《四合院:整治全院,都跪求原谅》 第1章 四九城立了足 “起猛了,居然穿越了!” 徐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只感觉自己脑袋头疼欲裂。 他清楚的记得,明明昨天晚上自己是和几个朋友喝酒、。 没想到,自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居然穿越了。 这就有点幽默了。 就在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脑子里一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出现。 这里是禽满四合院的世界。 而徐峰附身的原主则是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男人。 原主父母早亡,靠着接替自己父亲在轧钢厂采购科的职位。 徐峰算是安安稳稳的在四九城立了足。 昨天是徐峰在轧钢厂采购科被下通知转正的日子。 原主一高兴,喝大了。 结果,脑淤血发作就这么嗝屁了。 若非徐峰及时穿越过来,原主这小日子也就算到了头。 徐家也算是绝了后。 【叮!检测到宿主已经苏醒,神级钓鱼系统正在绑定中……】 【系统绑定成功,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 【宿主是否现在打开?】 “打开,必须打开!” 系统虽迟但到。 作为一个老书虫,如果这点意识都没有,白充这么多年的钱了。 作为一个钓鱼佬,真是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 现如今,他穿越四合院剧情,正是需要用系统的时候。 这系统就这么来了,一点防备也没有。 【叮!恭喜宿主打开新手大礼包。】 【宿主获得奖励:灵界空间。】 【宿主获得奖励:十张大团结。】 【宿主获得奖励:十全大补丸x1】 【宿主今日还剩钓鱼次数:1】 灵界空间? 徐峰有些发蒙。 大团结他知道,十张大团结也就是一百块钱。 现在是1958年,十张大团结那可是相当有钱了。 就算是四合院里的八级钳工易中海,一个月也才99块钱。 自己还比他多一块呢。 只不过,这灵界空间是个什么鬼? “系统,灵界空间有什么用?” 【宿主,灵界空间相当于宿主的可移动异次元空间,空间随取随用没有任何限制。】 【并且空间内可以种植任何农作物,以及养育任何家禽,时间比例空间与外界为100小时比1小时!】 【宿主可以打开灵界空间查看详细情况。】 发了,绝对的发了。 1958年了,正是未来三年困难时期的前一年。 对于这段历史,徐峰可谓是非常了解。 狗日的毛熊在北方因为和新龙国闹翻,玉米头就下令撤退援助新龙国的专家还有物资。 并且还以毛熊援助新龙国为借口,要求新龙国还债。 可怜新龙国成立不过才9年。 一切都是百废待兴一穷二白。 哪里有什么钱。 但人穷志不穷,一声令下。 整个新龙国直接将大量农业品拉上北方给了毛熊还债。 可问题是,之前因为大锅饭还有大炼钢铁等问题。 导致新龙国农业确实遭受一定损失和侵害。 加上毛熊的逼债,这下真是勒紧裤腰带了。 所以从59年中旬开始,全国从上到下进入到了三年困难时期。 这三年里,物资紧缺得要人命。 即便是作为首善之地的四九城也依旧如此。 但现如今徐峰不需要担心了。 有了这灵动空间,能不能帮助新龙国度过困难,徐峰自己是没底的。 但至少自己这里吃喝不成问题。 到时候,再利用手里的物资,说不定还能把娄晓娥给搂回来。 “打开灵界空间。”徐峰脑海里对系统下了命令。 【灵界空间】 【占地面积:100亩】 【灵泉数量:1】 【种植区:45亩】 【养殖区:45亩】 【仓库占地:10亩】 【种植区已自动种植各类大米、蔬菜瓜果以及其他蔬菜类物种,距离下一次成熟入仓还有200小时。】 【养殖区已自动进行猪牛羊以及鸡鸭鱼等各种大型小型家禽养殖,距离下一次出栏入仓还有200小时。】 哈? 徐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灵界空间? 这不妥妥的牧场物语了嘛,还是自动版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系统给出的养殖和种植的产出时间。 那就是说换算到现实世界里,徐峰只需要等待2个小时就能有收获。 “我丢!这系统不错啊!” 徐峰一脸惊喜,接着又看向了灵泉。 那灵泉就在灵界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泉水池。 泉水从假山上源源不断的流下来。 通过了解,徐峰才知道,这灵泉是属于神泉水。 不但可以用来洗衣做饭洗菜之类的,还能用来喝。 只需要徐峰自己随时取用就行。 喝一口身强体壮精神百倍。 若是连续每日来一杯神泉水,连续喝上个一年,就能延年益寿延寿五十年。 长期喝下去,不但能够永葆青春,甚至与天地同寿。 好家伙,这哪里是神泉水啊,这是蟠桃园里的人参果了啊。 徐峰赶紧从灵界空间弄出一口灵泉水。 “咕嘟!” 他只感觉一股暖流顺流而下,整个人的身体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舒服,实在是舒服。 徐峰心中高兴,有了这灵泉水,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体的问题。 接着,徐峰将灵界关闭,然后又查看了一下十全大补丸。 【十全大补丸:服用后可包治百病,迅速将身体恢复至十八岁巅峰状态,并且将在一个月内,逐步提升宿主身体素质达到常人十倍,持续提升时间为一个月!】 好东西! 徐峰不多想,有了灵泉水珠玉在前,徐峰直接将十全大补丸给拿出来。 一颗金黄色的药丸,表层还冒着金光。 太上老君的金丹啊。 “咕嘟!” 徐峰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的重新涌现出更多的力量。 十八岁的身体确实是人类的身体巅峰,虽然徐峰今年也才20岁。 也还是很年轻的时候,但能一直十八岁这样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确定身体素质在慢慢提升后,徐峰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钓鱼次数。 钓鱼佬不钓鱼还能叫钓鱼佬吗? “系统,我要钓鱼。” “哗啦”一声,徐峰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鱼塘。 下一秒,他的手里也多了一根金色的鱼竿。 徐峰熟练的将鱼漂丢进鱼塘里。 “咕咚……” “上钩了……” 第2章 作为一个采购员 “哗啦”一声。 徐峰将手里的鱼竿给拉起来。 下一秒,系统的声音响起来。 【恭喜宿主获得钓鱼奖励:十张大团结、大米十斤、白面十斤、工业票十张。】 这奖励就有些差点意思。 不过徐峰并不在乎。 这一次他激活的系统里,主要给的灵界空间才是好东西。 不过,这钓鱼给的奖励,可以给自己当零花钱。 反正现在是58年,马上明年物资就要匮乏。 有比没有强。 而且,按照原主徐峰的工作,他作为一个采购员。 有了这样的系统,那简直就是给自己的工作如虎添翼。 首先不说别的,单单就是采购员每个月的指标。 就足够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了。 这年代,因为物资紧缺,所以采购员更多的工作是想办法帮助厂里的大领导们弄点紧缺的食物。 你比如说猪肉了,牛肉了之类的。 本来新龙国成立也才不过几年,大家都是一穷二白。 想要过上好日子,大口吃肉,那基本上是到了2000年才有的待遇。 现如今的龙国,你想要过上这样的日子,那简直就是做梦。 所以,这些大领导在厂里,也是希望让采购员们去弄点紧缺物资。 给自己打打牙祭也好。 就因为如此,这采购员的工作可谓是困难重重。、 现在毕竟是实行的计划经济,所有的物资还有其他的东西,都要按照指标来。 你就算是有钱你也买不到。 而且徐峰是知道的历史的,这三年大灾明年就开始。 本来就紧缺的物资那就更加供应不上。 若是想要干好这个采购员的工作,基本上是想都别想。 可这一切对于徐峰来说,压根就不是问题。 现如今的他有系统,有灵界。 灵界空间里能生产出来非常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可都是厂领导们继续的物资。 别的采购员可能还需要为了一两斤猪肉求爷爷告奶奶的。 可徐峰不需要,他想要弯沉多少指标就能完成多少指标。 当然,徐峰也必须要低调一些,因为说白了。 他可以弯沉属于他的指标,但问题就是,如果他完成的太多。 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大家都物资紧缺,怎么你徐峰会有这么多物资? 若是一旦追查起来,那自己还真是说不清楚。 也因为如此,所以徐峰肯定是要有计划的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有了自己的系统,徐峰就不需要担心任何的问题。 只要每天完成钓鱼任务,光是钓鱼奖励给自己的物资。 只怕都足够徐峰完成的了。 而且,徐峰还得到了十全大补丸来提升自身身体素质。 这简直就是神仙药。 在这年月,虽然新龙国建立,大家都说这个年代的人民风淳朴。 但实际上恰恰不是这么回事。 这年代更是弱肉强食的典范年代。 别的不说,就四合院里傻柱就是个典型的代表。 这傻柱那可是动不动就揍许大茂的。 而按照原主的记忆里,这傻柱也没有少来找原主的麻烦。 现在徐峰有了十全大补丸,可以直接提升自身的身体素质。 那以后傻柱敢来找自己的麻烦,徐峰可以直接一拳就给他揍趴下。 保证傻柱不敢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整理完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徐峰又起身整理了一下家里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一共有1000块钱的现金。 都是母亲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至于票据方面,也就只有一点粮票和肉票,棉花票有5张。 其他的就没了。 这个时代特有的票据才能买东西。 你想要什么就要有相应的票据。 否则的话光有钱没用。 将这些票据和钱放到了系统空间里。 要知道,四合院里可是有棒梗这样的盗圣。 虽然现在这兔崽子的年纪还小,可谁知道哪一天贾张氏就将引诱这小崽子来偷自己家里的东西。 现在徐峰已经是厂里面正式的采购员,一个月的工资有33块钱。 养活自己没有问题。 加上系统的帮忙,再结婚成家也问题不大。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徐峰还给自己弄了一大碗的肉沫。 反正自己的空间里有的是好东西吃又吃不完。 那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吃过早餐后,徐峰又继续将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 把多天没洗的衣服都给全部洗了。 还有什么被褥床单之类的,能清洗的都给清洗了一遍。 说老实话,还真是挺累人的,要是有全自动洗衣机就好。 不过,徐峰也就敢想想 。 这年代可是用电都很精贵的时代。 四九城到了晚上都要停电,白天还时不时的要停电呢。 想要用洗衣机? 那简直是在做梦。 一个月的电费估计工资都不够付的。 打扫完卫生,徐峰也对自家家里的两间房有了大概的印象。 一间正房,一间厢房,加起来有70平的样子。 相比较大院里的其他住户,算不上最好,但也不是最差。 中等偏上就是了。 但这可是四九城的70平房子,还是在南锣鼓巷这地段。 还要啥自行车不是。 打扫完毕,徐峰擦了擦汗水眼瞅着都中午一点了。 他又给自己弄了一些白面馒头,然后加上一万猪肉沫汤。 配上一碗糖醋里脊,这小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 就在徐峰吃的正舒服。 肉香的味道却是传出去了。 前院阎家。 此时的阎埠贵正耷拉着鼻子仔细的闻着空气里的肉香味。 “哎呀谁家条件这么好,大中午的吃肉?” “这日子不过了?这也没到过年啊?”阎埠贵一脸好奇。 而此时的三大妈也是接话道:“咱们大院能平日里这么吃肉的还有谁 ?” “不就是徐家小子徐峰嘛,他一个光棍汉。”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三大妈的话一下就提醒了阎埠贵。 对啊,四合院里还有徐家呢。 只可惜这味道香是香,但就是没有办法吃到嘴里。 趁着这味道没有散去,阎埠贵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没肉吃,闻一闻也不犯法啊。 第3章 约一点 闻了闻,阎埠贵也是咽了咽口水。 这肉的味道可是太香了。 他一个小学老师,每月才多少工资? 平日里能吃点鸡蛋喝口小酒就算是过小年了。 吃大肉这样的好事,那真的是要到过年的时候才有。 还不能多吃,还得节约一点。 “没大人管着就是不行,这么糟践自己的钱,这样开生活那不得穷死。” “你们几个也记住了,以后不能这样大手大脚的知道吗?”阎埠贵看着自己的几个孩子。 “正所谓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周一直穷!” 这是阎埠贵的口头经。 当然,他也是深刻的践行这样的思想。 只不过,他的几个孩子里,老大阎解成也是翻了个白眼,但没有说什么。 而另一边,中院东厢房这里。 作为四合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两口子也在吃饭。 桌子上除了日常摆放的白面馒头,还有玉米面稀粥,白菜土豆片。 当然,还有一碟咸菜这是必备的。 作为四合院里的首富,易中海两口子深刻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财不露白的道理。 按理说,易中海一个七级钳工,每月工资少说七八十。 这年月的物价,一个月八十块钱左右的工资。 易中海又无儿无女的,与一大妈两个人平日里也吃不了多少。 他们俩应该是过的最好的两个人。 但偏偏这两人的饭桌上也是很难看见肉。 就连鸡蛋什么的也都没有多少。 “徐峰这小子在家里开伙食这样吃,这日子怕是不过了。” “不想娶媳妇了?”一大妈好奇的说道。 一大爷则是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你管他的。” “他自己家的东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到时候美誉哦吃的了。” “咱们也不可能帮他不是。” 一大妈闻言努了努嘴,但没有说什么。 徐峰在家里刚吃完东西,便是听到敲门的声音。 徐峰好奇,这个时间段谁会来找自己? 打开门,只见是阎解成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徐峰问道。 “一大爷让通知一下,全院的人等会到中院开全院大会。” “开大会?什么事情?”徐峰好奇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通知你了,你等会记得来。” 说完,阎解成面无表情的走了。 这个阎解成真是属狗的,好像谁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自己的爹当个三大爷,以为是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官。 还给自己摆谱了。 不过徐峰也懒得理他,反正也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就当是狗叫了。 不过徐峰心里倒是兴奋起来。 这全院大会属于是电视剧四合院里的保留节目。 每次开全院大会都能弄点事情出来。 徐峰也好奇这全院大会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正好今天感受一把。 快速将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后,徐峰便是搬着小凳子去了中院。 此刻的中院里,一大爷正在和贾张氏说话。 “一大爷,你也看到了,我们贾家在这四合院里可是正儿八经的困难户。” “我们家现在就有四口人,我、东旭还有儿媳妇秦淮茹就是三个大人。” “棒梗还有小当两个孩子,现在孩子还小还好说。” “可再过几年,我那大孙子要是长大了,这两间房根本不够住的。” “一大爷,这徐峰现在就是光棍一个,家里就剩他一个了。” “咱就是说,你让徐峰将他家厢房让给我们家。” “这样我们贾家也算宽敞一些啊。”贾东旭看着易中海说道。 易中海犯了难。 好家伙,这不管怎么样,那徐家的两间房子也是人家徐家的。 你贾张氏这一开口是要明抢了啊。 就算是易中海平日里对徐峰不是很满意,但明抢人家的房子。 你真不怕徐峰报复你不是。 见易中海有些为难没说话,贾张氏打感情牌了。 “一大爷,你可是旭东的师父,咱不说别的。” “咱家东旭不但是你的徒弟,日后也算是你的半个儿子。”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道以后东旭还能不给你养老。” “你帮我家贾东旭,那不也是在帮你自己,横竖你不亏。”贾张氏说道。 这话一出,易中海有点动容。 可毕竟这事确实不占理,若是闹到街道办去,那他易中海可吃不了兜着走。 “老嫂子,你说的话我自然知道,可这是人家的房子,你让我去抢不成?” “哎呀一大爷你说的哪里话,我的意思是,你给徐峰商量一下。” “借给我们家住,等回头我们家东旭在厂里分到了房子。” “就直接还给他就是了,这就是借,又不是明抢。” “再说了,我们贾家可是守法好公民,不做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虽说贾家的房子和徐家的房子并没有挨着,但现在徐家就徐峰一个人。 贾张氏这天生爱占便宜的脾气,那自然是 要打一打徐家房子的主意了。 此时的易中海也是无奈,只能是说道:“老嫂子,我实话和你说了。” “如果你真想要借人家徐家的房子,那你得自己先开口。” “我作为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最多也就是帮衬着说一下。” “能不能成,我可没有办法保证。” 贾张氏听到这话,只能是不说话。 原本还想着要易中海帮自家出头的。 但易中海也是个老狐狸,一点用也指望不上。 就这以后还想要自己的儿子帮忙养老。 做梦去。 没多久,徐峰就搬着凳子走到了中院里。 此时,四合院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中院。 等到大家都坐齐后。 一大爷走到了八仙桌这里。 只见这八仙桌前,一大爷坐在中间。 二大爷在左,三大爷在右。 每个大爷的面前放着一个茶缸。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二大爷刘海中率先发言:“大家都安静一下。” “都安静一下。” “我说诸位,下一次咱们大院开会希望大家都能快点来。” “我们三个大家在这里坐着等了大家半天,大家说像话嘛。” 刘海中说的话就没人搭理。 本来就是开个全院大会走过场的事情,你还装上了? 第4章 选出三个德高望重的大爷 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 所谓的大爷,其实就是国家下发政策,在特殊年代的一种群众自纠自查的办法。 现在虽然新龙国已经建立,但实际上在群众里。 还有大量的坏分子和敌特。 而新龙国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总不能每天来抓敌特和坏分子。 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是让街道办下发出命令。 以四合院为一个单位,选出三个德高望重的大爷。 平日里嘛就是管一管每个四合院内部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邻里纠纷什么的。 若是要抓敌特,几个大爷也能帮忙找出群众里的坏分子。 虽然没有正式编制,也没有工资拿。 但至少在四合院这一方天地,这三位大爷那是属于绝对权威的存在。 而且,街道办的人基本上了解四合院的情况,都要靠着这三个大爷来报告。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说他们是四合院里的土皇帝都不过分。 此时,二大爷刘海中继续说一些车轱辘的话,诸如现在形式一片大好。 四合院要跟上国家政策,保持好四合院的先进大院招牌。 要以身作则之类的废话。 等到表达完后,二大爷刘海中这才舒服的松口气。 这官瘾算是过足了。 “那么,请一大爷讲一讲。”二大爷说道。 易中海见刘海中说完,这才起身说道:“诸位,这次开全院大会,主要是因为年后一直都没有开会。” “借着今天的事情,我这一大爷也是给大家说一说。” “大家都知道咱们大院是四九城的先进大院,一直以来也是因为大家的努力才有今天。” “今年先进大院的评选活动又要开始。” “我希望大家能够再接再厉,将这先进大院的招牌给保住。” “咱也不说虚的,这先进大院的照片,每年街道办逢年过节可都要给咱们大院一些好东西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家这面条和鸡蛋可没少分。” “就算是为了自己过年的时候,能多几斤面条多几个鸡蛋。” “也请大家能够一起维护好咱们的先进大院的招牌。” “平日里这大院的卫生之类的,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 “还有那些杂物之类的,也不要乱堆乱放。” “各家的东西各家自己处理好。” “还有就是咱们四合院的精神风气。” “作为咱们大院的人,一定要知道什么叫做讲文明树新风,尊老爱幼孝顺父母,团结互助。” “为咱们大院的集体荣誉添砖加瓦知道……” 一大爷的话还没说完,贾张氏起身插话。 “一大爷,我倒是有个事情要说一下。” 一大爷愣了一下,知道贾张氏真要打徐家房子的注意。 他还没开口,贾张氏就已经开口。 “大家都知道我们贾家有四口人,但房只有两间,实在是太小。” “我们家不够住,这徐家在咱们大院里,就徐峰一个人。” “却是住着两间房,这实在是太浪费了。” “咱们大院可是先进大院,不管怎么样,也应该发挥一下互帮互助的精神。” “这现在我家儿媳妇秦淮茹又怀了一个,四口人马上就要变五口。” “徐峰,老婶子也不是要占你家便宜,你现在就一个人。” “你家两间房能不能借一间给我们家,这样我们家也轻松一些。” “你放心,我家东旭只要分到了厂里给的房子,这房子马上就还你。”贾张氏对徐峰说道。 徐峰直接懵逼。 真的,这一刻徐峰是懵逼的。 因为徐峰是真的没想到,这贾张氏 竟然如此的不要碧莲。 他知道四合院里都是一帮禽兽。 贪得无厌,又虚荣无知愚蠢。 但他就是没想到,居然能明目张胆的抢自己家的房子。 你那是借吗?借了你就会还? 再说了,这天底下哪有借人家房子的说法的。 这贾张氏只怕是没睡醒? 这贾张氏不愧是四合院里最大的禽兽头子之一。 这种屁话说的简直是得心应手,居然都没有任何脸红的行为。 而此时周围的人听到贾张氏说的话,都纷纷来了精神。 许大茂更是一脸幸灾乐祸看戏的表情看着徐峰。 徐峰家平日里本来在四合院里的存在感就低,加上徐峰父母亲都去世了。 就徐峰一个人,这徐家说白了。 要是一个不注意,那就真的是没了人绝了户。 这贾张氏居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这要是徐峰的父母在,那只怕真的是祖宗八辈都要给贾张氏骂出来。 但现在贾张氏明显就是欺负徐峰一个人。 她家人多的意思。 众人看着徐峰,而徐峰此刻还有些发蒙。 确实是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作为21世纪的一个人,实在是真的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所以,一时间没了反应。 而一大爷见徐峰没有回答,便是在一旁说道:“徐峰啊,这贾家也确实有困难。” “咱们一个大院的,如果能互相帮忙,那自然是最好了。” “这样你家的房子你看能不能先借一间给贾家,等她儿子分了房子,然后就还给你。” “咱们大院毕竟是一家人,大家互相帮忙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大爷开了口,徐峰这才好不容易缓过神来。 好嘛,这是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啊。 此时的徐峰也是直接起身看着一大爷一脸不屑的说道:“我说一大爷。” “你这话说的我耳朵可是没听明白,你刚才说什么?” “让我把我家房子借一间给贾家?你是这意思?”徐峰说道。 “是啊,徐峰你也别有意见,咱们这是一个大院互相帮助嘛。”一大爷说道。 “我说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没道理了啊。”徐峰直接撸起袖子开干。 想要占我家便宜,你特么还嫩了一万年。 徐峰什么人? 出门没捡着钱就算吃亏的人,能让人在自己手里抢房子。 这可是原主的房子,他徐峰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 那就必须要保住原主的财产。 这可是徐家唯一的东西,徐峰还要靠着它结婚娶媳妇生儿育女呢。 第5章 互相帮助嘛 如果徐峰真的答应给了贾家。 那就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一大爷,您怕不是城西天桥底下说相声的?” “搁我这说学逗唱呢?”徐峰看着一大爷。 “徐峰,你别有意见,这是互相帮助嘛,咱们一个大院的……” 不等易中海说完,徐峰直接打断他的话:“我说一大爷,您可是轧钢厂里的七级钳工,听说马上就八级了。” “一个月工资八十块钱,等你到了八级钳工一跃工资可是99块钱。” “那一年可就差不多是有1200块钱少一点了。” “你也知道,徐峰小子我父母去世的早,现在家里就我一个。” “要不然一大爷你的工资分我一些,否则我不够用不是。” “到时候我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家,我就慢慢攒了还你,你看行不?” 众人听到后,一阵哄然大笑。 易中海也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这事本来就是贾张氏没道理,你说你去惦记人家房子? 你又不是和人家有过命交情,你去惦记人家房子,你惦记得了吗? 这下易中海红着脸说不出话了。 贾张氏见状,在一旁指着徐峰骂到:“徐峰,你小子也忒扣了。” “你家就你一个人,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借给我们家住住又怎么了。” “你说好歹都是四合院的邻居,你见死不救不借给我们,你徐峰这人没良心。” 徐峰见状,直接白了贾张氏一眼。 “我说贾老太太,我尊敬你叫一声贾老太太,要不尊敬你。” “那就直接交你老妖婆了。” “你家房子怎么不借给我呢?怎么了,你家人多不会去睡大街啊?” ”再说了,你家贾东旭没本事分到房子,就别生那么多。\" “有能耐生,没能耐养,完事了找别人家借房子。” “贾张氏,你怕不是吃屎吃多了。”徐峰直接呛死贾张氏。 贾东旭闻言马上起身怒目而视:“徐峰,你小子说什么屁话呢。” “我说贾张氏吃屎吃多了,你不服吗?”徐峰也不退让。 易中海见两人剑拔弩张,马上一拍桌子:“干什么。” “咱们先进大院的名声不要了。” 贾东旭见自己师父发脾气,也就不说话了。 而徐峰也是冷哼一声:“先进大院的名声?” “既然知道是先进大院,那么就应该弄清楚。” “借不到我家房子气急败坏当街跳脚,怎么,贾东旭你是觉得你家还有道理了。” “你要是觉得你有道理,那正好,我还没媳妇呢。” “等你媳妇秦淮茹生完了,借我也生一个?” “互相帮助嘛。” 徐峰这话一出,秦淮茹脸刷的一下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贾东旭则是气得要起来揍徐峰。 而徐峰则是一撸袖子:“来呀,不是小爷吹牛,让你一只手你都不是对手。” 刘海中见状一拍桌子:“贾东旭,你要反了天了,坐下。” 贾东旭被拉住坐下后,狠狠的盯着徐峰。 徐峰也不退让,一样死死的盯着他,然后对他做了一个国际手势。 当然,这年月没有谁知道这个国际手势是什么意思。 但贾东旭也能从徐峰的表情里猜测出来,这手势铁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易中海这才赶紧说道:“我说你们俩先被吵。” “徐峰,这事情就是在商量,又不是说要你一定要借。” “你说你说话这么难听,咱们先进大院的风气和精神面貌还要不要了?” 徐峰则是看着易中海:“一大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还没结婚呢,你的工资每月分我一半呗。” “等我结了婚有了钱还你怎么样?” 易中海被徐峰的话说的吹胡子瞪眼,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你让他当个好人可以,但你要他真的掏钱。 他才舍不得。 贾张氏见徐峰不答应自己,还骂了自己家的儿子,羞辱自己的儿媳妇。 当即就指着徐峰破口大骂。 什么小畜生了,短命鬼了,没有爹妈的野种之类的。 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拍打地面:“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 “就因为你走的早,人家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的。” “你怎么就不显显灵,把这徐峰小畜生给带走啊。” 徐峰则是冷哼一声:“老妖婆我特么给你脸了是不是?” “你特么再说一句,信不信今天老子撕烂你的嘴。” 这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死了爹妈。 徐峰没有当场就动手,已经是很尊老爱幼了。 而贾东旭见徐峰对自己老妈爆粗,他随即起身冲了过来。 “狗杂种,今天老子打死你。” 许大茂一见贾东旭要打徐峰,马上在一旁煽风点火。 “打打打,打起来了,打,往死里打。” 傻柱则是在一旁说道:“许大茂,我发现你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这里有特么你什么事。” “你懂个屁,这徐峰平日里一个人在家吃香喝辣的,都没想着咱们。” “那贾张氏这一次是摆明了要吃绝户,换你,你不看热闹啊?” “这种热闹不看白不看。” 傻柱嘿嘿一笑:“孙子,我看你是欠揍。” 许大茂不理会他,依旧看热闹。 徐峰则是站在原地,撸起袖子对冲过来的贾东旭直接就是一拳。 “砰!” 贾东旭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阵金星冒出来。 接着便是坐在地上脑袋七晕八素的。 这徐峰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贾东旭好歹也是厂里的一级钳工。 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这力气肯定是小不了的。 打徐峰这个采购科的小科员,简直就不在话下。 但谁也没想到,贾东旭才冲上来,直接被徐峰一拳就给打倒在地。 “贾东旭,你说你就这点出息?一拳就被撂倒,你还敢和你那老妖婆妈出来作妖。” “你这不是找死嘛。” 徐浩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力量已经变得如此强大了。 这十全大补丸还真是有作用啊。 之前徐浩服下大补丸的时候,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力量恢复了不少。 但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提升。 第6章 管还是不管 见自己儿子贾东旭被打,贾张氏也是唰的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 “打人了,四合院里的徐峰打人了。” “一大爷你管还是不管的。”贾张氏是上蹿下跳,恨不得要和徐峰拼命。 只不过,大家都看出来,这贾张氏也就是跳一跳,真让她和徐峰拼命。 只怕徐峰随便一拳就能送这老妖婆上路了。 此时,徐峰则是冷冷的看着贾张氏:“贾张氏,别人我徐峰不管。” “你贾张氏自己那点屁股都没擦干净的东西,也敢在这里上蹿下跳。,” “你再继续这样跳下去,我先去街道办举报你宣扬封建迷信,然后举报你儿子在厂里面手脚不干净。” 贾张氏本来还上蹿下跳的,结果被徐峰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脾气。 举报她宣传封建迷信,在这个年月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毕竟,现在都在说除封建破四旧。 你这还到处宣传封建迷信,这不是和政府对着干嘛。 少说要抓去学习几个月。 而至于说自己的儿子贾东旭手脚不干净。 说老实话,这事情几乎已经是大院里大家都知道的。 只不过谁都没说而已。 毕竟,贾家也是人不少,一张张嘴都要吃饭。 所以,时不时的贾张氏也是让贾东旭暗地里从厂里顺一些东西走。 当然是给弄去废品站了。 不过,这事情毕竟没有证据,所以一般人也不说什么。 知道也当不知道。 “徐家小子你最好别乱说,知道乱说会是什么后果吗?”贾张氏看着徐峰。 “贾张氏,你再敢说一句我乱说,三天前你儿子贾东旭……” 徐峰话还没说完。 贾张氏马上朝着人群里躲起来,也不管自己的儿子。 嘴里还嘟哝道:“徐峰,我老太太德高望重不和你计较!” 众人见贾张氏竟然吃了瘪,都纷纷忍不住暗笑起来。 这贾张氏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但不管怎么样,今儿个贾张氏算是被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此时,许大茂也是乐呵呵的说道:“我说贾东旭,要不这样我去派出所找民警还你清白如何?” 这许大茂是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见许大茂要将事情闹大,易中海才是赶紧说道:“行了行了,许大茂。” “咱们四合院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这捣什么乱啊。” “要是闹到派出所去,那咱们四合院的先进大院招牌还要不要了?” “许大茂,别忘了,每年分鸡蛋的时候,就属你这小子要的多。” 开玩笑,这四九城 模范大院招牌,一共才有多少? 这模范大院的招牌,可不是单单的一个招牌。 这背后可是有好东西的。 易中海这才对贾张氏又说道:“行了老嫂子,你也少说两句。” “我说老嫂子,你就别在这里说了,这事情上本来就是你没道理。”刘海中也跟着说道。 说完,刘海中继续对徐峰说道:“徐峰这事情,我也知道是有些为难。” “但你也看到了,咱们一个大院的,平日里互帮互助也是应该不是。” “你就当是帮人家贾家一把,也算是积德行善不是。” 徐峰见刘海中出来扯淡了,这才直接说道:“二大爷,你倒是说的轻巧。” “积德行善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我徐峰是不需要做了,但是二大爷,要不您做做?” “我要是没记错,您平日里可是够不积德行善的。” “我徐峰今天在这里送您一句话,父慈子孝,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您啊,有闲工夫在这里要别人积德行善,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家孩子。” “分不清大小王,对外人比对自己孩子还好,小心到时候老了没人给你收尸。” 徐峰根本懒得和刘海中废话。 居然要自己积德行善,这刘海中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说出这种屁话。 那既然你要我积德行善,那可以啊,我就让你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积德行善。 徐峰一番话,说的刘海忠当场懵逼。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四合院的二大爷。 平日里也是德高望重的,这徐峰一个小屁孩,还教训起自己来了。 刘海忠正要发话,易中海拦住了他。 “二大爷,别将矛盾激化,咱们这是在商量,与积德行善没关系。” 说完,易中海看着徐峰:“徐峰,咱们一个大院的,确实贾家也是真的有困难。” “再说了,你说借钱的事情,这你的母亲去世之前,也给你留下不少嘛。” “我母亲给我留钱那是我母亲的事情,这贾家有没有房子与我徐家有什么关系?” “莫非我徐家欠他们家的?”徐峰毫不退让。 贾张氏继续插话:“我们家房子不够住,我们家五口人,只有一间房,住不开。” “管我屁事,你贾家几口人和我徐家有什么关系?” “你儿媳妇秦淮茹肚子里难道是我的种:要不然这样,让秦淮茹怀个我的种,” “房子我给你贾家一间。” 徐峰一番话说的秦淮茹直接羞红了脸低着头。 若非自己的男人还有婆婆在,秦淮茹高低要跑回屋里去。 而大院里的人见徐峰如此能怼人,顿时纷纷起哄。 “是啊,我说贾张氏,人家徐峰还是光棍呢。” “现在徐家可就剩下他一个了,那要不借你家秦淮茹的肚子,给人家留个后啊。” 这声音不是别人,就是许大茂这小子。 这小子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贾张氏被徐峰的话说的直接回不了话。 她是没想到,这徐峰竟然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徐峰高低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这样的人最是好拿捏。 胆子小,性子弱,你只要稍微说两句。 这事情不成也就成了。 但现在不一样,徐峰这摆明了就是一地痞流氓。 你信不信,贾张氏要真敢答应让秦淮茹给徐峰留个种。 只怕徐峰能让秦淮茹生到生不了为止。 易中海见徐峰不肯就范,直接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道德绑架! “我说徐峰,这人心都是肉做,你想想当初你母亲去世的时候,咱们大院的人可是没少帮忙。” “这现在贾家有困难,你就算是帮一把,等人家东旭分了房子,就还给你嘛。” 第7章 气得脑瓜子冒烟 徐峰见易中海居然如此不要碧莲。 直接回呛:“一大爷,您这话说的,你看你无儿无女的。” “等你走了以后,我保证也过来帮忙,我这人呢什么也不会。” “但是高低还是能写几副对联的,到时候你走了,我就给你写个挽联如何?” 四合院众人更是哄堂大笑。 怎么的,这一大爷才四十来岁的人,现在就已经想好挽联了。 这是要提前恭贺一大爷先走啊这是。 易中海直接被徐峰气得脑瓜子冒烟。 弄了半天,这小子是油盐不进啊。 见一大爷说不出话来,徐峰这才对着众人说道:“诸位。” “这贾家呢是咱们四合院的住户,也是咱们南锣鼓巷红星四合院的一份子。” “我觉得,既然是咱们红星四合院的一份子,那么咱们大家就不能袖手旁观。” “这样我提议啊,咱们四合院内,家里有两间房的住户都站出来,然后每人分一间给贾家。” “这样不但能体现咱们四合院住户的团结友爱,还能保住咱们四合院模范大院的招牌。” “诸位说好不好?”徐峰看着众人。 徐峰的话,在场的住户没有谁敢答应的。 好家伙这徐峰是从单个打击弄成了群体打击了。 谁都不是傻子,大家也都看出来。 这易中海和贾家是联合起来欺负徐家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以前这性子弱的徐峰,今儿个竟然变了一个人。 想想也是,现在徐家就他一个,要是这脾气再不上来。 那就真的连自己的房产都保不住了。 见众人没人说话,徐峰冷笑一声:“我说怎么都没人相应一声。” “算了,一大爷,你也看到了,咱们四合院的住户关键时刻都缺少个带头的。”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平日里一定要发挥带头模范作用。” “我看啊一大爷,这分房子的事情就从你一大爷开始,我记得你家好像也是两间房。” “您和一大妈无儿无女的,这多余的一间,不正好分给贾家嘛。” “一来,体现了您一大爷高风亮节团结友爱。” “二来,这贾家的困境也被一大爷您解决了,您就说这事情办的敞亮不敞亮!”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易中海。 而易中海此时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啊,你一大爷可是红星四合院的主心骨啊。 平日里最爱说高风亮节德高望重的就是你。 结果你呢? 你家两间房,你和一大妈是铁定的绝户。 都这把年纪了,想生也不可能生的出来。 贾东旭又是你易中海的徒弟,平日里你徒弟对你关系也不错。 你说你咋就不将自己家里的两间房分一间给人贾家呢? 就在众人盯着易中海的时候,此时许大茂这小子又开口了。 “徐峰,你说你这人就不懂了,人一大爷和一大妈最近在家里狂吃老母鸡,狂喝老母鸡汤。” “就是琢磨着准备生俩大胖小子呢,好继承易家的香火。” “噗嗤!” 许大茂的话才说完,人群里有忍不住的直接笑出来。 但见到易中海那猪肝色的脸,又忍住憋回去。 易中海则是眼珠子冒火的看着许大茂。 那表情,真的是恨不得将许大茂给生吞活剥了都。 徐峰则是一脸冷笑的说道:“大茂哥的话提醒了我啊。” “我徐家的房子,还要留给我家孩子呢。” 说完,徐峰又转头看向了棒梗:“是亲儿子,可不是不清不楚的那种!” “哈哈哈哈!” 这时候四合院里的大伙纷纷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家都被徐峰说的这话给逗乐了。 这徐峰平日里没听说这么能说啊,今儿个怎么这么能说了。 “徐峰,我特么跟你拼了!”贾东旭怒吼医生。 本来刚才被徐峰一拳头就给打懵逼的他。 此刻因为徐峰故意说棒梗不是他亲儿子,贾东旭再也不能忍。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男人尊严的。 秦淮茹此刻早就已经是脸红脖子粗。 她性子弱,又是农村来的姑娘,只能是在一旁掉眼泪。 倒是徐峰抱着手看着贾东旭。 “孙子,你今儿个动一个试试,让我看看你有多能耐!” 贾东旭听到徐峰的话,看到徐峰那气定神闲的样子。 想起刚才徐峰那势大力沉的一拳,这下贾东旭有些犹豫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贾东旭看到了一旁幸灾乐祸的许大茂。 今天的事情,全都是因为许大茂。 要不是许大茂在那里胡说什么一大爷和一大妈在家琢磨大胖小子。 徐峰也不会故意嘲讽棒梗是不是自己亲儿子。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怒向胆边生! 贾东旭不敢打徐峰,但是打许大茂的胆子还是有的。 而且很大。 只见贾东旭冲过去,一拳就打在许大茂的脸上。 许大茂顿时捂着眼睛:“贾东旭,你特么打我干什么。” “我让你嘴多。”贾东旭怒道。 “棒梗是不是你亲儿子,又不是我说的,你打我干什么哎呦……”许大茂被贾东旭一脚踹在地上。 一旁的傻柱也跟着冲出来:“许大茂,让你这孙子多嘴。”1 说完,四合院战神跟着贾东旭一起狠揍了许大茂一顿。 说起来,这许大茂也是倒霉。 从头到尾自己就没做什么,结果最后被打得最惨的是他。 许大茂是人菜瘾大,而傻柱是不分青红皂白。 四合院里最喜闻乐见的戏码也算是开场了。 倒是徐峰在一旁乐呵呵的抱着手看。 打呗,你们喜欢打就打。 反正别来招惹他。 就徐峰之前得到的身体素质强化。 不是他吹牛,傻柱贾东旭一起上。 还带个许大茂都不是他徐峰的对手。 这一点上,刚才贾东旭已经通过用自己的脑袋接徐峰的拳头证明了。 此时,许大茂的爹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 见自己的儿子吃了亏,便是红着眼的跑出来要帮忙。 一大爷见状赶紧喊道:“解放、光天,你们俩愣着干嘛,还不拉开。” 第8章 什么都没有 两人这才赶紧去将打架的几个人给拉开。 此时,徐峰则是依旧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别说,这四合院里的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说老实话,从徐峰穿越到这个世道开始到现在。 徐峰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时代是真的很无聊。 你要什么什么都没有。 想要去找点好玩的也没有。 你让徐峰就在这样一个年代里面过到21世纪。 这不是纯纯的要他的命嘛。 再说了,到了21世纪就算是徐峰还活着。 那年纪也很大了,就算是有什么新奇好玩的。 徐峰也没有兴趣了。 不过,现在看到四合院里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么来看,以后这日子也不会无聊了。 反正他有系统加持,能够让自己不至于缺吃少穿。 剩下的嘛,那就是乐子人咯。 等到几人被拉开后,这下许大茂才是不爽的说道:“你们这俩孙子。” “欺软怕硬,话是徐峰说的,你们来打我。” “孙子,有能耐打徐峰去啊。” 贾东旭也没办法,他打过徐峰,但这不是没打过嘛。 他可不想要再被徐峰再来一拳。 刚才那一拳,那是真的让贾东旭知道了什么叫铁拳了。 再说了,这事情本来也是自己家不占理。 你贾家人多那是你贾家自己的事情。 这你贾家人多你就要占人家的房子。 这天下哪里有这个道理的。 若是这道理能成,那人家是不是看你家住了房子不顺眼。 就可以直接杀了你,然后霸占你家房子? 所以,贾东旭也只能是将这笔账记在心里。 贾张氏则是已经知道徐峰的厉害,也不知道要如何继续要房子。 加上徐峰似乎不好惹,这贾张氏为了不让徐峰继续揭自己家老底。 只能是闭上嘴巴不说话。 一大爷见事情平息下来,这才说道:“好了,房子的问题,我们三位大爷也是在四合院全院大会说了。” “但是很明显,这事情 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那既然如此,你们自己私下解决,借不借的这是贾家和徐家的事情。” “咱们大院就别参与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散会。” 说完,易中海端起茶缸直接回了自己屋里。 看到这一幕,徐峰也是心里不屑。 就这? 还以为多有能耐呢,弄了半天就是丢下句话就跑了。 还以为你这一大爷是要做什么,结果就这? 见大家都散了,徐峰自然也是回了自己家里。 此时,在易中海家。 一大妈坐在客厅里默默的掉小珍珠。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许大茂说自己和一大爷琢磨大胖小子的事情。 她一把年纪了,自己的苦自己知道。 谁不想要孩子啊。 何况是这个年代的女人,若是生不出孩子,那是真的会被人背后嘲笑的。 这年月的人,对于名声看的格外重。 若是能够有自己的孩子,一大妈那是真的愿意想尽一切办法要个孩子。 可问题就是,自己和一大爷就是死活要不上。 现如今两口子都一把年纪了。 这易中海虽然是四合院工资最高的首富。 但没有孩子,你挣再多给谁呢? 还被人在全院大会上给数落一番。 想到这里,一大妈也是埋怨易中海。 “老易,你说你怎么能去帮贾张氏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 “那房子是人家徐峰家的,贾张氏怎么好意思去要人家房子。” 这事本来就不地道,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 你贾家人多房子不够住,那是你贾家自己的事情。 贾东旭在轧钢厂上班,连个自己的房子都分不到。 那是你贾东旭无能。 但你贾家房子不够住,你不能去打人家徐家的房子的主意不是。 这徐峰的母亲才走了不到一年,现在就敢去打人家徐家的房子的主意。 说的不好听点,大院里的大家伙可都看到的。 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易中海要说心里不后悔那是假的。 当初易中海就是想到贾东旭是自己的徒弟,又是自己的养老对象。 这贾家又有棒梗,自己无儿无女的。 反正帮贾家一把,贾东旭以后也能照顾孝顺自己和一大妈。 所以,他也是脑子一热,就直接答应帮忙。 这徐峰平日里也是个闷棍,但谁能想到今天居然如此伶牙利嘴不说。 还能怼的自己开不了腔。 易中海现在那叫个后悔。 现在好了,房子房子没有借到,自己的脸面在四合院算是给丢了个底朝天。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平日里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瓜葛。 那么大家尊敬你,叫你一声一大爷。 一旦有了利益上的瓜葛,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了。 比如现在的易中海就是这样。 现在好了,这四合院内的住户基本上都在盘算着怎么嘲笑自己了。 他心里烦,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转过身去低着头不说话。 无儿无女的,窝囊! 而另一边,前院的阎家。 此时,阎埠贵整合自己的媳妇在家里坐着。 只见三大妈一脸好奇小声的说道:“我说老阎啊。” “徐峰这小子,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三大爷点点头:“那是,徐峰这小子今天这表现,确实算得上一家之主了。”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这贾张氏不要脸,都图上人家房子了。” “要我说,徐峰给贾东旭那一拳还是轻了,这种不要脸的要求。” “也真就只有贾张氏那不要脸的女人开的了口了。” “不过倒也正常,你看傻柱也不一样,自从他爹何大清和白寡妇跑了以后。” “这傻柱不也是一家之主了。” 三大妈则是直接说道:“不一样,那傻柱是个分不清里外人的二愣子。” “但徐峰可不是,你看刚才徐峰说话那神态,做事那种果决。” “和傻柱那种分不清好赖人,那可是两码事。”三大妈说道。 三大爷闻言,微笑着点点头:“反正不管怎么样,任他外面风云再起。” “我自稳坐钓鱼台,咱们阎家啊,不要参与进入这些事情。” “就是看戏就行了。” 第9章 什么人这个时候来 徐峰回到家里,然后将家里晾晒的衣服都给收了回来。 接着,又一个人将这些衣服整理好放进衣柜里。 此时,房门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 徐峰有些好奇,什么人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还弄的这么急? 看看时间都八点多了,这个时间点,四合院里的人。 基本上都是在准备睡觉了。 这年月又没有电视网络什么的,这个点不睡觉还要干嘛? 带着好奇心,徐峰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只见许大茂顶着两个熊猫眼手里提溜着酒瓶子,还带着一盘花生米。 看到许大茂,徐峰就觉得好笑。 那标志性的两片小胡子,加上顶着俩熊猫眼。 一副小贱贱的样子。 这许大茂算地上是四合院里不折不扣的小人。 这一点上,原着剧情里也是对他有了很深的刻画。 但许大茂这人实在,他是小人不假。 但是你知道他是小人,他也知道他是小人。 他许大茂也没有说过自己不是小人。 不像四合院里几个老阴b。 平日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到了关键时刻。 专门给你使坏水。 只见许大茂脸上一笑:“兄弟,找你喝点,怎么样?这花生米可是老乡送我的。” “我说大茂哥,你这无事献殷勤,你要做什么?”徐峰好奇的看着他。 许大茂这才说道:“我能做什么,今儿个看你怼一大爷真是太让人解气了。” “早就看不惯他们这帮孙子,平日里坑人没商量。” 听见许大茂这么一说,这下徐峰也是笑起来。 看来这许大茂也对易中海等人不乐意了。 只不过,许大茂平日里单枪匹马一个人,不是人家报团人的对手。 就算是他老子许富贵还在院子里呢,也不是人家对手。 “兄弟,我今儿个算是开了眼了,你大茂哥我在这四合院里活了多少年了?” “能让易中海吃这样亏的,你还是第一个。” 说来也是气人,那老东西易中海平日就知道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偏袒傻柱。 然后还有后院里的聋老太也是一样。 这俩人别看平日里人五人六的,说的话也是凸出一个德高望重。 但实际上呢?心里脏的很。, 不说别的,就说易中海偏袒这傻柱。 那是偏袒吗?真的是给点嘴上的甜头,把人当傻子使唤。 这傻柱本来从小就没了妈,两兄妹还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 50年那会,傻柱他爹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保定去了。 丢下俩孩子不管不顾的。 你说这何大清叫什么人? 许大茂也是一顿数落,然后看着徐峰说道:“弟弟,咱进去边喝边说啊。” 徐峰见许大茂这样,正好也无聊,想找人聊聊天找找乐子。 这才让许大茂进来。 两人将东西放下后,便是听许大茂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你说傻子那傻子,分不清好赖人就算了。” “自打那秦淮茹 进了咱们四合院,傻柱这狗东西,那一双眼睛就盯着人家。” “一天天的,就跟发情的公狗看到小母狗一样,盯着人家贾东旭的媳妇、” “咱们四合院里哪个不知道?” “不过你别说,秦淮茹那小娘们倒是带劲,这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就保养的这么好了?” “比城里的那些小姑娘还白。” “贾张氏这个老妖婆,白捡这么一俊俏儿媳妇,还好意思一天到晚嚼舌头。” “徐峰,你看秦淮茹一天到晚的洗床单是为啥,就他贾家的床单特殊。” “都要天天洗,我看指不定是贾东旭那小子天天都在秦淮茹身上折腾。” “就贾东旭这么折腾下来,指不定他自己才是短命鬼。”许大茂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大茂这么抱怨。 说真的,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许大茂的样子,徐峰就觉得这小子有意思。 现如今他本人在自己的面前抱怨,还和自己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 这场面,确实有意思。 而许大茂也不管徐峰在想什么,自顾自的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继续说道: “你看贾东旭那小子,一米七不到的个,那小身板瘦的跟什么似的?” “哪天出门不是带这个黑眼圈,就这样能长寿?” “你看看,一个聋老太,一个一大爷,再加上傻柱和贾家这几条疯狗。” “这四合院里其他的住户,谁有活路啊。” “这俩老东西是真的蔫坏,活该他们绝后。”、 “我看傻柱将来也铁定绝户,这小子那叫什么?助纣为虐!” 说到这里,许大茂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脸上的两个熊猫眼就更加有意思了。 “徐峰啊,反正咱们大院里真没几个好人,你千万小心一些。” “至于这什么模范大院,真是挂羊头卖狗肉!” “我现在啊,反正就是等着这个聋老太死,只有这老妖婆死了,咱们大院的人才有翻身的机会。” “本来还说熬着呢,结果没想到今天兄弟你给了个惊喜。” “这老东西最会慷他人之慨,也就傻柱那二傻子会傻不拉几的上当。” “别人哪里会有这么好骗的。” “名声都让一大爷给拿走了,好处傻柱一点没捞着,还尽往外弄东西。” “就说上一次一大爷好找咱们全院给贾家捐款。” “说是贾家困难,结果咱们大院里,谁家不是一毛两毛的走个意思就算了。” “倒是这傻柱,每次都是五块十块的捐,还一副骄傲得不行的样子。”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傻帽。” “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践的,大家给贾家捐钱,大家都不富裕。” “意思意思就得了,这贾东旭自己养不活自家人,难道还是别人的问题。” “傻柱这么上赶着的去,谁不知道傻柱就是馋人家秦淮茹的身子。” “也就是给贾家捐钱了,要是换了一户,你就看他傻柱舍不舍得。”许大茂吃了一口花生米继续说道。 许大茂估计是说上了头,只见他满脸兴奋的看着徐峰。 “徐峰,今儿个高兴,我回去再拿一瓶来。” “这好酒呢,平日我都舍不得喝的。” “今儿个比过年还高兴,必须尽兴。” 第10章 是谁打的 “对了,你记得到时候也教我几招,如何让一大爷吃瘪。” “这样以后我也有机会怼他。” 徐峰倒是没有许大茂这么乐观,今天能这么痛快怼一大爷。 主要还是因为这易中海自己的屁股歪。 要不是今儿个易中海自己没有注意轻敌了。 就易中海这老阴b的性格,还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可看到许大茂那手舞足蹈的样子,徐峰倒是也能理解。 不说别的,许大茂那脸上的两个熊猫眼是谁打的? 今儿个摆明了是贾东旭和傻柱合起伙来欺负许大茂。 但易中海这老阴b怎么做的?看到人家爹出来,直接拉偏架。 早的时候怎么不拉,等人家家里人要出头,他拉偏架了。 这四合院里的人,谁不知道许大茂和傻柱不对付,从小打到大的。 你要说小的时候不懂事,看不出来易中海拉偏架就算了。 现在都长大了,易中海还在拉偏架。 你说许大茂能不恨他嘛。 这一直吃亏挨打,难免心里会扭曲。 只是可惜了,许大茂就一个人,想要在四合院里泛起浪花,几乎不太现实。 别说他自己了,就算是他老子许富贵也不行。 就说在轧钢厂,那易中海也是横着走。 作为轧钢厂里的八级钳工。 他易中海确实在工人师傅和领导面前有地位。 你就说这轧钢厂里,能干到八级钳工的有几个。 那都是有标准要考试的。 别说他们许家两父子就是个放电影的。 就是厂长见了易中海,都要客客气气的。 所以许大茂一直都憋着一肚子的火。 也因为如此,许大茂对于易中海,那真的是怨气很重。 此时,能够在徐峰这里发泄出来,自然也是难免有些疯癫。 易中海呢,这老东西就真的不是个东西。 人家何大清走了,他就将傻柱当养老备胎。 能够不花钱,还能让傻柱觉得这人贼好,你说何乐而不为。 而且,只要傻柱和许大茂斗,易中海一直拉偏架,那么这傻柱就离不开易中海。 大院里除了易中海,可没有其他人给傻柱撑腰。 别说,这易中海还真是天生的pua高手。 把傻柱拿捏的那叫一个死死的。 除了这易中海,其他人说话那真的是屁用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许大茂之所以经常被傻柱打,就是被易中海一手造成的。 虽说许大茂也有责任,这小子确实嘴欠。 但话说回来,傻柱这小子那是真的没有脑子。 你说你小时候两小孩子打架就算了。 现在都是大人了,你下手还下这么狠。 也不怕把许大茂给打出问题来。 按照原着里的剧情,许大茂不是无发生育嘛。 徐峰严重怀疑,就是给傻柱踹的。 你说你给许大茂造成这样的永久性伤害。 许大茂能不搅黄你相亲嘛。 在徐峰看来,这傻柱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冲动、没脑子,听不懂好赖话,看不出好赖人。 有色心没色胆。 胳膊肘还爱往外拐。 自个妹妹何雨水还跟着他遭殃。 也难怪最后何雨水毕业去了纺织厂工作后,立马就搬出四合院了。 开玩笑,摊上这么一个大哥,你说谁不倒霉? 反正徐峰一点也不觉得傻柱无辜。 这二傻子能当四合院的主角,纯粹就是那编剧脑残。 不过这傻柱也确实是有点好运。 要不是娄晓娥关键时刻给他坏了个种。 只怕自个是真的要被秦淮茹这寡妇给弄得断子绝孙才是真的。 这么一看,这傻柱还真是四合院里被大家完美趴着吸血的对象。 易中海要傻柱帮忙养老,所以他找的媳妇必须要同意给易中海养老。 但这可能吗?那肯定不可能。 谁家媳妇会去给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养老? 再说了,媳妇还要生孩子呢。 自个孩子不照顾,去照顾外人,脑子有问题? 那自然易中海肯定要搅和这傻柱的婚事。 而秦淮茹呢,那就更加要搅和了。 你说她给傻柱生孩子,那简直是做梦。 秦淮茹自己都三孩子,还生个屁。 再说了,和傻柱生的孩子,怎么算? 那自然,秦淮茹肯定也要忽悠傻柱,给傻柱弄绝户咯。 不吸傻柱血,那秦淮茹还怎么养活一大家子人。 至于许大茂,那就是纯粹的敌对关系了。 你傻柱自找的啊,非要给自己弄这么个敌人。 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那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傻柱过不好,那就是他许大茂最大的快乐。 就这三个人,一个老阴b,一个绿茶婊,还有一个死对头。 你就说傻柱自己死不死。 关键是这傻柱自己还是个二傻子,心里没点数的那种。 找媳妇你就找媳妇,眼珠子就盯着人家秦淮茹,还一定要城市户口。 关键是你傻柱的条件也 没有多好啊。 有这样条件的城市女孩子,凭啥嫁给你? 这不搞笑呢嘛。 如果,傻柱真的明白自身的处境,以及看清楚周围的人对自己的pua。 那么傻柱只怕孩子都要打酱油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别说,相比较起来,这许大茂反而是真实的有些可爱。 起码这人拧得清,还有就是你不得罪他。 他许大茂也不会来招惹你。 这一点上就足够算得上好人了。 不一会,许大茂再次提着一瓶酒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这小子估计也是有些漂。 “徐峰兄弟,今儿个哥哥高兴,看到你将易中海还有傻柱这几个孙子给教训了。” “哥哥心里痛快,咱就是说今儿个必须好好喝一杯。” “傻柱这孙贼,每次都对我下死手,那易中海还每次给我拉偏架,说什么都是闹着玩的。” “傻柱怎么不和贾东旭这么闹着玩,这不是哪我许大茂当傻子吗?” “哪次我不挂彩,哪次我不躺他个十天半月的。” “真要是闹着玩,能这样打?” “傻柱这狗东西,真是别让我找着机会,否则我弄死他我。” 说完,许大茂又端起杯子和徐峰碰了一杯咕咕咕喝了下去。 不一会,就看到许大茂呜呜呜的哭起来。 得,看来这么多年的怨气,是没少受。 第11章 被欺负惨了 见许大茂已经到位了,徐峰赶紧的将许大茂给扶起来送他回了家。 许富贵两口子本来也没有睡觉。 儿子许大茂一直都没相亲,老大不小也没媳妇,两口子自然担心和牵挂。 加上,许大茂在大院里又经常被傻柱还有易中海联手欺负。 所以,他俩一看许大茂喝酒就更担心了。 主要是担心傻柱见许大茂喝醉了欺负他。 只不过,许大茂走的时候,说明了去找徐峰喝酒的原因。 两老也知道自己儿子这么多年被欺负惨了。 自然也就同意了。 见徐峰将许大茂给送了回来,许富贵也是感谢的说道:“徐峰,谢谢你了今天将大茂送回来。” “许叔客气了,你们也早点休息,累了一天了。” 说完,徐峰便是自己回家休息去了。 路过贾家门口,徐峰冷哼一声。 四合院众禽要是以后还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徐峰保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四合院里的住户们也一大早就起来,洗漱刷牙吃早饭。 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宿主今日钓鱼次数剩余:1】 【宿主是否现在钓鱼?】 这系统不错,还知道提醒徐峰这个宿主进行钓鱼。 正好,之前钓鱼自己也弄了不少好东西。 看看今天有什么,顺便看看能不能弄点别的东西。 吃的物资不缺,徐峰有灵界空间。 但是其他的比如工业票还有棉花票等等各种票。 如果系统钓鱼能多给点,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哗啦!” 徐峰一甩手,将手里的鱼竿给甩了出去。 接着,只见那鱼漂浮在水面上。 不过三秒钟。 只听见咔哒的一声。 鱼上钩了。 徐峰激动的一起购。 【叮!】 【恭喜宿主钓鱼获取奖励:三转一响套票10张,大团结十张,灵界空间增加100亩可用土地!】 好,灵界空间增加了100亩,这奖励好。 那就是说徐峰这灵界空间能收割的物资又增多了。 最不错的是居然有三转一响套票,这玩意在这年代可值钱了。 要是能找个机会,拿去鸽子市给卖掉,那可是值老鼻子钱了。 看着自己手里积累的东西多起来,徐峰这心里终于是踏实多了。 手里有粮,他心里不慌啊! 接着,徐峰又打开自己的灵界空间检查了一番。 经过24小时的生长期,基本上自己的灵界空间里,已经收割了两波物资。 算了算时间,也就是说,基本上现在世界12小时一成熟一收割。 那就是说一天24小时可以收割两次。 这感情好。 在打开系统仓库,里面对方的物资更是让徐峰大喜过望。 多增加的100亩,现在肯定还看不到产出。 但是12小时后,自然有产出,那是后话。 倒是经过昨天的两次收割,徐峰系统仓库里,一下多了不少物资。 经过统计,各类蔬菜加起来差不多有500斤。 猪牛羊肉类加起来有500斤。 鸡鸭鱼还有各种河鲜海鲜加起来超过1000斤。 更不说还有其他的调味品,加起来也是有200斤之多。 也就是说,徐峰光是靠着这些物资,都能在这个年代活的很好。 你就说这年代,就算是伟人他老人家,也吃不上徐峰手里的这些物资。 不过徐峰不是一个有什么高尚情操的人。 对不起,这人啊还是得自私一些。 就徐峰能弄出来的这些物资,一旦被人发现,那就是惊为天人。 一个弄不好,说不定直接给你打成敌特, 所以,徐峰没有必要这样。 反正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上天让他穿越到四合院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嘛。 而且,这年月的女人那是比较传统和淳朴的。 不但没那么弯弯绕绕,还是一手,也不会乱来。 哪像后面的时光,你花了钱指不定还得当个绿帽王呢。 检查完毕,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徐峰将一斤牛里脊肉弄上来。 接着,洗干净切成大块的,好好的煮了一碗牛肉面。 这年月谁家牛肉面能放一斤牛肉的。 不过徐峰可得躲着点吃,毕竟大院里能吃上白面馒头的也没几户人家。 他早餐吃牛肉面,那贾家都已经对自己眼红脖子粗了。 要是换了其他家知道,指不定要怎么找自己的麻烦呢。 徐峰虽然不怕众禽找自己麻烦,但也不想要被人围攻。 被人围攻陷入绝境,很容易出问题的。 吃过早餐,徐峰擦了擦嘴,确定没啥问题后。 锁上房门去上班去了。 原主是在采购科工作。 说起来,这采购科的工作还行。 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不累啊。 虽然这年代物资紧张,采购科工作人员压力也大。 导致很多采购科的科员都暗中调动去了一线当工人。 这在徐峰看来,也不能说蠢,但确实是没有眼光的表现。 但这没办法,毕竟这年月养活一家人很重要。 但也从这方面就能看出来。 社会的运转规律还真就这样。 越是不缺少资源的人,他就越是能够更上一步。 那些从采购科转岗位去了一线的,到退休没有不后悔的。 可在采购科的,一旦进了厂办之类的,就没有不开心的。 但没有办法。 钱少压力大,为了养家只能去一线。 但徐峰不一样。 徐峰什么物资没有,一点顾虑都没有。, 必须在采购科待着。 等干个几年,差不多有点成绩了,想办法走走关系。 直接进厂办,弄个一官半职的。 这年代干部身份和工人身份还是有可能转换的。 你从干部转换成工人那很容易,但从工人转换成干部? 那就千难万难了。 但也没有21世纪那个时代那么难。 至少是绝对有机会的。 而徐峰也具备这样的条件。 可要是徐峰一旦脑子发热,跑去干什么车间一线工人。 工资是高一些,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但自己这样了,连累后代也这样。 到了儿子辈要是再出个拧不清的废物。 那到了孙子辈就能明白什么叫穷不过三代了。 不信的可以问问85后90后,他们最有发言权。 第12章 为自己活一把 徐峰已经想好了,自己没穿越前就吃了从爷爷辈开始的亏。 到了自己老爸那里,结果还是一脉相承。 最后徐峰要不是因为阴差阳错穿越了。 那徐峰就可以直接成为穷不过三代的那个三代了。 这一次,徐峰注定是要为自己,c的。 三代人的努力,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将徐家抬上一个新高度。 只要做到了,那徐峰这个老祖宗那就算是够了。 走都爱轧钢厂门口,此时三三两两的工人师傅也都开始进厂。 见到徐峰后,一些师父也都笑着打招呼。 这些人倒是和徐峰认识。 原主在轧钢厂也算是个脾气好的人,所以也算是有些人缘,但不多。 徐峰也都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 “李师傅,今儿个中午吃什么饭菜啊?” “这得看傻柱那小子了。” “赵师傅,听说您马上要当四级钳工了?” “还早呢,还没考试呢。” 十几分钟的路程,徐峰一路上也是和不少人打了招呼聊了天。 “徐峰,恭喜你转正了啊,不过我可听说你们采购科的工作不好干。” “听说是不是要天天下乡去收购东西啊?” “是啊,不过这没什么,我多干点就是了,工作嘛,多干点也不辛苦的。” “谁叫咱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啊。”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要是你愿意不行去人事科说一声,干脆来咱们车间,我教你开行车啊。” “对啊,易师傅可是咱们厂的八级钳工,你和他一个大院的,正好当他徒弟啊,以后也当八级钳工。” “一个月的工资都要99块钱呢。” 徐峰笑而不语。 他要是真的脑抽了去一线当工人,那他徐峰可以去死了。 和众人打了招呼后,徐峰便是走到了采购科的大门。 此时,徐峰的师父张笑正好走过来。 徐峰见到自己的师父,也是很热情的打了招呼。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张笑可是对他很好的。 作为徐峰的领路人,张笑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他很多东西。 作为老采购员的一些经验,还有如何才能拿到更多的采购清单等等。 反正是一个比较不错的老好人。 “好小子,已经转正了,那以后可得好好干啊,别给你师父丢人。”张笑乐呵呵的说道。 “那不能,正好师父,我这不是之前去采购的时候,弄了点羊肉。” “明天到我家里喝点?”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张笑一听:“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吃羊肉了。” “叫上师娘带上孩子呗。”徐峰说道。 “不行不行,你弄点羊肉不容易,一家人来那不行,就咱们师徒俩。” “你也别多弄,就弄个几两就行了,咱们喝点小酒,我带瓶好久和花生米。”师父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心里很是感动,自己这个师父确实对自己很好。 不过,他现在是真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穿。 不过无所谓,既然自己的师父都这么说了,那么到时候徐峰单独准备便是。 不一会,采购科里的人都来了。、 数一数,加上徐峰师徒一共有七个人。 “师父,咱们科不是有九个人嘛,怎么一下少了两个?” 张笑这才小声说道:“昨天走了两个,去车间去了。” “说是工资低不好干。” 徐峰点点头。 可惜了,又是两个将命运彻底改变的人了。 就在这时候,采购科的方科长走了进来。 这方科长大概有45岁的样子,微胖的身材。 喜欢背着手走路。 给人一种官威十足的感觉。 只见方科长走进来后,看了看大家这才说道:“咱们采购科现在就咱们八个人了。” “我希望各位同志能够克服困难,采购科的工作还是很有前途的。” 而张笑则是乐呵呵的说道:“方科长,咱们采购员现在拿着钱都买不到东西。” “每天两包大前门,遇见人就要发一点,可是厂领导要的物资。” “咱们也很难弄到手,大家工作都有怨气,这没有办法开展啊。” 见徐峰的师父开口,方科长才是说道:“老张,咱俩多年老同事了。” “你也是老采购员,这不是现在国家刚建立一切百废待兴嘛。” “只要多跑跑,肯定还是能收购到的。” “对了,这是今天的任务,不算多,大家分一分。” 说完,方科长将几分清单给拿了出来。 接着,徐峰手里拿到了一张清单。 上面分列了布票、油票、肉票还有粮票等等几种物资。 每一种要求是买到至少三斤的样子,还有就是要糖票以及粮票。 按照厂领导那些人的要求,每个采购员至少要弄到三斤才能交差。 当然,在这个基础上那是上不封顶的。 接着,徐峰也从方科长那里弄到了两包大前门。 这大前门是采购员下乡后,去采购东西的时候,发给人家老乡的。 你要是不打几根烟,谁理你不是? 说真的,方别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甲方给乙方当孙子的。 人家都是求着甲方买东西。 这年月是反过来的,采购员下乡去买东西。 那是求着乙方卖给自己。 可没办法啊,现在物资本来就不多,老乡自己还得留着点自己吃。 总不能全都给你一家人喝西北风。 加上现在新龙国还在工业建设,兴修水利等等。 什么农药化肥之类的还没有出现。 所以农作物之类的产量,那简直是少得可怜。 能买到就不错了。 自然是甲方要求着乙方。 何况,一旦有哪个地方有物资可以买。 你以为就是你一个人去啊? 错了,那十里八乡的采购员都要来买。 你说这大前门能少了吗? 老乡们也聪明,知道这些采购员手里有票。 你想要我的东西,定价权在我手里。 那自然我要什么票,你有我才给你。 钱要给我,票也要给我。 好在采购员们可以回厂里报销。 那么倒也不算是有什么问题。 但更大的问题就是,能不能买到这些物资。 那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可,这些问题对别的采购员来说是问题。 对徐峰来说,能算问题? 第13章 不被允许的 当然,除了下乡采购物资,还有另一种办法。 那就是采购员会自己去鸽子市也就是俗称的黑市上淘东西。 但一般来说,这种都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因为采购员也是为了厂里面工作。 说白了是为了国家工作完成指标铤而走险。 所以,一般要是派出所抓到了,也就是悄悄的通知单位。 然后单位来人发点烟就给领回去了。 单位也不会为难你,。 上面领导也知道,你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为了个人的私欲。 水至清则无鱼嘛。 自然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必要来找你的麻烦。 原主工作了很久,自然也对这些东西很是轻车熟路。 将发放的票据和采购款都给拿到手里。 徐峰便是吹着口哨和自己的师父一起出了办公室。 采购员是不需要坐班的。 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采购员就是要四处去采购厂里面需要的东西。 只有弄到这些东西,你的工作才算是完成。 否则,还是要扣绩效的。 徐峰最喜欢这样上班了。 这样上班没有压力。 完成任务就行,没谁管你来不来上班。 但你要是完不成任务,你天天来上班都没用。 徐峰心里有了底,也打算好好的休息几天。 反正自己采购单上的这些物资,自己的空间里面全有。 多的都有,谁还在乎不是。 而那些采购款和票据,都能据为己有不说。 还能再报销一笔。 简直是无本万利。 此时,徐峰的师父张笑也是对徐峰说道:“我说徒弟。” “你要是担心完不成的话,分我一些,这几天我有个老乡。” “正好可以从他那找熟人买点。” 徐峰一震感动。 自从自己的父母去世后,自己的师父确实是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不用师父,你就放心,这一次方科长给我的任务,算是比较好完成的。” “我要是连这个都完不成,那真是给师父丢人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话,张笑点点头:“行,要是实在不行,那你就给我说,我帮你忙。” “行了师父我先回去了,对了师父,你记得明儿晚上到家来。” “咱们师徒俩好好喝一杯。” “行。” 离开轧钢厂,徐峰在外面转悠了一圈。 他才刚来上班,开完会就出来了。 若是就这么回四合院,那些禽兽指不定要怎么背后说自己。 但徐峰知道,贾家想要自家房子。 徐峰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要是这个时候表现软弱一些,那指不定对方要怎么得寸进尺。 那既然如此,绝对不能放过。 想了想,徐峰又转悠了一圈后这才回去了轧钢厂。 到饭点了,正好去食堂里吃顿饭。 他手里有饭票和菜票。 加上徐峰看过电视剧,也好奇这轧钢厂的食堂到底怎么样。 自己既然穿越到这个世界了,那也算是自己去体验一把。 总不能来都来了,体验一下食堂的饭菜都不做。 何况,傻柱这小子不还在食堂嘛。 刚到食堂,就听见车间下班打铃声。 徐峰来的及时,食堂里的人不多。 他还可以先打新鲜的饭菜。 走到了窗口,徐峰将两张饭票还有一个菜票拿出来。 “师父,两份馒头,一份肉丝炒白菜。” 此时,从窗口里面一下弹出个脑袋。 徐峰一看笑了。 这小子不就是傻柱嘛。 昨儿个还打了许大茂。 傻柱见是徐峰乐呵呵的说道:“徐峰,今儿个来的早啊,怎么没下乡采购去啊?” “咱们食堂里,可等着你们采购科的物资呢。” 听到这话,徐峰笑着说道:“你们食堂的物资,有厂里面的领导亲自督办。” “我一一个小小的采购员哪里管得了你们,不过这两天正要准备下乡呢。” “这不又下任务了嘛,任务重时间紧,所以吃饱了好走。”徐峰说道。 傻柱这才接过票,然后将俩大白面馒头还有一大勺的肉丝炒白菜放徐峰碗里。 这傻柱还别说,这一点上还挺够意思。 “谢了啊,等我从乡下回来,给你带点好东西。” “好嘞,兄弟!” 58年的傻柱还不是厨师班长。 其实徐峰和傻柱倒还是没有什么矛盾。 昨儿个傻柱主要也是收拾许大茂,也没有找徐峰的麻烦。 平日里,徐峰要是有点什么好东西,倒也是会带回来和傻柱分享分享。 当然了,要是许大茂来了,傻柱这颠勺嘛,可就有点多。 不过这俩是死敌,也没啥好意外的。 吃过午饭,徐峰便是去了一处废弃的宅院。 在宅院门口,有个年轻小伙子站在门口抽烟。 一双眼睛贼溜溜的。 徐峰见到他,便是走过去说道:“猴子,有煤油票火柴票嘛?一样要10张。” 猴子乐呵呵的说道:“飞哥,这是大买卖了啊,你要这么多干嘛?” “你别管,这东西你给我就行了,等我从乡下回来给你带个媳妇。” “你可拉倒,你自己都没媳妇,你还给我带媳妇。” 两人也算是认识,徐峰和他也合作了很多次。 所以说话方面也是比较随意。 …… 等到下午工人要下班的时候,徐峰便是找了个在厂子外的隐蔽地方蹲着。 按照时间线,坐有几个月,马上就要大炼钢铁。 他需要储备一些废铁之类的东西。 另外他还要看看贾东旭这小子是不是在使坏。 这小子经常下了班会去偷厂里的一些废铁。 主要是换钱。 你要说贾东旭这小子换了钱是为了补贴家用,徐峰还真不会找他麻烦。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补贴家用。 俩人再有什么矛盾,你去找人麻烦,这是要把人一家人往绝路上逼。 徐峰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但这贾东旭就不是个东西。 他偷厂里的东西卖,主要是因为这小子沾染上了赌博。 一大爷为这事情都不知道说过贾东旭几次了。 但说不说的,就是没有效果和作用。 贾东旭该干嘛干嘛。 反正这小子主打的就是一个认错态度诚恳。 但是就是死不悔改。 最近这段时间,贾东旭经常晚回家。 徐峰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伙指不定又在哪里开始赌起来了。 第14章 什么东西去卖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 只见贾东旭鬼鬼祟祟的朝着一个废品收购站而去。 徐峰见状,心里有了底。 这小子指不定又弄了厂子里的什么东西去卖。 不过徐峰也不在乎,反正他就是要去废品收购站买东西的。 这贾东旭不卖,他怎么买啊? 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徐峰也不担心。 自己正轨在废品站买的东西,至于废品站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东西。 那是废品站的事,徐峰又不知道。 等贾东旭出来后。 徐峰转身就去了废品站。 弄了一些废铁还有零件,花了徐峰差不多一张大团结。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徐峰一直都在偷偷跟踪贾东旭。 基本上是摸清楚了贾东旭的行动规律和踪迹。 到了周六这天早上,徐峰故意等着易中海和贾东旭出来。 接着,徐峰便是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易中海和贾东旭见到徐峰,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 但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徐峰乐呵呵的走过来:“一大爷,正好您在呢。” “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我这两天手头紧,一大爷您借我500块钱呗。” “我好去相亲呢。” “什么相亲要500块钱?”易中海一脸懵逼的看着徐峰。 “一大爷,这您就不知道了,我这去相亲,总得买辆自行车不是。” “你说这年头,哪家姑娘看你要是没个自行车,谁会理你不是。” “正好一大爷,您借我500块,我买自行车去。” 贾东旭在一旁怒道:“徐峰,你是不是故意来找事的。” “你没钱你找一大爷干嘛,你自己没上班啊,赶紧滚蛋!” 徐峰见状,冷冷的看着他:“怎么贾东旭,我和一大爷说话,你在这里狗叫什么?” 贾东旭要发火,一大爷担心贾东旭吃亏,便是拦着他。 “我说徐峰,我一个月工资也才99块钱,除去家用,我自己都没多少钱,哪里有钱借你。” “我工资虽然高一些,但是一大妈不上班,我的钱要养两个人,你一大妈身体不好还要吃药呢。” “这都是要钱的。” 易中海一边说,一边心里也是觉得奇怪。 这徐峰是不是吃错药了。 怎么会对着自己说借钱。 先不说500块自己有没有,就算是有自己也不可能借啊。 这小子莫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徐峰则是冷笑着看着易中海,这老阴b的记性还真是差。 这么快就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给忘记了。 还给自己说这样的话。 “一大爷,人家贾家没房子住,就能商量借我家的。” “我没钱买自行车,一大爷你就不能借我点?” “您可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啊,怎么,先进大院的招牌不要了?”徐峰故意冷笑说道。 易中海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也拿着徐峰没办法。 这是来找之前全院大会的事情来了。 而贾东旭似乎是记吃不记打,见徐峰这样顿时要出手。 徐峰则是冷哼一声:“贾东旭,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是我对手吗?” “再特么敢亮拳头,信不信老子让你上不了班。” 徐峰几句话,给贾东旭弄蔫了。 他被徐峰揍过,自然知道徐峰的本事。 易中海见状赶紧说道:“徐峰,借不借的不也是商量嘛。” “再说了,你这不也没借嘛,这事情难道还过不去了?” “过的去,不过啊一大爷,我倒是发现了点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你这个好徒弟加东西,这几天天天往人家废品收购站跑,一下班就跑。” “也不知道要是轧钢厂的领导知道,你的这个好徒弟偷厂里的机器零件去卖钱。” “厂里面会怎么样?我估计怕是工作都保不住。”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贾东旭听完,顿时脸色苍白:“徐峰,你别瞎说,我没有啊。” “是吗?那奇怪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西直门的建新废品收购站看到的人是谁呢?” “看来只怕是要找保卫科的同志去问问老板了。” 徐峰这话一出,直接给贾东旭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保卫科的人要是去调查了,那老板铁定将自己给供出来。 贾东旭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让徐峰给看见了。 易中海看到自己徒弟贾东旭这样,立马明白过来。 自己的徒弟闯祸了。 看来是让人给说中了,徐峰手里有证据,这贾东旭只怕是跑不掉。 此时的易中海心里也是越发对眼前的徐峰不敢小觑。 他心里后悔的要命,自己当初非要为了贾家去得罪徐峰。 现在好了,这小子的报复心给激发出来了。 没想到他出手如此狠辣,直接给贾东旭将了一军。 说白了,今儿个这事情,要么自己答应借钱给徐峰。 要么就是自己的徒弟丢掉工作。 但贾东旭是易中海物色了多年的养老目标。 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再说了,易中海这些年在贾东旭身上花费的都不止500这个数了。 若是真的贾东旭因此被开除,那以前投入的那就要打水漂。 “徐峰,有什么都好说,贾家就东旭一个人领工资。” “他要是被开除了,一家老小就真的没着落了。”易中海沉声说道。 徐峰则是微微一笑:“那一大爷,那500块钱……” “你这不是明抢吗?”易中海脸色大变。 500块钱,这不是要他老命嘛。 徐峰则是一脸不在乎:“哎,你可别乱说,我可没有抢。” “我只是找你借的,等我有钱了,我就还给你。” 见易中海不说话,徐峰继续说道:“一大爷,这事情你可要快啊。” “反正今天我下班之前,要是没有拿到这500块钱。” “那么到时候保卫处的人来找贾东旭,那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啊。” 说完,徐峰直接离开了四合院去轧钢厂上班去了。 到了下午,距离下班还有不到20分钟。 一大爷果然准时送来了500块钱。 “徐峰,我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第15章 就算是完事了 徐峰则是笑呵呵的接过了这钱,然后从解放包里翻出一张纸条。 “这是借条,一大爷,我说了是借的就是借的。” “别说我讹人,您是咱们厂里的八级钳工,又是贾东旭的师父。” “您德高望重,有问题我举报到你这里就算是完事了。,” “不过,一大爷我也要再次提醒您一下,这贾东旭可是您的徒弟。” “如果说之前他偷到厂里面的财物,您不知道那尚且情有可原。” “但现如今我已经告诉您了,您也知道了,要是您这徒弟还不收敛。” “那时候,你这当师父的,那可是有麻烦了啊。” “反正,我这人啊就是与罪恶不共戴天,我看到了,也知道的。” “所以第一时间告诉你了。” “至于您这徒弟怎么样,那以后就看您了一大爷。” 说完,徐峰转身回去了采购科。 一大爷整个人都麻了。 这徐峰简直就是故意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500块钱没了,自己还被徐峰抓住了贾东旭这个痛脚。 他奶奶个腿的。 这王八蛋,年纪轻轻的,这么有心机和城府。 早知道当初怎么也都不去招惹他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贾东旭自己的事情,他这个当师父的本来就不知道。 现在好了,还给自己扣了一口锅。 自己这徒弟也是不省心。 一心就想着去赌,就是没想过改邪归正。 之前自己也说过好几次了, 但是这家伙就是不听。 现在可好了,自己也被自己的徒弟给连累了。 这还怎么玩这是。 看了看手里徐峰的借条,易中海也忍不住叹气。 自己的徒弟要是能有徐峰一半的心思,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那自己还用变成今天嘛。 这徐峰也是聪明,知道利用这事情从易中海这里弄取钱财,那是有敲诈勒索的嫌疑的。 但现在人家明明白白的给你写了欠条。 那这就是借的,人家也认的啊。 徐峰说了,就是借的500块钱。 但上面写的是分五十年还清。 五十年,五十年后易中海自己还在不在都两说。 此刻的易中海心中一边骂贾东旭不争气,一边骂徐峰阴险狡诈。 易中海就这样黯然失色的回到了车间去。 “师父,徐峰答应不举报了吗?”贾东旭见到自己的师父回来,担心的问道。 看着眼前的贾东旭,易中海第一次有一种怎么看都不顺眼的感觉。 “行了,这一次师父帮你摆平了,可贾东旭。” “你要是还敢这样做,那师父就亲手送你去保卫科。” “师父,别啊……” “好了,你也别给我说那些,我知道你什么脾气,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 “我就将你逐出师门,以后你不是我徒弟,我也不是你的师父。” 贾东旭听到后,这才松口气,好歹自己的师父算是原谅自己了。 不过,这事情也算是解决。 其他的东西就不说了,至少自己的工作算是保住了。 而贾东旭也是暗暗发誓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堵了。 徐峰下了班,乐呵呵的跑去了国营商店,然后将一张自行车票还有160块钱放在桌子上。 收营员见状乐呵呵的说道:“同志,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自行车了。” “是啊,媒婆给我介绍相亲呢,我这不是正好攒够钱买辆自行车,然后好去相亲嘛。” 那收营员见状乐呵呵的将票和钱都给收了起来。 不一会,一辆攒心的二八大杠出现在了徐峰的面前。 接着,徐峰又去买了一块手表。 反正是借来的钱,花逛了不心疼。 再说了,说好的五十年还清。 反正徐峰不心疼。 这眼看马上就是60年代了,这要是到了60年代,无论是自行车还是手表。 那价钱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的价格了。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徐峰还是打算囤积一些手表的。 这样到了60年代,说不定还能弄去鸽子市卖呢。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毕竟,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去囤积手表 。 到时候人家看到了,指不定要调查徐峰。 徐峰可经不起调查。 主要是他手里做这么多的钱和票,实在是说不清楚。 总不能说是系统给的。 所以,就这样挺好。 骑着自行车去了派出所登记完毕后,这自行车就算是徐峰自己的了。 没多久,徐峰骑着自行车乐呵呵的便是回到了四合院。 大院里的人都才刚下班。 而此时的三大爷阎埠贵正在浇花。 作为四合院的门神的他,永远多喜欢在门口浇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观察着什么。 而此时的阎埠贵见到徐峰推着自行车回来。 还是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 他有些颤抖的指着自行车说道:“徐峰。” “这自行车是你自己买的啊?” “三大爷,瞧你这话说的,不是我买的,难不成还能是偷的?” “就算是给我偷,我也没这胆啊。” 阎埠贵一边看一边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出来。 “哎呀,这二八大杠可真不错。” 摸了摸,这手感可比摸三大妈舒服多了。 此时,院子里其他的人了也都走了出来,围着徐峰看他的新自行车。 “徐峰啊,你也算咱们大院第一个有自行车的人,有时间借你三大爷骑骑。” “就是,徐峰咱们平日里对你也不差,要是借用,你可不能不借啊。” “哎哎哎,我说诸位。”徐峰对着众人说道:“咱们可先说好。” “车与媳妇概不外借,别说我抠门啊。” “你们家要是谁有自行车,你们自己舍得借嘛,对不住了啊。、” 徐峰又不是傻子。 这年头自行车多精贵啊,借给别人? 你这不搞笑呢吗? 再说了,都是一个大院的,谁心里想什么谁还不清楚。 这是来借自行车吗? 这就是来占便宜的。 徐峰才不给人占这样的便宜呢。 那不二傻子了嘛。 倒是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徐峰,你都买自行车了。” “等会我从家里带瓶好酒,到你家里去给你庆祝庆祝。” 第16章 谁都比不上 不错啊,这阎埠贵确实是个人才。 徐峰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你要说这四合院里谁最鸡贼? 除了阎埠贵还有谁? 多的不说,就这阎埠贵的鸡贼样子,那真的是谁都比不上。 不说别的,就说这徐峰买自行车的事情。 居然还要徐峰自己出东西请他阎埠贵吃饭庆祝。 想什么呢。 很是够鸡贼的,占便宜没够的那种。 此时的徐峰这才是乐呵呵的说道:“得了三大爷。” “还庆祝什么啊,我都在想接下来的时间里,要如何度过这饥荒。” “饥荒?”阎埠贵吃了一惊:“我说徐峰你这还要度过饥荒来买?” “是啊,这是我给人借的钱买的,我自己哪里有这么多钱买自行车?” 听见徐峰的话,这下阎埠贵就更加懵逼了。 “我说徐峰,你借的钱?你找谁借的钱啊?” “当然是一大爷了,还能有谁,咱们四合院里能借我钱的。” “也就只有一大爷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一大爷不愧是咱们四合院里的道德模范,不但 要照顾人家聋老太,让老年人安享晚年。” “看到谁家有困难也都是要搭把手的。 “比如知道我徐峰父母双亡,又没有个媳妇,就想着借我钱买自行车好去相亲嘛。” 贾张氏一听到这话,马上就说道:“不可能,我家东旭可是他徒弟,都没借到钱买自行车。” “怎么会借钱给你呢?” 阎埠贵听完后心里也是忍不住冷笑起来。 这徐峰真的是敢说了。 易中海什么人他还不知道?能借你一斤棒子面就算是不错了。 居然还想要借钱买自行车? 这自行车是一块两块的事情吗? 这自行车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上百块的大物件。 借钱给你买自行车?简直就是在做梦。 这里面指不定是有什么事情。 就听徐峰直接说道:“您还不知道呢?一大爷的座右铭就是做人不能太自私。” “不能光想着自个儿。” 刚进大院门的易中海正好听见徐峰说的话。 他是差点没有一口老血给吐出来。 好你个徐峰还在这里说起这些话来了。 这钱是怎么来的,心里没点数吗? 真是个小王八蛋,你就缺德你! 看到一大爷进门,这下徐峰才是乐呵呵的说道:“诸位,我就先回去了啊。” “这一大爷可是个好人,咱们大院最好的一大爷。” 说完,徐峰推着单车就朝着自己的屋内回去。 他好歹也算是拿到了单车,不可能再去气一大爷。 这要是给一大爷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那以后找谁去薅羊毛去? 倒是阎埠贵看到一大爷黑着脸走进来,那自然也是心里乐开花。 他本来就和两个大爷不怎么对付。 加上自己平日里也是一心想要当一大爷。 所以,见到易中海这样,心里越发笃定,这易中海一定是被徐峰抓住了什么把柄。 否则那买单车多少钱?易中海能这么大方借给徐峰? 想到这里,阎埠贵也是乐呵呵的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 贾东旭则是回到家里往炕上一躺,拿起床单也是捂着脑袋就不言语了。 “东旭,东旭,徐峰那小王八蛋说你师父借钱给他买自行车?” “是不是真的?” 贾张氏可吃不得亏,自己的徒弟都没捞到好处,怎么就给徐峰捞到了。 这事情肯定要问清楚的。 结果,贾东旭确实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躺着。 贾张氏见自己的儿子不说话,便是作势起身要出去。 “我去问问易中海,这到底什么情况。” “自个徒弟不搭理,怎么去搭理外人。” 而贾东旭才是直接说道:“妈,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我师父愿意借钱给谁,那是我师父的事情,您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啊?” “你这孩子,那是你师父,再说了也是要你养老的。” “半个儿呢,这哪里有不帮自己儿子,帮外人的道理。”贾张氏直接说道。 “哎呀,我师父着了这徐峰的道了,所以没办法就就给了他。” “你也别惦记了,这事情你就别问了。”贾东旭无奈的说道。 自己赌博偷卖厂里的东西,这事情要是被捅出去,那自己的工作都没了。 “这是真的?那徐峰真的坑了你师父?”贾张氏有些着急:“坑了你师父多少钱?” “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你好歹还是他徒弟呢。” “居然都不借给咱们家来度日,这样的人你还好意思当你师父。”贾张氏气道。 此时的贾东旭也是懒得吭声。 你开玩笑,这一次的事情那是能说的吗? 要是他给自己的老妈说,自己师父被敲诈是因为自己偷盗的事情被发现。 那自己老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自己儿子不吭声,贾张氏也是气得在一旁坐着不说话了。 而另一边,易中海家里。 此时,易中海坐在屋子里生闷气。 而一大妈见易中海这样,这才是直接将一碗水递过来。 “我说老易,你就别气了,喝口水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易中海这才是接过碗喝了一大口,在这才算是脸色好看了一些。 此时,易中海也是直接说道:“徐峰这小子,这一次算是着了他的道了。” 一大妈也不好埋怨自己的男人,只能说道:“这小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以前也没见着他这样啊。” 易中海没有说话,但心里也觉得自己媳妇说的话对。 这徐峰确实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徐峰就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但现在,这小子是换着花样的坑自己。 还给坑去不少钱。 算了想不想的也没用,这一次吃亏也吃了。 自己也就只能认了。 只是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够多少记住教训。 否则的话再被徐峰给抓住,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这里,他又喝了一口水,接着便是躺着休息去了。 而另一边刘家。 此刻的二大妈则是一脸好奇的对着刘海中说道:“老刘。” “你说这徐峰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17章 你懂个什么 “就他那点钱,他父母又不在了,你说这小子怎么敢这么大手大脚的?”二大妈好奇的问道。 刘海中还没说话,刘光远倒是先开口了:“老妈,你没听徐峰说的吗?” “这是一大爷借给他的钱。” “你这小杂种,一点道理也不懂。”刘海中开口就是给自己儿子来个杂种套餐。 “你懂个什么,易中海什么人,会借钱给徐峰买自行车?” “那贾东旭是他徒弟,他尚且都舍不得,这易中海能借给徐峰?” “这自行车铁定是徐峰自己的钱买的,你忘记了易中海帮贾家要徐峰家的房子。” “徐峰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他借钱,这不就是故意羞辱易中海,让他下不来台嘛。” 听到自己老爸的话,刘光远也是没说话,但是眼神里则是闪过一丝怨毒。 这刘海中的嘴巴是真的臭。 对自己儿子说话,那真的是三句话离不开小杂种。 并且还动不动就打他。 四合院里的剧情,这刘海中也是出了名的最后被自己的孩子给收拾了的。 现在刘光远也是越来越不满自己的老爸和老妈对自己说话的态度。 只是,他还没有彻底的爆发而已。 徐峰回到家里,给自己做了一份香喷喷的炖排骨。 说实话,徐峰现在还真是不害怕大院里有谁知道他吃的好的。 吃的好怎么了? 不偷不抢自己的,谁来说都没用。 我想吃好点难道还有错了。 就在徐峰乐呵呵的将大米饭弄进碗里,打算要吃饭的时候。 忽然,一个身影一下推门而入。 徐峰一脸懵逼,一看只见是许大茂。 这孙贼手里提着酒瓶子,还端着一份炒鸡蛋,乐呵呵的走到了徐峰面前。 别说,这许大茂倒也是个讲究人,每次蹭饭好歹还是要带东西,没有说空手空脚来的。 要说在这四合院里,最喜欢和徐峰打交道的,还真就只有这许大茂。 虽说这许大茂是有些小人,但徐峰也不是什么君子。 只要这许大茂别来占自己的便宜,不触碰自己的核心利益。 徐峰倒也无所谓。 再说了,真小人远比伪君子强多了,真小人至少你知道他是个小人。 那在接触的过程里,你知道要如何避免和这样的人气冲突。 而那些伪君子呢? 估计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 徐峰愿意和许大茂相处的这么好的原因,除了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最重要的是两人也都喜欢喝酒。 他老爹许富贵本来就是厂里的放映员,能从下乡的时候得到好处。 自己做采购员时不时的也能弄点好东西。 之前他们就经常一起聚会了。 整个四合院里,能够在这年月有这样的伙食的。 也就是他徐峰、许大茂还有傻柱了。 其他的人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有好酒好菜谁不愿意吃呢? 可是总不能老是让人占便宜不是。 所以久而久之,这俩人就经常聚在一起了。 各自出点好东西,吃吃喝喝说点大院里的事情,聊点家常什么的。 看到徐峰今天居然吃排骨,这下许大茂也是惊呆了。 “我说徐峰,不是你大茂哥说你啊。” “你这确实有点大手大脚了,这排骨我可都好几年没吃了。”许大茂一边说 一边咽口水 。 这什么年月? 58年。 能吃上排骨,那真的是从头到尾也就是过年的那一天。 就算是许大茂的父亲经常下乡,也很少能弄点好东西。 而徐峰则是招呼许大茂坐下乐呵呵的说道:“易中海请的。” “放心吃。” 许大茂这才哈哈一笑:“得,今儿个也就算是沾你的光了。” 说完,许大茂将炒鸡蛋和酒给放下。 徐峰给他弄了碗筷,两人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徐峰自己的灵界空间每天都能有大量的物资产出。 还在乎这么点东西? 许大茂若是以后能够帮自己忙,时不时的让他吃上牛肉都没问题。 就在这时候,徐峰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大茂哥,你说这傻柱今年都有23了??” “怎么还不找对象结婚啊?他难道不急吗?”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哈哈笑起来:“他当然着急了, 这能不着急吗?” “可谁让他嘴臭来着,你说谁家闺女看的上他。” “对了,他之前相亲的事情你知道不?” 徐峰皱了皱眉:“还有这事?没听说啊。” 随后,许大茂便是一边喝酒一边给徐峰说起了这傻柱为啥到现在都没找到对象的原因。 要说起来,这傻柱现在结婚的事情,其实大家也都知道。 这四合院里也没有人拦着他傻柱。 但他傻柱就是没办法结婚。 两年前,王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是隔壁接到纺织厂的女工。 当时傻柱去了人家家里。 傻柱这小子呢倒也还算啊是勤快和实在。 第一次去人家,就给人家家里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大家吃的很满意,也对着小伙很是满意。 算是认可了傻柱。 可你猜怎么着? 这傻柱本来也是看人家女方颜值不错,加上这女方也觉得傻柱人还行。 便是同意了这事情。 这年月,只要你人好,其实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这女孩子呢,也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 不嫌弃傻柱长的显老,也不嫌弃他挣得少。 能有个正经单位,对自己好也算是不错的。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甚至当时在吃饭的时候,都 已经说好了可以定日子。 但坏就坏在这傻柱的一张臭嘴上。 当时一顿饭大家都吃的高兴,他未来的老丈人也算是认可了。 这事本来也是没问题。 你说老丈人都认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丈人也是心疼闺女,便是想着给傻柱交代几句。 “傻柱啊,我这闺女我都是当宝贝养着的,到了你家。” “你可不能欺负我闺女啊,要不然我这当老丈人的可不放过你。” 这话本来就是个老丈人都会说,总不能给你说,随便打我家闺女? “对啊,这话就是个过场话,再说了老丈人也应该说这话啊。”徐峰点点头。 “傻柱耐心听着就完事了呗,还能怎么着?” ? 第18章 你猜怎么着 “对啊,徐峰你说的没错,想要娶人家姑娘,那自然是耐心听完咯。” “不行你装装样子也是可以的。” 许大茂说到这里,直接一拍大腿:“可你猜怎么着?” “他不会是给人顶回去了?”一看许大茂这样,徐峰心里就觉得这事情只怕不简单。 许大茂乐了:“何止是顶回去啊,那傻柱真就是个二傻子。” “直接给自己的大舅哥来一句,我们两口子的事,有你什么事。” “说完,傻柱还不乐意,直接和人姑娘大哥打了起来。” “这可是给人姑娘全家气得,直接将傻柱和媒婆都给敢出来。” “连带的礼物都给丢了。” 徐峰这下彻底无语。 以前看电视他就觉得傻柱之所以是傻柱,最多也就是 因为被人算计。 在自己的婚恋大事上,至少也应该不至于犯浑。 可现在看来,这傻柱就是单纯的傻。 “我算是服了这傻柱了,这丫就一傻缺啊。”徐峰服气的说道。 许大茂乐得眼泪都要流出来:“那可不,要不咱们大院里的人能管他叫傻柱?” “你以为这外号是白起的?” 确实,徐峰也是跟着点点头,这家伙是有些混不吝。 “那后来怎么样了?”徐峰继续问道。 “后来?这还有什么后来。” 也对,就傻柱这样的,谁还和他有什么后来。 “王媒婆为了这事情,堵在他家大门口骂了三天三夜。” “把他给的媒人礼都退了给傻柱,说是以后再也不给他介绍了。” “从那以后,咱们四九城的媒婆见了傻柱都自动绕道走,谁还敢给他介绍啊。” 徐峰也是知道这事情后乐得够呛。 这傻柱是不是脑子里面有问题,弄出这档子事情来。 这不是自觉后路吗?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傻柱还说傻柱最担心自己断子绝孙了。 现如今倒是好,这傻柱不是自己给自己断子绝孙嘛。 “那看来傻柱这是完犊子了,这四九城的媒婆都给他得罪完了呀。”徐峰说道。 许大茂这才继续说道:“也不是说就没有。” “也有那贪财的,看上傻柱给的钱的 来给他介绍。” “那怎么还是一个都没成?这不应该啊。” 徐峰也是有些想不明白。 虽然说傻柱这人是有些 混不吝。 但不管怎么样,这傻柱好歹也是四九城的户口,加上是轧钢厂大食堂的正式工。 不管怎么样,那也不可能说是找不到不是。 许大茂这才说道:“还不是这小子眼光高。” “就想着找好看的,漂亮的还是城里户口的。” “还要人家有文化,我也是服了这傻子,一个破出厨子而已。” “一天到晚想的真美。”许大茂啐了一口。 徐峰听后直摇头,这样的条件自己都没敢想过。 傻柱这人还真是那么的普通又那么的自信啊。 这么大的勇气,莫非是梁静茹给的? 不对啊,这年代梁静茹还没出声呢。 一顿大酒喝了以后,徐峰送许大茂回去休息。 自己才回家。 经过贾家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贾张氏似乎在骂自己。 但看过去,又发现没有。 徐峰懒得管这老妖婆、 反正最好别犯自己的手里,否则有他好看的。 再说了,按照原剧情,贾东旭也就是这半年的命了。 自己犯不上和一个要死了的人计较。 回到家里,洗漱了一番徐峰便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徐峰一大早就起来。 照例,先将每天钓鱼的次数给用了。 【哗啦!】 伴随着鱼漂被拉起来,脑海里的奖励也随之而来。 【叮,恭喜宿主钓鱼成功。】 【宿主获得奖励:金条50克,虎鞭酒五斤。】 我去,还有这玩意! 徐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钓上来这个东西,那到底是有什么用。 难道要让自己? 算了不敢想不敢想。 主要是徐峰也是觉得奇怪,这么大补的东西。 自己喝了也用不上不是。 再说徐峰现在才多大,就这生龙活虎的样子。 还需要用这玩意? 这不搞笑乐吗? 轻轻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 不过里面夹杂着酒的味道。 酒的眼色是深黄色的。 这玩意好是好,就是现在的他还不适合用。 不过,既然是系统奖励出来,那么肯定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今天是周天,正好也没什么事情。 可以在家里休息休息。 昨天喝酒的时候,和许大茂约好的今天再喝一点。 所以,徐峰直接从自己的灵界里面直接弄了三斤牛肉出来。 三斤牛肉,两斤排骨,两个大男人吃。 那是刚刚好。 这年月,大家肚子里都没有什么油水,能吃上这么一顿。 那肯定是不够的。 反正灵界里面的物资很多,他也不在乎。 许大茂这人和自己能聊聊天。 听他说说四合院里的趣事,也算是给许大茂的一点补偿就是了。 所以徐峰倒是也不在乎。 再说了,明年就是物资紧缺的第一年开始。 那时候就算是自己想吃,也不敢放上台面来。 这东西现在能吃就赶紧吃,这才是实在的。 不一会,许大茂提着两瓶二锅头就到了徐峰家里。 徐峰和他说的,让他带酒就行,菜徐峰来准备。 看到徐峰弄出来的牛肉和猪排骨,许大茂也是有些担心。 “徐峰兄弟,不是你大茂哥说什么,咱兄弟俩别弄这些。” “你有钱真的省着点,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许大茂这人虽然有些自私自利,但实际上这人倒也是真的不错。 知道为徐峰考虑。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那指不定要将自己给吃穷了。 所以,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这事情你就放心。” “我这些东西是我去乡下采购的时候,特意报的。” “厂里面请的,不过也不多,我自己留了点,今儿个周日,咱们可以好好喝一杯不是。 听到这话,许大茂这才放心的将酒放下:“行。” 一番操作后,肉开始炖了起来。 这味道确实不错。 而许大茂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准备了一些花生。 两人便是去了许大茂家里。 第19章 做了好几个菜 两人路过中院,正好看见秦淮茹在洗床单。 许大茂乐呵呵的说道:“秦姐,您这天天洗床单,您们家这床单可是有些费啊。” 徐峰也跟着说道:“是啊秦姐,就是不知道我东旭哥这身体顶得住不?” 秦淮茹闻言脸红啐了一口:“呸,你们这俩小流氓。” 两人也不在意,乐呵呵的就去了许大茂家里。 拿到了花生米,两人就回到徐峰家里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等肉熟。 徐峰这手艺其实还不错,主要是他舍得多放油和其他的调料啊。 只要放的好差不多,那么味道自然是差不了哪里去的。 二人忙活了半天,这才是做了好几个菜。 接着便是开始 喝了起来。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也不着急。 “我说大茂哥,你现在也是厂里的放映员,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徒啊?” “最快也要明年,这放电影也不简单,我最近都在学呢。” “不过好歹师父是我爸不存在不教给我,到时候等哥我出徒了,就是轧钢厂的正式员工了。” “以后四合院啊,就是咱哥俩的天下,一起喝点小酒那多美啊。”许大茂乐呵呵的说道。 二人喝着小酒,大口吃着肉,自然是美滋滋。 但四合院里的住户那就是真的遭罪了。 这什么年月,这么吃肉,那简直就是跟犯了天条一样的。 “这许大茂和徐峰两个臭小子,又弄了不少好东西在家里吃,这味道只怕是牛肉?”三大妈也是耸了耸鼻子说道。 虽然现在还没有因为物资紧缺导致粮食紧缺,但这年代大部分的家庭基本上都还是二合面以及玉米棒子面为主。 赶上过年什么的,才能吃点白面还带点肉。 吃菜的话,四九城基本上就是这老三样。 土豆、白菜还有冬瓜,赶上时候好一些,那么还能吃点西红柿什么的。 主要是这些菜多便宜。 虽说是四九城的户口,但实际上四九城里住的人也都各不相同。 你以为你是四九城的? 那其实差了老鼻子远。 三大爷阎埠贵则是咽了咽口水:“刚才我就看到许大茂提着两瓶酒去了徐峰家里。” “我看啊今天这东西八成都是徐峰提供的。” “这臭小子有点小钱就知道这样糟,也不知道节约一些娶媳妇。” “他徐家可就剩下他一个了。”三大妈有些嫉妒。 “再说了, 这解成不是和他们一个年纪的嘛,也不知道叫我们家解成。” 阎解成则是耸了耸肩:“行了妈,人家是自带食材,两个人合伙。” “您儿子,兜比脸还干净。” 阎解成现如今初中毕业,高中没有考上,中专就更别想了。 所以现在也没个好工作,一直都在给人打零工。 他倒是曾经去找过徐峰蹭过饭,但只是白吃了两回,这之后徐峰也就不搭理他了。 阎埠贵这才是说道:“你这臭小子,也不想想这年月谁好过?” “咱们家在这四九城见的还少了,现如今新龙国 刚建立,一切百废待兴。” “苦是苦了点,但也比旧社会强,咱们阎家啊也要会算计。” “那老话怎么说的?吃不穷……” 不等阎埠贵说完,阎解成就直接说道:“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周就受穷。” 阎埠贵大感欣慰:“这就对了嘛,没钱平时里就省着点花。” “不能和徐家那小子一样,就知道大手大脚的。” “知道了吗?” 阎解成则是调侃了一句:“我说老爸,你不如过去看看他们俩在吃什么好了。” “说不定看你是长辈还给你留点。” 阎埠贵听到自己儿子的话,似乎还有些心动。 只见他也是叹口气:“哎,这话说的,我倒是想,但估计是没这个机会咯。” “只不过看许大茂那小子,还能不能记得他三大爷咯。” 三大妈看到这爷俩这样,心里直叹没出息,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男人。 与此同时,贾家这里。 棒梗则是摇着自己老妈秦淮茹的手臂:“妈,我饿了,要吃肉。” 秦淮茹也是无奈:“棒梗乖啊,过几天妈给你买去。” “不嘛,我现在就要吃肉。”棒梗直接闹着说道。 贾东旭则是躺在炕上头也不抬的咽着口水。 他自然也是想要吃肉。奈何自己没本事。 只能躺在炕上咽口水了。 贾张氏这老妖婆开始作妖了:“徐峰和许大茂这俩狗崽子,都是一个大院的。” “吃好东西也不知道分给我们一些,看给我大孙子给馋的。” “淮茹,你去徐峰家让他们给我们送一些来。” 秦淮茹直接白了一眼自己的婆婆:“我不去,我和人家什么关系啊,我跑去人家要饭?” 贾张氏也不是傻子,平日里虽然胡搅蛮缠,但越是她这样的人。 越是分得清大小王。 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就徐峰那小子的脾气,自己能惹吗? 贾东旭都给揍成什么样了? 易中海都被他坑得不要不要的。 现如今自己的大孙子想吃肉,可贾张氏也不敢真的去找徐峰家要肉吃不是。 不过,这贾张氏确实也厉害,马上就说道: “要不然让棒梗去,他一个孩子也不怕丢人。” “兴许看到我们家棒梗可爱,徐峰 还给我们家棒梗吃一口呢。” 只要大人不出面,一个孩子有些嘴馋去人家那里吃一口,又能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徐峰好歹也是一大人,高低也不能跟棒梗一个几岁的孩子计较。 秦淮茹想了行也没有阻止。 说老实话,这肉确实香,也是因为如此。 所以棒梗想吃倒是能理解。 而且棒梗确实就是个小孩子。 就算是被人知道,人家也只能说是这就是个小孩子。 你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不是。 就这样,棒梗也是跑去了徐峰家里直接推开门。 “飞叔叔,我想吃肉!” 看到棒梗进门,这下徐峰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四合院盗圣之所以会成为四合院盗圣,还真是大人教得好。 这大人不好出面,让小孩子自己来了啊。 第20章 让你妈给你做去 许大茂则是撇了撇嘴,并没有说什么。 这是徐峰家,自己毕竟不是主人。 若是在自己家,许大茂早给他赶出去了。 徐峰夹起一块牛肉:“想吃肉?” 棒梗见状还以为徐峰要给他吃,便是乐呵呵的点点头。 “想吃肉回家让你妈给你做去啊。” 说完,徐峰直接将这牛肉给吃了下去。 棒梗毕竟年纪小,没敢上前抢,哭着就回了家。 许大茂见状,这才说道:“我说好兄弟,你闯祸了,这贾张氏铁定在中院骂你呢。” “我管她骂不骂,别在我面前嘚嘚就行了。” 许大茂则是微微一笑:“我说兄弟,那秦姐指不定在家里抹眼泪眼红呢。” “你就不心疼?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大茂哥,你就别说这样的话了,先不所那秦淮茹是人家贾东旭的媳妇,我心疼?” “我要心疼了,那贾东旭不得找我拼命?”徐峰说完又和许大茂喝了一口酒。 “再说了,我要是给棒梗吃了肉,那么你说贾家的孩子都来给吃的了。” “那别人家的孩子来了给不给?那以后不得有我受的了?” “咱们大院二十几个孩子,这以后都要来我这里吃肉?” “我养的起啊,这不闹呢嘛?” 听到徐峰的话,许大茂直接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兄弟你。” “这要换了傻柱,我估计就为了他那秦姐,指不定这傻柱要做出什么来。” 徐峰一愣:“这和傻柱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许大茂乐呵呵的给徐峰吃瓜。 “前个月,我和我爸下乡放电影,然后从老乡那里得到了一些猪肉还有羊肉。” “回来我爸不是不会弄嘛,结果就找傻柱来帮忙。” “那既然人家傻柱帮忙弄了,那肯定是要留人家吃饭。” “可结果你猜怎么着?”许大茂说道。 “正吃着呢,那棒梗过来要饭了,结果傻柱也没问就直接弄了半碗肉给棒梗。” “好嘛,这下大院里的孩子全来了,这都是大院里的孩子。” “你总不能不给啊,否则别人家还不骂死你。” “结果 没办法,我和我爸都没吃上两口,全给傻柱糟蹋了。” “最后没办法,吃了点花生米睡觉!” “主要是这一口肉没吃上,人家还骂我们是傻子,你说这图什么?” “这狗日的傻柱就是个傻子,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不就是看人家秦淮茹好看嘛。” “好几次他盯着秦淮茹那样,我看了都想笑。”许大茂说道。 “大茂哥,你怎么知道这事情的,莫非你也看了?”徐峰乐呵呵的问道。 许大茂老脸一红:“这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就是善于观察。” 你善于观察个屁。 徐峰自然知道这许大茂在想什么。 就这四合院第一情圣,霍霍了多少女人。 要不是这秦淮茹聪明,指不定也被霍霍了。 不过,说起来许大茂这人倒也算是这年代比较聪明的。 反正就是主打一个自己不吃亏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嘛,那不好意思,这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另一边。 棒梗哭着回到了自己家后,贾张氏马上破口大骂。 “该死的徐峰和许大茂,一口吃的也不给孩子,我非把他们的饭桌给掀了不可。” 秦淮茹见状赶紧拦着:“行了妈,您就消停会。” “这事情本来就是咱们没理,你还真去啊,要是你去闹大了。” “以后咱们家也不用在四合院待着了。” 贾张氏本来就是随口说说,她也不敢真的去。 开玩笑,要是真的去了,那么请问什么理由? 你跑人家家里去要饭,人家不给你,你还有理由了。 贾张氏这一闹腾,自然也是被易中海给听见。 易中海本来就对徐峰不爽,见徐峰不给棒梗肉吃。 这才是直接说道:“哼,这徐峰也是,人家小孩子,你就给人家吃口肉怎么了?” 一大妈则是说道:“你就别闹了,这是一口肉的问题吗?” “这大院二十几个孩子,要是都跑去吃了,谁家供得起?” “跑你家来你顶得住?” 虽说一大妈也和易中海一样指望贾东旭帮忙养老。 可这贾家就不是什么好人,这贾张氏在四合院惹出多少事情来了。 也就是没人愿意和贾张氏计较,否则的话早晚都得闹出大事来。 找这样的人的儿子来帮忙养老。 反正一大妈是真的觉得不靠谱。 聋老太则是知道许大茂和徐峰在家里吃好吃的。 炖肉的时候,聋老太都看见了。 只是这许大茂和徐峰平日里就没有孝敬过她。 那对聋老太来说,这俩人就是实打实的怀种。 而刘海中家里吃的倒是比较正常,不过依旧还是二合面和稀粥什么的。 炒了一个青菜。 唯独刘海中万年不变的是面前有个炒鸡蛋。 刘光远还能次上几口鸡蛋,剩下俩兄弟则是只能看着。 想要伸手直接就是一筷子打在手背上。 “就你们两个还想要吃鸡蛋?想吃自己挣钱买去。” “一天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屁事也干不了,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了。” 刘海中说完还忍不住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两兄弟也是无奈的瑟瑟发抖。 “你们俩也是真的不懂事,你们爸爸要上班,这鸡蛋是用来补身体的。”二大妈抱怨道。 “你们又不上班,吃那么好干嘛?” 老大刘光远则是坐在一旁根本不说话,就当是没听见一样。 反正对于这个家,这三兄弟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当然,也因为如此,老大刘光远在结婚后,立马就带着媳妇跑去别的地方去了。 据说给二大爷气得差点脑淤血。 从那以后,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更是没好脸色。 当然,这也间接的造成了日后二大爷的悲剧。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徐家这里。 徐峰和许大茂喝到了晚上九点多,许大茂这才回家。 两人各自喝了一斤白酒。 本来送许大茂出来的。 结果半路上,许大茂见到贾家的院墙的时候。 干脆直接过去蹲下来偷听。 看到这一幕,徐峰也是无语了。 感情这许大茂还有这爱好呢。 第21章 有点意思 只见许大茂顺着墙角就给蹲了下来。 接着就听见贾东旭家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嘛,倒是不需要说什么了。 不过许大茂这表情确实有点意思。 然而徐峰见到许大茂这样,直接退后一步。 “嗯哼!” 随即,徐峰就朝着自己家里撒丫子跑去了。 给许大茂给吓得酒都醒了一大半。 刚想张嘴骂人,这才发现自己还在贾东旭家院墙这里呢。 他也是赶紧的回了自己的屋里。 许大茂一边骂徐峰这小子不地道,一边自己也是嘎嘎乐。 今儿个不得给贾东旭吓萎了哦。 屋里的贾东旭和秦淮茹也是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 这一下也算是兴致全无了。 两人也只能是草草收场了事。 秦淮茹则是羞红了脸,赶紧起身收拾卫生去了。 贾张氏则是躺在床上气得差点没出来骂。 哪个王八蛋在外面听墙根。 断子绝孙的东西。 他们家就一间屋子,平日里都是用门帘给当着的。 你要说这声音,那是真的挡不住。 说起来,这贾张氏年纪也不过四十岁左右。 这个年纪,正是人家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 你要说她不想,这事情也说不过去。 但问题就是,这想不想的,她自己也不能说。 何况自己的儿子在办事,你让她这个当老娘的还能怎么办。 想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办完事了,两人能够消停会,自己也可以睡觉去了。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偷听,这不得说出去丢人啊。 她想要骂两句,但又是装睡着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尴尬。 那也就只能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了。 只是,贾张氏现在也是觉得麻烦的就是,。 这要是不起的话,一会这俩人继续,你说自己睡还是不睡。 总之,这天晚上贾家人一晚上都没睡好 。 第二天,贾东旭顶着个熊猫眼去上班。 也因为这样,所以从那一天开始,贾东旭就落下病根。 总怀疑是有什么人在墙角偷听。 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弄的秦淮茹也是有些怨言。 一大早的,傻柱就去了贾东旭家门口去敲门。 他现在还不是 厨师长,所以还需要早起上班。 加上傻柱和贾东旭两人关系好,自然也就一起上班。 刚敲了敲门,秦淮茹就说道:“你东旭哥昨晚上没休息好。” “还没起来呢,你先去。” 傻柱听到这话,这才说道:“东旭哥这也忒懒了,这个点了还不起。” “这是昨晚上累坏了?” 他这话说的被许大茂正好听到,这许大茂也是乐得给徐峰说了一嘴。 因为四合院距离轧钢厂也没有多远,所以徐峰也不骑单车上班。 傻柱正好出来,见到许大茂和徐峰正在偷偷说着什么。 并且许大茂还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 这下可是给傻柱气坏了。 他马上问道:“哎,我说你们俩小子低估什么呢?肯定没憋着好屁。” 徐峰则是笑得擦眼泪说道:“大茂哥说刚才听到你低估贾东旭的话了。” “这有什么可乐的?”傻柱有些懵逼。 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啊,不就是说了贾东旭有点懒吗。 这是懒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不起来上班。 而此时的许大茂才是笑得合不拢嘴:“傻柱,你东旭个懒不懒能不能起来,你得问你嫂子啊。” “他要是懒得不起来,难道你打算帮他起来啊?” “嘿,孙子!” 傻柱被许大茂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两人在那里乐呵呵的乐什么了。 作为四合院战神,自然是要冲上来打一顿了。 许大茂见傻柱要和自己打架,便是哄笑一声就朝着轧钢厂跑去。 傻柱则是追着住着的,自己也乐了起来。 只见傻柱也是对徐峰说道:“兄弟,你知道我说话不过脑子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傻柱哥,大茂哥本来就是无心开个玩笑,听个乐子而已,你难道还当真了。”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 “不过我说柱子哥,你这都23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结婚,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傻柱则是满不在乎:“嗨,这不是没碰上合适的吗?” “缘分到了,自然也就结了。” 这傻柱真是可以,人家安慰你的话,你还真是当真了。 真以为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说实话,傻柱今年23,又是轧钢厂里的厨师,正式工。 加上明年就能当厨师长了,又有四九城的户口。 要真是抓紧点,还真就是马上就结了。 而且这个时候还真是傻柱相亲的好时候。 一来,贾东旭还没有死,这秦淮茹还不会对傻柱动坏心思,不会干扰他相亲。 二来,这时候易中海本来也只是将他当养老对象备胎,重点还是在贾东旭身上。 所以也不会破坏他的相亲。 三嘛,那就是许大茂现在和他也不过就是小打小闹。 还不至于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自然也不会破坏他的相亲。 加上,明年开始就是三年物资紧缺的时候。 都说这天下饿不死厨子,他的职业又是加分项。 平日里还能弄点好东西回来打牙祭。 你就说这年月,哪个姑娘不想要嫁给他。 不为别的,就为能吃上一口好的,那也行啊。 如果现在不能利用自己的职业优势好好去找一找的话。 那么以后就更加不好找了。 不过,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怕这缘分是真的没有了。 而且,有些人的命运就是如此。 说白了,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傻柱就是这样的,一辈子就是要耗在这寡妇的身上。 所以,徐峰也就不再多话了。 毕竟自己又不是他爹,傻柱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咯。 车间里,贾东旭一天到晚无精打采的。 摆弄零件的时候都要睡着的样子。 时不时的贾东旭还打一个呵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易中海见到自己徒弟这样的状态,马上问道:: “东旭,你这是干什么?疲劳上班可是大忌。” “你是没睡好吗?” 第22章 粮食不够吃 都是人情啊 贾东旭见是自己师父,有些尴尬:“哎,这最近粮食有些不够吃,晚上睡不着。” 其实贾家的粮食一直都是不够吃的。 但这贾东旭又是个没主见的傻子。 粮食不够吃,那你别生这么多啊。 避孕措施也不做,一生直接生三个。 而贾家又只有一个贾东旭挣钱,。 一个人挣钱,养活五口人,这不闹呢嘛。 加上贾家只有贾东旭是城市户口,贾张氏还有秦淮茹都不是。 这就意味着不是城市户口就没有粮食定量。 平时都要省吃俭用,然后还要去黑市里面买粮食。 不过若是稍微节俭一些,其实也不至于说是会有什么问题。 但实际上呢,这贾东旭自己又沾赌。 你说你好整不整的喜欢上赌博。 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往坑里送了吗? 也因为如此,所以贾家的粮食 一直都很紧张。 而贾东旭那妈贾张氏又是个抠门鸡贼老女人。 自己儿子都算计。 就算自己再有钱,家里没粮食了也绝对不会拿出半分来买粮食支援家用。 这贾家恨不得都得饿死除了贾张氏以外的人。 当然,估计棒梗多少好一些。 易中海听到后皱了皱眉头:“你这臭小子,让你别去赌了,别去赌了,你就是不听。” 说完,他又叹口气:“晚上到家里去拿几斤玉米面,省着点吃,离下个雨开工资还有半个月呢。” 贾东旭这才感激的说道:“谢谢师父了,谢谢师父了。” 易中海笑着点点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贾东旭则是撇了撇嘴,继续干自己的零件活。 而车间里的其他几个学徒工则是纷纷对视了一眼。 纷纷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说实话,这几个学徒工是真的有点瞧不起贾东旭的。 好歹自己师父也是八级钳工易中海。, 如果是他们几个,早就是4级钳工了,不说工资多少。 起码养活一家人没问题。 可这贾东旭呢? 到现在都多少年了,还是二级钳工。 就这样,他还整天瞧不起人,在一群学徒工里还趾高气昂的。 这个瞧不起,那个瞧不起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归说,谁叫人家有个好师父呢。 惹不起啊。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易中海怎么想的。 就看上贾东旭这么一个人。 是不是眼瞎了啊? …… 邬树村,建设公社。 徐峰一大早点了卯,就离开四九城去了这个公社。 这邬树村说起来也算是原主的老家,在这里还有他两间房子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他的一个叔叔。 时不时的,徐峰回来这里照顾一下他的叔叔。 到了当地,徐峰找到了他的叔叔徐英达。 “二叔,这一次真是要麻烦你了。”徐峰递了根烟过去。 徐英达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比徐峰的父亲小一岁。 他当过兵,身材很是魁梧健壮。 接过香烟,徐英达说道:“客气啥,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小陈,你去通知大家伙村民,就说我大侄儿徐峰来收购东西。” “让他们有什么就送什么来,动作要快啊。” “知道了,徐队长。” 没多久,来了三四十个村民,手里提着肉、蔬菜、大米等等各种物资。 反正基本上徐峰要的大部分物资都能弄到手。 当然还有一部分弄不到。 不过徐峰无所谓,这些东西都可以通过自己的灵界空间拿出来。 他有的是物资和东西,只是没有拿出来而已。 这一次之所以来收购,完全是为了掩盖自己物资的出处的事情。 这年代物资其实很紧缺,主要是因为工业发展的原因。 所以,一时间很是紧张。 为了这些物资,采购员们自然竞争激烈。 而村民们也趁着这个机会,自然都是要想办法抬高价格。 没办法,即便你知道也只能捏着鼻子认。 因为物资就这么多,采购员又这么多,你就算是再不爽也得认不是。 徐峰定的价格确实要比其他人给的稍微那么高一些。 一来嘛,那是徐峰里的东西多,不缺少交换的筹码。 二来嘛,这些东西主要是徐峰为了能够让科长满意。 要不然,说的不好听点,自己才不费这个力气。 反正现在徐峰足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未来打下基础是真的。 “徐峰啊,我们都是和你叔叔关系,才低价卖给你的,这要是换了其他人。” “我们都是要高价卖的啊。” “就是就是 ,这以后你有什么好东西,可要记得我们啊。” 徐峰也是深刻的感慨了一番,什么这年代的人淳朴。 你要信了这话,那你就真的是有些二傻子了。 这年代的人有什么淳朴的? 这不都是老套路了嘛。 要真的能够高价出售,这些人会理自己? 这不扯呢嘛。 徐峰也懒得搭理这些人,面上过的去就行了。 说不好听点,在其他的村子里收购东西,徐峰多少还能弄点油水。 但在本村收购,徐峰不搭进去一些就不错了。 你就说这老母鸡,一斤就是1块钱,猪肉都得8毛一斤。 那什么玉米面棒子面都是1毛一斤。 四九城都才8分呢。 还有的村民还要求用布票、油票什么的来还。 反正要求还挺多。 徐峰现在转正了,每个月有差不多100块钱的收购任务。 如果跑的勤快点,东西多一些,其实也就四五趟的事情就能完成。 当然,要是碰见一些山货不值钱的那种,就需要多跑几趟了。 经过一番交易,自行车上早就已经是装满了东西。 结算完了以后发现才10块钱。 这距离自己100块钱的任务,还差90块呢。 想要完成任务,怎么也要再跑个八九次。 将东西收购完毕,徐峰便是推着车去了自家老房子。 临走前,徐峰又递了两包大前门给叔叔徐英达。 就算是自家叔叔,这好处你也要给不是。 这要是不给好处,那事情还怎么办的妥。 回到了自己家的老房子,徐峰将物资给收进了自己的系统空间里。 接着, 他又去村口弄了一些干柴什么的拿回来。 好久没有在老家房子开火,今天晚上要犒劳自己一顿。 第23章 做成了熟食 空间里现在猪牛羊差不多各有1000只。 还有其他的鸡鸭鱼鹅之类的小家禽,也是上千只。 更不说还有其他的大米白面之类的东西。 反正徐峰手里的好东西不少。 全部利用空间的自动功能都给再杀2后。 徐峰给这些东西都给放到了冷藏区去。 接着,在冷藏区里,徐峰又将这些东西分类。 全部做成了熟食。 这样方便以后自己想吃就拿出来。 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这个年代确实太特殊。 马上就是59年,到时候物资紧张。 别人家都是咸菜窝窝头,就你天天在家大鱼大肉的。 你就告诉我,换了谁不眼红你。 一旦有人眼红你,肯定要想办法整你。 所以,事先做好做成熟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而且因为提前做好,所以味道不大。 只要徐峰关起门来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吃,那也没有人管。 易中海就很聪明的一个人,大院里都知道他有钱。 也都知道这一大爷贼能算计和装穷。 作为厂里的八级钳工,每月工资就是99块钱。 一大妈虽然没有工作,可是老两口无儿无女的,也花不了几个钱。 但每次有人去一大爷家里,他们老两口都是一口鲜菜一口二合面的。 反正没吃什么好的。 至于肉菜什么的,那就更加没多少。 基本上都是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一点。 但问题就是,这一个人营养好不好,只要看他的脸色准能看出来。 这一大妈的气色好得不行,这也不是长时间吃窝窝头能吃出来的。 这不用说,两人私下肯定是偷偷吃肉,但是明面上肯定跟着大家一起哭穷了。 徐峰自然也想要卖惨,反正只要我过的惨。 那么就没有谁敢来算计我。 四合院里的众禽估计还要因为自己过的惨,然后躲得自己远远的。 没准到时候徐峰还能薅点羊毛什么的。 这小日子不得美滋滋啊。 晚上十点多了,村民全部都睡了,这下徐峰开始忙活起来。 姜葱切片,土豆切块,那什么牛肉下锅焯水,然后冰糖八角香叶之类的。 因有尽有全部都给安排上。 加入清水大火收汁,慢炖一个小时。 香喷喷的土豆炖牛肉就算是完成了。 在弄了一碗大米饭,徐峰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许久没有吃这样好吃的土豆炖牛肉。 徐峰这心里别提多爽了。 虽说之前在21世纪的时候,自己总是觉得这不好那不好的。 但是等真的徐峰穿越到了这个年代。 他第一次开始怀念21世纪了。 不说别的,起码21世纪的人,相比这个世界的人富裕一些。 虽然也有算计,但是也没有那么多的算计。 这一点上徐峰是要承认的。 这个时代的人,实际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淳朴。 若是真淳朴,这四合院里这么多人喜欢算计呢? 美滋滋的吃了一顿后。 徐峰这才继续在自己的空间里,做了宫保鸡丁等等各种各样的菜肴。 反正系统空间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菜放多长时间都是不会过期。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箱啊。 在村里待了几天,将自己要的菜肴分量都给做出来后。 徐峰这才启程回了采购科。 距离他下乡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了。 一般采购员下乡也是有个时间段的。 也就是五天时间为主,不超过一个星期也就是七天。 如果真的超过这个时间还不回来。 估计这厂里就要给他上报一个失踪人口了。 这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别看着年代刚刚解放,实际上到处都是一些土匪盗贼。 因为新龙国也在大力扫盲和抓敌特。 剿匪的事情也没有歇着。 所以,现在的治安其实也不是很好。 以前就有采购员下乡采购,结果半路上让人给杀了。 然后抢走了自行车的事情。 “徐峰,你终于回来了,你这是采购了多少东西回来?” 说话的人正是采购科的方科长。 “方科长,这都是我从老乡手里弄来的。” “好东西呢,你看看,还有这是单独给你弄的一些。” “这五花肉,老肥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方科长本来就担心任务完不成,但是现在看到徐峰一个人就完成了这么多。 甚至还给自己带了五花肉,这下方科长也是高兴的点点头。 “小徐啊,你这人真的是靠得住,咱们采购科很久没有你这么能干的员工了。” “多谢科长,这不都是科长栽培的好!” 和方科长说完话,交代完差事后,徐峰便是回到办公室去休息去了。 他现在已经将自己这个月的任务完成。 甚至多的都完成了,那他自然也就不用管其他的东西。 下班后,徐峰也终于是朝着四合院回去。 几天没有回四合院了,还不知道这几天众禽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刚到大门口,只见四合院的门神阎埠贵正好在门口。 看到徐峰骑着自行车回来,那车头还挂着一头五六斤重的大鲤鱼。 这下阎埠贵的眼珠子都直了。 “哎哟,徐峰啊,你这真的是有本事啊,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大鲤鱼啊?” “你给三大爷说说,三大爷也去弄一条。”阎埠贵乐呵呵的搓着手。 “三大爷,这是村民卖给我的,我顺道就收了。”徐峰直接说道。 “哎呀,好啊,这大鲤鱼好,徐峰,你说你会做鱼吗?” “这做鱼的方法可是有好几种的,我给你说,你要是不会做,那么你交给我。” “我让你三大妈帮你做鱼如何?你三大妈做的鱼汤可好喝了。” “到时候做好了,你就来三大爷家吃如何?”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 “不怎么样。”徐峰直接拒绝:“我说三大爷,您就别操心了。” “这做鱼汤啊,我也做的很好的,您就忙着,我先回屋了啊。” 说完,方别推着自行车就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这徐家小子,真是抠门。”阎埠贵一边说,眼睛一边死死的盯着徐峰手里的鱼 刚经过傻柱家门口,只见傻柱正好出来。 看见徐峰的鱼,傻柱笑着说道:“我说徐峰兄弟,要不要我帮你弄啊?” 第24章 那感情不错 徐峰见是傻柱,这才是想了想后点头说道:“可以啊。” “这鱼的话,要是傻柱哥你来做的话,那感情不错。” “那是,你傻柱哥我做的鱼绝对好,你是要红烧还是要清汤?”傻柱乐呵呵的说道。 “就炖了,还能喝一口鱼汤呢,这年月啊能喝口鱼汤就不错了。”徐峰说道。 说完,徐峰将鱼递给了傻柱。 而傻柱也是直接说道:“行,你别担心,看你傻柱哥的。” 说完,傻柱撸起袖子就开始处理鱼了。 而徐峰则是推着单车就去了自己屋里。 正好今儿个让傻柱弄鱼,自己也可以带点酒,大家一起喝一点。 就在这时候,何雨水也是走了出来。 “哥,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大一条鱼啊。” “哪里是我弄的,这是徐峰拿来的,徐峰让我给弄鱼汤。” “等会咱们一起喝一点,对了何雨水你去将家里的菜给弄点。” “顺便弄点肉菜,等会好吃饭。” “好的傻哥哥。”何雨水乐呵呵的说道。 此时的何雨水差不多十八岁,出落的那叫个水灵。 徐峰都遇见好几次,别说,这何雨水是真好看。 而且还是一手的何雨水,你就说香不香。 此时,秦淮茹正好过来,看到眼前傻柱在弄鱼。 便是说道:“傻柱,你这鱼哪里来的?” “这么大一条啊。” 秦淮茹自然是想吃的。 而傻柱则是笑呵呵的说道:“秦姐,这鱼你就没办法了。” “这是人家徐峰从乡下回来,老乡给的。” 听到是徐峰弄来的,秦淮茹也只能作罢。 这徐峰才和自己婆婆吵架,和易中海闹矛盾。 自己就算是想要吃,只怕徐峰也不会答应。 而秦淮茹这个时候本身也还单纯,所以也不愿意去得罪徐峰什么的。 此时,许大茂也是回来,正好看见傻柱在弄鱼。 许大茂一猜就知道是徐峰回来了。 这傻柱哪里有这本事弄到这么一大条鱼。 那不就是徐峰这采购员回来了嘛。 只见许大茂将东西放下后,便是从家里提了一瓶二锅头。 接着又弄一块腊肉还有几个鸡蛋就朝着傻柱这里来了。 “看什么看啊,哥又不是来吃白食的。”许大茂说道。 傻柱看到许大茂提着酒还有腊肉,自然也不好拒绝。 再说了这也不是自己的鱼。 何况四合院里这几个人,平日里虽然有矛盾。 但实际上不管怎么么样,人家提着东西来。 就是一起喝酒,那自然也不能拒绝了。 再说了,许大茂手里的腊肉也不错不是。 “便宜你这孙子了,赶紧的放下东西来帮把手。”傻柱说道。 许大茂这才乐呵呵的将东西给何雨水,顺便打趣:“哎,雨水妹妹。” “你可是越来越好看了,看的大茂哥我这心痒痒。” “许大茂,你孙贼找抽呢是?”傻柱转头看着他。 “嘿,傻柱,我说你这人……” “好了好了,隔老远就听见你们俩在这里吵架,我说你俩消停会呗。”徐峰忽然出现乐呵呵的说道。 只见徐峰手里还拿着一盘酱牛肉。 看到这酱牛肉,许大茂也是乐呵呵的说道:“徐峰兄弟,你这一次下乡可是弄了不少好东西。” “别提了,五包大前门。”徐峰伸出五个手指头无奈的摇摇头。、 “五包大前门也不错了,这里少说有一斤酱牛肉。” 这年代,有牛肉吃就算是厉害了,还是酱牛肉。 你说这是什么 概念? 而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这酱牛肉啊,是我叔叔给我的。” “毕竟是自家亲戚,五包大前门换这么一包酱牛肉,我其实也不亏。” “不过是想着今儿个和你们喝酒才拿出来的,否则的话我都一个人吃了。”徐峰说道。 许大茂一拍胸口:“敞亮,等大茂哥去给你弄点硬货。” “我徐峰兄弟都这么够意思,我不能不够意思啊。”许大茂乐呵呵的说道。 接着,便是回去了自己屋里。 不一会,只见许大茂直接弄了一条五花肉过来。 “傻柱,再弄个红啥肉,没问题?” 傻柱一看,顿时笑了起来:“行啊,许大茂,今儿个我算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啊。” “说的什么话,哥哥我只要有,什么时候抠门过?” “得,不说了,你就看好我给你们弄的红烧肉。” 此时,刘光齐也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他倒是也想加入,但是看到这几个人手里拿出来的东西。 他不好意思说话了。 徐峰见状,也知道这刘光奇人不错。 之前原主在的时候,刘光奇也经常和他和许大茂喝酒。 时不时还给原主弄鸡蛋和面条什么的。 也算是可以了。 所以徐峰直接说道:“我说光齐哥,你别傻站着啊。” “弄几个鸡蛋来,至少做个鸡蛋汤什么的不是。” 刘光奇听到,马上乐呵呵的跑回去拿。 刘海中知道自己儿子刘光奇吃好吃的,那自然也就不拦着。 反正等会自己也跟着一起吃就是了。 不一会,刘光奇拿了七八个鸡蛋来。 七八个鸡蛋,给徐峰都整的有些懵逼。 这年月鸡蛋可是和猪肉差不多一个价位的。 这刘光奇是真的舍得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都是一起喝酒而已。 徐峰见人多,又从家里弄了两瓶汾酒来。 这几个都是大酒量,这么点够谁喝的。 所以,徐峰又去弄了一些来。 没多久,饭菜都差不多弄好。 阎解成来了。 他是喜欢空手空脚白嫖惯了的。 但见大家都不理他,他也就只能是自己回去了。 许大茂不屑的撇了撇嘴,这阎埠贵家的人,还真是没有一个受待见的。 不过这也和阎埠贵这人做人 有问题。 喜欢算计就算了,还喜欢算计自己孩子。 导致自己孩子也是穷兮兮的。 也不知道这阎埠贵明白不明白,孩子要是一直穷养。 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特别是儿子。 又想要自己儿子能够有前途,又要穷养。 这样做,百分之九十朝着断子绝孙的路一去不复返。 只可惜,这年代甚至到了21世纪,能有这样认识的龙国人依旧不多。 大多都蠢的跟猪一样,这才导致后世龙国大部分年轻男性自卑心理极重。 大面积爆发单身潮! 第25章 才终于吃上 很快,傻柱将饭菜都给弄好。 一个鱼汤,六个菜,其中有三个都是肉菜。 这生活好啊。 不说别的,这年月能吃上这样的日子,那真的是不错,。 而何雨水也是等了很久,这才终于吃上。 四个人乐呵呵的开始吃饭。 三个大男人喝酒,何雨水则是在一旁吃饭。 徐峰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何雨水。。 见到她那瘦瘦的样子,这才是乐呵呵的说道:“我说雨水妹妹。” “你傻柱哥是不是欺负你啊。” “没有啊。”何雨水摇摇头。 “那你怎么瘦成这样,简直是奇怪了,我说傻柱,听说你带了好多饭盒回来。” “你妹妹是一口都没吃上啊。”徐峰故意说了一句。 许大茂也是喝了一口酒,明白徐峰的意思。 但是他先不说话,他就看傻柱这二傻子有没有这个脑子。 而此时,只见傻柱也是说道:“这不是贾家有困难嘛。” “我说傻柱哥,你就专门照顾别人,结果自家人你都不管。” “我有点佩服你啊,你这是想的什么啊?”徐峰也是自从在四合院里生活才发现这个问题对 似乎这个年代的人,他们特别喜欢对待外人比对待自家人要好很多。 你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对待外人会这样刻薄。 但是对待自己家人,那就真的是极尽所能的去折磨。 似乎这年代的人都有这样的共性。 也导致了567这三个年代的人,普遍精神上都有问题。 而因此也导致8090年代的人,也有一部分人有精神问题。 只是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现在的傻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徐峰也是借着喝酒便是问道:“傻柱哥,咱们也就是讨论一下。” “我其实很好奇,你和何雨水才是亲兄妹。” “你们一家人,你有什么好东西不顾及自己的妹妹,你怎么老管外人啊?” “我就奇怪了,你去管贾家,那贾家还能给你介绍媳妇养老不成?”徐峰直接说道。 傻柱听到后,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这不是咱心软嘛。” “我也是担心贾家三个孩子吃不好,这毕竟小孩子不容易。,” “再说了,当年我那爹和白寡妇跑保定去。” “我一个人带着我妹妹,我也知道挨饿的滋味不好受。” “那你知道,还不朝着家里捞,老是胳膊肘往外拐,你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听到这话,何雨水也是点点头:“就是,我哥的饭盒,我很少吃上。” “你这丫头,你哥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了。”傻柱说道。 许大茂这才乐呵呵的说道:“行了行了,咱们几个今儿个好不容易在这里喝酒。” “来来来,喝酒喝酒。”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七匹马,五马赵子龙……” “孙贼,你看你输不输,喝!” 许大茂酒量其实在几人里算是比较差的。 但是架不住这小子划拳厉害啊。 所以几轮下来,许大茂也是赢了不少。 几个人在院子里吃着喝着热热闹闹的。 而在前院。 易中海一个人在家里坐着生闷气。 这几个小兔崽子,吃好吃的也不叫上自己。 那一次,大院里有人做好吃的,不带上自己的。 现在倒好,他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自己吃喝高兴,完全不叫自己。 还将不将自己这个一大爷放眼里了。 而至于贾家。 那就更是鸡犬不宁了。 贾张氏什么人? 出门没捡着钱都算吃亏的人,现如今居然有好吃的没叫自己。 现如今,徐峰几人吃东西,就算是不叫贾张氏。 居然没有叫贾东旭,这算怎么回事? “这该死的徐峰和傻柱,做好吃的,居然也不送一些给我们家。” “不知道我们贾家的日子过的苦啊,狼心狗肺的东西。”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们呢?”贾张氏坐在炕上怒道。 贾东旭则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来回折腾。 他倒是想要加入,但家里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总不能拿根黄瓜? 何况现在人家都吃了一半了,你带黄瓜去,难道还能加入不成? 贾东旭这人比自己的老妈贾张氏好一些,属于是比较好面子的人。 自己也不好意思空手空脚的去。 就算是傻柱同意,许大茂和徐峰估计也不会理他。 算了,没有自找没趣的必要。 “妈妈,我想吃肉,我想吃肉……”棒梗哪里能挡得住这样的美味。 自然也是嘴馋得叫妈妈。 “棒梗乖,过几天妈妈给你炖肉吃。” “我不,我要现在就吃,现在就吃。” “秦淮茹,你这妈怎么当的,没听见我大孙子想吃肉吗?还不快去傻柱家要点来。” 秦淮茹直接犯了个白眼,自己也是懒得理自己这个婆婆。 自己去人家要点来? 自己这个婆婆怎么跟个要饭的一样,明明自己有钱。 每月也没少给她,但是家里有困难从来都不拿出来。 就知道去别人家要。 人家几个大小伙在喝酒,自己一个女人跑去给几个大小伙要肉。 这算怎么回事,这不找骂呢嘛? 见秦淮茹没动静,贾张氏又开始怂恿自己的孙子:“棒梗,你去要去。” “我就不信了,几个大老爷们,还能让一个小孩子眼馋不是。” 秦淮茹也懒得管这么多了。 她自己也是没办法,毕竟自己一个小媳妇,也不挣钱。 而贾东旭也支棱不起来。、 自己孩子想吃肉,自己也没办法。 那既然如此,自己还能怎么办。 只能是随便棒梗去了。 棒梗也是实在,直接一溜烟就跑去了院子里。 只见几个人在喝酒吃饭。 棒梗开口就是:“傻柱叔,我要吃肉。” “行,把碗拿过来我给你装。”傻柱倒是慷慨大方。 许大茂则是不屑的说道:“我说棒梗你还是喊错了,你要是叫傻柱爸,那么他能给你装一大碗。” “对,快叫傻爸!” 徐峰和刘光奇听到后也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许大茂说话还真是句句不针对,但句句有针对。 傻柱听完居然没生气,竟然还嘿嘿一笑。 看这家伙这样,估计也是在幻想棒梗叫自己爸爸的样子。 秦淮茹嘛,虽然现在不是寡妇,但也香啊。 第26章 没有这样的傻爸 正所谓说者有心听者他也是有心啊。 这棒梗被许大茂这么一说,顿时也是哭了起来。 你说一个7岁的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我才不要他当我傻爸呢,我没有这样的傻爸。”棒梗哭道。 贾张氏和秦淮茹本来也是在自家院子里看着棒梗、 毕竟是要自己的孩子去给人要肉吃。 可结果贾张氏听见棒梗哭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大孙子被人给欺负了。 她是最护犊子的人,见自己的大孙子被欺负,自然是咚咚咚的跑过来。 傻柱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 贾张氏就朝着傻柱怒骂:“傻柱,你这么一大人你欺负孩子你。” 傻柱也是冤枉,自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上来就让贾张氏给一顿输出。 本来傻柱还打算还手的,可结果见到秦淮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傻柱也懒得还手了。 这贾张氏一个妇人能有多大的力气。 徐峰在一旁看着贾张氏和傻柱,顿时也是乐了起来。 真的是绝了啊,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徐峰懒得废话,反正傻柱自己愿意,自己说什么? 这事情还真就是傻柱自己这样。 不过傻柱的脸上再被抓出了几条血痕后,疼得他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都是有三分火气的,何况贾张氏也真是做的太过离谱。 “行了,你这人有完没完。”傻柱一把将贾张氏给推开。 贾张氏本身身体就胖,这么一下没注意直接坐在地上。 只见她也是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没天理了,一群丧尽天良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老贾啊,你怎么就不把这些人给带走啊。” 院子里的人本来就因为几个人吃独食就有些不爽。 现在见到贾张氏被傻柱给推倒,那更是幸灾乐祸。 而易中海则是急眼:“傻柱,你怎么能跟老人动手呢?” 而听都这动静,贾东旭也是跟着冲了上来,毕竟自己老娘有事情。 要是自己这当儿子的不冲过来帮忙,多少说不过去。 贾东旭照着傻柱的肚子就是一脚。 给傻柱也是疼得捂着肚子,但傻柱被易中海这么一说。 便是不好意思还手,只是将贾东旭给推开。 一旁的许大茂一脸不屑的看了一眼傻柱。 而徐峰这下也算明白,这傻柱为啥叫傻柱。 这人摆明了是欺负自己,欺负到了头上来了。 这傻子分不清好赖人,还向着这些人。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问题? 虽然知道这是傻柱自己找不自在。 但徐峰还是看不下去。 “我说行了啊,一大爷,我知道你这人喜欢拉偏架,但没想到你这偏架拉的这么厉害。” “贾张氏不要脸,让自己孙子跟个要饭的一样来要东西吃。” “人傻柱肉给了,也没说什么,她贾张氏跑来将人家的脸给抓得全是血丝。” “咋地了,这还是傻柱的错了?一个大人天天教不好自个孙子在外面当叫花子。” “你这一大爷,拉偏架就算了,你看看我傻柱哥的脸给抓成什么样了?” “要是以后傻柱哥娶不上媳妇,那这事算谁的?” “贾家不得负责我傻柱哥一辈子啊?” “大家都知道我傻柱哥是想娶媳妇想疯了的,今儿个我话也放这。” “要是以后我傻柱哥娶不上媳妇,那么这事就赖贾张氏了。” 听到这话,傻柱人都麻了。 这话说的自己听起来总感觉不对劲,但又觉得有点舒服。 只是,这贾家要对自己负责,这怎么负责? 是用媳妇来负责? 那秦姐是挺香的。 “哈哈,徐峰,还真有你的。”许大茂乐了。 “不过,傻柱这脸就算是不抓,也娶不上啊。” “但是你说让贾家照顾傻柱,我看可以,以后这指不定媳妇也能一起照顾了。” “哎,哎,你怎么打人呢贾东旭,哎哟!” 贾东旭朝着许大茂也是几脚。 徐峰这才乐呵呵的对一旁想要来帮忙的许富贵说道:“许叔,没事。” “我们几个喝酒呢,在这里闹着玩。” 许富贵听见徐峰的话,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虽然被贾东旭挨了几脚。 倒也没有大事,这事情也就算是过了。 此时,徐峰也是对易中海继续说道:“看到没一大爷?都是从小院里长大的孩子。” “不是亲戚也比亲戚强多了,能有什么仇?您老就别在这里煽风点火了。” “还有,您老还别不乐意,这贾张氏肆意妄为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要能管你就好好管管,管不了就别拿你一大爷的身份说事。” “四合院需要的是能调解矛盾,公平公正的一大爷,不是要一个只会拉偏架的一大爷。” 易中海被徐峰一番话说的没了脾气。 一旁的贾张氏则是继续苦恼:“你放屁,我算是看明白了。” “徐峰,这大院里就是你这小子最喜欢挑事,最喜欢背后玩阴的。” “你这个短命鬼,你一定不得好死,老贾啊,你还不显灵带走他。” 徐峰本来就喝了点酒,见贾张氏这样。 顿时他也是直接冷哼一声:“贾张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再在大院里宣传封建迷信,信不信我先让保卫科的人送你去关几天。” “你……”贾张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贾张氏,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你还敢说什么短命鬼,要把谁带走。” “今儿个,我就先抽烂你的嘴。” “徐峰,我看你小杂种是活腻歪了……” “啪啪啪!” 徐峰不好打贾张氏,毕竟她年纪也大。 但贾东旭就不一样了。 徐峰直接上去抓着贾东旭就是七八个巴掌抽过去。 徐峰的身体素质现在已经超过常人的五倍左右。 贾东旭哪里能是徐峰的对手,被几巴掌打的贾东旭直接眼冒金星。 “贾东旭,今天这几巴掌本来是要给你那嘴贱的老妈子的。” “但我这人不喜欢和老人计较,那正好就找你计较了。” 说完,徐峰直接一脚将贾东旭给踹在地上。 贾东旭哪里经得起徐峰这样的打击,直接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起来。 第27章 自己的办法解决 接着,徐峰又对着不敢说话的贾张氏说道: “贾张氏,你下一次要是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那么我保证这耳光就是在你的脸上。” 徐峰说完,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巨大的杀气。 给贾张氏给吓坏了。 而徐峰这才转头对着易中海说道:“一大爷,你要是解决不了这问题。” “那以后别人就要按照自己的办法解决,你这么喜欢偏袒贾家。” “那就别怪大家也不给你脸。” “如果一大爷经过这一次的事情,还是解决不了贾张氏的问题。” “那么我就直接去找街道办,让街道办的人出来帮忙解决。” “至于你嘛,以后也别给什么人说,大院里有什么事情,找三位大爷帮忙。” “知道你们没本事解决。” 四合院里,贾家闹了多少年了。 谁来解决过?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围观的人都被徐峰这么说话给惊呆了。 倒也不是说徐峰说的错,而是徐峰说的正是大家伙想说的。 不说别的,就说这徐峰骂一大爷拉偏架还有贾家无法无天的事情。 就让整个四合院里的人都心里爽。 而一旁的许大茂也是兴奋的说道:“徐峰说的好,这建国都要十年了,难道还能是某些人的一言堂不成了?” 易中海被徐峰怼的怒火中烧:“徐峰,你小子说清楚,我怎么拉偏架了。” 易中海毕竟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好歹身份地位超然的存在。 徐峰这么攻击他,如果 今天自己不反击的话,那以后在大院里自己就没什么威严可言了。 “徐峰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徐峰可不是傻柱那种轻易被人道德绑架的。 只见他也是双手抱在胸前,然后直接说道:“易中海,真的是给你脸你不要脸了。” “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就刚才傻柱这事情。” “你告诉我,贾张氏把人脸都给抓成这样了,你这个一大爷做什么了?” “你连制止都没制止,等人家傻柱被抓的受不了,只是推开贾张氏。” “你开始出现了,你说你搁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贾东旭这狗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打傻柱,你眼瞎啊?” “你还别觉得不乐意,今儿个我们大家都看见的。” “既然这事情你易中海觉得你有道理,行啊。” “大茂哥。”徐峰转头看向一脸乐呵的许大茂。 “怎么了徐峰兄弟?” “我看见有人滥用私刑,还打人伤人,报警!” “等民警同志来了,咱们就一五一十的说这事情,我看看着贾张氏动手伤人在先。” “不进去蹲个几天?”徐峰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贾张氏。 听到这话,原本还撒泼打滚的贾张氏,瞬间起身不闹了。 “徐家小子,你别血口喷人……” “哟,都学会成语了,这血口喷人都知道啊,看来你文化水平不算低嘛。” 徐峰现在阴阳怪气也是有一手的。 眼看事情越发的不可收拾,许大茂也要去报警。 这下傻柱赶紧站出来:“行了行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里也没什么问题,找派出所多麻烦啊。” “再说了,一大爷也是好心,维护咱们大院的团结嘛。” 易中海也不是傻子。 本来自己这个四合院一大爷,就是街道办让他来处理一些邻里邻外日常琐碎事的。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徐峰这是想要将矛盾扩大。 而许大茂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果真报警,让派出所的人来,那这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所以,傻柱既然出来打圆场,易中海也是肯定要帮忙的。 “傻柱说的没错,这事情也不是我要拉偏架,这不是贾张氏毕竟年纪大了嘛。” “但是贾张氏也确实有问题,只是人家毕竟家里过的艰难些。” “咱们大家能帮就帮一把。” 接着,易中海又问道:“那棒梗到底为啥哭闹啊?” 许大茂这才说道:“为啥苦恼,给他肉吃,让他叫傻柱一声傻爸有什么问题吗?” “你,傻柱,我特么要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正要扑上来,徐峰那冰冷的眼神一扫过,贾张氏又不敢说话了。 倒是刘光奇接话:“我说一大爷,这事情本来也不是许大茂的问题,棒梗哭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们都是大人,怎么对小孩子说这些话呢?”易中海不乐意了。 “许大茂,这事都是因为你起来的,你怎么总胡说八道。”易中海怒道。 徐峰最是看不惯易中海这吊样,道德天尊比谁说的都好听。 就是没一件事情做的撑头。 “我说一大爷,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徐峰直接开火。 他今天反正不管谁,肯定要收拾一下易中海的。 “怎么,他贾家自己没肉吃,厚着脸皮来要饭,让棒梗叫一声傻爸还委屈了?” “嫌委屈别来要饭啊,要吃肉他棒梗没爹啊还是没妈?没奶奶呢?还是家徒四壁?” “自家抠门一个,舍不得买肉给大孙子吃,让大孙子出来要饭。” “还要意思怪人许大茂?怎么,棒梗既然没爹给他买肉吃。” “那给他肉吃的傻柱,可不就是他傻爸嘛,喊一声傻爸怎么了?”徐峰冷冷的说道。 “这么有骨气,死乞白赖的讨什么肉吃啊?” 一番话,说的贾家几个人直接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秦淮茹直接给说的低下头转过身不说话。 这换了谁说的出来,本来就够丢人的。 现在被人直接当众说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棒梗毕竟是个孩子,小孩子又不懂事,徐峰你这就说的过分了。”易中海又开始发动老传统技能和稀泥。 “他是孩子没错啊,可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惯着他干嘛。”许大茂被徐峰一撑腰,自己也跟着支棱起来。 “哈哈哈!”众人被许大茂的话直接给逗乐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棒梗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许大茂没道理惯着他不是。 “好了。”易中海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再闹下去,贾家颜面无光。 他只能赶紧结束这一场闹剧。 第28章 事情到此为止 “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到此为止,贾张氏,这事本来也是你家不占理。” “你家贾东旭又不是没上班,又不是没工资,你这人天天说心疼自己大孙子。” “怎么舍不得给你大孙子买肉吃?” “我……”贾东旭没想到易中海会不帮自己,一时间语塞。 “别你啊你的,这事确实是你们贾家不对,但不管怎么样。”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贾张氏,你要是还要继续闹腾,那么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你自己看着办,”易中海丢下一句话便是不再说话。 贾张氏见易中海也不向着自己,治好不说话了。 而徐峰这才冷笑一声:“今儿个还行,起码不算偏的厉害。” 众人一听,更是忍不住笑起来。 …… 翌日一大早。 徐峰便是早早的打开了自己的钓鱼系统。 【叮!】 【恭喜宿主钓鱼成功,获得奖励靡靡之音!】 【靡靡之音:增加闺房之乐,可以有效帮助宿主提升人生快了之体验感。】 系统还奖励这样的东西? 钓鱼还能钓出来这样的好东西,这简直是有点意思了啊。 徐峰将这所谓的靡靡之音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来。 便是看到是一块石头。 石头? 徐峰心里还没弄明白呢,就听见这石头里面一下传出来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 嗯,徐峰算是明白了,感情弄了半天,这玩意是可以给自己增加体验感。 但也就紧紧是个体验感了。 这么看来这东西也不是很有用,不过奖励总是有比没有强。 徐峰这才将石头重新放回空间里。 忽然,方健外面一下传来了一阵动静。 徐峰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笑起来。 他瞬间想到自己这个靡靡之音怎么用了。 好嘛,这是给自己找机会来了。, 想到这里,徐峰直接躺回床上,然后故意将靡靡之音拿出来。 只听见一阵女人的叫声响起来。 此时,躲在徐峰家门外的易中海兴奋的不要不要的。 好小子,可算是被自己给抓到了 易中海本来是大早上的,就是出来倒夜壶的。 结果听见徐峰家里的动静,这可给易中海乐坏了。 这徐峰本身就是单身。 现在这年代对于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非常的看的严重。 如果一旦被易中海找到机会,那这徐峰就算是完犊子了。 首先工作肯定是没了,这一点上不用怀疑。 其次,这小王八蛋,经常怼自己,让自己这个一大爷。 在四合院内完全没有任何的威信可言。 之前易中海虽然恨得是牙痒痒的,但没有找到机会整他。 今天终于是给自己弄到机会了,那既然如此,易中海肯定不会放过他。 此时的易中海也是兴奋的跑到徐峰家门口。 然后大喊大叫的:“徐峰乱搞男女关系了,徐峰搞破鞋了。” 一阵呼天喊地的,易中海还不过瘾。 上来直接就踹门。 而徐峰也是躲在被窝里乐呵呵的偷笑。 易中海,你今天要是不被好好收拾,那这事情就没完。 此时的徐峰将石头给放了回去,然后穿上裤子出来开门。 “干什么呢?”徐峰看着易中海一脸不耐烦:“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觉?”易中海一脸愤怒:“你还好意思睡觉,你在家里搞破鞋。” “啪!” 徐峰直接一巴掌给一种好就抽了上去。 “你敢打我。”易中海当场懵逼,他是真没想到徐峰搞破鞋还敢打自己。 但他心里更加高兴,这证明自己猜对了。 徐峰肯定是担心事情暴露,所以才要忙着捂住自己的嘴巴。 此时,徐峰也是看着他说道:“易中海,你再瞎嚷嚷一句,我保证第二巴掌就下来。” 易中海见他不是开玩笑的,虽然还想要继续说点什么。 但还是没有继续嚷嚷。 但,之前易中海的动静闹的确实大。 所以惹得街坊四邻都跑出来。 此时,只见大院里其他人都跑了出来。 尤其是贾张氏。 这老妖婆听见徐峰在搞破鞋,顿时就来了精神。 “徐家小杂种也有今天,正好,今儿个就将他给法办了,然后想办法送他去游街。” “吃枪子那就最好了,等他一死,他家房子就是我们家的了。” 贾张氏是巴不得徐峰死,这样自己贾家就有三间房。 以后,棒梗大孙子有房也好娶媳妇不是。 而贾东旭也是跟着附和:“对,这小王八蛋确实不是好东西,可算是让咱们抓着机会了。,” 只见不一会,贾张氏和贾东旭等人都冲了过来。 贾东旭还不知道自己师父被收拾,所以便是对着徐凤年怒吼道:“小王八蛋。” “今天可算是被抓住了,看我不收拾你。” “砰!” 徐峰直接一脚就将贾东旭给踹飞出去。 “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我这里闹事?”徐峰都没正眼看他一眼。 此时,贾张氏见自己的儿子被踹飞,自然也是发疯似的上来。 但徐峰也不废话,直接几巴掌就给这老妖婆醒了醒瞌睡。 毕竟,大早上的起太早,可能脑子不太清醒。 贾张氏没想到自己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又被徐峰给打了几个耳光。 只见她顺势坐在地上又要让老贾把人都带走。 然而这一次徐峰直接抓着她的衣领,又是几个耳光。 打的在场的人都纷纷震惊不已。 这徐峰也是真的猛。 敢给贾张氏这么多耳光。 贾张氏被徐峰打的不敢说话了,但依旧坐在地上不起来。 “贾张氏,你要是再继续这样胡乱闹腾,就别怪我让你贾家不得安宁。”徐峰冷冷的说道。 接着,他才对易中海说道:“我说易中海,你丫是不是有病?” “大早上的你踹我家门干嘛?”徐峰看着他。 “你在家里乱搞男女关系!”易中海指着他说道。 “放屁。”徐峰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先不说我家里就没有女人。” “就算是我家有女人,我一个单身汉,有个恋爱对象,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你易中海还能管到我家里来了?” 第29章 乱搞男女关系 这年月,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还是很严重的。 但徐峰自己也清楚,这事情肯定自己是没做过的。 但,气势上不能输。 甚至必须要让人觉得是易中海小肚鸡肠打击报复。 此时的易中海则是怒道:“我们四合院是四九城的先进大院。” “你这样乱搞男女关系,你说我该不该管。” “笑话。”徐峰也是冷哼一声:“我徐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易家来插嘴了。” “还有,乱不乱搞男女关系,那是派出所来界定的。” “你一张嘴就是别人乱搞男女关系,那按照你的意思。” “以后你想说谁乱搞男女关系谁就是乱搞男女关系呢?” “那么你和一大妈这么多年连个蛋都生不下来。” “是不是你们俩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乱搞男女关系,所以蛋都没有一个?” “当了老绝户了?”徐峰冷冷的看着他。 “噗嗤!” 大院里好几个人忍不住笑起来。 许大茂更是闻讯过来看热闹,见徐峰这么怼一大爷,顿时竖起大拇指。 徐峰今儿个可算是给怼舒服了。 而易中海则是被徐峰说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怎么,你眼珠子瞪这么大,显得你能耐还是怎么的?” “我告诉你易中海,先不说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你要是觉得有,那么你就去找派出所和街道办的人来查。” “要是查出来了,那我徐峰二话不说,该怎么办怎么办。” “但要是你易中海无事生非,那么我保证你今天会知道我徐峰的拳头有多大!” 说完,徐峰还特意亮了亮自己的拳头。 可是给易中海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徐峰打人的力气太大了。 此时,只见二大爷刘海中走了过来。 他见到这架势便是好奇的问道:“徐峰,这到底怎么了?” “一大爷大早上的说你乱搞男女关系,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的,估计耳朵不好,加上自己喜欢乱搞男女关系。” “所以才看谁都喜欢乱搞男女关系。” 徐峰这么一打一消的,干脆直接反过来说易中海了。 给易中海还整不会了。 此时阎埠贵也跟着走出来:“我说徐峰,这事情到底什么个情况,你不会是和秦淮茹……”1 “放你娘的狗屁,阎埠贵,你这嘴巴会不会说话。”贾东旭打不过徐峰但还是能骂得过阎埠贵的。 而秦淮茹此时带着棒梗刚从自家屋子里出来。 听见阎埠贵的话,给秦淮茹弄的演了婆说的。 阎埠贵一看坏事了。 自己说话没把门,把事情给闹大了 他赶紧说道:“我眼拙我眼拙,我没注意,是我心脏了,我心脏!” 贾张氏这才哭喊起来:“老贾啊,你快显灵,把这些欺负咱们孤儿寡母的家伙都给带走。” “不活了!” 傻柱则是乐呵呵的说道:“我说三大爷,咱们徐峰多帅啊,那厂里多少小姑娘盯着。” “不可能乱来的,你别乱说话。” 许大茂见傻柱说话,自己也是在一旁阴阳怪气的。 “那是,徐峰还不至于这样做,人徐峰一个年轻小伙子,还没成家呢。” “哪里会想着去找有夫之妇,再说了,徐峰虽然不会这样乱来。” “但也不知道是哪个孙贼一直在惦记,估计啊,刚才听见谣言可能比他妈死了都难受。” “哦对了,可能她妈死了他都没这么难受呢。” “许大茂!”傻柱怒吼一声。 “干嘛?你干嘛你!傻柱,我这里说话呢,你这是要对号入座?”许大茂也不虚他。 反正这傻柱要是真找许大茂麻烦,那不就是不打自招嘛。 别说,傻柱还真被许大茂几句话给唬住了。 硬是没动手。 想想也是,这事情能动手吗? 你动了手,这不代表你就承认了自己对秦淮茹有意思不成? 此时,易中海见到大家都到,这才说道:“大家别闹。” “咱们先去徐峰家里将人给揪出来再说。” “捉奸捉双,人赃并获我看你徐峰还怎么抵赖。”易中海指着徐峰说道。 而徐峰则是微微一笑:“易中海,先不说你有没有自个私闯民宅。” “我的房子为什么让你进去?” 刘海中一听马上说道:“我说徐峰,你是不是屋子里真的藏了人。” “你现在改正错误还来得及啊,别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阎埠贵也跟着说道:“徐峰,这事情可大可小。” “你要是及时承认错误,咱们就院内自己解决就是了。” 见徐峰不答应众人进屋搜查,易中海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刚才他倒夜壶的时候,那女人的声音听的真真的。 所以,易中海自然是有把握抓住徐峰的小辫子。 加上现在徐峰也是不让大家伙进自己的房间。 这让易中海更加认为自己的猜测没错。 “徐峰,你还敢说你屋里没藏人,刚才我经过你家屋子的时候。” “明显听见你家屋子里有女人,那声音叫的我都不好意思。” “你现在承认了,将人给交出来,那么还好说。” “否则等会我们找到了人,这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到时候给你送派出所去。” “对,送他去派出所,这种败坏我们大院风气的人渣。”贾张氏跟着说道。 “就不应该在我们大院里,送去游街吃花生米,他的房子让给我们贾家!” 徐峰本来就是为了给易中海挖坑的。 这年代,乱搞男女关系确实比较严重,甚至你带头去抓,公家单位都是认可的。 但有个问题,那就是确有其事。 如果没有,那事情的反噬就大了。 此时的徐峰也根本不理会其他人,只是直接给贾张氏又是几个大嘴巴子。 直接给贾张氏打得说不出话来。 “老东西,你这天天惦记我们家房子,你还挺有念想啊。” “我看你这么执着,这几巴掌是赏你的。” 看到自己的老妈被徐峰揍,贾东旭屁也不敢放一个。 主要是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怂包软蛋。 欺软怕硬还行,真要和徐峰打起来。 十个贾东旭都不够格的。 第30章 要先说清楚 见徐峰不听,易中海这才怒道:“徐家小子,你要是继续负隅顽抗。” “那么我们就要强行进你屋子里搜查了啊。” “行啊易中海,你进我屋子里搜查买问题。”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但我要先说清楚,要是我屋子里没人,那么你说这事情怎么解决?” “徐峰,一大爷还能冤枉你不成,你是不是心虚了?”贾东旭怒道。 徐峰瞪了他一眼,吓得贾东旭赶紧闭嘴。 “易中海,今儿个咱们当着四合院里所有人的面,咱们就说清楚。” “你带人进屋子里搜查没问题,可要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么你易中海就在我家大门口跪到晚饭时间。” “同时赔偿我五百块钱,并且还要打扫三个月的厕所,如何?”徐峰冷笑的看着他。 易中海则是说道:“要是错了,我给你道歉就是了,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易中海,你说话和放屁一样是吗?”徐峰冷冷的看着他。 “你大早上的在我家门口大喊大叫的,弄出事情来你道个歉就算完事了?” “这事有这么简单吗?今儿个你既然无端挑起事情来。” “那么你就要给我担着,不但要担着还得给我好好担着。” “我徐峰也不怕和你废话,你带着人进去搜查。” “如果真的让你抓到屋内有人,那么我徐峰马上从四合院滚蛋。” “我家这两间房子也给了贾家如何?至于游街吃花生米,随便。” “易中海,你敢不敢?”徐峰冷冷的看着他。 徐峰本来就是故意给易中海下套的,这现在既然都这样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事情肯定是越大越好。 甚至徐峰都打算亲自带着大家伙在自己家里到处转悠。 而其他的人见徐峰居然放出如此的狠话。 顿时好几个看热闹的人,都偷偷带着自己家人回家去了。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 这徐峰什么人,哪里会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何况,就这小子的机灵劲,乱搞男女关系,也不会被人发现不是。 而徐峰敢放出这样的狠话。 那就代表这易中海死定了。 若自己是易中海,现在马上给徐峰道个歉,说不定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大家都不想要惹火上身。 谁能想到,易中海居然是一咬牙一跺脚:“好,徐峰这可是你说的。” 贾张氏也激动起来,浑然不顾自己的脸上还有几个巴掌印。 “老易,进去抓人,抓人,这许家小子一定藏人了。” “以后你徐家的房子,就给我们贾家住,也是我们贾家的房子。” 听到这话后,徐峰再次给了她几个大嘴巴子。 正好,找到了机会,多抽几个嘴巴子,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打完以后,徐峰才对易中海说道:“去,让我看看你能找出了什么来。” 此时,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是走了出来。 他们俩是四合院里的大爷,这样的事情肯定要在场。 只见三位大爷便是进了徐峰的家里。 都是四合院里的,如果真的有人,三位大爷也不会让人跑掉。 倒是这傻柱此时看着秦淮茹乐呵呵的说道:“秦姐,我就知道是有人恶意造谣。” “秦姐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傻柱刚说完话,许大茂就直接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傻柱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居然敢当着贾东旭的面,安慰秦淮茹。 咋,秦淮茹老公死了? 倒是贾东旭见许大茂这么一笑,马上怒火中烧。 他自然是打不过徐峰的。 但也不至于打不过傻柱。 这傻柱当着自己的面,安慰自己的媳妇。 这是不将自己这个男人放眼里。 只见贾东旭也是直接朝着傻柱狠狠的几拳给揍了上去。 傻柱本来还一脸深情的看着秦淮茹,安慰秦淮茹。 结果,被贾东旭邦邦就是几拳。 打得傻柱也是一脸懵逼。 与此同时,许大茂见贾东旭打傻柱,自己也没闲着。 他本来就和傻柱不对付,也有些瞧不起傻柱这样的二傻子。 所以他也跟着上脚踹。 贾张氏见状也跟着加入了抓扯傻柱的行列里。 这一切,自然是被徐峰看见。 但徐峰并没有管这么多,对于他来说,这傻柱就是自找的。 该打。 不管怎么样,人秦淮茹是贾东旭的媳妇。 就算是要安慰也是人贾东旭的事情。 你个死舔狗,平日里给人吸血就算了。 还主动去给人吸血,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找死。 加上傻柱在原本的电视剧里,也确实是有些不干人事就知道犯傻。 这让徐峰对他也是同情不起来。 这种大冤种,活该! 不一会,三位大爷从徐峰的房子里出来。 徐峰家虽然两间房,但实际上房子就这么大。 基本上想藏个大活人是不可能的。 而一大爷更是脸色从之前的愤怒到现在的紧张,甚至到了恐惧和哀求的地步。 他都快将徐峰家里翻了个遍,别说是人了。 就是只苍蝇也找不到。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易中海,现在开始慢慢的表现出恐惧的表情。 因为徐峰说了,要是找不到人。 那么就要在他家门口跪一下午,然后还要赔偿五百块钱,以及罚打扫三个月的厕所。 罚款和打扫卫生他都认了,但这下跪…… “怎么会没人,我明明听见有人,声音还很大啊。”易中海不敢相信自言自语的说道。 徐峰见易中海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才冷哼一声:“怎么易中海。” “这是没找着啊?要不要再找找?” “说不定我把人藏地窖里了呢?你再翻翻?” 徐峰这话摆明了就是在找易中海的麻烦了。 易中海现在是想要找个机会躲起来,能不下跪就最好了。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贾东旭和傻柱在打架。 他马上就上去将两人拉开。 易中海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避开大家的注意力。 等会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情就算是过了。 两人被劝开,傻柱也是很不服气的对贾东旭说道:“我最后让你一次。” “下次要这样我就还手了。” 第31章 说话啊 徐峰没有管他们,反正现在易中海说的自己搞破鞋,这事情可是没完的。 既然都说自己搞破鞋了,徐峰不可能放过这老东西。 今天易中海这钱是要赔,并且这下跪也是要下跪的。 要是不下跪,这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一大爷,说话啊,你在我屋内搜查的女人呢?” “破鞋呢?”徐峰抱着手冷冷的看着易中海。 此刻的易中海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谁能想到徐峰这屋子里没有女人,可他刚才明明听见的啊。 “我这……”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看到我屋内有没有搞破鞋的女人了?”徐峰直接看向两位大爷。 “没有。”刘海中第一个否认。 他本来就寄希望于一大爷的位置,好不容易让易中海吃瘪他是巴不得。 而阎埠贵则是看了看刘海中和易中海后,这才咬了咬牙:“没有。” 现如今两名大爷旗帜鲜明的挺徐峰。 而徐峰家里也确实没有什么女人。 这下易中海急得发疯了。 没办法,说人家搞破鞋你是要有证据的,你要是没有证据。 那这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徐峰一个诬告罪给易中海扣头上。 那易中海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徐峰对不住,我这也是真的听错了,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我给你鞠躬了……” “易中海。”徐峰也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你也别给我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 “咱们之前怎么说的?在我家门口跪好了。” “不到晚饭饭点就别想起来,还有五百块钱的道歉费。” “还有打扫三个月厕所,当初你都答应的。” “大家伙也听见了,不是我逼你的。”徐峰直接说道。 易中海本来就担心这徐峰说这事情,谁会想到现在还被徐峰给提起来。 “我说徐峰,咱们能不能,你看我这一把年纪。” “不能。”徐峰直接拒绝:“怎么一大爷,你都敢跑我家门口造谣了。” “这事情要是坐实了,我花生米都得吃,怎么的,你这让我吃花生米的活。” “还要我随便就放了你?”徐峰怒道。 这易中海自己不当人就算了,还连带着想要弄死徐峰。 徐峰哪里会放过他。 再说了,要是这事情坐实了,难道易中海又会放过自己? 既然你不当人,那么也别怪别人不当人。 现在骑虎难下,易中海就算是想不同意都不行。 抵赖? 你怎么抵赖? 你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上下嘴皮子一碰,别人就直接变成了搞破鞋的。 到时候人家徐峰这名声传出去,以后谁家姑娘会嫁给徐峰啊? 你这不是绝人后吗? 那徐峰要你在他家门口跪一下午,并且赔偿五百块钱。 你不应该赔偿吗? “给钱,跪下!”徐峰直接伸出手。 易中海无奈了,只能是说道:“行,我现在去家里给你拿钱。” “那就行,易中海你最好别和我玩什么花招。” “你要是敢不履行,那也可以,我马上就去派出所告你去。” “顺便还要去街道办给你写大字报!”徐峰怒道。 众人心里一惊。 好家伙,这许家小子是真的长本事了啊。 居然还想着要弄大字报了。 这可是够狠的了。 这年代一旦上了大字报,那基本上就是属于名扬天下了。 这易中海好歹也是轧钢厂里的八级钳工。 在厂里也都是横着走的,要是被徐峰将这事情给弄上大字报。 以后易中海只怕工作都要出问题。 此刻的易中海,内心也是懊悔不已。 自己也才四十来岁,这耳朵怎么就出问题了。 他明明听见的,可真就没有人。 徐峰家也就两间房,确实不可能藏人。 而且他一听见声音,马上就冲了进去,无论如何徐峰都没有机会将人放走。 难道真是自己听错了? 一大妈坐在屋内也是摸鼻子擦眼泪。 辛辛苦苦攒的钱,之前就让徐峰给弄走了五百,现在又给弄走五百。 一家有几个五百? 眼看就要当万元户了,结果变成这样。 你这不搞笑呢嘛。 “冬梅,给我五百块钱。”易中海无奈的说道、。 一大妈也没有说话,转身去将五百块钱拿出来。 易中海拿到钱,这才出了大门。 到了徐峰家门口,易中海将五百块钱给了徐峰。 但易中海明显有些不想跪下的意思。 他毕竟是大院的一大爷,若是真的给徐峰下跪。 多少也是有些不合情理。 当然,徐峰要真要较真,易中海还真就必须得跪。 当初是你赌咒发誓说这事情的,现在你又想要逃避责任啊? 此时,阎埠贵也赶紧出来打圆场:“徐峰。” “一大爷也赔偿了名誉损失费给你,这事情就算了,” “一大爷也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你道歉,但一大爷这年纪。” “你让一大爷下跪,这……” “三大爷。”徐峰不耐烦的说道:“你要装好人那是你的事情。” “但我希望你能弄清楚,如果今天这事情发生在你家儿子身上,你会怎么做?” “一大爷说我乱搞破鞋,这事情要是被保卫科还有派出所的知道,我是要被枪毙的。” “那是枪毙,不是罚款扫大街这么简单,让他易中海下跪委屈他了?” “不下跪,谁以后不得说是我徐峰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三大爷,你说这一大爷跪还是不跪?”徐峰怒道。 “跪,必须得跪。”刘海中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是徐峰,一大爷毕竟一把年纪。”刘海中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给二大爷一个面子,一大爷就当着家伙的面给你跪下道个歉行不?” “跪下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再打扫三个月的厕所,这惩罚够了。”刘海中说道。 徐峰看了看刘海中,心中一个想法冒起来。 反正这易中海经过今天,肯定以后要和自己撕破脸皮的。 那既然如此,不如扶持这刘海中上来和他打对台戏。 这刘海中想当一大爷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好让刘海中上来和易中海两人互相打擂台。 自己也就不需要承担易中海所有的火力了。 第32章 否则没玩 “行,二大爷,今儿个这事情,大家伙都是看到的。” “不是我徐峰胡搅蛮缠,实在是这罪名我徐峰担不起。” “我徐家可就剩下我一颗独苗了,若是被别人家的姑娘知道,说什么我乱搞男女关系。” ‘那我许家不得是个绝户啊,这事情我就不说了。’ “一大爷,你给我当着全院人的面,跪在地上给我道个歉,然后再扫三个月的厕所。” “这事就算过了,否则没玩!~”徐峰怒道。 徐峰这是很给刘海中面子,而且大家也都心服口服。, 之前是你自己说的,要是找不到人,冤枉了徐峰,那你自己在徐峰家门口下跪到晚上饭点。 那可是六个小时。 现如今徐峰可是退了一大步,只是让你下跪道个歉。 这要是你易中海都做不出来,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刘海中也是赶紧在一旁说道:“我说老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自己都说了要给人徐峰道歉的,现在你也应该道歉了。” 听到这话后,这下易中海才是不情不愿的走到徐峰面前。 接着当全院人的面,直接给徐峰跪下道歉。 “对不起徐峰,是我易中海冤枉你了。” “好,一大爷,你的道歉我徐峰接受了,希望你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 “又来整我徐峰就行了,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去扫厕所。” …… 前院西厢房,阎家。 此时,坐在家里吃着饭的三大妈一脸震惊的说道:“没看出来。” “徐家这小子真的有点本事,今儿个能将易中海治得服服帖帖的。” “还真给他下跪,赔偿了五百块钱,还去打扫厕所,咱们四合院可从来没见到易中海这样。”三大妈说道。 “徐峰算什么狠?”阎埠贵不屑的说道:“你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易中海那才叫狠,下跪道歉算什么?徐峰说了。” “如果今儿个易中海说的这个乱搞男女关系搞破鞋的好事情一旦坐实。” “徐峰除了被枪毙,没有第二条路走,这就是奔着将徐家灭门去的。” “还是合情合理的那种,只是易中海自己耳朵听岔了,徐峰这小子家里没藏着女人。” “我和二大爷进去到处找,到处都翻遍了,都没有找着,所以我俩一开始就猜到。” “易中海今天要吃大亏,但即便如此,徐峰报复易中海都没有易中海狠。”阎埠贵说道。 三大妈这才点点头说道:“确实,没想到老易这么狠,以后咱们可得防着他点。” “就是。” “爹,你说那徐峰有没有可能在家里挖了地道,然后将女人藏在地道里?” “你以为徐峰那小子和你一样是猪呢?”阎埠贵看着阎解成一脸不爽的说道。 “怎么挖,他徐峰一个人挖地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挖出的地道的泥土堆放在什么地方?你当这大院里的人都是瞎的吗?” “我和你二大爷在里面恨不得灶台都掀开了,都没找到什么地道入口。” “你以为开玩笑呢?” 阎解成闻言,这才乐呵呵的说道:“也是,不过这一大爷也是真的亏,一下就损失了五百块钱。” “哎,该这小子赚的咯。” …… 贾家。 “秦淮茹,你是我贾家的儿媳妇,你一天到晚的和傻柱眉来眼去的干嘛,我警告你。” “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贾张氏怒气冲冲的朝着秦淮茹发火。 “妈,我什么时候也没在外面和傻柱有什么接触啊,不都是你们让我去拿盒饭嘛。”秦淮茹委屈的眼红起来。 棒梗也是跟着说道:“奶奶,妈妈每次去找傻叔不都是拿盒饭嘛。” 贾张氏也是嘴馋傻柱的盒饭,自然也就没有说什么。 真要将秦淮茹说的不去了,以后傻柱的盒饭还能找谁去? “东旭。”贾张氏又看向自己的儿子:“以后你盯着你师父一些。” “这钱都给了徐峰,以后咱们家怎么办?” 贾东旭点点头:“放心娘,赶明儿我肯定好好和我师父说说。” “只是少了这五百块钱,咱们家以后就少了五百块钱啊。” 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养老对象,那自然贾东旭也将易中海的东西视为自己的。 所以,今天易中海赔偿了徐峰五百块钱,这自然是让贾家很是心疼。 那可都是自己的钱啊。 而另一边。 易中海家里。 一大妈躺在床上,对着易中海说道: “我说老易,你怎么老和徐峰那小子过不去,你看着不是又舍了五百块钱?” 易中海也是非常不爽。 之前借给徐芬五百块钱,现在又给了徐峰五百块钱。 这么来两下,易中海一年多的工资都没了,还是不吃不喝一年。 这下可是给易中海心疼坏了。 只是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是真的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可进去后却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真的是自己耳背? 不应该啊。 一想到今天白天当着全院人的面,给徐峰下跪道歉的事情,易中海这心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是徐家小子太刺头了嘛,还有贾张氏一直让我想办法弄徐家房子给他。” “你这人就是实在,那贾张氏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家的房子在街道办是有房产证的,贾张氏异想天开就算了,你也跟着异想天开啊?”一大妈直接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和这小子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易中海无奈的叹口气。 今儿个自己算是被收拾够了,还被逼着给人下跪。 以后啊,只怕自己这个一大爷也算干到头了。 威严没了呀。 易中海虽然嘴上说和徐峰井水不犯河水,实际上怎么可能。 只要找到机会,易中海是绝对要让徐峰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总之易中海一定要将今天这口气给报了。 当着全院的人给他下跪,易中海这以后还怎么混? 自己这个一大爷还怎么当? 四合院里不允许有徐峰这么妖孽的存在。 要是真的让他给将大家伙带偏了。 以后他还能找谁给自己养老? 第33章 我可不干啊 反正自己也要是让傻柱感觉亏欠自己的,那既然如此。 做戏就要做全。 等到第二天,傻柱如约来到易中海家后,在看到那姑娘的时候。 傻柱当场就不爽了。 “我说一大爷,您怎么给我介绍这女的,这不是猪八戒他亲戚嘛。” “这事情我可不干啊。” 易中海当即不乐意了:“我说傻柱,你这人真是,这胖一点怎么了?” “胖一点好,这不好生养嘛,这不是以后生孩子生大胖小子的几率高嘛。” “你这人啊,还真是不知道好歹。”易中海说道。 “而且我给你说。”易中海对门外的傻柱说道:“人家的父亲可是咱们的车间主任,你想想。” “这以后工作里能给你多大的帮助?” 易中海自认自己也是聪明过人,这么帮助傻柱,傻柱怎么也该感谢自己的。 但没想到,傻柱是个颜值党。 你可以稍微差一点,但不能那么差。 要是你太差,别说你爹是车间主任,就是厂长也不行啊。 傻柱直接当场拒绝,就算是易中海怎么说傻柱都不同意。 这下可算是给易中海整麻了。 傻柱屋都没进就直接回家。 易中海没办法,只能是让一大妈去给人姑娘好好解释一番。 说傻柱这里临时有事情没有办法赶过来。 好在人姑娘比较善良,加上这些年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 所以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徐峰在知道易中海给傻柱介绍相亲对象后,当即明白了易中海的用意。 但他也不会直接戳穿。 毕竟人易中海说到底也算是帮傻柱介绍相亲对象。 他自己什么忙都没帮,自然也不太好说什么。 “我说傻柱,那这相亲对象你见的怎么样?”徐峰自己也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傻柱这才是一脸无奈的说道:“别提了,那一大爷给我介绍的什么呀。” “纯粹就是一个大胖妞,那女的一顿吃的估计比我两个还多。” “谁顶得住?”傻柱无奈的说道。 “我好歹也是轧钢厂的职工,食堂的厨师长,这一个月好歹也是三十多块钱的工资。” “四九城的户口,还有定量,我这条件能随便找一个胖的跟猪八戒一样的?” “我可不会答应,这一大爷不是坑我是什么?” 徐峰听到傻柱的话后,心中也是暗骂易中海就是个蠢货。 说的不好听点,这易中海自己也是男人也年轻过。 你甭管什么过日子不过日子,是个男人自然都想要找个好看的。 你给人傻柱介绍个猪八戒,人傻柱还能记你的好? 那不得转头就跟你是仇人了? “那是啊柱子哥,咱老实说就你这条件,咱不说要找天仙。” “至少也得有点小模样不是,一大爷这事情办的是真的不地道。”徐峰直接说道。 “要不说还是徐峰兄弟你懂我呢,对了,我记得徐峰兄弟,你们采购科有个女孩子,还单身是?” “你说的是后勤科的?”徐峰乐呵呵的问道。 傻柱说的是后勤科的小陈。 小陈名叫陈娜,在后勤科也算得上是一枝花了。 陈娜平日里在后勤科也算是有好几个男的对她有意思。 但陈娜却一直都对着些人视若罔闻。 反正就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也是这年代的人普遍不明白女人的心理。 其实21世纪也有大把男人不明白女人心理。 就和傻柱一样。 以为和人家在一个地方上班,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不过徐峰也不好说,总不能给傻柱泼冷水说人家不配。 “怎么柱子哥,你对小陈有意思?”徐峰好奇的问道。 “是啊,当然,咱们兄弟关系在这里,你要是对小陈有意思,那么这事就当我没说。” “要是没有,那么你给我介绍介绍呗。” 看着傻柱那样,徐峰也实在是没好意思糊弄他。 “柱子哥,这事情你还是趁早放弃,人小陈早就有对象了。” “马上都要结婚了,这一点上你算是来晚了。”徐峰说道。 “啊,要结婚了?”傻柱一脸可惜。 徐峰这才好奇的看着傻柱:“我也就是和这个陈娜在一个科室而已,基本上平日也都没有什么接触。” “你在食堂,应该天天见到她才对,怎么会不知道这事情呢?” 傻柱苦笑:“这事情也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就是见过,但也没怎么说话,平日里遇见了打打招呼而已。” “我知道了,哎,可惜了啊。”傻柱也是无奈。 看到傻柱这样,徐峰也不说什么。 倒是易中海此时在家里也是一脸想不明白。 自己介绍的女孩子多好啊。 白白胖胖的好生养啊,那以后铁定生几个大胖小子。 这样的好媳妇你上哪里找。 “冬梅,你说这傻柱怎么想的,我好心给介绍的这女孩子。” “人家人这么好,胖是胖了点,还愿意给咱养老呢,这傻柱怎么就不想想?” “行了老易,这事情也不能勉强,不行我将咱们外甥女介绍给傻柱你看如何?” “那丫头可是不错,应该能看上。”一大妈说道。 易中海则是皱了皱眉:“你那外甥女我不知道?就她那聪明劲。” “先不说能不能看上傻柱,就算看上了,能给咱们养老?” 一大妈听到后也不说话了。 两口子无儿无女的,本来就是想要找个人来给自己养老。 要是傻柱娶了这么一个聪明女人,那以后谁还来给自己养老? 这不扯淡呢嘛。 【宿主今日钓鱼次数:1】 【宿主是否现在钓鱼?】 “钓鱼!” 说完,徐峰面前出现了一个池塘,徐峰将手中的鱼竿甩出去。 不一会,只见鱼漂一动,徐峰手这么一提。 上来了。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无敌感知】 【开启无敌感知功能,不用眼睛也能感知到周围一百米范围内的物体。】 【感知能力亦可以在水下使用,范围约在八十米,泥土内则是五十米。】 无敌感知!!! 徐峰在得到了这个奖励后,瞬间觉得系统有些不对劲。 这个无敌感知摆明了,若是自己用的好,那就是神兵利器。 要是猥琐 一点,那岂不是…… 啧啧啧! 第34章 物资紧缺开始了 徐峰是越来越感觉这个系统不正经了。 给的这个技能算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偷窥狂呢? 不过,偶尔用来做点好事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自己这个系统是真的越来越不正经了。 没想到还给自己来这么个奖励,这算几个意思啊? 不过还挺贴心的。 今天,徐峰正好是在乡下准备收购物资,按照时间推算马上就要进入公社阶段了。 以后大家吃饭都是去大食堂里去吃,因此家家户户都要将自己家的东西上交。 但也因为如此,被北方毛熊一个背刺,加上自身理想主义化。 59年到61年三年物资紧缺开始了。 当然了,任何时代都有能够悄悄得到消息的人。 那些提前得到消息的人,自然也是提前偷偷将自己家里的鸡鸭鱼什么的都给卖掉。 这样的话,自己还能攒点钱,然后去吃大锅饭什么的 钱什么的都是自己的,以后吃饭就是国家的了。 徐峰虽然空间里面的物资充足的不行,但现在所有的采购员都在忙碌。 他也不好特立独行,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徐峰也要装装样子。 顺便看看趁着这个机会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给自己的。 在收购了大量的粮食和肉以后。 徐峰也终于是放心了许多。 以后采购科的任务,自己就可以时不时的拿出一些来应付。 只要以后方科长要自己完成任务,自己就能拿出来一些完成任务。 也不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说起来也是有些意思,这一阶段吃的最好的,反而是农村的大食堂。 整个农村的大食堂,只要一到吃饭时间就是白面馒头,还有肉之类的。 可以说是,吃的好的很。 并且很多地方都是公家的,充分证明了。 吃别人的汗流,吃自己的泪流。 你要让这些人平日里吃自己的,那简直就是杀了自己都不行。 但是要是吃公家的,那对不起,我保证能一顿一只烤乳猪。 反正是公家的,不吃白不吃啊。 打个比方,有些农民卖这个玉米面。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一斤玉米面那都是5毛钱一斤。 但为了抢在大食堂上交之前,很多人甚至3毛钱一斤就卖了。, 为啥? 上交给了国家,大家统一吃大锅饭,那么自然自家的东西也就没了。 但是这卖出去,哪怕就算是亏了一些卖出去,这钱还是自己的。 谁也不是傻子,你把别人当傻子,别人自然也不会拿你当聪明人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到了59年下半年开始。 这一弊端也开始显现出来。 徐峰自然知道未来会出现什么,但是他个人力量有限。 就算是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那又能怎么样? 徐峰只能是尽可能的保证自己不出问题,但不能保证别人不出问题。 所以,他也就只能是尽可能的收购粮食在手里。 “徐峰,我这里有鸡蛋,还有两只老母鸡,要吗?” “要啊,多少钱?” “鸡蛋5毛钱一斤,老母鸡一只3块钱。” “要了,都要了!” “徐峰,我这里还有白面,你要不要?” “要要要。” 徐峰在乡下待了大半个月后,彻底收购不上什么东西了。 徐峰这才转身回了轧钢厂。 此时的徐峰将手里的东西上交给了方科长。 而方科长一看徐峰上交的物资,也不过刚好完成任务。 他的眉头皱了皱:“我说徐峰啊,这个月大家都是完成了任务的500。” “怎么你就刚好完成任务?” 由于全国各地大食堂的兴起,实际上采购科的工作人员。 这个月的任务都开始非常好完成,甚至许多采购科的人,超任务量的完成了许多。 而徐峰完成的量,反而是显得有些少。 这也是方科长有些不满意的地方。 而徐峰则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说方科长,你真以为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吗?” “我不得为了未来的艰苦日子做好准备?到时候吃不上饭,那可是要饿肚子的。” 听到徐峰的话,方科长这才是将办公室大门关上。 “我说徐峰你这话说的可是要犯错误的,现在全国形势一片大好。” “咱们也很快要进入高等级模式,你这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说方科长,您就看着,现在这么搞下去,未来粮食一旦短缺。” “饥荒不可避免,我可不会做这种寅吃卯粮的事情。” 方科长点点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有说话。 徐峰这才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月自己的任务量反正是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就是潇洒的时间。 正好,之前得到了无敌感知这个技能,他也想要试试这个技能能给自己弄来什么好东西。 在四九城内骑着单车到处瞎转悠。、 徐峰差不多是扫描了至少上百座宅院。 别说,还真是让他找到了三处有宝贝的地方。 利用晚上的时间,将三个藏宝的地方给清理了一番后。 他准备开始将宝贝给挖出来。 差不多凌晨时分,徐峰悄悄的从四合院里离开。 这年代因为路灯设施也不多,加上电力系统供应也不稳定。 晚上四九城基本上都是漆黑一片。 趁着这个好机会,徐峰直接朝着城南的一处三进三出的四合院而去。 这四合院之前算得上是达官贵人的宅院。 但因为后面破败的厉害,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人住了。 现如今,也就是个荒废的宅院,。 这样荒废的宅院,在四九城少说也有上百处。 之所以这里面有宝贝,估计也是以前人家里埋的。 后来兵荒马乱忙着逃命,也就没有带上。 估计兵荒马乱的一家人也都死光了。 这宝贝不就成了徐峰的嘛? 到了地方,徐峰悄悄的到了院子中央。 然后在一处堆放了泥土的地方。 徐峰将铲子给拿了出来。 挖了大概有个三米深的样子,徐峰将一个保险箱一样的柜子 给娃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是有什么,但现在也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徐峰将箱子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他打算回家去后再打开看看。 第35章 这收获还真可以 接着,徐峰又奔向了下一个的藏宝点。 在将这两个藏宝点都给找到后,徐峰这才是乐呵呵的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徐峰将箱子打开,从里面得到了一些 黄金,还有绿币以及英镑之类的货币。 并且还得到了一把枪,和五十发子弹。 没说的,这收获还真可以。 看起来应该是之前这些达官贵人家里,埋藏起来。 打算是关键时刻保命用的。 但没想到最后给了徐峰。 别说,能有这些收获其实徐峰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现在他手里的这些黄金可能这二十来年没什么办法换成收益。 但面对收获的喜悦,还是让徐峰心里高兴的不行。 接着,徐峰又将另外两个箱子给打开。 里面也都是一些黄金,还有珠宝首饰之类的。 应该也都是特意留下来,打算关键时刻能翻身用的东西。 狡兔三窟的道理,看来也有很多人懂。 最后,徐峰盘点了一下,除了得到了一把武器和五十发子弹。 大黄鱼就有50根,小黄鱼150根,冤大头则是有1000块。 绿币和英镑则是各有5000 珠宝首饰若干,加起来少说这价值也是有个几十上百万了。 这还是这个年代的几十上百万。 若是到了21世纪,那徐峰手里的这些东西,价值那就更高了。 这真的就是所谓的一夜暴富。 徐峰压抑着不让自己吼出来。 但这样的感觉是真的好。 至少从这一刻起,他徐峰就算是可以为徐家铺出一条好路出来。 只要徐峰继续稳扎稳打,在未来的二十年内不要出现任何的问题。 那到了改开,那时候估计徐峰也才40岁的样子。 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到时候,徐峰说不定还能为自己的徐家搏一搏。 有个好前程,惠及子孙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将东西收好,徐峰这才决定,去城西看看自己的爷爷和奶奶。 徐峰的爷爷和奶奶住在城西一处胡同内。 爷爷叫徐有清,而奶奶则是叫袁富丽。 就徐峰通过原主记忆知道的,爷爷和奶奶在前清也是大门大户的人家。 徐峰的这个徐据说和某个北洋徐姓大佬是有关系的,就是背上收复外蒙古的那位。 而也因为许家这特殊的地位,所以奶奶袁富丽才会嫁进来。 至于为啥,光是看奶奶的名字自然也明白。 只不过,后来北洋到民国,家道中落。 毕竟,爷爷这一系也不是说就是独一支。 只能说爷爷这一系混的不太好,加上抗战什么的。 徐家也算是没落。 但徐峰的道来,说不定就是为了振兴徐家的。 自从徐峰穿越而来,自己也确实有段时间没去看自己的爷爷奶奶。 正好,这一次自己完成任务,闲来无事也可以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徐峰就早早的离开四合院。 然后前往城西的胡同。 爷爷奶奶住的是一个一进的四合院。 三见正房,两间耳房和六间厢房以及还配备了一些厨房和柴房。 看的出来,就这样的家世,那也就是北洋和民国的时候落寞了。 但架不住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主。 当徐峰站在爷爷奶奶家门口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忍不住叹口气。 没想到这原主也算是有些身份的。 可惜了,不过等到以后改开。 说不定自己还能利用徐家这身份,一跃当个什么名流之类的。 要知道,在这之前徐峰就一人流。 当徐峰走到大门口敲了敲大门后。 不一会,只听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奶奶袁富丽伸出头来,见到是自己的大孙子徐峰。 奶奶袁富丽高兴的说道:“大孙子,你来了,你这臭小子。” “这么久也不来看爷爷奶奶,心里忘了爷爷奶奶了。” “奶奶,这哪能啊,我这不是轧钢厂里的工作确实有些忙嘛。” “要不然我早就来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袁富丽这才赶紧喊道:“老头子,快,你大孙子回来了。” 爷爷徐有清也是激动的走出来。 现如今,徐家里面,爷爷徐有清和奶奶袁富丽膝下。 就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儿子是徐峰的二叔,徐峰的父亲是老大, 这二叔呢就在四九城,而徐峰还有一个姑妈,则是在东北。 本来徐家也算是人丁兴旺,只可惜龙国的战乱持续了整整108年。 好不容易熬到解放,基本上徐家也算是风雨飘摇里走过来。 能还有今天就不错了。 那些在战乱年代直接全家都绝户的家庭那是大有人在。 徐家也算幸运的。 不过,好在徐家的人也算争气。 这徐峰的二叔徐晨,在四九城的一个机关单位上班。 算得上是吃皇粮,二婶则是在粮食局里工作,也是个干部。 基本上徐家这也算是保住了一半家世。 否则的话,就光是靠着徐峰一个大孙子,只怕这许家是要没落了。 还有个姑妈叫徐丽,则是因为早年大学毕业加入了解放军。 然后跟着部队在东北开垦北大荒。 高低也是一军管干部。 总之,徐家这也算是要人脉有人脉,有资源有资源了。 有这样的家世,徐峰再争点气,有个系统什么的。 徐家翻身只是时间问题。 “爷爷奶奶,你们的身体好。”徐峰乐呵呵的提着一只老母鸡还有一些猪肉和牛肉进了屋。 爷爷喜欢吃酱牛肉,而老母鸡正好给奶奶炖了喝汤。 徐有清则是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臭小子,你爷爷奶奶身体好着呢。” “我们俩也才刚六十而已,身体好的很,倒是你见天的往乡下跑去收购物资。” “这段时间没少累着。” 听到这话,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不累,咱这工作好做的很。” “爷爷奶奶,这是给你们带的东西,奶奶好好喝点鸡汤补补。” “现在咱们国家安定了,政府也好,爷爷奶奶少说要活个一百二十岁才行。”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行行行,这大孙子倒是会说话,不过啊,你什么时候将孙媳妇给带来。” “那爷爷奶奶就算是高兴咯。”袁富丽乐呵呵的说道。 第36章 有日子没来了 徐峰也是无奈。 没想到这催婚还能催到孙子身上。 不过想想也是,龙国人都喜欢五世同堂的说法。 老人家嘛,倒也能理解。 此时,二婶杨秀丽从屋子里出来。 徐峰的二叔徐晨和媳妇杨秀丽都是在四九城工作。 加上要照顾老人,徐峰父母又死的早。 所以,两个老人就和二叔二婶住一起。 这杨秀丽便是徐峰的二婶。 杨秀丽此时也跟着出来,见到徐峰后,杨秀丽笑着说道:“徐峰,你这小子可是不孝顺啊。” “爷爷奶奶也不经常来看看,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二婶和其他的一些亲戚不一样,杨秀丽这人识大体。 对人也孝顺,加上徐家的家风也不错。 所以,倒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而徐峰则是笑着说道:“二婶,我这不是最近有点忙。” “加上也想着收点好东西带回来,要不然空手空脚的来二婶家里。” “这多不好意思啊?”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话,杨秀丽才是说道:“臭小子,倒是长大了 ,学会了礼数。” “不过这些东西要不少钱?” 徐峰带的东西可不少,光是猪肉就两斤,牛肉一斤。 这两样可是现在都不好找的好东西。 至于那老母鸡,那更是不便宜。 而徐峰则是将东西放下:“二婶,现如今乡下都在搞大食堂。” “顿顿吃肉什么的,这些东西不算什么,再说了我给公家收的东西。” “报销什么的,也能算一些,不算什么。” 杨秀丽作为粮食局的人,自然知道现在大搞食堂的事情。 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 所以她也是说道:“徐峰,这话也就二婶和你说。” “这大搞食堂什么的,你还是要自己给自己存点粮食。” “否则寅吃卯粮的话,对你可没好处。” “放心二婶,这里面的道理我懂,我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 见自己的大侄儿这么懂事,杨秀丽也就不废话了。 她毕竟是粮食局的人,大小也是个干部。 总不能乱说话。 将东西给拿过来,杨秀丽就去了厨房、。 大侄子来了,总是要做点好吃的。 而此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星期来:“徐峰哥。” “你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徐峰的堂妹徐丽娜。 徐丽娜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在上初中。 长的也算是亭亭玉立,反正看的出来是个美人坯子。 徐丽娜从小就和徐峰很亲。 徐峰对自己这个堂妹也很好。 只见徐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口袋。 里面放着一斤大白兔奶糖,还有就是一斤绿豆糕。 “来,小丫头,这是大哥给你准备的。” “谢谢徐峰哥。”徐丽娜乐呵呵的说道。 徐丽娜这个年纪正是贪吃的时候,自然也是抵挡不住徐峰美食的诱惑。 此时,只见徐丽娜的大哥徐刚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这徐刚比徐丽娜早生几年,比徐峰还大几个月。, 虽然是二叔家的儿子,但却是自己的堂哥。 此时的徐刚也是对徐峰说道:“徐峰,你现在这小日子可是过的好啊。”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将一包华子给了徐刚:“我说堂哥,你这话就是在埋汰我了。” “什么叫过的好啊,我也是今天来了才有这样的好东西给你们。” “平日里那是想都不想的。” 徐刚见自己的堂弟给自己的华子,也是乐呵呵的说道:“你这臭小子,还算你有良心。” “不枉费你堂哥以前还帮你打架出头呢。” 两兄弟虽然是堂兄弟,但也和亲兄弟差不多。 以前徐刚就经常帮徐峰出头打架。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说道:“刚哥,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就给我说。” “小老弟这里物资多的是。” “臭小子,现在这么臭屁了。” “那我现在缺一辆自行车,你能不能弄到?”徐刚直接问道。 徐刚才刚考入医学大学,平日里要自行车去上学,还要到处跑。 当然,徐刚也是年轻人,有辆自行车也可以相亲用的上嘛。 徐丽娜则是在一旁说道:“大哥,你这也太过分了,自行车就真的为难徐峰哥哥了。” “哈哈,你这小妹,倒是知道心疼你徐峰哥。” 徐丽娜则是一边吃大白兔,一边乐呵呵的说道:“那是,我徐峰哥可好了,还给我大白兔吃。” “吃你的东西,一点糖就被收买了。” “略略略!” 看着眼前自己的堂哥堂妹这样,徐峰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行。 自己也一直都渴望这样的家庭氛围。 没想到自己穿越后,居然给自己遇见了。 此时,爷爷徐有清也是直接问道:“大孙子,你工作方面怎么样?还好?” “爷爷,我工作方面挺好的,您别操心。”徐峰说道。 “好好好,既然工作方面没问题,你也赶紧娶个媳妇。” “你爸妈去的早,现在就剩你一个,你可得加快点速度。” “放心爷爷,我这里有分寸。”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 也跟着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此时,徐峰才是将自己的二叔徐晨给拉到了书房去。 众人心里都知道,徐峰这是有重要事情要和徐晨说。 不过,既然是重要的事情,别人也就没问。 两人坐下后,徐峰这才是递了根烟给自己的二叔。 “二叔。” 徐晨点了烟好奇的问道:“徐峰,你这小子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还这么严肃神秘的。” “这话我也就只能是在书房里说了,毕竟要是在外面说,被人给听见。” “问题可就严重。”徐峰严肃的说道。 “说,”二叔点点头。 自己这个大侄儿,也能抗起事情来了,这一点上没的说。 “二叔,这段时间我到处乡下跑,也到处看了看,这乡下搞的这个大食堂。” “只怕是不长久,咱们国家才建立几年,顿顿白面馒头大鱼大肉的。” “只怕这公社食堂要不了多久,搞垮了都是有可能的。” 二叔徐晨一边抽烟一边默不作声。 第37章 早就有耳闻了 等抽完这根烟,徐晨才是看着徐峰:“臭小子,这些话你都和谁说过?” “放心二叔,这话我可没有说什么,我又不是傻子,这事情不可能乱说的。” 徐晨这才点点头。 他本身就是机关单位的人,加上自己媳妇也是粮食局的。 这样的事情他早就有耳闻了。 虽然这政策也是上面发下来的,但实际上徐晨早就发现这里面有问题。 但徐晨毕竟人微言轻,就算是想要改变什么,但也无能为力。 就算自己知道后果,也无法阻挡历史的车轮。 “那你给我说这些?” “二叔,我存了不少的粮食,就为了应对日后的苦日子,二叔难道不?”徐峰好奇的问道。 徐晨这才是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大侄子:“徐峰,有你小子这话我就放心了。” “实话告诉你,这粮食我也存了不少,这一点上你别担心。” “那就好,不过二叔你可千万要多存一些,我估计这一次只怕物资紧缺的事情。” “少说至少要持续两年左右,但我预估至少要准备三年的。”徐峰说道。 其实这话还真不是徐峰自己乱说。 徐峰知道历史走向,也清楚后面也确实是经历了三年的物资紧张。 但实际上,真正困难时间,满打满算也是从59年中旬到61年的中旬。 差不多也就两年多点时间,然后也就慢慢好转了。 而徐晨则是听到徐峰的话,这才说道:“有这么严重?” 他虽然也知道一些情况,但按照他的估计,也就是个一年半载也就差不多了。 现在听到自己的大侄子说要准备三年的样子。 他心里也是发现事情恐怕不简单。 但徐峰没有办法说明,他只能说道:“我也不敢赌。” “但现在就我去的乡下农村大食堂,那真的是怎么说呢?” “大家都想着公家有的是吃的,所以谁都不在乎。” “可这粮食还有肉不会凭空长出来,这样不节俭。” “只怕日后这时间还要更长一些,我也不敢赌。” “只能是尽量多准备,二叔你们也要多多准备才是。”徐峰说道。 此时的徐晨这才又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后。 他才是说道:“行,多亏你的提醒,你二婶是粮食局的。” “我们家想要弄到物资问题还是不大的。” “徐峰你也要多准备些,不过要是不够,那么就来家里知道吗?” “咱们是一家人,要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互相帮助才行。”徐晨说道。 …… 眨眼之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叮!】 【宿主今日钓鱼次数还剩:1次】 【宿主是否现在开始钓鱼。】 “钓鱼!” 【叮!恭喜宿主钓鱼成功。】 【宿主获得奖励铜墙铁壁!】 我丢,铜墙铁壁。 徐峰本来还说随便钓个鱼的。 这一个月时间来,徐峰每天自然都在坚持钓鱼。 但每天给的奖励,基本上也没有多好。 都是一些小屋子,偶尔给点金条什么的。 但今儿个不一样,今天居然给了自己铜墙铁壁这么个技能。 铜墙铁壁:将宿主身体打造为铜墙铁壁一般的坚固,提升宿主的抗击打能力,能抵挡普通刀枪武器以及子弹的侵害。 好好好! 系统多来的点这样的奖励,徐峰绝对是要感谢系统八辈祖宗的。 有这样的奖励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基本上就算是给徐峰保命了。 之前,徐峰通过系统给的奖励,就已经是将身体素质给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 没想到,现如今居然又给自己奖励这么个好奖励。 就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身铜墙铁壁的素质,除非是徐峰自己作死要和飞机大炮原子弹单挑。 要不然,基本上徐峰就是无敌的存在。 任何人敢和他动手,那都是自取羞辱。 就拿傻柱这样的来说,徐峰现在一个打个十几个不是问题。 尝试着试了试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 别说,这小日子是越来越安全了。 很快,时间也到了9月份。 这段时间里,徐峰囤积了大量的物资,还通过灵界空间内,不停的收割其他的物资。 这里面自然是包罗万象,基本上汉堡炸鸡什么的都有。 一想到未来三年物资紧缺的日子。 徐峰则是可以在家里吃汉堡炸鸡。 这小日子那就没的说了。 现如今,全国上下都在大炼钢铁,家家户户家里那真的是,一口锅都不留。 全部都上交给公社,然后由公社组织大家建立起小土堆。 进行钢铁炼制。 倒是徐峰也是提前做好了准备,早早的就在废品收购站弄了不少好东西。 这年代家家户户都有废铁指标,自然徐峰也不例外。 正好,他从废品收购站弄的废铁,也刚好能满足自己的任务量。 当然,也因为这大炼钢铁的事情,龙国许多地方都发生了很可笑的事情。 有的家里,为了完成自家的废铁指标,干脆连锅碗瓢盆都给捐献出来。 反正吃饭就在食堂吃,至于其他的嘛。 一概不管。 但这些还不是最荒唐的,更荒唐的是,人们将自己的生产工具什么的都给贡献出来。 加上大炼钢铁的事情,导致了农用地开始大量荒废。 而因为缺乏工具的情况太严重。 导致春耕秋收也被耽误。 这也为后来三年物资紧张埋下伏笔。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北方毛熊的逼债也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天,苏青本来还在家里休息,打算好好的睡一觉的。 但没想到,街道办一大早就来四合院里动员。 希望四合院里的人能够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 帮忙进行义务劳动。 因为乡下大炼钢铁要燃料,还有煤炭木头等等物资。 所以四九城内街道上到处都是牲畜的粪便。 所以,时不时的要街道办的人去进行卫生打扫。 但街道办的人才多少? 你就算是全部铺开了,也不够四九城分的。 自然,还是要每个大院出人出力义务劳动帮忙。 苏青也跟着出去帮忙打扫了一下卫生。 这倒不是很累,只不过,四九城内的一些四合院里。 也建立起了一些小高炉,也是为了能够为新建立的龙国出一份力。 第38章 一切井然有序 只见不远处的那些小高炉,也是慢慢的开始冒起滚滚浓烟。 许多人都在一旁守着,大家都想要看到自己弄出来的 小高炉到底怎么样。 而几个街道办的干部也在一旁跟着指导。 大家有的负责添加废铁,有的则是加燃料。 一切井然有序。 而孩子们也都因为放假,有的去捡废铁。 有的则是跟着看热闹。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样能弄出什么来,但依旧还是忍不住要围观。 徐峰看了看,心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他非常清楚,一炉真正合格的铁水要怎么样才能练出来。 这些钢铁先不说光是铁矿石这一块重要的原料就没有。 练出来的和废钢有什么区别。 另外就是,因为城市里也到处都是这些小高炉,自然整个炼制的环境也不好。 可以说到处都是污染气体,对人气的这个毒害很是大。 人体长时间处在这样的污染环境里,那真的是会出大事的。 徐峰知道很危险,但他自己也没办法,反正这事情上就算是自己不知道。 他也不打算要去提醒其他的人,反正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远离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远处来了几辆马车。, 人群见到这马车是送煤炭的,便是纷纷给马车让道。 毕竟是大炼钢铁,可不能耽误了。 然而就在这马车正朝着前面过去的时候。 也不知道暗地里是哪家的野狗跑了出来,竟然是一下将这牵头的马给惊到了。 这马儿不能被惊,一旦被惊吓,那就是真的拉都拉不住。 此时,只见马车一路上狂奔朝着人群里就要冲进去。 而且在这马车狂奔的方向,还有一些小孩子。 徐峰本来都打算回家里去休息了。 可看到这一幕后,他也是着急。 大人们纷纷闪避,可小孩子则是避之不及啊。 徐峰见状,见到马车要撞上这些小孩,便是马上冲了过去。 只见徐峰一把抓住马车车头上的缰绳。 然后用力往后一拉。 只见领头的马儿,这才是一下就给停了下来。 马身子被徐峰的手拉的朝着后面后仰。 但还是被稳稳的停下来。 好在徐峰有铜墙铁壁技能强化自身的身体素质。, 这要换了其他的人,只怕是人都要被马儿给摔飞出去。 此时,见到马车终于停下来,马车夫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同志,你这没事。” “咱们赶紧上医院去看看,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没受伤?” 而徐峰这才是摆摆手:“没事,没事,马车没事就行了。” 此时,街道办的张主任也跟着走了过来。 她一开始就看到了徐峰拦下马车的壮举。 原本以为徐峰恐怕是要受伤。 但实际上呢,徐峰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让张主任很是惊讶。 “了不起啊,徐峰你没事,这马车你都能拦下来。” “你的力气可真大啊。”张主任乐呵呵的说道。 话音刚落说完,围观的人群也都是纷纷给徐峰竖起大拇指。 张主任又检查了一下徐峰的胳膊:“徐峰你真的没事?” 这张主任是街道办的办公室主任,也是徐峰二婶的同学。 之前也有见过,自然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 “放心张主任,没什么问题的。”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张主任这才点点头:“没事就好,我还真担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还真不好给你二婶交代。” “这次你立了功,还救了不少的孩子,我们街道办必须要给你好好宣传一下。” “这有什么好宣传的,不过就是一点小事情而已。”徐峰摆摆手。 真不是徐峰凡尔赛,而是在徐峰看来,这事情真就是一件小事情。 就这点小事情有什么值得去宣传的。 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而张主任则是直接说道:“这怎么能叫小事呢?” “你救了好几个孩子的生命,这可是大事情。” “再说了,大家伙都看着的,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做了这么大的好事。” “如果咱们街道办不帮忙宣传,那岂不是埋没了英雄?” “就是,见义勇为的好同志,咱们都要好好夸夸他。”众人说道。 徐峰也是不好再推辞。 反正宣传自己也行,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在这时候,傻柱出现在了人群里。 只见他激动的走上来,对着众人说道:“这是我们大院的徐峰,这是我们大院的徐峰。” 这个时代可是很注重集体荣誉的,所以傻柱这么激动也是正常。 毕竟,徐峰来这么一下,那以后四合院的先进大院基本上就是年年都有了。 而街道办宣传科的人,面对这么好的宣传材料。 那是绝对 会想办法将徐峰弄成正面人物。 就连随后而来的阎解成等人都开始吹嘘自己和徐峰关系多好。 其中就属许大茂闹的最欢了。 “这是我好兄弟徐峰,我们经常一起喝酒的。” 贾东旭则是在听到消息后,本来还说出来看徐峰是怎么死的。 结果出来看到徐峰居然成了英雄。 她虽然心里很是不爽,但也只能是忍着。 毕竟,自己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所以她也就只能是低声咒骂:“徐家的小崽子,早晚有你死的时候。” 易中海则是没想到,这徐峰竟然能有这么厉害,见义勇为将几个孩子的命给救了下来。 现如今的他就更加难以掌控了。 徐峰在街道办挂了名,日后想要收拾他,只怕也没有这么简单。 当天晚上,四合院里三位大爷也是将徐峰救人的事情,好好的召开了一个四合院大会。 当然,几位大爷都很高兴,至少明面上是很 高兴的。 四合院里出了徐峰,至少这先进大院是少不了。 那以后逢年过节,起码街道办也能送不少好东西不是。 而开完会以后,傻柱更是嚷嚷着要请徐峰吃饭。 徐峰则是直接推辞,倒也不是因为徐峰这人不喜欢别人请客。 而是徐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和傻柱约好过两天。 第二天一早,徐峰就去了街道办找张主任。 第39章 出什么问题了 见到徐峰,张主任热情的接待了他。 “我说徐峰,你这忽然来街道办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姨,我这一次来找张姨,其实是想要问点房子方面的事情。”徐峰直接说道。 “房子?怎么你家房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张主任是街道办的主人,自然是有权力管这事情的。 何况,徐峰家的房子还真就是归张主任所在的街道办管。 而徐峰则是摆摆手说道;“我家房子倒是没问题。” “倒是张姨,最近我听说街道办在弄公房买断的事情。” “是有这个事情,只是这效果嘛,你也知道不好弄。”张主任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你想要买啊?” “是啊,我这不是也想,我自己租房子也不是个事情。” “若是能有自己的房子,那日后就算是结婚生子什么的,也好很多。” “再说了,咱们龙国人几千年来,讲究一个落叶归根,有房和没房的人那就是两个人。” “所以,我也是听说国家现在政策好,就想着买一套。” 听到徐峰的话,张主任这才是笑着点点头。 “徐峰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和觉悟,那是真的太好了。” “只不过,你要买哪一种的?给你张姨说,张姨给你参考参考。”张主任乐呵呵的说道。 闻言,徐峰这才说道:“我也不要求高,就想要个我二叔家的那种。” “一进四合院,这样我以后也可以照顾我爷爷奶奶不是。” “让他们跟着我住。”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张主任先是一愣,接着才是笑着说道:“你这臭小子,有志气是好的,但是这院子这么贵。” \"你能买的起啊,这话你都敢说了。\"张主任说道。 而徐峰则是笑着说道:“张主任,这钱我都准备好了,实不相瞒我都看好了一处宅院了。” “你都看好了?”张主任不敢相信。 “是啊。”徐峰便是说出了自己看重的那宅院。 张主任听到后,这才皱眉说道:“徐峰,你要的这宅院也不是说不好。” “但咱就是说,这宅院是真的有些大,你就光是装修翻新,恐怕都要不少钱。” 听到这话后,徐峰这才说道:“张姨,我既然敢问,那就肯定是有准备的。” 见徐峰这样,张主任点点头:“这光是买房子,少说就是一千块钱要有。” “还有那些翻新装修的,我估计你至少要准备个2000块才行。” “臭小子,这么多钱,你去哪里弄?” “张主任放心,这钱啊我早就有了,我父母去世前也给我留了一些。” “然后加上爷爷奶奶给我攒的一些,我自己攒的一些,足够了。” 这话倒是没错,人家自家人给徐峰的积攒。 张主任一个外人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徐峰毕竟是买宅院,这是安身立命的事情。 只要钱不是乱花的,那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这样,徐峰也是最终花费了1500元,将自己看中的宅院给拿了下来。 接着,徐峰又找张主任问了问这装修师傅的事情。 毕竟装修师傅的事情很重要。 张主任给了他一个地址后,他便是去找人去了。 找到装修师傅,装修师傅姓邓。 “邓师傅,这一次麻烦你了,帮我装修房子,这钱你要收多少?” “这个主要看你是要包工包料还是分开?”邓师傅说道。 “邓师傅,你就全部一起给我算了。” 徐峰也懒得麻烦,主要是有些东西他也不懂。 这事情上本身也是这样、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如果自己不够专业,还要去瞎指挥的话,很容易弄出事情来。 “这个的话,要看东家你管饭不?”邓师傅问道。 徐峰摆摆手:“这些你都算在里面,我也确实没时间。” 反正徐峰还真是不缺钱,这一点上倒是没问题。 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好说了。 邓师傅这才是算了算,然后便是说道:“这房间装修大概要20天。” “物料要送过来也要几天的功夫,30天功夫够了。” “不能再少,这是最低了。”邓师傅说道。 听到这话,徐峰点点头:“那多少钱。” “东家就给350块钱就行,这个价钱东家可以打听,绝对不多收。”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说道:“哪有少赚钱的道理,我给你400,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们要帮我将这房子给弄好,我希望没有什么问题就住进去知道。” 多给点钱,对方也会愿意帮你将这房子弄的舒服一些。 这一点上,徐峰清楚的很,可不能跟装修师傅讨价还价。 邓师傅见徐峰如此的大方,自然也是拍着胸口说道:“行,你就放心。” “这事情包我身上,保证给东家弄的好好的。” 又和邓师傅交代了一些装修事项后。 徐峰这才是回了四合院。 一路上,徐峰也是心里激动不已。 这四九城的四合院后世值多少钱? 这还需要说吗? 那可是上亿的价值。 值钱的自然不是这四合院的房子。 就那一堆破房子能值什么钱? 主要是这四合院的地段。 那四合院的地段那都是属于好地段,这样的好地段。 你就说能不值钱嘛。 反正等到将自己的房子给出来好了。 徐峰那时候会再考虑,要不要搬过来居住。 毕竟,有了自己的房子,就相当于多了一个选择。 能住自然是最好。 但就算是自己不想住,那也无所谓。 反正自己在四合院也有房子不是。 一切处理完毕,徐峰看了看自己的钱。 这段时间,经过钓鱼奖励后给的钱。 大概都还有6000多块钱,这还没有算自己的大黄鱼和小黄鱼这些东西。 可以说,现在的徐峰高低也是四九城的富裕阶层了。 第二天,徐峰才起床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 徐峰心中好奇,这大院外面又怎么了? 此时的徐峰也是直接打开房门走出去看了看。 只见贾东旭正一脸愤怒的看着傻柱,。 两人似乎要掐架一样。 但看到贾东旭这样,徐峰也是好奇的吃起了瓜。 第40章 好端端的打什么架 此时,易中海也是走过来:“我说东旭,你大早上的你这是又做什么?” “你好端端的要和傻柱打什么架?” 而贾东旭则是非常委屈:“师父,你是没看见这傻柱,一大早上的就直勾勾的看着我媳妇。” “这事情我可不能忍。” “我说东旭,你这人能不能别这样疑神疑鬼的,傻柱能是那样的人?” “我说东旭你要继续这样,师父也不好说什么了。”易中海说道。 “师父,我亲眼看见了啊,他就是看我媳妇。” 徐峰这下算是弄明白了。 感情这是一大早的醋坛子给打翻了。 此时的徐峰也是直接说道:“我说东旭哥,你这醋坛子也太容易翻了。” “人家看你媳妇一眼就叫对你媳妇有意思,我也看见秦姐了。” “这难道也是我对秦姐有意思?”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被徐峰这么一说,易中海也说道:“就是,我说东旭啊。” “这事情上你可不能这样,你要说这花花肠子,那你说许大茂我还信。” “傻柱能是这样的人?”易中海说道。 “嘿,我说一大爷,你说谁呢?” 许大茂也是生气,一大早上的,居然给人这样说。 这事情可不能忍,自己的清白还是很重要的。 此时,易中海也是马上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大茂,你是知道一大爷的。” 眼看许大茂和一种好要扯皮。 徐峰便是乐呵呵的走出来打圆场。 “哎哎哎,我说大茂哥,你这是干嘛,人一大爷也没那意思。” “就是,你看徐峰多会说话。”易中海说道。 不过,易中海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这徐峰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而徐峰果然也是笑呵呵的说道:“一大爷,我这不是最近缺钱嘛。” “我这里手头紧,要不你再借我点?” “我说徐峰,你这是做什么,上一次不是给了你500块了吗?”易中海一脸懵逼。 而此时的徐峰这才是乐呵呵的说道:“我说一大爷。” “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啊买了一套房子,这不是装修嘛。” “小2000块没了,我就寻思着,你先借我500块,等以后我发工资了还你。” “反正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你放心,你是知道我的,我说话做事算数的很。” “你要是换了别人可能还不一定好说话,但是我说还你,那就一定还你。” “我徐峰一口唾沫一口钉。” 徐峰一番话,差点没给易中海弄抑郁了。 好家伙,自己买房子没钱了,就来找他。 真当自己这个八级钳工是摇钱树呢? 要不是自己有点积蓄,还真是什么都要给这小子弄没了。 “我说徐峰,你要说三十五十的,我也就帮你五百。” “你当我是什么人?地主资本家嘛?” “我没有啊,你也别想了,我不欠你徐峰的。”易中海说道。 一旁的贾东旭则是直接说道:“我说徐峰,你还有脸借啊,你以前借的也没见你还啊。” “东旭,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不计较了。”易中海赶紧打圆场。 他可是清楚徐峰的,自己的事情也不想要弄出什么来。 而且,本身之前的事情,就是徐峰利用贾东旭倒卖公家东西为引子才弄出来的。 自己这徒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敢提这个事情,真不怕死啊。 “一大爷,您就放心好了,我这人最是讲诚信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拿别人的短处去检举揭发谁的。” “反正啊上回的事情肯定我也不会拿去说什么,但是我倒是听说,你们最近可是很危险啊。” 听到徐峰的话,这下贾东旭也是脸色大变:“我说徐峰,别装神弄鬼的。” “怎么我们就危险了。” “听说贾张氏一直在吃止痛药。” 这事情大家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不是。 易中海也是一脸懵逼:“我说徐峰,这吃点止痛药也有问题了?” “你贾大妈本来就身体不好,吃点止痛药不也是正常吗?” 然而徐峰却是笑起来:“我说一大爷,这事情你就说的不对了?” “贾张氏那吃的是止痛药吗?那玩意解放前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哦福寿膏……” 徐峰的话还没说完,易中海赶紧示意他小点声。 什么福寿膏,就是特娘的鸦片。 徐峰这才是冷笑:“怎么,敢做不敢当啊,这福寿膏是什么东西。” “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俩可没少帮贾张氏买这玩意,怎么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说说,你们现在是不是危险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见两人低头不说话,徐峰继续说道:“我说一大爷,这事情你也知道。” “我也就不说你们是通过什么渠道买的,这事情上咱们自己清楚。” “你们要是自己要买,我也不管,但要是被人知道了。” “那你说你们会怎么样?” 说完,徐峰便是推着单车就要走。 易中海见状,赶紧给贾东旭递了个眼色。 贾东旭也赶紧走过来乐呵呵的说道:“徐峰兄弟,有话好说,好说的嘛。” “是好好说的啊,我这不是在借钱嘛。” “我说一大爷,我这呢要去上班了,等我下班回来,那五百块钱,你可要准备好。” “放心,我打借条的,到时候法院也认。” 说完,徐峰再次推着单车去了轧钢厂。 被徐峰这么一说,易中海也是吹胡子瞪眼。 好家伙,你那借条也叫借条嘛。 这点东西糊弄谁呢? 那借条上面写个一百年还清,自己都没办法。 现如今,四合院里多了徐峰这么一个祸害。 易中海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的不说,易中海就算是想要掌控四合院,就不能有任何和他对着干的人出现。 但谁能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个徐峰来。 徐峰这人最是麻烦。 易中海坑谁他都没有兴趣关心,但招惹徐峰那就不行。 而徐峰又专门是借机来坑易中海。 这下属于回旋镖了。 易中海是真的没想明白,自己也算是精明之人。 怎么一遇见徐峰,就给人收拾成这样。 越说越气,易中海很是不爽。 但也没有办法。 第41章 这就是交换条件 而贾东旭更是气得不行,整个人的身子都给气得发抖。 他是没想到,这徐峰竟然三番五次的能找到自己家的事情来威胁勒索自己师父。 他倒不是为了自己师父被勒索钱心疼, 他是因为那些钱,原本可以是自己的师父给自己的。 你说这钱是不是很心疼啊。 “师父,不能让这孙贼继续祸害你了,这样祸害下去。” “只怕这小子日后胃口越来越大了。” 贾东旭心里清楚,自己师父对自己这么好,自然是希望自己能给他养老。 那既然是养老,也就肯定是要有一些必须的东西。 说白了,这就是交换条件,那就是易中海的房子还有钱都是自己的。 那既然如此,现在易中海拿出去的钱,每一分都有贾东旭的一份不是。 想到这里,贾东旭更是忍不住了。 这真的是心疼自己钱的每一秒啊。 此时,只见易中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主要是这一次,徐峰忽然说贾张氏吃止痛药的事情。 这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之前徐峰说是自己有帮忙贾张氏买止痛片的事情,但说老实话。 易中海之所以没有说话,完全是因为担心贾张氏真的背着做了什么。 这贾张氏是真的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要不是这样,易中海也不至于这样。 此时的易中海这才是对贾东旭说道:“东旭,这事情我也就不说了。” “你晚上去问问你妈,到底这止痛药的事情到底什么情况。” “我担心这事情可能是真的,万一这小子狗急跳墙,那咱们就都完了。” “咱们现在先稳住这祸害,等到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再想办法将这祸害给赶走。” “省得以后咱们大院没有好日子过。” 听到这话后,贾东旭也是明白,自己师父还是稳重。 倒是徐峰离开两人后,正要出门正好遇见了在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 这贾张氏见到徐峰,自然嘴里也没有一句好话的。 倒是徐峰也是不在乎,反正这贾张氏自己也是要收拾的。 那既然正好遇见这家伙,那徐峰肯定不可能弄其他的事情。 此时,只见徐峰也是直接说道:“我说贾大娘啊。” “你这纳鞋底呢。” “你眼瞎没看见啊。”贾张氏自然也是不会对徐峰可气。 而徐峰也不在意:“正好,我这里缺一双鞋呢,贾大娘,这鞋你就帮我弄了啊。” 贾张氏也是听到这话,马上怒道:“你要穿鞋,你不会找你那死鬼妈去。” “我说贾张氏,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么多年的街坊邻居,帮了你们家多少忙了?” “你家棒梗一天跟个饿死鬼一样的到处要饭吃,说不定哪天要饭都要不到,饿死大街上。” “你贾家只怕也是要绝后啊,怎么,帮你家可以,你就不会帮帮人家?” “一毛不拔,一点街坊邻居的情面都不顾了?” 贾张氏完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说徐峰,整个四合院就属你徐峰最不要脸,你还要我帮你?你好意思开这个口?” “我怎么不好意思,你家贾东旭都好意思偷……” 徐峰还没说完,贾张氏马上就说道:“徐峰,你可别乱说啊。” “我乱说什么了?我只是说偷,又没说偷什么,不过你猜那废品站老板和我认识不认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行,徐家小子,我给你弄新鞋去。”贾张氏也是服了。 她没办法,就算是她心里再不爽,这许家小子是真的有贾家的把柄。 如果贾东旭偷厂里的东西去卖被保卫科知道了。 那真的是坐牢都要坐好几年。 更别说贾家可能要被饿死。 “行啊,那贾大娘,这鞋子就麻烦你了,我穿43码的。”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贾张氏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转身去房里拿鞋子。 “老贾你也真是,也不保佑咱们东旭偷东西不被发现,现在被人给抓住把柄了。” 不一会,只见贾张氏将鞋子给拿出来,递给徐峰。 她又恶狠狠的说道:“你自己说的翻篇了,怎么又开始揭短。” “是翻篇了啊,但这不是没过嘛。”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此时,贾东旭也是正好走过来,听到徐峰的话。 他忍不住怒道:“徐峰说好的翻篇了。” “你还要提。” “我说什么了?”徐峰拿着手里的鞋子:“贾大娘给我做的鞋子就是好。” “我谢谢贾大娘还错了?怎么贾东旭莫非你自己要提一提?” 贾张氏见状这才说道:“还是徐峰你小子仁义,这事就不提了。” 贾东旭是吃了哑巴亏,但也没有办法。 反正现在事情也就是如此,既然现在都这样。 贾东旭也就只能不说话。 在厂里一天,易中海这心里都非常气愤。 等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易中海才刚到 家。 徐峰就推着车准时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 “一大爷,你在家吗?” 听到是徐峰的声音,易中海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是徐峰啊,” “你进来,我这里给你准备好了。” 徐峰也是不客气,直接走了进来,然后乐呵呵的坐下来。 接着,只见徐峰也是对一大爷说道:“一大爷,咱们说好的事情。” 易中海表情也是没谁了,谁能想到这徐峰一下班就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易中海直接说道:“我给你准备好了。” “你等我去给你拿。” “好嘞,一大爷,我就知道一大爷您最好了。” “还真是江湖人送外号及时雨小宋江呢。” 听到这话,易中海更是想要杀人的心都有。 好家伙,什么及时雨宋江,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呢嘛。 此时,一大妈也是好奇的问道:“徐峰,早上的时候听你和贾张氏好像说什么呢。” “怎么,你们吵架乐?”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说道:“哪能啊,我多尊老爱幼啊。” “主要是啊,这贾大娘啊不是纳鞋底嘛,弄的新鞋。” “贾大娘看我没新鞋穿,就送了我一双。” 第42章 给我赔礼道歉 一大妈听见后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贾张氏什么人,还能给徐峰新鞋? 别说徐峰和贾张氏有仇,就算是一大妈自己都没得到过这贾张氏的新鞋。 这徐峰是有够邪乎的。 “自从这贾张氏到咱们大院三十年,还真是没见过她送东西给别人的。” 徐峰则是笑着说道:“估计是因为贾大娘啊,知道了错怪我徐峰,知道我徐峰是个好人。” “所以就送新鞋给我赔礼道歉不是。” 一大妈听到这话,一脸见鬼的表情。 这贾张氏什么人还会道歉?这不搞笑呢嘛。 再说了,谁不知道你徐峰做了什么。 此时,只见易中海也是拿着钱走出来。 一大妈见状脸色也是一黑,但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徐峰故意说道:“哎呀,一大爷,今儿个借这钱,我也是不愿意的。” “只是我手头是真的紧,但一大爷您要是真的不愿意。” “那就算了,毕竟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一大爷您不愿意借,还要您强借给我。” 说完,徐峰起身就要走。 他是不担心易中海不出血的。 开玩笑,贾张氏那止痛药的事情,也是一件大事情。 真要被徐峰给捅出去,易中海就算是没参与。 也要因为自己是一大爷的身份被牵连。 这事情谁愿意被牵连进来。 “等等。”易中海说道。 “这里是五百块钱 ,徐家小子,借你了。”易中海将五百块钱给了徐峰。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接过钱,然后便是直接将一张借条递过去。 “一大爷,这是借条您可收好了。” “我反正说了,按照借条上的时间还你,别到时候忘了啊。”徐峰说道。 看了看借条,还是三十年还清。 易中海直接要气死。 你就说这三十年还清,这怎么还。 想不到啊,这四合院里面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妖孽。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易中海必须确保徐峰不会将事情给抖落出去。 “徐峰啊,你说这贾张氏那病,到底要吃什么药好?” 徐峰则是直接说道:“根本没有办法,她那就是吃止痛片上瘾了。” “您也是四九城的老人了,以前那些吃药的人,谁能戒掉?” “反正啊,也就只能是慢慢拖了,等以后一天一片都满足不了的时候。” “那就改一天三片了。” 易中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贾张氏的事情,现在越发的复杂起来。 这贾家似乎一直都是有事情。 先不说别的,就说这贾东旭,偷公家的东西。 而贾张氏呢? 又吃止痛片,简直是一家的活宝。 就不说贾张氏买止痛片的钱从什么地方来的。 就说这购买的渠道,一旦被人知道了。 那真是要出大事。 “徐峰,你年轻人点子多,你就没点法子?”易中海不死心? “这能有什么法子?”徐峰乐呵呵的说道:“一大爷,我这么给您说了。” “这贾张氏啊,反正就是咱们大院的一颗暗雷,早晚是要爆的。” “您现在知道了,那么这责任还轻一点,要是您不知道。” “那这事情可就严重了。” “反正就贾张氏那样你是知道的,谁劝也不听的。” “一大爷,我要是您的话,趁早离他们家远远的,别到时候东窗事发了。” “自己还惹上一身骚。” “我走了啊,一大爷!” 说完,徐峰乐呵呵的转身离开了家。 又来了,又来了! 易中海直接被气得差点没死过去。 这个徐峰居然还自己做起了好人来。 上一次贾东旭偷到轧钢厂里的东西,他就是这么说的。 一番操作下来,还成功把事情都甩给了他。 这小王八蛋倒是自己当起了好人。 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却是这么坏呢? 合着,他易中海五百块钱出了,还要给自己弄一口大黑锅呢。 一大妈见到易中海这样,自然也是赶紧安慰。 开玩笑,这要是弄出来什么事情,那自己家老易可是要倒下的。 老易倒下了,对于一大妈来说就是天塌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这下易中海也是直接说道:“又被这小子给坑了。” 一大妈这才说道:“这能怪谁,那贾张氏自己吃上这东西。” “贾东旭和秦淮茹也不劝劝。” “哎,那贾张氏的脾气,能劝得住吗?”一大爷怒道。 “这不还有几年嘛,反正咱们回头找东旭和秦淮茹来商量,实在不行给想办法戒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要不然的话,这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此时的一大妈也是想到了什么:“你说老易,这徐峰会不会是故意来吓唬咱们的?” “实际上,这一点事情都没有?” 易中海则是无奈的苦笑:“你啊还是不明白,这贾张氏的死活有谁会管。” “就算是明天贾张氏死了,也不过就是推去火花的一堆灰而已。” “可问题就是,咱们国家现在从上到下都在宣传吸毒的危害和戒毒。” “并且前不久街道办还说了,咱们现在禁毒工作做的好,若是现在被人爆出来贾张氏吃止痛片。” “那到时候,只怕整个街道都要被连累进去。” “贾张氏死不死的我不操心,但咱们整个街道多少人要搭进去?” “我这工作只怕都保不住。”易中海无奈的说道。 一大妈听到后,这才是无奈的说道:“老易,这徐峰看来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要不我看抽个时间,咱们请他到家里来,摆一桌。” “从此以后,这事情就算是了了算了?咱们也不要和他继续斗下去了。” 易中海听到这话后,低着头没有说话。 说真的,一大妈的话让易中海确实动心了。 不说别的,从他和徐峰争斗这几次来看。 易中海是真的没办法继续斗下去了。 若是能和解,说不定也好。 起码易中海不至于以后在四合院被人给弄没了。 只不过,易中海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自己好歹也是八级钳工,在轧钢厂里横着走的存在。 怎么就会怕了这小王八蛋。 不行,必须要继续斗下去。 咱们走着瞧就是了。 第43章 物资紧缺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见到了59年的7月。 距离徐峰穿越到这个时间,也差不多有一年了。 这一年时间里,徐峰每天都要钓鱼。 手里也积攒了不少的东西。 这里面也包括了一些钱还有大黄鱼小黄鱼之类的。 反正东西很多,这些东西让徐峰心里越发的有底气。 只是从今年的下半年开始,物资紧缺慢慢的开始蔓延到了全国。 四九城作为首善之地,其实也算是最后才蔓延到的。 但既然已经蔓延到了四九城了,那就证明这一次的物资紧缺。, 那是真的已经挡不住了。 而四合院里,许多住户家里的粮食也从玉米面变成了棒子面。 能吃上窝头的都是属于大户人家了。 城里的定量粮食也在减少,但至少也还算是有。 轧钢厂里,工人师傅每天虽然能吃上饭,但实际上也没多少油水。 而因为物资紧缺的问题,采购科的人现在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任务。 毕竟就算是你想要采购,大家都没东西,你怎么采购? 物资紧缺成这样,你想采购也不可能啊。 但毕竟是采购科的员工,这该做的工作还是不少。 反正现在方科长给的任务就是这样,能够弄到多少那就是看天意了。 如果弄不到,那么这事情也就不好说了。 而四合院里,每家每户的粮食自然是要优先供应劳动力的。 其次就是儿童妇女,然后才是老人。 但也不过就是喝点棒子面过日子了。 四合院里阎埠贵家。 此时的阎埠贵家里,每天也都是两餐。 像三大妈不干活的话,那就是一餐,并且也就是一碗稀粥。 阎埠贵呢稍微好一些,每餐也就是半个窝头加上稀粥。 还有点小咸菜什么的,倒也能对付。 阎解成则是在家待了快半年,这个年代哪里有什么零工可以打。 一个小伙子每天喝稀粥,那自然是眼冒绿光的。 “爸,我看这样不行,每天就这么点东西,饿得人难受。” “要不您出点钱,给我找个工作。”阎解成也是饿得难受。 阎埠贵则是白了阎解成一眼:“你这臭小子,现如今这工作有多精贵你不知道?” “你就算是掏空了咱们家,只怕都未必能够凑出来钱给你找工作。” “爸,反正你只要出钱给我找到工作,每个月我给家里出5块钱。” “一直到将工作的钱还完为止怎么样?”阎解成也是豁出去了。 阎埠贵不是没钱,实际上这阎埠贵肯定是有钱的。 但也因为这样,所以阎解成才会开这个口。 要是自己老子真没钱,阎解成也犯不上。 “这个可以,不过这利息要怎么算?”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 这阎埠贵这样算计也算是可以了,能给自己的儿子算计成这样。 阎解成也是佩服自己的老爸,但是现在没办法。, 如果再不去找个工作,只怕自己还没扛过去就要嗝屁了。 这国家天天宣传,困难很快会过去。 可谁知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这样,还完钱以后,我再多交一年如何?”阎解成说道。 阎埠贵算了算,帮自己儿子找个工作300块肯定是要的。 然后一个学徒工,一个月20块钱应该有。 就算20块钱。 然后每月给5块,那么一年也是60。 这样5年就能还清,然后还能多拿一年。 就算是找到工作,让自己儿子干脆一个月给10块。 那至少也可以说是两年多也就没了。 可以啊这个生意能做。 “行,晚上我去找你一大爷商量一下。” 吃完饭后,三大妈这才开口问道:“那咱们等会去银行取钱嘛?” 三大爷家的钱都放在银行里面吃利息,放在家里损失多大。 阎埠贵什么时候干过亏本的买卖? “不用取钱,我去找徐峰借一点就行了。”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 用别人的钱,走自己的关系,这事情阎埠贵熟啊。 三大妈这才反应过来,只见她也是乐呵呵的说道:“对啊,对啊,还是你厉害。” “我怎么就没想到徐家那小子呢?” “只是,这徐家小子精得很,咱们能从那里弄到钱出来?” 阎埠贵则是笑着说道:“放心,这小子彻底得罪了老易,和二大爷的关系也一般。” “日后在这四合院里,要是再得罪了我们家,那他以后在大院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而且这小子也不傻,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现在咱们家弄300块钱来,要是他给了,那么自然一切都好说。” “要是不给的话,反正现在大家都饿的急眼,这小子一毛不拔,那肯定说不过去。” 说完,阎埠贵转身就去了徐峰家里。 当阎埠贵到了徐峰家后,推门而入一看,徐峰正在喝棒子面粥呢。 他的无敌感知自然是能感知到大院里的一切事情。 就阎埠贵 那点算计,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三大爷, 您这来的正好,您要是不来我一会还要去找你呢。” 听到徐峰的话,阎埠贵好奇的问道:“你找我,你找我做什么?” “只要三大爷能办的事情,肯定不会推脱的。” 他本来就是要来借钱的,那自然也是要处理清楚。 反正徐峰要是请自己帮忙,那等会自己找徐峰借钱。 他总是要借的。 “三大爷,这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 “您借我点钱先过度过度呗,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我现在一个大小伙子,一个月这点也不够吃,我也不问你借多,200块钱。” “我先缓缓。”徐峰直接说道。 听到徐峰的话,这下给阎埠贵弄懵逼了。 “什么缓缓要200块,再说了,徐峰,三大爷家的情况你还不知道?” “三大爷也没钱啊。”阎埠贵说道。 “我说三大爷,这事你可就不厚道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刚你不还说一定要帮的嘛。” 而三大爷才是说道:“我家里六口人,就我一个人挣钱呢。” “哪里有钱借给你啊。” 第44章 哪里还有钱 “我说徐峰啊,之前这一大爷不是借给你一千多块钱嘛。” “怎么的,都给花光了?”阎埠贵问道。 徐峰也是冷笑,这三大爷还真是闻着味来的。 不过他无所谓,这事情肯定不能这样。 “三大爷,你是不知道,我这去年啊就买了房子,还装修什么的。” “花了我小2000呢,我哪里还有钱,我要是有钱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咯。” “我这不也是为了能够买了房子娶媳妇嘛,谁能知道,这今年就成这光景了。” “咱也不说什么了三大爷,这事情,你自己也看到了。” “我也不要200,你借我20应急也行啊。” 什么应急要20,阎埠贵直接人都麻了。 “徐峰啊,你这不是要三大爷的命嘛,我也没有啊。阎埠贵摆手说道。 说完,阎埠贵直接转头就走。 根本不和徐峰啰嗦。 至于手里提着的酒自然也带走了。 徐峰这才笑起来:“切,还和我玩这些。” 要说这一次的物资紧缺,对四合院里谁家的冲击最大。 那自然首当其冲的就是贾家了。 这贾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是城市户口,所以贾家的定量也是少的可怜。 贾东旭要上班,自然要多吃一些。 当初贾张氏本来是有机会能将户口弄到城里来,但她贪图乡下能分地。 便是没有将自己的户口给到四九城来。 秦淮茹也是这样。 而更要命的却是,子女的户口是跟着母亲走的,因此秦家三个孩子没有定量。 这下好了,贾东旭一个人的口粮,要养活六个人。, 这更是让本就雪上加霜的贾家更加没办法了。 之前的时候,年景还算好的时候,至少贾家还能分到老家的干股。 而现在呢,大家都紧张的不行,你还想要分什么干股? 能有给你的就不错了。 之前贾家缺粮食,贾东旭还能去黑市上买点,毕竟好歹也算是有工资的人。 一个人养活一家人还是可以的。 但现在黑市也没什么东西卖了。 说的不好听点,这黑市也是要有人来卖东西的。 大家都缺物资,你在黑市又能买多少? 现如今,这贾家那真的是非常的惨。 时不时的要不是易中海接济一下,只怕是一家人都要饿死。 “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每天没油水,饿死我了。”贾张氏看着棒子面,自然也是愁眉苦脸。 贾东旭在一旁耷拉个脑袋,当初老娘贪便宜没有将她和秦淮茹的户口给弄到四九城。 还觉得每年白给十几块钱也不错。 现在真遇见事情了,反而是一家人都陷入了危险之中。 “东旭,家里快没粮食了。”秦淮茹直接说道。 贾东旭听到后立刻就火了,这个月自己都厚着脸皮去借了两次粮了。 “怎么又没有了,这不是告诉你了要省着点吃吗?” 秦淮茹则是委屈巴巴的。 这事情也不能怨她,她自己都吃的少,但贾东旭和贾张氏吃的比谁都多。 见秦淮茹这样,贾东旭没办法,只能是起身说道:“我再去找师傅。” 没一会,贾东旭到了易中海家门口。 但磨蹭了半天这才是敲了门。 “师傅,在家吗?” 易中海和一大妈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贾东旭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东旭来了啊,快进屋里坐。” 安东旭自己都尴尬,即便他是一个厚脸皮的人,但现在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我说徒弟,你还能瞒得过我吗?”易中海直接说道:“家里又没有粮食了。” “师父,我说实话我是真的不好意思借粮了,可是家里六口人。” “定量又没有,实在是……” 易中海这才叹口气:“我家粮食也见底了,你是知道你师父的。” “你不信看看。”易中海指了指米缸。 贾东旭看了一眼,是见底了。 自己师父也确实帮了自己两次,人家也没多少定量。 你总不能要自己的师父将自己最后的定量都给自己。 \"对不住了师父。\" 说按,贾东旭便是灰溜溜的从易中海家里出来。 见自己儿子没借到粮食,贾张氏也是有些慌了。 这不吃饭那是真的要饿死的,可问题就是现在易中海家里也没多余的粮食。 这事情就严重了。 之前还有点棒子面糊糊吃,现在好了,这棒子面糊糊都没的吃了。 贾张氏自然是心慌。 “东旭啊,我看这样,找你师父召开全院大会,给咱们家捐点钱,这样咱们家还能买点棒子面糊弄过去。” “要不然就是给咱们家捐点粮食,这样的话,咱们家也能挺过去。” 听到这话,贾东旭也是眼前一亮:“对啊。” “我师父 家没了粮食,但是其他家也有定量,至少也能给我们一些才是真的。” 想到这里,贾东旭转头就去找易中海去了。 等到易中海见到去而复返的贾东旭,在听到他说的话后。 易中海差点是没给贾东旭轰出去。 说的不好听点,这贾东旭也是真的有些意思。 他是在说些什么胡话呢? 自己是他师父,管管他可以,毕竟贪图人家养老。 但其他人和你贾家有什么关系。 人家凭什么将自己的定量给你,这事情上说白了。 你找人家帮忙,那人家总要图你家点什么。 你贾家在这四合院里是个什么名声自己不知道啊? 易中海要不是看着贾东旭给自己养老的份上。 还真是没有兴趣关心这一家子人。 “行了贾东旭,我就直接给你说了。” “你从哪觉得,你能要别人家给你们粮食?” “现在粮食有多精贵你不知道?就你家人要吃饭,人家的人不吃饭了?” 一番话说的贾东旭也是没话说。 “可是师父我家……” “行了。”易中海也是没有办法:“这样,我让大家给你捐点钱是真的。”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你要是要粮食就别想了。” 听到这话,贾东旭也是直接点点头:“行,有点钱也行,还能买粮食。” 为了自己这个徒弟,易中海也是操碎了心。 但现在是没有办法,谁叫自己贪图人家养老呢。 第45章 还是要帮一把 易中海去找到刘海中和阎埠贵,这才是说道:“现如今大家都难。” “但是咱们四合院里的贾家,那是真的太难过了,这现在 贾东旭一个人的定量。” “6个人来吃,这肯定是要出问题的,我是想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 “关键时刻还是要帮一把才行啊,总不能看着人家家里的人饿死。”易中海说道。 刘海中和阎埠贵虽然很是不想帮贾家,毕竟这贾家在四合院也是出了名的。 但问题就是易中海说的也是事实。 你总不能真的看着人家一家人都死去。 若是真的不帮,实在是说不过去,何况这也关系到整个大院。 贾家毕竟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有定量,所以肯定吃粮方面最困难。 作为管事大爷,自然也不能说是真的坐视不理。 总之能帮一把是一把,这一点上也是四合院里的大爷们的一贯宗旨。 就这样,两人也是挨家挨户的通知大家来开会。 不一会,整个大院里就是一群饿得无精打采的人来开会。 毕竟这年代,大家物资都精确,吃都吃不饱,还考虑什么开会啊。 刘海中依旧还是老生常谈,什么要渡过难关。 什么要万众一心,反正说的比唱的好听就是了。 而此时,易中海才是出来说道:“诸位,现如今的形势大家也都看到了。” “粮食供应确实很紧张,定量也都减少了不少,大院的住户都很困难,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咱们大院就属贾家是最困难的,我也知道平日里大家都是有些摩擦。” “但现在这情况,咱们大家不能见死不救,贾家的定量不够,贾东旭一个人的工资在往年也就刚好卖粮食。” “而现如今这粮食价格直接飞涨,贾家肯定是顶不住的。” “咱们帮帮忙,我先带头捐五块钱,希望大家也能帮一把是一把,如何。” 说完,易中海带头给捐了5块钱。 刘海中也是紧随其后:“我也捐5块钱。” 这一次刘海中倒是真的够意思。 阎埠贵则是有些肉疼的拿出了3块钱,然后说道:“我们家也就我一个人,也要养好几个。” “我就只能捐三块了。” 秦淮茹则是一脸感激的看着三位大爷:“多谢三位大爷了。” “感谢你们的无私帮助,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大家伙的恩情的。” 接着,秦淮茹也是直接代表贾家给大家鞠了个躬。 本来这一次大家也都不愿意捐款的,主要是贾家虽然困难。 但是大院里的其他住户也没有谁家富裕不是。 可问题就是,今天这秦淮茹还真是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了。 光是那双眼通红的给大家鞠躬,有能力的人家都不愿意看着。 特别是傻柱,心都要碎了的那种。 “秦姐,您看您说的,我家就我和我小妹,也不算太难。” “我捐10块!” 好家伙,徐峰见到这傻柱这样,顿时也是服的不行。 怪不得,何雨水宁愿自己老哥绝后,也一定要让傻柱跟着秦淮茹。 让秦淮茹吸血自己老哥。 以前徐峰就想不明白,这何雨水是傻柱的亲妹妹。 怎么的在电视剧里,娄晓娥带着傻柱的亲儿子回来。 也就是何雨水的亲侄儿,何雨水都要让傻柱不要和娄晓娥好。 之前他还想不明白,但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这何雨水摆明了就是在报复自己老哥啊。 你不是喜欢特别喜欢帮外人嘛。 行啊,正好,你儿子也别要了。 好好的跟着秦寡妇,你要是不跟着秦寡妇,我这当妹妹的还不答应了。 就今天这捐款。 你捐个一两块钱,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你上来捐款十块,咋了,你家这么有钱的嘛。 自己的妹妹都成啥样了。 天天就惦记人家贾家。 难怪何雨水后面要这样报复自己亲大哥了。 换了徐峰只怕徐峰也要这样做。 此时的秦淮茹也是一脸感动:“谢谢你傻柱。” “秦姐客气啥,一个大院的不说两家话。” 见秦淮茹这么感谢自己,傻柱那真的是恨不得笑得合不拢嘴。 此时,一旁的许大茂也是乐呵呵的说道:“哎呀,那是那是。” “这 贾家嫂子是不容易啊,是傻柱。” 本来大家都被这场面感动的,但一听到许大茂的话。 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仔细一想确实这贾家嫂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每天那床单洗的比洗脸还勤快呢。 傻柱那点小心思谁还看不出来一样,听到说他秦淮茹不容易, 任谁都感觉奇怪。 “我说许大茂,你这孙贼又找打是。” “我说傻柱,你别和 我在这里白脸啊,我说什么了我,你这样。”许大茂说道。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现在是大家帮贾家的时候。” “许大茂,你也是有工作的人,你和贾东旭关系也还行。” “现在难道你不伸出援手帮一把啊?” 许大茂则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看向了给他说话的易中海。 许大茂从来都和这贾东旭的没有不错过。 加上自己的爹许富贵已经搬离了四合院,自然就更加没这回事了。 “行,贾家不容易,我也捐就是了。” 说完,许大茂直接捐了一块钱。 傻柱见许大茂就捐了一块钱,便是怒道:“孙贼,你一个厂放映员,就捐一块钱。” “你就说合适吗你?” “嘿,我就奇怪了傻柱,这捐款多少全凭资源,1块钱难道还少了?” “我倒是不嫌少,要不你给我一点?”许大茂说道。 傻柱被许大茂说的直接撸起袖子要揍人。 而许大茂也是依旧不松口:“怎么的,敢做不敢当啊。” “我又不是看了漂亮女人走不动道的,你要当好人你当你的。,” “我做我该做的,我还有问题了?” “行了行了。”易中海也是对傻柱说道:“一切全凭自愿。” “徐峰,你也给大家做个表率。” 要我做表率? 徐峰也是醉了。 这易中海感情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啊。 不过,徐峰可没有兴趣被这家伙威胁。 第46章 原因是什么 “我说贾家现在缺粮我们是知道的,但原因是什么?”徐峰也是直接说道。 “还不是因为贾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有定量,可是为啥这贾张氏和秦淮茹没有定量?” “以为她们的户口都在乡下,而她们的名下也能分到土地。” “有了土地,每月都能从娘家拿到一笔十几块钱的分红。” “贾张氏在咱们大院里可是不止一次的吹嘘过自己有多英明。” “每年的分红除了买粮食可还能剩下不少,之前吃香喝辣的时候她贾家有想过谁?” “现在遇见困难了,就开始想着我们大家伙了。” “要是我徐峰天天在家大鱼大肉,结果一有困难就想着找你们。” “大家伙说说,有谁愿意啊?”徐峰直接说道。 “对啊。”一时间众人如梦初醒。 这徐峰说的话也是真的有道理。 不说别的,就说这贾张氏平日里在四合院内那是真的尖酸刻薄出了名的。 之前,贾张氏就一直都说自己多么的英明,每个月都能得到十几块钱的分红。 现在怎么的,这又开始哭穷了。 不应该啊。 本来现在大家都困难。 你要说只有你家困难,大家都富裕的话,那么帮你一把也没什么。 反正也不伤到自己人。 但现在大家都困难的要命,谁有余钱来帮你不是。 而且大家本来也都不愿意,现在好了。 被徐峰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这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凭什么你吃香喝辣的时候没想到大家,现在有困难了。 要大家来帮忙。 这不搞笑呢嘛。 本来大家都不想捐钱的,现在徐峰这么一说,大家直接都决定不捐了。 有钱自己留着渡过难关不香吗? 贾张氏本来还沾沾自喜大家都伸出手,起码自己还能吃上几顿肉。 结果这徐峰好整不整的一下出来破坏气氛。 给贾张氏气得:“徐峰,你这小野种说的破话,我家的分红,为啥要给你。” “你这小野种,就知道来祸害我们贾家,老贾啊你看看这大院里。” “就没一个好人,就看着咱们贾家饿死,都是一群短命鬼啊。” 大家伙听到这话,就更加的不爽了。 本来对贾家的事情,这些人都不想要帮的,但现在听到贾张氏这么一说。 好了,这下大家更加有理由不帮忙了。 怎么,这事情上给你贾家帮忙要骂,不帮忙还要骂。 合着你家老贾是神仙呗,那既然你家老贾能显灵。 让你家老贾来帮你贾家度过难关就是了。 说的不好听点,分红的时候不想着我们,现在居然反过来找我们来了。 不给你捐你怎么滴。 徐峰也是见机马上说道:“三位大爷在四合院里不作为就算了,还不分青红皂白。” “我就想要知道,人家的分红不给咱们,出了事情还要咱们帮忙。” “这算哪门子的道理,这世上就没有这样做事情的?” “再说了,这贾张氏三番五次的在四合院里面宣扬封建迷信,我就想知道。” “你们三位大爷什么都不管,那这事情要不要咱们去街道办说的。” “反正今儿个,这落后分子啊,咱们是要将这事情给处理好的。” “不处理,那这事就不好说了。”徐峰也是直接说道。 易中海脸色也是变了:“行了贾张氏,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你要是继续这样,咱们直接去街道办,你自己和街道办的说。” 贾张氏听到这话,瞬间也是马上闭嘴。 她本身就心里对徐峰有气,但现在又拿着徐峰没办法。 只能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徐峰和众人。 “对,一大爷这句话就没说错,既然城里都待不下去了,那为何不回农村去。” “怎么,乡下有土地,挨饿了政府难道还不管啊。” “说不定还有救济粮什么的,为什么非赖在我们城里吃这定量?” “还要大家伙给捐款,这不是拖累大家嘛。” 易中海人麻了。 许大茂也是马上将自己的一块钱给拿回来。 “就是,乡下又不是没有土地,这怎么就来找我们来了。” “不管了,就按照一大爷说的,将贾张氏给送回乡下去。” “许大茂,今天看我不是撕烂你的嘴。”贾张氏怒道。 幸好这小子跑的快,要不然还真是要被贾张氏给撕了。 易中海则是猛拍了几下桌子,一脸不爽的喊道:“行了,你们也别在全院大会上闹了。” “这里是全院大会,不是你们的才菜市场,不管怎么样,现在贾家有困难。” “这是不争的事实,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有什么事情,等到度过了难关,咱们再说行不。” “再说了, 今儿个帮人家,也是为了以后帮你们自己。” “要是以后你们自己遇见事情,那别人不帮你们怎么办。” 大院住户们听到后也是一阵沉默。 确实帮人家也是帮自己,以后自己家要是真有什么事情。 指不定人家也能帮自己一把。 徐峰则是继续乐呵呵的说道:“贾家缺粮食我看没错,但是要说缺钱,这恐怕不对。” “徐峰,就算是你不想要给贾家捐款,也不能正眼说瞎话不是。” “东旭也就是二级钳工,一个月多少钱,现在只发七成,不过也就20多块钱。” “现在的粮食什么价格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么点钱,贾家的口粮都不够,怎么还能有钱。” 众人一听也觉得易中海说的对。 这现在贾家的口粮就是贾东旭一个人的钱来买。 这么多张嘴,自然过的紧巴巴的。 徐峰不想捐款能理解,但是也不应该这么见死不救才是。 “徐峰,我们贾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倒是你,一大爷借了多少钱给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你那么有钱,帮我们家一下怎么了?难道委屈 你了。” “贾张氏,你倒是说的轻巧,大家都知道,我的钱用来买了宅院。” “而这宅院则是给老人住的,一大爷平日里可是教导我们的。” “要尊老爱幼,怎么,一大爷啊,我孝敬老人也有错了?” 第47章 人精中的人精 “再说了,我钱都给买了宅院孝敬老人了,这钱我是一分都没给自己花的。” “现在倒是好了, 我自己也都没钱,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几位大爷给我点呢。” “不如看在我孝敬老人的份上,几位大爷也是给我点,这样起码我也好交差不是。”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易中海想掐死徐峰的心都有。 这小子真的是一个人精中的人精。 徐峰则是没打算放过贾张氏一家:“贾张氏说自己家没钱。” “可人家家里缝纫机,贾张氏可是还有金戒指,各位在捐钱的好好想想 。” “你家有这些东西?你自己都没有你去可怜人家是困难户?” 说完,徐峰也懒得理会其他人,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打算帮贾家。 至于以后反目成仇。 不好意思,徐峰就没想过不反目成仇的时候。 许大茂也是心中暗喜,这徐峰还真是厉害。 几句话就给贾张氏底裤都给扒干净了。 “我家里还没缝纫机呢,金戒指那玩意我就更加想都没的想。” “这钱反正我许大茂也不捐了,一大爷你就说你安的什么心。” “咱们大院里就贾张氏家最有钱了。” 这下四合院里的人也都是纷纷反应过来。 对啊,这贾张氏家里是最有钱的,怎么就说没钱了。 家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没钱去将家里的东西拿去商店卖掉不就有了嘛。 缝纫机这样的好东西,自己家里还没有呢。 凭什么要帮忙。 易中海也是没有办法了,被徐峰直接见贾张氏的底裤都给扒干净。 那自然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去让人捐款。 这还怎么捐? 谁会愿意捐? “行诸位,我也是不知道情况,这么看来贾张氏家是可以自救的。” “咱们这一次的捐款就算到此为止。” 众人一见一大爷都开口了,那自然也是纷纷做鸟兽散。 反正大家都不想捐钱,谁爱捐谁捐。 【叮!】 【宿主每日钓鱼次数还有:1次】 【请问宿主是否开始钓鱼!】 “钓鱼!” 已经钓鱼钓了一年多了,徐峰得到了不知道多少好处。 【恭喜宿主获得钓鱼奖励:霉运符x5!】 【隐身符x5!】 【拉稀符x5!】 【实话符x5!】 【……】 徐峰是真的没想到,这钓鱼系统居然能钓出这么多的好东西来。 不说别的,就说这些符文,光是从名字上听起来,就知道是属于整人的一类的东西。 有了这些符文,徐峰倒是可以想办法在闲暇之时,将自己想要整的人给整一整。 此外,徐峰竟然还得到了额外的技能奖励。 【通晓灵物!】 期初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徐峰还以为是要让自己修仙。 后来徐峰才算是明白,这通晓灵物技能,是可以让自己和那些有灵智的动物沟通。 让这些动物成为自己的宠物。 并且还可以共享小动物的视线。 期初在知道这个技能的作用后,徐峰就知道,自己是开卫星了。 果不其然,他通过自己沟通得到的乌鸦、小狗等等这些动物。 基本上算是可以从海陆空三个方位来侦查一切动静。 有了这些灵智动物帮自己放哨,和帮自己打探消息。 基本上,徐峰也就不担心别的问题。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大灾之年里,徐峰一直都是奉行的低调低调在低调的策略。 反正桌子上放的永远都是棒子面和半个窝窝头。 但私底下嘛,关起门来自己吃的自然也就是大鱼大肉了。 他的灵界里那真的是什么都有。 当然,徐峰有时候也会直接吃窝窝头什么的。 这叫做改善伙食,顺便去去油减减肥。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徐峰正好是要回爷爷奶奶家里。 两位老人万幸的都是城市户口,自然也就有自己的定量。 加上二叔一家也有自己的定量。 反而徐峰的爷爷奶奶家的粮食反而是最多的。 加上徐峰既然平日里都是吃不上饭的样子,那肯定也要装作去自己的二叔家里打打秋风什么的。 否则的话,你这说不过去啊。 不过,徐峰也就是装装样子,等到徐峰到了爷爷奶奶家里。 他这才是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给拿出来。 还有肉酱什么的。 “徐峰哥,你今天来了,哇你带这么多好吃的。”小妹也是乐呵呵的走过来。 “嘘。”徐峰看着自己小妹示意她小声点。 小妹也是很乖巧懂事,毕竟现在这年月,能吃上饭那真的是不多了。 还能带上这么多好吃的,这一点上倒是没的说。 而此时,徐峰的二叔徐晨也是直接说道:“我说徐峰啊,你这一次又待这么多东西来给我们。” “你自己够不够吃。” “就是,你自己也要留一点啊。”二婶也是担心的说道。 “放心,二叔二审,我就是自己有才敢给你们带。” “我要是自己都没有,那我肯定不给你们带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也是许久没有回来,和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婶婶一起吃了饭。 大家自然也都是其乐融融的聊了聊。 此时的二婶才是对他说道:“徐峰啊,你自己也要注意点。” “现在这物资紧缺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要是一个弄不好。” “你自己的口粮都没了,那么你还怎么办。” “咱们现在没什么可说的,反正你千万要注意自己。” 而徐峰也是直接说道:“这是自然,这事情你就放心二婶。” “我自己清楚的,我做采购员这么久了。” “实话和你们说,我自己有弄囤积的物资,足够应付我一个人的。” “等到这物资紧缺的时间过去,那么就好多了。”徐峰说道。 见徐峰说的这么轻松,二婶也是直接说道:“谁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过去啊。” “这就说不清楚了,不过,我看没有个两三年只怕是不行。” 徐峰也是暗暗佩服二婶的眼光。 确实,距离物资 紧缺结束是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不过,徐峰倒是不在乎,反正现在自己也算是能帮一就是一把。 他的物资多的是,吃都吃不完。 第48章 不得好死 这一边,徐峰和自己的亲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吃了晚饭。 而另一边,贾家里。 贾张氏正一脸怨毒的咒骂徐峰:“这个徐家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活该死了爹妈的小野种,短命鬼一定不得好死。” 自从之前徐峰将众人给自己捐款的事情搅和黄了以后。 贾张氏只要想起来就会去骂他。 直到后面骂得饿得受不了,这才算是闭了嘴。 贾家的生活水平原先在大院里也算是中上游了,加上一大爷的接济,现在也只是变成了中游。 并没有贾张氏自己说的那么的困难。 目前能做到的就是吃到半饱的状态。 但这也好很多,贾张氏家六口人,个个能半饱这换其他家谁敢想。 而阎埠贵家里呢。 自从阎埠贵没有在徐峰这里借到钱开始,阎埠贵就算是把徐峰给记恨上了。 怎么那么巧的,自己要去借钱,他的钱就花光了。 还要反过来找自己借钱? 只是三大爷自诩是文化人,又是小学老师,干不出贾张氏那种破口大骂的事情来。 “老头子,解成的工作还能怎么办?”三大妈也是有些担心。 她倒不是为了阎解成的工作,而是因为少了利息钱。 这才是要了亲命的东西。 毕竟让三大妈自己出钱,那真的是要了自己的命。 能够让别人借钱给自己儿子去找工作,那岂不是很好。 “还能怎么办?一会就去银行取钱咯,解成这样下去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总是要去上班的,要不然天天在家里,这吃饭也都是一个大问题。” “行了,你也别关心这些了,我等会拿上钱就去找老易,让老易帮忙。” 只要一想到徐峰没有借钱给自己,结果自己还要拿出自己的钱去帮自己的儿子找工作。 阎埠贵这心里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而在中院的易中海家里。 此时的易中海早就已经开始唉声叹气。 没想到这四合院已经渐渐的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他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想到之前自己在四合院里那是何等的有身份地位。 自从徐峰这小子出现后,自己在四合院里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以前没记得这小子这么厉害啊。 怎么现在就和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想到徐峰从自己手里弄了至少1500块钱走后,他就心疼的要老命。 这小杂种真的太坏了,大院里多少人现在只要被他蛊惑一下,马上就跟着他摇旗呐喊的。 自己有时候都已经喊不动了。 这要是日子久了,那自己一大爷的位置岂不是…… 时间继续飞逝。 很快,到了59年的冬天。 四九城一到冬天,那气候就真的不是人能住的了的。 先不说冷的要命,光是那大冰茬子,有时候砸你头上你都不知道。 就前几天,隔壁四合院里,一个老奶奶出门。 结果被那大冰茬子给砸到了自己的头。 然后一命呜呼了。 不过死了也好啊,起码不至于挨饿受冻的。 也算是好事。 这物资紧缺也算是到了年关了。 现在城里还算能混个半饱,而周围的乡村的话,那日子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现在都已经开始出现饿得浮肿的人。 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当然了,毕竟在物资紧缺的年代,主要会出现问题的,还是那些老弱病残。 而在赵家村。 徐峰吃过早饭后,便是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 他可不能让人看到自己吃肉。 那油亮的嘴唇简直就是在出卖自己。 现在厂里面的小食堂早就已经停了。 不过那也是明面上。 毕竟现在大家都吃不上饭,你厂里的领导还开着小食堂。 那是真的要被人举报批斗的。 所以,厂领导也是直接将这小食堂给关了。 不过,说起来是关了,实际上呢。 还是暗中偷偷开着的。 只不过,更加隐蔽而已。 当然,因为现在物资的紧缺,自然这些厂领导也就是适逢难于的能吃上一顿稍微好 一点点的。 但也就是一点点。 只不过,红星轧钢厂作为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厂。 对于一些接待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现在各种物资都紧缺,红星轧钢厂也只能是自己想办法了。 现在采购科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呢? 那就是采购员为了完成任务,甚至要拿着自己家里的东西去换了。 但你就算是拿上自己家里的东西去换,那也要别人给你换。 不说别的,就说徐峰这段时间在乡下。 说真的,那真的是一点东西都没有收到。 若非是旭东偶尔用自己空间里的物资交差。 那徐峰是真的完不成任务。 但就这样,徐峰也都是完成个30的样子。 就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完成10都算你自己厉害了。 还想什么有的没的? 至于这乡下,那更是周围的树皮都给扒干净了。 现如今老乡们自己都没什么吃的,还想要其他的不成? 所以,徐峰干脆就躲在自己的老屋子里,然后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时不时的回轧钢厂就是了。 正思索的时候,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这不是我徐峰兄弟嘛,你回来了?”一个年轻可爱的女人走了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 秦京茹和秦淮茹都是隔壁老家秦家村的人。 徐峰倒是和这秦京茹没有什么往来。 只是因为之前收购物资,所以两人算是认识。 只是,这断时间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这秦京茹来找自己干嘛? 收购物资? 可秦京茹也是两手空空啊。 不过说起来,这秦京茹也确实是基因好。 和她表姐一样,那真是叫个前凸后翘样貌好。 “是秦京茹啊,是有好些天没见着了,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徐峰好奇的问道。 “这不是想着来看看你嘛。”秦京茹乐呵呵的说道。 “怎么,这是想我了,秦京茹?”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 “去你的,就会拿我开心,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借点棒子面。” “家里有些 揭不开锅了。”秦京茹说道。 第49章 你就帮帮我吧 “我说京茹啊,你这话说的,你看我像棒子面不?” “这现在棒子面都能换个黄花大闺女了,我还给你棒子面。” “你要是有,你给我一点。”徐峰直接说道。 秦京茹也是无奈的说道:“好徐峰,你就帮帮我。”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再说了这城里肯定比村里有办法不是。” 这秦京茹可以,一般给自己撒娇,一边还故意的往自己的身上蹭。 别说,这秦京茹啊,是要比秦淮茹有些味道。 加上这秦京茹还是黄花大闺女,这事情肯定没的说。 只不过,徐峰也不是傻子。 这年头,粮食才是硬通货。 至于秦京茹?不值几个钱。 “帮你,我怎么帮你,就算是秦京茹你长的好看,我也不可能帮你不是。” “我要是帮你的话,你以前卖东西给我可没少收一分钱。”徐峰说道。 “再说了,现在这城里的定量也在减少,我自己都吃不饱了,我要是有多余的,我还能不帮你?” 而秦京茹也是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能,这城里不是听说能吃上定量,能吃饱吗?” “你听谁说的?”徐峰说道。 “秦京茹啊。、” “她?她自己都朝不保夕了,现如今她贾家六口人吃那点定量。” “我估计要不了多久,秦京茹自己东要回乡里吃乡里的粮食了。” 秦京茹也是被徐峰说的话给吓住了。 这么看来秦淮茹这在城里也不好过啊。 自己这个表姐也不怎么样嘛。 但秦京茹是认定徐峰有粮食的。 别的不说,这徐峰虽然平日里说没吃饱。 但实际上呢? 秦京茹仔细看过徐峰。 这徐峰的脸色可以说是她见过的男人里脸色最好的。 这是明显吃的很好的脸色才对。 什么叫面有菜色? 反正不是徐峰这样的。 “我说徐峰,你就帮帮妹妹我,这样你要是帮我的话。” “我就给你当老婆?” “可拉倒,你还给我当老婆?饭都要吃不饱了,还当什么老婆啊。” “你当我是色中饿鬼呢,为了女人饭都不吃了?”徐峰也是一脸不屑。 他太清楚这秦京茹是个什么人了。 你要说睡一觉那还行,娶她当老婆? 这不是明显的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我说徐峰,难道我不漂亮吗?”秦京茹见徐峰不上钩自然不甘心。 “这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你要是跟我睡一觉,那还行。” “但你要说娶你当老婆,那就算了。”徐峰直接说道。 “死徐峰,就知道欺负我啊,你说什么胡话呢。”秦京茹也是打了他两下。 “那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这么说了,我这个人啊不喜欢被人缠着,你要是愿意的话。” “十斤棒子面,我每次下乡你陪陪我就行。” 徐峰是会开出价格的。 这十斤棒子面,那是真的不算多。 但秦京茹每次陪自己,那也算是不错了。 秦京茹想了想,却是直接说道:“这样,你每月给我十斤棒子面。” “我也不嫁给你,就和你暗暗好,以后你要娶媳妇了,我也不拦你怎么样?” 我去,这秦京茹上道啊。 “行啊,那么咱们现在是不是要……” “我还没见着棒子面呢。”秦京茹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而此时的徐峰这才是乐呵呵的说道:“你等着。” 接着,他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然后趁机将十斤棒子面还有十个鸡蛋给拿了出来。 “这十斤棒子面是给你的,这十个鸡蛋,是给你补身子的。” “怎么样,我够意思?” “都给我?”秦京茹激动的看着徐峰。 那鸡蛋可是太馋人了,她都好久没吃了。 “当然。”徐峰点点头。 “好,我跟你好。” “那还等什么……”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也是不可说啊! 三小时后,徐峰也是看着捂着小肚子的秦京茹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 “徐峰,你就是个牲口啊。” “开玩笑,我这身体可是比牛还壮。” “那完事了, 这棒子面和鸡蛋能拿走了?”秦京茹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那当然,不过你等等。” 说完,徐峰起身去了房间里。 接着,他将一块猪肉给拿出来。 “别闹,这猪肉你自己吃,补补身子,今天流血流多了。” 秦京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她只知道自己算是找到了一个大腿了。 居然还有猪肉,这年月还有猪肉吃。 这感情好啊。 “行了,你带回去,这东西你自己悄悄藏着点。” “下月我来乡里,还给你带点好的。,”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行,我先将东西放回去,等会我再来找你。”秦京茹说道。 果然,没多久,秦京茹又回来找徐峰。 不过看她的样子像是吃饱了。 当天晚上,徐峰自然又是折腾了秦京茹一晚上。 反正他自己有吃有喝的,秦京茹陪自己嘛。 就跟着自己吃了。 而秦京茹也确实吃的不错。 因为有徐峰给自己吃的,秦京茹自然也是愿意尽心尽力伺候他。 第二天,据说秦京茹离开的时候,两条腿都是打颤的。 等到秦京茹回去后,徐峰这才是舒舒服服的弄了点热水洗个热水澡。 接着,便是准备要休息一会。 他是吃饱了,秦京茹也吃饱了。 但吃饱了就困啊。 就在徐峰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的敲门声。 这秦京茹才回去没多久又来了? 不能,就算是被开发了。 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喜欢这事情? 看来这小姑娘变小媳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嘛。 就在徐峰美滋滋的去开门。 结果,只见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却是秦淮茹。 见到是秦淮茹,徐峰懵逼了:“秦姐?你这是?” 秦淮茹双目通红:“徐峰,你有没有收到粮食,能不能……” 得,还以为是秦京茹回来了。 结果没想到是秦淮茹。 这秦淮茹很明显是来乡下借粮食来了。 但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什么都没有捞到了。 不过徐峰自己也是觉得奇怪,这秦淮茹忽然来借粮。 莫非贾家真的揭不开锅了? 第50章 恍然大悟 “徐峰,现在乡下的日子太难了,秦姐也是没办法。”秦淮茹无奈的说道。 徐峰则是耸耸肩:“我说秦姐,你的日子难不难我是知道的。” “但是这与我可没关系啊。” “我不欠你……秦姐?秦姐?” 徐峰看到秦淮茹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徐峰想了想恍然大悟。 好嘛,自己也是忘记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徐峰的桌子上可是放着馒头、酱牛肉还有一只烧鸡的。 徐峰本来是打算自己好好享用一番。 但没想到这秦淮茹来了,自然是让她给看到了。 只见秦淮茹也是咽了咽口水,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这一看就是给饿的。 全然没了往日的矜持了。 秦淮茹是真的没想到,徐峰居然有这样的好日子可以过。 这徐峰莫非是在乡下过神仙日子的吗? 说来也不能怪秦淮茹。 自从嫁给了贾东旭,秦淮茹在家里那是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着婆婆和老公来。 然后孩子来,最后才是自己。 现如今这艰难的日子,每天一碗棒子面粥,加上一个窝窝头。 就算是她一天的粮食了。 就这样的伙食,有时候都要打折。 如今见到好吃的,那自然就是跟饿狼一样。 “还是徐峰兄弟你的路子广,能够有这些好吃的,秦姐家都已经揭不开锅了。”秦淮茹再次说道。 “我说秦姐你就拉倒,你就光看见我吃肉,就没见到我遭罪的时候、。”徐峰说道。 “我这一天到晚的不是在厂里,就是在去给厂里送东西的路上。” “风吹日晒的,这冬天更是冷死个人,秦姐你就别羡慕了。”徐峰说道。 “徐峰兄弟,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啊,这个你一个人也未必能吃的完。” “这放了也会坏,不如给秦姐吃点好不?”秦淮茹可怜兮兮的看着徐峰。 秦淮茹这是不矜持了,完全是想吃的想疯了。 不过徐峰也不客气:“这可不行,这是我的定量。” “徐峰,你能不能借我点粮食,你姐夫一个人的定量确实不够。” “这要是你能给我点……” 秦淮茹这话还没说完,又开始戏精上身,直接眼圈红的冒泡。 眼看那小珍珠就要掉下来。 可惜了,徐峰并不想要招惹这贾家人。 “我说秦姐啊,你就消停会,那傻柱能被你家人给骗了。” “我还能被你家人骗了?就说你那个婆婆 。” “你婆婆手里攒了多少好东西?这关键时刻不拿出来全家共渡难关。” “反而是一直怂恿你出来借粮,就你家那情况。” “就算我今天给你点,我有什么好处?” “再说了,你那婆婆嘴巴毒成什么样,还要和我说这些。” “不借!”徐峰直接拒绝。 “徐峰,你怎么这么狠心,难道就忍心看着姐姐饿死?” “打住打住,什么叫姐姐,我说秦姐,我叫你一声秦姐只是你年纪比我大。” “这实际上你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要是继续给我攀亲戚。” “那就别怪我将你赶出去了啊。”徐峰直接说道。 秦淮茹不说话了,但是眼睛还是看着那桌子上的东西。 徐峰也是看到秦淮茹这样,心里忽然一下起了贪心的念头。 秦京茹都让自己给霍霍了。 那这秦淮茹,也不是不可以啊。 别说,徐峰这时候看秦淮茹,还真是感觉非常的好。 这小模样还真是不错。 “我说秦姐,借粮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十斤棒子面,今晚上你陪陪我?”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你……”秦淮茹没想到徐峰会这样和自己说话。 她也不说话了,只是转身要走。 徐峰也不拦着,但没想到这秦淮茹又转身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徐峰,你异想天开。” “我说秦姐,这明明是你异想天开在先的。” “这年月什么时候,大家都没余粮,你还跑别人家借粮?” “再说了,咱们什么关系,我借粮食给你,那我呢?”徐峰直接说道。 秦淮茹这才是恼羞成怒的离开了徐家。 而徐峰则是关上房门,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 接着,又回去炕上躺尸。 他可没想过要招惹这娘们。 说老实话,你要说这秦淮茹怎么样。 那真的没的说,也因为如此,徐峰刚才也确实是真的动了心。 要是陪一晚上,给十斤棒子面也不是不可以。 但秦淮茹这明显是不同意。 徐峰也不打算招惹这娘们, 兔子不吃窝边草,没有必要了。 再说了,这秦淮茹也是出了名的能缠人。 要是以后给她缠上了,指不定要怎么弄自己呢。 反正自己也是和秦京茹有点露水情缘。 日后自己也不会和秦京茹好。 既然秦京茹这黄花大闺女自己都不会好。 秦淮茹就更不可能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的样子。 徐峰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的起床。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吃完饭的时间。 徐峰这才将中午没吃完的烧鸡、牛肉还有馒头给弄出来。 一看还是热乎乎的。 就在徐峰食指大动正要吃的时候。 忽然,房门再次响了起来。 “徐峰,我来了。” 我去,秦京茹又来了。 徐峰也是没想到,这秦京茹是真的一日三餐不少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峰太猛,导致秦京茹对自己念念不忘。 反正早上才走,下午就来。 这小日子啊!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自然又是蠢蠢欲动。 两人硬是折腾了大半宿,这才算是完事。 次日一早,秦京茹吃过早餐满意的回去。 而徐峰还在她走之前给了五斤棒子面。 算是奖励和犒劳她了。 吃完中午饭,今天该是回城的时间。 徐峰准备了一下,便是骑着单车离开了赵家村。 回到四九城,徐峰没有急着去轧钢厂。 而是先去了一处荒废的大宅子。 徐峰将这里作为一个临时隐藏点。 徐峰手里好东西多,谁也保不齐这年月饿急眼了的人。 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也因为如此,所以徐峰只能是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先拿到这里来寄存。 有需要的时候,才过来拿出来。 第51章 不想太过招摇 之前徐峰就听说过了,厂子里面的采购员在外面被那些人抢过。 当时被抢的那个采购员心中也十分实诚,拼死拼活的守着货物。 最后不见东西被人家抢了,还被那些人打成了重伤。 所以现在他们除了都是要带着防身的武器的。 虽然身上有防身武器,但是徐峰也不想太过招摇。 出门在外,还是不要随便引火烧身的好。 所以他都是在回去的时候才把这些东西带回厂子里。 徐峰自己考虑了一下,取出了两只鸡,还有三只鸭子,当时又拿出了三十枚鸡蛋。 感觉这些东西不太够,又在里面翻出两条鱼,还有一条腊肠。 徐峰掂量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感觉这些已经够意思了,毕竟现在这年纪有几个人能吃上肉呢? 徐峰刚回到厂子里,就被路上遇到的工友围了过来。 “哇,你小子在哪里整的这么多肉啊?” “收收你的口水,你这都馋成什么样子了!” 徐峰也懒得搭理他们,他现在就想赶紧交差。 走到办公室,徐峰的领导听到风声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瞧瞧还是咱们的小徐厉害,这么多人出去就小徐收获最多。” 刚一见面,领导就忍不住的表扬起来。 “原本也没有这么多,正好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对打猎的人,也是运气好,不然也没什么收获。” 两人走到屋子里面,关上门之后,陈峰凑到领导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给您准备了一只野鸡,还有十只鸡蛋,看见为场子这么操劳,都累瘦了,得好好补补。” 听到陈峰这句话,领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但是又迟迟的没有动笔写条子。 这条子是陈峰要去报销必要的东西,最后陈峰才反应过来。 “领导,您放心,今天晚上就给你送过去,白天人多,不太方便。” 听到这里才满意的签了条子。 陈峰接过条子之后就拿了去财务科报账。 又有102元钱进账,这次的采购工作也算是顺利的结束了。 四合院这边。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就那样空着手回家来了,表情一下就变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孩子都饿着肚子呢,一点粮食都搞不回来!” 秦淮茹在徐峰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本就有些失落,面对婆婆的辱骂,顿时觉得委屈。 “妈,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乡下现在都靠政府发的粮食过日子,哪有多余的粮食给咱们呀?” 甲张氏本也不是城里人,但为农村出来的是,他也知道这个年纪他里的情况。 这四合院里面已经来了两波穷亲戚进城求救了。 他都看在眼里,心里像明镜似的。 可是儿媳妇终究是外人,他只管自己的肚子,才不会顾及秦淮茹的感受。 秦淮茹心中一阵苦涩,他倒是有办法弄到粮食,但是为了那几斤棒子面。 需要用自己的清白去交换,他觉得十分不值。 她又不是没有丈夫的人,自己的丈夫现在也活的好好的。 况且易中天也偶尔能帮衬大家一下。 即便不是真心实意,可也不能给解他们的粮食危机。 虽然不能吃的太饱,可现在大家都是那个样子,谁家又有多余的粮食呢? “可恶的尘封,自己手里有那么多粮食,都不肯借给我点,还想要趁火打劫占我的身子。” “也就是现在有些落魄,等我缓过这口气,我定要把这笔账还回来。 此时此刻,秦淮茹一想到陈峰那恶心的言语就让他恨的牙痒痒。 陈峰这边等到天一黑就把答应好的东西给领导送了过去。 他也挑出来一些东西,敲响了主任家的门。 “谁呀?这么晚了!” 主任正准备吃饭,没想到竟然有人踩着饭点来了,让他心里有些厌恶。 厂子里面的食堂早就停掉了,他也好几天没有吃到荤腥了。 “主任开门,我带了点好东西来看你呀!” 听到主任的语气,陈峰也没敢卖官司。 一听到是陈峰来了,主任赶忙上前开门。 “还是你小子好呀,现在还想着你主任呢,哪天挑个时间咱们爷俩去你姑父那一起喝点。” 主任和陈峰的姑父是战友,早就认识十多年了。 而且他的姑父在供销社工作。 厂子里面有很多地方都有求着陈峰姑父的地方。 也正是如此,两人总是能见到面,同时也带着尘封进入了主任的视线。 当然,这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陈峰是依靠着姑父给自己弄一块敲门砖,才和对方熟络起来。 不然一个小小的采购员,怎么能进入到人家视线呢。 主任也没有客气,收好东西就给了陈峰一张皮鞋票。 “马上年关了,这个东西给你。” “小伙子也快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好好打扮自己。” 要说往年的话,这点东西主任根本不放在眼上,可现在这种大灾之年,谁能弄到这么多肉食去? 即便是身为高级领导,家里也早就断了荤腥了。 陈峰也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以有限的东西就能博取对方十足的好感。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物以稀为贵。 走出门以后,陈峰心里还在想着这个主任,人还不错。 不论人品如何,至少在和人交往的人情世故这方面,绝对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而且陈峰在工友那里也听说过他的不少事迹。 妥妥的是一个护犊子的好领导。 不管怎么样,永远都不会让自己人吃亏。 所以哪怕之后不做厂长了,依然能靠着人际关系混的有声有色的。 陈峰在这个人身上也看到了不少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陈峰一边想着就往姑姑家去了。 很快就到了一处四合院,整个四合院都是姑父的产业。 陈峰敲了敲门过后,姑姑打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对于自己的姑父,陈峰一点都不吝啬。 这次一共带来了十五只野兔,三只野鸡,还有五条鲤鱼。 这么多东西,把陈峰的姑姑震惊的合不拢嘴。 “我的天呀,这么多好东西!” 转头一想,不对,一脸怀疑的盯着陈峰。 “放心,这都是采购来的,而且都是野生的。” 第52章 风光太多了 陈峰心里清楚,姑姑担心自己多于眼前的这些好处。 即便是这些东西放在外面都是之前几倍的价钱。 姑姑的第一反应都是怕陈峰走上歪路。 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采购员,但这要比普通人的工作风光太多了。 好多人挤破脑袋想要抢夺一份名额,都没有门路呢。 而且在姑姑的眼中,陈峰向来聪慧机敏。 时间久了,肯定能够混到领导阶级。 但现在陈峰还年轻,在姑姑眼中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陈峰如此拍胸脯的保证,姑姑也放下心来。 “对了,大姑,我还给你们带来了一些熟食。” 说完就掏出东西。 全都放到了爷爷奶奶的房间里去了。 还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姑姑,你放心,这都是正经手段得来的,你也不用管太多,放心的吃就好了!” “你们现在也上了年纪了,得好好吃些东西,补补身体!” 姑姑看到陈峰这么说,也没有多心。 虽然他担心陈峰不走正路。 陈峰却从来都没有撒过谎。 “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等有人来了,用这些代客也好。” 姑父身为供销社的领导。 逢年过节,都有不少人过来送礼。 更是少不了请客吃饭。 虽然这些好吃的放在外面特别显眼,但是辜负这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从没做过贪污这种事情。 同时也特别惊叹,陈峰这小子能力竟然这么强! 即便是他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搞不来这么多好东西。 但是作为长辈,他也不好意思白拿陈峰这么多。 进屋去掏出了几张票子。 也没看具体数目就都塞到了陈峰手上。 “姑父,那是我孝敬你们的。” 眼看陈峰还推辞上了姑父一边劝说,一边直接把票子塞到了陈峰的口袋里。 “现在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多好东西,这点钱算什么呀,拿回去攒着。” 陈峰一想,反正是自家姑父,而且他们家也不缺钱。 也就没有再推辞。 告别辜负,准备回家的时候。 姑姑反而把陈峰送过去的东西挑出了不少,又递给了陈峰。 “这些东西啊,给你孙阿姨送过去。” 这人陈峰知道,而且就在前段时间,还听说他儿媳妇刚刚生产。 而且还是一个男孩。 一家人高兴之余,还有点担心,怕这个年景养不活这个大孙子。 “姑姑这……” 陈峰掂量着手上的东西,这已经被挑出来了一大半了。 “听我的,就你送过去,他家孩子现在都吃不饱饭了。” 陈峰一想,也对现在这种情况肯定只是缺营养。 而且姑姑和孙阿姨自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形影不离。 而且自从两个人都各自结婚以后,因为姑姑家里比较富足。 也没少照顾孙阿姨家。 这么一想,手里的东西也就不觉得多了。 同时,陈峰心中还暗自念叨。 “看来过段时间还要再来一趟,不然剩下那一半东西也不够他们用的。” 姑姑之所以让陈峰替自己跑腿,一方面是省的他去外面了。 另一方面,孙阿姨本就是街道办事处的主任。 在他们胡同里面,多多少少也有些权利。 陈峰还年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求到人家。 现在换个脸熟,也算是为将来铺路。 二人送别完陈峰以后,姑父还忍不住的对陈峰夸赞道。 “陈峰,这小子未来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单单看这些东西,就连我都有些眼馋了。” 姑父之前还在担忧,马上临近年关,他己没有什么好东西去找访当年的老首长呢。 现在乘风送来这么多好的,这个难题也算是替他解决了。 而且那些东西虽然看着多,很明显陈峰都是仔细考虑过的。 他们两个人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 多出来的那些东西自然是陈峰特意准备出来的。 “这孩子小小年纪还难得如此细心,看来咱们家要再出一个大官了!” 姑姑在一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他们老陈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不指望着他有多么兴旺发达。 只要能够一直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陈平安也很快就把东西送到了孙阿姨的手上。 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野味和鸡蛋。 孙阿姨激动的半天才说出话来。 “小峰呀,我和你姑姑这么多年了,也就不跟你家客气了。” 凭借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孙阿姨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对于产妇催奶有非常大的帮助。 “这些东西都是我家最需要的。” 陈峰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这才只是他库存里面的千分之一而已。 “小阿姨,你客气了,你和我姑姑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听到陈峰这么说,孙阿姨更加笑的合不拢嘴了。 当然,他也不会白拿陈峰的东西,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小峰呀,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只要不违法就行!” 听到这句话,陈峰心中也有一丝触动。 虽然孙阿姨嘴上说不犯法就行,但肯定还有一些原则上面的事情和法律无关。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是最遵守原则的。 陈峰听到孙阿姨这么说,连忙道谢辞别孙阿姨之后,才回到家中。 陈峰回到家里就开始上火,现在已经到了深冬季节。 每天晚上的寒风刮的十分厉害。 他在外面跑了这么久,已经被冻坏了。 把火升起来之后,过了十多分钟才缓了过来。 这时,陈凤才想起刚刚姑姑和孙阿姨给了自己的票子。 他全都掏出来仔细清点了一下。 大姑给的比较多一百五十,王阿姨也给了整整80块。 这些钱按照现在的市价来说也是多给了的。 但现在这些东西都属于有价无市。 就算是你掏出十倍价钱,也不一定能买到那么多。 所以陈峰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这些钱。 这时,陈峰才想起她还没吃饭。 于是他弄了点肉酱,还有花生米,同时还煮了锅面条。 吃下肚子以后,整个人都感觉暖暖的。 他也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了,躺到床上就深深的睡了过去。 第53章 借了多少粮食 易中海老两口在吃过晚饭之后没什么事做,也早早的睡下。 但两个人也没做什么,就一直闲聊着天。 “我看今天那个秦淮如回来了,她是去乡下借粮食了是?”一大爷沉声问道 “嗯,听说好像是的” “他这次去借了多少粮食回来?” “还多少呢?他是空着手回来的,整个下午他们院子里面就不消停。” 易中海一听到这就知道,肯定又是贾张氏。 但他还是替贾张氏辩解。 “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秦淮茹在乡下有那么多亲戚,户口都在乡下呢,一点粮食也要不过来。” “你还不知道乡下是什么情况吗,靠天吃饭,现在这光景谁家还有余粮。” “你看看咱们院子里面有多少个乡下的亲戚跑过来求助了,他们要是有多余的东西就怪了。” 易中海眉头紧皱,沉吟片刻才说道。 “唉,那他们家自身都难保了,到时候还能管咱们吗?” “咱们那些东西可别真打了水漂呀。” “看来咱们还是真的也听听那个老太太的多往傻柱那边花点心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大妈连忙点头同意。 “我也觉得杀猪比他们家要靠谱的多,你看贾张氏那个人,像是会记得你的好吗?” “要是哪天咱们真的老的走不动路了,没有办法继续给他们好处了,怕是都不会搭理咱们。” “还有他家那些孩子,虽然说等他们长大以后日子能好过一点,但那还得多少年呢?” 易中海听到这儿,忽然想到了什么。 也不再和一大妈搭话,眼睛盯着窗外,不停的思索着。 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 大家都下了班,在家吃饭。 陈峰也吃过了饭,准备拿起自己的三国演义重新详读一遍。 刚一坐下就听到三位大爷在外面敲门。 陈峰皱了皱眉头,放下书,走到门前,隔着门问了一句。 “各位大爷,这么晚了,什么事啊?要不明天说!” 三大爷一看陈峰,这小子竟然没有要马上开门的意思,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个混小子,你大爷,我才吃完饭,你就要睡觉了?” “还站在屋里面不开门,一点都不懂得要尊重老人……” 眼看三大爷还要喋喋不休的絮叨。 陈峰之后打开门,请三位大爷进屋。 三大爷刚坐下,准备说话,就被一旁的易中海抬手拦了下来。 毕竟他们这次来还有别的事情,我可不想听他大爷那些说夫子的话。 “我说三位大爷,刚吃完饭怎么不去溜溜食,倒是跑到我这寒舍来了。” 要知道现在这个院子里面整体的氛围还可以,并没有什么糟心事,也就贾家的房子最热闹了。 另外,就剩许大茂和傻柱两个整天掐架。 但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芝麻绿豆事。 大家平时也就看个乐子。 总的来说还算是和谐。 陈峰也知道,这三位大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指定没什么好事找自己。 所以嘴上也没有留情。 易中海一看三大爷又要开口教育陈峰。 连忙率先开口。 “陈峰啊,你也知道现在咱们每一个月的粮食又都被缩减了一部分,院子里面这些邻居也都快过不下去了。” “有一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打筹钱吗?放心,我指定支持几位大爷在院子里面的工作。” 一旁的二大爷刘海天此时也忍不住了开口说。 “不是钱的问题,现在就算手上有钱,想花出去也难呀!” “小冯呀,你是在厂子里面做采购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路子,帮帮大家伙买点粮食。” 三大爷也没有刚刚的气势了,附和着刘海中的话说道。 “就是呀,小峰,你们干采购的在外面朋友多,路也多。 再说了,这给大家伙买粮食,那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儿,你可不能看着我们挨饿呀!” 陈峰一看这是盯上自己的能耐了,心中一阵轻蔑。 “这样几位大爷事情呢?我是确实可以办,但咱们要先签一份协议,只要有协议,我马上就去。” 三位大爷活了这么多年了,自然能听懂陈峰口中的意思。 现在这个年代,全国各地都在严打投机倒把。 他们三个人要是真的敢签署这份协议,那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陈峰的手上。 回头如果陈峰不高兴了,拿着协议去举报他们。 说不准要蹲几年大牢呢。 这个事情太严重了,三个大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接话。 许久,刘海中终于忍不住了,板着脸大声训斥道。 “陈峰,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讲情面?像这种给院子里做好事的机会,你竟然还推辞!” 陈峰自然懒得听他罗嗦,一抬手就打断了他说的话。 “那也行,那我现在就去街道办事处的孙主任那里问问,这样随便出去买粮食到底合不合规矩?” “只要孙主任同意,那我二话不说,马上去做,绝对不会耽搁!” 易中海一看事情不对,赶忙拦了下来。 “小冯呀,你看这些话就是咱们院子里的人,私下说说的对,没有必要闹到街道那里去。” 说完这话以后也不等那二人反应,推搡着二人就离开了陈峰的房间。 陈峰也跟过去,赶紧把门关了起来。 “三个老混蛋,竟然把这种想法打到我头上了!” 这四合院里面的道德绑架,陈峰也算是第一次领教。 不论这件事情成没成,最后好名声都让这三位大爷争去了。 如果到时候走漏了风声,让人查了出来,背锅的反而是陈峰自己。 这种事情,陈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而且战枫心中也清楚,如果自己真出了事情,整个四合院里面可能也没有给自己说话的。 这种担风险还捞不到好处的事情,陈峰才不会去做呢。 周一晚上八点多。 冬天的天黑的就是晚刚过五点半的时候,整个天就已经黑黢黢的了。 陈平安摸黑在胡同里面一拐二拐的,走到了一个四合院门前。 在这个院子附近转了一会儿,看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才交响四合院的大门。 第54章 东西带来了吗 “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里面的人看到来的人是陈峰,十分欢喜。 咧着嘴都露出了他缺失的半颗门牙。 “唉,在门外多转悠了两圈,毕竟安全最重要嘛!” 陈峰和他客套了一句,随后那人就直奔主题。 “那您把东西带来了吗?” 陈峰也不罗嗦,就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我办事你放心,不过现在东西难弄,确实是费了一番功夫了。”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并没有什么差池。” 那人毫不客气的就接过了东西。 “那就好呀,您都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过荤腥了,幸亏有您照应啊!” 最后就把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 里面正是陈峰准备的三根大鲤鱼和七八条小黄鱼,外加二十个鸡蛋。 这人正是去年陈峰在外面采麦的时候碰到的。 说起来那还是个黑市。 这人也正是满清的八旗子弟。 这帮子人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倒是现在碰到了如此年轻,反倒是什么好的东西都没有了。 这人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去黑市上倒卖一些东西。 在哪里能买到外面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吃食。 也正是如此,两个人一来二去就联系上了,直到现在一直都在固定合作。 对方一看东西十分丰盛,笑容更加灿烂了。 这些东西他一个人肯定是买不下的。 不过当时陈峰给他出了个主意,由他负责联系那些落魄的八旗子弟。 陈峰泽负责给他们提供货物。 这样就能把可能遇到的风险降到最低。 毕竟陈峰也想稳妥的捞钱,不找些可靠的人交易的话,早晚都会被走漏风声。 这个年代,要是被人抓到了投机倒把,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正是这样,两个人达成了固定的合作。 陈峰也不用再去黑市上冒险了。 毕竟黑市上什么人都有,而他院子里那些老老少少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这两年来,陈峰倒是通过对方的手,出过不少东西。 对方联系的那些人出手也十分阔绰,靠着和他的交易阵风已经积累下了不少财富。 大黄鱼就足够有五十根之多,小黄鱼更是一百多根。 而这些人手上,有的也不只是黄鱼,还有一些文玩古董之类的。 不过对于这些东西,陈峰暂时还没有开始入手。 毕竟未来还有一个十年风波,到时候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愁。 至于现在这些文玩字画价格还挺高的。 现在这个年纪已经两年多了我来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到时候也不愁他们会把他们手中的黄鱼在低价转到自己手中。 陈峰现在有的是物资,所以只要耐心的等着鱼儿上钩就行。 再说了,陈峰对于文玩字画这些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很难分辨真伪。 两个人交易完毕,陈峰开口问道。 “兄弟,我打算买一座独立的宅子。” “也没什么太多的要求,只要地方够大就行,无论宅子好坏,多少年了都没有关系。” “还有一点就是周围的人员要简单一些,不能有租房的,还拜托您帮我打听一下。” 那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这帮子人家底都败的差不多了,至于宅子那些东西能卖的早就转手卖人了。” “现在手上剩的也就这点黄鱼,再加上那些文玩字画了。” “剩下的那些宅子,要么就是住宅舍不得卖,要么就是你院太好了,现里舍不得。” 陈峰听到此人这么说,点了点头。 “没事,我不着急,还是拜托您帮我留意一下就行,时间的话有个三四年差不多了。” 那人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要说这么久的话,那就好说了,到那时候想必那帮人手里也没什么剩下的东西了。” “有本事的人,到时候也缓过来了,那些没本事吃老本的,宅子早晚都得卖。” 然后此人就把陈峰送了出去,站在门口目送了陈峰骑着车子慢慢走远。 这时房间里面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打开一丝门缝,从里面探出头来。 看到陈峰不在了,才放心的走出。 “爹,怎么这小子能弄来这么多好东西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此人回头白了自己儿子一眼。 “你小子把嘴管的严实点,别到处去胡说八道,还有不该知道的,别瞎打听!” “现在这个世道,你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这人心里十分明白,虽然陈峰也告诉过他的姓名,但那却是假的,对方也没有相信。 反正他也不管陈峰是谁,只要能跟对方交易,他还能从中赚取一部分利益,这就已经足够了。 “你过来搭把手,咱们爷俩趁着天色,赶紧把这些东西给那些人家送过去。” 虽然陈峰已经是高价卖给他们了但是他们一转手就能再从中多赚三成的利润。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只要有钱赚,就怕整夜不睡觉,他都要把这些东西送完。 第二天下班以后,陈峰就拎着两条大鲤鱼,还带了一瓶上好的红心二锅头。 敲响了傻柱的房门。 “柱子哥,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咱哥俩今晚好好喝点啊!” 踩着饭点来的,都是来上门蹭饭的,不过你要是自带食材,那当然是另一回事。 何况,陈峰带来的还是两条大鲤鱼。 他们整个院子里都已经多久没闻到肉香了。 陈峰今天是想吃鱼了,又不想自己动手,弄得一手腥味,正好可以去傻柱家吃一顿好的。 他今天也不怕假装是家里的那个大孙子过来跟他讨吃的。 这里是傻柱家,他怎么做,陈峰怎么吃就行了,正好也能看看傻柱对贾张氏家人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傻柱一听到陈峰的声音,一溜烟就从床上窜了起来。 一把就接起陈峰手里的两条鲤鱼。 “好兄弟,还是你有招啊,怎么总是能弄到这么好的东西,今天非要给你露一手不可。” 随后就翻箱倒柜的找出半瓶油。 他要做的正是他的拿手好菜,红烧鲤鱼。 第55章 好久都没见过 现在市面上的油可是非常金贵的,有钱也买不到啊,谁家有点油都舍不得用。 但再怎么金贵也没有陈峰拿回来的两条大鲤鱼诱人。 再说了,傻柱本身就是厂子里的厨师。 他想搞点油回来,还是要比其他人简单很多的。 而且他也不偷偷摸摸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拿回家,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毕竟人家手艺好。 而现在,少数每天晚上往家带回来的就是厂子里面的大锅菜。 之前吃小灶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傻柱也自然好久都没见过荤腥了。 不过傻柱吃饱倒是没问题的,毕竟食堂每天做那么多饭,他随便挖出来两勺都是别人打饭时候的两倍。 再怎么饥荒的年景也饿不到厨子。 顶多也就是嘴馋一点,吃不好,但填满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正是傻柱最有底气的地方。 再说了,现在的沙桌还没和秦淮茹勾搭上呢,所以他的小日子过的也还是十分滋润的。 虽然不如陈峰每餐都能吃到肉,但也要比院子里面别的家里面好多了。 傻柱很快就收拾好了鱼,起锅烧油后开始一顿操作。 很快,香味就飘满了院子。 棒梗那孩子正在院子里玩,闻到香味就竖起了鼻子。 就开始在院子里面四处张望,寻找香味的来源。 同时,贾张氏也是一样,闻到了院子里面的肉香。 虽然不像棒梗一样满院子闻,但也趴在窗户上瞪着他的眼睛看着窗外。 “闻着香味来的方向,应该是傻柱家,也不知道做好了能不能给我端来一碗?” 贾东旭听到这话,开口回道。 “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是陈峰这小子带着鱼去找傻柱,两个人喝酒的。” “不然傻柱一个死厨子上哪弄到鱼去啊,厂子里面的小灶早就停了。” 秦淮茹在一旁听到之后,气的眼红,又是陈峰,他怎么能弄到这么多吃的? 顿顿都能吃上肉,自己家这里就连棒子面都已经见底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想到这儿,秦淮茹更加来气了。 贾张氏才不管那么多把棒梗叫到屋子里面来亲自指挥。 “好孙子,你听奶奶的,一会他们做好了,你就过去要肉吃。傻柱,那个二货你肯定能要的了,过来记得把家里最大的那个碗拿过去。” 棒梗听到贾张氏的怂恿,马上钻到橱柜里,把最大的海碗翻了出来。 不一会儿傻柱那边就已经把菜都弄好了,同时,他还弄了个花生米。 这两个菜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在这个年景已经是豪华晚宴了。 也是这段时间以来,傻柱能吃到的最硬的菜了。 不过傻柱家里并没有太大的桌子吃饭,反倒是有点局促。 只是一个小小的圆桌,两边摆着两个小木扎,吃饭都在蹲着。 随后就叫自己的妹妹出来吃饭。 何雨水被傻柱照料的很好,不仅没瘦,反而出落的亭亭玉立。 与此同时,棒梗也探头探脑的从门外溜了进来。 两只手放到背后,瞪着可怜巴巴的眼睛,一脸委屈的问道。 “傻柱叔叔,你们在吃什么呀?我在外面闻到了,好香啊,就忍不住进来了。” 陈峰一看,好家伙还真是属狗鼻子的,闻着味就能过来。 而且还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好似不给他分一点,就像是犯罪了一样。 傻柱看到这孩子进来了以后,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兄弟,这孩子大小就和我亲,这院子里面所有孩子里,我最喜欢这个了。” “你看他也好久没吃肉了,这瘦的都快皮包骨了。” “要不就分给他点!” 傻柱,说完之后,眼看陈峰没有反对,就准备找碗给棒梗分一点。 没想到棒梗却贱兮兮的从背后掏出了他的大海碗。 这一幕被陈峰看到眼里无奈感叹,贾张氏家的人太无耻了。 奈何傻柱已经答应了,他也没有再过多阻拦。 傻柱一看到棒梗手里的海碗也有些无奈,但依旧把桌上的饭菜给他分了大半。 不过陈峰倒是注意到了,何雨水自从棒梗进来以后,就一脸嫌弃的看着。 陈峰就懂了,看来这个小姑娘心里还是有数的,只不过年龄不大,也不能替傻柱当家做主。 到时半更结果少处递过来的,完以后像是炫耀似的,对着陈峰嗤笑一声。 甚至还轻声呸了一口。 陈峰看到这一幕,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骂道。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的。” 不过傻柱这人向来大大咧咧的,也没注意到其他三个人的表情变化。 反而是端起桌上的酒杯,开始和陈峰畅饮。 也是无奈于傻柱平日的做事风格,或者是这个院子里面的人多多少少还要点脸。 自从棒梗走了以后,也就没有其他家的孩子在进来了。 可是傻柱哪能知道这些。 他今天给了贾张氏家孩子那么多,就把其他家都给落下了。 这不又是一件得罪人的事,其他家人要是对傻柱没有意见才怪呢。 更何况,傻柱平时还有些张扬,每次从厂子里带回小灶的时候,都要炫耀一番。 和院子里面的那些人处的,也就是表面融洽而已。 也难怪这些人在将来傻柱相亲的时候没有替他说好话的。 这也怪傻柱自己做事一点也不圆滑。 有些事情虽然只是风言风语,但是相互传的人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 而那些从别人口中了解你的人,根本就不会去求证事情的真伪。 不多久,两个人也吃饱喝足了。 陈峰喝的也有些上头,回到家以后也顾不得收拾自己,倒头就睡了。 厂子里采购科。 一群科员等到人齐了以后,一起去见了科长,最后一群人就全部下乡去了。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负责的事情,就是和乡下搞好关系,毕竟年底了,一些猎户和大户人家,他们还是要维系好的。 不然谁会把东西卖给你呢。城里这么多企业,每个企业都要去周边的村子里采购。 去的人多了,自然要挑自己的关系户,优先供给。 所以各单位的每个采购员都要维系好自己的关系,而这个时候正是每年最紧要的。 第56章 不能让人看出来 陈峰所有物资都十分齐全,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乡下的关系网。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毕竟这四周全是眼睛盯着呢,她可不能让人看出来端倪。 不然怎么能说得清楚她那些东西的来源呢? 采购科长给了她们所有采购员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个时间里面也是算上班工资的,毕竟采购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立的利益。 厂子里面其她人看到她们的待遇也不眼红,毕竟。有些采购员在外面奔波,才有了她们的那些福利。 要不是她们以往逢年过节的那些好东西,厂子也没有办法凭空就变出来。 陈峰是下午才到的,二道口那边,她兜兜转转的,找到了陈玉茹家,在她家门前稍微停了一会儿,让陈玉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这才满意的离去。 陈玉茹那女子自然是早早的就看到了陈峰的身影。 心中对于陈峰的想法自然十分清楚。 当天晚上时间刚过九点,她就早早的把孩子们都哄睡着了。 趁着夜色就摸去了陈峰的住所。 咚咚……咚咚咚! 熟练的敲响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陈峰熟练的熄灭了房间里的灯,起身就去开门。 打开了房门,一把将陈玉茹娇软的身躯揽在了怀里。 两人还没进到房间里面,就已经搂抱在了一起。 陈峰贪婪的在陈玉茹身上不住的摸索。 那娇软的身躯和纤细的腰肢,再加上挺拔且有质感的翘臀,这身材每次让陈峰想到的时候,都忍不住身上的邪火。 陈凤一边摸索,心中一边感叹,这身材真是太好了,可比后世的那些网红们不知好上多少倍。 不过陈峰也十分好奇这女子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把自己弄得这么好。 现在这个年景,别说吃的太好了,就连吃饱都是问题。 可是陈玉茹身上依旧是该瘦的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缺。 摸起来手感十足的好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刚来过的原因,此时的秦玉茹粉嫩的脸庞更添加一抹红晕。 这些让陈峰看在眼里,更加的急不可待。 两个人很快就挤占在了一起,陈峰的技术也越发的熟练了起来。 能十分精准的把握到最佳的位置,秦玉茹也是非常懂事的配合。 两人交战一番过后,都累的瘫在了床上。 陈峰缓了一会儿,起身就翻出来了一些东西。 用来给两个人补充体力,毕竟这也是一份十足的体力活了。 陈玉茹也非常贴心,帮她整理碗筷,还给她点了一支事后烟。 吃完饭之后,陈峰直接把提前给陈玉茹准备好的东西都从床底下掏了出来。 “给你这里边有五斤腊肉,五斤白面,十斤棒子面,够你们过年吃几顿好的了?” 秦玉茹看到满满一大堆东西,眼睛里面更加激动。 她也没有什么能为陈峰做的,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两个人前前后后折腾了三个小时才偃旗息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陈峰就先醒了过来,抱着怀里的陈玉茹,身上又是一阵躁动。 两个人又是一阵翻云覆雨,陈峰才舍得把她放回去。 回去之前,陈峰还叮嘱道。 “这些东西你回家要小心,放好了,千万不要露富,你也知道现在这些东西的分量有多重。” “不过你也不用太节省了,随便吃。” 陈玉茹听到陈峰的话之后,转头说道。 “放心,我知道这些有多重要,唉,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一家子怕是要打秋风去了。” “那你过年之前还过来吗?” 一边说着,还一边抛了个媚眼。 弄得陈峰小腹处又是一阵火气,可她不能再折腾了,不然今天的事情就耽误了。 “过年之前暂时不来了,等一会儿我还要去其她村子呢,你快回去,不然回去太晚了。被人看出端倪来了。” 陈峰赶忙送走了她,她生怕再多留她一会儿,自己就又不想让她走了。 之后陈峰就出去了,她也有几个朋友要去拜访一下,毕竟现在过年了,还是要走动一下的好。 白天她去拜访了两个猎户家里,同时还给每家送了十斤棒子面,外加二斤白面。 毕竟这是要过年了,所以她给每个人家都准备了一点白面过年了,大家都是要吃一顿饺子的。 寻常人家就算是好的年景,白面也是留到过年了才吃,但是两年饥荒过去了,像是她们家里都已经没有白面了。 因为她们都住在不同的村子,而且隔的距离也比较远,等她从第二个猎户家里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之所以没有在那个,猎户家留宿,并不是人家没留她。 不仅如此,人家反而强烈要求陈峰住了下来,毕竟给自己家送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是想好好招待一番的。 但是陈峰还有事情要去做,也只好再三推辞。 陈峰从那个村子出来之后,认准了方向,大概骑了十里地左右,就看到了一户人家。 她拐进院子里面下车,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子打开门,把陈峰迎了进去。 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走进了她们家的西屋。 “你个死鬼,可总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出去卖身去了!” 女子十分有缘,好似在抱怨陈峰把她们忘了一样。 这名年轻女子名字叫王美丽,也是之前陈峰趁着出来采购时候,两个人勾搭上的。 当然,这个女子也是为了粮食。 同时,这个女子的身材容貌都要甩她们院子里面那个秦淮茹十几条街。 绝对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尤物。 两个人当初相见第一面的时候,虽然王美丽只穿了一身突破的村妇装,但陈峰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子的韵味。 也让陈峰十分惊奇,这个山村角落怎么有如此别致的女子。 这个女子不仅生的美丽,而且据说投足之间也出落的落落大方。 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之外,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姑娘。 第57章 怀疑自己的判断 因为这个年代的关系,陈峰甚至怀疑自己碰到了境外势力派进来的女间谍。 不然没有第二个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这样的女子为什么沦落到了如此山野。 但是陈峰转头一想,这个村子距离大城市太远了,她就算一刻不停的骑,也要骑上十多个小时才能到呢。 这还得是她有那么好体力的前提下。 这才打消了陈峰心中的疑虑。 不过在尝到了一次甜头之后,陈峰又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毕竟这个女子实在是太了解男人了,好似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点都在人家的了,如指掌之下。 这是其她人都没有给过陈峰的体验。 不过乘风又一想,这可能是过去哪个门阀世家的外事,或者是小妾。 这么一想的话,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毕竟早就已经解放了那种外事小妾什么的,也早就不流行了。 现在的主流都是一夫一妻两个人共同生活,搭伙做伴。 而且有一次,陈峰也发现她们家院子后面竟然买了很多金银珠宝。 其中大部分都是女人的首饰。 这也更加坚定了陈峰内心的猜测。 其实王美丽本人并不缺钱,她原名是否叫这个名字,陈峰也不得而知。 只不过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用钱根本就买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在城里是如此,更何况是在这山野角落呢? 王美丽也是一个弱女子,如果在外面暴露了太多的财富,也难免会被有心的人盯上。 到时候就怕财色两空。 陈峰也心里十分清楚,这种姿色的女人,要是换做平时的话,她根本就触碰不到,也是她自己运气好,才品尝到了这难得的美味。 “你也知道大家都很难嘛,现在的粮食实在是太难弄到了。” “而且,各村各户也都没有多余的东西往出卖了,我们厂子里面采购的任务也早就停了。” 陈峰虽然是在卖着关子,但依旧是在耐心的解释着。 女子听到这里表情有了些许轻微的变化。 不过陈峰也不在意,毕竟两个人就是那种关系,根本就谈不上谁挂念着谁。 王美丽也只是在乎自己手上的资源而已。 随后也懒得卖关子了,直接就把一个布袋子丢在了桌子上。 “唉,没办法,只能搞来这点东西,你将就着用!” 王美丽马上上前打开一看,原来是陈峰这小子在吊她的胃口呢。 里面整整的湿巾,白面爱家几十个白面馒头,还有两盒红烧肉,两条腊肉,还有十多斤的鸡蛋。 这么多东西,足够她们过一个十分富足的年了。 可是在陈峰嘴里,这么多好东西,竟然成了这点玩意儿了。 要知道这里面随便一样东西,这些分量拿出去差不多都能换一块小黄鱼了。 王美丽也是知道了陈峰这是在挑逗自己,但无奈已经太多日子没见过好吃的东西了,她也只能咽下口水。 同时,心里还在责备自己怎么什么时候这么经不起诱惑了。 之前她还没有落魄的时候,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像这样的东西,平时端到她面前来,她都懒得拿筷子,可现在却对着这些一桌子东西流起了口水。 短短这些年的变化,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呀。 不过她家的男人确实和另一个女子两个人一起双宿双飞,去另一个国家了。 只留下她还有几个孩子相依为命。 王美丽也是经过多方的转折才变,卖了手中的家产,来到了这乡下僻静的地方。 因为世道的变化,她一个弱女子在城里面想养活两个孩子,实在是太难了。 因为她家没有男人,被人说闲话也是轻的,只不过是干什么都没有足够的口粮而已。 到了乡下以后,她多多少少都能给家里种些土地。 勉强维持着几个人的生活。 同时,这也是她出嫁之前生活的地方,对村子里面的同乡只是谎称她的男人在外面战乱,死了也没有人怀疑过她。 她当少奶奶,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东西,要说能够安稳的度过余生也没有问题,哪能想到碰到了这种年景,就连钱都买不到吃的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敢去黑市采购,生怕那里的人盯上了自己手上的钱财。 如果她只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话,倒也无所谓,可她还有两个孩子呢。 被强盗盯上,那么她两个孩子的性命指定是留不住了。 自从遇到了陈峰以后,两个人很快的就勾搭到了一起。 一个是因为乘风年纪轻,身子也十分俊俏,王美丽一想陪着她,自己也不算吃亏。 二来是因为陈峰手上有足够的粮食,能够让她养活这西夏的两个孩子,这一点才是最佳重要的。 而且每一次陈峰来的时候都能给她一定的惊喜。 这也让她对于陈峰这个小男人越发的依赖。 随后,她也没有多想,其她的就在桌子上挑了几样食物,赶紧去热了一下,毕竟陈峰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肯定也没吃饭呢。 无论在哪个方面,她都不想怠慢了陈峰这个小财神爷。 因为时间已经挺晚的了,她的两个孩子也早就已经休息去了。 王美丽热好饭菜之后,悄悄拉开动物的脸子,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受到一外面声音的影响。 这也才放下心来。 陈峰简单的吃了几口,就和王美丽两个人相互簇拥着,走到了西屋。 当然,这一切都是王美丽主导的,她可是十分清楚男人那点小心思。 毕竟她给人当了那么多年的少奶奶,如果不能对自己男人的那些心思有足够的了解的话。 光靠她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攒下那么多财宝。 两个人完事之后,王美丽,趴在陈峰的怀里轻声说道。 “你来的时候听说了没?周围村子里面已经饿死挺多人的了。” “唉,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家里有粮食,我也不太敢给孩子多吃。” 王美丽之所以这么说,我的是因为怕别人看见她家的孩子一直生龙活虎的,会产生疑心。 第58章 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峰听懂了王美丽话中的意思,对于这个聪明的女人,她一向是十分放心的。 陈峰抚摸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放心,有我在,你们会没事的,况且你这么聪明,机灵她们也发现不了你什么事情的。” 王美丽仍旧不放心的追问。 “那你说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陈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真的告诉这个女人,还有两年的时间了,而且往后的每一年都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 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崩溃。 现在里里外外除了吃的是陈峰带来的之外,其她的一切都是王美丽自己操持着这个家。 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王美丽也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现如今谁也回答不上来。 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趴在了陈峰的胸膛处,轻声的说道。 “有你真好,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要带着两个孩子怎么活下去。” “可能我们娘仨早就让人生吞活剥了!” 陈峰反而问出了一个她好奇了很长时间的问题。 “难道你不怪我吗?趁着自己手里有点东西就占了你的身子。” 王美丽没好气的白了陈峰一眼,也不趴在她身上了。 “怎么,难道你还是一个什么人都收的大色狼吗?” “要我说呀,外面肯定有好多人排着队,等你收她们呢,你还不都挑花眼了呀?” “只要你还能记得我们娘仨,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陈峰没想到,还真被这个小娘子给说中了。 “唉,咱就是个没权没势的小人物,能够让自己认识的人都能吃饱穿暖就已经很好了。” “人呀,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啊。” 我魅力早就已经尝够了,人间冷暖,而且她也不止一次被人抛下过。 十分清楚,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个硬道理。 此时她也听明白了,陈峰的话外之音。 一翻身就把陈峰压在了身下。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并肩躺在床上。 王美丽缓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了呼吸,侧身过来抱着陈峰。 两个人就这样在被窝里面闲聊了起来。 “怎么样?今天满意吗?” “当然满意你这一手绝活,简直让我欲仙欲死呀!” 然后陈峰又反问了一句。 “怎么了?你今天这么开心,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来给我分享一下。” “怎么?你不开心吗?”王美丽做出了气鼓鼓的样子,反问了陈峰的反问。 “我当然高兴呀,哪次来你这里不高兴,那就是你今天这状态有点太反常了呀!” “要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呀,老实交代!” 王美丽也不说话,反而是嗤笑了起来,还像小脑袋深深的埋入了陈峰的怀里。 “我也不知道呀,就是今天你来了,突然就很开心,也可能是之前好多事情都没想开!” “那你现在这是已经想开了?”陈峰反问道。 “应该是,之前呢,总是怨天怨地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为什么还把我生在一个困苦,人家还要给我这副躯体。” 王美丽说完之后,略微犹豫一下,又接着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总觉得自己一出生就在遭罪,好似天生就是用来伺候男人似的。” “不过呢,相比于其她人来说,我的那点经历也不算遭罪了,钱财方面也从来都没有缺过手。” “而且呢,就算到了这种年纪,还能碰到你帮助我们娘仨一起渡过难关。” “想来这老天爷已经很照顾我了,我也很满足。” 说完了之后,王美丽就不再说话,把嘴巴闭了上来,看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被陈峰看在了眼里。 “接着说呀,你怎么不说了?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没告诉我!” 一听到陈峰的追问,王美丽一下羞红了脸颊。 良久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还有当然就是我身边还有一个你这样的体力这么充沛的小男子汉呀,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陈峰听了之后,对自己的表现也十分满意,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么高度的认可。 王美丽也趴在陈峰身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其实王美丽说的也是十分中肯的,她和普通人家的女子比起来也只是少了一个名分而已。 她所经历的要比其她人好上太多太多了。 现在,十里八乡已经传闻饿死不少人了,就连男人也有饿死的。 而她一个弱女子,拉扯着两个孩子,依然过得这么富足,当然就让她更加容易满足了。 她的心结打开了,以后也更加自然的能够接受陈峰在自己身边。 毕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呜呜呜……妈妈……” 正当两个人聊的开心的时候,东屋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王美丽也赶紧穿好衣服,回到了动物,她的孩子身边。 陈峰随后也收拾了一下,跟了过来。 原来是王美丽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看到她们的妈妈没在身边,吓哭了。 “宝贝不哭,妈妈过来了!” 王美丽一把就把她的宝贝丫头抱到了身边,轻声安抚了起来。 陈峰和这两个孩子早就熟识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很自然的就出现在了东屋。 “两个小丫头,有没有想叔叔呀?” “陈叔叔好,陈叔叔是什么时候来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呀?” 王美丽的大丫头,奶声奶气的和陈峰打招呼。 她和陈峰最亲,也是因为比二丫头大一点的缘故,已经懂事很多了。 陈峰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了两包糖块,还有两包油酥。 这是她特意给两个小丫头准备的。 阵风滑稽的举动也逗得两个小丫头咯咯大笑。 “大丫头和二丫头,你们两个人每样一包,怎么样?陈叔叔,公平公正。” 眼看着二丫头直接就伸手过去把陈峰送的礼物接了过来。 第59章 不许吃多了 而大丫头却转头看向了王美丽,像是在征得母亲的同意一样。 “陈叔叔给的东西,你们就放心的拿着,她和外人不一样,不过省着点吃,不许吃多了!” 虽然嘴上说着省着点吃,但是第二天还是要被王美丽收走的。 毕竟是小孩子,万一不小心带出去了,那么事情可就没法收场了。 得到了母亲的许可,大丫头也伸手去把东西接了过来,同时还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陈叔叔真好,谢谢陈叔叔。” 反观二丫头那边,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已经有两块糖塞进嘴里了,把小嘴撑的鼓鼓囊囊的。 陈峰伸出手,摸着两个小姑娘的头,她也十分喜爱这两个小丫头。 大女儿乖巧懂事,二女儿天真无邪。 在这种世道下,这两点都是难能可贵的。 这也正是陈峰喜爱这两个小姑娘的主要原因。 更何况,王美丽也把这两个小丫头照顾的很好。 虽然也是和其她小朋友一样干干瘦瘦的,但每一个都面色红润。 根本就不像是缺营养的样子。 几个人谈笑间,二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塞着糖果,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边睡着觉,嘴巴还忍不住的吮吸着糖果的美味。 这个举动把三人逗的咯咯笑。 王美丽也把大丫头放了下来,随后让她们两个说话小声点,就独自一人去做饭了。 不多时,早饭就已经做好了,把那个贪睡的小家伙也叫了起来。 简单的洗了一下脸之后就开始吃饭。 王美丽和陈峰两个人,每人两个大馒头,配一碟小咸菜。 两个小家伙那里则是吃的馒头和红烧肉。 王美丽最心疼自己的这两个孩子了,昨天晚上即便是很馋,也没吃多少肉,把剩下的肉都冻在窗外了。 今天早晨起来就赶紧把剩下的肉全都给两个孩子热,两个孩子吃的满嘴流油的,她也是异常的满足。 两个小丫头吃着吃着,其中的大丫头突然开口问道。 “陈叔叔,你会不会当我们的爸爸呀?” 陈峰和王美丽两个人听到小丫头这么一说,都愣在了原地。 王美丽率先开口训斥。 “怎么肉也堵不上你的嘴,吃来的那么多话都跟谁学的?” 同时,她也摸了摸她的大丫头,实在是没想到她的大丫头才七岁,就已经想到这种问题了。 这要是放在几十年以后也并不奇怪,但现在可是60年代呀。 像是陈峰和她这种关系,如果被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被抓进去的。 而王美丽也没有把两个小丫头放出去乱玩。 说出这种话,无异于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这样的年纪就有了,这么聪明的脑瓜也难得一见。 毕竟她们现在就连偶尔听一次广播都很难得,而且广播上的内容也跟这个毫不相关。 陈峰轻声细语的和两个丫头说。 “小丫头,我可做不了你们的爸爸,不过呢,如果让我来做你们的干爹,你们同意吗?” 这是在一旁一直低头干饭的二丫头,突然抬头问道。 “那你做我们的干爹的话,我们能顿顿有肉吃吗?” 王美丽听到自己的二丫头竟然说出了这种话,真好奇自己怎么生出来了,这么两个极品的丫头。 一个异常的聪明,另外一个就是纯纯的吃货。 陈峰也是被这个小丫头逗的哭笑不得,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她已经撑得满脸是油的小脸蛋。 “当然呀,只要你认我做干爹,只要我来了就给你们带肉吃,不过有一点,这是咱们爷仨的秘密,谁也不许说出去。” “不然就算是认了干爹也没有肉吃了哦。” 二丫头听到陈峰这么说,小脑袋像小鸡吃米一样,不停的点着。 “好好好,我愿意一言为定,谁都不许食言。” 这着急的样子,生怕陈峰下一刻就后反悔了一样。 反道是一旁的大女儿,则是一脸平静的说道。 “嗯,我也愿意陈叔叔做我们的干爹。” 陈峰听到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小丫头说的话,心中也十分高兴,也不顾她们正在吃饭,就把两个孩子都搂在了怀里面。 王美丽看到眼前这一幕,眼中好似有珍珠在打转一样。 偷偷的偏过头去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因为她知道,从此以后,陈峰和自己两个姑娘之间就有了另一层关系。 她俩也不只是简单的交易了,还多了另外一层东西。 即便是王美丽能看得开,但她也知道,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行为是非常可耻的,她也有一些屈辱的感觉。 但从此以后,这种屈辱的感觉再也不会有了,毕竟自己的孩子和陈峰之间多了一丝亲情的联系。 一家人就这样,吃过早饭以后,陈峰就开始抱着两个小丫头给她们讲故事。 这次讲的是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 没说几句呢,就把这两个小丫头偷的咯咯直笑。 两个小家伙也十分激动,不断的追问陈峰后续的故事。 “这猪八戒怎么这么笨呀?就这样还能娶到媳妇吗?” “我长大了,可不要给嫁给这么笨的人当媳妇儿,那不得累死呀。” 大女儿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总是能够语出惊人。 她现在才几岁呀,就已经想到了那么远,以后的故事了。 反倒是二女儿思路十分清奇。 她思索了片刻之后,才歪着脑袋问道。 “那猪八戒一顿,到底能吃多少东西呢呀?她是不是能顿顿吃到肉呀?” 这个问题,她们三个都得哈哈直笑。 房间里面的气氛也越加的融洽。 陈峰忍不住伸出手来刮了一下二丫头的小鼻子。 “傻丫头,她们都是出家的和尚,是不能吃肉的,而且猪八戒本身就是猪了,怎么能吃猪肉呢?” 这这娘三个呆了几天之后,直到周日下午,陈峰才回到城里面。 就算是回到了城里,陈峰也意犹未尽。王美丽的温柔乡,实在是让她久久不能自拔。 她也是第一次领教到了她代帝王的感受。 怪不得总有人说红颜祸水,她这次算是心领神会了。 陈峰回到家以后,炉子还没生起火呢,就有人来敲门来了。 陈峰有些不耐烦,她这刚回到家,怎么就有人来烦自己? 打开门一看,原来敲门的人,正是闫解成。 第60章 关于什么的会议 “陈峰吃过晚饭过后来中院开会啊,别忘了!” 闫解成也是通过易中海的疏通关系顺利的,当上了厂子里面的学徒工。 和陈峰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反而很神气的样子。 陈峰也懒得和这个小人计较,开口问道。 “关于什么的会议?” “罗嗦什么呀,你过去不就知道了吗?”闫解成反倒是有些不耐烦了。 陈峰也懒得和他计较,点点头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陈峰心中十分清楚,三大爷一家都是属狗的,有好处的时候,他像哈巴狗一样听话老实。 一旦用不上你了,反倒是张牙舞爪的。 这些年,陈峰也习惯了这几个人了,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要是和这些人生气,反倒是影响了自己的食欲了。 这要是算起账来,也真是不合算。 陈峰看时间也到了晚饭点了,升起了炉子之后,就拿出了两个馒头,一个炖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屋子里也有一些热乎气了。陈峰伸了个懒腰,一脸倦怠的就走出了房门。 这种会议在四合院里实在是太常见了,陈峰早就倦怠了。 一走到中院里,就看到几盏昏黄的灯下,人群已经占满了。 平日里看起来没有生气的中院,此刻也人声鼎沸了起来。 大人们都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小孩子也聚在一块堆里玩。 陈峰看了一眼四周,就顺着人缝挤了进去,看到院子中央摆了一张桌子,还有三条板凳。 院子里面的三位大爷稳稳的坐在上面。 一大爷坐在最中间,两边分别是二大爷和三大爷。 他们各自都端着一个白色的搪瓷茶杯,时不时的还渣么一口。 众人的目光也不时的看向中间的三个人。 一大爷看着人造的差不多了,就示意三大爷说句话。 之前三大爷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还紧了紧衣领,清了清嗓子。 最后把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三声。 听到敲桌子的声音之后,原本人声鼎沸的院子也安静了下来。 四合院的大会也正式开始了。 大会向来都是由院子里声望最高的一大爷主持。 不过二大爷和三大爷一副官迷的样子,也想抢先发言。 但是三大爷慢了一步,被刘海中抢占了先机。 只见刘海中挺着个将军肚,不紧不慢的说道。 “大家听我说一下啊,现在呢,我们的国家在上层,正确的带领下,所有项目都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各个地方的也是收获了大……” “大……” 院子里面的人听到二大爷说的话都憋不住,差点笑了出来。 这刘海中分明肚子里没有两滴墨水,还非要做个出头鸟,当这个显眼包。 他每次开会之前都会拿出他的小本子,上面记满了,都是平日里广播里说到的一些内容。 但是现在想要说大丰收,很明显是十分不合适的。 但是想换成别的词,可他的那点知识水平本就不支持他发言说这些。 现场就漏气了,也编不下去了,眼看着就下不来台了。 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人群里传来憋不住的笑声。 你大爷,看这情况连忙就把画风接了过去。 “现在啊,虽然咱们全国各地都面临着一些较大的挑战,但我们三位始终相信,在上层的领导下,咱们一定可以齐心踏过。” 一大爷的水平还是可以的,顺着刘海中的画风,反倒是把这个画给圆了回去。 刘海中反而见缝插针的说。 “下面呢,咱们就有请咱们院子里的一大爷开始训话。” 一大爷喝了一口他搪瓷茶杯里泡好的茶,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这次开会的主要内容呢,是眼看着时间也快过年了,咱们几个老头子呢,先给大家伙拜个早年。” 易中海说完这句话之后,围观的众人也非常配合的鼓起了掌。 和刘海中发言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画风。 一大爷看热度够了,气氛也上来了,就伸出左手,抬到半空中往下压了压。 然后继续开始讲。 “再者就是说提醒大家伙一下,过年期间呢,大家都注意安全。” “这个每年呀,因为过年的时候引起的事故要比往常普通时间里要高的多。” “每家每户也都看好自己家的孩子,别随便买个炮仗就到处放。” 听到一大爷把话说到这儿了,一旁的三大爷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就是的,小孩放鞭炮的时候都离院子远着点,前年把我的花盆崩坏了,到现在还没赔我呢,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被三大爷这么一插科打昏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一大爷,看这样也不说了,主动把舞台交给了三大爷。 “老易啊,我就是看话头到这了,才忍不住说的,你接着说” 三大爷一看易中海,直接坐了下去,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规矩。 连忙说起了软话。 “咱们院子里谁跟谁呀,你接着说,反正那几点你也都知道。” 三大爷突然成了主角,反倒是有些紧张了,双手摸了摸衣角,接着说道。 “这第三点呀,也是我提议的,这过年嘛,大家都要写春联了。” “你也知道我,粗略会一些毛笔字。” “正好这临近过年时间,我也不收大家的钱了,每户人家给点东西,意思意思就行。” 这是三大爷每年都会重复的话语,在这四合院里的人也早都见怪不怪了。 …… 很快过年的时候到了,厂子里面也放假了。 在厂子里面的每一个工人都领到了工资,还有厂子里发放的节日福利全都满载而归的回家过年去了。 三大爷一家都是忙着给每户人家写对联,赚小东西,凑起来过年。 陈峰骑着他的自行车去了姑姑家过年。 院子里面大部分人家也都选择让三大爷帮忙写对联,毕竟大家在院子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要是谁家的门上突然出现了其他的笔迹,反倒是让大家尴尬。 而三大爷呢,也趁着这波机会,狠狠的赚了一笔。 第61章 都是这么过来的 虽然每户人家给的东西都不多,但是在三大爷眼中,一把瓜子不嫌少,要是给钱他也不嫌多。 反正一副对联本身也不值什么钱。 他这也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凡是到他家写对联的都要自己准备纸,他只负责写。 最多也就是出点墨水而已。 这么多年了,他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年过年也不买什么特别的年货把紧要的买了之后其他的就全靠他的一手毛笔字,一点一点凑来的。 而且院子里面的贾张氏也没有趁机作妖。 到过年的时候都会选择把对联交给闫福贵写,毕竟过年了,大家都讨个好彩头。 即便是心中有什么意见,也不会提出来,更不会表现出来的。 尤其是像他们这个岁数的老人,过一年就少一年了。 生怕过年的这个节点和别人红脸之后,一整年都不顺顺利利的。 三大爷忙活了一整天之后甩了甩略有些发酸的手腕。 满意的在院子里面走了一圈。 他记得每一户人家都找过他写对联了,但唯独陈峰没有来过。 三大爷走到陈峰家门口的时候,望着他家空空荡荡的门。 陷入了纠结中。 院子里面每家每户都贴上了,就连空房子上面也没落下。 反倒是陈峰这儿显得有些扎眼。 三大爷倒是想给陈峰贴上,但他也知道陈峰去亲戚家过年了。 如果他自作主张给陈峰贴上一副对联的话,也不知道陈峰那小子回来会不会把润笔费返给他。 而且给陈峰贴的对联,他还要白搭上三张纸的。 在三大爷心中,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到时候万一陈峰不认账的话,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或者陈峰芝跟其他家人一样,只给一些东西,万一那些东西都不如他的纸巾柜,那他这笔买卖可是赔本了。 闫解成在院子里溜达着,也看到了三大爷站在,陈峰的家门口。 “爸,你盯着人家的门口看干嘛呢?还能看出钱来呀?” 三大爷也没有计较他儿子的话语反倒是对他说着。 “你看着陈峰家门上是不是缺了点什么东西?” 闫解成抬头一看,心里就清楚了,这是琢磨着给陈峰家贴对联呢。 “行了爸,你就别操心了,万一人家回来不认账,你这不赔本了吗?” 闫解成显然是不赞成三大爷做着没边的买卖。 三大妈也转悠了过来,听着两人的对话之后,也插了一句。 “老闫,人家解成说的对呀,要不就这样!”显然,三大妈也不支持三大爷这样的想法。 但是三大爷也不死心呀,他就是想赌一把,看一看陈峰到底会不会顾及脸面? 也不管身旁两个人的劝说,回到家去准备好了三张纸,写了一副对联,就给陈峰贴了上去。 闫解成见自己说的话没有用,反而站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 “我看你这个老头子,这次赔本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在家里可消停点,我们可不想听你唠叨!” 但是三大爷不死心,嘴上念叨着。 “他是厂子里的采购员,手上阔的很,我就不信他能差我一副对联钱,那他以后在院子里可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我的亲爹呀,那是钱不钱的问题吗?人家让你做了吗?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真想不到这样的话语,竟然是出自一个教师的儿子口中。 况且还是说给他亲爹听的。 “多管闲事,怎么了?过年了,我就不信他会触这个霉头!” 三大爷一边嘴上说着,一边已经把要跟陈峰说的话都打好腹稿了。 到时候他只要说看着陈峰家门前什么都没有,这过年了,要讨个彩头,他身为一个院子里面的三大爷,是在替晚辈着想。 这是三大爷惯用的伎俩,这种说辞他也不是第一次准备了。 之前也用在别人家上面过,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闫解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就硬是把对联给人家贴上了,心中还嘀咕着。 “我要是陈峰,我才不给你钱呢,都是你上赶着倒贴的。” 反正三大爷一家的看家本事就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而身为这项本事的发起人,三大爷可谓是把这几个字真真正正的用到了精髓了。 …… 现在虽然刚刚经历过大旱,收成都不好,可一过了年,整个院子里面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每家每户都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过年所用的东西。 在他们眼中,一整年的省吃俭用都是为了这几天。 而且他们也相信,只要把这几天过好了,未来的一年都会顺顺利利的。 每个人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无论走到哪,都用笑容面对。 当然,这也可能是在庆祝自己又熬过了这悲惨的一年。 …… 过年之前,陈峰已经给不少人已经拜过年了,每家都送了一些野味。 这些东西虽然说不太显眼,如果碰到有心的人,也能在黑市上买得到。 因此,陈峰倒也不是特别担心自己的空间秘密暴露出来。 正值春节的这一天,陈峰又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全送到了姑姑这里。 姑姑家的表妹看到表哥带来的这些好吃的激动的手舞足蹈的。 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姑娘兴高采烈的,虽然没了正形,可姑姑也没有多管。 过年之前,陈峰虽然拿了不少东西给他们家了,但大部分都用来送礼了。 现在他们家里面也没有多少多余的东西。 而他们家的小丫头今年才十岁,正是贪吃贪玩的年纪。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把家里那么多的好吃的,都一点一点的拿走了。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开心。 毕竟那些东西如果不拿走的话,大部分都能落到他的嘴里,谁让他是这个家最小的那一个。 现在看到自己的表格,又带来这么多好吃的,他当然是最高兴的一个了。 姑姑看到陈峰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也是十分吃惊。 家里面陈峰之前带来的那些野味都被他姑父送给了他的老领导和老战友了。 第62章 竟然这么豪气 虽然都是打着需要走动关系的名头,但是姑姑心里也清楚,其中一部分也是为了补贴他的那些战友。 毕竟他们这些人看到自己战友家过的不好,总是要帮上一把的。 姑姑心里也清楚他的做法,所以也没有阻拦什么。 毕竟现在每家每户都缺吃少穿的,过年就算是能碰到肉味都是十分奢侈的了。 有多少人家甚至连白面都凑不到手。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外甥竟然这么豪气。 之前带的那些东西就已经够他吃惊的了,现在带来的东西更多。 他也顾不得陈峰的心情了,连忙拉着陈峰走到了小屋去。 “你跟大姑说实话,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偷摸摸做那些投机倒把的事情了?” “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让别人发现后果有多严重啊?” “快点说,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姑姑像是气急了一样,一句一句的话语,从他嘴里像是连珠炮一样吐了出来。 甚至还十分生气的用手指头戳着陈峰的脑袋。 陈峰心里也是哭笑不得,这根本就不插不上话呀,想解释都没机会。 终于,姑姑有些说累了,语速也慢了一些,陈峰也趁机赶忙开口说道。 “我的亲大姑呀,我都当了这么多年的采购员了,这周围三四百里的路我都跑完了。” “你要说数量太多的,那我没有办法,但是弄点咱们自己家人吃的,还是没有问题的呀?” “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门路,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也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犯错误,你就别再细问了!” 姑姑盯着自己的外甥看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陈峰。 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小子打小就有鬼点子,主意多的很,不过我要告诉你,出门在外千万要小心,多留一个心眼。” 虽然选择相信了陈峰,可依旧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 陈峰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还连连向姑姑保证。 “姑姑,你就放心,我在外面可老实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最胆小了,我多惜命啊!” 说完之后,两个人就从小屋里走了出来,姑姑看着陈峰带来这么多好东西。 一想自己也能过个富足的年了,都省吃俭用整整一年了,大过年的也应该让家人多吃一点。 陈峰刚从屋里出来就被他的大姐还有二哥围了起来。 这对姐弟是一对双胞胎,他们两个都一起考到了大学,还有好几年才能毕业呢。 “你小子可以呀,哪来这么多好东西?”表哥,快人快语先一步问了出来。 陈峰也没有答话,起身就过去挑东西。 表哥表姐一看还有好东西呢,马上就跟了过去。 就看陈峰从他的袋子里面掏出了三袋奶糖,六斤瓜子,还有一斤小蛋糕,全都打开放到了桌子上。 陈峰的小表妹此时大大的眼睛也完成了月牙的形状。 拉着陈峰一家就把他来回晃悠。 陈峰伸出一只手指,放到嘴唇上。 “嘘……” 让他们三个人都别出声。 然后就把这三袋奶糖全都分给他们了。 同时还叮嘱了小表妹。 “你记住哦,一天只能早上一颗,晚上一颗,吃完糖之后要刷牙,不许多吃。” “不然吃多了你就该牙疼了,到时候你的牙上全都是虫眼。” 生怕这个小表妹不听自己的,甚至还哄骗了一句。 这个小丫头才不管那么多呢,他的鬼点子也不比陈峰少,想着先把东西骗到手再说。 大家看到他的样子,也都被他逗笑了,但是对于这家里最小的一个小公主也都没有什么办法。 快到下午的时候,大哥一家,还有姑父全都回来了。 大哥,两口子都是在公安系统上工作的。 大哥在局里,而大嫂在派出所。 大嫂是最近刚升到小娃娃,最近才出月子,今天才跟着大家一起过年。 而陈峰的姑父是刚从单位回来的,到年底了,正是他们供销社忙的时候。 尤其是像这种年景,本来物资就少,需要分配的地方还多。 每个地方都伸手向他们要东西。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人多东西少,谁都想要,但是给谁又不给谁了,每天都吵的他这个做领导的一个头两个大。 回到家以后,姑父看到陈峰这次带回来的东西,又傻眼了。 “好家伙,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姑父只感觉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明白陈峰了,陈峰也越来越神秘了。 表姐和姑姑两个人在厨房准备着年夜饭。 他们几个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围坐在客厅里聊天。 陈峰发觉自己的大表哥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愁眉不展的。 而且表嫂也是一样,总是出神,也不听他们说话。 陈峰观察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大哥,怎么了呀?有什么事吗?说出来大家也好,开心开心呀。” 一听陈峰这么说,顿时就把屋子里面的人都逗笑了。 尤其是表嫂笑得最开心。 大表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笑成一团的众人。 “什么事啊,这么好笑,你给我说来听听!” 但是没人打他的话,大家都忙着笑呢,小表妹在姑父旁边捂着嘴笑,都把鼻涕憋出来了。 二表哥也是笑出了猪叫声,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陈峰这么有才。 大表哥更是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没事,表哥是家里粮食不够吃吗?你跟我说,弟弟这里多了没有,但是咱们一家人吃还是够用的。” 大表哥听到陈峰这么有底气的话,也是愣了一下。 随后才说道。 “哎呀,没事,不是粮食的事情,就是有个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呢,心里总是忍不住的去琢磨。” “你也不是当领导的,管那么多干嘛,你就只管听他们的办事就行了呗。” 陈峰的二表哥不解的问道。 “这不是为了竞争升官吗?这件事是你大哥和另外一个同事相互之间竞争。” 表嫂连忙给大家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大哥是想当官呀!”小表妹及时的插了一句。 第63章 说不定有奇效 这一句话更是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大表哥才解释道。 “嗨,就是有个同事,我比他还早来两个月呢,现在人家反而比我表现好。” “我也不是不想被人家落下而已,没有其他太多的心思。” 毕竟嘛,不蒸馒头争口气,大家差不多甚至还稍微高一点的时候也不想就这么被人给赶超了。 “大哥,要不你跟我们说说那个案子呗,集思广益一下,说不定有奇效呢。” 陈峰忍不住的问道。 虽然说查案子这方面的事情,陈峰不精通,但是他有他的优势呀,想要找点线索,可比别人方便多了。 大表哥考虑了一下,觉得陈峰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换个思路,没准有些效果呢。 大概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开口说道。 “其实这个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纺织厂的那个案子,那个女工怎么也找不见。” “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真是奇了怪了。” “虽然是有嫌疑人,但是他怎么也不开口,现在就这样将到了这里也没有办法给他定罪,自然就不能结案了。” 这个纺织厂的女员工身份还十分敏感,他是厂里的会计,她失踪的时候还带着厂里几千名员工的工资呢。 粗略一计算,整整四万多元。 这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是大案子了。 但是上面并没有声张,而是让公安一直在对此案调查。 要知道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万元户的定义了,如果谁家里有着上千块的存款,那绝对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而他失踪的时候,也正是刚从银行存款之后,就没有了音讯。 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官方就怀疑他是被人谋害了。 而确定的嫌疑人也只有一个,只不过他一直紧咬牙关,一点线索都没透露出来。 因为没找到能民会计的人和检测一点证据,也没有,现在只能是强行拘留那人。 “现在这一切的关键就是那个女会计,不论她在哪,也不论她的死活有线索了,就能够破案。” “可是已经这么多天了,却是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那么大一个活人在城市里面凭空消失。” “没错呀,我们现在只想赶紧把那个会计给找出来,这样这个案子就算是破获了。” “那这个会计是从银行取款之后走失的,我从银行出来就后往哪条路线上走的,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陈峰也听出了问题的关键,于是开口询问道。 “当然,调查的差不多了,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去现场看看?” “唉,现在闲着不也是闲着吗趁着过年大街上的人少,等明后两天你有空就带我过去看看。” “有了线索,自然是好的,要是没有线索,全当咱们兄弟二人逛街了,你说对!” 正说着呢,厨房那边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除了大姑父和表嫂之外,几个人全都起身帮忙把饭菜从厨房端出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饭菜就全部上桌了。 大家聚在一起,吃起了团圆饭。 大姑,今天弄了十二道菜呢,其中竟然有十道都是肉菜。 这放在平常人家绝对是连想都不敢想。 一家人凑到一起开开心心的吃团圆饭。 转眼到了初二的一天,陈峰也陪着大表哥,两个人一人骑一个自行车。 沿着他们当初调查好的,会计平时常走的路线转了一圈。 这条路线警方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女会计根本就没走这条路。 “大哥,那个嫌疑人是怎么确认的?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们再把他锁定的。” 大表哥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唉,说了也没什么,那个家伙就是个赌徒。” “最近那家伙可是输了不少的钱,把他的家底都败光了。” “恰巧他和那个女会计两个人还是邻居,两家都住在一个巷子里。” 这时,陈峰突然提议道。 “大哥,要不然你带我去那个女会计的家里去转转?” 大表哥顿时面楼难色,毕竟这件事情也不符合规矩。 陈峰也看出了大表哥的为难,又开口说道。 “没事儿,大哥,咱们在外面看看就行,不用进去,我也就是单纯的好奇嘛!” 听到陈峰这么说,大表哥也没好多说什么,就在前方带着路。 很快,两个人就赶到了一处宅子门前。 “看,那就是嫌疑人的家了。” 陈峰顺着大表哥的手指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座已经破乱不堪的宅子。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呀!” 陈峰打眼一看,这个宅子已经四面漏风了,这大冬天的,怕是也住不了人了。 一想到那人现在就在局子里蹲着呢,倒是因祸得福了,至少不用受冻了。 陈峰见到大表哥也没有限制他的意思,于是他就开始在院子周边探索了起来。 整整过去了十多分钟,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反而把陈峰冻的脑仁有点疼。 “这我们都低碳式的排查过了,根本就一点线索没有。” “就连地上的毛发,我们都派专人一一对比过,也没有收获。” 看这个情况,难不成那个赌徒是冤枉的吗? 警方也考虑过有杀人抛尸的可能性,但这个可能性倒也不大。 那个女会计失踪的时候,正是白天。 从银行到他家里,不管走哪条路,人流量还都挺大的。 况且现在的普通群众也十分的具有正义感。 但凡看到有什么不对头的事情,都会主动去提供线索。 警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那个女会计携款逃跑的这种可能性。 但是仔细调查了一下,于会计的家庭情况,发现并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他也多次担任这种事情,以往身上装的现金比这还要多呢。 但是之前都没有出过事情单单,这一次出了事儿。 不管是什么人,既然做这种事情,肯定也会想着赚的越多越好。 而且那个女会计家里也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事情,所以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第64章 这也太冷了 分析了一圈之后,陈峰姐认为那个女会计肯定是被绑架或者是遇害了。 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情。 同时,警方也在那名女会计身边做过调查,发现每个人对他的评价都挺积极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负面的评价。 所以女会计也没有任何理由去犯案。 “嘶…这也太冷了,不如咱们今天先回去。” 大表哥,这个时候已经被冻的发抖了,同时再次来到现场,他也有点受到打击了。 毕竟年轻气盛,却在这个事情上一点头绪都没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受打击的。 “大哥,没事,要不咱们再去那个女会计家里看看?” 陈峰并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两个人都已经跑了这么久了,一点收获都没有,这不是陈峰的性格。 “他们家我们早就查过了。” 边说着一边就把陈峰带到了那个女会计家里。 刚进到院子里面,陈峰就马上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个院子里面有一个菜窖。 普通人家都是用来囤过冬的蔬菜的。 但那个地窖里面竟然摆着一具尸体,还被一些烂菜叶子给掩盖住了。 而且这个菜窖的入口很明显,并没有被发现。 上面一点被撬动的痕迹都没有,显然警方也忽略了这里。 虽然陈峰已经看到了线索,可他也不能直接就这样说出来,那样也太吓人了。 怕是下一刻大表哥就要直接调查他了。 陈峰在院子里面走了一圈之后,故意问道。 “哥,你们这里都检查过了吗?” “当然查过了呀,一点异常情况都没有,我们还把警犬都带来了呢!” “况且他这个家里面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里能有什么问题?” 陈峰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也递给了大表哥一只。 “这个女会计家里还有什么人,不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她还有个丈夫,两个人都是纺织厂的。” “那她丈夫你们查过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怎么,你怀疑他吗?她丈夫就是纺织厂的一个保安,平时也挺老实的,再说他也没有作案动机啊!” “唉,也谈不上什么怀疑,我对破案子不在行。” 说到这里以后,陈峰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 “但是我也有我的长处,我最擅长的就是藏匿东西。” “每次下乡采购的时候收到的好东西多了,就要提前找个地方藏起来,不然东西太多,太惹眼了!” 他表哥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十分相信。 现在能搞到那么多东西,没有点手段在身上,确实不可能。 “别卖关子了,来跟我说说你的独到见解。” 大表哥也有点着急,出言催促道。 “如果是我在这个院子里藏东西的话。” “除了房间里面不说,光是院子里我就能找出三处藏匿东西的地方。” 然后,陈峰就把这三处地点一一都指了出来。 分别是墙上的夹缝处和房顶上一处漏洞,再有就是陈峰发现尸体的那个地窖入口。 前两个大表哥他们之前也仔细查过,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但是当陈峰指向那个地窖入口的时候,在大表哥看来就只是一块普通的地面。 上面砸草丛上根本就不像被挖开藏东西的样子。 “等等,你说这里能藏东西?” 陈峰点了点头,也没等大表哥反应,直接走上前,对着地面就扒了两下。 “大哥,你过来看。” 大表哥过来之后,并没有在陈峰手指的地方发现什么端倪。 最后就听陈峰对着刚才他挖出来那块地面向下敲了两声。 “咚咚……” “这里很明显是以前大户人家的居住所在” “像这种地方,他们都是用来藏东西的,在城里面有不少像这样的院子。” “里面都有一个地窖,我也有两处是用来藏自己的东西的。” 大表哥似懂非懂的看着陈峰,既然陈峰这么说,那就有必要好好的挖开检查一下。 可现在天寒地冻的,地上的土早都被冻厚了两层。 他们两个现在根本挖不开,只能等大表哥回头带人过来破开这里了。 “小峰,不管怎么样,这次不谢你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下面有个地窖,那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最后两人就离开了院子,回到了姑姑家。 …… 到了初三,陈峰就返回了四合院,毕竟还是自己家里呆着自在。 虽然在姑姑家也是吃喝不愁,而且人多了还热闹。 但时间长了,也感觉有点累。 陈峰回到家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家了。 家里就他一个人住,他都感觉自己这个想家情绪是从哪来的? 我也可能和现在过年的气氛有关。 因为连年的饥荒,平日里大家都吃不好饭,所以也没有这么热闹。 现在过年了,反而不同,大家都在忙着庆祝,每家都热热闹闹的。 贾张氏的儿子还好好的活着,他们家也没有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现在只做四合院,就是一座普通的四合院和别处,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峰走进院子里后,迎面就看到了三大爷。 “三大爷,过年好呀!” 陈峰也一改常态,见到三大爷之后就亲切的给他拜年。 “小峰回来了呀,过年好,过年好,你看你没在家里过年,家里对联倒是有人给你贴上了。” 陈峰一听往自己的房子那里一看,还真有对联。 “哟,现在真是好人多呀!” “没事,小峰,这都是你三大爷应该做的,毕竟过年了嘛,咱们也讨个好彩头啊,这可千万不能忘了呀。” 陈峰一听就听到了三大爷口中的弦外之音。 连忙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毛钱,也没仔细数就递到了三大爷的手上。 他可想自己清静一会儿,不想听这个老夫子再絮叨了。 而且陈峰心里也清楚,如果这个钱不给他的话,他能把这件事情提到明年过年去。 “我就说嘛,还是三大爷对我最好了,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三大爷一定要笑纳!” 第65章 新年新气象 “唉,客气了,不是这都是应该做的,看到你们上空空落落的,你三大爷心里不落忍呀。” 说完这句话,三大爷也没有再客气,直接就接过了钱,他只看到了几张一毛的叠在一块儿,也没具体细数。 只知道这次的买卖,他赚大了,生怕陈峰反悔了。 同时,心中还感叹着,果然是新年新气象,没想到开年赚的第一笔钱就这么顺利。 这下整个一年都能平平安安的过去了,没准还能发个大财呢。 陈峰看着三大爷给自己贴的对联。 “三大爷,您这个小传写的真是越来越气派了,我感觉我这几毛钱花的真是太值了。” “要我说嘛,还是咱们小峰最识货了。” “果然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你这个采购员只是没白当啊。” “就你现在这个见识水平,已经是咱们院子里这一辈的头一个了。” 三大爷一听陈峰夸奖自己心情大好,还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陈峰。 两人在院子里相互吹捧了一番之后,陈峰才得以回到家里。 陈峰一进房间就感觉家里面一阵阴冷。 “看来这屋里几天没生活,确实是不行啊,好冷啊!” 陈峰搓了搓手,赶紧点起了炉子。 趁着屋里暖和起来之前,他赶紧跑到傻柱家里,蹭一会儿,等家里暖了再回来。 陈峰走到傻柱家门口,刚要推门进去一箱不太对劲。 毕竟傻柱是一个大光棍,谁知道他一个人在家里窝着干嘛呢? 这个想法一转,陈峰还是选择敲了敲门。 这要是一推开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这以后两人见面多尴尬呀。 “雨柱大哥,我来给你拜年来了。” “小峰兄弟,快进来,外面多冷啊,暖和暖和。” 陈峰推门进去之后,连忙把门又关了起来,生怕放走了房间里的热乎气。 “兄弟什么时候学会进屋,还敲门了,今天刚回来,就来我这儿,过年了咱俩还没好好喝一顿呢。” “人们都说新年新气象,我这不是怕你给我找个嫂子吗?” “那万一一推开门,一个嫂子在屋里,那多尴尬呀。” 傻柱,一听到这里就联想出了那个情景,心里都美滋滋的,但嘴上依旧说道。 “行了,那你老哥打涮是?” “怎么能这么说呢?就您那要工作,有工作要房子,有房子还仪表堂堂的。” “您要是想找个合适的,那还不是那些人上赶着排着队送上门呀!” 傻柱一听陈峰这么夸自己,也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 “那是,也不看哥哥我是谁,也就是咱的眼光高,不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两个人插科打浑,一会过后陈峰就开口问道。 “这个年是怎么过的呀,有没有跟那几个大爷大伙过年?” “还能怎么过呀?我跟雨水我们两个过的呗,那点面包顿饺子,这个年也就算完事了。” 陈峰一想也对,现在易中海还没有把心思花在傻柱身上。 贾张氏的,那个儿子也活的好好的。 这个院子里面和傻柱关系好的也没有几个,肯定就是他们兄妹二人过年了。 不过陈峰眼睛毒辣,易中海那个人肯定是把傻柱当成备胎了,刚刚他进来的时候还看着棒梗,从地中海的房子里出来呢。 作为第二选择的傻柱,肯定没有太好的待遇。 但是陈峰想不明白的是,傻柱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比谁都要细腻。 贾张氏家的儿子死了以后,易中海就拉着他们三家人一起过年,傻柱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无论怎么想,陈峰也没有思绪,索性也就不管了,反正现在这些人都活的好好的。 “那一大爷他家那边是怎么过年的呀?” “难不成就只有他们老两口冷冷清清的?” 陈峰喝下一口酒之后问道。 傻柱也不知道怎么的,听着好似有些郁闷一样,直接把杯中的酒一口气全干掉之后才回到。 “那肯定是贾家和龙老太太一起去,一大爷那过年的呀。” “他往年不都这样吗?虽然看上去人口少,但一过年就热热闹闹的。” 陈峰一听,傻柱原来这是酸别人了。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挺好,这两个兄妹都是一直一起过年的。 雨水也还没长大呢,正是贪吃的年纪。 根本就没有人能陪。傻柱说说话。 傻柱也就相当于一个人在家,也只能把那些话都憋在心里。 怪不得当时易中海向他勾勾手指头,杀柱就像个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导致他在这个院子里面太孤单了。 要是能早点想的开,找个媳妇儿不就没这么多破事。 陈峰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以后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返回了家中。 他对傻柱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是他那屋子里实在是太乱了。 呆的时间太长了,陈峰也有点受不了。 而且傻柱长相比本身的年龄成熟一些,没有女子照顾他,他也不怎么会穿衣打扮。 除了这些之外,过年的这段时间,陈峰也陆陆续续发现了挺多的事情。 那就是院子里面的两个大爷,一大爷和二大爷。 他们两家门前可真是大有不同。 二大爷家一直有他的徒弟,进进出出的。 反倒是一大爷,这里却门可罗雀。 按照道理说,一大爷可是八级监控,在厂子里面的徒弟们可不在少数。 但是这大过年的,竟然少有人过来拜访。 从这点上来看,这个一大爷在厂子里面肯定也耍过不少,小心机。 毕竟群众的眼睛才是雪亮的,教了那么多徒弟,没有一个知道感恩的。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太可能发生。 所以问题只能是出在一大爷身上。 陈峰打算要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专门挑了个时间在院子门口转悠了两圈。 效果还是比较显着的,来来往往进出二大爷家的徒弟,见到陈峰,只要是认识的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毕竟采购员的身份在厂子里面还是可以畅通无阻的。 只要知道他身份的人基本上都会主动交好。 经过陈峰一打听,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第66章 谁脑子不好了 经过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番,陈峰也终于弄明白了。 易中海在院子里面看上去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他在厂子里面,完全就是另一副形象。 那几个来拜访二大爷的工人,一提到易中天全部都嗤之以鼻。 “谁脑子不好了,才来看他呀!” “就是呗,这要不是过年了,不来看师傅面子上过不去,我才不往这个院子里走呢。” 这俩人说话的时候还把陈峰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虽然说易中天这个人品的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在院子里面做的那些事也留下了不少的好口碑。 怎么在工友里面完全就是另一个人的样子? “兄弟,不瞒你说,你仔细琢磨琢磨,就他教的那些徒弟有几个四级以上的?” “你再看看我们,我今年刚上的五级,他比我强都早都六级了。” 阵风这才找到事情的关键点,二大爷这些徒子徒孙也只是他一个七级钳工教出来的。 但是易中天身为一个八级钳工,怎么可能连七大爷都不如呢? 这也不用明说,阵风自然就动了,很明显是在教别人学技术的时候藏了不少私货。 根本就没有人真教过别人,不然也不可能这副样子。 看个霸气乾坤的操作手段,就算让别人站在旁边看看,时间久了,技术自然也就上去了。 教出了一堆四级的钳工,怪不得没人愿意过来搭理他呢。 陈峰也不知道这易中天是怎么想的。 毕竟他身为一个八级钳工,已经占到工人中的顶点了。 就算是他怕别人超越他,如果没有一定的时间,那也是根本不可能做的事。 就像是二大爷一样,虽然他的徒弟技术都还可以,但至今都没有一个人超越他。 这种人真的陈峰竟然找不出一点形容词,能够形容的了他。 就算傻柱在厂子里面,根本就没带徒弟,可人家厨房的那些打下手的,一个个对他都是服服帖帖。 因为傻柱做饭手艺是实打实的好。 同时在做人这方面,傻柱还是比较圆滑的,毕竟在单位除了徐大茂之外,也没有跟他交恶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保安队长了,可那都是后话。 不过一中天虽然在厂子里面是这副样子,但在院子里还是做了点表面功夫的。 不然这院子里面的一大爷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当了。 要知道,刘海中和闫富贵可是一直眼红,他这个一大爷的位置。 有了这次的发现,陈峰也明白了,不管这个院子里面的什么人,都要用多个角度去看待。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和你住在一起的这些人都是一些什么妖魔鬼怪。 …… 转眼之间,年也过完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厂子里面也都进入了正轨,人们也早就从过年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中走了出来。 这天陈峰去村里面采购物资,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路边的人说傻柱,今天要相亲。 这在院子里面,可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 而且相亲对象马上就要过来了。 听那个三大爷说,傻柱这次竟然买了整整半斤猪肉,又在家里面招待他,这个刚见面的相亲对象。 再来一次课,也不在他家呆着了,就假模假式的拿着几张报纸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呢。 没过多久,巷子里面有名的媒婆带着了一个20出头的黄花大闺女,就走进了院子里。 这个小姑娘身材还不错,长的蛮高的,大概一米七上下了,同时也是白白净净的,穿着朴素的浅蓝色工作服。 “哟,这不是院子里的三大爷嘛,吃了没。” 三大爷一看他等的人到了,马上就站了起来。 “这都是小辈们插科打浑的,咱俩就没必要这样了。” 两个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看着媒婆带着一个小姑娘往里面走了过去。 没过多久呢,傻柱家里的肉香味就飘满了整个院子。 每一个知道傻柱的人,首先第一印象都是他的厨艺非常高超。 但是对于陈峰来说,他吃过啥猪肉做的菜,感觉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 如果这京城里面排名前几的厨艺就这种水平,那也太拉胯了。 这也就是那些真正的大家做的饭菜,普通人吃不到而已。 然后就只能矮子里面拔大个,才让傻柱有了机会。 在厂子里面干活的厨师顶多也就是个二级厨师,不可能再高了。 而且平时炒的菜也都是大锅菜。 再高了,就是那种专门招待贵宾的饭店里面的一级大厨师长了。 整个四角城里面这样的国营饭店还不少呢。 陈峰感觉只有那里的人才能是真真正正的厨艺大师。 而不是像傻柱这样进到厂子里面,做起了大锅饭。 不用想,都知道这两种工作挣的钱肯定是天差地别。 而且接触到的人也有很多方面的差别。 如果真有那种能进国营饭店的水平,傻子才不会去呢。 傻柱的厨艺确实是可以的,但陈峰觉得真的没有那么夸张。 就是擅长做川菜,而且振峰也只吃过他的川菜而已。 听闻傻柱自己说他还会做谭家菜,但是他做没做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现在的年月,想凑齐做谈价菜的材料,怕是有点难。 而且陈峰也听过三大爷的评价。 这个傻柱做菜呀,是在他吃过所有菜品里面,第二好吃的。 说这个的时候,三大爷还是像耍宝一样,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比划了起来。 同时还说第一好吃的那得是傻柱他爹何大清了。 和他亲自做饭水平在三大爷的传言里面要比傻柱高太多。 不过陈峰自然不可能全信三大爷的话,毕竟是一个东算计西算计的阎老西,他要是说他在外面吃过好的鬼才信呢。 这辈子都不太可能舍得亲自下饭店的。 所以能吃的那些东西也就十分有限度了。 不多久,傻柱那边的相亲也结束了,媒婆带着那个小姑娘就从傻柱的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算了算,时间这么短,估计这个菜也是没吃上。 人家连饭都没吃就走,估计也是没看上傻柱。 第67章 不太合适 三大爷一看自己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连忙跑进屋子里面,发出了他那一瓶已经快见了底的牛栏山,就要找傻柱去。 刚走出来就感觉有点不太合适。 转过头就跑进屋里偷偷摸摸的拧开盖子,兑了半碗水进去。 原本快见底的酒瓶子,此时已经大半瓶了。 这个老头子真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去占别人家的便宜。 不过傻柱虽然大大咧咧的,平时也十分大方。 不过那都是相对于一部分人来说的,尤其是对女人还是那种风情万种的漂亮女人,傻柱才是真的大方。 不过在这点上,严富贵确实没有多少机会能够占到傻柱的便宜。 就单说傻柱之前往家里带回来的那些小三,根本就没让三大爷碰着一个边。 这倒不是三大爷没有使过心眼,主要是我手都被傻柱当面回绝了,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傻柱从单位里带回的那些东西,现在也都是给何雨水吃的。 其中还有一部分送给了院子里的龙老太太。 龙老太太和傻柱这两个人也算是少有的没有血缘关系,还能相处的这么愉快的了。 当然,这也是那个龙老太太一直偏向傻柱的原因,毕竟吃人家的东西肯定要多替人家说话呀。 剩下的一部分呢,除了傻柱自己吃之外,全都跑到老贾家了。 至于原因嘛,当然是不忍心看着那几个孩子受苦。 陈峰,这会儿在屋子里面坐着,脑筋一转之后也拉起一边二锅头就过去凑热闹了。 “柱子哥,怎么样了?什么情况?这姑娘合你心意不?” 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的结果,但陈峰也明知故问的说道。 “唉,别提了,是人家没看上我,人家不乐意什么眼神嘛,真的是!” 到时给傻柱给郁闷坏了,白瞎了他的半斤猪肉啊,关键是还浪费了不少感情。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厂子里的厨子每个月工资不比他们那些普通的小工多多了。” “看我家的房子,两间大房子,等雨水嫁人了之后,还有一间都是我自己住。” “而且我还不需要给人养老,这叫无债一身轻。什么样的媳妇找不着?” “我还就不信了,今年我就立个目标,一定要找个媳妇结婚,找个比这个还好看的,还要高的,我气死她,我让她眼馋去。” 傻柱,说完之后一口闷酒就全都灌到了嘴里。 三大爷也没有插话,瞄准桌子上的佳肴,一顿风卷残云。 先把自己肚子的这个窟窿填住了,之后才拍着肚子说道。 “就是啊,小峰,你看就咱们杀柱这样的条件,整个四九城里的姑娘不说,挨个挑,那也差不多了。” “要是我说呀,就是刚才那丫头心气太高了,看过的人太多,挑花眼了的,看有她后悔的时候呢。” 三老爷真是吃了谁的饭就说的谁家的话。 他也就是这张嘴,好使。 反正他现在已经占够便宜了,自然也出出力把,不要钱的话说出一大堆来。 然后就是把傻柱一顿夸。 傻柱这个时候也是有了几分醉意,毕竟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就是就让他们这些心高气傲的后悔去,好好杀杀他们的傲气。” 陈峰一般跟他们扎克大婚,一边也把他们说的话中有用的信息都提取了出来。 也把现在的情况给弄得差不多了。 这是傻柱,看上人家姑娘了,而且人家条件也确实不错。 工作也挺好的,是个纺织厂的正式工呢。 而且啊,人家还是家里的小女儿,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 人家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呢,工作也都不错。 虽然父母是老了点,但人家也都有退休金,这样的家庭什么负担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人家还有文凭,这一天傻柱跟人家就比不了,当然长相方面也是一样。 人家姑娘生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再看看傻柱,这里邋里邋遢的。 人家这个条件啥时候肯定是一听就看上了。 但是人家姑娘过来一看,傻柱的样子。 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呢,都懒得演了,饭也没吃,就赶紧说,家里还有事跑路了。 也是白瞎了傻柱准备的这么好的饭菜。 其实这个年代相亲选择见面大多都是在公园啊饭店之类的地方。 甚至有文艺一点的,还会选择在书店电影院。 而媒婆也是特意让傻柱安排在家里见面。 毕竟傻柱一身本事就这一点能拿的出手,在家里才能发挥他的特长。 而且也能让人家姑娘看看啥住的,这两间大房子。 得先把所有最亮眼的优点都展现出来,给人家看,才能吸引过来。 傻柱,现在住的这个房间,那可是四合院里面的正房,一个房间就三四十平了,睡觉都没有这个大。 更何况,还有何雨水住的那一间也是差不多大的。 几天以后,人家托人把消息送过来了,没看上傻柱。 上周的这一次相亲经历也以失败告终了。 傻柱也不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那个姑娘没看上他,然后就托媒婆好好给自己使使劲。 媒婆收了傻柱的好处,也是很卖力的,让人家去劝说。 如果换做是其他家庭,就凭媒婆的那张巧嘴,兴许就说动了。 但人家的这个可是最小的姑娘,什么负担都没有,自然可以由着性子来。 后来媒婆只能劝,傻柱亲自过去,还给他出了不少主意。 还是傻柱去了两次之后也没什么好的效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是啥时候在相亲市场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优点。 不过那缺点可是太多了。 就像平时他那个嘴巴臭,不爱卫生,有的时候还喜欢打架,特别冲动。 单看他这个外号,就知道他在外面的名声不怎么样。 虽然他只有个妹妹,但别人家一听还要帮傻柱照顾妹妹几年,心中也是泛起嘀咕。 毕竟连最基本的感情基础都没有,就要提他伺候一个妹妹,论谁家的姑娘,心里都不是滋味。 这也是相亲的弊端。 但奈何傻柱没那个本事,自己找。 第68章 啥时候能看得上 也就只能拖媒婆儿给自己相亲了。 傻柱,这次也算是找对人了,就看着进进出出的媒婆已经来过四五次了。 虽然姑娘换了好几个,但人家确实是给傻柱出了力了。 收了傻柱的大礼,也是实心实意的在替傻柱办事。 但是这件事情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多月,我后媒婆给大家总结出来了一句话。 “啥时候能看得上的,别人看不上他,人家能看得上傻柱的,他又不满意别人。” 院里的几个大爷聚在一块的时候也都说如果傻柱他爹还在的话,他傻柱早就结婚了。 要是傻柱他爹在这儿,他们家的生活水准肯定要比现在高的多,估计都不会继续住在这四合院里。 早就能搬出去住,独栋独院的了。 那样的话,傻柱他优势一向就会比其他人高出好多来。 再者说了,只要有一个能管得住傻柱的长辈,在也不会让他这样一直挑来挑去的。 这个年代哪有那么多的爱情故事。 都是两个人,只要能看对眼,双方家长见了面,感觉都满意。 只要门当户对了,就没什么不合适的。 其实傻柱他爹,你可以了,你给傻柱四合院里的间最大的房子。 要是没这两间房子的话,估计能够上门来看。傻柱的女的就更少了。 而且也把傻柱养到了成年,还交给他了一身手艺。 就连现在傻柱在厂子里面的工作都是和大庆当年给安排的。 就算是在身边,也就替傻柱出这么多力了。 至于说其他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更何况,当年的何大庆也就40岁出头,手里也有点钱,更有能力。 为人处事这方面也要比傻柱圆滑很多。 肯定是不能一辈子都守着他们兄妹两个,他一直打光棍啊。 况且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指不定有多少俏寡妇盯着呢。 说来也巧,当时就遇到了一个年轻俏丽的小寡妇,他们老何家祖祖辈辈遗传的基因就觉醒了。 二话没说,跟着那个小寡妇就跑了。 也不用说是他爹和大清,就算是现在的傻柱碰到那样一个女子,估计也顶不住。 而那个小寡妇那边需要一个男人赚太阳枪和他情了,则需要身边有个女子,两个人也算是一拍即合。 傻柱还不认人家。 何大清也就只能放下他们兄妹两个跑去给别人赚钱养家了。 其实从现在来看,这和傻柱以后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同。 也是放着自己的儿子不养,替别人养儿育女。 估计何大庆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也就只有他的小闺女和雨水了。 傻柱,哪里根本就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全都是傻柱,自己一个人作的。 而他呢,对于喝雨水也不能说是一点责任都没负。 就算是现在也每个月都按时的把喝雨水的日常生活费都给寄过来。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何大清聪明了一辈子,却看错了人。 何大清,每个月的生活费都记到了易中天那里。 请他帮忙转交。 但是一大爷却把这笔钱给昧了下来。 论谁也想不到,全院工资最高的一个人,竟然能把一个小姑娘的生活费给放到自己兜里。 在平时为人处事的时候也没看出他是这么一个贪财的人。 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一个月的工资150块钱,那可是整个四合院的首富了。 别人家三四个人赚的钱都不一定由他一个人多。 关键他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就他们老两口相依为命。 要说着四合院里面最虚伪的人,那就只能是这个一大爷了。 身上有点技术,算得上是整个厂子里面技术最好的那一批工人。 就算是在厂长面前也有几句话的面子。 但是这么一个人,却没有孩子。 每天上完班,其他的空余时间里就琢磨着怎么给自己挑选一个养老的人。 在这一点上,一大爷从来都不舍不得付出。 现在的一大爷就是看上了贾张氏的儿子了。 不仅在院子里面,对他们家人照顾有加,还在厂子里面把他收做了徒弟。 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对这小子都很好。 有事没事的时候都会给他们家送些吃的喝的,毕竟他们家小孩子多,基本上就把他们当自己孙子了。 至于在厂子里面把贾家的小子收做自己的徒弟,多半也就是看着这小子对自己老妈比较孝顺。 但他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妈宝男,就是什么话都听他妈的。 易中天就因为在工厂里面对蒋家的儿子比别人要好的太多。 甚至还传出过一段时间的风言风语。 都传言,这小子才是一大爷的儿子。 根本不像是表面上邻居那么简单。 但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易大爷对于这小子和对其他人的区别了。 不过事情的真相具体是什么就没人能知道了。 毕竟他们两家可是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这一点是没有错的。 这个很早很早的时间完全够得上这小子的年纪。 而且一大爷做事呢,就是一个稳中求胜。 舍得付出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这一点要比二大爷和三大爷强的太多了。 自从何雨柱的父亲走了以后,他就把傻柱也当做了自己的备用人选。 用一大妈的话来形容傻柱,这孩子长的就是心善的样子。 也没什么太多的心眼子,不然也不会那么冲动。 只要对她好点,她肯定能加倍返还给你。 于是自从何雨柱的父亲走了以后,易中天就用他父亲寄回来的那点钱,偶尔去照顾一下这对兄妹。 在意大利看来,他亲爹走了,而自己这个院子里面的一大爷时不时的照顾一下。 走的也不算太近,但从来就不冷落,那么他不就是傻柱最亲近的长辈了? 如果自己这一边的第一计划失败了,那么傻柱到时候也会给自己养老送终的。 不得不说,一大爷这个如意算盘打的是生下来两位大爷多加几匹马都追不上的。 这就是本质上的境界不同。 也怪不得那两个老小子总是也抢不到易中海一大爷的位置。 第69章 认清楚现实 不过傻柱这段时间相亲的次数有点频繁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要低落几天,毕竟他接二连三的受打击,心里也承受不了。 就是不知道这几次的垃圾能不能让他认清楚现实。 如果偶尔一个条件好的看不上傻柱,那可能是对方有问题。 但现在的人数已经这么多了,问题肯定是出在他自己身上的。 只要他能够把要求放低一些,找一个条件一般点的对象,也不是不能结婚。 要是还是按照他现在的标准来招。 那模样长相,他要看的顺眼,户口还得是城里的,那工作呢,还得是正式工作。 那估计他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只能是接着做他的寡妇接盘侠了。 傻柱,现在的样子就是非常典型的眼高手低。 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还净想美事儿。 虽然说他的工资在同龄人里面不算低,那也只能是中等水平。 而且他在厂子里面做厨子,工资能够提升的空间也有限。 虽然他现在是掌管整个厂子的后厨,可也就只能是中等工人的水平了。 人家其他的普通工人虽然说现在的工资不高,但是人家的发展潜力是比他要大的多的。 工厂每年都有评级考核之类的。 这些肯定是跟每个人的工资都挂钩。 只要肯努力,脑子灵活一点,工资早晚都会上去的。 到时候人家的工资可就不是傻柱,现在能比的了。 相反了,他在后厨工作本身就没有什么机会。 别人都有精神空间,就他没有,这就是他的短板之一。 小猪现在最大的优势还是他的职业,这两年毕竟年景不好,很多人都吃不饱。 他能够通过自己平时工作的优势,往家里带回点东西吃。 虽然说不可能吃的太好,但至少也不会饿着。 但是这个优点在人家正式工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吸引力。 一个女孩子是正式工了,如果找个丈夫也是正式工作的,养活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问题。 就算是也不如跟着傻柱吃的饱,那也差不了多少,再说了也不可能就为了那一口吃的放弃自己一生最大的幸福。 毕竟相亲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马虎,也很少有人肯屈尊迁就。 傻柱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农村找一个把户口的要求放低。 那他就能找一个年轻漂亮的。 而且他这份工作在村里面的人看来,这可是有一技之长的。 毕竟他们也不懂什么升级考核之类的事情。 所以在乡下哪都是抢手货。 不用说别的,就看以后秦清茹给傻柱的表现,那就知道城乡的差距有多大了。 就不用说别的,就每家每口人的粮食定量就够他羡慕很久的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粮食是有限的,你定先硬着厂子里面的人。 毕竟他们一年四季都在工作,大部分还都是体力活,吃不饱可没人干活。 就算是到了后面小地方的人,还是在不断的往大地方走,想谋求一个发展的途径。 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 人的见识都是和环境相关的。 一个人生活的环境,很大程度上是会限制他眼界的发展。 再不然傻柱就放第一个其他的要求找一个不是正式工的女子也能结婚。 或者说再找一个长相普通的正式工倒也不难。 但是他偏偏按照那个秦淮茹的标准找,但凡秦淮茹这个标准的城里人,谁会嫁给傻柱呢? 人家又不是傻子,怎么选都是一样的。 所以啥时候在前期的时候没有能够结婚,找到对象全都是他自己的问题,跟别人的关系不是很大。 杀多少个人大大咧咧的,心里也存不到事。 相亲失败了,就一醉方休啊。 这段时间上中,每天下班的必备节目就是喝点。 喝的晕头转向了,倒头就睡。卫生方面更是很久都没搞过了。 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我像还是他最后一次去相亲时穿的呢。 也不知道传了多长时间了,胸口上全是油点子。 他这个打扮也是越来越邋遢。 周围的人看到他这样,根本没有人愿意主动给他介绍对象。 而媒婆那边呢,给他找了这么多个都不成。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那他花了这么多功夫,人家早就已经准备结婚的事了。 反倒是啥时候,这里怎么着都不行。 媒婆也劝他要求太高,可以适当的放低一点要求。 虽然傻柱给他送了礼了,但是毕竟亲事没成呢,那离也不算太过贵重。 人家也确实是尽心尽力的给他办这件事的,他前期送的那些礼,人家收着也不亏心。 再说了,替傻柱办事实在是太伤脑筋了。 人家也不是非要赚他兜里的钱。 就这样,久而久之,媒婆都不愿意登他的门了。 啥时候的命运,好像就已经这样了,改变不了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夏天到了。 这段时间院里面除了傻柱,又想起了几次亲之外,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从院子里面进进出出的人,无一不是为了那点粮食奔波。 每天从广播上都能听到各地饿死人的数量在不断的增加。 从乡下往城里跑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过来打秋风的。 但是哪成想城里现在的粮食定量也大幅度的缩减了。 要比去年还不如呢。 即便是有心要帮忙的人,也是有心无力啊。 街道上面的人也都是走的急匆匆的。 每一天都饿着肚子,一点闲事都没有心思去干。 生怕自己做的事情太多了,会浪费了太大的体力,导致肚子里那点粮食提前消化完。 要不是为了上班,很多人都只想在家里躺着,只睡觉来节省体力。 只要体力下来了,那么吃的也就少了。 四合院里面的人也都面黄肌瘦的。 黑市那边物资的价格也是与日俱增。 但是陈峰这儿因为他能够时不时的弄到点营养品,比如鸡蛋啊,鸡肉等吃的东西。 而且他的工资还涨了,比之前多了五块钱。 这一天,陈峰趁着下乡去采购,又跑到了秦玉茹那里。 第70章 都拿回家去 这时,秦月茹刚吃完杂货面的窝窝头。 不过是陪着陈峰带来的肉酱,还有红烧肉炒鸡蛋一块吃下去的。 只不过这窝窝头他已经做好了,在陈峰来之前。 虽然心中清楚,陈峰肯定给自己带了足够的粮食,但他也舍不得扔,白白浪费。 他吃饱喝足之后,心满意足的捋了捋肚子。 陈峰没来之前,他也是饿了好几顿了。 “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家去,另外我还给你带了一些其他的。” 乘风指了指桌子上的肉酱,还有猪肉,同时又把他事先准备好的布兜子掏了出来。 “不过你可记住,吃这些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让人看着了!” 秦玉茹听到了陈峰耐心叮嘱的话语,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怎么?是不是离不开我了呀?要不养我一辈子得了!” 说完之后像个小姑娘一样,偷偷的亲了陈峰的脸颊一下。 随后就抽身离开,不让陈峰能抓到自己。 陈峰原本是想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的。 但是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毕竟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冰冷的机器,根本就做不到让自己冷血。 而且现在的秦玉茹可是要比秦淮茹更加的诱人了。 两人的身材模样本就不相上下,可简玉茹因为吃的好些,身上的营养要比秦淮茹好的多了。 所以整个人的气色要比秦淮如好上几个等级了。 请问我现在每天都吃不饱,时时刻刻都在饿着肚子。 这一点倒是和现在大部分的人的状态都一样。 而秦玉茹这里时不时的都能等到陈峰的救助。 两个人过的日子,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 看到秦玉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调皮,陈峰假装生气的说道。 “那个袋子里可是装着不少给你的奖励哦,你要是不听话,我可就把他们都拿走了。” 秦玉茹虽然知道陈峰是在和自己闹笑话呢。 但也依旧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走到了陈峰怀里。 不多时,两人也风平浪静了。 秦玉茹十分懂事的帮陈峰点上事后烟。 然后他就开始收拾,刚刚两个人的战场。 陈峰吐了一口烟圈之后问道。 “现在村里怎么样啊?” 秦玉茹听到这话之后,顿了一下才说道。 “情况不太好,他们好多人都已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根本干不动农活。” “每天就靠着两碗清粥活命呢。” “你来的时候也看见了,那山上树叶之类的,刚发芽就被他们采回来做着吃了。” “唉,要是没有你的话,估计我们娘仨早就饿死了,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秦玉茹说着说着就开始低声抽泣。 陈峰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现在城里也都是这样。” 甚至要比想象还要严重的多,因为城里的人多,导致城周围的山上根本都见不到绿色了。 就连一些不能吃的杂草也被人拆回家里去放到清水粥里续命了。 “现在哪里都不好过,我要不是提前准备了挺多东西的,恐怕现在也跟他们差不多。” “估计我也没有力气老往你这里跑了。” 陈峰说完这话之后,金玉茹也没有接话,反倒是走到了陈峰身边。 “我爹妈现在也是那个样子,浑身上下都已经开始水肿了。” “根本就活动不了,更别提做活去了。” “我想要帮一下他们,给他们送点吃的去,可是我有点害怕,我不敢去……” 陈峰听到这里,也收起了轻浮的表情,神色一怔的问道。 “什么你没犯傻?” “没有,我害怕,而且我这里粮食也不多,主要是怕他们赖上我,我的两个孩子就要跟着受罪了。” “虽然他们是我的父母,但我现在也有孩子了,也为人母了。” “我也是两头为难,既心疼我的孩子,也舍不得我的爹娘,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对不起爹娘了。” 秦玉茹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抽泣。 陈峰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安慰道。 “没事,你做的是对的,有粮食那肯定是先要让自己的孩子吃饱,天下的父母谁不是那样的呢?” 这也是生长在村子里的无奈。 整个村子里面走两步就能碰到一个亲戚,几乎全都熟悉。 要是这个口子开了,以后就难办了。 所以只能狠狠心,谁都不管。 如果自己的心软了,那下场可想而知,早晚都要让那些人生吞活剥了。 虽然自己是好心,但不能拿自己的好心去检测人心的险恶。 不然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也不用太在意你爹妈那里了,他们是老人,这样的事情早就经历过,肯定是有经验的。” “只要他们肯动手,勤快一点,也不会饿死的。” “一年里最难熬的不就是冬天和春天,刚开始的时候吗。” 陈峰安抚了秦玉如一阵之后,翻身就起了上去。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激战了数个回合之后,床上已经脏乱的不成样子了,根本就睡不了人。 两人也是强大的精神换好了床单被褥之后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给秦玉茹送完粮食之后,针锋就又来救急王美丽了。 陈峰心中计算着,如果再不过来,恐怕王美丽这里也撑不了多久了。 见到陈峰之后,王美丽就开口说道。 “怎么着?是不是把我们娘三忘了?” “忘了我也就罢了,总不能也忘了你的两个干女儿!” 听到王美丽阴阳怪气的语气,陈峰也知道是自己晚来了几天。 走过去就把王美丽抱在怀里安抚了起来。 “要不然我把你们接去城里过日子呀!” 听到陈峰这么说,王美丽像是被吓着了一般,赶紧推开了陈峰。 “可算了,我们娘仨好不容易在这里安静下来的,可不能再折腾了。” “再说了,城里那么多人,人多眼杂,而且查的还很严,我胆子小,不敢去……” 陈峰一琢磨,现在也的确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时候。 城里面的粮食也十分的紧张,而且到处都查的太严了。 也只好作罢。 第71章 赶紧收好 陈峰也没有跟王美丽卖关子,赶紧就把这次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估计够你吃一段时间的了,你赶紧收好,而且里面还有十多个肉包子呢,这会还热着呢。” 我美丽见到陈峰把吃的拿出来,顿时就笑开了花。 “是我吃包子,还是谁吃包子呀?还或者是说谁吃谁呀?” 陈峰看到他这副样子,浑身上下都感觉火热难耐。 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就跑到了西屋里面。 一番云雨过后,陈峰的火气也终于抒发了出来。 “那两个小丫头怎么样?还听话吗?” “嗯呢,他们两个很乖的,就是总是想你这个干爹!” 王美丽,这个时候被折腾的浑身疲惫,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 “行,她们两个知道想我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陈峰得意的笑了一下。 王美丽听到陈峰的这句话之后,像是不服气一样,强撑着身子,把陈峰压在了身下。 还委屈巴巴的对着陈峰说道。 “怎么你就只关心他们两个,那我怎么办?都没有人关心我!” 陈峰,一看王美丽这狐媚的样子,两个人就又抱到了一起,翻云覆雨。 结束以后,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来到了东屋。 “干爹,抱抱……” 看到陈峰以后,两个小丫头都非常的开心。 小的那个都已经扑到了陈峰的怀里了。 大的则是假装气鼓鼓的,在旁边问道。 “干爹,你是不是不想要大丫和二丫了呀!” 陈峰一听这和自己刚进门的时候,王美丽的语气如出一辙。 顿时就笑出了声来。 “怎么会呢?你们两个小丫头这么听话,懂事干爹怎么舍不得不要你们了?” “快过来看看,这次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说完之后就把给两个孩子带来的礼物赶紧掏了出来。 “快看,这可是干爹特意给你们带的。” “哇,姐姐,你看大白兔奶糖。” “嗯,还有桃酥呢!” “谢谢干爹……” 两个小丫头看到零食之后就变得喜笑颜开的异口,同声的向陈峰道谢。 大丫头更是听话懂事,抱着陈峰的脖子,就对着陈峰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二丫头一看就开始吃起醋来。 也奶声奶气的冲上来也要… 看到他们三个一见面就相处的这么快乐,王美丽在一旁也感觉非常幸福。 只可惜,陈峰并不能一直陪在自己和孩子的身边。 陈峰趁着两个小丫头争抢零食,吃的时候偷偷的拍了一下王美丽的蜜桃臀。 “等会儿咱们两个玩点花样啊。” 王美丽一听,有些疑问的看向陈峰他们两个平时玩的花样,都是陈峰研究出来的。 好多王美丽都是第一次才体会到。 难不成还有别的花样? 看到王美丽那充满疑惑的眼神,陈峰凑到他的耳边,悄悄的对他说。 “等会儿把你以前的那些衣服拿出来穿给我看呀!” “什么衣服呀?我以前的东西早都处理了呀!” 陈峰捏着王美丽的翘脸看着他的眼静说道。 “我感觉你还留了不少!” “不过具体多少我就不知道了,至少你也会留一件旗袍!” “这个衣服那些年可是很流行的!” 王美丽听到陈峰的言语之后,忽然不说话了,而且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陈峰一看这还是还不打算跟自己摊牌,于是继续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之前说的那些吗?” “我又不是傻子,哪怕你现在穿的只是粗布长衫,但你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了。” “咱们两个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来过这么多次,你还不相信我吗?” “你觉得我会缺钱吗?我在这种年轻,每次来的时候都能给你们带这么多吃的东西。” 王美丽听到这里之后,眼睛转动了一下,想道。 “对呀,这个小子可是不缺钱的,但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呢?” 随后,他就对陈峰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有钱了,现在能搞到这么多吃屎的人,手上的钱财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是那些我都看不上眼,我要是想赚钱的话,办法不一定比你少。” “但是现在这个环境吃的东西,可是要比黄金还贵重的。” 陈峰眼看王美丽还不让人说,索性他也不问了,于是开口说道。 “行,我也不逼你,反正交到了主动权在你手上,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你的秘密。” “我就是觉得咱们两个现在之间的关系,早就跟一开始不一样了,所以希望互相之间比较坦诚一些。” “不过你想要终止这种关系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只要你开口就行。” “但是如果咱们两个之间继续下去,我希望你不要再骗我了。”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说出来的一定要是实话。” 陈鹏的话语说完之后,王美丽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就那样看着陈峰,突然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唔。” “你这样威逼我一个妇道人家,你好意思吗?” “是,我以前是给别人做小的,我手里是有一些珠宝首饰,其他的我不想说就不行吗?” 陈峰看着王美丽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我有一丝揪心,我上前去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嘛,我对你手里有多少钱不感兴趣,你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我也不感兴趣。” 王美丽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陈峰的眼睛。 “那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非要折腾这么一下干嘛?” “你刚才并没有否认你有旗袍呀,快去换上给我看一看。” “我要看看当时那些打官贵人的衣品到底是怎么样的。” 王美丽看着陈峰半天,才知道原来陈峰打的是这种算盘。 顿时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你这混蛋,是想吓死我不成就这样吗?你早说呀。” “费尽心机,演的这一出戏,你是要让我晚上做噩梦吗?” 虽然嘴上没有原谅陈峰,但依旧走进了里屋。 走进去之后,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要是当了官的话,指定是个大贪官,光是美色这里,你就过不了关。” 第72章 寻宝之路 “多谢小娘子夸奖!” 陈峰最后还补了一句。 很快,王美丽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看到王美丽的模样之后,陈峰也懒得再说什么俏皮话了,他现在有正事要办,很急! 冲上前去抱着王美丽直奔西屋。 …… 这段时间,陈峰又开始了自己的寻宝之路。 之前寻宝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刚好他最近闲着没什么事,就又去往各个的废弃宅院里。 没想到还真让他又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大黄鱼,小鱼,黄鱼加在一起,一共得了300多根。 银元更是600多枚。 还有其他呃,陈峰叫不上来名字的珠宝首饰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张峰不能一一的交出那些东西的名字,但通过他的判断,这些随便拿出去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陈峰也是在心中感叹,这些有钱人还真是会藏东西啊! 要不是他有外挂,这些东西累死他也找不出来千分之一。 不过也幸好他们藏的严实,现在这些东西可都全便宜他了。 陈峰现在也没有一开始刚刚开启寻宝路程时的那种兴奋。 现在他手里的这些东西也用不到,虽然都是一些好东西,但实在是找不着好去处。 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它当做现金使用。 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如果想要兑换可金,我可是要去银行办理的。 而且你必须要登记真实姓名,还要通过人家的审核,更要交代清楚你所兑换的黄金具体来源。 陈峰才不会去做这样的傻事呢。 就算是要做,也是很久以后的事,现在这些东西陈峰要全部一件一件的存好。 昨天周末,陈峰又出去溜达了一圈,刚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四合院里面一阵阵吵闹的声音。 陈峰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乱? “难不成是贾张氏那个儿子提前死掉了?” 不是,不是,别来的这么快呀! 陈峰还想继续安稳发育一波呢,要是那样的话,他的安生日子可就到头了。 陈峰抱着心中的疑惑,走进四合院里面,直接就进到了中院。 看到好多人都在傻柱家门前围着。 陈峰也有些好奇,从边上挤到前面才看到。 原来是贾张氏在傻柱家门口闹事呢! “好,你个傻柱,你就是存心害我大孙子的!” “我家棒梗好好的进到你的屋里,怎么就摔倒了?你看把他头磕破的!” “都流血了,你看没看到?赶紧赔钱!” “你要是敢让我老贾家绝后,我跟你拼命赶紧赔钱!” 傻柱这个时候也被气的满脸通红。 就那么站在旁边。 “贾大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棒梗是偷摸去我房顶上才摔倒的,你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再说了,这棒梗为什么要上去?那你们抬头看看上面那个腊肉,他就是奔着那块肉去的呀!” 贾张氏一看傻柱这么说,连忙反驳。 “呸…你个混蛋东西,还污蔑我家棒梗偷东西。” “就你家那个破腊肉,你白给我们,我们都不要,你就扔到地下,我们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一条破腊肉,你还当啥好东西了,呸……” “分明是我家孩子跑到你这里玩,就给我摔倒了!” “再敢坏我家孩子的名声,我就撕了你的嘴。” 这个时候棒梗还坐在杀猪房间里面的地上,嘴上还喊着疼呢。 在他旁边有两把椅子,一把立在那,另一把已经倒在了地上。 顺着椅子上方一看,房梁上果然有两条腊肉,还在那晃悠着呢。 大家伙儿一看到这种情况也都心知肚明了。 但是也没有一个人有站出来替杀猪说话的意思,都聚在一旁,看着这边的热闹。 贾张氏这个人,平时在院子里面就不讲道理。 不管是谁家和他有点纠纷,从来都没有不吃亏的。 对于这个老太太,大家也是敬而远之,能绕着走,绝对不从他身边路过。 一时之间,这里就成了他的主战场。 看她那个样子,恨不得跳上房顶,振臂一挥。 “还有谁!!!” 傻柱,平时为人做事挺混蛋的,但是他在对上这个假装事的时候还真没有什么好法子。 他一个青壮年就对这么一个中老年妇女还能怎么样呢? 他要是真敢动手的话,那他们贾家怕是就真的赖上他了。 原本没理都要搅三分的,这要是出手了,怕是这个老太太以后养老都得傻柱出了。 再说了,在啥时候看来自己一个老爷们对这么一个中老年妇女真的出手了的话,这事传出去他脸上也没有光。 也只能站在一旁生闷气。 那是秦淮茹也回来了,从人群中挤出来就走到贾张氏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现别闹了,咱们还是先看看棒梗什么情况再说。” 说完以后就转过头对着傻柱说道。 “柱子,这个事儿姐不怪你,都是这小孩子太调皮了,总是东跑西颠的。” “我家婆婆也上了年纪了,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都老糊涂了!” 听到这句话,傻柱的脸色也才缓和一些,挤出了一个笑容。 “嫂子,看你说的,大家伙都知道您是个讲理的人,对?” “从您咱们今天也不可能对孩子发火,不是更别说这个老太太了,再者说了棒梗这孩子,平时我就喜欢。” 傻柱,刚说完这句话,人群中就传出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什么我没听错,这是谁说的话呀?” “这还是大家平时认识的傻柱吗?怎么今天还讲起理来了?” “快跟大伙说说你这个讲道理是跟谁学的?” 不是别人说话的,正是许大茂。 他好不容易看到杀猪吃鳖,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幸灾乐祸呢? 众人听到许大茂的话语之后,笑作了一团。 可不是吗?傻柱跟许大茂确实没有讲道理的时候。 他平时对上许大茂都是直接上拳头的。 “孙子,我看你这是皮又痒了。” 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就直冲着许大茂扑了过去。 第73章 不依不饶 许大茂东躲西藏,左冲右突的也还是逃脱不了傻柱的攻击范围。 逃脱不了就免不了被傻柱一顿输出,谁让他刚才笑话傻柱了,都是自己找的。 大家伙看这才对嘛,这才有傻柱那味儿啊! 还得是碰上许大茂的时候,让他不来的样子才能回来。 虽然傻柱也没把棒梗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贾张氏依旧不依不饶,非要让他今天赔钱。 看着自己不管说什么,傻柱都是和许大茂在一边追打。 贾张氏心急之下,还冲到了两人中间。 傻柱,刚挥出来的拳头差一点就迎面撞上贾张氏的脸。 这个时候院子里面的一大爷出来调和来了。 “柱子他们家现在也不容易,你看他们娘几个饿成什么样了都,他们家的钱都用来买粮食了。” “要不然你意思意思别跟一个老太太计较了。” 傻柱也不想答应这种,这算什么事吗?但是一转眼就看到了秦淮茹这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呢。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眼看拒绝不了,索性也就答应了。 “行,那我最多出两块啊,就当是赞助他们家的多了,我可没有!” 两块钱也已经是傻柱两天的工资了,他们家也才只有他一个人赚钱,他有个妹妹要养呢。 贾张氏一看才讹了两块钱,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眼疾手快的秦淮茹一把拉住。 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也被打断了。 四合院里的经典闹剧如此才肯收场,但是贾张氏的儿子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没露面。 也不知道是没在家还是坐在家里,实在是没脸出来。 帮跟着孩子只是站在椅子上面不小心滑倒了脑袋起个包而已。 贾张氏是嘴里说的都摔破头了,其实根本没有流多少血。 还没来得及包扎呢,都快愈合了。 再者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十分结实。 平时和小伙伴们打打闹闹的,身上难免有一些小伤口。 平时也没怎么用,爆炸几天过去也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但是这个贾张氏非要以此为借口讹人家的钱。 陈峰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傻柱是本性难改呀。 永远也摆脱脱不了他身为舔狗的命运。 要不然明明他才是战有道理的,这一方反过头来,却从他兜里掏出去两块钱。 他分明什么错的没有,反而是对方的错,可最后吃亏的却是他。 一旦赔钱了,只要不是在现场的人,以后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认为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傻柱错了。 而傻柱刚刚还说人家要偷东西呢,我句话也变成了污蔑别人了。 还是俗话说的好,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错。 傻柱的性格被一个寡妇吸干血,那是真活该,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陈峰刚要回家的时候,一转头就看到了许大茂,还站在那呲牙咧嘴的笑呢。 这许大茂不管自己怎么样,反正是看到傻柱吃瘪了,他就是很开心。 刚刚分明被打的不轻,转过头来,他还有心思在这笑呢。 这个许大茂分明在武力方面打不过人家,还不断的去招惹人家。 反倒是他还不招惹别人,就只盯上傻柱一个了。 真是没什么好的形容词来形容他这种做法。 不过这两位也注定是要相爱相杀一辈子的。 陈峰也没有多想她的事,转头就回家了。 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再那些人面前多待觉得恶心。 刚刚一大爷那么明显的偏心,在场的人也不只有陈峰能看的出来,大家心里像明镜一样都很清楚。 但是陈峰把易中天的所作所为都看到了眼里。 明显就是不像着那傻柱,偏心贾张氏一家人。 大家虽然心里清楚,但一个个都不说,是因为这种事情本就和自己没有关系,站在那里也只是看热闹罢了。 就连陈峰也是如此。 再者说,平时杀猪在院子里得罪的人也不少,自然也没有人愿意帮他。 就像许大茂嘲讽杀猪的时候,他们笑的反而还挺开心。 还有就是他傻,说自己都认栽了,主动掏钱了,谁有病才会去替他这个人说话呢。 这种情况,但凡他多坚持一会儿,众人的心也能多偏向他一些。 他转头看着人家俏媳妇儿的眼神,进一下就软下去了。 对于这种人也没人会多管的。 这个四合院里面的明白人不也不是没有,只是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 毕竟大家平日里都相安无事的,谁也不想惹得自己一身腥骚。 陈峰想到这里,转头一想,曾经对这个的描述好像也有点错误。 这也不算是满园子的禽兽。 现在自己就切身的处于这个环境里面,就啥时候这样的,也没人愿意主动站出来替他说好话呀! 我跟你说,有时候人面对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和别人的关系其实不大。 …… 这天又到了周末,陈峰从外面回来就见到三大爷手上,举着个小鱼竿准备钓鱼去呢。 陈峰看到以后就主动和三大爷打起了招呼。 “又三大爷这大周末的,又去钓鱼啊?那祝你满载而归呀,到时候也分我一条呗!” “可不是嘛,你看看我家里都靠我一个人养着,我不出去搞点野味,怕是几个月也吃不到一次肉。” “要是送你的话也好说,到时候只要我掉的多,保证有你一条。” 陈峰听到三大爷这么说,心中想到。 “你要是能把鱼白给我就怪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你都不会那样干的。” 陈峰到了一句谢之后就要回家去。 这是三大爷却把陈峰叫住了。 “小峰啊,你还没对象呢?要不然三大爷我帮你介绍一个,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说?” “没事,三大爷不用替我操心,你看我现在多自由,多自在,我处对象干嘛?我才不想找个人管我呢!” “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呀?那结婚可是人生大事啊,早点结婚,早点生娃多好呀!” 三大爷依旧不死心,耐心劝说陈峰,看这个样子是已经打定了陈峰的主意了。 第74章 懒得沾边 陈峰看着三大爷大有没完没了的架势,连忙摆手说道。 “有了儿子也未必就是什么孝顺的好东西。” “要是运气不好,找来个不守规矩的媳妇儿,儿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一定!” “这种事情我才懒得沾边呢!” 丢下最后一句话后,直接头也不回的就进了他的房子里了。 现在也没想到陈峰这小子竟然对他这种态度,愣在原地,气的浑身发抖。 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生气的骂了一句。 “真是狗咬吕洞宾,要不是看你在厂子里混的好,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呢!”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出去钓鱼了。 但是三大爷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既然没有拿装鱼的小水桶。 看来今天他的钓鱼路程注定是不顺利的。 而且现在他还没买上自己的自行车呢,去钓鱼的话也只能去离家不远的地方。 对于他来说,只要有的赚就不算亏,他才不嫌弃鱼的大小。 有一次出去钓了一下午的鱼,结果就钓了两根鱼苗回来。 就是这种情况,他们家当天晚上也是喝了一顿鲫鱼汤。 至于说其他的做法,他才不会考虑呢。 在他们家,每一滴油都十分珍贵,只有鱼汤最省油了。 陈峰上午就在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中午的时候许大茂竟然过来蹭饭来了。 只不过这个许大茂倒是很有眼色,每次来的时候都不空着手。 不管是什么东西,多多少少都拿点,至少也是什么腊肉,或者是几个鸡蛋之类的。 这种为人处世的方法就让人感觉比较舒服。 在院子里面也算是独一档了。 只不过他们两个都是老光棍,共同话题,除了女人,怕是只有一些热门的新闻了。 至于女人,无非也就是厂里那个车间的姑娘最好看。 巷子里面谁家的小媳妇儿最招人稀罕。 这点倒是和陈陈峰志同道合。 当然,陈峰也十分乐意和他聊这方面的话题。 毕竟除了许大茂之外,其他都是一些假正经,就没有人再跟他聊这种话题了。 “大茂哥,最近过的怎么样?家里还凑手不。” 许大茂也有些犯愁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这段时间可真是不太好。” “也不瞒你说,现在村里啥都没有了,挨家挨户有一口吃的全进他们自己肚子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拿出来。” “不过兄弟,我最近倒是有一个好的想法,不是这才来找你探讨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陈锋眉毛一条,还有这种好事。 “大茂哥跟我仔细说说!” “兄弟,不瞒你说,你看深山老林里有那么多的猎物野味,但是人少了,肯定是不敢进去的。” “可是咱们这边有人呢,咱们厂子里有多少青年才俊呢!” “光是他保卫科就有七八十个年轻人。” “这要是随便带上个十个的,带着家伙进山去。” “多的不说,随便打他个七八头的野猪野鸡啥的就顺手抓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无伤大雅。” “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只要有猎物到手,咱们就算大丰收,肠子里也可以一起改善一下伙食。” 陈峰这才反应过来,这许大茂一直就不着边,这是把酒喝多了才想出来的,没事呀。 许大茂看到陈峰表情的变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怎么?难道这个事情不靠谱吗?” “你说呢?靠不靠谱?大哥,你就没听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吗?” 陈峰抿了一口酒之后,接着说道。 “人家每一座山都有一个村子,划分好了领地,那些在他们眼中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东西。” “你就算是带人混进去了,没被村子里的猎户发现,到最后你打出来的东西也带不走。” “人家村子里上山打猎之后,都是整个村子一起分猎物,猎人也只不过是比其他人多分到一点点而已。” “你这是想带着咱们厂子的那些保卫科的人去跟人家猎户火拼呢?” “你说说,这要是真的发生了,那是小事吗?那是要死人的。” 陈峰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严重,完全是不定会发生的事。 如果是好的年检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和他们村子里的生产队长商量商量。 多许诺一些好处,也许就放你进去了。 但是现在这个年景,谁家都缺吃的。 有些人饿疯了,以后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现在去人家饭碗里抢粮食,肯定会闹出人命呀。 “大毛哥,你想一下,如果你是厂子里面的大领导,本身就不缺吃喝的情况下,你会为了一点员工的福利,就会把自己的前途都葬送了吗?” 许大茂听到这里,才明白自己这句话说的有多离谱。 确实是如此,人家不缺吃不缺穿,只有他们底层的工人才每天喂了两刀米犯愁呢。 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不是手里有家伙事就能够打到猎物的。 “他们和你仔细想想,那些猎物也不长,咱们厂子里面根本就没有有打猎经验的人。” “而且那些动物可比咱们人灵敏多了,大老远就能听到,或者是发现咱们的踪迹。” “等到咱们摸到人家身边了,他们早就跑的没影了。” 许大茂一边喝酒,一边听着陈峰给他分析这件事情。 也是忍不住的时时点点头,感觉陈峰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是现在想弄一口肉吃,实在是太难了。 他家里面的老腊肉都已经快被他全部败光了。 再过上几天,他还能吃上饭,也就不错了。 “对了,大毛哥,你这个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没听说有人给你张罗婚事啊?” 陈峰十分好奇的问道按理说,许大茂的父母也都在城里面,离得也不远。 正常情况下,早就开始催婚了。 许大茂提到这个话题之后,表情有点儿扭捏。 “嗨,这不是等我转正了之后才打算相亲的嘛。” “不过你放心,咱的目标已经有了,等成亲的时候一定多请你喝几杯喜酒。” 陈峰一想,看来这是早就盯上娄晓娥了呀! 第75章 一个人都不知道 但从这一点上面也能看得出来,许大茂这个人精明的很,而且做事情也比较有谋划。 最主要的是心里能装得住事。 大院里面住了这么多人。 如果不是今天许大茂他喝醉了,估计也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 但看他刚才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把这件事情谋划挺长时间的了。 但是在这么长时间里面,大院里面竟然一个人都不知道。 显然,这个人是很能忍耐。 这一点就跟傻柱完全不一样,傻柱就是有点什么事,恨不得让全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 到时候跟他那关系不太好的人肯定会过来给他搞破坏的。 而且傻柱这人还特别张扬。 话说整个大院里面的所有人里,陈峰除了那个龙老太太之外,最不愿意接触的人就是娄小娥了。 因为他实在是看不明白这个姑娘到底装着什么样的心思。 他能为曾经深深伤害过他家人的人养老送终,还给人家送钱送物。 陈峰都觉得这个人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这要是没有点受虐倾向的话,肯定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正常人哪有这样做的,那可是陷害过他父母的人呀。 如果说是单单的,让他自己受了罪,后面选择了原谅,那还可以接受。 但是娄小娥竟然提自己的父母原谅了那人,这让陈峰没有办法接受。 而且他也没有一丁点想改变娄晓娥命运的想法,如果娄晓娥的性格就是那样,那么谁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即便是帮他度过了眼前的那些事情,到了后面也还是会陷入到其他的事情里面。 再说了,陈峰又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能管得了别人那么多? 就算是现在,陈鹏连自己的命运都不敢,完全的说全由自己做主了,更何况是别人的。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陈峰才将喝的醉醺醺的许大茂给送了回去。 之后,陈峰再洗漱一下,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原本是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陈峰骑着车子去给他姑姑家送了15斤鸡蛋。 同时还弄了两盒红烧肉,一并给送了过去。 他的表嫂给他们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那小家伙生的白白胖胖的,可是把姑姑给开心坏了。 这是现在的年轻,只要是产妇就都会有奶水不足的情况,给他带点鸡蛋也好补一补。 陈峰也按照平时的惯例,负责他们一家的物资供应,让他们一家完完全全没有受到这场灾难的波及。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大表哥的当初那个案子早就给破了。 而且大表哥也因此升职加薪了。 说来也奇怪,那个案子还挺复杂的。 犯人是那个赌徒没错,但是那个女会计的丈夫也有参与其中。 具体经过就是那个赌徒想方设法的给那名女子的丈夫设下了圈套。 当那个保安输了很大的一笔钱之后,两个人才狼狈为奸的想了这么个办法。 最后,不仅是把自己的家庭给破坏了,还混到了监狱里面去。 所以人生在世,有些东西是万万不能碰的,碰到那种东西稍不小心就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的灾难。 …… 陈峰,这段时间每天都十分小心的吃饭,生怕别人发现了他的秘密 但是陈鹏也知道这样子时间久了也行不通的。 因为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和其他人有着非常明显的不一样。 就算是化妆也化不出来那个效果。 要知道现在的在年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再过一段时间的话,那些吃不饱饭的人们,身体方面就开始产生变化了。 就算是陈峰,再怎么低调可能也会有风险。 不过三大爷那天去钓鱼的事情,确实给陈峰一个好主意。 这要是陈峰能时不时的弄点鱼回来,咱院子里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吃的话。 就算他再胖一点都估计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什么。 反正喝就在那摆着呢,想吃鱼再自己去钓呗!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陈峰马上就辅助实际去市场淘换了一根新的钓竿。 然后再随便整点鱼儿,他就准备出发了。 等到他下午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自行车的车把上已经挂满了一排的鱼。 而且这鱼的斤量还不算小呢。 其中一只大的估计得有个两三斤,就算最小的也有一斤左右。 而且鱼的种类还不止有一种有鲤鱼,鲫鱼竟然还有一条小白鲢。 尤其是那条大鲤鱼,陈峰打算直接做了烤鱼吃。 三大爷闲着没事,还在院子门口闲溜达呢,远远的就看到了陈峰收获颇丰的回来了。 三大爷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峰的收获,惊讶的他的眼镜都快掉到地上了。 像飞一般的跑到了陈峰身边,用手指指头戳了戳那些鱼。 “我的天呐,这些都是真的。小峰,你是在哪钓的?明天大爷和你一起去。” 三大爷,最近这段时间根本就钓不到什么大鱼,全是一些小鱼苗。 连塞牙缝都不够了,只能用来做汤喝。 不过他也不是一次好的收成,也没有过有一次他掉了一根一斤多的里鱼转头就被他换成钱了。 在他心里想来这个鱼,就算是带回家,他也分不了几口。 毕竟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呢,还不如换成钱,他心里还能踏实一些。 陈大爷看着陈封着满满的收获,心里边已经开始嫉妒陈封了。 “这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为什么我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呢?气死我了!” 如果是三大爷,能够每次都钓到这么多的鱼,怕是他连教师的工作都不想要了。 然后他就专心去钓鱼,估计靠钓鱼都能养活他们一家人,甚至比现在还要轻松。 “三大爷,你看这像假的吗?这当然都是我钓上来的呀,不然谁能给我送鱼,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采购员。” 陈峰边说着,一边洋洋得意的向三大爷展示自己的战果。 “小峰,明天你还去不去?把三大爷也带上呀,我跟你一起去,咱俩互相之间还好有个帮衬,你说对不对?” 这三大爷一看就是看上了陈峰钓鱼的地方,他要拉着和陈峰一起过去。 陈峰转头一想,这也正合他的心意。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要先调一下这个老混蛋的胃口再说出来。 第76章 最近有点忙 陈峰故作样子清了清嗓子之后才说到。 “三大爷,最近有点忙,再说,这几天也不一定有时间。” “再说了,你看这么多鱼呢,都够我吃上几天的了,也不一定能吃的完,解馋反正是够了。” 说完之后就把车子推进院子里面去了。 但是三大爷依旧不依不饶的跟了上去。 虽然三大爷也知道陈峰这就是在故意向自己炫耀。 而且钓鱼这个主意,这个院子里面还是三大爷最先发起的。 到现在为止,一直坚持下来的也只有他一个。 没想到陈峰反倒是后来居上,刚开始钓鱼,这成果就远远的把他给甩过去了。 但是他也来不及生气,他一心想搞清楚陈峰的钓鱼地点。 “唉,小峰,要不这样,一会儿三大爷过去你那,咱们爷俩也好久没一块喝酒了,今天好好喝一杯。” 三大爷想了想,既然现在问不出来,那把你灌多了,你总守不住秘密了? 而且眼前的鱼已经把三大爷馋的不行了,要是能白吃到几口,那可就赚大发了。 陈峰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三大爷之后说道。 “我说三大爷,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不是白日做梦呢吗?” “你看我的房子里面都多长时间没漂出过肉香了,这好不容易有点肉,我自己还不够吃呢。” “现在你就是在我面前摆上一头牛,我都能给他吃干净了。” 算一算时间,陈峰到现在确实是好几个小时没吃上肉了。 单单从这一点上来看,陈峰确实是没有说谎,还是挺实诚的。 三大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让开了脚步,放陈峰进院子里去了。 其实三大爷也没想真的能吃上他的鱼。 只不过是习惯了,不管有没有好收成,总是要试着打一杆子嘛。 这也是三大爷的第二条人生准则。 万一陈峰嘴巴一急,说错话了,他今天不就是能吃上鱼了? 就算是陈峰不答应,他也什么损失都没有。 更何况,此时这院子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他们两个也不会被外人听了过去。 外人听不到,那就没有人能笑话自己,只有陈峰一个空口白牙的,他还能狡辩两句。 陈峰就这样把鱼带进了院子里面。 有几个彼此间的隔着窗子就闻到了鱼腥味,偷偷的探出头来,看到是陈峰扛着钓鱼竿回来了。 也只好偷偷的咽了咽口水,把自己内心的欲望往下压一压。 毕竟现在这个世道,谁见到肉还能不馋呢? 这些人差不多都是好几个月没见过一点肉腥味了。 虽然在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可依旧还是会不自觉的流出口水来。 实际上,这也是正常的,无论是谁被饿了这么长时间,见到肉都会有这种反应。 陈峰有意无意的把眼神看向四周,也看到了那几个探头探脑的人。 看到他们的表情,陈峰才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浪大了。 他没想到只是几条鱼,就能把这些人馋成这样。 同时心里还想着下次再这样做的时候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一边想着陈峰也走到了院子里面,把车子放好之后,就把几条鱼取了下来。 同时把鱼放到了水池旁边,拿起工具就开始清理鱼鳞。 这些事情陈峰早就做的十分顺手了。 刮完鱼鳞之后又拿起菜刀清理出来,鱼肚子里面的脏东西。 再然后就开始准备配菜。 他今天晚上要吃烤鱼,自然就开始准备一些烤鱼,需要用的材料。 像是土豆,青椒这些东西陈峰都是不缺的。 然后他又准备好葱姜蒜,简单的处理一下,就放到了一边。 这次陈峰还掏出了他的豆瓣酱,这些豆瓣酱他早就快用光了,所以也在省着用。 除了豆瓣酱之外,还有油盐酱醋之类的。 因为里面放了青红椒,所以就没有再放干辣椒之类的,比较刺激性的配菜。 做好一切的准备之后,陈峰就开始制作。他今天晚上的烤鱼了。 只听油在锅中噼啪作响。 陈峰顺着锅边就把一整条鱼滑了下去。 “哎呦,忘了撒盐了,这可千万别粘锅呀!” 虽然陈峰对厨艺这方面十分精通,但是他也挺长时间没当着大家伙的面做肉了,还是忽略了这个步骤。 不过幸好他煎出来的鱼还是比较完整的。 把鱼煎好了之后,他就开始炒配料。 …… 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就飘满了烤鱼的香气。 这个时候整个院子里面所有的人都知道,陈峰调回来了几条大鱼。 这会儿正在那做饭呢。 心里十分嫉妒,但是也没有人家那个本事,却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冲出去把人家的烤鱼抢过来,那也太丢人了。 虽然挺长时间都没见到荤腥味,但也不至于那么做呢。 毕竟在这个四合院里面住着的人,至少也是有正式工作的工人。 每天能吃上一些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吃不起饭的地步,也早就搬出四合院了。 贾张氏家的,大孙子棒梗这个时候已经被香味给馋哭了。 但没有办法,陈峰毕竟不是傻柱,他们两个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所以秦淮茹一直都没把自己的孩子放出去。 因为秦淮茹心中也知道,就算是他把孩子放出去了,人家也是不会给的。 毕竟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试过,还差点把自己的身子丢了。 更何况现在情况比当时还要严重呢。 按照陈峰那个人的处事风格,也是不会分出来一口的。 既然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了,情况如反倒是看得开,就一直把棒梗扣在屋子里面。 省的出去给他们家丢人。 而贾张氏坐在炕头上,闻着鱼香味飘进来以后,也是气的直骂娘。 “这还真是个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一点教养都没有,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钓了几条鱼,也不知道给我送点过来,连老人都不孝敬,他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秦怀茹一边听着自己婆婆的咒骂声,一边也是痛苦的把口水咽到肚子里面去了。 第77章 不如别人家 他们家里的情况还不如别人家呢。 现在他们家就连杂货面的窝窝头都吃不上。 每天早晚两顿饭都是青州还是非常稀的那种。 分到秦淮茹手里的已经清的跟水差不多了。 谁让他有一个多吃多占的婆婆呢? 其实别的人家就算是比他们家里好一点,也只不过是多喝一顿清水粥而已。 大家都一样,勉强度日。 陈峰做好了烤鱼之后,端到房间里面也不关门,生怕味道飘不出去一样。 自顾自的就闷头吃了起来。 但是他的这些邻居们却开始难受了。 本来就是个吃饭的时间,陈峰还把自己的烤鱼做的那么香。 还像是故意的,不关门,让香味飘的更远了。 他们忘了家里面的清水粥,现在是更喝不下了。 因为他们也知道,就算是把这碗粥喝下去,也只是造了个水饱而已,没多久呢就会饿的。 这时又闻着陈峰烤鱼的香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小猪也在房间里面看着窗外琢磨了几下嘴。 没错,他也被陈峰烤鱼的香味缠住了。 虽然他在厂子里面是当厨子的。 他家的伙食也比别人家的好很多。 可现在他也没什么吃肉的机会。 而且现在厂子里面还没开始开小灶呢。 哪怕是这种情况下,开个小灶,他们也不敢像之前一样那么做了。 毕竟现在厂子里面的东西也不多。 以前好的时候多多少少还能看着点剩饭剩菜。 现在每顿饭过去之后,那盘子和碗就像是被人舔过了一样干净。 他们后厨还开过玩笑呢,收回来的盘子好像让狗舔了一样,都不用洗了。 今天吃完烤鱼之后打了一个饱嗝。 仔细一查,原来他才吃了三条鱼,就吃不下去了。 其实这也正常,他肚子和别人的可不一样。 陈峰不吃肉的时候,并不是说他没有肉吃,而是他觉得太腻了。 也正是因为他肚子里的油水要比别人多的多,所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特别容易饿。 现在吃了三条鱼就已经吃不下了,如果是换作别的人,这几条鱼怕是早就打扫干净了。 贞丰吃完之后缓了一会儿,就把东西收拾一下。 没多久天就黑了,我着天黑之前陈峰就去找池旁边看自己洗漱了一下。 回到房间里,到头就躺下去了。 就算不躺在床上,也没什么别的事干了。 这会儿家家户户还没通上电呢,家里面唯一的电器也只是一台收音机而已。 天天听广播,他早就听腻了。 而且他的房间里面还是没有的光线,本来就不足,也没有办法在晚上看书。 起初,陈峰还在晚上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呢。 后来在晚上看的书多了,第二天起来眼睛都是酸疼的,这样时间长了,怕是要近视。 他可不想像三大爷那样走到哪,随身都得携带着一个眼镜。 所以现在他一到了晚上之后就直接倒头睡过去。 其实大家跟陈鹏也都一样,这一点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有媳妇在的,会多一些项目而已。 而陈峰相好的呢,两个都没有在身边,就算在身边,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做什么。 就算是现在没通电,就算是通电了,晚上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能做。 现在到处都在搞发展,哪里都得用得上电。 而发电的呢?就那么几个根本供应不上? 像他们这种普通人家随时都有可能停电的。 这种情况,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最为严重,因为晚上才是用电的高峰期。 毕竟他们只有晚上才会开灯,而除了台灯之外,基本也用不上电了。 乘风就在床上躺着,慢慢的就眯了过去。 约么到了,晚上12点多的时候,借着外面的月光,陈峰好像看到有一个黑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陈峰睡觉的时候都会把门插好。 但是现在天气炎热,睡觉的时候根本是关不了窗的。 那个黑影就是从窗户那里钻进来的。 陈峰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这个小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贾张氏家的孙子棒梗。 也正是这个小子,利用他体格小的优势,悄无声息的就摸进了陈峰的房间里。 陈峰开启了外挂之后,就算没有一点光亮,他也能看得清楚房间里面的一切。 而且今天的月亮格外的亮。 不过传送转念一下,反正就是几条鱼而已,他又不缺。 这次正好可以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做个实验。 看看他之前获得的那个福禄,究竟有什么样的威力。 刚刚进屋摸索了一番之后,就找到了几条烤鱼。 然后他顺着窗户就要钻了出去。 在临走之前,办公还看了一眼正在装睡的陈峰。 “呸!” 轻声的呸了一口之后,他就从窗框上跳了下去。 最后就蹑手蹑脚的回到了他的家里,这一路上竟然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陈峰也注意到了,办公走之前的那个小动作。 “真是个小杂种,偷了我的东西,还敢吐我一口。” 大龙这小子鱼到手了之后再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他们两家住的本就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但是就只是这几步路办公,已经把大半条的烤鱼都给吃没了。 到了家门口以后,棒梗悄悄的打了个饱嗝。 然后走到他们家的水桶旁边,猛灌了一口凉水。 真方做烤鱼的时候,虽然只放了青红椒,但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种辣度也十分大了。 而且这种香辣的感觉最能刺激人的味蕾。 虽然感觉非常辣,但就是停不下来,管不住自己的嘴。 陈峰利用他的外挂观察了一下贾家现在的情况。 他发现现在贾家里面的人几乎都睡觉,这只有半个一个出来偷东西了。 看来班刚出来偷东西了,有事他们家的大人是不知道的。 刚刚吃完一条鱼之后,贾张氏闻着味儿也醒了过来。 虽然这个时候烤鱼已经凉了,但是散发出来的味道依旧不小。 别的人还没醒呢,这个老太太就先醒了,也能看的出来她的鼻子有多灵敏。 但是他闻到的味道越来越强烈。 第78章 一个人炫烤鱼 贾张氏还以为自己闻错了呢,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大孙子不在,于是就起身穿上鞋出门寻找。 出门一看棒梗这小子正在自己一个人炫烤鱼呢。 这老太婆一看到这个场面,马上就明白了。 他大孙子现在吃的烤鱼,肯定是陈峰家里的。 看到自己孙子吃的这么香,他嘴里面的口水也不自觉的都流到了地上。 忍不住就上前抢过来了一条。 塞到嘴里面就开始啃鱼肉。 他这个老太太平时就喜欢吃好的,喝好的,但家里的条件不允许他吃的太多。 所以看到别人家吃好东西的时候,他就眼红。 现在看到自己孙子手里这么几条鱼,马上就忍不住了。 “我的好孙子,这都是你刚才去陈峰家里偷来的吗?” 疯狂的啃了两口鱼肉之后,他才一边嚼着鱼肉,一边问道。 棒梗也是匆忙的把嘴里面的鱼肉咽下去之后才说道。 “奶奶,你不是跟我说过吗?陈峰,可是咱们院子里面最不是东西的混蛋了。” “他家里有好吃的东西,竟然一条都不给咱们分,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我就去把他的鱼肉全偷来了,我本就没给他剩,一扫而空。” 棒梗说完这句话之后,连忙又啃了一口鱼肉,嘴上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孙子,你这么说就对了,他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你刚才去的时候没被他发现?要记住,一定要小心点,不能让他抓着了,知道吗?” 贾张氏心里也十分清楚,陈峰这个小子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但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虽然他并不惧怕陈峰这个毛头小子,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上次傻猪家的事情,刚刚过去不久,如果再被人闹出这种事的话,那他家可就是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祖孙两个人一边嘀嘀咕咕的,一边吃着手上的大烤鱼。 房间里面,秦淮茹和她丈夫朦朦胧胧的状态之间,也闻到了烤鱼的香味。 现在是夏天,本来天气就炎热,而且这烤鱼虽然已经凉了,香味依旧很浓郁。 两个人闻着香味儿也醒了过来。 再加上他们每家每户的习惯都是天黑,之前就把饭吃完了。 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肚子里面早就空空如也的了。 这个时候闻到鱼肉的香味,更加承受不住诱惑。 情况如何?丈夫两个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就看到这祖孙二人一人一条烤鱼,正在啃食着呢。 不用说秦淮茹也知道这鱼肉是在哪来的。 这可是把他给吓坏了,马上跑过去把棒梗手上的鱼肉抢了过来,质问道。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谁让你去陈峰家偷烤鱼的?” 秦淮茹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了不对,就算是有人指使,多半也是自己婆婆指使的。 幸好这件事情她婆婆本就没有参与,要说参与了也只不过是帮着吃而已。 而且她婆婆现在也正忙着吃鱼肉呢,根本没时间跟她计较。 半个一看自己手上的鱼肉,被他妈妈夺走了,像是一个小狼崽子一样疯了似的,就跟秦淮茹争抢。 秦怀茹心中无奈,只能松开了手上的鱼肉,任由自己儿子抢了过去。 同时也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丈夫。 这个男人眉头紧皱着,半天之后才开口说了一句。 “算了,就这样,事情都发生了,他俩都把鱼吃到肚子里面去了,你还能让他俩吐出来呀!” “咱家孩子多长时间没吃肉了?你这个当妈的比我都清楚,他肯定也是嘴馋嘛。” “那如果被陈峰的小子发现了,怎么办?”秦淮茹还是有点儿担心。 贾张氏的儿子沉思了许久之后,说道。 “咱们把所有的痕迹都给他处理干净了,谁能知道是咱家半梗去偷的?” “再说了,捉奸拿双捉贼拿脏没有了证据,他红口白牙的也找不出咱们错出来。” 这时候假装吃手上的烤鱼,也只剩下鱼骨头了,还贪婪的在吮吸了一把之后才舍不得的放到了一边。 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我儿子说的没错呀,陈峰就算是敢找咱们来,咱们就让他拿出证据,没证据?老太婆,我可是绕不了他。” 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白了一眼秦淮茹,好像是在责怪他这个当妈的竟然向着外人。 不一会儿,半港偷来的几条烤鱼就全都进了,他们祖孙两个的肚子里面了。 今晚是无奈的把他们两个吃剩下的鱼骨头全都收拾了起来。 到院子里面随便找个坑就埋了进去。 他心中也十分苦恼,算了,就这样,东西都吃了,事情也发生了,也只能如此。 不过,秦淮茹心中也想着现在的办公已经被他们惯坏了,有时间真得好好管教一下,不然长大了会成什么样子呀! 把鱼骨头买完之后,秦淮茹刚走进屋里面,就看着棒梗还在舔手指头呢。 心中的火气就一下子升了上来。 指着棒梗就要好好的教训一遍。 但秦淮茹这边还没张嘴呢,贾张氏看情况不对,及时的开口说道。 “果然是我家大孙子最孝顺,还有本事呢!” “妈,你怎么能这么教育班耿呢?他现在还小,是不能教他偷东西的呀?” “不对,不管多大了,也不能交啊,这不是把它往犯罪的道路上指引了吗?” 秦淮茹心中一阵无语,但是自己说的话,她婆婆根本就不当回事。 而且在假装士眼里,这四合院里面所有人都欠他的。 他们家里面的东西就都应该归他自己家里人吃才行。 就算是偷了过来,那也是应该的。 听到自己的儿媳妇这么说自己,贾张氏还开口抵赖着说。 “陈峰,这小子就是个杂种,吃他几条鱼怎么了?这也是应该的。” “难不成你忘了?要不是他从中捣鬼,咱们家早就收到邻居们的捐款了。” “还不是怪他,咱们家现过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一提到这小子我就生气,真是有人生没人教育的混蛋。” 第79章 越骂越来劲 看到贾张氏这副样子,秦怀茹也不敢再跟他争辩什么了。 “行了,妈别说了,也小点声,这街坊邻居都睡觉了,你把人吵醒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听到秦淮茹这么说,贾张氏在放低了声音,又开始骂了起来。 好像是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欠了他钱一样。 也有可能是刚吃了鱼肉,这时候体力正好着呢。 贾张氏就感觉自己越骂越来劲,还有了精神了。 不过正在他滔滔不绝的咒骂邻居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脑门一凉。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贴到了自己脑门上一样。 但是当他伸手摸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他也没有在意,就当是这么晚了,自己还没睡觉,产生错觉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刚要入睡的棒梗头顶也是有了这种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都是一闪而过,所以才没有引起注意。 他们一家子人听着贾张氏骂完了之后才准备睡觉。 但是刚消停没多久,月末也就过了几十分钟。 家装适合办公,祖孙两个又开始闹腾起来了。 “妈,我肚子疼妈,哎呀,好疼呀……” 可能是因为棒梗年纪小,肚子率先就疼了起来。 正当棒棒急急忙忙的起身,穿上鞋找地方脱裤子呢。 床上躺着的贾张氏这是也传出来的声音。 “哎呦,我的肚子怎么也开始疼起来了呀?好疼啊!” “哎呦,不行,我憋不住了!” 只见棒梗,裤子刚脱下去一半,一股黄色的液体就从他的身后喷薄而出。 最后就是贾张氏了,他甚至都没从床上下来呢,就已经忍不住了。 整个房间里面顿时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贾张氏他大儿子捂着鼻子就从房间里面冲了出去。 冲出去以后再大口呼吸着院子里面的空气。 把秦淮茹丢到了房间里面,替他们祖孙两个收拾烂摊子。 秦怀茹也没有办法,只好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开始打扫。 但是刚扫了两下,他也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但是事情完远远没有结束,就这样几乎是每隔几十分钟,这祖孙二人都要上演这么一遭。 秦淮茹也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两个桶,放在他们两个身边,随时准备着。 不然他一晚上光是打扫都能把他吐晕过去。 这祖孙二人一开始还能判别出来拉的是什么东西,到后来就出来的东西就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了。 什么黄的绿的红的掺杂在一起,应有尽有。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意什么。 你们两个吃了鱼的都吃的太快了,引起了肠胃的不良反应也是正常。 更何况许久没见荤腥的二人一顿就吃了那么多。 更是见怪不怪了。 因为他们之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 好多人家的小孩子差不多都是平时吃不到肉的话,过年了偶尔吃上一顿肉。 第二天,保证能在厕所碰到这个娃娃。 所以这也并不是什么大新闻。 因为他们的见识有限,也就只能想到这么些。 但是事情到了后半夜,这两个人还在继续着呢。 因为这两个一老一小体力本就不怎么好。 折腾了几次之后,都已经直不起腰来了,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 这个时候,秦淮茹和她的丈夫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以往就算是突然吃了肉之后肠胃不舒服,也就拉个一两次就已经开始缓解了。 但是看着床上这两个人根本就一丝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这就算是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也不至于拉成这样。 再说了,他们两个刚才肚子里面喷出的那些东西已经挺多的了。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平时也没吃太多东西,这个时候肚子早就空空的了。 可是他们却一直还在表演。 但是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等着天亮再看情况,想办法了。 这可为难了秦淮茹了,她的丈夫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管他们几个自顾自的跑到院子里面睡去了。 反正现在是夏天,天气本就热,院子里面睡觉也不会着凉的。 就只剩下秦淮茹一个人照顾着祖孙两个。 这一夜,秦淮茹也经受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光是给这祖孙两个收拾烂摊子都吐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本来他每天吃的东西也不多,晚饭的时候吃了一碗清水粥。 而且吃的要比别人稀的多了。 她也是肚子里面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一家人终于挨到了清早。 贾张氏的,儿子看天亮了之后就跑去敲响了易中天的大门。 他看着自己媳妇儿那遭罪的样子,心中也有点心疼。 更何况这两个病人要是不去看的话,那怕是要出人命的。 “谁呀?这一大早的!” 大清早的,一大早就被吵醒了,美梦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耐烦。 他从床上起来,打开门之后看到了是贾张氏的,大儿子心中也有点意外,马上问道。 “这怎么了?什么急事啊?” “师傅,你快去看看我妈和我儿子,他们两个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从昨天晚上一直拉到现在了,一直拉肚子呀!” 听了这番话以后,易中天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敢有所怠慢,赶忙就跑过去查看情况。 因为刚才敲门的声音太大了,再加上两个人说话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 院子里面的人也被他们两个给吵醒了。 一个个的都打算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怎么了呀?这是走水了,还是进贼了?一清早就这么吵!” 有个脾气不好的,甚至都想骂人了。 “嗨,谁知道呢?假装世家的那个儿子一大早晨就来砸门。快去看看。” “一大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从老蒋家出了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你大妈这个时候才刚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这才有了上面的对话。 “那个贾张氏和他的孙子棒梗两个人,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拉肚子,这都一宿了。” 一群人就都赶到了贾张氏家门口去了。 第80章 倒了大霉了 等他们走近,想要看看里面情况的时候,就被那冲天的气味给熏的退后了几步。 这个味道简直比外面公厕的味道还大呢。 一群人一看到假装世家,竟然也能落到如此地步不断的有人幸灾乐祸。 因为这个老太太平时就在院子里面穷横穷横的。 不管跟谁家,他都能吵上一架。 而且跟他吵过架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被他占了大便宜。 所以看着祖孙二人,如今倒了大霉了,这些人心中肯定已经乐开了花。 现在也只是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几句。 在他们看来,也不算过分。 陈峰也被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给叫醒了。 也跟着众人走到了贾张氏的家门口。 但凡是在院子里面住的人,这个时候都已经出来了,陈峰肯定是也要过来的。 要上让眼尖的人发现他在屋子里面没出来,他们容易让人发生怀疑呢。 陈峰看着前面还有那么大一块空地,也没多想就走了过去。 刚走进两步,也被孙子倒退了回来。 连忙捂着鼻子嫌弃的说道。 “我去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也太臭了,是不是谁半夜跑到人家门口过来拉了一堆呀?” “就算是你自己家人弄的,那也不能窝吃窝拉呀,真这让邻居怎么活啊?” “被你们家这么一熏,谁早上还能吃下饭去?” 陈峰这时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但是他感觉火候还是不够,于是就继续说道。 “我说老贾家的大儿子,你家人也不能太自私了,这院子里面住着这么多人呢!” “你家就算是自己不想过了,也替大家考虑考虑呀。” 一种爱,这个时候也站在门前,虽然有心想要帮佳佳说话,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院子里面看热闹的人,听到阵风的话语之后,被逗的哄堂大笑。 虽然他们刚刚都幸灾乐祸的说了几句,可嗓门都没有,陈峰这小子大。 这小子现在这状态完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贾张氏的大儿子,这会儿看起来颇为狼狈。 虽然他昨天晚上没有照顾那祖孙两个,但是他在院子外面也被熏的没睡一个好觉。 而且早晨一看这两个人的状态,心中也十分焦急。 这个时候他正心烦意乱着呢,就听到了陈峰的话语。 心中更是生气。 跑上前去就揪住了陈峰的衣领,一顿怒骂。 “好小子,你还敢过来看热闹了,告诉你今天你要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陈峰虽然心里十分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依旧装作满脸无辜的样子。 “啥什么交代啊,不是你家自己出了事,管我要什么交代!” “怎么?你难道把我当成一大爷了?让我对你们家负责吗?” 陈峰,就算这个时候也想给一旁的一大爷挑挑火,看看他等会儿是个什么状态。 虽然陈峰这个时候的衣领被对方给抓住了,但是手上传来的力气却根本就威胁不到陈峰。 陈峰心中一想也对。 他现在这个生气的状态,肯定已经用了全力了。 但是娶了秦淮茹那样的女子,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能有多余的力气就怪了。 现在他这副样子,瘦的皮包骨似的。 如果不是放到现在,估计都有人以为他抽大烟了。 不过这也正常,无论谁碰到秦淮茹那样的女子都会虚的。 “好你个陈峰,你还装作没事的人了,我妈和我儿子就是因为吃了你家的烤鱼才拉了整整一宿,变成现如今这副样子的。” “一样都吃了烤鱼,为什么你没事?他俩却被折腾成了这样?” “你快点说,是不是你往烤鱼里边下药了,才让他来变成这副样子的?” 院子里面看热闹的人,听到这里也都十分吃惊。 大家也就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祖孙二人嘴馋了,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吃。 没想到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有脸指责别人。 但是一听到陈峰往烤鱼里面下药了,也都觉得这个事情大条了。 这是有多么深仇大恨呢?根本不至于。 陈峰,这是故作惊讶的问道。 “什么你家人偷了我的烤鱼?” “不可能,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的烤鱼没丢啊,刚刚我起床的时候还看到了。” 陈峰对此早已做好了准备,根本不慌。 这时轮到了对方心中疑惑了。 “我家孩子就是昨天晚上嘴馋,趁着我们都睡觉了,才偷偷摸出去偷你家烤鱼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事?” 陈峰听到故作震惊的说。 “你小子是不是被熏傻了?” “我的烤鱼还好好的在我家里放着呢,什么偷鱼偷,谁家的鱼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你这个当爹的张嘴闭嘴的就说自己家孩子偷东西。” “我怎么觉得棒棒平时挺乖巧的,怎么可能做出来偷东西这种事?” “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亲爹呀?怎么张嘴就把自己家孩子的名声都败坏了?” 众人听到陈峰的话语,也是一阵无语。 贾张氏的儿子也被陈峰怼的哑口无言。 真是四合院不大创造神话呀。 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在四合院里面上演,而且今年的怪事儿还特别多呢。 一个非说自己儿子偷了东西,一个却替人家儿子辩解,关键是这个替人家儿子辩解的还是丢东西的人。 这年头真是越活越活不明白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一大爷终于开口说话了。 “正好大家也都在呢,咱们一块儿到陈峰家里边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大爷一边说这句话,一边看了陈峰一眼。 陈总心里也清楚,看来是刚才自己的那句话,对方已经记恨上自己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一大爷呢,陈峰和院子里面的人也只能听他的一起往陈峰的家里面走了过去。 陈峰走到家门前,大大方方的推开了门。 房门打开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陈峰平时吃饭用的桌子。 桌子上面有一个盘子,整整齐齐的摆着四条烤鱼。 还真是和陈峰说的一样,一条都没少。 第81章 绝对不可能 这回也轮到了贾张氏家的儿子傻眼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跑上前去把盘子都端了起来,仔细的一查,果然是四条鱼,一条都没有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有丢鱼呢?” 前来看热闹的邻居们,还以为这小子发异症了,我自觉的就退后了几步,离得他远远的。 人家陈峰的鱼,好端端的就放在屋里面,还就摆在桌子上呢。 根本就没丢。 这个人倒好,非说自己的儿子偷了人家的鱼。 人家给他摆证据了,他还不信。 天底下哪有这样当爹的? 非要冤枉自己的儿子不成。 易中天这时候也有些搞不明白状况了。 一脸怀疑的看着贾张氏的儿子。 毕竟也不可能是,陈峰半夜起来把鱼烤好了的? 就不用说动静了,到时候那满院子的香味也不能让人睡一个踏实的觉呀。 昨天下午,他可是经历了那一遭了。 如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半夜突然闻到香味,肯定会被那香味给馋醒的。 况且大家现在半夜都睡得不踏实,说是在睡觉,更多的时候就是在床上躺着而已。 即便是入睡了的睡的也十分浅,有点动静就被吵醒了。 但是贾张氏的,儿子偏偏不信邪,像是疯魔了一般,突然对大家怒吼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也有证据。昨天晚上吃完的鱼刺和鱼骨头都让我媳妇给埋起来了。” “我这这就带着你们去挖去!” 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但是他也知道大概被埋在哪个位置了。 不过大家听到他说的话以后更加看不起他了。 就算是不知道陈峰在哪里搞,来了几条鱼,又把丢的鱼给补上了。 但是自己儿子偷东西的事,他这个当爹的不仅不教育,反而还帮着毁尸灭迹。 这种恶劣的行径是为世人所不齿的。 子不教父之过嘛。 本来以为他们老贾家就只有贾张是一个混蛋。 但是没想到他们家已经从头烂到根了。 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果然是一个碗里吃饭吃不出两种人。 如果说棒梗的孩子投了鱼,还可以说他是因为年纪不大,不懂事呢,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后果。 但是一个作为家长的不教育孩子,不主动去承认错误,居然还帮忙掩盖遮掩。 他的人品一下就被自己这句话给丢干净了。 一大爷在旁边听到自己这傻徒弟说的话,也觉得自己看错人了。 就这样的人品,自己还支持他养老,怕是也不太可能会真的好好对待自己。 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出来了,现在在做什么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旦也是好跟着大家一块儿去看这小子,把自己的犯案证据给挖出来。 一群人就看着这小子抄了一把锄头就来到了昨天晚上,秦淮茹埋藏的地点。 找准位置之后挤出的下去,就把上面的一层土给挖开了。 但是却没有看到鱼骨头的影子。 这小子像是不信邪一样,又向四周多挖了几锄头。 可依旧什么都没有。 众人的议论声也不掩饰了。 都说这小子是发了一张了,这话也让他本人听了过去。 甚至还有人说,这小子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撞邪了。 还扬言要请个法师过来给院子里驱驱魔。 但是这小子好似是没听到大家议论他的声音一样。 依旧在挥舞着锄头不断的在寻找。昨天晚上埋进去的鱼骨头。 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什么效果,依旧找不到。 一大眼看这小子的状态不对,就走了过去,拦住了他的动作。 “你先等会儿再弄,昨天你真的把鱼骨头就埋在了这里?” 一大爷不耐烦的群问道。 “是啊,我看着我媳妇买的就是这啊,没问题啊。” 这小子依旧不肯服输,还坚持自己的说法。 “但是人家的烤鱼没有丢,你还找不到鱼骨头,你说这事怎么说?”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 今天这个热闹看的好,大家也乐得起哄。 “不会是你家老太爷显灵了,给孩子点好吃的。” “让你们给当成鱼骨头了。” “然后你家老太爷看你家孩子吃的不干净,才把鱼头骨头给收走了。” “对呀,你们看咱们的贾大妈平时不也是老叫唤,他家的老太爷吗?” “是是是,没准这次就显灵了呢!” 最后说这话的人,正是许大茂。 但是听完这句话之后,原本看热闹的人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甚至有几个人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幸好这是白天,不然早就把这些人给吓跑了。 “不行了,他们又拉肚子了,快来人看看!” 这个时候,秦淮茹在屋里面朝外面喊道。 这祖孙两个已经拉了一整晚了,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的意思,再这么下去怕就真的不行了。 听到这话,贾张氏的儿子才反应过来。 也不再纠结鱼骨头了,那恶狠狠的瞪了陈峰一眼之后才回到家里面。 陈峰也以眼还眼瞪了回去,同时还说道。 “这还真是跟着什么人就学什么道呀,这句话说的真没错。” “猴子跟了和尚都能取经了。” 这话里话外全都是说的易中天。 只不过陈峰知道现在也不是跟他撕破脸的时候,也就没有把易中天的名字给点出来。 易中天虽然知道这是在影射自己呢,但也没有当即就发作。 反而是走到陈峰身边跟他说。 “小芬啊,这孩子可能是一晚上没睡好,慌了神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等他回家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我把他带到你面前跟你道歉。” 易中天这个人不仅不恼火,陈峰讽刺自己,反而还在替自己的徒弟找不呢。 看热闹的人,眼见还有好戏看,又跟着来到了贾家的门口。 刚到门口,又闻到了熟悉的恶臭味。 甚至比刚才都要严重。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的发起了干呕的声音。 “算了算了,这热闹我不看也罢,你们看,我先回去了再看下去,前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听着这人说的话,也有几个人选择跟他一样离开了这里。 第82章 快想想办法 贾张氏的儿子,跑到家里面就看到棒梗的身体正在不自然的哆嗦着。 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就从棒梗的方向,向四周散发。 秦淮茹也是脸色惨白的。 他已经折腾这么久了,家里面凡是能铺上去的东西都已经被这祖孙两个给弄脏了。 而且换下来的也被秦淮茹给洗干净了。 这两个人也全靠秦淮茹照顾着呢。 就在众人都看热闹的时候,这祖孙两个又一人折腾了一遍。 秦淮茹也是没有办法,才把她丈夫喊回去的。 床上的两个也已经有气无力的了。 “快想想办法呀,也不能一直这样啊,一点也不见好。” “他俩这样下去,怕是就真闹出人命来了。” 就在秦淮如哀求她丈夫的时候。 易中海捂着鼻子走了进来。 虽然刚刚贾张氏的,儿子看起来很混蛋,但是易中海依旧不肯放弃这小子。 只是因为那一句话,就把这小子给放弃了,他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可就白费了。 “他们这样可不行,都已经这么久了,再不去医院,怕是都晚了。” “听我的,先把人送医院去。” 就这样,易中海把这件事情排版钉钉了。 然后他出门就向着外面喊了一声。 “柱子,你去找一辆平板车来把你贾大妈,还有他家孙子一起送上医院。” “再这样硬挺下去,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那他们家自己有男人了,叫我……” 傻柱,这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秦淮茹那娇滴滴的眼神。 顿时也没了抱怨的想法。 “得了一大爷,您就放心,这活交给我准保错不了,谁让咱是五好青年呢?” 只是一个眼神,啥时候去叫谢投降了,也真是不容易把舔狗做到这个份上。 然后几个人就手忙脚乱的把这祖孙两个一块送到医院去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陈峰才懒得管。 陈峰的那张符箓有效的时间,可是三天呢。 只要时间一到,哪怕不去医院,也就自己好了。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提前把这个效果去除。 那就是灌入五谷轮回汤。 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个汤有多恶心。 但是陈峰也不打算把这个办法交给他们,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找的。 而现在那张福录正在贾张氏的祖孙两人身上贴着呢。 除了陈峰之外,谁都看不到。 至于那些消失的鱼骨头,自然也是陈峰做的好事。 昨天晚上他就在空间里面把四条烤鱼全部准备好,之后晾凉了才拿出来的。 然后就偷摸的观察着贾家的人的动向。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着秦淮茹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陈峰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过来处理证据的。 等秦淮茹前,脚刚走,陈峰就摸了出去,把那些鱼骨头挖出来,丢掉了。 陈峰这么折腾,一晚上全都是为了这个偷鱼的小毛贼。 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贾家的人才从医院回来。 贾张氏和棒梗两个人也一同被带了回来。 他们在医院也是窜了一整天。 把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熏吐了好几个。 但是医生给他们检查了身体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只当做是他们吃错了东西。 随便给他们开了点止泻药,就把他们打发回来了。 而且还嘱咐他们这个药先吃上几天,看看有没有效果再去医院。 这个种事情一听就是这祖孙两个在医院把医生和大夫折腾的不轻。 再者说根本就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就把他们打发回来了。 要是再把他们留在医院,估计医院也得关门。 秦怀茹把棒梗抱到床上之后,十分心疼的看着棒梗。 班哥,现在都快脱水了,整张脸白的像纸一样。 根本就见不到一点血色。 哪知道,刚把棒梗安顿好,这孩子又又窜出来了。 “哎呦,这可怎么办哟?我的儿子呀!” 心疼的秦淮茹只把棒梗抱在怀里哭。 但是他一个辅导人家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折腾了一天一夜,他的精气神也没了。 而她的丈夫也是个没什么大用的人。 越到这关键时刻,越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一大爷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把大家召集到了院子里面,开了个小会。 “大家都知道贾佳他们今天发生的事,今天把大家伙叫到这里,就是希望大家能出出主意。” “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们一家人?” 易中海是这么想的,反正医院检查不出来病根,那只好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什么偏方了。 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碰碰运气。 虽然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偏方。 但是给人的感觉总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陈峰站起来提议。 “那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峰这话正是冲着一大爷说的,一大爷直接让他快点说出来,别卖关子。 陈峰一看,既然对方同意了,那他就没什么好藏着的掖着的了。 “我倒是听说过一种土法子,就叫五谷轮回之汤喝下去,以后把脏东西吐出来就能有所好转。” 贾张氏的儿子刚听到陈峰说五谷轮回之物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小子就是没安好心出的是什么破俗主意,你自己怎么不喝?” 陈峰现在都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 “嗨,这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吗?一大爷,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他还站起来骂人!” 易中海看到这个情况,直接把贾张氏的文字摁在了凳子上,让他坐下,老老实实的听着。 贾张氏的儿子还想发作,奈何对方是自己的师傅,他也没这个胆量。 “看来易大爷是个懂行的人,也不是我吹这个东西,我是见到过有人用的。” “咱们别的本事没有在厂子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采购员,但是我走的路指定是比你们多的,所以见到的人和事儿也相对来说多一些。” 众人一开始心里还有些嘀咕呢,但是眼看着陈峰确是越说越像样。 第83章 可以试一试 尤其是听到陈峰说到他在厂子里面当采购员的事情,更加觉得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还是挺高的。 熊大茂也在人群中听着陈峰一板一眼的编故事。 不过他并不知道陈峰说的是真是假。 只是听到最后的时候,直接忍不住当着大家伙的面就笑了出来。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好像是看懂了陈峰的小心思。 或许别人跟陈峰接触的不多,不知道陈峰这会怎么想的。 但是许大茂敢肯定,陈峰提出这个办法就是要报复这一家人啊。 一时没忍住,这才笑了出来。 一大爷没理小的发癫的许大茂转头跟贾东旭说着。 “我看他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可以试一试。” “听他说完之后,我才想起来,之前好像是也听过这个东西,确实是能救人。” 看到两个人还有些犹豫,陈峰接着又补了一句。 “行,你们自己考虑,反正你家老太太能等你儿子已经那个样子了,你感觉他等的了吗?” 棒梗的情况现在确实是不好,已经处于虚脱的状态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很难挺过第三天。 陈峰只是想教育他们一下,并没想取了那孩子的命,这才把解决的办法说出来的。 对于半港来说,他爹就在这呢,他爹就能为他做主,但是贾张氏那里就有些难办了。 大家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大孝子,对贾张氏那是言听计从。 但是贾张氏却从来不都不听他的话,这种事情只能问问贾张氏本人的意见。 而且这个话还只能是他儿子自己过去说,其他人谁都不行。 不然到时候那个老太婆弄一出翻脸不认账,再赖上人,那可就亏大发了。 所以易中海这个时候也只能坐在后面看他们贾家自己怎么决定。 反正他能做到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心中还琢磨着这样一来,院子里面的人也不能挑出他的毛病。 秦婉茹这里肯定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试一试的,不论死活都得试。 反正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死马当活马医,他也要试一下。 至于她婆婆那里,秦怀茹左思右想,感觉还是得劝劝。 虽然他已经把这个恶婆婆恨的牙痒痒了。 但现在这么个状态,只有棒梗才是最严重的。 那个老太太好似明星一样,始终都有一口气在。 就这样下去,如果最后没把这个老太太熬死的话,那估计半死不活的更是难办。 毕竟到时候全都是秦淮茹一个人伺候。 她丈夫才不会管呢。 如果喝了那个汤,能够好转的话,至少他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还能够生活自理。 也能替秦淮茹省去不少事了。 看着自己丈夫还在那犹豫,索性他就当起了这个恶人跑过去劝说起了自己的婆婆。 “妈,要不然咱们试试?虽然有些受罪,但那一点罪跟现在这种状态比算什么呢?” “不然你再这么折腾下去,到时候虽然有可能挺得过来,但你要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得多难受。”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 “如果就这么拖着下去的话,最后难受的只能是你自己。” 贾张氏抬了一下眼皮,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淮茹。 就算是现在虚弱成了这样,依旧不饶人。 “老娘就算是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也得是你伺候我,我有什么不舒服的?” 秦淮茹听到这里,也欲哭无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反倒是她的丈夫在这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实在是也在一旁听这两个女人絮叨的有些心烦了。 “妈,你能好好活着,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的呢?” “家里还有个婴儿,需要你帮忙带着,你就这么作我们?” 贾张氏一听自己儿子的这番话语,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合着把自己的病治好了,就是为了给他伺候孩子。 而且看自己儿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自己不喝那个汤的话,估计到时候是真的会不管自己。 一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好好好,都想我死是?行,那我就喝。” 很快,在傻柱的帮助下,五谷轮回汤就已经弄好了。 其实这事儿这个院子里面合适的人选还挺多的。 但是易中海偏偏就认准了傻柱,让他去弄了。 之前啥时候拎着一个破盆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递给了秦淮茹。 “姐,你可小心着点,弄出这点来可不容易啊!” 秦淮茹感激的看了傻柱一眼。 就只是这一眼,差点把傻柱弄腿软了。 贾张氏虽然答应了,虽然看着这东西还是恶心。 但看了半天之后,还是想让棒梗先喝,看看效果之后再做决定。 到半岗那里多多少少费了点劲。 虽然男孩子全力反抗,可他的力气怎么能跟大人比呢? 更何况是在这种状态下。 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听到里面棒梗虚弱的叫喊声,也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虽然有些人之前也听说过,可是难得见到一次现场直播。 还真是长见识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给棒梗灌了五谷轮回汤之后。 也就过去了十几分钟,只听他哇哇吐的声音,就从房间里面传出来了。 可是这小子吐过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些许力气。 秦淮茹看到有了效果,连忙给棒梗喂下去半碗水。 打完水下肚之后,半个竟然都可以自己走路了。 而且这个时候他也不再叫,喊着肚子疼了。 贾张氏一看还真有效果,这才点头同意。 只见他儿子就把剩下的那些汤都端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一到眼前之后,他马上就反悔了。 “别别拿过来把它端走!” “啊,我不喝……呕……” “把他端走……呕” 虽然贾张氏拼命反抗,但几个人还是给他灌了下去。 听到里面假装式的呼喊声,在院子里面看热闹的人都快笑疯了。 毕竟在里面受罪的,可是贾张氏啊。 这院子里面不知道多少人,早就恨他恨的牙痒痒了,今天可算是解气了。 第84章 灾情还在持续 易中海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把围观的人全都赶回了家里。 看到一大爷都出面了,他们也不好在这里多做停留,也只好四散回家。 不过他们在这四合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这点小困难可难不到他们。 之前一个个的回家之后,手上拿着东西就在院里走来走去的。 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实则还是在看贾家的笑话。 终于折腾了半个小时以后。 贾家的房子里面也消停了。 没有老太太呕吐的声音传出来。 反倒是从里面飘出了阵阵的臭味。 众人看到这个情况也都一哄而散,各自回家。 这次的事情也就到这里就结束了。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来到了60年代的三月份。 这一年,全国的灾情还在持续进行着。 而且从南方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了。 本来过完年之后,大家都期盼着今年的情况能有所好转。 但是还没等到开春呢,大家的期待就又一次落空了。 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低落,这种日子实在是太压抑。 单位上面发的配给量也是一减再减。 几次三番下来,把大家弄得一点工作的态度都没有了。 每个人都心情烦躁,这样一来吵嘴的事情也就时有发生。 不过虽然吵架的多,但却没有几个真正动手的。 毕竟现在大家已经都饿的没有力气了。 要是再去动手打架,那不成了傻子了。 反观啥时候这里这段时间以来确实发生了不少好事。 有好多上门来给他介绍对象的。 一开始傻柱还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要求降低一些。 毕竟他也这么大了,实在是想找个媳妇儿说几句知心知暖的话。 但事情往下发展的时候,傻柱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不仅没有把条件降低,反而还增加了几分。 就是这次灾荒闹的他现在的身份反而成了香饽饽。 这小子天天乐的发癫,挑来挑去的眼睛都挑花了。 但是还没有一个真心合他心意的。 就在这天,巷子里的媒婆又给傻柱带了一个姑娘,让两个人见面谈一谈。 看看两个人互相之间能不能培养些好感。 这次带来的姑娘也就20刚出头的年纪。 穿着一身已经洗的略有发白的蓝色工装。 个子不算太高,一米六五出头。 主要是这个姑娘她面色清秀,这在经历了几年饥荒以后显得尤为难得。 因为傻柱自己家里没有长辈,于是就把人带到了一大爷和一大妈这里。 帮他把把关的情况下,也顺便带他和长辈打个招呼。 陈峰此时也在家里面,老远就听到了媒婆进院子的声音。 虽然没有出来,但是陈峰开启了外挂,把外面的事情看的是一清二楚。 同时也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次来的姑娘暂时还没找到工作呢,家里面也只是普通的工人阶级家庭。 也不是独生子女,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这个姑娘正好卡在家里的中间,不上不下的位置。 不过他上面的哥哥姐姐都已经工作了,而且他的姐姐也已经不亲了。 他下面的弟弟妹妹反倒是还在读书。 傻柱,在家里把自己拾掇了一番之后,还开心的照了照镜子。 看到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傻柱又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床单,之后又看了一眼周围。 啥时候这一次可是搞了大扫除的,整个屋子里外的卫生他全都搞了一遍。 就连许久没洗的床单被罩他都全部拆下来换洗过了。 显然也是不知道听谁说的,花上了一番心思了。 不过这也能看得出来,傻柱这位这个姑娘还是比较中意的。 他就是一个妥妥的色狼,三观跟着颜值走。 这也能从侧面看的出来,这个姑娘要比以往的那些女孩长的好看一些。 虽然现在傻柱的要求标准比较高,但是不到好看的他连人家有没有工作他都不管了。 “你好,我是咱们厂子里的厨师,平时家里边什么东西都不缺。” “一个月工资呢,是30多块,你要是嫁过来的话也够花。” “至于你嫁过来以后的打算呢,都全看你自己心情想出去工作就出去,如果是不想的话,在家里带孩子洗洗衣服也没什么问题。” 姑娘也是十分认真的听着傻柱一顿输出。 直到听到傻柱说孩子的事情时,还羞红了双脸。 啥时候一看到姑娘这个表情,顿时就有些走不动道了。 幸好他这个时候是站着的,不然这在人家面前就出了大丑了。 傻柱心里想,这姑娘也太好看了,如果能跟自己一个被窝,自己做梦都能笑醒。 显然,这个姑娘也是比较实在的个人。 当时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未来的打算。 “我肯定是要出去工作的,不可能把家庭中重担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懒散的人,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养活自己,问题也不大。” 傻柱一听这话,满不在乎的一回首打断人家说道。 “唉男人嘛养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是连自己的媳妇和孩子都不能养活的话,那还算什么男人?” “这种男人就直接跑出去,一头撞死自己算了,就别活着了!” 下头一看这个姑娘如此实在,反倒是更加卖力的来表现自己。 不过这波操作倒也实用。 毕竟把自己表现的很负责任,很有能力的样子。 也赢得了姑娘的不少好感。 虽然姑娘是个实在人,是要出去工作的,不过想找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疼爱自己,那又是另外的想法了。 这两个想法放在一起是没有问题的。 媒婆自打给两人做了介绍之后,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相互聊天。 这个媒婆已经给傻柱介绍了,不知道多少个姑娘了,她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那就只有这个姑娘和傻柱说的话最多,傻柱也是最积极的一个。 看到两个人聊的如此投机,媒婆也就找个借口先退下了。 第85章 相互感兴趣 如果媒婆一直在现场看着两人聊天的话,反倒是像监视两个人似的。 只会让两个相互感兴趣的人感觉不自在。 既然两个人相互之间聊的来,也不需要媒婆从中间撮合了。 一大爷和一大妈,这个时候听着两个人互相之间挺有好感的。 于是一大爷就开口夸奖起了傻柱。 “柱子在我们院里一直都是好青年,对我们老人可孝敬了,而且对邻居们也都很好。” “就我们后院有个老太太没有孩子,这么多年了,一个人生活那柱子可是经常去伺候啊!” “还都是他主动去的,根本没有人要求他。” “我是这个院的一大爷吗?我们两口子这辈子也是无儿无女,平时呢,我们对柱子的生活方面还是比较关心的。” “在我们两个老两口眼里,柱子跟我们孩子一样。” “柱子,这孩子也争气,也懂事,把我们也当自家的老人,尊敬爱戴。” “所以说呀,你们两个要是能在一起,以后不管碰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们说。” “咱们嘛,不就是一家人吗?不用说两家话,只要是大爷能办到的,肯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办。” 此时的傻柱并没有听明白一大爷这话里话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当是一大爷,今天心情不错,这是夸自己替自己说和呢。 听着一大爷说完,还在那傻呵呵的陪笑 姑娘对傻柱这个人从里到外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在面相方面差了点,但有正经工作,还没什么不良嗜好,这一点是加分项。 而且这个年月嘛,出师本就抢手。 真要是家里来傻柱,家里面肯定是不愁吃的,还能帮衬一下自己家那边。 更何况家里面也有自己的房子,住上面也没有亲爹亲妈要伺候。 这个姑娘打金地里面还是想跟傻柱往下一步走的。 只要能够踏踏实实过日子,也就没有其他的奢求。 不过这个易大爷刚才说完那番话之后,姑娘心里倒是泛起了嘀咕。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把傻柱当自己孩子了。 那既然是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要让傻柱给他俩养老的。 而且好像还怕自己表达不清楚似的,特意说把傻柱当自己的孩子看,傻柱也把他当自家老人一样尊敬孝敬。 还说傻柱对后院的龙老太太特别好。 这些听在姑娘的耳朵里面就感觉特别的刺耳。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就要上赶着要让别人养老。 来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个傻柱在外面欠了那么多人情啊。 甚至还要用给别人养老去还人情。 这傻柱和这个大爷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就算是有,那也不能这么说话呀? 还有这个何雨柱。 难不成真像别人说的是个傻柱? 姑娘一想到这里,原本对傻柱的那点好感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再说了,这傻柱有手有脚的,还有一份好工作,能赚钱,能养活自己和自己的妹妹。 还需要什么别人帮衬的,他们两个兄妹一起生活,哪有那么多破事。 而且看这个样子,还真是掏心掏肺的要给各家各户的老人养老。 难不成这傻柱是缺父爱吗?还是缺母爱? 随后,这姑娘就在这个院子里待不下去了。 怎么做都感觉不对劲,话语也变得少了起来。 到最后实在忍不下去就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但是傻柱还在那滔滔不绝自顾自的描述未来美好的生活呢。 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别人的面色,早就变了。 人家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走的时候,傻柱还傻呵呵的追了出去。 “你看咱们聊的这么好,那什么时候单独出来见一面?” 但是这个姑娘并不想多搭理,傻柱也再也不想和傻柱见面。 弄个傻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一会儿,媒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傻柱说人家姑娘没看上他,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傻柱,转身就离开了。 傻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一开始大家都聊的挺好的,那个姑娘说话也挺主动的。 不仅是说走就走了,态度还变得这么大。 不过傻柱也是第一次碰到我这么动心的姑娘。 他也不想都这么轻易的错过。 心中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再努力一把。 当面问问姑娘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或者是自己有什么缺点,惹恼人家了,这些他都能改。 一大爷和一大妈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心中也明白傻柱这个姑娘肯定是又黄了。 他们也看出来了,这姑娘就算是嫁过来也不会给他们二老养老的。 于是一大爷就开口劝着傻柱说。 “行了,没什么可惜的。柱子,你跟这姑娘也就是缘分不够嘛。” “这一看上去就知道性格不稳定,如果真的嫁过来了,你们两个说不准有多少矛盾呢?” “再说了,你是厂子里的厨师,你还怕找不着媳妇儿?” “放心,回头再让媒婆给你多寻摸寻摸。” “找媳妇这个事儿,可是不能马虎!” “一定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以后生活才能过得下去。” “再说了,以你现在的条件,在整个四九城都能排得上号的,你还怕找不着媳妇吗?” 傻柱听到一大爷这么说,瞬间就被忽悠瘸了。 而且他那个小脾气也马上就升起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不上我,我看不上她呢!” “连份工作都没有,还靠自己爹妈养活着呢,咱要找就找个有工作的。” “回头我就把媳妇领到他面前,我气死她。” 虽然傻柱嘴上说的这么潇洒,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毕竟是那么好看的小娘子,就这么跑了,心里也是一阵可惜。 最后,傻柱在媒婆的安排下,又见了几个姑娘。 也不知道傻柱是怎么想的,他的这个要求也是水涨船高。 看的谁都不合他心意,不是这个有缺点,就是那个有缺点。 他都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一身的缺点,还在那数落别人呢。 而且傻柱现在的时机也已经传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了。 但凡是家里有姑娘的,都不愿意跟他相亲。 也都知道他眼光高。 第86章 对象找上了没 后面这件事情甚至都传到了街道办事处那里了。 就连街道办的孙主任在街上碰到傻柱的时候,都会问上两句。 “柱子,对象找上了没?” 街道办事处的孙主任当然不可能当面就叫人家傻柱,只好换了个亲切的称呼。 啥注意看到对面是孙主任连忙陪着笑脸说道。 “孙主任,你说我这相亲那么多,都没有合适我的,不知道您这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呀?” 孙主任翻了个白眼之后说道。 “我这可没有,你小子又不是找不上对象。” “还不是你小子挑花眼了,你的眼光高的,现在这方圆五里地都知道了。” “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做媳妇啊?” 傻柱的目标,那可是年轻漂亮,有工作,有户口,最好还得是有文化的。 就算是有工作,那还得是正式工作的。 长相漂亮的,那还得是比秦淮茹都要漂亮。 这么多要求加在一起,他要是能找到对象,那就怪了。 不过傻柱虽然平时看起来少,但是跟孙主任并没有说实话。 孙主任,看他一句话都不说了,之后说道。 “最近咱们这四九城里面,可是进来了不少灾民。” “我们街道上现在就在负责安置这些人呢。” “我可跟你说有不少漂亮姑娘,但是他们没工作也没口粮。” “不过你的条件也算不错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他们见见面?” 傻柱,一听有不少漂亮姑娘,顿时就来了精神。 “真的吗?有多少呀?” 还是孙主任摸准了傻柱的命脉。 虽然外面传的傻柱有多么多么的挑剔。 但实际上,傻柱这人就是一个纯粹的色狼而已。 只要在颜值上面过得去,其他的傻柱才不在乎呢。 啥时候的候机的样子,也把孙主任逗的哭笑不得。 “漂亮不漂亮,那还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吗?还得你自己去看呀。” “不过有一点可说好了,就算你带回一个来,政府可也不会多给你一份粮的。” “这算什么问题呀,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那您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呀?” 傻柱,甚至连孙主任的话都没听完,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漂亮姑娘,根本不管那些,反正他那里又不缺吃的。 转眼到了周日,街道办的人就把跟傻柱相亲的姑娘带了过来。 孙主任,办事倒也真是利落,傻柱心里由衷的夸赞着。 傻柱就在家里面做了四菜一汤,准备接待过来相亲的姑娘。 生活在四合院里面,不论什么新鲜事都能传的非常快。 傻柱,今天相亲的消息也很快在院里面传开了。 还没,等姑娘来呢,院子里面的人都提前出来围观。 自从人家姑娘一进门之后,这一伙人就开始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 “哟,这姑娘可好看呀,都不比咱们院的秦淮茹差了。” “我看差点意思,秦淮茹哪跟他一样,跟竹竿似的。” “唉,这些姑娘怎么就这么不开眼了?都往傻柱身上贴。” 许大茂也在一旁说着,嘴里面的酸味很浓。 陈峰自然也在一旁看热闹。 要说这个姑娘长相水准确实比较高了。 要是放在后世也是妥妥的校花级别的美人。 就算是之前的媒婆也给少叔带来了不少漂亮姑娘。 这个都能算得上车里面最漂亮的一个。 傻柱也更是不争气,刚看见上人家姑娘第一眼,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愿意!” 这个姑娘的长相,她是十分中意,除了瘦一点,没别的毛病。 不过这个年月大家都吃不饱,瘦一点也正常。 傻柱还盘算着,等到他家了,制定把好东西都拿出来给自己媳妇吃。 这个姑娘也就20上下的年纪,要比傻柱小上不少。 胸前留着两条长长的辫子。 眼睛也水灵灵的大。 傻柱是怎么看怎么称心如意。 两个人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 这个姑娘家里面你就剩他自己了。 他也是逃难才来到这四九城。 父母在前不久刚刚病逝。 这个年月,但凡生病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他有个妹妹,不过在逃难的时候走丢了。 估计就算是找到亲生妹妹,那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看傻柱,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就把傻柱的情况和这个姑娘简单说了一下。 说完之后,工作人员就走了,把傻柱和姑娘都在一块儿了。 毕竟相亲嘛,这种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谈得来才可以。 傻柱,一看到这种情况,反倒是有些紧张了。 双手止不住的在裤腿上摸搓着。 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出话来。 “我是咱们厂子里的厨师,一个月嘛,30多块有吃的,不缺嘴。” “现在家里面吃的也富裕,再多养个人也不成问题。” “家里边现在是两间房子,妹妹也快嫁人了。” 杀出左思右想的,也就挑着自己的优势全跟这个姑娘重复的说了一遍。 姑娘对傻柱的情况倒是挺满意的。 虽然傻柱这个人看上去长的老,但是傻柱有正经工作呀。 而且还是这时候比较抢手的厨师。 这一点才是最难得的。 毕竟现在这个年纪啥都没有吃的重要。 而且这个姑娘原本也是逃难才来到这里的。 不止没有太多的要求,相反更加明白吃的的重要性。 他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那是别人几辈子也不一定能经历上的。 而且当他们进城的时候,街道办的人也告诉他们了。 就算是这四九成,也不是人人都能吃饱的。 他们也都能看的出来。 虽然这四九城里面人多一些,不过面黄肌瘦的人也不在少数。 那些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顿顿挨饿的。 而且现在的四九城里面能够接收他们这些灾民的人也不多。 他们自然也要抓紧眼前的机会。 傻柱,自顾自的吹嘘了半天之后,转眼一看,这个姑娘竟然一脸崇拜模样的看着自己。 心中顿时就乐开了花。 他真是太满意了…… 第87章 印象都不错 眼看着这两个人相互之间印象都不错。 一大爷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柱子,可是我们院里的好孩子。” “那平时就孝敬院里的老人,对街坊邻里也都非常好。” “就我们院子后面有个聋老太太,柱子就经常过去照顾人家。” “不仅照顾人家吃,还给人家买新衣服,就算是亲孙子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和你一大妈呀,我俩也没人没女,就把柱子当成自己儿子看了,柱子也对我们两个十分尊敬,都当家里老人一样伺候了。” “你们两个要是能成,不论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们。” “毕竟是一家人嘛,不用说两家话,但凡你们提出来,大爷肯定尽心竭力给你们办!” 一大爷这副说辞十分的耳熟傻柱,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但他到现在也没听出来这句话里面的含义,一直以为这是夸自己呢。 甚至还替大爷补充了一句。 “那是这么多年,多亏了人家一大爷和一大妈照顾我们兄妹了。” “就把我们兄妹两个都当成他们自己的孩子了,我呢,对人家自然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姑娘听了一大爷说的话,原本没什么情绪变化。 但是一听傻柱说的话之后就愣了一下。 不过倒是也没开口,仍然只是面带微笑的听他们说。 不过一大爷和一大妈倒是把姑娘的表情变化都看到了眼里。 他们老两口对视第一眼。 心中同时想着。 “这姑娘可能不好对付,一看就是个有主见的,估计不太可能给咱们养老啊。” 这老两口已经在一块生活了半辈子了,自然是心意相通。 虽然这姑娘现在看着确实没说什么。 但如果有心要同意给这两个老人养老的话,也应该顺着话茬接着往下说。 毕竟傻柱那个傻子好像是故意给人家做铺垫似的。 但是姑娘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态度就已经很明了了。 易中海仔细一想,这姑娘不能留。 一定要想尽办法把这个姑娘给他搅和黄了。 不然太不好控制了,到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养老都成问题。 就这样,几个人相安无事的,有说有笑,直到吃完饭以后,看着啥时候把姑娘送回去,回来的时候再把傻柱叫到一边,问道。 “柱子,怎么样?今天的姑娘看上了吗?想不想娶她做媳妇儿?” 听着一大爷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倒是让傻柱这个大龄单身汉弄脸红了。 之前傻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之后说道。 “一大爷,我看这个能行,就打算娶她了,而且你看我这岁数也不小了。” 易中海听到傻柱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 这可不是他最想听到的话,但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柱子不是我跟你多说,一大爷是为你好。” “你看这个姑娘户口是农村的,看这个说话就是没有文化的样子。” “你要是娶了这姑娘,估计许大茂得笑话死你!” “你再看看这满院子的单身汉,你感觉他们会怎么看你?” “这让你往后还怎么在院子里待呀?” 一大爷这一顿连珠炮似的反问句,直接把傻柱给问的当场脑子宕机了。 傻柱自问自己,虽然不是什么体面人,但是这个脸面还是要的。 如果真跟你大爷说的这样,娶了这个姑娘,自己都没法在这个四合院里混了。 有事傻柱就开始犹豫了起来。 虽然傻柱脑子不灵活,但是人家姑娘可不傻。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感觉到了傻柱,犹犹豫豫的,人家就果断放弃傻柱了。 等他傻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那边已经找好了下家,开始谈婚论嫁了。 傻柱,又是一阵气,可依旧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 四合院中院的贾张氏家里。 随着灾荒一年年的过去,他们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就算是有院子里的一大爷,时不时的给他们家点吃的东西。 但依旧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毕竟一大爷这个时候已经在打傻柱的主意了,根本不可能实心实意的帮助他们家。 而贾张氏的儿子所有的工资都已经用来买吃的了。 买的还是最差的棒子面。 在面里面用手拨一拨都能看到土块烂树叶子。 就算是把钱全用在这个方面,他们家也只能每天吃两顿饭。 早晚两顿饭还都是吃的面糊糊。 因为秦淮茹根本就不敢做窝窝头了。 做窝窝头实在是太费面了。 无奈之下,也只好出此下策。 但是天天这么吃,是谁也不好过。 昨天贾张氏就已经受不了这种饭了。 因为今天更过分,用筷子在碗里扒拉半天,感觉碗里的粥都能清澈见底了。 贾张氏顿时就受不了了。 张嘴就喊饿。 虽然他饿的浑身难受,可也也不愿意冲自己的儿子发火,毕竟心疼自己的儿子嘛。 所有的火气都出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无论秦淮茹做什么,都能遭到一阵冷嘲热讽。 但次数多了,日子久了,秦淮茹也懒得搭理他。 贾张氏也自觉没趣。 就把目标换成了院子里面的邻居。 但是他没有当面骂人家,只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冲着外面喊骂。 …… “你个没人教育的东西,有该死的陈峰,时不时的拎两条鱼回来,也不知道给老太婆我送点过来!” “你就吃,早晚让鱼刺把你嗓子眼插个洞。” “易中海,你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就送那么点棒子面够干嘛的?” “你就不能多送点,每月挣那么多钱,你们老两口吃的完吗?也不怕撑死你们!” “傻柱,你个坏种,天天往回家拎饭盒,也不见往我家门前送点来。” “等着的,要是把我大孙子饿出好歹来,我跟你们这些王八蛋没完!” 假装式的儿子对自己老母亲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已经把自己的口粮分出了大半,都给自己的母亲了。 但是这全家上下都指着他一个人过活呢。 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钱再买粮食了。 第88章 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挣的钱本身就不多,再加上现在也只有黑市上才能买到粮食。 黑市上的粮食价格已经成了天价了。 他每个月的钱全都用来买粮食,也买不到多少。 虽然他也懊恼自己家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副样子。 但依旧没有什么好办法改变现状。 就这样想着想着他就盯上了陈峰。 原本大家是有机会改善生活的。 但是那次捐款却让陈峰给故意捣乱了。 从那时开始,他心中就已经记恨上陈峰了。 总想找时间给陈峰一个教训,但就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这天他正在上工呢,听着旁边工友聊天的时候,得知到一个信息。 陈峰,这次去乡下采购收获颇丰,听说光肉就有好几种,还有几十枚鸡蛋。 听到这里,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毕竟整天想的多了,心思也就活泛了。 而且他自己也经常出入黑市。 于是就想到现在这个年纪,粮食都已经被卖上天价了。 陈峰,这个小子手里那么多好东西,我不信他不会私自倒卖。 他自问,如果是自己的话,这种机会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回头一想,陈峰那小子估计也差不多。 有了主意以后,这小子是越想越开心,总觉得自己这口气已经算是出去了大半了。 就在这天,陈峰下班了,骑着他的自行车往家里面走。 半路上突然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陈哥,陈哥,你是厂子里面的采购?” 陈峰停下车,转头一看,叫出他的这个人,他倒是有些印象。 好像是叫周大海。 这个人就是他们街道上出了名的混子。 虽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是小打小闹的也让人心烦。 看到这个人,陈峰原本没想多理,但是人家主动开口了,他总要回应两句。 “找我什么事儿,直接说!” 他们两个虽然互相知道对方,但从来都没有说过话,陈峰也不知道这次这人拦住自己是怎么想的。 周大海听到陈峰回应自己了,心头一喜,连忙把陈峰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之后才神秘兮兮的说道。 “陈哥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家里的粮食吃完了。” “这个时间黑市那也没有粮食卖了。” “知道陈哥,你神通广大,外面朋友多,看看能不能帮帮忙,给我搞点棒子面就行。” “价钱都好说,只要您开口,我绝对不还价!” 陈峰听完就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好像脑袋有问题。 两个人平时连话都没说过,自己怎么可能就把东西平白无故的卖给他呢? 就算是价钱好,那也得有个由头! 况且陈峰平时买卖东西的人,不说知根知底,但也都熟知对方的底细。 至少也得是那种不可能去会去告发自己的人。 再说了,就这么光天化日的把手里的粮食卖给路上的人都安全隐患都大了。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坑到局子里去,没准还得吃两颗花生米。 而且陈峰现在根本不差钱,犯不上冒险干这种蠢事。 陈峰走到现在,手上的命运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能明白,陈峰有多么的小心谨慎了。 但是陈峰刚想一口回绝,他突然有了个想法。 这个人虽然知道我是厂子里面的采购。 他要是是怎么知道我手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的? 自己平时交易的那些人也不可能认识周大海这号人物啊。 一想到这里,陈峰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 于是开启外挂,仔细扫查了四周。 果然在街角的不远处藏着了一个陈峰的熟人。 这人正偷偷摸摸的观察自己,这里呢。 这个人陈峰认识,就正是那个偷鱼小毛贼的老子。 看到这幅场景,陈峰顿时就明白了,这两个人心中做的什么打算。 脑子一动就有了个好点子。 直接开口询问道。 “这样,你先跟我说说,你能出什么价格,我再考虑考虑!” “陈哥,你也知道现在黑市上是五毛钱一斤,不过你要是能给我弄出来,够我吃的,我给你出六毛五怎么样?” 周大海一听这事,有戏连忙开始报出自己的价格。 陈峰一听到对方这么大方,于是开口说道。 “那就别还价了,九毛一斤,你爱要不要?最少一次要50斤,少了不卖!” “我也实话跟你说,卖给你这样的人风险太大,你要是给的钱太少,我可就不卖给你了!” 周大海眼看鱼儿上钩了,想也没想的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50斤,你看我什么时候跟您交易?” 陈峰一看自己的鱼儿也上钩了,不过这小子一点演技都没有,怪不得只能当个混混呢。 随便一个正常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肯定要纠结一下的。 多多少少也得试试讨价还价呀。 对面直接就这么答应下来,这种离谱的价格。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这件事有问题吗? 虽然陈峰心里笑得很开心,但表面上依旧没有表露出来。 这是沉声说道。 “时间就定在明天中午12点,就在这里,带好你的钱过来!” “记住了,少一个子我都不卖。” 周大海自然一口答应。 “嗯,那就这么说好了,咱们明天不见不散。” 说完之后,周大海也是一身轻松,转身就要离开。 “我说你就这么走了吗?” 陈峰的话,忽然从他背后响起。 周大海一听陈峰这么说,心中一颤,难不成事情有变? 故作镇定的转头问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时间地点都定好了!” 一听对方这么说,陈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最后又伸出手来跟他说。 “对呀,咱们两个是说好了呀,但是定金呢,你没给我定金这个事,怎么算说好了?” 周大海听到陈峰的话,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茬。 “陈大哥,咱俩都认识,都是街坊邻里的,至于要这点定金吗?” “明天我都给你带来,不就完事了吗,我看定金就算了?” 但是周大海说完之后,看着陈峰的手怎么都不肯收回去。 第1章 四九城立了足 “起猛了,居然穿越了!” 徐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只感觉自己脑袋头疼欲裂。 他清楚的记得,明明昨天晚上自己是和几个朋友喝酒、。 没想到,自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居然穿越了。 这就有点幽默了。 就在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脑子里一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出现。 这里是禽满四合院的世界。 而徐峰附身的原主则是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男人。 原主父母早亡,靠着接替自己父亲在轧钢厂采购科的职位。 徐峰算是安安稳稳的在四九城立了足。 昨天是徐峰在轧钢厂采购科被下通知转正的日子。 原主一高兴,喝大了。 结果,脑淤血发作就这么嗝屁了。 若非徐峰及时穿越过来,原主这小日子也就算到了头。 徐家也算是绝了后。 【叮!检测到宿主已经苏醒,神级钓鱼系统正在绑定中……】 【系统绑定成功,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 【宿主是否现在打开?】 “打开,必须打开!” 系统虽迟但到。 作为一个老书虫,如果这点意识都没有,白充这么多年的钱了。 作为一个钓鱼佬,真是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 现如今,他穿越四合院剧情,正是需要用系统的时候。 这系统就这么来了,一点防备也没有。 【叮!恭喜宿主打开新手大礼包。】 【宿主获得奖励:灵界空间。】 【宿主获得奖励:十张大团结。】 【宿主获得奖励:十全大补丸x1】 【宿主今日还剩钓鱼次数:1】 灵界空间? 徐峰有些发蒙。 大团结他知道,十张大团结也就是一百块钱。 现在是1958年,十张大团结那可是相当有钱了。 就算是四合院里的八级钳工易中海,一个月也才99块钱。 自己还比他多一块呢。 只不过,这灵界空间是个什么鬼? “系统,灵界空间有什么用?” 【宿主,灵界空间相当于宿主的可移动异次元空间,空间随取随用没有任何限制。】 【并且空间内可以种植任何农作物,以及养育任何家禽,时间比例空间与外界为100小时比1小时!】 【宿主可以打开灵界空间查看详细情况。】 发了,绝对的发了。 1958年了,正是未来三年困难时期的前一年。 对于这段历史,徐峰可谓是非常了解。 狗日的毛熊在北方因为和新龙国闹翻,玉米头就下令撤退援助新龙国的专家还有物资。 并且还以毛熊援助新龙国为借口,要求新龙国还债。 可怜新龙国成立不过才9年。 一切都是百废待兴一穷二白。 哪里有什么钱。 但人穷志不穷,一声令下。 整个新龙国直接将大量农业品拉上北方给了毛熊还债。 可问题是,之前因为大锅饭还有大炼钢铁等问题。 导致新龙国农业确实遭受一定损失和侵害。 加上毛熊的逼债,这下真是勒紧裤腰带了。 所以从59年中旬开始,全国从上到下进入到了三年困难时期。 这三年里,物资紧缺得要人命。 即便是作为首善之地的四九城也依旧如此。 但现如今徐峰不需要担心了。 有了这灵动空间,能不能帮助新龙国度过困难,徐峰自己是没底的。 但至少自己这里吃喝不成问题。 到时候,再利用手里的物资,说不定还能把娄晓娥给搂回来。 “打开灵界空间。”徐峰脑海里对系统下了命令。 【灵界空间】 【占地面积:100亩】 【灵泉数量:1】 【种植区:45亩】 【养殖区:45亩】 【仓库占地:10亩】 【种植区已自动种植各类大米、蔬菜瓜果以及其他蔬菜类物种,距离下一次成熟入仓还有200小时。】 【养殖区已自动进行猪牛羊以及鸡鸭鱼等各种大型小型家禽养殖,距离下一次出栏入仓还有200小时。】 哈? 徐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灵界空间? 这不妥妥的牧场物语了嘛,还是自动版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系统给出的养殖和种植的产出时间。 那就是说换算到现实世界里,徐峰只需要等待2个小时就能有收获。 “我丢!这系统不错啊!” 徐峰一脸惊喜,接着又看向了灵泉。 那灵泉就在灵界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泉水池。 泉水从假山上源源不断的流下来。 通过了解,徐峰才知道,这灵泉是属于神泉水。 不但可以用来洗衣做饭洗菜之类的,还能用来喝。 只需要徐峰自己随时取用就行。 喝一口身强体壮精神百倍。 若是连续每日来一杯神泉水,连续喝上个一年,就能延年益寿延寿五十年。 长期喝下去,不但能够永葆青春,甚至与天地同寿。 好家伙,这哪里是神泉水啊,这是蟠桃园里的人参果了啊。 徐峰赶紧从灵界空间弄出一口灵泉水。 “咕嘟!” 他只感觉一股暖流顺流而下,整个人的身体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舒服,实在是舒服。 徐峰心中高兴,有了这灵泉水,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体的问题。 接着,徐峰将灵界关闭,然后又查看了一下十全大补丸。 【十全大补丸:服用后可包治百病,迅速将身体恢复至十八岁巅峰状态,并且将在一个月内,逐步提升宿主身体素质达到常人十倍,持续提升时间为一个月!】 好东西! 徐峰不多想,有了灵泉水珠玉在前,徐峰直接将十全大补丸给拿出来。 一颗金黄色的药丸,表层还冒着金光。 太上老君的金丹啊。 “咕嘟!” 徐峰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的重新涌现出更多的力量。 十八岁的身体确实是人类的身体巅峰,虽然徐峰今年也才20岁。 也还是很年轻的时候,但能一直十八岁这样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确定身体素质在慢慢提升后,徐峰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钓鱼次数。 钓鱼佬不钓鱼还能叫钓鱼佬吗? “系统,我要钓鱼。” “哗啦”一声,徐峰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鱼塘。 下一秒,他的手里也多了一根金色的鱼竿。 徐峰熟练的将鱼漂丢进鱼塘里。 “咕咚……” “上钩了……” 第2章 作为一个采购员 “哗啦”一声。 徐峰将手里的鱼竿给拉起来。 下一秒,系统的声音响起来。 【恭喜宿主获得钓鱼奖励:十张大团结、大米十斤、白面十斤、工业票十张。】 这奖励就有些差点意思。 不过徐峰并不在乎。 这一次他激活的系统里,主要给的灵界空间才是好东西。 不过,这钓鱼给的奖励,可以给自己当零花钱。 反正现在是58年,马上明年物资就要匮乏。 有比没有强。 而且,按照原主徐峰的工作,他作为一个采购员。 有了这样的系统,那简直就是给自己的工作如虎添翼。 首先不说别的,单单就是采购员每个月的指标。 就足够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了。 这年代,因为物资紧缺,所以采购员更多的工作是想办法帮助厂里的大领导们弄点紧缺的食物。 你比如说猪肉了,牛肉了之类的。 本来新龙国成立也才不过几年,大家都是一穷二白。 想要过上好日子,大口吃肉,那基本上是到了2000年才有的待遇。 现如今的龙国,你想要过上这样的日子,那简直就是做梦。 所以,这些大领导在厂里,也是希望让采购员们去弄点紧缺物资。 给自己打打牙祭也好。 就因为如此,这采购员的工作可谓是困难重重。、 现在毕竟是实行的计划经济,所有的物资还有其他的东西,都要按照指标来。 你就算是有钱你也买不到。 而且徐峰是知道的历史的,这三年大灾明年就开始。 本来就紧缺的物资那就更加供应不上。 若是想要干好这个采购员的工作,基本上是想都别想。 可这一切对于徐峰来说,压根就不是问题。 现如今的他有系统,有灵界。 灵界空间里能生产出来非常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可都是厂领导们继续的物资。 别的采购员可能还需要为了一两斤猪肉求爷爷告奶奶的。 可徐峰不需要,他想要弯沉多少指标就能完成多少指标。 当然,徐峰也必须要低调一些,因为说白了。 他可以弯沉属于他的指标,但问题就是,如果他完成的太多。 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大家都物资紧缺,怎么你徐峰会有这么多物资? 若是一旦追查起来,那自己还真是说不清楚。 也因为如此,所以徐峰肯定是要有计划的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有了自己的系统,徐峰就不需要担心任何的问题。 只要每天完成钓鱼任务,光是钓鱼奖励给自己的物资。 只怕都足够徐峰完成的了。 而且,徐峰还得到了十全大补丸来提升自身身体素质。 这简直就是神仙药。 在这年月,虽然新龙国建立,大家都说这个年代的人民风淳朴。 但实际上恰恰不是这么回事。 这年代更是弱肉强食的典范年代。 别的不说,就四合院里傻柱就是个典型的代表。 这傻柱那可是动不动就揍许大茂的。 而按照原主的记忆里,这傻柱也没有少来找原主的麻烦。 现在徐峰有了十全大补丸,可以直接提升自身的身体素质。 那以后傻柱敢来找自己的麻烦,徐峰可以直接一拳就给他揍趴下。 保证傻柱不敢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整理完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徐峰又起身整理了一下家里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一共有1000块钱的现金。 都是母亲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至于票据方面,也就只有一点粮票和肉票,棉花票有5张。 其他的就没了。 这个时代特有的票据才能买东西。 你想要什么就要有相应的票据。 否则的话光有钱没用。 将这些票据和钱放到了系统空间里。 要知道,四合院里可是有棒梗这样的盗圣。 虽然现在这兔崽子的年纪还小,可谁知道哪一天贾张氏就将引诱这小崽子来偷自己家里的东西。 现在徐峰已经是厂里面正式的采购员,一个月的工资有33块钱。 养活自己没有问题。 加上系统的帮忙,再结婚成家也问题不大。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徐峰还给自己弄了一大碗的肉沫。 反正自己的空间里有的是好东西吃又吃不完。 那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吃过早餐后,徐峰又继续将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 把多天没洗的衣服都给全部洗了。 还有什么被褥床单之类的,能清洗的都给清洗了一遍。 说老实话,还真是挺累人的,要是有全自动洗衣机就好。 不过,徐峰也就敢想想 。 这年代可是用电都很精贵的时代。 四九城到了晚上都要停电,白天还时不时的要停电呢。 想要用洗衣机? 那简直是在做梦。 一个月的电费估计工资都不够付的。 打扫完卫生,徐峰也对自家家里的两间房有了大概的印象。 一间正房,一间厢房,加起来有70平的样子。 相比较大院里的其他住户,算不上最好,但也不是最差。 中等偏上就是了。 但这可是四九城的70平房子,还是在南锣鼓巷这地段。 还要啥自行车不是。 打扫完毕,徐峰擦了擦汗水眼瞅着都中午一点了。 他又给自己弄了一些白面馒头,然后加上一万猪肉沫汤。 配上一碗糖醋里脊,这小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 就在徐峰吃的正舒服。 肉香的味道却是传出去了。 前院阎家。 此时的阎埠贵正耷拉着鼻子仔细的闻着空气里的肉香味。 “哎呀谁家条件这么好,大中午的吃肉?” “这日子不过了?这也没到过年啊?”阎埠贵一脸好奇。 而此时的三大妈也是接话道:“咱们大院能平日里这么吃肉的还有谁 ?” “不就是徐家小子徐峰嘛,他一个光棍汉。”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三大妈的话一下就提醒了阎埠贵。 对啊,四合院里还有徐家呢。 只可惜这味道香是香,但就是没有办法吃到嘴里。 趁着这味道没有散去,阎埠贵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没肉吃,闻一闻也不犯法啊。 第3章 约一点 闻了闻,阎埠贵也是咽了咽口水。 这肉的味道可是太香了。 他一个小学老师,每月才多少工资? 平日里能吃点鸡蛋喝口小酒就算是过小年了。 吃大肉这样的好事,那真的是要到过年的时候才有。 还不能多吃,还得节约一点。 “没大人管着就是不行,这么糟践自己的钱,这样开生活那不得穷死。” “你们几个也记住了,以后不能这样大手大脚的知道吗?”阎埠贵看着自己的几个孩子。 “正所谓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周一直穷!” 这是阎埠贵的口头经。 当然,他也是深刻的践行这样的思想。 只不过,他的几个孩子里,老大阎解成也是翻了个白眼,但没有说什么。 而另一边,中院东厢房这里。 作为四合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两口子也在吃饭。 桌子上除了日常摆放的白面馒头,还有玉米面稀粥,白菜土豆片。 当然,还有一碟咸菜这是必备的。 作为四合院里的首富,易中海两口子深刻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财不露白的道理。 按理说,易中海一个七级钳工,每月工资少说七八十。 这年月的物价,一个月八十块钱左右的工资。 易中海又无儿无女的,与一大妈两个人平日里也吃不了多少。 他们俩应该是过的最好的两个人。 但偏偏这两人的饭桌上也是很难看见肉。 就连鸡蛋什么的也都没有多少。 “徐峰这小子在家里开伙食这样吃,这日子怕是不过了。” “不想娶媳妇了?”一大妈好奇的说道。 一大爷则是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你管他的。” “他自己家的东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到时候美誉哦吃的了。” “咱们也不可能帮他不是。” 一大妈闻言努了努嘴,但没有说什么。 徐峰在家里刚吃完东西,便是听到敲门的声音。 徐峰好奇,这个时间段谁会来找自己? 打开门,只见是阎解成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徐峰问道。 “一大爷让通知一下,全院的人等会到中院开全院大会。” “开大会?什么事情?”徐峰好奇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通知你了,你等会记得来。” 说完,阎解成面无表情的走了。 这个阎解成真是属狗的,好像谁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自己的爹当个三大爷,以为是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官。 还给自己摆谱了。 不过徐峰也懒得理他,反正也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就当是狗叫了。 不过徐峰心里倒是兴奋起来。 这全院大会属于是电视剧四合院里的保留节目。 每次开全院大会都能弄点事情出来。 徐峰也好奇这全院大会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正好今天感受一把。 快速将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后,徐峰便是搬着小凳子去了中院。 此刻的中院里,一大爷正在和贾张氏说话。 “一大爷,你也看到了,我们贾家在这四合院里可是正儿八经的困难户。” “我们家现在就有四口人,我、东旭还有儿媳妇秦淮茹就是三个大人。” “棒梗还有小当两个孩子,现在孩子还小还好说。” “可再过几年,我那大孙子要是长大了,这两间房根本不够住的。” “一大爷,这徐峰现在就是光棍一个,家里就剩他一个了。” “咱就是说,你让徐峰将他家厢房让给我们家。” “这样我们贾家也算宽敞一些啊。”贾东旭看着易中海说道。 易中海犯了难。 好家伙,这不管怎么样,那徐家的两间房子也是人家徐家的。 你贾张氏这一开口是要明抢了啊。 就算是易中海平日里对徐峰不是很满意,但明抢人家的房子。 你真不怕徐峰报复你不是。 见易中海有些为难没说话,贾张氏打感情牌了。 “一大爷,你可是旭东的师父,咱不说别的。” “咱家东旭不但是你的徒弟,日后也算是你的半个儿子。”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道以后东旭还能不给你养老。” “你帮我家贾东旭,那不也是在帮你自己,横竖你不亏。”贾张氏说道。 这话一出,易中海有点动容。 可毕竟这事确实不占理,若是闹到街道办去,那他易中海可吃不了兜着走。 “老嫂子,你说的话我自然知道,可这是人家的房子,你让我去抢不成?” “哎呀一大爷你说的哪里话,我的意思是,你给徐峰商量一下。” “借给我们家住,等回头我们家东旭在厂里分到了房子。” “就直接还给他就是了,这就是借,又不是明抢。” “再说了,我们贾家可是守法好公民,不做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虽说贾家的房子和徐家的房子并没有挨着,但现在徐家就徐峰一个人。 贾张氏这天生爱占便宜的脾气,那自然是 要打一打徐家房子的主意了。 此时的易中海也是无奈,只能是说道:“老嫂子,我实话和你说了。” “如果你真想要借人家徐家的房子,那你得自己先开口。” “我作为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最多也就是帮衬着说一下。” “能不能成,我可没有办法保证。” 贾张氏听到这话,只能是不说话。 原本还想着要易中海帮自家出头的。 但易中海也是个老狐狸,一点用也指望不上。 就这以后还想要自己的儿子帮忙养老。 做梦去。 没多久,徐峰就搬着凳子走到了中院里。 此时,四合院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中院。 等到大家都坐齐后。 一大爷走到了八仙桌这里。 只见这八仙桌前,一大爷坐在中间。 二大爷在左,三大爷在右。 每个大爷的面前放着一个茶缸。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二大爷刘海中率先发言:“大家都安静一下。” “都安静一下。” “我说诸位,下一次咱们大院开会希望大家都能快点来。” “我们三个大家在这里坐着等了大家半天,大家说像话嘛。” 刘海中说的话就没人搭理。 本来就是开个全院大会走过场的事情,你还装上了? 第4章 选出三个德高望重的大爷 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 所谓的大爷,其实就是国家下发政策,在特殊年代的一种群众自纠自查的办法。 现在虽然新龙国已经建立,但实际上在群众里。 还有大量的坏分子和敌特。 而新龙国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总不能每天来抓敌特和坏分子。 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是让街道办下发出命令。 以四合院为一个单位,选出三个德高望重的大爷。 平日里嘛就是管一管每个四合院内部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邻里纠纷什么的。 若是要抓敌特,几个大爷也能帮忙找出群众里的坏分子。 虽然没有正式编制,也没有工资拿。 但至少在四合院这一方天地,这三位大爷那是属于绝对权威的存在。 而且,街道办的人基本上了解四合院的情况,都要靠着这三个大爷来报告。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说他们是四合院里的土皇帝都不过分。 此时,二大爷刘海中继续说一些车轱辘的话,诸如现在形式一片大好。 四合院要跟上国家政策,保持好四合院的先进大院招牌。 要以身作则之类的废话。 等到表达完后,二大爷刘海中这才舒服的松口气。 这官瘾算是过足了。 “那么,请一大爷讲一讲。”二大爷说道。 易中海见刘海中说完,这才起身说道:“诸位,这次开全院大会,主要是因为年后一直都没有开会。” “借着今天的事情,我这一大爷也是给大家说一说。” “大家都知道咱们大院是四九城的先进大院,一直以来也是因为大家的努力才有今天。” “今年先进大院的评选活动又要开始。” “我希望大家能够再接再厉,将这先进大院的招牌给保住。” “咱也不说虚的,这先进大院的照片,每年街道办逢年过节可都要给咱们大院一些好东西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家这面条和鸡蛋可没少分。” “就算是为了自己过年的时候,能多几斤面条多几个鸡蛋。” “也请大家能够一起维护好咱们的先进大院的招牌。” “平日里这大院的卫生之类的,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 “还有那些杂物之类的,也不要乱堆乱放。” “各家的东西各家自己处理好。” “还有就是咱们四合院的精神风气。” “作为咱们大院的人,一定要知道什么叫做讲文明树新风,尊老爱幼孝顺父母,团结互助。” “为咱们大院的集体荣誉添砖加瓦知道……” 一大爷的话还没说完,贾张氏起身插话。 “一大爷,我倒是有个事情要说一下。” 一大爷愣了一下,知道贾张氏真要打徐家房子的注意。 他还没开口,贾张氏就已经开口。 “大家都知道我们贾家有四口人,但房只有两间,实在是太小。” “我们家不够住,这徐家在咱们大院里,就徐峰一个人。” “却是住着两间房,这实在是太浪费了。” “咱们大院可是先进大院,不管怎么样,也应该发挥一下互帮互助的精神。” “这现在我家儿媳妇秦淮茹又怀了一个,四口人马上就要变五口。” “徐峰,老婶子也不是要占你家便宜,你现在就一个人。” “你家两间房能不能借一间给我们家,这样我们家也轻松一些。” “你放心,我家东旭只要分到了厂里给的房子,这房子马上就还你。”贾张氏对徐峰说道。 徐峰直接懵逼。 真的,这一刻徐峰是懵逼的。 因为徐峰是真的没想到,这贾张氏 竟然如此的不要碧莲。 他知道四合院里都是一帮禽兽。 贪得无厌,又虚荣无知愚蠢。 但他就是没想到,居然能明目张胆的抢自己家的房子。 你那是借吗?借了你就会还? 再说了,这天底下哪有借人家房子的说法的。 这贾张氏只怕是没睡醒? 这贾张氏不愧是四合院里最大的禽兽头子之一。 这种屁话说的简直是得心应手,居然都没有任何脸红的行为。 而此时周围的人听到贾张氏说的话,都纷纷来了精神。 许大茂更是一脸幸灾乐祸看戏的表情看着徐峰。 徐峰家平日里本来在四合院里的存在感就低,加上徐峰父母亲都去世了。 就徐峰一个人,这徐家说白了。 要是一个不注意,那就真的是没了人绝了户。 这贾张氏居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这要是徐峰的父母在,那只怕真的是祖宗八辈都要给贾张氏骂出来。 但现在贾张氏明显就是欺负徐峰一个人。 她家人多的意思。 众人看着徐峰,而徐峰此刻还有些发蒙。 确实是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作为21世纪的一个人,实在是真的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所以,一时间没了反应。 而一大爷见徐峰没有回答,便是在一旁说道:“徐峰啊,这贾家也确实有困难。” “咱们一个大院的,如果能互相帮忙,那自然是最好了。” “这样你家的房子你看能不能先借一间给贾家,等她儿子分了房子,然后就还给你。” “咱们大院毕竟是一家人,大家互相帮忙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大爷开了口,徐峰这才好不容易缓过神来。 好嘛,这是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啊。 此时的徐峰也是直接起身看着一大爷一脸不屑的说道:“我说一大爷。” “你这话说的我耳朵可是没听明白,你刚才说什么?” “让我把我家房子借一间给贾家?你是这意思?”徐峰说道。 “是啊,徐峰你也别有意见,咱们这是一个大院互相帮助嘛。”一大爷说道。 “我说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没道理了啊。”徐峰直接撸起袖子开干。 想要占我家便宜,你特么还嫩了一万年。 徐峰什么人? 出门没捡着钱就算吃亏的人,能让人在自己手里抢房子。 这可是原主的房子,他徐峰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 那就必须要保住原主的财产。 这可是徐家唯一的东西,徐峰还要靠着它结婚娶媳妇生儿育女呢。 第5章 互相帮助嘛 如果徐峰真的答应给了贾家。 那就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一大爷,您怕不是城西天桥底下说相声的?” “搁我这说学逗唱呢?”徐峰看着一大爷。 “徐峰,你别有意见,这是互相帮助嘛,咱们一个大院的……” 不等易中海说完,徐峰直接打断他的话:“我说一大爷,您可是轧钢厂里的七级钳工,听说马上就八级了。” “一个月工资八十块钱,等你到了八级钳工一跃工资可是99块钱。” “那一年可就差不多是有1200块钱少一点了。” “你也知道,徐峰小子我父母去世的早,现在家里就我一个。” “要不然一大爷你的工资分我一些,否则我不够用不是。” “到时候我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家,我就慢慢攒了还你,你看行不?” 众人听到后,一阵哄然大笑。 易中海也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这事本来就是贾张氏没道理,你说你去惦记人家房子? 你又不是和人家有过命交情,你去惦记人家房子,你惦记得了吗? 这下易中海红着脸说不出话了。 贾张氏见状,在一旁指着徐峰骂到:“徐峰,你小子也忒扣了。” “你家就你一个人,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借给我们家住住又怎么了。” “你说好歹都是四合院的邻居,你见死不救不借给我们,你徐峰这人没良心。” 徐峰见状,直接白了贾张氏一眼。 “我说贾老太太,我尊敬你叫一声贾老太太,要不尊敬你。” “那就直接交你老妖婆了。” “你家房子怎么不借给我呢?怎么了,你家人多不会去睡大街啊?” ”再说了,你家贾东旭没本事分到房子,就别生那么多。\" “有能耐生,没能耐养,完事了找别人家借房子。” “贾张氏,你怕不是吃屎吃多了。”徐峰直接呛死贾张氏。 贾东旭闻言马上起身怒目而视:“徐峰,你小子说什么屁话呢。” “我说贾张氏吃屎吃多了,你不服吗?”徐峰也不退让。 易中海见两人剑拔弩张,马上一拍桌子:“干什么。” “咱们先进大院的名声不要了。” 贾东旭见自己师父发脾气,也就不说话了。 而徐峰也是冷哼一声:“先进大院的名声?” “既然知道是先进大院,那么就应该弄清楚。” “借不到我家房子气急败坏当街跳脚,怎么,贾东旭你是觉得你家还有道理了。” “你要是觉得你有道理,那正好,我还没媳妇呢。” “等你媳妇秦淮茹生完了,借我也生一个?” “互相帮助嘛。” 徐峰这话一出,秦淮茹脸刷的一下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贾东旭则是气得要起来揍徐峰。 而徐峰则是一撸袖子:“来呀,不是小爷吹牛,让你一只手你都不是对手。” 刘海中见状一拍桌子:“贾东旭,你要反了天了,坐下。” 贾东旭被拉住坐下后,狠狠的盯着徐峰。 徐峰也不退让,一样死死的盯着他,然后对他做了一个国际手势。 当然,这年月没有谁知道这个国际手势是什么意思。 但贾东旭也能从徐峰的表情里猜测出来,这手势铁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易中海这才赶紧说道:“我说你们俩先被吵。” “徐峰,这事情就是在商量,又不是说要你一定要借。” “你说你说话这么难听,咱们先进大院的风气和精神面貌还要不要了?” 徐峰则是看着易中海:“一大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还没结婚呢,你的工资每月分我一半呗。” “等我结了婚有了钱还你怎么样?” 易中海被徐峰的话说的吹胡子瞪眼,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你让他当个好人可以,但你要他真的掏钱。 他才舍不得。 贾张氏见徐峰不答应自己,还骂了自己家的儿子,羞辱自己的儿媳妇。 当即就指着徐峰破口大骂。 什么小畜生了,短命鬼了,没有爹妈的野种之类的。 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拍打地面:“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 “就因为你走的早,人家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的。” “你怎么就不显显灵,把这徐峰小畜生给带走啊。” 徐峰则是冷哼一声:“老妖婆我特么给你脸了是不是?” “你特么再说一句,信不信今天老子撕烂你的嘴。” 这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死了爹妈。 徐峰没有当场就动手,已经是很尊老爱幼了。 而贾东旭见徐峰对自己老妈爆粗,他随即起身冲了过来。 “狗杂种,今天老子打死你。” 许大茂一见贾东旭要打徐峰,马上在一旁煽风点火。 “打打打,打起来了,打,往死里打。” 傻柱则是在一旁说道:“许大茂,我发现你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这里有特么你什么事。” “你懂个屁,这徐峰平日里一个人在家吃香喝辣的,都没想着咱们。” “那贾张氏这一次是摆明了要吃绝户,换你,你不看热闹啊?” “这种热闹不看白不看。” 傻柱嘿嘿一笑:“孙子,我看你是欠揍。” 许大茂不理会他,依旧看热闹。 徐峰则是站在原地,撸起袖子对冲过来的贾东旭直接就是一拳。 “砰!” 贾东旭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阵金星冒出来。 接着便是坐在地上脑袋七晕八素的。 这徐峰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贾东旭好歹也是厂里的一级钳工。 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这力气肯定是小不了的。 打徐峰这个采购科的小科员,简直就不在话下。 但谁也没想到,贾东旭才冲上来,直接被徐峰一拳就给打倒在地。 “贾东旭,你说你就这点出息?一拳就被撂倒,你还敢和你那老妖婆妈出来作妖。” “你这不是找死嘛。” 徐浩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力量已经变得如此强大了。 这十全大补丸还真是有作用啊。 之前徐浩服下大补丸的时候,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力量恢复了不少。 但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提升。 第6章 管还是不管 见自己儿子贾东旭被打,贾张氏也是唰的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 “打人了,四合院里的徐峰打人了。” “一大爷你管还是不管的。”贾张氏是上蹿下跳,恨不得要和徐峰拼命。 只不过,大家都看出来,这贾张氏也就是跳一跳,真让她和徐峰拼命。 只怕徐峰随便一拳就能送这老妖婆上路了。 此时,徐峰则是冷冷的看着贾张氏:“贾张氏,别人我徐峰不管。” “你贾张氏自己那点屁股都没擦干净的东西,也敢在这里上蹿下跳。,” “你再继续这样跳下去,我先去街道办举报你宣扬封建迷信,然后举报你儿子在厂里面手脚不干净。” 贾张氏本来还上蹿下跳的,结果被徐峰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脾气。 举报她宣传封建迷信,在这个年月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毕竟,现在都在说除封建破四旧。 你这还到处宣传封建迷信,这不是和政府对着干嘛。 少说要抓去学习几个月。 而至于说自己的儿子贾东旭手脚不干净。 说老实话,这事情几乎已经是大院里大家都知道的。 只不过谁都没说而已。 毕竟,贾家也是人不少,一张张嘴都要吃饭。 所以,时不时的贾张氏也是让贾东旭暗地里从厂里顺一些东西走。 当然是给弄去废品站了。 不过,这事情毕竟没有证据,所以一般人也不说什么。 知道也当不知道。 “徐家小子你最好别乱说,知道乱说会是什么后果吗?”贾张氏看着徐峰。 “贾张氏,你再敢说一句我乱说,三天前你儿子贾东旭……” 徐峰话还没说完。 贾张氏马上朝着人群里躲起来,也不管自己的儿子。 嘴里还嘟哝道:“徐峰,我老太太德高望重不和你计较!” 众人见贾张氏竟然吃了瘪,都纷纷忍不住暗笑起来。 这贾张氏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但不管怎么样,今儿个贾张氏算是被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此时,许大茂也是乐呵呵的说道:“我说贾东旭,要不这样我去派出所找民警还你清白如何?” 这许大茂是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见许大茂要将事情闹大,易中海才是赶紧说道:“行了行了,许大茂。” “咱们四合院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这捣什么乱啊。” “要是闹到派出所去,那咱们四合院的先进大院招牌还要不要了?” “许大茂,别忘了,每年分鸡蛋的时候,就属你这小子要的多。” 开玩笑,这四九城 模范大院招牌,一共才有多少? 这模范大院的招牌,可不是单单的一个招牌。 这背后可是有好东西的。 易中海这才对贾张氏又说道:“行了老嫂子,你也少说两句。” “我说老嫂子,你就别在这里说了,这事情上本来就是你没道理。”刘海中也跟着说道。 说完,刘海中继续对徐峰说道:“徐峰这事情,我也知道是有些为难。” “但你也看到了,咱们一个大院的,平日里互帮互助也是应该不是。” “你就当是帮人家贾家一把,也算是积德行善不是。” 徐峰见刘海中出来扯淡了,这才直接说道:“二大爷,你倒是说的轻巧。” “积德行善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我徐峰是不需要做了,但是二大爷,要不您做做?” “我要是没记错,您平日里可是够不积德行善的。” “我徐峰今天在这里送您一句话,父慈子孝,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您啊,有闲工夫在这里要别人积德行善,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家孩子。” “分不清大小王,对外人比对自己孩子还好,小心到时候老了没人给你收尸。” 徐峰根本懒得和刘海中废话。 居然要自己积德行善,这刘海中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说出这种屁话。 那既然你要我积德行善,那可以啊,我就让你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积德行善。 徐峰一番话,说的刘海忠当场懵逼。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四合院的二大爷。 平日里也是德高望重的,这徐峰一个小屁孩,还教训起自己来了。 刘海忠正要发话,易中海拦住了他。 “二大爷,别将矛盾激化,咱们这是在商量,与积德行善没关系。” 说完,易中海看着徐峰:“徐峰,咱们一个大院的,确实贾家也是真的有困难。” “再说了,你说借钱的事情,这你的母亲去世之前,也给你留下不少嘛。” “我母亲给我留钱那是我母亲的事情,这贾家有没有房子与我徐家有什么关系?” “莫非我徐家欠他们家的?”徐峰毫不退让。 贾张氏继续插话:“我们家房子不够住,我们家五口人,只有一间房,住不开。” “管我屁事,你贾家几口人和我徐家有什么关系?” “你儿媳妇秦淮茹肚子里难道是我的种:要不然这样,让秦淮茹怀个我的种,” “房子我给你贾家一间。” 徐峰一番话说的秦淮茹直接羞红了脸低着头。 若非自己的男人还有婆婆在,秦淮茹高低要跑回屋里去。 而大院里的人见徐峰如此能怼人,顿时纷纷起哄。 “是啊,我说贾张氏,人家徐峰还是光棍呢。” “现在徐家可就剩下他一个了,那要不借你家秦淮茹的肚子,给人家留个后啊。” 这声音不是别人,就是许大茂这小子。 这小子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贾张氏被徐峰的话说的直接回不了话。 她是没想到,这徐峰竟然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徐峰高低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这样的人最是好拿捏。 胆子小,性子弱,你只要稍微说两句。 这事情不成也就成了。 但现在不一样,徐峰这摆明了就是一地痞流氓。 你信不信,贾张氏要真敢答应让秦淮茹给徐峰留个种。 只怕徐峰能让秦淮茹生到生不了为止。 易中海见徐峰不肯就范,直接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道德绑架! “我说徐峰,这人心都是肉做,你想想当初你母亲去世的时候,咱们大院的人可是没少帮忙。” “这现在贾家有困难,你就算是帮一把,等人家东旭分了房子,就还给你嘛。” 第7章 气得脑瓜子冒烟 徐峰见易中海居然如此不要碧莲。 直接回呛:“一大爷,您这话说的,你看你无儿无女的。” “等你走了以后,我保证也过来帮忙,我这人呢什么也不会。” “但是高低还是能写几副对联的,到时候你走了,我就给你写个挽联如何?” 四合院众人更是哄堂大笑。 怎么的,这一大爷才四十来岁的人,现在就已经想好挽联了。 这是要提前恭贺一大爷先走啊这是。 易中海直接被徐峰气得脑瓜子冒烟。 弄了半天,这小子是油盐不进啊。 见一大爷说不出话来,徐峰这才对着众人说道:“诸位。” “这贾家呢是咱们四合院的住户,也是咱们南锣鼓巷红星四合院的一份子。” “我觉得,既然是咱们红星四合院的一份子,那么咱们大家就不能袖手旁观。” “这样我提议啊,咱们四合院内,家里有两间房的住户都站出来,然后每人分一间给贾家。” “这样不但能体现咱们四合院住户的团结友爱,还能保住咱们四合院模范大院的招牌。” “诸位说好不好?”徐峰看着众人。 徐峰的话,在场的住户没有谁敢答应的。 好家伙这徐峰是从单个打击弄成了群体打击了。 谁都不是傻子,大家也都看出来。 这易中海和贾家是联合起来欺负徐家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以前这性子弱的徐峰,今儿个竟然变了一个人。 想想也是,现在徐家就他一个,要是这脾气再不上来。 那就真的连自己的房产都保不住了。 见众人没人说话,徐峰冷笑一声:“我说怎么都没人相应一声。” “算了,一大爷,你也看到了,咱们四合院的住户关键时刻都缺少个带头的。”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平日里一定要发挥带头模范作用。” “我看啊一大爷,这分房子的事情就从你一大爷开始,我记得你家好像也是两间房。” “您和一大妈无儿无女的,这多余的一间,不正好分给贾家嘛。” “一来,体现了您一大爷高风亮节团结友爱。” “二来,这贾家的困境也被一大爷您解决了,您就说这事情办的敞亮不敞亮!”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易中海。 而易中海此时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啊,你一大爷可是红星四合院的主心骨啊。 平日里最爱说高风亮节德高望重的就是你。 结果你呢? 你家两间房,你和一大妈是铁定的绝户。 都这把年纪了,想生也不可能生的出来。 贾东旭又是你易中海的徒弟,平日里你徒弟对你关系也不错。 你说你咋就不将自己家里的两间房分一间给人贾家呢? 就在众人盯着易中海的时候,此时许大茂这小子又开口了。 “徐峰,你说你这人就不懂了,人一大爷和一大妈最近在家里狂吃老母鸡,狂喝老母鸡汤。” “就是琢磨着准备生俩大胖小子呢,好继承易家的香火。” “噗嗤!” 许大茂的话才说完,人群里有忍不住的直接笑出来。 但见到易中海那猪肝色的脸,又忍住憋回去。 易中海则是眼珠子冒火的看着许大茂。 那表情,真的是恨不得将许大茂给生吞活剥了都。 徐峰则是一脸冷笑的说道:“大茂哥的话提醒了我啊。” “我徐家的房子,还要留给我家孩子呢。” 说完,徐峰又转头看向了棒梗:“是亲儿子,可不是不清不楚的那种!” “哈哈哈哈!” 这时候四合院里的大伙纷纷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家都被徐峰说的这话给逗乐了。 这徐峰平日里没听说这么能说啊,今儿个怎么这么能说了。 “徐峰,我特么跟你拼了!”贾东旭怒吼医生。 本来刚才被徐峰一拳头就给打懵逼的他。 此刻因为徐峰故意说棒梗不是他亲儿子,贾东旭再也不能忍。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男人尊严的。 秦淮茹此刻早就已经是脸红脖子粗。 她性子弱,又是农村来的姑娘,只能是在一旁掉眼泪。 倒是徐峰抱着手看着贾东旭。 “孙子,你今儿个动一个试试,让我看看你有多能耐!” 贾东旭听到徐峰的话,看到徐峰那气定神闲的样子。 想起刚才徐峰那势大力沉的一拳,这下贾东旭有些犹豫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贾东旭看到了一旁幸灾乐祸的许大茂。 今天的事情,全都是因为许大茂。 要不是许大茂在那里胡说什么一大爷和一大妈在家琢磨大胖小子。 徐峰也不会故意嘲讽棒梗是不是自己亲儿子。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怒向胆边生! 贾东旭不敢打徐峰,但是打许大茂的胆子还是有的。 而且很大。 只见贾东旭冲过去,一拳就打在许大茂的脸上。 许大茂顿时捂着眼睛:“贾东旭,你特么打我干什么。” “我让你嘴多。”贾东旭怒道。 “棒梗是不是你亲儿子,又不是我说的,你打我干什么哎呦……”许大茂被贾东旭一脚踹在地上。 一旁的傻柱也跟着冲出来:“许大茂,让你这孙子多嘴。”1 说完,四合院战神跟着贾东旭一起狠揍了许大茂一顿。 说起来,这许大茂也是倒霉。 从头到尾自己就没做什么,结果最后被打得最惨的是他。 许大茂是人菜瘾大,而傻柱是不分青红皂白。 四合院里最喜闻乐见的戏码也算是开场了。 倒是徐峰在一旁乐呵呵的抱着手看。 打呗,你们喜欢打就打。 反正别来招惹他。 就徐峰之前得到的身体素质强化。 不是他吹牛,傻柱贾东旭一起上。 还带个许大茂都不是他徐峰的对手。 这一点上,刚才贾东旭已经通过用自己的脑袋接徐峰的拳头证明了。 此时,许大茂的爹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 见自己的儿子吃了亏,便是红着眼的跑出来要帮忙。 一大爷见状赶紧喊道:“解放、光天,你们俩愣着干嘛,还不拉开。” 第8章 什么都没有 两人这才赶紧去将打架的几个人给拉开。 此时,徐峰则是依旧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别说,这四合院里的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说老实话,从徐峰穿越到这个世道开始到现在。 徐峰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时代是真的很无聊。 你要什么什么都没有。 想要去找点好玩的也没有。 你让徐峰就在这样一个年代里面过到21世纪。 这不是纯纯的要他的命嘛。 再说了,到了21世纪就算是徐峰还活着。 那年纪也很大了,就算是有什么新奇好玩的。 徐峰也没有兴趣了。 不过,现在看到四合院里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么来看,以后这日子也不会无聊了。 反正他有系统加持,能够让自己不至于缺吃少穿。 剩下的嘛,那就是乐子人咯。 等到几人被拉开后,这下许大茂才是不爽的说道:“你们这俩孙子。” “欺软怕硬,话是徐峰说的,你们来打我。” “孙子,有能耐打徐峰去啊。” 贾东旭也没办法,他打过徐峰,但这不是没打过嘛。 他可不想要再被徐峰再来一拳。 刚才那一拳,那是真的让贾东旭知道了什么叫铁拳了。 再说了,这事情本来也是自己家不占理。 你贾家人多那是你贾家自己的事情。 这你贾家人多你就要占人家的房子。 这天下哪里有这个道理的。 若是这道理能成,那人家是不是看你家住了房子不顺眼。 就可以直接杀了你,然后霸占你家房子? 所以,贾东旭也只能是将这笔账记在心里。 贾张氏则是已经知道徐峰的厉害,也不知道要如何继续要房子。 加上徐峰似乎不好惹,这贾张氏为了不让徐峰继续揭自己家老底。 只能是闭上嘴巴不说话。 一大爷见事情平息下来,这才说道:“好了,房子的问题,我们三位大爷也是在四合院全院大会说了。” “但是很明显,这事情 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那既然如此,你们自己私下解决,借不借的这是贾家和徐家的事情。” “咱们大院就别参与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散会。” 说完,易中海端起茶缸直接回了自己屋里。 看到这一幕,徐峰也是心里不屑。 就这? 还以为多有能耐呢,弄了半天就是丢下句话就跑了。 还以为你这一大爷是要做什么,结果就这? 见大家都散了,徐峰自然也是回了自己家里。 此时,在易中海家。 一大妈坐在客厅里默默的掉小珍珠。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许大茂说自己和一大爷琢磨大胖小子的事情。 她一把年纪了,自己的苦自己知道。 谁不想要孩子啊。 何况是这个年代的女人,若是生不出孩子,那是真的会被人背后嘲笑的。 这年月的人,对于名声看的格外重。 若是能够有自己的孩子,一大妈那是真的愿意想尽一切办法要个孩子。 可问题就是,自己和一大爷就是死活要不上。 现如今两口子都一把年纪了。 这易中海虽然是四合院工资最高的首富。 但没有孩子,你挣再多给谁呢? 还被人在全院大会上给数落一番。 想到这里,一大妈也是埋怨易中海。 “老易,你说你怎么能去帮贾张氏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 “那房子是人家徐峰家的,贾张氏怎么好意思去要人家房子。” 这事本来就不地道,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 你贾家人多房子不够住,那是你贾家自己的事情。 贾东旭在轧钢厂上班,连个自己的房子都分不到。 那是你贾东旭无能。 但你贾家房子不够住,你不能去打人家徐家的房子的主意不是。 这徐峰的母亲才走了不到一年,现在就敢去打人家徐家的房子的主意。 说的不好听点,大院里的大家伙可都看到的。 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易中海要说心里不后悔那是假的。 当初易中海就是想到贾东旭是自己的徒弟,又是自己的养老对象。 这贾家又有棒梗,自己无儿无女的。 反正帮贾家一把,贾东旭以后也能照顾孝顺自己和一大妈。 所以,他也是脑子一热,就直接答应帮忙。 这徐峰平日里也是个闷棍,但谁能想到今天居然如此伶牙利嘴不说。 还能怼的自己开不了腔。 易中海现在那叫个后悔。 现在好了,房子房子没有借到,自己的脸面在四合院算是给丢了个底朝天。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平日里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瓜葛。 那么大家尊敬你,叫你一声一大爷。 一旦有了利益上的瓜葛,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了。 比如现在的易中海就是这样。 现在好了,这四合院内的住户基本上都在盘算着怎么嘲笑自己了。 他心里烦,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转过身去低着头不说话。 无儿无女的,窝囊! 而另一边,前院的阎家。 此时,阎埠贵整合自己的媳妇在家里坐着。 只见三大妈一脸好奇小声的说道:“我说老阎啊。” “徐峰这小子,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三大爷点点头:“那是,徐峰这小子今天这表现,确实算得上一家之主了。”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这贾张氏不要脸,都图上人家房子了。” “要我说,徐峰给贾东旭那一拳还是轻了,这种不要脸的要求。” “也真就只有贾张氏那不要脸的女人开的了口了。” “不过倒也正常,你看傻柱也不一样,自从他爹何大清和白寡妇跑了以后。” “这傻柱不也是一家之主了。” 三大妈则是直接说道:“不一样,那傻柱是个分不清里外人的二愣子。” “但徐峰可不是,你看刚才徐峰说话那神态,做事那种果决。” “和傻柱那种分不清好赖人,那可是两码事。”三大妈说道。 三大爷闻言,微笑着点点头:“反正不管怎么样,任他外面风云再起。” “我自稳坐钓鱼台,咱们阎家啊,不要参与进入这些事情。” “就是看戏就行了。” 第9章 什么人这个时候来 徐峰回到家里,然后将家里晾晒的衣服都给收了回来。 接着,又一个人将这些衣服整理好放进衣柜里。 此时,房门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 徐峰有些好奇,什么人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还弄的这么急? 看看时间都八点多了,这个时间点,四合院里的人。 基本上都是在准备睡觉了。 这年月又没有电视网络什么的,这个点不睡觉还要干嘛? 带着好奇心,徐峰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只见许大茂顶着两个熊猫眼手里提溜着酒瓶子,还带着一盘花生米。 看到许大茂,徐峰就觉得好笑。 那标志性的两片小胡子,加上顶着俩熊猫眼。 一副小贱贱的样子。 这许大茂算地上是四合院里不折不扣的小人。 这一点上,原着剧情里也是对他有了很深的刻画。 但许大茂这人实在,他是小人不假。 但是你知道他是小人,他也知道他是小人。 他许大茂也没有说过自己不是小人。 不像四合院里几个老阴b。 平日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到了关键时刻。 专门给你使坏水。 只见许大茂脸上一笑:“兄弟,找你喝点,怎么样?这花生米可是老乡送我的。” “我说大茂哥,你这无事献殷勤,你要做什么?”徐峰好奇的看着他。 许大茂这才说道:“我能做什么,今儿个看你怼一大爷真是太让人解气了。” “早就看不惯他们这帮孙子,平日里坑人没商量。” 听见许大茂这么一说,这下徐峰也是笑起来。 看来这许大茂也对易中海等人不乐意了。 只不过,许大茂平日里单枪匹马一个人,不是人家报团人的对手。 就算是他老子许富贵还在院子里呢,也不是人家对手。 “兄弟,我今儿个算是开了眼了,你大茂哥我在这四合院里活了多少年了?” “能让易中海吃这样亏的,你还是第一个。” 说来也是气人,那老东西易中海平日就知道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偏袒傻柱。 然后还有后院里的聋老太也是一样。 这俩人别看平日里人五人六的,说的话也是凸出一个德高望重。 但实际上呢?心里脏的很。, 不说别的,就说易中海偏袒这傻柱。 那是偏袒吗?真的是给点嘴上的甜头,把人当傻子使唤。 这傻柱本来从小就没了妈,两兄妹还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 50年那会,傻柱他爹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保定去了。 丢下俩孩子不管不顾的。 你说这何大清叫什么人? 许大茂也是一顿数落,然后看着徐峰说道:“弟弟,咱进去边喝边说啊。” 徐峰见许大茂这样,正好也无聊,想找人聊聊天找找乐子。 这才让许大茂进来。 两人将东西放下后,便是听许大茂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你说傻子那傻子,分不清好赖人就算了。” “自打那秦淮茹 进了咱们四合院,傻柱这狗东西,那一双眼睛就盯着人家。” “一天天的,就跟发情的公狗看到小母狗一样,盯着人家贾东旭的媳妇、” “咱们四合院里哪个不知道?” “不过你别说,秦淮茹那小娘们倒是带劲,这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就保养的这么好了?” “比城里的那些小姑娘还白。” “贾张氏这个老妖婆,白捡这么一俊俏儿媳妇,还好意思一天到晚嚼舌头。” “徐峰,你看秦淮茹一天到晚的洗床单是为啥,就他贾家的床单特殊。” “都要天天洗,我看指不定是贾东旭那小子天天都在秦淮茹身上折腾。” “就贾东旭这么折腾下来,指不定他自己才是短命鬼。”许大茂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大茂这么抱怨。 说真的,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许大茂的样子,徐峰就觉得这小子有意思。 现如今他本人在自己的面前抱怨,还和自己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 这场面,确实有意思。 而许大茂也不管徐峰在想什么,自顾自的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继续说道: “你看贾东旭那小子,一米七不到的个,那小身板瘦的跟什么似的?” “哪天出门不是带这个黑眼圈,就这样能长寿?” “你看看,一个聋老太,一个一大爷,再加上傻柱和贾家这几条疯狗。” “这四合院里其他的住户,谁有活路啊。” “这俩老东西是真的蔫坏,活该他们绝后。”、 “我看傻柱将来也铁定绝户,这小子那叫什么?助纣为虐!” 说到这里,许大茂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脸上的两个熊猫眼就更加有意思了。 “徐峰啊,反正咱们大院里真没几个好人,你千万小心一些。” “至于这什么模范大院,真是挂羊头卖狗肉!” “我现在啊,反正就是等着这个聋老太死,只有这老妖婆死了,咱们大院的人才有翻身的机会。” “本来还说熬着呢,结果没想到今天兄弟你给了个惊喜。” “这老东西最会慷他人之慨,也就傻柱那二傻子会傻不拉几的上当。” “别人哪里会有这么好骗的。” “名声都让一大爷给拿走了,好处傻柱一点没捞着,还尽往外弄东西。” “就说上一次一大爷好找咱们全院给贾家捐款。” “说是贾家困难,结果咱们大院里,谁家不是一毛两毛的走个意思就算了。” “倒是这傻柱,每次都是五块十块的捐,还一副骄傲得不行的样子。”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傻帽。” “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践的,大家给贾家捐钱,大家都不富裕。” “意思意思就得了,这贾东旭自己养不活自家人,难道还是别人的问题。” “傻柱这么上赶着的去,谁不知道傻柱就是馋人家秦淮茹的身子。” “也就是给贾家捐钱了,要是换了一户,你就看他傻柱舍不舍得。”许大茂吃了一口花生米继续说道。 许大茂估计是说上了头,只见他满脸兴奋的看着徐峰。 “徐峰,今儿个高兴,我回去再拿一瓶来。” “这好酒呢,平日我都舍不得喝的。” “今儿个比过年还高兴,必须尽兴。” 第10章 是谁打的 “对了,你记得到时候也教我几招,如何让一大爷吃瘪。” “这样以后我也有机会怼他。” 徐峰倒是没有许大茂这么乐观,今天能这么痛快怼一大爷。 主要还是因为这易中海自己的屁股歪。 要不是今儿个易中海自己没有注意轻敌了。 就易中海这老阴b的性格,还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可看到许大茂那手舞足蹈的样子,徐峰倒是也能理解。 不说别的,许大茂那脸上的两个熊猫眼是谁打的? 今儿个摆明了是贾东旭和傻柱合起伙来欺负许大茂。 但易中海这老阴b怎么做的?看到人家爹出来,直接拉偏架。 早的时候怎么不拉,等人家家里人要出头,他拉偏架了。 这四合院里的人,谁不知道许大茂和傻柱不对付,从小打到大的。 你要说小的时候不懂事,看不出来易中海拉偏架就算了。 现在都长大了,易中海还在拉偏架。 你说许大茂能不恨他嘛。 这一直吃亏挨打,难免心里会扭曲。 只是可惜了,许大茂就一个人,想要在四合院里泛起浪花,几乎不太现实。 别说他自己了,就算是他老子许富贵也不行。 就说在轧钢厂,那易中海也是横着走。 作为轧钢厂里的八级钳工。 他易中海确实在工人师傅和领导面前有地位。 你就说这轧钢厂里,能干到八级钳工的有几个。 那都是有标准要考试的。 别说他们许家两父子就是个放电影的。 就是厂长见了易中海,都要客客气气的。 所以许大茂一直都憋着一肚子的火。 也因为如此,许大茂对于易中海,那真的是怨气很重。 此时,能够在徐峰这里发泄出来,自然也是难免有些疯癫。 易中海呢,这老东西就真的不是个东西。 人家何大清走了,他就将傻柱当养老备胎。 能够不花钱,还能让傻柱觉得这人贼好,你说何乐而不为。 而且,只要傻柱和许大茂斗,易中海一直拉偏架,那么这傻柱就离不开易中海。 大院里除了易中海,可没有其他人给傻柱撑腰。 别说,这易中海还真是天生的pua高手。 把傻柱拿捏的那叫一个死死的。 除了这易中海,其他人说话那真的是屁用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许大茂之所以经常被傻柱打,就是被易中海一手造成的。 虽说许大茂也有责任,这小子确实嘴欠。 但话说回来,傻柱这小子那是真的没有脑子。 你说你小时候两小孩子打架就算了。 现在都是大人了,你下手还下这么狠。 也不怕把许大茂给打出问题来。 按照原着里的剧情,许大茂不是无发生育嘛。 徐峰严重怀疑,就是给傻柱踹的。 你说你给许大茂造成这样的永久性伤害。 许大茂能不搅黄你相亲嘛。 在徐峰看来,这傻柱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冲动、没脑子,听不懂好赖话,看不出好赖人。 有色心没色胆。 胳膊肘还爱往外拐。 自个妹妹何雨水还跟着他遭殃。 也难怪最后何雨水毕业去了纺织厂工作后,立马就搬出四合院了。 开玩笑,摊上这么一个大哥,你说谁不倒霉? 反正徐峰一点也不觉得傻柱无辜。 这二傻子能当四合院的主角,纯粹就是那编剧脑残。 不过这傻柱也确实是有点好运。 要不是娄晓娥关键时刻给他坏了个种。 只怕自个是真的要被秦淮茹这寡妇给弄得断子绝孙才是真的。 这么一看,这傻柱还真是四合院里被大家完美趴着吸血的对象。 易中海要傻柱帮忙养老,所以他找的媳妇必须要同意给易中海养老。 但这可能吗?那肯定不可能。 谁家媳妇会去给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养老? 再说了,媳妇还要生孩子呢。 自个孩子不照顾,去照顾外人,脑子有问题? 那自然易中海肯定要搅和这傻柱的婚事。 而秦淮茹呢,那就更加要搅和了。 你说她给傻柱生孩子,那简直是做梦。 秦淮茹自己都三孩子,还生个屁。 再说了,和傻柱生的孩子,怎么算? 那自然,秦淮茹肯定也要忽悠傻柱,给傻柱弄绝户咯。 不吸傻柱血,那秦淮茹还怎么养活一大家子人。 至于许大茂,那就是纯粹的敌对关系了。 你傻柱自找的啊,非要给自己弄这么个敌人。 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那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傻柱过不好,那就是他许大茂最大的快乐。 就这三个人,一个老阴b,一个绿茶婊,还有一个死对头。 你就说傻柱自己死不死。 关键是这傻柱自己还是个二傻子,心里没点数的那种。 找媳妇你就找媳妇,眼珠子就盯着人家秦淮茹,还一定要城市户口。 关键是你傻柱的条件也 没有多好啊。 有这样条件的城市女孩子,凭啥嫁给你? 这不搞笑呢嘛。 如果,傻柱真的明白自身的处境,以及看清楚周围的人对自己的pua。 那么傻柱只怕孩子都要打酱油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别说,相比较起来,这许大茂反而是真实的有些可爱。 起码这人拧得清,还有就是你不得罪他。 他许大茂也不会来招惹你。 这一点上就足够算得上好人了。 不一会,许大茂再次提着一瓶酒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这小子估计也是有些漂。 “徐峰兄弟,今儿个哥哥高兴,看到你将易中海还有傻柱这几个孙子给教训了。” “哥哥心里痛快,咱就是说今儿个必须好好喝一杯。” “傻柱这孙贼,每次都对我下死手,那易中海还每次给我拉偏架,说什么都是闹着玩的。” “傻柱怎么不和贾东旭这么闹着玩,这不是哪我许大茂当傻子吗?” “哪次我不挂彩,哪次我不躺他个十天半月的。” “真要是闹着玩,能这样打?” “傻柱这狗东西,真是别让我找着机会,否则我弄死他我。” 说完,许大茂又端起杯子和徐峰碰了一杯咕咕咕喝了下去。 不一会,就看到许大茂呜呜呜的哭起来。 得,看来这么多年的怨气,是没少受。 第11章 被欺负惨了 见许大茂已经到位了,徐峰赶紧的将许大茂给扶起来送他回了家。 许富贵两口子本来也没有睡觉。 儿子许大茂一直都没相亲,老大不小也没媳妇,两口子自然担心和牵挂。 加上,许大茂在大院里又经常被傻柱还有易中海联手欺负。 所以,他俩一看许大茂喝酒就更担心了。 主要是担心傻柱见许大茂喝醉了欺负他。 只不过,许大茂走的时候,说明了去找徐峰喝酒的原因。 两老也知道自己儿子这么多年被欺负惨了。 自然也就同意了。 见徐峰将许大茂给送了回来,许富贵也是感谢的说道:“徐峰,谢谢你了今天将大茂送回来。” “许叔客气了,你们也早点休息,累了一天了。” 说完,徐峰便是自己回家休息去了。 路过贾家门口,徐峰冷哼一声。 四合院众禽要是以后还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徐峰保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四合院里的住户们也一大早就起来,洗漱刷牙吃早饭。 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宿主今日钓鱼次数剩余:1】 【宿主是否现在钓鱼?】 这系统不错,还知道提醒徐峰这个宿主进行钓鱼。 正好,之前钓鱼自己也弄了不少好东西。 看看今天有什么,顺便看看能不能弄点别的东西。 吃的物资不缺,徐峰有灵界空间。 但是其他的比如工业票还有棉花票等等各种票。 如果系统钓鱼能多给点,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哗啦!” 徐峰一甩手,将手里的鱼竿给甩了出去。 接着,只见那鱼漂浮在水面上。 不过三秒钟。 只听见咔哒的一声。 鱼上钩了。 徐峰激动的一起购。 【叮!】 【恭喜宿主钓鱼获取奖励:三转一响套票10张,大团结十张,灵界空间增加100亩可用土地!】 好,灵界空间增加了100亩,这奖励好。 那就是说徐峰这灵界空间能收割的物资又增多了。 最不错的是居然有三转一响套票,这玩意在这年代可值钱了。 要是能找个机会,拿去鸽子市给卖掉,那可是值老鼻子钱了。 看着自己手里积累的东西多起来,徐峰这心里终于是踏实多了。 手里有粮,他心里不慌啊! 接着,徐峰又打开自己的灵界空间检查了一番。 经过24小时的生长期,基本上自己的灵界空间里,已经收割了两波物资。 算了算时间,也就是说,基本上现在世界12小时一成熟一收割。 那就是说一天24小时可以收割两次。 这感情好。 在打开系统仓库,里面对方的物资更是让徐峰大喜过望。 多增加的100亩,现在肯定还看不到产出。 但是12小时后,自然有产出,那是后话。 倒是经过昨天的两次收割,徐峰系统仓库里,一下多了不少物资。 经过统计,各类蔬菜加起来差不多有500斤。 猪牛羊肉类加起来有500斤。 鸡鸭鱼还有各种河鲜海鲜加起来超过1000斤。 更不说还有其他的调味品,加起来也是有200斤之多。 也就是说,徐峰光是靠着这些物资,都能在这个年代活的很好。 你就说这年代,就算是伟人他老人家,也吃不上徐峰手里的这些物资。 不过徐峰不是一个有什么高尚情操的人。 对不起,这人啊还是得自私一些。 就徐峰能弄出来的这些物资,一旦被人发现,那就是惊为天人。 一个弄不好,说不定直接给你打成敌特, 所以,徐峰没有必要这样。 反正自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上天让他穿越到四合院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嘛。 而且,这年月的女人那是比较传统和淳朴的。 不但没那么弯弯绕绕,还是一手,也不会乱来。 哪像后面的时光,你花了钱指不定还得当个绿帽王呢。 检查完毕,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徐峰将一斤牛里脊肉弄上来。 接着,洗干净切成大块的,好好的煮了一碗牛肉面。 这年月谁家牛肉面能放一斤牛肉的。 不过徐峰可得躲着点吃,毕竟大院里能吃上白面馒头的也没几户人家。 他早餐吃牛肉面,那贾家都已经对自己眼红脖子粗了。 要是换了其他家知道,指不定要怎么找自己的麻烦呢。 徐峰虽然不怕众禽找自己麻烦,但也不想要被人围攻。 被人围攻陷入绝境,很容易出问题的。 吃过早餐,徐峰擦了擦嘴,确定没啥问题后。 锁上房门去上班去了。 原主是在采购科工作。 说起来,这采购科的工作还行。 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不累啊。 虽然这年代物资紧张,采购科工作人员压力也大。 导致很多采购科的科员都暗中调动去了一线当工人。 这在徐峰看来,也不能说蠢,但确实是没有眼光的表现。 但这没办法,毕竟这年月养活一家人很重要。 但也从这方面就能看出来。 社会的运转规律还真就这样。 越是不缺少资源的人,他就越是能够更上一步。 那些从采购科转岗位去了一线的,到退休没有不后悔的。 可在采购科的,一旦进了厂办之类的,就没有不开心的。 但没有办法。 钱少压力大,为了养家只能去一线。 但徐峰不一样。 徐峰什么物资没有,一点顾虑都没有。, 必须在采购科待着。 等干个几年,差不多有点成绩了,想办法走走关系。 直接进厂办,弄个一官半职的。 这年代干部身份和工人身份还是有可能转换的。 你从干部转换成工人那很容易,但从工人转换成干部? 那就千难万难了。 但也没有21世纪那个时代那么难。 至少是绝对有机会的。 而徐峰也具备这样的条件。 可要是徐峰一旦脑子发热,跑去干什么车间一线工人。 工资是高一些,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但自己这样了,连累后代也这样。 到了儿子辈要是再出个拧不清的废物。 那到了孙子辈就能明白什么叫穷不过三代了。 不信的可以问问85后90后,他们最有发言权。 第12章 为自己活一把 徐峰已经想好了,自己没穿越前就吃了从爷爷辈开始的亏。 到了自己老爸那里,结果还是一脉相承。 最后徐峰要不是因为阴差阳错穿越了。 那徐峰就可以直接成为穷不过三代的那个三代了。 这一次,徐峰注定是要为自己,c的。 三代人的努力,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将徐家抬上一个新高度。 只要做到了,那徐峰这个老祖宗那就算是够了。 走都爱轧钢厂门口,此时三三两两的工人师傅也都开始进厂。 见到徐峰后,一些师父也都笑着打招呼。 这些人倒是和徐峰认识。 原主在轧钢厂也算是个脾气好的人,所以也算是有些人缘,但不多。 徐峰也都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 “李师傅,今儿个中午吃什么饭菜啊?” “这得看傻柱那小子了。” “赵师傅,听说您马上要当四级钳工了?” “还早呢,还没考试呢。” 十几分钟的路程,徐峰一路上也是和不少人打了招呼聊了天。 “徐峰,恭喜你转正了啊,不过我可听说你们采购科的工作不好干。” “听说是不是要天天下乡去收购东西啊?” “是啊,不过这没什么,我多干点就是了,工作嘛,多干点也不辛苦的。” “谁叫咱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啊。”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要是你愿意不行去人事科说一声,干脆来咱们车间,我教你开行车啊。” “对啊,易师傅可是咱们厂的八级钳工,你和他一个大院的,正好当他徒弟啊,以后也当八级钳工。” “一个月的工资都要99块钱呢。” 徐峰笑而不语。 他要是真的脑抽了去一线当工人,那他徐峰可以去死了。 和众人打了招呼后,徐峰便是走到了采购科的大门。 此时,徐峰的师父张笑正好走过来。 徐峰见到自己的师父,也是很热情的打了招呼。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张笑可是对他很好的。 作为徐峰的领路人,张笑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他很多东西。 作为老采购员的一些经验,还有如何才能拿到更多的采购清单等等。 反正是一个比较不错的老好人。 “好小子,已经转正了,那以后可得好好干啊,别给你师父丢人。”张笑乐呵呵的说道。 “那不能,正好师父,我这不是之前去采购的时候,弄了点羊肉。” “明天到我家里喝点?”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张笑一听:“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吃羊肉了。” “叫上师娘带上孩子呗。”徐峰说道。 “不行不行,你弄点羊肉不容易,一家人来那不行,就咱们师徒俩。” “你也别多弄,就弄个几两就行了,咱们喝点小酒,我带瓶好久和花生米。”师父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心里很是感动,自己这个师父确实对自己很好。 不过,他现在是真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穿。 不过无所谓,既然自己的师父都这么说了,那么到时候徐峰单独准备便是。 不一会,采购科里的人都来了。、 数一数,加上徐峰师徒一共有七个人。 “师父,咱们科不是有九个人嘛,怎么一下少了两个?” 张笑这才小声说道:“昨天走了两个,去车间去了。” “说是工资低不好干。” 徐峰点点头。 可惜了,又是两个将命运彻底改变的人了。 就在这时候,采购科的方科长走了进来。 这方科长大概有45岁的样子,微胖的身材。 喜欢背着手走路。 给人一种官威十足的感觉。 只见方科长走进来后,看了看大家这才说道:“咱们采购科现在就咱们八个人了。” “我希望各位同志能够克服困难,采购科的工作还是很有前途的。” 而张笑则是乐呵呵的说道:“方科长,咱们采购员现在拿着钱都买不到东西。” “每天两包大前门,遇见人就要发一点,可是厂领导要的物资。” “咱们也很难弄到手,大家工作都有怨气,这没有办法开展啊。” 见徐峰的师父开口,方科长才是说道:“老张,咱俩多年老同事了。” “你也是老采购员,这不是现在国家刚建立一切百废待兴嘛。” “只要多跑跑,肯定还是能收购到的。” “对了,这是今天的任务,不算多,大家分一分。” 说完,方科长将几分清单给拿了出来。 接着,徐峰手里拿到了一张清单。 上面分列了布票、油票、肉票还有粮票等等几种物资。 每一种要求是买到至少三斤的样子,还有就是要糖票以及粮票。 按照厂领导那些人的要求,每个采购员至少要弄到三斤才能交差。 当然,在这个基础上那是上不封顶的。 接着,徐峰也从方科长那里弄到了两包大前门。 这大前门是采购员下乡后,去采购东西的时候,发给人家老乡的。 你要是不打几根烟,谁理你不是? 说真的,方别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甲方给乙方当孙子的。 人家都是求着甲方买东西。 这年月是反过来的,采购员下乡去买东西。 那是求着乙方卖给自己。 可没办法啊,现在物资本来就不多,老乡自己还得留着点自己吃。 总不能全都给你一家人喝西北风。 加上现在新龙国还在工业建设,兴修水利等等。 什么农药化肥之类的还没有出现。 所以农作物之类的产量,那简直是少得可怜。 能买到就不错了。 自然是甲方要求着乙方。 何况,一旦有哪个地方有物资可以买。 你以为就是你一个人去啊? 错了,那十里八乡的采购员都要来买。 你说这大前门能少了吗? 老乡们也聪明,知道这些采购员手里有票。 你想要我的东西,定价权在我手里。 那自然我要什么票,你有我才给你。 钱要给我,票也要给我。 好在采购员们可以回厂里报销。 那么倒也不算是有什么问题。 但更大的问题就是,能不能买到这些物资。 那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可,这些问题对别的采购员来说是问题。 对徐峰来说,能算问题? 第13章 不被允许的 当然,除了下乡采购物资,还有另一种办法。 那就是采购员会自己去鸽子市也就是俗称的黑市上淘东西。 但一般来说,这种都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因为采购员也是为了厂里面工作。 说白了是为了国家工作完成指标铤而走险。 所以,一般要是派出所抓到了,也就是悄悄的通知单位。 然后单位来人发点烟就给领回去了。 单位也不会为难你,。 上面领导也知道,你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为了个人的私欲。 水至清则无鱼嘛。 自然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必要来找你的麻烦。 原主工作了很久,自然也对这些东西很是轻车熟路。 将发放的票据和采购款都给拿到手里。 徐峰便是吹着口哨和自己的师父一起出了办公室。 采购员是不需要坐班的。 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采购员就是要四处去采购厂里面需要的东西。 只有弄到这些东西,你的工作才算是完成。 否则,还是要扣绩效的。 徐峰最喜欢这样上班了。 这样上班没有压力。 完成任务就行,没谁管你来不来上班。 但你要是完不成任务,你天天来上班都没用。 徐峰心里有了底,也打算好好的休息几天。 反正自己采购单上的这些物资,自己的空间里面全有。 多的都有,谁还在乎不是。 而那些采购款和票据,都能据为己有不说。 还能再报销一笔。 简直是无本万利。 此时,徐峰的师父张笑也是对徐峰说道:“我说徒弟。” “你要是担心完不成的话,分我一些,这几天我有个老乡。” “正好可以从他那找熟人买点。” 徐峰一震感动。 自从自己的父母去世后,自己的师父确实是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不用师父,你就放心,这一次方科长给我的任务,算是比较好完成的。” “我要是连这个都完不成,那真是给师父丢人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话,张笑点点头:“行,要是实在不行,那你就给我说,我帮你忙。” “行了师父我先回去了,对了师父,你记得明儿晚上到家来。” “咱们师徒俩好好喝一杯。” “行。” 离开轧钢厂,徐峰在外面转悠了一圈。 他才刚来上班,开完会就出来了。 若是就这么回四合院,那些禽兽指不定要怎么背后说自己。 但徐峰知道,贾家想要自家房子。 徐峰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要是这个时候表现软弱一些,那指不定对方要怎么得寸进尺。 那既然如此,绝对不能放过。 想了想,徐峰又转悠了一圈后这才回去了轧钢厂。 到饭点了,正好去食堂里吃顿饭。 他手里有饭票和菜票。 加上徐峰看过电视剧,也好奇这轧钢厂的食堂到底怎么样。 自己既然穿越到这个世界了,那也算是自己去体验一把。 总不能来都来了,体验一下食堂的饭菜都不做。 何况,傻柱这小子不还在食堂嘛。 刚到食堂,就听见车间下班打铃声。 徐峰来的及时,食堂里的人不多。 他还可以先打新鲜的饭菜。 走到了窗口,徐峰将两张饭票还有一个菜票拿出来。 “师父,两份馒头,一份肉丝炒白菜。” 此时,从窗口里面一下弹出个脑袋。 徐峰一看笑了。 这小子不就是傻柱嘛。 昨儿个还打了许大茂。 傻柱见是徐峰乐呵呵的说道:“徐峰,今儿个来的早啊,怎么没下乡采购去啊?” “咱们食堂里,可等着你们采购科的物资呢。” 听到这话,徐峰笑着说道:“你们食堂的物资,有厂里面的领导亲自督办。” “我一一个小小的采购员哪里管得了你们,不过这两天正要准备下乡呢。” “这不又下任务了嘛,任务重时间紧,所以吃饱了好走。”徐峰说道。 傻柱这才接过票,然后将俩大白面馒头还有一大勺的肉丝炒白菜放徐峰碗里。 这傻柱还别说,这一点上还挺够意思。 “谢了啊,等我从乡下回来,给你带点好东西。” “好嘞,兄弟!” 58年的傻柱还不是厨师班长。 其实徐峰和傻柱倒还是没有什么矛盾。 昨儿个傻柱主要也是收拾许大茂,也没有找徐峰的麻烦。 平日里,徐峰要是有点什么好东西,倒也是会带回来和傻柱分享分享。 当然了,要是许大茂来了,傻柱这颠勺嘛,可就有点多。 不过这俩是死敌,也没啥好意外的。 吃过午饭,徐峰便是去了一处废弃的宅院。 在宅院门口,有个年轻小伙子站在门口抽烟。 一双眼睛贼溜溜的。 徐峰见到他,便是走过去说道:“猴子,有煤油票火柴票嘛?一样要10张。” 猴子乐呵呵的说道:“飞哥,这是大买卖了啊,你要这么多干嘛?” “你别管,这东西你给我就行了,等我从乡下回来给你带个媳妇。” “你可拉倒,你自己都没媳妇,你还给我带媳妇。” 两人也算是认识,徐峰和他也合作了很多次。 所以说话方面也是比较随意。 …… 等到下午工人要下班的时候,徐峰便是找了个在厂子外的隐蔽地方蹲着。 按照时间线,坐有几个月,马上就要大炼钢铁。 他需要储备一些废铁之类的东西。 另外他还要看看贾东旭这小子是不是在使坏。 这小子经常下了班会去偷厂里的一些废铁。 主要是换钱。 你要说贾东旭这小子换了钱是为了补贴家用,徐峰还真不会找他麻烦。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补贴家用。 俩人再有什么矛盾,你去找人麻烦,这是要把人一家人往绝路上逼。 徐峰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但这贾东旭就不是个东西。 他偷厂里的东西卖,主要是因为这小子沾染上了赌博。 一大爷为这事情都不知道说过贾东旭几次了。 但说不说的,就是没有效果和作用。 贾东旭该干嘛干嘛。 反正这小子主打的就是一个认错态度诚恳。 但是就是死不悔改。 最近这段时间,贾东旭经常晚回家。 徐峰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伙指不定又在哪里开始赌起来了。 第14章 什么东西去卖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 只见贾东旭鬼鬼祟祟的朝着一个废品收购站而去。 徐峰见状,心里有了底。 这小子指不定又弄了厂子里的什么东西去卖。 不过徐峰也不在乎,反正他就是要去废品收购站买东西的。 这贾东旭不卖,他怎么买啊? 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徐峰也不担心。 自己正轨在废品站买的东西,至于废品站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东西。 那是废品站的事,徐峰又不知道。 等贾东旭出来后。 徐峰转身就去了废品站。 弄了一些废铁还有零件,花了徐峰差不多一张大团结。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徐峰一直都在偷偷跟踪贾东旭。 基本上是摸清楚了贾东旭的行动规律和踪迹。 到了周六这天早上,徐峰故意等着易中海和贾东旭出来。 接着,徐峰便是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易中海和贾东旭见到徐峰,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 但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徐峰乐呵呵的走过来:“一大爷,正好您在呢。” “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我这两天手头紧,一大爷您借我500块钱呗。” “我好去相亲呢。” “什么相亲要500块钱?”易中海一脸懵逼的看着徐峰。 “一大爷,这您就不知道了,我这去相亲,总得买辆自行车不是。” “你说这年头,哪家姑娘看你要是没个自行车,谁会理你不是。” “正好一大爷,您借我500块,我买自行车去。” 贾东旭在一旁怒道:“徐峰,你是不是故意来找事的。” “你没钱你找一大爷干嘛,你自己没上班啊,赶紧滚蛋!” 徐峰见状,冷冷的看着他:“怎么贾东旭,我和一大爷说话,你在这里狗叫什么?” 贾东旭要发火,一大爷担心贾东旭吃亏,便是拦着他。 “我说徐峰,我一个月工资也才99块钱,除去家用,我自己都没多少钱,哪里有钱借你。” “我工资虽然高一些,但是一大妈不上班,我的钱要养两个人,你一大妈身体不好还要吃药呢。” “这都是要钱的。” 易中海一边说,一边心里也是觉得奇怪。 这徐峰是不是吃错药了。 怎么会对着自己说借钱。 先不说500块自己有没有,就算是有自己也不可能借啊。 这小子莫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徐峰则是冷笑着看着易中海,这老阴b的记性还真是差。 这么快就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给忘记了。 还给自己说这样的话。 “一大爷,人家贾家没房子住,就能商量借我家的。” “我没钱买自行车,一大爷你就不能借我点?” “您可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啊,怎么,先进大院的招牌不要了?”徐峰故意冷笑说道。 易中海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也拿着徐峰没办法。 这是来找之前全院大会的事情来了。 而贾东旭似乎是记吃不记打,见徐峰这样顿时要出手。 徐峰则是冷哼一声:“贾东旭,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是我对手吗?” “再特么敢亮拳头,信不信老子让你上不了班。” 徐峰几句话,给贾东旭弄蔫了。 他被徐峰揍过,自然知道徐峰的本事。 易中海见状赶紧说道:“徐峰,借不借的不也是商量嘛。” “再说了,你这不也没借嘛,这事情难道还过不去了?” “过的去,不过啊一大爷,我倒是发现了点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你这个好徒弟加东西,这几天天天往人家废品收购站跑,一下班就跑。” “也不知道要是轧钢厂的领导知道,你的这个好徒弟偷厂里的机器零件去卖钱。” “厂里面会怎么样?我估计怕是工作都保不住。”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贾东旭听完,顿时脸色苍白:“徐峰,你别瞎说,我没有啊。” “是吗?那奇怪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西直门的建新废品收购站看到的人是谁呢?” “看来只怕是要找保卫科的同志去问问老板了。” 徐峰这话一出,直接给贾东旭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保卫科的人要是去调查了,那老板铁定将自己给供出来。 贾东旭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让徐峰给看见了。 易中海看到自己徒弟贾东旭这样,立马明白过来。 自己的徒弟闯祸了。 看来是让人给说中了,徐峰手里有证据,这贾东旭只怕是跑不掉。 此时的易中海心里也是越发对眼前的徐峰不敢小觑。 他心里后悔的要命,自己当初非要为了贾家去得罪徐峰。 现在好了,这小子的报复心给激发出来了。 没想到他出手如此狠辣,直接给贾东旭将了一军。 说白了,今儿个这事情,要么自己答应借钱给徐峰。 要么就是自己的徒弟丢掉工作。 但贾东旭是易中海物色了多年的养老目标。 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再说了,易中海这些年在贾东旭身上花费的都不止500这个数了。 若是真的贾东旭因此被开除,那以前投入的那就要打水漂。 “徐峰,有什么都好说,贾家就东旭一个人领工资。” “他要是被开除了,一家老小就真的没着落了。”易中海沉声说道。 徐峰则是微微一笑:“那一大爷,那500块钱……” “你这不是明抢吗?”易中海脸色大变。 500块钱,这不是要他老命嘛。 徐峰则是一脸不在乎:“哎,你可别乱说,我可没有抢。” “我只是找你借的,等我有钱了,我就还给你。” 见易中海不说话,徐峰继续说道:“一大爷,这事情你可要快啊。” “反正今天我下班之前,要是没有拿到这500块钱。” “那么到时候保卫处的人来找贾东旭,那可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啊。” 说完,徐峰直接离开了四合院去轧钢厂上班去了。 到了下午,距离下班还有不到20分钟。 一大爷果然准时送来了500块钱。 “徐峰,我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第15章 就算是完事了 徐峰则是笑呵呵的接过了这钱,然后从解放包里翻出一张纸条。 “这是借条,一大爷,我说了是借的就是借的。” “别说我讹人,您是咱们厂里的八级钳工,又是贾东旭的师父。” “您德高望重,有问题我举报到你这里就算是完事了。,” “不过,一大爷我也要再次提醒您一下,这贾东旭可是您的徒弟。” “如果说之前他偷到厂里面的财物,您不知道那尚且情有可原。” “但现如今我已经告诉您了,您也知道了,要是您这徒弟还不收敛。” “那时候,你这当师父的,那可是有麻烦了啊。” “反正,我这人啊就是与罪恶不共戴天,我看到了,也知道的。” “所以第一时间告诉你了。” “至于您这徒弟怎么样,那以后就看您了一大爷。” 说完,徐峰转身回去了采购科。 一大爷整个人都麻了。 这徐峰简直就是故意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500块钱没了,自己还被徐峰抓住了贾东旭这个痛脚。 他奶奶个腿的。 这王八蛋,年纪轻轻的,这么有心机和城府。 早知道当初怎么也都不去招惹他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贾东旭自己的事情,他这个当师父的本来就不知道。 现在好了,还给自己扣了一口锅。 自己这徒弟也是不省心。 一心就想着去赌,就是没想过改邪归正。 之前自己也说过好几次了, 但是这家伙就是不听。 现在可好了,自己也被自己的徒弟给连累了。 这还怎么玩这是。 看了看手里徐峰的借条,易中海也忍不住叹气。 自己的徒弟要是能有徐峰一半的心思,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那自己还用变成今天嘛。 这徐峰也是聪明,知道利用这事情从易中海这里弄取钱财,那是有敲诈勒索的嫌疑的。 但现在人家明明白白的给你写了欠条。 那这就是借的,人家也认的啊。 徐峰说了,就是借的500块钱。 但上面写的是分五十年还清。 五十年,五十年后易中海自己还在不在都两说。 此刻的易中海心中一边骂贾东旭不争气,一边骂徐峰阴险狡诈。 易中海就这样黯然失色的回到了车间去。 “师父,徐峰答应不举报了吗?”贾东旭见到自己的师父回来,担心的问道。 看着眼前的贾东旭,易中海第一次有一种怎么看都不顺眼的感觉。 “行了,这一次师父帮你摆平了,可贾东旭。” “你要是还敢这样做,那师父就亲手送你去保卫科。” “师父,别啊……” “好了,你也别给我说那些,我知道你什么脾气,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 “我就将你逐出师门,以后你不是我徒弟,我也不是你的师父。” 贾东旭听到后,这才松口气,好歹自己的师父算是原谅自己了。 不过,这事情也算是解决。 其他的东西就不说了,至少自己的工作算是保住了。 而贾东旭也是暗暗发誓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堵了。 徐峰下了班,乐呵呵的跑去了国营商店,然后将一张自行车票还有160块钱放在桌子上。 收营员见状乐呵呵的说道:“同志,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自行车了。” “是啊,媒婆给我介绍相亲呢,我这不是正好攒够钱买辆自行车,然后好去相亲嘛。” 那收营员见状乐呵呵的将票和钱都给收了起来。 不一会,一辆攒心的二八大杠出现在了徐峰的面前。 接着,徐峰又去买了一块手表。 反正是借来的钱,花逛了不心疼。 再说了,说好的五十年还清。 反正徐峰不心疼。 这眼看马上就是60年代了,这要是到了60年代,无论是自行车还是手表。 那价钱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的价格了。 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徐峰还是打算囤积一些手表的。 这样到了60年代,说不定还能弄去鸽子市卖呢。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毕竟,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去囤积手表 。 到时候人家看到了,指不定要调查徐峰。 徐峰可经不起调查。 主要是他手里做这么多的钱和票,实在是说不清楚。 总不能说是系统给的。 所以,就这样挺好。 骑着自行车去了派出所登记完毕后,这自行车就算是徐峰自己的了。 没多久,徐峰骑着自行车乐呵呵的便是回到了四合院。 大院里的人都才刚下班。 而此时的三大爷阎埠贵正在浇花。 作为四合院的门神的他,永远多喜欢在门口浇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观察着什么。 而此时的阎埠贵见到徐峰推着自行车回来。 还是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 他有些颤抖的指着自行车说道:“徐峰。” “这自行车是你自己买的啊?” “三大爷,瞧你这话说的,不是我买的,难不成还能是偷的?” “就算是给我偷,我也没这胆啊。” 阎埠贵一边看一边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出来。 “哎呀,这二八大杠可真不错。” 摸了摸,这手感可比摸三大妈舒服多了。 此时,院子里其他的人了也都走了出来,围着徐峰看他的新自行车。 “徐峰啊,你也算咱们大院第一个有自行车的人,有时间借你三大爷骑骑。” “就是,徐峰咱们平日里对你也不差,要是借用,你可不能不借啊。” “哎哎哎,我说诸位。”徐峰对着众人说道:“咱们可先说好。” “车与媳妇概不外借,别说我抠门啊。” “你们家要是谁有自行车,你们自己舍得借嘛,对不住了啊。、” 徐峰又不是傻子。 这年头自行车多精贵啊,借给别人? 你这不搞笑呢吗? 再说了,都是一个大院的,谁心里想什么谁还不清楚。 这是来借自行车吗? 这就是来占便宜的。 徐峰才不给人占这样的便宜呢。 那不二傻子了嘛。 倒是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徐峰,你都买自行车了。” “等会我从家里带瓶好酒,到你家里去给你庆祝庆祝。” 第16章 谁都比不上 不错啊,这阎埠贵确实是个人才。 徐峰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你要说这四合院里谁最鸡贼? 除了阎埠贵还有谁? 多的不说,就这阎埠贵的鸡贼样子,那真的是谁都比不上。 不说别的,就说这徐峰买自行车的事情。 居然还要徐峰自己出东西请他阎埠贵吃饭庆祝。 想什么呢。 很是够鸡贼的,占便宜没够的那种。 此时的徐峰这才是乐呵呵的说道:“得了三大爷。” “还庆祝什么啊,我都在想接下来的时间里,要如何度过这饥荒。” “饥荒?”阎埠贵吃了一惊:“我说徐峰你这还要度过饥荒来买?” “是啊,这是我给人借的钱买的,我自己哪里有这么多钱买自行车?” 听见徐峰的话,这下阎埠贵就更加懵逼了。 “我说徐峰,你借的钱?你找谁借的钱啊?” “当然是一大爷了,还能有谁,咱们四合院里能借我钱的。” “也就只有一大爷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一大爷不愧是咱们四合院里的道德模范,不但 要照顾人家聋老太,让老年人安享晚年。” “看到谁家有困难也都是要搭把手的。 “比如知道我徐峰父母双亡,又没有个媳妇,就想着借我钱买自行车好去相亲嘛。” 贾张氏一听到这话,马上就说道:“不可能,我家东旭可是他徒弟,都没借到钱买自行车。” “怎么会借钱给你呢?” 阎埠贵听完后心里也是忍不住冷笑起来。 这徐峰真的是敢说了。 易中海什么人他还不知道?能借你一斤棒子面就算是不错了。 居然还想要借钱买自行车? 这自行车是一块两块的事情吗? 这自行车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上百块的大物件。 借钱给你买自行车?简直就是在做梦。 这里面指不定是有什么事情。 就听徐峰直接说道:“您还不知道呢?一大爷的座右铭就是做人不能太自私。” “不能光想着自个儿。” 刚进大院门的易中海正好听见徐峰说的话。 他是差点没有一口老血给吐出来。 好你个徐峰还在这里说起这些话来了。 这钱是怎么来的,心里没点数吗? 真是个小王八蛋,你就缺德你! 看到一大爷进门,这下徐峰才是乐呵呵的说道:“诸位,我就先回去了啊。” “这一大爷可是个好人,咱们大院最好的一大爷。” 说完,徐峰推着单车就朝着自己的屋内回去。 他好歹也算是拿到了单车,不可能再去气一大爷。 这要是给一大爷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那以后找谁去薅羊毛去? 倒是阎埠贵看到一大爷黑着脸走进来,那自然也是心里乐开花。 他本来就和两个大爷不怎么对付。 加上自己平日里也是一心想要当一大爷。 所以,见到易中海这样,心里越发笃定,这易中海一定是被徐峰抓住了什么把柄。 否则那买单车多少钱?易中海能这么大方借给徐峰? 想到这里,阎埠贵也是乐呵呵的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 贾东旭则是回到家里往炕上一躺,拿起床单也是捂着脑袋就不言语了。 “东旭,东旭,徐峰那小王八蛋说你师父借钱给他买自行车?” “是不是真的?” 贾张氏可吃不得亏,自己的徒弟都没捞到好处,怎么就给徐峰捞到了。 这事情肯定要问清楚的。 结果,贾东旭确实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躺着。 贾张氏见自己的儿子不说话,便是作势起身要出去。 “我去问问易中海,这到底什么情况。” “自个徒弟不搭理,怎么去搭理外人。” 而贾东旭才是直接说道:“妈,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我师父愿意借钱给谁,那是我师父的事情,您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啊?” “你这孩子,那是你师父,再说了也是要你养老的。” “半个儿呢,这哪里有不帮自己儿子,帮外人的道理。”贾张氏直接说道。 “哎呀,我师父着了这徐峰的道了,所以没办法就就给了他。” “你也别惦记了,这事情你就别问了。”贾东旭无奈的说道。 自己赌博偷卖厂里的东西,这事情要是被捅出去,那自己的工作都没了。 “这是真的?那徐峰真的坑了你师父?”贾张氏有些着急:“坑了你师父多少钱?” “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你好歹还是他徒弟呢。” “居然都不借给咱们家来度日,这样的人你还好意思当你师父。”贾张氏气道。 此时的贾东旭也是懒得吭声。 你开玩笑,这一次的事情那是能说的吗? 要是他给自己的老妈说,自己师父被敲诈是因为自己偷盗的事情被发现。 那自己老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自己儿子不吭声,贾张氏也是气得在一旁坐着不说话了。 而另一边,易中海家里。 此时,易中海坐在屋子里生闷气。 而一大妈见易中海这样,这才是直接将一碗水递过来。 “我说老易,你就别气了,喝口水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易中海这才是接过碗喝了一大口,在这才算是脸色好看了一些。 此时,易中海也是直接说道:“徐峰这小子,这一次算是着了他的道了。” 一大妈也不好埋怨自己的男人,只能说道:“这小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以前也没见着他这样啊。” 易中海没有说话,但心里也觉得自己媳妇说的话对。 这徐峰确实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徐峰就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但现在,这小子是换着花样的坑自己。 还给坑去不少钱。 算了想不想的也没用,这一次吃亏也吃了。 自己也就只能认了。 只是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够多少记住教训。 否则的话再被徐峰给抓住,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这里,他又喝了一口水,接着便是躺着休息去了。 而另一边刘家。 此刻的二大妈则是一脸好奇的对着刘海中说道:“老刘。” “你说这徐峰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17章 你懂个什么 “就他那点钱,他父母又不在了,你说这小子怎么敢这么大手大脚的?”二大妈好奇的问道。 刘海中还没说话,刘光远倒是先开口了:“老妈,你没听徐峰说的吗?” “这是一大爷借给他的钱。” “你这小杂种,一点道理也不懂。”刘海中开口就是给自己儿子来个杂种套餐。 “你懂个什么,易中海什么人,会借钱给徐峰买自行车?” “那贾东旭是他徒弟,他尚且都舍不得,这易中海能借给徐峰?” “这自行车铁定是徐峰自己的钱买的,你忘记了易中海帮贾家要徐峰家的房子。” “徐峰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他借钱,这不就是故意羞辱易中海,让他下不来台嘛。” 听到自己老爸的话,刘光远也是没说话,但是眼神里则是闪过一丝怨毒。 这刘海中的嘴巴是真的臭。 对自己儿子说话,那真的是三句话离不开小杂种。 并且还动不动就打他。 四合院里的剧情,这刘海中也是出了名的最后被自己的孩子给收拾了的。 现在刘光远也是越来越不满自己的老爸和老妈对自己说话的态度。 只是,他还没有彻底的爆发而已。 徐峰回到家里,给自己做了一份香喷喷的炖排骨。 说实话,徐峰现在还真是不害怕大院里有谁知道他吃的好的。 吃的好怎么了? 不偷不抢自己的,谁来说都没用。 我想吃好点难道还有错了。 就在徐峰乐呵呵的将大米饭弄进碗里,打算要吃饭的时候。 忽然,一个身影一下推门而入。 徐峰一脸懵逼,一看只见是许大茂。 这孙贼手里提着酒瓶子,还端着一份炒鸡蛋,乐呵呵的走到了徐峰面前。 别说,这许大茂倒也是个讲究人,每次蹭饭好歹还是要带东西,没有说空手空脚来的。 要说在这四合院里,最喜欢和徐峰打交道的,还真就只有这许大茂。 虽说这许大茂是有些小人,但徐峰也不是什么君子。 只要这许大茂别来占自己的便宜,不触碰自己的核心利益。 徐峰倒也无所谓。 再说了,真小人远比伪君子强多了,真小人至少你知道他是个小人。 那在接触的过程里,你知道要如何避免和这样的人气冲突。 而那些伪君子呢? 估计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 徐峰愿意和许大茂相处的这么好的原因,除了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最重要的是两人也都喜欢喝酒。 他老爹许富贵本来就是厂里的放映员,能从下乡的时候得到好处。 自己做采购员时不时的也能弄点好东西。 之前他们就经常一起聚会了。 整个四合院里,能够在这年月有这样的伙食的。 也就是他徐峰、许大茂还有傻柱了。 其他的人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有好酒好菜谁不愿意吃呢? 可是总不能老是让人占便宜不是。 所以久而久之,这俩人就经常聚在一起了。 各自出点好东西,吃吃喝喝说点大院里的事情,聊点家常什么的。 看到徐峰今天居然吃排骨,这下许大茂也是惊呆了。 “我说徐峰,不是你大茂哥说你啊。” “你这确实有点大手大脚了,这排骨我可都好几年没吃了。”许大茂一边说 一边咽口水 。 这什么年月? 58年。 能吃上排骨,那真的是从头到尾也就是过年的那一天。 就算是许大茂的父亲经常下乡,也很少能弄点好东西。 而徐峰则是招呼许大茂坐下乐呵呵的说道:“易中海请的。” “放心吃。” 许大茂这才哈哈一笑:“得,今儿个也就算是沾你的光了。” 说完,许大茂将炒鸡蛋和酒给放下。 徐峰给他弄了碗筷,两人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徐峰自己的灵界空间每天都能有大量的物资产出。 还在乎这么点东西? 许大茂若是以后能够帮自己忙,时不时的让他吃上牛肉都没问题。 就在这时候,徐峰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大茂哥,你说这傻柱今年都有23了??” “怎么还不找对象结婚啊?他难道不急吗?”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哈哈笑起来:“他当然着急了, 这能不着急吗?” “可谁让他嘴臭来着,你说谁家闺女看的上他。” “对了,他之前相亲的事情你知道不?” 徐峰皱了皱眉:“还有这事?没听说啊。” 随后,许大茂便是一边喝酒一边给徐峰说起了这傻柱为啥到现在都没找到对象的原因。 要说起来,这傻柱现在结婚的事情,其实大家也都知道。 这四合院里也没有人拦着他傻柱。 但他傻柱就是没办法结婚。 两年前,王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是隔壁接到纺织厂的女工。 当时傻柱去了人家家里。 傻柱这小子呢倒也还算啊是勤快和实在。 第一次去人家,就给人家家里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大家吃的很满意,也对着小伙很是满意。 算是认可了傻柱。 可你猜怎么着? 这傻柱本来也是看人家女方颜值不错,加上这女方也觉得傻柱人还行。 便是同意了这事情。 这年月,只要你人好,其实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这女孩子呢,也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 不嫌弃傻柱长的显老,也不嫌弃他挣得少。 能有个正经单位,对自己好也算是不错的。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甚至当时在吃饭的时候,都 已经说好了可以定日子。 但坏就坏在这傻柱的一张臭嘴上。 当时一顿饭大家都吃的高兴,他未来的老丈人也算是认可了。 这事本来也是没问题。 你说老丈人都认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丈人也是心疼闺女,便是想着给傻柱交代几句。 “傻柱啊,我这闺女我都是当宝贝养着的,到了你家。” “你可不能欺负我闺女啊,要不然我这当老丈人的可不放过你。” 这话本来就是个老丈人都会说,总不能给你说,随便打我家闺女? “对啊,这话就是个过场话,再说了老丈人也应该说这话啊。”徐峰点点头。 “傻柱耐心听着就完事了呗,还能怎么着?” ? 第18章 你猜怎么着 “对啊,徐峰你说的没错,想要娶人家姑娘,那自然是耐心听完咯。” “不行你装装样子也是可以的。” 许大茂说到这里,直接一拍大腿:“可你猜怎么着?” “他不会是给人顶回去了?”一看许大茂这样,徐峰心里就觉得这事情只怕不简单。 许大茂乐了:“何止是顶回去啊,那傻柱真就是个二傻子。” “直接给自己的大舅哥来一句,我们两口子的事,有你什么事。” “说完,傻柱还不乐意,直接和人姑娘大哥打了起来。” “这可是给人姑娘全家气得,直接将傻柱和媒婆都给敢出来。” “连带的礼物都给丢了。” 徐峰这下彻底无语。 以前看电视他就觉得傻柱之所以是傻柱,最多也就是 因为被人算计。 在自己的婚恋大事上,至少也应该不至于犯浑。 可现在看来,这傻柱就是单纯的傻。 “我算是服了这傻柱了,这丫就一傻缺啊。”徐峰服气的说道。 许大茂乐得眼泪都要流出来:“那可不,要不咱们大院里的人能管他叫傻柱?” “你以为这外号是白起的?” 确实,徐峰也是跟着点点头,这家伙是有些混不吝。 “那后来怎么样了?”徐峰继续问道。 “后来?这还有什么后来。” 也对,就傻柱这样的,谁还和他有什么后来。 “王媒婆为了这事情,堵在他家大门口骂了三天三夜。” “把他给的媒人礼都退了给傻柱,说是以后再也不给他介绍了。” “从那以后,咱们四九城的媒婆见了傻柱都自动绕道走,谁还敢给他介绍啊。” 徐峰也是知道这事情后乐得够呛。 这傻柱是不是脑子里面有问题,弄出这档子事情来。 这不是自觉后路吗?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傻柱还说傻柱最担心自己断子绝孙了。 现如今倒是好,这傻柱不是自己给自己断子绝孙嘛。 “那看来傻柱这是完犊子了,这四九城的媒婆都给他得罪完了呀。”徐峰说道。 许大茂这才继续说道:“也不是说就没有。” “也有那贪财的,看上傻柱给的钱的 来给他介绍。” “那怎么还是一个都没成?这不应该啊。” 徐峰也是有些想不明白。 虽然说傻柱这人是有些 混不吝。 但不管怎么样,这傻柱好歹也是四九城的户口,加上是轧钢厂大食堂的正式工。 不管怎么样,那也不可能说是找不到不是。 许大茂这才说道:“还不是这小子眼光高。” “就想着找好看的,漂亮的还是城里户口的。” “还要人家有文化,我也是服了这傻子,一个破出厨子而已。” “一天到晚想的真美。”许大茂啐了一口。 徐峰听后直摇头,这样的条件自己都没敢想过。 傻柱这人还真是那么的普通又那么的自信啊。 这么大的勇气,莫非是梁静茹给的? 不对啊,这年代梁静茹还没出声呢。 一顿大酒喝了以后,徐峰送许大茂回去休息。 自己才回家。 经过贾家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贾张氏似乎在骂自己。 但看过去,又发现没有。 徐峰懒得管这老妖婆、 反正最好别犯自己的手里,否则有他好看的。 再说了,按照原剧情,贾东旭也就是这半年的命了。 自己犯不上和一个要死了的人计较。 回到家里,洗漱了一番徐峰便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徐峰一大早就起来。 照例,先将每天钓鱼的次数给用了。 【哗啦!】 伴随着鱼漂被拉起来,脑海里的奖励也随之而来。 【叮,恭喜宿主钓鱼成功。】 【宿主获得奖励:金条50克,虎鞭酒五斤。】 我去,还有这玩意! 徐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钓上来这个东西,那到底是有什么用。 难道要让自己? 算了不敢想不敢想。 主要是徐峰也是觉得奇怪,这么大补的东西。 自己喝了也用不上不是。 再说徐峰现在才多大,就这生龙活虎的样子。 还需要用这玩意? 这不搞笑乐吗? 轻轻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 不过里面夹杂着酒的味道。 酒的眼色是深黄色的。 这玩意好是好,就是现在的他还不适合用。 不过,既然是系统奖励出来,那么肯定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今天是周天,正好也没什么事情。 可以在家里休息休息。 昨天喝酒的时候,和许大茂约好的今天再喝一点。 所以,徐峰直接从自己的灵界里面直接弄了三斤牛肉出来。 三斤牛肉,两斤排骨,两个大男人吃。 那是刚刚好。 这年月,大家肚子里都没有什么油水,能吃上这么一顿。 那肯定是不够的。 反正灵界里面的物资很多,他也不在乎。 许大茂这人和自己能聊聊天。 听他说说四合院里的趣事,也算是给许大茂的一点补偿就是了。 所以徐峰倒是也不在乎。 再说了,明年就是物资紧缺的第一年开始。 那时候就算是自己想吃,也不敢放上台面来。 这东西现在能吃就赶紧吃,这才是实在的。 不一会,许大茂提着两瓶二锅头就到了徐峰家里。 徐峰和他说的,让他带酒就行,菜徐峰来准备。 看到徐峰弄出来的牛肉和猪排骨,许大茂也是有些担心。 “徐峰兄弟,不是你大茂哥说什么,咱兄弟俩别弄这些。” “你有钱真的省着点,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许大茂这人虽然有些自私自利,但实际上这人倒也是真的不错。 知道为徐峰考虑。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那指不定要将自己给吃穷了。 所以,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这事情你就放心。” “我这些东西是我去乡下采购的时候,特意报的。” “厂里面请的,不过也不多,我自己留了点,今儿个周日,咱们可以好好喝一杯不是。 听到这话,许大茂这才放心的将酒放下:“行。” 一番操作后,肉开始炖了起来。 这味道确实不错。 而许大茂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准备了一些花生。 两人便是去了许大茂家里。 第19章 做了好几个菜 两人路过中院,正好看见秦淮茹在洗床单。 许大茂乐呵呵的说道:“秦姐,您这天天洗床单,您们家这床单可是有些费啊。” 徐峰也跟着说道:“是啊秦姐,就是不知道我东旭哥这身体顶得住不?” 秦淮茹闻言脸红啐了一口:“呸,你们这俩小流氓。” 两人也不在意,乐呵呵的就去了许大茂家里。 拿到了花生米,两人就回到徐峰家里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等肉熟。 徐峰这手艺其实还不错,主要是他舍得多放油和其他的调料啊。 只要放的好差不多,那么味道自然是差不了哪里去的。 二人忙活了半天,这才是做了好几个菜。 接着便是开始 喝了起来。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也不着急。 “我说大茂哥,你现在也是厂里的放映员,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徒啊?” “最快也要明年,这放电影也不简单,我最近都在学呢。” “不过好歹师父是我爸不存在不教给我,到时候等哥我出徒了,就是轧钢厂的正式员工了。” “以后四合院啊,就是咱哥俩的天下,一起喝点小酒那多美啊。”许大茂乐呵呵的说道。 二人喝着小酒,大口吃着肉,自然是美滋滋。 但四合院里的住户那就是真的遭罪了。 这什么年月,这么吃肉,那简直就是跟犯了天条一样的。 “这许大茂和徐峰两个臭小子,又弄了不少好东西在家里吃,这味道只怕是牛肉?”三大妈也是耸了耸鼻子说道。 虽然现在还没有因为物资紧缺导致粮食紧缺,但这年代大部分的家庭基本上都还是二合面以及玉米棒子面为主。 赶上过年什么的,才能吃点白面还带点肉。 吃菜的话,四九城基本上就是这老三样。 土豆、白菜还有冬瓜,赶上时候好一些,那么还能吃点西红柿什么的。 主要是这些菜多便宜。 虽说是四九城的户口,但实际上四九城里住的人也都各不相同。 你以为你是四九城的? 那其实差了老鼻子远。 三大爷阎埠贵则是咽了咽口水:“刚才我就看到许大茂提着两瓶酒去了徐峰家里。” “我看啊今天这东西八成都是徐峰提供的。” “这臭小子有点小钱就知道这样糟,也不知道节约一些娶媳妇。” “他徐家可就剩下他一个了。”三大妈有些嫉妒。 “再说了, 这解成不是和他们一个年纪的嘛,也不知道叫我们家解成。” 阎解成则是耸了耸肩:“行了妈,人家是自带食材,两个人合伙。” “您儿子,兜比脸还干净。” 阎解成现如今初中毕业,高中没有考上,中专就更别想了。 所以现在也没个好工作,一直都在给人打零工。 他倒是曾经去找过徐峰蹭过饭,但只是白吃了两回,这之后徐峰也就不搭理他了。 阎埠贵这才是说道:“你这臭小子,也不想想这年月谁好过?” “咱们家在这四九城见的还少了,现如今新龙国 刚建立,一切百废待兴。” “苦是苦了点,但也比旧社会强,咱们阎家啊也要会算计。” “那老话怎么说的?吃不穷……” 不等阎埠贵说完,阎解成就直接说道:“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周就受穷。” 阎埠贵大感欣慰:“这就对了嘛,没钱平时里就省着点花。” “不能和徐家那小子一样,就知道大手大脚的。” “知道了吗?” 阎解成则是调侃了一句:“我说老爸,你不如过去看看他们俩在吃什么好了。” “说不定看你是长辈还给你留点。” 阎埠贵听到自己儿子的话,似乎还有些心动。 只见他也是叹口气:“哎,这话说的,我倒是想,但估计是没这个机会咯。” “只不过看许大茂那小子,还能不能记得他三大爷咯。” 三大妈看到这爷俩这样,心里直叹没出息,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男人。 与此同时,贾家这里。 棒梗则是摇着自己老妈秦淮茹的手臂:“妈,我饿了,要吃肉。” 秦淮茹也是无奈:“棒梗乖啊,过几天妈给你买去。” “不嘛,我现在就要吃肉。”棒梗直接闹着说道。 贾东旭则是躺在炕上头也不抬的咽着口水。 他自然也是想要吃肉。奈何自己没本事。 只能躺在炕上咽口水了。 贾张氏这老妖婆开始作妖了:“徐峰和许大茂这俩狗崽子,都是一个大院的。” “吃好东西也不知道分给我们一些,看给我大孙子给馋的。” “淮茹,你去徐峰家让他们给我们送一些来。” 秦淮茹直接白了一眼自己的婆婆:“我不去,我和人家什么关系啊,我跑去人家要饭?” 贾张氏也不是傻子,平日里虽然胡搅蛮缠,但越是她这样的人。 越是分得清大小王。 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就徐峰那小子的脾气,自己能惹吗? 贾东旭都给揍成什么样了? 易中海都被他坑得不要不要的。 现如今自己的大孙子想吃肉,可贾张氏也不敢真的去找徐峰家要肉吃不是。 不过,这贾张氏确实也厉害,马上就说道: “要不然让棒梗去,他一个孩子也不怕丢人。” “兴许看到我们家棒梗可爱,徐峰 还给我们家棒梗吃一口呢。” 只要大人不出面,一个孩子有些嘴馋去人家那里吃一口,又能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徐峰好歹也是一大人,高低也不能跟棒梗一个几岁的孩子计较。 秦淮茹想了行也没有阻止。 说老实话,这肉确实香,也是因为如此。 所以棒梗想吃倒是能理解。 而且棒梗确实就是个小孩子。 就算是被人知道,人家也只能说是这就是个小孩子。 你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不是。 就这样,棒梗也是跑去了徐峰家里直接推开门。 “飞叔叔,我想吃肉!” 看到棒梗进门,这下徐峰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四合院盗圣之所以会成为四合院盗圣,还真是大人教得好。 这大人不好出面,让小孩子自己来了啊。 第20章 让你妈给你做去 许大茂则是撇了撇嘴,并没有说什么。 这是徐峰家,自己毕竟不是主人。 若是在自己家,许大茂早给他赶出去了。 徐峰夹起一块牛肉:“想吃肉?” 棒梗见状还以为徐峰要给他吃,便是乐呵呵的点点头。 “想吃肉回家让你妈给你做去啊。” 说完,徐峰直接将这牛肉给吃了下去。 棒梗毕竟年纪小,没敢上前抢,哭着就回了家。 许大茂见状,这才说道:“我说好兄弟,你闯祸了,这贾张氏铁定在中院骂你呢。” “我管她骂不骂,别在我面前嘚嘚就行了。” 许大茂则是微微一笑:“我说兄弟,那秦姐指不定在家里抹眼泪眼红呢。” “你就不心疼?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大茂哥,你就别说这样的话了,先不所那秦淮茹是人家贾东旭的媳妇,我心疼?” “我要心疼了,那贾东旭不得找我拼命?”徐峰说完又和许大茂喝了一口酒。 “再说了,我要是给棒梗吃了肉,那么你说贾家的孩子都来给吃的了。” “那别人家的孩子来了给不给?那以后不得有我受的了?” “咱们大院二十几个孩子,这以后都要来我这里吃肉?” “我养的起啊,这不闹呢嘛?” 听到徐峰的话,许大茂直接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兄弟你。” “这要换了傻柱,我估计就为了他那秦姐,指不定这傻柱要做出什么来。” 徐峰一愣:“这和傻柱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许大茂乐呵呵的给徐峰吃瓜。 “前个月,我和我爸下乡放电影,然后从老乡那里得到了一些猪肉还有羊肉。” “回来我爸不是不会弄嘛,结果就找傻柱来帮忙。” “那既然人家傻柱帮忙弄了,那肯定是要留人家吃饭。” “可结果你猜怎么着?”许大茂说道。 “正吃着呢,那棒梗过来要饭了,结果傻柱也没问就直接弄了半碗肉给棒梗。” “好嘛,这下大院里的孩子全来了,这都是大院里的孩子。” “你总不能不给啊,否则别人家还不骂死你。” “结果 没办法,我和我爸都没吃上两口,全给傻柱糟蹋了。” “最后没办法,吃了点花生米睡觉!” “主要是这一口肉没吃上,人家还骂我们是傻子,你说这图什么?” “这狗日的傻柱就是个傻子,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不就是看人家秦淮茹好看嘛。” “好几次他盯着秦淮茹那样,我看了都想笑。”许大茂说道。 “大茂哥,你怎么知道这事情的,莫非你也看了?”徐峰乐呵呵的问道。 许大茂老脸一红:“这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就是善于观察。” 你善于观察个屁。 徐峰自然知道这许大茂在想什么。 就这四合院第一情圣,霍霍了多少女人。 要不是这秦淮茹聪明,指不定也被霍霍了。 不过,说起来许大茂这人倒也算是这年代比较聪明的。 反正就是主打一个自己不吃亏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嘛,那不好意思,这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另一边。 棒梗哭着回到了自己家后,贾张氏马上破口大骂。 “该死的徐峰和许大茂,一口吃的也不给孩子,我非把他们的饭桌给掀了不可。” 秦淮茹见状赶紧拦着:“行了妈,您就消停会。” “这事情本来就是咱们没理,你还真去啊,要是你去闹大了。” “以后咱们家也不用在四合院待着了。” 贾张氏本来就是随口说说,她也不敢真的去。 开玩笑,要是真的去了,那么请问什么理由? 你跑人家家里去要饭,人家不给你,你还有理由了。 贾张氏这一闹腾,自然也是被易中海给听见。 易中海本来就对徐峰不爽,见徐峰不给棒梗肉吃。 这才是直接说道:“哼,这徐峰也是,人家小孩子,你就给人家吃口肉怎么了?” 一大妈则是说道:“你就别闹了,这是一口肉的问题吗?” “这大院二十几个孩子,要是都跑去吃了,谁家供得起?” “跑你家来你顶得住?” 虽说一大妈也和易中海一样指望贾东旭帮忙养老。 可这贾家就不是什么好人,这贾张氏在四合院惹出多少事情来了。 也就是没人愿意和贾张氏计较,否则的话早晚都得闹出大事来。 找这样的人的儿子来帮忙养老。 反正一大妈是真的觉得不靠谱。 聋老太则是知道许大茂和徐峰在家里吃好吃的。 炖肉的时候,聋老太都看见了。 只是这许大茂和徐峰平日里就没有孝敬过她。 那对聋老太来说,这俩人就是实打实的怀种。 而刘海中家里吃的倒是比较正常,不过依旧还是二合面和稀粥什么的。 炒了一个青菜。 唯独刘海中万年不变的是面前有个炒鸡蛋。 刘光远还能次上几口鸡蛋,剩下俩兄弟则是只能看着。 想要伸手直接就是一筷子打在手背上。 “就你们两个还想要吃鸡蛋?想吃自己挣钱买去。” “一天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屁事也干不了,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了。” 刘海中说完还忍不住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两兄弟也是无奈的瑟瑟发抖。 “你们俩也是真的不懂事,你们爸爸要上班,这鸡蛋是用来补身体的。”二大妈抱怨道。 “你们又不上班,吃那么好干嘛?” 老大刘光远则是坐在一旁根本不说话,就当是没听见一样。 反正对于这个家,这三兄弟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当然,也因为如此,老大刘光远在结婚后,立马就带着媳妇跑去别的地方去了。 据说给二大爷气得差点脑淤血。 从那以后,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更是没好脸色。 当然,这也间接的造成了日后二大爷的悲剧。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徐家这里。 徐峰和许大茂喝到了晚上九点多,许大茂这才回家。 两人各自喝了一斤白酒。 本来送许大茂出来的。 结果半路上,许大茂见到贾家的院墙的时候。 干脆直接过去蹲下来偷听。 看到这一幕,徐峰也是无语了。 感情这许大茂还有这爱好呢。 第21章 有点意思 只见许大茂顺着墙角就给蹲了下来。 接着就听见贾东旭家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嘛,倒是不需要说什么了。 不过许大茂这表情确实有点意思。 然而徐峰见到许大茂这样,直接退后一步。 “嗯哼!” 随即,徐峰就朝着自己家里撒丫子跑去了。 给许大茂给吓得酒都醒了一大半。 刚想张嘴骂人,这才发现自己还在贾东旭家院墙这里呢。 他也是赶紧的回了自己的屋里。 许大茂一边骂徐峰这小子不地道,一边自己也是嘎嘎乐。 今儿个不得给贾东旭吓萎了哦。 屋里的贾东旭和秦淮茹也是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 这一下也算是兴致全无了。 两人也只能是草草收场了事。 秦淮茹则是羞红了脸,赶紧起身收拾卫生去了。 贾张氏则是躺在床上气得差点没出来骂。 哪个王八蛋在外面听墙根。 断子绝孙的东西。 他们家就一间屋子,平日里都是用门帘给当着的。 你要说这声音,那是真的挡不住。 说起来,这贾张氏年纪也不过四十岁左右。 这个年纪,正是人家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 你要说她不想,这事情也说不过去。 但问题就是,这想不想的,她自己也不能说。 何况自己的儿子在办事,你让她这个当老娘的还能怎么办。 想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办完事了,两人能够消停会,自己也可以睡觉去了。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偷听,这不得说出去丢人啊。 她想要骂两句,但又是装睡着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尴尬。 那也就只能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了。 只是,贾张氏现在也是觉得麻烦的就是,。 这要是不起的话,一会这俩人继续,你说自己睡还是不睡。 总之,这天晚上贾家人一晚上都没睡好 。 第二天,贾东旭顶着个熊猫眼去上班。 也因为这样,所以从那一天开始,贾东旭就落下病根。 总怀疑是有什么人在墙角偷听。 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弄的秦淮茹也是有些怨言。 一大早的,傻柱就去了贾东旭家门口去敲门。 他现在还不是 厨师长,所以还需要早起上班。 加上傻柱和贾东旭两人关系好,自然也就一起上班。 刚敲了敲门,秦淮茹就说道:“你东旭哥昨晚上没休息好。” “还没起来呢,你先去。” 傻柱听到这话,这才说道:“东旭哥这也忒懒了,这个点了还不起。” “这是昨晚上累坏了?” 他这话说的被许大茂正好听到,这许大茂也是乐得给徐峰说了一嘴。 因为四合院距离轧钢厂也没有多远,所以徐峰也不骑单车上班。 傻柱正好出来,见到许大茂和徐峰正在偷偷说着什么。 并且许大茂还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 这下可是给傻柱气坏了。 他马上问道:“哎,我说你们俩小子低估什么呢?肯定没憋着好屁。” 徐峰则是笑得擦眼泪说道:“大茂哥说刚才听到你低估贾东旭的话了。” “这有什么可乐的?”傻柱有些懵逼。 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啊,不就是说了贾东旭有点懒吗。 这是懒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不起来上班。 而此时的许大茂才是笑得合不拢嘴:“傻柱,你东旭个懒不懒能不能起来,你得问你嫂子啊。” “他要是懒得不起来,难道你打算帮他起来啊?” “嘿,孙子!” 傻柱被许大茂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两人在那里乐呵呵的乐什么了。 作为四合院战神,自然是要冲上来打一顿了。 许大茂见傻柱要和自己打架,便是哄笑一声就朝着轧钢厂跑去。 傻柱则是追着住着的,自己也乐了起来。 只见傻柱也是对徐峰说道:“兄弟,你知道我说话不过脑子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傻柱哥,大茂哥本来就是无心开个玩笑,听个乐子而已,你难道还当真了。”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 “不过我说柱子哥,你这都23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结婚,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傻柱则是满不在乎:“嗨,这不是没碰上合适的吗?” “缘分到了,自然也就结了。” 这傻柱真是可以,人家安慰你的话,你还真是当真了。 真以为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说实话,傻柱今年23,又是轧钢厂里的厨师,正式工。 加上明年就能当厨师长了,又有四九城的户口。 要真是抓紧点,还真就是马上就结了。 而且这个时候还真是傻柱相亲的好时候。 一来,贾东旭还没有死,这秦淮茹还不会对傻柱动坏心思,不会干扰他相亲。 二来,这时候易中海本来也只是将他当养老对象备胎,重点还是在贾东旭身上。 所以也不会破坏他的相亲。 三嘛,那就是许大茂现在和他也不过就是小打小闹。 还不至于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自然也不会破坏他的相亲。 加上,明年开始就是三年物资紧缺的时候。 都说这天下饿不死厨子,他的职业又是加分项。 平日里还能弄点好东西回来打牙祭。 你就说这年月,哪个姑娘不想要嫁给他。 不为别的,就为能吃上一口好的,那也行啊。 如果现在不能利用自己的职业优势好好去找一找的话。 那么以后就更加不好找了。 不过,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怕这缘分是真的没有了。 而且,有些人的命运就是如此。 说白了,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傻柱就是这样的,一辈子就是要耗在这寡妇的身上。 所以,徐峰也就不再多话了。 毕竟自己又不是他爹,傻柱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咯。 车间里,贾东旭一天到晚无精打采的。 摆弄零件的时候都要睡着的样子。 时不时的贾东旭还打一个呵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易中海见到自己徒弟这样的状态,马上问道:: “东旭,你这是干什么?疲劳上班可是大忌。” “你是没睡好吗?” 第22章 粮食不够吃 都是人情啊 贾东旭见是自己师父,有些尴尬:“哎,这最近粮食有些不够吃,晚上睡不着。” 其实贾家的粮食一直都是不够吃的。 但这贾东旭又是个没主见的傻子。 粮食不够吃,那你别生这么多啊。 避孕措施也不做,一生直接生三个。 而贾家又只有一个贾东旭挣钱,。 一个人挣钱,养活五口人,这不闹呢嘛。 加上贾家只有贾东旭是城市户口,贾张氏还有秦淮茹都不是。 这就意味着不是城市户口就没有粮食定量。 平时都要省吃俭用,然后还要去黑市里面买粮食。 不过若是稍微节俭一些,其实也不至于说是会有什么问题。 但实际上呢,这贾东旭自己又沾赌。 你说你好整不整的喜欢上赌博。 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往坑里送了吗? 也因为如此,所以贾家的粮食 一直都很紧张。 而贾东旭那妈贾张氏又是个抠门鸡贼老女人。 自己儿子都算计。 就算自己再有钱,家里没粮食了也绝对不会拿出半分来买粮食支援家用。 这贾家恨不得都得饿死除了贾张氏以外的人。 当然,估计棒梗多少好一些。 易中海听到后皱了皱眉头:“你这臭小子,让你别去赌了,别去赌了,你就是不听。” 说完,他又叹口气:“晚上到家里去拿几斤玉米面,省着点吃,离下个雨开工资还有半个月呢。” 贾东旭这才感激的说道:“谢谢师父了,谢谢师父了。” 易中海笑着点点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贾东旭则是撇了撇嘴,继续干自己的零件活。 而车间里的其他几个学徒工则是纷纷对视了一眼。 纷纷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说实话,这几个学徒工是真的有点瞧不起贾东旭的。 好歹自己师父也是八级钳工易中海。, 如果是他们几个,早就是4级钳工了,不说工资多少。 起码养活一家人没问题。 可这贾东旭呢? 到现在都多少年了,还是二级钳工。 就这样,他还整天瞧不起人,在一群学徒工里还趾高气昂的。 这个瞧不起,那个瞧不起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归说,谁叫人家有个好师父呢。 惹不起啊。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易中海怎么想的。 就看上贾东旭这么一个人。 是不是眼瞎了啊? …… 邬树村,建设公社。 徐峰一大早点了卯,就离开四九城去了这个公社。 这邬树村说起来也算是原主的老家,在这里还有他两间房子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他的一个叔叔。 时不时的,徐峰回来这里照顾一下他的叔叔。 到了当地,徐峰找到了他的叔叔徐英达。 “二叔,这一次真是要麻烦你了。”徐峰递了根烟过去。 徐英达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比徐峰的父亲小一岁。 他当过兵,身材很是魁梧健壮。 接过香烟,徐英达说道:“客气啥,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小陈,你去通知大家伙村民,就说我大侄儿徐峰来收购东西。” “让他们有什么就送什么来,动作要快啊。” “知道了,徐队长。” 没多久,来了三四十个村民,手里提着肉、蔬菜、大米等等各种物资。 反正基本上徐峰要的大部分物资都能弄到手。 当然还有一部分弄不到。 不过徐峰无所谓,这些东西都可以通过自己的灵界空间拿出来。 他有的是物资和东西,只是没有拿出来而已。 这一次之所以来收购,完全是为了掩盖自己物资的出处的事情。 这年代物资其实很紧缺,主要是因为工业发展的原因。 所以,一时间很是紧张。 为了这些物资,采购员们自然竞争激烈。 而村民们也趁着这个机会,自然都是要想办法抬高价格。 没办法,即便你知道也只能捏着鼻子认。 因为物资就这么多,采购员又这么多,你就算是再不爽也得认不是。 徐峰定的价格确实要比其他人给的稍微那么高一些。 一来嘛,那是徐峰里的东西多,不缺少交换的筹码。 二来嘛,这些东西主要是徐峰为了能够让科长满意。 要不然,说的不好听点,自己才不费这个力气。 反正现在徐峰足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未来打下基础是真的。 “徐峰啊,我们都是和你叔叔关系,才低价卖给你的,这要是换了其他人。” “我们都是要高价卖的啊。” “就是就是 ,这以后你有什么好东西,可要记得我们啊。” 徐峰也是深刻的感慨了一番,什么这年代的人淳朴。 你要信了这话,那你就真的是有些二傻子了。 这年代的人有什么淳朴的? 这不都是老套路了嘛。 要真的能够高价出售,这些人会理自己? 这不扯呢嘛。 徐峰也懒得搭理这些人,面上过的去就行了。 说不好听点,在其他的村子里收购东西,徐峰多少还能弄点油水。 但在本村收购,徐峰不搭进去一些就不错了。 你就说这老母鸡,一斤就是1块钱,猪肉都得8毛一斤。 那什么玉米面棒子面都是1毛一斤。 四九城都才8分呢。 还有的村民还要求用布票、油票什么的来还。 反正要求还挺多。 徐峰现在转正了,每个月有差不多100块钱的收购任务。 如果跑的勤快点,东西多一些,其实也就四五趟的事情就能完成。 当然,要是碰见一些山货不值钱的那种,就需要多跑几趟了。 经过一番交易,自行车上早就已经是装满了东西。 结算完了以后发现才10块钱。 这距离自己100块钱的任务,还差90块呢。 想要完成任务,怎么也要再跑个八九次。 将东西收购完毕,徐峰便是推着车去了自家老房子。 临走前,徐峰又递了两包大前门给叔叔徐英达。 就算是自家叔叔,这好处你也要给不是。 这要是不给好处,那事情还怎么办的妥。 回到了自己家的老房子,徐峰将物资给收进了自己的系统空间里。 接着, 他又去村口弄了一些干柴什么的拿回来。 好久没有在老家房子开火,今天晚上要犒劳自己一顿。 第23章 做成了熟食 空间里现在猪牛羊差不多各有1000只。 还有其他的鸡鸭鱼鹅之类的小家禽,也是上千只。 更不说还有其他的大米白面之类的东西。 反正徐峰手里的好东西不少。 全部利用空间的自动功能都给再杀2后。 徐峰给这些东西都给放到了冷藏区去。 接着,在冷藏区里,徐峰又将这些东西分类。 全部做成了熟食。 这样方便以后自己想吃就拿出来。 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这个年代确实太特殊。 马上就是59年,到时候物资紧张。 别人家都是咸菜窝窝头,就你天天在家大鱼大肉的。 你就告诉我,换了谁不眼红你。 一旦有人眼红你,肯定要想办法整你。 所以,事先做好做成熟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而且因为提前做好,所以味道不大。 只要徐峰关起门来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吃,那也没有人管。 易中海就很聪明的一个人,大院里都知道他有钱。 也都知道这一大爷贼能算计和装穷。 作为厂里的八级钳工,每月工资就是99块钱。 一大妈虽然没有工作,可是老两口无儿无女的,也花不了几个钱。 但每次有人去一大爷家里,他们老两口都是一口鲜菜一口二合面的。 反正没吃什么好的。 至于肉菜什么的,那就更加没多少。 基本上都是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一点。 但问题就是,这一个人营养好不好,只要看他的脸色准能看出来。 这一大妈的气色好得不行,这也不是长时间吃窝窝头能吃出来的。 这不用说,两人私下肯定是偷偷吃肉,但是明面上肯定跟着大家一起哭穷了。 徐峰自然也想要卖惨,反正只要我过的惨。 那么就没有谁敢来算计我。 四合院里的众禽估计还要因为自己过的惨,然后躲得自己远远的。 没准到时候徐峰还能薅点羊毛什么的。 这小日子不得美滋滋啊。 晚上十点多了,村民全部都睡了,这下徐峰开始忙活起来。 姜葱切片,土豆切块,那什么牛肉下锅焯水,然后冰糖八角香叶之类的。 因有尽有全部都给安排上。 加入清水大火收汁,慢炖一个小时。 香喷喷的土豆炖牛肉就算是完成了。 在弄了一碗大米饭,徐峰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许久没有吃这样好吃的土豆炖牛肉。 徐峰这心里别提多爽了。 虽说之前在21世纪的时候,自己总是觉得这不好那不好的。 但是等真的徐峰穿越到了这个年代。 他第一次开始怀念21世纪了。 不说别的,起码21世纪的人,相比这个世界的人富裕一些。 虽然也有算计,但是也没有那么多的算计。 这一点上徐峰是要承认的。 这个时代的人,实际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淳朴。 若是真淳朴,这四合院里这么多人喜欢算计呢? 美滋滋的吃了一顿后。 徐峰这才继续在自己的空间里,做了宫保鸡丁等等各种各样的菜肴。 反正系统空间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菜放多长时间都是不会过期。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箱啊。 在村里待了几天,将自己要的菜肴分量都给做出来后。 徐峰这才启程回了采购科。 距离他下乡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了。 一般采购员下乡也是有个时间段的。 也就是五天时间为主,不超过一个星期也就是七天。 如果真的超过这个时间还不回来。 估计这厂里就要给他上报一个失踪人口了。 这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别看着年代刚刚解放,实际上到处都是一些土匪盗贼。 因为新龙国也在大力扫盲和抓敌特。 剿匪的事情也没有歇着。 所以,现在的治安其实也不是很好。 以前就有采购员下乡采购,结果半路上让人给杀了。 然后抢走了自行车的事情。 “徐峰,你终于回来了,你这是采购了多少东西回来?” 说话的人正是采购科的方科长。 “方科长,这都是我从老乡手里弄来的。” “好东西呢,你看看,还有这是单独给你弄的一些。” “这五花肉,老肥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方科长本来就担心任务完不成,但是现在看到徐峰一个人就完成了这么多。 甚至还给自己带了五花肉,这下方科长也是高兴的点点头。 “小徐啊,你这人真的是靠得住,咱们采购科很久没有你这么能干的员工了。” “多谢科长,这不都是科长栽培的好!” 和方科长说完话,交代完差事后,徐峰便是回到办公室去休息去了。 他现在已经将自己这个月的任务完成。 甚至多的都完成了,那他自然也就不用管其他的东西。 下班后,徐峰也终于是朝着四合院回去。 几天没有回四合院了,还不知道这几天众禽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刚到大门口,只见四合院的门神阎埠贵正好在门口。 看到徐峰骑着自行车回来,那车头还挂着一头五六斤重的大鲤鱼。 这下阎埠贵的眼珠子都直了。 “哎哟,徐峰啊,你这真的是有本事啊,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大鲤鱼啊?” “你给三大爷说说,三大爷也去弄一条。”阎埠贵乐呵呵的搓着手。 “三大爷,这是村民卖给我的,我顺道就收了。”徐峰直接说道。 “哎呀,好啊,这大鲤鱼好,徐峰,你说你会做鱼吗?” “这做鱼的方法可是有好几种的,我给你说,你要是不会做,那么你交给我。” “我让你三大妈帮你做鱼如何?你三大妈做的鱼汤可好喝了。” “到时候做好了,你就来三大爷家吃如何?”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 “不怎么样。”徐峰直接拒绝:“我说三大爷,您就别操心了。” “这做鱼汤啊,我也做的很好的,您就忙着,我先回屋了啊。” 说完,方别推着自行车就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这徐家小子,真是抠门。”阎埠贵一边说,眼睛一边死死的盯着徐峰手里的鱼 刚经过傻柱家门口,只见傻柱正好出来。 看见徐峰的鱼,傻柱笑着说道:“我说徐峰兄弟,要不要我帮你弄啊?” 第24章 那感情不错 徐峰见是傻柱,这才是想了想后点头说道:“可以啊。” “这鱼的话,要是傻柱哥你来做的话,那感情不错。” “那是,你傻柱哥我做的鱼绝对好,你是要红烧还是要清汤?”傻柱乐呵呵的说道。 “就炖了,还能喝一口鱼汤呢,这年月啊能喝口鱼汤就不错了。”徐峰说道。 说完,徐峰将鱼递给了傻柱。 而傻柱也是直接说道:“行,你别担心,看你傻柱哥的。” 说完,傻柱撸起袖子就开始处理鱼了。 而徐峰则是推着单车就去了自己屋里。 正好今儿个让傻柱弄鱼,自己也可以带点酒,大家一起喝一点。 就在这时候,何雨水也是走了出来。 “哥,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大一条鱼啊。” “哪里是我弄的,这是徐峰拿来的,徐峰让我给弄鱼汤。” “等会咱们一起喝一点,对了何雨水你去将家里的菜给弄点。” “顺便弄点肉菜,等会好吃饭。” “好的傻哥哥。”何雨水乐呵呵的说道。 此时的何雨水差不多十八岁,出落的那叫个水灵。 徐峰都遇见好几次,别说,这何雨水是真好看。 而且还是一手的何雨水,你就说香不香。 此时,秦淮茹正好过来,看到眼前傻柱在弄鱼。 便是说道:“傻柱,你这鱼哪里来的?” “这么大一条啊。” 秦淮茹自然是想吃的。 而傻柱则是笑呵呵的说道:“秦姐,这鱼你就没办法了。” “这是人家徐峰从乡下回来,老乡给的。” 听到是徐峰弄来的,秦淮茹也只能作罢。 这徐峰才和自己婆婆吵架,和易中海闹矛盾。 自己就算是想要吃,只怕徐峰也不会答应。 而秦淮茹这个时候本身也还单纯,所以也不愿意去得罪徐峰什么的。 此时,许大茂也是回来,正好看见傻柱在弄鱼。 许大茂一猜就知道是徐峰回来了。 这傻柱哪里有这本事弄到这么一大条鱼。 那不就是徐峰这采购员回来了嘛。 只见许大茂将东西放下后,便是从家里提了一瓶二锅头。 接着又弄一块腊肉还有几个鸡蛋就朝着傻柱这里来了。 “看什么看啊,哥又不是来吃白食的。”许大茂说道。 傻柱看到许大茂提着酒还有腊肉,自然也不好拒绝。 再说了这也不是自己的鱼。 何况四合院里这几个人,平日里虽然有矛盾。 但实际上不管怎么么样,人家提着东西来。 就是一起喝酒,那自然也不能拒绝了。 再说了,许大茂手里的腊肉也不错不是。 “便宜你这孙子了,赶紧的放下东西来帮把手。”傻柱说道。 许大茂这才乐呵呵的将东西给何雨水,顺便打趣:“哎,雨水妹妹。” “你可是越来越好看了,看的大茂哥我这心痒痒。” “许大茂,你孙贼找抽呢是?”傻柱转头看着他。 “嘿,傻柱,我说你这人……” “好了好了,隔老远就听见你们俩在这里吵架,我说你俩消停会呗。”徐峰忽然出现乐呵呵的说道。 只见徐峰手里还拿着一盘酱牛肉。 看到这酱牛肉,许大茂也是乐呵呵的说道:“徐峰兄弟,你这一次下乡可是弄了不少好东西。” “别提了,五包大前门。”徐峰伸出五个手指头无奈的摇摇头。、 “五包大前门也不错了,这里少说有一斤酱牛肉。” 这年代,有牛肉吃就算是厉害了,还是酱牛肉。 你说这是什么 概念? 而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这酱牛肉啊,是我叔叔给我的。” “毕竟是自家亲戚,五包大前门换这么一包酱牛肉,我其实也不亏。” “不过是想着今儿个和你们喝酒才拿出来的,否则的话我都一个人吃了。”徐峰说道。 许大茂一拍胸口:“敞亮,等大茂哥去给你弄点硬货。” “我徐峰兄弟都这么够意思,我不能不够意思啊。”许大茂乐呵呵的说道。 接着,便是回去了自己屋里。 不一会,只见许大茂直接弄了一条五花肉过来。 “傻柱,再弄个红啥肉,没问题?” 傻柱一看,顿时笑了起来:“行啊,许大茂,今儿个我算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啊。” “说的什么话,哥哥我只要有,什么时候抠门过?” “得,不说了,你就看好我给你们弄的红烧肉。” 此时,刘光齐也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他倒是也想加入,但是看到这几个人手里拿出来的东西。 他不好意思说话了。 徐峰见状,也知道这刘光奇人不错。 之前原主在的时候,刘光奇也经常和他和许大茂喝酒。 时不时还给原主弄鸡蛋和面条什么的。 也算是可以了。 所以徐峰直接说道:“我说光齐哥,你别傻站着啊。” “弄几个鸡蛋来,至少做个鸡蛋汤什么的不是。” 刘光奇听到,马上乐呵呵的跑回去拿。 刘海中知道自己儿子刘光奇吃好吃的,那自然也就不拦着。 反正等会自己也跟着一起吃就是了。 不一会,刘光奇拿了七八个鸡蛋来。 七八个鸡蛋,给徐峰都整的有些懵逼。 这年月鸡蛋可是和猪肉差不多一个价位的。 这刘光奇是真的舍得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都是一起喝酒而已。 徐峰见人多,又从家里弄了两瓶汾酒来。 这几个都是大酒量,这么点够谁喝的。 所以,徐峰又去弄了一些来。 没多久,饭菜都差不多弄好。 阎解成来了。 他是喜欢空手空脚白嫖惯了的。 但见大家都不理他,他也就只能是自己回去了。 许大茂不屑的撇了撇嘴,这阎埠贵家的人,还真是没有一个受待见的。 不过这也和阎埠贵这人做人 有问题。 喜欢算计就算了,还喜欢算计自己孩子。 导致自己孩子也是穷兮兮的。 也不知道这阎埠贵明白不明白,孩子要是一直穷养。 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特别是儿子。 又想要自己儿子能够有前途,又要穷养。 这样做,百分之九十朝着断子绝孙的路一去不复返。 只可惜,这年代甚至到了21世纪,能有这样认识的龙国人依旧不多。 大多都蠢的跟猪一样,这才导致后世龙国大部分年轻男性自卑心理极重。 大面积爆发单身潮! 第25章 才终于吃上 很快,傻柱将饭菜都给弄好。 一个鱼汤,六个菜,其中有三个都是肉菜。 这生活好啊。 不说别的,这年月能吃上这样的日子,那真的是不错,。 而何雨水也是等了很久,这才终于吃上。 四个人乐呵呵的开始吃饭。 三个大男人喝酒,何雨水则是在一旁吃饭。 徐峰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何雨水。。 见到她那瘦瘦的样子,这才是乐呵呵的说道:“我说雨水妹妹。” “你傻柱哥是不是欺负你啊。” “没有啊。”何雨水摇摇头。 “那你怎么瘦成这样,简直是奇怪了,我说傻柱,听说你带了好多饭盒回来。” “你妹妹是一口都没吃上啊。”徐峰故意说了一句。 许大茂也是喝了一口酒,明白徐峰的意思。 但是他先不说话,他就看傻柱这二傻子有没有这个脑子。 而此时,只见傻柱也是说道:“这不是贾家有困难嘛。” “我说傻柱哥,你就专门照顾别人,结果自家人你都不管。” “我有点佩服你啊,你这是想的什么啊?”徐峰也是自从在四合院里生活才发现这个问题对 似乎这个年代的人,他们特别喜欢对待外人比对待自家人要好很多。 你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对待外人会这样刻薄。 但是对待自己家人,那就真的是极尽所能的去折磨。 似乎这年代的人都有这样的共性。 也导致了567这三个年代的人,普遍精神上都有问题。 而因此也导致8090年代的人,也有一部分人有精神问题。 只是没有爆发出来而已。 现在的傻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徐峰也是借着喝酒便是问道:“傻柱哥,咱们也就是讨论一下。” “我其实很好奇,你和何雨水才是亲兄妹。” “你们一家人,你有什么好东西不顾及自己的妹妹,你怎么老管外人啊?” “我就奇怪了,你去管贾家,那贾家还能给你介绍媳妇养老不成?”徐峰直接说道。 傻柱听到后,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这不是咱心软嘛。” “我也是担心贾家三个孩子吃不好,这毕竟小孩子不容易。,” “再说了,当年我那爹和白寡妇跑保定去。” “我一个人带着我妹妹,我也知道挨饿的滋味不好受。” “那你知道,还不朝着家里捞,老是胳膊肘往外拐,你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听到这话,何雨水也是点点头:“就是,我哥的饭盒,我很少吃上。” “你这丫头,你哥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了。”傻柱说道。 许大茂这才乐呵呵的说道:“行了行了,咱们几个今儿个好不容易在这里喝酒。” “来来来,喝酒喝酒。”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七匹马,五马赵子龙……” “孙贼,你看你输不输,喝!” 许大茂酒量其实在几人里算是比较差的。 但是架不住这小子划拳厉害啊。 所以几轮下来,许大茂也是赢了不少。 几个人在院子里吃着喝着热热闹闹的。 而在前院。 易中海一个人在家里坐着生闷气。 这几个小兔崽子,吃好吃的也不叫上自己。 那一次,大院里有人做好吃的,不带上自己的。 现在倒好,他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自己吃喝高兴,完全不叫自己。 还将不将自己这个一大爷放眼里了。 而至于贾家。 那就更是鸡犬不宁了。 贾张氏什么人? 出门没捡着钱都算吃亏的人,现如今居然有好吃的没叫自己。 现如今,徐峰几人吃东西,就算是不叫贾张氏。 居然没有叫贾东旭,这算怎么回事? “这该死的徐峰和傻柱,做好吃的,居然也不送一些给我们家。” “不知道我们贾家的日子过的苦啊,狼心狗肺的东西。”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们呢?”贾张氏坐在炕上怒道。 贾东旭则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来回折腾。 他倒是想要加入,但家里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总不能拿根黄瓜? 何况现在人家都吃了一半了,你带黄瓜去,难道还能加入不成? 贾东旭这人比自己的老妈贾张氏好一些,属于是比较好面子的人。 自己也不好意思空手空脚的去。 就算是傻柱同意,许大茂和徐峰估计也不会理他。 算了,没有自找没趣的必要。 “妈妈,我想吃肉,我想吃肉……”棒梗哪里能挡得住这样的美味。 自然也是嘴馋得叫妈妈。 “棒梗乖,过几天妈妈给你炖肉吃。” “我不,我要现在就吃,现在就吃。” “秦淮茹,你这妈怎么当的,没听见我大孙子想吃肉吗?还不快去傻柱家要点来。” 秦淮茹直接犯了个白眼,自己也是懒得理自己这个婆婆。 自己去人家要点来? 自己这个婆婆怎么跟个要饭的一样,明明自己有钱。 每月也没少给她,但是家里有困难从来都不拿出来。 就知道去别人家要。 人家几个大小伙在喝酒,自己一个女人跑去给几个大小伙要肉。 这算怎么回事,这不找骂呢嘛? 见秦淮茹没动静,贾张氏又开始怂恿自己的孙子:“棒梗,你去要去。” “我就不信了,几个大老爷们,还能让一个小孩子眼馋不是。” 秦淮茹也懒得管这么多了。 她自己也是没办法,毕竟自己一个小媳妇,也不挣钱。 而贾东旭也支棱不起来。、 自己孩子想吃肉,自己也没办法。 那既然如此,自己还能怎么办。 只能是随便棒梗去了。 棒梗也是实在,直接一溜烟就跑去了院子里。 只见几个人在喝酒吃饭。 棒梗开口就是:“傻柱叔,我要吃肉。” “行,把碗拿过来我给你装。”傻柱倒是慷慨大方。 许大茂则是不屑的说道:“我说棒梗你还是喊错了,你要是叫傻柱爸,那么他能给你装一大碗。” “对,快叫傻爸!” 徐峰和刘光奇听到后也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许大茂说话还真是句句不针对,但句句有针对。 傻柱听完居然没生气,竟然还嘿嘿一笑。 看这家伙这样,估计也是在幻想棒梗叫自己爸爸的样子。 秦淮茹嘛,虽然现在不是寡妇,但也香啊。 第26章 没有这样的傻爸 正所谓说者有心听者他也是有心啊。 这棒梗被许大茂这么一说,顿时也是哭了起来。 你说一个7岁的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我才不要他当我傻爸呢,我没有这样的傻爸。”棒梗哭道。 贾张氏和秦淮茹本来也是在自家院子里看着棒梗、 毕竟是要自己的孩子去给人要肉吃。 可结果贾张氏听见棒梗哭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大孙子被人给欺负了。 她是最护犊子的人,见自己的大孙子被欺负,自然是咚咚咚的跑过来。 傻柱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 贾张氏就朝着傻柱怒骂:“傻柱,你这么一大人你欺负孩子你。” 傻柱也是冤枉,自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上来就让贾张氏给一顿输出。 本来傻柱还打算还手的,可结果见到秦淮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傻柱也懒得还手了。 这贾张氏一个妇人能有多大的力气。 徐峰在一旁看着贾张氏和傻柱,顿时也是乐了起来。 真的是绝了啊,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徐峰懒得废话,反正傻柱自己愿意,自己说什么? 这事情还真就是傻柱自己这样。 不过傻柱的脸上再被抓出了几条血痕后,疼得他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都是有三分火气的,何况贾张氏也真是做的太过离谱。 “行了,你这人有完没完。”傻柱一把将贾张氏给推开。 贾张氏本身身体就胖,这么一下没注意直接坐在地上。 只见她也是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没天理了,一群丧尽天良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老贾啊,你怎么就不把这些人给带走啊。” 院子里的人本来就因为几个人吃独食就有些不爽。 现在见到贾张氏被傻柱给推倒,那更是幸灾乐祸。 而易中海则是急眼:“傻柱,你怎么能跟老人动手呢?” 而听都这动静,贾东旭也是跟着冲了上来,毕竟自己老娘有事情。 要是自己这当儿子的不冲过来帮忙,多少说不过去。 贾东旭照着傻柱的肚子就是一脚。 给傻柱也是疼得捂着肚子,但傻柱被易中海这么一说。 便是不好意思还手,只是将贾东旭给推开。 一旁的许大茂一脸不屑的看了一眼傻柱。 而徐峰这下也算明白,这傻柱为啥叫傻柱。 这人摆明了是欺负自己,欺负到了头上来了。 这傻子分不清好赖人,还向着这些人。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问题? 虽然知道这是傻柱自己找不自在。 但徐峰还是看不下去。 “我说行了啊,一大爷,我知道你这人喜欢拉偏架,但没想到你这偏架拉的这么厉害。” “贾张氏不要脸,让自己孙子跟个要饭的一样来要东西吃。” “人傻柱肉给了,也没说什么,她贾张氏跑来将人家的脸给抓得全是血丝。” “咋地了,这还是傻柱的错了?一个大人天天教不好自个孙子在外面当叫花子。” “你这一大爷,拉偏架就算了,你看看我傻柱哥的脸给抓成什么样了?” “要是以后傻柱哥娶不上媳妇,那这事算谁的?” “贾家不得负责我傻柱哥一辈子啊?” “大家都知道我傻柱哥是想娶媳妇想疯了的,今儿个我话也放这。” “要是以后我傻柱哥娶不上媳妇,那么这事就赖贾张氏了。” 听到这话,傻柱人都麻了。 这话说的自己听起来总感觉不对劲,但又觉得有点舒服。 只是,这贾家要对自己负责,这怎么负责? 是用媳妇来负责? 那秦姐是挺香的。 “哈哈,徐峰,还真有你的。”许大茂乐了。 “不过,傻柱这脸就算是不抓,也娶不上啊。” “但是你说让贾家照顾傻柱,我看可以,以后这指不定媳妇也能一起照顾了。” “哎,哎,你怎么打人呢贾东旭,哎哟!” 贾东旭朝着许大茂也是几脚。 徐峰这才乐呵呵的对一旁想要来帮忙的许富贵说道:“许叔,没事。” “我们几个喝酒呢,在这里闹着玩。” 许富贵听见徐峰的话,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虽然被贾东旭挨了几脚。 倒也没有大事,这事情也就算是过了。 此时,徐峰也是对易中海继续说道:“看到没一大爷?都是从小院里长大的孩子。” “不是亲戚也比亲戚强多了,能有什么仇?您老就别在这里煽风点火了。” “还有,您老还别不乐意,这贾张氏肆意妄为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要能管你就好好管管,管不了就别拿你一大爷的身份说事。” “四合院需要的是能调解矛盾,公平公正的一大爷,不是要一个只会拉偏架的一大爷。” 易中海被徐峰一番话说的没了脾气。 一旁的贾张氏则是继续苦恼:“你放屁,我算是看明白了。” “徐峰,这大院里就是你这小子最喜欢挑事,最喜欢背后玩阴的。” “你这个短命鬼,你一定不得好死,老贾啊,你还不显灵带走他。” 徐峰本来就喝了点酒,见贾张氏这样。 顿时他也是直接冷哼一声:“贾张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再在大院里宣传封建迷信,信不信我先让保卫科的人送你去关几天。” “你……”贾张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贾张氏,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你还敢说什么短命鬼,要把谁带走。” “今儿个,我就先抽烂你的嘴。” “徐峰,我看你小杂种是活腻歪了……” “啪啪啪!” 徐峰不好打贾张氏,毕竟她年纪也大。 但贾东旭就不一样了。 徐峰直接上去抓着贾东旭就是七八个巴掌抽过去。 徐峰的身体素质现在已经超过常人的五倍左右。 贾东旭哪里能是徐峰的对手,被几巴掌打的贾东旭直接眼冒金星。 “贾东旭,今天这几巴掌本来是要给你那嘴贱的老妈子的。” “但我这人不喜欢和老人计较,那正好就找你计较了。” 说完,徐峰直接一脚将贾东旭给踹在地上。 贾东旭哪里经得起徐峰这样的打击,直接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起来。 第27章 自己的办法解决 接着,徐峰又对着不敢说话的贾张氏说道: “贾张氏,你下一次要是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那么我保证这耳光就是在你的脸上。” 徐峰说完,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巨大的杀气。 给贾张氏给吓坏了。 而徐峰这才转头对着易中海说道:“一大爷,你要是解决不了这问题。” “那以后别人就要按照自己的办法解决,你这么喜欢偏袒贾家。” “那就别怪大家也不给你脸。” “如果一大爷经过这一次的事情,还是解决不了贾张氏的问题。” “那么我就直接去找街道办,让街道办的人出来帮忙解决。” “至于你嘛,以后也别给什么人说,大院里有什么事情,找三位大爷帮忙。” “知道你们没本事解决。” 四合院里,贾家闹了多少年了。 谁来解决过?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围观的人都被徐峰这么说话给惊呆了。 倒也不是说徐峰说的错,而是徐峰说的正是大家伙想说的。 不说别的,就说这徐峰骂一大爷拉偏架还有贾家无法无天的事情。 就让整个四合院里的人都心里爽。 而一旁的许大茂也是兴奋的说道:“徐峰说的好,这建国都要十年了,难道还能是某些人的一言堂不成了?” 易中海被徐峰怼的怒火中烧:“徐峰,你小子说清楚,我怎么拉偏架了。” 易中海毕竟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好歹身份地位超然的存在。 徐峰这么攻击他,如果 今天自己不反击的话,那以后在大院里自己就没什么威严可言了。 “徐峰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徐峰可不是傻柱那种轻易被人道德绑架的。 只见他也是双手抱在胸前,然后直接说道:“易中海,真的是给你脸你不要脸了。” “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就刚才傻柱这事情。” “你告诉我,贾张氏把人脸都给抓成这样了,你这个一大爷做什么了?” “你连制止都没制止,等人家傻柱被抓的受不了,只是推开贾张氏。” “你开始出现了,你说你搁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贾东旭这狗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打傻柱,你眼瞎啊?” “你还别觉得不乐意,今儿个我们大家都看见的。” “既然这事情你易中海觉得你有道理,行啊。” “大茂哥。”徐峰转头看向一脸乐呵的许大茂。 “怎么了徐峰兄弟?” “我看见有人滥用私刑,还打人伤人,报警!” “等民警同志来了,咱们就一五一十的说这事情,我看看着贾张氏动手伤人在先。” “不进去蹲个几天?”徐峰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贾张氏。 听到这话,原本还撒泼打滚的贾张氏,瞬间起身不闹了。 “徐家小子,你别血口喷人……” “哟,都学会成语了,这血口喷人都知道啊,看来你文化水平不算低嘛。” 徐峰现在阴阳怪气也是有一手的。 眼看事情越发的不可收拾,许大茂也要去报警。 这下傻柱赶紧站出来:“行了行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里也没什么问题,找派出所多麻烦啊。” “再说了,一大爷也是好心,维护咱们大院的团结嘛。” 易中海也不是傻子。 本来自己这个四合院一大爷,就是街道办让他来处理一些邻里邻外日常琐碎事的。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徐峰这是想要将矛盾扩大。 而许大茂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果真报警,让派出所的人来,那这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所以,傻柱既然出来打圆场,易中海也是肯定要帮忙的。 “傻柱说的没错,这事情也不是我要拉偏架,这不是贾张氏毕竟年纪大了嘛。” “但是贾张氏也确实有问题,只是人家毕竟家里过的艰难些。” “咱们大家能帮就帮一把。” 接着,易中海又问道:“那棒梗到底为啥哭闹啊?” 许大茂这才说道:“为啥苦恼,给他肉吃,让他叫傻柱一声傻爸有什么问题吗?” “你,傻柱,我特么要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正要扑上来,徐峰那冰冷的眼神一扫过,贾张氏又不敢说话了。 倒是刘光奇接话:“我说一大爷,这事情本来也不是许大茂的问题,棒梗哭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们都是大人,怎么对小孩子说这些话呢?”易中海不乐意了。 “许大茂,这事都是因为你起来的,你怎么总胡说八道。”易中海怒道。 徐峰最是看不惯易中海这吊样,道德天尊比谁说的都好听。 就是没一件事情做的撑头。 “我说一大爷,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徐峰直接开火。 他今天反正不管谁,肯定要收拾一下易中海的。 “怎么,他贾家自己没肉吃,厚着脸皮来要饭,让棒梗叫一声傻爸还委屈了?” “嫌委屈别来要饭啊,要吃肉他棒梗没爹啊还是没妈?没奶奶呢?还是家徒四壁?” “自家抠门一个,舍不得买肉给大孙子吃,让大孙子出来要饭。” “还要意思怪人许大茂?怎么,棒梗既然没爹给他买肉吃。” “那给他肉吃的傻柱,可不就是他傻爸嘛,喊一声傻爸怎么了?”徐峰冷冷的说道。 “这么有骨气,死乞白赖的讨什么肉吃啊?” 一番话,说的贾家几个人直接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秦淮茹直接给说的低下头转过身不说话。 这换了谁说的出来,本来就够丢人的。 现在被人直接当众说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棒梗毕竟是个孩子,小孩子又不懂事,徐峰你这就说的过分了。”易中海又开始发动老传统技能和稀泥。 “他是孩子没错啊,可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惯着他干嘛。”许大茂被徐峰一撑腰,自己也跟着支棱起来。 “哈哈哈!”众人被许大茂的话直接给逗乐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棒梗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许大茂没道理惯着他不是。 “好了。”易中海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再闹下去,贾家颜面无光。 他只能赶紧结束这一场闹剧。 第28章 事情到此为止 “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到此为止,贾张氏,这事本来也是你家不占理。” “你家贾东旭又不是没上班,又不是没工资,你这人天天说心疼自己大孙子。” “怎么舍不得给你大孙子买肉吃?” “我……”贾东旭没想到易中海会不帮自己,一时间语塞。 “别你啊你的,这事确实是你们贾家不对,但不管怎么样。”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贾张氏,你要是还要继续闹腾,那么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你自己看着办,”易中海丢下一句话便是不再说话。 贾张氏见易中海也不向着自己,治好不说话了。 而徐峰这才冷笑一声:“今儿个还行,起码不算偏的厉害。” 众人一听,更是忍不住笑起来。 …… 翌日一大早。 徐峰便是早早的打开了自己的钓鱼系统。 【叮!】 【恭喜宿主钓鱼成功,获得奖励靡靡之音!】 【靡靡之音:增加闺房之乐,可以有效帮助宿主提升人生快了之体验感。】 系统还奖励这样的东西? 钓鱼还能钓出来这样的好东西,这简直是有点意思了啊。 徐峰将这所谓的靡靡之音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来。 便是看到是一块石头。 石头? 徐峰心里还没弄明白呢,就听见这石头里面一下传出来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 嗯,徐峰算是明白了,感情弄了半天,这玩意是可以给自己增加体验感。 但也就紧紧是个体验感了。 这么看来这东西也不是很有用,不过奖励总是有比没有强。 徐峰这才将石头重新放回空间里。 忽然,方健外面一下传来了一阵动静。 徐峰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笑起来。 他瞬间想到自己这个靡靡之音怎么用了。 好嘛,这是给自己找机会来了。, 想到这里,徐峰直接躺回床上,然后故意将靡靡之音拿出来。 只听见一阵女人的叫声响起来。 此时,躲在徐峰家门外的易中海兴奋的不要不要的。 好小子,可算是被自己给抓到了 易中海本来是大早上的,就是出来倒夜壶的。 结果听见徐峰家里的动静,这可给易中海乐坏了。 这徐峰本身就是单身。 现在这年代对于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非常的看的严重。 如果一旦被易中海找到机会,那这徐峰就算是完犊子了。 首先工作肯定是没了,这一点上不用怀疑。 其次,这小王八蛋,经常怼自己,让自己这个一大爷。 在四合院内完全没有任何的威信可言。 之前易中海虽然恨得是牙痒痒的,但没有找到机会整他。 今天终于是给自己弄到机会了,那既然如此,易中海肯定不会放过他。 此时的易中海也是兴奋的跑到徐峰家门口。 然后大喊大叫的:“徐峰乱搞男女关系了,徐峰搞破鞋了。” 一阵呼天喊地的,易中海还不过瘾。 上来直接就踹门。 而徐峰也是躲在被窝里乐呵呵的偷笑。 易中海,你今天要是不被好好收拾,那这事情就没完。 此时的徐峰将石头给放了回去,然后穿上裤子出来开门。 “干什么呢?”徐峰看着易中海一脸不耐烦:“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觉?”易中海一脸愤怒:“你还好意思睡觉,你在家里搞破鞋。” “啪!” 徐峰直接一巴掌给一种好就抽了上去。 “你敢打我。”易中海当场懵逼,他是真没想到徐峰搞破鞋还敢打自己。 但他心里更加高兴,这证明自己猜对了。 徐峰肯定是担心事情暴露,所以才要忙着捂住自己的嘴巴。 此时,徐峰也是看着他说道:“易中海,你再瞎嚷嚷一句,我保证第二巴掌就下来。” 易中海见他不是开玩笑的,虽然还想要继续说点什么。 但还是没有继续嚷嚷。 但,之前易中海的动静闹的确实大。 所以惹得街坊四邻都跑出来。 此时,只见大院里其他人都跑了出来。 尤其是贾张氏。 这老妖婆听见徐峰在搞破鞋,顿时就来了精神。 “徐家小杂种也有今天,正好,今儿个就将他给法办了,然后想办法送他去游街。” “吃枪子那就最好了,等他一死,他家房子就是我们家的了。” 贾张氏是巴不得徐峰死,这样自己贾家就有三间房。 以后,棒梗大孙子有房也好娶媳妇不是。 而贾东旭也是跟着附和:“对,这小王八蛋确实不是好东西,可算是让咱们抓着机会了。,” 只见不一会,贾张氏和贾东旭等人都冲了过来。 贾东旭还不知道自己师父被收拾,所以便是对着徐凤年怒吼道:“小王八蛋。” “今天可算是被抓住了,看我不收拾你。” “砰!” 徐峰直接一脚就将贾东旭给踹飞出去。 “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我这里闹事?”徐峰都没正眼看他一眼。 此时,贾张氏见自己的儿子被踹飞,自然也是发疯似的上来。 但徐峰也不废话,直接几巴掌就给这老妖婆醒了醒瞌睡。 毕竟,大早上的起太早,可能脑子不太清醒。 贾张氏没想到自己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又被徐峰给打了几个耳光。 只见她顺势坐在地上又要让老贾把人都带走。 然而这一次徐峰直接抓着她的衣领,又是几个耳光。 打的在场的人都纷纷震惊不已。 这徐峰也是真的猛。 敢给贾张氏这么多耳光。 贾张氏被徐峰打的不敢说话了,但依旧坐在地上不起来。 “贾张氏,你要是再继续这样胡乱闹腾,就别怪我让你贾家不得安宁。”徐峰冷冷的说道。 接着,他才对易中海说道:“我说易中海,你丫是不是有病?” “大早上的你踹我家门干嘛?”徐峰看着他。 “你在家里乱搞男女关系!”易中海指着他说道。 “放屁。”徐峰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先不说我家里就没有女人。” “就算是我家有女人,我一个单身汉,有个恋爱对象,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你易中海还能管到我家里来了?” 第29章 乱搞男女关系 这年月,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还是很严重的。 但徐峰自己也清楚,这事情肯定自己是没做过的。 但,气势上不能输。 甚至必须要让人觉得是易中海小肚鸡肠打击报复。 此时的易中海则是怒道:“我们四合院是四九城的先进大院。” “你这样乱搞男女关系,你说我该不该管。” “笑话。”徐峰也是冷哼一声:“我徐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易家来插嘴了。” “还有,乱不乱搞男女关系,那是派出所来界定的。” “你一张嘴就是别人乱搞男女关系,那按照你的意思。” “以后你想说谁乱搞男女关系谁就是乱搞男女关系呢?” “那么你和一大妈这么多年连个蛋都生不下来。” “是不是你们俩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乱搞男女关系,所以蛋都没有一个?” “当了老绝户了?”徐峰冷冷的看着他。 “噗嗤!” 大院里好几个人忍不住笑起来。 许大茂更是闻讯过来看热闹,见徐峰这么怼一大爷,顿时竖起大拇指。 徐峰今儿个可算是给怼舒服了。 而易中海则是被徐峰说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怎么,你眼珠子瞪这么大,显得你能耐还是怎么的?” “我告诉你易中海,先不说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你要是觉得有,那么你就去找派出所和街道办的人来查。” “要是查出来了,那我徐峰二话不说,该怎么办怎么办。” “但要是你易中海无事生非,那么我保证你今天会知道我徐峰的拳头有多大!” 说完,徐峰还特意亮了亮自己的拳头。 可是给易中海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徐峰打人的力气太大了。 此时,只见二大爷刘海中走了过来。 他见到这架势便是好奇的问道:“徐峰,这到底怎么了?” “一大爷大早上的说你乱搞男女关系,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的,估计耳朵不好,加上自己喜欢乱搞男女关系。” “所以才看谁都喜欢乱搞男女关系。” 徐峰这么一打一消的,干脆直接反过来说易中海了。 给易中海还整不会了。 此时阎埠贵也跟着走出来:“我说徐峰,这事情到底什么个情况,你不会是和秦淮茹……”1 “放你娘的狗屁,阎埠贵,你这嘴巴会不会说话。”贾东旭打不过徐峰但还是能骂得过阎埠贵的。 而秦淮茹此时带着棒梗刚从自家屋子里出来。 听见阎埠贵的话,给秦淮茹弄的演了婆说的。 阎埠贵一看坏事了。 自己说话没把门,把事情给闹大了 他赶紧说道:“我眼拙我眼拙,我没注意,是我心脏了,我心脏!” 贾张氏这才哭喊起来:“老贾啊,你快显灵,把这些欺负咱们孤儿寡母的家伙都给带走。” “不活了!” 傻柱则是乐呵呵的说道:“我说三大爷,咱们徐峰多帅啊,那厂里多少小姑娘盯着。” “不可能乱来的,你别乱说话。” 许大茂见傻柱说话,自己也是在一旁阴阳怪气的。 “那是,徐峰还不至于这样做,人徐峰一个年轻小伙子,还没成家呢。” “哪里会想着去找有夫之妇,再说了,徐峰虽然不会这样乱来。” “但也不知道是哪个孙贼一直在惦记,估计啊,刚才听见谣言可能比他妈死了都难受。” “哦对了,可能她妈死了他都没这么难受呢。” “许大茂!”傻柱怒吼一声。 “干嘛?你干嘛你!傻柱,我这里说话呢,你这是要对号入座?”许大茂也不虚他。 反正这傻柱要是真找许大茂麻烦,那不就是不打自招嘛。 别说,傻柱还真被许大茂几句话给唬住了。 硬是没动手。 想想也是,这事情能动手吗? 你动了手,这不代表你就承认了自己对秦淮茹有意思不成? 此时,易中海见到大家都到,这才说道:“大家别闹。” “咱们先去徐峰家里将人给揪出来再说。” “捉奸捉双,人赃并获我看你徐峰还怎么抵赖。”易中海指着徐峰说道。 而徐峰则是微微一笑:“易中海,先不说你有没有自个私闯民宅。” “我的房子为什么让你进去?” 刘海中一听马上说道:“我说徐峰,你是不是屋子里真的藏了人。” “你现在改正错误还来得及啊,别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阎埠贵也跟着说道:“徐峰,这事情可大可小。” “你要是及时承认错误,咱们就院内自己解决就是了。” 见徐峰不答应众人进屋搜查,易中海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刚才他倒夜壶的时候,那女人的声音听的真真的。 所以,易中海自然是有把握抓住徐峰的小辫子。 加上现在徐峰也是不让大家伙进自己的房间。 这让易中海更加认为自己的猜测没错。 “徐峰,你还敢说你屋里没藏人,刚才我经过你家屋子的时候。” “明显听见你家屋子里有女人,那声音叫的我都不好意思。” “你现在承认了,将人给交出来,那么还好说。” “否则等会我们找到了人,这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到时候给你送派出所去。” “对,送他去派出所,这种败坏我们大院风气的人渣。”贾张氏跟着说道。 “就不应该在我们大院里,送去游街吃花生米,他的房子让给我们贾家!” 徐峰本来就是为了给易中海挖坑的。 这年代,乱搞男女关系确实比较严重,甚至你带头去抓,公家单位都是认可的。 但有个问题,那就是确有其事。 如果没有,那事情的反噬就大了。 此时的徐峰也根本不理会其他人,只是直接给贾张氏又是几个大嘴巴子。 直接给贾张氏打得说不出话来。 “老东西,你这天天惦记我们家房子,你还挺有念想啊。” “我看你这么执着,这几巴掌是赏你的。” 看到自己的老妈被徐峰揍,贾东旭屁也不敢放一个。 主要是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怂包软蛋。 欺软怕硬还行,真要和徐峰打起来。 十个贾东旭都不够格的。 第30章 要先说清楚 见徐峰不听,易中海这才怒道:“徐家小子,你要是继续负隅顽抗。” “那么我们就要强行进你屋子里搜查了啊。” “行啊易中海,你进我屋子里搜查买问题。”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但我要先说清楚,要是我屋子里没人,那么你说这事情怎么解决?” “徐峰,一大爷还能冤枉你不成,你是不是心虚了?”贾东旭怒道。 徐峰瞪了他一眼,吓得贾东旭赶紧闭嘴。 “易中海,今儿个咱们当着四合院里所有人的面,咱们就说清楚。” “你带人进屋子里搜查没问题,可要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么你易中海就在我家大门口跪到晚饭时间。” “同时赔偿我五百块钱,并且还要打扫三个月的厕所,如何?”徐峰冷笑的看着他。 易中海则是说道:“要是错了,我给你道歉就是了,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易中海,你说话和放屁一样是吗?”徐峰冷冷的看着他。 “你大早上的在我家门口大喊大叫的,弄出事情来你道个歉就算完事了?” “这事有这么简单吗?今儿个你既然无端挑起事情来。” “那么你就要给我担着,不但要担着还得给我好好担着。” “我徐峰也不怕和你废话,你带着人进去搜查。” “如果真的让你抓到屋内有人,那么我徐峰马上从四合院滚蛋。” “我家这两间房子也给了贾家如何?至于游街吃花生米,随便。” “易中海,你敢不敢?”徐峰冷冷的看着他。 徐峰本来就是故意给易中海下套的,这现在既然都这样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事情肯定是越大越好。 甚至徐峰都打算亲自带着大家伙在自己家里到处转悠。 而其他的人见徐峰居然放出如此的狠话。 顿时好几个看热闹的人,都偷偷带着自己家人回家去了。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 这徐峰什么人,哪里会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何况,就这小子的机灵劲,乱搞男女关系,也不会被人发现不是。 而徐峰敢放出这样的狠话。 那就代表这易中海死定了。 若自己是易中海,现在马上给徐峰道个歉,说不定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大家都不想要惹火上身。 谁能想到,易中海居然是一咬牙一跺脚:“好,徐峰这可是你说的。” 贾张氏也激动起来,浑然不顾自己的脸上还有几个巴掌印。 “老易,进去抓人,抓人,这许家小子一定藏人了。” “以后你徐家的房子,就给我们贾家住,也是我们贾家的房子。” 听到这话后,徐峰再次给了她几个大嘴巴子。 正好,找到了机会,多抽几个嘴巴子,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打完以后,徐峰才对易中海说道:“去,让我看看你能找出了什么来。” 此时,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是走了出来。 他们俩是四合院里的大爷,这样的事情肯定要在场。 只见三位大爷便是进了徐峰的家里。 都是四合院里的,如果真的有人,三位大爷也不会让人跑掉。 倒是这傻柱此时看着秦淮茹乐呵呵的说道:“秦姐,我就知道是有人恶意造谣。” “秦姐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傻柱刚说完话,许大茂就直接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傻柱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居然敢当着贾东旭的面,安慰秦淮茹。 咋,秦淮茹老公死了? 倒是贾东旭见许大茂这么一笑,马上怒火中烧。 他自然是打不过徐峰的。 但也不至于打不过傻柱。 这傻柱当着自己的面,安慰自己的媳妇。 这是不将自己这个男人放眼里。 只见贾东旭也是直接朝着傻柱狠狠的几拳给揍了上去。 傻柱本来还一脸深情的看着秦淮茹,安慰秦淮茹。 结果,被贾东旭邦邦就是几拳。 打得傻柱也是一脸懵逼。 与此同时,许大茂见贾东旭打傻柱,自己也没闲着。 他本来就和傻柱不对付,也有些瞧不起傻柱这样的二傻子。 所以他也跟着上脚踹。 贾张氏见状也跟着加入了抓扯傻柱的行列里。 这一切,自然是被徐峰看见。 但徐峰并没有管这么多,对于他来说,这傻柱就是自找的。 该打。 不管怎么样,人秦淮茹是贾东旭的媳妇。 就算是要安慰也是人贾东旭的事情。 你个死舔狗,平日里给人吸血就算了。 还主动去给人吸血,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找死。 加上傻柱在原本的电视剧里,也确实是有些不干人事就知道犯傻。 这让徐峰对他也是同情不起来。 这种大冤种,活该! 不一会,三位大爷从徐峰的房子里出来。 徐峰家虽然两间房,但实际上房子就这么大。 基本上想藏个大活人是不可能的。 而一大爷更是脸色从之前的愤怒到现在的紧张,甚至到了恐惧和哀求的地步。 他都快将徐峰家里翻了个遍,别说是人了。 就是只苍蝇也找不到。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易中海,现在开始慢慢的表现出恐惧的表情。 因为徐峰说了,要是找不到人。 那么就要在他家门口跪一下午,然后还要赔偿五百块钱,以及罚打扫三个月的厕所。 罚款和打扫卫生他都认了,但这下跪…… “怎么会没人,我明明听见有人,声音还很大啊。”易中海不敢相信自言自语的说道。 徐峰见易中海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才冷哼一声:“怎么易中海。” “这是没找着啊?要不要再找找?” “说不定我把人藏地窖里了呢?你再翻翻?” 徐峰这话摆明了就是在找易中海的麻烦了。 易中海现在是想要找个机会躲起来,能不下跪就最好了。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贾东旭和傻柱在打架。 他马上就上去将两人拉开。 易中海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避开大家的注意力。 等会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情就算是过了。 两人被劝开,傻柱也是很不服气的对贾东旭说道:“我最后让你一次。” “下次要这样我就还手了。” 第31章 说话啊 徐峰没有管他们,反正现在易中海说的自己搞破鞋,这事情可是没完的。 既然都说自己搞破鞋了,徐峰不可能放过这老东西。 今天易中海这钱是要赔,并且这下跪也是要下跪的。 要是不下跪,这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一大爷,说话啊,你在我屋内搜查的女人呢?” “破鞋呢?”徐峰抱着手冷冷的看着易中海。 此刻的易中海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谁能想到徐峰这屋子里没有女人,可他刚才明明听见的啊。 “我这……”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看到我屋内有没有搞破鞋的女人了?”徐峰直接看向两位大爷。 “没有。”刘海中第一个否认。 他本来就寄希望于一大爷的位置,好不容易让易中海吃瘪他是巴不得。 而阎埠贵则是看了看刘海中和易中海后,这才咬了咬牙:“没有。” 现如今两名大爷旗帜鲜明的挺徐峰。 而徐峰家里也确实没有什么女人。 这下易中海急得发疯了。 没办法,说人家搞破鞋你是要有证据的,你要是没有证据。 那这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徐峰一个诬告罪给易中海扣头上。 那易中海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徐峰对不住,我这也是真的听错了,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我给你鞠躬了……” “易中海。”徐峰也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你也别给我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 “咱们之前怎么说的?在我家门口跪好了。” “不到晚饭饭点就别想起来,还有五百块钱的道歉费。” “还有打扫三个月厕所,当初你都答应的。” “大家伙也听见了,不是我逼你的。”徐峰直接说道。 易中海本来就担心这徐峰说这事情,谁会想到现在还被徐峰给提起来。 “我说徐峰,咱们能不能,你看我这一把年纪。” “不能。”徐峰直接拒绝:“怎么一大爷,你都敢跑我家门口造谣了。” “这事情要是坐实了,我花生米都得吃,怎么的,你这让我吃花生米的活。” “还要我随便就放了你?”徐峰怒道。 这易中海自己不当人就算了,还连带着想要弄死徐峰。 徐峰哪里会放过他。 再说了,要是这事情坐实了,难道易中海又会放过自己? 既然你不当人,那么也别怪别人不当人。 现在骑虎难下,易中海就算是想不同意都不行。 抵赖? 你怎么抵赖? 你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上下嘴皮子一碰,别人就直接变成了搞破鞋的。 到时候人家徐峰这名声传出去,以后谁家姑娘会嫁给徐峰啊? 你这不是绝人后吗? 那徐峰要你在他家门口跪一下午,并且赔偿五百块钱。 你不应该赔偿吗? “给钱,跪下!”徐峰直接伸出手。 易中海无奈了,只能是说道:“行,我现在去家里给你拿钱。” “那就行,易中海你最好别和我玩什么花招。” “你要是敢不履行,那也可以,我马上就去派出所告你去。” “顺便还要去街道办给你写大字报!”徐峰怒道。 众人心里一惊。 好家伙,这许家小子是真的长本事了啊。 居然还想着要弄大字报了。 这可是够狠的了。 这年代一旦上了大字报,那基本上就是属于名扬天下了。 这易中海好歹也是轧钢厂里的八级钳工。 在厂里也都是横着走的,要是被徐峰将这事情给弄上大字报。 以后易中海只怕工作都要出问题。 此刻的易中海,内心也是懊悔不已。 自己也才四十来岁,这耳朵怎么就出问题了。 他明明听见的,可真就没有人。 徐峰家也就两间房,确实不可能藏人。 而且他一听见声音,马上就冲了进去,无论如何徐峰都没有机会将人放走。 难道真是自己听错了? 一大妈坐在屋内也是摸鼻子擦眼泪。 辛辛苦苦攒的钱,之前就让徐峰给弄走了五百,现在又给弄走五百。 一家有几个五百? 眼看就要当万元户了,结果变成这样。 你这不搞笑呢嘛。 “冬梅,给我五百块钱。”易中海无奈的说道、。 一大妈也没有说话,转身去将五百块钱拿出来。 易中海拿到钱,这才出了大门。 到了徐峰家门口,易中海将五百块钱给了徐峰。 但易中海明显有些不想跪下的意思。 他毕竟是大院的一大爷,若是真的给徐峰下跪。 多少也是有些不合情理。 当然,徐峰要真要较真,易中海还真就必须得跪。 当初是你赌咒发誓说这事情的,现在你又想要逃避责任啊? 此时,阎埠贵也赶紧出来打圆场:“徐峰。” “一大爷也赔偿了名誉损失费给你,这事情就算了,” “一大爷也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你道歉,但一大爷这年纪。” “你让一大爷下跪,这……” “三大爷。”徐峰不耐烦的说道:“你要装好人那是你的事情。” “但我希望你能弄清楚,如果今天这事情发生在你家儿子身上,你会怎么做?” “一大爷说我乱搞破鞋,这事情要是被保卫科还有派出所的知道,我是要被枪毙的。” “那是枪毙,不是罚款扫大街这么简单,让他易中海下跪委屈他了?” “不下跪,谁以后不得说是我徐峰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三大爷,你说这一大爷跪还是不跪?”徐峰怒道。 “跪,必须得跪。”刘海中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是徐峰,一大爷毕竟一把年纪。”刘海中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给二大爷一个面子,一大爷就当着家伙的面给你跪下道个歉行不?” “跪下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再打扫三个月的厕所,这惩罚够了。”刘海中说道。 徐峰看了看刘海中,心中一个想法冒起来。 反正这易中海经过今天,肯定以后要和自己撕破脸皮的。 那既然如此,不如扶持这刘海中上来和他打对台戏。 这刘海中想当一大爷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好让刘海中上来和易中海两人互相打擂台。 自己也就不需要承担易中海所有的火力了。 第32章 否则没玩 “行,二大爷,今儿个这事情,大家伙都是看到的。” “不是我徐峰胡搅蛮缠,实在是这罪名我徐峰担不起。” “我徐家可就剩下我一颗独苗了,若是被别人家的姑娘知道,说什么我乱搞男女关系。” ‘那我许家不得是个绝户啊,这事情我就不说了。’ “一大爷,你给我当着全院人的面,跪在地上给我道个歉,然后再扫三个月的厕所。” “这事就算过了,否则没玩!~”徐峰怒道。 徐峰这是很给刘海中面子,而且大家也都心服口服。, 之前是你自己说的,要是找不到人,冤枉了徐峰,那你自己在徐峰家门口下跪到晚上饭点。 那可是六个小时。 现如今徐峰可是退了一大步,只是让你下跪道个歉。 这要是你易中海都做不出来,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刘海中也是赶紧在一旁说道:“我说老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自己都说了要给人徐峰道歉的,现在你也应该道歉了。” 听到这话后,这下易中海才是不情不愿的走到徐峰面前。 接着当全院人的面,直接给徐峰跪下道歉。 “对不起徐峰,是我易中海冤枉你了。” “好,一大爷,你的道歉我徐峰接受了,希望你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 “又来整我徐峰就行了,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去扫厕所。” …… 前院西厢房,阎家。 此时,坐在家里吃着饭的三大妈一脸震惊的说道:“没看出来。” “徐家这小子真的有点本事,今儿个能将易中海治得服服帖帖的。” “还真给他下跪,赔偿了五百块钱,还去打扫厕所,咱们四合院可从来没见到易中海这样。”三大妈说道。 “徐峰算什么狠?”阎埠贵不屑的说道:“你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易中海那才叫狠,下跪道歉算什么?徐峰说了。” “如果今儿个易中海说的这个乱搞男女关系搞破鞋的好事情一旦坐实。” “徐峰除了被枪毙,没有第二条路走,这就是奔着将徐家灭门去的。” “还是合情合理的那种,只是易中海自己耳朵听岔了,徐峰这小子家里没藏着女人。” “我和二大爷进去到处找,到处都翻遍了,都没有找着,所以我俩一开始就猜到。” “易中海今天要吃大亏,但即便如此,徐峰报复易中海都没有易中海狠。”阎埠贵说道。 三大妈这才点点头说道:“确实,没想到老易这么狠,以后咱们可得防着他点。” “就是。” “爹,你说那徐峰有没有可能在家里挖了地道,然后将女人藏在地道里?” “你以为徐峰那小子和你一样是猪呢?”阎埠贵看着阎解成一脸不爽的说道。 “怎么挖,他徐峰一个人挖地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挖出的地道的泥土堆放在什么地方?你当这大院里的人都是瞎的吗?” “我和你二大爷在里面恨不得灶台都掀开了,都没找到什么地道入口。” “你以为开玩笑呢?” 阎解成闻言,这才乐呵呵的说道:“也是,不过这一大爷也是真的亏,一下就损失了五百块钱。” “哎,该这小子赚的咯。” …… 贾家。 “秦淮茹,你是我贾家的儿媳妇,你一天到晚的和傻柱眉来眼去的干嘛,我警告你。” “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贾张氏怒气冲冲的朝着秦淮茹发火。 “妈,我什么时候也没在外面和傻柱有什么接触啊,不都是你们让我去拿盒饭嘛。”秦淮茹委屈的眼红起来。 棒梗也是跟着说道:“奶奶,妈妈每次去找傻叔不都是拿盒饭嘛。” 贾张氏也是嘴馋傻柱的盒饭,自然也就没有说什么。 真要将秦淮茹说的不去了,以后傻柱的盒饭还能找谁去? “东旭。”贾张氏又看向自己的儿子:“以后你盯着你师父一些。” “这钱都给了徐峰,以后咱们家怎么办?” 贾东旭点点头:“放心娘,赶明儿我肯定好好和我师父说说。” “只是少了这五百块钱,咱们家以后就少了五百块钱啊。” 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养老对象,那自然贾东旭也将易中海的东西视为自己的。 所以,今天易中海赔偿了徐峰五百块钱,这自然是让贾家很是心疼。 那可都是自己的钱啊。 而另一边。 易中海家里。 一大妈躺在床上,对着易中海说道: “我说老易,你怎么老和徐峰那小子过不去,你看着不是又舍了五百块钱?” 易中海也是非常不爽。 之前借给徐芬五百块钱,现在又给了徐峰五百块钱。 这么来两下,易中海一年多的工资都没了,还是不吃不喝一年。 这下可是给易中海心疼坏了。 只是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是真的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可进去后却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真的是自己耳背? 不应该啊。 一想到今天白天当着全院人的面,给徐峰下跪道歉的事情,易中海这心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是徐家小子太刺头了嘛,还有贾张氏一直让我想办法弄徐家房子给他。” “你这人就是实在,那贾张氏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家的房子在街道办是有房产证的,贾张氏异想天开就算了,你也跟着异想天开啊?”一大妈直接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和这小子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易中海无奈的叹口气。 今儿个自己算是被收拾够了,还被逼着给人下跪。 以后啊,只怕自己这个一大爷也算干到头了。 威严没了呀。 易中海虽然嘴上说和徐峰井水不犯河水,实际上怎么可能。 只要找到机会,易中海是绝对要让徐峰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总之易中海一定要将今天这口气给报了。 当着全院的人给他下跪,易中海这以后还怎么混? 自己这个一大爷还怎么当? 四合院里不允许有徐峰这么妖孽的存在。 要是真的让他给将大家伙带偏了。 以后他还能找谁给自己养老? 第33章 我可不干啊 反正自己也要是让傻柱感觉亏欠自己的,那既然如此。 做戏就要做全。 等到第二天,傻柱如约来到易中海家后,在看到那姑娘的时候。 傻柱当场就不爽了。 “我说一大爷,您怎么给我介绍这女的,这不是猪八戒他亲戚嘛。” “这事情我可不干啊。” 易中海当即不乐意了:“我说傻柱,你这人真是,这胖一点怎么了?” “胖一点好,这不好生养嘛,这不是以后生孩子生大胖小子的几率高嘛。” “你这人啊,还真是不知道好歹。”易中海说道。 “而且我给你说。”易中海对门外的傻柱说道:“人家的父亲可是咱们的车间主任,你想想。” “这以后工作里能给你多大的帮助?” 易中海自认自己也是聪明过人,这么帮助傻柱,傻柱怎么也该感谢自己的。 但没想到,傻柱是个颜值党。 你可以稍微差一点,但不能那么差。 要是你太差,别说你爹是车间主任,就是厂长也不行啊。 傻柱直接当场拒绝,就算是易中海怎么说傻柱都不同意。 这下可算是给易中海整麻了。 傻柱屋都没进就直接回家。 易中海没办法,只能是让一大妈去给人姑娘好好解释一番。 说傻柱这里临时有事情没有办法赶过来。 好在人姑娘比较善良,加上这些年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 所以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徐峰在知道易中海给傻柱介绍相亲对象后,当即明白了易中海的用意。 但他也不会直接戳穿。 毕竟人易中海说到底也算是帮傻柱介绍相亲对象。 他自己什么忙都没帮,自然也不太好说什么。 “我说傻柱,那这相亲对象你见的怎么样?”徐峰自己也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傻柱这才是一脸无奈的说道:“别提了,那一大爷给我介绍的什么呀。” “纯粹就是一个大胖妞,那女的一顿吃的估计比我两个还多。” “谁顶得住?”傻柱无奈的说道。 “我好歹也是轧钢厂的职工,食堂的厨师长,这一个月好歹也是三十多块钱的工资。” “四九城的户口,还有定量,我这条件能随便找一个胖的跟猪八戒一样的?” “我可不会答应,这一大爷不是坑我是什么?” 徐峰听到傻柱的话后,心中也是暗骂易中海就是个蠢货。 说的不好听点,这易中海自己也是男人也年轻过。 你甭管什么过日子不过日子,是个男人自然都想要找个好看的。 你给人傻柱介绍个猪八戒,人傻柱还能记你的好? 那不得转头就跟你是仇人了? “那是啊柱子哥,咱老实说就你这条件,咱不说要找天仙。” “至少也得有点小模样不是,一大爷这事情办的是真的不地道。”徐峰直接说道。 “要不说还是徐峰兄弟你懂我呢,对了,我记得徐峰兄弟,你们采购科有个女孩子,还单身是?” “你说的是后勤科的?”徐峰乐呵呵的问道。 傻柱说的是后勤科的小陈。 小陈名叫陈娜,在后勤科也算得上是一枝花了。 陈娜平日里在后勤科也算是有好几个男的对她有意思。 但陈娜却一直都对着些人视若罔闻。 反正就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也是这年代的人普遍不明白女人的心理。 其实21世纪也有大把男人不明白女人心理。 就和傻柱一样。 以为和人家在一个地方上班,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不过徐峰也不好说,总不能给傻柱泼冷水说人家不配。 “怎么柱子哥,你对小陈有意思?”徐峰好奇的问道。 “是啊,当然,咱们兄弟关系在这里,你要是对小陈有意思,那么这事就当我没说。” “要是没有,那么你给我介绍介绍呗。” 看着傻柱那样,徐峰也实在是没好意思糊弄他。 “柱子哥,这事情你还是趁早放弃,人小陈早就有对象了。” “马上都要结婚了,这一点上你算是来晚了。”徐峰说道。 “啊,要结婚了?”傻柱一脸可惜。 徐峰这才好奇的看着傻柱:“我也就是和这个陈娜在一个科室而已,基本上平日也都没有什么接触。” “你在食堂,应该天天见到她才对,怎么会不知道这事情呢?” 傻柱苦笑:“这事情也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就是见过,但也没怎么说话,平日里遇见了打打招呼而已。” “我知道了,哎,可惜了啊。”傻柱也是无奈。 看到傻柱这样,徐峰也不说什么。 倒是易中海此时在家里也是一脸想不明白。 自己介绍的女孩子多好啊。 白白胖胖的好生养啊,那以后铁定生几个大胖小子。 这样的好媳妇你上哪里找。 “冬梅,你说这傻柱怎么想的,我好心给介绍的这女孩子。” “人家人这么好,胖是胖了点,还愿意给咱养老呢,这傻柱怎么就不想想?” “行了老易,这事情也不能勉强,不行我将咱们外甥女介绍给傻柱你看如何?” “那丫头可是不错,应该能看上。”一大妈说道。 易中海则是皱了皱眉:“你那外甥女我不知道?就她那聪明劲。” “先不说能不能看上傻柱,就算看上了,能给咱们养老?” 一大妈听到后也不说话了。 两口子无儿无女的,本来就是想要找个人来给自己养老。 要是傻柱娶了这么一个聪明女人,那以后谁还来给自己养老? 这不扯淡呢嘛。 【宿主今日钓鱼次数:1】 【宿主是否现在钓鱼?】 “钓鱼!” 说完,徐峰面前出现了一个池塘,徐峰将手中的鱼竿甩出去。 不一会,只见鱼漂一动,徐峰手这么一提。 上来了。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无敌感知】 【开启无敌感知功能,不用眼睛也能感知到周围一百米范围内的物体。】 【感知能力亦可以在水下使用,范围约在八十米,泥土内则是五十米。】 无敌感知!!! 徐峰在得到了这个奖励后,瞬间觉得系统有些不对劲。 这个无敌感知摆明了,若是自己用的好,那就是神兵利器。 要是猥琐 一点,那岂不是…… 啧啧啧! 第34章 物资紧缺开始了 徐峰是越来越感觉这个系统不正经了。 给的这个技能算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偷窥狂呢? 不过,偶尔用来做点好事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自己这个系统是真的越来越不正经了。 没想到还给自己来这么个奖励,这算几个意思啊? 不过还挺贴心的。 今天,徐峰正好是在乡下准备收购物资,按照时间推算马上就要进入公社阶段了。 以后大家吃饭都是去大食堂里去吃,因此家家户户都要将自己家的东西上交。 但也因为如此,被北方毛熊一个背刺,加上自身理想主义化。 59年到61年三年物资紧缺开始了。 当然了,任何时代都有能够悄悄得到消息的人。 那些提前得到消息的人,自然也是提前偷偷将自己家里的鸡鸭鱼什么的都给卖掉。 这样的话,自己还能攒点钱,然后去吃大锅饭什么的 钱什么的都是自己的,以后吃饭就是国家的了。 徐峰虽然空间里面的物资充足的不行,但现在所有的采购员都在忙碌。 他也不好特立独行,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徐峰也要装装样子。 顺便看看趁着这个机会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给自己的。 在收购了大量的粮食和肉以后。 徐峰也终于是放心了许多。 以后采购科的任务,自己就可以时不时的拿出一些来应付。 只要以后方科长要自己完成任务,自己就能拿出来一些完成任务。 也不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说起来也是有些意思,这一阶段吃的最好的,反而是农村的大食堂。 整个农村的大食堂,只要一到吃饭时间就是白面馒头,还有肉之类的。 可以说是,吃的好的很。 并且很多地方都是公家的,充分证明了。 吃别人的汗流,吃自己的泪流。 你要让这些人平日里吃自己的,那简直就是杀了自己都不行。 但是要是吃公家的,那对不起,我保证能一顿一只烤乳猪。 反正是公家的,不吃白不吃啊。 打个比方,有些农民卖这个玉米面。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一斤玉米面那都是5毛钱一斤。 但为了抢在大食堂上交之前,很多人甚至3毛钱一斤就卖了。, 为啥? 上交给了国家,大家统一吃大锅饭,那么自然自家的东西也就没了。 但是这卖出去,哪怕就算是亏了一些卖出去,这钱还是自己的。 谁也不是傻子,你把别人当傻子,别人自然也不会拿你当聪明人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到了59年下半年开始。 这一弊端也开始显现出来。 徐峰自然知道未来会出现什么,但是他个人力量有限。 就算是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那又能怎么样? 徐峰只能是尽可能的保证自己不出问题,但不能保证别人不出问题。 所以,他也就只能是尽可能的收购粮食在手里。 “徐峰,我这里有鸡蛋,还有两只老母鸡,要吗?” “要啊,多少钱?” “鸡蛋5毛钱一斤,老母鸡一只3块钱。” “要了,都要了!” “徐峰,我这里还有白面,你要不要?” “要要要。” 徐峰在乡下待了大半个月后,彻底收购不上什么东西了。 徐峰这才转身回了轧钢厂。 此时的徐峰将手里的东西上交给了方科长。 而方科长一看徐峰上交的物资,也不过刚好完成任务。 他的眉头皱了皱:“我说徐峰啊,这个月大家都是完成了任务的500。” “怎么你就刚好完成任务?” 由于全国各地大食堂的兴起,实际上采购科的工作人员。 这个月的任务都开始非常好完成,甚至许多采购科的人,超任务量的完成了许多。 而徐峰完成的量,反而是显得有些少。 这也是方科长有些不满意的地方。 而徐峰则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说方科长,你真以为现在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吗?” “我不得为了未来的艰苦日子做好准备?到时候吃不上饭,那可是要饿肚子的。” 听到徐峰的话,方科长这才是将办公室大门关上。 “我说徐峰你这话说的可是要犯错误的,现在全国形势一片大好。” “咱们也很快要进入高等级模式,你这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说方科长,您就看着,现在这么搞下去,未来粮食一旦短缺。” “饥荒不可避免,我可不会做这种寅吃卯粮的事情。” 方科长点点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有说话。 徐峰这才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月自己的任务量反正是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就是潇洒的时间。 正好,之前得到了无敌感知这个技能,他也想要试试这个技能能给自己弄来什么好东西。 在四九城内骑着单车到处瞎转悠。、 徐峰差不多是扫描了至少上百座宅院。 别说,还真是让他找到了三处有宝贝的地方。 利用晚上的时间,将三个藏宝的地方给清理了一番后。 他准备开始将宝贝给挖出来。 差不多凌晨时分,徐峰悄悄的从四合院里离开。 这年代因为路灯设施也不多,加上电力系统供应也不稳定。 晚上四九城基本上都是漆黑一片。 趁着这个好机会,徐峰直接朝着城南的一处三进三出的四合院而去。 这四合院之前算得上是达官贵人的宅院。 但因为后面破败的厉害,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人住了。 现如今,也就是个荒废的宅院,。 这样荒废的宅院,在四九城少说也有上百处。 之所以这里面有宝贝,估计也是以前人家里埋的。 后来兵荒马乱忙着逃命,也就没有带上。 估计兵荒马乱的一家人也都死光了。 这宝贝不就成了徐峰的嘛? 到了地方,徐峰悄悄的到了院子中央。 然后在一处堆放了泥土的地方。 徐峰将铲子给拿了出来。 挖了大概有个三米深的样子,徐峰将一个保险箱一样的柜子 给娃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是有什么,但现在也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徐峰将箱子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他打算回家去后再打开看看。 第35章 这收获还真可以 接着,徐峰又奔向了下一个的藏宝点。 在将这两个藏宝点都给找到后,徐峰这才是乐呵呵的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徐峰将箱子打开,从里面得到了一些 黄金,还有绿币以及英镑之类的货币。 并且还得到了一把枪,和五十发子弹。 没说的,这收获还真可以。 看起来应该是之前这些达官贵人家里,埋藏起来。 打算是关键时刻保命用的。 但没想到最后给了徐峰。 别说,能有这些收获其实徐峰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现在他手里的这些黄金可能这二十来年没什么办法换成收益。 但面对收获的喜悦,还是让徐峰心里高兴的不行。 接着,徐峰又将另外两个箱子给打开。 里面也都是一些黄金,还有珠宝首饰之类的。 应该也都是特意留下来,打算关键时刻能翻身用的东西。 狡兔三窟的道理,看来也有很多人懂。 最后,徐峰盘点了一下,除了得到了一把武器和五十发子弹。 大黄鱼就有50根,小黄鱼150根,冤大头则是有1000块。 绿币和英镑则是各有5000 珠宝首饰若干,加起来少说这价值也是有个几十上百万了。 这还是这个年代的几十上百万。 若是到了21世纪,那徐峰手里的这些东西,价值那就更高了。 这真的就是所谓的一夜暴富。 徐峰压抑着不让自己吼出来。 但这样的感觉是真的好。 至少从这一刻起,他徐峰就算是可以为徐家铺出一条好路出来。 只要徐峰继续稳扎稳打,在未来的二十年内不要出现任何的问题。 那到了改开,那时候估计徐峰也才40岁的样子。 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到时候,徐峰说不定还能为自己的徐家搏一搏。 有个好前程,惠及子孙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将东西收好,徐峰这才决定,去城西看看自己的爷爷和奶奶。 徐峰的爷爷和奶奶住在城西一处胡同内。 爷爷叫徐有清,而奶奶则是叫袁富丽。 就徐峰通过原主记忆知道的,爷爷和奶奶在前清也是大门大户的人家。 徐峰的这个徐据说和某个北洋徐姓大佬是有关系的,就是背上收复外蒙古的那位。 而也因为许家这特殊的地位,所以奶奶袁富丽才会嫁进来。 至于为啥,光是看奶奶的名字自然也明白。 只不过,后来北洋到民国,家道中落。 毕竟,爷爷这一系也不是说就是独一支。 只能说爷爷这一系混的不太好,加上抗战什么的。 徐家也算是没落。 但徐峰的道来,说不定就是为了振兴徐家的。 自从徐峰穿越而来,自己也确实有段时间没去看自己的爷爷奶奶。 正好,这一次自己完成任务,闲来无事也可以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徐峰就早早的离开四合院。 然后前往城西的胡同。 爷爷奶奶住的是一个一进的四合院。 三见正房,两间耳房和六间厢房以及还配备了一些厨房和柴房。 看的出来,就这样的家世,那也就是北洋和民国的时候落寞了。 但架不住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主。 当徐峰站在爷爷奶奶家门口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忍不住叹口气。 没想到这原主也算是有些身份的。 可惜了,不过等到以后改开。 说不定自己还能利用徐家这身份,一跃当个什么名流之类的。 要知道,在这之前徐峰就一人流。 当徐峰走到大门口敲了敲大门后。 不一会,只听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奶奶袁富丽伸出头来,见到是自己的大孙子徐峰。 奶奶袁富丽高兴的说道:“大孙子,你来了,你这臭小子。” “这么久也不来看爷爷奶奶,心里忘了爷爷奶奶了。” “奶奶,这哪能啊,我这不是轧钢厂里的工作确实有些忙嘛。” “要不然我早就来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袁富丽这才赶紧喊道:“老头子,快,你大孙子回来了。” 爷爷徐有清也是激动的走出来。 现如今,徐家里面,爷爷徐有清和奶奶袁富丽膝下。 就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儿子是徐峰的二叔,徐峰的父亲是老大, 这二叔呢就在四九城,而徐峰还有一个姑妈,则是在东北。 本来徐家也算是人丁兴旺,只可惜龙国的战乱持续了整整108年。 好不容易熬到解放,基本上徐家也算是风雨飘摇里走过来。 能还有今天就不错了。 那些在战乱年代直接全家都绝户的家庭那是大有人在。 徐家也算幸运的。 不过,好在徐家的人也算争气。 这徐峰的二叔徐晨,在四九城的一个机关单位上班。 算得上是吃皇粮,二婶则是在粮食局里工作,也是个干部。 基本上徐家这也算是保住了一半家世。 否则的话,就光是靠着徐峰一个大孙子,只怕这许家是要没落了。 还有个姑妈叫徐丽,则是因为早年大学毕业加入了解放军。 然后跟着部队在东北开垦北大荒。 高低也是一军管干部。 总之,徐家这也算是要人脉有人脉,有资源有资源了。 有这样的家世,徐峰再争点气,有个系统什么的。 徐家翻身只是时间问题。 “爷爷奶奶,你们的身体好。”徐峰乐呵呵的提着一只老母鸡还有一些猪肉和牛肉进了屋。 爷爷喜欢吃酱牛肉,而老母鸡正好给奶奶炖了喝汤。 徐有清则是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臭小子,你爷爷奶奶身体好着呢。” “我们俩也才刚六十而已,身体好的很,倒是你见天的往乡下跑去收购物资。” “这段时间没少累着。” 听到这话,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不累,咱这工作好做的很。” “爷爷奶奶,这是给你们带的东西,奶奶好好喝点鸡汤补补。” “现在咱们国家安定了,政府也好,爷爷奶奶少说要活个一百二十岁才行。”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行行行,这大孙子倒是会说话,不过啊,你什么时候将孙媳妇给带来。” “那爷爷奶奶就算是高兴咯。”袁富丽乐呵呵的说道。 第36章 有日子没来了 徐峰也是无奈。 没想到这催婚还能催到孙子身上。 不过想想也是,龙国人都喜欢五世同堂的说法。 老人家嘛,倒也能理解。 此时,二婶杨秀丽从屋子里出来。 徐峰的二叔徐晨和媳妇杨秀丽都是在四九城工作。 加上要照顾老人,徐峰父母又死的早。 所以,两个老人就和二叔二婶住一起。 这杨秀丽便是徐峰的二婶。 杨秀丽此时也跟着出来,见到徐峰后,杨秀丽笑着说道:“徐峰,你这小子可是不孝顺啊。” “爷爷奶奶也不经常来看看,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 二婶和其他的一些亲戚不一样,杨秀丽这人识大体。 对人也孝顺,加上徐家的家风也不错。 所以,倒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而徐峰则是笑着说道:“二婶,我这不是最近有点忙。” “加上也想着收点好东西带回来,要不然空手空脚的来二婶家里。” “这多不好意思啊?”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话,杨秀丽才是说道:“臭小子,倒是长大了 ,学会了礼数。” “不过这些东西要不少钱?” 徐峰带的东西可不少,光是猪肉就两斤,牛肉一斤。 这两样可是现在都不好找的好东西。 至于那老母鸡,那更是不便宜。 而徐峰则是将东西放下:“二婶,现如今乡下都在搞大食堂。” “顿顿吃肉什么的,这些东西不算什么,再说了我给公家收的东西。” “报销什么的,也能算一些,不算什么。” 杨秀丽作为粮食局的人,自然知道现在大搞食堂的事情。 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 所以她也是说道:“徐峰,这话也就二婶和你说。” “这大搞食堂什么的,你还是要自己给自己存点粮食。” “否则寅吃卯粮的话,对你可没好处。” “放心二婶,这里面的道理我懂,我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 见自己的大侄儿这么懂事,杨秀丽也就不废话了。 她毕竟是粮食局的人,大小也是个干部。 总不能乱说话。 将东西给拿过来,杨秀丽就去了厨房、。 大侄子来了,总是要做点好吃的。 而此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星期来:“徐峰哥。” “你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徐峰的堂妹徐丽娜。 徐丽娜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在上初中。 长的也算是亭亭玉立,反正看的出来是个美人坯子。 徐丽娜从小就和徐峰很亲。 徐峰对自己这个堂妹也很好。 只见徐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口袋。 里面放着一斤大白兔奶糖,还有就是一斤绿豆糕。 “来,小丫头,这是大哥给你准备的。” “谢谢徐峰哥。”徐丽娜乐呵呵的说道。 徐丽娜这个年纪正是贪吃的时候,自然也是抵挡不住徐峰美食的诱惑。 此时,只见徐丽娜的大哥徐刚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这徐刚比徐丽娜早生几年,比徐峰还大几个月。, 虽然是二叔家的儿子,但却是自己的堂哥。 此时的徐刚也是对徐峰说道:“徐峰,你现在这小日子可是过的好啊。”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将一包华子给了徐刚:“我说堂哥,你这话就是在埋汰我了。” “什么叫过的好啊,我也是今天来了才有这样的好东西给你们。” “平日里那是想都不想的。” 徐刚见自己的堂弟给自己的华子,也是乐呵呵的说道:“你这臭小子,还算你有良心。” “不枉费你堂哥以前还帮你打架出头呢。” 两兄弟虽然是堂兄弟,但也和亲兄弟差不多。 以前徐刚就经常帮徐峰出头打架。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说道:“刚哥,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就给我说。” “小老弟这里物资多的是。” “臭小子,现在这么臭屁了。” “那我现在缺一辆自行车,你能不能弄到?”徐刚直接问道。 徐刚才刚考入医学大学,平日里要自行车去上学,还要到处跑。 当然,徐刚也是年轻人,有辆自行车也可以相亲用的上嘛。 徐丽娜则是在一旁说道:“大哥,你这也太过分了,自行车就真的为难徐峰哥哥了。” “哈哈,你这小妹,倒是知道心疼你徐峰哥。” 徐丽娜则是一边吃大白兔,一边乐呵呵的说道:“那是,我徐峰哥可好了,还给我大白兔吃。” “吃你的东西,一点糖就被收买了。” “略略略!” 看着眼前自己的堂哥堂妹这样,徐峰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行。 自己也一直都渴望这样的家庭氛围。 没想到自己穿越后,居然给自己遇见了。 此时,爷爷徐有清也是直接问道:“大孙子,你工作方面怎么样?还好?” “爷爷,我工作方面挺好的,您别操心。”徐峰说道。 “好好好,既然工作方面没问题,你也赶紧娶个媳妇。” “你爸妈去的早,现在就剩你一个,你可得加快点速度。” “放心爷爷,我这里有分寸。”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 也跟着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此时,徐峰才是将自己的二叔徐晨给拉到了书房去。 众人心里都知道,徐峰这是有重要事情要和徐晨说。 不过,既然是重要的事情,别人也就没问。 两人坐下后,徐峰这才是递了根烟给自己的二叔。 “二叔。” 徐晨点了烟好奇的问道:“徐峰,你这小子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还这么严肃神秘的。” “这话我也就只能是在书房里说了,毕竟要是在外面说,被人给听见。” “问题可就严重。”徐峰严肃的说道。 “说,”二叔点点头。 自己这个大侄儿,也能抗起事情来了,这一点上没的说。 “二叔,这段时间我到处乡下跑,也到处看了看,这乡下搞的这个大食堂。” “只怕是不长久,咱们国家才建立几年,顿顿白面馒头大鱼大肉的。” “只怕这公社食堂要不了多久,搞垮了都是有可能的。” 二叔徐晨一边抽烟一边默不作声。 第37章 早就有耳闻了 等抽完这根烟,徐晨才是看着徐峰:“臭小子,这些话你都和谁说过?” “放心二叔,这话我可没有说什么,我又不是傻子,这事情不可能乱说的。” 徐晨这才点点头。 他本身就是机关单位的人,加上自己媳妇也是粮食局的。 这样的事情他早就有耳闻了。 虽然这政策也是上面发下来的,但实际上徐晨早就发现这里面有问题。 但徐晨毕竟人微言轻,就算是想要改变什么,但也无能为力。 就算自己知道后果,也无法阻挡历史的车轮。 “那你给我说这些?” “二叔,我存了不少的粮食,就为了应对日后的苦日子,二叔难道不?”徐峰好奇的问道。 徐晨这才是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大侄子:“徐峰,有你小子这话我就放心了。” “实话告诉你,这粮食我也存了不少,这一点上你别担心。” “那就好,不过二叔你可千万要多存一些,我估计这一次只怕物资紧缺的事情。” “少说至少要持续两年左右,但我预估至少要准备三年的。”徐峰说道。 其实这话还真不是徐峰自己乱说。 徐峰知道历史走向,也清楚后面也确实是经历了三年的物资紧张。 但实际上,真正困难时间,满打满算也是从59年中旬到61年的中旬。 差不多也就两年多点时间,然后也就慢慢好转了。 而徐晨则是听到徐峰的话,这才说道:“有这么严重?” 他虽然也知道一些情况,但按照他的估计,也就是个一年半载也就差不多了。 现在听到自己的大侄子说要准备三年的样子。 他心里也是发现事情恐怕不简单。 但徐峰没有办法说明,他只能说道:“我也不敢赌。” “但现在就我去的乡下农村大食堂,那真的是怎么说呢?” “大家都想着公家有的是吃的,所以谁都不在乎。” “可这粮食还有肉不会凭空长出来,这样不节俭。” “只怕日后这时间还要更长一些,我也不敢赌。” “只能是尽量多准备,二叔你们也要多多准备才是。”徐峰说道。 此时的徐晨这才又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后。 他才是说道:“行,多亏你的提醒,你二婶是粮食局的。” “我们家想要弄到物资问题还是不大的。” “徐峰你也要多准备些,不过要是不够,那么就来家里知道吗?” “咱们是一家人,要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互相帮助才行。”徐晨说道。 …… 眨眼之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叮!】 【宿主今日钓鱼次数还剩:1次】 【宿主是否现在开始钓鱼。】 “钓鱼!” 【叮!恭喜宿主钓鱼成功。】 【宿主获得奖励铜墙铁壁!】 我丢,铜墙铁壁。 徐峰本来还说随便钓个鱼的。 这一个月时间来,徐峰每天自然都在坚持钓鱼。 但每天给的奖励,基本上也没有多好。 都是一些小屋子,偶尔给点金条什么的。 但今儿个不一样,今天居然给了自己铜墙铁壁这么个技能。 铜墙铁壁:将宿主身体打造为铜墙铁壁一般的坚固,提升宿主的抗击打能力,能抵挡普通刀枪武器以及子弹的侵害。 好好好! 系统多来的点这样的奖励,徐峰绝对是要感谢系统八辈祖宗的。 有这样的奖励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基本上就算是给徐峰保命了。 之前,徐峰通过系统给的奖励,就已经是将身体素质给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 没想到,现如今居然又给自己奖励这么个好奖励。 就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身铜墙铁壁的素质,除非是徐峰自己作死要和飞机大炮原子弹单挑。 要不然,基本上徐峰就是无敌的存在。 任何人敢和他动手,那都是自取羞辱。 就拿傻柱这样的来说,徐峰现在一个打个十几个不是问题。 尝试着试了试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 别说,这小日子是越来越安全了。 很快,时间也到了9月份。 这段时间里,徐峰囤积了大量的物资,还通过灵界空间内,不停的收割其他的物资。 这里面自然是包罗万象,基本上汉堡炸鸡什么的都有。 一想到未来三年物资紧缺的日子。 徐峰则是可以在家里吃汉堡炸鸡。 这小日子那就没的说了。 现如今,全国上下都在大炼钢铁,家家户户家里那真的是,一口锅都不留。 全部都上交给公社,然后由公社组织大家建立起小土堆。 进行钢铁炼制。 倒是徐峰也是提前做好了准备,早早的就在废品收购站弄了不少好东西。 这年代家家户户都有废铁指标,自然徐峰也不例外。 正好,他从废品收购站弄的废铁,也刚好能满足自己的任务量。 当然,也因为这大炼钢铁的事情,龙国许多地方都发生了很可笑的事情。 有的家里,为了完成自家的废铁指标,干脆连锅碗瓢盆都给捐献出来。 反正吃饭就在食堂吃,至于其他的嘛。 一概不管。 但这些还不是最荒唐的,更荒唐的是,人们将自己的生产工具什么的都给贡献出来。 加上大炼钢铁的事情,导致了农用地开始大量荒废。 而因为缺乏工具的情况太严重。 导致春耕秋收也被耽误。 这也为后来三年物资紧张埋下伏笔。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北方毛熊的逼债也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天,苏青本来还在家里休息,打算好好的睡一觉的。 但没想到,街道办一大早就来四合院里动员。 希望四合院里的人能够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 帮忙进行义务劳动。 因为乡下大炼钢铁要燃料,还有煤炭木头等等物资。 所以四九城内街道上到处都是牲畜的粪便。 所以,时不时的要街道办的人去进行卫生打扫。 但街道办的人才多少? 你就算是全部铺开了,也不够四九城分的。 自然,还是要每个大院出人出力义务劳动帮忙。 苏青也跟着出去帮忙打扫了一下卫生。 这倒不是很累,只不过,四九城内的一些四合院里。 也建立起了一些小高炉,也是为了能够为新建立的龙国出一份力。 第38章 一切井然有序 只见不远处的那些小高炉,也是慢慢的开始冒起滚滚浓烟。 许多人都在一旁守着,大家都想要看到自己弄出来的 小高炉到底怎么样。 而几个街道办的干部也在一旁跟着指导。 大家有的负责添加废铁,有的则是加燃料。 一切井然有序。 而孩子们也都因为放假,有的去捡废铁。 有的则是跟着看热闹。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样能弄出什么来,但依旧还是忍不住要围观。 徐峰看了看,心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他非常清楚,一炉真正合格的铁水要怎么样才能练出来。 这些钢铁先不说光是铁矿石这一块重要的原料就没有。 练出来的和废钢有什么区别。 另外就是,因为城市里也到处都是这些小高炉,自然整个炼制的环境也不好。 可以说到处都是污染气体,对人气的这个毒害很是大。 人体长时间处在这样的污染环境里,那真的是会出大事的。 徐峰知道很危险,但他自己也没办法,反正这事情上就算是自己不知道。 他也不打算要去提醒其他的人,反正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远离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远处来了几辆马车。, 人群见到这马车是送煤炭的,便是纷纷给马车让道。 毕竟是大炼钢铁,可不能耽误了。 然而就在这马车正朝着前面过去的时候。 也不知道暗地里是哪家的野狗跑了出来,竟然是一下将这牵头的马给惊到了。 这马儿不能被惊,一旦被惊吓,那就是真的拉都拉不住。 此时,只见马车一路上狂奔朝着人群里就要冲进去。 而且在这马车狂奔的方向,还有一些小孩子。 徐峰本来都打算回家里去休息了。 可看到这一幕后,他也是着急。 大人们纷纷闪避,可小孩子则是避之不及啊。 徐峰见状,见到马车要撞上这些小孩,便是马上冲了过去。 只见徐峰一把抓住马车车头上的缰绳。 然后用力往后一拉。 只见领头的马儿,这才是一下就给停了下来。 马身子被徐峰的手拉的朝着后面后仰。 但还是被稳稳的停下来。 好在徐峰有铜墙铁壁技能强化自身的身体素质。, 这要换了其他的人,只怕是人都要被马儿给摔飞出去。 此时,见到马车终于停下来,马车夫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同志,你这没事。” “咱们赶紧上医院去看看,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没受伤?” 而徐峰这才是摆摆手:“没事,没事,马车没事就行了。” 此时,街道办的张主任也跟着走了过来。 她一开始就看到了徐峰拦下马车的壮举。 原本以为徐峰恐怕是要受伤。 但实际上呢,徐峰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让张主任很是惊讶。 “了不起啊,徐峰你没事,这马车你都能拦下来。” “你的力气可真大啊。”张主任乐呵呵的说道。 话音刚落说完,围观的人群也都是纷纷给徐峰竖起大拇指。 张主任又检查了一下徐峰的胳膊:“徐峰你真的没事?” 这张主任是街道办的办公室主任,也是徐峰二婶的同学。 之前也有见过,自然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 “放心张主任,没什么问题的。”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张主任这才点点头:“没事就好,我还真担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还真不好给你二婶交代。” “这次你立了功,还救了不少的孩子,我们街道办必须要给你好好宣传一下。” “这有什么好宣传的,不过就是一点小事情而已。”徐峰摆摆手。 真不是徐峰凡尔赛,而是在徐峰看来,这事情真就是一件小事情。 就这点小事情有什么值得去宣传的。 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而张主任则是直接说道:“这怎么能叫小事呢?” “你救了好几个孩子的生命,这可是大事情。” “再说了,大家伙都看着的,你帮了这么大的忙,做了这么大的好事。” “如果咱们街道办不帮忙宣传,那岂不是埋没了英雄?” “就是,见义勇为的好同志,咱们都要好好夸夸他。”众人说道。 徐峰也是不好再推辞。 反正宣传自己也行,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在这时候,傻柱出现在了人群里。 只见他激动的走上来,对着众人说道:“这是我们大院的徐峰,这是我们大院的徐峰。” 这个时代可是很注重集体荣誉的,所以傻柱这么激动也是正常。 毕竟,徐峰来这么一下,那以后四合院的先进大院基本上就是年年都有了。 而街道办宣传科的人,面对这么好的宣传材料。 那是绝对 会想办法将徐峰弄成正面人物。 就连随后而来的阎解成等人都开始吹嘘自己和徐峰关系多好。 其中就属许大茂闹的最欢了。 “这是我好兄弟徐峰,我们经常一起喝酒的。” 贾东旭则是在听到消息后,本来还说出来看徐峰是怎么死的。 结果出来看到徐峰居然成了英雄。 她虽然心里很是不爽,但也只能是忍着。 毕竟,自己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所以她也就只能是低声咒骂:“徐家的小崽子,早晚有你死的时候。” 易中海则是没想到,这徐峰竟然能有这么厉害,见义勇为将几个孩子的命给救了下来。 现如今的他就更加难以掌控了。 徐峰在街道办挂了名,日后想要收拾他,只怕也没有这么简单。 当天晚上,四合院里三位大爷也是将徐峰救人的事情,好好的召开了一个四合院大会。 当然,几位大爷都很高兴,至少明面上是很 高兴的。 四合院里出了徐峰,至少这先进大院是少不了。 那以后逢年过节,起码街道办也能送不少好东西不是。 而开完会以后,傻柱更是嚷嚷着要请徐峰吃饭。 徐峰则是直接推辞,倒也不是因为徐峰这人不喜欢别人请客。 而是徐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和傻柱约好过两天。 第二天一早,徐峰就去了街道办找张主任。 第39章 出什么问题了 见到徐峰,张主任热情的接待了他。 “我说徐峰,你这忽然来街道办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姨,我这一次来找张姨,其实是想要问点房子方面的事情。”徐峰直接说道。 “房子?怎么你家房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张主任是街道办的主人,自然是有权力管这事情的。 何况,徐峰家的房子还真就是归张主任所在的街道办管。 而徐峰则是摆摆手说道;“我家房子倒是没问题。” “倒是张姨,最近我听说街道办在弄公房买断的事情。” “是有这个事情,只是这效果嘛,你也知道不好弄。”张主任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你想要买啊?” “是啊,我这不是也想,我自己租房子也不是个事情。” “若是能有自己的房子,那日后就算是结婚生子什么的,也好很多。” “再说了,咱们龙国人几千年来,讲究一个落叶归根,有房和没房的人那就是两个人。” “所以,我也是听说国家现在政策好,就想着买一套。” 听到徐峰的话,张主任这才是笑着点点头。 “徐峰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和觉悟,那是真的太好了。” “只不过,你要买哪一种的?给你张姨说,张姨给你参考参考。”张主任乐呵呵的说道。 闻言,徐峰这才说道:“我也不要求高,就想要个我二叔家的那种。” “一进四合院,这样我以后也可以照顾我爷爷奶奶不是。” “让他们跟着我住。”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张主任先是一愣,接着才是笑着说道:“你这臭小子,有志气是好的,但是这院子这么贵。” \"你能买的起啊,这话你都敢说了。\"张主任说道。 而徐峰则是笑着说道:“张主任,这钱我都准备好了,实不相瞒我都看好了一处宅院了。” “你都看好了?”张主任不敢相信。 “是啊。”徐峰便是说出了自己看重的那宅院。 张主任听到后,这才皱眉说道:“徐峰,你要的这宅院也不是说不好。” “但咱就是说,这宅院是真的有些大,你就光是装修翻新,恐怕都要不少钱。” 听到这话后,徐峰这才说道:“张姨,我既然敢问,那就肯定是有准备的。” 见徐峰这样,张主任点点头:“这光是买房子,少说就是一千块钱要有。” “还有那些翻新装修的,我估计你至少要准备个2000块才行。” “臭小子,这么多钱,你去哪里弄?” “张主任放心,这钱啊我早就有了,我父母去世前也给我留了一些。” “然后加上爷爷奶奶给我攒的一些,我自己攒的一些,足够了。” 这话倒是没错,人家自家人给徐峰的积攒。 张主任一个外人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徐峰毕竟是买宅院,这是安身立命的事情。 只要钱不是乱花的,那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这样,徐峰也是最终花费了1500元,将自己看中的宅院给拿了下来。 接着,徐峰又找张主任问了问这装修师傅的事情。 毕竟装修师傅的事情很重要。 张主任给了他一个地址后,他便是去找人去了。 找到装修师傅,装修师傅姓邓。 “邓师傅,这一次麻烦你了,帮我装修房子,这钱你要收多少?” “这个主要看你是要包工包料还是分开?”邓师傅说道。 “邓师傅,你就全部一起给我算了。” 徐峰也懒得麻烦,主要是有些东西他也不懂。 这事情上本身也是这样、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如果自己不够专业,还要去瞎指挥的话,很容易弄出事情来。 “这个的话,要看东家你管饭不?”邓师傅问道。 徐峰摆摆手:“这些你都算在里面,我也确实没时间。” 反正徐峰还真是不缺钱,这一点上倒是没问题。 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好说了。 邓师傅这才是算了算,然后便是说道:“这房间装修大概要20天。” “物料要送过来也要几天的功夫,30天功夫够了。” “不能再少,这是最低了。”邓师傅说道。 听到这话,徐峰点点头:“那多少钱。” “东家就给350块钱就行,这个价钱东家可以打听,绝对不多收。”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说道:“哪有少赚钱的道理,我给你400,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们要帮我将这房子给弄好,我希望没有什么问题就住进去知道。” 多给点钱,对方也会愿意帮你将这房子弄的舒服一些。 这一点上,徐峰清楚的很,可不能跟装修师傅讨价还价。 邓师傅见徐峰如此的大方,自然也是拍着胸口说道:“行,你就放心。” “这事情包我身上,保证给东家弄的好好的。” 又和邓师傅交代了一些装修事项后。 徐峰这才是回了四合院。 一路上,徐峰也是心里激动不已。 这四九城的四合院后世值多少钱? 这还需要说吗? 那可是上亿的价值。 值钱的自然不是这四合院的房子。 就那一堆破房子能值什么钱? 主要是这四合院的地段。 那四合院的地段那都是属于好地段,这样的好地段。 你就说能不值钱嘛。 反正等到将自己的房子给出来好了。 徐峰那时候会再考虑,要不要搬过来居住。 毕竟,有了自己的房子,就相当于多了一个选择。 能住自然是最好。 但就算是自己不想住,那也无所谓。 反正自己在四合院也有房子不是。 一切处理完毕,徐峰看了看自己的钱。 这段时间,经过钓鱼奖励后给的钱。 大概都还有6000多块钱,这还没有算自己的大黄鱼和小黄鱼这些东西。 可以说,现在的徐峰高低也是四九城的富裕阶层了。 第二天,徐峰才起床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 徐峰心中好奇,这大院外面又怎么了? 此时的徐峰也是直接打开房门走出去看了看。 只见贾东旭正一脸愤怒的看着傻柱,。 两人似乎要掐架一样。 但看到贾东旭这样,徐峰也是好奇的吃起了瓜。 第40章 好端端的打什么架 此时,易中海也是走过来:“我说东旭,你大早上的你这是又做什么?” “你好端端的要和傻柱打什么架?” 而贾东旭则是非常委屈:“师父,你是没看见这傻柱,一大早上的就直勾勾的看着我媳妇。” “这事情我可不能忍。” “我说东旭,你这人能不能别这样疑神疑鬼的,傻柱能是那样的人?” “我说东旭你要继续这样,师父也不好说什么了。”易中海说道。 “师父,我亲眼看见了啊,他就是看我媳妇。” 徐峰这下算是弄明白了。 感情这是一大早的醋坛子给打翻了。 此时的徐峰也是直接说道:“我说东旭哥,你这醋坛子也太容易翻了。” “人家看你媳妇一眼就叫对你媳妇有意思,我也看见秦姐了。” “这难道也是我对秦姐有意思?”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被徐峰这么一说,易中海也说道:“就是,我说东旭啊。” “这事情上你可不能这样,你要说这花花肠子,那你说许大茂我还信。” “傻柱能是这样的人?”易中海说道。 “嘿,我说一大爷,你说谁呢?” 许大茂也是生气,一大早上的,居然给人这样说。 这事情可不能忍,自己的清白还是很重要的。 此时,易中海也是马上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大茂,你是知道一大爷的。” 眼看许大茂和一种好要扯皮。 徐峰便是乐呵呵的走出来打圆场。 “哎哎哎,我说大茂哥,你这是干嘛,人一大爷也没那意思。” “就是,你看徐峰多会说话。”易中海说道。 不过,易中海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这徐峰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而徐峰果然也是笑呵呵的说道:“一大爷,我这不是最近缺钱嘛。” “我这里手头紧,要不你再借我点?” “我说徐峰,你这是做什么,上一次不是给了你500块了吗?”易中海一脸懵逼。 而此时的徐峰这才是乐呵呵的说道:“我说一大爷。” “你是不知道,我之前啊买了一套房子,这不是装修嘛。” “小2000块没了,我就寻思着,你先借我500块,等以后我发工资了还你。” “反正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你放心,你是知道我的,我说话做事算数的很。” “你要是换了别人可能还不一定好说话,但是我说还你,那就一定还你。” “我徐峰一口唾沫一口钉。” 徐峰一番话,差点没给易中海弄抑郁了。 好家伙,自己买房子没钱了,就来找他。 真当自己这个八级钳工是摇钱树呢? 要不是自己有点积蓄,还真是什么都要给这小子弄没了。 “我说徐峰,你要说三十五十的,我也就帮你五百。” “你当我是什么人?地主资本家嘛?” “我没有啊,你也别想了,我不欠你徐峰的。”易中海说道。 一旁的贾东旭则是直接说道:“我说徐峰,你还有脸借啊,你以前借的也没见你还啊。” “东旭,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不计较了。”易中海赶紧打圆场。 他可是清楚徐峰的,自己的事情也不想要弄出什么来。 而且,本身之前的事情,就是徐峰利用贾东旭倒卖公家东西为引子才弄出来的。 自己这徒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敢提这个事情,真不怕死啊。 “一大爷,您就放心好了,我这人最是讲诚信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拿别人的短处去检举揭发谁的。” “反正啊上回的事情肯定我也不会拿去说什么,但是我倒是听说,你们最近可是很危险啊。” 听到徐峰的话,这下贾东旭也是脸色大变:“我说徐峰,别装神弄鬼的。” “怎么我们就危险了。” “听说贾张氏一直在吃止痛药。” 这事情大家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不是。 易中海也是一脸懵逼:“我说徐峰,这吃点止痛药也有问题了?” “你贾大妈本来就身体不好,吃点止痛药不也是正常吗?” 然而徐峰却是笑起来:“我说一大爷,这事情你就说的不对了?” “贾张氏那吃的是止痛药吗?那玩意解放前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哦福寿膏……” 徐峰的话还没说完,易中海赶紧示意他小点声。 什么福寿膏,就是特娘的鸦片。 徐峰这才是冷笑:“怎么,敢做不敢当啊,这福寿膏是什么东西。” “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俩可没少帮贾张氏买这玩意,怎么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说说,你们现在是不是危险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见两人低头不说话,徐峰继续说道:“我说一大爷,这事情你也知道。” “我也就不说你们是通过什么渠道买的,这事情上咱们自己清楚。” “你们要是自己要买,我也不管,但要是被人知道了。” “那你说你们会怎么样?” 说完,徐峰便是推着单车就要走。 易中海见状,赶紧给贾东旭递了个眼色。 贾东旭也赶紧走过来乐呵呵的说道:“徐峰兄弟,有话好说,好说的嘛。” “是好好说的啊,我这不是在借钱嘛。” “我说一大爷,我这呢要去上班了,等我下班回来,那五百块钱,你可要准备好。” “放心,我打借条的,到时候法院也认。” 说完,徐峰再次推着单车去了轧钢厂。 被徐峰这么一说,易中海也是吹胡子瞪眼。 好家伙,你那借条也叫借条嘛。 这点东西糊弄谁呢? 那借条上面写个一百年还清,自己都没办法。 现如今,四合院里多了徐峰这么一个祸害。 易中海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的不说,易中海就算是想要掌控四合院,就不能有任何和他对着干的人出现。 但谁能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个徐峰来。 徐峰这人最是麻烦。 易中海坑谁他都没有兴趣关心,但招惹徐峰那就不行。 而徐峰又专门是借机来坑易中海。 这下属于回旋镖了。 易中海是真的没想明白,自己也算是精明之人。 怎么一遇见徐峰,就给人收拾成这样。 越说越气,易中海很是不爽。 但也没有办法。 第41章 这就是交换条件 而贾东旭更是气得不行,整个人的身子都给气得发抖。 他是没想到,这徐峰竟然三番五次的能找到自己家的事情来威胁勒索自己师父。 他倒不是为了自己师父被勒索钱心疼, 他是因为那些钱,原本可以是自己的师父给自己的。 你说这钱是不是很心疼啊。 “师父,不能让这孙贼继续祸害你了,这样祸害下去。” “只怕这小子日后胃口越来越大了。” 贾东旭心里清楚,自己师父对自己这么好,自然是希望自己能给他养老。 那既然是养老,也就肯定是要有一些必须的东西。 说白了,这就是交换条件,那就是易中海的房子还有钱都是自己的。 那既然如此,现在易中海拿出去的钱,每一分都有贾东旭的一份不是。 想到这里,贾东旭更是忍不住了。 这真的是心疼自己钱的每一秒啊。 此时,只见易中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主要是这一次,徐峰忽然说贾张氏吃止痛药的事情。 这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之前徐峰说是自己有帮忙贾张氏买止痛片的事情,但说老实话。 易中海之所以没有说话,完全是因为担心贾张氏真的背着做了什么。 这贾张氏是真的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要不是这样,易中海也不至于这样。 此时的易中海这才是对贾东旭说道:“东旭,这事情我也就不说了。” “你晚上去问问你妈,到底这止痛药的事情到底什么情况。” “我担心这事情可能是真的,万一这小子狗急跳墙,那咱们就都完了。” “咱们现在先稳住这祸害,等到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再想办法将这祸害给赶走。” “省得以后咱们大院没有好日子过。” 听到这话后,贾东旭也是明白,自己师父还是稳重。 倒是徐峰离开两人后,正要出门正好遇见了在门口纳鞋底的贾张氏。 这贾张氏见到徐峰,自然嘴里也没有一句好话的。 倒是徐峰也是不在乎,反正这贾张氏自己也是要收拾的。 那既然正好遇见这家伙,那徐峰肯定不可能弄其他的事情。 此时,只见徐峰也是直接说道:“我说贾大娘啊。” “你这纳鞋底呢。” “你眼瞎没看见啊。”贾张氏自然也是不会对徐峰可气。 而徐峰也不在意:“正好,我这里缺一双鞋呢,贾大娘,这鞋你就帮我弄了啊。” 贾张氏也是听到这话,马上怒道:“你要穿鞋,你不会找你那死鬼妈去。” “我说贾张氏,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么多年的街坊邻居,帮了你们家多少忙了?” “你家棒梗一天跟个饿死鬼一样的到处要饭吃,说不定哪天要饭都要不到,饿死大街上。” “你贾家只怕也是要绝后啊,怎么,帮你家可以,你就不会帮帮人家?” “一毛不拔,一点街坊邻居的情面都不顾了?” 贾张氏完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说徐峰,整个四合院就属你徐峰最不要脸,你还要我帮你?你好意思开这个口?” “我怎么不好意思,你家贾东旭都好意思偷……” 徐峰还没说完,贾张氏马上就说道:“徐峰,你可别乱说啊。” “我乱说什么了?我只是说偷,又没说偷什么,不过你猜那废品站老板和我认识不认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行,徐家小子,我给你弄新鞋去。”贾张氏也是服了。 她没办法,就算是她心里再不爽,这许家小子是真的有贾家的把柄。 如果贾东旭偷厂里的东西去卖被保卫科知道了。 那真的是坐牢都要坐好几年。 更别说贾家可能要被饿死。 “行啊,那贾大娘,这鞋子就麻烦你了,我穿43码的。”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贾张氏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转身去房里拿鞋子。 “老贾你也真是,也不保佑咱们东旭偷东西不被发现,现在被人给抓住把柄了。” 不一会,只见贾张氏将鞋子给拿出来,递给徐峰。 她又恶狠狠的说道:“你自己说的翻篇了,怎么又开始揭短。” “是翻篇了啊,但这不是没过嘛。”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此时,贾东旭也是正好走过来,听到徐峰的话。 他忍不住怒道:“徐峰说好的翻篇了。” “你还要提。” “我说什么了?”徐峰拿着手里的鞋子:“贾大娘给我做的鞋子就是好。” “我谢谢贾大娘还错了?怎么贾东旭莫非你自己要提一提?” 贾张氏见状这才说道:“还是徐峰你小子仁义,这事就不提了。” 贾东旭是吃了哑巴亏,但也没有办法。 反正现在事情也就是如此,既然现在都这样。 贾东旭也就只能不说话。 在厂里一天,易中海这心里都非常气愤。 等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易中海才刚到 家。 徐峰就推着车准时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 “一大爷,你在家吗?” 听到是徐峰的声音,易中海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是徐峰啊,” “你进来,我这里给你准备好了。” 徐峰也是不客气,直接走了进来,然后乐呵呵的坐下来。 接着,只见徐峰也是对一大爷说道:“一大爷,咱们说好的事情。” 易中海表情也是没谁了,谁能想到这徐峰一下班就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易中海直接说道:“我给你准备好了。” “你等我去给你拿。” “好嘞,一大爷,我就知道一大爷您最好了。” “还真是江湖人送外号及时雨小宋江呢。” 听到这话,易中海更是想要杀人的心都有。 好家伙,什么及时雨宋江,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呢嘛。 此时,一大妈也是好奇的问道:“徐峰,早上的时候听你和贾张氏好像说什么呢。” “怎么,你们吵架乐?”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说道:“哪能啊,我多尊老爱幼啊。” “主要是啊,这贾大娘啊不是纳鞋底嘛,弄的新鞋。” “贾大娘看我没新鞋穿,就送了我一双。” 第42章 给我赔礼道歉 一大妈听见后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贾张氏什么人,还能给徐峰新鞋? 别说徐峰和贾张氏有仇,就算是一大妈自己都没得到过这贾张氏的新鞋。 这徐峰是有够邪乎的。 “自从这贾张氏到咱们大院三十年,还真是没见过她送东西给别人的。” 徐峰则是笑着说道:“估计是因为贾大娘啊,知道了错怪我徐峰,知道我徐峰是个好人。” “所以就送新鞋给我赔礼道歉不是。” 一大妈听到这话,一脸见鬼的表情。 这贾张氏什么人还会道歉?这不搞笑呢嘛。 再说了,谁不知道你徐峰做了什么。 此时,只见易中海也是拿着钱走出来。 一大妈见状脸色也是一黑,但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徐峰故意说道:“哎呀,一大爷,今儿个借这钱,我也是不愿意的。” “只是我手头是真的紧,但一大爷您要是真的不愿意。” “那就算了,毕竟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一大爷您不愿意借,还要您强借给我。” 说完,徐峰起身就要走。 他是不担心易中海不出血的。 开玩笑,贾张氏那止痛药的事情,也是一件大事情。 真要被徐峰给捅出去,易中海就算是没参与。 也要因为自己是一大爷的身份被牵连。 这事情谁愿意被牵连进来。 “等等。”易中海说道。 “这里是五百块钱 ,徐家小子,借你了。”易中海将五百块钱给了徐峰。 徐峰则是乐呵呵的接过钱,然后便是直接将一张借条递过去。 “一大爷,这是借条您可收好了。” “我反正说了,按照借条上的时间还你,别到时候忘了啊。”徐峰说道。 看了看借条,还是三十年还清。 易中海直接要气死。 你就说这三十年还清,这怎么还。 想不到啊,这四合院里面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妖孽。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易中海必须确保徐峰不会将事情给抖落出去。 “徐峰啊,你说这贾张氏那病,到底要吃什么药好?” 徐峰则是直接说道:“根本没有办法,她那就是吃止痛片上瘾了。” “您也是四九城的老人了,以前那些吃药的人,谁能戒掉?” “反正啊,也就只能是慢慢拖了,等以后一天一片都满足不了的时候。” “那就改一天三片了。” 易中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贾张氏的事情,现在越发的复杂起来。 这贾家似乎一直都是有事情。 先不说别的,就说这贾东旭,偷公家的东西。 而贾张氏呢? 又吃止痛片,简直是一家的活宝。 就不说贾张氏买止痛片的钱从什么地方来的。 就说这购买的渠道,一旦被人知道了。 那真是要出大事。 “徐峰,你年轻人点子多,你就没点法子?”易中海不死心? “这能有什么法子?”徐峰乐呵呵的说道:“一大爷,我这么给您说了。” “这贾张氏啊,反正就是咱们大院的一颗暗雷,早晚是要爆的。” “您现在知道了,那么这责任还轻一点,要是您不知道。” “那这事情可就严重了。” “反正就贾张氏那样你是知道的,谁劝也不听的。” “一大爷,我要是您的话,趁早离他们家远远的,别到时候东窗事发了。” “自己还惹上一身骚。” “我走了啊,一大爷!” 说完,徐峰乐呵呵的转身离开了家。 又来了,又来了! 易中海直接被气得差点没死过去。 这个徐峰居然还自己做起了好人来。 上一次贾东旭偷到轧钢厂里的东西,他就是这么说的。 一番操作下来,还成功把事情都甩给了他。 这小王八蛋倒是自己当起了好人。 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却是这么坏呢? 合着,他易中海五百块钱出了,还要给自己弄一口大黑锅呢。 一大妈见到易中海这样,自然也是赶紧安慰。 开玩笑,这要是弄出来什么事情,那自己家老易可是要倒下的。 老易倒下了,对于一大妈来说就是天塌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这下易中海也是直接说道:“又被这小子给坑了。” 一大妈这才说道:“这能怪谁,那贾张氏自己吃上这东西。” “贾东旭和秦淮茹也不劝劝。” “哎,那贾张氏的脾气,能劝得住吗?”一大爷怒道。 “这不还有几年嘛,反正咱们回头找东旭和秦淮茹来商量,实在不行给想办法戒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要不然的话,这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此时的一大妈也是想到了什么:“你说老易,这徐峰会不会是故意来吓唬咱们的?” “实际上,这一点事情都没有?” 易中海则是无奈的苦笑:“你啊还是不明白,这贾张氏的死活有谁会管。” “就算是明天贾张氏死了,也不过就是推去火花的一堆灰而已。” “可问题就是,咱们国家现在从上到下都在宣传吸毒的危害和戒毒。” “并且前不久街道办还说了,咱们现在禁毒工作做的好,若是现在被人爆出来贾张氏吃止痛片。” “那到时候,只怕整个街道都要被连累进去。” “贾张氏死不死的我不操心,但咱们整个街道多少人要搭进去?” “我这工作只怕都保不住。”易中海无奈的说道。 一大妈听到后,这才是无奈的说道:“老易,这徐峰看来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要不我看抽个时间,咱们请他到家里来,摆一桌。” “从此以后,这事情就算是了了算了?咱们也不要和他继续斗下去了。” 易中海听到这话后,低着头没有说话。 说真的,一大妈的话让易中海确实动心了。 不说别的,从他和徐峰争斗这几次来看。 易中海是真的没办法继续斗下去了。 若是能和解,说不定也好。 起码易中海不至于以后在四合院被人给弄没了。 只不过,易中海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自己好歹也是八级钳工,在轧钢厂里横着走的存在。 怎么就会怕了这小王八蛋。 不行,必须要继续斗下去。 咱们走着瞧就是了。 第43章 物资紧缺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见到了59年的7月。 距离徐峰穿越到这个时间,也差不多有一年了。 这一年时间里,徐峰每天都要钓鱼。 手里也积攒了不少的东西。 这里面也包括了一些钱还有大黄鱼小黄鱼之类的。 反正东西很多,这些东西让徐峰心里越发的有底气。 只是从今年的下半年开始,物资紧缺慢慢的开始蔓延到了全国。 四九城作为首善之地,其实也算是最后才蔓延到的。 但既然已经蔓延到了四九城了,那就证明这一次的物资紧缺。, 那是真的已经挡不住了。 而四合院里,许多住户家里的粮食也从玉米面变成了棒子面。 能吃上窝头的都是属于大户人家了。 城里的定量粮食也在减少,但至少也还算是有。 轧钢厂里,工人师傅每天虽然能吃上饭,但实际上也没多少油水。 而因为物资紧缺的问题,采购科的人现在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任务。 毕竟就算是你想要采购,大家都没东西,你怎么采购? 物资紧缺成这样,你想采购也不可能啊。 但毕竟是采购科的员工,这该做的工作还是不少。 反正现在方科长给的任务就是这样,能够弄到多少那就是看天意了。 如果弄不到,那么这事情也就不好说了。 而四合院里,每家每户的粮食自然是要优先供应劳动力的。 其次就是儿童妇女,然后才是老人。 但也不过就是喝点棒子面过日子了。 四合院里阎埠贵家。 此时的阎埠贵家里,每天也都是两餐。 像三大妈不干活的话,那就是一餐,并且也就是一碗稀粥。 阎埠贵呢稍微好一些,每餐也就是半个窝头加上稀粥。 还有点小咸菜什么的,倒也能对付。 阎解成则是在家待了快半年,这个年代哪里有什么零工可以打。 一个小伙子每天喝稀粥,那自然是眼冒绿光的。 “爸,我看这样不行,每天就这么点东西,饿得人难受。” “要不您出点钱,给我找个工作。”阎解成也是饿得难受。 阎埠贵则是白了阎解成一眼:“你这臭小子,现如今这工作有多精贵你不知道?” “你就算是掏空了咱们家,只怕都未必能够凑出来钱给你找工作。” “爸,反正你只要出钱给我找到工作,每个月我给家里出5块钱。” “一直到将工作的钱还完为止怎么样?”阎解成也是豁出去了。 阎埠贵不是没钱,实际上这阎埠贵肯定是有钱的。 但也因为这样,所以阎解成才会开这个口。 要是自己老子真没钱,阎解成也犯不上。 “这个可以,不过这利息要怎么算?”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 这阎埠贵这样算计也算是可以了,能给自己的儿子算计成这样。 阎解成也是佩服自己的老爸,但是现在没办法。, 如果再不去找个工作,只怕自己还没扛过去就要嗝屁了。 这国家天天宣传,困难很快会过去。 可谁知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这样,还完钱以后,我再多交一年如何?”阎解成说道。 阎埠贵算了算,帮自己儿子找个工作300块肯定是要的。 然后一个学徒工,一个月20块钱应该有。 就算20块钱。 然后每月给5块,那么一年也是60。 这样5年就能还清,然后还能多拿一年。 就算是找到工作,让自己儿子干脆一个月给10块。 那至少也可以说是两年多也就没了。 可以啊这个生意能做。 “行,晚上我去找你一大爷商量一下。” 吃完饭后,三大妈这才开口问道:“那咱们等会去银行取钱嘛?” 三大爷家的钱都放在银行里面吃利息,放在家里损失多大。 阎埠贵什么时候干过亏本的买卖? “不用取钱,我去找徐峰借一点就行了。”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 用别人的钱,走自己的关系,这事情阎埠贵熟啊。 三大妈这才反应过来,只见她也是乐呵呵的说道:“对啊,对啊,还是你厉害。” “我怎么就没想到徐家那小子呢?” “只是,这徐家小子精得很,咱们能从那里弄到钱出来?” 阎埠贵则是笑着说道:“放心,这小子彻底得罪了老易,和二大爷的关系也一般。” “日后在这四合院里,要是再得罪了我们家,那他以后在大院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而且这小子也不傻,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现在咱们家弄300块钱来,要是他给了,那么自然一切都好说。” “要是不给的话,反正现在大家都饿的急眼,这小子一毛不拔,那肯定说不过去。” 说完,阎埠贵转身就去了徐峰家里。 当阎埠贵到了徐峰家后,推门而入一看,徐峰正在喝棒子面粥呢。 他的无敌感知自然是能感知到大院里的一切事情。 就阎埠贵 那点算计,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三大爷, 您这来的正好,您要是不来我一会还要去找你呢。” 听到徐峰的话,阎埠贵好奇的问道:“你找我,你找我做什么?” “只要三大爷能办的事情,肯定不会推脱的。” 他本来就是要来借钱的,那自然也是要处理清楚。 反正徐峰要是请自己帮忙,那等会自己找徐峰借钱。 他总是要借的。 “三大爷,这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 “您借我点钱先过度过度呗,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我现在一个大小伙子,一个月这点也不够吃,我也不问你借多,200块钱。” “我先缓缓。”徐峰直接说道。 听到徐峰的话,这下给阎埠贵弄懵逼了。 “什么缓缓要200块,再说了,徐峰,三大爷家的情况你还不知道?” “三大爷也没钱啊。”阎埠贵说道。 “我说三大爷,这事你可就不厚道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刚你不还说一定要帮的嘛。” 而三大爷才是说道:“我家里六口人,就我一个人挣钱呢。” “哪里有钱借给你啊。” 第44章 哪里还有钱 “我说徐峰啊,之前这一大爷不是借给你一千多块钱嘛。” “怎么的,都给花光了?”阎埠贵问道。 徐峰也是冷笑,这三大爷还真是闻着味来的。 不过他无所谓,这事情肯定不能这样。 “三大爷,你是不知道,我这去年啊就买了房子,还装修什么的。” “花了我小2000呢,我哪里还有钱,我要是有钱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咯。” “我这不也是为了能够买了房子娶媳妇嘛,谁能知道,这今年就成这光景了。” “咱也不说什么了三大爷,这事情,你自己也看到了。” “我也不要200,你借我20应急也行啊。” 什么应急要20,阎埠贵直接人都麻了。 “徐峰啊,你这不是要三大爷的命嘛,我也没有啊。阎埠贵摆手说道。 说完,阎埠贵直接转头就走。 根本不和徐峰啰嗦。 至于手里提着的酒自然也带走了。 徐峰这才笑起来:“切,还和我玩这些。” 要说这一次的物资紧缺,对四合院里谁家的冲击最大。 那自然首当其冲的就是贾家了。 这贾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是城市户口,所以贾家的定量也是少的可怜。 贾东旭要上班,自然要多吃一些。 当初贾张氏本来是有机会能将户口弄到城里来,但她贪图乡下能分地。 便是没有将自己的户口给到四九城来。 秦淮茹也是这样。 而更要命的却是,子女的户口是跟着母亲走的,因此秦家三个孩子没有定量。 这下好了,贾东旭一个人的口粮,要养活六个人。, 这更是让本就雪上加霜的贾家更加没办法了。 之前的时候,年景还算好的时候,至少贾家还能分到老家的干股。 而现在呢,大家都紧张的不行,你还想要分什么干股? 能有给你的就不错了。 之前贾家缺粮食,贾东旭还能去黑市上买点,毕竟好歹也算是有工资的人。 一个人养活一家人还是可以的。 但现在黑市也没什么东西卖了。 说的不好听点,这黑市也是要有人来卖东西的。 大家都缺物资,你在黑市又能买多少? 现如今,这贾家那真的是非常的惨。 时不时的要不是易中海接济一下,只怕是一家人都要饿死。 “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每天没油水,饿死我了。”贾张氏看着棒子面,自然也是愁眉苦脸。 贾东旭在一旁耷拉个脑袋,当初老娘贪便宜没有将她和秦淮茹的户口给弄到四九城。 还觉得每年白给十几块钱也不错。 现在真遇见事情了,反而是一家人都陷入了危险之中。 “东旭,家里快没粮食了。”秦淮茹直接说道。 贾东旭听到后立刻就火了,这个月自己都厚着脸皮去借了两次粮了。 “怎么又没有了,这不是告诉你了要省着点吃吗?” 秦淮茹则是委屈巴巴的。 这事情也不能怨她,她自己都吃的少,但贾东旭和贾张氏吃的比谁都多。 见秦淮茹这样,贾东旭没办法,只能是起身说道:“我再去找师傅。” 没一会,贾东旭到了易中海家门口。 但磨蹭了半天这才是敲了门。 “师傅,在家吗?” 易中海和一大妈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贾东旭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东旭来了啊,快进屋里坐。” 安东旭自己都尴尬,即便他是一个厚脸皮的人,但现在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我说徒弟,你还能瞒得过我吗?”易中海直接说道:“家里又没有粮食了。” “师父,我说实话我是真的不好意思借粮了,可是家里六口人。” “定量又没有,实在是……” 易中海这才叹口气:“我家粮食也见底了,你是知道你师父的。” “你不信看看。”易中海指了指米缸。 贾东旭看了一眼,是见底了。 自己师父也确实帮了自己两次,人家也没多少定量。 你总不能要自己的师父将自己最后的定量都给自己。 \"对不住了师父。\" 说按,贾东旭便是灰溜溜的从易中海家里出来。 见自己儿子没借到粮食,贾张氏也是有些慌了。 这不吃饭那是真的要饿死的,可问题就是现在易中海家里也没多余的粮食。 这事情就严重了。 之前还有点棒子面糊糊吃,现在好了,这棒子面糊糊都没的吃了。 贾张氏自然是心慌。 “东旭啊,我看这样,找你师父召开全院大会,给咱们家捐点钱,这样咱们家还能买点棒子面糊弄过去。” “要不然就是给咱们家捐点粮食,这样的话,咱们家也能挺过去。” 听到这话,贾东旭也是眼前一亮:“对啊。” “我师父 家没了粮食,但是其他家也有定量,至少也能给我们一些才是真的。” 想到这里,贾东旭转头就去找易中海去了。 等到易中海见到去而复返的贾东旭,在听到他说的话后。 易中海差点是没给贾东旭轰出去。 说的不好听点,这贾东旭也是真的有些意思。 他是在说些什么胡话呢? 自己是他师父,管管他可以,毕竟贪图人家养老。 但其他人和你贾家有什么关系。 人家凭什么将自己的定量给你,这事情上说白了。 你找人家帮忙,那人家总要图你家点什么。 你贾家在这四合院里是个什么名声自己不知道啊? 易中海要不是看着贾东旭给自己养老的份上。 还真是没有兴趣关心这一家子人。 “行了贾东旭,我就直接给你说了。” “你从哪觉得,你能要别人家给你们粮食?” “现在粮食有多精贵你不知道?就你家人要吃饭,人家的人不吃饭了?” 一番话说的贾东旭也是没话说。 “可是师父我家……” “行了。”易中海也是没有办法:“这样,我让大家给你捐点钱是真的。”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你要是要粮食就别想了。” 听到这话,贾东旭也是直接点点头:“行,有点钱也行,还能买粮食。” 为了自己这个徒弟,易中海也是操碎了心。 但现在是没有办法,谁叫自己贪图人家养老呢。 第45章 还是要帮一把 易中海去找到刘海中和阎埠贵,这才是说道:“现如今大家都难。” “但是咱们四合院里的贾家,那是真的太难过了,这现在 贾东旭一个人的定量。” “6个人来吃,这肯定是要出问题的,我是想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 “关键时刻还是要帮一把才行啊,总不能看着人家家里的人饿死。”易中海说道。 刘海中和阎埠贵虽然很是不想帮贾家,毕竟这贾家在四合院也是出了名的。 但问题就是易中海说的也是事实。 你总不能真的看着人家一家人都死去。 若是真的不帮,实在是说不过去,何况这也关系到整个大院。 贾家毕竟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有定量,所以肯定吃粮方面最困难。 作为管事大爷,自然也不能说是真的坐视不理。 总之能帮一把是一把,这一点上也是四合院里的大爷们的一贯宗旨。 就这样,两人也是挨家挨户的通知大家来开会。 不一会,整个大院里就是一群饿得无精打采的人来开会。 毕竟这年代,大家物资都精确,吃都吃不饱,还考虑什么开会啊。 刘海中依旧还是老生常谈,什么要渡过难关。 什么要万众一心,反正说的比唱的好听就是了。 而此时,易中海才是出来说道:“诸位,现如今的形势大家也都看到了。” “粮食供应确实很紧张,定量也都减少了不少,大院的住户都很困难,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咱们大院就属贾家是最困难的,我也知道平日里大家都是有些摩擦。” “但现在这情况,咱们大家不能见死不救,贾家的定量不够,贾东旭一个人的工资在往年也就刚好卖粮食。” “而现如今这粮食价格直接飞涨,贾家肯定是顶不住的。” “咱们帮帮忙,我先带头捐五块钱,希望大家也能帮一把是一把,如何。” 说完,易中海带头给捐了5块钱。 刘海中也是紧随其后:“我也捐5块钱。” 这一次刘海中倒是真的够意思。 阎埠贵则是有些肉疼的拿出了3块钱,然后说道:“我们家也就我一个人,也要养好几个。” “我就只能捐三块了。” 秦淮茹则是一脸感激的看着三位大爷:“多谢三位大爷了。” “感谢你们的无私帮助,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大家伙的恩情的。” 接着,秦淮茹也是直接代表贾家给大家鞠了个躬。 本来这一次大家也都不愿意捐款的,主要是贾家虽然困难。 但是大院里的其他住户也没有谁家富裕不是。 可问题就是,今天这秦淮茹还真是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了。 光是那双眼通红的给大家鞠躬,有能力的人家都不愿意看着。 特别是傻柱,心都要碎了的那种。 “秦姐,您看您说的,我家就我和我小妹,也不算太难。” “我捐10块!” 好家伙,徐峰见到这傻柱这样,顿时也是服的不行。 怪不得,何雨水宁愿自己老哥绝后,也一定要让傻柱跟着秦淮茹。 让秦淮茹吸血自己老哥。 以前徐峰就想不明白,这何雨水是傻柱的亲妹妹。 怎么的在电视剧里,娄晓娥带着傻柱的亲儿子回来。 也就是何雨水的亲侄儿,何雨水都要让傻柱不要和娄晓娥好。 之前他还想不明白,但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这何雨水摆明了就是在报复自己老哥啊。 你不是喜欢特别喜欢帮外人嘛。 行啊,正好,你儿子也别要了。 好好的跟着秦寡妇,你要是不跟着秦寡妇,我这当妹妹的还不答应了。 就今天这捐款。 你捐个一两块钱,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你上来捐款十块,咋了,你家这么有钱的嘛。 自己的妹妹都成啥样了。 天天就惦记人家贾家。 难怪何雨水后面要这样报复自己亲大哥了。 换了徐峰只怕徐峰也要这样做。 此时的秦淮茹也是一脸感动:“谢谢你傻柱。” “秦姐客气啥,一个大院的不说两家话。” 见秦淮茹这么感谢自己,傻柱那真的是恨不得笑得合不拢嘴。 此时,一旁的许大茂也是乐呵呵的说道:“哎呀,那是那是。” “这 贾家嫂子是不容易啊,是傻柱。” 本来大家都被这场面感动的,但一听到许大茂的话。 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仔细一想确实这贾家嫂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每天那床单洗的比洗脸还勤快呢。 傻柱那点小心思谁还看不出来一样,听到说他秦淮茹不容易, 任谁都感觉奇怪。 “我说许大茂,你这孙贼又找打是。” “我说傻柱,你别和 我在这里白脸啊,我说什么了我,你这样。”许大茂说道。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现在是大家帮贾家的时候。” “许大茂,你也是有工作的人,你和贾东旭关系也还行。” “现在难道你不伸出援手帮一把啊?” 许大茂则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看向了给他说话的易中海。 许大茂从来都和这贾东旭的没有不错过。 加上自己的爹许富贵已经搬离了四合院,自然就更加没这回事了。 “行,贾家不容易,我也捐就是了。” 说完,许大茂直接捐了一块钱。 傻柱见许大茂就捐了一块钱,便是怒道:“孙贼,你一个厂放映员,就捐一块钱。” “你就说合适吗你?” “嘿,我就奇怪了傻柱,这捐款多少全凭资源,1块钱难道还少了?” “我倒是不嫌少,要不你给我一点?”许大茂说道。 傻柱被许大茂说的直接撸起袖子要揍人。 而许大茂也是依旧不松口:“怎么的,敢做不敢当啊。” “我又不是看了漂亮女人走不动道的,你要当好人你当你的。,” “我做我该做的,我还有问题了?” “行了行了。”易中海也是对傻柱说道:“一切全凭自愿。” “徐峰,你也给大家做个表率。” 要我做表率? 徐峰也是醉了。 这易中海感情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啊。 不过,徐峰可没有兴趣被这家伙威胁。 第46章 原因是什么 “我说贾家现在缺粮我们是知道的,但原因是什么?”徐峰也是直接说道。 “还不是因为贾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有定量,可是为啥这贾张氏和秦淮茹没有定量?” “以为她们的户口都在乡下,而她们的名下也能分到土地。” “有了土地,每月都能从娘家拿到一笔十几块钱的分红。” “贾张氏在咱们大院里可是不止一次的吹嘘过自己有多英明。” “每年的分红除了买粮食可还能剩下不少,之前吃香喝辣的时候她贾家有想过谁?” “现在遇见困难了,就开始想着我们大家伙了。” “要是我徐峰天天在家大鱼大肉,结果一有困难就想着找你们。” “大家伙说说,有谁愿意啊?”徐峰直接说道。 “对啊。”一时间众人如梦初醒。 这徐峰说的话也是真的有道理。 不说别的,就说这贾张氏平日里在四合院内那是真的尖酸刻薄出了名的。 之前,贾张氏就一直都说自己多么的英明,每个月都能得到十几块钱的分红。 现在怎么的,这又开始哭穷了。 不应该啊。 本来现在大家都困难。 你要说只有你家困难,大家都富裕的话,那么帮你一把也没什么。 反正也不伤到自己人。 但现在大家都困难的要命,谁有余钱来帮你不是。 而且大家本来也都不愿意,现在好了。 被徐峰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这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凭什么你吃香喝辣的时候没想到大家,现在有困难了。 要大家来帮忙。 这不搞笑呢嘛。 本来大家都不想捐钱的,现在徐峰这么一说,大家直接都决定不捐了。 有钱自己留着渡过难关不香吗? 贾张氏本来还沾沾自喜大家都伸出手,起码自己还能吃上几顿肉。 结果这徐峰好整不整的一下出来破坏气氛。 给贾张氏气得:“徐峰,你这小野种说的破话,我家的分红,为啥要给你。” “你这小野种,就知道来祸害我们贾家,老贾啊你看看这大院里。” “就没一个好人,就看着咱们贾家饿死,都是一群短命鬼啊。” 大家伙听到这话,就更加的不爽了。 本来对贾家的事情,这些人都不想要帮的,但现在听到贾张氏这么一说。 好了,这下大家更加有理由不帮忙了。 怎么,这事情上给你贾家帮忙要骂,不帮忙还要骂。 合着你家老贾是神仙呗,那既然你家老贾能显灵。 让你家老贾来帮你贾家度过难关就是了。 说的不好听点,分红的时候不想着我们,现在居然反过来找我们来了。 不给你捐你怎么滴。 徐峰也是见机马上说道:“三位大爷在四合院里不作为就算了,还不分青红皂白。” “我就想要知道,人家的分红不给咱们,出了事情还要咱们帮忙。” “这算哪门子的道理,这世上就没有这样做事情的?” “再说了,这贾张氏三番五次的在四合院里面宣扬封建迷信,我就想知道。” “你们三位大爷什么都不管,那这事情要不要咱们去街道办说的。” “反正今儿个,这落后分子啊,咱们是要将这事情给处理好的。” “不处理,那这事就不好说了。”徐峰也是直接说道。 易中海脸色也是变了:“行了贾张氏,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你要是继续这样,咱们直接去街道办,你自己和街道办的说。” 贾张氏听到这话,瞬间也是马上闭嘴。 她本身就心里对徐峰有气,但现在又拿着徐峰没办法。 只能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徐峰和众人。 “对,一大爷这句话就没说错,既然城里都待不下去了,那为何不回农村去。” “怎么,乡下有土地,挨饿了政府难道还不管啊。” “说不定还有救济粮什么的,为什么非赖在我们城里吃这定量?” “还要大家伙给捐款,这不是拖累大家嘛。” 易中海人麻了。 许大茂也是马上将自己的一块钱给拿回来。 “就是,乡下又不是没有土地,这怎么就来找我们来了。” “不管了,就按照一大爷说的,将贾张氏给送回乡下去。” “许大茂,今天看我不是撕烂你的嘴。”贾张氏怒道。 幸好这小子跑的快,要不然还真是要被贾张氏给撕了。 易中海则是猛拍了几下桌子,一脸不爽的喊道:“行了,你们也别在全院大会上闹了。” “这里是全院大会,不是你们的才菜市场,不管怎么样,现在贾家有困难。” “这是不争的事实,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有什么事情,等到度过了难关,咱们再说行不。” “再说了, 今儿个帮人家,也是为了以后帮你们自己。” “要是以后你们自己遇见事情,那别人不帮你们怎么办。” 大院住户们听到后也是一阵沉默。 确实帮人家也是帮自己,以后自己家要是真有什么事情。 指不定人家也能帮自己一把。 徐峰则是继续乐呵呵的说道:“贾家缺粮食我看没错,但是要说缺钱,这恐怕不对。” “徐峰,就算是你不想要给贾家捐款,也不能正眼说瞎话不是。” “东旭也就是二级钳工,一个月多少钱,现在只发七成,不过也就20多块钱。” “现在的粮食什么价格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么点钱,贾家的口粮都不够,怎么还能有钱。” 众人一听也觉得易中海说的对。 这现在贾家的口粮就是贾东旭一个人的钱来买。 这么多张嘴,自然过的紧巴巴的。 徐峰不想捐款能理解,但是也不应该这么见死不救才是。 “徐峰,我们贾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倒是你,一大爷借了多少钱给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你那么有钱,帮我们家一下怎么了?难道委屈 你了。” “贾张氏,你倒是说的轻巧,大家都知道,我的钱用来买了宅院。” “而这宅院则是给老人住的,一大爷平日里可是教导我们的。” “要尊老爱幼,怎么,一大爷啊,我孝敬老人也有错了?” 第47章 人精中的人精 “再说了,我钱都给买了宅院孝敬老人了,这钱我是一分都没给自己花的。” “现在倒是好了, 我自己也都没钱,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想几位大爷给我点呢。” “不如看在我孝敬老人的份上,几位大爷也是给我点,这样起码我也好交差不是。”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易中海想掐死徐峰的心都有。 这小子真的是一个人精中的人精。 徐峰则是没打算放过贾张氏一家:“贾张氏说自己家没钱。” “可人家家里缝纫机,贾张氏可是还有金戒指,各位在捐钱的好好想想 。” “你家有这些东西?你自己都没有你去可怜人家是困难户?” 说完,徐峰也懒得理会其他人,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打算帮贾家。 至于以后反目成仇。 不好意思,徐峰就没想过不反目成仇的时候。 许大茂也是心中暗喜,这徐峰还真是厉害。 几句话就给贾张氏底裤都给扒干净了。 “我家里还没缝纫机呢,金戒指那玩意我就更加想都没的想。” “这钱反正我许大茂也不捐了,一大爷你就说你安的什么心。” “咱们大院里就贾张氏家最有钱了。” 这下四合院里的人也都是纷纷反应过来。 对啊,这贾张氏家里是最有钱的,怎么就说没钱了。 家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没钱去将家里的东西拿去商店卖掉不就有了嘛。 缝纫机这样的好东西,自己家里还没有呢。 凭什么要帮忙。 易中海也是没有办法了,被徐峰直接见贾张氏的底裤都给扒干净。 那自然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去让人捐款。 这还怎么捐? 谁会愿意捐? “行诸位,我也是不知道情况,这么看来贾张氏家是可以自救的。” “咱们这一次的捐款就算到此为止。” 众人一见一大爷都开口了,那自然也是纷纷做鸟兽散。 反正大家都不想捐钱,谁爱捐谁捐。 【叮!】 【宿主每日钓鱼次数还有:1次】 【请问宿主是否开始钓鱼!】 “钓鱼!” 已经钓鱼钓了一年多了,徐峰得到了不知道多少好处。 【恭喜宿主获得钓鱼奖励:霉运符x5!】 【隐身符x5!】 【拉稀符x5!】 【实话符x5!】 【……】 徐峰是真的没想到,这钓鱼系统居然能钓出这么多的好东西来。 不说别的,就说这些符文,光是从名字上听起来,就知道是属于整人的一类的东西。 有了这些符文,徐峰倒是可以想办法在闲暇之时,将自己想要整的人给整一整。 此外,徐峰竟然还得到了额外的技能奖励。 【通晓灵物!】 期初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徐峰还以为是要让自己修仙。 后来徐峰才算是明白,这通晓灵物技能,是可以让自己和那些有灵智的动物沟通。 让这些动物成为自己的宠物。 并且还可以共享小动物的视线。 期初在知道这个技能的作用后,徐峰就知道,自己是开卫星了。 果不其然,他通过自己沟通得到的乌鸦、小狗等等这些动物。 基本上算是可以从海陆空三个方位来侦查一切动静。 有了这些灵智动物帮自己放哨,和帮自己打探消息。 基本上,徐峰也就不担心别的问题。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大灾之年里,徐峰一直都是奉行的低调低调在低调的策略。 反正桌子上放的永远都是棒子面和半个窝窝头。 但私底下嘛,关起门来自己吃的自然也就是大鱼大肉了。 他的灵界里那真的是什么都有。 当然,徐峰有时候也会直接吃窝窝头什么的。 这叫做改善伙食,顺便去去油减减肥。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徐峰正好是要回爷爷奶奶家里。 两位老人万幸的都是城市户口,自然也就有自己的定量。 加上二叔一家也有自己的定量。 反而徐峰的爷爷奶奶家的粮食反而是最多的。 加上徐峰既然平日里都是吃不上饭的样子,那肯定也要装作去自己的二叔家里打打秋风什么的。 否则的话,你这说不过去啊。 不过,徐峰也就是装装样子,等到徐峰到了爷爷奶奶家里。 他这才是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给拿出来。 还有肉酱什么的。 “徐峰哥,你今天来了,哇你带这么多好吃的。”小妹也是乐呵呵的走过来。 “嘘。”徐峰看着自己小妹示意她小声点。 小妹也是很乖巧懂事,毕竟现在这年月,能吃上饭那真的是不多了。 还能带上这么多好吃的,这一点上倒是没的说。 而此时,徐峰的二叔徐晨也是直接说道:“我说徐峰啊,你这一次又待这么多东西来给我们。” “你自己够不够吃。” “就是,你自己也要留一点啊。”二婶也是担心的说道。 “放心,二叔二审,我就是自己有才敢给你们带。” “我要是自己都没有,那我肯定不给你们带了。”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也是许久没有回来,和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婶婶一起吃了饭。 大家自然也都是其乐融融的聊了聊。 此时的二婶才是对他说道:“徐峰啊,你自己也要注意点。” “现在这物资紧缺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要是一个弄不好。” “你自己的口粮都没了,那么你还怎么办。” “咱们现在没什么可说的,反正你千万要注意自己。” 而徐峰也是直接说道:“这是自然,这事情你就放心二婶。” “我自己清楚的,我做采购员这么久了。” “实话和你们说,我自己有弄囤积的物资,足够应付我一个人的。” “等到这物资紧缺的时间过去,那么就好多了。”徐峰说道。 见徐峰说的这么轻松,二婶也是直接说道:“谁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过去啊。” “这就说不清楚了,不过,我看没有个两三年只怕是不行。” 徐峰也是暗暗佩服二婶的眼光。 确实,距离物资 紧缺结束是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不过,徐峰倒是不在乎,反正现在自己也算是能帮一就是一把。 他的物资多的是,吃都吃不完。 第48章 不得好死 这一边,徐峰和自己的亲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吃了晚饭。 而另一边,贾家里。 贾张氏正一脸怨毒的咒骂徐峰:“这个徐家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活该死了爹妈的小野种,短命鬼一定不得好死。” 自从之前徐峰将众人给自己捐款的事情搅和黄了以后。 贾张氏只要想起来就会去骂他。 直到后面骂得饿得受不了,这才算是闭了嘴。 贾家的生活水平原先在大院里也算是中上游了,加上一大爷的接济,现在也只是变成了中游。 并没有贾张氏自己说的那么的困难。 目前能做到的就是吃到半饱的状态。 但这也好很多,贾张氏家六口人,个个能半饱这换其他家谁敢想。 而阎埠贵家里呢。 自从阎埠贵没有在徐峰这里借到钱开始,阎埠贵就算是把徐峰给记恨上了。 怎么那么巧的,自己要去借钱,他的钱就花光了。 还要反过来找自己借钱? 只是三大爷自诩是文化人,又是小学老师,干不出贾张氏那种破口大骂的事情来。 “老头子,解成的工作还能怎么办?”三大妈也是有些担心。 她倒不是为了阎解成的工作,而是因为少了利息钱。 这才是要了亲命的东西。 毕竟让三大妈自己出钱,那真的是要了自己的命。 能够让别人借钱给自己儿子去找工作,那岂不是很好。 “还能怎么办?一会就去银行取钱咯,解成这样下去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 “总是要去上班的,要不然天天在家里,这吃饭也都是一个大问题。” “行了,你也别关心这些了,我等会拿上钱就去找老易,让老易帮忙。” 只要一想到徐峰没有借钱给自己,结果自己还要拿出自己的钱去帮自己的儿子找工作。 阎埠贵这心里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而在中院的易中海家里。 此时的易中海早就已经开始唉声叹气。 没想到这四合院已经渐渐的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他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想到之前自己在四合院里那是何等的有身份地位。 自从徐峰这小子出现后,自己在四合院里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以前没记得这小子这么厉害啊。 怎么现在就和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想到徐峰从自己手里弄了至少1500块钱走后,他就心疼的要老命。 这小杂种真的太坏了,大院里多少人现在只要被他蛊惑一下,马上就跟着他摇旗呐喊的。 自己有时候都已经喊不动了。 这要是日子久了,那自己一大爷的位置岂不是…… 时间继续飞逝。 很快,到了59年的冬天。 四九城一到冬天,那气候就真的不是人能住的了的。 先不说冷的要命,光是那大冰茬子,有时候砸你头上你都不知道。 就前几天,隔壁四合院里,一个老奶奶出门。 结果被那大冰茬子给砸到了自己的头。 然后一命呜呼了。 不过死了也好啊,起码不至于挨饿受冻的。 也算是好事。 这物资紧缺也算是到了年关了。 现在城里还算能混个半饱,而周围的乡村的话,那日子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现在都已经开始出现饿得浮肿的人。 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当然了,毕竟在物资紧缺的年代,主要会出现问题的,还是那些老弱病残。 而在赵家村。 徐峰吃过早饭后,便是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 他可不能让人看到自己吃肉。 那油亮的嘴唇简直就是在出卖自己。 现在厂里面的小食堂早就已经停了。 不过那也是明面上。 毕竟现在大家都吃不上饭,你厂里的领导还开着小食堂。 那是真的要被人举报批斗的。 所以,厂领导也是直接将这小食堂给关了。 不过,说起来是关了,实际上呢。 还是暗中偷偷开着的。 只不过,更加隐蔽而已。 当然,因为现在物资的紧缺,自然这些厂领导也就是适逢难于的能吃上一顿稍微好 一点点的。 但也就是一点点。 只不过,红星轧钢厂作为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厂。 对于一些接待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现在各种物资都紧缺,红星轧钢厂也只能是自己想办法了。 现在采购科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呢? 那就是采购员为了完成任务,甚至要拿着自己家里的东西去换了。 但你就算是拿上自己家里的东西去换,那也要别人给你换。 不说别的,就说徐峰这段时间在乡下。 说真的,那真的是一点东西都没有收到。 若非是旭东偶尔用自己空间里的物资交差。 那徐峰是真的完不成任务。 但就这样,徐峰也都是完成个30的样子。 就现在这样的情况,能完成10都算你自己厉害了。 还想什么有的没的? 至于这乡下,那更是周围的树皮都给扒干净了。 现如今老乡们自己都没什么吃的,还想要其他的不成? 所以,徐峰干脆就躲在自己的老屋子里,然后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时不时的回轧钢厂就是了。 正思索的时候,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这不是我徐峰兄弟嘛,你回来了?”一个年轻可爱的女人走了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 秦京茹和秦淮茹都是隔壁老家秦家村的人。 徐峰倒是和这秦京茹没有什么往来。 只是因为之前收购物资,所以两人算是认识。 只是,这断时间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这秦京茹来找自己干嘛? 收购物资? 可秦京茹也是两手空空啊。 不过说起来,这秦京茹也确实是基因好。 和她表姐一样,那真是叫个前凸后翘样貌好。 “是秦京茹啊,是有好些天没见着了,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徐峰好奇的问道。 “这不是想着来看看你嘛。”秦京茹乐呵呵的说道。 “怎么,这是想我了,秦京茹?”徐峰也是乐呵呵的说道。 “去你的,就会拿我开心,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借点棒子面。” “家里有些 揭不开锅了。”秦京茹说道。 第49章 你就帮帮我吧 “我说京茹啊,你这话说的,你看我像棒子面不?” “这现在棒子面都能换个黄花大闺女了,我还给你棒子面。” “你要是有,你给我一点。”徐峰直接说道。 秦京茹也是无奈的说道:“好徐峰,你就帮帮我。”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再说了这城里肯定比村里有办法不是。” 这秦京茹可以,一般给自己撒娇,一边还故意的往自己的身上蹭。 别说,这秦京茹啊,是要比秦淮茹有些味道。 加上这秦京茹还是黄花大闺女,这事情肯定没的说。 只不过,徐峰也不是傻子。 这年头,粮食才是硬通货。 至于秦京茹?不值几个钱。 “帮你,我怎么帮你,就算是秦京茹你长的好看,我也不可能帮你不是。” “我要是帮你的话,你以前卖东西给我可没少收一分钱。”徐峰说道。 “再说了,现在这城里的定量也在减少,我自己都吃不饱了,我要是有多余的,我还能不帮你?” 而秦京茹也是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能,这城里不是听说能吃上定量,能吃饱吗?” “你听谁说的?”徐峰说道。 “秦京茹啊。、” “她?她自己都朝不保夕了,现如今她贾家六口人吃那点定量。” “我估计要不了多久,秦京茹自己东要回乡里吃乡里的粮食了。” 秦京茹也是被徐峰说的话给吓住了。 这么看来秦淮茹这在城里也不好过啊。 自己这个表姐也不怎么样嘛。 但秦京茹是认定徐峰有粮食的。 别的不说,这徐峰虽然平日里说没吃饱。 但实际上呢? 秦京茹仔细看过徐峰。 这徐峰的脸色可以说是她见过的男人里脸色最好的。 这是明显吃的很好的脸色才对。 什么叫面有菜色? 反正不是徐峰这样的。 “我说徐峰,你就帮帮妹妹我,这样你要是帮我的话。” “我就给你当老婆?” “可拉倒,你还给我当老婆?饭都要吃不饱了,还当什么老婆啊。” “你当我是色中饿鬼呢,为了女人饭都不吃了?”徐峰也是一脸不屑。 他太清楚这秦京茹是个什么人了。 你要说睡一觉那还行,娶她当老婆? 这不是明显的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我说徐峰,难道我不漂亮吗?”秦京茹见徐峰不上钩自然不甘心。 “这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你要是跟我睡一觉,那还行。” “但你要说娶你当老婆,那就算了。”徐峰直接说道。 “死徐峰,就知道欺负我啊,你说什么胡话呢。”秦京茹也是打了他两下。 “那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这么说了,我这个人啊不喜欢被人缠着,你要是愿意的话。” “十斤棒子面,我每次下乡你陪陪我就行。” 徐峰是会开出价格的。 这十斤棒子面,那是真的不算多。 但秦京茹每次陪自己,那也算是不错了。 秦京茹想了想,却是直接说道:“这样,你每月给我十斤棒子面。” “我也不嫁给你,就和你暗暗好,以后你要娶媳妇了,我也不拦你怎么样?” 我去,这秦京茹上道啊。 “行啊,那么咱们现在是不是要……” “我还没见着棒子面呢。”秦京茹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而此时的徐峰这才是乐呵呵的说道:“你等着。” 接着,他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然后趁机将十斤棒子面还有十个鸡蛋给拿了出来。 “这十斤棒子面是给你的,这十个鸡蛋,是给你补身子的。” “怎么样,我够意思?” “都给我?”秦京茹激动的看着徐峰。 那鸡蛋可是太馋人了,她都好久没吃了。 “当然。”徐峰点点头。 “好,我跟你好。” “那还等什么……”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也是不可说啊! 三小时后,徐峰也是看着捂着小肚子的秦京茹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 “徐峰,你就是个牲口啊。” “开玩笑,我这身体可是比牛还壮。” “那完事了, 这棒子面和鸡蛋能拿走了?”秦京茹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那当然,不过你等等。” 说完,徐峰起身去了房间里。 接着,他将一块猪肉给拿出来。 “别闹,这猪肉你自己吃,补补身子,今天流血流多了。” 秦京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她只知道自己算是找到了一个大腿了。 居然还有猪肉,这年月还有猪肉吃。 这感情好啊。 “行了,你带回去,这东西你自己悄悄藏着点。” “下月我来乡里,还给你带点好的。,”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行,我先将东西放回去,等会我再来找你。”秦京茹说道。 果然,没多久,秦京茹又回来找徐峰。 不过看她的样子像是吃饱了。 当天晚上,徐峰自然又是折腾了秦京茹一晚上。 反正他自己有吃有喝的,秦京茹陪自己嘛。 就跟着自己吃了。 而秦京茹也确实吃的不错。 因为有徐峰给自己吃的,秦京茹自然也是愿意尽心尽力伺候他。 第二天,据说秦京茹离开的时候,两条腿都是打颤的。 等到秦京茹回去后,徐峰这才是舒舒服服的弄了点热水洗个热水澡。 接着,便是准备要休息一会。 他是吃饱了,秦京茹也吃饱了。 但吃饱了就困啊。 就在徐峰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的敲门声。 这秦京茹才回去没多久又来了? 不能,就算是被开发了。 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喜欢这事情? 看来这小姑娘变小媳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嘛。 就在徐峰美滋滋的去开门。 结果,只见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却是秦淮茹。 见到是秦淮茹,徐峰懵逼了:“秦姐?你这是?” 秦淮茹双目通红:“徐峰,你有没有收到粮食,能不能……” 得,还以为是秦京茹回来了。 结果没想到是秦淮茹。 这秦淮茹很明显是来乡下借粮食来了。 但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什么都没有捞到了。 不过徐峰自己也是觉得奇怪,这秦淮茹忽然来借粮。 莫非贾家真的揭不开锅了? 第50章 恍然大悟 “徐峰,现在乡下的日子太难了,秦姐也是没办法。”秦淮茹无奈的说道。 徐峰则是耸耸肩:“我说秦姐,你的日子难不难我是知道的。” “但是这与我可没关系啊。” “我不欠你……秦姐?秦姐?” 徐峰看到秦淮茹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徐峰想了想恍然大悟。 好嘛,自己也是忘记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徐峰的桌子上可是放着馒头、酱牛肉还有一只烧鸡的。 徐峰本来是打算自己好好享用一番。 但没想到这秦淮茹来了,自然是让她给看到了。 只见秦淮茹也是咽了咽口水,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这一看就是给饿的。 全然没了往日的矜持了。 秦淮茹是真的没想到,徐峰居然有这样的好日子可以过。 这徐峰莫非是在乡下过神仙日子的吗? 说来也不能怪秦淮茹。 自从嫁给了贾东旭,秦淮茹在家里那是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着婆婆和老公来。 然后孩子来,最后才是自己。 现如今这艰难的日子,每天一碗棒子面粥,加上一个窝窝头。 就算是她一天的粮食了。 就这样的伙食,有时候都要打折。 如今见到好吃的,那自然就是跟饿狼一样。 “还是徐峰兄弟你的路子广,能够有这些好吃的,秦姐家都已经揭不开锅了。”秦淮茹再次说道。 “我说秦姐你就拉倒,你就光看见我吃肉,就没见到我遭罪的时候、。”徐峰说道。 “我这一天到晚的不是在厂里,就是在去给厂里送东西的路上。” “风吹日晒的,这冬天更是冷死个人,秦姐你就别羡慕了。”徐峰说道。 “徐峰兄弟,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啊,这个你一个人也未必能吃的完。” “这放了也会坏,不如给秦姐吃点好不?”秦淮茹可怜兮兮的看着徐峰。 秦淮茹这是不矜持了,完全是想吃的想疯了。 不过徐峰也不客气:“这可不行,这是我的定量。” “徐峰,你能不能借我点粮食,你姐夫一个人的定量确实不够。” “这要是你能给我点……” 秦淮茹这话还没说完,又开始戏精上身,直接眼圈红的冒泡。 眼看那小珍珠就要掉下来。 可惜了,徐峰并不想要招惹这贾家人。 “我说秦姐啊,你就消停会,那傻柱能被你家人给骗了。” “我还能被你家人骗了?就说你那个婆婆 。” “你婆婆手里攒了多少好东西?这关键时刻不拿出来全家共渡难关。” “反而是一直怂恿你出来借粮,就你家那情况。” “就算我今天给你点,我有什么好处?” “再说了,你那婆婆嘴巴毒成什么样,还要和我说这些。” “不借!”徐峰直接拒绝。 “徐峰,你怎么这么狠心,难道就忍心看着姐姐饿死?” “打住打住,什么叫姐姐,我说秦姐,我叫你一声秦姐只是你年纪比我大。” “这实际上你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要是继续给我攀亲戚。” “那就别怪我将你赶出去了啊。”徐峰直接说道。 秦淮茹不说话了,但是眼睛还是看着那桌子上的东西。 徐峰也是看到秦淮茹这样,心里忽然一下起了贪心的念头。 秦京茹都让自己给霍霍了。 那这秦淮茹,也不是不可以啊。 别说,徐峰这时候看秦淮茹,还真是感觉非常的好。 这小模样还真是不错。 “我说秦姐,借粮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十斤棒子面,今晚上你陪陪我?”徐峰乐呵呵的说道。 “徐峰,你……”秦淮茹没想到徐峰会这样和自己说话。 她也不说话了,只是转身要走。 徐峰也不拦着,但没想到这秦淮茹又转身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徐峰,你异想天开。” “我说秦姐,这明明是你异想天开在先的。” “这年月什么时候,大家都没余粮,你还跑别人家借粮?” “再说了,咱们什么关系,我借粮食给你,那我呢?”徐峰直接说道。 秦淮茹这才是恼羞成怒的离开了徐家。 而徐峰则是关上房门,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 接着,又回去炕上躺尸。 他可没想过要招惹这娘们。 说老实话,你要说这秦淮茹怎么样。 那真的没的说,也因为如此,徐峰刚才也确实是真的动了心。 要是陪一晚上,给十斤棒子面也不是不可以。 但秦淮茹这明显是不同意。 徐峰也不打算招惹这娘们, 兔子不吃窝边草,没有必要了。 再说了,这秦淮茹也是出了名的能缠人。 要是以后给她缠上了,指不定要怎么弄自己呢。 反正自己也是和秦京茹有点露水情缘。 日后自己也不会和秦京茹好。 既然秦京茹这黄花大闺女自己都不会好。 秦淮茹就更不可能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的样子。 徐峰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的起床。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吃完饭的时间。 徐峰这才将中午没吃完的烧鸡、牛肉还有馒头给弄出来。 一看还是热乎乎的。 就在徐峰食指大动正要吃的时候。 忽然,房门再次响了起来。 “徐峰,我来了。” 我去,秦京茹又来了。 徐峰也是没想到,这秦京茹是真的一日三餐不少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峰太猛,导致秦京茹对自己念念不忘。 反正早上才走,下午就来。 这小日子啊!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自然又是蠢蠢欲动。 两人硬是折腾了大半宿,这才算是完事。 次日一早,秦京茹吃过早餐满意的回去。 而徐峰还在她走之前给了五斤棒子面。 算是奖励和犒劳她了。 吃完中午饭,今天该是回城的时间。 徐峰准备了一下,便是骑着单车离开了赵家村。 回到四九城,徐峰没有急着去轧钢厂。 而是先去了一处荒废的大宅子。 徐峰将这里作为一个临时隐藏点。 徐峰手里好东西多,谁也保不齐这年月饿急眼了的人。 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也因为如此,所以徐峰只能是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先拿到这里来寄存。 有需要的时候,才过来拿出来。 第51章 不想太过招摇 之前徐峰就听说过了,厂子里面的采购员在外面被那些人抢过。 当时被抢的那个采购员心中也十分实诚,拼死拼活的守着货物。 最后不见东西被人家抢了,还被那些人打成了重伤。 所以现在他们除了都是要带着防身的武器的。 虽然身上有防身武器,但是徐峰也不想太过招摇。 出门在外,还是不要随便引火烧身的好。 所以他都是在回去的时候才把这些东西带回厂子里。 徐峰自己考虑了一下,取出了两只鸡,还有三只鸭子,当时又拿出了三十枚鸡蛋。 感觉这些东西不太够,又在里面翻出两条鱼,还有一条腊肠。 徐峰掂量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感觉这些已经够意思了,毕竟现在这年纪有几个人能吃上肉呢? 徐峰刚回到厂子里,就被路上遇到的工友围了过来。 “哇,你小子在哪里整的这么多肉啊?” “收收你的口水,你这都馋成什么样子了!” 徐峰也懒得搭理他们,他现在就想赶紧交差。 走到办公室,徐峰的领导听到风声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瞧瞧还是咱们的小徐厉害,这么多人出去就小徐收获最多。” 刚一见面,领导就忍不住的表扬起来。 “原本也没有这么多,正好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对打猎的人,也是运气好,不然也没什么收获。” 两人走到屋子里面,关上门之后,陈峰凑到领导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给您准备了一只野鸡,还有十只鸡蛋,看见为场子这么操劳,都累瘦了,得好好补补。” 听到陈峰这句话,领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但是又迟迟的没有动笔写条子。 这条子是陈峰要去报销必要的东西,最后陈峰才反应过来。 “领导,您放心,今天晚上就给你送过去,白天人多,不太方便。” 听到这里才满意的签了条子。 陈峰接过条子之后就拿了去财务科报账。 又有102元钱进账,这次的采购工作也算是顺利的结束了。 四合院这边。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就那样空着手回家来了,表情一下就变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孩子都饿着肚子呢,一点粮食都搞不回来!” 秦淮茹在徐峰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本就有些失落,面对婆婆的辱骂,顿时觉得委屈。 “妈,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乡下现在都靠政府发的粮食过日子,哪有多余的粮食给咱们呀?” 甲张氏本也不是城里人,但为农村出来的是,他也知道这个年纪他里的情况。 这四合院里面已经来了两波穷亲戚进城求救了。 他都看在眼里,心里像明镜似的。 可是儿媳妇终究是外人,他只管自己的肚子,才不会顾及秦淮茹的感受。 秦淮茹心中一阵苦涩,他倒是有办法弄到粮食,但是为了那几斤棒子面。 需要用自己的清白去交换,他觉得十分不值。 她又不是没有丈夫的人,自己的丈夫现在也活的好好的。 况且易中天也偶尔能帮衬大家一下。 即便不是真心实意,可也不能给解他们的粮食危机。 虽然不能吃的太饱,可现在大家都是那个样子,谁家又有多余的粮食呢? “可恶的尘封,自己手里有那么多粮食,都不肯借给我点,还想要趁火打劫占我的身子。” “也就是现在有些落魄,等我缓过这口气,我定要把这笔账还回来。 此时此刻,秦淮茹一想到陈峰那恶心的言语就让他恨的牙痒痒。 陈峰这边等到天一黑就把答应好的东西给领导送了过去。 他也挑出来一些东西,敲响了主任家的门。 “谁呀?这么晚了!” 主任正准备吃饭,没想到竟然有人踩着饭点来了,让他心里有些厌恶。 厂子里面的食堂早就停掉了,他也好几天没有吃到荤腥了。 “主任开门,我带了点好东西来看你呀!” 听到主任的语气,陈峰也没敢卖官司。 一听到是陈峰来了,主任赶忙上前开门。 “还是你小子好呀,现在还想着你主任呢,哪天挑个时间咱们爷俩去你姑父那一起喝点。” 主任和陈峰的姑父是战友,早就认识十多年了。 而且他的姑父在供销社工作。 厂子里面有很多地方都有求着陈峰姑父的地方。 也正是如此,两人总是能见到面,同时也带着尘封进入了主任的视线。 当然,这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陈峰是依靠着姑父给自己弄一块敲门砖,才和对方熟络起来。 不然一个小小的采购员,怎么能进入到人家视线呢。 主任也没有客气,收好东西就给了陈峰一张皮鞋票。 “马上年关了,这个东西给你。” “小伙子也快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好好打扮自己。” 要说往年的话,这点东西主任根本不放在眼上,可现在这种大灾之年,谁能弄到这么多肉食去? 即便是身为高级领导,家里也早就断了荤腥了。 陈峰也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以有限的东西就能博取对方十足的好感。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物以稀为贵。 走出门以后,陈峰心里还在想着这个主任,人还不错。 不论人品如何,至少在和人交往的人情世故这方面,绝对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而且陈峰在工友那里也听说过他的不少事迹。 妥妥的是一个护犊子的好领导。 不管怎么样,永远都不会让自己人吃亏。 所以哪怕之后不做厂长了,依然能靠着人际关系混的有声有色的。 陈峰在这个人身上也看到了不少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陈峰一边想着就往姑姑家去了。 很快就到了一处四合院,整个四合院都是姑父的产业。 陈峰敲了敲门过后,姑姑打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对于自己的姑父,陈峰一点都不吝啬。 这次一共带来了十五只野兔,三只野鸡,还有五条鲤鱼。 这么多东西,把陈峰的姑姑震惊的合不拢嘴。 “我的天呀,这么多好东西!” 转头一想,不对,一脸怀疑的盯着陈峰。 “放心,这都是采购来的,而且都是野生的。” 第52章 风光太多了 陈峰心里清楚,姑姑担心自己多于眼前的这些好处。 即便是这些东西放在外面都是之前几倍的价钱。 姑姑的第一反应都是怕陈峰走上歪路。 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采购员,但这要比普通人的工作风光太多了。 好多人挤破脑袋想要抢夺一份名额,都没有门路呢。 而且在姑姑的眼中,陈峰向来聪慧机敏。 时间久了,肯定能够混到领导阶级。 但现在陈峰还年轻,在姑姑眼中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陈峰如此拍胸脯的保证,姑姑也放下心来。 “对了,大姑,我还给你们带来了一些熟食。” 说完就掏出东西。 全都放到了爷爷奶奶的房间里去了。 还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姑姑,你放心,这都是正经手段得来的,你也不用管太多,放心的吃就好了!” “你们现在也上了年纪了,得好好吃些东西,补补身体!” 姑姑看到陈峰这么说,也没有多心。 虽然他担心陈峰不走正路。 陈峰却从来都没有撒过谎。 “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等有人来了,用这些代客也好。” 姑父身为供销社的领导。 逢年过节,都有不少人过来送礼。 更是少不了请客吃饭。 虽然这些好吃的放在外面特别显眼,但是辜负这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从没做过贪污这种事情。 同时也特别惊叹,陈峰这小子能力竟然这么强! 即便是他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搞不来这么多好东西。 但是作为长辈,他也不好意思白拿陈峰这么多。 进屋去掏出了几张票子。 也没看具体数目就都塞到了陈峰手上。 “姑父,那是我孝敬你们的。” 眼看陈峰还推辞上了姑父一边劝说,一边直接把票子塞到了陈峰的口袋里。 “现在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多好东西,这点钱算什么呀,拿回去攒着。” 陈峰一想,反正是自家姑父,而且他们家也不缺钱。 也就没有再推辞。 告别辜负,准备回家的时候。 姑姑反而把陈峰送过去的东西挑出了不少,又递给了陈峰。 “这些东西啊,给你孙阿姨送过去。” 这人陈峰知道,而且就在前段时间,还听说他儿媳妇刚刚生产。 而且还是一个男孩。 一家人高兴之余,还有点担心,怕这个年景养不活这个大孙子。 “姑姑这……” 陈峰掂量着手上的东西,这已经被挑出来了一大半了。 “听我的,就你送过去,他家孩子现在都吃不饱饭了。” 陈峰一想,也对现在这种情况肯定只是缺营养。 而且姑姑和孙阿姨自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形影不离。 而且自从两个人都各自结婚以后,因为姑姑家里比较富足。 也没少照顾孙阿姨家。 这么一想,手里的东西也就不觉得多了。 同时,陈峰心中还暗自念叨。 “看来过段时间还要再来一趟,不然剩下那一半东西也不够他们用的。” 姑姑之所以让陈峰替自己跑腿,一方面是省的他去外面了。 另一方面,孙阿姨本就是街道办事处的主任。 在他们胡同里面,多多少少也有些权利。 陈峰还年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求到人家。 现在换个脸熟,也算是为将来铺路。 二人送别完陈峰以后,姑父还忍不住的对陈峰夸赞道。 “陈峰,这小子未来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单单看这些东西,就连我都有些眼馋了。” 姑父之前还在担忧,马上临近年关,他己没有什么好东西去找访当年的老首长呢。 现在乘风送来这么多好的,这个难题也算是替他解决了。 而且那些东西虽然看着多,很明显陈峰都是仔细考虑过的。 他们两个人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 多出来的那些东西自然是陈峰特意准备出来的。 “这孩子小小年纪还难得如此细心,看来咱们家要再出一个大官了!” 姑姑在一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他们老陈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不指望着他有多么兴旺发达。 只要能够一直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陈平安也很快就把东西送到了孙阿姨的手上。 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野味和鸡蛋。 孙阿姨激动的半天才说出话来。 “小峰呀,我和你姑姑这么多年了,也就不跟你家客气了。” 凭借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孙阿姨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对于产妇催奶有非常大的帮助。 “这些东西都是我家最需要的。” 陈峰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这才只是他库存里面的千分之一而已。 “小阿姨,你客气了,你和我姑姑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听到陈峰这么说,孙阿姨更加笑的合不拢嘴了。 当然,他也不会白拿陈峰的东西,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小峰呀,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只要不违法就行!” 听到这句话,陈峰心中也有一丝触动。 虽然孙阿姨嘴上说不犯法就行,但肯定还有一些原则上面的事情和法律无关。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是最遵守原则的。 陈峰听到孙阿姨这么说,连忙道谢辞别孙阿姨之后,才回到家中。 陈峰回到家里就开始上火,现在已经到了深冬季节。 每天晚上的寒风刮的十分厉害。 他在外面跑了这么久,已经被冻坏了。 把火升起来之后,过了十多分钟才缓了过来。 这时,陈凤才想起刚刚姑姑和孙阿姨给了自己的票子。 他全都掏出来仔细清点了一下。 大姑给的比较多一百五十,王阿姨也给了整整80块。 这些钱按照现在的市价来说也是多给了的。 但现在这些东西都属于有价无市。 就算是你掏出十倍价钱,也不一定能买到那么多。 所以陈峰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这些钱。 这时,陈峰才想起她还没吃饭。 于是他弄了点肉酱,还有花生米,同时还煮了锅面条。 吃下肚子以后,整个人都感觉暖暖的。 他也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了,躺到床上就深深的睡了过去。 第53章 借了多少粮食 易中海老两口在吃过晚饭之后没什么事做,也早早的睡下。 但两个人也没做什么,就一直闲聊着天。 “我看今天那个秦淮如回来了,她是去乡下借粮食了是?”一大爷沉声问道 “嗯,听说好像是的” “他这次去借了多少粮食回来?” “还多少呢?他是空着手回来的,整个下午他们院子里面就不消停。” 易中海一听到这就知道,肯定又是贾张氏。 但他还是替贾张氏辩解。 “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秦淮茹在乡下有那么多亲戚,户口都在乡下呢,一点粮食也要不过来。” “你还不知道乡下是什么情况吗,靠天吃饭,现在这光景谁家还有余粮。” “你看看咱们院子里面有多少个乡下的亲戚跑过来求助了,他们要是有多余的东西就怪了。” 易中海眉头紧皱,沉吟片刻才说道。 “唉,那他们家自身都难保了,到时候还能管咱们吗?” “咱们那些东西可别真打了水漂呀。” “看来咱们还是真的也听听那个老太太的多往傻柱那边花点心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大妈连忙点头同意。 “我也觉得杀猪比他们家要靠谱的多,你看贾张氏那个人,像是会记得你的好吗?” “要是哪天咱们真的老的走不动路了,没有办法继续给他们好处了,怕是都不会搭理咱们。” “还有他家那些孩子,虽然说等他们长大以后日子能好过一点,但那还得多少年呢?” 易中海听到这儿,忽然想到了什么。 也不再和一大妈搭话,眼睛盯着窗外,不停的思索着。 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 大家都下了班,在家吃饭。 陈峰也吃过了饭,准备拿起自己的三国演义重新详读一遍。 刚一坐下就听到三位大爷在外面敲门。 陈峰皱了皱眉头,放下书,走到门前,隔着门问了一句。 “各位大爷,这么晚了,什么事啊?要不明天说!” 三大爷一看陈峰,这小子竟然没有要马上开门的意思,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个混小子,你大爷,我才吃完饭,你就要睡觉了?” “还站在屋里面不开门,一点都不懂得要尊重老人……” 眼看三大爷还要喋喋不休的絮叨。 陈峰之后打开门,请三位大爷进屋。 三大爷刚坐下,准备说话,就被一旁的易中海抬手拦了下来。 毕竟他们这次来还有别的事情,我可不想听他大爷那些说夫子的话。 “我说三位大爷,刚吃完饭怎么不去溜溜食,倒是跑到我这寒舍来了。” 要知道现在这个院子里面整体的氛围还可以,并没有什么糟心事,也就贾家的房子最热闹了。 另外,就剩许大茂和傻柱两个整天掐架。 但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芝麻绿豆事。 大家平时也就看个乐子。 总的来说还算是和谐。 陈峰也知道,这三位大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指定没什么好事找自己。 所以嘴上也没有留情。 易中海一看三大爷又要开口教育陈峰。 连忙率先开口。 “陈峰啊,你也知道现在咱们每一个月的粮食又都被缩减了一部分,院子里面这些邻居也都快过不下去了。” “有一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打筹钱吗?放心,我指定支持几位大爷在院子里面的工作。” 一旁的二大爷刘海天此时也忍不住了开口说。 “不是钱的问题,现在就算手上有钱,想花出去也难呀!” “小冯呀,你是在厂子里面做采购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路子,帮帮大家伙买点粮食。” 三大爷也没有刚刚的气势了,附和着刘海中的话说道。 “就是呀,小峰,你们干采购的在外面朋友多,路也多。 再说了,这给大家伙买粮食,那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儿,你可不能看着我们挨饿呀!” 陈峰一看这是盯上自己的能耐了,心中一阵轻蔑。 “这样几位大爷事情呢?我是确实可以办,但咱们要先签一份协议,只要有协议,我马上就去。” 三位大爷活了这么多年了,自然能听懂陈峰口中的意思。 现在这个年代,全国各地都在严打投机倒把。 他们三个人要是真的敢签署这份协议,那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陈峰的手上。 回头如果陈峰不高兴了,拿着协议去举报他们。 说不准要蹲几年大牢呢。 这个事情太严重了,三个大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接话。 许久,刘海中终于忍不住了,板着脸大声训斥道。 “陈峰,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讲情面?像这种给院子里做好事的机会,你竟然还推辞!” 陈峰自然懒得听他罗嗦,一抬手就打断了他说的话。 “那也行,那我现在就去街道办事处的孙主任那里问问,这样随便出去买粮食到底合不合规矩?” “只要孙主任同意,那我二话不说,马上去做,绝对不会耽搁!” 易中海一看事情不对,赶忙拦了下来。 “小冯呀,你看这些话就是咱们院子里的人,私下说说的对,没有必要闹到街道那里去。” 说完这话以后也不等那二人反应,推搡着二人就离开了陈峰的房间。 陈峰也跟过去,赶紧把门关了起来。 “三个老混蛋,竟然把这种想法打到我头上了!” 这四合院里面的道德绑架,陈峰也算是第一次领教。 不论这件事情成没成,最后好名声都让这三位大爷争去了。 如果到时候走漏了风声,让人查了出来,背锅的反而是陈峰自己。 这种事情,陈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而且战枫心中也清楚,如果自己真出了事情,整个四合院里面可能也没有给自己说话的。 这种担风险还捞不到好处的事情,陈峰才不会去做呢。 周一晚上八点多。 冬天的天黑的就是晚刚过五点半的时候,整个天就已经黑黢黢的了。 陈平安摸黑在胡同里面一拐二拐的,走到了一个四合院门前。 在这个院子附近转了一会儿,看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才交响四合院的大门。 第54章 东西带来了吗 “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里面的人看到来的人是陈峰,十分欢喜。 咧着嘴都露出了他缺失的半颗门牙。 “唉,在门外多转悠了两圈,毕竟安全最重要嘛!” 陈峰和他客套了一句,随后那人就直奔主题。 “那您把东西带来了吗?” 陈峰也不罗嗦,就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我办事你放心,不过现在东西难弄,确实是费了一番功夫了。”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并没有什么差池。” 那人毫不客气的就接过了东西。 “那就好呀,您都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过荤腥了,幸亏有您照应啊!” 最后就把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 里面正是陈峰准备的三根大鲤鱼和七八条小黄鱼,外加二十个鸡蛋。 这人正是去年陈峰在外面采麦的时候碰到的。 说起来那还是个黑市。 这人也正是满清的八旗子弟。 这帮子人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倒是现在碰到了如此年轻,反倒是什么好的东西都没有了。 这人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去黑市上倒卖一些东西。 在哪里能买到外面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吃食。 也正是如此,两个人一来二去就联系上了,直到现在一直都在固定合作。 对方一看东西十分丰盛,笑容更加灿烂了。 这些东西他一个人肯定是买不下的。 不过当时陈峰给他出了个主意,由他负责联系那些落魄的八旗子弟。 陈峰泽负责给他们提供货物。 这样就能把可能遇到的风险降到最低。 毕竟陈峰也想稳妥的捞钱,不找些可靠的人交易的话,早晚都会被走漏风声。 这个年代,要是被人抓到了投机倒把,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正是这样,两个人达成了固定的合作。 陈峰也不用再去黑市上冒险了。 毕竟黑市上什么人都有,而他院子里那些老老少少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这两年来,陈峰倒是通过对方的手,出过不少东西。 对方联系的那些人出手也十分阔绰,靠着和他的交易阵风已经积累下了不少财富。 大黄鱼就足够有五十根之多,小黄鱼更是一百多根。 而这些人手上,有的也不只是黄鱼,还有一些文玩古董之类的。 不过对于这些东西,陈峰暂时还没有开始入手。 毕竟未来还有一个十年风波,到时候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愁。 至于现在这些文玩字画价格还挺高的。 现在这个年纪已经两年多了我来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到时候也不愁他们会把他们手中的黄鱼在低价转到自己手中。 陈峰现在有的是物资,所以只要耐心的等着鱼儿上钩就行。 再说了,陈峰对于文玩字画这些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很难分辨真伪。 两个人交易完毕,陈峰开口问道。 “兄弟,我打算买一座独立的宅子。” “也没什么太多的要求,只要地方够大就行,无论宅子好坏,多少年了都没有关系。” “还有一点就是周围的人员要简单一些,不能有租房的,还拜托您帮我打听一下。” 那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这帮子人家底都败的差不多了,至于宅子那些东西能卖的早就转手卖人了。” “现在手上剩的也就这点黄鱼,再加上那些文玩字画了。” “剩下的那些宅子,要么就是住宅舍不得卖,要么就是你院太好了,现里舍不得。” 陈峰听到此人这么说,点了点头。 “没事,我不着急,还是拜托您帮我留意一下就行,时间的话有个三四年差不多了。” 那人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要说这么久的话,那就好说了,到那时候想必那帮人手里也没什么剩下的东西了。” “有本事的人,到时候也缓过来了,那些没本事吃老本的,宅子早晚都得卖。” 然后此人就把陈峰送了出去,站在门口目送了陈峰骑着车子慢慢走远。 这时房间里面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打开一丝门缝,从里面探出头来。 看到陈峰不在了,才放心的走出。 “爹,怎么这小子能弄来这么多好东西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此人回头白了自己儿子一眼。 “你小子把嘴管的严实点,别到处去胡说八道,还有不该知道的,别瞎打听!” “现在这个世道,你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这人心里十分明白,虽然陈峰也告诉过他的姓名,但那却是假的,对方也没有相信。 反正他也不管陈峰是谁,只要能跟对方交易,他还能从中赚取一部分利益,这就已经足够了。 “你过来搭把手,咱们爷俩趁着天色,赶紧把这些东西给那些人家送过去。” 虽然陈峰已经是高价卖给他们了但是他们一转手就能再从中多赚三成的利润。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只要有钱赚,就怕整夜不睡觉,他都要把这些东西送完。 第二天下班以后,陈峰就拎着两条大鲤鱼,还带了一瓶上好的红心二锅头。 敲响了傻柱的房门。 “柱子哥,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咱哥俩今晚好好喝点啊!” 踩着饭点来的,都是来上门蹭饭的,不过你要是自带食材,那当然是另一回事。 何况,陈峰带来的还是两条大鲤鱼。 他们整个院子里都已经多久没闻到肉香了。 陈峰今天是想吃鱼了,又不想自己动手,弄得一手腥味,正好可以去傻柱家吃一顿好的。 他今天也不怕假装是家里的那个大孙子过来跟他讨吃的。 这里是傻柱家,他怎么做,陈峰怎么吃就行了,正好也能看看傻柱对贾张氏家人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傻柱一听到陈峰的声音,一溜烟就从床上窜了起来。 一把就接起陈峰手里的两条鲤鱼。 “好兄弟,还是你有招啊,怎么总是能弄到这么好的东西,今天非要给你露一手不可。” 随后就翻箱倒柜的找出半瓶油。 他要做的正是他的拿手好菜,红烧鲤鱼。 第55章 好久都没见过 现在市面上的油可是非常金贵的,有钱也买不到啊,谁家有点油都舍不得用。 但再怎么金贵也没有陈峰拿回来的两条大鲤鱼诱人。 再说了,傻柱本身就是厂子里的厨师。 他想搞点油回来,还是要比其他人简单很多的。 而且他也不偷偷摸摸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拿回家,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毕竟人家手艺好。 而现在,少数每天晚上往家带回来的就是厂子里面的大锅菜。 之前吃小灶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傻柱也自然好久都没见过荤腥了。 不过傻柱吃饱倒是没问题的,毕竟食堂每天做那么多饭,他随便挖出来两勺都是别人打饭时候的两倍。 再怎么饥荒的年景也饿不到厨子。 顶多也就是嘴馋一点,吃不好,但填满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正是傻柱最有底气的地方。 再说了,现在的沙桌还没和秦淮茹勾搭上呢,所以他的小日子过的也还是十分滋润的。 虽然不如陈峰每餐都能吃到肉,但也要比院子里面别的家里面好多了。 傻柱很快就收拾好了鱼,起锅烧油后开始一顿操作。 很快,香味就飘满了院子。 棒梗那孩子正在院子里玩,闻到香味就竖起了鼻子。 就开始在院子里面四处张望,寻找香味的来源。 同时,贾张氏也是一样,闻到了院子里面的肉香。 虽然不像棒梗一样满院子闻,但也趴在窗户上瞪着他的眼睛看着窗外。 “闻着香味来的方向,应该是傻柱家,也不知道做好了能不能给我端来一碗?” 贾东旭听到这话,开口回道。 “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是陈峰这小子带着鱼去找傻柱,两个人喝酒的。” “不然傻柱一个死厨子上哪弄到鱼去啊,厂子里面的小灶早就停了。” 秦淮茹在一旁听到之后,气的眼红,又是陈峰,他怎么能弄到这么多吃的? 顿顿都能吃上肉,自己家这里就连棒子面都已经见底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想到这儿,秦淮茹更加来气了。 贾张氏才不管那么多把棒梗叫到屋子里面来亲自指挥。 “好孙子,你听奶奶的,一会他们做好了,你就过去要肉吃。傻柱,那个二货你肯定能要的了,过来记得把家里最大的那个碗拿过去。” 棒梗听到贾张氏的怂恿,马上钻到橱柜里,把最大的海碗翻了出来。 不一会儿傻柱那边就已经把菜都弄好了,同时,他还弄了个花生米。 这两个菜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在这个年景已经是豪华晚宴了。 也是这段时间以来,傻柱能吃到的最硬的菜了。 不过傻柱家里并没有太大的桌子吃饭,反倒是有点局促。 只是一个小小的圆桌,两边摆着两个小木扎,吃饭都在蹲着。 随后就叫自己的妹妹出来吃饭。 何雨水被傻柱照料的很好,不仅没瘦,反而出落的亭亭玉立。 与此同时,棒梗也探头探脑的从门外溜了进来。 两只手放到背后,瞪着可怜巴巴的眼睛,一脸委屈的问道。 “傻柱叔叔,你们在吃什么呀?我在外面闻到了,好香啊,就忍不住进来了。” 陈峰一看,好家伙还真是属狗鼻子的,闻着味就能过来。 而且还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好似不给他分一点,就像是犯罪了一样。 傻柱看到这孩子进来了以后,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 “兄弟,这孩子大小就和我亲,这院子里面所有孩子里,我最喜欢这个了。” “你看他也好久没吃肉了,这瘦的都快皮包骨了。” “要不就分给他点!” 傻柱,说完之后,眼看陈峰没有反对,就准备找碗给棒梗分一点。 没想到棒梗却贱兮兮的从背后掏出了他的大海碗。 这一幕被陈峰看到眼里无奈感叹,贾张氏家的人太无耻了。 奈何傻柱已经答应了,他也没有再过多阻拦。 傻柱一看到棒梗手里的海碗也有些无奈,但依旧把桌上的饭菜给他分了大半。 不过陈峰倒是注意到了,何雨水自从棒梗进来以后,就一脸嫌弃的看着。 陈峰就懂了,看来这个小姑娘心里还是有数的,只不过年龄不大,也不能替傻柱当家做主。 到时半更结果少处递过来的,完以后像是炫耀似的,对着陈峰嗤笑一声。 甚至还轻声呸了一口。 陈峰看到这一幕,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骂道。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的。” 不过傻柱这人向来大大咧咧的,也没注意到其他三个人的表情变化。 反而是端起桌上的酒杯,开始和陈峰畅饮。 也是无奈于傻柱平日的做事风格,或者是这个院子里面的人多多少少还要点脸。 自从棒梗走了以后,也就没有其他家的孩子在进来了。 可是傻柱哪能知道这些。 他今天给了贾张氏家孩子那么多,就把其他家都给落下了。 这不又是一件得罪人的事,其他家人要是对傻柱没有意见才怪呢。 更何况,傻柱平时还有些张扬,每次从厂子里带回小灶的时候,都要炫耀一番。 和院子里面的那些人处的,也就是表面融洽而已。 也难怪这些人在将来傻柱相亲的时候没有替他说好话的。 这也怪傻柱自己做事一点也不圆滑。 有些事情虽然只是风言风语,但是相互传的人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 而那些从别人口中了解你的人,根本就不会去求证事情的真伪。 不多久,两个人也吃饱喝足了。 陈峰喝的也有些上头,回到家以后也顾不得收拾自己,倒头就睡了。 厂子里采购科。 一群科员等到人齐了以后,一起去见了科长,最后一群人就全部下乡去了。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负责的事情,就是和乡下搞好关系,毕竟年底了,一些猎户和大户人家,他们还是要维系好的。 不然谁会把东西卖给你呢。城里这么多企业,每个企业都要去周边的村子里采购。 去的人多了,自然要挑自己的关系户,优先供给。 所以各单位的每个采购员都要维系好自己的关系,而这个时候正是每年最紧要的。 第56章 不能让人看出来 陈峰所有物资都十分齐全,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乡下的关系网。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毕竟这四周全是眼睛盯着呢,她可不能让人看出来端倪。 不然怎么能说得清楚她那些东西的来源呢? 采购科长给了她们所有采购员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个时间里面也是算上班工资的,毕竟采购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立的利益。 厂子里面其她人看到她们的待遇也不眼红,毕竟。有些采购员在外面奔波,才有了她们的那些福利。 要不是她们以往逢年过节的那些好东西,厂子也没有办法凭空就变出来。 陈峰是下午才到的,二道口那边,她兜兜转转的,找到了陈玉茹家,在她家门前稍微停了一会儿,让陈玉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这才满意的离去。 陈玉茹那女子自然是早早的就看到了陈峰的身影。 心中对于陈峰的想法自然十分清楚。 当天晚上时间刚过九点,她就早早的把孩子们都哄睡着了。 趁着夜色就摸去了陈峰的住所。 咚咚……咚咚咚! 熟练的敲响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陈峰熟练的熄灭了房间里的灯,起身就去开门。 打开了房门,一把将陈玉茹娇软的身躯揽在了怀里。 两人还没进到房间里面,就已经搂抱在了一起。 陈峰贪婪的在陈玉茹身上不住的摸索。 那娇软的身躯和纤细的腰肢,再加上挺拔且有质感的翘臀,这身材每次让陈峰想到的时候,都忍不住身上的邪火。 陈凤一边摸索,心中一边感叹,这身材真是太好了,可比后世的那些网红们不知好上多少倍。 不过陈峰也十分好奇这女子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把自己弄得这么好。 现在这个年景,别说吃的太好了,就连吃饱都是问题。 可是陈玉茹身上依旧是该瘦的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缺。 摸起来手感十足的好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刚来过的原因,此时的秦玉茹粉嫩的脸庞更添加一抹红晕。 这些让陈峰看在眼里,更加的急不可待。 两个人很快就挤占在了一起,陈峰的技术也越发的熟练了起来。 能十分精准的把握到最佳的位置,秦玉茹也是非常懂事的配合。 两人交战一番过后,都累的瘫在了床上。 陈峰缓了一会儿,起身就翻出来了一些东西。 用来给两个人补充体力,毕竟这也是一份十足的体力活了。 陈玉茹也非常贴心,帮她整理碗筷,还给她点了一支事后烟。 吃完饭之后,陈峰直接把提前给陈玉茹准备好的东西都从床底下掏了出来。 “给你这里边有五斤腊肉,五斤白面,十斤棒子面,够你们过年吃几顿好的了?” 秦玉茹看到满满一大堆东西,眼睛里面更加激动。 她也没有什么能为陈峰做的,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两个人前前后后折腾了三个小时才偃旗息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陈峰就先醒了过来,抱着怀里的陈玉茹,身上又是一阵躁动。 两个人又是一阵翻云覆雨,陈峰才舍得把她放回去。 回去之前,陈峰还叮嘱道。 “这些东西你回家要小心,放好了,千万不要露富,你也知道现在这些东西的分量有多重。” “不过你也不用太节省了,随便吃。” 陈玉茹听到陈峰的话之后,转头说道。 “放心,我知道这些有多重要,唉,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一家子怕是要打秋风去了。” “那你过年之前还过来吗?” 一边说着,还一边抛了个媚眼。 弄得陈峰小腹处又是一阵火气,可她不能再折腾了,不然今天的事情就耽误了。 “过年之前暂时不来了,等一会儿我还要去其她村子呢,你快回去,不然回去太晚了。被人看出端倪来了。” 陈峰赶忙送走了她,她生怕再多留她一会儿,自己就又不想让她走了。 之后陈峰就出去了,她也有几个朋友要去拜访一下,毕竟现在过年了,还是要走动一下的好。 白天她去拜访了两个猎户家里,同时还给每家送了十斤棒子面,外加二斤白面。 毕竟这是要过年了,所以她给每个人家都准备了一点白面过年了,大家都是要吃一顿饺子的。 寻常人家就算是好的年景,白面也是留到过年了才吃,但是两年饥荒过去了,像是她们家里都已经没有白面了。 因为她们都住在不同的村子,而且隔的距离也比较远,等她从第二个猎户家里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之所以没有在那个,猎户家留宿,并不是人家没留她。 不仅如此,人家反而强烈要求陈峰住了下来,毕竟给自己家送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是想好好招待一番的。 但是陈峰还有事情要去做,也只好再三推辞。 陈峰从那个村子出来之后,认准了方向,大概骑了十里地左右,就看到了一户人家。 她拐进院子里面下车,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子打开门,把陈峰迎了进去。 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走进了她们家的西屋。 “你个死鬼,可总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出去卖身去了!” 女子十分有缘,好似在抱怨陈峰把她们忘了一样。 这名年轻女子名字叫王美丽,也是之前陈峰趁着出来采购时候,两个人勾搭上的。 当然,这个女子也是为了粮食。 同时,这个女子的身材容貌都要甩她们院子里面那个秦淮茹十几条街。 绝对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尤物。 两个人当初相见第一面的时候,虽然王美丽只穿了一身突破的村妇装,但陈峰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子的韵味。 也让陈峰十分惊奇,这个山村角落怎么有如此别致的女子。 这个女子不仅生的美丽,而且据说投足之间也出落的落落大方。 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之外,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姑娘。 第57章 怀疑自己的判断 因为这个年代的关系,陈峰甚至怀疑自己碰到了境外势力派进来的女间谍。 不然没有第二个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这样的女子为什么沦落到了如此山野。 但是陈峰转头一想,这个村子距离大城市太远了,她就算一刻不停的骑,也要骑上十多个小时才能到呢。 这还得是她有那么好体力的前提下。 这才打消了陈峰心中的疑虑。 不过在尝到了一次甜头之后,陈峰又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毕竟这个女子实在是太了解男人了,好似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点都在人家的了,如指掌之下。 这是其她人都没有给过陈峰的体验。 不过乘风又一想,这可能是过去哪个门阀世家的外事,或者是小妾。 这么一想的话,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毕竟早就已经解放了那种外事小妾什么的,也早就不流行了。 现在的主流都是一夫一妻两个人共同生活,搭伙做伴。 而且有一次,陈峰也发现她们家院子后面竟然买了很多金银珠宝。 其中大部分都是女人的首饰。 这也更加坚定了陈峰内心的猜测。 其实王美丽本人并不缺钱,她原名是否叫这个名字,陈峰也不得而知。 只不过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用钱根本就买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在城里是如此,更何况是在这山野角落呢? 王美丽也是一个弱女子,如果在外面暴露了太多的财富,也难免会被有心的人盯上。 到时候就怕财色两空。 陈峰也心里十分清楚,这种姿色的女人,要是换做平时的话,她根本就触碰不到,也是她自己运气好,才品尝到了这难得的美味。 “你也知道大家都很难嘛,现在的粮食实在是太难弄到了。” “而且,各村各户也都没有多余的东西往出卖了,我们厂子里面采购的任务也早就停了。” 陈峰虽然是在卖着关子,但依旧是在耐心的解释着。 女子听到这里表情有了些许轻微的变化。 不过陈峰也不在意,毕竟两个人就是那种关系,根本就谈不上谁挂念着谁。 王美丽也只是在乎自己手上的资源而已。 随后也懒得卖关子了,直接就把一个布袋子丢在了桌子上。 “唉,没办法,只能搞来这点东西,你将就着用!” 王美丽马上上前打开一看,原来是陈峰这小子在吊她的胃口呢。 里面整整的湿巾,白面爱家几十个白面馒头,还有两盒红烧肉,两条腊肉,还有十多斤的鸡蛋。 这么多东西,足够她们过一个十分富足的年了。 可是在陈峰嘴里,这么多好东西,竟然成了这点玩意儿了。 要知道这里面随便一样东西,这些分量拿出去差不多都能换一块小黄鱼了。 王美丽也是知道了陈峰这是在挑逗自己,但无奈已经太多日子没见过好吃的东西了,她也只能咽下口水。 同时,心里还在责备自己怎么什么时候这么经不起诱惑了。 之前她还没有落魄的时候,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像这样的东西,平时端到她面前来,她都懒得拿筷子,可现在却对着这些一桌子东西流起了口水。 短短这些年的变化,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呀。 不过她家的男人确实和另一个女子两个人一起双宿双飞,去另一个国家了。 只留下她还有几个孩子相依为命。 王美丽也是经过多方的转折才变,卖了手中的家产,来到了这乡下僻静的地方。 因为世道的变化,她一个弱女子在城里面想养活两个孩子,实在是太难了。 因为她家没有男人,被人说闲话也是轻的,只不过是干什么都没有足够的口粮而已。 到了乡下以后,她多多少少都能给家里种些土地。 勉强维持着几个人的生活。 同时,这也是她出嫁之前生活的地方,对村子里面的同乡只是谎称她的男人在外面战乱,死了也没有人怀疑过她。 她当少奶奶,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东西,要说能够安稳的度过余生也没有问题,哪能想到碰到了这种年景,就连钱都买不到吃的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敢去黑市采购,生怕那里的人盯上了自己手上的钱财。 如果她只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话,倒也无所谓,可她还有两个孩子呢。 被强盗盯上,那么她两个孩子的性命指定是留不住了。 自从遇到了陈峰以后,两个人很快的就勾搭到了一起。 一个是因为乘风年纪轻,身子也十分俊俏,王美丽一想陪着她,自己也不算吃亏。 二来是因为陈峰手上有足够的粮食,能够让她养活这西夏的两个孩子,这一点才是最佳重要的。 而且每一次陈峰来的时候都能给她一定的惊喜。 这也让她对于陈峰这个小男人越发的依赖。 随后,她也没有多想,其她的就在桌子上挑了几样食物,赶紧去热了一下,毕竟陈峰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肯定也没吃饭呢。 无论在哪个方面,她都不想怠慢了陈峰这个小财神爷。 因为时间已经挺晚的了,她的两个孩子也早就已经休息去了。 王美丽热好饭菜之后,悄悄拉开动物的脸子,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受到一外面声音的影响。 这也才放下心来。 陈峰简单的吃了几口,就和王美丽两个人相互簇拥着,走到了西屋。 当然,这一切都是王美丽主导的,她可是十分清楚男人那点小心思。 毕竟她给人当了那么多年的少奶奶,如果不能对自己男人的那些心思有足够的了解的话。 光靠她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攒下那么多财宝。 两个人完事之后,王美丽,趴在陈峰的怀里轻声说道。 “你来的时候听说了没?周围村子里面已经饿死挺多人的了。” “唉,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家里有粮食,我也不太敢给孩子多吃。” 王美丽之所以这么说,我的是因为怕别人看见她家的孩子一直生龙活虎的,会产生疑心。 第58章 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峰听懂了王美丽话中的意思,对于这个聪明的女人,她一向是十分放心的。 陈峰抚摸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放心,有我在,你们会没事的,况且你这么聪明,机灵她们也发现不了你什么事情的。” 王美丽仍旧不放心的追问。 “那你说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陈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真的告诉这个女人,还有两年的时间了,而且往后的每一年都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 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崩溃。 现在里里外外除了吃的是陈峰带来的之外,其她的一切都是王美丽自己操持着这个家。 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王美丽也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现如今谁也回答不上来。 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趴在了陈峰的胸膛处,轻声的说道。 “有你真好,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要带着两个孩子怎么活下去。” “可能我们娘仨早就让人生吞活剥了!” 陈峰反而问出了一个她好奇了很长时间的问题。 “难道你不怪我吗?趁着自己手里有点东西就占了你的身子。” 王美丽没好气的白了陈峰一眼,也不趴在她身上了。 “怎么,难道你还是一个什么人都收的大色狼吗?” “要我说呀,外面肯定有好多人排着队,等你收她们呢,你还不都挑花眼了呀?” “只要你还能记得我们娘仨,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陈峰没想到,还真被这个小娘子给说中了。 “唉,咱就是个没权没势的小人物,能够让自己认识的人都能吃饱穿暖就已经很好了。” “人呀,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啊。” 我魅力早就已经尝够了,人间冷暖,而且她也不止一次被人抛下过。 十分清楚,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个硬道理。 此时她也听明白了,陈峰的话外之音。 一翻身就把陈峰压在了身下。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并肩躺在床上。 王美丽缓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了呼吸,侧身过来抱着陈峰。 两个人就这样在被窝里面闲聊了起来。 “怎么样?今天满意吗?” “当然满意你这一手绝活,简直让我欲仙欲死呀!” 然后陈峰又反问了一句。 “怎么了?你今天这么开心,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来给我分享一下。” “怎么?你不开心吗?”王美丽做出了气鼓鼓的样子,反问了陈峰的反问。 “我当然高兴呀,哪次来你这里不高兴,那就是你今天这状态有点太反常了呀!” “要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呀,老实交代!” 王美丽也不说话,反而是嗤笑了起来,还像小脑袋深深的埋入了陈峰的怀里。 “我也不知道呀,就是今天你来了,突然就很开心,也可能是之前好多事情都没想开!” “那你现在这是已经想开了?”陈峰反问道。 “应该是,之前呢,总是怨天怨地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为什么还把我生在一个困苦,人家还要给我这副躯体。” 王美丽说完之后,略微犹豫一下,又接着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总觉得自己一出生就在遭罪,好似天生就是用来伺候男人似的。” “不过呢,相比于其她人来说,我的那点经历也不算遭罪了,钱财方面也从来都没有缺过手。” “而且呢,就算到了这种年纪,还能碰到你帮助我们娘仨一起渡过难关。” “想来这老天爷已经很照顾我了,我也很满足。” 说完了之后,王美丽就不再说话,把嘴巴闭了上来,看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被陈峰看在了眼里。 “接着说呀,你怎么不说了?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没告诉我!” 一听到陈峰的追问,王美丽一下羞红了脸颊。 良久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还有当然就是我身边还有一个你这样的体力这么充沛的小男子汉呀,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陈峰听了之后,对自己的表现也十分满意,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么高度的认可。 王美丽也趴在陈峰身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其实王美丽说的也是十分中肯的,她和普通人家的女子比起来也只是少了一个名分而已。 她所经历的要比其她人好上太多太多了。 现在,十里八乡已经传闻饿死不少人了,就连男人也有饿死的。 而她一个弱女子,拉扯着两个孩子,依然过得这么富足,当然就让她更加容易满足了。 她的心结打开了,以后也更加自然的能够接受陈峰在自己身边。 毕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呜呜呜……妈妈……” 正当两个人聊的开心的时候,东屋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王美丽也赶紧穿好衣服,回到了动物,她的孩子身边。 陈峰随后也收拾了一下,跟了过来。 原来是王美丽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看到她们的妈妈没在身边,吓哭了。 “宝贝不哭,妈妈过来了!” 王美丽一把就把她的宝贝丫头抱到了身边,轻声安抚了起来。 陈峰和这两个孩子早就熟识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很自然的就出现在了东屋。 “两个小丫头,有没有想叔叔呀?” “陈叔叔好,陈叔叔是什么时候来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呀?” 王美丽的大丫头,奶声奶气的和陈峰打招呼。 她和陈峰最亲,也是因为比二丫头大一点的缘故,已经懂事很多了。 陈峰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了两包糖块,还有两包油酥。 这是她特意给两个小丫头准备的。 阵风滑稽的举动也逗得两个小丫头咯咯大笑。 “大丫头和二丫头,你们两个人每样一包,怎么样?陈叔叔,公平公正。” 眼看着二丫头直接就伸手过去把陈峰送的礼物接了过来。 第59章 不许吃多了 而大丫头却转头看向了王美丽,像是在征得母亲的同意一样。 “陈叔叔给的东西,你们就放心的拿着,她和外人不一样,不过省着点吃,不许吃多了!” 虽然嘴上说着省着点吃,但是第二天还是要被王美丽收走的。 毕竟是小孩子,万一不小心带出去了,那么事情可就没法收场了。 得到了母亲的许可,大丫头也伸手去把东西接了过来,同时还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陈叔叔真好,谢谢陈叔叔。” 反观二丫头那边,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已经有两块糖塞进嘴里了,把小嘴撑的鼓鼓囊囊的。 陈峰伸出手,摸着两个小姑娘的头,她也十分喜爱这两个小丫头。 大女儿乖巧懂事,二女儿天真无邪。 在这种世道下,这两点都是难能可贵的。 这也正是陈峰喜爱这两个小姑娘的主要原因。 更何况,王美丽也把这两个小丫头照顾的很好。 虽然也是和其她小朋友一样干干瘦瘦的,但每一个都面色红润。 根本就不像是缺营养的样子。 几个人谈笑间,二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塞着糖果,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边睡着觉,嘴巴还忍不住的吮吸着糖果的美味。 这个举动把三人逗的咯咯笑。 王美丽也把大丫头放了下来,随后让她们两个说话小声点,就独自一人去做饭了。 不多时,早饭就已经做好了,把那个贪睡的小家伙也叫了起来。 简单的洗了一下脸之后就开始吃饭。 王美丽和陈峰两个人,每人两个大馒头,配一碟小咸菜。 两个小家伙那里则是吃的馒头和红烧肉。 王美丽最心疼自己的这两个孩子了,昨天晚上即便是很馋,也没吃多少肉,把剩下的肉都冻在窗外了。 今天早晨起来就赶紧把剩下的肉全都给两个孩子热,两个孩子吃的满嘴流油的,她也是异常的满足。 两个小丫头吃着吃着,其中的大丫头突然开口问道。 “陈叔叔,你会不会当我们的爸爸呀?” 陈峰和王美丽两个人听到小丫头这么一说,都愣在了原地。 王美丽率先开口训斥。 “怎么肉也堵不上你的嘴,吃来的那么多话都跟谁学的?” 同时,她也摸了摸她的大丫头,实在是没想到她的大丫头才七岁,就已经想到这种问题了。 这要是放在几十年以后也并不奇怪,但现在可是60年代呀。 像是陈峰和她这种关系,如果被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被抓进去的。 而王美丽也没有把两个小丫头放出去乱玩。 说出这种话,无异于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这样的年纪就有了,这么聪明的脑瓜也难得一见。 毕竟她们现在就连偶尔听一次广播都很难得,而且广播上的内容也跟这个毫不相关。 陈峰轻声细语的和两个丫头说。 “小丫头,我可做不了你们的爸爸,不过呢,如果让我来做你们的干爹,你们同意吗?” 这是在一旁一直低头干饭的二丫头,突然抬头问道。 “那你做我们的干爹的话,我们能顿顿有肉吃吗?” 王美丽听到自己的二丫头竟然说出了这种话,真好奇自己怎么生出来了,这么两个极品的丫头。 一个异常的聪明,另外一个就是纯纯的吃货。 陈峰也是被这个小丫头逗的哭笑不得,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她已经撑得满脸是油的小脸蛋。 “当然呀,只要你认我做干爹,只要我来了就给你们带肉吃,不过有一点,这是咱们爷仨的秘密,谁也不许说出去。” “不然就算是认了干爹也没有肉吃了哦。” 二丫头听到陈峰这么说,小脑袋像小鸡吃米一样,不停的点着。 “好好好,我愿意一言为定,谁都不许食言。” 这着急的样子,生怕陈峰下一刻就后反悔了一样。 反道是一旁的大女儿,则是一脸平静的说道。 “嗯,我也愿意陈叔叔做我们的干爹。” 陈峰听到了这一大一小两个小丫头说的话,心中也十分高兴,也不顾她们正在吃饭,就把两个孩子都搂在了怀里面。 王美丽看到眼前这一幕,眼中好似有珍珠在打转一样。 偷偷的偏过头去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因为她知道,从此以后,陈峰和自己两个姑娘之间就有了另一层关系。 她俩也不只是简单的交易了,还多了另外一层东西。 即便是王美丽能看得开,但她也知道,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行为是非常可耻的,她也有一些屈辱的感觉。 但从此以后,这种屈辱的感觉再也不会有了,毕竟自己的孩子和陈峰之间多了一丝亲情的联系。 一家人就这样,吃过早饭以后,陈峰就开始抱着两个小丫头给她们讲故事。 这次讲的是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 没说几句呢,就把这两个小丫头偷的咯咯直笑。 两个小家伙也十分激动,不断的追问陈峰后续的故事。 “这猪八戒怎么这么笨呀?就这样还能娶到媳妇吗?” “我长大了,可不要给嫁给这么笨的人当媳妇儿,那不得累死呀。” 大女儿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总是能够语出惊人。 她现在才几岁呀,就已经想到了那么远,以后的故事了。 反倒是二女儿思路十分清奇。 她思索了片刻之后,才歪着脑袋问道。 “那猪八戒一顿,到底能吃多少东西呢呀?她是不是能顿顿吃到肉呀?” 这个问题,她们三个都得哈哈直笑。 房间里面的气氛也越加的融洽。 陈峰忍不住伸出手来刮了一下二丫头的小鼻子。 “傻丫头,她们都是出家的和尚,是不能吃肉的,而且猪八戒本身就是猪了,怎么能吃猪肉呢?” 这这娘三个呆了几天之后,直到周日下午,陈峰才回到城里面。 就算是回到了城里,陈峰也意犹未尽。王美丽的温柔乡,实在是让她久久不能自拔。 她也是第一次领教到了她代帝王的感受。 怪不得总有人说红颜祸水,她这次算是心领神会了。 陈峰回到家以后,炉子还没生起火呢,就有人来敲门来了。 陈峰有些不耐烦,她这刚回到家,怎么就有人来烦自己? 打开门一看,原来敲门的人,正是闫解成。 第60章 关于什么的会议 “陈峰吃过晚饭过后来中院开会啊,别忘了!” 闫解成也是通过易中海的疏通关系顺利的,当上了厂子里面的学徒工。 和陈峰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反而很神气的样子。 陈峰也懒得和这个小人计较,开口问道。 “关于什么的会议?” “罗嗦什么呀,你过去不就知道了吗?”闫解成反倒是有些不耐烦了。 陈峰也懒得和他计较,点点头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陈峰心中十分清楚,三大爷一家都是属狗的,有好处的时候,他像哈巴狗一样听话老实。 一旦用不上你了,反倒是张牙舞爪的。 这些年,陈峰也习惯了这几个人了,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要是和这些人生气,反倒是影响了自己的食欲了。 这要是算起账来,也真是不合算。 陈峰看时间也到了晚饭点了,升起了炉子之后,就拿出了两个馒头,一个炖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屋子里也有一些热乎气了。陈峰伸了个懒腰,一脸倦怠的就走出了房门。 这种会议在四合院里实在是太常见了,陈峰早就倦怠了。 一走到中院里,就看到几盏昏黄的灯下,人群已经占满了。 平日里看起来没有生气的中院,此刻也人声鼎沸了起来。 大人们都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小孩子也聚在一块堆里玩。 陈峰看了一眼四周,就顺着人缝挤了进去,看到院子中央摆了一张桌子,还有三条板凳。 院子里面的三位大爷稳稳的坐在上面。 一大爷坐在最中间,两边分别是二大爷和三大爷。 他们各自都端着一个白色的搪瓷茶杯,时不时的还渣么一口。 众人的目光也不时的看向中间的三个人。 一大爷看着人造的差不多了,就示意三大爷说句话。 之前三大爷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还紧了紧衣领,清了清嗓子。 最后把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三声。 听到敲桌子的声音之后,原本人声鼎沸的院子也安静了下来。 四合院的大会也正式开始了。 大会向来都是由院子里声望最高的一大爷主持。 不过二大爷和三大爷一副官迷的样子,也想抢先发言。 但是三大爷慢了一步,被刘海中抢占了先机。 只见刘海中挺着个将军肚,不紧不慢的说道。 “大家听我说一下啊,现在呢,我们的国家在上层,正确的带领下,所有项目都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各个地方的也是收获了大……” “大……” 院子里面的人听到二大爷说的话都憋不住,差点笑了出来。 这刘海中分明肚子里没有两滴墨水,还非要做个出头鸟,当这个显眼包。 他每次开会之前都会拿出他的小本子,上面记满了,都是平日里广播里说到的一些内容。 但是现在想要说大丰收,很明显是十分不合适的。 但是想换成别的词,可他的那点知识水平本就不支持他发言说这些。 现场就漏气了,也编不下去了,眼看着就下不来台了。 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人群里传来憋不住的笑声。 你大爷,看这情况连忙就把画风接了过去。 “现在啊,虽然咱们全国各地都面临着一些较大的挑战,但我们三位始终相信,在上层的领导下,咱们一定可以齐心踏过。” 一大爷的水平还是可以的,顺着刘海中的画风,反倒是把这个画给圆了回去。 刘海中反而见缝插针的说。 “下面呢,咱们就有请咱们院子里的一大爷开始训话。” 一大爷喝了一口他搪瓷茶杯里泡好的茶,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这次开会的主要内容呢,是眼看着时间也快过年了,咱们几个老头子呢,先给大家伙拜个早年。” 易中海说完这句话之后,围观的众人也非常配合的鼓起了掌。 和刘海中发言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画风。 一大爷看热度够了,气氛也上来了,就伸出左手,抬到半空中往下压了压。 然后继续开始讲。 “再者就是说提醒大家伙一下,过年期间呢,大家都注意安全。” “这个每年呀,因为过年的时候引起的事故要比往常普通时间里要高的多。” “每家每户也都看好自己家的孩子,别随便买个炮仗就到处放。” 听到一大爷把话说到这儿了,一旁的三大爷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就是的,小孩放鞭炮的时候都离院子远着点,前年把我的花盆崩坏了,到现在还没赔我呢,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被三大爷这么一插科打昏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一大爷,看这样也不说了,主动把舞台交给了三大爷。 “老易啊,我就是看话头到这了,才忍不住说的,你接着说” 三大爷一看易中海,直接坐了下去,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规矩。 连忙说起了软话。 “咱们院子里谁跟谁呀,你接着说,反正那几点你也都知道。” 三大爷突然成了主角,反倒是有些紧张了,双手摸了摸衣角,接着说道。 “这第三点呀,也是我提议的,这过年嘛,大家都要写春联了。” “你也知道我,粗略会一些毛笔字。” “正好这临近过年时间,我也不收大家的钱了,每户人家给点东西,意思意思就行。” 这是三大爷每年都会重复的话语,在这四合院里的人也早都见怪不怪了。 …… 很快过年的时候到了,厂子里面也放假了。 在厂子里面的每一个工人都领到了工资,还有厂子里发放的节日福利全都满载而归的回家过年去了。 三大爷一家都是忙着给每户人家写对联,赚小东西,凑起来过年。 陈峰骑着他的自行车去了姑姑家过年。 院子里面大部分人家也都选择让三大爷帮忙写对联,毕竟大家在院子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要是谁家的门上突然出现了其他的笔迹,反倒是让大家尴尬。 而三大爷呢,也趁着这波机会,狠狠的赚了一笔。 第61章 都是这么过来的 虽然每户人家给的东西都不多,但是在三大爷眼中,一把瓜子不嫌少,要是给钱他也不嫌多。 反正一副对联本身也不值什么钱。 他这也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凡是到他家写对联的都要自己准备纸,他只负责写。 最多也就是出点墨水而已。 这么多年了,他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年过年也不买什么特别的年货把紧要的买了之后其他的就全靠他的一手毛笔字,一点一点凑来的。 而且院子里面的贾张氏也没有趁机作妖。 到过年的时候都会选择把对联交给闫福贵写,毕竟过年了,大家都讨个好彩头。 即便是心中有什么意见,也不会提出来,更不会表现出来的。 尤其是像他们这个岁数的老人,过一年就少一年了。 生怕过年的这个节点和别人红脸之后,一整年都不顺顺利利的。 三大爷忙活了一整天之后甩了甩略有些发酸的手腕。 满意的在院子里面走了一圈。 他记得每一户人家都找过他写对联了,但唯独陈峰没有来过。 三大爷走到陈峰家门口的时候,望着他家空空荡荡的门。 陷入了纠结中。 院子里面每家每户都贴上了,就连空房子上面也没落下。 反倒是陈峰这儿显得有些扎眼。 三大爷倒是想给陈峰贴上,但他也知道陈峰去亲戚家过年了。 如果他自作主张给陈峰贴上一副对联的话,也不知道陈峰那小子回来会不会把润笔费返给他。 而且给陈峰贴的对联,他还要白搭上三张纸的。 在三大爷心中,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到时候万一陈峰不认账的话,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或者陈峰芝跟其他家人一样,只给一些东西,万一那些东西都不如他的纸巾柜,那他这笔买卖可是赔本了。 闫解成在院子里溜达着,也看到了三大爷站在,陈峰的家门口。 “爸,你盯着人家的门口看干嘛呢?还能看出钱来呀?” 三大爷也没有计较他儿子的话语反倒是对他说着。 “你看着陈峰家门上是不是缺了点什么东西?” 闫解成抬头一看,心里就清楚了,这是琢磨着给陈峰家贴对联呢。 “行了爸,你就别操心了,万一人家回来不认账,你这不赔本了吗?” 闫解成显然是不赞成三大爷做着没边的买卖。 三大妈也转悠了过来,听着两人的对话之后,也插了一句。 “老闫,人家解成说的对呀,要不就这样!”显然,三大妈也不支持三大爷这样的想法。 但是三大爷也不死心呀,他就是想赌一把,看一看陈峰到底会不会顾及脸面? 也不管身旁两个人的劝说,回到家去准备好了三张纸,写了一副对联,就给陈峰贴了上去。 闫解成见自己说的话没有用,反而站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 “我看你这个老头子,这次赔本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在家里可消停点,我们可不想听你唠叨!” 但是三大爷不死心,嘴上念叨着。 “他是厂子里的采购员,手上阔的很,我就不信他能差我一副对联钱,那他以后在院子里可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我的亲爹呀,那是钱不钱的问题吗?人家让你做了吗?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真想不到这样的话语,竟然是出自一个教师的儿子口中。 况且还是说给他亲爹听的。 “多管闲事,怎么了?过年了,我就不信他会触这个霉头!” 三大爷一边嘴上说着,一边已经把要跟陈峰说的话都打好腹稿了。 到时候他只要说看着陈峰家门前什么都没有,这过年了,要讨个彩头,他身为一个院子里面的三大爷,是在替晚辈着想。 这是三大爷惯用的伎俩,这种说辞他也不是第一次准备了。 之前也用在别人家上面过,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闫解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就硬是把对联给人家贴上了,心中还嘀咕着。 “我要是陈峰,我才不给你钱呢,都是你上赶着倒贴的。” 反正三大爷一家的看家本事就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而身为这项本事的发起人,三大爷可谓是把这几个字真真正正的用到了精髓了。 …… 现在虽然刚刚经历过大旱,收成都不好,可一过了年,整个院子里面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每家每户都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过年所用的东西。 在他们眼中,一整年的省吃俭用都是为了这几天。 而且他们也相信,只要把这几天过好了,未来的一年都会顺顺利利的。 每个人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无论走到哪,都用笑容面对。 当然,这也可能是在庆祝自己又熬过了这悲惨的一年。 …… 过年之前,陈峰已经给不少人已经拜过年了,每家都送了一些野味。 这些东西虽然说不太显眼,如果碰到有心的人,也能在黑市上买得到。 因此,陈峰倒也不是特别担心自己的空间秘密暴露出来。 正值春节的这一天,陈峰又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全送到了姑姑这里。 姑姑家的表妹看到表哥带来的这些好吃的激动的手舞足蹈的。 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姑娘兴高采烈的,虽然没了正形,可姑姑也没有多管。 过年之前,陈峰虽然拿了不少东西给他们家了,但大部分都用来送礼了。 现在他们家里面也没有多少多余的东西。 而他们家的小丫头今年才十岁,正是贪吃贪玩的年纪。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把家里那么多的好吃的,都一点一点的拿走了。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开心。 毕竟那些东西如果不拿走的话,大部分都能落到他的嘴里,谁让他是这个家最小的那一个。 现在看到自己的表格,又带来这么多好吃的,他当然是最高兴的一个了。 姑姑看到陈峰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也是十分吃惊。 家里面陈峰之前带来的那些野味都被他姑父送给了他的老领导和老战友了。 第62章 竟然这么豪气 虽然都是打着需要走动关系的名头,但是姑姑心里也清楚,其中一部分也是为了补贴他的那些战友。 毕竟他们这些人看到自己战友家过的不好,总是要帮上一把的。 姑姑心里也清楚他的做法,所以也没有阻拦什么。 毕竟现在每家每户都缺吃少穿的,过年就算是能碰到肉味都是十分奢侈的了。 有多少人家甚至连白面都凑不到手。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外甥竟然这么豪气。 之前带的那些东西就已经够他吃惊的了,现在带来的东西更多。 他也顾不得陈峰的心情了,连忙拉着陈峰走到了小屋去。 “你跟大姑说实话,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偷摸摸做那些投机倒把的事情了?” “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让别人发现后果有多严重啊?” “快点说,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姑姑像是气急了一样,一句一句的话语,从他嘴里像是连珠炮一样吐了出来。 甚至还十分生气的用手指头戳着陈峰的脑袋。 陈峰心里也是哭笑不得,这根本就不插不上话呀,想解释都没机会。 终于,姑姑有些说累了,语速也慢了一些,陈峰也趁机赶忙开口说道。 “我的亲大姑呀,我都当了这么多年的采购员了,这周围三四百里的路我都跑完了。” “你要说数量太多的,那我没有办法,但是弄点咱们自己家人吃的,还是没有问题的呀?” “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门路,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也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犯错误,你就别再细问了!” 姑姑盯着自己的外甥看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陈峰。 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小子打小就有鬼点子,主意多的很,不过我要告诉你,出门在外千万要小心,多留一个心眼。” 虽然选择相信了陈峰,可依旧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 陈峰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还连连向姑姑保证。 “姑姑,你就放心,我在外面可老实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最胆小了,我多惜命啊!” 说完之后,两个人就从小屋里走了出来,姑姑看着陈峰带来这么多好东西。 一想自己也能过个富足的年了,都省吃俭用整整一年了,大过年的也应该让家人多吃一点。 陈峰刚从屋里出来就被他的大姐还有二哥围了起来。 这对姐弟是一对双胞胎,他们两个都一起考到了大学,还有好几年才能毕业呢。 “你小子可以呀,哪来这么多好东西?”表哥,快人快语先一步问了出来。 陈峰也没有答话,起身就过去挑东西。 表哥表姐一看还有好东西呢,马上就跟了过去。 就看陈峰从他的袋子里面掏出了三袋奶糖,六斤瓜子,还有一斤小蛋糕,全都打开放到了桌子上。 陈峰的小表妹此时大大的眼睛也完成了月牙的形状。 拉着陈峰一家就把他来回晃悠。 陈峰伸出一只手指,放到嘴唇上。 “嘘……” 让他们三个人都别出声。 然后就把这三袋奶糖全都分给他们了。 同时还叮嘱了小表妹。 “你记住哦,一天只能早上一颗,晚上一颗,吃完糖之后要刷牙,不许多吃。” “不然吃多了你就该牙疼了,到时候你的牙上全都是虫眼。” 生怕这个小表妹不听自己的,甚至还哄骗了一句。 这个小丫头才不管那么多呢,他的鬼点子也不比陈峰少,想着先把东西骗到手再说。 大家看到他的样子,也都被他逗笑了,但是对于这家里最小的一个小公主也都没有什么办法。 快到下午的时候,大哥一家,还有姑父全都回来了。 大哥,两口子都是在公安系统上工作的。 大哥在局里,而大嫂在派出所。 大嫂是最近刚升到小娃娃,最近才出月子,今天才跟着大家一起过年。 而陈峰的姑父是刚从单位回来的,到年底了,正是他们供销社忙的时候。 尤其是像这种年景,本来物资就少,需要分配的地方还多。 每个地方都伸手向他们要东西。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人多东西少,谁都想要,但是给谁又不给谁了,每天都吵的他这个做领导的一个头两个大。 回到家以后,姑父看到陈峰这次带回来的东西,又傻眼了。 “好家伙,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姑父只感觉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明白陈峰了,陈峰也越来越神秘了。 表姐和姑姑两个人在厨房准备着年夜饭。 他们几个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围坐在客厅里聊天。 陈峰发觉自己的大表哥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愁眉不展的。 而且表嫂也是一样,总是出神,也不听他们说话。 陈峰观察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大哥,怎么了呀?有什么事吗?说出来大家也好,开心开心呀。” 一听陈峰这么说,顿时就把屋子里面的人都逗笑了。 尤其是表嫂笑得最开心。 大表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笑成一团的众人。 “什么事啊,这么好笑,你给我说来听听!” 但是没人打他的话,大家都忙着笑呢,小表妹在姑父旁边捂着嘴笑,都把鼻涕憋出来了。 二表哥也是笑出了猪叫声,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陈峰这么有才。 大表哥更是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没事,表哥是家里粮食不够吃吗?你跟我说,弟弟这里多了没有,但是咱们一家人吃还是够用的。” 大表哥听到陈峰这么有底气的话,也是愣了一下。 随后才说道。 “哎呀,没事,不是粮食的事情,就是有个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呢,心里总是忍不住的去琢磨。” “你也不是当领导的,管那么多干嘛,你就只管听他们的办事就行了呗。” 陈峰的二表哥不解的问道。 “这不是为了竞争升官吗?这件事是你大哥和另外一个同事相互之间竞争。” 表嫂连忙给大家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大哥是想当官呀!”小表妹及时的插了一句。 第63章 说不定有奇效 这一句话更是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大表哥才解释道。 “嗨,就是有个同事,我比他还早来两个月呢,现在人家反而比我表现好。” “我也不是不想被人家落下而已,没有其他太多的心思。” 毕竟嘛,不蒸馒头争口气,大家差不多甚至还稍微高一点的时候也不想就这么被人给赶超了。 “大哥,要不你跟我们说说那个案子呗,集思广益一下,说不定有奇效呢。” 陈峰忍不住的问道。 虽然说查案子这方面的事情,陈峰不精通,但是他有他的优势呀,想要找点线索,可比别人方便多了。 大表哥考虑了一下,觉得陈峰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换个思路,没准有些效果呢。 大概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开口说道。 “其实这个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纺织厂的那个案子,那个女工怎么也找不见。” “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真是奇了怪了。” “虽然是有嫌疑人,但是他怎么也不开口,现在就这样将到了这里也没有办法给他定罪,自然就不能结案了。” 这个纺织厂的女员工身份还十分敏感,他是厂里的会计,她失踪的时候还带着厂里几千名员工的工资呢。 粗略一计算,整整四万多元。 这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是大案子了。 但是上面并没有声张,而是让公安一直在对此案调查。 要知道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万元户的定义了,如果谁家里有着上千块的存款,那绝对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而他失踪的时候,也正是刚从银行存款之后,就没有了音讯。 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官方就怀疑他是被人谋害了。 而确定的嫌疑人也只有一个,只不过他一直紧咬牙关,一点线索都没透露出来。 因为没找到能民会计的人和检测一点证据,也没有,现在只能是强行拘留那人。 “现在这一切的关键就是那个女会计,不论她在哪,也不论她的死活有线索了,就能够破案。” “可是已经这么多天了,却是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那么大一个活人在城市里面凭空消失。” “没错呀,我们现在只想赶紧把那个会计给找出来,这样这个案子就算是破获了。” “那这个会计是从银行取款之后走失的,我从银行出来就后往哪条路线上走的,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陈峰也听出了问题的关键,于是开口询问道。 “当然,调查的差不多了,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去现场看看?” “唉,现在闲着不也是闲着吗趁着过年大街上的人少,等明后两天你有空就带我过去看看。” “有了线索,自然是好的,要是没有线索,全当咱们兄弟二人逛街了,你说对!” 正说着呢,厨房那边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除了大姑父和表嫂之外,几个人全都起身帮忙把饭菜从厨房端出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饭菜就全部上桌了。 大家聚在一起,吃起了团圆饭。 大姑,今天弄了十二道菜呢,其中竟然有十道都是肉菜。 这放在平常人家绝对是连想都不敢想。 一家人凑到一起开开心心的吃团圆饭。 转眼到了初二的一天,陈峰也陪着大表哥,两个人一人骑一个自行车。 沿着他们当初调查好的,会计平时常走的路线转了一圈。 这条路线警方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女会计根本就没走这条路。 “大哥,那个嫌疑人是怎么确认的?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们再把他锁定的。” 大表哥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唉,说了也没什么,那个家伙就是个赌徒。” “最近那家伙可是输了不少的钱,把他的家底都败光了。” “恰巧他和那个女会计两个人还是邻居,两家都住在一个巷子里。” 这时,陈峰突然提议道。 “大哥,要不然你带我去那个女会计的家里去转转?” 大表哥顿时面楼难色,毕竟这件事情也不符合规矩。 陈峰也看出了大表哥的为难,又开口说道。 “没事儿,大哥,咱们在外面看看就行,不用进去,我也就是单纯的好奇嘛!” 听到陈峰这么说,大表哥也没好多说什么,就在前方带着路。 很快,两个人就赶到了一处宅子门前。 “看,那就是嫌疑人的家了。” 陈峰顺着大表哥的手指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座已经破乱不堪的宅子。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呀!” 陈峰打眼一看,这个宅子已经四面漏风了,这大冬天的,怕是也住不了人了。 一想到那人现在就在局子里蹲着呢,倒是因祸得福了,至少不用受冻了。 陈峰见到大表哥也没有限制他的意思,于是他就开始在院子周边探索了起来。 整整过去了十多分钟,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反而把陈峰冻的脑仁有点疼。 “这我们都低碳式的排查过了,根本就一点线索没有。” “就连地上的毛发,我们都派专人一一对比过,也没有收获。” 看这个情况,难不成那个赌徒是冤枉的吗? 警方也考虑过有杀人抛尸的可能性,但这个可能性倒也不大。 那个女会计失踪的时候,正是白天。 从银行到他家里,不管走哪条路,人流量还都挺大的。 况且现在的普通群众也十分的具有正义感。 但凡看到有什么不对头的事情,都会主动去提供线索。 警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那个女会计携款逃跑的这种可能性。 但是仔细调查了一下,于会计的家庭情况,发现并没有这种可能。 而且他也多次担任这种事情,以往身上装的现金比这还要多呢。 但是之前都没有出过事情单单,这一次出了事儿。 不管是什么人,既然做这种事情,肯定也会想着赚的越多越好。 而且那个女会计家里也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事情,所以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第64章 这也太冷了 分析了一圈之后,陈峰姐认为那个女会计肯定是被绑架或者是遇害了。 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情。 同时,警方也在那名女会计身边做过调查,发现每个人对他的评价都挺积极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负面的评价。 所以女会计也没有任何理由去犯案。 “嘶…这也太冷了,不如咱们今天先回去。” 大表哥,这个时候已经被冻的发抖了,同时再次来到现场,他也有点受到打击了。 毕竟年轻气盛,却在这个事情上一点头绪都没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受打击的。 “大哥,没事,要不咱们再去那个女会计家里看看?” 陈峰并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两个人都已经跑了这么久了,一点收获都没有,这不是陈峰的性格。 “他们家我们早就查过了。” 边说着一边就把陈峰带到了那个女会计家里。 刚进到院子里面,陈峰就马上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个院子里面有一个菜窖。 普通人家都是用来囤过冬的蔬菜的。 但那个地窖里面竟然摆着一具尸体,还被一些烂菜叶子给掩盖住了。 而且这个菜窖的入口很明显,并没有被发现。 上面一点被撬动的痕迹都没有,显然警方也忽略了这里。 虽然陈峰已经看到了线索,可他也不能直接就这样说出来,那样也太吓人了。 怕是下一刻大表哥就要直接调查他了。 陈峰在院子里面走了一圈之后,故意问道。 “哥,你们这里都检查过了吗?” “当然查过了呀,一点异常情况都没有,我们还把警犬都带来了呢!” “况且他这个家里面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里能有什么问题?” 陈峰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也递给了大表哥一只。 “这个女会计家里还有什么人,不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她还有个丈夫,两个人都是纺织厂的。” “那她丈夫你们查过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怎么,你怀疑他吗?她丈夫就是纺织厂的一个保安,平时也挺老实的,再说他也没有作案动机啊!” “唉,也谈不上什么怀疑,我对破案子不在行。” 说到这里以后,陈峰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 “但是我也有我的长处,我最擅长的就是藏匿东西。” “每次下乡采购的时候收到的好东西多了,就要提前找个地方藏起来,不然东西太多,太惹眼了!” 他表哥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十分相信。 现在能搞到那么多东西,没有点手段在身上,确实不可能。 “别卖关子了,来跟我说说你的独到见解。” 大表哥也有点着急,出言催促道。 “如果是我在这个院子里藏东西的话。” “除了房间里面不说,光是院子里我就能找出三处藏匿东西的地方。” 然后,陈峰就把这三处地点一一都指了出来。 分别是墙上的夹缝处和房顶上一处漏洞,再有就是陈峰发现尸体的那个地窖入口。 前两个大表哥他们之前也仔细查过,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但是当陈峰指向那个地窖入口的时候,在大表哥看来就只是一块普通的地面。 上面砸草丛上根本就不像被挖开藏东西的样子。 “等等,你说这里能藏东西?” 陈峰点了点头,也没等大表哥反应,直接走上前,对着地面就扒了两下。 “大哥,你过来看。” 大表哥过来之后,并没有在陈峰手指的地方发现什么端倪。 最后就听陈峰对着刚才他挖出来那块地面向下敲了两声。 “咚咚……” “这里很明显是以前大户人家的居住所在” “像这种地方,他们都是用来藏东西的,在城里面有不少像这样的院子。” “里面都有一个地窖,我也有两处是用来藏自己的东西的。” 大表哥似懂非懂的看着陈峰,既然陈峰这么说,那就有必要好好的挖开检查一下。 可现在天寒地冻的,地上的土早都被冻厚了两层。 他们两个现在根本挖不开,只能等大表哥回头带人过来破开这里了。 “小峰,不管怎么样,这次不谢你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下面有个地窖,那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最后两人就离开了院子,回到了姑姑家。 …… 到了初三,陈峰就返回了四合院,毕竟还是自己家里呆着自在。 虽然在姑姑家也是吃喝不愁,而且人多了还热闹。 但时间长了,也感觉有点累。 陈峰回到家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家了。 家里就他一个人住,他都感觉自己这个想家情绪是从哪来的? 我也可能和现在过年的气氛有关。 因为连年的饥荒,平日里大家都吃不好饭,所以也没有这么热闹。 现在过年了,反而不同,大家都在忙着庆祝,每家都热热闹闹的。 贾张氏的儿子还好好的活着,他们家也没有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现在只做四合院,就是一座普通的四合院和别处,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峰走进院子里后,迎面就看到了三大爷。 “三大爷,过年好呀!” 陈峰也一改常态,见到三大爷之后就亲切的给他拜年。 “小峰回来了呀,过年好,过年好,你看你没在家里过年,家里对联倒是有人给你贴上了。” 陈峰一听往自己的房子那里一看,还真有对联。 “哟,现在真是好人多呀!” “没事,小峰,这都是你三大爷应该做的,毕竟过年了嘛,咱们也讨个好彩头啊,这可千万不能忘了呀。” 陈峰一听就听到了三大爷口中的弦外之音。 连忙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毛钱,也没仔细数就递到了三大爷的手上。 他可想自己清静一会儿,不想听这个老夫子再絮叨了。 而且陈峰心里也清楚,如果这个钱不给他的话,他能把这件事情提到明年过年去。 “我就说嘛,还是三大爷对我最好了,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三大爷一定要笑纳!” 第65章 新年新气象 “唉,客气了,不是这都是应该做的,看到你们上空空落落的,你三大爷心里不落忍呀。” 说完这句话,三大爷也没有再客气,直接就接过了钱,他只看到了几张一毛的叠在一块儿,也没具体细数。 只知道这次的买卖,他赚大了,生怕陈峰反悔了。 同时,心中还感叹着,果然是新年新气象,没想到开年赚的第一笔钱就这么顺利。 这下整个一年都能平平安安的过去了,没准还能发个大财呢。 陈峰看着三大爷给自己贴的对联。 “三大爷,您这个小传写的真是越来越气派了,我感觉我这几毛钱花的真是太值了。” “要我说嘛,还是咱们小峰最识货了。” “果然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你这个采购员只是没白当啊。” “就你现在这个见识水平,已经是咱们院子里这一辈的头一个了。” 三大爷一听陈峰夸奖自己心情大好,还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陈峰。 两人在院子里相互吹捧了一番之后,陈峰才得以回到家里。 陈峰一进房间就感觉家里面一阵阴冷。 “看来这屋里几天没生活,确实是不行啊,好冷啊!” 陈峰搓了搓手,赶紧点起了炉子。 趁着屋里暖和起来之前,他赶紧跑到傻柱家里,蹭一会儿,等家里暖了再回来。 陈峰走到傻柱家门口,刚要推门进去一箱不太对劲。 毕竟傻柱是一个大光棍,谁知道他一个人在家里窝着干嘛呢? 这个想法一转,陈峰还是选择敲了敲门。 这要是一推开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这以后两人见面多尴尬呀。 “雨柱大哥,我来给你拜年来了。” “小峰兄弟,快进来,外面多冷啊,暖和暖和。” 陈峰推门进去之后,连忙把门又关了起来,生怕放走了房间里的热乎气。 “兄弟什么时候学会进屋,还敲门了,今天刚回来,就来我这儿,过年了咱俩还没好好喝一顿呢。” “人们都说新年新气象,我这不是怕你给我找个嫂子吗?” “那万一一推开门,一个嫂子在屋里,那多尴尬呀。” 傻柱,一听到这里就联想出了那个情景,心里都美滋滋的,但嘴上依旧说道。 “行了,那你老哥打涮是?” “怎么能这么说呢?就您那要工作,有工作要房子,有房子还仪表堂堂的。” “您要是想找个合适的,那还不是那些人上赶着排着队送上门呀!” 傻柱一听陈峰这么夸自己,也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 “那是,也不看哥哥我是谁,也就是咱的眼光高,不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两个人插科打浑,一会过后陈峰就开口问道。 “这个年是怎么过的呀,有没有跟那几个大爷大伙过年?” “还能怎么过呀?我跟雨水我们两个过的呗,那点面包顿饺子,这个年也就算完事了。” 陈峰一想也对,现在易中海还没有把心思花在傻柱身上。 贾张氏的,那个儿子也活的好好的。 这个院子里面和傻柱关系好的也没有几个,肯定就是他们兄妹二人过年了。 不过陈峰眼睛毒辣,易中海那个人肯定是把傻柱当成备胎了,刚刚他进来的时候还看着棒梗,从地中海的房子里出来呢。 作为第二选择的傻柱,肯定没有太好的待遇。 但是陈峰想不明白的是,傻柱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比谁都要细腻。 贾张氏家的儿子死了以后,易中海就拉着他们三家人一起过年,傻柱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无论怎么想,陈峰也没有思绪,索性也就不管了,反正现在这些人都活的好好的。 “那一大爷他家那边是怎么过年的呀?” “难不成就只有他们老两口冷冷清清的?” 陈峰喝下一口酒之后问道。 傻柱也不知道怎么的,听着好似有些郁闷一样,直接把杯中的酒一口气全干掉之后才回到。 “那肯定是贾家和龙老太太一起去,一大爷那过年的呀。” “他往年不都这样吗?虽然看上去人口少,但一过年就热热闹闹的。” 陈峰一听,傻柱原来这是酸别人了。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挺好,这两个兄妹都是一直一起过年的。 雨水也还没长大呢,正是贪吃的年纪。 根本就没有人能陪。傻柱说说话。 傻柱也就相当于一个人在家,也只能把那些话都憋在心里。 怪不得当时易中海向他勾勾手指头,杀柱就像个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导致他在这个院子里面太孤单了。 要是能早点想的开,找个媳妇儿不就没这么多破事。 陈峰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以后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返回了家中。 他对傻柱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是他那屋子里实在是太乱了。 呆的时间太长了,陈峰也有点受不了。 而且傻柱长相比本身的年龄成熟一些,没有女子照顾他,他也不怎么会穿衣打扮。 除了这些之外,过年的这段时间,陈峰也陆陆续续发现了挺多的事情。 那就是院子里面的两个大爷,一大爷和二大爷。 他们两家门前可真是大有不同。 二大爷家一直有他的徒弟,进进出出的。 反倒是一大爷,这里却门可罗雀。 按照道理说,一大爷可是八级监控,在厂子里面的徒弟们可不在少数。 但是这大过年的,竟然少有人过来拜访。 从这点上来看,这个一大爷在厂子里面肯定也耍过不少,小心机。 毕竟群众的眼睛才是雪亮的,教了那么多徒弟,没有一个知道感恩的。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太可能发生。 所以问题只能是出在一大爷身上。 陈峰打算要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专门挑了个时间在院子门口转悠了两圈。 效果还是比较显着的,来来往往进出二大爷家的徒弟,见到陈峰,只要是认识的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毕竟采购员的身份在厂子里面还是可以畅通无阻的。 只要知道他身份的人基本上都会主动交好。 经过陈峰一打听,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第66章 谁脑子不好了 经过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番,陈峰也终于弄明白了。 易中海在院子里面看上去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他在厂子里面,完全就是另一副形象。 那几个来拜访二大爷的工人,一提到易中天全部都嗤之以鼻。 “谁脑子不好了,才来看他呀!” “就是呗,这要不是过年了,不来看师傅面子上过不去,我才不往这个院子里走呢。” 这俩人说话的时候还把陈峰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虽然说易中天这个人品的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在院子里面做的那些事也留下了不少的好口碑。 怎么在工友里面完全就是另一个人的样子? “兄弟,不瞒你说,你仔细琢磨琢磨,就他教的那些徒弟有几个四级以上的?” “你再看看我们,我今年刚上的五级,他比我强都早都六级了。” 阵风这才找到事情的关键点,二大爷这些徒子徒孙也只是他一个七级钳工教出来的。 但是易中天身为一个八级钳工,怎么可能连七大爷都不如呢? 这也不用明说,阵风自然就动了,很明显是在教别人学技术的时候藏了不少私货。 根本就没有人真教过别人,不然也不可能这副样子。 看个霸气乾坤的操作手段,就算让别人站在旁边看看,时间久了,技术自然也就上去了。 教出了一堆四级的钳工,怪不得没人愿意过来搭理他呢。 陈峰也不知道这易中天是怎么想的。 毕竟他身为一个八级钳工,已经占到工人中的顶点了。 就算是他怕别人超越他,如果没有一定的时间,那也是根本不可能做的事。 就像是二大爷一样,虽然他的徒弟技术都还可以,但至今都没有一个人超越他。 这种人真的陈峰竟然找不出一点形容词,能够形容的了他。 就算傻柱在厂子里面,根本就没带徒弟,可人家厨房的那些打下手的,一个个对他都是服服帖帖。 因为傻柱做饭手艺是实打实的好。 同时在做人这方面,傻柱还是比较圆滑的,毕竟在单位除了徐大茂之外,也没有跟他交恶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保安队长了,可那都是后话。 不过一中天虽然在厂子里面是这副样子,但在院子里还是做了点表面功夫的。 不然这院子里面的一大爷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当了。 要知道,刘海中和闫富贵可是一直眼红,他这个一大爷的位置。 有了这次的发现,陈峰也明白了,不管这个院子里面的什么人,都要用多个角度去看待。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和你住在一起的这些人都是一些什么妖魔鬼怪。 …… 转眼之间,年也过完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厂子里面也都进入了正轨,人们也早就从过年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中走了出来。 这天陈峰去村里面采购物资,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路边的人说傻柱,今天要相亲。 这在院子里面,可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 而且相亲对象马上就要过来了。 听那个三大爷说,傻柱这次竟然买了整整半斤猪肉,又在家里面招待他,这个刚见面的相亲对象。 再来一次课,也不在他家呆着了,就假模假式的拿着几张报纸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呢。 没过多久,巷子里面有名的媒婆带着了一个20出头的黄花大闺女,就走进了院子里。 这个小姑娘身材还不错,长的蛮高的,大概一米七上下了,同时也是白白净净的,穿着朴素的浅蓝色工作服。 “哟,这不是院子里的三大爷嘛,吃了没。” 三大爷一看他等的人到了,马上就站了起来。 “这都是小辈们插科打浑的,咱俩就没必要这样了。” 两个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看着媒婆带着一个小姑娘往里面走了过去。 没过多久呢,傻柱家里的肉香味就飘满了整个院子。 每一个知道傻柱的人,首先第一印象都是他的厨艺非常高超。 但是对于陈峰来说,他吃过啥猪肉做的菜,感觉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 如果这京城里面排名前几的厨艺就这种水平,那也太拉胯了。 这也就是那些真正的大家做的饭菜,普通人吃不到而已。 然后就只能矮子里面拔大个,才让傻柱有了机会。 在厂子里面干活的厨师顶多也就是个二级厨师,不可能再高了。 而且平时炒的菜也都是大锅菜。 再高了,就是那种专门招待贵宾的饭店里面的一级大厨师长了。 整个四角城里面这样的国营饭店还不少呢。 陈峰感觉只有那里的人才能是真真正正的厨艺大师。 而不是像傻柱这样进到厂子里面,做起了大锅饭。 不用想,都知道这两种工作挣的钱肯定是天差地别。 而且接触到的人也有很多方面的差别。 如果真有那种能进国营饭店的水平,傻子才不会去呢。 傻柱的厨艺确实是可以的,但陈峰觉得真的没有那么夸张。 就是擅长做川菜,而且振峰也只吃过他的川菜而已。 听闻傻柱自己说他还会做谭家菜,但是他做没做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现在的年月,想凑齐做谈价菜的材料,怕是有点难。 而且陈峰也听过三大爷的评价。 这个傻柱做菜呀,是在他吃过所有菜品里面,第二好吃的。 说这个的时候,三大爷还是像耍宝一样,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比划了起来。 同时还说第一好吃的那得是傻柱他爹何大清了。 和他亲自做饭水平在三大爷的传言里面要比傻柱高太多。 不过陈峰自然不可能全信三大爷的话,毕竟是一个东算计西算计的阎老西,他要是说他在外面吃过好的鬼才信呢。 这辈子都不太可能舍得亲自下饭店的。 所以能吃的那些东西也就十分有限度了。 不多久,傻柱那边的相亲也结束了,媒婆带着那个小姑娘就从傻柱的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算了算,时间这么短,估计这个菜也是没吃上。 人家连饭都没吃就走,估计也是没看上傻柱。 第67章 不太合适 三大爷一看自己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连忙跑进屋子里面,发出了他那一瓶已经快见了底的牛栏山,就要找傻柱去。 刚走出来就感觉有点不太合适。 转过头就跑进屋里偷偷摸摸的拧开盖子,兑了半碗水进去。 原本快见底的酒瓶子,此时已经大半瓶了。 这个老头子真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去占别人家的便宜。 不过傻柱虽然大大咧咧的,平时也十分大方。 不过那都是相对于一部分人来说的,尤其是对女人还是那种风情万种的漂亮女人,傻柱才是真的大方。 不过在这点上,严富贵确实没有多少机会能够占到傻柱的便宜。 就单说傻柱之前往家里带回来的那些小三,根本就没让三大爷碰着一个边。 这倒不是三大爷没有使过心眼,主要是我手都被傻柱当面回绝了,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傻柱从单位里带回的那些东西,现在也都是给何雨水吃的。 其中还有一部分送给了院子里的龙老太太。 龙老太太和傻柱这两个人也算是少有的没有血缘关系,还能相处的这么愉快的了。 当然,这也是那个龙老太太一直偏向傻柱的原因,毕竟吃人家的东西肯定要多替人家说话呀。 剩下的一部分呢,除了傻柱自己吃之外,全都跑到老贾家了。 至于原因嘛,当然是不忍心看着那几个孩子受苦。 陈峰,这会儿在屋子里面坐着,脑筋一转之后也拉起一边二锅头就过去凑热闹了。 “柱子哥,怎么样了?什么情况?这姑娘合你心意不?” 虽然已经猜到了大概的结果,但陈峰也明知故问的说道。 “唉,别提了,是人家没看上我,人家不乐意什么眼神嘛,真的是!” 到时给傻柱给郁闷坏了,白瞎了他的半斤猪肉啊,关键是还浪费了不少感情。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厂子里的厨子每个月工资不比他们那些普通的小工多多了。” “看我家的房子,两间大房子,等雨水嫁人了之后,还有一间都是我自己住。” “而且我还不需要给人养老,这叫无债一身轻。什么样的媳妇找不着?” “我还就不信了,今年我就立个目标,一定要找个媳妇结婚,找个比这个还好看的,还要高的,我气死她,我让她眼馋去。” 傻柱,说完之后一口闷酒就全都灌到了嘴里。 三大爷也没有插话,瞄准桌子上的佳肴,一顿风卷残云。 先把自己肚子的这个窟窿填住了,之后才拍着肚子说道。 “就是啊,小峰,你看就咱们杀柱这样的条件,整个四九城里的姑娘不说,挨个挑,那也差不多了。” “要是我说呀,就是刚才那丫头心气太高了,看过的人太多,挑花眼了的,看有她后悔的时候呢。” 三老爷真是吃了谁的饭就说的谁家的话。 他也就是这张嘴,好使。 反正他现在已经占够便宜了,自然也出出力把,不要钱的话说出一大堆来。 然后就是把傻柱一顿夸。 傻柱这个时候也是有了几分醉意,毕竟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就是就让他们这些心高气傲的后悔去,好好杀杀他们的傲气。” 陈峰一般跟他们扎克大婚,一边也把他们说的话中有用的信息都提取了出来。 也把现在的情况给弄得差不多了。 这是傻柱,看上人家姑娘了,而且人家条件也确实不错。 工作也挺好的,是个纺织厂的正式工呢。 而且啊,人家还是家里的小女儿,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 人家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呢,工作也都不错。 虽然父母是老了点,但人家也都有退休金,这样的家庭什么负担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人家还有文凭,这一天傻柱跟人家就比不了,当然长相方面也是一样。 人家姑娘生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再看看傻柱,这里邋里邋遢的。 人家这个条件啥时候肯定是一听就看上了。 但是人家姑娘过来一看,傻柱的样子。 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呢,都懒得演了,饭也没吃,就赶紧说,家里还有事跑路了。 也是白瞎了傻柱准备的这么好的饭菜。 其实这个年代相亲选择见面大多都是在公园啊饭店之类的地方。 甚至有文艺一点的,还会选择在书店电影院。 而媒婆也是特意让傻柱安排在家里见面。 毕竟傻柱一身本事就这一点能拿的出手,在家里才能发挥他的特长。 而且也能让人家姑娘看看啥住的,这两间大房子。 得先把所有最亮眼的优点都展现出来,给人家看,才能吸引过来。 傻柱,现在住的这个房间,那可是四合院里面的正房,一个房间就三四十平了,睡觉都没有这个大。 更何况,还有何雨水住的那一间也是差不多大的。 几天以后,人家托人把消息送过来了,没看上傻柱。 上周的这一次相亲经历也以失败告终了。 傻柱也不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那个姑娘没看上他,然后就托媒婆好好给自己使使劲。 媒婆收了傻柱的好处,也是很卖力的,让人家去劝说。 如果换做是其他家庭,就凭媒婆的那张巧嘴,兴许就说动了。 但人家的这个可是最小的姑娘,什么负担都没有,自然可以由着性子来。 后来媒婆只能劝,傻柱亲自过去,还给他出了不少主意。 还是傻柱去了两次之后也没什么好的效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是啥时候在相亲市场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优点。 不过那缺点可是太多了。 就像平时他那个嘴巴臭,不爱卫生,有的时候还喜欢打架,特别冲动。 单看他这个外号,就知道他在外面的名声不怎么样。 虽然他只有个妹妹,但别人家一听还要帮傻柱照顾妹妹几年,心中也是泛起嘀咕。 毕竟连最基本的感情基础都没有,就要提他伺候一个妹妹,论谁家的姑娘,心里都不是滋味。 这也是相亲的弊端。 但奈何傻柱没那个本事,自己找。 第68章 啥时候能看得上 也就只能拖媒婆儿给自己相亲了。 傻柱,这次也算是找对人了,就看着进进出出的媒婆已经来过四五次了。 虽然姑娘换了好几个,但人家确实是给傻柱出了力了。 收了傻柱的大礼,也是实心实意的在替傻柱办事。 但是这件事情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多月,我后媒婆给大家总结出来了一句话。 “啥时候能看得上的,别人看不上他,人家能看得上傻柱的,他又不满意别人。” 院里的几个大爷聚在一块的时候也都说如果傻柱他爹还在的话,他傻柱早就结婚了。 要是傻柱他爹在这儿,他们家的生活水准肯定要比现在高的多,估计都不会继续住在这四合院里。 早就能搬出去住,独栋独院的了。 那样的话,傻柱他优势一向就会比其他人高出好多来。 再者说了,只要有一个能管得住傻柱的长辈,在也不会让他这样一直挑来挑去的。 这个年代哪有那么多的爱情故事。 都是两个人,只要能看对眼,双方家长见了面,感觉都满意。 只要门当户对了,就没什么不合适的。 其实傻柱他爹,你可以了,你给傻柱四合院里的间最大的房子。 要是没这两间房子的话,估计能够上门来看。傻柱的女的就更少了。 而且也把傻柱养到了成年,还交给他了一身手艺。 就连现在傻柱在厂子里面的工作都是和大庆当年给安排的。 就算是在身边,也就替傻柱出这么多力了。 至于说其他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更何况,当年的何大庆也就40岁出头,手里也有点钱,更有能力。 为人处事这方面也要比傻柱圆滑很多。 肯定是不能一辈子都守着他们兄妹两个,他一直打光棍啊。 况且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指不定有多少俏寡妇盯着呢。 说来也巧,当时就遇到了一个年轻俏丽的小寡妇,他们老何家祖祖辈辈遗传的基因就觉醒了。 二话没说,跟着那个小寡妇就跑了。 也不用说是他爹和大清,就算是现在的傻柱碰到那样一个女子,估计也顶不住。 而那个小寡妇那边需要一个男人赚太阳枪和他情了,则需要身边有个女子,两个人也算是一拍即合。 傻柱还不认人家。 何大清也就只能放下他们兄妹两个跑去给别人赚钱养家了。 其实从现在来看,这和傻柱以后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同。 也是放着自己的儿子不养,替别人养儿育女。 估计何大庆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也就只有他的小闺女和雨水了。 傻柱,哪里根本就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全都是傻柱,自己一个人作的。 而他呢,对于喝雨水也不能说是一点责任都没负。 就算是现在也每个月都按时的把喝雨水的日常生活费都给寄过来。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何大清聪明了一辈子,却看错了人。 何大清,每个月的生活费都记到了易中天那里。 请他帮忙转交。 但是一大爷却把这笔钱给昧了下来。 论谁也想不到,全院工资最高的一个人,竟然能把一个小姑娘的生活费给放到自己兜里。 在平时为人处事的时候也没看出他是这么一个贪财的人。 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一个月的工资150块钱,那可是整个四合院的首富了。 别人家三四个人赚的钱都不一定由他一个人多。 关键他家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就他们老两口相依为命。 要说着四合院里面最虚伪的人,那就只能是这个一大爷了。 身上有点技术,算得上是整个厂子里面技术最好的那一批工人。 就算是在厂长面前也有几句话的面子。 但是这么一个人,却没有孩子。 每天上完班,其他的空余时间里就琢磨着怎么给自己挑选一个养老的人。 在这一点上,一大爷从来都不舍不得付出。 现在的一大爷就是看上了贾张氏的儿子了。 不仅在院子里面,对他们家人照顾有加,还在厂子里面把他收做了徒弟。 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对这小子都很好。 有事没事的时候都会给他们家送些吃的喝的,毕竟他们家小孩子多,基本上就把他们当自己孙子了。 至于在厂子里面把贾家的小子收做自己的徒弟,多半也就是看着这小子对自己老妈比较孝顺。 但他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妈宝男,就是什么话都听他妈的。 易中天就因为在工厂里面对蒋家的儿子比别人要好的太多。 甚至还传出过一段时间的风言风语。 都传言,这小子才是一大爷的儿子。 根本不像是表面上邻居那么简单。 但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易大爷对于这小子和对其他人的区别了。 不过事情的真相具体是什么就没人能知道了。 毕竟他们两家可是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这一点是没有错的。 这个很早很早的时间完全够得上这小子的年纪。 而且一大爷做事呢,就是一个稳中求胜。 舍得付出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这一点要比二大爷和三大爷强的太多了。 自从何雨柱的父亲走了以后,他就把傻柱也当做了自己的备用人选。 用一大妈的话来形容傻柱,这孩子长的就是心善的样子。 也没什么太多的心眼子,不然也不会那么冲动。 只要对她好点,她肯定能加倍返还给你。 于是自从何雨柱的父亲走了以后,易中天就用他父亲寄回来的那点钱,偶尔去照顾一下这对兄妹。 在意大利看来,他亲爹走了,而自己这个院子里面的一大爷时不时的照顾一下。 走的也不算太近,但从来就不冷落,那么他不就是傻柱最亲近的长辈了? 如果自己这一边的第一计划失败了,那么傻柱到时候也会给自己养老送终的。 不得不说,一大爷这个如意算盘打的是生下来两位大爷多加几匹马都追不上的。 这就是本质上的境界不同。 也怪不得那两个老小子总是也抢不到易中海一大爷的位置。 第69章 认清楚现实 不过傻柱这段时间相亲的次数有点频繁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要低落几天,毕竟他接二连三的受打击,心里也承受不了。 就是不知道这几次的垃圾能不能让他认清楚现实。 如果偶尔一个条件好的看不上傻柱,那可能是对方有问题。 但现在的人数已经这么多了,问题肯定是出在他自己身上的。 只要他能够把要求放低一些,找一个条件一般点的对象,也不是不能结婚。 要是还是按照他现在的标准来招。 那模样长相,他要看的顺眼,户口还得是城里的,那工作呢,还得是正式工作。 那估计他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只能是接着做他的寡妇接盘侠了。 傻柱,现在的样子就是非常典型的眼高手低。 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还净想美事儿。 虽然说他的工资在同龄人里面不算低,那也只能是中等水平。 而且他在厂子里面做厨子,工资能够提升的空间也有限。 虽然他现在是掌管整个厂子的后厨,可也就只能是中等工人的水平了。 人家其他的普通工人虽然说现在的工资不高,但是人家的发展潜力是比他要大的多的。 工厂每年都有评级考核之类的。 这些肯定是跟每个人的工资都挂钩。 只要肯努力,脑子灵活一点,工资早晚都会上去的。 到时候人家的工资可就不是傻柱,现在能比的了。 相反了,他在后厨工作本身就没有什么机会。 别人都有精神空间,就他没有,这就是他的短板之一。 小猪现在最大的优势还是他的职业,这两年毕竟年景不好,很多人都吃不饱。 他能够通过自己平时工作的优势,往家里带回点东西吃。 虽然说不可能吃的太好,但至少也不会饿着。 但是这个优点在人家正式工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吸引力。 一个女孩子是正式工了,如果找个丈夫也是正式工作的,养活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问题。 就算是也不如跟着傻柱吃的饱,那也差不了多少,再说了也不可能就为了那一口吃的放弃自己一生最大的幸福。 毕竟相亲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马虎,也很少有人肯屈尊迁就。 傻柱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农村找一个把户口的要求放低。 那他就能找一个年轻漂亮的。 而且他这份工作在村里面的人看来,这可是有一技之长的。 毕竟他们也不懂什么升级考核之类的事情。 所以在乡下哪都是抢手货。 不用说别的,就看以后秦清茹给傻柱的表现,那就知道城乡的差距有多大了。 就不用说别的,就每家每口人的粮食定量就够他羡慕很久的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粮食是有限的,你定先硬着厂子里面的人。 毕竟他们一年四季都在工作,大部分还都是体力活,吃不饱可没人干活。 就算是到了后面小地方的人,还是在不断的往大地方走,想谋求一个发展的途径。 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 人的见识都是和环境相关的。 一个人生活的环境,很大程度上是会限制他眼界的发展。 再不然傻柱就放第一个其他的要求找一个不是正式工的女子也能结婚。 或者说再找一个长相普通的正式工倒也不难。 但是他偏偏按照那个秦淮茹的标准找,但凡秦淮茹这个标准的城里人,谁会嫁给傻柱呢? 人家又不是傻子,怎么选都是一样的。 所以啥时候在前期的时候没有能够结婚,找到对象全都是他自己的问题,跟别人的关系不是很大。 杀多少个人大大咧咧的,心里也存不到事。 相亲失败了,就一醉方休啊。 这段时间上中,每天下班的必备节目就是喝点。 喝的晕头转向了,倒头就睡。卫生方面更是很久都没搞过了。 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我像还是他最后一次去相亲时穿的呢。 也不知道传了多长时间了,胸口上全是油点子。 他这个打扮也是越来越邋遢。 周围的人看到他这样,根本没有人愿意主动给他介绍对象。 而媒婆那边呢,给他找了这么多个都不成。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那他花了这么多功夫,人家早就已经准备结婚的事了。 反倒是啥时候,这里怎么着都不行。 媒婆也劝他要求太高,可以适当的放低一点要求。 虽然傻柱给他送了礼了,但是毕竟亲事没成呢,那离也不算太过贵重。 人家也确实是尽心尽力的给他办这件事的,他前期送的那些礼,人家收着也不亏心。 再说了,替傻柱办事实在是太伤脑筋了。 人家也不是非要赚他兜里的钱。 就这样,久而久之,媒婆都不愿意登他的门了。 啥时候的命运,好像就已经这样了,改变不了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夏天到了。 这段时间院里面除了傻柱,又想起了几次亲之外,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从院子里面进进出出的人,无一不是为了那点粮食奔波。 每天从广播上都能听到各地饿死人的数量在不断的增加。 从乡下往城里跑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过来打秋风的。 但是哪成想城里现在的粮食定量也大幅度的缩减了。 要比去年还不如呢。 即便是有心要帮忙的人,也是有心无力啊。 街道上面的人也都是走的急匆匆的。 每一天都饿着肚子,一点闲事都没有心思去干。 生怕自己做的事情太多了,会浪费了太大的体力,导致肚子里那点粮食提前消化完。 要不是为了上班,很多人都只想在家里躺着,只睡觉来节省体力。 只要体力下来了,那么吃的也就少了。 四合院里面的人也都面黄肌瘦的。 黑市那边物资的价格也是与日俱增。 但是陈峰这儿因为他能够时不时的弄到点营养品,比如鸡蛋啊,鸡肉等吃的东西。 而且他的工资还涨了,比之前多了五块钱。 这一天,陈峰趁着下乡去采购,又跑到了秦玉茹那里。 第70章 都拿回家去 这时,秦月茹刚吃完杂货面的窝窝头。 不过是陪着陈峰带来的肉酱,还有红烧肉炒鸡蛋一块吃下去的。 只不过这窝窝头他已经做好了,在陈峰来之前。 虽然心中清楚,陈峰肯定给自己带了足够的粮食,但他也舍不得扔,白白浪费。 他吃饱喝足之后,心满意足的捋了捋肚子。 陈峰没来之前,他也是饿了好几顿了。 “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家去,另外我还给你带了一些其他的。” 乘风指了指桌子上的肉酱,还有猪肉,同时又把他事先准备好的布兜子掏了出来。 “不过你可记住,吃这些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让人看着了!” 秦玉茹听到了陈峰耐心叮嘱的话语,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怎么?是不是离不开我了呀?要不养我一辈子得了!” 说完之后像个小姑娘一样,偷偷的亲了陈峰的脸颊一下。 随后就抽身离开,不让陈峰能抓到自己。 陈峰原本是想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的。 但是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毕竟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冰冷的机器,根本就做不到让自己冷血。 而且现在的秦玉茹可是要比秦淮茹更加的诱人了。 两人的身材模样本就不相上下,可简玉茹因为吃的好些,身上的营养要比秦淮茹好的多了。 所以整个人的气色要比秦淮如好上几个等级了。 请问我现在每天都吃不饱,时时刻刻都在饿着肚子。 这一点倒是和现在大部分的人的状态都一样。 而秦玉茹这里时不时的都能等到陈峰的救助。 两个人过的日子,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 看到秦玉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调皮,陈峰假装生气的说道。 “那个袋子里可是装着不少给你的奖励哦,你要是不听话,我可就把他们都拿走了。” 秦玉茹虽然知道陈峰是在和自己闹笑话呢。 但也依旧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走到了陈峰怀里。 不多时,两人也风平浪静了。 秦玉茹十分懂事的帮陈峰点上事后烟。 然后他就开始收拾,刚刚两个人的战场。 陈峰吐了一口烟圈之后问道。 “现在村里怎么样啊?” 秦玉茹听到这话之后,顿了一下才说道。 “情况不太好,他们好多人都已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根本干不动农活。” “每天就靠着两碗清粥活命呢。” “你来的时候也看见了,那山上树叶之类的,刚发芽就被他们采回来做着吃了。” “唉,要是没有你的话,估计我们娘仨早就饿死了,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秦玉茹说着说着就开始低声抽泣。 陈峰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现在城里也都是这样。” 甚至要比想象还要严重的多,因为城里的人多,导致城周围的山上根本都见不到绿色了。 就连一些不能吃的杂草也被人拆回家里去放到清水粥里续命了。 “现在哪里都不好过,我要不是提前准备了挺多东西的,恐怕现在也跟他们差不多。” “估计我也没有力气老往你这里跑了。” 陈峰说完这话之后,金玉茹也没有接话,反倒是走到了陈峰身边。 “我爹妈现在也是那个样子,浑身上下都已经开始水肿了。” “根本就活动不了,更别提做活去了。” “我想要帮一下他们,给他们送点吃的去,可是我有点害怕,我不敢去……” 陈峰听到这里,也收起了轻浮的表情,神色一怔的问道。 “什么你没犯傻?” “没有,我害怕,而且我这里粮食也不多,主要是怕他们赖上我,我的两个孩子就要跟着受罪了。” “虽然他们是我的父母,但我现在也有孩子了,也为人母了。” “我也是两头为难,既心疼我的孩子,也舍不得我的爹娘,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对不起爹娘了。” 秦玉茹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抽泣。 陈峰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安慰道。 “没事,你做的是对的,有粮食那肯定是先要让自己的孩子吃饱,天下的父母谁不是那样的呢?” 这也是生长在村子里的无奈。 整个村子里面走两步就能碰到一个亲戚,几乎全都熟悉。 要是这个口子开了,以后就难办了。 所以只能狠狠心,谁都不管。 如果自己的心软了,那下场可想而知,早晚都要让那些人生吞活剥了。 虽然自己是好心,但不能拿自己的好心去检测人心的险恶。 不然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也不用太在意你爹妈那里了,他们是老人,这样的事情早就经历过,肯定是有经验的。” “只要他们肯动手,勤快一点,也不会饿死的。” “一年里最难熬的不就是冬天和春天,刚开始的时候吗。” 陈峰安抚了秦玉如一阵之后,翻身就起了上去。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激战了数个回合之后,床上已经脏乱的不成样子了,根本就睡不了人。 两人也是强大的精神换好了床单被褥之后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给秦玉茹送完粮食之后,针锋就又来救急王美丽了。 陈峰心中计算着,如果再不过来,恐怕王美丽这里也撑不了多久了。 见到陈峰之后,王美丽就开口说道。 “怎么着?是不是把我们娘三忘了?” “忘了我也就罢了,总不能也忘了你的两个干女儿!” 听到王美丽阴阳怪气的语气,陈峰也知道是自己晚来了几天。 走过去就把王美丽抱在怀里安抚了起来。 “要不然我把你们接去城里过日子呀!” 听到陈峰这么说,王美丽像是被吓着了一般,赶紧推开了陈峰。 “可算了,我们娘仨好不容易在这里安静下来的,可不能再折腾了。” “再说了,城里那么多人,人多眼杂,而且查的还很严,我胆子小,不敢去……” 陈峰一琢磨,现在也的确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时候。 城里面的粮食也十分的紧张,而且到处都查的太严了。 也只好作罢。 第71章 赶紧收好 陈峰也没有跟王美丽卖关子,赶紧就把这次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估计够你吃一段时间的了,你赶紧收好,而且里面还有十多个肉包子呢,这会还热着呢。” 我美丽见到陈峰把吃的拿出来,顿时就笑开了花。 “是我吃包子,还是谁吃包子呀?还或者是说谁吃谁呀?” 陈峰看到他这副样子,浑身上下都感觉火热难耐。 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就跑到了西屋里面。 一番云雨过后,陈峰的火气也终于抒发了出来。 “那两个小丫头怎么样?还听话吗?” “嗯呢,他们两个很乖的,就是总是想你这个干爹!” 王美丽,这个时候被折腾的浑身疲惫,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 “行,她们两个知道想我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陈峰得意的笑了一下。 王美丽听到陈峰的这句话之后,像是不服气一样,强撑着身子,把陈峰压在了身下。 还委屈巴巴的对着陈峰说道。 “怎么你就只关心他们两个,那我怎么办?都没有人关心我!” 陈峰,一看王美丽这狐媚的样子,两个人就又抱到了一起,翻云覆雨。 结束以后,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来到了东屋。 “干爹,抱抱……” 看到陈峰以后,两个小丫头都非常的开心。 小的那个都已经扑到了陈峰的怀里了。 大的则是假装气鼓鼓的,在旁边问道。 “干爹,你是不是不想要大丫和二丫了呀!” 陈峰一听这和自己刚进门的时候,王美丽的语气如出一辙。 顿时就笑出了声来。 “怎么会呢?你们两个小丫头这么听话,懂事干爹怎么舍不得不要你们了?” “快过来看看,这次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说完之后就把给两个孩子带来的礼物赶紧掏了出来。 “快看,这可是干爹特意给你们带的。” “哇,姐姐,你看大白兔奶糖。” “嗯,还有桃酥呢!” “谢谢干爹……” 两个小丫头看到零食之后就变得喜笑颜开的异口,同声的向陈峰道谢。 大丫头更是听话懂事,抱着陈峰的脖子,就对着陈峰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二丫头一看就开始吃起醋来。 也奶声奶气的冲上来也要… 看到他们三个一见面就相处的这么快乐,王美丽在一旁也感觉非常幸福。 只可惜,陈峰并不能一直陪在自己和孩子的身边。 陈峰趁着两个小丫头争抢零食,吃的时候偷偷的拍了一下王美丽的蜜桃臀。 “等会儿咱们两个玩点花样啊。” 王美丽一听,有些疑问的看向陈峰他们两个平时玩的花样,都是陈峰研究出来的。 好多王美丽都是第一次才体会到。 难不成还有别的花样? 看到王美丽那充满疑惑的眼神,陈峰凑到他的耳边,悄悄的对他说。 “等会儿把你以前的那些衣服拿出来穿给我看呀!” “什么衣服呀?我以前的东西早都处理了呀!” 陈峰捏着王美丽的翘脸看着他的眼静说道。 “我感觉你还留了不少!” “不过具体多少我就不知道了,至少你也会留一件旗袍!” “这个衣服那些年可是很流行的!” 王美丽听到陈峰的言语之后,忽然不说话了,而且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陈峰一看这还是还不打算跟自己摊牌,于是继续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之前说的那些吗?” “我又不是傻子,哪怕你现在穿的只是粗布长衫,但你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了。” “咱们两个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来过这么多次,你还不相信我吗?” “你觉得我会缺钱吗?我在这种年轻,每次来的时候都能给你们带这么多吃的东西。” 王美丽听到这里之后,眼睛转动了一下,想道。 “对呀,这个小子可是不缺钱的,但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呢?” 随后,他就对陈峰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有钱了,现在能搞到这么多吃屎的人,手上的钱财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是那些我都看不上眼,我要是想赚钱的话,办法不一定比你少。” “但是现在这个环境吃的东西,可是要比黄金还贵重的。” 陈峰眼看王美丽还不让人说,索性他也不问了,于是开口说道。 “行,我也不逼你,反正交到了主动权在你手上,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你的秘密。” “我就是觉得咱们两个现在之间的关系,早就跟一开始不一样了,所以希望互相之间比较坦诚一些。” “不过你想要终止这种关系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只要你开口就行。” “但是如果咱们两个之间继续下去,我希望你不要再骗我了。”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说出来的一定要是实话。” 陈鹏的话语说完之后,王美丽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就那样看着陈峰,突然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唔。” “你这样威逼我一个妇道人家,你好意思吗?” “是,我以前是给别人做小的,我手里是有一些珠宝首饰,其他的我不想说就不行吗?” 陈峰看着王美丽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我有一丝揪心,我上前去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嘛,我对你手里有多少钱不感兴趣,你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我也不感兴趣。” 王美丽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陈峰的眼睛。 “那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非要折腾这么一下干嘛?” “你刚才并没有否认你有旗袍呀,快去换上给我看一看。” “我要看看当时那些打官贵人的衣品到底是怎么样的。” 王美丽看着陈峰半天,才知道原来陈峰打的是这种算盘。 顿时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你这混蛋,是想吓死我不成就这样吗?你早说呀。” “费尽心机,演的这一出戏,你是要让我晚上做噩梦吗?” 虽然嘴上没有原谅陈峰,但依旧走进了里屋。 走进去之后,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要是当了官的话,指定是个大贪官,光是美色这里,你就过不了关。” 第72章 寻宝之路 “多谢小娘子夸奖!” 陈峰最后还补了一句。 很快,王美丽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看到王美丽的模样之后,陈峰也懒得再说什么俏皮话了,他现在有正事要办,很急! 冲上前去抱着王美丽直奔西屋。 …… 这段时间,陈峰又开始了自己的寻宝之路。 之前寻宝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刚好他最近闲着没什么事,就又去往各个的废弃宅院里。 没想到还真让他又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大黄鱼,小鱼,黄鱼加在一起,一共得了300多根。 银元更是600多枚。 还有其他呃,陈峰叫不上来名字的珠宝首饰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张峰不能一一的交出那些东西的名字,但通过他的判断,这些随便拿出去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陈峰也是在心中感叹,这些有钱人还真是会藏东西啊! 要不是他有外挂,这些东西累死他也找不出来千分之一。 不过也幸好他们藏的严实,现在这些东西可都全便宜他了。 陈峰现在也没有一开始刚刚开启寻宝路程时的那种兴奋。 现在他手里的这些东西也用不到,虽然都是一些好东西,但实在是找不着好去处。 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它当做现金使用。 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如果想要兑换可金,我可是要去银行办理的。 而且你必须要登记真实姓名,还要通过人家的审核,更要交代清楚你所兑换的黄金具体来源。 陈峰才不会去做这样的傻事呢。 就算是要做,也是很久以后的事,现在这些东西陈峰要全部一件一件的存好。 昨天周末,陈峰又出去溜达了一圈,刚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四合院里面一阵阵吵闹的声音。 陈峰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乱? “难不成是贾张氏那个儿子提前死掉了?” 不是,不是,别来的这么快呀! 陈峰还想继续安稳发育一波呢,要是那样的话,他的安生日子可就到头了。 陈峰抱着心中的疑惑,走进四合院里面,直接就进到了中院。 看到好多人都在傻柱家门前围着。 陈峰也有些好奇,从边上挤到前面才看到。 原来是贾张氏在傻柱家门口闹事呢! “好,你个傻柱,你就是存心害我大孙子的!” “我家棒梗好好的进到你的屋里,怎么就摔倒了?你看把他头磕破的!” “都流血了,你看没看到?赶紧赔钱!” “你要是敢让我老贾家绝后,我跟你拼命赶紧赔钱!” 傻柱这个时候也被气的满脸通红。 就那么站在旁边。 “贾大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棒梗是偷摸去我房顶上才摔倒的,你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再说了,这棒梗为什么要上去?那你们抬头看看上面那个腊肉,他就是奔着那块肉去的呀!” 贾张氏一看傻柱这么说,连忙反驳。 “呸…你个混蛋东西,还污蔑我家棒梗偷东西。” “就你家那个破腊肉,你白给我们,我们都不要,你就扔到地下,我们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一条破腊肉,你还当啥好东西了,呸……” “分明是我家孩子跑到你这里玩,就给我摔倒了!” “再敢坏我家孩子的名声,我就撕了你的嘴。” 这个时候棒梗还坐在杀猪房间里面的地上,嘴上还喊着疼呢。 在他旁边有两把椅子,一把立在那,另一把已经倒在了地上。 顺着椅子上方一看,房梁上果然有两条腊肉,还在那晃悠着呢。 大家伙儿一看到这种情况也都心知肚明了。 但是也没有一个人有站出来替杀猪说话的意思,都聚在一旁,看着这边的热闹。 贾张氏这个人,平时在院子里面就不讲道理。 不管是谁家和他有点纠纷,从来都没有不吃亏的。 对于这个老太太,大家也是敬而远之,能绕着走,绝对不从他身边路过。 一时之间,这里就成了他的主战场。 看她那个样子,恨不得跳上房顶,振臂一挥。 “还有谁!!!” 傻柱,平时为人做事挺混蛋的,但是他在对上这个假装事的时候还真没有什么好法子。 他一个青壮年就对这么一个中老年妇女还能怎么样呢? 他要是真敢动手的话,那他们贾家怕是就真的赖上他了。 原本没理都要搅三分的,这要是出手了,怕是这个老太太以后养老都得傻柱出了。 再说了,在啥时候看来自己一个老爷们对这么一个中老年妇女真的出手了的话,这事传出去他脸上也没有光。 也只能站在一旁生闷气。 那是秦淮茹也回来了,从人群中挤出来就走到贾张氏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现别闹了,咱们还是先看看棒梗什么情况再说。” 说完以后就转过头对着傻柱说道。 “柱子,这个事儿姐不怪你,都是这小孩子太调皮了,总是东跑西颠的。” “我家婆婆也上了年纪了,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都老糊涂了!” 听到这句话,傻柱的脸色也才缓和一些,挤出了一个笑容。 “嫂子,看你说的,大家伙都知道您是个讲理的人,对?” “从您咱们今天也不可能对孩子发火,不是更别说这个老太太了,再者说了棒梗这孩子,平时我就喜欢。” 傻柱,刚说完这句话,人群中就传出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什么我没听错,这是谁说的话呀?” “这还是大家平时认识的傻柱吗?怎么今天还讲起理来了?” “快跟大伙说说你这个讲道理是跟谁学的?” 不是别人说话的,正是许大茂。 他好不容易看到杀猪吃鳖,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幸灾乐祸呢? 众人听到许大茂的话语之后,笑作了一团。 可不是吗?傻柱跟许大茂确实没有讲道理的时候。 他平时对上许大茂都是直接上拳头的。 “孙子,我看你这是皮又痒了。” 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就直冲着许大茂扑了过去。 第73章 不依不饶 许大茂东躲西藏,左冲右突的也还是逃脱不了傻柱的攻击范围。 逃脱不了就免不了被傻柱一顿输出,谁让他刚才笑话傻柱了,都是自己找的。 大家伙看这才对嘛,这才有傻柱那味儿啊! 还得是碰上许大茂的时候,让他不来的样子才能回来。 虽然傻柱也没把棒梗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贾张氏依旧不依不饶,非要让他今天赔钱。 看着自己不管说什么,傻柱都是和许大茂在一边追打。 贾张氏心急之下,还冲到了两人中间。 傻柱,刚挥出来的拳头差一点就迎面撞上贾张氏的脸。 这个时候院子里面的一大爷出来调和来了。 “柱子他们家现在也不容易,你看他们娘几个饿成什么样了都,他们家的钱都用来买粮食了。” “要不然你意思意思别跟一个老太太计较了。” 傻柱也不想答应这种,这算什么事吗?但是一转眼就看到了秦淮茹这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呢。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眼看拒绝不了,索性也就答应了。 “行,那我最多出两块啊,就当是赞助他们家的多了,我可没有!” 两块钱也已经是傻柱两天的工资了,他们家也才只有他一个人赚钱,他有个妹妹要养呢。 贾张氏一看才讹了两块钱,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眼疾手快的秦淮茹一把拉住。 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也被打断了。 四合院里的经典闹剧如此才肯收场,但是贾张氏的儿子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没露面。 也不知道是没在家还是坐在家里,实在是没脸出来。 帮跟着孩子只是站在椅子上面不小心滑倒了脑袋起个包而已。 贾张氏是嘴里说的都摔破头了,其实根本没有流多少血。 还没来得及包扎呢,都快愈合了。 再者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十分结实。 平时和小伙伴们打打闹闹的,身上难免有一些小伤口。 平时也没怎么用,爆炸几天过去也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但是这个贾张氏非要以此为借口讹人家的钱。 陈峰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傻柱是本性难改呀。 永远也摆脱脱不了他身为舔狗的命运。 要不然明明他才是战有道理的,这一方反过头来,却从他兜里掏出去两块钱。 他分明什么错的没有,反而是对方的错,可最后吃亏的却是他。 一旦赔钱了,只要不是在现场的人,以后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认为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傻柱错了。 而傻柱刚刚还说人家要偷东西呢,我句话也变成了污蔑别人了。 还是俗话说的好,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错。 傻柱的性格被一个寡妇吸干血,那是真活该,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陈峰刚要回家的时候,一转头就看到了许大茂,还站在那呲牙咧嘴的笑呢。 这许大茂不管自己怎么样,反正是看到傻柱吃瘪了,他就是很开心。 刚刚分明被打的不轻,转过头来,他还有心思在这笑呢。 这个许大茂分明在武力方面打不过人家,还不断的去招惹人家。 反倒是他还不招惹别人,就只盯上傻柱一个了。 真是没什么好的形容词来形容他这种做法。 不过这两位也注定是要相爱相杀一辈子的。 陈峰也没有多想她的事,转头就回家了。 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再那些人面前多待觉得恶心。 刚刚一大爷那么明显的偏心,在场的人也不只有陈峰能看的出来,大家心里像明镜一样都很清楚。 但是陈峰把易中天的所作所为都看到了眼里。 明显就是不像着那傻柱,偏心贾张氏一家人。 大家虽然心里清楚,但一个个都不说,是因为这种事情本就和自己没有关系,站在那里也只是看热闹罢了。 就连陈峰也是如此。 再者说,平时杀猪在院子里得罪的人也不少,自然也没有人愿意帮他。 就像许大茂嘲讽杀猪的时候,他们笑的反而还挺开心。 还有就是他傻,说自己都认栽了,主动掏钱了,谁有病才会去替他这个人说话呢。 这种情况,但凡他多坚持一会儿,众人的心也能多偏向他一些。 他转头看着人家俏媳妇儿的眼神,进一下就软下去了。 对于这种人也没人会多管的。 这个四合院里面的明白人不也不是没有,只是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 毕竟大家平日里都相安无事的,谁也不想惹得自己一身腥骚。 陈峰想到这里,转头一想,曾经对这个的描述好像也有点错误。 这也不算是满园子的禽兽。 现在自己就切身的处于这个环境里面,就啥时候这样的,也没人愿意主动站出来替他说好话呀! 我跟你说,有时候人面对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和别人的关系其实不大。 …… 这天又到了周末,陈峰从外面回来就见到三大爷手上,举着个小鱼竿准备钓鱼去呢。 陈峰看到以后就主动和三大爷打起了招呼。 “又三大爷这大周末的,又去钓鱼啊?那祝你满载而归呀,到时候也分我一条呗!” “可不是嘛,你看看我家里都靠我一个人养着,我不出去搞点野味,怕是几个月也吃不到一次肉。” “要是送你的话也好说,到时候只要我掉的多,保证有你一条。” 陈峰听到三大爷这么说,心中想到。 “你要是能把鱼白给我就怪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你都不会那样干的。” 陈峰到了一句谢之后就要回家去。 这是三大爷却把陈峰叫住了。 “小峰啊,你还没对象呢?要不然三大爷我帮你介绍一个,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说?” “没事,三大爷不用替我操心,你看我现在多自由,多自在,我处对象干嘛?我才不想找个人管我呢!” “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呀?那结婚可是人生大事啊,早点结婚,早点生娃多好呀!” 三大爷依旧不死心,耐心劝说陈峰,看这个样子是已经打定了陈峰的主意了。 第74章 懒得沾边 陈峰看着三大爷大有没完没了的架势,连忙摆手说道。 “有了儿子也未必就是什么孝顺的好东西。” “要是运气不好,找来个不守规矩的媳妇儿,儿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一定!” “这种事情我才懒得沾边呢!” 丢下最后一句话后,直接头也不回的就进了他的房子里了。 现在也没想到陈峰这小子竟然对他这种态度,愣在原地,气的浑身发抖。 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生气的骂了一句。 “真是狗咬吕洞宾,要不是看你在厂子里混的好,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呢!”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出去钓鱼了。 但是三大爷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既然没有拿装鱼的小水桶。 看来今天他的钓鱼路程注定是不顺利的。 而且现在他还没买上自己的自行车呢,去钓鱼的话也只能去离家不远的地方。 对于他来说,只要有的赚就不算亏,他才不嫌弃鱼的大小。 有一次出去钓了一下午的鱼,结果就钓了两根鱼苗回来。 就是这种情况,他们家当天晚上也是喝了一顿鲫鱼汤。 至于说其他的做法,他才不会考虑呢。 在他们家,每一滴油都十分珍贵,只有鱼汤最省油了。 陈峰上午就在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中午的时候许大茂竟然过来蹭饭来了。 只不过这个许大茂倒是很有眼色,每次来的时候都不空着手。 不管是什么东西,多多少少都拿点,至少也是什么腊肉,或者是几个鸡蛋之类的。 这种为人处世的方法就让人感觉比较舒服。 在院子里面也算是独一档了。 只不过他们两个都是老光棍,共同话题,除了女人,怕是只有一些热门的新闻了。 至于女人,无非也就是厂里那个车间的姑娘最好看。 巷子里面谁家的小媳妇儿最招人稀罕。 这点倒是和陈陈峰志同道合。 当然,陈峰也十分乐意和他聊这方面的话题。 毕竟除了许大茂之外,其他都是一些假正经,就没有人再跟他聊这种话题了。 “大茂哥,最近过的怎么样?家里还凑手不。” 许大茂也有些犯愁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这段时间可真是不太好。” “也不瞒你说,现在村里啥都没有了,挨家挨户有一口吃的全进他们自己肚子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拿出来。” “不过兄弟,我最近倒是有一个好的想法,不是这才来找你探讨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陈锋眉毛一条,还有这种好事。 “大茂哥跟我仔细说说!” “兄弟,不瞒你说,你看深山老林里有那么多的猎物野味,但是人少了,肯定是不敢进去的。” “可是咱们这边有人呢,咱们厂子里有多少青年才俊呢!” “光是他保卫科就有七八十个年轻人。” “这要是随便带上个十个的,带着家伙进山去。” “多的不说,随便打他个七八头的野猪野鸡啥的就顺手抓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无伤大雅。” “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只要有猎物到手,咱们就算大丰收,肠子里也可以一起改善一下伙食。” 陈峰这才反应过来,这许大茂一直就不着边,这是把酒喝多了才想出来的,没事呀。 许大茂看到陈峰表情的变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怎么?难道这个事情不靠谱吗?” “你说呢?靠不靠谱?大哥,你就没听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吗?” 陈峰抿了一口酒之后,接着说道。 “人家每一座山都有一个村子,划分好了领地,那些在他们眼中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东西。” “你就算是带人混进去了,没被村子里的猎户发现,到最后你打出来的东西也带不走。” “人家村子里上山打猎之后,都是整个村子一起分猎物,猎人也只不过是比其他人多分到一点点而已。” “你这是想带着咱们厂子的那些保卫科的人去跟人家猎户火拼呢?” “你说说,这要是真的发生了,那是小事吗?那是要死人的。” 陈峰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严重,完全是不定会发生的事。 如果是好的年检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和他们村子里的生产队长商量商量。 多许诺一些好处,也许就放你进去了。 但是现在这个年景,谁家都缺吃的。 有些人饿疯了,以后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现在去人家饭碗里抢粮食,肯定会闹出人命呀。 “大毛哥,你想一下,如果你是厂子里面的大领导,本身就不缺吃喝的情况下,你会为了一点员工的福利,就会把自己的前途都葬送了吗?” 许大茂听到这里,才明白自己这句话说的有多离谱。 确实是如此,人家不缺吃不缺穿,只有他们底层的工人才每天喂了两刀米犯愁呢。 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不是手里有家伙事就能够打到猎物的。 “他们和你仔细想想,那些猎物也不长,咱们厂子里面根本就没有有打猎经验的人。” “而且那些动物可比咱们人灵敏多了,大老远就能听到,或者是发现咱们的踪迹。” “等到咱们摸到人家身边了,他们早就跑的没影了。” 许大茂一边喝酒,一边听着陈峰给他分析这件事情。 也是忍不住的时时点点头,感觉陈峰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是现在想弄一口肉吃,实在是太难了。 他家里面的老腊肉都已经快被他全部败光了。 再过上几天,他还能吃上饭,也就不错了。 “对了,大毛哥,你这个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没听说有人给你张罗婚事啊?” 陈峰十分好奇的问道按理说,许大茂的父母也都在城里面,离得也不远。 正常情况下,早就开始催婚了。 许大茂提到这个话题之后,表情有点儿扭捏。 “嗨,这不是等我转正了之后才打算相亲的嘛。” “不过你放心,咱的目标已经有了,等成亲的时候一定多请你喝几杯喜酒。” 陈峰一想,看来这是早就盯上娄晓娥了呀! 第75章 一个人都不知道 但从这一点上面也能看得出来,许大茂这个人精明的很,而且做事情也比较有谋划。 最主要的是心里能装得住事。 大院里面住了这么多人。 如果不是今天许大茂他喝醉了,估计也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 但看他刚才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把这件事情谋划挺长时间的了。 但是在这么长时间里面,大院里面竟然一个人都不知道。 显然,这个人是很能忍耐。 这一点就跟傻柱完全不一样,傻柱就是有点什么事,恨不得让全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 到时候跟他那关系不太好的人肯定会过来给他搞破坏的。 而且傻柱这人还特别张扬。 话说整个大院里面的所有人里,陈峰除了那个龙老太太之外,最不愿意接触的人就是娄小娥了。 因为他实在是看不明白这个姑娘到底装着什么样的心思。 他能为曾经深深伤害过他家人的人养老送终,还给人家送钱送物。 陈峰都觉得这个人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这要是没有点受虐倾向的话,肯定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正常人哪有这样做的,那可是陷害过他父母的人呀。 如果说是单单的,让他自己受了罪,后面选择了原谅,那还可以接受。 但是娄小娥竟然提自己的父母原谅了那人,这让陈峰没有办法接受。 而且他也没有一丁点想改变娄晓娥命运的想法,如果娄晓娥的性格就是那样,那么谁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即便是帮他度过了眼前的那些事情,到了后面也还是会陷入到其他的事情里面。 再说了,陈峰又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能管得了别人那么多? 就算是现在,陈鹏连自己的命运都不敢,完全的说全由自己做主了,更何况是别人的。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陈峰才将喝的醉醺醺的许大茂给送了回去。 之后,陈峰再洗漱一下,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原本是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陈峰骑着车子去给他姑姑家送了15斤鸡蛋。 同时还弄了两盒红烧肉,一并给送了过去。 他的表嫂给他们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那小家伙生的白白胖胖的,可是把姑姑给开心坏了。 这是现在的年轻,只要是产妇就都会有奶水不足的情况,给他带点鸡蛋也好补一补。 陈峰也按照平时的惯例,负责他们一家的物资供应,让他们一家完完全全没有受到这场灾难的波及。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大表哥的当初那个案子早就给破了。 而且大表哥也因此升职加薪了。 说来也奇怪,那个案子还挺复杂的。 犯人是那个赌徒没错,但是那个女会计的丈夫也有参与其中。 具体经过就是那个赌徒想方设法的给那名女子的丈夫设下了圈套。 当那个保安输了很大的一笔钱之后,两个人才狼狈为奸的想了这么个办法。 最后,不仅是把自己的家庭给破坏了,还混到了监狱里面去。 所以人生在世,有些东西是万万不能碰的,碰到那种东西稍不小心就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的灾难。 …… 陈峰,这段时间每天都十分小心的吃饭,生怕别人发现了他的秘密 但是陈鹏也知道这样子时间久了也行不通的。 因为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和其他人有着非常明显的不一样。 就算是化妆也化不出来那个效果。 要知道现在的在年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再过一段时间的话,那些吃不饱饭的人们,身体方面就开始产生变化了。 就算是陈峰,再怎么低调可能也会有风险。 不过三大爷那天去钓鱼的事情,确实给陈峰一个好主意。 这要是陈峰能时不时的弄点鱼回来,咱院子里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吃的话。 就算他再胖一点都估计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什么。 反正喝就在那摆着呢,想吃鱼再自己去钓呗!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陈峰马上就辅助实际去市场淘换了一根新的钓竿。 然后再随便整点鱼儿,他就准备出发了。 等到他下午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自行车的车把上已经挂满了一排的鱼。 而且这鱼的斤量还不算小呢。 其中一只大的估计得有个两三斤,就算最小的也有一斤左右。 而且鱼的种类还不止有一种有鲤鱼,鲫鱼竟然还有一条小白鲢。 尤其是那条大鲤鱼,陈峰打算直接做了烤鱼吃。 三大爷闲着没事,还在院子门口闲溜达呢,远远的就看到了陈峰收获颇丰的回来了。 三大爷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峰的收获,惊讶的他的眼镜都快掉到地上了。 像飞一般的跑到了陈峰身边,用手指指头戳了戳那些鱼。 “我的天呐,这些都是真的。小峰,你是在哪钓的?明天大爷和你一起去。” 三大爷,最近这段时间根本就钓不到什么大鱼,全是一些小鱼苗。 连塞牙缝都不够了,只能用来做汤喝。 不过他也不是一次好的收成,也没有过有一次他掉了一根一斤多的里鱼转头就被他换成钱了。 在他心里想来这个鱼,就算是带回家,他也分不了几口。 毕竟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呢,还不如换成钱,他心里还能踏实一些。 陈大爷看着陈封着满满的收获,心里边已经开始嫉妒陈封了。 “这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为什么我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呢?气死我了!” 如果是三大爷,能够每次都钓到这么多的鱼,怕是他连教师的工作都不想要了。 然后他就专心去钓鱼,估计靠钓鱼都能养活他们一家人,甚至比现在还要轻松。 “三大爷,你看这像假的吗?这当然都是我钓上来的呀,不然谁能给我送鱼,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采购员。” 陈峰边说着,一边洋洋得意的向三大爷展示自己的战果。 “小峰,明天你还去不去?把三大爷也带上呀,我跟你一起去,咱俩互相之间还好有个帮衬,你说对不对?” 这三大爷一看就是看上了陈峰钓鱼的地方,他要拉着和陈峰一起过去。 陈峰转头一想,这也正合他的心意。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要先调一下这个老混蛋的胃口再说出来。 第76章 最近有点忙 陈峰故作样子清了清嗓子之后才说到。 “三大爷,最近有点忙,再说,这几天也不一定有时间。” “再说了,你看这么多鱼呢,都够我吃上几天的了,也不一定能吃的完,解馋反正是够了。” 说完之后就把车子推进院子里面去了。 但是三大爷依旧不依不饶的跟了上去。 虽然三大爷也知道陈峰这就是在故意向自己炫耀。 而且钓鱼这个主意,这个院子里面还是三大爷最先发起的。 到现在为止,一直坚持下来的也只有他一个。 没想到陈峰反倒是后来居上,刚开始钓鱼,这成果就远远的把他给甩过去了。 但是他也来不及生气,他一心想搞清楚陈峰的钓鱼地点。 “唉,小峰,要不这样,一会儿三大爷过去你那,咱们爷俩也好久没一块喝酒了,今天好好喝一杯。” 三大爷想了想,既然现在问不出来,那把你灌多了,你总守不住秘密了? 而且眼前的鱼已经把三大爷馋的不行了,要是能白吃到几口,那可就赚大发了。 陈峰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三大爷之后说道。 “我说三大爷,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不是白日做梦呢吗?” “你看我的房子里面都多长时间没漂出过肉香了,这好不容易有点肉,我自己还不够吃呢。” “现在你就是在我面前摆上一头牛,我都能给他吃干净了。” 算一算时间,陈峰到现在确实是好几个小时没吃上肉了。 单单从这一点上来看,陈峰确实是没有说谎,还是挺实诚的。 三大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让开了脚步,放陈峰进院子里去了。 其实三大爷也没想真的能吃上他的鱼。 只不过是习惯了,不管有没有好收成,总是要试着打一杆子嘛。 这也是三大爷的第二条人生准则。 万一陈峰嘴巴一急,说错话了,他今天不就是能吃上鱼了? 就算是陈峰不答应,他也什么损失都没有。 更何况,此时这院子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他们两个也不会被外人听了过去。 外人听不到,那就没有人能笑话自己,只有陈峰一个空口白牙的,他还能狡辩两句。 陈峰就这样把鱼带进了院子里面。 有几个彼此间的隔着窗子就闻到了鱼腥味,偷偷的探出头来,看到是陈峰扛着钓鱼竿回来了。 也只好偷偷的咽了咽口水,把自己内心的欲望往下压一压。 毕竟现在这个世道,谁见到肉还能不馋呢? 这些人差不多都是好几个月没见过一点肉腥味了。 虽然在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可依旧还是会不自觉的流出口水来。 实际上,这也是正常的,无论是谁被饿了这么长时间,见到肉都会有这种反应。 陈峰有意无意的把眼神看向四周,也看到了那几个探头探脑的人。 看到他们的表情,陈峰才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浪大了。 他没想到只是几条鱼,就能把这些人馋成这样。 同时心里还想着下次再这样做的时候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一边想着陈峰也走到了院子里面,把车子放好之后,就把几条鱼取了下来。 同时把鱼放到了水池旁边,拿起工具就开始清理鱼鳞。 这些事情陈峰早就做的十分顺手了。 刮完鱼鳞之后又拿起菜刀清理出来,鱼肚子里面的脏东西。 再然后就开始准备配菜。 他今天晚上要吃烤鱼,自然就开始准备一些烤鱼,需要用的材料。 像是土豆,青椒这些东西陈峰都是不缺的。 然后他又准备好葱姜蒜,简单的处理一下,就放到了一边。 这次陈峰还掏出了他的豆瓣酱,这些豆瓣酱他早就快用光了,所以也在省着用。 除了豆瓣酱之外,还有油盐酱醋之类的。 因为里面放了青红椒,所以就没有再放干辣椒之类的,比较刺激性的配菜。 做好一切的准备之后,陈峰就开始制作。他今天晚上的烤鱼了。 只听油在锅中噼啪作响。 陈峰顺着锅边就把一整条鱼滑了下去。 “哎呦,忘了撒盐了,这可千万别粘锅呀!” 虽然陈峰对厨艺这方面十分精通,但是他也挺长时间没当着大家伙的面做肉了,还是忽略了这个步骤。 不过幸好他煎出来的鱼还是比较完整的。 把鱼煎好了之后,他就开始炒配料。 …… 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就飘满了烤鱼的香气。 这个时候整个院子里面所有的人都知道,陈峰调回来了几条大鱼。 这会儿正在那做饭呢。 心里十分嫉妒,但是也没有人家那个本事,却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冲出去把人家的烤鱼抢过来,那也太丢人了。 虽然挺长时间都没见到荤腥味,但也不至于那么做呢。 毕竟在这个四合院里面住着的人,至少也是有正式工作的工人。 每天能吃上一些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吃不起饭的地步,也早就搬出四合院了。 贾张氏家的,大孙子棒梗这个时候已经被香味给馋哭了。 但没有办法,陈峰毕竟不是傻柱,他们两个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所以秦淮茹一直都没把自己的孩子放出去。 因为秦淮茹心中也知道,就算是他把孩子放出去了,人家也是不会给的。 毕竟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试过,还差点把自己的身子丢了。 更何况现在情况比当时还要严重呢。 按照陈峰那个人的处事风格,也是不会分出来一口的。 既然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了,情况如反倒是看得开,就一直把棒梗扣在屋子里面。 省的出去给他们家丢人。 而贾张氏坐在炕头上,闻着鱼香味飘进来以后,也是气的直骂娘。 “这还真是个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一点教养都没有,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钓了几条鱼,也不知道给我送点过来,连老人都不孝敬,他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秦怀茹一边听着自己婆婆的咒骂声,一边也是痛苦的把口水咽到肚子里面去了。 第77章 不如别人家 他们家里的情况还不如别人家呢。 现在他们家就连杂货面的窝窝头都吃不上。 每天早晚两顿饭都是青州还是非常稀的那种。 分到秦淮茹手里的已经清的跟水差不多了。 谁让他有一个多吃多占的婆婆呢? 其实别的人家就算是比他们家里好一点,也只不过是多喝一顿清水粥而已。 大家都一样,勉强度日。 陈峰做好了烤鱼之后,端到房间里面也不关门,生怕味道飘不出去一样。 自顾自的就闷头吃了起来。 但是他的这些邻居们却开始难受了。 本来就是个吃饭的时间,陈峰还把自己的烤鱼做的那么香。 还像是故意的,不关门,让香味飘的更远了。 他们忘了家里面的清水粥,现在是更喝不下了。 因为他们也知道,就算是把这碗粥喝下去,也只是造了个水饱而已,没多久呢就会饿的。 这时又闻着陈峰烤鱼的香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小猪也在房间里面看着窗外琢磨了几下嘴。 没错,他也被陈峰烤鱼的香味缠住了。 虽然他在厂子里面是当厨子的。 他家的伙食也比别人家的好很多。 可现在他也没什么吃肉的机会。 而且现在厂子里面还没开始开小灶呢。 哪怕是这种情况下,开个小灶,他们也不敢像之前一样那么做了。 毕竟现在厂子里面的东西也不多。 以前好的时候多多少少还能看着点剩饭剩菜。 现在每顿饭过去之后,那盘子和碗就像是被人舔过了一样干净。 他们后厨还开过玩笑呢,收回来的盘子好像让狗舔了一样,都不用洗了。 今天吃完烤鱼之后打了一个饱嗝。 仔细一查,原来他才吃了三条鱼,就吃不下去了。 其实这也正常,他肚子和别人的可不一样。 陈峰不吃肉的时候,并不是说他没有肉吃,而是他觉得太腻了。 也正是因为他肚子里的油水要比别人多的多,所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特别容易饿。 现在吃了三条鱼就已经吃不下了,如果是换作别的人,这几条鱼怕是早就打扫干净了。 贞丰吃完之后缓了一会儿,就把东西收拾一下。 没多久天就黑了,我着天黑之前陈峰就去找池旁边看自己洗漱了一下。 回到房间里,到头就躺下去了。 就算不躺在床上,也没什么别的事干了。 这会儿家家户户还没通上电呢,家里面唯一的电器也只是一台收音机而已。 天天听广播,他早就听腻了。 而且他的房间里面还是没有的光线,本来就不足,也没有办法在晚上看书。 起初,陈峰还在晚上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呢。 后来在晚上看的书多了,第二天起来眼睛都是酸疼的,这样时间长了,怕是要近视。 他可不想像三大爷那样走到哪,随身都得携带着一个眼镜。 所以现在他一到了晚上之后就直接倒头睡过去。 其实大家跟陈鹏也都一样,这一点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有媳妇在的,会多一些项目而已。 而陈峰相好的呢,两个都没有在身边,就算在身边,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做什么。 就算是现在没通电,就算是通电了,晚上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能做。 现在到处都在搞发展,哪里都得用得上电。 而发电的呢?就那么几个根本供应不上? 像他们这种普通人家随时都有可能停电的。 这种情况,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最为严重,因为晚上才是用电的高峰期。 毕竟他们只有晚上才会开灯,而除了台灯之外,基本也用不上电了。 乘风就在床上躺着,慢慢的就眯了过去。 约么到了,晚上12点多的时候,借着外面的月光,陈峰好像看到有一个黑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陈峰睡觉的时候都会把门插好。 但是现在天气炎热,睡觉的时候根本是关不了窗的。 那个黑影就是从窗户那里钻进来的。 陈峰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这个小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贾张氏家的孙子棒梗。 也正是这个小子,利用他体格小的优势,悄无声息的就摸进了陈峰的房间里。 陈峰开启了外挂之后,就算没有一点光亮,他也能看得清楚房间里面的一切。 而且今天的月亮格外的亮。 不过传送转念一下,反正就是几条鱼而已,他又不缺。 这次正好可以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做个实验。 看看他之前获得的那个福禄,究竟有什么样的威力。 刚刚进屋摸索了一番之后,就找到了几条烤鱼。 然后他顺着窗户就要钻了出去。 在临走之前,办公还看了一眼正在装睡的陈峰。 “呸!” 轻声的呸了一口之后,他就从窗框上跳了下去。 最后就蹑手蹑脚的回到了他的家里,这一路上竟然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陈峰也注意到了,办公走之前的那个小动作。 “真是个小杂种,偷了我的东西,还敢吐我一口。” 大龙这小子鱼到手了之后再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他们两家住的本就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但是就只是这几步路办公,已经把大半条的烤鱼都给吃没了。 到了家门口以后,棒梗悄悄的打了个饱嗝。 然后走到他们家的水桶旁边,猛灌了一口凉水。 真方做烤鱼的时候,虽然只放了青红椒,但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种辣度也十分大了。 而且这种香辣的感觉最能刺激人的味蕾。 虽然感觉非常辣,但就是停不下来,管不住自己的嘴。 陈峰利用他的外挂观察了一下贾家现在的情况。 他发现现在贾家里面的人几乎都睡觉,这只有半个一个出来偷东西了。 看来班刚出来偷东西了,有事他们家的大人是不知道的。 刚刚吃完一条鱼之后,贾张氏闻着味儿也醒了过来。 虽然这个时候烤鱼已经凉了,但是散发出来的味道依旧不小。 别的人还没醒呢,这个老太太就先醒了,也能看的出来她的鼻子有多灵敏。 但是他闻到的味道越来越强烈。 第78章 一个人炫烤鱼 贾张氏还以为自己闻错了呢,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大孙子不在,于是就起身穿上鞋出门寻找。 出门一看棒梗这小子正在自己一个人炫烤鱼呢。 这老太婆一看到这个场面,马上就明白了。 他大孙子现在吃的烤鱼,肯定是陈峰家里的。 看到自己孙子吃的这么香,他嘴里面的口水也不自觉的都流到了地上。 忍不住就上前抢过来了一条。 塞到嘴里面就开始啃鱼肉。 他这个老太太平时就喜欢吃好的,喝好的,但家里的条件不允许他吃的太多。 所以看到别人家吃好东西的时候,他就眼红。 现在看到自己孙子手里这么几条鱼,马上就忍不住了。 “我的好孙子,这都是你刚才去陈峰家里偷来的吗?” 疯狂的啃了两口鱼肉之后,他才一边嚼着鱼肉,一边问道。 棒梗也是匆忙的把嘴里面的鱼肉咽下去之后才说道。 “奶奶,你不是跟我说过吗?陈峰,可是咱们院子里面最不是东西的混蛋了。” “他家里有好吃的东西,竟然一条都不给咱们分,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我就去把他的鱼肉全偷来了,我本就没给他剩,一扫而空。” 棒梗说完这句话之后,连忙又啃了一口鱼肉,嘴上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孙子,你这么说就对了,他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你刚才去的时候没被他发现?要记住,一定要小心点,不能让他抓着了,知道吗?” 贾张氏心里也十分清楚,陈峰这个小子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但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虽然他并不惧怕陈峰这个毛头小子,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上次傻猪家的事情,刚刚过去不久,如果再被人闹出这种事的话,那他家可就是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祖孙两个人一边嘀嘀咕咕的,一边吃着手上的大烤鱼。 房间里面,秦淮茹和她丈夫朦朦胧胧的状态之间,也闻到了烤鱼的香味。 现在是夏天,本来天气就炎热,而且这烤鱼虽然已经凉了,香味依旧很浓郁。 两个人闻着香味儿也醒了过来。 再加上他们每家每户的习惯都是天黑,之前就把饭吃完了。 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肚子里面早就空空如也的了。 这个时候闻到鱼肉的香味,更加承受不住诱惑。 情况如何?丈夫两个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就看到这祖孙二人一人一条烤鱼,正在啃食着呢。 不用说秦淮茹也知道这鱼肉是在哪来的。 这可是把他给吓坏了,马上跑过去把棒梗手上的鱼肉抢了过来,质问道。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谁让你去陈峰家偷烤鱼的?” 秦淮茹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了不对,就算是有人指使,多半也是自己婆婆指使的。 幸好这件事情她婆婆本就没有参与,要说参与了也只不过是帮着吃而已。 而且她婆婆现在也正忙着吃鱼肉呢,根本没时间跟她计较。 半个一看自己手上的鱼肉,被他妈妈夺走了,像是一个小狼崽子一样疯了似的,就跟秦淮茹争抢。 秦怀茹心中无奈,只能松开了手上的鱼肉,任由自己儿子抢了过去。 同时也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丈夫。 这个男人眉头紧皱着,半天之后才开口说了一句。 “算了,就这样,事情都发生了,他俩都把鱼吃到肚子里面去了,你还能让他俩吐出来呀!” “咱家孩子多长时间没吃肉了?你这个当妈的比我都清楚,他肯定也是嘴馋嘛。” “那如果被陈峰的小子发现了,怎么办?”秦淮茹还是有点儿担心。 贾张氏的儿子沉思了许久之后,说道。 “咱们把所有的痕迹都给他处理干净了,谁能知道是咱家半梗去偷的?” “再说了,捉奸拿双捉贼拿脏没有了证据,他红口白牙的也找不出咱们错出来。” 这时候假装吃手上的烤鱼,也只剩下鱼骨头了,还贪婪的在吮吸了一把之后才舍不得的放到了一边。 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我儿子说的没错呀,陈峰就算是敢找咱们来,咱们就让他拿出证据,没证据?老太婆,我可是绕不了他。” 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白了一眼秦淮茹,好像是在责怪他这个当妈的竟然向着外人。 不一会儿,半港偷来的几条烤鱼就全都进了,他们祖孙两个的肚子里面了。 今晚是无奈的把他们两个吃剩下的鱼骨头全都收拾了起来。 到院子里面随便找个坑就埋了进去。 他心中也十分苦恼,算了,就这样,东西都吃了,事情也发生了,也只能如此。 不过,秦淮茹心中也想着现在的办公已经被他们惯坏了,有时间真得好好管教一下,不然长大了会成什么样子呀! 把鱼骨头买完之后,秦淮茹刚走进屋里面,就看着棒梗还在舔手指头呢。 心中的火气就一下子升了上来。 指着棒梗就要好好的教训一遍。 但秦淮茹这边还没张嘴呢,贾张氏看情况不对,及时的开口说道。 “果然是我家大孙子最孝顺,还有本事呢!” “妈,你怎么能这么教育班耿呢?他现在还小,是不能教他偷东西的呀?” “不对,不管多大了,也不能交啊,这不是把它往犯罪的道路上指引了吗?” 秦淮茹心中一阵无语,但是自己说的话,她婆婆根本就不当回事。 而且在假装士眼里,这四合院里面所有人都欠他的。 他们家里面的东西就都应该归他自己家里人吃才行。 就算是偷了过来,那也是应该的。 听到自己的儿媳妇这么说自己,贾张氏还开口抵赖着说。 “陈峰,这小子就是个杂种,吃他几条鱼怎么了?这也是应该的。” “难不成你忘了?要不是他从中捣鬼,咱们家早就收到邻居们的捐款了。” “还不是怪他,咱们家现过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一提到这小子我就生气,真是有人生没人教育的混蛋。” 第79章 越骂越来劲 看到贾张氏这副样子,秦怀茹也不敢再跟他争辩什么了。 “行了,妈别说了,也小点声,这街坊邻居都睡觉了,你把人吵醒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听到秦淮茹这么说,贾张氏在放低了声音,又开始骂了起来。 好像是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欠了他钱一样。 也有可能是刚吃了鱼肉,这时候体力正好着呢。 贾张氏就感觉自己越骂越来劲,还有了精神了。 不过正在他滔滔不绝的咒骂邻居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脑门一凉。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贴到了自己脑门上一样。 但是当他伸手摸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他也没有在意,就当是这么晚了,自己还没睡觉,产生错觉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刚要入睡的棒梗头顶也是有了这种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都是一闪而过,所以才没有引起注意。 他们一家子人听着贾张氏骂完了之后才准备睡觉。 但是刚消停没多久,月末也就过了几十分钟。 家装适合办公,祖孙两个又开始闹腾起来了。 “妈,我肚子疼妈,哎呀,好疼呀……” 可能是因为棒梗年纪小,肚子率先就疼了起来。 正当棒棒急急忙忙的起身,穿上鞋找地方脱裤子呢。 床上躺着的贾张氏这是也传出来的声音。 “哎呦,我的肚子怎么也开始疼起来了呀?好疼啊!” “哎呦,不行,我憋不住了!” 只见棒梗,裤子刚脱下去一半,一股黄色的液体就从他的身后喷薄而出。 最后就是贾张氏了,他甚至都没从床上下来呢,就已经忍不住了。 整个房间里面顿时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贾张氏他大儿子捂着鼻子就从房间里面冲了出去。 冲出去以后再大口呼吸着院子里面的空气。 把秦淮茹丢到了房间里面,替他们祖孙两个收拾烂摊子。 秦怀茹也没有办法,只好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开始打扫。 但是刚扫了两下,他也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但是事情完远远没有结束,就这样几乎是每隔几十分钟,这祖孙二人都要上演这么一遭。 秦淮茹也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两个桶,放在他们两个身边,随时准备着。 不然他一晚上光是打扫都能把他吐晕过去。 这祖孙二人一开始还能判别出来拉的是什么东西,到后来就出来的东西就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了。 什么黄的绿的红的掺杂在一起,应有尽有。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意什么。 你们两个吃了鱼的都吃的太快了,引起了肠胃的不良反应也是正常。 更何况许久没见荤腥的二人一顿就吃了那么多。 更是见怪不怪了。 因为他们之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 好多人家的小孩子差不多都是平时吃不到肉的话,过年了偶尔吃上一顿肉。 第二天,保证能在厕所碰到这个娃娃。 所以这也并不是什么大新闻。 因为他们的见识有限,也就只能想到这么些。 但是事情到了后半夜,这两个人还在继续着呢。 因为这两个一老一小体力本就不怎么好。 折腾了几次之后,都已经直不起腰来了,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 这个时候,秦淮茹和她的丈夫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以往就算是突然吃了肉之后肠胃不舒服,也就拉个一两次就已经开始缓解了。 但是看着床上这两个人根本就一丝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这就算是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也不至于拉成这样。 再说了,他们两个刚才肚子里面喷出的那些东西已经挺多的了。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平时也没吃太多东西,这个时候肚子早就空空的了。 可是他们却一直还在表演。 但是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等着天亮再看情况,想办法了。 这可为难了秦淮茹了,她的丈夫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管他们几个自顾自的跑到院子里面睡去了。 反正现在是夏天,天气本就热,院子里面睡觉也不会着凉的。 就只剩下秦淮茹一个人照顾着祖孙两个。 这一夜,秦淮茹也经受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光是给这祖孙两个收拾烂摊子都吐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本来他每天吃的东西也不多,晚饭的时候吃了一碗清水粥。 而且吃的要比别人稀的多了。 她也是肚子里面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一家人终于挨到了清早。 贾张氏的,儿子看天亮了之后就跑去敲响了易中天的大门。 他看着自己媳妇儿那遭罪的样子,心中也有点心疼。 更何况这两个病人要是不去看的话,那怕是要出人命的。 “谁呀?这一大早的!” 大清早的,一大早就被吵醒了,美梦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耐烦。 他从床上起来,打开门之后看到了是贾张氏的,大儿子心中也有点意外,马上问道。 “这怎么了?什么急事啊?” “师傅,你快去看看我妈和我儿子,他们两个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从昨天晚上一直拉到现在了,一直拉肚子呀!” 听了这番话以后,易中天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敢有所怠慢,赶忙就跑过去查看情况。 因为刚才敲门的声音太大了,再加上两个人说话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 院子里面的人也被他们两个给吵醒了。 一个个的都打算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怎么了呀?这是走水了,还是进贼了?一清早就这么吵!” 有个脾气不好的,甚至都想骂人了。 “嗨,谁知道呢?假装世家的那个儿子一大早晨就来砸门。快去看看。” “一大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从老蒋家出了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你大妈这个时候才刚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这才有了上面的对话。 “那个贾张氏和他的孙子棒梗两个人,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拉肚子,这都一宿了。” 一群人就都赶到了贾张氏家门口去了。 第80章 倒了大霉了 等他们走近,想要看看里面情况的时候,就被那冲天的气味给熏的退后了几步。 这个味道简直比外面公厕的味道还大呢。 一群人一看到假装世家,竟然也能落到如此地步不断的有人幸灾乐祸。 因为这个老太太平时就在院子里面穷横穷横的。 不管跟谁家,他都能吵上一架。 而且跟他吵过架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被他占了大便宜。 所以看着祖孙二人,如今倒了大霉了,这些人心中肯定已经乐开了花。 现在也只是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几句。 在他们看来,也不算过分。 陈峰也被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给叫醒了。 也跟着众人走到了贾张氏的家门口。 但凡是在院子里面住的人,这个时候都已经出来了,陈峰肯定是也要过来的。 要上让眼尖的人发现他在屋子里面没出来,他们容易让人发生怀疑呢。 陈峰看着前面还有那么大一块空地,也没多想就走了过去。 刚走进两步,也被孙子倒退了回来。 连忙捂着鼻子嫌弃的说道。 “我去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也太臭了,是不是谁半夜跑到人家门口过来拉了一堆呀?” “就算是你自己家人弄的,那也不能窝吃窝拉呀,真这让邻居怎么活啊?” “被你们家这么一熏,谁早上还能吃下饭去?” 陈峰这时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但是他感觉火候还是不够,于是就继续说道。 “我说老贾家的大儿子,你家人也不能太自私了,这院子里面住着这么多人呢!” “你家就算是自己不想过了,也替大家考虑考虑呀。” 一种爱,这个时候也站在门前,虽然有心想要帮佳佳说话,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院子里面看热闹的人,听到阵风的话语之后,被逗的哄堂大笑。 虽然他们刚刚都幸灾乐祸的说了几句,可嗓门都没有,陈峰这小子大。 这小子现在这状态完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贾张氏的大儿子,这会儿看起来颇为狼狈。 虽然他昨天晚上没有照顾那祖孙两个,但是他在院子外面也被熏的没睡一个好觉。 而且早晨一看这两个人的状态,心中也十分焦急。 这个时候他正心烦意乱着呢,就听到了陈峰的话语。 心中更是生气。 跑上前去就揪住了陈峰的衣领,一顿怒骂。 “好小子,你还敢过来看热闹了,告诉你今天你要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陈峰虽然心里十分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依旧装作满脸无辜的样子。 “啥什么交代啊,不是你家自己出了事,管我要什么交代!” “怎么?你难道把我当成一大爷了?让我对你们家负责吗?” 陈峰,就算这个时候也想给一旁的一大爷挑挑火,看看他等会儿是个什么状态。 虽然陈峰这个时候的衣领被对方给抓住了,但是手上传来的力气却根本就威胁不到陈峰。 陈峰心中一想也对。 他现在这个生气的状态,肯定已经用了全力了。 但是娶了秦淮茹那样的女子,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能有多余的力气就怪了。 现在他这副样子,瘦的皮包骨似的。 如果不是放到现在,估计都有人以为他抽大烟了。 不过这也正常,无论谁碰到秦淮茹那样的女子都会虚的。 “好你个陈峰,你还装作没事的人了,我妈和我儿子就是因为吃了你家的烤鱼才拉了整整一宿,变成现如今这副样子的。” “一样都吃了烤鱼,为什么你没事?他俩却被折腾成了这样?” “你快点说,是不是你往烤鱼里边下药了,才让他来变成这副样子的?” 院子里面看热闹的人,听到这里也都十分吃惊。 大家也就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祖孙二人嘴馋了,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吃。 没想到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有脸指责别人。 但是一听到陈峰往烤鱼里面下药了,也都觉得这个事情大条了。 这是有多么深仇大恨呢?根本不至于。 陈峰,这是故作惊讶的问道。 “什么你家人偷了我的烤鱼?” “不可能,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的烤鱼没丢啊,刚刚我起床的时候还看到了。” 陈峰对此早已做好了准备,根本不慌。 这时轮到了对方心中疑惑了。 “我家孩子就是昨天晚上嘴馋,趁着我们都睡觉了,才偷偷摸出去偷你家烤鱼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事?” 陈峰听到故作震惊的说。 “你小子是不是被熏傻了?” “我的烤鱼还好好的在我家里放着呢,什么偷鱼偷,谁家的鱼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你这个当爹的张嘴闭嘴的就说自己家孩子偷东西。” “我怎么觉得棒棒平时挺乖巧的,怎么可能做出来偷东西这种事?” “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亲爹呀?怎么张嘴就把自己家孩子的名声都败坏了?” 众人听到陈峰的话语,也是一阵无语。 贾张氏的儿子也被陈峰怼的哑口无言。 真是四合院不大创造神话呀。 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在四合院里面上演,而且今年的怪事儿还特别多呢。 一个非说自己儿子偷了东西,一个却替人家儿子辩解,关键是这个替人家儿子辩解的还是丢东西的人。 这年头真是越活越活不明白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一大爷终于开口说话了。 “正好大家也都在呢,咱们一块儿到陈峰家里边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大爷一边说这句话,一边看了陈峰一眼。 陈总心里也清楚,看来是刚才自己的那句话,对方已经记恨上自己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一大爷呢,陈峰和院子里面的人也只能听他的一起往陈峰的家里面走了过去。 陈峰走到家门前,大大方方的推开了门。 房门打开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陈峰平时吃饭用的桌子。 桌子上面有一个盘子,整整齐齐的摆着四条烤鱼。 还真是和陈峰说的一样,一条都没少。 第81章 绝对不可能 这回也轮到了贾张氏家的儿子傻眼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跑上前去把盘子都端了起来,仔细的一查,果然是四条鱼,一条都没有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有丢鱼呢?” 前来看热闹的邻居们,还以为这小子发异症了,我自觉的就退后了几步,离得他远远的。 人家陈峰的鱼,好端端的就放在屋里面,还就摆在桌子上呢。 根本就没丢。 这个人倒好,非说自己的儿子偷了人家的鱼。 人家给他摆证据了,他还不信。 天底下哪有这样当爹的? 非要冤枉自己的儿子不成。 易中天这时候也有些搞不明白状况了。 一脸怀疑的看着贾张氏的儿子。 毕竟也不可能是,陈峰半夜起来把鱼烤好了的? 就不用说动静了,到时候那满院子的香味也不能让人睡一个踏实的觉呀。 昨天下午,他可是经历了那一遭了。 如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半夜突然闻到香味,肯定会被那香味给馋醒的。 况且大家现在半夜都睡得不踏实,说是在睡觉,更多的时候就是在床上躺着而已。 即便是入睡了的睡的也十分浅,有点动静就被吵醒了。 但是贾张氏的,儿子偏偏不信邪,像是疯魔了一般,突然对大家怒吼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也有证据。昨天晚上吃完的鱼刺和鱼骨头都让我媳妇给埋起来了。” “我这这就带着你们去挖去!” 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但是他也知道大概被埋在哪个位置了。 不过大家听到他说的话以后更加看不起他了。 就算是不知道陈峰在哪里搞,来了几条鱼,又把丢的鱼给补上了。 但是自己儿子偷东西的事,他这个当爹的不仅不教育,反而还帮着毁尸灭迹。 这种恶劣的行径是为世人所不齿的。 子不教父之过嘛。 本来以为他们老贾家就只有贾张是一个混蛋。 但是没想到他们家已经从头烂到根了。 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果然是一个碗里吃饭吃不出两种人。 如果说棒梗的孩子投了鱼,还可以说他是因为年纪不大,不懂事呢,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后果。 但是一个作为家长的不教育孩子,不主动去承认错误,居然还帮忙掩盖遮掩。 他的人品一下就被自己这句话给丢干净了。 一大爷在旁边听到自己这傻徒弟说的话,也觉得自己看错人了。 就这样的人品,自己还支持他养老,怕是也不太可能会真的好好对待自己。 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出来了,现在在做什么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旦也是好跟着大家一块儿去看这小子,把自己的犯案证据给挖出来。 一群人就看着这小子抄了一把锄头就来到了昨天晚上,秦淮茹埋藏的地点。 找准位置之后挤出的下去,就把上面的一层土给挖开了。 但是却没有看到鱼骨头的影子。 这小子像是不信邪一样,又向四周多挖了几锄头。 可依旧什么都没有。 众人的议论声也不掩饰了。 都说这小子是发了一张了,这话也让他本人听了过去。 甚至还有人说,这小子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撞邪了。 还扬言要请个法师过来给院子里驱驱魔。 但是这小子好似是没听到大家议论他的声音一样。 依旧在挥舞着锄头不断的在寻找。昨天晚上埋进去的鱼骨头。 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什么效果,依旧找不到。 一大眼看这小子的状态不对,就走了过去,拦住了他的动作。 “你先等会儿再弄,昨天你真的把鱼骨头就埋在了这里?” 一大爷不耐烦的群问道。 “是啊,我看着我媳妇买的就是这啊,没问题啊。” 这小子依旧不肯服输,还坚持自己的说法。 “但是人家的烤鱼没有丢,你还找不到鱼骨头,你说这事怎么说?”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 今天这个热闹看的好,大家也乐得起哄。 “不会是你家老太爷显灵了,给孩子点好吃的。” “让你们给当成鱼骨头了。” “然后你家老太爷看你家孩子吃的不干净,才把鱼头骨头给收走了。” “对呀,你们看咱们的贾大妈平时不也是老叫唤,他家的老太爷吗?” “是是是,没准这次就显灵了呢!” 最后说这话的人,正是许大茂。 但是听完这句话之后,原本看热闹的人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甚至有几个人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幸好这是白天,不然早就把这些人给吓跑了。 “不行了,他们又拉肚子了,快来人看看!” 这个时候,秦淮茹在屋里面朝外面喊道。 这祖孙两个已经拉了一整晚了,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的意思,再这么下去怕就真的不行了。 听到这话,贾张氏的儿子才反应过来。 也不再纠结鱼骨头了,那恶狠狠的瞪了陈峰一眼之后才回到家里面。 陈峰也以眼还眼瞪了回去,同时还说道。 “这还真是跟着什么人就学什么道呀,这句话说的真没错。” “猴子跟了和尚都能取经了。” 这话里话外全都是说的易中天。 只不过陈峰知道现在也不是跟他撕破脸的时候,也就没有把易中天的名字给点出来。 易中天虽然知道这是在影射自己呢,但也没有当即就发作。 反而是走到陈峰身边跟他说。 “小芬啊,这孩子可能是一晚上没睡好,慌了神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等他回家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我把他带到你面前跟你道歉。” 易中天这个人不仅不恼火,陈峰讽刺自己,反而还在替自己的徒弟找不呢。 看热闹的人,眼见还有好戏看,又跟着来到了贾家的门口。 刚到门口,又闻到了熟悉的恶臭味。 甚至比刚才都要严重。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的发起了干呕的声音。 “算了算了,这热闹我不看也罢,你们看,我先回去了再看下去,前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听着这人说的话,也有几个人选择跟他一样离开了这里。 第82章 快想想办法 贾张氏的儿子,跑到家里面就看到棒梗的身体正在不自然的哆嗦着。 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就从棒梗的方向,向四周散发。 秦淮茹也是脸色惨白的。 他已经折腾这么久了,家里面凡是能铺上去的东西都已经被这祖孙两个给弄脏了。 而且换下来的也被秦淮茹给洗干净了。 这两个人也全靠秦淮茹照顾着呢。 就在众人都看热闹的时候,这祖孙两个又一人折腾了一遍。 秦淮茹也是没有办法,才把她丈夫喊回去的。 床上的两个也已经有气无力的了。 “快想想办法呀,也不能一直这样啊,一点也不见好。” “他俩这样下去,怕是就真闹出人命来了。” 就在秦淮如哀求她丈夫的时候。 易中海捂着鼻子走了进来。 虽然刚刚贾张氏的,儿子看起来很混蛋,但是易中海依旧不肯放弃这小子。 只是因为那一句话,就把这小子给放弃了,他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可就白费了。 “他们这样可不行,都已经这么久了,再不去医院,怕是都晚了。” “听我的,先把人送医院去。” 就这样,易中海把这件事情排版钉钉了。 然后他出门就向着外面喊了一声。 “柱子,你去找一辆平板车来把你贾大妈,还有他家孙子一起送上医院。” “再这样硬挺下去,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那他们家自己有男人了,叫我……” 傻柱,这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秦淮茹那娇滴滴的眼神。 顿时也没了抱怨的想法。 “得了一大爷,您就放心,这活交给我准保错不了,谁让咱是五好青年呢?” 只是一个眼神,啥时候去叫谢投降了,也真是不容易把舔狗做到这个份上。 然后几个人就手忙脚乱的把这祖孙两个一块送到医院去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陈峰才懒得管。 陈峰的那张符箓有效的时间,可是三天呢。 只要时间一到,哪怕不去医院,也就自己好了。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提前把这个效果去除。 那就是灌入五谷轮回汤。 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个汤有多恶心。 但是陈峰也不打算把这个办法交给他们,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找的。 而现在那张福录正在贾张氏的祖孙两人身上贴着呢。 除了陈峰之外,谁都看不到。 至于那些消失的鱼骨头,自然也是陈峰做的好事。 昨天晚上他就在空间里面把四条烤鱼全部准备好,之后晾凉了才拿出来的。 然后就偷摸的观察着贾家的人的动向。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着秦淮茹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陈峰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过来处理证据的。 等秦淮茹前,脚刚走,陈峰就摸了出去,把那些鱼骨头挖出来,丢掉了。 陈峰这么折腾,一晚上全都是为了这个偷鱼的小毛贼。 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贾家的人才从医院回来。 贾张氏和棒梗两个人也一同被带了回来。 他们在医院也是窜了一整天。 把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熏吐了好几个。 但是医生给他们检查了身体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只当做是他们吃错了东西。 随便给他们开了点止泻药,就把他们打发回来了。 而且还嘱咐他们这个药先吃上几天,看看有没有效果再去医院。 这个种事情一听就是这祖孙两个在医院把医生和大夫折腾的不轻。 再者说根本就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就把他们打发回来了。 要是再把他们留在医院,估计医院也得关门。 秦怀茹把棒梗抱到床上之后,十分心疼的看着棒梗。 班哥,现在都快脱水了,整张脸白的像纸一样。 根本就见不到一点血色。 哪知道,刚把棒梗安顿好,这孩子又又窜出来了。 “哎呦,这可怎么办哟?我的儿子呀!” 心疼的秦淮茹只把棒梗抱在怀里哭。 但是他一个辅导人家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折腾了一天一夜,他的精气神也没了。 而她的丈夫也是个没什么大用的人。 越到这关键时刻,越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一大爷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把大家召集到了院子里面,开了个小会。 “大家都知道贾佳他们今天发生的事,今天把大家伙叫到这里,就是希望大家能出出主意。” “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们一家人?” 易中海是这么想的,反正医院检查不出来病根,那只好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什么偏方了。 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碰碰运气。 虽然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偏方。 但是给人的感觉总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陈峰站起来提议。 “那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峰这话正是冲着一大爷说的,一大爷直接让他快点说出来,别卖关子。 陈峰一看,既然对方同意了,那他就没什么好藏着的掖着的了。 “我倒是听说过一种土法子,就叫五谷轮回之汤喝下去,以后把脏东西吐出来就能有所好转。” 贾张氏的儿子刚听到陈峰说五谷轮回之物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小子就是没安好心出的是什么破俗主意,你自己怎么不喝?” 陈峰现在都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 “嗨,这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吗?一大爷,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他还站起来骂人!” 易中海看到这个情况,直接把贾张氏的文字摁在了凳子上,让他坐下,老老实实的听着。 贾张氏的儿子还想发作,奈何对方是自己的师傅,他也没这个胆量。 “看来易大爷是个懂行的人,也不是我吹这个东西,我是见到过有人用的。” “咱们别的本事没有在厂子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采购员,但是我走的路指定是比你们多的,所以见到的人和事儿也相对来说多一些。” 众人一开始心里还有些嘀咕呢,但是眼看着陈峰确是越说越像样。 第83章 可以试一试 尤其是听到陈峰说到他在厂子里面当采购员的事情,更加觉得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还是挺高的。 熊大茂也在人群中听着陈峰一板一眼的编故事。 不过他并不知道陈峰说的是真是假。 只是听到最后的时候,直接忍不住当着大家伙的面就笑了出来。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好像是看懂了陈峰的小心思。 或许别人跟陈峰接触的不多,不知道陈峰这会怎么想的。 但是许大茂敢肯定,陈峰提出这个办法就是要报复这一家人啊。 一时没忍住,这才笑了出来。 一大爷没理小的发癫的许大茂转头跟贾东旭说着。 “我看他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可以试一试。” “听他说完之后,我才想起来,之前好像是也听过这个东西,确实是能救人。” 看到两个人还有些犹豫,陈峰接着又补了一句。 “行,你们自己考虑,反正你家老太太能等你儿子已经那个样子了,你感觉他等的了吗?” 棒梗的情况现在确实是不好,已经处于虚脱的状态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很难挺过第三天。 陈峰只是想教育他们一下,并没想取了那孩子的命,这才把解决的办法说出来的。 对于半港来说,他爹就在这呢,他爹就能为他做主,但是贾张氏那里就有些难办了。 大家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大孝子,对贾张氏那是言听计从。 但是贾张氏却从来不都不听他的话,这种事情只能问问贾张氏本人的意见。 而且这个话还只能是他儿子自己过去说,其他人谁都不行。 不然到时候那个老太婆弄一出翻脸不认账,再赖上人,那可就亏大发了。 所以易中海这个时候也只能坐在后面看他们贾家自己怎么决定。 反正他能做到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心中还琢磨着这样一来,院子里面的人也不能挑出他的毛病。 秦婉茹这里肯定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试一试的,不论死活都得试。 反正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死马当活马医,他也要试一下。 至于她婆婆那里,秦怀茹左思右想,感觉还是得劝劝。 虽然他已经把这个恶婆婆恨的牙痒痒了。 但现在这么个状态,只有棒梗才是最严重的。 那个老太太好似明星一样,始终都有一口气在。 就这样下去,如果最后没把这个老太太熬死的话,那估计半死不活的更是难办。 毕竟到时候全都是秦淮茹一个人伺候。 她丈夫才不会管呢。 如果喝了那个汤,能够好转的话,至少他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还能够生活自理。 也能替秦淮茹省去不少事了。 看着自己丈夫还在那犹豫,索性他就当起了这个恶人跑过去劝说起了自己的婆婆。 “妈,要不然咱们试试?虽然有些受罪,但那一点罪跟现在这种状态比算什么呢?” “不然你再这么折腾下去,到时候虽然有可能挺得过来,但你要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得多难受。”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 “如果就这么拖着下去的话,最后难受的只能是你自己。” 贾张氏抬了一下眼皮,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淮茹。 就算是现在虚弱成了这样,依旧不饶人。 “老娘就算是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也得是你伺候我,我有什么不舒服的?” 秦淮茹听到这里,也欲哭无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反倒是她的丈夫在这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实在是也在一旁听这两个女人絮叨的有些心烦了。 “妈,你能好好活着,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的呢?” “家里还有个婴儿,需要你帮忙带着,你就这么作我们?” 贾张氏一听自己儿子的这番话语,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合着把自己的病治好了,就是为了给他伺候孩子。 而且看自己儿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自己不喝那个汤的话,估计到时候是真的会不管自己。 一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好好好,都想我死是?行,那我就喝。” 很快,在傻柱的帮助下,五谷轮回汤就已经弄好了。 其实这事儿这个院子里面合适的人选还挺多的。 但是易中海偏偏就认准了傻柱,让他去弄了。 之前啥时候拎着一个破盆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递给了秦淮茹。 “姐,你可小心着点,弄出这点来可不容易啊!” 秦淮茹感激的看了傻柱一眼。 就只是这一眼,差点把傻柱弄腿软了。 贾张氏虽然答应了,虽然看着这东西还是恶心。 但看了半天之后,还是想让棒梗先喝,看看效果之后再做决定。 到半岗那里多多少少费了点劲。 虽然男孩子全力反抗,可他的力气怎么能跟大人比呢? 更何况是在这种状态下。 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听到里面棒梗虚弱的叫喊声,也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虽然有些人之前也听说过,可是难得见到一次现场直播。 还真是长见识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给棒梗灌了五谷轮回汤之后。 也就过去了十几分钟,只听他哇哇吐的声音,就从房间里面传出来了。 可是这小子吐过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些许力气。 秦淮茹看到有了效果,连忙给棒梗喂下去半碗水。 打完水下肚之后,半个竟然都可以自己走路了。 而且这个时候他也不再叫,喊着肚子疼了。 贾张氏一看还真有效果,这才点头同意。 只见他儿子就把剩下的那些汤都端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一到眼前之后,他马上就反悔了。 “别别拿过来把它端走!” “啊,我不喝……呕……” “把他端走……呕” 虽然贾张氏拼命反抗,但几个人还是给他灌了下去。 听到里面假装式的呼喊声,在院子里面看热闹的人都快笑疯了。 毕竟在里面受罪的,可是贾张氏啊。 这院子里面不知道多少人,早就恨他恨的牙痒痒了,今天可算是解气了。 第84章 灾情还在持续 易中海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把围观的人全都赶回了家里。 看到一大爷都出面了,他们也不好在这里多做停留,也只好四散回家。 不过他们在这四合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这点小困难可难不到他们。 之前一个个的回家之后,手上拿着东西就在院里走来走去的。 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实则还是在看贾家的笑话。 终于折腾了半个小时以后。 贾家的房子里面也消停了。 没有老太太呕吐的声音传出来。 反倒是从里面飘出了阵阵的臭味。 众人看到这个情况也都一哄而散,各自回家。 这次的事情也就到这里就结束了。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来到了60年代的三月份。 这一年,全国的灾情还在持续进行着。 而且从南方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了。 本来过完年之后,大家都期盼着今年的情况能有所好转。 但是还没等到开春呢,大家的期待就又一次落空了。 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低落,这种日子实在是太压抑。 单位上面发的配给量也是一减再减。 几次三番下来,把大家弄得一点工作的态度都没有了。 每个人都心情烦躁,这样一来吵嘴的事情也就时有发生。 不过虽然吵架的多,但却没有几个真正动手的。 毕竟现在大家已经都饿的没有力气了。 要是再去动手打架,那不成了傻子了。 反观啥时候这里这段时间以来确实发生了不少好事。 有好多上门来给他介绍对象的。 一开始傻柱还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要求降低一些。 毕竟他也这么大了,实在是想找个媳妇儿说几句知心知暖的话。 但事情往下发展的时候,傻柱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不仅没有把条件降低,反而还增加了几分。 就是这次灾荒闹的他现在的身份反而成了香饽饽。 这小子天天乐的发癫,挑来挑去的眼睛都挑花了。 但是还没有一个真心合他心意的。 就在这天,巷子里的媒婆又给傻柱带了一个姑娘,让两个人见面谈一谈。 看看两个人互相之间能不能培养些好感。 这次带来的姑娘也就20刚出头的年纪。 穿着一身已经洗的略有发白的蓝色工装。 个子不算太高,一米六五出头。 主要是这个姑娘她面色清秀,这在经历了几年饥荒以后显得尤为难得。 因为傻柱自己家里没有长辈,于是就把人带到了一大爷和一大妈这里。 帮他把把关的情况下,也顺便带他和长辈打个招呼。 陈峰此时也在家里面,老远就听到了媒婆进院子的声音。 虽然没有出来,但是陈峰开启了外挂,把外面的事情看的是一清二楚。 同时也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次来的姑娘暂时还没找到工作呢,家里面也只是普通的工人阶级家庭。 也不是独生子女,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这个姑娘正好卡在家里的中间,不上不下的位置。 不过他上面的哥哥姐姐都已经工作了,而且他的姐姐也已经不亲了。 他下面的弟弟妹妹反倒是还在读书。 傻柱,在家里把自己拾掇了一番之后,还开心的照了照镜子。 看到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傻柱又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床单,之后又看了一眼周围。 啥时候这一次可是搞了大扫除的,整个屋子里外的卫生他全都搞了一遍。 就连许久没洗的床单被罩他都全部拆下来换洗过了。 显然也是不知道听谁说的,花上了一番心思了。 不过这也能看得出来,傻柱这位这个姑娘还是比较中意的。 他就是一个妥妥的色狼,三观跟着颜值走。 这也能从侧面看的出来,这个姑娘要比以往的那些女孩长的好看一些。 虽然现在傻柱的要求标准比较高,但是不到好看的他连人家有没有工作他都不管了。 “你好,我是咱们厂子里的厨师,平时家里边什么东西都不缺。” “一个月工资呢,是30多块,你要是嫁过来的话也够花。” “至于你嫁过来以后的打算呢,都全看你自己心情想出去工作就出去,如果是不想的话,在家里带孩子洗洗衣服也没什么问题。” 姑娘也是十分认真的听着傻柱一顿输出。 直到听到傻柱说孩子的事情时,还羞红了双脸。 啥时候一看到姑娘这个表情,顿时就有些走不动道了。 幸好他这个时候是站着的,不然这在人家面前就出了大丑了。 傻柱心里想,这姑娘也太好看了,如果能跟自己一个被窝,自己做梦都能笑醒。 显然,这个姑娘也是比较实在的个人。 当时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未来的打算。 “我肯定是要出去工作的,不可能把家庭中重担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懒散的人,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养活自己,问题也不大。” 傻柱一听这话,满不在乎的一回首打断人家说道。 “唉男人嘛养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是连自己的媳妇和孩子都不能养活的话,那还算什么男人?” “这种男人就直接跑出去,一头撞死自己算了,就别活着了!” 下头一看这个姑娘如此实在,反倒是更加卖力的来表现自己。 不过这波操作倒也实用。 毕竟把自己表现的很负责任,很有能力的样子。 也赢得了姑娘的不少好感。 虽然姑娘是个实在人,是要出去工作的,不过想找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疼爱自己,那又是另外的想法了。 这两个想法放在一起是没有问题的。 媒婆自打给两人做了介绍之后,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相互聊天。 这个媒婆已经给傻柱介绍了,不知道多少个姑娘了,她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那就只有这个姑娘和傻柱说的话最多,傻柱也是最积极的一个。 看到两个人聊的如此投机,媒婆也就找个借口先退下了。 第85章 相互感兴趣 如果媒婆一直在现场看着两人聊天的话,反倒是像监视两个人似的。 只会让两个相互感兴趣的人感觉不自在。 既然两个人相互之间聊的来,也不需要媒婆从中间撮合了。 一大爷和一大妈,这个时候听着两个人互相之间挺有好感的。 于是一大爷就开口夸奖起了傻柱。 “柱子在我们院里一直都是好青年,对我们老人可孝敬了,而且对邻居们也都很好。” “就我们后院有个老太太没有孩子,这么多年了,一个人生活那柱子可是经常去伺候啊!” “还都是他主动去的,根本没有人要求他。” “我是这个院的一大爷吗?我们两口子这辈子也是无儿无女,平时呢,我们对柱子的生活方面还是比较关心的。” “在我们两个老两口眼里,柱子跟我们孩子一样。” “柱子,这孩子也争气,也懂事,把我们也当自家的老人,尊敬爱戴。” “所以说呀,你们两个要是能在一起,以后不管碰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们说。” “咱们嘛,不就是一家人吗?不用说两家话,只要是大爷能办到的,肯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办。” 此时的傻柱并没有听明白一大爷这话里话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当是一大爷,今天心情不错,这是夸自己替自己说和呢。 听着一大爷说完,还在那傻呵呵的陪笑 姑娘对傻柱这个人从里到外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在面相方面差了点,但有正经工作,还没什么不良嗜好,这一点是加分项。 而且这个年月嘛,出师本就抢手。 真要是家里来傻柱,家里面肯定是不愁吃的,还能帮衬一下自己家那边。 更何况家里面也有自己的房子,住上面也没有亲爹亲妈要伺候。 这个姑娘打金地里面还是想跟傻柱往下一步走的。 只要能够踏踏实实过日子,也就没有其他的奢求。 不过这个易大爷刚才说完那番话之后,姑娘心里倒是泛起了嘀咕。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把傻柱当自己孩子了。 那既然是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要让傻柱给他俩养老的。 而且好像还怕自己表达不清楚似的,特意说把傻柱当自己的孩子看,傻柱也把他当自家老人一样尊敬孝敬。 还说傻柱对后院的龙老太太特别好。 这些听在姑娘的耳朵里面就感觉特别的刺耳。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就要上赶着要让别人养老。 来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个傻柱在外面欠了那么多人情啊。 甚至还要用给别人养老去还人情。 这傻柱和这个大爷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就算是有,那也不能这么说话呀? 还有这个何雨柱。 难不成真像别人说的是个傻柱? 姑娘一想到这里,原本对傻柱的那点好感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再说了,这傻柱有手有脚的,还有一份好工作,能赚钱,能养活自己和自己的妹妹。 还需要什么别人帮衬的,他们两个兄妹一起生活,哪有那么多破事。 而且看这个样子,还真是掏心掏肺的要给各家各户的老人养老。 难不成这傻柱是缺父爱吗?还是缺母爱? 随后,这姑娘就在这个院子里待不下去了。 怎么做都感觉不对劲,话语也变得少了起来。 到最后实在忍不下去就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但是傻柱还在那滔滔不绝自顾自的描述未来美好的生活呢。 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别人的面色,早就变了。 人家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走的时候,傻柱还傻呵呵的追了出去。 “你看咱们聊的这么好,那什么时候单独出来见一面?” 但是这个姑娘并不想多搭理,傻柱也再也不想和傻柱见面。 弄个傻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一会儿,媒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傻柱说人家姑娘没看上他,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傻柱,转身就离开了。 傻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一开始大家都聊的挺好的,那个姑娘说话也挺主动的。 不仅是说走就走了,态度还变得这么大。 不过傻柱也是第一次碰到我这么动心的姑娘。 他也不想都这么轻易的错过。 心中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再努力一把。 当面问问姑娘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或者是自己有什么缺点,惹恼人家了,这些他都能改。 一大爷和一大妈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心中也明白傻柱这个姑娘肯定是又黄了。 他们也看出来了,这姑娘就算是嫁过来也不会给他们二老养老的。 于是一大爷就开口劝着傻柱说。 “行了,没什么可惜的。柱子,你跟这姑娘也就是缘分不够嘛。” “这一看上去就知道性格不稳定,如果真的嫁过来了,你们两个说不准有多少矛盾呢?” “再说了,你是厂子里的厨师,你还怕找不着媳妇儿?” “放心,回头再让媒婆给你多寻摸寻摸。” “找媳妇这个事儿,可是不能马虎!” “一定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以后生活才能过得下去。” “再说了,以你现在的条件,在整个四九城都能排得上号的,你还怕找不着媳妇吗?” 傻柱听到一大爷这么说,瞬间就被忽悠瘸了。 而且他那个小脾气也马上就升起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不上我,我看不上她呢!” “连份工作都没有,还靠自己爹妈养活着呢,咱要找就找个有工作的。” “回头我就把媳妇领到他面前,我气死她。” 虽然傻柱嘴上说的这么潇洒,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毕竟是那么好看的小娘子,就这么跑了,心里也是一阵可惜。 最后,傻柱在媒婆的安排下,又见了几个姑娘。 也不知道傻柱是怎么想的,他的这个要求也是水涨船高。 看的谁都不合他心意,不是这个有缺点,就是那个有缺点。 他都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一身的缺点,还在那数落别人呢。 而且傻柱现在的时机也已经传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了。 但凡是家里有姑娘的,都不愿意跟他相亲。 也都知道他眼光高。 第86章 对象找上了没 后面这件事情甚至都传到了街道办事处那里了。 就连街道办的孙主任在街上碰到傻柱的时候,都会问上两句。 “柱子,对象找上了没?” 街道办事处的孙主任当然不可能当面就叫人家傻柱,只好换了个亲切的称呼。 啥注意看到对面是孙主任连忙陪着笑脸说道。 “孙主任,你说我这相亲那么多,都没有合适我的,不知道您这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呀?” 孙主任翻了个白眼之后说道。 “我这可没有,你小子又不是找不上对象。” “还不是你小子挑花眼了,你的眼光高的,现在这方圆五里地都知道了。” “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做媳妇啊?” 傻柱的目标,那可是年轻漂亮,有工作,有户口,最好还得是有文化的。 就算是有工作,那还得是正式工作的。 长相漂亮的,那还得是比秦淮茹都要漂亮。 这么多要求加在一起,他要是能找到对象,那就怪了。 不过傻柱虽然平时看起来少,但是跟孙主任并没有说实话。 孙主任,看他一句话都不说了,之后说道。 “最近咱们这四九城里面,可是进来了不少灾民。” “我们街道上现在就在负责安置这些人呢。” “我可跟你说有不少漂亮姑娘,但是他们没工作也没口粮。” “不过你的条件也算不错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他们见见面?” 傻柱,一听有不少漂亮姑娘,顿时就来了精神。 “真的吗?有多少呀?” 还是孙主任摸准了傻柱的命脉。 虽然外面传的傻柱有多么多么的挑剔。 但实际上,傻柱这人就是一个纯粹的色狼而已。 只要在颜值上面过得去,其他的傻柱才不在乎呢。 啥时候的候机的样子,也把孙主任逗的哭笑不得。 “漂亮不漂亮,那还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吗?还得你自己去看呀。” “不过有一点可说好了,就算你带回一个来,政府可也不会多给你一份粮的。” “这算什么问题呀,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那您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呀?” 傻柱,甚至连孙主任的话都没听完,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漂亮姑娘,根本不管那些,反正他那里又不缺吃的。 转眼到了周日,街道办的人就把跟傻柱相亲的姑娘带了过来。 孙主任,办事倒也真是利落,傻柱心里由衷的夸赞着。 傻柱就在家里面做了四菜一汤,准备接待过来相亲的姑娘。 生活在四合院里面,不论什么新鲜事都能传的非常快。 傻柱,今天相亲的消息也很快在院里面传开了。 还没,等姑娘来呢,院子里面的人都提前出来围观。 自从人家姑娘一进门之后,这一伙人就开始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 “哟,这姑娘可好看呀,都不比咱们院的秦淮茹差了。” “我看差点意思,秦淮茹哪跟他一样,跟竹竿似的。” “唉,这些姑娘怎么就这么不开眼了?都往傻柱身上贴。” 许大茂也在一旁说着,嘴里面的酸味很浓。 陈峰自然也在一旁看热闹。 要说这个姑娘长相水准确实比较高了。 要是放在后世也是妥妥的校花级别的美人。 就算是之前的媒婆也给少叔带来了不少漂亮姑娘。 这个都能算得上车里面最漂亮的一个。 傻柱也更是不争气,刚看见上人家姑娘第一眼,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愿意!” 这个姑娘的长相,她是十分中意,除了瘦一点,没别的毛病。 不过这个年月大家都吃不饱,瘦一点也正常。 傻柱还盘算着,等到他家了,制定把好东西都拿出来给自己媳妇吃。 这个姑娘也就20上下的年纪,要比傻柱小上不少。 胸前留着两条长长的辫子。 眼睛也水灵灵的大。 傻柱是怎么看怎么称心如意。 两个人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 这个姑娘家里面你就剩他自己了。 他也是逃难才来到这四九城。 父母在前不久刚刚病逝。 这个年月,但凡生病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他有个妹妹,不过在逃难的时候走丢了。 估计就算是找到亲生妹妹,那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看傻柱,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就把傻柱的情况和这个姑娘简单说了一下。 说完之后,工作人员就走了,把傻柱和姑娘都在一块儿了。 毕竟相亲嘛,这种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谈得来才可以。 傻柱,一看到这种情况,反倒是有些紧张了。 双手止不住的在裤腿上摸搓着。 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出话来。 “我是咱们厂子里的厨师,一个月嘛,30多块有吃的,不缺嘴。” “现在家里面吃的也富裕,再多养个人也不成问题。” “家里边现在是两间房子,妹妹也快嫁人了。” 杀出左思右想的,也就挑着自己的优势全跟这个姑娘重复的说了一遍。 姑娘对傻柱的情况倒是挺满意的。 虽然傻柱这个人看上去长的老,但是傻柱有正经工作呀。 而且还是这时候比较抢手的厨师。 这一点才是最难得的。 毕竟现在这个年纪啥都没有吃的重要。 而且这个姑娘原本也是逃难才来到这里的。 不止没有太多的要求,相反更加明白吃的的重要性。 他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那是别人几辈子也不一定能经历上的。 而且当他们进城的时候,街道办的人也告诉他们了。 就算是这四九成,也不是人人都能吃饱的。 他们也都能看的出来。 虽然这四九城里面人多一些,不过面黄肌瘦的人也不在少数。 那些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顿顿挨饿的。 而且现在的四九城里面能够接收他们这些灾民的人也不多。 他们自然也要抓紧眼前的机会。 傻柱,自顾自的吹嘘了半天之后,转眼一看,这个姑娘竟然一脸崇拜模样的看着自己。 心中顿时就乐开了花。 他真是太满意了…… 第87章 印象都不错 眼看着这两个人相互之间印象都不错。 一大爷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柱子,可是我们院里的好孩子。” “那平时就孝敬院里的老人,对街坊邻里也都非常好。” “就我们院子后面有个聋老太太,柱子就经常过去照顾人家。” “不仅照顾人家吃,还给人家买新衣服,就算是亲孙子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和你一大妈呀,我俩也没人没女,就把柱子当成自己儿子看了,柱子也对我们两个十分尊敬,都当家里老人一样伺候了。” “你们两个要是能成,不论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们。” “毕竟是一家人嘛,不用说两家话,但凡你们提出来,大爷肯定尽心竭力给你们办!” 一大爷这副说辞十分的耳熟傻柱,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但他到现在也没听出来这句话里面的含义,一直以为这是夸自己呢。 甚至还替大爷补充了一句。 “那是这么多年,多亏了人家一大爷和一大妈照顾我们兄妹了。” “就把我们兄妹两个都当成他们自己的孩子了,我呢,对人家自然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姑娘听了一大爷说的话,原本没什么情绪变化。 但是一听傻柱说的话之后就愣了一下。 不过倒是也没开口,仍然只是面带微笑的听他们说。 不过一大爷和一大妈倒是把姑娘的表情变化都看到了眼里。 他们老两口对视第一眼。 心中同时想着。 “这姑娘可能不好对付,一看就是个有主见的,估计不太可能给咱们养老啊。” 这老两口已经在一块生活了半辈子了,自然是心意相通。 虽然这姑娘现在看着确实没说什么。 但如果有心要同意给这两个老人养老的话,也应该顺着话茬接着往下说。 毕竟傻柱那个傻子好像是故意给人家做铺垫似的。 但是姑娘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态度就已经很明了了。 易中海仔细一想,这姑娘不能留。 一定要想尽办法把这个姑娘给他搅和黄了。 不然太不好控制了,到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养老都成问题。 就这样,几个人相安无事的,有说有笑,直到吃完饭以后,看着啥时候把姑娘送回去,回来的时候再把傻柱叫到一边,问道。 “柱子,怎么样?今天的姑娘看上了吗?想不想娶她做媳妇儿?” 听着一大爷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倒是让傻柱这个大龄单身汉弄脸红了。 之前傻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之后说道。 “一大爷,我看这个能行,就打算娶她了,而且你看我这岁数也不小了。” 易中海听到傻柱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 这可不是他最想听到的话,但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柱子不是我跟你多说,一大爷是为你好。” “你看这个姑娘户口是农村的,看这个说话就是没有文化的样子。” “你要是娶了这姑娘,估计许大茂得笑话死你!” “你再看看这满院子的单身汉,你感觉他们会怎么看你?” “这让你往后还怎么在院子里待呀?” 一大爷这一顿连珠炮似的反问句,直接把傻柱给问的当场脑子宕机了。 傻柱自问自己,虽然不是什么体面人,但是这个脸面还是要的。 如果真跟你大爷说的这样,娶了这个姑娘,自己都没法在这个四合院里混了。 有事傻柱就开始犹豫了起来。 虽然傻柱脑子不灵活,但是人家姑娘可不傻。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感觉到了傻柱,犹犹豫豫的,人家就果断放弃傻柱了。 等他傻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那边已经找好了下家,开始谈婚论嫁了。 傻柱,又是一阵气,可依旧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 四合院中院的贾张氏家里。 随着灾荒一年年的过去,他们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就算是有院子里的一大爷,时不时的给他们家点吃的东西。 但依旧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毕竟一大爷这个时候已经在打傻柱的主意了,根本不可能实心实意的帮助他们家。 而贾张氏的儿子所有的工资都已经用来买吃的了。 买的还是最差的棒子面。 在面里面用手拨一拨都能看到土块烂树叶子。 就算是把钱全用在这个方面,他们家也只能每天吃两顿饭。 早晚两顿饭还都是吃的面糊糊。 因为秦淮茹根本就不敢做窝窝头了。 做窝窝头实在是太费面了。 无奈之下,也只好出此下策。 但是天天这么吃,是谁也不好过。 昨天贾张氏就已经受不了这种饭了。 因为今天更过分,用筷子在碗里扒拉半天,感觉碗里的粥都能清澈见底了。 贾张氏顿时就受不了了。 张嘴就喊饿。 虽然他饿的浑身难受,可也也不愿意冲自己的儿子发火,毕竟心疼自己的儿子嘛。 所有的火气都出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无论秦淮茹做什么,都能遭到一阵冷嘲热讽。 但次数多了,日子久了,秦淮茹也懒得搭理他。 贾张氏也自觉没趣。 就把目标换成了院子里面的邻居。 但是他没有当面骂人家,只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冲着外面喊骂。 …… “你个没人教育的东西,有该死的陈峰,时不时的拎两条鱼回来,也不知道给老太婆我送点过来!” “你就吃,早晚让鱼刺把你嗓子眼插个洞。” “易中海,你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就送那么点棒子面够干嘛的?” “你就不能多送点,每月挣那么多钱,你们老两口吃的完吗?也不怕撑死你们!” “傻柱,你个坏种,天天往回家拎饭盒,也不见往我家门前送点来。” “等着的,要是把我大孙子饿出好歹来,我跟你们这些王八蛋没完!” 假装式的儿子对自己老母亲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已经把自己的口粮分出了大半,都给自己的母亲了。 但是这全家上下都指着他一个人过活呢。 而且他也没有多余的钱再买粮食了。 第88章 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挣的钱本身就不多,再加上现在也只有黑市上才能买到粮食。 黑市上的粮食价格已经成了天价了。 他每个月的钱全都用来买粮食,也买不到多少。 虽然他也懊恼自己家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副样子。 但依旧没有什么好办法改变现状。 就这样想着想着他就盯上了陈峰。 原本大家是有机会改善生活的。 但是那次捐款却让陈峰给故意捣乱了。 从那时开始,他心中就已经记恨上陈峰了。 总想找时间给陈峰一个教训,但就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这天他正在上工呢,听着旁边工友聊天的时候,得知到一个信息。 陈峰,这次去乡下采购收获颇丰,听说光肉就有好几种,还有几十枚鸡蛋。 听到这里,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毕竟整天想的多了,心思也就活泛了。 而且他自己也经常出入黑市。 于是就想到现在这个年纪,粮食都已经被卖上天价了。 陈峰,这个小子手里那么多好东西,我不信他不会私自倒卖。 他自问,如果是自己的话,这种机会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回头一想,陈峰那小子估计也差不多。 有了主意以后,这小子是越想越开心,总觉得自己这口气已经算是出去了大半了。 就在这天,陈峰下班了,骑着他的自行车往家里面走。 半路上突然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陈哥,陈哥,你是厂子里面的采购?” 陈峰停下车,转头一看,叫出他的这个人,他倒是有些印象。 好像是叫周大海。 这个人就是他们街道上出了名的混子。 虽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是小打小闹的也让人心烦。 看到这个人,陈峰原本没想多理,但是人家主动开口了,他总要回应两句。 “找我什么事儿,直接说!” 他们两个虽然互相知道对方,但从来都没有说过话,陈峰也不知道这次这人拦住自己是怎么想的。 周大海听到陈峰回应自己了,心头一喜,连忙把陈峰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之后才神秘兮兮的说道。 “陈哥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家里的粮食吃完了。” “这个时间黑市那也没有粮食卖了。” “知道陈哥,你神通广大,外面朋友多,看看能不能帮帮忙,给我搞点棒子面就行。” “价钱都好说,只要您开口,我绝对不还价!” 陈峰听完就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好像脑袋有问题。 两个人平时连话都没说过,自己怎么可能就把东西平白无故的卖给他呢? 就算是价钱好,那也得有个由头! 况且陈峰平时买卖东西的人,不说知根知底,但也都熟知对方的底细。 至少也得是那种不可能去会去告发自己的人。 再说了,就这么光天化日的把手里的粮食卖给路上的人都安全隐患都大了。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坑到局子里去,没准还得吃两颗花生米。 而且陈峰现在根本不差钱,犯不上冒险干这种蠢事。 陈峰走到现在,手上的命运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能明白,陈峰有多么的小心谨慎了。 但是陈峰刚想一口回绝,他突然有了个想法。 这个人虽然知道我是厂子里面的采购。 他要是是怎么知道我手里还有多余的粮食的? 自己平时交易的那些人也不可能认识周大海这号人物啊。 一想到这里,陈峰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 于是开启外挂,仔细扫查了四周。 果然在街角的不远处藏着了一个陈峰的熟人。 这人正偷偷摸摸的观察自己,这里呢。 这个人陈峰认识,就正是那个偷鱼小毛贼的老子。 看到这幅场景,陈峰顿时就明白了,这两个人心中做的什么打算。 脑子一动就有了个好点子。 直接开口询问道。 “这样,你先跟我说说,你能出什么价格,我再考虑考虑!” “陈哥,你也知道现在黑市上是五毛钱一斤,不过你要是能给我弄出来,够我吃的,我给你出六毛五怎么样?” 周大海一听这事,有戏连忙开始报出自己的价格。 陈峰一听到对方这么大方,于是开口说道。 “那就别还价了,九毛一斤,你爱要不要?最少一次要50斤,少了不卖!” “我也实话跟你说,卖给你这样的人风险太大,你要是给的钱太少,我可就不卖给你了!” 周大海眼看鱼儿上钩了,想也没想的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50斤,你看我什么时候跟您交易?” 陈峰一看自己的鱼儿也上钩了,不过这小子一点演技都没有,怪不得只能当个混混呢。 随便一个正常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肯定要纠结一下的。 多多少少也得试试讨价还价呀。 对面直接就这么答应下来,这种离谱的价格。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这件事有问题吗? 虽然陈峰心里笑得很开心,但表面上依旧没有表露出来。 这是沉声说道。 “时间就定在明天中午12点,就在这里,带好你的钱过来!” “记住了,少一个子我都不卖。” 周大海自然一口答应。 “嗯,那就这么说好了,咱们明天不见不散。” 说完之后,周大海也是一身轻松,转身就要离开。 “我说你就这么走了吗?” 陈峰的话,忽然从他背后响起。 周大海一听陈峰这么说,心中一颤,难不成事情有变? 故作镇定的转头问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时间地点都定好了!” 一听对方这么说,陈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最后又伸出手来跟他说。 “对呀,咱们两个是说好了呀,但是定金呢,你没给我定金这个事,怎么算说好了?” 周大海听到陈峰的话,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茬。 “陈大哥,咱俩都认识,都是街坊邻里的,至于要这点定金吗?” “明天我都给你带来,不就完事了吗,我看定金就算了?” 但是周大海说完之后,看着陈峰的手怎么都不肯收回去。 第89章 跟自己交易 虽然他心疼自己的钱,但看陈峰架势,如果不给定金的话,陈峰肯定是不会同意跟自己交易的。 那他今天就白跑一趟了。 就这么考虑了两三分钟,周大海才从兜里掏出了两张十块钱的票子。 把两张票子的四个角都捋平了,之后才递给陈峰。 眼睛里还是依依不舍的。 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陈峰在后面看着周大海的身影,冷哼了一声。 转头就回家了。 很快,第二天中午十一二点到了。 陈峰也十分遵守约定,拎着个袋子就到了。昨天说好的地点。 周大海早就来到这里,蹲守陈峰了。 他躲在角落偷偷观察陈峰,看到陈峰果然拿来了一个袋子。 心中大喜。 但他还是十分谨慎的看了看四周。 确定没有人发现之后才往陈峰这边走了过来。 等他刚靠近陈峰,准备打招呼的时候。 四周忽然冲出了几个保卫科的人。 直接就把周大海给当场拿下了。 被保卫科控制住的周大海也明白,这是陈峰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盯着陈峰就是一阵怒骂。 “陈峰,你小子敢阴我,你给我等着,等着老子出来的!” “领导了,有没有领导啊?我要举报那小子收了我两张十块钱定金。” 保卫科的科长听着周大海的话语,也懒得搭理他。 昨天下午,陈峰嫂就把这件事情跟厂子里面如实的描述了一遍。 当然,那两张票子也早都交到了领导的手上。 这会儿也自然不怕他举报什么。 再说了,他们这些人平时和陈峰的关系可不简单。 那陈峰每次从乡下回来都少不了他们的好东西。 周大海,一个场外的人,那自然是不肯听他说什么了。 陈峰走到了保卫科长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说道。 “真是谢谢科长了,也谢谢各位保卫科的兄弟们了。” 陈峰一边说着,一边给周围的人散烟。 他们这些人跟陈峰平时的关系都挺好的而且陈峰这人办事很有准则。 从来都没亏待过他们。 一行人就这么把周大海给带回厂子里了。 把周大海带回来以后,按照陈峰当时交代的马上开始提审,周大海这个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几个大字你看到了?” “报告领导,看到了!” 周大海,这都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进来了,自然对规矩十分明白。 “那你是自己说,还是我让我们兄弟帮你说?” 周大海拿什么硬骨头啊?对面刚开口审问,他就一股脑的全招了。 “哎,领导,领导不要急,我说我说是你们厂子里面有一个姓贾的,让我去找陈峰的小子的。” “他就让我花高价从陈峰这买粮食市场之后给我30块钱,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周大海和贾张氏的儿子也并不熟悉,两个人也只是互相认识而已。 两人之间原本就没什么情谊,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周大海不想吃苦头,自然,什么都说了出来,根本就没有像提那个姓贾的小子隐瞒什么。 看到周大海,这小子还挺有眼色,还没上道具呢,他就什么都招了。 也就省的他们动手了,等周大海再三确认自己全都招了之后,就又把他给关了起来。 贾东旭这会儿在车间里面,心中总是恍惚不定的。 生怕会出现什么问题,这种事儿他也是第一次做。 以前也没有过什么经验,希望周大海那个人能靠谱点。 同时,他也想到陈峰已经收了20块的定金票子了。 应该不能出什么问题。 到时候他可以直接狠狠敲诈陈丰一笔。 如果陈峰没有眼色的话,直接把他举报了,也能解气。 有了人证和物证,陈峰肯定没什么本事,翻身了。 到时候还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轻松就拿捏了他。 他一想到这里,心中还有些得意,自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小小的陈峰给拿下了。 心中还感慨着。 “陈峰呀,陈峰,你小子也有今天,这回你栽到我手里,就算你不死,我也让你脱一层皮……” 贾东旭,一想到陈峰的那个惨样子,心中也没了慌张的感觉。 根本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贾东旭正在幻想将来的场景,只是车间里面保卫科的人已经找了他半天了。 最后,在公有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坐在角落的贾东旭。 贾东旭看到忽然出现自己眼前的保卫科的这些人,也有些理不清头绪。 …… “说话,你就是贾东旭吗?” 保卫科的人看着贾东旭,愣了半天,也忍不住出口问道。 看到假装去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二话没说,直接把他一架就带到保卫科去了。 易中海也在车间里面目睹了全部过程。 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贾东旭就这么被保卫科的人带走,连忙上前询问。 “怎么了?他犯什么事了?就直接把人带走了,总得给个理由!” “易师傅,我们这也是公事公办,希望你别为难我们,你要是想了解事情的话,就去找我们科长。” 保卫科的人对易中海自然是十分客气的。 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是厂子里面的宝贝,这些人自然也不敢得罪。 贾东旭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肯定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 连忙向他的师傅求救。 “师傅,救救我是陈峰,一定是陈峰那小子陷害我,师傅,你一定要救救我呀!” 他一边求救,一边被保卫科的人直接拉走了。 易中海也在贾东旭的话语里面听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干什么好事了,但这件事情肯定跟陈峰脱不了干系。 易中海本就对陈峰没有什么好印象,可现在很明显,自己的徒弟有把柄被对方拿住了。 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贾东旭不管。 毕竟他在贾东旭身上已经投入了那么多了,如果一点也不管,那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虽然他已经找好了备胎,但是那个备胎还不一定有没有用。 心中虽然无奈,但还是硬着头皮离开了车间去寻找陈峰的身影了。 易中海锁定,既然陈峰捣毁了,那这个人就一定还在厂子里面没有离开。 第90章 真的害怕了 贾东旭,这个时候是真的害怕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峰是怎么请到保卫科的人替他做事的? 他从小就只听自己妈妈的话,什么主见都没有。 虽然平时在院子里面看上去是一家之主的样子。 那也只是狐假虎威罢了。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真正的自己处理过一件事情。 而且看保卫科这阵仗,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惹上大事了。 当时他就迅速的想了一遍这个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毕竟周大海和陈鹏的交易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出面过,根本不可能出问题的。 又或者是厂子里面丢了什么零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保卫科带走的人肯定不止自己一个呀。 他在厂子里面那些小偷小摸也都是跟别人一起做的,怎么可能只查自己? “贾东旭,你支持周大海去找陈峰买粮的,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你是要陷害自己的工友吗?” “说!!!” 保卫科的审讯员说完之后,就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到了桌子上。 这突然出现的声像把贾东旭吓得直哆嗦。 保卫科的人一看这小子这么胆小。 心中也就有了打算了。 所有进到保卫科的人里面,就这种货色是最好对付的。 稍微一吓唬也就全都招了。 然后也就不再催促他,只是冷冷的盯着贾同学。 贾东旭缓了一会儿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不是为了陷害工友,我是为了举报他!” “陈峰,这小子私下买卖粮食,他投机倒把呀!” “他昨天还收了那个叫周大海的人的定金呢!” “那可是正确,不信的话,你们去查呀,肯定有这回事!” 贾东旭这会儿还在替自己归辩。 审讯的人一听到他说这话也不墨迹,直接说道。 “人家陈峰早就把这件事情上报到组织上了,就连收的定金也一并上交了!” “你小子嘴里说的检举揭发,那怎么没见你上午过来呀?” “难不成你小子把自己当成保卫科的了?想过去自己抓人?” “现在你知识的人被抓了,你反倒是说自己要检举揭发。” “你把我们保卫科的人都当傻子了?” 易中海那边很快就打听出了事情的缘由。 也不愧是个八级技工,在厂子里面还是比较吃得开的。 不论那些工友怎么看待他,但凡是个小领导都对他十分客气。 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易中海心中一阵无奈。 这小子也太蠢了。 自己平时虽然没有交给他这些,但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没有背着他过。 他怎么就学不到精髓呢? 他心里十分清楚,贾东旭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要陈峰吃点苦头。 或者是想到了这个主意,要把陈峰给送进去。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出面去说呢? 而且还是那么明显的去做,还找了那么一个不靠谱的人。 如果是按照易中海平日里的做法,他肯定是会把自己置身事外。 随便把事情宣扬出去之后,让别人听到了。 这件事情也就算是成功了。 因为没有人会老老实实的只做自己的事儿,都会想穿闲话之类的。 这时候他一开始无意中提到或者是随便说的那一句话,也就成了这件事情的由头。 就算是事后被查出来了,他也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只说一句,他只是自己在念叨,或者说是跟别人在探讨。 就算是别人知道他的想法,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贾东旭现在这样做,真的是太蠢了,一出事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易中海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去寻找陈峰。 这件事情如果在厂子里面说的话,还是有些不太方便。 而且他一个人独木难支。 回到院里面,他就有主意了。 果然等到下班以后回到了院子里,他就第一时间找到了陈峰。 这件事情的起因虽然说是贾东旭没事找事。 但终究是翻到了人家陈峰手上。 只要陈峰跟保卫科那边的人打个招呼,贾东旭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贾同学他们家里真的去购买私粮了,那也是因为家里的人太多。 如果不去买的话,那肯定要饿出人命的。 有了这一层保障,厂子里面也不会太过为难于贾东旭的。 毕竟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顶多是关两天就给放出来了。 易中海第一时间找到陈峰,之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小峰呀,今天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这次的确是那个混蛋小子做错事了!” “差一点就让你受了委屈,你大爷在这里替他向你赔罪了!” “但他也是一时糊涂吗?明天你就和厂子里面说一下,把他放出来!” 陈峰一看易中海,果然找上门来了,和他料想的差不多。 不过他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那你跟我说说,这小子哪次做对了?” 易中海一阵无语,他也没想到陈峰竟然会这么问。 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好像是没有做对的事。 但是易中海总归是要把贾东旭救出来的,只能硬着头皮说。 “小峰呀,你看大家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有必要把事情搞这么僵吗?” 陈峰直接不屑的白了一眼易中海。 果然又使出这招道德绑架了。 这招他真是屡试不爽啊。 不过他绽放也不是好说话的人,接着说道。 “那小子想给我作局,要把我给弄进去,或者是想抓住我的把柄!” “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这就是我的好邻居?” “也就是我觉悟高,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然早就让他给我送进去了!” “如果是我被送进去的话,一大爷会替我求他吗?” 易中海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原地。 平心而论,如果是陈峰真的被陷害了,他肯定是不会去管的。 但是现在他又不可能直接这么说,索性就不管他这句话了,直截了当的问。 “那你就直接说,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第91章 给我补偿点 陈峰故作思考状之后才说道。 “要不这样,易大爷,你替他给我补偿点!” “他这么暗算,我还不得把我吓得吃不下饭呀!” “我要点补偿也理所应当。” “多少合适呢?要不然就300,我吃点亏!” 易中海听到陈峰的话语,直接扭头就走了。 同时,心中还想着对策。 其实只要贾东旭能够和保卫科的人说那个粮食就是买给自己吃的。 然后自己再去向厂领导求求情,我该也没什么大事。 顶多是被关几天,然后全场通报一下。 最多也就再发几个月工资,事情也就过去了。 也不会受太多罪的。 这陈峰竟然想要自己的300块? 还说被吓得吃不下饭。 现在院里就数他活的最滋润了,好意思说这种话。 再说了,那可是整整300块呀。 都盯上他三个月的工资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吃点亏。 他倒是不信场子能够严肃的处理贾东旭。 不然的话,那不是等着工人们被饿死呢? 实际上他兜里不是拿不出这三百块钱。 只不过他以往已经被陈峰的小子坑的次数太多了。 而且他也在纠结贾东旭现在还值不值得他再花300块钱投资。 贾张氏哪里也听到了自己儿子被抓的消息。 而且也听说了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陈峰向上级的检举。 这会儿正气的在自家门口指着陈峰的房子破口大骂呢。 “真是个有人生没人教育的东西,注定打一辈子光棍。你家就是个绝户的命。” 贾张氏骂了半天,只觉得口干舌燥,但是还觉得没出气呢。 心里一横,索性也不在自己家门前坐着了。 直接就跑到了陈峰家的门前。 伸着脖子就破口大骂。 “陈峰,你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快点给我去保卫科,把我儿子放出来,不然老太太我今天就撞死在你家门口!” “易中海,你也不管管?” “你要是不管的话,那我可就上街道去说道说道了!” 陈峰之间明晃晃的威胁一大爷。 易中海一听,马上就上前堵住了贾张氏的嘴。 “我说老嫂子,你先别骂了,我现在就是开全员大会,大家伙一块商量他的事。” “你就别在这添乱了,你要是想听就跟着听一下,不想听你就赶紧回家。” “你现在把人家陈峰得罪完了,他要是咬死不松口的话,你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贾张氏听到易中海这么说才偃旗息鼓。 很快,易中海就把院里的其他两位大爷都叫到了院子里面。 他的想法当然是要在自己的主场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出去以后,他的办法用在陈峰身上,可就不一定好用了。 而且贾东旭身为他的徒弟,这种事情被传播过出去的话,对他本人的名声也不好。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只要陈峰能松口,不再追究这件事情,贾东旭很快就能放出来的。 所以现在要紧的,还是要召开全员会议。 很快,三个大爷就把人都拢到了中院里来了。 一大爷清了清嗓子之后,直截了当的说道。 “今天把大家叫在一起,主要是研究一下贾东旭被刷的这件事情。” “你们在厂子里面上班的人可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 “但是这件事情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件误会!” “大家伙儿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也都知道他们贾家的情况。” “就算是没闹饥荒的时候,他们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更何况现在已经闹了几年的计划了,他家里早也揭不开锅了。” “大家伙平心而论,是不是每家的粮食都不够吃?” “他们家的粮食份额只有贾东旭一个人的那么多嘴都等着吃饭,肯定是不够用啊!” “所以啊,我听说这个贾东旭就想从别的门路上买点粮食。” “这才发生了今天的事!” “他就是听说咱们院里的陈峰在厂子里当采购员,门路多一些。” “想着他手里肯定有余粮,也能有办法搞到粮食。” “但是这两个人有矛盾,大家也是知道的,他没有办法直接跟陈峰说,这就想到了第三个。” “通过第三个人从中间搭桥,他好从陈峰的手里买粮。” “就是他找的这个人太不靠谱了,名字叫周大海,想必大家也都知道!”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怪陈峰,把周大海给举报了!” “但凡你们碰到周大海这样的人,主动要给你买粮食,肯定心里也不踏实!” “不用说你们了,换做我也肯定要把他给举报了!” “所以说呀,这件事他本来就是个误会,其实谁也不怪就怪,现在谁都没饭吃!” 易中海稳稳的发完言之后,看似是两边都没说,实则还是要替贾东旭推脱责任。 眼看自己的画有了些许效果。来院里开会的这些人,对贾家也都抱有了同情的情绪。 易中海对于自己的发言还是十分满意的,转头就对着陈峰说道。 “小峰啊,我也知道你俩有矛盾,不过你看这个事情就是个误会,你就大人有大量,放了东旭。” 易中海的三言两语的完全把事情的黑白给颠倒了过来。 原本是贾东旭想要谋害陈峰的。 被他这么乱说了一通,好像贾东旭才是那个受害者一样。 而且秦淮茹也提前收到了易中海的安排。 眼看现在时机正好在房子里面把大家刚出生的娃娃抱了出来。 就站在了大家面前,根本就不用说什么,就能够引起一阵共鸣。 “陈峰啊,你还是给人家贾东旭放出来,不然你看这一家老小怎么活呀?” “就是啊,他们家也太难了,就帮忙说声话!” 啥时候一看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插了一句。 “对啊,小芳,你看你也没损失什么,给人家放了得了。” 说完之后就像讨好似的,看着秦淮茹。 秦怀茹也十分懂得人情世故,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傻柱。 单单只是这一眼。 第92章 问题的重点 傻柱,顿时觉得就算是为了这个小娘子去死也值得了。 秦怀茹也恰如其分的对着傻柱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个时候,许大茂却站了出来。 这一点,陈峰也没想到。 只听到许大茂指着傻柱,就是一顿乱喷。 “你个傻缺孙子,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你怎么不知道是贾家那个小子要陷害人家陈峰的?” “一大爷,张嘴闭嘴的说着,陈峰和他有矛盾。” “就凭他俩的关系,那交易完了,还不是反手就把人家陈峰给举报了?” 许大茂觉得自己这回特机智,直接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冲着陈峰咧嘴一笑,就接着说道。 “要我说傻柱,你就是傻,你的名字都带个傻字。” “贾家那个小子要是真被判了刑,回头这个姓秦的指定得跟他离婚呢!” “要是离完婚呢,你小子的机会不就来了吗?还用天天这样对人家讨好呀?” “你还在这替人家说上话了,人家出来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还是光棍一个。” “真不知道你在这操什么心呢?” 一直在屋子里面听着外面声音的,贾张氏这时突然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 “许大茂,你个狗东西,你在这满嘴喷粪,老太太,我今天非得撕了你的嘴!” 话刚说完,贾张氏就冲许大茂冲了过来。 不过也是难得,傻柱这次竟然没还嘴。 看着眼前的场面,他就站在原地傻笑。 估计是心里正想美事呢! 陈峰也没搭理那个啥去,其实报复傻柱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把他使劲的往秦淮茹那里推。 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他这个喜欢寡妇的性子,迟早能把他坑的肠穿肚烂。 眼看着今天的会议要生乱子,易中海马上举起他的搪瓷茶杯,使劲的拍了拍桌子。 可能是因为用力太猛,底下的搪瓷都掉下来了点渣。 “你们不要闹了,现在说的是夏东旭的事儿,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贾张氏,你还要不要你儿子了?” “许大茂,你要是不愿意听,就赶紧滚蛋,别在这捣乱!” 贾张氏听到易中海这么说,这才停下打人的手,只是在原地愤怒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儿子要是回不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跟你们没完!” 易中海也觉得有些难办,这个老破皮真的是太烦人了。 “陈峰,你什么意思?表个态!” 陈峰白了一眼易中海之后说道。 “让我表什么态啊,那贾东旭是我抓的吗?是保卫科抓的!” “要放人,你们去保卫科,我又不是保卫科的科长!” “那周大海都知道是什么人?” “那是四九城出了名的混子,这种人找我肯定没安好心呀,这我才给保卫科说的,我又不知道贾东旭和他的事。” 陈峰心想,这地中海应该是知道贾东旭在背后捣鬼的事。 不过他没有亲自出面,反而是躲在了背后,还算是有点脑子。 只不过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要看陈峰的意思。 只要陈峰不点头,保卫科那边肯定是不会放人的。 就算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在厂子里面有点威望。 但是他平时也看不上那些同事,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缘。 反倒是陈峰经常为厂子里采购东西,偶尔还能带回来点儿好玩意儿。 更何况陈峰你这个人也不抠门,对于自己能用得上的人,他出手一向十分大方。 他不仅仅是在他们科室上下级关系不错,就算是其他科室,陈峰的人缘也很好。 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客源,但是在厂子里面能动用的人脉绝对不可小觑。 易中海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弄得他没有办法在厂子里面活动关系。 所以才想着在院子里面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在院子里面,虽然他不说能做到一呼百应,但这里也是他的主场。 他也有他的优势。 这时,眼看陈峰时时不松口,易中海的声音也提了起来,直接说道。 “陈峰,你怎么想的?就把贾东旭一个人关在保卫科那种地方,你是想害死他吗?” “你也知道贾东旭这个人那么瘦弱,身体也不好,出了点什么事,你能负得了责任吗?” 陈峰翻了个白眼之后开口说着。 “易中海,你怎么想的?你这态度不端正啊?” “什么叫保卫科那种地方保卫科怎么了?保卫科不是咱们厂里的机构吗?” “那是咱们们厂子里的科室是保卫我们厂子的重要地方。” “怎么到你嘴里?这保卫科好似什么妖魔鬼怪的聚集地似的?” “那贾东旭要是真没犯事儿,他们还能把它吃了不成?” “易中海,你这句话就能透露出你的思想有问题。” “你是在仇视咱们厂子,仇视咱们厂子的每一个人。” “不然你怎么能把一个保卫厂子的科室说的那么不堪入耳?” “咱们的保卫科一直都是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地方!” “怎么,你这么说?难道是说咱们保卫科冤枉好人了?” “那贾东旭要是没问题,保卫科调查清楚了,自然就把他放回来了呀!” “他要是有问题,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难不成你还不相信咱们保卫科的人吗?” “再说了,就算是我想让他们放人,你把我当保卫科的科长了?” “我说放人就能放人吗?” “我看你现在这个态度,你身为贾东旭的师傅,你也同意厂子里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贾东旭。” 易中海被陈峰了一顿连珠炮,直接给轰傻眼了。 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被陈峰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这种时代的情况下,这种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估计他要不是一个八级钳工的话,单单凭陈峰刚才的这份说辞,保卫科能毫不犹豫的把他抓起来。 但仔细一想,他心中也没底气了,连忙否认的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呀,我什么时候说不相信保卫科的同志们了?” “我的意思是东旭是咱们院里的邻居!” 第93章 跟我有什么关系 “咱们都是一起住在大院里的,也需要为院子里面着想一下呀!” “他这要是长时间的被保卫科扣压审问着,时间长了传出去会对咱们院子的名声有影响的!” “为了咱们院子共同的名声着想,你还是去一趟保卫科,把事情说清楚!” 易中海解释完之后,又给陈峰施加了一层压力。 只见陈峰不慌不忙的说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知道这里还有他的事,我举报的只是周大海一个人!” “那贾东旭是人家保卫科的人,自己查出来的!” “我去跟人家说什么,说他们查错人了,还是说他们故意扣押贾东旭了?” “那贾东旭脑子里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这个时候一直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的秦淮茹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陈峰,我家东旭他的确是要给家里买点吃的!” “我家的情况你也心知肚明,大家毕竟做邻居这么长时间。” “今天就算我求你了,你就去保卫科提东西说一句话,他们没准就把东西放回来了!” 秦怀茹我着哭腔说道。 傻柱一听,顿时又开始心疼了,也开口帮腔。 “不是我说陈峰兄弟,咱就是不看在他们家,其他人你也看看这个小嫂子的面子。” “嫂子是外面嫁进来的人,他的面子咱们得给呀,对?” “所以呀,咱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去解释清楚了,不就什么都没事了吗?” “到时候我再帮着他们家给你摆一顿酒席,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大家说开了不就好了吗?” 傻柱眼看着秦淮茹,泪洒当场,已经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连帮他们摆酒席,这话都说了出来。 秦淮茹知道,也就只有傻柱能真心实意帮自己,让分感激的看了傻柱一眼。 只是这一眼,啥时候都觉得自己做再多都值得了。 甚至还不自觉的站的更直了。 感觉自己真是个好男人,自己的优点终于被她看到了,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还没等陈峰说话,躲在一旁的许大茂又开口嘲讽了一句。 “有些人呐,真是看见女人就忘了兄弟,还管人家叫嫂嫂,你心里是把人家当嫂子看的吗?” “小峰要是被举报倒卖粮食,你们谁会替他说话去?” “我看你今天就是皮子样了,非得给你好好松松。” 傻柱一听没把人家当成嫂子,这话竟然被许大茂给说中了。 一时心虚就恼羞成怒的追着许大茂就开始打。 不过许大茂早就挨打习惯了,对于傻柱的路数也摸的差不多了。 估计自己说完那句话,傻柱就要对自己动手。 提前就预判了对方的动向。 绕着人群就开始躲避傻柱的追击了。 陈峰心中对于许大茂的助攻心中还多少是有点感激的。 不过他现在也懒得搭理这俩人。 开口说道。 “反正这个保卫科我去不了,除非你们把我抬了过去,他要是真的有什么坏心思举报我了,难道我还要去帮他免除刑罚?” “你们贾家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 “我现在就这个态度,等着保卫科去调查,他要是清白的,自然什么事都没有。” “他要是真的犯了错,我去说什么也没有用!” “我在厂子里就是个小小的科员,我说话谁都不会听,你们自己也知道!” “我要是个厂长,今天我要是不去替他求情,那是我不对,但无奈呀,咱能力有限!” 说完之后,陈峰转头就回自己家了。 他今天就打定主意了,不管怎么说,他才不会去替那个贾东旭求情呢。 别人或许不知道陈峰心中可是十分清楚的。 那个贾同学这一次就是要害自己,这样的行为再不让他吃点苦头的话,那他就不叫陈峰了。 陈峰之所以没有亲自动手解决掉这个祸害,还不是因为他自己马上也快不行了吗? 等着他变成相片,挂在墙上的时候,陈峰也就不会再跟他计较了。 今天这场会议也刷新了这个院子里的人对陈峰的认知。 说起话来有理有据,做起事来还真是挺狠心的。 不过平时就看易中海不顺眼的人,在听到陈峰给易中海扣帽子的时候,那是真的解气。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当时的易中海是真的慌了。 这在大院里面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戏。 这个院子里还是有一些聪明的人的,那个贾东旭要是真的存在那种歪心思。 这两个人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下场。 陈峰怎么对他讲价都不过分! 甚至有些人还带入了自己,一想到自己被那样对待,可能会比陈峰做的更绝。 “陈峰,你这个有人生没人教育的东西,你个王八羔子!” “老头子呀,你看看这院里的人呢,他就没好人啊!” “你快把他们都带到下面去,跟他们说道说道!” “整天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也太缺德了!” “贾张氏这不就是在搞封建迷信的吗?一大爷,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就替你管啊?” “街道上早就说了,从事这种封建迷信活动就要第一时间举报,就算是不把他抓起来,也得给他送到乡下去!” “到时候咱们院里可就清静了。” 这许大茂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现在竟然这么精明,竟然都能收拾家装事了。 “老嫂子呀,你就别闹了,要不然东区回来都见不着你了!” “到时候你们母子两个想见一面,东旭还得跑到乡下去看你!” 贾张氏一听到这话,马上就闭了嘴,同时在心中也给许大茂狠狠的记上了一笔这笔账,他迟早都要算的。 秦淮茹一看今天的会议,就落了个这么个结果,陈峰不仅不管,反而还被许大茂阴阳怪气了一顿。 顿时就哭的找不着北了。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已经哭的红肿不堪了。 抓着一大爷的胳膊就说道。 “一大爷,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呀?东区要是回不来,我们也不活了!” 易中海其实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这件事情重点就在陈峰身上。 第94章 偷听这两个人的谈话 但是陈峰咬死不松口,易中海也没有好的办法。 在他自己的主场,他都不能奈何陈峰到别的地方就更没有作用了。 陈峰心中也清楚的知道,贾东旭其实不会被关太久,就会被放出来的。 果然不出陈峰所料贾东旭被关进去的第二天就被保卫科的人放了出来。 慢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以来,陈峰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这对师徒。 不过陈峰也知道,这种话题在厂子里这一老一少肯定是不方便说的。 所以他就每天晚上都打开自己的外挂,偷听这两个人的谈话。 昨天下班以后,陈峰在房间里面看着贾东旭走进了易中海的房间里。 陈峰马上开启外挂,就开始听这两个人交谈的内。 “师傅,陈峰这小子也太难对付了,他运气咋就那么好呀?” “他手脚要是干净的就奇了怪了,厂里那么多人,就没有几个真真正正手上是一点事没有的。” “他作为一个采购员,在现在这个年纪想要一点都不贪污厂子的东西,或者走私倒卖。” “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啊!” “我本来就是想去探一下他的情况,没想到还把我自己给害了!” 贾东旭一想到自己班级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中就无比郁闷。 这才跟易中海寻求帮助。 他可咽不下去,那口气是一定要把陈峰从这个院里赶出去才会罢休。 易中海听完贾东旭说的话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呀你呀,办事真的是太蠢了,看你做的那是什么事,简直漏洞百出!” “你就不知道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咱们爷俩互相商量一下,还能有办不成的事吗?” “别说把他给赶出去了,就算是把他给送进去,那也不成问题!” “再说了,怎么说也不能把自己搭上?” 贾东旭听完易中海的唠叨,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师傅,要不说还是您有办法了,当时我就是感觉自己的这个主意还不错。” “一时心急也没仔细考虑,后果就找那个周大海去了。” “没想到一眼就让陈峰那小子给看穿了,真是气死我了!” “不过师傅您可得帮帮我这小子,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看的我心烦!” 易中海思索了一阵,喝了一口水之后,才细细的说道。 “你这刚得罪陈峰的小子,不长时间,这小子多半是时时刻刻提防着你呢!” “要我说的话,现在不能动手,你得学会等待,要有点耐心才行!” “不过你刚才有一点说的很对,陈峰这小子从他之前的那些行事风格上来看,他手脚要是干净,那就真出怪事了!” “我有一个办法,咱们可以找人盯着他,直到他出现问题,咱们就能一网打尽。” “不过他这个事情一定要给他闹大小打小闹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说完之后,易中海向外面看去,方向正是陈峰家里所在的方向。 就连眼神中也带出一抹狠辣的神色。 贾东旭一看自己师傅,这是要出手了,连忙点头说道。 “师傅,您就说怎么办,我全听您的,有您在,这次不愁不能把他给赶出去!” 但是这是多少人不知道的事,他们两个的对话已经全都传到了陈锋耳朵里。 现在他们想在暗处找到陈峰的把柄,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了,就算是陈峰不知道这次这二人的谈话,他们也不可能发现陈峰的猫腻。 陈峰每次在各种交易的时候,都会提前查看一下附近的情况。 他的外挂也正是在这种时候才能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而且他都是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和对方进行交易的。 这两人竟然妄图简简单单的就抓到自己的把柄。 真是痴人说梦。 这是如果天天这样被他们惦记着,陈峰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被人算计了,不报复的话,那他就不叫陈峰了。 那收徒二人在想办法的时候,陈峰也同样在想着对付这两个人的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面突然聚集了很多邻居。 他们都指指点点的,抬头看着天上。 陈峰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出来以后,陈峰就看到了天上此刻已经乌云密布。 那滚滚的浓云,马上就要把太阳都遮盖住了。 天色也慢慢的阴沉了下来。 难不成这是要下雨了吗? 如果真的能下机场雨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况也能够有所好转。 已经接连干旱这么多年了,地里都快长不出东西来了。 发生这种事情也怪不得家家户户的人都走出来了。 实在是已经被这种年景折磨的时间太长了,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 自然要好好观赏一番。 人们越聚越多,全都聚集到了这地方宽敞明亮的中院。 中院是三个院子,里面最大的一个院子,中间的地方也宽敞。 平时大家在四合院开会的时候,也都是在中院开的。 而且大家也都喜欢在这里成群的聊聊天。 现在的中院已经俨然成为了整个四合院的信息集散地。 不论谁家有什么外挂,或者是谁家有什么新鲜事,都是在这中院传出去的。 “我的天呀,终于要下雨了!” “是呀,现在我看着雨比看见我亲妈都亲!” “那可不,谁不是呢?现在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了,这要是下了几场大雨,那庄稼还不就丰收了!” “是呀,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呀。” “就是不知道这雨有多大,希望他能越下越大,把这个灾荒的年轻都一并冲走。” “这每天饿肚子的日子,真不是人活的呀。” 听着人们叽叽喳喳在在院子里面互相议论。 易中海和贾东旭是多少人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毕竟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下过雨了,院子里面的每个人都十分期待,能有一场特大的暴雨降临。 就算是这场暴雨,让他们几天不能出去赚钱上工。 他们也心甘情愿,毕竟下雨了,就意味着好日子要来了。 第95章 这张福禄的威力 看到易中海师徒二人之后,陈峰马上就有了一个好主意。 他系统曾经给过他一张雷击服,他还没有用呢。 今天这种情况正好可以试一下这张福禄的威力怎么样? 往日里系统送的东西都是不致命的,就算是专门害人的东西也是如此。 就像是之前陈峰用在贾张氏祖孙两个身上的那张符,虽然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可还是给他们两个留了一条命,现在的假证是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早就忘了自己当时把院子搞得臭气熏天时候的事了。 所以陈峰心中也没有任何负担,准备试一下这张福禄的威力。 陈峰运用自己的神识,将两张雷击符贴在了这师徒二人的头顶上。 两个人同时感觉头顶一凉,下意识的抬头看上天空。 同时以为这是雨点掉在了自己脑袋上。 两个人还都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 也正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闪过两道电光。 轰隆一声,直接打到了两个人的脑袋上。 紧接着就听到两声沉闷的声音。 这是多少人整整齐齐的倒在了地面上。 “我的妈呀,这一大爷怎么遭雷劈了?” “那旁边是贾东旭,他怎么也被雷劈了?” 本来院子里的人就多,发生情况过后,有人率先反应了过来,看到了地面上的师徒二人。 听到了两个人的话语,现在整个院子都看到了被雷劈的两人。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只是看热闹,毕竟这种事情还是挺严重的。 众人合力,你一手,我一手的就把两个人给抬到了一边。 就见到易中海,还有贾东旭两个人头顶上的毛都被剃光了。 只留下了一个光秃秃的头皮。 不过也被劈黑了,还冒出来一缕青烟。 浑身上下也都发出了焦炭一样的味道。 整个身上的皮肤也都变成了黑色的。 因为倒地的时候两个人正在抬头往天上看呢,导致他们两个都是张着嘴的。 现在还能清晰的看着他们两个的牙,依旧是白的。 这是多少人就这样躺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是被雷给劈死了。 有胆子大的对着易中海的鼻子试探了一下。 感受到了易中海还有呼吸。 又伸手摸了一下易龙海的胸膛。 虽然还有些烫手,但心脏还在正常的跳动着。 结合这两点,大家也都知道,这俩人暂时还没死。 不过这谁也没有经验,都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雷劈。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大妈听说自己丈夫被雷劈了,马上跑到了中院来,直接爬到了易中海的身边。 “中海,中海啊,你这是怎么了呀?你可别吓唬我呀,中海!” 就在同一时间,贾张氏也通上前来看到自己儿子被批的这么惨,吓得他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嘴中还喃喃的说。 “东旭,好儿子,你醒醒啊,东旭,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啊,东旭!” 秦淮茹也收到了消息,飞奔到了院子里面。 看到了自己丈夫那副样子,都不知道是死是活,眼泪直接就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东旭,你醒醒东旭,你要是走了,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呀?东旭啊?” 众人看着这几个女子一直在这哭,也都束手无策。 这时,刘海中反倒是反应了过来,现在一大爷被雷劈了,他暂时就是这个院子里面的一大爷了。 之前他从人群中走到前面来,清了清嗓子,学了一大爷的口吻,说道。 “那个柱子快点去找个板车,把一大爷和贾东旭送到医院去呀,别在这干愣着了!” “啊,对对对,快点跟我过来,几个人?这俩大老爷们,我一个人也抬不动啊!” 虽然傻柱也听出了这二大爷现在正在故意学易中海说话呢,但也懒得搭理他。 毕竟现在正事要紧,他在这个时候也不敢犯浑。 赶忙跑到外面去接板车去了。 人群后面还躲着一个去大帽,他今天算是看了一场大戏了。 这十多万人被批的时候,他正好刚从后院走来。本来看到这师徒二人从房间里出来,他就看不过眼。 就对着这十多二人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也正是他翻的这个白眼,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十多二人被批时候的现场直播。 他今天算是真的解气了,在那嘎嘎乐。 “这一大爷和贾东旭这师徒两个是不是在府里边商量什么缺德事了呀?” “这都好几年不打雷,下雨了,这俩人从房间里出来就遭雷劈!” “你说说这师徒二人商量的事有多缺德!” 在院子里围观的众人听到许大茂说的话,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师徒二人运气就这么差,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 就这两个人被批了,他俩还都是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 这两个人要是在房间里商量的是好事,那就奇了怪了。 许大茂的话也正好被在那哭天喊地的一大妈给听了进去。 听到许大茂这么说,一大妈愣了一下,都忘记接着哭了。 心中还思量了一句。 “我去,不会,真有老天爷吗?” “那这事情还没做呢,雷就劈下来了,这也太吓人了?” 虽然易大妈不知道这师徒二人商量的什么事情。 但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两人的对话都是针对陈峰说的。 他们两个几次三番的提到了陈峰的名字,说到后面,甚至还发出了阴阴的笑声。 “许大茂呀,许大茂你就积点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损你一大爷呢!” “这也就是傻柱,没在这,不然他又得给你急,你小子就是皮痒!” 许大茂一听转忙,看见了院门口发现傻柱还没回来呢,这才补充了一句。 “你们怕傻柱,我可不怕你不是这个易中海,总是护着傻柱。” “我早把他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许大茂,你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我今天非把你张上嘴给你撕烂了!” 正在这时,在地上坐着的贾张氏,可算是缓过神来了。 还听到了许大茂刚才的那番言论。 第96章 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自己儿子被批了,他正六神无主呢。 没想到,却听到了许大茂说的风凉话,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身上一下就有了力气,一个转身就用手撑地站了起来。 随后撸起袖子就朝着许大茂的方向直接扑了过来。 呲牙咧嘴的样子,好像是一张恶鬼的脸一样。 许大茂一看贾张氏现在的状态,心中也有些害怕。 赶忙躲避。 这家伙,他倒是熟悉之前用来做傻柱,已经用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就借着院里人多去的优势再加上他本就瘦弱,身体灵活,左冲右突的。 让贾张氏抓不住自己。 大院里面的人,这会儿也被这两个人给逗笑了。 那种紧张的气氛也慢慢消失了。 但是贾张氏依旧不依不饶。 一边追着许大茂,一边嘴里还疯狂的输出。 陈峰,抽准机会也在假装式的头顶贴了一张雷击服。 几秒钟过去之后,只听天空一声清脆的响声。 贾张氏身上冒起了青烟,也直愣愣的栽倒了在地上。 大院里的人,第一次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事,没想到又来了一次。 看着倒地不起的贾张氏全部都呆愣在了原地。 难不成今天真的是老天爷显灵了? 还是说老天爷批错了,本来想批去拿帽的,结果落到了假装士的头上。 但是邻居们也没想那么多,毕竟他们对贾张氏都没有什么好感。 这次也没有人上前去抬了。 只是凑了过去观察了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见到了假装饰的头顶也被削秃了一片。 原本两鬓斑白的头发也都变黑了,还都弯弯曲曲的盘在了脑袋两侧。 再加上他这个姿势造型,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滑稽感。 现在在看去,贾张氏的样子,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令人作呕了。 “噗嗤!”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没憋住,笑了出来。 顿时,整个院子哄堂大笑。 这个院子里边也已经挺长时间没有出现过这么和谐的画面。 就在一群人研究假装式的新造型的时候,之前被批的那师徒二人也慢慢的醒了过来。 只听意中海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直接就坐了起来,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围在一块的人群。 还是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听到了易中海声音的人,转头看到一道也醒了。 连忙对着身边的人说着。 “快看,一大爷醒过来了!” “你大爷,你没事?真是谢天谢地看你这眼神,虽然有点浑浊,但是还是挺精神的呀!” 众人凑到了易中海身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易中海。 易中海这个时候还是没闹清楚状况之后,张了张嘴才发出了声音说道。 “这是啥情况呀?你们在那干嘛呢?我怎么躺下了?” 一冬天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晕倒的,原本还在跟自己徒弟在那儿有说有笑的等着大雨呢。 突然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已经是现在这副场景了。 再一看身边自己的徒弟在那躺着呢。 不过易中海刚一张口说话,院子里的众人又忍不住了。 顿时笑作了一团。 原本他刚被雷劈,艰难的发出声音也显得十分怪异。 他嗓子里面好像卡了个锯条一样,声音十分沙哑。 再加上他现在的造型,一说话就把牙露出来的更彻底了。 再加上他整张脸上除了牙之外,又多了个眼睛是白的。 他说话的时候还总是努力的眨眼睛。 这才把众人给逗笑的。 一大妈也不管众人笑的多夸张,就扑到了一中海身边。 “中海啊,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刚才让雷劈了你,吓死我了!” 一大妈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 看样子确实是把他吓得不轻。 就在这时,一旁的贾东旭也醒了过来。 他扭了扭,已经有些发酸的脖子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也没闹清楚状况。 之后就问道。 “不是说的要下雨吗?这地怎么还是干的呀?这也没下雨呀,我怎么躺这了?” “这是哪个混蛋?怎么把锅灰涂我身上了?这整这么黑,怎么洗啊?” 秦淮茹听到了贾东旭的声音,也钻进人群中。 “东旭,你真醒过来了,可吓死我了,真是谢谢老天爷啊,谢谢老天爷保佑!” 秦淮茹看到贾东旭进醒了过来,也趴在贾东旭身上想了起来。 他哭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还有一件事忘了。 她婆婆也被雷劈了,虽然情怀如心中对这个婆婆也没什么好感。 他越早死才好呢。 但是转眼一想,自己在院子里面的人设可不能被毁了。 他可是人们口中的好媳妇。 一想到这儿,他就赶紧和眼前这两个人说的。 “你俩没事就好,快去看看我妈,她刚才也被雷劈了!” 秦淮茹开口说话的时候也哭不得哭了。 反正自己丈夫没事就好,他得认认真真的演戏,维持好自己的人设了。 说完之后,秦淮茹就赶到了贾张氏的身边。 开始轻声呼唤贾张氏。 “妈,你醒醒啊,你怎么样了?妈,你可不能有事儿啊,咱们家还得靠你拿主意呢!” 大院里面的人一看秦淮茹这个样子,心中也十分赞赏。 毕竟身为人家的儿媳妇,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人间好儿媳了。 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个贾张氏平时可没少难为秦淮茹。 但是秦淮茹根本就没有发过什么牢骚,在他们家家一直都任劳任怨的。 这么长时间了,根本就没有人见到秦淮茹和自己这个恶婆婆红过脸的。 只是能时常听到他家的贾张氏坐在炕上,指着秦淮茹怒骂。 秦淮茹就算是听不过去,也只是从房子里走出来,还并没有走太远。 你和别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是说担心她婆婆的安危。 毕竟生气的老人身边可不能缺了人,万一背过气去,那可就出大事了。 对这个恶婆婆一直尽心竭力的伺候。 就算是这个恶婆婆,总是羞辱自己,她也没有发过什么牢骚。 第97章 没人搭理他 像秦淮茹这样的好儿媳妇,确实是打着灯都难找。 刚刚一大爷和贾东旭的这师徒二人被雷劈到的时候。 还有人七手八脚的把他们抬到一个舒服的地方。 这会儿换了贾张氏被雷劈倒地了,都没人搭理他了。 刚刚围着看笑话的那群人,这时也被一大爷和贾东旭苏醒过来的消息吸引了过来。 这个院里面是个人都知道那个假装士是个什么人物。 这要是等他醒来的时候,谁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没准就要把人家给赖上了。 就算是知道自己有道理,跟这种老太婆也没法讲理。 他要是讲理的话,那就不会被雷劈了,反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哎呦哎呦,我的老腰啊,哎呦,我的腰好疼啊,疼死我了!” 贾张氏这时也苏醒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刚刚他倒地的时候把他腰给摔了一下,这老太婆本来腰上就有些毛病。 刚刚摔了一下,肯定把他的腰疼病又给摔犯了。 看到贾张氏醒来,大伙在看他的造型,也不敢再明着笑了。 生怕自己会被这个老太婆给盯上的。 只能偷偷的憋着笑,跟旁边的人互相指指点点的。 贾张氏眼睛扫视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在追许大茂呢。 但是许大茂早就走到人群后面去了,根本就不可能让他发现自己。 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贾张氏气的要死。 又看到周围这群人那憋笑的样子,他就更加生气了。 “一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儿,笑笑个屁啊。”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倒在地上都没人过来把我抬走吗?” 贾张氏骂了半天,周围的人也没人搭理他。 本来一般情况下碰到贾张氏这样发脾气,人群早就散了。 毕竟大伙来就是为了看热闹的嘛,谁也不想惹的一身骚。 但是贾张氏今天的造型,实在是太搞笑滑稽。 他们也舍不得走,所以这才留了下来。 不过他再怎么骂也没有人会上前跟他争辩什么的。 这群人早就练会了,怎么样把这个老泼妇当空气一样。 看着这些人都不搭理自己,贾张氏又指着天上骂了一句。 “老天爷,你瞎了你的狗眼了,骗人的钱你不看看吗?” “这满院子这么多畜牲,你不批,你偏偏指着我们家人批!” “老天爷,你个大瞎子,你眼睛不用你捐了,去你长眼睛干嘛的?你会不会劈人?” 就当贾张氏这句话,刚一落地,一瞬间,一道炸雷就从天上落了下来。 贾张氏又一次被雷给劈到了。 只不过这一次看上去就知道要比上次闫重的多。 只见他坐在地上的身体晃悠了半天,才倒在地上。 嘴巴张的大大的,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 看到这一幕,大家心中都有点害怕。 毕竟平日里谁没做点亏心事。 虽然贾张氏的惨样,十分搞笑,但也没有人再敢笑了。 再一次看向天空的时候,心中都充满了敬畏。 这可是他们实打实见到的事情。 这个贾张氏刚骂了一句,你会不会批一到炸雷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太离谱了。 可确实实打实的发生在了他们眼前的事情。 易中海和贾东旭两个人心中也是惶惶不安。 毕竟他俩自己被批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 现在亲眼就看到了,贾张氏第二次被雷劈中。 生怕再有雷落到自己身上。 众人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一眼假装饰,也十分自觉的都后退了几步。 生怕再有雷落下来的时候,误伤到自己。 易中海壮着胆子上前查看了一下。 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老太太只是昏迷过去了,其他一切都挺正常的。 看到易中海长出了一口气,这些人心中也就不再惊慌了。 毕竟刚才有了经验,这会儿众人就把贾张氏给带回家里去了。 易中海刚把假装事安顿到家里,以后就赶紧走了出来。 到院子里就打水给自己洗漱一下。 毕竟他可是这个院子里面的一大爷,现在已经被雷劈了。 要是不赶紧把自己的形象给恢复过来,那到时候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陈峰就在现场冷冷的看着这些人,手忙脚乱的。 他刚才也亲眼见到了雷击服的效果。 确实很满意。 虽然不致命,但是却足以给人教训了。 不过这两师徒这副样子像是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陈峰转念一想,又在暗中给他们两个人一人贴上了一张霉运符。 接下来就要看看这张附录的威力了。 这种辐射说起来没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会改变命运的东西。 但陈峰也知道,这个系统给的东西效果一向都出人意料的好。 不知道这次会给他什么惊喜。 …… 第二天,陈峰下班了以后,我按照惯例去自己的地盘上巡视了一圈。 现在整个四九城里面住房十分紧张。 前段时间进来了不少灾民,到处都在安置灾民呢。 如果他新买的宅子被灾民住进去了,可就闹出笑话来。 陈峰看了一下自己的宅子,根本没进去过人。 不过现在大街上面手脚不安分的人,可着实是越来越多了。 毕竟现在这个年纪真的老老实实的人,根本就活不下去,也只能耍上一些小心思。 陈峰这一路走来,什么打架斗殴的偷盗,被抓的也是屡见不鲜。 归根结底,还不都是因为吃不饱饭吗? 走了一路,看了一路晨风,走走停停的就回到了四合院子里面。 他刚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面人们走来走去的。 心想,这是又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院子里面人这么乱? 正当陈峰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好,你个小杂碎,你还敢回来,今天非得把你的皮扒了不可!” 贾张氏一边骂着一边就冲陈峰冲了过来。 呲牙咧嘴的好似要把陈峰生吞活剥了一样。 陈峰也不着急,等他靠的自己越来越近,即将接触到自己的时候。 一个侧身就躲到了一旁。 第98章 你可摔死我了 贾张氏被陈峰这么一晃,根本来不及挺住身形。 直愣愣的就栽到了一边。 整张脸实打实的砸到了地面上。 摔下去的时候,嘴巴还张着,差点把他的大门牙给磕掉了。 但就算是这样,也把他摔的鼻青脸肿的。 “哎呦,你个小王八蛋,你可摔死我了!” “陈峰,你个王八羔子,你个死了爹娘的畜牲!” “老贾呀,你在天有灵,你看看呀,你看看我们母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呀,你还不把这个王八羔子给我带走!” “就把他留在这个院子里面,整天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呀……” 陈峰也不明白,这贾张氏又犯了什么毛病。 他一回到院子里面,不仅又开始辱骂自己,看这样子大有跟自己不死不休的架势。 陈峰也弄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有一个邻居开口说道。 “小峰啊,咱们街坊邻居们有啥误会,咱当面说开了不也就解决了吗?” “你也不能这样报复人家呀,这也太过分了!” “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人家贾东旭我要报警去呢!” “你快琢磨琢磨,现在这个事儿怎么处理!” “人家要是把这件事情捅到警察局去了,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呀!” 陈峰一看说话的人,正是三大爷闫富贵。 而且一上来就像是盖棺定论了一般,也没说是什么事,就对着陈峰一顿指责。 “实在不行你就赔钱,不然估计人家也不会消气的!” 贾张氏这会儿也缓了两口气,听到闫富贵说到赔钱,马上就把话茬接了过来。 “想赔钱也行,就让这王八蛋赔我家999块,不然你就等着蹲大牢!” 贾张氏这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在他的认知里面,999块那可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毕竟他家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那么多钱,这么多年了,根本是一分钱都没攒下来。 “兄弟也不是说哥哥不帮你说话,你今天这这事做的实在是忒不地道了!” “平时咱们兄弟还把你当爷们呢,但是你今天做的这事儿实在不是个爷们能做出来的!” 傻柱也在一旁帮腔的说道。 春风扫了一眼在场的这些人,只有一个许大茂在人群后面朝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其实他也没那么多想法,只要是傻柱关系好的人倒霉,他就开心。 毕竟一大爷在院子里面没少替傻柱说话,他也吃过这方面的亏。 现在看着帮助傻柱的人倒霉了,他心里那个乐呀! 或许许大茂也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人,也有可能! 陈峰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直接就无视了贾张氏对着三大爷说道。 “三大爷,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亏的你还是个人民教师呢,说句话没头没尾的,让人怎么听得懂啊?” “还有你刚才说贾东旭怎么的了?他报什么警啊?我哪里又招惹他了?” 三大爷一看陈峰这个样子,倒不像是装的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于是开口说道。 “你不知道吗?贾东旭和一大爷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可是遭了黑手了!” “听他们两个说那是被人套上了麻袋,直接就是一顿暴打,现在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的!” “尤其是贾东旭,现在腿让人打的不轻,你敢说这事儿真的跟你一点关系没有吗?” 陈峰也理清楚了头绪,不过这件事情他确实是不知情。 他要报复这师徒,两个根本不需要这么费劲。 而且在他看来,这种手法也太过幼稚了。 于是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为什么感觉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那贾东旭之前犯事被关进去了,那不是他自找的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举报的又不是他,再说了,他犯错了,保卫科也惩罚了他了!” “这件事情一来我没什么损失,二来我根本不知道,他也参与进去了。” “我为什么要对他俩下黑手?” 三大爷听了陈峰这段话,感觉也有些道理。 陈峰好像在这师徒两人身上从来都没吃过亏。 要说他找人报复的话,根本就没有理由啊。 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不是你的话,那你下班以后到现在都去哪儿了?” 陈峰对三大爷翻了个白眼,于是又开口解释道。 “下班我当然去买东西了,那会儿东直门那边正热闹呢,我就在那看了一会儿!” “而且今天同志们那两伙人直接在那打了起来,还不少人呢。” “那隔壁院子的那两个他们也在,不信的话,你问问他们当时建广场的情况,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 三大爷一听,陈峰竟然如此有信心,那这事儿多半就不是陈峰做的了。 但就算是他这关过去了,他也不会替陈峰去解释的,于是开口说道。 “那你赶紧去和你一大爷解释一下,他们俩到现在一致认为就是你下的黑手!” 陈峰虽然心里无奈,但是现在院子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也只好跟着众人去到了易中海的家里面。 一进门就看到易中海在床上摆了一个大大的大字。 再一看他头上就一块紫一块的,我侧的手还肿的老高了。 一喘气都疼的那种程度。 这个时候,叶大妈正在一旁贴心的照料着,还不时的偷偷抹着眼泪。 看到陈峰进来了,眼中也充满了恨意。 陈峰仪见到易中海这个样子,心里就开心,但这件事情反正不是他做的,张嘴他就调侃了一句。 “哎呦,这是咱们的一大爷吗?这怎么成猪头了呀?听说您这是去见义勇为了?” “要我说呀,您不愧是咱们厂子的八级钳工啊,思想觉悟就是高!” “像咱们院里的后辈呀,个个都拿您当榜样呢!” “来大家看看啊,咱们大家伙啊,有一个算一个,像一大爷看齐!” 易中海本来看到陈峰过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听到陈峰的这番言语,就更加生气了。 但是他这会儿根本就张嘴说不了话。 “哎呦,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哎呦!” 第99章 我们应该做的 “我说一大爷呀,您伤的这么重,就不用起来说话了,有什么话我替你转达!” “再说了,在您的指导下,咱们院的青年可都是好青年呀,你看我们大伙儿这不就过来看你来了!” “你就放心,我们指定向您看齐,多做好人好事,见到这就见义勇为!” “就算是被人打的像猪头一样,我们也向您看齐!” “没事,一大爷您就好好躺着,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大妈,您坐好坐稳了,可不用给我们倒水,我们这帮人马上就走了,也不能打扰咱们一大爷休息养病啊!” 陈峰用着极为关切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把一大爷和一大妈气的干瞪眼。 但是一大爷身上有伤,没有办法说话,反观一大妈又知道自己不是陈峰的对手。 闫富贵,这会儿想是看见鬼了一样,我着陈峰。 他倒是想跟陈峰请教一下,这个本事到底是在哪学的? 一大妈现在眼泪还没抹干呢,陈峰就要人家出来给他们端茶递水的。 不过易大妈到底是讲究人这个场面活,真的是做的太棒了。 听到陈峰的话语,就站起身来,要给他们进来的人倒茶端水。 这会陈峰依旧假模假式的说道。 “行了,姨大妈,你跟我们客气什么呀,大家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 “我们这帮做晚辈的,过来看看受伤的一大爷也是应该的,不用给我们倒水了!” “您要是真的对我们感激的话,那咱们回头挑个时间带着我们出去搓一顿啊!” 在场的人心中都佩服陈峰这副脸皮。 都在纳闷,陈峰到底是怎么说出来这些话的? 现在每家人都已经供不上吃喝了。 就算是像陈峰说的一样,他是来看望一大爷的。 但它不仅仅是空手来,竟然还张嘴跟人家要吃的。 家里吃还不行,还要出去吃,这脸皮的厚度都快赶上四九城的城墙了。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来看戏的,看到这幅好戏自然也乐的快活。 根本没有人关心一大爷的死活。 反倒是易中海那边知道陈峰这小子口齿伶俐,我己现在这个样子更加说不过他。 反倒是不计较他这些话了,把话锋一转,直接说到。 “陈峰,你就跟我说今天这事儿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事,就算是你大爷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咱们私下里说开了就好!” “毕竟我和东旭我们两个伤的也挺重的,我们家倒是没什么,你就给东旭家一点赔偿就行!” “你要说不是你的话,那这事可就大了,我们指定要上报警局,让警员去调查一下这个后面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陈峰到时候调查到你身上,可别怪大爷没给你面子。” “你小子现在就好好想想,快点给我个准确的答复!” 陈峰不屑的白了一眼之后说道。 “你大爷,您是觉得我是傻子,还是你脑子让人打坏了?” “就一口咬定是我了?” “不然你就这么说,你那天和你徒弟两个人还有贾张氏你们三个人让雷劈了,也都是我做的!” “污蔑人也没有你这样污蔑的呀!” “怎么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一这个院子?就因为我没有师傅,我就得让你们这帮人欺负吗?” “再说了,我当初检举揭发周大海,那可是立了功的!” “我一没吃亏,二没跟你家贾东旭有过什么接触?再说了,厂里还给我表扬了呢,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们两个?” 易中海听到陈峰的话语,仔细一琢磨,倒也是这么回事。 陈峰在院子里面不说别人,丹丹说和贾东旭这里就从来没有吃过亏。 要说报复的话,那也得是贾东旭去报复陈峰,根本没必要多生什么是非,还找人报复自己师徒两个。 再说了,跟陈峰交手这么多次了,一大爷对于陈峰的心智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小子就跟个刺头一样,身上还抹满了油,那真是抓起来又疼又滑的。 根本无从下手。 那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师徒两个也没得罪别的人,怎么光天化日就让别人下了黑手呢? “一大爷要我说人家陈峰说的也对,这事儿啊,就根本不可能是人家干的!” “大家说对,就不管怎么想,陈峰他也没有理由去干呀!” 这个时候傻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倒是说起好话来了。 不只是傻柱,但凡是在场的邻居们听到陈峰的言语,也都觉得十分在理。 口风也一边倒的对陈峰十分有利。 其实他们也都是为了自己。 如果真的院子里面出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动不动的就对自己家邻居下黑手。 那以后这日子根本就没法过了。 谁家和别人还没有点摩擦呢。 但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都是相安无事的。 现在陈峰的嫌疑被洗的差不多了,也就觉得陈峰这个人也还好。 不然他们这些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打定主意,要把这种人从院子里面赶出去的。 毕竟身边住一个不择手段的人,谁都睡不踏实。 眼看易中海不再说话了,反而是开始思索起来。 许大茂,这是不知道在哪又跳了出来,对着易中海就说了一句。 “一大爷,你也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哪又得罪什么人了,还是说你跟贾东旭两个把谁家的俏寡妇给睡了?” 傻柱,一听到这个说话的人,是许大茂也不管在场那么多了,直接就冲着许大茂冲了过去。 而且这次傻柱还变得挺精明的,口中还不断的在重复着。 “孙子,你敢这么污蔑一大爷,今天我非得把你脑袋给你揪下来当球踢!” 许大茂根本没有料到傻柱,今天竟然这么大的脾气。 一溜烟就赶紧跑出门外了。 不过邻居们也都知道,易中海的为人感觉许大茂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不过虽然说的话十分粗糙,但是却的确在理。 难不成这一大爷是真的做了什么缺德事儿?遭报应了? 不然怎么刚被雷劈,又在路上遭了黑手,还是光天化日之下。 第100章 一定得调查清楚 人们想到这里,整个房间里面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 在看向易中海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了。 易中海一看情况不对,清了清嗓子之后,忍着剧痛说道。 “大家伙,你看我现在都这样了,起床也多有不便。” “也招待不好各位,那今天就不留大家了。” “等我休息一天,明天就跟东旭两个去警局。” “这件事儿一定得调查清楚,把背后的黑手抓出来,咱们院里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易中海说完之后,还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峰。 阵风是心中清楚,这是还怀疑自己呢,不过他心中也不在意。 反正事情不是他做的,他还有不在场,证明行得正走得端,自然不担心。 只不过陈峰心中想着,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出手的。 要是见到了对方,还得好好感谢一番呢。 过了几天,警局那边也有了消息。 其实就是两伙势力抢地盘。 其中一伙人准备在背地里享受的,没想到当时认错了人,就把这对师徒给误伤了。 易中海听完人家的调查报告之后,心中很是无语。 他最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先是遭雷劈,又是被人下了黑手。 没想到对方还打错人了。 要是没打错人的话,他也好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报个仇。 没想到打他的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让他觉得心里面冤枉。 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虽然现在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他多么希望被控制起来的人是陈峰那个小子呀。 但背后下黑手的偏偏还不是人家。 真是让易中海握紧了拳头,却打不出去。 别提有多憋屈了。 …… 过了几日,贞丰照常下班的时候又在街上溜达了起来。 这几乎是最近这段时间,陈峰每天必须做的事情。 一方面可以沿路搜索一下其余的藏宝地点。 再一方面还是想回自己家的宅子看看。 现在他爷爷奶奶还住在姑姑家呢。 当然,这也是为了方便掩盖他们家吃的东西。 毕竟陈峰可舍不得自己的爷爷奶奶受苦。 将来都是把最好的东西先送到爷爷奶奶那。 可如果两个老人单独住的话,时间久了,难免会被有心的人盯上。 到时候又少不了一阵麻烦。 正好陈峰的姑父可是供销社的领导。 他们家自然是没人去查的。 况且陈峰的爷爷奶奶本就是农村户口,在城里面没有口粮供应。 如果单独住的话,一旦被人查到,根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 现在整个城里面的房子非常紧缺。 更何况,今年的灾民有不少都涌进了城里。 要是他新买的家被偷了,那可就闹笑话了。 陈峰虽然知道有几个地方一直都没有人住进去。 被几个佛爷霸占了,当成了自己家。 但是现在全城的粮食供应都非常的紧张。 有一些人就开始专门打起了人们手上领票的想法。 陈峰早就听说了,隔壁工厂有一个工人因为丢失了一个月的粮票。 感觉没有脸面回家面对亲人。 当天晚上就跳河自尽了。 现在每个人手里的粮食都少的可怜。 粮票更是重中之重。 毕竟每家每户每个月也分不到多少粮食。 而且还需要粮票去更换。 这样一来就显得粮票十分重要。 …… 随着这幅年景的持续,城里面也有不少偷鸡摸狗的人频频出手。 就连藏在人群中装作普通人的敌方特务。 “也按耐不住寂寞了。” 陈峰的大表哥,现在的工作就特别辛苦。 因为他们被分配任务是跟踪一名潜伏在四九城的军统成员。 而且根据他们的现报证明,军统成员在他们内部等级划分还非常高。 据他所知,现在落在这个人手上的人命就有几十条了。 不过这人表面上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 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了。 根据线报上说,这个老师的年纪马上就到50了,具体的出生年份无从知晓。 只知道见过他的人对他的描述就是大概50岁左右的样子。 如果换成是正常人,谁能想到一个年纪那么大的人民教师。 居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 而且这个人还潜伏在学校里面。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对身边的孩子下手。 这件事情在景区里面也十分受到重视。 光是确认这名潜伏人员的身份就花了不少功夫。 但抓住这样的人带来的成果也是十分重大的。 毕竟对方是一个在自救城里面潜伏了十多年的间谍了。 把这个人抓住,随后顺藤摸瓜,就能牵连出不少的间谍成员。 就算是这个人嘴硬,没有办法顺藤摸瓜,也能让他们失去上下级之间的联系。 这对于敌方在四九城里面的情报部门,那可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轻则让对方不能首尾相顾,重则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这个人已经潜伏十多年了,伸手自然不用说。 据说落在这个人手上的后果都异常凄惨。 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个人属于那种毫无人性的存在。 虽然这个人平时行事风格非常小心谨慎。 但也被警方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虽然已经多次确认了这个人的踪迹。 警方自然也不是吃醋的。不说了,天罗地网准备把这个人生擒。 但是前后针对他的行动就进行了四次。 这四次行动里面还损失了他们五名成员,都没有把这个间谍成功抓捕。 这种结果也让上层领导十分愤怒。 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还能在天罗地网之下顺利流走这么多次。 如果是确认错了身份,导致行动失败,还有情可原。 对面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那么多次,换作是谁也都会火大的。 就说那个人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但依旧潜伏在四九城里面。 不仅没有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反而还更加活跃了。 这一次,经过多方势力的共同努力。 终于再次确认了这个人新的身份。 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四九城里面的中学教师了。 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潜伏了将近半年,都没被他们的人发现。 第101章 这个人极其危险 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是这个行业里面顶尖的存在。 而且他能够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潜伏在普通群众之间。 让警方盘查的人员几次让这个人从眼皮底下溜走。 不过因为这个人极其危险。 手上还可能拥有枪支弹药这种武器。 这也导致前区抓捕这个间谍的警员,没有办法发挥全部的实力。 总是感觉束手束脚的。 但是这也没有办法,毕竟身为警员就是要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不过,这一次警局的高层领导充分分析了之前行动的错误之处。 同时,还在各地抽调了30名表现十分优异的警员。 这些生面孔能够很好的隐藏在普通群众里面。 这样他们在收网的时候也能够做到出其不意。 毕竟对方身为间谍,平日里肯定把警局的那些熟面孔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趁着现在城里面进来的灾民比较多,这些外来的警员也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 陈峰,这会儿正骑着自行车,到时候溜达呢。 正好就看到了自己的大表哥。 他刚想上前和自己的表哥打招呼,就感觉周围的情况有些问题。 虽然自己的表格看上去是在到处溜达。 但是他的移动轨迹总是能够保证他在朝着一个方向。 这样也就表明自己的表格在订正那个方向的什么人。 同时,陈峰也发现了附近还有另外两个人,神情也有些慌张。 虽然这两个人看上去是在随便闲聊。 但是在陈峰开挂的情况下,能够轻松的就看到他们紧绷的神经。 还有说话时候有些漫不经心的视线。 实际上,正是在盯守附近的某人。 看到这里,陈峰马上就想通了,自己的表哥正在带着人执行任务呢。 想到这里,陈峰也想着能不能帮助自己的表哥一臂之力。 于是他就扩大了自己的领域范围。 忽然间就察觉到,不只是眼前的这三个周围,有几十个人在盯着同一个方向。 根据这些人的视线,陈峰也确定了他们盯着的嫌疑人。 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但身上的肌肉却极为结实。 这些虽然在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陈峰却能够通过自己的领域敏锐的察觉到。 这人肯定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确定好目标以后,陈峰又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 这是一条正街,虽然现在的时间早就过了,下班的高峰期。 但是街上还是不少人在来来回回的走。 陈峰赶紧召唤出了自己的小宠物。 他要亲眼看一下这一次的抓捕行动。 看到那个家伙以后,陈峰并不打算直接帮助自己的表哥了。 对方这样的人,如果被陈峰给干到了,那么接下来被盯上的怕是就是自己了。 更何况现场他们布控这么多人,肯定能够解决掉那个目标的。 如果这么多人都没能抓到前面那个间谍,那陈峰就更不能出手了。 更何况陈峰也不想和这些官方的人有太多的交际。 陈峰,现在的目的也从一开始的准备帮助表哥变成了保护自己表哥的安全。 毕竟这个人实力不详,可能还是那种遇强则强的狠角色。 自己的表哥,如果头脑一热,直接冲到了最前面,那肯定会被枪打出头鸟。 想到这里,陈峰就更加注意的观察极了现场的情况。 之前那个人约么50岁左右,手上还拎着一袋棒子面。 正慢悠悠的往前走呢。 看的出来,他和福建的人关系都还不错,走到哪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教师身份的原因。 不过阵风再怎么看这个人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如果陈峰没有特殊能力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很快那个人就走到了一处拐角。 这件几个人在人群中互相打了个手势之后,就悄悄的包围了过去。 当这几个人和那个目标人物在近的时候,突然就包皮,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粉末,还几人中间爆炸开来。 这几个警员因为被袭击的猝不及防。 几乎是同一时间就中招了。 那个间谍在驶出超市之后,正打算翻墙溜走呢。 突然,他身后又一名警员冲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看到这个人不慌不忙的,等到那个情缘可近自己的时候。 突然一个转身,手里竟然多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就刺入了那名警员的腰上。 同时一抬脚就对准警员的胸口,直接踹倒在地。 这是那几个被粉末干扰视线的警员,也恢复了过来。 连忙向他包围而去。 但是那个人好像发了疯一样,疯狂的拿自己手中的匕首向身边挥舞。 基本没有人能够靠近他的身边。 但凡靠近他身边,一丈距离的警员全被他干翻倒地了。 在解决了自己身边最近的几个警员之后,那个间谍转身就跑到了大街上。 只用了几部就潜入到了人群之中。 突然,原本热闹的街道上莫名其妙的传来了几个枪声。 听到枪声的人群被吓得不知所措,开始四散逃命。 大街上原本祥和的气氛顿时乱作一团。 那个间谍也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隐藏在了人群中,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整个事情的进展非常迅速,他们那几十名警员都没来得及把包围圈封锁起来呢。 就已经结束了。 陈峰的表哥和其他的警员咬着牙选择继续追查那人的踪迹。 不过刚刚的现场情况那么乱,我本就不可能有丝毫的蛛丝马迹的。 而且那个人打扮的十分普通,身手却极为利索。 这会儿不知道都跑到哪去了。 不过,他们仍然坚持不放。 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之前也经历过,如果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再次确定浪人的踪迹。 用不了几天,那个人很快就能够换一个新的身份在城里面潜伏下去。 到时候再想把这个人揪出来,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对于这种人,想要换个身份生活,肯定非常容易。 他们日常的工作就是这个,而且这个间谍的级别那么高,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备用身份呢。 第102章 看到了全部过程 陈峰刚刚通过自己的宠物看到了全部过程。 好似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仔细琢磨的。 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多余动作。 先是抛出一个不知名的粉末,扰乱追查人员的视线。 这是解决靠近自己身边的警员。 整个过程中,好似电光火石之间就发生了。 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再加上他对局势的判断也十分清晰。 感觉自己翻墙逃跑这个路线行不通,以后马上就把自己的目标盯在了人群身上。 而且当他混入人群以后,还趁机制造混乱。 这也为接下来的逃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毕竟那人心中也清楚,不知道有多少警员在人群里面准备抓他呢。 他就反其道而行之,也藏进了人群里。 同时,令枪伤制造的混乱让他更好的隐匿了自己的行踪。 这个人一顿操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 陈峰对于这个人的表现也十分的赞赏。 单单是看了那件就感觉十分痛快。 不过这个间谍其实并没有离开现场多远。 没过一会儿,他就跑到了距离他被抓的地方,只有两公里的一处院子里。 而且这个人进到院子里以后还十分镇定的和他认识的人打起了招呼。 从他的表现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刚刚经历过生死存亡时刻。 不过这个人进了这个院子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陈峰仔细的记下了这人进入的房间。 考虑了一下,以后又把另一个宠物召唤了出来,让他们俩一直盯着这个目标。 随后,陈峰就转身回家了。 同时,心中还在想着可以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出手,把这个人交到表哥手上。 要是没有适合出手的机会,那就随便把这个位置透露给大表哥就没事了。 虽然这个人身手不凡,而且为人也很谨慎。 但是他能够从包围圈里面顺利的逃跑,主要还是靠他的脑子。 他拥有非常清晰的思路,能够洞察全局。 非常轻松的,就在包围圈里面找到了最薄弱的地方,并且能将周围的因素充分的加以利用。 这才是他能够溜走的主要原因。 不然那人根本就逃脱不了几十名警员的围捕。 如果他没有想到制造混乱或者是周围的环境不利于他制造混乱的话,他也根本跑不掉。 反观警员们所要考虑的事情,就要比这个人多的多。 而且他们还要照顾周围百姓的安全。 在最大限度下,不让现场产生恐慌的因素。 这样他们也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 这个逃走的间谍名字叫做孙强,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 而且这个孙强也是整个军统,在这座城市里面的最高负责人之一。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逃脱政府的围捕了。 如果把这件事情留到后世,那他也是一方传奇一样的存在。 毕竟现在他的战绩越来越辉煌。 虽然不知道今天干掉了几个警员,但之前就已经有五个警员在面对面的情况下倒在了他的手下。 他对于自己的战绩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现在他马上启用了自己的下一个身份。 一个大街上收破烂的。 这个身份要比其他身份来的容易的多,所以才留到了最后使用。 毕竟这样的身份,他还可以多次利用呢。 他经过党国多年的专业培训,可以让他从各种角色里面来回切换。 做一个废品收购员,主要的因素就是要让自己看起来比现在的真实年龄要老上十多岁。 这也非常方便的操作。 而且平时还要打扮的尽量邋遢一些。 他相信,如果再次出现在和他面对面的那些警员面前。 那些人也认不出来自己。 这就是他做了十多年特工的自信来源。 他十分相信自己的易容技术。 每天在大街小巷里面到处收集垃圾废品。 然后再到废品回收站兑换成现金。 这和他之前做老师身份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不过他现在有更多的时间来琢磨自己的任务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玻璃瓶破碎的响声。 孙强也回过神来,马上回头盯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同时,他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人员分布。 这是他作为一个间谍,多年来培养出来的条件反射。 当然也这是这种行为方式让他几次三番的避开了陷阱。 随后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声音。 “前面那个老头,你怎么看的路?” “这光天化日的,你就把我家花瓶给我撞碎了。这可是古董,你知道吗?” “我都联系好买家了,你就这么给我撞碎了,别说别人没用的了,直接赔钱!” 孙强一边听着身后人的指责声,一边还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确认了半天,发现身边并没有人踪自己的人。 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公安再次围捕他,就什么都好说。 不过他也相信,如果是警方再一次包围他的话,肯定会像上次一样,抽调出大部分的警员在四周控制局面。 毕竟他之前的几次都是这样的经历。 而且每一次围捕的人数都会比上一次有所增加。 但是现在眼前就这么一个人,孙强十分确认这个人肯定不是警员。 然后他就被眼前的这个人的操作给气笑了。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遇到这种人了?这不明显是碰瓷吗? 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小子,看着面相俊朗,长的挺一表人才的。 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地痞无赖。 真是白瞎了,这副好长相了。 孙强在加入军统,成为一名间谍,之前也是一个江湖上面的地痞流氓。 他什么世面没见过呀,根本就不惧怕眼前这点小事。 再说了,他当年之所以能够长这么大,还是凭借着碰瓷这个本事起家的呢。 不然他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根本就活不到这个岁数。 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还真是让他长见识了。 “年轻人,你也不看看我就是个捡破烂的,你就算是挑人,你也得挑个有钱的!” “你看我的浑身上下就这点破烂值钱!” 第103章 解释了起来 “要不然你看看我这车上有什么值钱的,你全拉走!” “不过你得把车给我留下,我得靠这个破烂推车养活自己呢!” 孙强见对方是个生瓜蛋子,也是耐心的和他解释了起来。 毕竟这种事情他曾经就做过,自然还是有点经验。 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稍微有一点点好感,虽然对方碰瓷了,自己也是如此。 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嘛。 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 所以才想着提点一下,眼前这个后辈。 孙强在心里评价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之后,就听到对方说道。 “我才不管你那些事呢,今天你不赔钱你就走不了!” “就挑明了告诉你,我这个古董已经估过价了,最少也值250!” “不过看你个老头子也不容易,我就吃点亏,你给我225,少你25块钱!” “拿出钱来就放你走了,绝对不为难你!” 孙强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竟然如此看不清局势。 也就是现在他不能够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痛下杀手。 不然他现在这个身份可就浪费了。 依照他的脾气,早就把这个年轻人给给翻在地。 但是谁让他现在情况特殊呢,也只能耐着性子接着说道。 “小伙子,我好歹也是个老人家,你这么讹我,心理上过得去吗?” “你这瓶子要是能值一块钱都算是老头子,我高看他了!” “你张嘴就要225,你还真敢开口啊!” 孙强还真是被这个愣头青,气的心里边暗自发笑。 “你小子回头再研究研究怎么碰瓷再出来混。” “连我一个老头子你都骗不了,你还想着碰瓷有钱人?” “就你这个破瓶子,我大眼一看就知道是在哪个商店买的!” “你就算是要碰瓷,你也离自己购买东西的地方远点啊!” 这个年轻人听到对方这么评价,自己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段确实是有点太粗糙了。 虚心的和对方说道。 “真没想到啊,就这样就被看穿了,我真的那么多漏洞吗?” 孙强被这个年轻人弄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现在的傻子都能活到这么大了? 不过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样子,他倒是也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最后也是对着年轻人指点了一番。 “咱就不说别的,你就算是要碰瓷也起码弄个稍微像样一点的古董啊!” “当然不是说让你去偷换真的古董,但是起码也得弄得像一点!” “多的不用说,就那菜市口上面的那条街上,哪天不得留下点古董碎片?” “你就到那溜达溜达,东拼西凑下来也能凑出个半,真不假的瓶子呀。” “再说了,实在不行你花点钱了,哪怕是买点呢?” “干这行也不需要买那些特别名贵的古董,你就买那些半真不假的,拼在一块都可以!” “到时候人家就算是去找鉴定,你这也是真货,他也没什么说法!” 听完孙强的话语后,那个年轻人一脸崇拜的看着孙强。 和自己比起来,对方简直就是这个行当里的老行家了。 连忙拉着人家的手说道。 “你是高人呢?听您说这么一句,比我在外面锻炼一个月学的都多!” “要不然我今后就跟着您混,你好好教教我,到时候我挣钱了也能好好孝顺孝顺您呀!” 年轻人说到这些话的时候,生怕对方不答应,自己还特别诚恳的补充了最后一句。 “你别看我做这个行当,但也是生活所迫嘛,我这个人还是很孝顺的,真的不骗你!” 孙强听完以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你就看看我的年纪,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什么社会,你应该心里清楚。” “那个时候做这行,那才是真的是为了吃一口饭呢,不像是现在呀!” “你要是真想养家糊口那么多正经行,当你怎么不去干去?” 虽然孙强这么说,但对方依旧不肯轻易放过眼前的崇拜者。 好似要赖上对方一样。 孙强一看这小子这么磨人,心中也有些无奈。 虽然他现在有办法把这个小子骗到一块没人的地方,偷偷的给他解决了。 但是一看到对方身上有自己当年的影子,又有点舍不得下手。 思索了半天才决心提点一下,眼前的这个愣头青。 “你看啊,这个行当主要有以下几点,这第一点就是……” 孙强刚开口说,第一点的时候整个人没有遇到一半,就直愣愣的栽倒在了原地。 他昏迷之前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子竟然还不是个普通人。 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会演戏,把他这个老油子都给骗过去了。 陈峰推了推眼前的孙强。 确认对方是真的昏迷了,以后再放下心来。 对于这种家伙,陈峰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刚刚趁他不注意,一记手刀就倒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用的力度也比平时的要大的多了。 真的,他手腕一阵酸痛。 不过好歹算是把这小子给拿下了。 而且现在对方也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根本不可能绕出人命的。 最后,陈峰就从他的随身空间里面把提前准备的绳子拿了出来。 把这家伙一顿五花大绑,确认他没有任何空间挣脱,以后才把它搬到推车上。 随后就地取材,从那一堆破烂里面挑出了一个被子,直接把它盖了上去。 只把他的头露在了外面。 伪装成从医院接回来病人的样子。 这套流程,陈峰再熟悉不过了,他们院子里面的人就光假装是都去医院好几次了。 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这副样子,根本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最后,陈峰就把孙强推到了自己买的宅子里面。 把他从推车上搬下来以后,在孙强身上用力一撕。 就扯下来一块棉布,看也没看,直接就把这个家伙的嘴堵上了。 随后又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条。 把孙强的眼睛蒙上了。 做完这一切,再把孙强丢到房间里面。 最后,陈峰就骑着自行车十分悠闲的去了市局。 他来市区正是找自己的大表哥的。 第104章 外面有人找你 这个时候,陈峰的表哥和他的同事们正在甄别材料。 想从孙强之前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中寻找他可能去的落脚点。 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也丝毫没有头绪。 工作氛围也显得比较沉闷。 这时有一个警员上来找到了陈峰的大表哥。 “外面有人找你,已经等你半天了,说是你家亲戚,你下去一趟!” “好的,老王,我先出去一下!” 说完之后,大表哥就走了出来。 “小芳,好久不见呀,你怎么想的来我这来了?是碰到什么事了吗?” 大表哥看到陈峰下意识,就以为陈峰可能是遇上什么难题了。 但陈峰只是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表哥,同时说道。 “是有点事,走,咱俩出去单独聊聊呀!” 表哥看到陈峰的表一点也不严肃。 心中想着应该也没什么太着急的事,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出了门,往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陈峰才开口说道。 “表哥,我前两天看着你了,你是不是就在东直门那条集市上办案子来着?” 大表哥本来还在好奇陈峰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事儿,还整的这么神秘。 就听到陈峰竟然问起了前几天的那件事。 “谁告诉你的这件事情,你不应该知道呀?” 此时,表哥的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盯着陈峰问道。 “放心了,这件事情是我亲眼看见的,没人跟我说,我也不认识你们警局的同事呀!” “再说了,虽然没在这儿干过,但是对于你们的纪律,我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点的呀!” “那天我看到你们好像是在抓人,最后是不是没抓住呀?” 大表哥听完松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 “是这么个情况唉,那天的行动很不顺利,不过这种事情你可千万别掺和,这可是容易丢掉性命的!” 大表哥,看到陈峰那种跃跃欲试的表情,马上警告了一句。 陈峰故意没和他搭话,反而接着说道。 “大哥,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间谍,我看你们那天好像去了挺多人的!” “而且后面我还听到了枪声呢!” “我可不信你们会触动这么多人,只是抓一个小偷。” 大表哥一阵沉默,不过陈峰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大哥,你怎么还换岗位了吗?”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负责这方面问题的呀!” “再说了,我看到你们那天有几个兄弟都倒下了,他们没事?” “你可得小心点,就算是不为了父母着想,你也得为了你的媳妇和孩子想想呀!” 听到陈峰说的话,大表哥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也给陈峰分了一根。 把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才说道。 “那天去的人运气都不错,虽然受到了重伤,但好歹把命保下来了!” “就算是彻底康复,以后也不能上前线工作了,只能退居二线了。” “还有一个轻伤,这会也在医院治疗呢!” “我这是自己选的路啊,再怎么困难也得坚持走下去,你说不是吗?” “要想在自己的岗位上干出点事业来,我在这里可要比我之前那里还易的多了。” “之前的岗位上每天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都感觉我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听到这句话,陈峰笑了一下,之后说道。 “你还别说,我好像把你们抓的那个间谍给放倒了,不然我带你去看看呀!” 大表哥,听完直接就呆愣住了。 直到陈峰用手轻轻推了推,他才反应过来。 马上开口问道。 “你小子什么情况?你说什么?你抓到了那个家伙,你别跟我逗乐子了!” 在大表哥的眼里面,自己这个表弟虽然人情世故方面看上去挺精通的,但根本没什么本事。 在陈峰去厂子里面当采购员之前,他连话都不敢和陌生人说。 也就是在采购员的岗位上干的时间长一点了,现在才逐渐的变得话多了起来。 而且现在陈峰好像还长本事了,能够经常弄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而且还是在这个年轻,他们家里面各种吃食,从来都没断过。 大表哥知道陈峰这小子在外面还是交下了不少人的。 不然也不可能考到那么多吃的东西,而且看样子还是源源不绝的那种一样。 肯定是自己也弄了,专门的进货渠道。 但是陈峰所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他本身的性格,跟抓间谍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孙强这个人他已经是第三次交手了,对于这个人的能力,那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而且警察局几次三番的派人围堵,都能让他轻易逃跑。 而且每次逃跑之后都要花上好长时间的人力物力,才能再次确认他的踪迹。 而且就算是面对面的碰到了对方不想逃跑的情况下,估计孙强那个身手。 以一打十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就算是这种情况,最后的胜负还很难说。 但是现在陈峰这小子竟然说他把间谍给办了,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而且还是个非常离谱的玩笑。 眼看自己的大表哥只是不相信自己,陈峰也就只好组织了一下语言。 把自己能透露的一些信息告诉给大表哥。 毕竟他也得留着一手,不能把自己的那些秘密全部和盘托出,不然自己怕是也要被警局盯上。 “你真的确定那个人就是孙强吗?我们已经抓了他大半年的时间了,都没能抓到!” “你别是打错人了?你要是打错人,那你这次的祸可就闯大了!” 大表哥虽然感觉陈峰在挑逗自己,但依旧有些担心陈峰。 “没事儿,如果真的抓错了的话,那错了就错了呗,大不了我给他两张脸票,我就不信他还能追究我!” “再说了,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劳动人民,也就比别人稍微热心一点!” “就算是真的错了,我想被我打的那个人也会原谅我的!” 大表哥之前就见识过陈峰这小子,财大气粗,没想到这种年纪张嘴就要掏出来两张粮票。 但是听到陈峰这话,还是把自己逗笑了。 第105章 被五花大绑的人 毕竟现在这个年月,别说两张粮票了,就算是一张粮票,有些家庭都要精打细算的,省着用。 一张嘴就是两张粮票,这也不用其他说辞了,人家当然白给你打了。 说不准,还得求着你再打他一次呢。 陈峰眼看自己的表哥也放松了下来,被自己逗笑了。 有时连忙拉着表哥的手,就把他带到了自己的那处宅地。 停到院子里,表哥就看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虽然陈峰没有把那个人的脸遮盖住,但是大表哥依旧难以辨认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孙强。 陈峰一看这个情况,进屋打了一盆水,同时还拿了一个抹布。 沾上水之后,就对着孙强的脸一阵搓磨。 不一会儿,孙强金心打扮的妆容就被陈峰给擦掉了。 大表哥看到这人的真实相貌以后,愣在了原地。 好家伙,这小子还真是孙强。 自己这帮同事们没日没夜的追查这小子的线索。 没想到这孙强竟然栽到了自己表弟的手里。 自己的表弟自己当然清楚,要是论武功功底的话,基本为零啊。 不过这个孙强倒也是倒霉,居然让人用碰瓷的把戏给放倒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王牌特工,果然不讲武德还是有不讲武德的好处的。 表哥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十分激动的抓着陈峰的胳膊。 “我去,还真是他,这就是你刚才说那个间谍没错,就是他!” “你小子还真是我的福星啊,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人触动了我们多少精力啊?” “你小子这回可真是立了大功了,回头我就把奖给你送过去!” 陈峰看到自己表哥这副激动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拉着的话,估计就原地起跳了。 不过一听到对方要给自己颁奖,陈峰马上开始推辞。 “表哥,你别闹,你们这行我可干不了,再说了,我也不想当个干部,咱这天生散漫惯了!” “我要是去你们那儿,那不得把我憋死呀,再说了,这立功受奖的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你就独自一人把这个功劳给揽下来,如果你觉得别人可能不信的话,那你就把我说出去,说我在一旁辅助你了就可以!” 听到陈峰的话语,大表哥眼色一怔,之后说道。 “这怎么能行?这不是弄虚作假吗?” “这个人分明就是你抓到的,给我做什么?” 陈峰也知道自己表哥这个人为人正派,也是又耐心的劝说道。 “表哥,你看咱们都是一家人,再说了,我不是你们那个系统里面的人,这个奖对我来说有没有用?你心里比我清楚!” “换一句话说,我抓住的,不就相当于是你抓住的吗,我还指望着你升官以后能给我介绍点当官的朋友呢!” “不如这样,如果你心里过意不去的话,到时候你就说这一切是你在后面指挥,然后我是你的马前卒!” “我都是按照你的命令来办事的!” “你们领导要是问起来,你就是说怀疑这个人是孙强,但不能够准确的确定这才把我派出去的!” “这样一来不就完美了吗?” 说到这里,大表哥的态度才有些缓和。 陈峰心中也是无奈,这怎么给他送功劳,自己还得费这么多嘴皮子。 就这样,兄弟二人在院子里面商量了半天,才确定了具体的说辞。 随后就推着板车把这个还在昏迷中的孙强带到市局去了。 毕竟是个王牌间谍,一定要送到高一级的部门审问,这才合乎规矩。 市局里面一群领导坐在会议桌前,看着陈峰的表哥在前面讲述事情经过。 这些人也觉得越听越离奇。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因为确定不了情况,所以才擅自行动,没想到还真是那个孙强!” 大表哥说完之后,陈峰在一边补充了一点细节,让整个抓捕过程更加的栩栩如生。 虽然他们说的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环环相扣。 但是那些领导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为了抓捕这个王牌,间谍警局里几次三番的行动出动了那么多警员,还受伤无数,甚至有五名队员壮烈牺牲。 最后都没有成功抓捕到这个孙强。 但是这个陈峰这小子到底撞了什么大运? 一块板砖就给这个孙强给放倒了。 他们也忍不住的观察了一下陈峰的身板,再结合之前孙强的那些表现。 就算是20个陈峰,估计都够呛能打得过这个孙强。 不过陈峰这个小子表现的和愣头青差不多。 再加上他们两个人所编造的过程天衣无缝。 在场的领导思索了半天,也没察觉出漏洞。 只能无奈承认这个事实。 “陈峰孝同志,感谢你为我们市民安全做出的贡献,这次你立了这么大一功,回头我们就联系你的厂里,让他们在你们厂的大会上嘉奖你!” 陈峰挠了挠头,表现的好像他还挺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不是应该做的吗?您别怪我私自做主就行,毕竟这万一不是的话,那我可就闯祸了!” 各位领导们心中一阵无奈。 这要是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虽然心里高兴,但是,为了维护警队的威严,他还是要把斥一下的。 但陈峰毕竟不是他们景区的人,他也不好意思说点什么。 陈峰没想到,景区那边办事速度就是快,刚过了五天的时间,厂子里就给他单独颁发了一个个人一等功。 要知道他有了这个一等功,在厂子里以后的仕途上肯定是平步青云。 在平级的同事里面,根本不可能有比他条件好的。 不过后来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间谍等机密事情。 为了不泄露陈峰的个人信息。 当然,这也是为了保护陈峰,毕竟还有那么多潜伏的间谍没有抓住呢。 最后,厂子里也并没有召开大会表扬陈峰。 陈峰对这一点也十分满意,毕竟他可不爱出这种风头,没准就得让人给盯上。 毕竟这厂子里面的人还有那些大院的人,一个个的都见不得别人好。 他还是低调点才行。 第106章 粮食定量又被削减了 上面下发了通知,四九城里面每人每户的粮食定量又被削减了。 这也让那些原本都只能勉强度日的人,也变得更加饥苦。 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现状。 大家心里也都清楚,现在的灾情越来越严重了。 就算是不改变定量,到时候也不可能发放足够的粮食。 现在整个四合院里面的家庭都吃上两顿饭了。 只有早晚两顿饭。 上班的人会辛苦一些,每天能多吃到一个窝窝头。 但是不上班呢,那就只能天天喝稀粥了。 要说这个院子里面过的最逍遥自在的莫过于陈峰和许大茂二人了。 但是因为这个粮食定量一再削减,他俩也不敢像之前那样过分张扬。 陈峰是因为自身是采购员,再加上他还是个挂批。 所以才不抽吃喝。 至于许大茂。 他现在是厂子里面的放映员,每个月也要去几趟乡下,给人放电影。 偶尔也能捞到不少好东西。 那些东西虽然放在村里面不值钱,也没人看得上,但拿到了城里,那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许大茂和陈峰两个人一拍即合。 隔一段时间都会私下里聚上一回。 只不过这个相隔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 从一开始的两周到后来的两个月,再到现在的三四个月。 再往后推的话,那可就只能半年聚上一次了。 现在这种年景,院子里面,也消停了不少。 平时那些七嘴八舌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安静了。 他们不是不想嚼舌头,而是饿的没有力气嚼舌头。 毕竟他们大部分都是没工作的,只能在家呆着,每天两顿两碗稀粥,还清如水。 根本就吃不饱饭,也就没有其他心思了。 至于院子里面最惨的,莫过于贾家莫属了。 就连贾张氏是那个恶毒的老太太,现在都已经变得日渐消瘦。 那就更别提他家的孩子,还有儿媳妇秦淮茹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其她地方瘦了,但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却依旧没变化。 陈峰虽然也研究过,但是一直都没有头绪,也弄不懂她那里的营养到底是从哪来的。 至于三大爷一家人,虽然比贾家稍微好一点,但也是艰难度日。 三大爷,整个人都快瘦成一张纸片了。 往那一倒都没有一本书厚呢。 院子里面其他人也是一样,每家每户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陈峰也清楚这种情况下,只能做到低调低调再低调。 毕竟他这虽然每天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营养比别人多。 虽然并没有发胖,可也是看起来比别人健康不少。 他要是再张扬一点的话,估计大家伙的那些伙计就都发在他身上了。 …… 这一天,陈峰看了下日历,就去见他的合作伙伴了。 毕竟两个人是私下交易,每一次交易完之后都定下下一次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陈峰这次去见他的客户,就是要确定一下他们那些人下个月都需要点什么。 毕竟那帮子人主要都是一些前朝的八旗子弟。 在吃的方面上,那可是非常讲究,所以他们也成了陈峰最大的客户。 随着现在市面上的粮食越来越少,陈峰也和他们两了个规矩。 就是把现金全都换成用金银交易。 毕竟不管到什么时候,金银这种东西是永远不会花不出去的。 这也合了那些人的心意,毕竟那些人一整天好吃懒做的都靠着吃,老本活着呢。 家里面出了点金银细软之外,也很难有其他的东西能换粮食了。 除了这些人,陈峰手上还有一些其他的客户。 不过那些人走的量都挺大的,毕竟他们都是四九城里面的大户人家。 所以陈峰都是和那些人是单线联系的,没有经过中间商赚差价。 贞丰在一处不知名的巷子里面,左冲右突的绕了好几圈。 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才放心的。我醒了一个院子的门。 没多久,房门就被打开了。 陈峰直接闪身进到里面。 “梅姐不知道您下个月都需要点什么东西?” 两个人进到房间里,陈峰也没有坐下,而是拱着手询问对方的要求。 陈峰在这方面的规矩做的还是十分的足的。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眼前的媒介,那可是四九城有名的大老板的一个外宅。 只不过那个大老板前些年就已经带着全部的家当和一家老小都跑路了。 就把他这个外债给留到了城里,也不管他们的死活。 不过在那个大老板逃跑之前,还是留了不少东西给他的。 两间铺面还有一大把的金银首饰,这也让他能够在这种年景下生存下去。 本来那两间铺面的地理位置挺好的,开了两家店,生意一直也不错。 可是改革之后,他只能坐在家里面收租金,没有办法自己经营。 所以他们这个收入也是大幅度的减少,以前的话生活还算是富足的,但是现在那点租金根本就不够用。 去年的时候,梅姐就已经开始动用自己的小金库了。 再这么消耗下去,他的那条小金库也快被消耗一空了。 更何况他的一对儿女也在一天天的长大。 儿子早晚要娶媳妇儿,姑娘早晚得嫁人。 他的这些小金库本来就是给这对儿女准备的。 现在没办法,只能拿出来换点东西填饱肚子。 陈峰看到对面的梅姐迟迟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有点搞不懂情况。 主要是这个女子的容貌和王美丽根本不相上下。 而且他一直生活在城里,在某些方面要比王美丽更胜一筹。 但说穿着大奔上就是现在的王美丽,根本不能匹敌的。 贞丰之前也对这个梅姐动过一点歪心思。 但是陈峰错误的预判了人家的家底。 更何况梅姐这样的女子还是有着自身的骄傲的。 瘦死的骆驼始终比马大。 这个梅姐只要变卖点她的金银首饰,就能够让他们一家三口吃上一段时间的饱饭。 “小兄弟,实话跟你说,姐现在碰到难题了!” “这个家我也快支撑不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梅姐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第107章 我跟你好怎么样 “不如这样,每个月你给我30斤杂合面,然后我跟你好怎么样?” 梅姐,这番话还是经历了思想斗争之后才说出来的。 虽然他是给人家做小的,但这辈子也才只有一个男人。 根本不像是王美丽那样的女子。 原本梅姐也是想找个人一块生活,搭伙过日子。 但是他想找个有本事的,能养活他们娘三个的。 可能是因为带着两个拖油瓶,人家有本事的人根本就不正眼看她。 可若是找个没本事的男子的话。 他们娘仨的生活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如果找个正经人嫁了的话,那他那些小金库估计也就藏不住了。 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自己的小金库被端了,那他岂不是人财两空? 那些东西可是他最后的活命的底气。 也是,将来他留给自己儿子女儿的东西。 这也正是他心中一直矛盾的地方。 今天他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才和陈峰说出那句话。 至于为什么选陈峰,这也是媒介考察了很久之后才下的决定。 首先,按照梅姐的要求,那得找个本事大的。 评判本师大的标准在这个年龄里,那就是能找到吃的就是本事大。 这一点,陈峰就已经够格了。 他之前也不是没结交过这种人,但是随着灾年的不断持续,那些人现在也没有多少余粮了。 这一点他从跟他们交易时那些人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个大概。 也只有陈峰这里,自己每次跟他提的那些要求,陈峰都没有犹豫过,就答应下来了。 而且始终都是如此。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得出那些人根本也就没有能力来帮助他养活自己的儿女。 第二点就是他和陈峰这样交易了一年多的粮食,还有各种吃的。 这样一来,他也有了鱼死网破的把柄。 就算是贞丰,到时候翻脸不认人,他也能够要挟陈峰。 第三点就是陈峰这小伙子,不仅人十分年轻,这一点他不吃亏。 而且长的还十分俊秀。 如果放到后室,那就是妥妥的流量小生。 虽然梅姐之前是给人做小的,但毕竟都是人嘛。 能找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谁愿意去钻糟老头子的被窝? 陈峰听到梅姐的提议,心中十分吃惊。 陈峰原本认为,梅姐就算是过不下去了,随随便便卖点宅子店铺之类的。 也能够在这种年景里活下去。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想和自己做那种交易,看来这是想找一个稳定的靠山呀。 不过这样的话,陈峰也就确定了,之前这个女子的身份肯定是有些尴尬。 虽然陈峰之前来的时候对方都是孤身一人出来相见,但陈峰始终没有见到梅姐的男人。 这也让陈峰多次猜测,这个梅姐不是笑的,那就是人家养在外面的人。 把这一点想通之后,陈峰也懒得装了,反正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更何况他已经半个月都没下乡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见那两个小妖精。 “我这也有点不凑手啊,一个月20斤,你看如何?” 陈峰试着压了一下价。 不过这一点梅姐倒是已经提前预判到了。 像陈峰这种商人,肯定会趁机还价的。 不过梅姐心中也自有他自己的底气。 毕竟男人嘛,他又不是没伺候过。 只要在床上舒服了,多多少少的还不都是凭着自己一张嘴。 只不过虽然心中能想的明白,但是这话听着确实是有些难听。 他原本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虽然给人做小的,但也是,锦衣华服。 从没有受到过半点委屈。 没想到现在就为了几十斤的棒子面,她还要给人献身。 不过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能够自己说服自己。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棒子面的问题,这是他们一家三口,能不能在这种年景下活下去的问题。 在心里面说服自己之后,他就站起身来,走到了陈峰面前。 “那日后就还望小哥多多疼爱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半蹲了一下,似是在给陈峰行礼一样。 陈峰见到这般景象,自然不会再假装客气了。 对方都已经送上门来了,这种情况下,他要是不珍惜,就算是做梦都得把自己给气醒。 陈峰自认自己可不是个君子。 就是乘风弯下腰,一把抱起了梅姐,就把他抱到了床上。 陈峰子期,欣赏着怀中的女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和梅姐相处,心中也是小鹿乱撞的。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小时过后,陈峰一脸惬意的躺在床上。 果然是时间长了,没有运动,这次的陈峰要比以往更加勇猛。 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虽然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但陈峰也是懂得怜惜美人的人。 在梅姐的伺候下点了一根事后,烟轻轻的吸了一口之后说道。 “咱们两个就这样,你心里会委屈吗?” “虽然大家都是为了生活,不过你的没名没分呢,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梅姐冲着陈峰翻了个白眼之后说道。 “怎么着?你只是想把我娶回家吗?你大概也猜到了,我之前就是没名没分的女子!” “都这么多年了,自然也习惯了。” “你看我的一双儿女,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不是也让我教养的挺好吗?” 陈峰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 虽然心里清楚,但是陈峰觉得还是要让他把这种话给说出来。 毕竟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然后陈峰又问出了心中另一个疑惑。 “你应该知道黑市在哪啊,为什么家里缺粮了,不去黑市逛逛?” 一提到黑市,梅姐就气不打一处来,十分无奈的对陈峰说道。 “你咋知道我没去的,我不是去了,这几天天天去呢。” “但是没办法,现在黑市上粮食也不多,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排队抢。” “每天的粮刚放出来,转眼就被人抢空了。” “再说了,现在城里面这么乱,你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像我这样的妇道人家,抱着一袋粮食在路上走,你认为安全吗?” 第108章 有钱都买不到 “本就是从黑市出来的,那里人多,眼杂的,万一被人盯上。” “恐怕我就没有现在这样的机会来伺候小哥了!” 陈峰心中也知道,现在全城的粮食都十分紧缺,黑市上也是一样。 那些饿急眼了的人,做些出格的事情,陈峰也不是没见过。 只不过陈峰没想到梅姐竟然也碰到过那样的事情。 “那现在呢?你是手里有钱都买不到粮食?” 陈峰又继续追问了下去。 “虽然我家里有粮食定量,但就那么多,已经被削减那么多次了。” “根本就不够我们两三个吃的。有钱有个屁用啊,现在不只认钱还认票呢!” “这一点你不是比我清楚吗?” 梅姐说完之后就白了一眼陈峰。 心中还有一句话还没说出来。 如果自己真的有办法,也不用现在躺在床上伺候他呀。 不过忽然他又想到了别的,忍不住的就在陈峰的胸口处拍了一巴掌。 “还不是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现在竟然只要金银,其他的票子一概不认。” “搞得我手上有票子,都没地方花去!” 陈峰把梅姐向自己怀中揽了一揽。 轻轻抵住梅姐的额头,说道。 “好了好了,以后别去黑市那种地方了,你们娘三个的粮食,我每个月都给你送过来!” “再说了,现在外面的情况确实是有点复杂,没事的话还是少出门!” “就算是要出门,也尽量挑每天人最多的时候出门,人少的时候都不行!” 梅姐心中永出一阵暖意,点了点头说道。 “放心,我可不是那种傻子,我早就长记性了。” “而且我还有两个孩子呢,我可不能出事,我出事他们就完了!” 就这样,两个人说完话之后就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运动。 经过了两轮的激烈运动,陈峰也总算是舒服了。 把梅姐抱在怀里面,悄声的问道。 “家里现在有什么困难吗?没事,尽管跟我说!” 梅姐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还能有什么困难,不就是吃的不够吗?” “我倒是不缺钱,每个月我那两个铺面都能收到不少租金!” “但是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什么东西。” “就算是搞到了那些东西的票,人家也不一定能卖给我。” “毕竟现在每天都是集中供应,一共就那么点东西都不够抢的。” 所以说现在的供销社里面的柜员都是非常强的职业。 在之前虽然说不会被人看不起,但多多少少会感觉有点低人一等,毕竟是伺候人的。 没想到到了这幅年月,身边认识的人全都上门来寻求帮忙。 而且他们自己根本不缺什么东西,他们可以利用工作之便提前一步买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还能适当的帮助一下上门寻求帮助那些人,当然他们在这中间也能获得不少好处。 也就导致了现在东西越来越少,每天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哪家人要是排上了队,买到了粮食,那都比自己吃上肉了,要高兴。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产生了一个特殊的职业。 那就是黄牛,实际上他们就是票贩子。 不过也正是有他们,有些人才能够加钱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四合院里面的三大一家,还有贾东旭他们家。 他们家就都是这样的。 每次发粮票的时候,他们都是把细粮的粮票换成了粗粮的。 不然就他们两家那么多人,只分到那点粮票的话。 就连现在的西粥都喝不上,早就出大事了。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这种人的出现也更加滋生了供销社内部人员的腐败。 所以他们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所以也要看他们遇到的是什么人了。 之所以有粮票这个东西,实际上还是上方对于黑市的打击防范。 有了粮票以后,也更加能够统一管理整个市场。 不过出了粮票以后,其他方面管的就不那么严了。 陈峰,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备受煎熬。 毕竟他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个的都是皮包骨的状态了。 陈峰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秘密,不能暴露在人前。 不然他就自身难保了。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每次出去采购的时候,在悄无声息中给一些人家留点吃的东西。 他留的当然就是一些棒子面。 虽然可能支撑不了那些人多长时间,但好歹是给他们看见了希望。 不至于马上就会被饿死。 不过陈峰一个人能力也有限,他也不敢多给。 说不准就会被人给盯上。 毕竟陈峰就算是发善心,也不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说到底,阵风也就是一个给自己规定了底线的普通人。 毕竟陈峰不想做君子,做君子的话,那太累了。 还是做普通人好啊,也能够自由自在一些。 …… 梅姐,现在搭上了陈峰,自然也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她。 毕竟他已经踏出了那一步,当然希望能在陈峰心里占据一点地位。 几个小时过后,两个人才从床上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梅姐还十分贴心的伺候陈峰洗脸穿衣。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陈峰正好趁着现在占尽了便宜。 直到把梅姐弄得连连求饶,才肯罢休。 在美姐家休息了一会儿过后,陈峰就趁着早上没人赶紧离开了这里。 幸好梅姐家住的院子是独门独户的,根本就不用担心邻居能够察觉到。 陈峰心中倒是十分快活。 毕竟他在四州城里也有一个红颜知己了。 每次着急的时候也不用专门去乡下解决自己的身体问题。 其实陈峰之前根本就没有打算在城里面搞这一套。 就算是两厢情愿,如果被抓住了的话,还是会被关进去的。 这种风险陈峰根本不想承担。 而且四九城里面的人人心复杂,自身条件好的根本就看不上陈峰。 条件差一点的也都是和陈峰差不多,住在四合院里面。 那院里面没一户都互相紧挨着。 就算是咳嗽一声,隔壁的邻居都能够听得到。 说不准还会敲敲墙,告诉你多穿点衣服呢。 第109章 走了桃花运 条件好的女子住着独门独院的房子,也不差那两个钱。 陈峰自然不会去倒贴。 只不过还真让陈峰碰到了情况,特殊的梅姐。 这也算是陈峰这小子走了桃花运了。 梅姐,本就不是有名有份的正室。 对于给别人做小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排斥的心理。 虽然他有自己的小金库,不过也不可能支撑他养活两个孩子。 而且还要紧巴巴的过日子,他虽然受得了这份苦,但是孩子可受不了。 也正是这种因果交错之下,让两个人互相碰到了对方。 这样在这种年轻里,他们也能够各取所需。 陈峰就这样一路哼着小曲就赶到厂里面去了。 慢慢的,太阳也逐渐升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也在逐渐的增加。 只不过和朝阳不同,大家就算是早晨请来,也都没有什么精神。 如果是正常的年月,多半是会怀疑这个人。昨天晚上没睡醒。 可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再加上这个年纪,心中都清楚,这些人都是吃不饱饭饿的。 陈峰,这一路走着,甚至还碰到了几个刚出家门就被饿昏了的。 其实,陈峰心中十分清楚,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吃不饱饭,肚子里面一点油水都没有,身体自然没什么力气。 但是陈峰不是什么大圣人,只能够保证自己还有和他关系好的人,能够吃饱穿暖。 其他的人他实在是爱莫能助。 毕竟他要是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实验室被切片化验了。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跟陈峰关系都不大。 现在四合院里面的傻柱已经成了肠子后厨的领班。 只不过就算是他们厂子里面现在的各种食材都十分紧缺。 这也让他做不了小灶,每天下班饭盒里装的都是厂子里的大锅菜。 不过,这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是美味佳肴了。 许大茂,这个人也转成了厂子里面的正式职工。 自从许大茂转正了以后,就频繁的和娄小娥接触。 那么久,两个人也结婚了,只不过非常低调,根本就没办酒席。 人就是简单的领了证之后搬到了一起,仅此而已。 就算是他们两个想去办酒席,现在这个年月你花多少钱也不一定能凑满一桌子菜。 两个人宣布登记结婚以后,就在院子里面给街坊邻居们送了点喜糖,给个彩头。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许大茂倒是在家里摆了一桌院子里面的人,别的没请,请了三位大爷。 不过想来也对,除了三位大爷之外,其他人也没有这个资格。 三位大爷虽然有些为难,但一想着能吃点好的,也都满口笑脸的答应了。 不过许大茂倒是一反常态的,拒绝了三位大爷的贺礼。 大家也就嘴上祝福了几句。 毕竟现在这个年纪,但凡是有结婚的,也都是这个流程。 不过许大茂娶的这个媳妇儿,可是不一般。 就像是许大茂的岳父,不仅有着敏锐的政治觉悟,而且还是个实业家。 他之所以要把女儿嫁给许大茂,也正是因为他在日常的时政里面看到了一些未来的东西。 这都是他经过自己的思考之后判断出来的。 也正是如此,他才找到了这个许大茂一个工人阶级的女婿。 只不过他没料到这场波动的效果,竟然这么大。 就算是他提前做足了准备,也不能够明哲保身。 要不是他在上面有点关系,再加上他提前做的这些准备。 他们家恐怕就要被团灭了。 不过陈峰倒是觉得这个楼半程能够顺利的,从四九城跑出去逍遥快活,完全就是为了剧情的下一步进展。 如果是真的碰到这种情况,那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毕竟楼半城的名头在四九城里面,可太响了。 就算是他上面有人,可谁又敢把他给平白无故的放出去呢? 但凡是能够顶住压力,把他放出去的人,那也能够保他在四九城里边安稳的生活。 许大茂的父亲在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也就搬出去住了。 四合院里的房子当然就留给了许大茂和娄小娥夫妇。 傻柱,自从许大茂结婚了以后,整日的着急上火。 还带了不少东西,又去求媒婆。 但是媒婆见到他也是头疼,这都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但无奈傻柱给的东西太多了,他也是禁不住诱惑。 也只能又替傻柱找了几家姑娘。 但是几次三番的折腾下来,最后还是那么个结果。 要不怎么说,傻柱在院里呆的天天着急上火呢。 人家贾东旭去的是秦淮茹,虽然说成分不如别人,但是人家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 嫁过去以后连着生了好几胎。 贾家现在可谓是人丁兴旺。 反观许大茂那边了,去的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 那是样貌和气质方面都是万中无一的。 毕竟气质这个东西,那可是别人学不来的。 但是到他傻柱,这就算是相了这么多次的亲,到现在都没有开花结果的。 他天天看着别人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心里这个着急呀。 但是一旦有了对比,傻柱的这个相亲的要求反而降不下去了。 身材样貌方面,有秦淮茹在那当标杆呢。 如果说是在气质文化方面,还有个娄小娥做对比。 再说了,人家娄小娥还是一个妥妥的城市户口。 但是如果真的具备了上面这种条件,人家除非是被驴踢了脑子,不然根本不可能找到杀猪这种人的。 其实傻柱如果想真心实意的结婚生娃过日子的话。 他以往相亲的那么多对象,里面有不少是能够达到结婚生子的要求的。 且人家对傻柱还是比较满意的。 奈何要傻柱这个人眼光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提了上去。 但凡事不如秦淮茹长相的,他看一眼就没有了下文。 到了现在,又有一个娄小娥做对比了。 他又开始要求人家的气质了。 陈峰心中也是纳闷,到底是谁给傻柱的勇气? 难不成真是梁静茹?但是现在梁静茹怕还是个小娃娃呢。 第110章 自己内心的感觉 其实傻柱的想法也并不复杂。 在这个院子里,同辈分里,他的岁数是比较年长的。 按照这么算,他可是那些人的哥哥。 而且他也一直是把自己当老大哥看待的。 所以才冒出了和别人攀比的心思。 如果自己娶的媳妇儿,不如这个院里面的别的人呢?那大家伙怎么看他? 这完全就是他自己内心的感觉了。 甚至都觉得自己娶的媳妇不好,她都没有办法在这个四合院里混下去了。 就这样,他一直晃晃悠悠,高不成低不就别人看上他,他看不上别人,别人看不上他,他又上去倒贴。 现在的媒婆早就把傻柱拉进黑名单里了。 就算是在巷子里面遇到傻柱,也是老远就开始躲避他。 久而久之,周围的人也没有帮他介绍对象的了。 现在陈峰的工资已经涨到50块钱了,而且他最近也升职了,成为了他们科室的副科长。 不过因为他这个职位算是临时任命的,所以他暂时还不是厂子里面的干部身份。 除了他们科室之外,谁都不认他。 自从陈峰没有借给秦淮茹两世以后,秦淮茹就一直都不正眼看陈峰。 就算是平时遇见了,也是装作低头,没看见对方。 陈峰对此倒是极为满意,他才不想惹上这个白莲花呢。 让这个女的看上的人,就算是不死,也得让她扒下去一层皮。 贾家的大儿子贾东旭因为上次和周大海一起犯的错误没能参加考核。 到现在他都是厂子里的二级钳工。 工资待遇都没有涨,属于是还在原地踏步。 和他同期进工厂的人都已经有升到了四级钳工的了。 不过他们家的秦淮茹最近传闻又怀孕了。 这种年轻还敢怀孕,这人家也算是少数。 不过贾东旭这么没日没夜的折腾,估计也距离领盒饭的时间不远了。 现在的贾张氏除了整天和邻居吵架以外,就是坐在他们家门口纳鞋底。 陈峰打眼一看,已经不知道几天了,手上的那双鞋垫就没有换下去过。 不知道,按照他这个速度,一个月能不能做完两双鞋垫? 不过陈峰倒是觉得这个老太婆多半就是做给邻居们看看。 顺便偷听一下院子里面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事儿。 就看他竖着两个耳朵,左听右啄的。 哪里有人聚堆聊天,他都要过去掺和两句。 看他这副样子,那鞋底补贴家用是假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倒是真的。 而且他们家门口的水池是全院子公用的。 来来往往打水的人那么多,他就守着这块一亩三分地,也能听到不少消息。 至于他们,贾家还有一位天纵奇才。 最近好像是天赋觉醒了一样,时常去傻柱的家里游荡一番。 把傻柱摆在明面上,那点东西都快给扫荡空了。 不过他也只敢在傻柱家里才会这么放肆,去别人家的话都是小心翼翼的随便偷点吃的东西。 就算是这样,也不敢常去别人家。 毕竟在他眼里,傻柱家,那么好的地方就差不多够他用的了。 这也正是因为傻柱,现在的舔狗模式好似已经开到了极致一般。 这才放任棒梗,在他家里东翻西掏的顺走不少东西。 不过现在贾东旭还活的好好的呢,傻柱也只敢在平日里偷摸瞄两眼,并不敢做不规矩的事。 不过只要秦淮茹在傻柱面前表现出来一副可怜的样子。 傻柱,马上就会交枪投降,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心思,也正是这样才使得半更越来越无法无天。 在陈峰看来,棒梗的这点小习惯,除了他们家长教育不当之外,傻柱的责任还是挺大的。 毕竟整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不允许也不阻止。 太多暧昧不清,半个在他家偷窃才会一直这么顺利。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小的年纪就偷窃成瘾了? 虽然傻柱不在意,但是他却把自己的妹妹给害苦了。 何雨水从小就没了父亲的疼爱。 和自己的哥哥相依为命。 眼见着自己长大了,也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了。 结果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变成了别人家媳妇的舔狗。 不仅仅是家里面吃的东西,被那个小毛贼经常扫荡,就连他房间里的东西偶尔也会遭到毒手。 虽然喝雨水已经做了防范,但是几次过后,那个棒梗竟然开始偷起了他家的饭盒。 这让何雨水十分恼火,但他又没有办法整天把饭盒带在身上。 让他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就算是跟傻柱说了,傻柱也不肯管教半个,也不会去找贾家的麻烦。 他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上人家门口闹去,不然他才怎么嫁人? 一来二去的,反倒让何雨水成了炮灰。 如果陈峰知道现在他的想法,一定会十分肯定的告诉他,他家现在这种情况都算是好的了。 等着秦淮茹成了寡妇,你再感受一下你家的情况,你就会怀念现在的时光的。 不过喝雨水自然也不会去找陈峰,哭诉陈峰也就没有必要去管河与水的死活。 毕竟喝雨水再过段时间就会脱离大院了,嫁到外面去。 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 至少比在这个大院里一直熬着要好的多。 一大爷多半是和龙老太太聊到一起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对于傻柱那里愈发的上心。 平日里有事没事的就叫傻柱跟自己聊聊天。 在聊天的过程中,不经意的就给少数灌输思想。 一旦傻柱提起龙老太太过的怎么样之类的话语,他就对傻柱大加赞赏。 这也让傻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总之就是那一套愚昧无知的孝顺的东西,再加上一大爷的花言巧语。 傻柱,现在已经陷进其中,不能自拔。 刘海忠一家还是奉行那句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言论。 不过他们家的棍棒好像是专为老二老三准备的一样。 从来没见刘海中指责过自己的大儿子。 时不时的就能听见他家的老二和老三被二大爷揍的满院子乱跑。 陈峰在屋里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第111章 自己家的事 起先的时候,院子里面的人还看在面子上,在他们父子之间阻拦一下,劝一劝二大爷。 但是刘海中反倒是狗咬吕洞宾,脾气一上来的时候谁都不认。 死活都要打几下他的儿子出出气。 时间久了,也就没人爱管他们家的事儿了,都知道刘海中的脾气。 反正他打的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打别人家的人。 如果他不小心给弄死了,那也是他自己家的事。 这一点和三大爷家倒是完全相反。 三大爷在教育自己儿子的时候,从来都不诉诸武力。 毕竟他可是读书人呀。 身为孔夫子的他自诩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 就连在教育孩子的时候,都只是引经据典。 确实是个书生人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这个书生人是不是正经的了。 而且这个三大爷他还特别喜欢文绉绉的说话。 偶尔还纠正一下别人的错误,就喜欢显摆自己的学问。 不过他的这几个孩子倒是深得他的持家精髓。 反正他们单独出去过日子的话,那肯定不会比别的家的差。 院子里其他的人家就没什么新鲜事了,每天都是在为生活奔波的人。 就算是发生了事情,也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 陈峰在这段时间里也和他的那些老顾客多次的进行交易。 他们中的人终于有熬不住的了,因为手里的金银细软,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只能把家传的古董文玩拿出来变卖,换一些钱财。 陈峰也研究了这方面的东西,跟这些人做生意也让他收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别人都在忙着填饱肚子呢。陈世峰却趁着这个机会开始了闷声发大财的道路。 毕竟这个年代的文玩字画根本就卖不上太多的钱。 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大善人。 当那些人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也会适当的压压价。 虽然压的不会太过分,可也让他有了足够的油水。 …… 很快时间就到了62年的春季。 今天正是周末,陈峰起来的时间要比平时晚上许多。 春风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就去中院接点水。 毕竟周末到了,他要趁着这个时间洗洗衣服之类的。 同时,水池这边也是四合院情报消息的集散地。 每天来这儿打水洗衣服的,各家的大妈们都在这里聊着八卦。 不过说来说去也就是那点东西。 上到国际的形式,中到国家的政策,下到咱们街道工厂又出台了什么规矩。 或者说各家各户有什么新鲜事,也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们看见没?贾张氏那个老太太天天在家,啥事都不干!” “他儿媳妇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要一边带着孩子一边洗衣服做饭呀?” “他这个老婆婆当的是真轻松!” 说话的正是三大妈,他十分羡慕贾张氏的,这个种生活。 时不时的就要说说人家是怎么活的。 “不过呀,我倒是听说秦淮茹自从又怀孕以后,那个傻柱可是给他好兄弟家带了不少好吃的呀!” “每天就看见一个饭盒,从他们两家门口进进出出的!” “是呗,你们知道不?傻柱的妹妹,回家有的时候都吃不上饭,你看他瘦的!” “这要是说出去,他有一个在厂子里当主厨的哥哥谁相信呀?” “就是的呀,那傻柱不是又升了级又涨工资的吗?他这么折腾他们家的人,反倒吃不饱了!” “先别管那么多了,贾张氏这几天多安静啊,也不吵了,也不闹了!” “见到人就要跟人家说,他们老贾家多子多福,又要添一个大孙子。” “你看看他那个脸上的褶子,都让那个笑给堆起来了。” 秦淮茹在这四合院里面已经生活好多年了。 自从她嫁过来,隔一两年就能给贾张氏生个孙子。 同时也十分孝顺自己的婆婆。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场面上的事,做的可是十分充足的。 街坊邻里都夸秦淮茹是一个勤快能干又孝顺又聪明的好儿媳妇。 虽然秦淮茹出身农村,到现在还是农村户口,但也把那些大妈们给羡慕坏了。 毕竟在实打实的孝顺面前,谁又会在乎户口那些问题呢? 不过,陈峰却十分清楚,虽然现在的四合院十分平静,但这种好日子可是快到头了。 小槐花出生以后,贾东旭距离成盒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陈峰对于贾东旭这个人感觉很一般,对他的直观感受就是这个人胆小懦弱,有坏心眼,还没有责任担当。 想学他师傅那种阴险,他又学不会,想学自己母亲那种泼辣,他又不敢。 陈峰打心底里看不起这种男人。 他们假家好吃的东西全都落到了,贾张氏还有棒梗的嘴里。 差一点的呢,就是陈东旭吃的东西。 秦淮茹还有一个刚刚学会走路说话的小当,只能吃那粗糙的窝窝头。 不过这种情况也是在灾荒之前了,现在他们家有一口稀粥喝就不错了。 但是他们家的人平日里算计的明明白白的,把钱都用在了吃的上面。 就算是没钱买粮食了,他们家的人也不着急。 只需要让贾东旭去易中海那个大冤种家里哭两句穷。 易中海就把钱主动掏出来了。 这前前后后的易中海都不知道借给他们家多少钱了。 反正他们是没有计算过,因为根本就没有想着要还给他们。 毕竟他们也心知肚明,易中海这是等着贾东旭给自己养老呢。 也根本不会计较这点儿小问题的。 虽然贾张氏和棒梗两个人是少见的胖子。 可贾东旭这个人确是干瘦模样。 这一点,一方面跟现在的年景有关系,毕竟大家都吃不饱,他们家的情况比别的家更严重呢。 他们全家人只有一个城市户口,也只有这一个城市户口才有供应量。 相当于说是他家一口人的粮食要养活五个人呢。 这要是没有易中海帮衬,他们还有那个傻柱时常给他们带点盒饭。 他们家早就排队领孟婆汤去了。 另一方面,秦淮茹那个样子,谁娶了谁不虚啊? 第112章 想脱离光棍人群 贾东旭整天有事没事的,就往他媳妇身上爬。 看他们家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 而且这一次秦淮茹怀孕的事情,也让傻柱和许大茂两个人被刺激到了。 杀猪心里想着这贾东旭,他家生孩子就跟下蛋一样,越来越顺利。 但是轮到他到现在都没娶到媳妇呢。 于是他这颗想脱离光棍人群的心,又开始重新燃烧起来了。 可是这方圆的媒婆已经把他给拉黑了,根本不愿意给他介绍女朋友。 傻柱倒也不傻,既然媒婆不搭理他,他就找到街道办事处去了。 街道办事处那边也给傻柱介绍过几次,对象也都黄了。 傻柱又找到了工厂里面的妇联。 这还觉得有些不够,他又撺掇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也帮他寻摸寻摸。 他这辈子认识的那些人,他把能用的上的全都用了一遍。 让每个人都给他介绍对象。 话说啥时候在没碰到寡妇的时候,这个脑瓜还是比较灵活的。 还知道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见他到处装可怜,讲自己的家事多么不容易。 那些人也都知道傻柱他娘子去的早,他爹也跟着寡妇跑了。 他们两兄妹相依为命,活到现在,他这个当哥的也算是比较负责任。 至少让他的妹妹安全长大了。 接到本就知道他的身世坎坷,再加上傻柱那种演技,也都觉得傻柱这个人过的可怜。 “孙主任呢?我现在心里苦呀!”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媳妇都没有,眼瞅着都快30了!” “别人现在都笑话我呢,说我要打一辈子光棍,我这心里都快接受不了了!” “主任,你说我条件差吗?我有正式工作,我还有房子,我还是个厨子,我我混到现在,我容易我吗?我一个对象都没有!” “你看看咱们街道上像我这么大的人家孩子……人家小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再看看我!” 啥时候哭诉了半天,终于争得了孙主任的同意。 同意帮他留意着合适的人选。 傻柱一看马上就开始调转枪头,瞄准下一个目标。 他趁着自己在厂子里打饭的时候,就在人群中找妇联的大姐。 看到人家过来了,他满满的一大勺子菜,直接就快到人家饭盒里面了。 人家妇联的大姐看到傻柱这个态度,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要是帮傻柱找着对象了,那傻柱以后可不会亏待他们的呀。 一个个给傻柱介绍对象的积极性,可是这几个目标里面最高的。 至于媒婆这边,因为附近的媒婆都已经不搭理他了,傻柱心中也知道是之前自己拉烦人家的次数太多。 只能扩大范围去那些不认识他的媒婆那里去排队。 因为他出手大方,媒婆见到了也乐得帮助这种有眼色的年轻人。 而且因为收了傻柱不少好处,那媒婆可是变着花样的帮傻柱说话。 毕竟把傻柱说的越好,人家姑娘心动的几率也就越大。 回到四合院里,傻柱就天天找一大爷喝酒。 一大爷把酒喝开心了,自然也是满口答应了傻柱的要求。 “一大爷,您可是我在这个院子里最亲近的人啊。” “你看看咱们院里说别人就说东区他家,你看看那孩子都满地跑了。” “你再看看那许大茂,哎呀,说起他来我就来气,许大茂都抱着媳妇睡觉了!” “到现在我还是单身哥一个呢,这件事你可得认真给我办了呀!” 傻柱忙活了一番,这算是求爷爷告奶奶使出了浑身解数。 心想自己这一次总算是稳妥了。 就开始躺在家里幻想自己的媳妇上门。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面,傻柱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照片。 全都是他拖的那些人给他带过来,供他挑选的。 看完照片以后就开始了解人家的大概情况。 在之后就开始满城乱跑了,像什么公园放映室,家里商场集市上。 到处和姑娘见面,不间断的相亲。 整个人都开始连轴转起来了。 许大茂现在心里也着急啊。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面的,眼看着人家贾东旭就这么几年都有三个孩子了。 再看看他结婚一年了,他媳妇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里着急就开始不耐烦,然后就开始对媳妇儿发火。 “娄小娥,你什么情况?你的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看人家秦淮茹的肚子又大起来了,你的肚子咋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急的许大茂就开始冲着娄下和嚷嚷,但是娄小娥那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根本就不惯着许大茂的脾气。 “这我哪知道,你问我有什么用,那一年没怀孕的满大街都是。” “你倒是先怪上我来了,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 “不行,明天我就带你看看去,我们厂子里有个小伙,家里的长辈是老中医,回头让他给你把把脉。” “看看你这个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许大茂把心一横,愣是要带着娄小娥去看大夫,还要看那种老中医。 “许大茂,你个混蛋,这种事儿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吗?你就不敢保证你一点毛病都没有吗?” “娄晓娥反了你了,是不是你说谁呢?你看看你一天天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这也不会做,那也不会做,全都靠我一个人操持!” “到了现在,连孩子你也没怀上,我娶你回来有什么用啊?” “许大茂,你讲不讲点道理?你有没有良心?你好好想想你当初在我家的时候是跟怎么跟我爸妈?保证要对我好的?” “这才过去一年,你就这样,你就是这么保证的吗?” 许大茂娶娄小娥回家,那可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在他工作没转正之前,就开始谋划了。 在这中间也没少跑到人家去跟人家的父母谈话。 其实,许大茂从根本上就是贪图人家的钱财。 是看上了娄晓娥爸爸在厂子里面的身份地位。 想着娶了娄小娥以后,不只是钱财方面不缺手,而且他在厂子里面也可以平步青云。 第113章 娶一个好媳妇儿 多的不说,少让他奋斗几十年,这一点还是可以的。 自己的家事不如人,本事不如人的时候也可以走走捷径,这一点无可厚非。 而且在这个方面上,许大茂还算得上是这个行当的祖师爷了。 娶一个好媳妇儿,然后就在家等着升官发财。 就这种想法,至少领先别的人50年。 至于娄家之所以选许大茂这个人当女婿。 无非就是为了利用一下许大茂工人的身份而已。 因为娄小娥的父亲知道,在以后不长的时间里面,工人阶级的身份那可是非常好用的。 更何况许大茂他妈妈就在娄家做过佣人。 那个时候的许大茂还很小呢。 两家人也可以算得上是知根知底。 现在许大茂已经长大成人了,不仅人长的高大,而且嘴巴像抹了油一样,能说会道的。 再加上他在厂子里面的工作,也比其他的工作稍显体面一点。 除了脸大点之外,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至少当初的娄小娥的父亲是这样看的。 随后,许大茂就通过一波猛烈的攻势,把娄小娥给拿下了。 婚后两个人也算得上是甜甜蜜蜜。 只不过结婚一年了,许大茂一点光都没沾上。 他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放映员,回到家以后还要伺候媳妇儿。 其实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他这个女婿。 也是因为许大茂在他面前除了花言巧语之外,什么有用的都没表现出来。 人家认为他这种人上不了台面。 要不是他有一个工人阶级的身份,再加上娄晓娥妈妈的主张,他们两个这门亲事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能成。 两个人结婚以后,娄爸爸没有因为自己女婿的事情和任何人打过招呼。 而且对于许大茂也是再三的警告。 让他在外面的时候不许打着他的旗号办事。 不得不说,娄爸爸这个人看人的眼光还是非常精准的。 如果没有提前立规矩的话,指不定现在的许大茂就惹上什么麻烦了呢。 到时候还得连累着他一同丢人。 今天的许大茂也正是因为刚刚喝过酒,头脑发热,这才把积压了一年的怨气全都说了出来。 而且也正是因为两人这一次的不欢而散,这对小夫妻刚刚结婚一年的婚姻生活就已经开始产生裂痕了。 也是从此刻开始,以后的生活中,两个人也是不断的吵架。 吵着吵着,卢小娥也开始心累了。 心里想着就依了他,于是开始每天用各种偏方来调理自己的身体。 很多时候还是以身试药。 许大茂呢?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常不回家,因为他现在把注意力全都投入到了乡下的小寡妇身上。 毕竟这些小寡妇对于他这个放映员还是十分崇拜的,也更方便他下手。 于是厂里一有任务,要下乡去放电影,他就积极的参与。 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不愿意往乡下跑呢。 实在是他嫌乡下给他的东西有点少。 他还要来回奔波。 不过,今年各地的灾情都出现了好转。 虽然每家的情况都没有太大的改善了。 但是如果是全乡甚至全村凑出一些好东西招待他们,这个放映员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 现在的这个年代,用的还是六天的工作制,每周只有一天休息的时间。 到了周末的时候,家里的大人和小孩都放假在家。 吃过早饭以后,三大爷就开始在四合院的门口站岗了。 他一边用他的小花洒给他的花花草草浇水,一边又和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 “哟,老刘这是要带着媳妇孩子回娘家呀,你们这娘家回的可有点勤了啊!” “傻柱,今天又给哪个领导家做席去啊,怎么走的这么早这?” “三大爷呀,不瞒您说,今天这个路啊,可有点远,我要是不提前过去,到那就来不及了,不跟你说了,三大爷,我得走了。” 傻柱还耐心的和三大爷解释了一下。 这是三大妈从门口探出头来,问道。 “老头子,你咋知道傻柱这小子是去干嘛的?” 三大爷十分不屑的撸了撸嘴之后,眨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也不看看咱们院的那些懒鬼,那傻柱能算不上号吗?” “你看看现在什么时候那傻柱都出门了,你看穿的那个整齐劲,要不是去给别人做席,他能起得来吗?” 三大妈听到了解释以后,这才明白了过来,心中还一阵佩服自己家老头子观察的太细致了。 “老嫂子,今天你买了个菜,可真够新鲜的呀,呦你挑这小葱可真水灵呀!” 这个时候,一大妈从外面买菜,刚回来就听到了三大爷的话声。 虽然心中十分抵触,但是没办法呀,面子上得过得去,于是说道。 “他三大爷浇花呢呀,您可真够闲的,我这不今天赶早了吗?我着菜新鲜就多买了点儿!” “来这几根小葱,您拿着,中午留着炒菜用!” 三大爷满心欢喜的,结果一大妈递出的小葱。 他今天上午就算是收成满满了,总算是没白在这儿站了这么半天。 这也就是三大爷的日常生活了。 没事的时候就在这一亩三分地转悠,好似是在给整个院子站岗似的。 他们家还就在四合院大门口,离着大门最近的一家。 不过他也不只是薅羊毛,因为他们大院的门槛比较高。 偶尔碰到有邻居有搬不动的东西,严富贵就会把自己家的孩子都喊出来帮忙抬着。 毕竟嘛,四九城的爷们儿论局气,这方面根本不是别人的人能比的了的。 不过既然是帮忙嘛,那帮完了之后多少都会给点儿意思意思。 甭管是一块点心,你是几粒花生,我或者是发根烟。 意思到了也就行了。 三大爷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得了一个喜欢算计的名声。 不过理解他的人也都知道他这个行为,只不过是为了给家里减少点负担。 毕竟他家里现在是一个人养家,他还没有旁的本事。 也就只能抄这种近路了。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情况了,现在这个三大爷说话做事也是越来越招人恨…… 第114章 磨刀的声音 何雨柱从院外的石阶上迈步走进那座熟悉的四合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岁月沉淀的味道,四合院里依旧弥散着不急不缓的光阴。院子不大,几棵老树在风中摇曳,枝叶间隐隐可见几只乌鸦的身影,发出沙哑的叫声。周围的墙壁依旧有些斑驳,岁月的痕迹悄然爬上了每一寸砖石。四合院里的人都各自忙碌着,几声孩童的嬉闹声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无忧无虑的欢乐。 何雨柱低头整理了一下裤脚,轻步踏入院子,似乎每一步都在踏着过去的回忆。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斑驳的光影在地上跳跃,仿佛回忆的碎片四散开来,沉淀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 他本不打算来这院子,然而那天清晨,门外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不由自主地转身,脚步不知怎的便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朝着这座院子走去,走向那份沉静已久的往昔。 院中,三大爷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刀刃上微微映出阳光的光芒,折射出一丝寒意。他的动作极为专注,磨刀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何雨柱的耳中,那声音像是一种低沉的吟唱,带着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节奏。三大爷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可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初,仿佛能穿透任何一切。 何雨柱停下脚步,站在院子中央,望着三大爷那专注的背影。三大爷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到来,仍然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磨着手中的刀。那是一把老式的菜刀,刀身宽大,表面已经有些斑驳,显然经历了多年的使用。每一次磨刀,刀刃和磨石之间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一首缓慢的旋律,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节奏感。 何雨柱忽然想起,小时候,每当他心情烦躁,便会来到这座四合院里,三大爷总是会坐在这里,磨着手中的刀,不紧不慢,仿佛时间在他身上流淌得比别的地方都要慢。那时的他总是静静地看着,觉得这份安静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放松的东西。三大爷从不多言,每一刀的磨砺,似乎都在诉说着岁月的耐心与坚韧。 今天,三大爷依旧在磨刀,何雨柱不由得回忆起往昔的点滴。这座院子曾经是热闹的,每个角落都有笑声与争吵,门口的石阶上常常有孩子嬉戏,屋檐下飘着奶茶的香气。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变得寂静了。大人们的忙碌,孩子们的远行,这片土地似乎也在渐渐丧失它的生气。唯有三大爷依旧守着这一片安静,每天磨刀,仿佛在守护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 何雨柱看着三大爷那熟悉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一丝莫名的触动。他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三大爷,您磨刀磨得真仔细啊。” 三大爷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光亮,缓缓道:“刀若不锋利,怎能解千愁?” 何雨柱微微一愣,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话并不仅仅是在说刀,而是在说人,三大爷一生如同这把刀,历经岁月的磨砺,依然保持着自己那份坚韧与锋利。而他呢,多少年过去了,他自己是否也像这把刀一样,被岁月打磨得更加坚强、更加锐利? “三大爷,您今天是要做什么?”何雨柱问道,他并不清楚三大爷如此专注地磨刀背后的意义。 “三十年的旧账,今天得了结。”三大爷抬眼看向何雨柱,语气中没有太多情感波动,却仿佛已经蕴含了某种深意。 何雨柱眉头微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三大爷并不轻易透露自己的心思,他的每句话都带着层层的谜团,让人捉摸不透。他抬脚走近几步,盯着三大爷的刀,那把刀刃上没有一丝锋芒,但却带着一种深深的沉默,仿佛积压了无数年的情感与回忆。 三大爷的手稳稳地握住刀柄,指尖泛着微微的老茧,每一次摩擦都极为精准,仿佛他早已将这动作融入了自己的生命,成为一种不言而喻的节奏。他的眼神再度落在刀面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眼角的皱纹微微紧绷,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压力。 何雨柱顿时感到一阵压迫感,他从未见过三大爷如此凝重的神情。即使在过去的岁月里,三大爷总是那么稳重,几乎从不露出什么情绪波动,但今天,他的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不为人知的阴影。 “三大爷,您要做什么?”何雨柱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焦虑。 三大爷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何雨柱,那一刻,他的眼神如同刀刃一般锋利,似乎穿透了何雨柱的心。片刻后,他淡淡地说道:“做事,得有个了结。过去的账,总要有人去算清楚。” 何雨柱心中一震,那股不安更加浓烈了。他不知道三大爷在说什么账,也不清楚他所指的“了结”究竟是什么。可是,那股浓重的压抑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深深的惶恐。这座院子,这个久违的四合院,仿佛在瞬间变得陌生起来,像是一个被尘封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三大爷继续磨着刀,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再在意,他的动作依旧缓慢而专注。何雨柱站在旁边,目光投向那把刀,刀刃的光芒渐渐变得刺眼,似乎在提醒着他:某种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阳光依旧透过树叶洒下,院中的空气依旧清新,但何雨柱的心头却沉甸甸的,像是有一块重石压在胸口。那把刀,究竟代表着什么?三大爷的“了结”,又究竟是什么?一切似乎都在无声地等待着某个瞬间的到来,而那一刻,可能会改变这一切的平静。 何雨柱站在院子中央,目光如同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刃一样,锐利地盯着三大爷的一举一动。阳光透过树影洒在地面,交织成错落的斑驳光斑,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疑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沉重,那沉默的磨刀声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渐渐让何雨柱的胸口有些发闷。 第115章 一直磨下去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明明是正常的身体状态,手掌却有些微微发凉。就像小时候,三大爷常常在这座院子里磨刀,那时何雨柱看着总觉得是那么平常,可今天,他却莫名觉得三大爷的磨刀动作充满了压迫感。这不是普通的磨刀声,而是某种象征,仿佛三大爷手中的刀要割开一些深藏多年的东西。 三大爷的手继续无声地在磨石上来回移动,那一刻,何雨柱忽然有种错觉,仿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三大爷,仿佛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老者。无论是那双被岁月洗净了色彩的眼睛,还是那佝偻的背影,甚至连那一刻的磨刀动作,都在让何雨柱心头生出一种奇异的陌生感。 “您……真打算就这样一直磨下去?”何雨柱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迟疑。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轻松地与三大爷交谈了。三大爷越来越让他感到无法捉摸,仿佛在他身上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变化。 三大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何雨柱,眼中没有波动,仿佛一个深藏海底的湖泊。过了几秒,他轻轻吐出一个字:“嗯。” 这个“嗯”字,不带任何情感,听得何雨柱心中一震。平时,三大爷讲话总是简短,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深意。可今天,他说出的这个“嗯”字,简直像是把一切都甩开了,没有了曾经的深度和温度。 何雨柱不由得有些愣住了,他喉咙干涩,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三大爷……变了。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几个月前,三大爷还会偶尔和他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聊些琐碎的家常话;有时,他会带着他走到街头,叮嘱他要小心走路,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与人争吵。那时的三大爷,虽然已年迈,却依旧充满生活的温度,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然而,最近几周,何雨柱逐渐发现,三大爷的变化越发明显,他的神情越来越冷漠,话语也越来越少,每一次相对,他都感觉自己与三大爷之间似乎有着一层厚厚的迷雾,隔开了不可逾越的距离。 “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到底在等什么?”何雨柱压下心中的不安,强迫自己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隐隐的焦虑。“这把刀……是要用来做什么的?” 三大爷依旧不急不慢地磨着刀,没有直接回答何雨柱的话。他的目光移向远方,眼神若有所思,却又像是看透了何雨柱所能触及的一切。 “做什么?”三大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且清晰。“你说,这把刀,是用来做什么的?” 何雨柱被问得愣了一下。心头一阵悸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维不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句干扰。“这把刀……”他想了想,“是用来切菜的?” 三大爷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似乎是因为何雨柱的答案有些让他发笑,但眼中却没有笑意。那个笑容,像是一张没有温度的面具,挂在脸上,却让人感到寒冷。“切菜?不,切菜不过是它的一部分用途罢了。”三大爷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似乎在思考如何更精准地表达。 何雨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三大爷的反应让他意识到,今天的对话似乎与以往不同。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向他传递着某种不同的讯息,让他越来越无法理清头绪。 “那是什么?”何雨柱压抑住心中的疑惑,轻声问道,心底的那种不解和困惑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急促地流淌着。 三大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低下头,凝视着手中那把刀,像是在深深地思考什么。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这把刀,用来割断那些不该再存在的东西。” 何雨柱微微一愣,目光紧紧盯着三大爷的背影,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他的直觉告诉他,三大爷的意思并非简单的字面意思,而是藏着某种深沉的隐秘。 “不该再存在的东西?”何雨柱喃喃自语,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他猛地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没能立刻明白。心中的疑云更加密集了,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了。 三大爷抬起头,眼神像刀刃一样锐利,看着何雨柱,语气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是的。不该存在的东西,得要用刀割断。”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你不明白,现在,时机到了。” 何雨柱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时机?时机到了?他感到一股寒气从脊背迅速蔓延,仿佛有一股强烈的预感,让他心头一阵阵紧绷。他从来没有见过三大爷如此严肃,甚至有些……危险。 “什么时机?”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眼中透出一种难掩的恐惧。 三大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继续用磨刀的节奏发出沙沙的声音。每一次刀刃与磨石接触的瞬间,都像是在撕开他内心深处某种隐秘的裂缝。 何雨柱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某种他无法控制的力量,正在悄然无声地逼近。而这股力量,源自三大爷那不言而喻的冷静和沉默。 何雨柱站在三大爷身后,心中那股隐隐的压迫感愈加沉重。他的视线紧盯着三大爷手中那把刀,刀刃的光芒刺得眼睛有些发痛。空气似乎凝固了,院子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磨刀的声音仍在清脆地回响着。那声音像是某种仪式的前奏,每一次磨刀,仿佛都在剥离某种隐藏已久的秘密。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这座四合院内的每一寸空气,都在与他作对。 “时机到了……”三大爷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低沉而不容置疑,“你要知道,不能永远躲避。”那句‘躲避’的语气,让何雨柱心头一震,仿佛三大爷知道了什么,或者他自己早就有所觉察,只是不敢面对。 第116章 你说什么 他想说些什么,但喉咙仿佛被堵住了,无法发声。那种压抑感像是带着某种危险的预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愈发不安。他不是没想过要逃离,逃离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地方,但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让他无法动弹。 然而,就在这个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突然从院外传来一声怒喝,打破了那种压抑的气氛。 “何雨柱!你个小贼,给我站住!”许大茂气喘吁吁地从院门口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酒坛,脸上满是愤怒与不满。显然,他刚刚气急败坏地从外面追了进来,气氛中弥漫着一股戾气。 何雨柱回头,看着那身影,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许大茂是村里的人,平日里虽然性格有些直率、粗鲁,但并不坏。只是在他口中,常常会爆出一些毫无根据的指责,而今天,这种指责显得尤为刺耳。 “你说什么?”何雨柱的声音低沉,眉头微微一挑,站在原地未动。他知道许大茂找他肯定是有事,但这个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许大茂并不理会他的疑问,直接走到他面前,举起酒坛子,指着他怒声道:“我放在院里刚打来的酒,你少喝点,怎么就不见了!就是你偷的!”他声音越说越高,眼睛里闪着怒火,“我昨晚上特地自己酿的酒,早上放在外面凉着,怎么现在没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动得了?” 何雨柱愣了愣,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再次涌了上来,像是被打破的防线,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许大茂总是这样,脾气火爆,但很少想过事情的真相。 “许大茂,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你的酒。”何雨柱皱起眉头,眼神显得有些无力,显然并没有打算辩解什么。他看了看三大爷的方向,心里却是暗自焦虑。三大爷依旧低头磨刀,似乎根本没有受这突如其来的争执影响,但何雨柱从他微微绷紧的肩膀上,隐约看到了某种复杂的情绪。 “你说你没碰,我就该信你?”许大茂冷哼了一声,眼神愈发怒火中烧,“这么久不见,我倒是觉得你变了,不仅行为变了,连眼神也变了。你是不是在那一边捣鬼?酒没了,非得你说没动,谁信?” “我没动,真没动。”何雨柱的语气依然沉稳,但心底却升起一阵愤怒,他不喜欢别人无理取闹,却又无力反驳。他抬手指向酒坛,“你看,酒坛没有被动过,坛口也没有翻动的痕迹。我能有什么理由偷你的酒?” 许大茂似乎并不打算理会这些细节,愤怒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激烈,他的一只手甚至开始用力推着何雨柱的肩膀,仿佛要逼迫他承认什么。何雨柱被推了一下,脚步微微踉跄,心中的怒气逐渐升腾,他愣是没有还手。 “三大爷!三大爷您看着呢!”许大茂回头瞪着三大爷,“他偷了我的酒,您可是知道的!您老人家是不是打算放任他不管?!” 此言一出,何雨柱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许大茂的视线落在三大爷身上,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三大爷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刀刃与磨石的摩擦声如同沉默的回应,淡然无比,仿佛完全没有理会眼前的纷争。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想要制止这场无谓的争执,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许大茂的气愤并非毫无根据,最近的确发生过一些他无法解释的事情,酒坛的确有些被翻动的痕迹,只是他自己没注意到而已。可如果是他,为什么要去动那酒呢?他根本不想和许大茂发生冲突。 “够了。”三大爷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而威严。眼神微微一闪,他放下了手中的刀,站起身来,缓步走向两人。每一步似乎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脚步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你们的事,等一等。”三大爷的目光在何雨柱和许大茂之间扫视一圈,语气中不带一丝波动,“但今天,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都站住。” 何雨柱顿时一愣,眼前的三大爷此刻的气势竟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威严,仿佛他突然变得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着磨刀、过日子的老者,而是一个有着更深谋远虑的隐者,掌控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今天的事,大家都冷静冷静。”三大爷的眼神在何雨柱身上停留了片刻,“不必再多言。” 三大爷的话让何雨柱的心头一阵异样的轻松,但那种轻松又快速被更深的焦虑所取代。他下意识地看向三大爷,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复杂情绪——曾几何时,他是那么信任这个老人,甚至认为自己能够从他那里学到一些世间的智慧,但如今,三大爷所展现出来的沉默和冷静,让他越来越摸不透,越来越无法依赖。 许大茂依然气鼓鼓地站在他面前,愤怒的眼神在三大爷收回目光后变得更加直勾勾地指向了何雨柱。“你以为大家都傻吗?”许大茂的声音带着几分刺耳的尖锐,“你少在我面前装清高!我告诉你,偷酒的事,大家心里都明白!”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的眼睛,心里不禁一沉。他很清楚,许大茂的脾气要是真的炸了起来,接下来不管是谁都难以收场。可他也知道,今天这场争执,似乎不仅仅是关于酒的问题,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那股从许大茂身上散发出的愤怒与不安,仿佛他在用一种强烈的情绪,试图将某些事情逼迫出来。 “我没偷。”何雨柱语气平淡,想要保持冷静,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偷?你装得再天衣无缝,我也不是傻子!”许大茂几乎是咆哮出来的,眼中的愤怒犹如熊熊火焰,“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这副样子?你一直就是这样,做了什么,别人怎么说你都不在乎,对?我告诉你,酒是你拿的,这事你绝对摆脱不了!” 第117章 别再假装了 何雨柱的心跳猛然加速,意识到许大茂已经有了某种错觉,或者说,是对他根本产生了怀疑。他刚想要开口辩解,可话还没出口,许大茂又继续说道:“别再假装了,何雨柱,大家都知道你在做什么,偷酒也好,做事不露声色也罢,你以为能骗得了所有人吗?你再这样下去,谁还敢信你?就连三大爷,他也看得清楚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如同一道闪电,在何雨柱的心中划出一条深深的痕迹。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三大爷,心中那种说不出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许大茂的指控像是一块大石,压在了他的心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三大爷的态度,依旧冷漠如常,甚至连目光也未曾多看他一眼。那一刻,何雨柱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已经无法再依赖三大爷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三大爷似乎从未真正站在他这一边。 他的双手微微发抖,心中的某种不安迅速变得无处遁形。 “你什么意思,许大茂?”何雨柱紧咬着牙,声音低沉到近乎冰冷的地步,“你说我是偷酒,那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猜测吗?凭你自己脑袋里那些不清不楚的想法吗?”他感到愤怒,突然间不再觉得自己是那种一味忍让的人,而是希望通过这番话让许大茂意识到什么。 但许大茂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你这么说,是不是心虚了?”他冷笑一声,“不承认就算了,偏偏还这么冲我说话,谁心里没点数?真要装成没事,何雨柱,你能装一辈子吗?” 何雨柱的情绪愈加复杂,心底的不安与愤怒交织成一张网,越发令他感到窒息。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出口。许大茂的指控让他无法自圆其说,而三大爷的沉默无疑加深了他内心的不安。三大爷从一开始的那句“时机到了”,到如今的冷眼旁观,都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向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你不信我,我不怪你。”何雨柱终于说出了这一句,看似平静,实则背后藏着无法言喻的沉重。“但你别总拿这些话来逼我。你说我偷酒,那就去找证据,别光凭一张嘴,光说不算!”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耐性和理智似乎到达了极限。内心的压抑已经让他无法再继续像以前那样让步。他知道,许大茂无论怎样逼问,根本不会真正听他辩解。这不是关于酒的争执,而是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早已不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误会。 而此时,三大爷终于缓步走到他们面前,眼神依然没有任何波动,仿佛这场争执根本不值一提。他站定,淡淡地开口:“够了。”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整个院子变得出奇的安静。许大茂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三大爷,而何雨柱也微微一怔。 “三大爷?”许大茂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与疑惑,“您这是……什么意思?” 三大爷缓缓看向何雨柱,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那一瞬间,何雨柱几乎能感受到三大爷的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某种信号——那是一种压抑已久、无处释放的力量,如同潜伏在水下的暗流,冰冷、深沉,却又难以抵挡。 “三大爷……”何雨柱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三大爷放弃了,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他从来没有想过,三大爷会在关键时刻选择沉默,而不去为他辩护。到底是什么,让三大爷变得如此冷漠、漠然? “许大茂,”三大爷缓缓说道,语气依旧淡然,“你若是觉得何雨柱做了什么,自己去找证据,别在这里胡乱指责。”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你们之间的事,就到此为止。别再多说。” 许大茂显然没料到三大爷会出面,目光变得一时错愕,而后逐渐转为愤怒。他瞪着三大爷,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吼:“三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三大爷没有回答,依然转身回到了他那张老旧的椅子旁,继续低下头,看似没有打算再介入任何事。 何雨柱站在原地,感觉到一阵心冷,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瞬间崩塌。 何雨柱站在那儿,心中的疑惑像是一股急流,迅速蔓延开来,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他能感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在剧烈地加速,仿佛有某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悄悄浮现,而这预感越来越强烈,像一只隐形的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内心。 三大爷的沉默令他更加困惑,他从未见过三大爷如此冷漠、如此淡然地站在一旁,像个旁观者,看着他们争执,却没有半分想要插手的意思。而最让他困扰的,莫过于三大爷那一番话——“你们的事,等一等。今天,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都站住。” 那句话依旧在何雨柱的耳边回响,像是一个模糊的暗示,仿佛三大爷根本看透了什么,而他自己却始终无法理解。 “站住?”何雨柱低声自语,抬起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院子依旧安静,四周并没有任何异常,但他却感到一种压迫感无时无刻不在逼近。他下意识地转向了许大茂,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出一些线索,然而许大茂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他似乎根本没有打算理解何雨柱所经历的困惑,只是在等待着一个他自己认定的答案。 “你说没偷,那就没偷?”许大茂突然冷笑一声,“你就这么和我说话?”他咬着牙,指着何雨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觉得我很无理取闹?” 何雨柱的心中一阵恍惚,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他知道,许大茂的脾气一直如此,固执,愚钝,什么话都能往心里去,但今天的许大茂和以前有些不同。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似乎对他怀有某种深深的不信任,而这不信任,竟是那么地深刻,甚至让他感到窒息。 第118章 为什么不说话 “我……”何雨柱低下头,想要辩解,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说明。他不想和许大茂争吵,甚至不想让事情走到这一步,但无论他如何努力,事情已经朝着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许大茂的指控,三大爷的沉默,都像是某种强大的力量,牢牢地困住了他的思维,让他无法自拔。 他抬头看向三大爷,眼中满是无奈和不解。“三大爷,”他说,语气带着一丝无力,“您为什么不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在三大爷面前如此渺小,仿佛一切都无关紧要,只是他自己才是唯一困惑的人。 三大爷依然没有抬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刀柄,磨刀的声音再次在空气中响起。那声音是那么平静,却又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压,仿佛每一刀都在割裂着何雨柱的内心。 “你一直都知道,”三大爷的声音突然在寂静中响起,缓慢而低沉,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些事,不能全说出来。”他顿了顿,眼神依旧专注地看着刀刃,“有些人,以为自己能掩盖一切,但终究还是无法逃脱。” 这番话让何雨柱的心猛然一跳。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脑海中一片混乱。三大爷的话并没有直接指向他,却好像包含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种感觉,像是被某个巨大的谜团包围,越想去揭开,越无法靠近。 “你什么意思,三大爷?”他声音微微颤抖,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法找到一个出口。三大爷这一番话,简直像是给了他一记重击,让他陷入更深的困惑中。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三大爷终于停下了磨刀的动作,抬起头,看向了何雨柱。他的眼神中依旧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他早已看透一切,只是耐心等待着某种结果。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三大爷低声说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明白?”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何雨柱的内心,“你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何雨柱的心脏猛然一跳,他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三大爷所说的,可能和他一直在逃避的某个事实有关。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一种深藏已久的恐惧,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他喉咙里干涩,话语哽住,无法继续。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承认什么,还是试图抗拒什么,但他知道,今天的争执,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酒的问题,而是关乎他自己,关乎他和三大爷之间的一些无法言明的东西。 许大茂看着何雨柱,眼中有些不耐烦,也有些疑惑。“你到底在想什么,何雨柱?”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轻蔑,“你是不是觉得,我真信你能做个好人?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你蒙骗过去?” 何雨柱的心脏又跳动了一下,许大茂的话让他更加迷惑不解。他从未见过许大茂如此固执,固执到几乎不愿意听他解释一句话。难道自己真是那种人吗?难道自己真有那么多无法让人信任的秘密?为什么这些疑问总是让他感到越来越无法释怀? “我……”何雨柱突然停下了话语,脑海中的一片迷雾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曾经信任的关系,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陌生而遥远。无论他怎样努力解释,似乎都无法真正触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真相。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终于开口问三大爷,声音低沉、颤抖,“到底是要我承认什么,还是……你早就知道一切,早就做好了安排?” 三大爷没有回答,依旧低下头,轻轻地摩挲着刀刃。那刀刃反射出冰冷的光,映照在何雨柱的眼中,仿佛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那把刀,只有磨刀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存在。 何雨柱的内心像是被撕裂开来,那些困惑与不安,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他仿佛已经无法从这片错综复杂的迷雾中找到出口,甚至连自己的方向都开始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究竟是真相被隐藏,还是他自己一直在逃避某种无可避免的结局? 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不再清晰。 许大茂站在何雨柱面前,冷笑声几乎没有停歇。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屑,像是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快的真相,却依然无法从心头的怒火中解脱出来。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了裤子的边缘,指节泛白,那股不信任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压垮。 “你别再装了,何雨柱!”许大茂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像刀刃割过空气,“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根本就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何雨柱感到一阵刺痛,许大茂的话如同一把刀子,直刺他的内心。他忍不住微微后退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他深吸了一口气,嘴巴干涩,喉咙像被某种无法言喻的东西卡住了。他知道,自己无法向许大茂证明什么,不仅是因为他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更因为他自己心里也开始对一切产生了动摇。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何雨柱!”许大茂逼近一步,声音愈发尖锐,“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不是?你以为所有人都看不出你那些小心思?你偷酒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他几乎咆哮着,“你当大家傻吗?” “我没有偷!”何雨柱终于爆发出来,尽管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无力的愤怒。“许大茂,你总是这样,不信别人,不愿听人解释。你每次都这么指责我,自己却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他顿了顿,心底的情绪澎湃,“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来承受你们的怀疑,难道,我真的那么糟糕吗?” 许大茂冷笑:“你问我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不信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雨柱的心猛然一沉,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上的疑云会让所有人都看得如此透彻,尤其是许大茂,每一次的冲突和争执,似乎都让他感到更深的孤立和无力。 第119章 让他不禁怀疑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逼到了绝境,所有的选择都在逼迫着他做出决断,然而每一个选择都让他更加无法呼吸。 他望向三大爷,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三大爷依旧坐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想要介入的打算。他的目光不再锐利,只是看着手中的刀刃,沉默地磨着,刀片的碰撞声反复回响在何雨柱的耳畔,令他更加心烦意乱。 “我真的是……偷酒了吗?”何雨柱低声喃喃,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对自己的一种绝望的确认。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清楚地回答这个问题。许大茂的指控从一开始就压得他喘不过气,而三大爷的冷漠却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无意中做错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和许大茂争执下去。“我没偷酒,”他语气变得平静,但心中却充满了无比的沉重,“如果你不信,那就不信,反正……”他抬起眼睛,看向三大爷,“反正,三大爷也不信我。” 三大爷仍然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磨着刀。他的沉默如同一堵高墙,将何雨柱的心困得死死的,让他无从逃避。 “你不需要解释什么。”许大茂突然插话,打断了何雨柱的话,“你就算再说一百遍‘没偷’,我也不会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他的眼神刺向何雨柱,仿佛要将他一寸寸拆解,“偷酒这种事,根本不值一提,你想要做的,才是更可怕的事!” 何雨柱的心一跳,猛地回头看向许大茂:“你什么意思?我做的到底是什么事?” 许大茂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不知道?你觉得我看不透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直都在装作什么都不在乎,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谁都骗不了的。”他顿了顿,“你就想占据这个地方,想控制一切,对?” 何雨柱心底一阵剧烈的颤抖,许大茂的话像是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他早已脆弱的防线。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形象。一直以来,他只是希望能够安静地生活下去,什么都不去计较,甚至连自己的心思都不曾深究过。但许大茂这一番话,像是照进了他心中的黑暗角落,让他不得不正视那已经模糊不清的自己。 他闭了闭眼,心中涌上了一股深深的迷茫感。“我……想控制一切?”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听不见,“不,我从未想过这样,我只是……”他停住,突然间发现自己说不出后半句话。是的,他一直没有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追求什么,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许大茂继续说道,“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想做什么?你想取代三大爷,想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不是?” 何雨柱愣住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他的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反驳,想要摆脱这层无形的枷锁,但他却无法开口。 “三大爷……”何雨柱转向三大爷,心中的焦虑愈发加剧,“三大爷,您为什么不管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您难道真不打算帮我说句话吗?难道我真的是那种人?” 三大爷依旧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刀。那把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令何雨柱的心跳逐渐加速。 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如同被世界遗弃一般。他从未感受到如此的孤立,那种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给予的支持,像是将他彻底逼到了悬崖的边缘。 “你真的不帮我吗,三大爷?”何雨柱的声音沙哑,几乎要被压垮。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失去理智。 许大茂依旧不耐烦地盯着他,“你不是一直都能自己解决问题吗?你以为你能一直隐藏下去,掩盖那些我们都知道的事吗?” 何雨柱低下头,心中的所有情感交织成了一团乱麻。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一切,能够在这片小小的四合院里,保持一份宁静与平和。但如今,他突然发现自己早已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局面里,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许大茂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自己的指控,仿佛要把何雨柱钉死在这场没有出口的审判中。“我就知道是你,何雨柱,”他说话时的语气愈加急迫,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成为他所有怀疑与愤怒的焦点,“你做得一手好事,偷酒这事,谁都知道是你!不管你怎么否认,事实就在那里!” 何雨柱愣住了。他想要反驳,却发觉自己不知道从何说起。心头的那股混乱情绪几乎将他淹没,许大茂的话像一根根无形的锁链,将他的思维紧紧束缚住。每次想要清楚地表达什么,却都像是被一堵墙堵住了出口。他的嘴巴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不敢承认?”许大茂继续逼近,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你这么聪明,却总是能让别人看不透你的真面目!每次你都说得冠冕堂皇,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心里早就有了算盘!” 何雨柱紧紧握住拳头,心底涌上无尽的烦躁和愤怒,他能感觉到自己仿佛正被推向一场不公平的审判。眼前的许大茂,曾经那么熟悉的朋友,此刻却变成了让他无处躲避的敌人。每一句话,每一声指责,都像一把刀,不停地往他心头刺去。 他低下头,心中愈加纠结。自己真的是那种人吗?是不是一直以来,所有人眼中的他,真的是那个不值得信任、总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他突然想起曾经的一些片段,那些和许大茂在一起时的日子,所有看似无意的对话,现在却像突然间落下的迷雾,令他无法自拔。 然而,最令他感到绝望的,却是三大爷的沉默。 第120章 能帮我说句话吗 他转头看向三大爷,眼神充满了期盼。三大爷依然在磨刀,刀刃与石砧的碰撞声清脆而刺耳。这声音在寂静的院子中回荡,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只有那刀刃的触碰和他心中逐渐加重的失望。 “您能帮我说句话吗,三大爷?”何雨柱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些微的哀求,“您不是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吗?为什么您不说话?为什么不帮我一次?” 三大爷依旧没有回话,他的眼神专注在手中的刀刃上,刀面上反射出冷光,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那股冷静的沉默,仿佛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何雨柱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许大茂嗤笑一声,“你看,三大爷都不理你了,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能瞒天过海不成?你这么做,大家心里都清楚,别再装得一副冤枉的模样。”他说话时带着愈加浓烈的怒火,“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狡猾、聪明,能装作无事发生?” 何雨柱感觉胸口一阵发闷,仿佛整个人被某种沉重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旁观者,站在这片四合院的边缘,尽量不去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彻底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许大茂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揭开他最深处的秘密,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隐藏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真的没有偷酒。”何雨柱的声音愈加低沉,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许大茂,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一直都没做过那些事!” 可是许大茂显然没有打算听任何解释。他一把抓住了何雨柱的肩膀,强行将他拉近,眼中布满了愤怒和不屑。“你根本不配为自己辩解!”许大茂冷冷说道,“你所有的表演,都骗不了我!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你这么做,根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你明知道,三大爷也不会相信你!” 何雨柱被抓得几乎不能动弹,他感觉自己在许大茂的眼中,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所有的辩解都已经毫无意义。许大茂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割在他的心上,让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 “你知道吗?”许大茂突然压低了声音,靠近了何雨柱,“我一直觉得,能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是一件幸运的事。但今天我才明白,你不过是个虚伪的人。你给我带来的所有问题,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忽然松开了手,推开了何雨柱,语气变得更冷,“如果你不是有心隐瞒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怀疑你?” 何雨柱的心情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剧烈地翻涌着。他的内心充满了混乱与痛苦,许大茂的话不断回响在他耳边,像是一根毒针,不停地刺进他的神经。心里那份被背叛的感觉几乎让他崩溃,他不知该如何向许大茂解释,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但许大茂却已经把他看成了无可救药的罪人。 “你能不能相信我,许大茂?”何雨柱终于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焦虑,“我真的是冤枉的!你怎么不信我?” 许大茂摇了摇头,目光充满了失望与愤怒。“我怎么能信你呢?你一直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你还想让我相信你?”他说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根本不配。” 何雨柱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仿佛整个世界都突然崩塌在他身上。他想要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许大茂的冷漠与不信任已经深深植入了他的心底,他感到自己的整个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所有曾经的友情与信任,仿佛都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三大爷终于抬起了头,冷静的目光扫过两人,然而,他并没有开口,而是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照亮了何雨柱心底那股无法言明的恐惧。 何雨柱的心中充满了愤怒,这种愤怒从深处汹涌而来,仿佛所有的压抑与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了拳头,指节发白,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急促。许大茂的每一个字,像一根根针,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他几乎要被这股无法承受的情绪压垮。 “你到底想怎么样?”何雨柱终于忍不住怒吼,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粗重而沙哑,“你不信我,非得把我当成个罪人吗?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他怒视着许大茂,眼中有火焰在燃烧,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公、所有的委屈都一并释放出来。 许大茂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并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带着一股无法抑制的嘲弄。“你别再装了,何雨柱!我从你刚才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你根本没想过要辩解,只是想逃避责任。”他微微咧嘴,露出一丝不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从来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希望别人信你?” 何雨柱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咬紧牙关,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每一次他想要开口,喉咙中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结,一堵无形的墙将他困住。许大茂的话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死死地捆绑住,让他动弹不得。每一次的辩解,每一次的自卫,都仿佛注定要被打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何雨柱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的眼睛几乎喷出火焰,“你总是这样,每次都先入为主地判断我,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心里就只有一个答案,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只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的心跳加速,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拉得紧紧的,愤怒和委屈像火焰一样蔓延开来,吞噬着他最后的理智。他深知,无论他再怎么解释,再怎么辩解,都无法改变许大茂已经定下的结论。许大茂根本不会听他说话,因为在他眼中,何雨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第121章 凭什么说我 “你真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想什么?”许大茂的语气变得更加冷酷,像是带着嘲讽的笑,“你能做的不过是避重就轻,转移话题,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过你的小日子。你以为,我会被你愚弄吗?” 何雨柱的心里犹如翻涌的波涛,每一句话都像是波浪拍打在他身上,令他喘不过气来。许大茂的每一个字都刺得他更加难受,仿佛将他置于一个无处可逃的深渊。过去他从未被这样逼迫过,从未感到如此无助,仿佛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沼,所有的挣扎与反抗都无济于事。 “够了!”他终于忍不住再次爆发,“你凭什么说我这种话?我从来都没做过你说的那些事,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任何依据!你就是一个偏执的疯子!” 话音未落,何雨柱的内心却猛然间沉寂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怒吼并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愚蠢和无力。他的心中再次涌上一股深深的疲惫,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这些无尽的指责榨干了。他缓缓低下头,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整个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弯曲,几乎无法挺直。 这时,三大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刀,静静地看向何雨柱。那双老旧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仿佛看透了所有的情绪和纠结。他的目光像是一面镜子,将何雨柱的所有情感一一映射出来,然而,却没有任何安慰,也没有任何解释。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三大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沉稳,“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冲动?” 许大茂皱了皱眉,显然没有想到三大爷会突然插手。此刻,他似乎有些恼怒,冷冷地答道:“三大爷,您也看出来了?何雨柱根本就不值得信任,他一直在隐藏什么,想让我们都相信他是无辜的。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看着三大爷,语气充满了挑衅,“他从来都不真心待人,总是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何雨柱听着许大茂的言辞,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以来的低调与隐忍,竟然会被当成是心机与伪善。每当他努力去做点什么,去保护自己,去为自己争取一丝生存空间的时候,似乎总是被误解,被看作心怀不轨的阴谋家。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望向三大爷。那目光中包含了无尽的疑问与渴望,仿佛在等待三大爷给他一个答案,一个解答这个问题的理由。 然而,三大爷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仿佛整个世界的纷争与不解都与他无关。最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你们的事,自己解决。”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仿佛带着某种不容反驳的决断,“我没什么好说的。” 何雨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孤立了。许大茂对他的怀疑,三大爷的冷漠,似乎都在一瞬间让他觉得自己成了这个四合院里的外人,成了一个不被理解、不被信任的人。他的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空虚,仿佛所有的努力和坚持,在这一刻都变得无足轻重。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三大爷。”何雨柱低声说道,语气几乎是压抑到极点。“我一直以为,您能看得清楚我做的一切。可是现在,我看到的,只有您的冷漠。” 三大爷没有回应,只是重新拿起了刀,继续在那块石砧上磨着,刀刃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与这个充满了情感纠葛的世界保持着某种距离。 何雨柱的心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他突然意识到,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所得到的只是更深的孤独和迷茫。 空气似乎凝固了,周围的世界瞬间变得寂静无比。何雨柱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神呆滞,心跳加速,几乎无法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许大茂的身影,突然间变得模糊而巨大,像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前兆,压得整个四合院的空气都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许大茂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眼中燃烧着无尽的怒火。他的双拳紧握,肌肉线条绷紧,显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你真的让我失望了,何雨柱!”他低声咆哮,语气中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怒气,“你一直在耍我,装得一副无辜的模样,结果却做出了这种事,我到底是看错了你,还是早就该看清楚你这个人的本质!” 何雨柱猛地清醒过来,心中一阵寒意,他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涌了上来。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许大茂已经扑了上来。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厚重起来,连带着他的思维也瞬间被恐惧所占据。 “许大茂,你疯了!”何雨柱下意识地后退,眼神急促而慌乱。他的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惊和恐惧。曾经那些嬉笑打闹的时光,早已远去,眼前的许大茂仿佛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那种肆意张扬的怒火,几乎要将一切吞噬,连同曾经的友情、信任,统统烧成灰烬。 但许大茂根本不听,他像发了疯一样扑了上来,伸手狠狠抓住了何雨柱的衣领,将他一下子拉近,气息炙热,鼻息粗重。“你觉得你能躲过我的手吗?”他咆哮道,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以为没人知道,你真以为我能放过你?!” “放开我!”何雨柱急促地喊道,他的心跳在剧烈地跳动,几乎要从胸口冲出来。他一手猛地推开许大茂的胸膛,试图挣脱这股强烈的压迫感。可是许大茂的力气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了他,无法挣脱。 “你还敢反抗!”许大茂眼中充满了暴戾的气息,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乎失去了理智。话音未落,他一脚踹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将何雨柱踹倒在地。 第122章 为什么这么做 那一瞬间,何雨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胸口猛地一阵压迫感,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用手撑住地面,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惊愕与迷茫。 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和他并肩度过许多岁月的朋友,居然会在这一刻,毫不留情地对他动手。心中的失落与震惊,比任何的疼痛都更为深刻。 “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许大茂站在何雨柱面前,喘息着,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怒火,“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所有人的信任!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把我们当朋友?是不是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 何雨柱跪在地上,喘着气,双手支撑着身体,眼中的迷茫愈发深重。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曾以为,许大茂虽然脾气火爆,但绝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可现在,所有的幻想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许大茂?”何雨柱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痛苦,“你觉得我真的背叛了你吗?你真的以为我会偷你的酒,做出那些事情吗?你从来都没有给我机会解释!” “你真的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许大茂冷笑着,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和冷酷,“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你什么都能瞒天过海,做得一手好事,却总是装得那么无辜。你总以为你能把一切都处理得了,能用你的花言巧语让我相信你。你知道吗?我早就看透了你!” 何雨柱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痛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几乎带着某种求助和无奈。“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也不想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你总是这样,先入为主,根本不愿意听我的解释!” 许大茂狠狠一脚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根本就不想听你的解释!”他低吼道,“你根本不配向我解释!你觉得你能逃过我的眼睛吗?” 何雨柱的心中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已经消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曾经与许大茂的一切,他始终以为是牢不可破的友谊,然而如今却被这无情的拳脚撕裂,变得支离破碎。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许大茂,如果你真认为我做了错事,那我无话可说。可你不能这样一味地指责我,甚至动手。难道你不明白,这样做,你不只是伤害我,还伤害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信任吗?” 许大茂的眼神开始动摇,他的愤怒似乎并没有完全消散,反而带着几分犹豫和痛苦。“我……”他话未说完,突然停住了。 这时,三大爷终于抬起了眼睛,目光冰冷如霜。“够了。”他平淡地说,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你们这样争吵下去,能得到什么?你们两个,像极了不肯停手的孩子。” 许大茂转过头,似乎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三大爷,您也觉得他是有问题的?您知道他背叛了大家,知道他在背后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三大爷没有答话,只是将目光从许大茂转到何雨柱身上,眼中似乎透出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无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我不想听你们的争吵了,解决问题,只有自己做出决定。”他又一次低下头,拿起了那把磨得锋利的刀,继续用力地磨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何雨柱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低垂,心中百感交集。他依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与隐忍,竟然会让事情变得如此复杂、如此无法收场。 何雨柱的心脏跳动愈加急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的思维一片混乱,痛苦、愤怒、困惑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缠住。许大茂的怒火仍在四周肆虐,而三大爷的冷漠则像一道无形的墙,隔绝了他所有的情感出口。 他知道,这一刻他再怎么解释,再怎么辩解,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了。无论他怎么挣扎,结果都只会是进一步的误解和争执。而三大爷的那一声“够了”也像是压倒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感到彻底的无力与绝望。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目光从许大茂那愤怒的脸上移开,落在三大爷那张苍老、无情的面容上。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所有的眼神都充满了指责与怀疑,而他的声音早已在这些沉默的注视中消失。 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沉重,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眼中一片空洞,心里却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决心。是的,他不再纠缠,不再解释。 “我不管了。”何雨柱喃喃自语,突然转身,几乎是本能地向四合院的大门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得他几乎要忍不住停下。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许大茂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意识到何雨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急忙大步追了过去,怒声喊道:“你跑什么?是不是怕面对你做的事?你就这么不敢承认吗?” 何雨柱并没有停下来,他只是用力地握住了门把手,猛地一拉,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走了出去,头也不回,走进了黑暗的夜色中。周围的空气依旧压抑,寂静无声,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不敢回头,因为回头只会让他再次陷入深深的无望之中。他的脚步并不急促,却也没有放慢,仿佛想要从这个地方彻底逃离,逃离那些人的目光,逃离这片让他感到窒息的环境。 他的心情愈发沉重,每一步都沉甸甸的,仿佛走得越远,心中的重负就越沉。到底是什么让一切变得如此不可逆转?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是自己太过隐忍,太过低调,才被别人误解为心机;也许是自己的无所作为,让那些曾经信任他的人,渐渐对他产生了怀疑。 第123章 你还想说什么 但无论如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停下脚步。他必须离开,离开这里,离开所有让他感到束缚和困扰的地方。只有远离这一切,或许他才能找到一丝呼吸的空间,重新思考自己未来的道路。 随着夜色愈发浓重,何雨柱走得越来越远,身后的四合院渐渐变得模糊,消失在了黑暗中。他的步伐依然坚定,虽然内心仍旧涌动着不安与惶恐,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在他越走越远的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似乎是过去的某个瞬间,曾经他和许大茂以及三大爷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曾经的那些日子,不也曾是那样的轻松与愉快吗? 可是如今,他的心已经被撕裂成了碎片,曾经那些简单而美好的时光,仿佛成了一个遥远的梦,不再属于他。 他再次加快了步伐,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急,心中却没有一丝平静。每一步的远离,仿佛都在把他从这段纠缠的记忆中抽离出去,而每一步的孤独,又将他带向了更加陌生的未来。 就在他快要走到街角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雨柱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去——是许大茂,已经追了上来。 “你跑得了么?”许大茂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夹杂着几分喘息,“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吗?” 何雨柱的心跳猛地一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逃避,最终还是无法逃过许大茂的追问和质疑。他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链条束缚住了,无法挣脱。 “你还想说什么?”何雨柱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的愤怒和冲动,变得冷静而沙哑,“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许大茂盯着他,脸上仍旧挂着一抹怒色,显然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何雨柱。“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不敢承认。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我早就看穿了你。” “你怎么看穿了我?”何雨柱低声反问,语气里没有怒气,反而透着一丝深深的疲惫,“你到底懂我多少?你什么都不明白。” 许大茂似乎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但随即又恢复了愤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敢这么说?” 何雨柱无力地笑了笑,那笑容带着几分无奈,也带着几分凄凉。“许大茂,你并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你只是想要一个借口,一个理由来继续指责我罢了。” 他不再等许大茂的反应,转身朝着前方走去,脚步轻缓而决绝,不再回头看一眼。 而许大茂站在原地,望着何雨柱的背影,仿佛有些迷茫和茫然,但很快,他的眼神又变得冷厉,紧紧跟了上去。 何雨柱走得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像是对许大茂的逃避,每一步都在加深他内心的沉重与不安。尽管他的心脏依旧剧烈跳动,但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头。如果停下,许大茂会追得更近,问题也会更复杂。于是,他只能不断加速,试图甩开那追逐而来的影子。 他明知道许大茂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那沉重的脚步声就像一个不断逼近的阴影,时刻提醒着他,不论他跑得多快,逃得多远,某些东西始终无法摆脱。那些曾经的日子,那些曾经的友谊,仿佛在一瞬间被撕裂,化成了碎片,散落在他的身后。 “雨柱!你逃不掉的!”许大茂的声音终于从背后传来,带着愤怒和急切。何雨柱的心猛地一颤,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他几乎能感觉到许大茂的气息在接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在一步步靠近他,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你究竟想怎么样?”何雨柱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声音低沉而疲惫。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逃避,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的情绪像是都被掏空,只剩下空洞和虚无。 许大茂一边喘着气,一边走近,脸上的怒意未曾减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指着何雨柱,声音如同刀锋一般锋利,“你以为这样就能逃掉吗?你真的不怕失去所有吗?” 何雨柱的目光渐渐变得沉静,几乎冷得像是冬天的冰雪。“我怕,”他说话的声音平淡,“我怕到骨子里。但是你现在追过来,不是为了求个真相,不是为了理解我,而是要把我推向更深的地狱,是要让我承认一些我根本不曾做过的事情。” “你说什么?”许大茂的愤怒更加浓烈,走到何雨柱面前,气息越来越重,“你就是个骗子!你以为我不懂吗?你从一开始就在策划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何雨柱低声道,嘴唇微微发白,他知道自己在做着极其危险的事情,挑起这场争斗无异于将自己推向万丈深渊。然而,他没有再退缩的余地,“你以为你一口咬定我做了什么,就能让我屈服?你根本不知道,真正伤害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许大茂愣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在这一刻,他的愤怒被何雨柱的一句话冲击了,内心的混乱开始席卷而来。他呆立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目光中似乎有一丝不确定的情绪在悄悄涌动。 “你说的是什么?”许大茂的语气变得低沉,带着几分茫然,“你什么意思?” 何雨柱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继续走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关心许大茂的追问,他的心里充满了痛苦与迷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个瞬间崩塌。他不再愿意和许大茂争辩,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和过去的那些东西继续纠缠下去。 许大茂见何雨柱没有停下来,愣了一下,随即大步跟了上去,声音几乎带着一丝咆哮:“你别再躲了!你以为我真相信你不做那些事吗?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我,骗了所有人!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一切结束吗?” 第124章 你什么意思 “你不懂,”何雨柱的声音低得几乎没有波动,“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懂我。” 许大茂愣住了,话语一滞,脚步慢了下来。他本能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许大茂的内心再次陷入了困惑,他望着何雨柱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和挣扎。 就在这时,何雨柱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着许大茂。“许大茂,”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疲倦,“你一直在追我,想要我承认一些我没有做的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背叛,根本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了解我。你觉得我做了什么,你说我骗了你,但你知道吗?从我们相识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错过了真正了解我的机会。” 许大茂的眼神一动,似乎终于感受到一丝动摇,但他的脸上依旧充满了坚持。“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你没做什么错事吗?” 何雨柱的眼神变得平静而空洞,“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低下头,声音也变得低沉,“你曾经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现在,你连我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你想知道真相吗?那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想做任何事,我只是想活下去,想脱离这一切。” 这句话落下,空气似乎变得异常沉重,四周一片寂静。许大茂听着何雨柱的话,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那些曾经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但随即又被一股深深的愤怒和无力感所淹没。 “你就这么走了?”许大茂声音低沉,带着些许颤抖,“你就这么放弃了我和大家?” “我没有放弃任何人,许大茂。”何雨柱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我只是放弃了自己,再也不想为了什么理由去争取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 许大茂猛地张开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力地看着何雨柱的背影,那个曾经属于他的一部分,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而何雨柱,已经再也没有回头。 何雨柱的步伐渐渐放慢,终于停下了。前方的街灯闪烁着微弱的光,夜色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许大茂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低沉、沙哑,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坚持。“你以为逃得掉吗?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许大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执着。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依旧没有看到许大茂的脸。那人似乎被黑暗吞噬,仿佛站在了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无法触及。“你到底想做什么?”何雨柱低声问,眼里是深深的迷茫和困惑。 许大茂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咀嚼这个问题,然后勉强露出一丝讥笑,“你不明白吗?你现在就像个逃兵,逃避一切,逃避责任。你说你没做错,可你不敢面对你做过的事,连个勇气都没有。”他一步步走近,脚步有些沉重,身影在夜色中被拉得长长的,“陪我喝一杯,行吗?” 何雨柱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涩。他没有反应,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像是无数情绪交织成一张网,让他动弹不得。他知道,许大茂的言辞带着指责和愤怒,但那句话,又像是一个隐隐的请求,似乎在说:只要你肯陪我喝一杯,我们的过去还能重来。 “我不想喝酒。”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冷漠,“也不想再和你争论什么。” 许大茂的脸色一僵,紧接着,他冷笑了一声,“你不想喝酒?”他盯着何雨柱的眼睛,“你觉得自己能逃过这一切吗?就算你不想喝酒,今天我也得让你陪我一杯。” 何雨柱感到一阵无力,意识到无论自己怎么拒绝,许大茂始终不会放过这场无意义的纠缠。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疲惫,内心的抵抗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的思绪一片混乱,只剩下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像是无形的链条捆住了他的每一个念头。 “你有病。”何雨柱喃喃自语,低声嘲讽自己和许大茂之间的这场闹剧,但他没有再说什么,步伐慢慢地朝前走。 然而,许大茂不允许他就这样离开。“别走!”他声音提高了几分,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在催促着他,“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我告诉你,今天我不让你走,就算你不喝酒,你也得陪着我。” 何雨柱停下脚步,感受到身后的气息越来越近。他闭了闭眼睛,原本已经冷却的愤怒在这一瞬间被重新点燃。许大茂一直在逼迫他,逼迫他去面对一些他从未想面对的事情,逼迫他承认一些他并没有做的错。 他转过身,眼神直视着许大茂。“你到底想要什么?”他低沉地问道,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和愤怒,“你非得要我和你一起喝酒,做什么?补偿你曾经的虚伪与愚蠢吗?” 许大茂的神色瞬间变得阴沉,似乎有种被击中的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怒火有一瞬间的平息,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激动。“我不是让你赔偿什么,只是想要你明白,你的逃避和无动于衷,不仅伤害了我,也伤害了你自己。” 何雨柱静静地站在那里,脑海中回荡着许大茂的话。那一刻,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迷茫,似乎许大茂并不是在责怪他,而是在用一种扭曲的方式,试图将他拉回那段已经崩塌的往昔。他们之间的裂痕,早已无法修复。即使喝酒,甚至是说些什么,似乎都无法填补这一切的空洞。 “你不明白。”何雨柱低声说道,转身离开,“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明白我。” 他没有再回头,继续走着,而许大茂依旧站在原地,默默地盯着他的背影。那种无法言喻的愤怒和失落涌上心头,但他知道,这一刻的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第125章 你们这是…… 他依旧想要那个曾经的朋友,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但现在,连自己都不清楚,何雨柱是不是还能再回到他身边。 “我不走。”许大茂突然说出这句话,声音低沉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他没有再追上去,也没有阻止何雨柱的离开,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 何雨柱的步伐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夜色中。没有人知道他走向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波动有多么汹涌。而许大茂,也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那个已经离开的人,直到一切安静下来,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夜风继续吹拂,带走了他心中的烦乱,留下的,只有一个深深的空洞。 夜色笼罩了街道,空气沉静而清冷。何雨柱的步伐在长长的巷道里回荡,而许大茂依旧站在原地,静默地看着他的背影。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每一步都如同刀割般的痛楚。而这时,突然,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打破了这片死寂。 棒梗的脚步声沉稳而有节奏,他的身影在昏黄的街灯下显得有些佝偻,但那份熟悉的存在感让何雨柱心中一震。棒梗是附近街坊中的一个小有名气的中年人,身材瘦削,但力气不小,且心思单纯。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什么有大智慧的人,但也没有人敢轻视他。他和许大茂早有些许交情,而与何雨柱的关系则显得有些疏远。 “何大哥,许大哥,你们这是……”棒梗走近了些,眼神里带着一丝警觉,语气却没有任何威胁或责备,只是淡淡的疑问。显然,他并未看出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劲。 何雨柱顿了顿,回头看了棒梗一眼,心底的那些烦乱情绪突然被这人的出现稍稍分散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继续逃避下去,棒梗的目光就像一道镜子,照出了他内心的不安与不解。 “没什么。”何雨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心里却一阵隐隐的不安。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这些事,更不希望棒梗插手。 “你们……真的没事?”棒梗似乎觉察到什么,低头沉吟了一下,“这夜晚可不适合待着,万一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许大茂终于开口了,语气低沉,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少管闲事。” 他的话语像一根针,直戳到何雨柱心里那最敏感的地方。何雨柱本来就已经心烦意乱,许大茂的态度又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许大茂仿佛在每个时刻都在挑战他内心最深处的底线,逼迫他去面对一些根本不想去想的东西。为什么自己总是成为别人情绪的发泄口? “许大茂……”何雨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但心中却充满了无法抑制的烦躁,“你能不能放过我?” 许大茂微微皱眉,似乎没料到何雨柱竟然会直接开口,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一瞬间,他的怒气似乎被一点点消解,却也似乎有些迷茫。 棒梗则在旁边站着,看着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眼睛眨了眨。显然,他并不想卷入两人之间的争执,但作为熟人,他也不可能假装没看到。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无奈与试图化解的口吻:“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生气了。反正大家都是街坊,闹什么呢?何大哥,许大哥,都不是什么外人,快消消气。” 何雨柱站在那里,心中依旧充满着愤怒和无奈。他强忍着,几乎不想再和任何人有更多的接触。他想要离开,想要摆脱这份压迫感,但每次他试图动身时,似乎都会被某些无形的东西拉住,让他动弹不得。 “我没生气。”何雨柱最终挤出一句话,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但他的眼中却依旧没有一丝温度,“我只是……不想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争执。” 许大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然后轻轻地哼了一声,像是对自己和何雨柱之间所有的争论感到有些疲惫:“你说得对,没什么好争的。” 棒梗望着两人的对话,终于松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些,似乎终于找到了让局面稍微缓和的方式。“那就这样,大家都各自散了,喝酒喝酒,少点气氛不好。” 他下意识地转身看向街角的酒摊,那摊位上的灯光显得有些暖意,仿佛是一个不再纠结的出口。酒是能让人放松的东西,或许也能让这两个人暂时放下所有的包袱。毕竟,或许一杯酒就能缓解他们的紧张关系。 “走,喝一杯。”棒梗的眼睛闪烁着邀请的光芒,目光中带着一种和解的意味,“今天你们两个人都不开心,喝酒散散心,我请客。” “我不想喝。”何雨柱下意识地拒绝,他的内心依旧没有得到平静,只是觉得这种外来的关心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许大茂却突然转过身,冷冷地说道:“我不喝酒。” 棒梗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许大茂竟然会这么说。“许大哥,不喝酒也能聊聊天啊。”他小心翼翼地补充,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我说不喝,就不喝。”许大茂的语气中依旧充满了不耐烦,“我现在只想清楚一些事。” 何雨柱低下了头,脸色阴沉,他知道许大茂的心情。许大茂现在很矛盾,一方面,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愤怒,另一方面,他又想找到什么出口来释放这种情绪。何雨柱也感到自己在许大茂的世界中愈发无力,无论他做什么,似乎都无法让许大茂看到真实的自己。 棒梗看到两人陷入了沉默,明显察觉到了其中的复杂氛围,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忍。毕竟,他并不希望再看到两人继续对立下去。于是他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坚持那杯酒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试图化解这尴尬的局面:“行,那不喝酒就不喝酒,大家也别再争了,散了,别浪费时间。” 第126章 跟我没关系 他的话似乎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何雨柱仍然保持着沉默,而许大茂也只是低头沉思,并没有说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像是无形的枷锁,束缚了他们的行动与思绪。 最终,棒梗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却依旧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他心中清楚,这样的局面,不可能短时间内平静下来,而他,恐怕也只能做一个旁观者,无法改变他们之间的种种纠葛。 何雨柱看着棒梗离开的背影,心情变得愈加复杂。尽管棒梗的存在给了他一种短暂的安全感,但在这片短暂的平静中,他依旧无法摆脱那股难以名状的紧张。他抿了抿嘴,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许大茂的话如同一根根钉子,不停地往他的心里戳,令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困住,动弹不得。 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再次望向棒梗,声音低沉且带有一丝压抑:“棒梗,许大茂的酒被偷了。” 棒梗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神情微愣,显然没料到何雨柱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尽管平日里他是个不太关心这些复杂事物的人,但这话题却引起了他一丝警觉。“偷了?”他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消化何雨柱的话,“那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何雨柱摇了摇头,眼神复杂,“跟我没关系。” 棒梗迟疑了一下,显然不太相信,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可是你不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何雨柱声音冷了下来,打断了棒梗的话,“我不是偷的。” 他能感觉到棒梗的怀疑,但他没有心情去解释得更清楚。和许大茂那件事,他已经心力交瘁,今天的这场闹剧让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棒梗站在原地,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何雨柱的话。片刻之后,他走近了些,低声说道:“那你怎么知道是偷的?难不成你已经看见了什么?” 何雨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不断翻涌着无法控制的情绪。看着棒梗那探寻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轻易隐藏什么。许大茂的酒被偷了,而这一切的起因,或许和他自己有关。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现实中,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他。 “我没有看见什么。”何雨柱终于缓缓开口,目光有些闪烁,“但许大茂昨天的酒瓶就在那儿,后来就不见了。”他停顿了一下,心底却升起一股愈加沉重的感觉,仿佛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某种罪责。 棒梗的眉头紧锁,低声嘀咕了一句:“真奇怪,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没人看见。”他心中虽然疑惑,却并未立即做出更激烈的反应,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但如果不是你,那肯定还有别人。” 何雨柱的神情变得有些冷硬,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面色如沉默的夜色一般,没有一丝波动。事实上,他内心早已风起云涌,所有的猜测和不安逐渐交织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偷酒的事,他到底该如何向许大茂解释?如果说出真相,或许更加不可收拾——那一瓶酒,似乎已经不仅仅是酒了,而成了所有人之间关系的撕裂点。 “你觉得是谁做的?”何雨柱终于开口,语气充满疑问,却又显得有些困惑。他想知道棒梗的看法,虽然他并不确定他从棒梗那里能得到什么。 棒梗沉默片刻,瞥了一眼许大茂仍然站在原地的背影,像是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好讨论的兴趣,目光不禁下意识地转向了何雨柱。“我也不清楚。”他轻声说,“这事儿是挺奇怪的,倒是有点像是有意为之。” “有意为之?”何雨柱重复了一遍,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他从未想过这个角度,便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来。难道这酒的失窃,并非仅仅是偶然?而是某种有目的的行为? “是啊。”棒梗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你想啊,酒这种东西,大家都知道许大茂从来就没有心机,突然发生这么一件事,难免会让人觉得,背后是不是有点猫腻。” 何雨柱忽然有些冷汗涔涔。他从棒梗口中听到“猫腻”这个词时,感觉像是被什么刺痛了内心的最深处。是不是有些事情,真如棒梗说的那样,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他隐隐觉得,这件事背后肯定隐藏着更多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你觉得是谁?”何雨柱的语气里突然带上了一丝急迫感。棒梗的话让他心底的迷雾更加浓重,他不再愿意回避,想要抓住任何可能的线索。 棒梗目光微微游移,显然在深思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如果真要说,我倒觉得……许大茂自己可能也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而且,我听说……昨晚有个人在四合院附近徘徊。”他顿了顿,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何雨柱一眼,眼中有一丝探测的意味,“你没看见?” 何雨柱微微一怔,心跳猛然加速。昨晚?四合院附近?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那晚的情形,那个不太对劲的时刻。他的思绪混乱,脑袋里的记忆像是被搅乱的水波,无法清晰地拼凑出完整的画面。难道真的是那个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你在说什么?”何雨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但内心的波动早已不再能隐藏,“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棒梗没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有所保留。“反正,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何雨柱,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 何雨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加沉重,头脑中不断浮现着那个模糊不清的背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他觉得自己即将陷入某种无可避免的漩涡,而那漩涡的中心,正是这瓶失踪的酒。 第127章 你见过什么 棒梗的那句“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像是突然丢进了何雨柱心中的一颗定时炸弹,令他的情绪再也无法平静。他心底那些未解的谜团仿佛在那一刻被点燃,脑袋中的思绪也开始混乱无序,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围绕着那瓶失踪的酒旋转,难以找到出口。 他顿了顿,猛地回过神来,试图冷静下来,但语气却不自觉地变得急促:“你说什么?你见过什么?” 棒梗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用一种微妙的目光打量着何雨柱,仿佛在判断他的反应。片刻后,他才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迟疑:“许大茂的酒,前几天,我确实见过。” 何雨柱愣住了,心中掠过一丝困惑和疑虑,“见过?”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在哪儿?” “就在四合院外面。”棒梗慢慢说道,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似乎在回忆着那一刻的情形,“那天晚上,我正好经过,看到许大茂把酒瓶放在了院子外面的石桌上。” 何雨柱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他自己放的?” 棒梗点了点头,“是的,我当时站在院外,看到他一边喝一边说些话,最后他把酒瓶放在了那儿。然后……他就走了。” 何雨柱紧紧地抓住了这个细节,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密集。许大茂自己放的酒瓶?那么酒瓶怎么会突然消失?他不相信那瓶酒自己会“失踪”,更不相信会是许大茂自己拿走了。 “那瓶酒就这么放在外面?”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急切,“没人拿走?” 棒梗摇了摇头,眉头紧皱:“那天晚上,院子里可没其他人。”他似乎有些迟疑,但又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感觉自己离谜底越来越近了,但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他本能地觉得,棒梗说的并非完全是真相。即便是现在,为什么棒梗要特别提到那天晚上?为什么不早早说出来?他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中的疑虑和不安依然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清晰。 “那瓶酒……没有被偷走?”何雨柱的语气开始变得低沉,他的眼睛紧盯着棒梗,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棒梗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纠结这个酒瓶的事?我跟你说了,我当时看见了,那瓶酒是放在石桌上的,没人动。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那为什么酒会突然没了?”何雨柱的眼神更加锐利,他压抑着心中的焦虑,心跳加速,声音稍显沙哑,“不可能自己消失的。” 棒梗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你说的也对,这事的确有点奇怪。”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不过,前几天,我倒是听见院子里有些奇怪的动静。” “动静?”何雨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问,“什么动静?” 棒梗点了点头,眼神暗了下去:“就是半夜,那时我从屋里出来上厕所,突然听见院子里有些响声,像是东西摔倒了。我本能地觉得不对,便偷偷在窗户外面观察了一下,但什么也没看到。” 何雨柱的心里猛地一颤,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原本以为这个谜团可能只是一个偶然,但这一切似乎开始变得不那么简单了。半夜的动静,似乎又为酒瓶的失踪提供了某种解释,但这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到底是动静背后隐匿着什么? “你确定是院子里?”何雨柱终于开口问道,语气变得更加慎重,“没有别人进过?” “当然是院子里。”棒梗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我当时只是隐约听见一点声音,而且那时四合院里安静得像死了一样,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动静。你说,难道真是偷了酒的那个人,怕被发现,所以偷东西的时候摔了东西?”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心中浮现出一个更为复杂的疑虑。棒梗的话并不能完全解释所有的问题,但却无形中加重了他的困惑。 “你觉得,那晚的动静和酒失踪有关系吗?”何雨柱的语气逐渐严肃,他看着棒梗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怀疑,“你这么说,是在怀疑酒是有人故意拿走的?” 棒梗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我说不准,但你自己想想,酒的失踪根本不可能是偶然,尤其是你说许大茂自己放的那瓶酒没了,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有意为之。” 何雨柱的心情变得愈发复杂,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无法解开的迷局中,周围的每个人似乎都在这个谜团中扮演着某个角色,而自己也不知不觉间被卷了进去。 他的内心不禁产生了更深的疑问:是否真如棒梗所说,那个酒瓶的失踪背后有某种有意为之的阴谋?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切的起因又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何雨柱突然冷笑一声,眼中带着一丝挑衅,“你觉得,除了我,谁可能知道这些事?” 棒梗的眼神微微一滞,似乎被何雨柱的话激起了什么涟漪。他低下头,喃喃自语:“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没人能知道答案,除非你自己……” 何雨柱看到棒梗有些迷茫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了更深的预感。他原本想要继续追问,但又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他猛地站起身,急促的步伐几乎打破了沉默。“无论如何,明天早晨我们一定得搞清楚这件事。”他轻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决然,“如果酒真的是被偷的,那么我们一定得找出那个人。” 棒梗并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眼神中似乎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然后,他低声叹了口气:“好,我们明天再看。” 第128章 不安的预感 何雨柱心中翻腾不已,脑海中的疑团愈发沉重。刚刚从棒梗那里得到的那些信息,就像是一道道复杂的迷雾,令他无法看清真相。许大茂丢失的酒,原本看似只是个偶然事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却变得越来越不寻常。就在他心烦意乱时,突然,眼角瞥见了贾张氏家的屋门敞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酒香。 何雨柱的脚步停滞了一瞬,直觉告诉他,自己应该过去看看。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内心的不安似乎在告诉他,今天可能会有不一样的发现。酒香是那样浓烈,飘然而至,仿佛无形的线索将他引向那个方向。与此同时,他的思绪也在奔腾——贾张氏家里曾经传过几次关于酒的流言,但一直没证实。 他决定走过去,脚步缓慢而坚定,不知为何,这一次,他有种不安的预感,仿佛这次走过去,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将暴露出来。 当他走到贾张氏家的门前时,已经没有任何犹豫。门内是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酒香愈发浓烈。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径直走进去。他推开门,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桌上摆着几道菜,中央的一瓶酒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瓶酒,不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瓶失踪的酒吗? 何雨柱的心跳瞬间加速,眼睛定定地盯着那瓶酒。他能清楚地看到,酒瓶的瓶口上沾着一点微微的灰尘,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被触动过太多。那瓶酒的形状、瓶身的纹理、甚至封口的设计,都和许大茂所丢失的酒一模一样。 “你怎么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打破了何雨柱的沉思。 何雨柱猛然转过头,看到贾张氏站在屋内一侧,脸上带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几分意味深长,仿佛已经知道他会来,或者说,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我……我只是来看看。”何雨柱下意识地答道,语气有些含糊。 贾张氏淡淡一笑,慢慢走过来,目光扫过桌上的酒瓶,眼神却没有丝毫慌乱:“哦,你是不是闻到酒香,想来喝一杯?” “不是……”何雨柱的声音低沉,情绪逐渐复杂,他看了看那瓶酒,又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我看这瓶酒挺眼熟的,和许大茂丢的那瓶酒……有点像。” 贾张氏的眼睛一闪,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哦?你是说这瓶酒跟许大茂的丢的酒相似?” “嗯……”何雨柱的思绪陷入了混乱,话语也变得不那么流畅,“你从哪里弄来的?” 贾张氏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家里能有什么问题?我就是喝酒,没别的事。” 何雨柱的心中再次升起疑虑,但他并没有直接反驳,只是盯着那瓶酒,眼神微微凝聚,开始怀疑起来。他知道,贾张氏不像她表面上那么轻松随意,尤其是在面对自己时,总能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异样。 “你觉得……”何雨柱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几分试探,“你能告诉我,这瓶酒是哪儿来的?” 贾张氏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她走到桌边,端起那瓶酒,慢悠悠地说道:“你不觉得,我喝酒是我自己的事吗?” 何雨柱的心情愈加紧张,这瓶酒的存在,远不止是酒本身那么简单。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问起一瓶酒,尤其是这瓶酒竟然和许大茂丢的那瓶酒相似。 他屏住了呼吸,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贾张氏,别再装了,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贾张氏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越发淡然。她的眼神变得深邃,似乎藏着无数无法言说的秘密:“我瞒着你?你倒是挺敏锐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何雨柱的语气迫切,“那瓶酒的事,和你有关系?” 贾张氏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端起酒杯,缓缓地喝了一口,眼神里似乎带着某种戏谑:“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都可以从我这里知道?” 何雨柱沉默了几秒钟,突然感觉到自己被套进了一个看似无解的局中。贾张氏的话语像是在提醒他,这其中有许多他还未触及的深层次秘密,而自己不过是站在谜团的外面,急于寻找答案。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说吗?”何雨柱盯着贾张氏,忍不住发问。 贾张氏放下酒杯,眼神却没有一丝动摇:“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旁观者,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一些现象,根本不懂背后的真相。” 何雨柱紧张地咬了咬牙,心中却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女人知道很多自己不明白的事情,而他若再继续追问下去,很可能会触动她不愿意揭开的秘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内心充满了疑虑,他依然没有放弃:“你知不知道,许大茂的酒丢了,大家都在说是被偷了,听说,曾经有人看见你在附近。” 贾张氏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什么?偷酒?”她似乎在笑,声音低沉而阴森,“你真的以为,是我偷了那瓶酒?” 何雨柱愣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维再次快速转动,似乎触及到了某种微妙的东西。贾张氏的反应,似乎暗示着一些他未曾预料的事情,而那瓶酒的存在,也可能不仅仅是偶然。 他心中的疑云没有散去,反而愈发浓重,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引导着他走向更深的迷雾。 何雨柱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淮如站在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眼睛却深深地盯着他,仿佛已经知道了某些他尚未意识到的事实。她缓缓开口,声音如同低沉的风,带着一丝无奈:“我看见许大茂,自己把酒喝了。”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何雨柱的心中炸开了。酒,许大茂的酒,竟然是他自己喝掉的?这一切的谜团似乎在瞬间变得清晰,却又更加复杂了。 第129章 我看见的很清楚 “你…你是说,许大茂自己把自己的酒喝了?”何雨柱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眼中闪烁着困惑。 秦淮如点了点头,眼睛一转,像是随便瞥了一眼桌上那瓶酒,又重新定定地看向何雨柱。“是的,之前他就已经喝了,喝得酩酊大醉。我当时还以为他会去找你,但后来他就直接睡了。我看见的很清楚。” 何雨柱的脑袋里一片混乱,这个消息的冲击让他有些无法立即消化。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否定,但秦淮如脸上的表情太过淡定,似乎并没有在说谎。她话中的冷静,仿佛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她就像是讲述一个不关紧要的事实,然而这个事实,给他带来的却是沉重的疑虑。 “那他当时为什么还要说酒被偷了?”何雨柱的声音低沉,嘴角微微抽动。他想要理清这件事的脉络,却觉得越理越乱。 秦淮如略微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许大茂吗?他总是能把事情说得天花乱坠,尤其是喝了酒之后,他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你觉得他那样的状态,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他或许自己都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哪还会知道酒到底去了哪里?” 何雨柱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他能够理解秦淮如所说的,那种醉酒后的迷糊和失控,的确是常常让人丧失理智,甚至连自己做过什么都模糊不清。但许大茂明明把酒当成是一个重要的事情,声嘶力竭地去追求那个“被偷”的理由,难道他真的是在胡乱编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是说他其实自己喝了酒,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撒谎?”何雨柱还是不太相信,内心的疑问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反而更深了。 秦淮如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她稍微低下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又像是想要整理自己的思绪。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许大茂的酒,是他自己喝的。我没想过这件事会对你造成困扰。你看他总是那样的有自信,说话底气十足,但其实,他不过是一个胆小鬼。” “胆小鬼?”何雨柱的眉头挑了挑,他从来没有把许大茂看作胆小鬼,反而一直觉得他是个有些冲动、爱出风头的人。 秦淮如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一丝不屑:“是的,胆小鬼。你不知道?他总是能把一切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可他自己,永远是那个逃避的那一个。你以为他是真的生气吗?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愚蠢。” 何雨柱的心里像是被一根针刺中,疼痛而清晰。许大茂的行为,他似乎逐渐有了一些理解。许大茂并不是生气,他是在逃避,他知道自己喝了酒,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失控,却又不敢面对这一切,于是他把责任推给了别人,推给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偷酒者”。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丢酒,是他自己喝了。”何雨柱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仿佛是在对自己的思绪做最后的整理。 秦淮如没有再回答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神情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这一切的真相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震动,而她早已见惯了这些虚伪和假象。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冷漠,仿佛不再关心许大茂,甚至不再关心何雨柱的反应。 “你知道这件事吗?”何雨柱忽然问道,眼神犀利地盯着秦淮如,“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许大茂是自己喝了酒的?” 秦淮如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波动。她看着何雨柱,似乎早就对他的疑问有所预料,“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听他说过几次。他那些话,我并不放在心上。” 她又转身走到桌边,轻轻将酒瓶放回到原位。她的动作如同往常一样平淡,但何雨柱却能够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某种不安与疏离。她依然在屏蔽着什么,像是一道不愿被突破的屏障。 “你可以去问许大茂,但他一定不会告诉你真相。”秦淮如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因为他自己都不敢面对。” 何雨柱听后心里愈发沉重。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许大茂如果一直在撒谎,隐瞒着自己喝酒的真相,那么他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切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不由得紧握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决心要找出更多的真相。他不再轻易相信别人嘴里的话,哪怕是秦淮如,也有可能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秦淮如:“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得去找许大茂,弄清楚真相。” 何雨柱的心情愈发沉重,心中一股疑虑的浓雾像滚滚乌云一样笼罩着他。许大茂那一连串不合逻辑的话,和他那种奇怪的举动,简直像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酒被偷了?不,这根本就不可能。何雨柱能清楚地感受到,许大茂不仅仅是想为自己找个借口,而是在操控着整个局面,让他陷入一个越来越复杂的谜团中。他不能再继续忍耐下去,他得找出真相,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清白,更为了自己内心深处那股被背叛的愤怒。 “他想讹诈我,没错。”何雨柱低声自语,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仿佛已经看清了局中的黑暗。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股预感越来越强烈,许大茂不过是在玩弄他的情绪,把他当作一个愚蠢的傻子,在他们之间施展着某种操控。他不信,自己不过是一个被牵着走的棋子。 “无非是想要个解释罢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仿佛想要为自己的怒火寻找一个更合适的出口。他已经不想再容忍下去,也不打算让许大茂得逞。 他深吸一口气,心跳加速,感受到自己身上弥漫着的焦虑与愤怒。他没有再多言,迅速从秦淮如的屋里走了出来,脚步坚定,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他需要面对许大茂,直接从他嘴里掏出真相。 第130章 不承认也没关系 许大茂在院子里已经开始吼叫,声音带着些许醉意,却依然尖锐刺耳。“何雨柱!你个没良心的家伙,偷了我的酒,还敢装作不认识我!” 何雨柱一听,心里突然一阵烦躁,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他快步走过去,直接站在了许大茂面前。 “我偷你的酒?”何雨柱嗤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屑,“你倒是说清楚了,你什么时候丢的酒?是不是在你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就喝光了?现在却怪到我头上,想要讹诈我,许大茂,你真是够了。” 许大茂微微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愤怒的模样,仿佛没有听懂何雨柱的话。“你不承认就是了!你就算不承认也没关系,酒被偷了就是事实!” “偷了?”何雨柱几乎是冷笑出声,“我从头到尾就没有碰过你的酒,你竟然敢说是我偷的?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许大茂有些支支吾吾,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又恢复了自信,“我有证据!我见你进去过我的房间,不可能是你没动过我的酒!你别以为我不敢告你!” 何雨柱的眼神冷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却已有了定计。许大茂的这一番话,更像是最后的挣扎,想用一种“证据”的威胁让自己屈服。他没有时间与许大茂纠缠太多,只想一探究竟,把这件事彻底弄清楚。 “许大茂,你是不是傻?”何雨柱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以为这么吼能吓到我吗?你倒是说说,那个证据到底在哪?” 许大茂的眼神变得更加不安,嘴巴张了张,却没能再说出什么有力的话来。他的脑袋里似乎被无数种想法充斥,仿佛每一个念头都在为自己找借口,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辩解。但他终究没能成功,他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嘴唇颤抖着,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何雨柱看着他的反应,突然觉得有些解脱,内心的愤怒也慢慢平复了几分。他知道,许大茂在撒谎,但他不想让他再有机会逃脱这个局面。“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何雨柱低声说道,“你不过是怕自己被看穿了。你怕我知道你喝了酒,做了什么事。” 许大茂的脸色一变,瞳孔中闪过一抹惊慌,显然被何雨柱的话直击到了心底。他下意识地想要辩解,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何雨柱打断了。 “别装了,许大茂。”何雨柱冷冷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所有的把戏。你以为你能把我当傻子骗过去吗?” 许大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声音开始有些低沉,“你根本不懂我。”他低下头,眼睛微微湿润,似乎是情绪的压抑让他有些无法自控,但他很快又咬紧了牙关,“你能这么说,是不是认为你赢了?” 何雨柱并没有急于回应,反而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我从不认为这是一场游戏,也不觉得你能轻易赢得我。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许大茂愣住了,许久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矛盾。“我……我也不知道。”他低声说道,眼神复杂,似乎在与自己内心的某种恐惧抗争,“我只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想要掩饰。” 何雨柱看着他,心中有些无奈,却又不禁有些动容。许大茂这一刻显得非常脆弱,像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孩子,拼命想要用虚伪的谎言来保护自己,但他终究还是在面对真相时崩溃了。 许大茂的话像是从深渊中吐出的,他的眼睛茫然无神,仿佛在注视着一个空无一物的远方,声调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我从来不记得……”他重复了一遍,语气中的颤抖令人不禁心生疑虑。 何雨柱愣住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回答,让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微微皱起眉,盯着许大茂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线索,哪怕是最微弱的迹象,证明这人并不是在撒谎。 “你不记得?”何雨柱沉声问道,他语气中有些不解,也有些急切,“你不记得什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低下了头,像是有一层重重的阴影压在他心头,难以喘息。“我……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他喃喃地重复着,声音低得几乎只能被自己听见,“那瓶酒,我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喝的,也不记得它到底是不是在我这里。我的记忆,总是那么模糊。” 他抬起头来,眼神里闪烁着一丝迷茫,仿佛对自己说的话也并不完全相信。“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就是……有时候突然就什么都记不住了。就像是失去了什么,明明做过的事,却又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何雨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所震撼,心底的怀疑与困惑顿时升腾。他盯着许大茂,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在试图解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你失忆了?”何雨柱不禁问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许大茂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显然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并没有准备好。他只是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自言自语:“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有时候事情发生了,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脑海中一片空白。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可能会有一瞬间的记忆,但过了不久,那些记忆就像一阵风,吹走了,什么都不剩。”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的模样,心底的疑虑愈发浓厚。这一切变得越来越复杂,许大茂的表现让他感到一阵困惑。既然他自己都无法记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么又怎能指责别人偷了酒呢? “你这话……说的,难道你真的是失忆了?”何雨柱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不解,“你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吗?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许大茂沉默了一阵,眼神迷离,仿佛是在挣扎着要说出一些什么。“我不是想骗人,雨柱。”他忽然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恳求,“我是真的没记住。我也曾经试图回忆,但记忆却像被锁住了,什么都抓不住。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我会承认的。可是我……我真的是不记得。” 第131章 真的不记得了 许大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仿佛有着极大的痛苦在他心头酝酿,急于突破那层无形的屏障。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更加痛苦,像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突然涌了上来。 何雨柱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矛盾的情感。他知道,眼前的许大茂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不仅仅是一个将酒喝光就开始随意指责别人偷东西的醉汉。在他的眼中,何雨柱看到了某种无助,那种挣扎在理智和感情之间的痛苦,仿佛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而整个局面也像是一张网,逐渐把他困住。 “你真的不记得了?”何雨柱再次低声问道,心底的疑问更加沉重。他想要看出许大茂是否在做作,是否在隐瞒什么。 许大茂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下了头,眼中却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悲伤。“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时间久了,太多的事情慢慢混淆在一起,记忆渐渐模糊了。” 何雨柱咬了咬牙,心中虽然有种无法抑制的怒火,但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发作。他沉默了片刻,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你知道的,许大茂,你不能总是这样。”何雨柱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且坚定,“你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失忆,也不能一味逃避自己犯下的错。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加迷失。” 许大茂抬起头,眼中有些无力,但却没有反驳。他只是点了点头,嘴角却微微下垂,脸上没有笑容,只有一种无奈的表情。 何雨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他知道,这场对话似乎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许大茂的迷失,许多事情的真相,都并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难题。 他叹了口气,站在许大茂面前,心里像是有一团无法散去的阴云。他并不确定眼前的这一切是否只是一个巧妙的谎言,或者真的如许大茂所说的那样,是他无法掌控的失忆症。但他心底知道,面对这份复杂的局面,自己也许只能选择等待,等待那些掩藏在阴影中的真相,最终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 何雨柱站在许大茂面前,脑海中的思绪纷乱如麻。许大茂的模样,眼中的迷茫、痛苦、无助,这一切似乎都在为他自己辩解。可他又怎么能相信他所说的呢?所有的迹象都指向另一个事实——许大茂在假装。 他记得自己曾在无数次相处中见识过许大茂的口是心非,许大茂总是能把一切似乎无解的问题归结于“忘记”或者“误会”。每一次,他都像是在逃避责任,像是一个懒散而又无所事事的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直面现实。何雨柱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心底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的“失忆”可能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你在假装,对?”何雨柱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地盯着许大茂,像是在审视一个不可信的谎言,“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装作记不住,就可以洗清一切?” 许大茂的眼睛顿时变得更为迷茫,他似乎没料到何雨柱会这样问,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又无力反驳。那一瞬间,何雨柱几乎能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慌乱——是的,慌乱,尽管他表面上表现得依旧镇定,但何雨柱明白,这种慌乱正是许大茂内心深处的裂痕,他没有准备好面对自己的谎言,也没有准备好接受那真实的自己。 “我没有假装。”许大茂的声音终于从口中挤了出来,他的语气低沉且无力,像是听到自己话语的回音都感到陌生,“我是真的忘记了。我……”他停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又低下了头,眼神失落得几乎看不见。 何雨柱冷笑一声,“如果你不记得,那你是不是就能随便说‘我不记得’来推脱一切责任?”他情不自禁地冷哼,“你当我是什么,许大茂?你当我是什么傻子吗?你以为你能随随便便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忘记’上,然后就可以摆脱一切了吗?” 许大茂沉默,眼中不见怒意,只有深深的疲惫。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显然内心的焦虑已经几乎让他无法保持冷静。长久的沉默后,他抬起头,眼神无力地看向何雨柱,“我没想骗你,也没想让你相信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真的想告诉你,这些记忆,真的不在了。” 何雨柱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情感破碎的男人。许大茂的眼神中的无助、迷茫让他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可能只是许大茂惯用的手段,是一种巧妙的自我保护。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怀疑什么,是怀疑许大茂的失忆,还是怀疑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原谅你?”何雨柱声音突然变得冷淡且疏远,“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得到我的同情,还是想让我给你找个借口,好让你继续逃避?” 许大茂的脸上掠过一抹苦涩,他试图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保持镇定,但那股压抑的情感却在他眼中溢出。他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原谅我。”他的话语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你要相信我,我不在逃避什么,也不想让你原谅我。我只是……”他的眼睛闪烁着痛苦,“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不记得了,雨柱,我真不记得了。” 何雨柱的心脏突然猛地一颤。他没有想到许大茂会用这样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来说出这些话。那些话带着痛苦、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像是压在他肩上的重石,让他几乎无法喘息。许大茂的眼神,虽然充满了无力与困惑,但似乎又多了一层真诚,让何雨柱感到一阵莫名的动摇。 第132章 只有一片空白 “你……”何雨柱停顿了片刻,他的语气变得不那么坚决了,“你怎么知道,你不记得的事情不是真的发生过?” 许大茂沉默了一阵,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但随即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只是每次回想起来,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何雨柱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在许大茂的身上徘徊。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男人,也许他真的忘记了,也许他正在隐瞒什么——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模糊不清。何雨柱的心情复杂,既有对许大茂的同情,也有对他那隐隐传递出的不安的警觉。 终于,何雨柱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许大茂,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我不记得’的话。”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隐秘的决绝,“你给我时间,我给你空间。我希望你能做出点什么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许大茂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仿佛他的世界已经无法给出一个答案。而何雨柱站在那里,久久未动,心中既有惧怕,也有不舍。这场拉锯战,似乎无论如何都难以轻易结束。 何雨柱听到许大茂的话时,心里不由一震。医院?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医院?”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好像是在确认自己听错了。“你为什么要去医院?” 许大茂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中透出一股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坚定。“我觉得,我的记忆,真的有问题。”他说完这话,语气有些凝重,眼中隐隐有一丝隐忍的痛苦,像是他早已在内心深处挣扎过无数次,最终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何雨柱听到这话,心底的疑虑稍微减少了一些,但还是难以完全消解。他对许大茂的信任,已经被层层的谎言和猜疑所侵蚀,哪怕现在他说出这些话,何雨柱依然不能完全相信他。 “你自己觉得有问题?”何雨柱的语气有些冷淡,但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关心。“你以为去医院就能解决吗?你觉得医生能看出你是不是在装作不记得吗?”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他眼中闪烁着一丝无奈和痛苦。“不是的,我……我已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装了。”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自己也感受到了无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去忘记这些事情,但我总觉得,脑袋里有一块空白,就像是某个东西被抹去了一样。” 何雨柱愣住了。他从许大茂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同寻常的真诚和困惑。这些话不像是平常的借口或逃避,反而更像是一种深入内心的挣扎。许大茂从来没有表现出过这种脆弱,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也能装作若无其事。 “你真的觉得你有问题?”何雨柱轻轻问道,语气中的冰冷已经不再那么明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知该如何表达的复杂情感。 “我真的觉得有问题。”许大茂回答得很认真,眼神中的迷茫和无助让何雨柱的心底不由得一动。 他原本想要再质疑什么,但看到许大茂的样子,心里的某种防备开始有些松动。也许,许大茂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他真的在承受着某种他无法言说的痛苦,而这些痛苦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自己的内心。何雨柱不禁感到一种莫名的同情,但这种情感让他更加困惑。 “如果你真觉得有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何雨柱忍不住问道,虽然语气有些责怪,但更多的是一种困惑和不解。 许大茂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似乎这些问题他早就想过,却从未找到过一个答案。“我不知道怎么说,雨柱。”他低声说道,“我一直觉得,我只是在自己给自己找借口,直到现在,我才终于觉得,或许这真的是我无法逃避的事情。” 何雨柱默默地看着他,眼中的复杂情感愈加难以琢磨。许大茂的话让他感到一阵悸动,也让他更加难以把握他的真实动机。许大茂到底在隐藏什么?他究竟是一个像自己想的那样逃避责任、总是撒谎的人,还是一个正经历着巨大的内心挣扎的男人? 许大茂见何雨柱没有再说话,微微有些不安地低下了头,声音更低了几分:“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真的需要去看看医生。无论你信不信,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何雨柱沉默片刻,心里的复杂情感像是涌上心头,翻涌不息。尽管他依然不敢完全相信许大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动摇。或许,许大茂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坏,或许他真的是有某种无法控制的痛苦,正在逼迫他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 “谢谢你。”许大茂突然抬起头,看着何雨柱,眼中的感激之情一闪而过,随即又消失在一片迷茫中。他的表情没有多余的言语,但何雨柱从中读懂了他不言而喻的感谢。这个男人,似乎真的是在孤独地挣扎着,而这一切的真相,他也许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两人没有再多说话,默默地走出屋子,迎接他们的,是那条通向医院的路。街道上,车流依旧,行人匆匆,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何雨柱低着头,心中充满了混乱的思绪,许大茂则是一路走在前面,背影显得有些孤单,仿佛在他身后,带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正在悄然消逝。 他们一路沉默地走向医院,脚步声回荡在安静的街道上,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何雨柱心中的困惑越来越深,他无法简单地判断许大茂的真实想法,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 医院的门口有着清晰的指引牌,白色的灯光下,冷冰冰的玻璃门反射着两人的身影。何雨柱望着那扇门,脑海里还回响着许大茂刚才的那些话。 第133章 一起进去吧 他并不完全相信许大茂,尤其是他在之前所有的矛盾和争执中展现出来的种种行为。但此刻,内心却也无端涌上一种说不清的情感。许大茂,真的有那么不一样吗?他曾是个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男人,难道一切真的和他所说的那样,都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内心挣扎? “雨柱。”许大茂在前面停下脚步,低沉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这片沉默。“你不必陪我进来。”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冷静地望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既然来了,怎么能不陪你进去?”他说得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决。 许大茂有些犹豫,他低下头,默默地抿了抿嘴唇,显然在心中有着复杂的纠结。许久后,他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最后点了点头。“那就一起进去。” 两人走进医院的大门,经过了宽敞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品的气味。许大茂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种氛围。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地方,每次身临其境时,他都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走到挂号处,何雨柱简洁地说了几句,给许大茂挂了号。医生的预约时间并不长,几分钟后他们便被引导到了诊室。病房的门是开着的,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简洁的摆设,空气有些沉闷,四周的灯光打在桌面上,显得异常冷清。 “你先坐下。”何雨柱说,指了指病床旁边的椅子。 许大茂迟疑了一下,坐了下来,眼神开始四处游移。他在等,似乎在等一个答案,等某种什么东西的出现。然而,焦虑和迷茫的情绪,显然无法被这短暂的静谧所安抚。 “你真的觉得自己有问题?”何雨柱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比刚才更加沉稳。“如果你真的不记得,那为什么你还是坚持说自己没问题?” 许大茂抬起头,眼里有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有时候能清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但有时候,明明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却连一点记忆都没有。就好像整个记忆突然消失了一样。” 何雨柱看着他,心中似乎有了些许动摇。他想到了许大茂这些年来的表现,他的坚持、他的固执、甚至他总是像个孩子一样固守自己的世界。突然间,他开始怀疑,许大茂是否真的是被某种东西困住了,困住了自己的心灵,甚至困住了他的过去。 “是因为你害怕什么吗?”何雨柱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你害怕面对你自己,还是害怕面对那些记忆?” 许大茂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沉默了片刻,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思。然后,他低下了头,声音更加低沉:“我不知道。每次回想过去,我就觉得有东西让我不敢去触碰。我不是不想记得,而是,记得了,我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这话像是一根刺,轻轻地刺进了何雨柱的心。他不知道许大茂究竟在隐藏什么,但从这几句话中,他隐隐地感受到,许大茂所承受的并非外界的压力,而是来自自己内心的恐惧。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接着,医生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的大褂,面无表情,似乎对这类病人已经习以为常。 “许先生,您好。我是这次的主治医生。”医生简短地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何雨柱和许大茂。“请问,今天来诊的原因是什么?” 何雨柱看了一眼许大茂,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记忆有问题,总是出现一段时间的空白,感觉自己好像总有某些东西被遗忘了。” 医生听后,点了点头,简单地做了个笔记,随后便开始询问一些基本的症状。“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有没有过特别的事件或者压力源?” 许大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大约有一年多了,一开始我觉得自己只是记得不清楚,但后来越发明显,很多事情我竟然完全忘记。特别是一些重要的,或许曾经很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觉得自己像是丢失了某些东西。” 医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气依然冷静。“这听起来像是记忆障碍的一种症状。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测试,看看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许大茂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眼中透出一丝深深的忐忑。他并不想深入探究这些事情,尤其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更为严峻的答案。 何雨柱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一切发生。他一直觉得许大茂不可信,但此刻,他又开始有些动摇。许大茂到底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如果他真的有问题,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些他无法理解的情感? “你真的能面对这个问题吗?”何雨柱忍不住再次问道,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仿佛在询问许大茂内心深处的秘密。 许大茂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抿紧了嘴唇,似乎在思考自己能不能承受接下来的治疗。他并不怕检查,也不怕医生给出的结果,但他怕的是,发现自己早已丧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甚至无法记得过去的自己。 “我会试的。”许大茂终于开口,眼神坚定了一些。 何雨柱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时光仿佛变得缓慢起来,所有的情感都在这片宁静中交织。他们站在这里,等待着未知的答案,等待着许大茂能否从那片空白中找回自己。 医院的走廊依然安静,空气清新,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然而,何雨柱心中却满是疑惑和不安。原本只是随便陪着许大茂来做个检查,却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医生和护士来来回回,脚步匆忙,却没有过多的言语。何雨柱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前方的病房走道,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第134章 医生怎么说 他望着那扇通往重症监护室的门,心中突然有种预感,仿佛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许大茂那不知所措的眼神,那充满焦虑的低语,一切都在他脑海中回响。可他到底隐藏了什么呢?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像个谜,越接近,越摸不透。 “何先生,您可以进来了。”一个护士从病房内出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雨柱微微一怔,急忙走上前,心跳突然加速。他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这么严重,许大茂怎么可能被直接送进重症监护室? “医生怎么说?”何雨柱没有等护士开口,迫不及待地问道。 护士轻轻皱了皱眉:“许先生的情况比较复杂,医生已经做了初步的诊断,发现他的血压不稳定,心跳也有些不规律。现在正在观察。” 心跳不规律,血压不稳定……这些症状听起来极为不寻常。何雨柱脑海中的疑虑更重了,那个他曾经以为什么都掌控的男人,究竟隐瞒了多少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轻叹一声,稍作整理后,迈步向病房走去。病房内依然充满了冷冷的气息,许大茂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几根管子接入他的身体,旁边的监控仪器发出一声声平稳却冷漠的声音,显示着他虚弱的生命迹象。 何雨柱走近床边,看着那张疲惫而苍白的面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许大茂此刻不再是那个充满争议的男人,而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病人,面临着生命的未知与脆弱。 “你现在怎么样?”何雨柱低声问道,站在床旁,眼中有些担忧,但语气仍然保持着冷静。 许大茂的眼皮轻轻抖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何雨柱站在床边,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有些不太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你怎么来了……”许大茂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虚弱的沙哑。 “你没事?”何雨柱关切地问。 许大茂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模糊不清,仿佛还在从那种深沉的昏迷中挣扎出来。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稍稍稳了稳情绪:“我没事,可能就是太累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 “你自己清楚身体状况吗?”何雨柱的眼神变得犀利,但语气却温和,似乎是在提醒许大茂不要再躲避。“刚才做的检查,没看到你表现得像没事的样子。” 许大茂沉默了片刻,低下头,似乎是在思索如何回答。然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没事,我……只是太累了。很多事情,都在压着我。” “什么事情?”何雨柱的声音愈加低沉,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许大茂的视线依然飘忽不定,嘴唇微微发抖,仿佛是为了控制自己不被情感的洪流所吞噬。“我也不知道。”他说,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恐惧,“我从不敢面对过去,越想越害怕,所有的记忆就像一团混乱的丝线,谁都不敢去理清。” 何雨柱听得越来越困惑,目光注视着许大茂,那张苍白的脸上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痛苦。“你什么意思?你害怕过去,但你到底害怕什么?你要告诉我。” 许大茂抬起眼睛,眼中的迷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沉默。他似乎很想开口,然而话语却卡在喉咙里,根本无法吐出。 何雨柱心中一沉,他深知许大茂从来不是个容易透露内心的人。就算是现在,面对着病痛的折磨,他也没有完全放下防备。眼前的许大茂,依旧在与自己的心魔作斗争。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医生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份沉默。 “何先生,”医生看向何雨柱,“许先生的情况稍微有些复杂,我们需要进一步观察他的精神状况。可能需要一些药物来稳定他的情绪。” “精神状况?”何雨柱皱了皱眉,隐隐有些不安,“怎么回事?” 医生简单解释了一下:“许先生有些典型的情绪波动,可能是长期压力积累导致的。精神上的不稳定加剧了他的身体反应。所以,我们需要在这段时间内进行密切观察。” 何雨柱听后,脑海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他已经能够感受到许大茂内心的巨大压力,但他始终无法理解,这种压力到底来自哪里?许大茂到底在隐藏什么,自己又能不能为他解开这些谜团? 他看着床上的许大茂,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复杂的情感。许大茂,这个一度与他有过激烈冲突的男人,竟然在这个脆弱的时刻,展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脆弱与恐惧。 “我在这里。”何雨柱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也带着无法言喻的关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依旧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等待着某种让他能够释怀的解释。 而何雨柱,站在病房的角落,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与困惑。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许大茂的沉默中找到那条通向真相的道路。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他始终无法放下,也不能放弃。 何雨柱站在病房门口,眼前的一切依旧显得那么不真实。空气似乎变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灌进了钢铁般的压迫感。他凝视着床上依旧闭目养神的许大茂,心中那股莫名的焦虑和疑虑愈发难以抑制。 医生的话回响在耳边:“需要观察他的精神状况。” 可是,何雨柱怎么也没想到,许大茂的身体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复杂的心理困境。表面上,许大茂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总是让他觉得一切都能掌控,仿佛连生活的每一细节都能在他手中变得完美。但现在看来,那一切不过是表象,背后隐藏着多少没人能触及的阴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第135章 到底在躲避什么 “许大茂,” 何雨柱低声开口,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沉闷,“你到底在躲避什么?” 许大茂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应。病房内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一切似乎都定格在了这一刻。何雨柱的心沉得更深了。许大茂从来不曾让他看到过这么脆弱的一面,这种脆弱仿佛直接撕开了他身上那层厚厚的伪装,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他在心里反复问自己:“我到底知道许大茂多少?他隐藏了多少事情,是我没看到的,还是我根本不愿意看?” 病房的窗外透进一缕微弱的阳光,映照在许大茂的脸上,照得他看上去更加苍白。何雨柱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他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再深一步,去探寻这个人背后的一切,去揭开隐藏在他面前的那层厚厚的面纱。 “你不会告诉我,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何雨柱再次开口,目光紧紧锁定在许大茂的面庞上。 许大茂终于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却又不失警觉。他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似乎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明显身体的虚弱让他力不从心。 “我不是害怕……” 许大茂低声说道,声音微弱而沙哑,仿佛还在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从来都不害怕。”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何雨柱的心中一阵复杂的情感交织。许大茂在这瞬间,竟然显得格外脆弱,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以强硬姿态面对所有人的男人判若两人。 “告诉你……” 许大茂的眼神渐渐深邃,似乎在思索是否要继续这个话题,“你会理解吗?” 何雨柱怔了一下,话语卡在了喉咙里。理解?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似乎一直都没有那么简单。许大茂从不轻易让任何人接近他内心的世界,然而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在这一刻透露出了想要倾诉的意愿,哪怕他依旧在警惕着些什么。 “我不知道。” 何雨柱终于开口,“但我愿意听。” 许大茂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交织,他的嘴唇微微抖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沉默再次笼罩了房间,仿佛一根无形的线在两人之间拉得越来越紧,谁也不愿先松手。 “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你隐藏的秘密?” 何雨柱试探性地问道,他的语气平静,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不管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至少你不必一个人承担。” 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仿佛是在挣扎着面对自己内心的某个结。终于,他低下了头,目光有些黯淡。 “我曾经做过一些事情,”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从何说起,“那些事情,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即便是你,我也不敢说。” 他语气中有着无比深沉的痛苦。 “你做过什么?”何雨柱紧张地问,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迫着他去揭开这个谜团。 许大茂没有回答,他紧紧闭上眼睛,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我不能告诉你。”许大茂的声音低沉且决绝,“有些东西,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无法回头。” 何雨柱站在床边,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失落与愤怒。他不明白,许大茂为什么要如此封闭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入这样的死角。难道真的有什么让他无法面对的东西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一直在逃避,是怕什么?”何雨柱忍不住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你到底为什么要隐瞒这些,明明不需要这样。” 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褥,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因为……我不想失去我拥有的一切。”他的声音再次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几乎让人心碎的无奈。 “失去一切?你是什么意思?”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眼神变得更加疑惑和困惑。许大茂此刻的脆弱和恐惧,让他更加难以理解,这个男人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过去?他的内心深处,到底埋藏了怎样的秘密? 何雨柱站在那里,眼前的许大茂脸上透出一种痛苦与绝望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他的所有坚持、所有的防线都被击破了。何雨柱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感到一股冷汗从后背流下,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无法流动。 “你不想失去一切?”何雨柱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直直地盯着许大茂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到一些答案。但许大茂眼中那抹深藏的痛苦,却如同深渊一般,将他所有的理智和勇气都吞噬了。 许大茂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指节已经因为长时间紧握而显得有些苍白。“有些事情……你永远也不会理解。”他缓缓开口,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低沉又沙哑。 “为什么不让我理解?难道你觉得我会背弃你,还是……”何雨柱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话刚说到一半,他自己也突然停住了。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有答案。许大茂,究竟在隐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病房的空气越来越沉闷,仿佛连光线都被这层无形的压迫感所压缩。何雨柱试图想要逼迫许大茂说出更多的东西,但又不知从何下手,心中的混乱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许大茂忽然用手捂住了脸,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我只是怕你们会看不起我。”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然而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锋利的尖刺,直接刺入何雨柱的心底。 “看不起你?”何雨柱愣住了,没想到许大茂会说出这样的话。许大茂,他一直以来都以强者的姿态自居,身边的人无论怎么看他,都会感到一种压迫感。可如今,他却在这种时刻,流露出这种脆弱的情绪。 第136章 你做了什么 “我……”许大茂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我怕,我连自己都看不起。” “为什么?”何雨柱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心中的疑虑已到了极限。他不明白,许大茂为什么要这样压抑自己的情感,为什么要一直隐藏真实的自己。一个人,活得那么累,难道真的值得吗? 许大茂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内心深处的角落里做着某种艰难的挣扎。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目光低垂,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忧伤。“我做了很多错事,很多不该做的事,我以为我能一直藏着不让任何人发现。但现在,我觉得我再也不能逃避下去了。” “你做了什么?”何雨柱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眼前这个男人的脆弱让他内心充满了冲动,想要知道一切,不想再有任何的隐瞒。 许大茂苦涩地笑了笑,眼神飘向窗外,仿佛看到了远处的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原本以为我能控制一切,但我从未意识到,我自己早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渊。” 何雨柱的心里一阵剧烈的震动。许大茂的话,让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隐藏在深处的自己。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坚不可摧的,那个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人,却在这一刻,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你害怕被我们看见你做过的错事?”何雨柱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但更多的却是对许大茂深深的同情。“你知道的,不管你做过什么,我们都不会看不起你。” 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任,但他并没有反驳。他依旧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再也没有力量去面对眼前的一切。 “我怕我会失去一切,”许大茂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疲惫,“我的过去……如果暴露出来,我怕没有人会原谅我。” “过去?”何雨柱轻轻皱了皱眉,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许多不解的画面。过去的许大茂,一直是那种稳重而自信的人,几乎不可能有任何让人不原谅的错误。那么,这个过去到底隐藏了什么? 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决定了什么,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眼中有着一种无奈的决然,目光沉甸甸地落在何雨柱身上。“我并不是一直都站在你们面前那个强大的我。我曾经做过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背离了最初的自己,甚至害了不少人。那是我无法摆脱的阴影。” “你害过谁?”何雨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每个字,他急切地抓住许大茂的手臂,迫切地想知道更多,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 “我……”许大茂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些无法抹去的过往,“我曾经伤害过最亲近的人。我的自私,我的无知,让我错过了太多,我甚至毁掉了最重要的一段感情。” 他的声音开始哽咽,眼中的痛苦像是海浪般涌来。 何雨柱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一切。许大茂的一切,他曾以为早已掌控,却从未了解过这背后的伤痛与悔恼。他的内心忽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既有同情,也有不解,还有一份深深的疑问——许大茂,究竟隐藏了多少,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秘密? 许大茂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变得空洞,仿佛是看着遥远的过去,而并非眼前的何雨柱。“医生说,我的头部曾经遭受过撞击。”他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这句话说出口,就能让他体内的某些东西崩塌。 何雨柱顿时愣住了,他完全没预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猛地握住许大茂的肩膀,语气急迫:“撞击?你是什么意思?是意外,还是……”他想问,但又不知该如何发问,内心的恐惧让他的语言变得模糊不清。 “我……我不知道。”许大茂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压抑着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嘴唇微微发抖,“医生说,这次撞击让我大脑产生了短暂的记忆丧失,也可能是对一些过去的事情进行了抑制。”他停顿了一下,似乎试图整理思绪,“但每当我尝试回忆那些失去的记忆,头痛就像针扎一样,难以忍受。” 何雨柱的心突然一紧。他从许大茂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痛苦,仿佛他正在与某种强大的内心恐惧作斗争。许大茂一直保持着坚强的外表,然而现在,所有的防线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你说,你失去了记忆?”何雨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许大茂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线索,然而他什么也看不清。“你记得你做过的那些事吗?” 许大茂低下头,双手紧握着床单,指节发白,额头上的汗珠像是被压制了许久的痛苦终于爆发出来,“有些记得,有些却根本记不清。”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我曾经以为一切都能掌控在自己手里,但我却忽视了自己的伤痛,甚至以为自己能够摆脱那些记忆。” 何雨柱看着他,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过去那个自信、冷静、坚强的许大茂,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脆弱、迷茫。许大茂的世界似乎突然变得支离破碎,而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痛苦的挣扎。 “那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何雨柱终于问了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你怎么会知道你头部曾遭遇撞击的事?” 许大茂沉默了一会儿,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医生告诉我,说是头部曾受到重创,但我并不记得那一刻的具体情况。所有的记忆仿佛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和碎片。我甚至不知道,那段消失的时间里,我究竟做了些什么,见过什么人。”他咬紧了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也许……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我做了些错事,才导致了我现在的局面。” 第137章 找不回来了 “错事?”何雨柱的心跳加速,感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掌控这个局面,“你指的错事……是什么?”他忍不住再次追问,想要揭开许大茂心中所有的谜团。 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越发苍白,他低下头,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些被遗忘的往事。“我不知道。每当我尝试回忆,我脑袋里就会剧烈疼痛,仿佛一切都被层层迷雾包围着。我有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但有时,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让我怀疑那些我无法记住的事情,真的让我做错了什么。”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也许这些记忆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何雨柱觉得自己被一阵莫名的压抑包围,整个世界似乎变得暗淡无光。他想要帮助许大茂,想要让他从这种困境中走出来,可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解开这个谜团。许大茂的痛苦并非单纯的身体伤痛,更深层的是那种不被理解的恐惧和悔恼。 “你……”何雨柱想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然而他却无法给出任何答案。“你真的没有想起什么吗?” 许大茂抬起头,眼神空洞而迷茫。“我只记得,很多年前,我做过一些错误的决定,伤害了我自己,也伤害了别人。而那段时间,仿佛是一个梦,渐渐模糊,消失在我记忆的深处。”他顿了顿,“如果你问我,我想我不再追溯那段记忆了。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它都无法改变我现在的现实。” 何雨柱内心的复杂情绪愈加激烈,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推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边缘。许大茂此时的脆弱、彷徨,令他深感痛心,却也让他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责任感。 “你不想回忆?”何雨柱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你怎么面对这些错误?你会一直选择逃避下去吗?” 许大茂的目光有些迷茫,他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我已经没有勇气面对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了。我只能等,等着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变得清晰。” 空气静默了几秒,何雨柱的心沉重如石。他深知,许大茂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自己,似乎无能为力。 何雨柱正在院子里悠哉悠哉地剥着花生,旁边放着一壶小酒,虽然今天不是休息的日子,但后厨那边也没那么忙,自己偷偷摸摸溜出来晒晒太阳,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正当他晃着二郎腿,悠闲得很的时候,忽然听见东厢房那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嚷嚷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透着一股刻薄劲儿,整个院里但凡有人听见,估计都能立刻判断出来是谁——贾张氏。 “我的钥匙呢!我那钥匙呢!谁见着了?我这大门的钥匙咋就不见了?” 何雨柱眉头一挑,心里顿时起了点兴致。这贾张氏向来最精细,别说大门的钥匙,就是家里头一个碗丢了,她都能嚷嚷半天,生怕别人偷她的东西。这回丢了钥匙,估计她这张嘴又能闹上一整天。 他才想着,就见贾张氏已经提着裤腿从东屋冲了出来,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搜寻什么目标,眼神里带着一丝戒备,一丝猜疑,嘴巴更是没停过。 “你们谁见着我的钥匙了?这破院子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谁拿了快点还给我,要不然,我去街道办告你们去!”她双手叉腰,站在院子中央,仿佛一个要审判众生的太后,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何雨柱心里冷笑,这老太太果然不出意料,丢个钥匙都能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不过他也好奇,贾张氏这钥匙到底是怎么丢的。按理说,她每次出门回来都会反复检查,就算是睡觉也会把钥匙藏在贴身衣物里,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的人也都被她这大嗓门吵了出来,有人干脆站在门口看热闹,有人则是抱着胳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不管是谁,脸上多少都透着点幸灾乐祸的神色。毕竟贾张氏平时横行霸道,谁都受过她的气,现在她自己吃瘪了,大家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太太,你再好好找找,别是自己放哪儿忘了。”一个妇女试探着劝道。 “放屁!我能忘?我早上起来就挂在门后头了,现在咋就没了?”贾张氏狠狠剜了对方一眼,一点都不客气,眼里的疑心更重了几分,“肯定是有人趁我不注意偷走了!这院子里人心坏得很,哪个黑了心的干的,赶紧给我交出来!” 何雨柱嗤笑一声,心想你这老太太也太能瞎想了,谁吃饱了撑的偷你个破钥匙?但他还是悠哉地嗑着花生,看这出戏怎么演下去。 许大茂在旁边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哎哟,这是谁那么缺德啊,连老太太的钥匙都要偷?是不是怕老太太半夜锁不住门,特意来帮帮她?” “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贾张氏立刻把枪口对准他,眼睛狠狠地一瞪,“你小子最好不是你偷的,要不然我找你爹告状去!” 许大茂一听这话,立刻翻了个白眼:“老太太,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我偷你钥匙干啥?难不成我还想去你家借点吃的?”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贾张氏家里就算有什么,那也全是她自己抠出来的,谁稀罕啊? 但贾张氏根本不管这些,她眯着眼睛,继续在院子里四处扫视,似乎想要揪出一个“贼”来。 何雨柱看着她这模样,忽然心里一动,想起了一件事。就在早上,他去东屋送饭的时候,的确看见过贾张氏在门口掏钥匙,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可是后来呢?他倒是没太注意这钥匙是怎么处理的,会不会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哪儿了? 第138章 凭啥怀疑我们 他正想着,贾张氏又开始新一轮的搜查,甚至直接走到了人家门口,眼神带着审视,搞得别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老太太,你这可不太好?凭啥怀疑我们?”刘海中忍不住皱眉,他平时就受不了贾张氏这副样子。 “咋的?心虚了?你要是没偷,你怕啥?”贾张氏嘴一撅,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呸,我怕你?我是怕你这人不讲道理!”刘海中被气得够呛。 院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渐渐吵了起来。贾张氏不依不饶,坚信一定是院子里的人干的,甚至扬言要去找街道办评理。 何雨柱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这钥匙到底哪去了?这老太太是真的被偷了,还是自己糊涂了?又或者——这其中另有隐情? 何雨柱听到这句话,手上的花生壳顿时停住了,眉头不由得挑了挑。 “保险柜的钥匙?” 他本来只是看热闹的心态,觉得这老太太又要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闹腾一场,最后不是自己找到,就是被人劝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情况好像变得有趣了。 这老太太家里,居然还有保险柜? 这可不像贾张氏的风格。她那人抠门得要命,哪怕掉个铜板都能趴地上找半天,平时出门都恨不得把口袋缝起来,生怕被人顺走一个子儿。像她这种人,家里就算藏点东西,也该是塞在炕席底下,或者揣在怀里,哪儿来的保险柜?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仍然带着那股子不咸不淡的笑意,继续嗑着花生,看着这出戏往下演。 贾张氏这会儿已经急得不行,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一团,眼神阴沉得像是要吃人一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嘟囔。 “完了完了,这回真完了……我那钥匙,怎么就丢了呢?要是被人拿去了,这还了得……” 她这一嘟囔,院子里的人立刻来了精神。 “哎哟,老太太,你家里还有保险柜啊?你这是藏了什么宝贝呀?”许大茂第一个凑上来,眼睛里透着点揶揄的光。 “关你屁事!”贾张氏猛地一瞪他,防备之意更浓了几分。 “哎呀,老太太,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许大茂阴阳怪气地笑着,手里把玩着一根小树枝,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你这钥匙丢了,闹得整个院子都不得安宁,我们帮你找,总得知道那保险柜里装的啥,看看值不值得找,是?” “去去去!都给我滚一边去!”贾张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戒备,活像是被人盯上的母鸡,“谁敢进我屋里,别怪我不客气!” 她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顿时更来了兴致。 “这老太太,肯定是藏了什么东西!”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毕竟平时贾张氏那么抠,家里能有什么值钱玩意儿?现在她连钥匙丢了都不敢让别人进屋,甚至防备得跟什么似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她那个保险柜里放着的东西,绝对不一般! 何雨柱嘴角一勾,心想这回真是看对了戏。 他不动声色地靠着墙,目光淡淡地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众人,发现除了几个看热闹的,还有不少人眼神已经变了。 有好奇的,有怀疑的,甚至还有贪婪的。 贾张氏这老太太,平时嘴碎归嘴碎,但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她一个寡妇,儿媳妇还带着个孩子,居然能在这院子里活得风生水起,手里要是没点东西,谁信?可她平时装得穷兮兮的,连个肉包子都要算计着吃,谁能想到,她居然还能有保险柜? 更重要的是,钥匙没了! 这意味着,只要找到那个保险柜,就有可能打开它! 这种事情,别说院子里的人心动了,就是何雨柱自己,也来了点兴趣。 他倒不是贪那点东西,他何雨柱什么没见过?后厨的食材,大小领导送来的礼,甚至上次去供销社还顺手买了一块表,啥时候缺过钱?但问题是,这贾张氏到底藏了啥?她平时那么抠,保险柜里要是就放点破烂,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他正想着,就见贾张氏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院子里的人,尤其是何雨柱。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钥匙?”她忽然冲到何雨柱面前,眼神里带着一股疯狂的狠劲,几乎是咬着牙问的。 何雨柱一愣,随即嗤笑了一声:“哟,老太太,你这可真是冤枉好人啊。我早上才碰见你,你钥匙那时候不还在嘛?怎么现在丢了就赖我?” “就你平时最会来事,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摸摸干点啥!”贾张氏的眼里带着一丝警惕,像是在试探,又像是故意试图从何雨柱的脸上找出一点破绽。 可何雨柱是什么人? 他别的不说,脸皮厚,演技好,这老太太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他眨了眨眼睛,脸上挂着一副无辜的笑:“哎哟,这话说的,我要是偷了你的钥匙,我还能大大咧咧在这儿嗑花生?早跑了?” 这话一出,周围不少人也跟着点头。 “就是啊,老太太,你这话可没凭据。” “要是真是何雨柱偷的,他还敢站在这儿?” 贾张氏被众人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阴晴不定,眼神里透着一股不甘心,但又找不出确凿的证据。 “哼!不管是谁偷的,我告诉你们,要是钥匙找不回来,我就去报案!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她狠狠地撂下话,随即转身冲回了屋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接着,议论声立刻炸开了锅。 “哎,你们说,老太太到底藏了啥?” “不知道啊,不过看她那个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小玩意儿。” “会不会是钱?她这几年可是抠得要命,没准攒了不少。” “也有可能是啥值钱的古董?她那个死鬼老头子以前可是有点家底的。” 第139章 这可怎么办呀 议论声此起彼伏,院子里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何雨柱轻轻一笑,心里却是琢磨开了。 这钥匙,到底是谁拿了?是老太太自己弄丢了,还是有人趁她不注意拿走了?如果真是被人偷了,那这个人……会是谁? 何雨柱正琢磨着,忽然听到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就见贾张氏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她这回脸色比刚才更难看,皱纹挤在一起,嘴巴一抿,眼神里透着绝望和一丝惊恐,直奔何雨柱而来。 “柱子!这可怎么办呀?”她声音颤抖,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这突如其来的哭腔,把院里的人都给整愣住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满脸凶相,怎么一转眼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了? 何雨柱眉头一挑,心里警铃大作。 老太太这反应,不对劲! 他往后一靠,斜着眼睛看着贾张氏,语气慢悠悠地道:“哟,老太太,你这咋还哭上了?你不是说要去报案吗?怎么又跑我这儿来了?” 贾张氏抹了一把眼角,嘴巴抖了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何雨柱,像是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柱子,你不是最有办法的吗?你得帮帮我呀!这钥匙要是找不回来,我可咋活啊!” 何雨柱一听这话,眼神微微一凝。 ——这老太太,是真急了! 他和贾张氏斗了这么多年,别的不敢说,最起码对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这老太太嘴巴又臭又毒,但心眼极多,从来不会轻易露怯,更不会在人前服软。可今天,她居然主动求他帮忙?这说明,保险柜里藏的东西,比所有人想象的都重要。 这让何雨柱心里更加好奇了。 他倒也不急,伸了个懒腰,把手上的花生壳随手往地上一丢,懒洋洋地道:“我说老太太,你不是一直防着我吗?咋的,这会儿想起来求我了?” “柱子!”贾张氏声音一提,带着一股子凄厉,“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平时最鬼点子多,你帮我想想,这钥匙能去哪儿了?” “老太太,你这话说得不对啊。”何雨柱笑眯眯地道,“你丢钥匙的事,跟我可没半点关系,我要是能帮你找,那我岂不是成了贼?” 贾张氏气得脸都白了,嘴唇抖了半天,忽然一跺脚:“你要是不帮我,那我就完了!彻底完了!” 院子里的人听着,纷纷竖起耳朵。 “哎哟,老太太,你到底藏了啥玩意儿啊?咋还整这么大动静?”许大茂最先开口,笑嘻嘻地道。 “就是啊,钥匙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换把锁嘛!”刘海中也跟着附和。 “不可能!”贾张氏猛地瞪了他们一眼,“那是保险柜的钥匙!这锁是换不了的!要是打不开……”她声音戛然而止,咬紧了牙关,脸上透着一丝惶恐。 何雨柱盯着她,眼睛微微眯起。 打不开,会怎样? 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眼底闪过一丝光。 贾张氏没说完的话,恰恰是最关键的地方!她不怕换锁,不怕报警,却怕保险柜打不开……这说明,保险柜里藏着的东西,已经超过了普通的金钱和贵重物品! 他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哟,老太太,看你这模样,保险柜里藏着的东西挺重要啊?不会是你孙子的户口本?” “滚!”贾张氏被他这句玩笑气得直跺脚,“你少在这儿胡扯!” “那到底是啥?”何雨柱笑嘻嘻地问。 贾张氏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变幻不定,最终,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反正不是你该管的事!” 何雨柱顿时来了更大的兴趣。 他知道贾张氏在防着他,可她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保险柜里藏的东西非同小可!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这老太太平时抠得要死,能有什么东西非得锁保险柜?” “该不会是她这些年攒的私房钱?” “不对劲,她这模样不像是丢了钱那么简单。” “要不要去她屋里看看?” 这句话一出,贾张氏猛地回头,眼神阴毒得像要杀人:“谁敢进我屋,我就跟谁拼命!” 院子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被她这眼神震住了。 她,真的急了! 何雨柱眯了眯眼,心里隐隐有了点猜测。 这钥匙,真的是被人偷了吗? 还是说,贾张氏自己弄丢了? 或者,更加有趣的一个可能——她在撒谎!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何雨柱心里顿时多了一丝玩味。 他盯着贾张氏,忽然换了个语气,慢悠悠地道:“老太太,要不这样,我帮你找钥匙。” 贾张氏猛地抬头,眼里透着一丝希冀:“真的?” “当然是真的。”何雨柱笑了笑,“不过嘛……你得告诉我,钥匙到底长啥样?你最后一次看到它,是在哪儿?” 贾张氏咬着牙,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何雨柱看着她,眼神幽深。 他倒要看看,这老太太到底是心里有鬼,还是真的着急到了极点? 贾张氏听何雨柱说愿意帮忙,脸色复杂地变幻了几下,眼神里透出一丝迟疑,又带着几分怀疑。她不是没想过找人帮忙,可她平时在院子里作威作福,没少得罪人,现在真遇到难处了,谁会真心帮她? 何雨柱见她迟迟不说话,笑着晃了晃手指:“怎么着,老太太,你这心里还是防着我啊?那行,我不管了,你自己找去。”说着,他作势就要转身。 贾张氏急了,赶紧一把抓住何雨柱的胳膊,手劲儿大的惊人,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柱子,你可不能不管我……你平时脑子活泛,这院里数你最机灵,你要是不帮我,我真是没指望了!” 何雨柱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哦?这么说来,这钥匙对你真的很重要喽?” “废话!”贾张氏一跺脚,眼神里透出一丝焦急,“要是找不回来,我……”她话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口,脸上的表情一僵,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说漏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第140章 果然有鬼 何雨柱眼角一抽,这老太太……果然有鬼! 但他不动声色,慢悠悠地道:“行,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帮你找找。可得说清楚啊,钥匙长什么样?最后一次看到它,是在哪儿?” 贾张氏抿了抿嘴,显然还在犹豫,但眼下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就是一把小钥匙,黄铜的,跟家里普通的钥匙差不多,但是头上刻了个小标记……”她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我最后一次见它,是……是昨晚上,我睡觉前还摸了摸,确认它在衣服兜里,结果今天早上就不见了!” 何雨柱心里顿时有数了。 ——老太太是晚上还确认过钥匙在,结果今天早上发现不见了。那问题来了,这钥匙到底是她自己弄丢了,还是被人给顺走了? 他眯了眯眼,看了看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院里人,嘴角微微上扬:“行,那我们就从你屋里开始找。” 这句话一出,贾张氏立刻像只炸毛的母鸡,满脸防备地瞪着他:“不行!你不能随便进我屋!” 何雨柱斜睨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哎哟,老太太,我说你这人咋这么奇怪呢?你不是让我帮你找钥匙吗?不进屋怎么找?” 贾张氏嘴角抽了抽,似乎是被堵住了话头,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狠狠一咬牙:“行!你进来!但你只能找钥匙,别碰其他东西!” 她这态度,反倒让何雨柱更感兴趣了。 他倒要看看,这老太太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迈步走进贾张氏的屋子,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陈旧而带着霉味的气息,混合着厨房里残留的油烟味,让人有些皱眉。屋子里光线昏暗,东西摆放得乱七八糟,炕上的被褥皱巴巴的,桌子上堆满了用过的碗碟,角落里还放着几个破旧的箱子,看上去很久没收拾过了。 何雨柱扫了一圈,随口道:“老太太,你这屋子啊,怕是有半年没打扫了?” “少废话!快找钥匙!”贾张氏瞪着他,语气急躁得很,像是生怕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何雨柱嘴角一勾,懒洋洋地开始四处翻找。他先在桌子上扒拉了一遍,又在床头柜摸了摸,甚至还把枕头底下翻了翻,可惜,一无所获。 这时候,贾张氏站在一旁,眼神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紧张几乎藏不住。 何雨柱心里冷笑,手上却不慌不忙,随口问道:“老太太,你这几天有没有带钥匙出过屋?” “没……没带出去!”贾张氏声音有些不自然,但立刻补充道:“我平时都藏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带出去?” “那就奇怪了。”何雨柱故作沉吟,“你钥匙一直在屋里,结果今天就不见了,那除了你,还有谁进过你屋?” 贾张氏脸色猛地一僵,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嘴巴动了动,最后低声道:“就……就我自己……” 何雨柱挑眉:“你一个人?老太太,你这话我可不信啊。” “是真的!”贾张氏急忙强调,“昨晚上我睡觉前还看着它在兜里,早上起来就没了,我又没让别人进屋,谁能偷走?” 她这话说得急切,可何雨柱听着,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盯着贾张氏的眼睛,眼神深邃:“老太太,我再问你一句,这钥匙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弄丢的?” 贾张氏嘴角抖了抖,神色愈发不自然:“我……我怎么可能自己弄丢?这钥匙一直放在……”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刷地变得惨白,眼里透出一丝恐惧。 何雨柱眼神微微一闪,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 ——这老太太,怕是想起什么了! 他心里立刻来了精神,慢悠悠地问:“怎么了,老太太?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贾张氏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惊慌之中,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汗。 这反应,更加坐实了何雨柱的猜测——这钥匙,没准根本不是被偷的,而是她自己弄丢了,甚至……她知道它去哪了! 院子外的议论声依旧在继续,贾张氏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死死地盯着炕头的一角,嘴巴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来。 何雨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底泛起一丝深意。 他慢悠悠地道:“老太太,你到底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贾张氏的身子僵住了,像是一瞬间被戳中了心事,整个人愣在原地。 何雨柱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勾,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贾张氏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的眼神死死盯着炕头那一角,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激烈的思考,额头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生生忍住了。 何雨柱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冷笑了一声。他从刚才起就感觉这老太太有问题,现在看来,果然没错!她分明是知道钥匙的去向,可她为什么不敢说?是心虚,还是害怕? 何雨柱眯起眼睛,随口道:“老太太,我看你脸色不对啊,该不会是想起什么了?” 贾张氏猛地一激灵,像是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立刻瞪了他一眼,眼神里透出一丝慌乱:“没……没有!我能想起啥!”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那你一直盯着炕头干啥?钥匙不会掉那里去了?” 贾张氏身子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凶狠的神色,恶狠狠地道:“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看啊,准是你趁乱偷走了钥匙!” 此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哎哟,老太太,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有人惊呼道。 “对啊,柱子刚才不是在院子里吃花生吗?他哪有机会偷钥匙?” “再说了,他偷你钥匙干啥?他对你的破保险柜能有兴趣?” 何雨柱听着周围的议论,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第141章 这可不是小事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贾张氏,目光犀利得像是一把刀:“老太太,你可得把话说清楚了!你是看见我偷的,还是觉得钥匙找不到了,随便找个人来背锅?” 贾张氏被这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我……我刚才还在院子里跟你说话的时候,钥匙就在我衣兜里!可等我回屋的时候就没了!这院里谁最会耍滑头?谁最能来去无踪?不就是你吗?!” 何雨柱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老太太,你这栽赃嫁祸的本事不小啊!照你这意思,我就因为机灵点,就成了贼了?” “要不然还能是谁?”贾张氏理直气壮地吼道,“你说你没偷,那你敢让大家搜身吗?” 此话一出,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 搜身?这可不是小事! 何雨柱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原本懒散的姿态也收敛了几分,眼底透出一丝寒意。他缓缓地扫视了一圈院里的人,冷笑了一声:“好啊,老太太,你行啊。东西找不着,就拿我当冤大头?你自己丢了钥匙不去好好想想,反而跑这儿诬陷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必须给个说法!” “我就是怀疑你!”贾张氏死咬不放,眼神阴冷地盯着他,“要是你真的没偷,干嘛不敢搜?” “呵,”何雨柱嗤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啊?今天你敢诬赖我偷钥匙,明天是不是就敢冤枉我偷你保险柜里的东西?你贾张氏的尿性,谁不知道?” 院子里的人都被这话逗得点头,确实,以贾张氏一贯的行事风格,今天要是让她得逞了,那以后何雨柱怕是要被她死死咬住,再也甩不掉了。 许大茂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地道:“哎哟,老太太,你要真觉得柱子偷了,你就拿证据出来啊!不能光凭一张嘴?” “对啊,”杨老太也皱眉道,“光是嘴上说可不行,这要是搜了身,啥都没找出来,那柱子不是白被冤枉了?” 贾张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是真的想让何雨柱被大家围攻,甚至最好把他逼得当场交出钥匙,可现在大家一听要讲证据,她心里顿时虚了。她根本没有证据! 但她贾张氏是什么人?她可不会轻易认输! 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指着何雨柱身后的院门,语气尖锐地喊道:“那要是你偷了钥匙,已经趁乱把它丢到外面去了呢?你们想想,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把钥匙放身上等着被人搜?他肯定早就处理掉了!” 这一招,简直是死咬不放,不给何雨柱任何脱身的机会。 何雨柱心里冷笑,这老太太是真不讲道理到了极点。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眼神冷冷地盯着贾张氏,声音不紧不慢地道:“行啊,既然你非要咬着不放,那我也不惯着你。” 他转头对着院里的人道:“各位,今天这事你们可都看到了。老太太说我偷了钥匙,可她拿不出证据,还在这里血口喷人。既然她非要咬定是我,那我就跟她耗到底。现在我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要是最后钥匙在我身上找到了,我何雨柱以后在这院里抬不起头做人,可要是没找到,那老太太她得给我赔礼道歉,还得请全院的人吃一顿!” 院子里的人一听,顿时兴奋了。 “嘿,柱子这话说得有理啊!” “对,谁冤枉人谁就得负责!” “老太太,你敢不敢应下?” 贾张氏的脸色顿时僵住了,她没想到何雨柱会直接把事情推向这一步。她本来是想让大家都跟着起哄,好让何雨柱自乱阵脚,可现在何雨柱居然反将一军,把她架到了这个尴尬的位置上。 她咬了咬牙,眼珠子飞快地转动,心里思索着对策。可院里的人都盯着她,等着她表态,她要是这时候退缩了,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故意冤枉何雨柱的。 何雨柱看着她那纠结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老太太,怕是后悔了? 可惜,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 何雨柱冷眼看着贾张氏,心里冷笑连连。他就知道这老太太不会轻易认输,果然,见大势不妙,她的嘴脸立刻变了。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啊,真是命苦啊!”贾张氏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高得像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我辛辛苦苦守着那点家底,好不容易熬到这把年纪,结果碰上个泼皮无赖,欺负我一个孤寡老太太!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呜呜呜……” 说着,她竟然当着全院人的面,捂着脸假哭起来了。 院子里的人瞬间愣住了,谁都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上演这一出。 何雨柱则是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心想这老太太是真能作啊,刚才还咬死自己是贼,现在看局势不对,立刻改成卖惨了。 他冷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语气讥讽:“哟,刚才不是挺凶的吗?怎么现在又开始哭天喊地了?怎么,没证据就靠这招想翻盘?” 贾张氏眼见何雨柱不吃这一套,心里恨得直咬牙,但她贾张氏是什么人?她可不信这院子里没有人吃她这一招! 她猛地一转头,对着围观的人群哭诉起来:“各位邻居啊,你们给评评理啊!我一个老婆子,能冤枉他干啥?我这钥匙就是在院子里丢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你们说说,这要是落到别的地方,我能一点响动都听不见?要是有别的贼,咋就偏偏他最跳脚?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这个院子还有没有公道!” 这话一出口,果然有人开始犹豫了。 “这倒也是,老太太平时虽然泼辣了点,但也没必要冤枉人……” “就是啊,她那钥匙要是随便能掉,早就该有动静了,咋偏偏找不到了呢?” 何雨柱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不禁冷笑。这个院子里就是这样,谁声音大,谁就能占上风。可惜,今天他何雨柱就不吃这一套! 他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道:“老太太,你说你钥匙丢了,非要赖到我头上。我刚才就说了,搜身可以,行不行?可你这又哭又闹,到底是想证明我是贼,还是想把水搅浑?” 第142章 别激动啊 贾张氏一时语塞,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立刻换了一副更为凄惨的模样:“何雨柱,你就是仗着年轻,欺负我这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能和你们这些小伙子拼得过?就算搜不出来,那又能证明啥?你早就把钥匙藏外面去了,谁能找得到?我这辈子算是倒了血霉了,摊上你这么个邻居!” 说着,她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装出一副要昏厥的样子:“哎哟,气死我了!我活不下去了!我这把老骨头啊——” 院子里的人彻底看傻了。 有几个妇女赶忙上前扶住她,嘴上劝道:“哎呀,老太太,别激动啊,这事还能商量……” “商量?”贾张氏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狡黠的光芒,但嘴上却装出一副哀怨的模样,“我一个寡妇,我还能怎么商量?这保险柜的钥匙没了,里面的东西要是丢了,我找谁哭去?” 她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又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对啊,她那保险柜里要是真有重要的东西,那可麻烦了。” “万一钥匙真是柱子弄走的呢?” “我看柱子虽然不至于偷东西,但他平时脾气大,谁知道会不会一时糊涂拿了?” 何雨柱听着这些议论,心里冷笑连连。他就知道,这老太太是打算用舆论逼他低头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拍手,声音响亮地道:“行了!别叽叽喳喳的了,今天咱们就把事情弄个明白!既然老太太这么肯定是我拿了,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要是钥匙在我身上,或者是我偷了,那从今天起,我何雨柱就不在这院里住了!可要是最后证明确实不是我,那老太太,你得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再请全院人吃一顿,行不行?” 此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贾张氏,就等着她表态。 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她没想到何雨柱竟然反将她一军,把这件事摆到了众目睽睽之下。 她当然不想跪,也不想请客,可要是她现在不答应,那就等于默认自己是在栽赃冤枉何雨柱,到时候她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层冷汗。 何雨柱却一脸冷漠地看着她,语气缓慢而坚定:“老太太,你不是说你肯定是我偷的么?怎么,现在不敢应下了?” 院子里的人开始交头接耳,有人小声嘀咕:“要是真是柱子拿的,他敢把话说得这么绝?” “就是啊,柱子一向性子倔,他要是真拿了,哪敢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贾张氏见形势不妙,心里一慌,竟然脱口而出:“我……我……”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快就咬咬牙,换上一副蛮横的态度:“何雨柱,你少来这一套!你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钥匙没了,就是没了!你让大家帮我找啊,要是最后找不回来,你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她这一番话,说得又是耍赖又是无理,完全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何雨柱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盯着贾张氏,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好啊,那咱们就把这院子翻个底朝天,看看到底钥匙在哪!”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院子里的人道:“大家帮帮忙,把老太太的屋子、院子都好好找找!我要看看,这钥匙到底是怎么‘丢’的!” 院子里的人顿时被这气势给震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贾张氏身上。 她的脸色彻底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她当然知道钥匙在哪,可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何雨柱一听贾张氏这副理直气壮的无赖语气,心里更是不屑。好啊,既然你一口咬定钥匙是我拿的,那今天咱们就彻底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谁在撒谎! 他一甩袖子,直接迈步走进贾张氏的屋子,站在门口就朗声说道:“大家都听着,老太太说钥匙不见了,非说是我偷的,现在咱们当着众人的面把屋子翻一遍,找找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的人早就被这场闹剧吸引得紧紧围观,此刻见何雨柱主动要求搜屋子,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柱子这性子,怕是要跟老太太杠到底了。” “他敢这么主动,估摸着是真没拿。” “可老太太那钥匙到底去哪了?” 大家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纷纷往屋里探头探脑。 贾张氏坐在院子里,脸色铁青,心里却慌得不行。她没想到何雨柱竟然真的敢来搜她的屋子!这下可坏了,要是让他找到那串钥匙,她这张老脸可就彻底没地方放了!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咬牙赌一把。 “搜就搜!”她恶狠狠地说道,强作镇定,“反正我没拿,我不怕你搜!” 何雨柱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直接抬脚走进屋子,开始仔仔细细地翻找起来。 他先是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眼睛快速扫过屋里的摆设。贾张氏家里的东西并不多,但却乱得要命,桌上堆着碗碟,角落里散乱地放着一些衣物,床头柜上还堆着半截子的干粮,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 他心里冷笑,知道这老太太平时就惯会藏东西,今天这钥匙要是藏得隐蔽些,估计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 他抬手先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开,仔细检查每个碗碟下方,然后又把椅子搬开,把底下的地板踢了踢,确认没有东西藏在下面。 随后,他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褥子,伸手在床板底下摸索了一圈,甚至还趴下来,仔细查看了床下的空间。 “老太太,你这床底下够脏的,怕是几年没打扫过了?”何雨柱一边找,一边带着几分讽刺地说道。 院子里的人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几声。 贾张氏的脸色更难看了,但却死死忍住没说话,只是盯着何雨柱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真的找到钥匙。 何雨柱找了一圈没发现,又走到柜子旁边,二话不说就把柜门拉开,把里面的衣物、杂物一样样地拿出来翻查。 第143章 少在这胡搅蛮缠 “哎哎哎!你可别乱翻啊!”贾张氏终于忍不住了,急得连连叫喊,“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你翻个什么劲儿?” 何雨柱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我都被你冤枉成贼了,搜个柜子怎么了?还是说,你心虚了?” 贾张氏一噎,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恶狠狠地骂道:“你少在这胡搅蛮缠!你就是故意折腾我这个老婆子!” “行啊,那要不你现在就承认冤枉了我,我立马停手?”何雨柱眯起眼睛,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要是你还咬定是我偷的,那咱们就继续找,等找出来了,你可别后悔。” 贾张氏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却不敢再说话。 何雨柱哼了一声,继续翻找。他把柜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抽屉的夹层也仔细摸索了一遍,还是没发现钥匙的踪影。 “啧,老太太,你这钥匙是铁打的会飞啊?连老鼠洞里都没瞧见。”他拍了拍手,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院子里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柱子,这会不会是老太太自己记错地方了?”有人在旁边说道,“咱们这都找遍了,真没见着钥匙的影子。” “对啊,老太太,你再想想?” 贾张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谎言就快要维持不住了。她咬了咬牙,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该怎么继续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何雨柱的目光落在了屋角的一个破旧的簸箕上。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把簸箕翻了翻,发现底下压着一块脏兮兮的布。 他伸手掀开布,眼神一凝——那里竟然露出了一小截亮闪闪的金属物! 院子里的人也注意到了,纷纷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何雨柱的动作。 何雨柱伸手一拽,把那东西拿了出来,摊在掌心里,正是一串老旧的钥匙! “嘿——”他挑眉看向贾张氏,语气玩味,“老太太,你这钥匙怎么跑这儿来了?你自己藏的,还是它自己长腿跑过来的?”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哎哟,真找到了!” “这不是老太太自己藏的吗?还说柱子偷的?” “这不是纯粹冤枉人嘛!” 贾张氏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嘴唇哆嗦着,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何雨柱冷冷一笑,把钥匙举起来,轻轻晃了晃,眼神凌厉:“老太太,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雨柱的目光如同两道锋利的刀子,直直地盯着贾张氏,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手里的钥匙轻轻晃了晃,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贾张氏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双眼闪烁着不安的光芒。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一时之间竟然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院子里围观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可真是笑话,老太太自己把钥匙藏起来,倒是把柱子给冤枉了。” “要不是柱子今天较真到底,这黑锅他可就白白背上了!” “啧啧,亏得老太太刚才还信誓旦旦地骂人家偷了她的钥匙,这会儿脸往哪儿搁啊?” 周围的议论声像是无形的刀子,一刀刀割在贾张氏的自尊上,她的心跳得飞快,额头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本以为只要死咬着不放,就能逼何雨柱认栽,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当真敢把她的屋子翻个底朝天,居然真的把钥匙给找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把自己摘干净? 她的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心里慌得不行,可是面子上又不愿意认错,她只能拼命在心里想着托词,想着怎么能反败为胜。 何雨柱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老脸,心里冷笑,语气更加不善:“老太太,刚才你骂得挺凶啊?还说我拿了你的钥匙,这下证据在这儿,你倒是再骂一句给我听听?” 贾张氏的眼皮一跳,心里一紧。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珠子一转,忽然嘴一撇,脸上的慌乱瞬间变成了委屈,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哎哟,我的天哪!这可怎么办哪!这钥匙怎么跑到那地方去了?我都不知道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捶胸顿足地哭了起来:“冤枉啊!真是冤枉啊!我就是个孤老太太,我能冤枉谁啊?我也是着急了,才会胡乱怀疑……这不是误会嘛!” 何雨柱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斜睨着她:“误会?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你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偷了你的钥匙,还说什么‘不是我拿的天打雷劈’,咋的?现在钥匙找出来了,就成了误会?老太太,你这脸变得比戏台上的变脸还快啊!” 周围的人听着何雨柱的话,顿时又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刚才老太太可咬死了是柱子偷的,这下倒成误会了?” “我看啊,老太太根本就是故意的!” “得亏柱子今天坚持找,不然这屎盆子可就扣他头上了。” 贾张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见哭闹不起作用,索性脸一板,瞪着何雨柱:“行了行了,钥匙不也找到了嘛?那就算了呗,你一个大小伙子,跟我这个老婆子较什么劲?” “算了?”何雨柱挑眉,冷哼一声,“老太太,你说得轻巧,你今天可是在院子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我是贼啊!这事就这么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贾张氏心里一慌,她当然知道自己刚才骂得太狠了,可她怎么可能当众认错?她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道:“哎哟,柱子,你咋这么不大度呢?我就是一时着急,说错了话,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跟我这老婆子计较不成?” 何雨柱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太太,您别拿年纪说事儿,年纪大就能随便冤枉人?那行啊,我今天就把这事记下了,改天我也找个人随便冤枉一回,然后再说‘算了’呗。” 第144章 对付她正合适 “你!”贾张氏被噎得一时语塞,气得脸上的皱纹都快挤成了一团。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心里又急又气,可面对何雨柱的咄咄逼人,她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院子里的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有些痛快。平时贾张氏仗着自己年纪大,蛮横无理,谁都不敢跟她硬碰硬,今天可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柱子这脾气对付她正合适!” “让她吃点教训也好,不然下次还不知怎么害人呢。” 何雨柱见贾张氏被自己噎得脸色难看,心里更是畅快。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讨个公道,以后这老太太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呢。 他轻轻弹了弹手里的钥匙,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神意味深长地盯着贾张氏:“老太太,今天这事儿,您可得给个说法。不然,我可不答应。” 贾张氏的手紧紧地抓着衣角,心里乱成一团。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飞快地想着怎么才能脱身……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手指紧紧攥着衣角,额头上的汗珠越渗越多。她没想到何雨柱今天竟然这么较真,不光把钥匙找出来了,现在还逼着她给个说法!她本来想糊弄过去,可一看何雨柱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她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院子里的人也都盯着她,等着看她怎么收场。 “老太太,”何雨柱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压迫感,“刚才你可是在院子里嚷嚷得天翻地覆,骂我是贼,骂得难听得很。现在钥匙找到了,事实摆在面前,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这……这还能怎么办?”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心里飞快地想着对策,嘴巴一撇,语气一变,又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这不就是一时着急,说错了话吗?人都会犯错的嘛,柱子,你咋这么小心眼,跟我这个老婆子计较?” 何雨柱听着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呦,刚才骂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人都会犯错?现在事发了,你倒是想装糊涂了?”他语气冷了下来,眼神犀利,“老太太,你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我看这院子里的人以后都得防着你了,谁知道哪天你又会冤枉谁?” “就是啊,老太太,刚才你可是骂得挺狠的,‘偷’字都说出来了!” “要是今天就这么算了,以后谁还敢跟老太太打交道?” “这可不是一句‘我说错了’就能糊弄过去的事!” 院子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他们可不是单纯为了看热闹,而是都对贾张氏的做派不满已久。她平时仗着自己年纪大,作天作地,谁都得让着她,今天何雨柱被冤枉,他们都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不服气。 贾张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直发慌。她的眼神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等着她给个说法,她的后背一阵发凉,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飞快地想着该怎么脱身。要是就这么认错,她这张老脸往哪搁?可要是硬撑到底,眼下这场面,她怕是也撑不住了。 忽然,她眼珠子一转,猛地一拍大腿,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一个老婆子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我辛辛苦苦过日子,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拍着自己的腿,声音又尖又响,完全是一副撒泼打滚的模样。 “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个都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我就是个可怜人啊,连说错一句话都不行,非要我这个老婆子下不来台是不是?”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几秒,然后人群里有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哎,这老太太又开始这招了。” “她一撒泼,这事怕是又要不了了之了。” “啧,她可真是不认错啊。” 何雨柱冷眼看着贾张氏坐在地上哭闹,心里嗤笑了一声。他今天早就料到了贾张氏可能会撒泼,但他还就不信了,自己还治不了她? 他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老太太,你就算哭破了喉咙,这事也得有个说法。” 贾张氏见哭闹不起作用,偷偷抬眼看了何雨柱一眼,见他根本不为所动,心里顿时又急又恼。她索性哭得更大声了:“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容易吗我?就这么一句话的事,居然就要逼着我赔礼道歉,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 何雨柱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太太,你刚才可不是一句话的事,你那嘴一张一合,把我说成贼了,你现在想糊弄过去?没那么容易。” “你——”贾张氏狠狠地瞪着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偏偏何雨柱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她这一招对别人可能管用,对何雨柱根本没用! 她心里又急又气,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语气一变,低声嘀咕道:“那……那要不就算了?钥匙不是找到了嘛,就当没发生过……” “当没发生过?”何雨柱眉头一挑,嗤笑道,“老太太,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撒泼耍赖,就能让这事不了了之?” 他目光一冷,声音沉了下来:“今天这事,你要是不道歉,以后谁还敢跟你接触?谁知道哪天你再往别人头上扣一口锅?” 贾张氏被何雨柱的话堵得脸色发青,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角,指甲都快抠进布料里了。她知道,今天她是彻底栽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一看到周围那些人盯着她的眼神,她的心里一阵发虚。 她知道,自己今天再怎么撒泼,也没法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了。 可让她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她堂堂贾张氏,什么时候低过头?什么时候认过错?这可是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她的脸色阴晴不定,嘴唇抖了几下,终究还是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我刚才说话重了……” 第145章 逃不过去了 何雨柱冷哼一声:“说话重了?老太太,你刚才可不是‘说话重了’,你是当着全院子的人骂我是贼!这事要是不说清楚,以后谁还敢跟你来往?” 贾张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的心跳得飞快,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她知道,今天这关她是逃不过去了…… 贾张氏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的脸色难看至极,眼神游移不定,整个人坐在地上,僵在那里。周围人的目光就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她浑身不自在。她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在人前低过头,现在竟然要向何雨柱道歉,这让她心里怎么都接受不了。 可不道歉的话,她也知道,这事儿今天没法过去。何雨柱这小子精得很,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她。而且,院子里的人都看着,连平时不怎么管事的几个邻居,此刻也站在一旁,等着她开口。她心里有气,可也有些害怕,万一院子里的人都被何雨柱带着,往后谁还愿意搭理她?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试图再找个台阶下:“我这不是着急嘛,一时糊涂,才说错了话……大家不都这样么,话赶话的,谁能一直注意着说话?” “老太太,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何雨柱冷笑一声,双手抱胸,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威压,“刚才是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贼?谁又是当着全院子的人说,我偷了你的钥匙?你现在一笔带过,想混过去?没那么简单。” “就是啊!”院子里的人也都跟着附和,“老太太,你骂人的时候可是半点不含糊,现在事情闹大了,你就一句‘说错话了’就想糊弄过去?这也太没道理了!” 贾张氏脸色铁青,手紧紧攥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她心里气得不行,可再一想,何雨柱这小子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他今天认准了这件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更何况,旁边那么多人都盯着,她若是不松口,这事根本没法收场。 她嘴角哆嗦了几下,终于勉勉强强地挤出一句话:“何雨柱……我刚才说错话了……” 何雨柱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眯了眯眼,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说错话了?老太太,这可不像是道歉的语气啊。刚才你骂人的时候,可是又凶又狠的,怎么现在就软下来了?”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贾张氏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怒意,语气也不自觉地尖锐了起来。她觉得何雨柱是故意在折腾她,让她在院子里丢人现眼。 何雨柱却根本不受她情绪的影响,语气平稳:“很简单,刚才怎么骂的,现在就怎么道歉。” 这句话一出口,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几秒,随即便有人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这下可有意思了。” “这回老太太可真的骑虎难下了。” “何雨柱这小子还真是不吃亏的主。” 贾张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角不停地抽搐,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面皮一般难堪。她的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心里更是憋屈得要命。 她一向是院子里最会撒泼耍赖的那个人,平时仗着自己是长辈,谁都得让着她。可现在,居然被何雨柱逼到这种地步,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形势比人强,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低头,这事儿就没完没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声音带着一丝勉强和不甘:“何雨柱,我……我错了,刚才是我冤枉你了……” 何雨柱盯着她,眼神深邃,嘴角微微扬起:“老太太,刚才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小子根本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她的手指捏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终于低声说道:“何雨柱,我冤枉你了……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说得极其艰难,仿佛她一辈子的脸面都被剥去了一般,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嘴角微微颤抖,眼神也闪烁不定。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院子里的人听到她终于低头认错,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天呐,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到老太太说‘对不起’!”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老太太终于认错了!” “这下可长见识了,原来她也有服软的时候!” 何雨柱见状,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语气淡然地说道:“这才对嘛,冤枉了人,就得道歉。老太太,以后可得注意点,别随随便便就给人扣个‘贼’的帽子,不然,院子里的人可不会惯着你了。” 贾张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想反驳,可又不敢说话,生怕再惹来麻烦。她狠狠地咬着牙,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终只能咽下这口气,拽着衣角站了起来,灰溜溜地往自己屋子里走去。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里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他知道,这件事暂时是告一段落了,但贾张氏这个人,绝不会轻易就此收手。他心里暗自盘算着,往后可得更加小心,免得再被这老太太算计。 院子里的人也渐渐散去,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满足。今天,他们可是见证了一场难得一见的场面,贾张氏低头认错,这可是多少年都没发生过的事情! 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的紧张气息,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院子里,映照着何雨柱脸上的笑意。他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贾张氏的房门,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儿可能还没完…… 何雨柱站在院子里,看着贾张氏的背影消失在屋内,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抹微笑。 第146章 不同的感觉 这一场较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是胜者,实际上却也消耗了不少精力和耐心,但他心里明白,今天能让贾张氏低头认错,无论如何,都是一场胜利。 他的心情轻松了些,站在院子中央,他目光微微下垂,看着那些依旧驻足的邻居们,这些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兴奋、甚至是几分暗藏的敬畏。他知道,今天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院子,大家对他的印象,恐怕也会有大幅度的变化——他曾经是那个不显眼的、总是低调忍让的普通人,但今天,他显然给了所有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了抚裤袋,摸到了那把已经从贾张氏手中拿到的钥匙,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心里有些微妙的满足感。那把钥匙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物件,但却成了这场斗争的象征,代表着权力、尊严,甚至是控制。贾张氏自己应该清楚,那把钥匙的意义,远不止它所能打开的保险柜而已。 何雨柱轻轻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并不只是为了那一声道歉,也不仅仅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而是在这场微妙的权力斗争中,给贾张氏一个小小的教训。她不是唯一一个习惯于欺压他人的人,而他,何雨柱,恐怕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被人欺负的人。 院子里的空气渐渐清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晃动,似乎也映射出了何雨柱心中的某种变化。过去的自己,或许会选择忽视,选择容忍,选择一切尽量不要引起纷争。可今天,他却发现,某些时候,站出来发声,甚至让自己强硬一些,反而能带来更大的平静。 “柱子,没事了?”身后传来了声音,打破了何雨柱的思绪。他转过身,看到邻居王大妈正朝他走来,眼中满是关切。王大妈是个性格直率的人,平时喜欢管些闲事,也总是有办法拉近和大家的距离。今天看她走过来,何雨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事了,已经处理好了。” 王大妈撇了撇嘴,眼中带着些许的讽刺,“哎呦,老太太那脾气真是,你可得小心着点,别让她这回算计你。” 何雨柱淡然一笑,心里却有几分明悟:“她算计不了我。” “哈哈,怎么,你这小子还挺自信的?”王大妈捋了捋袖子,笑着打趣道,“不过说实话,老太太这回也真是,光会说人家偷东西,不给点教训她可真不知悔改!” 何雨柱点点头,心底暗自窃喜。王大妈说的没错,贾张氏这种性格的人,天生不认错,天生认为自己永远是对的。所以,今天的这次“教训”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暂时的压制。可这对于何雨柱来说,却是一个标志性的一步。 他低头望了望手中的钥匙,指尖的触感依然清晰,带着一丝冷意。那把钥匙,象征的或许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物件,更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力量。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那种权力的感觉,竟是如此上瘾。 “不过柱子,听说你把贾张氏弄得挺难堪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了?”王大妈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些疑惑的语气,“毕竟,她年纪大了,脾气也是那么大,大家都知道,她就那脾气,谁敢真的和她计较?” 何雨柱沉默片刻,眼神微微凝视远方:“每个人的脾气都有底线,老太太也不例外。今天我没打算惹她,但她自己太过分。” 王大妈一时没接上话,她显然被何雨柱的回答稍微惊了一下。然后她又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说:“哎,你这小子心眼好,但真没想到你现在有这份心劲了,以前你什么都能忍,怎么现在连老太太都不放过?” “我放过谁了?”何雨柱反问,眼神微微一闪,“是她自己不知进退,才落得这步田地的。” 王大妈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好,看来这事儿,还是得看你怎么说。你做得对,就做下去,大家都看在眼里。” 何雨柱没有再说话,只是朝王大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眼看王大妈准备离开,何雨柱突然开口:“大妈,别告诉别人我今天的事。” 王大妈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什么都没说,你放心,我可不是个喜欢传播闲话的人。” 随着王大妈的离开,何雨柱静静地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那轮渐渐沉下的夕阳。院子里恢复了平静,周围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然而他自己,心中却早已有了新的计划。他明白,今天的这场较量,虽未完结,却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不久之后,院子里依然会有人议论他和贾张氏的事。谁都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 院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猫的叫声,似乎在提醒着这个夜晚的不寻常。而在这寂静的夜里,秦淮茹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何雨柱房间的门,心跳如擂鼓,屏住呼吸,谨慎地踏了进去。 她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她别无选择。最近,家里的日子愈发难过,棒梗整天嚷着要吃肉,两个妹妹也饿得眼睛发直。她清楚,何雨柱的屋里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粮票,或者是些吃的。他虽然大大咧咧,平时口无遮拦,但日子过得比院子里的任何人都宽裕。工地上领的工资不少,饭店里还能时不时带点吃的回来,光是闻着那股香味,秦淮茹就觉得嘴里泛酸。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勉强能看清屋内的摆设。何雨柱的房间一如既往地整洁,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摆着几只空碗,看样子是刚吃完饭没来得及收拾。秦淮茹的目光落在了靠墙的木柜上——那里,或许会有她要找的东西。 她咬了咬唇,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第一层,几本老旧的书,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不死心,轻轻地拉开第二层,果然看见了几张粮票和一小沓钱,压在一件旧衣服下面。她的手有些颤抖,伸出去,又猛地缩了回来。 第147章 你在干什么 她不是没偷过东西,但何雨柱……毕竟不同。他是院里唯一愿意帮她的人,时不时给她家送点吃的,甚至还偷偷塞过几张钱。可她现在的日子实在难熬,她只能对自己说,这不是偷,只是“借”,等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还。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伸手,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秦淮茹,你在干什么?” 秦淮茹猛地回头,心跳顿时乱了节奏。何雨柱正站在门口,双臂抱胸,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但眼底却透着一抹锐利。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出去上了个茅房,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秦淮茹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该如何解释。 “我……我听见屋里有响动,担心你出事了,就进来看看。”她的声音有些发虚,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但手却不自觉地往背后藏了藏。 何雨柱冷笑一声,走到她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审视的意味。“哦?这么巧啊?你半夜三更不在自己家待着,来我屋里,就为了‘看看’?” 秦淮茹避开他的目光,垂下眼帘,心里慌乱得厉害。她知道,何雨柱不是傻子,她的借口太牵强了。她干脆换了副态度,叹了口气,声音柔软下来:“柱子,你知道的,我是真没办法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棒梗饿得直哭……你平时也帮过我,这次就当我求你了。” 何雨柱眉头一皱,盯着她看了片刻,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你啊……还是老样子。” 秦淮茹心里一紧,抬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恳求。“柱子,我真不是存心要偷,我只是……只是想先拿点救急,等以后我一定会还你的。”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甚至带着一丝可怜巴巴的意味。 何雨柱眯了眯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知道秦淮茹会来求他,但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偷偷摸摸地闯进他屋里,想背着他拿东西。这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然他向来心软,但他也不愿意被人当成冤大头。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柜子前,直接拿出那沓钱和粮票,狠狠地摔在桌上:“想拿就拿,光明正大地拿!别整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丢不丢人?” 秦淮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眼里闪过一丝羞愧,又有些不甘。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被这样训斥,还是让她有些挂不住脸。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柱子,我不是存心骗你的……” 何雨柱摆摆手,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无奈。“行了,我不想听这些。你要是真有困难,跟我说,我能帮就帮。但你要是以后还这样,那咱们以后就别再来往了。” 秦淮茹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知道,何雨柱虽然平时嘴上没个把门的,但他是个有底线的人。她这次确实踩到了他的忍耐极限。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坐到桌旁,声音放得更柔软了些:“柱子,你别生气,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你知道的,我一个女人家,要养三个孩子,太难了。” 何雨柱盯着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算了,拿着。不过,别让我再撞见第二次。” 秦淮茹低头看着桌上的钱和粮票,手指微微颤抖。她知道,她又一次成功了。但这一次,她心里却有些复杂。 何雨柱的话语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秦淮茹的心里。她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睛盯着桌面上那沓钱和粮票,心跳似乎渐渐平稳了下来,但那份愧疚感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跨过了某条线,背离了她本来坚持的底线。 何雨柱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你走,别让我再看到你在这儿鬼鬼祟祟的。” 秦淮茹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默默地拿起桌上的钱和粮票。她知道,何雨柱是气了,但他没再继续追究,已经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轻轻地将东西收进怀里,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纠结,忍不住又一次回头望了望他。 “柱子,能再……”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无奈的恳求。 何雨柱停住了脚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怎么,还不够?你还想要什么?”他转过身,语气有些冷。 秦淮茹知道,自己再次开口的那一刻,已经决定了自己是否会彻底失去他的信任。她咬了咬嘴唇,心里掀起了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地开口:“我……我不是想要更多的东西,只是,我家里情况真的很糟糕,几个孩子饿得睡不着,我实在……”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眼中浮现出一抹湿润。 她知道这样软声下去可能更容易打动何雨柱,但她也不敢奢求太多。毕竟,何雨柱并非圣人,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何雨柱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似乎在思考她的请求,沉默了好久。终于,他转过身,眼神平静,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愤怒。“你要多少?”他突然问道,语气依旧淡然。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跳,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垂下头,心里暗自庆幸,但她依然忍不住有些担心,低声道:“多少……就……能帮我撑几天就好。”她不敢说得太多,因为她怕自己一旦开口,何雨柱会觉得她太过贪心。 何雨柱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能感觉到,何雨柱并不像第一次那样愤怒,而是冷静多了,仿佛在权衡某种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好,拿去。”他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从桌上的一堆物品中挑出一张又一张的粮票和几张纸钞,递到了她手中。 秦淮茹有些愣住了,她没有立刻接过来,似乎还在琢磨刚才他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这样拿东西,何雨柱已经心生不满,但他还是给了她,这让她感到一丝暖意,也有一丝愧疚。“柱子,我……”她低声开口,话到嘴边,却突然卡住了。 第148章 不许再偷偷摸摸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复杂情感。何雨柱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的语气平淡,甚至有些疏远:“别再说这些了,拿着,别再让我看到你因为这些事情跑到我屋里来。” 他的话仿佛把她所有的心情都压了下去,秦淮茹轻轻点了点头,低着头接过了那些钱和粮票。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感受着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心中一阵翻涌。 “谢谢……”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发虚,脚步却迟迟未动。她不想马上离开,但她又怕何雨柱后悔,所以她还是最终转身走向门口。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出门时,何雨柱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以后不许再偷偷摸摸的,能开口就开口,别把自己弄得像个小偷一样,知道吗?” 秦淮茹愣了愣,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转过身,目光有些迷茫。“我……知道了。”她低下头,轻声应道,随即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凉意。秦淮茹站在院子门口,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的手中紧紧攥着那些钱和粮票,但心里却空落落的,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她回头望了一眼那扇渐渐关上的门,心中有些惆怅,想着,或许下次再找他时,情况会更糟。 而在屋内,何雨柱静静地站在那,望着门外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阵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像今天这样心软,再一次为秦淮茹提供帮助。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或许会让她越来越依赖自己,但他又不忍心看到她和那三个孩子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 不过,下一次,他可能不会再这么轻易地答应她了。 那一夜,秦淮茹回到家里,心头的负担轻了一些。她原本觉得自己这次能解决一时的困境,至少可以让家里的几个孩子填饱肚子,撑过几天。但当她走进家门时,看到屋内的景象,心中的轻松瞬间消失殆尽。 屋里一片乱象,几张桌椅被翻倒,地上散落着未收拾的破布和一些零散的东西。最令秦淮茹惊愕的是,她的二妹正在和贾张氏争执。贾张氏是邻里之间出了名的恶妇,狡猾又心狠,总喜欢趁人之危。而今天,她正趁秦淮茹不在,站在她家门口,眼神阴沉,手里拽着一袋子东西,像是从她家里顺走了些东西。 “贾张氏,你放手!那是我的!”秦淮茹的二妹眼泪汪汪,拼命想挣脱她手中的袋子。 “你拿什么跟我抢?你们家那点破东西,我还敢跟你们抢?”贾张氏讥讽地笑了笑,用力拉扯着袋口,冷冷地道,“你家闹得鸡飞狗跳,连饭都没得吃,能不能让我帮你们省点心呢?” 秦淮茹一愣,脑海里嗡地一声响,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她急忙走上前,语气紧张:“贾张氏,你这是做什么?把东西放下!” 贾张氏冷笑一声,眼里透着恶毒的光芒:“你还敢管?你今天不是出去求何雨柱了吗?你以为你能依靠他就能过上好日子吗?我看你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女人,攀附别人的依靠罢了。”她用力甩开二妹,挑衅地看着秦淮茹,“别装清高了,你也不过是个勉强活着的丫头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的事。”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煞白,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羞愧。她没想到,贾张氏居然能这么肆无忌惮,甚至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她本能地伸手想去夺回袋子,心里满是对贾张氏的厌恶与愤怒。 “放开!你给我放开!”秦淮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 贾张氏却毫不退缩,继续冷笑着,“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就让你连自己家门口的东西都拿不回来!” 正当两人拉扯得几乎不可开交的时候,何雨柱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原本只是路过,看到屋内有动静,便不由自主地进来查看。只见他站在门口,冷冷地扫视着眼前的情景。 “怎么,秦淮茹,连你家门口的事情都管不了了吗?”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寒意,他看着贾张氏,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你闹够了没有?” 贾张氏看到何雨柱,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意,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恶行,“哦,原来是何大哥啊。你可真是英雄救美来得快啊。”她不紧不慢地把袋子往怀里收了收,冷哼一声,“你看她,自己家里什么都没有,想靠着你施舍点东西,真是可怜得很。” 何雨柱走进屋里,目光锋利地盯着贾张氏。他从来不喜欢贾张氏的做派,而今天看到她这么无耻的行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火。 “我看你是找死。”何雨柱冷声道,双手已经攥成拳头,眼底的怒气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贾张氏顿时脸色一变,但她强装镇定,依旧讥笑道:“你一个人能怎么着我?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我怎么样!” 何雨柱的步伐缓慢而沉稳地朝她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贾张氏虽不敢直接对抗,但她的表情渐渐变得紧张,眼神躲闪不定。她已经知道,何雨柱虽然平时看似和善,但一旦动了真火,没人能阻挡。 “把东西给我放下!”何雨柱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反抗的威胁。 贾张氏眼中的挑衅渐渐消失,她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袋子,“好,好,我放下就是了。”她勉强笑了笑,但眼底的愤怒却并未消失,“不过,何大哥,你可不要管太多。你也不过是一个工地上的小工人,敢这么管我,真是没见识。” 何雨柱看着她,冷冷地说道:“你最好记住,谁敢再来我面前找茬,我让他有来无回。”他说完,毫不理会贾张氏的脸色,转身朝着秦淮茹走去,眼中带着一丝复杂。 秦淮茹站在那里,心情一时难以平复。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靠自己的双手,依靠自己的忍耐过活,但现在,连最基本的尊严都被人肆意践踏。她看着何雨柱走近,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安心和依赖。 第149章 你还好吗 “你……”她低声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何雨柱走到她面前,眉头微微皱起:“你还好吗?” 秦淮茹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感激,却又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我……”她没有说下去,心里有太多无法言说的苦涩。 何雨柱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别再和那种人纠缠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什么,“你今天拿去的东西,能撑多久?” 秦淮茹低下头,声音低沉:“几天……但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何雨柱看着她,心里无声叹息。他知道,秦淮茹能忍辱求助已经是极限,而她的生活,注定不会像她所期待的那样轻松。“等着,我会再给你准备一些。”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里涌起一阵暖意,眼中不由自主地闪烁着泪光。她知道,自己欠了何雨柱更多,而这个男人,或许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何雨柱刚刚走出屋门,心里还在回味刚才与贾张氏的对峙。虽然他并没有暴力相向,但那股潜藏在心底的愤怒与不满,却让他久久难以平复。他看着秦淮茹站在门口,面容有些失落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此时的他,忽然觉得自己与她之间,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的关系了。 “雨柱,等一下。”秦淮茹在他背后轻声喊道,声音有些低沉。 何雨柱微微一怔,回头望向她。那一刻,他看到了秦淮茹眼中的挣扎与无助,心里不禁一软,放慢了脚步,等待她的靠近。 “你……你不必再为我做什么了。”秦淮茹看着他,低头轻声说道,话语里带着一丝疲惫。 “你不是这么想的。”何雨柱淡淡地回应,目光深邃,“你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不是吗?” 秦淮茹默默点了点头,但她的心情依然复杂。她知道,自己欠了何雨柱太多,而他做的一切,仿佛总是让她难以回报,甚至有时候,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恩情。 然而,屋内的情形,却打破了这份沉默的氛围。 就在他们站在门口时,屋里突然传来了贾张氏那尖锐刺耳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傻,居然跟着何雨柱那个男人勾搭在一起?你也配?”贾张氏的声音愈发激烈,带着一种不容忍的咆哮。 秦淮茹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她低下头,内心隐隐感到不好的预兆。她知道贾张氏从来不待见她,而今天又是何雨柱在她面前露面,恐怕她心中积压的怨气再度爆发。 “你还敢回头看他,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什么样的女人?”贾张氏的话越来越带有侮辱性,“你不就是个求别人施舍的乞丐吗?看你这副模样,真是可笑!” 秦淮茹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嘴唇微微颤抖着,心里感到无比羞愧。她从小到大,听过无数这样的指责,但今天,这样的语言刺得她的心比以往更痛。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尖几乎泛白,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低下去。 “够了!”秦淮茹突然提高了声音,眼神坚定,迈步走进屋里,“贾张氏,你别再说了!” 她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空气,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静默下来。贾张氏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看着秦淮茹那从未见过的眼神,愣了一会,随即冷笑着说道:“哦?你也敢顶嘴了,果然是越来越能装了。”她的语气讥讽而轻蔑,“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你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女人罢了。” 秦淮茹的脸色越来越沉,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应对这种人的咒骂了。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说道:“你别以为我会害怕你说的那些话。你若真想帮我,自己去做点事,而不是在这里指责别人。” 贾张氏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想到秦淮茹居然敢这么回应她。她的愤怒一下子压不住,转身冲向桌子,气急败坏地拿起一只陶碗,重重地砸向地面。“你说得轻松,怎么做的了?我看你不过是嘴巴上逞能罢了!你不过就是靠着别人活,能有你这样的骨气,真是笑掉大牙!” 何雨柱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这一幕。虽然他不喜欢贾张氏,但他也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低头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淮茹却在这时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她没有再退缩,而是目光坚定地与贾张氏对视,“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我不需要你施舍我什么。我会为自己争取一切,至少,比你做的那些事要干净。” 贾张氏被她的气势震住了一瞬,随即恼羞成怒地上前一步,伸手去推她。“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不过是个贱人,怎么敢……” 话音未落,秦淮茹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动作一把挡了回去。她低声道:“我再说一次,别再碰我。” 这句话让贾张氏瞬间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秦淮茹能这么强硬地反击自己。她的愤怒渐渐被一种不甘心的情绪取而代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好啊,居然敢反抗我了。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女人,也敢这么嚣张。” 秦淮茹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回头看向何雨柱,眼中流露出一丝求助的目光。她心中清楚,这场纷争她一个人恐怕无力承受,何雨柱是唯一能帮助她的人。 何雨柱看到秦淮茹眼中的焦虑,终于忍不住走进屋里,脸色一沉,低声道:“贾张氏,你够了。别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贾张氏听见何雨柱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她依然不甘心地嘲笑:“就凭你吗?想管我?你不过是个工地上的人,怎么敢管我!” 何雨柱冷冷一笑,直视着她的眼睛。“谁敢惹我,谁就要付出代价。”他的语气冰冷,丝毫不容忍。 第150章 无名的压抑感 贾张氏咬了咬牙,最终不再出声,狠狠地甩了甩手,转身走出了屋子。她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似乎在发泄心头的愤怒与不甘。 屋内再次恢复了安静,秦淮茹的心情却依然复杂。她转过头,看着何雨柱,内心一时难以言喻。她知道,自己欠了他更多,而他帮她的每一次,似乎都让她无处可逃。 何雨柱走在自家门前的小道上,脚步无声地踏在细软的泥土上。阳光透过一片片绿叶洒在他身上,温暖的光斑和微风轻拂在脸上,带来一丝不曾有过的惬意。他的双眼有些微红,昨晚没怎么睡好,心头有着无名的压抑感。自从接手家里的生意后,他几乎成了忙碌的奴隶,时常在沉重的生活负担中找不到呼吸的空隙。心情的沉闷让他有些反常地,没心情与周围的喧嚣对抗,只是独自步履维艰地走在这条狭窄的小道上。 忽然,他的视线被一道不寻常的身影吸引住了——是贾张氏,站在屋门口,手持一把笤帚,正在低头扫地。 何雨柱愣了一下。贾张氏,这个早已熟悉的名字,仿佛是和这个地方的土地一样,根深蒂固。她是村子里最具代表性的女人之一,不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有着一股别样的韵味。身材修长,面容清秀,但那双眼睛,总给人一种不可捉摸的感觉,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深邃而又神秘。贾张氏的名声在这片土地上,从未被人遗忘。她家境虽不显赫,但因其温婉端庄的个性和卓尔不群的气质,许多村里人都对她心生敬意。 尽管如此,何雨柱和贾张氏之间,始终没有太多交情。村里的老人们常说,贾张氏的生活中始终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忧愁,那股忧愁似乎凝结在她的眼神里,像是被一层薄纱遮掩的过去,谁也看不清楚。而今天,何雨柱意外地看到她在这个时刻站在门口,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张氏姐,早。”何雨柱微微张开嘴,声音低沉地打了个招呼。 贾张氏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没有急于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似乎又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默。 “你怎么在这儿扫地?”何雨柱有些疑惑地问道。贾张氏一向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行事端庄,若不是家里有什么特殊的事,她应该不会亲自做这些琐碎的家务。 “没什么,家里有些小事,我就自己做了。”贾张氏依旧低下头,笤帚在手中轻轻地扫动,木质的柄和细长的扫帚毛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似乎与周围的安静氛围格外契合。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不容察觉的疲惫。 何雨柱微微皱眉,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贾张氏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如往常那般明媚,眼角似乎有些微微下垂,原本明亮的眸子也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仿佛被一种深沉的阴影笼罩着。她虽然很少展现出自己内心的情绪,但何雨柱毕竟生活在这个村子多年,和她相识已久,对于她的一些细微变化,心中还是有所察觉的。 “张氏姐,最近可好?”何雨柱见她没有抬头的意思,只能自己找话题继续说道。他虽然平时不善言辞,但此时的语气却格外温柔,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什么。 贾张氏停下了扫地的动作,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依旧没有焦距,似乎沉浸在某种深沉的回忆中。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又遥远,“一切都还好。”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仿佛这些话已是多年未曾出口的陈词。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贾张氏的生活仿佛充满了不为人知的曲折,她是一个总是将自己掩藏在温柔的外表下的人,似乎无论遭遇何种困境,都能以一种平和的姿态面对。但这种平和背后,却总让人觉得她的内心深处藏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你似乎不太高兴。”何雨柱终于忍不住开口,直言不讳地说道。他知道,自己和贾张氏的关系,并不足以让她轻易打开心扉,但某些时刻,他却总觉得她在刻意隐藏某些情感,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墙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贾张氏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际,眼神若有所思。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却始终无法掩饰眼底的深沉。“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她的声音有些清冷,像是一阵秋风拂过了湖面,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一阵微波,却又很快消失无踪。 何雨柱心头一震,愣住了。他并不想深究她口中的“有些事”,但不知为何,贾张氏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忧伤,深深触动了他内心的一部分。那些隐藏在她话语背后的痛苦,仿佛是一个谜,等待着被解开。 “张氏姐,你真的没事吗?”何雨柱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急切。尽管他和贾张氏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毕竟是彼此熟悉的邻居。彼此看着长大,虽然没有太多交往,但那份深藏在心底的关怀和友谊,始终无法割舍。 贾张氏突然转过身,目光直视着他。那一刻,何雨柱看到她眼中的光芒,似乎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这一刹那,她突然看透了什么,或者说,是看透了他。那种目光,既温柔又尖锐,仿佛能穿透一切的伪装,直指内心深处。 “雨柱,你不需要知道。”贾张氏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坚决,“有些人,注定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 何雨柱没有说话,心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他感觉到贾张氏的话中有着某种隐隐的预示,似乎她在暗示什么,或者是在告诉他,她的世界,永远无法与任何人共享。 风轻轻吹过,树叶在空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贾张氏低下头,继续拿起笤帚,继续扫着门前的灰尘。她的动作是那么平静,仿佛刚才的对话不过是某种短暂的插曲,未曾留在她的心头。 第151章 你这是干什么 何雨柱站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站在她面前,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感袭上心头,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仿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远。 何雨柱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贾张氏低垂的脸上,心中翻腾着些许复杂的情绪。他不是个擅长细腻思考的人,平日里与人交谈大多是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但今天,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总觉得贾张氏的状态有些异常,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他看着她手里那把旧旧的笤帚,一下一下地扫着地上零星的落叶,灰尘在微风中缓缓散开,而她的眼神却始终低垂,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受控的情绪,何雨柱鬼使神差地向前迈了一步,故意用脚在她刚刚扫干净的地面上狠狠一踩,带起了一股灰尘和泥土。那灰土混着他鞋底上的泥,瞬间把她辛辛苦苦扫净的地面弄得一团糟。 贾张氏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 “你这是干什么?”她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但语气并不重,像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何雨柱自己也愣了,他没想太多,只是心里有点烦躁,想看她的反应。他本以为她会生气,会狠狠地数落自己一顿,可是她的语气里竟没有太多愤怒,甚至还有些疲惫。 “哎呀,不好意思啊。”他挠了挠头,嘴上带着几分不走心的歉意,脚却没有移开,反倒又不轻不重地踩了踩,像是故意的,又像是随意的。 贾张氏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重新拿起笤帚,一下一下地扫着被弄脏的地面。 何雨柱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别扭,他明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地道,可就是有点不服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较什么劲,只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憋闷得很。 “张氏姐,你这么扫来扫去的,到底图个啥?”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 贾张氏没抬头,依旧认真地扫着地,过了片刻才淡淡地说道:“干净点不好吗?” 何雨柱嘴角一撇,哼了一声:“地上再干净,不还是有人会踩过去吗?你扫得再仔细,灰尘还不是会再落下来?有什么意义?” 他这话说得有点冲,带着点无名的火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贾张氏这次停下了动作,终于直起腰来,目光静静地落在他的脸上。她的眼神依旧是那样淡然,但这次却带着一丝看不透的情绪,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揣摩他的心思。 “有些事,不是为了让它永远不变,而是为了让它在那一刻,看起来舒服一点。”她的声音不紧不慢,说完这句话后,便重新低下头,继续扫地。 何雨柱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混小子,故意捣乱,却连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而她却始终平静,不论他怎么挑衅,她都没有真正动怒,而是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让人连掀起涟漪的机会都找不到。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偏偏不想就这么算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然后故意后退一步,鞋底在地上狠狠蹭了蹭,把刚刚被扫干净的地方又弄脏了一片。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这地怎么就这么容易脏呢?”他语气故作夸张,嘴角还带着点戏谑的笑意。 贾张氏这次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静静地看着他。她没有生气,也没有责备,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什么复杂的情绪。 “雨柱,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依旧平和,但这次却多了一丝认真,像是在认真地询问,又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何雨柱被她这么一问,反倒愣住了。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没什么大事,可心里就是不痛快,见到她这样默默地扫地,竟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没什么。”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移开了目光,不再看她的眼睛。 贾张氏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再追问。她只是重新低下头,又一次拿起笤帚,一下一下地扫着地上的尘土,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何雨柱站在那里,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像个孩子似的,故意找她的麻烦,而她却根本不跟自己计较,甚至连多说一句都懒得说。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人,可他又不愿意就这么认输。 “你就这么喜欢扫地?”他没话找话地说道,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 贾张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不是喜欢,是习惯。”她缓缓地说道,然后继续低下头,继续扫着地。 何雨柱站在那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看着她那专注的神情,心里那点莫名的火气,竟然慢慢地消散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那不断重复的动作,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些什么东西,被悄悄拨动了一下。 风轻轻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落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贾张氏停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低下头,慢慢地把那些落叶扫进簸箕里,仿佛她能一直这样扫下去,永远不会停下。 何雨柱站在那里,看着贾张氏埋头扫地的样子,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捣乱在先,可她非但没有真正生气,反而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这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既无趣又不甘心。他就是想看看她发火,想看看她是不是也会有情绪波动,可她却始终那样,仿佛不管外界如何变化,她都能稳稳当当地扫着自己的地,不受任何影响。 第152章 你有完没完 偏偏这种态度,让何雨柱心里憋闷得厉害。他就是不信,她真能忍得住! “哎哟,张氏姐,这地你还真是扫得起劲啊!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闲了?一个门口扫来扫去,扫干净了又踩脏,踩脏了再扫,这活儿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啊?”他故意扯着嗓子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和揶揄,甚至带点挑衅的意味。 贾张氏的动作顿了一下,终于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盯着何雨柱,眼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怒意。 “你有完没完?!”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分,透着一股压抑了许久的火气。 何雨柱心里一跳,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终于让她生气了?这女人,还真是够能忍的。 “哎哟,张氏姐,你这可冤枉我了。我不就是随口问问嘛,怎么你这火气就上来了?”他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脸上挂着一副欠揍的笑容。 贾张氏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他,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何雨柱,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是不是?!”她终于不再忍耐,直接开骂,“我扫我的地,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是闲得没事干,就去街上晃荡去,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何雨柱被她这一通怒吼给镇住了,他没想到贾张氏一旦发火,竟是这般气势汹汹。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随即又觉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哎哟,张氏姐,这可是难得一见啊!你这脾气一上来,竟然这么吓人!”他笑得直不起腰来,一边笑一边摇头,“早知道你有这本事,我还真得再试试,看看你还能不能骂得再狠点。” “滚!”贾张氏彻底怒了,手里的笤帚往地上一摔,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的眼神像是能喷出火来,咬着牙说道:“你要是再敢捣乱,信不信我拿这笤帚抽你?!” 何雨柱瞪大了眼睛,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是真没想到,这女人发起火来竟是这般模样,简直有点……有趣。他原本以为她就算生气,也不过是冷冷地甩下一句“别来烦我”或者干脆不理他,可谁能想到,她竟然能炸毛成这样,还威胁要拿笤帚抽他?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女人平时装得温温柔柔的,原来也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哎哟,好好好,我怕了你了!”何雨柱抬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势,“你别真动手啊,我这身板可经不起你这么一顿抽。” 贾张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笤帚,像是要真动手一般。 何雨柱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嘴上却还不饶人,“哎哎,别冲动啊,张氏姐!我就是看你这么认真扫地,心里有点纳闷,就随口问问,你这就发这么大火,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我扫我的地,轮得到你指手画脚?”贾张氏冷冷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要真这么闲,就去找别人唠嗑,别在这儿烦我!” 何雨柱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她。她的脸色有些泛红,明显是被自己这番折腾给气到了。她的眼睛里带着怒火,可那怒火里却又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似的。 他心里微微一动,忽然有些不想再笑了。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忍得住不发火,可现在,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惹到她了。 贾张氏平时可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她能忍,能让,能在各种情况下保持冷静。可今天,她竟然对自己发了这么大火…… 何雨柱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行行,我不惹你了。”他抬起双手,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继续扫你的地,我保证不再捣乱。” 贾张氏冷哼了一声,重新低下头,笤帚在地上用力地一扫,那力道比刚才重了许多,像是在发泄着心里的怒气。 何雨柱站在一旁,忽然觉得有些别扭。他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那专注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扫地?她为什么对他的捣乱如此敏感?她平时明明那么冷静,今天却被自己轻轻一激就炸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得难受。 他想再试探一下,可是看着贾张氏此刻的脸色,又觉得有些犹豫。 “张氏姐……”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 贾张氏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她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你管得着吗?” 何雨柱嘴角微微一抽,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 “哎,你这人可真是的。”他咂了咂嘴,“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看看你,生这么大气,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遇上啥麻烦事了?要不,你跟我说说呗?” 贾张氏冷笑了一声,终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何雨柱,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有麻烦 何雨柱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刚才他还以为贾张氏只是随便骂骂,可看她那一脸憋着火的模样,怕是没这么容易就算了。 果不其然,贾张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巴抿得紧紧的,似乎是在琢磨着怎么找回场子。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笤帚,骨节都有些发白,眼神冷冷地落在何雨柱身上,像是在权衡怎么收拾他一顿才最解气。 何雨柱当然也看出了她的不善,心里忍不住有点得意。他本来也不是个怕事的人,平日里嘴皮子利索,干架也不怵,眼下贾张氏的反应倒让他更觉得有趣。他索性抱起胳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嘴里还不忘继续添上一把火:“哎哟,张氏姐,瞧你这架势,该不会是真打算跟我杠上?咋的,你这是打算追着我满院子抽啊?” 第153章 你给我等着 贾张氏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里的怒火,冷哼了一声:“哼,何雨柱,你别得意得太早,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猛地扭头就往屋里走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地骂骂咧咧。何雨柱看她这模样,不禁眯起了眼睛,心里一阵狐疑。她这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怕不是打算整什么幺蛾子? “哎,张氏姐,你这就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呢!”何雨柱扬声调侃,嘴角噙着笑意,但目光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开始盘算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贾张氏没有搭理他,直接进了屋,接着屋里就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何雨柱挑了挑眉,心里暗暗发笑,这老太太还真是有点意思,难不成真要拿什么家伙事儿出来对付他? 没一会儿,贾张氏果然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拎着一只脏兮兮的破水桶,里面装满了不知道从哪儿舀来的脏水,水面上还漂着几片菜叶子和点点浮土,看着就不是个干净玩意儿。 何雨柱眉毛一挑,心里顿时有了警觉:“哟,张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拿这桶水泼我?” 贾张氏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你不是喜欢弄脏地吗?行,我成全你!” 说完,她抬起手,作势就要朝何雨柱的脚下泼去。 何雨柱反应极快,身子一侧,脚步一滑,灵巧地往旁边一让。那一桶脏水没能泼到他,倒是正好洒在了院门口的地上,溅起一片泥水,甚至还有些水星子飞到了她自己的鞋上。 贾张氏没想到自己手一滑,反倒把自己的鞋给弄脏了,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接着立刻变得更加阴沉:“好啊,何雨柱!你躲得倒是快!” 何雨柱大笑出声:“哈哈,张氏姐,这可是你自己弄的,可不关我的事!” 贾张氏脸色铁青,眼神恨不得把他剜了似的。她一咬牙,忽然把水桶往地上一扔,直接朝着何雨柱冲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拧他的耳朵:“我让你嚣张!你给我站住!” 何雨柱哪儿能让她得逞?他身子一闪,灵活地往后一退,嘴里还不停地笑着:“哎哎哎,张氏姐,你这可不讲道理了啊!你自己没泼成,现在反倒怪上我了?” 贾张氏被他躲开,心里的火气更大,索性不管不顾,撸起袖子就要继续追。她年纪虽大,但一身的力气还真不小,再加上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动作竟然比平时还要快了几分。 可何雨柱是谁?他平日里吃得好,身体结实得很,再加上小时候就和一帮半大小子到处打闹,跑得快得很。眼看贾张氏追上来,他立刻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笑着挑衅:“哎呀,张氏姐,你还真不服输啊!不过你这岁数,追得上我吗?” “你给我闭嘴!”贾张氏气得脸都红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她眼神死死地锁定着何雨柱,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逮住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教训! 这一追一逃之间,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被惊动了,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哎哟喂,这咋回事儿啊?” “贾张氏怎么追着雨柱跑呢?” “不会是雨柱又惹她生气了?” “那还用问,何雨柱嘴巴损得很,肯定是又说了什么话,把她气炸了!” 人群里,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拍着大腿大笑起来:“哎哟,这场面可真是稀奇,平时都是老太太在院里训人,今天倒好,直接开打了!” “雨柱,快跑啊!”有人起哄地喊道。 何雨柱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哈哈,我说张氏姐,你还真不放弃啊?” 贾张氏咬着牙:“你别让我逮着,不然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是真的怒了,眼睛里几乎冒着火,手也死死地攥着拳头,像是恨不得立刻把何雨柱给揪住打一顿才解气。 但何雨柱可不是好逮的,他脚下生风,绕着院子跑了几圈,越跑越轻松,甚至还有闲心回头看她一眼,脸上带着坏笑:“张氏姐,你这身子骨不行了啊,才追几圈就喘上了?” “你——”贾张氏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何雨柱见状,赶紧停下脚步,伸手扶了一把,嘴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意:“哎哎,张氏姐,咱可别闹出大事来啊,你要是真摔了,我这不得成罪人了?” 贾张氏被他扶住,喘了口气,猛地甩开他的手,怒道:“滚!别碰我!” 何雨柱嘿嘿一笑,后退一步,满脸无辜:“行行行,我滚远点。不过张氏姐,你今天这场追杀战,怕是没赢成啊?” “你给我等着!”贾张氏气得直哆嗦,狠狠地指着他,眼神里满是怒意,“咱们这事没完!” 何雨柱摸了摸鼻子,心里却乐开了花——有意思,今天这回合,算他赢了! 贾张氏气得胸口起伏,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她嘴唇哆嗦着,指着何雨柱,眼神里满是恨意,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了他。何雨柱却悠然自得地站在那儿,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似乎对她的愤怒丝毫不放在眼里。 “何雨柱,你今天是故意气我是不是?”贾张氏咬着牙,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 何雨柱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张氏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我哪儿敢故意气你啊?你可是院子里出了名的厉害人物,我要是真惹你,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少跟我装蒜!”贾张氏气得跺脚,“你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 “就咋的?”何雨柱忽然收起了笑意,声音也沉了几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张氏姐,我敬你是长辈,不跟你一般见识,可你别得寸进尺啊。今天这事儿,明明是你先挑起来的,扫个地至于这么大动静?还追着我满院子跑,成何体统?” “你——你居然敢教训我?”贾张氏被气得脸都涨红了,眼里几乎喷出火来,她猛地一步冲上前,抬起手就朝何雨柱的胳膊抓去,想要狠狠掐他一下。 第154章 让你嚣张 可她这点速度,哪里比得上何雨柱?他一个侧身,轻轻松松地避开了她的手,还顺势抬手一挡,直接把她的手腕拨开。 “张氏姐,咱们说话就说话,别动手。”何雨柱的声音冷了几分,眼神也不再带着戏谑,反而透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贾张氏被他这一拦,心里更是窝火,眼睛一眯,突然抬脚就朝何雨柱的小腿踢去:“让你嚣张!” 何雨柱早有防备,脚下一错,稳稳地避开了她的攻击,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他原本还想着给贾张氏留点面子,可这老太婆竟然变本加厉,连踢人这一招都用上了,那可真是不能再忍了。 “行啊,贾张氏,你是真不讲理了是?”何雨柱冷笑一声,眼神一凌,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贾张氏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直接僵住了。 “你——你敢碰我?”贾张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何雨柱牢牢地扣住,根本抽不回来。 “我倒是想不碰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的麻烦,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何雨柱的声音低沉而冷冽,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手上微微一用力,直接把贾张氏的手给甩开,力道之大,让她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早就被这场闹剧吸引了过来,此刻见何雨柱竟然甩开了贾张氏,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雨柱,你咋能跟贾张氏动手呢?” “是啊,贾张氏毕竟是个老太太,这下可不得闹大了?” “可这事儿说到底,贾张氏也确实过分了,谁让她先动手的?” 人群里议论纷纷,有人担忧,有人看热闹,但更多的是一副看戏的表情,生怕事情不够大。 贾张氏被甩得踉跄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狰狞起来。她狠狠地瞪着何雨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你……你居然敢推我?!好啊,何雨柱,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今天我要是不让你吃点苦头,我就不姓贾!” 说完,她竟然猛地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笤帚,狠狠地朝何雨柱的腿上扫去。 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笤帚柄,轻轻一拽,就把那破笤帚从她手里抢了过来。他冷冷地看着贾张氏,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贾张氏,你别太过分了!今天这事儿,是你先闹起来的,别怪我没给你留脸面!” “你还敢威胁我?”贾张氏的脸色铁青,气得直喘粗气,“好!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她说着,猛地转身,往院子外头走去,边走边喊:“来人啊!大家都来评评理!何雨柱打人啦!打人啦!” 她的嗓门又尖又利,瞬间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院子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有人皱着眉头,有人幸灾乐祸地笑着,也有人小声嘀咕着。 “这下可闹大了……” “贾张氏这一嗓子,估计整个院子都得炸开锅。” “啧啧,雨柱这回怕是要摊上麻烦了。” 何雨柱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贾张氏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冷笑。他当然知道贾张氏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何雨柱又岂是怕事的人? 他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行啊,既然贾张氏想闹,那咱们就看看,她到底能闹出个什么花样来。” 他的话音一落,院子里的人顿时都兴奋了起来。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贾张氏一路小跑着冲到院子中间,嗓子眼一提,声音尖锐得像是在撕裂空气:“来啊!大家都来评评理!何雨柱这个小王八蛋,仗着自己年轻力壮,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居然敢对我动手!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 她这一嗓子,简直震得院子里的麻雀都扑棱棱地飞走了,几个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人连忙抬起头,看着她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纷纷皱起眉头。 “哎哟,这是咋了?”有个老太太扶着墙站起来,凑上前来。 “还能咋了,贾张氏又在闹腾呗!”有人小声嘀咕,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何雨柱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双手插兜,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看着贾张氏像泼妇一样嚷嚷,心里别提多乐了。他就知道,这老太婆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但这一次,他可不会让她再得寸进尺。 “张氏姐,你刚刚说啥?我欺负你?”何雨柱故意提高嗓门,带着几分玩味,“你倒是说说,我哪儿欺负你了?院子里这么多人,你倒是给大家评评理,我动你一根手指头没有?” “你还敢狡辩!”贾张氏一跺脚,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刚才你可把我甩开了!大家伙都瞧见了?他动手打我!一个大小伙子,欺负我一个老婆子,你们说说,这还有没有天理?!” “哈哈哈!”何雨柱听完,直接笑出了声,眼神里满是讥讽,“张氏姐,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你刚才是要掐我、踢我、还拿笤帚扫我,咋的?你打我就行,我还不能挡了?你这道理从哪儿来的?” 院子里的人听到这话,顿时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哟,贾张氏,刚才你真这么干的啊?” “那还有假?我可看见了,贾张氏拿着笤帚要抽雨柱呢!” “啧啧,这回怕是贾张氏理亏了……”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贾张氏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她气得直哆嗦,双手紧紧攥着袖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换了副模样,眼泪说来就来,猛地一拍大腿,直接坐在地上哭嚎起来:“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何雨柱,你欺负我一个没儿没女的老太太,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呜呜呜,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个小混账打人啦!呜呜呜……” 她这一哭,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 “哎呀,又来了,这招老太婆最会使了。” 第155章 又开始撒泼了 “得,又开始撒泼了。” “雨柱,这下你怕是更难脱身了。” 何雨柱倒是不慌,他双手抱胸,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冷笑,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贾张氏,慢悠悠地说道:“张氏姐,你这眼泪掉得可真快啊,我看你刚才追着我跑的时候,怎么一点不喘?咋的,体力不行了就改耍赖了?” “呜呜呜,大家快看看啊!他不仅打人,还要羞辱我!何雨柱,你还有没有点人性?”贾张氏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眼泪,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但院子里的人大多都是熟人,谁还不知道她这副德行?当即有人小声嘀咕:“贾张氏,哭也没用,这回可真是你理亏了。” “对啊,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咋的,还不让人还手啊?”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恼了,她猛地站起身,指着人群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白眼狼!你们平时还管我叫婶儿,咋的,我被欺负了,你们都不帮我?你们还是不是人?!” 院子里的人顿时被骂得一头雾水,忍不住皱起眉头:“哎哎哎,贾张氏,你别乱骂人啊,我们可啥都没干。” “就是,我们只是说句公道话,你这就恼了?” “你要是有理,我们还能帮着何雨柱不成?” 贾张氏眼看这招不管用,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抬起手指着何雨柱,恶狠狠地说道:“何雨柱!你今天要是不赔我个道歉,这事儿没完!我要去找街坊评理去!” 何雨柱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行啊,你去啊,你尽管去,看看街坊大爷信你还是信我?” 贾张氏被这话堵得一噎,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她咬着牙,眼神阴狠地瞪着何雨柱,似乎还想再闹下去。 可她心里也清楚,这院子里的人都不是傻子,真要闹到街坊那边去,怕是没人会站在她这边。想到这里,她心里更是憋屈,双拳攥得死紧,牙齿都快咬碎了。 “你给我等着……”她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地甩了甩袖子,一转身就朝自己屋里走去。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拍拍手,一副轻松的模样:“这就怂了?我还以为你能闹到明天早上呢!” 院子里的人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雨柱,这回算是你赢了。” “是啊,贾张氏估计得窝火好几天。” 何雨柱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赢不赢的无所谓,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撒泼耍赖。”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议论声渐渐散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然而,何雨柱却隐隐觉得,贾张氏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何雨柱本来以为,贾张氏吃了这么个哑巴亏,多少得消停几天,至少不会这么快再来找他的麻烦。可人算不如天算,贾张氏可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主儿。她要是能忍这口气,那就不是贾张氏了。 这天下午,何雨柱干完活儿,晃悠悠地往家里走,经过贾家门口时,他正想着是不是要绕远点,省得再跟贾张氏碰上,免得闹出什么幺蛾子。可正要转弯,他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贾家的门虚掩着,屋里传来一阵低低的交谈声,隐隐约约的,却带着一丝阴沉的意味。 “妈,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这是贾东旭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何雨柱眉头一挑,心里顿时警觉起来。他轻轻靠近门边,放缓了呼吸,侧耳倾听。 “你可别大意了,何雨柱那小子狡猾得很,今天我就是吃了这个亏,才让他给翻了盘!”贾张氏的声音尖利又怨毒,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整治整治他,他还真当咱家是好欺负的!”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贾东旭冷笑的声音:“妈,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明天一早,他不是还要去后厨干活吗?我找个机会,让他吃点苦头。” 何雨柱听到这里,眼神猛地一沉,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冷意。 “吃点苦头?”贾张氏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狠毒,“就这还不够!你得让他吃个大亏!最好让他下不了厨,腿脚废了,那才叫解气!” 何雨柱心头一震,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这个老虔婆还真是够狠的!不过他何雨柱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贾家母子俩要玩阴的,那他倒要看看,他们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屋里贾东旭低声说道:“妈,你放心,等着看好戏。” 何雨柱冷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悄无声息地退开几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慢悠悠地朝自己屋里走去,心里却已经盘算着该怎么反击了…… 何雨柱回到自己的屋里,心头却久久不能平静。贾张氏母子俩的对话,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划开了他心头的警觉。他知道,贾东旭一直心怀不轨,想要对他下手,并且贾张氏更是个深不可测的女人,阴谋一旦展开,绝不会手软。 他走到桌前,坐下,眼神深邃,目光在屋里乱晃,思绪却远远地飘到了贾家的院子里。贾东旭的声音刚刚那样低沉而阴冷,显然不是随便说说的。何雨柱直觉告诉自己,今晚或许会有什么不平凡的事情发生。 他站起身,心中做出了决定。贾东旭的阴谋绝不容忍,今天他必须主动出击,给这母子俩一个教训。毕竟,这种暗中下手的恶意,若是任由其发展,迟早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何雨柱的脚步沉稳而有力,他将一件旧衣服披上,手中随手抓起一根棍子,走出了屋门。夜色渐深,村里的空气有些寒冷,但他并不在意。对于他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贾东旭打算如何对付他,才能事先做好准备。 他悄悄地穿过小道,绕过几个熟悉的院落,缓缓地靠近贾家的院墙。这时,夜深人静,四周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何雨柱屏息,轻轻地挪动着脚步,像一只夜行的狼。 第156章 不能手软了 他靠近贾家屋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灯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投射出来,映照在地面上,隐约能看见贾东旭的身影。何雨柱的心跳突然加速,眼神变得更加锐利。站在院外,他听见里面的声音忽然变得愈加清晰。 “妈,咱们可不能手软了。”贾东旭的声音再次传来,冷冷的,带着几分兴奋:“何雨柱这小子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今天就让他尝尝厉害!” 贾张氏那熟悉的嗓音立刻响起:“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去执行。千万别给他留什么面子,狠狠的!” 何雨柱脸色微变,他低下身子,靠得更近了。贾张氏安排的“行动”,果然是要在他明天去厨房之前,动手把他弄成废人。想到这里,何雨柱的心里有些冷笑。 他虽然没被贾东旭抓住机会,但心里早就做了准备。若是贾东旭真敢来,他不介意让他付出代价。 何雨柱静静地在院子旁边蹲了一会儿,等到确认里面的声音越来越稀疏,才悄悄从墙边绕到贾东旭的屋子后门。他知道,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而今晚,将是揭开这一切的序幕。 就在他打算悄悄进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何雨柱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藏身于门外的阴影中,心脏砰砰跳动,眼睛紧紧盯住了门口的动静。 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近,何雨柱的心跳节奏也开始变得紧张。终于,门口的影像逐渐清晰——是贾东旭,手中拿着一根看似平凡的棍子,步伐轻快,脸上浮现出一丝狠戾的笑容。 何雨柱的心头一紧,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低声在心里道:“贾东旭,你敢动手,我就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代价。” 他悄悄松开手中的棍子,身体已经准备好了迎接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 就在这时,贾东旭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睛在黑暗中四处扫视一圈,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何雨柱屏住呼吸,身体如同一座石雕一般,死死隐藏在暗影里。贾东旭盯着四周,眼神扫过了屋子的每一角落,但他并没有看到何雨柱,最终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异常,继续往屋内走去。 这一刻,何雨柱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愈加警惕。他知道,贾东旭此刻不过是放松了警惕,稍微安下心来,并不代表真正的安全。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自己不可能一直躲在阴影中,迟早得和这小子正面碰撞。 他再次向屋里望去,眼睛闪烁着冷光,脑海中已经做出了决定:明天一早,无论贾东旭准备什么,他都要给这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能让他继续得意下去。 而贾东旭从屋里走出来时,脸上已经布满了坚决与狠劲,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今晚的阴谋已经开始转变,成为了自己无法预料的局。 夜色愈加浓重,四周的空气有些潮湿,何雨柱悄无声息地跟在贾东旭后面,尽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避免发出任何声响。贾东旭走得匆忙,但步伐却透着一股子冷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何雨柱瞥了眼贾东旭背影,心里不禁暗自冷笑。这个年轻人虽然表面看似聪明伶俐,实际上却有些自负,认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可他根本没察觉到,今晚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而何雨柱,早就把这局都看得清清楚楚。 随着贾东旭步伐渐快,何雨柱也加快了步伐。他本能地感到,今晚的这个“计划”有些不同寻常,贾东旭明显是在准备什么,且这背后的阴谋,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简单的“教训”他。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让贾东旭有机会实施他的阴谋。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何雨柱终于将自己藏身于一棵大树后,静静地观察着贾东旭的一举一动。贾东旭走到村外的空地处,忽然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来后,才慢慢地低下头,轻声嘀咕着什么。 何雨柱屏住呼吸,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得更快了。他没有贸然走出去,而是通过树影偷偷观察着贾东旭,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今晚,一切都准备好了。”贾东旭低声自语着,手指在空气中挥动,似乎在暗自计算着什么。 何雨柱微微蹙眉,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像贾东旭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靠在树干上,冷静思考:贾东旭做出的这些举动,明显是在准备些什么,但他却并未立即开始行动,反而似乎在等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光洒在大地上,贾东旭仍然站在原地,眼神犀利,偶尔回头张望,好像在等待某个信号。何雨柱的眉头愈发紧蹙,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难道贾东旭已经发现自己在跟踪他? 就在这时,贾东旭忽然转身,朝着一个偏僻的方向走去。何雨柱没有立刻追过去,而是耐心地停留在原地,远远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屏息凝神,目光如刀,锁定贾东旭的背影。渐渐地,贾东旭走到了村外的一个小树林中,停在一块大石旁,低头与什么人窃窃私语。何雨柱皱了皱眉,这个情形显然有些不对劲。 从树丛中偷偷探出头来,何雨柱的视线终于锁定了那个跟贾东旭低声交谈的身影——竟然是贾东旭的亲叔叔,贾元刚!何雨柱曾经见过几次贾元刚,是贾张氏的姐夫,这个男人看起来冷酷,个头高大,性格暴躁,而且经常在外面游手好闲。原本,何雨柱并未对这个人产生过多的注意,但如今看到他与贾东旭在一起,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贾东旭与贾元刚对话的内容虽然压得很低,但何雨柱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听力,听清了其中的几个关键词:“动手”“借机”“转移视线”“明天清晨”…… 何雨柱心中猛地一沉,他终于意识到,贾东旭不仅仅是在为自己设下陷阱,那个陷阱的目标,可能不只是他一个人。 第157章 更大的阴谋 “明天清晨?”何雨柱在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棍子,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有必要,今晚就要将这两个人的阴谋一一揭穿。 贾东旭和贾元刚的交谈越来越密切,何雨柱隐约听到他们提到了一些涉及到村子里其他人的事情,这让他更加警觉。原来,这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私下报复,这背后,竟然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筹划! 何雨柱的心跳不禁加速,眼前的局面逐渐变得复杂。他深知,若是不尽早打破这个局面,自己恐怕会被卷入其中,成为他们阴谋中的一颗棋子。他此刻虽然察觉到其中的风险,但一时间并未完全弄清楚贾东旭和贾元刚的具体打算。 “我们必须尽快动手,不能再拖下去了。”贾元刚的语气变得更加低沉,充满了威胁感,“那小子迟早会反应过来,到时候,就算我们有再多准备,也会被拆穿。” 贾东旭顿了顿,忽然低声道:“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吃个大亏。明天早上,他就会乖乖地进入我们的圈套。” 何雨柱紧咬着牙关,眼睛紧盯着他们。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扎在他的心里,他知道自己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否则,明天的局面将会变得更为复杂。 他们的阴谋,已然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等待,必须主动出击,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他转身准备离开,心中已经有了计策,明天早上,他会将贾东旭和贾元刚的阴谋一一揭穿,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次日清晨,雾气尚未散尽,村子里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湿气,何雨柱早早便起了床。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去厨房,而是静悄悄地穿戴整齐,带上了他昨晚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根棍子。昨夜的那些话语在他耳边回响,贾东旭的阴谋已经无法再忽视。今天,他必须让贾东旭付出代价,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贾东旭和贾张氏母子早已将计划布得很周密,而何雨柱知道,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伤害他,或许,早就在背后策划着其他的阴谋。昨晚偷听的那一段对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已经到了危急关头,若是不加以阻止,明天真的就会如贾东旭所言,一切都进入了他们的圈套。 但何雨柱并非那种任人摆布的软弱之人,若是有人敢打他的主意,他必定会以牙还牙,甚至把这份“恩情”还得更重。 他迅速将自己藏身在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中,离厨房的后门不远。今天一早,贾东旭又会去厨房,他将准备早饭,而自己则要在这个时刻,将一切阴谋扼杀在萌芽之中。 空气微凉,何雨柱的心跳稍稍加快,但他并没有慌乱。每一次的敌人动作,他都提前预判了。这些年与贾家过招,早已让他洞察贾东旭的种种套路。今日,他要将其反击得体无完肤。 不久,厨房的门缓缓被推开,贾东旭一脸轻松的走了进来。与昨晚不同,此时的他看起来气色很好,显然对接下来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何雨柱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心里却更加警觉。他知道,若是贾东旭看到自己,今天的计划便全盘打乱,因此,他只能趁着贾东旭不注意,悄悄进入厨房。 轻轻推开厨房的门,何雨柱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厨房里灯光昏暗,贾东旭正站在灶台旁,熟练地准备着食材。似乎没有察觉到背后悄然接近的脚步声,何雨柱悄悄绕到灶台的另一边,距离贾东旭不到三米。 “他今天到底要做什么?”何雨柱的心里始终充满警觉,但他此时并不急于行动,而是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 贾东旭转身时,发现自己身后的气氛变得不对,回头一看,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就在他刚准备开口的时候,何雨柱已经一步跨到他身后,一记重重的棍击直接挥向贾东旭的肩膀。 “啊!”贾东旭猝不及防,痛苦地喊出声来。身体被打得踉跄后退,差点跌倒在地。 何雨柱的眼神冰冷,毫不犹豫地再次举起手中的棍子。贾东旭仓促躲避,但还是被棍子擦过,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令他顿时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你想害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大亏’。”何雨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带着无情的冷意。 贾东旭痛苦地捂住肩膀,脸上全是错愕和惊恐。“你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不止是知道,”何雨柱冷笑,“我已经在你们的计划中,亲耳听到了你和贾元刚的对话。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什么傻子。”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神锐利如刀,“从今往后,别再把我当软柿子捏!” 贾东旭挣扎着想要反击,却因为肩膀的剧痛无法有效地出手。他的心中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和后悔。眼前的何雨柱完全不再是他想象中的软弱人物,而是一个冷酷的反击者。 “你,你放开我!我跟你拼了!”贾东旭愤怒地嘶吼着,企图挣脱何雨柱的控制。然而,他的力气远不及何雨柱,尤其是肩膀上的伤口更让他难以动作。 “拼?你有资格跟我拼吗?”何雨柱冷冷一笑,继续逼近贾东旭。 看着贾东旭无力的样子,何雨柱内心的怒火更加熊熊燃烧。他毫不手软,将棍子一横,正欲再给贾东旭一击,却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风声传来。何雨柱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眼睛迅速锁定了方向。 贾元刚,竟然从厨房的另一侧突然闯了进来!他显然是提前发现了情况,打算赶来支援自己的侄子。 不过,何雨柱早已料到这一切,他眼睛一闪,扑了上去,直接用力挥动棍子,一棍子猛地砸向贾元刚的肚腹。贾元刚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根本没有时间反应,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弯下腰来。 第158章 你真要这么做 “你们两个,今天就给我好好受点教训!”何雨柱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贾东旭和贾元刚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如此糟糕。尤其是贾东旭,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满脸都是痛苦和懊悔。 “你……你真要这么做?”贾东旭咬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你难道不怕……” “不怕?”何雨柱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我会怕你们?”他紧紧盯着贾东旭和贾元刚,眼中满是深沉的恨意,“你们要我付出代价,我就让你们也付出代价。不是我贼心不死,是你们自己没想清楚,今天会是什么结果。” 贾东旭试图挣扎,但因为肩膀的伤势,根本无法站稳。贾元刚捂着肚子,站立不稳,脸上满是痛苦和羞愧。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贾东旭的声音颤抖,明显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反而带上了几分求饶。 “我想怎么样?”何雨柱冷笑一声,眼神锋利,“我只想让你们知道,和我作对,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缓缓走向两人,毫不犹豫地再给了贾东旭一记狠狠的棍击,终于将他彻底打倒在地。贾东旭整个人弯曲着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 “从今天开始,谁也别再想着害我。”何雨柱低声说道,站在两人面前,气息平稳而充满威胁。 贾东旭的身体摔倒在冰冷的厨房地面上,他紧紧地咬住牙关,试图忍住痛苦,却无法避免面色苍白的事实。肩膀的剧痛依旧让他几乎无法动弹。看着倒在地上的贾东旭,何雨柱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酷与决绝。 “你这一次可真是看走眼了,贾东旭。”何雨柱低声冷笑,眼中闪烁着一抹狠戾的光芒。他没有直接结束这场对决,而是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冷得像铁一般。 贾东旭抬起手,想要撑住地面,试图勉强坐起来,但肩膀的痛楚让他几乎无法忍受。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他意识到情况已经完全失控,完全超出了他自己的掌控。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报复,但现在,自己成了完全无力反抗的局面。 何雨柱慢慢走向他,脚步声沉重而清晰,每一步都仿佛是锤子砸在贾东旭的心上。站到他的面前,何雨柱俯下身,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还想挣扎吗?”何雨柱眼神寒冷,话语犹如冰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软弱,贾东旭。从你决定伤害我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成为我手中的棋子。” 贾东旭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稀薄。他的双手虚弱地试图抓住何雨柱的手腕,但力气已经远远不足以摆脱束缚。每一次的挣扎都使他更加虚弱,眼前的何雨柱如同一座山岳,根本无法抗拒。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贾东旭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无比危险,“放开我,我们可以谈——” “谈?”何雨柱轻轻一笑,仿佛听到了一句无比可笑的话语,“你现在来谈条件?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贾东旭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无助。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对付何雨柱,谁曾想事情完全失控,他已经无路可退。 “别再废话了。”何雨柱冷冷地说道,“既然你愿意玩这个游戏,那就得承担这个游戏的代价。” 话音刚落,他迅速掏出一条粗糙的麻绳,熟练地将贾东旭的双手捆绑在一起。贾东旭开始剧烈反抗,但他的力气远不及何雨柱,几乎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随着绳索的缠绕,他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最后完全无力。 “你…你真打算这么做?”贾东旭的声音已经带有颤抖,他的内心已经开始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惧。他未曾想到,曾经觉得软弱无力的何雨柱,今天竟然能够如此果断地控制局面,仿佛是一只猛兽,瞬间扑向了猎物。 “我不打算怎么做,我只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何雨柱淡淡地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和你背后的那群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害了不该害的人。今天,我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绑好绳索后,何雨柱用力将贾东旭拉起。贾东旭被迫站起,步伐蹒跚,脸上的汗水和痛苦交织在一起。他眼中充满了怨恨,但更深的是绝望。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力逃脱。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贾东旭终于忍不住问,声音中透着一丝绝望,“何雨柱,你就这么恨我?你以为绑架我就能解决问题吗?” 何雨柱没有回答,只是冷冷一笑,推着他向屋外走去。贾东旭满脸愤怒与屈辱,他想要骂出声,却又知道自己此刻无法反抗。任何言语在何雨柱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屋外的天色依然昏暗,寒冷的空气让人透过衣物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何雨柱并没有在意外界的环境,他的目光如刀,时刻警惕着四周。 他们走出了厨房,穿过院子,来到村子的小道上。贾东旭的双手被麻绳捆绑着,步伐一瘸一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轻盈与张扬。此刻,他的身影显得如此瘦弱,仿佛被所有的沉重压垮。 “你到底想做什么?”贾东旭再次忍不住问,眼中满是恐惧。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继续走着,目光坚毅而冷静。他知道,自己的行动并不仅仅是为了惩罚贾东旭,而是要给所有想伤害他的人一个警告——任何不怀好意的计划,都不会有好结果。 突然,贾东旭脚步一滞,停了下来,转过身,努力露出一丝苦笑。“你想让我承认什么?我害你?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挑衅。 何雨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透出一抹冷意。“你和你的叔叔,做过的事,我都知道。今天不只是为了让你吃个亏,更多的是告诉你,恶事不会有好报。” 第159章 都会付出代价 贾东旭的脸色一变,心中忽然掠过一丝惊慌。“你…你知道什么?”他几乎是咬牙问出的。 何雨柱眼神锐利,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知道你们准备陷害我,知道你们想把我逼上绝路。”他的话语不急不缓,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贾东旭的心脏。 “你以为你这样能威胁我吗?”贾东旭嘶哑地反问,仿佛在拼命寻找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你以为你把我绑了,就能吓到我?”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吓你,我只是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都会付出代价。”他冷冽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已经做好了让贾东旭彻底认清现实的准备。 贾东旭低下头,眼神复杂,心中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悔恼。 何雨柱拖着贾东旭的身体沿着小道走,脚步沉重而坚定,似乎每一步都在提醒着他,今天的这场纠葛已经没有回头路。空气中的寒意逐渐加剧,连带着路旁的枯叶也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贾东旭低垂着头,脸上仍然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与懊悔。尽管他不甘心被如此轻易地制伏,心中的骄傲依旧如同乌云笼罩,但却无能为力。 突然,从小道的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声尖锐的叫喊打破了原本寂静的氛围:“何雨柱!放开我儿子!” 何雨柱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皱起。那是贾张氏的声音。听到这声叫喊,贾东旭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一丝期待,也有深深的羞愧与不安。显然,他对母亲的到来并不完全感到安心。 贾张氏气喘吁吁地从小道的另一头跑来,脸上的神情充满了焦虑和愤怒。她穿着一袭深色的衣裙,双手在胸前交错着,似乎在拼命压抑内心的激动。 “放开我儿子,何雨柱!”她大声喊道,步伐紧张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千钧的重担。她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怒火,显然已经从贾东旭失踪的事情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何雨柱冷冷地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盯着贾张氏。他知道,贾张氏此时并非单纯的愤怒,而是隐含着某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她的儿子落在了自己手中,贾张氏必然不会甘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贾张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没有想到,何雨柱竟然会如此果断地采取行动,完全不给她留下任何反击的余地。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抖动着,似乎是在拼命控制内心的情绪,但她的目光却依然如刀子般刺向何雨柱。 何雨柱的目光依然冷冽,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你和你儿子,给我制造了那么多麻烦,难道我不该让你们付出点代价吗?” 贾张氏的脸色瞬间一变,眼中的怒火更加炙烈,声音也更加尖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儿子?你以为你能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会怕你?你要什么?告诉我,放了我儿子,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条件!” 何雨柱冷笑着摇了摇头,“条件?你以为我会接受你们的条件?”他语气冷漠,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强硬,“你们做过的事,背后的一切阴谋,我都清楚。现在,你们想让我放人,不可能。” 贾张氏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她的眼中似乎有一种不甘的情绪在升腾,但她很快恢复了冷静,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强硬:“何雨柱,你敢绑架我儿子,你敢威胁我,你一定是疯了!你知道我背后有多少人吗?如果你敢对我儿子做什么,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何雨柱并没有被她的威胁吓到,反而更显得冷静,甚至有些戏谑地看着她。“你所谓的‘人’,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角色罢了。”他声音低沉,“如果你们都以为,我能被轻易威胁,就大错特错了。” 贾张氏脸色更加苍白,明显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她的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在思索着什么。就在何雨柱准备继续行动时,她突然迈步向前,伸手抓住了贾东旭的胳膊,低声吼道:“你放开他!我求你,放开我儿子!你知道我背后有多强大的力量!你敢这么做,我保证你会付出代价!” 何雨柱微微低头,目光变得锐利,嘴角却划过一抹冷笑。“你背后有多强大的力量?我知道,你们背后的人确实不少,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急于回应她的威胁,而是静静看着她,语气变得更加冷静,“我不怕你们背后所谓的力量,因为你们的力量也不过是建立在压迫与阴谋上,而我,是为了正义而活。” 贾张氏的神色一滞,显然并未料到何雨柱会如此回应。她沉默片刻,脸上的愤怒逐渐转化为无力感。她本以为能威胁到他,可此时的何雨柱,显然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摆布的软弱男子。 “你…你真是个疯子。”贾张氏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她抓住贾东旭的手,眼中冷峻的神色依然未曾改变。“别再妄图威胁我了。”他说,语气冷静却带着决绝,“你儿子的命运,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决定。” 贾张氏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愤怒和不甘,但她没有再开口。她低下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是在强忍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她显然意识到,眼前的何雨柱已经不再是她曾经可以轻松操控的对象。 空气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贾张氏终于无力地垂下了肩膀,低声说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儿子?我求你。” 何雨柱的目光依旧冷酷,他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转身看向不远处已经绳索捆绑住的贾东旭。贾东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依然带着些许愤怒和羞耻,但更多的,却是对母亲的无助和内疚。 第160章 你想要怎样 “放了他?”何雨柱微微勾起嘴角,语气轻淡,“你们的阴谋,我可没有忘记。所以,放了他?这个问题,你要去问问你自己。” 贾张氏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急切与焦虑,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心跳的声音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她看着眼前的何雨柱,原本那种仿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了难掩的恐惧与不安。她原本以为能凭借自己的身份和手段轻松压制住何雨柱,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你想要怎样?”她的声音略显沙哑,忍不住带着一丝哀求,“你说,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放了我儿子。” 何雨柱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如同铁石般冷硬,毫无波动。“你做什么都无所谓,贾张氏。”他的语气清冷而淡漠,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经被抛到脑后,“你为了一己私欲,设计陷害我,现在,轮到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贾张氏猛地一颤,仿佛这句话触碰到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痛点。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如此逼迫,尤其是以何雨柱这样一个曾经软弱无力的男人之手。她的脑海里迅速回放着那些过去的事情——自己如何策划、如何利用一切资源逼迫他走上死路,而现在,自己却反而沦为了被人捏在手中的棋子。 “我知道你恨我。”贾张氏抬起头,眼神里有一丝复杂,“但是你真的以为,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改变什么吗?你以为你能威胁我,威胁我们贾家的力量?” 何雨柱的嘴角微微勾起,脸上依然是冷峻的表情,仿佛不为任何人的威胁所动。“威胁你?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让你清楚地明白,你们所做的一切,终究会有回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一直都觉得你能肆意妄为,认为自己背后有强大的力量可以保护你们,但今天你应该清楚,你所依赖的那股力量,远远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贾张氏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她眼中的怒火和不甘交织,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几乎要在瞬间爆发出来。她本能地想要反驳,但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言语在此刻变得无比苍白。过去那些曾经的威胁和强势,现在变得如此无力。 “你真的要逼我走到这一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倔强地坚持着,“你现在抓住了我儿子,就以为你能够高高在上吗?你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何雨柱冷冷地注视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波动。“是吗?我看你才是一个小人物,贾张氏。”他的话语沉稳而有力,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块砸向她的胸口,“你和你儿子一样,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却自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今天,我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你们付出应得的代价。” 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她瞪大了眼睛,试图在他冷漠的目光中找到一丝软弱或是妥协的痕迹,但无果。何雨柱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样,毫无情感。 “你要怎样?”她再次问,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给自己一个求生的机会,“放了我儿子,我们可以重新谈判。” 何雨柱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低头看向手中的绳索,似乎是在衡量接下来的动作。空气中的沉默让贾张氏的内心越来越焦虑。她不敢再发出什么威胁,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威慑力。她原本可以用权势与话语制约对方,但现在,面对何雨柱冷酷的态度,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 “谈判?”何雨柱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地锁住她,“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你们的所作所为,不值得任何人去原谅。” 贾张氏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她紧握的双拳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恨你一辈子,何雨柱!”她终于忍不住吼道,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甘,“我告诉你,你没什么资格高高在上,你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男人罢了!” 何雨柱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是在看一个无法自拔的傻子。“你还是不明白,你和你儿子所做的事,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我,更是为了你们自己的私利。你们所追求的所谓力量,最终只能是自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轻轻松开了贾东旭的绳索,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今天你们可以高喊自己有多强大,但那只是你们的自欺欺人罢了。” 贾张氏咬紧牙关,眼中的愤怒几乎要把她的理智吞噬。她开始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再像过去一样掌控局面。她的心中涌动着一种深深的恐惧和羞辱感,渐渐地,声音变得哑弱。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她最后放低了声音,几乎是在恳求。 何雨柱看着她,眼中的冷酷并未减弱,反而更加深沉。他知道,今天这一刻,是彻底的胜利。“我想要什么?你们母子想过不问心自问,这一切会有今天,谁该为此付出代价吗?”他顿了顿,冷笑一声,“你们能理解自己做了什么吗?现在,轮到你们付出代价。” 贾张氏沉默了,她的目光没有再看向何雨柱,而是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恐惧中。她意识到,她无法再像过去那样无所畏惧地支配一切,今日的她,已成了局中人。 贾张氏的心跳加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微微低下头,似乎在琢磨着何雨柱的每一个字。她原本以为,今天她是来和他谈条件的,然而现在,她的立场早已被动到无法回旋的地步。 何雨柱站在她面前,目光依然冷峻,嘴角带着一抹冷笑。他显然早已看透了贾张氏的挣扎,心中涌起的并非复仇的快感,而是一种控制的满足感。看着贾张氏那副狼狈的模样,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戏谑:“你不是想和我谈条件吗?好,那我就先开个价。” 第161章 这是什么 贾张氏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随即她压下心中的怒火,抬起头看向他,“你想要什么?”她的声音虽然冷静,但眼中显然已经有了波动,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 何雨柱不紧不慢地走向她一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缓缓展开,露出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款。贾张氏的眼神变得更加警惕,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 何雨柱冷笑一声,俯身把那张纸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给你们母子开出的绑架费,嗯,准确地说,是我‘要求’你们支付的赔偿金。”他的语气冰冷至极,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贾张氏的呼吸骤然急促,她从未料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开出要求。这简直是在侮辱她的尊严!她看着那张纸上面标示着的数字,心头的怒火几乎要爆发出来,但她理智告诉自己,今天绝不能轻易失控。 “你……”贾张氏猛地一口气噎住,抬手指着何雨柱,嘴唇微微发抖,“你真是个恶棍!你竟然敢开这种价码!”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站在她面前,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愤怒,“你们这些人,觉得自己永远能够凌驾于别人之上,但你们错了。你们并没有意识到,贾家所做的一切,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今天,我就是来让你们尝尝这个滋味的。” 贾张氏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但她的内心深处,却不禁开始动摇。那一串数字,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甚至比她一年的收入还要多出数倍。然而,想到儿子的命运,她只能咬紧牙关,压下内心的屈辱,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开得出这种天价,难道就不怕我找人报复你吗?”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依旧保持着那份不屈的气势。 何雨柱的眼神微微眯起,笑得更加冷漠,“你也可以试试看,贾张氏。只是,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最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和你儿子如果真的敢做些什么,或许你们会明白,背后没有什么真正的力量能够保护你们。” 贾张氏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沉默了片刻,低下头,指甲几乎掐进手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何雨柱的话让她意识到,如果再继续挑战下去,自己不仅得不到儿子的安全,甚至连自己也会陷入更深的泥潭中。 她不再说话,只是抬头看向何雨柱,眼中满是屈辱与无奈。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为了报复,而是在与她博弈,而她现在,已经不具备任何反击的条件。 “你要多少?”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几乎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 何雨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中的冷意丝毫不减。他靠近她,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纸,“这上面写得很清楚,贾张氏。你可以选择支付,或者选择拒绝。”他的语气轻得仿佛在与一个不重要的陌生人交谈,“但我可以告诉你,拒绝的后果,可能会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贾张氏没有立即回答,她的内心正经历着翻江倒海的冲击。她从未有过这种无力感,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张无形的大网里,逃无可逃。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必须拿出最后一丝坚持,必须要保住自己的底线。可是看到眼前的何雨柱,听到他那冷酷的话语,贾张氏心底的倔强和骄傲似乎在瞬间崩塌。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挣扎与矛盾。最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黯淡下来,“你……你想要多少?” 何雨柱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不急,贾张氏。我并不急于现在就得到答案。”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移向远方的黑暗,“你可以考虑,考虑清楚再告诉我,是否同意支付这笔赔偿。” 贾张氏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知道,这一切的选择权,不在自己手中。何雨柱已经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人,现在的他,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她可以选择支付,也可以选择拒绝,但无论怎样,她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会考虑。”她咬紧牙关,眼中却不再有之前的坚决与轻蔑,反而多了几分隐忍与无奈,“我会考虑的。” 何雨柱似乎并不急于得到她的答复,慢慢地收回那张纸,轻轻折叠起来,嘴角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好,贾张氏。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他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贾张氏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涌上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她知道,今天的一切,已经无法轻易摆脱。 贾张氏站在那里,目送何雨柱缓缓走远,心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狡猾和冷酷,早已把她逼到了绝境。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妥协,给他支付那笔天价的赔偿。 “这笔钱……我该怎么拿得出来?”贾张氏心中咯噔一声,她的家族早已没落,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积蓄能够轻松拿出,尤其是在贾东旭被绑架的情况下,她哪里还有更多的筹码去和何雨柱讨价还价?不过,她不敢轻易放弃这一线希望。贾东旭的安全,是她唯一需要紧紧抓住的目标。 她回到家中,心情极度低沉。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何雨柱那冷漠的声音:“你可以选择支付,也可以选择拒绝。”她紧闭双眼,试图从心底找到一丝力量,然而无论她如何思考,都无法逃脱现实的无情。她的家族破败,身边几乎没有能够帮助她的亲朋,甚至连最基本的经济支持都早已不复存在。贾东旭的命运,已经深深绑在了她的决定上。 第162章 确定要这样做 她走进了书房,桌上那张已经折叠过的纸依然安静地躺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款如同冰冷的铁锁,锁住了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气,决心去做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不久后,贾张氏终于拿起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是她老朋友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有事情需要帮忙……这次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决,虽然心底无数个声音告诉她,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向这个人开口,但她已经没有选择。 那边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应道:“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贾张氏咬紧牙关,闭了闭眼睛。她不想再听到那些质疑的话语,但她明白,这一切的代价已经无法回避。“我知道。”她低声回应,语气中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我必须得救他。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 电话的那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回应了几句:“好,我会安排的。你准备好。”随即,电话那端传来忙音。 贾张氏将电话挂断,低头望着自己苍白的双手。她想起了许多往事,也想起了和贾东旭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她明白,今天的选择,也许注定改变一切。她已无路可退,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筹集那笔赔偿钱,将贾东旭从何雨柱手中解救出来。 然而,筹集那笔巨额赔偿,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贾张氏心中清楚,自己若是想动用朋友的资源,恐怕也会为自己招来一场巨大的麻烦。她深知,这笔钱一旦拿到,便没有退路,自己和贾东旭也将无法逃脱这场风暴。 几日后,贾张氏终于找到了筹集资金的办法,她将自己家族的几处不动产交给了那位朋友,同时,也将一些贵重的物品抵押了出去。虽然她心中有些不舍,但一想到贾东旭还在何雨柱手中,她便无暇顾及自己的损失。 这时,何雨柱的电话再次响起,打破了贾张氏的思绪。她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何先生,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的语气依然平静,但内心的压力几乎要将她压垮。 电话那头,何雨柱的声音并不像之前那样冷漠,而是透着一丝兴趣:“哦?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付呢?”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明天,我会亲自送过去。”贾张氏毫不犹豫地答道。她能感受到何雨柱话语中的那种轻蔑和挑战,但她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和反抗,因为那一笔钱已经是她的最后一搏。 “好。”何雨柱的声音淡淡地应道,“不过,我提醒你,贾张氏,时间一到,交易就得完成。我可不喜欢拖延。” 贾张氏挂断电话后,长时间没有动弹。她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深知,何雨柱虽然已经提出了条件,但这场交易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手中的筹码并非只有金钱那么简单,而她,也未必能够完全掌控局面。 第二天,贾张氏按约定将一切筹集的款项交到何雨柱手中。她在交付的过程中,内心深处的那股恐惧与不安不断升腾,仿佛有无数的暗流在涌动,她无法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只能将一切交给命运,试图借此解救自己的儿子。 然而,当她亲眼看到何雨柱接过那笔钱时,她内心的一块石头似乎没有得到真正的释放,反而更加沉重了。她深深地明白,自己的问题,恐怕远未结束。 贾张氏离开何雨柱的住所时,心中充满了不安。她一路走得很慢,脚步几乎没有力气,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沉重的铁链上,拖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深深牵扯进了这场漩涡中,而今天,这场交易未必就能给她带来她想要的结果。 然而,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却一直在告诉她:这还不够。她必须做得更多,必须要为自己、为贾东旭争取更多的东西,不能再这么轻易让步,不能再让任何人轻易剥夺她所珍视的一切。 她没有回到家,而是走进了城市的一条街巷。四周的环境安静得让人心生寒意,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了夜的沉寂。贾张氏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决定是极其危险的,但她已经别无选择。 她拿出了已经被折叠过的纸袋,里面是何雨柱要求的那笔赔偿金。她的手指颤抖着握住袋口,眼神中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突然,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决心变得更加坚韧。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的街道,仿佛想要确定,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走进一家昏暗的小巷,进入了一个不起眼的门店。店里的灯光微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桌上的一把锋利的剪刀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默默等待着某个时刻的来临。贾张氏走向柜台,敲了敲桌面。店主是个年约五十的男人,眼神沉稳,似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习惯了。他抬起头,看到贾张氏,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你有什么事?” 贾张氏紧了紧手中的袋子,低声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保管这笔钱。我要用它来改变一些事。” 店主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他没有直接拒绝。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一定有着不寻常的背景,否则也不至于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你确定你要这么做?这里的交易,有些麻烦。”他低声问道,似乎不太愿意深入探讨。 “我确定。”贾张氏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我愿意支付你应得的报酬。” 店主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静,“好,你想要做什么,我会帮你。” 贾张氏将袋子放在桌上,神情变得愈加冷峻,“这笔钱,我不能交给他。”她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说一个决定已经决定多时的事实。 第163章 你打算怎样 店主没有立刻回应,他伸手拿起那袋子,双手轻轻翻动着里面的钱币。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你想怎么做?是找人替你办事,还是……” 贾张氏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要替自己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让贾东旭继续沦为他的棋子。何雨柱太过狡猾,他已经知道如何控制我的每一步,我不能继续这么下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愤怒,但又夹杂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不能再让自己成为他手中的傀儡。” 店主沉思片刻,似乎意识到了她的决心,“你打算怎样?”他依旧冷静地问道,眼神中透着几分不明的看法。 “我把钱取回,我要重新掌控局面。”贾张氏的语气决绝且坚定,“你可以帮我,确保他不知道我拿回了这笔钱。” 店主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行,你放心。你要的钱,我可以替你保管,直到你需要它。” 贾张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放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她再次将袋子交给了店主,转身离开了那间昏暗的小店。她走出门外,回望了一眼街道,那里已经没有了她想要看到的任何温暖与希望。她的心情低落,但她明白,做出这个决定后,她再也不能回头。 第二天,贾张氏并没有按约定将赔偿金交给何雨柱,而是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她知道,她需要时间去制定更周密的计划,她必须找到一条可以让自己与贾东旭脱离何雨柱控制的道路。否则,即使这笔钱交给了何雨柱,最终她和贾东旭仍然只是他手中的棋子,无法挣脱。 她再次打电话给店主,要求将那笔钱取回。店主没有多问,只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且表示会确保一切都按照她的要求完成。贾张氏拿回了那笔钱,内心却没有得到一丝安慰。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头。 她再次回到了何雨柱的住所,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面对他。她躲在一旁的暗处,远远地看着他,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的心情依旧复杂,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焦虑和恐惧。她开始意识到,自己虽然拿回了钱,但真正的挑战还远没有结束。 贾张氏心头升起一阵不安,眼前的局面开始变得扑朔迷离。她没有任何退路,她必须继续前行,无论面临多少困境。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争取到最好的结局。 然而,贾张氏并未意识到的是,何雨柱早已洞察到了她的每一个动作,已经开始准备应对她的下一步行动。 贾张氏的心情愈加复杂,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让她感到不可预知的危险。她明明已经拿回了赔偿金,想着或许可以为贾东旭争取一些时间,但她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却始终未曾消散。她本能地感觉到,何雨柱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容易被应对。他的每一步行动都显得那么从容,仿佛他早已预测到了她的一切举动。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压迫感,仿佛自己处于无形的网中,步步为营,却无法找到一条真正的突破口。她没有多久后便意识到,何雨柱可能一直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天,贾张氏走进了家门,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她回头一看,门外并没有人,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依然扑面而来。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心中升起一种深深的不安。 她知道自己已经太过于谨慎,但她却也不敢放松警惕。每当她转身时,总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她,就像一只潜伏在阴影中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她。 她轻轻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将这种不安从脑海中甩开,但那股压迫感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自己正处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而牢笼的主人,正是那个她一直试图摆脱的人——何雨柱。 她走进客厅,看到贾东旭依然在角落里静默坐着,脸色苍白,显然已经被长时间的禁锢折磨得有些憔悴。贾张氏心头一紧,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扶住了他的肩膀。 “东旭,怎么样?你还好吗?”她的声音低沉且带着些许颤抖,眼中满是母亲对儿子的关切。 贾东旭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复杂的情感,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妈,我没事。”他说这话的语气中充满了隐忍,但那不安的眼神依旧让贾张氏感到一阵心痛。 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场噩梦能够早日结束。但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已经不多了。她心中的焦虑越来越重,夜晚降临时,她再度感觉到了那股压迫感。 这一次,贾张氏没有继续自我安慰,而是决定采取行动。她必须弄清楚,何雨柱究竟在暗中做些什么。他的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某种不寻常的气息,仿佛他早已看穿了她的一切,甚至每一个她的选择。 —— 那天晚上,贾张氏决定偷偷出去。她选择了一条较为隐蔽的路线,生怕被任何人发现她的行动。她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着,总觉得自己身后似乎有某种眼睛在盯着她。随着她逐渐接近街道的拐角,她的心跳变得越来越急促,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正悄悄逼近。 她走了不久,便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到街道的尽头,何雨柱站在那里,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这一幕让她感到一阵窒息的寒意,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眼神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惊愕。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贾张氏,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摆脱我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讥讽,仿佛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第164章 知道你会这么做 贾张氏的心沉了下来,尽管她尽力保持镇定,但心中那股无法言喻的恐惧却再一次侵袭了她。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不去表现出任何的恐惧,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自己能藏得住吗?”何雨柱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继续说道,“你拿回了赔偿金,以为可以掌控局面。可惜,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贾张氏的眼睛微微睁大,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发现的,但她知道,自己和贾东旭再也没有半点安全可言。 “你到底想要什么?”贾张氏紧紧抓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直视着何雨柱的眼睛。她知道,今晚的对话将决定接下来的所有。 何雨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他才轻轻开口,语气依旧那么冷静:“我想要的,很简单。你交不交出我想要的东西,完全在你自己决定。如果你继续躲藏,我会让你付出更高的代价。毕竟,贾东旭在我的手里,你懂得。” 贾张氏的心猛地一沉,冷汗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背部沁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冷酷和决心,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的每一个选择,似乎都被他牢牢掌控着。 她轻声叹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相信你能做到什么。”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一种坚毅的冷意。 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你不信,那就等着看。你会很快明白,什么才是你无法控制的局面。”他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开,消失在黑暗的街道尽头。 贾张氏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衣服,心中的不安和恐惧涌上心头。她深知,这场较量远未结束,而她的每一步行动,都将深深影响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夜色悄然降临,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贾张氏刚刚回到屋内,心里依然萦绕着刚才和何雨柱的对话。她走进屋,刚准备坐下,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动静,仿佛是什么重物被拖动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紧张地倾听着,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清晰,伴随着那种沉重的摩擦声,仿佛是某种重物被拖过地面。贾张氏心中一紧,起身快步走向窗前,拉开了窗帘。眼前的情景让她愣住了——何雨柱正一手提着一个大水桶,费力地将它从院子里搬到门口。 水桶足有一人高,宽大笨重,表面还有几处刮痕,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使用。贾张氏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悄悄从窗帘背后望着外面,看到何雨柱把大水桶稳稳地放在了门口,接着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目光幽深地看了看四周。贾张氏的心跳加速,不由得加快了呼吸。 “他到底想做什么?”贾张氏在心里默默问自己,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安的情绪。 何雨柱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转过头来看向窗户那边。两人四目相对,贾张氏的心脏猛地一跳,她迅速后退,急忙把窗帘拉好,生怕被他发现。 “他一定是在暗中观察我。”贾张氏握紧了拳头,心里更加焦虑。她知道,何雨柱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所做的一切,背后必定有着更深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何雨柱依然没有离开,贾张氏甚至能感觉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从外面传入屋内。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头脑一片混乱。 “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他才会这么做?”她压低声音,思索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动静渐渐消失了。贾张氏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轻轻地靠近了窗边,再次往外看。何雨柱依然站在大水桶旁,似乎在等待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终于决定打开门。她小心地拉开门,站在门口望着何雨柱,眼神中透着不满与质疑。“你到底在做什么?”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某种深邃的意味。“你不觉得水桶不应该放在这里吗?”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贾张氏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水桶,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祥的念头。“你这是……威胁我?”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挑衅,眼中则是深深的疑虑。 何雨柱依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淡淡地笑了笑。“你可以这么理解,贾张氏。”他说完这话,突然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如果你不想让它成为问题,最好还是尽快解决。”他指了指大水桶,语气中有着某种未言明的威胁。 贾张氏听着他的语气,心里一紧,直觉告诉她,这个水桶并不只是简单的一个容器。它背后藏着某种她尚未明白的深意。她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她很快将其压制下去,强作镇定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要拿这个水桶来威胁我?” 何雨柱微微倾斜了一下头,眼神依然如深渊般难以捉摸。“我想要的并不多。”他说,“只是你要明白,玩火的人,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贾张氏的心猛地一沉,她从何雨柱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深深的决心和冷酷。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贾张氏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何雨柱微微挑眉,看着她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你会很快明白。”他语气中的冷酷让贾张氏感到一阵冰冷。接着,他不再理会她,转身走向大水桶,用力把水桶提了起来,直接放到屋外的庭院中,拉开了门。 贾张氏呆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一阵涌动。她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究竟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此时再如何质问也得不到答案。 第165章 不能这样下去 她站在门口,目送何雨柱离开,心中却不断回荡着他最后那句模棱两可的话。她明白,何雨柱正在通过某种方式设定一场没有尽头的博弈,而她,已经深深卷入其中。 夜风带着一丝凉意,贾张氏站在门口,望着何雨柱缓缓走远的背影。她的心跳急促,脑中反复回荡着他那句“你会很快明白”的话。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无解的漩涡中,陷得越来越深。而眼前的何雨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时刻准备着发起下一步的进攻。 不知过了多久,贾张氏的双腿开始发软,终于在那片死寂的院子里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她紧紧握住门框,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之前他话语中的威胁,内心的焦虑和恐惧像潮水般袭来。 “我不能这样下去。”她低声自语,声音有些颤抖,眼底闪烁着一丝决绝的光。 她不知道何雨柱究竟有多少底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执着。但她清楚,若是继续和他对抗下去,恐怕结局会比她想象的更糟。 她喘了口气,闭了闭眼,内心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何雨柱。”她紧紧抓住衣角,嘴唇微微发白,轻声呼唤。 她转身进入屋内,迅速穿上外衣,急匆匆地冲出了门。她看了看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低头向院外走去,心跳如擂鼓,腿脚不自觉地变得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向着不可回避的命运迈进。 走出院子,贾张氏看着何雨柱站在院落的一隅,依旧没有离开的迹象。她的眼神充满了纠结与无奈,甚至有一丝羞愧。她知道,自己如果不低头,恐怕一切都会失控,最终连她自己也无法承受。 “何雨柱!”她终于喊出了声音,紧紧握着的双手微微颤抖。 何雨柱听到她的声音,缓缓转过身,目光依旧冷淡而深邃。站在黑暗中,他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宛如利刃,直直刺向贾张氏。 “你叫我?”他淡淡地问,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她不过是一个过客。 贾张氏咬紧牙关,低下头,心头的紧张和羞耻让她几乎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求你,放了贾东旭。” 何雨柱盯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容带着几分冷意。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地擦拭了下额头,仿佛对这场对话不以为意。 “求我?”他重复了一遍,语气中透出一丝轻蔑,“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凭什么?” 贾张氏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难以呼吸。她深知自己的处境,明白何雨柱并不会轻易妥协,然而她此刻的求饶,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本能反应。 她低下头,轻轻地拂了拂袖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冷静。她知道,自己若再坚持硬拼下去,可能会得到比现在更糟的结果。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把目光抬起,深深望向何雨柱那双无情的眼睛。 “我愿意赔偿。”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破碎的无力,“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只要你放了贾东旭。” 何雨柱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他没有立即答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似乎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实性。贾张氏的心跳几乎停顿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求饶是否有任何价值。 “你以为你能用金钱买回一条命吗?”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不屑,“贾张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坚决地说道:“我知道。但我没别的办法了。如果你放过他,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 她的话语坚定,仿佛拼尽了全力。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但心底却涌上来一阵强烈的恐惧感。她明白,自己无路可退,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赌这一把。 何雨柱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盯着贾张氏,似乎在思考她的提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完全看不出她内心的焦急和挣扎。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依旧冷得让人毛骨悚然:“你以为你能控制局面,但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贾张氏的心一紧,眼底的恐惧迅速蔓延开来。 “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何雨柱看着她,突然问道,“你到底愿意为我做什么?你认为我需要什么?” 贾张氏的脑中一片空白,她没有答案,甚至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些话题。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所有的筹码都交上来了,却依旧不知如何回应他的问题。 “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你要求的事。”她的声音中再次带上一丝哀求,“只要你放过贾东旭,只要你答应我这一点……” 她看着他,内心的挣扎和无力感让她几乎无法承受这一刻的压迫。何雨柱依旧没有动作,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神复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何雨柱站在门口,目光依旧冷冽地锁定着贾张氏。空气似乎凝固了,贾张氏的呼吸愈发急促,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的皮肉中。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仿佛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她,这场博弈,自己已经彻底处于下风。 何雨柱的目光像刀锋一样划破了她的防线,几乎让她感到自己的一切都在他面前裸露无遗。她低下头,尽力让自己不被那双深邃的眼睛所吞噬。她知道,自己已没有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继续求饶。 “你真的以为我会轻易放了贾东旭?”何雨柱突然打破沉默,声音平静得出奇,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刃在她心头划过。 贾张氏咬着嘴唇,心脏剧烈跳动,脸上掩不住的恐惧让她无法控制地发抖。她强忍着眼眶的湿润,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愁容和无奈。 “我只是想求你放过他……”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无力感。 第166章 到底想要什么 “求我?”何雨柱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但那笑容背后却是冰冷的杀气。他伸手抚摸着下巴,慢慢靠近了贾张氏,几乎是低声在她耳边道:“你知道,贾张氏,你所做的一切,都注定要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威胁,刹那间,贾张氏的脊背像是被冷风吹过,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她无力地站在那里,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听见自己胸腔内的声音。她想要后退,却被那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动弹不得。 何雨柱的步伐在她的眼前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她,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是什么好心人,贾张氏,记住这一点。你以为我真的只想要钱吗?我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交易。” 贾张氏的呼吸急促,她强忍住涌上心头的恐惧,目光闪烁不定地看向何雨柱,心中已经有了一丝预感,她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的声音终于有些破碎,带着一种求生的本能。 何雨柱靠近她,几乎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抗。”他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她,“你若敢违背这个承诺,后果……你知道的。” 贾张氏的呼吸愈发沉重,她的内心充满了抗拒与恐惧,然而面对何雨柱那冰冷的威胁,她深知,自己已无退路。 “我……”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突然哑口无言。她心中的不甘、屈辱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股无法言喻的沉默。 何雨柱并没有等她回答,而是径直走到院落的角落,转身看着她,语气依旧平静,但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冷漠:“别忘了,我给你一次机会,贾张氏。你可以选择继续反抗,或者接受我给你的条件。” 贾张氏此刻的内心几乎要崩溃。她恍若被困在一个无解的迷局中,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她知道,若她拒绝,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然而,若她答应,这样的屈辱与恐惧又怎能轻易释怀? 她的内心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边是恐惧,一边是骄傲,那份被践踏的尊严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何雨柱似乎并不着急,随手捏着一根烟,缓缓地点燃,望着她的眼神更加冷漠。“我可不想等太久。”他轻笑着说道,带着一丝讽刺。 贾张氏的目光缓缓落到地面,心头的无助让她几乎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她微微低头,突然有种极度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或许,她早已无路可走。 “我答应你……”她的声音低如蚊鸣,几乎听不见,带着无尽的沉沦。 何雨柱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他朝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贾张氏,你终于明白了。” 他话语中的冷笑,让贾张氏感到一阵深深的屈辱,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沦为他手中的玩物,无论是生死,还是未来的一切,都将由他来掌控。 她低头,无法忍受地闭上了眼睛。 何雨柱不再多说话,似乎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缓缓转身,朝院落深处走去,身形逐渐消失在夜色中。贾张氏站在那里,依然没有动,内心的压抑感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胸口。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贾张氏了。这一切,早已改变。而她所能做的,只有接受。 在夜色渐深的时刻,何雨柱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手,缓缓地走向了院子的深处。贾东旭依旧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布条封住,双眼透过那层简陋的布料,充满了绝望与愤怒。那双眼睛时而焦急地扫视着四周,时而忍不住落到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深深地注视着他。贾东旭的目光中透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想要愤怒却又不敢,既恼怒何雨柱的控制,又深知自己此时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何雨柱站在他面前,忽然淡淡开口:“你以为你妈会救你吗?”他的声音平静,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贾东旭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恼怒,但他没有回答。眼睛里那股无声的怒火,恍如燎原之火,却又被局促的局面压制得近乎熄灭。他恍若沉默了很久,才试图挣脱那层束缚,低沉的声音模糊地传出:“你……你放我走……你能得到什么?” 何雨柱笑了,笑意带着一抹冷漠:“得到你不再成为我的威胁。” 他转过身,俯身将手指伸向贾东旭的绳索,冷淡的动作极为熟练,仿佛这些只是日常的琐事。但他的内心,却没有多少波动。曾经他为了自己曾失去的一切,变得冷酷无情,甚至心无旁骛地去操作一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阴冷的理性逐渐渗入了他内心的每个角落,变得无比自然。 贾东旭挣扎着,似乎察觉到局势的变化,他的嘴巴被布条包裹得紧紧的,但眼中的愤怒却在缓缓升腾。 “你不是想要得到一些赔偿吗?”贾东旭终于说话了,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恼怒,“我妈现在什么都给你了,放我走,你究竟想要怎样?” 何雨柱停顿了一下,眼角微微一挑。他低声说:“你觉得她给了我什么?你觉得她能给我什么?”话语中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似乎在告诉贾东旭,一切都远不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你会放我走的……”贾东旭挣扎着,语气充满了怒气和不甘,但眼中的恐惧却抑制了他想要爆发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心跳依旧剧烈,他眼中的目光逐渐从愤怒转为了一丝狐疑,似乎他也不明白何雨柱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何雨柱没有理会他的质疑,始终默默地继续松开绑住贾东旭的绳索。那些枯燥的动作似乎并不引起他的任何兴奋,反而让他看上去更加冷静和决绝。贾东旭眼中有一丝迷茫,他的身体开始逐渐恢复了自由,但内心却被一种深深的困惑和不安所占据。 第167章 我放你走 “你……”贾东旭想开口,然而话语却被堵在了喉咙里,只有一丝喘息从他口中传出,紧张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我放你走,但不代表你能自由。”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压迫感,“记住,今天你得到了暂时的自由,但你欠我一个更大的债。” 贾东旭眼神愣住,心中涌上的是更多的疑问。这个话题,他无法理解,甚至无法应对。何雨柱放他走,这本不应该是一个值得感恩的事情,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与不安。何雨柱的举动,让他产生了深深的不信任,这不仅仅是放了他这么简单,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威胁,像是一个即将吞噬他的黑洞。 “你放我走,是不是真的?”贾东旭低声问,语气有些颤抖。面对何雨柱,他已无法保持原来的自信与对抗,尽管他还不愿完全认输,但那股即将崩溃的压迫感,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与恐惧。 何雨柱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浮现:“你怕吗?” 贾东旭紧咬着嘴唇,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他明知道何雨柱的话充满了威胁,但他依旧选择没有回应。那种沉默的无声抗议,只不过是在告诉何雨柱,他并不愿意完全屈服。 “你放了我,自己是否也能毫无负担?”贾东旭终于忍不住开口,眼中愤怒的火焰再次熊熊燃起。可尽管如此,他依旧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曾经的骄傲与愤怒,似乎在此刻已经不再那么有力量。 何雨柱站在他面前,终于松开了手中的绳索,冷冷地望着他。“我不会告诉你,接下来我会做什么,”他的眼神暗淡,话语依旧带着那种不容反抗的冷漠,“你只要记住,欠我的一切,你迟早得偿还。” 贾东旭用力挣扎着站起,刚刚恢复了一些自由的动作有些迟钝。那种对未来的恐惧,让他本能地想要逃避,却又无法找到一条合适的逃生路径。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何雨柱的眼睛:“你想让我做什么?” 何雨柱微微一笑,转身欲离开,留下了一句让贾东旭心头颤动的话:“等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何雨柱站在院子中央,微弱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隐约映照出他眼中深不见底的冷意。他看着贾东旭站起来,尽管挣扎,尽管明显感到疲惫与痛苦,但他依然不屈地抬起头,那双眼睛充满了挣扎与警觉。 “你现在可以走了,”何雨柱的声音低沉,却透出一股无法忽视的威压,“但别以为我放了你就意味着你能自由。” 贾东旭一时语塞,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哑的咳嗽,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口。他的双手还被绳子绑住,站得不稳,脸色苍白,身形颤抖不止。他的目光锁定在何雨柱身上,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深深的不安和警觉。 “你什么意思?”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依旧充满了强烈的不甘与敌意。 “什么意思?”何雨柱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今天你放走了你妈的钱,却带不走你自己欠下的账。你能逃避得了眼前,但逃避不了之后。” “我不欠你什么!”贾东旭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情绪波动。被绑架的耻辱、母亲被威胁的愤怒、以及那份无助的心情此刻全都化作了这几句话。 “你不欠我什么?”何雨柱眼中寒光一闪,轻轻摇头,“你能躲多久呢?你能对抗我到什么时候?” 贾东旭紧紧咬住牙关,脸上却始终带着一抹愤怒与倔强。他低下头,冷冷地说:“你以为你能控制我一辈子吗?”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何雨柱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仿佛随时准备将一切破碎,“你现在走了,难道你觉得一切都能过去?” 贾东旭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知道自己被逼入了死角。他的内心深处也有种深深的恐惧开始蔓延,但他依旧不肯屈服,依旧不愿向何雨柱低头。“我不会怕你的。”他咬牙说。 何雨柱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绳子,突然淡淡地笑了笑,缓缓地走近了一些,“你并不明白自己已经走不出我的掌控。你以为你走了,你的命运就会改变吗?你错了。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贾东旭猛地抬头,眼神中涌现出一股愤怒与不甘。他想要反击,想要喊出一些话来,但身体的无力与那股不安的情绪让他久久无法行动。曾经的骄傲与决绝,现在被这无形的压力摧毁,化作了一股无处可逃的茫然。 何雨柱站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冷冷地注视着他的挣扎。那份冷漠的眼神让贾东旭心底的不安与愤怒达到了顶点。“你放我走!你不能永远威胁我!”贾东旭几乎是用力喊出来的,但话语里却掺杂了不自觉的颤抖。 何雨柱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在看待一只无助的动物。“你放不走。”他说道,语气比之前更加坚定,“你的未来早已注定。你不会逃得了我。” 贾东旭的胸口剧烈起伏,明知道自己处在何雨柱的掌控中,可依然不愿低头,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这种情绪促使他奋力想要挣脱,想要一口气冲破眼前的黑暗与束缚。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又问道,语气里没有了最初的愤怒,反倒多了一些迷茫和恐惧。 何雨柱并未立刻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贾东旭,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刻,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已经看透了贾东旭的所有反应。“我从来不急,”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且冷静,“你想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贾东旭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愤懑,他深深地咬住牙齿,冷冷地回应道:“你想要什么?你就说!” 第168章 你想威胁我 “我想要的,远不止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何雨柱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种深不可测的冷光,“不过,你有选择的机会,贾东旭。你要么自己做出改变,要么……等着我来决定你的结局。” 贾东旭紧绷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他看着何雨柱那冷得如冰的眼神,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寒意侵入了心底。他的心跳加快,内心那股恐惧与不安逐渐蔓延开来。 “你想威胁我?”贾东旭咬牙问,话音中已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你真的敢?” 何雨柱望着他,眼底的寒意未曾褪去,反而越加深沉:“你有多少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日子,贾东旭?你能承受得了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沉重的铁锤,狠狠击中了贾东旭的心脏。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喘息。何雨柱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这场斗争,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曾经的认知范围。而现在,他所能做的,也许只有选择屈服。 然而,贾东旭不愿认输,他深知自己无法立刻反抗,但内心的那股倔强与不甘依旧在顽强地支撑着他。 何雨柱看着贾东旭的眼神,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挣扎与矛盾。“好,”他淡淡地说道,“你回去,记住,别让我再看到你一次。” 贾东旭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他转身,艰难地迈出了几步。 “贾东旭……”他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里渐渐浮出一层冷意,像是刚出炉的铁锅,滚烫,却稳稳地压抑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贾东旭总是在晚上六点半左右出门,步子轻快,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个正要赴约的情郎。但他从不告诉别人去哪,也不带着身边那位总是嘴里念叨着“我男人可老实了”的秦淮茹。 “老实?”何雨柱冷笑了一声,眼中泛起一阵嘲讽。 他早就发现不对劲了。一个普通工人,天天晚上都出门,一去几个小时才回来,回来后还浑身沾着淡淡的香味,不是女人的香水味,就是那种高档茶馆里才有的檀香。 “凭你贾东旭那点工资,能去得起那种地方?”何雨柱轻声自语着,一边收起了剥了一半的葱头,随手扔进灶台下的菜筐里。他知道,今晚上,又是一个适合“跟踪”的好时机。 他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但如果这事跟秦淮茹、跟那几个孩子有关,那他不能不管。他不是不清楚秦淮茹的处境,也不是不知道贾东旭对她的那些虚伪做作。他曾经对秦淮茹有几分好感,虽然从未表露,但心里却有一杆秤。如今,若是这男人真做出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他何雨柱也不介意亲手揭开这副伪善的面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彻底沉下了西山,余晖如同火焰燃烧在天边,院子里的每一面砖墙都泛起金黄的色彩。何雨柱把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又把随身的小匕首藏进了袖口。他不信这个贾东旭今晚还能躲得过他的眼睛。 “来了。”他目光一凛,看见贾东旭穿着一件干净的中山装,鞋子擦得锃亮,从前院门口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何雨柱没立即行动。他清楚,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要等他拐进胡同口,再悄悄跟上。他知道东旭走路时爱用脚后跟先着地,走在砖路上会发出细微的“咯哒”声,那声音,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他何雨柱,天天在厨房里听锅铲落地的响动,早就练出了一对耳聪目明的本事。 三分钟后,何雨柱从侧门闪身而出,悄无声息地走入夜色中。 他跟着那熟悉的身影穿过两个胡同,绕过一家煤饼铺,又经过一个残破的老庙。一路上,贾东旭走得并不快,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四周,好像在警惕什么。但他看得越多,何雨柱的笑就越冷。 “你以为你真聪明?还想摆脱人跟踪?”他嘴角微扬,像一只黑夜中准备扑猎的狼。 终于,贾东旭在一家挂着“清风茶馆”的门口停下了脚步。那是一家最近才新开的茶馆,外头挂着两盏纸灯,灯笼上画着几朵墨梅,随风微微晃动,看起来清雅无比。可就在这一片安静中,贾东旭却把门敲了三下——一下重,两下轻。 “暗号?”何雨柱眯起眼,迅速贴近墙角。 不一会儿,茶馆的门从里面打开,一名身着旗袍、身姿婀娜的女子站在门口,对贾东旭轻笑着点点头。 “东旭哥,你来了,里头人都等急啦。” “可不是嘛,今儿活干得晚了点,快进去。”贾东旭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走了进去。 门再次关上,整个茶馆恢复了表面上的安静。 可何雨柱的心却开始跳得极快。他想象不到,一个连家里煤球钱都凑不齐的贾东旭,居然敢来这种地方鬼混。而且,他不是一个人——“里头的人都等急了”,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是一窝人?” 他往后退了两步,从旁边巷子口翻了进去,猫着身子,趁着夜色绕到了茶馆后门。他在厨房里练出来的脚法果然派上了用场,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后院有窗户,他踮起脚往里看去,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几张八仙桌围着七八个人,个个西装革履,满面春风。 贾东旭就坐在中间,正在对众人说着什么,表情极为得意:“咱们这批货,三天后从北边运来,到时候再从我厂里转一手出去,不光能躲开稽查,连厂领导都察觉不到。” “好你个贾东旭!”何雨柱心中大骂,“你这是私运走私货?还敢利用公家工厂?!” 他脑袋“嗡”的一声,仿佛一只苍蝇钻了进去,搅得他一阵晕眩。可更多的是一种被欺骗、被利用的愤怒。这个人,在家装老实,在单位装本分,结果背地里却是个头目! 第169章 你还真是高明 “不能让这事继续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悄悄记下了屋里每一个人的长相与服饰,又在心里反复盘算着如何将这一切捅出去、却又不会牵连秦淮茹和她的几个孩子。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屋里的谈话却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对了,贾哥,你那媳妇怎么办?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秦淮茹?哼,她啊,胆小得很,就算知道点什么,也不敢吭声。再说了……她早就被我牵住了心思,那几个孩子,更是我手里的软肋。” “你还真是高明。” 何雨柱攥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他咬着牙,压着怒火,从后院里悄悄退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但他的脚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悄悄走向了厂里仓库方向。他要查证那所谓的“货”到底是什么——贾东旭敢动公家物资,那他就要把这条线彻底掐死,连根拔起! 何雨柱站在仓库门口,夜色仿佛一层浸满油渍的厚纱,罩得人喘不过气。他将帽檐压低,背贴着墙,静静地听着里面是否有动静。整个厂区此时已入宵禁,除了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猫叫,几乎没有人迹。仓库门虚掩着,木板早就因多年风雨而腐蚀斑驳,门轴一碰就会发出“吱嘎”声。何雨柱心里一凛,深知今晚这一趟若出一点岔子,怕是要被厂里当贼抓了去,可他还是伸出手,小心地推开了那扇门。 门“吱——”的一声轻响,他立刻停住动作,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察觉,这才继续推门而入。 仓库里一股浓重的潮气扑鼻而来,夹杂着机油、铁锈和破旧麻袋的气味。他从袖口摸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拇指一点,暖黄的光束在仓库内一扫而过,木架子整整齐齐排着,像守夜的士兵,静默而森严。 “贾东旭……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何雨柱心中低语,脚步在水泥地上轻轻挪动,生怕踩出一点声响。 灯光扫过一排排麻袋,上头用油墨标记着“废旧轴承”“拆解螺帽”等字样,都是正常的工厂材料。可何雨柱的直觉告诉他,真东西绝不在这里。他转了一圈,终于在仓库最里侧的一处木板后,看见了一排似乎是临时搭起来的储物架。那位置背着大门,且用一块破布刻意遮掩。 他走过去,掀开破布,里头竟是几个用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箱子。白布上没有标识,也不像工厂平常用的材料。 “就是你了。”他心中一沉,小心地拆开一个角。 手电筒光一照,他的眉头顿时皱紧。箱子里并不是普通零件,而是一堆包装整齐的电子器件。什么变压器、电容、电路板,应有尽有,有的还带着标签,分明是新出厂没几天的。 “这玩意儿……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仓库!”他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几个片段——贾东旭总在夜里活动;说的话里提到“货从北边来”;还有那茶馆里他信誓旦旦的计划。 “他们这是在中转——利用厂里仓库做中间站,然后私下运出去!”他脑子一下清明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如同平地惊雷:“谁在那儿?!” 何雨柱吓得一激灵,赶紧关掉手电,闪身躲进货架之间。 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个保安模样的男人提着手电筒走进来,光束乱晃,一高一矮,看起来并不面熟,像是最近才调来的。 “你确定刚刚有人声?”矮个问。 “真听到了,像是布动了。”高个警惕地四下搜索。 何雨柱屏住呼吸,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他心中暗骂,今晚算是彻底踏入火坑,一旦被抓,别说揭穿贾东旭,恐怕自己就得栽在这儿。 两个保安在货架之间巡了一圈,高个试探着去掀那块破布,矮个却摆摆手:“别动,东旭哥说了,这几箱是厂长亲自批的,谁动谁负责。” 听到“东旭哥”三个字,何雨柱的心猛然一紧。 “连保安都叫他哥?这人……混得也太深了!” “得嘞,那不查了,走。” 两人嘀咕几句,终于转身离开,门再次“嘎吱”一声,仓库陷入死寂。何雨柱从黑暗中缓缓站起,额头渗出冷汗,后背已被汗水湿透。他知道,他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他掏出袖子里的小本子,在微弱灯光下快速写下几串记录:箱子数量、外形、位置,能记的都记下来,最后迅速将白布盖回原处,一点不露痕迹。 “得快点找人说这事,但得找个稳的,不能让贾东旭察觉。” 可他刚出仓库没走几步,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转角处缓缓出现,挡住了去路。 “柱子哥,这么晚,你来仓库干啥?” 贾东旭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温吞的寒意,带着他惯有的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像蛇一样。 “东旭?你怎么也在这儿?”何雨柱面色不变,心里却“咯噔”一下,强自镇定道,“我来找个备用配件,明天厨房那口炉坏了,非得今晚找出来才安心。” 贾东旭笑了笑,声音却压得更低了:“哟,这么敬业?我们这仓库你也不常来,咋就这么巧,撞上我了呢?” “巧呗。”何雨柱扯了扯嘴角,硬是挤出点笑意,“你不也巧得很?” 两人对视几秒,贾东旭忽地靠近一步,声音低得像耳语:“柱子哥,有些地方,晚上别来太多次……不然,容易迷路。” 何雨柱心里早已暗中发誓:这事,老子一定得掀个底朝天。但表面上他却是咧嘴一笑:“行,听你这话,像夜里见鬼了似的。我这就走。” 贾东旭没有拦他,只是笑着点点头,等他走出好远,还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后背。 回到院子的时候,已是深夜,街道漆黑,连狗都不叫了。 何雨柱轻手轻脚地推门回屋,坐在床边,脑袋“嗡嗡”作响。 “东旭这人……表面上说话滴水不漏,实则早已布下网。我今晚这一出,要么成,要么……栽得彻底。” 第170章 不会让你装下去 他咬了咬牙,翻开笔记本,将仓库的事全都写了下来,又写了一封匿名信的草稿。 但他知道,仅凭这些,还不够——得有证据,有人证,有时机。 “贾东旭,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再让你在秦淮茹面前装下去,也不会再让你搅乱这四合院的清净。”他在心中低声说道。 而此时此刻的四合院,却并未如往常那般安宁。隔壁房间传来一阵低声的啜泣,是秦淮茹。 何雨柱坐在屋里,一动不动,夜色渐深,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四合院的夜,并不真正安静。 那种寂静中夹杂着细碎的低语和偶尔木板轻响的声响,如同人的心思,在沉默中不断翻滚。何雨柱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来回,终于还是坐了起来,望着窗外那团朦胧的月光。他知道,睡不着了。 秦淮茹的哭声已经停了,但那一丝哽咽残留在他耳边,却怎么也挥不去。他没去问她哭什么,他懂,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夜里交出软肋。有些眼泪,是咽进喉咙里,用尽全力才能咽下去的。 “要是不查清楚,东旭那个狗东西真出事,秦淮茹和孩子们怎么办?”他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几分焦躁。可这事得一步步来——仓库的事不能动声色,还得从贾东旭本人身上找线索。 翌日一早,院里鸡叫还没停,何雨柱就穿好衣服出门了。他没去厂里,而是去了食堂门口的茶水间——这是厂里传闲话、听八卦、掏小道消息的地方。 “雨柱哥,你来得可真早。”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车间组长跟他打招呼。 何雨柱笑了笑:“今儿有点事,想来喝杯茶醒醒神。诶,你最近听说东旭那边有什么大动作不?” “东旭?”组长一愣,“哎哟,你不提我还真忘了,他这两天跟仓库那边走得可勤快了。还有,听说有外头的客人来找过他,是打领带的那种人,可不是咱厂里能常见的。” 何雨柱点点头,记下这些话:“你说这人,长什么样?” “挺高,西装领带,头发抹得贼亮,一看就不是来修机器的。” “行,我知道了。改天请你喝酒。”何雨柱笑着拍拍他肩膀,转身离开,脸色却冷了几分。 这个情况,说明外面的人已经插手了。贾东旭不只是单干,他的背后,还有更复杂的一张网。 而那张网,也许……就在厂里的某个角落里慢慢展开。 午饭过后,何雨柱借着点菜的空档,偷偷去了资料室。他知道,东旭最近调仓库审批单是需要备案的,只要有记录,就能查出他接触了哪些物资,调动了多少量。 资料室是个容易被忽略的地方,一间小屋子,三面是墙,一面堆满了案卷和记录。管理员老冯正在打盹,何雨柱轻手轻脚地进去,在角落翻找着仓库调拨单据。 翻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贾东旭的那份记录。调拨项目标注为“旧设备拆解件清理”,日期刚好是前天。 “旧设备清理……”何雨柱冷笑一声,“这些人果然狡猾,拿旧设备当挡箭牌,实际上新器件藏在旧物资里出货,既能避开点验,又能堂而皇之申请批准。” 他迅速用笔记下编号与申请流程,又折了一张便签塞进档案夹里,以便日后查验时能迅速找到。 走出资料室的时候,老冯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雨柱,你今儿怎么也来翻资料?” “唉,还不是厨房的热水炉最近老坏,我得看看厂里有没有批新配件。”他顺口胡诌了句,老冯也不疑有他,点点头又闭眼打盹去了。 临近傍晚,贾东旭果然又在快下班的时候离开了厂里。这回,他没直接往茶馆方向走,而是去了东城的一条老巷子。 何雨柱远远跟着,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一路走得格外小心。他穿了一件略旧的中山装,脚上换了双底软的布鞋,几乎不发出一点声响。 东城的老巷子里有一间旧钟表铺,门脸灰旧,挂着一块已经停摆的指针表。贾东旭推门进去前,还特意左右张望了两下,这一举动,让何雨柱越发警觉。 “你进钟表铺干嘛?修表?你有这爱好我信你是傻子。” 他贴在巷子墙角,等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见贾东旭从钟表铺里走出来,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皮袋,看不出分量,但贾东旭的走路节奏明显加快了许多,似乎急于把东西带走。 这时候,钟表铺的门也再次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米灰色背心的老人探出头,左右张望一圈,目光在何雨柱藏身之处一闪即过,随即将门砰地关上。 “眼睛倒是毒。”何雨柱心里一紧,赶紧退到墙角另一侧,贴着墙根慢慢绕出小巷,始终远远盯着贾东旭的背影。 一路上,贾东旭几乎没回头,但脚步越来越快。他先是绕了两个弯,又穿过一个临时集市,最后在一家铺子后门停下,把黑色皮袋交给一个戴鸭舌帽的中年男人。 两人低声交谈,听不清内容。何雨柱贴着集市后墙,尽可能接近,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 “……这批能出得去?” “放心,明晚就安排出货。” “钱……” “回头打进你账上。” “厂子那边……” “我有人盯着,没人敢多嘴。” 简短对话,信息却极致扎实。何雨柱心里已经如擂鼓雷鸣,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抓到要害了。但他不能动,不能冒,不能声张——一旦打草惊蛇,所有的线索都会断,所有的证据都会没。 他必须找一个突破口——一个能提供实证的地方。 也许,是那间钟表铺,也许,是这家铺子背后的人。但最关键的,仍然是贾东旭本人。他是整条线的中枢,是一切动向的协调点。 他在夜色中低头沉思,目光愈发沉冷,如同那天仓库里的冰铁。 “东旭,咱们的账,慢慢算。” 他转身悄然离开,藏身黑暗中,像一只盯紧猎物的狼,静静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第171章 你是有底气的 何雨柱站在巷口,望着那家灰瓦矮墙、门脸朴素的小铺子,心中翻涌着一股莫名的躁动。 铺子招牌写着“成和五金”,白底黑字,边角脱漆,像极了那种装模作样的小作坊。然而就在这不起眼的地方,贾东旭把那黑色皮袋交到了那人手里,而那人的眼神——冰冷、精明、带着点江湖气,绝不是普通店老板会有的。 “你是有底气的。”何雨柱低声呢喃,目光微眯,瞥见门头左侧墙角有个细小的监控死角。心中顿生计策,绕过集市,从背巷穿进去,悄悄贴近了那铺子背门。 后门虚掩,吱呀一声便推开了。 屋里正值傍晚,灯未开,全靠天光映照,一股机油与生锈金属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空气闷得让人发闷。他脚下很轻,几乎是靠着多年厨房走位的本能挪动脚步,落地无声。 屋里分两间,前面摆着几排木货架,堆满了螺帽、钢条、电线缆、焊接板,看起来平平无奇。可何雨柱的目光却牢牢盯住最里头靠墙的一排红木抽屉柜——那东西,在普通五金铺里,根本没有必要出现。 “贾东旭出门时,皮袋里鼓鼓囊囊,那份重量……像极了电路器件。” 他蹲下身,快速摸索一圈,果然在最底下的柜子后头发现了一道暗缝。他双指一扣,硬生生扯出一块假木板,露出一格藏着的暗箱。 “啧……” 光线暗淡,但他仍然能看到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小型芯片、变频器、晶体管,甚至还有几本薄薄的账本。那些芯片上的标识赫然就是厂里最新调拨批次的型号,而账本上,密密麻麻写着数字与日期,对应仓库批号和出货批次。 “这就是证据了。”何雨柱眼神一亮,迅速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型笔记本,飞快抄下了账本内容,一页一页扫过,连对方手写时的笔迹都尽量模仿记下。 “东旭啊东旭,你再会演戏,也掩不住这一笔一划。” 忽然,外间传来一声“吱啦”金属门响,何雨柱一惊,立马将账本塞回去,关好木板,翻身钻入侧边一堆破布堆后。 只听外头传来那戴鸭舌帽男人的声音,低低一声:“你今天怎么晚了?那边厂子的人查得紧?” 另一个声音笑道:“紧个屁,贾东旭不是盯着呢?他在那边压得住场子,有啥怕的。” “但上次那批还是被人打听了,听说有人问起仓库的清单来历。” 那鸭舌帽男轻哼一声:“问就问呗,东旭说了,厂里那帮人,真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他手里有批文,调拨记录干净得很。” “说得轻巧,这事儿干得久,总要出事。” “出事也轮不到我们先背锅。你别忘了,这账本可不是我们写的,是贾哥手写的——真要炸,他第一个完。” 屋内陷入短暂沉默。 何雨柱在破布堆后冷汗直冒,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冷意。 “好你个贾东旭,竟然连自己的兄弟都算计得明明白白……” 他屏息等了良久,那两人似乎只是交接几句话就走了,很快门又关上了。屋内再次归于寂静。何雨柱从藏身处钻出,浑身早已汗透,额角的头发贴在皮肤上,浑然不觉。 他小心翼翼从后门溜出,穿过巷子时脚步飞快,几乎连回头看一眼的余裕都没有。直到回到四合院那一刻,他整个人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气。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春末的微凉。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低声道:“老子终于拿到你命门了。” 但随之而来的不是放松,而是一种更剧烈的紧张。 “有了证据,怎么出手,是个问题。” 他不能直接给厂里,厂里那么多人,谁和贾东旭有关系还不知道;不能交给警察,万一半道走漏风声,那他今晚就白干了。 “得找个稳妥的人……一个,能保住我,也能保住真相的人。” 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许大茂。他虽不是多正直的人,但胜在心细如发,懂得权衡轻重。 “也许……可以试试。” 翌日清晨,天光刚亮,何雨柱敲开了许大茂家的门。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大茂还穿着睡衣,头发乱成一团。 “雨柱?大清早的你这是干啥?” “我找你谈点事。”何雨柱看着他,一字一顿,“事关东旭。” 许大茂一愣,随即眼睛微眯:“你等会儿,我洗把脸。” 片刻后,屋内,许大茂坐在茶几旁,双手抱胸,望着何雨柱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尤其是在听到账本、藏匿仓库、外人接应这几件事时,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极其凝重。 “你有证据?” “账本我抄了,货我见了,人我听了。” “你疯了你,就你一个人跑那铺子?你知不知道要是被发现了——” “我知道。”何雨柱打断他,“可我不能再看着他在这儿装人。你也知道他最近跟秦淮茹走得近,院里风言风语多了去了,她都快撑不住了。” 许大茂沉默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你不是认识厂里财务那边一个人?我需要有人配合我查东旭的资金流,只要对上账单,他就跑不了。” 许大茂点点头:“行,我帮你一趟。但你得听我一句话——这事不能急,不能冲动。我们得让他露出破绽,然后一举拿下。” “成。”何雨柱站起身,眼神沉定,“我等得起。” 他没说出口的那句藏在心里——“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被人当傻子耍。” 贾东旭,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只差一步。 午后的阳光透过槐树稀疏的枝叶洒在四合院的青砖石板上,光影斑驳,仿佛一块块碎裂的秘密。何雨柱站在院中央,袖子挽到肘间,手里提着两瓶黄酒,眼里却没有半分酒意,倒像是要祭奠什么。 第172章 这事我心里有数 许大茂跟在他身后,一脸凝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容早就收了个干净。他抬头望了眼易中海的房门,压低声音道:“咱们真要告诉他?你知道易中海这人,有时候是个老狐狸。” “狐狸也好,老狗也罢,总比咱们两头撞墙强。”何雨柱低声说着,眼神微闪,“他在厂里地位高,能压住场面。咱们要办这事,总得有个台面上的人出头。” “我不是怕他不帮,是怕他插一脚把水搅浑了。” 何雨柱一顿脚,“这事我心里有数。他要真搅,我第一个翻脸。” 说罢,推门而入。 易中海屋里光线幽暗,窗帘拉了一半,桌上一本《工业装配图册》翻到一半,茶壶旁腾起缕缕热气。老头戴着老花镜,正拿毛笔写什么,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两人一眼。 “雨柱,大茂?你俩一块儿上门,怎么,是不是院里谁又吵起来了?” 何雨柱没说话,直接将手中黄酒搁在桌角,顺手拉过板凳坐下,许大茂也一屁股坐下,神情不似寻常串门,反倒带着几分紧张。 易中海挑了挑眉,摘下眼镜,“说,什么事?” 何雨柱低头沉了几秒,才开口:“是东旭的事。” 易中海神色顿时凝了几分,“贾东旭?他怎么了?” 许大茂插口道:“老易,咱今儿来,不是道听途说,也不是胡猜八想。是雨柱发现了点真东西——关于东旭在厂里调拨仓库物资、私下交易的事。” “你们说什么?”易中海猛地坐直了身子,眼里带出一抹惊疑,“你们可别乱说,东旭在厂里一向规矩,也跟我打交道多年,我可没听说过他有这些事。” “我也不愿信。”何雨柱缓缓说道,声音压得极低,“可昨晚我亲眼看见他拿着黑皮袋去了东城一间五金铺,把里面的东西交给一个外头人。我进去查了,那铺子后头有个暗格,藏着厂里最新批次的芯片和器件,还有手写的账本。” 他从怀里掏出小本子,放在桌上,“这些,是我抄下的账目。” 易中海眉头深锁,拿起本子翻了几页,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这……你确定没看错?” “老易,要是没把握,我敢来找你?”许大茂紧接着道,“而且雨柱跟踪了两次,听到贾东旭和外头人谈交易,还提到了出货和转账的事。” 易中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听墙上老钟发出沉稳的滴答声。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抬头,“你们知道这件事牵扯多大吗?如果是真的,那贾东旭可不是一个人干的,厂里得有内应,甚至……更上面的人也许都有人盯着。” 何雨柱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们才找你。你手里有人脉,能查清账目的流向,还能保护我们不被反咬。” “你想我怎么做?”易中海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老狐狸式的探究。 “帮我们调出仓库审批的原始单据,查东旭调拨的数量和种类,然后再由你出面,找厂里的监察办压一压事,把线索铺平。”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就抄好的联系方式:“这是东旭账上一个常出现的转账人名,姓杜,名字是他和那人交谈时不小心说漏的。你查这人,有可能是个突破口。” 易中海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一会儿,轻轻把它夹进了笔记本里,缓缓点头,“好,这件事我接下了。但你们得答应我一句——不许私下行动,尤其是你雨柱,别再一个人冲到人家铺子去,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何雨柱点头,眼中却仍有一股狠劲在闪,“我不冲动。但贾东旭,跑不掉了。” 易中海喝了一口温茶,慢慢放下杯子:“我会先找财务室的老胡打听打听他近两月的拨款记录,还有仓库那边的签字人是谁。你们先别声张,今晚我去厂里一趟。” “好。”何雨柱起身拱手,“老易,这次就靠你了。” 出了屋,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许大茂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沉重的担子。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何雨柱目光如炬,“等易中海查清楚账,就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风吹过巷口,吹得那盏挂在门上的纸灯轻轻晃了几下,仿佛一个预兆。 他们不知道,这条线已经悄悄拽出了更多的人,也牵动了更深的势力。而贾东旭……还在四合院里,照旧笑脸迎人,走街串巷。 可他不知道,脚下的地已经裂开,一场风暴,正从地下悄然升起。 天擦黑了,四合院里透出几户人家的灯火,像是沉在水里的金豆子,稀稀拉拉点缀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风吹过槐树,枝叶哗啦作响,夹杂着锅碗瓢盆的磕碰声、小孩吵闹声,还有不知哪家炖肉飘出来的香味儿。 何雨柱站在自家屋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菜,却久久没有下咽。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院子中央那块空地——平时大伙儿聚在那打牌、闲聊、晾衣服的地方。今晚,那儿空着,静得很。 他脑子里翻江倒海。说,还是不说?这话一旦说出口,整个院子的人都会陷进来,风向一转,就算东旭倒了,自己也讨不了好。可不说……看着东旭在院里摇头晃脑、装模作样,连个女人都敢哄得团团转,他真咽不下这口气。 何雨柱把碗“啪”地一放,转身出了门。 “老阎、聋老太、许大茂,还有秦寡妇……不能再让他们都蒙在鼓里了。” 院子另一头,阎解成正在修脚踏车,蹲得腰酸背痛,见何雨柱直挺挺走过来,忙起身打招呼:“哟,柱子,这么晚了不歇着?来来来,给我看看这链条,总掉。” “修你娘的链条。”何雨柱脸一沉,伸手拽住他胳膊,“把人都喊出来,今晚有正事。” 阎解成吓了一跳,一看何雨柱眼神那股认真劲儿,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你这是咋了?又谁惹你了?” 第173章 喊我们干啥 “快喊人。” 十来分钟后,四合院里头陆陆续续聚了十来号人,有老有少,许大茂站在一边,脸色紧绷,倒是秦淮茹神情慌张,不断抿着嘴唇,一双手紧紧捏着围裙。 “雨柱,你这大晚上的,喊我们干啥?”聋老太拄着拐杖挪过来,满脸疑惑。 何雨柱不说话,先环顾了一圈,确认院里没外人,才沉声道: “今天把大家喊出来,是因为一件大事,关系到咱们院子,也关系到咱们厂子。” “啥事啊?”一位年轻的学徒插嘴,“你别卖关子啊柱哥。” 他望向众人,声音忽然一紧:“是关于贾东旭的事。”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东旭咋了?”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这几天不都正常上下班吗?你别乱说话啊,柱子。”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一件不漏地说了出来——从第一次在厂里发现仓库账目不对,到偷偷跟踪贾东旭去五金铺,看到的暗格、账本,还有后头听到他和外人交易的内容。 “这些……”他说到这,狠狠一咬牙,“我都有证据。” 院子里的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有的脸上露出震惊,有的满是不信。 “不会?东旭那人我熟,他办事谨慎得很,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雨柱,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阎解成皱起了眉,“这要是传出去,东旭那工作、名声可全毁了。” “我知道。”何雨柱冷冷道,“我也不想当这个恶人,但我要是不说,咱们四合院迟早也会出事。” “怎么个出事法?”有个大爷问。 许大茂这时候开口:“你们没想过东旭为什么最近老是往外跑,还老说自己‘有任务’?他不是任务,是交易!他动的是厂里的货,是咱们厂的核心材料,牵一发而动全身。真要出了乱子,厂里追责,咱们院子连带着都得遭殃!” 秦淮茹脸色煞白,嘴唇一动,终究没说出话来。 聋老太哆嗦着手,“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声音忽然低下来:“因为我去查了。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证据在我这,账本上的字,是东旭的手笔我认得,绝对错不了。” 院子沉默了一阵,仿佛连风都停了下来。 忽然,阎解成叹了口气:“雨柱,我不怀疑你说的话。但你有没有想过——东旭为啥要这么干?” “我不管他为啥。”何雨柱声音猛地拔高,“我只知道他做了!他骗了咱们所有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忍他很久了!” 秦淮茹这下实在忍不住了,眼圈一红,声音颤抖:“你说的是东旭的事……可他、他对我是真的好……他连早饭都给我家端过……” 她声音越说越低,眼泪就掉了下来。 院子里一阵唏嘘,有人摇头叹气,有人面露狐疑,也有人默默地后退了半步——仿佛贾东旭已然不是那个每天笑脸相迎、帮人修灯泡、送馒头的“老实人”,而是某种危险的、不稳定的因素。 何雨柱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泛起一阵阵异样的情绪。 他也不是没想过后果。他知道说出这些,秦淮茹和东旭之间那点破事一定会翻出来;他知道有人不会信,也有人会恐惧。但他别无选择。 “我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害怕,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我们四合院不是贾东旭的遮羞布,也不是他逃罪的庇护所。” “接下来怎么办?”有年轻人低声问。 许大茂低声说:“让易中海出手,他手里有人,能压得住事。” 聋老太点了点头,忽然抬起拐杖,“咱这院子,不能出蛀虫!谁要敢害咱们,哪怕是东旭,也不能姑息!” 夜风里,众人沉默良久,终于,有人低声说: “咱们……跟着雨柱走。” 那一刻,何雨柱站在昏黄灯光下,仿佛比往日更加高大。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还有更难的事在等着他…… 四合院的夜色愈发沉重了。晚风夹着一丝潮湿的泥土气息从西北角吹进来,把那盏挂在老槐树上的油纸灯吹得东倒西歪,像是一口破败的老钟,摇摇欲坠。 院里的人三三两两地散了,没人再说笑,也没人再叼着旱烟磕牙闲聊。众人心里都压着一块石头,那石头叫“贾东旭”。 何雨柱站在屋门前,烟一支接一支地点,指尖的焦油早染得发黄。他没说话,只是望着天边那一小截快烧没的残月,像在回忆,又像在等什么。 突然,一阵低低的哭腔从小巷那头传来。那声音熟悉,带着点子阴狠的尖锐,像猫叫似的在夜里回荡:“雨柱……雨柱啊——你给我出来——你这害人精,你出来给我说清楚啊——” 那声音一下子把院子的宁静撕碎了,吓得一只趴在屋檐下的老猫猛地跳起来,蹿到院墙头上躲了起来。 “来了……”何雨柱叹了口气,脚步稳稳地迈到院口。 只见贾张氏手里提着半截扫帚,头发乱蓬蓬的,一只眼红肿得像包子,一边嘴角挂着干涸的涎水,眼里翻着白,像是中了邪。 “你这杀千刀的雨柱!”她嘴里喷着唾沫星子,“我儿子得罪你了?你非得往死里整他?你说你是不是眼红?是不是嫉妒我家东旭有本事?你就不是个男人——你就是个吃软饭的、吃剩饭的、吃窝边草的东西!” 她骂得口不择言,一边说还一边扑了上来,扫帚当棍子往何雨柱身上抡。 “呯——” 扫帚刚挥到半路,何雨柱一把抓住,脸上没有一点怒意,只有冰冷,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你要是真信你儿子没问题,就不会这么晚跑来撒泼。” “我儿子是干净的!”贾张氏气急败坏,胸口剧烈起伏,“他是靠自己本事进厂的,是你——你背后说他坏话,你串通大茂,你还去找易中海!你这是想把我儿子逼死!” 何雨柱冷笑了一声,把扫帚一扔,扫帚“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发出干脆的裂响。 第174章 别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他要真是清清白白的,就不会偷偷摸摸做交易,也不会让我逮个正着。你说我冤枉他?那你去那铺子看看,他账本上写的是不是他自己的字,你自己认去。” “他是你儿子,不是神。出了错,就得担着,别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你放屁!”贾张氏忽然跌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嚎哭起来,“老天爷啊,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儿子这么好的人,就因为得罪了你这个瘟神,就要被毁了!” “别拿命运说事,”何雨柱低声道,声音像磨过铁的刀,“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把路走歪了,我只是把盖着的那块布揭开。” “你要真不信,行。”他说着,转身从屋里拿出那本抄下来的账目,“拿回去看看,要是你儿子一笔都没沾,那我亲自到院里给你磕头道歉。” 账本甩在她面前,封皮上沾了些许灰尘,像一块将要揭开的伤疤。 贾张氏看着那账本,脸色变了又变,眼里先是惊疑,接着是慌乱,最后落入一种无声的挣扎之中。 她不伸手去拿,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着,嗓子哑得像磨破了布的风箱:“你……你就不能放他一马?他是我贾家的独苗啊!他要出事,我这老骨头也活不成了……” 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他不是没想过贾张氏的苦,他知道她一个寡妇拉扯着儿子长大不容易,哪怕脾气恶毒,也有她活命的法子。可如今事已至此,他不能退。 “该说的我说完了。”他声音淡淡,“你要是想哭,就哭个够。但别再来我这耍横,也别指望我心软。” “你……”贾张氏满脸泪痕,挣扎着站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咬牙,“你给我等着,雨柱,早晚有一天你也得跪着求我们家!” “那你最好早点准备好香纸和供桌。”他回了一句,转身走回了屋内,背影高大如山,目光却沉得像老井,不起波澜。 门“咔”地一声合上,把外头的一切都挡了去。 贾张氏呆呆地站在门外,眼泪一滴滴地掉在地上,摔碎成满地微光。 她不知道该拿这突如其来的变局怎么办。她的儿子,从小就聪明能干,是她的骄傲,是她跟人炫耀的资本。可如今,何雨柱的话像刀一样一刀刀剜着她的心,逼她正视一个她从来不敢去想的真相。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回屋子里,心里翻江倒海。 屋里,秦淮茹正坐在床沿,神情呆滞。看见贾张氏回来,她站起来:“妈……柱子怎么说?” 贾张氏没有说话,只是把那本账本重重拍在桌上,脸上的怒气和委屈早已混成了一股深深的绝望。 而这绝望的气息,开始在四合院的夜色里蔓延,仿佛一场从未酝酿完毕的风暴,终于开始低低咆哮起来。 夜色如墨,四合院深处,隐约能听见谁家的风铃被吹得叮当作响,像是在为某种无形的命运敲响挽歌。 何雨柱一整晚没合眼。他坐在炕沿上,衣裳没脱,鞋也没换,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屋里的油灯发呆。火苗摇晃着,时明时暗,像贾东旭的命运,挣扎而又脆弱。 窗外传来几声狗吠,那是大黄,住在西屋老林家养的,看门的。但今晚,它叫得格外凶猛,甚至带着一丝惶恐。何雨柱轻轻偏了下头,心中一动,眼底露出一丝冷意。 “来了。”他低声自语,起身披上外套,手却悄悄摸向了床头的铁钳子——那是他烧炉子时候用的,但关键时候,能派上别样的用场。 他打开门,夜风扑面而来,吹得他眼皮微跳。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而这次也不例外。 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身影瘦削而僵硬,像是从土里拔出来的鬼。 贾东旭。 他眼神发直,眼眶红得发黑,脸色苍白得像纸,一身蓝灰的厂服脏乱不堪,像是连续几晚没睡、又在某个角落藏了太久。 “你倒是还敢回来?”何雨柱冷声开口,语气没有丝毫客气,“你那账本、发票、金属交易的清单,我都已经交给了易中海。” 贾东旭浑身一颤,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只发出一声干涩的哼声。 “你知不知道现在厂里已经有人开始查了?”何雨柱一步步逼近,眸中带着锐利的寒意,“你那些猫腻,现在已经不是‘是不是罪’的问题了,而是‘怎么处理’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语气却仍旧带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贾东旭却笑了,那笑容却像一把锈刀从嘴角割开,带着血腥的绝望。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不是我变了,是我看清了。你也别装得多正义,柱子,你不过是看不惯我比你混得好。你心里早就想踩我一脚了。” “你混得好?”何雨柱眉头一挑,脸色沉了下来,“你靠着贪、靠着偷、靠着动歪脑筋,把咱们厂当你自个儿后院的仓库,你还觉得自己混得光彩?” 贾东旭不说话了,沉默良久,忽然一声低笑:“可我至少爬上去了,你呢?你永远是厨房里的那口锅,是厂里看不见阳光的灶间,是院里被人说笑调侃的‘柱子哥’。你看不到我背后爬得多辛苦,只看见我站得比你高——你就恨了,是不是?” “我恨的,是你用咱们的血汗钱去养那些贪婪的人。”何雨柱一字一顿,“你以为你做得干净,可你忘了,我是厨子,我对细节敏感得很。你以为那些单据看不出来?你错了,我一眼就看出不对。” “所以你去跟许大茂合谋,去找易中海,去搅烂我所有的退路。”贾东旭笑着,却笑得满眼通红,“你真狠啊,何雨柱。” “狠?”何雨柱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格外平静,“不,我早该这么做。你早就完了,东旭。你只是还没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贾东旭身子晃了一下,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辩解,但话到喉咙边,全成了苦水咽了回去。 第175章 他已经完了 他突然转过身,像个断线的风筝,踉踉跄跄地往院外走去。他走得很慢,仿佛每走一步,脚下都是泥沼。那背影,何雨柱看着,只觉得陌生。 这不是那个昔日里和他并肩下棋、一起去打酱油、年少时为了个女孩子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贾东旭了。 他变了,从心到骨都变了。 何雨柱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 他的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空荡感。像是一个熟悉的屋子,被人连夜搬空了,连墙角的蛛网都被带走了。 “他完了。”他喃喃自语,“从他动那笔货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完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突然觉得,它们变得沉重无比。 风起了,带着一丝微凉的潮湿。 这天清晨,天才微亮,厨房里的火炉刚升起来,袅袅白烟从烟囱里探出头,直往天上钻。何雨柱照旧起了个大早,提着菜篮子,打算去后街那新开的小菜市碰碰运气。冬天刚过,青菜水灵得很,带着露水,拎在手里仿佛还带着春天的气息。 他刚把院门拉开,脚步还没迈出去,许大茂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就从墙角后冒了出来,笑得跟开了锅的猫似的:“哟,雨柱哥这么早啊,今天又去给哪个寡妇买菜啊?” 何雨柱一听这话,眉头一挑,眼里立时燃起几分不善。他向来最不吃别人拿那些风言风语调侃自己,尤其是这些话从许大茂嘴里吐出来,就像是屎壳郎掉进了豆腐脑里——不伦不类,腻得慌。 “许大茂,你再敢给我瞎咧咧一个字,我拎菜刀剁你舌头。”何雨柱冷冷地回头,目光像刀锋在空气里划过。 许大茂却不恼,反倒上前一步,咧嘴一笑:“开玩笑嘛,雨柱哥,咱哥俩这关系,开个玩笑都不行了?” “我跟你不是哥们。”何雨柱懒得理他,提着篮子就往外走。 可他刚走到巷口,就听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上来。许大茂突然把步子迈大,贴近他说道:“你家那口灶,好像漏烟了?昨晚我看烟从窗户缝儿里钻出来,整个屋子都像烧起来似的。” 何雨柱顿时停了脚步,转身看向许大茂:“你是故意放话,还是想看我家着火?” “嘿嘿,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许大茂一脸贱兮兮的笑容,眼睛却在打量着何雨柱的神色。 何雨柱此刻已察觉出点不对劲。许大茂向来没事不登三宝殿,他若不是心里头有事,怎会一大早就堵在巷口说这些废话?他盯着许大茂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冷笑中带着讥诮:“你是不是又在院里搞什么幺蛾子?” 许大茂没正面回答,却道:“雨柱哥,听说你这阵子手头不宽裕啊?炊事班那边是不是有人说你老糊弄?做饭偷工减料啥的?” “你少给我扣屎盆子。”何雨柱眼神倏地冷下来,“我做饭,你敢说一个不好,你看我敢不敢让你吃一锅泔水。” 许大茂嘿嘿一笑,后退一步,摊了摊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前两天有人举报,说你厨房里头有些东西——不是从单位发下来的。” 话音刚落,何雨柱脸色倏变。他心里早就有预感,最近厨房里确实丢了两斤猪油,那是他从后厨好不容易省下来的,被谁拿走的还没查出来。如今许大茂忽然提起来,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内情。 他一步上前,伸手抓住许大茂的衣领,把他往墙上一顶:“说清楚,是你举报的?” 许大茂被摁得动弹不得,脸却依旧挂着笑:“雨柱哥,别激动,我就是提醒你,小心点,别让人抓住把柄啊。你这一动手,要是传到厂里,扣你几天工资,小灶一停,你家秦淮茹那几个娃娃吃啥?” “你敢打听我家的事?”何雨柱怒极反笑,手上力道加重。 “你敢打人?”许大茂冷笑,“现在不是以前了,邻里关系都挂着档案,谁动手就是不稳定因素,影响整个大局。你要真把我打了,看谁保得住你!” 这话一出,何雨柱顿时冷静下来。他松开手,眼神中却已经布满了锋芒:“许大茂,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天起,要是我再发现你在我背后捣鼓一丁点坏水,我就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这条胡同!” 许大茂整理衣领,嘴角带着一抹得意:“那咱们走着瞧,雨柱哥。” 阳光从他身后斜照下来,落在四合院那斑驳的青石板上。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拉长、扭曲,像两条缠斗的蛇,悄然间已缠绕在一起,彼此的阴影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獠牙。 四合院的风,又开始躁动了。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伴随着皮鞋在石板上敲击的“咯噔”声。那是许大茂的脚步,他的步伐今天格外缓慢而坚定,每一步仿佛都带着某种算计后的沉稳。他手里拿着一张褶皱的白纸,纸上用蓝色钢笔写着几行字,看似随意,其实每个字都经过了精心挑选。 许大茂站在院中央,眼睛扫过那排靠近厨房的窗户。他的视线短暂停留在窗边晾晒的几只搪瓷碗上,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他知道,今天将是个转折点。 “何雨柱,你的好日子,也该见见底了。”他低声自语,声音低得只有风听得见。 他走进厨房外的角落,将手里的纸条悄悄塞进了墙根的缝隙中,随后又弯下腰,在炉灶边翻了翻,最后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一截猪骨头,上面还有些许肉渣。 他把骨头藏进了后墙的通气口,那是个只有熟悉厨房结构的人才能找到的地方。藏好之后,他又细致地把砖头和缝隙恢复原状,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做这些事的动作异常娴熟,仿佛早已排练过百次。 “傻柱啊傻柱,你以为老子就只会在嘴皮子上占你便宜?”他眯起眼,盯着那炉灶像是盯着一张正在布置的棋盘,“你家那几个碗,一会儿就不值几个钱了。” 第176章 跟他脱不了关系 与此同时,前院,何雨柱正蹲在水缸边,一边清洗刚买回的青菜,一边用眼角余光瞄着厨房的方向。他从早上起就觉得许大茂今天太反常,那一口一个“哥”叫得格外顺溜,像是含着糖浆的刀子,腻得发慌。他不是没经历过许大茂的手段,那人最擅长的,就是装孙子、掏心窝、下一刀。 “娘的,这王八蛋肯定又在琢磨事儿。”他拧干手里的毛巾,心中警铃大作,“这段时间厨房出点什么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何雨柱并非鲁莽之人,年少时或许拳头快过脑子,但这些年在后厨打滚,见惯了人心叵测,也渐渐学会了藏锋。他擦干手,悄悄绕到厨房后头,蹲在窗沿,隔着砖缝往里瞅。厨房里空无一人,可地上却多了一点不该有的痕迹——几粒带着肉屑的骨渣,躲在墙角最不起眼的地方。 “我记得这地儿我昨晚刚扫过。”他皱了眉,蹲下身,用筷子轻轻拨了拨,“猪骨头?这不是我留着做汤的吗?” 他眸色顿时一沉,心底那点原本还未成型的怀疑,立刻凝成了一根冷硬的钉子。 “好你个许大茂,玩得越来越细了。” 何雨柱没有立刻动声色,而是故意把骨头丢回厨房灶台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他很清楚,和这种人打交道,光靠拳头不管用了——你打他一顿,他能捂着肚子告你一状,让你三天上不了班。他得让许大茂自己踩进自己挖的坑里,而且是头朝下、拔都拔不出来那种。 而许大茂这会儿正在前院,一边修理收音机,一边故作随意地和院里的人闲聊。 “唉,最近单位查得紧,连咱食堂也不例外。”他对着一旁的二大爷道,“听说啊,有人用后厨的食材私下换了酒,这要是查实了,可得把饭碗砸了。” 二大爷本是个喜欢听风就是雨的角色,听了这话立刻竖起耳朵:“真的假的?咱这院里谁干的?你有影子吗?” 许大茂抿了一口茶,眯着眼:“影子倒是没看见,可有些事啊,鼻子一闻就有味。” 话音刚落,厨房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雨柱迈着大步走出来,神色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许大茂。整个院子仿佛都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纷纷停止了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看着这两个向来不睦的人。 “许大茂,”何雨柱开口,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你是不是嫌日子太顺了?” 许大茂抬起头,装出一脸无辜:“雨柱哥,这是什么话?你要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别在众人面前伤和气。” “我厨房灶台下,今儿多出来的那截猪骨头,是你塞进去的?”何雨柱的眼神锋利如刀,毫不避讳当众质问。 许大茂一愣,随即呵呵一笑:“你这话可得讲证据。咱们这四合院谁都能进你厨房,我怎么可能——” “证据?”何雨柱忽然向前一步,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许大茂早前藏在墙缝里的纸条。他今天早上没立刻出门,而是绕回厨房四周摸了个遍,这张纸条正好落进了他的手里。 纸条上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明早食堂灶后藏猪骨证据,傻柱必栽,通知老王查岗。” 一时间,院里的人鸦雀无声。 许大茂脸色骤变,他伸手想抢纸条,何雨柱早有准备,反手一推将他甩在地上:“你不是爱耍嘴皮子吗?你继续说啊,许大茂!给咱们大伙儿讲讲你怎么栽赃陷害的!” “这、这不是我写的!”许大茂强撑着爬起来,“你栽赃我!” “哼,我要栽赃你,还用得着费这劲儿?”何雨柱冷笑,“你那两只破鞋上,还有后厨灰。要不咱们叫人来查查?” 许大茂终于说不出话了,眼神慌乱,眼角抽搐。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眉头紧皱,也有人露出看好戏的神情。而何雨柱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眼中闪烁着一丝寒意。 但他知道,这还没完。 许大茂不会甘心。这人像癞皮狗,一次被赶跑了,下次还会叼着骨头回来。他不在乎脸,只要能咬住猎物,他愿意忍上一百回。 何雨柱慢慢地转身,仿佛并不在意这一场小小的胜利。他知道,这才是开端,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捏着烟头,眉头紧锁。他的眼神越过院墙,直直地盯着另一头那个低矮破旧的厢房——贾张氏那屋。 那女人,是个精明得让人牙疼的角色。她的眼珠子一转,就能看出谁家锅里多了一根排骨,嘴一张能把整条胡同的隐私嚼得稀碎。她是个苦命的老太太不假,但苦命和难缠从来不是矛盾的存在。最关键的是,她跟许大茂,那可不是头一回暗通声气。 就在一个时辰前,何雨柱去后厨收拾菜刀,路过柴房时,无意间听到一阵低语声。他本没在意,可那声音里有个熟悉的腔调——许大茂。那人压着嗓子,嘴角却藏不住那点狡诈的得意。 “你要是肯帮我这回,下回炖肉我给你家多留一块。咱们得讲合作不是?你那孙子不也该多吃点肉长身体?” 紧接着,是贾张氏那略带沙哑的笑声,“嘿嘿,你小子就是会来事儿。不过你得说准了,这事儿要是露了底儿,别说我这把老骨头扛不住,你也别想过好日子。” 听到这儿,何雨柱脚步一顿,心头那口老火“呼”地蹿了上来。他倒不是怕事的人,只是被人摆了一道也就罢了,若还要拉上他熟悉的邻里,用这些腌臜手段搅风搅雨,那就是碰到了他的逆鳞。 他不动声色地绕了个圈子,没急着当场揭穿,反倒是回了家,一边磨刀,一边细细琢磨。许大茂这人最擅长挑拨离间,他肯定是想在他和贾张氏之间再插一刀,让他陷入孤立,让人从舆论上先扼住他的咽喉。毕竟,在这四合院里,饭可以不吃,但风言风语是绝对传得比油盐酱醋还快。 第177章 放个话出去 当夜幕彻底笼罩住整个胡同,院里一盏接一盏的煤油灯亮起,泛着昏黄而油腻的光时,何雨柱终于决定出门。 他披了件旧棉袄,扣子没系,只搭在肩头。他走得不快,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来到贾张氏的门前时,他并未急着敲门,而是静静站了一会儿。屋内灯光昏黄,老旧的窗纸透出人影,两道人影并肩坐着,许大茂的侧脸在那窗纸上忽明忽暗,嘴角那抹猥琐的笑意,哪怕隔着窗都能看得清楚。 “今儿个你就放个话出去,说是你亲眼看见雨柱从单位往回拎了两包猪骨,说不定还是走后门弄来的,嘿,你就说,那骨头你亲眼看他藏进灶后头了……” “可我又没看见……”贾张氏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你没看见不要紧,别人会信你看见的。你只管放话,剩下的我来办。”许大茂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满是控制与诱哄,“你别忘了,你那点事情,我要真想往厂里递个信儿,也不是不成……”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寂。窗外的何雨柱,手指轻轻动了动,掌心那茧子下的皮肤因为太用力而发白。他并未立刻推门而入,而是转身回了自己屋,扯出一口破旧木箱,在里面翻出一个漆黑发亮的铁锅盖。 他嘴角轻轻一咧,冷笑如霜:“既然你们想演戏,那我就给你们加点音效。” 翌日清晨,整个四合院像往常一样热闹起来。孩子们在院中跑着打闹,老太太们蹲在角落里嗑着瓜子,嘴皮子比瓜子皮还飞得快。 “听说了吗?贾张氏昨晚说看见傻柱背着单位的猪骨头回来了。” “啧啧,这傻柱啊,看着还算一号人物,怎么也走这条路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日子难了……” 这些话如同针头一样,扎得何雨柱脸上火辣辣的。但他不怒,反而压着那股怒火,把昨天炖的骨头汤热了一遍,装了整整一大瓷壶,又在锅里加了些辣椒、蒜末、花椒,一股子又香又辣的味道飘满整院。 午饭时分,何雨柱亲自端着汤,站在院中央大声喊道:“大家来来来!尝尝我新炖的骨头汤!昨晚刚背回来的!偷的!” 那声音一出口,院里人全都愣住了。秦淮茹赶紧从屋里冲出来,扯住他的胳膊:“你疯啦?你真偷了?” 何雨柱却不理,扯着嗓子继续喊:“来嘛,来嘛!贾张氏不是说亲眼看见的吗?这锅汤就是证据啊,不喝一口你们都对不起你们这张嘴!” 贾张氏屋门半掩着,听到这话,顿时“砰”一声关上了门。而许大茂躲在人群背后,面色铁青。他本想借老太太之口点燃众人对何雨柱的疑心,结果现在倒成了笑话。 “咋的?你们不是要议议我吗?别光动嘴啊,来嘛,喝一口,我请!”何雨柱把瓷壶往地上一放,汤香四溢,热气腾腾,众人面面相觑。 “哼。”他冷哼一声,撩起袖子走回屋,却在经过许大茂身边时,低低地吐出一句:“你再动我家边的人试试,我给你骨头炖着吃。” 那语气不高,却像是铁锅上敲出的声音,砰地一声,直震人心。 这一日,四合院的阳光格外刺眼,地面发烫,空气中漂浮着混杂的味道,既有骨汤的香,也有阴谋的霉。何雨柱的背影消失在屋门后,而许大茂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心中盘算着新的章法——因为他知道,败了一回,并不意味着终局。反而意味着下一步,要更狠、更准。 而这场较量,还远远没到火候。 何雨柱回到屋内,重重地将那扇老旧木门关上,门轴因为年久失修发出一声尖锐的咯吱响。他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来回踱着步,像一头被激怒却强忍着的野兽。屋里光线昏暗,窗户上的窗纸破了个小洞,一缕阳光斜斜地射进来,刚好照在他满是油渍的围裙上,仿佛将那一抹被岁月和劳苦染上的暗黄镀上一层金边。 他停在屋中央,低头盯着脚下的青砖,眼神如刀子般犀利,眉宇间写满了沉郁与嘲讽。 “呵,真是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货。”他低声道,嗓音里透出几分冷意。 脑海中浮现起那些看热闹的人脸——那些一边吃着他做的饭、一边背后嚼舌根的邻居,那些平日里点头哈腰、说着“雨柱哥你真仗义”的人,这会儿却听风就是雨,转头就信了贾张氏一句话。 他坐下来,手掌啪地一声拍在饭桌上,扬起一层细细的面粉。 “我何雨柱干活也干,做饭也做,平时出点什么好东西,还不是想着院里有孩子、有老人,能帮点就帮点。可这些人呢?一个个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喃喃说着,牙关紧咬,喉结一动,咽下那口心头怒火。 他想起小时候娘说的一句话:“柱子啊,别管别人怎么说,做人啊,心里得有个准绳。”可眼下这些人哪有什么准绳?只要风往哪吹,他们就往哪倒。什么是非对错,全靠嘴巴说;什么情分义理,三言两语就散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踏在地砖上的节奏。 “哥——” 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是小当。她一脸犹豫地看着他,眼睛里透着担忧。 何雨柱赶忙敛了脸色,把语气放缓:“咋了,小当?” “我……我在前院听见大爷他们在议论,说你把骨头藏在灶台后头,还说你是……是黑着心偷食堂的肉回家。”她说着,小手揪着衣角,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何雨柱一听,脸色登时一沉,但随即强行挤出一个笑:“别听他们胡说,你哥要真干那种事儿,早都被撵出去了,还能在这儿给你做饭吃?” “我知道你不会,可他们说得像真的……”小当眼眶泛红,“哥,你是不是得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再这么说你了。” 何雨柱伸手把小当搂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哥不是怕他们嘴碎,我是怕你听了难受。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闭嘴。” 第178章 你低估我了 “嗯!”小当点点头,却仍旧低着头不敢看他,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她走后,屋子又恢复了沉默。窗外风起,吹得窗纸哗哗作响。何雨柱站起来,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那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轻轻摇晃,像一只只手在无声地招呼着命运的帷幕缓缓拉开。 “许大茂,你以为靠一张嘴就能把我从这院子里赶出去?”他眯起眼,语气低沉而坚硬,“你低估我了。” 他没有直接反击。没有再去争辩,更没有立刻找上门,他知道,和许大茂这样的人斗,不能急。急则乱,乱则败。他得等,等一个机会,一个足以让许大茂自咬其舌、在院子里彻底栽跟头的机会。 机会,不用等太久。 当晚,后院那边传来一阵异响,像是水盆砸在地上的脆响,夹杂着妇女的尖叫声。 “谁!谁把我的腌咸菜给倒了!”贾张氏尖着嗓子喊,声嘶力竭,仿佛丧了命一般。 何雨柱并未理会,只是披了件衣服走出去。他走得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许大茂的神经上。 许大茂已经站在一旁,正装出一副讶异的模样:“哎呀,贾姨,这是怎么了?谁干的这事儿也太不讲道理了。” “你别装蒜!”贾张氏怒视着他,“今儿个才腌的咸菜,一缸四十多斤呢,就这么一股酸臭味,全撒了!你昨天不是说让我放点‘味重’的菜进去嘛?你是不是动了我的东西?” “哎哟贾姨,你别血口喷人啊,您说我会干这种事?”许大茂倒退一步,伸手指着门口,“要不问问傻柱?他不会冤枉我?” 何雨柱闻言,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并不温暖,反而像初春未化的冰,透着刺骨的凉意。 “你倒是问得好,我昨儿个倒是路过你那儿,瞧见你鬼鬼祟祟往缸边倒什么东西,我以为你在喂猫呢。”他说得云淡风轻,却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直戳人心口。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那些早上还在说风凉话的人,这会儿却像变了个模样。 “听见没?傻柱说了,看见许大茂往缸里倒东西!” “怪不得那味儿那么怪……不会真是他搞的鬼?” “咳,这事儿要真是他干的,那可太不地道了。” 许大茂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刚想张嘴,何雨柱却一步跨到他跟前,拍了拍他肩膀:“你要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如来我这儿帮我劈柴?省得你一整天净琢磨阴人。” 说罢,也不等他回应,拎着手里的瓷壶转身就走。脚步稳得像一口铁锅砸下,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许大茂这口气咽不下去,今晚怕是得咬牙切齿琢磨新一套招数。但他不怕,因为这就是他等的机会——对方越急,越露怯;越狠,越露底。他要让许大茂在一次次“动手”中,把自己的后路彻底堵死。 而院子里的风,仍旧在吹,夹着咸菜的酸、炖肉的香,还有许大茂藏不住的那点心虚味道。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夜色如墨般洇开,嘴角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你来,我接着。”他心中默念,“不过这回,我出招了。” 那一刻,四合院的空气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冷意凝住了。 许大茂站在人群中央,面色阴沉如水,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却控制不住微微颤抖。他那张一向油光锃亮、爱摆出笑脸的脸庞,此刻僵硬得如同刻板的泥塑,一张口,嗓子眼却仿佛被石子卡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瞪着何雨柱的背影,那人一步一步走得稳重,每一脚都像是踏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那点子羞辱,不止是何雨柱几句话,而是那从容、那笃定,那种仿佛吃定了他的态度——比刀子还狠。 许大茂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不是被打了,却比挨了耳光还难受。 周围的邻居们,一个个低声私语,斜眼看他,目光里夹着疑虑、冷笑,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 “刚才那话,像不像真事儿啊?” “哎,我也觉得那缸咸菜不是平白无故坏的……你说是不是有人眼红啊?” “得了,平日里就他最爱阴人,这次碰上傻柱了,翻车了也活该。” 这些声声碎语如针扎耳,许大茂耳朵“嗡”地一声响,浑身的血像被瞬间抽空。他嘴巴张了张,试图说点什么,可那股从心口涌出的愤恨和羞辱,如堵江水,把舌头死死压住。 他深吸一口气,却只吸进一口炖骨头汤的油腻香味,胃里一阵翻腾。他转过身,脚步踉跄地往屋里走,连招呼都没打,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像是想隔绝掉整个院子的目光与窃语。 屋里阴暗,一盏煤油灯还没点起来。他站在门后,手心贴着木板,指甲因为过于用力陷进肉里,血气往脑门冲,一股怒火憋在胸口,怎么也咽不下。 他走到桌前,一拳砸在旧木桌上,“咚”的一声,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水洒出来,浸湿了桌布。他喘着粗气,眼珠发红,心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咆哮: “何雨柱,你这个狗东西!你敢当着院子人给我下这么一招?你等着,我许大茂不是让你捉弄一回就能消停的人!” 他心乱如麻,脑子里转着无数个法子,却一个都不能马上用得上。偏偏这事不能急,急了反倒露馅。他得等、得忍、得找个天衣无缝的机会,把这个可恶的傻柱一步步拉下深渊。 夜更深了。 院子里逐渐归于安静,唯有风穿过槐树的枝桠,发出瑟瑟之声,似乎都在暗中讥笑着许大茂的狼狈。 而此时,何雨柱屋中依旧亮着灯。 他坐在桌前,眼前是一锅热腾腾的骨汤,香气萦绕,他却并未动筷。神情平静,却透着一股深沉的锐利。他拈起一片萝卜片,夹进碗中,又加了点盐,尝了一口。 “还差点味儿。”他低声说着,自语一般,语气悠然。 第179章 不能让他喘过气来 他并不是在说汤,而是在说许大茂。 他知道,今天这一手,只是给许大茂“敲个门”,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可他更明白,许大茂那种人,心里装得下一百种毒计,被戳一次,不会就此老实,只会变得更毒。 这人……不能让他喘过气来。要是让他再缓出一口气,那回头一定翻得更狠。 何雨柱喝了一口汤,把碗一搁,目光转向屋角那只挂在墙上的旧钟表。钟面微黄,时针已指向十一点。他起身收拾碗筷,动作不紧不慢,像极了一个庖丁解牛的老手,哪怕是在夜深人静,也保持着一种不动如山的稳。 外头的风还在刮,带来初春湿冷的气息,院子里狗吠一声,很快又归于沉寂。 …… 次日清晨,天刚泛白,四合院还沉浸在迷蒙的睡意中,何雨柱已然起床。他没急着去后厨,而是带了顶破帽子,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脚步悄然穿过长廊,来到前院。 他靠着墙角站定,目光沉静地望着许大茂那屋。 屋门紧闭,显然那人一夜未出。何雨柱的嘴角轻轻一挑,心中已然成计。 就在这时,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一边抱着洗衣盆,一边朝他点了点头:“雨柱,这么早啊?” “嗯,起早,凉快。”他笑了笑,又问,“你家昨儿个还剩菜了?我早上打算炒两个拿去食堂换点豆腐,回来给小当补补。” 秦淮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有有,我给你留着了。” 何雨柱感激一笑,接过洗衣盆边上搁着的小碗,转身便走,临走时脚步略顿,低声补了一句:“你也小心点,有人心里不干净,嘴里就更脏了。” 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脸色微变,转头往许大茂那屋看了一眼,没说话。 而在那紧闭的门背后,许大茂却已悄然起身,听见了刚才那一段对话。 他坐在床沿,眼神阴鸷,嘴角浮现出一丝扭曲的冷笑,像是毒蛇在黑暗中磨着牙。 “何雨柱,你挑拨也罢,戏耍也罢……可别忘了,这院子里有的,不光是人情世故,还有你捂不住的东西。” 他站起身来,走到一只老旧的木柜前,掀开一层布,抽出一只油渍斑斑的小铁盒。打开盒盖,里面整齐码着几封皱巴巴的信,还有一叠旧票据,其中一张,上头清清楚楚写着“食堂报损清单”。 许大茂眯着眼,看着那些字,一字一字像火在眼前燃烧。 “要是有人看见了这张票,再配上一点‘目击证人’的供词,你说……你还能装得住清白吗?” 许大茂端坐在那张掉了漆的八仙桌前,指间夹着那张“食堂报损清单”的旧纸,指尖轻轻摩挲着边角,那些褶皱、油印与年份的痕迹就像是他此刻内心泛起的一丝丝得意与龌龊的快意。 他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对何雨柱那番当众羞辱的回忆,越想越恼,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如今这张纸成了他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一把能在无声中剖开傻柱面子与名声的刀。 “报损清单,哈……”他咧嘴冷笑,那笑像霜刃出鞘,“你何雨柱能说你没黑下这点肉吗?报多了点肉,灶上多下一两,你说不是你干的,谁信?” 他将那张票据叠好塞进棉衣内袋,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子渐渐喧闹起来。早起的鸡鸣混着锅碗瓢盆碰撞声,街坊邻里吆喝叫卖的声音也开始此起彼伏。天光一点点撕开黑夜,像是舞台布幕缓缓拉开。 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正气表情,整了整衣襟,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呦,傻柱起了?”他刻意抬高嗓门,在过道上大声喊了一句。 何雨柱刚从后院回头,一手拎着食堂送来的菜篮,篮里几根青菜、一块猪下水。他没答话,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 许大茂却像没看出他那眼神里的冷意,自顾自迎了上来,一副哥俩好的口吻:“柱子,我这屋里收拾老物件儿,咱以前的旧账单也翻出来几张……嘿,你猜我看见啥了?” 何雨柱脚步一顿,眉头微皱,但依旧不言。 许大茂将手伸进棉衣里,慢条斯理地抽出那张“报损清单”,像是把一张王牌缓缓亮出来,又好像要将一颗钉子不紧不慢地钉进谁的心口。 “你瞅瞅,这上面可写得明明白白的,咱厨房上个月报损三斤三两猪肉,两斤鸡骨架,还有一些杂碎……”他说着话时,脸上挂着一种虚伪到极致的微笑,“可我记得,那几天你厨房根本没出啥特别菜式,这些肉去哪儿了?” 四周正好有人经过,耳朵灵的都慢了脚步,目光朝这边悄悄扫来。 何雨柱面色不动,只是盯着那张票据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讥笑。他知道这纸的来历——当初确实是他按照实际损耗报的,厨房烧火难免出错,肉类保存又容易坏,一点损耗再正常不过。 但许大茂这个时候把它亮出来,显然是有意将“报多、偷吃”的帽子往他头上按。 “你这意思,是说我贪了?”何雨柱语气平淡,像是在问天气。 “嗨,我可没说啊。”许大茂摊开手,“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这玩意儿要是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可就不好说咯。” 他笑着,眼睛却紧紧盯着何雨柱的脸,像是在等他暴怒,等他破防。 可何雨柱却只是点了点头,拎起菜篮往屋里走,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我做的事儿,对得起锅,对得起灶,也对得起嘴。你要是觉得有用,那你拿去。”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大茂脸上的笑僵了一瞬,然后冷哼一声,把票据收回衣服里,心中却更加得意。 “你怕了,哼,你越装镇定,说明你越怕这事传出去!” 他转过身,却看见秦淮茹正从水井边走过,手里提着一桶刚打的水,脚步稳稳的,脸色淡然。但他分明看见,她路过自己时眼角余光轻轻扫了那张票据一眼。 第180章 先把这事慢慢发酵开 许大茂忽然心头一紧,那股得意略微有些动摇。他知道,这院子里最会察言观色的人不是他,而是秦淮茹。女人心细如发,她要是真动起心思来,许大茂也得小心点。 “不能急。”他提醒自己,“一步步来,先把这事慢慢发酵开……等大伙都觉得傻柱有鬼,再来戳穿,才管用。” 于是,从这天开始,他开始在院子里有意无意地说起厨房的事。 “你们说,那食堂每天出多少菜?可那报损咋就那么多?我以前也做过管理的,这点小账我还是懂的。” “嘿,柱子那手艺好是好,可你们真信他一点都没往回带过?他屋里可经常炖肉啊,香得我家狗都坐不住了。” “我不是说他贪啊,我就是说说……你们要是觉得没问题,那就当我胡扯。” 许大茂嘴上说着不说,话却一刀刀扎得人心里发痒。 人言可畏,这话像油锅里的水珠子,“滋啦”一下就炸开了。街坊邻里,尤其是那些对傻柱平日硬气脾气早就心存不满的,此刻一个个开始动摇起来。 “哎哟你说的也有理……” “他不是上次还说食堂缺鸡爪么?结果人家卫生员还见他炖鸡汤呢……” “以前那咸菜缸的事,不也挺奇怪的嘛?” 何雨柱听在耳里,心如明镜。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许大茂——不动声色地布网下套,把人一步步往外推,等到哪天你真解释不清了,他再摇头叹息一句:“哎呀,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可何雨柱不怕。 他坐在厨房里,一边磨着菜刀,一边看着案台上那块五花肉,眼神渐冷。 “你以为我就这么看你搞事?你动了,是?好,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已经开始筹划下一步了——不仅要还击,更要彻底把许大茂手里的那张“刀”给打碎,一点一点让他自己把脏水倒回自己身上。 院子的风渐起,乌云翻滚,阴影一点点吞没地砖的缝隙。 何雨柱坐在炕沿上,脚底下是刚脱下来的老布鞋,鞋边早已磨白,却干净整洁。他一只手搭在炕桌边,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剥着一颗花生,手法沉稳如老匠打磨刀口,连壳破碎的声音都听起来带着某种节奏。 屋内油灯昏黄,墙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外头春风虽温,却藏着点微微的燥气,吹过窗缝时卷着几声狗吠,夹着院子里女人们絮叨的闲话。何雨柱却仿佛全然不闻,他的目光落在炕桌上的一页纸上,上头写得密密麻麻,是一份厨房最近半个月的物资使用记录——他自己抄的,一笔一划全按实际来。 他将最后一颗花生放进嘴里,嚼碎,咽下,那一口涩香混着麻味直冲鼻腔。他闭了闭眼,脑中浮现出那张许大茂嘴脸得意扬扬的样子。 “你以为拿了个报损单子就能翻天?我何雨柱在这院子里这么多年,真以为一点风言风语就能把我压下去?” 他冷笑,手指在桌边轻轻敲击,像是在给脑海中那盘棋理出下一步路数。 许大茂那点子小伎俩,不过是借题发挥,利用人心里那点爱看热闹、疑神疑鬼的劲儿。要反击,不能硬来,得打蛇打七寸——不光得让他闭嘴,还得让他没脸再在街坊里立身。 他站起身来,走到炕头,从被褥底下掏出一个油纸包,里头是一张借条,还有几张残旧的月票。他望着那张字迹歪歪斜斜的借条冷哼一声。 “这可是你许大茂亲笔写的,借粮不还,欠肉票……当初你求人低声下气,现在倒敢反咬我一口。” 他的眼神幽冷,眸中却带着一点阴沉的光。不是怨毒,是清醒,是一种将对手捏在掌心的笃定。 翌日清晨。 天还没全亮,何雨柱便早早去了食堂。他一反常态,没有扎堆打趣,也不与同事闲聊,而是径直进了后厨,把那几张票据一张一张摊开,仔细对照每一项损耗,连多出几两盐都记得清清楚楚。 等记录做完,他将东西收好,找了后厨最忠厚的那个老刘。 “刘哥,昨儿你不说那包咸猪耳坏了?你可还记得我是怎么处理的?” 老刘一愣,随即点头:“你不是让我给喂猪去了嘛,还叫我把那包袋留着,说要一并记账的。” “好。”何雨柱轻轻一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到时候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这么说,别添一句,也别减一句。” 老刘不明所以,但见傻柱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也不敢多问,只点了点头。 办完这些,他并没急着走,而是去了后勤科,将整整一摞报表一一提交,并要求盖章存档。 在处理完这些琐碎事之后,他才离开厨房,回到院子里。彼时已是晌午,阳光炽热地照在石板地上,几只鸡在树荫下挠土,一副安逸模样。 然而,院子的安逸很快被一场新风波打破。 …… “哎,你们听说了吗?雨柱今儿把厨房报表都拿去存档了,连猪骨头怎么处理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真的假的?他平时也不这么细致呀?” “嗐,你不懂,这不是有人传他‘贪’嘛,他这是要堵人嘴。”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许大茂也听说了。 他脸色阴沉地站在窗前,眼睛死死盯着院子里的动静,嘴角肌肉跳动了几下。 “他这是……先下手为强?想用‘清白’反打我?” 他气得一口老痰险些咽不下去。明明是他手握“证据”,应该占上风,可现在街坊们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偏向何雨柱。 “你说这事闹得奇怪,人家傻柱要是真有问题,会主动把账目拿出来?” “就是,许大茂也太闲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别乱说啊,万一……不过雨柱这人我还真觉得没那个心眼。” 许大茂听得心肝都在抽搐。他在屋里踱来踱去,最后猛地一巴掌拍在墙上,怒气压不住地咆哮: “他娘的,何雨柱果然是个老狐狸!” 他的眼里已经不再有之前的轻松与自得,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被人逼进角落的焦躁和不安。 第181章 打算引蛇出洞 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做出更激进的举动,才能压过何雨柱的“自证清白”这一手。 而何雨柱这边,正默默地等待着下一步的“入局”。 这一步,他打算引蛇出洞——在账单上故意留了一点可疑的小漏洞,一个日期错了,一笔损耗略有重叠,但并不明显,只要不仔细核对,根本看不出来。 他要赌的,就是许大茂那份迫不及待“抓错”的心理。 只要许大茂主动跳出来指证,他就能顺势翻案,把那份旧“报损清单”背后的漏洞也一并揭开——其中的一项签字,其实是许大茂当年冒名代签的。他到时候只需一句:“这字,是你签的?”就能将许大茂送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而这个秘密,他握了三年,从不声张,就是为了像今天这样的局面——你来挑事,我便借势抽你筋拔你骨。 院中槐树轻轻摇晃,阳光从枝叶缝隙洒落下来,在青砖石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何雨柱站在树下,仰头看了看那阳光,眼神里透出一股锋利的锐气。 “许大茂,你这一脚,踢到铁板了。” 他的嘴角缓缓浮起一丝笑,那笑不再是憨气的傻笑,而是布满算计后的冷峻—— 这场斗争,才刚刚升温。 许大茂这几日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眼下的局势,不但没按他心里预计的方向发展,反倒像泥潭似的,将他一步步吸进去。他的算盘打得是响,可惜棋差一招,被何雨柱那手“主动澄清”的架势打了个措手不及。更糟的是,街坊们的风评开始倒向了傻柱,几句无心的闲话就像石子进水,圈圈涟漪打得他心神不宁。 “这傻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致了?”他坐在家里,望着那张报损票据出神。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握着对方的“软肋”,可以顺势一击毙命。可如今,这纸成了烫手的山芋。他没办法再当作秘密武器,那点东西既然傻柱自己都能拿出去晒太阳,那还有什么价值? 他越来越急躁,脑子里不停翻搅着各种念头。直到他回想起前几日街坊里小顺子说的那句: “好像雨柱那报表里,有一笔鸡蛋损耗跟记录对不上啊?” 这句话像火星落进了干柴堆。 许大茂眼神一亮。 “对!你不是自以为干净了么?那我就顺着你的‘清白’,揪出你的‘疏漏’!” 他立即翻出那份抄录的账单,鸡蛋那一项——果然,数目与他记得的那天入库单对不上,少了一打。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像极了在旱季中嗅到雨味的狼。他马上在屋里翻箱倒柜,把当日的食堂入库单、调拨单都找了出来,虽说是复印件,但足够用了。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包好,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食堂后门,假意来“慰问”厨房的老刘。 “老刘啊,这几天累不累?我瞅着你都瘦了一圈儿了。” 老刘一边剁猪骨头一边乐:“哪儿啊,大茂,你也会说人好听话了?” “哈哈,咱们老邻居,说两句不成问题。”他眼珠一转,“对了,你帮我回忆回忆,那天进了一批鸡蛋,好像报损说少了一打?” 老刘手里的刀一顿,抬头看他一眼,没搭腔。 许大茂心中一咯噔。他知道老刘跟傻柱关系还算稳当,不能硬问,于是换了副口气,压低声音道: “我不是多事啊,就是想着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有些账说清楚了对谁都好。你别怕,我就随口问问,真没别的意思。” 老刘笑了笑:“你要真想问,那你去找傻柱,账是他做的,我这边只管剁菜杀鸡,数字我可不看。” 许大茂没捞着油水,脸上却不显。他转身离开时,心底已然认定了:这鸡蛋的事,傻柱一定没说清。只要在街坊面前把这事一点火——那之前的“自证清白”,也就成了自我打脸。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何雨柱早就预料到了。 那天晚上,傻柱在家煮了一锅香菇鸡丁,香气四溢,院里过道上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朝他屋里望上一眼。可这次他却没像往常那样招呼人来吃,而是静静地一个人坐着。 他在等。 等许大茂把自己推进“那个洞”。 他早就在报表上做了布局。那一打鸡蛋,他故意报少了一点,然后补了一份“二次入库单”藏在后厨木柜底下。入库单上清楚地写着补蛋的时间、调拨人、接收人,甚至还有后勤科的小李签字。就是为了引许大茂动这一步——只要他真用这鸡蛋的事挑刺,那他就能顺势反击。 “你想抓我的错?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他望着锅里翻腾的汤水,眼神淡漠却锋利。 三天后,院里炸开了锅。 “哎哟,你们听说了没?大茂昨天去后勤,告了傻柱一状,说他鸡蛋数目有问题!”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连单子都拿出来了,说那天少了一打鸡蛋,傻柱报少了。” 风声一出,院里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这一回,许大茂心头笃定,他甚至已经幻想着傻柱在众人面前低头认错的样子。 但很快,变故来了。 后勤科的那位小李,亲自来到四合院,手里还拿着那张“二次入库单”。 “何师傅那天鸡蛋补入的单子我签了字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调厨房那天的调拨记录,甚至冰箱里的监控也能看。” 院子里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变得压抑。 何雨柱这时才从屋里走出来,一手抱着账本,一手还提着那锅香菇鸡丁。他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停在许大茂身上,语气不疾不徐: “大茂啊,你这记性得补补了。你要真怀疑我下了几只蛋,直接问我就是。整这么大动静,还劳烦人家小李跑一趟,你不嫌麻烦,我都觉得脸上烫得慌。” 许大茂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赤,最终一语不发。 可何雨柱还没完。 “还有啊——这张你拿来指证我的报损单,上头的签名,是不是你三年前替我临时代笔的?你可别说你忘了,那天我手烫伤,你主动说帮我签的。” 第182章 这是真的? 这话一出,院子炸锅了。 “哎?这是真的?” “要是他签的,那这票据可就……嘿……” “哎呀,大茂你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咯。” 许大茂满脸羞红,喉咙里像被卡了个鸡骨头,咳都咳不出来。他站在原地,仿佛被定在那,周围的风声和议论像刀子一片一片割过他脸皮。 而何雨柱此时却淡淡一笑,将锅盖掀开,香气扑鼻。 “天不早了,鸡丁香菇刚出锅,要不……谁愿意的,一块来吃?” 人群一片沉默。许大茂僵在原地,心如死灰,而这锅饭香,却像一声声清脆的耳光,甩得他头皮发麻,汗如雨下。 局已成,棋已落。傻柱这一手引蛇出洞,可谓滴水不漏——不仅把许大茂的图谋一举粉碎,还借着鸡蛋事件把他从里到外扒了个精光。 但何雨柱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许大茂的手段,绝不会止步于此。 而他,早已开始布下下一局…… 何雨柱窝在屋子里,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桌上放着一摞文件,一张报废清单、一份后厨用品使用登记表、几张看似无关紧要的字条。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行笔迹——那是许大茂的签名,潦潦草草,却带着他特有的一笔钩儿。 “你不是喜欢玩火吗?”他喃喃道,嘴角的笑意缓缓拉长,“那我就让你尝尝烧着自己眉毛是什么滋味。” 这一次,何雨柱决定不再防守。 要让许大茂真的尝到疼,必须让他跌一个大跟头——那种掉下去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重摔。 思忖再三,他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厨房的物资往来一向是最容易做手脚的地方,尤其是油、盐、酱、醋这类零碎,不容易追溯,不容易存证。偏偏许大茂最近爱往厨房跑,还三天两头带些他那“朋友”送来的调料,说是“改善伙食”。可何雨柱心里门儿清,那些调料可不是白送的。 “想借着厨房往自己家倒腾油盐?”他眼里划过一丝讥诮,“你许大茂真是胆子大。” 他翻出一张破旧的货品入库单,冷笑着把一瓶花椒油的数量故意往上多写了半斤。然后,他在后厨仓库里悄悄放了一瓶标记过的空瓶,拧得严丝合缝。紧接着,他又安排小顺子——厨房里最爱嚼舌根的后勤小工,明日一早来“盘点”。 “小顺子,”何雨柱拍拍小顺子的肩,语气亲切,“明天你就多操点心,仓库里有几瓶油你仔细瞅瞅,有点问题你就记下来,别怕事儿,有我在。” 小顺子心里顿时飘飘然,只觉得傻柱这是看重他呢。 这一夜,四合院平静如常,唯独许大茂却辗转反侧。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那股焦躁就像毛衣里缠住的线头,越扯越乱。他起身到院中抽了支烟,望着天边星光,一口烟没咽下去,猛地呛得咳嗽起来。 “妈的,傻柱那家伙最近怎么不声不响的?”他揉了揉眉心,“不会又在憋什么坏水?” 第二天一早,厨房里热气腾腾。 小顺子按照何雨柱的吩咐,绕着仓库转了三圈,然后在最靠里的一格架子上发现了那瓶空瓶子。瓶盖虽紧,却能明显看出底下的残渍和贴纸的撕裂痕迹。小顺子一见这玩意,立马眉毛都翘起来,像是挖出金子似的欢喜。他压不住性子,当即跑去跟人说: “哎,你们知道不?仓库里那瓶花椒油不见了,只剩个瓶子,还是空的!” 这消息像是泼了热水的锅,腾地就炸开了。 街坊里的人本就爱看热闹,再一联想到许大茂最近老往厨房跑,顿时脑补出无数狗血桥段。 “哎呀,大茂该不会是把厨房的油往家里拿?” “啧啧,这人啊,干这事也不怕被戳脊梁骨。” “谁说不是,雨柱那人一向实诚,这事要不是他盯着,怕是被大茂糊弄过去了。” 话音未落,许大茂就从巷子口走回来,一身风衣挺括,头发油亮,却不知自己已成众矢之的。 “小顺子说厨房油少了?” “对对!还说只剩个瓶子了呢,空的!” 许大茂脸色当场就变了。他猛地回头瞪向小顺子,“你瞎说什么?你凭什么断定是我拿的?” 小顺子被吓得一抖:“我、我哪敢乱说……那瓶油贴了你名字的便条,我才……” “我什么时候贴了名字的便条?!”他声音拔高,语气里全是惊惶和愤怒。 何雨柱这时缓缓走出来,端着一盆切好的芹菜肉丝,脸上带着温吞的笑。 “大茂,你别急。那瓶油啊,是我前几天让你帮忙拿的那一批,是不是你那时候顺手放进去的?” 许大茂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分明是挖坑! “你……”他咬紧牙关,额角突突直跳,想说些什么,却发觉根本解释不清。那瓶油他确实摸过,可是空瓶绝对不是他放的。可眼下的局面,谁又肯听他细说? “要不你来查查?”何雨柱笑眯眯地看着他,眼里却是藏不住的锋锐,“账本、清单、调拨记录,后勤都有副本。你要是不信,可以一项一项对。” 许大茂张了张嘴,却发现连一句“我冤枉”都堵在喉咙里。 何雨柱不再理他,提着菜盆转身进了厨房,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步子轻快得像踩着云。 这一场局,悄无声息地落幕。许大茂,彻底失了先机。 而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仅仅是开始。 傍晚时分,何雨柱坐在屋里,望着外头落日西沉,天边映出一抹嫣红。他提笔在一张新白纸上写下一行字:“调拨记录——备用油品。” 他写得极慢,每一笔都沉稳如刀刻。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局往更深的地方引,让许大茂彻底明白,什么叫“玩火者,必自焚”。 屋里,许大茂坐在炕边,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灰堆得老高,几次险些掉落在膝头。 第183章 果然是你 他眼神怔怔的,一动不动盯着面前那张油渍斑斑的小桌子,仿佛那里躺着的不只是烟灰缸,而是一张狰狞的脸,一张披着人皮的狼嘴獠牙的脸——何雨柱的脸。 “妈的,果然是你。”他低声骂了一句,嗓音嘶哑。 从油瓶事件爆出来后,他的生活仿佛突然间塌了一角。原本自视甚高、在街坊中混得风生水起的许大茂,如今成了众口的笑柄。老头老太太见了他,眼里多了一丝戒备;年轻人路过他门口,总是悄悄快走几步,甚至连贾张氏那尖刻毒辣的老妖婆都在他门前撂下一句:“人嘴油得发亮,心也油滑!” 这些风言风语像无数蚂蚁在他心头啃咬,日日夜夜。 而他——许大茂,偏偏不能说一个“冤”字。 他知道,油瓶不是他动的。可他也知道,那个“标签”是他曾经无意中写过的笔迹。那瓶油确实进过他手,他还真如傻柱说的那样,曾帮对方搬过一批调料。 ——就是那一瞬的信任,被拿捏得死死的。 何雨柱这刀捅得深、准、稳,一点都不多余,却让他疼到骨头缝儿里。 “你这孙子,藏得够深……”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恨不能一口吞下那满脸笑意的傻柱。 可再恨,他也无从辩驳。那瓶贴签,那批调料,那天的出入库记录,每一样都像铁证如山,压在他背上,直叫他连脊梁骨都弯了。 “你特么的早就设好了套,就等着我跳。”许大茂越想越气,越想越心寒,“我这是踢到了铁板……” 他想反击,可又一遍一遍地推演,却找不到破绽。 何雨柱太老辣,不声不响地把他按进泥地里,连一口喘气的空都没给。 突然,“砰”的一声,他一拳砸在桌面,烟灰飞溅,落了他一身。 “你别得意得太早,雨柱,我许大茂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他咬牙切齿,眸子里泛着冷光,“你既然能设套,那我也能下局。” 他开始翻箱倒柜,找出自己这些年在院里混下的“人情债”,还有几封早年收着的匿名信,甚至包括一些他私下替人写过的“保证书”副本。他不是没有筹码,只是之前没打算用——现在不同了,脸都让人踩进泥里了,还讲什么体面? 他翻到一张纸,眼神倏地一亮。 那是一张老报表,上头有一笔“临时采购”的鸡蛋入账,却没有完整的审批流程。他记得,那天傻柱急着补货,临时调了老李头从后门弄来的鸡蛋,但没走完整流程。 “就是它。”许大茂眼中露出光,“你以为你做得滴水不漏,其实早就露馅了。” 他连夜誊写了一份详细清单,把那天的日期、鸡蛋数量、出入货的时段一一标明,还特别注明:该笔物资未见审批记录,疑似私下交易。 而他没有选择立刻去告,而是按下这份“材料”,藏在自家炕席下的夹层。 “不急,我要你也尝尝那种背后有人盯着、前面人防着的滋味。” 他决定反客为主,假装顺从地和雨柱和好,暗地里却再布新局,等时机一到,就一击致命。 隔天一早,许大茂特意挑了何雨柱出门打水的时间,若无其事地凑上去。 “哎,雨柱,前几天那事,是我冲动了。”他笑着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歉意,“你知道我那脾气,火一上来就管不住嘴。” 何雨柱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一如既往的懒散与冷淡。 “你要真觉得冲动了,就别再满院子瞎咧咧。我不欠你什么,你也别想着从我这儿捞回去。” 许大茂嘿嘿一笑:“我是真心的。这不,改天我买几瓶酱油,拿过来给咱食堂用,权当赔罪。” 何雨柱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知道许大茂不可能就这么服软,但他也不怕——他就是要看着许大茂在泥里挣扎,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可他不知道,许大茂那句话“买几瓶酱油”,并非随口,而是另藏玄机。 几天后,厨房后门果真送来几瓶标签完整的酱油瓶,贴着“食堂专用”字样,由后勤科登记接收。 而那几瓶酱油,其中一瓶底下,藏着一张细如发丝的白纸条,上头写着: “注意调拨记录——鸡蛋调货当天,未见审批。” 接收那批酱油的小李头虽不识字多,却也知晓其中意味。纸条没交出去,而是被他偷偷收好,留作“日后可能用得着”的东西。 那一刻,许大茂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泛起冷意—— “你给我设过套,那我这回,就给你挖条路,看你往哪儿逃。” 而屋里,何雨柱正将新采买的干辣椒晾在窗台边,阳光下那一抹艳红透出几分毒意。 许大茂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木盒,盒子上有些许灰尘,看起来像是长久未被触碰过。屋里的灯光透过窗棱照射出来,他的眼神变得阴沉,一种冷酷的决心在他心头凝聚。昨夜他就把那个计划定了下来,只待这一刻,何雨柱的“过错”便会暴露无疑。 那瓶酱油,明明是何雨柱送进厨房的调料之一,但他知道,事已至此,何雨柱还以为自己牢牢控制了局面,却没意识到许大茂已经悄悄换了里头的东西。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步向厨房走去。刚走到门口,他轻轻敲了两下门框,沉声说道:“傻柱,厨房里没缺什么?我昨天送的那几瓶酱油,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屋里的何雨柱一愣,随即转身,眼底的情绪并不明显,依旧是那种温和、懒散的神情:“缺什么?你不是送来了几瓶酱油吗?倒是挺及时的。” 许大茂笑了笑,眯了眯眼:“嗯,能帮上忙,我也心里踏实。你那天忙,事情多,我就没多说。现在大家都说你做事有条理,我也觉得没错。” 何雨柱若有所思地瞥了许大茂一眼,嘴角微微一扬:“你啊,总是这么看得开,能心平气和地做事,真不容易。” 第184章 怎么是酸的 许大茂笑而不语,心里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步的进展。厨房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安静,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有些沉重。 几分钟后,厨房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接着便是嘈杂的声音:“哎,怎么回事?这酱油怎么是酸的?!” 何雨柱的眉头一挑,瞬间意识到不对劲。他皱着眉走向厨房的调料架,拿起一瓶酱油,瓶口的标签正好写着“食堂专用”。他轻轻摇晃了下瓶身,眼神开始变得凌厉。 “许大茂!”他低喝一声,声音中的怒气渐渐积蓄,仿佛是要爆发的火山。 许大茂站在门口,脸上却依旧挂着无辜的笑容:“怎么了?是不是酱油有什么问题?” “你特么的把这酱油换成了醋?”何雨柱的眼神逐渐阴沉,语气已经不再平静。 许大茂挑了挑眉:“怎么可能,傻柱你看错了?我昨天拿的就是酱油。” “你当我是傻子?”何雨柱冷笑,“醋的酸味,和酱油的咸味差得远,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搞混?” 许大茂咳嗽了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是,我不该换的。可是,你知道,我那天手忙脚乱的,不小心搞错了。不过,既然你说是醋,那就用,反正也不会死。” 何雨柱紧紧地盯着他,眼底的怒火似乎要突破他那一贯冷静的面容。“你觉得我看不出你的把戏?”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充满了压迫感,“你在找我麻烦,我自然不会手软。” 许大茂淡淡地一笑:“哦,你觉得这次我换醋的事,是故意的吗?你自己就不是很清楚?你不也曾经犯过些小错误吗?比方说那笔‘未审批’的调料账目。” 何雨柱顿时心里一紧,脑海中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串连串的念头。他不动声色地压下那一丝慌乱,语气变得更加冷漠:“你觉得这就是你能够反败为胜的理由?” “那你告诉我,现在的情况,我能反败为胜吗?”许大茂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如果你让我安安静静呆着,或许我就放过你。但你一直想着把我当对手,这就是你的错。” 何雨柱心头的一股怒气又涌上来,但他知道,眼下若是发作,反而给了许大茂更多的机会。沉默片刻,他终于低声说道:“你再敢弄点这种小动作,我可不答应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找麻烦。”许大茂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我答应你,不会再换什么酱油或者醋了。但你得注意,你现在可是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对峙了几秒,空气中的张力几乎让人窒息。许大茂缓缓地转身离开,手指微微捏紧了那份他藏在心底已久的底牌。 何雨柱站在原地,心中翻江倒海。他知道,许大茂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虽然眼下他似乎已占上风,但他清楚,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何雨柱静静地站在厨房的门口,手里捏着那瓶醋,眼神深沉,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他刚刚从许大茂那里回来,心中有股无名的火焰,恼怒和愤懑交织,似乎这场暗战已经越演越烈,而许大茂的举动也让他感到越来越危险。 他知道,许大茂那个小子绝不会轻易罢手,但何雨柱也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既然对方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他就要让许大茂尝尝什么叫“回敬”,让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背后捅刀子而不受惩罚。 “你既然喜欢醋,那我就让你尝尝醋的滋味,看看能不能品出其中的酸甜。”何雨柱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他转身拿起锅铲,开始在灶台上忙活。他并不急着动手,而是先把锅底擦拭了一遍,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炒菜的声音在厨房里不断响起,几分钟后,一盘菜做好了,正是许大茂今天最喜欢的红烧肉。 何雨柱低头看了看那盘色泽油亮的红烧肉,心中却已经决定了要加点特别的东西——不再是普通的调料,而是他藏在心底的计划。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口处几乎被掩盖,只有稍微开了一条缝隙。那瓶醋是他今天特意去调配的,口感浓烈,比普通的醋要刺激得多,足够让人一尝就能感受到彻底的酸涩。 他把醋倒进了锅里,伴随着轻微的油烟,醋的酸味迅速弥漫开来,仿佛一个隐秘的信号在空气中飘散。何雨柱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把菜轻轻翻动几次,确保每一块肉都能均匀地吸收了那股酸味。 “这次,试试看你能不能吞得下去。”他喃喃自语,眼底闪过一丝阴险。 他端着盘子走出厨房,轻轻地推开了客厅的门。许大茂坐在桌前,目光稍显空洞,似乎还在琢磨今天的事,心里也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看到何雨柱端着菜走进来,他立刻笑了笑,假装不以为意地开口:“今天的红烧肉看起来不错,怎么,手艺有进步?” “试试看就知道。”何雨柱面无表情地回答,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他知道,许大茂是个喜欢面子的人,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越是拿捏他,越能让他感到不自在。 “好啊,今天怎么这么客气?”许大茂故作轻松地说,随即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动作还显得有些慢,仿佛他不敢太快享受这顿饭,生怕何雨柱又给他做了什么手脚。 他咬下一口肉,顿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股浓烈的酸味让他眼睛一亮,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怎么了?”何雨柱看着他的反应,眼神变得愈发锐利。“不合胃口吗?你不是喜欢吃这道菜吗?” “这……这是什么味道?”许大茂硬着头皮咽下了那块肉,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警觉。“怎么好像比平常的味道要怪些?” “怪?怎么会怪呢?”何雨柱语气淡淡,眼底却闪烁着一丝得意。“你喜欢醋,不是吗?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多加了一点醋。” 第185章 尝尝酸的滋味 醋?许大茂猛地睁大了眼睛,心中顿时一阵恶心。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几乎忍不住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你……你什么意思?”他眼中含怒,语气也有些发抖。他感觉到嘴里的味道愈发强烈,那种酸得让人不敢再吞下去的感觉就像是针尖般刺进了他的喉咙,仿佛每一口吞下去,都是在吞噬自己的尊严。 “你喜欢醋嘛,今天就给你尝尝。你不是一向觉得酱油有点腻吗?那不如换换口味,尝尝这个。”何雨柱脸上的笑意渐渐浓了,“你不是总想找我麻烦吗?今天就让你尝尝酸的滋味。” 许大茂咬紧牙关,强行压制住涌上喉头的不适感,但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眼神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心中却又有种无力感在悄悄滋生。 “你这……”他想要说什么,却又被那股酸味堵住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没想到,你竟然能这么低级。”许大茂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轻蔑,但他知道,眼下他真的没什么话可以反驳。 何雨柱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冷笑不已。他并没有立即反击,而是继续静静地坐在对面,目光看着许大茂,像是在等待着某种最后的爆发。 今天,许大茂刚刚上了那盘酸味十足的红烧肉,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表露出那种愤怒和不甘。而今晚,何雨柱计划进一步加深这份尴尬,让许大茂意识到,他对自己动了手脚,却又无法反抗。 他拿起一小包盐,轻轻地撕开包装,指尖微微发力,盐颗粒如同雪花般洒入了盛菜的碗中。何雨柱把盐慢慢倒入了肉块的周围,仔细地,耐心地,几乎每一块肉都被盐渍覆盖。若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些肉上的盐,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的量,甚至让整个菜肴的味道变得几乎不可食用。 “他不是喜欢摆弄这些小伎俩吗?那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食不下咽’。”何雨柱低声自语,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心里早已做好了这场对决的准备。 许大茂正在房间里翻看着一些账目,他的眉头紧锁,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厨房。今晚,他没有和何雨柱多说什么,心中积压的怒气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知道,自己的反击迟早会来。然而,他没有料到,何雨柱的这一手,会让他忍不住在内心发冷。 “你今天是动真格的了吗?”许大茂心里暗暗想着,他那颗敏感的心,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在他准备放下账本时,厨房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锅铲碰撞声,随之而来的是何雨柱那熟悉的脚步声。 “来吃饭。”何雨柱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得不像是对手,而更像是一个平静的观察者。 许大茂站起身,暗自压下心中的警觉,走到餐桌前。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盘他喜欢的红烧肉,油光发亮,香气四溢。眼睛看上去,和以前一样诱人,但许大茂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何雨柱坐下来,眼睛看着许大茂,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许大茂端起筷子,拿了一块红烧肉。刚要放进嘴里,突然,他的眉头一皱,嘴巴里那股浓重的咸味让他瞬间停了下来。他的心猛地一跳,眼睛不由得微微瞪大,竟然是盐的味道!他再度咬了一口,却依旧是咸得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味道。 “这是什么鬼味?”他愣了一下,低声说道,嘴巴却已经有些干涩,快要无法吞下去。他故作镇定地看向何雨柱,语气强硬地问道:“你是不是给这菜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何雨柱微微皱眉,假装一脸无辜,“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一直说我做的红烧肉味道正好吗?怎么,今天不合口味?” 许大茂低下头,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菜,嘴角微微发干,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已经明白,自己又被何雨柱耍了。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他吃上一顿舒心的饭。 他猛地放下筷子,突然站起来,怒视着何雨柱:“你给我下了什么药?这菜简直不能下咽!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何雨柱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的嘴角轻微扬起:“下了药?我这可是正经的做法,不敢让你吃了不健康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好像我真的会对你下毒一样。” “你少来这套!”许大茂猛地拍了拍桌子,脸色通红,“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会像之前那样忍气吞声!” 何雨柱的眼神在此刻变得愈加冷静而沉稳,他缓缓站起身,走向厨房,回过头对许大茂说道:“这就说明你没吃懂我的意思。好好想想,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给你下的‘盐’,才是你需要好好‘消化’的东西。”说完,他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忙碌着。 许大茂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他看着桌子上的菜,心中又愤又恼,但却无法反驳。盐的味道仿佛要从舌尖渗透到喉咙,越咸越无法忍受,仿佛一切都在刺痛着他。 “你就等着,何雨柱。”许大茂暗自发誓,心中积攒的怒火愈加难以消解。 厨房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何雨柱站在灶台旁,眉头微微紧蹙,心里知道,许大茂不会就此罢手。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性格滑稽、做事鲁莽,但骨子里,却绝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许大茂的狡猾与固执,正如这座四合院的墙壁一样厚重,让人难以轻易撼动。 “他迟早会找机会报复我。”何雨柱心中暗自琢磨,“不过我也不怕他,既然他决定继续斗下去,我就陪他玩到底。” 第186章 他并不甘心 他的眼神渐渐冷静下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此时,他心里已经在策划接下来的一步。许大茂的报复,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反击,那种藏在心底的阴险,早晚会找到一个时机,一触即发。何雨柱知道,这样的斗争注定是没有结局的,谁也不会轻易退步。 回到客厅,何雨柱故作镇定地走到桌前坐下,他低下头,开始拨弄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心底却是波涛汹涌。许大茂刚才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个事实——他并不甘心。 果然,不出所料,约莫过了十分钟,屋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随即敲门声响起。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充满了压迫感,仿佛是某种挑衅。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何雨柱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缓慢地站起身,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许大茂,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但他的眼睛却透着一股子怒气。显然,他已经做好了“报复”的准备。 “何雨柱,今天的饭菜你加了些什么?”许大茂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尖锐。 “你说呢?”何雨柱回望他,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见许大茂脸上明显的怒色,他心底忍不住多了一份冷意。这种情形,正是他期待的局面。 许大茂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何雨柱,眼里那股气愤和压抑愈发浓烈。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栽了跟头,但他的骄傲和坚持使得他无法轻易低头。 “你给我玩这些手段是?”许大茂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闭嘴?你以为我会吃这一套?” 何雨柱淡然一笑,视线从许大茂的脸上扫过,轻声说道:“玩什么手段?我不过是给你点你喜欢的味道。你自己说,醋和盐,都不是坏东西?” “你当我傻吗?”许大茂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语气愈加愤怒,“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受不了,想看我难堪,想踩着我来抬高自己。但你也得明白,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让我屈服!” 何雨柱目光冷冽,看着许大茂的眼神逐渐充满了无奈和蔑视:“屈服?我哪里有想让你屈服?不过是给你一点教训而已。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不是我挑起的,难道你忘了自己先惹的祸?” “你——”许大茂猛地抬手,似乎想要冲上去,但理智又让他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怒火压抑回去,目光中却充满了威胁,“你今天算是得意了。但我不会就此罢休,记住,我许大茂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何雨柱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淡然地站在门口,目送着许大茂离开。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何雨柱才转身回到屋里。 他并不急着行动,而是选择静静地坐下来,手指轻轻敲打着茶几的表面,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他心中明白,许大茂的威胁并不算什么,正如他所猜测的,许大茂的报复会悄然展开,而接下来的局面,将进入一个更加微妙的阶段。 “既然你不甘心,那就继续玩下去。”何雨柱心里想着,他心中早已有了下一步的布局。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四合院的窗户照进室内,洒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光斑。何雨柱早早起床,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院落里的景象。外面的世界看似一切如常,但他知道,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许大茂的报复计划,已经开始了。 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雨柱回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果然,许大茂已经按捺不住,正满脸愤怒地走来。今天的他看上去更加压抑,似乎心中已经酝酿了某种行动。何雨柱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他走近,嘴角的微笑依旧淡然如初。 “今天又有什么新的手段吗?”何雨柱淡淡地开口,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许大茂,带着一丝挑衅。 许大茂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眼神深邃,语气愈发低沉:“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你要明白,今天你惹的祸,还没完。” 何雨柱站在屋内,正站在窗前沉思。外面的阳光洒进四合院,温暖的光线把木地板照得金灿灿的,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气息,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这看似平静的院落一样,涌动着暗流。 他知道,许大茂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昨日的言语与挑战仅仅是导火索,许大茂必定会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然而,何雨柱并不惧怕这些,他已经习惯了从容应对。这种局势,他玩得起。 就在他继续想着如何稳住局面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口传来了几声“咔嚓”的声响。何雨柱皱了皱眉,迅速朝着门口走去。 “这是什么声音?”他心中暗道,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他刚走到门前,眼前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啊——!” 何雨柱愣住了,随即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微微一愣。贾张氏,那个四合院里性格温和的妇人,此刻正倒在门外,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脚踝,痛苦的表情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同情。 “贾张氏?!”何雨柱惊呼一声,赶紧弯腰将她扶了起来,“你怎么了?” 贾张氏咬着牙,眼里布满了泪水,身体微微颤抖:“我我我刚才出去,脚一滑,突然突然被东西夹住了。” 何雨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低头一看,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金属的老鼠夹,夹的正是贾张氏的脚踝。那夹子的力度极大,几乎要把她的脚卡住,血迹已经渗透出来,显然伤势不轻。 “是许大茂!”何雨柱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知道,这种卑劣的手段,只有许大茂才会做得出来。今天,他的报复终于找上了门。 “你这人怎么这样狠毒!”贾张氏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刚才走出门,毫无防备地踩到了那个陷阱,痛得几乎昏厥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院子里竟然会有这么恶毒的机关。 第287章 马上给你处理 “没事,别担心,我马上给你处理。”何雨柱的语气低沉,却透着一丝冷意。他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将贾张氏扶进屋内,示意她坐在椅子上。随即,他弯下腰,低头仔细检查她的伤口,脸上却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许大茂,这个家伙,居然用了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针对贾张氏。何雨柱知道,许大茂心中不甘,被自己屡屡羞辱,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早有复仇的火焰。 “他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何雨柱暗自发誓,抬起头,看着贾张氏那满是痛苦的面容,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 “你没事?”他问道,声音低缓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 贾张氏依旧忍着痛,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没什么大事,可能只是脚踝扭伤了,过几天就好了。只是…没想到…许大茂会做出这种事…” “他做什么事都不出奇,等会我帮你处理。”何雨柱站起来,转身去拿药箱,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然而,贾张氏似乎在心里依然有些不甘:“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我们这么狠,难道他就不能忍一忍吗?” 何雨柱拿起一瓶消毒药水,轻轻地擦拭她脚踝上的伤口,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他不会忍的。许大茂这种人,心里藏不住怒火,往往一旦积攒到一定程度,他就会爆发。你我不过是他这场游戏中的棋子,谁也不能逃得了。” 贾张氏没有说话,眼神沉默,她知道,何雨柱说的是实话。而她现在,已经成了这场斗争的无辜者。 “等我一下。”何雨柱突然站起身,走向门口,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凌厉的决心。“我去给许大茂送点‘感谢礼’。” “何雨柱,你你真的打算报复他吗?”贾张氏有些担心,眼神中充满了对暴力和报复的恐惧。 “报复?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雨柱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做好了决断。“他敢用这种手段陷害你,今天我就让他尝尝被人玩弄的滋味。” 他迅速走出了屋子,脚步沉稳而快速,心中早已有了应对的对策。许大茂这次玩得太过分,他要让许大茂明白,伤害别人,终究会遭到报应。 何雨柱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晨的凉风吹拂着他的脸庞,带着些许湿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然而,心中的那股怒火依旧未曾平息,反而因为贾张氏的遭遇更加熊熊燃烧。 他回头望了望屋内,贾张氏坐在椅子上,眼中仍有痛楚,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无助。她的脚踝已经处理好了,但眼神中的那份倔强与不安却没有完全消失。 “何雨柱,我知道你心里有火。”贾张氏的声音缓慢而沉稳,似乎是在鼓励自己,也是在给何雨柱一个信号,“可你也得明白,这次的事,不只是我一个人受伤了。”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应,目光低垂,心中却在翻腾。贾张氏的脚踝虽然已经包扎好,但她说的话在他心中引起了共鸣。是的,这不仅仅是对她的伤害,而是对整个四合院的羞辱和挑衅。许大茂的手段太低劣,太狠毒,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玩笑,而是一次蓄意的报复。 贾张氏又一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期待:“何雨柱,我知道你有办法,也知道你不怕许大茂。但这次的事,你得替我做个了断,不能让他再肆意妄为。” “我知道。”何雨柱的声音低沉,眼中闪烁着冷光。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感。 贾张氏微微一笑,虽然痛楚尚在,但她的脸上却显现出一种释然的神情:“我一直以为你只会沉默,可现在看来,你不仅仅会沉默。你不怕别人来欺负你,也不怕别人践踏你,但你心里其实有一股坚韧,正因为你有那份坚韧,我才会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你。” “你放心。”何雨柱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的双手紧紧握住窗框,仿佛在默默地承受着什么。许大茂的恶行,已经不能仅仅用普通的手段去解决。今天,他已经做了决定。 他转身,目光如同锋利的刀锋,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决心:“你等着,我不会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贾张氏沉默片刻,抬头望着何雨柱,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轻易放过敌人的人。” “敌人?”何雨柱苦笑一声,目光变得愈发冰冷,“许大茂不过是一个为了权力与利益而四处逢迎的商人,不配称作‘敌人’。他不过是一只蛆虫,爬来爬去,弄脏了我们的院子。” 说到这里,何雨柱的语气明显加重,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站直了身,转身走向门口,“贾张氏,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门外的风轻轻吹拂,何雨柱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他都在为自己的决定付诸行动。他深知,许大茂早晚会因为自己的狡猾而遭到惩罚。今天,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几小时后,四合院的深处,许大茂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脸上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虽然昨晚的事件让他很不高兴,但他知道,今天,他会以一种更大的姿态站回来。贾张氏不过是一只小小的棋子,何雨柱的反应也不过是他的预期,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这次,他决定再次给何雨柱一点“教训”,让他清楚自己并不是随便能被踩在脚下的存在。 “你就等着,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许大茂暗自想着,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许大茂抬起头,看到何雨柱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紧张:“何雨柱,怎么,早上让你吃了点亏,你就来找我算账?” 第188章 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何雨柱站在门口,目光冷淡,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静静地走进院子,径直走到许大茂面前。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即将爆发的紧张感。 “你以为我会就此罢休?”许大茂冷笑一声,“可你错了。我可是告诉你,你的那点小把戏,我早就看透了。” “是吗?”何雨柱的语气轻柔,却充满了不容忽视的威胁,“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还手吗?” 许大茂微微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因为我不屑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何雨柱冷冷地说道,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你一直认为自己聪明,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但我告诉你,今天,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智慧。” 许大茂眉头一挑,显然并未完全理解何雨柱的意思,心底暗自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想给我上什么一课?” 何雨柱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不配做我的对手。”他停顿了一下,步步逼近,“许大茂,今天的事情,你就当作是一个教训。以后,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敢做出类似的事情,我保证,你会后悔。” 许大茂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了冷静,抿着嘴笑道:“你是想威胁我吗?告诉你,何雨柱,你不过是个胆小的软骨头,没那个本事挑战我。” 何雨柱没有再说什么,他低下头,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指向地上的一只小小的金属夹。许大茂的眼神一僵,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起,然而已经来不及。 一切,已经发生。 许大茂的视线落在何雨柱手指所指之处——那只早已准备好的老鼠夹。眼睛微微一瞪,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带着冷冽的决心,他没有给许大茂任何反应的机会。几乎在同一瞬间,他轻松地将那只夹子扔向了许大茂的脚下。许大茂的脚步停滞了一瞬间,想要后退,却因为自己的慌乱而失去平衡,猛然间,他的脚被老鼠夹精准地夹住了。 “啊!”许大茂闷哼一声,顿时痛得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量。他试图用手去拉开夹子,但那锋利的金属牙齿已经牢牢钳住了他的脚踝,鲜血逐渐渗出,迅速染红了鞋面。 “你、你疯了!”许大茂忍不住咒骂出声,他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痛苦。“你这是故意的!” 何雨柱依旧保持着冷静,他走到许大茂的面前,站得笔直,眼中不见一丝怜悯,“你不觉得这很公平吗?你做的事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许大茂咬牙,整个人如同受伤的野兽,想要挣扎,却无法自拔。“你这混蛋,居然敢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何雨柱冷笑一声,低头看着他的脚,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后果?你说的对,或许我该考虑一下后果。但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今天所做的事情,能让你逃过我的报复吗?你把人当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能得什么善果?” 许大茂心中的愤怒翻腾,感觉到自己被羞辱和捉弄,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眶中满是血丝。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完全落入了何雨柱的陷阱,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敢这样对我!你敢!”许大茂咆哮道,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与痛苦,“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何雨柱,记住今天,记住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你能怎样?”何雨柱淡淡一笑,弯下腰,低头看着许大茂,“你现在是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 许大茂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似乎什么都无法反驳。眼前的何雨柱,脸上的冷酷和自信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深深吸了口气,怒气未消,却不得不低下了头。 “你这是逼我!”许大茂的语气带着无法掩饰的咬牙切齿,“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何雨柱似乎在听到这个威胁后笑了出来,轻蔑地看着他,“许大茂,你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小小利益,玩弄他人的无聊人物罢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威胁我,都改变不了你今天的命运。你今天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许大茂忍不住想要挣扎,但每一次尝试,夹子都让他的疼痛更加剧烈。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何雨柱面前,已经彻底丧失了主动权,仿佛一只被捉住的猎物,无法逃脱。 何雨柱的脸上仍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转身走向旁边的桌子,拿起一瓶水,优雅地喝了一口,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只有在水瓶盖轻轻拧上的那一刻,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如刀般锋利:“许大茂,我劝你,别再轻易挑战我。你的报复游戏,已经结束了。” “你、你”许大茂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挣扎与愤怒,“你一定会后悔的,何雨柱!” 何雨柱没有理会他,而是低头看了看那只夹住许大茂脚的老鼠夹,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冷笑:“你说的对,我可能会后悔。但不是现在,而是当你再敢对我做什么的时候。” 他说完,便转身走出几步,停在门口,又回头看了看许大茂,冷冷一笑:“记住,许大茂,今天我给你上的这一课,你得好好领会。以后别再犯。” 何雨柱转身离开,脚步稳重而坚定,每一步似乎都踩在许大茂的心脏上,让他无力反抗。 许大茂坐在原地,双手死死抓住地上的石砖,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滴落下来。他的眼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怒火,但心底却也有一种无助的感觉油然而生。今天,他的所有骄傲与信心,像是被狠狠打碎了一般。 四合院里的老槐树落下一地黄叶,踩上去便“咯吱咯吱”地响。冬天的气息才刚刚探头探脑地钻进来,院子却不比夏日安静,反倒比往常更热闹些。何雨柱穿着那件半旧的军大衣,手里提着个搪瓷缸,鼻尖冒着热气,站在厨房门口,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第189章 这是干啥呢 鸡!鸭!满院子跑! 他那双惯看人情世故的眼睛猛地一缩,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那些毛茸茸的东西,白的、花的、灰的,一只只像得了疯癫似的从前院蹿到后院,又从后院扑腾着翅膀折回前院。院墙边的瓦片被一只尖嘴巴的白鸭撞得哐啷作响,几只老母鸡跳上台阶,在炕沿上乱啄一通,连他前几天晾晒在窗台上的几颗辣椒也被叼走了。 “这……这是干啥呢?”何雨柱喃喃道。 他不是个容易动怒的人,平时做饭、烧水、帮大院里的孤寡老人修个炉子、换个灯泡,从不叫苦叫累。但今天这场景,实在是太出格了。尤其是当他瞥见了贾家东屋门口那瘦得像根干柴的贾张氏,正站在门边,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笤帚,满脸得意地朝那些鸡鸭吆喝,“小花,别往厨房跑!黑子,给我拐回来!二妮儿你别啄人家的菜头——回来!” 那神态,那嗓门,那气势,简直比当年何雨柱在食堂当主灶时吆喝后厨的声音还要嚣张几分。 他几步走上前去,搪瓷缸“咣啷”一声被他放在窗台上,气冲冲地道:“贾张氏,你这是闹哪样呢?四合院不是你家后院,这些个鸡鸭你从哪弄来的?!” 贾张氏一听,头一歪,眼皮一抬,仿佛早就等着这句质问似的,扬声道:“嘿!柱子你这人咋回事?这是我亲戚从乡下送来的,说俺孙子考上技校了,这不是高兴嘛!弄点活物庆祝庆祝,咋了?碍着你啥了?” “碍着啥?”何雨柱嘴角抽了抽,强压下怒火,“我那盆黄花菜都叫你家鸡给拱翻了,今儿早上我刚剁的牛骨头让你那鸭子拖走了半块!还有,小赖子家新做的菜窖被啄了个大窟窿,你说不碍着?” 贾张氏却满不在乎,眼珠一转,倏地靠近了何雨柱,压低声音,“柱子啊,你也不是外人。咱家这些鸡鸭,咋说也都是‘活财’。过两天过节了,我寻思着宰两只请你喝口肉汤,你看成不?” 她眼底那点精明藏不住,何雨柱冷哼一声,转过身来,眼神却在一地鸡毛里停顿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这事不简单。贾张氏虽泼辣,却精得很,平常连锅巴都要和人计较三分,哪舍得一口气养十几只鸡鸭?何况四九城早就不许乱养家禽,邻里举报,轻则罚款,重则拘留,她怎敢这么明目张胆? “你这些鸡鸭,真是你亲戚送的?”他回头,眉头紧皱,“不是从哪儿弄来的?” 贾张氏见他眼神变了,顿时收起笑脸,“哎呀柱子,你这人咋这么小肚鸡肠?你是咱院子里最会过日子的人,咋净往坏处想呢?我就是想图个喜庆,养几天,养几天就卖了……” 何雨柱看着她那张刻满风霜的脸,嘴角扯动了一下。她说得轻巧,可这些鸡鸭显然不是临时养养那么简单,那架势,那数量,分明是长期计划。再看那院角落里新搭的鸡窝,用木棍围得结结实实,地上铺了稻草,还摆了个瓷盆喂食,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他的脑子飞快转动起来。贾家虽穷,贾张氏却从未放弃任何一个“白得便宜”的机会。前些年她偷邻居家晒的衣服被人抓包还振振有词,说人家“晒的太久,算是放弃所有权”。这回她突然成群养鸡鸭,八成是瞅准了年根将近、肉价暴涨的机会,打起了私自贩卖的主意。 他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重。四合院本就人多口杂,这么一来,不出几天就得传遍大街小巷。更别提那些鸡鸭一跑进院子,呱呱叫得鸡犬不宁,连老聋子王寡妇都被吵得拄着拐杖出来骂街。 “我说贾张氏,你这是犯忌讳。”他语气一冷,“你家要是出事,别拉着整个院子垫背。” 贾张氏眼神一闪,嘴巴一咧,“嘿,何雨柱,你可别危言耸听,我贾张氏再怎么着,也是个老住户!你不乐意我养鸡鸭,行,我把它们圈好了,不出院就是了。你别吓唬我这老婆子,我可不吃这一套!” 何雨柱一时无言。他知道,这老太婆要是赖上了,三头牛都撵不动。但他也更清楚,这鸡鸭之事,绝不简单。他默默回身,提起搪瓷缸,望着满地的鸡毛和被啄乱的青菜,心头泛起一阵潮水般的烦躁。他必须查清楚这事的根底。 夜色渐浓,院子却还不安分。鸡鸭啄食声、扑腾翅膀的动静、还有贾张氏那“黑子回来!”的吼声,在深秋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何雨柱坐在厨房小凳上,锅灶边的柴火噼啪响着。他望着火光发呆,脑海中浮现的,不仅是鸡鸭,更是贾张氏那双闪着精明和算计的眼睛。 他知道,这个冬天,不会太平。 而贾张氏背后的秘密,恐怕比满院子的鸡鸭更令人头疼。 何雨柱坐在小凳上,半晌没动,炉火跳跃,映得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腿,骨节敲得“咚咚”作响。他心里像有根针在反复刺着,说不出的烦躁和憋屈。 终于,他重重一口气吐出来,将搪瓷缸砰地一声搁在桌子上,站起身,推开门就出了厨房。院子里的鸡鸭还在乱跑,一只灰毛鸭扑棱着翅膀撞上了他的小腿,他低头一看,那鸭子竟还叼着一小截萝卜叶,嘴里“嘎嘎”直叫,仿佛得了便宜还不忘炫耀。 “贾张氏!”何雨柱吼了一嗓子,声音在院子里炸响,把鸡都吓得往各个角落躲去,“你赶紧把这些鸡鸭弄回屋去,再这么撒着跑,我今儿个就去找街道办了!” 贾张氏正蹲在鸡窝边给一群小鸡添水,一听这话就腾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仰着脖子瞪过去,“柱子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两天就卖了?你现在又说不行,你这不是存心找茬么?” “我不是存心找茬!”何雨柱快步走上前,声音低了些,但语气却更坚定,“你看看你那鸡鸭,把我院子糟蹋成啥样了?老秦家晒的黄豆都叫你家鸡给刨了,刘光天家那萝卜窖上面全是爪印,还有我自己那根腊肉,昨天还吊在窗口,今天半截都啄没了!” 第190章 你这说的是人话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那根只剩骨头架子吊着的腊肉,嘴角直抽抽。心里更是火烧似的难受,那腊肉他腌了好几天,挂着风干才几日,这些畜生张嘴就给毁了。 贾张氏看了一眼,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嘴里嘟囔着:“鸡嘛,总是得活动活动的,你那腊肉放那么低,谁知道它们嘴贱。” “你这说的是人话?”何雨柱一皱眉,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你这些鸡鸭再不关回去,我就真不客气了。” 贾张氏一噎,脸上抽了两下,突然换了副脸色,拉长声调:“哎呦,我说柱子,你是不是这几天心里烦啊?我跟你讲,你要真是为那根腊肉不痛快,我回头给你补点肉,不就得了?” “我缺你那点肉?”何雨柱一甩手,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怒意,“我是怕这鸡鸭的事,真闹出乱子来,咱这院子一个都跑不掉!” 贾张氏嘴唇动了动,半天没吭声。她倒不是怕他何雨柱,而是知道他说的有几分道理。鸡鸭满院跑,大事小事天天有,若真出了人命,那可不是说两句好话就能了事的。 “赶回去行,但你得保证,别再让它们跑出来。”何雨柱顿了顿,语气缓了点,“你真想养,也不是不行,就在你家那小院里围好,不准出来半步。再有鸡上我窗台啄我辣椒,咱们俩就别客气了。” 贾张氏撇嘴,一副吃了瘪的模样,转头就喊:“小花!二妮儿!回来回来!都回来!” 鸡鸭哪听得懂她的喊叫,一个个还是四处逃窜。她气得直跺脚,抓起扫帚就在地上砸,“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玩意儿!给我回去!” 眼见她围着院子追着鸡跑,一时间鸡飞鸭跳,翅膀扇得尘土四起。何雨柱站在门口,冷眼旁观,心中却并不轻松。他知道这贾张氏不会轻易就范,今天答应了,明儿转头又得换招。她一向是那种把墙缝里的风都能攥出点油水的主儿。 鸡鸭终于被赶进贾家那小小的院落。她用破窗框和几根棍子临时做了个围栏,靠着几块碎砖堵住缺口,还用一根铁丝绕了三圈,嘴里还念叨着:“一群祖宗,真把我累坏了……” 何雨柱没吭声,只是看了一眼那临时鸡圈的样子,心里直摇头。这架势,能撑到明儿早上就算烧高香了。 他转身进屋,捧起那只早就凉透的搪瓷缸,呷了一口水,水味里仿佛还带着鸡毛的膻气。他坐下,扶着额头,暗忖:这才哪到哪,鸡鸭的事怕是刚开头。 果然,第二天一早,一阵尖叫声就把他从梦中惊醒。 “小花!黑子!你们怎么又出来了!” 何雨柱连棉袄都没顾上穿,提着裤子冲到院里,只见那堆破砖头早就被一只大公鸡撞倒,一群鸡鸭又“浩浩荡荡”地出巡,一只黑鸭甚至跳上了他刚洗净准备晾的炊具上,啪嗒一脚踩进锅里,溅出一滩泥水。 “贾张氏!!!”他咆哮着,从门里冲出来,眼睛都红了,“你是不是存心整我!?” 贾张氏从屋里钻出来,头发蓬乱,嘴角还沾着白面渣子,一边揉着眼一边喊:“我也没想到它们会把砖撞开啊!这畜生疯了?” “疯的是你!”何雨柱怒气腾腾,“今天你要再不处理干净这些鸡鸭,我他娘的就搬到你屋里养狗去!看谁能忍谁!” 她还想回嘴,却看何雨柱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眼神像能射出火来,不禁咽了口唾沫,悻悻地转身回屋:“行了行了,我再弄结实点!” 何雨柱冷哼一声,心里却像压着块大石头。鸡鸭的事终究是小,背后贾张氏到底图什么,他还没摸透。他有一种预感,这事还远没结束。而他,要做的,不仅仅是盯着那一群会跑的畜生,而是盯紧那个背后笑得最狡猾的老太婆——贾张氏。 院子被鸡鸭再次搅得天翻地覆之后,何雨柱没有立刻去找贾张氏理论。他站在炕沿上望着灰蒙蒙的天,深吸了一口冷气,空气中混着鸡屎味、泥土味,还有一点点被冷风吹干了的油烟味。他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一个人能压得住的范畴。 这四合院里住的都是些精明人,谁家不是一天天鸡毛蒜皮里熬过来的?现在被贾张氏那几只畜生扰了规矩,怕是没人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裹了件厚棉袄,扣好领子,推门出了屋。 小院子里天刚亮,雾气还未散尽。何雨柱脚下踩着潮湿的青石板,走到大槐树下,四下张望了一眼。左边刘光天家门口堆着一堆萝卜叶子,已经被啄得七零八落;右边严大娘家的晒台上,一只母鸡正蹲在腌白菜的缸边上,兴致勃勃地啄缸沿儿。 “呦呵!”一个声音从边上响起,“这鸡要是再跑几天,俺这白菜就不叫白菜了,得改名叫‘鸡腌菜’了。” 说话的是三大爷阎老头,手里端着个紫砂壶,穿着打着补丁的棉袄,一双眼睛精得像狐狸。他靠在门框上,看着那只母鸡毫无顾忌地继续啄缸,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何雨柱叹了口气,道:“老阎,你说说,这事儿还能不能忍?” 阎老头把紫砂壶往嘴边送了一口,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是问我能不能忍?我呀,老胳膊老腿的,倒也不是不能忍,就是心里不痛快。你看我那小菜地,那是我半个月前挖的,今年头一次试着种点香葱,现在呢?一只鸭子一边拉屎一边刨地,我昨晚上都梦见那鸭子骑我脖子上唱戏了。” “你也被糟蹋了?”右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刘光天抱着孩子探出头来,脸色不善,“我媳妇昨天刚洗的被单挂在竹竿上,今儿一早被我发现上头多了四个鸡爪印,还有一坨——你猜啥?鸭屎!她气得早饭都没做,差点拿锅砸我!” “你还算好的。”门口对面,穿着蓝色夹袄的严大娘扯着嗓子嚷了起来,“我那罐腌菜都被鸡蹲了一夜,缸盖上还留着鸡毛,我老头子昨天说嘴里吃出了腥味,吐了半碗饭!” 第191章 这要怎么办 “你们说说,这要怎么办?”何雨柱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比平时沉了不少,“要是今天不管,明儿个是不是羊、猪都得搬进来了?”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空气里像有股子积攒许久的郁气在发酵,翻滚。严大娘叉着腰往前走了一步,嘴一撇,“我就说嘛,这贾张氏干啥都奔着一个‘占’字去,能吃白的绝不出钱,能蹭的绝不避让!她现在是养鸡鸭,过几天说不定还想开个菜市场在院里头呢!” “她要真敢弄个摊子出来,我就去她鸡窝里拉一泡!”刘光天眼一瞪,怒气腾腾地说。 “就是就是,不能惯着她!”有几个年轻些的邻居也在门口凑热闹,小声嘀咕,“这院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凭啥她说干啥就干啥?” “柱子,你说怎么办。”阎老头低低地出声,语气里带着点试探,“你要真去找她讲理,我们几个也都跟你一道。” 何雨柱点点头,心里像沉了一块大石。他不是怕事的人,但他知道,这事儿不能光靠吵嘴,要处理得巧妙,不然反倒给贾张氏留了话柄。他目光一沉,朝大伙挥了挥手,“成,咱们别吵着,等中午她出来,我跟她当面说清楚。你们几个别急,我来。” 人群慢慢散开,可气氛却没松下来。大家回到各自屋里,却都没合得上眼。鸡鸭还在圈里乱叫,偶尔一只又蹿出来,被哪家孩子吓得直哭。 何雨柱回了屋,坐在灶台边喝水。他的心跳得有些快,不是怕,而是闷。贾张氏这样的人,说话不讲道理,做事自有算盘,你越是硬碰,她就越装可怜,到时候反倒叫别人看笑话。 但他也知道,这口气不出,院子迟早闹翻天。 中午时分,日头上来了,雾气散尽,鸡叫声清晰得像是在耳朵里扎针。何雨柱拎着锅铲出来了,一边炒菜,一边等着贾张氏出来倒水。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锅里香味正浓,贾张氏果然从东屋踱了出来,穿着件紫底碎花棉袄,手里端着个搪瓷盆,嘴里哼着小曲。她晃着腰走到水龙头边,一边咕哝着“今儿个这鸡蛋下得还挺勤快”,一边准备洗菜。 “贾张氏。”何雨柱站在她背后,声音冷得像冬天的井水。 她一愣,回头,见是他,脸上的笑意立刻敛了几分,“哎哟柱子,你这叫我一声干啥呀?咋,午饭做早啦?” “我问你一句,你那鸡鸭还打算放院子里多久?”何雨柱目光灼灼,语气低沉,“你看看左邻右舍哪个不是一肚子火?你是不是等着大家伙儿一块围到你门口吵起来,才觉得热闹?” 贾张氏眯起眼,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你这人咋老揪着不放啊?不就几只鸡几只鸭?咋的,能吃了人还是咋的?” “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何雨柱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压低却更有劲,“我不管你是卖是养,是供着还是炖着,现在立刻,马上,把那些鸡鸭全圈死,哪怕你用铁链拴都行!再有一只踏出圈半步,别怪我撕破脸。” 贾张氏眼神微闪,手中搪瓷盆啪地落在地上,溅起一滩水渍。她瞪着何雨柱,半晌没吭声。 何雨柱冷眼盯着她,心中毫不退让。院子里的安宁不该被这些畜生搅了,更不该被一个人的私心破坏。他站在原地,像一堵墙,静静等着贾张氏给出答复。而她眼中的算计,也正在悄悄改变方向…… 贾张氏一愣神,脸上的神色忽然变了,仿佛是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脑门。她眼珠子一转,突然“哎呀”一声捂住胸口,满脸慌张,嘴角一歪,语气急促得像被人踩了尾巴,“不行了不行了,柱子,我跟你吵这两句,竟忘了最重要的事儿——我丢了一只鸡!” 何雨柱正准备继续开口,一听这话,眉毛顿时就皱了起来。他半信半疑地盯着贾张氏,眼神像刀子似的剖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你说什么?你丢了一只鸡?哪只?什么时候丢的?” 贾张氏忽地蹲下身,开始在围栏边上翻找,嘴里不断念叨,“小花、小花……昨儿晚上还数得清清楚楚的,六只鸡,四只鸭,我喂了窝头渣渣,都吃得欢腾。今儿早上一数,咋就只剩五只了?那只最胖的小花不见了!它脖子上还有一块红羽毛,是我捡回来养的第一只!” 她这模样倒也不像是装的,手忙脚乱地扒开鸡圈边那几块歪歪扭扭的破砖头,甚至还翻开了一小堆麦秸垛,嘴里不断地叫着:“小花,小花你别吓娘,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啊?” 何雨柱双臂环胸,站在她身后,眼皮不动地看着她那一通忙乱,眼神却渐渐沉了下去。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容易被人绕进去的主儿,贾张氏这时候抛出一只“走丢的鸡”,无非就是想换个焦点——让大家从她鸡鸭扰民这事上转开。 但她这招也不是毫无用处,因为很快,院子里的动静便吸引了不少人出来围观。 “咋了咋了?又闹啥了?” “贾张氏说她丢鸡了。”何雨柱回头看了一眼出门的严大娘,声音不紧不慢,“她说那只脖子上有红羽毛的,昨晚还在,今儿不见了。” 严大娘啧了一声,转头望了眼那堆鸡圈,冷笑道:“昨儿我就瞧见那只鸡钻过围栏,还跳我家水缸边上蹦跶呢,不会是自己跑远了?活该。” “不会不会!”贾张氏急了,满头汗水,“那鸡最听我的话了,我一叫‘小花’,它准跑回来!要是它真跑远了,今早我咋没听见叫声?不对劲,肯定有人趁乱偷走了!”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的人立刻一片喧哗。 “你说啥?偷鸡?”刘光天抱着个破扫帚走过来,脸上神情瞬间冷了下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这两天饭都吃不好,还偷你鸡?我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贾张氏也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们!我就是说,鸡圈都被人撬过痕迹,也许是外头哪个溜进来捞了一把……” 第192章 说不见就不见了 “外人?你咋不说是狐狸成精变的?”严大娘火气更大了,“你这圈子搭得跟漏风的破蓑衣似的,鸡自己走出去被狗叼了都正常。你现在一句话就把锅甩到别人头上,你这是人话吗?” 何雨柱没吭声,只是默默看着贾张氏的反应。他能看得出来,这老娘们脸上的焦急不完全是假装的——那只鸡对她恐怕还真有些特殊意义,不是说不见就不见了。 “你确定昨晚喂完它还在?”他开口问。 贾张氏抬头,眼圈都红了,“我喂的时候数过的,柱子,我要是骗你,我不得好死!我早知道这鸡圈不结实,可我昨晚睡得早,哪想到这鸡晚上能跑出去……再说,小花那鸡胆小,平时离开我三步都哆嗦,它哪能随便就走远?” 院子里顿时沉默了一会。 刘光天轻咳了一声,低声嘀咕:“昨天晚上……我家狗倒是一直叫个不停,我媳妇还说是不是哪个小偷来了……你说会不会……” 他话没说完,众人面面相觑,一股莫名的紧张悄然滋生。 何雨柱的脑子飞快地转着。他知道,这事儿不能再让贾张氏瞎掰了,不然明儿谁家猫没回来,狗走丢了,都得扯到院里人头上,那院子还能不能住了? “行。”他突然出声,语气一改平日的强硬,变得平静又带点压迫,“鸡是你养的,你先别忙着怀疑谁偷了。现在咱们就把这事儿理一理,清清楚楚摆在这儿。你昨晚几点喂的鸡?” “七点过点。”贾张氏吸了吸鼻子,低声说。 “鸡圈昨晚锁没锁?” “锁了……就是那铁丝,我绕了三圈。”她低头看了眼那歪歪扭扭的鸡圈,“可今儿一早看,好像被掀开了一角。” “掀开了?”严大娘冷笑,“那就是你自己圈不牢,赖别人干啥?” 贾张氏被这话堵得说不出声,急得跺脚,“那小花真不是会乱跑的鸡啊!” 何雨柱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别吵,他眼睛微眯,低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地面。地上是湿的,还残留着不少鸡脚印,然而在鸡圈外头西北角,有一个明显不同的印子——是个鞋印,大概是粗布鞋,踩在泥地里留了个半月形的坑。 他走过去,蹲下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朝贾张氏道:“你昨晚上出门没?” “没有,我睡了整夜。” “你穿的鞋跟这印子不一样。”何雨柱沉声道,“这印子是往外的方向走的,也就是说,有人——不管是人还是畜生,踩着地走了出去。” “真有贼?”刘光天顿时来了精神,“柱子你说,要不要我去院门那边看看,有没有人翻墙的痕迹?” “等等。”何雨柱突然站起身,转头看向最东边,那儿堆着一堆老旧杂物,是院子最容易被忽略的角落。他几步跨过去,拨开几个烂藤箱子,顿时,一撮熟悉的红羽毛掉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围拢过来。 “是小花!”贾张氏尖叫一声,扑过去把那几根羽毛捧在手心里,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哭。 可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听何雨柱沉声道:“你看这角落——鸡不会自己跳到这下面藏起来。它是被谁吓得,或者……被追得没地方藏了。” 他顿了顿,目光一转,锐利地扫过众人,“咱们今晚得守一守,看看这鸡到底是自己丢的,还是有人真动了歪心思。” 这话一出,众人皆默。 风吹过院子,吹动晾在绳上的衣裳,发出“呼啦啦”的响动,院子里的人,一个个心中泛起不同的涟漪,而贾张氏手里的那几根鸡毛,在她指缝间瑟瑟发抖——那不只是一只鸡的丢失,而是一场纷争的前奏。 何雨柱站在那堆旧箱子旁,脚边是零落的红羽毛,被风一吹,几根羽翎飘飘荡荡地滑过院子的青石板,如同谁家旧事突然被揭开,带着一点不合时宜的荒诞,又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讽刺。 “瞧瞧。”他沉着嗓子,把头一偏,看向贾张氏,“我说你啊,这鸡鸭你要是好好圈着,今儿还至于闹出这种事儿来?你要是管得住它们,小花会跑出来给人逮走?还是自己吓得藏在破箱子底下半宿?” 贾张氏愣了愣,嘴张了张,没吱声。她当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她一直觉得,鸡鸭嘛,就是得放养着才能肥得快,那种窝在圈里动也不动的,养个三年也长不出个肉疙瘩来。可现在,小花的事就像一根刺,死死扎在了她心口,偏偏拔也拔不掉。 “柱子你这是怪我咯?”她嘴一撇,声音带着点委屈,又隐隐透着一丝挑衅,“我养点鸡鸭碍着你啥事了?你管得太宽了?鸡又不是偷你菜了。” “你还敢说?”何雨柱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可笑意里带着股冷,“你看看这院里谁不是被你那几只鸡鸭折腾得鸡飞狗跳?你要是能把它们看好,我屁都不放一个,可你倒好,白天让鸡上人家缸里刨菜,晚上鸭子把人当窝蹲在脚踏车上拉屎,你还觉得理直气壮?” 围观的人群一听这话,也纷纷点头,窃窃私语的声浪开始变得密集。 “就是,上次我小孙子拿着糖葫芦在院里跑,结果被那只黑母鸡啄了一口,哭得直打滚,她说了啥?‘小孩糖多,不啄白不啄’……你听听,这话像人说的吗?” “她鸭子跑我院墙上拉了泡屎,我男人晚上骑车一屁股坐上去,半夜都洗三遍裤子,味儿都去不了。” “我前天还见她那只大白鸭,蹲我晒的辣椒里头打盹,我还以为是块抹布……” 贾张氏脸色一下就垮了,像是被人用热水泼了个透心凉。她耳根子发红,手却死死抱着那几根鸡毛不肯松,像是那是她最后一点能抓住的自尊。 “我就说一句话。”何雨柱声音低了下来,可那语气像压在地上的石磨,一点点碾人心骨,“鸡鸭是你家的,跑出来惹事,是你不管。现在还丢了,你第一反应不是找找自己圈养的问题,而是张口怀疑别人偷?你这不是明着挑事儿么?” 第193章 你得给个说法 他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越来越围拢过来的邻居,“这事儿啊,你得给个说法。今儿是鸡丢了,明儿要真出点啥大的?是你一句‘我丢了’就能抹过去的吗?” 贾张氏张口想说话,可嗓子像是被砂纸刮过一样干涩,她发现她原本打算用来唬人的那点“丢鸡”的委屈,在这会儿竟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 她突然不敢再看何雨柱那双眼睛了,那里面没有怒火,也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沉冷和决断——那是长年累月在厨房烟火里练出来的狠劲儿,是一眼能看穿人心的老辣。 “我……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终究低下头,嘴里嘟囔着,声音虚弱,“我这就把鸡圈修好,我回去缠几圈铁丝,再把那几只鸭子腿上也拴上麻绳……成不?” “拴麻绳没用。”何雨柱冷冷回她一句,“我给你三天时间,把鸡鸭全圈在东屋你自己地盘上,哪怕你屋里搭个小棚都行,出了一步,我第一个不客气。” “你这是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不退反进,压低声音,“但你也清楚,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你要觉得院子里人都好欺负,那你就试试。” 这话一落,四周空气都似乎沉了下来。贾张氏嘴角动了动,却终究没再说出半句硬话。她知道,何雨柱这个人,不像那些只会抱怨几句的邻居,他是真敢做真敢拼的——那一股在灶台前熏出的狠劲儿,从来不是空话。 气氛稍稍缓了几分,围观的邻居们也开始散去,只留下几个还边走边小声嘀咕着的老邻居,叹着气,摇着头。 “你可长点心。”临走时,严大娘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贾张氏站在原地,抱着那几根鸡毛的手松了松,又握紧了,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她低着头回了屋,一路上踩着石板,脚步格外沉重。 何雨柱站在鸡圈边,望着那摇摇欲坠的木栏,忽然觉得,这事远没完。 他转身回屋,把锅里剩下的菜盛出来,一边咀嚼,一边想着今晚是否该守夜一回——不为贾张氏,也不为那只“失而复得”的鸡,而是为了这四合院里,这份早已岌岌可危的规矩。 夜快要来了,风里透着冷,他心里,却燃起一簇倔强的火苗。 何雨柱端着饭碗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暮色像一层旧帘子一样缓缓垂落,将整个四合院染上一层昏沉的橘红。他嘴里咀嚼着半冷不热的红烧肉,咬得缓慢又细致,思绪却并不在那碗饭菜上,而是还停留在贾张氏的鸡鸭上。 他总觉得这事儿不那么简单。贾张氏虽然嘴损,可她那对鸡鸭的确下了不少功夫,那只红脖子小花,他也瞧见过几回,活蹦乱跳,机灵得很,不像是轻易会丢的样子。而今天那几根羽毛,位置也过于蹊跷,不像是鸡自己跑去的,更像是被人逼进去的。 他正想着,忽听东边传来“嘎——”的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扑腾扑腾的翅膀拍打声,接着又是一声压抑的鸡鸣。 何雨柱动作一顿,抬头望去,声音来自许大茂家的院角。 他皱了皱眉,慢慢将碗搁到窗台上,顺着那声音走了过去。 穿过几家堆着杂物的小路,他眼前的景象立刻清晰起来。只见许大茂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旧灰褂子,蹲在他家东墙角那块青砖地上,面前是一只刚被拧断脖子的老母鸡,翅膀还在做着惯性抽动,血顺着脖子滴在地上,溅在一旁破旧的木盆边缘,慢慢聚成一滩红。 旁边的破铁锅已经起了火,一股鸡毛烧焦的味道顺着炊烟飘散出来,在这冷夜里格外呛人。 “你这鸡……”何雨柱站在门槛外,嗓音低沉。 许大茂动作顿了顿,抬头望了他一眼,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哟,柱子,饭吃完啦?来来,正好,我家这鸡肥,晚上炖个老汤,顺便烫一壶酒,你也来喝几盅?” 何雨柱没动,眼神却紧盯着那只鸡。他走近几步,扫了一眼鸡脖子上的羽毛——虽说已经染了血,但颜色分布清晰,一道浅红从脖颈斜着蔓延到翅膀根处,这特征,怎么看都像是…… “小花?”他脱口而出,语气陡然拔高,脚步也猛地一踏上前。 许大茂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了七分,他赶忙将那鸡朝木盆里一塞,嘴角勉强牵出点笑,“柱子,你可别乱说话。这鸡我今儿早上就从我堂哥家带来的,说是山里放养的老母鸡,专门给我炖汤喝的。你……你不是怀疑我?” 何雨柱眼神一冷,“你堂哥?许大茂,你哪儿来的堂哥?你平时说起你亲戚,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哪听你提过今儿来人了?更别说带鸡。” “我这……我这不是平常也不愿多提嘛。”许大茂支支吾吾,嘴角开始打抖,“他来得急,也没见你们,我就让他把鸡放下走了。真是老家的鸡,不是你说的那只……” “你把鸡宰得倒快。”何雨柱眯起眼,声音压得更低,“今儿早上鸡刚丢,你傍晚就炖上了,还正好是只脖子上有红羽的?你当我傻?” 许大茂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额头的汗冒出来,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张了张嘴,似想辩解什么,可面对何雨柱的眼神,那股底气瞬间蒸发。 这时候,院墙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刘光天带着个破提壶走了过来,远远看了眼这边,“哟,大茂你炖鸡呢?咋不吱一声?” “他这鸡……”何雨柱头也没回,“可能是贾张氏那只小花。” “啥?”刘光天一愣,顿时瞪大了眼,快步走上前来,“就是那只丢了的红脖鸡?哎呦你可真胆大,大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我真不是偷的!”许大茂慌了,眼睛在两人脸上来回扫,“我是真有亲戚带的,我可以发誓!” “发什么誓!”何雨柱怒喝一声,指着地上那堆鸡毛,“这一看就是小花,贾张氏天天晒着它,谁认不出这羽毛来?你要是真带鸡,你敢当着全院人说?” 第194章 这事儿我认了 “我……我……”许大茂眼神闪躲,额头青筋都绷了出来,身子微微发抖。 何雨柱眸子一冷,不再说话,转身就要往中院走,“你要是敢说你没做,咱就把人都叫出来,一人一眼,看看谁眼瞎认错鸡!” “别别别,柱子!”许大茂终于慌了,扑过去一把拽住他胳膊,“咱……咱别闹大了,我这……这事儿我认了还不行吗?我……我昨晚真是看见那鸡跑到我院墙角,我想着没人看见……” “你想着没人看见,就能拿回去宰了吃?你咋不干脆偷条牛啊?”刘光天也不客气了,一脚踢在鸡血淌出的一块砖头上,“你这不是偷,是贼知道不?” “我不是,我……我就是想着贾张氏不缺这一只……” “你倒是知道她缺不缺?你咋不问问她缺不缺你这张嘴!”何雨柱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院子那头已经传来几道开门声,贾张氏的嗓音尖得像夜猫子啼,“谁在我家门口说话呢?柱子你嚷啥呢——哎?你那是……我小花的毛?!” 这一声尖叫,像一块大石头落进死水里,把四合院那一潭表面平静的水炸得四下翻腾开来。 而许大茂的脸,也在那一刻彻底垮了,像一只被揭穿的小耗子,连那一丝狡黠都再藏不住了。 四合院的夜晚,本该是灯火渐暗、老猫上房、小孩入梦的清净时分,可今晚不同。 贾张氏尖锐的嗓音如一把旧剪子,生生划破了院子里的宁静。她身形矮小瘦削,但那股气却硬得惊人,像一口憋了多年的闷气终于找到出口,连走路都带着风。 “许大茂!”她一脚踢开许家的门坎,半截鸡毛攥在手里,另一只手叉着腰,指着还蹲在灶前的许大茂鼻子骂得口沫横飞,“你个兔崽子!我说我家鸡不见了你还装傻充愣,敢情你是连锅带汤都打算一口吞了?” 许大茂的脸色像刷了一层灰,嘴角抽搐着想说什么,但对上贾张氏那双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眼,他怂了。他从来都知道,贾张氏这人——嘴上没人能赢她。 “不是……你听我说,张姨……”他刚想开口辩解,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张氏一巴掌拍在肩头,不轻不重,却拍得他一个趔趄。 “你还张姨!你还有脸叫我张姨?”贾张氏声音直飙屋檐,“你这是偷!明目张胆的偷!你知道我那小花下蛋勤得很,一个月二十多枚,吃的是我亲手剁的玉米,喝的是我每天一早挑的井水,睡的是我缝的麻布窝!你倒好,一锅炖了!” 何雨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得不可开交。他没插话,只是目光紧紧盯着许大茂那双躲躲闪闪的眼睛。此刻他心里早已不是简单的愤怒,而是一种从心底泛起的不屑和失望。 院子里的灯陆续亮了起来,围观的邻居一个接一个从家中探出头来。有人披着外套站在门口,有人靠在窗边小声嘀咕。 “许大茂这回可真是没脸了,偷鸡还不承认,现下连毛都认出来了……” “唉,他平常装得人模狗样的,我早看他不老实,连鸡都偷,还有啥干不出来的?” “你说这鸡能值几个钱啊,他还不如张嘴跟人借个鸡吃……” 人群里的议论声如雨落芭蕉,密密麻麻,一点点敲在许大茂背上。他脸上的肌肉开始僵硬,额头的汗珠像河堤崩裂,唰地冒了出来。他伸手想擦,又觉得动作太显眼,只好装作挠头,低声道:“我真不是故意的,那鸡跑到我院里,我一时糊涂才……” “你一时糊涂?你一时糊涂就能把人家的鸡炖了?”贾张氏怒极反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你是不是还打算等我们吃完鸡汤,再来跟我说声‘不好意思’?” 许大茂被这句话噎得脸色涨红,嘴角翕动几下,终于挤出一句:“我给你赔。” “赔?”贾张氏冷哼一声,“你赔得起?我那鸡是三年鸡,天天吃得精饲料,还精挑细选配过公鸡的,你知道她今年孵的小崽子都能卖上天价?你给我赔?” 她这话夸张得很,可一时间竟没人敢出声反驳。那种护犊子的愤怒、掺杂着被侵犯的不甘,让贾张氏此刻像极了一头被撵急了的母老虎。她不只是为那只鸡,更是在为自己这些年在院子里被人看不起的小心思出气。 “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何雨柱这时候终于出声,声音不大,但稳得像一块压舱石。他上前一步,把贾张氏拉到身后,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许大茂,“你偷鸡的事,全院人都知道了,你要是不打算主动给个交代,我就亲自召集院委会,让大伙评评理。” 许大茂闻言,脸都绿了。他知道何雨柱说一不二,真要让院委会插手,那他这点脸可真是彻底丢干净了。他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有的嫌弃,有的冷漠,有的甚至幸灾乐祸,仿佛都在等他跪地求饶那一刻。 “我给她三块钱!”他突然开口,几乎是嘶吼般喊出来。 “你当我傻啊?三块钱?!”贾张氏几乎跳脚,“你知道我那鸡吃了三年多少粮食?你这点钱连个蛋都买不起!” “你到底要多少?”许大茂声音哆嗦,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十五块!”贾张氏咬牙切齿,“少一个子儿我都不答应!” “你疯了!”许大茂气急,“十五块能买五只鸡了!” “那你买去啊!”贾张氏怒瞪,“你去买五只给我来,我这鸡不跟你计较!” 何雨柱看着两人吵得如火如荼,心中一声冷哼。他不是喜欢看人吵架,而是觉得,这才是四合院的真面目——有事得说,有理得争,谁也别想着当缩头乌龟蒙混过去。 风更凉了,夜更深了,鸡汤的味道却早已变了味。原本是热气腾腾的香,此刻却像是锅里煮着一锅浓得化不开的丑事和人心的酸。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渍,再看看围在院子里的人群,心里头一股说不出的疲倦。可他知道,今晚这事还没完,等明天,等更多的人知道,许大茂怕是难在这院子里抬头了。 第195章 你别太过分了 这一夜的风,不知怎的,带上了腥味,像从哪户破宅子里钻出来的阴气,一股脑儿灌进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何雨柱刚准备劝一劝,贾张氏那骂人的火力却突然再度升级。她攥着那把鸡毛不松手,指着许大茂鼻尖咆哮,字字如针、句句带刺,活脱脱一个劈头盖脸的大风车。许大茂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额头的青筋像暴起的蚯蚓,眼神渐渐泛红。 “我呸你一脸!你小时候偷鸡摸狗我就听说过,现在还真敢宰我家小花了,良心让狗吃了是不是?你干脆把我也炖了得了——” “你别太过分了!”许大茂终于压不住心头的火,猛地一把推开她的手,鸡毛飞了一地。 贾张氏本来站得就不稳,这一推顿时让她往后一仰,跌坐在地,痛呼一声,随即翻身而起,像根被点燃的炮仗,扑上去一把抓住许大茂的头发,“你还敢动手!你这个杂种!我今天不活了我告诉你!” “你才是疯婆子!你别碰我头发!”许大茂也急了,左手推右手挡,两人就在许家的灶前缠斗起来。鸡血和鸡毛被踩得一塌糊涂,锅里的汤也差点打翻,腾起的热气把他们两张扭曲的脸照得一明一灭,像鬼打灯。 围观的邻居炸了锅。 “哎哟哟,动手了动手了,快来人啊!” “柱子,快拉开点,再打下去出人命了!”刘光天急得嗓子都冒烟了,连忙扑上前去,但他一瘦猴似的人儿,根本拦不住俩疯了一样的人。 何雨柱眉头紧皱,一步跨进院子,双手一左一右抓住两人肩膀,声音如闷雷压顶,“都给我停手!” 他这一吼,震得鸡毛都在空气里停了一瞬。贾张氏咬着牙,头发乱得像被鸡啄了一圈,喘着粗气仍不愿松手;许大茂则气喘吁吁,嘴角破了皮,额角挂着鸡毛和汗水,像个刚从屠宰场出来的疯子。 “你们俩是嫌这事不够丢人是不是?”何雨柱眼神寒光一闪,“你们一个偷鸡,一个骂街,现在还打起来了。你们以为这是什么?戏台子?全院上下都看着你们呢,要不要我给你们敲锣助兴?” 许大茂听得脸色一变,嘴唇翕动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知道,自己今天这脸是彻底栽了,而且是自己亲手埋进去的。 贾张氏也不再扑打,只是捂着胸口大喘气,脸色涨得通红,眼中却仍是那股不甘,“柱子你别拦我,今天这事我不弄个明白,我就跟这混账同归于尽!” “明白?”何雨柱冷笑一声,“明白个屁。你是想闹到派出所去?还是想让孩子们都来围观你们打架?” 这话说得重了,但院子里的人却没人反驳。因为他们知道,何雨柱说的是真话。 周围一片安静,只听得许大茂沉重的喘息声和贾张氏偶尔的咳嗽。 “老贾。”何雨柱沉声道,“你那鸡,是给炖了,证据摆在这,锅里还冒着热气。你要追责,那就该有个法儿来,扭打有啥用?你真把他打出个好歹,你这官司也不好打。” “我不就是气不过嘛……”贾张氏的声音小了许多,终于松开手,站在一边,嘴里还是咕哝个不停,“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气咽不下可以说出来,不代表你能动手。”何雨柱道,“今天这事,我看是这样。许大茂必须赔你鸡钱,还得给院子里一个交代。不然,我就真去把院委会找来,你说怎么办?” 许大茂擦了把脸,垂头丧气地说道:“我赔……我赔……十五块我给,另外,明儿我自己张贴公告,我跟大家认错。” 这话一出,总算是像样了点。 “还有,”何雨柱加重语气,“你家以后鸡鸭也别养了,既然你连看都看不住,不如别害人。” 许大茂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神情像极了被拔了牙的老虎,凶气没了,只剩一身狼狈。 贾张氏仍在一边骂骂咧咧,但声音比之前低了许多,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围观的人慢慢散去,却一个个在回家的路上都带着点唏嘘。 夜更沉了,鸡毛落了一地,月光透过檐角照在地上,映出一滩血、一只羽毛,还有一地闹剧未散的余温。何雨柱站在原地,望着那一锅已然冷了的鸡汤,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这院子,还会有多少麻烦事?他摇了摇头,却明白,今晚,只是个开始。 夜,彻底沉了。 四合院的天井仿佛被墨汁浸泡过,连墙角那根早年歪斜的竹竿影子都变得斑驳扭曲。院墙之上,一盏摇晃的灯笼还未熄灭,昏黄的灯光像病人咳嗽般一明一灭,把地上的鸡毛映出一圈圈恍惚不清的轮廓。 何雨柱站在屋檐下,背靠着红砖墙,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叼着一根没点燃的旱烟杆。他的目光越过院中残留的乱象,落在那锅已经冷掉的鸡汤上。汤面上漂着几片青菜叶,一层薄薄的油膜反射着微弱的光。 他没有说话,也没动,只是站着。耳朵却比眼睛更忙—— “啧,这许大茂,真是活久见。”是隔壁大娘用菜篮遮着嘴,小声跟她家男人说的。 “我早说过那人不地道,整天西装革履地装体面,谁知道背地里下得去这手?” “谁能想到,他居然为了口吃的动手宰人家的鸡……” “亏他还整天吹牛,说自己家祖传烧鸡做法,要不是偷来的鸡,他烧个屁……” “我瞧着,贾张氏虽然平常骂人骂得凶,可今天这回是真没错啊……” 一声接一声,或明或暗,或近或远,从天井里各家各户缝隙中飘出来,像冬夜里柴火燃烧时噼啪的响声,细碎却真实,每一声都打在许大茂的脸上。 何雨柱将烟杆往嘴里含了含,没点火,只是轻轻一抿。他没回头,却知道许大茂此刻肯定躲在屋里,缩在床角,不敢露面。 他忽然听见一道略带怜悯的声音,从不远的窗缝里传出:“哎,大茂也不容易,他家那点日子……都靠自己凑活,媳妇也不在身边,唉——人要是混成这样,什么尊严也保不住了。” 第196章 饿成这样了 “怜悯他?你要是鸡被偷了你怜悯不怜悯?再说,他没媳妇,那不也是他当年作出来的?” 声音逐渐远去,谈话者进了屋,门吱呀一声合上。整个院子像被抽去了骨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擦过屋檐的沙沙声。 何雨柱嘴角动了动,终于拔下烟杆,朝地上啐了一口,慢慢走回自家厨房。 火炉边还有余温,他拎起水壶倒了半壶水进铁壶里放在炉上,咕咚咕咚地倒水时,他心里也泛着一层说不清的情绪。不是怜悯,也不是怒火,是那种夹杂着厌倦和无奈的烦躁。四合院这些年,什么没见过?有人打架,有人骂街,有人偷,有人闹。但像许大茂这么“里子面子一起丢”的,他头一遭见。 “偷鸡啊……”他低声嘟囔了一句,“饿成这样了?” 忽然,他听见身后院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急促却故意压低。何雨柱回头一看,是二大爷,他披着件灰蓝色棉衣,脚上套着一双旧布鞋,手里端着个搪瓷碗。 “柱子,”二大爷压低声音,靠近些,“你……听见大伙刚才说的没?” “嗯,听见了。”何雨柱声音冷淡。 “哎,我就说嘛,这事要压不住,明早可就炸锅了。”二大爷神色凝重,碗里飘着几片葱花,鸡油金黄,一看就是那锅罪恶鸡汤的产物。 何雨柱看了一眼那碗汤,没说话。 二大爷咳了一声,“我寻思着,大茂这回怕是完了,名声全坏光了。” “他自己干的,怪不了别人。”何雨柱话虽硬,可语气却没那么重,像是已经耗尽了对这事的怒火。 “柱子啊,”二大爷顿了顿,凑近几分,“你说……他要真撑不住,撂挑子不干了咋办?” “撂了就撂了呗,他不是就一个工厂的小职员么?谁还离不了谁?” “可他这人,面皮薄……这回当着院里几十口人丢了脸……”二大爷欲言又止,眼神里透着一股担忧,“他要真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儿来……” 何雨柱眉头轻挑了一下,忽地站直身子。 “他敢?”他冷哼一声,语气像锋利的刀刃,“一个大老爷们儿,偷了鸡还不能让人说两句?活该他受这教训。要我说,他不光该赔钱,还得给咱全院写检讨,贴门口一整天——让他知道什么叫羞耻。” “柱子,话是这么说……”二大爷低头喝了口鸡汤,咕咚咽下,叹了口气,“可人心是肉长的啊,咱四合院再小,也不能真把人逼绝了。” 何雨柱没吭声,只是转身进了厨房,把炉火拨了拨,看着水壶开始咕噜咕噜地冒气泡。屋子里暖了些,炉火映得他侧脸一片红光。 可他心里,却凉着。 他知道,许大茂这回,怕是要变了。 不是像以前那样爱显摆、爱打扮、爱在人前炫耀的许大茂,而是一个被撕开了脸皮、被众人笑话过、从骨子里软下来的人。这种人,要么彻底改头换面,从此收敛锋芒,老老实实做人;要么就像一头被困的兽,发狂之前,会先沉寂得吓人。 这四合院的日子,可远没完。何雨柱望着炉火,忽然觉得——风雨,还在后头。 院外的月光洒在院子的青砖上,错落的影子被拉得又长又模糊。刚才的风,已经平静了下来,只剩下偶尔从远处飘来的几声狗吠。四合院静悄悄的,但这种安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沉默,每一寸空气都透露着压迫感。 何雨柱站在厨房门口,望着炉火里跳动的火苗,心中杂乱无章。刚才的争执、吵闹似乎仍在耳边回荡,贾张氏的尖叫,许大茂的哀求,这些声音像碎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拼凑,却无法找到一个完整的答案。他知道,这种事情,终究不能就这样过去。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屋的时候,院子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何雨柱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了大爷——一大爷。这个老头身材高瘦,双手背在身后,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旧夹袄,脚步稳重,但速度并不快。大爷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沉稳而冷静的神情,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能平静面对。 “何雨柱啊。”一大爷走到他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关切,“刚才听到院里那阵动静,想是出了什么事儿。” 何雨柱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一大爷的脸,心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四合院里,他虽然不算是最年长的,但无论如何,大家都习惯称他为“柱子”,因为他总是能冷静处理所有事情。然而,今晚,院里发生的这一切,似乎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无力。 “许大茂那小子,真是……”一大爷突然停住了话头,目光从何雨柱脸上一掠而过,低声咕哝了一句,“他怎的就沦落成这样了?” 何雨柱冷笑了一下,虽然心里充满不快,但还是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你也知道,许大茂一向就是个爱显摆的主,什么事儿都想在外面给别人看,结果这回……他总算是惹火了。” 一大爷皱了皱眉,显然是听出了何雨柱话中的不满。虽然四合院的大部分人都对许大茂那点小聪明心知肚明,但他们始终未曾真正明说过些什么。毕竟,谁都不愿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和人起了过多的争执。大家都习惯了那种微妙的平衡,虽然看不惯,但也不敢真动手。可今晚的事,显然打破了那种平静。 “一大爷,您说的对。”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疲惫,“他这回闹成这样,没准真就成了过街老鼠。” “那也不行。”一大爷声音低沉,似乎是在纠正何雨柱的看法,“许大茂他那性格,谁也看出来,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院里的人。咱们不能把人逼得太死。” 何雨柱冷眼一瞥,心里不禁有些微妙的感受。院子里的长辈们,似乎一直有种“人情”的温暖心态,总觉得能够容忍一些过错,可他却从未能完全理解这份宽容。 第197章 这事该怎么处理 宽容的背后,是一层无法看透的隐忍,那种隐忍,足以让每个人的心脏都背负着沉重的压迫感。 “那您觉得,许大茂这事该怎么处理?”何雨柱故意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一大爷眉头微蹙,站在厨房门口,眼神似乎有些迷茫。他的目光穿过何雨柱的肩膀,看向院子深处,空洞的眼神中似乎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这事儿,要是换了我,肯定不会就这么了结。”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缓慢而坚定,“咱们这院子里,最怕的就是这种冷漠和隔阂。一旦哪家的事情闹大了,大家的日子就难过。许大茂他倒是可以自己承受,但咱们院子的人,能不受牵连就最好。” “所以,您想怎么做?”何雨柱有些好奇,轻声问道。 一大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开口。他缓缓转过身来,望着眼前的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悲悯的神情,“我并不是说要去包庇他,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你看,咱们院子里的人,嘴上不说,心里都知道,许大茂的事儿并非单纯的偷鸡,背后有更深的东西。” 何雨柱微微皱眉,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背后的东西?” “是的。”一大爷点了点头,脸色微微变得沉重,“许大茂这么多年,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背后也不知多少事情没人知道。你知道,四合院里,谁家没有点儿秘密?” 何雨柱心中一动,眼睛闪了闪,似乎有所察觉,但还是没说话。他静静地站在门口,任由一大爷的声音继续在空气中回荡。 “他这么多年,能在这儿立足,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种地方,凭一时口才和运气混得风生水起。你看看,连那贾张氏都能翻脸,他还能吃亏,想必其中必有隐情。”一大爷的语气充满了某种无奈与深刻的洞察。 “隐情?”何雨柱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似乎什么事情就在眼前爆发。 “是的。”一大爷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揉了揉自己的鬓角,“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话音未落,何雨柱猛地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 月光如水,四合院内的一切仿佛都被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薄纱之中,隐约可见。何雨柱站在院中,轻轻将屋门关上,任凭微风撩动他身旁的花草,心里却是有些压抑。他和一大爷的对话让他内心难以平静,尤其是一大爷提到的“隐情”一词,像是一根刺,深深嵌入了他的心里。 他从未想过,四合院里平凡的日常背后,会隐藏着这么多看不见的波澜。许大茂,那个看似总是穿得光鲜亮丽、却一再挑衅规则的男人,背后究竟有多少秘密?一大爷的话犹如点燃了某个敏感的开关,让何雨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和警觉性。 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回屋休息,然而,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像是踩在沙地上的轻微响动。 何雨柱警觉地转身,眼睛扫过院子四周。院内的灯笼微微晃动,阴影下的景象模糊不清,只有那道脚步声依旧在不断接近。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似乎预感到什么不对劲。 “谁?”何雨柱的声音低沉,眼睛紧紧锁定了四合院门口那片空地。 那脚步声停了,随即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咳嗽。何雨柱瞬间意识到,那是许大茂的声音——低沉、含糊,不易察觉,但绝对是他。 “许大茂。”何雨柱冷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夜半跟踪我,准备干什么?” 许大茂站在不远处的黑暗中,身形有些弯曲,明显有些不自在。他并未立刻回应,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服,缓缓地走向何雨柱。 “没……没什么。”许大茂的声音有些结巴,似乎有些羞愧,也有些恼火,“我只是过来,想和你谈谈。” 何雨柱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目光冷静地注视着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这一切显得有些太过突兀,许大茂怎会突然出现?他的神情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嚣张,反而多了一分沉默和压抑。 “谈什么?”何雨柱反问道,语气依旧冷冷的,“你可知道,院里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你了,大家对你那点儿鬼把戏可都心知肚明。你现在来找我,不是打算再闹出点什么事?” 许大茂的眼神微微闪烁,忽然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向何雨柱,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那一刻,何雨柱分明看到他眼底的怒火,压抑得几乎要溢出来。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继续待在这院里吗?”许大茂声音沙哑,带着些许嘲讽,“贾张氏给我扣上偷鸡的帽子,大家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连你也在这其中。我是不是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何雨柱没有立刻答话,他低头思索片刻,深知许大茂此刻的情绪并不简单。院里,所有人的眼光像刀一样刺向他,而他,却依旧坚持站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许大茂从来不是那种会轻易低头的人,今晚的表现,多少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你是想让我为你出头?”何雨柱终于开口,语气里充满了审视和不耐,“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责任。贾张氏那边,你不去找她算账,跑来找我,有什么意义?” 许大茂的脸色忽然一变,眼中有一丝愤怒的火焰闪现出来,他愣了愣,似乎在整理自己破碎的思绪。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埋在泥土下的暗流。 “我想让你帮我,是因为你最了解这里的人。”许大茂的声音很轻,但那股沉重的情感却让何雨柱不由自主地听了进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家看得见你也看得见。你是这四合院里最冷静、最理智的人。你能做的,远比你想的更多。” 第198章 你打算怎么做 何雨柱微微一愣,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许大茂的这番话,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异样的情感,让他瞬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雨柱看着许大茂,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 许大茂眼神逐渐变得阴沉,“我并不怕别人怎么看我,但我不能就这么任人宰割。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个过街老鼠,没人会为我说话,但有一点我必须明白——我要报仇。” “报仇?”何雨柱的声音微微提高,眼里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 “是的。”许大茂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能穿透黑暗,直击何雨柱的心脏,“报仇,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知道,许大茂不是那么容易被踩在脚下的人。” 何雨柱心中猛地一沉。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许大茂,已不再是那个虚张声势、只会在外面耀武扬威的人。他如今被逼到了绝境,内心的愤怒与自卑将他推向了一个无可回头的深渊。而他,恰恰站在这个深渊的边缘,摇摇欲坠。 “你打算怎么做?”何雨柱沉声问道。 许大茂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怎么做?当然是找机会报仇啊。”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知道,你比谁都冷静,我也知道,你从来不惹麻烦。但是,如果你能给我一点帮助,我保证,我会让大家对我另眼相看。” 何雨柱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仿佛能穿透许大茂眼中那股蓄势待发的愤怒与深藏的算计。许大茂的语气、眼神,每一个细节都暗示着他并不是单纯的求助者。反而,他的计划似乎正悄然构建成型,而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甚至是一个微小的推动。 何雨柱没有立刻反应,他站得笔直,目光如一柄利剑,穿透了对方的冷笑。他知道,这一刻,许大茂在和自己博弈,试探自己的底线,而他,必须尽力保持冷静,因为一个错觉,就可能让局面变得无法控制。 许大茂看到何雨柱没有立即回应,眼中的紧张情绪似乎瞬间消失,代之而来的是一股深深的挑衅。那冷冷的笑容几乎让人不寒而栗。许大茂突然一步上前,动作迅速而猝不及防。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他冷哼了一声,“你不是冷静吗?那你就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威胁。”话音刚落,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推向何雨柱。 何雨柱完全没有料到他会采取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急促而模糊。许大茂的推力带着一种几乎不容抗拒的力量,何雨柱的脚步一乱,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像是被撕裂般迅速失控。 “噗通!”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掌划过坚硬的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寸传来,瞬间侵蚀了他的意识。 这一下,摔得不轻。何雨柱强忍着从背部传来的剧痛,深深吸了几口气,手撑在地面上,试图爬起来。然而,那股被压迫的怒火和耻辱感像是滚烫的铁块,狠狠地烙在他的心头。 许大茂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弯曲。他望着倒地的何雨柱,眼神充满了挑衅和冷笑,那种明显的优越感似乎让他觉得这个瞬间极为满足。 “你刚才不是很冷静吗?怎么,现在摔倒了,怎么不冷静了?”许大茂嘲弄地低声说道,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加深那股屈辱感。 何雨柱的眼睛里涌现出一丝复杂的情感,脑海中一阵眩晕。刚才那一瞬间的摔倒,他知道自己丢了面子,但他并没有因此愤怒或者失控。反而,他的心里渐渐升起了一种沉静的思考,仿佛是某种危机感在逼迫着他清醒。 他忍着背部的剧痛,慢慢地站起身来,双手微微颤抖着扶住了门框。他并没有直视许大茂,而是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冷静的光芒。心里那个阴暗的角落,也开始逐渐揭开了一层面纱。 “你觉得,这样让我摔倒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何雨柱终于开口,语气平静,但字里行间却充满了锋利的寒意,“你错了。” 许大茂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但很快又恢复了挑衅的表情。他步伐轻盈地走向何雨柱,靠近了他一步。 “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吗?”许大茂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你不过是个平凡的小角色,就算你再聪明,也终究无法改变我什么。”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掌控局面的满足,眼中的火焰愈发强烈。 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轻轻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他缓缓站直,背对着许大茂,声音却没有一丝颤抖。 “我不需要掌控你什么。”他淡淡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我所做的,是提醒你,你的选择,必将为你自己带来后果。”他说这话时,眼神从许大茂脸上一扫而过,带着一种沉静的洞察力。 许大茂没有回应,脸色愣了愣,似乎被何雨柱这句话激怒了,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更加狭隘和充满敌意。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浓烈,仿佛两个人在这一刻的对视之间,已经决定了彼此的命运。 但就在此时,一声从远处传来的笑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哈哈,许大茂,你可真是越来越能闹了。”那是院子里的大爷,听声音是二大爷,他大步走来,满脸笑意,“怎么,和柱子较上劲了?” 许大茂脸色一变,眼底的怒火几乎能喷涌而出。他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一切,但眼下的局面,他也清楚自己无法再继续挑衅下去。于是,他冷哼一声,转身朝院外走去。 “别高兴得太早,何雨柱。”许大茂低声咕哝着,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威胁,“这场游戏,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何雨柱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许大茂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院门口。风,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愈发寒冷。 第199章 去医院 何雨柱站在院门口,目送着许大茂的背影消失在深夜的黑暗中,心中却翻涌着一股难以平息的愤怒与不安。许大茂的挑衅远不是单纯的报复那么简单,他那眼中那股幽深的怨恨仿佛在告诉何雨柱,一场风暴正在悄然积聚。 深深吸了一口气,何雨柱转身回到屋内,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依旧有些红肿的脸颊。身上的伤痛并不如他预想的那般难忍,但心里的闷痛却逐渐升腾成一种无法压制的压迫感。许大茂虽然没有再逼近他,但心中的那根弦,已经紧绷到极限。 他冷静了片刻,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去医院。他知道,这种小小的伤害,自己完全能够承受,但他又清楚,一旦受伤的事情传到四合院里,事情的走向可能会变得完全不受控制。而他需要一个明确的证据,证明今天这一摔,并不是他单纯的不小心,许大茂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多不可告人的动机。 医院的白墙,消毒水的气味,还有那阵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一切都让人感觉格外冷清。何雨柱走进医院的大门时,突然有些不自在。他并不是因为受伤,更多的是对这家医院那种标准化、机械化的氛围感到有些格格不入。他习惯了四合院的生活,那里的温暖与人情味才是他所依赖的真实。而此刻,这冷白的灯光下,他仿佛是个局外人。 走到挂号处,何雨柱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医院的护士长,是个中年妇女,看上去严肃而干练,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何先生,今天怎么来了?”护士长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些难以察觉的冷淡。她和何雨柱是老相识,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在四合院的这个小圈子里,大家多少都有些交情。 “摔了一跤。”何雨柱简短地说道,心里想着,最好能尽快诊断完,解决眼前的麻烦,“需要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骨头受伤了。” 护士长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何雨柱的语气有些疑问,但并没有深问。她点了点头,递给他一张号牌,“去二楼做个常规检查,等会儿医生会过来。” 何雨柱接过号牌,默默点了点头。护士长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她看着何雨柱的背影,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摔倒。四合院的事情在这个小小的社区里传得很快,她听过许大茂的名字,那个总是喜欢闹事的人。可今天,这个从不引起注意的男人,竟然出现在了医院。 走向二楼的过程中,何雨柱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每一步都像是在沉重的泥潭里走,脚步艰难而缓慢。他知道,自己今天这一摔并不简单。而许大茂,恐怕也早已料到他会采取这样的行动。只不过,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怎么的一场博弈,他自己也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进入诊室后,何雨柱坐在了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医生的到来。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偶尔会有一些模糊的影像掠过,比如许大茂那个冷笑的表情,和他推自己一把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何雨柱几乎无法反应过来,整个人的重心被打乱,摔倒在地,膝盖和背部的剧痛让他从未有过的脆弱。 门轻轻被推开,一位年轻的医生走了进来。她穿着白色的医生袍,眼神温和,似乎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她的到来让何雨柱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尽管他知道,医院的事情大多数都不需要过于紧张。 “何先生,怎么了?”医生微笑着,递给他一个温暖的眼神。 “摔了一跤,感觉背部有些不适。”何雨柱简洁地说道,心里却在不停地盘算接下来要怎么做。 医生点了点头,示意他躺下,“那我帮你做个检查。” 何雨柱按照医生的指示躺下,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医生的动作熟练而轻柔,但何雨柱心里却始终有一种不安。他明知道这一切的检查最终结果大概只是皮肉伤,然而他却无法忽视一个可能的事实:今天的这一切,许大茂背后必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用意。 检查过程中,何雨柱的思绪渐渐飞转。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四合院里将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许大茂的野心,他的手段,都不可能就此罢休。而自己,身为这个局中人,必然无法脱身。 “你的背部没有大碍,应该只是肌肉拉伤。”医生轻声说道,“不过,我建议你休息几天,避免剧烈运动。” 何雨柱缓缓起身,心里却有些愣住。医生的这一番话似乎并不复杂,但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他明白,自己的问题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许大茂的举动,已经把局面推向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方向。 他站起身,付了费,走出医院的大门。四合院里的天色已经悄然变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凉意。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 今晚,似乎是时候面对那个越来越复杂的局面了。 何雨柱走出医院的大门,街道上弥漫着初春的冷风,夜幕悄然降临,空气有些潮湿。尽管白天经历了那些波折,他的心情却依然没有得到丝毫的舒缓,反而更加沉重了几分。许大茂给他的那一推,仿佛一场潜藏的暴风雨,刚刚开始酝酿。而他自己,或许正站在风口浪尖的边缘。 走回四合院的路上,何雨柱心里不断回想着今天的情形。许大茂的挑衅,那个满脸冷笑的面容,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许大茂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他知道,自己刚刚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将更加复杂。 到了四合院门口,何雨柱并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望了望这座已经存在了数十年的四合院,墙上的斑驳痕迹,古老的木门,还有那条常年积水的小巷,都是这个地方的标志。可是,今晚的四合院,似乎在他心里有了些不一样的意义。 第200章 出了什么事 他轻轻推开院门,走进了院内。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屋里,空气中弥漫着晚餐后的闲谈声和笑语。何雨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院子的中央,抬高了声音。 “大家都听我说。”他没有试图遮掩,也没有拐弯抹角。今天的事情,已经无法再单纯地消化,他需要有人听到,甚至需要一些声音来回荡在这座院子里,激起更多人的反应。 院子里的声音顿时一静,几个人从屋里探出头来,目光集中在何雨柱身上。老李头从自家院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大妈。大家纷纷对视一眼,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 “何雨柱,这大晚上的,啥事啊?”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何雨柱没有理会他们的窃窃私语,继续大声道:“我今天去医院了。” 他的语气让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抬起头看向他。空气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何雨柱目光坚定,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隐约的怒意:“许大茂推了我一把,把我摔到了地上,害得我不得不去医院检查,幸好没什么大问题。” 那一瞬间,周围的气氛仿佛变得凝重起来。院子里的人纷纷交换着眼神,似乎在暗自揣测着何雨柱话中的含义。大爷李太太两人站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许大茂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不是说他脾气越来越急躁吗,竟然下手这么重。” 老李头皱了皱眉,走了出来,面色有些不悦:“什么情况?你说他推了你一把?他就是个冲动的人,没想到竟然会做得这么过分。” 何雨柱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继续说道:“我不关心他为什么做出这种事,只是觉得他有些过了。今天这一摔,虽然不至于影响我的生活,但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大家听得出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压抑的愤怒,这种情绪的积累,已经开始在他的眼中显现出来。李太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许大茂的脾气,谁都知道,他有时候做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这么做,未免有些不够理智。” “他根本没理智!”何雨柱不由得愤怒起来,声音略带嘶哑,“他只是看到我不顺眼,便想着折腾我一番。你们看,今天我不过是摔了一跤,万一下次他心情不好,想弄出点什么事情来怎么办?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安。” 大家沉默了片刻,气氛有些凝滞。虽然大家知道许大茂有些脾气,但让他做出这种直接导致别人受伤的事情,还是让人有些意外。 李太太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这事儿,我得去找他问清楚。咱们院里,大家都得有个规矩,这样的事不能放任不管。” 何雨柱并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地低下了头。他知道,在这座院子里,大家心知肚明,不是所有人都敢直接与许大茂对抗。尤其是像李太太和其他一些人,虽然他们对许大茂有些看法,但更多时候,大家还是选择避而不谈,避免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而他,今天不再选择沉默。 “我去找他。”何雨柱的语气沉稳而坚定,“这事儿如果不解决,明天我可能会摔得更严重。” 这句话让院里的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大家原本以为许大茂只是动怒的一时冲动,但从何雨柱的态度来看,事情可能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这个问题,似乎需要尽快解决。 李太太看了看何雨柱,叹了口气:“你也别太急,许大茂最近的情绪确实不太好,我们得先和他说清楚。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我明白。”何雨柱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但如果他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只能自己去找他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李太太欲言又止,显然并不想让事态恶化。大家心里都清楚,许大茂的个性,绝不是能轻易安抚的那种人。 而何雨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波。他知道,这场风波,只是刚刚开始。 何雨柱回到自己那间屋子时,屋内的昏黄灯光映照着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他心里满是怒气,背后的疼痛在不断提醒他今天的尴尬和屈辱。摔倒、住院,所有的这些都无法抹去他心中那股火焰,许大茂的挑衅不仅是一次肢体上的伤害,还是对他尊严的践踏。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着地板,心里有一丝挣扎。刚才院子里的对话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安慰,反而让他的内心更加不安——是的,院里的人虽然表面上安抚着他,提醒他保持冷静,但实际上他们大多害怕与许大茂正面冲突。这使得何雨柱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孤独感,似乎他必须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站起身,咬紧牙关,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决心。“今天就得弄个明白。”他喃喃自语,脚步坚定地走向院门。 他知道,必须去面对许大茂,问个明白,否则这件事将一直悬而未决,甚至会愈演愈烈。何雨柱脑海中已经构想好了一番说辞,不带感情地表达自己受伤的事实,试图以理服人。然而他心中清楚,许大茂不是一个可以轻易用道理来压服的人。许大茂一向行事冲动,今天自己能摔成这样,背后必定藏着某种深层的敌意。 走出院门,四合院外的街道依旧平静,冷风吹在何雨柱的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并没有直接去许大茂家,而是绕了一个弯,准备从后门进入,给许大茂一个措手不及。他不打算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如果今天许大茂还是不肯道歉,或者再动手,那么他就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哪怕是彻底撕破脸皮,也不再回头。 第201章 你来干什么 当何雨柱推开许大茂家后院的门时,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鸡在地上悠闲地啄食,看起来与他预期中的情形相去甚远。何雨柱眉头微微皱了皱,心想许大茂到底藏在哪儿?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会来? 他刚转身准备往院子里走几步,忽然听到从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雨柱迅速回头,眼前的屋门猛地打开,许大茂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何雨柱站在那里,许大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 “你来干什么?”许大茂低声喝问,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光芒。 何雨柱站直了身子,抬起头看着他,语气冷静却带着明显的挑衅:“许大茂,今天的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你推了我一把,把我摔到了医院,你就这样想置我于死地?” 许大茂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咬紧牙关,显然被何雨柱的话激怒了。“你敢这么说我?”许大茂的声音猛然提高,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谁推了谁?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凭什么指责我?” “是你先挑衅的!”何雨柱咬牙反击,“你明知道我没得罪你,却偏要找茬,推我一把,结果害我摔进了医院。你这是想怎么样,想让我闭嘴?” 许大茂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没有直接回答何雨柱的问题,而是狠狠地盯着他,似乎在寻找某种突破口。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许大茂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不屑的轻蔑:“你是不是觉得你摔了个跤就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你,今天你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你……”何雨柱的话还没说完,许大茂突然暴起发力,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推倒在地。顿时,何雨柱的眼前一片模糊,嘴里苦涩的血腥味立刻涌了上来。 何雨柱脑袋一阵晕眩,心中却有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他没有料到许大茂会直接动手,而且这一巴掌下去,似乎连他预想的应对都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时间。 “今天,就给你点教训!”许大茂的声音冰冷而狠辣。 他一脚踩在何雨柱的身上,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毫不客气地加重了脚下的力道,似乎想要彻底将何雨柱压制住。何雨柱咬牙忍住痛苦,心底却泛起一股无法控制的怒火——许大茂这样做,已经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对他的彻底侮辱。 何雨柱忍住咬牙的痛苦,内心的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突然用力地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脚踝,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虽然身体仍然有些不听使唤,但那股涌上心头的力量却让他燃起了决心。 “你今天别想得逞!”何雨柱低吼一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扑向了许大茂。 然而,许大茂显然早已准备好,快速地后退,躲过了何雨柱的攻击。他的嘴角泛起了冷笑,似乎并不急于反击,而是冷眼旁观着何雨柱的挣扎。 “你真以为你能打赢我?”许大茂一边退一边笑,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嘲弄,“今天你来找我,就得付出代价。” 何雨柱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许大茂,眼底的愤怒几乎要吞噬一切。他知道,许大茂的目的并不只是简单的报复,他此刻已经准备将自己彻底打垮。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沉重,何雨柱的脑海中只剩下那股源自心底的愤怒,仿佛一团火焰,瞬间点燃了他的所有感官。许大茂的嘲笑、轻蔑的表情,还有那一脚的践踏,都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他,让他不得不去反击,去拼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尊严。 他咬紧牙关,双拳紧握,身体蓄势待发,眼中的愤怒让他几乎失去了对自己力量的理性控制。这一切的发生,似乎早已注定,许大茂的挑衅和暴力行为,让他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你个混蛋!”何雨柱低吼一声,猛地扑向前去,双手挥拳直接向许大茂的胸口击去。每一下拳头落下的力量,都像是要将他心头的怒火全部宣泄出去。 许大茂的反应也很迅速,迅速侧身躲开了何雨柱的拳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你以为你能打赢我?”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嘲弄,而身体已经准备好反击,“就凭你,也敢跟我叫嚣?” 他快如闪电地反击,一拳打向何雨柱的面门。何雨柱急忙闪避,心跳加速,脑袋中的混乱让他一时难以理清出对策。突然间,他脚下一个不稳,被许大茂的一脚踢中了腹部,整个人顿时弯下腰,几乎喘不过气来。 疼痛袭来,何雨柱的眼睛一阵模糊,脸色苍白,但内心的那股愤怒却让他毫不退缩。他知道,如果现在停止,许大茂一定会乘机继续折磨他,或许以后会更加嚣张。 “你敢碰我!”何雨柱咬着牙,忽然跃起,用力地挥出一拳,朝着许大茂的肩膀砸去。此时的他,眼中只有一个念头:打倒眼前这个让自己受辱的男人。 拳头准确无误地砸在许大茂的肩膀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闷响。许大茂的身形微微一晃,但很快恢复了平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低声道:“你居然敢反击?” 随即,他猛地一转身,抓住了何雨柱的手腕,强行将他拉近,另一只手迅速挥拳,狠狠地打向何雨柱的脸。拳风带起的气流掠过何雨柱的脸庞,直击脸部。何雨柱顿时感到一阵剧烈的晕眩,耳鸣声不断在脑中回荡。 他身体一软,脚下有些踉跄,几乎要跌倒在地。但他强忍着疼痛,闭紧嘴巴,怒火如火山一般爆发,他用尽全力朝着许大茂的腹部一脚踢去。 这一下踢得出奇的准,许大茂的身体立刻后退了几步,捂着肚子大口喘气,看起来明显吃了亏。何雨柱趁机站稳身子,眼中满是决绝,“今天,不弄清楚,不能算完!” 许大茂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气愤地盯着何雨柱,嘴里恶狠狠地低语:“你真是越来越能忍了,居然敢反抗?” 第202章 居然敢这么拼命 何雨柱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退缩的念头。他这一拳一脚,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给自己找回尊严。他的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画面,今天许大茂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他心中那口压抑已久的气。今天,他要让许大茂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任他蹂躏。 许大茂再次扑了过来,这次他动作更加迅猛,目标直指何雨柱的头部。何雨柱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急忙侧身闪避。随即,他本能地用肩膀撞向了许大茂,将两人撞得七歪八扭地跌倒在地。摔倒的那一瞬间,地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何雨柱感到全身的力气都几乎被抽空,但他并不想就此放弃。 许大茂的脸上满是怒火,他抓住了何雨柱的领口,愤怒地想要再次发起攻击。然而,何雨柱拼命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许大茂的手腕,用力将其推开。此时的他浑身是伤,但心中的那股倔强,依然让他不屈不挠。 “你就是这样对待每一个敢挑战你的人?”何雨柱艰难地站起身,嘴里充满了嘲弄,“以为你可以把我压倒?你做梦!” 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他站起身,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你今天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居然敢这么拼命,真以为你能赢我?” 何雨柱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的双眼紧盯着许大茂,心里再没有了之前的犹豫。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仿佛整个世界都缩小成了许大茂一个人,而他,只是为了这份尊严而战。 “你不觉得自己太嚣张了?”何雨柱低声问道,眼中的怒火依然未曾熄灭,“你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许大茂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仿佛想要一举结束这一切。但何雨柱并不畏惧,他紧紧握住双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这一击。 在这一刹那,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呐喊:不管怎样,都不能退缩。 四合院里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四面八方的目光齐聚到何雨柱与许大茂之间。院中的人逐渐聚集在周围,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冷眼旁观,有的低声议论,有的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何雨柱和许大茂的冲突,显然已经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整个院子仿佛一瞬间成了众人的舞台,每个人的心情都在这场较量中跌宕起伏。 何雨柱的心跳急促,他可以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像针一样刺入自己的背脊,那种压力几乎让他窒息。但他没有退缩的意思,双手紧握拳头,眼神坚定地死死盯着许大茂,仿佛一场没有退路的战争即将爆发。 “够了!你们俩再打下去,整个院子都会乱套!”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四合院的一大爷,年纪颇大的王老汉,穿着灰色的布衣,站在不远处,手杖拄地,气宇轩昂地看着两人。王老汉是院里年纪最大、最有威望的长辈,他的出现让围观的人们纷纷安静下来。 王老汉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深深皱眉,看着两人继续纠缠不清,叹了口气,“何雨柱,许大茂,你们两个到底是在做什么?这么大动静,吵得整个院子不得安宁。你们难道没有一点老一辈的教养吗?” 何雨柱的拳头仍旧微微紧握,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倔强。他喘着气,转过头看了王老汉一眼,嘴角微微抽动。“王大爷,许大茂打我,害得我去了医院,难道就应该忍气吞声?” 王老汉的眼神在何雨柱和许大茂之间游移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慢慢开口:“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不满,但是在我眼里,这场闹剧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们两家本就有些许摩擦,今天再这么下去,非得撕破脸皮不可吗?” 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显然对王老汉的调解并不感兴趣。“王大爷,您这话说得轻松。我可是被这个小子挑衅在先,今天这事要是不解决清楚,我怎么甘心?”许大茂咬牙切齿地回应。 “哼!”何雨柱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不屑地冷笑道:“你说我挑衅,可你不看看自己,主动动手打人,难道我就该像个傻子一样任你摆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没有停歇。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王老汉虽然年纪大,但依旧能感受到两人间越来越强烈的对立。看着四周的人群,王老汉的脸色变得严峻,他深吸一口气,决定采取更为严厉的方式。 “够了!你们两个还想不想给大家留点面子?这事要是闹大了,我们四合院的名声可就全坏了!”王老汉语气一沉,站得笔直,“你们能不能别再像个孩子一样斗气?” 许大茂和何雨柱的目光都被王老汉的威严所吸引,但两人心中都清楚,今天这事恐怕不好善了。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再次看了何雨柱一眼,忍不住嗤笑:“我不过是给他点教训,他居然还敢和我对着干,真是找死!” 何雨柱的心头愤怒翻腾,他低声咬牙:“你今天打我,居然还敢说这种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两人激烈的言辞让周围的院里人开始窃窃私语。王老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就叫鸡蛋碰石头,谁也别想好过。你们不打算好好说话就都走开,免得这院子再乱下去。” 人群中的一些老邻居,纷纷低声讨论着,似乎并不想插手这场纷争,但他们却在默默观察着局势的发展。院子里虽然安静了些许,但不时仍然能听到一些零散的议论声。 “这何雨柱,看着挺老实,没想到今天这么硬气。”一个老奶奶悄声说,“不过,许大茂这人可真是能作,居然对着自己邻居动手,不得了了。” 另一个站在远处的大妈皱了皱眉:“许大茂脾气暴,大家都知道,他看谁不顺眼了就出手。这次,估计是栽了,打不过雨柱,也不至于这么丢面子?” 第203章 拼就拼,谁怕谁! 随着这些话语的传出,何雨柱的心中有一丝莫名的轻松。他没有想到,自己尽管受了伤,却能在这些长辈的心里,收获一些认同。虽然嘴上并不说,但他能感受到几乎每个人的眼神都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只是一个局外人的看热闹,而是带着某种微妙的共鸣。 然而,许大茂却没有那么容易妥协,他脸上的神色越发阴沉。他瞪着王老汉,“王大爷,您说得倒轻松。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过去了吗?我今天就是想让他明白,不是谁都能随便反抗我的。” 何雨柱看着他,内心更是火气上涌,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应许大茂,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许大茂的蛮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被动忍让。目光扫过周围的院子,越来越多的目光开始聚集在他们身上,似乎等待着一个明确的答案。 “许大茂,你今天做的事,我不会轻易忘记。”何雨柱终于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坚定,“但是,你今天若想再找事,那我也不怕和你拼个两败俱伤。” 许大茂冷笑一声:“拼就拼,谁怕谁!” 两人的对峙再度升级,四周围观的人群默不作声,气氛变得愈发压抑。 四合院的空气沉默而紧张,何雨柱与许大茂之间的对峙让整个院子陷入了静止的状态。人群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每一双眼睛都紧紧盯着他们的举动,气氛像是被无形的线束紧紧绑住。突然间,王大爷迈开沉稳的步伐,拄着那根木杖慢慢向何雨柱走来。 他从容不迫的步伐,带着一股老者的睿智和稳重,仿佛能在这瞬息万变的局面中找到一条出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带着关切和一丝无奈。尽管看起来不慌不忙,但那股压抑的气氛,显然让他也感受到了局势的棘手。 “雨柱,”王大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几乎是在这死寂的院子中轻轻荡开,“你先冷静一下。” 何雨柱一愣,随即低下头,内心的愤怒和痛苦涌上心头,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继续反击。可当王大爷的声音传入耳中时,他的内心突然涌起一种久违的温暖,像是被一根细线牵引着,带着一丝理智。 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肩膀。内心的那股怒火,仿佛被王大爷的话语撩拨了一下,稍微缓和了下来。尽管面前的许大茂依然充满敌意,他却没有继续做出激烈的反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王大爷。 “王大爷,许大茂不止一次做出过分的事情,今天,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何雨柱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充满了倔强,“我不想让他再这样目中无人,欺负我们。” 王大爷微微点头,目光里透出一丝理解和同情。“我知道你心里憋屈,许大茂那人就是这样,脾气暴,做事不讲理。但你也得想清楚,这种事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你们两家人,闹得这么僵,大家都不痛快,不是吗?” 何雨柱的心头一震,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局面已经不单单是他与许大茂之间的争斗,而是关系到整个四合院的安宁和和谐。他的愤怒依然没有消退,但王大爷的一番话让他冷静了许多。他咬紧牙关,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仿佛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忽然变得不再那么有意义。 “我明白。”何雨柱低声道,他的眼中却依旧带着几分不甘与怒火,“但许大茂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王大爷叹了口气,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声音变得温和了些许:“你很勇敢,敢站出来反抗他,这点我佩服。但是,打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们的关系已经够紧张了,继续这么下去,不仅没法解开矛盾,反而只会让局面越来越糟。” 他说完,转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许大茂,眼中带着一丝严厉:“许大茂,你也该知道,今天的事不光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整个院子都在看着。如果你今天不收手,恐怕连你自己也不能善了。” 许大茂眼中的愤怒依然没有消退,但他听见王大爷的警告后,显然也有所收敛。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嘴上却依然不甘心地低声嘀咕:“王大爷,你说得倒容易,谁受得了被人挑衅?” “你也知道挑衅?那你就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光靠拳头解决。”王大爷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四合院里的其他居民悄然议论起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目睹这一幕的,心中也在想着,今天这场风波,能否平息下来。院子里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大家都知道,这不仅是何雨柱和许大茂的个人恩怨,更关系到整个院子日后的和谐。 何雨柱站在那里,思考着王大爷的话。看着四周围观的邻居,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四合院的安宁。想到这里,他的心态也逐渐平复了一些,虽然心中的愤怒依然存在,但他渐渐认识到,也许这场冲突,不能仅凭一时的冲动来解决。 许大茂显然感受到了王大爷语气中的威慑,脸色不由得更沉了几分,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道:“王大爷,你的意思是让我就这么算了?” “不是算了,而是该有个理智的解决办法。”王大爷语气依旧温和,但却显得异常坚定,“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总不能让大家看了笑话。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就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找到解决的办法,而不是继续让这件事恶化。” 许大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是否要接受王大爷的提议。他瞥了一眼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心里有些不甘,又似乎不敢轻易做出激烈的回应。 何雨柱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吸了口气,内心中的那股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眼神也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明白,继续对抗下去,只会让事情更糟,今天不论是许大茂还是自己,都无法从这场无休止的争斗中获得任何好处。 第204章 不能一时冲动 王大爷叹了口气,再次开口:“大家都冷静一下,不能一时冲动做事。许大茂,你也不是没有错,何雨柱虽然有些冲动,但也不是无理取闹。你们两家要是都不肯退一步,以后这个院子还能有安宁吗?”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丝平静。四合院的邻里关系毕竟是长时间积累下来的,不是什么一时的冲突就能轻易撕裂的。而王大爷作为这片院子的长辈,始终是大家心中的主心骨,他的一句话,仿佛给了每个人一个冷静的信号。 何雨柱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心中还有不甘,但他知道,今天若继续争下去,恐怕最终连自己都无法平静。而许大茂,也看得出自己今天的暴力行为让王大爷有所不满,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动摇。 “好。”许大茂终于冷哼一声,表情有些不满,但显然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激烈,“今天就暂且算了。看在王大爷面上,我就不再和你争了。” 何雨柱听到这句话后,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今天的事不会再继续升级下去,院子里一时的风波也终于渐渐趋于平息。 王大爷轻轻地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你们两个都要冷静,别再让大家为你们的冲突担心。以后的事,好好商量着解决。” 随着王大爷的话落下,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气氛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但何雨柱心中那股愤怒的余火,依旧没有完全消退,他知道,自己与许大茂之间的恩怨,并不会就此结束。而这次的教训,也许只是一个开始。 何雨柱一大早就出门去锅炉房上工,临走时把炉灰倒进门口,用铁锹在院子里铲出一条通道,免得邻里乡亲滑倒。可即便如此,四合院里依旧显得宁静而温馨,雪落无声,仿佛连人心都安静了几分。 日头刚刚升起一点,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屋子里头,何雨水披着一件旧棉袄,站在窗前望着外头的雪景,眼里满是欢喜。她今年刚满十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那心思早已透着几分姑娘家的细腻。见外头白茫茫一片,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孩子气,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老座钟——七点半。 她踮着脚悄悄走到门边,把门悄声一开,一阵冷风夹着雪花就钻进来,她激灵灵打个冷战,哆嗦着又缩了回去,嘴里却笑:“真冷啊,可真好看。” 何雨水站在门槛边,小心地用棉鞋尖在雪地上画了个圈儿,心里便有了主意。她想堆个大雪人,堆个院里最大的雪人,头上戴着叔叔打铁时候用的旧钢盔,脖子上系上她最喜欢的红围巾,再拿两根萝卜当胳膊,用煤球当眼睛,多有意思! 可她一个人终究是力气小了点。她瞥了眼何雨柱那间屋子,知道哥哥还没回来,于是便回屋拿出家里最厚的手套,套上羊毛围巾,啪嗒啪嗒踩着雪走到锅炉房口的小道上,等着哥哥回来。 没多久,远远地,她就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扛着一袋煤渣从远处走来,肩膀宽阔,步子沉稳,一身棉衣上沾满了雪渣和煤灰。那不是别人,正是她哥——何雨柱。 “哥!”她兴奋地招手,声音在雪地里传得老远。 何雨柱闻声抬头,看见妹妹站在雪地里,一时皱了皱眉,快步迎上来:“你站这儿干嘛?这么冷的天,冻着咋办?” 何雨水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我想堆雪人!你陪我堆嘛,好不好?” 何雨柱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目光扫了扫妹妹冻得红扑扑的脸,又看了看她手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套,声音低下来:“你先回屋,我一会儿陪你堆。先让哥把这袋煤倒了去。” “说话算话!”何雨水眨巴着眼睛,眼里满是期待。 “成,说话算话。”何雨柱笑着点头,把煤袋往肩上一扛,脚下踏雪回了屋后。 等他忙完这一圈回来,雪已经堆得更厚了,连门口的老猫都不敢出来,窝在灶台边打盹。何雨柱把围巾一系,裹紧了棉衣,走进院子时,只见何雨水已经用搓成的雪球堆了个小小的底座,正蹲着鼓捣着雪块,满脸认真。 “这么点雪人你就想当作品?”他笑出声,把妹妹一把提起来,“来来,让哥给你堆个大的。” 何雨水乐得咯咯笑:“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哥,你堆的雪人肯定比别人的都好看!” 何雨柱哼了一声,抓起一大把雪,往地上一压:“那当然,我可是咱们院里第一能工巧匠,雪人也得是最精神的。” 他俩在雪地里你一锹我一铲地堆着,一个人滚雪球,一个人往上摞,嘴里还不时斗着嘴。 “哥,你说雪人要不要名字呀?” “起啥名?它又不是咱家新邻居。” “那也不能没个名儿啊。不如叫‘小何’?” 何雨柱听着,笑得直摇头:“叫小何,那不成你弟了?” “那就叫‘柱子二号’!嘿嘿,一看就是你堆的,挺像你的。” “哎呀我说雨水,你是不是在笑话你哥?” “没有没有!”她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来,“就是觉得,咱家院子要是天天有个雪人陪着,日子都亮堂点儿。” 雪越下越大,雪人的身子也越堆越高。何雨柱用铁锹拍了拍雪人的身子,又拿出两块煤球镶进眼窝里,还真有模有样。最后,他从屋里找来一条旧围巾、小棉帽,给雪人好好打扮了一番,何雨水看得眼睛都亮了。 “哥,你快看!它是不是在冲我们笑啊?” 何雨柱看着妹妹满是雀跃的模样,心头一暖。他把铁锹往一边一扔,靠着墙边坐下,雪地虽然冷,可心里却被这笑容暖得很。 “哥,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学你这样,能干、顶天立地。咱们家就靠你撑着呢。” 何雨柱听着,脸上带了点不好意思,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傻丫头,你以后不用撑家,你哥在这儿,撑一辈子。” 第205章 你敢偷袭 “可你以后也会成家啊,要娶媳妇的。” “你这丫头,净想些有的没的。”何雨柱拍了拍她肩,“等你哥真娶媳妇了,也得找一个疼你像亲妹妹的人,行不行?” “要是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何雨柱皱眉:“那我就不娶,行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静了静。风雪仿佛也一时间停滞,只有雪人站在院中,像个守护者似的望着他们。何雨水没再说话,只是走到哥哥身边,轻轻靠在他肩头,眼里一片清澈,笑容淡淡,却满是依赖。 远处传来街坊的吆喝声,还有孩子们堆雪仗的嬉闹。四合院里雪花飞舞,银装素裹,而他们兄妹二人,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堆着一个不倒的雪人,也堆着一份说不尽的温情与依靠…… 风雪渐大,雪人已然初成。何雨柱站在一旁,双手叉腰,看着那顶着破棉帽、围着红围巾的雪人,心里不禁得意了一点。他虽然平日里干惯了粗活,可这手艺不赖,连个雪人都堆得有模有样。这会儿,风刮得更紧了,吹得那红围巾飘起来,像雪人也张嘴在说话似的。 “哥!”何雨水突然喊了一声。 何雨柱还没转头,只觉得后背“砰”地一震,一团冷冰冰的雪球直接砸在他棉衣上,雪屑四溅,顺着脖子边的缝隙往里钻,一股凉意直窜进脊梁骨。 “你个小丫头片子!”他一边哆嗦着拍掉雪,一边回头瞪她,“你敢偷袭你亲哥?” 何雨水早就蹦到一边去了,捂着嘴笑得直打颤,“哥你刚才太认真了,我看你那模样就像你自己成了雪人似的!” “好啊,看哥今天不教训你。”何雨柱撸起袖子,弯腰抓了把雪,迅速搓成雪球,猛地一甩。 何雨水一闪身,雪球贴着她的棉帽飞过去,“呼”一声砸在院墙上,散开如花。她惊叫一声,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但又马上翻身爬起来,拍着屁股笑:“哥,你太慢啦!” “还笑,接招!”何雨柱哪里肯放过,连抓好几个雪球,一边追着妹妹一边猛扔。雪地上他们俩一前一后,踏出两串深深浅浅的脚印,雪花扬起,像是被两人笑声惊动了一样,纷纷落在他们头发、肩膀、脸颊上。 “哥你砸得太狠了!我才不玩了!”何雨水一边跑,一边朝后喊,声音中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会儿认输了?刚才是谁说要跟我一决高下来着?” “我哪有说过……”她一头扎进堆雪人的角落里,躲在雪人后头喊:“这儿是和平区!打不得!” “呦,还知道找掩体!”何雨柱眯起眼,一副狡猾的神色,干脆不扔了,慢悠悠地绕着雪人走,“你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 “你别过来啊……我有雪球!”她扬起手,一颗雪团早在掌心攥得结实。 “你扔啊。”何雨柱露出半边脸,挑衅地看着她,“你敢扔,我敢接。” 何雨水咬着牙,眼珠骨碌转了一圈,突然冲出雪人的掩护,一下扑向哥哥,伸手就往他脖子里塞雪。 “哎呦!”何雨柱一时没防备,直被她塞得一个哆嗦,“你是魔鬼你!” “哈哈哈!让你追我!”何雨水得意地笑着,转身就跑,结果被他一把拎了回来,像抓小鸡似的。 “躲?你还跑?看你哥怎么收拾你!”何雨柱把雪塞她帽子里,手下还不敢太狠,怕冻着她。 “哥你坏!”何雨水缩着脖子笑得直颤,“冻死啦冻死啦!” 两人闹得满头是雪,脸上通红,呼出的热气在寒风中化成白雾。四合院深深,脚步声和笑声在雪地里回荡,仿佛连灰蒙的天空都被染上一层温柔的暖色。 何雨柱坐在门槛上,大口喘着气,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你啊,真是越来越皮了。” 何雨水在他旁边蹲下,把帽子上的雪抖掉,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却兴致不减:“哥,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跟人打雪仗啊?” “我小时候哪有你这么疯?那时候爹娘刚走,家里啥都靠我打理,我哪有闲心玩这些?” 他说着,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何雨水一下安静了。 她低头搓着手上的雪,小声道:“对不起啊哥,我不是故意提的。” 何雨柱看着她,眼神一柔,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啥傻话呢,哥现在不也在跟你打雪仗么?你喜欢的事,哥都愿意陪你做。” “真的?”她眼睛一亮,仿佛那句“愿意”比什么都暖。 “骗你干啥。”他站起来,打了个响指,“走,去厨房,我给你煮红薯吃。雪地里冻得够呛了,你先暖暖身子,下午咱再把那个雪人装扮得更漂亮点。” “真的能煮吗?家里还有红薯?” “锅里还留着上回刘婶送的两条,又大又甜。” “哇,那我去把炉子点上!”她像小兔子一样跳起来就往屋里跑。 何雨柱看着她飞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的脚下踩着刚才的脚印,雪已经被踩实,融出一层薄冰。但这份冰冷并没渗进他的心里,反倒让他觉得,这个冬天,是这么多年里,最不孤单的一个冬天。 他回头看了看那个雪人,站得笔直,头顶的破帽子斜着,像是正在默默看着这对兄妹嬉闹的方向,守着这片飘雪的小院,和一段不曾言说却早已铭刻在心底的温情岁月。 厨房里的炉火烧得正旺,火苗舔着铁锅的底部,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窗户上结了厚厚一层冰花,白雪映着红火,屋里暖洋洋的气息把人整个人都熏得通红。何雨水挨着炉子坐下,小手在火盆边伸展开,热气扑在她的脸上,蒸得她眼睛都有些迷蒙。 “哥,你说红薯要煮多久才好吃?”她一边搓着冻僵的手指,一边望着锅里那几个还在咕嘟冒泡的红薯,眼神里透着迫不及待。 “这玩意儿急不得。”何雨柱蹲在炉边,用铁钳子拨了拨炭火,“你得让它在水里泡着煮透了,软了,香了,甜味才能出来。就像你小时候一样,小时候不懂事,一整天跟着我屁股后头瞎跑,后来吃了几顿亏才知道啥叫‘等一等,别着急’。” 第206章 我最听话了 “我哪有!”她撇嘴反驳,脸却红了,“小时候我最听话了!” “你还听话?上回你往人井盖里扔布娃娃那事儿,要不是我捞得快,那娃娃不早没了?” “那是……那是娃娃自己掉进去的。”她低头,嘴角却抿着笑,“反正你每次都能救回来。” 何雨柱摇摇头,心里却觉得说不出的软和。他把锅盖掀开,一股浓浓的甜香扑鼻而来,水汽裹着红薯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红薯皮已经被煮得微微发裂,露出里面金黄绵软的肉来,颜色娇艳得让人一看就咽口水。 “哎,差不多了。”他说着,用长筷子小心地把红薯一根根夹出来,放在碗里,又拿毛巾包好递给妹妹,“小心点烫,吹一吹再吃。” 何雨水接过,先是哈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那一瞬间,红薯的香甜在她嘴里爆开,软糯,温热,带着一股自然的甜劲儿,她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 “哥……你这红薯也太好吃了!跟外面卖的都不一样!” “那还用说。”何雨柱靠在墙边,笑呵呵地看她吃,“你哥煮红薯,讲究的是个火候和耐心。人家图快,生水一烧就端出来吃,那跟嚼木头差不多。” “你这个味儿,跟小时候冬天咱娘煮的一模一样……”何雨水吃着吃着,突然低声道,声音忽然软了下来。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你还小,才五岁不到,娘在炕头上削红薯皮,嘴里念叨着‘柱子,雨水最爱吃这个’……后来她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 “哥……”她把脸埋进手心,声音闷闷地,“我其实记得不多,可我每次闻到这味道,就觉得她还在屋里……” 何雨柱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背,不说话,只是目光柔软得像炉火。屋里一时间只有火苗的声音,红薯的甜香仍旧弥漫,仿佛这暖意可以跨越时间,将那久远的记忆悄悄唤醒。 “好了,别哭了,红薯该吃就吃,不然凉了就没味儿了。”他轻轻哄道。 “我才没哭。”她抬起头,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哥,我能吃第二个吗?” “你一口都没剩,当然能。” 何雨柱嘴里这么说着,手却先一步拿了个最大的递过去。何雨水小脸再次亮了起来,接过来两口就啃了下去,热气从嘴角冒出来,她被烫得“嘶嘶”吸气,却仍舍不得放慢动作。 吃完红薯,两人窝在灶台边,没再出声。何雨柱靠着墙,抬眼看着窗外的白雪飞舞,心里也浮出一丝从未对人说过的念头。他其实一直挺羡慕别家兄弟可以轻松打打闹闹、没有牵挂。而他从懂事起,整个世界就变成了一个人的责任——妹妹。她哭、她闹、她饿了、她生病,全都是他的事。 可现在看她吃得这么香,笑得这么开心,他又觉得,就这样也挺好。 “哥,咱们一会儿出去,把雪人的胳膊换成扫帚,我看人家小王家的就挺好看。” “行,听你的。” “那我再给它做个嘴巴,用辣椒!” “你可真有想法……”何雨柱笑着摇头,“不过也行,辣椒我屋里还有几个干的。” 何雨水一听,马上站起来拍了拍手,“那我去拿扫帚!你找辣椒!” “你慢点,别摔着了。” “知道啦!”她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像一只放出笼的小雀儿,扑向那白茫茫的雪地。 何雨柱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缓缓起身,心里头竟升起一股久违的轻松感。他知道,等会儿院子里又要闹翻天,可这一切,才像是真正的日子。不是风雪,不是沉默,而是有人等你,一起煮红薯,一起堆雪人,一起笑,一起跑。 他转身回屋,打开旧木柜,从一个小布包里小心取出几根干辣椒,又顺手带上那条挂在墙上晒干的红布条,嘴里自言自语地笑道:“雪人都要变成戏精了。” 他迈步走出屋子,雪地依旧厚实,脚踩下去“咯吱咯吱”响。他的身影再度融入那片雪白之中,脚步坚定,目光温暖,朝着妹妹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何雨水举着一把短扫帚,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就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一路小跑回到院里,雪花被她的脚步惊起,在她身后簌簌飘落。她的棉袄沾满了雪屑,帽檐下露出冻得通红的小脸,嘴角扬起,像那炉火烘出来的熟红薯一样香甜。 “哥!你看,我找到了!还洗干净了!”她扬起扫帚在空中晃了两圈。 何雨柱站在雪人前头,正用手指比划着雪人头上的破棉帽角度,听见她的声音,头也不回:“洗扫帚?你可真讲究。” “那当然。”何雨水得意洋洋地蹦了两步,“雪人也是我们家一份子,当然得体面点儿!” “行,那你来装胳膊。”何雨柱笑了笑,把雪人侧面堆得结实些,然后伸出手递了两根早已准备好的木棍,“扫帚给它左边,右边就用这个。” “哇,这木棍也挺像拐杖的,咱们雪人可以是个老爷爷。”她弯着腰仔细摆弄着,“他一定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老爷爷。” 何雨柱笑出声,“怎么的,你还给雪人编家谱了?” “当然,雪爷爷嘛,他还可以有个小孙子。”何雨水忽然眼睛一亮,“咱再堆个小一点的,站他旁边当孙子!” “你这是要让我一下午都站雪地里呆着?” “你说了要陪我玩一天的。”她理直气壮地抬头看他一眼,脸上神采飞扬,“哥你不能反悔啊!” “唉,命苦啊……”何雨柱故意叹了口气,手却已经动作麻利地开始铲雪,“你说你这么点人,怎么废话那么多?” “这叫有想象力!”她反驳得振振有词,随后蹲下来和哥哥一起在雪地里堆起第二个雪人。 雪在他们手下迅速成形,一个胖乎乎的小雪人渐渐浮现出来。何雨水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颗纽扣,咧着嘴笑道:“眼睛就用这个!” 第207章 像这个雪爷爷一样 何雨柱帮她按上去,又给雪人头顶塞了一顶小棉帽,那是她去年戴小了的帽子,正好用来做装饰。站在一旁看着雪人并排而立,一个高一个矮,哥哥大雪人稳重安然,弟弟小雪人憨态可掬,仿佛真的在彼此守望。 “哥,我们是不是也像他们?”何雨水低声问,眼神忽然柔和了下来,“你总是照顾我,不管我闹不闹你、惹不惹你生气,你都陪着我,像这个雪爷爷一样。” 何雨柱听她这么说,愣了片刻,随后咧嘴笑了,“我不老,别叫我雪爷爷,叫雪哥。” “噗嗤!”她笑出了声,“那他就是‘雪柱’,这个是‘雪水’,哈哈,跟咱俩一模一样。” “行,等雪化了我就给你俩举行告别仪式。” “你敢!”她冲他做了个鬼脸,又飞快地抓了团雪砸了过去。 何雨柱一个闪身躲过,手里已经搓好了雪球,追着她就扔。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追逐在雪地中,脚下踩出一圈又一圈凌乱的脚印,四合院里一时热闹得不得了。 “你别老追我啊!”何雨水边跑边喊,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那你别先挑衅我!”何雨柱一边回应,一边精准地将雪球投向她脚边,砸得雪花四溅。 何雨水一躲,重心没稳,扑通一声摔进了雪堆里。何雨柱顿时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把她拉起来:“怎么样?摔着没?” 她躺在雪地里仰头大笑:“没事,哥你看我像雪天使不?” “雪天使?”何雨柱一愣。 她张开双臂,双腿划动,在雪地里画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你看嘛,就是这样,像不像有翅膀?” 何雨柱低头一看,还真有点意思,他干脆也一屁股坐在旁边,“来来来,哥也来一个,看看谁画得像。” “哎哟,哥你行啊,原来你也会玩这个!”她瞪大眼睛,笑得眼角弯弯的。 “小时候谁还没在雪地里打过滚啊。”他说着,张开胳膊往雪地里一摊,动静比她大多了。 两人在雪地里翻滚一通,笑得前仰后合,等他们终于停下来,整个人都埋在雪里了。何雨水趴在他旁边,嘴角还带着笑意,眼睛亮得像天上挂着的星。 “哥,这个冬天我真的好开心。”她轻声说。 何雨柱看着她的眼睛,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凝固,他伸手把她帽子往下拉了拉,轻声说:“我也是。” 雪,继续下,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鼻尖上。何雨柱和何雨水依依不舍地从雪地里站起来,雪花像纷飞的羽毛一样飘落在他们的身上。她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哥,今天真好玩!” “是啊,今天是个好日子。”何雨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他转过头看向那对并肩而立的雪人——一个矮小憨厚,另一个高大稳重。两者的形态显得十分和谐,仿佛一大一小,在雪地中静静守望着,虽然寂静,却带着浓浓的温馨。 然而,当他转身走近时,心里却猛地一沉。 “咦?”何雨柱皱起了眉头,脚步突然停住。他看着自己亲手堆好的雪人,原本圆润饱满的脸蛋竟然被一只大脚印踩得扭曲不堪。那颗纽扣做的眼睛也不知何时掉了,原本整齐的扫帚胳膊也被雪堆压塌了,一切显得狼藉不堪,雪人的表情扭曲得就像被一股力量从内部撕裂。 “怎么了?”何雨水走到他身旁,看到那副模样,脸色瞬间变了,“是谁搞的?!” “我也不清楚。”何雨柱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雪人已经变形的肚皮,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可能是风吹得,或者……” “不对。”何雨水突然一脸警觉,“雪人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堆的,难道是……有人故意的?” “你是说……”何雨柱的目光微微一凝,转过身去扫视着周围的雪地,目光落在那片被踩得乱七八糟的地方。雪地上没有其他人的足迹,只有他们留下的深深的脚印。四周依旧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咱们不是一直把它放在院子中间吗,除了我们,还有谁会过来?”何雨水的声音有些激动,“昨天晚上明明还有些邻里的人在外头走动,今天突然变成了这样。” 何雨柱站起身来,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渐渐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确实,院子外面并没有什么陌生的足迹,雪人突然变成这样,仿佛是有意为之。 “放心,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何雨柱低声安慰道,但他自己的语气并没有那么轻松。脑海里一阵阵的疑问交织而来,他知道不可能单纯是风吹雪压。若是这样,他心里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觉得,是有人故意弄坏它?”何雨水看着哥哥那略带沉思的表情,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怀疑,“哥,如果真是这样……咱们是不是应该去问问看?” “嗯,先别急。”何雨柱看着那满目苍凉的雪人,缓缓叹了一口气,“不管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再去追究也没多大意义。你看,雪人已经变了样子,就算重新堆起来,恐怕也无法恢复当初的模样了。” “可是……我不甘心啊!”何雨水一把抓住哥哥的袖子,脸上有着明显的愤怒和不平,“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只是个雪人,为什么要弄坏它呢?” 何雨柱低下头,看着妹妹激动的模样,心里一阵痛惜。妹妹一直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在她眼里,雪人就像是无辜的存在,理应被保护,而不应该受到任何的破坏。 “我知道你不甘心。”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但你得记住,生活中不是每件事都会按照我们希望的那样发生。你越是执着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反而会让自己更痛苦。” “哥……”她抬头看着哥哥的眼睛,似乎从那里面看到了些许的无奈与疲惫。 第208章 我们重新堆吧 何雨柱顿了顿,突然转身,望向远方的雪景。脑海中那些不解与愤怒逐渐消散,他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不过,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得把它修好,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个冬天,雪人必须要有他的尊严。” “嗯!”何雨水点点头,眼里重燃起了希望,“我们重新堆!我们俩一起,不让雪人被打败!” 两人相视一笑,寒风刺骨,但心里却因为彼此的陪伴,变得温暖了起来。何雨柱紧了紧围巾,看着雪地里的雪人废墟,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来,雪人需要我们的帮助。” “对!”何雨水握紧了拳头,“我们不只是修复一个雪人,我们还要给它注入新的生命!” 于是,他们又开始了新的忙碌。何雨柱低下身,开始重新堆雪,雪块在他手中越来越紧实。何雨水也蹲下,细心地将碎裂的部分一一修复,取出之前准备好的钮扣,放在雪人的眼睛位置。 “哥,你说……如果雪人也有灵魂的话,它会不会知道我们在为它修复?”何雨水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它不知道。”何雨柱笑了笑,“但是它一定会感受到,我们在为它付出。即便它没有灵魂,但我们有。” 何雨柱低头捧起一团湿润的雪,将它轻轻地揉成一个结实的球,放在雪人身上,他的动作稳重而认真,仿佛在为某件重要的事物尽心尽力。 何雨水则蹲在一旁,已经重新将雪人的眼睛、嘴巴都修好,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哥,雪人差不多了,我们差不多完成了。” “差不多。”何雨柱的声音依旧沉稳,他抬头看了看那个即将恢复的雪人,眼底却闪过一丝疑虑。他站起身来,环视四周,那熟悉的安静却让他心里越来越不安。院子里依旧没有其他的足迹,除了他们自己的脚印,雪地一片空旷。 “雨水,”他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妹妹,“你有没有觉得,雪人被破坏的那一刻,太奇怪了?” 何雨水一愣,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困惑:“什么奇怪?” “我指的是……如果是大风或者其他原因,雪人不可能损坏得这么完全。”何雨柱的语气变得沉思,“它的脸被踩得如此扭曲,甚至连原本稳固的雪堆都被打得如此乱,完全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你是说,有人故意弄坏它?”何雨水的脸色微变,眼中露出一丝紧张,“会不会是我们邻居的孩子?他们也在雪地里玩,可能没注意到……” “也许。”何雨柱低声答道,心里却觉得不安。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四周,依旧没有看到任何迹象,除了他们和雪人所在的位置,四合院周围的雪地几乎没有任何异常。“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昨晚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今天一早雪人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何雨水的心跳微微加速,抿着嘴巴想了想,“可是,哥,万一真的是别人不小心碰到呢?毕竟院子里也没什么监控,大家出门走动,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记得看清楚?” “我知道。”何雨柱深深叹了口气,“但是……如果真是别人不小心,那为什么脚印不见了呢?如果是风雪造成的,为什么周围的雪地看起来那么整齐,唯独雪人这块地方被毁得这么彻底?”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暗了下来,缓缓说道:“我在想,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何雨水愣了一下,忽然之间,她的心头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恐惧,“那……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雪人不就是堆起来玩的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可能有人故意弄坏它?” “对。”何雨柱低头看着雪地,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就算是无聊,也不会有人为了这么个小雪人而做出这种事。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破坏行为?” 何雨水愣愣地看着他,沉默片刻,终于缓缓说道:“哥……你是觉得……这是在挑衅我们吗?” 何雨柱没有马上回答,他低下头,重新捏起一团雪,沉默着堆在雪人的脚下。他的脑海里乱糟糟的,隐约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这个冬天似乎不仅仅是雪那么简单,院子里,也有别的东西在悄悄发生。 “我觉得……”何雨柱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迟疑,“或许我们可以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哥,别吓我。”何雨水忽然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胳膊,眼里充满了紧张,“你是说,真的有人故意破坏我们的雪人?可是为什么?” 何雨柱不敢直视妹妹眼中的恐慌,他轻轻拍拍她的手,低声道:“没事的,不用害怕,可能我只是想多了。我们先修好雪人,明天再看看情况。” “可是……”何雨水依然有些不安,“如果真有人这样,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呀,万一以后还会……” “我知道。”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修好雪人,明天再去找找看有没有线索。如果真有事情发生,我们再想办法。” 何雨水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见哥哥这么说,她只能点点头:“好,哥,我相信你。” 两人默契地继续修整着雪人,不再说话,专注于眼前的雪堆。尽管内心都有着隐隐的疑虑,但在这个冬日的傍晚,雪人依旧在他们手中渐渐恢复了原貌。那颗纽扣做的眼睛重新被装好,扫帚的手臂也牢牢固定在两边,而被踩坏的“脸”,已经重新变得圆润起来。 “好了!”何雨水高兴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雪人看起来好多了。” “嗯。”何雨柱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眼睛依然锁定着那个雪人。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个雪人不单单只是他们的作品,它仿佛成了某种象征。象征着他们之间的情感,象征着他们这个小小四合院里的平静生活。 但如果真有某种力量,或是某些人,想要打破这份宁静…… 第209章 心底的不安 “咱们先进去,今晚冷了。”何雨柱不再多说,忽然拉住妹妹的手,轻声说道,“雪人已经完成,咱们也可以暂时放松了。” 何雨水望着哥哥的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些许疑惑,但最终她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好,哥。” 何雨柱和何雨水走进屋内,屋里的火炉烧得正旺,暖洋洋的气息让人感到一丝安慰。可即使如此,何雨柱的心中依然无法平静。 他坐在屋角,脑海里反复回想着雪人被破坏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情形依然挥之不去。他无法将那个画面从脑海中剔除,内心的疑虑愈加深重。心底的不安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何雨水在一旁围着火炉烤着手,嘴里随口哼着歌,看似无忧无虑,但她的眼神偶尔瞥向哥哥,显然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哥,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带着些许担忧。 何雨柱抬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雨水,我觉得,刚才的雪人被弄坏,背后一定有不寻常的原因。” “什么意思?”何雨水有些疑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是只是有人不小心弄坏的吗?” “不。”何雨柱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我仔细想了想,真的是有意为之。雪人倒塌的样子,不是因为风雪,也不是因为别人无意碰到的结果。它的损坏程度……很不正常。” 何雨水的眼睛逐渐睁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你觉得是谁做的?” “我……”何雨柱咬了咬唇,低下头,指尖紧紧握住炉边的木条。他的心里像是有一团乱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怀疑是许大茂。” “许大茂?”何雨水的语气明显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可是他一直都很安静啊,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也不敢相信。”何雨柱轻轻叹息,目光飘向窗外,“但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我总觉得他有些……鬼鬼祟祟的。” “你是说,许大茂也和雪人有关系?”何雨水有些难以置信,“他到底做了什么?” 何雨柱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的脑海里回想着昨天下午,许大茂在院子外晃荡时的模样。那时,许大茂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也没有显得特别有兴趣地看雪人,而是一直低头走路,步伐匆匆。而今天,他又突然出现在附近,这一切都让何雨柱觉得不太对劲。 他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轻轻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望去。夜色中的四合院,依旧静悄悄的,但他能隐约看到院子外角落处,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走动。那人小心翼翼地朝着院门靠近,四处张望,步伐轻盈且带有些许警觉,仿佛怕被发现。 “是他!”何雨柱的眼睛瞬间变得锋利,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悦,“许大茂,真的是他。” “他在做什么?”何雨水也好奇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模糊的身影。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人身上,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他像是在……观察我们。”何雨柱的声音低沉,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何雨水不解地转头看向哥哥,眼神里有些许恐惧。“我们不就是堆了个雪人吗?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不知道。”何雨柱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的许大茂,心中充满了疑问。“但这不是巧合。我怀疑,许大茂知道些什么,或者他做了什么。” “哥……”何雨水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们要去找他吗?” “先等等。”何雨柱的语气变得坚决,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静静地观察着许大茂的动作。“我们先看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他真是故意捣乱……我们再去找他。” 许大茂的身影依然在院子外的角落里晃动,似乎不愿离开,他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疑,时不时环顾四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何雨柱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某些重要的线索,许大茂的鬼鬼祟祟,不可能只是巧合。 “哥,要不我们去问问他?”何雨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和我们说?” “不。”何雨柱轻轻摇头,“如果他真是有意为之,我们贸然去找他反而会暴露我们的意图。我们得保持冷静。” 何雨柱的目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透出去,注视着院子外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许大茂。 他始终站在院子外的角落里,身体微微倾斜,双肩有些弯曲,仿佛试图躲避所有的视线。偶尔,他会低下头,像是察觉到什么危险的存在,迅速环顾四周,紧接着又恢复那种低调的站姿。每一次抬头的动作,都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警觉,仿佛他在执行某项任务,但却并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何雨柱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没有立刻去打扰妹妹,而是保持安静,继续观察着许大茂的每一个动作。他心中逐渐升起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冬夜,似乎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许大茂的举止,绝非偶然。 “哥,怎么了?”何雨水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走到何雨柱的身后,低声问道,“他还是站在那儿,做什么呢?” “别说话。”何雨柱低声回应,眼睛紧紧盯着许大茂的背影,“我觉得他在等什么,或者他在观察着我们。” “等什么?”何雨水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安,“他在外面站这么久,到底想干嘛?” “我不确定。”何雨柱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许大茂,“但他每次环顾四周的动作,都非常有目的性。就像他在确认有没有人在注意他。” “他会不会……”何雨水的声音小了下去,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发现了雪人被弄坏的事?” 第210章 他到底要做什么 “也许。”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如果他真是为了雪人这件事,那就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破坏行为了。” “那他到底要做什么?”何雨水有些急切,“哥,我们直接去问他!” “别急。”何雨柱轻声说道,“我有个感觉,许大茂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我们要等,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可是他一直这么鬼鬼祟祟的,总会让人觉得不安。”何雨水的语气带着些许焦虑,她不太能忍受那种不断游走在视线外的不确定感。 何雨柱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盯着窗外的许大茂,眼神变得更加冷静和深邃。许大茂的身影依然是那样低调,几乎与周围的白雪融为一体。偶尔他会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雪地,仿佛在寻找什么。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何雨柱的心跳微微加速。 “他在做什么?”何雨水又忍不住低声问道,尽管她也试图去看清楚,但仍然没有看出许大茂到底是在做什么。 何雨柱的眉头紧锁,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思考着许大茂的举动。“他在观察我们雪人的位置,”他低声说道,“我怀疑他可能在找机会,破坏它最后一部分。” 何雨水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惊愕,她咬着嘴唇,低声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雪人不就是堆着玩的吗?他……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 “我也不明白。”何雨柱的声音变得沉默,他的目光依然锁定着许大茂,“但我敢肯定,许大茂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小心翼翼地行动。” 在窗外,许大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眼睛迅速扫过院子,像是察觉到有人的注视。何雨柱心头一紧,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能确定许大茂感知到了他们的存在。 “他发现了我们。”何雨柱的心跳略微加速,他低声说道,“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等下去了。趁他没有完全走开,去找个机会了解清楚。” “哥,这不危险吗?”何雨水犹豫了一下,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我们要不要直接找他对质?不然总这样下去,我们怎么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直接对质?”何雨柱摇了摇头,目光依然紧紧盯着窗外,“现在不是时候。如果我们贸然去找他,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他警觉。而且……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们还不清楚。” 何雨水咬了咬唇,虽然有些不安,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等他来找我们。”何雨柱的眼神更加坚毅,“他既然想做什么,就不可能一直躲在外面,迟早会暴露的。” 在窗外,许大茂依然没有离开,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似乎与四合院的雪景融为一体。何雨柱知道,自己和妹妹的安宁生活,可能即将被打破。这个冬天,雪人背后的谜团,正如一层厚重的冰雪,慢慢覆盖着他们的世界。 而那股不安的预感,依然在何雨柱的胸口悄悄膨胀,仿佛一团愈加浓烈的阴云,悄然向他们靠近。 何雨柱的眼皮猛地一跳,眸光霎时凝住。 那一刻,他看见了——许大茂终于动了。 夜色沉沉,雪幕密如帘栊,四合院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无声的纱笼罩着。风悄无声息地掠过屋檐,带起一片雪末,在地面旋出一道浅浅的旋纹。而那道身影,正从胡同的暗角中缓缓移出,动作小心又克制。 许大茂低着身,脚步极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试探雪地的深浅,像是一只敏锐但狡猾的老猫,在靠近它的猎物。他的肩膀微微弓着,外衣紧裹着身子,帽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清五官,只能从那特有的走路姿势和动作中辨认出他是谁。 何雨柱的呼吸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整个人绷紧了筋骨,像一张被拉满的弓。 “他……真的动了。”他声音极低,眼神冷峻如霜。 “哥!”何雨水蹲在窗边,嘴唇轻轻颤抖着,“他往哪儿去了?” “你别出声,看他走哪儿。”何雨柱下意识挡在妹妹身前,眼神紧盯着许大茂的身影。 许大茂走得很慢,他似乎不敢太快,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般的精准。他沿着墙根贴近四合院的围墙,不时蹲下看看地上的痕迹,还时不时伸手在雪地里摸索什么。 忽然,他的动作一顿,停在了雪人原来所立的位置三步之外。 何雨柱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他能清晰地看见,许大茂掏出了一只小布袋,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东西,然后在地上比划了几下,接着猛地蹲下身,伸手在雪里一阵拨弄。 “他在干嘛?”何雨水瞪大眼睛,语气中透着抑制不住的惊慌。 “我不确定,但肯定和雪人有关。”何雨柱声音低沉,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夜色,“他在确认地上的什么痕迹……还有,他在埋什么东西!” “埋?!”何雨水脸色都白了,紧张地咬住嘴唇,“他、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怕被人发现,一定是。”何雨柱几乎可以肯定,双拳握紧,骨节“咯啦”一声轻响。 许大茂在雪地里停留的时间不长,他似乎很熟练,迅速将东西埋好后,用手掌把雪盖回原状,甚至还细致地用袖子扫平痕迹,让人一眼看过去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异常。接着,他站起身,再次观察四周,然后退回到原先的暗角,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像个完成使命的盗贼。 何雨柱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目光死死锁在那片雪地上,脑中飞快盘算着刚才看到的一切。 他很清楚,许大茂不是孩子气地毁雪人——他有目的,有计划,有行动。他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恶作剧。 “哥,我们要不要现在出去看看?”何雨水小声问,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抓住哥哥的衣袖,眼神中满是紧张与好奇。 第211章 这儿的雪不对劲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犹如刀锋般锐利,死死盯着那片雪地,嘴角动了动:“不行,现在不能。我们要等一会儿,确定他真的走了。” 说罢,他转身走到门边,悄然推开一条缝,冷风瞬间钻了进来,带着一股薄荷般刺骨的凉意。他侧耳聆听,雪地上的每一丝响动都被他放大在心底。确定四下无声后,他才转身对雨水说道:“拿手电,咱们去看看。” 雨水咬了咬唇,点头从抽屉里翻出一只老式的手电筒,打开的那一刻,黄白色的灯光晃了一下,映出她紧张却坚定的脸。 院门打开的那一瞬,风雪扑面而来,何雨柱下意识地挡住妹妹,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拢在风衣口袋里,几步踏进雪地,朝着许大茂刚才停留的位置走去。 “就在这。”他低声道,蹲下身子,手电灯柱扫过地面。虽然许大茂掩盖得很仔细,但何雨柱目光犀利,一眼便从雪面轻微凹陷的痕迹中找到了端倪。 “看,这儿的雪不对劲。”他伸手轻轻拨开那一小块区域的表雪,果然—— 在薄雪之下,赫然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还压着一块小小的石头,似乎是为了防止它被风吹走。 “是信?”何雨水睁大眼睛,蹲下来,声音几不可闻,“哥,他……他往雪地里藏信干什么?” 何雨柱眼神更冷了,他将那纸捏在指尖,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几行潦草的字迹在手电的光芒下颤动: “今晚风大,行动推迟一日,不要再接近东角落,注意有人盯着你。” 字迹模糊,甚至连落款都没有。 “……这不是写给咱们的。”何雨柱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股森寒的寒意。 “那是……写给谁的?”雨水呆呆地望着那张纸,心跳如擂。 何雨柱抬起头,望向许大茂离开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炽烈的光。 “我也想知道。”他说,声音冷静中带着锋芒,“但我发誓,我一定会查出来。” 夜越发沉静,雪依旧没有停,细密如丝,却遮不住何雨柱眼中那渐渐凝结成霜的冷意。 他把那张纸小心折好,藏进了风衣内侧贴身的口袋里。指尖还残留着纸张上的寒意,而心头却已经燃起了火。 “哥……”何雨水蹲在雪地边,望着哥哥那始终冷峻的侧脸,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什么了?”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他站在那儿,仿佛根扎进了雪里,整个人沉得像一块石头。风轻轻卷起他的衣角,那双放在裤缝边的手却悄然紧握,指节泛白。 他想起了那被毁的雪人。 那雪人,是他和妹妹合力堆出来的,挺拔庄严,顶上还用一顶破军帽做装饰,鼻子用胡萝卜,眼珠是烧火煤渣,嘴巴是一根被雨水拾来的木棍。堆雪人的时候,妹妹的笑容还在风中盛开得像春天的花一样,一点一点雕琢着那小小的世界。 可惜,那片温暖的天地,被人无声地踏成了冷漠的碎片。 何雨柱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风:“是他。” 雨水一愣:“谁?” “许大茂。”他说这名字的时候,像是咬着牙一样,“毁我们雪人的,就是他。” 空气在这一瞬凝固了。 “你确定?”雨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又没得罪他……” “这人,心眼小得像针眼。”何雨柱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怒火,“你还记不记得,上个礼拜他想来咱们家借咸菜,说是嘴里淡得不行,我给了他一小瓷缸,他还嫌少。结果前两天我跟他要回来,他嘴上说着‘用完了’,我却在后院看见那缸子好端端地摆在他窗台边,里头还装了大半。” “那不是……说谎?”雨水瞪大眼。 “何止是说谎,他心里早就憋着气了。”何雨柱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屑,“他看见你那天笑得开心,他不乐意。他看我陪你玩得自在,他心里就不服气。” “可是这太小心眼了!”雨水攥紧了拳头,眼中也浮起一丝怒意,“我们堆个雪人,他有什么资格来毁!” “他觉得这样就能出气。”何雨柱的眼神锋利得像刀,“毁了我们堆的雪人,仿佛就能让他心里舒坦一点。他这种人,活得就是看别人不如自己。” “那我们怎么办?”雨水望着哥哥,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咱们要去找他对质吗?” 何雨柱沉默了一下,雪夜无声地裹住他们的脚踝,仿佛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一个冷漠的密室。 “还不是时候。”他说,眼神却越发坚定,“咱们手里还没足够的证据。他要是嘴硬,咱们说什么也没用。得让他自己露马脚。”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雨水的眼圈有点红了,嘴角也因为寒风而微微颤抖,“雪人是我们好不容易堆好的,为什么就能被他这样随便糟蹋?” “我知道。”何雨柱的声音一改刚才的冷厉,变得低柔,带着一丝哥哥的温和,“哥一定替你出这口气。但我们要讲究方法,不能乱来。你放心,只要他真做了,总会留下痕迹。” “那我们怎么办?”雨水像只愤怒的小猫,眼里却依旧写满了信任。 “先把雪人再堆起来。”何雨柱忽然说道,“堆得比上次还大,还结实。让他再来一次。” “再堆?”雨水睁大眼,仿佛没想到哥哥会这样说。 “对,再堆。”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这回我可不光堆雪人,还得埋点‘惊喜’。” 雨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是说……咱们设个套?” “对。”何雨柱低声说道,眼神像猎手盯紧猎物,“我就不信,他不再来一次。” 他们很快动了手。夜再深,雪再冷,也挡不住那股愤懑中夹杂着的决心。 他们用几块旧砖堆好了底座,又在雪人身上藏了两根细铁丝,一端埋进了雪地深处的空罐头盒里,另一端则巧妙地勾在雪人鼻子的胡萝卜上。 第212章 这样能行吗 只要有人动了那胡萝卜,罐头盒里的小铃铛就会“叮叮”作响。 “这样……能行吗?”雨水蹲在地上,用袖子擦着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小声问。 “试试就知道。”何雨柱压低声音,嘴角一挑,“要是他还敢来动这雪人,咱们就抓个现行。” 风继续吹,雪还在下,夜色像条不愿醒来的猫,懒洋洋地笼罩着四合院。而在这看似宁静的角落里,一场小小的对抗正在悄然酝酿。 何雨柱回头看了一眼那堆新的雪人,那挺拔的雪身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一位无声的守卫。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许大茂,要是真还有胆再来……你等着。 何雨柱站在屋檐下,双手紧握着风衣的下摆,站得笔直,眼神却在夜色中透着一股锋利的寒光。他的心跳如鼓,一阵阵压抑的情绪在胸口翻涌——终于,他等到了这一刻。 雪人已经堆好了,经过他精心布置,几根铁丝、几块巧妙安排的布料,仿佛在等待某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而此刻,四合院一片寂静,只有风雪在空中肆意飘扬,像是世界的一切都被掩埋在这冷寂的白色海洋里。 “哥,我们真要等这么久吗?”雨水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走动,眉头紧锁,眼睛时不时地望向窗外,雪越下越大,四周也变得越来越寂静,连些许的人声也几乎被雪掩盖。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应,目光依旧注视着远方那片白茫茫的雪地,呼吸几乎也随着这片白色静默了。 他知道,许大茂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不管他是否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夜晚的降临和那雪人破坏的事情,足够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 “他会来的。”何雨柱的声音低沉,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推敲,“只要他心里有愤懑,今晚不来,明天也一定会来。” 雨水有些犹豫,似乎还在担心什么:“可是哥,如果他这次不来怎么办?我们不就……” “不管他来不来,咱们都得等。”何雨柱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决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他怎么做,我都不会让他轻松脱身。” 空气中的寒冷似乎愈发加重,窗外的风声已经将屋内的一切都包围,只有不远处那堆雪人,依旧如一个不动声色的守卫,站在雪地中央。 何雨柱一只手放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时不时擦拭着自己逐渐凝结的指尖,心底的焦躁被那冷风悄悄驱散,但那股压迫感却始终不曾减弱。 他明白,许大茂这样的人,藏不住心里的怨气。每一次低头,每一次伪装的温和,其实都是他在冷藏的愤怒和怨恨。而他,又何尝不想找到一个让自己能彻底解脱的方式——若能借此发泄,他便会觉得心里所有的不甘都能得到释放。 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远处有东西被压在雪下,轻微的“嘎吱”声就那么一闪而过。 “来了。”何雨柱眼中一亮,紧紧盯住窗外那片空旷的雪地,心脏仿佛跳动得更为急促。即使是在如此静谧的夜晚,那丝丝的响动也如同撕破寂静的尖锐刀刃,划破了周围一切的安宁。 “真的来了……”雨水紧张地捏紧了手电筒,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也夹杂着一丝隐约的恐惧,“他怎么这么晚才出现?” “他来迟了,不代表他不来。”何雨柱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他迟迟没有现身,可能是想等到大家都入睡,或者以为我们已经放松了警惕。” 那声响越来越近,像是轻微的步伐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若不仔细听,几乎无法察觉。何雨柱侧耳倾听,确认了那几乎没有间断的脚步声——他心跳不由得加速了几分,暗自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准备好了吗?”何雨柱低头看向妹妹,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控制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雨水点了点头,紧紧握着手电,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好了,哥。” 何雨柱瞄了眼窗外的雪人,心中暗自一笑。接下来的一切,都在他设下的圈套中。他不仅要让许大茂知道,自己的愚弄和破坏绝不会无声无息;他更要在这场较量中,成为最后的赢家。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连空气都跟着变得沉重,随着一阵风雪的掠过,许大茂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雪地的边缘。何雨柱冷冷地注视着,眼神毫不掩饰地锋利。 许大茂果然来到了那堆雪人旁,手脚轻轻抬起,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显然,他的动作依旧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自己被人察觉。然而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一抹得意的笑。 “他就是这么心急?”何雨水轻声嘀咕,她紧紧握住哥哥的袖子,心里升起了不安的预感。 “别急,等着看。”何雨柱低声道,眼睛死死盯住许大茂的动作。 许大茂蹲下身子,抬手轻轻触碰雪人鼻子的胡萝卜,顿时,地面下的一根铁丝轻微颤动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清脆的铃铛响。 “铃铛……”雨水瞪大了眼睛,低声道,“哥……这下怎么办?” 何雨柱嘴角微微一扬,毫无意外地开口:“没事,接下来的戏,才刚开始。” 何雨柱站在窗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的景象,心跳的频率迅速加快,他知道,真正的对决,才刚刚开始。 许大茂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显然被那铃铛的响声吓了一跳,他迅速回头,四下张望了一圈,仿佛生怕被人发现。然而,周围一片静悄悄,除了雪花在空中舞动,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声音。许大茂皱了皱眉,试图恢复那种不动声色的冷静,但他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慌乱。 何雨柱看得很清楚,他知道,许大茂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那铃铛的响声,正是为此而设下的诱饵——一个足以让许大茂暴露出真正意图的陷阱。 第213章 他好像发现了 “哥……”雨水站在何雨柱旁,声音微微颤抖,“他好像……发现了。” “放心,他现在的心里肯定乱了。”何雨柱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他站得更加稳固了,眼睛如利剑般刺向外面,暗自等待着许大茂下一步的动作。每一秒钟的延迟,都会让他感到心里的紧张,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任何情绪影响到下一步的计划。 果然,许大茂环顾四周,终于决定继续靠近雪人。他低下头,轻轻地摸了摸雪人的鼻子,再次触碰到了那个胡萝卜。就在这一瞬间,那根细铁丝被稍微一拉,另一个埋在雪下的机关随即启动。 “咔哒——”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但这一次,比之前更为复杂——不只是铃铛,而是伴随着一阵微弱的震动,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搅动了几分。许大茂愣了一下,立刻抬起头,神色变得更加警惕。 何雨柱看着这一切,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许大茂已经掉入了他布下的圈套。 “你看,他已经上钩了。”何雨柱低声对雨水说,眼神坚定,“接下来,咱们就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雨水紧张地盯着窗外,心里一片纠结。“哥,如果他真敢毁了这个雪人……我们要怎么做?” “他会毁,绝对会毁。”何雨柱的声音沉稳,几乎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肯定,“这个雪人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莫名的刺激。如果不毁,他就无法真正放下心头的积怨。” 他顿了顿,目光在雨水的脸上停留了几秒,语气低沉,“咱们只是为了引诱他,让他露出真实面目。而一旦他动手,咱们就有证据了。” “证据?”雨水皱了皱眉,“你指的是什么?”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笑了笑:“你看。” 就在这时,外面终于有了新的动静。许大茂猛地弯下腰,嘴里轻声嘟囔着些什么,似乎在试图安抚自己心里的不安。然而,他的手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开始动手捣弄雪人。 雪人被他碰触的那一瞬间,铁丝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吱嘎”声,接着,在雪人的肚子下方,随着一声几乎无声的震动,地面的一小部分开始松动,雪堆开始塌陷。 “好了,这下可彻底露馅了。”何雨柱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 “咔嚓——” 随着一声更加清晰的响声,雪人开始摇晃,整个身体逐渐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塌陷倒地。而许大茂还没有反应过来,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然而雪人的重心已经完全失稳。 这时候,何雨柱眼中带着戏谑的光芒,他知道,许大茂这一刻,已经完完全全暴露了自己。他的心跳渐渐平稳,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自己刚才的计划步骤——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嘭!” 雪人终于倒下,扑通一声跌入雪堆中,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许大茂跳开,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慌乱。他快速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还在那雪人倒塌的地方停留。 “够了,许大茂。”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雪,“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许大茂猛地转头,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何雨柱的眼神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你……你……”许大茂咬牙切齿,眼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愤怒,“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你还想狡辩?”何雨柱冷笑了一声,“你毁了雪人,留下了这些痕迹。那根铁丝,你用力一拉,雪人就倒了。而铃铛的响声,也正好证明你已经接近了它。” 他没有等待许大茂的反应,继续说道:“你觉得,你能否再继续隐藏下去?”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铁青,愤怒与羞耻交织在一起,心底的恐惧已经开始扩散。何雨柱的每一句话,都像刀锋一样切割着他最后的防线。 “你这是陷害!”许大茂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我根本没有做这些!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自己心里清楚。”何雨柱步步逼近,冷冷道,“你做了,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毁了我们的雪人,毁了你和我们之间的一点点平和,你就该准备好承担后果。”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双手紧紧攥着雪地里的衣角,显然已经被何雨柱的言辞压得喘不过气。此时,空气中的寒冷似乎愈加刺骨,四合院内的沉默将他包围得如同一座冰冷的牢笼,无法逃脱。每一次寒风的呼啸,仿佛都在嘲笑他的软弱与无力。 何雨柱站在他面前,脚步不急不缓,眼神如刀一般锐利,紧紧锁住了许大茂的动静。尽管外面风雪交加,四合院内依旧死一般的安静,仿佛一场大战的前夜,谁都在静待着最后的决斗。 许大茂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愤怒、恐惧、羞耻,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悔意。他的嘴巴微微开合,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每当他张嘴,话语却总是卡在喉咙里,无法顺利吐出。 “你……你没有证据。”许大茂终于勉强挤出了一句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然而其中的急切和愤怒,依然掩饰不住。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一笑,双手插进口袋,目光不离许大茂半分。“证据?”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你真的认为你能抹去一切痕迹?” 许大茂的心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不敢直视何雨柱的眼睛,甚至有些不敢正视那堆已经倒塌的雪人。心底的一丝羞耻涌上心头,让他一时间有些动摇。 “你觉得你能狡辩得了什么?”何雨柱再次步近,步伐稳健而沉着,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压迫感,仿佛一座山岳正在逼近。许大茂无法逃避,心跳在胸腔内急促地跳动,内心的恐惧渐渐升腾,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背后已是无路可退。 第214章 凭什么指责我 “你毁了雪人,不光是毁掉了一个简单的冰雪玩意儿。”何雨柱的声音冷酷无情,“你知道,这其中包含了什么吗?这不只是我们一起度过的一刻欢乐,而是你选择了在这个瞬间,把所有的积怨发泄出来。”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可惜,你选错了目标。” 许大茂的内心掀起一阵波涛,脸色由苍白变得通红,他强忍着内心的惶恐和愤怒,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时,眼中满是狠意,嘴巴微微颤抖着说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凭什么指责我?你觉得你是谁?” “我是谁?”何雨柱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你真的认为我和你是同一个层次的人吗?你可以用这些话语来挑战我,但你永远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被我看透。” 许大茂听到这句话时,内心忽然一颤。他本能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甚至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了。此刻,他的心底涌现出一股莫名的羞愧感——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巧妙地操控一切,但现在,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落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你知道,许大茂。”何雨柱的声音再次低沉下来,“你不是不想停手,而是你根本无法停下。在这场游戏里,你已经陷得太深了。” 许大茂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紧握的拳头逐渐放松,愤怒的情绪在心底激荡,但却被一种无法名状的焦虑压制住了。他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早已没有了退路。 “你这么说……你想干什么?”许大茂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睛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他似乎开始反应过来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小子了。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中依旧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我想干什么?你不觉得,你已经进入了我设下的圈套了吗?你毁掉雪人,不仅仅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吗?”他没有给许大茂反应的机会,继续说道:“因为你做了一件愚蠢的事——你以为自己可以随意踩踏别人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东西,但你没有意识到,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得太远,已经不能再回头了。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他最终挤出这句话,眼中却再也没有往日的自信与强硬,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惧怕。 “威胁?”何雨柱冷笑一声,“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他轻轻摇头,“不,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继续反抗,也可以选择认输。”他停顿了一下,缓缓走向前,距离许大茂越来越近,“不过,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不是你能轻易脱身的。” 许大茂脸色苍白,额头上已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不管何雨柱说的是真是假,这场对峙已经不再是他能够掌控的局面。就像站在崩塌的边缘,他能感受到脚下的裂缝越拉越大,随时都可能跌入深渊。 “你要怎样?”许大茂终于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无奈,“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何雨柱的目光锐利如刀,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冰冷的决绝,“放过你?许大茂,你自己觉得,凭什么我该放过你?” 空气在夜晚的寒冷中凝固,雪地上,许大茂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仿佛不敢再动一下。何雨柱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盯着他,带着一种近乎致命的冷漠。许大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中,再也没有任何逃脱的余地。 就在这时,院子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声。 “何雨柱!何雨柱!” 何雨柱猛地回头,眼前的情形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只见棒梗从雪地的远端飞奔而来,雪花随着他脚步的起伏被踢起,整个身影充满了活力和急切。他的身上套着一件厚重的棉衣,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看起来一派轻松和兴奋。 “哥!快来啊!我们去堆雪人!”棒梗的声音穿透了寒冷的空气,直达何雨柱的耳中。尽管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活力,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此刻气氛的异样。 何雨柱愣了一下,稍微有些迟疑。然后,他看了眼仍旧站在一旁的许大茂,冷冷一笑,目光随即回到棒梗的身上。此时,棒梗已经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停下,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怎么样?哥,你答应了!我们去堆个特别大的雪人!这个雪天太好了!” 何雨柱看着他那张兴奋的脸,心底的一丝冷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复杂的情绪。棒梗的出现就像一股清新的风,暂时打破了这片压抑的气氛,让他不禁有些愣住了。 他心中微微一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去堆雪人。” 棒梗的脸上立刻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太好了!哥真好!”他一边说,一边欢快地转身准备向雪地深处跑去,“我们一定要堆一个超级大的雪人!” 然而,何雨柱的目光没有离开许大茂,眼中的冷意仍旧未曾散去。许大茂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攥着衣服,神色复杂,明显显得不知所措。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凭借威慑力让何雨柱屈服,却没有想到,棒梗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个僵局。 “走,棒梗。”何雨柱终于转过身,低声说道。 棒梗已经兴奋地开始跑了起来,像一只活泼的小鹿在雪地上跳跃。他大声叫道:“哥,快点啊!这边!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堆!你不觉得这个地方特别合适吗?” 第215章 堆雪人的理想场地 何雨柱回过神来,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让许大茂逃脱责任,但此刻,棒梗的热情却让他不愿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跟着棒梗向雪地走去。 “哥,你看这块地,雪特别厚!”棒梗指着前方的空地,那里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表面平整无比,简直是堆雪人的理想场地。 何雨柱点点头,“不错。”他走过去,停下脚步,看着那块雪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宁静。尽管事情并没有完全解决,但至少在这片雪地上,暂时没有人能打扰他们。 “哥,你先来!我帮你捏雪!”棒梗一边蹲下身子,一边兴奋地说道。他开始用手捧起一团雪,滚圆了一个小雪球,放在地上。 何雨柱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棒梗那张兴奋的脸。他知道,自己无法永远让这种纠纷持续下去,毕竟,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不是单靠强硬就能解决的。棒梗的纯真和热情让他内心的烦躁稍微平复了一些。 “好,你先捏雪球,哥来加点雪。”何雨柱低声说道,伸手开始帮忙。 就在他们忙碌着捏雪球的时候,许大茂依然站在远处,眼神复杂地望着这一幕。外面雪花纷飞,寒风呼啸,然而他依然无法从心底的那股焦虑中挣脱出来。何雨柱的冷漠、棒梗的单纯,以及他自己内心深处逐渐升起的愧疚感,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许大茂终于叹了口气,低下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脚步沉重地走开了。 而何雨柱和棒梗并未注意到他的离去,他们专心致志地堆着雪人。雪球越捏越大,雪人慢慢地有了形状,尽管雪人并不完美,甚至有些歪斜,但在这片纯白的雪地中,它依然显得格外显眼。 “哥,快看!我堆的这块雪人脸好像歪了!”棒梗嘻嘻一笑,指着那略显不规则的雪球,“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用胡萝卜当鼻子,用枯枝做手臂!” “嗯,挺有创意的。”何雨柱点了点头,心底的寒冷逐渐消散,他弯下身子,捧起一团雪,开始调整雪人不太对称的脸部。 两人默契地配合着,每一步都做得小心翼翼,尽管寒冷依旧,但这份默契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甚至连刚才的冲突都变得不再重要。 就在他们终于将雪人的身体拼凑好,雪人高高地矗立在雪地中央时,棒梗欢呼一声,举起双手,激动地拍着雪人背部。 “完成了!终于堆好了!”棒梗笑得像个孩子,眼中闪烁着开心的光芒,“哥,这个雪人真好看!” 何雨柱站在旁边,看着雪人的模样,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雪人虽然歪斜不堪,但却透着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这种快乐,比一切都更珍贵。 “好极了。”何雨柱轻声说道。 此时,夜色愈加浓重,雪花依然飞舞,气氛似乎因为这个简单的雪人而变得温暖了些许。何雨柱的目光依旧在雪人身上停留,心中有些许的平静,或许,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 雪花飘落,屋顶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地面上的积雪也已经堆得越来越高。空气中弥漫着冬日的寒冷,然而此时的何雨柱,正站在堆雪人的地方,望着刚刚完成的雪人,心中却难以平静。 他缓缓转身,看着旁边正高兴地捧着雪人的棒梗,心底升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棒梗的脸上满是笑容,眼睛闪闪发亮,仿佛一切都能在这一刻完美定格。然而,何雨柱的目光依旧未曾离开那颗雪人,他的思绪早已飞到远方,混乱而难以自制。 “哥,你看!我们终于堆好了!”棒梗捧着雪人头上的帽子,兴奋地转身冲何雨柱喊道,满脸的得意与骄傲。 何雨柱淡淡地应了一声,却并未答话,他的目光穿过院子,心中依旧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知道,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结束,许大茂的阴影,已经在他的心头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何雨柱微微一怔,抬头望向院门方向,只见秦淮茹的身影出现在雪地中。她的身影在雪花中显得格外明晰,身上的大衣被雪花覆盖,脸上有些微红,显然是匆忙而来。 “秦姨?”棒梗看到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雪帽,露出一抹笑容,“你怎么来了?” 秦淮茹走近,看了眼满院的积雪,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你这孩子,怎么又跑到外面玩得这么晚,妈妈说了,天冷了,你要早点回来。” 她的声音温柔而带着些许疲惫,脸上虽带着笑意,却难掩那份关切。她转过头,看向何雨柱,微微点头,随即又把目光落回到棒梗身上。 “快,跟我回家。”秦淮茹的语气柔和,却有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棒梗似乎并不急着离开,低头望着雪人,嘴里喃喃道:“我还想再玩一会儿。雪人好像有点不完美,等我再补一补。”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蹲下来,轻轻捏了捏棒梗的耳朵:“雪人没关系,回去才是最重要的。你总不能一直待在外面?” 棒梗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抬起头:“可是,秦姨,雪人刚做好,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何雨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虽然棒梗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抵触情绪,但他知道,秦淮茹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容易反驳的。她说得有道理,天色已晚,确实不适合再待在寒冷的雪地里,何况棒梗已经在外面待了很久。 他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棒梗的肩膀:“走,跟秦姨回去。再玩雪人也是一样,等天气好再来。” 棒梗似乎有些不甘心,但看到何雨柱的眼神,他最终点了点头,还是转身向秦淮茹走去。秦淮茹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拉住棒梗的手:“乖,走。” 第216章 陪妈妈回家 她的话语虽然平淡,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力量,似乎不容反驳。她轻轻地拍拍棒梗的背:“雪人可以留着,明天你再来补充完。今天晚上,陪妈妈回家。” 棒梗终于没有再坚持,低头走向雪地的另一端,身影渐渐远去。秦淮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目光时不时落在雪地上,似乎思索着什么。 何雨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空洞。秦淮茹的温柔似乎总能轻易化解棒梗的小脾气,但他却深知,棒梗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轻易影响的。尽管他的表面看似不经意,但内心深处却往往比谁都敏感。何雨柱心里清楚,某些事情,他不能让棒梗完全走入迷茫,而是需要他明白,生活的复杂和人心的变化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随着雪地中的两个人影渐行渐远,何雨柱再次转过头,看向那棵雪人。虽然它歪歪扭扭,不够完美,但却依旧站得坚定,仿佛是这片雪地中的一部分,默默守护着周围的一切。此时的雪人,像是这片天地中的一抹安静存在,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下一个雪白的黎明。 然而,何雨柱的心中,依然有一丝沉甸甸的重压。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压抑感没有因为棒梗的离开而完全消散。即使此时院落已经恢复了平静,周围的一切看似安稳,但他知道,自己和许大茂之间的那层薄雾,依然没有彻底拨开。 何雨柱站在院子中央,凝视着那棵歪斜的雪人,心中依然有些难以平静的波澜。刚刚,棒梗在秦淮茹的催促下回家了,而他则留在这片冷寂的雪地里,独自面对那些未曾解开的疑问和未完的情绪。雪人静静地伫立在风中,仿佛不知疲倦,正如何雨柱此刻心中的坚守。 他走到雪人旁边,抬手抚摸了它的肩膀,感受着雪花在指尖的融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沉浸在这种冰冷的雪地中太久。抬头望着天空,厚重的云层像一块巨大的帷幕,笼罩着整个世界,空气中依旧充斥着未散的寒气。 “唉……”何雨柱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的不安似乎被雪花带走了一些。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屋时,他的眼角突然瞥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他用来堆雪人的工具,几把小铲子和一个圆形的铁桶,原本应该被他随手放在雪地一角。然而,现在它们却不见了。 何雨柱皱了皱眉,微微低头,目光在雪地上扫过。那几样东西显然不是自己拿走的,它们就像被谁悄悄带走了一样。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紧张,心中一股疑虑悄然升起。他走到刚才堆雪人的地方,开始仔细寻找。每一处角落他都仔细地检查过,可除了散落的雪花,什么都没有。 “这是谁拿走了?”他在心里默默问自己,突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棒梗。 那孩子,向来调皮捣蛋,今天虽然答应秦淮茹回家,但难免不会有些意外的“小动作”。何雨柱顿时意识到,棒梗可能会趁机拿走工具去玩。虽然他才刚离开不久,但那个小家伙的心思可是早就不安分了。 他心中暗自推测,棒梗是不是趁机把这些工具偷偷藏了起来,打算回去继续玩雪人。想到这里,何雨柱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原本以为棒梗会安静地回家,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点小心思。 何雨柱站在原地,脑海中迅速回想起棒梗离开前的情景。那个孩子走得匆忙,嘴里还嘀咕着些话,显得并不像是一个立刻要回家的样子。而那时候,他的眼神,也并不像平时那么纯粹,反而带着一丝的狡黠。 “他应该是在想办法把工具藏起来。”何雨柱低声自语,心底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虽然有点无奈,但也觉得这种调皮的行为倒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于是,何雨柱决定去找找看。他快速地穿过院子,绕过那棵已经歪斜的雪人,朝着院子的另一端走去。雪地上留下的每一步印迹都被渐渐掩埋,但他心中却明白,棒梗的脚步一定也不会太远。 走了一会儿,何雨柱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了些许的迹象。那里堆着一堆被雪掩盖的小物件,他低下头,看着那堆不太明显的东西。果然,他发现了那几把小铲子,连同那个圆形的铁桶,都静静地躺在那里。 “果然是他……”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心中对棒梗的调皮无奈又有些宠溺。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尽管棒梗的行为不太成熟,显得有些顽皮,但也让何雨柱感到一丝温馨——至少,这个孩子并没有完全脱离他的视线。只是,如何去教导他,才是他面临的真正问题。 他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些被雪覆盖的工具,确认它们并没有损坏之后,才又轻轻将它们捡起,准备带回去。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何雨柱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他微微皱了皱眉。 是秦淮茹。 “喂,秦姨?”何雨柱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何雨柱,是你吗?”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急切,“棒梗刚刚回到家了,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异常?”何雨柱心头一紧,“秦姨,怎么了?” 秦淮茹似乎有些焦虑,声音低了下来:“他刚刚进屋后,忽然神情不对,脸色苍白,一直不愿意说话。我们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低头不语,最后还撒谎说自己什么也没做。你知道我不在他身边,我真的有些担心他。你能过来看看吗?” 何雨柱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尽管秦淮茹的话语平静,但从她的话里,他依然能听出她的焦虑。他不禁皱了皱眉,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些不安的想法。棒梗向来不怕事,但如果他做了什么让自己不安的事,那背后一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第217章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我这就过来。”何雨柱沉声说道,挂断电话后,他迅速收起手中的工具,转身朝着秦淮茹家走去。心中疑虑重重,棒梗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何雨柱快速地走出院门,穿过积雪覆盖的街道,踏着厚重的雪,心里却越发沉重。刚才秦淮茹的电话让他心头一紧,棒梗的异常让他不禁产生了一些不安的预感。那个孩子,看似活泼、无忧无虑,却往往隐藏着很多复杂的情感和想法。何雨柱不由得回想起刚才棒梗在堆雪人时的样子,那份兴奋与天真仿佛是他最真实的面容,但现在的这种变化,却让他感到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他走得很快,眼前的街道在雪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宁静,空气中弥漫着冬天特有的寒冷与清新。但何雨柱的内心却不像周围的景象那么平静,反而充满了杂乱的思绪。 走到秦淮茹家门口时,他停了下来,轻轻拍了拍门。没过多久,门从里面打开,秦淮茹站在门口,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但看到何雨柱过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来了。”秦淮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依然带着一丝紧张,“进来。” 何雨柱点点头,走进了屋里。屋内温暖而舒适,与外面刺骨的寒风截然不同。秦淮茹带着他走进了客厅,棒梗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并不想与任何人对视。 何雨柱走过去,轻轻坐在棒梗旁边,低声问道:“棒梗,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棒梗没有立刻回答,依旧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上来回摩擦。何雨柱看着他那有些发红的眼眶,心里更加疑惑。这个孩子的沉默,显然不是他平时的样子。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想告诉我的事?”何雨柱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关切,他轻轻地拍了拍棒梗的肩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棒梗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那一瞬间,何雨柱看见了他眼中深深的纠结与不安。棒梗用力咬了咬嘴唇,终于低声道:“哥……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寻找适当的词语,“只是我把你的工具拿了点。” 何雨柱心中一惊,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原来,棒梗并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表现得这么反常,而是因为他心中的某种愧疚。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拿走那些工具?” 棒梗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只是想……继续堆雪人。可是我看见雪人已经被你弄得差不多了,自己又没工具,觉得很遗憾,忍不住就拿了。可我一拿,心里就有点怕,怕你生气……” 何雨柱听完这话,心里一阵复杂的情感翻涌。原来,棒梗并非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偷偷捣乱,反而是因为一个简单的想法,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因此感到那么多负罪感。 “你不必这么想。”何雨柱温和地说道,“我没有生气,只是下次,如果你想做什么,记得先告诉我。工具是用来一起玩的,不是拿来偷偷藏起来的。” 棒梗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似乎终于从心底放下了什么,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他抬起头,眼中不再有之前的慌张与担忧,反而露出了一个轻微的笑容:“哥,你不会生气了?” 何雨柱看着他那稚嫩却真诚的笑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不会的,棒梗。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做事要注意方法。下次遇到问题,告诉我,好吗?” 棒梗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朗:“嗯,我以后一定会告诉你。” 秦淮茹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幕,眼神中充满了温暖与感激。她轻轻走到何雨柱身旁,低声道:“谢谢你,雨柱,棒梗就是太固执,有时候我也没法说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看来,他还是更愿意听你说话。” 何雨柱回过头看着秦淮茹,微微一笑:“没什么,这只是小事。” 但他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小事。棒梗的成长过程中,有很多的隐秘情感和冲突,而作为家人,自己有责任去帮助他面对这些问题。而今,虽然解决了这次小小的误会,但何雨柱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去理解。 看着棒梗安静下来,何雨柱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并不完全了解这个孩子。每一次他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一切时,棒梗总能带给他不同的惊讶与感动。这个孩子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更加细腻。 屋外,寒风依然呼啸,雪花飘落,四合院依旧静默如常。何雨柱不自觉地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拍拍棒梗的肩膀:“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也别太担心,外面有雪,咱们明天再去玩,好不好?” 棒梗抬起头,看着何雨柱,眼神中带着一抹欣喜与期待:“真的吗?” 何雨柱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当然。只要你记住,做事要心里有数,遇到问题要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嗯,我知道了!”棒梗兴奋地点点头,眼中再次闪烁出久违的光彩。 这一刻,何雨柱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这份温暖来自于他与棒梗之间微妙的信任,也来自于他对未来的期许和希望。 随着屋外寒风的呼啸,何雨柱刚刚走出秦淮茹家,手里依旧握着那件棒梗遗留下的堆雪人工具,心里沉淀着刚才的对话。他没有想到,虽然表面上看似简单的一次沟通,背后却有着深层次的情感冲突和孩子对世界的理解。棒梗那一瞬间的释然让何雨柱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了某种收获。 第218章 怎么这么多雪 正当他准备踏上回家的路时,突然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咒骂声。那是贾张氏的声音,带着一种尖锐、刺耳的情绪,仿佛一切都让她心烦意乱。她那种对周围环境总是带有挑剔的口气,何雨柱早已习惯,但这次听到的却异常清晰。 “这门口怎么这么多雪?谁家那么不讲理,竟然不清理雪道,害得我走都走不动!” 何雨柱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看去,只见贾张氏站在自家门前,手中提着一把扫帚,扫了几下地面上的积雪,但显然并没有打算扫净,而是用那把扫帚指着四合院的雪道,骂骂咧咧地发泄着不满。 何雨柱叹了口气,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又无可奈何。贾张氏是这片院子里的一个常客,她对家门口的事总是格外挑剔,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虽然大家都尽量避免与她发生冲突,但每次碰上这样的场面,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张姨,您别生气。”何雨柱走近了几步,温和地叫了一声。 贾张氏转过头,看到何雨柱走过来,脸上的不悦稍稍收敛了一些,但依旧带着明显的不满。“哎呀,你也来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看这门口,雪下得像山一样高!这路上走都走不动,谁来管管这些事?” 何雨柱站在她面前,目光略过地上的积雪。虽然雪确实有些积得高了,但并没有到达无法通行的地步,只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似乎稍微多一点的雪就成了无法忍受的困扰。何雨柱微微皱眉:“张姨,雪下得大,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清理雪的事也得一个个慢慢来。” “谁不忙?我家也忙,我家大人小孩加起来也有七八个,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扫了。”贾张氏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不过你说得对,雪的事没法急,急了也没用,反正就是这地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她话音刚落,何雨柱心里有些无奈。他知道贾张氏的个性,骂起来没个停歇,而她说话时似乎总是能把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放大,仿佛是为了表达某种无法解开的怨气。对于这样的个性,何雨柱早已习惯,只能默默应对,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是啊,雪下得大,大家都有些困扰。”何雨柱轻描淡写地回答,语气平和,但心中却已开始有些疏离感。他不想和贾张氏过多争执,这样的无谓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贾张氏似乎并不打算停下来,她又一边挥舞着扫帚一边继续抱怨:“这雪本来就不应该这样堆着,挡住了路,也碍事儿。谁要是再摔了,我看该找谁负责!” “张姨,您也知道现在天气冷,雪其实并不算太多,大家都在忙,处理不过来。”何雨柱再次试图平息她的情绪。 不过,贾张氏显然并没有打算停止,反而像是找到了新的发泄点,继续喋喋不休:“我知道你们都忙,谁不忙?不过这也不能是放任不管的理由!看看,这谁家这块儿都没清理得干干净净!你说,万一摔了,能怪谁?” 何雨柱的耐性慢慢被消磨。每次听到这种无休止的抱怨,他总会觉得心里烦躁。尽管他明白,贾张氏并不是故意要把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但她那种永远找茬的态度,确实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张姨,我去看看棒梗那边的情况,待会儿回来再聊。”何雨柱轻轻打断她的话,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贾张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让对方有些不耐,仍旧挥舞着扫帚,在何雨柱背后继续自言自语地抱怨:“你们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这雪该怎么处理,真是……” 何雨柱并没有再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向四合院的大门。周围的雪已经被踩得有些踏实,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却越发不愿再与贾张氏纠缠下去,心里只想早点回去,恢复平静。 何雨柱走到贾张氏的门口,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她那几乎无休止的抱怨声。他深知,自己和贾张氏已经是老相识了,每次相见她总是用那种不满的语气发泄自己的情绪,不管是雪、路、还是其他任何琐碎的小事,都能引起她的不快。平时,他都能忍住不去反驳,但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同。刚刚被她的抱怨搅得心烦意乱,让他不由得想做点什么来发泄。 他停下脚步,看着门前那片堆积的雪堆,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贾张氏在抱怨这些雪碍事的时候,似乎忘了她自己并没有去动手清理,而只是站在一旁发泄,指责别人没做得足够好。何雨柱眼神一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有了一个念头。 “既然如此,我就帮她‘清理’一下。” 他伸手抓起一把雪,狠狠地砸向了贾张氏的门口。雪花四溅,随即堆积成一大团。这个举动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没有刻意去做,只是觉得,或许用这种方式,能让贾张氏体会到,雪虽然给大家带来了麻烦,但毕竟是大自然的馈赠,大家都需要一起面对,而不是仅仅站在一旁指责。 他没有停下,反而越堆越多。每一次雪被甩出去,积雪就越来越厚,堆积在贾张氏门前的雪也越发显得杂乱无章。每一把雪的投掷,都像是他内心的一次宣泄,一种不满的情绪的释放。 “哼,真是的!”何雨柱低声咕哝着,继续将雪团往贾张氏的门口推送过去。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咳。 他回过头,只见贾张氏站在自家门口,双手叉腰,脸上的愤怒表情依旧未曾消退。看着自己门口被堆积起来的雪,她脸色铁青,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 “你……”贾张氏的声音明显带着愠怒,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这是干什么?” 何雨柱此刻的心情复杂,似乎有些愧疚,也有些解气。看着贾张氏那副错愕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依旧保持着冷静的语气:“张姨,雪既然都下在这里了,大家都得一起想办法解决,不是吗?” 第219章 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这……你这是故意的吗?”贾张氏的语气愈发激烈,“我说的那些话,不是让你给我添麻烦的!我只是发发牢骚,谁知道你竟然这么做!” 何雨柱的目光扫向她,心中一阵微妙的情绪涌上来。他曾经一直试图忍耐,却发现这样无休止的忍耐对自己没有任何益处。虽然他知道,贾张氏的抱怨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她的态度总让人无法忍受。 “抱怨和行动,永远是两回事。”何雨柱不急不缓地说道,眼神平静,“既然你觉得雪太多,不好清理,为什么不自己先动手?大家都忙,不能总是指望别人来做。” 贾张氏愣住了,她显然没想到何雨柱会这样反问自己。她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倔强的态度:“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年纪比你大,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何雨柱微微笑了笑,没有继续争辩。他知道,任何争论都没有意义,贾张氏的脾气一旦起来,就不容易收得住。他深知,这样的情形只是短暂的发泄,过一会儿,她的怒气可能就会平复。 “张姨,雪是下了,大家也都不想它堆成这样。你说的对,路面上的雪太多了,不好走,大家以后得注意清理。”何雨柱继续说道,语气变得轻柔一些,“不过,今天大家都有些忙,您能理解一下吗?” 贾张氏怒气稍微有些消退,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尖锐,不自觉地让事情变得更糟。她看着何雨柱的眼神略微软化,但依然带着些许不满:“理解?我也是为了大家好,谁会不懂得忙,谁会不想把这事做得完美。只不过你们年轻人,总是缺乏一些耐性,做事不够细心。” 何雨柱默默听着,心中并没有再生气。事实上,贾张氏的抱怨中也有她的理由,虽然这种方式让人厌烦,但从她的角度来说,或许真的是出于一种对周围环境的不满。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得比别人更重,也许这就是她的方式。 “张姨,我会注意的,大家以后都会尽量去清理,不让雪堆成这么乱。”何雨柱最后说道,轻轻地点头。 贾张氏沉默了片刻,终于没有再继续发火。她冷哼了一声,低头看着脚下的积雪,又像是自言自语:“算了,今天就算了,你们年轻人,也别总拿我这个老人家的话当回事。” 何雨柱看到她的态度有所缓和,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心中不禁有些叹息。每次和贾张氏说话,都会觉得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明明是些琐碎的小事,却总能引发那么多不必要的争执。 许大茂站在何雨柱家的门口,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刚刚在与何雨柱的对峙中,他深深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屈辱。何雨柱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刺入他的心脏。尽管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心里的那股怒气却依旧翻腾不息。每一次回想起两人对话中的言辞,他就忍不住愤怒地咬牙切齿。 “就这几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许大茂低声嘀咕,身边的寒风似乎也无法吹散他心头的燥热。他向四周望了望,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了地上堆积如山的雪堆上。那堆雪看似柔软无害,但在他眼中,却犹如一座座小山,仿佛象征着他的屈辱与愤怒。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或许这能让何雨柱明白,自己的愤怒并非无缘无故。而这个雪堆,就成了他复仇的工具。 “既然你觉得自己理直气壮,那就让我给你点教训。”他低声嘀咕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衣袋中摸出了几串炮竹。这些炮竹早已放在他的口袋里,一直是他准备着某个时刻用来报复的工具。今天,他终于决定了用它来狠狠地反击。 许大茂的双手开始快速地动作,将炮竹一串串地在雪堆里埋好。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眼中闪烁着阴沉的光。他故意将炮竹埋得深一些,确保它们不会被轻易发现。心中那股愤怒的火焰也在此时爆发出来,每一个炮竹的放置,似乎都在消耗着他内心的不满和愤怒。 “你不是想让我清理吗?”许大茂喃喃自语,眼中带着不屑,“那就让你看看,雪堆背后,还有更麻烦的东西。” 他站直了身子,抬头看着那一片雪堆,心中愈发满足。直到此刻,他才觉得稍微有些释然。每一串炮竹的埋设,就像是他为自己复仇的契机。他不再去理会是否能清理干净这堆雪,反正今天他已经不打算心平气和地与何雨柱做个了结。反正,何雨柱不是让他忍无可忍了吗?那么,他就要让何雨柱知道,不是每一件事都能用冷静的态度去解决。 许大茂站在那堆雪前,缓缓地点燃了其中一根炮竹的引线。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他在心里默念。 爆竹的火花迅速窜起,燃烧的火焰瞬间将引线点燃。许大茂立刻跳开几步,躲在附近的一棵树后面,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异常兴奋的光芒。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雪堆上空瞬间腾起一团烟雾,响亮的炮声回荡在空气中,刺破了原本寂静的寒冷。 然而,爆炸的声音不仅仅是炸响在雪堆上,它还在何雨柱的耳边回响,打破了他刚刚从愤怒中稍微平静下来的思绪。 何雨柱站在屋内,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爆炸声。他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便感觉到了一阵震动。他愣住了片刻,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放了炮竹。没有想到,许大茂竟然真做出了这种事! 他迅速推开门,冲到了院子里。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雪堆被炸得四分五裂,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刚才堆积的整齐雪堆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第220章 你说谁低级 地面上,残留的炮竹纸屑随风飘散,连带着些许火花的痕迹,地面上也被震得散落了一些雪花。 许大茂站在远处的树后,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你还以为你能威胁我不成?你也不过是个心浮气躁的家伙。”许大茂冷冷地说,声音里充满了挑衅,“怎么样?这回不想让我乱丢东西了?” 何雨柱眉头一挑,嘴角微微翘起,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冷静而深沉。他看着那个满脸得意的许大茂,心底并未真正生气,反而渐渐平静下来。眼前这一切,似乎更加证实了他刚才的想法——这场关于雪堆的争斗,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一场心态的较量。 “许大茂,真没想到你这么低级。”何雨柱说话的语气冷淡,但眼中那股冷冽的锋芒却清晰可见。“不过,你这次做得有点过火。” 许大茂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底的得意也慢慢消散。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遇到这种反击,心中的那股傲气也被稍微冲淡了。 “低级?你说谁低级?”许大茂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神情有些不安,但他依然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错,低级。”何雨柱的语气更加平静,“你不过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做了傻事。”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周围的雪堆被炮竹炸开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仿佛是在诉说着这场争斗的剧烈与混乱。 随着炮竹的余音渐渐散去,何雨柱的视线从许大茂身上移开,目光无意间扫向了自家屋子的窗户。眼前的景象让他一瞬间愣住了——原本完好无损的窗户玻璃,在爆炸的震动中已经被震得粉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寒风透过破碎的窗户吹进屋内,屋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何雨柱微微眯了眯眼,心中涌上一股不易察觉的怒火。他步伐沉稳地走向窗户前,低头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那一刻,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响起刚才许大茂那句挑衅的话:“这回不想让我乱丢东西了?”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心中的愤怒又开始升腾。 “真是个混蛋。”他低声咒骂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心里的怒火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内心却有了明确的决断。 不等他做出更多反应,许大茂似乎意识到了窗户的情况,脸上的表情也微微变化。他轻轻皱了皱眉,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许大茂看着何雨柱,脸上的笑意有些淡,眼神里也有些闪烁不定。显然,这次他似乎并未完全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这次是真的不小心。”许大茂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未曾察觉的歉意,“你看,爆竹那么大声音,谁能料到会把窗户给震坏了呢?” 何雨柱却并没有被他这句话轻易打动。他心里清楚,这话听上去像是道歉,但实际上却隐含着推脱的成分,许大茂在这件事上并没有真正的反思。只不过是想通过这种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出于无意,才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无意?你敢说这是无意?”何雨柱的眼神冷得像冰,他淡淡开口,“如果真是无意,那你今天不该在这里放炮竹,更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许大茂的脸色微微变化,他知道何雨柱的话带着几分理智,但也掩不住他内心的怒火。刚才的挑战虽然让他暂时得意,但却没有想到,自己今天这场报复,反倒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我也没打算真弄坏你的东西,只是想让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许大茂试图辩解,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你那雪堆根本不该在我家门口。”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何雨柱的语气不带一丝波动,“你觉得炸坏我窗户,这样能让我反思你的行为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就能平衡你心里的不满?” 许大茂紧紧咬着牙,心底的愤怒和羞耻交织在一起。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刚才的炫耀与挑战感在何雨柱冷静的言辞中瞬间瓦解。他看着那已经破碎的窗户,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而此刻的何雨柱,内心的愤怒虽然尚未完全消散,但却更加理智。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依旧冷静地说:“许大茂,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今天我不追究你破坏雪人,但如果你再敢做出这样的事,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许大茂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没有想到何雨柱会这么直接、毫不留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局面,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却被反击得如此彻底。 “好。”许大茂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你别以为你说几句话就能让我低头。只是这窗户——”他顿了顿,心里纠结了一下,“我会赔。” “赔?”何雨柱眼神一冷,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不需要,反正这窗户早晚也要换。” 许大茂见状,心头一窒。何雨柱这话明显是在表示他并不在意窗户损坏的事情,这反倒让许大茂有些尴尬。自己一开始的得意和挑衅,现在在何雨柱面前显得格外小丑。 “行了。”何雨柱轻轻摆了摆手,目光却透过许大茂,扫向窗外的景象,“我说过,别再做这样的事了,否则以后你不仅仅是赔窗户。” 许大茂沉默了片刻,最终咬了咬牙,勉强转身走开。临走时,他并未再看何雨柱一眼,只是背影中多了一份落寞与无奈。 看着许大茂离去的背影,何雨柱的心情逐渐平复。 夜风如针,寒气直钻人骨头缝子。破了的窗户透着冷风,把屋里原本一点点积攒起来的热气吹得一干二净。何雨柱点了炉子,把手凑过去烤了烤,鼻尖冻得有点发红。他坐在炕沿边,眼角余光扫了眼那张被糊上的窗纸,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第221章 我可赔不起 “纸糊的。”他嘴里念叨了一句,眼神幽幽地盯着窗户看了好一会儿。 窗纸上那不太规整的补缝痕迹像是一条丑陋的伤疤,分外碍眼。许大茂下午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窗纸,外加一小瓶糨糊,蹭蹭哒哒跑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情愿,但嘴上却装得像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那玻璃我可赔不起。”许大茂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纸和刷子,“你就将就一下,窗纸也挺结实的,挡风就成了。” “你咋不说我屋顶塌了你给我搭个破布棚子就算完事?”何雨柱挑了挑眉,声音里透着冷意。 许大茂讪讪地笑了笑,眼珠子一转:“不是我不想赔玻璃,这大冷天的,上哪找师傅给你装去?你信不信我现在一说修窗户,那工钱得比你一顿红烧肉都贵?纸先糊上,等开了春,我给你换玻璃。” 那时候,何雨柱其实就知道,这张嘴要是能吐出实话,猪都能上树了。但他没继续多说什么,只是让开了门,懒得搭理他。他知道许大茂的德性,嘴皮子利,手段多,可就是心眼偏,老想着算计别人。真要跟他斤斤计较,还不得把自己累死? 他看着那窗户,又想起许大茂补窗时候的模样。那家伙蹲在炕边,一边抹糨糊一边抱怨:“你这窗框不规整啊,边边角角全翘着,怪不得容易碎。早该修修了。” “你是补窗还是挑刺?”何雨柱冷冷地回了句。 “嘿嘿,我这不是心疼你嘛。”许大茂装出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何雨柱没理他,心里冷笑一声:你心疼我?你巴不得我屋子塌了你好搬嘴说我晦气呢。 他坐在屋里,窗纸被夜风吹得轻微鼓动,刷刷作响,像一层薄薄的屏障,拦不住冷风,也拦不住他心头那股隐隐的不快。他叹了口气,起身拿出一条旧棉被,把窗户那块糊好的地方又遮了一层。 这会儿,院子里已经静了,邻居们大多早早回屋取暖。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这寒夜寂静如水。何雨柱走到门口,靠着门框点了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混着他吐出的热气,在夜色中渐渐消散。 “老许这回是真没打算赔我玻璃。”他心里明镜似的。 可他也不是那种非要逼人低头的性子。纸窗就纸窗,顶多今儿个晚上他多穿件衣服,多烧点煤球罢了。可这账,他不会就这么翻篇。雪人被踩、炮竹炸窗……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个个都印在他心里,迟早有一天要一笔一笔地算回来。 烟头在他指尖跳动,他抬起头看了眼那轮半遮的月亮,眼神微冷。 “你等着,许大茂。” 就在他琢磨着下一步怎么让许大茂“偿偿债”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还有一阵嗓音,有些轻,有些犹豫:“哥,你……你还没睡?” 是雨水的声音。 何雨柱一愣,连忙将烟头在门口的砖缝里摁灭,转过身去:“没呢,你咋还没睡?外头冷,你出来干嘛?” 何雨水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了看,一脸担忧:“听说你窗户炸了,我刚从隔壁婶那借了两块厚布,想着能不能先糊上点……不然你这屋里得多冷啊。” 何雨柱心里微微一热,脸上却还是装得淡淡的:“你一个姑娘家家家的,大晚上的跑出来,不怕着凉啊?” “我有棉袄呢。”雨水笑了笑,把手里那两块布递过去,“哥你别逞强,屋里冷我知道。你平时就是这样,嘴硬得很,其实最怕冷了。” “我那是怕冷?我是舍不得烧太多煤。”何雨柱嘴上犟,但还是接过了布,动作轻了许多,“行了,快回去,我明早给你煮点红薯吃,今儿白天你不是说嘴馋来着。” “那说好了啊,哥!”雨水眉眼弯弯,脸冻得红扑扑的,却笑得很开心。 等雨水的身影走远,何雨柱抱着布回屋,心里却像刚被炭火烘过似的,暖洋洋的。他轻手轻脚地把布钉在窗户边上,又添了两块煤球。火光跳跃,屋子终于有了些温度。 院子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风吹屋檐的“呼呜”之音,像极了某种在暗夜中潜行的低语。 何雨柱站在自己屋门口,裹着那件厚实的大棉袄,嘴里含着根烟杆,眼神冷峻,定定地望着对门那户人家。许大茂家的窗户早就熄了灯,黑漆漆一片,只从门缝里透出一丝火炉未灭的微光。院墙边立着两排倒伏的竹架,上面覆了厚厚的积雪,一只麻雀扑棱着飞起,雪扑簌簌地掉了一地。 他将烟杆慢悠悠地从嘴里拿下来,敲了敲鞋帮,心中那股火憋了一整天了。今天他能忍,明天也许还能忍,可再这样下去,就不是他怕惹事,而是四合院都得看他笑话了。 许大茂干的事儿,哪一样不是奔着让他何雨柱难堪去的?踩雪人,放鞭炮,炸窗户,现在又装出一副“赔偿”的样子拿张纸糊窗……这要是再不出点声,许大茂非得骑他脖子上跳舞不可! “今儿个就给你留点记性。”他喃喃道,声音低得连风都听不真切。 他转身回屋,从角落摸出那把老木工锯,又翻了个小扳手和锤子,藏在袖子里,悄悄绕过自家屋檐,踩着厚雪绕到了许大茂家门前。 四合院的门大多是老木门,结实是结实,可一旦年久失修,被风吹日晒冻了这么多年,木头早干裂得厉害。只要下点功夫,拆个门板不是什么难事儿。何况他何雨柱打小就在家干过这活,木匠的事儿他不敢说多精通,但把一扇门掀掉一半,他闭着眼都能来。 他蹲在门前,先是用手掌在门板上轻轻试探了几下。里面没声,许大茂那狗腿子估计早裹着被窝睡得正香。他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悄声地把锤子拿出来,敲击门板边角最松的一根立柱。 “咯吱”一声轻响,他停住动作,静听了两秒,里面没有动静。 第222章 门板只剩下半边 “睡得挺死。”他低声哼笑,继续动作,锯子落在门缝中,咯吱咯吱地拉着,每一下都像在割他心头的气,越锯越快,越拉越顺。 没多久,门的一角已经被他悄无声息地割裂开来。他手脚利索地卸下门的两根横梁,用锤子轻敲支撑木楞,一点点将那半边门板掰了下来。雪地里落下木头的一瞬,他立刻拿身后那块粗麻布铺在上面,将声响消得一干二净。 他站起来,看着许大茂家的门板只剩下半边,像个缺了牙的老头,破败不堪,嘴角冷冷一翘。 “让你炸我窗户?今儿你门都进不去,看你明儿个怎么出门见人。” 他把那半截门板随手塞进许大茂窗下的雪堆,悄然转身回屋,把锯子放回原处,拍了拍袖子,动作熟练得像是做了多少年的老工人。 回屋后,他不紧不慢地烧起炉子,把壶水放在上头,坐在炕沿上,裹着被子笑出了声。 “哼,狗改不了吃屎,也得让我踢两脚试试你还咬不咬人。” 他知道这事不能干得太过,不然闹大了院里人指不定怎么嚼舌根。但这点“警告”,足够许大茂消停几天了。拆门这事做得不重,却够恶心人。何雨柱不怕他告状,也不怕他吵,他就怕许大茂那张嘴巴以后还敢再挑事,这下让他自个儿尝尝人情世故的凉。 隔壁的炉火也烧着,风声中隐约传来棒梗的咕哝声,大概是梦话。何雨柱耳朵一动,眉头稍稍一挑,没放在心上。 他泡了一杯浓茶,啜着热水,眼神淡定地望着外头逐渐亮起来的天色。天快亮了,鸡叫的声音隐隐响起,四合院渐渐从寂静中苏醒。 这一夜,雪没停,风也没停,可他心里的火,终于缓了几分。 而许大茂那厢,此刻还缩在被窝里做着春秋大梦,却浑然不知——等他一早推门想出去,迎接他的,将是一个“透风漏雪”的大开门…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泛白,寒气却比昨夜更胜几分。 何雨柱一大早就起来了。他穿着厚实的棉袄,端着一碗刚熬出来的玉米糊糊站在屋门口,嘴里呼着白气,眼神却始终落在对面那破败不堪的门框上。 只见许大茂家的门只剩半边,另一半昨夜被他“顺手处理”,现在光秃秃地敞着,像个嘴巴张了一半的傻子,冷风直往屋里灌。地上雪积得更厚了,那半扇缺失的门显得格外扎眼。 何雨柱嘴角一抽,差点没把一口热糊糊笑喷出来。他心想: “这回该老实点了,叫你炸我窗户,这下你自己吹风去。” 刚想着,屋里就传来一声嚎叫,像是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哎呦喂!冻死我了!我这门呢?!” 许大茂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半梦半醒的惶急。他应该是翻身起床时被冷风一激,立马意识到门口不对劲儿。 “哎哟,这什么鬼天气,我的门怎么没了?”声音一边喊着,一边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往门口挪。 何雨柱正站在门口,慢悠悠喝着糊糊,听着那声音一声比一声滑稽,忍不住咕哝一句:“来喽,这大戏来了。” “哐当——” 许大茂一脚踩在冰面上,差点滑倒,他披着个军大衣,头发乱糟糟的,脚下踩着一双不合脚的棉鞋,一只甚至没穿袜子。 他站在门口,瞪着自己那半扇门,整个人一脸懵:“怎么就……没了?谁……谁干的?!” 他的眼神左右扫,终于对上了正对面悠然自得喝糊糊的何雨柱。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在那一刻几乎都凝结了。何雨柱眼睛一弯,举起碗来晃了晃,笑着招呼道: “哎呦,大茂啊,起这么早啊?怎么着?透气透爽啊?” 许大茂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一下,嘴巴一张一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也不傻,这门八成就是对面这爷们搞的。可他昨晚动的那点歪主意,也还没来得及找人报复,结果现在自己先栽了。 他心中憋屈得快炸开: “他奶奶的,何雨柱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可我偏偏还没证据!” “雨柱!”他终于咬牙开了口,声音中透着一丝试探,“你昨儿晚上听见什么动静没?” 何雨柱一口热糊糊咽下去,装作若有所思:“动静?噢,有点风挺大,雪打我窗户上啪啪响,我还以为是谁家打架呢。” 许大茂脸上的肌肉抽了两下,嘴角勉强扯了个笑:“你要是听见啥奇怪的声儿,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这……门怎么也给吹没了,稀奇不稀奇?” 何雨柱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回道:“是挺稀奇。你这门可老厚了,怎么吹一晚就吹散架了?不如你找根绳子,今儿先吊个被单挡挡风?不然感冒了可不划算。” “哼……”许大茂咽了口气,强忍着满腹怒火,转身回屋,一边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等着,咱们秋后算账……” 何雨柱听见这话,脸上笑意更浓。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碗,心中不无得意: “你许大茂也有今天,整天阴着个肚子坏我事,现在知道风凉了?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作对。” 然而,院里其他人也开始陆陆续续起床,刘海中、阎解成、还有几个串门的大妈大婶都围过来看热闹。 “哎呀,大茂,你家门咋没了?” “不是,谁家这么缺德?这都冬天了,拆人门算哪门子事啊?” “赶紧补,早上风透心凉,别冻着了。” 许大茂脸色铁青,偏偏还得装出一副憋屈又无辜的模样:“哎,我也不晓得,昨晚还好好的……一觉起来就——哎,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也有人摇头叹气。 何雨柱混在人群中,懒洋洋地看了一眼,便拍了拍手回了屋。他知道这事儿八成过不了几天,院子里都要传得沸沸扬扬。可他不怕——这回许大茂要是还不长记性,那可就不止拆门这么简单了。 风雪依旧,院中热闹非凡。 而何雨柱,已经开始考虑下一顿吃什么热乎的了。 第223章 也敢和我斗 何雨柱站在屋檐下,手里还捧着刚煮好的红薯,热气袅袅升起,把他那张本就因为寒冷而泛红的脸映得越发温暖。他咬了一口红薯,软糯香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而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对面那正一边跺脚一边忙活着修门的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的身影有些狼狈,鼻尖红得跟灯笼似的,手上戴着一双破旧的毛线手套,却还是不停哆嗦着。他那半扇门昨晚被拆得七零八落,如今只能靠几块老旧木板和几颗铁钉勉强凑合着拼起来。 “啧……”何雨柱轻啧一声,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就这水平,也敢和我斗?真不嫌自个儿手笨。” 许大茂此刻正用力把木板按在门框上,嘴里咬着铁钉,手上的锤子抡得咚咚响。可因为手冻得没什么力气,几下都没敲实,还不小心敲到了自己的手指。 “哎呦我去!”他猛地甩开锤子,另一只手死死捂着指头,脸上扭曲成一团。 何雨柱看得直乐,嘴里红薯都差点喷出来。他抹了把嘴,扯着嗓子喊:“哎呦,大茂!这锤子可别认你是钉子了,疼不疼啊?” 许大茂猛地一抬头,正好对上何雨柱那张挂着坏笑的脸,气得差点把铁钉吞下去。他瞪了过去:“你少在那看笑话!” 何雨柱笑得更欢了:“哎呀你别这么说,我这不是关心你么?这天寒地冻的,咱都不容易。要不……我给你递根油条补补血?” “滚一边去!”许大茂咬牙切齿地吼了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重新捡起锤子继续干活。 但手上的伤还没缓过劲来,一连几个钉子都敲歪了,一块板子直接被锤飞出去,“啪”一声砸在雪地上,引来一群小麻雀扑棱棱飞起。 “啧,真是个手艺废物。”何雨柱心中冷哼,倒也没多说,转身进屋拿了几块红薯,丢进锅里温着。 他嘴上没吭声,可心里却琢磨开了:“这一顿小报复,是够他喝一壶的。不过也得盯着点,许大茂这人心眼多着呢,被我治一顿,难保不会再整什么幺蛾子。” 想着,他又悄悄把门缝的那块窗纸撩开一角,从那缝隙往外看去。 许大茂已经把几块木板勉强固定住了,只不过那门歪歪扭扭,活像个被压瘪的面包,风从缝里“呜呜”地灌,根本挡不住寒气。他干得满头大汗,鼻涕都挂在嘴角边上了,却还硬是咬着牙不肯歇。 “他这是气急了。”何雨柱在心里冷笑,“想争面子也得看清楚实力啊。要不是他自己先放炮竹炸我窗户,我还真懒得搭理。” 他回头看了看屋里的炉子,火烧得旺盛,热气蒸腾,窗台上还摆着几个干净的白瓷碗,炉灶上咕嘟咕嘟响着汤锅的声音,锅盖掀开时,一股浓香扑鼻,夹杂着炖肉和萝卜的甜味。 相比之下,许大茂那头可就清苦多了。 对面那屋里几乎没动静,连炊烟都没升一缕,不知道是没起灶火,还是冻得根本没心情吃饭。许大茂一边修门一边骂骂咧咧,手上还在不停哆嗦,显然连早餐都没顾得上。 “我看他得冻上一宿,估计今天一整天都得捂着被窝打喷嚏。”何雨柱嘴角一挑,眼神中透出几分玩味,随即又低头把火添了添,准备给自己熬碗热汤面——这滋味,他可不打算让给许大茂。 门外的风声呼啸,院子里的雪越来越厚,踩上去咯吱作响,一不小心就得滑一跤。何雨柱吃完红薯,穿上厚靴子,抱着一篮炭准备去后院添火,却在转角处突然撞见了贾张氏。 “哎哟!”她一拍大腿,指着他鼻子就骂,“你这个何雨柱,昨儿是不是你在我门口堆雪的?” 何雨柱没理她,绕了个弯走开,一边喃喃道:“真是没完没了的妖精,今儿我要是再让你找茬,就不姓何。” 何雨柱刚把一篮子炭倒进炉膛,正准备转身回屋取火钳,就听见院子那头传来“哎哟——”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沉闷响动,像是什么重物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眉头一皱,动作顿了顿,火钳还没来得及拿,就快步走到了门口。推门一看,只见贾张氏正躺在雪地里,身子歪着,满脸痛苦地捂着屁股,雪已经浸湿了她的后背,头发上还挂着碎雪,狼狈得不成样。 “哎哟我的老腰啊!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哀嚎着,声音直冲天灵盖。 何雨柱一时间站在门口,眼皮直跳。心里那口气啊,噗一声差点乐出来,但他还是死命憋着,嘴角抽搐地强忍住那抹笑意。 “老天有眼啊。”他在心里暗道,“让你一天到晚在院子里乱吼乱叫,今天总算自食其果了。” 他不急着上前,而是先环顾了一圈四周,雪还在下,小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落在贾张氏的身上,很快就在她的黑布棉袄上铺成一层白霜。 “喂,贾大娘?”他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点玩味,“你这……是练功呢还是试图在雪地里养生啊?” 贾张氏疼得龇牙咧嘴,根本没心情听他调侃,怒目圆睁地骂道:“你少废话!快来扶我起来!我摔得骨头都快断了!” 何雨柱嘴角抽了一下,心里倒不是不愿意帮,只是这贾张氏平日里仗着年纪大,横行霸道,今天要是立马就去扶,恐怕又得给她逮住机会说三道四。于是他晃了晃脑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过去,但却只站在旁边看着,并未伸手。 “你……你干啥呢你?”贾张氏急了,声音都尖了几分,“你要不来扶我,我今天躺这儿不动了,看你怎么收场!” “不是我说你啊贾大娘,”何雨柱慢悠悠地蹲下身,一边说道一边扫视着地上的一大片水迹,“你自己说说,这大雪天的,你穿着那双底子都裂的棉鞋出来作什么?再说了,您年纪这么大了也不扶着墙走一走,非得直挺挺地往雪堆里冲?您这是给谁做榜样呢?” 第224章 别拉我一块摔了 贾张氏又气又痛,眼圈都红了,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我哪知道门口那一摊雪会滑啊,我是出来看看棒梗去哪儿了……” 一听到“棒梗”两个字,何雨柱心中一紧,顿时想起了早上那套工具不翼而飞的事。他盯了贾张氏一眼,心道:“这老太太要真护犊子护到连偷东西都睁只眼闭只眼,那我可得小心了。”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伸出一只手臂,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扶你就是了。来,抓紧点儿,可别拉我一块摔了。” 贾张氏哼哼唧唧地挣扎着站了起来,双腿打颤,站稳后狠狠地盯了地上的那一片雪,骂骂咧咧地道:“这雪谁堆的?啊?都往我门口倒,这不是成心让我摔吗?” 何雨柱不咸不淡地说:“这四合院谁没点雪?大家都铲出门口来,没人往你家特意倒雪。再说了,你门前那堆,是不是昨儿你家棒梗刨的你自己都不知道?”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嘴硬:“他才没刨,是不是你又乱栽赃?” “哈,”何雨柱冷笑一声,“我有那闲心栽你家一孩子的赃?我屋那一套工具就不翼而飞了,你要说不是棒梗拿的,那咱们找大家评评理去。” 这下贾张氏心虚了,眼神一躲闪,转而换了一副态度,哼哼着说道:“唉哟,我这腰是真疼,回屋都难啊。雨柱啊,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就别跟我计较啦。我这老骨头都快散了……” “你骨头好不好散我不管,但你要是再护着棒梗,没完!”何雨柱一甩袖子,也不扶她了,“自己想办法回去。你家门口那摊雪,我可一抔没动。” 说罢,他转身进了屋,重重地关上门,把一脸阴郁的贾张氏晾在了雪地里。 他一进屋,先是把炭火添旺了,热水倒进茶缸,猛灌一口,热气涌进胸膛,那股从院子里带进来的寒意才终于散去。 “一老太太,一个许大茂,再加一个小棒梗,真是能搅得我一锅粥。”他暗暗皱眉,眼神却冷了几分,“行,既然你们仨一条心,那我也不客气了。这场雪,还没下到头呢。” 屋里火炉噼啪作响,热气蒸腾,何雨柱刚靠着椅背坐下,心里的火气却迟迟未散。他脑子里还反复回想着贾张氏那张扭曲的脸,嘴里碎碎念着:“摔一跤就摔一跤,还赖到我头上来?门前有雪,难不成还得铺毯子接驾?” 他手里的茶缸冒着白气,刚抿了一口,就听门外又响起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着一声低低的呻吟。何雨柱眉头一跳,心说:“不是,这老太太还能爬回来?” 还真是贾张氏,她扶着门框,一瘸一拐地进来了,脸上还挂着点雪,身子抖得像风中残叶。 “雨柱啊……”她一进屋,声音软得跟炖烂的豆腐似的,“我这老身子骨是真撑不住了,刚才站太久,腿又抽筋了……” 何雨柱虽然嘴硬,但到底不是个凉薄人,看她哆嗦得厉害,还是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她扶到了炕沿边坐下。 “你这干嘛啊,天儿冷成这样你还往外跑,你就不知道在屋里歇着?” 贾张氏一坐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捂着腰道:“我这不是担心棒梗嘛,那孩子出去一上午了,天又这么冷……” “他冷?我都快给他手脚暖化了。”何雨柱一边说一边从架子上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腿上,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他在我家可滋润着呢,顺便还拿我工具练手,倒挺忙。” 贾张氏干笑两声,装听不懂,低头扯着毯角不说话。 何雨柱心里有气,也不想继续围着她转了,便坐回自己那边,刚拿起茶缸,却听见她低低地呻一声:“哎呦——哎哟喂……这腰,这屁股……” 他皱了皱眉,抬眼看她那一脸皱巴巴的痛苦模样,虽说厌烦,但到底心软了几分:“疼得厉害啊?摔哪儿了?” “还不是……屁股这块,整个都紫了!”贾张氏嘴里叹气,语气里还带点控诉,“你说这雪谁堆的那么厚,我一脚踩空就……哎呦……现在动一下都像火烧似的。” “你自己走路不看路,还怪雪堆得高?”何雨柱白了她一眼,“我跟你说,今天这事,你可赖不着我。” 他说话间,不知是没注意,还是下意识靠近了些,手臂往旁边一撑,正好撑在了贾张氏的腰侧。就那么一下,他明显感觉到她浑身一僵。 “哎呦我的妈哟!”贾张氏尖叫一声,身子一歪,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要我命是不是?!” 何雨柱一个激灵,赶紧往后缩了缩,连连摆手:“哎哎哎!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这位置正好是伤处?” “你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我好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你下手也忒重了点!”贾张氏咬牙切齿地骂着,嘴角疼得抽抽,眼里却没多少真正的怒意。 何雨柱一脸无奈地道:“我这才碰了一下,你至于吗你?” “至于,怎么不至于?”贾张氏火气冲冲,“我这年纪要是再磕一下,怕不是明天就得抬出去!” 何雨柱这下是真烦了,干脆站起身:“得得得,既然你这儿也坐不了,话也说不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走!”贾张氏倔得像头老牛,“我腿都没知觉了,你送我回去还不得再摔一跤?你家这暖和,我就在这待会儿!” 何雨柱咬了咬牙,压下那口火,心道:“你倒是赖得住脸。”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炉火噼啪作响。贾张氏半靠在炕边,闭着眼睛假寐,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气。何雨柱坐回椅子上,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门外那落雪如织的天色,脑中却已经在盘算下一步。 “老太太这算半躺平了,但许大茂那边还欠我一笔账。” 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心里已有计较。 炕上的贾张氏仰靠着被子,手扶着腰,嘴里不断发出一连串“哎哟哎哟”的哀嚎,那声音仿佛能响彻整条巷子,像是在呼唤什么似的。 第225章 你这是怎么了 何雨柱刚端起茶缸,正准备再喝一口,门口就传来了“咯吱”一声轻响。他侧头一看,果然,一排人头探了进来,都是四合院的街坊邻居,三婶、王寡妇、阎解成、再加个大嗓门的二大妈,一个个探头张望,像是听到了风声赶来看热闹。 “哎呀,张氏你这是怎么了?”三婶第一个挤进来,手里还拎着个搪瓷缸子,“这都哼哼了快半个时辰了,是摔了还是扭了?” “是啊,刚才我在井边听着她嗓子跟杀猪似的,心说不会又是哪个小辈气着她了。”王寡妇一边说,一边凑了进来,视线在炕上的贾张氏和何雨柱身上扫了个来回,眼角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打量。 贾张氏一见这帮街坊围拢过来,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声音高了八度:“你们说说,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一个老太太,就因为门口堆了雪,一脚踩空摔了个屁股墩,疼得我三魂丢了七魄——” “然后你猜怎么着?”她猛地往炕边一指,“何雨柱,还在我腰眼上给了一下子!你们说说,他是不是想我死得快点?” “哎哟!”王寡妇倒吸一口冷气,“雨柱你……你真下得去手?” 何雨柱一听,险些把茶喷出来,脸上的表情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 “我那是碰了一下好!她坐我炕上,我好心帮她拿毯子,手没拿稳点,不小心按到她腰上了,她这一嚎,把你们都给招来了!”何雨柱皱着眉,嘴角带着压不住的怒意,“你们要是信她的话,我倒成了四合院的大恶人了?” “唉唉唉,别急别急,咱听听老太太怎么说。”阎解成开口了,手里还攥着半截雪糕,看样子是边吃边赶来的。 “你看啊,”贾张氏抬手抹了把眼角,强行装出几滴泪,“我这把老骨头,经不住这么一摔,再被人这么一压,我要真哪天起不来了,你们这些邻居是作证的啊……” 何雨柱脸都快青了,站起身来往屋中央走了两步,咣地一声把茶缸往桌上一放:“我说贾张氏,你少来这套!你那雪是哪儿来的?不就是你家棒梗前几天把我门口的工具偷走,把院子里堆的雪全搬你家门口去了?你摔倒也好,被人压了也好,那都是自找的!” “哟,你这是开始翻旧账了?”贾张氏当即瞪眼,“你还说我棒梗偷了你的东西?他那是借!借懂不懂?” “借?他借过一句话没?拿了还藏后院煤堆里,要不是我自己翻出来,怕是要一直等你们良心发现喽?”何雨柱冷笑一声,眉宇间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你们娘儿俩倒好意思,雪是我清的,工具是我买的,倒头来我还得背个害人的罪名?” “哎呀呀呀,你们两个别吵了,别吵了!”三婶赶紧出来打圆场,一边推着王寡妇往后退,“张氏,你这事儿也不能一口咬死是雨柱故意的,人家这屋里本来就不大,碰一下也算正常?” “就是啊,”阎解成边嚼着雪糕边说,“这要真动手,估计你现在连腰都抬不起来了。你看你能坐能躺能喊,说明伤得不重,何必闹得这么大?” “哼!”贾张氏哼了一声,把脸偏向炕里头,不说话了。 屋里终于安静了几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何雨柱在心中冷笑:“这老太太,惯会装模作样,见有人看就飙戏,没人理就装可怜。亏得她不演戏,不然这条胡同都得让她拿奖。” 王寡妇临出门时,还不忘多嘴:“雨柱啊,下回你要是真想照顾她,记得轻点啊,老胳膊老腿禁不住你那一身蛮劲。” “去你的!”何雨柱冲她背影吼了一声,却也没真生气。 等人都走了,屋子恢复了寂静。贾张氏依旧斜靠着,嘴角勾着一丝得逞的小笑,仿佛觉得这番热闹闹得不亏。 而何雨柱端起茶缸,又狠狠灌了一口,心中暗道:“行,老太太你有你的招儿,我雨柱也不是吃素的。你若敢再掀一回,咱就对着干到底!” 贾张氏窝在炕上,腰上还贴着一块热水袋,眼珠子却滴溜溜转个不停。窗外雪还没停,寒风呜呜地吹着,把屋檐下的冰凌吹得直响。她听着风声,却一点都不慌,反倒显得颇有心计。 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腰,仿佛那一摔真能把骨头摔成粉似的,一边还哼哼唧唧地发出点声音,像是在提醒屋里某人—— 何雨柱正在灶台前烧水,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他嘴角紧抿,脸上带着不耐烦,心里却隐约觉得事情还没完。 “雨柱啊……”贾张氏忽然出声,声音还带着点娇滴滴的味儿,“你说说,我这么大岁数的人,要不是你那一按,我也不能伤得这么重。你这心里该不会真是一点歉意都没有?” 何雨柱一愣,转头,眯着眼瞅她一眼,那眼神就差没写上“你又想干嘛”四个大字。 “你要是想让我赔你医药费,那就别做梦了。我手头可紧着呢,锅碗瓢盆都快当了。”他冷着脸回了一句。 贾张氏却笑了,嘴角一翘:“哎呀,我说的哪是钱的事儿啊。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里,哪能真撕破脸皮不是?我就想着,这几天我腰疼得不行,棒梗那孩子也还小,做饭都困难了。你……你这不是手脚勤快嘛,要不你就来家里帮帮忙?” “帮忙?”何雨柱眼皮一跳,心里顿时起了戒备,“你想让我伺候你?我看你是摔得脑子也不清楚了。” “哎呀别这么说嘛,我这不也就是几天不能动弹嘛。你给我烧烧热水,帮我剁剁菜,顺便做点饭,晚上给我热热脚,别的我都不指望你。” “你指望我去你那儿当老妈子?”何雨柱忍不住冷笑,“贾张氏,你要是真疼得动不了,怎么刚才还能从我这屋吵得整条巷子都听见?你那嗓门比我家大公鸡叫得还响亮。” 第226章 争个理出来 “我这不是忍着痛也得争个理出来嘛。”贾张氏眨了眨眼,声音带点撒娇的意味,“雨柱啊,你是大男人,不计较这些。你看看咱院里哪家不夸你会做饭、会过日子?你就帮我一把,过两天我好了,准请你喝酒。” “哼,你那酒还是留着招待阎解成去。”何雨柱把水壶提下来,倒进热水瓶里,语气却没前头那么冲了。他虽然嘴上不肯答应,但心里也知道,若真让这老太太躺炕上不动,棒梗那臭小子又不干活,这几天她们家非得饿得揭锅不可。 贾张氏见他沉吟,立马得寸进尺,伸手指着窗户那边说:“要不你下午来我屋里给我煮点姜汤?我这腰风一吹就抽筋,整个人都快散架子了。” “你不会让棒梗做啊?” “那小子笨手笨脚,前天做了碗面,还没下锅就全撒地上了。我要不是动不了,非得打断他的屁股。” 何雨柱眯着眼,心里冒火,但想想这些天确实清闲,他也不是怕累,就是怕贾张氏一缠上就没完没了。 “行,我去一次。”他咬了咬牙,往外走,“但你别得寸进尺,煮个汤而已,别指望我给你刷锅洗袜子。” “诶呀,好好好,就一碗汤。”贾张氏一听,心里得意得很,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雨柱你这人嘴硬心软,我最清楚了。” 何雨柱走出门时,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脚步重得很。他仰头看了眼天,雪依旧飘着,天色越来越白,整条巷子像被一层棉花盖着,静得出奇。 他心里却闷闷地想着:“这老太太今天缠上我了,怕是后头还有得烦。许大茂那边刚歇火,她这边又蹿出来了,我可真是后院失火,前门着了。” 正这么想着,转角处,正好迎面撞上了许大茂。 许大茂正抱着一块新木板,脸上带着一股子寒风刮过的怒气,看了何雨柱一眼,哼了一声:“哟,雨柱,听说你这几天在张氏家来得挺勤快啊。” 何雨柱眉头一挑,停下脚步:“你听谁说的?” “院里谁不知道?她刚才还跟人说,你要是再年轻个十岁,她就招你当上门女婿了。” “呸!”何雨柱当场一口茶水差点没吐出来,“她还不如说要请我当她祖宗。” 许大茂冷笑:“你慢慢伺候,回头真进了她家门,看你哭不哭。” 何雨柱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心里一股怒火翻腾。 何雨柱站在贾张氏的灶台前,火光跳跃在他脸上,映出一抹阴沉的笑。他慢条斯理地搅动着锅里的姜汤,手里握着那小撮看不出颜色的细末,指尖微微颤动,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明的快感——这回,看你怎么嚷嚷。 “你不是腰疼吗?不是喊我天天过来伺候你吗?”他嘴角抽了抽,低声呢喃,仿佛在和锅里那片姜片对话,“那我就让你在炕上好好躺几天。” 他回头看了眼屋内。贾张氏正躺在炕头,身上盖着棉被,满脸满足地闭着眼打盹,仿佛已经把何雨柱当成她家的“长工”。而棒梗,那个臭小子,这会儿不知道哪儿疯去了,大约又是钻到院子里玩雪去了,别指望他会察觉什么。 “雨柱啊——水烧好了没?我这口干舌燥的。”贾张氏在炕上嚷了一句,声音像打锣似的,整个屋都在嗡嗡作响。 “好了,马上给你送去。”何雨柱立刻换了一副和气的口气,端着那碗散发着浓烈姜味的汤,慢悠悠地走过去。 他把汤碗放在炕前的小方桌上,装作不经意地吹了吹热气:“小心烫,刚滚开的。” 贾张氏坐起身来,动作慢吞吞的,哼哼两声,脸上却露出贼兮兮的笑:“你这人啊,还嘴硬,心里还是疼我的。这汤看着真不错啊,闻着都暖胃。” “你喜欢喝就多喝点,我还多煮了些,够你暖一整天。”何雨柱坐在边上,眼神盯着她手里的汤碗,嘴角微翘。 贾张氏小心翼翼地端起碗,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后咕嘟咕嘟,竟一口气喝了一半。“哎哟,这汤真带劲,比我自己煮的还好喝,雨柱啊,你这手艺,真是天生的。” 何雨柱敷衍地笑笑,心里却想:“你且夸,一会儿拉得你在炕上打滚,看你还嘴不嘴碎。” 他坐了一会儿,看贾张氏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那我回屋了,锅里还有汤,晚上你再热一热。” “哎哎,别急着走啊,我这还有个红薯要削皮呢——” “你家不是还有棒梗嘛?他也该干点活了。”何雨柱话音一落,不等她再开口,已经快步出门。 外头雪还没化,巷子里一片寂静。他踩着积雪走回自个儿的屋,心里却一直挂着贾张氏接下来几个小时的反应——那药他没下重,只是点让人翻肚子的,最多跑个趟茅房。 “也算是让她体验体验什么叫‘报应’。”他坐在炕上,咬了一口窝头,咀嚼间,竟觉得比平时香了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到半个小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叫骂:“哎哟我的肚子哟……雨柱你那汤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棒梗手忙脚乱地从贾家屋里冲出来,慌张地喊:“叔!我奶拉不住了!厕所都蹲不住,腿软得要死!” 何雨柱在屋里听得乐得直抖,赶紧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开门:“啊?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那姜汤可是现煮的,干干净净的,就姜片、红糖和水。” 棒梗快急哭了:“不管怎么回事,她一直喊你害她,我也不知道咋整了,刚才差点蹲在我们屋的尿盆里……” “那可别蹲啊!”何雨柱忍笑,赶紧摆摆手,“她要不行你就赶紧扶她去茅房,再不行,就……就拿个桶。” “你还说呢!”贾张氏的声音再次从屋里传来,“你这个黑心的,给我喝那啥玩意!我现在肚子一阵一阵地绞,跟刀割似的!你要不给我看病、赔药钱,我……我跟你没完!” 第227章 咋了这是 “我看你是自己吃坏肚子了,赖我干嘛?”何雨柱摊手,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乐得跟开了花一样。 院子里,其他邻居也被吵醒了,纷纷探头看热闹。 “哟,张氏咋了这是?” “好像是拉肚子?是不是天冷着凉了?” “昨儿刚说腰疼,今天肚子也疼,啧啧,这身体可真不经折腾。” 贾张氏在炕上直翻滚,一边骂,一边疼得直打哆嗦。何雨柱则在旁边默默看戏,心想:“你不是想玩赖么?这回让你赖到自己头上。” 他转身回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靠着窗户静静看雪落。 贾张氏正蜷在炕上哼哼唧唧,一脸的苦相,手按着肚子不住揉搓,脸色煞白,嘴里念叨着:“哎哟,我这是不是要断气了,这肚子一阵一阵的,像被人拧着揪着……肯定是那何雨柱下了毒!” 棒梗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小脸吓得煞白,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奶,你忍忍,咱去医院,我去叫医生来!” “拉倒,医院不去了,折腾一趟我这老骨头怕是散了。”贾张氏一把拉住棒梗,“你就快去,快去叫那何雨柱给我拿点止疼的药来,不然……不然我可真不活了!” 棒梗不敢耽误,撒腿就跑去了前院。 这时候的何雨柱,正坐在自家灶台边剥蒜,一听棒梗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一副哭腔:“叔,快点,快点,我奶快疼死了,她说你下了毒,让你过去赔药钱!” “赔药钱?”何雨柱挑了挑眉毛,手上不紧不慢地继续剥着,“我下啥毒啊,我给她熬的姜汤都是我自己喝剩的方子,最适合暖胃不过了。” “可她现在肚子疼得不行了,一直在喊你。”棒梗急得直跺脚。 “行行,我过去看看。”何雨柱站起身,顺手抓了一大团雪,捏成一个结结实实的团子,心里闪过一抹坏笑:“不是说肚子疼嘛,那我就给她‘冷敷’一下。” 屋外寒风瑟瑟,雪落得更密了。何雨柱一脚迈进贾家的屋子,就看到贾张氏缩在炕角,面如菜色,嘴角直抽搐。 “你来干啥?”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何雨柱,眼神怨毒得像能把人扎出血来。 “我来看看你呗。”何雨柱掀开炕沿的被角,把手里的雪团子亮了出来,“听说你肚子疼?这玩意儿消肿镇痛,我刚才从雪堆里抓的,还带着灵气呢,正好贴你肚子上缓解缓解。” “你胡说什么呢!”贾张氏刚想抬头大骂,却还没来得及说完,何雨柱已经快手快脚地一把掀开她肚子上的被褥,啪地把那雪团子按在她肚皮上。 “啊——!!!”贾张氏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差点掀翻了屋顶,她的整个身子像触电般弹了起来,脸上的褶子瞬间都拉平了,“你这个黑心的!你这是要我命啊!” “诶你别乱动啊,你一动它就不贴实了,这可是民间老方子,”何雨柱一边说,一边恶作剧地把雪团在她肚皮上碾了碾,“这玩意儿讲究‘寒热交替’,说不定一会儿你就不疼了。” “棒梗!棒——梗!”贾张氏的尖叫快把院墙震塌了,“你给我把这个疯子撵出去!!” 棒梗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时不知道是该冲进去救奶奶,还是该转身就跑。毕竟他也看出来了,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何雨柱今天是有备而来,而且一脸“你奈我何”的无赖样。 何雨柱倒是站起身来,拍拍手,语气诚恳:“行了行了,我帮你把冷敷也做了,姜汤也熬了,药效和物理作用都到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你给我等着!”贾张氏捂着肚子,几乎是哭着喊出来,“我要是拉死了你就得给我陪葬!” “那您可千万撑住啊,可别出事。”何雨柱笑眯眯地拱了拱手,“我这条命还想多活几年呢。” 说完,他潇洒地转身离去,脚步轻快地踏在雪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云上。 出了贾家门,邻居秦寡妇正巧从井口打水回来,见他神情自得,忍不住凑过来问:“雨柱,你刚才进张氏家干嘛去了,听她叫得那叫一个惨烈,我还以为她要生了。” “她肚子疼,我帮她冷敷了。”何雨柱一脸正经。 “冷敷?你拿啥敷的?” “雪啊,大自然的馈赠。”他说完,轻笑一声,“我这人心软,谁让她老说自己是孤老太太呢。” 秦寡妇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头看了眼自己打满水的水桶,咕哝一句:“你这是在用雪‘化解仇怨’啊……” 何雨柱没搭话,眼睛却往贾家屋那边斜了一眼。 他知道,这一出还没完。贾张氏哪是个认怂的性子?等她缓过劲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没关系,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雪还在下,落在屋檐,落在瓦片,也落在何雨柱的肩膀。他轻轻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嘴角一勾:“那老妖婆,今天不过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可还有大餐在后头。” 第二天,天还未亮,贾张氏便像一只气急败坏的母鸡,带着她那一脸不甘心的愤怒,推开了何雨柱家的院门。她的身影摇摇晃晃,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眼中的怒火却如同两颗小太阳,灼灼其华,直盯着屋内。 何雨柱刚从床上起来,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家居衣,懒洋洋地走到门口。他抬头看见那熟悉的怒气,心里忍不住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贾张氏一进门,便直接开口,声音尖锐,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我肚子那样痛,你给我贴什么雪块子!这不是直接想要我的命吗?” 何雨柱眯起眼,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语气平淡:“你自己说的,肚子疼得厉害,谁让你那么急着找我救命的?我那是好心,听说雪能消肿止痛,便给你用了,结果你还得了个大病。” “你可别给我找借口!”贾张氏气得胸口起伏,“我昨天晚上差点疼死在炕上,眼看着要死了,结果你就在我肚子上放雪,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救命’?我说,我这肚子今天要是没事,算我输,但如果我疼死了,什么赔偿都少不了!” 第228章 给我赔个大点的 何雨柱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看你那样,怎么会疼得要命呢?反而是自己一时忍不住吼了几声,估计是心里想太多。昨天我看你就是被风寒吹了,身子虚了点,要不是我这么一招雪敷,你可能一夜都睡不着。” “你胡说八道!”贾张氏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激烈地反驳道,“我不过就是肚子痛,才会找你,你却拿雪块子敷我,结果把我痛得更厉害。现在不仅疼,还冷得不得了,根本就没好起来。你就说,谁赔得了我这一肚子气!” 何雨柱轻轻笑了笑:“那我给你赔个药费、赔个草药可不行吗?再说了,我这小小的举动,能给你带来这么大麻烦,实在是太抱歉了。” “赔药费?”贾张氏脸色一变,她明显看出了何雨柱这副态度,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赔药费也行,可你得给我赔个大点的,光是几个草药怎能让我消气?” “哦?”何雨柱眉毛一挑,觉得事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赔偿?” 贾张氏眼珠一转,突然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阴谋的神情:“不如,你给我赔点别的,我也不想一直为这个事儿纠缠不清。如果你能做几件事,帮我解决些麻烦,我这件事就算了。” “哦?”何雨柱的心头一动,隐隐有些警觉,但他还是故作不明白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贾张氏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贼亮的光:“这样,既然你这么会治病,咱们邻里关系好,你就去帮我家里解决一些小问题。比如,帮我去市场上买点东西,给我修修破损的窗户,顺便把这院子的地清扫清理一下,既然有雪,那么也该趁机把积雪收拾了。” 何雨柱的眉头微微一挑,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你的要求还真不简单,我去买东西,你家破窗子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至于地……好像还在积雪,我可不确定清理得干净。” “这正好!”贾张氏咬牙切齿,“你能解决的事情,能不能给我做好点?不然,老实说,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你不赔偿个更得体的,我就让整个街坊邻里知道,昨夜是你害得我肚子痛的!” 何雨柱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锋锐,盯着贾张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威胁我?” 贾张氏毫不客气地盯回去:“威胁?这算什么威胁,纯粹是商量。你既然帮我搞了这么一桩事,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肯答应?我也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心善,但别让我太难堪。否则,我保证你在这片小区里没啥好日子过!” 何雨柱微微一笑,摸了摸下巴,心中冷笑连连。贾张氏以为他是轻易可以屈服的人,实则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他没立刻回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她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买点东西也不算难事。至于其他的,我看看再说,别急。” “哼,倒是识相。”贾张氏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傻。记住,你说的可是话!” 何雨柱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扫过她一眼,心里暗道:‘贾张氏,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如果你以为这件事能让我低头,那你未免太天真了。’ 他转身离开,留给贾张氏的是一脸的得意与不满交织的神情。而随着何雨柱踏出门口,他的心中已经开始了新的计划。 那天清晨,天边的曙光刚刚染红了半片天,何雨柱已经在自家小院里忙活了。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利索,浑身散发出一股干净利落的气息。昨晚与贾张氏的对峙让他心情有些复杂,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相反,他更清楚自己的目的,也意识到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今天,送给秦淮茹那篮蔬菜的举动,看似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实则其中的深意并不简单。 他将昨晚从市场上买回来的新鲜蔬菜逐一挑选,仔细地洗净、修整。那是一篮绿叶菜、黄瓜、胡萝卜,还有几颗时令的番茄,色彩鲜艳,看起来像是刚从土地里拔出来的一样。每一根胡萝卜都被他擦拭得光亮透亮,绿叶菜也整理得整齐,仿佛已经准备好要进入一场精致的晚宴。 拿着这篮蔬菜,何雨柱站在院门口稍作犹豫,突然间,他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复杂情感。秦淮茹,一个温柔的女人,总是笑着、说话不急不缓,给人的感觉如同春风一般温暖。何雨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却从未直面她的目光。每次她微笑的时候,何雨柱心里都会莫名地跳动一下,但他从未说出口。 \"这次,或许是个机会。\"他轻声对自己说道,转身朝着秦淮茹的家走去。 秦淮茹住在不远处的一处小院,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草,一派宁静与和谐美。何雨柱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听见屋里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门开了,秦淮茹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围裙,头发松散地挽着,看起来像是刚从厨房里出来。 “哦,是你,何大哥。”她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温和与亲切,眼中带着一丝惊讶,“这么早就来了,有什么事吗?” “嗯,没什么大事,就是带了一点蔬菜给你。”何雨柱把篮子递到她手里,神情有些拘谨,“前些天听你说家里菜园的事不好,今天刚好去市场买了点新鲜的蔬菜,想着给你送过来。” 秦淮茹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瞪大,随即又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谢谢你,何大哥。真是太贴心了,我最近正愁着家里的菜园没能种好,很多蔬菜都长得不好,今天你送来的这些正好。” 她接过篮子,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几颗嫩绿的番茄和黄瓜,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意。她知道,何雨柱虽然外表冷漠,但心地其实是非常细腻的。每次见面,他总能准确地给她带来些许关怀,让她感到温暖。 第229章 都是些小事 “没什么,都是些小事。”何雨柱低下头,微微有些不自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色,似乎有些局促,“我想着你一个人,做饭也不容易,这些蔬菜新鲜,做起来应该挺方便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何大哥。”秦淮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笑着,把篮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的目光柔和,似乎带着一些感激。 何雨柱站在那里,心里有些复杂。他看着她拿起蔬菜开始整理的样子,忽然间,他不由自主地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们能一起在厨房里忙活,那会是怎样的景象。 “要不,待会儿一块儿喝杯茶。”秦淮茹抬头看着他,眼神清澈。 何雨柱被她那温柔的眼神一撞,心里陡然一震。他愣了几秒,脑中有些混乱,但很快恢复过来,点了点头:“好啊,既然你邀请了,我就不客气了。” 他们一起坐下,秦淮茹泡了茶,茶香四溢,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何雨柱慢慢地端起茶杯,杯中的茶水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波光。他轻轻啜了一口,茶水的温度适中,刚好渗透到喉咙里,带着微微的苦涩,但苦涩过后是柔和的甘甜。 “你最近怎么样?”秦淮茹的声音清脆,像是一条柔软的溪流,悄悄流过何雨柱的心间。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平时忙些。”何雨柱放下茶杯,轻轻抿了抿嘴唇,“不过这些日子,倒是有些不太平静。” “嗯?”秦淮茹微微一愣,低头看向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何雨柱略微沉默了片刻,突然觉得,秦淮茹的关心让他有些愣住。他从来没有习惯过被人如此真诚地关心,也许是因为内心的不安和戒备,他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困惑和烦恼。 “也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何雨柱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过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合适的事,难以处理。” 秦淮茹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温和,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有些事,既然你已经感到不舒服,就该早点放下。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若有太多负担,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何雨柱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眼神变得柔和:“你说得对,可能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确实也没必要过于在意。” “别这么想,生活有时就是这样,总会有起伏。”秦淮茹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是水面上轻轻拂过的风,“不过,有些人,可能注定会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特别的痕迹,不是吗?” 何雨柱微微一怔,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心里一动。是的,秦淮茹说得对,生活中总会有些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这些人,或许会影响你的一生。 但何雨柱却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更加复杂了。或许,这份温暖,正是他一直渴望的东西,然而,这样的关心又使得他心里泛起涟漪。 “谢谢你,秦淮茹。”他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秦淮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温柔,仿佛已经懂得了他心中的那些未曾言说的复杂情感。 何雨柱刚转身准备离开秦淮茹家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带着浓浓的不悦:“你也真是的,送菜送得那么神秘,偷偷摸摸的,做得还不够光明正大吗?” 何雨柱一愣,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耐烦的情绪。站在他身后的是贾张氏,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杵在地上,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怀疑。显然,她是看到他在秦淮茹家门前送菜的这一幕。 “贾大嫂,你好。”何雨柱不想与她发生争执,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尽量平和,“我只是给秦淮茹送点新鲜的蔬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新鲜的蔬菜?”贾张氏冷笑一声,拄着拐杖走上前,站在他面前,“你送这么些蔬菜,有没有告诉我一声?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关系,瞒得了别人,难道就瞒得了我吗?” 何雨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火气。他知道贾张氏一直对他有意见,但从未表现得如此明显。她这话一出口,仿佛就是在刻意挑衅,让他心中更是燃起了怒火。自己不过是想做点好事,怎么就成了她眼中的“猫腻”? “贾大嫂,你误会了。”何雨柱的语气冷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更加沉稳,“我和秦淮茹只是邻里关系,她家菜园出了点问题,我正好去市场买了些蔬菜,顺路送给她而已。” “哦?顺路送菜?”贾张氏挑了挑眉,语气讽刺,“你倒是挺有心的,怎么不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事,别人是不是会怎么想。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的打算吗?” 何雨柱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难以摆脱的局面。贾张氏这人,向来口无遮拦,喜欢对别人的私事指指点点,现在她又开始无端猜测自己和秦淮茹的关系了。 “我说了,贾大嫂,你误会了。”何雨柱顿了顿,平静地回应道,“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心里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贾张氏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言,脸上的讽刺神情稍微收敛了一些。她眼睛盯着何雨柱,咬着牙,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撇开了视线。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她丢下这句话,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依旧显得不屑一顾。每一步走得那么重,仿佛在表明她的愤怒和不满。 何雨柱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虽然有些愤怒,但也知道,这种无端的挑衅和恶意,自己并不需要太在意。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身对秦淮茹笑了笑:“抱歉,贾大嫂总是这么直接,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230章 别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秦淮茹站在门口,刚刚听到他们的对话,看到何雨柱回过神来,微微皱了皱眉,“她这样说话真是不太过分吗?你不需要理她的。” “我知道。”何雨柱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她总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总是喜欢找茬。习惯了。” 秦淮茹看着他,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微笑,“好,既然她走了,那你就别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菜已经收下了,我今天也准备做个清汤,正好有这些蔬菜。” “嗯,我知道。”何雨柱点点头,眼神微微暗淡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次送菜的举动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又不想因此而后悔。秦淮茹一直以来对他非常友好,而他也并非没有心思,他早已察觉到,这份温暖在自己心里逐渐变得重要起来。 “那我不打扰了,祝你今天做饭顺利。”何雨柱低声说道,随即转身向院门走去。 就在他刚迈出几步时,秦淮茹突然叫住了他:“何大哥,你以后可不可以……多关心一下自己,不要总是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偶尔也该为自己做些事。” 何雨柱的脚步停顿了片刻,回头看向她。她站在门口,眼中带着一丝真诚的关切,声音轻柔而坚定。何雨柱心头一震,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也许,她说得对,他一直活得太过理智和自我压抑,总是把自己置于别人的需要之后,忽略了自己真实的感受。 “我会的,秦淮茹。”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凝视着她那双温柔的眼睛,心底泛起一阵暖意。 秦淮茹微笑着,目送着他离开,而何雨柱也没有回头,只是一步步走远,心里依旧回荡着那份柔和的关怀。 何雨柱刚走出秦淮茹的家门,脚步还没走远,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呼喊:“何雨柱!你站住!” 他心里一阵叹息,知道那是贾张氏的声音,顿时有些烦躁。回头望去,果然看见贾张氏正朝他急匆匆走来,手里还拄着那根老旧的拐杖。她的脸色依然不善,似乎还没有消去先前的不满。 “怎么了?”何雨柱语气平淡,尽量掩饰自己心中的不耐烦。 贾张氏气喘吁吁地走到他面前,眼中带着一丝急切,却又隐约夹杂着一丝自认为得理的强硬:“你给秦淮茹送菜可以,怎么就不能给我送点呢?你不见我老了,走得也不方便吗?我也没什么,就希望你能顺便给我带点。” 何雨柱愣了一下,心里一阵冷笑。贾张氏明明知道自己送菜是为了秦淮茹,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要求。他知道自己与贾张氏的关系一直不算太好,但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无耻地直接索要。 “贾大嫂,这蔬菜我只是顺手买的,自己本来也没有多余的。”何雨柱语气冷淡,故意避免直面她那种令人不悦的态度,“我今天只是给秦淮茹送些而已,实在没有别的……” “没有别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贾张氏的语气突然提高了几分,脸上的表情愈发显得不屑,“你不给我,难道是嫌我什么吗?我是你邻居,也不比秦淮茹差,为什么她可以有,你却不给我?” 何雨柱的眉头紧锁,内心已经有些烦躁。他知道,自己即使给她,也不过是徒劳,根本不会得到她任何的感激。反而,可能会被她当成理所当然,再一次无休止地纠缠。每一次与她接触,他都觉得内心在一点一点被消磨掉。 “贾大嫂,大家都不是外人。”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内心的烦躁,“你看,我今天也确实带的蔬菜不多,可能真没法再分给你。我明天若是有机会去市场,会考虑带些回来给你。” “什么叫‘考虑’?”贾张氏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你就这态度也叫做邻里相助?我告诉你,我可是已经年纪大了,很多东西自己也拿不动,这种小小的帮忙,难道我不配吗?你这小子……心肠也太硬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大,引得路边的一些邻居纷纷侧目,看着这边的局势。何雨柱心里明了,贾张氏这个女人,已经习惯了通过这种方式引起注意,然后逼迫别人妥协。她从来不懂得尊重,只知道通过威胁和蛮横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说你不配。”何雨柱咬了咬牙,试图保持冷静,虽然心中已经有些烦躁到了极点,“我真的是没法再分。” “没法分?”贾张氏冷笑了一声,“你现在是在拒绝我?我看你是想要得罪我了?” 何雨柱一阵头痛,他本来不想与她争执,但面对她这种逼迫的态度,内心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他咬紧了牙关,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贾大嫂,你现在的话让我很为难。我真不想跟你发生冲突,但你也知道,大家相处是靠相互尊重的。我已经尽力了,你也不用再为难我。” 贾张氏显然没料到他竟然敢这么反驳自己,愣了片刻,怒火中烧:“你以为你这样能吓得住我吗?我告诉你,大家在一起,不是靠你这个样子来做事的。你要真想和我好,哪能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到?” 何雨柱心中最后的耐性终于被击垮,他冷冷地看着贾张氏,目光没有一丝温度:“贾大嫂,如果你真的要这样缠着我,那我只能说,我没办法再帮你。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被人逼迫,尤其是这种不讲理的方式。希望以后你能收敛一些。” 话音刚落,何雨柱转身准备离开。他知道,这个局面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如果今天自己妥协了,明天她就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自己的忍让到此为止。 “你走!”贾张氏站在原地,脸色铁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愤怒地喊了一声,但却没有追上去。她咬紧牙关,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何雨柱当面如此冷淡地拒绝。 第231章 我就这么倒霉 何雨柱没有回头,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面对贾张氏的种种挑衅和无理要求,他只感到一阵轻松。每一次与她的对峙,他都深知,自己再也不会因为她的恶劣态度而让步。 他继续朝前走去,脚步有些沉重,但内心却异常清明。贾张氏再怎么喧闹,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决定。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某些人,无法妥协,反而才是最好的选择。 何雨柱刚走到自家门口,便听到了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尖锐的嗓音如同刀刃般割裂了周围的宁静。那是贾张氏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怒气和不满,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撕裂开来。 “你们看看!看什么看!我就这么倒霉,才会碰到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人!”贾张氏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听得出来她又开始撒泼了。何雨柱的心一沉,内心的疲惫涌上心头。又来了,这种事情简直成了惯例。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推开了门,走了出去。院子里,贾张氏正站在那块雪地上,四处张望,双手叉腰,显得十分愤怒。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看到有人经过就大声喊道:“你们看到了没有?我今天可真是倒了大霉,居然碰到这种不讲理的邻居!你们告诉我,这种人能不能让人忍受?” 邻里之间,大家都有些熟悉,但又并不亲密,看到贾张氏这样撒泼,很多人纷纷低下头,避开了视线,显得不敢多说什么。这种事情在这里早已成了“习惯”,每当贾张氏心情不爽,或者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她就会这样在院子里撒上一通,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了她的。 何雨柱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贾张氏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她大声嚷嚷着,不断地指责,甚至开始骂着自己从未得过好处的日子,抱怨着生活的不公。 “你看看我!每天这么辛苦,连个温暖的饭菜都不能吃,居然还有人敢拒绝我?我才是那个最需要帮助的人!何雨柱,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用力拍着地面,雪花四散飞溅,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撒在这片雪地上。 何雨柱叹了口气,走向了她。“贾大嫂,”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疲惫,“你又在闹什么?这么大声吵闹,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丢人?”贾张氏立即瞪大了眼睛,怒火中烧,“你这是在挑衅我吗?我不过是想要点帮助,你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肯说,反而还说我丢人!” 她指着他,手指颤抖着,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理智。何雨柱知道,这样的争论从来没有意义,每次他与贾张氏对话,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她的气焰更加嚣张,自己的耐性更加耗尽。 “你今天又想怎么做?”何雨柱目光冷冷地扫过她,“每次都是这样,无休无止地挑衅,难道你就不觉得厌烦吗?” 贾张氏咬着牙,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我为什么要厌烦?你难道觉得你对我不好,能让我忍得住吗?你看你,心肠那么硬,连个小小的蔬菜都不给我送,难道你就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她的语气越来越激烈,仿佛想要逼迫何雨柱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何雨柱的心中,早已没有了愧疚感。他知道,这不过是她的一种手段,一种通过不断制造矛盾、挑起冲突来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的方式。 “贾大嫂,”何雨柱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你到底想要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满足你,是不是?” 贾张氏听到这里,瞬间停住了脚步。她的眼神从激烈的愤怒转为一丝茫然,似乎被何雨柱的话触动了某个痛点。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你……你说得轻松,”她终于低下头,语气变得有些颓废,“你以为我不想要生活得好?我也想有个温暖的家,想过得好。可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何雨柱看着她那双充满无助的眼睛,心中泛起一阵不忍,但随即他又一阵清醒。每一次他的同情,最终都会被她的无理要求和挑衅吞噬。他深知,这样的对话对她来说,只是她制造更多麻烦的开始。 “贾大嫂,我理解你现在的处境,”他语气平静,尽量不让自己的愤怒外露,“但是我真的没法一直照顾你,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很多事情,我不能一个人承担。” 贾张氏的目光微微一动,似乎有些不相信他会这么说。她低声嘀咕着,“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在这里求你帮忙,你就要这样拒绝我吗?” “你不是求我,你是在强迫我。”何雨柱淡淡地答道,“我并不是不愿帮你,但每次你这样要求我,已经让我没有办法再忍受了。” 话音未落,贾张氏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她似乎又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直接反驳。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恢复冷静,但那股强烈的情绪依然在她的胸口翻滚。 “我今天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目光锁定在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微微皱眉,他知道,这样的争执无休无止。再说下去,恐怕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他转身,淡淡地说:“如果你非要如此,那我就不再与您争论了。以后各自做好自己的事,不再干涉。”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不再回头。 许大茂从窗缝里看到何雨柱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一直以来,他对何雨柱的行动总是有些看不惯,尤其是他那种冷静且不争不抢的态度,总让许大茂感到一种莫名的嫉妒与不安。而今天,看到何雨柱面对贾张氏的挑衅竟然选择了沉默与退让,许大茂心中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呵,真是看得我心里舒服。”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第232章 让他自己越陷越深 在他看来,何雨柱这种人,总是显得过于忍让,过于温和,仿佛什么都能忍受,什么都能放过。而他自己,许大茂,则觉得必须要有些“出奇制胜”的手段,才能让别人真正地臣服。 他记得昨晚在街头,自己跟几个邻里闲聊时,曾听到有些人私下议论,何雨柱虽然人不错,可始终做不到让大家真正“尊重”他。虽然不讨厌他,但也没人愿意完全依赖和信任他。这种“中庸”总是让人觉得空洞无力。 “要是他能更加果断一些,说不定现在能有些改变。”许大茂低低地笑了一声,暗自摇头。 不过,这种性格的平和对许大茂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清楚,越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越是可以通过一些小小的刺激,撬动他内心的某些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让他自己越陷越深,不自觉地上演一出小丑。” 此时,何雨柱已经走远,许大茂站在窗边,微微撇了撇嘴,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他总是觉得,越是站在旁边看别人苦闷,自己就越能享受其中的乐趣。这种自以为掌控局势的快感让他觉得自己无比强大。 他踱步回到屋内,故意掩住了窗帘。原本他也不打算去与贾张氏争执什么,但看她今天的表现,也让许大茂的兴趣大增。她那副屡屡出招却又被打败的模样,让他心中不免有些轻视。 然而,就在他计划继续观察下一步时,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许大茂愣了一下,走到门口打开门,发现是邻里的一位老汉。 “许大茂,听说你和何雨柱又起了点小争执,发生了什么?”老汉笑眯眯地问道,似乎是关心,实则眼神中带着点好奇与期待。 许大茂心里一动,眼睛微微眯起,笑道:“没什么,老周,别担心。你知道的,何雨柱就是个软柿子,怎么捏都行。咱们村里的人都觉得他太温吞,什么事都能忍。就算贾张氏闹上门,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反击。” 老汉眉头一挑,似乎有些认同,点点头:“是啊,那个何雨柱看着倒是温顺,可有时候,光凭一个人在那儿忍耐,未必能改变什么。他不反抗,别人就得寸进尺。” 许大茂笑着点头,心中则在琢磨着,这件事情如果继续下去,肯定能激起更多的火花。何雨柱如果继续像这样忍气吞声,恐怕真会有一天被逼到悬崖边上。 “你说得对。”许大茂轻轻拍了拍老汉的肩膀,“有时候,太过宽容也不见得是好事。”他的话带着一丝暗示,似乎是在对老汉传递某种信息。 老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可不一定,宽容有时能化解很多问题。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别人反而会看轻他。咱们生活在这村里,大家都看得见,只要有一丝松懈,都会被抓住不放。” 许大茂轻轻一笑,心中暗道,这番话他倒是听得懂,不过,老汉说的或许只是自己的看法,而他心里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老周,今天不早了,你先回去。”许大茂挥了挥手,示意老汉离开。 老汉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步伐中带着几分不舍,但也很快消失在了眼前。 许大茂站在门口,眼睛望着老汉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今天的事不过是开始,接下来,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布局,慢慢看戏。而这个布局,或许会牵动整个村子的局势。 他转身回到屋里,轻轻关上门,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许大茂静静地坐在屋内,窗外的寒风呼啸着,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遮掩了整个世界。他的眼睛却不受这些外界的干扰,目光深邃而又复杂,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他早已注意到,何雨柱那副温吞的性格总是给他带来些许的乐趣,尤其是他那种忍让的态度,简直是诱发他恶作剧的最好催化剂。而这一次,他决定通过一个小小的手段,来进一步引导何雨柱陷入困境——而这个手段,正是他选择让棒梗去偷取何雨柱家中的零食。 许大茂知道,棒梗是个好动的小家伙,贪吃且好奇。正好可以利用这点,让它去给何雨柱制造麻烦。虽然何雨柱对棒梗的宠爱众所周知,但他却从未考虑过,如果事情反转,棒梗自己成为一个“作乱”的源头,会对他造成怎样的困扰。 他开始盘算着如何让棒梗偷零食而不被发现,甚至还可以借此机会在村里散播一些小道消息,让大家觉得何雨柱既无法管理自己家里的小事,也不值得大家尊重。这样一来,不仅能扰乱何雨柱的生活,还能逐步逼迫他做出反应,最后陷入他早已设下的圈套。 “棒梗,来!”许大茂的声音低沉而诱惑,隐含着一丝狡黠,他蹲下身来,拍了拍膝盖,示意那只小狗靠近自己。 棒梗看到主人在召唤,兴奋地跳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舌头吐出来,显得格外活泼。 “你是不是喜欢吃零食啊?”许大茂弯下腰,手里拿着一块饼干,晃了晃,棒梗立刻瞪大了眼睛,扑了上来。 “嗯,喜欢?我知道你喜欢,尤其是那种软乎乎的零食。”许大茂继续调动棒梗的兴趣,他语气温柔,仿佛在哄一个孩子,“可是,知道吗?如果你想要这些东西,你得去为我做一件事。” 棒梗看着手中的饼干,听到那诱人的话语,眼里充满了期待。 “我听说,何雨柱家里有好多好吃的零食,你去帮我拿一些来,怎么样?”许大茂的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他知道,棒梗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毕竟零食的诱惑对于它来说,太大了。 棒梗听了,像是明白了什么,马上奔向门口,尾巴摇得飞快,显然是准备去执行任务。 第233章 不要让人发现 “记得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许大茂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看着棒梗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棒梗很快消失在了门口,许大茂则重新回到了屋子里,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里,事情会变得更加有趣。何雨柱那种一味忍让的人,注定不会轻易反击,但是随着事情的不断发展,他一定会陷入自我怀疑,甚至失去对周围事物的控制。 他开始幻想着,当邻里们知道何雨柱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肯定会有更多人看笑话。也许,连他自己都能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一些满足感和优越感。那些原本轻视他的人,或许也会开始重新审视他。 时间慢慢流逝,几天后,许大茂坐在家里,悠闲地喝着茶,心情愉悦。突然,他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他放下茶杯,走到门口打开,只见何雨柱站在门外,神情有些急切,显然是带着问题而来。 “许大茂,你有没有看到棒梗?它好像从我家偷了些东西。”何雨柱的语气带着一丝疑惑和愤怒。 许大茂装作一脸惊讶,“什么?棒梗偷东西?这……怎么可能?” 他眼中露出一丝诧异,故意表现得比实际更加困惑,“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早上我确实看见它跑向了你家,可能是它趁机去你家找东西吃。” 何雨柱皱起眉头,嘴唇紧抿着,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我家的零食一直都放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这……”许大茂轻咳一声,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你看,棒梗这么贪吃,可能它只是一时得意忘形,也许是无意中拿走了你的东西。你放心,我会帮你找的。” 何雨柱看了看许大茂,心中的怀疑似乎没有完全消散,但又难以说什么。最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好,你看着办。” 许大茂看着何雨柱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通过这一点小小的插曲,他已经成功地在何雨柱心里埋下了疑虑的种子。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这只是一场游戏的开始,何雨柱,注定会一步步走进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那天,何雨柱正从自家院子里出来,准备去收拾屋里的一些杂物。刚走到门口,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院子的一角。原本安静的院子里,棒梗忽然间显得有些不安,鼻子不停地嗅着地面,时不时回头张望。它的动作不像平时那么活泼,反而多了一些警觉。 何雨柱的眉头微微一挑,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疑惑。棒梗通常是个直来直去的小家伙,哪怕有了零食的诱惑,它也不会表现得这么偷偷摸摸。何雨柱停下了脚步,轻轻靠近了一些,悄悄观察着。 不知为何,他心底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棒梗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绕到院子的另一侧,心跳稍微加速了一些。随着他一步步接近,棒梗明显感觉到了什么,迅速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随即低下头继续刨着地面。它似乎发觉了自己的行为已经被人注意到,但它还是不敢停下来。 何雨柱的目光定住了,只见棒梗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用爪子不停地刨着泥土,仿佛有东西在里面,它拼命地用前爪掏挖,泥土飞溅,动作越来越急促。 “棒梗,你在干什么?”何雨柱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和好奇。 棒梗听到声音,猛地停下动作,回头看向何雨柱,眼神有些慌乱,似乎是被抓到了现行。它的尾巴低垂,明显有些不安,像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何雨柱迈步走过去,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怀疑,“你在藏什么?” 他轻轻蹲下身,伸手去扒开棒梗刨开的泥土。随着手指的触碰,几块已经被泥土覆盖的零食露了出来,那些零食看起来被巧妙地藏在这里,不是别人,正是他家里那天不见的东西。 “这些……”何雨柱的心中一震,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棒梗,你偷了我的东西?” 他并没有怒火中烧,只是心里升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棒梗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些许的不安与忐忑,似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却又无能为力。 “你怎么了,棒梗?”何雨柱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摸了摸棒梗的头,语气柔和,“难道是因为饿了?可是这些零食不该藏起来的,不能这么做。” 棒梗似乎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轻轻发出了一声低吼,像是在表示歉意。 此时,何雨柱突然意识到,棒梗这些行为似乎并非它自己的主意,而更像是被人引导或者诱导去做的。它是一个依赖感很强的动物,平时乖巧听话,从来不会主动做这种事。这一切的变化,显然与某个幕后推手有关。 他站了起来,心里有了一丝明悟,眼神暗沉下来。虽然他并未完全把事情想明白,但心头却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而那个手,毫无疑问,就是许大茂。 何雨柱的脑海中瞬间回想起过去几天的种种细节,许大茂那种不动声色的言辞,和那张时不时露出得意的笑脸。他明白了,棒梗的异常并非巧合,而是某种有意为之。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零食,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心中那股失望和愤怒渐渐升腾而起。许大茂已经开始有意挑衅他,而这个挑衅,不仅仅是直接的冲突,更是在用一种极为隐晦的方式,逐渐侵蚀他的底线。 “我知道了。”何雨柱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能挑起这种事,就一定能做得更多。” 棒梗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情绪,它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充满了困惑,却没有再做出任何动静。 第234章 我不会再放过你 “没事,棒梗。”何雨柱最后还是安慰了一句,拍了拍它的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个小家伙,受到了别人的影响。” 他转过身,慢慢朝屋里走去,心中却再也无法平静。那个许大茂,已经彻底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一股怒火。如果只是一次的小小恶作剧,或许他还会忍让,可是现在,许大茂显然已经越过了他能容忍的底线。 何雨柱在心中默默发誓,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要更加小心,不仅要面对许大茂的挑衅,还要尽快找出背后的真相。 “我不会再放过你,许大茂。”他喃喃低语,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何雨柱正准备关上院门时,突然听到了院子外传来的吵闹声。那声音此起彼伏,像是骤然炸开的雷鸣,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带着几分烦躁,他不禁皱了皱眉,放慢了脚步。难得清静的午后时光,怎么就被这阵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 他走向院子的窗边,透过微微打开的窗子往外望。果然,院子中央,几个邻居正在争执,声音刺耳,情绪高涨。尤其是贾张氏的声音,格外尖锐,仿佛能穿透空气,直达心底。 “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就知道争!”一旁的大爷也皱着眉头,显得不耐烦。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夹杂着一丝无奈,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何雨柱心里微微一动,他知道大爷是那种性格沉稳、不喜多事的人。即使身边发生了种种不对劲的事情,他也从不轻易插手。此时,他的语气却明显带着些许不满,显然是已经受够了这些无休无止的纷争。 “今天又怎么了?”何雨柱心中暗自猜测,走出屋子时,他听到贾张氏还在大声嚷嚷。 “你说我做错了什么!那是你偷拿了我的东西,别以为我看不见!”贾张氏的声音刺耳,带着一丝怒气,似乎每个字都像是刀子,扎在别人心里。 何雨柱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走向院子中央,目光冷静而锐利,试图在这片喧嚣中寻找一个出口。院子里的人看到他出现,立刻安静了下来,尽管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和警惕。 “你们在吵什么?”何雨柱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慑力。 贾张氏愣了一下,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低头认错,转而把怒火对准了他:“你来做什么?这事关我家事,你要管吗?” 何雨柱看了看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却并未直接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看你们这样吵,真是让人觉得烦。怎么,这么久了,竟然还是这种局面?” 贾张氏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冷静,顿时愣住。她看了看四周,发现旁边的大爷也在一旁冷眼旁观,随即心头一急,嘴巴更加不饶人了:“你倒是轻松!你就站在旁边不管,不是想帮忙就可以这么说话!” 大爷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轻声道:“行了行了,大家都消消气,何雨柱说的没错,吵得没完没了,成何体统?” 这一番话,显然触动了贾张氏的底线,她转身冲着大爷也喊了几句,但声音已经变得有些软了。何雨柱站在一旁,心里却清楚,今天这个争执还远没有结束。贾张氏不过是一个情绪容易失控的人,而真正让她不安的,还是那件事情背后藏着的深层次问题。 看着贾张氏的模样,何雨柱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心底更觉愈加烦躁。“这算什么呢?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偏偏不肯认账,反而想要找个出口发泄。”他有些无奈地想。面对这种局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几乎每一次的退让,似乎都换来的是对方更大的肆无忌惮。 “行了,别吵了。”他突然提高了声音,试图让这些无谓的争执停下来,“大家都是邻居,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他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反而充满了疲惫。就像一个忍耐已久的人终于爆发出来,想要暂时喘息片刻,给自己也给周围人一点喘息的空间。 贾张氏看了看他,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尴尬,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知道自己再怎么争辩,也无济于事。 何雨柱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心里却波澜起伏。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身,准备回屋。他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贾张氏虽然沉默了,但内心的怒火和不甘,还会在不久后再次爆发。而这一次,许大茂显然不再是唯一的幕后推手,更多的矛盾正在悄然积聚,最终会引发更大的冲突。 “这场游戏,恐怕才刚刚开始。”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清晨的四合院,薄雾弥漫在老旧砖瓦之间,空气中带着夜雨未尽的湿意。晨光从槐树枝头懒散地洒落下来,在青石板上铺开一层温吞的光,像是一床打着补丁的旧棉被,盖在沉睡未醒的院落之上。 何雨柱一脚踢开半掩的木门,嘴里叼着半截烟头,手里还提着昨晚没收拾干净的饭盒,准备送去食堂清洗。他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衣,肩膀微驼,步伐沉稳中透着一股懒散的劲儿。夜里雨下得大,今早地上还带着一滩滩泥水,四合院里的砖缝里,积着些黑黄混杂的小水洼,一踩一个泥点子。 刚走到院子中央,耳边便传来一道尖锐刺耳的嚷嚷声—— “谁呀!谁这么缺德!把老娘的衣裳扔到垃圾堆里去了?!” 这声音,像一根锈钉子硬生生地扎进何雨柱的耳膜,惹得他眉头一皱,脚步一顿。烟头微微一颤,差点从嘴里掉下来。他斜眼一瞥,只见东厢房门口,贾张氏头发蓬乱,穿着一件褪色的旧棉袄,一边叉着腰,一边高高举着一条沾满泥水、破烂不堪的花棉裤,像是举着什么血淋淋的罪证,指着天大骂。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月亮从乌云后面探出半张脸,院子里一片静谧,只听得见虫鸣和偶尔柴火劈啪的轻响。 何雨柱在屋顶忙活了大半个钟头,终于将破洞简单遮了个七七八八。他半蹲着收拾工具,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离开不远处的许大茂。 许大茂那边,窝棚也搭得差不多了,用了几根树枝做支架,干草糊成顶子,还找了几块破烂布料挂在四周,勉强能挡挡风。搭完后,他抱着双肩站在窝棚前,望着那破败不堪的临时住所,神情中透着一股无奈和不甘。 “哼,也就这点出息。”何雨柱心里冷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他慢慢收拾完工具,从屋顶溜下来,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打破了夜色的寂静。 四周没人,连贾张氏也早回屋歇着了,连带着一干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关起了门,只剩他和许大茂两个人,像是被夜色隔绝在一个小小的孤岛上。 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口,静静看了片刻,眼神一点点转冷。 许大茂刚搭好的窝棚,说好听点是窝棚,说难听了就是一堆歪歪斜斜的破烂堆。树枝绑得松松垮垮,干草稀稀拉拉,稍微一阵风就能吹得七零八落。 他心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让你今晚都别想睡安稳!” 想到这儿,何雨柱脚步悄无声息地朝窝棚靠近。夜色下,他动作矫健又利索,像只野猫,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许大茂蹲在窝棚边上,正低头捡柴火,背影在昏暗的月光下拉得老长。他嘴里还嘟囔着:“老天爷啊,怎么偏偏是我倒霉,怎么不让姓何的也遭点报应?” 听到这话,何雨柱眼神更冷了。 他绕到窝棚背后,看准了一根支撑主干的粗树枝,弯下腰,轻手轻脚地解开绑在地上的麻绳,又悄悄地往外抽了几根枝干。 窝棚微微晃动了下,但许大茂忙着拣柴,根本没察觉。 何雨柱动完手后,迅速往旁边一蹲,隐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眯着眼睛看着许大茂的反应。 “啪——”一阵风吹过,窝棚晃了晃,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干草顶子“哗啦”一下塌下来,树枝连带着布料一起垮了下去,正好把许大茂压了个结结实实! “哎呀妈呀!”许大茂被压了个措手不及,惊叫一声,抱着脑袋从一堆破烂里挣扎出来,灰头土脸,鼻子上还挂着几根干草。 他一边咳嗽,一边骂骂咧咧:“哪个缺德玩意儿干的!老子不活了!” 何雨柱躲在暗处,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里那点积攒了一天的火气总算撒了出去,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脚步悄悄往自己屋子方向挪去,打算回屋喝口水再看热闹。 许大茂狼狈地从废墟里爬出来,愤怒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始作俑者。 他走到院子中央,双眼通红,扬起嗓子嚷嚷道:“别以为躲在暗处我就不知道是谁干的!肯定是何雨柱!除了他没人敢这么整我!” 何雨柱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冷笑:“知道是我又怎样?你敢来找我?” 他并不理会许大茂的叫嚷,慢悠悠地走回自家屋门,掀开破门帘,一头钻了进去,顺手把门闩上,把许大茂气得在院子里跺脚。 “姓何的!你给我等着!”许大茂气急败坏地吼着,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惊得远处几条狗都开始狂叫。 何雨柱靠在门后,冷眼听着外头的吵闹,心里却是一阵舒坦。 不过他也没完全放松警惕,许大茂这种人,被踩到脸面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敢冒出来搞事。今晚这事儿,怕是不会就这么完。 想着,他转身拿了根棍子放到床边,又把门窗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牢靠后,才掀开被褥准备躺下。 可还没等他睡稳,外头又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 何雨柱皱了皱眉,猛地坐起身,耳朵贴着门板细听。 果不其然,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悄悄摸索着干什么。 他眼神一寒,顺手抄起床边的棍子,悄无声息地打开门闩,轻轻拉开一道缝隙。 月光洒在院子里,只见许大茂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正往何雨柱家门前撒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什么,神色阴狠。 何雨柱眯起眼,心里一动:“撒粉?撒灰?又想阴我?” 一股寒气顺着脊背蹿了上来,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嘴角勾起一丝森冷的弧度。 “许大茂,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可别怪我心狠了——”何雨柱心中杀气腾腾,棍子在掌心攥得咯吱直响。 他压低身体,像猎豹般悄悄蓄势待发,准备给许大茂一个彻底的教训! 何雨柱猫着腰,紧紧盯着院子里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许大茂的动作极小心,每撒一把粉末,都小心翼翼地往地面上拍打几下,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似的。那粉末在月光下微微反着光,隐隐带着点灰蓝色,看着就不是啥好东西。 何雨柱心头一沉:“撒这种玩意,怕不是想让我踩上去出事?” 他眼神冷冽,心跳却稳如老钟。慢慢地,他退回到门后,从屋角翻出一只破脸盆,又掂量了下灶台边的一瓢冷水,心中已有了主意。 院外的许大茂撒完最后一把粉,拍拍手,站起身,得意地咧嘴一笑,正要转身离开。 何雨柱冷笑一声,抬手端起盆里的冷水,脚步极轻地溜出门,几步跨到许大茂背后,毫不客气地兜头一盆水泼了下去! “哗啦!” 冷水泼得又猛又准,正好浇了许大茂一个透心凉。他整个人僵了一瞬,随后尖叫着往前一扑,直接扑倒在自个儿撒下的粉末堆里,滚了个满身是灰。 “咳咳咳——呸呸呸!”许大茂狼狈地爬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吐着灰浆,模样凄惨至极。 何雨柱双手叉腰,冷着脸站在他面前,声音像冰刀子一样:“许大茂,你倒是挺有本事啊,大半夜撒什么妖粉?想阴我?!” 许大茂一愣,眼珠子转得飞快,嘴上却连忙狡辩:“何雨柱,你冤枉我了,我、我哪有撒什么妖粉!我、我这不是除虫子吗?” “除虫子?”何雨柱挑了挑眉,冷笑一声,“用这种生石灰兑毒粉?你当我眼瞎啊?” 他弯腰抓起一把地上的粉末,在指间轻轻一搓,那细细的颗粒感立刻让他心中更加笃定。 “我在厨房干了多少年,这点小玩意还能认不出来?这要是踩一脚,轻的皮肤溃烂,重的——”何雨柱顿了顿,眼神更冷,“断子绝孙!” 许大茂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何雨柱步步逼近,棍子在地上敲得咚咚响,每一下都像敲在许大茂心头。 “许大茂,我告诉你,”何雨柱声音压得低沉而有力,像一头即将扑食的猛兽,“你敢暗算我,今天这事儿,我要是不让你长长记性,我就不姓何!” 许大茂见势不妙,腿一软,几乎要跪下来,连忙摆手求饶:“柱子哥,柱子哥,我错了,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院子里其他人也被动静惊醒了,陆陆续续探出头来。 贾张氏一脸困意地揉着眼睛:“咋了咋了?又打起来啦?” 秦淮茹披着件旧外套,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张望。 连平时最怕惹事的刘海中也忍不住探头探脑。 众人看着何雨柱拎着棍子,许大茂跪在地上,地上一滩白花花的粉末,全都明白了七八分。 “啧啧,真是不要脸啊!”刘海中小声嘀咕了一句。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立刻尖叫起来:“许大茂!你个短命的!你居然在院子里撒毒粉害人!想毒死咱们一家老小啊?!” 这一嗓子,立马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许大茂缩着脖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他本想趁夜色报点小仇,却不料弄巧成拙,被逮个正着,还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何雨柱看着他那副怂样,心里冷哼了一声。可光出一口气还不够,他眼珠一转,又想到了更绝的一招。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他声音懒洋洋地说道,似笑非笑地盯着许大茂,“那你就自己吃点这粉末,证明给大家看看,没毒。” “什、什么?!”许大茂瞪大了眼,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说是除虫子的?”何雨柱步步紧逼,声音里带着浓烈的讥讽,“那你吃一口,咱们都信了。怎么样,许大茂?敢不敢?” 许大茂吞了口唾沫,眼神里全是惊惧和犹豫。 一旁围观的人群也开始起哄。 “是啊,敢撒就敢吃,证明清白啊!” “要是真是好东西,吃一点怎么了?” 许大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着,半天也没敢伸手。 何雨柱冷笑着,棍子往地上重重一顿,喝道:“吃!” 这一声喝得突兀又震耳,许大茂打了个激灵,腿一软,瘫坐在地。 他知道,今天要是不照做,以后在四合院里他就彻底没脸做人了,可要是真吃了…… 脑海中飞快闪过无数种后果,许大茂咬着牙,眼睛里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突然“哗啦”一声,一盆水从旁边泼了过来,把地上的粉末冲刷得七零八落。 众人一愣,回头一看,是秦淮茹。 她小声地道:“大家都冷静点,这地方住着这么多人,别真出事了。” 一时之间,场面僵住了。 何雨柱皱了皱眉,心里暗道:“秦淮茹还是护着许大茂?”但面上却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扫了许大茂一眼,低声道:“今天算你命大,许大茂。下次,别怪我真不留情面。” 说罢,他拎着棍子转身回了屋。 院子里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声音嗡嗡作响。 许大茂瘫坐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湿,月光下,他的影子仿佛也瑟瑟发抖。 何雨柱推开门,回头扫了院子一眼,心里冷冷想着: “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屋里,何雨柱刚把棍子往门后搁好,正准备换身干净的衣服,忽然觉得后脖颈一凉,仿佛有什么寒意悄无声息地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虚掩着的门,心里生出一丝警觉。 “许大茂那孙子,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晚怕是还没死心。” 想到这,何雨柱眯起了眼,动作悄悄地放轻,换了件老旧却合身的夹克,把破棉被往炕上一扔,佯装要躺下睡觉,却悄悄地抽身从后窗翻了出去。 夜风凛冽,四合院的角落里藏着湿冷的气息。月光被乌云遮得断断续续,一时明一时暗,映得院墙斑驳陆离。 何雨柱贴着墙根儿,猫着腰绕到自家屋后,悄悄探出头去。果不其然,前院那边,许大茂鬼鬼祟祟地抱着一捆柴火,正往何雨柱的屋角堆。 那手脚轻得跟踩棉花似的,动作熟练又迅速。柴火中间,还夹着几块沾了油的破麻袋,显然是早有准备。 何雨柱心里冷笑:“哈,玩火上瘾了是?还想烧我家?” 他悄悄挪动步子,靠得更近些。借着墙角黑影遮掩,他瞧得清清楚楚——许大茂点着了火折子,嘴里念念有词,像是诅咒一般,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烧了你的破屋,看你还怎么得意!” 许大茂眼里透着阴狠,火折子哧啦一声点燃了麻袋的一角,小火苗“嗤嗤”地蹿了出来,发出微弱却刺耳的声音。 何雨柱眼神一凛,正要冲出去,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不急,让这小子多蹦跶一会儿。” 他心思电转,飞快地绕到另一边,悄悄抄起一把泼水用的旧铁桶,快步走到自家屋顶下,找准时机,猛地把水从高处泼了下去! “哗啦——!” 火苗刚刚蹿起,便被兜头一盆冷水灭了个干净,连带着把许大茂整个人也泼了个透心凉。 “啊呀!”许大茂一声惨叫,整个人被冲得摔了个狗吃屎,滚到一边,满脸惊恐。 何雨柱大步走了出来,双手叉腰,冷冷地俯视着地上的许大茂,声音里带着森然的嘲讽:“许大茂,咋的?不死心啊?还想玩火?还想烧我家?” 许大茂被呛得直咳嗽,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我这是给你烤火取暖呢……怕你冷着了……” “烤火?”何雨柱乐了,咧嘴一笑,笑容却像冰刀子,“好啊,那你咋不直接在你家门口烤?非得跑我屋角点火?你真是操碎了心啊,许大茂。” 院里又有几扇窗户咯吱咯吱地开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窸窣响起。 秦淮茹眉头紧锁,低声叹息了一声,似乎已经料到结果。 贾张氏干脆扯开嗓子,又尖又脆地骂开了:“哎呀我的天啊!许大茂你个缺德玩意!烧了人家屋子,害得咱们住户也要跟着遭殃!天打雷劈的事儿都敢干啊!” 许大茂灰头土脸,眼珠子乱转,想要找个借口开溜,却被何雨柱一个箭步拦住了去路。 “许大茂,”何雨柱沉声道,语气冷得吓人,“今天这事,不是你一句烤火就能揭过去的。要么,咱们叫上院里人当面评评理;要么,我送你去派出所,让人家好好问问你夜里纵火的意图!” 一听到“派出所”三个字,许大茂顿时脸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 他咽了口唾沫,低声央求道:“柱子哥……柱子哥……咱们私下解决,别、别闹大了行不?我给你赔……赔钱,行不行?” 何雨柱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赔钱?你赔得起我屋子一条命吗?” 许大茂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张,像死鱼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雨柱冷眼旁观,心里却盘算开了: “这小子胆子肥了,真让他得逞一次,后头怕是更收拾不住。得好好敲打一顿,让他知道,老子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却没点火,只是咬着烟屁股,眼神阴郁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 院子里,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有孩子裹着小棉被,好奇地探头;有大爷大妈絮絮叨叨地指指点点,气氛变得越来越热闹,隐隐有种风暴将至的味道。 许大茂被众目睽睽盯着,脸皮火辣辣地疼,尴尬得想挖个坑钻进去。 就在这时,何雨柱突然咧嘴一笑,笑意里带着浓烈的戏谑和威胁: “许大茂,要不,咱们让大家伙看看,今晚你还藏了啥好玩意儿?” 许大茂心头猛地一跳,顿时脸色变了,连连后退,像被踩到尾巴的耗子。 但已经迟了。 何雨柱大步流星地冲到他刚才藏东西的地方,三两下扒开杂物,果然翻出一堆破破烂烂的油布、干柴,甚至还有半瓶洒了油的破酒。 这一发现,引得围观的人群哗然大作! “妈呀!这不是明摆着放火嘛!” “许大茂疯了?这要真烧起来,咱们整个四合院还不得全完了!” “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 许大茂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声,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何雨柱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他,心里冷冷想着: “许大茂,咱们的账,一笔一笔慢慢算。” 院子里,原本带着夜气的沉闷空气,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滚烫的油,一下子沸腾了。 围观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围在一团,脸上写满了愤怒和鄙夷。有人指着许大茂破口大骂,有人恨不得当场扯下他一块肉来。灯光在众人眼里闪烁着怒火的光泽,像一把把无形的匕首,直直地扎向许大茂。 \"好好一个院儿,就让你给搅合成这样,许大茂,你还是个人不?\" \"呸!畜生都比你强!\" \"就是!要不是柱子哥机灵,咱们这院子今晚就得全搭进去!\" 这些话,一句一句,像鞭子一样抽在许大茂的脸上。许大茂缩成一团,连连后退,双手胡乱摆着,仿佛想挡住众人的口水和怒火,可那无形的鞭子越抽越狠,把他逼得喘不过气来。 贾张氏更是不客气,双手叉腰,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骂个不停: \"我呸!许大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家的床单都让你烧没了!还想烧人?你咋不上天啊你?!你咋不一头撞死在墙上啊?!\" 她一边骂一边挤过人群,手里还拎着一块已经烧得焦黑的破床单,像是抓着罪证一般,挥舞着朝许大茂鼻子底下猛甩。 \"你赔!你赔我床单!你赔我屋子!你赔我孙子的命!\" 贾张氏的嗓门尖锐刺耳,像锥子扎人耳膜,院子里小孩子都吓得往大人怀里钻,连院墙上的猫也呲着牙,尾巴炸开,嗖的一声窜上屋脊。 何雨柱双臂抱胸,半眯着眼静静地听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心里头,却并不像表面那么风平浪静。 “许大茂啊许大茂,今天算你倒霉,碰上了我何雨柱。你要真成了气候,怕是连我家的一砖一瓦都得给你糟蹋光。”他心里冷冷地盘算着,脑子里划过一个个念头,像风卷残云般清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前院的老聋子都颤巍巍地摸着拐杖出来了,嘴里含糊着咕哝:“出大事了?咋又吵吵上了?” \"许大茂这狗东西,差点烧了整个院子!\"有人大声回应。 老聋子一愣,立马一拐一拐地凑近人群,瞪着几乎失明的老眼也要看看出什么乱子。 气氛越来越压抑,四合院里头的空气都像要凝成冰,粘腻又令人窒息。 何雨柱咬着牙,压低声音自言自语:“这点教训,还不够。”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心里早已有了更深一层的打算。 他慢慢地迈步走向许大茂,脚步重而稳,每一步都像敲击在许大茂心头。 许大茂浑身哆嗦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缩,像一条被人踩到尾巴的野狗。 \"柱子哥……柱子哥……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嘴里连声求饶,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哭腔。 何雨柱站定在他面前,低头俯视着他,声音低沉得仿佛压在骨头缝里: \"知道错?晚了。\" 围观的人群听到这话,又是一阵骚动。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烧房子可是大罪!得给院里一个交代!\" \"对头,不能让他轻轻松松糊弄过去!\" 许大茂慌得直冒冷汗,脑袋连连磕地,磕得咚咚作响,地上很快便染上一片暗红。 \"柱子哥!别报警!我、我赔钱,我赔,赔床单,赔屋顶,赔大家损失!你说啥就是啥!\" 这副模样,别提多狼狈了,曾经在厂里不可一世的小喇叭,此刻像一滩烂泥,趴在地上求饶,连喘气都带着哽咽。 何雨柱目光冰冷地扫过他一眼,随手抄起旁边一根破木棍,敲了敲地面,声音闷响,震得人心里一跳。 \"赔?行啊。\" 他话锋一转,眯起眼,嘴角泛起一丝森然的笑意。 \"但你赔完钱,还得给全院的人一个交代。今晚你干的事儿,站在大伙面前,一五一十,自己招出来!\" 许大茂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柱子哥……别……丢不起人啊……” 何雨柱冷冷地一笑,眼神锋利得像刀子。 \"丢不起人?那你烧人屋子的时候,咋不觉得丢人?\" 院子里的人群像被点燃的引线,哗啦啦地吵了起来: \"对!得让他说清楚!\" \"不能让这种人留在院里,太危险了!\"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许大茂吓得直打哆嗦,心里像是被刀子割着,疼得钻心。他知道,今晚这一劫,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没戏了。 就在他瑟瑟发抖,犹豫要不要开口时,贾张氏尖着嗓子又补了一刀: \"许大茂,你要是不交代清楚,信不信我明天就领着全院的人到厂里去告你?让你连个活都没得干!\" 这一句,彻底压垮了许大茂最后一点侥幸心理。 他瘫倒在地,捂着脸嚎啕大哭,声音凄惨得像丧家之犬。 何雨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 他清楚,这样的人,软弱一点,就敢骑到你头上撒尿;心狠一点,才会知道怕,才会老实。 徐峰的自行车是辆二八杠老凤凰,车架上的漆已经被岁月磨去了光泽,链条也常年浸在黄油里,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响,却仍旧如忠实的老友一般,每日清晨准时出现在他的手边。车铃虽旧,却响亮清脆,像是唤醒这片沉睡街巷的一道号角。 他提起腿,利索地跨上车,脚下一蹬,车子便如一道灰影般穿行在胡同之间。清晨的街道还未完全苏醒,只有寥寥几个卖豆浆油条的摊贩早早支起摊子,锅里热油翻滚,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徐峰路过的时候,鼻尖微微一动,那是炸油条特有的焦香味道,在这个年代,它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能挑动人的味蕾。 他没有停留,目光平静如水。对他来说,这些味道已然习惯,却也不意味着他能随意享受。他要赶时间,厂里七点半点名,迟到一次扣五块奖金,那是他一个星期菜金的四分之一。 胡同外的大街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人力三轮车、“二八大杠”、几辆冒黑烟的公共汽车在街口交错前行,车铃声、喇叭声、叫卖声交织成一曲独属于八十年代初的北京晨曲。徐峰骑车穿行在这一片喧嚣之中,眼神始终笔直,仿佛前方那片朝阳洒落的厂区,才是他真正要去征服的疆场。 他的左手把着车把,右手却随时准备按下铃铛。遇到缓行的学生、卖菜的大妈、吵闹奔跑的小孩,他总是提前减速,眼里没有一丝不耐,只有长年养成的谨慎与细致。 在街口,他遇见了老魏,一个跟他一块入厂的同事,此刻正推着车走在街边。 “徐峰——”老魏喘着气喊了一声,“你又骑这么早啊!” 徐峰侧头看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赶时间。” 老魏摇头笑道:“你呀,就是这劲头,咱们厂里都说你是铁人徐。” 徐峰不置可否,只是轻轻踩动踏板,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太阳渐渐升高,洒在他的中山装上,镀了一层淡金的光,连那一向沉稳不张扬的灰色,也仿佛被点燃了某种不易察觉的激情。 一路上,他会经过大栅栏的牌坊,穿过前门的老街,再从天桥边的小道拐进东城区那片老厂区。沿途的街边,砖房林立,墙上还贴着“多生孩子多光荣”的宣传画,颜色早已斑驳,但口号依旧醒目。偶尔有几个小孩在巷子里跳皮筋,看到他飞驰而过,总会笑嘻嘻地招手,“徐叔早啊!” 徐峰点头示意,眼中露出几分柔和的光。他并不多话,但每个胡同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中年男人的好名声。他不喝酒,不打牌,不偷懒,每天按时上下班,母亲病重那几年,是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一碗粥一碟菜,熬过了北京最冷的冬天。 八点差五分,他准时抵达厂门口。大门还未完全打开,门卫老张正在抽旱烟,一看到他,立刻笑着点头,“徐工,你又提前了。” 徐峰把车停在厂门口的车棚里,脚下一提,自行车稳稳立在那儿。他顺手掸了掸肩头的灰尘,目光看向厂区深处,那里是他每日奋斗的地方,是无数铁与火碰撞出的世界。 厂里的晨会已经开始,车间主任正高声读着今天的任务安排,铁皮喇叭里传出刺耳的回声。工人们站成一排,脸上是未完全散去的困意,却也掩不住一股朝气蓬勃的热情。徐峰站在最右侧,一动不动,宛如一棵在风中挺立的松。 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逐渐响起,齿轮转动,传送带开始运作,铁屑飞溅,焊花四起。徐峰戴上护目镜,站在自己负责的那台老式车床前。他熟练地检查每一道工序,从校对图纸到设定数值,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像是做一场仪式。 这台车床陪了他十多年,他了解它的脾气,就如同熟知一个老友的沉默与喜怒。每天早上,他都会用旧毛巾擦一遍机身,像是在唤醒一头沉睡的巨兽。操作手柄时,他的动作快而稳,仿佛与机器融为一体。 就在他调试完最后一项参数时,车间主任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峰,下午的那批特制零件,厂部交给你了,急活儿。” 徐峰点头,没多说一句。他知道,这种“急活儿”一般代表着关键的订单,厂部只会交给最稳妥的人。或许别人眼中这只是工作,可对他来说,每一个齿轮、每一块钢板,都是构成时代齿轮的零件。 此时此刻,外面的阳光已经洒满整个车间,尘埃在光线中飞舞,而徐峰的身影在车床前被拉得老长,仿佛一尊站在工业时代边缘的沉默守望者。他的手依旧没有停下,机器轰鸣中,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力量在酝酿、激荡,仿佛预示着某个时代将从这片铁与火的交响中缓缓崛起。 徐峰正操作着那台旧式立式车床,加工一组精密齿轮的中轴部分。图纸是上午刚送来的,设计师姓邹,是个刚从技校毕业的小伙子。纸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已经被翻得卷了边,右上角还残留着指尖的黑油印。徐峰看得非常认真,眉头不动声色地皱着,眼睛一遍遍在002毫米的误差值上来回扫视。 “小邹,来一下。” “哎——”邹工闻声跑过来,腿脚还带着点校园生涩。 徐峰举起图纸,在光下指了指一处,“你这边的台阶尺寸有点问题,如果按图加工,这边会空掉三毫米。” “啊?”小邹凑过来看了几眼,脸瞬间涨红,“我……我可能没看清这边的缩进线。” “不是可能,是肯定。”徐峰语气平淡,却不带一点怒意,只是将图纸一折,递给他,“重画一下,我这边机器调完了,等你新图。” 小邹局促地点点头,“对不起徐师傅,我——” “少废话,快去。”徐峰淡淡打断,回头便开始用千分尺核对原材料的尺寸。他不是刻意严厉,只是觉得在这车床边说教没有意义。零点几毫米的误差,看起来不起眼,可一旦装配起来,那就是整套机械都要拆掉重来的麻烦。他没有那种容错空间,更没有允许自己懈怠的余地。 他手中的钢材还带着未磨平的毛刺,边角锋利如刀,稍一不慎就会划破手指。他却拿得稳,压得准,手心早就长满了厚茧,像老树皮一样粗硬。每次用砂轮打磨边角的时候,他都会侧身,微微眯眼,用耳朵去听那股“吱吱”的金属声是否平顺。 机器震动着,他的心也被震得越来越沉。今天的活不只是这一组零件,后面还有另外两套不同口径的变速盘要做。时间紧,任务重,而他只有这双手和几十年的经验去应对。 “徐工,图纸出来了。”小邹拿着重新打印的图纸跑来,气喘吁吁。 徐峰接过纸,只扫了一眼就点头,没多说,转身便启动车床。 钢材在刀具下被一层层切削,发出刺耳的响声,细小的金属屑像碎银子一样四溅,他弓着腰,脸凑得很近,不放过任何一丝偏差。手臂绷紧,脚步站得极稳,整个人像铁柱一样扎在车床前。汗水从他额头滑下,滴进衣领,贴着背脊一路往下。他没擦,只是眯着眼继续盯住车床上的数值表盘。 五十分钟后,第一套中轴完成。他小心地取下,举到眼前,轻轻旋转,听着咬合的声音。咔哒、咔哒,每一声都如同审判。他眉头松了些,嘴角轻轻一扬,露出难得的满足。 这时身后传来一句:“徐哥,吃饭了,食堂送盒饭过来了。” 声音来自秦志刚,是车间后头数控车床那边的师傅,一个胖胖的年轻人。他左手提着两盒饭菜,右手拿着筷子,一脸馋相地盯着饭盒冒出的热气。 “你先吃,我等这组零件打完。”徐峰头也不回。 “这饭一凉就不好吃了啊,你不吃我可替你解决了。” 徐峰这才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真不怕撑死。” “撑死也得吃。”秦志刚撅着嘴笑,转头去旁边的工作台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边扒饭一边唠叨,“今儿这菜不错,有红烧肉,厂里开恩了。” 徐峰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第二套材料。他取来新的一块钢坯,放在车床上,测距、调速、对刀,一整套流程行云流水。这是他最熟悉的节奏,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秒,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外人看着觉得枯燥,可他心中却有种奇异的充实感,那是几十年里和机械搏斗出来的默契。 他偶尔会想,如果不是在这厂里,自己能干嘛?出去做买卖?他不会说话,也不会耍滑头;换个单位混吃等死?更不是他的性子。他只有这台老车床,只有这双磨出老茧的手和脑子里一套死磕到底的操作方法。 “咔——咔——”他继续打磨变速盘边缘,注意力高度集中。 “徐工,这边有点问题。”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是负责后道装配的老孙。 “说。” “刚才那组齿轮,跟旧件搭配时有一点偏移,感觉是轴心不够紧。” “带我去看看。” 徐峰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脱下手套,跟着老孙去了装配室。他在那台半组装的设备前俯下身,戴上检测镜,用手指慢慢推移两侧的连接部件,静静听着每一次齿轮咬合时发出的声音。 “不是轴心问题,是那边老件松动了。”他指了指侧面的卡口,“重新固定,再试。” 老孙点头,讪笑道:“我说呢,您这做出来哪能有错,还是我这边装得不够严。” 徐峰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盯着那台机器,直到它重新启动,顺利运转。他这才转身,回车间继续干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夕阳开始斜照进厂房,原本通亮的车间逐渐被金色与阴影分割,像是一张老照片逐渐泛黄。工友们陆续下班,有人挥手打招呼,有人还回头看一眼那个仍旧站在车床边的徐峰。 “徐哥,你不走啊?”秦志刚又来问。 “还有最后一组。”徐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这命真是跟车床粘一块了。” “我愿意。”他回答得简单而笃定。 车床的轰鸣在夜色中渐趋低沉,像疲倦的巨兽喘着粗气。厂房内只剩下最后几盏白炽灯在头顶亮着,灯泡外壳泛黄,灯丝抖得厉害,光线在地上投出一圈圈模糊的影子。徐峰眼神紧锁着最后一块钢材,掌中那把钢尺一遍遍在金属表面上滑动,指尖带着些微的麻木感。他将一套零件组装完毕后小心翼翼地放到工作台上,刚要收拾,却发现了一丝不对。 他的眼角余光一扫,顿时神色微变。 那是一块约莫指节长的固定环,原本应当是安装在变速盘与齿轮之间的一道小部件。它既不显眼,也不复杂,却是整组结构能否平稳运作的关键。徐峰站在原地没动,他的脑子飞快地运转。那块小环他早上确实拿过,也排在了他要加工的列表上,可现在——桌面上只剩下加工完的十二件,而清单上写得分明:十三件。 他没有慌张,只是皱了皱眉,缓缓脱下手套,俯身在工具桌下翻找。木质抽屉一格格拉开,里面放着螺丝刀、千分尺、游标卡尺、各种规格的内六角与小锤。他翻得很细,动作极轻,仿佛那枚固定环藏在某个角落里,正悄悄躲着他的目光。 “怎么了?徐哥。”不远处传来声音,是夜班的赵琪,一个年轻的调机工,正靠在门边吃泡面。 “少了一件零件。” “掉地上了?”赵琪抬脚踢了踢地面,“我帮你找找。” “不用。”徐峰低声说,“我记得打完十二个,最后那个……还没下料。” 赵琪一愣,咧嘴一笑:“那还不简单?再打一件呗。” 徐峰没有回答。他知道赵琪说得没错,可问题不在于这一个件儿补不补得上,而在于——他忘了。这是最让他难受的事。他不怕多做一件,不怕加班到天亮,他怕的是自己居然没记住流程中的某个细节。 “我早上打了第一组中轴、第二组变速盘,转到齿轮……对。”他闭上眼,脑海里一帧帧回放着操作过程,就像翻阅一本精密的账本,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某次车刀在钢材上拉出的细微声响。 但就是这最后一件,毫无印象。 “老了?”他轻轻呢喃,语气中透出一丝自嘲。他从来没对自己产生过这种疑问。多少年了,他都是车间里第一个完成任务、最少返工的人。他相信手感,相信经验,相信那种无需多言的熟稔感,可这一次,他居然遗漏了。 “徐哥?”赵琪见他愣神,走近了一步。 徐峰摆摆手,重新戴上手套,把那块备用钢料抱起放到车床上。 “你去歇着,我再打一件。” 赵琪犹豫了下,看他神色坚定,也不好多说,只道:“你别太累了啊,回头车间空调一关,风一吹你脖子又要落枕。” 徐峰点点头,专注地盯着数控表盘调节刀位,光圈从仪表上反射进他的眼中,明明灭灭。 他的思绪却仍未完全抽离。 为什么会忘? 这不是他。他的脑子向来像一张齿轮图,每一块零件都在合适的位置跳动着,不多一分,不少一秒。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上午看图时太专注?还是中午小邹送图时那会儿被打断了思路?或者是那组齿轮卡口偏移的事让他心里起了波澜? 他不愿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 车床重新启动,刀头慢慢接近钢材,第一层切削发出清晰的“哧啦”声。他的手轻微调整着进给速度,每一分力道都掌握得极为精准。他把全部心神集中到那一小段固定环上,不让自己有半分分神,仿佛这是今夜全厂最重要的一件事。 机器运作时,他的脑子里却还在琢磨着那个被遗落的空白。他不怕别人责备——没人会怪他。他怕的是,这种不属于他的失误,会慢慢侵蚀他多年积攒下的那股坚韧如铁的信念。 二十分钟后,那枚完美的固定环出炉。他轻轻将它夹在镊子中举起,放在灯下端详。边缘平滑,卡槽精准,没有丝毫毛刺。他松了口气,将它放入零件盘中,重新核对每一项装配编号。这一回,他甚至比早上的那一批更加谨慎。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直起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肌肉在拉伸间发出轻微的脆响。他走到墙角的水壶前,倒了一杯温水,水里浮着几片茶叶,早就泡得发黄,甚至有些苦涩。他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那味道像车床喷出的热油烟气,难闻却提神。 “都弄好了?”赵琪凑过来,看着他把盘子盖好。 徐峰点头,“可以了,明早可以试装。” “您也真行,换我早回家洗脚了。” “你早了十年。”徐峰淡淡说了一句,扯了扯嘴角。 赵琪一愣,随即咧嘴笑了,“对,我比你年轻,还能浪几年。” “浪也得看时候。”徐峰把盘子推进器械保管柜里,反锁。 当他走出车间,外头已是夜色深沉,月光把厂区照得一片苍白。远处保安室的灯还亮着,有人趴在桌上打盹,夜风从围墙缝隙中吹过,带来一股混合了润滑油、灰尘与槐树叶的味道。 徐峰跨上他的二八杠,链条“咔哒”一响,自行车缓缓驶出厂门。他没急着骑快,反而慢悠悠地蹬着,任风从耳边吹过,将衣角吹得猎猎作响。 夜风像一把锈了边的旧剪刀,剪着树枝,剪着电线上那几只还不肯安睡的麻雀,也剪着徐峰风尘仆仆的一天。 自行车辘辘地驶入巷子,车胎压过青砖铺就的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四合院的影子在夜色中沉沉地趴着,像一只蹲守了上百年的老兽,安静,却不失分量。 徐峰蹬着车缓缓停在院门口,伸手推门时指节磕在斑驳的铁门栓上,一阵凉意顺着指骨往上蹿。他皱了下眉,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门“吱呀”一声响动,随即恢复寂静。青砖灰瓦的院子里已经大致熄了灯,只有东厢房老冯家那边还亮着一盏煤油灯,透着一股陈旧的黄光,玻璃罩里有小虫在乱撞。 徐峰把自行车靠在墙角,锁上,拍了拍裤腿上沾的铁屑和油渍,鞋底蹭了几下地,才朝西屋自己那间屋子走去。 屋门一拉,里面漆黑一片。 他伸手在门边摸了摸,啪地一声打亮电灯,暖白的灯光将屋子照得清清楚楚。屋子不大,七八平米的样子,一张老式木床靠墙摆着,床尾是一个有些斑驳的木柜,旁边是那张永远放着钢尺、图纸和一只旧搪瓷缸的书桌。屋角那口红漆煤炉子已经熄了火,锅盖搭在炉口,透着一股晚饭残留的热气。 徐峰脱了工作服,挂在墙钩上,顺手从抽屉里摸出香烟点上一根,坐在床边抽了起来。烟气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升腾,跟屋顶那盏低垂的灯泡纠缠在一起。他的眼神有些发直,望着墙上那张泛黄的老照片,那是他年轻时与厂里技工们合影,一排人笑得拘谨,只有他站在最角落,不动声色。 他忽然想起自己下午那道遗漏的零件,脸上不由得沉了几分。烟灰抖落,他用手指夹住烟头,却并未急着去掐灭。 “还没睡啊,老徐?” 门外传来声音,是隔壁南屋的胡大妈,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睡衣,手里端着一个小搪瓷碗。 “刚回来。”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就你最晚,干活也干不过来啊?” “厂里急件。”徐峰站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点倦意,“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腰疼。对了,我给你炖了点银耳汤,趁热喝,明儿早上别再喝凉水了。” 徐峰本想推辞,但看她一副非给不可的模样,还是伸手接过碗:“谢了,大晚上的还惦记我。” “咱们都是一个院的,不照应你照应谁?” 胡大妈转身回屋,身影被月色一拉,显得佝偻了几分。 徐峰回屋把银耳汤放在桌上,低头嗅了嗅,有桂花香,淡淡的甜意。他喝了一口,温润入喉,疲惫似乎散去了一点。可他没喝完,只是放下碗,取出桌角叠着的图纸,又重新摊开。 月光斜斜地从窗户照进来,与灯光交叠在他桌前。他拿出铅笔,在图纸上轻轻圈了几个地方,全是与变速盘相关的结构节点。他不能容忍自己哪怕一次失误成为习惯,那种“习惯性差错”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在像他这种靠手艺吃饭的人身上。 “咚咚。”门口又响起敲门声。 “谁?”他眉头微动。 “是我,老冯。”门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犹豫,“我闺女明天要交论文,说打印机又卡纸了……能借你那张图纸看下结构吗?她要参考点东西。” 徐峰一听这话,顿时哭笑不得:“这打印机都能修论文?” “哎哟老徐你又拿我打趣。就是看看嘛,她那点破玩意我也不懂,你不是会拆电机嘛?” 徐峰起身开门,把手头那一份老款打印机电路图纸找出来递给他,“这张给她看看。别拆,电路排布不一样,看不懂别乱动。” “放心放心。”老冯一边接一边啧啧,“你这人就是细致,换别人我不敢麻烦。” 门一关,院子又归于寂静。徐峰回到桌边,坐了下来。他望着那盏灯发了会呆,又低头将图纸重新对折,摆回文件袋中,动作缓慢而认真,就像是给一天的生活盖上封条。 徐峰起得早,早得像一块设了几十年的机械闹钟,哪怕昨晚收拾到后半夜,也没多睡。锅里热着昨晚剩下的一点米饭,他在煤炉上煮了碗面,打了个鸡蛋进去。香味刚浮起来,院门口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哎,徐哥你起啦?”胡同口传来许大茂那懒洋洋的声音,他脚步浮浮地进了院子,一边扣着腰带,一边打着呵欠,“你昨晚是不是加班啊?灯亮到半夜呢。” 徐峰抬眼看他:“有点急活。” 许大茂凑近屋门,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哟,炖鸡啦?” “鸡你个头,一包面,一颗蛋。”徐峰淡淡回了一句。 “嘿嘿,这叫穷人版大补汤。”许大茂嘿嘿一笑,“你吃着吃着我说点事儿,我那儿好像有个东西,你来看看。” 徐峰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 “不是啥紧事儿,我屋里那破木箱翻出来的,不知道从哪儿搁来的,像是你们厂里那些个齿轮扣啥的,拿着也不放心。” 徐峰略一沉思,心里划过一丝不明不白的不安,随口应道:“在哪儿?” “就我屋里呗,走两步,你瞅瞅,我也省得多想。” 许大茂领路,他身上还带着一股没散去的酒味,昨晚大概又在楼上喝了几口。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院子,走进许家屋里。 那屋子总带着点潮湿和霉味儿,墙角堆着几袋不明用途的旧布料,还有几块掉漆的木板歪在炕边。许大茂蹲在柜子底下,摸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你看这玩意,是不是你们那厂子流出来的?” 徐峰接过盒子,刚一打开,眼神顿时一凝。 那不是普通的零件,而是变速器的一组定位器和微调齿盘。虽说不是多稀罕的货,但这种件目前厂里库存极少,最近还专门下了补货计划,谁都知道这是明年初新一代设备的核心试制件,按理不该随便流出。 他伸手取出其中一个齿盘,轻轻捏在指尖,转了个角度。阳光透过窗子斜斜照进来,那齿轮边缘的记号码清晰得很,赫然是厂里刚刻上的内部代号。 “这玩意……哪来的?”徐峰声音低了几分,平静中透着股说不清的紧绷。 许大茂挠了挠头:“我哪知道啊,这铁盒是上回我收破烂从李铁牛那儿弄来的,那老头搬家,说屋里啥都不要,我就捡了一些能换俩钢镚的玩意。这盒子放了好一阵,我今天早上找我那张老户口本,才发现。” “李铁牛?”徐峰眉头皱紧,“他以前不是在我们厂当过仓管么?前几年下岗了。” “是啊,后头卖过锅碗瓢盆,后来媳妇跟人跑了,他就越发不讲究了。说搬家也是真不回头看一眼,连电扇都没带走。” 徐峰不动声色地将盒子重新合上,起身时腰杆挺得笔直。他没说话,只是看了许大茂一眼,目光深了些。 许大茂被那一眼看得有些发虚,咧咧嘴:“徐哥你别看我,我是真不知道这玩意啥来的。” “我知道。”徐峰点头,“这件事我来处理。” 他抱着那只铁皮盒子出了许大茂的屋子,步子不快,但极稳。回到自己屋里,他将盒子放在桌上,坐了许久,才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仔细记下那几件零件的编号。眼神里浮起一种介于疑惑与不安之间的情绪。 李铁牛曾是厂里的老仓管,手脚一向不算太干净,厂里有几次账对不上,最后也没追究多深。徐峰曾听说他私下处理过一批废品,但都没证据。如今这盒子出现在许大茂家,恰好是那批核心部件的样式,他不能不想多。 厂里现在正在整顿流程,任何零件失控都会引发后续一连串的问题。更何况这些部件如果被外头仿制,会影响整个设备的调试计划。 他将编号记好,找出旧厂工作记录本,一页一页翻找着对应信息。时间对得上,型号对得上,唯独这批件在记录里标注为“封存测试样品,不得外流”。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脸盆前接了把凉水拍在脸上。水珠顺着鬓角滑下,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头泛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烦躁。 他必须去一趟厂里。 徐峰换了一身干净的工作服,把那只锈皮盒子包在一层旧报纸里,又外套了一件灰蓝色的短棉袄,将整块盒子夹在腋下。虽然已经不是冬天最冷的时节,但早晨的风仍旧割脸如刀,尤其是他这一路往厂里走,一刻也不敢放松。 骑车的途中他路过了北口小杂货铺,平日里喜欢和他打招呼的胖婶站在柜台后头剥瓜子,今儿见了他却没出声。徐峰没有停,只是心里略过一丝念头:这风是不是比平常还硬几分? 到了厂门口,他刻意绕开了正门,骑车从后边那条小巷推车进去。厂区此刻还没正式开工,大多数工人还在陆续到来,只有几个早班的锅炉房工人在烟囱下走动,冒着白气的锅炉像是沉默的巨人,咕咚咕咚地吐着热浪。 徐峰将车停好,快速穿过办公楼后边的废品堆料区,从侧门摸进老仓库。那地方早年是仓储核心,如今多数货物已转入新楼,但有些特殊设备和封存部件仍在这里存放,管理却不如过去那么严。 他掏出随身钥匙,挑了一把生锈的铜钥匙插进门锁,费了些劲才打开那道沉重的铁门。门一开,一股陈旧与金属氧化的味道扑鼻而来,空气中浮着灰尘的味,阳光从高窗斜斜打进来,照出一道道粒子飘浮的轨迹。 徐峰快步走入左侧第三排货架前。他记得这里原本封存着那批定位器样品,一共五组,每组三件,编号清晰、单独存放。他拿出纸条,对照架上的储位卡。 架上空了一排。 编号“8-3-04”,赫然是他刚才在许大茂家发现的那批件的原编号。旁边那张货架登记卡被人抽走了,只留下几个撕裂的痕迹。其他储位还在,唯独这批的那排空了。 徐峰的手指在货架边缘慢慢滑过,触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油污,那不是正常机器润滑留下的味道,而是人手搬动金属时遗留下来的摩擦痕。他嗅了嗅那股味道,几乎可以断定这批件并不是在厂内正常流程中转移的。 他脸色沉了下去,心头的疑团更加沉重。 “老徐?你这么早干嘛来了?” 一道声音从仓库门口响起,是负责仓库事务的高志林。他个子矮,脸黑,总带着一股像铁锈一样的油味,眼神总是闪烁不定。这会儿他抱着一沓表格站在门口,看见徐峰的背影,神色微变。 徐峰转身,看着他,语气平静:“来找点零件。前几天做试验的那批定位器,我记得放在这里。可我今天一查,怎么不见了?” 高志林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跳了跳,他低头翻着手里那叠表格,声音带着些虚:“啊?那批啊……是不是转库了?我记得前两周上边说要整顿老仓储,把一部分部件转到新货区,可能就那时候调走了。” 徐峰走近一步,眼睛盯住他的脸:“调库表在哪儿?编号登记应该留一份,你总管着,不会不知道?” 高志林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我回头找找,现在脑子里真没印象。” “找找?”徐峰语气加重,“这种件,要是流出去就是大事。你知道它试装在哪条线上么?现在每个流程都卡得死,一旦出错,负责的那可不是你是我。” “哎哎,别动气,我真不清楚……”高志林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微闪,像是在琢磨什么。 徐峰没再理他,扭头出了仓库。他知道,这事肯定有猫腻。而且不止一个人知道这批零件的去向。 一路上,他脑子转个不停。李铁牛下岗几年了,怎么还会有这类零件?高志林反应不对,说明他或知情但有所隐瞒。厂里若真有人内外勾结,把这些核心部件流到市面上去,那就是大祸。 他走到新设备试制车间门口,望着那扇透明窗里一台台庞然的机械设备缓缓运转着,机器声如同低沉的鼓点,像是预示着某种即将揭开的阴影。 “老徐,你来得挺早啊?”负责设备线调试的陆工打了声招呼,从一堆电缆后钻出来,脸上都是灰尘。 “问你个事。”徐峰走过去,声音低低的,“这两周你们线上是不是有一批试装定位器,感觉精度不太稳定?” 陆工皱了皱眉:“你咋知道的?我们装了两套,结果调校时偏差特别大,最后换了别的样件才稳下来。你说巧不巧,那两套编号我印象里还挺靠前。” “编号是多少?”徐峰问。 陆工回忆了一下:“好像是‘8-3-04’,就是仓库的那批……” 徐峰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已经基本确认,那批件是从厂里悄悄调出,再以某种手段流到外头。而最初试装失败的那两套,或许已经在试验中暴露问题,所以才被紧急替换。但那些流出去的,若是被人拿去仿制,或更糟的——用于替代件投用,那后果根本难以想象。 他站在那台庞大的调试机前,像一块沉沉的石头,脑海里翻涌着成串的问题和名字。他知道他得做点什么。 他得顺藤摸瓜,找出每一个知情人,把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漏洞,彻底扯开——哪怕这件事会将某些老熟人拉下水。 他决定去一趟李铁牛那边。 那人现在住在东胡同的末尾,一间半旧不新的平房,说是临时过渡的居住点,其实已经住了三年多。屋后是两排低矮的石墙,中间夹着个荒废小菜园。四周落了灰,连猫都不愿多待。 徐峰到了门口,抬手敲了敲那道漆斑驳的木门。几秒后,里面传来一阵拖鞋踢地的“沙沙”声,紧接着“嘎吱”一响,门开了。 “哟,徐峰?”李铁牛探出头来,胡子拉碴,眼神却没多少迟钝,反倒带着几分警觉,“你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徐峰一手还夹着那只铁盒子,沉声道:“有事,进屋说。” 李铁牛盯了他几秒,终于转身往里走,屋里狭窄、乱,窗台上摆着几瓶干掉一半的药酒,墙角堆着破旧的电风扇和几个空了的玻璃瓶。 徐峰把盒子搁在炕沿上,掀开报纸,露出里头的定位器零件。那锈色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 “你还认得这个?”他问。 李铁牛一瞥,眉头轻蹙,眼里却没有想象中的惊慌。他拿起其中一枚齿轮翻看了一圈,神色淡定。 “是你干的?”徐峰声音低,却压着火。 李铁牛将齿轮放回盒子,叹了口气,倒了杯冷茶递给徐峰,“不是我。” “你是仓管,调库记录有你名,出货的是你任内的批次,落到外面了还不是你?”徐峰声音冷得像门轴上的铁丝。 “我知道你为啥找我。”李铁牛揉着眉头坐下,“但我真没碰那批货。这零件我见过,是当年准备给新机型测试的,但那时候还没封存,我记得很清楚。” 他顿了顿,看着徐峰的眼睛,“你记得不?我下岗那会儿,那批件还在库里,封条都没贴完,审核也还在流程中。后来我走了,钥匙都交了,怎么可能再碰得上?” 徐峰心中一凛。是啊,李铁牛下岗的时间和这批件封存时间确实有个空档。那时候工厂制度正转型,许多仓储流程都一塌糊涂,有些账甚至是一笔糊涂账。 “你说你没动,那这盒子怎么出现在许大茂家里?”徐峰逼问。 李铁牛一愣,“许大茂?那小子跟我啥时候搭上了?” 徐峰简单说了下这盒子被他捡破烂拿走的过程,李铁牛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一抹复杂的冷笑。 “我说怎么前些日子,楼下老李头的孙子来搬东西,说得神神秘秘的,我那会儿懒得理,现在想想,也许是有人趁乱混进来动的手脚。” “你怀疑是他?” “不一定,但你也知道……你们仓库的钥匙,那时候压根就不是‘一把独用’,连办公室的老周都拿过。有心人要调一批件出去,不难。” 徐峰咬了咬后槽牙。老周,行政部那个中年胖子,打着圆滑世故的旗号,在各个科室之间周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老周怎么能拿到内部件的审批单。若说谁最可能在流程之间钻空子,非他莫属。 “那件事……我记得。”徐峰低声道,仿佛在回应李铁牛的话,又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李铁牛看他那副表情,缓声说:“老徐,你我都知道,一件零件能流出,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 徐峰起身,双眼微眯。他已经有了方向。许大茂、李铁牛,或许都是别人布下的障眼法。真正的线索,藏在工厂那层光鲜而漏洞百出的“日常”里。 他转身就走,门还没完全合上,李铁牛在后头喊了一句:“徐峰,你要查,就别心软。你清楚,那厂子……是个老巢,也不是铁桶。” 风把这句话带得长长的,在空胡同里回荡了一会儿才彻底消散。 徐峰回了四合院时,天色已经沉黑。胡同口的路灯昏黄地亮着,投出一圈圈斑驳的影子。许大茂正蹲在门口抽烟,一见他回来,眼神略带迟疑。 “徐哥,你……去找李铁牛啦?” “嗯。” “他说啥?” “说不是他。”徐峰没停脚步,径直走回自己屋里。脚步重,像是压着千斤铁。 回到屋,他一屁股坐下,心中却愈发烦乱。他拿出笔记本,重新列了条线—— 李铁牛,下岗前掌管那批件。 高志林,仓库现任,疑点重重。 老周,有钥匙,也有审批单处理权限。 许大茂,无心插柳,却成为线索引爆点。 第235章 又是哪门子的妖精出幺蛾子了 空气似乎顿时凝滞了。四合院里原本懒洋洋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哗搅得四分五裂。各家各户的门缝里,慢慢探出了一只只睡眼惺忪的脑袋,有的打着哈欠,有的皱着眉头,更多的是那种等着看热闹的八卦神情。 何雨柱眯起眼睛,低低啐了一口,心里暗骂了一声:“又是哪门子的妖精出幺蛾子了。” 他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本打算绕开这场闹剧,低头从角落里抄近道去食堂。可耳朵里,贾张氏那一声声高八度的叫骂像是长了钩子,硬生生把他的注意力勾了回来。 “这可是老娘传了一冬天的棉裤啊!昨儿个晾在窗台底下,今儿一早竟然被扔到了垃圾堆里头!你们哪家没人教养的王八羔子干的好事?!站出来,给老娘赔裤子!” 贾张氏的嗓门又尖又利,带着北方女人特有的泼辣与强横,刺得院子里的鸟都扑棱棱飞起。她那张横肉堆叠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委屈,眼角的皱纹仿佛都在颤抖。 何雨柱嘴角微微一抽,心里暗道:“真特么晦气,一大早就听这破锣嗓子。”但转念一想,贾张氏这副德性,要是没人理她,保不齐得嚷嚷一上午,到时候吵得食堂也干不了活,倒不如现在就解决了,免得误了正事。 他将手里的饭盒随意往旁边一放,叼着烟头,大步流星地朝东厢房走去。鞋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啪嗒声,每一步都仿佛敲打在人心尖上,引得周围观望的人群微微一动,像湖面被石子打破的涟漪。 “得了得了,吵吵啥呢,大清早的,邻里邻居都还没睡醒呢。”何雨柱站定在贾张氏三步之外,抬手摘下烟头,弹了弹烟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耐心劝解的模样。 贾张氏一见是何雨柱,气势顿时更足了,像是找到了出气筒。她叉着腰,怒目圆睁:“柱子!你瞧瞧,你瞧瞧!这四合院里也不就你们几个男人手脚最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闲得蛋疼,把我衣服扔的?!” 四周围观的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目光在何雨柱身上流转,有怀疑的、有看笑话的,也有暗自幸灾乐祸的。 何雨柱被这莫名的指控气得笑了,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贾张氏,你嘴巴放干净点!老子一大早忙着送饭盒,哪有闲工夫碰你那破裤子?谁稀罕动你家破烂啊?”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指着他鼻子骂:“你别以为你做厨子的,就能嘴巴油滑!四合院里要数你最不安生,别是你心情不好,见谁晾点东西就心里发酸,动手给扔了!” 何雨柱眼神微微一沉,眸子里浮起一丝冷意。他慢慢直起身子,身形高大魁梧,在这小小的院落里,像一堵活生生的墙。他的气势一涨,周围嘈杂的窃窃私语顿时一滞,空气仿佛都稠密了几分。 “贾张氏,”他咬着牙,声音低沉如压抑着的雷霆,“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他身上那股从小在街头巷尾打滚出来的狠劲子,像锋利的刀子般逼得贾张氏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她是那种嘴上绝不肯认怂的泼妇,硬是梗着脖子,哆嗦着嘴角骂道:“老娘就说了怎么地?不是你,就是你们这些野小子干的好事!”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淮茹终于忍不住了,她提着一篮湿漉漉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劝道:“柱子哥,张姨,别吵了……大伙都是邻居,有话好好说……要不,咱先找找看,兴许是小孩儿们玩闹,把衣裳不小心弄掉的呢?” 何雨柱听了,心里微微一动。他低头沉思了一瞬,心中冷笑:秦淮茹这娘们,嘴上说得好听,八成巴不得自己跟贾张氏闹翻,到时候自己名声臭了,食堂的活计也保不住,倒便宜了她们家。 可面上,他只是冷哼一声,懒得跟这帮人计较。他抬眼扫了一圈围观的人群,目光如寒刃般逐一扫过。那些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人,被他这么一瞪,纷纷低下头,装作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何雨柱走到东厢房窗台下,蹲下身子细细查看。泥地上有几个小小的脚印,看大小,分明是孩子们踩出来的。他顺着脚印看去,果然在院墙角落的一堆杂物堆旁,发现了一只破旧的小木凳,上面还残留着几根彩色的棉线。 他伸手一捞,提起一件半湿的儿童棉袄,皱眉低骂了一声:“妈的,果然是那些皮猴子干的!” 背后,贾张氏还在喋喋不休,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夜里不肯停歇的耗子,在人耳边啃咬着,让人心烦意乱。 何雨柱猛地站起身,扭头冲着围观的人群喝道:“棒梗!小当!出列!” 人群一阵骚动,两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战战兢兢地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一个是棒梗,另一个是小当。两个小孩满脸的委屈和害怕,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不敢直视何雨柱那双冒着寒光的眼睛。 何雨柱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声音低沉得像滚动的雷霆:“说!是不是你们偷着玩,把贾张氏的衣服给扔了?” 棒梗抖了抖,小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旁边怒目而视的贾张氏瞪得哆嗦了一下,哭丧着脸,咬牙跺脚:“是……是我们不小心踢翻了凳子……衣服掉地上……就……就被风刮到垃圾堆那边去了……” 话音落地,院子里一片死寂,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在棒梗和小当之间游移,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也有几分了然。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胸膛一鼓一鼓的,像是压抑着火山喷发的怒气。他慢慢地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你听见了?不是老子干的,是你们自家的孩子皮,闹腾出来的好事。” 贾张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极了冬日里墙角发霉的旧棉被。她张了张嘴,想要狡辩,却发现四周人群的目光都带着隐隐的鄙夷和嘲讽。那种无形的指责,如同一条条细小锋利的针,扎得她脸上火辣辣的。 这串名字,像串在绳子上的锈钩子,一旦拉开,必定带出什么来。 他坐在那里,夜深无声,墙角的小灯泡发出“滋滋”的响声,仿佛也感知到了那层潜藏已久的隐秘。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大亮,院子里氤氲着雾气,徐峰早早起了身。他没像平时那样先烧水洗脸,而是直接换了件不惹眼的深灰色旧布衫,把那本记满线索的黑皮笔记本塞进上衣内袋,一路踏着尚未退潮的露水出门。 骑上自行车时,他没走正路,而是从胡同北口绕了个远圈,避开了早起买菜的邻里。骑了不到二十分钟,他拐进了厂区后巷,停下车时,周围还是一片静谧,远处锅炉房刚开始作业,白烟悠悠爬上了天。 徐峰没有走主楼,而是朝仓储办公室那栋偏西小楼走去。小楼门前落着一地枯叶,窗台上的铁栏杆已经锈出小孔。他轻轻推门进去,脚下的木地板吱呀作响。 “谁啊?”里面传来老周特有的鼻音嗓门,带着点不情愿的慵懒。 “我。”徐峰推开门,站在光影交错的办公室门口。 老周正背着他,蹲在地上翻着柜子里的文件,头发已经稀疏,脖子上挂着一根蓝色毛巾,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眨巴着眼,掩饰不住的惊讶。 “峰子?你一大早跑这儿干嘛?” 徐峰不答,径直走进去,目光掠过四周墙角的文件堆,注意到墙边那个铁皮档案柜上贴着的旧标签已经褪色,只剩一个“4”字隐约可辨。 “老周,有点事要问你。”徐峰语气温和,却带着股不容回绝的力量。 “你说呗。”老周不安地站起身,拍拍裤腿。 “八号仓库存的定位器样件,是不是三周前调出过?” 老周眼神微微一顿,随即点了点头:“好像是……当时说是给设备线做次级试装,走的内部转库流程,没走外调审批。” “批条呢?” “还在。”他翻了翻桌上的档案本,抽出一张折角的复印单递过来。 徐峰接过来看,眼神一凝。 “申请人:许大茂。”他盯着这行字念了出来。 “这……我也是看着流程批的,他说是你那边的零件组给他授权,让他先走一步紧急借调,过后再补手续。我想着是老熟人了,又不是外调,就批了。”老周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徐峰冷笑一声:“他什么时候成我那边的授权人了?我都不知道有这事。” “那我……我也就是走个手续,又不是我自己搬的货。” 徐峰盯着他,心里却已经如一道闪电劈穿了模糊不清的阴霾。许大茂果然没那么简单。他早就拿了那批件,甚至提前几天就伪造好了单据,只等着流程没人注意时钻个空子。 “钥匙是谁给的?” 老周挠头:“我哪记得清?他那天说是你要急用,我就给他开了锁。你也知道,我们这屋,谁来借钥匙我哪敢多说。” “你连核对都不核对?”徐峰盯住他的眼睛。 “那……那也是信得过他啊。”老周眼神闪躲,语气越来越虚。 徐峰叹了口气,拿着单子往外走,“钥匙和流程你先别说出去,谁问都别答。” “好、好……那你还用不着我?” “有用我会再来找你。”他头也不回地说。 他走出仓储办公室,站在楼下那棵老槐树下,望着灰蒙天色,脸色越来越冷。许大茂伪造他的授权,借出核心样件,还敢藏在自己屋里装作不知,若不是那日破烂老头恰好捡去,怕是现在都没人察觉。 徐峰骑车回到四合院时,许大茂正好在门口收拾花盆,见他回来,脸上立刻堆起笑,“哟,峰哥,回来了?今天这天冷得邪门,我那株金边吊兰都冻蔫儿了。” 徐峰点了点头,没说话,直接把车推进院里。院子里几个邻居都在晒被子,墙边石阶上晾着几件洗过的汗衫,空气里有股洗衣粉和湿麻布混合的味道。 他把车锁好,回身又走到许大茂门前。 “你屋里那批零件,是哪来的?”他低声问,脸色不带笑。 许大茂一愣,眼神短暂地闪躲了一下,“什……什么零件?”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单子是你批的,钥匙你拿的,东西你藏的。你要再不说实话,下一步我就不自己查了。” 许大茂咽了口口水,讪讪一笑,“哎,峰哥……你听我说,我……我不是想害谁啊,我就想着那批件闲着也是闲着,我跟车间那边有点私活……就想着拿来看看能不能配点东西,也没打算拿出去卖啊。” “私活?你还真敢。”徐峰目光如刀,“你知不知道那些件要是流出工厂,出了问题你担得起?” “我真不是那意思,我……我就是想着弄两个备用,自己留着防手抖,万一以后用得上。” “你造假单子,还顶我名义,这不叫事大?”徐峰嗓音压得更低了几分,却如滚雷压顶,“你有没有告诉别人这件事?” “没、没有,就我一个人。”许大茂急忙摆手,“我还想着回头你要发现了,我就认了,这不……这不你真找上门来了嘛。” 徐峰盯着他几秒,确定他说的至少七分是真,冷冷说了句:“这事别传出去,我自己处理。要是再让我发现一件东西出现在你屋里,跟厂里流程无关,我让你连院门都出不去。” 许大茂低头哈腰,一连声答应,额头已渗出细汗。 徐峰转身回屋,心里却愈加沉重。许大茂只是个棋子,他那点子胆量,撑不起这么一场操作。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手,或许不止是借调,更可能是有人在借他之手做试水——看厂里是否有人注意这类转移。 要彻查,就得把仓库近两个月的调拨记录一条条翻出来,哪怕熬夜也得抠出点油星来。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徐峰坐在自己屋子里,眉头紧蹙,笔记本摊在桌上,纸页翻动的声音仿佛压着他胸口的每一寸气息。他把手指按在封面上,心底无数思绪交织成网,一直难以捋清。 许大茂的那些话并没有让他松一口气,反而更加加深了他的怀疑。事情远没有他最初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许大茂只是一个自私的小人物,他根本不可能敢冒险做这种事,尤其是背着他去伪造文件、调拨零件——背后必定有更大的动机和人。 就在这时,窗外的电话铃声响了,单调而急促,像一根针刺破了夜的沉寂。 徐峰站起身,接过电话,是李铁牛的声音,带着些许压低的语气。 “老徐,有事儿要告诉你。”电话那端传来李铁牛的低沉声,“不是我想多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说。” “你那边最近好像出了点状况,厂里的某些人已经开始动手脚了,听说许大茂背后有贾张氏在帮着他打掩护。” 徐峰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贾张氏?” “对,贾张氏。”李铁牛的声音愈发低沉,“那女人以前是厂里的采购员,眼睛特别毒,背后盘算着要占大便宜,很多货都是她在暗中指引你们流动的。只是她有些心思藏得太深,没人敢揭她的底。没想到,许大茂这次竟然跟她勾结。” 徐峰的眉心更是紧紧皱起,心头一片冰冷。这突然涌现的名字让他有些恍若隔世。贾张氏,是工厂内采购部的头号人物,风头一度压过了其他管理人员。她有过不少不可告人的交易,但在大家的眼里,她永远是那个脸上带着和善微笑、总是能为各部门提供资源的“好人”。她藏得太深,几乎没有人敢去碰她。 然而她却成了许大茂的背后推手,这一切的背后,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些零件,还是另有所图? “贾张氏不可能这么轻易跟许大茂联手。”徐峰低声道,“她背后藏了太多秘密,随便拉一个人下水,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铁牛继续低声说道,“可是事情真的很简单,许大茂这次拿到那些零件,根本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贾张氏已经开始布局一项大规模的设备转移,许大茂只是被当作了一个传递工具。零件会流出,但流到谁手里,流向哪里,只有贾张氏知道。” 徐峰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神色冷静下来,他尽力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你是说,贾张氏背后有更大的买家?” “没错。”李铁牛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虑,“这些年,厂里的一些老设备在更新换代,贾张氏做的这些采购其实是想搭上这条便捷通道,转手卖给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她想的是先从你们这儿拿些技术含量高的零件,再通过她的‘关系’,把整批设备倒卖给外界。” “她想倒卖?”徐峰顿时感到有些愣住,“这不可能,她这也太大胆了。” “你不觉得她的胆大包天才是最可怕的吗?”李铁牛的话透着一股冷意,“她根本不把厂里的一切当回事,没人敢碰她,而你们,永远看不到她的小动作。她早就准备好了各种手段,打着厂里‘优化’的旗号,搬动着整个流程背后的资源,接着就把东西运出去。” 徐峰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那个一直站在采购部前台、穿着一身职业装、笑容得体的女人,原来背后是如此深不可测。她藏得那么好,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工作努力的“好员工”,她可不止在背后算计着大家的工作利益,她竟然还打算让整个厂子的技术和资源成为她自己私自运作的交易对象。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又开始快速翻阅起之前记录的种种信息,逐渐有了新的连接点。李铁牛说得对,事情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许大茂和贾张氏之间的交易,不仅是零件和货物的转移问题,背后可能还涉及到工厂未来的一些发展方向。 “你要小心了,徐峰。”李铁牛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低沉而严肃,“贾张氏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可从来没有想着按规矩来过。你如果对这事一味忍让,她很可能会有更大的动作。” “我知道了。”徐峰的声音异常冷静,“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 挂断电话后,徐峰坐回桌前,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他之前一直以为许大茂只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中介,没想到他背后的推手居然是贾张氏。更让他警觉的是,贾张氏的布局远远不止是一次简单的零件流失,或许她已经在策划一场更大的交易。 他握紧了笔记本上的最后一页,心底决意要一步步揭开这一切。 他需要去找更多的证据,不能再等下去。他知道,这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不仅仅是为了那些零件。若是放任这一切发生下去,工厂的未来将彻底被操控在那些权力与利益的角落里。 徐峰整整一个晚上都没能安稳入睡。脑海中一幕幕画面交替闪过,工厂的日常,许大茂的嘴脸,贾张氏的冷笑,甚至那些零件的流动轨迹,仿佛在他眼前逐渐拼凑成一个大网,而他正是其中的一颗棋子。每当他试图停下思考,心里总会冒出新的疑问,新的线索,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勉强将脑中的思绪整理得有些清晰。 此时,工厂的任务依然在等着他,他没有时间去想太多复杂的事情,只有一件事,他必须尽快处理完:揭开所有隐藏的黑幕,找出那些背后操作的主谋。 第二天清晨,徐峰早早就到达了工厂,推开门,屋内的设备开始轻轻轰鸣,空气中弥漫着油漆和金属的味道。办公室里,几张办公桌已经开始忙碌,有几个工人还在整理材料。徐峰目光扫过一圈,心中却突生一丝警觉——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地走过仓库门口,步伐急促,目光四下张望,似乎在担心自己会被人发现。 是秦淮茹。 她是工厂的维修工,平日里总是与工具打交道,穿着一身蓝色工装,外表看似不显眼,甚至有点低调。但徐峰知道,秦淮茹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和贾张氏有些过于亲密的合作,虽然大家表面上没有谈起,但工厂里的人都知道,秦淮茹早早就得到过许多“特权”,这让徐峰一直对她心存疑虑。 此刻她的鬼鬼祟祟的模样让徐峰的直觉再次警觉起来。 徐峰故意放慢脚步,偷偷观察着秦淮茹的动向。她并没有直接进入办公室,而是朝仓库的后门走去。仓库那边的门并没有锁,秦淮茹迅速打开门,瞥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后,快速进入了仓库内。徐峰紧跟其后,脚步轻盈,但却始终保持在她的视线之外。 走进仓库,徐峰站在门口,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工具箱,悄悄观察着仓库内的情况。秦淮茹正站在角落里,翻动着一个箱子,里面是各种修理工具和备件,看似普通的零件,实际上却是从工厂各个区域调集过来的高价工具。 这时候,秦淮茹突然转身,发现有个箱子开了口,里面显然没有放工具,而是空空如也。她的脸色瞬间变了,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随即伸手去拿旁边一包未开封的密封袋,迅速将袋子中的东西取出,紧急地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徐峰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冷笑,这一切显然不对劲。秦淮茹明明在偷拿工厂的工具,根本没有像往常一样,按规定申请或者登记。她看似在做一些正常的操作,实际上却是在偷偷摸摸地把这些昂贵的工具藏走。 他没有马上上前,依旧保持在仓库门口不动,静静观察着秦淮茹的一举一动。她眼神不时四处巡视,一副心虚的模样,甚至在离开仓库之前,还特意绕道走了几步,生怕被人看到。徐峰知道,她这一趟做得更隐蔽,看来不止是小偷小摸那么简单。 等秦淮茹走远,徐峰才从门后走出来,径直走向那已经被打开的工具箱,仔细检查里面的物件。除了看上去应该属于工厂的标准工具外,徐峰还发现了一些他之前从未见过的高精度设备零件,这些零件并非普通维修工具,而是有特殊标识的高级配件,价格昂贵,市场上难觅。 “果然有问题。”徐峰低声自语,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秦淮茹不过是一个维修工,竟然能接触到这种高价值的配件,显然不是她自己能搞得定的事情。她之所以偷这些工具和设备零件,背后肯定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徐峰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李铁牛打了个电话。 “老徐,你有事?”电话那头,李铁牛的声音有些迷糊,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秦淮茹,”徐峰声音低沉,“她在偷工厂的工具和配件。” “什么?”李铁牛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晰,惊讶道,“秦淮茹?她怎么可能?我记得她一直在维修组,难道她干得了这种事?” “她的确在偷,里面还有些高价的设备零件。”徐峰压低声音,继续道,“她背后有问题,我怀疑她和贾张氏有某种联系。这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偷拿零件。” “等会儿,秦淮茹?和贾张氏?我有点蒙了。”李铁牛顿了顿,随后沉默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徐峰语气坚决,“这事得尽快弄清楚。她如果真在做这些勾当,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你先小心点,不要急着做什么,贾张氏这类人可不是好惹的。你看清楚再动手,别让自己陷进去。”李铁牛劝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挂掉电话后,徐峰站在仓库里,心里反复琢磨着接下来的计划。秦淮茹的行为已经暴露无疑,她的背后不仅仅是单纯的偷窃,而是一个更大的阴谋。贾张氏肯定已经通过她在工厂内布下了某种线索,控制着这些工具和零件的流向。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徐峰决定再调查清楚秦淮茹的一切背景,只有找出她和贾张氏的关系,他才能真正一步步揭开这一层层的迷雾。 他迅速从仓库里出来,心情已经沉了下来。时间不等人,工厂里的一切都岌岌可危。 徐峰的思绪还在旋转中,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细节,分析着每一个可能的线索和动向。秦淮茹突然之间的行为,让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原先想的更为复杂。她的背后肯定有某种强大的推手,而贾张氏,显然是那个最具嫌疑的人。 但今天,徐峰并没有打算急着动手。他知道,如果自己贸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反而给对方留了机会。于是,他决定先冷静下来,继续观察。 傍晚时分,徐峰依旧在厂里忙碌,装作一切如常。然而他心里却始终无法摆脱刚才的画面,秦淮茹的鬼鬼祟祟,拿着那包零件悄无声息地塞进自己的包中,似乎已经透露出她不愿人知的秘密。徐峰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在秦淮茹离开后跟上她,探个究竟。 果然,没过多久,秦淮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厂门口。她看了看四周,似乎确保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匆匆走向厂外的巷子。徐峰悄悄跟在她后面,心里却涌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或许并不需要像个侦探一样偷偷摸摸。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秦淮茹的面前,突然停住了。秦淮茹看到他站在那里,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徐峰,怎么,你也下班了?”她的语气有些生硬,显然没有想到会遇到徐峰。 徐峰看着她,眼神深邃,语气却不急不慢,“秦淮茹,你是不是有些事情瞒着我?” 秦淮茹脸色一变,瞬间有些紧张,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冷静,略显苦笑,“你说什么呢?我没什么事。”她下意识地拉紧了身上的包带,仿佛一瞬间变得有些局促不安。 徐峰没有马上说话,反而看着她,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才冷冷开口:“你偷了工具,秦淮茹。我知道,你拿了工厂的零件和设备,藏进了自己的包里。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值多少钱?” 秦淮茹的脸色更难看了,明显有些动摇。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隐瞒。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和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但是你得听我解释,这些零件是我借回家的。我没有偷,我只是只是借用一下。” “借用?”徐峰皱了皱眉,心里却有些不信。他本能地觉得,秦淮茹的解释实在太过牵强,“你借零件?工厂的规定是明确的,零件不得随便带走。你既然知道规矩,怎么可能会借这些东西?” 秦淮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矛盾,她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做出某种艰难的决定。最后,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这些零件是贾张氏让我借的。她说家里有个设备坏了,需要我帮忙调试。我以为只是个小忙,不会有什么问题。谁知道” 徐峰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越发不安。这种说法显得无比牵强,但他能从秦淮茹的语气中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她似乎在挣扎,似乎并不完全认同这件事。 “贾张氏让你借这些东西?”徐峰重复了一遍,语气低沉,“她和你说过什么?” “她说家里有个急事,需要这些高精度的配件帮忙修理设备,事情过了就还回去。”秦淮茹低下头,声音更低,“她知道我手头有渠道,可以从厂里拿些工具,她让我不要声张,悄悄地借出来就好。” 徐峰没有急于反驳,而是站在那里,默默思考着。他知道,秦淮茹并非完全无辜,贾张氏这个名字在她口中说出来时,徐峰已经开始明白,这一切并非那么简单。秦淮茹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执行者,但她是否知道自己手中的“借用”物品,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交易呢? 他轻声问道:“你知道,这样做会给工厂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秦淮茹的脸色变了变,嘴唇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沉默了几秒钟,眼中充满了无奈与困惑,“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能怎么办?贾张氏的要求我没办法拒绝,她让我做的事,我也没办法不做。” “你没办法拒绝?”徐峰冷笑一声,“你是觉得,她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好处,才会逼你做这种事?” “她说了,做得好,以后就会给我更好的职位,甚至可以让我在厂里有更多的资源。”秦淮茹咬紧了嘴唇,显然心中有些不甘,“她总是能找到我的弱点,说些让我心动的话。” 徐峰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这背后的真相。贾张氏,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她不只是利用工厂的资源,更是在背后玩弄权谋,用职位和承诺来拉拢自己手下的员工,让他们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秦淮茹,你是知道这种做法不对的。”徐峰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越来越冷,“但你愿意继续被利用吗?你真的认为,借这些东西出去,只是一次简单的帮忙吗?” 秦淮茹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垂下了头,不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默的压迫感,徐峰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地走到这一步的,但她已经被迫卷入了这场无法回头的漩涡。 徐峰离开了秦淮茹的身边,心里并未放松半分。尽管她的解释带有许多让人难以信服的成分,但他知道,问题远不止表面上的偷窃那么简单。贾张氏的名字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徘徊,像一个不断扩大的阴影,渐渐将他周围的一切吞噬。他越是思考,越是觉得,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这个女人。 次日,徐峰继续按照往常的日程去工厂工作,然而他发现自己不再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那些机械的工作中了。眼睛瞥向工具架,心中不禁想起那些被偷走的零件,想起了秦淮茹对自己的那番话。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受到了贾张氏的威胁和指使。然而,即便如此,这并不意味着她能摆脱责任——而更重要的是,背后的黑手还没有露面。 午休时,秦淮茹突然找到了徐峰。她似乎有些焦急,神色也比以往更加不安。她走到他旁边,低声开口:“徐峰,我需要你帮个忙。” 徐峰心中一紧,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着她:“你还要什么?” 秦淮茹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贾张氏让我找你借些工具,说是要修电视机。”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她说,家里的电视机坏了,急需这些工具才能修好。” 听到这句话,徐峰的眉头顿时紧锁。他本以为秦淮茹会继续装作无事发生,可没想到她再次主动找上门来,且这次是为了一个电视机的“修理”。他心中产生了一种直觉——这不仅仅是修个电视那么简单,电视机的“修理”可能只是一个幌子。 他压下心头的不安,冷冷问道:“修电视?你觉得她真的是要修电视吗?”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看着徐峰,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我知道你不信,但她确实让我这么做。我不能再拒绝她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似乎是在向徐峰透露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困境。 徐峰心中一动,思索片刻,轻声道:“你别急,我会考虑的。” 秦淮茹点点头,眼神有些疲惫:“谢谢你,徐峰。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说完,她低下了头,迅速离开了。 徐峰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心中涌起的情绪让他感到一阵阵不安。秦淮茹的无奈与不情愿,显然透露出她并不完全同意贾张氏的行为,却又不得不妥协。这让徐峰更加确信,贾张氏背后肯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操控着她,甚至可能是操控整个工厂。 他暗自下定决心,必须得尽快弄清楚这一切。贾张氏的“电视修理”背后,定然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单纯地接受表面上看到的事实,而是要深入了解每一个细节,揭开这层迷雾。 徐峰回到工厂后,主动要求从仓库里取一些维修工具。他告诉管理员,自己需要用这些工具修理厂里的一台机器。管理员没多想,就将工具交给了他。此时的徐峰,心中却有了明确的目标——他决定去查一查贾张氏家里的情况,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她非得如此急切地“修电视”。 然而,在他准备动身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那是老周,工厂里的老维修工,他对厂里的设备了解颇深,也是徐峰的老朋友。 “徐峰,你这是去哪儿?”老周咧嘴一笑,走进了办公室。 徐峰有些愣住,随即有些犹豫地回答:“去找贾张氏修电视机。” 老周眼神一动,似乎听出了徐峰话中的不对劲,他的表情也微微一变,“修电视?你确定是修电视?你该不会去帮她做什么别的事?” 徐峰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老周看了看四周,走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你可别被贾张氏骗了,她那电视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了的机器。她这几天已经联系过我几次了,说家里电视坏了,让我去帮忙修理。我看了看,她家里根本没有电视坏的迹象,反倒是有人最近一直在她家来来回回,搞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徐峰心中一震,果然,他的直觉没有错。贾张氏这件事情,绝对不单纯。她从来没有一个普通人的心思,每一次的“修理”请求,背后都隐藏着某种他看不见的阴谋。 “她让你去修什么电视?”徐峰也压低了声音,低头看着老周,心跳微微加速。 “就是那台破电视,平时用来当个摆设,根本没啥用。”老周轻笑一声,“她这几天让我过去修了好几次,奇怪的是,修了半天,电视也不见坏,反倒是零件乱七八糟的,有些像是故意弄坏的。” 徐峰的心情越发沉重,他终于意识到,贾张氏正在掩盖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情,而这一切的关键,可能就藏在她的家里。电视机,工具的借用,频繁的零件更换——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她家。”徐峰深吸了一口气,决定采取行动,彻底揭开这一切的谜团。 徐峰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决定,既然秦淮茹和老周都给了他那么多线索,那他便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贾张氏的事情,看似平常,背后却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而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亲自去一趟,看看贾张氏家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那天,徐峰在下班后特意绕过了自己常走的路,改道走向了贾张氏的家。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上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寂的味道。徐峰推着自行车,沿着小巷走了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贾张氏的住处。那是一栋看上去颇为普通的两层小楼,周围有一些老旧的街坊,看起来并不显得特别显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门开得很快,贾张氏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眼中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 “哦,是徐峰啊,怎么这么晚了?”贾张氏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轻松,似乎并不惊讶徐峰会来。 徐峰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听说你家电视坏了,工具方面我可以帮你拿一些。你不是让我借的吗?” 贾张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她笑了笑,摆摆手,“电视嘛,真是没事儿,坏得没什么大碍,修理一会儿就好。不过,今天你过来,真是太好了,正好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有事?”徐峰心里微微一动,他并不相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电视修理”的事情。眼前的贾张氏,若真如她所说,为什么这么急于见他? “嗯。”贾张氏点点头,笑得更加温和,“进来,屋里暖和一些,我们坐下来聊。” 她开了门,让徐峰走了进去。屋内的布置看起来相当简朴,一如她所呈现出来的形象。但徐峰却能感觉到其中的一丝不对劲——贾张氏的神情越来越紧张,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等待什么。 “你家真的没什么问题?”徐峰问,目光扫过屋内的一些细节。 “哪里,哪里。”贾张氏轻笑了一声,“只是一些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坐。” 她示意徐峰坐下,而她则转身去厨房,拿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喝点酒吗?也许你会更放松。” 徐峰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贾张氏,他并没有立刻接过酒杯,而是缓缓说道:“贾张氏,你的电视真的是坏了么?” 贾张氏的手一顿,酒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似乎有些愣住,接着又快速恢复了笑容,“你是不是太过担心了?不过,我知道你是为了公司好,我不怪你。” 她把酒倒入杯中,依旧笑着递给徐峰,“来,喝一杯,别想太多。” 徐峰接过酒杯,看着那清澈的液体在杯中晃动,他没有喝,而是将杯子放到了一旁。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也越来越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电视坏了”的问题。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他,贾张氏的背后,隐藏着太多未解的谜团。 “你不喝?”贾张氏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我就自己先喝。” 她低头喝了一口酒,似乎松了口气,接着又轻声说道:“你知道,徐峰,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工作上你做得很好,大家都看得出来。” 徐峰心中警觉,他知道,贾张氏这一番话,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她的话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信息,或者说,是一种暗示。她在试探什么? “你说这些做什么?”徐峰直视着她,语气沉稳。 贾张氏放下酒杯,双手交叉在桌面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严肃的神情。“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想瞒你。”她低声说道,“其实,这些工具、这些零件,根本不是用来修电视的。” 徐峰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神立刻变得锐利。“那是什么?” 贾张氏没有立刻回答,她低下头,似乎在深思,良久后才开口:“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工厂的未来。你知道的,我们的工厂,最近面临一些难题,我必须找到一些办法来应对。这些工具和零件,是为了应急使用的。”她顿了顿,“徐峰,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 “应急使用?”徐峰冷笑一声,“你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不怕被发现吗?你既然知道这样做会有风险,为什么还要继续?” 贾张氏的脸色微微变化,眼神闪烁不定。“因为我没有选择。”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这不仅仅是关于工厂,也关于我个人的未来。如果我现在不采取行动,可能一切都晚了。” 徐峰的眉头紧紧皱起,突然之间,他开始明白了贾张氏的处境。这一切的背后,或许有着更大的利益纠葛。她所说的“工厂的未来”和“个人的未来”,并非空口无凭。 “你想做什么?”徐峰问,声音低沉,但却带着一股迫切的询问。 贾张氏长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办法再回头了。所有的事,早就超出了我能控制的范围。我只能选择继续走下去。” 徐峰紧盯着她的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贾张氏的坦白,似乎已经暗示了某种巨大的变故。这个问题的背后,可能不仅仅是工厂的问题,甚至牵扯到了更多他无法预料的复杂情势。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徐峰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静,“你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你自己也明白,这背后藏着的事情,早晚会爆发。” 贾张氏的眼睛渐渐湿润,她沉默片刻,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文件递给了徐峰。“你或许该看看这个。” 徐峰接过贾张氏递来的文件,目光短暂扫过上面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他没有立刻看清楚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文件的厚重感以及其上明显被翻阅过的痕迹,已经在无声地传达着一种压迫感。徐峰把文件放在桌上,缓缓抬起头,看着贾张氏。她的脸上不再是那种一贯的笑容,而是带着深深的愧疚与不安,眼神也显得疲惫不堪。 “徐峰,我知道我错了。”贾张氏的声音低沉,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她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指尖的颤抖几乎无法掩饰她内心的动荡。 徐峰沉默地注视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此时的贾张氏,眼中不再有往日的强势与狡黠,反而是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无助感。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具有那种张扬的气场,而是将所有的底牌都摊开在了他面前。 “你知道自己错了?”徐峰的语气平淡,但眼中有着一种难以忽视的锋芒,“你把我也牵扯进来,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修电视?借工具?这些都不过是你的幌子,你到底在掩盖什么?” 贾张氏的眼神再次闪烁了一下,她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时的冲动。”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徐峰的眼睛,“这几年,工厂的日子越来越艰难。你也知道,我一直在为公司的事情四处奔波,贾家的情况更是捉襟见肘。你能想象那种压力吗?” 徐峰默默地听着,内心的情绪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没有打断她,而是静静等待她继续说下去。贾张氏的话语中带着深沉的无奈与绝望,那种压抑的情感,几乎让空气都变得凝重。 “这些年,我不断在权衡,想办法维持公司和家族的生计,可我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我开始走上了歪路,想着借用工具、偷些零件,甚至借口修电视来掩盖一切。可是我越做越错,越来越深陷其中。”她的语气充满了懊悔,“我害怕,如果不继续下去,所有人都会因此受害,整个公司会因为我的错误而垮掉。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挽救,结果却陷得更深。” 徐峰听到这里,心中升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曾以为贾张氏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擅长控制局面,哪怕她做事心狠手辣,但至少能保证她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然而,眼前的贾张氏显然并非那么坚不可摧,她也有自己无法承受的压力和困境。而正是这些无法言说的困难,才把她推到了极限,让她在绝望中做出了种种让人不齿的选择。 “我知道这些做法不对,我知道我害怕后果。我一直在逃避面对自己,逃避对你们的责任。”贾张氏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她抬起头看着徐峰,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歉意,“徐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是我唯一一个信得过的人,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和我为敌。” 徐峰没有马上回应,他的目光在贾张氏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心中升腾起一股说不清的情感。贾张氏的道歉和懊悔,似乎并不完全虚伪,她的内心深处,真的有着对错误的深刻反思。然而,徐峰知道,这一切也未必能够完全洗清她的罪行。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不害怕别人知道吗?你知道,这一切如果被揭露,工厂、公司,甚至你自己,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贾张氏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了。也许我真的错了,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结果却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希望失去一切,但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峰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也有些动摇。贾张氏的懊悔和道歉,虽然说得迟了,但她的眼神是真诚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并不完全是坏人。她只是被局势逼迫,才做出了那些错误的决定。 “你可以选择面对所有的后果。”徐峰最终开口,语气变得坚决,“你可以选择停下这场荒唐的游戏,坦诚面对所有人,做出补偿。而不是继续用这些遮掩的手段逃避责任。” 贾张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过了许久,她才轻声说道:“我知道,或许我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但我是真的害怕。如果真被揭露,我不仅会失去一切,连带着我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徐峰看着她,他明白她的恐惧。贾张氏不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她对家人有着深深的依赖与情感,这种情感让她在面对危险时,做出了种种错事。 “但你不能因为害怕,就一直逃避。”徐峰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这场游戏的结局,迟早会到来,你不能永远躲在阴影里。” 贾张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我知道。”她低声回应,“但我真的不想放弃,徐峰。我不能让一切就这样毁掉。” 她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决心,仿佛在与自己进行着一场内心的搏斗。而此时,徐峰看着她,心中却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愤怒与不信任。眼前的贾张氏,似乎并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她仍然有着重新开始的可能。 然而,徐峰也知道,面对这样的女人,他的选择将会变得更加困难。 窗体顶端 徐峰穿着一件洗得有些泛白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篮子,里面盖着一块干净的白布,布角露出几片鲜亮的苹果皮颜色。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屋檐下晒着的几根老萝卜,轻轻笑了笑,脚步不紧不慢地朝院子西头的那间小屋走去。 那是聋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姓冯,孤身一人,住在这个四合院已经有大半辈子了。她耳朵背得厉害,几乎听不见别人说话,说话也含糊,大家伙儿习惯叫她“聋老太太”。年轻时候她是这条胡同里出了名的绣花能手,但后来家里人一个个走了,她就越发沉默寡言了。除了偶尔晾晒一些旧布,她很少出门,像一棵老槐树,稳稳当当地扎根在这座院子的一角,静静活着。 徐峰站在她门口,提篮子换到左手,右手在门框上轻轻敲了三下,“咚咚咚”。 他知道敲门老太太听不见,也不是为了她听,而是为了让她感受到有人来了。 然后他像往常一样,弯下腰,从门缝下掏出那根细木棍,在门后敲了三下。 “老太太,是我,徐峰。” 门内没有回应。徐峰不急,等了两分钟,果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太太穿着一件旧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她的眼神像一口干涸的井,但当看到徐峰的时候,那双混浊的眼里还是有一丝光闪过。 “老太太,我给您带了点水果。”徐峰扬了扬篮子,笑着说。 老太太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只是点了点头,向屋里退去,门虚掩着,算是请他进去的意思。 徐峰换了鞋,提着篮子进了屋。 屋子很小,陈设简陋。靠墙的一张旧木床,床头摆着一排泛黄的照片;窗台上两盆长势不旺的吊兰,像是守着这个空间的最后一丝绿意;角落里一台老掉牙的收音机早已不响,但还罩着一层绣着花的布套,像老太太对过去时光的某种坚持。 徐峰把篮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掀开布,里面是几只光鲜亮丽的苹果和一串香蕉。苹果是红富士,是他清晨特意跑去菜市场挑的,香气扑鼻,颜色鲜艳,老太太虽然耳背,可对吃的一直挺挑。 “您尝尝这苹果,脆得很。”徐峰拿起一只,用袖口擦了擦,递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用手接过,抚摸着果皮,像是在触碰一个遥远的记忆。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种久违的、几乎被岁月碾碎的笑。 徐峰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和一支笔。他知道老太太虽然耳聋,但字认得不少。平日里邻里沟通,多靠纸笔。 他在纸上写道:“前几天下雨,您屋顶漏不漏水?” 老太太戴上那副老花镜,凑近了看,读完后慢吞吞地从身边摸出一支铅笔,写道:“漏一点。屋后墙也裂了。” 徐峰看着字迹,不禁皱了皱眉。老太太的屋子年久失修,木梁腐朽,一下雨总是漏。他早就打算腾点时间帮她修一修,但单位里的事儿缠身,一直抽不出空。 他又写了一行字:“这周末我来帮您修,顺便把那堵墙也抹一抹。” 老太太读了,眼中露出一丝动容,眼角泛红,却只是轻轻地在徐峰的手背上拍了拍,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温暖而有力。 两人就这样写写画画地交流着,从屋顶聊到院子里的猫,又说起对面胡同那个不务正业的孙二狗,老太太写得慢,但每一个字都写得很认真,仿佛每一笔都在倾诉她沉默已久的孤寂。 “孙二狗又打老婆?”徐峰看着老太太的字,眼神一凛。 老太太点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厌恶。她又写:“那女人躲到我这儿来过一晚,浑身是伤。” 徐峰咬了咬牙。这个四合院,名义上大家邻里和睦,实则有不少腌臜事儿。可谁都怕惹事,尤其像孙二狗那样的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远房在派出所当差的亲戚,总没人敢真惹他。 老太太低头写道:“你要小心,别惹他。” 徐峰笑了笑,写回去:“您放心,我不怕。” 他们继续写着字,偶尔老太太也开口说几句,声音嘶哑含混,但徐峰却听得分外清楚。 “你,是个好孩子。”老太太一字一顿地说,眼神里含着岁月的风霜,也藏着慈爱和信任。 徐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他望着窗外慢慢西斜的阳光,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小时候没见过祖母,那种来自年长者的关怀他几乎未曾真正体会过。而此刻,聋老太太这一句简单的话,却像一盏温黄的灯,照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又把地扫了两遍。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他做事,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回家。 “我明天再来。”徐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不大却坚定。 老太太点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份不舍。 门被轻轻关上,木门合缝的一瞬间,屋子里又归于寂静。 徐峰走出屋门,脚步在青石板路上轻响,周围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他走到井边洗了洗手,抬头望着天边慢慢暗下来的云朵,心里想着那个裂了缝的墙面,想着孙二狗,想着老太太那双布满皱纹却依然有力的手。 风起了,像是某种预兆,也像是一种召唤。 他抬头看了看天,眼里映着落日余晖,心中却燃起一股不同寻常的火。 徐峰走出老太太的屋子,脚步在胡同里回响着,一步步踏在青石板上,像是心事落在旧日时光的回声。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背上,将他那微驼的背影拉得老长。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从老太太那双眯起的眼神里看见的那份依赖,让他心里升起一种久违的牵挂。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脚步却没有慢下来。 穿过小院中间那棵老槐树,他瞥了一眼二院那扇虚掩的门。那扇门后,住着孙二狗。屋内隐约传出瓷碗摔地的脆响,接着是一声女人压抑的惊叫。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黄昏里,分外刺耳。 徐峰站住了。 他侧耳听了几秒,眉头越皱越深。院子里没其他动静,没人敢出声,也没人敢看。他知道,大家都听见了,但都装聋作哑。 “孙二狗又犯了。”他心里默念一句,拳头无意识地攥了攥。 他转身就想往回走,但又止住了脚步。不是他怕事,他是不愿惹事。尤其是在老太太那样的年纪面前,他不愿让她担心。 “忍忍,先别急。”他在心里压下一口火,默默转向自己屋的方向。 刚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唤他。 “徐峰,回来啦?” 是三院的林嫂,一个瘦小但眼神灵活的中年女人,正在门口淘米。她眼角的皱纹堆着笑,但眼神却不自在地瞥了二院一眼。 “回来了。”徐峰点头应了一声,步子没停。 林嫂犹豫了下,小声说:“你刚才去老太太那儿了?” “嗯,送点水果过去。”他答得简单。 “唉,老太太最近气色不大好。”林嫂放低了声音,“听说那天夜里,被吓得不轻……孙二狗那婆娘躲到她屋里去了,一身是血。” 徐峰脚步一顿,扭头看她。 “你也听说了?” “整院子谁不知道?就是没人敢说。你是个实在人,也冷静。我家老林说,你最靠得住。你要是不管,怕是真没人敢出头了。” 徐峰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回到自家屋里。推门进去,一股淡淡的油烟味扑鼻而来,是早上留下的煎饼味。他看了看灶台,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工具箱,突然有种冲动。 “明儿一早,先去把老太太那屋顶补了。”他心里想,“再去找孙二狗谈谈。” 这一夜,徐峰辗转反侧。他翻来覆去地想着老太太那双浑浊但信任的眼睛,想着她说那女人躲在她那儿的情景。他脑中甚至浮现出那个瘦小女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蜷缩在床角,老太太一边端水一边用微弱的声音安慰她的画面。 一想到这儿,他的拳头又紧了几分。 “真不是个男人,连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欺负。”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完全亮,徐峰就起了床。他简单洗漱一番,从柜子里翻出些水泥、砂浆,挑了几块砖,又把修屋的木杆和铁锤放进工具包里,挂在肩上,提着篮子就出了门。 天色灰蒙,胡同里雾气氤氲,像是把整条街都裹进了旧梦里。 他到了老太太门口,又是那熟练的三下敲门声,加上木棍在门后敲击的节奏。 门开了。 老太太穿得厚实,似乎早就起了,坐在门后的小木凳上,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徐峰一进屋,就把篮子放下,“今天不送吃的,我来修屋顶。” 老太太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点点头,起身帮他去后院看屋檐。 屋后的墙面果然裂了一道长缝,水迹蜿蜒而下,沿着墙脚已经泡起了几块青苔。徐峰蹲下仔细看了看,又转身上了屋顶。 他干活的时候一向仔细。每一个瓦片他都掀起检查,有破裂的就换掉,有松动的就重新压实。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他脸上,他汗水滴落,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麻利。老太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中,静静看着他,像是在看某种安心的仪式。 “老太太,这屋子虽旧,咱也不能让它塌。”他边干边喊,虽知道老太太听不见,但话说出来,总觉得屋子也听见了。 修完屋顶,徐峰擦了擦汗,跳下梯子,走到老太太跟前。 “墙我明天找时间抹。今天先这样。” 老太太点点头,摸出纸笔,写道:“你忙,不必每天来。” 徐峰看了,笑笑,写回去:“您是我妈一样的人,不来,我不安心。” 老太太一愣,眼圈微红,低头不再言语。 徐峰陪她坐了一会儿,阳光洒在两人之间,斜斜的、暖暖的,像是一条旧棉被,罩住了彼此的沉默。 忽然,一道尖锐的女人喊叫声从对面传来—— “别打我!我求你了,别打了!” 徐峰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怒火。他咬着牙,目光穿过院子的青砖墙壁,锁定了二院的方向。老太太也站了起来,拄着拐杖,眼中满是慌张。 “这回,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徐峰低声道,脚步已经迈出去。 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把压了很久的刀,终于开始出鞘。 徐峰走到二院门口,脚步声在青石地上敲出沉闷的回响。他站定,目光凌厉地看向那扇半掩着的门。门后的吵闹声还未停歇,一个男人粗哑的咆哮混杂着女人压抑的啜泣,像刀子一般刮在耳膜上,令人烦躁而愤怒。 “孙二狗!”徐峰一声大喝,声音不大,却如利剑穿破晨雾。 屋里顿了一瞬,然后传出一声不耐的吼:“谁啊?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徐峰没有答话,直接抬手推门而入。 屋里昏暗,地板上摔碎的瓷片四散,空气中飘着一股酱油和酒精混合的刺鼻味道。墙角边,一个瘦弱的女人正蜷缩着身子,肩膀微微发抖,脸颊上一道鲜红的掌印清晰可见。 而站在屋中间的,正是那个身材矮壮、头发凌乱的孙二狗,他手里还拿着半截扫帚棍,脸上带着未散尽的怒火,看到徐峰闯进来,顿时瞪大了眼。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这人,是不是打疯了。”徐峰语气冷得像结了霜,“打人打上瘾了是?” 孙二狗眼珠子一转,压着嗓子笑了一声:“徐峰,我警告你,这可是我家里的事,轮不到你管。” “她住在这个院子里,就是邻里,是你打的不是个麻袋,是人。你要再这么动手,别怪我不客气。”徐峰往前一步,站在那女人前面,挡住她的身体。 孙二狗脸上的笑意一僵,忽然怒吼一声:“你他娘的找事啊?你当你是谁!” 话音未落,他就抡起扫帚棍朝徐峰砸来。 徐峰早有准备,身子一侧,手腕一翻,“咔”的一声,就抓住了棍子,用力一扭,棍子被他硬生生夺了下来,反手“砰”地一声砸在桌上,把桌面都震得一抖。 “你还想打?我奉劝你收了这脾气,别等我真动手。”徐峰低声道,眼神沉得像潭深水。 孙二狗有些懵了,他自恃一身蛮力,没料到徐峰动作竟然这么利索。一时间他气势顿弱,嘴角抽了抽,竟没敢上前。 “你算什么玩意儿,也敢管我家的事……”他嘴里嘟囔一句,却不敢再动手。 徐峰不理他,转身蹲下,看向地上的女人。她头发披散,脸色惨白,双眼含泪却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还能站起来吗?”他轻声问。 女人点点头,缓慢地扶着他的手站起身来。她的腿在发抖,但神情却是倔强的。她努力挺直腰杆,仿佛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显出一丝软弱。 徐峰望着她,又转头对孙二狗说:“她今天先跟我走。你要是还有点脸,自己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过日子。” 孙二狗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没有开口阻拦,只是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徐峰。 徐峰扶着女人走出屋子,阳光一下子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甩掉了那屋子里的霉气与怒火。院子里几个邻居偷偷从门缝探出头来,又急忙缩了回去,谁也不敢吱声,但眼神里分明透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惊讶、敬佩,还有些说不清的胆怯。 “你先去我屋里坐坐。”徐峰低声说,带着女人往自己屋方向走。 女人一言不发,只是点头,脚步虽慢却坚决。 回到屋中,徐峰把她扶到椅子上,又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她双手接过杯子,手指仍在轻颤,低声说:“谢谢你……我……我叫小梅。” “我知道。”徐峰坐在她对面,“你来这院子两年了,平常话不多,但谁都看得出来,你是个能吃苦的人。” 小梅咬着嘴唇,眼圈一红,泪水终于从眼角滚落。 “我不是不想离开他……是我……没地方去。” “你现在有了。”徐峰语气笃定,“老太太那儿你住过,她也不会赶你。我明儿去跟她说,让你再过去歇几天。我来修墙,她看着也安心。” “我怕他闹……”她声音低得像蚊子。 “他真敢闹,我就不让他有脸再进这院子。”徐峰的语气里多了一丝狠意。 屋外,天色彻底亮了,阳光穿过四合院的灰瓦,洒在青石板上,驱散了夜的残余冷意。 这一天,四合院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传来麻雀的啁啾声,还有那棵老槐树枝叶轻晃的窸窣。徐峰站在屋檐下,看着屋内的小梅,她正低头擦着脸上的泪痕,神情慢慢从茫然变为平静。 “徐峰。”她忽然抬头,声音沙哑却真诚,“你这样帮我,会不会让你……为难?” 徐峰看着她,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这院子不大,但不该让人活得像在泥塘里。你是人,不是物件。” 第236章 知道错了 她哼了一声,狠狠地将那条破棉裤一甩,甩得泥水四溅,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何雨柱慢慢掸了掸肩上的灰,眼神冷峻,像一柄蒙着风尘的刀。他转过身,眼角余光瞥见棒梗和小当仍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害怕极了。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帮小兔崽子,平时一个个跟猴儿似的上蹿下跳,惹出祸来就只知道哭唧唧,真要真刀真枪地挨两下,又怂得跟鹌鹑似的。 他咬了咬牙,一步跨到棒梗跟前,声音压得极低:“知道错了?” 棒梗抖着声音应了一句:“知……知道了……” “知道有什么用?”何雨柱伸手,一巴掌轻轻拍在棒梗的后脑勺上,动作不重,却把棒梗吓得一个趔趄。 “下回再敢瞎闹,小心老子撵你们到院子外头喂野狗去!” 这话一出口,周围一些年长的男人都忍不住咧嘴一笑。四合院里,男人们的训人方式从来简单直接,骂几句,吓两句,孩子们就老实了。 可贾张氏可没打算这么轻易认输。她见棒梗受了惊吓,立刻像炸了毛的老母鸡似的扑了过来,一把把棒梗护到身后,朝何雨柱指着鼻子骂道:“何雨柱!你算什么东西!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有种冲老娘来!” 何雨柱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贾张氏,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要真冲你来,你还能站着在这儿叫唤?” 院子里又是一阵窃笑声,贾张氏气得浑身哆嗦,脸上的横肉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红得发紫。她张了张嘴,正要破口大骂,却被一旁的秦淮茹拉了拉衣角。 “张姨,算了,孩子们都知道错了。再闹下去,邻居们也该笑话了。”秦淮茹柔声劝道,声音细细的,像三月的柳絮,飘飘悠悠,让人听着心头发痒。 贾张氏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嘴里咕哝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等你哪天也丢了衣裳,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可到底是顺着秦淮茹的话,收了收声,只是不甘心地嘟囔着,护着棒梗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去,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像只受了伤又不肯认输的老狐狸。 何雨柱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没有半分得意。反而是隐隐的烦躁,在胸膛里翻涌着。他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他清楚,今天这事,表面上是闹过去了,可这口气,贾张氏绝不会就此咽下。往后的小日子,怕是又多了几分糟心。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哗啦啦地作响,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远处街市的烟火味儿,让人忍不住皱起鼻子。 何雨柱拾起地上的饭盒,懒洋洋地抖了抖裤腿上的尘土,嘴里叼着那快烧尽的烟头,踱着步子朝大门口走去。 “柱子哥!”身后传来一声细细的叫唤,是秦淮茹。 他脚步一顿,回头一瞥,只见秦淮茹提着一篮子湿衣服,站在台阶上,水珠顺着她微微卷曲的发梢滴下来,落在褪色的花布鞋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她抬眼看他,眼里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带着几分犹豫,又有几分说不出口的依赖。 何雨柱心中暗叹一声。他最怕的,就是秦淮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似可怜,实则是用无声的方式将责任塞到他头上。久而久之,他竟也习惯了这种沉重的拉扯。 “咋了?”他嘴角叼着烟,语气有些粗,像是为了给自己竖起一道防备。 秦淮茹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我家洗衣的肥皂用完了,想去街口买块儿新的,可家里……没零钱了……” 她说得极轻,却足够让四周未曾走远的邻居听得清清楚楚。 何雨柱心里直骂娘。明明是来告饶的,偏偏要扯上肥皂这点子破事,让人没法直接拒绝。可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只是摸了摸口袋,从破旧的外套里掏出几毛零钱,啪地一声,扔进秦淮茹手里的篮子里。 “拿着,快去快回。”他说完,也不等秦淮茹道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背后,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眸光中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紧了紧手里的篮子,低头咬了咬牙,悄悄地跟着出了门。 四合院的巷口,积水汇成了一条浅浅的溪流,蜿蜒着流向远处。街上零星有人家早起生火,冒出的烟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整条街巷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灰雾。 何雨柱叼着烟,踩着水洼,哒哒地走着。他本想直接去食堂,可心里那股子闷气怎么都散不出去,索性兜了个大圈子,在街口的早点摊前停下了脚步。 摊子上冒着热气,油条在油锅里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香气混着寒意在空气中纠缠。他看着那油条,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来俩油条,一碗豆腐脑。”他哑着嗓子对摊贩吩咐。 不多时,热腾腾的油条和豆腐脑就摆在了破旧的木桌上。他拿筷子戳了戳豆腐脑,心里却还在想着四合院里的破事。 “以后,这破院子,怕是一天清净也别想有了。”他心里默默想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子另一头传来。他抬头一看,竟是棒梗,脸上带着惊慌和惶恐,像是被什么吓破了胆似的,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 何雨柱心头一凛,放下筷子,皱眉叫道:“棒梗!跑啥呢?!” 棒梗闻声一个急刹车,差点摔倒。他跌跌撞撞地扑到何雨柱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柱子叔!不好了!我……我看见了……院子后面……后面……” “说清楚!”何雨柱眉头拧得死紧,一把抓住棒梗的胳膊,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棒梗咬着牙,终于挤出一句话:“后面……有人在偷东西!” 何雨柱眼神猛地一沉,心头顿时警觉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嘎吱一声响,吓得旁边吃早点的人齐刷刷地朝他看了过来。 小梅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徐峰望着她,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但他也清楚,事情远没有结束。 孙二狗不会善罢甘休,他的眼神、他的咒骂,还有那些日常积攒下的戾气,都是随时可能爆发的火药桶。 徐峰站在廊下,看着屋里小梅低头擦洗着脸上的伤痕,一种沉默的安静在他心里缓缓堆积。 他并不是第一次出头替人解围,也不是第一次和孙二狗起冲突。但这次不同。他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揭过去的了。他已经把自己推到了风口上,而这个风口,吹得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小梅,”他试探着开口,语气缓了几分,“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地方伤着?” 小梅动作一顿,随即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脸上被打了一巴掌,身上没伤。” 徐峰点点头,又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夫?我陪你。” 小梅想了想,却轻轻摇头,“不用了,我没事的。徐师傅,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能再让你……” “说什么呢?”徐峰打断她,语气沉稳而坚定,“你现在住在这个院子里,我们就是邻居,出了事,谁看得见都该管。再说了,我也不是好心泛滥,老太太那天也被吓着了,我是一起顺手的。” 小梅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低下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徐峰没再说话,转身走到屋角,把工具箱提了出来,打算去后院把老太太那边的墙抹一抹。刚走两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小梅还坐在原地,两手紧紧握着水杯,目光茫然地望着前方,仿佛还陷在刚刚的惊恐之中。她的眼底没有眼泪了,却有一种压抑不住的疲惫,像是压着多年未曾宣泄的沉沉暮气。 徐峰心里顿了一下。他从来没问过这女人过往的事,也从不打听别人隐私。但此时此刻,他却开始忍不住去想:一个女人,究竟要经历多少沉默和忍耐,才会在这样一个早晨,连喊救命都只能藏进颤抖的身体里? 他叹了口气,抬脚朝后院走去。 老太太的屋子门依旧关着,门口的竹帘随风轻晃,发出沙沙的细响。徐峰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老太太,我是徐峰。我来修你后墙了,不吵你。” 门里没声音回应,但门把手上多出了一条挂着的红绳,那是老太太默认进门的信号。他笑了笑,推门而入,发现老太太正坐在炕头缝着一块旧棉布,阳光斜照进来,她的影子和窗户纸上的花纹重叠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静和温柔。 徐峰走进后院,一眼就看见了那面墙。墙缝已经扩大,有几块砖甚至开始松动。他把工具箱放下,蹲在地上细细检查着裂缝的走向,又试着用铁锤轻轻敲击,一边测量声音,一边判断墙体是否松动。 他干活很细,每一步都规矩得像画圆,水泥搅合得均匀,抹刀下动作利索,墙砖贴合得严丝合缝。他的动作像是在做一场庄重的修补,不只是为了一面墙,而是为了一种秩序,一种久违的稳定。 老太太在窗后静静看着,眼神温和中透着一丝感激。 墙修了大半,徐峰起身去屋角拎水。刚转身,院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瘦弱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小梅。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干活。 “你怎么来了?”徐峰放下水桶,有些诧异。 小梅低声说:“我……我在屋里待着,越想越害怕。怕他突然闯进来,怕他……疯了。” 徐峰点点头,没有劝她,也没有质问。 “你怕是正常的,”他说,“你不是铁打的,他要是再敢动你,你也别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撑。” 小梅咬着唇,眼里似乎再次泛起泪光,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我可以帮你吗?”她低声问。 徐峰想了想,递给她一把刷子,“你把这些砖的边缝刷干净,别让水泥粘在外面。” 小梅点头,蹲下身来,动作生疏却极为认真。两人并排在院子里干活,偶尔徐峰会低声指点几句,她便默默照做。 这画面说不上温馨,却有一种悄然生长的默契。 快到中午时,老太太轻轻推开窗,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盆,盆里热气腾腾,飘出炖鸡蛋的香味。 徐峰笑了,“老太太,这是请我们干活的饭啊?” 老太太朝他们点点头,把盆放在窗台上,随手又放下一只小碟子,里头是切得细细的咸萝卜干。 徐峰接过盆,放在院子的小方桌上,“小梅,吃点,老太太自己做的。” 小梅迟疑了一下,坐下来,小声说:“好香……我好久没吃过炖鸡蛋了。” “多吃点,干了一上午的活,得补补。”徐峰边说边夹了一块萝卜干。 饭吃得安静,小梅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低头用手指拨弄着桌边的木纹,神色恍惚。 “你是不是在想以后该怎么办?”徐峰忽然问,声音温和。 小梅轻轻点头,“我也不知道。我没娘家,亲戚都断了联系。他要是不要我……我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徐峰看着她,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先别想那么远。你就在老太太这儿先住着,墙修好了,我再把屋子窗户也换了,天气热,开窗透气也不怕进老鼠。你安心住着,别急。” 小梅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复杂,想说什么,终究只是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午后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墙头的爬山虎悠悠伸展着枝蔓,一阵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槐花香气。 徐峰靠着老槐树坐下,掏出一支烟点燃,望着不远处晒着衣服的绳子发呆。 他知道,事情远没结束。孙二狗不是善茬,这院子也不是天堂。但他心里清楚,哪怕再难,也不能让像小梅这样的女人被人活生生压进黑暗里。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只已经烧到一半的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逐渐冷静,沉着,坚定。 风,渐渐吹响老屋檐下的风铃,那是老太太挂的,平日里几乎听不见声音,而此时此刻,却显得分外清脆。 徐峰缓缓起身,把烟头掐灭,抬头望向二院的方向,眼神如一潭不动的水——沉,却有力。 徐峰刚把墙角最后一块瓷砖砌实,抹刀轻轻划过表面,细细整平,阳光落在水泥缝上,还未干透,像一道新愈合的伤口。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正准备收拾工具,却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前院那头缓缓踏来。 那脚步声并不重,甚至有些拖沓,一步一顿,但极有节奏,似是刻意为之。徐峰心头一紧,眼角余光已经捕捉到了那抹缓慢而熟悉的身影——是贾张氏。 这老太太,他再熟悉不过。院子里一向闲不住的主,嘴碎,眼毒,走路像踩着节拍似的,能把三句话捣成七分利器、三分怨气。徐峰把手里工具一放,站起身来,眼神沉静地看着她慢慢悠悠地穿过院门。 贾张氏那一身灰蓝碎花袄子依旧没换,裤腿挽着,脚上的千层底沾着些未干的泥迹,一副刚刚从地头转回来的模样。但她脸上那点刻意装出的从容,却早早暴露了她心底的不安分。 “哎呦,这不是徐峰嘛,怎么一大清早就在这儿忙活上了?”她声音尖而绵,话尾像沾着糖水一样黏人,一边说,一边眼睛已经在院里四下扫视,目光最后落在小梅身上,眼角微微一挑。 小梅正在一旁清洗着装水的旧铁皮桶,听见声音,身子一僵,却没有抬头。 徐峰却笑了一下,声音平稳:“贾大妈,您早啊。这不是老太太家后墙松了几块砖,我来帮着补一补。” 贾张氏嘴角一咧,露出一排不太整齐的牙齿,像是笑了,却又不是真的开心,“哟,这可真是好事儿啊。你这年轻人有力气,院里谁有事儿都能指望得上。哪像有些人呐,整天窝着,什么都不会,净知道躲在别人家里。” 这话看似无心,字字如针,分明是冲着小梅来的。 徐峰听了,眼神没动,语气却冷了三分:“谁家有难事,谁也不能落井下石。这院子不比外头,大家住一块儿的,日子还长着呢。” 贾张氏的笑意顿了一下,脸上那点刻意装出来的和善瞬间变得僵硬,嘴角抽了抽,又赶紧转开话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担心嘛。那孙二狗你也知道,那脾气,火星子蹭一下就能炸。你要是护着她,回头他再来闹,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徐峰把手里的毛巾搭在肩膀上,迎着阳光,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眼神沉稳如山。 “孙二狗真要来闹,那也是他自己找不痛快。我徐峰这人,别的不行,就最不怕这点脏事儿。您也看见了,这墙不是我的,我也没收谁的钱。我修这个,是怕老太太睡觉不踏实。小梅帮我刷砖缝,是自己主动的。她哪儿窝着了?您倒是说说?” 贾张氏一时语塞,嘴唇动了动,半天没接上话,脸色也泛起了一点难看的红。 院子里静了一瞬,只有墙角水管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地响着,像一根悬在空气里的线。 过了片刻,贾张氏轻哼一声,背过身,嘴里嘟囔着:“我可不管,反正我话是说到前头的,你们年轻人啊,别太热心了。现在帮,日后要是惹火烧身,后悔都晚。” 她说着,慢悠悠地转身往回走,背影仍旧带着点子倨傲,但脚步却明显快了不少。 徐峰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那扇半掩的院门后,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他心里并不奇怪,贾张氏一向是这院里的风向旗,哪边热闹她往哪凑,但她那张嘴,永远都藏着刺。 “她会挑事吗?”小梅忽然低声问,声音有些紧张。 “会。”徐峰回头看她,语气却淡然,“但她挑得再多,也只是嘴上的风。你别怕。” 小梅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徐峰的镇定让她的心安了几分。 太阳渐渐往西爬,光线在院子里慢慢拉长。徐峰继续收拾着剩下的工具,小梅蹲在地上擦洗着地砖,动作慢慢熟练起来。 忽然,从另一侧墙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咳嗽声。 徐峰抬头望去,只见三大爷穿着一身皱巴巴的中山装,拄着拐杖缓缓地从巷口走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里头装着几个发蔫的青菜。 “三爷?”徐峰皱了皱眉,赶紧迎上前,“怎么这时候出来了?不是说膝盖疼得厉害吗?” 三大爷咳了一声,面色比以往更苍白几分,声音也低,“憋不住,在屋里闷得慌。听说你在这边修墙,我就顺便出来走一圈儿。” 徐峰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篮子,“您这腿哪能硬撑着出来?要不回头我帮您买菜去得了。” 三大爷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咱活这一辈子,不动动,还真就锈了。” 徐峰点头没再劝,把他扶到院角的竹椅上坐下,顺手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三大爷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眼睛却落在了小梅身上。 “小梅啊?”他忽然开口,语气和缓。 小梅停下手上的活,抬头应了一声,“三大爷。” 三大爷点点头,“你也别太难过。这年头,日子过不好,不全是女人的错。你想清楚了,以后也得过点自己的日子。” 小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严肃寡言的三大爷竟会对她说这种话,一时间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她低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您。” 徐峰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明白了点什么——这院子里,并不是人人都冷眼旁观。只是,有的人不说话,并不代表他们看不见。 他站起身,望着落日的余光在天边一点点沉下,心头悄悄地坚定了一分。 徐峰正站在厨房门口,把刚从锅里蒸出来的馒头倒进竹筐里。腾腾的热气带着淡淡的麦香,在他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扑鼻的香味引得他肚子都跟着轻轻叫了一声。他低头看着白胖的馒头,嘴角勾起了一抹难得的笑意——这些都是他一早就和面发酵、亲手蒸出来的,不掺水分、不用膨松剂,靠的是实打实的手艺。 “徐峰,在家呢?” 一道略带些倦意又刻意压低的女声从院门外传来,声音里藏着些许犹豫与不好意思。 他抬头一看,只见秦淮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蓝上衣,挽着袖子,头发随意扎在脑后,额角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侧。她站在门口,手背在身后,眼睛四处飘着不敢直视,脸上却带着一丝勉强的笑。 徐峰心里一动,放下手里的竹筐,走到门边:“秦姐,这会儿怎么来了?” 秦淮茹咬了咬下唇,脸上那点笑意更勉强了几分,终究还是低声说道:“我……我就想问问你,家里还剩下馒头不?孩子们那边,实在是饿得难受,早饭就喝了碗白粥,连个咸菜疙瘩都没找着……” 她说话时眼角余光一直往厨房瞄,鼻翼微微颤着,显然是闻到了那股热馒头的香味,肚子早已跟着咕咕作响。 徐峰沉默了一瞬,看着她衣角磨破的一小块裂口,还有那双因劳累而泛红的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知道秦淮茹的日子不好过,家里几个孩子嗷嗷待哺,一个人撑起一口锅,那不是轻省的活儿。 “进来。”他声音平稳,带着一丝温和。 秦淮茹明显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跨进门槛,站在厨房门口不动,也不往里多看,像是怕被人说闲话似的。 “你坐那儿,我拿几个给你。”徐峰说着,回身进了厨房。 馒头还是热的,摸上去有点烫手。他拿了块干净的白布,一层一层把四个馒头包好,又从柜子里掏出两枚腌咸鸭蛋,犹豫了下,又拿了小半包咸菜塞进纸包里。 “这几样你拿回去,够孩子们垫一顿。”徐峰一边包着,一边淡淡地说。 “我……我本来就想要两个馒头,太多了不好。”秦淮茹连连摆手,脸都红了,“你也得吃啊,我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又不是揭不开锅……就是临时……真的是临时周转不过来……”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家的灶台。”徐峰把包好的馒头塞到她手里,“你收着,我又不是送你金子,几个馒头而已,别推来推去的,回头凉了就不好吃。” 秦淮茹抱着馒头包,有些僵硬地站着,眼圈隐隐发红,但却强自镇定地笑着,“真谢谢你了,徐峰。要不是你……我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徐峰摆摆手,不想让她多说,“以后真要缺什么,就直说,别拐弯。你一大早上还得洗衣做饭带孩子,一顿不吃哪行?” 她点点头,眼神柔和下来,声音也低了,“我知道……我知道了。” 两人站在厨房门口,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外头院子里有孩子的笑声隐隐传来,是隔壁刘家的孙子在追着鸡跑,鸡扑腾扑腾飞上了台阶,发出一连串慌乱的叫声。 “快回去。”徐峰打破沉默,“再晚一点,菜也得冷了。” 秦淮茹这才缓过神,像是忽然想起自己该走了似的,“哎,好,好,那我就不多打扰你了。” 她抱着包好的馒头,小心翼翼地转身往院外走去,脚步却带着一丝轻盈,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徐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他靠在门框上,抬头望着那一方天空,蓝得透彻,却也空荡荡的。 他忽然想到一句话:日子啊,就是这么一天一天熬出来的。 可是谁的锅里又真的能一直满着呢? 他转身回到厨房,把剩下的馒头重新盖好,又开始清洗刚才用过的蒸锅。他的动作很慢,心思却不知飞去了哪儿。 锅盖盖上那一瞬,蒸汽还未散尽,水珠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没有缩手,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一点点蒸汽在空气中消散。 徐峰收完厨房的东西,把门关上,顺手把水桶挂回了钩子上。正准备回屋歇口气,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他脚步顿住,眉头微微皱了皱。 声音是从西院围墙那边传来的——靠近贾家那块杂物棚的位置。那边平日里人少,靠近墙角,还有一丛多年不动的老槐树,夏天的时候树荫厚重,旁边堆着些破旧的木板和铁皮,正好能遮住两三个人的身影。 徐峰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绕过屋角,轻手轻脚地贴近那边的破墙,顺着墙缝慢慢靠近声音的来源。他的眼睛眯着,动作极轻,鞋底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你记住了啊,那家的窗户锁坏了,你晚上翻进去,把那包烟拿出来。” 是许大茂的声音,语调压得低低的,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可是……可是我娘说了,不让我再乱拿东西了……”这是棒梗的声音,犹豫,迟疑,带着一种掩不住的惧意。 “你娘那是吓唬你。你要是不拿,我们明天还怎么分糖?上次那包糖你不是吃得挺香的?这回干完,我再给你分两颗橘子味的,外头新进的货,一般人可买不到。” “可……要是被逮住了呢?” “被逮住了?你怕什么?就你那个小身板,翻进去拿包烟,用不了一分钟。就算真有人发现,你一跑,他们哪追得上你?再说了,就算被抓住,也说不出是我让你干的,懂?” 话音一落,棒梗没再吭声,只听见他脚下轻轻地踢了一下地面,像是用脚在画圈,又像是在用动作发泄心中的不安。 徐峰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指节在暮色中泛出一丝冷白。他的喉咙发紧,心口像压了块石头似的沉闷——许大茂,这个人,他早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没想到,连一个孩子他也不放过。 教唆棒梗偷东西,这已经不是“嘴贱”能解释的了。这是真真正正地在毁人。 他没有立刻现身,而是默默退回阴影中,转身走得极轻。他知道,贸然出现只能让棒梗更害怕,也可能让许大茂一口咬死是他污蔑。 他先回了屋,把门一关,站在窗边抽了根烟,烟雾在屋里袅袅升腾,落在他沉静的面庞上。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心里像被一团乱麻缠住,一时想不出最稳妥的应对。 这事要是闹大了,棒梗的名声会被毁掉,许大茂却八成还能装模作样地推得一干二净。可要是就这么算了,孩子日后还不知道会被他带成什么样。 屋外,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月亮从屋檐后露出一个尖角,清冷的光照在院墙上,树影如鬼爪般斜斜地抓着地面。 徐峰慢慢吐出一口烟气,脑中思绪飞快地运转着。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完全亮,徐峰就拎着水壶出了门。他先拐到东院,顺路敲了秦淮茹家的门。 “秦姐,早。”他一边说,一边低声道,“有点事,想和你说几句。” 秦淮茹一脸困倦地开了门,头发乱成一团,但听到徐峰语气郑重,也立马清醒了几分,“什么事儿?这大早上的……” “棒梗昨晚上和许大茂混在一起,那边……那边可能不是好事。”徐峰说着,简单将昨晚偷听到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声音压得极低。 秦淮茹听着,脸色渐渐变了,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愤怒,眼圈都红了。 “他、他竟敢……”她咬着牙,捏着门框的手都在发抖,“我儿子再调皮,也是我带大的!我不信他天生就是贼种!许大茂这混账!” 徐峰轻声安慰她,“我不是来告状的。我是怕你一时不察,棒梗真让他带偏了。你得盯紧他,这回要是下手了,回头人家可不会说是许大茂撺掇的。” 秦淮茹擦了一把眼角,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问他!” 她转身进屋,屋里隐隐传出她喊孩子名字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与哽咽。 徐峰站在门口,轻轻叹了口气。 这四合院,有时候看着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人心复杂,一步错,步步险。 他转身离开,走向中院水井旁。阳光开始从东边爬上院墙,清晨的风里带着青草和灰尘的味道。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许大茂的事,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只不过,方式得巧,得准,得狠……还得让他一口咬不回来。 徐峰刚挑了两桶井水,从中院那口老水井那边走回来,肩上的扁担微微晃着,竹桶里水花轻轻晃荡。他本打算进屋去灶房煮点粥,顺便把昨晚没洗的衣服泡起来。可刚走过东厢房门口,就听到院子另一头传来争执的声音。 “秦淮茹,我说你行不行啊?大早上你家那小兔崽子又踢我家门,他是欠管教啊?” 声音尖细,语调里满是故意放大的嘲讽和阴阳怪气——许大茂。 徐峰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冷了几分。他拐过角落,就见许大茂正叉着腰站在东院门口,手指几乎戳到了秦淮茹的鼻尖。秦淮茹还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家居衣,显然是刚起床没多久,头发也没理好,站在门口一脸忍耐,却嘴角咬得死紧,显然是在压着脾气。 “我家棒梗哪踢你门了?”她语气低低的,却还是努力压着怒火,“你说话讲点根据,别张嘴就咬人。” “哟呵,你还敢狡辩啊?”许大茂一听,声音立马拔高了几分,“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吗?哐的一声,我差点以为地震了!你要是真带不好你那几个孩子,干脆送人得了,别让他们整天在院子里撒野!” 秦淮茹眼圈顿时红了,手紧紧地抓着门框,指节发白。她的唇颤了颤,却没有马上回话,只是低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强忍怒意。她不是怕许大茂,而是怕吵起来被其他邻里围观,孩子的脸更难抬得起来。 徐峰远远看着这一幕,眉头深锁,眼神像湖面风起时那一圈圈暗涌。他知道许大茂这不是无的放矢。棒梗昨晚刚被撺掇干了亏心事,今天这许大茂就来反咬一口,这摆明了是掐准了时间来翻旧账,甚至可能是故意找茬,顺便再往秦淮茹身上扣点脏水。 他没多犹豫,几步就走了上去,声音不大,却稳稳地压住了许大茂的嘶吼: “大茂,你一大早就吵吵什么呢?当着邻里乡亲的,跟个婆娘似的。” 许大茂一听徐峰的声音,脸上的神色立刻变了。那双眼睛转了转,嘴角勾出一丝勉强的笑,“哟,徐峰,你也在呢。我这不是让秦淮茹管好她家那几个孩子嘛?棒梗昨儿个不是还……” “昨儿个怎么了?”徐峰淡淡地问,声音里没有一点起伏,“你是不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昨儿个干了啥?” 许大茂一愣,眼神飘了一下,刚才的气势顿时就矮了半截,“我、我没说他干了什么……我就是说他们踢门……大早上的,给我吓一跳。” “院子里的门,就你家门板响得跟锣似的。”徐峰冷哼一声,眼神一凝,“再说了,就算踢了,也是孩子贪玩,你找家长说也就罢了,用不着一口一个‘送人’。你要真管得起,就把街上那些调皮孩子都收编了,建个学校得了。” 这话一出,周围几家开了门的邻居也都听到了,不少人探出头来,一边看热闹,一边忍不住低声笑了几句。 “就是,这大茂也太能蹦跶了。” “动不动就说别人孩子不是,不嫌嘴碎得慌?” 许大茂脸上那点可怜的光彩顿时褪得一干二净,像吃了苍蝇似的难受。他哼了一声,转身想走,又不甘心地回头瞪了秦淮茹一眼:“你记着点,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什么都不用教了。孩子歪了,你以后哭都来不及!” 话说完,他快步离开,脚步有些急,像是怕再多待一秒钟,就会被院子里越聚越多的眼光扎得下不来台。 秦淮茹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直到许大茂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她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抽了筋似的,一下倚在门框上。 “谢谢你啊,徐峰。”她声音哑哑的,眼里水光闪了闪,“刚才……我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可是……可我不能。” 徐峰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你要真呼了他,他巴不得把你告到街道口,非得给你扣个‘撒泼’的帽子。他那人你也知道,遇软则硬,见硬就怂。” 秦淮茹咬了咬唇,低声道:“我知道,可我也不是泥做的。他一句话,我一晚上都睡不好。” 徐峰沉吟了一下,道:“他这人,不会无的放矢。你得盯紧棒梗,别让他再接近许大茂。这个人……不是个简单角色。” 秦淮茹点点头,眼神多了一丝决然,“我晓得了,这次我不会心软。” 徐峰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对面院墙上,那处老槐树的枝叶间,一道斑驳的光影透过来,落在他的脸上,冷静而坚决。 这四合院,表面是日子,背后却是一盘步步为营的棋局。 而许大茂——这一子,不能轻饶。 徐峰坐在自家屋檐下的竹椅上,脚边是一盆刚刚洗干净的青菜,阳光透过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枝叶斑驳洒落,打在他的膝盖上。他的神色淡然,眉宇间却有几分难掩的思索——这四合院一天比一天热闹,却也是一天比一天难以让人平心静气。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毛巾,把竹椅一推,站起身,慢慢朝东屋走去。 棒梗正在屋前的小空地上蹲着,用一根小木棍无聊地在地上画圈。头发有些乱,裤脚脏兮兮的,身上那件蓝色上衣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徐峰,眼神里顿时闪过一丝慌张。 “徐叔。”棒梗怯怯地喊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徐峰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跟我来一下。” 棒梗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把那根木棍丢在了地上,低着头跟了上去。他的心里乱极了,像一锅即将沸腾的粥,不知道徐峰叫他过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又清楚得很——肯定是和许大茂的事有关。 徐峰领着他绕过前院,走到屋后的一块偏僻小地,那儿种了几棵芹菜和小葱,四下无人,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棒梗,”徐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声音低低的,“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别人家窗户那边了?” 棒梗嘴唇动了动,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整个人显得像被点着了火却又不能逃的兔子。他低着头,眼神闪烁着躲避的光芒,双手搅在一起,抠着衣角。 “我……我就是过去看了一眼……也没进去,也没拿东西……” “许大茂让你去的?” 棒梗猛地抬头,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慌,随后又迅速地低下头,不敢吭声。 徐峰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孩子,那个曾经天真顽皮、满嘴跑火车的棒梗,如今站在他面前却像一只瑟缩的小兽,眼里不再有以往的骄傲和不羁,只有深深的不安和迷茫。 “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重,却字字落在棒梗心头。 棒梗的眼睛一红,“我……我没拿……” “我不是问你拿没拿东西,”徐峰语气忽地变沉,“你走到别人家窗户底下去了,这是你该去的地方吗?你知不知道,只要被人看见,你就是贼。” “我不是贼!”棒梗猛地抬头,眼圈发红,声音近乎喊出来,“我就、就看一眼!我妈说我不能偷,我也没偷啊!” “可你动了念。”徐峰冷冷看着他,继续道,“你要真进去了,拿了东西,就算再小,别人也会记一辈子,你以后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人指着你说:‘那是个小偷。’你能受得了这种话吗?” 棒梗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呼吸急促起来,脚下在地上乱踩,眼泪却再也忍不住地啪嗒啪嗒掉下来。 “我不是想偷,是他——是许大茂让我去的……他说……他说有糖吃,有橘子味的糖……” 说到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显得灰扑扑的。 徐峰的眉头动了一下,终究还是长叹一口气,蹲下身子与棒梗平视,声音也柔了些。 “我知道你还小,听不出好赖。可你得记住一句话: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谁几颗糖就能换的。你今天听他一句,明天他让你干更大的事,你怎么办?” 棒梗咬着牙,眼里满是委屈与挣扎:“可是……我妈每天都累得不行,菜也买不起……我想帮她……我真的……我不是坏孩子……” “我知道你不是。”徐峰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多了一分怜惜,“你是个好孩子,可好孩子也得做对的事。帮你妈有很多方式,不是拿别人家的东西。” “可我什么都不会,我啥也帮不上……”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学啊,”徐峰起身,从旁边地里拔了一把小葱,“你以后每天来我这,帮我干点农活,我给你算工钱,拿回家给你妈。一个孩子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别想着一步登天,但一步一步走,总比站在原地被人骗强。” 棒梗听着,眼中泛起一丝光亮,他用力地点点头:“我能行的,徐叔,我能干!你教我!” 徐峰笑了,点头道:“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这儿的小帮工了。但有一条,以后谁让你干那些鬼鬼祟祟的事,哪怕是许大茂,你都要第一时间来告诉我,听见没?” “听见了!”棒梗站得笔直,眼神坚定。 太阳渐渐爬上了墙头,洒在两人的身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静静站在菜地旁,一如这四合院中被风吹动的枝桠,经历风雨,但也在悄然成长。 这事儿虽然暂时有了着落,可徐峰心里却依旧沉着。他知道,许大茂那人绝不会轻易收手,而棒梗这个孩子的命运,也许只是这场风波中的一个小水花。 他已经下定决心——这院子里的浑水,他徐峰,不管愿不愿意,已经站进来了。 徐峰站在自家灶房门前,手里拿着一把青菜,目光却投向西厢房的方向。那是许大茂的屋子,他那口老旧的大水缸就摆在窗下,缸口用一块木板草草盖着,边角早已磨得起了毛刺。那水缸是整个四合院出了名的宝贝,说是能“冬暖夏凉,缸里水甜”,平日里,许大茂对那缸子比他对他那台破录音机还亲。 徐峰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既不冷,也不温,带着点深藏不露的意味。他慢慢走进屋,把青菜放下,然后从一个旧木箱底下,抽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包着几颗灰白色的小药丸。他捏起一颗,指尖转了转,药丸在他手心滚动着,像是随意,却又充满了精确的计算。 这不是毒药,也不是什么能伤人的玩意儿,只是一种极为隐蔽的导泻药。味淡、色浅、易溶于水,服下后四到五个小时内,肠胃便如翻江倒海般作乱。药性发作迅猛,但最多不过拉个几次肚子,也不会留下病根。唯一的问题是,服了这药的人,往往在发作前毫无预兆,等察觉时早已来不及回头。 “许大茂啊许大茂,”徐峰低声喃喃,嘴角的弧度微微扩大,“你不是喜欢玩阴的?那我就让你也尝尝在阴沟里翻船的滋味。” 他等了三日,精心挑了一个院子里最沉寂的午后。大多数人都躺下歇息,只有阳光仍旧炙热,压得人心烦气躁。徐峰换了一身素白衬衣,戴上了草帽,手里提着一只空水桶,一步一步地走向许大茂的西厢房。 水缸就摆在屋角的阴影下,缸口的木板被风吹得歪了一角,露出里面清澈的水面,偶尔还有几只浮萍般的树叶漂浮其上。 他左右看了看,院子里无人,连猫都不知躲哪儿乘凉去了。徐峰眸中一沉,走近缸子,装作舀水的模样,趁手掌遮掩缸沿之际,指间一弹,两粒小药丸无声地落入水中,瞬间融化无踪。他把水桶虚晃几下,又装模作样地舀了一瓢,泼在缸边的老砖上,发出“哗”的一声清响。 “真是热啊……”他低声自语,装出一副正经纳凉人的模样,随后慢慢拎着空桶往回走,步子不快不慢,一如往常,毫无异样。 而此时的许大茂,还在屋里呼呼大睡。他中午喝了两碗绿豆汤,正美滋滋地梦着他那“艳福无边”的幻想。谁也不会想到,几小时后,他这一天的美梦会被从肚皮里翻个底朝天。 徐峰回到屋里,端坐在灶台边,开始慢慢切着刚才采的黄瓜,一刀一刀都切得极细,像是在专注雕琢一门工艺。他耳朵却紧贴着窗边,等待那一刻的来临。他知道,这药在水中溶得快,可真正起效,还得等到许大茂喝下足够的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院子渐渐苏醒。有人推窗,有人下炕,也有孩子跑出去找猫狗玩。许大茂的屋子里也终于传出一阵翻身声,接着是一连串的“哐啷”响动,大约是他起身后打翻了什么。 “哪来的风,把我水缸盖子吹歪了……” 这是许大茂的声音,还带着点儿刚睡醒的慵懒和不满。 “唉,这天热得,得来点水喝。” 徐峰听见这句话,嘴角不自觉轻轻一勾,眼中有一丝细微的光芒闪烁。他低头继续切菜,不动声色,像什么也没发生。 时间再走了一个时辰,院子里又恢复了平日的热闹,小孩子在槐树下打陀螺,女人们在门前择菜洗衣,偶有几句家长里短的闲话。忽然,一道粗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从西屋冲了出来,紧跟着便是许大茂哀嚎似的叫喊。 “哎哟我这肚子!这是什么情况……哎哟不行了……我要炸了——” 伴随他的叫声,还有一阵“咣当咣当”的声音,许大茂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院子最角落的茅厕,那副架势,仿佛身后有狼在追他似的。 院子里的人顿时纷纷抬头,愣愣地看着许大茂的背影,有人惊讶,有人捂嘴偷笑,秦淮茹更是看了他一眼后,轻轻哼了一声,低头继续拧她手里的抹布。 徐峰却只坐在自家门前,拿起一根黄瓜沾了点酱,慢慢咬了一口,眉头微挑,嘴里轻声咕哝道: “啧,这水缸的水,怕是有点‘凉’得过头了。” 没人知道他话里的深意。四合院里的人只当是太阳太毒,把人晒出毛病来了。只有徐峰自己清楚,他这一招,不伤人,却够让许大茂记上三天三夜的滋味。 可他也明白,这还只是开始。 许大茂这人,骨子里那点龌龊与狡猾,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腹泻就洗干净。想让他收敛,不止要动手,还得动心,动脑,动情——而这一切,徐峰早已算在了心里。 徐峰的目光穿过四合院的院墙,看向那条尘土飞扬的小路。太阳依旧悬挂在半空中,热浪一波接一波地席卷而来。午后的寂静被许大茂的剧烈叫喊打破,四合院里的人都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脸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表情。 “哎呦喂,我这肚子真是要爆炸了!谁能救救我啊!”许大茂的声音传得老远,他捂着肚子蹲在院子中央,双腿不断颤抖,眼睛被痛苦的泪水模糊了。 “怎么回事,许大茂?”院里的几个邻居纷纷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惊慌,“你这是咋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许大茂捂住肚子,额头上满是汗水,嘴巴张了张,但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痛苦到极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求救的焦急,似乎对眼前的痛楚已经无力抵抗。 “徐峰,快来啊,快来看看!许大茂不行了!是不是中毒了?”院子里一个大妈焦急地喊道,声音中透着不安。 徐峰站在院门口,原本正低头摆弄着一篮子刚采来的菜,听到声音后,他微微抬头,看到许大茂痛苦不堪地蹲在院子中央,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整个人像是随时会倒下的树木。 他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抿了抿嘴,慢慢走到了许大茂身边,弯下腰仔细观察了一番,轻声问道:“你还记得吃了什么吗?” 许大茂睁开痛苦的眼睛,看着徐峰,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开口就忍不住再次大叫:“啊——痛!我……我怎么知道,肚子……肚子疼得像刀割!” 徐峰微微皱眉,语气平静:“你是吃了东西不合适吗?还是中毒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许大茂眼泪几乎要掉下来,痛苦的情绪让他几乎崩溃,“我早上喝了绿豆汤,吃了点粽子,没问题啊!怎么会这样?” “那就是中毒了。”徐峰语气依旧平静,但心底却在暗自思量。表面上,他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慢慢蹲下身,伸手拍了拍许大茂的背,“先别慌,坐着,我送你去医院。” 这话一出,许大茂眼睛猛地睁大,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去医院?徐峰,你说什么?我不去医院,不去……” “你不去,你就死在这里。”徐峰的声音比刚才冷硬了几分,眼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再不去,就真来不及了。你自己决定。” 许大茂愣了愣,满脸的痛苦、恐慌一瞬间让他无言以对。他紧咬着嘴唇,终于没再犹豫,点了点头。 “那……那就快点,徐峰,麻烦你,快点。” 徐峰起身,低声吩咐旁边的邻居:“你们看着他,别让他再折腾了,我去叫车。” 邻居们纷纷点头,两个大叔立马上前扶住了许大茂。许大茂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眼睛微微闭合,整个人像是要坠入无边的深渊,他的手不断在空中划动,像是试图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徐峰一边回头看着许大茂,一边走向街口。他脑袋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一步步操作,这场计划,他已经开始得很久,只是许大茂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车子开进院门的时候,徐峰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他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慢慢转身,看着许大茂被扶进车里,内心却无比清楚,今天的这出戏,远远没有结束。许大茂,这个四合院里最善于“投机取巧”的人,迟早会尝到自己所种下的苦果。 车速渐渐加快,徐峰在车窗外看着远处的街道和高楼,他没有去关心许大茂的状态,因为他知道,无论许大茂现在有多么痛苦,那都是他应得的。 许大茂身体的痛苦不过是表面,而那种被迫面临生死边缘的恐惧,却是最致命的毒药。徐峰知道,接下来许大茂将会被这股恐惧折磨得无法自拔,而他所需的,正是这种恐惧。 车驶过老街,朝医院方向疾驰。徐峰靠在车窗上,内心却依旧平静如水,似乎什么都不曾改变。但他知道,一切正如他所计划的那样,许大茂,终究会为自己所有的做法付出代价。 医院的白墙如同刀割的阴影般映入眼帘,车子停在了急诊入口,许大茂被迅速抬下车,送进了急诊室。徐峰站在门口,看着急诊室的门被重重关上,心里暗暗一笑。 夜色渐渐降临,四合院的院墙在微弱的灯光下投射出长长的阴影,空气中的闷热似乎并未随着夕阳的消退而有所减轻,反而愈发厚重。徐峰站在医院的门口,目光凝视着那盏昏黄的路灯,心中已没有了早些时候的平静。许大茂被送进了急诊室,医护人员开始紧急处理,但徐峰知道,无论许大茂是否能挺过去,今晚的事,他早已掌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顺着他的鼻腔缓缓飘散,掩盖了他心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感。许大茂那一声声哀嚎,一直在耳边回响,但他也清楚,这一切都是他有意识地引导的结果。 “没事,不会死。”徐峰低声自语,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又仿佛是在告诉某个无法听见的存在。 他站了一会儿,默默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局面。许大茂虽然躺在医院里,但他一定会复苏,也许会在几天后还心有余悸地回到四合院。而贾张氏,她也不可能一直不察觉。他知道,贾张氏的目光总是敏锐的,她的嘴巴也是从不饶人的。今晚的事情,迟早会引起她的怀疑,甚至引发她的不满。 果然,没等他太久,院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徐峰回过神来,转身看到贾张氏站在门口,正用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 “哎呀,你怎么回来了?许大茂怎么样了?”贾张氏一边走进院子,一边急忙问,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又带着一丝关切。 徐峰把烟蒂掐灭在地面,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站直了身子,故作镇定地答道:“没事了。医生说他只是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休息几天就好。放心。” “哦?真是这样?”贾张氏的眼睛盯着徐峰,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说法,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你怎么不早些送他去医院?他要是出了事,可就是大事了。” 徐峰淡淡一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是看他平时身体不好,所以赶紧带他去检查了,毕竟不注意保养,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贾张氏皱了皱眉,似乎对徐峰的说法并不完全满意,但又没有再追问。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朝屋里走去,突然又停下脚步,“对了,今天院子里可是热闹非凡,许大茂这人看着不像是会自己犯这种事的,你觉得,他是不是吃了别人给的东西?” 徐峰的心头微微一紧,但表面上依然保持冷静,他轻轻一笑,走到贾张氏身旁,低声说道:“你说他如果是吃了别人给的东西,那该怎么办?” “那就得问问是谁给的。”贾张氏的声音低沉且含糊,但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毕竟,院子里的人,谁给他吃了什么,谁能知道?不过……”她忽然转过身来,像是有所领悟般凝视着徐峰,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不过,我可听说,许大茂今天还吃了你家里送过去的菜,是不是?” 徐峰的心跳猛然加速,但他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动。贾张氏的眼神犀利,仿佛能洞悉一切,却也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意图。徐峰深吸一口气,抬眼望着她,故作不经意地说道:“那菜是我自己做的,正好剩下的,不知道许大茂喜欢吃,便送过去了。谁知道他今天没胃口,吃得太多了,不就这样了?” 贾张氏似乎没有再追问下去,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你倒是挺聪明的。” 徐峰松了口气,但内心却并不轻松。贾张氏虽然没有直截了当地指责他,但她那隐晦的挑衅和眼神中带着的一丝不满,让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这种压力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徐峰清楚地知道,贾张氏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她看似平凡,却总能从细微处察觉到事情的端倪。而他所做的一切,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实际上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如果不小心,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暴露他背后的算计。 “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徐峰站起身,随意地说道,目光扫过贾张氏的背影,心中却在琢磨着如何才能彻底打消她的怀疑。 贾张氏没有回头,似乎对徐峰的动作并不感兴趣,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嗯,记得早点休息。” 徐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厨房,心里却掀起了涟漪。贾张氏的怀疑并不止于此。她一旦发觉不对劲,必定会做出反应。而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个时机,趁着她不注意,悄然在暗中操控局势。 徐峰的思维一阵急转,决定继续采取最小的动作,以免引起更多的关注。 徐峰坐在四合院的木桌前,桌上摆满了他精心准备的菜肴。白色的瓷碗里,冒着热气的红烧肉、清蒸鱼、炒时蔬……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诱人,温暖的饭菜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笑意,舀起一勺菜,送到嘴里,细细品味。菜肴的味道恰到好处,肉质鲜嫩,汤汁浓郁,而这一切,都是他亲自下厨的成果。 这顿饭,虽然简单,却有着某种特别的意义。每一口,他都仿佛在享受这份平静带来的满足感。今天的事情,许大茂被送进医院,贾张氏虽然有些怀疑,但她并没有追究太深。徐峰心中知道,虽然眼下局势似乎平稳,但他没有理由放松警惕。贾张氏那一双眼睛,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嗯,味道不错。”徐峰低声自语,眼睛看着桌上那盘炒青菜,心中却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吃到一半,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徐峰的眉头微微皱起,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见站在门外的是贾张氏。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平日里那种无动于衷的神情,但眼神中却难掩一丝的深邃与犀利。 “怎么了?这么晚了?”徐峰开门,语气轻松地问道。 贾张氏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眼睛扫过屋内,视线落在了桌上的菜肴上,随后又转回到徐峰身上,淡淡地说道:“你今晚挺悠闲的,吃得这么好。” 徐峰嘴角微微扬起,故作轻松地笑道:“是啊,今天忙了一天,正好做些好菜慰劳自己。” “慰劳自己?”贾张氏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宽容,“许大茂的事,我知道你帮忙送去了医院。只是,你觉得他真的只是吃坏了东西?” 徐峰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谁知道呢,许大茂平时就喜欢吃一些奇怪的东西,今天又那么热,可能是受了点刺激。” 贾张氏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你是觉得我信吗?”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开了徐峰心中那层薄薄的防线。他的呼吸一滞,心中暗道,这贾张氏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你如果不信,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徐峰淡淡地笑了笑,故作无所谓的模样,但心底却微微紧张,他能够感受到贾张氏眼神中的审视。 贾张氏没有继续追问,她依旧站在门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个院子里什么都不知道?” 徐峰微微一愣,心里瞬间升起一股不安。他知道贾张氏这个女人,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背后都可能隐藏着深意。他默默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承认什么,但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做无意义事的人。”贾张氏的语气变得更加平静,似乎没有再追问徐峰的责任,而是用一种饶有兴致的语气说道,“许大茂的事,我不管,但你一定得小心点。” “什么意思?”徐峰心头一跳,不知道贾张氏这番话背后藏着什么用意。 “你对许大茂下的那手药,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贾张氏微微弯起的嘴角似乎透出一种冷笑,“你觉得,他一个无所事事的家伙,真能让你这么随意操控?” 徐峰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轻声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许大茂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提醒。” 贾张氏沉默片刻,似乎在衡量徐峰话中的意思,最后她淡淡说道:“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别做得太过,某些事,明知不可为,还是不要去做。” 她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徐峰,“还有,吃饭的事情,以后自己多注意点,不然,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话音刚落,她便迈步离开,留下徐峰一个人站在门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徐峰的心中如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贾张氏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却蕴含着极深的警告。他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这些事,竟然在她眼里如此透彻。她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举动,甚至知道他的每一个想法。 他不禁在心底轻笑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看来,这场与贾张氏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回到屋内,徐峰再次坐下,望着眼前依旧冒着热气的菜肴。菜的味道已经不再吸引他,他的心思早已被刚才的对话占据。贾张氏的警告虽然未曾明确,但他明白,她已经察觉到了某些端倪。 他没有再动筷子,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思绪。四合 四合院的夜晚,月光如水,轻轻洒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照得每一块石板都显得异常冷清。徐峰坐在自己屋内的木椅上,目光凝视着窗外,心中却波涛汹涌。今天和贾张氏的对话虽然没有太多的直接冲突,但他知道,那种隐隐的威胁感,已经从她的语气中渗透了出来。她不会轻易放过他,尤其是在她察觉到他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动作之后。 “我得给她点教训。”徐峰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若是不对贾张氏稍微示威,她只会更加高看自己。而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对他产生质疑。 他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外的昏黄灯光,看着院子里贾张氏的房屋。今晚,她应该已经准备休息了,院子的气氛,显得格外寂静。徐峰轻轻拿起桌上的小刀,刀刃上泛着寒光,仿佛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氛围。 他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先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今晚,他要给贾张氏上一课,让她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撼动的人。 “如果她继续怀疑我,那么我就让她彻底相信,我能做任何她无法想象的事。”徐峰暗自决定。 外面的夜风微凉,徐峰轻轻地推开窗户,站在窗台上。他的动作小心而谨慎,生怕发出任何声响。他知道,贾张氏一向警觉,若是动作过大,很容易引起她的注意。而今晚,他的目标并不是立刻和她正面冲突,而是以一种更隐秘、更令人无法捉摸的方式,给她带来一点心理上的震慑。 他悄悄走到院子里,月光下,徐峰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影影绰绰的树影之间,仿佛一只猎豹,悄然靠近猎物。贾张氏的房间靠近院子的角落,窗户微开,透过窗帘的缝隙,徐峰能看到她坐在桌前,似乎正在翻阅着什么,动作平稳,气定神闲。 “她看起来没有意识到危险,真是个耐心的女人。”徐峰心中不禁冷笑,随后,他悄悄绕到她房间的窗户旁,轻轻地敲了敲墙壁。 “砰——砰——”轻微的敲击声在夜空中传开,似乎和四合院的宁静格格不入。 屋内的贾张氏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她放下手中的书,屏住呼吸,顺着窗户望去。然而,窗外只有深邃的黑暗,没有任何可疑的动静。 “是谁?”贾张氏的声音冷静,但却带着明显的疑虑。她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朝着院子望去。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表情愈发凝重。她的目光迅速扫过院子的每个角落,但一无所获。 “是风吗?”贾张氏自言自语,脸上显现出一丝不安,但她并未退回屋内,而是依然站在窗前,警觉地观察着。 徐峰隐藏在阴影中,静静观察着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静静地等待,想要看贾张氏是否会再次放松警惕。 “应该是风。”贾张氏低声喃喃自语,似乎开始放下心来。她转身准备关上窗户,然而,恰在此时,徐峰悄无声息地从背后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咔——” 那是木门的吱呀声。尽管声音微弱,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足以让贾张氏再次警觉。 她猛地回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神更加凌厉。她缓缓地走到门前,心跳加速,脚步有些沉重,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的准备。 “是谁?”她再次冷声问道,手已经紧握住门框,眼睛盯着门外。 徐峰没有答话,只是悄然拉动了墙上的铁环。那是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力量在悄然觉醒,穿透了四合院的夜。 贾张氏的眼睛一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手中的动作也显得有些犹豫。她终于推开门,走进院子,四下张望,空旷的院子中,依然没有任何人影。 这时,徐峰轻轻走出阴影,站在院子的另一端,他的身影从月光中显现出来,平静地望着贾张氏。贾张氏一看到他,脸色骤然一变,那种刚才的警觉和不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冷静。 “徐峰。”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想做什么?” 第237章 偷什么?谁干的?! 空气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分,湿冷的风夹杂着豆腐脑的热气,混合成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氛。 何雨柱眯着眼,沉声问:“偷什么?谁干的?!” 棒梗脸色惨白,低头不敢直视他,只小声道:“好像是……好像是院子后头那堆柴火堆里,有人偷偷摸摸地翻东西……还有个袋子……” 何雨柱心里一沉,直觉告诉他,这事儿绝不简单。 柴火堆,袋子,偷东西……这背后,怕是藏着什么脏事。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目光沉得像一口无底深井。 他猛地扔下摊位上的零钱,拉着棒梗,一步步朝四合院的方向疾行而去。湿滑的青石路在脚下飞快掠过,寒风猎猎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拉开帷幕。 何雨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是哪个王八羔子不长眼,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找死不成?!” 一路狂奔间,棒梗小短腿快跟不上了,气喘如牛,何雨柱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牛,手拽着棒梗的后衣领,步子又稳又快。他的心跳得很重,耳朵里灌着风声,隐约还能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骚乱似的喧哗。 绕过街角,四合院的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然而下一秒,一股浓烈的焦糊味猛地扑鼻而来。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 再快几步,冲进大门,一眼就看见了—— 院子后头,柴火堆边,一簇火苗正在疯长,舔舐着干枯的木柴,火光照得半边天红通通的。几条破旧的床单早已被烧成焦炭,黑烟直冲天际,呛得人眼睛发涩。 “小爷的——真着了!”何雨柱一声怒吼,撒开棒梗,冲了过去。 “水!水!快拿水来!”他一边大吼,一边抄起旁边放着的破脸盆,直奔水缸。 院里瞬间炸了锅。 原本还在屋里磨叽的贾张氏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眼见着那柴火堆着了火,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出来,嘴里高喊:“着火啦!救命啊!我的褥子还在那边晒着呢——!” 屋子们纷纷开了门,有的还在系裤腰带,有的抓着锅铲,一时间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何雨柱几步并作两步冲到水缸前,三两下舀起满满一盆水,哐当一声泼到火头上。水花四溅,火苗“嘶啦”一声低吼,竟只是短暂一收,随即又猛烈窜起,似乎泼进去的不是水,而是油! 何雨柱心里一沉。 这火,不寻常! 柴火堆本就干,易燃,可火势膨胀得这么快,绝不像自然引燃的。他瞥了眼火光深处,心里一股子不祥的预感更盛了。 “傻站着干啥!去拿更多的水啊!”他冲着围观的人群吼道,嗓子又粗又哑,吓得秦淮茹忙不迭地拎着小木桶去提水,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行动起来。 火光映照下,棒梗缩在一旁,满脸都是惊恐与自责。他拉拉何雨柱的衣角,声音哆嗦着:“柱子叔……我……是不是闯祸了……”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骂道:“别废话!还能跑就给老子提水去!” 棒梗一激灵,转身撒腿跑向水缸。 院子里到处都是凌乱的脚步声、咳嗽声和骂骂咧咧的喊叫声,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焦糊味,像是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熏出油来。何雨柱浑身是汗,背上的衬衣早就湿透,紧紧贴在肌肉结实的脊背上。他抡着脸盆一盆又一盆地泼水,眼睛死死盯着火势,心里绷得像弦一样。 可不管怎么泼,火苗依旧不依不饶,像条恶毒的蛇,盘踞在那里,吐着火红的信子。 就在这时,何雨柱余光瞥见柴火堆旁,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心头一跳,顾不上多想,大步冲了过去,抬脚一踢,那东西滚了出来—— 是个破布包,外层已经被火舔得焦黑,可还能看出原本是一块厚重的粗麻布。布包半裂开着,露出里面零星几样东西——一些油乎乎的布条,还有两瓶散发着刺鼻味道的小玻璃瓶。 “汽油?!” 何雨柱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脸色猛地沉下来。 这哪是单纯失火? 分明是——有人故意放火! 他眯起眼睛,眼里燃起一股几乎要跟火苗一样炽烈的怒意。呼吸急促间,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咬紧牙关的咯咯声。 谁这么大胆子?在这四合院里,居然敢玩这一手?! 他猛地回头,扫视着院子里七手八脚忙乱的人群,每一个人的脸都在火光映照下变得模糊不清。秦淮茹抱着一桶水跌跌撞撞地过来,贾张氏一边哭一边骂,几个大爷则手忙脚乱地拎着水桶,连平时最冷静的阎解成也皱着眉头四下指挥。 ——是外人?还是自己人? 何雨柱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透不过气来。 眼看火势越烧越旺,他咬了咬牙,猛然吼道:“别泼水了!去把门板、湿棉被拿过来,压火!” 话音未落,他自己已经冲回屋里,抓起一条半湿的被褥,甩手盖向火头。湿棉被一搭,火焰果然窒息了一瞬,趁着这功夫,何雨柱一手死死按住被褥,一手招呼其他人帮忙压住四周的柴火。 一时间,院子里哄乱得像炸了锅,可总算有了点章法。 几个人合力压制之下,火势终于慢慢熄了下去,剩下一股呛鼻的青烟,盘旋着直冲天际。 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焦黑的碎屑,空气里弥漫着水汽与焦糊混合的味道,浓得让人作呕。 何雨柱松开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溅开一圈圈泥水花。他胸膛起伏剧烈,手指隐隐颤抖,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有人,想害这院子。 而且,很可能,就藏在这人群里。 想到这里,他眯起眼,目光如刃,缓缓扫过四周每一张灰头土脸的脸庞。 就在这时,棒梗又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捧着那个破布包,哆哆嗦嗦地说:“柱子叔……我……我刚才……看到好像有个人影……从柴火堆那边跑掉了……” 徐峰微微一笑,缓缓地走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贾张氏的眼神锋利,似乎能够刺穿徐峰的每一个表情。但徐峰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动摇。 “你觉得这样吓唬我能有什么用?”她的声音依然冷静,但语气中隐约有一丝的紧张。 徐峰没有答话,只是伸出手,指向远处那一片黑暗。贾张氏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她的目光又回到徐峰的脸上,这一次,她的眼神深邃而沉静。 “你真的敢做什么?”贾张氏冷冷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等待着徐峰的回答。 “敢不敢做?”徐峰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你一定会知道的。”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贾张氏站在空旷的院子中,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那一瞬间,她的心里仿佛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低声自语,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眼中的神情变得愈发复杂。 而徐峰,已经悄悄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沉默不语。 徐峰在屋内坐了片刻,心中那股微妙的不安渐渐被冷静所取代。他知道,和贾张氏的博弈还远未结束,今晚的这一场“戏”,不过是开场的序曲。虽然她表面上看似没有丝毫动摇,但徐峰清楚地知道,这种过于冷静的反应,反而更加危险。 “她不会轻易放过我。”他轻声自语。 在四合院的日常生活中,徐峰并不是一个常常寻求帮助的人。但今天的事情,让他决定采取另一种策略——向四合院里的一位老人求助。那位老大爷,是院子里最年长的住户,年纪虽大,但脑袋却异常清楚,什么事都能看得明明白白。对徐峰来说,这位老大爷不仅是一个长者,更是一个能提供帮助的知音。 那老大爷名叫王福,常年住在四合院的东侧小屋里,老伴早年去世,他一个人过得平静而独立。尽管年老,王福的身体却很硬朗,每天早晨都会到院子里转一圈,晒太阳,闲聊几句。徐峰知道,这个大爷老实厚道,心地善良,且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今天,他急需找个人评评理,寻个方向。 于是,徐峰悄悄走到王福的屋前,敲响了门。 “咚咚咚——” 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打开。王福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旧棉袄,白发苍苍的面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温和而朴素。 “徐峰,是你啊,进来,怎么有空来找我了?”王福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点岁月的沧桑,但听上去十分亲切。 “王大爷,打扰了。”徐峰微微一笑,随即进了屋。 屋子里简单整洁,窗台上放着几盆绿色植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徐峰坐到椅子上,看了看王福,忍不住开口:“王大爷,我有件事想请教您。” 王福微微皱眉:“什么事?有什么烦恼,尽管说。”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道:“就是……贾张氏那女人,她最近老是给我找茬,我感觉她似乎对我有些怀疑。我想问问,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王福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略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对徐峰话题的重视:“贾张氏?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做事讲究算计,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你说她在找你麻烦,是什么事?” 徐峰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茶杯,心中有些犹豫,但很快便放开了所有防备。他决定把自己所做的事情告诉王福,尽管这些事听上去有些过于直接,但他相信,王福不仅能理解,更能给出有益的建议。 他低声说道:“其实,我不是无缘无故就和她起冲突的。她最近老是盯着我,甚至连我做的事都要插一脚。我想,或许是她察觉到了我和许大茂之间的一些事情。今天,我去医院送了许大茂一趟,结果她居然在我回来的时候质问我,那个态度,真让我很不舒服。” 王福看着徐峰的脸,似乎已经猜到了他内心的矛盾:“你做的这些事情,不是没道理的。但贾张氏可是个精明的人,她可不容易被吓住。她早就察觉到你不简单。” “那该怎么办?”徐峰问道,他有些焦虑,眉头紧皱,“难道我就这样被她压制吗?” 王福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深邃:“你不应该让她看见你软弱的一面,贾张氏最怕的就是别人挑战她的底线。如果你忍气吞声,她只会更加得寸进尺。你得让她明白,你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但是,我又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徐峰眉头紧锁,“我不想激化矛盾,只是想让她明白,自己不能随便威胁我。” 王福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也有些无奈:“你做得没错,贾张氏这么个女人,确实得有个手段让她知道你的分量。否则,她会觉得你是个软柿子,随便捏捏。她现在正在挑战你的底线,给她点颜色看看,倒是也没什么不对。” 徐峰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心中的焦虑也稍微得到了些许缓解。他抬头看着王福,眼神中有了更多的期待:“王大爷,您觉得,我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让她彻底知道我的底线?” 王福缓缓地摇头:“你不能直接跟她对着干,也不能让她觉得你不耐烦。你得冷静一些,暗中做些事,让她慢慢意识到,若是她不收手,你可不是好惹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感到不安,或者让她觉得你能随时让她措手不及。这样,她才会知道你不是个可以随意挑衅的人。” 徐峰听着,点了点头:“明白了,就是要给她一种隐隐的威胁感,让她知道我并非好惹。” “对,”王福微微笑了笑,“你也不是不懂得应对的人。你可以试着让她感受到你能掌控局面的那种气场。不过,别做得太过火,免得她感到有威胁而反击。做得巧妙一点,才能够收到效果。” 徐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谢谢您,王大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福笑了笑:“不客气,记住,做事得三思而后行,别让贾张氏有机会抓住把柄。但也别被她逼得太紧,适可而止,收放自如。” 徐峰站起身,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并不会轻松,但也更加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谢谢您的指点,王大爷。”他感激地说道。 王福微微一笑,目送徐峰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寂静的空气,和徐峰离去的脚步声。 徐峰离开王福的屋子,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更加明确的计划。他的目标很清楚——让贾张氏明白,自己并非任人宰割的软柿子。通过一些巧妙的手段,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压力,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正处于一个危险的局面。 然而,这一切不能单靠他一个人完成,尤其是贾张氏这样一个精明的人物。徐峰知道,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帮手,而在四合院里,唯一能帮助他的人就是许大茂。 许大茂,是四合院里一个典型的小心机人物,虽然他身材高大,脾气火爆,但内心却有些胆小,十分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他与徐峰有过几次私下的接触,徐峰对这个人并不完全信任,但他知道,许大茂敢做一些事,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利益时,往往表现得十分果断。 于是,徐峰没有犹豫,转身走向了许大茂住的地方。他深知,要策划一场行动,必须让许大茂明白,这个计划的意义所在,同时也要掌控住他,以防万一。 许大茂住在四合院的西边,距离徐峰的房间有些距离。走到许大茂的门前,徐峰轻轻敲了两下。 “砰砰——”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随即屋内传出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门开了,许大茂站在门口,神色有些迷茫,看到是徐峰,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徐峰,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徐峰微微一笑,走进屋里:“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许大茂看起来有些憔悴,穿着一件破旧的夹克,显得有些邋遢。四合院的生活,虽然不算奢华,但也不至于让一个人活得如此颓废。不过许大茂却仿佛并不在乎这些,他随意地拍拍椅子:“坐下,别站着说话。” 徐峰坐了下来,心中开始仔细琢磨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知道,许大茂并不像自己那样能够稳重思考一件事,他更容易被情绪左右,这也正是他能用来利用的一点。 “其实是关于贾张氏的事。”徐峰开始说道,“最近她总是对我不依不饶,打探我的事情。她的目光越来越锋利,我担心她会真的对我不利。” 许大茂听得认真,但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屑:“贾张氏啊,那女人心思可深了。你没觉得她整天对人冷嘲热讽吗?不过你也别怕她,咱们可以反击。” 徐峰眼神一动,心中对许大茂的态度有了更深的了解:“我想了一个办法,能让她稍微安静下来,甚至让她自己开始怀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什么办法?”许大茂坐直了身体,显然被激起了兴趣。 徐峰轻轻靠在椅背上,语气平稳但充满了诱惑:“我打算在贾张氏的屋外布置一个陷阱,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察觉到自己正在被监视。让她知道,任何过分的举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许大茂的眼睛亮了起来:“陷阱?你要做什么?” 徐峰露出一丝微笑,神情淡定:“你知道贾张氏有个习惯,每天晚上都会独自走到院子里,有时会站在自家的窗前呆一会儿,观察院里的动静。我想利用这个规律,布置一些简单的设备,制造一些奇怪的声音,甚至是让她感觉到身边有人跟踪她。这样,她自然会开始害怕,进而把所有的注意力转向自己的安全。” 许大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她平时挺神经质的,一旦她开始怀疑四周有危险,她肯定会感到不安,甚至会变得更加小心。” 徐峰继续说道:“但我不想让她一下子发现是我在做这些事。我计划使用一些隐蔽的方式,比如在夜里使用隐形的绳索或细线,制造一些轻微的噪音,让她在安静的环境中无法察觉。然后,你可以趁机放出一点消息,告诉她院子里最近出现了可疑的动静,让她自己更加紧张。” 许大茂的眼神中逐渐闪现出兴奋的光芒:“这主意挺刺激的!我倒是有个地方,院子角落里有些旧物和绳子,我们可以在那里做个小小的布置。” “你去准备一下。”徐峰站起身来,语气低沉却充满决心,“明天晚上,我们就开始行动。” 许大茂站起来,显然已经完全被这个计划吸引,他迫不及待地答应道:“好,徐峰,放心,今晚我就去准备,保证万无一失!” 徐峰点了点头,心中却仍旧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知道,虽然这个计划看似完美,但贾张氏的聪明才智绝对不是可以轻松对付的。她之所以能够在四合院中混得这么久,必定有她的独特手段。徐峰心里清楚,贾张氏必然不会轻易陷入自己的陷阱,而他也必须做好应对她反击的准备。 “如果她真敢反击,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徐峰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一切准备就绪后,徐峰心中升起一股不容忽视的紧张感,但他知道,这一局已经开始,自己不能退缩。 夜幕悄然降临,四合院一片寂静,月光洒在地上,斑驳的影子在院子里摇曳生姿。徐峰在自己的屋子里躺了很久,脑中一直回响着今晚计划的每一个细节。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夜深人静,院里的动静开始变得愈加沉寂。外面的世界仿佛进入了一种不真实的静谧中。 他从床上坐起,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悄悄地推开房门,走出院子。今晚,一切都必须顺利执行。许大茂已经准备好了相关的物品,所有布置都已经就绪,现在只等着贾张氏一个不经意的脚步。 徐峰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他走到四合院的角落里,紧紧盯着那个放置了陷阱的位置。那里的草丛中,一条细细的绳子隐蔽地横在了地面上,只有极其小心的人才能察觉到这根看似毫不起眼的细线。而贾张氏,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这个院子里的老人,她绝对不会对这些细节产生怀疑。 “她的脾气,太倔了,今天不教训她一顿,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界限。”徐峰暗自想着,目光紧盯着远方的院门。 不久,院子的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徐峰心中一动,他知道,贾张氏出门了。她今晚如往常一样,还是会走到院子里散步,观察院内的动静。 “就从今晚开始。”他心中暗自打定主意,步伐更加轻盈地朝着预设的陷阱走去。 院内的空气似乎更为沉寂,只有偶尔的风声在树梢间拂过。徐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那一刻,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甚至能感受到胸口的每一次跳动,他知道,这一场博弈的关键时刻到了。 而此时,贾张氏已经缓缓走到了四合院的中央,正慢慢地朝着她那熟悉的角落走去。她身形微驼,步伐慢得像是经过了岁月的磨砺,然而在这宁静的夜晚,她的眼神依然充满了警觉。她每走一步,都好像在探寻着这个院子里的每一处异常。 徐峰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他能感觉到,贾张氏的警觉性越来越高,似乎她的每一步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变化。 终于,贾张氏走到了陷阱的范围内。她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脚下,似乎是因为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徐峰心中一紧,瞬间明白,贾张氏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她的脚尖轻轻一踩,突然,地面上的细绳被踩住了。贾张氏猛地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她迅速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什么东西?”她低声喃喃自语,试图挪开脚步。然而就在这一刻,徐峰的计划迅速生效——那根绳子悄无声息地把她的脚困住了。 贾张氏迅速失去平衡,身体微微一倾,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脚下的细绳使她失去了控制。她猛地向前扑去,试图用双手撑住地面,但由于重心不稳,她不由自主地摔倒了。 “砰!”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她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贾张氏呆滞的眼神还停留在自己摔倒的地方,整个人似乎也愣住了。 徐峰站在远处,隐蔽在暗处,他紧紧地盯着这一幕,心中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快意。相反,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虽然贾张氏摔倒了,可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一刻的冲击,而是让贾张氏从心底感受到一种压迫感,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无力感。 贾张氏缓缓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尘土,露出一丝冷笑:“徐峰……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徐峰屏住了呼吸,略微放松了一些,但依然没有露面。他的目光依旧集中在她身上,心中暗自琢磨着她的反应。 贾张氏站起来,四下看了看,突然,她的目光锁定了远处的一个角落。她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似乎意识到有人在暗中观察她。 “徐峰,你给我出来!”她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怒气,仿佛那声音直接冲向了夜空。 徐峰的心脏骤然一跳。他没有预料到贾张氏会如此敏锐,竟然在短短几秒钟内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她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得多,显然,她已经意识到这一切并非偶然。 “看来,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敏锐。”徐峰在心中默默叹息,但他没有打算轻易露面。 贾张氏站在原地,冷冷地扫视四周,她的眼神像是锐利的刀锋,瞬间就能够洞察周围的一切。她紧咬着嘴唇,显然在思考着什么。摔倒的那一刻让她心头一阵火起,但她却没有马上发作,而是耐心地站稳,仔细打量起这个被自己称之为“平静”四合院的环境。 “徐峰。”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在确认什么,语气中并没有恐慌,反而充满了一种阴冷的冷静,“你果然不甘心,竟然做出这种低级的把戏。” 她站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自信的冷笑,仿佛她早就猜到,今天会有这样的一天。 徐峰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免有些吃惊。贾张氏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期,她竟然这么快就意识到有问题,看来她远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 “她果然不简单。”徐峰低声自语,嘴角微微翘起。他原本以为,通过设下这样一个简单的陷阱,她会被吓到,或者至少会困惑一阵,但她的反应显然早就超出了他想象。 他有些恍若未闻地站在远处,没急着出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出面的时候。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贾张氏的眼神缓缓扫过四合院的每个角落,显然是在寻找徐峰的踪迹。她并不着急,反而像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来,徐峰。”她自言自语地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以为你能得逞吗?就凭这个?” 徐峰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虽然贾张氏很冷静,但徐峰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平静。她现在的每一举动,都是在试探他,逼迫他早些露面,或者说,逼迫他做出某种反应。 “她果然聪明,甚至有些过于聪明了。”徐峰心中默念,“不过,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他从暗处悄悄挪动了一步,观察着贾张氏的一举一动。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毫不慌张,但徐峰能感觉到,她的神经比以往更加紧绷了。 突然,贾张氏猛然转身,径直走向了那条绳子的位置。她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仿佛随时能做出什么决定。 “你在担心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讽,似乎是在跟空气对话,又仿佛是在对着徐峰说,“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了。” 徐峰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他没有露面,而是迅速在心中思索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他知道,自己再这样隐忍下去,可能会被她看穿,但他也不能贸然露面,贾张氏的每一分警觉都可能让他陷入不利的境地。 “她知道我在这里。”徐峰心中警觉,他不得不承认,贾张氏的聪明才智,真的让他有些头疼。“这场游戏,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突然,贾张氏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神变得异常锋利。她直视着绳子的位置,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似乎发现了什么。 “果然。”她轻声喃喃,“你还真是用心了。” 徐峰的心跳一顿,突然明白了贾张氏的意思。她不仅仅是察觉到绳子的存在,而是意识到了自己被设计陷害的真相。 “你打算一直躲下去吗?”贾张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你知道,你越躲,我越会玩得开心。” 她没有再继续等待,而是直接走向了院子的角落,似乎准备彻底检查这个陷阱。徐峰微微皱眉,他知道,贾张氏接下来的动作必定是要揭露这场游戏的真相。而在她发现一切之后,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再保持之前的优势。 “现在怎么办?”徐峰在心中快速分析着局面,“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必须用更强的手段让她彻底陷入困境。”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做出了决定。今晚,他必须露面,主动出击,不再依赖这种拙劣的设计,而是通过直接的对抗,压制住贾张氏的反抗。 “既然你都发现了。”徐峰低声说,走出阴影,步伐缓慢而有力地走向贾张氏。 贾张氏转身,冷冷地看着走近的徐峰,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屑:“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徐峰并未急于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邃,仿佛在酝酿什么。接着,他轻轻地一笑:“你果然聪明,不过,这一局,依旧是我赢了。” 贾张氏的眼睛骤然眯了起来,仿佛在审视这个平日里冷静从容的男人。这时,她的心中终于意识到——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她,依旧未曾完全看到对方的底牌。 徐峰推开四合院的木门,身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汗。他的肩上拎着两个鼓囊囊的黑色帆布口袋,沉甸甸地晃动着,像两只小猪崽似的,引得门口的老猫“喵”了一声,鼻子抽动两下,蹭了蹭徐峰的裤脚。 “喂,小花儿,你倒是鼻子灵得很。”徐峰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摸了摸猫头,那猫舒服地眯起眼,尾巴在空中一摆一摆的。 帆布袋里冒出隐隐的血水,沿着袋角滴落在青石板地上,渗进泥缝里。一股鲜肉的腥香气悄悄地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不远处,一扇半掩的木窗“咔吱”一声被人推开了。贾张氏那张皱巴巴、像没摊开的包子皮似的脸从窗后探出来,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牢牢地钉在徐峰那两只口袋上。 “哟,这不是徐峰嘛,你这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肉啊?” 徐峰刚要抬脚走进自家小屋,那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就像一根带刺的钉子,瞬间扎进他耳朵里。 “买的。”他头也不回,语气平淡。 “买的?”贾张氏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买的?你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这年头肉这么紧俏,连我们家棒梗都只能吃点肥油沾饭,你咋就买这么多?不会是单位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吱呀”一声推开房门,穿着那件洗得发白、胸口还有几个黄点的蓝布袄,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蹭着往徐峰这边靠近。那副模样,就像是一只嗅到了腥味的老狼,正盘算着怎么把猎物从年轻的猎人手里夺过来。 徐峰不动声色地把两只口袋往屋里一抬,轻轻一甩,袋子落在门口的竹席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贾张氏的眼珠子转了转,脚步却没停,继续往前走着。 “徐峰啊,你说咱们这四合院,左邻右舍的,讲究个睦邻友好、守望相助不是?你买这么多肉,要不……分我们家一两块?我那棒梗啊,这几天瘦得脸都塌了,吃点肉补补……” “我妈早就说了,做人得大方点。你要是肯分,改明儿你要是没油盐了,来我家敲门,我肯定不说二话,立马借你。” 她的声音越说越殷勤,可那眼神却死死盯着徐峰门口的口袋,恨不得隔空把袋子吸到自己家灶台上。 徐峰嘴角微微一动,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他转过身来,站在门口,背影高大沉稳,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贾大妈,这肉我花钱买的,哪怕一两,也得过秤给钱。” “哎呦喂,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啊?”贾张氏那张脸瞬间变了色,挤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容,“咱不是邻居嘛,说这话伤感情。再说了,你一个人住,要那么多肉干啥?” “你要真觉得吃不完,我给你拿点白菜,咱换着吃。” “我不缺菜。”徐峰淡淡地回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劲儿。 贾张氏那笑容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僵在脸上。她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声音顿时变得酸溜溜的:“哼,能耐了啊,现在会买肉了。谁还不知道你徐峰,死了父母,孤家寡人一个,原来一个月连两毛油钱都不舍得花,现在突然有钱了?哼,说不准哪儿来的路子!” 她这番话刚出口,院里几个门后、窗缝里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八卦的藤蔓从空气中伸展开来,悄然钻进四合院每一户人家的耳朵里。 徐峰却不恼,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看着贾张氏,眼中浮现出一丝讥讽:“你家棒梗不是跟着人家去工地学手艺去了?怎么,还没学会挣钱,倒学会伸手了?” 贾张氏的脸色一变,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吭声。 徐峰弯下身,将帆布袋一个一个拎了进去。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一地余音和贾张氏那双发红的眼睛。 屋里,徐峰将袋子打开,一块块切好的猪肉、牛肉、还有一块五花带皮的熟卤肉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搪瓷盆里。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和香料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他取出一块五花,放在木案上,刀光一闪,利落地切下两片,放进锅里。热油滋啦啦一响,香气瞬间飘出窗外。 屋外,贾张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被钉在地上一样。鼻孔里猛地抽了两口气,肉香钻进肺腑,勾得她眼圈都红了。 “这小兔崽子,哪儿来的门路……不行,我得打听打听。” 她一边自语,一边又慢吞吞地转过身,准备往院子深处的何老太那边走去。四合院里消息灵,凡是有点风吹草动,没一炷香的功夫就能传遍每一间屋子。 而徐峰,就在这一锅咕嘟咕嘟的红烧肉香中,静静地坐下,嘴角微微勾起。他知道,贾张氏只是个开始。真正的麻烦,才刚刚露头。 “想惦记我的肉?怕是要先把牙磕掉了。”他心中暗忖,眸色沉沉,透着一股锋芒未露的决绝。 夜幕彻底沉了下来,老式煤油灯在窗台摇曳着昏黄的光。徐峰家的门窗紧闭,但那股浓郁的肉香却像是有脚一样,从缝隙里溜出来,慢悠悠地在院子里游荡,勾得人心痒痒。尤其是在这个连豆腐渣都得抢着吃的年月,一锅热腾腾的红烧肉,就像是夜空中唯一的星辰,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摘。 贾张氏摸着肚子,回到自家小屋,推开门的动作却比往常轻了不少。屋子里阴暗潮湿,墙角生着霉,灶台上只有几个冷掉的玉米饼子。她盯着那玉米饼发了一会呆,眼神逐渐阴沉下来,喃喃道: “买这么多肉,还这么紧着藏着掖着……不是有鬼才怪。哼,一个臭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她坐在床边,耳朵却时刻竖着,生怕错过了院子里一丝风吹草动。不多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是贾家那一贯轻手轻脚的棒梗回来了。 “棒梗——你小子回来得正好,快进来!” 棒梗推门而入,穿着一身沾着石灰的工作服,眉毛上还沾着点水泥灰。他眼里透着疲惫,但在看到灶台上空荡荡的铁锅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妈,今天啥都没吃?” 贾张氏一听,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可她没哭出来,而是冷哼了一声,语气怪腔怪调: “你妈我哪有你徐叔那命好啊,一天能拎回两大袋肉来炖。咱家命贱,吃口咸菜都得看人脸色!” 棒梗愣了一下,问道:“谁?徐峰?” “还能有谁?”贾张氏一拍大腿,“今天傍晚,拎着两大袋肉回来,我眼都快看直了。他还不给人瞧一眼,进屋就把门关了。我上去跟他说说好话,他竟然说什么花钱买的,一口都不肯分,啧啧,真是白养那张脸!” 棒梗闻言,也有些惊讶。他对徐峰的印象一直是低调寡言,不爱多事,怎么忽然间就开始买大堆大堆的肉了?他坐在炕边,点了根劣质纸烟,抽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 “妈,这事你别急着吵,徐峰不是冲动的人,咱得琢磨琢磨他到底啥意思。” 贾张氏啐了一口:“还能啥意思?我看八成是发了财不想让人知道。要不然就他那点工资,连肉汤都舍不得喝几口。” 棒梗没有说话,眼神却凝在窗外。黑暗里,徐峰家的窗户透着微光,偶尔还能听到锅盖敲动的声音。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最终,他只说了句: “我明天想法子去看看他家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候的徐峰,正坐在桌边,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翻看一本泛黄的旧账本。屋子里虽然不大,但打扫得干净整洁,木头桌子上铺着棉布垫,碗筷也齐全。墙角靠着两只大号搪瓷桶,一桶里装着腌好的猪肉,一桶里则是刚刚卤过的牛筋和牛肚。 “明天送去李记那边,再过两天是回头客最多的时候。” 他嘴里念叨着,眼神却越发沉静。他知道自己低调过了头,在这个什么都讲究“关系”、“门道”的四合院里,一旦有点动静,立刻就会被当成肥肉盯上。他不怕别人看,只怕那些手黑眼红的邻居闹出乱子。 “不能太快。”他心里盘算着,“得找机会,慢慢地,把这一摊子铺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三短一长,有点节奏,像是故意打出来让人起疑似的。 徐峰放下筷子,走过去,透过猫眼一看,是秦淮茹。 他没急着开门,轻声问道:“什么事?” 门外的秦淮茹压低了声音:“徐峰哥,我家灶台坏了,灶灰堵着,灶火烧不起来了。我那几个孩子晚上还没吃饭……你那能不能借点热水?” 徐峰沉吟了一会,还是打开了门。秦淮茹站在门口,披着件旧外套,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是略显尴尬的笑意。她身后并没带桶也没提壶,倒像是临时编出来的借口。 “你家灶台,棒梗不是会修?” “他不在。”她声音低了些,像是怕谁听见似的。 徐峰侧了侧身:“进来。” 秦淮茹轻轻应了声,踏进屋,眼神下意识往厨房瞟了一眼。那锅还没收拾的红烧肉就敞着盖子,肥瘦相间,颜色诱人,香气更是扑面而来。 她眼睛一下就黏在上头了,嘴唇轻轻一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笑笑: “你做饭的手艺真好,一进门就闻着香。” 徐峰也没接话,倒了碗热水递给她:“用桶装不?” “……不用了,我这就走了。” 她接过水,手却没急着走人,反而在桌边站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徐峰哥,你这肉是单位发的么?” 徐峰不动声色,笑了笑:“不是,我亲戚家开的熟食铺子,偶尔给我点边角料,顺手收拾了点。” 秦淮茹听到“边角料”三个字,眼里光微微暗了几分,但脸上的笑意还在。 “那……要是下次还有,不介意多给点的话,我家几个孩子也好久没吃过肉了。” “你们家不是老何给补贴么?” 这话一出口,秦淮茹的脸色变了几分,低头掩饰过去:“那点补贴,哪够喂饱三个孩子啊。” 徐峰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看情况。” 秦淮茹见再问下去只怕要惹人嫌,识趣地转身离开。门关上那一刻,她的背影略显寂寥,却也夹杂着几分不甘和揣测。 而就在她走出徐峰家不到几分钟,院子的西北角里,一个黑影轻轻晃了一晃。 棒梗靠着墙壁,冷眼看着徐峰屋里透出的灯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到底在藏什么?”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里还弥漫着昨夜残存的露气。屋檐下的瓦缝间滴落着水珠,滴滴答答地敲打着石板,仿佛是谁在耐心地敲一扇沉默的大门。 贾张氏一早就醒了,坐在炕沿上,嘴里嚼着昨晚剩下的一块冷玉米饼,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窗外。她昨晚几乎一夜没合眼,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徐峰家那一锅香得惊天动地的红烧肉。 她愈想愈气,心里像猫爪子挠一样难受:“狗日的徐峰,一个人吃那么多肉,不怕撑死?有这等好事,居然一点都不分我家一口,还真当我贾张氏是吃白饭的?” “棒梗!” 她突然扬声叫道。 炕边刚睡着没多久的棒梗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干嘛啊……还天没亮呢……” “你给我起来!”贾张氏拐杖一拍炕沿,声音像鞭子似的抽在棒梗的耳朵上,“今天你去徐峰那儿,给我好好盯着他,看看他到底哪儿来的肉!要是他真有后门、真有什么门道,你就给我设法搭上去。哪怕就蹭口油汤,我也认了!” 棒梗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满脸的不情愿:“你怎么就知道他肯带我?我又不是跟他多熟,往常也没说几句话,他要是防我呢?” 贾张氏“哼”了一声:“你别傻,他就一个人,屋里连条狗都没有,能把你怎么着?你就跟他说你打听到他找人帮忙清理灶台,想搭把手挣点儿外快,不就进门了?你个死小子,怎么就不开窍?你要是混不进去,你以后别回来认我!” 棒梗咬了咬牙,终是穿上衣服出了门。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布褂,头发还乱着,顶着一脸没睡醒的神情,却在出门的那一刻强行挤出一副精明模样。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何老太那边传来几声咳嗽,别无他音。 他站在徐峰家门口,迟疑了片刻,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里面静了一会,传来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片刻后门开了,徐峰穿着一身深蓝布衫,神情平静地站在门口,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这么早?找我?” 棒梗笑了笑,挠了挠头:“哎,徐哥,我今儿个是没法儿才厚着脸皮来的。” 徐峰看着他,不说话。 棒梗继续道:“我听说你屋里灶台挺利索,灶口干净,烟道也顺。我那灶口堵得厉害,修不好。我就想着你是不是找了什么会修的师傅,要是还缺人帮手,我可以搭把手,我不图钱,蹭口饭也行……” 这番话说得可怜巴巴,带着点讨好,也带着几分试探。棒梗心里清楚,他妈那套在徐峰面前根本行不通,他得装得像个小人物,像个被生活打败了的邻家后生。 徐峰微微皱了下眉,他显然明白棒梗打的什么主意。可他并没有立刻回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屋里,然后点了点头: “正好,我厨房那根排烟管是有点问题,昨天灶火点着了老是回烟,缺个帮手。你来得正巧。” 棒梗眼神一亮,连忙笑着:“那我这手巧得很,干这个最合适了。” 徐峰侧身让他进来,门关上的一刻,棒梗心头有些紧。他的眼睛很快扫了一遍屋子——桌子上的锅碗已经收拾干净,肉也没了踪影,连一点腥味都闻不见了。 “动作真快。”他暗忖,脚步却不敢慢。 徐峰带他进了厨房,指了指灶台上方的烟道出口:“你个子比我高,能不能把头伸进去看看有没有堵住?” 棒梗连忙点头,搬了张小凳子站上去,拿着铁丝往烟道里掏了掏,果真掏出来一团被油烟凝结的黑灰。 “你这油烟真是够呛,得定期掏,不然哪天烧着了都不知道。” 徐峰淡淡一笑:“我这两天做得多,确实堆得快。” “做得多?”棒梗眼神一转,笑道:“徐哥,你最近是不是找了门道?那天我妈看到你拎肉回来,啧啧称奇啊。” “她不是也说我抢公家的肉吗?”徐峰语气依旧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真要那样,我现在怕是吃牢饭去了。” 棒梗讪讪一笑,眼珠子一转,突然低声道:“徐哥,要是你真有啥生意,我能不能……搭个手?” 徐峰看着他,目光平静,但落在棒梗眼里却如刀锋般冰冷。他心底“咯噔”一下,强撑着笑意:“我不是打听你事,我就想混口饭吃。” 徐峰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道:“你手上有空瓶子不?” “有啊,酒瓶、酱油瓶我家一堆。” “改天给我送来几只,干净的。别让你妈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终于多了一丝微妙的意味。 棒梗听到这句话,心底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他不是傻子,徐峰这是……要他入伙? “好、好,我懂的!”他立刻点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我嘴严,天塌下来也不说!” “别急着拍胸脯。”徐峰抬手看了看钟,“你先把这烟道给我掏完。干得好,才有下一步。” “没问题!”棒梗一咬牙,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一边动手,他一边心潮澎湃,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他果然有买卖!瓶子……干净的……是拿来装东西的?不会是卖熟肉?可这玩意儿现在不好搞啊,要是让人逮着……”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兴奋得不行:“但要是能成,那可就不是一口肉那么简单了!” 厨房里的灶火被重新点燃,红光跃动,照在棒梗泛着油汗的脸上,也照出他眼中难以掩饰的野心与贪婪。 屋外,贾张氏已经在自家窗台边坐下,一边用抹布擦着窗棂,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进去半个时辰了……没被赶出来,看来是谈上了。” 她咧嘴一笑,嘴角抽动着,露出几颗残缺不齐的黄牙,眼神里尽是得意。 “哼,徐峰,再硬的骨头,也有软的时候。你想独吞?没门!”她低声咕哝,眼中那道光,像是夜色里偷偷亮起的火苗,正在悄悄地燃烧。 徐峰的屋子里灯光早已熄灭,木床上传出他均匀的呼吸声。他向来作息规律,不到九点便已上床休息。今日白天他在厨房忙活了大半天,又要应付棒梗那小子的套话,精神早已疲惫,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而在院角另一头,贾家屋内的油灯却还亮着。 贾张氏坐在炕沿边,目光盯着门口,像是一尊老虎雕像,静得诡异。 “去,棒梗,这回若是偷不出点真东西,你以后别想吃我锅里的饭。”她声音低沉,语气却狠厉得很。 棒梗站在门口,早已换上一身深色旧衣,脚上蹬着那双几乎没声儿的布鞋,手里攥着一块油布。他吞了口唾沫,心跳得厉害,但还是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门。 院子里黑得像锅底,只有角落里隐约泛着一点月光。棒梗猫着身子,贴墙而行,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绕过水井,绕过徐峰屋后那株老槐树,一步步靠近那扇熟悉的门。 徐峰家的门并未上锁,只拴了插销,这是老四合院的习惯,彼此熟悉,不兴搞那些防贼的东西。可棒梗心里明白,越是看似无防备的人,越不能掉以轻心。他先贴耳听了一会,确定屋里除了徐峰的呼吸声没有别的动静,才缓缓抽开插销,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漆黑,鼻间却弥漫着一丝残留的肉香,那是红烧肉熬出的油气,虽然已经散去不少,但仍旧能从缝隙里勾起人的馋虫。 “在厨房……昨天他自己说的,做得多,说明肯定还有。”棒梗心里一紧,脚步越发轻了,慢慢摸到了厨房门口。 徐峰的厨房算不上大,但布置得极为整洁,锅灶炉台收拾得利落。锅盖压得紧紧的,灶台角落放着几只陶罐,其中一个散发出淡淡的葱姜香气。 棒梗凑近一嗅,心中一喜:“就是这个!” 他悄悄揭开罐盖,一股油香猛然扑鼻而来,罐中是整整齐齐码着的肉块,被红油浸着,色泽暗红发亮,肉皮软糯,看着就让人眼皮直跳,口水止不住地往下咽。 “他果然藏着!”棒梗眼睛一亮,手伸进怀里掏出油布,三下五除二地捞了两块最大的肉,熟练地裹好塞进怀里,又把罐盖盖好,原样放回。 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脚下生风,几乎贴着墙角一路跑回了自家屋子。推开门,贾张氏还坐在那里,灯火把她脸上的皱纹照得清晰而狰狞。 “拿到了?”她眼睛发亮,几乎是扑了上来。 “拿到了!这肉油多香啊——”棒梗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两块热腾腾的红烧肉。 贾张氏看着那泛着亮光的肉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手忙脚乱地接过,放进碗里看了一眼,抬头就骂:“你小子怎么只拿两块?!” “你以为徐峰是傻子啊?厨房里就那一罐,我多拿他肯定会发现的!” “哼,也算你机灵。”贾张氏伸出指头捏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咀嚼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得令人不安。 “这是真红烧啊,用的八角、桂皮、酱油、冰糖,火候到位,肉皮一咬就化……”她闭着眼,一边嚼一边低声咕哝,像是陷入某种美梦。 “妈,你说徐峰到底是怎么搞来的这些肉啊?正常人家哪舍得藏这么多?” “你问我我问谁去?”贾张氏咂了咂嘴,舔了舔沾着油脂的手指,忽然眯着眼笑了,“不过你不是已经套近乎了吗?既然他让你干活,你就再接再厉,继续往他屋里打听。只要知道了他的门路,我们还怕吃不上肉?” 棒梗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他虽然贪吃贪玩,但徐峰今天让他帮忙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怠慢,甚至还给他倒了一杯茶,夸他手脚麻利。他干得也算卖力,徐峰虽然寡言,却不是个苛刻的人。 “妈,要不……你别让再我偷了?万一他发现了,我还怎么在他那儿继续呆?” “呸!你小子心软啥?徐峰那种人,早晚也是个吃独食的。他今天能让你进门,不代表明天不踹你出来。你听我的,咱们得抓紧机会。”贾张氏语气又冷又硬,“等你再探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私下里搞生意,咱家日子就能翻身!” 棒梗低头不语,脑子里却已经开始天人交战。 回想起今天灶台前,徐峰递给他毛巾、让他歇口气的样子,他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可当他一低头看到那碗红烧肉时,那香气像火一样烧着他的理智。 “先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眼神却渐渐变得复杂。 而此时,徐峰的屋内,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眼中没有一丝睡意。 他缓缓坐起身,目光望向厨房方向,眉头微微一皱,低声自语: “果然忍不住了……” 下一秒,他下床披衣,点亮一盏小灯,朝着灶台走去。厨房中罐子的位置并未变化,但他那双敏锐的眼睛却很快发现了异常——罐盖被放偏了一点,边缘还沾着一点油渍。 他伸手打开罐子,看着那少了两块肉的排列,神色莫测,片刻后,淡淡地一笑。 “那婆子果然不老实……看来,是时候给她‘下一点饵’了。”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泛白,四合院的上空灰蒙蒙一片,寒意从地缝里悄悄往上爬。柴门之外传来几声鸡鸣,带起微妙的回响,在院墙间回荡。 徐峰早早醒了。 他向来是个习惯清早起身的人,这一日却格外早。不是为了干活,也不是为了去买菜,而是为了那罐“特别”的红烧肉。 站在厨房门口,他微微侧身,静静听了一会儿——贾家屋里还没动静,估摸着那对母子昨晚吃得晚,贪了睡头。他勾唇一笑,眼神里有一丝深意。 “老鼠药不多不少,只够一小块沾着。吃一口也死不了,但够他们恶心一阵子的。” 徐峰低头看了眼那罐肉,昨晚他将其中几块重新处理过,挑了油最多、香气最浓的一块,剖开夹层,细细地抹上了特调的老鼠药粉,又重新塞回去,用猪油封住表面,再复原得毫无破绽。 他心中清楚,若是棒梗再贪一回,十有八九会被那块最诱人的“香肉”吸引。 “吃,是他们的选择;吐不吐出来,就看命了。” 这一切布置妥当,他才悠悠提了水桶,出门打水去了。 四合院尚未苏醒,只有老槐树下那口老井旁隐约传来“咯啦咯啦”的打水声。徐峰站在井边,一边转动辘轳,一边听着脚步声逐渐在清晨浮现——那是贾张氏一家的起居声,拖鞋拍着地砖的节奏,还有锅碗轻响、锅炉冒气的声音。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天的“早餐”,应当会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贾家屋里确实已然骚动起来。 棒梗一大早就被一股浓烈的肉香熏醒,鼻子还没睁眼就嗅到那股从厨房角落飘出来的熟悉气味。他猛地翻身坐起,揉着眼,咕哝一句:“怎么这么香?不是昨天吃完了吗?” “你傻啊,那罐子里不还有呢。”贾张氏一边用铝锅热水,一边斜眼看他,“徐峰那家伙藏得死紧,没想到你还真给我偷回来点正经的。” 棒梗舔了舔嘴唇:“妈,要不……今儿我再去看看?” 贾张氏却抬手一拍锅盖,“你这会儿去不合适,刚偷完一回就再去,万一被逮着了可咋整?你就不能等两天再动?” “那……那昨天那两块,还有没吃完的?”棒梗心痒得不得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脑海中已经回味起昨晚那一口肉滑脂润、香糯咸鲜的滋味,简直像长了钩子似的,在他舌头上挂住了。 “当然有,我特意留了一块大的,舍不得昨晚吃。”贾张氏得意洋洋地揭开锅盖,铝碗中正好那块被猪油封得严严实实的红烧肉,肉皮晶亮,肉块厚实,整整一掌大。 棒梗眼睛都直了,手脚麻利地抢过碗,拿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那块肉,放到嘴边猛地一咬。 刚一口,舌头就触碰到内里那层稍微发苦的粉末。 “唔?”棒梗皱了下眉头,“这块肉怎么有点……怪味?” “哪怪了?”贾张氏凑近一嗅,舔了舔嘴唇,“香得很啊,快吃,别浪费。” “不是……好像有点发苦。” “可能是你嘴里昨晚残留的牙膏味!”贾张氏一巴掌拍他后脑,“不吃给我!” 棒梗哪里肯舍,心里犹豫一瞬,又想到这可能是徐峰调的特殊料汁,便低头继续嚼了下去。 可这一嚼,嘴里苦味更重,那种苦不像药,也不像焦糊,反而像是种金属混合着某种酸涩的气息。棒梗心中一惊,刚想吐出来,贾张氏已经抢过碗,把剩下的一小块也塞进嘴里。 “香啊,油香得很,就是咸得有点重。”她一边嚼,一边咂嘴。 棒梗犹豫着咽了下去,心里却越发不安。 几分钟后,灶台上的水已经烧开。贾张氏正要提壶倒水,忽然一阵恶心感从胃底涌上来,她猛地蹲在地上,一边咳一边干呕:“哎呦,我这是……怎么了?” “妈?”棒梗也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口水泛得厉害,胸口憋得难受,“我……我好像也有点恶心……” “是不是……是不是那肉不干净?”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舌头发涩。 “妈,我……我昨天偷的不会是他喂猫狗的肉?”棒梗满脸恐慌,手心都出了冷汗。 “不对啊,那香味,那色泽……不对不对!”贾张氏的眼睛里浮现出难以置信,接着就是一丝后怕。 两人一阵兵荒马乱,一会儿找热水灌肚子,一会儿拿醋来漱口,可胃里的那阵灼热和翻江倒海感却始终没缓过来。尤其是棒梗,肚子更是一阵一阵抽着疼,脸都扭曲了。 徐峰回院时,正看到这一幕。 贾家门口开着,贾张氏斜靠门边,手里端着碗姜汤,面色蜡黄。棒梗则蹲在门口,双手捂肚,嘴角残留着点白沫,脸上一副痛苦模样。 徐峰手里提着刚打的清水,站在门口轻轻笑了声,“哟,今天这是怎么了?天还没亮呢,你们就开始练嗓子了?” 贾张氏脸色猛地一僵,扭头看了徐峰一眼,嘴角抽了抽,强笑道:“没……没事,昨晚吃得有点多,肚子不太舒服。” “哦?”徐峰微微一笑,“昨儿我那厨房里,好像有点肉少了两块。不知道,是不是老鼠进去了。” “啊?”棒梗猛地抬头,眼神惊恐,唇角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贾张氏也顿了一下,眼神闪烁,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徐峰慢悠悠地走近两步,低声道:“老鼠最喜欢吃肉,但有时候,它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是会死的。” 说完,他便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屋里,关上门。 棒梗坐在地上,手紧紧捂住胃,牙齿打颤。 他忽然明白,自己惹上的,是个笑着不出声、但下手比刀子还狠的人。 “妈……我们这回,可能真踢到铁板了……”他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惶恐与悔意。 贾张氏却仍不信邪,咬牙道:“不可能……不就是两块肉嘛,他至于这么玩命?!” 而徐峰屋里,灶台前,他正在切菜。 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冷如井底寒泉。 徐峰在厨房里将一小篮子青菜择干净,刀落如雨,一道道细密的切菜声伴随着灶火的“哔哔”作响,在四合院静谧的早晨里分外清晰。他头也不抬,心里却早已在盘算。 “贾张氏那老婆子,贼心不死,这点折腾肯定还没完。昨儿这口肉虽然够她们吃苦头,可到底没致命。她一惯贪得无厌,估计下一步得打别的主意了……” 他将菜刀放下,转身将锅盖掀开,热气扑面而来。他眯了眯眼,像是看透了浓雾中的一切。 屋外,风动窗棂。 与此同时,贾家的屋里仍旧混乱不堪。棒梗半靠在墙角,脸色苍白如纸,浑身虚汗直冒,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眼巴巴地看向贾张氏。 “妈……你说……咱真是吃了那老鼠药了?” “你闭嘴!”贾张氏低声怒骂,面色铁青,“哪有什么老鼠药?徐峰那人就是个阴着来的人,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 “可我现在真的肚子疼得厉害……”棒梗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脸色蜡黄,嘴唇也发紫了,“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别嚷嚷!”贾张氏一边看着门口,一边咬牙切齿,“你以为他就这么点心眼?他这人最毒的不是下药,而是把你吓得自己乱了阵脚!忍着,别声张。” 但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也怕。怕那肉真有问题,怕徐峰的眼神不是玩笑。她昨夜尝那一口时,明明也觉得味道怪异,可就是舍不得吐出来,那种肥香味在舌尖炸开的感觉太诱人,哪怕有一丝苦,她都舍不得放下筷子。 “可现在……真的中了招?” 她走到厨房,把那只装过肉的碗洗了三遍,边洗边咒骂:“徐峰你个毒狼心的,往肉里下药算什么男人?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可咒归咒,她脑子里却迅速转起了主意。 “他不就是仗着手里有吃的?要是……要是咱们能摸进他屋里,干脆找着他藏肉的地方,一锅端了……哼,看他拿什么神气。” 她心底那股贪念,再一次熊熊燃烧。那罐红烧肉的香气在她回忆中翻滚,越想越馋,仿佛那肥油滋滋流进她的梦里一样,让她夜不能寐。 “他那屋我瞧过,左边那口柜子上锁了,十有八九就是放肉的地儿。”贾张氏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淡盐水压惊,一边咕哝着,“要是找机会把那锁撬了,哼,他能咋的?” “妈,你……你还想偷?”棒梗捂着肚子,虚弱地睁开眼睛,“我不去……我再吃一口,我命都没了……” 贾张氏横了他一眼,“你没用的玩意儿!这点教训就吓住了?你以后怎么立足?这口肉能卖命去偷的,咱们要是退了,以后四合院都能骑到咱头上拉屎!” 棒梗咽了口口水,不敢吭声,脸却抽了抽。 贾张氏低头沉思,她不能再让徐峰拿食物压她头上。这院子以前谁是最有本事的?是她贾张氏!谁吃得最多,谁得得最风光?还是她! “我得找机会……得让那小子明白,这院子可不是他说了算的。” 她越想越气,眼神变得阴冷。“今天不成,明天。明天不行,后天我也得摸进去。” 傍晚时分,院里人渐渐多了起来。 老李头晃着脑袋从外头回来,一手还提着点酒,见徐峰蹲在屋檐下削甘蔗,便笑着搭话:“小徐,今儿那肉做得怎么样?昨儿我在墙头都能闻见香味儿,啧啧,那股子香……” 徐峰抬头,笑了笑:“将就,自己吃的,糟蹋点材料也没关系。” “你啊,嘴真硬。”老李头笑着摇头,“等哪天你家那锅开了口,记得叫上我啊。” 徐峰不置可否,只是将手中甘蔗递过去一截:“嘴馋就尝点,刚削好的。” 老李头接过来,一边咀嚼一边赞叹:“啧,脆得很!你这日子啊,小年轻里头数你会过!” 徐峰笑了笑,眼神却飘向不远处贾家屋门。 门是虚掩的,窗帘后头影影绰绰,他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看着,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怎么出招。”他心中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这一夜,四合院异常安静。 夜风拂动窗纸,传来一阵阵细碎声响。月光冷冷地铺在青砖地上,徐峰点了盏煤油灯,坐在桌前,手边摆着工具——几根鱼线、一只小铃铛,还有一个老旧的门夹子。 第238章 啥样的人影? 何雨柱听得心头一紧,猛地抬头。 “啥样的人影?男的女的?胖的瘦的?” 棒梗被他的气势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就……就一闪……看不清楚……不过好像瘦瘦的,穿着黑衣裳……” 黑衣裳?瘦子? 何雨柱心里迅速过了一遍院里人的模样。能被棒梗认成瘦子的,院子里没几个。要么是常年干重活的老刘,要么是经常鬼鬼祟祟的二大爷家的孙子顺子。可顺子这小子胆小,平时连贾张氏的破鞋都不敢动,怎么可能干出放火这么缺德的事? 那就只剩下…… 他眼神一寒,盯着院角落里正悄悄往后退的一个瘦小身影。 那人脚步鬼祟,脸上带着心虚的慌张,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何雨柱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冷笑一声。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泥水的裤腿,眼神凌厉得像把锃亮的尖刀。 “好啊,今天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在我四合院里,放火作死!” 他眯着眼,慢慢迈步,直直朝着那个角落走去—— 那一瞬间,院子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了一下,时间骤然凝滞。 何雨柱的脚步在火堆旁猛地一顿,鼻息间弥漫着烧焦的木头味和混合着织物、塑料、油渍的刺鼻气息。他目光一转,看向火势蔓延的方向,瞳孔陡然一缩。 ——许大茂家的门檐,那原本搭着的旧雨布早已被火苗舔成灰烬,屋顶边缘翻卷着火舌,“噼啪”作响,火星四溅,连窗框的玻璃也被热浪逼得龟裂开细密的纹路。 “哎哟我的妈呀!大茂家屋也烧上了!” 是三大爷喊出来的,一嗓子像打破了什么屏障,顿时引来一片惊叫。 “快看!那窗户——里面是不是也着了?!” “他家不是还放着那台收音机嘛?会不会炸啊?” “屋里有煤油灯啊,不关火的!” 何雨柱面色一沉,脚底像生了钉子似的钉在原地,呼吸微微一紧,心头刮起一道寒风。 许大茂这小子平日嘴贱,油腔滑调,最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儿。但无论如何,这火蔓到屋里,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他冲着人群吼了一声:“还杵那儿干啥?赶紧救火!快点找湿棉被、木板!堵住他那窗户!小心别让火窜进屋子里去!” 说着,他迈开大步,冲向许大茂的屋前,猛地抬腿,一脚把门踹开。 门后那股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像是一头野兽张口怒吼。他抬臂护住脸,眯眼望去,只见屋里光线昏黄,一角落的窗帘已经燃起来,火焰正顺着木窗台往墙上窜。 屋角那台黑色的收音机——大茂平日里最宝贝的物件,已经被高温熏得冒着青烟,像是随时都要炸开。 “呸!还真没关电!”何雨柱低骂一声,冲进屋里,抄起一边的棉被就往那窗边狠狠一盖。 “有人没有?许大茂在不在家?”他高声喊着,声音又猛又急。 屋里没人回应。 眼角余光一扫,屋里干净得不像话,连床褥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显然人不在。 “娘的,算他命大!”何雨柱咬了咬牙,呼了口气,一边用脚踩熄那还在咕噜咕噜冒火的窗帘角,一边侧头看向门外。 这时,秦淮茹已经拎着一大桶水踉跄而来,后头跟着棒梗、三大爷还有几个孩子,一人手里拿着锅、一人拎着水壶,七零八落地围在屋前,像是临阵被拉来应急的义务兵团。 “三大爷!”何雨柱吼了一声,“那窗户!用湿棉被堵上,火舌进来可就完了!” 三大爷应了一声,老腿却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快,何雨柱没耐心等,伸手一把夺过他肩上那件厚外套,浇了半桶水,扯着就往窗户缝里塞。 浑身湿透,他额上的汗混着烟熏火燎的黑渍直往下滴,衬衫贴在背上,早已湿得泛着墨色光泽。 “这火……不对劲。” 这念头再一次冒上来。他咬着后槽牙,眼神死死盯着火势蔓延的轨迹。 从柴堆烧起,一路沿着西墙窜上来,偏偏就往许大茂这屋贴了过去。 柴火堆虽是通用的堆放地,可它挨着的却是两边:东边是他何雨柱的储物棚,西边是许大茂的主屋。偏偏火绕开了自己家那边的旧雨布,直奔大茂的屋檐……火势拐得那叫一个“讲道理”,这就不能怪天气了。 “这是冲着大茂来的?”他心头泛起猜测,目光再次扫向院中众人。 人群中,贾张氏正抱着她那团被火烧剩下的破被单呜呜咽咽,边哭边骂。 “哪个黑了心的王八羔子,敢烧老娘的床单!我这可是用了三十年!还有褥子,还是我男人在世时留下的花纹布——哎哟我的心肝儿啊……” 她一边嘶哑哭嚎,一边不忘横眉立目四下扫,像是在寻找发泄口。 何雨柱心里骂了句:“你那褥子怕不是鼠窝都嫌旧。”但表面没说话,只是目光越发沉冷。 不对劲。 这事里透着一股古怪的腥味儿。 若说是烧他储物棚,那或许是有人看他不顺眼。可这火烧向大茂家,就不得不多想。 “这事不是闹着玩儿的。”他心里沉下来,一股说不出的焦灼感压在胸口。他转身大声道:“屋里的火灭了!先退开,别让烟呛了人!” 围观的孩子们被他吼得纷纷后退,棒梗眼珠乱转,悄悄躲到院墙后头,秦淮茹则拽着闺女回了屋门前,眼神中透出几分忌惮。 许大茂到底是个混得开的人,嘴碎不假,可这院子里还真有几个人欠他点人情。 现在房子烧成这样,明儿要追查起来,怕是谁也脱不了干系。 何雨柱抬手擦了把脸,嘴里冷哼一声:“今晚,不查个水落石出,老子就不信这邪。” 他回头瞥了那堆还冒着烟的焦黑地面,双眼微眯。 “有人放火,不光是为了那点破柴……他是冲着人命去的。” 这念头一出来,背脊处浮起一阵寒意。 他缓缓直起腰,低头看着地上被火熏黑的泥土。那团汽油布包,还没被彻底烧掉的一角,露出一个破旧的红绸结——像是故意留下的什么信号。 他将这几样小玩意组装好,连在了那只上锁的木柜上,布置得不动声色,却滴水不漏。 “你要是真敢来,我倒想看看你这贼胆子有多肥。” 他将那柜子的钥匙藏进厨房吊梁内,又在屋角放了几块猪肉——真正的肉,未经处理,看似随意丢着,其实都是钓饵。 做完这一切,他便熄了灯,坐在床沿,听风听雨,听院里每一个微妙的响动。 夜,渐深。 而贾张氏,这晚也没睡。她披着旧棉袄,在屋里踱步,目光不断飘向窗外。 “今晚他屋里灯早早就灭了……应该是睡下了?”她心中犹豫了一瞬,又咬了咬牙,“不行,等得越久,他防得越死,今天不动手,后面更难。” 她走回灶台,从灶门后头摸出一把旧铁丝弯钩,自己以前专门用来撬窗挂衣杆的,她用这东西撬过不少锁,也偷过邻居家的锅盖——都是老手艺了。 “就今夜,天黑风高,刚好。” 她叫醒棒梗:“去,帮我把东厢房那边盯住,别让他半夜出来撞见我。” “妈……你疯了啊……”棒梗满脸惊恐,“你……你再偷他家的,他要是真报警怎么办?” “报警?你见他报警了吗?他巴不得让咱们心虚!你这死小子,越活越没种了。”贾张氏脸一黑,一巴掌拍过去。 棒梗捂着脸,却不敢再说话,只能不情不愿地往东厢房走去。 贾张氏提着那根铁丝,一步步蹑手蹑脚地往徐峰屋前走去,动作小心翼翼,如老猫偷腥,脚步踏在砖缝之间,避开所有发响的地方。 她站在那扇紧闭的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徐峰,你这小兔崽子,就让我看看你那肉到底藏哪儿。” 她伸出手,轻轻一拨门夹子…… 贾张氏的手指微微颤抖,那根用旧了的铁丝在她手中转了几圈后,才轻轻插入锁孔,眼神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夜风吹动院子里的枯叶,簌簌作响,像是在提醒她这是个不该动手的夜晚。 可她不管。 她的贪念早已压过了恐惧。徐峰这些天频频买肉、炖肉,香气飘得四合院里人人眼馋,她憋了一肚子火,心想着:“老娘在这院里吃了几十年,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来户来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咔哒——” 锁芯轻轻一响,木柜的门就这样缓缓打开。 贾张氏眼睛一亮,压抑住想欢呼的冲动,呼吸变得急促:“找到了……果然在这儿!” 柜子里两只陶罐,一罐红烧肉,一罐白水煮猪肝,还有几包裹着油纸的腊肠和咸肉,香味虽被封住,但凭她的经验,一闻就知道是好货色。 “嘿嘿,小兔崽子……你也有今天……” 她伸手去捞那罐红烧肉,手指刚触到陶罐,耳边忽地“叮铃——”一声清脆铃响。 “什么东西!” 她一惊,猛地转身,结果脚下一绊,“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一股尖锐刺痛顺着膝盖蹿上腰部。 “你在干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低沉压抑,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怒气。 贾张氏吓得差点没栽倒,抬头一看,只见徐峰正站在门边,身影像一座铁塔,眼神如刀,直直地落在她手上的那罐红烧肉上。 “我……我……我路过……”她强撑着从地上爬起,嘴上胡诌,“这……我看你家门虚掩着,怕你忘了关门,我好心进来瞧瞧。” “好心?” 徐峰冷笑一声,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陶罐,“你贾张氏可真是好心到家了。我这门锁着,你撬开的。你再说你是‘好心’,我是不是该请你进来帮我数肉片?” 贾张氏面色一僵,正欲反驳,门口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棒梗怯生生地探头进来,看到屋里情形顿时一怔:“妈……你没事?” “闭嘴!”贾张氏低吼一声,心头却更加慌乱。 “你自己一个人夜里撬我门,带上孩子当眼线,你这不是偷是什么?”徐峰冷冷看着她,声音如刀,“你还想不认?” “你别血口喷人!”贾张氏面红耳赤,但语气却越来越虚,“我这……这……就算我开了你门,也是想提醒你小心火烛,万一你这肉引老鼠怎么办?” 徐峰嗤地一笑,将那只陶罐砰地一声砸回柜中,锁住门,转身朝她逼近一步:“你敢说你昨晚没让棒梗偷?你敢说你没吃我放老鼠药的肉?你现在肚子不疼是?是不是吃得还不够?” 贾张氏脸色顿时煞白。 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可真让他把这事捅出去,她在四合院的脸面就全丢了。 “你……你这人,太狠了!肉里下药,陷害孩子,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敢偷,我就敢下药。你不偷,谁给你吃?你嘴巴大,胃口也大,可你有没有一点底线?贾张氏,别当所有人都怕你、让你!” 徐峰咬字清晰,一句一句像重锤砸在贾张氏心头。 贾张氏知道,这一次,恐怕是惹了个不好惹的。 “好啊,徐峰,你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她忽然声调一变,尖叫起来,“你打我!他打我啦——四合院的人都来看看哪——新搬来的徐峰,他打老太太啦——” 这一声吼,立刻惊动了四合院的几家住户。 前院的三大爷三妈出来了,后头的一大爷穿着裤衩都冲了出来,就连秦淮茹都抱着碗匆匆赶来。 “又怎么了这是?” “出什么事了?” “哎呀,这不是徐峰家吗?” 众人围上来,看到贾张氏蹲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神情,手捂着腰,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徐峰!你怎么回事?”三大爷皱着眉问。 “你们来得正好。”徐峰声音不高,却清晰冷峻,“你们自己瞧,贾张氏夜里撬我门,偷我肉,被我撞了个正着。她还带着棒梗做眼线,现在倒好,反咬一口,说我打她?” “我没偷!”贾张氏立刻反驳,“他血口喷人!” “我家的柜子锁被你撬了,锁芯还插着铁丝,你要不偷,是来换锁的吗?”徐峰语气渐冷,“要不要我现在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你……你……”贾张氏哑口无言,却忽然眼珠一转,尖声道,“就算我动了你柜子,你一个大男人,对我一个老太婆动手就是你的不对!我现在腰都摔疼了,你赔不赔!” “我没碰你一根手指,是你自己摔的。”徐峰淡淡道,“你想讹我,可以,咱们去找院长去,去大门口那儿找人评评理,我正好把那肉里的老鼠药也拿上,大家一起尝尝,看你这伤是肉疼的,还是药疼的。”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变色。 “什么?肉里真有老鼠药?” “这可不是玩笑啊……” “贾张氏,你吃了?你还带孩子吃?” “这也太不拿孩子当回事了!” 秦淮茹眉头紧皱,望着棒梗的脸色,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你还有没有良心?棒梗要是出事,你一辈子赔得起吗?” “我……我也没想到是真的……”贾张氏结结巴巴,眼神闪烁,低头不语。 徐峰不再多说,只冷冷道:“今儿这事我就搁这儿,没让你坐牢,是看在你岁数大。下次再有,不是老鼠药这么简单。” 话音未落,他转身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门。 院里一时寂静如死,只有夜风穿过空巷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钻进每个人的心头。 贾张氏坐在地上,浑身僵硬。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在四合院会被人当众这样训斥、揭穿、羞辱。 她缓缓抬头,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阴沉如墨。 “徐峰……你给我等着……”她咬牙低语,脸上露出一种极不甘心的狰狞。 徐峰倚靠在自家门后,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 屋外,四合院原本寂静如水的夜色,因贾张氏一声尖叫而彻底被打破。风里透着几丝躁意,人声开始交杂、低语、起哄,如一锅开了锅的热粥,翻滚不休。徐峰没有立刻出去,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解释,而是静观其变。院子里从来就不是个讲理的地方,这里是讲关系,讲嘴皮子,讲谁占着谁的面子。 “我说这徐峰也太狠了点?肉里都下药……”一个声音隐隐传来,带着一点不确定的探询。 “哼,那贾张氏要是没偷,怎么会吃到嘴里?自己作的孽,怪谁?” “可到底还是下药啊……要真出人命怎么办?这院里还能住人不?” 徐峰眯起眼睛,他听得出这些声音不是直接挑衅,但也不站在他这边。他抬手摸了摸窗沿,木头凉冰冰的,心头却像被针扎了几下。 “呵。”他冷笑一声,“这些人,见风使舵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另一边,院子里已经热闹得不像深夜了。 一大爷捋着胡子,站在众人前头,不紧不慢道:“大家都别吵了,吵来吵去也不是个办法。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这事得有个说法。不然以后谁还敢炖肉?谁还敢开门?” “就是!”三大妈立即附和,“今天他下药对付贾家,明天要是咱家猫狗闯了他门,是不是也得喝一口毒汤才行?” “你说话注意点!”秦淮茹突然插嘴,抱着双臂冷冷道,“棒梗是我儿子,我当然心疼。但你们也别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不是贾张氏贼心不死,偷鸡摸狗,徐峰会下药?那药本来是给老鼠的,他早就说过了。” “他说过?”三大妈扬起眉,“他说了你就信啊?他说天上掉馅饼你也信?” “我信不信不要紧,”秦淮茹眼神一厉,“可你看过他偷东西了吗?徐峰这人,一来就低调做事,从没惹事,反倒是你们……一个个背后说东道西的,真有本事你们去当面对质啊。” 这一句话,顿时让几个人闭了嘴。 气氛有些冷场。 三大爷咳了一声,打破沉默:“依我看,这事归根结底,是贾张氏太过分。偷了人家东西,还带着孩子偷,要是出了事……那棒梗这辈子都毁了。咱们还是劝劝她,别再生事了。” “劝?”贾张氏坐在地上,咬牙切齿,“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外人!徐峰是你们哪门子的亲戚?一个外来的,住进来没几天,你们就跟他穿一条裤子了?” “外人?谁是外人?”忽然,一道男声从门口传来,低沉且冷意十足。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 只见徐峰已经站在门槛上,冷眼扫过院中每一个人。他没有穿外套,只是一件单薄的衬衫,胸膛微微起伏,但神情却冷峻如冰。 “我是外人?”他缓缓走下台阶,“我交租住屋,走的是正道,哪一步不是规矩?你们当我是外人,那好,我还真谢谢你们了。以后你们再有猫狗进我屋,我一律当贼处置。别说老鼠药,就算是火药,我也撒!” “你你你……你这人太不讲理了!”三大妈气得直跺脚,“你这样谁敢跟你做邻居?” “你敢偷我东西吗?”徐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三大妈顿时语塞,嘴唇哆嗦了一下,竟没敢接话。 “既然不偷,就别怕我撒药。”他语气一转,带着讽刺,“我不是逼良为娼,我是守门防贼。” 一时间,院里寂静无声。就连风,都像是停了一瞬。 许久之后,一大爷摇摇头叹了口气:“徐峰,咱们是老邻居了,都是讲理的人。这事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要不,给个台阶,咱们就此了结?” “台阶?”徐峰轻声笑了笑,“她偷我肉、撬我柜子,还要我给她台阶?” 他转身望向贾张氏,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要台阶可以。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选择。第一,把偷的东西全还回来,自己站出来承认。第二,我去派出所立案,把这事儿交给警察处理。你选一个。” 贾张氏脸色发青,几次张嘴想说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棒梗低着头,一言不发,眼里满是委屈与无奈。他看得出来,这一次,徐峰是真的动了真火。 “我……”贾张氏终于张了嘴,却只说了一个字,便被三大爷拦住了。 “好了,好了,这事闹得够大了。大家都冷静点。徐峰,你这人做事一板一眼,我们都知道。可你也别逼太紧。贾家也是老邻居,一把年纪了,面子总归要给一点。” “面子?”徐峰反问,“她要了我多少面子?从我搬进来那天起,她就没少在背后挑拨。这一次是偷肉,下次呢?偷钱?偷证件?偷钥匙?” 说着,他忽然冷冷一笑,“这面子我要是给了,她就会拿我当软柿子。你们呢?也一样,到时候轮到你们了,看看你们还想不想我现在这态度。” 院子里,没人敢接话。 “我说得够清楚了。”徐峰转身走回屋门,站在门前,“你们想和我做邻居,就规矩点;想玩手段,我奉陪到底。今天的事,先记着,咱们慢慢算。” 门“啪”地一声关上,留下一众人呆立当场。 空气里只剩风声轻响,和贾张氏越来越发僵的脸色。 可就在此时,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悄退回黑暗中,低声嘀咕:“这徐峰……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啊。” 那是隔壁院的刘海中,他脸上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 “有点意思。”他咧嘴,“这场热闹,怕是才刚开始。” 院子里的气氛在徐峰关上门的那一刻并没有恢复平静,反而随着门外的低语声愈发显得紧张而复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心中的算盘,尤其是那些看到机会的人,始终在考虑着如何能够从这场风波中获利。 刘海中站在一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虽然未曾显露自己真正的想法,但那些院里的老人们却早已察觉到了他的动向。就在徐峰关门的那一刻,刘海中的目光落在了贾张氏的脸上,轻轻一笑,走向了她。 “贾大姐,别急,别急。”刘海中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一条温暖的河流,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徐峰这人,说白了太理直气壮了,一点不让步,咱们可得小心了。” 贾张氏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不甘。她深知刘海中的意思,心里却犹豫不决。她一个劲地想着,徐峰这样的人,怎能让他一蹴而就,尤其是在这院里没有其他人帮忙的情况下。 “他……他太过分了!”贾张氏咬着牙,目光闪烁,“我真是被逼得没法了,那个小子看着都不顺眼,做事太冷酷。” 刘海中轻轻一笑,眼角带着一丝挑衅,“冷酷是吗?可你打算怎么和他斗呢?你知道,你对付的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不过是一个外来户,凭什么在我们这儿这么嚣张!” “哦?”刘海中闻言,笑意愈发浓,“他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贾大姐。你要记得,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只是风平浪静,过不了多久,风就会起来,那个时候……”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你可以先静观其变,也可以选择主动出击。毕竟,谁都知道,这院子里的‘规矩’,不是谁想制定就能制定的。” 贾张氏猛地一愣,似乎从刘海中的话中嗅到了某种不对劲的气息。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你是说……” “别急,”刘海中摇了摇头,语气一转,低声道,“我可以帮你出主意,怎么挑拨他,怎么让这场风波向着你这边发展。你也知道,咱们这个院子有一个传统,谁都不想看到一个新来的人搅了局面。到时候,大家自然而然会帮着你,站在你这边。” 这番话,像一颗种子,迅速在贾张氏心里生根发芽。她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再忍了。” 这一幕并没有逃过院中其他几人的眼睛。三大爷看着这一场景,眼里闪过一丝忧虑。虽然他嘴上说着要调解,但内心的挣扎却从未停歇。他清楚,刘海中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若真按他的话去做,怕是会把局面引向无法收拾的地步。 “算了,算了。”三大爷叹了口气,走到人群中,放慢了语气,“事情已经闹成这样,大家也别再瞎掺和了。徐峰这个人做事太不讲情面,咱们该劝劝他,告诉他,做事得留点余地,得讲讲面子。” 然而,秦淮茹却站在人群一旁,目光冷冽。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场风波中妥协,她冷冷道:“面子?你们都在说面子,可谁考虑过我和我儿子的面子?我们家受了多少屈辱,这回还想让步?” 她的话语无疑刺中了大家的痛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三大爷的脸色微变,低声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迷茫。“秦小姐,话是这么说,但这事要真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你看看现在,大家都因为这件事纷纷站队,最后可能弄得每个人都不太好。” “那我问你,”秦淮茹冷笑,“如果我是你们站在这边的孩子,我吃了东西之后,身体出了状况,你们不觉得该为此付出点什么吗?你们怕局面闹大,怕自己捞不到好处,可你们想过没有,这其中涉及的不止是面子,还有谁站得住脚。” 这些话一出,院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人们开始低声交头接耳,似乎都在权衡自己的立场。这时,刘海中再次走到三大爷身边,语气淡淡:“不如我们把这事交给村委会来处理,大家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解决。” 三大爷的眉头紧锁,点了点头,“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事情的关键是,徐峰是不是真的下了老鼠药,还是……”他顿了顿,“还真是……一场误会?” “误会?”刘海中笑了,“这可不简单。徐峰敢做这事,那他就得承受后果。至于误会,那是后话。” “你什么意思?”三大爷目光一凝,隐隐察觉到刘海中的话语中藏着什么不对劲。 “我只是觉得,大家不妨多想一想,有没有可能,徐峰在这里有其他的想法?”刘海中的眼神深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邻里冲突’。” 三大爷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回头望了望贾张氏:“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刘海中的眼睛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就是让徐峰知道,他不是单打独斗,而是面对整个院子的意志。” 三大爷没有再说话,他转身走进院中,心中涌现出更多的不确定。他知道,这件事如果继续拖下去,局面只会越来越复杂,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徐峰站在自家院子里,眯着眼睛,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的动静。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冷静,实际上,随着贾张氏和那些人一步步逼近,他的心中也在不断升腾着一种不安的火焰。 “这个院子,果然不是想象中的简单。”他低声自语,微微皱眉。 刚才的对话,他几乎没有插手太多,因为他清楚,贾张氏和刘海中这样的角色,并不会轻易妥协。如今,他们已经开始针对他了,试图通过联合院中的一些人来对他施加压力。这个过程中,他不禁意识到,这场风波远比他原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他们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听,可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心里没点数吗?”徐峰的思绪开始急转,越来越清晰。他知道,如果任由这种局面发展下去,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自己处于劣势。 “怎么办?”徐峰抬起手,拂过额前的汗水。他一直觉得自己做事冷静,但这一刻,他却有些迷茫。毕竟,面对这样一群人,光凭自己的一腔冷血,能撑得住多久呢?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院子外传来了几声细微的脚步声。他本能地紧张了一下,迅速站直,往窗外望去。 只见,几个院子里的熟面孔悄悄走过,似乎是有意避开他的视线,低声交谈着什么。那几人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但微微低垂的肩膀和那些匆忙的步伐,透露着一种不安。 “这是……”徐峰目光一沉。 他迅速推开窗户,稍微探头,听清楚了几句话。 “徐峰越来越不好惹了,你说咱们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哎,别急,现在还不是对付他的时候。咱们也别完全站在贾家那边,徐峰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万一翻脸,大家都不好过。” “可贾家那个女人……”一个声音显得有些不满,“再忍下去,怕是日子会更难过。” 徐峰的心猛地一紧。他原以为,院子里的居民会保持一定的中立态度,没想到他们居然开始讨论如何给自己“颜色看看”了。 他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院子,但此时的情况,却让他隐隐感到不安。这些人,在看似温和的表面下,其实都有着各自的算盘。 就在他想要进一步探听时,突然,院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徐峰,出来一趟!” 这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威胁,正是刘海中的。 徐峰的心跳一瞬间加快了几分,但他没有马上去应声,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想了想。 “是时候做个决定了。”他低声自语,眼神透出一丝坚定。 他慢慢走出院门,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刘海中和几个人站在那里,表情不见愠怒,但那微妙的氛围却让人无法忽视。 刘海中微微抬起头,看着徐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徐峰,真没想到你这么冷静。今天这么晚了,不是找你说话有点过分,不过,大家都知道,咱们这院子里的事,得有个说法。” “说法?”徐峰淡淡一笑,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想通过说几句话改变局面,恐怕没那么简单。” “哼,徐峰,你以为自己真能一手遮天?”刘海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掌控局面?” 徐峰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是外人,所以就能被随便欺负?” “这院子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刘海中似乎更为激动,“你做得这些事,已经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你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徐峰的嘴角轻轻勾起,“我给你们的交代就是——从今天起,这院子里的事,谁敢再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我绝不会忍让。” 他的话带着一股压迫感,仿佛在预示着什么。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 “你……”刘海中脸色有些难看,似乎被徐峰的强硬态度触动,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你别以为你威胁得了我们。你不过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真以为你能一个人对付所有人?” “我倒是想看看,谁能真正和我对抗。”徐峰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定刘海中。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刚搬进来的低调人,他知道,只有展现出自己的锋芒,才能在这场无形的博弈中占得先机。 空气中的对峙让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只有徐峰坚定的眼神,和刘海中阴沉的目光,在这一刻交织碰撞。 就在这沉默的瞬间,一大爷从院中走了出来,带着一丝疲惫的神色,“别闹了,大家都冷静点。现在不是争斗的时候,咱们得想办法解决问题,不然谁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的话如同一根紧绷的弦被松开,空气中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但每个人心里的算盘,却并没有因此停止。大家都知道,今晚的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徐峰冷静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三大妈、四大爷和刘海中,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我给大家最后一次机会,站队的时候,最好好好想清楚,站错了位置,后果自负。” 说完,他转身朝屋内走去,留下了一群目光复杂的人在原地。 徐峰走进屋内,背后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院子里偶尔传来的低语。他并没有急于坐下,而是站在屋内的窗前,目光远远地投向那片黑暗的院子。他能感觉到,风暴正在聚集,每个细节,每个眼神,甚至每个呼吸,都透露出一股微妙的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自语道:“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局势已经不能再让步了。” 心中那股早已积压的烦躁和不安,让他几乎无法冷静思考。他知道,今晚的对峙,或许会决定整个局势的走向。如果自己妥协,可能会换来一时的平静,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最终,所有的退让,可能都会化为更加深重的麻烦。 “得让他们知道,不能随便拿我当软柿子捏。”他心中暗自决定。 正当他思绪纷飞时,屋外忽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他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谁?”徐峰没有马上去开门,而是语气冷静地问道。 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略显紧张:“是我,三大爷。” 听到这个声音,徐峰的神色微微一变。他知道,三大爷此时来访,必定有所图谋。三大爷一直是院子里最为理性的人,平日里大多充当着调解者的角色。今天他来,肯定是为了某种目的。 “进来。”徐峰轻声道,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向门口。 门缓缓打开,三大爷走了进来。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神中透出一丝沉重的神色。 “徐峰,最近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三大爷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知道,贾张氏那边已经开始打算联合一些人了,大家的心思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邻里关系。若是继续下去,局面恐怕会更加难以控制。” “我知道。”徐峰并没有惊讶,反而显得更加冷静。“他们这是想逼我妥协,是不是?” 三大爷叹了口气,“也不完全是。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你这样的人进了院子,迟早会影响到原本的格局。很多人已经觉得,如果任由你继续强硬下去,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大家都被拖下水。” 徐峰的嘴角微微勾起,“拖下水?”他低笑了一声,“既然他们这么认为,那我就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三大爷皱了皱眉,显然并不赞同徐峰的态度。“你这么做,只会激化矛盾,甚至可能让局面更加复杂。我知道你心里有不满,但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徐峰语气坚定,“我不相信一个个低声下气的人能有什么真正的解决办法,所谓的妥协,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我宁愿让他们明白,从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误的。” 三大爷的脸色微微变化,他并不完全同意徐峰的看法。其实他一直觉得,徐峰心底的那股倔强和冷酷,已经让他处在了孤立的位置。“你真打算这么做?”他沉声问道。 徐峰的眼睛直视着他,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你也知道,这院子里的事,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而我如果不强硬一些,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三大爷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他站起身来,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徐峰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门重新关上,徐峰站在原地,心中微微一沉。虽然他已经决定要硬碰硬,但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只会更加复杂。 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刚才三大爷的话虽然没有完全动摇他的决定,但他依然无法忽视院子里日渐明显的裂痕。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盘,而徐峰,究竟能否真正打破这些复杂的牵绊,彻底改变局势,还是一个未知数。 “必须得尽快行动。”他心中暗自想着,“局面不能再拖下去。” 不久后,院子里再次传来了低语声和人群的脚步声。徐峰站在窗前,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他清楚,自己必须采取更为果断的措施,才能真正打破这场僵局。 突然,窗外传来了刘海中的声音,“徐峰,出来一下。” 徐峰缓缓转身,冷冷一笑。看来,刘海中并不打算放弃。他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好久没见你这么有耐性了,刘海中。看来,你是真的不甘心了。” 他快速走出房间,打开门,走向院中。 刘海中站在院子中,身后依旧是几名院中的居民,个个面带冷笑,目光投向徐峰,似乎在等待他做出回应。此时,空气中的对峙气氛愈发紧张,每个人的心跳声似乎都在徐峰的耳边回响。 “徐峰,我们的耐性也有限。”刘海中开口,语气不再温和,带着一丝威胁,“你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这院子里,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能独善其身。” 徐峰缓缓走到他们面前,嘴角依旧挂着冷笑,眼神如刀锋一般锐利。“我从来不信‘耐性’这个词。”他声音低沉,“你们要做的,只是逼我一步一步走到这条路上罢了。既然如此,那就来。” 院中的气氛如同一张紧绷的弦,随着每一秒的流逝,越来越难以承受。徐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冷静地注视着刘海中和他身后的几个人。他的内心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或愤怒,反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清冷感,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静默中积蓄,随时准备释放。 刘海中低头看着他,嘴角带着几分玩味,但眼中的冷意却不容忽视。他显然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保持温和,而是透出一股压迫感,仿佛想要迫使徐峰屈服。 “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们一点面子?”刘海中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满和威胁。“今天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徐峰。你不听,我们就不客气了。” 徐峰微微勾起嘴角,目光锐利得像刀锋般割过刘海中的脸。“面子?”他低声反问,“面子早就给过了。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你觉得,今天我还有什么好给你们的?” 刘海中皱眉,显然没料到徐峰会如此冷静而坚决。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院子中的其他人,似乎在衡量接下来的行动。 “你倒是够自信。”刘海中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嘲弄,“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你这外来的年轻人,能在我们这些老油条面前走多远?” 徐峰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他知道,刘海中这话虽然看似是挑衅,但其中隐含的威胁却更为可怕。刘海中的这些话,是在为接下来的冲突做铺垫,若自己此时退让,恐怕将彻底丧失主动权。 “我可没兴趣和你们玩这些游戏。”徐峰声音平静,但眼神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锐气,“我说过,如果你们继续这样逼我,我就让你们看看,究竟是谁更能坚持到最后。”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刘海中的眼睛微微一眯,显然被徐峰的坚定所触动,但他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低声说道:“好,既然你这么想,那就看看谁能走到最后。” 话音刚落,刘海中示意身后的几人靠近,他的手指轻轻在空中挥了挥,显然是在指挥着他们准备下一步行动。徐峰眼神微微一动,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他很清楚,眼前的局势已不再是单纯的言语对抗,而是一场暗潮涌动的较量。院子里的人都在观察着每一方的态度,他们的决策,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局势的走向。 “你们不该这样。”徐峰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平静,但话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轻轻一笑,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一众人,“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站在我这边,我可以保证,大家不会有任何损失。反之,站在刘海中这边,我只能说,结局可能比你们想的要惨烈。” 刘海中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有预料到徐峰会直接抛出这样的条件。他冷冷一笑,回过神来:“你以为我们会因为你的话就改变立场吗?你不过是个外人,哪里有资格威胁我们。” 徐峰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刘海中,目光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他知道,刘海中这番话不过是在强装镇定,事实上,他也有些动摇了。 空气中的气氛愈发紧张,周围的人开始低声交谈,似乎在互相交换意见。徐峰的眼神越发锐利,他知道,真正的博弈此刻才刚刚开始。每一方的动作,都会成为决定整个局势的关键。 此时,三大爷再次出现在院子门口。他没有急着加入这场对话,而是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显然是故意保持距离,像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徐峰的视线落在三大爷身上,三大爷的眼神略显复杂,似乎在做出某种艰难的抉择。最终,他缓缓走到徐峰身边,低声说道:“你确定要走这条路吗?” 徐峰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这是唯一的路,不走,也就没有路了。” 三大爷沉默了一瞬,然后叹了口气,“你是真的决定了?”他看了看刘海中,又回过头来,看向徐峰,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是。”徐峰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犹豫。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三大爷抬头,目光透过徐峰的肩膀,看向院中的众人,“你们若是想继续闹下去,便随意。但我劝你们再三考虑,毕竟,像徐峰这样的外人,不容小觑。”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静下心来。空气中的气氛愈加凝重,几乎每个人的心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牵动。 刘海中的脸色终于有所变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并未立刻反驳。周围的人似乎也都在沉默中等待着什么。 徐峰的目光坚定如铁,心中的决心愈加强烈。无论局势如何发展,今晚之后,这个院子里的格局,必定会彻底改变。 他抬起头,眼神如利剑般锋锐,直视着刘海中和身后的那些人,语气冷淡而沉稳:“从今晚开始,我不再退让。” 院子里,徐峰的话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空气顿时变得凝重,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刘海中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冷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愤怒和警惕。 “你倒真是有胆量。”刘海中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胁,“不过,你可别忘了,这个院子里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在作主。” 徐峰的目光不动如山,依旧保持着那种冷静和决绝。“我没想作主,”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只想让每个人都明白,我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柿子。既然你们要挑战我,那我就回应,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强硬。” 他说完这句话后,低头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襟,那动作看似不经意,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刘海中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丝动摇,但随即冷笑一声。“你也不过是个年轻人,能有多大的本事?你觉得你能逆天而行,打破这院子的规则?” 徐峰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院中站着的其他人。他的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最终停留在三大爷身上。三大爷依然保持着沉默,站在一旁,眼神复杂,似乎在等待着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大家都看清楚了。”徐峰终于开口,目光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我并不想为难任何人,但如果有人硬要与我作对,那我也不介意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后果。”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越来越浓,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出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院子里的人纷纷低声交谈,语气低沉,无法掩饰心中的动摇和紧张。 三大爷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徐峰身边。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看着刘海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最后,他沉声说道:“徐峰,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去做。但我也要提醒你,决不能让局势失控,尤其是在这院子里,事情发展得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徐峰点了点头,眼中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 三大爷目光深沉,似乎看出了徐峰心中的某种坚定,却又不得不提醒他:“这院子的规矩,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若真的彻底打破这平衡,后果……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承受得了的。” “我从来没有打算独自承担。”徐峰冷冷回应,“如果他们敢与我为敌,那我就会让他们明白,任何人都不该轻视我。” 三大爷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似乎认同了徐峰的决定。“那就看你如何收场。” 就在此时,院子的一侧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迅速走进了院子。徐峰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正是贾张氏的儿子——棒梗。他面色紧张,神情慌乱,显然是急于传达某个消息。 “徐峰!不好了!”棒梗大步走到徐峰面前,气喘吁吁,眼中充满了焦急,“贾张氏她们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刚刚有人去找了其他几家,恐怕……恐怕很快就要动手了!” 徐峰眉头微皱,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反而是一种冷静的思索。他从棒梗的神情中看出了不小的紧迫感,显然局势已经有了变化。 “动手?什么意思?”徐峰低声问道,语气不急不躁,依旧带着一种超然的冷静。 “她们……”棒梗稍作停顿,目光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四周,“她们已经联合起来,开始筹划一场针对你的行动。你若不出面应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联合?”徐峰心中一动,立即意识到局势的严峻。他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头看向三大爷,语气沉稳:“看来,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忽视的地步了。” 三大爷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是的,局势已经变得极为危险。你已经很难再后退一步。” “退不退都已经不重要。”徐峰轻声说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让他们知道,谁才是院子里真正的主导者。” 他转头看向院中的其他人,语气冷冽:“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今天没有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刘海中闻言,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显然是看不起徐峰的威胁。他抬起下巴,直视着徐峰,冷笑道:“你一个外人,也敢威胁我们?你以为你凭什么在我们面前这么嚣张?” 徐峰毫不退缩地迎视着他,眼神如冰般锐利。“我凭我手中的筹码,凭我在这个院子里所能调动的一切资源。”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今天来,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而如果你们继续坚持不听劝告,那就不要怪我彻底放手。” 院子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像是随时都会有一场风暴爆发。徐峰能够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他,每个人都在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此时,三大爷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徐峰,虽然我并不完全赞同你的做法,但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我也只能支持你。毕竟,今天的局势,不可能再回头。” 徐峰轻轻点头,他的眼神依旧冷冽而坚毅。“既然如此,那就动手。” 他转过身,朝着院子的深处走去,背后是渐渐消失的低语声和复杂的目光。在这一刻,徐峰没有任何犹豫。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艰难,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徐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走向院子深处,眼神冷峻如冰。他知道,今天的局势已经不能再由任何人左右。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的决定,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院子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墙间回响。刘海中和他的一众同伴依旧站在原地,眼中充满了戒备和不安。看着徐峰那坚定的背影,他们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你们都听见了吗?”徐峰突然回头,声音如冷风般刺骨。 院子里的人似乎被这一声问话唤醒,纷纷望向他。他们本能地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紧张。徐峰看着每一个人,目光沉沉如水,冷静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你们每个人心里清楚,今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继续说道,声音平静但带着决绝,“我已经给了你们选择的机会。你们若是选择和我站在一起,就一切皆可从长计议;若是不听劝告,那我只能亲自做决定。” 空气再次沉寂下来,众人的心跳都变得急促起来。刘海中站得笔直,眉头紧锁。他从未见过徐峰如此冷静和果决,此刻,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原本以为,徐峰不过是个外来者,凭他几分本事,怎会在这个院子里翻得起风浪?但现在,徐峰展现出的态度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 “你不会认为你能威胁到我们所有人?”刘海中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冷笑,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你不过是拿着几块肉来威胁我等人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徐峰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刺向刘海中。“不需要威胁,事实本身就足够。”他声音平稳,但却透着不可动摇的力量,“你们一直认为,这院子里只有你们掌握规则。但我告诉你,规则不是永远不能改变的。” 话音刚落,三大爷走了出来。他那深邃的目光扫过徐峰和刘海中之间的对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他沉声说道:“徐峰说得对,今天的局势确实到了关键时刻。”他顿了顿,看向院子里的众人,“你们应该明白,若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三大爷开口,院子里的人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徐峰和三大爷的眼神。三大爷的威望在这院子里从来没有人能忽视,他的话如同一根紧绷的弦,令人感到无比压迫。很多人开始动摇,犹豫着是否该继续支持刘海中,还是选择跟随徐峰,避免未来的冲突。 刘海中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们这群人,真是有意思。以为我会因为这些话就退缩吗?”他顿了顿,看着徐峰,眼中露出一抹更加阴冷的神色,“你今天做得再好,最多也不过是暂时撑住了局面。若是你以为我会怕你,那就错了。” 徐峰没有理会他,依旧看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你们可以选择站在我这一边,也可以继续听从刘海中的指挥。无论如何,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而坚定,“这不是威胁,而是一个选择。我的底线已经给出,接下来,便看你们自己如何决定。” 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传来了一阵低语和窃窃私语。人们开始小心翼翼地交换目光,有些人显然在动摇,他们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可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们应该知道。”三大爷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深思,“有些事,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如果真打起来,大家都会陷入困境。”他顿了顿,看着刘海中,“你是知道的,局势一旦失控,后果将无法承受。” 刘海中愣住了,他的脸色开始微微变化。三大爷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越来越复杂的局面,而这个局面,无论他如何应对,都无法完全掌控。 “你们怎么想?”徐峰再次发问,眼神锐利如剑。他知道,决定将要来临,最终的选择就在这些人手中。如果他们决定与自己为敌,那么他就准备好一切后果。如果他们选择站到自己这一边,那么无论如何,他都能带着他们一起走出困境。 院子里的气氛紧张到极点,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纠结,不敢轻易做出决定。有人想要站到徐峰这一边,甚至已经露出了动摇的迹象;而也有一部分人则在暗中默默支持刘海中,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终于,沉默了一阵之后,三大爷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你们的选择已经决定了。”他不再看刘海中,而是转头对徐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交给你了。我不再干涉,能做的,已经做了。” 徐峰微微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三大爷。虽然他的态度始终冷静,但在这一刻,他心中却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力量。或许,今天的冲突,真的能改变院子的格局,而他,正在成为这一切变革的引领者。 “很好。”徐峰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局面就交给我来处理。” 此时,刘海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避的漩涡。不管接下来局势如何发展,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收场。”刘海中终于忍不住低声咕哝,眼中露出一抹寒光。他的手指紧握成拳,明显是在压制内心的愤怒。 但徐峰的眼神却依旧冷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气氛愈发沉重,院子里原本轻松的气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今天的冲突已不仅仅是个人之间的较量,而是一个关乎全院格局的风暴。徐峰的冷静与决绝,已经让院子里的人无可回避地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了选择,但谁也不敢贸然发声。 刘海中的眉头紧锁,眼中的怒火和不甘不断交织。他不甘心被一个外来者如此逼迫,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越来越强烈。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院子里最有话语权的人,而徐峰的出现,打破了这个他为自己精心构建的平衡。但他也知道,这场对抗,若是不能赢得漂亮,自己的名声恐怕将会一落千丈。 他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见他们的表情各异,有人明显开始动摇,而有些则依旧紧闭嘴巴,沉默不语。刘海中心头一阵焦躁,随即冷笑一声,扭头对徐峰说道:“你觉得你能左右这个院子的一切?凭什么?你不过是来捣乱的外来者,你的底气从何而来?” 徐峰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走向院子的中央,脚步不疾不徐,仿佛每一步都在宣告着自己的决心。他回过头,目光如刀,锐利地扫过每一个人,声音冷冽地说道:“我没有威胁任何人,但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妄想踩在我头上。若是你们愿意继续捆绑在一起,那我就奉陪到底。若是愿意抛弃这些陈旧的规矩,那我就带你们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他的话语如同一枚重磅炸弹,炸得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人们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有的闪过一丝不确定,有的开始偷偷交换眼神。即便是刘海中,也未曾料到徐峰如此果决,话语中的力量和决心让他有些愣住了。 “不怕,你们所有人都看清楚。” 徐峰的话充满了威胁,但又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一种像是宣告胜利的气势。“我没有时间再浪费。如果有人敢挡路,结果只会是你们不想看到的结局。” 三大爷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微微叹息。尽管他之前已经做出了选择,依旧有些事无法改变。院子里的格局,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大家之间的关系远比表面上的冲突复杂。徐峰,若是想在这个院子里站稳脚跟,除了力量之外,还需要足够的耐性与智慧。 “徐峰,你还是年轻。” 三大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不无警告,“这个院子,不仅仅是靠硬实力能解决问题的。你要清楚,某些底线是不能碰的。” 徐峰微微一愣,但没有马上回应。他抬头看向三大爷,目光深邃,“我明白。”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思考过这些复杂的局势。他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不论是以什么方式来解决。 “我说过了。” 徐峰收回目光,看向刘海中,“这不仅是你与我之间的较量。是整个院子的变化,整个院子的未来。我不会放弃,不管你如何挑战我,我都会坚守我的决定。” 他的话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所有人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刘海中愣住了,眼神一时有些迷茫。徐峰的话像一股洪流,直击他的内心,剖开了他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一切。他是那么确信,自己的手段可以把控局面,然而徐峰的出现,却让这一切不再可控。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内心愤怒,但理智却始终没有离开。他抬起头,硬生生地将那股怒气压了下去,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在我们这里指手画脚?你若有本事,就让大家看看你能玩到什么程度。” 徐峰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嘴角微微上扬,“我不需要证明什么。我的决定,已经做出。接下来,所有人的选择,都会决定这场风波的结局。” 在刘海中准备回应之际,院子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了动静。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呼吸急促,脸色苍白。“不妙!”他急声说道,“贾张氏她们已经联系了外面的几个人,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的动作。” 徐峰眼神一凝,意识到局势已经不容忽视。贾张氏的行动虽然暂时没有给出明确的动向,但她已经开始筹划,而这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徐峰的预料范围。 “看来,我得尽快行动了。”徐峰低声说道,转身望向三大爷,“三大爷,你怎么看?” 三大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能从他身上看到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决心。片刻后,他缓缓地开口:“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只是,记住,面对那些已在暗处的人,你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徐峰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将会变得更加复杂。每一步都至关重要,而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直觉与勇气。 刘海中看着徐峰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翻滚,恼怒与不甘充斥在胸口。但他终究没有发作,因为他明白,眼下的局势已经不容他轻举妄动。 “等着,徐峰,等着你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刘海中低声咕哝,眼中涌现出一股不服输的气焰。 但他心里清楚,徐峰的决心与行动,已经让他无法轻易翻身。 徐峰的身影消失在院墙的阴影里,步伐坚定,眼神依旧冷静而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整个局势的节奏上,他深知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风口浪尖上。而刘海中的话语,虽然带着挑衅和不屑,但徐峰早已不再在乎。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任何挑战的准备,不管是来自刘海中、贾张氏,还是院子里的其他人。 “贾张氏的计划,估计已经启动了。”徐峰心中默念着,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可能仅仅局限在他和刘海中之间的较量了。贾张氏背后的动作,才是这个院子未来局势的关键。 不远处,三大爷悄悄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徐峰,今晚的事不能拖得太久,贾张氏的那股势力,一旦彻底动起来,我们这边就难以支撑了。” 徐峰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三大爷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贾张氏不仅仅是个单纯的老人,她在院中的深厚人脉和她那种稳扎稳打的手段,确实令人忌惮。 “你看得太轻松了,三大爷。” 徐峰淡淡地笑了一声,目光转向院子的远处,“她的动作,不会停。” 三大爷沉默了片刻,接着低声说道:“我知道。但你也不能轻敌,贾张氏这次必定会借着刘海中的力量,彻底撕裂你的局面。你若没有准备好,恐怕很难翻盘。” 徐峰停下脚步,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我不怕她。我甚至准备了足够的应对手段。” 他话语间带着几分自信,却又不显得过于张扬,“只要有机会,我便能一举破局。” 三大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微妙的敬意。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只是嘴皮子上的强硬。徐峰身上的那股冷静和果敢,已经把院里那些曾经占据上风的人撕得粉碎。无论外界如何波动,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控制局面。 “只要你有把握,去做。” 三大爷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徐峰,“但记住,改变规则也需要一些时机。不要让自己陷入被动。” 徐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转身走向院子深处,脑海中快速运转着今晚的计划。他已经决定,必须采取主动,不能再任由局势被动发展。贾张氏的威胁,他早已心知肚明,若是让她的势力继续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第239章 着火啦?怎么回事? 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着火啦?怎么回事?我屋——我屋咋这么大烟?” 是许大茂的声音。 他一脚踏进门槛,看到自己屋子边焦黑一片,门口湿得能榨出水来,脸色瞬间变了。 “谁干的?!这……我那收音机还在屋里!你们疯了?!谁放的火?!” 何雨柱转头盯着他,声音低沉:“你来的可真够晚。” 许大茂一愣,神色不自然地挠了挠头:“我……我刚去老李那边串门,哪知道这边出事儿了?” 他话未说完,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看,那些目光里掺着同情、狐疑,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许大茂喉结动了动,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笑一声:“怎么?你们这是怀疑我自己烧自个屋子啊?” “有没有怀疑你,得看你接下来说的话管不管用。”何雨柱一字一句地道,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山雨欲来前的那道闷雷。 许大茂神情僵硬,四下望了一圈,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院子里,火光已经渐渐熄灭了,但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地面上到处是烧得发黑的木屑和破布,空气闷热、压抑得像堵在喉咙里的一团棉絮。 何雨柱站在门槛旁,双臂交叠胸前,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许大茂。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等着这个油嘴滑舌的人露出口风。 许大茂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目光乱飘,像是想从围观的人群中找个能接话茬的,可一圈扫下来,没人敢对上他的眼神。连一向插科打诨的二大爷,此刻都背着手,低头拧着眉头,不吭声。 气氛僵得厉害,仿佛连院子中央那口破井里,都凝结了一层冷冰冰的薄霜。 “我、我就去隔壁串了个门……”许大茂咳了两声,嗓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慌张,“哪成想回来一看就这样了!这火,不是我弄的!我房里还放着几身新买的衣裳呢!我自己烧自己家?那不成傻子了吗!” 他说完,眼神急促地扫了何雨柱一眼,像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何雨柱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冷哼一声。 “新买的衣裳?”他眯了眯眼,脑子里飞快转着。 “这小子上回抱怨过,说自己攒钱买了新西装,还没舍得穿出去显摆呢……” 他心里慢慢有了点盘算。 一旁,贾张氏又开始哇哇嚷嚷,声音尖利刺耳:“反正我不管!这火是从咱们贾家柴堆那边烧起来的!柴堆旁边堆的破烂儿也全没了!要我说,这得赔钱!谁烧的,谁赔我新被褥!” 许大茂听了,脸色顿时更难看了,急忙辩解道:“你、你别乱说!又不是我放的火!我自己屋子都快烧塌了,哪有空管你的破褥子!” 贾张氏叉着腰,凶神恶煞地骂道:“那也得有人负责!不然这事儿没完!” 四合院的人一时哄闹起来,七嘴八舌,怨声四起。 有人说贾张氏自己家柴堆堆得太乱;有人说火起得太蹊跷,也有人小声嘀咕着,是不是有人故意想趁火闹事。 何雨柱依旧沉默着,细细听着这些杂音,心里却渐渐沉淀出几条清晰的线索。 火,是从贾家的柴堆那边烧起来的。柴堆,靠近许大茂家的西墙。 而柴堆附近,本来还堆了不少杂物——老铁锅、烂箱子、破棉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按理说平时也不是那么容易着火的。 除非,有人动了手脚。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许大茂的手,袖口下,那根食指的指节处,赫然有一块新鲜的烧痕,皮肤微微泛红。 何雨柱眯了眯眼,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 许大茂见何雨柱一直不说话,心头越发发毛,硬着头皮补充道:“柱子哥,这事儿,咱们不能乱栽赃人啊……大家都是一个院的,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何雨柱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谁要是自个儿招了,院里还能省点事儿。不招的话,真查起来,可就不是这么热闹了。”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脖子一缩,不敢再说。 院子里压抑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只有不远处那只吓得瑟缩在角落里的瘸猫,“喵呜”地叫了一声,格外刺耳。 这时,三大爷推了推眼镜,清清嗓子,缓缓开口:“要不,咱先看看着火点的位置?兴许能找到点线索。” 何雨柱点了点头,扭头看了许大茂一眼,淡淡道:“你也一起,别光想着撇清自己。” 许大茂苦着脸,点点头,像只落水狗似的,跟着往柴堆边走去。 几个人围着那片焦黑的废墟蹲下仔细查看。 何雨柱眯着眼,目光犀利地扫视着每一寸地面。 烧得焦黑的泥地上,有一块地方特别不一样——比周围都要黑,像是被什么油性物质浸过似的,火势特别猛烈,连底下的小石子都烤得发脆。 何雨柱蹲下来,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指腹立刻染上了一层黑油状的粉末。 他嗅了嗅,眉头一皱,低声骂道:“他娘的,真有人动了手脚。” 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 当年在厨房烧炉子的时候,有时候偷懒,用了点废油点火,就是这种呛鼻子、黏糊糊的味儿。 可这柴堆里,正常情况哪来的油? 何雨柱慢慢站起来,目光冷冷地扫过院子里的人。 “谁家最近有剩的废油?”他忽然问了一句,声音平静得可怕。 众人一愣,互相看看,没人吭声。 许大茂却本能地往后缩了一步,动作极轻,可在何雨柱的眼里,却像黑夜里一只仓皇逃跑的老鼠,怎么看怎么刺眼。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何雨柱并没急着揭穿。他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看向三大爷:“三爷,您说呢?” 三大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咳了咳,斟酌着道:“按理说,咱们院子里做饭的,油都是算着用的,哪还剩得下来?更别说是泼到柴堆上……” 他说得含糊,但已经很有分量。 何雨柱低头“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口:“许大茂,前两天你不是在院口那破修车铺那儿帮忙了几天?听说拿了人家不少机油废油回来?” 不多时,徐峰已经来到了院子的边缘,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几株枯黄的柳树遮掩着一条小道。这个小道是院子里少数人知晓的秘密通道,外人鲜有人走进过。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越发坚定。 就在这时,刘海中带着几个人悄悄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但那股压抑的气息,却几乎让空气都变得凝重。刘海中的面容依旧带着不屑和冷笑,但他心中的火焰却越来越强烈。 “看来你真的没给我多少选择的余地。” 刘海中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敌意。 徐峰没有转身,只是冷冷地回应:“你想挑战我,随时可以。” 刘海中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就算我不服,你也不能阻止我做出决定。” 他话音一落,身边的人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准备随时采取行动。 然而,徐峰却没有任何慌乱,他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试试,但记住,今天的结局不会是你想要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激烈的冲突。刘海中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显然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与徐峰一决高下。 “如果你觉得我做不到,那就试试看。” 刘海中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他从腰间抽出了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动手。” 徐峰轻轻说道,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他慢慢转过身来,眼神冷漠得像是冰冷的刀锋。 刘海中的动作迅速,他毫不犹豫地向徐峰扑了过去。刀刃寒光闪闪,显然是决定一击致命。可就在他逼近的瞬间,徐峰突然一个闪身,侧身避开了这一击。他的动作迅捷如风,给人一种出奇不意的感觉。 “看来,你还不够快。” 徐峰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刘海中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阴沉,他猛地收回匕首,挥出几记快刀,每一刀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直扑徐峰的要害。 然而,徐峰依旧从容不迫,他的身形似乎比之前更加灵动。每一次避开,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预知刘海中的每一次出招。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慌乱,只有那份冷静和果决,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扰乱他内心的节奏。 “你能看清我每一步,倒也不赖。” 徐峰轻描淡写地说道,“但你可知道,真正的决斗,才刚刚开始。” 刘海中的怒火几乎到了极限,他愈加用力地挥刀,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杀气。“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打败我?”他大声咆哮,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你如果能杀了我,倒是能让我刮目相看。” 徐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再一次躲开了刘海中的攻击,瞬间出现在刘海中的左侧,冷声说道。 眼看着局势渐渐逼近白热化,三大爷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他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局势的变化,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刘海中的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安的光芒。他站在院墙一侧,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手中握着的匕首寒光闪烁,那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散发着摄人的气息。他的呼吸急促而轻微,整个人的气氛沉得令人难以捉摸,仿佛潜伏的猎豹,正伺机待发。 刘海中的脑海里充斥着对徐峰的愤怒与不甘。徐峰那冷静的眼神,坚决的语气,早已让他从心底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威胁。每次的对峙、每次的交锋,他都感觉自己在逐步失去主动权。那些曾经在院子里高高在上的气焰,已在徐峰冷静的反击下化为虚无。 今晚,他下定决心要彻底结束这一切。只有通过这一刀,才能彻底斩断这根令他窒息的刺。或许,这样的决定有些偏激,但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他慢慢地靠近徐峰的住所,目光扫过四周,确保没有任何动静。院中的灯光微弱,透过窗户投射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光影。徐峰此时正在房间里熟睡,刘海中的心跳不禁加快,手中的刀也似乎变得沉重。 “今天就结束。”他低声自语,缓步走向门口。 随着他伸手触碰到那扇木门,门并没有立刻发出响声,反而是因多日未曾开过而略显沉重,微微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刘海中心中一紧,迅速调整呼吸,眼睛紧盯着门的缝隙,生怕一丝声音引起徐峰的警觉。随着门缓缓打开,他的动作变得愈发小心谨慎。 一切都准备就绪,刘海中轻轻地迈步进入了房间。房内弥漫着一股温暖的气息,桌上还有未熄灭的灯火,映照着床头那一角熟睡的身影。徐峰那张平静的面容,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那看似宁静的睡颜,却让刘海中感到一股莫名的焦虑与愤怒。那是他不曾想过会遭遇的轻视,那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被轻蔑。 他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刀刃在手中微微颤动。沉默的夜晚,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刘海中感到一阵紧迫的心跳,他低下头,目光盯着徐峰的背影。此刻的徐峰似乎安然无恙,毫无察觉。但刘海中却清楚地知道,他正处在一个绝佳的位置,稍一挥刀,就能将一切结束。 然而,就在他即将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那一刻,心中那股愤怒与激动的情绪突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深深的疑惑和迟疑。他看着徐峰的背影,突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某种力量所预判。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刘海中的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他紧紧握住刀柄的手指开始发凉,似乎意识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不禁屏住呼吸,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徐峰的背影。徐峰的呼吸均匀,依旧是那种熟睡时的微弱声响。但此刻,刘海中的心跳却开始急剧加速。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不能退。”刘海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这一步,必须有所行动。若再犹豫不决,等到明天,或许就会错过一切机会。 他的目光再次坚定起来,双脚轻轻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像是在靠近死亡的边缘,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告诫他要更加小心。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依旧燃烧着一股强烈的复仇欲望,仿佛只有当手中的刀成功刺入徐峰的胸膛时,自己的一切才能获得解脱。 突然,床上那熟睡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刘海中的心脏猛然一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这一刻。徐峰的头微微转动,睡眼惺忪地瞥了一眼四周。 那一刻,刘海中的心跳几乎停滞。徐峰竟然——醒了。 一股莫名的寒气袭上了刘海中的背脊,他的手突然僵住,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徐峰那双看似疲惫的眼睛,正慢慢睁开,眼神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清醒与冷静。 “你终于来了,刘海中。” 徐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充满了挑战。 刘海中的心中猛然一惊,他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匕首几乎要从指缝间滑落。“你……你知道?”他声音哽咽,心中的恐惧与疑惑愈加强烈。 徐峰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上当?” 刘海中愣在原地,心跳得剧烈而不规则,脸上的表情一度变得扭曲。他的眼中写满了惊慌与困惑。徐峰怎么知道?他明明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趁徐峰熟睡时出其不意地扑上去,没想到竟然被识破。 他的手依然紧握着匕首,但此时那把锋利的刀刃不再是他依赖的武器,而成了一个沉重的负担。刘海中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惶恐,他忽然发现自己不再清楚局势的发展方向,所有的一切都在徐峰那冷静的眼神中发生了翻转。 “你……你知道我来杀你?”刘海中声音有些发抖,似乎无法相信这一切。他原本以为自己能趁着夜色,将一切解决,结果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却像一道寒流,瞬间将他的底气打掉了大半。 徐峰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微微侧过头,深深地看了刘海中一眼。那一眼,冷得让人心底发寒,仿佛能洞察到刘海中的所有心思。随后,他淡淡地开口:“你觉得自己能瞒得过我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不被发现,甚至连动作都显得那么急躁。” 刘海中听了这些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徐峰的眼神犀利得仿佛一把刀,直刺进了他的内心深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做得太过匆忙,也太过自信,未曾真正思考过这次刺杀是否能够顺利进行。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被完全算计的棋子。 “你……你早就看透了我?”刘海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匕首依然紧紧攥在手中,但他不再敢轻易出手。 “从你开始偷偷摸摸地跟踪我,我就知道你心中有鬼。”徐峰的声音冷静而平淡,“不过你能来到我这儿,也算是个机会。机会让我看清楚你真正的底牌。” 刘海中突然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在这场对峙中,已经彻底失去了主动权。这个曾经看似软弱无力的男人,竟然能够洞察自己的每一丝动作和心思。 他不由得开始后悔,后悔自己轻视了徐峰。他看着徐峰那依然平静如水的眼神,内心开始有些动摇。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比自己更强的人?不只是力量上的对比,而是在精神和智慧的层面,完全超越了他? “你怎么做到的?”刘海中忍不住问,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徐峰微微一笑,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为刘海中的愚蠢感到可惜。“如果你足够聪明,你就应该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冲动。”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在思考什么,“你来杀我,或许是为了完成任务,但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每一步行动,都会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刘海中的内心一阵翻涌,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汗悄然渗透了他的额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中完全没有警觉的计划,竟然被徐峰全盘洞悉。 “你今天如果不是来刺杀我,而是来讨论事情,或许我们还能坐下来谈一谈。” 徐峰的眼神依旧冷静,“可惜,你选错了时机,也选错了方式。” 刘海中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网困住,无法挣脱。他想要反抗,却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徐峰的话语宛如一记重锤,击中了他内心的脆弱与不安。 一阵沉默后,刘海中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放弃?”他紧握着匕首,身体微微颤抖,心中那股不甘和愤怒再次汹涌而出。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扭曲,仿佛变成了一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徐峰看着他那满脸狰狞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指望你会放弃。你既然敢来,注定不会轻易退缩。” 刘海中愤怒地挥动匕首,目标直指徐峰的胸口。他的动作快速而凶狠,刀刃带着无比凌厉的气势直线刺来。可徐峰的动作依旧不急不缓,仿佛早已预判了这一切。 就在匕首即将接触到徐峰的瞬间,他的身体骤然侧身,避开了这一刀。与此同时,他迅速伸手抓住刘海中的手腕,用力一捏,将刘海中的刀柄从他手中夺了过来。刘海中的力量瞬间消失,整个人的姿势也变得僵硬。 “你真的以为,你能杀了我?”徐峰低头看着刘海中,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冷漠与无情。 刘海中被徐峰的反应震撼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充满了恐惧。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早已陷入了徐峰的圈套,根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徐峰的手稳稳地握住刀柄,看着眼前的刘海中,缓缓说道:“你以为刺杀我能得到什么?你不过是贾张氏用来操控局势的一颗棋子罢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笑,“而我,已经算计了你的一切。” 刘海中的表情一阵变化,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徐峰轻易看透了所有的弱点。内心的愤怒和羞耻如洪水般涌上心头,最终化作了无尽的绝望。 他跪倒在地,手中的刀掉落一旁,气喘如牛,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海中跌坐在地,眼神迷离,脸上满是绝望与愤怒交织的痕迹。他的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悔恼——自己竟然被一个原本看似软弱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思绪一片混乱,回想起之前的一切,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入徐峰设下的圈套。 此刻,他完全不敢直视徐峰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他的每一分思维,仿佛他的一切都已经被提前预测。刘海中的心中充满了自嘲和羞耻,他拼命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察觉到这些细微的迹象?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徐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低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还想通过这一刀改变什么?你认为自己可以逆转局面吗?” 徐峰的话像冰冷的水一样灌进了刘海中的耳朵,让他更加难堪。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渗出,整个人似乎完全失去了力气。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野心和怒火,反而被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懊悔所吞噬。 “我……我只不过……”刘海中的声音低沉,几乎听不见。他试图辩解,但内心的虚弱让他说不出话来。他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权,眼前的徐峰已经成为他无法逾越的高墙。 徐峰轻轻一笑,低下头来,语气冷淡却带着几分审视:“你原本可能以为,这场赌局你能赢。但可惜,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他的话语犹如针刺一般,直击刘海中的痛点,“你以为自己的聪明足以左右一切,可惜,你不过是一个草率的赌徒罢了。” 刘海中眼底闪过一丝愤怒,他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徐峰看着他,眼神中并无怒火,反而是一种淡然的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并不聪明,刘海中。” 徐峰语气平静,“你所谓的筹码,不过是我手中一颗随时能弃掉的棋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察觉到你的每一步伎俩?”他顿了顿,眼神依旧冰冷,声音更为冷静,“你想要借这一次机会,杀了我,脱离贾张氏的掌控,对?” 刘海中猛地抬头,惊愕地看向徐峰。徐峰那冷静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仿佛一切都暴露在徐峰面前,而他自己却毫无反抗的余地。 “你觉得你能摆脱贾张氏的控制?” 徐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讽刺,“你太低估自己,也太低估我了。” 徐峰的话语让刘海中心头一震。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包围,无法逃脱。从一开始,他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次的犹豫,早就被徐峰看透了。而他,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你真以为我不懂贾张氏的心思吗?” 徐峰缓缓走到刘海中身旁,俯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她不过是一个操控棋局的女人,拿你当棋子,随时准备抛弃你。你以为你能通过这一次刺杀,得到她的青睐,获得更高的地位吗?不过是天真的幻想罢了。” 刘海中的心跳一阵剧烈,他忽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席卷全身。他在徐峰的眼神中看到了完全不同于自己之前的判断。他原以为自己仅仅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没想到徐峰早已看透了这一切,甚至比他更加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 “你真以为,贾张氏会对你有多大的依赖?” 徐峰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冷漠,“她不过是在你身上投了一些筹码,看你能不能为她所用。你想要站在更高的位置,想要脱离她的控制,却没意识到自己早已被她摆布。”他顿了顿,“你被她玩弄得团团转,以为可以逆袭,却不知自己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下。” 这些话如同重锤砸在刘海中的心头,让他一阵阵发麻。他的内心一片迷茫,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徐峰说的这些话,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自己一心想要摆脱贾张氏,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掌握过主动权。他不过是她手中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你说得对。”刘海中突然开口,语气有些呆滞,“我以为我能摆脱她的控制,甚至能借着这次刺杀一举翻身,可我却没想到……我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 徐峰冷笑一声,语气中没有任何怜悯:“你终于明白了这一点,但已经太晚了。” 刘海中默默低下头,眼神空洞,仿佛丧失了所有的斗志。内心的愤怒和羞耻,已经彻底侵蚀了他的理智。他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崩塌,曾经的希望与梦想,已经变得如此渺小,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徐峰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该来。”他的语气冷漠,却有一丝无可避免的悲凉,“现在,你明白了吗?” 刘海中听到徐峰那冷淡的语气,心里一阵绞痛。他低垂着头,完全不敢再抬眼看徐峰。他感觉自己被彻底击溃了,所有的幻想都变成了泡影。他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的胜利场景,心里也曾幻想过一番完美的反击,但这些一切都被徐峰一句话击破。 “你到底想要什么?”刘海中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挣扎。他不再是那个冷静计算一切的男人,而是变成了一个失落且迷茫的失败者。他想要重新掌控局面,但却没有一丝办法。心中的愤怒和懊悔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徐峰的眼神依旧冷静,他缓缓坐下,靠近刘海中。“我什么都不想要。”他轻声回答,声音平淡得仿佛毫无波澜,“你才是想要从一开始就控制局面的人。”他看着刘海中的脸,眼里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恼火,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徐峰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你不能继续像现在这样生活,继续沉浸在这种自欺欺人的幻想里。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是贾张氏的一颗棋子,你只是拼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你觉得她给了你机会,给了你力量,但她只是想要控制你,利用你,最终摧毁你。” 刘海中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如雷鸣般在他耳边响起。那些话,每一句都如同重锤砸在他的心头,击中了他最深的痛处。他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到自己被完全看穿的那一刻——徐峰不再是那个看似软弱的男人,他是那个比自己更加深沉且冷酷的人。 “你说得对。”刘海中喃喃低语,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悔恼,“我一直不想承认,我一直告诉自己,贾张氏对我好,她给了我希望。但我知道,我始终没有能力真正走出她的阴影。我一心以为自己能反败为胜,结果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 徐峰听着他的话,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刘海中的眼神逐渐迷离,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心中无法平静的情绪,一时找不到出口,只能压抑在胸口。 “贾张氏……她不过是想要我做她的刀,让她割断一切阻碍她的东西。”刘海中的声音渐渐哑了,“她知道我贪心,知道我想要更多的权力,知道我想要摆脱她的控制,但她一直把我当作工具,随时可以丢弃。” 徐峰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深深地凝视着刘海中的眼睛。刘海中不再是那个自信满满、满怀雄心的男人,他现在看起来脆弱无助,像一个被推到悬崖边缘的棋子,随时都可能坠入深渊。徐峰没有立刻打破这份沉默,他看得出来,刘海中内心的矛盾正在激烈地交织。 “你是想要摆脱她的控制吗?”徐峰轻声问,语气低沉,却带着一种冷静的力量。 刘海中低头不语,他的心情复杂,充满了焦虑与悔恼。“我……我不知该怎么办。”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声音低沉,仿佛这一句话是他所有压抑情绪的释放。 “你现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徐峰微微皱眉,“你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迷茫,可是却又始终不愿放下贾张氏,无法真正独立。” 刘海中的内心更加翻腾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每一分挣扎都显得如此无力。他想要脱离贾张氏的控制,却始终走不出她织下的网。而徐峰,却从一开始就给了他一种全新的视角,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徐峰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为了更清楚地表达自己接下来的话。“你不必再骗自己了。”他继续说道,“你不再是那个有机会翻盘的人,至少,不是在这种方法下。你想要自由,但却一直在贾张氏的掌控中死死挣扎,根本无从选择。” 刘海中抬起头,眼神渐渐清明。徐峰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刀割一般深入到他心里,直击他的痛点。此时,他的心中开始有了一个决定的种子,那是一个他从未真正面对过的决定——或许他真的应该放下,放下贾张氏,放下所有曾经给予他希望的东西,去寻找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未来。 “放下?”刘海中低声反问,眼中透露出一丝不解,“我……能放下吗?我连自己的一生都无法掌控,怎么可能去放下那些曾经让我有希望的东西?” 徐峰的目光冷静,语气平静:“你能放下的。因为你必须放下,才能真正活出属于你自己的未来。”他顿了顿,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贾张氏的控制,始终只能让你变得更弱,永远被她利用。” 刘海中陷入了沉默,心中掀起了滔天的波澜。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逼到这样的境地。贾张氏的阴影笼罩了他太久,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或许根本没机会反抗。甚至,他已经被完全控制,直到今日才彻底觉醒。 “你说得对。”刘海中的语气逐渐沉静,“我一直在这条路上迷失,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她的傀儡。” 徐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虽然刘海中的悔恼来得晚,但总算是有所觉悟。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曾经威胁自己生命的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感受。 窗体顶端 贾张氏坐在昏暗的屋子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狭窄的缝隙洒进来,铺满了房间的一角。她的眼神没有往常的急躁和焦虑,而是带着一丝冷静的沉思。心底那个不安分的念头,在今晚的对话中已经悄然生根发芽——报复。她已经决定,不再忍让,不再低头,徐峰若是敢摆出那副冷酷的面孔,她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不会就这么认输。”贾张氏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不是冷酷吗?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狠。” 她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仿佛找到了某种决心,起身走向屋外,轻手轻脚地走到院中。 院子里依旧寂静,但那股不安的气息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随时准备爆发。贾张氏四下环顾了一眼,确定无人注意到她的动静,这才低声叫了一声:“棒梗!” 棒梗从远处的角落里慢慢走了过来,低垂着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迷茫。尽管他心里知道自己是这场风暴的导火索之一,但他却依然不敢正视贾张氏的眼睛,那个女人的眼神,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 “妈……”他声音低沉,“你……你又想做什么?” 贾张氏轻轻笑了笑,目光闪过一丝冷意,“想怎么做?我只是在想,怎么给徐峰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他不是无所不能的。现在的局面,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棒梗轻轻皱了皱眉,“他不是早就说过,要报警吗?要把这事交给警察处理……” “警察?”贾张氏冷哼一声,眼中有着一抹明显的轻蔑,“我们这一小院,哪能让他随便说报警就报警?他当自己是谁?他不过是个外来人,连个靠山都没有,真以为能把我们一个个都拿下?” 棒梗没有回答,他知道贾张氏现在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可是他心里却有些担心,担心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尤其是在这时,他更不希望事态变得更复杂。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最大敌人,不是警察,而是整个院子里的人。”棒梗终于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那些人背后什么都知道,大家站队很快,贾大妈、三大爷,甚至连刘海中,都在观望着,没必要再去得罪了他们。” 贾张氏皱了皱眉,心中微微一动,随即冷笑:“刘海中?那家伙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哪会真站在我们这边。你放心,我有分寸。” 她顿了顿,突然低声说道:“我想了一个办法,不会让他轻易识破。你去找找看,院子里哪个地方的水管接头有问题,或者说哪个地方的电线老化了,我要让他明白,不是每个闯进我们院子的人,都能这么安然无恙。” 棒梗一怔,随即明白了贾张氏的意思。“你是要做点什么破坏性的事?” 贾张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是的,破坏性,但又不会让人看得出来。水管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电线的事,明天我再去找刘海中帮忙。他很乐意参与这种事情。” “但这会不会太……冒险?”棒梗明显有些犹豫,眼中流露出担忧,“一旦弄巧成拙,咱们的事怕是更难收拾。” “你怕什么?”贾张氏的眼神变得愈加凌厉,“再怎么冒险,我都得让他尝尝教训。你放心,别人没准能看出来,可徐峰这种死脑筋的人,绝对没机会想到。” 贾张氏的决心已经下定,她轻轻拍了拍棒梗的肩膀,“去,记住我说的,把电线和水管的事搞好,明天咱们就看徐峰的反应。” 棒梗犹豫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我去准备。” 他转身走向院外,贾张氏则站在原地,静静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她知道,只有彻底让徐峰明白,在这个院子里,他不过是个外来者,没有资格挑衅她,没有资格伤害她的尊严。她不会手软,决不能让徐峰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为所欲为。 然而,就在她的计划慢慢成型之时,院子里的一角,却悄然发生了某些变化。 隔壁院的刘海中,趁着夜色依旧在院门口徘徊。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旁,悄悄观察着四合院里的动静。月光洒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算计。 “贾张氏,这样的女人……”刘海中微微一笑,“有意思,有趣,看来这场闹剧才刚刚开始。” 他低声自语着,嘴角带着一抹阴险的弧度。接下来的事,或许会比贾张氏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刘海中并非只看热闹,他很清楚,这场暗潮汹涌的博弈,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谋取利益。包括他自己,也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院子里,风声轻轻响起,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每个人都在暗中筹划,谁能笑到最后,谁又会成为这场斗争中的牺牲品,谁也无法预见。 刘海中站在院子的角落里,背靠着阴凉的墙壁,眼神深邃,似乎能穿透那层薄薄的夜幕,看到院子里的一切。今晚,他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决定多待一会儿,观察一下院子里的动静。无论是贾张氏的心思,还是徐峰的反应,都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这场戏,得好好看看。”刘海中自语道,眼底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抬起头,望着徐峰正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显然是在准备明天早晨的早饭。他走得慢慢的,步伐平稳,脸上没有任何急躁的情绪,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刘海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种冷静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徐峰的镇定,像是一种隐形的威胁,仿佛他完全不怕周围的风波。 刘海中轻轻捏了捏手中的烟盒,烟雾缭绕,在空气中留下一缕缕的痕迹。他并不急于揭开徐峰的底细,毕竟,眼下并不是时候。只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徐峰,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是个谜。”刘海中低声说道,眯起眼睛,眼中的神色逐渐变得复杂。 他清楚,徐峰在这个院子里并不被待见,甚至可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敌意和挑衅,但让刘海中感觉不安的,是徐峰身上那种过于冷静的气质,仿佛他能看透一切,能在最合适的时机做出最精准的反应。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外来者。刘海中想起了初次见到徐峰时的情景——一个目光清冷、不带任何感情的男人,他似乎不属于这个院子,甚至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冷静,克制,不动声色,所有的情绪仿佛都被封印在他内心深处。刘海中没有看透他,也正因为如此,才感到不安。 徐峰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在袋子里找东西。他的动作很缓慢,很有条理,没有任何慌乱。刘海中的眼睛微微一眯,心中不禁暗自一笑:“这么自信,倒是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贾张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徐峰,你做得过了!” 这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刺破了夜的寂静。刘海中微微挑了挑眉,迅速转移了注意力。看来,今晚的风暴已经不可避免。 徐峰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继续整理着手里的袋子,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贾张氏走得很快,气喘吁吁地走到他面前,脸上满是怒气,“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以为你能在这个院子里为所欲为吗?” 徐峰终于抬起头,眼神淡漠,“贾张氏,你说什么?” 贾张氏怒火中烧,想要找出一个能刺痛徐峰的话题,但她愤怒的眼神与徐峰的冷静相比,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徐峰的目光如冰,冷冷扫过她,仿佛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 “你别以为自己能这样欺负我们!”贾张氏咬牙切齿,几乎是用力喊出来的,“你外面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在这里这么嚣张?” 徐峰依旧没有急于回应,只是低下头,慢慢放下手中的袋子,走到一旁。这个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隐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仿佛在告诉贾张氏,他才是掌控局面的人。 “我不嚣张,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徐峰的语气平静得令人不安,“不过,你既然找上我,那就说明,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贾张氏愣了一下,似乎被他的冷静激怒得不轻。她突然伸手一指,“你就这么觉得自己有理了?” 徐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我从不觉得自己有理,也不需要谁认同我的做法。你问我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这句话,像是敲打在贾张氏的心上,让她瞬间语塞。她知道,徐峰的冷静并非单纯的无动于衷,而是一种控制力极强的自信,是他对自己判断力的绝对信任。这种信任,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她微微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从她背后传来。贾张氏回头一看,发现刘海中已经走近了。刘海中没有打扰他们的争吵,而是站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轻轻扫过徐峰和贾张氏。 “刘大哥,你在这儿?”贾张氏看到刘海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你说说,这个徐峰,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刘海中淡淡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悠闲,“是啊,确实不放在眼里。不过,有时候,冷静点看,这样的局面对咱们可不一定全是坏事。” 贾张氏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别急。”刘海中缓缓走到徐峰面前,似乎不急着和他争论什么,而是低头轻轻摸了摸下巴,“徐峰,我倒是挺好奇,你是怎么想的。你这么一副模样,是不是以为在这院里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徐峰抬眼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能无敌,只是觉得,能做的事,有时候并不是靠多说,而是靠行动。” 刘海中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光芒。他明白,这并非一场简单的口角,而是徐峰早已在心中布好了局,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来揭示自己真正的底牌。 “行动?”刘海中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挑衅,“那好,我倒是挺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徐峰没有回答,只是眼神越来越冷,他的沉默,是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威胁。而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张力,仿佛下一秒,一场风暴就要席卷而来。 徐峰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木门,披着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肩头堆积着些许霜雪。他步履不急不缓,神情淡漠,像是沉浸在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里。 这会儿刚过辰时,天还未大亮,整个四合院还沉浸在半梦半醒的朦胧中。徐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搓得发白的烟,点燃,却没吸,只是看着青白烟雾缓缓升起,在冰冷空气中化作一缕缕虚无。那双被岁月和风霜打磨得略显粗糙的手,夹着烟,静静地垂在身侧。他的指关节微微发红,那是长年累月握锤、磨刀、翻书留下的痕迹。 一只老黄狗从隔壁窜出来,在他腿边蹭了蹭,徐峰低头望了它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脚,那狗便懂事地退了开去,摇着尾巴蹲到一旁,望着他走远。四合院中,一道道砖缝夹杂着苔藓,墙角的老砖在寒霜中泛出青灰色的潮意。徐峰踏过小院的青石板路,留下一串细碎的足音,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他要去集市买鱼。 不是为了宴请宾客,不是为了祭祖上供,也不是为了犒劳自己。他只是突然想吃鱼,嘴馋了。大冷的天,若能弄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回去清蒸、点上姜丝葱段,那种清鲜入骨的味道,足以驱散整个冬日的清冷。 徐峰沿着胡同往南走,手插在大衣兜里,脚下的皮靴在冰霜未化的砖路上踩得咯吱作响。四合院的街巷如同一条条盘绕的脉络,把这片老北京的生活编织得密不透风。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几声吆喝,是早点摊子开始摆了,锅里油炸的声响仿佛热浪一样冲破寒意。 他路过一家开得极早的豆浆铺,掌柜是个胖子,穿着一件深蓝色棉袄,领口处沾着些许豆渣,看见徐峰,咧嘴笑了笑。 “徐师傅,今儿这么早?”胖掌柜嗓门不小,声音圆润,“来碗热豆浆不?刚磨的,还烫着呢!” 徐峰微微点头,走了过去。手指还未触到杯子,那热气便扑面而来,暖意渗透进指缝,浸入骨髓。他喝了一小口,不紧不慢,像是在品一壶陈年老酒。嘴角露出淡淡的弧度,眸子里却没泛出一丝波澜。 “去买鱼。”他淡淡开口,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胖掌柜“哦”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今儿兴许能赶上新货,下水河那边昨儿刚开闸放鱼,不过这天冷,怕是赶早的抢得快。” 徐峰点点头,没再多言。他不爱说话,在这四九城里,人称“闷葫芦”。可谁要是敢小觑了他,那就错得离谱了。徐峰是老工部出来的钳工,手上功夫硬,脑子清,年轻时还在北京机械厂里搞过革新方案,传说连部里的人都点过他的名。后来厂子拆了,他没再找新差事,只一个人守着这老四合院,养花种菜,看书品茶,日子过得像从旧书堆里翻出来的一页纸,泛黄却有味。 出了胡同,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晨雾在车轮滚滚中变得稀薄。那市集在南大街尽头,依着旧城墙根子而建,摆摊的多是些小贩老主,卖菜的、卖肉的、卖鱼的,还有卖鸟的、卖糖人的、吆喝说书的,各色人等混杂在一块儿,热闹得像一锅刚下锅的沸汤。 徐峰一到集市,立刻被人流裹住。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夹杂着鸡鸣狗吠、铜铃叮当,让人一时恍惚仿佛穿越进某个旧京风情画里。 他绕过两排卖菜摊,鼻尖嗅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腥味,那是河鱼初上岸时带着泥土和水草的气息。他循着味道走去,果然在最东头的摊位前,见到一辆三轮车,车斗里铺着湿麻袋,上头摆着一排排的鱼,银光闪烁,鱼鳞还在跳。 卖鱼的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胳膊上卷着袖子,露出黝黑结实的筋骨。他手起刀落,动作干脆,正在给一个胖大婶处理鲢鱼,血水顺着砧板流下来,染红了一地。徐峰站在一旁,看了半晌,没出声,眼睛只在那堆鱼里扫。 “来买鱼啊?”汉子抬眼一看是个面生的客人,笑着问了一句,嘴角还挂着几滴水珠。 徐峰点点头,目光落在那条通体金黄、腹白如雪的鲤鱼身上,那鱼虽不大,可鳞片光泽,眼珠清亮,尾鳍尤为有力,显然是一条活水里长大的好货。 “这条多少钱?” “您有眼光,这鱼今早刚捞的,下水河放闸那会儿,我是第一个下网的。”汉子咧嘴笑道,“三块六一斤,重一点,四斤出头。” 徐峰不说话,手一伸,那条鲤鱼立刻被他抓了起来。鱼身在他手中剧烈地挣扎,尾巴拍得他袖子湿了一片,他却面不改色,只是轻轻把鱼往下一压,手指卡在鱼腮位置,那鱼立刻被制得服服帖帖,任他翻看。 “这鱼你先别杀。”徐峰道,“我自个处理。” 汉子一怔,旋即点头:“行!您看中就好。” 鱼用麻纸包好,再裹上两层旧报纸,汉子麻利地一圈圈绕紧了麻绳。徐峰接过鱼,手指感到温热的生命力仍在那层纸下鼓荡,如一股未熄的火苗,跃动着、挣扎着。他从兜里摸出零钱递过去,那汉子找了两毛,徐峰摆摆手,转身便走。 “徐师傅!”身后突然响起胖掌柜的声音,原来那人也来买菜,“中午整条清蒸啊?你那手艺可比酒楼的大厨强。” 徐峰没回头,只淡淡一句:“看心情。” 阳光终于穿透了雾霭,从城墙缺口洒下来,照在集市上的人群肩头、鱼鳞鳍边、菜叶青翠之间。徐峰提着鱼,穿过熙攘的人流,脚步不疾不徐。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少年听雨,青年读书,中年沉思的年岁。市井依旧,人声鼎沸,他却独自一人,像游走在一幅未完成的工笔画中,线条细腻,却永远未曾涂色。 他走得很慢,仿佛那条鱼还在他怀中活蹦乱跳,而他,正思量着中午该用哪把刀、几分火候、几滴酱油,把这条鱼烹出一个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味道。风吹过,拂起他衣角的霜雪,也拂过他眼角藏着的某段旧事,如尘如烟,如鱼跃如梦……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晨光透过高墙的缝隙,斜斜地洒在青砖石板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辉仿佛在地面上铺了一层纱。徐峰将手中包裹得严实的鱼轻轻搁在门口的木桌上,伸手扯了扯围巾,指尖冰凉,他却没露出任何表情,只将大衣脱下挂在门内的竹钩上。 屋里很静,静得能听见隔壁院落里谁家的灶台刚刚升火,木柴劈啪燃烧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带着些微炊烟味道。徐峰慢慢走进厨房,厨房不大,却极其整洁。灶台擦得锃亮,刀架上的菜刀摆得整齐,连蒸锅盖上的木柄也透出一股久用磨出的温润感。 他点了火,将灶台的温度提起来。火光映在他面庞上,给那双惯常清冷的眼眸添了点生气。他缓缓解开包鱼的报纸,那鲤鱼竟还剩着点力气,尾巴一抖,带着一股子韧劲在砧板上弹了一下。 “还真是条好鱼。”他喃喃道。 他不是那种轻易称赞的人,尤其是对食材。他做菜讲究得狠,刀法、火候、调味一样不肯含糊。年轻时,他曾跟一位远近闻名的老厨子学过一段时间手艺,那老头脾气古怪,最忌别人偷懒敷衍。可也正是那段时间,把徐峰打磨得严丝合缝,每一道工序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凭记忆复刻出那老头亲手做过的清蒸鲈鱼。 只是那段旧事,早已尘封在脑海深处,今天倒突然浮上了心头,也不知是因为这条鲤鱼太新鲜,还是那蒸锅的老木盖子味道太像当年老厨房的气息。 鱼处理得极快。徐峰刀起鳞落,每一片鳞甲都被整整齐齐地刮下,没有伤到鱼皮分毫。然后是开膛、去腮、去内脏,他动作干净利落,连鱼胆都被他用一块棉布裹着,妥帖地取出,避免一丝苦味残留。之后,他用一碗黄酒加一撮盐,把鱼浸了几分钟,再仔细冲洗干净,顺着鱼腹里浅浅地划了两刀,深度刚好,不伤鱼骨。 他挑了几根姜,切成细丝,宛若发丝,再撕了一根鲜葱,择去根部,一半切段,一半劈成葱丝用冷水泡着。旁边的陶瓷小碟中盛着一小撮熟油,一勺生抽,还有用米水勾兑过的鱼露,味道清淡,却极其提鲜。他并不急于蒸,而是先将蒸锅烧热,准备好了炊气,再轻轻将鱼放入蒸盘,摆好姜丝葱段。 “这火不能猛。”他轻声对自己说,像在提醒,也像在安抚一只即将跃入锅中的精灵。 窗外的老槐树影子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树梢上的残雪一点点融化,滴答滴答地落在窗檐,节奏恰好与灶台里的水沸声交织成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细碎,不急不缓,似有些犹豫。 “徐师傅,在家没?”一个带着几分拘谨的声音响起,是对门的冯姨娘。她穿着一件墨绿绒布棉袄,脸上略带羞意,手里提着一个黄布包袱。 徐峰把火调小,走过去开门。 “怎么了?” 冯姨娘咬了咬唇,把布包举起来:“你上次帮我修那煤气灶的事儿,我这几天做了点豆腐干和腌萝卜,想着送过来一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峰没接,看着她手里那包袱:“太客气了。” “唉呀,就是点心意。”冯姨娘脸红了,“你做事仔细,我这邻里里头最信你。” 徐峰想了想,终究接了下来。 “鱼刚下锅,要不你一起吃?”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没有一丝特别的情绪。 冯姨娘一怔,随即喜滋滋地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这清蒸鱼我可听说过,连刘师傅都说你做得有一手。” 徐峰未答,只回厨房继续盯火。他的眼神仍旧平静,却在心底泛起一层细微波澜。很久没有让别人尝过自己做的菜了,尤其是这种讲究细致心思的鱼。 炊气蒸腾,锅盖在热气中泛出一丝丝白汽。十分钟之后,他关火,将锅盖掀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那鱼肉雪白,汤汁清亮,葱姜在表面翻卷,如春风中舞动的嫩芽。徐峰用勺子将热油轻轻浇在鱼身,顿时香气炸裂,葱丝略微卷起,油香中混着一股清澈鱼鲜,令人食指大动。 冯姨娘站在门口,鼻尖轻轻动了动,眼睛都亮了。 “这味儿……”她轻声赞叹。 徐峰拿了两个青瓷碗,盛好米饭,一碟他腌的蒜蓉小黄瓜放在中间,桌上摆得简朴却极有讲究。他不是讲排场的人,可连碗筷也干净得发亮,连筷子头的边角都细细打磨过。 “尝尝。”他淡声道。 冯姨娘坐下,捏了筷子,一筷子夹下鱼肉放入嘴中,随即神色一变,眼里像泛起了水光。 “这味道……像极了我小时候,老家那边镇口饭铺里的做法。” 徐峰没回话,只是低头慢慢吃着饭。他夹了一小块鱼,尝了一口,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是满意的味道。 “你那鱼……不是普通的清蒸。”冯姨娘说,“你用的油是熟香油,又加了一滴鱼露,火候恰好,连鱼腹那块都没蒸老。” “你懂得不少。”徐峰语气仍旧平淡。 冯姨娘抿嘴一笑:“我早年在饭铺打过短工,手艺没学会,倒是嘴刁。” “有眼力。”徐峰放下筷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 厨房里恢复了寂静。炊烟尚未散尽,屋外的阳光越发亮堂,照得窗棂上映出两人的影子,模模糊糊地交叠在一起。徐峰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那鱼骨还在盘子里整齐地躺着,像是他心中某个角落终于被翻动,露出了尘封许久的温热与柔软。 午饭后,冯姨娘知趣地没有多留,说是家里还有点事,便拎着空包袱告辞了。徐峰送她出门,脚步慢,目光淡。待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胡同时,他才关上门,转身回了屋子。 屋里比院子暖和些。灶膛的余温还未散尽,炭火烘着空气,带来微微的燥意。他没急着收拾桌上的残碗剩菜,只拎起角落那把旧蒲团靠椅,把它摆到东窗下。那里有他最喜欢的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盏青釉小茶炉和两摞翻得起毛边的书。 徐峰弯腰,从最下层抽出一本《调鼎经注》,书页泛黄,边角卷起,许是用了太久,封皮上甚至留有油渍。他端起那盏茶盅,轻轻拂去浮在上面的茶叶末,然后慢条斯理地坐下,打开书页,翻至那一章“温中调气,以食佐药”。 阳光斜照进窗,照亮那张略显苍白却平稳的面庞。书页上方,茶香袅袅升腾,与老房子木梁上淡淡的樟脑香混在一起,有种沉稳厚重的安宁。 他眼神沉入字里行间,指尖顺着一行行篆字慢慢摩挲。呼吸匀长,神情沉静,仿佛整个人已经与那纸页合而为一。 “以鲜鲤为上,去鳞去腮,中分二两,佐白蔻、细姜,清煮七分,微盐佐食,最宜冬寒之时补中益气……” 读到这儿,徐峰微微眯起眼,轻声重复着:“冬寒之时……补中益气……”他合上书,眼神落在窗外。 窗外的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光影斑驳地落在他腿边的地面上,像一条条沉默的鱼,游走在沉思的影子里。 他放下书,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墨笔和一张发黄的便签纸,提笔写下: “鲤鱼可佐温气,用香油润而不燥。姜少许,葱宜细,火不过盛,蒸十而止。应试以怀仁。” 写完,他盯着那一行字许久,随后收笔,将纸条折成四方,压在书页中,像封存了一段尚未成形的思绪。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笔记。徐峰几乎把每一次亲手做菜的心得都记下来,无论是一道简单的热汤面,还是一锅慢炖的羊腩煲,只要他觉得有趣、有变数,就一定会记录下来。有时夜深人静,他甚至会一一翻看这些纸片,像是与过去的自己隔空对话。 他低头,喝了一口微凉的茶,味道已经淡了,却仍有余香。他不在意。他喝茶不是为了解渴,是为心静。 这时候,外面传来几声窸窣的响动,像是谁在墙根剁柴。徐峰没动,静静地听着那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冬日风声中。他这才起身,把那本书小心放回原位,又将茶盏中残茶倒入窗下花盆里,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收拾厨房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利落——鱼骨归了厨余桶,碗筷依顺序搁入水槽,抹布擦拭着灶台,动作带着一种特有的专注感。即便是一粒米饭落在灶台边角,他也要顺手抹干净。不是洁癖,而是习惯。 屋内的安静,是一种沉静入骨的安静,不紧张,不压抑,像是经过时间筛选后留下的那种——不求热闹,不怕孤独,只求安稳。 待所有杂事收拾完,他重新坐回桌边,却不再拿书,而是打开一只旧木匣,匣子里放着各式小工具,有雕刻刀,有磨石,还有几块白瓷样板。他取出一块薄瓷砖,用绒布细细擦净,接着提起雕刻笔,在瓷砖上画下今天那条鲤鱼的模样——鱼身微弯,尾巴上翘,头部朝前,鳞片细密,眼神有神。 他画得极慢,每一笔都仿佛带着体温,画到鱼腮时,他顿住了笔,眉头轻轻皱起。他忽然想起,今日这鱼与记忆中的某一条极像。那年他刚进厂,师父请他去家里吃饭,也是一条鲤鱼,也是清蒸。只是那一桌菜,如今已无人再做。他苦笑了一下,笔锋一转,在鱼眼上点了一点墨,仿佛要让这画中鱼也活起来似的。 “该煮点什么了。”他忽然自语。 这是一种奇怪的想法。明明才吃过饭,却仍觉得锅灶中该有点什么声音,该有些柴火燃烧的温度。他打开米缸,取了一小把糯米,又从一只罐子里挖出几颗红枣,一点点投进锅里,添水,封盖。 “糯米粥。”他低声说,“晚点喝,不坏。” 灶火点起,屋中又升起一丝轻烟,仿佛生活的气息,重新被点燃。徐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静听火苗跳跃的声音。门外传来一阵小孩的奔跑声,夹杂着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脚步,他没睁眼,只在脑海里描摹那声音——也许是二院的小虎子,又跑出去偷打雪仗了。 热气从厨房升起,窗户上起了雾,模糊中,那条槐树的影子仿佛也生了呼吸,在窗纸上微微颤动。 徐峰睁开眼,提笔,在那张瓷砖边角写下今日日期。他不知道这条鱼是否真的值得这样被记录,但他愿意留一笔,哪怕只是留给自己一个念想。 他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可总有一些事情,一些食物,一些短暂的片刻,会悄悄触动他心底那个最隐秘的角落。 窗外风声渐大,阳光缓慢向西。他轻轻合上那只木匣,又将椅子往炉边挪了挪,再次拿起一本旧书——这次是《岁时记》,翻到冬月篇,沉入另一个关于节气与风物的世界。 屋内只有他一个人,书页翻动的声音在空寂中仿佛也变得厚重,像是某种记忆正被一字一句唤醒。 傍晚降临得比想象中更早。天空尚未染尽暮色,便已有雾气从屋檐升起,笼罩了整条胡同。树枝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这个灰暗中的四合院。 徐峰合上书,将那盏已冷的茶倒进铜盆,一如既往地将盖子盖好,收拾干净书桌。他穿上那件藏青色厚呢大衣,把领口拉得高高的,像是要把整个人藏进衣料里。屋子里不冷,他却觉得脊背有些凉,似是天气变了,也可能是骨子里那点莫名的不安悄悄在作祟。 推门出去的时候,他没有开灯。天色虽然阴暗,却尚未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院中那棵老槐树寂寂立着,像一尊默不作声的老者,枝桠在昏黄中斜斜伸向天际。徐峰穿过碎石铺就的小道,径直出了院门,朝前头的南巷口走去。 那里,是何雨柱的住处。 徐峰没常去那儿。不是生分,也不是不合,只是他惯于独来独往,从不轻易打扰旁人。但今日不一样。他在心里思量许久,那道菜——酸辣鲤鱼——他虽能做,却总觉得少了那么一股劲道,总觉得味道浮在表面,缺了点骨子里的沉稳。 这道菜,何雨柱做得好。 他敲门的声音并不响,却很有节奏,咚、咚、咚,像是某种老规矩留下来的门令。屋里传来何雨柱爽朗的一声:“谁啊?门没锁,自己进!” 徐峰推门进屋,一股炖牛骨的香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抽了抽鼻子,没说话。屋里暖意融融,何雨柱正围着一条满是油点子的旧围裙,蹲在灶台前,手里一边翻着锅里的牛骨头,一边往锅里撒葱花。 “哟,稀客啊,徐峰。”何雨柱笑着回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也肯来我这儿转转?” “打扰了。”徐峰淡淡说着,顺手把门带上,目光落在灶台上的那口老铸铁锅。 “来得正好。”何雨柱拍了拍手,“我这锅牛骨炖了三小时,正缺人尝味。坐,坐啊——哎哟,别站着,跟看审似的。” 徐峰点点头,在桌边坐下。桌上散着几个碗,有个尚未洗的青花汤盅里还残着一些红枣与党参,显然是午后煮的补汤。灶旁的窗子开着一条缝,寒风透进来,拂动了屋角挂着的半条干腊肉。 “我来,是想请教你一道菜。”徐峰开门见山。 何雨柱挑了挑眉,像是没听懂:“你?请教我?你那一手刀功,我这都得甘拜下风了还请教我?” 第240章 想撇清自己 院子里一片死寂。 许大茂脸色“唰”地白了,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辩解,可眼神里那抹慌乱,早就出卖了他。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 “机油废油,最爱沾火。这火要是泼上一点,别说柴堆,连砖墙都能烧塌。”他语气轻描淡写,却让院子里的人背脊一阵阵发凉。 许大茂咬着牙,嗓子眼里咕哝了一句:“我、我又没往柴堆泼油!机油是拿回来了,可是我锁屋里了,根本没动过!” “锁屋里?”何雨柱眯起眼,“你屋子里放机油?刚才屋里那味儿我可闻了,呛得很。要不要咱们进去看看?” 许大茂脸色铁青,满头是汗。 眼看着众人的目光越来越不善,许大茂忽然咬牙,狡黠地一笑,强撑着说道:“柱子哥,话不能乱讲啊!你要是说我放的火,有证据吗?院里这么多人,谁知道是不是别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动的手?” 何雨柱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想撇清自己是?”他缓缓道,声音像磨刀似的冷,“那就让大家一起帮你找找证据好了。” 院子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感觉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许大茂额角渗出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夜风吹拂,他却感觉身上冰凉透骨。四合院这一众人等目光灼灼,全都投在他身上,那眼神里带着一种并不完全属于质疑的意味,更像是猎人盯着猎物。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将手从裤兜里抽出来,食指随意地往空中一点:“找证据!许大茂说他屋里放着机油,可没用。那咱就进去瞧瞧,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瓶瓶罐罐都还在,封得好好的。” “对!得看看!”贾张氏尖着嗓子嚷起来,“我们老贾家新被褥都烧没了,要是不查清楚,明儿我就躺你家门口不起来了!” “别乱说话,贾大妈。”何雨柱微微一抬手,语气沉着,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找出真相才是正事,不能凭你嚷几句,就断人生死。” 他语气平稳,但院里人都能听出他那骨子里逼人的火气——烧房子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谁家没几个值钱的东西放着?万一是故意纵火,这性质就变了! 三大爷叹了口气,扶着腰慢悠悠地站起来,侧过脸对着人群喊道:“大伙儿都别围着了,该看热闹的也看够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看看是不是意外。” 他这一开口,院里几个嘴碎的女人也不敢吱声了,纷纷后退几步,只远远地看着。 许大茂僵硬地转身,腿像灌了铅,挪到自己门口,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串弯曲得发旧的铜钥匙。他站在门前,磨蹭了半天,才将钥匙插进锁眼。 “开门。”何雨柱站他身后,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我、我这屋也烧过……”许大茂低声辩解,“你们要是进去踩了什么,那损失……” “别废话。”何雨柱打断他,“真有损失,咱们院里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了你。” 许大茂咬了咬牙,咔哒一声,门锁打开。 屋门推开的一刹那,一股夹杂着机油味、烧焦味和潮湿发霉味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浓得令人作呕。 屋子里的情况比想象的要惨烈得多——一角的桌子已经焦黑塌陷,窗户也有一道裂痕,半截窗帘挂在那里,被烧出了花斑般的破洞。 墙角有几个铁皮罐子,倒得歪七扭八,其中两个盖子已经半开,散发出刺鼻的机油味,甚至还能看到一团熏黑的布料卡在罐子边缘。 “这就是你说的‘封得好好的’?”何雨柱冷冷地问。 许大茂语塞,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何雨柱蹲下去,拿棍子轻轻拨弄了一下那团黑布,见缝插针地扫了一眼罐子边缘的火痕,低声道:“着火点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你们看看,”他扭头望向围在门口的众人,“机油罐子边上的布,火痕最重。要说柴堆先着的,那火势怎么还往屋里蹿了?这根本就是从屋里点了火往外引的!” “呦呵!”贾张氏第一个叫起来,“合着是你自己点的?你疯了?” “我哪疯了?我吃饱撑着烧自己屋子啊!”许大茂大声喊,额头青筋直跳,“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故意把机油倒出来的!我屋子天天上锁,谁能进去?” 何雨柱缓缓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神锋利如刃:“你自己说的,屋子天天上锁?那说明你在点火之前,专门回来过。” “我、我哪有……”许大茂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刚才你自己说的,串了个门,对?”何雨柱盯着他,“那你串门前有没有回屋?你回屋的时候,机油是不是还在?” 许大茂张口结舌,眼神闪烁,半晌挤出一句:“……我,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何雨柱嗤笑一声,“这么大的事你能忘?” 他上前一步,几乎贴到许大茂面前:“你敢对天发誓,这机油,不是你动的?” 许大茂连退两步,背脊抵在门框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骨头似的,瘫软下来,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滴落。 就在这时,二大爷突然在屋角里发现了一截残存未烧尽的火绳——那是用来点煤炉的引火绳,火头已经熄了,但尾部还带着一层黑灰。 “你们快来看!”他招呼着众人,“这儿有火绳,用的是废纸做的,火头跟机油罐一块烧了——有人提前布置好点火的路线!” 众人凑上前一看,顿时炸了锅。 “哎呦喂,这不是蓄意放火吗?” “他奶奶的,这谁这么缺德啊?” “这不是玩笑了,这要是火再烧一会儿,整个四合院都得跟着完蛋!” 许大茂眼神空洞,嘴里喃喃:“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何雨柱眼神一凛,脑中如同雷鸣乍响。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记起前两天自己夜里回来得晚,隐约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许大茂门前晃过,那人个子不高,穿着一件宽大的灰布上衣。 “是酸辣鲤鱼。”徐峰平静道,“你做的那版,有点意思。” 何雨柱顿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行啊,我还以为你是来借酱油的,原来是认真请教。”他收起玩笑神色,认真地洗了手,擦干:“你做这道菜出什么问题了?” “味道浮。”徐峰声音低缓,“调料和火候都对,但不入骨。” 何雨柱眯了眯眼,思索了一下,道:“你有没有在下锅前,用米醋泡鱼皮?” 徐峰微微摇头。 “这就是差别。”何雨柱点头,“米醋泡鱼皮,能激发出皮下那层淡淡的鱼油味儿。别小看那点油,它是连味的线。再来,姜要切得极细,细如针丝。最妙的是最后那一步,锅边泼一勺带麻味的辣油,不是整锅放,是锅边泼进去,那味道才能‘贴’在鱼肉上。” 徐峰不语,心中却已将这些话牢牢记下。他看着何雨柱那张总带笑意的脸,忽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慨。这个男人,看似粗枝大叶,却在火候与味觉上精准得几近变态,竟然与他这般讲究冷静的做法,在某处悄然相合。 “不过呢……”何雨柱说着,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小罐透明的瓷罐,“这一味,你要是少了,做出来的酸辣鱼永远都差口气。” 徐峰接过,拧开盖子,一股幽香扑鼻,不是辣,不是酸,而是微带药香的酱气。 “这是我家老头子留下的——泡过橙皮的陈酱油,再加上一点风干桂皮碎和山奈。腌鱼的时候抹在鱼腹里头,一点点就够。”何雨柱目光透出一丝认真,“这玩意我只给过你。” 徐峰没有立即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指摸着罐身,掌心温热。 “谢了。”他最终开口。 “谢个啥啊。”何雨柱摆摆手,“有本事回头你做一条,我去你那儿吃,我就要看你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在知道我那酱油比你藏的那坛还要香之后,会不会皱个眉。” 徐峰嘴角微微翘起,目光掠过窗外那道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空,心中忽然觉得,这场寒夜,好像也没那么沉了。 他将罐子放进大衣内袋,起身要走。 “那牛骨汤——”何雨柱喊住他,“要不要喝上一碗?” 徐峰顿了顿,“你留着,明日我做酸辣鲤鱼,你来。” “你这人啊。”何雨柱咧嘴笑,“果然一认真起来,就连吃都成了约战。” 徐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罕见的轻松。他推门出去,寒风灌进脖颈,像是要从背脊钻进心里,但他拉紧了衣领,脚步却稳。 他在心里重新构思那道鱼,从姜丝的厚薄,到酱油的点数,从火候到落汤,连那碟摆放的位置都默念了几遍。 夜色沉沉,四合院的轮廓在昏暗中化为黑影。徐峰回到院门口,推门进屋,火塘里的炭已经快熄,他拎起一把劈柴,又往里添了一根。 火苗再次跳起来,像某种信号。厨房的光映在他面上,映出一双眼——沉着,却又透着某种微光。 他脱下大衣,拢起袖子,站在灶台前,取出那条记忆中的鲤鱼味,再一次动手。 徐峰站在灶前,手搭在那块剔透青砖打磨的案板边缘,目光如水,淡而专注。厨房里仍残留着下午煮糯米粥时的温润香气,但他此刻的思绪,早已奔向明日那道酸辣鲤鱼。 从灶台上的木架中,他抽出一把柳叶尖刀,那是他惯用的刀具,柄略微磨损,刀刃却亮得像新雪。他缓缓转过身,从一只旧藤篮中取出一条宰好却尚未处理的鲤鱼,鱼鳞银亮,肚腹微鼓,鱼眼仍有些光泽,显得颇为新鲜。 “可惜今日的不是那条集市里的。”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和鱼说话,也像是自嘲。 他将鱼平放在案板上,指腹从鱼背慢慢滑过,一寸寸地感知鱼肉的纹理和紧实度。然后提刀,角度精准,下刀之处毫无多余的震动。鱼腹被轻巧地剖开,内脏顺着刀口滑落进旁边的搪瓷盆中,带着一丝腥味混着寒夜的静默。 他取了一小撮姜皮和橙皮干片,放进温水中泡开,动作不紧不慢,如同对待一件精密仪器般仔细。洗鱼的水略带浑浊,但在他手中清理几遍之后,那鱼仿佛褪去了凡俗的烟火气,只剩下一身干净的清骨与柔肉。 他捻出一撮米醋,轻轻抹在鱼皮表面,指腹在鱼脊处反复擦拭,像是在雕琢某件珍贵的陶器。那层浅浅的酸香随着微暖的醋意逐渐散发出来,与厨房里先前的香气交织,空气中竟透出几分奇异的活泼感。 “火候不能急。”他喃喃着,手却已伸向墙角那只风箱。他先将炭火拨松,再往炉口加了一撮松枝,燃点后带着几许清香的烟气直往锅底翻卷而去。 下一步,他取出那罐何雨柱赠送的陈酱油。指尖触到瓷罐的那一刻,他神色微动,像是感知到某种沉重的重量,不是物质的,而是烹饪中那种被岁月捂热过的情绪。他并未立刻打开,而是先用瓷勺挖出一点风干桂皮末,与山奈碎拌入小碗中,再倒上几滴温水,让香料先软化。 这一切过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语言,厨房中除了锅炉轻轻噼啪作响外,唯有他自己匀长的呼吸声。他的神情极为平静,却又带着种说不清的执拗感,那是一种与时间周旋过、与味道搏斗过后的沉淀,沉静而决绝。 待所有材料准备妥当,徐峰终于站在炉前,目光淡然却专注。他点了一口细火,将切细的姜丝、蒜末、干辣椒碎依次入锅,锅中顿时响起“哧啦”一声脆响,油香翻滚,辣意扑鼻。 他没有回头,但眉毛稍稍一动,因为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我猜得没错,你这人今晚肯定不会消停。”门口传来何雨柱的声音,带着点半真半假的笑意。 徐峰未回头,手中勺子却没停,语调平静道:“你来得早了些。” “我就知道你等不及非得提前试一试。”何雨柱拍拍身上的雪屑,走进厨房,随手掀开锅盖,鼻子在空气里抽了两下,啧啧称奇:“啧,这味儿……连我家那只老猫都要跟着我偷跑出来了。” “你既来了,动手。”徐峰侧身让开。 何雨柱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锅里的调料,然后径直从墙上钩下他熟悉的那口铁铲,试探着搅了搅锅底,挑出几片已经微微变色的姜丝:“火候行,油温高,鱼可以下锅了。” 徐峰点头,从竹匾中取出那条腌制过的鲤鱼,鱼身泛着淡淡的金色醋光。他慢慢将鱼下锅,鱼入油的那一刹那,锅里发出雷鸣般的爆响,热油裹着香料,一时间如春雷滚动,直冲鼻腔。 “好鱼。”何雨柱感叹,“这皮紧,肉弹,入锅不散,这就是你挑鱼的眼力。” 徐峰没接话,只专注地调整着火候,锅边始终保持着微微的沸腾状态,鱼身缓缓翻转,香气越发浓烈。他取出那碗泡软的香料酱油,小心地沿着锅边一圈圈地泼洒下去。 “就是这一步。”徐峰低声说,像是对锅里的鱼诉说,又像是在验证他从何雨柱那儿学来的诀窍。 浓香翻涌,层层叠叠地在厨房四壁间盘旋,带着姜的辣,辣椒的烈,橙皮的苦香,还有那一缕缕被陈年时间渗透出来的深沉酱气,交织成一道复杂却又分明的香浪。 锅盖盖上,徐峰掐表,眼神落在窗棂上方的旧挂钟上,分秒不差。 “炖七分钟,蒸二,焖一,起锅。”他说得简短,却极为笃定。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笑着摇头:“你这人要是不做菜,可惜了这股死心眼。” 徐峰淡淡一笑,语气却有些松了:“这回不做,是我想吃。” 屋外风雪已大,檐下雪水一滴滴滑落,打在窗台上像点点鼓音。而屋内,两人静坐,锅中余热未散,酸香与辣意混在暖气里,烘出一种静谧的喧嚣。 贾张氏那会儿正坐在自家屋里的炕沿上,抱着个还带着裂纹的粗瓷茶碗,手里捻着一撮快烧完的旱烟叶,懒懒地把烟斗塞进嘴里。火柴划了一下,啪啪两声,没着。她骂骂咧咧地又换了一根,这才点上了火。 炕下火盆里的煤渣早烧尽了,只余几星红点,屋里有点冷,风还透过窗缝往里钻,呜呜地直响。 她正抽着烟,心里算计着晚上的饭还没着落——儿子贾东旭早些年就走了,媳妇秦淮茹虽然能干,可这年头再能干也顶不过日子紧。小当、小林和那小妞妞仨孩子一天天长得快,饭量也大。她虽然平日里对秦淮茹这儿媳妇多有挑剔,但也清楚,这一家人要不是靠着那女人死撑,早就揭不开锅了。 她心里正打着算盘,忽然鼻子动了一下。 ——嗯? 是一股子酸香,带点焦辣的味儿,香得有些离谱。 那味道像是从胡同那边飘过来的,不清不楚,却又浓得叫人立马心痒。她坐直了身子,眼睛微微眯起来,像只老猫闻到了锅底的鱼骨头。 “哪家又杀猪了不成?”她嘟囔了一句,但心里却清楚,没那可能。杀猪的味儿她闻得太多,那是血腥和肉香混着的,不像这道味,透着一股老练的火候劲,还有酱香里裹着辣味儿的底子,像是…… 像是鱼! 她脑海里几乎立刻蹦出这个字,一瞬间,唾沫就在嘴里聚了起来。 “啧,这香得……”她咽了咽口水,顺手把烟斗掐了,扔进那只青釉小缸里,踢上棉鞋,拢了拢头上的棉帽子,推门就往院外探。 风一吹,她整个人一哆嗦,可那香味却更加清晰了。 “不是院北头……不是院西头……这味儿,从徐峰那屋传出来的!”她几乎断定了方向。 这徐峰,她不是不认识。往日里不声不响一个人过活,除了偶尔到集市买点东西,几乎不和谁打交道。那人有点孤,连笑都稀罕,可谁家要是说起规矩干净,头一个得服他。 这人能做饭么?贾张氏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脚下已不由自主地挪动起来。 她不声不响地拐进东厢房旁边的小道,站在徐峰厨房窗下,那窗没全关,半掩着,里头灯光透出来,把她鼻尖照得一明一暗。 她侧着身子凑过去,眼睛往窗缝里一瞥——只见灶台前两道身影,一高一矮,徐峰在前,何雨柱在后,锅里正翻着一条热气腾腾的大鱼,鱼皮边卷得发脆,辣油浮在表面,汤汁红中带亮,灶火正旺,油烟升腾,香得像是能把人心头的馋虫勾得抓心挠肝。 “呦喂,这可是……酸辣鱼?”贾张氏心里一动,这鱼她吃过,一次是年前街头小饭馆里剩菜打包回来的,一次是去年老太太会客,有个远房亲戚做的。可无论哪次,都没眼下这锅来得香,简直香得过分了。 “他居然能做这手菜?”她嘴角抽动了下,眼神里带了点不信,又有点按捺不住的贪。 她鼻子抽了两下,脚下一转,就往自家院门走去,但只走了几步,忽地停下了。她脑子里冒出个念头:“要不,去敲个门?说不定还能蹭一口呢。” 这念头一起,甩都甩不掉。她越想,心越痒。 可她转头看了眼徐峰家的窗,屋里那两人正说着什么,语气低沉,似在讨论火候。她一时没听清,但却看到徐峰手中铁勺舀了一勺汤汁,轻轻往鱼背一泼,那汁像是活了一样,“滋啦”一声,瞬间香气四溢。 贾张氏差点没站稳,搓了搓手,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蹭饭不光得脸皮厚,还得找个借口…… 她忽地想到:“我可以说是想借点酱油……不对,酱油太假了,这天借酱油?不如说灶台堵了,请他帮个忙?” 她就在原地琢磨着借口,脚下没动,整个人站在胡同里,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看窗子,一会儿又低头咂嘴,活像一只没吃饱的老狐狸在鸡窝外徘徊。 而屋内,徐峰正将锅中的鲤鱼缓缓移至青花瓷盘之中。那条鱼已经收了汁,鱼皮紧紧裹着汤色,红而不腻,香而不燥,香气在空气中翻滚。他拿出一撮熟芝麻和两片青柠叶,轻轻点缀在鱼背上。 “火候到头了。”他淡淡说着。 何雨柱走过来,探身深吸一口,嘴角裂开,几乎控制不住道:“你这鱼,明天上桌,得被抢光。” “今夜先尝。”徐峰目光落在盘中,透着某种难以察觉的期待。 他将两双碗筷摆好,又把酒壶拿出来,倒了两盅小酒。 门外,贾张氏牙关一咬,忽地一个跨步,提起嗓子喊了一声: “徐峰啊——你在屋里没?我这边灶眼堵住了,火都生不起来了!能不能借你点煤球使使?” 她声音扯得不算大,却刚好足够屋里人听见。 屋里一静。 何雨柱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小声道:“你这鱼,看来香出祸来了。” 徐峰目光淡然,盯着门口没说话,仿佛在衡量这一碗饭之外,是不是该添一双碗筷。 徐峰端着酒盅的手停了一瞬,放在唇边的动作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他眉梢挑了挑,眼底浮现出一丝不甚明显的波澜,那情绪不算恼火,更像是——提前预料之中。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盅中酒一饮而尽,热意顺着喉咙滚落胃中,在体内缓缓舒展开,如这屋中慢慢升温的灯火。 何雨柱凑近点,小声道:“你要是不开门,这老太太能在门口蹲一晚上。” 徐峰没理他,转而走向门边,脚步不急不慢,像是习惯了某种节奏。他拉开门的一瞬,冷风携着雪粒扑面而来,门缝中站着的贾张氏冻得双肩一缩,但脸上却迅速挤出一抹笑。 “徐峰啊,你看这天冷得要命,我那灶眼又不知道怎么了,烧不起来火。你这屋子暖和,想着你手巧,能不能帮婶儿看看?” 她语调平缓,一副真心请教的样子,可眼神却不安分地瞟向屋内,落在案板上的青花瓷盘上,瞥见那条油亮红润的鱼背时,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徐峰没有立刻回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不咄咄逼人,却带着种叫人坐立不安的沉稳。贾张氏脸上保持着僵硬的笑,心里却有些发虚,这徐峰不爱说话,每次遇到他都像是碰了一堵冰墙。 就在气氛有些僵住的时候,屋里的何雨柱咳了一声,大喇喇地喊道:“婶儿你来得巧,我们刚做好鱼,还没开吃呢。要不你进来暖和暖和?” 这话一出,贾张氏眼里立马冒出了光,笑得更加殷勤了几分:“哎呀,雨柱你这孩子真是懂事,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拢了拢身上的棉袄,哆哆嗦嗦地跨过门槛,刚进屋,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冻僵的手脚立马松快了许多。她眼睛一亮,直奔灶台边坐下,眼神紧紧盯着那盘酸辣鱼,鼻翼翕动,脸上堆起了笑纹:“徐峰啊,你这厨艺真不是盖的,这鱼一看就有门道。” 徐峰回到桌边,不置可否地淡淡“嗯”了一声,拿起另一只酒盅,倒了点酒推过去,算是默许了她留下。 贾张氏脸上笑得更欢,连连点头,忙不迭道谢:“哎呀,不瞒你说,这两天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你这锅菜香得,我在院子那头都馋得直犯迷糊。” 何雨柱一边夹鱼一边笑道:“婶儿你要是真嘴馋,下回我做红烧排骨,你来得早,说不定还能吃上头道。” 贾张氏一听,脸上笑纹更深了:“你这话我可记下了,到时候我自个儿带碗来蹲门口也不害臊。” 徐峰一言不发,默默夹了块鱼肚边的肉送入嘴中。那滋味酸中带辣,肉质细嫩,油香中带着一丝丝姜香,整个人仿佛被味道包裹了一层柔和的光。他没再说话,却能感受到身边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屋里渐渐热闹起来。 可他内心深处,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并不反感贾张氏,也不讨厌她那套“蹭饭”的伎俩。在这个四合院里,人情冷暖就是靠这点子烟火气维系。她嘴碎是嘴碎了点,可真要说起来,骨子里还是怕冷的,是那种怕寂寞的人。她说话大声,走路咚咚响,其实都是怕被忽视。 而他——徐峰自知不是个热情的人,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也明白这世道下,独善其身其实是种奢侈。他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从不主动敞开门。 “也罢,”他心里想着,“一桌饭,多个筷子,也不多沾一口油。” 他重新倒了一盅酒,举杯轻碰了一下何雨柱和贾张氏的,淡淡说:“喝,鱼趁热。” 热汤滚烫,杯中微醺。窗外的雪越下越密,落在院子里铺出一层银白。炉火在灶里“咕咕”地响,锅铲被洗净倒扣在碗架上,三人围坐,汤气升腾,仿佛将这世界所有的寒冷隔在了屋外。 贾张氏喝了一口酒,脸上泛出潮红,语气也随之松弛了些:“徐峰啊,你这人,闷是闷点,可真是个实在人。你这鱼,是我今儿吃过最香的。” “不是今儿,是这一年。”何雨柱补了一句。 徐峰不置可否,只是抬手给自己又斟了一杯。 气氛缓缓转热,那原本只是吃饭的场景,如今多了人情味的包裹,仿佛不仅仅是为了果腹,而是某种不得不延续的生活节奏。 桌上的鱼吃得快见底了,贾张氏却还小口小口地抿着汤,似乎不愿这顿饭太快结束。 忽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杂乱。 “徐峰哥——在家吗?”一道清脆的女声传了进来,带着点焦急。 三人一愣,贾张氏嘴角立马一抖,心里暗道:好嘛,今天这顿饭,怕是要变成全院大会了。 徐峰放下酒盅,起身走向门口,门外那道声音他听得出来,是秦淮茹的。 他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紧,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她来做什么?” 徐峰拉开门,冷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他不由眯了眯眼。 门外站着的正是秦淮茹,头上围着一条深灰色围巾,鼻尖冻得通红,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只布袋,眉宇间藏着明显的焦急和犹豫。她一见徐峰,略微怔了一下,然后强撑着笑容,语气却掩不住慌张:“徐峰哥,你家有没有白面……或者两两干黄豆也行,灶台那边锅刚架上,结果才发现一大早忘了浸豆子,灶火都点了,菜已经炒上了,这下子……” 她说着话,手下意识地将那布袋抱得更紧了些,眼神不自觉地飘进屋内,看见饭桌上那条快被扫光的酸辣鱼,眼神不自觉顿住了。 徐峰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掂量她这话是真是假。 而屋内,贾张氏早就听清了秦淮茹的声音,听到“白面”“干黄豆”这些字眼,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讽刺的笑,低低啐了一句:“借东西,借着借着就全院都空了。” 何雨柱却皱了皱眉,低声道:“这年头,借个豆子面子都薄了。她又不是爱开口的,估计是真急。” 贾张氏撇嘴没吭声,但眼神一直盯着门口那两人,嘴角噙着耐人寻味的弧度。 秦淮茹等了两秒没听见回应,心头也凉了一半,脸上还撑着笑:“……要是你家没有也没事,我再去别家碰碰……” “有。”徐峰语气平静,侧身让开了门口,“进来。” 这三个字让秦淮茹的心陡然松了一口气,她道了声谢,低头快步走了进来。进门的一刻,温热扑面,屋里的气息夹着鱼香、酒香、还有火炉里木头焦香的味道,让她身体不由一轻。 她没去看饭桌,而是站在门边把鞋敲了敲雪,低声道:“徐峰哥,不麻烦你了,我只要点儿,不多。” “坐。”徐峰边说边转身朝厨房走去,“面你等会拿,刚才鱼还没吃完,一起坐。” 秦淮茹顿了一下,明显愣住了。她原本只是想借点黄豆,真没料到徐峰会开口请她吃饭。在她印象里,徐峰虽不冷淡,但也绝少开口邀人共桌。他那种人,向来是一碗饭一双筷子,安静到连筷子磕碗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她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不该动步。 “坐下秦姐。”何雨柱挥了挥手,咧嘴一笑,“徐峰做的这道鱼你错过就可惜了,刚才婶儿吃得嘴角油光发亮。” “你这臭小子说话怎么跟撒椒面似的。”贾张氏一边不满地拍了何雨柱一下,一边却心不在焉地把碗又推近鱼盘些许。她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秦淮茹的反应,那种审视带着三分戒备七分揣测。 秦淮茹还是走了过来,落座时动作轻得几乎没发出一点响声,她笑着应了句:“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看着鱼盘中剩下的几块,油光锃亮地躺在酱汁里,还热着,热气从边沿腾升上来。她忍不住嗅了一下,肚子空空如也,这一闻,那馋意几乎压也压不住。 徐峰端了一碗汤给她,那是鱼头旁边熬出的浓汤,微红带黄,汤底还有几块酸萝卜片,他轻声说:“喝点汤暖身。” “……谢谢。”她双手接过,指尖冰凉,但汤碗暖得让她眼眶一热。 她喝了一口,酸辣之中透着清冽,一下子唤醒了她全身的血气,整个人像是从冻雪里被拽进炉火旁边,心底不由得浮起些说不清的情绪。 “这鱼……你真是第一次做?”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峰点头:“刚跟雨柱学的。” “你学得快。”她的声音低下去,像是喃喃,“比我强多了……” 屋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只余汤匙轻响与外头风雪作响。 贾张氏见这气氛有点不对劲,眯着眼,忽然插话:“你说你这人,住这院子这么多年,从不露一手,一出手就把我们都比下去了。这厨艺搁着不显摆,成天跟书本瞪眼,是不是怕别人求你做饭啊?” 她说话带着戏谑,语气轻快,可眼神却一直游走在秦淮茹和徐峰之间,想从他们的眼神里挖出点什么似的。 徐峰没理她,只是低头喝汤。 秦淮茹却轻笑了一下,放下碗:“徐峰哥书读得多,做饭也做得好,这样的人哪有几个。” “你这话,夸得他能飘上天去。”贾张氏又啧了一声,“下回你要是真缺豆子啥的,干脆别走院子,一脚就蹬他门口得了。” “婶儿说笑了,我哪敢……”秦淮茹略显羞窘地垂下眼,但神色柔和许多,连唇角也似带着不易察觉的笑。 这一顿饭,就在笑谈与火光中慢慢吃完。锅底的鱼汤只剩些辣油与碎末,几碟小菜也见了底,连酒都空了两盅。 风雪没有停,夜更深了。 徐峰将碗筷收拾进盆中,走进厨房刷洗,留下何雨柱在屋里拍着肚子打饱嗝。 贾张氏打着哈欠,裹了裹棉袄:“吃饱了,该回去了,不然夜里雪压房梁。”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秦淮茹,嘴角一抽,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你要不也回,这屋里暖,人在这待久了,心也舍不得走。” 说完不等回应,她咯吱一声开门出去了,雪一扑,她拢了拢帽子,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夜色中。 而屋里,秦淮茹站起身,迟疑着收拾自己带的布袋。她没看徐峰,只是轻声道:“徐峰哥,今天……谢谢你。” 徐峰没有回头,水声哗啦啦响着,只淡淡应了一声:“黄豆放锅里泡了,明早你来取。” 秦淮茹怔了一瞬,轻轻应了一句:“好。” 徐峰起得极早。他一向有这个习惯,不喜欢被梦拖着醒,宁愿在晨曦初显之际睁开眼。他披了件厚毛呢大衣,脚蹬布鞋,洗漱完便去厨房查看昨晚泡的黄豆。豆子已涨得饱满圆润,浮在水面上的几颗颜色微泛白,手指一捻便裂开了皮。是好豆子,他挑了几颗,满意地点点头。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刚过六点半。天冷,秦淮茹那边应该还没起火。但她若是着急煮豆腐汤,怕也得比往常更早来。 徐峰没有急着动锅灶,而是靠着厨房窗台坐下,手里翻着本破旧的《食经笔记》。那是他从旧书摊淘来的,一页页黄纸里记满了民间食方,有的是医食同源的方子,有的则只是记载哪家做面汤撒芝麻放多少才香。他向来喜欢这些偏门东西,觉得比那些板板正正的讲究来得更贴近生活。 “再多练几回,豆腐脑我也能做出水平来。”他心中想着,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了一点。昨晚秦淮茹看他鱼汤的神情他没说破,但看得清楚。那不是单纯的饿饭眼神,而是那种尝到一点温暖、就舍不得放下的味道。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院子那头终于传来了“嘎吱”一声门响,伴随着细微的脚步声在雪地里踩出“咯吱咯吱”的节奏。徐峰放下书,站起身往外望。 秦淮茹果然来了。 她穿着昨天那件深灰围巾棉袄,怀里抱着空布袋,鼻尖泛红,眼角似乎还挂着没擦干净的倦意,却努力让步伐不显出迟疑。走到门前,她停了一下,深吸口气,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板。 “徐峰哥,我来取豆子了。” 门没锁,徐峰直接从厨房出来,衣角还带着暖气。他手里捧着一个陶罐,罐子上用白布盖着,细麻绳扎得整整齐齐。他将罐子递过去,语气仍是平静:“豆子泡好了,我把它捞起来控了水。这样拿回去省事,不用你再收拾。” 秦淮茹接过罐子时,指尖触到陶罐温热的底部,不由一愣。 “你……给它温了一下?” 徐峰点点头:“雪地里东西冻得快,豆子水一沾凉气容易发硬。” 秦淮茹有些说不出话来,嘴唇动了动,最终只低声说:“……谢谢你,徐峰哥。” “做豆腐汤?” “嗯,栋栋早上还没开口,我得趁他醒前煮点热的。”她说着,眼神下意识地飘向那厨房,“你今天,不用开火做早饭?” “做。”徐峰淡淡道,“试试豆腐脑,昨晚看了个新方子。”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现在是越做越上瘾了,难怪前两天说想自己磨豆浆。我家以前也是这样磨的,豆子得反复泡三次,水温还不能太冷,磨完还要滤两遍布,挺费功夫的。” 徐峰点头,没插话,却明显在听。他并不多言,但一旦对什么上了心,便极认真。 秦淮茹抱着陶罐站在门前,迟迟没走。她有些犹豫地咬了咬下唇,忽然轻声问道:“那个……如果你豆腐脑做好了,能不能……给我留一小碗?” 徐峰看了她一眼,目光深却没有什么波澜,只淡淡道:“可以。你早饭吃不饱,豆腐汤不顶事。” 这一句话,说得平实,却像一颗小石子落进水面,在秦淮茹心湖里激起涟漪。她喉咙一紧,像是要说什么,却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只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去做饭了……等你那边弄好了,我再过来。” 徐峰没再说话,只关上门,转身回了厨房。 他把豆浆磨好,一边炖着佐料汤,一边调配卤汁,锅灶上热气升腾,一缕缕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姜丝、香葱、虾皮、榨菜碎一点点下锅,每一道程序都严谨细致,动作流畅得像是做了几十遍。 外面,雪停了,阳光透过树梢在院墙上映出斑驳光影。 不多时,一阵敲门声再次响起。不是急促的,是有些试探性的轻敲,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期待。 “徐峰哥,是我。”声音轻,语气中透着几分迟疑,却掩不住藏在话语中的热切。 徐峰擦了擦手,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秦淮茹和她怀里的小男孩——棒梗。他的脸还带着没睡醒的迷糊,穿着厚棉衣,靠在母亲怀里,小手揣在袖中,不说话,只用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徐峰。 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他非得跟我一起来,说昨天闻见你家鱼香,想看看‘会做饭的叔叔’。” 徐峰低头看着棒梗,点了点头:“进来。” 他让到一旁,屋子里那香味早就把门缝都灌满了,如今敞开,更是叫人胃口全开。 棒梗一踏进徐峰的厨房,就像进了另一个世界。那不是他熟悉的秦家厨房,不是那个总飘着饭焦味、永远缺油少盐的灶间,而是一个热气氤氲、香气层叠、锅铲翻腾有节奏的奇妙空间。男孩的眼睛一瞬间亮了,鼻尖动了动,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徐峰把锅盖轻轻揭开,一股浓郁的豆香顿时扑鼻而来。白嫩嫩的豆腐脑稳稳当当地盛在碗里,上头是褐色的酱汁和翠绿的香葱末,点缀着一撮切得极细的泡椒末和蒜泥油。油在豆腐的热气中轻轻跳动,发出微不可闻的“滋滋”声。那是香味的序章,味蕾的前奏。 “叔叔,这是什么?”棒梗忍不住问,他的眼睛已经挪不开了,身子像小狗一样不自觉往锅边靠。 “豆腐脑,咸的,不是甜的。”徐峰语气平淡,但能听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吃吗?” 棒梗连点头也忘了,嘴巴张得像要吞锅。秦淮茹在一旁轻拍了他脑袋一下,“先说谢谢。” “谢谢徐叔叔!”他喊得利落,眼睛眨都没眨,一副恨不得立刻把碗捧走的模样。 徐峰不急。他拿出另一个深口粗瓷碗,用长柄勺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豆腐脑,动作缓慢却精准,将豆腐完整地盛入,汤汁恰到好处。他再添上勺卤汁,洒一撮葱花,才端到棒梗面前。 “慢点吃,烫。”他淡淡地说着,却把碗放到桌子边缘,方便孩子够着。 棒梗双手捧起碗,一口下去,眼睛瞬间睁大。他本想大口吞,却因为热气烫得“嘶”了一声,但仍死死不肯放下,嘴巴鼓着,眼中却流露出满满的幸福。那是一种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温热、滑嫩、香辣交织,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温柔了。 秦淮茹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她原本只是想来蹭一小碗尝尝味,没想到徐峰却毫不吝啬地为孩子专门做了一碗。她想说点什么,道谢又显得太轻,解释又觉得太多,只好默默站着,眼神落在徐峰身上。 他已经背过身去了,又拿起锅盖,显然在准备下一碗。 “你也来一碗。”徐峰没有回头,只是淡声开口。 秦淮茹怔了下,下意识道:“我……我没事,我等棒梗吃完——” “一起吃。”徐峰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带起伏,却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你也饿了,别逞强。”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低声“嗯”了一句,坐到了凳子上。 徐峰盛好第二碗豆腐脑递过来,比棒梗那碗还要足些,连油水也厚了两分。秦淮茹接过那碗,手心触到陶瓷底部那股暖意时,心里竟一阵酸楚。她低头尝了一口,舌尖瞬间便被味道俘虏。她咽下去,喉咙仿佛都被润了一下,眼眶忍不住泛了湿意。 她几乎不敢抬头看徐峰,怕一对上他的眼,所有藏在心里的委屈都会决堤。 “好吃。”她低声说,声音带着点哽咽,却格外真切。 徐峰没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看着锅里的火。木柴燃得正旺,锅底发出低沉的咕哝声,那是热气蒸腾、食物在变化的声音,是生活最原始的律动。 “徐峰哥……”秦淮茹终于开了口,声音小得几乎被锅响盖住,“你一个人住着,不觉得冷吗?” 徐峰眼神微动,却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道:“冷。但做点饭,热着,也就暖了。” 厨房一时间静得出奇,只有棒梗那咕噜咕噜的吃饭声不断响起。他已顾不上任何人事,吃得快活,甚至连嘴角沾了酱汁也没发觉。 “以后……你要不嫌弃,棒梗能常来吃饭吗?”秦淮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 徐峰看了棒梗一眼,小家伙正舔着碗底,脸上满是满足和幸福。那一刻,他脑海里竟浮现出一个画面——若有一日,院里再热闹一些,有人来串门,有孩子追着跑,他的锅灶前总有人站着,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他心中微动,却没说“欢迎”,也没点头,只是淡淡说了句:“吃饭的规矩得学好,吃了也得帮忙刷碗。” 棒梗听见,立刻高声答应:“我刷!我能刷!我不怕热水!” 秦淮茹低头笑了,眼神柔和许多。 那天中午,厨房里的锅一直没冷。吃完豆腐脑,徐峰又烙了几张葱油饼,锅铲在平底锅中敲击出的节奏让小厨房仿佛多了几分生气。 秦淮茹不再拘束,主动帮着他整理碗筷,棒梗则蹲在角落刷着碗,尽管动作笨拙,但满脸认真。 贾张氏蹒跚着走进前院,手里拎着一只破旧的竹篮,脚下的积雪早已被人踏得稀烂,混着煤灰与碎冰,踩上去“咯吱”作响。她鼻子红肿,裹着那条洗得泛白的棉围巾,脸色里带着寒意与一丝焦躁不耐。 她刚出门时,棒梗还没在家。屋里冷清得像灶膛里熄了火似的,炕上冰冷,锅里空荡,锅盖一揭,全是昨晚剩下的半碗稀粥。秦淮茹说了一句“出去借点黄豆”,可人走了大半个时辰还不回来,孩子也没影,她心里那点不安就开始止不住地往上冒。 “四合院里就那么几家,出门借黄豆能去哪儿?”她一边走一边嘀咕,心头的不爽越来越浓。想到这儿,她眉头紧蹙,目光警惕地扫了一圈院子,终于定在了徐峰家那扇半掩的门上。 她心里一紧,又有几分恼火——徐峰这人,平日里不声不响,干什么都板着一张脸,可自打搬进这四合院,秦淮茹和他之间就似乎多了点什么。不吵不闹,却格外默契,叫人看着就堵心。 “该不会……”她下意识咬牙,脚步不自觉加快,手里竹篮晃得吱嘎作响,雪水溅了她一脚,连忙一边骂咧一边拍打裤脚,气呼呼地走上前去,直接一拳敲在徐峰的门板上。 “咚咚咚!” 屋内的气氛原本安静,只有锅里汤汁的咕嘟声和碗勺轻响,贾张氏这敲门声一出,顿时将这一切打断。 秦淮茹正弯腰收拾棒梗用过的碗,闻声一惊,手一抖,碗差点没掉下来。棒梗也吓得缩了缩脖子,怯生生看向门口方向。 徐峰眉头微蹙,眼神往门口扫了一眼,低声说:“她来了。” “我……我去看看。”秦淮茹急忙把碗放下,嘴角带着一丝仓促的笑意,匆匆拎了围裙解下,快步走向门口。 门刚一打开,贾张氏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便冲了进来,声音劈头盖脸地砸下: “秦淮茹,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女人家的,你跑人家男人家里来做什么?孩子也带着,你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吗?” 秦淮茹一时语塞,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个干净。她不是没预料贾张氏会发火,只是没想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大声吼出来。 “娘,我……我就是来借点豆子,他那有,我想着早点做豆腐汤,棒梗他……” “豆子?做豆腐汤?”贾张氏眯起眼,脸上满是嘲讽,“借豆子你能借一个时辰?你那汤是拿命煮的?” 秦淮茹一脸羞赧,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什么。她感到后背凉飕飕的,仿佛全院的人都躲在窗后偷看她似的,连耳根都红透了。 这时徐峰终于开了口,声音低却稳,不急不缓: “我让她进来的,豆子是我主动给的,汤也是我做的。要怪,你怪我。”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沉寂。 贾张氏猛地转头,眼神落在徐峰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上,有那么一瞬,她竟然没能说出反驳的话。那眼神,不带怒火、不含挑衅,却沉沉压来,让她觉得气势竟被对方压了一头。 她一哼,干脆一屁股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将竹篮重重放下,“你有钱你乐意,你喂她一家人都随你。但你别指望我会叫好听话,我可不是瞎的,女人进男人家,谁都能看得出来什么意思!” “娘,你别说了……”秦淮茹低声劝,脸色煞白。 徐峰没再开口,他知道说多无益。他转身回到灶前,将锅盖合上,微火下热气缓缓腾起。厨房里香气仍在,只是空气多了几分沉闷。 棒梗拉了拉秦淮茹的袖子,小声问:“妈,我还能来徐叔叔家吃饭吗?” 秦淮茹低头看着儿子,那双清澈的眼里满是渴望和天真。她心里一阵发紧,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贾张氏却听见了,立刻跳了起来,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老猫,“吃什么吃!再吃你就住人家厨房得了!饿死你娘你都不知道?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 棒梗吓得一哆嗦,小手一下子缩进了袖子里,脑袋低得几乎埋进胸口。 “你骂够了没?”徐峰忽然抬头,声音虽不大,却带着冷意,“孩子只是吃了碗饭,你非得把他当成贼对待?要骂你回家骂去,别在我屋里撒野。” 贾张氏脸色一变,双目圆睁,正要开口,却被秦淮茹一把拉住了。 “娘,咱先回去。”她语气坚决,拉着贾张氏就往外走,“我晚上再和您说。” 棒梗一脸不情愿地被秦淮茹牵着往门外走,小手一边回头看着灶台那边,眼里满是不舍。 门“砰”一声被合上,厨房重新归于寂静。 徐峰站在锅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低头看了看锅里已经快熬干的汤,拧开水壶,又加了两碗热水进去。 “豆腐脑,还能再做一锅。”他喃喃道。 徐峰站在自家门前,静静看了片刻四合院对面那扇旧门。 他知道,那门里住着一个心软却倔强的女人——秦淮茹。方才的事,他虽看似波澜不惊,心底却不是毫无波动。贾张氏的话像铁钉似的,在他心上狠狠砸下几记,尤其是棒梗那双怯生生的眼神,他始终挥之不去。 “再不去,她该躲着我了。”徐峰低声自语,转身回屋,顺手从厨房案板上拿起一只食盒,那是他特意留给棒梗的豆腐脑和香葱小饼。他把食盒小心收好,戴上棉帽,出了门。 院子很静,雪化得差不多了,但墙角还有积雪泛着灰色。他快步走到对面,举起手,却迟迟没敲门。 门内,秦淮茹正坐在炕上发呆,火炉早已熄灭,屋里透着一股凉意。棒梗坐在她对面,手里握着一根断铅笔,在一张旧作业纸上胡乱画着,偶尔抬头望母亲一眼,眼神怯怯的。 “娘,徐叔叔是不是被你们骂走了?”棒梗小声问。 秦淮茹没应声,脸上没怒色,也没喜色,只是疲惫。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委屈多,还是惭愧多。 她知道徐峰帮她,不是图什么。可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寡妇,带着仨孩子,哪有资格理直气壮地接受那么多好意?旁人只会多嘴,不会多想。 “娘?”棒梗又叫了一声。 “嗯……你徐叔叔人好,没怪你。”她终于开口,声音却有些哽。 话音刚落,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谁啊?”她下意识问,心里却有几分预感。 “是我,徐峰。”门外的声音低而稳。 秦淮茹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炕边的孩子。棒梗眼睛一下子亮了,“徐叔叔来了!”他扑棱一下跳下炕,小跑着去开门。 门一打开,徐峰站在那,头发上还挂着几滴屋檐滴下的水珠,棉帽沾着雪痕,手里提着那只熟悉的食盒。 “我做的豆腐脑,刚才那锅剩了点,想着棒梗还没吃饱。”他说得自然,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棒梗两眼发光,一只手已经伸向了食盒。 秦淮茹却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儿子的手,小声道:“别动。” 棒梗愣了愣,看看徐峰,又看看娘,嘴角瘪了瘪,悻悻地站到一边。 秦淮茹抬起头,眉宇间藏着犹疑:“徐峰,你别这样。今天那事……我娘说话难听,你别放在心上。可你也别再来,省得她再……” “她要说,横竖都能说。”徐峰淡淡道,目光没有回避,“但我不是冲她做的饭。” “可我不能老欠你。”她轻声说,眼中却有了几分无奈与苦涩,“邻里之间帮衬一下可以,可你……你帮得太多了。” 徐峰看了她几眼,忽然笑了一声,那笑不大,却带着一股坚决。 “那咱们换种说法。”他顿了顿,“以后你也帮我。” 秦淮茹怔住了:“我帮你?我能帮你啥?” 徐峰将食盒递过来,轻声道:“你家锅子不是坏了吗?我晚上来帮你修。回头你教我做南方的小菜,说是你娘常做那几样,我上次尝过一次,挺不错。” 秦淮茹听得一愣,连忙摇头:“那些菜你会了做什么?不实惠,光费油——” “我喜欢。”徐峰淡淡道,目光望向屋内,“再说,棒梗也喜欢,不是么?” 棒梗在一边咧嘴一笑,却又不敢笑太大,偷偷看母亲的脸色。 秦淮茹望着他,神情复杂,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最后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那……进来坐,屋里冷,我这边炉子熄了,正好还没点。”她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松动。 徐峰微微点头,脱了棉帽换鞋进屋,将食盒打开,香味再次弥漫开来。 屋子小,旧,可这一刻,却多了几分热气腾腾的暖意。 棒梗咬着小饼,嘴边全是油,吃得眉飞色舞,还不忘给徐峰夸一句:“徐叔叔,你做饭比我娘还香。” 秦淮茹在一旁瞪了他一眼,伸手揪了他一把耳朵,嘴上埋怨:“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啊你。” 棒梗咧嘴一笑,却没挣扎,反而凑得更近了。 徐峰在一旁,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切,心头某一块地方,忽然就没那么冰冷了。 徐峰坐在炕边,双手搁在膝盖上,屋子里炭火已点燃,火光把他脸上的轮廓映得温和。他看着棒梗一边吃着豆腐脑一边在纸上画些歪歪扭扭的图案,秦淮茹则蹲在火炉旁,手里拿着火钩子慢慢拨弄着炭火。屋里静谧,除了偶尔碳火噼啪爆响的声音,便只剩炊烟缭绕,温暖弥漫开来。 忽然,一道夹杂着火药味的骂声穿透了这份安宁,从院门口遥遥传来。 “好你个不要脸的!堂堂一个寡妇,竟然往外头男人家里跑,还敢带人回来!你是要脸不要了?!” 是贾张氏的声音,又尖又硬,像是铁丝在玻璃上猛地划过,毫不遮掩地穿透整个四合院的冬日空气。声音瞬间震得整个院子里的麻雀都飞起了一串。 秦淮茹的手猛地一抖,火钩撞在炉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棒梗也停下了动作,吓得眼神一凝,豆腐脑的勺子还停在半空中,半口都没来得及吞。 徐峰眉头轻蹙,缓缓起身。他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先侧头看了秦淮茹一眼。 她脸上那一瞬间的神情,复杂到几乎难以言喻,像是羞愤、像是委屈、像是挣扎,更多的,却是那种积年累月压抑后的麻木。她没有哭,也没有骂回去,只是缓缓站了起来,抬起头,眼里仿佛有一团火要燃起来,但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你别出去。”她低声说,声音却颤了,“这是我家的事。” 徐峰没有答话,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深,没有一点波动。 可下一秒,门口那熟悉又令人牙酸的嗓门又响了起来,仿佛就是要咬死不放。 “徐峰你在不在?你倒是给我个说法!你整天往寡妇家跑,是不是有不正经的心思?哼,你是有媳妇没媳妇?你还讲不讲个理儿了!” 门外一阵砰砰砸门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整个四合院都开始躁动起来,左邻右舍有的掀了窗帘、有的推门张望,还有人干脆站在门口窃窃私语。 徐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一步步走向门口,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压抑已久的火焰上,目光冷而坚定。 “徐峰!”秦淮茹的声音急切地响起。 他却没有停下。 门一开,寒风如刀割面。贾张氏正站在门口,腰间插着手,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头发乱得像炸开的鸡窝,眼睛瞪得溜圆。 “你还真在她家里!”她指着徐峰,气得浑身发抖,“徐峰,你混账!你别以为你会做点饭,长得比人高点,就能在这个院里横着走!你成天往人家寡妇屋里钻,你以为别人不说,我老贾就看不见?” 徐峰并未立即回嘴,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不带怒意,也没有冷笑,只有平静中那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与厌倦。他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不是靠拳头讲理的混混。他清楚,他若动怒,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僵。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更不愿让秦淮茹一个人扛下这一切。 “我来她家,是因为棒梗饿了。”他终于开口,语气低沉却有力,“她锅坏了,我来修。我给孩子做了饭,顺手坐一会儿,有错么?” “有错?你说没错就没错了?”贾张氏气得直跳脚,“你是不是巴不得她点头答应你,把你弄进门来?” 这话出口,整个院子里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徐峰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冷意。他缓缓朝前走了一步,站在贾张氏面前。 “贾张氏,我敬你是长辈,不代表我容得了你口无遮拦。”他低声说道,语气冰冷,“你若真为秦淮茹好,就该管好你那张嘴。你那三句不离‘寡妇’‘男人’的嘴脸,看得我恶心。” 贾张氏一时噎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嘴唇发抖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时,秦淮茹也走出了门。她站在门槛处,脸色惨白却坚定,目光望着母亲,里面竟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决绝。 “娘,够了。”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你要是再这样骂,我就搬出去住。你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我受够了。” 贾张氏被这话震住,像被当头一棒,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为了个外头男人,要跟我断?” “我不是为了谁。”秦淮茹咬牙说,嗓音微颤,“我是为了我自己,我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长大后觉得娘是个窝囊人,任人骂而不还嘴。” 棒梗此时已经站到门边,握着门框,一双眼睛惊讶又仰望地看着母亲,那种神情,是他从未有过的。 徐峰看着这一幕,心里却说不出是喜是痛。他不知自己此刻的存在,到底是帮她坚定了什么,还是把她推到了更难的选择上。但他知道,她的决定,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终于不想忍了。 门口安静了一瞬,空气似乎都凝住。 直到远处传来一声狗吠,才打破僵局。 徐峰缓缓从门口退回屋内,背后的风灌得衣角猎猎作响。他没有关门,而是让那寒风吹进来,任由那股凉意冲淡他胸腔里那点微微燃起的躁火。身后,秦淮茹依然站在门槛边,一只手握着门框,指节苍白,唇紧紧抿着。 屋内炉火噼啪作响,棒梗怯生生地从炕上跳下来,走到母亲身边,小声问:“娘……你没事?” “没事。”她勉强一笑,摸了摸棒梗的头,但笑意很浅,如薄霜下的水面,随时可能破碎。 徐峰看着这母子二人,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涩。他抬头,看向那扇仍旧敞开的门口,院里的人影零零散散,有人站在门边探头探脑,有人索性端了个凳子坐在廊下,像是看戏一样。 这四合院,是个能藏风纳雨的地方,也是个能风言风语传千里的地方。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三姑六婆的嘴巴比广播站还快。 徐峰知道,他若不站出来为秦淮茹撑一次,那些话,那些带刺的眼神,那些交头接耳的窃语,将会如同牛皮糖般粘在她身上,撕都撕不掉。 他走出屋门,直面那一双双探究的、好奇的、甚至带着轻蔑的目光。他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院子中央那个正搬着小板凳、嘴里叼着烟袋的许大爷身上。 “许大爷。”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极有分量。 许大爷抬起头,皱着眉道:“你要说啥?” “您是咱院里最有资历的人,年轻时候在外头打过算盘、做过买卖,见过世面。您说说,一个男人,去帮邻居修个锅,做顿饭,这算不算丢人?” 许大爷一愣,烟袋子拿下来在手里敲了敲,说:“这……得看怎么说,你们孤男寡女,外头人就爱说嘴。” “是人家爱说嘴,”徐峰向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坚实,“但我们做的事,有错吗?她锅坏了,我修,她带孩子,我做饭。不偷不抢,不鬼鬼祟祟,当着棒梗的面做的一切事,都清清楚楚。谁要是真觉得不对,咱可以拿到明面上来说,别背地里使阴阳怪气。” 说话间,他的眼神扫过坐在西屋窗下的聋老太太,那位最喜欢搬弄是非的张寡妇,还有院门边捂嘴偷笑的刘嫂子。这几人被他直视着,脸色都微微一变,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嘴角的冷笑也收敛了不少。 “我们这个院,是人住的地方,不是市井窑巷。”徐峰继续道,声音清晰有力,“谁家有难,谁家有事,大家帮一把是情分,不帮也不能冷嘲热讽。她秦淮茹守了几年寡,一个人带着孩子,我服她是条顶天立地的女人,比很多成双成对却天天吵架的家庭强。” 许大爷点了点头,眼中多了几分赞许。 “徐峰说得对。”这时,院角一位中年汉子站出来,正是五号院的赵师傅。他抱着胳膊说,“做了什么事,一看棒梗在不在场,二看是不是光明正大。人家徐峰做饭你们说他有心思,等哪天你家锅坏了他不来了,你们怕是还要说他冷血无情呢。” 众人哑口,空气里只剩下轻微的衣摆摩擦声和远处巷口传来的吆喝。 秦淮茹站在门边,眼中微微泛红。她没想到徐峰会替自己说这些话,更没想到他说得这样直白有力。 徐峰说完后,并没有炫耀的神情,只是淡淡地看了看众人,最后补了一句:“以后谁要是对她指指点点,先把话说到我这儿。哪怕是我做错了,我也认。但若是她没做错,谁也别想欺负她。” 说罢,他转身回屋,随手带上了门。 屋里依旧温暖,秦淮茹站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棒梗偷偷拉了拉她的手,小声道:“娘,徐叔叔真厉害。” 秦淮茹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落在徐峰身上,却没有立刻说话。 徐峰坐回炕上,神色自若地开始拨弄锅里剩下的炖菜。 “再热热,刚才风一灌,怕是凉了。”他说。 秦淮茹慢慢走进屋里,关上门,身后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柔和。她看着徐峰那双忙碌的手,心里仿佛被什么堵得满满的,却又一点点融化开。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谢谢你,徐峰。” 徐峰抬头,咧嘴一笑:“谢什么?咱们可是一个院儿的邻居。” “不是邻居……也没人会做到你这样。”她声音低,却藏着许多年未曾说出的感激与感慨。 徐峰没有再答话,只是将热好的炖菜舀出来,递给她和棒梗。 屋外,风继续吹着,但那风里,似乎少了一些刺骨的冷,多了一点人情的暖。 不远处的石桌旁,张寡妇悻悻地起身回屋,许大爷掸了掸衣摆,继续抽着他没抽完的烟袋,赵师傅则拎着锤子回了自家的屋顶继续修漏。 徐峰屋里的炖菜香还未散尽,院子里又掀起了新的波澜。 这四合院,从不缺热闹,也不缺挑事的人。哪怕徐峰刚才一番话堵得满院子的人哑口无言,但嘴上不说,心里却各有算盘。尤其是东厢房的秦京海,他本就是个心眼多、嘴巴碎的人,又嫉妒徐峰向来在院里风评不错,此时只觉得自己脸上被重重扇了一巴掌。他回屋后,冲着媳妇王桂芝就是一通牢骚。 “你看看!那徐峰,搁那儿唱独角戏呢?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没结过婚的单身汉,净爱插女人家的事!” 王桂芝本来也对秦淮茹心有成见,毕竟她那一身好相貌,再加上身段儿又勤快,多少让其他女人觉得刺眼。她听秦京海一说,也跟着点头。 “就是,孤男寡女在一块儿混熟了,谁知道将来要出啥事儿?你说棒梗又不是他儿子,管这么多干啥?” 这话虽是私下说的,可惜王桂芝那张嘴从来都不是只为丈夫服务的。第二天上午,这话就被她添油加醋地塞进了中院的刘嫂子耳朵里。 “我跟你讲啊,京海说那徐峰也不正经……你说他年纪也不小了,不找媳妇儿,整天围着秦淮茹转,是图个啥?图她那仨娃儿不成?” 刘嫂子一边择着菜,一边故作惊讶:“哟,这可说不准,现在的男人啊,打的什么主意谁知道?他徐峰长得那模样,还挺精神的,也不是娶不起媳妇,咋偏偏凑合到一个寡妇身边?” “可不是?”王桂芝用牙签剔着牙,眼里尽是尖刻,“说不定是打着‘邻居帮忙’的幌子,心里早就打着算盘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那点子火星子越传越大,到了晚上,已然演变成了“徐峰想上门当后爹”的版本。话到了西院的刘海中耳朵里,他一拍大腿:“我说怎么最近徐峰跟棒梗他娘走得那么近,敢情是打算连寡妇带娃儿一块收了?这还叫住四合院呢?不如叫戏园子得了!” 第241章 真相就在眼前了 ——那不是李铁柱的儿子李小宝么? 他脑子转得飞快。李小宝前阵子跟许大茂闹过矛盾,说是被骂了两句,一直耿耿于怀。 难不成是…… 他眯起眼,看向站在人群后头的李小宝——那小子此刻低着头,嘴角却微微牵动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哼,藏不住了……”何雨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转身朝那方向走去。 院子里众人也被他的目光带了节奏,不少人顺着看去,李小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神情陡然变得慌张。 何雨柱慢慢靠近,每一步都像踏在鼓面上,砰砰震响。 “李小宝。”他停在那少年面前,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刀锋般的冷意,“你,前两天是不是在许大茂门口转过?” 李小宝嘴唇动了动,眼珠子乱转,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院子里一片死寂。 何雨柱眸子猛地一缩,几乎可以确定,真相就在眼前了。 李小宝的声音细若蚊鸣,像是一缕冷风从缝隙里钻出来,不仔细听几乎就被这片沉默吞噬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上下磕碰着,像是压了许久的恐惧终于要挣脱牢笼。何雨柱眼神如钉,紧紧地锁在他身上,哪怕他只眨了一下眼,何雨柱都捕捉得一清二楚。 “小宝。”何雨柱的声音沉着,语气却低得几乎让人发寒,“你刚才说啥?再说一遍,清楚点。” 李小宝低着头,两只手不停在衣角上揉搓,他那双沾满泥土的小手指缝里满是黑垢,手指抽搐得像刚捞上来的小鱼。他咬了咬牙,抬起头,眼眶红了一圈,声音终于破了音:“是许、许叔让我干的……” 话音刚落,院里像炸了锅一样,所有人脸上都写满震惊和不可置信。 “你放屁!”许大茂几乎是跳起来的,脸色刷地变白,一把指着李小宝,“你个小崽子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放火了?!我他娘的屋都烧了,我能烧我自己屋子?” “你、你不是说,只是要给别人一个教训,不会烧起来的……”李小宝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怯怯的,像被猛兽逼到角落的兔子,“你说只要我把那根绳子点上就行了,你说……只会冒点烟……” “你胡说!”许大茂吼得嗓子都沙了,冲上前去就要拽李小宝的胳膊,眼里充满了狠厉和慌乱,“你个死小孩,别血口喷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把他打得退了半步,脸偏到一边,火辣辣地疼着。 “别动他。”何雨柱收回手,声音不大,却让院里所有人都噤了声,“这孩子是不是撒谎,咱们可以查。你现在这么急着动手,只能说明你心虚。” 许大茂的脸上浮现一抹怨毒,他想咆哮,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堵着一块铁球似的,憋得脸都紫了。他眼神四处游移,汗珠顺着鬓角滴下,嘴角不停抽搐。 “你说,是他指使的?”何雨柱低下头,缓缓蹲在李小宝面前,语气虽然温和,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怎么知道他要你干这事?他怎么跟你说的?说清楚。” 李小宝嗫嚅着,把头转向一边,小小的身躯轻轻颤抖。他像是挣扎在良知与恐惧之间,双手攥得发白。 “他那天……让我在胡同口等他。”李小宝语气飘忽,仿佛重新回到了那天的夜晚,“他说四合院里太多人惹他不痛快了,说要弄点‘小动静’吓唬吓唬人。然后就……就给了我一卷火绳,还有个小罐子,说里面是汽……是容易烧的液体,让我绑在机油罐子边上,再引到外头柴堆那边。” 他说到这,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我不敢的,我说会出事,可他就掏出个烟头在我眼前晃,还说,要是我不听话,就告诉我爹娘我偷人家鸡……” “你小子说谎成性!”许大茂嗓子都变了调,“你偷鸡的事儿谁不知道?你怕我告你?你告我陷害你?你哪来的证据?!放屁!” “证据啊?”何雨柱低头一笑,从袖口里抽出那截半烧的火绳,在手里晃了晃,又指了指屋角那几个罐子,“要证据是?你那几个罐子本来在角落,火绳是从外头引进去的,火焰从绳头烧起,正好烧到机油边儿上,这一连串的布局,就你李小宝一个人想得出来?” 他不等许大茂辩驳,又回身一指李小宝:“小宝,你还记得那火绳怎么绑的吗?你照着原样绑一遍,大伙儿看看,你是不是胡说的。” 李小宝一听这话,顿时瘫坐地上,连连摆手,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别……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你了柱哥,别让我碰那玩意儿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信许叔的话了……” “你看他这反应像是编的吗?”何雨柱猛地转头,扫视院里众人,“你们自己看看清楚!真要是他自己点火,犯得着怕成这样?他要真敢干,就不会怕回头再来一次。” “许大茂。”他声音骤然拔高,语气凌厉得像砍刀,“你想借火给人个教训,结果收不住手,把自己屋也搭进去。你现在是不是心里恨?恨自己,恨这孩子,恨火烧得不该烧的地方,是不是?!” 许大茂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干干净净,那副样子像是站在刑台前的死囚。他嘴唇开合几次,终究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围观的邻里乡亲已经不是单纯的看热闹,人人脸上都露出一种极难言的情绪,有人皱着眉头,有人唏嘘叹气,也有人狠狠瞪着许大茂,仿佛恨不能上去踹他几脚。 何雨柱却并未就此作罢,他知道,这种事光靠小孩一张嘴说出来,许大茂再怎么狡赖,总能想出借口撇清干系。 他盯着许大茂的脸,语气不紧不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不如现在给自己留点脸面,老老实实承认了,大家或许还能高看你半眼。” “我……”许大茂声音干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挤出两个字,“我冤枉……” 传得最欢的,还是那张寡妇。她拎着个破脸盆在水井边汲水,嘴里像打机关枪:“你说这徐峰……白天修锅晚上炒菜,棒梗晚上都不回自己屋了,跑去他家炕上打滚……哎呦,真是稀奇!这叫啥事儿啊!” 她这话刚说完,正巧秦淮茹从旁边经过,水桶拎在手上,神色一僵,几乎立刻意识到这话是在暗指自己。 “张婶,”她放下桶,站定,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棒梗一晚上都睡在我屋里,从来没去过别人家。你可别张嘴就来。” “哟,”张寡妇扯着嗓子,“你可别急,我就是听人说——这话啊,院里人都讲了,我也没凭空捏造不是?” “那你就告诉我,谁说的?”秦淮茹的眼神锋利得像刀,盯着她,“你敢指出来,我这就去找人对质。” 张寡妇“啧”了一声,撇撇嘴,拎着脸盆躲回自家屋里去了,嘴里还嘀咕着:“小寡妇真是不得了,有人撑腰了,腰杆儿都直了。” 秦淮茹强忍着怒意,回了屋,却一言不发,进门便将桶放到角落,神情冷硬得像是结了冰的池水。 徐峰正在整理那把在集市新买的菜刀,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心里便知道这又是外头那堆人多嘴了。他将刀放下,起身走到她身边。 “谁又在后头说了?” “张寡妇。”她坐下,咬着牙,“把咱们说得不堪入耳。” “我早知道她不安好心。”徐峰语气平静,像是早有预料,“但她的话,说不痛不痒也不行,说出去总有人信。” 秦淮茹沉默了一会儿,眼中浮现出一丝迟疑,“徐峰,要不……咱们以后还是别太来往了。” 她这句话说出口后,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徐峰垂着眼,指节在炕沿上轻轻敲了敲。 “你怕了?” “不是怕。”她抬起头,目光颤动,“是厌了。人活得这么难,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我不想拖你下水。” 徐峰看着她,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悄无声息地帮她撑起一片天,却忘了四合院的天,从来都不安宁。 他缓缓说道:“他们可以说,但我不在乎。我要真在乎,早就不搭理你了。可你不同,你是带着孩子的女人,怕得多些,是正常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我徐峰若怕这点风言风语,早就不是徐峰。” 秦淮茹抿唇不语,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然而,院子里的风波并没有因此平息。 就在这天夜里,许大爷家的鸡不见了。老头气得直拍桌子,嚷嚷着有人偷鸡贼心不死。鸡圈的门被撬过,地上还有模糊的鞋印。 “这不是偷,是贼!”许大爷手里拎着根拐杖,一边在院里走来走去,一边骂,“老子养了快一年的老母鸡,说没就没了!” 这鸡在院里人眼中可不是个小事,鸡蛋能换油盐、能下饭,一只鸡丢了,那可等于一个月少吃了几顿肉。 “是不是院里头有人干的?”王桂芝眼尖嘴快,立马把怀疑扔了出来,“平时谁最缺钱?谁最近又常半夜出门?” 这话像是一把点着的火苗,立刻引燃了众人的怀疑情绪,目光纷纷瞟向了院子西头那个最穷最寡淡的人家。 徐峰皱起眉,目光瞬间变得深沉。他知道,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今晚这鸡丢了,明日就能演变成某个人偷鸡养女人的故事…… 次日清晨,院里的气氛依旧紧张。虽然鸡丢的事情好像已然成了一个热门话题,但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结果,一个能够安抚大家心里的不安的答案。 徐峰从昨夜一直没有入睡,他躺在炕上,脑中盘旋着关于那只失踪的鸡的种种猜测。鸡丢了,许大爷气得跳脚,院里的流言也随之四起。昨晚他一夜未眠,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许大爷那只鸡可不是无缘无故地消失的。 早晨,院子里不再像往常那样宁静,反而有种即将爆发的躁动。大家早早地围在一起,围着许大爷的鸡圈谈论着昨晚发生的事。 “徐峰!”王桂芝扯着嗓子喊道,“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跑到许大爷家去偷鸡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所有的目光几乎同时聚焦到徐峰身上。那种几乎是无声的质疑让空气变得凝滞,许多邻居都开始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徐峰心里一沉,他知道,这种诬陷的风波不可避免。然而,他也明白,单纯的解释并不足以平息大家的疑虑。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出屋门,脸上的神情依旧冷静。 “王桂芝,你说话得有个限度。”徐峰抬头,目光沉静,“我昨晚整晚都在自己家里,棒梗在屋里睡得正香,没人去偷鸡。” 他这话一说,几个人稍微松了口气,但依然有不少目光带着怀疑,甚至还有人偷偷窃笑。 “那你说,昨晚是谁干的?难道许大爷自个儿把鸡弄丢了?”刘嫂子语气中带着些许嘲弄,“咱们院里有谁不会这些偷鸡摸狗的把戏,徐峰,咱可得盯紧了你啊!” 她的话无疑是将局面推向了高潮,徐峰眉头微微一挑,突然间,心里涌起一股寒意。虽然他知道刘嫂子总是喜欢搅动风波,但这次,她的话里隐藏着明显的敌意。这种敌意,不是来自他的过去,而是来自于他现在的举止——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与别人的纷争保持距离,不轻易参与,更不轻易表态。这种冷静反而让周围的人更为警觉。 “你觉得是我?”徐峰的语气依然淡然,语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你看见我做了什么吗?” 刘嫂子不说话了,目光闪烁,似乎被他的冷静逼得有些失神。 “徐峰,别的不说,”这时许大爷声音从旁传来,“就这鸡圈被撬了,你说,谁敢这么大胆子?” 徐峰眼神锐利地扫过院里的人,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他知道,这件事情绝不是偶然。许大爷家这只鸡,实在是太过显眼,丢失得如此彻底,而他听到的那些流言,和昨晚的冷战,也都让他更加确定,事情绝不简单。 “我去看看。”徐峰不再多言,转身向鸡圈走去。 大家见状,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纷纷跟着他走了过去。秦淮茹也站在屋门口,眼里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她知道,徐峰心中有数,他不会无缘无故去调查这些事。 鸡圈的门被撬开了,散落在地上的泥土有些松散,旁边的木栅栏也被撬得微微翘起。徐峰蹲下身,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地面上,没人见过脚印?”他低声问道,眼中有一丝严谨的神色。 “没。”许大爷低声回答,他显得有些无奈,“昨晚我就站在这儿看,什么也没看到。” “这鸡,不简单。”徐峰站起身,眉头紧锁,“昨天晚上一定有人趁着天黑过来做了手脚。” “有人?”秦淮茹皱了皱眉,“难道不是偷鸡的惯犯?” “偷鸡的惯犯?”徐峰转头望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你知道,我在院里见过一个人,眼神不像是个老实人。” “谁?”秦淮茹有些愣住,心中莫名一沉。 “刘海中。”徐峰轻声说道,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 秦淮茹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愣住了。刘海中,他并不陌生。这个人虽说平时不多话,但总是显得很猥琐、老谋深算,总喜欢在院子里窥视、打听别人的事情。他的眼神里,总是透着不安分的狡诈。 “他昨天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徐峰继续道,“我回头去找他问问,看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这么说,刘海中看上去也像是个嫌疑人?”秦淮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目光却透着些许警觉。 徐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往刘海中的院子走去。四合院的小道曲折幽静,每一条巷道都充斥着人的低语,空气中总有些不明朗的气息。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拖延,眼神坚定。虽然院里的人并不看好他,但徐峰并不在意。他知道,只要他能查清楚这件事情,流言也就不攻自破。 他走到刘海中的门前,停了片刻,突然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刘海中站在门口,目光有些不耐烦。 “什么事?”他咳了咳,语气有些急。 “昨晚丢了只鸡,想问问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徐峰直截了当地开口。 刘海中一愣,神色顿时变得紧张,目光闪烁。“丢了鸡?我没注意到啊,我昨晚早早就睡了。” “是吗?”徐峰挑了挑眉,语气依然平静,“那你昨晚是不是在院里溜达过?听说你昨晚在东边看热闹。” “我……”刘海中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只是站在屋里,看院子里的动静,没走出去。” 徐峰静静地望着他,没有立刻发话,只是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分析什么。 “好,那就算了。”徐峰淡淡地收回目光,“如果你能想到什么,记得告诉我。” 刘海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关上了门。 徐峰站在刘海中的门前,感觉一股冷风袭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疑虑压下。他直觉告诉他,刘海中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然而,他也知道,眼前这人并不会轻易泄露任何信息。徐峰目光微凝,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件事情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转身离开了刘海中的院子,心里不停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四合院里的每个人都是关键人物,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是解开谜团的线索。徐峰的思维飞速运转,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到底是谁偷走了许大爷的鸡?为什么偏偏是昨夜?是不是巧合? 徐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推开门,看到秦淮茹正坐在桌前整理着几本书,安静的神情仿佛与世无争。她看到徐峰进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依然微笑着迎接他。 “你去找刘海中了?”秦淮茹抬头问道,语气平静,却让徐峰有些意外。 徐峰点点头,脸色有些阴沉。“他嘴上说得轻松,但我总觉得他心里有点不安。” 秦淮茹放下手中的书本,转身站起身,走到徐峰身边。“你是不是怀疑他和鸡的失踪有关系?” 徐峰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不确定,但我不相信他的话。刘海中的眼神太过闪烁,言辞也不够稳重。昨晚他到底有没有溜出屋子,我们永远无法确认。更何况,大家都知道他平时总喜欢打探别人家的事,这次如果是他干的,倒也不奇怪。” 秦淮茹微微皱眉,低声道:“可是他也许并不是唯一的嫌疑人啊。” 徐峰看着她,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也许还有其他的线索在等着我们。”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徐峰,如果你这样一直盯着他,难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大家都开始关注这件事了,万一真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可能会变得很微妙。” “我知道。”徐峰的语气依然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只有彻底查明真相,才能洗清大家的疑虑。我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也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秦淮茹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他内心的决心。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我相信你。” 徐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便迅速起身。“对了,我得再去一趟市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你打算去找谁?”秦淮茹询问道,眼里带着一丝关切。 “找找有没有谁看到昨晚有可疑的人进出院子,或者有没有其他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徐峰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在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徐峰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秦淮茹,她依然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离去。徐峰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不再仅仅是邻里之情。秦淮茹的温暖和关心总是能无声地安抚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但这次,他知道,他必须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波。 徐峰径直走向市场,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眼中却闪烁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光芒。市场的热闹喧嚣仿佛与他的心境格格不入,但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被外界的嘈杂所干扰。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每一条街巷,每一个摊位,都曾在他生活的记忆中留下过足迹。而今天,他又一次来到了这里,带着不安的心情,试图找到解答。 他走到一个卖鱼的摊位前,看到摊主是个中年男人,面容和善,正在熟练地清洗鱼。徐峰目光扫过摊位,突然注意到旁边有一只装满小鱼的篮子,心里忽然一动。 “老板,昨晚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徐峰开口问道,语气平淡,但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摊主抬头看了看他,微微皱眉。“可疑的人?昨晚啊,怎么说呢,我看见一个穿黑色外衣的人在市场上走动。不过,走得急,也没注意他是不是做什么坏事。” “黑色外衣?”徐峰心中一动,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着摊主,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你能再描述一下他吗?” 摊主想了想,低声道:“那人身形瘦削,头发有些长,像是个年轻人。走得匆忙,我倒是没多想。” 徐峰心中微动,猛然想起刘海中昨晚的模样。刘海中身形瘦弱,穿的也是深色的衣服,这样的描述不禁让他心头一紧。 “谢谢你了。”徐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摊位。市场的喧嚣似乎变得更加刺耳,徐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脑海中的思绪却早已乱成一团。 徐峰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市场上的喧嚣仿佛与他无关,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摊主刚才的话——“那人身形瘦削,头发有些长,像是个年轻人。”这个描述和他心里关于刘海中的怀疑越来越契合。特别是刘海中的身形瘦弱,平日里也总是穿着深色衣服,那黑色外衣的印象几乎无法忽视。 他把这些零散的信息紧密地拼接在一起,心头隐隐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直到走出市场,踏上通往四合院的小道,徐峰都没有停止过思考。 回到院里,徐峰没有急着去找刘海中,而是将自己关在屋里,沉默地整理着手头的线索。虽然他无法完全确定,但有些细节已经不容忽视。屋内的空气仿佛也在压抑着,徐峰拿起一支笔,开始在纸上列出他思考过的所有线索。 “昨晚的鸡丢失事件。”他轻声自语,“刘海中有嫌疑,但没有直接证据。他不在现场,但有描述与他一致的特征。摊主看到的人穿着黑色外衣,身形瘦削,和刘海中的体态相符。” 徐峰顿了顿,笔停在纸上,陷入了沉思。他忽然想起昨晚院子里的其他动静,记得有人提到刘海中曾偷偷走过院子。他又记得,刘海中有些行为让人无法轻易释怀,尤其是他那种窥探别人的习惯。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种种迹象让他无法忽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谁?”徐峰皱眉问道,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 门外没有立即回应,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门被轻轻推开,是秦淮茹,她的脸上带着些许紧张,眼睛里闪烁着关切的神色。 “徐峰,我刚才去找了下许大爷。”秦淮茹的话一出口,徐峰立刻聚焦了注意力。 “什么情况?”徐峰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 “许大爷说,他昨晚其实看到了什么。”秦淮茹停顿了片刻,眼神有些复杂,“他不确定,但他说,他在院子里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人影在院外晃动。他当时太困,没怎么看清楚。只是记得那人走路的步伐有点急,像是故意躲避什么。” 徐峰的心里猛然一震,眉头紧蹙。“那人影看起来如何?” 秦淮茹略微思索,“他说看不太清楚,只记得那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身形偏瘦,步伐急促,像是匆忙走过的。” “黑色衣服……”徐峰喃喃自语,他的思绪再次飞快地运转。这个描述,简直和刘海中昨晚的模样一模一样。虽然许大爷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从这些零散的信息中,似乎可以拼凑出某种答案来。 “你觉得,真的是刘海中?”秦淮茹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似乎有些犹豫,“可是,刘海中也许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徐峰的眼神变得愈加深邃,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他点了点头,语气沉稳:“我现在怀疑,昨晚失踪的鸡和刘海中有着直接的关系。无论他是否承认,他的所作所为都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淮茹站在一旁,目光微微闪烁,似乎有所不安。“可是,徐峰,我们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仅凭这些线索,难以证明他就是小偷。” “我明白。”徐峰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但这些线索已经足够了。现在,我们只缺少一个最后的突破口。” 秦淮茹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确定,但也不再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等着,”徐峰忽然低声说道,“我去找点证据。” 他站起身,走向门外。秦淮茹没有阻止他,而是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徐峰走出院门,风吹过面庞,带着些许凉意。今天的气氛似乎异常沉重,院子里的人们都各自忙碌着,却没有人注意到他正在做什么。他的目光扫过每一扇窗,每一扇门,都带着几分冷静的观察。 他朝刘海中的院子走去,心中没有一丝犹豫。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这些天来的种种线索已经将他引向了刘海中。此时此刻,徐峰感到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并非偶然。 他来到刘海中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儿,刘海中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又来找我?”刘海中的语气明显有些冷淡,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有些事想再和你确认一下。”徐峰的声音依旧平静,目光却不再是那种轻松随意,而是充满了质疑与警觉。 “你昨晚有没有去过许大爷家?”徐峰直接问道,语气沉稳。 刘海中的神色微微一变,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让徐峰的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昨晚……没有。”刘海中稍作停顿,声音有些低沉,“我就在家里,没出去。” “是吗?”徐峰的目光深深锁住了他,“你确定?许大爷看到的那个人影,和你很像。” 刘海中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微微颤抖。“那只是误会,我没有出去。” 徐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寻找更多的线索。“你说得没错,或许真是误会。可你不觉得,自己的谎言越来越站不住脚吗?” 刘海中的脸色越来越差,眼中显现出无法掩饰的紧张。徐峰突然伸手指向门外的一片空地,冷冷道:“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家门口,昨天有几根细小的羽毛掉落吗?” 刘海中一愣,随即脸色更加难看了。 刘海中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下了头,紧紧盯着地面。空气中的沉默像一层厚重的雾霾,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压抑。徐峰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心跳有些加快,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的感觉,仿佛真相终于接近了。 “你说你昨晚没出去。”徐峰的话语冷冷地打破了这片寂静,“可是你家门口的羽毛,能解释一下吗?” 刘海中没有再开口,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睛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慌乱。徐峰的心中一阵凉意,这种反应,已经告诉他一切。他知道,自己几乎拿到了决定性的证据。 “羽毛。”徐峰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许大爷家的鸡毛。这不可能是巧合。”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为,能一直瞒得住我们吗?” 刘海中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与恼怒。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徐峰……你不要乱说!”他的话语带着一丝怒气,但显然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你没有证据!” 徐峰冷笑一声,走上前一步,目光直视刘海中。“证据?你以为,光靠你一张嘴就能掩盖一切吗?昨天晚上的一切,从羽毛到你今天的表现,早已给了我答案。” 刘海中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却始终说不出话来。他像被逼入了死角,脸上的愤怒逐渐转为无力和迷茫。 徐峰没有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我去市场的时候,摊主看到一个人穿着黑色外衣,身形瘦削,匆忙走过。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刘海中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试图做出反驳,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不定,像是想要找一个借口,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徐峰那犀利的目光。 “昨晚你悄悄溜出去,偷了许大爷的鸡。”徐峰语气越来越冷,“你以为没人注意到吗?” 刘海中的手已经开始握紧,指关节泛白,显然他已经知道无法再逃避。他低下头,长久的沉默之后,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是我偷的……是我把鸡拿走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悔意,但也有着无法言说的无奈,“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昨晚实在是……我急需些钱,我没办法了。” 徐峰眉头微皱,内心并没有因为刘海中的忏悔而有所动容。“你偷鸡就能解决问题?”他的话语锋利,如同刀刃,逼迫刘海中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恶行,“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为什么要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刘海中的眼神开始黯淡下去,似乎被问得没有了力气。“我……我知道错了。我以为大家不会发现,想着拿了鸡就能换些钱,不会有人怀疑。”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可是没想到会被你发现。” 徐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此刻的刘海中,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精明和冷静,眼前的他,像一个被逼入绝境的角落里的猎物,无法再逃脱。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徐峰冷冷问道,“偷窃这种事,不仅仅是丧失了信任,更是对所有人的伤害。你知道许大爷有多么依赖那只鸡吗?那可是他唯一的寄托。” 刘海中低下了头,目光迷茫,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他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没有力气再说下去,“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只是情急之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徐峰默默地站在他面前,心中却五味杂陈。偷窃,这种行为,给人带来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损失,更多的是情感的背叛。刘海中眼中的悔意并不全然是对自己行为的愧疚,更多的是对被揭发后的恐惧和无助。徐峰的目光渐渐变得冷静,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解开这件事情的真相。虽然刘海中承认了偷鸡,但这背后的动机,可能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你打算怎么做?”徐峰问道,眼神锐利。 刘海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我……我会去许大爷那里赔偿,拿钱补偿他。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声音低沉,但依旧带着几分不舍,“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 徐峰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院外走去。“去找许大爷,你的弥补才刚刚开始。”他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刘海中的院子,留下刘海中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徐峰走出门外,内心却依旧没有得到彻底的释放。虽然刘海中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他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让徐峰感到一丝轻松。反而,他的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重压所困扰。 “事情已经开始揭开真相。”徐峰自言自语,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风暴,可能才刚刚来临。 他走到自己家门前,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去继续思考接下来的步骤。事情的真相并没有彻底明了,他仍然需要做出一些决定。虽然问题暂时得到了一个小小的解答,但徐峰心里依然没有找到那份安定与踏实。 他推开门,回到了院子里,望着院子里的一片寂静,脑海中却仍旧有很多未解的谜团在悄然滋生。 在夜幕的沉沉笼罩下,朦胧的月光自云层后泄出,斜洒在老旧的青砖地面上,勾勒出一条条被岁月踩磨得发亮的小道。而此刻,沉睡中的四合院,却因为一场不寻常的“半夜梦游”,悄然掀起了一层诡异的波澜。 徐峰翻了个身,眉头微蹙。 他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梦,梦里似乎有人在他的窗下低低哼着古怪的小调,声音拖着调子,像是哀怨,又似含着某种莫名的执念。 “嘶……不对劲。” 徐峰猛地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只余一缕月光从纸窗边缘悄悄爬进,像一条偷看的蛇。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心头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耳边,又传来了那种断断续续的声响。这一次,他确定不是梦。 “呜……哎呀……我的傻柱啊……”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梦中低泣,极轻,极细,却又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徐峰不动声色地起身,披了件外套,蹑手蹑脚地推开门。门轴轻轻一响,那声音却戛然而止,仿佛藏匿于黑夜中的幽灵察觉到了他的动静。 四合院里,漆黑一片,唯有月光为他指引前路。他眯着眼,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边缘慢慢走着。刚拐过东厢房的转角,就看见那院子中间的枯井边,站着一个人影,孤零零地,背对着他。 “贾张氏?” 徐峰眼睛猛地一缩。 那影子佝偻着背,头发散乱,披着一件暗红的棉袄,宛如深夜中的一团游魂。她像是在低头看着井口,又像是在跟井底的什么人说话。风一吹,那抖动的身影看得徐峰心里一跳一跳。 “傻柱啊……娘给你留着的窝窝头你吃了吗……你得听娘的话,别老是给秦姐送菜了……她不是你该惦记的人……” 声音忽远忽近,如同从井底飘出,又仿佛来自梦中深处。 徐峰站在远处,背脊发凉。他不是没听过贾张氏梦游的传闻,只是以前从未亲眼见过。她平日里刁钻刻薄,是院里出了名的“母老虎”,可现在,她却像个疯魔的老人,在夜色中独自低语。 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可贾张氏忽然转过头来。 那一瞬,徐峰几乎屏住了呼吸。 她的眼睛是睁开的——却无神、空洞,像是深夜里忽然亮起的两点白光,没有焦距,也没有理智。她看着他,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脸上还挂着一种诡异的微笑。 “傻柱……你回来啦?你是不是饿了?娘给你热窝头去……你别走,别走啊……” 她脚步虚浮,慢慢地朝他走来,嘴里念念有词,手还在空气中比划着,好像真的在端着什么食物。 徐峰额头渗出一层冷汗,不敢轻举妄动。他听说梦游的人不能被硬拉醒,轻则惊吓,重则魂魄归不了窍。他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半步,却踩到了落地的枯枝,发出一声脆响。 贾张氏忽然停住了。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枝条,又抬头望着他,嘴角慢慢咧开,发出一声嘶哑的笑声: “你……不是傻柱……” “娘说了,不能让别人进来的……你要是进来了,就……就得留下来……” 徐峰心里猛地一震,浑身发麻。他从来没见过贾张氏露出那种表情,像是疯子,又像是中邪。 她忽然转身就跑,朝着西厢房的方向,脚步轻飘飘的,却快得惊人。 “喂!贾张氏!” 徐峰忍不住喊了一声,可她头也不回,直直跑进了她自己的屋子里。 他犹豫了几秒,也赶紧追上去,毕竟出了事可没人担得起责任。到了门口,他发现门没关,虚掩着,一股陈年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抬手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一片狼藉,炕上堆着各种旧衣服,还有几只不知道多久没洗的饭碗。贾张氏正坐在炕沿,低着头,拿着一个破碗,里面空空如也,却用手指一下一下地往嘴里送,仿佛真有饭吃似的。 “好吃?傻柱你最喜欢吃娘做的窝头了,是不是……” 她喃喃地说着,神情呆滞,眼神还是那样空洞无光。 徐峰站在门口,不敢进,也不敢出。 屋外的风又大了些,院子里的枯树被吹得瑟瑟作响,如同冤魂哭泣。天色未明,寒意越发逼人。他的心也一寸寸被某种说不清的阴郁包围。 “你不能走……”贾张氏忽然低声说。 徐峰心中猛跳,猛地抬头,却见贾张氏缓缓转身,眼神直勾勾地望向他。 “你是……谁?” 那眼神忽然变了,变得狐疑、戒备,甚至带着一丝……杀气。 “你不是傻柱!你不是我儿子!你来我屋子干什么?” 话音一落,她忽然抓起炕头的木棍,就往徐峰这边挥来。 “滚出去!我儿子不在你别来打他主意!你个混账东西,休想抢走我傻柱留下的粮票!” 徐峰一边躲闪,一边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不敢再留,转身就跑出门外,一口气冲到了院子中央,弯腰大口喘息。 “疯了……这老女人疯了……” 他心跳如雷,脑中混乱不堪。 可当他回头望向那扇门时,却惊愕地发现——门关上了。 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风依旧在吹,月光依旧冷清。 徐峰呆立在院中,忽然意识到,这四合院……也许藏着一些他从未了解过的秘密。 他不知道的是,屋里,贾张氏正缓缓重新躺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终于做完了一个未尽的梦。 “傻柱啊……娘不会让你饿着的……永远不会……” 夜,依旧漫长。 徐峰站在风中,眼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沉思与疑惑。 天色终于亮了,曙光如丝线一般,悄悄在四合院的墙角勾勒出一道浅浅的轮廓,青砖灰瓦之间,被夜色压抑了一夜的四合院开始复苏。 徐峰坐在自家的屋檐下,手里捧着昨夜未喝完的冷茶,盯着对面贾张氏那扇木门,眼神却飘忽不定。眼皮发沉,脑袋涨痛,他一宿没睡,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贾张氏昨夜在枯井边喃喃自语的画面,还有那双空洞死寂却仿佛透视一切的眼睛。 “她到底……是梦游,还是……” 他咬着牙,不敢继续往下想。那种寒意至今还缠绕在脊背上,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背后呼气一样,时刻提醒他昨晚的事不是梦。 他本想把这一切藏在心里,但世事往往不如人意,尤其是在这样一处人多嘴杂的老四合院里。 “哎,你听说没?昨儿夜里,贾张氏又出来溜达了。” “可不是,我起夜听见她在喊‘傻柱’呢,老远都听得见,可吓死我了。” “我家那狗都不敢叫了,缩在窝里直打哆嗦。” 一大早,院子中央的水井边就聚起了几个张家长李家短的婆子,手里拿着水桶,一边吊水,一边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徐峰推门出来的时候,正听见秦淮茹也加入了讨论,她一边摇着手里的篮子,一边压低声音说: “她那样子,是真吓人。我在窗户缝里瞅见她,光着脚呢,脚底都冻红了,还笑着说什么‘窝头热了’……” “她是不是……心里真出了什么问题?”邻家王婶皱着眉头,脸上全是担忧,但眼底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们说……要不要请个先生来看看?她要是天天夜里这么乱晃,总不是个事啊。万一哪天掉井里去了,或者——” 她没说完,嘴巴被身边的大娘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众人便都默契地闭了嘴,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心照不宣。 徐峰靠着门框静静听着,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知道这些人背地里从不曾真正善待贾张氏,可听到这些言语,依旧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汤让他打了个激灵,忽然走上前,站在那几位妇人身旁,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你们都看见了?” 众人一愣,回头看他,有人点了点头,也有人支支吾吾地避开他的视线。 “她到底都说了什么?”徐峰又问。 “就……还是老一套呗,傻柱啊,饭热着呢,不让他去找秦姐,还说什么‘你不听娘的话,娘就……就哭给你看’,反正听着心里发毛。”秦淮茹皱着眉头,说这话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徐峰低头思索,昨夜的那一幕跟她们说的差不多,说明贾张氏的“梦游”,已经持续有一阵子了。 “她要真只是梦游……”他心中思索,“为什么每次说的话都一样?是记忆?执念?还是……某种催化她说这些话的东西?”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时,院里角落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骂:“你们几个婆娘,嘴里就不能干净点?梦游咋了?你们还没说过梦话呢!再乱嚼舌头,信不信我撕了你们的嘴!” 贾张氏站在自己家门口,双眼血红,头发炸乱如鸡窝,手里拎着根烧火棍,脸上的皱纹在阳光下一道一道,更显得狰狞可怖。 几位妇人吓得连连后退,王婶连忙打圆场:“哎呀贾大娘,您别激动,我们就说说呢,哪敢真嚼舌头啊。” “哼!” 贾张氏狠狠一瞪,棍子在地上一敲,众人噤若寒蝉。 徐峰却没动,静静地望着她。 “你昨晚去哪了?”他低声问。 贾张氏转头看他,眼神里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那副尖厉姿态:“我去哪还轮到你管了?臭小子,别以为你个外来户就能管我这老骨头!” 徐峰没有回嘴,只是缓缓说道:“你自己不记得你半夜做了什么?” “放你娘的屁!”贾张氏突然像被戳中逆鳞似的暴跳如雷,“我半夜就在屋里睡觉,你别血口喷人!” 说着,她挥了挥棍子,转身回屋,“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众人见状,纷纷散去,不敢再说半个字。 徐峰站在原地,望着她紧闭的门,心里却越发不安。 一个人若是偶尔梦游,或许只是疲惫所致,但若是每晚都出现相似的行为、说相似的话,甚至还发展到梦中持棍攻击,那就绝不仅仅是梦游那么简单。 “她可能……是在重演什么。”徐峰喃喃道。 突然,他想起了枯井边那块被青苔盖住的石头。 他记得昨晚,贾张氏的眼睛是盯着井口的,而且似乎在跟井底的“人”说话…… “井底……她是不是藏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如烈火燎原,无法平息。 他决定,今晚——再蹲守一次。 这事,没那么简单。 四合院在夜幕再度降临后,重新陷入了白天难以察觉的寂静与压抑中。 徐峰没点灯,他就靠在床边坐着,一动不动。 他已经坐了快两个时辰,窗外一点声响都没有。但他知道,贾张氏会再出来。像一只每晚都准点出洞的老鼠,带着诡异的执念,准时游荡在这座老院子里。 “到底……你在找什么?” 他目光沉静,望着窗外的夜色。窗纸被风拂动,一下一下,像是在有节奏地敲打他心口。他的背脊紧绷着,耳朵像是被拨到极限的弓弦,任何一丁点动静,都会激起他神经的波澜。 时间一点点流逝。 忽然—— “咯噔。” 远处,一声轻响,从西厢方向传来。 徐峰的瞳孔一缩,立即起身,脚步极轻地穿好鞋,推门而出。 院中还是那样漆黑,月亮今晚藏在云后,连一丝光都没露。他没拿灯,只靠那对这座院子熟悉到骨血里的记忆,一步步踩着青石砖,慢慢往西厢靠近。 果然,贾张氏那扇门半掩着,一道模糊的影子正缓缓从里面溜出来。 她没穿鞋,光着脚,一步一步,缓慢却执着。披着那件旧得发白的红棉袄,脑袋低垂,头发像稻草般乱披披地搭在脸两侧,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脱离尘世的游魂。 徐峰迅速躲在走廊下的黑影里,屏住呼吸,紧盯着她的动作。 贾张氏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绕过院中石桌,径直朝那口枯井走去。她的脚在地上拖着,磨出一连串诡异的“沙沙”声,仿佛一条爬行的蛇。 她在井边停住了。 徐峰蹲低身子,从檐下的缝隙窥视。只见她站得笔直,脸正对着井口,那张脸在黑暗中几乎毫无血色。 “傻柱……你回来啦?” 她又开始了,和昨夜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句子,甚至连停顿的节奏都没变。 “娘煮的窝头你吃了吗?你别闹了,别哭了……娘这不是给你热着嘛……” 徐峰紧张得额头冒汗,他明明知道她梦游不能叫醒,可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一个人若是偶然梦话,说几句也算正常,可她这样,几乎是复述,像是在不断重复某个早已发生的场景。 她不动了,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井底什么东西牵住了魂魄。 然后,她居然,慢慢地,弯下了腰。 “什么?” 徐峰瞳孔猛地收紧,只见贾张氏一步步地探出身子,双手扶在井沿上,身子几乎探进了大半。 “你还在井里是不是?娘带你回家啊……” 她的声音,变得格外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颤音。 徐峰顾不上多想,猛地站起身,几步冲了过去。 “贾张氏!” 他大喝一声,一把将她从井边拉回来。 那一瞬间,他触到她的手——冰凉、僵硬,如同死物。 “啊!!!”贾张氏惨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神色惶恐,张牙舞爪地想挣开。 “你干什么!你想害我是不是?!你想把我推下去?!你这个恶人!” 徐峰不敢放手,紧紧拽着她,沉声说:“你差点掉下去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胡说!我出来看看天!我就看看天!你管得着么你?!”贾张氏疯了似的挣扎,嘴角挂着口水,眼神迷茫而愤怒。 院中灯光被吵醒了,陆续有邻居推门探头,隐约的脚步声从各家响起。 “出什么事了?” “又是贾张氏?” 徐峰喘着粗气,一边死死按着她一边朝屋里喊:“秦淮茹!你快来帮忙!她疯了,真疯了!” 秦淮茹披着衣服跑出来,一看情形,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扑过来扶住贾张氏:“哎呀娘,娘你怎么又出来了?你快回屋,快回屋啊!” 贾张氏浑身发抖,终于像是魂魄回笼一样,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双脚,再看看自己站的位置,顿时嘴唇一哆嗦,眼圈猛地红了。 “我……我又……又出来了?” 她声音里满是惊惶和羞耻,那张历经风霜的老脸,一瞬间像是塌了。 “我到底……到底怎么了啊……” “娘……咱回屋,别怕,我在呢。”秦淮茹一边搀着她一边低声哄着,那姿态柔声细语,仿佛回到了过去她还在忍气吞声求生活的模样。 徐峰站在原地,望着贾张氏渐行渐远的背影,脸色凝重。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口枯井,忽然发现井沿上,多了一道湿润的印记——像是手印,又像是某种液体从井口滴落后遗留下的痕迹。 他俯身凑过去,用手指一沾,黏腻,冰冷。 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恶寒。 这井……一定有问题。 但要探下去,他得想个法子。白天?怕是贾张氏不会让人靠近;夜里?梦游的她会不会再来? 徐峰倚在门槛边,手里握着茶碗,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对面的西厢房——贾张氏的屋子。 他不敢轻举妄动。枯井边那黏腻湿冷的手印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某种未知的警告。他清楚,事情绝不会止步于此,昨夜贾张氏几乎跳井的一幕,实在太诡异。 但最让他心头沉重的,不是昨夜的混乱,而是清晨时,贾张氏“恢复正常”后的模样。 早上五点左右,院中还弥漫着薄雾时,她就出门了,穿戴整齐,梳头洗脸,甚至还系上了围裙,在厨房门口蹲着择菜。 她神色平静,双眼有神,动作利索,看上去哪儿都不像一个梦游症发作的人。 “诶哟,贾大娘今天起这么早啊。”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拎着饭篮,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贾张氏头也没抬,语气平常得让人怀疑昨晚是否真有那一出,“早好,天一热,这菜就蔫了。” 徐峰就坐在院中,听着这对话,一言不发。他在等,等一个能看穿她伪装的缝隙。 可整整一个上午,贾张氏都表现得无可挑剔。 她洗衣服、晒被褥,还不忘教训楼上两个熊孩子别把弹珠滚得到处都是。她甚至还提着水壶给门口的那棵老槐树浇水,嘴里一边念叨:“这树也是条命,活得可比人还长。” 徐峰心里泛起莫大的疑惑——这到底是一个病人?还是一个能精确掌控自己病态的人? 而后,一幕更令他心惊的画面出现了。 临近中午,阳光炽烈,贾张氏正搬着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摘黄豆,身边放着她那只年代久远的搪瓷缸,茶香袅袅。 这时,院里最调皮的小石头捏着弹弓跑过来,一不小心绊在她腿上,跌了个狗啃泥。 贾张氏低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竟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是的,慈爱,不是平时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虚假神情,而是真正的温和。 “疼不疼?来来来,奶奶这有个糖,拿去吃。” 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颗用纸包着的麦芽糖,塞到小石头手里。 那一刻,徐峰忽然打了个冷战。 不是因为这行为太怪,而是因为他记得清楚——昨夜她梦游时,嘴里也说过类似的话: “别哭了,傻柱,娘给你糖吃,甜的……” 而她白天,又以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动作,将糖递给了另一个孩子。 这不像巧合,太精准了。就像一段程序被复制黏贴,只是换了执行的时间和对象。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梦游,她是在……重复。” 徐峰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指尖掐紧了茶碗边缘。 “她记得……一定记得昨晚的事。” 不然她不会做得这么“正常”。 这念头越想越真,直到秦淮茹从他身旁走过,还特意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徐峰,你别一直这么盯着我娘看,她好歹年纪一大把,你看得她心里发毛。” 徐峰淡淡道:“她昨晚差点掉井里去,你怎么还让她白天出来干活?” 秦淮茹顿了顿,低头道:“她不记得了。早上醒来,跟没事人一样。我说了,她还骂我‘胡说八道’。” 徐峰望着她:“那你信吗?” 秦淮茹咬了咬牙,没说话。眼底有一丝动摇,但随即藏了回去。 “她是我娘。”她轻轻丢下这句话,转身走进屋。 是啊,她是你娘,可你也怕她,徐峰在心里说。他看得出秦淮茹怕,只是不愿承认。 午后阳光落在院中那口井上,像是一张被灼烧过的绢纸,微微发黄,笼着层幽幽的光晕。井边的青苔被太阳晒干了一些,那一串湿痕也逐渐消退,但在徐峰脑海中,却越来越清晰。 他走到井边,蹲下来,仔细端详井口。 井是老井,石圈松动了几块,缝隙里嵌着泥垢与杂草。他伸手摸了摸井沿上的青石,冰冷、粗粝,没有水气,也没有异味,但他知道,昨夜那黏腻的触感不是幻觉。 他回头看了一眼贾张氏的屋子,门紧闭,窗帘微掀,他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或许正透过缝隙,看着他。 “她知道我怀疑她了。” 他站起身,眼神沉了下来。 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想办法,趁夜,再探一次井——但这次,不是站在井边看,而是下去。 他要知道井底藏了什么,是什么让贾张氏夜夜梦游,又在白日表现得比谁都清醒。 可要下井,他需要工具,需要计划,更需要一个能在他失踪时发现他的人——以防万一。 他转身回屋,拉开床底,开始翻找那只旧旅行箱,里面有他搬来四合院时带来的些许老物件,还有一些户外用的绳索、手电。 “今晚……就今晚。” 他喃喃地自语,眼中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决绝与警惕。 徐峰坐在屋内,茶水已经凉透,他却毫无察觉,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的泥淖里。 他脑海里不停翻涌着贾张氏白天的模样——那过分“正常”的行为、那重复梦中情节的举动、那无懈可击的日常掩饰。 一种极为古怪的猜测在心底盘旋着,越来越清晰。 “不是梦游,是……病了?”徐峰低声自语,眉头紧锁,声音中透着一种几近迟疑的肯定。 可这又不像普通的精神病。他曾在工地打工时见过有师傅患过癫痫,发作的时候神志模糊、动作失控;也见过抑郁的,眼里一整天都没光。 可贾张氏不同,她梦游的时候,是另一副模样,整个人就像沉浸在某种“过去”的回忆中,有条不紊地重复着某段被脑子固定下来的剧情。而她白天,又恢复成精明而工于心计的老妇人,该掐谁掐谁,该怼谁怼谁,嘴皮子快得像菜刀,分毫不差。 “一个人怎么能……在两个状态之间切换得这么自如?”他心底隐隐感到不安,“如果说是病,那是什么病?” “疯了?”他自己都觉得这词太重。贾张氏不是疯,她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可她梦游那时候,又似乎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种状态,甚至让人觉得她根本不在这个时间里。 他忽地想起一个词——分裂。 “人格分裂?”他喃喃道。 可这词说出来的瞬间,他自己也皱紧了眉——不像。太不一样了。哪有分裂人格还能分得这么有节制,能控制梦游时间、能白天演得滴水不漏?这不像是病,更像是某种……隐秘的习惯。 “难道……她自己知道自己在梦游?”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徐峰浑身泛起一层寒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贾张氏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可怕。 她不是病了,她是在借着梦游的壳子,去做某些她清醒时不方便去做的事。 这想法像火苗一样烧着他内心的疑虑,越烧越旺。他站起身来,在屋里踱步,步子越来越急,像是想从那根绷紧的线里找到突破口。 “她梦游时总去井边,嘴里念的全是关于傻柱的话……她是不是在找什么?或者,她在‘演’给某人看?”他的眼神忽然一凝,“不对,她不是演给某人看,她是在‘重复’,重复一段过去的剧本。” “可这段剧本,从哪来的?” 他目光缓缓转向屋角那口老井,眼神越发冷峻。 井,才是这整件事的关键。 “她每次梦游都围着井打转,这地方一定藏着她想掩盖的东西。”徐峰咬紧了牙,“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梦游,她是在借着梦游,把那些埋得更深。” 想到这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空气中仿佛突然变得凝滞,一股莫名的压抑涌上心头。 屋外传来几声麻雀的叫声,夹杂着邻居家的锅碗瓢盆撞击声,仿佛一切依旧如常,唯独他,陷入了这个逐渐诡异的旋涡。 夜幕再度临近,徐峰没有吃晚饭。他拿了手电、绳子、一把小刀和一卷粗布,把它们一件件塞进随身的布包里,动作利落,神情却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知道,这一趟下去,也许会看到一些不能说的东西,也许……也会引出一些不该醒的东西。 正当他准备关灯歇息时,院中忽然响起一道微弱的脚步声,像是赤脚踩在砖石上,沙沙作响,轻得像猫爪,但节奏却分外诡异。 徐峰屏住呼吸,耳朵自动搜捕着声音的来源。 “又来了。”他喉咙滚动,喃喃低语。 他轻轻推开门,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贾张氏。 她依旧披着那件褪了色的红棉袄,头发松散,脸上毫无表情,一步步朝井边走去。 和往常不同的是—— 她嘴里,这次没有说话。 那种反常的安静,比任何梦话都让人毛骨悚然。 徐峰贴着廊柱,缓缓跟上去。 他必须看清楚,她今晚要做什么。 月色很淡,星子藏在云后,一切朦胧如水。徐峰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偶尔随着风在地上轻轻一晃。他贴得很近,连贾张氏脚步微微拖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到了井边。 站定。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定格。 贾张氏低头看着井口,没有动作,没有喃喃自语,就像是一个彻底沉入梦境的稻草人。 但徐峰却从那抖动的肩膀上,看见了一丝异常。 她的手,在动。 极慢、极轻。 她从袖口里,抽出了一样东西。 月光下,那是一串生了锈的铁钥匙。 “钥匙?” 徐峰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住她的动作。 贾张氏蹲下身,手伸向井圈下方的某处。她的指尖拨弄着墙缝之间的青苔,似乎在找什么。片刻后,一块不太起眼的石头被她小心掀起,露出一道窄缝。 她把钥匙塞了进去,然后重新把石头盖上。 做完这些,她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转身回屋。 徐峰整个人僵在原地,冷汗一滴滴地从额头滑落。 “她不是梦游……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确认—— 贾张氏,从头到尾都知道。她借梦游掩盖自己夜里的一切举动,甚至不惜反复复刻梦境中的语句和行为,只为了让旁人以为她“疯了”、“病了”、“不记得了”。 可她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那串钥匙,要锁的是什么? 井底……会不会藏着她掩盖多年的秘密? 徐峰眼神发沉,呼吸变得粗重。他知道,他必须尽快行动了。再拖下去,说不定贾张氏会发现他已经知道了太多。 他盯着井边那块看似普通的石头,心跳一次次重重敲击着耳膜。 夜已经很深了。 徐峰站在自己屋里,灯早就关了,窗帘也拉得死紧,屋里黑得像是墨汁。他却睁大了眼,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手里死死攥着那卷粗麻绳。 那块石头的位置他记得清清楚楚。 井圈东南角,斜着一块不太起眼的小青砖,边缘已经被多年的雨水冲刷得有些微凹,贾张氏就把钥匙藏在那下面。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老钥匙,绳环也磨损得厉害,显然不是今天才藏进去的。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徐峰的呼吸带着轻微的急促,“她已经习惯了……熟练得像每晚都得演这一出。” 他反复回想着贾张氏刚才梦游时的一举一动,脑子里迅速拼凑出一幅扭曲却清晰的图像。 “她不是真的梦游,她是装疯;但这疯,不是给所有人看的,是给她自己看的。” 这想法越往深处走,越让他心寒。 他迅速绑好了手电,卷好布包,又一次确认了腰间的绳结,然后轻轻地推门,走进了院子。 空气比昨晚更闷,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整片天地之间,连槐树的叶子都没怎么晃动。 井口静静地躺在那,井圈外还有几片未扫尽的树叶,偶尔一只蟋蟀从砖缝里跳出来,在黑夜中发出一声清脆短促的叫。 徐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块石头。 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坑,坑里躺着那串钥匙,锈色深红,像是长期泡过血的铁皮。他轻轻地取出来,握在掌心,冰凉得像是从尸体上剥下来的骨头。 “这不是普通的钥匙。”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井口。 没有锁。 那么钥匙是打开井下的某个“东西”的?他再三确认井沿,没有发现任何插锁的痕迹。 他将绳子牢牢绑在井圈一侧的石柱上,然后手电开到最小亮度,缓缓地滑下井壁。 脚底触碰到湿滑的石壁,井内的气息潮得让人发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那不是污水的味道,更像是老木箱里久未翻动的破布、霉斑和老鼠屎混杂出的恶意气息。 “这井,太久没人下来了……”徐峰喃喃道,声音在井壁之间回荡,幽幽地传出去,好像也唤醒了什么沉睡多年的气息。 手电光在井壁上缓慢扫过,井内的砖已经老化,部分地方甚至有剥落,但在接近井底的地方,他发现了一处异常。 井壁上的某块砖——居然有明显的修补痕迹。水泥浆的颜色比旁边新很多,边缘甚至还有指甲抠过的印子。 徐峰轻轻将手电放到一边,从包里掏出小刀,小心地撬动那块砖。 第242章 你们都信那小孩? 但他话没说完,忽然有个人从人群后冒出来,是三顺家的大妮儿,她小声说道:“我那天……那天去买酱油,回来的时候看见许大茂蹲在李小宝家墙根跟他说话,还拿了个黑布包裹的东西塞给他。” 何雨柱眸中寒光一闪。 “你确定?” “我确定……我当时没敢多看,可我认得他那条藏青色围巾,外头沾着油点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听太清楚……但许大茂临走时说了一句:‘别慌,我屋里我自己会收拾,记住几点就好。’” 院里顿时鸦雀无声,只余风声卷起落叶,绕过烧得黑漆漆的屋角,仿佛那焰火还未散去,只是换了种方式在众人心中燃烧。 何雨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压得极低,却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许大茂,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四周静得可怕,许大茂却陡然一笑,笑得干涩、扭曲、满脸怨毒。 “你们都信那小孩?信那几个油瓶子?那好——你们全都给我等着!老子要是真干了,你们以为老子会站在这儿任你们审?!” 说罢,他猛地转身往外冲,可刚跨出两步,就被何雨柱一把按住肩膀,狠狠往后一拽。 “你跑什么?”何雨柱低声道,语气如霜,“心里有鬼,腿就不安分。” “松手!”许大茂怒吼一声,挣扎着,“我又没杀人,你凭什么——” “你没杀人,”何雨柱冷笑,“可你要是烧死人了,你这罪,够你吃一辈子牢饭的。” 许大茂的肩膀猛然一颤,仿佛终于被那句话击碎了最后的伪装。 院子里,空气凝滞得像能割破人皮。 而何雨柱的眼神,依旧像夜里最亮的火,炽烈、锋利,且不容抗拒。 何雨柱盯着许大茂,眼里的火焰比那刚熄灭的火堆还要炽热。他鼻翼微张,胸口起伏剧烈,整个身子像一张拉满的弓,仿佛下一刻就要射出一支直戳人心的利箭。而许大茂脸色阴沉,嘴角抽搐,眼珠乱转,像是一只四处寻找逃路的老鼠,浑身都写着狡猾与心虚。 “何雨柱,你别得意!”许大茂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扯上我了,你就赢了?你想让整个院儿的人都当你是英雄?你不就是想出风头吗?!” 这话一出,周围人纷纷变了脸色,原本压抑的气氛骤然紧绷起来。有人低声议论,有人皱眉摇头,而更多的人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似乎在等待这场对峙的下一波爆发。 “出风头?”何雨柱冷笑一声,眼神里掠过一抹深寒,“许大茂,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你知道那火离贾张氏家的炕头有多近?你知道她孙子要是没跑出来,会烧成什么样?你还在这跟我扯风头?” “你用个孩子当枪使,结果火烧到自己屋里了,就开始乱咬人,嗯?”他说着往前迈了一步,几乎要贴到许大茂胸前,“你不就是想搅局,想让人不好过?可你算计人,也得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许大茂一听这话,气得脸颊抽动,咬牙切齿地吼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啥资格在这儿说我?就因为你做过几顿饭,帮过几个人,你就想当这院儿里的天?” “我没想当什么天。”何雨柱的声音冷静而压抑,像积压多年的井水在岩层中默默渗透出来,“可这院儿,咱们住着就得讲个理字。你今天拿小孩点火,明天是不是还要拉个瘸子给你扛锅?你干事不计后果,就别怪别人翻你老底!” 这话句句如锤,砸得许大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你要是真有胆量,”何雨柱继续,嗓音低沉得像暴风雨前的闷雷,“你就别推李小宝上前,让他去点那根绳子;你要是真冤枉,你就该第一时间把你屋里的事查清楚,而不是第一时间冲出来骂人、推人、甩锅。” “你这是替自己洗白!”许大茂猛然吼道,指着何雨柱的鼻子,“你从头到尾都想把我拉下水!你巴不得我出事!你最见不得我好!你心里早就打了算盘,就等着我栽跟头!” “是你自己跳进火坑的,怪我?”何雨柱步步紧逼,眼神中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清醒与锋利,“许大茂,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动点脑筋、搬点嘴皮子就能遮过去?你这些年干的事,我早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愿多说。今天既然扯开了,那就摊开来讲!” 他转过头,扫视四周,声音高了几分:“大伙都听着,今儿这事不小。不是单纯失火,是有人指使未成年放火!这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是出人命都可能的事!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这事要真放过去了,明儿个是不是还能出更大的事?” 人群骚动了,原本站在边角不出声的几个中年男人也缓缓围了过来,神情复杂,有的咬牙,有的点头。刘海中突然开口了:“许大茂,要是真像小宝说的那样,你这事儿……你这不是捅漏子,是在作孽。” “是啊。”三顺家的大妮儿跟着说,“那天我明明看见你在小宝那儿低声说话,还给他东西,现在看来,恐怕真不只是说几句话那么简单?” 许大茂整个人僵住了,嘴唇微微翕动,面皮抖得厉害。他感觉到一股压迫感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就像一个深渊缓缓张开,把他一点点往下吞。他的嗓子眼里像是堵着一团火棉花,咽不下也吐不出。他愤怒,他羞愧,他恨不得能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些人,甚至连何雨柱也恨得牙根痒痒。 但他更恨的,是自己……没把事办利索,没把火控住,更没把那个该死的小孩嘴封住。 何雨柱却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你是真不怕了?还是觉得大家拿你没办法?” “咔哒——” 一声轻响,那块砖应声而落,露出后面一个凹槽。 他把头凑过去,一阵浓重的霉味直冲鼻腔,几乎让他当场呕出来。但他强忍着,将手电往里照。 里面,是一口小铁箱。 他抽出钥匙,插进去。 “咔嗒。” 钥匙居然转动了。 铁箱开了。 徐峰的呼吸瞬间凝滞。 箱子里没有他原先猜测的金银首饰、文件纸张,甚至没有照片。 只有一件东西。 一只布娃娃。 一个穿着花布小裙子的、眼珠已经被挖掉的老旧布娃娃。 那娃娃的胸口,用红线缝着几个字—— “傻柱”。 徐峰整个人都僵住了,冷汗一瞬间从后背涌出,打湿了贴身的背心。他愣愣地盯着那团布料,仿佛一眼就能看穿那布缝之间隐藏的疯狂与执念。 “这……这是她做的?” 他伸手去拿那只布娃娃,手指刚碰到布料的一角,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冰冷的排斥感。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她把傻柱的名字缝在布娃娃上……什么意思?”徐峰脑子一阵阵发胀,“是咒人?还是……是怀念?” 他眼神骤然沉下去。 “她每晚都来井边……是来看这个的?” “她怕别人发现她藏了什么东西,就用梦游当幌子,一次次来看它。” 他咬紧了牙,布娃娃被他紧紧攥在手心。越看这玩意,他越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布娃娃,线脚细密到让人发毛,特别是那些字——不是机器缝的,分明是一针一线手缝出来的,但那密度、那笔画的清晰程度,像是某种仪式。 “这不是纪念,是仪式感……她在重复一个仪式。”徐峰低声道。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先离开这里。太深的东西,不适合现在揭开,他得回去查查,贾张氏和傻柱之间到底藏着多少事。 他将娃娃重新放回箱子,反锁好,把砖块和青苔一点点还原,再次用井水冲洗手上留下的锈斑和线毛,然后拉着绳子,一步一步爬了上去。 井口的空气忽然灌进鼻孔,带着夜里独有的潮凉,让他大口喘息。 可他刚翻身站起,就听见了一声—— “你在干什么?” 声音不大,却清晰至极。 是贾张氏的声音。 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槐树后,头发凌乱,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一点点浮现。 “徐——峰——” 她一字一顿地念着他的名字,嘴角甚至微微翘起。 仿佛,她早就知道,他会下去。 仿佛……她一直在等。 徐峰的心跳“咚”地一沉,像被人狠命锤了一下,胸口猛地一窒。 他站在井边,一只脚还搭在绳子上,另一只脚刚落地。那一刻,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脖颈后那一根根寒毛倒竖,浑身如同被夜风吹透的湿棉被包住,透着阴冷。 贾张氏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飘来,细碎、干涩,像老鼠爪子抓着旧木门,一点点刮进骨头里。 “你在干什么?” “徐——峰——”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尾音轻飘飘的,却有种无法忽视的压迫力。 徐峰的眼睛没离开她,黑夜中贾张氏那张脸模糊而诡异,只能看出轮廓,却因为她嘴角那道轻微的弧度,让整张脸都像被扭曲了似的,笑意里透着某种扭曲的期待。 “冷静,冷静……”徐峰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强迫自己不要退后,“她不一定真的看到我拿了东西……她可能还在‘梦游’。” 可他心里却清楚得很——这不是梦游。她站得太稳了,语调也太清楚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喊得那么准确。 “你站在那干嘛?”贾张氏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轻了一些,却带着一股明显的试探。 徐峰努力让自己语气自然,强压着心中的惊惧,挤出一句:“我……听见井里有动静,下来看了看。” “呵。”她轻轻笑了一声,像是什么秘密得逞了一样,“井里啊,很多年没人动过了……你听见啥了?” “可能是老鼠。”徐峰扯了个借口,试图从她眼神里捕捉点什么,“声音不大,好像掉了点什么进去,我怕是哪个孩子玩的时候扔了东西。” 贾张氏没说话,只是抬脚往井边走了一步。 她的步子很轻,却让徐峰心头猛地一紧。黑夜里,她的脚步声不大不小,却带着一种仪式感——就像她每晚“梦游”时那样,一步不差地重复着什么。 “你老是半夜出来,身子骨能扛得住?”徐峰想将话题引开。 “人老了,睡得浅。”贾张氏声音里带着一点淡淡的疲惫,又有点意味不明的哼哼笑,“你年轻人不懂。越老,梦越多,醒得越快。” “是嘛。”徐峰笑了笑,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里,却不敢抬手去擦。 她站在井边,与他之间的距离不过三步,但那三步之间的黑暗,却像一口更深的井,将他们隔在两个世界。 “你梦里都梦到什么?”他忽然问。 贾张氏静了一瞬,没回答,反而歪着头看了他一下,那一眼里有种莫名的……喜悦。 “梦到……过去的事。”她语气放缓,声音压低,“以前那些人啊、那些事,都梦得清清楚楚。” 徐峰喉咙微动:“你梦见傻柱?” 这话一出,贾张氏眼神倏地沉了几分。 她没立刻回答,只是慢慢地、非常缓慢地蹲下身,把手搭在井圈上,像是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小时候最喜欢往这井边跑,”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念经,“总说井里能听见回音,说什么也不怕掉下去。我就说他傻……傻得不怕死。” “可那是小时候。”徐峰小心地提醒。 “嗯……”贾张氏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模糊不清的笑,“小时候啊……” 她似乎陷入了回忆,目光黯淡下来,语气也变得温和。 徐峰盯着她的手,她的指尖还沾着些泥,显然刚才她已经知道自己动了那块砖头。 “她在等我开口,等我露馅。”徐峰心里清楚,“她不急,她比我更有耐心。” “贾姨,”他试图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声音压得极低,“我知道你藏了东西。” 贾张氏动作微微一滞,眼睛抬起来看着他,那笑意忽然消失,脸上只剩下冷静。 “你知道什么?” “我看到那个布娃娃了。”徐峰吐出这句话的同时,手指在布包里攥紧了小刀。 “你动了它?”贾张氏的声音终于变了,压抑着的怒火从嗓子里一寸寸爬出来,像是猛地拉开的铁链。 “它到底是什么?”徐峰强迫自己迎着她的目光,“你每晚来看它,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 只是缓缓地站起身,像是一具被打动了机关的雕像,那股从四肢爬上来的沉重与僵硬,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瘆人。 “你不该碰它。”她说。 “那你说说,为啥不该?”徐峰冷着脸,声音也压低,“它是你缝的,你藏起来,还装作梦游……你到底想干什么?” 贾张氏忽然“哼”了一声,不知道是笑,还是叹息。 “有些东西,是忘不了的。”她喃喃道,声音发虚,“不是不想忘,是忘不掉。你知道傻柱小时候,最怕什么吗?” “怕什么?”徐峰试探着问。 “怕黑,怕夜里找不着家。”她的眼神幽幽地盯着井口,“那时候他老缠着我,说黑了要我去接他。那时候,我还愿意接……” “后来呢?”徐峰心里一紧。 “后来……”她声音发飘,“他长大了,不认人了,连饭都不愿回来吃。” 徐峰皱了眉:“你是怪他?” “我怪他?”贾张氏忽然笑了,“不,我不怪他。我只是……记得太清楚了。” 她的笑容,在月光下一点点凝固,最后成了一张死灰色的面孔,眼睛却始终盯着徐峰。 “你把那娃娃拿出来,我要看看它还好好的。” 徐峰不动。 “拿出来!”贾张氏忽然提高了声音,尖锐的像是老旧喇叭破音,刺得人头皮发麻。 “我没拿。”徐峰强撑着,“我放回去了。” 她一步步走向他,脚步拖着地面,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他的神经。 “你动了它,它就不再是它了。”她咬着牙,声音低沉而颤抖,“它要是坏了,傻柱就回不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徐峰彻底愣住了。 “你听不懂的。”她一抬头,眼神带着癫狂与执着,“他会回来。他每晚都回来。娃娃在,他就能回来——” 她忽然伸手去抓徐峰的手臂,那指甲冰冷,像铁钩一样死死扣着。 徐峰一把甩开,布包掉落在地,小刀和手电都滚了出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喊了出来,心里满是骇然,“你疯了吗!?” 贾张氏盯着地上的布包,脸色忽然变得铁青。 “你……你真的拿了它……”她声音变得极低,“你不该碰的,你不该碰的……” 下一秒,她猛地扑上来! 徐峰根本没料到她动作会那么快,几乎是扑咬上来,他仓皇躲避,手电被踩了一脚,“啪”的一声灭掉,四合院顿时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他只能听见她沉重而急促的喘息,混合着喉间模糊不清的哼声,还有地面上她拖动布鞋的“唰唰”声。 这一夜,终于彻底从宁静变成了惊雷前的狂风。 徐峰的眼里不再有犹豫,只有一种濒临边缘的警觉和愤怒——他知道,他已经触碰到了贾张氏最隐秘的东西。而现在,她要的,不只是布娃娃。 她要他的沉默—— 甚至,她可能,想让他彻底“梦游”下去。 徐峰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滚,肩膀磕在井圈的石砖上,皮肉生疼,但顾不得疼痛。他撑地起身,却被贾张氏死死揪住了袖口,那双干枯有力的手像一只蜈蚣,冰冷又死缠烂打,怎么甩也甩不掉。 “把它还我!”她嘶哑着嗓子,像是半夜里暴起的猫,眼睛在黑夜中透出瘆人的光,“你把它弄坏了他就回不来了!他就回不来了!” “你疯了!放手!”徐峰咬牙低吼,胳膊往回一拽,甩得她踉跄了一下,却又扑了上来,整个人压到他身上,两只手扣住他的肩,指甲掐进肉里。 那力气之大,简直不像一个老人能拥有的。 “你根本不懂!你不懂!”贾张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却毫无脆弱之感,反倒像一种执念撑起的疯狂,“我就剩这么一个了!你动它干什么!你凭什么动它!” 徐峰听着她嘶哑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满脑子都是一种不安的震荡。 她到底在守着什么? 那个破布娃娃真的只是纪念,还是…… “不该是这样的,她只是个偏执的老太太,她只是太想儿子了。”徐峰心里强迫自己冷静,可理智的声音在她嘶喊的压迫下变得越来越微弱,“可为什么她要半夜梦游?为什么要藏东西?为什么这么怕我动它?” “贾张氏!”他猛地一吼,声音从胸腔迸出,震得夜风都为之一滞,“你清醒一点!” “你不配喊我这个名字!”她忽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变得低沉而狰狞,“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碰他!他是我儿子!我亲手缝的,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你凭什么……” 她猛地一巴掌抽在徐峰脸上,力道虽不算重,但打得突兀,带着一种侮辱的狠劲。 “你不是梦游,你一直都知道你在干什么!”徐峰怒火冲顶,眼前一阵发黑,但他还是死死地压制住自己,心底却泛起一种极不祥的预感,“你到底在干嘛?你每天晚上半夜起来,你就为了这玩意?” “你以为你懂?”贾张氏的声音已经不似人声,像是井底冒出的冷气,“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在看着一个疯老太太,可我看着的,是他,是他每天晚上回家前的影子!” “你疯了。”徐峰喃喃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可这句话似乎彻底激怒了贾张氏。 她猛然抬手,想再打他,可徐峰眼疾手快,反手将她胳膊一抓,一推,贾张氏整个人跌坐在井圈边上,身子一晃,差点掉下去。 “别动!”徐峰眼里带着怒火与警惕,声音冷硬,“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那个娃娃撕碎!” “不行!”贾张氏尖叫一声,猛地往前扑,像一条突然发狂的蛇。 徐峰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推回井圈边上,借着月光看到她那张脸已经扭曲得不像人,嘴角一抽一抽,似哭似笑,布满皱纹的眼角竟还渗出了泪水。 “你不懂!”她喊着,声音已经带着嘶裂的痛苦,“你不懂他是怎么死的!你不懂我怎么熬过这些年!” 徐峰怔了一下。 死的? 傻柱不是搬走了吗?大家都说他去了南边,生活挺好,偶尔还有人收到信——虽然没人见过信的内容,但传言一直都是他过得好好的。 “你说……他死了?”徐峰声音低了下去,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对劲的恐惧。 “你以为那是信?那是我写的!我一笔一划写的!”她忽然大笑,声音尖利刺耳,“他早在那年就……我一个人……我怕人问,我怕他们说我克死了儿子……我就写,就写,就当他还活着,他每天还给我写信,还问我吃得好不好,还说他还想回来看看我……” 她说着说着,声音像漏风的风箱,逐渐瘪下去,变得低低的,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呻吟。 “可他没回来,他走了,我什么都没了……我就缝了那个娃娃,用他小时候的衣服,用他掉的牙,用他剪下的头发,我缝了一整夜,我手都抖了,还在缝……” “你疯了……”徐峰喃喃自语,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比荒诞的梦魇,“你拿他身上的东西缝娃娃……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别管!”她突然又瞪大了眼睛,扑过来抓他手里的布包,“你把它还我!那是我儿子!那是我最后的命根子!” 两人再次纠缠,徐峰拼命挣脱,可她这次像是打了鸡血,一点也不松手,那张脸近在咫尺,嘴角还带着混乱的唾沫,几缕白发贴在脸上,像湿透的蛛网。 “你再不放手我真撕了它!”徐峰咬牙,抬手作势就要撕开布包。 “不!”贾张氏尖叫,整个人狠狠地朝他撞了过来。 “砰!” 两人一同摔倒,徐峰脑袋磕在井边,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耳边,是贾张氏的低语:“别碰他……别碰他……他还要回来的……他还会回来……” 徐峰咬牙撑起身来,手却不自觉地摸向怀里,那把小刀还在。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冷汗一滴滴往下掉。 “我得离开这里……得快点离开……她疯了……她真疯了……”他这样想着,可视线却又不受控制地看向地上那团被她紧紧搂住的布娃娃——它的轮廓在月光下竟隐隐有种人形的错觉,像一个真正的孩子蜷缩着,靠在她怀里,被抚摸,被呢喃。 徐峰忽然有一种荒唐的冲动。 他想再看一眼那娃娃的脸。 “贾张氏……”他声音沙哑,“你抱开一点,让我看看……我看看它到底是什么……” “不能看。”她声音低得像喉咙里长了痰,“你看了,就不回来了……” 徐峰怔住。 “谁……不回来?” “你啊。”贾张氏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一个湿漉漉的笑,“你也该留在这里了……” 黑夜中,那笑,仿佛井底的水,悄无声息地漫上来,冰冷、湿滑、无孔不入—— 而徐峰,却只觉得脊背一寒。 徐峰倒在井圈旁的砖地上,额角血丝顺着鬓角流下,夜风一吹,带着凉意,混着血的腥气和湿润的土味。他的脑袋一阵阵眩晕,耳朵里嗡嗡作响,贾张氏那细碎的低语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着耳骨,一点点钻进脑海。 “回来……回来啊,我给你缝好新衣裳了……你不是冷吗?你不是说夜里风大,穿着那件单薄的校服打寒颤?娘给你做好了……一针一线缝的,全是心头血……你摸摸,还是你小时候那种绵软的布……” “她疯了……真的疯了……”徐峰用手指死死抠着地砖,想借助地面的粗糙与冰冷唤醒自己那一点点正在远去的清明。他强迫自己咬紧牙关,可那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却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把他彻底卷进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黑暗深渊。 “我不能留在这里……不能……我得回去……得离她远远的……”他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可身体却像被粘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徐——峰——”贾张氏慢慢地爬了过来,动作像是一只断了腿的老狼,她的双膝在砖地上蹭出一条条血痕,灰色的布衣湿透了,贴在身上,每前进一步都拖出一串沙哑的摩擦声,“你不是说你是聪明人吗?聪明人为什么要做傻事啊?” 她抬起头来,那张脸因为扭曲和恼怒,显得尤其狰狞,嘴角一丝丝拉扯着,眼珠子因为充血而通红,像是被灯光照射过的琥珀,泛着一股不真实的诡异光泽。 “你看看他啊,他现在还小,不能自己说话……你要帮我哄他,他哭了……你听到了没有?他在哭!” “我没听到!”徐峰忽然爆吼一声,声音撕裂了夜的沉静,他猛地翻身,撑地而起,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再过来,我真报警了!” “报啊!”贾张氏也忽然吼了出来,声音尖锐刺耳,“你去报!让他们来带走我,让他们看一看,我这个疯婆子还缝了个死人娃娃!你去说啊,去试试看,看他们信不信你!信不信你胡说八道,看他们是不是说你徐峰脑子坏了!” 徐峰一下子怔住,呼吸也跟着卡住了。 是啊……谁会信?谁会信一个看似正常的老太太半夜梦游缝尸人布娃娃?谁会信她用自己儿子的指甲、牙齿、头发缝了一个诡异的玩意还日日祷告他能“回来”?谁又会信,这一切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执念”? “你……你到底想干嘛?”徐峰喘着粗气,眼神警惕,喉咙因为喊叫和恐惧干得像是灌了沙。 “我不干嘛。”贾张氏忽然换了副表情,那种变化之快让人不寒而栗。她咧嘴一笑,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妇人,只是笑容深处藏着难以捉摸的黑暗,“我只想让你见证……他回来就好。” “他是谁?你口口声声说是你儿子,可你明明知道他已经——” “他从没走!”贾张氏打断他,语气陡然拔高,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那团布娃娃,“他一直都在我身边!他听得见我说话!他在梦里告诉我他冷,他饿,他怕黑……你说,他是鬼吗?不是,他是我儿子,是我一口口奶喂大的,怎么会是鬼?” “你……”徐峰喉头发紧,语无伦次,“你不能这样……你得去看看医生,真的……你生病了,这不是正常人会有的状态……” “医生?”贾张氏冷笑了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去过,你以为我没去过?你以为医生能把死人叫回来?他们说我是‘反应过度’,说‘抑郁’,说‘老年痴呆前兆’,他们开什么玩笑?我能记得我三十年前丢的一个钮扣,他们却说我糊涂?” 她说着又低头看着布娃娃,像在哄一个孩子:“别怕,妈妈在,别怕,没人敢把你带走,妈妈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扛,就是不能没有你……” 徐峰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风仿佛从骨头缝里吹进了肺腑。他慢慢地后退,想要离开这个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诡异的四合院。 可脚步刚动,贾张氏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一双眼睛如钉子一样死死盯着他。 “你不能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你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走。” “我只是……路过,我只是好奇。”徐峰强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企图维持一点理智,“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再碰那个布娃娃,我发誓,真的发誓。” 贾张氏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忽然抬起手,一下子将布娃娃往他面前推来。 “那你抱抱他。” “……什么?” “你不是说没关系吗?你不是说不怕吗?那你就抱抱他。”她的嘴角那笑意宛若月下裂开的古井,“你要是真的没做亏心事,你就抱一抱他……他会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不,我不——” “你抱!”她陡然提高了声音,像是在发令,“你抱他!你抱了,我就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徐峰呆滞了几秒,低头望着那团布娃娃。 它静静地躺在地上,灰布包着破旧的缝线,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是两颗黑色的扣子,此刻竟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他忽然想起了一些老人口中讲的故事——关于什么“魂藏布偶”“魂断不散”,关于那些被活人思念捆绑住灵魂的、被留下来陪葬的东西。 “不,我不会抱。”徐峰声音沙哑,坚定地摇头,“你把它收起来,我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贾张氏不说话,只是慢慢蹲下身,抱起那娃娃,把脸埋进去。 许久,她喃喃地说:“他今天不高兴了,他哭了,你得赔罪。” “我不欠你什么。” “可他觉得你欠。”她笑着抬头,眼角泪痕未干,却笑得像个疯子,“他从来没喜欢过你。他说你晚上跟着他,他知道。” 徐峰的呼吸一窒,额头冷汗更多了。 “你说……什么?” “他说你在树后偷看他。”贾张氏一步步逼近,声音压低,脸也贴近过来,“你还记得那晚你在哪儿吗?” 徐峰呆住,脑海中,那个夜晚的画面倏地浮现。 那晚,他的确站在树后,黑影投在月光里,贾张氏穿着破衣,蹲在井边,低声喃喃……可他清楚地记得,他自己没有发出声音…… 那她,怎么知道他在那儿?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徐峰这才猛地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旁观者”了。 他已经被牵进来了。被那个“布娃娃”看见了—— 而那双“眼睛”,此刻正躲在灰布之下,悄无声息地、贪婪地望着他。 徐峰的心跳变得异常急促,仿佛从胸腔中直接跳到了嗓子眼,几乎要让他窒息。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只布娃娃的影像不断地在他眼前浮现,像是一个幽灵般的存在,死死缠绕在他的神经上。 “你……你说什么?”他感觉喉咙一阵干涩,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 贾张氏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她怀中的布娃娃,那张扭曲的面孔似乎变得更加妖异了,月光照射下来,娃娃的眼睛在光里闪烁着一种诡异的黑色光泽,仿佛随时会跳动、跳出她的怀抱。 “你看到了。”贾张氏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而冷冽,嘴角轻轻勾起,似乎带着一丝得意,“他一直看着你,晚上你在院子里徘徊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注意你了。” 徐峰脑海中闪过一丝惊悚的念头,他猛地后退一步,试图将自己从这个恐怖的情境中抽离出来。他知道,这一切都变得不可控了,自己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这张网。 “你疯了。”他喃喃低语,试图用冷静来压抑内心的恐惧。 “疯?”贾张氏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眼睛闪烁着不明的光芒,“疯的是谁?是你,还是我?你觉得,我疯了吗?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她慢慢地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但依旧坚定地看着徐峰,仿佛她在等待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徐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呼吸急促,几乎无法保持平衡。贾张氏的眼神让他越来越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像冰冷的铁钩,一下一下地钩住他的灵魂,让他无处可逃。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你儿子不死,你说他回来了,可我明明知道……” “你知道什么?”贾张氏忽然打断了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激烈的情绪,“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当我听到他叫我妈妈,那一刻我有多么渴望把他留在身边!” 她猛地扑上前,抓住徐峰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几乎无法动弹。她的手指冰冷,像是从冰窖中取出来的刀片,直接刺入了他的肉里。 “你不要碰我!”徐峰的怒火瞬间爆发,双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腕部,将她推开。然而,贾张氏的力气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她像一只猛兽般扑了上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你知道一个母亲能为自己的孩子做出什么吗?” 徐峰的头脑变得越来越混乱,贾张氏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进他大脑深处,让他越来越难以承受。他不敢直视那只布娃娃,但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扫向了它。 布娃娃的眼睛依旧是那种幽深的黑色,似乎在黑暗中透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那双眼睛,仿佛在等待什么,仿佛在窥视着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你看到了?”贾张氏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是回到了正常的状态,“他一直在看着你,不管你在做什么,他都能感应到。他知道你来了,他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已经无法再逃避了。” 徐峰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无法否认,这一刻,他似乎真切地感受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自己周围弥漫。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困住了,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徐峰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被绳子紧紧缠绕,他勉强开口,但话语中却掩不住愈加焦灼的恐惧。 贾张氏缓缓走近,一步步逼近他,仿佛不再是那个疯癫的老太太,而是一个充满谜团的幽灵。她的脸上挂着一种古怪的微笑,眼睛深深凹陷进去,仿佛将整个世界的阴暗都吞噬了进去。 “我什么都不想要。”她轻轻说道,语气变得空洞且冰冷,“我只想你能留下,和我一起守着他。只要你答应我,和我一起看着他醒来,所有的事都能结束。你答应我,就能给我和他一个安宁的未来。”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像是一种召唤,深深地嵌入徐峰的脑海里,回荡不止。 “你说得好像我们能……”徐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了,他知道如果他不拒绝,这个恶梦永远都不会结束。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答应了贾张氏,他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你答应我。”贾张氏的声音变得更加软弱,像是一个孩子的祈求,“他一直想回来,他一直等着你。”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直接刺进了徐峰的心脏。他的脑海里闪过一片空白,那只布娃娃的形象再次浮现,他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地崩塌,深处的恐惧慢慢席卷而来。 “我答应你。”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破碎。 贾张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眼睛也变得明亮了许多。她轻轻地放下布娃娃,将它递到了徐峰手中,双手的动作如同母亲交给孩子的珍贵宝物。 “你不会后悔的。”她低声说,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怪的力量,“他很快就会醒来,到时候,一切都将恢复如初。” 徐峰的手指触碰到布娃娃的布料,那一瞬间,他感到一种冰冷的触感渗透进了指尖。他忍不住想要将手缩回,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继续握住了那只娃娃。 “这到底是……”他心里一阵不安,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莫名的顺从,仿佛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正拉扯着他,让他无法反抗。 贾张氏的笑容越来越深,眼神充满了某种得逞后的满足感,仿佛她早就知道,徐峰终究会屈服,终究会落入她编织的这个网中。 就在此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咚。” 那是从屋内传来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重重掉落在地上。贾张氏的笑容顿时凝固,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不安。她快速转身,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醒了……”她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恐,“他……他醒了……” “他醒了……”贾张氏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的双眼微微睁大,脸上的表情瞬间由狂热转为惊慌。手中的布娃娃像被烫到一样,她的手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将它抱得更紧。 徐峰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突然炸开。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转身朝着屋内望去,心头的疑虑逐渐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焦虑。刚才那一声“咚”,像是从屋子的深处传来,是从二楼的卧室里发出来的,听起来那么清晰,仿佛正是从贾张氏儿子的床榻上掉下来的。 “他怎么会……”徐峰的喉咙一阵干涩,眼神无意识地扫向贾张氏,她那张脸变得苍白,眼中泛起了不安与恐惧的光芒。她微微发抖,嘴唇颤抖着,好像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你——你……”徐峰试图开口,却又觉得喉咙被一块大石压住,话语吞吞吐吐。他看着贾张氏的反应,心底更是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她的异常让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那种来自深处的不安与恐惧,仿佛是在向他传达着某种信息——不,不要再追问了,不要再靠近了。 “你听到了吗?”贾张氏的声音带着一种几乎是恳求的语气,眼神颤动着,她的手轻轻地抓住徐峰的手臂,仿佛是求助,“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你是不是疯了?”徐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他的目光注视着她,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怒气,“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贾张氏突然暴跳如雷,双眼瞪得大大的,声音尖锐刺耳,“你不懂,他没有死!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有你才是那个死去的,是你才把一切都弄乱了!”她的手突然甩开,眼神变得越来越疯狂,“我能感应到他,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徐峰的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犹如一根钉子钉进了脑中,连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他微微弯腰,双手撑住膝盖,竭力让自己不倒下。 “不——你已经疯了!”他几乎是嘶喊出来的,“你放过我,放过这个地方,放过你自己!” 贾张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她不再理会他,转身急匆匆地朝屋内走去。她的步伐轻盈,却又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急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她,迫使她无法停下。 徐峰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了上去,步伐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贾张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是本能,还是某种更深层的冲动?他的内心再一次被一种强烈的不安吞噬着,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仿佛都在颤抖。 走到门口时,贾张氏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疯狂与迫切,“你不懂的,徐峰,你永远也不懂!”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空洞的痛苦,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仿佛在警告着什么。她突然推开门,打开那道原本紧闭的卧室门,里面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透过门缝间漏进来的微弱月光,能隐约勾画出房间的轮廓。 “你看,他就在那里……”贾张氏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神凝视着门内那片黑暗,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回应。 “看什么?”徐峰咬紧牙关,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那是你的幻想,什么都没有!” “不是幻想。”贾张氏的语气逐渐变得坚决,“他在那儿,他一直都在。” 徐峰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底的恐惧。他低头看着她手中的布娃娃,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那只布娃娃不仅仅是一个物品,它有着某种超越常理的力量,正通过它,贾张氏与某种未知的存在紧密相连。 “我不管你怎么说,”徐峰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贾张氏缓缓转过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不能离开,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怎么做。你已经看到过了,感知到了,听到了。” “什么?”徐峰不解地盯着她,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嘴里感到一阵干涩。他的脚步犹豫了一下,眼前的情形变得越来越混乱,头脑中所有的理智都在一点点崩塌。 “他知道你来了,”贾张氏的声音变得空洞,“他知道你看到了我们,他知道你在关注他,他现在……就在这里。” 那一瞬间,徐峰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回头。贾张氏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微笑着的老妇人,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神情,那种神情深深地刺痛了徐峰的内心。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声响。不是那种从木地板上传来的轻微声音,而是一种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蠕动,穿透墙壁,进入了他们的空间。 “他醒了。”贾张氏低声重复着,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死去的孩子……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闭嘴!”徐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抓住贾张氏的肩膀,把她推到了一边。眼前的黑暗似乎开始逼近,房间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压迫感。 然而,就在这时,那声音再次响起。 徐峰的心脏猛然一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勒住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凝视着房间的深处,那片黑暗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一切都在变得无法控制。而那股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来自无尽深渊的回响,又像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慢慢地从地面升腾,渗入每一寸空气。 “你听到了吗?”贾张氏的声音变得低沉,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他在这里,他一直都在。” 徐峰的眼睛快速扫视整个房间,企图寻找出任何一丝异常的线索。然而,房间里依旧是死寂一片,除了那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外,什么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稳。 “没有声音。”他用力咽了一口口水,语气变得有些迟疑,“你听错了。” “你不懂。”贾张氏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近乎疯狂的轻柔,却又透着一种坚决,“你根本不懂,徐峰,他不会再离开我了。” 她缓缓向前走去,脚步轻盈,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每一步都像是在踏入未知的深渊,每一步都让徐峰的内心更加沉重。他无法理解,无法反驳,但那种不安却如同重锤一样击打在他的心头。 “你看不见他?”贾张氏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徐峰,眼中满是迫切,“他就站在你前面,站在你身后,你感觉不到吗?他的气息……他的呼吸……”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仿佛已经不再看见徐峰,而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某个存在。她的双眼里闪烁着某种无法言喻的东西,像是一种深邃的渴望,仿佛她的灵魂已经被某种力量完全吞噬。 徐峰的心脏再次猛地一跳,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理智告诉他,贾张氏一定是疯了,可那股迫人的气息和她眼中的空洞却让他无法完全否认她的话语。他深知,在这个破碎的院子里,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可预测。 “他……他不可能回来的。”徐峰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你到底在做什么?” 贾张氏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回过身去,朝着房间的深处走去。她的步伐越来越慢,仿佛每走一步,都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进行着对抗。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布娃娃,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中。 “你不懂……”她的声音几乎是喃喃低语,透着一股隐秘的伤痛,“他从来没有死过,他一直都在。” 徐峰皱了皱眉,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他意识到,这场噩梦似乎并没有尽头,而他自己,早已被这份无法言喻的力量紧紧束缚。他想要离开,想要逃出这个房间,但脚步却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挪动。 突然间,屋子里的一切仿佛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墙壁上的影像开始扭曲,天花板上的裂缝渐渐扩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徐峰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仿佛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开始模糊。 “你听不到吗?”贾张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一直在等着你,徐峰,他……在等你。” “我什么也没听到。”徐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沉,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尽的压迫中,“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只有你在这儿。” 贾张氏的笑容忽然变得温柔,像是一种极度扭曲的安慰。“你会看到的,一切都会恢复的,他只是暂时的沉睡,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你只需要等,等他回来。” 她的语气温柔,却在徐峰听来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敲击着他的大脑。那股莫名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他的喉咙,慢慢收紧。他几乎感到呼吸困难,胸腔里满是沉重的气息。 “你再不懂,你会后悔的。”贾张氏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依旧柔声细语,“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不管你信不信,时间早晚会证明一切。” 徐峰的身体开始出现剧烈的反应,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耳边传来的声音也变得远离。他开始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困倦感,眼皮沉重得像是被千斤石压住一般,脑海里充满了混乱的念头。 “你……你……”他努力挣扎着,想要回到现实中,但那股压力却越来越强,几乎让他无法保持清醒。他想要站起来,想要推开贾张氏,但那股无形的力量仿佛牢牢抓住了他的每一寸肌肉,让他无法动弹。 “你看不见他吗?”贾张氏再次转身,眼睛变得愈发亮了起来,“他就在那儿,站在你身后。” 徐峰猛然回过头,心跳骤然加速,然而,他什么也没看到。房间依旧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他的视线在黑暗中徘徊,却什么也无法捕捉。 “我……”他喉咙发紧,话语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每一秒钟,他都感到自己在逐渐被这股诡异的气氛吞噬,周围的一切变得陌生而扭曲。 “你看不见,但他一直在这里。”贾张氏的声音如同一个远远的回声,变得越来越遥远,“他一直在等着你,徐峰。” 她的话语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那股深沉的压迫感始终笼罩着他,像是无形的网,正紧紧地把他束缚在这无尽的梦境里。 徐峰的手紧紧握住车把手,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每一下都要破裂开来。车子在夜幕下的街道上疾驰,四周的灯光一闪而过,反射在车窗上,像是流动的影像。街道的寂静,与车内沉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贾张氏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眼神空洞无光,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回忆。 她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脸颊两侧的皱纹深了许多,眼角的泪痕依旧未干。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用手指轻抚着布娃娃,那只从她身边从未离开的布娃娃。布娃娃的布料已经开始有些破损,看起来十分陈旧,可她的手指仍旧温柔地抚摸着,像是在安抚某种不可见的东西。 徐峰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她,心中的担忧更加深重。他知道自己应该带她去医院,可他不敢完全相信她的描述,贾张氏的情况太过离奇,渐渐地,理智在对抗内心的恐惧,想要让一切恢复正常,但那种诡异的压迫感,始终未曾远离。他觉得自己像是踏入了一个迷局,越是想要解开真相,越是陷得更深。 “贾张氏……”徐峰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他试图打破车内的沉默,“你今天不再像平常那样了,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贾张氏依然低着头,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她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在看着前方,却又像是穿越了这辆车,望向了远处那个无法触及的地方。车子行驶在冷清的街道上,渐渐地,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月光洒在地面上,照亮了她那张失去了生气的脸。 “我看见他了,徐峰。”贾张氏的声音突如其来,打破了寂静,低低的,却又充满了某种无法言喻的震动,“他站在我床头,他的眼睛盯着我,好像在告诉我,‘妈妈,我回来了’。” “你听见了?”徐峰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那是梦,贾张氏,你知道的,已经过去了。” “不是梦。”贾张氏猛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坚定,“他活着,我知道他活着。他还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徐峰紧皱着眉,心头的疑惑和焦虑让他几乎无法集中精神驾驶。车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仿佛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无法逃避的紧张。贾张氏的话语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无力感,他知道她已经走得太远,脱离了正常的轨道。可是,她的信念如此坚定,又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她,哪怕是仅仅为了不让她更深地陷入那个无法逃脱的梦魇。 “贾张氏……”徐峰终于开口,声音更加沉重,“你是不是害怕你儿子的死,才不愿面对他真的离开了的事实?” 贾张氏突然笑了,笑声低沉而苦涩,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害怕?我怎么会害怕呢?我只是不想再孤单,徐峰,我已经孤独了太久。” 她的声音颤抖,眼角划过一滴泪珠,打湿了她的脸颊。她低下头,紧紧捏住手中的布娃娃,仿佛这是她唯一的寄托。 “你听着,贾张氏。”徐峰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他不想让她再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你需要接受事实,你的儿子已经走了,现实就是这样,不能总活在幻想中。” 贾张氏没有再说话,车内重新陷入了寂静。她低头,眼泪已经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车座上,仿佛无声地诉说着她心底的痛楚。徐峰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心头的烦躁,他知道,这样的对话永远无法解决她的问题,反而只会让她更加封闭自己。 医院的标志终于出现在前方,徐峰的心里松了口气。尽管他的心中依旧充满了疑问与不安,但至少,眼前的这一切,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求助的出口。 他把车停在医院门口,车窗外的灯光与喧嚣依然如常。徐峰转头看向贾张氏,她依然坐在那里,双手紧紧抱着布娃娃,眼神游离,仿佛并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到达医院。 “我们到了,贾张氏。”徐峰的语气不由得柔和了一些,“你得进去看看,医生可以帮你。” 贾张氏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丝茫然,她似乎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兴趣,整个身心都被困在某个无法解开的结里。 “你不懂,徐峰,”她轻轻摇头,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决,“他不会让我离开,他说要带我回去,带我去那个我们曾经的家。” 徐峰心头一震,心里涌上来的不仅是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不禁失声,“你已经失去他很久了,你必须面对现实!” 贾张氏的目光忽然变得异常清澈,仿佛不再受外界的干扰,“他告诉我,不要放弃,徐峰。只要我继续等,他就会回到我身边。” 她的声音如此平静,然而其中的坚定,却像是被一根无形的弦拉紧,紧得几乎让徐峰无法呼吸。他知道,她的内心深处藏着某种他永远无法触及的信念,而这份信念,早已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 徐峰叹了口气,深知此刻的贾张氏已经无法用常理去衡量。医院的大厅里,依旧传来人们的喧嚣声,而车内的世界却仿佛隔绝了所有声音。每一秒钟的停留,都让徐峰感到自己在一个无尽的深渊里挣扎,无法自拔。 “我们进去。”徐峰最后说道,语气低沉却依然带着一丝坚决,“医生一定能帮助你。” 贾张氏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像是听从了命运的安排。她推开车门,缓缓地走了出去,步伐有些踉跄,但依旧坚定。徐峰深深叹了口气,紧随其后,心底的疑问与不安依然挥之不去,然而,他只能默默地跟随,期待着一切能有一个解答。 医院的大堂依旧充满了忙碌和嘈杂的气息,徐峰走在贾张氏身后,心里却是一片空白。医院那种冷峻的气氛似乎让一切更加沉重,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座陌生的建筑吞噬。他注意到贾张氏的步伐依旧不稳,她的眼睛看向前方,眼神空洞,仿佛所有的现实都已经从她的世界中消失,只剩下她自己独立在一个孤独的空间里。 “贾张氏,我们先去挂号。”徐峰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的无奈。 贾张氏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跟在他身后,偶尔用手指触摸自己怀里的布娃娃。每次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娃娃的布料,徐峰都能感觉到她内心深处某种无法言喻的依赖和紧张。就像是这个布娃娃成了她与现实世界唯一的联系。 他们走到挂号处,徐峰耐心地等待着,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四周。尽管他知道此刻他不应感到焦虑,但那种无法名状的恐惧依然时刻在他胸口沉重地跳动。他心中对贾张氏的担忧没有丝毫减少,但他依旧抱着希望,也许在这里,医生能够帮她找到一条出口,带她走出这一切。 终于轮到他们了,徐峰赶紧上前挂号,语气有些匆忙,“麻烦给我们安排一下精神科的医生。” 护士看了一眼贾张氏,点了点头,“请稍等。” 一阵短暂的等待后,护士将他们带到一间简洁的诊室。医生是一位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成熟稳重。医生抬起头,看了一眼徐峰,又低下头检查手中的病历单。 “请坐。”医生示意两人坐下,声音温和,“我已经了解了你们的情况,可以简单说一下贾女士的病史吗?” 徐峰坐下后,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她最近一直睡不安稳,偶尔会出现一些梦游的症状,半夜里常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她说自己看见了……她已经去世的儿子。” 医生仔细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这种情况听起来很复杂。”医生顿了顿,“贾女士,您能告诉我,最近有什么让您特别困扰或者情绪波动大的事情吗?” 贾张氏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紧握着布娃娃,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医生的话语。她的表情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悲伤和无奈。徐峰知道,贾张氏从未主动提起过关于儿子的事情,每一次谈到这个话题,她总是沉默,仿佛那段记忆是她唯一的禁区,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医生再次看向徐峰,“如果可能的话,您可以和她谈一谈,帮助她更好地表达内心的情绪。” 徐峰有些为难,犹豫片刻后才开口,“贾张氏,医生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让你感到害怕或者不安?” 贾张氏轻轻抬起头,看了看医生,眼神依旧没有焦距,像是看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我看见他了,医生。我的儿子,他一直站在我的床头,他告诉我,他还活着。”她的声音轻轻的,仿佛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他说,妈妈,我回来找你了。” 医生的表情变得严肃,但他依旧保持冷静,“贾女士,您儿子的死是事实。我们必须面对这个现实。您觉得儿子的出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您很想念他,想要他回来?” “我没有想让他回来。”贾张氏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似乎闪烁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他不是真的死,他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在等我,等我和他一起回家。” 医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贾女士,您的症状很可能是由深刻的心理创伤引起的。失去至亲的痛苦,可能会导致这种情形,出现幻觉,看到已故的人。我们需要帮助您逐步面对这些情绪,并通过治疗逐渐恢复。” 徐峰心里有些沉重,虽然他一心希望贾张氏能够从这段痛苦的阴影中走出来,但他的内心深处,也开始担心医生的建议是否真的能奏效。贾张氏的痛苦已经深深根植在她的心中,不是任何药物或者谈话能够轻易治愈的。 医生再次开口,“我会为您开一些镇静剂,帮助您平稳情绪。但同时,我们还需要进行更深层次的心理治疗。” “镇静剂?”徐峰皱了皱眉,他原本期待的是一些更具针对性的治疗方案,“是不是可以采取一些非药物治疗?比如心理疏导,或者更深入的治疗方法?” 医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疑问,语气温和地解释道,“镇静剂可以帮助她暂时缓解焦虑和情绪波动,但我们仍然需要依靠心理疏导。药物和治疗是相辅相成的,镇静剂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徐峰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麻烦您了。”他感觉到自己无力再提出更多的疑问,眼下最重要的是帮助贾张氏平稳过度,等她的情绪稍微恢复后,才能继续深入治疗。 医生给了徐峰一张处方单,指引他去药房取药,并叮嘱他,“在使用药物的同时,也要密切观察贾女士的情绪变化。如果有任何不适,立刻联系我。” 徐峰接过处方单,低声道谢,心里依然充满了困惑和不安。看着贾张氏一如既往地低头捧着布娃娃,他知道,无论接下来的治疗能否奏效,至少他能够陪伴她,走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他扶着贾张氏走向药房,心里却始终没有放下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他知道,贾张氏的世界,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现实。 回到四合院,夜色依旧笼罩在那片古老的院落上,院墙内一片寂静。徐峰将车停在院门前,刚刚还在医院的紧张氛围似乎瞬间消散,他的心情却依然沉重。四合院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老式的门窗和院内的青砖地面依旧保持着它们原有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岁月的积淀下变得不再动摇。 他走下车,心里沉甸甸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行走在一个看不见的迷雾中。贾张氏坐在副驾驶座上,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捧着她那只旧布娃娃。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与现实脱节,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世界。 徐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贾张氏,我们回家了。” 她没有反应,依旧低着头,仿佛并不感知周围的一切。徐峰的心中一阵刺痛,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那般坚强和温暖,现在却被无形的痛苦和迷茫困住了。 “秦淮茹,帮我照顾一下她。”徐峰看向屋内,声音低沉。 秦淮茹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进院子。她是徐峰的表姐,住在四合院旁边,平时和徐峰关系密切。她看到贾张氏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立刻迎上来,语气温和,“徐峰,她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带她去医院了吗?” 徐峰点了点头,面色依然沉重,“带去了,医生给她开了些药,告诉我她需要心理治疗,可能有些事情她一直没能释怀。你看着点她,别让她再受伤害了。” 秦淮茹点头,目光转向贾张氏,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柔和,“我会照顾她的,放心,徐峰。” “谢谢你,秦淮茹。”徐峰微微叹息,语气中有着一丝疲惫。 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贾张氏的内心已经深深被某种无形的恐惧和痛苦侵蚀,任何一剂药物都不可能瞬间将这些阴霾驱散。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她交给信任的人,尽量为她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等待她自己走出这片阴影。 “贾张氏,进屋。”秦淮茹柔声说道。 贾张氏依旧没有反应,只是机械地跟着秦淮茹走进屋内。徐峰站在院门口,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一阵寒意,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屋内的灯光昏黄温暖,秦淮茹轻轻扶着贾张氏坐到沙发上,然后转身去拿药。她动作温柔而细心,似乎早已习惯了照顾人。她把药瓶取下,倒出几颗药片,又准备了一杯温水,递给贾张氏。 第243章 你们想怎么样 许大茂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疯,有些扭曲。 “你们想怎么样?啊?你们一个个想看我跪地求饶?想看我坐牢?你们高兴了?你们能睡得着了?” “我告诉你们,我许大茂不是软的!你们谁敢动我,我拼了这条命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他说着从裤腰里猛地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剪刀,动作虽快,却被一双大手瞬间夺下。 何雨柱手腕一抖,轻轻一个反擒,直接将剪刀夺了过来,反手一按,便将许大茂压在墙上。他声音低沉,却每一个字都像打铁时锤落在砧上的回响: “你再敢撒疯,我今天就把你送到派出所里去。” 许大茂剧烈喘息着,脸紧贴着冰冷的砖墙,喉头发出类似野兽低吼的声音,但他挣不动,也无法再反抗。 人群中已有人开始去叫人报信,更多的人则围拢上来,脸上不再是看热闹的表情,而是逐渐凝聚起一种说不清的、复杂的情绪——愤怒,警惕,甚至还有些许的解脱。 而何雨柱并未松手,他知道,这一场闹剧,远远还没有结束。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何雨柱手臂发力,将许大茂死死钳制在墙上,感受到他身躯下传来的细微颤抖,心里却没有半点松懈。他明白,这种人一旦松了口子,就是一条脱缰的疯狗,能咬得人血肉模糊。 “放开我!你们敢动我,我、我不活了都要拉你们一个垫背的!”许大茂吼着,声嘶力竭,但声音里却渐渐透出一种虚浮的心虚。 “别装了。”何雨柱冷冷地说道,声音里透着令人心悸的镇定,“你有胆子,就不会找个小孩下手;你有种,就不会藏着掖着,做贼心虚。许大茂,你也就敢在这院子里嚷嚷几声,在外面,连苍蝇都不会多瞅你一眼。” 围观的人们沉默着,眼神各异,有的闪烁,有的冷漠,有的暗藏怒意。许大茂曾经在人前得意,在背地里耍手段,如今被揭了老底,一时无地自容,他心里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噬,焦躁、愤怒、不甘交织在一起,却又无处发泄。 “柱子,先松手,别伤了人。”一旁的刘海中劝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警惕。 何雨柱闻言,眯了眯眼,缓缓松开手。但他并没有后退,而是死死盯着许大茂,像一头警惕盯着猎物的狼。 许大茂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喘着粗气。他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彻底栽了,而且是栽得难看至极。 “许大茂,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嘴硬也没用了。”大妮儿家的二叔冷冷开口,声音像秋风刮过枯叶,“咱们四合院再怎么混,也有个底线。你动了小孩,还引了火,这命根子要真烧了,后果你担得起?” 许大茂咬牙,眼眶发红,喉咙里像卡着一块滚烫的石头,一开口就几乎破音:“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气不过,想吓唬吓唬贾家那老货……谁想到……谁想到那小子点得那么快!” 听到这话,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低声议论此起彼伏。 “原来真是他指使的!” “天哪,还拿孩子做事,简直是没心没肺!” “这样的人,还敢住咱们院里?!” 何雨柱听着四面八方的议论,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快意。他只觉得一股沉甸甸的疲惫压在肩头。这个四合院,表面看着平静安宁,实际上早就暗流涌动,贪婪、自私、算计、嫉妒,像藤蔓一样在每个角落滋生着,随时可能爆发出一场灾难。 “许大茂,你听着。”何雨柱声音低沉,却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这事儿,不是你一句‘不是故意’就能过去的。人命关天,房子烧了,人要是出事了,不是赔几个钱的事。你要是还有点脸,就把事情交代清楚,把责任担起来。” 许大茂脸色发青,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神躲躲闪闪,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甚至连外院的几个邻居也闻讯赶来,围了一大圈,像看待一场即将结束的戏剧。 就在这时,李小宝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小脸上还残留着火光熏黑的痕迹,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害怕和悔意。 “小宝。”何雨柱蹲下身,声音放得很轻,“你说,没事,大人们在这儿,没人敢再让你受委屈。” 李小宝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小声说道:“是许叔叔……他给了我两个糖,说让我玩个游戏……让我点根绳子,说点了就能赢……我、我不知道,会着火……” 一时间,空气几乎凝固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许大茂,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怒火。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张嫂子忍不住骂道,脸涨得通红,“拿孩子骗,烧了自个儿的屋子,还差点害了人命!你还有脸活着?” “我、我……”许大茂支支吾吾,额头青筋直跳,他想解释,可所有的词汇在这一刻都苍白无力,甚至连自己也厌恶起自己的嘴脸。 “别废话了。”一旁瘦高个老李冷冷吐出一句,“这么大的事儿,得给个交代,不然,这院里以后还怎么过?” “就是!”人群中呼应声四起。 何雨柱缓缓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着许大茂,心里暗暗盘算着。他知道,光是口头谴责已经没用了,这事儿必须得有个实打实的解决办法,不然以后院里会更乱。 “这样。”何雨柱开口,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人的议论,“咱们四合院有四合院的规矩,今天,大家都在这儿。许大茂,自己说,要怎么补偿大家,要怎么赔偿小宝,还有贾张氏家的损失。咱们就地解决,谁也别想混过去。” 许大茂脸色铁青,像一只被堵死了退路的狼,眼里闪着疯狂的光。但面对四周虎视眈眈的人群,他终于低下了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声音沙哑而绝望地说道: “我、我赔……我赔……” “你要按时吃药,知道吗?”秦淮茹的语气温和,“医生说了,这些药能帮你缓解情绪,帮助你安稳下来。” 贾张氏依旧低着头,紧紧握着手中的布娃娃,像是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她的眼神空洞,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所牵引。 秦淮茹看着她,不禁轻叹一声,“你知道,贾张氏,徐峰一直在为你着急。他希望你能够好起来,重新面对一切。” 贾张氏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无神,但那一瞬间,她的目光似乎有了些许的波动。“他……他不懂……”她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仿佛在跟自己说话,“他不明白,我并不是想活在过去,我只是……” 她的话没有继续下去,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滑落下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秦淮茹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不禁一阵痛惜。她放下药瓶,轻轻坐到她旁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贾张氏。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东西不能说出来,但你要相信,只有面对它,你才能真的走出来。” 贾张氏低下头,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颊。她的肩膀轻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再哭出来。她的内心深处,隐藏着太多的痛苦和不甘。那段失去儿子的痛,是她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不必强迫自己去说什么,贾张氏。”秦淮茹的声音温柔如水,“你只需要知道,我们都会在这里,陪着你,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面对。” 贾张氏的眼睛终于聚焦了一些,她的目光看向秦淮茹,眼中闪烁着些许的疑虑和无助。她低声开口,“你……你相信我吗?” 秦淮茹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贾张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贾张氏的眼中涌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布娃娃,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似乎第一次正视了眼前的现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秦淮茹。” “别客气,贾张氏。”秦淮茹笑了笑,语气依旧温暖,“这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贾张氏的情绪依然不稳,眼神中仍有不安和彷徨,但她似乎在这一刻获得了某种安慰。秦淮茹的陪伴就像是那把为她驱散黑暗的火光,虽然微弱,但总能在最困难的时候给她带来一丝希望。 屋外的风依然在四合院的墙壁上轻轻吹拂,徐峰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一切。尽管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此刻,他知道,贾张氏至少不再是孤单一人。而他,也将继续守在她的身旁,等待她慢慢找回失去的勇气,走出这片迷雾。 他回头看了看,秦淮茹已经开始为贾张氏整理药物,温暖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温馨却又略带忧伤的画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屋外,夜风依旧凉意刺骨,但他知道,他的一部分已经留在了那个屋里,和她们一起。 夜深了,四合院的窗外已经弥漫着淡淡的月光,院子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仿佛在诉说着属于这个古老院落的故事。徐峰走进院子,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贾张氏所住的那间屋子。灯光透过窗户洒出,温暖的光线照亮了室内的角落。秦淮茹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为贾张氏整理药物和食物,也会和她说一些轻松的话,尽力拉回她失落的情绪。 今天,徐峰比平时更早回来了,他轻轻推开门,看到秦淮茹正坐在贾张氏床边,低声和她说着什么。贾张氏像是听到了声音,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依旧有些空洞,但似乎比之前稍微清明了些许。她望着徐峰,嘴唇微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回来啦。”贾张氏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沙哑,似乎是刚刚醒来,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实。 “嗯,回来了。”徐峰站在门口,轻轻关上了门,迈步走向她。 秦淮茹看了一眼徐峰,眼中带着些许疲惫,但她的表情依旧温和,仿佛已习惯了每天与贾张氏的相处。“徐峰,今天她休息得还好。吃过药了吗?” 贾张氏轻轻点头,似乎有些不太想开口,她的眼神渐渐飘向窗外,那里的月光正洒在院子的老槐树上,树影斑驳。徐峰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回忆什么,但她又没有说出来。 徐峰轻声走近,坐到她床边,“贾张氏,今天怎么样?还好吗?” 贾张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布娃娃,轻轻地摸了摸那只布娃娃的头。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是她唯一能够触碰到的现实,能够给她带来一点点安慰的东西。 “我……”她停顿了片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能说出来的词,“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她抬起头,眼中有一丝迷茫和不安,“你们说过的那些话,我都记得,可我有时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徐峰听着她的话,心中一阵痛惜。他知道贾张氏的痛苦有多深,那种从失去亲人到无法自拔的伤害,不是几句安慰就能抚平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贾张氏,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秦淮茹、我,我们都会在你身边,帮助你走出这个阴影。” 贾张氏的眼神有些不确定,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布娃娃,眼里依旧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我……真的可以走出来吗?我感觉好像永远都不会好。” 秦淮茹看着她,语气柔和却坚定,“你会的,贾张氏。虽然现在的你觉得一切都无法承受,但请相信,这一切都会有好转的。只是需要时间,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恢复过程,不是吗?” 贾张氏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布娃娃的手,仿佛这样可以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屋内的空气似乎有些沉重,徐峰静静看着她,心中一阵阵痛楚。贾张氏的眼神虽然暂时没有完全恢复,但他知道她已经在慢慢地接纳这个现实,虽然过程痛苦,但至少她开始慢慢面对。 “秦淮茹,我想留在她身边。”徐峰突然开口,目光坚定。 秦淮茹看了看他,微微点头,“你已经很累了,徐峰。每天都得照顾她,既要工作,又要应对她的情绪波动。你不妨休息一下,明天我可以再来接替。” 徐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知道秦淮茹是好意,但他更清楚,贾张氏的状态已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问题,更多的是心灵上的创伤,而这份创伤,只有他自己能真正体会。 “我没关系,”徐峰叹了口气,深深望着贾张氏,“她现在需要有人陪着,可能只有我能真正理解她的感受。” 贾张氏抬头看了看徐峰,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然而她的嘴角却没有任何笑意。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布娃娃,目光又一次转向窗外。 “你看,那颗老槐树。”她忽然开口,指向窗外,“我觉得它比我还老,它像是知道一切,见证了所有的风风雨雨。每次看着它,我就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不会变了。” 秦淮茹和徐峰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落寞。槐树的枝叶在月光下微微摇曳,仿佛那古老的生命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和无情,而贾张氏的心,也正如那株老树一样,早已被岁月摧残成了根深蒂固的伤痕。 徐峰微微皱了皱眉,目光透过窗户投向外面那棵老槐树,树影斑驳,岁月的痕迹几乎可以在每一根树枝上看到。或许,贾张氏心中真正的痛苦,正是那种无法再回头的失落和无法跨越的伤害。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贾张氏,槐树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但它依旧在这里,站得很稳。我们每个人也一样,经历了伤痛,才更能理解生命的意义。” 贾张氏低头轻抚布娃娃,眼中却没有任何回应。她似乎依然在与内心的痛苦对抗,仿佛那棵槐树的影像早已嵌入她的心中,成为了她无法割舍的过去。 屋外的风逐渐变得有些凉,徐峰起身去关上窗户,回头看向贾张氏,她依然低着头,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秦淮茹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她会好起来的,徐峰。你不用太担心。” 徐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沉重,但他知道,或许时间会帮贾张氏找到她遗失的部分,或许,她会在某个清晨醒来,重新开始面对这个世界。 他坐回床边,轻轻拉住贾张氏的手,“贾张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走下去。” 那一晚,徐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脑袋还迷糊着,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安。夜色如墨,四合院里异常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的湿气。 他慌忙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秦淮茹焦急的脸色。她的眼中透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身体微微颤抖,手中还拿着一个已经被她握紧的电话。 “徐峰,贾张氏晕倒了!”秦淮茹的声音低沉,却急切,“她在卧室里,情况不太好,快来!” 徐峰心里猛地一紧,像是被一股冷风刮过,脑袋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跟着秦淮茹跑向贾张氏的房间。心脏在胸腔中跳动得异常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踏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一进入房间,徐峰看到贾张氏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她的双眼微闭,呼吸急促,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意识。床边的秦淮茹手忙脚乱地试图帮她调整姿势,但显然已经束手无策。 “我刚刚试着叫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徐峰,她怎么了?”秦淮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的焦虑和担忧已经让她几乎无法保持冷静。 徐峰迅速蹲下来,伸手试探贾张氏的脉搏。脉搏虽然微弱,却仍有节奏,稍微缓了一些心里略微松了口气。但他的眉头依然紧锁,心中的疑虑愈加沉重。 “她应该是过度劳累了,加上最近的情绪一直没有得到缓解,身体的负担太重。”徐峰低声说道,但自己心里也并不确定。贾张氏近来的情况让他不禁怀疑,是否只是身体上的问题,还是那深藏在她心中的阴影,正在以某种方式侵蚀她的健康。 秦淮茹站在旁边,显得更加焦虑。“她怎么会晕倒?我每天都按时照顾她,给她吃药,怎么会突然这样?” 徐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过于慌张。他的眼神深邃,心中一片混乱,却不得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你去拿点水,我先给她量一下体温,看看有没有发烧。”徐峰的话语虽然平静,但他的心里却明白,贾张氏现在的状态,不容忽视。 秦淮茹点点头,转身迅速走出房间,剩下徐峰一个人在床边,静静观察着贾张氏的情况。每当看到她那失去光彩的脸庞,徐峰的心中就像被一块石头压住,沉甸甸的。 “贾张氏,醒醒。”他低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千万不要这样,我不能没有你。” 贾张氏依旧没有回应,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还有些不稳定的迹象。徐峰紧张地伸手去触摸她的额头,发现那里的温度有些偏高,但并不至于高得离谱。他不由得松了口气,迅速拿过床头的毛巾轻轻敷在她的额头上,试图帮助她降温。 秦淮茹几分钟后匆匆带着一杯水进来,看着徐峰手忙脚乱的模样,她也有些慌了,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无助:“徐峰,怎么办?她这样好像……真的是不对劲。” 徐峰看了看她,眼中透出一丝坚决:“不要急,我会去找医生的。我们需要知道,她身体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可是她到底怎么了?”秦淮茹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是已经吃了药了吗?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徐峰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也许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问题。贾张氏经历的那些事,不是你我能完全理解的。她心里的痛,或许是最难以治愈的。” 秦淮茹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你的意思是,她不只是生病,心里可能也有问题?” 徐峰点了点头,“她可能需要的,不只是药物。她的内心,或许早已崩溃。” 房间内的空气沉默了几秒钟,只有贾张氏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的风声从窗外传来。秦淮茹望着床上的贾张氏,眼神变得复杂,她似乎开始意识到,贾张氏的痛苦早已不仅仅是表面的疾病,深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那些无法触碰的伤痕,才是她最无法承受的重负。 “我……我该怎么做?”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她转头看向徐峰,“她从未跟我谈过自己的过往,甚至从来没有告诉我她最痛的是什么。我……我该怎么才能帮助她呢?”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有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有些事情,我们无法强迫她去说出来,贾张氏必须自己面对。当她能够接受这一切的时候,她或许就能走出这片阴霾。”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医生的身影。医生一进门,立刻走向床边,迅速给贾张氏做了简单的检查,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她体内的营养缺乏严重,且最近情绪波动过大,可能已经影响到她的心脏功能。”医生边检查边说道,“她的晕倒并非偶然,过度的精神和身体压力已经让她的身体开始出现警告。需要立即休息,并配合心理治疗。” 徐峰和秦淮茹默默地听着医生的诊断,心情沉重。医生的话语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两人心头,让人无法喘息。 “她会醒来的,但恢复的过程可能会很漫长。”医生最后补充道,“你们必须保持耐心,尽量不要让她受到任何额外的刺激。” 听完这些,徐峰转身看向床上的贾张氏,心里沉甸甸的。她或许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子,而是被时间和痛苦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灵魂。但他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她,他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始终陪在她身边。 “我们会照顾她的。”徐峰轻声说道,眼神坚定,“她不会再孤单。” 徐峰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一杯温水,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贾张氏的面庞。她那苍白的面色似乎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但依旧显得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再次吹散。房间里的空气依然压抑,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在静默中回荡。窗外的光线透过帘子洒进来,温和的晨曦打在床头,照亮了贾张氏的侧脸。 她的眼皮微微颤动,继而轻轻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并没有立刻聚焦,目光茫然,似乎尚未完全脱离昏睡的状态。她的呼吸还带着一些不稳,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虚弱。 “贾张氏……”徐峰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他本能地伸手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仿佛担心一不小心就会将她从现实中推向深不见底的梦境。“你醒了。” 贾张氏的眼睛渐渐清明,微微转头看向他,但她的眼神依然没有完全恢复。她的视线不清晰,像是透过一层雾气看人,难以看出里面的真实情感。 “徐峰……”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像是经过长时间的沉默才勉强挤出的一句话,“我……我怎么了?” 徐峰心中一沉,忍不住握住她冰冷的手。他的眼神柔和,语气带着一丝安抚:“你晕倒了,医生说你最近身体过于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太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贾张氏的目光依然迷离,她的眉头紧蹙,像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没有丝毫记忆。她轻轻动了动嘴唇,低声道:“我记得我在做梦……梦里的那些事……”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被压在某个深沉的角落里,艰难地吐出。 徐峰的心脏不由得一紧,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感。那是一个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梦境,或许与她的过去有关,或许是那些沉埋在她心底的伤痛的显现。“你梦到了什么?”他问,试图引导她谈论那些或许还未完全清晰的记忆。 贾张氏闭了闭眼,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像是正从一团混沌中挣扎出来。“梦里……我看到一些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我记得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突然消失了。然后,我……我迷失了。”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是想说什么,但话语却在口中滞留,始终无法吐出。 徐峰看着她的神情,心里有些急切。他知道贾张氏的过往一定很复杂,但无论如何,他希望她能够找到力量,去面对曾经伤害过她的一切。每当她谈及过去,那个痛苦的阴影就会再度浮现,他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可是,似乎每一次她都无法完整地讲出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仿佛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一直在吞噬她。 他放缓了语气,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迫切,“贾张氏,梦境是我们内心深处的反映。也许你最近太累了,心中的一些事没办法处理,所以才会在梦中显现出来。你不必太过担心,所有的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贾张氏沉默片刻,似乎还在努力理清自己模糊的记忆。她的眼神终于聚焦了些,但依然透着一种无法掩饰的茫然。“可是,徐峰,我觉得有些事情我永远也无法摆脱。它们像是一道枷锁,把我困在原地。” 她的眼中有一丝湿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不可及的过去。徐峰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冰凉。他的心跳加速,内心的情感翻涌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无法完全理解她的痛苦,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安慰她。他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任凭那些未曾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提及。 “如果你愿意,我会在这里。”徐峰低声说道,“你不必一个人面对。如果你想说,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贾张氏的目光转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话要说,但却又吞咽了下去。片刻的沉默后,她终于低声说道:“我害怕,徐峰。我害怕那些记忆,一旦再次浮现,我就会无法控制自己。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徐峰深深看着她,心头的痛感如潮水般涌来。他明白,她所经历的,远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痛苦。那是一种深深的压迫,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地将她束缚住,让她每时每刻都无法喘息。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柔声道:“你不必害怕,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贾张氏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那份温暖。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紧张。她轻声道:“谢谢你,徐峰。”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也带着一丝无奈。 徐峰坐在自己屋里,手中捧着一本《资本论》,脸上却没有读书人的清明专注。他那双眼睛半眯着,时不时朝窗外瞥去,眉心皱着一条深沟,像是有心事未解。他的屋里不大,但打理得极其干净,旧式的木桌擦得泛亮,一盏盖着蓝白布罩的台灯亮着,映得房间里暖黄一片,和外头那份冷寂对比得格外明显。 这一日,他原本无事,只是靠着窗户坐着,打发午后无趣的光景。哪知隔壁院里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贾家的门缝掩得不甚严实,从那老旧的木门里传来几句低声密语,断断续续,但却刺耳如针,直插他耳鼓之中。 “你就往他家窗户下面绕一圈,他那葡萄干不是晾在窗台嘛,一不留神,你手快点就行了……”那是贾张氏的声音,尖利刺耳,却带着一种压低后的油滑,像是抹了油的锯条,不动声色地割裂着听者的理智。 “妈,要是让徐峰看见了可咋整?他打人可不眨眼……”这是棒梗那稚嫩却显得忐忑的声音。 “哎呀,他又不在家,他是个书呆子,你快去快回,我给你做炸酱面。”贾张氏的语气中带着蛊惑人心的急切,像极了街头那些拐卖儿童的骗子,甜言蜜语里包藏着刀锋。 徐峰原本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眼底掠过一抹冷意。他缓缓站起身来,动作轻得几乎无声。他并没有立刻冲出去,而是慢慢走到门边,侧耳仔细听着院中每一丝响动。 外头的风更紧了,吹得那棵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耳畔低语。徐峰的手指在门边轻敲,指节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老旧的木料,似乎是在思索,又仿佛在等待一个时机。 突然,他听见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极轻,却在这寂静的午后格外刺耳。是那种孩童蹑手蹑脚的脚步,夹杂着草鞋与地面磨蹭的摩擦,直直地往他家窗台的方向去了。 徐峰的唇角露出一抹讥讽。他早就注意到自己的葡萄干这些天总是少了几颗,本以为是老鼠作祟,特地摆了个捕鼠夹,哪知夹了两天,却只夹到几片衣角纤维。 “原来是人。”他心中冷笑,脚步无声地往窗台走去。他的屋子有一道偏门,通往后院,不常用,但这会儿倒成了他的利器。 就在他走出屋子的那一刻,正好看见棒梗踮起脚尖,正要伸手去够那一串干葡萄。阳光从侧面斜照下来,映出他因紧张而绷紧的轮廓,脸上那股慌张的稚气未脱之色,清晰可见。 徐峰没有出声,也没有出手阻止,而是站在那棵槐树后面静静地看着。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了一切假象。他心里没有怒火,只有一股凉意慢慢地蔓延,像冰水灌入胸腔,激得他后脊发寒。 他记得这孩子小时候还在自己腿边玩过,那时候他还会笑,喊他“徐叔”,眼睛弯弯的,嘴角带着一圈葡萄汁的颜色,像是那时候春天里第一朵开得不安分的花。 可如今,那双手,那原本应该写字、画画的手,正伸向他的窗台,去偷那一小串干瘪的果实。 那是他亲手晾晒的,用来自制葡萄酒的原料,每一颗都是从菜市场精挑细选而来。他不是吝啬的人,但这种被人觊觎、觊觎到要命令孩子出马的行为,让他心头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厌倦与寒意。 “你想干什么?”他终于出声,声音如同寒风灌入骨缝,棒梗一哆嗦,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手中的葡萄干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我、我、我就是看看……”棒梗结结巴巴地说,脸色苍白,眼神惊慌失措地看向徐峰,如同一只被抓到的老鼠。 “看看?你这是在看风还是在看葡萄干?”徐峰的语气中没有怒气,反而透出一种冷冷的讥笑,那种仿佛看透一切却不屑言说的高冷,让棒梗瞬间红了眼圈。 “是我妈让我拿的……”棒梗的嘴唇动了动,眼泪却先一步滑落。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撒谎的本事还没练到家,在徐峰这双如刀的眼睛下,一切伪饰都如薄纸般被戳穿。 徐峰眯着眼,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训斥,也没有呵斥,而是转过身,拾起地上的葡萄干,轻轻地吹了吹灰尘,然后放入衣兜,仿佛那只是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回去告诉你妈,她要是再敢教你偷东西,下次我不只是要说话那么简单。”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但却如同一块沉石砸入池水,激起千层涟漪。 棒梗嗫嚅着点了点头,像个受惊的小兽一般跑回了贾家。 徐峰站在那儿良久,望着那串原本晾得齐整如今却空了一段的葡萄干,忽然觉得这一方小院,比外头更冷。他回屋坐下,重新翻开那本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窗外风继续吹,老槐树的枝桠沙沙作响,像极了贾张氏的窃窃私语,在耳边不散。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许久没有松开。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不是喜欢计较的人,但这一次,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不是为了那几颗葡萄干,而是为了心中的那口气,那口做人的正气。 贾张氏,那张满是褶皱的脸,那双总是骨碌乱转的眼睛,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她的声音、她的狡诈、她那副把整个院子都当作她私产的模样,在徐峰脑中愈加清晰。 他缓缓站起,走到门口,目光穿过院子,落在贾家紧闭的门上。那门板早已被岁月啃蚀得坑坑洼洼,却仿佛还遮不住屋内的那些龌龊与阴谋。 徐峰的眼神深邃,嘴角却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 徐峰坐在桌前,沉默良久,指尖在桌面轻轻摩挲,触感粗糙,是多年前刷的清漆早已剥落的痕迹。他眼前摆着一个笔记本,封面已经泛黄,角落有一条微微裂开的缝,像是年久失修的老街巷。翻开第一页,那是一行他亲手写下的小楷字: 《自酿葡萄酒试验日志》。 字迹工整,每一个笔画都显出一种近乎固执的克制。他的手指缓慢地翻过几页,停在最新一页,那上面写着几行日期与温度的记录,还标注了“第五批葡萄干投酵日”的字样。 “还差五天。”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哑如风吹干草。 他的视线移向屋角,一排玻璃发酵瓶整齐排列着,瓶中紫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沉沉的光。那不是市面上买来的成品葡萄酒,那是他用心血一滴滴酿出来的成果。每一瓶背后,是他无数个深夜的试验与失败,是那一串串在炕边晾晒整齐的葡萄干,是他对生活仅剩不多的执着。 他记得第一次尝试酿酒,是两年前的初秋。那年收成不好,街坊邻居都在抱怨果蔬贵得离谱,他却在市场的最角落买下了五斤过熟的葡萄。回家之后,他将葡萄一颗颗摘下,洗净,晾干,再手工筛出破损的颗粒。 “你这是干啥呢?”当时秦淮如从门口路过,好奇地探头问道,脸上带着她惯有的微笑与试探。 “试酿点酒。”徐峰头也不抬地回道,语气淡然。 “你这人……净整些没用的东西。酒还不如去供销社买呢,现成的,又快又省事。”她笑着摇头,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屑。 徐峰没有争辩,只是继续摆弄着他的葡萄,一颗一颗地捏碎,在老式陶缸中拌入糖、酵母,再盖上纱布,密封发酵。 那一缸酒,最终失败了。味道寡淡,发酸不醇。但他没有放弃。一次失败不过是。他开始阅读老旧的技术手册,甚至翻出一本法文的酿酒资料,用破旧的字典一字一句地翻译。他在温度控制、糖分调节、发酵时间等细节上不断打磨,连木塞都从自己刨下的老樟木中取材,用盐水煮过,再蒸,再晒,再碾。 他不是为了酒。他是为了那个过程。 那种一个人,在黄昏后、寂静中,与葡萄对话,与时间交锋,最后得到一瓶可以在夜里独酌、在心底自问的液体。 可现在——那串葡萄干,少了一段。那是他第五批实验中最关键的一批,采用的是一种特殊风干法,加工过程中加了一种老式糖蜜涂层,以增加发酵后期的果香与层次感。每一串都经过他亲手擦洗、风干、翻面,是这整个批次中最期待的部分。 他盯着那空缺的窗台,脑海中浮现出贾张氏那张脸,那张嘴巴整天不闲着,骂街、算计、搬弄是非,把整个四合院搅得像锅粥,却从来没人敢真正跟她正面对抗。 这一次不一样。 徐峰缓缓站起身,走向发酵区。他打开那瓶第五批投酵瓶的瓶塞,浓郁的果香与微醺的酒气扑面而来。他取出长柄木勺,轻轻搅动液体,观察其中泡沫的活性与颜色。细小而均匀的气泡从底部升起,液体颜色深沉如红宝石,这说明酵母活性良好,但……一丝不对劲的酸味掠过鼻尖。 “是缺糖。”他心中泛起警觉,立刻想起那部分被偷的葡萄干。 他本来就是以较低糖度发酵,靠后期逐步添加葡萄干来调节风味和糖化水平。如今那一小段葡萄干被掐断,整个糖曲的节奏被打乱,意味着这整瓶酒很可能味道不均,发酵结束后香气不稳定,甚至出现酒精含量偏低的问题。 徐峰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这不是单纯的失窃,这是破坏。 他慢慢放下木勺,望着那些瓶瓶罐罐,一股久违的怒火在胸口聚集,不是暴怒,是那种默默燃烧、能将铁石都融化的怒。院子里传来锅铲撞击铁锅的声音,是贾张氏在炒菜,或许还正得意地看着儿子带回的“战利品”,还在那张油腻的饭桌上自以为计谋得逞。 徐峰转身回屋,取下书架上那本葡萄酒笔记,撕下其中一页,提笔写了几个字,然后折好、夹在一瓶红酒瓶底,封存入箱中。他知道,这一批酒最终要经过时间的酝酿,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些事要办。 门外,风更大了,呼啸而过,卷起院中那张破旧草席的一角。天已经彻底黑了,四合院中的每一户人家都关上了门,仿佛都不愿参与他人的风波。可徐峰知道,这风,才刚刚起。 他打开抽屉,取出那一盒还未拆封的葡萄干——那是备用的,数量虽少,却足以替补部分发酵需要。他轻手轻脚地将那些葡萄干切成小块,投入剩下的几瓶中,调节温度,再次封口。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他的动作沉稳、精确,每一个步骤都带着仪式感,仿佛这不只是酿酒,更是一场对命运的反击。 门外忽地传来几声狗叫,夹杂着贾张氏尖细的骂声:“棒梗你个死小子,手都洗干净了没有?吃人家的东西也不知道长个记性,要是给徐峰看见了,割了你小手!” “他、他好像真的看见了……”棒梗的声音细若蚊蝇。 “哼,他要是有胆子,还能憋这么久?你就放心吃,他徐峰,还是个男人嘛?” 徐峰的拳头微微收紧,骨节发出轻响。他缓缓坐回桌前,提笔,打开他那个厚厚的发酵记录本,翻到空白页,写下日期,然后,一笔一画写道: “第六批,特殊风味调整版。” 他知道,葡萄酒不只是一种饮品,它是时间的产物,是风、土、人心共同交织的沉淀。他会继续酿下去,也会让某些人,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不是通过吼叫,不是通过冲突,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翌日清晨,院子里的天空尚未透出光,东边天际还挂着一丝未散的灰蓝,空气中混杂着寒露与炊烟的味道,带着一点发酵后残留的潮湿。徐峰推门而出,肩头搭着一条擦瓶布,手里拎着一只旧木箱,木箱里装着几瓶已经封口完毕的红酒样品。他不着急出门,也不看人,只是径直往西院墙角的工作间走去。 这工作间原本是院里老张头留下的破库房,砖缝早已风化,屋顶还缺了两块瓦,但徐峰搬来之后,自己修缮了一番,用废木板做了层架,又添置了些简单的玻璃器皿和温度计。如今,这里成了他酿酒的实验地。 屋里光线昏黄,一盏老式汽灯挂在梁头,映着那几排整齐码放的酒瓶,如列兵般肃穆。徐峰一瓶瓶取出,用手巾细细擦拭瓶身灰尘,然后贴上手写的小标签: “风中第六酿,微甜,低醇,清香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有轻有重,夹杂着妇人的低声议论与孩童的窃笑。 “徐师傅,你这酒真是自己酿的?”声音是刘海中娘子张桂芝的,平日里嚼舌根一把好手,今儿却带着几分难得的客气。 徐峰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把一瓶刚贴好的酒放到架上。 “昨天你那葡萄酒味儿,飘到我们屋里去了,我家海中还说‘这酒香得像果酱’,你这手艺怕是比供销社的都强。”她笑着凑近几步,鼻子还翘了翘,一副想蹭点酒喝的模样。 “果酱味的是甜型,孩子爱喝。”徐峰淡淡答道,语气没有波澜,像是说着一件跟他无关的事。 “那……这能不能给我家拿一小杯尝尝?不多,半盅就行。”张桂芝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那瓶酒。 徐峰手一顿,没有立刻回应。他知道,四合院这帮人,从不轻易服气,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好话。可只要一样东西被尝到“有意思”,那火便会燎得很快。 “我这不是送的。”他终于说道,“一小瓶,一斤装,三块钱。” “三、三块?”张桂芝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这不抢嘛,供销社的黄酒才一块二!” “你要的是黄酒?”徐峰终于抬起头,眼神如刀,语气冷淡,“那你去买黄酒。” 张桂芝吃了个钉子,脸色挂不住,但眼角却扫见那几瓶酒,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她知道徐峰平时说一不二,跟他讲道理不顶用,便只得嘟囔一句:“这人呐,净整点怪玩意儿……”转身离开,却又不甘心地回头多看了几眼。 不过,风声总是会走得比人快。 到中午时分,整个四合院的热水炉边、井台边、甚至是共用茅房外头,已经开始有人小声议论起徐峰的酒来了。 “你听说没?徐峰那酒,香得不行。” “我前天经过他窗户,就一股甜味儿,像糖水熬过的果子。” “说是纯葡萄干酿的,不兑水不兑酒精。” “听说贾张氏想让棒梗偷来着,给抓个正着了。” “嚯,那老太婆脸皮是真厚,这都偷上门来了。” 到了傍晚,四合院最热闹的时刻,几家开始做晚饭,香气四溢。秦淮如站在自家窗前,一边炒着辣椒炒肉,一边朝徐峰家方向望。 “徐师傅——”她隔着院子喊。 徐峰正从屋里端出一瓶封口好的红酒,手里还拿着酒杯,没理她。 “我说你啊,这酒行不行啊?我家老易那口子,平时连半口酒都喝不下,我今天给他在饭里搁了两勺你那葡萄酒,他一口气干了仨馍!” 徐峰停顿了一下,把杯子放到窗台,回道:“是么,那他胃没事?” “没事,没事!味道不错,就是……”她一边笑一边凑近,“要是能便宜点,我给你做顿红烧肉咋样?” “我不吃肉。”徐峰一句话堵死了她所有打算。 这时候,一旁本来默不作声的许大茂也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半碗小米粥。他平时最喜欢踩人台阶,这会儿却带着笑,一脸客气。 “徐兄,我听说你这酒有点来头啊,昨儿我去西街小卖部,老板娘还问我,是不是你做的?” 徐峰眉头一挑,没多言,只是淡淡“哦”了一声,继续擦瓶贴标。 “这酒啊,我看你该拿出去卖卖,咱这院子太小,装不下你这手艺。”许大茂喝了口粥,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徐峰却冷笑一声:“我这酒是自己喝的,不卖给嘴多的人。” 这话一出口,院里几人顿时收了声,气氛微妙。许大茂干笑两声,不好再说什么,识趣地退回了自家。 徐峰屋内的灯早已熄灭,只留下一盏泛黄的壁灯静静悬在墙角,微光摇曳,将那一排玻璃酒瓶映得如同琥珀色的古玉,深沉、温润、诱人。 然而,这夜的平静,不过是暗潮将起的前奏。 西厢房中,许大茂背靠在墙,眼睛在黑暗中发亮。他的房间紧邻徐峰的工作间墙根,白日里偶然一次,他透过木缝看到那一排排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葡萄酒瓶,心中早已泛起了涟漪。 他不是一个能静下心来酿酒的人,可他却知道什么是“稀罕物”。这年头,要说酒,街上是有,可那都是兑了水、掺了糖精的假货,哪有徐峰这般纯粹、醇香、入口不辣喉还带点清甜的酒? 更何况—— 这酒,院里人都说好。 “谁先拿到一瓶,就能在这院里说上话。”他在心里低声嘀咕,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被窝边的竹席,“光是看他们围着徐峰转,我心里就憋得慌。” 他知道,徐峰警觉性高,白天只要有人靠近那酒架,哪怕隔着墙,他都能听得见。可夜里……他偷偷观察过几次,徐峰有熬夜记录发酵日志的习惯,一般在午夜一过便睡,这时候,是最容易下手的。 许大茂悄悄起身,穿好布鞋,不发一声地打开门,一股夜风挟着冷意扑面而来。他拉了拉领口,转身往自己屋后那条隐蔽的小路绕去。那条小路并不常走,是几年前修缮房屋时留下的一道施工缝,只有他和几个老住户知道。它通往徐峰屋侧的后窗,而那窗,偏偏没有安锁。 他走得极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脚下的青砖微微泛着潮光,他小心避开那些落叶和碎瓦,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到了窗前,他俯下身,屏息静听。 屋内,静得只能听到钟表的滴答声和偶尔一两下徐峰翻身的床褥摩擦。确认了没有动静后,他伸出手,从腰间抽出一根削尖的木片,小心撬开那扇虚掩的窗。 咯哒一声轻响,窗闩应声而开,许大茂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整个人僵在原地。 片刻——无声。 他咬牙,深吸一口气,慢慢探身而入。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那排葡萄酒在月光中泛着诱人的光泽。他瞥了一眼最靠近的那瓶,标签上写着:“风中第六酿·低温初熟·香型a”。 他眼睛亮了。这正是院里人口中说的“好酒”。 他伸手,手指刚一碰到那瓶酒时,忽然间指尖一阵滑腻——瓶子上居然有一层薄薄的油脂!他几乎要松手,却又强忍下本能的惊叫,赶紧用衣袖擦干,把酒塞入怀中,然后飞快地将窗户重新合上,转身奔回自己的屋里。 许大茂坐在床上,手紧紧抱着那瓶酒,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心跳如擂鼓。他忍不住将酒瓶拿到鼻尖,小心地嗅了嗅——果香浓郁,仿佛有整个果园在他眼前铺开。 “值了。”他低声笑了一下,随即脱下外衣,把酒瓶包裹得严严实实,藏进了炕沿的木板底下。 可他没注意到,酒瓶底部的那一行极细的字迹: “夜盗编号-留样追踪用。” …… 清晨,院中再次热闹起来。锅铲敲击声此起彼伏,小贩的吆喝声从巷外传来,孩子们蹦跳着追逐,妇人们端着水盆相互问早。 徐峰照例起得极早。他进了工作间,第一时间便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异样——不是酒的气息,而是一种极轻微的油脂味,与他昨夜在窗沿涂抹的防盗感应剂如出一辙。 他缓缓靠近酒架,扫视一眼,很快,眉头便紧紧皱起。 果然少了一瓶。 “香型a……”他自语了一声,转身回屋,从桌角的木盒里取出一本薄册子,打开其中一页。 那页记录上写着一段话: “香型a为第六批次调试中,添加晚期蜜糖干红调剂,表香极强,入口回甘。酒瓶底部暗刻编号,第七页可比对。” 徐峰翻到第七页,指尖轻触其中一张照片样的描图,上面是每一瓶酒底部的防盗编号拓印。 他闭上眼,脑中飞速过了一遍昨夜的每一道风声、每一个响动。许大茂……那点脚步声太熟悉,他做贼的步子,自己不是第一次听见。 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徐峰合上册子,眼神沉如潭水。他没有立即揭穿,而是安安静静坐回椅上,翻开发酵日志,继续记录着第七批酿造的进度。 “试剂a脱失一瓶,观察其酒体在非恒温环境下变化对成品口感影响。” 这一页记录,他写得极慢,却写得极稳。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四合院,很快会迎来另一场风波。 他坐在窗前,左手食指轻叩桌面,每一下都敲得极有节奏,仿佛在编织着一张慢慢收拢的网。他的右手则按着那本酿酒记录册,翻到酒瓶编号那一页,眼神落在底部一行极细的字上,眸光如锋。 “香型a,第七瓶。”他嘴唇轻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笑声。 “哎哟,老易你快来,你看许大茂那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是不是昨晚喝高了?”这是三大妈的嗓门。 “喝高了?他不是滴酒不沾吗?我还以为他胃病犯了,躲家里哼哼了大半夜。”这是刘海中媳妇的声音,带着点八卦的兴奋。 “哼,这人啊,一有好东西就装神弄鬼,我敢打赌他是偷偷喝了徐峰家的酒。你们没闻到他屋里飘出的那股子甜味儿?我家小海中都说了,跟上回那香型酒一模一样!”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徐峰那酒不是一瓶都不卖吗?” “你以为真没人动?你没看他今儿早上一声不吭,脸黑得像锅底?怕是心里早就有数。” 徐峰静静听着这些话,嘴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他知道院子里这些人的嘴,一旦被点着,就能烧到天边去。他没有阻止,也没有澄清,他只是起身,推开了门。 那一刻,阳光铺满他瘦削的侧脸,给那双本就锐利的眼眸添了几分逼人的冷意。他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向自己的酿酒间,动作利落得像军队点兵。他在酒架最下层摸出一只布包,小心展开,露出几支玻璃吸管、橡胶滴斗和一只新抛光的小银匙。 他要开始新一轮调酒实验了。 但这一次,他打算用回收来的“香型a”做一项特别的测试。 他知道许大茂的胃受不了重发酵的酒精,那瓶酒本就是在实验阶段,酒体尚未稳定,糖分未完全转化,酒精和酸度都有潜在变化。现在再加一剂草本冷提液,观察与人体接触后十二小时内的发酵反应,结果—— 他可以不说,但许大茂一定会“表现”出来。 此时,许大茂的屋里,空气里已没了昨夜那股甜润的酒香,反而充斥着一丝酸涩与炊烟混合的不适味道。他整个人窝在炕头,双手捂着肚子,脸色泛青,眼神游离不定。 “不是……怎么就一瓶酒,就这么难受?”他额头冒汗,昨夜偷酒时的那股窃喜,此刻早已被腹部一阵阵绞痛打得七零八落。他试着起身,却刚一动,胃里便翻涌一股酸水,险些没呕出来。 “不会是坏酒?可昨晚明明还挺香的啊……” 他艰难地翻身,手忙脚乱地掀开藏酒的木板,想再看一眼那酒瓶,可那瓶酒……已经只剩下几滴酒液,斜躺在他临时缝合的布包里,而瓶底那一行字,他昨夜根本没看到。 “追……踪……编号?” 他嘴唇微微发颤,心里猛地抽了一下。 “我靠……这玩意儿不会……是徐峰故意放在那的?” 许大茂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下,滴在地上的老席子上。他咬咬牙,一咕噜坐起来,扶着墙,踉踉跄跄走出门,打算先去找个药丸压一压。 结果刚推开门,院里几双眼睛立刻扫来,带着审视、揣测,甚至几分隐隐的幸灾乐祸。 “哟,大茂你这是……昨儿夜里打老虎去了?” “脸这么红,是不是徐峰那酒太烈了?” 他愣了半晌,嘴唇动了几下,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转身一头钻进厕所,连门都没关严。 徐峰站在院中央,目光淡淡扫过许大茂的背影,语气轻得像是与自己对话:“实验反应正常,酒精、糖分、冷提液——嗯,人的反应比模型更快。” 三大妈见状,赶紧凑了上来,“徐峰哎,你可别生气,我跟你说啊,大茂他要真是偷的,我们院里人都不答应!” 徐峰只是摇头:“我酒又没贴‘不准偷’。” “可那是你的心血啊!你说你天天那么用心地熬、发酵、控温……我昨儿听刘婶说,你连每一瓶酒封口前都要用棉签蘸酒擦一圈,连灰都不让碰,那不是比嫁女儿还上心嘛!” 徐峰忽然笑了,笑得风轻云淡:“你说错了。” “啊?” “嫁女儿我可不管酒体发酵温差和瓶内气压。” 三大妈一愣,随即呵呵笑了,指着他道:“你这人啊,真是死心眼!行了行了,咱不管偷酒那事儿了,快说说,下回啥时候能尝尝新款?” 徐峰没答,转身回了屋。他知道,这酒,终究还是要喝进嘴里才见真章。 他走到酒架边,拎起一瓶最新封口的“香型b”,看着那酒液在玻璃中缓缓荡漾,心里默念: “下一瓶,再换点料。” 四合院里,不缺看热闹的,不缺嘴碎的,也不缺偷心眼的。但—— 真正能懂得这瓶酒的人,他还没遇见。 许大茂这两天的状态十分微妙。他不再嬉皮笑脸,不再拿着二胡在院里晃悠,连说话也变得缩手缩脚,尤其在徐峰面前,眼神总是游移不定,像一只做贼的猫,提防着下一根棍子什么时候落下。 但徐峰什么都没说。他甚至表现得比往常还要平和。每天依旧早起,进屋做他的调酒笔记,午饭后晒晒阳光,黄昏时从地窖取出几个装了半年的陈酿,倒入玻璃壶中,检查色泽,测量比重,然后封瓶归档。 只不过,他最近频繁做的一件事是,开始邀请院子里的人,轮流到他屋里试酒。 第一天是聋老太太。 她坐在木椅上,微微发抖地端起玻璃杯,尝了一口,顿时眯起眼:“呦,这股味儿……真比我年轻时喝的那种坛子陈还好。” 第二天是三大妈。 她喝了小半杯,就满脸通红地喊着“香啊”,回家后硬是拎了两只自己养的老母鸡,说是要送给徐峰换一瓶酒。 第三天,居然轮到了棒梗。 这小子怯生生地坐在徐峰的桌前,一脸疑惑地问:“徐叔,你这是让我尝酒?我还小呢。” “你舌头灵,甜咸辣苦分得清楚。”徐峰淡淡说着,将一小撮黑色葡萄干递给他,“吃这个,然后尝一口酒。” 棒梗照做了,刚咽下葡萄干,那酒一入喉,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哇!好像糖水,可又不腻,还有点辣,像夏天喝冰水……” 徐峰满意地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 但这些人中,没有许大茂的名字。 哪怕许大茂再怎么在屋外晃来晃去,时不时朝徐峰屋里瞄两眼,也得不到一个邀请。 他的心越来越烦躁。每当夜深人静,想到那瓶酒已经空了,剩下的酒香还在舌头上萦绕不去时,他的胃便阵阵抽痛。但他又不敢再动手。 “要是再被他逮到,估计我这张脸真就挂不住了。”他摸着自己略有些泛红的脸颊,忍不住咬牙。 更令他崩溃的是——院里人对徐峰的态度,已经肉眼可见地改变了。 从前不过是敬几分,如今却带着讨好。 就连一向最看不上手艺人的二大爷,现在也在晚饭后端着自家老茶壶坐在徐峰屋外,说是“顺便晒太阳”。 许大茂窝在屋里,听着外头的笑声、碰杯声,心头像堵了一块石头。 他忍了又忍,终于在第四天晚上,悄悄推开门,往徐峰屋后摸去。他不是来偷酒的,他只是想看看那酒架,看看还有没有那种香型a,或者……有没有可能再喝上一小口。 月色清亮,照在青砖小道上泛着冷光。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踮着脚,就像第一次作案时那样小心翼翼。但他没注意到,徐峰的窗户缝里,有一丝微弱的红光——那是他酿酒仪器上的温控灯。 等许大茂绕到后窗,正准备探头看看,突然,一个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 “许大茂,你是不是太怀念那天的味道了?” 那声音不带怒气,也不冷漠,却在这夜里听得人后背发凉。 许大茂一下子站住,嘴唇哆嗦了一下,“徐……徐峰,我、我不是想偷,我就是看看……” “你不想偷酒,半夜三更绕到别人窗下来闻味儿?”徐峰推开窗,披着一件灰色薄褂,眼睛在夜里亮得像狼。 许大茂哑口无言,结结巴巴半天:“你那酒……真挺好喝的。你、你别生气,要不我拿钱买行不?” 徐峰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转身进了屋。片刻后,他拎出一瓶酒,瓶子上贴着一张红纸,写着“香型b·调一”。 “这瓶,给你。” 许大茂愣住了,“真的?你给我喝?” “喝。但你喝了,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徐峰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喝完,明早来告诉我,它让你梦见了什么。” 许大茂摸不清他的意思,但那瓶酒就在眼前,甜润的香气从瓶口透出,像一只温柔的手勾住了他的鼻尖。他再顾不得多想,连连点头,“行行行!我明儿一早就告诉你!” 他如获至宝地捧着酒回了屋,连晚饭都顾不上,就小心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甜,醇,舌尖仿佛开了一朵花。可随即,酒气上涌,头皮一阵发麻,眼前开始发花。 他扶着炕沿坐下,眼皮沉重,脑子像装了棉花似的模糊。他努力睁眼,却终究敌不过那股奇异的力量。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只听到远远的地方,有人在说话。 “香型b·调一,已加入马兜铃草提取物,测试幻觉反应时长……” 是徐峰的声音。 但他没来得及听完,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许大茂的屋子里,依然静悄悄的,似乎连一丝风都不愿进来。窗外的鸟儿啼鸣,偶尔传来几声杂乱的脚步声,然而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许大茂躺在床上,眼皮沉重,胃里翻腾不止。脑海中那一场迷幻的梦境不断在他脑中盘旋,像一根针一样,在他脑袋里戳来戳去。 “真是不明白……”他低声自语,“酒明明喝得不多,可就是有种感觉,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直拖着。” 他翻了个身,伸手摸到床头的水杯,却发现手心湿漉漉的。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原来是满身的汗水。不仅是汗,连带着些许湿气,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浸泡了。 “梦里,什么都看不清……”他闭上眼,努力回忆,“就是那股味……真是太甜了。” 突然,他的思绪被一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门外传来徐峰平静却有几分不容拒绝的声音:“许大茂,醒了没?” 许大茂猛地坐起身,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像是被人重重撞了一下。他拿起被单擦了擦额头,心跳加速。 “徐、徐峰,来了……”他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已经忘记了早上的打算。 门被轻轻推开,徐峰一只手握着门框站在门口,目光扫过许大茂那略显凌乱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醒了?” 许大茂连忙站起身,手有些颤抖地扶住桌边,眼睛闪烁不定,“是,醒了……你早上找我有事?” “嗯,”徐峰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你昨晚喝了酒,今天怎么样?” 许大茂不敢看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微弱:“就……有点头晕,还有点恶心。” 徐峰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走进屋,缓缓扫视了一圈。他的目光略过床头的小碗和桌上的水杯,最终停留在许大茂身上,目光微妙:“昨天晚上的酒,你觉得怎么样?” 许大茂咬紧牙关,心里升起一股愧疚与惶恐,那种感觉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盯住徐峰的眼睛,嘴唇微张:“酒味……很特别,挺甜的……但是……梦,好像有点奇怪。” “梦?”徐峰轻轻挑眉,步伐平稳地走近桌旁,“你梦到了什么?” 许大茂吞了吞口水,眼睛闪烁着,他的脸颊突然变得有些潮红:“梦里,什么都模糊不清……就是一股甜味,像是从嘴里蔓延到整个身体。我感觉自己在飞,飞得特别快,眼前全是酒的气味。然后……然后就看到你了,徐峰。” 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你站在那里,笑得很怪。像……像做了什么事,偷偷的笑,笑得不自然。” 徐峰的脸色变得微微沉静,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看了看许大茂那张脸,眼睛里渐渐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 许大茂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整个人差点跌坐回床上。他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所有的食物和酒都在一起蠕动,想要冲上喉咙。 徐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模样,嘴角轻轻勾起:“你不怕醉了,许大茂?” 许大茂试图稳住自己,脸色发白:“不,不是醉了……我……只是头有点晕,胃不太舒服。” 徐峰微微笑了笑,突然伸手从怀中拿出一瓶新酿的酒,“这瓶酒,今天你不妨再尝一口。” “再……再喝?”许大茂几乎是惊慌地摇头,“不,我不想再喝了,徐峰,我……” “喝。”徐峰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你昨晚喝的是香型a,而这一瓶是香型c。你感觉怎么样,能记得更清楚?” 第244章 你赔得起吗? 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但那种压抑的气氛依旧在空气中蔓延。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副落魄模样,心里却没有丝毫快感,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与悲哀。 许大茂低着头,仿佛根本不想面对眼前的所有人,可他的心跳却在愈加猛烈地撞击着胸腔。何雨柱站得笔直,眼神冷得像冰锥一般,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你赔得起吗?”何雨柱一步步走近,声音低沉而压抑,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你拿一个孩子来玩火,你打算用几颗糖,几个空洞的承诺就能洗清所有的罪责?” 许大茂听着这句话,眼中涌起的怒火几乎能将他燃烧成灰烬。“你他妈别逼我!”他咆哮道,脸上的肌肉紧绷得发硬,“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有资格在这儿指责我?” “我有资格。”何雨柱冷冷回应,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你不仅伤害了一个孩子,还差点让整个院子都卷进火海!你以为这能轻描淡写地过去?你做了这么多龌龊事,还能在我面前嘶吼?” 许大茂脸色剧变,眼神里充满了恶狠狠的愤怒。他的手指开始发白,指甲狠狠地嵌进掌心。然后,他猛地朝何雨柱扑了过去,像一头失控的猛兽。 何雨柱并不惊慌,他双腿微微弯曲,迎接着这一扑。在许大茂扑到他面前的瞬间,他一个侧身,迅速抓住对方的手腕,反手将许大茂甩了出去。 “你敢打我!”许大茂没有停下,反而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身边的垃圾桶边缘,直接朝何雨柱扔了过去。桶里的垃圾四散飞溅,呛人的气味顿时弥漫开来。 何雨柱一侧身,躲开了垃圾桶,随即大步上前,一脚踢开了许大茂的脚下。他眼中的怒火像是已经失控的洪水,拍打着心底那片本已暗涌的愤懑。“你做的事早就该有人管了!”他怒吼道,紧接着,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向许大茂的面颊。 拳头飞快地击中了许大茂的脸,许大茂猛地踉跄后退,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血腥的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鲜血沿着嘴角滴落,洒在地面上,红色的液体在灰色的水泥地上留下了明显的印记。 许大茂捂住自己的脸,愣了片刻,眼中满是无法置信的怒火,他抓住何雨柱的手臂,用尽全力狠狠地一拉,想要将对方扑倒。然而,何雨柱动作迅捷,脚步轻盈地后撤,成功摆脱了他的一把抓,紧接着迅速挥拳回击。 “你居然敢动手!”许大茂的情绪彻底崩溃,眼中掠过一丝疯狂,他再度扑向何雨柱,甚至挥动着双拳想要与他拼命。 此刻,四合院的空气变得压抑而沉重,周围人群开始纷纷退后,不敢靠得太近。看着两人像两只激烈搏斗的野兽,很多人已经开始忍不住低声议论。 “这俩人简直疯了。”张嫂子的声音里有些不安,“这可不只是骂几句的事,许大茂这么暴躁,柱子也不示弱,难道真要大打出手?” “这事一闹起来,院子里可真就没安宁了。”三顺家的大妮儿低声说,她看得出何雨柱此刻的情绪并不像以往那样冷静。 然而,何雨柱的心态却异常平静。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并不影响他的思维,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将许大茂彻底制止。他手上不含一丝怜悯,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让许大茂彻底认清楚自己的错,他和四合院里所有人都将永远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之中。 “你真以为我怕你吗?”何雨柱狠狠一拳击向许大茂的肋骨,打得许大茂几乎失去平衡,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你不过是个满肚子鬼主意、嘴巴不干净的男人,今天你要是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明天就别想在这院子里立足!” 许大茂喘着粗气,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绝望。他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愈发沉重,仿佛每次试图反击,都被何雨柱的动作狠狠压制。每一击,都带着足够让人窒息的力量,直击他的心脏。 “够了,许大茂!你这辈子别再想有机会逃脱了!”何雨柱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衣领,用力将他推到墙边,逼得他无法再退半步。 这一刻,许大茂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那种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曾几何时,他在四合院里肆意妄为,踩着别人的底线,操纵着一些低级的计谋,仿佛这一切都可以逃避责任,活得逍遥自在。 然而现在,他终于意识到,所有的谎言、所有的伎俩,在面对真正的力量和正义时,都会变得如此脆弱。 “你、你……你敢打我?”许大茂喉咙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何雨柱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深深的冷静与决绝:“我不仅敢打你,我还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要是敢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动手。”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进许大茂的心头,让他感到彻底的绝望。他开始剧烈喘息,额头上的汗水像泉水一样不断冒出,浑身的力气几乎被抽空,任凭何雨柱如何摆布。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安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场对峙深深吸引,没人再敢出声。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所有的目光汇聚在两人身上,见证着这场原本不该发生的冲突。 何雨柱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许大茂,眼中的怒火已经烧到了极点,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阵阵有力的撞击,仿佛每次都在提醒他这一切并非偶然。四周的空气像是被炙热的火焰灼烤过一样,空气的味道带着一股焦糊的气息,让他更加确信眼前的一切并不只是巧合。 他将许大茂逼得几乎无路可退,靠在墙上的许大茂脸色苍白,双眼闪烁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每一口气都被压得无法顺畅呼吸。 “你要是敢再胡乱挣扎,我就把你丢出去,让大家看看你这副狼狈模样。”何雨柱冷冷说道,语气里并没有丝毫温度。 许大茂的目光被那瓶酒深深吸引,瓶身的光泽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芒。酒香轻轻飘来,混合着他还未完全消退的醉意,和那股莫名的甜美。尽管他心里挣扎不已,但看着徐峰那副安静且自信的模样,他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酒瓶。 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似乎是对酒的渴望,或者更深处的好奇,驱使他拿起酒杯,轻轻倒了一些酒。酒液如流水般滑入杯中,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喝。”徐峰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平稳,像是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命令。 许大茂看着杯中渐渐泛起的酒光,他的心跳忽然加速。就在他要抿下杯中的酒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许大茂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不紧不慢地注视着他。 他终于把酒杯放到唇边,轻轻地一饮而尽。 酒如同温柔的火焰从喉间滑过,蔓延到全身,瞬间让他感到一股强烈的舒适感,那种如同浸泡在热水中的暖意,迅速占据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但紧接着,酒液的后劲悄然袭来,许大茂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道涌上大脑,瞬间让他的视线模糊,意识变得异常沉重。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徐峰微微一笑,脸上的神色依旧冷静,却在那笑容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意味。 “你看到的,才是你真正想看到的。”徐峰低声道。 许大茂的眼前顿时一片模糊,一阵难以忍受的倦意让他无法支撑,眼皮猛地合上,跌坐在床头。 酒的余韵依然在他舌尖盘旋,但他已无力去分辨其中的味道,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何要去问那些问题。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而那瓶酒的秘密,也依旧未曾揭开。 徐峰似乎并不在意这种变化,他依然过着他自己静谧的生活。只是不同的是,最近,他开始悄然忙碌起来,更多的时间里,他都在酿酒、整理酒窖,甚至在门前的小摊上设立了一个小小的酒铺。每当傍晚时分,那些邻里熟悉的人便会围在小摊前,好奇地打量着他新酿出的葡萄酒,纷纷品尝一小口,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满足的笑容。 然而,这些人虽然已经对他的酒表达了喜爱,但徐峰并未因此停下自己的脚步,恰恰相反,他越发忙碌,似乎在追寻某种更深层次的满足。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让这些人喝到美味的酒,而是开始思考如何让这股酒香流传得更远,如何将他手中的酒做得更好,甚至是,如何让这酒成为某种不可忽视的存在。 一天,徐峰站在摊前,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他脸上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犹豫和思索。他在心里盘算,既然这些人喜欢他的酒,那就该让它走得更远,或许是时候卖一批到外面去,或许是时候让这酒真正有个市场,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回报。 “试试这个,尝尝看。”他伸手把一瓶新酿的酒递到一个从外地来的商人面前。 商人上下打量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怀疑。他倒了一小杯酒,轻轻抿了一口,片刻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酒……”他略显惊讶地看着徐峰,“真是不可思议,怎么能这么香醇,口感独特。这酒,不简单。” 徐峰微微点头,目光从商人的脸上扫过:“这只是我自己调制的酒,酒精度并不高,但是味道却是经过我多年研究出来的。每一瓶酒,都有独特的风味。” 商人放下酒杯,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这酒,要是能大规模生产,肯定有市场。我正好有渠道,想要找点新颖的酒来引进,如果你愿意合作,价格方面可以谈一谈。” 徐峰心里微微一动,抬眼看向那商人,语气平淡但坚定:“我不急着卖,只是有意向做一做,但我不会让它变得泛滥。这酒,酿出来就有它的味道,不能随便给太多人喝。” 商人微微一笑,显然对徐峰的态度有所了解:“我理解。不过,你得考虑清楚,如果你的酒走向市场,你就不再能单纯掌控它了。到时候,市场上什么人都有,可能你并不想看到的情况也会发生。” 徐峰没有立刻回应,他默默看了商人一会,突然说道:“你说得对,但如果酒不进入市场,永远只能局限在这座院子里。它不该只是我一个人的东西。” 商人略微点了点头:“也对。不过,你需要时间考虑,我会给你时间。” 许大茂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他站在院门口,默默地望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感到复杂难言。他并不完全理解徐峰的想法,但他知道,这种酒的魅力已经不是简单的酒精所能定义的了。徐峰所酿的酒,似乎总是带着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味道,像是将一个人的灵魂提炼进了其中,散发出令人陶醉的芬芳。 他走到摊前,面无表情地站着,低声说道:“徐峰,你卖不卖酒?卖的话,我也想买点,自己也尝尝。” 徐峰看了看他,嘴角微微一扬,似乎并未在意他的一句话,只是淡淡说道:“酒卖不卖,是我说了算。不过,你如果真想喝,也不是不可以。”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他却没有立刻开口,只是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深的沉思。 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二大爷,他一手提着两只老母鸡,一手拿着篮子,走得摇摇晃晃,笑着道:“徐峰,这酒真的有那么好?” 徐峰看了看他,缓缓点头:“有兴趣的话,尝尝看。” 二大爷一愣,接着大笑着走上前:“我倒是要尝尝你这酒的味道,看看到底是什么让这么多人争先恐后。” “你要是想喝,就喝。”徐峰从架子上取下两瓶酒,递到二大爷手中,“不过你要记住,这酒有它的规矩,不是喝了就能随便走的。” 二大爷接过酒瓶,笑得更开怀了:“规矩规矩,喝酒哪有规矩,酒多的是,喝多了就行。” 许大茂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是满是复杂。他知道,徐峰的酒,不仅仅是酒,它代表了一种情感,一种不可言喻的气息。每当他看到那些人捧着酒瓶,品着酒的时候,那种满足与喜悦,仿佛也是从徐峰那里传递过来的。 “你卖酒,卖得越远,或许我们就越远。”许大茂轻声说道,似乎是对自己说的,也似乎是在对徐峰说。 “远?谁说远了?”徐峰突然转过身,笑容淡然,“这酒,本来就属于每个人。只要愿意,人人都可以喝到。” 这话说得简单,但许大茂却听得出其中的深意。徐峰不止是在酿酒,他是在用酒将人们的心串联在一起。而那瓶酒里,似乎还藏着更多未曾解开的秘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徐峰酿制的葡萄酒越来越受到周围人的喜爱。他的摊位每天都会挤满了人,络绎不绝的顾客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带走一瓶酒。酒香四溢,不仅是院子里的人,甚至连远道而来的商贩和游客也纷纷闻香而来。 “徐峰,你这酒,真是好喝!”李大爷一边啜饮着酒,一边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笑得合不拢嘴,“我都喝了三天了,这酒简直越喝越上瘾!” “嗯,李大爷喜欢就好。”徐峰目光平静,但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称赞,然而内心深处,他清楚地知道,这不只是口感好,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许大茂坐在一旁,慢慢啜着酒,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虽然他并未完全理解徐峰酿酒的深意,但渐渐地,他开始感受到一种让人沉沦的味道。每当他举起酒杯时,总能感觉到那种微妙的变化,仿佛连思维都被酒精的波动引领着,愈加模糊。 “我看徐峰,你这酒卖得这么火,是不是准备做大?”二大爷看着周围的一片繁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做大?”徐峰抬眼望了望天,似乎在思索这个问题。他的目光一片空明,没有丝毫的急功近利,“酒的事,不是急功近利的事,做大不一定是好事。我只想酿好酒,至于能卖到哪里,就看缘分。” 许大茂听着他的话,心中一阵波动。徐峰的酒,似乎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商品,它不单单是酒,更是一种吸引力,一种让人愿意停留,愿意沉迷的力量。每当他想要离开摊位时,那股微妙的诱惑感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轻轻牵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头,再次端起酒杯。 不远处,一群年轻人围着摊位打量着酒瓶,讨论着酒的味道。“这酒,不像市场上那些酒,虽然烈,但总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其中一个青年开口说道,眼中带着浓浓的赞叹。 “是啊,就是那种醇厚的感觉,喝上一口,嘴里久久不散的甜味,让人忍不住想再来一杯。”另一个青年也附和道。 “这酒叫什么名字?”一个女孩忍不住开口问。 “名字……”徐峰微微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光芒,“酒名无所谓,喝得好就好。你们叫它什么都可以,喜欢的话,带回去慢慢品。” 话音未落,周围的人开始纷纷购买,争先恐后地举起酒瓶,期待着下一次的品尝。那股酒香似乎并不只是一种味道,更像是一种力量,激发着人们内心的渴望,让他们无法抗拒。 然而,这一切的背后,徐峰心中却始终有一种隐约的忧虑。他知道,这股热潮迟早会带来一些问题。商贩、客户,甚至是那些外来的买家,渐渐地都开始关注到这瓶酒的神秘性,不仅仅是酒本身的口感,更多的,是它所带来的某种魔力。 “徐峰,你这酒,好像越来越火了。”二大爷看着越来越多的顾客,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不过,能不能做大,还是要看后面的路怎么走。” “嗯。”徐峰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对于他而言,这一切的变化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期,然而他知道,若真要将这酒做大,所面临的挑战绝非外界的认可那么简单。 许大茂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看着徐峰那冷静的神态,忽然意识到,徐峰似乎早已在心里设定了某种界限,或许是他对自己酒的要求,也或许是他对周围世界的判断。 “你觉得,酒卖到外面去,能带来什么?”许大茂忍不住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这酒这么好,大家都喜欢,你不怕它会被其他人复制,卖得不好吗?” 徐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身,目光深邃:“酒的魅力,不是人人都能复制的。无论别人怎么模仿,都模仿不出那种味道。真正懂得的人,才会知道酒中的奥秘。” 许大茂愣了一下,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受。他总觉得,徐峰并非单纯在酿酒,更像是在酿造一种能够触及灵魂的东西。而这股力量,正悄悄渗透进周围的人心里。 商贩越来越多,徐峰摊位的名声越传越远。几乎每天都会有远方的人来问酒的事情,甚至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购买。然而,徐峰依旧保持着平静的态度,偶尔有些顾客提到愿意长期合作,他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没有热情回应。 “徐峰,你的酒已经开始打入市场了,还是决定做大?”那位商人又一次来找他,眼中带着期待,“你的酒,如果能在更大范围内销售,潜力巨大。你不想想办法把它推出去吗?” 徐峰站在摊前,静静地看着商人,眼神平静:“我做酒,只是为了能给更多人带来这种独特的味道,至于市场,它并不是我最关心的东西。” 商人有些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徐峰会如此冷静,但他还是不甘心:“你不打算把这份生意做大,就不考虑一下未来的机会?” 徐峰微微一笑,眼里却带着些许隐秘的光辉:“我已经有自己的路,做酒,不是为了名声,也不是为了利益。酒的事,交给酒去发展。” 这话一出口,商人愣了愣,似乎完全听不懂徐峰的意思,然而他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点点头,离开了。 许大茂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复杂的情感翻涌。他突然明白了徐峰的心境,这酒不仅仅是一种商品,它本身早已成为了某种象征,象征着一种隐秘的力量,一种不为人知的愿望。而他,似乎正被这股力量所包围,无法脱身。 酒的热潮继续蔓延,院子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来去去,拿着酒,带着笑容,沉浸在那股神秘的香气之中。而徐峰,依旧以他那淡然的姿态,站在这条路的尽头,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变化。 许大茂坐在院子门口,手里不停地把玩着一根老旧的烟斗,烟雾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内心却异常清晰,充满了愤怒和不安。近段时间,徐峰的酒风头越来越劲,院子里的人,无论老少,几乎人人都喝过他的酒,甚至连邻近的几个小摊贩,也开始偷偷向他讨酒的秘诀。那股酒香,成了四合院的一部分,仿佛没有人能够摆脱那股魅力。 许大茂原本不在意这些,他自己有酒喝,日子一如既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徐峰的酒渐渐成了所有人的焦点,甚至连那些本来和他有些来往的熟人,都开始逐渐疏远他,转而关注徐峰的小摊子。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那些曾经对他有些依赖的街坊邻居,竟然也开始热衷于徐峰的酒,许大茂心里的不安和嫉妒感,逐渐演变成了愤怒。 他用力地把烟斗按进土里,眼睛紧紧盯着那座小屋,仿佛能从徐峰那平静无波的身影中看出些什么。心头的不满犹如暴风雨前的积云,逐渐蔓延开来。 “徐峰,若是这酒继续这么火下去,我连站的地方都没了!”许大茂低声咆哮,手指攥紧了旁边的木椅,指节微微发白。 他不理解为什么徐峰不想做大生意,甚至在有那么多人愿意投钱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一成不变。对于许大茂来说,做生意本就是为了赚钱、为了铺天盖地的市场,而徐峰那种冷静的、几乎是不合时宜的坚持,令他愈发焦躁。 “就算你不想做大,我也能让你的小摊子碎掉。”许大茂喃喃自语,心中的决定愈加坚定。 他心里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仿佛需要做些什么来平衡这份失衡的情感。如果徐峰的酒继续这样顺利地流通下去,他自己在这四合院的存在感只会越来越弱。而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变化,不能忍受自己被边缘化。于是,一个极端的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破坏徐峰的酒。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毁掉徐峰,但那股嫉妒和怒火却让他迷失了理智。 许大茂咬了咬牙,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屋。屋里昏暗的灯光下,散乱的酒瓶和一些过时的酒桶堆积在角落里。他的眼睛迅速扫过,最终停在了一个小小的陶罐旁边。那陶罐里,正是他一直保存的陈年酒。 “若是徐峰知道这些,他还会如此自信吗?”许大茂摸了摸陶罐的表面,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开始忙碌起来,迅速收拾着屋子,将那些早已失效的酒液倒入一个大桶中。桶里的酒液浑浊不清,散发着浓烈的酒味和酸臭的气息。 许大茂站在桶前,心里却越发有了一个决心。这酒虽然难喝,却能产生某种强烈的反应,若将它倒入徐峰的葡萄酒里,或许就能让徐峰的酒产生变质,甚至彻底失去原本的味道。只要让徐峰的酒变得不堪入目,或许那些贪图便宜的邻居们就不会再购买了。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装满陈年酒液的瓶子,往徐峰的小摊上偷偷接近。空气中的味道因他手中的酒液而更显沉闷。每一步走得都极其小心,生怕被人发现。 然而,当他走近徐峰摊位时,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计划。 “许大茂,你这是干什么?”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二大爷。他手里拎着一篮子菜,走得缓慢。 许大茂心头一震,手不自觉地顿了顿,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没什么,就是走过来看一眼。”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将酒瓶紧紧地藏在身后,尽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什么?”二大爷皱起了眉头,“你这酒瓶,不像是你自己的。你看那边,徐峰的酒卖得好,我倒是觉得你能不能从他那儿学点东西?” 许大茂心中一阵怒火涌上来,但他却强压住了情绪。看着二大爷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笑道:“学什么,学得了他的酒吗?你不是也知道,他的酒有点特别,别人怎么也学不来。” 二大爷点点头,放下篮子,看着许大茂那神色不明的模样,语气有些疑惑:“你知道,许大茂,我觉得你这人有时候太急功近利了,不如像徐峰那样慢慢来,踏实做事。酒的事,越是着急,反而做不好。” “踏实做事?”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猛然一笑,“你知道那酒做得多费劲,怎么能有那么多人愿意喝?我也不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小院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收获。” “你收获什么呢?”二大爷眉头一挑,似乎有些不解。 许大茂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收获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输。”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徐峰的摊位,那些顾客的笑脸让他心里一阵刺痛。这个时候,徐峰正在和一位新顾客交谈,听得出来,那个顾客显然对酒的评价十分高。 “不能输……”许大茂再次低语道。接着,他转身迅速走向自己的小屋。原本那个想要摔碎酒瓶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愈发清晰,恍若一种无形的引力,将他推向一个充满挑战的决断。 而就在此时,徐峰站在摊位前,忽然转过身,眼神在许大茂身上停留了片刻。那一刻,许大茂不由得感到一种陌生的寒意笼罩在心头。徐峰的眼神似乎穿透了什么,深邃而冷静。 许大茂猛地一愣,心跳似乎顿了一下,脑海中涌现出一个隐约的念头:“他知道吗?” 那眼神里,似乎带着某种洞察力,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一切。 许大茂悄悄地走到徐峰的摊位旁,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手指紧紧地握住酒瓶的瓶颈,仿佛在感受那微妙的重量。酒瓶的玻璃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反射,发出一种透亮的光泽。这些葡萄酒,不仅仅是酒,更是他此刻情绪的寄托,是他破坏一切的不甘和愤怒。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已经迈出了不归路。但那股嫉妒和无法言说的不平,却让他觉得无法停止。无论如何,他必须让这些酒消失,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这就是我的机会。”许大茂心里想着,脸上依然挂着那种看似无害的微笑,但内心却已经不再平静。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慢慢弯下腰,开始悄悄地搬起其中的几箱酒。这些酒装在木箱里,重得让人吃力,但许大茂并不介意。酒的香气依然扑鼻而来,每一次搬动,他都会感受到一种从瓶中透出的诱惑感,仿佛在诱使他更加深陷其中。 许大茂的动作变得更加迅速而又小心,每搬动一箱,他都会停顿片刻,检查四周。心脏在他的胸腔里狂跳,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自己,不能再让徐峰继续肆意为所欲为。” 然而,他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平静,反而随着酒瓶的搬运,愈加焦虑。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似乎在为自己找各种借口:“徐峰的酒那么好,早晚会引来更多麻烦,先不管了,反正只有这一次。”许大茂想到了这些,心中那一份动摇又恢复了决心。 他停下了动作,拿出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推开其中一箱葡萄酒。这一箱比起其他几箱显得特别重,许大茂的手指微微发白,但他没有再停留。用力推开后,他将酒箱隐藏在旁边的一堆杂物里,确保不被任何人看见。 在他忙碌的过程中,徐峰并没有显现出任何异常。即使周围安静得出奇,他似乎依然是那么自若。许大茂觉得自己的动作并不被发现,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像是阴影,始终笼罩在他头顶。 突然,他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许大茂,你在干什么?”那声音冷冷地响起,令许大茂的心瞬间凝固。 他猛然转身,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徐峰。徐峰的脸上没有愤怒或是惊讶,只有一种深邃的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你……”许大茂的声音突然哽住,眼前的徐峰让他心头一阵慌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否认,还是该坦白这一切。 “我在做什么?”徐峰的眼神冷静如水,然而话语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许大茂,你觉得你在做的事情,是对的吗?” 许大茂咬紧牙关,愤怒在他的心中如潮水般涌动。那股冷静的眼神让他感到一阵不适,仿佛所有的伎俩都在这一刻被看穿了。 “我做的,是为了我自己!”许大茂终于冷冷地开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那酒,火得让人无法忍受。你以为自己能永远这么顺风顺水吗?人总有一个极限,我已经忍了很久。” 徐峰依然保持着冷静的神态,似乎并不为许大茂的话所动。他的目光停留在许大茂的眼睛里,沉默了片刻。 “你知道吗,许大茂,”徐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做酒,不是为了得到你所谓的什么尊重,也不是为了迎合谁的口味。我只是做我自己喜欢的事,至于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 许大茂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直接敲击在他的内心深处,犹如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他心中最后的防线。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介意这些酒被人喜欢吗?”徐峰缓缓开口,“因为我清楚,这酒的魅力,绝不仅仅在于味道。它吸引人,是因为它有一种能让人沉醉的力量,能引发人内心深处某种触动。而你,许大茂,不管你怎么做,都永远无法复制这种东西。” 许大茂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种来自徐峰身上的冷静,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甚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我……”许大茂想要辩解,但话语却在喉咙中哽住。他突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那些曾经让他感到心安的理由,竟然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本可以不这么做。”徐峰说着,目光依然平静,但那双眼睛中却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哀伤,“如果你不急于毁掉别人,或许你也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许大茂站在那里,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他的心跳依旧猛烈,脑海中像是有一股强烈的力量推着他前进,但眼前的徐峰却让他停滞不前。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仿佛整个人被深深地束缚在了这个瞬间。 “你让我失望。”徐峰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许大茂孤独地站在那里,满脑子混乱的思绪。 许大茂呆立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混乱和失落。徐峰的眼神依然在他脑海里回荡,平静而深邃,仿佛一潭死水,表面没有波澜,内心却隐藏着无法言喻的力量。他没有看到徐峰愤怒的表情,只有冷静与淡然,那种气场让他感到压迫,仿佛所有的冲动都在一瞬间消散。 他握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鼓起,但却无法发泄心中的愤怒。徐峰的那句话像是一根无形的针,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内心深处:“你让我失望。”这句话比任何责骂都更刺痛他,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是否真的如他所认为的那样,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我……”许大茂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喉咙里像是被卡住了一块石头,无法说出任何话来。回想着徐峰的那一眼,他感到自己仿佛被暴露在了阳光下,所有的虚伪和借口都被剥去,裸露在冰冷的现实面前。 突然,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沉默。 “许大茂,怎么回事?你怎么站在这儿发呆?”是二大爷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的语气。许大茂回过神来,猛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想不通。” 二大爷走近了几步,眉头轻轻一挑,看着许大茂的神色有些不对,忍不住低声问:“你刚才和徐峰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他一脸沉默的走开了,你……” 许大茂强忍住心头的怒火,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我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二大爷似乎有些疑惑,“这话我听不明白。许大茂,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许大茂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身走向院子深处。二大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赶紧跟了上去。许大茂的步伐有些急促,显得有些不安,但他没有停下。 “你……”二大爷想要再问,但看着许大茂那紧绷的背影,最终他选择了沉默。他意识到,许大茂已经陷入了某种复杂的情感漩涡中,而他自己,恐怕无力再给予什么帮助。 许大茂终于停了下来,他站在四合院的角落,背对着二大爷,缓缓开口:“我不明白……为什么徐峰那么冷静,似乎早就看穿了我想做的事。你说,我到底是在做什么?我是不是错了?” 二大爷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许大茂,你不要自己逼得太紧了。你一直以来做得挺好,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可有些事,做不成就做不成,别为了争面子而去做自己都不敢承认的事。” 许大茂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他的手紧紧抓住衣服的褶皱,嘴唇微微发白。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也知道,我的确有些急了。我一直觉得,做酒这件事,跟别的生意一样,要敢于冒险,才能有所突破。可我,始终没能突破自己的界限。” 二大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 “我看着徐峰的酒越来越好,越来越受欢迎,心里就开始有些不安了。”许大茂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他做酒的方式,和我不一样。可我一开始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自己也有酒,只要味道不差就行。但渐渐地,我发现,大家都开始越来越关注他,而我……我好像被忽视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我有时候想,酒只是酒,怎么会有人因此改变呢?”他苦笑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迷茫,“我忽然发现,我不过是在和别人竞争,争夺某个位置。而这位置,我不想轻易放弃。可是,我怎么也比不过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今天,我才突然觉得,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资格与他相比?” 二大爷沉默了许久,最终开口:“许大茂,你没有必要把一切看得那么重。你做酒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周围的人。你这样不断地逼自己,最终的结果,反而只会让自己迷失。而且,你明知道那酒有它的特殊之处,就不要把自己的精力浪费在与徐峰的比较上了。” “我……”许大茂的眼中有些挣扎,嘴唇微微颤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酒,越来越好,大家都喜欢。而我……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二大爷深深地叹了口气,拍拍许大茂的肩膀:“你失去的,不是酒,也不是别人对你的看法,而是你自己已经把生活看得太重了。你不妨静下心来,想一想,你到底想要什么。” 许大茂抬起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恍若不见的迷茫。他站在那里,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头看着脚下的泥土,仿佛在想着什么。 “许大茂。”二大爷再次开口,“你要记住,有些事,不是你越想越能得到的。生活有时候就像做酒,越是焦急,味道就越发难喝。” 许大茂站在四合院深处,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抓住裤脚。他的眼神透过昏黄的灯光,似乎迷失在那些深不可测的阴影中。二大爷的话仿佛在耳边回响:“生活有时候就像做酒,越是焦急,味道就越发难喝。”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内心,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我到底在追求什么?”许大茂轻声自问,口气中带着些许自嘲。他抬起头,看向四合院的远处,那些老旧的房屋和院墙,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打破了他沉思的状态。他回过头,看见徐峰正从远处走来。许大茂的心中猛地一紧,但他没有避开视线,而是直直地看着徐峰。 “许大茂。”徐峰停下脚步,注视着他,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责备,只有一种冷静的平静。“你想清楚了?” 许大茂心里一阵翻腾,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挤出一句话:“我想清楚了。” 徐峰的目光没有离开他,似乎在等待更多的回应。许大茂却只是在沉默中纠结,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那些曾经压在心头的情绪,仿佛那些愤怒、嫉妒、迷茫统统都成了不愿再提起的尘土。 “你让我失望。”徐峰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权威感。许大茂不敢抬头,目光落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心底的那些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既有后悔,也有无奈。 “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许大茂。”徐峰顿了顿,眼神突然柔和了几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努力,真的能带来你想要的结果吗?” 许大茂愣了一下,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安。他抬起头,紧张地望向徐峰。 “我……”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徐峰的每一句话仿佛一根细针,扎在他的心里。他曾经自信满满地认为,凭借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能够击败一切,甚至是超越徐峰。但现在,眼前的徐峰平静的眼神,犹如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内心的所有不安与无力。 “你做酒,为的是什么?”徐峰轻声问,语气并不急促,却让许大茂感觉到一种无法逃避的压力。 许大茂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我……我以为只要我做得够好,就能让大家注意到我,就能让我不再被忽视。”他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有些难以控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付出这么多,还是换不来一点认可?” 徐峰听了,依然没有直接回应,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许大茂。那种目光仿佛是透过了他所有的伪装,看到了他内心最脆弱的部分。许大茂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的喉咙干涩,呼吸急促,仿佛要被眼前的沉默吞噬。 “你是在为谁争取?”徐峰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些外界的眼光?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做酒最重要的,是酒本身,是酒的味道,而不是别人怎么看你。” 许大茂猛地一震,似乎被这句话打动了。他愣了一下,突然有些茫然:“我……”他低下头,心中一片混乱。是啊,他到底在追求什么呢?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那些年,他不过是活在别人对他的评价中,活在那个不被认可的痛苦中,一直试图去打破这层牢笼,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你不明白吗?”徐峰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有一种无可忽视的坚定,“酒的魅力,不是让别人看到你,而是让别人从酒中感受到你的心意。你给酒灌注了什么,它便会反映出什么。” 许大茂缓缓抬起头,看向徐峰。徐峰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一切都早已看透。许大茂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似乎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有意义。 “我知道了。”许大茂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某种决然。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追逐的,不是酒的本质,而是某种虚无的认可。而真正的力量,并非外界的评价,而是对自己的信念和理解。 徐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你能明白就好。”他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许大茂突然叫住了他。徐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许大茂。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我想做酒,为了自己。至于别人怎么看,那就不重要了。” 徐峰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似乎有一丝认可:“很好,许大茂。你终于走出了那一层迷雾。” 许大茂看着徐峰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的眼睛重新恢复了光彩,虽然内心依然有些纠结,但他终于意识到,真正让他痛苦的,不是别人对他的评价,而是他从未真正看清过自己。 徐峰从院子里走出来时,正好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的光线穿过了四合院的梧桐树,透过斑驳的树影,落在石板地上。四合院的门口,是一条宁静的胡同。白墙灰瓦,古朴而安静,只有一条小巷子贯穿其中,来往的行人总是显得匆匆,仿佛这座四合院是另一个世界的缩影,与外界的喧嚣和浮躁隔绝开来。 院子中央有一口大水缸,徐峰站在水缸旁,目光微沉,心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起往日的时光。四合院的日子似乎总是带着一股老旧的气息,仿佛每一块砖瓦,每一寸泥土都承载着历史的沉淀。他的思绪被一阵阵微风打断,水缸边缘的水波轻轻荡漾开来,声音清脆。 “哗啦——” 一声清脆的水声从他的手中传来,水花四溅,打破了那一片宁静。徐峰低头,看着手中木勺轻轻划过水面,又在心里轻叹一声。 这是一场小小的泼水,却在无意间打破了那种原本平静的节奏。水花飞溅,瞬间飘散开来,带着一丝湿润的清新,沁入心脾。四合院的空气仿佛也随着这片水花变得更为清新,细微的水珠在空气中缓缓飘荡,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从门外传来。 “哗——” 一声水花扑地的响声传来,紧接着,徐峰感到一阵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水珠如小雨般从空中洒下。他猛然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院外走进来。 那人是贾张氏,贾家的一位亲戚,外表端庄,一头利落的发髻,身姿修长。她身穿一袭淡蓝色的旗袍,缠腰处收得极紧,勾勒出她柔和的曲线,走路时衣裙微微摆动,几乎每一步都显得如水般柔和。她的目光扫过四合院,看到徐峰站在水缸旁,嘴角勾起一丝温婉的笑意。 “徐峰啊,你这是在干嘛?”贾张氏微微一笑,走近一步,目光停在徐峰手中的木勺上,轻声问道。 徐峰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小心,竟然在这个时刻泼了水。而贾张氏的笑容又是那么的温柔,仿佛一缕清风,瞬间让他放松了警惕。 “我……”徐峰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尴尬地笑了一下,“只是觉得水缸的水需要清理了,顺便泼泼水,顺便浇浇院里的花草。” 贾张氏的目光微微一挑,笑意更深了:“我还以为你是想借这水缸来清理心里的烦恼呢。” 徐峰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中一阵微妙的波动。她怎么知道他心里的烦恼? 贾张氏似乎并不在意徐峰的沉默,转身望向院外的风景。四合院的院墙旁,有几株竹子,竹叶随风摇曳,竹枝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四合院的每一角都那么宁静,像是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贾张氏忽然说道,语气里透着一种悠闲的感觉。 “是啊。”徐峰应了一声,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眼前的贾张氏总是能够让一切变得那么轻松自在,而自己却总是觉得与这份宁静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贾张氏忽然转过头,目光与徐峰交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轻轻一笑,伸手轻抚了下自己轻飘飘的裙摆,似乎是在细细品味眼前的一切。 “徐峰,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事?”贾张氏的语气带着关切,仿佛在问一个朋友,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眼前的泼水,反而更像是关心他的心情。 徐峰听到她这样一问,心中不由得一阵轻叹,忙是摇头,笑道:“没有什么大事,倒是有些琐事,烦心罢了。” “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喜欢把心里的烦恼藏在心底,不愿意说出来。”贾张氏的声音温柔如水,却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其实,有些事,能说出来,心里会舒服许多。” 徐峰抬起头,目光与她对视片刻。她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他心中所有的隐秘,仿佛一面镜子,将他内心的复杂情绪映照出来。 他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有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贾张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转身继续看向远处的竹林。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某种悠远的故事。徐峰也不再多说什么,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柔的气息,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眼前这一刻,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咚——” 忽然一声沉重的撞击声打破了这一片宁静,院门口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徐峰转过头,看到来人是一位年约五十的老者,面色严肃,手中提着一只竹篮,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蔬菜。他低着头,脚步急促,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办。 看到贾张氏站在院子中,老者微微一愣,随即便是行了一礼。 “贾姨,徐峰,您们在这里啊。” 贾张氏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拘礼:“老张,不必这么客气。你带来的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不敢麻烦贾姨了。”老张略显拘谨地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篮子,“我只是在这附近转了一圈,顺便带点菜过来,给徐峰送点清淡的。” 贾张氏轻轻一笑:“徐峰这几日辛苦了,正好需要一些清淡的食物。” 徐峰听得心中微暖,低声道:“谢谢。” 空气中,再次弥漫开一丝温暖的气息。四合院里的生活,平静而安宁,似乎每个人的脚步都轻轻的,没有太多的急切与焦躁,只有悠长的日子在悄然流转。 贾张氏在徐峰旁边站了一会儿,忽然看向院外,笑道:“外面也有些热了,要不一起去小茶馆坐坐?” 徐峰轻轻点头:“好。” 徐峰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茶馆之行做准备。贾张氏转身走向院门口,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修长的背影上。她步伐轻盈,仿佛带着一股与世无争的优雅。然而,心底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贾张氏这种表面温文尔雅的女人,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走,徐峰。”贾张氏回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点点头,随着她一同走出了四合院的门口。院外是那条熟悉的胡同,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微微的尘土在光照下闪烁。他们的脚步回荡在空荡的胡同里,周围一切都显得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嬉笑声。 “徐峰,”贾张氏忽然转头,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说我去茶馆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 “你?”徐峰轻笑着摇头,“不会的,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人。” “平时?”贾张氏停下了脚步,微微挑起眉,目光深邃,“你觉得我平时是个怎样的人?” 她的语气轻松,却隐隐带着一种探寻的意味。徐峰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我觉得你总是温和从容,很少看到你有急躁的时候。” 贾张氏似乎满意了他的回答,微微一笑:“我确实很少急躁,但有时候,也会有些冲动的时候。”她的眼睛在徐峰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又转开,“不过,你今天应该不会觉得我急躁?” 徐峰感觉她的目光透过空气打在自己身上,似乎有种探测的意味。他本能地有些不自在,急忙笑着回应:“当然不会,反而觉得你有些独特。” 两人就这样继续走向那家小茶馆,街道两旁的小摊散发出各种香味,空气中弥漫着炒糖的味道。一路上,徐峰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他已经习惯了与贾张氏相处的轻松氛围。她并不急于与人建立深厚的关系,却总是能不经意间拉近与人之间的距离。 然而,等到他们走进茶馆坐下时,徐峰突然察觉到贾张氏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坐下之后,眼神闪了闪,忽然直视着他。 “徐峰,今天你请客。” 这句话突如其来,几乎让徐峰有些愣住了。他正准备点茶,却愣在了那里,眼前的贾张氏脸上带着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但那笑容却似乎带着几分莫名的威胁。 “你说什么?”徐峰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天请你喝茶,按理说你应该请我。”贾张氏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嘴角轻轻上扬,目光从徐峰的脸上扫过,似乎充满了玩味。 “可是……”徐峰愣住了,心里有些疑惑,“我们不是一起来的?” “是啊,我们是一起来的。”贾张氏的笑容变得更加深沉,“但我好像没带钱,今天可得麻烦你了。” 徐峰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贾张氏平时一直是个给人留下温文尔雅、沉静高雅印象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突兀的要求?他有些愣住了,嘴巴微张,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怎么,徐峰,你不会觉得不愿意?”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似乎故意加重了语气。她望着他,神情淡定,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小事一桩。 “不……不不。”徐峰终于回过神来,心里一阵无奈。他有些愣住,想要调侃几句,却又没能开口。 她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此时,眼中的笑意却带着一种微妙的挑衅,仿佛把他置于某种尴尬的境地。徐峰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感觉自己像是被她牵着走,根本无法挣脱。 “怎么了,徐峰?难道你不愿意请我?”贾张氏轻轻扬了扬眉,眸中隐隐带着一丝挑衅。她的眼神透出一种冷静的力量,仿佛早已预料到徐峰会有这样的一反应。 “好。”徐峰终于无奈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就请你。” 他心中不禁有些郁闷,自己被她逗弄得如此狼狈,实在让人有些无奈。可贾张氏的这种轻松与从容,却让他一时间难以琢磨她的心思。 “谢谢。”贾张氏的笑容变得愈加温和,似乎并不在乎刚才那种微妙的气氛,她轻轻摆了摆手,像是摆脱了所有不必要的顾虑,“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反应而已。” “反应?”徐峰有些懵,目光有些疑惑。 “是的。”贾张氏的语气带着几分神秘,“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人,今天这样,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看看你对我到底有多少耐心和包容。” 徐峰愣了愣,脑海中瞬间掀起了波澜。难道她刚才所有的行为,都是故意的?那么在她的心里,究竟有着怎样的打算?他不禁有些困惑,但心中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继续与她交往。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刻意安排的?”徐峰忍不住问。 贾张氏笑得愈加迷人:“我不过是想试试你对我,是否真的有那么一点耐心,或者说,是否有点喜欢我。” 她的话语轻描淡写,但每个字仿佛都带着某种震撼,让徐峰有些难以承受。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有些迷茫。 “你……”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茶馆里的气氛依然平静,桌上茶香四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清新。而在徐峰的心中,却早已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望着贾张氏那张依旧淡然的脸,心中涌动着一股不安的情绪。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像是她精心布下的棋局,而他,似乎每一次都不得不落入她的陷阱。 刚才她那句话,仿佛在他心头投下了一颗重石:“是否有点喜欢我?”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徐峰原本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他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被她吸引,还是只是被她的这种神秘气质所牵引?而她呢?她到底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还是在玩弄他? 就在徐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贾张氏轻轻地放下了茶杯,目光看向窗外,眼神有些迷离。她嘴角的笑意依旧温柔,却也带着一丝无法捉摸的深意。 “徐峰,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她的声音轻轻地落入徐峰的耳中,仿佛是飘渺的风,温柔地拂过,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徐峰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愣住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强作镇定地笑道:“没有,没什么过分的。” “是吗?”贾张氏轻轻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怀疑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一副如此紧张的样子?” 徐峰心里猛地一跳,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自觉地暴露了心思。他强忍住内心的不安,微微咳嗽了一声:“我……我只是有些没想到你会这么问。” “没想到?”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微微靠近了一些,声音轻得几乎只剩下低语:“你不会觉得我真的会让你请这顿茶?” 徐峰的心中一震,突然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地低头,似乎想避开她那双带着几分深意的眼睛,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难道她真的是在考验他? “我……”他犹豫了片刻,眼神微微闪烁,“你不是开玩笑的吗?” “开玩笑?”贾张氏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似乎带着一些挑衅,“徐峰,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 这时,茶馆的老板忽然端来了两杯新泡的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徐峰低下头,拿起茶杯,似乎想借此平复一下内心的波动。他看着那杯清茶,香气扑鼻,心中的焦虑却依然挥之不去。 “谢谢。”他低声向老板道谢,随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的苦涩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仿佛是对他此刻心情的完美写照。贾张氏的眼神依旧温和,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波动。她随意地捏起茶杯,轻轻摇动,眼神缓缓从茶水上移开,凝视着徐峰,仿佛在等待什么。 徐峰感觉自己仿佛被她牢牢吸引了,无法从她的目光中脱离出来。他的手微微发抖,不自觉地将茶杯放回桌上。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变得迟缓。就在这时,徐峰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钱包有些不对劲。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裤兜,心中一阵突如其来的不安。 那一刻,他心中涌现出一个惊人的念头——贾张氏在刚才的交流中,似乎无意中靠近了自己,而自己不知为何居然未曾察觉她的动作。是她……偷偷动了自己的钱包吗? 徐峰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她戏弄了。 刚才的那一瞬间,贾张氏靠得那么近,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体内的温度,甚至她那微微颤动的呼吸。可是他从未想过,在那样的一瞬间,她会趁机从自己钱包里拿走什么。徐峰心里突然一紧,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兜。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张陌生的纸币,顿时心里一沉。 “你……你拿了我的钱?”徐峰的心跳几乎停顿了,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贾张氏的身份让他感到难以直言不讳。即便他现在怀疑,她也未必会承认。 贾张氏依旧坐在那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她缓缓抬头,目光透过茶杯轻轻扫过徐峰,眼神仿佛在洞察他的每一寸表情。 “怎么,徐峰,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她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诱人,“你自己心里明白,如果我真的想拿你的钱,早就做了。” 徐峰的内心如同翻滚的海浪,无法平静。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是的,贾张氏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女人,她似乎早已察觉到自己心中的疑虑,甚至把这场暗斗当作一种游戏。 然而,尽管如此,徐峰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怀疑。他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心中的愤怒让他暂时忽视了任何矜持。他掏出了自己的钱包,随意翻了几下,果然,里面少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 “你!”徐峰终于无法再忍,声音颤抖着喊道。 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轻轻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怎么了?徐峰,难道你觉得我有必要做出这种事吗?” 她的语气依旧温和,仿佛一切都只是无心之举。可是,她眼中的那丝挑衅与不屑,已经如刀锋般割在徐峰的心上,让他几乎无法自持。 “你刚才,确实拿了我的钱。”徐峰忍住内心的怒火,低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贾张氏微微一笑:“你说拿就拿吗?”她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纸钞,轻轻放到桌上,“看,给你找回来的。” 徐峰一愣,眼前的纸钞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是完好无损。但他心中却如同被浇上一盆冷水,愣在原地,手中的怒火似乎瞬间消散。 “你……”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她,“你这是……” 贾张氏轻轻举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似乎并不急于回答。她的眼神依旧清冷,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有时候,徐峰,”她淡淡地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慑,“玩笑过头了,不会有好结果的。” 徐峰的心里一阵乱如麻,他明知道自己正在被她牵着走,却又无法自拔。 徐峰捏着桌上的那张五十元纸钞,心里五味杂陈,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一直以为自己与贾张氏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两位邻居间偶尔的交往,却没想到,她的每一言每一行,背后似乎都有着她自己的一套心思和目的。这种突然的翻转,让徐峰有些迷茫。眼前的女人,外表温婉,内心却充满了复杂的算计。她似乎早已经预见到他的一切反应,而他,却一直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我真是……”徐峰低声咕哝了一句,心头的不满和愤怒使得他的心跳加速。他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朝门外走去。贾张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丝毫不在意他的离去。 外面的阳光依然明亮,空气清新。徐峰走出了茶馆,踏上了那条熟悉的街道,但心里依然不平静。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着不安的节拍,脑海中的画面不断闪现,贾张氏那温柔的笑容和深邃的眼神让他始终无法摆脱她的影像。她到底是何意?她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这些问题让徐峰有些不知所措。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了街道的另一头。那是一条寂静的巷子,巷口有一位年约七十的老人,穿着一件朴素的蓝色长衫,正在静静地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凳上,抬头晒太阳。那位老人的身影在徐峰的视线中显得格外平静,仿佛没有任何烦忧的事物能打扰到他。 这位老人,徐峰认识。他是这条街的“长者”,常年在街头巷尾转悠,遇到邻里的事宜,总喜欢插上一脚,调解开来的事儿不少。虽然有时他的话语有些夸张,甚至带着些许俚语,但在街坊邻里中,大家却都愿意向他请教。 “老张,您在呢?”徐峰深吸了一口气,走向那位老人。 老张缓缓抬头,看见徐峰走过来,嘴角露出一丝朴素的笑容:“哟,徐峰啊,怎么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 徐峰沉默了片刻,随后坐到了老张旁边的石凳上,低声叹息:“老张,您说,我是不是被人给耍了?” 老张眉毛一挑,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徐峰,遇上什么麻烦了?” 徐峰把手里的五十元纸钞递给老张,眉头紧蹙:“您看,这是什么情况?我明明没给她这个钱,结果她反倒说是我请客。更夸张的是,竟然从我钱包里拿了钱。” 第245章 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愤怒在不断膨胀,但这份怒火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将他吞噬,而是转化成了压迫感,让他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狠狠砸向许大茂的心脏。 许大茂的喉咙干涩,他咬牙切齿,似乎想要反抗,但被何雨柱死死逼住,他只能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似乎想要借此找回一丝尊严。 “我是谁?”何雨柱冷笑了一声,目光锋利地锁住了他的眼睛,“我敢问你,许大茂,今晚的火,是你安排的?”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空气中爆炸,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两人,听得出那份沉甸甸的质问中蕴含的杀气。 许大茂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不自然的干笑,语气开始有些不稳:“你、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胡说八道?”何雨柱猛地抓住许大茂的衣领,狠狠地将他拉近,脸上没有一丝情感,“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火场里逃出来的狼狈模样?是你放火了,是你不想让我的屋子活下去!你也想趁机让大家知道,许大茂你才是四合院里最有权威的人,不是吗?” 许大茂的眼神开始慌乱,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火光反射在他脸上,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脑袋里一片混乱,愤怒与恐惧交织成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你别给我再装蒜了。”何雨柱的声音冷冽得几乎能冻住空气,“你以为我不会看得出来吗?你是想让整个院子都烧掉,连我也一并拖下水,你以为大家会不知情?” “你不能这么说……”许大茂终于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无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只是一时……一时生气……”他欲言又止,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但眼中的愧疚和恐慌已经背叛了他的每一句话。 何雨柱看着他,心里越发觉得厌恶和心寒。这个男人,曾经那样地嚣张跋扈,以为四合院里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今天终于露出了丑陋的真面目。他口中的“生气”不过是掩盖在一场阴谋下的虚伪借口而已。 “你不是一时生气。”何雨柱的声音变得更加冷冽,“你早就设计好了,你以为这次放火可以借机掩盖一切,拿我们所有人的命当你的筹码。你想借这次机会把我和其他人都拖下水,打破这片宁静的表面,你才会觉得有成就感,觉得自己是真正的老大!” 周围的人纷纷开始低声议论,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与疑虑。何雨柱的话像一根根扎进每个人心里的针,让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许大茂,也让他们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他们所处的四合院,早已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你疯了?”终于,老李在一旁插话,眼里满是鄙夷,“你拿小孩子当棋子,放火烧屋,怎么能做得出来!你真当我们是傻子吗?你还想拖我们一起下水!” 许大茂没有再说话,他低下了头,身上的气场瞬间崩塌。那种曾经的嚣张与得意,仿佛一夜之间烟消云散,露出的是一个愚蠢、虚弱、胆小的男人。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考虑如何脱身,但又一时无计可施。 何雨柱用力地推开了许大茂,他没有再给对方半点机会去辩解,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若真有点自知之明,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否则,就等着收拾残局。” 许大茂垂着头,紧闭着嘴巴,像是再也没有力气去争辩。他身上的疲惫和恐惧,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他推入了深渊。 在他身后,院子里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眼神的冷漠与不信任化作一道道锋利的视线,穿透了许大茂那副伪装的面具。他曾经的嚣张,曾经的掌控力,此刻仿佛在这片寂静的空气中消散殆尽。 何雨柱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人,内心的怒火虽然有所平息,但一股更深的疲倦感开始涌上心头。他知道,许大茂这一波的败退,远远不意味着一切的结束。 何雨柱站在那儿,额角还渗着细密的汗珠,怒气未消,眼神冷冷地扫着四周。他的拳头无声地攥紧又松开,心里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憋着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泄。 就在这时,院子一角传来一阵尖细刺耳的嗓音。 “许大茂!你赔我床单!我那床单可是缎面的,新的,才用了一回就叫你给烧没了!”贾张氏叉着腰,像个发了疯的母鸡,一步三晃地冲了过来,声音震得地砖都在微微颤抖。 何雨柱闻声回头,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丝冷笑。他本以为今晚最大的笑话是许大茂,但显然,贾张氏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然得榨干每一分赔偿。 许大茂原本已经灰头土脸地站着,听到贾张氏这一嗓子,整个人明显一抖,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张了张嘴,本想开口反驳,可四周围观的目光太过刺人,所有人都等着看他出丑,他一下子哑了声。 贾张氏哪肯轻饶?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许大茂的袖子,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人拎起来似的:“我的床单,值钱得很!一床子缎面花纹的床单,配着花被面,就这么给你烧得一干二净了!许大茂,你赔不赔?!”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开始窃笑,三叔嘴角一撇,低声对旁边的老李说:“瞧着,许大茂这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老李咳了一声,掩着笑意不置可否。 何雨柱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心里却在暗暗琢磨。他清楚,贾张氏这人,看似胡搅蛮缠,实际上极有心眼儿。能被她盯上的,绝不是一条床单这么简单。今晚若是不顺着她的意思,怕是后头还有得许大茂受的。 老张接过纸钞,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币的边缘,眼神微微一闪,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放下钞票,皱起了眉头:“你说她从你钱包里拿了钱?那你当时怎么不说清楚?” “我……”徐峰顿时有些愣住,“我当时有些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你也知道,她那么温柔,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老张轻轻一笑,拍拍徐峰的肩膀:“人心隔肚皮,徐峰,有些人看似温文尔雅,心里却未必真是那样。她拿了你的钱,现在只给你找回了一部分,想必心里一定有数,你心里清楚就行。” 徐峰顿时有些心虚,心中五味杂陈。老张说的对,贾张氏那一番巧妙的行为让他始终无法捉摸,她完全知道怎样在不露声色的情况下,让自己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而他,完全是一个局中人。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老张,您说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老张摸了摸下巴,深深地看了徐峰一眼:“这个我也不好说。不过你要记住,不论她是什么目的,自己要学会分辨清楚,别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她想玩弄你,你也得有分寸,要么继续被她耍,要么就直接说清楚。” 徐峰眼神暗了暗,心头一阵恼火。他知道老张说的有道理,自己这么久以来,似乎总是处于被动的状态,而贾张氏总是巧妙地在他不经意间施展一些手段。可是,他心中也不禁生出了某种不甘的情绪,尤其是在这次的事情中,他感觉自己被牵着走,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老张,我该怎么办?”徐峰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她这样对我,我到底该怎么回应?” 老张依旧淡定地坐着,神情凝重:“该怎么回应,就怎么回应。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轻易让人随意摆布。她如果真是有心接近你,迟早会给你个答案。她拿了你钱包里的钱,那就当是一个试探。如果你自己都不敢站出来,别人怎么能对你有尊重?” 徐峰微微沉默,心中似乎有了几分清晰。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纸钞,忽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些钱不过是一个细小的细节,可却把他与贾张氏之间复杂的关系揭示了出来。她无声无息地在他生活的每个角落播下了种子,而他自己却一直没能察觉。 “我明白了。”徐峰站起身,望着老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再让她这么轻易地掌控我的情绪。” 老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能有这个觉悟就好了。记住,做人要有底线,别让别人轻易看透你,也别让别人觉得你随便好欺负。” 徐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坚定,心中涌现出一种久违的勇气。他转身离开,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知道,是时候与贾张氏算清这笔账了,不再让她在他身上玩弄那些小聪明。 街头的风掠过行道树枝叶,簌簌作响,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儿,仿佛也在预示着某种不安的风波即将席卷而来。徐峰走回四合院时,心里还想着老张那番话,虽说语气不重,但字字在理,像一把钝刀,在他心里慢慢地剖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困惑与懦弱。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分寸、有主见的人,可现在回头看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却像个被牵着走的小丑,被贾张氏一张嘴,一双眼,耍得团团转。 他进了院子,四下静悄悄的,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院墙,投下一地金黄的光斑。他心头微沉,正准备推门进屋,忽然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转头,那熟悉却让他牙根隐隐作痛的嗓音就钻入了耳中。 “徐峰!” 他顿了一下,转过头,看见贾张氏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毛呢外套,手里提着个老式的布袋子,满脸焦急地朝他走来。 “怎么又是你?”徐峰皱起了眉,声音里透着防备和冷淡,显然还未从先前那五十块钱的事中释怀。 贾张氏站在他面前,眼角的皱纹因为情绪而深了几分,她喘了几口气,瞪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害人家秦淮茹病了!”她终于说出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指责,几分委屈,还有几分理直气壮的怒火。 徐峰一愣,眉头紧蹙:“你说什么?” “我说你害得秦淮茹病了!”贾张氏抬高声音,声音尖锐得连隔壁屋的窗纸都跟着颤了颤,“你昨儿那一盆水泼下来,正好淋她一头。她一整天没换衣服也没擦干,晚上就开始发烧,今天早上烧到三十九度,人都说胡话了!” 徐峰脸色微变,虽然他当时泼水确实没看到是谁在下面,可心里清楚,那时候院子里确实有人路过。他原以为那泼水的事就是贾张氏胡搅蛮缠,哪曾想竟然牵扯到了秦淮茹! “她……她怎么没立刻说?!”徐峰脱口而出,眼神中透着一丝懊悔。 贾张氏冷哼一声,眼神里全是责备:“她能说什么?她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孩子,天天吃饭都顾不上,还要给你一个壮年男人让路?你倒好,水一泼,裤子都湿了半条,人都打了个喷嚏就回屋喝茶去了!” 徐峰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时语塞。他本来还想着和她算算那五十块的事,可如今贾张氏忽然一副为他人出头的姿态,竟令他一时间找不到立场发作。 他退后一步,沉声道:“我不知道是她……我当时真的没看到。” “你当然没看到,”贾张氏眼里一抹心疼划过,但声音仍旧犀利,“你眼里哪装得下别人?你以为你一个人在这院里活得精明,其实你活得比谁都糊涂!” 徐峰紧紧皱着眉,他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哽住。他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那不是内疚,也不是愧疚,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混乱。他确实不是故意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秦淮茹生病,责任——哪怕只是情理上的,他似乎也推不掉。 “她现在人在哪?”他沉声问。 贾张氏盯着他看了一会,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在推脱,见他神情郑重,这才语气缓了几分:“在家里躺着呢,连饭都吃不了,我给她熬了点粥,还煮了姜汤,可她说什么都不想动。” 徐峰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屋,摸了摸兜,翻出剩下的钱,数了数,一共还剩七十块。他叹了口气,抄起桌上的外套披上,又把剩下的钱装进兜里。 “我去看看她。”他说得干脆,语气里没了方才的犹疑。 贾张氏盯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像是诧异,又像是意料之中。她并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眼角不经意地抬了抬,望向院子西头的秦家屋子。 屋外阳光灿烂,可屋里却昏暗而闷热,窗户紧闭着,只留了一道缝,空气中弥漫着姜汤的气味。徐峰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抬手推开门,屋里一片安静,只有被窝中传来低低的喘息声。 秦淮茹侧身躺着,额头贴着湿毛巾,脸色苍白,嘴唇泛干。她原本一头整齐的短发现在黏在额头上,看上去极为虚弱。徐峰心头一紧,走上前去,轻声道:“秦姐,是我,徐峰。” 秦淮茹动了动眼皮,眼神涣散地睁开一点,看清是他时,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又无力地闭上眼:“你来干什么……没事,我……就是感冒了。” “别说话。”徐峰坐到床边,声音低了下来,“我不知道是你,真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不可能那么干的。” “我信你。”秦淮茹轻轻说了句,声音微弱如丝,“你不是坏人。” 徐峰心头一震,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她平时那么能干,那么坚强,哪怕儿女缠身、开销不断,都没有见她喊过一句累,可现在却像个受伤的小兽,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 “我带了些钱,还有点药,等会儿我去买点鸡蛋给你熬粥。”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有,等你好了,我会亲自赔礼的,今天的事,我记下了。” 秦淮茹微微点头,眼中却有一滴眼泪悄悄滑落。 门外,贾张氏悄悄站在门缝边,听着屋内的动静,眼神复杂地望着那扇半掩的门扇。她没有立刻进去,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她知道,徐峰这一回,是真的动了心。可这心,是对谁的,还未可知。 屋内静得出奇,只能听见窗外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还有灶台上那口旧铝锅中,姜汤滚沸的咕嘟声,像是在催促着什么即将破裂的沉默。 徐峰坐在秦淮茹床边,低头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眉头微蹙。他不是没见过人生病,但看她这样虚弱得连睁眼都费劲的模样,心头却说不出地难受。尤其她还一句埋怨都没有,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不是坏人”,这句话,如一根棍子,轻轻一敲,便把他心头一池春水搅得泛起层层涟漪。 他伸手替她把被角掖紧,又转身走到那张木桌前,从兜里掏出自己仅剩的七十元钱,一分不少地摆在桌面上,压在那只盛姜汤的陶瓷碗下边。他声音低沉而郑重:“秦姐,这是我该做的,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看看你,家里缺什么你吱一声。” 秦淮茹轻轻“嗯”了一声,像是连说话都觉得累,头微微侧过去,沉沉闭上了眼。 徐峰站在门边,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心里像是压着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他缓缓拉上门,轻手轻脚地掩好,然后顺着院墙沿着小路离开了秦家小屋。午后的阳光斜照在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院子里依然静默,连个落叶声都听不见。 可他走到拐角时,脚步却顿住了。 就在秦家小屋的西窗底下,贾张氏那道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那张木桌边,动作麻利却极为隐秘地,正从姜汤碗下把那叠钱抽出来,塞进自己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她那动作干脆得像是练过多年,脸上却没丝毫愧意,甚至在四下张望后,还低低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七十块呢……不声不响的放这儿,你徐峰也真是傻,秦淮茹这女人,能活多久还不一定呢。” 徐峰愣在原地,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他胸口瞬间热血翻腾,呼吸都重了几分,拳头在袖口里握得咯咯响。他本能地想冲上去质问她,可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那个方才还站在他面前,斥责他泼水伤人的贾张氏,现在却做出这种事来,像个贼一样把他留下的救命钱据为己有。他脑子一团乱,愤怒、愕然、羞耻和一种说不清的悲凉一齐涌上心头。 “她怎么能这样……”徐峰在心里嘶喊,可又清楚,贾张氏一直以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她为人精明刻薄,言辞犀利,和她正面对上,他未必占得了理。 他咬紧牙,强迫自己冷静。脚步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贴在墙根,眼睛却一刻没离开贾张氏的动作。 贾张氏掏出手绢包着那笔钱,小心翼翼地折了两折,又塞进她那条蓝灰色棉裤的裤腰里,然后拍拍屁股站起身,环顾了一圈,见无人注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完成了一桩光明正大的善举。 她迈步往回走时,嘴里还低声念叨着:“哼,秦淮茹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点钱就当是我这些年被她占的便宜。” 徐峰贴着墙,直到她脚步远去,才慢慢直起身子,脸色阴沉得仿佛连阳光都照不进他眼底。 他一步步回到自己屋里,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内顿时一片死寂。他在桌边坐下,眼前仿佛还能看见那叠钱被抽走的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心里像被戳了一刀,又酸又疼。 他坐了许久,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刚才的画面,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沿,越摩越紧,最后“咔嚓”一声,那只老茶杯应声而碎。他低头看着掌心被瓷片划出的一道血口,红得刺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冷静得出奇。 “行啊,贾张氏,你真不把别人当人看了。” 徐峰低低说了一句,语气里没了从前的犹疑,反而带着一种沉静如冰的决绝。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四合院里就传来了锅铲碰撞的声音,各家各户早起生火做饭。徐峰却已经穿戴整齐,悄然出门。他没走主道,而是从侧门绕到秦家西边那处堆柴的角落,静静地等着。 不多时,贾张氏端着一篮子菜叶子,穿着一件旧棉袄踱步过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她看到徐峰站在那儿,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语气倒还算自然:“哟,这大早上的,你怎么在这儿杵着?” 徐峰一手插兜,另一手慢悠悠拿出一张纸,那是他昨晚回屋后写的,一张白纸上只写了几个大字:“七十元原封不动归还秦淮茹。” 他把纸一抖,平举在手中,语气不疾不徐:“你昨儿是不是进了秦姐屋里?我放的钱,你收走了。” 贾张氏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睛转了几圈:“你这人说话能不能讲点根据?我进她屋是给她送姜汤的,可没见着什么钱。” 徐峰淡淡一笑,眼神如刀:“你有没有见钱你心里清楚。我给她的钱,是让她吃药治病的,不是让你顺手牵羊的。” 贾张氏脸色一变:“徐峰,你这是冤枉我?我一个老太太容易么?你倒说得轻巧!秦淮茹那女人有啥事不来找你?你是不是看我碍眼了,想赶我走?” 徐峰不为所动,语气平静:“你要是今天能把那钱还回去,我不多说。要是不能,那就别怪我把事捅出去,整个四合院的人,我不信没人愿意听听这出‘姜汤救人、顺走救命钱’的好戏。” 贾张氏呼吸一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嘴角抽动着,似乎在衡量轻重利弊。 半晌,她终于咬牙切齿地从怀里掏出那块包钱的手绢,把钱往他手里一塞:“喏,拿去,谁稀罕你的臭钱!我还巴不得这钱花出去的时候别烫手呢!” 徐峰没接,而是指着秦家的方向,声音冷冽:“自己送回去。跟她说清楚。” 贾张氏愣住了,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却又不敢爆发,只能一边嘟囔着“晦气晦气”,一边气呼呼地转身走向秦家。 徐峰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目光深沉如墨。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交锋,但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会低估这个四合院里的每一个人了。每一张脸背后,都可能藏着一把刀。 而他,再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窗体顶端 徐峰独自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手中握着一本已经翻旧了的《古钟表维修手册》。他不是专业修钟的,只是自幼便对钟表有种近乎执迷的痴恋。那种齿轮转动之间的秩序感,让他觉得在这世道纷乱的人心中,至少还有一样东西,是精准、可靠、不变的。 这天的安静是诡异的。雀儿鸣叫得很轻,像是不敢打扰什么。徐峰猛地抬头,目光落在堂屋正中那口挂钟上。那是一只德国产的古董钟,外壳是深棕色的花梨木,钟面上时间永远呈现出一种高贵的冷色调,金色指针在乳白色钟盘上缓缓滑动,每一次滴答仿佛都是在倒数生命里某个隐藏的谜题。自打父亲去世后,这口钟就由徐峰打理,几十年从未出过差错。 可今天,那钟,慢了三分十三秒。 这个时间差像一根刺,扎在徐峰心头。他不是那种神经质的人,平日里也曾碰到过电池电量不足或钟摆阻滞的情况。但这一次不同——钟没停,没错,可却精准地慢了三分十三秒,连一秒都不差。 “这不科学。”徐峰嘀咕一句,眯起眼盯着钟面,像在看一位旧友背叛了自己。 他走进钟前,细细打量。木壳完好,玻璃罩干净透亮,钟摆依旧均匀地左右摆动。可那指针,就像倔强的老人一般,固执地落后于现实时间。 徐峰取出怀表,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老怀表,每日上弦,分秒不差。他对照了三次,确认那挂钟确实晚了三分十三秒。他站在钟前,伸手要去拨针,但就在指尖触到钟罩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电流从指尖滑过,像是钟表拒绝被人干预。 他顿了一下,没有立刻继续动作,而是皱着眉头后退一步,走回藤椅坐下,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烟雾在室内氤氲开来,如迷雾般笼罩了思绪。 “慢三分十三秒……”他喃喃念着这串数字,脑海里忽然闪过一种荒唐的念头:钟,是有意识的。 这念头太诡异,他甚至觉得可笑。但不知为何,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他猛地站起来,走出堂屋,站在院中。 风吹过树梢,带起几片枯叶飘落。邻居家的小狗“点点”趴在墙角的阴影里打瞌睡,院中静得几乎可以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徐峰低头看表,再次确认时间,然后抬头望向天空,太阳的位置与时间基本吻合。他试图用理智压下心中那股不安,可越是强压,那焦躁便越膨胀。 他转身回屋,从抽屉里取出工具箱,那是他用来保养钟表的专用工具。每一件工具都被擦拭得锃亮,井然有序。他拉开椅子,缓缓坐下,把钟从墙上取下,放在桌上。 拆解开始了。他小心翼翼地拧开后盖,将每一颗螺丝放进专用的小盘中。他的动作极为熟练,几分钟后,钟的内部构造便一览无余。可奇怪的是,所有零件都处于完美状态,没有灰尘、没有锈迹、甚至连润滑油都刚好足够——一切都像刚刚做过维护。 “这不可能。”徐峰低语,他记得上一次保养是三个月前,而这油亮程度,却像刚刚涂抹过。 他忽然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仿佛屋子某个角落藏着一双眼睛。可他转头看去,空无一人。藤椅仍旧歪在墙边,香烟在烟灰缸中烧成了灰烬,钟摆被拆开后不再摆动,仿佛屋子的一部分也跟着失去了生命。 “也许是父亲……”这个想法猛地闯入他脑中。他的父亲,老徐,是个沉默寡言却极为严厉的人。一生钻研钟表,有“胡同钟王”之称。生前最宝贝的就是这口钟。据说当年还是民国时期的海归朋友送的,价值连城。可那人后来下落不明,而老徐对那口钟也从不许别人碰,连徐峰小时候想看一眼,都会被训得满脸通红。 父亲去世那年,徐峰才刚过四十,他清理遗物时才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那钟,后来每晚都会给钟上弦,就像是一种仪式感。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徐峰盯着钟心中那一圈银白色的齿轮,那是驱动整个结构的核心。他尝试拆开最中央的机芯部分,可手刚伸过去,桌上那支红漆螺丝刀突然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寻常——徐峰将目光投向那根螺丝刀,它平躺在地上,红漆柄朝着自己,像一只断裂的手指指向他的心口。他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金属,一股剧烈的刺痛像电流般穿过手掌。他猛地缩手,指尖泛红,甚至有一点烧灼的灼痛感。 他睁大眼看着桌上的钟,钟的指针,正悄无声息地动了一格——不是顺时针,而是逆时针。 “你在逆行?”徐峰倒吸一口凉气。他伸手去摸怀表,再看表,怀表时间没变,可挂钟的指针却从11点57分滑到了11点54分——还是慢了三分十三秒! 这不是钟的问题,这是某种力量,在保持它与现实世界之间的三分十三秒差距。 他不敢再拆。将钟重新组装好,重新挂回墙上,可心中疑窦如潮水翻涌。 夜晚来临时,四合院陷入沉沉的黑暗。只有堂屋那口钟还在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在数着某种看不见的倒计时。 徐峰整夜未眠。他躺在床上,耳边回荡着那慢了三分十三秒的节奏。他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不是单纯的机械问题,而是一场隐秘的对话,一种穿越时空的低语。 第二天清晨,院中冒出白雾,他穿衣起身,走出房间,却发现院门竟然是敞开的——他记得昨晚亲手栓上的门闩现在却耷拉在一边。 他走到院口,胡同空无一人。街头的老槐树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伤痕,像是被雷劈过,一道焦黑的裂纹从树干中央直直劈下。而在裂缝旁,赫然贴着一张泛黄的旧报纸。 他伸手摘下那报纸,刚触碰,纸片便化为灰尘,消散在风中。可他分明在灰烬飞散之间,看到了一行字: “三分十三秒,决定生死。” 他几乎想喊出声来,可喉咙却干涸得如同荒地。他转身奔回堂屋,望向那口钟。时间,仍旧是那慢了三分十三秒的早晨六点五十四分。 可他怀表,却已经走到了七点零七。 徐峰站在钟前,一动不动,脑中回荡的,是他儿时父亲曾低声说过的一句话: “钟,是有记忆的。它们不只是记录时间,它们,也守护时间。” 院里清晨的雾越发浓了,像一条条看不见的白蛇在四合院里游动。徐峰站在那口钟前,额头已经渗出细汗。他感觉整间屋子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气压紧紧包围,钟还在滴答滴答响着,像是在心脏深处敲出回音。 他终于开口,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道:“三分十三秒……你到底想让我看见什么?” 他的声音在空屋中飘荡,没有回答,只有钟摆来回摇晃,投下的阴影在墙面上像一把慢慢伸出的手。 徐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把钟从墙上再次取下,但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拆解,而是拿出放在旧衣柜抽屉里的一本破旧笔记本。那是父亲生前留下的东西,他从未认真翻过。 笔记本的封皮磨损严重,封面上还沾了些油渍和钟油的味道。翻开第一页,满是密密麻麻的工整手写字迹,不是技术图纸,也不是维修日记,而像是……某种记录。 “10月3日,晨,钟又慢了,还是三分十三秒。” 徐峰的心头一紧,继续往下翻。 “10月7日,尝试将挂钟与怀表调和时间失败,钟似有逆流之力,每次矫正,三分钟后必自动恢复至慢三分十三秒。” “11月1日,午夜二时,钟自鸣,无人操作,外界无风。” “11月14日,梦中见旧人,醒来钟声犹在耳边。时间:五点五十七分——慢三分十三秒。” “12月24日,警惕三分十三秒,它不止是时间差。” 笔记至此戛然而止,后面几页被撕掉了,只剩下一道刀口般整齐的缺口。徐峰望着那缺页,喉咙干涩,心跳如鼓。他缓缓坐下,脑海中飞快地排列着这些记录。不是故障,也不是偶然,而是某种……固执、重复的现象。 他知道,这事不能单靠直觉了。 “得去找赵师傅。” 赵师傅是整个胡同最懂钟表的人之一,年轻时在钟表铺做过师傅,后来退下来了,常在胡同口晒太阳,手里捧着泡好的茉莉茶。平时人很寡言,但提起钟表,却能说上一整天。 徐峰换了件外套,将怀表揣进口袋,钟则裹上布放进提箱。雾还未散,他推开院门,踏着青石板一路朝东口走去。 “赵师傅在不?”他走到老槐树下,看到那把熟悉的竹椅还在。 “哟,小徐啊。”赵师傅披着一件毛呢老大衣,斜靠在墙边,手里的茶杯还冒着热气,“怎么今儿一大早跑我这儿来?” 徐峰没寒暄,直接将提箱放到他脚边,小声道:“钟出问题了……慢了三分十三秒。” 赵师傅的眼皮猛然一抖,茶杯一颤,水面晃起涟漪。他低头看了徐峰一眼,语调突然严肃起来:“你再说一遍?” 徐峰也感到他态度的转变,重复道:“慢了三分十三秒,已经三天,拨正了也没用,自己会回去。” 赵师傅沉默了一会,忽然站起身来:“跟我走,别让人听见。” 两人沿着老胡同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了赵师傅位于后院的一间小工作间。房间不大,四面是满墙的钟表,大大小小,形制各异。空气中混着木屑、机油和茶叶的味道。 “把钟拿出来。”赵师傅关上门,插上门栓,目光里多了一丝沉重。 徐峰取出钟放在桌上。 赵师傅没动,只是静静看着那钟,脸上神情极为复杂。他像是在辨认,又像是在回忆。 “这是你爸的那口挂钟?” “嗯。” “你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从钟表铺退下来么?” 徐峰愣了一下,“他说身体不好。” 赵师傅冷哼一声:“他是被吓的,吓得不敢再碰钟表。” “什么意思?”徐峰皱眉。 赵师傅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缓缓说道:“那年你刚上小学,你爸在铺里接到一口钟,款式和这个一模一样。他拆开修好,按例拨正,可一到夜里,钟就自己倒回三分十三秒。他以为自己眼花,连着试了三晚,最后那晚——我记得清楚——他凌晨两点跑来我家,满脸都是汗,说那钟对他说话了。” “说话?”徐峰声音发干。 “他说那钟每次慢三分十三秒时,钟摆的声音会变,滴答滴答之间,夹着一句话,像是耳边低语:‘你该回去了。’” 徐峰只觉得后背发凉,喉咙发紧:“我也听见了……昨天夜里,我在床上,钟声很清楚,那声音像是……”他没说完,话梗在喉咙,回响在他脑海里的那句呢喃再度浮现——“你该回去了”。 赵师傅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烟头在手里颤了颤:“你爸当时把那口钟拿回家,埋在了院子的西南角,底下还封了石灰和铜片。我劝他送去庙里烧了,他说不行,那钟不能毁。” 徐峰喃喃:“可我家院子没有埋钟啊。” “你住的是哪边的房?”赵师傅忽然抬头问。 “北屋。” “那对了。”赵师傅的声音低了下来,“北屋当年是你奶奶的屋子,你爸搬去住东屋后,钟被埋在西南角,那是花坛的地方。你进了北屋以后,是不是哪年翻修过花坛?” 徐峰一怔:“前年,我把花坛改成了鱼池,把土全挖了。” 赵师傅闭了闭眼睛,仿佛在压制什么回忆似的:“那口钟……可能不是你这只。” 徐峰一身冷汗:“你的意思是,我爸埋的是一只,这只,是另一只?” “我怀疑它回来了,或者说,是跟着你搬出来了。” 空气凝滞,连钟声都像在这一刻停了。 赵师傅咬牙:“要彻查,就得看钟芯。” “我拆过,看不出问题。” “不——你拆的是表层,钟芯真正的心脏,在第三层板后,那是你爸最后才告诉我的。” 赵师傅从墙上取下一把老榔头,又翻出一枚雕有斜齿花纹的小钥匙,交给徐峰:“钟芯的后盖有一道隐线,钥匙插进去能打开,但你一定要在晚上十二点之前打开,过了那个点……它就闭合了。” “为什么必须十二点前?” 赵师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盯着徐峰:“你别在那之后还待在钟前,听见什么也别应,懂吗?” 徐峰接过钥匙,心中却泛起一股说不清的压抑。他告辞后回到家中,整间四合院变得异常安静,风不吹,雾未散,连点点那只小狗都不知去了哪。 他取出钟,静静坐到桌前,怀表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钟滴答滴答,眼看着逼近午夜。 他抬起钥匙,手指微微颤抖,对准钟背那一条几乎看不见的隐缝,轻轻一插——咔哒一声,一道微妙的振动从钟体内部传来,像是心跳一样,低缓却深沉。 他屏息,将背板打开。 灯光下,一枚镌刻着繁复图纹的齿轮赫然映入眼帘。它并不属于这只钟的原装零件,那不是德国工艺,更像是——某种手工改装,表面斑驳却依然亮得瘆人。 而最中心的齿轮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数字——313。 徐峰瞳孔一缩,耳边仿佛传来那熟悉的呢喃,又一次,清晰至极: “你该回去了。” 徐峰的手指悬在空中,指尖不自觉地颤着。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喉咙发干,仿佛吞下一颗未曾咀嚼的铁丸。313,那三个数字像是活物,在他视野中不断放大、旋转、压迫。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可双脚仿佛灌了铅,根本挪不动。 “这不是……正常零件。”他喃喃自语,话语出口的一瞬,钟摆竟突兀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如常般继续摇摆。 这一刹那的停顿,仿佛一滴水落入深井,激起徐峰内心深处早已被遗忘的某种恐惧。 他伸手触碰那枚刻着313的齿轮,指尖所触之处传来一阵冰凉得近乎刺骨的触感,不像金属,更像是夜里潮湿石碑的表面。他皱起眉,小心地将它抽出一点,却发现这枚齿轮似乎与整只钟的机械结构没有实质的连接,就像是被硬生生镶嵌进去,只为了——被看到。 “这……根本不是传动部件。” 他转头看了看窗外。院子黑得像口井,夜风没有一点动静,连最常听见的猫叫也像被这黑夜吞没。他强迫自己从椅子上站起身,脚底有些发虚,视线下移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不少汗,顺着脊背浸湿了里衣。 “我得知道它从哪来的。” 脑海中一瞬掠过赵师傅说过的话——“不是原装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钟被人动过手脚?而动手脚的人,不是他父亲,也不是赵师傅,那就一定是个……他不知道的人。 “可这钟一直挂在北屋,从没搬出去过。” 他缓缓转回头,望向那口被拆开的钟,内芯零件暴露在空气中,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 这时候,房间外传来一阵轻响,像是门框被风撞了一下。他倏然回头,却只看见门缝外的黑色更浓了一层,仿佛有一道影子刚才在那里停留过。 “错觉……肯定是错觉。”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那枚刻着313的齿轮轻轻取出,包进一块柔布中,放进抽屉最底层。心里隐隐升起一个念头,这件东西不能放在明面上,至少不能再和那口钟接触。 他将钟重新封上,手脚机械地做着这些事,却感到每一次触碰那金属的冰冷表面,心跳就多快一分。封好后,他抬头一看,时针已指向午夜十二点整。 “正好。”他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他的呼吸僵住了。 钟摆停了。就那样,停在正中,没有一丝余晃。 “不是刚才还动的吗?”他不信邪地上前,抬手拨了拨钟摆,没反应。他用更大的力道推了一下,钟摆竟像是被冻结了,不动分毫。 他怔在原地,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和惊恐开始在心底滋生。 “……它在等我做什么。” 他几乎是逃离般地退出了屋子,脚步杂乱,心跳如雷。穿过院子时,他看见点点正蹲在假山边,尾巴蜷在身下,正用一种极不寻常的专注眼神望着他北屋的门。 “点点?”他低唤了一声。 小狗没动。 他走近几步,点点忽地“呜呜”低鸣了一声,猛地退后一步,然后转身钻进假山缝隙里消失不见。 徐峰站在原地,脑海中浮出一个模糊又让人不安的念头:连它也不敢靠近那间屋子了。 他回到东屋,反锁门,拉上厚窗帘,坐在床边想了许久,终于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去找赵师傅,把这枚齿轮给他看,让他也看看那313到底代表了什么。 可他这一夜,却注定无法入眠。 钟声虽然没响,可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他却仿佛能听到皮肤下那一寸一寸的时间在流逝。他闭上眼,却始终觉得有什么在他背后盯着他看,不知从哪里投来的目光,冷得像钟芯那枚齿轮。 次日清晨,雾仍未散。 徐峰带着齿轮敲开赵师傅的门,赵师傅一脸倦意,像是也没睡好。 “你看看这个。”他将布包递上。 赵师傅拆开一看,那只老手一抖,差点没把齿轮丢出去。 “这不是钟表零件。” “我知道。”徐峰眼神坚定,“你见过这玩意吗?” 赵师傅没有回答,而是叹了一声,走到墙边,从一排陈旧抽屉中找出一本厚重的册子。他一页页翻着,终于在某处停下,然后将那页翻给徐峰看。 那是一张灰黄纸页,画着一张几近模糊的素描图,中央赫然是一枚齿轮,而齿轮中央,清晰地写着三个数字——313。 “这是旧时钟工会遗留下来的手册副本。”赵师傅低声说,“据说,工坊里曾出现过一批被诡异结构污染的钟芯组件,它们没有来历,没有加工序列,也不符任何常规材质。刻着313的,是其中最让人不愿提起的型号。” 徐峰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颤:“污染?你说的是——这玩意会……影响其他钟?” “影响的不是钟,”赵师傅看着他,“是人。” 徐峰浑身一震,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这几日的种种:时间错乱的钟,夜里的低语,小狗的异常……甚至,是他自己的心理状态。 他越发无法分清,到底是什么开始改变的。是钟?是屋子?还是——他自己? 赵师傅看着他,忽然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好像有种念头,在脑子里出现过几次?” “什么念头?” “想……回到某个地方。可你又说不上来那地方是哪儿。” 徐峰一时语塞,脸色变了。 赵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齿轮你先别动,我拿去烧毁处理。” “不。”徐峰忽然抓住布包,眼中多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意外的执拗,“它不是突然出现的,它跟着我这么久,我要知道它从哪来的。” “你疯了?”赵师傅皱眉,“这东西不能碰太久!” “我不想再被动等待。”徐峰低声说,声音像夜里的钟声,一点点拨开沉闷的迷雾,“我想知道,它为什么选了我。” 赵师傅还想劝,可徐峰已将布包收好,转身离去。 而他并不知道,此刻的北屋里,那口本该停摆的钟,在无风的清晨悄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哒。 徐峰回到家的时候,天光才刚刚褪去晨曦的浅蓝,转为铁灰色的阴郁。东风不紧不慢地撩动着院门边的藤叶,窸窸窣窣,如人耳低语。他推开门的一刻,脚步一顿。 北屋的门,开着一条缝。 明明昨晚,他记得分明,反锁了。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触到了那块布包,依旧冰冷,像是怀里藏了一块冻铁。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廊前,盯着那道缝隙,眼神渐渐沉了。 “我回来了。”他低声说了一句,不知是对屋里,还是对自己。 院子里的风忽然停了。 他迈步进去,鞋底踏在青砖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北屋内依旧摆设如常,那口钟挂在墙上,安安静静,仿佛昨夜的钟摆停顿从未发生过。阳光透过窗纸的裂缝投下一道斜光,正好落在钟表表面上,那枚本应取出的“313”齿轮所在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齿轮缺失的孔洞,黑洞洞的,像一只瞪大的眼睛。 “你是在等我补全你吗?”他望着那孔,喃喃自语。 他取出布包,小心翼翼地将齿轮再次放在手心。这一次,齿轮不再那么冰冷,反而有些微微的温度,像是久别重逢后开始复苏的某种心脏。他盯着它的花纹,那圈细密的齿边纹路从未注意,如今却像在他目光下渐渐生出变化——每一个齿隙仿佛都有一个微型刻字,只是用肉眼难以辨认。 他坐在桌边,将齿轮放在放大镜下,认真一一查看。细致观察下来,他发现那些齿隙中果然隐隐刻着东西,不是数字,也不是字母,而是一连串小如针尖的笔画图样。 他眉头微蹙,喃喃低语:“……像是老式密码。” 钟表,密码,失控的时间,动物的异样,老人的警告……种种线索像一张网,在他脑中逐渐织合成某种模糊的图形。 他拿出笔和纸,将那些刻纹一一摹写下来。整整三个小时,才将齿轮上的细节全部描绘清楚。他望着纸上的图案,这才发觉它们并非毫无关联,而是一个完整的图腾式图形——中间像是一只倒转的沙漏,外圈环绕着连续的环带,像在旋转。 “这不是普通的机械构件。”他心头一震,“这像……是一种封印,或者密码装置。” 他缓缓站起,走到钟前,再次端详那处缺失的位置。思忖再三,他没有立刻将齿轮装入,而是掀起钟壳,查看内部结构。令他意外的是,原先那个齿轮卡位处,现在居然多出了一层极细的金属圈,圈上刻着一些与齿轮纹路相近的刻痕,但更模糊,像是被时间磨蚀。 “……不,像是跟着齿轮一起生成的。” 他拿起齿轮,缓缓对准那个缺口,小心地嵌了进去。几乎是瞬间,一股无形的吸力轻轻一拉,齿轮便完美地贴合其位,没有一点缝隙。 “咔哒。” 钟体轻响一声。 这声响极小,但极其清晰,像是一只潜藏已久的眼睛被打开。紧接着,整座钟表轻轻一震,不似机械启动的震动,更像是心脏跳动的第一搏。徐峰退后一步,目光死死盯着钟面。 时针忽然倒转,分针也随之急转而逆,秒针甚至发出尖细如刃的颤鸣,三根针一起旋转,在钟面上掀起一场倒时的风暴。墙上钟影在屋里投下不规则的摇晃,像是整个空间被牵动,开始松动。 “这不是修好……是被激活了。” 徐峰额头冷汗涔涔。 忽然,钟面上的玻璃咔的一声,从内里裂出一道缝。裂缝像蛛网一般蔓延开来,而钟声突然响起,一声、两声、三声……直到第十三声。 “十三下?”他震惊地看着表盘,心头猛然一紧,“哪有钟敲十三下的道理!” 可钟声并未停止。 “咚——” 第十四下,极缓。 “咚——” 第十五下,如钟楼远鸣,仿佛整个屋子的空气都随之震荡。 那一刻,钟表上的玻璃碎裂开来,碎片却未掉落,而是悬浮在空中,像被无形之手托住。每一片碎玻璃上都映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像是某种回放。 徐峰屏息凝神,靠近观察。 第一片玻璃上,是一个男人的侧影,身着旧式背带裤,正低头修钟,动作极其熟练。 第二片上,是一间昏暗小屋,墙角挂着一口钟,样式几乎和他的那口一模一样,只是钟面更旧,指针锈蚀。 第三片,是一行人名,被涂抹得只剩一个清晰的字:“峰”。 他手指颤抖地伸向那片玻璃,玻璃却在他即将触碰的刹那啪然碎裂,化为一缕无声烟尘,消散于空气。 剩下的玻璃碎片也在那一刻如被引导,纷纷破裂,整口钟的钟面化为一圈残破的空框,仅剩中轴孤零零地立着,仿佛完成了某种预设任务。 徐峰怔怔地望着那空荡荡的钟面,脑中轰鸣如雷。 “这钟……不是修复的产物,而是一种记录,一种传达。” 那枚313齿轮,是钥匙。开启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忽然,他想起昨夜的点点,那双盯着钟屋的眼睛。动物的本能或许察觉了这一切的异常。如今,点点去哪了?为何那样惧怕北屋? “点点……”他喃喃着,起身奔出北屋。 但当他推开门,一只黑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是点点。 它站在院中,仰头盯着北屋屋顶,嘴里低吼着,却没敢靠近。顺着它的目光,徐峰猛地抬头。 北屋屋檐上,有人影站立。 不是错觉。 一个背影,高瘦,双手垂在身侧,头发凌乱,身形僵硬得如同木偶。 他看不到那人正面,心跳却如擂。 “喂!”他试探着喊。 那人影没有动。 徐峰刚想上前,那人却忽地一动,整个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扭动过来,头颅缓缓转向徐峰所在的方向。 月光斜照下,那人的脸……他看清了。 竟然是他自己。 徐峰望着屋檐上的那张脸,浑身血液仿佛结冰。 那不可能是他。 可他看见了,那张脸确确实实,是自己的模样。 不是近似,不是神似,而是——完全一致。那人脸上连那颗隐在左颧下的小痣都未曾遗漏,连眼角细微的折纹都分毫不差。最让他心惊的,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空洞得不像是活人的眼。 徐峰退后一步,脚下踢到院角一块小砖,发出“嗒”地一声脆响。就在那一瞬,屋檐上的“徐峰”抬脚一步跨下屋檐,落地无声。点点忽然厉声狂吠,后退几步,浑身毛竖,像是面前出现了蛇蝎之物。 “你……是谁?”徐峰声音干哑,带着怒意,却掩不住内心深处逐渐升起的惧意。 “我就是你。”那人张口,声音却与徐峰本人一样,连音调与咬字都精准复刻。他语调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你终于,把它装回去了。” “装回去?”徐峰警觉,“你说的是——齿轮?” 那人微微一笑,没再回答。他侧过头看了看北屋那口已然崩裂的钟表,眼神中竟流露出几分怅惘与满足,就像某个等待多年的人,终于等到一场注定发生的剧目。 “它本就不属于这个时间线。”那人轻声说,“你激活了它,时间开始纠正。”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那人重复道,但这一次,他眼中浮现出一抹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厌恶的情绪,“或者说,是你将会成为的你。” “不可能。”徐峰声音已然低哑,心跳如擂鼓,他握紧拳头,“如果你是我,你该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我绝不会放任这种事继续。” “你当然不会。”那人点头,语气淡然,“正如我曾经……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徐峰呆住了。 “你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可你不过是另一次循环中的变量。”那人缓缓朝他走来,每一步都踏得极稳,像是踩在某种固定轨迹上,“你不是第一次装上那颗齿轮,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我——你只是忘了。” “不。”徐峰低声否认,“这不是真的,我……我不可能经历过这些。” “你可以问问赵师傅。”那人停下脚步,距离他不过三步之遥,眼神中没有一丝敌意,甚至像在安慰一位刚刚得知病情的患者,“你以为他不奇怪?他见过我,只是你每次都会忘记他警告的分量。” “你是说……我失忆?每一次循环都会——重置?” 那人没有回答。 而就在这沉默之间,一股突兀的晕眩感席卷徐峰的脑海,像是某种无形力场突然被解锁。他眼前一花,世界微微歪斜,仿佛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种缓慢的倾斜。他强撑住身体,靠在墙边,咬牙不让自己昏倒。视线中,他看见屋檐角落闪出一道晃动的光,是那面早已失修的铜镜。 镜面微微发亮,光线从其反射而出,不似日光,也不似月辉,带着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青色幽光。 “看那里。”那人忽然低声道,指向铜镜。 徐峰转头看去。 铜镜中,他看见了自己——不,是另一个自己,坐在桌边,正在摹写齿轮纹路。那画面分毫不差,正是几个小时之前,他在北屋内的情景。可诡异的是,镜中的他写字时的神态,比现实的他更加机械,表情毫无情绪,宛如提线的傀儡。 “那是上一次的你。”那人低声道,“也是被困在钟循环中,无法自拔的你。” 徐峰呼吸一窒,眼神慢慢变得犀利。 他猛然一脚踹向那铜镜,镜面哗啦碎裂,光影瞬间溃散,空气中浮现出一股淡淡的焦味,仿佛什么被烧断的气息。 “我不会让这玩意继续下去。”他喘着气,冷声道,“你若真是‘未来的我’,那你该明白——我从不信命。” 那人望着他良久,脸上的神情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他退后一步,笑了。 “你比我记得的自己更快。” “快?” “更快意识到自己不该听从时钟的召唤,更快质疑一切轨迹的真实性。”他轻声说,“或许这一次……会不一样。” 徐峰却并未放松。 “你到底来干什么?” 那人不再笑了,转身走向北屋,脚步沉稳,每一步似乎都踩在命运安排的节拍上。他走到那口崩裂的钟前,抬手触碰中心中轴,轻轻一拨。 “咔。”一声。 钟摆忽然再次开始摆动——左右、左右、左右,每一次晃动都带着空气的撕裂声。钟体内部传来奇异的震鸣,不再是机械运行的声音,而像是某种封闭空间正在缓缓开启的低吟。 “你听到了吗?”那人回头望他,脸色苍白,眼神却如火,“它要开了。” “什么要开了?” “门。”他说,“通往你真正记忆的门。” “我记得一切。”徐峰咬牙。 “不,你只记得你被允许记得的部分。” 话音落下,钟表忽然发出“喀啦——”一声刺耳的断裂,整个钟体的正中央裂开一条缝。那裂缝非物理断裂,更像是现实中撕开了一道缝隙。缝隙中,不是齿轮,不是弹簧,而是一片模糊的灰白世界,像积尘的窗纸,隐隐约约透出影像。 徐峰一步步走近,眼神冷凝。他知道,他不能再退了。他要知道,那段遗失的记忆,那轮不断回转的时间陷阱,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进去,你会看到。”那人背对他说,“但看见了,就回不来了。” 徐峰冷冷道:“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也回不去了?” 那人沉默了。 空气中风停了,连点点都停止了低吼,只用那双眼睛默默注视着钟面中那裂开的通道。那一刻,院子仿佛被定格,万籁俱寂,只剩钟摆来回摇摆——滴答,滴答,如沉船深底的最后一口呼吸。 徐峰深吸一口气,缓缓伸手,指尖触碰那裂缝边缘。 一股奇异的力道立刻抓住他手腕,将他整个向里拽去。 他来不及呼喊,只感觉视野一黑,整个身体像被无数线索纠缠拉扯,拉入了某个无名的深渊中。 那一刻,徐峰仿佛坠入了一片没有底的幽渊。 身体失重、思绪紊乱,耳边尽是被风刮裂的呜咽与断断续续的低语,那声音像从每一片墙角的砖缝里爬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都混杂成一种模糊而压抑的哭嚎。他试图睁开眼睛,却看不到一丝光,仿佛双目被什么无形的手蒙住,只能靠本能前行。 忽然之间,前方浮现出一道昏黄的光点。 那光如煤油灯火,晃晃悠悠,隐在远方,像是记忆深处不愿提起的某个夜晚。 徐峰咬紧牙关,往那光亮挪去。脚下并无实地,却能感觉到每一步踏出去都如踩在某种湿冷的脏泥上,脚掌一粘一粘,像是有东西在下方抓住他。 当他终于走近那道光,眼前的景象如撕裂般豁然绽开。 四合院。 熟悉的屋檐、砖缝、院墙、柴堆,全都如他记忆中那般,一砖一瓦都无比真实。可不同的是,整个院子仿佛泡在浑浊的老胶片里,颜色暗沉发灰,像是过去的影像被人重放——带着斑斑点点的瑕疵与扭曲。 “……是幻觉?还是记忆?” 他低语,但声音在空气中回响竟变得尖锐、破碎,像是别人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他转头四顾,那些平日与他点头之交、寒暄应酬的邻居,此刻一个个静默地坐在门口,无声地低头,仿佛等候什么判决。 他首先看到的是贾东。 那个满嘴人情味的家伙,平日里打着“为大家好”的旗号最勤快,从锅灶到巷口,哪儿都能看见他在忙活。然而现在的贾东坐在门槛上,一手抱着根铁锤,眼神空洞,嘴角抖动,一字一句地念着什么。 徐峰慢慢走近,只听得他喃喃道: “钉死……钉死了才不会说话……钉死……不然她晚上还会喊我……” “贾东?”徐峰试探着出声。 他猛地抬头,眼中竟没有一丝认识,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多了分敌意。 “你没被钉住?”贾东忽然低笑一声,笑得牙齿发黄,嘴角溢出点点黑水,“那你快走……她还在厨房下面爬。” 徐峰后背泛起一阵寒意,脚步顿住。 “厨房下面?”他回头望向厨房——那地方原本是贾东一家用的,后来他独自一人住,常年门窗紧闭,只有烟囱冒烟时才知他是否还活着。 他下意识走过去,踢开虚掩的厨房门,一股霉味和血腥味混杂着扑面而来。他捂住口鼻,低头一看。 地板中央,是一道明显的新痕迹。 像是曾经被什么利器剖开,又草草钉死的木板。板缝之间,还有细碎的红色渗出,隐约能听到滴答滴答,像是血仍未干透。 他不自觉地倒退一步,踉跄撞开厨房门。 贾东还坐在原地,只是嘴角那抹笑容越来越大,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她求我别钉……可你知道的,男人嘛,最怕女人嘴碎……” 徐峰几乎要作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离开,快步穿过院子,却在墙角看见另一个熟人。 是林翠花,那个总爱打扮、言语尖刻的寡妇,平日里对谁都不冷不热,只对年轻男人格外“关照”。 她那张涂得发亮的嘴唇此刻却在吃东西。 不,是——啃东西。 她面前是一只半腐的猫,毛发打结,肚腹已破,她正用手指一点一点剥开猫皮,舔着残肉,眼神呆滞,动作熟练得如在准备晚饭。 徐峰低声道:“……你在干什么?” 林翠花忽然停下动作,脸缓缓转向他,脸上那层胭脂已脱落大半,露出一张像风干橘皮般干裂的脸。 “这猫,是你家那只。”她咧嘴笑了笑,露出几颗被啃碎的猫骨卡在齿缝,“跑到我窗边,哭了一宿,太烦人了。我就……让它安静。” “你疯了。”徐峰咬牙,声音已隐隐带着颤抖。 “疯?”她站起身,拎着猫尸,脚步轻盈,“疯的是你,徐峰——你竟然还敢回来。” 她扑了上来。 徐峰本能地躲开,一脚踹开院门,冲出院子。院外的巷道也不对劲了——屋檐低垂得像要塌下来,地面湿滑,砖缝中渗出黑色液体,一股腐臭气息几乎令人昏厥。 他一路奔跑,穿过那个熟悉的水井边时,忽然听见井下传来细碎的歌声。 是童声。 “时针转,分针转,秒针转一圈,咯噔咯噔……时间走错了方向……” 徐峰猛地停下,转头望向井口。 水井里,一只手慢慢探出,皮肤白得惨淡,手指骨节扭曲,却灵活地在井沿敲击出节奏。 “你回来了啊。”井中声音飘出,“上一次你跳下来了呢。” “什么?”他愣住。 “你看不见我了吗?” 他忍不住一步步走近,越靠近那井,心跳越快,那种熟悉的恐惧——不对,是记忆中的恐惧,仿佛有过一次相同的选择。 “你真的忘了?”井中传来一声轻叹,“那天你也是这样走过来……然后,你跳下来了。” 画面猛然一顿。 他脑中浮现一段模糊影像——一口井,一只手,一个人影,跳下。 是他自己。 徐峰一把抓住井沿,猛地探身往下看。 井水清澈,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张熟人的脸:贾东、林翠花、李老头、丁嫂……甚至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却也在他脑海里激起剧烈波澜,像是他忘了很久的人。 这些人,全都露出怪异的笑容,齐齐开口: “欢迎回来,徐峰。” “你终于,又回来了。” 那一刻,徐峰脑中如有千道惊雷炸响。他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梦,不是幻觉,也不是单纯的记忆重现。 这是……钟表带他回到的,那个被封存的真相时间。 四合院不是他记忆中的平静居所,它是一个时间封闭的死局,一个将所有罪恶压制在日常背后的诡秘围城。 他是这个循环中的变量,是某个记忆回合中的叛逃者。 而如今,时间的门,再次被他打开。 井中那一声“欢迎回来”,如同午夜钟楼的丧钟,重重地砸在徐峰的胸口。他僵立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呼吸一瞬间被抽走,脑海里那混沌的迷雾竟在这一刻悄然散开,露出一道极细的缝隙。 他忽然想起一个细节—— 那个钟表,第一次出现异常,是在他修理它之后的清晨。那天,院里莫名多了一股怪味,他原本以为是院东头的李二狗又偷着炖了臭豆腐,却没想到那味道,是从贾张氏屋子的后墙散出来的。 “贾张氏……”徐峰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微微发颤,冷汗顺着后背一滴滴滑落。他回忆起她那张长期包裹在黑布头巾下的老脸,皱纹深得如同泥地裂缝,眼神却总带着一种奇怪的清明。 她一向不多话,除了在张罗祭祀或大年初一必备的符纸香灰外,几乎与人无甚交集。但她那种沉默,并非懦弱或迟钝,反而像是某种无形控制的源头。 他不敢耽搁,转身便往贾张氏的屋子奔去。 第246章 真是作茧自缚 许大茂终于憋不住了,声音带着一点哆嗦:“贾、贾姨,您看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这火……这火不是还烧了我屋子么?我自己都赔了个精光啊!” 贾张氏闻言,嗓音陡然拔高:“你屋子烧了关我啥事?我问你,我的床单谁赔?我的新被褥谁赔?许大茂!你给我赔清清楚楚的!” 何雨柱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许大茂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嘴角抽动着,内心忍不住嗤笑一声。许大茂啊许大茂,真是作茧自缚,自作孽不可活。 许大茂紧张地咬了咬牙,试探着说道:“要不……这样,我赔您一床新的?” “赔新的?”贾张氏双手叉腰,身子前倾,咄咄逼人,“你知道我那床单什么料子的吗?市面上买都买不到了!赔新的?赔得起吗你!” 一时间,四合院内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气氛既滑稽又紧绷。何雨柱斜倚在一根柱子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他心里清楚,贾张氏这一番架势,不逼得许大茂吐血誓不罢休。 许大茂急得脸色铁青,结结巴巴地说道:“贾姨,您、您看得上啥,我给您买……咱们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成这样,成不成?” 贾张氏冷哼一声,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宰一笔。“买?得了,你那买的哪能比得上我烧掉的?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今儿晚上害得我差点命都没了,吓得我心脏咚咚跳,我一宿都睡不着觉了!” 听到这里,何雨柱真是忍俊不禁,心里感叹贾张氏的嘴皮子功夫当真了得。就这么三言两语,把一桩本来无头绪的小事,硬生生扩大成了天大的灾难。 许大茂涨红了脸,连连点头:“行行行!精神损失费也赔!赔!”他声音几乎是哀求的,只求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贾张氏却没放松,狠狠盯着他,像盯着猎物的老鹰:“别光嘴上说,得立字据,白纸黑字,一笔一笔写清楚!别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四周的看客都忍不住笑了,有人小声打趣:“许大茂这回算是栽了,活该!” 何雨柱轻轻哼笑一声,心里畅快了不少。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许大茂身旁,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有些账,啊,得慢慢算。今儿这只是开个头,以后你小心点。” 许大茂脸色更难看了,脖子上一条青筋突突地跳着,整个人像是憋着一肚子气又不敢发作,活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老鼠,只能瑟瑟发抖。 贾张氏得理不饶人,叉着腰继续数落:“许大茂,我跟你说,今儿这事儿没完!床单、被子、棉絮,还有我屋里烧坏的窗帘,都得赔!不赔清楚,我天天来你屋门口骂街,让你一刻都清净不得!” 四合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笑声里透着几分幸灾乐祸。何雨柱站在人群里,冷眼旁观,只觉今晚这一幕比戏园子里演的大戏还精彩几分,心中那点压抑终于像被烈火炙烤后的冰块,一点点地融化开来。 不过他也清楚,这事儿远没完,许大茂那点心眼,吃了这亏,未必能甘心。他暗自绷紧了神经,准备迎接更大的风浪。 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前,歪着头,咬着牙签,目光穿过淡淡晨雾,盯着院子另一头的动静。 许大茂,正蹲在自己那半毁的屋前,动作笨拙又急促地忙碌着。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袖口早已磨破,膝盖处也是一块大一块小的补丁。他手里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锤子,正对着残破的门框猛敲猛打,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何雨柱眯了眯眼,冷笑一声。他心里明白,许大茂不是为了赶紧修好屋子过日子,他是怕院里的人继续笑话他,想赶紧把狼狈掩盖住罢了。 \"咣当——\" 一声巨响打破了清晨的寂静。许大茂一个没拿稳,锤子砸歪了,钉子弹了出去,飞溅着划破了空气。他猛地缩了一下脖子,像只受惊的野猫,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才又灰溜溜地蹲回去。 何雨柱啐了一口,心里暗道:瞧你那熊样,还修屋?这点动静,怕是三天也钉不好一根钉子。 他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脚步有意踩得重重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许大茂心尖上。 到了近前,何雨柱一只手叉着腰,俯视着地上的许大茂,嗓音里透着懒散又不屑的味道:“呦,大茂,干得挺起劲啊。怎么,不请我帮忙啊?” 许大茂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脸上却堆出一个难看的笑:“雨柱哥,你、你忙你的,我自己弄,自己弄。” 何雨柱瞧着他那副强撑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得不行。他故意蹲下来,拿手指弹了弹地上散落的钉子:“就你这手艺?别到时候房梁一搭歪了,塌下来砸死自己。”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咽了口唾沫,没敢回嘴,心里却憋着一股子气,像炭火闷烧,越烧越旺。 何雨柱看他不吭声,越发觉得有趣,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昨儿的事,还没算账呢。你自己琢磨着办,省得我动手。” 这话像一记闷雷,轰在许大茂头顶。他猛地低下头,死死拽紧手里的锤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他心里狂跳着,恨不得跳起来跟何雨柱干一架,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他咬着牙,把怒火硬生生压了下去,眼圈却因为憋屈微微发红。 何雨柱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一声: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这时候,院子里也有些早起的人出来了,三叔、老李、还有几个爱凑热闹的老太太,都围在远处看热闹。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许大茂被看得像坐针毡,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咬牙狠狠敲了一锤子,锤子滑了,砸到自己大拇指上。 “啊哟!” 一声惨叫,直冲天际。 贾张氏住在最北头的一间偏房,屋前一棵老槐树,树干盘绕如枯骨。屋门常年紧闭,窗子糊着旧黄纸,夜晚灯光透出时像鬼影在跳舞。徐峰站在门前,心中一阵剧烈鼓噪,仿佛有东西正在心脏深处撕扯。 “贾张氏!”他一脚踹在门上。 屋内一阵沉寂。 紧接着,一道尖细如蚊蝇鸣叫的嗓音传来:“谁啊……谁在敲我门……” 门缓缓打开,露出贾张氏那张褶皱密布的脸。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手上抱着只死猫,眼神淡然,看不出情绪。 “徐峰啊,你怎么站这儿?” 徐峰眯起眼,盯着她怀里的死猫,那猫已僵硬,脖子下还套着一条红绳。 “这猫你从哪儿来的?”他低声问。 贾张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家那只呗,昨晚跑我窗前哀哀叫,说你回不来了,我就给它超度一下……” “你在屋子里到底搞了什么?”徐峰一步踏进屋,眼神扫过满地残乱的纸钱、红线、破旧的布娃娃,还有香灰缸里尚未熄灭的香柱。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与腐臭混合的气息。 贾张氏没有阻拦,反而退了一步,低笑着:“你都来了,还怕看见真东西?” 徐峰目光落在东墙角,那儿立着一个大木柜,柜门微开,隐隐露出一道铜色的边角。他快步上前,一把将柜门拉开—— 钟表,就在那里。 是他家的那只老座钟,毫无疑问,只是此刻它已被拆得七零八落。指针逆转盘旋,钟芯中塞满了一种黑色草屑,还有红纸折成的符字碎片。 “你为什么要动我的钟?”他声音低哑,仿佛咬着血肉般艰涩。 贾张氏的脸突然抽动了一下,笑容如面具般裂开,露出黑黄牙齿。 “不是我动的,徐峰,是你自己动的。”她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徐峰全身肌肉紧绷:“什么意思?” 贾张氏咕哝着走到墙边,从角落里抓出一捆破报纸,丢到他面前。徐峰蹲下撕开一看,脸色骤变。 ——那是几页他从未见过的日记,笔迹却是他自己的。 “……钟声第七次响时,我看见贾东从井里爬出来。他满嘴泥水,说‘钟要修,但不能倒着修’……” “……第十三次钟坏时,我以为是贾张氏做的,可她说——‘你才是那个在倒转时间的人’……” “……越来越记不清了,每一次醒来,我都从钟表开始修……” 徐峰的脑袋“嗡”地一声,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像是有人用手指在他大脑皮层来回划线,划出一圈又一圈模糊不清的真相。 “你在用我家钟,做……什么?”他低吼,近乎歇斯底里。 贾张氏缓缓蹲下,与他视线持平,那目光不再浑浊,而是如针刺般锋利。 “你家那口钟,不是普通的钟。”她低声道,“那是你外祖留下的东西——镇院的器。我本想借它守住时间缝隙,可你偏偏要修它。你每修一次,就会有一段时间被放出来。” “放出来?”徐峰喃喃重复。 贾张氏伸出枯瘦手指点着他的胸口:“是你自己放的。” “你家钟一坏,整个四合院就会开始逆转,过去的事、过去的人、过去藏下的……都会从缝隙里钻出来。” “你以为你只是修钟?不,你是把那条时间的线一次次拉断。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真相是:你早就被困在这院子里的时间缝隙里。” “你修钟,不是为了回到现在,而是为了逃出你犯下的事。” 徐峰的嘴唇干裂,咽喉像被针扎。他忽然伸手扯过钟表的钟芯,黑色草屑在他手上化作粉尘,仿佛风干的血。 “你想让我相信你?” “我只是守着。”贾张氏慢慢站起,身影拉长,如同钟影落地,“你若真想找出‘坏’的源头,就从钟坏的那一天开始回去。真正的事……发生在第一次。” 徐峰怔住:“第一次?哪一次才是第一次?” 贾张氏低低一笑:“那一次,钟停了四秒,你却以为只是迟了四分钟。” 屋中钟摆忽然“啪”地一声断裂,铜片落地如铜蛇蜿蜒。 徐峰抬头望去,只见钟面上的数字正在倒退:十、九、八、七……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却已经来不及抗拒。 空气像玻璃一般炸裂,他的意识再次被拉入那不断回旋的螺旋中。他看到四合院的砖瓦在眼前飞旋,看到贾东手中的铁锤重新举起,看到林翠花抱着猫,一遍又一遍唱着那诡异的童谣: “秒针转,时间绕,绕回来的人……要记得不要逃……” 他最后听见的,是贾张氏那带着一丝悲悯、又冷如冰棱的声音: “你已经回去了,徐峰。” “这一次,你能看清楚了吗?” 徐峰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扯入了一团翻滚的泥浆中,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混沌,像梦非梦,像醒非醒,思绪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凌乱地翻飞。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像是有人在耳畔用指甲刮玻璃,又像是远方钟声穿透了数十堵墙,虚浮而缥缈地传来。 “啪——” 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炸裂开,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桌面上摆着一本摊开的维修手册,边角已经卷翘发黄,纸面上记着他曾经写下的几笔潦草字迹。油灯在左侧晃动着昏黄的光芒,照得他面前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我……怎么又回来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冰凉一片,额角竟冒出冷汗。他站起来,脚步虚浮,一时间连自己身处的时间段都难以确定。 屋外,四合院寂静得出奇。没有邻居洗衣锅碗的声响,没有孩子奔跑的叫喊,连那只每晚必定喵叫几声的老猫也像是蒸发了一般。整片空间像被一层无形的幕布盖住,安静得令人胆寒。 徐峰拎起油灯,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他的脚步声在青砖地面上敲击着,回声清晰得近乎夸张。他走到院子中央,抬头看天,却惊讶地发现——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天空像是一整块压抑的墨布,死沉沉地覆盖着整个四合院。 “这不是现实……绝对不是。” 他低声咕哝着,喉咙里仿佛卡着什么,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他回头望了眼屋里,那钟——他明明记得刚才已经被贾张氏毁掉的那口座钟,现在竟好好地立在原位,甚至指针都在缓慢地转动,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徐峰走过去,手指刚一触碰到钟壳,钟面忽然“嘶啦”一声,如同被火灼烧的纸张,竟出现了一条黑色裂痕。紧接着,一股异样的凉意从裂缝中渗出,直往他手腕上攀爬。他急忙后退一步,那种阴冷的感觉却像蛇信般舔舐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细细的麻感。 “徐——峰——” 一声拖长的诡异低语,仿佛从钟壳里传出,又像是从他脑后凭空响起。他猛地转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屋内,门框外风吹过竹帘的沙沙声格外刺耳。 他不敢再待下去,匆匆拉开门,打算冲出这座似梦似幻的四合院,看看外头究竟是什么光景。然而当他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门外不是胡同,不是街道,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雾。 白茫茫一片,雾中夹杂着淡淡的钟声,宛若从极深处传来,一声接一声,仿佛永无止境。 “这不可能……” 他喃喃着,却又不敢真的踏出门槛。他伸出手,一只脚跨了出去,那雾气立刻扑上来,像活物般缠绕着他的脚踝。寒意从脚底传来,一直渗进脊梁骨,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徐峰,你在干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身后突兀地响起。 他猛地转身,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翠花。她穿着一身花袄,手里仍然抱着那只死猫,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你不是……”他记得她在钟坏第三次那年神秘失踪,整整一个冬天都没露过面。邻里说她回了娘家,后来又说她改嫁了,没人再提她。 “不是死了?”林翠花替他补上了这句话,语气柔和得像是春天刚解冻的溪水,却带着一丝无法忽略的嘲讽。 “你还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徐峰感到呼吸愈发困难。他下意识后退,却被屋内的钟声一声高过一声压得头皮发麻。林翠花却一步步向他靠近,声音轻飘飘地在夜色中回荡。 “你以为这钟是坏的,其实不是。它不是坏了,是你记错了时间。你一直,都活在别人为你设定的时间里。每一次你修钟,都是在试图挣脱,却只会越陷越深。” 她停在他面前,抬手缓缓抚摸着死猫僵硬的脑袋:“钟是个牢笼,徐峰。” “你进来了,就别想着出去。” 徐峰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背脊贴上冰冷的钟壳。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勒住,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 “你还不明白?”林翠花俯身靠近,脸上那层粉底像要剥落的面具,“这一切,是从你第一次拆开钟表开始的。” “你动了它,就触动了四合院真正的节律。你以为自己能修复,可你不过是个守夜人——注定困在这无休止的夜里,跟我们一起听钟声。” 她猛然伸手扣住徐峰的手腕,那手冰冷得像坟土。他下意识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力气仿佛在一点点流失,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从他身上剥离……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他艰难地问,声音几乎要被钟声湮没。 林翠花低低笑了,语气冷得如冰下水:“你做的,不是一次错,是一次次的选择。你一直以为你是要找出问题的人,其实你就是问题本身。” “看看你身后,那钟表……已经不是钟了。” 徐峰回头,眼前景象让他瞳孔猛然放大。 钟面上,已不再是数字,而是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贾张氏、林翠花、贾东、李二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像是时间的牺牲品。 他们的嘴唇动着,发出同一个声音: “欢迎回来,徐峰。” 他双腿发软,跪坐在地,头顶钟摆滴答滴答,不断重复,不断回响。 他知道,他还没醒。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 徐峰拎着木盆,从屋里走出来,步子沉稳而不急不缓。他一米八出头的个子在这个年代并不多见,尤其在这个四合院里,更显得突兀。他穿着一件灰蓝色旧棉袄,左袖子上还补了两块布,洗得发白的裤腿下面露出一双布鞋,鞋面干净,鞋底却已磨得极薄。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掌上布满了细密的老茧,像是一把饱经风霜的锯子,静静地横在空中。 木盆里是他刚洗完的衣服,水还在滴,落在青石砖地面上,发出一声声闷响。白衬衫、灰毛衣、蓝棉裤,还有一双用旧毛巾改成的袜子。他把盆轻轻放在院子中央的长条凳上,朝周围看了眼。老周家那边的窗子还是半掩着,隐隐有收音机里传来的唱段,嗡嗡地一遍遍重复着:“京城三月好春光,才子佳人谱华章……”他没在意,眼神越过晾衣绳,在那墙角的槐树上停了片刻。 那树是院里最老的一棵,据说是当年徐家的祖父亲手种下的,已有六十年光景。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才能环住,老皮皴裂如蜥蜴的背,结结实实地立在那里。初春的芽还未吐出,但枝条早已悄悄鼓起了青褐色的小疙瘩,像是蓄势待发的兵丁,只待春风一来,便要整齐列阵。 徐峰从树下绕过,走到晾衣绳边,那绳子是用旧尼龙绳拧成的,几处磨得快断了,他用铜丝仔细缠过,每隔一尺打了个结,仿佛那一根根结便是他这几十年光景里挨过的风霜。绳子两头钉在墙缝里,斜斜地拉过半个院子。他伸手试了试绳子的松紧,然后低头从盆里抓出第一件衣服,那是他平日里最常穿的白衬衫。 衬衫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黄,虽洗得干净,却已难掩布料的疲态。他用两只手一角一角地抖开,每一下都像是在与布料对话,轻柔地拍去水滴,眼神专注。手臂一抬,衬衫飘然挂上绳子,他取出铁夹,一左一右夹紧,动作轻得如同呵护婴孩。他的眼神随那衬衫晃动而动,嘴角却不知何时扬起一丝极淡的笑。 阳光照在衣服上,透过湿润的布料,洒下一地模糊的光影。徐峰站在光影中,那双眼睛仿佛看穿了布料,穿越了院墙,看到了另一个遥远的世界。那是他从前的生活——那年他刚调来京城,在机械厂做车床师傅,刚烈的性子让他吃了不少苦,却也赢得了一份真正的尊重。厂里的丁工程师曾私下说,他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手艺比机器还准,眼睛比显微镜还毒。 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低头,又拿起一件灰毛衣。毛衣是他自己织的,用了三个月的晚饭后时间,线是从一位离休干部家里买来的回收毛线,一边拆一边织,织得一针一线,规规整整。毛衣有些重,湿了后更重,他托在掌心,仿佛捧着一段沉甸甸的岁月。他记得织到最后一排时,是个风雪之夜,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他一边织一边听着外头风吹瓦的声音,心里却一点也不冷,只觉得日子虽苦,终究也能过下去。 他把毛衣挂上绳子时,动作慢了几拍,那种沉重仿佛也挂在了他的肩头。他咬了咬牙,脸上却依旧平静,只是额角的青筋微微跳了一下。 不远处,一只猫在墙头走过,是老宋家的“胖妞”,白底黑斑,眼神倨傲。它停在瓦脊上,俯身看了徐峰一眼,又舔了舔爪子,像个不屑的贵妇。徐峰看了它一眼,笑了笑,低声说:“今儿太阳好,你也出来晒晒?”胖妞抖了抖尾巴,懒洋洋地躺下,一副主人的模样。 他又转身从木盆里取出下一件衣服,那是一条蓝色棉裤,裤腿上有块刚缝上的补丁,颜色不太一致,但缝得极稳,针脚细密,看得出手下功夫。他将裤腿对齐,折出两道褶来,像军人整理被褥般严谨,接着挂上衣绳,左手拿夹,右手固定,那一套动作已然成了习惯,像早操般熟练而机械。 徐峰做这些事时,脑子里却并不空白。他在想中午要不要去菜市场一趟,听说今天有新鲜的豌豆上市,可以买些回来煮汤。他也想起了邻院的于婶,前几天在他家门口留了一包盐,说是“借放一下”,至今未取,不知是忘了还是另有心思。他对人一向警觉,不轻易亲近,却又不忍冷漠,因此凡事都点到即止,不多言,不深探。 风稍稍大了些,晾衣绳上的衣物晃动起来,衬衫像一只在阳光里飞舞的纸鸢,毛衣像一面随风起伏的旗帜,棉裤则稳重如山,纹丝不动。徐峰站在它们中间,仿佛一个将军,率领着一支沉默的队伍,静静驻守在这个古老的四合院中。 他轻轻把手在衣服上掠过,像是抚摸一段过往,又像是在检阅某种隐秘的情感。他突然有些想抽一根烟,手伸进口袋,却空无一物。他皱了皱眉,又放下手。他已经戒烟五年了,从母亲病重那年起,他再没动过一根烟。他知道自己意志力不强,只有逼自己从根上断掉,才不会回头。他一直是这么做事的,不折腾,不声张,默默地,把每一件事做到极致。 院子深处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是对面刘家的孙子,才两岁,鼻子里常年带着一条晶亮的鼻涕。孩子的哭声并不尖利,却带着一股穿透骨头的力道,仿佛在提醒这个世界,他还活着。徐峰偏头听了几秒,没有反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已高,树影从墙根爬上了屋檐,时间正悄无声息地推着一切前进。 他继续晾着衣服,一件又一件,每一次抖动、整理、夹紧,都是对生活最朴素却最坚韧的回应。他知道,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做这些小事时的专注,就像没有人会记得,他曾在那个大雪夜里,为了救火跳进厂区的冷水池,冻得一周高烧不退。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住在四合院、每天晒衣服、煮饭、修理灯泡的中年人。而这些琐碎的事,却是他所拥有的全部世界。 天光渐亮,风吹动衣角的声音如潮,徐峰站在衣绳前,身影拉得老长。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他知道,晒完这最后一件衣服,锅里水也该开了。他还得洗米、做饭、打扫、修补窗缝,等一切归于平静,他就坐在院角那张小凳上,泡一杯普洱,看阳光慢慢落在那一棵老槐树的枝头上。 那时的光,会更暖些。 徐峰正抖着最后那条贴身的秋裤,湿哒哒地,像条刚捞出水的泥鳅,布料滑不溜手,挂在绳子上时差点从他指缝滑脱。他眉头皱了皱,低声啧了一下,便放缓动作,仔细地将布料抹平,抖了两下才算满意。这点小失误在他眼里已是瑕疵,他做事向来追求无懈可击,哪怕只是晾衣服这等日常琐事,也绝不允许马虎敷衍。 正这时,他听到了一串轻轻的脚步声,自东厢房方向传来,细碎而节奏分明。那种步伐不像小孩奔跑,也不是老人踱步,而是女人特有的细高节奏,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从容。 他略偏了下头,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去,就见一道瘦削的身影穿过了院墙角落的光影,脚下是旧青砖,阳光斜照在她裙角上,像是一抹浮动的水墨。秦淮茹来了,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大褂,外头罩着件洗得发白的棉马甲,脚上是一双绣着云纹的布鞋,鞋头已磨得露了麻线,却一丝不显狼狈。她一手提着个饭篮,一手拎着空水壶,脸上挂着几分矜持的笑意。 “徐师傅,又在晒衣裳啊?”她嗓音不高,却极柔,像是锅里的小火慢炖,总带着一点绵绵的味道。 徐峰没立刻回应,只是将秋裤小心地夹好,这才站直身子,拍拍手,声音沉稳:“嗯,今儿太阳好,赶着晾一晾。回头阴天了,就不好晒透了。” 秦淮茹听了,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眼角轻轻扫过那绳子上的几件衣物,目光在那件灰毛衣上停顿了一瞬。“你这毛衣织得可真细,一看就不是女眷手里的活儿。” 徐峰没有急着接话,而是顺着她的视线也瞥了眼那毛衣。阳光打在毛线编织出的细纹上,几根金色线影仿佛在毛衣上游走。他咧了咧嘴,语气平淡:“自己穿的,细点,结实点。买的不中用,穿几次线就散了。” 秦淮茹点点头,低声笑了笑:“也是,你做的活儿,哪样不是细到针眼里。” 她边说边走近了两步,站在衣绳对面,看着那条绳子上的衣裳随风微晃。她眼睛不大,却很亮,眼尾微微上挑,像是含了水的猫眼,整个人带着一种细火慢炖的温婉。她说话时没有直视徐峰,而是低头整理着自己水壶上的棉布罩子,指尖动作极轻,像是怕惊了风。 徐峰望着她站定的方向,眼角余光扫过那双鞋——针脚细密,补丁不突兀,看得出是她亲手缝的。女人手细,做活计自然别致,可她不一样,她那种细里带稳,显然不是简单的精致,而是习惯了边缝边算计着布料该怎么省、线头该怎么藏。这种手法,是生活里硬生生磨出来的。 他心里一阵钝响,却没表在脸上,只用指尖拨了拨衣服,嘴里淡淡问道:“今天下菜市了?” “嗯。”秦淮茹点头,“听说西头来了一批鲜藕,我想着小实这几天胃口不好,熬个排骨藕汤换换味儿。就是排骨太贵,我这几张粮票算来算去,也不敢多买。” 徐峰沉默了一下,看着她脸上那一瞬闪过的微妙神色,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些天她蹲在院子边上洗衣时,袖口里露出的瘀痕。那天风大,她低着头,头发被吹乱,嘴唇冻得发青,却一直一言不发。他什么都没说,但那画面在他脑子里盘桓至今,挥之不去。 “等会儿我去一趟供销社,要是排骨还在,我捎两根回来给你。”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极小极小的事。 秦淮茹愣了一下,手指顿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不知是惊讶还是别的什么。她很快恢复了那一贯温和的表情,嘴角轻轻一翘:“你忙自己的事,别为我们费心。我这点小日子,凑合着过也行。” 徐峰没接她这话,只低头看了眼脚下晃动的光影,语气微硬:“我顺道的。你要真觉得麻烦,下回给我织双袜子,扯平了。” 秦淮茹终于笑出了声,不高不低,却带着一丝真心实意的暖意。她点点头,说:“成。你要不嫌弃我的手艺,我给你织双加厚的,冬天穿不冻脚。” 徐峰“嗯”了一声,又低头理了理衣角。他突然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心头涌动——不是动心,不是亲昵,更不像是男女间的暧昧。他只是感到一种久违的安稳,一种有人能在他晾衣服时走进来搭一句话的安稳。 “你今天不上工?”她问。 “调休。厂里这几天设备检修,人不多,我歇两天。” 秦淮茹点点头,又看了看天:“这太阳再高点,晒被子的也多了,你占着这绳子可得小心,别让小孩儿跑来拉闹。” 徐峰低声“哼”了一下,眼神里带了一丝冷峻:“他们敢。” 他这人说话常带三分硬,院里的人虽不怕他,却都知道这位徐师傅讲规矩、守分寸,谁真惹了他,是要吃亏的。孩子们也不敢太胡闹,尤其知道他有时候一声不吭地站在院角抽烟,眼神比狼还利。 “我回去热锅了,中午小实还要上学呢。”秦淮茹提起饭篮,那步子刚要迈出,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了下,“对了,下午要是你真去供销社,顺道看一下有没有棉花芯。咱家炕上的褥子该换了,可实在抽不出身。” 徐峰看了她一眼,目光像是要把她话里每一个字都掂量过:“记下了。” 秦淮茹点点头,脚步轻盈地走向她那间厢房,饭篮在她手里晃着,发出一串节奏轻快的响声。她的背影很瘦,却挺得直,像一只不愿示弱的麻雀,在初春冷风里依然维持着自己的姿态。 徐峰看着她走远,又回过头去看那晾衣绳上的衣物。风更大了些,布料在阳光中轻轻飘舞,仿佛在回应他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起伏。他不动声色地收拾着木盆,眼神却久久没从那条小路上收回来。 “织袜子……”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听见。风从他身侧吹过,衣角扬起,他的影子被风斜斜拉长,落在院子的石砖上,如同一道沉默的墙。 徐峰回来的时候,天光正好,日头偏西,阳光斜斜洒落在院子里,把砖地的缝隙都照得亮亮的,连青苔都泛起一层金边。他左手拎着一包用粗纸包着的排骨,右手提着半斤棉花芯,走得不快,脚步里带着一贯的沉稳。供销社里人挤人,空气混着香皂味、煤油味和各种人的喘气声,他并不喜欢那种环境,可一想到秦淮茹说的那句“咱家褥子该换了”,他还是拐了个远路,排了近半小时的队。 可一进院门,他眉头就立马皱紧了。 院子中央,原本结结实实拉着的晾衣绳此刻已软塌塌垂了下来,一头挂在石榴树上,另一头则干脆掉进了水缸边,几件被子、毛毯和贴身衣物无一幸免,全堆在了地上,灰尘一层盖一层,像被人刻意撒了一把灰土上去似的。阳光照着那一团团布料,仿佛都在发出嘲弄般的亮光。 徐峰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手指却在不自觉地握紧,那张一向寡言的脸,眼角抽动了下。他一步步走近,沉默地将排骨和棉芯放到自家门前的砖台上,转身蹲下身子,抖开那条条被子。他的动作仍旧细致,却已没有方才晾衣时的悠闲——此刻每一次抖动,都带着一种隐忍和压抑的火气。 最上头那床,是他新晒的棉被,底下那层青色的布单早已裹满了灰,而一侧还粘着一块不知道哪家小孩扔过来的糖纸。旁边的秋裤和毛衣也不堪入目,被缠在绳头处的铁钩上,扯出了几条线头。徐峰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眼神扫过周围,却没见到哪个孩子的影子。院子一时出奇的安静,连西厢房养的那只黄猫都不知躲去了哪儿。 “谁干的?”他站在绳前,声音不大,但极冷,像是炉子里突然压上去的锅盖,一声重响压住了所有的躁动。 没人回应。 东厢房门口传来一声咳嗽,是老刘头在吸水烟,似乎刚从屋里探出头,闻声便赶忙退了回去,门“吱呀”一声轻响,仿佛他根本没出来过。 正当徐峰打算走向水缸边查看绳头时,西北角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许大娘,一边提着竹篮一边絮絮叨叨:“今儿风大,我刚才在井边洗衣服,回头一看,绳子就断了,连我家那床小被单也掉地上了。徐师傅,你那绳子,是不是太旧啦?” 徐峰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带火气,却极冷,仿佛那一瞬,整个院子的温度都低了两度。 “你是说,我这绳子自己断的?”他说话缓慢,声音不高,可那种沉着的语气,比大声咆哮还让人心里发怵。 许大娘脸色一滞,干笑两声:“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几天小孩淘气,绳子挂得低,我就随口一说……” “哪个小孩?”徐峰冷冷追问。 许大娘连忙摆手:“哎哟哟,这个我哪知道,刚才都不在跟前……不过,好像是大壮和三丫几个在这边追闹来着。你也知道,他们不懂事……” 徐峰不说话,只慢慢蹲下身,从地上拾起那段断裂的绳子。是老式的麻绳,一般的拉扯断不了,可现在这断口却是典型的被硬生生拉裂的痕迹,绳丝散开,里层还缠着一点碎木屑。他摸了摸那木屑,眉头一拧,眼里划过一抹森冷。 他记得自己绑绳子的那棵树,树身稳,枝干牢,用的是双扣打结,外人不解法是解不开的。现在绳头上的钩子松脱了,甚至连枝干处的老结都给扯断,除非是有人故意踩了上去,再加一把蛮力——否则,这麻绳不会断得这样彻底。 “没事。”他低声说,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回头我自己重新拉一条。” 他没再理许大娘,转身拾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抖净灰尘,再重新叠好。整个过程中,他没发一言,可他动作愈发沉稳,像是在压抑什么巨大的东西。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份隐忍会被院里人怎么看,可他更知道,真要在这院子里长期过下去,光靠发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徐师傅。”秦淮茹的声音这时从侧边响起。 他回头,见她站在自家门前,手里拿着个暖壶,眉头微蹙,似是刚才一直在看,只是没出声。她朝他走来,步子快了些,脸上露出一点歉意,“我刚才看见了,是三丫爬上那树想摘树上的纸鸢,踩到了你的绳结。我赶紧喊她下来,可她一下子没站稳,就扯断了。” 徐峰闻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教训她了,也让她娘知道了。”秦淮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别往心里去,这事确实不应该。” 他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不是在意谁爬树,是我那些衣物,刚晒了不到两个时辰,全脏了。” 秦淮茹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帮你洗。” 徐峰抬眼看她。 “反正我也得洗衣服,顺手的事儿。”她补了一句。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她那双微微发红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沾着洗衣粉的残泡。最终,他轻声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秦淮茹没再坚持,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道:“我回头让三丫来跟你道歉。” 徐峰没表态,只是重新拾起棉被,一步步走回自家屋前的水缸边。他拿起木桶灌水,准备一件件重新洗过。 水从布料里缓缓渗出,徐峰双手摁在灰毛衣上,用老法子一寸寸把水挤出去,水面皂沫翻滚,带着那股子肥皂和阳光混合后的味道,熟悉却也让人疲惫。他低着头,额角的几缕头发被风吹动,贴在鬓边,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院子的另一头飘了过来,像风吹过鸡窝顶上的草,“哟,徐师傅这一天三洗,是准备开家洗衣铺子?” 徐峰抬头,眯了下眼睛,视线越过院子边上的花盆,看见许大茂正倚在西厢房的门边,手里拿着个白搪瓷杯子,杯沿有一道细裂,里头不知盛着什么,一股子茶叶末子味儿飘过来。他斜着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惯有的那点玩世不恭的笑,目光游移不定,像只觅食的野猫。 “今儿这院子都快被你那晒衣的阵仗占满了,绳子断了也是命里该着——你看,老天爷都嫌你占地儿。” 许大茂这话虽是调笑,可语气里那点冷嘲的味道却藏不住,明明只是说着闲话,却像在针上抹了蜜,扎人又不显血。 徐峰不动声色,双手依旧压着毛衣,继续一遍遍搓洗,水花一串串地溅出来,打湿了他裤脚。他低着头,只淡淡说了句:“那你得跟老天爷商量商量,让它下回看清楚了,别往我这边挑麻烦。” 许大茂“嘿”了一声,仿佛听出了点意思,又像不甘心被噎住似的,走了两步,站得更近些,“你也太当真了?几件衣服而已,有啥大不了的。再说了,三丫那小丫头也不是故意的,犯得着你闷头闷脑洗得跟什么似的?” 徐峰没说话,手里的动作却慢了几分。他抬眼看了一眼许大茂,目光冷静,没怒意,却像一把藏在黑布下的刀,让人不敢靠得太近。他的视线只停留了一瞬,便垂下眼帘,继续搓洗,像是根本不想与人纠缠。 “你不是最讲究人情的么?”许大茂又笑,“我看你跟那谁——秦淮茹——关系不一般啊?今儿排骨、棉芯都买了,她笑得跟朵花似的。” 话刚落地,空气里便静了一瞬。 徐峰动作一顿,指节轻轻按在盆沿上,发出一点微不可察的“咯哒”声。他没抬头,也没说话,只是继续将毛衣一把扭干,挂在旁边准备好的杆子上。动作不快,却极有压迫感。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的声音终于从喉咙里压出来,低沉却带着一丝铁锈味,“买排骨是我自己的事,她要做汤,我顺路捎回来,不碍着你?” 许大茂笑容没变,只是肩膀一耸,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哎哟,别误会,我就是随口一说,咱这不是看你忙得跟个后厨小工似的,关心关心。” 徐峰没再看他,而是转身把盆里的水倒进院角那棵苦楝树下。水花四溅,地上的灰尘顿时湿了一大片。他站起身来,甩了甩手,声音冷冷淡淡,“关心就别添乱。” 许大茂站在那儿,脸色一时有些僵。他虽在院里时常出言讥讽,可心里对徐峰这人多少还是忌惮的。这人太稳,太沉,像一口深井,看不出底,也探不出虚实。 “你呀……就知道窝在你那屋子里做细活,”他干笑两声,试图缓和气氛,又加了句,“有这本事,不如干脆去缝纫组上班,也省得你自己晒个衣裳还能折腾出这档子事。” “我愿意折腾,愿意操心,也愿意安静。”徐峰忽然抬头,目光沉静如水,“可我不爱听人背后嚼舌根,尤其是那种连自己都站不稳的人,别总盯着别人屋里的锅。” 许大茂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嘴角动了动,却终究没再说话,只哼了一声,把杯子往窗台上一磕,回屋去了。他那双脚在青砖上踩得有点重,像是故意发出声来掩饰什么。 院子恢复了沉寂,只剩几片衣角被风拂动的沙沙声。徐峰站在那儿,望着那还没重新拉起的晾衣绳,心头像压了一块沉石。他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许大茂那一番话,虽不中听,却也非全无道理。院里人眼里,他跟秦淮茹的关系,的确越走越近了。 可那又怎样? 他从来不是为谁的目光而活,若是心里有一份清明,又何惧外人议论? 水盆里的水已然浑浊,灰毛衣洗净之后,泡过的肥皂泡还在水面打着旋儿,像某种不愿离开的记忆,粘稠、缓慢地划出一道道圈痕。徐峰站起身来,袖口已经湿了大半,手指皴裂处浸进冷水,如针扎般刺痛。他却并不在意,只将剩下的几件衬衣与贴身衣物收好,准备重新打洗干净。 他心里并不觉得委屈,也没什么怒火,就像他平日里修理家具、磨刀砍木一样,一桩事来,便一桩事应。他只是不愿让那些被晒得发香的衣裳白白落尘,仿佛那灰尘不只沾在衣料上,更像落在心里,让人一时喘不过气。 晾衣绳的事,他还得亲自处理。 他从墙角拾起那截断裂的麻绳,又回屋翻出一段备用的粗线。不是新绳子,但也结实,用开水煮过几遍,纤维紧密、粗细匀称。他在手上来回搓了两下,确认没有毛边刺手,便提着它走向院角的那棵老石榴树。 石榴树年头久了,枝干苍劲如龙爪。他站在树下,仰头看了一眼,踮起脚试图够到原来那根枝杈的位置,却差了半寸。他略一沉思,转头回屋,取了块凳子出来。 风拂过院墙,瓦上沙沙作响。 他踩上凳子,双手稳稳扶住那根枝杈,把绳子在木头上绕了几圈,顺手打出一个结,再拽紧,听见“咯吱”一声响,像是木头轻轻应了他一声,表示还扛得住。他心头微松,嘴角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滑过。他低头瞥了一眼对面的窗户,帘子掀起一点儿,似有影子一闪而过——像是秦淮茹在屋里,不知是不是看见了他重新拉绳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把绳子的另一头拖到另一棵老槐树上,那里以前也曾绑过晾衣杆。徐峰动作熟练,没一会儿就重新拉起了一条平直结实的晾绳。他站在中间略一拉扯,绳子“吱呀”响了两声,却不动如山。 就在他收手之际,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 “你这样绑,比我哥当年还利索。” 他没转头,只道:“你哥也是干木匠活的?” 秦淮茹站在台阶边,手里提着个搪瓷脸盆,盆里是一团泡得正软的棉被套。她眼角泛着微红,刚才许大茂在一旁调笑时她听得一清二楚,本想出来打个岔,却又怕更添事端。此刻才趁人少时出来,似乎也想说点什么,又似乎只是随口一聊。 “我哥以前爱捣鼓这些,一根绳子要折腾半天,说什么‘拉绳子是门技术活’,家里谁都不许碰。”她笑了笑,声音低而清,“不过,你这水平,也不差。” 徐峰侧了侧身子,脸上没有明显表情,只说:“稳就行。” 秦淮茹没接话,只默默走到井边,放下脸盆,开始搓洗那床被套。她的动作比上午更快了些,手肘浸在冷水里,却没喊冷。水盆边的肥皂泡溢出来,被风带得四散。她眼角余光始终盯着徐峰,却又不让自己太明显。 “刚才许大茂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忽然道。 徐峰洗着手上的肥皂泡,听见这话,只“嗯”了一声。 秦淮茹顿了顿,低声补了一句:“他嘴快,心不坏。” 徐峰摇头,不紧不慢道:“不是坏不坏的问题,是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像刀。” 她似有所感,沉默下来,只是更用力地搓着布套。水花飞溅中,她袖口也湿了,几缕碎发贴在额边,有些狼狈,却不躲不避。 片刻后,秦淮茹忽然抬头问:“你那段备用绳子是在哪儿找的?我那边的也老化了,怕哪天也这么断了。” 徐峰侧过身,从屋门口那口旧木箱中抽出一截备用绳,走过去递给她,淡声道:“前些年收来的废麻袋,拆线后煮了几次,晾干了收着,备用。” 她接过绳子,指尖一碰,触到他指节上微微皴裂的伤口。她眼神一顿,轻轻蹙眉,“你这手,昨儿不是还好好的?” “水冷,裂了。”徐峰回得简短。 秦淮茹没多说,只把绳子仔细折了两折,夹在腋下,似乎还想说点别的,却最终只是摇头轻声道:“徐师傅,你真是……能细细折腾这些的人,不多了。” 徐峰没接话,只拧干手上的水,转身回屋去拿衣物,准备重新晾晒。 就在他把第一件衬衣搭上新绳的时候,院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徐叔!徐叔!出事啦——” 是三丫,满脸惊慌地冲进来,后头还跟着她娘张大婶。三丫跌跌撞撞跑到他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爬树,不该踩断你的绳子,不该害你衣服脏了……” 徐峰一愣,眉头皱起。他没想到那丫头会这般失措,一时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起来。”他缓了缓语气,“我不是怪你,你年纪小,不懂事。” 三丫鼻涕眼泪一把抓,哆哆嗦嗦地从衣袋里掏出个布娃娃,“这是我缝的……你别不理我。” 徐峰低头看了眼那娃娃,线脚粗糙,布料是老衣改的,手脚短短,歪歪扭扭,却莫名有点可爱。他伸手接过,点点头:“我收下了。” 张大婶连连作揖:“徐师傅,你大人大量,不跟孩子一般见识。真是……真是我家欠你的。” 徐峰摆摆手,示意她别再多说。三丫这才小心翼翼站起身,眼圈红红地躲到她娘身后。 院子又安静下来,空气像是被熬得浓稠的糖浆,拉着丝似的黏滞。 他望着天边那层日光,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手中的布娃娃仍留着三丫指尖的余温,仿佛也把这午后的纷扰,沉沉压进了这四合院的骨缝里。 那一声吵闹,突兀地在平静的午后炸响,仿佛一石投入了温吞水面,激起层层波纹。徐峰本已将最后一件衣服搭上新绳,手还没从晾杆上收回来,整个人就一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声音是从东厢房的方向传来的,夹杂着女人高八度的嗓音,还有锅碗碰撞的脆响,似乎伴着孩子的哭嚷。他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院中几个晾着衣服的妇人也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互相对视一眼,神色中透着一丝兴奋与狐疑。 “老贾你今天要是不把那点儿钱给我交出来,我就去找街坊评理!”女人的声音炸雷似的响起,紧接着便是“咣当”一声,像是什么碗被摔在地上了,碎裂声清晰刺耳。 徐峰本不爱掺和旁人的家务事,但听得这动静,还是把手擦了擦,挪步走了两步,目光投向门口。秦淮茹此刻也从井边站了起来,眉眼之间露出一抹不安,“这不是李翠花的声音么?她又闹上了?” “像是。”徐峰沉声道,语气却不带多少情绪。他知道这李翠花是东厢房贾二柱的老婆,平日里就脾气火爆,三天两头嚷嚷,可这次似乎比往常动静还要大些。 这时,只见院门口走来一位中年汉子,脚步匆匆,脸上带着尴尬与无奈,正是贾二柱。他手里还提着一包刚从供销社换来的日用品,见众人目光朝他望来,脸皮顿时挂不住了,苦笑着拱手:“不好意思啊,嫂子们,大伙别在意,家里那口子又犯病了……” 话没说完,李翠花已经冲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把锅铲,衣襟歪斜,头发也有些散乱。她眼神通红,指着贾二柱就是一顿骂: “你这个死鬼!家里米都没了你还去换香烟?你拿我跟孩子当什么?当狗养是不是?你要真想潇洒,就别回这个家!” 贾二柱满脸愧色,不停地往后躲:“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路过,看人家队上换的票还有几根烟,我想着——” “想着你亲儿子饿死也比你断了烟强是不是?”李翠花的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砰地一下把锅铲拍在地上,孩子的哭声从屋里跟着出来,凄惨得像被狗咬了。 院子里围了几个人,有的看热闹,有的低声议论,还有几个年长的妇人在一旁劝和:“翠花你也别太激动,二柱这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家的……不就是几根烟嘛……” “我呸!”李翠花双手叉腰,“你们谁家男人做这事你们忍?我是忍不了了,今天这院子谁都别拦我,我要是再不把这日子说明白,我姓就倒过来写!” 这话一出口,院里一阵吸气声。徐峰站在院中央,目光平静地扫了那一地碎瓷和蜷缩在屋角的孩子,他没吭声,却缓缓走了过去。秦淮茹紧随其后,眉头紧蹙,目光也在那孩子脸上停留了一会。 “李翠花。”徐峰低声道,语气里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沉稳。 李翠花抬起头,眼神带着些许疯狂的狠戾,可看到是徐峰,眼中的戾气竟下意识地消散了些,喉咙动了动,却没再开口。 徐峰缓步走到孩子身边,轻声问:“饿了?” 小男孩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响亮得连旁人都听见了。 秦淮茹已经从自家厨房那边快步折回,手里提着一个搪瓷饭盒,递给徐峰:“刚蒸好的窝窝头,还热着。” 徐峰接过来,蹲下身,把饭盒打开,小男孩鼻子一抽,眼泪“啪”地一下流了下来,抱着饭盒一边哭一边吃。 李翠花再也撑不住,猛地蹲下身,一把抱住儿子,头埋进他脏兮兮的肩膀里,哭得肩膀一颤一颤。贾二柱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满脸羞愧。 徐峰站起来,没再看他们,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一家人,就别总想着谁对谁错,先把孩子喂饱了再说。”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晾衣绳下,那几件尚未挂上的衣裳还搁在木盆边,阳光透过槐树叶子洒在上面,斑驳光点落在他肩头,像是某种旧时的温柔。 院子里的人渐渐散去,有的回屋,有的低声继续聊着刚才的热闹。徐峰重新搭起最后一件衬衣,一只手抖了抖衣角,让水滴全部滑落,动作轻却有力。秦淮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背影良久,神色复杂,终于轻声开口: “你……总是这副样子,看似冷,其实最知道该说什么。” 徐峰没有回头,只是挂好了衣服,把剩下的水泼进花坛,随口应道:“不是我知道,是我不愿再看见人哭。” 他的话不重,却落地有声。 秦淮茹垂下眼,默默地握紧手中那截备用绳子,似乎从那简单的回应里,读出了更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风轻轻吹动她的发梢,她站在那里,好半晌没动,像是一座等待揭晓的谜。 徐峰挂完最后一件衣服,站在晾绳下,抬头看着那一排随风晃动的衣物。阳光斜照在布料上,晕出柔光一层层,像极了日子一点点熨贴展开的模样。他将衣盆拎回院角,转身时,却正撞见从门口慢悠悠晃进来的许大茂。 那人一身旧军棉袄,已经洗得褪了色,左肘那里裂着口子,用缝纫机打了几个交叉针脚,线还是红色的,格外扎眼。脚上的布鞋更惨,鞋面一层油泥,后跟磨得塌塌的,一走一步带风,走在青石板上发出拖沓刺耳的摩擦声。 徐峰眼皮微挑,目光掠过那身破衣,没说话,继续理着晾衣绳旁的竹竿。但他心里却不由微微皱起了眉——不是嫌弃,而是那衣服实在太破了,破得不像是单纯的穷,倒像是故意不修边幅,以博取谁的怜悯似的。 “哟,徐师傅,”许大茂轻咳一声,手指头弹了弹棉袄领子,装模作样地拽了两下,“你这晾绳重新拉得还挺整齐的嘛,远远一看,跟工厂流水线似的,嘿,讲究。” 徐峰不作声,只把一条晾杆轻轻靠在墙边,拍了拍手上的水珠,回过头淡淡看他一眼:“要不是你今早那嗓子太响,我这绳子也不至于断。” 这话既不重,也不冷,但落在许大茂耳朵里,却像一把旧锉刀刮过面子,刺啦啦直冒火星。他眨了下眼皮,脸上挤出笑来,强撑着应了一句:“唉,这不是院里太安静了,我想调剂调剂气氛嘛,你看,大家也都习惯了。” “别人习惯,我不一定非得接。”徐峰慢条斯理地将竹竿立正,“院子再吵,也不能没个分寸。”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讪讪一笑。他心里自然知道,自己那些调侃话,表面玩笑,骨子里多少带着点酸意。他嫉妒徐峰做什么都那么稳当,不出错,不引事,连院里那些平日精明得很的妇人都不敢轻易拿话去试探他。而自己,明明口才好,交际广,却偏偏总是失了分寸,讨不来人心。 他瞄了一眼晾绳上的衣服,每一件都洗得干净整齐,搭得笔直均匀,有些衬衣甚至在领口缝了线,避免缩水。他暗暗咂舌,心里嘀咕:这徐峰到底是怎么过的?一个单身汉,过得比街口裁缝家的小日子还精细。 “你这身衣裳……”徐峰忽地开口,目光落在他棉袄破洞的位置,“是前年的?” “哎,你这眼力!”许大茂立马接话,脸上堆起笑,“还真是。你看,旧是旧了点,但有感情啊。穿着它,我走南闯北,连鸡窝都翻过——” “鸡窝不等于日子。”徐峰淡声打断,“穿不下了,该换就得换,拖着没意思。” 许大茂听着这话,忽地心里一震。他不是没想换衣服,可手头拮据得很,片场那边最近活儿又少,戏路越来越窄,连串场的机会都要靠老关系才有。吃饭都要掂量粮票的日子里,哪还有闲钱顾着穿戴?可这话他又不能明说,只得嘿嘿干笑一声:“那可不是嘛,等我发了下一回工钱,就去买套新的。” 徐峰没拆穿,只点了点头,却忽地侧身回屋,从墙角那口旧木箱里翻了翻,取出一件深灰色棉衣,衣领翻边,线脚紧实。他走回来,将衣服递了过去:“这件,我去年做的,没怎么穿,搁着也是搁着。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垫着先穿一阵。” 许大茂一怔,脸上的笑瞬间僵了。他原以为徐峰不过是讽他几句,没想到竟会翻出衣服来送他。一时间,他站在原地,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脸颊上腾地起了一层热意。 “这不……这不好?”他干巴巴地笑着,眼神有些飘忽,“你留着自己穿呗,我……我又不是非要……” “我穿不了两件。”徐峰语气平淡,“你要是真不想穿,就扔一边。我不强人所难。” 这话不冷,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定。许大茂沉默了一瞬,终究还是伸手接了过来。那衣料一碰到他指尖,他就感觉到了温度,是屋里刚晒过的,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 他低头看着衣服,再抬头看徐峰,忽然像咽了一块什么堵喉的东西,“我……我这人平时嘴快,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徐峰没回答,只转身把竹竿插进支架,轻声道:“往心里去的话,我就不会给你衣服了。” 许大茂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件旧棉衣,风从他耳边吹过,吹得那件破旧的军棉袄下摆轻轻颤抖。脑子里却莫名闪过小时候他第一次借住邻家兄弟衣裳的场景,那时也是冬天,也是风大,也是他嘴硬心软的时候。 他忽然觉得,徐峰这人,哪怕平日里寡言少语,做事如老狗蹲门般沉得住气,可有些时候,他那不声不响的一举一动,比那些巧舌如簧的热情,更叫人心里刺得疼。 “行了,我回屋去了。”徐峰随口一说,走回了自己屋前,把晾衣杆轻轻倚在墙边,手掌一抹,甩掉了尘土。阳光从他斜侧照来,把他背影拉得细长,仿佛一段沉默的墙,也仿佛一道从不倾诉却无人敢轻视的界线。 许大茂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背影,一时间竟没有了再调侃的心思。他低头看看手中的衣服,喉头动了动,嘴角勉强勾起一点自嘲的笑,却没有再说一个字,只默默转身,走向自己那间靠院墙的破屋。破门吱呀一响,刚好吞没了他心头那点说不出口的复杂心思。 这时候,院子东厢房的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探出头来。她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头上还戴着块褐色旧布巾,脸上的皱纹如老树皮般纵横交错,眼神却明亮得很。她叫聋老太太,真名早已没人记得,因耳背得厉害,邻里都这么称呼她。别看她年纪大了,眼不花手不抖,走起路来也有些生风,在这四合院里是个一言九鼎的存在。 老太太拄着拐杖,看着徐峰的方向,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却因耳背,说话总是高声高气的。 “徐——峰!”她喊,声音震得窗户都抖了两下,“你过来一趟!过来!吃饭!” 徐峰愣了一下,手里的收音机“咔哒”一声合上,他轻声笑了笑,心道这聋老太太又犯毛病了,大中午的叫人吃饭,怕不是又烧了一大锅菜没人吃。他放下工具,擦了擦手掌,缓步走了过去。 “老太太,今儿怎么想起喊我吃饭了?”他嘴角带着礼貌的微笑,声音温和,不紧不慢。 聋老太太睨他一眼,拄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还不是那谁谁,二大爷他侄子送了几根腊肠过来,我今儿个心情好,蒸了点,顺带着熬了个白菜炖豆腐,烧了几个鸡蛋——你一个大男人家,哪天不是清汤寡水的?过来吃!我都摆好了,就等你了!” 徐峰一听,心头微暖,这院里人情世故虽多嘴是非也不少,但这老太太对他一直不薄。他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个手。” “去去去,快着点,别让菜凉了!”老太太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屋,那背影虽老,却透着一股子干脆利落的劲儿。 徐峰走进水房,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地响着,他低头认真地洗着手,指缝里都是刚刚修理收音机留下的黑油污。他望着水流冲刷干净的手掌,忽然脑海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这些日子,老太太三天两头找他帮忙,有时候是修电灯泡,有时候是陪她去趟菜市口,有时候又是让他来吃饭。他虽不多言,却也不傻,总觉得这老太太似乎对他……另有打算。 洗干净手,他走进东厢房,只见屋里早已摆好了一张小圆桌,桌上盖着一块干净的旧桌布,菜香四溢,腊肠切成了薄片,冒着油亮亮的光;白菜炖豆腐在搪瓷盆里冒着热气,一股淡淡的香味中混着熟悉的老味道;几个荷包蛋放在小碗里,颜色金黄诱人。 聋老太太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拄着拐杖,指着对面的位置,“你坐那儿,别客气,我都给你盛好了!” “老太太您辛苦了。”徐峰坐下,略显拘谨,却也不推辞。他拿起筷子,先拣了一筷白菜豆腐送入口中,豆腐滑嫩,白菜煮得恰到好处,汤里透着鸡蛋的香味。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他吃,忽然笑了:“你啊,吃饭的样子跟你爹一模一样。” 徐峰愣了一下,放下筷子,眼神微动:“您见过我爹?” 老太太点点头,“那时候你才巴掌大,你爹是咱院儿里的木匠,心灵手巧,脾气也倔,一心想着给你娘盖间好屋子,可惜……哎。”她叹了口气,眼中浮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后来你们搬走了,我也以为再见不到你了,谁知道兜兜转转你又回来了,还跟你爹年轻时一个样,骨头里透着一股倔劲。” 徐峰听了这番话,心头有些泛酸。他记忆中的父亲,总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老太太还记得。四合院的这些老人,见过的风风雨雨太多了,人的悲欢聚散,在她眼里大概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您记得这么清楚,我倒是有些意外。”他轻声说着,继续吃着菜,动作慢了几分。 “我这人耳背,脑子却不糊涂。”老太太哼了一声,“你爹当年人缘不差,就是太直了,不会转弯。你呢?你是不是也这样?” 徐峰一时语塞,没接这茬。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忽然凑近了几分,“你有没有想过在这儿安个家?” “什么?”徐峰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在这四合院里,安个家?”老太太又重复一遍,眼神里透着一种近乎试探的意味。 徐峰沉默了。他没想到老太太今天喊他来吃饭,竟是为了这番话。屋里忽然静了下来,只有墙角的老挂钟“咔哒咔哒”地走着,每一下都像敲在心口上。 老太太见他不说话,又补了一句,“你是个稳重的男人,这世道不比从前,有个安稳的家,比啥都重要。我瞧着你那修理手艺不差,平日又不惹事,若是愿意——”她顿了顿,声音微微低了下去,“我有个外甥女,前两年从东北回来,年纪不大,人也老实。” 第247章 狼狈不堪的倒霉蛋 何雨柱扑哧一笑,站起身,拍拍手,转身就走,边走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大茂啊,你慢慢修,可别修着修着又点着了。咱这院子,可禁不起你第二回祸害了!”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许大茂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像锅底一样难看。他咬着牙,狠狠盯着何雨柱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何雨柱也尝一尝这种被众人嘲笑、受尽羞辱的滋味! 然而现实摆在眼前,他只得继续低头忍气吞声,一锤一钉地敲着,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恨不得把手里的锤子生生砸烂。 何雨柱回到自己屋门口,靠着门框站着,远远地望着许大茂。他摸了摸下巴,眸子里划过一丝冷意。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会再轻易放过许大茂。想挑事儿?想害人?那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 何雨柱端着个粗瓷大碗,正蹲在门口慢慢地喝着汤,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眼神不经意地扫过院子,忽然顿住了动作,眯起眼睛看向远处。 许大茂,那个狼狈不堪的倒霉蛋,此刻竟然缩成一团,窝在自家屋外那堆未修补完的断木堆旁,身上盖着一件破棉袄,就那么直接躺在地上,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何雨柱眼底划过一丝讥诮,又夹杂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他放下碗,慢慢站起身,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静静地打量着这一幕。 \"这大茂啊,还真是自作自受。\"何雨柱心里暗忖,嘴角勾出一丝冷笑。他记得许大茂向来嘴皮子利索,心眼子多得很,院里小打小闹,许多事都有他掺和的影子。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怕是连自己也没想到? 风又起了,卷起几片破碎的报纸从许大茂身边掠过,他动了动,翻了个身,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两句。 何雨柱耳尖,仔细一听,竟然隐隐听见许大茂嘴里在骂:“……何雨柱……你给我等着……” 这一声低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从地上漂来,轻飘飘地钻进了何雨柱的耳朵。 他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心里却像滴进了一滴冰水,瞬间凉透了。 “呵,嘴上不敢说,睡着了倒敢骂出来。许大茂啊许大茂,你还真没学乖。”何雨柱暗暗想着,眸光一沉,仿佛正在盘算着什么。 院子里渐渐聚起了些许人气,几个爱八卦的大娘从各自家里探头探脑,见到许大茂这副模样,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看看,咱院儿头一遭,有人睡大街上。” “哈,说不定还得搭个草棚子给他住呢!” 话语虽轻,但句句如刀,割在许大茂耳朵上。他本就睡得不踏实,这下子被笑声一闹,哆嗦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带着同情、嘲笑,甚至幸灾乐祸的脸。许大茂脸上的血色“刷”地退了个干净,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拉了拉盖在身上的破棉袄,可那袄又脏又破,连遮羞都显得可笑。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怒火,从地上慢慢坐起,双眼通红地扫了一圈,最后定定地停在何雨柱的身上。 何雨柱见状,神色不变,只是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衣角上的尘土,仿佛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然后,他故意大声说道:“大茂啊,天也不早了,地上凉,趁着还有点光,要不要我借你条毯子?免得一觉醒来,腿也废了,屋也塌了,可就真成院里的笑柄了。” 这话说得轻松,带着打趣的意味,听在许大茂耳朵里,却如同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抽在脸上。 许大茂猛地站起身,眼圈都气红了,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扑上去跟何雨柱拼命。然而他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看到那一双双或讥讽、或鄙夷、或冷淡的眼睛,心里那股冲动又生生压了下去。 他低着头,咬着牙,一步一步往自家残破的屋子挪去,每一步都像在踏碎自己的尊严。 何雨柱冷眼旁观,心里却不无警惕。他知道,许大茂这样的,最怕他一时受辱,心生歹念。他不能掉以轻心,要防着这家伙哪天暗地里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院子里的风更凉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微的潮气,预示着夜雨将至。 天边压着一大片乌云,沉甸甸的,如同何雨柱心头那股无形的压力。 何雨柱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屋子,心里却已经在暗暗谋划。他可不会等着许大茂出招,得先下手为强,免得夜长梦多。眼下,这四合院里的局势,才刚刚开始热闹起来呢。 而许大茂,那个窝在破屋角落里的人,正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眼神阴冷,牙关紧咬,心中一遍遍默念着一个名字。 何雨柱,等着,咱们的账,一笔一笔,慢慢算! 何雨柱推开门,靠在门框上,点燃了一根卷烟,烟火在黑暗中一明一灭。他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地看着院子对面,那里,许大茂正披着半湿的破棉袄,笨手笨脚地捣鼓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木板。 咣当一声,一块破旧的椽子掉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许大茂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子去捡,却一不小心崴了脚,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重重地跌坐在泥地里。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低声自语道:“就你这手艺,修到明年怕也住不进去了。”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地割过许大茂那狼狈的身影,心里却忍不住在打着细细的盘算。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是真的想自己修好屋子,还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又或者,暗地里还藏着别的算盘? 许大茂一边咬着牙,一边用力将椽子架回断裂的横梁上,动作笨拙又带着一股子倔强。他的手上早已磨破了皮,血迹和尘土混在一起,结成了厚厚的痂,但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眼神死死地盯着手里的活,像是一头被围困的野狗,拼命想要在废墟中扒出一条活路来。 徐峰终于抬起头,看着她,那目光里多了几分认真:“您是说……给我说媒?” “嘿!”老太太笑了,满脸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这才哪儿到哪儿,我也就是问问你意思。” 徐峰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他望着桌上的菜,忽然感觉这顿饭比想象中要沉重许多。这不是一顿普通的家常饭,而像是一场试探,一次将命运拉回正轨的邀约。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慢地,把那块腊肠送入口中,咀嚼着那咸香之中藏着的复杂滋味。老太太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院外风吹过,黄叶打着旋飘入屋中,落在门槛前。远处的狗吠声、孩子的嬉闹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一切都混合成了老北京的秋日交响曲。而在这片时光交错的静谧里,徐峰知道,他的生活,或许从今天起,要翻开新的篇章了。 “老太太。”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这事……得让我想想。” 老太太“哼”了一声,却没有生气,只是拄着拐杖站起身,“那你就慢慢想,饭可得吃完了,别浪费!” 她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进里屋,只留下徐峰一个人坐在桌前,望着那几道菜出神。桌上的饭菜似乎还在冒着热气,而徐峰的思绪,却已飘得很远很远。 “这四合院……”他轻声自语,指尖在桌面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屋外的天色已被晚霞染红,胡同口传来几声归鸽的咕哝,夹着院子角落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四合院像一只沉默的老兽,静静地伏在那里,等待着夜的来临。徐峰坐在桌前,碗里的饭已经凉了半截,但他却没挪动筷子。 他盯着碟中那几片腊肠,心思翻涌不止。老太太那句“有没有想过安个家”,像一颗石子丢进他这潭原本看似平静的心湖,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打得他不知如何作答。他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修修电器,邻里帮衬一下,日子清淡而稳当,可老太太这一番话,忽然让他对“稳当”二字生出些许迟疑。 外屋传来木柜“哐”的一声轻响,伴着老太太不紧不慢的咕哝声:“这米面……也得腾出来点地方了……” 徐峰起身走到门边,看着老太太蹲在柜前,拄着拐杖,用另一只手费力地翻着什么。他眉头一皱,立马快步上前:“老太太,您这干什么呢?我来,我来!” “别动我东西!”老太太侧头瞪了他一眼,眼神凌厉,声音却有些喘,“我……找点东西出来,给你看看。” 徐峰无奈蹲下,小心地将她挡开几步,手脚麻利地从柜里抽出一个包着布的木盒子。那盒子旧得发黑,上面还粘着几根灰色蛛丝,一打开,一股淡淡的陈旧香味扑鼻而来,像是樟脑混着老木头的味道。 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些旧信封、小摆件,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老太太用手指点着那张照片:“你瞧这是谁?” 徐峰接过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碎花布裙,站在一棵柳树下,笑容有点羞涩。身后是河堤,还有隐约的船影。 “这是我外甥女,二十年前照的,那时候她刚从学校回来,皮肤白净,性子倔,一点不像别的姑娘那样爱说爱笑。” “现在呢?”徐峰低声问,心里一阵微妙的紧张。 老太太哼了一声:“现在在裁缝铺子干活,技术比我年轻时还好。你见过她的,在巷子口西头的那个铺子里,她前些天帮你缝裤脚你忘啦?” 徐峰怔了一下,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日裤脚被磨破,他不好意思找人缝,结果是小五嫂带他去的那家裁缝铺。铺子不大,墙上挂着几排各式布料,那女子穿着浅蓝布衫,头发挽得整整齐齐,说话不多,手上针线却极利落。她低着头问他裤脚多长的时候,眼神不曾抬起,但手指在布上划线的动作干净得很。 “她叫林素素。”老太太轻轻道,“人是老实人,日子也过得稳当。就是岁数大了些,比你小两岁,至今没定下人家。你若不嫌弃……” 话没说完,老太太叹了口气,像是怕自己说得太多,惹得人烦。 徐峰沉默许久,脑中不断浮现那女子在裁缝铺中一针一线缝补的画面。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个面孔模糊的过客,如今才知道,那一针一线背后竟也藏着人的故事。 “老太太,”他轻声道,“您这不是给我留后路,是把我推上道啊。” 老太太咧嘴一笑:“你以为我糊涂?你一个人过日子,屋里连顿热饭都没,墙角那盆吊兰都快枯死了。你要是肯定这辈子都一个人过,我也不多说,但要是心里有点想法,那就别藏着掖着。” 徐峰嗓子发紧,说不出话。他眼里扫过那桌剩下的菜,那几片腊肠已经凉透,但油花依旧晶亮;那锅白菜豆腐,也许味道早不及刚出锅时鲜美,却承载着不容忽视的温度。 “我明天还去巷子口修那户人家的电灯。”他忽然说,“她要是在店里,我过去把裤脚的活儿结了,顺便……请她喝碗豆汁。” 老太太“啪”地一巴掌拍在拐杖上:“成!就这么着!你们年轻人得主动点儿!别像你爹当年那样,磨叽了十年也没说出口,最后人都走了,还捏着那串核桃一遍一遍地盘。” 徐峰嘴角动了动,没笑,却有些发涩。他没想到自己今天会在一顿饭后,成了“准备提亲”的人。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碗碟,自觉地走到水房洗了起来。水流哗哗,窗外的暮色渐浓,夜正悄悄爬进四合院的每个角落。 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他洗碗,眼里满是满意与某种期待,她喃喃自语了一句:“命这东西,有时候也得自己捞着点儿……” 屋里灯光昏黄,映得她的影子斜斜投在墙上,那影子不再是佝偻的老态,而像一个站在时间背后的守望者。 徐峰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将洗净的碗碟归好,走回屋子,拍了拍手上的水渍,“我明儿早上再来,帮您修厨房那扇门,那铰链松了。” 老太太点头,笑着说:“记得早点儿来,我蒸包子,给你留两个大的。” 院门外响起有人遛弯回来的脚步声,夹着巷子口卖糖葫芦小贩的吆喝声,一切恢复了日常的热闹与喧哗。徐峰背着手,慢慢踱出院门,心却已经不在这条熟悉的砖路上。 翌日,天光才微微泛白,四合院的屋檐下还挂着未散尽的露水,早起的麻雀跳跃在瓦脊之间,叽叽喳喳地唤醒了沉睡的巷子。院子中央那口老水井旁,桶绳吱呀作响,老秦头正提着水,一边哼着走调的曲儿,一边侧头打量着隔壁院子的大门。 “这徐峰是昨儿个吃得老太太包的饭?”他朝一旁正在洗衣服的刘嫂子努了努嘴,“我瞧见他进老太太屋子了,手里还端着一盘菜。” “你还别说,人家那关系不是一般地好。”刘嫂子皱着眉,把一件白背心拧干,“我家老头子上回感冒躺了几天,也没人记得端碗热粥,老太太竟然给徐峰蒸饺子做白菜豆腐汤……那得多看重他啊。” “我听说老太太还把她外甥女的照片拿给他看了,啧啧,这不是明摆着给撮合嘛?”老秦头一手杵着桶,一手比划着,眼神里满是八卦和羡慕,“老太太那人,说难听点,谁都不放在眼里,连咱那大爷家小孙子来串门,她都当空气似的。” “也不怪她,”刘嫂子把背心搭在晾衣绳上,低声道,“老太太一辈子没亲生儿女,靠着一双手做针线活过了几十年,心眼里有杆秤,知道谁对她是真心实意。徐峰这孩子,说起来也不容易。” 两人正聊着,徐峰就从巷口走了进来,一手提着工具箱,一手拎着个豆浆壶。脚步不急不慢,身子笔挺,眼神清朗,看起来像是刚剃了胡子,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哎,徐师傅,早啊。”老秦头赶紧打招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徐峰笑了笑,点点头:“秦师傅早,我去老太太那儿看看,昨天说厨房门铰链松了,我来修。” “哟,这勤快劲儿,不像打工的,倒像亲孙子。”刘嫂子笑嘻嘻地补了一句,语气虽是调侃,却也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羡慕。 徐峰没接话,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往里走。 院子里几家住户都已经知道了点风声,一个个透着窗缝张望着他经过的背影。四合院里向来藏不住事,一点风吹草动,很快便成了整个巷子的谈资。但徐峰却不在意这些,他的世界和他们的不一样,他走的是自己的路,哪怕这条路上多的是眼光和闲言碎语。 老太太的院门虚掩着,徐峰抬手轻敲了两下,门内随即传来一声短促的回应:“进来,门没栓。” 推门进屋,一股温热的饭香扑面而来。灶台上的蒸锅还冒着气,案板上搁着切好的萝卜丝,桌上摆着刚炸好的糖糕。 “这天气一凉,我这骨头就不听使唤了。”老太太靠在靠椅上,手上仍拿着那串老核桃,一边盘着一边说,“你来得正好,门我昨晚还看了下,铰链都快脱落了。” 徐峰放下东西,脱了外套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我先把铰链换了,这一会儿饭也该好了。” “你不急着走?”老太太眼角瞥了他一眼,话里含着试探。 “中午去巷口西头那户人家换开关,不耽误。”徐峰边说边拆门板,手里动作干净利索,“不过我想等会儿顺路去裁缝铺……缝裤脚那事儿还没给钱。” 老太太眼神微亮,轻轻一哼:“那你自己看着办。你若不说,我还打算哪天亲自去问她,这孩子年纪大了些,性子太闷,迟早得错过。” 徐峰没说话,心里却忽地一热。老太太这话,不只是为了林素素说的,更多是替他着急。他懂她心思,一如她懂他那份不轻易言说的寂寞。 门修好了,豆浆热着,糖糕装进盘里,老太太让他坐下:“尝一个,炸得酥着呢。我昨晚和面时还想着你说喜欢甜的。” 徐峰捏起一块糖糕,刚入口,果真酥脆香甜,齿间裹着的糖馅像是温热的蜜,舌头都麻了下。他不由感叹一句:“老太太,您要是年轻点儿,开个小铺子,准比城东那几家都强。” “少来拍我马屁。”老太太笑着瞪他一眼,“这手艺,早给你们年轻人留着了。素素也学得不赖,只是没人知她好。” “她人挺好。”徐峰咀嚼着,话说得慢而清晰,“那天缝裤脚,她看我裤边有根线头,剪完了还拿蜡烛燎了一下,说这样不容易开线。” 老太太笑得更满意了,摆手催促道:“你吃完就去,别磨蹭,姑娘们都讲究个第一印象。你若是磨叽,人家心里也不舒坦。” 徐峰点点头,吃完最后一块糖糕,又喝了口豆浆,站起身收拾桌子。 屋外的风吹起树梢的叶子,飒飒作响,阳光穿过窗棂洒在桌面上,落在那只拂着灰尘的核桃盒上,也照在徐峰不再迟疑的眉宇之间。 这日的四合院,又一次因徐峰的身影而热闹起来。墙角下两个老太太窃窃私语,小孩子追着麻雀跑,大人们在井边打水唠嗑,言语里不再只是锅碗瓢盆的琐事,还有那个带着工具箱的青年男人和老太太的一顿早饭、一个糖糕、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牵挂。 “你瞧,这徐峰也不简单啊。”老秦头抬眼望着巷口,“不是谁都能得老太太那般上心的。” “有些人啊,”刘嫂子慢悠悠地晾着第二件衣服,“看着冷,其实心里最热。” 徐峰背着手走出门,没回头。他的脚步没有犹豫,也没有急促,像是走得再远,也清楚自己该回的方向。阳光渐渐洒满了胡同的青砖地面,一只黑猫跳上墙头,轻巧地越过风吹的竹帘,似乎也嗅到了某种变化的味道。 巷子口的光线被晨阳晕染成一团淡金,洒在青石板路上,一道道明亮而不刺眼的光纹在树影中晃动。徐峰手里提着工具箱,脚下不紧不慢地踩着有节奏的步伐,刚转出老太太家那道老木门,一股熟悉的吵闹声就从前头传来。 “许大茂你站住!那不是你的——”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猛地响起,带着惊慌和愤怒。 徐峰一愣,视线朝声源望去,正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刘海中家门口蹿了出来,脚底生风,手里居然还抱着一沓彩色衣服。再一细看,那不正是许大茂? “妈的,这狗东西又来偷人衣裳……”徐峰眉头一皱,脚下一快,悄无声息地绕过墙角,钻入了前面那条窄巷。 许大茂跑得狼狈,怀里的衣服晃来晃去,差点掉落。他头也不回,只一门心思往胡同外冲。他知道徐峰也在附近,一旦被撞见,那他这张在四合院混的脸就算彻底丢尽了。 “快追!他拿了我新买的旗袍!”刘海中的媳妇在屋门口喊破了嗓子,手里挥着一只拖鞋。 徐峰眯起眼,眼见许大茂即将拐出胡同,身子猛地一转,从侧面小道抄了上去。他不喜欢惹事,但也不容得下有人在院里撒野。 “哎呦!”许大茂猝不及防,脚下一滑,被徐峰结结实实一拦,整个人摔了个仰八叉,怀里那几件衣服飞了出去,铺了一地。 “你干嘛拦我!”许大茂挣扎着要起身,神色慌张,嘴里却还要硬撑几句。 徐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不急不躁,却透着几分寒意:“这句话我还想问你。你拿刘海中家的衣裳干什么?” 许大茂眼神闪烁,嘴皮子飞快地打着转:“我……我就是帮他晒一晒,怕他忘了,这天气潮,容易发霉。” “晒?”徐峰弯腰捡起一件蓝底碎花旗袍,指尖拈起衣摆,“这也要你大早上鬼鬼祟祟地抱着跑?” 许大茂张了张嘴,半天没能编出个像样的理由,只能呆呆站着,脸上的神色像被人揭了底的跳梁小丑,气势顿时一泄到底。 “把衣服都捡起来,一件不许少,跟我回去。”徐峰语气变冷,眼神如钉。 许大茂还想狡辩,可见徐峰当真动了火,只能讪讪地弯腰捡衣服,一边低声嘟囔:“你徐峰真把自己当什么了,哪儿都有你——” “我不是哪儿都有我,是你哪儿都让人看不过去。”徐峰沉声打断,手中提着那几件衣服,转身便往刘海中家走去。 一路上围观的人逐渐聚拢,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气。院子里的孩子也停了打闹,睁大眼睛看着许大茂被徐峰押着回家,仿佛在看一出罕见的闹剧。 刘海中家的媳妇正站在门前,脸色难看得像涂了锅底灰,一见两人回来,立刻冲上来接过衣服,嘴里气不打一处来:“这大茂,你是不是疯了?连我家新买的旗袍都敢动!你脑子进水了?” “不是不是,我……我就看着布料新鲜,想看看是哪家裁缝做的,真不是偷。”许大茂连连摆手,额头都快冒出汗来。 徐峰看着他,冷冷一笑:“下次你再想‘看一看’,就别挑人家屋门没关的时候,也别抱着一堆衣裳往外跑。” “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许大茂连连点头,像个被抓现行的小偷,脸上又羞又悔。 人群逐渐散开,几个老太太边摇头边走开,口中嘟囔着:“这四合院啊,真是什么人都有。” “是啊,也就徐峰还能看得住点,这要是搁别人家,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徐峰没再理会许大茂,转头朝刘海中家的媳妇点了点头:“嫂子,衣服都在,您看看少没少。” “没少,没少,真是谢谢你了徐峰。”她连连道谢,声音带着一丝后怕,“我当时就怕他拿去典当了,咱这年头,一件旗袍做下来,得攒仨月的钱。” 徐峰没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继续朝巷口走去。他本想早些去裁缝铺碰碰运气,现在却被这事儿耽搁了时间,心里难免有些郁闷。 刚踏出几步,忽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跟上来。 “徐峰,等等。” 他转过头,看见刘海中家的媳妇快步追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小包东西。 “我家那点小点心,昨儿个蒸了点红糖糕,您拿去吃几口,压压惊。”她把那包点心塞进他手里,眼神真挚。 “嫂子,您太客气了。”徐峰略显意外,接过来,却也没拒绝,“那我就不客气了。” 走到巷口,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脸上,他一手提着工具箱,一手拎着点心,脚步虽缓,却越发坚定。许大茂那点事,不过是个插曲,他的心思早已回到那个藏在巷子西头、安静缝衣的女子身上。 裁缝铺门口的布帘在风中轻轻晃着,阳光从缝隙里透进去,像是给这个新的一天,打开了一扇温暖的门。 他抬步走了过去,心跳得稍微快了一点。 裁缝铺的布帘刚被徐峰掀开,鼻尖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松木香。屋里不大,一台老式缝纫机安安稳稳地摆在窗下,窗棂开着半扇,阳光斜斜地洒在地板上,灰尘在光柱中微微浮动。靠墙的木架上整齐叠着各种花色的布料,有几块新货,还带着原厂的包装标签。 林素素低着头,正在给一件棉袄滚边。她今天穿得素雅,一件洗得干净的浅灰毛衣,袖口挽起,露出一段纤细的手腕。头发扎成一束松松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偶尔被风吹起,像柔软的黑丝拂过白瓷。 “我来晚了。”徐峰轻声道,放下工具箱。 林素素抬头看他一眼,唇角浅浅一勾,“还说晚,你这是比太阳还早呢。” 徐峰笑了笑,从布兜里取出昨晚聋老太太缝好的纽扣,递给她,“这是老太太让我带给你的,说你上次的针法不够紧实,她重新给缝了一遍。” 林素素接过钮扣,细细看了看,点头,“老太太的手艺比我老道多了,我还得多学。” 正说着,忽然巷子那头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抓贼啊——衣服又让人偷了——快来人啊——” 喊声中带着熟悉的沙哑,是一大爷的声音。 徐峰脸色一变,猛地转头望向街口,心头“咯噔”一下——不会又是许大茂?他前脚刚训了一通,这人后脚又干出什么事? 林素素也放下手里的针线,眉头轻蹙,“怎么又出事了?” “我去看看。”徐峰已经拔腿往外冲。 这四合院本就不大,从裁缝铺门口跑到街口不过半分钟,徐峰一路飞奔而过,脚下没乱分寸,眼神里却带着一种极度不安的警觉。 刚到巷子拐角,便看见一大爷气急败坏地站在晾衣杆前,嘴里骂骂咧咧地喊着:“我那条呢?我早上才洗的!才挂上不到一个钟头就没了!这衣贼是盯上咱们院了!” 围观的邻居渐渐多了起来,有人搔头叹气,有人四处张望,还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前天是刘海中家的旗袍,今天是一大爷的军大衣,这贼也不挑,见啥拿啥。” “你说这四合院都快成菜市场了,什么人都有,怎么住得安生?” 徐峰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地面干净,没有什么被拖拽的痕迹,围墙上有几道新刮的灰印,像是鞋底留下的痕迹。墙角边的黄土里,还有几个浅浅的脚印。 “谁刚刚从这儿过去了?”他冷不丁开口。 一时间,人群静了几秒,几道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靠后站着的许大茂。那家伙缩着脖子,像只刚被雨淋过的鹌鹑,努力把自己藏在人群中。 “你问这个做啥?”他装作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偷衣服这种事……谁都看不见,犯得着追着问?” 徐峰没搭理他,低头继续查看地上的痕迹。越看,越觉得这些印子有些眼熟。这不是他刚才在另一头巷子里追许大茂时看到的那一双旧布鞋印子吗?鞋底那块破胶补得极不讲究,踩出来的印子特别明显。 “许大茂。”他忽然站直身子,声音低沉而有力。 “干……干嘛?”许大茂一愣,下意识后退半步,嘴角挂着讪笑。 “你刚刚在哪儿?”徐峰的眼神像刀子,“你说清楚。” “我、我刚才……我、我在后头那边晒鞋。”他声音发虚,脚尖不停地在地上磨蹭。 “晒鞋?”徐峰上前一步,俯身凑近,“那你鞋底的泥,是哪儿踩来的?后头不是铺的水泥地?”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侧目,视线全投向许大茂的脚下。他那双灰不拉几的布鞋底上,果然沾着些许黄土,和地上的脚印一模一样。 “我……我不小心走了一圈,那黄土可能是院墙后头沾上的……”他胡乱搪塞,额头开始冒汗。 “你是觉得咱院里全是睁眼瞎?”一大爷火气上来了,瞪眼吼道,“你刚才是不是又想摸谁家的衣裳?” “我没……我不是……”许大茂急得连连摆手。 “咱不说废话了。”徐峰冷声道,“你要真没做亏心事,把你家那口破缸翻出来让大家看看,要是大衣没藏在里面,我给你道歉;要是找出来,你别想再在这院子里混。” 许大茂脸色惨白,像是被人扒了一层皮。他知道,缸里确实藏着点刚顺来的衣裳,那是他早晨趁人不注意时,从几家晾衣杆下偷偷摘下来的,说是偷,其实是心里的一点歪念,想着等晚上出去卖点小钱喝酒用。 但现在这架势,他根本圆不过去了。 “去他家翻!”一大爷一声怒吼,院子里立刻有人附和。 许大茂顿时瘫坐在地,嘴里嘟囔着:“冤枉……我是被冤枉的……” 徐峰不再看他,径直走向他家门口,那扇破旧的红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扑面而来一股湿布味和馊水的霉气。他快步走到屋角那只黑漆漆的大水缸前,掀开盖子,一阵老布味扑鼻而来。 几件衣服就那么堆在里面,还冒着一点点湿气。 一件是男式呢大衣,一件是棉麻布衫,最上头,还压着一条女人的花围巾。 屋外顿时炸开了锅。 “你还说冤枉!”刘嫂子第一个冲上来,脸色铁青,“这条围巾是我丫头的,她昨儿晚上洗了晾着,早上一睁眼就找不到了!” “你这脸,留着做啥?”一大爷更是气得手抖,“你要不是院里人,我现在就去找人赶你出去!” 许大茂脸色苍白如纸,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下一副软绵绵的架子,眼神里透出一丝不甘和羞愧交织的扭曲。 徐峰没再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他。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像压了一层从未掀开的尘网,慢慢地往每个人头上罩下去。他不是喜欢抓贼的人,但有时候,不把污泥铲干净,整座院子都会发霉。 他低声道:“这事儿我不会管太多,但今天,你若不出面把事说清楚,以后在这院里,别指望还有人愿意搭理你。” 说罢,他转身离开,阳光斜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斜长的影子。 裁缝铺门前,林素素正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嘴角有一丝淡淡的微笑,却也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事情解决了?”她轻声问。 “还没彻底。”徐峰顿了顿,抬眼看她,“但至少,能让这院子安静几天。” 院子里被许大茂那点小把戏搅得鸡飞狗跳,邻居们成群地议论纷纷,谁家门口都站着几个人。阳光照进来,本应温暖,却被空气中的喧嚣扰得微微发闷。徐峰站在裁缝铺门前,原本已经打算回屋换件干净衣裳,这一顿早起奔波把他背后的汗水都逼出来了。可他正要伸手推门,林素素却忽然凑上前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犹疑。 “徐峰……”她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咽下一口气,“你……你身上的扣子呢?” 徐峰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外套。他穿的是那件深灰色的对襟棉袄,刚入秋的时候聋老太太亲手给他缝上的,前襟一共五颗铜质小扣子,样式不新却耐用结实。可此刻,他视线所及,竟只剩下了四颗。 “怎么回事?”他皱起眉,手指往前襟一摸,果然,最上方那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撬走了,留下的布眼边沿还隐隐翻翘,显然不是自然脱落的。 林素素脸色也变了几分,“你不是说早上刚从老太太那儿拿回来的吗?她缝得那么紧,不可能自己掉。” 徐峰眉心微动,眸子沉沉地闪了闪。他昨晚确实把这棉袄拿给聋老太太重新补了几针,今早她亲自交给他时还特地叮嘱:“第一颗我重缝过,三层线,能扯断算我输。”老太太虽耳背,但眼不瞎、手不抖,几十年的手艺在那摆着,这纽扣不可能轻易脱落。 徐峰目光一冷,脑中飞快回忆起方才那段混乱局面。他记得自己在许大茂门前站得极近,那人软瘫在地,嘴里哭诉着“冤枉”,双手在地上乱拍乱挠。他自己一心想着把那口破水缸翻开,倒也没防着他在那点缝隙里搞什么小动作。 “许大茂……”他心头猛地一紧,暗骂一声。若真是他趁乱动手脚,这人已经不是“顺手牵羊”了,而是压根就想往自己身上栽赃! 他猛然转身,快步穿过院子,一口气冲到许大茂家门口。那扇破门还开着,屋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声,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徐峰没多想,一脚踢门而入。 “许大茂,你给我出来!” 屋里一片混乱,铺盖翻得乱七八糟,那只黑水缸边上,许大茂正蹲着,手里正捏着点什么,听见声音一慌,连忙往身后一塞。 “你、你干嘛啊?”他强作镇定地喊道,脸上的惊慌却藏不住,“我这屋我自己不能收拾啦?” “收拾你娘!”徐峰大步跨进屋内,眼神如鹰般扫视一圈,忽然定格在许大茂身后的木箱子上。 他一步冲上前,手起一掀——只见箱子角落里赫然放着一颗熟悉的小铜扣。 “你敢说这不是从我身上掉的?”徐峰冷笑着弯腰捡起扣子,手指搓了搓,转身就将衣襟上的布眼对准。 那扣眼里还残留着一根断线,几乎一模一样的铜锈痕迹,两者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这……这……这我从巷口捡的……”许大茂眼神乱飘,声音已经哆嗦,“我、我哪知道是你衣服上的……” “你捡?”徐峰冷哼一声,目光寒如霜,“你敢说你刚才趴在地上没碰过我?” “我、我那是……我那是情绪激动……”他开始胡言乱语。 “你想干嘛?”徐峰一步步逼近,“往我身上栽赃?你偷了别人家的衣服还想反咬我一口?许大茂,你可真有你的!” 院子里听见动静的邻居又围了上来,聋老太太也被人搀着走到门口,一脸困惑地看着屋里:“这是又闹啥啦?” “老太太!”林素素随后跟上,压着嗓子道,“他偷了徐峰衣服上的扣子,想赖罪。” 聋老太太耳朵不好,但看人眼神极准,她一瞪许大茂,立刻冷笑着敲起了拐杖,“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还想陷害我家峰儿?你是不是吃屎长大的啊?你这手脚比茅坑里的老鼠都脏!” 许大茂被她骂得面如死灰,像根面条一样软瘫在地。 “还我衣服上的扣子。”徐峰弯腰,从箱子里将那颗铜扣拿起,擦净了上头的灰尘,郑重地收回口袋中,“你再碰我一根头发,我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许大茂嘴唇颤抖,眼圈发红,他想要辩解,却发现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不是故意的?”徐峰冷冷一笑,“你昨儿才想拿刘海中的羊毛衫,前天摸的还是阮婶子的罩衣,现在又想栽我身上。你是不知道这院子有多小,耳朵多灵,是?” 许大茂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像是被人生生扒了层皮,脸上只剩下一种彻底的绝望。 “我……我真的不是个坏人……”他喃喃地说着,声音却越说越低。 徐峰不再看他,只转身朝外走,步伐稳重,背影如松,衣襟上的那几颗铜扣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院子里一片死寂。 人群中,不知谁轻声感叹了一句:“你说这徐峰啊,也真是本事,连聋老太太都护着他,换别人早让许大茂给害了。” “可不是嘛,老太太一向冷眼看人,连她都信得过徐峰,那徐峰还用得着我们怀疑?” “哎,也难怪老太太亲近他,那孩子心细,嘴又紧,做事又稳,和那几个整天光会吹牛哄人的可不一样。” “别说了,赶紧散了,这风一吹,贼味儿都腥得我直犯恶心。” 人群慢慢散去,四合院的阳光重新照回了角角落落。小麻雀落在树枝上吱吱叫着,像是也终于松了口气。徐峰一手插兜,一手攥着那颗扣子,缓缓走回自己的屋子。 可他心里并没有放松,他知道——这一场风波,可能只是开始。许大茂不会甘心,还有人看不惯他,未来的日子,怕是还长着呢…… 徐峰站在屋前,手里还握着那枚扣子,指腹微微发烫。他低头凝视着那颗铜质的纽扣,回忆起许大茂方才慌乱的神色,心中不是没有怒意,却更添几分冷静。他很清楚,这件事虽然闹得满院皆知,可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我早说那许大茂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整天油头粉面的,一张嘴比脚还快,没想到……啧啧,连偷人衣服这事都干得出来。” 耳边传来女人压低的嗓音,是二大爷家的儿媳妇赵小翠,她一边晾衣服,一边朝隔壁小声嘀咕。 “谁说不是呢,他那副嘴脸,瞅着就不正经。这次栽到徐峰手里也算活该。” “嘿嘿,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可亲眼看到他手伸进徐峰怀里……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手脚利落得很,和摸人兜练过似的。” “哎呀,真不要脸。听说以前他还去阮婶子那儿蹭过两次炖鸡汤,还拿了人家半罐咸菜,脸都不要了。” “哈哈,这要传出去,他许大茂可就不是‘大茂’了,改名叫‘大贼’得了。” 徐峰站在屋檐下,神情不动,面上无波,但心头却泛起阵阵凉意。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议论,毕竟这四合院里哪一天能没几句闲言碎语?可真正让他心里不安的,是许大茂如今的“败露”,很可能会引来对方更阴狠的反扑。 “狗急了还咬人呢。”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眼神落在院子角落许大茂的屋门上。 门是关着的,窗户也被报纸糊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点动静。像个正在酝酿风暴的罐子,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道脚步声从他背后传来。 “徐峰。”是林素素,她手里提着个小搪瓷盆,里面是刚洗好的小白菜,“你今天还真是出风头了,全院子都说你厉害。” 徐峰微微偏头,望着她轻声道:“出这种‘风头’,我宁愿不要。” 林素素轻笑一声,眼神却柔和下来:“可你不出头,他还不知道要偷到谁身上去呢。院子里要不是你仗义,估计早被他搅得乌烟瘴气。” 徐峰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林素素站在他身旁,轻轻抖了抖衣袖上的水珠,又道:“对了,老太太刚才让我问你晚上过去吃饭,说是给你多做了一道红烧肉,还炖了芋头汤。” “她还记得我爱吃红烧肉?”徐峰一愣,旋即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老太太倒是真上心。” 林素素点点头,“她说你小时候就爱吃,能吃三大碗,还说你比她孙子还贴心。” 徐峰听罢,眼神略微一动。那时候他不过十岁,聋老太太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红烧肉,他却舍不得多吃,夹起一块就往老太太碗里放。她虽听不见,却看在眼里,从那之后,就格外疼他。 “行,”他轻轻道,“我一会儿过去。” 林素素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回头,“对了,你小心点,许大茂这人脸皮厚,报复心还强。” 徐峰朝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等她走远,徐峰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屋,把那颗扣子轻轻放进抽屉里。他知道,今晚过去老太太那儿吃饭,看似寻常,却也许正是他必须做出的选择——不仅是回应老太太的好意,更是在告诉院子里的人:他徐峰,问心无愧。 可他同样知道,这个院子表面安静,实则暗流涌动。他与许大茂之间的梁子,已结得死死的,而那个油嘴滑舌的男人,绝不会就此罢手。 就在他准备换衣服出门时,窗外忽然传来几道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人低声喊着: “快来快来!许大茂他……他从后院跑了!” “啥?跑了?” “谁看见的?” “我看见的,他鬼鬼祟祟地从炊烟墙那边翻出去,手里还提着什么布包!” 徐峰眉头猛地一皱,步子一转便冲出了门。他隐隐觉得,事情正在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而这一场关于“许大茂”的风波,恐怕还远远没有落幕…… 院子外头的风突然起了,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将一旁晾着的衬衣吹得飘荡起来,衣角撞在竹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徐峰冲出屋门时正好与迎面赶来的三大爷撞个正着,对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嚷着: “徐峰!你听见没有?许大茂跑了!” “我听见了,他往哪儿去了?”徐峰脚步不停,已经朝后院快步而去,声音带着一股下意识的急切。 “三顺家的儿子说他从炊烟墙那边翻出去的,那会儿天光正暗,看得不真,可许大茂那副熊样子,就算背影也认得出!”三大爷喘着粗气跟在他身后。 徐峰的心跳得飞快。他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手里提着个布包”这句话,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昨晚晒在后院的小箱子,里面放的正是几件换季的贴身衣物,还有一封他老娘留给他的信——那是他最私密的东西,别人看了倒没什么大不了,可那信…… 他咬紧了牙,加快了脚步,身形翻过后院的低墙,踩着落叶和青苔,瞬间出现在炊烟墙后头那条狭窄的胡同里。 “许大茂!”他一声厉喝,宛如惊雷般炸开。 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胡同尽头奔跑,那人穿着件旧蓝布褂子,身形微佝,左手提着个裹布鼓鼓的包袱,正是在院里人尽皆知的许大茂。 “你站住!” 听到喊声,许大茂身体一顿,犹豫了一下,竟然回头飞快看了一眼。那一瞬的眼神充满了惊慌、愤怒还有一丝……羞愧。 他咬了咬牙,竟加快了脚步,朝巷口疯一般地跑去。 “你别跑!”徐峰低骂一声,脚下速度骤然提起,他身子本就灵巧,年轻力壮,这一发力便如离弦之箭,几步之间已拉近了不少。 巷子不长,却因年久失修,两侧墙壁斑驳,青石地面坑洼不平,许大茂逃得狼狈,一不小心脚下一绊,顿时身子一个趔趄,连人带包一头扑倒在地。 “哎哟!”他痛叫出声,还没爬起来,身后便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跑啊?怎么不跑了?” 徐峰的声音冰冷得像冬日的井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他一步步逼近,目光死死盯着许大茂手边那包东西。 许大茂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手死死护着包袱,眼神闪烁不定,“我、我就是想把点旧衣服拿去缝补店里换点钱,我没干坏事……” “你说这包是你的?” “是、是我自己的……你不能乱说……” 徐峰却没理他,弯下身一把夺过那布包,撕开的一瞬,熟悉的几件衣服赫然在目,其中一件还是他昨日才换下、刚晒干尚未收进屋的内衬,最底层那封信,边角已被汗水沾湿,露出几行斜斜的毛笔字迹。 “你连我娘的信都偷?!”徐峰的声音低沉而可怕。 许大茂嘴巴张了张,一时间竟找不到一句可以自辩的话。 “你是疯了吗?”徐峰的手指紧紧捏着布包,额头上青筋暴起,“你要偷就偷衣服,偷点菜我都能忍,你连人家亲人的东西都要掏?你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许大茂浑身发颤,嘴唇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一时糊涂……” “你糊涂?”徐峰一把将他摁在墙上,声音压低到近乎咬牙切齿,“你一次次偷,一次次甩锅,次次都说糊涂……你是不是觉得咱们这院子里的人都是瞎子聋子,随你耍着玩?” “我不是……”许大茂眼圈红了,竟像是要哭出来,“我这几天没钱吃饭,鞋子也破了,没人借我……我才……” “你活该!”徐峰猛然松手,许大茂瘫坐在地上,他冷冷道,“你要是早老实一点,咱们谁不帮你一把?你倒好,一边伸手一边算计人,院里人凭什么帮你?” “你这是要把我逼死……”许大茂眼中终于露出一抹狠色,“你以为你徐峰是谁啊?一个外头来的,也敢在这四合院横?今天你让我下不了台,我就跟你拼了!” 他忽然站起,像疯狗一样扑过来。 可徐峰早有防备,侧身一闪,抬腿就是一记干净利落的扫堂腿,许大茂再度栽倒,脸贴着青石地面,被蹭出一条血痕。 “再扑过来,我就真打断你腿。”徐峰冷声道。 此时,胡同口终于传来了几个院里小伙子的脚步声,三大爷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头,“找到了没?是不是这边?” “在这儿呢!”林素素第一个冲了进来,一眼看见地上的包袱和徐峰手中的信,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真是疯了……许大茂,你就为了这点破衣服连人心都不要了?” “他不止偷衣服,他偷的是信!”徐峰咬牙道,“我娘的信!” 人群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事儿大了……”三大爷忍不住摇头,“你以前偷饭偷衣咱还能装糊涂,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你是想让全院子都赶你出门是不是?” 许大茂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睛茫然,像一只被彻底打趴的野猫,挣扎、愤怒、委屈,统统都挤在眼里,可那也没用了。 他知道,这一回,是他自己把所有退路全烧光了。 徐峰却没有再理他。他俯身将那封信轻轻折好,一层层包裹回布包里,抱在怀里,目光沉静如水。 这胡同里的风还在吹着,黄昏也已经临近,天光一点点褪尽。他站起身,转身往回走,背影挺直,一言不发,像是一道无法动摇的脊梁。 而他的步伐,也一如他的人,从不后退。 徐峰走出胡同,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是林素素和几位邻居跟了过来。她们低声议论,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好奇,既有对许大茂行为的愤慨,也有对徐峰反应的担心。 “徐峰这回可真狠。”三大爷家儿媳妇赵小翠低声嘟囔,“不过,许大茂这人真是作死了,偷个衣服就算了,居然偷人家信件,这可不行。” “这话说得也是。”林素素皱着眉,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徐峰,真的是太压制他了,估计许大茂心里不服气,后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谁说不是?这许大茂最不缺的就是脸皮。”赵小翠嗤笑一声,“早就知道他有些不正常,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底下不干好事,活该摊上这么个事!” “你们可别小看他,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林素素叹了口气,“这回徐峰是得罪了他,这事儿以后多半没完。” 徐峰听着身后传来的话语,脚步不由自主地稍微放慢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算是彻底把事情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许大茂的愤怒,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平息。而且,随着这件事传得越来越广,院里的人也会开始对他投来不同的眼光。 他不敢肯定,接下来的日子会变成怎样,但他知道,无论如何,许大茂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忽略的小人物了。 回到自家的院子时,徐峰的脑海里不断回响起那些议论声。“偷到自己身上”的那句提醒,让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他知道,这四合院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八卦的本性,喜欢把别人的事儿当做自己的娱乐。但现在的他,心里却有些无奈和愤怒。许大茂的事情不仅仅是小偷的丑闻,更是一次挑战和挑衅——而这一切,最终会落到自己身上。大家的议论,正是对他个人威信的一种考验。 “也许,真如他们所说,许大茂不甘心了。”徐峰站在自家院门口,目光深沉。“这个院子里,谁都不能轻易得罪,哪怕你只是不经意地碰了他一下,都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院里的气氛比往常显得更加沉重。那股隐秘的紧张感蔓延开来,似乎所有的目光都在静静打量着徐峰。虽然每个人都不敢明确说出什么,但他知道,许大茂的事情像是一颗炸弹,已经在院子里埋下,随时可能引发一场更大的风波。 “徐峰,你怎么还没进去?”林素素站在院门口,朝他招手,“老太太还在等你呢。” 徐峰抬眼看了她一眼,强压下心头的焦虑,淡淡一笑,“走,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他跟着林素素走进了院子,虽然她的表情显得不太自然,但徐峰还是没说什么。他知道,大家现在的心情都不太好,甚至连林素素也未必能完全理解他做出的决定。 “老太太说了,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还炖了芋头汤,记得多吃点。”林素素继续道,语气里透着几分关心。 “嗯,谢谢。”徐峰点点头,心思却并不在这顿饭上。他心里隐隐感到一股不安,许大茂的偷窃,虽然看似已经平息,但这一切并未结束。 走进屋内,老太太依旧坐在那张陈旧的竹椅上,表情看起来有些疲惫,却依然慈爱地笑着看向徐峰。“来,徐峰,快来吃饭,老太太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她的声音温和,语气中没有一丝责备。看到徐峰走进,老太太眯了眯眼睛,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老太太,辛苦了。”徐峰微微低头,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温暖。他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但许大茂的影像依然挥之不去。 “怎么,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老太太见徐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欢快地坐下来,目光微微一顿。 徐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院里人议论纷纷,心里有些烦。” 老太太眯起眼睛,轻声道:“人言可畏,你要学会不去在乎那些不值一提的看法。你心里清楚就好,别人说什么并不重要。” 徐峰静默片刻,感受到老太太话语中的智慧。的确,四合院中的人总有他们的闲话,而他自己能做的,便是坚持自己的选择,走自己认为对的路。 “老太太,今天的饭香味扑鼻,我知道你心里想着我。”徐峰坐下,拿起筷子,脸上恢复了平静的笑意。“我这几年离得远,老太太也总是心疼我。” “心疼你?那是应该的。”老太太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深邃,“你是个孝顺的孩子,知道孝敬人,心底纯净。我老了,能见到你这样,也是心安的。” 徐峰低下头,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感。老人家的话让他感到温暖,但同时也让他更加坚信,这场风波不会就此平息。许大茂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或许会采取更激烈的方式来报复,甚至可能会借着别人对徐峰的误解,制造更多的麻烦。 “老太太,今天我不打算吃得太多,吃完后我出去转转。”徐峰放下筷子,轻轻地说。 老太太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显得十分理解。“去,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让人说你吃得太多。”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有些事,有时候是逼不得已的。” 徐峰微微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老太太,眼神中似乎隐约闪烁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光芒。 徐峰走出屋门,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湿气,随着晚风轻轻拂面,凉意渗入肌肤。他心情依然沉重,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许大茂在巷子口那最后的挣扎。尽管许大茂的偷窃事件暂时平息,但内心的纠结和不安,却像是根深蒂固的隐痛,久久不能消散。 走到院门口,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刚刚老太太那句“有些事,有时候是逼不得已的”在耳畔萦绕。她的声音柔和,像是带着某种深意的提醒,可徐峰却不明白那话背后究竟蕴含了什么。老太太的智慧常常让人无法完全捉摸,有时她不直接言明,但那份深思熟虑却让人无法忽视。 “去,记得照顾好自己。”老太太的话语也像一把隐形的刀,割得他心里隐隐作痛。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馒头,白嫩的皮上透着些许蒸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老太太早上特意吩咐他带回去给她,一是为了填饱肚子,二也是为了表达她的关心。这馒头,虽然看似简单,却承载了老太太对他的无言温暖。 “真是个心细的老太太。”徐峰心里轻叹了一声。 他转身走向院子深处,心里稍微有些轻松。虽然院里的人议论纷纷,但老太太的存在让一切看似变得不那么复杂。她是他生活中难得的一道亮光,不管外面多么喧嚣,老太太总能给他一种平静的力量。 走到老太太的房门前,徐峰轻轻推开门,屋里依旧是那股熟悉的清香,旧式的窗帘轻轻摆动,木地板上有几道阳光的痕迹,温暖而安静。 “老太太,馒头来了。”徐峰轻声说道,走到老太太的床前。 聋老太太坐在床头,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接过徐峰手里的馒头。她的手,虽然老迈,但依旧稳重,指节修长,指尖的褶皱更显岁月的痕迹。 徐峰轻轻放下馒头,站在老太太床前,默默看着她。她的目光穿透了岁月的风霜,依旧清亮,仿佛能看透世间的每一丝变化。 老太太捧起馒头,抬眼看了徐峰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却已经传达了所有的意思。 徐峰低头轻笑:“老太太,您就别客气了,吃了这顿,身体才有劲。” 老太太微微点头,她那对眼睛虽然无法看见,但似乎总是能通过其他的感官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徐峰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老太太慢慢咬下第一个馒头,沉默的气氛中,只有她轻轻的咀嚼声。 徐峰忽然有些感慨。老太太的生活虽然艰难,却从不抱怨,她似乎总能在最困苦的时刻找到一丝温暖的力量。而他自己,明明有很多烦恼,却总是难以释怀,时常为一些琐事心神不宁。 “老太太,今天院里有点事,许大茂……”徐峰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沉重。 老太太停下了咀嚼,听到许大茂三个字时,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把馒头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目光转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偷了我的信。”徐峰终于说出那件事,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做,明明没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偏偏对我这种最基本的信件都不放过。” 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许大茂的事情,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声音依旧温和,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你不能只看到表面,那个家伙内心其实并不坏,只是有些迷失了。” 徐峰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说。他垂下眼睛,忍不住心生疑惑:“但他明明偷了我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迷失?他是为了钱,是为了……” “他是为了什么?”老太太问道,目光穿透了徐峰的内心,“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偷信吗?” 徐峰一时无言,虽然他曾一度想过这个问题,但始终无法理解。他抬起头,看向老太太,等待她的回答。 老太太目光渐渐柔和下来:“许大茂心里有些东西,一直藏得很深。他在院子里不被看好,身上背负的沉重,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他可能曾经做过错事,甚至让自己身陷困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无法改变。” 徐峰沉默良久,脑海中却闪过许大茂那一刻绝望的眼神。他感到自己内心的某个角落,被深深触动了。 “你知道吗,老太太,有时候,我也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徐峰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我好像越做越错,越试图改变什么,反而越是陷入困境。” 老太太微微一笑,她的目光透过窗外的阳光,似乎有些许疲倦,但她依旧很镇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不犯错,也不可能总是对的。但至少你做了你认为对的事。你和许大茂不一样,你是心底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徐峰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触动。他原本以为,老太太的智慧会让他感到一丝无法言说的安慰,但这时,他才明白,老太太所说的“对”并非是简单的正确与错误,而是一种心底对自己和他人诚实的态度。 “老太太……”徐峰低声道,“我想,也许我该去找许大茂,好好谈谈。”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去,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不在于对立,而是理解。你试着去理解他,也许你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徐峰微微点头,心里渐渐有了决定。他站起身,低声说道:“谢谢您,老太太。”然后,转身向院门走去。 徐峰走出院门,心情依旧沉重,脑海中回响着老太太那番话:“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不在于对立,而是理解。”他明明知道老太太说得有道理,但心头的怒火却难以平息,许大茂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激怒了他。 那种被侵犯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逃脱那些困扰与烦恼。许大茂的偷窃,已经不是简单的偷东西,而是对他个人尊严的挑战。这不仅仅是一次无理的行为,更像是一次毫无理由的攻击。 “真是个混账东西!”徐峰走出胡同口,气愤地骂了一句。他不再控制自己,心中的怒气已经爆发出来,“一个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走在街道上,气喘吁吁,仿佛整个人都被愤怒的洪流吞没了。他本能地想去找许大茂,想把他从那间破旧的屋子里揪出来,狠狠地质问一番。但随后,他又想到了老太太的话——理解,沟通,也许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这不代表他能轻易地放过许大茂。 “理解他?”徐峰咬牙,“我才不信他会有什么苦衷,他不过是个小人罢了。”他说着,冷笑一声,心里却莫名生出一丝不安。 这时,徐峰的目光被街角的一个小摊吸引住了。摊主是个和气的老头,正在低头修理一些破旧的器物。看到他走过,老头笑了笑:“年轻人,想喝点什么?刚做的豆浆热腾腾的,香得很。” “不了。”徐峰摇了摇头,走到摊前停下脚步,眼神却不自觉地扫向摊位上的小物件。他心里一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内心的怒火和无奈交织。 这时,远处一声笑传了过来,打破了他的思绪。徐峰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许大茂正一边拖着一条破旧的衣服,一边和几个街坊邻居嬉笑交谈。那张猥琐的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神情,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得意。 “你这个人,真是够了!”徐峰忍不住心头的火焰,声音低沉而愤怒,他快步走过去。 “你……”许大茂还没来得及反应,徐峰已经走到他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指责,“你偷我信件,是想干什么?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吗?” 许大茂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他便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你说什么呢?我哪有偷你的东西?你真是大惊小怪,根本没必要那么敏感。”他的话语带着明显的轻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你觉得我敏感?”徐峰的眼睛骤然变冷,“你竟然偷了我的信件,竟然敢用这种方式来侮辱我,你给我道歉!”他语气愈加激烈,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许大茂一脸无所谓,嘴角还露出一丝冷笑:“道歉?你配得上我道歉吗?你有本事去找我,我不会怕你。信件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去找回去就行了,别拿我当傻子。” 徐峰的心里涌上一股无比强烈的怒火,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再也无法控制。他瞪着许大茂,心中几乎要爆炸,但却又忍住了内心的冲动。他明白,自己此刻若继续争执下去,根本没有意义,反而可能让事情更加恶化。 第248章 自己的屋子,自己修! “许大茂,”何雨柱忽然出声,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讽刺,“你就这么打算靠两只手,把那破房子修起来?” 许大茂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强作镇定地回道:“自己的屋子,自己修!总比有些人只会在一边冷嘲热讽强!” 话说得刺耳,可声音底气不足,尾音里还带着一丝发颤。毕竟在这院子里,何雨柱一旦真想动手,他许大茂可占不了什么便宜。 何雨柱嗤笑一声,抖了抖烟灰,悠悠说道:“行啊,那我就等着看看,你到底是修屋子,还是修自己的脸面。” 说完,他转身回屋,但步子很慢,留着余光观察许大茂的一举一动。 院子里越来越冷,湿气钻进骨头缝儿里,让人打着哆嗦。许大茂缩着脖子,继续在破屋前忙碌着。偶尔有几户邻居路过,都是带着复杂的目光,有怜悯,有嘲讽,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淡。 一根根木头被他歪歪斜斜地钉上,斜撑着支起了一片勉强遮风的小棚子。可一阵稍大的风刮过,整个结构都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要塌下来。 许大茂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着汗,混合着灰尘,看上去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一样狼狈。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缠着破布的手掌,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咬牙切齿地暗暗骂道:“何雨柱,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让你跪着求我!” 而另一边的何雨柱,回到屋里后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端着碗茶,站在窗边,透过半掩的木窗缝隙,继续观察着院子的动静。 他眯起眼睛,心里冷静地评估着:“看这架势,许大茂这点手艺,别说修好,能不把自己砸死就算他命大了。可这家伙,偏偏有股死不认输的劲儿……啧,麻烦。” 外头的许大茂还在苦苦支撑着那快要倒塌的小破屋,时不时地用胳膊肘抹一把脸上的污垢。他每砸下一根钉子,心里就恨一分,恨自己没能早早地扳倒何雨柱,也恨自己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又过了一阵,院子里的天光彻底暗了下来,只剩下零星几户人家屋里透出的昏黄灯光,把四合院照得稀稀拉拉,一片寂静。 忽然,“咔啦”一声脆响,一根脆弱的横梁承受不住歪斜的力量,猛地塌了下来,正好砸在许大茂苦心支撑的小棚子中央。 尘土飞扬中,许大茂被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灰,狼狈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何雨柱远远看着,轻哼一声,暗道:“活该!” 许大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一拳捶在旁边的烂木头上,痛得直咧嘴,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死死忍着。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头望着那摇摇欲坠的房顶,眼中燃起了一股疯狂的狠劲。 “我许大茂,不会就这么认输!”他喃喃地说着,声音低哑沙哑,像是夜风中的一只破锣。 而就在这一刻,何雨柱在窗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家伙,怕是不会甘心咽下这口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雨终于在夜半时分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起初只是零星几点,打在院子地面上啪啪作响,随后越下越密,风也裹挟着水珠呼啸着掠过屋檐。 何雨柱正靠在炕头上,手里翻着一本破旧的杂志。耳边听着屋外雨声渐重,他心头微微一动,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鬼天气……”他嘟囔了一句,随手把杂志扔到一旁,披上外套走到屋里头检查。 一脚踩在地板上,只听见“咯吱”一声脆响,紧接着从屋顶某处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密集的小锤子,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何雨柱皱起眉头,顺着声音寻去。刚走到炕边,头顶便感到一阵凉意,一滴冰冷的雨水精准无误地滴在了他鼻尖上。 “妈了个巴子!”他骂了一句,伸手往上一摸,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流下。 他仰头看去,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屋顶上居然破了个不大不小的洞,木梁边缘已经被雨水浸得发黑,雨点儿沿着裂缝源源不断地滴落下来,在炕沿上洇出了一大片湿痕。 何雨柱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咬着牙,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恨不得立刻扛着锤子出去把院子里那帮不长眼的混账们揍一顿。 “这破洞,十有八九也是那场火给闹腾出来的!”他心里暗骂,越想越气。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屋里,翻箱倒柜找出几块破油布,又找了几根绳子,准备先临时遮一下,免得炕被彻底淋湿。 爬上椅子,他一边笨手笨脚地往屋顶支撑,一边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小兔崽子们不长眼的,竟然把老子的窝也给祸害了!今儿个不把账算清,老子不姓何!” 手上忙活着,心里却越发冷静下来。何雨柱明白,院子这摊烂事儿,不会这么容易完。他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心里暗暗琢磨着——这许大茂的火,不光烧了自己,还把别人都拉下水,搞不好,是故意弄成这样,好让院里鸡飞狗跳,趁乱再捞一把! 就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一阵动静。夹杂着雨声中,隐隐约约传来许大茂压低了嗓子的咒骂:“该死的破屋子,老子迟早要翻修一座大宅子,踩着你们这些小人!” 何雨柱耳尖,一听之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猛地一脚踢开门,抬头望去,只见许大茂裹着破被子,缩在屋檐下,浑身湿透,像条落汤鸡,嘴里骂骂咧咧地挥着榔头,又在死命敲打着什么。 雨水顺着何雨柱的鬓角往下流,他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对面。 “许大茂!” 他一声暴喝,院子里立刻静了下来。 许大茂猛然一哆嗦,抬头望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装出一副无辜模样,干笑着说:“哎呀,雨柱哥,这大半夜的,叫唤啥呢?”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算了,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徐峰冷冷地说道,眼神充满了威胁。 许大茂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稍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未把徐峰的话放在心上,但还是有些警觉地看了他一眼。 “你敢威胁我?”许大茂挑了挑眉,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不悦,“不过是个小小的信件,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你敢做什么?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徐峰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复杂,许大茂的态度让他感到无比愤怒,但同时也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以一种更理智的方式解决问题。许大茂根本不理解他所受的侮辱,反而把这一切当做笑话。 “你等着,许大茂。”徐峰低声说,转身便走,眼中不再有一丝犹豫。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冷静下来,而不是一味冲动。许大茂如果真是个傻子,那么他就得让他彻底明白,自己并非那么容易被欺负。 走出几步,徐峰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再看了看许大茂那张自得其乐的脸,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冷笑——也许,自己确实得去找一些方法,逼迫许大茂放下那张厚脸皮,给他一个教训,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像许大茂那样,低级地反击。 “老太太说得对,不能单纯的对立。”徐峰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过,解决问题的方式可不止这一种。” 徐峰转身走出几步,心里依旧翻涌着刚才的愤怒。虽然刚才他说得理智,但那股愤怒却一直萦绕在心头。许大茂的冷漠和挑衅让他愈发觉得不甘,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奈与屈辱。那个曾经觉得生活平淡的日子,似乎就这么被打破了。只是一些小事,就能激起如此复杂的情绪。他不想再纠结于眼前这场争执,然而心底却还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走到街头,徐峰停下来,伸手抓住一旁的墙壁,低头喘了口气。他刚才的话虽然激烈,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许大茂根本不在乎。这让他感到一种被忽视的屈辱,那种感觉就像被人轻视了一样,浑身的不自在。 “都怪我太冲动了。”他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是要给许大茂一个教训,还是要证明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人?又或者说,他只是在寻找一种出口,让自己在这无尽的压抑中释放出来? 徐峰随手掏出烟,点燃一根,狠狠吸了一口,肺部顿时被烟雾填满。那股烟雾似乎能让他短暂地忘记自己内心的纠结。他望向远处的天际,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老太太那张安详的脸。老太太曾经告诉过他,不要被情绪牵着走,要懂得冷静处理每一个问题。可是,他确实做不到,每次当情绪升起时,他都会被牵着走,无法停下来。 “该怎么做,才不会后悔?”徐峰低声自问,心中充满了疑问。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继续这样发泄下去,他需要一个清晰的思路,找到一条解决的道路。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打破了他的沉思。是刘海中的电话。 “徐峰,你那边怎么样了?许大茂现在怎么样?”电话那头,刘海中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徐峰停下了吸烟的动作,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靠着墙壁,叹了口气:“他还是那个样子,根本不在乎。倒是我,火气上来了,还是没能控制住。” “你这么冲动,能解决什么问题?他可是个死脑筋,你想让他道歉不可能的。”刘海中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讽刺,却也透露出一份无奈,“你也知道,许大茂那个样子,真要把他逼急了,说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徐峰心里一沉,随即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又不是想逼他做什么,只是让他明白,他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 “你可别急着动手,算了,我来找你一趟,咱俩一起想办法。”刘海中语气突然变得平静,“冷静点,咱们再考虑考虑。” “好,我等你。”徐峰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他明白,事情不会那么轻松解决,但至少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徐峰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周围喧嚣的街道,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无声地运转,而他自己却在这其中停滞不前。他突然意识到,不管他如何激动,生活依旧按着自己的节奏前进。只有自己,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冷静,冷静。”他轻声对自己说,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像是在自嘲自己的冲动。似乎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都会被情绪牵着走,可那又能如何呢?生活就是这样,事情总会逼迫他不断做出选择。 徐峰掏出烟盒,准备再点一根。这时,他的视线又一次扫到了不远处那个小摊。摊主依旧在低头修理着器物,而那些小摊旁的行人则在匆匆行走,大家都有自己的忙碌。此时此刻,他突然感到一种孤独,仿佛这个世界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收起烟盒,转身准备走回去。刘海中的话提醒了他,许大茂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而自己也不可能再凭着愤怒去解决所有问题。也许,找个合适的时机,冷静地坐下来,和许大茂谈一谈,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回到院子里,徐峰见到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整理花草,依旧是那副熟悉的安详模样。老太太抬起头,看到他回来,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关切。 “怎么样,解决了吗?”老太太开口问道,声音平静。 徐峰微微摇头,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他那个人根本不懂得道理,嘴巴上说得轻松,行为上却完全不在乎。” 老太太听完,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许大茂的情况,你心里应该清楚。他不是坏人,只是缺少一些人生的经验。你若是动气,他只会更固执,反而会更加抵触。” “我知道。”徐峰叹了口气,“但每次看着他那副模样,我就忍不住想发火。他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老太太微微一笑,眼神透过院中的绿意,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不过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人,你想改变他,必须先从理解开始。” “理解?”徐峰皱了皱眉,心中充满了疑惑,“他那么无理取闹,怎么能理解呢?” “人,都会有软肋。”老太太语气温和,“你如果能触动他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或许一切都会改变。” 徐峰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渐渐有了些想法。或许,真正的解决方法,并不是与许大茂硬碰硬,而是找到一种方式,让他自己愿意去改变。 “我明白了。”徐峰低声说道。 徐峰从老太太的院子走出来,心中渐渐冷静下来。老太太的温和话语似乎像一股清风,吹散了他心头的燥热。但与此同时,内心的那股愤怒却依然无法完全平息。徐峰知道,自己需要有办法让许大茂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能让他继续肆意妄为。他不再想单纯地与许大茂对峙,而是开始思考一种更加“巧妙”的方式,让他得到应有的教训。 “许大茂,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居然敢偷我的东西,那我就让他吃个大亏。”徐峰心里暗自琢磨着。 他对许大茂的了解并不深,但从他之前的行为来看,许大茂显然是个自私、任性的家伙,完全不懂得顾及他人的感受。而且他不具备深刻的反思能力,如果仅仅是通过争执和辱骂,许大茂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因此,徐峰突然想到了一种“另类”的方式:设一个陷阱,让许大茂亲自踩进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得不偿失”。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许大茂踩到的那一脚,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踩上了一堆黏糊糊的鸡屎。徐峰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里默念着:“这次,我要让他尝尝被耍的滋味。” 徐峰很清楚,许大茂这样的傻小子,绝对不会察觉到他背后设下的“陷阱”。他开始计划自己的下一步行动。首先,他需要一些道具:鸡屎,最好是新鲜的,这样才能确保效果;其次,他要在许大茂常常经过的地方布置一个隐蔽的地方,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踏进那一滩。 “对,正是这样!”徐峰忍不住低声自语,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心情逐渐变得轻松起来,似乎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出口——不再硬碰硬,而是让许大茂自己跳进这个泥潭里。到时候,他不需要多说什么,许大茂自然会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第二天一大早,徐峰悄悄地来到附近的农贸市场,购买了一些新鲜的鸡屎。他背着袋子,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被周围的人注意到。市场的老板看到他时,微微皱眉,显然不太明白他为何需要这么多鸡屎。 “你小子,买这些干嘛?”老板好奇地问。 徐峰强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用处。” 老板并未多问,转头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徐峰拿着鸡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开始精心准备他的小“陷阱”。他把鸡屎小心地撒在一条小巷口的泥地上,这个地方是许大茂每天都要经过的路线。徐峰把鸡屎撒得很隐蔽,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泥土一部分,谁也不可能第一眼就察觉到里面的“玄机”。 “等着,许大茂。”徐峰嘴里低声嘟囔着,心中有了一丝快意。 接下来的几天,徐峰故意在许大茂经过的时间里,留在院子里,若无其事地扫地、整理。他时常抬头看向巷口,观察着许大茂的动向,心里像是放了个定时炸弹,期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终于,一天傍晚,许大茂又经过了那条小巷。徐峰注意到他悠闲地走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陷阱”已经悄悄埋下。许大茂的步伐轻松,没有任何紧张感,他依旧是在四合院里最不起眼的存在,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直到许大茂的脚步终于踏入了那片泥土的范围。 那一刻,徐峰心跳漏了一拍,他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许大茂的每一个动作。许大茂的脚刚刚触地,下一秒,他的脸色骤然变化——那只脚下的感觉不对劲,泥土的质地奇怪,仿佛被什么黏住了。他低头一看,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而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声的哀嚎。 “咕噜——”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许大茂脚下的泥土像是瞬间变得无法移动,他的另一只脚也立刻被拖住。许大茂急忙想要抬起脚,但泥土已经黏住了他的一只鞋,他的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最后一脚狠狠地踩上了满是鸡屎的那一堆。 许大茂顿时愣住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惨状,脸色变得苍白,而后迅速变得通红。那一脚的沉重让他忍不住喊了出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徐峰在远处屏住了呼吸,强忍着笑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看着许大茂狼狈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许大茂那张满是愤怒与困惑的脸,让他瞬间觉得所有的愤怒都值回了。 “这就是你欠我的教训。”徐峰心里默默想,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许大茂终于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什么,愤怒得几乎要跳脚。他踉跄着一步步想要拔脚,但那种黏糊的感觉仿佛要把他的鞋子生生吞噬掉。就在这时,徐峰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站在不远处,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嘿,许大茂,怎么了?看起来很不顺啊?”徐峰笑着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关切。 许大茂瞪了他一眼,脸上的怒气简直要喷出来:“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哦?我怎么做了?”徐峰装作惊讶,“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脚下有点‘不对劲’吗?” 许大茂张口欲言,但却突然卡住了。他的目光在徐峰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许大茂那一脚踩进鸡屎的狼狈模样,引来了四合院里几户人家的围观,有的探头看热闹,有的忍不住捂嘴偷笑,院子里的空气顿时变得活络起来。 “哎哟我去,大茂这是踩雷啦?”二大爷站在廊檐下,笑着往嘴里塞了一块花生米。 “不是,那不是雷,那是鸡的‘杰作’。”三大爷咧嘴一笑,抖着手里的蒲扇,“我跟你们说,这味道我隔着这么远都闻到了,啧啧,这得是刚拉出来没多会儿的,黏糊糊的,正新鲜。” “你们别笑了,许大茂都快气疯了……”秦淮茹探头看了看,小声嘀咕一句,又忍不住抿唇轻笑。 许大茂的脸色简直能滴出血来,耳根子红得像是能烧起来。他瞪着徐峰,眼里的火几乎能将人点着。脚下那双沾满鸡屎的皮鞋,像是一只踩进烂泥里的青蛙,滑腻腻地脱不出来,每挪动一下都伴随着“咕哒”一声,让人听着都想笑。 “徐峰,你给我等着!”许大茂怒吼一声,突然抬起拳头,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朝徐峰冲了过去。 徐峰早有准备。他对许大茂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这种人受不得一点羞辱,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丑,那简直能让他气得跳墙。见他气势汹汹地冲来,徐峰脚步微退,身体一侧,轻巧地避过了那一拳。 “哎呀,大茂,你真动手啊?”徐峰冷笑着说,语气却不紧不慢,“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任你揉圆捏扁?” 许大茂扑了个空,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脚下那坨鸡屎再度发出一声响亮的“咯哒”,脚底打滑之下,他整个人差点摔个狗啃泥。 “混账!你陷害我!”许大茂咬牙切齿,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徐峰却不急不躁,拍拍袖口,面上浮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陷害?你自己没长眼睛踩了下去,怪谁?我又没拉着你过去。再说了,这院子里的路,你走了多少年了,自己不小心,赖我?” 人群里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院子里气氛顿时炸开了锅。 “你个男人,动不动就打人,是不是没理了?”一个声音清脆响起,是娄晓娥从门边走了出来,眉头紧皱,看着许大茂的目光里满是失望,“许大茂,你现在连点脸都不要了?” “晓娥你别插嘴!”许大茂的脸色涨红,嗓子嘶哑,“这是我和徐峰的事。” “可你当街打人,总不能说是理直气壮?”娄晓娥冷冷道,“他躲开你那是本事,要真让你打着了,你就成什么了?” 许大茂哑口无言,拳头紧紧攥着,浑身颤抖。他心里其实也有些慌,若真是动了手,不仅面子上挂不住,若闹到街道上去,他也讨不了好去。可眼下这么多人围着看,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徐峰看穿了他的窘迫,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大爷的屋檐下,目光从几个看热闹的人脸上扫过。 “你们说说看,谁看见我拉着他去踩鸡屎了?” “没看见,没人拉他。”三大爷乐呵呵地摇头,“就是走着走着,他自己就……‘咯哒’一声。” “对啊,那声音我都记得清楚。”二大爷也笑着点头。 秦淮茹掩嘴轻笑:“我听得更清楚,咕哒一声,差点让我以为是有人摔盆了。” 这下许大茂脸上的颜色从红变紫,再从紫变青,他终于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一脚鞋面上还带着羽毛,看起来格外滑稽。他的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能说出话来,只得狠狠一跺脚,又是“咕哒”一声响,鸡屎甩了他裤腿一条印。 “啊呸!”他气得吐了口唾沫,转身就往自家屋里冲,鞋子都顾不上脱,踩得地上稀里哗啦一阵响。 人群哄然大笑。 徐峰站在原地,心头却并没有太过兴奋。他不是那种喜欢羞辱别人的人,只是许大茂一而再地挑衅,才逼得他出此下策。如今也不过是让他吃了个亏罢了,想必以后,他再做事就该掂量掂量。 转头一看,聋老太太正坐在门槛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这边。 “老太太,您也看热闹啊?”徐峰笑着走过去。 聋老太太眯着眼,歪着头凑近些:“啊?说啥?” 徐峰只得凑到她耳边,大声道:“我说,许大茂这次怕是得老实一阵了。” 聋老太太“嘿嘿”一笑,眼角全是褶子:“我早看出那小子不地道了,这次活该。你啊,做得好。干净利索,没动手,一脚鸡屎管用得很!” 徐峰顿时也忍不住笑了。 “您老都看出来啦?” “哼,耳背可不瞎!”老太太拄着拐杖,眼神里透出一丝调皮,“下次再来我屋里吃饭,记得给我带两个大白馒头——今天你这场‘戏’,值了!” 徐峰哈哈一笑,满脸轻松,仿佛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搬开。他知道,这院子里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今天这一场,总算是他赢了,而且赢得痛快。 徐峰笑着从聋老太太门前走开,脚步轻快,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那种把闷气从心口里彻底清出去的爽快感,如同一壶老酒,在舌根发酵,慢慢腾腾地烧到了脑门。他回到自己屋里,掀开门帘,一阵微风透窗而入,院中刚下过雨,空气中带着一股土腥混着青草的味儿,沁人心脾。 他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清水,一边洗着脸一边低声自语:“你许大茂也有今天。” 水珠顺着下巴滴落,他抬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眼中不再是从前那个隐忍退让的徐峰,而是带着几分锋芒的男人。他心里清楚,有些人你越忍让,他们越觉得你好欺负,越要踩着你的头往上爬。可今儿个之后,这院子里的人,怕是都要重新审视他徐峰了。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碎步声,夹杂着急促的敲门声。 “徐峰!徐峰你快出来看看!”是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徐峰眉头一皱,立刻擦干手上的水珠,快步拉开门帘,迎了出去。门口的秦淮茹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焦急未消。 “咋了?又出啥事了?”他望向她身后,隐约听见前院有人吵闹。 “你快去看看,许大茂那人,摔了脚,现在坐地上不动了,就在中院口子那儿,嚷嚷着说你给他下套,让他出事的!” “啥玩意?”徐峰眼角一跳,心里顿时有些不快。人都自己踩进鸡屎里了,怎么反倒怪起别人来了? “他还说要让街道办来评理,说你使阴招害他,刚才那脚差点把他脚腕崴断。”秦淮茹紧皱眉头,小声道,“你小心点,他这人没底线,万一真把事闹大……” 徐峰心头一沉,心说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他点点头,迈步就往中院走去。 院子里的人还没散去,听说许大茂摔了,又围了一圈。许大茂坐在地上,一条裤腿卷起,脚踝处已经有些肿,脸色铁青,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说徐峰你个王八蛋,设了陷阱让我踩屎,你以为你赢了是?你不仁我就不义,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峰走到他面前,冷眼看着他,语气带着不耐:“许大茂,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那点事儿大家都看见了,你自己一头踩进去,关我屁事?难不成我还训练鸡拉屎拉在你必经之路上?” “你、你胡说八道!”许大茂气得直咳嗽,“你别装!这事儿你安排好的,我知道你是报复我拿了刘海中的衣服!” 徐峰眯起眼睛,忽然间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嘴角一勾:“原来你还真干过。说实话,我还真没想着报复你那点破事儿。但你既然承认了,那也算一桩事。” “你别在这儿咬文嚼字!”许大茂的脸上火辣辣的,感到周围人的目光如刀子似地扎在他背上,他又急又恼,猛地一拍地,“我腿伤了,你得赔我医药费!” “你去告,找谁都成。”徐峰不耐烦地一摆手,“鸡屎不是我拉的,陷阱也不是我挖的,你要真觉得委屈,去找鸡算账,别在这儿泼我脏水。” “对,就是他自己蠢!”三大爷笑得前仰后合,“咱们都看见了,谁让他自己脚快,奔着人家鸡窝去了。” “是啊,许大茂,你也太抠门了,那双皮鞋穿两年了还舍不得换,现在好了,一脚踩出个新造型!”有人打趣道。 众人哄堂大笑,许大茂气得脸都青了。他本想借机倒打一耙,谁料反而又被打了脸。他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就在这时,门边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晃了过来,她瞪着浑浊却精亮的眼睛,盯了许大茂一会儿。 “你啊,丢人不丢人?这点小事,也好意思扯着嗓子喊。人活一世,要脸皮,懂不懂?”老太太声音虽然沙哑,却字字清楚。 “你一个大男人,输给徐峰一回,就非得满院子哭叫,连小孩儿都不如。”她话音刚落,几个孩子在一旁跟着笑,弄得许大茂无地自容。 “老太太,我……”他还想辩解,可那目光里浓重的讥讽已让他再无勇气。 徐峰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并无多少得意,反倒有些许疲惫。他知道,许大茂这种人,是典型的不能吃亏也不能丢人的,一旦让他抓到一点借口,就会反咬一口。以后跟他打交道,还得更加小心才是。 “算了。”徐峰收回视线,对围观的人摆摆手,“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堵着,风大。” 人群慢慢散去,只留许大茂一人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嘴角哆嗦着嘟囔:“你等着,徐峰,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徐峰没回头,只是心中暗道:“你再敢动歪心思,下次可就不只是鸡屎这么简单了。” 徐峰回到自己屋里,轻轻掩上门。门板吱呀一声,似是也替他松了口气。他在炕边坐下,腰背挺直,目光却飘向了窗外那斜斜落下的夕阳。那道温暖的光洒在窗棂上,映出一片金黄的影子,像是一张熟悉又不安分的脸在院子里一闪一现。 “许大茂……”他低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敲得有些乱,似乎是心里头杂乱无章地翻涌着念头。 他心里明白,许大茂不会就这么罢休。那家伙面子薄,自尊心又重,今天这脸摔得响,闹得全院子人都知道,估计晚上都得关门躲着哭。可他也知道,像许大茂这种人,越是狼狈,越是心狠。徐峰已经能想象得出,他这一仗虽然算赢了,可后头少不了许大茂的秋后算账。 “得小心。”他低声叮嘱自己,站起身来,走到墙角翻出两块木板,一边钉一边念叨,“鸡窝得再高点,省得那孙子又惦记上。回头还得看看窗户,别给我半夜钻进来。” 炕上放着之前从粮站换来的红薯干,还有一篮子刚从聋老太太那儿回来的馒头,已经盖好了帘子。他走过去揭开看了眼,热气腾腾的,带着些微的酸香味,馒头胖鼓鼓的,咬一口下去,估摸着连许大茂那尖酸刻薄的嘴都挑不出毛病来。 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两声叩门声,很轻,也不急促。 “谁啊?”徐峰警觉地问了一句,脚步悄悄往门口挪去。 “我,秦淮茹。”门外的声音不高,却有些迟疑。 徐峰愣了下,伸手拉开门帘,果然看见秦淮茹穿着那件旧蓝褂子,手里提着个搪瓷盆,盆口盖着块洗得发白的帕子。她看了他一眼,神色有点复杂,有点抱歉,也有点好奇。 “你这是……”他侧了身子,让她进屋。 “我给你送点白菜粉条,今天家里多做了些,老太太说你最近忙着顾着她,都没怎么自己好好吃饭。”她说话时,目光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心里藏着点什么话没说出来。 “哦……谢谢。”徐峰接过搪瓷盆,低头掀开看了一眼,粉条软烂,白菜酥香,还撒了点胡椒粉,顿时香气扑鼻。他心里微微一暖,但脸上却还板着,怕让人看出软来。 “你那招鸡屎的陷阱,挺毒的。”秦淮茹忽然冒出一句,眼里带着些忍不住的笑意,“许大茂摔得跟个陀螺似的,后来还试图撑着站起来,结果一脚滑得更狠。三大爷看得差点没笑岔气。” 徐峰咳了一声,佯装正经:“那不是我搞的。我不过就是把鸡窝挪了挪,他自己眼拙,踩了也怪不得我。” “嗯哼。”她不置可否地点头,又望着他,忽然轻声问:“你不怕他报复?” 徐峰眼神沉了几分,淡淡道:“怕有什么用?他要是真来,我再设个牛屎的等着他。” 秦淮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角微弯,气氛一时轻松不少。徐峰望着她眼中那笑意,心头一动,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局促。 “那我回去了。”她收了收笑容,提了下袖子,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下,“对了,老太太今天说,让你记得把门窗关好,她总觉得最近院子里不太平。” “知道了。”徐峰点头应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今晚的风有点怪,吹得他心里空落落的。 关了门,他又坐回炕上,端起饭碗喝了口菜汤,心里还想着秦淮茹最后那句话。 老太太说的不太平——会不会不是指鸡屎事件,而是别的事?院子里最近风言风语不少,除了许大茂,还有刘海中那边,好像也有些动静。他转过头,看着窗外树影晃动,忽然生出一丝警觉。 “不能放松。”他低声喃喃,“这一仗虽然赢了,但后头怕是还要更麻烦。” 他起身把鸡窝又往墙角挪了挪,找来一把破锄头在门口地面上翻了几块松土,又把破雨衣挂在窗下遮着缝隙。院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几只鸡咕咕叫着,屋外月光洒在瓦上,银白一片,像是结了霜。 夜色渐浓,四合院里早已没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以及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徐峰端着碗,靠在炕边,手里那一口菜汤已经凉了,勉强咽下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把碗搁回炕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却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世界——一个随时可能翻天覆地的世界。 “这院子,怕是要变天了。” 他自语一声,声音很轻,却带着说不出的沉稳和冷意。外头月光如洗,院中静得出奇,连老母鸡都窝在鸡棚里不敢出声,仿佛也预感到了什么。 忽然,门口“咚咚”两下敲门声,虽不重,但在这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徐峰立刻站起来,手摸向门边的火钳,那是他刚才烧水留下的,铁头还温热着。他侧耳听了片刻,门外没有再响,但他却没轻易放松,低声问道:“谁?” 门外没回应,只有轻轻一声咳嗽,随后便是熟悉的声音:“是我,三大爷。” 徐峰略松了口气,放下火钳,拉开门,看见三大爷穿着厚棉袄,肩头上落着两片桂树叶子,显然是刚从外头回来。 “三大爷,这么晚,有事啊?”徐峰侧了下身子,却没完全让开门,只留出半人宽。 “哎,没事,没事。”三大爷摆了摆手,一脸讪讪,“就是想跟你说一句——你那鸡窝啊,位置还是太显眼了。许大茂他……今儿白天那一下没好好摔,晚上又溜出来转了一圈,看样子还是不死心啊。” “他又来?”徐峰眼神一凝,语气冷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三刻前,我上茅房回来,远远瞧见他在你门口附近转悠,黑乎乎的,也没敢吆喝。回来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来跟你说一声。” 徐峰沉默几秒,点点头,“谢了,三大爷。您这份人情,我记着。” 三大爷嘿嘿笑笑,摆摆手,“你这人实诚,院子里谁不知道你平时不惹事?可许大茂那种,哎,说到底啊,还是嘴贱心小,你可得提防着点。” 徐峰嗯了一声,把门慢慢合上。屋里昏黄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一直到门缝闭合时才彻底消失。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眉头紧锁。 “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回头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根粗麻绳,又掏出一枚小铁钉,低声自语:“要是再来,今晚上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他蹲在门后,熟练地将麻绳结成圈套,然后钉在门框下方靠地的位置,绳圈略微埋进泥地,看上去就像一圈不起眼的杂草。他干完这一切,满意地拍拍手上的尘土,站起身回到炕上,把衣服一盖,装作入睡。 但他哪能真睡着?眼睛虽然闭着,耳朵却始终在听着外头的动静。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院里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老鼠在砖缝里蹭过那般轻,但他却一下子捕捉到了——因为那脚步并不连贯,似乎是有人在试探,亦或者在偷着摸近。 “来了。”徐峰心里一动,手下意识地摸向床头那根包着布的短棍,握紧了。 门口,那双脚步声越发近了。 然后,“啪嗒”一声极轻响动,像是踩到了绳圈。 “呃哎——” 下一秒,一声压抑的惨叫从门口传来,随即“咕咚”一声,一个人影结结实实地摔在门前地上,伴随着鸡窝里的几声惊叫,显然是把鸡都吓醒了。 徐峰“腾”地坐起身,提着棍子推开门,只见许大茂正龇牙咧嘴地倒在地上,一只脚被麻绳死死套住,另一只手则扶着地想站起来,却因为地滑再次重重一跌,整个人像个蠕动的冬瓜。 “许大茂,你可真有瘾啊。”徐峰冷笑,目光锋利,“白天摔还不够,晚上还想再演一出?” 许大茂咬牙切齿,伸手解绳,“徐峰你他妈的玩阴的!你等着,这回我非得去找……” “你要找谁?”徐峰一步跨过去,棍子抵在他肩头,语气森冷,“你要是真有种,现在就去找,我还帮你点灯。” 许大茂哑了,他看着徐峰眼里那股寒光,忽然有些怵了。对方显然已经不是那个对院里人点头哈腰的小职员了,这几天连着出招,刀刀见血,自己是一次都没占到便宜。 他咬了咬牙,狠声道:“徐峰,你记着,总有一天……” “那你得先活过今天晚上再说。”徐峰轻飘飘地道,手一抖,绳圈松开,许大茂一个趔趄爬起身,灰头土脸地踉跄逃开。 徐峰看着他狼狈背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缓缓关上门。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自语,语气里没有丝毫得意,只有深深的戒备和清醒。 这一夜,他几乎未眠,只是闭着眼睛,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那如水的月光。他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而许大茂的反扑,也绝不会止步于今晚的失败。 可他也不怕。 因为他是徐峰,他知道,越是黑夜难捱,越得握紧手里的那一束光。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刚被第一缕曦光唤醒,院子里的鸡就已开始扑棱翅膀,咯咯叫个不停。邻里之间的门还没完全打开,炊烟未起,徐峰便已经起身洗漱完毕。他站在门口,看着院里薄雾升腾,心头却并不平静。 昨夜那一幕仍历历在目,许大茂狼狈逃窜的背影仿佛还残留在视线中。徐峰知道,这样的人绝不会服输。他本想今天保持低调,但心头莫名地升起一股预感——风平浪静的表面,往往隐藏着暗涌。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跟着是三大爷沉重的嗓音。 “徐峰!徐峰!你快出来一下,出事了!” 徐峰皱了皱眉,披上外套,推门而出。院子里其他人也探出头来,有的围着门口看热闹,有的则低声议论着,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明。 “怎么了?”他走上前,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压迫感。 三大爷的脸色格外难看,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自己看看,后院鸡窝旁边,埋着一包……钱。” “钱?”徐峰的眉毛瞬间蹙紧,心里咯噔一下,毫无预兆的寒意顺着脊背蹿上后脑勺。 他快步绕过偏房,来到鸡窝那边,只见几个邻居已经围在那,一堆泥土被翻了出来,中间赫然露出一个油纸包,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整整齐齐的钞票。 “这是怎么回事?”徐峰站定,声音不高,却异常冰冷。 院子里一片静默,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脸上,混杂着怀疑、惊讶、狐疑,甚至隐隐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忽然,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带着熟悉的虚伪热情: “哎呀,我昨晚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大早就有大发现。徐峰啊,你说这钱是你放的还是别人栽赃的?” 许大茂! 他穿着灰色旧呢大衣,脚上还残留着一小块鸡粪印子,眼角眉梢写满了得意。 徐峰眯了眯眼,眼神如刀锋般扫向许大茂。 “你怎么知道这钱在鸡窝旁?”他冷冷问道。 许大茂装作一愣,耸耸肩,“我夜里起夜,恰巧看见你这边灯亮着,怕你出事嘛,就多看了两眼,结果……泥地里露出了一角纸包,我才扒开看看的。” “是吗?”徐峰嘴角牵起一抹冷笑,“你这人还真是好奇心旺盛。” “徐峰,你这话什么意思?”许大茂不甘示弱,马上扬声道,“大家可都听见了,我这是为你好。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这要是被别人捡去了,说不定还真以为你贪污呢!” 院中窃窃私语声顿起。 “谁会在鸡窝埋钱啊,太奇怪了……” “就是,徐峰可不是那种人啊,这要是真是他的钱,那……” “唉,现在人心难测,谁知道呢。” 这些风言风语像刀子似的一刀刀剜在徐峰心头。他握紧拳头,努力压下心头那股愤怒。他知道,此刻最忌情绪失控。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 “各位街坊,咱们四合院住的都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都有数。现在有人半夜偷偷把钱埋我鸡窝旁边,然后一早‘好心’提醒大家来发现,你们说这是巧合?” 他停顿了一下,扫视众人:“如果我真藏钱,会藏在院子角落、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我疯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脸上的神情开始动摇。 许大茂见状,脸色微变,急道:“你别狡辩!谁知道你藏得有多巧?你昨晚是不是根本没睡?” “我当然没睡。”徐峰点头,淡然一笑,“因为我昨晚抓你来了。” “我?你少血口喷人!”许大茂脸色顿变,猛地上前一步。 “你还记得你踩了什么东西走了吗?”徐峰忽地提高声音,眼神犀利如刀,“鸡棚门口的鸡粪,还是我今早刚清的。你鞋上那一大块,是怎么来的?你不是起夜?你怎么踩到了我鸡窝门口?” 许大茂下意识地低头看鞋,一下哑了。 人群中的三大爷也插了话:“哎,这事儿,昨儿我可是看到的。大茂,你夜里鬼鬼祟祟地在徐峰门口转,怎么就那么巧?” 许大茂额头见汗,话语开始磕绊:“我、我……我是……我不就……好奇嘛。” 徐峰看着他脸色变幻,心里却并没有快意。反倒是涌起一股深深的疲惫——这种窝里斗,防不胜防,他心里明白,这还只是开始。 他冷静地环顾一圈,最后道:“我会去派出所自证清白,这钱不是我的,也不是我藏的。我建议,连同许大茂的说法一并备案,查清楚这包钱的来历。光靠几句嘴皮子,没人该被冤枉,也没人能装好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院里一众人面面相觑。 许大茂站在原地,双拳紧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徐峰不仅没被彻底栽赃,反而借势还了自己一刀。 但他没打算就此放弃。 他的眼神悄然毒辣起来,嘴里轻声低语: “徐峰,这次你赢了。可下一次……你未必能躲过去。” 院里天色灰蒙蒙的,刚过晌午,头顶的太阳被一团团翻滚的云层遮住,只漏下些许微弱的光线,像极了要下雨前的沉闷气氛。 徐峰正蹲在厨房门口,一手拿着破毛巾擦着自己那口旧煤炉,一边嘴里哼着几句小曲儿。他刚从工地上回来,浑身还残留着水泥和尘土的味儿,但他不着急洗澡,反倒像个惯常的节奏派,一点点收拾那口锅台,一板一眼,透着种被岁月磨平的稳重。 可这平静没持续多久,院门突然“哐啷”一声被推开,吓得锅台边上的碗都震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带着尖锐起伏的嗓音像利箭般射了进来。 “不得了啦!偷鸡啦!老王家的老母鸡没了!” 是三大爷的孙子,小豆子,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脸红脖子粗地指着东厢房的方向喊着。 徐峰蹙了下眉,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煤灰:“又出事了?鸡还能自己长腿跑出去不成?” 还没等他说完,人群便轰然一片,院里几家听风就是雨的主儿全冒了出来,像是等着什么大戏开始。 “真的不见了,鸡窝门好好关着,鸡就没了!” “你说现在这人啊,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偷鸡吃不丢人啊?” “可不是嘛,穷不丢,偷才丢人,咱院里什么时候出了这等事啊……” 徐峰的眼神一点点阴了下去,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果然,人群刚散出一条道,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迈着八字步慢悠悠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假模假样的惋惜。 “哎呀,这可真是丢人啊。”许大茂故意拉长音调,“偷鸡的事咱四合院从来没发生过,今儿这是开了个坏头啊。” 他那张脸,一副看似心疼却掩不住得意的小人嘴脸,徐峰一看就明白了,这又是许大茂在搅浑水。 “你又想干嘛?”徐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耐,“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没说你。”许大茂一摊手,眨着眼睛,“可你昨晚是不是半夜出过门?” “我去倒尿壶。”徐峰冷冷地回了一句,眼神警惕地盯着他,“怎么,你是跟踪我?” “哎,我哪敢啊。”许大茂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可我那窗户对着鸡窝,我听见有动静……有人在鸡窝那摸索。” “你说有人?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在鸡窝里搅和?”徐峰猛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说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你先把鸡弄走,再反咬一口?” 这话说得直接,许大茂脸色登时变了,眼里闪过一抹阴毒:“你敢诬陷我?” “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徐峰迎上去,一字一句道,“你说有人偷鸡,那人是谁?别张嘴就来。” 四周的邻居听了这对话,也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神色迟疑,有的已经皱起了眉头。就在这时,三大爷捧着个破竹篮子挤了出来,嘴角挂着一点难以掩饰的怀疑。 “我刚刚看了,鸡窝门确实没撬,鸡也是只老鸡,不值几个钱。但有人在鸡窝边留下了鞋印,是新的,还是工地的鞋底印……” 话音刚落,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望向了徐峰的脚——他正穿着那双厚底的老工鞋,底子上的花纹跟三大爷手中那张纸上的印子惊人相似。 “徐峰,这……”三大爷的声音中也带了几分不解。 “呵……”徐峰冷笑一声,目光慢慢转向许大茂,“你昨晚是不是也穿这鞋?” “我穿不穿,跟你有啥关系?”许大茂撇嘴,“可你这鞋印子,是真实在鸡窝边找到的。” “你特么昨晚不也是半夜出门的?我看见你提着个袋子鬼鬼祟祟往东厢房那溜,怎么不说说你?” “你……你放屁!”许大茂气急败坏,“我昨晚在家看书!” “看书?你能认几个字?”徐峰冷不丁一噎,惹得院里几个年轻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这并不轻松,徐峰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光靠嘴说。许大茂太会玩手段了——他先用鸡窝设局,再用鞋印“指认”,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徐峰心细如发、警觉性高,恐怕还真要被他咬上一口。 “我要看看那鞋印。”徐峰忽然沉声道。 他快步走到鸡窝边,蹲下身仔细看着印子。果然,虽然花纹接近,但细节上明显不同——那鞋底印比他现在穿的浅一些,明显是别的型号。他立刻脱下鞋子,对着比划,一旁看热闹的老王老婆子也忍不住说道: “哎呀,还真不一样,这纹路不是一个型的。” “对啊,这个有三条杠,那个印上是两条带圆圈。” “许大茂你别乱说话啊!” 人群的风向顿时逆转,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挂不住了,脸色青白交替。 徐峰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盯着他道: “许大茂,咱俩的账,是不是该好好算算了?” 徐峰一脚踢开鸡窝边那片落叶,露出藏在底下的一撮鸡毛,带着些许血迹,但颜色已经暗淡。他盯着那一团羽毛,眉头紧皱,心中暗骂:“许大茂,真是连鸡毛都拿来做戏了,这一出拙劣的戏码,竟然还真敢演给院里人看。” 身后,三大爷弯着腰也凑了过来,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不对劲啊,这鸡毛……不像是刚拔下来的。” “是啊,”徐峰指着鸡毛旁边的土印,“你看这印子都干裂了,这分明是昨晚之前就留下的。鸡怕冷,藏窝里哪儿都不出去,哪那么容易失踪?要真是昨晚动的手,毛早该还带着温度,怎么就这么凉了?” “对对对,鸡窝门都没开过,鸡还能自己长翅膀飞出去?”四大妈站在人群后边,皱着脸道,“我就不信徐峰能干出偷鸡的事。平时谁家柴火不够,煤球不够,徐峰不是第一个搭把手?老太太吃的喝的,谁不是他一趟一趟送?” “没错,我也觉得是陷害。”一位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是住在西厢房的老李,“咱院这么多年,徐峰啥人?打小看着长大的。他要真馋那点鸡肉,早在自己灶台上煮了,干嘛去偷?” “我看……这事,恐怕是有人做得太假,反倒露了马脚。” 风向,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许大茂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更没想到那些平时对他点头哈腰的人,这会儿一个个倒戈相向。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脸上的皮笑肉不笑顿时僵住了,声音发涩:“你们……你们怎么都护着徐峰?我也就是把昨晚听到的说出来,有错么?” “你是说你听到了人动鸡窝的动静?”徐峰猛地转身,步子快得让许大茂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你窗户距离鸡窝五米远,中间隔着半堵墙、三棵树,还能听得见鸡窝里有动静?你耳朵也忒好了点?” “我……我那天正好窗户开着,屋里安静,听得清楚。” “是么?”徐峰慢条斯理地笑了笑,“那你说,鸡被偷时有没有咯咯叫?有没有扑腾翅膀?” “这……”许大茂一时间答不上来。 “鸡要是安静地被人捂着嘴拿走了,那动静多小?你凭什么就认定听见了?可要是叫了扑腾了,那肯定一院子人都听见了。”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自己都说不明白,那你凭什么指我?” 一连串质问,像重锤砸在许大茂心头。他额角的汗珠一滴一滴滚落,嘴唇微微哆嗦,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要破口大骂,却又被一股力量压得发不出声。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从屋里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旧竹篮子,里面装着几块油炸好的豆腐,还有一只刚从灶上热出来的白馒头。 “徐峰,过来。”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种让人不敢违拗的坚定。 徐峰快步迎上去,轻声说:“老太太,你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 “我耳朵不好,刚刚听你们吵,喊得我脑袋都疼。可我知道,这院里谁是什么人。”她看了一眼人群,再望向许大茂,眼神变得锋利,“谁在我这门口拐了鸡,我知道得最清楚。” “你……你知道?”许大茂后退了一步,眼神一慌。 老太太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色纽扣,拿在掌心亮出来:“这东西,是你掉在鸡窝旁边的?” 四下哗然。 许大茂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那是他常穿的一件灰棉袄上独有的钮扣样式。那件衣服因为穿得太久,钮扣掉了一颗还没缝补,前几天他还嘟囔过这事。 “老太太眼睛不好,但我早上扫院子的时候就在鸡窝边看到了这颗钮扣。你说你昨晚没出门,这钮扣怎么会在鸡窝边?” 这时候,再无一人愿意替许大茂说话了。 许大茂张嘴想解释,可舌头像打了结,嗓子干涩得发不出声。他看着那钮扣,眼神中浮出一丝绝望和慌乱。 “许大茂,你真行啊,”徐峰轻笑一声,声音平静得仿佛压着火山的底层岩浆,“偷鸡倒是小事,你栽赃陷害,就不是小事了。你真以为院里人都是瞎的?” 许大茂瞪着他,眼中升腾起愤怒与羞耻交织的火光,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人。但他终究没动,只是狠狠咬着牙,转身拐进了自己的屋,门“嘭”的一声关得极重,仿佛想与整个世界断绝关系。 徐峰站在鸡窝边,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小胜——可许大茂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那人心眼多,气量小,今天被揭了老底,明天可能又要另出一招。 但徐峰不是怕事的人。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转身朝老太太笑了笑:“老太太,我送您回屋,外面风大。” 老太太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欣慰与骄傲。 他们慢慢地走向屋里,身后是还未完全散去的人群,一道道目光望着徐峰的背影,或敬佩,或感慨。 “瞧瞧,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是啊,徐峰要是都偷鸡了,这四合院谁还靠得住?” “许大茂那人……以后得提防着点了。” 屋里一阵沉静,只听得窗外风吹树叶的“哗啦啦”声,仿佛是四合院在低声呢喃。 徐峰扶着聋老太太回了屋,她那间屋子虽旧,陈设却极整洁。炕沿上铺着深青色的花布,墙角摆着个热水壶,炉子上还有茶水正冒着轻烟。老太太坐下后,示意徐峰关门,他便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又顺手把窗户合了合。 “老太太,您刚才……真是帮了我大忙。”徐峰坐在她炕沿边的小凳子上,语气带着一丝感激,又掺杂着难以言明的沉重。 聋老太太眼睛虽然浑浊,却透着股锐利光芒,她慢慢转头看他,语气平淡却字字铿锵:“这院子里,谁是什么人,我心里门清。你这孩子,嘴不甜,脾气倔,可心眼好。老太太我,认人不认话。” 徐峰听着这话,鼻子微微发酸。他从小就是个不擅言辞的性子,不像院里其他人那般八面玲珑,拍马溜须的事从不干。偏偏这样的人,在院子里总容易吃亏。若不是老太太今日一言定局,恐怕他现在已被扣上偷鸡的帽子,百口莫辩。 “老太太,这事……我真是没想到,许大茂他居然能干出这种事。”他低下头,语气中隐着一丝懊恼,“早知道,昨晚我就该盯着点。” 老太太伸出干瘦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那皮肤粗糙而温热,像一块多年的老棉布,柔软却藏着力量。 “记住,人心隔肚皮,你防得了一天,防不了一世。可你若心里坦荡,别人再怎么算计你,也不过是下三滥的手段。”老太太顿了顿,缓缓道:“我年纪大了,耳朵不灵,眼也花,可我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人。以后这院子,不是我说了算,也得有人撑得住场子。” 徐峰听到这儿,心头一震。老太太这话,透着深意。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话到嘴边只变成了一句: “老太太,您放心,我不让人欺负您,也不让人再冤枉我。” 老太太轻轻一笑,微微点头,像是放心了一般。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轻轻几声敲门声,“咚咚——咚”。 徐峰起身去开门,一推,门外站着的是三大妈,她眼神里有些犹疑,手里端着一个小竹篮。 “老太太,徐峰,我来送点饭,家里多煮了点豆腐炖粉条,热乎着呢。”她说着便把篮子往里递,“刚才看你们说话,没敢打扰。” “哟,三大妈,有心了。”徐峰接过篮子,笑着点头。 三大妈往屋里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刚才院里人都在议论许大茂那事,大家都说你冤得很。徐峰啊,你可别往心里去,咱这院子虽说有些嘴碎的人,可大多数还是讲理的。” 徐峰点点头:“我明白,三大妈,谢谢您。” 三大妈叹了口气,又道:“其实许大茂这人,平时看着会来事,可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唉,这下子算是彻底让人寒心了。” 说完,她摆摆手走了。 徐峰把饭菜放到炕桌上,老太太笑了笑:“看,真相一出来,谁是谁,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老太太,这事我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徐峰望着窗外,语气忽然冷下来,“他今天敢栽赃我,明天可能就敢坑别人。这种人,要让他知道,四合院不是他想搅浑水就搅的地方。” 老太太没劝,只是点了点头:“你自己拿主意,别冲动就好。” “我会的。”徐峰语气沉稳,眼神却越发坚定。 第二日清晨,四合院的天刚蒙蒙亮,一缕初阳从东墙头斜斜地照进来,院子里还带着一丝夜雨后未散尽的潮气。泥地泛着微光,鸡窝里偶有几声咯咯的鸣叫,显得分外清寂。 徐峰早早地起了床,披了件旧夹袄,推开窗子的一瞬,他目光便在院里扫了一圈——地上的脚印、围墙下的鸡毛、许大茂家的窗户是否开着、邻家晾衣绳是否被动过……这些平日根本不会注意的细节,今天他却一一看在眼里。 他现在,得防着许大茂。 许大茂这个人,平时看着笑脸迎人,说话滴水不漏,可一旦动起坏心思来,手段就极阴狠。昨夜那鸡窝的事,就是个赤裸裸的陷害。他在徐峰门前放了两根鸡毛,又在鸡窝里弄出响动,最恶劣的是还把鸡腿骨藏在了徐峰门口的垃圾篓里。这种事,要不是院里的人心里早有数,今儿徐峰恐怕就得吃个哑巴亏。 站在窗前,徐峰咬了咬牙。屋里那锅煮了一夜的红薯正吱吱作响,香味飘散出去,却没有冲散他心头的冷意。 “这孙子真是蹬鼻子上脸了。”徐峰心里暗想,随后提上水桶,推门出去了。 刚一出门,正碰上了三大爷蹲在院子角落里喂猫。那只狸花猫对谁都不亲,只服三大爷,眼下正跳上跳下地围着他腿边转悠。 “三大爷,早啊。”徐峰招呼一句,脚步不快不慢,目光却仍在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 “哟,徐峰,你今天起得挺早啊。”三大爷头也不抬,拿根鸡毛逗猫,“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成,就是被鸡叫醒了,鸡毛还飘到我窗户上了。”徐峰话里带刺,但语气却平平淡淡。 三大爷“嘿嘿”一笑,抬起眼皮斜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探究:“那鸡毛的事,我听说了。你放心,咱们这院子虽然嘴多,但不傻。你是什么人,谁都知道。” 徐峰点点头,也不多话,拎着水桶去了井边。井台边早已有几人围着打水,秦淮茹正提着小水桶,一边看着锅里的稀饭,一边抱着妞妞轻声哄着,身后站着棒梗,眼睛盯着井口水桶上升下降。 许大茂不见踪影。 “躲起来了?”徐峰心头一动,放下水桶,几步走到鸡窝旁,细细查看一番。果不其然,鸡窝的门被人动过痕迹,脚印在泥地上留得极清楚,一双半新不旧的布鞋,尺码与许大茂如出一辙。 他眯了眯眼,低声道:“哼,继续装,咱们慢慢玩。” 到了午饭时分,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孩子们追逐打闹,大人们有说有笑。徐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前乘凉,而是走进屋里,把前两日做的几个小木架子拿了出来,扛着去了鸡窝旁,一边安装一边测量,神情专注。 三大妈看着好奇:“徐峰,你又在折腾什么?” “加几根木条,做个滑门,这鸡窝以后要装个暗扣。”徐峰随口应道。 三大妈皱了皱眉,忽然笑了:“哟,这一闹你这是防贼了?” 徐峰没说话,只笑了笑,继续动手。没人知道,他在鸡窝木板下留了一个滑钩机关,谁要是摸门偷鸡,一拉开门,鸡屎正好落下一大坨,粘得满手都是。更妙的是,绳索连着一个小铃铛,一动,屋里便能听得见。 这不是简单的陷阱,是警告,是立威。 傍晚时分,许大茂终于出现在院里。他脸色阴沉,眼下泛着青,嘴角还有一道淤痕。没人问他怎么回事,仿佛昨夜那场鸡窝风波早已过去,可徐峰知道——没人问,不代表没人记得。 第249章 跟我有啥关系 何雨柱跨步上前,一步步逼近,脚下踩在积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眯着眼,声音低得像压抑着风暴:“你干的好事,连我屋顶都塌了个洞!说,准备赔多少?” 许大茂连忙摆手:“雨柱哥,别乱说啊!火又不是我点的,哪能怪到我头上?再说了……你屋顶坏了,跟我有啥关系?” 何雨柱冷笑一声,伸手指了指院子残破的痕迹,又指了指自己头上滴滴答答的雨水,道:“没关系?呵!许大茂,亏你说得出口!整个院子谁受的苦最多?老子不但得搭把手救火,现在连自己家也遭了殃!” 他越说越气,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回推脱不过去了,便缩着脖子,小声辩解道:“要不……这样,雨停了我帮你补补?咱们邻居一场,何必闹得太难看?” 何雨柱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把人点燃。 他心里清楚得很,许大茂这是拿着“邻居”这块破布想遮羞,想着糊弄过去,等过了这阵风头,屁都不会再提一个! 屋檐上雨水哗啦啦流下来,打湿了两人的鞋面,溅起一圈圈冰冷的水花。 何雨柱终于嗤笑了一声,低头弹了弹衣襟上溅起的水珠,慢悠悠地道:“补?你行吗?就你这两下子,补个窟窿,指不定哪天整个屋顶塌下来压死我呢!” 许大茂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嘴角抽搐着。 何雨柱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抬起眼,目光如刀锋般掠过许大茂,道:“记着,从明天起,老子要一砖一瓦盯着修,不许偷工减料,不许耍滑头!要是敢糊弄——” 他话音顿了顿,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厉,“——后果你自己琢磨!”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回了屋,门“咣”地一声重重关上,震得门框嗡嗡作响。 许大茂站在雨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暗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风声中,院子一片死寂,仿佛连呼吸都被压得沉重。只有那漏雨的滴答声,仍旧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心头最脆弱的角落。 何雨柱坐回炕上,看着天花板那个还在滴水的破洞,眯起了眼睛,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 ——这场账,远没完。 外头的雨还在下,滴水声、风声、隐隐的低咒声交织成了一片,夜色如墨,深不见底。院子里的空气,仿佛被雨水冲刷过一遍,透着寒冷而诡谲的味道,预示着,新的风波即将到来。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灰蒙蒙的天空仍压得低沉。院子里的水洼尚未干透,地面上泥泞不堪。空气中弥漫着湿润与焦灼混杂的气息,像是昨夜那场混乱还在缓慢地发酵、膨胀。 何雨柱起了个大早,脸上带着一抹阴郁的倦色,却眼神清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穿上蓝布褂子,脚踏胶鞋,手里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改锥,像是随时准备“干点活”。 他刚推开屋门,目光便笔直地扫向院子对面——许大茂的门前。那家伙的屋顶昨天才被火吞了一大半,如今虽然勉强支起了几根木架,但看着仍旧残破不堪。屋前摊着几块砖头和木板,一桶半干不干的泥灰孤零零地搁在角落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屋主的潦倒。 而许大茂,此刻正站在梯子上,拿着锯子削一根木方。头发乱蓬蓬的,裤腿上沾着泥,脸上带着强作镇定的专注,可那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干活的老手,反倒像是刚从戏班子里逃出来的学徒,手都在抖。 “哟,大茂啊,你这是在干嘛呢?”何雨柱靠着门框,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戏谑。 许大茂身子一晃,险些从梯子上摔下来,连忙扶住边上的横梁,回头勉强挤出笑容:“修房子呢,这不是赶紧补一补嘛,昨晚差点冻死。” “补?”何雨柱慢慢踱步过来,站在梯子底下抬头望着,“你这是补房子还是盖狗窝?你看这横梁,歪得跟老太太拄拐杖似的;这板子,薄得跟麻纸似的,一阵风都能吹断……大茂啊,你这是敷衍呢,还是糊弄咱们全院的人呢?”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讪讪道:“唉,雨柱哥,我这不是手头紧嘛,现在哪儿那么容易弄到好料子啊?先凑合用着,改天再换。” “凑合?”何雨柱眯起眼睛,声音微冷,“你这是住人不是堆柴火,你敢凑合?这屋要是塌了,不砸着你,也得砸着院里孩子,贾家那老货还住隔壁呢,你想让她变成墙皮?” 这一句话,说得许大茂背后一凉,连忙下了梯子,嘴里一个劲儿地解释:“那不行那不行,我这就改,我现在就去弄几根粗的梁回来!” 何雨柱没再搭话,只是斜着眼看他收拾工具,嘴角勾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他心里明白,这口气暂时是出了一半,但这账,还得慢慢清算。 “哎,大茂,”他忽然又开口,手指指向屋角那桶泥灰,“你那灰浆怎么搅的?一眼望过去都是干疙瘩,你是拿脚搅的?” “啊?”许大茂一愣,低头一看,果然,那桶泥灰已经结块,表面干裂如龟背,他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昨晚搅的,搅完就下雨了,也没来得及盖上。” “这不成啊!”何雨柱语气里带上了点教训的意味,“你要真想修,明儿个我帮你找老赵头借点石灰,好歹像个样子。不然你就干脆在院子里搭个棚子,晚上也别往屋里躲了,省得哪天塌了压死个把人,我们还得给你收尸。” 许大茂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哈腰:“对对,雨柱哥你说得对,我改,我马上改。” 何雨柱转头看了一眼天,阳光从破碎的云层中漏下来,在地上斑驳成一块块湿漉漉的光影。他轻咳一声,走到屋前,从门缝里抽出一块小凳子坐下,眯着眼看着许大茂像个笨手笨脚的猴子在那儿上蹿下跳,一边修,一边骂骂咧咧。 “徐峰啊。”许大茂忽然凑过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昨晚……鸡的事,是不是你误会我了?” 徐峰手上削着一根柳条,头也没抬,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误会?有误会,得看有没有证据。咱四合院,不讲空口白话。” “嘿,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讲证据。”许大茂掀了掀嘴角,眼中多了几分狠意,“你说,要是真有人干坏事,总得抓个现行才算数?” 徐峰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眼看着他:“是啊,抓现行才有用。你说得对。” 两人四目相对,火药味隐隐浮现。 院子里风忽然大了几分,柳枝“哗啦啦”地晃动着,一张洗好的床单从绳子上被掀起,像白鹤一般在半空中翩然旋舞,最后落在许大茂肩膀上,遮住了他的半边脸。 孩子们一阵哄笑,许大茂脸色铁青,甩开床单怒视四周,偏偏没人看他一眼。 他站在风里,忽然就觉得这四合院,比往常更冷了几分。 徐峰站在门口,望着他,轻轻一笑,转身进了屋。 门“吱呀”一声合上,仿佛一道冷冷的警戒线,从今以后,这院子——不是你想搅混就能搅混的地界了。 许大茂这几日越发沉不住气了。自从上次陷害徐峰偷鸡未遂,反倒让他在院子里风评愈发恶劣,他就有些心里不甘。白天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动,甚至会主动帮人提水、扫院子,但到了晚上,他却是眼神游离、步伐轻浮,像只躲在暗角里伺机而动的猫,随时准备扑出一口咬人。 而徐峰,早已不是那个初来乍到、低调沉默的“新邻居”了。他如今与聋老太太走得近,在院子里颇有几分说话的分量,许多街坊邻居看他顺眼,有事也会过来搭句话。许大茂心里愈发窝火,一股怨气如沉渣翻涌,越积越深,终于在一个昏黄的夜晚爆发了。 那天夜里,月亮挂得高,院中只剩下夜风吹过枯枝残叶的沙沙声。四合院里一盏盏油灯熄灭,窗户紧闭,整个天地仿佛都陷入沉眠。 徐峰却没睡。 他靠坐在炕上,窗纸上是风吹树影的斑驳光影。他听得见鸡窝那边偶尔传来几声细小的响动,那不是鸡的叫声,而是轻微的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 “来了。”他眯了眯眼,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小布包揣入袖中,起身推门而出,悄无声息地踩在石板上,步伐比猫还轻。 鸡窝那头,果然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蹲在一侧,手里不知从哪摸出根木棍,正试图撬开那被改装过的门闩。他左顾右盼,神情紧张,却没发现徐峰早已绕过一侧,从后方悄然逼近。 “咔嗒!” 许大茂刚把门闩撬开半寸,突然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惨叫随之而来。他的脚正好踏在那特意撒了鸡屎的机关上,重心一失直接仰倒在地,满手都是滑腻腥臭的鸡屎泥巴,摔了个狗吃屎。 “干、干、干什么玩意儿这他娘的!”他气急败坏地爬起身,猛一抬头,却对上了徐峰冷峻的脸庞。 “许大茂。”徐峰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半夜偷鸡偷到我门前,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许大茂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手心的鸡屎还滴着汁,满脸的尴尬怒火堆叠在一起。他试图辩解:“我、我不是——你别乱说,我就是、就是听见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 “你看得挺仔细啊。”徐峰冷笑,眼神像冰刀,“撬门、下手、踩鸡屎……你这‘看’的姿势,我头一回见。” 这时,一旁墙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原来是聋老太太带着手电走了过来。她虽然耳背,但这几日对许大茂那点小动作早有察觉,今晚更是特地坐在屋里守着,听风辨动。 “怎么回事?”她高声问道,手电一晃,照在许大茂那张尴尬无比的脸上,连带那只沾满鸡屎的手都映得清清楚楚。 “老太太,他想偷鸡,还想赖我身上。”徐峰声音沉稳,一边说一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包,解开来,里面是许大茂几次作案留下的“证物”:被他不小心踩落的手帕,还有一次不小心在鸡窝边遗落的钥匙扣。 “哼,许大茂!”聋老太太瞪着眼,“你也太不像话了!你要是饿了说一声,这院里谁不给你一口饭吃?偷鸡、陷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我没、我不是……”许大茂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解释都说不出。 这时,院里渐渐有灯光亮起,三大爷、秦淮茹、甚至连平时懒得出门的傻柱都探出头来。见许大茂狼狈模样,一个个满脸惊诧。 “许大茂……又是你?”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上次偷衣服,这次偷鸡,你怎么哪都偷?” 议论声如浪潮一波接一波地涌来,许大茂脸红得发紫,愤恨中混着羞耻和无助,眼神躲闪,手脚都不知往哪摆。 徐峰却不急不恼,只是缓缓走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鸡屎糊满的手举起,让院里人看了个真切。 “你们都看见了。”徐峰语气不重,却沉甸甸地落在每个人心头,“这不是我冤枉他。他要是今晚再跑了,下次就该冤枉别人。我们不能老让院子变成贼窝。” 三大爷叹口气:“哎,这种人啊,就该狠狠敲打敲打。” 秦淮茹抱着妞妞皱眉:“真是给人添堵,哪家鸡要是丢了,一准先怀疑他。” 院里人议论纷纷,聋老太太摇着头走过来,站在徐峰身边,眼神凌厉,似乎连她的耳背此刻都好了些:“许大茂,从今往后,只要你再动歪脑筋,我第一个不饶你!” 许大茂低着头,不再说话,心中憋着一股邪火却无处发泄。他知道,今晚这场风波之后,他在院子的脸面算是丢尽了,想翻身,难了。 徐峰松开手,转身就走,鸡窝的木门吱呀关上,那声音如同锤击般砸在许大茂的心头。 徐峰回到屋里之后,站在昏暗的油灯下,脸上看不出一丝得意,反而眉头紧锁。他不是第一次和许大茂过招,也清楚许大茂的性子,那人脸皮厚、心眼多,这一次虽然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但很难说会不会又藏着别的阴招。 他坐在炕沿上,喝了口凉茶,嘴里却是淡淡的苦涩。心里翻来覆去思量半天,徐峰忽地站起身,从炕角的老柜子里翻出一捆细麻绳,又拉开一个布包,里面赫然是几只小铜铃铛。这是他之前在集市上闲逛时顺手买的,原本想着挂在窗前驱虫避暑,如今却要派上别的用场了。 “他要是再敢摸进来,别怪我不给他留情面。”徐峰低声喃喃,目光像夜里的月色一样清冷。 他带上工具,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步子稳稳地落在石板缝间,一点动静也没发出来。鸡窝靠着院角,一边靠墙,另一边是杂物堆,倒是容易藏人。他绕了一圈,先是在门闩上重新加固了木楔,然后找准角度,在门口左右两边石头缝隙里钉入两根小木钉,将那根细麻绳拴得稳稳的,绳子从门底轻轻拉出,拐了一个角后牵到院墙边,最后与铜铃铛相连。 铃铛挂在一根削尖的竹枝头上,隐在一堆柴火之中,只要有人轻轻一动门闩,那细线便会带动竹枝抖动,铃铛立刻就会发出清脆声响。整个装置不易察觉,但触发极轻,恰是应对许大茂这等偷偷摸摸之流的利器。 徐峰蹲在鸡窝前,试着轻轻拨了拨线,那铃铛果然“叮当”一响,声音不大,却清脆悠长,在夜里能传得老远。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把竹枝重新掩住,又确认了四周没有脚印和痕迹,才悄然离去。 回到屋里,徐峰脱下外衣,把一根细竹棍放在门后,心里已然有了计划。他明白许大茂咽不下这口气,今晚怕是不会来,毕竟刚出丑。但人一旦走到了不要脸这一步,什么时候出手都可能。他得留个心眼。 夜深了,院中静谧如死,只有风吹窗棂的细响。 第二日清晨,太阳才刚露出一点边,四合院里便传来“叮当叮当”的一阵响动,声音不急不慢,恰好惊醒了还在梦中的人。 “谁家挂铃铛了这是?” “哎?你听,是鸡窝那边响的。” “该不会又有人去偷鸡了?”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不少人披衣出门,纷纷朝鸡窝走去。 而徐峰早就起身,站在屋门口,神情淡然,一手提着竹棍,一手揣着早已准备好的麻绳。他走得不快,脚步却稳得如铁钉,仿佛胸中早已料到这一幕。 鸡窝门前,果然又是许大茂! 这回他没踩到鸡屎,但整个人被绊倒在地,面朝黄土、屁股朝天,双腿还缠在绳子上,整张脸都埋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装死似的。 “哎呀我去!这……这真是他啊!” “三天两头偷鸡,许大茂你脸都不要了?” “你不嫌丢人,我们都嫌脏啊!” 一大爷也出来了,叹着气拄着拐杖:“大茂啊大茂,你是咋了?以前你好歹也算个人物,这才多久啊,怎么混成这副样子了?” 许大茂满脸通红,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嘴里胡乱咕哝:“我、我不是偷鸡,我是……我来抓耗子!” “抓耗子?”徐峰一步跨上前,冷笑着看着他,“你抓耗子还用撬门?我鸡窝里头啥时候成耗子窝了?” 聋老太太这时也慢吞吞出来了,眼神尽管浑浊,但语气却锋利得像刀:“他这是要命啊,昨天刚偷,今天又来,你这是贼瘾犯了还是病根犯了?” 许大茂羞愧得几乎找不着地方藏,胡乱甩了甩手上的泥巴,低头就想走。 徐峰却挡住他的去路:“你要走可以,得先跟大家说清楚,昨晚是谁干的?你要是不说,我可得拿你这手印去报警了。” 许大茂一听“报警”二字,顿时像被雷劈了一般浑身一震。他哪敢真闹到官面上去?以前干的那几桩小偷小摸虽没真被抓,但一旦动了真章,别说他这点体面了,连饭碗都得砸。 他咬了咬牙,终于抬头,看向围了一圈的街坊邻居,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嘴里却堆出笑:“对不住了大家,是我不对,我这不是……一时糊涂么?以后不敢了,以后真不敢了。” 三大爷冷哼一声:“说得轻巧,谁知道你明天又干啥。” 秦淮茹抱着孩子:“你要是真改了还好,要是再来偷……哼,徐峰家的鸡都比你有骨气。” 这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许大茂脸涨得通红,几乎要炸。 徐峰看着他那副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却格外平静。 “记住了许大茂,”他低声道,“我这鸡窝门口,不光有绳子,有铃铛,还有眼睛盯着你。你要再敢动歪脑子,我不光让你摔鸡屎,我让你跪着出这个院。” 许大茂僵了几秒,最后低头拎起鞋,一声不吭地逃也似地溜回了自己屋里。 阳光渐渐洒进四合院的每个角落,风吹铃响,似是替人出气。 徐峰站在门前,望着那已经恢复宁静的鸡窝,忽然露出一丝笑容:“有时候,斗鸡眼的,还真怕铃铛响。”他说完,转身进屋,门“咯吱”一声合上,只留下一地阳光暖意。 徐峰关上门,屋内瞬间静了下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映出几许疲惫。昨晚的那番话、那场“战斗”还在他脑海中回荡,许大茂的那副模样让他一时有些忍俊不禁,但更多的却是无奈。毕竟,这一切的背后,徐峰心里清楚,自己并非只是为了鸡,而是为了那些能在这个院子里过得安稳的日子。 他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眉头紧蹙,坐在炕沿上,盯着眼前的锅台。虽然今天不再有什么急事,但他的心思并未完全放松。他知道,许大茂并不会轻易罢休,那个男人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轻易认输。只是,徐峰也明白,自己已经为自己在这个院子里争得了几分脸面。如果放任许大茂继续肆无忌惮,自己以后恐怕连站得直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他自言自语道,“只要他知道,徐峰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徐峰眉头一挑,起身打开门,却见聋老太太正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放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老太太的眼睛浑浊,脸上的皱纹早已堆积成了岁月的痕迹,但她的气质依旧刚毅,似乎从不向任何困难低头。 “给你送点吃的。”老太太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然能听出其中的坚定与关心。 徐峰心里一暖,伸手接过篮子,轻声道:“谢谢,老太太。您这身体可得保重,别老是跑来跑去的。” 聋老太太笑了笑,虽然不能说话,但她的笑容足以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温暖。“没事,我这老骨头,还能挺得住。你这人,昨晚都帮我解决了大麻烦,今天我怎么能不帮你点什么呢?” “老太太,您已经帮我很多了。”徐峰感激地看着她,“我也不是一个人能解决问题的人,大家的支持对我来说很重要。” 老太太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光。她虽然听不见,但每次看到徐峰的眼神和表情,她就能感受到他心里的那份真诚。许多时候,院子里的邻里关系复杂,人人心中都有一团火,或是愤怒,或是无奈,甚至有些人连自己心中的火焰都不敢面对。可是徐峰不同,他总是那么直接、坦诚,似乎任何问题都能面对,哪怕这些问题本身令人感到无力。 “徐峰,”老太太突然停下,语气认真了几分,“许大茂这个人,你得小心点。我知道他表面上看起来挺憨,实际上心机很重,你不能小看了他。” 徐峰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并不觉得老太太是在无的放矢,反而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股沉甸甸的警告。“我明白。”他说,声音低沉,“不过我心里清楚,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作弄我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能坚持自己的立场就好。人到老了,最怕的就是没了骨气,连做事都看别人的脸色。” 徐峰不由得笑了,目光柔和:“老太太,您放心,我不会丢了这个院子的脸的。” 两人对视片刻,气氛显得轻松了许多。老太太拍拍手,又说道:“去,别站在门口,吃了早饭再去忙。” “好的,老太太,我先吃了再说。” 徐峰带着篮子回到屋里,放下包子,心里却有些纠结。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但许大茂那种明目张胆的行为却让他有些愤怒。毕竟,这是直接挑衅了他在这个院子的地位。无论是许大茂的偷鸡,还是他那种充满挑衅的态度,徐峰都不打算容忍。 不久后,徐峰听到院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声响亮的“咳咳”打破了寂静。 “徐峰,出来!”是三大爷的声音,显然他已经等在院门口了。 徐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走向院门。院外,三大爷站在门前,脸色略显严肃,“你知道许大茂昨晚那件事闹得有多大吗?” 徐峰点点头,“我知道。” “三大爷,我能理解你们的意思,但许大茂这个人,你们都不必太过担心。”徐峰语气淡然,“他不是问题,我才是问题。” “你?”三大爷挑了挑眉,“你倒是有点自信。你就这么放心许大茂不再作怪?” 徐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他若再敢犯,我就让他明白,什么叫后悔。” 三大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好,我就希望你能把事情解决好,别再闹成这样。” 徐峰心里清楚,三大爷说的并非单纯的警告,而是对于院子里所有人的一种提醒。这个院子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许多时候一场小小的风波都能让一个人摔得四分五裂。徐峰知道,自己不仅仅要面对许大茂,还要面对这个院子里每一个与他同住的人。 “我明白。”他低声回答,随即回到屋内。 徐峰站在院子里的长廊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阳光透过老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院子里一片宁静,但徐峰的心里却是一片汹涌澎湃。他知道,今天是个不小的决断时刻。许大茂的所作所为已经不仅仅是个人的恩怨,而是整个四合院的秩序问题。为了避免事态再进一步恶化,解决这一切,他必须采取行动。 徐峰深知,光凭自己的力量,许大茂并不容易被制服,这个院子里,最有威望的便是一大爷。虽然一大爷年纪已高,身体略显虚弱,但他人脉广、经验老到,一直是院子里老一辈的主心骨。只要得到一大爷的支持,许大茂再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他决定亲自去找一大爷,商议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当他走到一大爷的院门口时,正巧见到一大爷正在院子里晾晒一些刚洗过的衣服。看到徐峰走来,一大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转为微笑:“徐峰,怎么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有点事,能不能聊一聊?”徐峰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但他很快压下了自己的情绪,直视着一大爷。 一大爷打量了徐峰一会儿,心里一阵明悟。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徐峰进屋,随即关上门。“说,什么事?” “许大茂,最近的行为我忍不了了。”徐峰直截了当地说,“昨晚他又搞事,不仅偷鸡,还借机挑衅,简直是惹事生非。我要找个机会,召开全院大会,把他的行为批判清楚,不然这个院子以后可能会乱。” 一大爷听完,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手里拿着的衣服也没有再晾。“嗯,许大茂这人,确实不简单,已经好多次挑衅了。”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不过,这样的事情不是谁都能随便解决的。你打算怎么做?” 徐峰心里有数,他早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案。“我想把事情挑明了,让大家知道许大茂的为人。如果能把院里的老大爷们叫到一起,让他们一同站出来说话,许大茂就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了。” 一大爷盯着徐峰看了许久,眼中闪烁着一丝赞许的光。他伸手拍了拍徐峰的肩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许大茂这个人,表面上看是个傻大个,实际上心机很深。就像你说的,得让大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峰一愣,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感激之情:“那您支持我召开大会,批判他吗?” 一大爷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支持你,但你也得有个把握。别一时冲动,反而让自己受了委屈。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你要做好准备。”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既然你这么决心,我也不妨帮你一把。” 徐峰松了口气,心里有些暖意涌上。看得出来,一大爷并没有简单地答应,而是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决定。这让徐峰对接下来的计划更加有信心。 “那好,我就依您之言。今天晚上,我们就召开这个大会。”徐峰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露出坚决的光。“我会让大家明白,许大茂不再是院子里的朋友,而是麻烦。” 一大爷点点头,缓慢但坚定地说道:“记住,徐峰,做事要有耐心。我们四合院,是靠大家互相理解和信任来维系的。许大茂再怎么做错,我们也要理智应对,不能一味冲动。” “我明白。”徐峰的语气愈发沉稳,他知道一大爷说的是关键所在。 晚上,四合院的长廊下,老旧的木桌上,菜肴香气四溢,院里人陆续聚集了过来。大家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疑虑,也有人悄悄议论着昨晚的事。徐峰不急不躁,安静地站在一侧,等待着一大爷的开场。 很快,一大爷走上了小小的讲台,清了清喉咙,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脸上不显任何愠色。这个时候,四合院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大家静一静,今天我和徐峰叫大家来,是有事要说。”一大爷的声音不高,却很有威慑力。“许大茂最近的行为,大家都知道,他不止一次地扰乱了院子里的秩序,也伤害了大家的感情。今天,我们就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院子里,随着一大爷的发言,气氛愈发凝重,众人纷纷低声议论,眼神时不时扫向许大茂。徐峰的心跳加速,虽然他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但面对即将来临的局面,还是难掩内心的一丝紧张。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指尖微微颤抖。无论如何,这一场“公审”都将决定许大茂在院子里未来的地位,也可能影响他自己接下来在院里的生活。想到这里,徐峰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许大茂站在人群中,脸色愈发阴沉。他本能地感到不安,虽然嘴巴上还想反驳,但此时的他似乎没有什么话能说出口,内心的愤怒却像火山一般涌动。每当他想要开口时,眼前总会浮现出徐峰那副冷静、从容的表情,这让他的怒火更难压制。他紧握拳头,指节发白,心里想着:这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大爷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许大茂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眼睛,看得清楚。昨晚的鸡丢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徐峰说的也没错,我们这个院子是大家的家,不能容忍坏人破坏。” 话音刚落,几位院子里的老大爷纷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起身,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许大茂这人,咱们大家都认识,心里清楚。他不止一次打扰过院子的秩序,之前大家忍了,可这回事情闹大了,不能再由着他胡来。” “没错,”另一位身材瘦弱的老大爷紧接着补充,“院子里应该是大家互相照应,彼此帮助的地方,谁也不应该让个人的私事影响到大家的生活。” 一大爷微微点头,看向徐峰:“既然大家都表示同意,那我们今天就开门见山,把许大茂的问题解决掉。” 许大茂心里有些发慌,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到自己被孤立了。尽管他嘴巴里一直咬着牙,心里却已经慌得不行。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试图寻求某种支持。然而,院里的人似乎都已默契地站在了徐峰这一边,他们的目光冷静而坚定,让许大茂无从反驳。 “徐峰说的没错,昨晚我确实看见许大茂在鸡窝附近活动。”一位年纪稍轻的院民站了出来,脸色严肃,“他的手里也没什么东西,但不长眼的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 许大茂的脸色瞬间涨红,他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辩解,但一大爷却轻轻挥了挥手,制止了他。 “许大茂,你是个成年人,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一大爷的声音带着一丝威压,“你现在可以选择跟我们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还是继续在这里作践自己的尊严?” 许大茂瞪大了眼睛,内心充满愤怒,但面对一大爷的目光,他的嘴巴又硬生生地闭了起来。毕竟,院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而这个时候,他选择硬碰硬无异于自取其辱。 徐峰站得笔直,目光坚定。他知道,许大茂其实并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而这一切的胜利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大家团结一心的结果。他深知,院子里的人都已经不再容忍许大茂的所作所为,而这也是整个事件真正的转折点。 他转过头,缓缓对一大爷说道:“一大爷,今天这场大会,能不能再深入一些?把许大茂的行为再全面梳理一遍,让大家都明白,他究竟做了多少让人难以容忍的事。” 一大爷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听他发言,“我们不能只解决眼前的事情,许大茂的行为已经影响到院子里的和谐。今天,如果不彻底敲打他,他可能还会再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我支持徐峰的提议,”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是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大爷。他缓缓站起身,神色严肃,“我也曾经看见许大茂在院里胡作非为,今天正好给他一个教训。” 这一番话让许大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心脏猛地一紧。院子里已经没有人在为他说话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不能容忍”的坚定。许大茂意识到,如果自己继续顶下去,不仅自己会被彻底孤立,甚至有可能在这里再也没办法立足。 “够了!”许大茂忽然大声叫道,急促的呼吸使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你们都别以为我怕你们!你们不过是仗着人多,在这里搞得我像个罪人一样!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他话音一落,院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大家都静静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告诉你们,不是我偷的鸡!你们一个个都盯着我,凭什么?!为什么不问问自己,谁家也没少做过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些你们做不出来的事罢了!”许大茂咆哮着,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这个时候,徐峰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轻蔑。他知道,许大茂其实已经被逼得没路可走了。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桌面,语气不急不缓:“许大茂,你的这些话,无论再怎么喊,都改变不了事实。” 许大茂站在自家小屋的窗前,目光死死盯着院子的一角,那里正是徐峰的住所。他的心跳得异常急促,内心却无比清晰。今晚,不能再忍下去了。 他没有忘记今天下午的那个会议,大家对他投来的眼神如同利箭,刺痛了他的心。尤其是徐峰那副冷静、理智的表情,仿佛是看透了他的一切。这让许大茂愈发愤怒,他从未被这样羞辱过。别人可以低头,他却无法忍受被逼到如此境地。 “我不能就这么输给他。”他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感受到冷冽的钢铁触感。那是他从年轻时就佩戴的匕首,刀刃锋利,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今晚,它将会是他复仇的工具。他没有打算直接面对徐峰,而是选择在夜深人静时悄悄行动。这样,他可以避免院子里其他人的干涉,同时也能将徐峰完全出其不意地制服。 许大茂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决定半夜出动,悄无声息地接近徐峰的房间。在他看来,只有通过这一手,才能彻底报仇,解决一切问题。 “你等着,徐峰。”他咬牙切齿地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当夜深人静时,许大茂悄悄起身,拿着那把匕首走出门外。他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四周的黑暗仿佛成了他的庇护,他的动作越来越迅捷,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暗夜的行动。 徐峰的房间在院子的最角落,远离了其他人的住所。许大茂低下头,小心地接近。他知道,今晚如果无法成功,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而一旦成功,他将会重新掌控局势,成为这个院子里真正的主宰。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关键时刻捉弄人。就在许大茂距离徐峰的房间只有几步之遥时,一声细微的响动打破了寂静的夜。许大茂猛地一停,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眼睛四处扫视。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是徐峰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吗?还是院里的其他人忽然醒来? 他屏住呼吸,凝神静听。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那道响动并没有再出现。许大茂松了口气,心中却有些不安。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孤注一掷,再也没有退路。 他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向前迈步。终于,来到了徐峰的房门前。他把匕首的刀刃紧紧握在手中,静静等待着时机。院里的每一声风吹草动都让他神经紧绷,仿佛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生死。 然而,屋内的徐峰似乎并没有打算睡觉。他打开了窗,微微探出身子,眺望着夜空,仿佛在沉思什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异常冷峻。 许大茂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不断地翻滚着各种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他咬紧牙关,猛地扑向门口,抬手举起匕首,准备在下一秒给予徐峰致命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徐峰的目光忽然转向窗外。他的眼神像是穿透了黑暗,看到了许大茂站在院子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间。许大茂的心脏猛地一跳,手中的匕首几乎失去了控制。 “你,来了?”徐峰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带着一丝冷静的平淡。 许大茂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试图快速掩饰自己的意图,但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发出声音。心里恐惧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仿佛一切都失控了。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徐峰的语气不急不缓,仿佛他早已料到这一切。 这一句话让许大茂感到震惊无比。他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徐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徐峰的眼神淡漠,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忽视的威压。 “你知道我会来?”许大茂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峰轻轻一笑,语气平静:“你以为自己能在夜晚悄悄接近我,而我却完全不知情吗?你真以为我会轻易上当?” 徐峰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摔倒声,随即是一阵混乱的喊叫声。 “哎呀!快点!有人倒了!” “是棒梗!他怎么了?” 徐峰微微一愣,心头顿时生出一丝不安。他抬头,看向院门口的方向,那里正弯弯曲曲的小巷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片喧哗。棒梗,四合院里一直脾气温和的人,突然晕倒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许大茂也愣住了,原本准备继续执行的计划瞬间被打乱,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着徐峰。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空气中那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瞬间消散,被一种意外的混乱所取代。 “是不是他出事了?”许大茂低声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深深的不安。 徐峰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无数种可能。他不由自主地转身,快步走向院子的出口。可不管怎么想,他知道,这次的事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意外。 “我去看看。”徐峰的话简单而直接,目光紧紧盯着院子的方向,身体不自觉地加速了步伐。 “我陪你一起。”许大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急切。 两个人几乎同时冲出了屋门,跑进了四合院的公共区域。这里的人已经围了起来,几个人在四周乱转,试图帮忙,有些人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而其他一些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快!把棒梗扶起来!”一个年长的声音大声命令着,周围的人们纷纷上前,试图将倒地的棒梗搀扶起来。 徐峰挤进人群,看清楚地看到,棒梗已经瘫倒在地,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极为虚弱。那一刻,徐峰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不像是简单的昏倒,甚至更多像是某种内伤或者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怎么回事?”徐峰问道,他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些紧张。 一个站在旁边的中年人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清楚。刚才他还好好的,突然就摔倒了,看样子像是受了重伤。” 徐峰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蹲下身,检查起棒梗的情况。他发现,棒梗的脉搏非常虚弱,呼吸也急促不稳,似乎身上有某种伤痛,但并不像是外伤。那种虚弱感让徐峰的眉头紧锁——这不像是普通的晕倒,而更像是某种毒性反应。 他抬头,看向周围的人,尤其是那些开始慌乱的人。“是不是有人见过他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他问,声音沉稳而有力。 人群中立刻有人发出低语,几个人开始交换眼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在这时,徐峰突然听到旁边的一个小女孩低声说道:“我见他今天和许大茂说过话,声音很小,像是谈了什么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徐峰的心中一阵警觉,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许大茂和棒梗的接触,并不是什么巧合。之前的种种异常,或许并非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许大茂?”徐峰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背后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能不只是一个意外。 许大茂看到徐峰的目光,顿时浑身一紧。他紧张地回避着徐峰的眼神,仿佛在那一刻,他的心情也变得异常复杂。 “怎么回事?”徐峰冷冷地问道,语气中不再是之前的淡然,更多的是冷静中的压迫感。 许大茂看了一眼四周,忽然低下头,语气变得低沉:“我……不知道。我们只是聊了几句,你不觉得有些过于夸张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不自信,语调虽然压得很低,但仍然难掩内心的焦虑。 徐峰沉默片刻,他的眼神穿透了许大茂,仿佛想要看穿他所有的谎言。然而,他知道,许大茂不是个容易被逼迫的人,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并不容易。 “行,没关系。”徐峰终于站起身来,转过头对周围的人说道,“大家暂时把棒梗送到医院,再联系他的家人。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行处理。而他自己,则在心里决定,这件事他一定要彻底查个明白。无论如何,今晚的异常一定不是巧合。 许大茂看着徐峰的背影,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再次蔓延开来。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而徐峰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场游戏,恐怕才刚刚开始。”许大茂暗自想着,目光变得越来越阴沉。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沉寂,空气中的每一丝动静都显得格外刺耳。徐峰站在棒梗家门口,心中一阵不安。虽然白天匆忙处理过一些事情,但心里仍然没有完全放下那股隐约的担忧。今天发生的一切,棒梗的突然晕倒,似乎并不像是偶然,而是有着某种更深层的原因。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即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谁啊?” “是我,徐峰。”徐峰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门内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阵轻微的步伐声。门慢慢被打开,棒梗的妻子出现在门口,她的脸色依然显得有些苍白,眼中带着忧虑。“徐峰?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棒梗的事,想过来看看。”徐峰的语气依然温和,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屋内。他的眼睛锐利如刀,迅速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他现在怎么样了?”徐峰忍不住问道,心中一阵不安。 “还好些了,只是身体虚弱,医生说应该没事。”棒梗的妻子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就是那天突然摔倒,吓坏了我们大家。” “他在屋里休息吗?”徐峰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直直地看着她,目光坚定。 棒梗的妻子点了点头,指了指屋内的房间,“他在里面,还是不太好动,你进去看看。” 徐峰点了点头,步伐没有丝毫犹豫地走进屋内。屋里并不大,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静谧的味道。棒梗躺在床上,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看上去似乎已经恢复了不少。看到徐峰进来,他微微睁开眼,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 “徐峰啊,来了?”棒梗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棒梗,你好些了吗?”徐峰走到床边,低下身来,目光停留在他苍白的面容上,语气关切。 “嗯,应该没事了。”棒梗轻轻点了点头,但目光有些游离,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就是最近有点不舒服,头晕。” “你是不是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徐峰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坐在床边,眼睛紧紧盯着棒梗,“今天的事,可能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棒梗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徐峰。可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到底怎么回事?”徐峰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他能感受到棒梗内心的矛盾和不安,“你今天是不是跟许大茂有过接触?你说了什么?” 棒梗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应这个问题。沉默了几秒钟,他终于开口:“我……我知道许大茂最近在做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他找我谈了几次,说了些让我感到不安的话。” 徐峰的心脏猛地一紧,紧紧盯着棒梗的眼睛。他知道,棒梗并不是一个轻易透露自己内心的人,但今天,他的神情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困惑和恐惧。 “你知道些什么?”徐峰的语气急切了起来,“他到底说了什么?” 棒梗闭了闭眼,像是在回想那天的对话。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许大茂……他一直在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关于四合院里的事情,关于大家的事情。每次我们聊到一半,他总是会改变话题,似乎是在试探我什么。他说……他知道我对你有些信任,让我保持警觉。” 徐峰微微皱眉,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浓。他知道许大茂在四合院里的日子并不简单,但从来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接触棒梗。许大茂明显是想在某些事情上操控局势,而棒梗,显然成了他的一颗棋子。 “你觉得许大茂是不是在暗中做了什么?”徐峰忍不住问。 棒梗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他说得含糊其辞,但我总感觉不对劲。那天,我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他就说了些安慰的话,还让我多休息。但就在那之后,我就……晕倒了。”他顿了顿,目光迷茫,“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徐峰心里更是不安。他知道,许大茂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邻居。他的背后,藏着某种更深的阴谋,而这场阴谋,恐怕不仅仅涉及到他和棒梗。 “棒梗,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确认。”徐峰站起身,语气沉稳而坚定,“你先休息,我会找机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棒梗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小心点,徐峰。许大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徐峰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让他无法平静。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更复杂,更危险。许大茂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而他,已经深陷其中。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电话,脑海中闪过许大茂那张阴沉的面容。他知道,今晚,恐怕又将是一场艰难的博弈。 徐峰走出棒梗的屋子,心中依然笼罩着一层阴霾。刚才棒梗的话让他心头一震,许大茂背后的阴谋似乎已经越发明晰,但他并没有完全抓住实质。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棒梗那句让他心生不安的话——“许大茂要设局让你住院。” 他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仿佛有什么危险正悄然逼近。他不敢轻视棒梗的警告,因为棒梗一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能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事情,必定有着相当的理由。徐峰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与许大茂正面交锋,但首先,他必须更清楚地了解背后的真相。 他回到自己房间,拨通了大爷的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大爷,您能不能今晚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想请教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大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老年人的沉稳:“徐峰啊,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徐峰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略作停顿后,才缓缓开口:“我怀疑,许大茂可能正在暗中设计一些事情,他想要让我住院。”徐峰把自己推测的想法简单地告诉了大爷。 电话那头的沉默比平时更为深沉,大爷显然有些吃惊,但他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也有些听说过,但许大茂到底在做什么,咱们得好好查清楚。你现在先稳住,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我明白。”徐峰紧了紧眉头,“只是,许大茂最近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棒梗告诉我,他曾无意间听到许大茂在和别人谈论,要设局让我住院,那个局,可能是有意让我的身体状况恶化。” 大爷的语气变得凝重:“你说的这些,不能不防。许大茂不简单,你要小心为上。既然他已经盯上了你,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容忽视。”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你得多加小心,别让自己掉进他设的圈套里。” 徐峰感到一阵头痛,挂掉电话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房间,而是坐在桌前,深深陷入了沉思。他的脑海中翻涌着各种可能的局面,许大茂究竟会如何行动,如何设局让他住院,为什么又要这么做? 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徐峰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聋老太太,她依旧穿着那件简朴的灰色衣服,双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目光温和而慈爱。 “徐峰,喝点热粥,身体要紧。”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关切。 徐峰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接过她递来的粥,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心头的紧张稍微松了一些,老太太是他在这个院子里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尽管她耳聋眼花,但她的直觉和对人的关怀却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谢谢您,老太太。”徐峰低声说道,接过碗后,轻轻抿了一口。 聋老太太见徐峰没有太多表情变化,似乎有所察觉:“你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 徐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老太太,我可能陷入了许大茂的阴谋里,他想让我住院。” 老太太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是有些吃惊,但很快,她又露出了那种特有的淡然表情。“许大茂?”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慨,“那小子,没安好心。” “我今天去棒梗家看他,棒梗说,他听到许大茂在背后说要设局,逼我住院。”徐峰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总觉得,许大茂的目标不仅仅是让我住院,他背后有其他更复杂的目的。” 聋老太太的眼神变得深邃,她微微点了点头:“你怀疑的没错,许大茂不是简单的人。以前他在村里就有人说他做事非常隐秘,有时做出的事,能让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徐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的感觉也是这样。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做?不能一直被动等待?” 老太太皱了皱眉,低声说:“你要记住,面对许大茂这种人,必须冷静。他不会简单地动手做什么,而是更喜欢通过其他人的手去控制局面。你必须要自己打破他的局,让他知道你不容易被他操控。” 徐峰感到一股清晰的思路在心中浮现,心里的不安和焦虑稍微得到了缓解。他低下头,望着老太太手中温暖的粥,忽然有了新的计划:“老太太,您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我会采取行动,先从小处入手,慢慢找出他的破绽。” 老太太微微笑了笑,眼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你终于明白了,不管面对什么困境,最重要的是不要急于求成。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总能找到破局之道。” 徐峰用力点了点头,心中的决心愈加坚定。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外套,目光穿透窗外的夜色,仿佛看见了那股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等待着他去揭开。 “感谢您,老太太。”他低声说道,“我会谨慎行事。” 聋老太太目送他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却是信任,她知道,徐峰的智慧和勇气,会带他走出这片阴霾。 徐峰站在四合院的大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旧木梳,轻轻地理着自己的头发。春风刚刚吹拂过院子,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湿润的泥土味,院子里满是青翠欲滴的老槐树,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四合院的日子过得平静而温馨,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熟悉的气息。对徐峰来说,这里不仅是一个住所,更是他所有记忆的承载地。 “徐峰啊,别发呆了,去喝点水!”院子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她正在厨房忙活。徐峰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木梳,转身走向院子里那个熟悉的门洞。 走进厨房,母亲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炖着白萝卜汤,香气扑鼻。她看见徐峰进来,笑了笑,拍了拍旁边的凳子,“坐下,喝点水。今天天气挺好,快去院子里待会儿,享受一下阳光。” “嗯。”徐峰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可心底的烦躁却没有消散。他本来是想着,今天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好好地在院子里待上一会儿,可是今天早晨的事情,仍然在他心头萦绕。 早晨,徐峰醒来时,像往常一样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完去买点早点。可是,他走到院子里,却发现了一件让他有些愣住的事——原本放在屋子角落里的电风扇不见了。他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心里有种莫名的焦虑感。 “难道……是有人动了?”他低声嘀咕道。四合院里的人大多是熟人,互相之间有说有笑,关系也算融洽,像是个大家庭。但徐峰知道,有些人做事就像鬼鬼祟祟的,不太显山露水,悄无声息地做些让人无法察觉的事。 他没有多想,直接走向了院子的另一边——许大茂家的方向。许大茂是四合院里最不安分的一个人,外表看上去憨厚老实,实则却总是跟人打交道,时不时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徐峰脑海里翻动着各种可能性,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答案。 来到许大茂家门口,徐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敲了敲门。敲门的声音清脆而短促,像是打破了这份原本宁静的早晨。许大茂打开门,看见是徐峰,顿时露出一副有些意外的表情。 “啊,徐峰啊,什么事?”许大茂的眼神有些飘忽,他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这并未引起徐峰的怀疑。 徐峰扫了一眼他的屋内,心头的疑虑再次被点燃。屋内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许大茂站在门口,不住地打着哈欠,看起来有些神情恍惚。 “我……我家里那个电风扇呢?”徐峰直接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焦急,“你早上是不是拿走了?” 许大茂闻言,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哦,电风扇啊,那个……我今天早上看见它放在你屋里不太合适,就……就给拿走了。” “拿走了?”徐峰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些不对劲,声音压低,“你拿到哪儿去了?” 许大茂似乎有些慌张,他左看右看,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解释,“啊,我……我拿去卖了。”他终于支支吾吾地说出这个话来,眼神躲闪,完全没有一丝平常的从容。 “卖了?”徐峰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你拿我的电风扇去卖?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不是,徐峰,实在抱歉啊。”许大茂赶忙解释,声音有些急,“你也知道,现在天气热,电风扇嘛,谁不想用啊?我……我看你没用,就顺手拿了去卖点钱,想着你也不缺那个电风扇嘛。你放心,我会还给你的,绝对不会不认账!” “你拿了我家的东西去卖,还说什么‘不缺’?”徐峰的声音愈加严厉,“许大茂,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你如果真想用,干嘛不直接借?你总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别人东西!” 许大茂的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他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尴尬与不安。他低下头,嘴巴微微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终,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你能怎么样?电风扇我已经卖了,没了,你能怎么着?你找我麻烦啊?” 徐峰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莫名的怒火,他狠狠地盯着许大茂,心脏跳动得愈加剧烈。许大茂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似乎有些害怕,却又不肯低头认错。 “你……”徐峰咬牙切齿,几乎要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你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别生气,徐峰,别生气,冷静点。”许大茂急忙摆手,生怕徐峰真的动手,“我已经给你说了,我会补偿的,我……我可以给你钱,或者再买一个新的,行?”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低沉却充满威胁,“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可不客气!” 许大茂见状,终于有些慌了,身体微微后退,低声道:“我……我真是看你不在,想着你也没什么用,才拿去卖的。行,我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随便开口。真是抱歉,真是抱歉,徐峰。” 徐峰没有再理他,冷冷地转身离开。心里一片复杂,怒气未曾完全消散,却又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和许大茂争执下去。走回院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沉重了许多。四合院里的一切似乎都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熟悉而温暖的地方。 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看到徐峰回来了,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儿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徐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坐下来接过母亲递来的水杯。他的心却已经完全不再平静,许大茂的行为像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徐峰抿了一口水,水杯在他手中微微发烫。母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你看上去不太高兴,发生什么事了?” 徐峰本能地想要把事情的真相埋在心底,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许大茂不过是拿了个电风扇去卖,最后不管怎么样,都会还回来的。但这股愤怒和无力感却让他不由得想要吐露出来。 “没什么。”他低声回答,故作轻松地把水杯放回桌上。可母亲的眼睛锐利,总是能看透他的情绪波动。 “你可别骗我,脸色都变了。”母亲皱了皱眉,坐到他身旁,“是不是许大茂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是他……”徐峰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不自觉地望向窗外,那边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得院子里一片温暖,却怎么也照不到他内心的阴霾。“他拿了我的电风扇去卖。”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 母亲皱起了眉头,显然有些吃惊,“电风扇?那是你爸从外面带回来的,虽然旧了些,但还是能用的。怎么就……拿去卖了?” 徐峰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无力感。说到底,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许大茂会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毫无预警地动了他的东西。而且,这一切都像是浑然不觉的做了,也许是想起了那句许大茂的解释——“你也不缺。”但真的是这么简单吗?真的是出于“善意”的借用吗? “我也不明白。”徐峰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解释说,是因为看我没用,想给自己家里用。说是‘顺手拿的’,可是我就不明白,明明可以跟我借,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地拿走?” “他这人……”母亲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知道的,许大茂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什么事都得自己先想到,别人有时候都不一定知道他在想什么。” 徐峰默默点了点头。母亲的话虽简单,却戳中了他心中最隐秘的地方。许大茂,从来不是个愿意明着和人说清楚的人,每次的事都总是藏着掖着,做得不光明磊落。心里的一股火气又悄悄升腾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也显得越来越不真实。 “你打算怎么办?”母亲的声音打断了徐峰的思绪。 “我……”徐峰愣了愣,突然感到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说他会还我钱,或者再买个新的。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电风扇是小事,可是他竟然敢直接拿走,不和我打个招呼,真的是让人气愤。” 母亲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徐峰的心情越发沉重,他的目光再次转向窗外,眼前的院子安静如常,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阳光洒下,照亮了这一切。然而,心中那种压抑和怒火却没有随着阳光的照耀而散去,反而更加强烈。 第250章 你们这是欺负人啊! “这豆腐渣工程……呵。”何雨柱低声自语,嘴角冷笑浮现,“你等着,大茂,你这点烂把戏,老子慢慢给你一点一点挑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院子另一头,贾张氏探出头来,见许大茂满头大汗地修着屋顶,眼神中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啐了一口,“活该,叫你胡闹,现在连个像样的床都没了。” 何雨柱听得清清楚楚,抬眼瞥她一眼,冷不丁来了一句:“贾老太太,您要不也出来晒晒您的破床单?看看昨儿大茂赔的那床,合不合格?” 贾张氏一听,顿时捶着腰走出来:“哎呦,何雨柱,你别说,我昨晚一翻身,那新床单就裂了个口子,还是大茂这瘪犊子买的假货,我得让他赔新的!” 许大茂这下是彻底受不住了,顶着满身灰跳下梯子,举着锤子嚷道:“你们这是欺负人啊!我这火都快把命烧没了,还得给你们赔床赔瓦,还要赔脸啊!” 何雨柱悠悠站起身,走近一步,目光如钉子一样定在他身上:“赔脸?你还有脸?许大茂,你要是真男人,就把昨晚那事全说出来,别逼着别人揭你短,不然……你知道我这人,嘴可不严实。” 许大茂咬着牙,喉咙里咕哝了一句什么,终是没敢回嘴。他心里窝着一团火,却被何雨柱死死摁住,动弹不得。院子里的空气像是又被拧紧,哪怕阳光落下来,也遮不住这股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何雨柱拍了拍手,笑容里藏着一股浓浓的讽刺:“继续修,等你修完了,我再来验收。你别偷工减料,不然……你知道的。” 许大茂看着他转身回屋,拳头紧紧攥着,骨节咯咯作响。 何雨柱回到自家门前的小凳上坐下,手里无意识地捏着那根锈迹斑斑的改锥,眼神却仍旧牢牢钉在院子对面,像只潜伏在暗处的狼,静静盯着那只自投罗网的肥兔。 他看着许大茂忙忙叨叨地搬砖头、抬木板,脸上汗水直流,身上脏兮兮的,动作间透着一种彻底的心浮气躁。每一块砖头砌上去,都像是心虚的补丁,连泥浆也涂得歪歪扭扭,不时还哐啷掉一块。 何雨柱心里冷笑,心道:“这样下去,别说住人了,回头一阵风吹过,怕是直接散成废墟。”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拿起跟前的茶缸,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凉水,咂了咂嘴,又重重把缸子搁回木凳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像是有意提醒对面那个心虚的家伙——老子在这儿盯着呢。 这时,贾张氏又晃着胖身子走出来,拿着一块破布边擦汗边骂骂咧咧地说道:“大茂啊,我那床单要新的,听见没有?别以为糊弄过去就算了,我还记得账呢!” 许大茂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最后索性将一根横梁随手往地上一丢,气喘吁吁地靠在梯子上,大声顶了回去:“知道了!天天念叨,烦不烦人!” 院子里其他看热闹的邻居听见这话,纷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眼神交错,嘴角隐隐挂着笑意。 何雨柱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踱步走到许大茂面前,眯着眼上下打量他几眼,忽然低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直戳许大茂的耳膜。 “大茂啊,怎么着?活儿没干好,还敢跟人顶嘴了?”何雨柱的话里带着几分玩味,像是故意在撩拨许大茂那根紧绷的神经。 许大茂抬头瞪着他,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但一想到昨天挨的那顿打,身体里的那股子脾气硬生生被压了下去,只能咬着牙回道:“我……我知道错了,行了?” 何雨柱挑了挑眉毛,伸手在那桶已经结了一层硬壳的泥灰上扣了一块下来,拿在手里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知道错了?你倒是挺认错,可这手艺……啧啧,真给咱们院丢脸。” 他说着,猛地一抬手,将那块硬泥掷到地上,只听啪的一声碎成几瓣,碎屑飞溅到许大茂的裤腿上。 院里看热闹的人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像一群藏在草丛里的蟋蟀,阴阴的,密密的,让许大茂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等着,我这就去弄好材料回来!”许大茂憋着一口气,狠狠放下一句,扔下锤子转身就往院门口走去,脚步急促,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狼狈。 何雨柱站在原地,手插着腰,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嘴里啧啧两声,喃喃道:“跑得倒挺快,也不知道有这份劲头,昨晚上怎么就没能救救你的屋子。” 他回头扫了一眼许大茂那残破不堪的房子,又瞅见自己屋顶那个破洞,心里一阵憋闷。 昨夜那场火,虽然没把他家点着,但屋脊上那块瓦片却烧裂了,雨水一夜漏下来,屋里角落的木箱子全泡了水,衣物、工具都湿得不成样子,连床铺也潮得发霉味。 想着想着,他走到自家屋后,仰头看着那处破洞,心里又生出几分不甘。 “许大茂,等你回来,咱们这账得好好算算。”何雨柱眯起眼,眼底浮上一层冷光,“不光是你自己屋子塌了,连累着老子的家也遭了殃,这口气,我看你怎么还!” 他心里算盘飞快打着:一会儿许大茂回来,若还是敷衍了事,定要再找个茬狠狠教训他一顿。不然这院里的人只怕真以为他何雨柱是吃素的,被人欺到头上还能忍。 正想着呢,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哎呦,大茂摔了!” “快去看看——!” 何雨柱心头一动,立马抬脚往门口走去。只见许大茂抱着一大捆木头跌在泥水里,裤腿湿透,头发黏成一缕一缕的,脸上挂着一大片泥渍,狼狈得简直不像话。 “这是什么玩意儿?”何雨柱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地上那捆木头,眉毛挑了挑。 许大茂咬着牙,闷声道:“旧料……凑合还能用。” “算了,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他轻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去四合院转转,散散心。” 母亲叹了口气,伸手想抓住徐峰的胳膊,“你别生气了,许大茂那人啊,总是这样,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你也别太在意,男人之间的事,冲动了也不好。” 徐峰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出了厨房。四合院的门外,外面空气清新,树影斑驳,微风轻拂而过,仿佛在安抚他满心的焦虑和不安。 徐峰漫无目的地走在院子里,眼神时不时瞟向四周。四合院是一个典型的老旧住宅区,每个人的窗户里似乎都藏着故事,似乎每一扇门后面,都藏着一段或快乐,或难过的回忆。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也承载着每个住户的生活印记。徐峰的脚步轻轻地迈着,突然,一阵吵闹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你什么意思,张大叔?我的东西你敢随便动?”一个声音嘶哑地喊着,仿佛正在和人争执。 徐峰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张大叔家的门口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许大茂。他正站在张大叔家门前,脸色有些尴尬,手中捏着一个旧布袋,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又惹事了?”徐峰心中一动,不自觉地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走近一点,他听清了许大茂和张大叔的对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了你家的东西就可以随便乱来?”张大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 “张大叔,我真是无意的。”许大茂的语气软了下来,显得有些慌张,“我今天看到你家那台电视坏了,就想着,能不能……能不能把它先拿走修修?” “你拿我家的电视?”张大叔冷冷地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当我是傻子吗?” 徐峰站在一旁,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许大茂似乎有些失控了,或者说,他最近做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刚才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似乎并不像是单纯的解释,而是一种巧妙的回避和拖延。 “你自己看着办。”张大叔的话突然间变得沉重,“但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许大茂低下头,眼神有些茫然,似乎不知如何是好。徐峰默默地走开,心中涌上一股不明的情绪。他不知道接下来许大茂还会做些什么,但他隐约感觉,今天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徐峰的脚步没有停,走到四合院的尽头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院落,那里的槐树依旧在微风中摇曳,阳光洒在地上,长出一片斑驳的影子。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 许大茂不知为何,总是让人有种无法轻易捉摸的感觉。今天的事情让徐峰心头愈加不安,脑海中的种种思绪交织纠结,他知道,若是不把事情彻底弄清楚,这种烦躁感就会如影随形。许大茂的行为越来越让人难以容忍,尤其是在和张大叔那场冲突之后,徐峰内心的怒火似乎越发难以扑灭。 他的目标很明确,找许大茂算账,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让他明白,不能随便拿走别人的东西,更不能不经过一番说明就擅自做决定。 走到许大茂的家门口,徐峰停了下来。院子的门是关着的,墙上爬满了藤蔓,一阵微风拂过,藤蔓轻轻摇曳,似乎在提醒他,这个地方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徐峰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许大茂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一丝警觉。 “是我,徐峰。”徐峰直截了当地回应,声音冷冷的,“出来一下。” 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许大茂穿着一件破旧的t恤,脸上挂着些许汗珠,显得有些慌张。看到是徐峰,他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徐峰,怎么了?”许大茂故作轻松地问道,但语气中却掩不住一丝紧张。 徐峰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心中的怒火愈加汹涌。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出个清楚明白,事情就会越发复杂。于是,他沉声开口:“你拿了我的电风扇,怎么说?” 许大茂的眼神一顿,马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哦,那电风扇啊,今天早上我一看,觉得你应该没用,就……” “就拿去了是?”徐峰打断了他,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你知道那电风扇是我爸从外地带回来的,虽然旧了些,但它有我爸的一部分回忆。你这么随便就拿了去卖,根本不跟我打招呼。你当我不知道,你是觉得那是小事,对?” 许大茂愣了愣,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的手下意识地往身后缩了缩,似乎想要退一步,“徐峰,你别这么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爸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实在抱歉,今天早上我……” “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徐峰的声音越发冰冷,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你不仅拿了我的东西,还什么都不告诉我,自己心里觉得不重要就随便拿走。你知道你拿我的东西去卖意味着什么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什么了不起,不值得你尊重?” 许大茂站在门口,背对着徐峰,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应。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微微颤抖,脸色有些苍白,显得比平常更加紧张。他的眼睛闪烁不定,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知道你不高兴,徐峰,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不在家,家里也没人,想给自己家里用,先拿走了。可是我绝对不是想要害你。我也不是故意要得罪你……” “你知道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拿走东西,是不尊重我吗?”徐峰的心跳加速,怒气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要么把电风扇买回来,要么还给我,你给我的‘抱歉’根本换不回我丢掉的东西。” 许大茂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以承受徐峰的怒火,双手紧紧攥着,指尖发白。片刻后,他终于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我知道,徐峰,我已经卖了。电风扇也没有了,钱我给你还回去。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徐峰的愤怒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像是找到了另一个出口,愈加激烈。他盯着许大茂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你以为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吗?拿了我家的东西,卖了,然后用钱来弥补?我爸给我带回来的东西,能用钱来衡量吗?” 许大茂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低下头,像是被徐峰的怒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苦笑着说道:“我知道,徐峰,真是对不起,你别生气了,电风扇的事我可以赔偿你,我不该拿你的东西,也不该做出这么让你生气的事。” “赔偿?”徐峰笑了笑,声音透着一丝冷意,“我需要你赔偿什么?你能买回来我爸的记忆吗?” 许大茂哑口无言,似乎被徐峰的话堵住了嘴。他站在那儿,显得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徐峰的心情越发低沉,眼前的许大茂,虽然一脸愧疚,却依然无法完全理解自己的感受。那种被轻视和忽略的感觉,让徐峰更为愤怒。 “别说什么抱歉和赔偿了,许大茂。”徐峰的声音愈加冷峻,“你自己想想,今天的事,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电风扇的问题,问题是你动了我的东西,却没有尊重过我。这一点,你到底能不能明白?” 许大茂沉默了,低下头,双手紧紧握住门框,身体有些发抖。徐峰感到自己内心的火气已经快要完全失控,目光变得更加冷冽。他知道,不管许大茂说什么,都无法消弭他心中的愤怒,无法弥补他今天的失望。 徐峰坐在自家屋里,昏黄的煤油灯在桌上摇曳不定,映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窗台上结了一层薄霜,屋里的温度低得让人手指发僵。他穿着一件旧军大衣,靠在炕沿上,眼神游离地望着桌上的一本泛黄的老书。那是一本机械原理的教材,徐峰自从调到厂里做维修工后,就格外珍惜这本书,生怕哪天厂里出了大故障,自己无法应对。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徐峰抬起头,眉头微皱,心想这么晚了,谁还会来?他放下书,走到门口,拉开门,寒气顿时灌了进来。门口站着的是秦淮茹,裹着一件蓝色棉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手里提着一个搪瓷碗,碗口上还盖着一块干净的白布。 “徐师傅,没打扰你?”秦淮茹温柔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腼腆。 徐峰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快进来。” 秦淮茹轻轻迈进屋子,屋里的温度虽然不高,但比外面还是暖和不少。她随手将搪瓷碗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掀开白布,顿时一股浓郁的饺子香气扑鼻而来。 “我今儿个包了点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多包了一些,想着你一个人冷锅冷灶的,就给你送点儿来。”秦淮茹说话时有些拘谨,眼神却在徐峰的脸上悄悄扫过。 徐峰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多不好意思啊,你自己家里孩子多,够吃吗?” 秦淮茹笑了笑,眼神中有一丝温柔:“够呢,孩子们都吃过了。这点儿是特意给你留的。”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徐峰不再推辞,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吹了吹,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饺子的汁水在嘴里四溢,白菜的清香和猪肉的醇厚在口中交织,带着淡淡的姜味,格外鲜美。 “真好吃。”徐峰由衷地称赞,眼中流露出久违的满足感。 秦淮茹看着他吃,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你喜欢就好,平时啊,自己也得多做点热乎的吃,别总是凑合。” 徐峰抬眼看她,忽然觉得这昏黄灯光下的女人,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美丽。她的鬓角微微散乱,脸上虽有些倦色,却因为那点笑意而显得格外温暖。 “你这……忙活一天还想着我,真是辛苦了。”徐峰放下筷子,语气里有些感激。 秦淮茹微微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些:“也没啥,就想着你平时太辛苦,没人照顾,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风声呼啸。徐峰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许久不曾有的温情在这一刻悄然弥漫开来。他知道四合院里的人对秦淮茹议论不少,说她精明,说她会算计,可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背负着太多,操劳着一家人的生计,还要在冷漠和风言风语中撑起一片天。 “淮茹,我……谢谢你。”徐峰声音低沉,目光却坚定地望着她。 秦淮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羞涩,随即又淡淡地笑了笑:“都是邻里邻居的,客气什么。” 徐峰没再说话,心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他想起自己这几年在四合院的日子,独来独往,日复一日,像是一颗随风飘摇的孤树,根扎得不深,也无人依靠。而今天这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却让他忽然意识到,这院子里,或许还有人默默关心着他。 屋里那碗热腾腾的饺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徐峰又吃了几个,忍不住感慨:“这味儿,真是正宗。我自己包的,总是发硬,不知道是面和得不对,还是火候没掌握好。” 秦淮茹微微一笑,轻声解释:“可能是面和得有点硬了,包饺子的时候,水要一点一点加,揉得软和些才行。我还放了点鸡蛋清进去,这样煮出来不容易破。” 徐峰点点头,记在心里:“怪不得这么好吃,原来有诀窍。”他放下筷子,抬眼看秦淮茹,眼中透着几分钦佩。 秦淮茹见他吃得香,心里也有了些许成就感。这些年,她总是围着灶台和孩子转,男人早走了,日子过得紧巴巴。可今晚看到徐峰那略显粗糙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心里竟泛起些柔软。 正当两人静静地享受这片刻温馨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粗哑的嗓门:“秦淮茹!你又在这儿作什么妖!” 徐峰和秦淮茹都愣了,随即门“砰”地一下被推开,贾张氏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双手叉腰,脸色铁青。 “哎呦喂!我说呢,怎么屋里没影儿了,敢情是来给人家送饺子了!”贾张氏瞪着秦淮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秦淮茹脸色微变,勉强笑了笑:“妈,我就是看徐师傅一个人冷锅冷灶的,送点饺子过来。” “冷锅冷灶?我看你是冷了自己的心!”贾张氏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满脸不屑,“自己家几个孩子还在家嗷嗷叫呢,你倒是有闲心给外人送饺子。徐峰啊,我告诉你,这女人就是一狐狸精,专会勾搭人!” 徐峰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刚才那股暖意像被寒风吹散。他皱眉道:“贾大妈,话不能这么说。淮茹不过是好心,送几个饺子而已,没什么不妥。” 贾张氏冷哼一声:“哟,还护上了!你知道她什么人吗?那可是搅弄风云的主儿!今儿送饺子,明儿就能搬进你屋,别怪我没提醒你!” 秦淮茹脸色苍白,攥紧了手中的围裙角,嗫嚅着:“妈,您别这么说,我就是看徐师傅平时忙,给他送点吃的,没别的意思……” 贾张氏扯着嗓子嚷嚷:“没别的意思?那你今儿个还特地把鸡蛋都搁饺子里?咱家孙子才吃了几个?你倒舍得!” 徐峰听得有些心烦,冷声道:“贾大妈,孩子吃饱了吗?淮茹说都吃过了,这点饺子不过剩下的,没什么大不了。” “哟,你还替她说话呢!男人啊,都让这狐狸精给迷了眼!”贾张氏越骂越起劲,声音尖利。 秦淮茹的眼眶微微发红,她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妈,您回去,我等会儿就回家。” “回去?回去让棒梗和妹妹饿着肚子?我告诉你,赶紧把饺子拿回去,一个也别剩!”贾张氏一把抢过搪瓷碗,油水溅到桌上,弄得一片狼藉。 徐峰按住碗,语气坚定:“贾大妈,这饺子已经进了我屋,怎么着也是我徐峰的了。淮茹好心好意送过来,您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以后再做饭给孩子们吃。” 贾张氏愣住了,没想到徐峰竟然这么硬气。她张了张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是说……以后你给我们家做饭?” 徐峰一时语塞,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头了,赶紧补救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多的粮食时,肯定也想着邻里帮衬。” 贾张氏冷哼一声,瞪了秦淮茹一眼:“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去,别在男人屋里待着,成何体统!” 秦淮茹咬了咬唇,轻轻点头,声音几不可闻:“徐师傅,那我先回去了。” 徐峰心里一阵烦躁,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开口。看着秦淮茹失落地转身离开,贾张氏还在那儿嘀嘀咕咕:“狐狸精,白瞎了那点粮食!” 待门一关,屋里重归冷清,徐峰长叹了一口气,盯着那碗还剩半碗的饺子,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秦淮茹不容易,可四合院就是这样,谁稍微有点不同寻常的举动,立马就被人嚼舌根。 他伸手拿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发现这次吃起来,竟有些发涩,似乎少了那股温暖的滋味。他心里不禁暗暗自责:或许,自己刚才应该再坚持一下,至少别让秦淮茹那么难堪。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的天色刚蒙蒙亮,屋檐下还挂着未融的冰溜子。徐峰一早就起了床,把昨晚剩下的饺子热了热,简单吃了几口,心里总觉得有些堵。贾张氏的无理取闹让他心里憋屈,更何况,秦淮茹那双含泪的眼睛昨晚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想到这里,他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推开院门时,寒风迎面扑来,让他不由裹紧了军大衣。院子里的槐树光秃秃地站着,偶尔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跳跃在枝头。正准备往外走时,忽然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秦淮茹低声的斥责和一个男人略带调笑的声音。 徐峰眉头一皱,脚步不由加快。拐过弯,就看见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双手抱着一篮刚洗的衣服,面色不悦地往后退。而挡在她面前的,正是穿着一件呢子大衣、梳得油光发亮的许大茂。 “淮茹啊,咱别这么冷淡嘛,我这可是专门过来看看你。”许大茂笑得一脸猥琐,手上还不停地往秦淮茹跟前凑。 秦淮茹皱眉,声音带着几分压抑:“许大茂,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我还得洗衣服呢。” “哎呀,这么大冷天的,洗什么衣服啊,伤手呢。”许大茂眼睛色迷迷地盯着秦淮茹冻得微微泛红的双手,舔了舔嘴唇,“你说你,何必这么操劳呢?要不改天去我那儿,我给你买点护手霜,好好保养保养。” “用不着你管!”秦淮茹一扭头,显然有些恼火。 许大茂脸色一变,语气却仍带着调笑:“淮茹,我可是关心你呢。这四合院里,哪个男人不眼馋你?可就我许大茂是真心的,你总得给个机会?”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秦淮茹转身想进屋,许大茂眼看着她要躲,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声音低沉了几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许大茂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就你那几个拖油瓶,还能指望谁?要是跟了我,吃穿不愁。” 秦淮茹心头一凉,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许大茂,你干什么呢?” 许大茂浑身一僵,扭头看到徐峰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如刀子一般盯着他。他讪讪地笑了笑,松开了秦淮茹的胳膊:“呦,徐峰,你也起来这么早啊。” 徐峰冷着脸,步步走近,声音沉稳:“你干嘛非得在院里纠缠淮茹?这大清早的,弄得像什么话?” 许大茂有些心虚,语气却仍不肯示弱:“我这不是关心她嘛,都是邻里邻居的。” “关心?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徐峰冷笑,目光如炬,“淮茹一个女人拉扯几个孩子,已经够不容易了,你要是真有心帮忙,就干点正经事,别整天惦记些没用的。” 许大茂被噎了一下,脸色难看,眼珠子一转,突然挑衅道:“哟,你这么护着,是不是你也对她有意思?我说呢,昨晚我还听我妈说,你俩屋里热乎着呢。” 秦淮茹脸色顿时涨红,急忙辩解:“别瞎说!我就是给徐师傅送了点饺子,哪有你说的那回事!” 徐峰脸色微沉,语气不容置疑:“许大茂,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你要是再敢乱传,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许大茂自知理亏,怏怏地缩了缩脖子,干笑道:“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认真嘛。好好好,我不说了。”说完,灰溜溜地转身离开,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晦气,白费功夫。” 许大茂走远了,四合院里又恢复了安静。秦淮茹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许大茂的厌恶,也有对徐峰刚才挺身而出的感激。 “没事?”徐峰轻声问,语气里透着关切。 秦淮茹微微摇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让你看笑话了。” 徐峰长叹一口气,心里有些酸楚:“这四合院里的人嘴碎,你别往心里去。”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知道,可是总有那么些人盯着我,稍微做点什么,就能嚼出半天舌根子来。” 徐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自己得多留意些,不能让许大茂这种人再欺负秦淮茹。 寒风吹过,秦淮茹抱紧了怀里的衣物,轻声说:“徐师傅,昨晚的事,谢谢你。” “没啥谢不谢的,都是邻居。”徐峰淡淡一笑,却没告诉她,刚才心里那股护着她的冲动,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是什么。 两人站在四合院的晨光里,虽有些尴尬,却也隐约生出一丝说不清的默契。这种默契像是寒冬里的一抹暖阳,虽微弱,却足够驱散内心的寒意。 四合院的早晨渐渐热闹起来,家家户户的窗户里冒出炊烟,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秦淮茹见院子里的人逐渐多了,怕被人嚼舌根,匆匆道了句“我先回去了”,便抱着衣物回屋。徐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沉甸甸的。 他刚转身准备去打点热水,就听到院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声音轻柔,透着几分俏皮。抬眼一看,竟是娄晓娥踩着高跟鞋,穿着一件艳丽的红色呢子大衣,风姿绰约地走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笑容灿烂地朝徐峰挥了挥手:“徐师傅,早上好!” 徐峰愣了愣,没想到一大早娄晓娥就来了,连忙应道:“娄小姐,您怎么来了?” 娄晓娥一边走近,一边笑道:“别这么见外,叫我晓娥就行。上次不是说好了吗,我做点好吃的来给你尝尝,这不,一早就准备好了。” 徐峰看了看篮子,里面盖着白布,还冒着一丝热气,显然是刚出锅的点心。他有些拘谨:“这太麻烦你了。” 娄晓娥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不麻烦,都是小意思。”她将篮子放在门口的小木凳上,随手掀开布,顿时香味四溢。徐峰一看,是一笼白白胖胖的肉包子,表皮松软,隐隐透出些许油光。 “我自己做的肉包子,刚蒸好的,趁热吃。”娄晓娥笑盈盈地递了一个过来,眼神里满是期待。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包子皮软糯,馅料鲜香,咸中带着一丝甜味。他不由点了点头:“真好吃,比食堂的强多了。” 娄晓娥笑意更深,眼神直直地盯着他:“那下次我再多做点,给你送过来。”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响动。许大茂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瞧,刚才被徐峰呛了一通,他正气不顺呢,想着这小子也不知哪来的运气,竟让秦淮茹惦记上了。可刚走到后院口,就看到这一幕:娄晓娥亲手给徐峰递包子,满脸笑意,甚至还微微俯身,露出白皙的脖颈。 许大茂心里一股火腾地窜了起来。他赶紧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插话:“哟,这不是娄小姐吗?怎么,给徐峰送吃的啊?” 娄晓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啊,我做了点包子,给徐师傅尝尝。” 许大茂脸色阴沉,眼珠子一转,语带调侃:“这徐峰还真是有福气啊,昨儿个秦淮茹送饺子,今儿个娄小姐送包子,真是美味不断啊。” 徐峰皱了皱眉,不喜欢许大茂话里的阴阳怪气,刚想反驳,娄晓娥已经抢先一步,声音清脆而不失锋芒:“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我给徐师傅送点心,是我乐意,碍着你什么事了?” 许大茂有些尴尬,干笑着打圆场:“哎,我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娄小姐别生气。”可心里却憋得发狠:这徐峰算什么东西?秦淮茹围着他转也就算了,连娄晓娥也巴巴地凑上去! 娄晓娥压根儿不搭理他,直接拉了拉徐峰的袖子,柔声道:“徐师傅,你快趁热吃,再凉了可不好吃。” 徐峰看着她的笑脸,心里不禁泛起暖意:“好,我这就吃。”他低头咬了一大口,满嘴肉香,心里却有些茫然:怎么最近总有人来找自己? 许大茂看着两人有说有笑,气得牙痒痒。他憋不住了,冷哼一声:“娄小姐啊,你可得小心点,徐峰这人可不简单,昨晚秦淮茹在他屋里待了好一阵儿,邻里可都看见了。” 娄晓娥愣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在徐峰脸上:“是这样吗?” 徐峰有些无奈:“不是许大茂说的那样,淮茹就是给我送了点饺子,没别的。” 娄晓娥似乎松了口气,嫣然一笑:“我就知道,徐师傅不是那种人。” 许大茂看她完全不吃激将法,气得脸色铁青:“真是见了鬼,咋就偏偏看上这个臭修理工!”他正憋着火,却见娄晓娥不理他,转头继续对徐峰叮嘱:“包子要是凉了,就回锅蒸蒸。我下回做点叉烧包,也给你送来。” “好,好。”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许大茂见此情景,心里直咬牙,忍不住在心里骂道:“狗屎运的小子,啥时候把他挤兑走才好!” 眼看着娄晓娥还在叽叽喳喳地和徐峰聊得欢,许大茂心里更不是滋味。他站在一旁,像个多余的摆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扯了扯衣领,嘴里嘟囔着:“哼,不识好歹!”然后灰溜溜地溜回前院。 徐峰吃着包子,心里却说不出的滋味。他不禁在心里琢磨:娄晓娥到底是怎么想的?许大茂的话虽不中听,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娄晓娥家境不错,怎么会对自己一个修理工上心?他抬眼看了看娄晓娥,正巧对上她明亮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算计,只有满满的真诚与关心。 “徐师傅,你在想什么呢?”娄晓娥微微歪头,声音柔和。 “没什么。”徐峰笑了笑,心中却多了几分困惑和微妙的期待。 徐峰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包子刚嚼到嘴里,竟忘了咽下去。他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了看娄晓娥,发现她正满含笑意地望着自己,那目光温柔又带着些许俏皮,让他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徐师傅,这包子是不是有点咸?”娄晓娥轻轻问道,语气中带着些不安。 “没,没有。”徐峰赶忙咽下嘴里的包子,挤出一个笑容,“刚才走神了,包子很好吃,很软很香。” 娄晓娥这才放下心,轻轻抿嘴笑了笑:“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想起刚才许大茂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心里竟有些发慌。他知道娄晓娥对自己好,可总觉得这份好来得莫名其妙——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修理工,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背景,哪能引起娄晓娥这样的姑娘青睐? “徐师傅,你平时在厂里是不是挺忙的?”娄晓娥问道,眼神里满是好奇。 “嗯,还行,机器一出问题就得赶紧修。”徐峰回答得有些笨拙,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在女人面前就这么不利索? 娄晓娥却不以为意,轻轻笑了笑:“那你可得注意身体,修机器多累啊。我听说,有些零件特别沉,你一个人能搬动吗?” 徐峰挠挠头,嘴角微微上扬:“还好,习惯了,力气大些就能干。” 正说着,门口忽然探出一张脑袋,贾张氏贼眉鼠眼地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哎哟,还真是郎情妾意啊!昨晚秦淮茹,今早娄晓娥,徐峰啊,你艳福不浅啊!” 娄晓娥顿时柳眉倒竖,毫不客气地回怼:“大妈,说话可要讲良心!我给徐师傅送包子怎么了?碍着您什么事了?” 贾张氏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嚷嚷:“嗬,还挺横!四合院里哪个姑娘不老老实实地待着,就你一大清早往男人屋里钻,也不怕臊!” 娄晓娥听得直皱眉,刚要回嘴,徐峰却率先开了口,声音不大却透着冷意:“贾大妈,我屋里啥样不劳您费心。我在这院里过得清清白白,您要再胡乱嚼舌根,可别怪我不客气。”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狠狠瞪了徐峰一眼,嘀咕着:“真是反了天了,这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敢顶嘴了!”说完,恨恨地转身回屋。 娄晓娥看着贾张氏走远,这才缓了口气,轻声道:“徐师傅,真是抱歉,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徐峰摇摇头,语气平和:“不是你的错,贾大妈就那脾气,谁都惹不起。”他看着娄晓娥那略带愧疚的脸,心里不禁泛起些许怜惜,连忙补充道,“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嘴碎,没啥恶意。” 娄晓娥轻轻点头,笑容又回到了脸上:“我才不怕她呢,走嘴巴的人,心里都虚。” 徐峰微微一怔,倒是第一次看到娄晓娥露出这样干脆利落的一面,不由暗暗感慨:平时看着娇娇弱弱,倒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正聊着呢,忽然又听到院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许大茂像是有意无意地凑了过来,假装经过,嘴里嘟囔:“这都什么世道,一个修理工,能被姑娘追着倒贴,还真是少见啊。” 娄晓娥听了,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回怼:“许大茂,你说谁倒贴?” 许大茂故作无辜地摊摊手:“哎,我可没指名道姓,自己对号入座可不赖我。” 徐峰站起身,走到许大茂面前,冷冷地盯着他:“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 许大茂见徐峰面色严肃,心里有些发虚,还是不甘心地撇撇嘴:“我就是随口一说,咋,还不让人说话了?” 娄晓娥突然轻笑一声,声音中透着嘲弄:“许大茂,怎么,昨晚被骂了一顿还没学乖?非要每次出丑才开心?” 许大茂脸色瞬间涨红,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词,哼了一声,悻悻地转身走开。 看着许大茂走远,娄晓娥眼里露出一丝得意,轻轻叹道:“这种人,真是死皮赖脸。” 徐峰也忍不住笑了,难得看到娄晓娥如此伶俐,心里竟有些暗暗佩服:“你可真能治他,许大茂都不敢还嘴。” 娄晓娥扬起下巴,笑意盈盈:“对付这种小人,不用讲理,直接堵回去就行。” 徐峰点点头,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刚才的尴尬和烦躁似乎都被她那爽朗的笑声冲淡了。他心里隐隐有些疑惑:娄晓娥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有着不错的生活条件,为什么偏偏总往自己这里跑? 他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娄小姐,怎么总想着给我送吃的?” 娄晓娥微微一愣,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嘴角弯了弯,轻声道:“因为我觉得,你挺特别的。” 徐峰愣住了,心跳莫名加快,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句话:“挺特别的?”什么意思?难道她对自己……有意思? 娄晓娥见他一脸呆滞,噗嗤笑出声,转身走出院子,边走边回头调皮地说:“好好吃包子,别多想。” 徐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耳边回荡的却是那句暧昧的话,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和疑惑。 许大茂一肚子火憋着,走出后院后还不住地骂骂咧咧。刚才被娄晓娥堵得哑口无言,简直颜面扫地,四合院里来来往往的邻居都看在眼里,暗地里指指点点,让他羞愤难当。 “臭丫头,徐峰这小子真他娘的狗屎运!”许大茂气哼哼地踢了一脚院门,正巧一脚踢在一块石头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走到前院,许大茂越想越憋气,心里那股嫉妒简直要炸了:凭什么?娄晓娥那样的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偏偏看上那个穷修理工?还有秦淮茹,平时对谁都冷淡,怎么就对徐峰那狗东西眉开眼笑?真是气死我了! 越想越不甘心,许大茂眼珠一转,心里生出个主意:不行,我非得把徐峰的面子撕下来!昨晚那档子事,院里人都还没传开,我就去把话散出去,让大家都知道徐峰和秦淮茹有一腿!到时候,看娄晓娥还会不会理他! 想着,许大茂一拍大腿,赶紧往冉秋叶家跑去。冉秋叶是四合院里最爱嚼舌根的婆娘,平日里只要她一开口,院里准得传得沸沸扬扬。 跑到冉秋叶门口,许大茂抬手敲了敲门:“秋叶嫂子,在家呢?”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冉秋叶打开门,眼神警觉:“哟,大茂啊,这么早有啥事儿?” 许大茂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秋叶嫂子,你还不知道,昨晚徐峰屋里有热闹呢!” 冉秋叶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致:“啥热闹?快说说。” 许大茂左右看了看,凑近耳边低声道:“秦淮茹昨晚在徐峰屋里待了半天,咱院里好几个看见的呢!我估摸着,这两人啊,怕是有点不正当的事儿。” 冉秋叶瞪大了眼睛,声音拔高:“真的?秦淮茹和徐峰?哎呦喂,这可是个大新闻!” 许大茂得意地笑了笑:“可不是嘛,我也觉得蹊跷,哪有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往男人屋里跑的?肯定有猫腻!” 冉秋叶抿了抿嘴,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这事儿啊,我得好好琢磨琢磨,等我去跟大伙儿打听打听。” 许大茂笑着摆手:“你去,我也是偶然听说的。”说完,心里得意地回到自己屋里,想着这次徐峰可算栽了,四合院里谁还能看得起他? 然而,事与愿违,消息传得倒是快,可到了中午,徐峰正修着机床,忽然听到厂子里的同事李二宝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峰哥,听说秦淮茹昨晚给你送饺子,还挺热乎的?” 徐峰皱了皱眉:“是啊,咋了?” 李二宝挤眉弄眼地笑道:“哎哟,别装了,四合院里都传开了,说你俩那啥呢!” 徐峰脸色瞬间阴沉:“谁传的?” 李二宝一愣:“还能有谁?肯定是许大茂呗,这事儿不出他嘴才怪。” 徐峰心里火气蹭地一下窜上来,紧紧攥着扳手,咬着牙说:“行,我知道了。” 李二宝见徐峰脸色不对,连忙劝道:“峰哥,别冲动,许大茂那家伙就爱挑事,你别上他当。” 徐峰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没事,我心里有数。” 等到了下班时间,徐峰直接往四合院走去,心里越想越气:这许大茂简直是小人嘴脸,自己不成事儿,还专门挑别人麻烦!秦淮茹清清白白的一个女人,被他这么一说,岂不是毁了名声?不行,今天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 刚进四合院,就看到许大茂正和几个街坊嘀咕,见徐峰进来,眼神闪烁,故作轻松地笑:“哟,徐师傅回来了?今天心情不错啊?” 徐峰冷冷地盯着他,沉声道:“许大茂,你过来。” 许大茂有些心虚,却硬着头皮走过来:“怎么了,有啥事?” 徐峰眼神如刀,声音低沉:“你背后嚼舌根,说我和秦淮茹不清不白?” 许大茂眼珠一转,试图狡辩:“我可没说啊,都是大家议论呢。” 徐峰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许大茂猝不及防,踉跄一下:“你、你干啥!” 徐峰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寒意:“许大茂,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再敢胡说八道,我可不跟你客气!” 许大茂挣扎着,嘴硬道:“哼,你打我试试!我就说了,咋的?” 徐峰冷笑:“你以为传谣不用负责?我不动你,但我要让院里人都知道,今天你许大茂要为你的嘴付出代价!” 四合院里逐渐围上来一群人,看着许大茂被徐峰揪着,窃窃私语。秦淮茹听到动静,也从屋里出来,看到这场面,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劝:“徐师傅,别冲动!” 徐峰松开手,冷冷盯着许大茂:“以后再让我听到一句胡言乱语,后果自负!” 许大茂甩了甩被抓皱的衣领,低头不敢吭声,心里却暗自发狠:徐峰,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许大茂灰溜溜地逃回屋里,气得直跺脚,心里又恨又怕:这徐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以前不都是闷声不响,任人欺负的吗?怎么现在动起手来还真不含糊!可恨! 他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心里暗骂:凭什么我许大茂被人指着鼻子骂,这小子倒成了院里的英雄?不行,我得想个法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正琢磨着呢,娄晓娥又拎着菜篮子进了院子,一路上哼着小曲,面带笑意,走到徐峰门口时,还特意敲了敲门:“徐师傅,你在吗?” 徐峰刚洗完手,听到声音,赶紧去开门:“晓娥,怎么又来了?” 娄晓娥抿嘴一笑:“正好买了点好菜,顺路给你带点过来。”说着,从篮子里掏出一捆新鲜的韭菜和一袋鸡蛋,递给徐峰。 徐峰赶紧摆手:“这怎么行,你买菜也不容易。” 娄晓娥不由分说,把菜塞到他手里,轻声道:“一点心意而已,上次的包子你还没吃完?韭菜鸡蛋馅儿的,下回我再做给你。” 徐峰手里拎着菜,心里有些发热:“晓娥,这么频繁送东西,真不好意思。” 娄晓娥眼眸含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撒娇:“怎么就不好意思了?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我做的包子吗?” 徐峰一时语塞,低头看着手里的菜,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娄晓娥见他这副老实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快把菜收进去。” 正说着,贾张氏又晃悠到门口,眼神阴阳怪气:“哎哟,这又送东西来了?娄晓娥啊,真有本事,天天往男人屋里跑。” 娄晓娥听了,脸色微微一沉,转身看着贾张氏,淡淡道:“大妈,我送菜怎么了?又不偷不抢,您要是眼红,我下次也给您带点。” 贾张氏一时语塞,尴尬地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你啊,也不怕人说闲话。” 娄晓娥丝毫不退让,正色道:“人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做什么,用不着您来指点。” 徐峰怕事情闹大,赶紧上前打圆场:“大妈,娄小姐就是顺路带点菜,没啥别的意思,您别多心。” 贾张氏撇撇嘴,瞪了徐峰一眼:“我多什么心啊?我是替秦淮茹不值呢!好心好意给你送饺子,你倒好,转头又和娄晓娥打得火热,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一出,娄晓娥脸色微变,眼神落在徐峰身上,若有所思:“饺子?秦淮茹送的?” 徐峰有些窘迫:“昨晚的事儿,秦淮茹看我加班回来,做了点饺子,怕我饿着,给我送了些。” 娄晓娥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笑容:“这样啊,那秦姐还挺关心你呢。” 贾张氏见状,赶紧添油加醋:“那可不,咱淮茹心软,总怕别人吃亏。可惜啊,有些人就是不领情!” 徐峰瞪了贾张氏一眼,正想解释,娄晓娥却拉住他的袖子,柔声道:“别跟大妈置气,她就是嘴碎,心眼儿不坏。” 贾张氏被这话堵得一愣,没想到娄晓娥反倒替自己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嘀咕着回了屋。 徐峰松了口气,娄晓娥看着他那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轻笑:“你干嘛这么怕她?真被她吓住了?” 徐峰叹了口气:“不是怕,就是觉得烦。这人嘴巴快,我不想让你和秦淮茹被她嚼舌根。” 娄晓娥抿嘴笑了笑,目光柔和:“没事,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不在乎。” 徐峰听了,心头一暖,抿了抿嘴唇,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院门口有人喊:“许大茂!出来!” 两人循声望去,正是秦淮茹气冲冲地站在院门口,脸色铁青。许大茂正躲在屋里,听到秦淮茹喊自己,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她来干啥?” 秦淮茹一把推开门,进屋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许大茂,你长没长良心?你在外面胡说八道啥呢?谁和徐峰有一腿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脏东西!” 许大茂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哎哎,秦姐,你听我说,我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秦淮茹眼神凌厉,步步紧逼,“我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平日里就够艰难了,你还给我泼脏水?你安的什么心?!” 许大茂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我,我也没说啥,就是……就是大伙瞎猜的。” 秦淮茹气得直跺脚:“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传女人的闲话,你也配?” 娄晓娥在一旁冷笑:“许大茂,做人得有点良心,你这么瞎说,真不怕遭报应?” 许大茂自知理亏,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我,我以后不说了……” 秦淮茹这才冷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回自己屋里。徐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竟生出几分复杂的滋味。娄晓娥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别往心里去,秦姐也是为了名声着急,许大茂活该。” 徐峰点点头,心里暗暗感激秦淮茹的勇敢。看着院子里渐渐散去的人群,他忽然感觉到,四合院的生活,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夜幕降临,四合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炊烟袅袅,饭菜的香味在各家各户的窗缝里飘散开来。徐峰坐在自己屋里的木凳上,低头拨弄着手中的工具,心思却有些飘忽不定。 下午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许大茂挨骂时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让徐峰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可一想到秦淮茹为了澄清谣言而冲到许大茂家,他又隐隐觉得不安。毕竟,这事儿本就无中生有,秦淮茹不过是无辜被牵扯进去,心里那股歉意挥之不去。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徐峰警觉地抬起头,门被轻轻推开,秦淮茹探进半个身子,小声问道:“徐师傅,你在吗?” 徐峰连忙起身:“在呢,进来。” 秦淮茹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碗口冒着热气:“刚炖的排骨汤,想着你一个人吃饭孤单,特意给你送点过来。” 徐峰有些发愣:“这……你刚忙完,还特意做这个?” 秦淮茹笑了笑,把碗放在桌上,语气轻柔:“也不算特意,我今天心里有些不痛快,想着做点好的犒劳自己,也就顺便给你带点。” 徐峰闻到那股浓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顿时有些尴尬,秦淮茹掩嘴笑道:“还说不饿呢,快尝尝。” 徐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轻轻咬下一口,肉质酥烂,汤汁浓郁,带着一股淡淡的生姜味道,驱散了春夜的凉意。他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感激:“真好吃,淮茹姐,你这手艺真没话说。” 秦淮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神略有些黯淡:“能有个人陪着吃饭,哪怕是喝碗汤,都觉得舒服些。” 徐峰心里一紧,抬眼看了看她,见秦淮茹低头轻轻搅动着手指,显得有些落寞。他知道,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日子过得格外艰难,既要拉扯孩子,又要面对各种流言蜚语,心里其实苦得很。 “淮茹姐,今天的事……让你为难了。”徐峰放下碗,认真地看着她。 秦淮茹抬起头,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委屈。平时好心帮个忙,却被人说三道四,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徐峰皱起眉头:“都是许大茂那张臭嘴,改天我再找他谈谈。” 秦淮茹轻轻摇头,叹息道:“算了,四合院就这样,谁家出了点事,都会被嚼烂。其实,我不怪你,就是觉得……做个女人真不容易。” 她声音轻柔而低沉,透着无尽的疲惫和心酸。徐峰心头微微一颤,忽然有种冲动,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徐峰愣了愣:“谁啊?” 门被推开,娄晓娥探头进来,笑意盈盈:“徐师傅,我给你送点小菜过来——”话刚说到一半,看到屋里坐着的秦淮茹,笑容僵在脸上。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秦淮茹站起身,冲娄晓娥点了点头:“晓娥,你也来了?” 娄晓娥笑得有些勉强:“嗯,顺路给徐师傅带点炒花生和凉拌黄瓜。”说着,把菜放在桌上,眼神在秦淮茹和徐峰之间来回打量,心里有些不自在。 徐峰忙解释道:“那个……秦姐炖了排骨汤,给我送了点过来。” 娄晓娥轻轻“哦”了一声,神情平淡,但眼底却泛起一丝失落:“那你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秦淮茹笑着接话:“晓娥,你也一起尝尝,刚炖好的,还热乎着。” 娄晓娥摇摇头:“不用了,我家里还炖着豆腐汤呢,得赶紧回去。” 说完,她勉强一笑,转身快步离开,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徐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竟有些难以名状的沉重。 秦淮茹看了看徐峰,轻轻叹息:“娄晓娥对你,怕是有些心思呢。” 徐峰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我……我哪知道。” 秦淮茹轻笑,眼底透出一丝复杂:“男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迟钝。晓娥这样的姑娘,愿意一趟趟给你送菜,难道是因为闲得无聊?” 徐峰沉默了,低头继续喝汤,心里却乱作一团。他知道秦淮茹说得有道理,可面对娄晓娥那含蓄的表达,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秦淮茹见状,微微叹息,起身收拾碗筷:“徐师傅,我就不打扰你了,这汤喝完就行,碗我明天再来取。” 徐峰忙站起来:“我送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秦淮茹摆摆手,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出屋子,走到院子里时,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徐峰家的窗户,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夜风轻拂,四合院里一片宁静,只有墙角的风铃偶尔叮当作响,似乎在低语着某种未解的心事。徐峰站在门口,望着秦淮茹离去的背影,心里浮现出一丝怅然。 他回到屋里,轻轻关上门,屋子里弥漫着排骨汤的香气,却怎么也驱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沉闷。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洒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泛着清冷的光泽,像极了徐峰此刻的心情——有些迷茫,有些沉重,却又透着一丝淡淡的暖意。 刚才娄晓娥那一闪而逝的落寞,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而秦淮茹走时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晓娥对我有心思?”徐峰苦笑了一下,低声自语,“我一个粗人,哪懂这些。” 正琢磨着,门外忽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还没等徐峰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徐峰,开门!” 徐峰愣了一下,赶紧起身去开门,门一拉开,就看到何雨柱站在门口,一脸凝重,眉头皱得像个疙瘩。 “柱子哥,你怎么来了?”徐峰有些意外。 何雨柱没理他,直接探头往屋里瞅了一圈,神色警惕:“秦淮茹呢?是不是在你这儿?” 徐峰一愣:“啊?她刚回去了,怎么了?” 何雨柱脸色放松了一些,但眼神仍旧带着几分不悦:“刚才我在院门口看见她从你屋里出来,怎么回事?” 徐峰有些无奈:“她炖了点排骨汤,给我送了点过来。” “就这?”何雨柱的眼神有些狐疑。 “就这。”徐峰肯定地点点头。 何雨柱走进屋,拉了把椅子坐下,手里还拎着个酒壶,随手往桌上一放:“来,喝两口。” 徐峰有些莫名其妙:“这……柱子哥,你这是?” 何雨柱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心里堵得慌,得找个人说说话。” 徐峰挠了挠头,也倒了一杯,陪着喝了一口,问道:“柱子哥,你今天咋了?” 何雨柱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上,皱着眉头道:“还不是因为淮茹,刚才看她从你屋里出来,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徐峰听了,眉头微微皱起:“柱子哥,你不会是听了许大茂那混账话?” 何雨柱咂咂嘴,脸上露出不屑:“我才不信那家伙的鬼话!可我就是不舒服,淮茹天天往你这儿跑,院里人背后说啥,你心里清楚?” 徐峰叹了口气:“我知道,可她也是好心,怕我一个人吃饭凑合。” 何雨柱冷笑一声:“那她怎么不去别家?偏偏就跑你这儿?徐峰,我不怪你,可你得清楚,淮茹这女人,心思深着呢。” 徐峰愣了愣,正色道:“柱子哥,你什么意思?” 何雨柱拍了拍桌子,声音压低:“我也不怕说实话,我心里是惦记淮茹的。她带着三个孩子,日子不好过,我能帮就帮,可你看看,这院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成天跑你屋里,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影响的可是她自己!” 徐峰听到这话,心里一沉。他从没往那方面想,只觉得秦淮茹是出于邻里情谊,才会时常照顾他,可现在仔细想来,确实有些过于频繁了。 “柱子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淮茹姐好。”徐峰认真说道,“可她也不是那种不顾名声的人,大概是觉得我一个人冷清,才过来看看。” 何雨柱摇摇头,目光复杂:“徐峰,你这人心善,可也得有个分寸。要是让人抓住了话柄,最受伤的还是淮茹。我这不是怪你,只是提醒你,别让她为难。” 徐峰陷入沉思,回想起秦淮茹刚才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轻轻点头:“柱子哥,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些。” 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忽然笑道:“其实,我知道你这人实诚,院里就你最老实。淮茹跟你说话,估计也是因为觉得心里踏实。可不管怎么说,咱们男人得护着她,不能让人背后戳脊梁骨。” 徐峰端起酒杯,一口闷了:“柱子哥,我听你的。” 何雨柱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徐峰,我就知道你明事理。走,喝酒,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两人边喝边聊,话题从院里的八卦聊到厂里的事,何雨柱说起今天厨房里闹耗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徐峰也跟着乐了起来。 直到夜深,何雨柱才晃晃悠悠地离开。徐峰送他到院门口,看着他摇晃的背影,心里却依旧有些沉重。 他回到屋里,坐在桌前,回忆着何雨柱的话。也许,自己真的忽略了一些东西。秦淮茹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自己,是否真的仅仅因为邻里情谊?还有娄晓娥,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的女孩,是不是也在悄悄表达些什么? 徐峰抓了抓头发,觉得脑袋有些发涨。他从没想过这些复杂的情感问题,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突然被这两个人牵扯进来,心里竟有些慌乱。 窗外夜色渐深,四合院里只剩下几声虫鸣,徐峰望着昏黄的油灯,低声叹了口气:“唉,这感情的事儿,真是比修机器还难搞。”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还笼罩在清晨的薄雾中,院子里只听见几声早起的鸟鸣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徐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昨晚陪何雨柱喝了不少,脑袋还有些昏沉。 他刚走出屋门,就看到何雨柱拎着一个破旧的水桶,正皱着眉头站在厨房门口,地上一片水迹,看样子是刚刚洒出来的。 “柱子哥,怎么了?”徐峰快步走过去。 何雨柱回过头,一脸无奈:“这破水龙头,彻底坏了,怎么拧都拧不紧,刚才一拧就崩了,水直往外喷,我好不容易才把总阀关上。” 徐峰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水龙头的金属接缝处明显生锈,还有裂开的痕迹,估计是老化了。 “这水龙头用的年头太久,里面的胶圈老化,拧再紧也没用。”徐峰分析道。 何雨柱重重叹了口气:“正赶上今天食堂要做大锅菜,这要没水,锅都刷不了,食材也洗不干净,厂里工人还不得闹腾!” 徐峰站起身,拍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哥,别急,我去库房看看有没有备用的水龙头,修好应该不难。” 何雨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哎,还是你小子靠谱,麻烦你了。” 徐峰笑了笑:“都是哥们,客气啥。” 话音刚落,秦淮茹正好拎着一篮子菜进来,看到厨房门口积水,立刻皱起眉头:“柱子哥,这咋回事?” 何雨柱无奈地摆摆手:“水龙头坏了,我正愁着呢。”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厨房要是没水,这一天饭都做不成。要不我去厂里食堂借用一下?” 何雨柱摇头:“借也不方便,咱院里这灶台不通水,平时就靠厨房这唯一的龙头,要是一直坏着,日子可就难过了。” 徐峰插话道:“淮茹姐,别急,我去库房找零件,修好就行。” 秦淮茹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徐峰,你真是手巧,啥都会。” 何雨柱见秦淮茹笑得温柔,心里不由得有点吃味,干咳了一声:“咳,我这就去开库房门,你跟我一起。” 徐峰点点头,跟着何雨柱往库房走。一路上,何雨柱忍不住嘀咕:“淮茹那眼神,看你像看宝似的,真不知道她心里咋想的。” 徐峰没接茬,心里却隐隐觉得别扭。他知道何雨柱对秦淮茹有意思,自己不过是帮忙修个水龙头,至于这么在意吗? 到了库房,何雨柱翻找了半天,总算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个崭新的水龙头和一卷生料带。徐峰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行,有这个就好办了。” 两人回到厨房,秦淮茹已经把地上的积水擦干净,还把菜篮子放在灶台上。看到徐峰回来,她忙问:“东西找到了?” “嗯,有备用的。”徐峰蹲下来,拧开旧水龙头的接头,发现里面锈蚀得相当严重,连阀芯都卡住了。他皱起眉头:“难怪漏水,整个龙头都报废了。” 第251章 拿这破烂东西搭屋 何雨柱冷笑一声,伸脚轻轻一踢,只听咔嚓一声,那堆木头中竟然有几根直接从中断开,内部早就被虫蛀成了空壳。 院里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哄笑,连带着几声叹气。 “我说大茂啊……”何雨柱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摇头,“你这是修屋呢,还是自己挖坑跳呢?拿这破烂东西搭屋,不怕晚上塌下来,把你压成肉饼啊?” 许大茂满脸涨红,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敢顶嘴,只能像条被人踩住尾巴的狗一样,窝囊地抱起那些碎木头,一步一挪地往自家门前走去。 何雨柱站在原地,望着他那可怜巴巴的身影,心头却一点也不怜悯,反而生出几分暗爽。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许大茂,你欠我的,总得一点点还回来。 他收回目光,转身回到自家门前,嘴角勾起一个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弧度。 “慢慢来,大茂,咱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许大茂抱着那堆破木料跌跌撞撞回到自家屋前,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脸上挂着脏兮兮的泥渍,连走路的姿势都显得有些狼狈不堪。木屑和碎泥混在一起,粘在他裤腿上,像是刚从沟里爬出来似的。 何雨柱半倚着门框,双手抱胸,看着这一幕,眼神里带着一抹淡淡的揶揄。他并不急着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看一场闹剧,看得津津有味。 许大茂把木料堆在地上,正想捡起锤子继续干活,却发现几根原本就被蛀空的木头此刻在雨水泡软后,竟然已经压成了一滩泥浆似的废料。他愣了愣,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心里又羞又怒。 周围的邻居们三三两两地站着看热闹,有人小声嘀咕: “啧,这活还不如让个小孩来干呢。”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花钱请个木匠!” 声音虽低,可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字字句句像是针扎似的刺进许大茂耳朵里。他握着锤子的手指一阵青一阵白,整张脸都快拧成一团了。 何雨柱终于开口了,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大茂,你这是修屋呢,还是给自己挖坑埋自己呢?就拿这点破玩意儿,也敢往屋上搭?亏你还是干过文工团的,连这么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许大茂咬着牙,脸色一阵发青,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把锤子重重往地上一砸,转身吼道:“你行你上啊!”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嘴角一挑,眼神里划过一抹冷意,脚步一挪,慢慢走近许大茂,盯着他那因为气急败坏而涨红的脸,声音低沉又有力:“我上?我当然行。可问题是,修的是你自己的破屋子,不是我的。你自己点的火,自己扛着。怎么,怨别人了?”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不失理,又句句扎心,让许大茂瞬间哑口无言,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小兽,想咬人却又没胆子上前。 何雨柱瞥了一眼那摊破烂木料,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懒洋洋的调侃说道:“要不这样,大茂,你干脆搭个窝棚算了,用这些破料子,也省得浪费工夫。” 院子里又爆出一阵哄笑。 许大茂气得差点跳脚,但看着周围一张张看笑话的脸,心底那点自尊死死压着他,让他发不出火来,只能捏着拳头,转过身去,狠狠将地上的木料踢得四散开来。 “哼,看你还能蹦跶多久。”何雨柱心里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自己屋门前,心思却没闲着。 自家屋顶那个破洞还在呢,这总得想办法补一补,不然天一黑,露天睡觉的就得轮到他了。 他琢磨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偏西,晚饭前这点功夫,不够重新砌瓦,可简单盖一下,倒是能凑合过一晚。 于是,他把家里能用的东西翻了个遍,找出几块旧瓦片,还有一张破旧油布,扛着梯子就往屋顶上爬。 屋顶上风大,瓦片零零散散躺着,有的已经裂成两半,踩上去嘎吱作响,像随时要塌陷一般。何雨柱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一边嘴里嘀咕着:“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着一帮搅屎棍过日子。” 他先把破油布拉开,用几块比较完整的瓦片压在边角,然后用手里的改锥一点点把油布边缘固定在破瓦缝隙上。 阳光斜斜照下来,把他额头的汗水映得闪闪发亮。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却顾不上擦,专心地补着屋顶,每一个动作都又慢又沉稳,似乎在用尽全身的耐心去抵御这场生活中的狼狈。 忽然,下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何雨柱低头一瞥,只见许大茂灰头土脸地抱着一捆干草和几根树枝,低着头往回走,看样子是打算临时搭个窝棚过夜。 他嗤笑一声,心里暗道:“活该。”又转回头继续忙活自己的屋顶。 干着干着,何雨柱忽然听见许大茂在下面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但断断续续飘进耳朵里:“……都怪姓何的……要不是他……老子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何雨柱手上动作一顿,眉头一皱。 “还敢骂老子?”他冷冷一笑,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的火气,但又强压着,告诉自己没必要和这种人斤斤计较。 可是那股火气就像猫爪子,挠得心头痒痒的,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赶紧修完屋顶,可心里却早已打定了主意:今晚得给许大茂再上一课,让他知道,惹了何雨柱,不是嘴上骂几句就能翻篇的。 太阳慢慢沉了下去,天边染上了一抹浓重的橘红色,像被血染过的幕布,厚重、压抑。 院子里的人慢慢散了,只剩下零星几家开始生火做饭,炊烟袅袅升起,带着柴火和饭菜的混杂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而院子的角落里,何雨柱站在屋顶上,眼神如同夜色中即将出鞘的刀锋,静静地盯着下面那个忙着搭窝棚的许大茂,眸光冷得几乎能把空气都凝住。 何雨柱看得直摇头:“平时真该多检查检查,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罢工了。” 徐峰拆下旧龙头,拿出抹布仔细擦干净接口,然后用生料带一圈圈缠好,最后把新水龙头安装上去,拧紧后试了一下,水流顺畅,滴水不漏。 “好了,修好了。”徐峰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油污。 何雨柱伸手接过水龙头使劲拧了拧,见没有再漏水,这才满意地点头:“行,妥当!徐峰,你这手艺真不赖,赶明儿我请你喝酒。” 秦淮茹笑着夸道:“徐峰真是能干,这么快就修好了,柱子哥,你可得好好谢他。” 何雨柱撇了撇嘴:“这还用你说?我和徐峰啥交情,兄弟嘛,互相帮忙!” 徐峰笑笑:“柱子哥,别总喝酒,身体要紧。” 何雨柱咧嘴一笑:“没事,我这身板硬朗着呢!” 秦淮茹看着两人打趣,忍不住摇头笑道:“就你们男人啊,喝酒当水喝,小心哪天身体受不了。” 何雨柱不服气地挥挥手:“那哪能呢?我这不是能扛活吗?” 秦淮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能扛活也不能乱来,有空多吃点补汤,别光喝酒。” 何雨柱听着秦淮茹的关心,心里有点美滋滋,故作不在意地挥挥手:“行了,我去拿柴火,早点开灶,不耽误做饭。” 看着何雨柱离去的背影,秦淮茹又看向徐峰,语气温柔:“徐峰,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大家伙都没法吃饭呢。” 徐峰憨厚一笑:“举手之劳,淮茹姐别放在心上。” 秦淮茹低头整理菜篮,嘴角却不自觉地翘起。心里想着:这个徐峰,平日话不多,可总是在关键时候帮自己一把,真是靠得住。 厨房水声淅沥,灶台火苗噼啪作响,徐峰看着秦淮茹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四合院虽吵闹嘈杂,却也充满了人情味。 徐峰正准备离开厨房,突然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谁在墙角捣鼓什么。他眉头微微一皱,警觉地朝声音来源处走去。 走到厨房侧门的小巷子时,他透过半掩的门缝往外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弯着腰,鬼鬼祟祟地蹲在水管旁,似乎在拧什么东西。 徐峰心头一紧,定睛一看,果然是许大茂!那家伙正拧着旧水龙头的接头,手里拿着一把小扳手,嘴里还嘀咕着:“这回看你们还怎么做饭!” 徐峰眼神一冷,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昨天水龙头坏掉,根本不是自然老化,而是许大茂故意搞破坏!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火气,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扳手“啪嗒”掉在地上,转头一看,发现徐峰正站在门口,眼神冷峻地盯着他。 “许大茂,你干什么呢?”徐峰沉声问道。 许大茂脸色刷地一白,赶紧站起来,勉强挤出个笑容:“哎呀,徐峰,你吓我一跳!我……我看这水龙头还漏水呢,过来瞅瞅。” 徐峰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步步逼近:“是吗?怎么不喊我一声?还偷偷摸摸地蹲这儿捣鼓,怕是做贼心虚?” 许大茂脸色难看,嘴硬道:“我哪有!我就是好心帮忙,怕水管又出毛病。” “许大茂,”徐峰声音冷硬,带着压迫感,“昨天厨房水龙头突然坏了,害得柱子哥差点没法做饭,你怎么解释?” 许大茂顿时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说道:“谁知道呢,这水龙头年头久了,自然就坏了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峰盯着他,眼神锐利:“你手里的扳手怎么解释?而且,我刚才可亲眼看见你在拧接头,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偷偷搞的?”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索性破罐子破摔:“徐峰,我告诉你,别血口喷人!我就是过来看看,怎么就成了我搞破坏了?你有什么证据?” 这时,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围过来,何雨柱走在最前头,看到许大茂站在水管旁,顿时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大茂,你在这儿干啥?” 秦淮茹也走过来,见徐峰和许大茂对峙,忙问道:“徐师傅,出什么事了?” 徐峰直接指着许大茂,沉声道:“昨天厨房水龙头坏了,害得做饭差点耽误。我刚才看见他在拧水管,八成是昨天也是他干的。” 许大茂气急败坏,瞪着徐峰:“你别冤枉人!我就是瞅着水管不对劲,看看而已!” 何雨柱脸色铁青,走过来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大茂,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 许大茂挣扎着,急忙喊道:“何雨柱,你松手!我没干坏事,凭什么抓我?” 四合院里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小声说道:“昨天水管坏得怪突然,难不成真是许大茂搞的鬼?” “平时就他爱惹事,这次搞破坏也不奇怪。” 听着众人的议论,许大茂脸色更加难看,拼命挣脱何雨柱的手,愤愤道:“我说了不是我!你们不能凭空冤枉人!” 徐峰冷静地说道:“行,那咱们看看证据。” 他指着水龙头接头上的崭新划痕,淡淡道:“我刚换上去的新龙头,接口处被人用硬物刮过,这种痕迹,和你手里的扳手完全吻合。” 秦淮茹立刻走上前查看,果然看到新水龙头上有细小的刮痕,皱眉说道:“大茂,这扳手确实是你的?” 许大茂见事已败露,索性破口大骂:“行了,我承认了!就是我弄坏的!可那又怎么了?谁叫何雨柱总在院里摆谱,徐峰又跟我抢风头,我就是看不惯!” 何雨柱气得青筋暴起,一拳砸在厨房门框上:“许大茂,你就是个没事找事的混账东西!害得我差点误工,工友们差点吃不上饭,你还有理了?” 秦淮茹气愤地摇头:“大茂,你这样害人,良心过得去吗?” 徐峰冷哼一声:“许大茂,做人讲良心。你平时挑拨是非也就罢了,这次破坏厨房设施,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许大茂被众人指责,心里也有点发毛,咬着牙狡辩:“我……我就是想让何雨柱出点丑,谁让他平时总抢我风头!” 何雨柱冷笑道:“就你这点出息,还想抢风头?今儿我就找大伙评评理,看看到底谁该挨骂!” 徐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低声道:“算了柱子哥,既然知道是他干的,以后多留意点就是了,没必要把事闹大。” 何雨柱瞪了一眼许大茂,咬牙道:“行,看在徐峰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但许大茂,你给我记住,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许大茂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灰溜溜地溜回自己屋里,脸色难看至极。院子里的人看他那狼狈模样,都忍不住摇头叹息。 徐峰松了口气,看向何雨柱:“柱子哥,别气了,反正修好了,别因为他坏了心情。” 何雨柱哼了一声:“哼,真是个祸害!” 夜色如墨,四合院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猫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徐峰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发呆,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 许大茂白天那副嚣张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自己平时忍让,不代表软弱,今天他搞坏厨房水管,差点让何雨柱没法做饭,这种卑鄙的手段,实在让人憋屈。 “这家伙不长记性,我看不能再由着他了。”徐峰暗暗想着。 他缓缓坐起来,瞥了眼窗外,四合院的灯光早已熄灭,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地上,映出些许冷意。他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确定院里没有动静后,迅速闪身走向许大茂家的厨房。 许大茂那边的厨房紧挨着院墙,平时他总吹嘘自己在厂里得了便宜,搞到了一套崭新的铝制水管,安装在灶台旁边,还炫耀过好几回。想到这里,徐峰嘴角微微一扬:“正好,你不是喜欢显摆吗?今儿我让你也尝尝漏水的滋味。”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厨房,透过窗户一看,屋里黑漆漆的,许大茂呼噜声震天响,显然睡得正熟。 徐峰推了推厨房门,发现没锁。他轻轻推开一条缝,悄悄钻了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准确找到那根新铝水管。管道上还残留着许大茂自己装上去时打的螺丝钉,特别醒目。 徐峰从腰间掏出一把小改锥,灵活地插入接头处,轻轻一撬,螺丝就松动了。他知道,许大茂这家伙偷工减料,用的都是最廉价的螺丝和密封垫,根本承受不了太大的力。 几下捣鼓下来,水管接头处已经有些松动,徐峰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螺丝已经松得差不多了。想到白天许大茂那副嚣张样子,徐峰心中不禁冷笑:“许大茂,这回也让你尝尝水漫金山的滋味。” 徐峰又轻轻转动了一下阀门,确保一开水就会漏。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留下痕迹后,才悄然退了出去。 刚回到自己屋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隔壁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就是许大茂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哎呀!淹了!我家水管漏了!” 徐峰忍着笑,赶紧钻进被窝,装作睡觉。果然,不一会儿,四合院的人纷纷点起灯,何雨柱披着衣服跑出来,大声喊道:“谁在闹什么?大半夜不让人睡了?” 许大茂裹着一件单衣,踩着满地的水,气急败坏地冲出厨房:“我的水管坏了,地上全是水!” 秦淮茹也拎着个油灯走过来,看了看狼狈的许大茂,皱眉问:“许大茂,你家水管怎么回事?” 许大茂脸色难看,怒气冲冲地说:“肯定是有人故意弄坏的!白天我才检查过,好好的,怎么就漏了!” 何雨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哟,报应来的挺快啊!你不是刚才还笑话我厨房水龙头坏了吗?咋就轮到你了?” 许大茂梗着脖子:“什么叫报应?我可是冤枉的!这水管我刚换没多久,质量没问题,肯定是有人故意搞破坏!” 听到这话,徐峰在被窝里差点笑出声,心想:这许大茂真是活该,白天害人,晚上遭殃,算是老天开眼了。 院里人围成一圈,看着许大茂忙着拿水桶接漏水,忍不住嘀咕:“这可真是报应啊,白天刚捣乱,晚上就出事。” 何雨柱故作严肃地说道:“大茂,你该不会是心虚,自己整坏了?不然怎么就这么巧?” 许大茂涨红了脸,瞪眼嚷嚷:“我心虚个啥!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这时,刘海中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补刀:“哎哟,许大茂,这也太巧了?是不是白天你做了啥亏心事,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许大茂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喊:“滚蛋!刘海中,别落井下石!” 秦淮茹好心提醒:“大茂,先别吵了,赶紧关总阀,不然家里真成水帘洞了。” 许大茂猛然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跑去院角的水阀处,手忙脚乱地拧紧,水声这才渐渐停下来。 院里人看热闹完了,见水不再流,便三三两两散去,许大茂站在湿漉漉的地上,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怒,嘴里小声骂骂咧咧:“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何雨柱摇头笑笑,拍了拍徐峰的房门:“徐峰,睡了吗?许大茂那边漏水,没吵到你?” 徐峰假装迷迷糊糊地回答:“啊?怎么了?我刚睡下,啥动静啊?” 何雨柱哈哈笑道:“没事儿,许大茂家水管坏了,折腾得跟跳脚猴似的,算是活该!” 徐峰低声笑了笑,翻身继续躺下,心里畅快无比:“让你许大茂平时嚣张,看你这回怎么收场。” 次日清晨,四合院刚刚亮起几盏油灯,空气中还弥漫着夜晚残留的凉意。院子里,几个早起的妇女正准备去挑水,许大茂家的门“哐”地一声猛地推开,许大茂顶着一头乱发、脸色难看地走出来。 他脚下踩着湿漉漉的门槛,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怒火。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把家里积水收拾干净,偏偏地面还湿滑得很,一大早就差点摔个跟头。 院里的刘海中正巧经过,见许大茂灰头土脸地走出来,忍不住打趣:“哟,大茂,怎么着?昨晚睡水床啊?” 许大茂瞪了他一眼,火气一下子窜上来:“滚蛋!你小子少在这儿挤兑我!” 刘海中耸耸肩,笑嘻嘻地继续往水井方向走,心里暗想:活该,谁让你平时嘴欠,这回算栽了。 就在这时,何雨柱扛着菜篮子从大门口进来,看到许大茂那狼狈样,顿时哈哈大笑:“大茂,你这形象,活脱脱像个落汤鸡啊!” 许大茂心里窝火,忍不住嚷道:“何雨柱,别拿我开心!我告诉你,昨天绝对是有人故意搞破坏,我怀疑就是你!” 何雨柱一听,脸色一沉:“哟,我害你?你少给我泼脏水!我那水龙头昨天才修好,哪有闲心管你那破水管?” 许大茂不服气:“就你那人缘,平时四合院里多少人看不惯你,肯定是你叫人整我!” 何雨柱叉腰冷笑:“许大茂,我劝你把话放干净点。要不是昨天徐峰帮忙,我那灶台今天还干不了活。你是不是记错了人,嫌疑最大的可是你自己!” 正争执间,徐峰从屋里出来,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便走过去:“怎么回事?一大早吵什么呢?” 许大茂指着何雨柱,不满地道:“你问他!我家水管漏了,昨天才好的,今儿又坏了,我怀疑就是他干的!” 徐峰挑眉,心里暗笑:看来这家伙真是无耻,坏事做绝还反咬一口。 他面色平静地说道:“大茂,别乱猜测。昨晚我一直在屋里睡觉,没听见什么动静。再说了,水管破裂,多半是接头没拧紧,你自己有没有检查过?” 许大茂一愣,顿时哑口无言。仔细一想,昨天他确实急着修补,随便拧了两下就算完事,后来又急着睡觉,哪里顾得上仔细检查? 见许大茂面露迟疑,徐峰淡淡说道:“许大茂,你平时爱耍小聪明,可水管这东西,一旦安装不当,受水压影响,哪天不出事?你自己弄坏了还怪别人,合适吗?” 许大茂嘴巴张了张,心里气得不行,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算了,懒得跟你们废话,我自己修去!” 何雨柱见他吃瘪,心里乐呵,瞥了徐峰一眼,压低声音道:“小子,这一手漂亮,干得利索。” 徐峰轻轻一笑,没多说什么。 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秦淮茹端着一盆洗好的青菜走过来,见许大茂还在厨房里鼓捣水管,不由皱眉:“大茂,怎么又坏了?” 许大茂低着头,心里憋屈极了:“不知道咋回事,这水管怎么就不结实。” 秦淮茹轻声劝道:“要不找徐峰帮忙看看?他修水管挺在行的。” 许大茂脸色发青,猛地摆手:“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徐峰没理会许大茂的赌气,自顾自地坐在门口削木头。何雨柱凑过来,低声问:“昨晚真是你干的?” 徐峰挑了挑眉,装傻道:“我昨晚睡得可香,啥都不知道。” 何雨柱抿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你鬼精,许大茂这回算是栽了。不过这事儿你可得小心点,别让他抓着把柄。” 徐峰点头,心里很清楚,四合院里人多嘴杂,凡事都得小心些。他知道许大茂不是省油的灯,这次出丑,心里肯定不服,往后还会找麻烦。 想到这里,徐峰抬头望着天,心中暗暗琢磨:得找个机会再敲打敲打这家伙,省得他没完没了地折腾人。 这时,娄晓娥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兜猪肉,正好看到许大茂一脸愁容,便好奇问道:“大茂,你家又怎么了?” 许大茂心里窝火,没好气地回道:“水管坏了呗,烦死了!” 娄晓娥皱了皱眉,看了看旁边的徐峰,故意笑着说:“要不让徐峰帮你瞧瞧?他可是修水管的能手。” 许大茂一听,差点气得跳脚:“不用!我自己能行!” 娄晓娥掩嘴偷笑,悄声对徐峰说道:“看把他气的,真是活该。” 徐峰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削木头,心里却觉得今天这早晨格外轻松愉快。许大茂在厨房里忙活着,骂骂咧咧,却怎么也弄不好水管,越弄越急,地上又开始冒水了。 看着这一幕,徐峰心中暗笑:这许大茂,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折腾了大半天,许大茂依旧没能把厨房的水管修好。水龙头时不时地漏水,弄得厨房地面湿漉漉的。他气急败坏地蹲在地上,用手狠狠拧着接头,可不管怎么使劲,那水龙头就是不听话,依旧往外渗水。 “妈的,什么破水管!”许大茂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脑门上沁出几滴汗珠。他转头一看,徐峰正坐在门口削木头,神情悠闲自得,似乎根本没把他的窘态放在心上。 许大茂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甘心。按理说,平时他和徐峰关系也不算太好,自己总爱在厂里挑事,徐峰一般都懒得搭理他。但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家里这破水管修不好,不光他自己麻烦,晚上娄晓娥回来非得骂死他不可。 想着想着,许大茂脸上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勉强扯出个笑容,慢悠悠地走到徐峰身边,挤出几分讨好的语气:“那个……徐峰啊,你这会儿忙啥呢?” 徐峰头也不抬,继续用小刀削着木棍,淡淡地回了一句:“削个凳腿,厂里有个活儿让我顺带做一下。” 许大茂讪笑着搓搓手:“哎呀,徐峰,你看你这手艺,真是巧啊。” 徐峰停下动作,抬眼瞅了瞅他,语气不冷不热:“有事直说,别整这些没用的。” 许大茂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说道:“嘿嘿,那个,我家水管……还漏着呢。昨晚修了一夜,今天又折腾半天,这水就是止不住。” 徐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不是说自己能修吗?怎么,现在搞不定了?” 许大茂咬了咬牙,忍着不爽,点了点头:“嗐,我那扳手不好使,接头拧不紧。想着你那工具齐全,能不能借我用用?” 徐峰心里暗笑:哼,平时趾高气扬,现在还不是得来求我?不过,他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慢慢地把木棍放下:“工具倒是有,不过我借你,你能用得了吗?” 许大茂立刻拍胸脯保证:“能用能用!我昨晚就是工具不顺手,不然早修好了。” 徐峰瞥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好笑,知道这家伙嘴硬,便故意拖长声音道:“要不,我跟你过去看看?” 许大茂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弄,你借我工具就行!” 徐峰看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慢悠悠地站起身,从工具箱里拿出两把扳手和一卷防水胶带,递过去:“喏,这个扳手是加长柄的,省力。还有这个防水胶,接头缠几圈,漏水的地方就能堵住。” 许大茂接过工具,赶紧点头:“哎,好嘞,谢谢啊!” 徐峰忽然补充了一句:“对了,水管接头别拧太紧,铝管子容易裂。慢慢拧,试试再加紧。” 许大茂满口答应,转身匆匆跑回厨房。 厨房内 许大茂把工具放在地上,瞅了瞅水管,心里暗自咬牙:“这回非弄好不可,省得让那群人看笑话!” 他按照徐峰的说法,先在水管接头上缠了几圈防水胶,再用加长扳手慢慢拧紧,边拧边盯着接缝,生怕一不小心又裂开。 一圈圈缠好,许大茂松了口气,打开水阀试了一下,水流顺畅,没有漏水迹象。他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嘿!果然还是我厉害!不就是个水管嘛,难不倒我!” 正在得意时,门口突然响起徐峰的声音:“许大茂,搞好了?” 许大茂吓了一跳,差点扳手掉地上,赶紧转过身干笑两声:“搞好了,搞好了!还多亏你这工具趁手!” 徐峰走进厨房,扫了一眼,见水管果然不再漏水,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嘛,终于学会修水管了。” 许大茂脸上一红,嘴硬道:“哼,这点活我早就会,就是昨晚工具不合适!” 徐峰没接他的话茬,只是淡淡说道:“行了,记住,下次水管有问题,先检查接头,再看阀门,不要一上来就蛮干。” 许大茂点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忽然门外传来娄晓娥的声音:“大茂,你怎么还在厨房?早饭呢?” 许大茂立刻慌了神,回头喊道:“哎,晓娥,我这不是修水管嘛,马上就好!” 娄晓娥走进厨房,看了看水管,又看了看徐峰,疑惑地问:“徐师傅,你帮忙修的?” 徐峰淡笑着摆摆手:“没有,许大茂自己修好的,我就借了个工具。” 娄晓娥狐疑地看了一眼许大茂,心里嘀咕:他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可看着地上干净利落的工具,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道:“好了就快点做饭,我还饿着呢。” 许大茂擦了擦额头的汗,急忙应道:“好嘞,马上做。” 徐峰看着许大茂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不禁暗笑:这家伙,嘴硬心虚,倒是挺有趣。转身回去继续忙自己的活,耳边却还隐约听到许大茂在厨房里小声抱怨:“这破水管,真折腾人!” 想到昨晚自己动的手脚,徐峰微微一笑:就让许大茂长长记性,也好让这家伙以后少耍些小聪明。 许大茂忙忙活活地做着早饭,厨房里烟雾缭绕。刚才修水管的那点成就感,早就被娄晓娥的催促给冲淡了。虽然水不再漏了,可厨房地面依旧湿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再滑倒。 就在这时,娄晓娥端着碗走进来,看到许大茂那副忙乱的样子,皱眉问道:“怎么还没好?你昨晚干啥去了?早上到现在还没做完饭?” 许大茂扯了扯嘴角,强笑道:“不是水管漏水嘛,昨晚修了大半夜,今天早上又折腾半天,这不刚修好嘛。” 娄晓娥听了,脸色有点缓和:“水管修好了?这回不会再漏了?” 许大茂赶紧拍胸脯保证:“放心,这回稳当!徐峰那家伙还以为我修不好,哼,我许大茂还能被这点小事难住?”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行了,吹什么牛皮,赶紧做饭,别耽误我上班。” 院子里 徐峰坐在门口,拿着木块雕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厨房那边,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他倒不怕许大茂真把这事儿查出来,这家伙平时满嘴跑火车,估计心里还在暗暗得意,以为真是自己技术高超。 正在这时,何雨柱从食堂方向回来,远远就看到徐峰,扬声道:“徐峰,上午食堂那批肉到了,咱们工友说晚上一起弄点下酒菜,你有空不?” 徐峰抬头笑道:“有空啊,晚上我去帮忙。” 何雨柱咧嘴一笑,走近时压低声音说道:“早上我看许大茂跟你借工具,那小子脸色臭得跟茄子似的,肯定是吃了瘪。你小子不会真动了他的水管?” 徐峰故作惊讶:“我哪有那闲心?昨晚睡得可香,什么都不知道。” 何雨柱哈哈一笑,拍了拍徐峰的肩膀:“行了,你这嘴硬的样儿,我还不知道?别的不说,这次干得漂亮!让许大茂受点教训,省得他天天张狂。” 徐峰笑了笑,继续埋头雕刻,心里却清楚,何雨柱其实早就猜到了八九成,只不过懒得拆穿而已。 许大茂家的厨房 饭菜终于上桌,娄晓娥看了看简单的炒青菜和玉米粥,皱起眉头:“怎么才做这么点?你平时不是还会炒个肉片什么的吗?” 许大茂挠挠头,心虚地解释:“嗨,昨晚实在累了,没来得及去买肉。这不是想着赶紧把水管修好吗?” 娄晓娥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就你那点破事儿,成天折腾。今天下班别忘了去买点肉,我可不想天天吃这些青菜。” 许大茂讪讪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暗暗不爽:娄晓娥怎么老是这样,自己修水管这么辛苦,她也不表扬一句,倒是天天挑刺儿。要不是为了这个家,他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中午时分 四合院的太阳渐渐升高,屋檐下洒下一片金黄的光晕。徐峰正在院子里打磨木块,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刘海中跑过来,脸上满是惊讶:“徐峰!你知道吗?许大茂又出事了!” 徐峰愣了一下,眉头微皱:“又怎么了?” 刘海中喘了口气,凑近低声道:“他那厨房水管,刚刚又漏水了!这次比早上还厉害,水流了一地,娄晓娥气得破口大骂!” 徐峰听完,差点笑出声来:看来许大茂那根水管,确实撑不住了。也怪自己昨晚动手脚时没想到,那铝管本就老化,稍微一松就容易裂,怪不得这次直接崩开。 何雨柱正巧从院外回来,听见这消息,乐得直拍大腿:“哈哈,这回许大茂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刚刚吹牛说修好了,转眼又坏,这脸打得可真快!” 徐峰嘴角微微上扬,故意问:“大茂这次咋说的?” 刘海中幸灾乐祸地笑道:“还能咋说?在厨房里直嚷嚷,说水管质量有问题,怨厂家坑人。我看八成是他自己修不利索,装模作样弄坏了。” 徐峰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心里却想:看来许大茂自己也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但死要面子,不敢承认是自己技术不行。 这时,娄晓娥的声音在厨房里炸开:“许大茂!你干什么吃的?水管才修好又坏,是不是根本没修对?!” 许大茂有些委屈地辩解:“我修对了,谁知道这管子不结实,刚拧紧就崩开了!” 娄晓娥不依不饶:“平时见你吹牛吹得挺厉害,真有事了就这点本事?早知道还不如让徐峰来修!” 许大茂听到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憋屈极了。他低声嘟囔:“徐峰就徐峰,有啥了不起的……” 何雨柱冲徐峰挤挤眼,悄声道:“看来大茂这次真是自作自受,娄晓娥这嘴可够呛的。” 徐峰淡淡一笑:“他不是嘴硬嘛,既然不肯认错,就让他自己折腾去。” 看着许大茂在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徐峰心里忽然觉得,这种不用自己出面就能让对方吃瘪的感觉,格外畅快。 厨房里,许大茂蹲在水管旁边,手忙脚乱地试图用布堵住漏水的地方,可那水一股劲儿地往外喷,根本控制不住。娄晓娥站在一旁,双手叉腰,脸色阴沉:“许大茂,你到底行不行啊?水管才修好,怎么又漏了?” 许大茂心里窝火,可也知道在媳妇面前不能再嘴硬,便憋着气道:“这管子质量太差了,我也是没办法。”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徐峰听到动静,慢悠悠地走过来:“大茂,又出问题了?” 许大茂一抬头,看到徐峰那副淡定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尴尬:“嗨,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水管刚拧紧就又崩开了。” 徐峰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接头那地方已经有了明显裂痕,显然是因为扳手用力过猛导致的。他摇摇头,耐心解释道:“你这水管接头老化了,铝制的,不能拧太紧。不如换成铜的,耐用一些。” 许大茂愣了愣,有些讪讪地问:“铜的?那不得去五金店买吗?” 徐峰点点头:“我之前修何雨柱家厨房时,顺手买了几个铜接头,备用着呢。你等着,我去拿。” 娄晓娥听到这话,连忙说道:“徐峰,那可真是麻烦你了。这大茂,一点小事都搞不定。” 许大茂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也不好反驳,只能低头继续捣鼓着水管。 几分钟后 徐峰拿着铜接头和生料带回来,蹲下仔细拆卸旧接头,边拆边说道:“看,这个铝接头表面有裂纹,拧得太紧就容易崩开。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别急着用蛮力。” 许大茂在旁边听着,心里暗自后悔:昨天急着收拾,压根没检查管子的材质,结果弄巧成拙。嘴上却硬撑道:“哼,我就是没注意,早知道用铜的,肯定没这麻烦。” 徐峰懒得和他计较,拧下旧接头后,仔细用生料带缠了几圈,再把铜接头装上,缓缓拧紧,不紧不慢,丝毫不着急。 看到徐峰那沉稳的动作,许大茂有些心虚:看来自己确实是操之过急了。平时总觉得修修水管是小事,真到动手时,却发现手法和经验还是差了一截。 水管修好后 徐峰打开水阀,干净利落的水流顺畅地流了出来,没有一滴漏水。许大茂长出一口气,讪笑道:“这下好了,总算省心了。” 娄晓娥忍不住数落道:“你看,还是徐峰会修,你昨晚瞎捣鼓啥?水都快灌满厨房了。” 许大茂讪讪地说:“我这不是没想到嘛……下次我注意。” 徐峰笑了笑:“没事,水管这玩意儿,平时多检查,尤其是厨房这种用水多的地方,接头松动是常事。” 娄晓娥端着洗好的青菜走回锅旁,打开锅盖准备烧水,结果刚倒进锅里,就听到“哗啦”一声,水从锅底漏了出来,溅得满地都是。 “啊!这锅怎么也漏了?”娄晓娥一脸惊讶,低头查看才发现,锅底有一道明显的裂痕。 许大茂皱着眉头:“咋回事?这锅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徐峰走过去仔细一看,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裂缝,发现那是锅底受热不均导致的金属疲劳,裂纹处已经生锈:“估计是用火太猛,水锅烧干过,金属热胀冷缩后裂开了。” 娄晓娥不满地瞪了许大茂一眼:“肯定是你上回烧水忘关火,水干了还在烧!我就说呢,怎么闻到一股焦味,你还说是隔壁炖肉的香味!” 许大茂有些心虚,低声辩解:“我那不是一时大意嘛……” 徐峰笑了笑,随手拿起锅子翻看:“这锅用得也有些年头了,铁锅容易生锈,平时烧水后最好擦干,免得积水腐蚀。要不这样,今天我有空,帮你们去铁匠铺换个锅底,这裂缝补不住,还是直接焊接一个新的靠谱。” 娄晓娥连忙道谢:“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徐峰。” 许大茂撇撇嘴,心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服气:徐峰这家伙,不光水管修得好,连锅底问题也看得门清。 徐峰看出了许大茂的别扭,淡淡说道:“换锅底也不贵,铁匠铺认识的师傅,三两下就能弄好。你下次烧水注意点,别再烧干了。” 许大茂硬撑着笑道:“行,行,我知道了。” 这时,何雨柱从食堂回来,看到厨房里三人围着锅,忍不住调侃道:“咋的?水管修好了,又开始琢磨锅了?大茂,你家今天是水火不容啊。” 许大茂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少幸灾乐祸!” 何雨柱嬉皮笑脸地靠近徐峰:“要不下午我陪你去铁匠铺,顺道买点肉回来,晚上加个菜?” 徐峰点点头:“成,一会儿忙完就去。” 娄晓娥看着两人搭话,心里有些安慰,忍不住叹道:“徐峰啊,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家今天这厨房可要乱成一团了。” 徐峰淡淡一笑:“街坊邻里,互相帮忙嘛。大茂,下回有啥活,别硬撑,招呼一声就是。” 许大茂闷声点了点头,心里虽然有点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徐峰确实比他强。 下午,阳光洒在四合院的青砖地面上,斑驳的影子在微风中晃动。徐峰扛着锅,何雨柱提着一篮子鸡蛋,两人慢悠悠地朝铁匠铺走去。 走到半路,何雨柱压低声音笑道:“徐峰,刚才我在院子里听许大茂嘀咕,说啥你修水管是故意坑他,怎么听着有点意思啊?” 徐峰嘴角微微扬起:“他说啥就啥呗,反正水管是他自己修崩的。我不过借了工具,帮着换个接头而已。” 何雨柱嘿嘿一笑:“这家伙,平时就好面子。昨天晚上我路过他家,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估计水管那会儿就已经开始漏了。” 徐峰假装若无其事地道:“可能是老化严重了。” 何雨柱看他那副淡定的模样,也不再多问,心里却清楚:徐峰这人,看着不声不响,实际心思细腻,昨晚许大茂那点小动作,估计早就被他看穿了。 铁匠铺 铁匠铺的老板老黄正在打铁,看到徐峰和何雨柱走过来,笑着挥了挥手:“哎哟,是徐师傅啊!啥风把你吹来了?” 徐峰把锅递过去,解释道:“老黄,麻烦你帮忙看看,这锅底裂了,能不能换个新的?” 老黄接过锅,敲了敲裂缝,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这铁锅年头长了,金属疲劳,焊补不划算。换个锅底简单,我这还有合金铁板,焊上去更结实些。” 徐峰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顺便帮打个铆钉,结实点。” 老黄笑呵呵地应着,立刻动手开始敲打。 何雨柱在旁边打量铺子里的其他铁器,随口问道:“徐峰,你说许大茂咋就不肯服软?明知道自己搞不定,还非要逞能。” 徐峰笑笑:“有的人啊,活得就是面子,比啥都重要。他那性子,嘴硬心软,折腾半天还是要人帮忙。” 何雨柱点点头:“也是。他平时嘴上说得凶,真遇到事,自己都不知道该咋办。昨晚我还瞅见他偷偷摸摸往你家这边瞄呢,估计就是怕你发现。” 徐峰淡然一笑:“看他那样子,我还真想问问他:水管是不是被自己修崩的?” 何雨柱捧腹大笑:“哈哈,得了,真问了,估计大茂能气得跳脚!” 铁匠铺里火花四溅 老黄把新的锅底焊好,擦了擦额头的汗:“好了,徐师傅,焊得结实着呢!以后用这锅,注意别烧干,铁锅一旦干烧,容易再裂。” 徐峰感激地接过锅,仔细检查了一遍:“手艺不错,结实多了。多少钱?” 老黄摆摆手:“哎,邻里街坊的,收你个成本价,两块钱就行。” 何雨柱痛快地掏出钱:“我来,我来,今天可是我叫他来的,算我请客!” 老黄乐呵呵地接过钱,目送两人走出铺子。 回四合院的路上 何雨柱拎着锅,边走边感慨:“说实话,徐峰,你要是不帮许大茂,那家伙估计得折腾到晚上。要是再把锅给烧坏了,娄晓娥非得撕了他不可。” 徐峰轻声道:“做人嘛,有时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是他那性子,真得改改。” 正说着,远远看到秦淮茹正站在巷口,似乎在等人。见徐峰走近,她眼睛一亮,笑盈盈地打招呼:“徐峰,何师傅,你们去哪儿了?” 何雨柱笑道:“去铁匠铺修锅,这不是许大茂家的锅漏了吗?让徐峰帮着弄。” 秦淮茹眉头微蹙:“又是许大茂啊,这人怎么净惹麻烦?昨晚我还听见他们家吵吵嚷嚷的。” 徐峰点点头:“水管漏水,锅底也裂了,今天总算都修好了。” 秦淮茹脸上带着几分钦佩:“真是辛苦你了,大茂那人不靠谱,还是你细心。” 徐峰笑了笑,不置可否。何雨柱倒是逗趣道:“可不是嘛,这家伙还不知感恩,整天嘴硬。” 秦淮茹抿嘴一笑,轻声道:“要不是有你们帮忙,娄晓娥怕是早闹翻天了。对了,徐峰,晚上要不要到我家吃饭?今天正好包了饺子。” 何雨柱一听,眼睛亮了:“有饺子?我也去凑个热闹!” 秦淮茹笑着点头:“好啊,一起,我包了好些,孩子们也吃不完。” 徐峰略一思索,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回到院子,徐峰将修好的锅交给许大茂。许大茂拿着锅底,抿了抿嘴,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谢了啊。” 徐峰淡淡道:“不客气,下次注意别干烧。” 娄晓娥倒是满脸笑容:“徐峰啊,真是多亏你,这锅修得真好。” 许大茂在一旁小声嘀咕:“下回我肯定自己修。” 徐峰听到,嘴角微微一扬,没接这话茬,转身和何雨柱走向秦淮茹家。看着他们的背影,许大茂攥紧锅把,心里暗自不服:“哼,下次我肯定能搞定!” 娄晓娥却狠狠敲了他一下:“还嘴硬呢?你倒是学学徐峰,别总瞎逞能!” 许大茂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郁闷,嘴上却不敢反驳。他知道,今天这事要不是徐峰帮忙,自己还真整不明白。可转念一想,自己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凭啥就比不过徐峰?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徐峰坐在桌前,眼睛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饭菜的香气弥漫在四合院的小院子里,温暖而亲切。阳光透过木窗洒进屋内,照得他脸上一片柔和的光,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日常的安宁。 \"徐峰,饭做好了,快过来吃。\" 秦淮茹站在厨房门口,声音温柔而轻快,像是一个老友呼唤着久未归家的亲人。 徐峰应了一声,站起身,走向饭桌。他一直记得秦淮茹做饭的样子。她戴着一副简单的围裙,柔顺的黑发随意地绑成一个发髻,面容温婉,带着几分贤淑的气息。她是那种典型的邻家姑娘,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还有鸡蛋汤,味道应该不错。\" 秦淮茹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汤,递到他面前,眼中带着期待。 徐峰微笑着接过勺子,心里暖洋洋的。自从两个月前住进这座四合院以来,他和秦淮茹的关系逐渐变得熟络。她温柔体贴,总是知道如何让他感到舒适和放松。四合院的日子平凡而宁静,每天和她一起吃饭、聊天,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波澜。 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浓郁的酱香立刻充斥口腔,肉质酥软,味道的层次丰富,简直像是吃到了家的味道。秦淮茹的手艺,一直让他感到惊叹。 \"嗯,味道真不错,茹姐,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徐峰笑着夸奖。 秦淮茹轻轻一笑,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低下头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从不喜欢太多的赞美,更多的是默默地付出,默默地做好每一件小事,尤其是对待徐峰,她更是如此。 然而,正当他再次夹起一块红烧肉时,突然感觉到嘴巴里有些异物。那种不该存在的东西,微微一硬,让他的牙齿轻轻地碰到了一些不自然的东西。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心里突然有些不对劲。 他没有立刻吐出来,而是轻轻地咀嚼了一下,想要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就这一瞬间,似乎一根丝线一般的东西滑过了他的舌尖,他的心跳猛地加快。那不是食物,那是一根细细的头发。 \"茹姐\" 他抬头看向秦淮茹,心里一阵疑惑,脸上却掩饰不住的尴尬和惊讶。那根头发确实很长,黑色的,丝丝缕缕地搭在红烧肉上,几乎要将他刚刚咀嚼的部分完全包裹。 秦淮茹愣了一下,目光也随之落到徐峰手中的那根头发上。她的脸色微微一变,顿时露出了几分尴尬和慌乱的神色。她急忙伸手过来,想要替他拿掉那根头发,但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收回了。 \"对不起,徐峰…\" 秦淮茹的声音有些微弱,带着一丝愧疚和不安。她低下头,似乎不敢看他的眼睛。那种歉意的眼神,让徐峰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茹姐…\" 徐峰顿了顿,轻轻放下了筷子,表情有些复杂。这种情况在他过去的生活中,几乎从未发生过。四合院的生活看似平静而和谐,但这一刻,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我…我马上去重新做一份,你等着…\" 秦淮茹低声说完,便急忙转身去厨房。 徐峰愣愣地坐在桌前,眼神有些迷茫。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静静地望着那碗已经被放下的饭菜,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丝疑问——这根头发,究竟是怎么混入饭里的?它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出自秦淮茹的发丝,毕竟她的发型一向端正,头发柔顺得几乎没有任何凌乱的迹象。 而且,秦淮茹的表情也太过于慌乱了,仿佛她自己都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发生。她一向做事谨慎、细致,从不马虎。可是,刚才的这一幕,让徐峰的心中涌现出一种不明的疑虑——这是不是一个意外?还是说,背后隐藏着一些他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徐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吸一口气,思绪开始四散开来。这个四合院虽然看起来宁静,却似乎也在无形中掩藏着一些难以言明的秘密。那种安稳的表象,似乎也掩盖了某种潜在的危险。徐峰甚至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只是无意间卷入了一场暗潮汹涌的局面。 厨房里传来了锅铲碰撞的声音,秦淮茹的动作显得有些急促,她似乎很希望能够快速解决这件事。徐峰不再急于去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心里的疑虑却渐渐加深。 他低下头,望着那根挂在红烧肉上的头发,心中开始暗自琢磨。倘若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失误,又怎么会让秦淮茹如此慌乱?她若真心想弥补这一点,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是立刻换掉这碗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拖延着时间。她看上去并没有多么镇定,也没有理直气壮地解释,反而是那种悄悄掩饰着自己内心慌乱的神情,让人不禁生疑。 徐峰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定定地盯着那根头发,心中却像是藏着一只躁动的野兽。那根细长的黑发,宛如一根无法言喻的线索,深深刺入了他的心底。尽管秦淮茹的态度让他不忍心怀疑她,但他也无法抑制心头的那股不安。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一个未知的真相,却又迟迟没有勇气去揭开它。 厨房的门帘被轻轻掀起,秦淮茹重新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一只陶瓷碗,碗里是新做好的牛肉面。面上冒着热气,牛肉块被切得均匀,红亮的汤头上漂浮着一层油花,整碗面看起来香气扑鼻。她的眼神依旧有些避忌,像是对之前的事情心怀愧疚。 \"对不起,徐峰,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将牛肉面放到徐峰面前,声音轻得像是要掩饰什么。\"我重新做了碗面,应该没有问题了。\" 徐峰抬头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明显的愠色。面前这碗牛肉面,香气扑鼻,牛肉的鲜美和汤头的浓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用心做的。秦淮茹一向对自己做的食物充满自信,连一丝多余的油渍都不曾留下。然而,这一次,她的表情有些慌乱,那种慌乱的背后,隐约透出一种他无法读懂的情绪。 \"没事,茹姐,我知道你是心急了。\" 徐峰微微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牛肉片送进嘴里。 牛肉的味道浓郁,汤头的香气迅速充斥整个口腔,确实是秦淮茹一贯的手艺,难怪他每次吃她做的菜都会觉得那么熟悉、安心。可他心中的疑虑却始终没有散去,那根头发,就像一道不可忽视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的思绪。 \"嗯,这牛肉真不错,茹姐,味道还跟之前一样,\" 徐峰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平和,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 秦淮茹低下头,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忐忑不安地想着如何解释。徐峰明白,话已至此,她或许并不想谈论刚才那件事,但他心中的疑问,依旧挥之不去。 \"茹姐,那个……\" 他忍不住开口了,声音虽然平静,但语气中却有一丝不容忽视的疑问。\"刚才那根头发,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秦淮茹的动作一滞。她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轻轻放下了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绪,继而低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注意到。\" 她的语气有些颤抖,目光不敢与徐峰对视。徐峰看着她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感情,似乎是担忧,又似乎是愤怒。但他深知,愤怒是毫无意义的,毕竟她并非有意为之。问题的关键,是她为何如此慌乱,甚至一时间不敢坦然面对。 \"如果你真的不小心,那就没关系了,\" 徐峰的语气柔和,却隐隐带着一丝探究。\"但是,茹姐,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不是什么外人,你不用避着我。\" 秦淮茹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低下头,眼睛却隐隐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影。她微微颤抖着嘴唇,似乎有些话,吞在了喉咙里,始终没能说出来。她停顿了片刻,最终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你还记得我告诉你,我以前在外面做过一些工作吗?\" 徐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详细了解过秦淮茹的过去,但她偶尔提起过她以前的一些经历。他知道,她在外面待过一段时间,但并没有问过更多细节,毕竟,大家的过去,谁都有些不愿回忆的东西。 \"我以前……其实在一个餐馆里工作过。\" 秦淮茹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始终没有从桌面上抬起。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堪的往事。\"餐馆里有些复杂的关系,老板是个不太好的人,员工之间的勾心斗角也很多……有时候,事情做不好,别的同事就会故意给菜里放点东西,像头发之类的,来故意找茬。\" 徐峰的心脏猛地一沉,内心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寒意。他看着秦淮茹的眼神渐渐变得更加沉重。这段过去,似乎并非如她所说的那样平淡无奇。而她提到的“故意放东西”,给菜里加些头发,不正是她自己刚才经历过的事吗? \"你是说……\" 徐峰的声音低沉,试图从她的语气中找到更多的线索。\"你以前在那个餐馆,曾经也被人这样对待过?\" 秦淮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神情。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有时候,人做的事,会被别人利用。就像那头发,它也许只是一种挑衅,一种暗示,提醒你,不是每个人都能善待你。\" 她的声音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回忆中,徐峰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他意识到,自己对秦淮茹的了解远远不够,她的过去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也许,那些她不愿提起的事,正是她今天表现出那种不安的原因。 \"那你……现在呢?\" 徐峰轻轻放下筷子,语气柔和但充满关切。\"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也和那些人一样,给你带来了麻烦?\" 秦淮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声音几乎带着哽咽:\"不是……徐峰,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不想让你误会我。我真的没有故意的,只是那根头发,真的不是我的。我不希望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晌午时分,四合院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院子中央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家各户晾晒的菜干。徐峰刚从厂里回来,手里提着一小包碎布料,准备晚上给床单补个角。 刚一进院门,远远就看见贾张氏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油光锃亮,香味四溢。徐峰微微皱眉,这四合院的人家平日里吃肉都是省着来,更别提贾张氏家这种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家庭,居然能有这么大一碗肉?而且仔细一瞧,那肉块居然呈现出明显的暗红色,看起来肥瘦相间,肉质紧实。徐峰心中一动:牛肉? 这时候,秦淮茹正带着小当和槐花在院里剥豌豆,闻到香味,忍不住抬头看去。小当舔了舔嘴唇,怯生生地问:“妈,贾奶奶家做啥好吃的呀?” 秦淮茹心里也有些诧异,平时张罗点猪肉就够贾张氏炫耀半天了,今天怎么换成牛肉了?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别管那么多,快剥豆子。” 徐峰放下手中的布料,走到院中,假装不经意地说道:“哟,贾奶奶,今儿什么日子啊?这么大一碗红烧肉。” 贾张氏正得意地端着碗,听到徐峰的话,立刻扬起下巴,满脸自豪:“嘿嘿,还能什么日子?我们家棒梗有本事,跟人家换了点好东西。这牛肉啊,可是正经货!” 徐峰眉头一挑:“牛肉?哟,那可真是稀罕东西啊。贾奶奶,您平时不都说吃猪肉省钱嘛,今儿怎么改口味了?” 贾张氏一听,脸色有点不自然,急忙解释:“嗐,这不是棒梗心疼他奶奶嘛,看我平时吃得清汤寡水,特地弄点好的给我补补身子。” 话音刚落,院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何雨柱拎着一篮子新买的菜进来,远远瞥见那红烧牛肉,顿时皱起眉头:“哎哟,贾张氏,今儿家里发了什么横财啊?牛肉都吃上了?” 贾张氏立刻把碗往怀里藏了藏,眼珠子一转,随口胡诌道:“什么横财不横财的,棒梗帮邻居干活,人家看他可怜,赏了点剩下的边角料。” 何雨柱嗤笑一声:“边角料?这牛肉可是一整块一整块的,边角料能这么齐整?” 贾张氏眼神有些躲闪,急忙低头:“哎呀,雨柱,你管那么多干啥?人家赏的,总不能推了。” 徐峰盯着贾张氏的神色,心里顿时有了几分疑虑。这贾张氏一贯抠门,平时别说牛肉,连肥肉渣都不舍得扔,今天怎么就豪气了?而且棒梗那小子,整天在外面胡混,能有这么大本事搞到牛肉? 这时,许大茂也凑了过来,鼻子一抽,故意提高嗓门:“牛肉?真香啊!贾张氏,这牛肉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点。” 贾张氏一下子脸色僵住,嘴唇嗫嚅着:“哪儿买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棒梗弄来的。” 许大茂冷笑一声,似有所指地说道:“最近厂子里丢了好几块牛肉,听说是食堂那边的库存,雨柱,你知道这事儿吗?” 何雨柱一愣,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大茂,你别乱说话,厂里的事我可没听说。” 徐峰心里一沉:厂里丢牛肉?棒梗带回来的? 他轻声问道:“贾奶奶,棒梗在家吗?我正好有点事找他。” 贾张氏立刻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棒梗他去同学家了,不在!你有什么事冲我说!” 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议论纷纷。刘海中推了推眼镜,阴阳怪气地说道:“棒梗那孩子,这几天总神神秘秘的,莫不是捣什么鬼了?” 贾张氏立刻炸毛:“放屁!棒梗才多大孩子,能干啥坏事?你们不要污蔑我孙子!” 何雨柱冷下脸:“贾张氏,你先别急,牛肉哪儿来的,总得说个明白。厂里丢东西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真是棒梗搞的,那可是大事。” 贾张氏被几个人围得没了主意,急得直跺脚:“我说了不是!棒梗是好孩子,绝不会偷东西!” 秦淮茹见状,赶紧上前劝道:“贾奶奶,别急,先弄清楚再说。棒梗平时虽然贪玩,可还不至于偷牛肉?” 许大茂阴沉着脸:“这可不好说,平时那小子就喜欢乱跑,要真跟厂里那些混子学坏了,可别怪咱们院里人不护着。” 贾张氏听得脸色煞白,捂着碗直发抖:“胡说八道!棒梗绝对没偷!” 徐峰心里明白,这事儿八成有问题。许大茂一向看贾家不顺眼,借这个机会煽风点火,更是让事情变得复杂。他走上前,沉声道:“行了,大茂,别瞎猜测。先找棒梗问清楚,免得冤枉人。” 贾张氏哼哼道:“对对!不能冤枉我孙子!” 正说着,小当悄悄拉了拉秦淮茹的衣角,小声嘀咕:“妈,昨天晚上我看见棒梗背着个布袋,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进来的。” 秦淮茹心里一惊,赶忙捂住小当的嘴,低声说:“别乱说话。”可这话却被耳尖的何雨柱听到了,立刻脸色一沉:“看来真有猫腻!” 何雨柱听到小当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立刻转向贾张氏,语气冷硬:“贾张氏,你孙子晚上背布袋鬼鬼祟祟地进家,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这反应,是不是有什么隐瞒?” 贾张氏心里一紧,脸色大变,双手紧紧攥住那碗牛肉,仿佛这碗牛肉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狠狠咬了咬牙,强装镇定:“你们别乱说!小当的话你们就信?那孩子平时就爱胡说八道,什么都瞎说!” 许大茂冷笑:“胡说八道?小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胡说呢?你孙子背布袋进家,你不觉得奇怪吗?” 秦淮茹见贾张氏的表情越来越焦虑,心里已经有了数,她悄悄拉住了小当的手,轻声提醒道:“别说话,先听着。”她也明白,眼下不是找孩子的麻烦,而是得理智地解决问题,免得惹事生非。 但小当显然没有得到母亲的暗示,反而越发激动,低声嘀咕道:“我真的看见他背着布袋从后门进的!而且晚上进出的时候特别小心,像是怕被人发现。” 这一番话,像是火上浇油。何雨柱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眉头紧锁:“贾张氏,照你这么说,难道这布袋里就不是什么东西?而且你也没觉得奇怪,棒梗怎么晚上那么鬼祟?” 第252章 你们都别逼我! 贾张氏内心如同翻江倒海,她原本以为这些小动作不会被发现,可现在一切似乎暴露无遗。她心跳加速,手指微微颤抖,硬生生忍住了涌上心头的恐慌。 “你们都别逼我!”贾张氏终于压不住内心的焦虑,声音突然提高,显得异常尖锐:“棒梗哪有偷东西的心思!你们不能这样污蔑他!” 可许大茂却显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好,如果他没偷东西,那布袋里是什么?你能保证他没做过什么吗?” 徐峰站在一旁,眼神冷峻,心里对贾张氏的隐瞒有了更多的猜测。他看着她那紧张的神情,心中早已明了这背后大概隐藏着什么。既然贾张氏如此紧张,说明她心里已经有了底,知道棒梗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贾奶奶,既然你那么肯定,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看布袋里到底是什么?”徐峰语气平静,但他话中的含义却让贾张氏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她的眼神一慌,紧张地转过头,口中硬生生挤出一句话:“不准你们进我家!你们要干什么?” 她的话语充满了不安与防备,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秦淮茹见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低声对徐峰说:“徐峰,看来这事儿真的有蹊跷。” 徐峰点点头,眼神微沉:“嗯,贾张氏,咱们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做事总得讲道理?你也知道,这种事没法轻易糊弄过去。你可以不告诉我们,但现在大家都在场,想瞒也不容易。” 许大茂也插嘴:“对啊,真有什么事,是不是应该尽早解释清楚?大家都是邻里,得有个交代。” 贾张氏显然已经没了镇定的姿态,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碗边,甚至开始微微颤抖。她急得满头是汗,心里一阵乱如麻。她知道,如果再不作出反应,事情恐怕真的会失控。 “我……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是心虚,话语也变得支支吾吾:“我说了!我说了!你们别再逼我了!” 众人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盯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那……布袋里是……”贾张氏似乎做出了决定,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是牛肉,剩下的那些……” 顿时,空气如同凝固一般,所有人都愣住了。 “牛肉?”何雨柱先开口,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说那布袋里,是厂里丢失的牛肉?” 贾张氏脸色发白,低下头,声音颤抖:“我……我真没办法了,棒梗非要拿那东西回来,说是想给我补身体,我……我没法拒绝。” “你拿着厂里丢的牛肉当做补身体的药膳?”许大茂冷笑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你真是够胆大,居然敢拿这些东西来糊弄人!” 贾张氏愣愣地站在那儿,眼泪几乎要落下来:“我没办法啊!我知道是偷的,可我不敢说,怕棒梗受到处罚,他那么年轻,怎么能让他背上这样的污名?” 徐峰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冷冷地望着贾张氏,他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母爱如山,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困境。可问题是,这种事一旦被发现,不仅仅是棒梗的前途,整个家庭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贾张氏,”徐峰缓缓开口,语气低沉,“你现在不说清楚,这事儿就不简单了。” 贾张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恐惧,她终于明白,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隐瞒下去。 贾张氏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双手无力地垂下,眼神闪烁,似乎在挣扎着做出决定。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恐惧:如果她继续隐瞒下去,问题只会越积越大,最终可能会牵扯到她的孙子,甚至整个家庭的未来。可如果她承认了这件事,棒梗的前途恐怕就完了,甚至她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她的心里如同翻江倒海,头顶的太阳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难以承受。 何雨柱的眼睛亮了亮,似乎从贾张氏的迟疑中嗅到了一丝胜利的味道,他冷笑一声:“哎,贾张氏,原来你是有事情瞒着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事儿能瞒得住?” 贾张氏沉默片刻,终于低下头,声音嘶哑地说道:“是……是我让棒梗拿回来的。他说那牛肉是厂里剩下的,给我补身体,我……我没法拒绝。” 徐峰的眼神微动,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推测,但听到贾张氏的亲口承认,还是有些惊讶。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问道:“贾张氏,这牛肉是你孙子自己拿回来的,还是有人给他,或者是他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贾张氏的眼神更加闪烁了,似乎在思考是否该继续承认下去。片刻后,她终于答道:“他……他是从厂里出来的,跟厂里的几个工友一块的,他们……”她停顿了片刻,神情痛苦,“可能……可能是偷的。” 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贾张氏的脸上,每个人都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何雨柱的脸色一变,立即走上前,语气冷冷的:“你说是偷的?那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吗?这是公私财产!你孙子如果真做了这事,怎么洗清?” 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滑落下来:“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可他只是个孩子,我不忍心看他受罚……”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他那小子心地不坏,就是太冲动。” 徐峰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叹息,贾张氏的痛苦他能理解,但她的隐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贾张氏,孩子是无辜的。”秦淮茹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但这件事如果不处理清楚,棒梗不仅仅会陷入困境,整个家庭也会因为他的错误付出代价。” 贾张氏的目光锁定在秦淮茹身上,眼中有些恍若不见的绝望:“我……我知道,我知道,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孩子如果被抓到,我怕他会后悔一辈子。我……” 徐峰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平静:“贾奶奶,面对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只是感情用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尽量让事情平稳解决。不要让棒梗的错误变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贾张氏低下头,像是被这些话击中了软肋,泪水再一次涌上眼眶。她喃喃自语:“可是,怎么办呢?我怎么才能让这一切过去?” “我们得找到真正的真相,”徐峰的眼神变得坚定,“如果棒梗真的做错了事,应该面对后果。但如果真的是误会,那我们就得帮他洗清。” 何雨柱站在一旁,冷哼一声:“误会?这事怎么可能是误会,偷了东西还说是误会,真是笑话。” 徐峰转头冷冷看了一眼何雨柱,眉头微皱:“雨柱,有些事说话要有分寸。你口口声声说偷,能不能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何雨柱被徐峰的话刺了一下,心中暗自恼火,但表面上他却硬邦邦地笑道:“你说得对,事情不能光凭猜测。那我们怎么办?去找棒梗问问,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这时,院门突然响了一声,大家的目光一齐转向门口。只见棒梗低着头,悄悄走进院子,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意识到大家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棒梗!”贾张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急忙走上前去,紧张地抓住棒梗的肩膀,“你……你怎么样?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棒梗的眼神有些躲闪,明显感到被揭穿了,他低声说道:“奶奶,真的对不起,我……我不该拿那东西回来。” 贾张氏的心一沉,她感觉到自己心头的痛楚愈加深重,泪水再次涌上了眼眶。她抱住棒梗,声音颤抖:“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你知不知道这是偷了别人的东西!” 棒梗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奶奶……我……” 徐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不怪棒梗,毕竟孩子的心思有时很难捉摸,但如果事情真的如此发展下去,后果可能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徐峰沉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冷静地处理。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贾张氏突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决绝:“徐峰,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让棒梗继续走错路。我们得做个了结。” 徐峰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得暗叹:这个局面,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贾张氏的手紧紧抓住棒梗的肩膀,似乎想从他身上汲取一丝力量。她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绝望,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又无法回头。她压低声音,几乎是在低语:“你真没告诉我,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奶奶一直以为你就是去工作,可现在……”她的声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有些哽咽。 棒梗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的眼神闪避着,双手握得紧紧的,指节发白。他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些人的质问,可是面对奶奶和这些人的质疑,他的心里愈加沉重。“我……我当时只是想快点赚点钱,补贴家用,没想到……”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像是被什么压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其实,那个牛肉不是我一个人拿的,是厂里的一些工友,我们几个一起分的。” “工友?”许大茂瞪大了眼睛,立刻步步逼近,“你当真以为这是可以忽悠人的事?一袋牛肉就能打发了?你当所有人都傻吗?” 棒梗低下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这不是个好事,但我们当时都很穷,也没想到会被发现。”他小心翼翼地说着,心里却充满了懊悔。此刻的他,明显是被逼到了绝境,所有的情绪都如涌潮般压迫着他,使他难以呼吸。 徐峰站在一旁,手插在裤袋里,目光深沉。他见棒梗这副样子,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事情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但这背后的矛盾与复杂却让他更感到棘手。 “你们别再说了!”贾张氏突然大声喊道,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棒梗就是个孩子,做了错事,我已经很自责了,难道你们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给他一个机会?” “机会?”许大茂冷笑一声,“难道他偷了东西就应该给他机会吗?这么容易就能把事情过去?你怎么不想想,偷了东西,后果该怎么承担?” 棒梗低下头,嘴唇发白,眼睛空洞无神。他知道,自己不仅伤害了家人,还将自己的未来推向了深渊。 徐峰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贾张氏,又看了看棒梗。心中叹息,他明白,这样的错误不能简单地被原谅,尤其是在小镇上,偷窃的事如果传出去,不仅仅是棒梗,甚至整个家庭都会受到牵连。他的目光转向贾张氏,声音缓缓开口:“贾奶奶,事情到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家庭问题了。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是应该让警察介入,还是采取别的措施?” 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徐峰。她的内心在剧烈翻腾,明白这件事已经无法再回避了。如果警察真的介入,事情可能会变得不可收拾。她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悔恼,但此时她已经不再有力气辩解。 棒梗的身体微微发抖,仿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慌。“我……我没想过会闯这么大的祸,我……”他低声嘀咕着,话语中充满了无助和自责。 此时,秦淮茹站了出来,她的目光淡定而平静,声音低沉:“不如我们先找出事情的根源,看看是否能解决。毕竟你们都知道,警察来了,恐怕谁都没办法全身而退。”她话中的意思很清楚,她并不想让这件事进一步恶化,而是希望通过协商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协商?”许大茂眉头一挑,显然不太认同这个说法。“偷了东西怎么协商?这种事,按规矩处理才是正道!”他明显不满,声音里带着几分讽刺。 秦淮茹并不与他争论,而是转头对贾张氏说:“贾奶奶,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这种事情,光靠隐瞒是解决不了的。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通过合适的途径处理,要么任由事态发展,最后所有人都得承担后果。” 贾张氏的内心如同刀割,她想起了自己这几年的辛苦和坚守,但眼前的局势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看着棒梗那苍白的脸庞,仿佛看到自己曾经年轻时那份对未来的憧憬和坚持。然而,事情已经变得如此复杂,她的力量似乎无法再挽回这一切。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声音也恢复了几分镇定:“我会去找那些工友,去跟他们谈谈。我要让这件事平息。” 徐峰点了点头,眼神深邃:“那就好,贾奶奶。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贾张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显然已经下定决心,她的心里有了一个打算。即使这条路充满了艰辛与挑战,她也必须面对。 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棒梗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奶奶,我去。” 贾张氏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惊讶:“你去?你不怕吗?” 棒梗摇了摇头,眼中透着一股坚韧:“我不怕,我知道这是我做的错事,应该由我来面对。” 贾张氏沉默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好,那你去,但一定要小心。” 棒梗走出院门的那一刻,徐峰在一旁看着,心中微微一叹。事情虽然暂时得到了控制,但他知道,这场风暴未必就此结束。 徐峰站在院子的一角,看着贾张氏慢慢走出院门,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交织着。他知道,今天的这场风波并不会就这么平静地过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事情得到了控制,然而他知道,隐瞒的真相始终会破碎,后果往往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几声低沉的呼喊声。徐峰微微一愣,扭头望去,只见几个人影在院外徘徊,面容贫瘠、衣衫褴褛,眼神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那些人看上去都像是附近村子里的贫穷家庭,气质略显颓废,身上带着一种饥饿和寒冷的气息,仿佛不再关心其他事物,只专注于眼前的一点希望。 贾张氏走到院门口时,几个身影猛地冲了过来,围在她的身旁,低声说道:“张姨,听说你家里最近做了些好东西,能不能给我们也分点牛肉啊?我们家快吃不饱了……” 贾张氏的脚步一顿,目光瞬间变得复杂。她的手微微抖动,仿佛在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牛肉的事她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做错了,但现在,面对这些人,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可以分给这些人,另一方面,看到他们那渴望的眼神,又让她不忍心拒绝。 “你们……”贾张氏的声音有些哽咽,心情也变得愈加沉重,“家里……家里确实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了,我……” “张姨,您就行行好,孩子们都饿得不行了。”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低声道,语气中充满了恳求,“牛肉那种好东西,吃一顿就能解解馋,咱们也只是想要一块儿,不用多,您就给点儿……” 贾张氏的手愣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她的目光飘向远处,仿佛在想些什么,又像是在回避某种什么。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贫困的深重与无奈。 徐峰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能感受到贾张氏的挣扎和不安,但他也清楚,这一切只是表面的无奈,背后还有更多的故事没有被揭开。他本想转身离开,但却在看到那些贫穷人饥渴的眼神时,感到一种隐隐的不安。 他走上前,轻声说道:“贾奶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得找个方法解决。”他的话语平静而直接,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不能让这事再继续下去了。” 贾张氏回过神来,看了看徐峰,又看了看那些人。她突然低下头,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声音低沉:“我知道了,你们去。”她抬起头,突然有一种很沉痛的表情,“我会想办法的。你们也知道,我们家也实在没有多少东西了。你们去找别人。” 那些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会被拒绝,脸上的表情一时愣住了。瘦弱的男人还是不甘心地开口:“张姨,咱们都老邻居了,别这样……”他的话语带着恳求和几分失望。 “去,去。”贾张氏低声说道,几乎是催促般的语气。她的眼里满是疲惫和无奈,显然再也没有力气去为他们做任何事。 几个人显然感到失望,但无奈地垂下了头,转身慢慢离去。徐峰默默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有些动摇。这个小镇的人情往来一直复杂,但看似简单的需求,却也反映了更深层的困境。贾张氏虽然不想将事情做得过于张扬,但她的心中,恐怕已经感受到了压力的重量。这个家庭的处境,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贾张氏站在原地,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般,无力地垂下了肩膀。她的眼神迷离,仿佛在回想着什么。她的内心在这一刻几乎崩溃——无论是自己的错误,还是对家人和邻里的愧疚,都在深深地压迫着她。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不能继续让这场风暴继续蔓延,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不然一切都将失控。 “徐峰,”贾张氏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转过身,看向他,眼中满是痛苦与不安。 徐峰沉默了片刻,最后低声答道:“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不能再逃避。你家里的人,不能再这样一直过下去。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也不能让这份沉默永远压着。”他的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深深的钉子,敲打在贾张氏的心上。 贾张氏没有再说话,她站在那里,低头沉思,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她的沉默中。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洞感,这种感受让她无法呼吸。她知道,自己的家,已经无路可退。 徐峰回头看了看院门口,那些贫穷人已走远,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但他知道,这场危机还远未结束。贾张氏的家,甚至是这个小镇上的人们,恐怕都无法再轻松地度过这一关。 徐峰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贾张氏,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压力,几乎在她的每个动作中都能看到那股不安与挣扎。屋内的气氛沉闷得几乎让人窒息,徐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近贾张氏,声音低沉却坚定:“贾奶奶,真相总得有个交代。如果不坦白,今天的事情,恐怕不会就这么简单过去。” 贾张氏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睛看着地面,仿佛不敢与徐峰的眼神对视。她知道,他说的没错。若是继续隐瞒下去,事情不仅会愈加复杂,最后的结果,可能比面对真相还要糟糕。她的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与无奈,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每个字都要从她的胸口挤出来。 “我……”她的声音轻微,像是被压抑得太久的呼吸,勉强才从喉咙里溢出,“我知道,不能再隐瞒了。” 徐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每一声叹息,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在无声地告诉他,她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终于,贾张氏低下了头,眼睛里充满了愧疚,“那袋牛肉……确实是偷的。”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徐峰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他一直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只是他没想到,贾张氏会在这样一个时刻坦白。看来她也知道,某些秘密不能再被继续埋藏,否则后果将无法承受。 “你知道后果吗?”徐峰低声问道,他并没有指责,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个事实问题。 贾张氏的眼睛迅速闪烁,仿佛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到周围人的命运。她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我知道,可是……当时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家里没有钱,孩子们饿得不行,工厂里也没有多余的工资……”她的语气渐渐哽咽,“我知道错了,可我也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徐峰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心中并没有过多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理解她的无奈,理解她的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轻易原谅她。牛肉的事情,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偷窃问题,它暴露了这个家庭面临的困境,更揭示了人性在压力下的脆弱。 “如果你不说,事情可能会继续下去。”徐峰终于开口,“但你也知道,隐瞒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他轻声说道,“你不想让这件事成为永远的阴影,是吗?” 贾张氏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她点了点头,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我知道,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也许我做错了,但我已经没有选择。”她的声音微弱而无力,“徐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认为我不该做这件事。但那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有责怪你。”徐峰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理解你的困境,但你得知道,这样的选择,只能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更多的痛苦。如果不把这件事说清楚,以后事情会更难收场。” 贾张氏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疲惫和懊悔愈发明显。她想起了这些年为了家人辛苦劳作的每一天,却没有想到,最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在努力抵抗内心的痛楚。 “我知道。”她低声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或许,我应该早点面对这一切。” “你打算怎么办?”徐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 贾张氏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会去找那些工友,跟他们谈清楚,把牛肉的事情解释清楚。然后,我会去跟村里的人解释。虽然很难,但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收拾好。” 徐峰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解决问题绝不是那么简单,但至少,贾张氏已经开始面对现实。也许,这样的决定能够为她带来一点解脱。 “你可以去找我。”徐峰突然说道,“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贾张氏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感激,但她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院子里的气氛依旧沉重,周围的景象似乎也与此刻的情绪融为一体,灰蒙蒙的天空,静谧的院落,都仿佛在见证着这场心灵的煎熬。 徐峰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贾张氏的背影上。那个背影似乎苍老了许多,仿佛承载着过多的责任与不安。徐峰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关上了门,留给贾张氏一份安静的空间,去思考接下来的路。 徐峰刚刚离开贾张氏的院门,心中还在想着她所说的那些话,关于牛肉、关于无奈和失落。但他的脚步停住了——在贾张氏的门前,忽然间出现了一堆不知名的纸币。 那纸币像是被随意丢弃在地上,一些微微卷曲的钞票散落在门口的泥土中,阳光照射下,纸面上显得有些破旧,却依旧能看见钞票上独有的印记。徐峰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动了几下——这钱,显然不属于贾张氏。 他环顾四周,门口的空地上没有任何异常,周围的街道也相当安静,似乎一切都如常,但这些钱却无声地出现在这里,仿佛是有人故意摆放的。徐峰的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蹲下身,捡起一叠纸币,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一张张钞票,似乎能感受到纸面上的些许温度。没错,这些钱显然不是从天而降的——它们的出现充满了诡异的意味。 “这钱……”徐峰皱眉,心里升起了几分警觉。谁会这么做?而且,为什么放在这里?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院门内传来了贾张氏的声音:“徐峰,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显得疲惫又无力。显然,她并没有注意到徐峰站在门口。 徐峰转身,看见贾张氏走了出来,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与不安。“贾奶奶,”徐峰沉声道,“你看看门口,这些钱……” 贾张氏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那一堆纸币上,眼睛微微瞪大,明显愣住了。她走上前,低头看着这些钞票,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这钱是从哪来的?我根本没看到有人放过。” 徐峰心中一动,随即将手中的纸币递给她:“您确定没看到别人吗?我刚刚离开时,门口可什么也没有。” 贾张氏接过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低头看着这些钞票,许久没有开口。徐峰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波动——是惊讶?还是某种隐瞒的焦虑? “我……不知道。”贾张氏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钱……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放的。”她的双手微微颤抖,仿佛连触碰这些钞票也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徐峰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贾张氏那副错综复杂的神情。他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些钱,显然不是单纯的“捐赠”,其中必定有着某种更深层的意味。 “你觉得……会是谁?”徐峰终于开口,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贾张氏,似乎在从她的神情中寻找些什么。 贾张氏抬起眼,眼底的迷茫渐渐被一丝隐忍取而代之,她低声道:“我真不知道,徐峰。或许是……那些人?”她指了指外面,仿佛是对那些曾来过向她求牛肉的人有所暗示。 徐峰没有立刻答话,他将目光投向远方的街道,心中的疑云未曾散去。那些贫困的村民确实在她家门口留下过请求,但徐峰并不相信这些人会这么“慷慨”。如果是他们,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下这笔钱,而不求任何回报呢?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徐峰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锋利,“贾奶奶,如果你有什么隐瞒,我希望你告诉我。” 贾张氏的身体猛地一僵,她低下了头,眼神闪烁,似乎在内心里挣扎着什么。她的双手紧紧捏住那叠钱,直到指节发白。 “徐峰,”她突然抬起头,眼神有些愣住,“如果我告诉你,是真的,你会怎么想?”她的话语虽然问得温和,但每一个字都仿佛被压在了她心底的重负上。 徐峰皱了皱眉,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感到一阵不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不想知道你做过什么,我只关心现在。”他顿了顿,“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些钱是‘真的’?” 贾张氏的眼里似乎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她轻轻一笑,但笑容却没有一丝温暖,“因为我知道,这些钱背后,可能是一场更加危险的交易。徐峰,我可能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自拔。”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只是想,这一切能否就此打住。” 徐峰皱眉,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贾奶奶,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低声说道,“我们得把这件事弄清楚,越早越好。” 贾张氏沉默了,她的眼中满是无奈与惶恐。她知道,无论她如何回避,这个问题终究会再次找到她,找出她所做的一切。而徐峰,也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夜色沉沉,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寂静无声。徐峰站在贾张氏家的院门口,听着屋内传出的声音,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掠过一丝不安。贾张氏的房间里,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静。那是一种低沉的叮当声,仿佛是什么东西掉落了地面。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人在屋内徘徊,踱步,似乎在急于做些什么。 徐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朦胧的光辉洒在四周,他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终于迈步走向了屋内。 “贾奶奶?”他轻声喊道,语气里带着些许疑问和担忧。 屋内突然一阵停顿,随即传来一声急促的喘息。徐峰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他的脚步更加小心,靠近了屋门。然后,他听到了贾张氏的声音——那是从未听过的、带着明显惊慌的声音。 “谁?是谁在外面?”贾张氏的语气急促、慌乱,她显然被什么吓到了。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徐峰没有回答,步伐轻盈地穿过院门,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贾张氏的屋里。他的心里满是疑问,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反应如此激烈。 屋内的灯光微弱,昏黄的光线将贾张氏的身影拉得很长,她似乎正站在门口,背对着徐峰,手里紧紧抓着一叠纸币。 “贾奶奶?”徐峰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他的语气低沉而平和,带着些许关切。 听到他的声音,贾张氏猛地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惊愕和恐惧。她的眼中浮现出一层惊慌失措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让她无法承受的秘密。“徐峰……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躲闪。 徐峰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她手中的钱。那一叠纸币,显然并非是随便丢弃的,而是经过精心整理的,整齐地叠放着,仿佛是某种重要的物品。 “贾奶奶,这些钱……”徐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你刚才说这钱不是你放的,那么现在……这些钱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一看到它们,就像见了鬼一样?” 贾张氏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死死盯着那叠纸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徐峰……你……你不了解,我……我真的不想牵扯进这些事情。”她的声音哽咽,显然内心的恐惧已经让她失去了冷静。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不安,走近了几步。“贾奶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能再回避。”他说,语气沉稳而坚决,“你知道的,这些钱背后绝对有问题。你到底是不是在隐藏什么?” 贾张氏低下了头,眼神黯淡,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她的双手死死抓住那叠纸币,仿佛这叠纸币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但她却没有办法完全释怀。 “我……”她声音沙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我只是想过平静的日子,不想再卷入这些……” 徐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同情,却更多的是一丝无法言喻的紧张。贾张氏的变化让他觉得事态远比他预想的复杂,这背后必定有一些他未曾触及的深层次秘密。 突然间,屋内的窗户被风吹得轻轻震动了一下,带起了一阵微弱的响声。贾张氏猛地回头,看向窗户,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惊恐。 “他们来了……”她低声喃喃,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恐惧,“他们终于来找我了……” 徐峰的心里一紧,瞬间明白了什么:“你是说……这些钱,和他们有关?” 贾张氏的眼中突然涌上了一抹泪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徐峰,真相已经无法掩盖了。我不想再躲避下去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喃喃自语:“这些钱,是他们给我的……他们说,如果我不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就会……”她哽咽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我不敢再拒绝他们了,我怕他们会……” 徐峰的心猛地一沉,他终于明白,贾张氏所言的“他们”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某个他所未曾触及的黑暗势力。而这些钱,只是这场交易的一部分,或许是一个威胁,也可能是一种交易的筹码。 “贾奶奶,你得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情?”徐峰的语气不再平和,而是充满了急切与担忧,“你到底被牵涉到什么事情中?” 贾张氏的眼睛再次闪烁着恐惧,她的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住,仿佛在强行压抑自己心中的恐慌。她看了看徐峰,又低下头,仿佛不敢直视他。 “徐峰,答应我……”她的声音几乎是哀求,“答应我,别再追问下去了,这已经超出了你能理解的范围。”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会对你不利的……” 徐峰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却又无从发泄。他想要知道更多,想要揭开这个谜团,但眼前的贾张氏显然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无法再承受更多。 “贾奶奶,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也不会让你独自承担这一切。”徐峰语气坚决,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对徐峰的信任,又似乎是无法完全放下的怀疑。“你……”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一定要小心,他们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屋内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贾张氏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如纸,眼中的光芒也瞬间黯淡下来。她的双腿不堪支撑,身子缓缓向一侧倾斜,最后毫无预兆地跌倒在地。 徐峰眼疾手快,立刻冲过去扶住她,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冰冷,像是没有了任何生气。他的心猛地一紧,神情变得焦急,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贾奶奶!贾奶奶!”他低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安。眼前的场景让他心头一阵剧烈的颤抖。贾张氏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突然晕倒了?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激动和恐惧?还是她承受的压力已经到了极限? 他迅速查看她的呼吸,发现她的呼吸虽然微弱,却依然存在。徐峰松了一口气,但仍然心中不安,他赶紧将她轻轻扶起,让她靠在墙上,自己则急忙找来了一杯水。 “贾奶奶,喝点水,冷静一下。”他轻声说道,心情复杂,内心充满了对她的关心与不解。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找她麻烦?她的秘密又是什么?这些问题一个个像重石一样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贾张氏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眼皮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依旧有一丝迷茫和恐惧。“徐……徐峰?”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虚弱。 徐峰连忙扶着她坐好,低声说道:“我在,贾奶奶。你没事?” 贾张氏的眼神还是没有完全清晰,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刻的恐慌之中。她微微皱眉,抬起手,仿佛想要掩住额头上的冷汗。“我……”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怕……我怕他们……” 徐峰看着她,心中越发焦虑,心想她到底在躲避什么?她一直不肯说出真相,难道是因为她真的被某些人控制了吗?那些“他们”究竟是谁? “贾奶奶,我能帮你什么?”徐峰的语气温和,心底却充满了疑虑,他知道,如果贾张氏不愿意完全坦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开这背后的谜团。 贾张氏抬起头,似乎努力想要冷静下来。她的眼神渐渐清晰,但仍然显得有些惶恐。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决心做出某个决定,声音低沉地开口:“徐峰……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你不要再追问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仿佛在恳求他不要再深入。 徐峰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贾奶奶,你一直躲避着什么?你一定得告诉我。”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我不能看着你这样受折磨。” 贾张氏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衣襟,指甲几乎掐入了自己的掌心,显然她正在极力控制内心的恐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苦,“徐峰,你真的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想知道的真相,恐怕会把你拖进无法自拔的漩涡。那些人……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揭开真相的人。” 徐峰紧紧盯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不相信贾张氏的所有话,他觉得她一定在隐瞒什么,而他不能任由这个谜团继续消失在空气中。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贾张氏的恐惧感太过明显,仿佛她真的在躲避某种可怕的东西。 “你得相信我,我能帮你。”徐峰沉声道,他的眼中没有丝毫动摇,“不管面对什么,我都可以保护你。” 贾张氏的眼睛中再次涌上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挣扎、无奈,又像是对徐峰的一点点信任。她的目光变得柔和,似乎终于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 “你一定要小心……”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警告和无奈,“他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不想再拖你下水,但如果你坚持要追下去,后果你可能承受不起。” 徐峰凝视着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他的直觉告诉他,贾张氏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她的恐惧绝非无缘无故。如果这些人真有如此大的能量,徐峰也许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威胁。 “告诉我,你到底在躲避谁?”徐峰的语气更加急切,他深知,如果不能让贾张氏彻底放下心中的恐惧,他无法保护她。 贾张氏咬住下唇,显得无比痛苦,眼中有着深深的挣扎。“你……你能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远远地,别再惹他们注意。”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你再继续追下去,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徐峰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他的目光中带着坚定,也带着些许无奈。“我不能放弃,我答应过要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什么也没说,眼神却变得更加沉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好,我会告诉你一部分……” 徐峰坐在贾张氏的对面,盯着她的眼睛,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刚才贾张氏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仿佛一瞬间她经历了巨大的恐惧,甚至几乎崩溃。而现在,她却像是恢复了正常,面容平静,语气也不再颤抖。她坐在那儿,端庄地整理着衣袖,似乎丝毫不受先前情绪的波动所影响。 “贾奶奶,你……”徐峰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你现在看起来……很正常。” 贾张氏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指。她的动作很缓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掩饰什么。片刻后,她抬起头,目光变得有些冷漠。 “是的,我现在没事了。”她的声音平稳,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但却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刚才只不过是一时的惊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峰心中一阵错愕,刚才她的反应太过剧烈,那种恐惧感几乎让他觉得她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威胁。可现在,她却轻描淡写地将那一切过去了,这种转变让他感到非常不对劲。 他眯起眼睛,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贾张氏的神态、她的行为,仿佛与刚才的慌乱毫无关联。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故意做出来的? “你不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吗?”徐峰终于忍不住问道,眼神里带着一点锐利,“刚才你说自己害怕他们,但现在你怎么又能这么平静?” 贾张氏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评估徐峰的意思。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静,但也更加隐秘,仿佛在衡量是否要继续隐瞒什么。 徐峰迈步走出了自家的四合院,今天的阳光透过错落的树影洒在院落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泥土香。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昨晚的工作让他有些疲惫,但早晨的清新却让他精神焕发。穿过院子那道旧木门,脚下是青砖铺成的小道,右边是邻居家的白墙,左边则是通往大街的巷口。四合院的院墙高高地耸立着,内外的世界在这里仿佛有些隔离。可是今天的徐峰却感到有些不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默默等待他。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向着街道走去。大街上的喧嚣逐渐传入耳中,热闹的集市今天特别拥挤。徐峰原本是一个安静的人,四合院的生活也让他习惯了宁静,然而今天,他却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集市已经开张,摊位上五花八门的商品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吸引着过路的人驻足观看。有卖蔬菜的摊贩正在大声招呼顾客:“新鲜的韭菜啊,刚从地里摘的,嫩得很!”也有卖小吃的摊位,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香气扑鼻,甚至连路过的徐峰都不由得多吸了两口气。 徐峰穿过人群,几步就走到集市的另一头。集市旁的街道狭窄,但这里却是他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原本不想多停留的他,却在这一刻突然停了下来。集市的热闹与喧嚣让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然而,他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凝视着那些匆匆而过的人们。 一个老者站在摊位旁,背上弯得像弯月一般,满脸皱纹,低头仔细挑选着市场上不显眼的蔬菜。摊位旁边的小贩忙着和顾客讨价还价,声音里透着几分急切。徐峰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那位老者,眼神不禁一顿。 他曾听人说过,集市上的这些人,很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每个人都背负着不同的生活负担,彼此相遇在这一片热闹的地方,彼此擦肩而过,不曾有所交集,但每个人的故事却又交织在一起,像是这条街上无数条交错的小巷。 “这菜真便宜啊,买点带回去。”身旁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徐峰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是一个中年男子,推着自行车,带着几分匆忙。他看上去并不富裕,衣着普通,但面容却极为坚毅,眼中透露着一种不屈的神情。 徐峰眯了眯眼,心中似乎闪过什么念头,忽然感到自己似乎与这些集市中的人物产生了某种联系。那股陌生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你这要多少?”摊主似乎在和那个男子讨价还价,徐峰随意地瞥了一眼,微微皱眉。忽然,他意识到自己已然站得有些久了。按理来说,他应该继续向前走,赶紧去上班。但他却不知为何,站在原地,仿佛有某种东西在吸引着他。 “真便宜!”那男子看似轻松地笑了笑,把钱递给摊主。接着,他推着车子,快速走出了集市,消失在人流中。 徐峰愣了一下,仿佛被拉回了现实,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车票,又看了看周围,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阵画面—— 他小时候也是在这片集市旁边长大的,那时候他还记得母亲带着他去买菜,母亲总是低声跟摊主讨价还价,而他则拿着一块糖果,心满意足地蹦跳着。那些年,街道两旁的房屋也和今天一样古老,四合院里的小巷和现在几乎没有太多区别。然而,岁月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许多不可磨灭的痕迹,集市依旧热闹,只是人们的面孔换了又换,故事也随着时间悄然改变。 徐峰无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阳光在高楼的阴影中穿透出来,温暖而不刺眼,像是抚慰他内心那丝莫名的不安。他又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不远处的一个摊位上,竟然有一件他童年时常常见到的旧玩具——那是一只木制的小船,船头是精细雕刻的龙头,船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木头的纹理几乎已经消失,只剩下斑驳的痕迹。 他站在那里,呆呆地盯着那只小船,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那是他小时候玩过的玩具之一,和许多其他的玩具一起,曾经在他母亲的怀里一起陪伴他度过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老板,这个多少钱?”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失落。 “这个呀,便宜,五块钱。”摊主看着他,笑着回答。 徐峰愣了愣,随即笑了笑,掏出钱包递给摊主,拿起那只小船。那五块钱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可这只小船,却仿佛把他拉回了那段逝去的时光。他的手指触碰到那光滑的木质表面,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谢谢。”他低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集市的喧嚣似乎又远去,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走过熟悉的街道,徐峰的脚步却并没有那么轻快。那只小船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它不仅是一个玩具,更像是某种象征,代表着他曾经失去的东西,曾经遗忘的过去。 今天,他似乎并不仅仅是来上班那么简单。 徐峰揣着那只旧木船继续走在通往单位的老街上,阳光从两旁高大的梧桐树枝缝里洒下来,在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的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咯哒咯哒”声,手中的小船被他用一块手帕包了起来,紧紧揣在怀里,像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旧日回忆。 可他没走多远,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吵嚷声。那声音尖锐刺耳,在这热闹的集市边格外突出。他皱了皱眉,加快了步伐,转过一个巷口,一眼就看见了源头。 只见贾张氏叉着腰站在一口大水缸旁,水缸边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竟然蹲着一头小猪,粉粉嫩嫩,四只蹄子干干净净,仿佛才刚洗过澡。小猪见人来凑热闹,哼哼唧唧地叫了两声,似乎还颇有点骄傲。 “我就说嘛,这猪咋能在大街上乱跑!”贾张氏拍着大腿,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一团,“谁家的?这年头还有人牵着猪满街跑?不像话!” 人群已经聚了过来,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低声笑着,有人摇头叹气,更多的则是一脸看热闹的神情。 徐峰一看这架势,心头顿时一紧。他的目光从贾张氏身上移向那只小猪,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是的,那只猪,确实是他的。 昨天下午他在胡同口碰上了老杜——那个专在附近卖家禽的老把式。老杜把这只小猪当宝贝似的捧出来,说是家里那头母猪下的,生得特别健康,非要推荐给徐峰。老杜知道他家四合院后头那块空地,平时也种点葱姜蒜,腾出块地圈着养个小动物再合适不过。 “你看这猪,四蹄匀称,肚圆耳大,是只好命猪!”老杜眯着眼笑,说得口沫横飞,“你养着,不管是以后宰了吃肉,还是搭个棚卖了,都是划算的。” 徐峰本来没打算接手,可拗不过老杜一个劲推销,想着院里确实也能养,也就带回去了。早上上班匆忙,想着顺路把小猪托给市场西头那家兽医看看,顺便买点饲料。哪知半路被猪挣脱绳子,一头冲进巷子,正好被贾张氏逮了个正着。 “贾大娘,这猪是我的。”徐峰咳了咳,走上前,语气尽量温和,“今儿早上没拴紧,跑出来了。” 贾张氏一听,目光立马刮了过来,像两把锋利的刀子在他脸上扫。“你家的?”她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看了两眼,“你一个人住的,搞这玩意干啥?” “院子后头空着,想着养着玩,也顺手。”徐峰赔着笑解释,手一伸去抓猪,猪倒是一动不动地哼哼两声,乖得让他一时也发怔。 “唷,这猪还认你呢!”旁边一个大婶乐呵呵地说。 贾张氏嘴里“哼”了一声,眼角余光仍然紧盯着徐峰,“你小子别学人家乱来,别到时候臭了整个胡同!”她说话带着典型的老邻居那种口气,既是责怪,又带着一股不甘心旁人活得比自己顺的意味。 “不会不会,我养得干净。”徐峰抱起那只小猪,怀里鼓囊囊的,还带着点体温。 他低头看着小猪,那双乌黑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巴还动了动,似乎又想哼哼。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奇怪——这只猪怎么越看越像他小时候院里养的那只阿呆,那时候他天天逗着猪跑,甚至还在猪背上试着骑过一回,结果被猪拖着满地打滚。 “赶紧牵好了!”贾张氏见他不动,忍不住催促,“别到时候又让我给你抓!” “好好好,牵好了牵好了。”徐峰一边应着,一边摸出一条临时找的绳子把小猪前腿轻轻拴上,简单打了个活结。 “我说你这小猪挺干净,昨晚洗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嗯,刚养,昨晚洗过,怕它身上有虱子。”徐峰头也不抬地答。 “你还挺讲究。”那人笑了笑。 徐峰牵着小猪挤出人群,耳边还有贾张氏的嘀咕声:“一个人住,养啥不好,养猪……这世道真是越来越怪了。” 他没有回头,牵着小猪穿过巷子,脚步却比之前快了一些。心里莫名有种说不清的情绪:不是羞愧,也不是烦躁,而是一种微妙的心思——他突然意识到,这只猪现在好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个变量,一个让平静日常起了涟漪的小插曲。 “你别跑了啊。”他低声对那猪说,“你要是再撒欢,我可真得考虑把你送人了。” 小猪甩了甩脑袋,鼻子拱了拱他的手指,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哼哼。仿佛听懂了,又像是故意耍赖。 “唉,我说你别这么看我。”徐峰咧嘴笑了一下,眼神柔和了许多。 走到集市尽头,他突然停住脚步。前方是那家兽医铺,木门半掩,门口挂着一块写着“兽医·徐老五”的旧招牌。里面飘出药草和牲畜混合的味道,奇怪地让人安心。 “来啦,小徐。”一个声音从门里传出。 徐峰一抬头,就看见徐老五戴着老花镜,从柜台后探出头来,笑得慈眉善目,“这猪不错啊,毛色好,骨架匀称,养得精细。” “您给看看。”徐峰牵着猪走了进去,一股药草味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兽医铺里光线不明,空气略显浑浊,但却充满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温度。徐峰将小猪放到小木凳上,徐老五娴熟地翻看猪耳朵、蹄子,手法利落,口中还不停叨念着。 “吃得不错,没病,胃口挺好。就是小了点,你喂点麦麸加鸡蛋黄,再搁点温水,每天三顿,慢慢长得快。” “行,我回去照办。”徐峰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徐老五看他一眼,忽然笑着凑近问:“你是打算真养啊?” 徐峰一愣,然后点头,“不养也不好处理,都带回来了。” 徐老五捋着胡子,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可得小心了,猪聪明着呢,养久了,真割舍不下。” 徐峰没有说话,手掌轻轻地落在猪背上,指尖触碰到那温热而柔软的皮毛,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再次在心头晃动。 他低头看着那猪,那猪也抬头看着他。彼此沉默,却仿佛交流良久。 门外,街市依旧热闹,人声鼎沸;门内,光线静谧,时光仿佛静止。 而徐峰,牵着猪,心中却涌起了一种说不清的奇妙感觉——他隐隐觉得,这只猪,或许会给他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出了兽医铺,徐峰牵着那只小猪沿着巷子慢慢往前走。街道的尽头通往主干道,而他的单位就在主干道的另一侧,绕过几家老旧茶馆、一间杂货铺和一条小巷便是。但他没有立刻拐向单位的方向,而是临时改了主意,顺着市场边上的支道一路向北,走到一家卖饲料的老店。 这家饲料店开了许多年,门脸不大,但里头五脏俱全。门上挂着一条已经洗得泛白的门帘,风一吹就轻轻荡开,露出里面摆得满满当当的货架。 “徐哥,又来啦?”店里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姑娘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抹说不清的调皮,“这次不是买鸡饲料了?换口味了?” “买点猪料。”徐峰笑着应了一句,“才养,一头小的。” “哟,这猪还真是你养的呀?”姑娘探头看了看那只被徐峰牵着的小猪,小猪蹲坐在门口,甩着耳朵,像个自来熟的小孩,丝毫不怕生,“挺精神的,看起来可比隔壁赵大爷那头强多了。” “才抱回来没多久,徐老五说养得还行。” “这猪呢,就得从小好好喂。”姑娘边说边弯腰去搬一袋饲料,“我这有配好的料,一袋四十斤,里头加了鱼粉、豆粕和些许维素,长得快,猪不闹肚。” 徐峰点了点头,看着她麻利地把饲料袋绑好搬到门边。他从兜里掏出钱来,一张张数得极仔细。虽然不是差钱的人,但他对这种细节总是格外讲究。 “我帮你送到单位?”姑娘忽然笑着问。 “不了,我自个儿提过去。”徐峰摆了摆手,“猪也得跟着熟悉路,不然老想跑。” “得嘞,你慢走哈。”姑娘抹了抹额头,冲他摆了摆手,“改天想养鸡了再来,我给你留点野种。” 徐峰牵着小猪,左手提着四十斤的饲料,心里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在单位后头腾出个地儿来给猪搭个窝,一边忍不住回味姑娘刚才那话。野种?他嘴角微抽,笑了一下,脚步却没停。 穿过一条窄巷,巷子尽头那座老榆树下站着几个人,是单位的几个同事。他们抽着烟,说笑声混杂在一起。最先看到徐峰的是许涛,个子瘦长,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平时总爱打听人家的闲事。 “呦,徐峰!”许涛眼一亮,冲他招了招手,语气里透着打趣,“你这这是……牵猪来上班?” 徐峰知道瞒不住,索性也就大大方方地一笑:“带来让后勤看看,顺便找地方圈起来。” “你这胆子够肥啊。”旁边王继国也跟着笑起来,“要不咱单位干脆也养几头?中午还能搞个炖猪蹄,改善下伙食。” “得了。”徐峰摇头,眉梢带着轻松,“养一头够我折腾的了,你们别打歪主意。” 几人围着那只小猪看了一会儿,小猪倒也不怯场,拱着鼻子到处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许涛还蹲下来和它对视,逗得同事们一阵哄笑。 “这猪看着还挺有灵性。”许涛拍拍手站起来,“你说说,你自己一个人住,在家养只猪,是不是太……孤单了点?” 徐峰的笑意收了几分,眼神却平和,“就当多了个伴。”他说完便提着饲料,牵着猪继续往单位后院走去。 单位的后院不大,但角落有一块废弃的工具棚,棚子旁边堆着些破旧木板和铁皮,是许久未清理的杂物。徐峰绕了一圈,打定主意就这里了。 他把猪拴在一棵歪脖槐树下,开始清理杂物。一块块破木板被他搬到一旁,铁皮卷边锋利,小心翼翼地避开手指。他没带手套,但下手利落,额角很快就渗出了汗。 “小猪啊,你得乖点,给你弄窝子,可不是件容易事。”他边干边和猪自言自语,“要是晚上再跑,我可真就考虑给你取个狗名字了。” 小猪歪着脑袋看他,尾巴轻轻摇着,好像在回应他的唠叨。徐峰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在院里修鸡窝时,也是一边干一边嘀咕。那时候他趴在院门边,眼巴巴看着,父亲从不搭理他,只是默默地干活。那种沉默的专注,像极了他现在的模样。 一个多小时后,简易的猪窝终于搭好。他用木板围成一圈,内里铺上些干稻草,还从食堂那边要了个旧铁锅当水槽。小猪跳进窝里,鼻子拱着草窝一阵忙活,然后满意地躺下了。 “还挺挑剔。”徐峰蹲在一旁,看着它安顿好,终于松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包着手帕的旧木船,犹豫了一下,放在窝边那块木板上,仿佛那不是给自己看的,而是……给猪看的。 午饭时间快到了,院里渐渐热闹起来,有人扯着嗓子喊:“谁拿了我饭盒?”还有人推着车子咣咣响地经过后院,却在看见那头猪后愣了愣,啧啧称奇。 “徐峰真搞了头猪啊?啧,今儿可热闹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回头看了眼窝里的小猪,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走了,先吃饭。”他说。 小猪哼了一声,仿佛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徐峰快步穿过院子回到办公楼,整栋楼里人声鼎沸,楼道里飘着咸菜和卤肉的味道。人们三三两两在楼道里聊天、抽烟,谈着八卦或者中午的伙食。有人看见他回来,远远打了个招呼:“徐哥,饭好了!今天有炸酱面!” “来啦。”他笑着答应一声,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得给猪喂点青菜叶子,再试试那个水槽漏不漏水。 还有,那旧木船——他突然有些想不起来,是不是母亲当年送给他的。 或者,也可能,是父亲……也可能,是他自己小时候偷偷攒钱买的。 但不管是谁的,它现在是猪窝里的一部分了。 而他——似乎也成了那个窝的其中一部分。 徐峰进了食堂,热气扑面而来。大锅炉上咕嘟咕嘟煮着两口大锅,一锅炸酱,一锅面条。锅边站着食堂老刘,拿着长柄铁勺,一边舀酱一边叼着烟,烟灰都快掉锅里了也不自知。 “徐峰!”老刘眯着眼冲他喊,“你今天咋来的晚?炸酱快没了,再慢点就得喝面汤了。” 徐峰笑着走过去,接过一个刷得发白的铝饭盒:“慢点好,酱少了油少,正合我胃口。” “就你事多。”老刘咕哝一声,把剩下的炸酱刮到他饭盒里,又从锅里捞了几撮面条,“明儿早点来,别让我老巴巴地等着你。” 徐峰端着饭盒走到食堂角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阳光炽烈,院里几棵洋槐的枝条在风里轻轻摇晃。他拌了拌面,尝了一口,味道咸淡正好,炸酱里还带点碎黄豆的焦香,竟意外地好吃。 “喂,徐峰,听说你养了头猪?真的假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同办公室的宋浩东,夹着饭盒在他对面坐下。 “真的。”徐峰淡淡一笑,“后院棚子那边,自己搭的窝。” 宋浩东眼睛一亮:“你这是打算自给自足啊?这年头,敢养猪的人可不多了。你就不怕它闹腾?” “怕啥?”徐峰耸了耸肩,“人要是连一头猪都管不住,那也太没本事了。” “也是。”宋浩东笑了,“说起来,我小时候家里也养过,结果那猪一晚上咬破篱笆,跑了三条街,被居委会的人当野猪给围堵了半天,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我妈直接发誓,这辈子不再养畜生。” 徐峰低头继续吃面,嘴角却不自觉扬了扬。他脑子里浮现出小猪被围追堵截的场景,忍不住暗自想笑。他自己那头猪倒是安分得很,也许是第一天,没见过世面,哪有胆子闯祸? 第253章 你这日子过得也不差了 饭后,徐峰把饭盒洗干净收进布袋,又顺道去后院看看猪。他绕过办公楼,从侧门进后院,小猪正趴在窝里打盹,眼皮时不时地跳一下,像在做梦。 他蹲下来,静静看了片刻,嘴里轻声道:“你这日子过得也不差了,有窝有草,还有我给你提饭。” 小猪哼哼两声,没睁眼,只是懒洋洋翻了个身,把肚皮朝天,露出粉嫩的肚皮,呼吸平稳悠长。徐峰伸手在它耳后挠了挠,小猪咂了下嘴巴,又沉沉睡去。 “真会享福。”他喃喃了一句,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 他回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贾张氏就找上门来了。她穿着那件常年不换的花袄子,脚下一双布拖鞋在水泥地上啪嗒啪嗒响,一边走还一边嚷:“徐峰,徐峰!” “咋了?”他回头看去,心里隐隐有点预感。 贾张氏一进门,气势汹汹:“你牵头猪回四合院干啥?你这是要折腾哪门子?我家院子里已经够闹腾了,你还整这么个会叫会拱的畜生?” 徐峰眉头一挑,没立刻开口,反倒端起茶缸抿了口水,镇定地看着她。 贾张氏把手往腰上一叉:“我跟你说,后院那块地本来就是大家共用的,你现在整天拎着猪东跑西跑的,弄不好哪天把院里的衣服都拱了,我找谁去说理?” 徐峰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缸:“猪没进你家院子,也没拱你家衣服。” “那也不行!”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光看着我就不舒服,你能养猪,我也能养鸡,到时候你那猪要是咬了我家鸡,我打不死它!” “你要真想养鸡,我还可以帮你搭窝。”徐峰不急不躁地说,“院里没规定不能养,你不爽是你的事,我也不能为了你高兴把猪宰了?” “你!”贾张氏被噎得一愣,眼睛瞪得像铜铃,但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词。 屋里其他人都忍不住偷笑,宋浩东还悄悄朝徐峰竖了个大拇指。徐峰站起来,拍了拍衣襟:“贾姨,要是真有啥问题,咱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你一上来就吵,我也不好搭理。再说了,那猪才来一天,犯不着给它安这么大罪。” 贾张氏愣在原地,满脸通红,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没开口,转头就走。 等她一走,屋里顿时一阵哄笑。 “徐哥,您是真能扛啊。”宋浩东笑得前仰后合,“换了我,早就给吵翻天了。” “得了,赶紧干活。”徐峰摆摆手,坐回工位,心里却隐隐生出一丝担忧。 贾张氏不是那种吃亏就算的人,这回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指不定会憋着什么坏水。他得早做准备,不然那头猪怕是安稳不了几天。 下午的工作一如往常,文案、对账、整理数据,徐峰一边干一边在心里盘算:是不是得在猪窝周围再搭个小围栏?万一有人真想偷摸捣乱,也能防护作用。 快下班的时候,他悄悄去了趟杂物间,挑了几根铁棍和一些旧绳子,又找了个废弃的塑料窗帘,准备晚上加班后自己动手加固一下猪窝。 等天色渐暗,单位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徐峰却独自一人来到后院,卷起袖子开始忙活。他把铁棍一根根插入地里,用锤子敲实,再将窗帘围在四周,缝缝补补,不算漂亮,却也结实。 小猪似乎也察觉到动静,站起来在窝里来回踱步,偶尔抬头望他一眼,尾巴一甩一甩。 “你放心,有我呢。”徐峰一边绑绳子一边对它说,“就算那泼妇闹到天上,也别想动你一根毫毛。” 夜风吹来,带着草木的清香和远处巷口饭馆飘来的炖肉味道。四合院深处传来几声狗叫,还有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似有似无。 徐峰收起最后一根绳子,站在猪窝前,眯着眼望着渐渐黯淡的夜色。 夜深了,四合院被浓浓的黑暗裹住,仿佛沉入一口无声的老井中。 徐峰家里,老旧的电风扇发出规律的“嗡嗡”声,轻风吹得窗帘轻轻摆动。他正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在琢磨第二天该如何加固猪窝外围的篱笆,眼皮沉重,几近入梦之时,一声尖锐刺耳的猪叫骤然划破夜色。 “哼——哼哼哼——唧——” 叫声凄厉,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又像是梦中受了惊的孩子惊慌地哭闹,尖细而急促,一声高过一声。 徐峰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神经像是被人拽紧了的弦。他第一反应是猪窝出事了。 随即,四合院里也炸了锅。 “谁家的猪哟?这大半夜不让人睡觉了!”西厢房的马寡妇尖叫着吼出声,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火气。 “哪户这么缺德,半夜还不让人安生?”东厢房的老李也跟着骂起来,棉被“哗啦”一声甩开,连拖鞋拍地的声音都传了出来。 “是不是疯了啊?养猪就算了,还整得跟闹鬼似的!”贾张氏的嗓门最高,几乎盖过了猪的哼叫,“我就知道这猪早晚出事!” “得了,得了,我下去看看!”徐峰连忙穿衣,拉开门冲了出去。 夜色中,他踩着青石板小跑着往单位后院方向去,拖鞋拍打地面的回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小猪的叫声此刻已经像惊雷似的在院里炸开,夹杂着铁栏被拱动的“嘎吱”声,仿佛它在挣扎、逃脱,又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得彻底失控。 当他奔到猪窝边时,只见月光下,那小猪已经把一块塑料窗帘拱翻,一根固定的铁棍也歪到一边,身上的稻草散了一地。猪眼里满是惊恐,四蹄踏得尘土飞扬,鼻子拱在地上打着旋儿,仿佛疯了一样。 “猪仔!怎么了!”徐峰大喝一声,赶紧冲上去一把按住它的脑袋。 小猪还在挣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尾巴夹紧,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它似的。 “冷静点,别叫了。”他低声哄着,双手轻轻拍着它的脊背,“没人害你,别怕,没人会碰你。” 小猪在他声音里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挣扎的动作变小,鼻子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发出一声疲惫的哼唧。 徐峰蹲在地上,长长喘了口气,一身薄汗浸透背心。他摸了摸小猪的肚子,发现它并没有外伤,脚也没有扭到,只是惊吓得厉害。 这时,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院里的人纷纷赶来。 “徐峰,你这是闹哪出啊?让不让人睡了?”贾张氏披着件厚毛衣,站在一边瞪眼怒视,声音中带着火药味。 “是不是你这猪闹翻了棚子,要跑出来啊?”马寡妇紧随其后,灯下那双小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它怎么突然这样?”徐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我也不知道,我正睡着,它突然就叫了。” “哼,怕不是鬼压猪?”有人在暗处嘀咕。 “你说什么?”徐峰侧头看了一眼那人,那人立马噤声。 贾张氏咄咄逼人地跨前一步:“徐峰,我今天可把话放在这儿了。你这猪要是再吵一回,咱们整个院都得集体反对你养。你要不管住它,就趁早给我拖走,听见了没?” 徐峰望着她,眸子里隐隐透出一股沉沉的不快。他心里其实早就有预感,这事不会那么简单。小猪突然闹腾,不像是自己疯了,倒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可半夜三更的,又谁会故意去惊猪? 他扫视了一圈人群,那些熟悉的面孔在灯光下显得模糊不清,有人躲避他的眼神,有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还有的人满脸写着幸灾乐祸。 “各位。”徐峰沉声道,“这猪是我养的,出了什么事,我认。但今天这情况,我得查清楚。如果真是我养得不好,我明天一早就处理掉。” 说完,他蹲下身重新围好散乱的篱笆,把小猪安顿进窝里。小猪已经安静下来,窝在草堆中,偶尔发出两声软哼。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贾张氏还在站着,似乎还不甘心,嘴角一抽一抽的,像还在酝酿新一轮的责难。 “你最好守信用。”她冷冷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徐峰站在猪窝前,眉头紧皱。他抬头望了一眼院墙的方向,微风吹过槐树枝,叶子沙沙作响,像是有人站在黑暗中,悄悄地看着他。 他不信这只是巧合。 有人不希望这猪留在这里——不只是因为声音吵。 这,是警告。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徐峰站在原地,眼神缓缓扫过四周,漆黑的院子沉寂下来,只剩几声夜风吹动槐叶的“沙沙”声,像是谁在耳边低语。他心底泛起一股不安的凉意,不只是因为猪突然半夜惊叫,更是因为四合院那熟悉却又模糊的面孔中,有人藏着东西。 他蹲下身,在猪窝边细细检查。 塑料窗帘的一角被撕裂,明显不是猪自己咬出来的痕迹,裂口不规则,带着一点像是钝器拉扯的弧度。他抬头看看那根歪掉的铁棍,四周地面上还有几道并不属于猪蹄的浅浅痕迹——鞋印,小号,前头尖,像是女人的鞋。 徐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缓缓站起来,轻声低语:“是你……还是你派人动的手?”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心里已经模模糊糊有了轮廓。 回到屋里,他点了一根烟,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昏黄的灯影。烟雾缭绕间,他的心绪越发沉重。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早早热闹了起来。 院子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小孩的笑声夹杂着大人催促洗脸的喊声,空气中弥漫着早饭的香气,有人蒸馒头,有人煎鸡蛋,还有人偷偷在角落煮了一锅面疙瘩,香得人直咽口水。 徐峰照常起床,洗漱完后绕到后院。小猪还在睡,窝里铺得暖和,它蜷成一团,像个小肉球。他检查了整晚修好的栏杆,又补了几处松动的地方,确认没问题后才安心离开。 刚出门,他就看见贾张氏在院口,一手叉腰,一手握着一个葱油饼,边吃边看他,眼里满是防备。 “徐峰。”她嘴里含着一口饼,含糊地说,“昨儿晚上我没睡好,我老腰都犯了。你说说,你要真打算养它,就得有个章法。” 徐峰走过去,点了点头:“贾姨,昨儿是我疏忽了,我承认。但那猪叫不是无缘无故的,我看现场,像是有人动了手脚。” 贾张氏一听,眉头一挑:“你啥意思?怀疑我?” “我没说是谁。”他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一如既往地深邃,“只是提醒一句,后院没人监控,要真出了事,不好追究谁动的手。为它,我可以负责;可要是有人有意捣乱,那咱们就得公道处置。” “哼!”贾张氏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里,脚下却有些虚浮,仿佛心虚。 徐峰望着她的背影,眸色深了一分。 单位里,徐峰如常打卡上班,坐在工位上,耳边却总能捕捉到些窃窃私语。 “听说他那猪昨天半夜吵得不行,整院子都炸了。” “我就在想,他一个大男人,咋琢磨着养猪?图啥?” “可别说,那猪倒挺精神,毛色都亮。” “话虽这么说,可猪毕竟是猪,臭得很。换我我也受不了。” 徐峰懒得理这些话,他知道,这就是四合院生活的一部分。风言风语,冷嘲热讽,从来没断过。哪怕你只是养了一头猪,也能被人当成舌尖上的菜,翻来覆去嚼。 “徐峰。”宋浩东探头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真打算一直养那头猪啊?” “打算。”徐峰目不斜视地回了一句,“我那猪,还得养大呢。” “行啊你,”宋浩东咧嘴笑了笑,“你这一口一个‘我那猪’,听得跟养个亲儿似的。” “儿子不会晚上叫成那样。”徐峰淡淡回了一句,低头继续看报表,笔尖在纸上轻轻划着。 午饭过后,徐峰特意没回办公室,而是独自一人绕道去了后院。他在单位库房里找出一卷粗铁丝,顺便还从工地边角拾了两块剩木板。 他站在猪窝边,一边打量四周,一边认真地加固防护。粗铁丝绕了三圈,木板钉在出入口的位置,留了个可开合的小门,用铁链子扣上。 “看你谁还能进去吓你。”他边绑边说,语气不轻不重,却暗藏锋芒。 刚钉完最后一颗钉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女声:“徐哥,你这是盖猪堡啊?” 他回头,只见娄晓娥正抱着一个饭盒站在墙边,眼神有点促狭,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调皮。 “你怎么来了?”他皱了皱眉,“不是说今天去郊区走访那家厂子?” “回来了,早点回来想看看你这传说中的猪。”娄晓娥走近几步,眼神落在那窝里安静的小猪身上,挑了挑眉,“看起来还挺乖嘛。” “它可不总是这样。”徐峰把锤子收进工具袋,“你昨晚没听见它叫?” “我睡得死,啥也不知道。”娄晓娥说着又靠近一步,“不过你说真的,这猪你打算养多久?” “看它长得快不快,至少得养到年前。” 娄晓娥点点头,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徐哥,你不会是打算自己养猪过年吃了它?” 徐峰一怔,低头看了眼窝里的小猪,小家伙正在打盹,鼻子时不时动一下,像是在闻什么梦里的香味。 他没接话,只是笑了笑:“走,上班去了。” “唉哟,这么快就赶我走?连口水都不给喝?” “猪有水,你要喝?” “滚!” 两人说笑着往办公楼走去,阳光从高高的槐树缝里洒落下来,打在地面斑驳一片。 然而,徐峰心里并不轻松。 从猪半夜惊叫,到今早贾张氏那副嘴脸,再到后院里那明显的人为痕迹,他隐隐觉得,有人盯上了他这头猪,不是因为它吵,而是因为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有人,真的不想让它留下。 午后的阳光透过槐树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四合院中,空气中漂浮着微微的尘土味。院子里没了清晨的热闹,邻居们各自回屋歇着,或是在厨房里忙碌。徐峰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后墙,手里握着一支烟,目光却落在猪窝那边,小猪已经醒了,正用鼻子拱着那堆干稻草,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仿佛昨晚那场惊吓从未发生过。 可徐峰的心,却一直没能真正安下来。 他缓缓吸了口烟,眼神落在那头小猪身上。它的毛色因为晒了几个早晨,已经开始发亮,眼神也比前些日子灵动了许多。可徐峰知道,这只猪现在就是一根点燃的引线,而整个四合院,早就埋着一堆火药。 他不能不防。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紧接着是几声脚步声。 “徐峰,喂,徐峰——”一个粗着嗓子的男人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笑意。 徐峰抬头,只见何大壮提着两瓶黄酒,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胖乎乎的王翠花,两人似乎刚从外头赶集回来。 “来来来,咱哥几个好久没坐一坐了。”何大壮笑嘻嘻地走近,手一扬,“今天刚领了点奖金,找你喝两杯,顺便,看看你这头猪。” 徐峰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丝淡笑:“怎么,现在大家都对我这猪感兴趣了?” 王翠花一听这话,嘿嘿一笑:“那是当然了,你这可是整个四合院第一头猪。我们刚才在街上碰见了李大娘,她说你昨晚那猪叫得跟杀猪似的,闹得人都睡不着。” “你们也信她说的?”徐峰语气不紧不慢,转身打开屋门,“进来,屋里说。” 几人进了屋,坐下后,何大壮自来熟地倒了两杯酒,递过来一杯:“说真的,我是挺佩服你,别人都想着怎么省事,你倒好,折腾一头猪在后头。” “有事干,时间过得快。”徐峰接过酒,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 王翠花却笑得意味深长,捅了捅他:“得了,你徐哥啥人我们还不清楚?不干白事,肯定是有打算。” “我养猪就是想过年能自己动手杀只肉吃。”徐峰抬头,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语气略带一点敷衍,“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等杀了再请你尝尝肉。” “行啊。”王翠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我就等着你那猪长肥的那天。”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酒越喝越多,何大壮也渐渐放松,话就多了。 “你昨晚上是不是出去看猪了?”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我听说,有人看见你蹲在那边半个钟头。” 徐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点冷意:“猪窝出事,我不上去谁上?” “嘿嘿,是是是,我就是问问。”何大壮连连摆手,但眼神却转向窗外,似乎若有所思,“不过……你这猪,怕是惹了事。” “怎么说?”徐峰盯住了他,眼神一瞬不瞬。 “听说……有人不高兴了。”何大壮压低声音,凑近耳边,“说你把猪养在院里是存心添乱,这猪一叫,隔墙都能听得清楚。” 徐峰轻轻一笑,放下酒杯,语气却冷下来:“要是不高兴,可以当面说,不用半夜跑去吓唬它。” “你是说……”何大壮一愣,“你怀疑是……院里人?” “你觉得呢?”徐峰直视着他,语气平淡得如水,但每个字都带着寒意。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屋里一时间只剩下酒杯轻轻碰撞桌面的声音。 “我可啥都没说啊。”何大壮举起双手,连连摆手,笑容却明显僵硬了几分,“我就是提醒你,小心点。” “谢谢提醒。”徐峰淡淡回了一句,随即起身送客。 两人离开后,他坐回窗边,看着猪窝的方向久久没有动。 他知道,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那晚的骚乱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试探。他养猪这件事,已经触碰了某些人的底线。 有些人,习惯了四合院里那套沉闷的秩序,习惯了谁该闭嘴,谁该让步,谁又应该始终沉在水底。徐峰的出现,就像一颗小石子,丢进了这潭死水里。 他不想惹事,可是惹上了,他也绝不会退。 傍晚时分,天色暗了下来,徐峰在院里转了一圈,确认每一道篱笆都锁得紧紧的,小猪吃了晚饭,肚子圆滚滚地躺在窝里呼呼大睡,打着小呼噜。院子另一头却不安分起来,几户人家在院中低声议论,一会儿说猪叫,一会儿说徐峰不懂事,甚至有人说他“心眼太深,表面老实,其实一肚子主意”。 这些话,他都听在耳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夜深人静时,他在屋里点起煤油灯,伏在桌上画了一张草图,是后院的结构图。他不动声色地在几个角落画了红圈,然后写下几个注解——“易翻区”“死角”“可设钩绳”。 他要做一张网,一张看不见的网,让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人,自己撞上来。 他没有揭穿任何人,也没有警告任何人。但他知道,只要他安静地做下去,那些人就会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慌张。 夜深人静,煤油灯的火苗在桌角微微跳跃,窗纸映出昏黄不定的光影。徐峰披着外衣坐在桌边,茶盏中的热气早已冷却,他的眼神却没有一点倦意。屋外是一片沉默,四合院仿佛睡进了土里,可他知道,这种静,并不代表太平。 他轻轻拉开抽屉,取出一只磨得发亮的小钢夹,放在桌角,又拿出一卷细铜丝——这是他在车间捡下来的残料,别人看不上,他却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手指灵巧地绕着钢夹拧线,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地控制在心意之间。 “你们要是再来……”他低声呢喃,语气却如寒冰般决绝,“就别怪我给你们点‘彩头’。” 他在图纸上的几个红圈位置,准备安设自制的报警装置。没错,他不会主动出击,但要是有人真敢深夜摸进来,那就别怪他让人丢脸丢到天亮。 窗外忽然传来“吱嘎”一声,是哪家屋门被风吹开,随后便是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院中踱步。徐峰眉梢一动,立刻熄了灯,掀开窗帘一角望出去。 院子的西南角,一个人影靠着墙边蹲着,似乎在翻找什么。他目力极好,那人影轮廓虽然模糊,但身形却格外熟悉——瘦,矮,脚步轻。那是三号院的二柱媳妇,李玉芬。 她竟然深夜摸出来干什么? 徐峰心头一动,不敢轻举妄动,只盯着那边不放。 只见李玉芬小心地扒开角落的竹篱,手里似乎拿了点什么,一边看一边将什么撒进某个角落。那动作小心至极,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她撒的是什么?毒?食物?还是其他? “想试探?”徐峰眯了眯眼,心头浮出这个念头,却不动声色。 过了一会儿,李玉芬悄悄退了出去,四合院重新归于沉寂。 徐峰没有立刻起身,他坐着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披上衣服,悄然来到后院,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找到了那片被动过的土地。蹲下身,仔细地扒开泥土,一股淡淡的甜腥味扑鼻而来。他用纸巾捏起一小撮送到鼻下嗅了嗅,神情立刻一变——猪血。 那女人竟撒了猪血?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这可不是随意闹着玩的,她这是故意引来野狗甚至别的杂物,想让猪窝乱成一团。 “好,很好。”他低声道,眉眼间那股沉静渐渐被锋利所取代。 他并不打算立刻揭穿李玉芬,他要让这件事自己“发酵”,让她和背后的那个人,自己暴露出更多。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徐峰早早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洗漱完毕,拎着铁铲去了后院,一边铲着地,一边小声哼着曲,像个每日都这么做的老农。 不一会儿,猪窝那边的动静把邻居们陆续吸引过来。 “哎呀,徐峰,你这是要翻地种菜吗?”一个老太太探头出来问。 徐峰笑着答:“昨儿风大,后院的土吹进猪窝了,我整整地,让它住得舒服点。” “哟,这猪还讲究呢。”老太太啧啧两声,“你倒是有心思。” “养啥都得用心。”徐峰语气里带着点暗示。 就在这时,王翠花不知从哪儿溜过来,一边搓着手一边朝他使眼色:“徐峰,你昨晚听见什么动静没有?我今早起来,发现后墙边上好像被踩塌了一点儿。” 徐峰装作讶异,抬头问:“是吗?我这边没听到呀,我睡得死。” “我听着像猫叫。”王翠花接着说道,“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野狗闯进来了。” “我这儿倒有发现。”徐峰若无其事地将昨夜那块被撒血的泥土扬了扬,“一股子血腥味,像是猪血。” 王翠花眼神微变,嘴角一抖,却很快笑着掩饰:“是不是你前些天买猪肉的时候泼洒的?沾地了呗。” “我买肉不会撒这地方。”徐峰淡淡一笑,望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不过好奇的是,昨晚有人蹲在我墙角,不知是不是来找丢的猪血?” 这一句话一出,周围几个邻居都看了过来,气氛顿时凝住。 王翠花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才没那么闲。” “我没说是你啊。”徐峰淡淡应了一句,声音却并不小。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谁也没说破,可心里已经开始打鼓。谁去撒的血?为啥非得半夜? 徐峰这一招,算是半公开点名了。 而就在午后,他又去了趟单位,把前天收集好的铁钩和铃铛拿了出来,一根一根小心安装在后院篱笆外,隐蔽处,他甚至在土下埋了两颗小小的感应灯泡,一旦有人靠近,那一处便会亮起。 他是铁了心要守住这头猪,也守住自己在四合院的这一方净土。 临近傍晚,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我的鞋!谁把我的鞋藏猪窝里了!” 是李玉芬。 众人闻声而来,只见她提着一只污泥满面的高跟鞋,满脸不可置信。 “谁干的?谁这么缺德?” 徐峰也在人群中,看着她那只鞋,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可能昨晚风大,把你鞋吹进去了。”他笑着说,“要不你问问猪?它昨晚可是折腾了一夜。” 李玉芬气得脸色通红,却哑口无言。 众人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谁干的,没有人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从这一刻开始,四合院那些想动歪脑筋的人,终于意识到——徐峰不是好惹的。 他虽然话不多,平日也不声张,但真要斗起来,谁也别想讨得了好。 而那头小猪,就这么在众人疑窦和暗斗中,一天天长大,成了这四合院里,最奇妙的存在。 四合院的风吹进五月,阳光斜洒在院墙的青砖上,浮起一层浅浅的暖意。可这温热的光,却没能暖透徐峰的心。他蹲在猪圈边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若有所思地拨拉着地上的稻草。 小猪正咕哝着打着滚儿,圆滚滚的身子在干草堆里翻了个肚皮,四蹄朝天,哼哼唧唧地撒娇,看得徐峰嘴角微微上扬。可那点笑意,也只停留在唇角,没能爬上眼角。 “现在连猪也得防着人了……”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自从那只高跟鞋事件之后,四合院表面上倒是平静了不少。李玉芬在一连几天被人议论之后,悄悄闭门不出,连平时爱跟贾张氏掐架的劲儿也没了。可徐峰却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依旧不止。 “你这猪啊,还真是个祸根。”他伸手轻轻拍了拍猪脑袋,猪抬头看他一眼,似乎听懂了似的哼了一声。 突然,一道瘦长的身影从他背后晃过。 “哎哟,徐师傅,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这么早就蹲猪圈?” 徐峰一听声音便知是三大爷严修文,那一脸笑眯眯里头藏着的试探劲,他向来识得清楚。 “这猪最近老不安生,我看看是不是又让什么东西吓着了。”徐峰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三大爷,您老不也是遛弯儿,怎么兜着兜着就往我这来了?” 严修文呵呵一笑,笑里不带情感,倒像是为了应付。 “我这不是听说你那猪最近吃得比人都精细?心里一动,就想着改天我也弄头猪来养。听听你经验,讨点真经。” 徐峰把木棍插回稻草堆,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这玩意儿要真能靠经验养成,那市面上的猪肉早就不愁了。” “你这话倒有理。”严修文点头,眼珠却在院里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 徐峰心里冷笑,却不动声色。 “对了,听说你那小猪可精贵,居然吃胡萝卜拌白粥?有这事儿?” “它嘴刁,不吃别的。”徐峰拉过凳子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严修文,“跟有些人一样,什么都要挑最好的,吃不得苦。” 话音刚落,严修文脸色微变,讪笑两声:“哪能啊,咱们这日子,都靠节俭过的。你这猪,要是一直这样养法儿,怕是吃成了大爷。” “它是猪,本就不该像人那样计较。只要我能供得起,它吃得再精我也不嫌。” 严修文听得出这话里的刺,顿时讪讪,找了个借口就走了。可徐峰心里却更沉了几分。越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凑热闹,越说明他们还有什么没达成。 他回屋泡了壶浓茶,坐在窗边默默思忖:按理说,自从那次“鞋案”之后,李玉芬该有所收敛,严修文更不会明着挑头。可这几天频繁打听猪的吃食、圈舍、作息……他们这是在谋划什么? “难不成还想换个法子来?”他把杯口的茶叶拨开,眉头越皱越紧。 黄昏时分,院中又起喧哗。小孩子们扯着嗓子追逐,母亲们喊着名字叫人回来吃饭,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就在这嘈杂中,猪圈忽然传来“哼哼哼——嗷!”一声嚎叫。 徐峰猛地一震,手里的杯子险些落地。他冲出去的速度快得惊人,连围墙边的狗都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只见猪圈外不远处,丢着一只半掀的竹筐,里头还有没吃完的烂菜叶和一截发霉的地瓜。 “谁放这玩意儿的?!”徐峰的声音冷得像钢针。 院里顿时安静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又会闲得没事往你那猪圈扔烂菜?”贾张氏头一个不乐意地蹿出来,叉着腰道。 “不是我说你,徐峰,你也忒多疑了?这院子里鸡鸭猫狗多了去了,保不准是哪家孩子玩的时候掉进去的。” “是么?”徐峰冷眼一扫四周,“要真是小孩儿玩儿掉的,那这竹筐也太重了点?你们哪家娃能一手拎这东西?” 话音落地,一片沉默。 他不再废话,俯身捡起那筐,一点点往外倒,只见底部赫然是一把破布包裹着的——半截骨头,骨头上还沾着红红的肉丝,味道恶臭。 “我养的是猪,不是狗。”他轻声道,“你们哪位想喂狗的,请带回自己家去。” 这话说得不重,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冷意。 “你个小子说话也太不讲情面了!”贾张氏恼羞成怒,“不就是点猪食么?扔你圈里是看得起你!你还挑上了?” 徐峰不说话,把筐朝屋角一搁,慢悠悠地擦着手,转身道:“以后谁家的东西再掉进来,我就送回去,连本带利。” 他这话才是真正的警告。送回去,怎么送,他没说;连本带利,又该怎么算,那些心里有鬼的,自然明白。 那天夜里,风起得比往常大些。树枝拍打着窗户,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徐峰依旧没睡,守在后窗,静静听着四合院的每一丝动静。 午夜时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在墙角响起。 他握紧手里的钢棍,嘴角浮出一抹寒意。 “你们真是不长记性啊。”他低声道。 徐峰窝在屋子里的小窗后,双眼没有一丝睡意。窗纸因为风压微微鼓起,他身前那根磨得油亮的钢棍就靠在腿边,随时准备跃起。那根棍子原本是他在厂里拣回来的废旧机械轴,沉甸甸的,一棍下去,哪怕是狗都得打得半死不活。 他没有点灯。黑暗之中,他的眼睛已经适应,反倒更加敏锐。他靠着窗户,屏息静听——那声音果然又响了。 是踩在沙土上的脚步声,不重,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节奏。 “不是猫,不是狗。”徐峰心中一动,握紧了钢棍。 脚步停在他家的后墙角附近,接着是一阵稀稀拉拉的翻拣声,像是谁在动院墙边堆着的柴火或者旧砖。他的心沉了下去。 “要真是来偷猪的,倒还简单,”他心里想着,“怕就怕,是来下毒或做手脚的……” 就在这时,他那头白胖的小猪突然哼唧一声,接着竟“嗷”地一叫,像是被什么吓到了。紧接着,猪圈里传来“砰砰”的动静,小猪在圈子里急速奔跑,显然是惊慌失措。 “动手了。” 徐峰眼神一冷,不再犹豫,一把推开窗户,身子像弹簧一样窜出去。 “谁在那儿!”他大喝一声。 那一刻,夜色像被撕裂。徐峰翻过窗台,脚尖一点落地,钢棍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冷光。他冲到后墙角,却只见一团黑影猛地向后跃出,撞翻了一摞破盆烂瓮,发出一阵叮叮哐哐的乱响。 “别跑!”他喊了一句,追了上去。 黑影明显是个成年男子,动作敏捷,转身从院墙一跃而出,动作干脆利索。徐峰紧随其后,冲到墙边时却不敢立刻翻过去。他知道对方既然能翻墙逃跑,说明早就踩好点,如果自己此时跟着跃过去,很可能正落进别人的圈套里。 “狗东西。”他暗骂一声,站在墙根,听着墙外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心中一片冷意。 “不是小偷……是来下手的。” 他转身返回,自家猪圈门果然被人撬动了,门闩被撬断一角,还带着一道明显的刀痕。而猪圈里,小猪缩在角落里,满身是汗,眼神惊恐地看着他。 徐峰心疼地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猪的脊背。 “没事,没事了……不是给你吃饭的,是来要你命的。” 他低声说着,声音中多了几分怜惜。猪虽然是养来吃的,可养到现在,三个月不到,早已养出感情来。他甚至时常会想,等它再长大点,也许真能当成一条看家的大狗用了。 第二天清早,四合院还没醒透,徐峰就站在院中央,脸色阴沉如水。 他左手拿着那根被撬坏的门闩,右手拎着钢棍,像是昨夜就没睡。 “昨晚上,有人翻墙进我家猪圈,撬了门,还吓到了我那猪。谁干的,站出来。” 他这话一出口,院子里顿时安静得能听到蚊子飞。 众人从各自的房间里探出头来,看到徐峰那副模样,一个个神色古怪。 “徐峰,你这是做什么?”三大爷最先开口,“大清早的,站院里吓人干嘛?” “我不是吓人,我是找人。”徐峰目光如刀,逐个扫视,“昨晚上谁家没睡,谁最清楚。若是没事人,就别躲着。” 贾张氏也从屋里走出来,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花布衣裳,皱眉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昨儿是你猪吵得我睡不好觉,今儿又大清早吵人,咋?你那猪比人金贵不成?” 徐峰冷哼一声:“我猪圈昨晚被人撬了门,猪差点被吓死。我是提醒你们,若是哪个养的小孩贪玩,别怪我回头打烂你家锅。” “你敢!”贾张氏火了,“你再敢动手,我可就不依了!” 徐峰不搭理她,只盯着三大爷严修文:“昨晚那人跑得快,要不是我没翻墙追过去,你们今儿怕是能看见猪尸了。” 三大爷脸色微变:“徐师傅,你别乱说话,哪来的尸体不尸体的?” “我的猪,谁敢动,我就敢让他躺地上。”徐峰的语气没带一点情绪,但院里却没人敢对视他的眼神。 他将被撬坏的门闩高高举起,“谁要是再动心思,下次可就不止这根门闩受罪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把众人留在原地窃窃私语。 回到屋里,小猪已经恢复了些,正探头探脑地扒着木栏看他。他心里微微一暖,蹲下身拍了拍它的头,低声道: “别怕,我给你换新门闩,还加上锁。咱们看这帮人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徐峰站在猪圈边,沉默了好一会儿。 清晨的阳光尚浅,照不透四合院中弥漫的一丝阴霾。他低头看着那只缩在角落、浑身瑟瑟发抖的小白猪,眉头越皱越紧,额角的青筋也微微跳动起来。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喃喃道,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猪圈的木栏已经被他初步修补好,但他知道——那只是暂时的防线,拦得住人一时,拦不住那点子歪心思。昨晚那人逃得太快,分明是老手,知道哪堵墙矮、知道他哪屋窗不开,显然是踩了点的。也就是说——这事不是偶然,而是蓄意。 他瞥了一眼猪圈边的角落,那儿原本堆着些旧砖头和木板,现在被他清得干干净净。他决定干脆利落地布一道真正的“防线”。 “你们要玩阴的,我徐峰也不是吃素的。”他暗道,拎起那根沉甸甸的钢棍,转身回屋拿了些工具出来。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徐峰忙得脚不沾地。 他先是在猪圈周围挖了两道浅浅的沟壑,深不过半尺,但沿着圈子一圈,像是围了一道壕沟。他又从屋后拉来一截废铁丝网,用钳子剪成条状,固定在猪圈门上,并在边角安上自制的钩锁。锁不值钱,却极难撬开——里面还有一根绷簧机关,若是强行扯动,啪地一声,藏在上方的一盆脏水就会直泼面门。 “这东西不值几个钱,关键是恶心。”他边干边对自己嘀咕,“谁要敢来,我也让他出出风头。” 最后,他在猪圈旁边安了几根暗桩,用细线拉了几道低矮的警报绳,一旦有人踩线,连着小铃铛的细绳便会响起清脆的“叮当”声,哪怕是猫走过也逃不过。 “小子,有点意思。”后院墙根传来三大爷的声音,他拄着拐杖站在墙头,眼神中有些讥讽,“整这些东西,搞得跟防贼似的,你这是不信咱们这院里还有人?” 徐峰没有理会他,只冷冷说道:“有贼我自然要防。防得不是人,是心。” 三大爷呵呵一笑,“你这话说得倒是漂亮。可惜啊,这四合院不是你一人的,咱们都是邻里,你太搞这动静,难免让人心里不舒服。” 徐峰头也没抬,只回了一句:“有人做贼心虚,自然会不舒服。”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了过去,三大爷脸上顿时挂不住,哼了一声,拄着拐杖悻悻地走了。 午后,院子里炸开了锅。 贾张氏顶着鸡窝似的头发,拖着布鞋来到猪圈边,看着徐峰拉绳安钩,气得嘴角直哆嗦。 “徐峰,你疯了你?一只破猪你防得跟金子似的,你是不是看谁都像偷你东西的?” “你要是心安理得,自然不会不自在。”徐峰冷冷应对,一边将最后一颗铁钉敲进横木。 “我呸!”贾张氏气得跺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故意搞这些动静,好让人都以为是我们家的人干的!你不说说,昨晚谁亲眼看见我家有人去了你那?你有证据吗?” “证据?”徐峰回头,眼神犀利如刀,“真等我抓着,那可就不是这点警报线的事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瞧,我徐峰不怕事,也不躲事。” 贾张氏心里猛地一缩。他这句话明着说的是“等我抓到”,可她听得出那话里头还有层意思——他已经盯上她家了。 “哼!”她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嘴里嘟囔着什么“神经病”“跟猪过日子”之类的,可声音却越走越远。 院子里的几个邻居都避着不说话,只是躲在自家门后探头探脑地看。有些人心中不以为然,也有人低声赞叹: “徐峰这家伙倒是个狠角色,说干就干,一点不含糊。” 而徐峰,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些目光。 他站在猪圈边,背对着整个四合院,眼神落在那只已经逐渐安静下来,正用圆溜溜眼睛看着他的白猪身上。 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他家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可他还是偷偷养过一只小鸡。那鸡最后被邻居家孩子偷走宰了,他父亲因为那事跟人吵了一架,结果反倒被村里人说成“为了只鸡小题大做”。 他那时候不懂,觉得冤。现在才明白,鸡不只是鸡,猪也不是猪。 它们是他这个独居男人在四合院里唯一能掌控、能依靠、能维持尊严的“家当”。 他转身回屋,擦了擦额头的汗,咬牙道:“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我倒要看看,这四合院到底谁敢做贼!” 徐峰靠在床边没睡,手边那根粗重的钢棍就静静地躺着,冷硬得像某种不言而喻的沉默。 他闭着眼,耳朵却仍在工作。院子里的每一声窸窣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远处三大爷的咳嗽、隔壁小孩梦里的呢喃、柴房老鼠爬动稻草的细响,甚至那小白猪在猪圈里无意识翻身的“哼哼”声——这些声音,每一丝都像针,扎在他心里。 他心里清楚,今天这手设防,是硬撕了四合院那层维系着“邻里和睦”的面皮。可他不怕,他向来不怕。他不是个爱惹事的人,但也不是吃亏的主儿。从小就知道,有些人你敬他三分,他却要踩你五脚。 “今儿这动静一出,那帮人不敢再明着动手了。”他心里想,“但不明着,可不代表他们就此作罢。” 徐峰睁开眼,沉默着下了床。屋里一片昏暗,他摸到桌上的暖壶倒了杯冷水,咕咚喝下去,水冷,胃也冷。他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悄悄撩起帘子一角。 外头一片漆黑。 月亮藏在云层背后,只剩几星残光像是旧灯泡闪着微弱的黄晕。他盯着猪圈方向,那小白猪已经蜷成一团睡熟了,时不时蹄子会抖两下,像是在梦里奔跑。 “要是真有下一次,就不是玩笑了。”他心里默念了一句,手下意识地摸向腰带,那儿塞着一小块刚磨好的铁片,锋利得能刮指甲。 “徐峰。” 忽然,一道低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猛然转头,身子贴墙,手已握住钢棍。 “谁!”他厉声喝道。 “是我,是我。”那人赶紧低声回应,声音带着些慌乱和熟悉。 徐峰皱眉,几步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条缝。灯光照出去,站着的是院西边的小李——李贵才,三十来岁,个头不高,整日神神叨叨,常年干点零碎活儿。 “你大半夜不睡,鬼鬼祟祟来我这做什么?”徐峰沉声问,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李贵才咽了口唾沫,搓着手,眼睛躲躲闪闪地看了一眼猪圈,又看徐峰,“峰哥,我……我就是想问一句,你家猪有没有丢东西?” “什么意思?” “我听我妈说……有人昨晚在猪圈附近鬼混,今天又看你忙活了一整天,我就寻思,是不是有人真惦记你那猪啊?” 徐峰冷笑:“你家娘不是今天早上还在那骂我‘疯子’吗?现在你倒来通风报信了?” “不是,不是……”李贵才连连摆手,声音压得更低了,“我跟你说个实话,昨天晚上,我也没睡死。我听到点动静,从窗缝往外瞅过一眼。我看到个黑影子,从你墙角爬出来,然后朝东屋那边溜了。” 徐峰眉头一动:“东屋?” “嗯。”李贵才点头,“我不敢确定是不是秦淮生,但那影子的身形,有点像。” 秦淮生,住在东屋,是个油滑人精,厂里不讨喜,院里也没好脸色。最爱打听人家隐私、占小便宜。 徐峰沉吟片刻,没接话。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跟他说一声?”李贵才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徐峰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冰光,“你只要记住,今儿你说了这些话。真要是哪天猪出事,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哎哎哎,不会的,不会的。”李贵才忙不迭点头,赔着笑往后退。 等人走了,徐峰才慢慢把门合上。 回到床边,他坐了下来,脑子里却已经开始转动——秦淮生。 这人平日最擅长打马虎眼,专挑人家鸡毛蒜皮的事翻旧账。他家院门正对着街口,要说谁最方便半夜溜出来,又不容易被人撞见,那就属他。 徐峰咬了咬牙。 “行。你要玩,我就陪你玩个大的。”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的住户刚起床,就看见徐峰在猪圈旁又多钉了一块牌子。 白漆黑字,上头写着:“圈内设防,动者自负后果。” 三大爷站在院子中央看了老半天,咂着牙:“这家伙真是疯魔了,连猪都得写牌子。” 贾张氏冷笑:“我看他那猪迟早被他自己吓死。” 可秦淮生看到那牌子的时候,脸色却白了一瞬。他眼神飘忽地看了看徐峰的屋子,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不会真知道了……?” 他回屋后,便一直坐立难安。可他不知道的是,窗帘后面,徐峰早已冷眼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急了……你果然有鬼。” 那一天,徐峰没有去上班。他请了假,理由是“家里圈栏失窃未遂,要整修。”厂里主任虽然嘴上嘟囔了几句,但想到他平时做事利索,也就放过了。 他没真的去整修,而是把一天的精力都耗在一件事上——布眼。 他在自家窗沿下装了一个磨破的搪瓷茶缸,茶缸里塞着细细的线,连通猪圈上方的铃铛。一有风吹草动,线就会牵动缸盖,发出轻响。他甚至在靠近墙根的一段地面上洒了一层粉末,那是他特意从巷口粉铺里讨来的碎石灰,踩了必留痕。 一切都准备妥当。 天色再次黑下来的时候,四合院里一切如常。三大爷仍旧在屋里咳嗽,贾张氏拎着半桶脏水往后院泼,李贵才倚在门边打哈欠,而秦淮生——他那晚饭吃得格外安静,连筷子都不敢多碰两下,眼神时不时扫向猪圈的方向…… 徐峰靠在屋里,摸着那根铁片,嘴角却冷冷一勾。 “来,今天晚上,就等你了。” 徐峰裹着外套,坐在屋里不动。他屋内灯光极弱,昏黄的灯泡摇摇晃晃,像风中随时要灭的烛火。他面前的茶缸已经移到了靠窗的位置,缸里那细如蚕丝的线轻轻颤动,一端通向猪圈的屋檐,另一端被他夹在指间,微不可查。 他一动不动,整个人像块岩石,只余眼神在暗中转动。黑夜里,他的思绪翻滚如潮水。 “今天晚上,若是那人真敢再来……” 他没继续往下想,心底已然做了决定。 忽然—— “哐当!” 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却让徐峰的指头猛地一紧,线陡然抖动了一下。几乎就在同时,院子里那根细长的铜铃发出“叮铃”一声,虽轻,却像雷一般在他的心中炸响。 徐峰猛地站起,抓起门边的铁片和钢棍,动作快得出奇。每一个步伐都踩得极轻,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豹,带着冷意和沉稳。 他推开门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黑夜中他的身影仿佛与暗影融为一体。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屋后,从一处只有他才知道的缝隙钻了出去,贴着墙根往猪圈靠近。 那一刻,他几乎能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月光从云层中一丝丝洒下,冷白色的光斑在地面浮动。他刚走到靠近墙根的一段,目光就被地上几处凌乱的脚印吸引。白色粉末中清晰地印着一只鞋的轮廓,还有几道拖拽的痕迹。 “果然来了……” 徐峰屏住呼吸,继续前行,直到转过墙角,隐在屋檐阴影下,这才定下神细看。 那猪圈边,果然有人影——那人戴着破旧的鸭舌帽,蹲在墙边,正试图将猪圈门口的木闩撬开。他的动作极为小心,每一寸都轻得不能再轻,可哪怕如此,木头与铁丝的摩擦声还是落进了徐峰的耳朵。 “真是你。” 徐峰眼神冷得像浸了冰,他再不迟疑,猛地从阴影中冲出,钢棍如雷霆般挥下! “谁?!” 那人猛地惊叫一声,刚转身就看到一道黑影扑来,想跑已来不及。他本能地往旁边一闪,却没想到徐峰压根不打算和他周旋,钢棍直接砸在他身侧的砖堆上,“砰”的一声,碎砖飞溅,那人被吓得当场跪倒。 “徐——徐峰,是我,是我啊!别打别打!”那人惊慌中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发白的脸——正是秦淮生! 徐峰眼皮一跳,脚步不停,钢棍一横将他抵在猪圈的墙上。 “你个孙子,还敢来?嗯?白天我那警示牌你看不见是?” “不是……我不是偷……我就……我就是想看看这猪值不值钱……”秦淮生惊慌地辩解着,舌头打结,眼神疯狂游移。 “值不值钱?你看看?你大半夜翻墙绕道来看?”徐峰冷笑,手中钢棍轻轻一抬,磕在他肩膀上,骨节震得他浑身一哆嗦,“你是看还是偷?你自己说清楚。” 秦淮生哭丧着脸,瘫坐在地上,“徐峰,峰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就是贪了点心,想着你这猪……养得这么肥……唉,我鬼迷心窍……” “你知道你要是今天真撬开了,明儿这猪要是死了,我这几个月全白干?”徐峰压低声音,牙关咬紧,“你知道我今天请假是干什么?就是等你这个贼。” “我真不敢了,我发誓,我再也不敢动你家一草一木了!”秦淮生慌忙举起三指,连连发誓。 就在这时,屋里灯光忽然亮了。 “哎哟喂!这又出啥事了?” 贾张氏一边穿着大棉袄,一边拖着拖鞋出门,灯光映着她那张皱巴巴的脸,眼睛瞪得像铜铃:“徐峰!你又在闹什么?” 她话音刚落,三大爷、二大爷、李贵才也都跟着出来了,夜半的院子瞬间热闹起来。 “怎么回事啊?”三大爷用手电照了过来,一眼瞧见地上瑟瑟发抖的秦淮生,“哟,这不是秦同志么?你怎么趴徐峰猪圈里头?” “哎哟,我说呢,今儿徐峰忙活一整天,原来真有贼心不死的!”李贵才一拍大腿,像是抓住了什么大新闻,满脸兴奋。 “你们说说看,”贾张氏叉着腰,斜眼看着徐峰和秦淮生,“为了一头猪闹到这份上?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我看谁丢人还不一定呢。”徐峰终于开口,语气冰冷,“今天我要是没布防,明儿我那猪就被你们当下酒菜了?” 院子一时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在秦淮生身上来回扫,他头垂得更低,连话都不敢说。李贵才踮起脚悄悄靠近徐峰,低声道:“峰哥,要不要报警啊?” 徐峰摇头:“报警没用,我就让他丢脸。” “徐峰,我错了,我真错了!”秦淮生忽然抱住徐峰的腿,声音哽咽,“求你别说出去,我老婆孩子还在家里,我一旦出了事,他们都得跟着遭殃啊!” 徐峰低头看着他,面色平静:“行,我不说出去。但你得有个说法。” “说……说法?”秦淮生脸色煞白。 “明天你去集市,给我这猪买一口新锅,新锅盖、锅圈都得齐全。再添一袋上好的米糠。再有,你得在这院里亲口道歉。” “好,好,我都答应,我都听你的!”秦淮生连连点头。 徐峰终于收起钢棍,拍拍裤腿上的灰,站起身,看了看院子里围观的人群,冷冷开口: “谁要是再敢碰我猪一下,我就让他连夜吃牢饭。猪是我养的,不欠谁的,谁也别惦记。”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门“哐当”一声合上,留下院子里一众人面面相觑。 李贵才看了看地上的秦淮生,小声嘟囔:“这徐峰……真不是一般的狠。” 三大爷叹了口气,低声说:“狠?他那叫稳。你要是这几天有心,不妨再瞧瞧,故事……怕还没完呢。” 徐峰回到屋内,门闩一拉,手心已经沁出汗来。他长舒一口气,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直到窗外的吵闹声渐渐散去,才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屋里依旧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在闪烁,墙角的猪哼哧哼哧睡得正香,仿佛刚才那一场风波,和它毫无干系。 “连夜动手的胆子都敢有,看来是没把我徐峰放在眼里。”他低声嘟囔着,手指下意识地敲着床沿,思绪翻涌如潮。 今夜这一遭,更加坚定了他一个决定——猪这事儿,得换个法子守了。如今这四合院里,人心浮动,贪心不少,光靠吓唬已经不够用了。 他突然起身,摸出床底的旧木箱,掀开盖子,里头是些杂乱无章的工具:钳子、绳子、几块废铜烂铁,还有一只被擦得锃亮的小铃铛。他翻了翻,从最底下抽出一块黑布包着的东西,慢慢展开,一张泛黄的旧电路图摊在他眼前。 徐峰的眼神变得锐利:“既然不怕我,那就得让他们怕点别的。” 他小时候是学过电的。那会儿他爹还在,带着他鼓捣过不少小玩意儿。他这些年也没全丢下,偶尔闲了,也琢磨点小机关。如今看来,是时候把那点本事派上用场了。 屋子里没有声响,只有他翻箱倒柜,整理电线零件的细微声音。那只猪翻了个身,哼哼了几声,又沉沉睡去。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天刚擦亮,四合院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进来,徐峰已站在猪圈边,袖子挽得老高,手里拿着电线,一根根地捋顺。他今天请了假,专门腾出时间给猪圈“升级改造”。 “徐峰,你这是整啥高科技呢?”一个声音从围墙另一头飘过来,是李贵才,边说边扒着墙头往里瞧。 “装个警报。”徐峰头也没回,“昨晚那猪圈差点给人撬了,我不得提个醒?” “警报?你还整这么洋气的玩意儿?哈哈,行啊你。”李贵才乐呵呵地说着,但眼神却忍不住落在那肥猪身上,目光中透着羡慕和疑惑,“你这猪养了多长时间了?咋肥成这样?你是喂啥长的?” “我那是有配方的,不能说。”徐峰扭头,目光凌厉,“你们谁要是还想打它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贵才被噎了一下,笑着摆手:“不不不,谁敢啊,那猪现在都快成咱院子的吉祥物了。” 徐峰没再搭话,继续忙活他的电线。这一次,他不是随便吓唬人。他准备将这圈套上电铃和报警器,门一开,警报声响彻四合院;再配上两处摄像头,白天用假壳糊弄人,晚上切实录影,谁动了猪圈,第二天直接放录像。 “得给他们点长记性。”他心里想着,拧紧最后一个螺丝,站起身,满意地看着那简陋却不失实用性的装置。 午后,天气转暖,四合院里的人陆陆续续出门晒太阳、做饭、闲聊。贾张氏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徐峰站在猪圈边,对着那堆线和金属忙得热火朝天。 “哎哟,这又整什么?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天天跟猪圈较什么劲?”她皱着眉头,拄着拐杖慢慢踱过去,“昨晚上不是吵过一场了?你还没完是?” 徐峰头也没抬:“这是我家的猪,我高兴守着,碍着你什么了?” 贾张氏瞪眼:“你这么一弄,半夜那铃铛乱响,吓得我差点从炕上摔下来!” “那你可得庆幸没摔,不然我可不赔。”徐峰语气平淡,却透着丝丝锋利。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刺呢?”贾张氏哼了一声,气哼哼地走开了,嘴里还嘟囔着:“这猪成了精似的,真要是死了,我倒要看看你徐峰能不能哭出来。” 徐峰望着她的背影,眼中一丝冷笑闪过,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 “这才哪儿到哪儿,后头的麻烦才刚开始。” 他清楚得很,现在这头猪,是整个四合院的焦点。谁都惦记,谁都琢磨,明里不敢来,暗里却不见得不下手。他必须时刻防着,不能有一丝松懈。 傍晚时分,秦淮生果真照着他昨晚的要求,把一口新锅抱了过来,外加一袋米糠。人一进院就把锅“当”一声放在地上,脸涨得通红,目光游移。 “徐峰,我东西带来了……昨晚的事,真是对不住了……” 徐峰冷冷地看他一眼:“站中间,开口道歉。” 秦淮生顿了下,咬咬牙,走到院子中间,冲着四面八方大声喊:“我昨天晚上鬼迷心窍,想偷徐峰家猪,是我不是人!以后谁再碰他家猪,就是跟我一样没脸没皮!” 这话一出口,四合院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笑声,有人躲在窗后探头探脑,有人装作晾衣服悄悄侧耳听。 李贵才悄声对三大爷说:“你说徐峰这是在立威?” 三大爷拈着胡子,慢吞吞地道:“不止是立威,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钓啥鱼?” “你等着看,这四合院,可不是只有一个秦淮生。” 徐峰听着四周的动静,面无表情地收下锅和米糠,转身回了屋。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开了个头。真正想动他猪的人,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而他,要的,就是让这些人,一个个露出尾巴来。 夜色渐浓,星光淡淡,四合院像被一层无形的阴影罩住。徐峰坐在窗边,手里端着热茶,目光却越过窗台,看向猪圈外的那块地砖。 他早已注意到了,那里踩过的脚印,和白天其他人进出的脚印不同——鞋印更深、角度刁钻。 “看来,今儿夜里,又有人要来试探了。”他低声自语,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正好……我也不打算睡了。” 夜愈深,四合院仿佛沉进了一口老井中,静得几乎能听见屋檐下蛛网轻颤的声音。天上的星稀疏而暗淡,月光也只剩下一层薄白,如纸糊灯笼般罩在屋顶上。徐峰披着旧棉衣,坐在门边的小凳上,身旁摆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茶。屋里静悄悄的,那头猪已经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嘴巴咕噜咕噜地发出细微的梦呓声。 他没有点灯,整屋只有窗外透进的一缕月光,让他整张脸在明暗之间若隐若现。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院子那片角落,那个白天看似不起眼、却留有异样脚印的地方。 “你既然来了,那就别急着走。”他心里默念,手掌摸着膝盖上的铁棍,那是一根自制的警棍,用废旧自行车座杆打磨而成,沉而坚实。他今晚没打算好好睡,连茶都是泡了提神的老山槐叶,苦得他嘴里一阵发涩,却把整个人提得精神百倍。 时针缓缓走过午夜,四周更寂了。就连邻屋的老猫,也不知藏哪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这时,一道极轻的“吱嘎”声从后墙传来。那声音小得几乎被夜风吹散,可徐峰的耳朵早已像老猎犬一般敏锐,瞬间捕捉到了。 他没有动,依旧坐着,但那根警棍已悄无声息地握在了手中。脚尖缓缓一点,把身旁的门轻轻勾开一条缝。他不急,敌不动我不动。 接着,猪圈那边传来“扑通”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翻了什么木头。 猪惊动了,先是咕哝一声,然后猛地站起身来,“哼哼”叫了两下,甩动着耳朵,蹄子在泥地里一阵刨。 徐峰知道,就是现在。他突然起身,一步冲出门,手中铁棍高高扬起,喝道:“谁!”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地蹿起,像只老鼠般往墙角钻,企图翻出去。可他早已料到对方可能走这条路,白天那块看似松动的砖下,其实已经埋了一个钢丝圈。 “哐当!”一声闷响,那人脚下猛地一绊,重重摔倒在地,惊得猪“嗷”地一声大叫,在圈里团团乱转。 “别跑了。”徐峰一步迈过去,警棍横着堵在那人胸口,“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影挣扎了一下,嘴里低声咕哝:“徐……徐哥,我错了……是我,是我自己来的,没人指使我……” “灯给我一照!”徐峰朝屋里喊。 没等有人回应,他已经自己打开了门边的电筒,强光一晃,照出了地上的人影——竟然是三大爷家那个二小子,名叫王有才,平日里不声不响,跟着街上的混混混了几年,前阵子才回来的。 “你?”徐峰冷笑一声,“王有才,你也想偷猪?” “不是不是!”王有才急了,连连摆手,“我就想着……我就想着看一眼……听说你这猪不一般,心里痒痒……” “光是‘痒痒’就能半夜翻墙?你还真行啊。”徐峰猛地将警棍插进地面,几乎顶在王有才鼻尖,“说实话,谁教你这么干的?” “真没人……我、我就是自己来的……”王有才吓得哆嗦,双手高高举起,一副投降模样。 这时候,几家邻居也被动静吵醒了,纷纷探头探脑地从屋里望出来,有的干脆披了衣服走出门来。 “又出事了?” “怎么回事?谁家小偷?” “那猪又咋啦?” 贾张氏最先走出屋,手里还攥着一只半干的棉拖,“徐峰啊,出啥事啦?” 徐峰冷哼一声,将王有才一把拎起来,扔到院中央。 “你们看看,四合院出‘内贼’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冷得刺骨,“王有才半夜偷摸进我家猪圈,还说什么只是想‘看一眼’?我看是想拿走猪腿?” 众人一阵哗然,李贵才挠着头:“我说这几天怎么连夜的脚步声都有,原来是你小子在偷摸?” 王有才急了:“真不是!我、我就是……好奇……” 徐峰不再理会他的狡辩,只是看向围观的众人,缓缓开口:“从今儿起,我徐峰不管别的,只管我自己家这头猪。如果再有人试图靠近猪圈,我不管是谁,轻则报警,重则废腿。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今天这小子还算运气好,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他现在可没这么完整站着说话。” 第254章 帮你守一夜 气氛顿时凝固了几分,许多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嘴。 贾张氏咂舌两声:“你这……徐峰,你这么较真……” “我就这脾气。”徐峰冷冷一句,打断了她的话。 秦淮生也悄悄走出来,靠近低声说:“徐哥,我要不今晚帮你守一夜?” “你?”徐峰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行啊,你就在墙角那蹲着守着,谁再敢来,我第一个就信你不是内鬼。” 秦淮生讪讪一笑,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就是一说,您别当真……” “说了就得做到。”徐峰把灯一关,转身进了屋,门“咔哒”一声合上,只留下院里人群面面相觑。 屋内,猪已经重新安静了下来,地上的木屑铺得厚厚的,散发着干燥的味道。徐峰坐在床沿,望着那头正呼呼大睡的猪,心中翻涌如潮。 他知道,今晚不过是一个开始。 这头猪,不光养得肥,更是养出了事。 可他,徐峰,还没养够。 谁也别想,在他睁眼的时候,从他手里抢走一口猪肉。 院子外,一阵风吹过,卷起角落的落叶。 徐峰望向窗外,目光冷峻如冰。故事,才刚刚开场。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四合院的天空便泛起一层鱼肚白,屋脊上的瓦缝中渗出昨夜的寒露,泛着一层淡淡的湿意。空气中带着清新的土腥味,还有一股隐隐的炊烟香,夹杂着咕噜咕噜煮粥的声音,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生活气息。 徐峰拎着水桶从井边打了两桶水回来,一路走,一路还在想着昨夜的那一幕。那王有才不安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对他那头猪动手。心中火气虽压下去,可那份戒心,却一刻都没松过。 他刚一拐进自己屋门口,还未将水桶放稳,贾张氏便披着一件印着碎花的大褂,摇摇晃晃地从她那屋里走出来,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边走边念叨:“唉哟喂,这大清早的,心口怎么又堵得慌了,昨晚那叫声,把我魂都给吓散了……” “徐峰!”她嗓门突然拔高,如同一声惊雷劈在清晨寂静的院子里。 徐峰皱了皱眉,没应声,只是把水桶沉稳地放到门前石阶上,擦了擦额角的汗。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站在猪圈边,双手叉腰,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你这猪,是不是该卖了?” 徐峰抬起眼,视线落在她脸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压抑的凉意:“理由。” “还用说?”贾张氏眉毛一挑,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昨晚上全院的人都没睡好,就你家猪在那‘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半夜还闹了那么一出!你说你养它干嘛?吃它不行,睡它也不行,守它累得跟防贼似的,图个啥?” “它是我花钱买的。”徐峰淡淡地说,“我愿意养。” “你愿意?”贾张氏尖声一笑,双手啪地一拍,“你愿意可不成,全院这么多口人,谁愿意跟一头猪做邻居?天天半夜嚎,哪天要是咬人了,你担得起?” “它又不是狗,怎么咬人?”徐峰回她一句,眼中已然浮出不耐之色。 “哟!你还跟我抬杠呢?”贾张氏脖子一梗,“那我就说白了,大家都对你这头猪有意见,你要么就把它卖了,要么就拉出去另找地方养,不然,信不信我去找院里的几家凑一凑,联名让你搬出去?” 这话一出口,几家本还在门里看热闹的人,顿时缩了缩脖子,生怕被拉下水。可贾张氏压根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说得起劲,情绪越说越激动,连眼角的皱纹都因为愤懑而显得格外深刻。 徐峰沉默了片刻,视线落在猪身上——那头猪正安安静静地躺着,身上沾着些未干的泥点,一双黑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目光说不上通人性,但却带着某种微妙的依赖感。 “卖了?”他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这头猪从买回来第一天起,他就没打算轻易出手。猪不是他混口饭吃的工具,而是他在这四合院里划下的界。他不说话不代表他退让,只要他还养着这猪,就没人敢轻易碰他的底线。 徐峰忽然冷笑一声,语气淡得仿佛风中飘絮:“你要真不想住这儿,我也不拦你。” “你!”贾张氏一时噎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胸膛起伏不定。 就在这时,屋里传出咚的一声响,猪翻了个身,长长地打了个喷嚏,溅了徐峰一鞋的水点子。他低头看了看鞋,又看看猪那仿佛无辜的模样,忽然眼中多了几分戏谑。 “你听见没,猪也烦你。” “你胡说什么呢!”贾张氏跳脚。 “我就养着它。”徐峰斩钉截铁地说,“我家地盘,我的钱,我的猪。你不喜欢,搬出去行,四合院没人拦你。” 贾张氏气得胸口起伏如波涛,张着嘴半天没憋出话,最终一跺脚,回头便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就你徐峰有理是?行,你等着,我就不信这院还能让你横着走了!” 院子里安静了几秒,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哗哗声,远处街角隐约传来早市的叫卖声。 徐峰弯下腰,挪了块砖,把猪圈边沿的一个缝隙又堵得更实了些,手指沾了点泥,按了几下,直到他满意为止。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望向天边那逐渐升起的日光,低声自语:“卖?除非我死。” 就在这时,秦淮生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徐哥,昨晚那根电棍我能借着用两天不?我屋后最近也老有猫跑……” 徐峰不答,只将警棍朝他一甩,落地时“咚”一声,正正地落在秦淮生脚边。 “拿去。”他语气平静。 “谢徐哥。”秦淮生笑得一脸狗腿。 徐峰转身回屋,轻轻关上门,留下一院人还在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多说一句。此刻的他知道,风波未了,但他已准备好下一场的博弈。 那头猪,安安稳稳地躺在角落,呼吸平稳,像是对这一切都毫无所觉。可徐峰知道,从昨夜起,它就不再是一头普通的猪。 它是他的界碑,也是他的底线。谁敢越线,便是死路一条。 而徐峰,向来不怕来事。 徐峰刚刚靠着炕沿小憩了片刻,窗外的天色还算清朗,屋里光线斑驳,透过老旧木窗的缝隙,一缕阳光斜斜地洒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像是给这沉闷早晨撒上了一点温柔的盐。但这片刻的安宁没能维持多久,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动静。 “啪——啪!” 像是竹竿抽打在木板上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带着一种发泄似的狠意。紧接着,一声尖锐的猪叫响彻四合院,那声音不是平时吃食的哼哼,也不是撒欢时的咕噜,而是那种尖锐、刺耳、带着痛楚的嘶叫。 徐峰的眉头猛地一皱,心头一紧,翻身下炕,一把抓起门边挂着的外衣,脚步飞快冲出屋门。 还没踏出院门,他就看见了那一幕。 贾张氏站在猪圈外,手中握着一根竹竿,脸涨得通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气似的,正用力地一棍接一棍地朝猪身上招呼。 “叫,你倒是叫啊!整天扰人清梦,老娘今天就让你叫个够!” 那头猪已经躲在角落里,可圈子就那么大,它躲无可躲,每挪一步,就被竹竿精准地抽上一记,皮开肉绽的声音混着猪的哀嚎,在院里炸裂开来。 “住手!”徐峰的嗓音低沉如闷雷,脚步未停,快步几乎是冲了过去。 贾张氏正打得起劲,忽然听到背后这声怒喝,整个人一颤,手上的竹竿也停顿了一瞬,但她没有回头,反倒咬牙更重地又抽了一下。 “我让你住手!”徐峰冲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那一瞬间,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掀翻。贾张氏一个踉跄,身子差点歪过去。 “你疯啦?”她吼道,眼里布满血丝,像是要与徐峰拼命,“你看看你养的是什么玩意儿?它半夜扰人,白天占地,连带着我小孙子都吓得尿了床!我打它怎么了?” “这是我家的猪,不是你家的地。”徐峰的声音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紧紧盯着她,“你敢再动它一下,我今天就敢让你断手。” 他是真的怒了。 不是那种表面吼两句的虚张声势,而是那种压抑在心底、沉积已久、被一步步挑衅之后的真正爆发。他的手还攥着贾张氏的胳膊,尽管没有使全力,但那力道足以让她感受到那骨子里的决绝。 “你、你想打人啊?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老婆子?”贾张氏一边挣扎一边喊,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四合院的门一个个开了,不一会儿,秦淮生、许大茂、阎解成都露了头,连院角下晒衣裳的李婶也跑了出来。 “徐峰,出什么事了?” “又吵起来了?” “怎么还动手啊?”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嘴角挂着点掩不住的幸灾乐祸,眼神在徐峰和贾张氏之间转来转去,活像看戏。 徐峰没理他们,猛地松开手,贾张氏胳膊一甩,跌坐在地上,哀哀叫痛,顺手将竹竿往地上一摔,扯着嗓子喊:“你们都看着啊!他徐峰动手了!他打我这个寡妇!要是我明儿哪天出点什么事儿,可就有你们作证了啊!” “你别太过分。”徐峰冷声道,眸色阴沉,像极了一潭无波深水,实则下方暗流汹涌。 “过分?你这养猪的是过分!这四合院是你家开的啊?”贾张氏坐在地上不起来,尖声叫道,“猪是畜生,畜生打它怎么了?要不是你惯的,它能天天叫唤?” “它只是叫,你却想打死它?”徐峰扫了她一眼,“你要不要连我一起打了?” “我、我——”贾张氏气得直哆嗦,但徐峰那眼神压得她愣是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众人还以为这场风波要升级的时候,阎解成忽然上前一步,劝道:“好了好了,都消消气,这事闹大也不好看。贾大妈,您也是,真要有意见,跟我们几家说说,我们再想办法。您一个人冲上来打猪,这不是激化矛盾嘛。” 秦淮生也点头:“是啊是啊,猪虽不是人,可也是条命,哪能这么动棍子?徐哥这人讲理,只要说清楚,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峰深吸一口气,朝几人扫了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进屋拿来医药箱,小心地蹲在猪圈边,查看猪身上的伤口。那猪哼哼着,不再尖叫,只是眼睛湿漉漉的,显出几分惶恐。 他伸手轻轻抚摸猪背上的皮毛,感受到皮开处的热烫和微微颤抖。他不说话,动作却格外温柔,像是在抚慰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低声对猪说,声音里带着极其罕见的温情与坚定。 从今天开始,他知道这猪已不再只是他的“底线”。 它,是他的责任,是他在这四合院里最后一点不容侵犯的尊严。 而贾张氏的这一棍,彻底把这场暗潮翻滚的较量,推向了一个新的拐点。四合院的平衡,被悄然打破。 空气中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随着猪的哼叫声,逐渐蔓延开来。 徐峰站在一旁,靠着院墙点了支烟,慢慢吐出一口雾气,心中竟生出一丝短暂的宁静。这几日自从猪被贾张氏打了一顿后,他便更加谨慎了。不仅在猪圈周围加了层旧铁丝网,还把一堆旧木箱堆在边上,挡住外人窥视的视线。 他不是没想过搬走这头猪,省得每日争端不断,但每每看到它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痕,那点愧疚和责任感就像锈钉一样钉在心口,拔不出来。 就在他出神的功夫,猪却突然低吼一声,拔腿朝院门跑了出去。那食槽没盖严,它这一冲,整桶泔水撒了一地,连带着地上一滩烂菜叶被踹得四散而开。 “嘿——猪!”徐峰喊了一声,烟头掉地上都没顾得捡。 可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 “贼猪你又跑出来啦!看我不打死你!” 贾张氏就像在门后蹲守多时似的,手中不知哪儿抓来一根晒衣杆,跟着猪屁股就追了出来,边跑边骂,嘴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尽是些蹦蹦跳跳的粗话。 那头猪早已不是当初那懵懂无知的小崽子了,几次挨打之后聪明得很,一看贾张氏动真格地挥棍子,直接撒腿往院子另一头冲。 院子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猪“哼哼”地跑得飞快,身子横冲直撞,拱翻了李婶家晒的被单,绊倒了倚门晒太阳的王老头,连带着还撞翻了阎解成新添的小木凳。 “哎哟我这老腰!”王老头坐在地上捂着后背,脸都皱成了一团,“这猪成精了咋的?谁家的,谁管去啊!” “跑这么快……贾大妈你别追了,你这年纪,要是摔了咋办啊!”李婶扶着晒衣绳喊。 但贾张氏哪听得进去?她一边喘着气,一边举着晒衣杆不依不饶:“摔了也值!这孽畜我非收拾了它不可!” “停下!”徐峰终于冲了过去,他身手比贾张氏快得多,几步追上猪,身子一低,双臂一张,“啪”地一声,正好将猪牢牢按在了墙角。 那头猪吓得四肢乱蹬,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 “别怕,别怕。”徐峰低声安抚,额头已渗出汗珠。他侧头看着那头浑身打颤的猪,眼底浮现一丝复杂的情绪:怜惜、无奈,还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贾张氏终于追到,气喘如牛,眼看猪被徐峰护着,顿时涨红了脸,“你还真当这是宝贝了?它搅得全院不宁,你倒好,护得跟什么似的!” “它是猪,不懂事。你是人,怎么也跟它一般见识?”徐峰的声音冷下来,眼神锋利得像一把割风的刀,“你想管它,行。先管好你自己那张嘴,那双手。” “我这嘴和手就是用来治这不听话的!”贾张氏不甘示弱,扬起棍子就要往徐峰身后砸去,“你让开,今儿不打它,我不姓贾!” “你敢动它一下,我现在就敢带它离开这院子。”徐峰抬起头,那眼神像极了冷冬天夜里的霜雪。 四合院的住户都聚了上来,有人站在墙头看,有人倚在门边看,更多的是在心里暗道精彩。这些日子院里的戏少了,贾张氏和徐峰的“猪之战”俨然成了每日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猪也不是什么名贵玩意,至于护成这样吗?”许大茂站在门口,嘴角挂着一点戏谑,“峰子,要不你干脆把它送人得了,免得天天起乱子。” “送你要不要?”徐峰头也不抬,盯着贾张氏。 许大茂一愣,讪讪一笑:“我家那点地,连我老婆都容不下,这猪就算了……” 贾张氏的棍子终究没落下,似乎也被徐峰那句“带它走”给震住了。她呸了一口,甩着手骂骂咧咧地往屋里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嚷着:“早晚得让这畜生惹祸,看着……” 猪“哼哧哼哧”喘着气,身上的毛因为惊吓而立了起来。徐峰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它的后背,心中却更沉了。 这不是第一次猪出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四合院,不大不小,却藏着人情百态,嘴舌是最锋利的刀,嫉妒、猜疑、算计,无所不在。他清楚,这一头猪已经不只是猪,而是别人用来看他眼色、衡量他立场的一个借口。 他得想个法子,真正稳住这场“风波”。 “你呀……”徐峰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要是再惹祸,咱俩可真要搬出这四合院了。” 猪哼了一声,像是听懂了。 徐峰站起身,眯着眼看了看天,阳光正烈,照得地面泛着白光。他知道,今天还没完,甚至,真正的风浪,才刚开始酝酿。 徐峰心里这口气,一直憋着。他不是个爱惹事的人,甚至在四合院住了这么些年,一向都走“低调稳当、看人下菜”的路子,和谁都不刻意结交,也不轻易得罪。但这回,被贾张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他真是忍无可忍了。 贾张氏不仅三番五次骂猪、打猪,还一度鼓动别的街坊一起给他施压,闹得徐峰在院里几乎成了众矢之的。猪圈那边刚安好铁丝网,第二天竟然多出几颗小石头,明显是有人特地往猪圈里扔的。 “你们这些人哪……”徐峰夜里坐在小凳上,拿着根细竹子给猪拱起的皮毛挑挑清理,边叹着气。他知道,猪根本没做错什么,错的是那些人嘴里的偏见和眼里的恶意。 于是,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徐峰就早早起了床。他穿了一件洗得泛白的灰布上衣,把猪从圈里牵出来,拴上一根粗麻绳,慢悠悠地牵着走出自己小屋。 那头猪倒也乖巧,见熟人带路,不闹腾,只是“哼哧哼哧”地呼着粗气,一边走一边拱鼻子闻地面。 “走,换个地方待着。” 徐峰声音不大,却低沉而坚定。 他一手提着绳子,一手端着茶缸,脚步稳稳地朝前院走。 贾张氏家的屋门正对着前院那棵歪脖槐树,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枝头,几滴滴下来,砸在石砖上溅起浅白的水花。她家的门前本来有两块空地,平时拿来晾衣服、晒干菜。徐峰选的就是这儿。 “哼哼。”猪站在那歪脖槐树下,四蹄一顿,不动了。 徐峰走上前,熟练地把麻绳一头拴在树干上,另一头打了个死结在猪脖子处,然后退后两步,端起茶缸喝了口水。 “你就在这儿,好生待着。”他说。 他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仿佛压着千斤,钉钉铿锵。 猪听不懂人的言语,但徐峰的语气让它老实地坐了下来,只偶尔哼一声,耳朵抖抖。 没一会儿,贾张氏屋里传出咕哝咕哝的动静。她像往常一样,在屋里絮絮叨叨地骂着那点儿从昨晚剩下的破被角,不知又在和谁念叨什么。 “那畜生,再让我撞见,非打死它……哼,还想吃我家的菜皮?门儿都没有!” 说着,她“砰”地一声推开门,一手提着尿盆,一手捏着衣襟,刚想往院里泼,眼睛一撇—— 她看到了那头猪。 那头猪懒洋洋地卧在她门口的槐树下,尾巴一甩一甩,鼻子还拱着她晒在门边的萝卜皮。 贾张氏瞬间炸了。 “你……你……你这是成心来膈应我是?!”她尖着嗓子吼了一声,尿盆“咣啷”一声掉地,溅出几滴水来。 徐峰就站在不远处,一脸冷静地看着她。 “它不是老喜欢出来惹事吗?我索性给它找个最合适的位置。省得您天天说它扰了您清净,现在就在门口,您吩咐它,它也能听着。” “你这是想气死我!”贾张氏指着徐峰,气得嘴角直哆嗦,“你把猪牵我门口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明摆着给我上眼药呢!” 徐峰叹了口气,慢慢走近了几步,眼神从她那颤巍巍的手上扫过,然后落回她眼里:“您天天说它碍眼,我这不让它离您近点?万一您想抽它,还能伸手就着,多方便。” “你你你你你!”贾张氏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怒火冲顶,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咕噜——” 猪似乎也觉察到紧张气氛,慢悠悠站起来,甩了甩脑袋,顺手还在贾张氏门前的那撮韭菜苗上踩了一脚。 “哎呀我这韭菜啊!”贾张氏像被人扒了肉似地大叫一声,蹦过来就想抡起晒衣杆,“我今天非打死它不可!” “你敢动。”徐峰声音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这头猪我养的,我放哪儿,是我的事儿。你再动它一下,我就报警说你偷鸡杀猪。” “你放屁!”贾张氏气得声音都哑了,“你这是撒泼!哪有你这么搞的!” 徐峰却懒得再多说,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吩咐:“猪渴了您记得给它点水,您不是说自己最懂养猪么?” 街坊邻居这时候也都听到动静凑了过来,有人躲在门后偷笑,有人捂着嘴偷偷指指点点。 “哎哟,这回贾大妈栽了。” “谁让她平时那么多事?徐峰这是给她上了一课。” “你说,这猪站她门口几天啊?要不我们也凑点吃的,喂它点?” 徐峰回自己屋里换了双鞋,特意拿了个破桶,又装了一些泔水,提着回来,一言不发放在槐树下。 猪见到泔水,尾巴一甩,埋头就吃。 贾张氏那边屋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传出一阵瓷碗翻倒的响动。 徐峰站在阳光下,手插在裤袋里,神色淡然。今天的这场“猪战”,他虽没吵没闹,却是赢得干净利落。 这猪,他是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而他,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不远处,许大茂揉着眼睛靠在窗边看戏,看得嘴角直笑。他低声对自己嘀咕一句:“这下可热闹了。” 徐峰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值午后,阳光被四合院老槐树的枝叶筛成一片一片的光斑,洒在青砖地面上。他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萝卜炖肉,心里还在想着晚上是不是该去打点些猪食回来。可刚走出自家门槛,目光一扫,眉头立刻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那猪,还是老样子,蹲在贾张氏家门口的树下,脑袋懒洋洋地拱着地砖,尾巴时不时甩两下。但它身边,却围了三四个街坊,手里各拎着点什么,或是菜叶子、或是剩馍、还有一个干脆拿了个小碗,一边蹲着一边往猪嘴里倒剩汤。 “哎哟,你看看,这猪吃得多香,一点都不挑嘴!” “可不是嘛,咱家那点剩米饭平时都发霉了,这回算有着落了。” “哈哈,这猪算是赚了,住在咱这四合院里,吃的是百家饭!” 徐峰脚步一顿,站在台阶上,手里的碗顿时变得有些沉。 他眯起眼打量着那几人——最前头的,是住东厢房的李婶,后头还跟着何师傅和他那调皮的孙子,连平时最怕脏的老秦都蹲下身子,往猪嘴边递了块掰开的窝头。 “啧……”徐峰轻叹了一声,把碗放在门口的小桌上,慢悠悠走了过去。 “几位,喂猪呢?”他声音不高,却透着种不动声色的清冷。 李婶正乐呵着,听见这话,抬头冲徐峰一笑:“哎哟,徐峰,这猪真乖,你也养得好。我们这不,家里剩点边角料,喂喂它不碍事。它都蹲你门口几天了,早成全院的猪啦!” “全院的?”徐峰站在原地,眼神淡淡扫过几人,“我记得,它还拴着绳子,拴在我打的结上。咋,猪变了户口了?” 何师傅脸色一僵,赶紧起身擦了擦手,笑着打圆场:“哎呀徐峰你这话说得见外了,我们就是顺手。你放心,这猪是你的,谁也不争,就是想着它在门口这么待着,有点东西总得给它垫垫肚子,免得饿着嘛。” “我喂得起。”徐峰的声音不紧不慢,可每一个字都像是磨过砂纸的刀刃,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倔强,“不劳各位破费。” 小孙子正准备往猪头上拍一下,被这语气一吓,手停在了半空,呆呆地望着徐峰那张没有笑意的脸。 李婶察觉气氛不对,赶紧打哈哈:“咳咳,那行,我们不喂了不喂了,徐峰啊,你可别误会。我们就是看着好玩——你这猪啊,越看越喜庆,我说呢,这猪啊,说不定能旺家!” “旺不旺家我不知道。”徐峰缓步走近,站到猪跟前,弯腰拍了拍它的脑袋。猪“哼哧”一声,舔了舔他掌心,显然认得这位主子。 “但有一点我知道,”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几位邻居,“这是我徐峰的猪,吃什么、怎么吃、什么时候吃,都是我说了算。” 空气一瞬间有点静。 “哎呀哎呀,大家快回去。”许大茂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嘻嘻地打破僵局,“徐峰这人你们也知道,一直讲究个规矩。这猪拴在贾大娘门口,那是给咱贾大娘‘上眼药’的,可不是让咱都来玩票似地喂猪的。” 他说得风趣,街坊们哈哈一笑,三三两两散了,嘴上说着“下回不来了”“徐峰你可别生气”,动作倒是快得很。 猪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似乎根本不在意刚刚一场风波。 徐峰却沉下了脸,低头看着那桶里的窝头渣、菜叶汤,还有几块辣椒皮。 “这要是让你吃坏了肚子,谁管?”他低声自语,转身回屋。 他把碗放在桌上没动,又找了个旧搪瓷盆,倒了些刚煮好的猪食,热气腾腾地提回来,一勺勺倒进那旧桶里,然后把桶挪远些,不再让别人轻易靠近。 这时候,屋门“吱呀”一声,贾张氏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把破蒲扇,斜斜倚在门框上,冷嘲热讽地看着:“哟,徐峰,你是给这猪请保镖了?吓得大家都不敢喂了!” 徐峰也不看她,只淡淡地说:“这猪身子金贵,吃不得外人的东西,尤其不能吃嘴上带刺儿的。” “你说谁嘴上带刺儿呢?”贾张氏哼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转,“反正你拴我门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说你啊,不如索性把它牵到我屋里去住得了——也省得你一天看它受气。” “屋里潮,你养不起。”徐峰一句话怼得她又是一噎。 但他没再跟她多话,只是坐在自家门槛上,看着那猪吃食,一脸凝重。 这场四合院里的风波,远远还没结束。 徐峰知道,有些人不是怕你,而是怕你不吭声的时候——可他这回,不打算再沉默了。 他心中暗自发誓:这猪,既然拴出来了,就得养得比谁都精神,活得比谁都自在! 徐峰低头看着那只正在吃饭的猪,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仿佛看穿了它所有的细节。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空气在四合院的院墙之间悄悄流动。阳光从树梢洒下,照在他的肩膀上,温暖而有些许沉重。 “金猪?”贾张氏从门口的台阶上抬起头,语气中充满了调侃。“你把这猪说得跟古董似的,怎么,打算给它上个‘金箔’?” 徐峰的眼神没有从猪身上移开,只是缓缓地说:“金猪,是祥瑞,是家里的护卫。它是我的宝贝,不是随便给别人喂食的。”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贾张氏笑了笑,转身进了屋,她的笑声带着点挑衅:“哎呦,金猪?真是奇了怪了,这四合院里头,什么时候成了养猪的风水宝地?你呀,真是能胡说。” 她边说边轻轻关上了门,但门缝里依然透出她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不屑与怀疑。 徐峰没有回她的话,他缓缓跪下,仔细检查着猪食桶里的内容,心思却不自觉地飘了出去。他想到了自己从小在这四合院里度过的岁月,那时的他还很小,常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哪怕是寒风刺骨的冬天,也总有一个人会拉着他的小手带着他在院里走,给他讲外面世界的故事。那是他父亲的声音,温暖而有力。 “你总得记住一件事,徐峰。”父亲那时曾对他说,“家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瓦,都有它自己的性格,只有你真正去了解它们,才能守护好它。” 这句话,父亲已经不再说了。徐峰也没有再主动提起过。父亲去世多年,但那份在四合院的根基,依然深深扎在他心底。他不再是那个当初迷茫的少年,而是逐渐变得坚韧的男人。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守着这片土地,也守着这只“金猪”。 “你可别再说那猪是‘金猪’了,”屋里传来贾张氏略带怒气的声音,显然,她仍然无法放下自己的不满,“金猪,金猪,倒真是有些值钱了。你这也是搞迷信,还是哪里拿来的‘招财猫’的想法,想把这院子里的人都当傻子?” 徐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到贾张氏站在自家门口,眼神里依然是挑衅与不屑。可是他没有再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伸手抚了抚猪的脖背,低声自语:“金猪,别让他们看笑话。” 他自己知道,这只猪,远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宝贝’。它注定会改变这片土地的命运,改变这个四合院里的所有人。 贾张氏看到徐峰这副模样,心里顿时不甘心了。她在院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心里琢磨着,要是她能把这只猪弄到自己家里,怎么就能让徐峰吃些苦头呢?不过,她的嘴巴并不甜,她知道直接来硬的效果不大,于是暂时收起了心中的不满,心想总有机会的。 “徐峰啊,我可是听说,你这金猪,好像给人带来好运?”她的声音重新传来,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徐峰抬起头,眼神清冷:“运气是靠自己争来的,不是靠别人送的。” “哦?那倒是。”贾张氏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徐峰你说的可不对。你们做生意的人都讲究风水,猪、狗什么的,守得住家门口,岂不是少了什么?有时候,还是要靠些外力的。” 她的语气轻佻,像是在故意挑衅,又好像是在拉拢。 “外力?”徐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犀利,“你倒是明白得多,贾张氏。外力是怕了什么,才想着依赖的。你也该知道,金猪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贾张氏愣了一下,她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笑了出来,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场话题,转而说:“反正啊,徐峰,你这猪能安抚大家的胃,倒是个好家伙。不过你自己可得管着,别让它真成了‘院中的灾星’,打破了和谐。” 徐峰心里微微一震,但嘴角依旧没有露出一丝表情:“我说过,贾张氏,这猪的事,我管。” 他慢慢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猪背,目送着几乎所有人都散了去,街坊们有的忙着回家准备晚饭,有的低头讨论着家里的琐事,然而他清楚,贾张氏或许会以此为借口,打压他,或者在背后说些风凉话。 可无论如何,他心里的那份坚定没有动摇。金猪,就是金猪,它注定有着属于它的意义。 徐峰回到自家院子,关上门,捧起那碗炖肉,心里开始回想起父亲曾经的那些话语:“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记住,守得住的,才是真正的财富。” 徐峰静静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眼前的空气似乎被灼热的阳光蒸发,焦灼中带着一丝安逸。手中捏着那本账簿,他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纸页间的数字跳动,尽管一切看起来都按部就班、顺理成章,可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账簿的第一页上,他已经写下了一个骄人的数字:这一月的收益,和以前的几个月相比,几乎翻了一番。他开始怀疑,这一切的变化,是因为那只猪的缘故吗? 他明知道,这一切的改变只是表面现象,但那股从心底升起的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想,也许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金猪带来的好运,或许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徐峰,你最近怎么天天在屋里瞎鼓捣?”贾张氏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满和探究,“不去看一看猪,怎么忙活起这账本来了?” 徐峰心里一紧,但他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慢慢放下手中的账簿,站起身来。“没什么,就是琢磨着最近生意有些动静,顺便整理下账目。” 贾张氏挑了挑眉,走进院门,她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哦?那你是打算用这账本来解释你为什么生意越做越好吗?你也知道,这猪一来,大家都开始谈论你是‘金猪’的主人了。再这么下去,不就要被别人当成风水师了?”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揶揄。 徐峰沉默了一会,抬头直视贾张氏的眼睛,“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贾张氏,金猪不仅仅是猪,它代表了运气,也代表了‘坚守’。” 贾张氏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她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只正在四处走动的猪,似乎有些愣神。她沉默了一会,终于又笑了起来:“好,既然你这么看重它,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也提醒你,别因为这猪被别人看作是你的‘护身符’了,生意上的事,还是得靠自己。” 徐峰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贾张氏的言外之意,心中却不为所动。“我明白。”他说完,转身进了屋,忽然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倔强,不再理会外界的评价。他明白,只有自己真正走下去,才能证明一切。 日子一天天过去,徐峰的生意果然开始越来越顺利。四合院里的邻里,很多人都开始对他投以羡慕的眼神,甚至连那些平日里对他冷眼相待的街坊,也开始主动打招呼。大家都传言,徐峰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他有一只“金猪”相助。那些经常来往的商贩,也纷纷表示愿意与他建立合作关系,生意上显得格外顺利。 一开始,徐峰只是微微一笑,不去多说什么。然而,渐渐地,他开始发现,自己仿佛在无形之中被这种“幸运”的气氛所影响,整个人的心态和以往大不相同。每次和别人谈合作、签合同,他都有种莫名的信心,仿佛一切都在朝着他预定的方向发展。 某天傍晚,徐峰再次看到贾张氏站在院外,看着自己院里那只猪的方向,神色复杂。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她的眼神中没有了初见时的讽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么相信这只猪吗?”贾张氏问道,声音低沉,但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疑问。 徐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摸了摸猪的背,那只猪正坐在那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似乎一切都与它无关。“它带来了好运。”他缓缓地说道,“但也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生活中的坚持,可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贾张氏听着这话,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她抬头望了望院外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或许,你说得对。”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转身,朝自家院子走去。 徐峰站在原地,眼睛盯着那只猪,心中有些复杂。或许,他并不完全相信什么“金猪”,但他明白,在这片土地上,自己的每一步都不能停下,而这只猪,像是某种象征,提醒他坚持下去。 晚风吹拂过院子,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特有的气息。徐峰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晚霞,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无论他多么努力地想去追寻什么,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早已注定了他的人生走向。 他回到了屋里,拿起账簿,手指滑过每一个数字,似乎在寻找某种逻辑,也在寻找着什么他尚未理解的东西。 徐峰站在院子里,看着贾张氏依旧站在院外,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门框,眼神中带着一丝烦躁。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她跟前,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道:“贾张氏,别再烦猪了。” 贾张氏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许的惊讶,“你什么意思?这猪一直就在院子里,它早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猪了,你不觉得现在越来越多人都围着它转吗?” 徐峰的眉头微微蹙起,感到一丝烦闷从心底升起。“我知道你是关心,但你到底还是不明白。”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那只正在悠闲地啃草的猪,眼神复杂,似乎在挣扎着要说什么,又觉得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终于,他沉声说道,“它不是什么金猪,也不是风水符。我不想你再拿它做文章。” 贾张氏的嘴角勾起一丝轻笑,显得有些不以为然,“那你倒是说说看,这猪到底有什么用?你以前做生意的时候怎么没人来找你?现在不是因为它的缘故,大家才把你当做‘有财运’的人来看待吗?”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开始有些发亮,但他很快收敛住了情绪,语气更沉稳了些。“它可能在某些时候,给了我一些帮助,但是帮助的从来不是一只猪。你觉得我在乎的,是这些表面现象吗?” 贾张氏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东西。她的沉默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徐峰却也不打算让这沉默拖延太久,他开始迈步朝猪走去,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脊背。 “你知道,”他转过头,看着贾张氏,语气变得有些低沉,“真正决定一切的,不是猪,不是这些看似无关的东西,而是你自己。人永远不能迷信运气,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无论这只猪带来了什么,我能从它身上看到的,只有我坚持的意义。” 贾张氏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动容,她盯着徐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她才轻轻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什么,只是走开了。徐峰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转身把那只猪牵回了它平时的圈子。 当他准备回屋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多年以来的坚持。曾经他一直在想,自己能否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能否靠着自己的一点努力改变命运。现在看来,或许,他自己并没有发现,在这过程中,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细节才是他改变命运的真正力量。 这时,邻居家的大儿子突然从街头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根竹竿,眼神有些急切。“徐大叔,最近你是不是有做什么特别的生意?我爸说你赚了不少钱,好像是因为那只猪带来的好运?” 徐峰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满脸兴奋的孩子,“你爸说的没错,也说的不全对。”他笑了笑,摆摆手,“不过,我是靠自己努力的,不光是运气。” 小孩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那你也是靠猪才有好运?”他继续眨巴着大眼睛,显然已经被周围的说法影响得有些迷糊。 徐峰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好,好,随便你怎么想。” 然而,心底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改变着他。他在想,也许这只猪真是某种象征,代表着他坚守下来的某种意义。可能不仅仅是好运,也可能是他坚持的一部分,是他每一份努力背后,给予的动力。 “不过,别再提猪了。”他又叮嘱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透着一种自信。 那孩子傻乎乎地笑了笑,跑走了。徐峰却并没有马上回屋,而是站在院子中央,盯着那只猪。夕阳的余晖洒在它的身上,猪的背影显得有些模糊,却不失一种温暖的力量。渐渐地,徐峰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复杂且难以言喻。是啊,自己不该再去依赖那些虚无的东西,不论是猪,还是所谓的好运。真正的改变,终究要靠自己。 这一切,最终还是要他自己去面对,去承担。 就在这时,贾张氏走到他身边,轻轻开口:“我明白了,不再打扰你了。”她的声音不像之前那般刺耳,带着一种理解和释然。 徐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继续抽着烟。夜色渐深,四周的喧嚣慢慢消散,只有他和那只猪,安静地站在院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夜幕降临,四合院的篱笆旁依旧是沉默的,微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徐峰站在院子里,手里捏着香烟,思绪有些飘忽。他刚刚和贾张氏的对话仿佛一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产生了涟漪,但涟漪渐渐消失,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真正的变化。贾张氏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疑虑与不信,仿佛她根本不愿意接受徐峰所说的一切。 “你是真的觉得这只猪不重要吗?”她的话语带着一丝挑衅,语气中透露着对徐峰的不信任。 徐峰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你不信就不信,但你既然都看到了,我能告诉你什么呢?”他转过身,朝猪圈走去,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贾张氏紧紧跟着他,她的步伐快而急,显然还是不甘心,“你要是觉得这只猪真的没有意义,那你就把它给卖了啊!你现在赚了这么多的钱,不是应该马上去买些更好、更贵的东西吗?” 徐峰顿了顿,低声道:“不,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有些沉重,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思索。那只猪,曾经带给他一些意外的好运,但这份好运究竟是因为什么?是他自己改变了什么,还是这些外在的因素在起作用?他不敢再去想得太深,也不想再去依赖那些不确定的东西。可是贾张氏的每一次质疑,仿佛都在撕开他内心深处那层不愿面对的隐秘。 贾张氏站在他身后,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不屑,“实实在在的东西?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了,什么才算实实在在?你这不是拿着一只猪当做借口吗?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自己努力了,才有今天的?” 徐峰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贾张氏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他的心脏。他不喜欢自己被别人质疑,尤其是像贾张氏这样的人,每次提到“猪”时,都能轻易地剖开他内心最脆弱的部分。 “我已经说了,不要再提这只猪。”徐峰的语气开始冷静,他转过身,直视着贾张氏的眼睛,“你看,我也不想让它再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但现实是,它一直在那里,大家都看见了,很多事情也变得不再那么简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但也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贾张氏皱眉,“你不愿意承认,却偏偏想要继续维持那种假象。你以为你自己真的做到了什么吗?你不过是靠着这只猪,让别人以为你走运罢了。” 她的语气尖锐,眼中充满了挑衅和不甘。她不理解,也不愿意理解徐峰眼中的那份坚持和理智。在她看来,徐峰不过是找了一个可以遮掩现实的借口,像大多数人一样,习惯性地依赖外界的力量,却从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空虚和不安。 “你说的对,”徐峰突然笑了笑,“或许我确实有点依赖它,依赖别人对它的看法,依赖那些看似神奇的东西。但总有一天,我会证明,不管是猪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在这些困境中走出来,走向自己真正的未来。” 贾张氏瞪大了眼睛,“你现在是有点自信,但你知道吗?你自己心里明白,所谓的幸运根本就不存在。你不过是在靠一只猪、靠外界的评价,来填补你心里的空缺罢了。” 徐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光彩,“空缺?我也许承认自己有空缺,但我更愿意相信,空缺本身就是前进的动力。”他顿了一下,低声道,“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或者你怎么看,我都知道,我走的这条路,就是我自己选择的。” 贾张氏的表情复杂,她似乎在一瞬间犹豫了。她望着徐峰,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嘲笑和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沉默。她也许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那种在经历过一切之后依然坚持下去的力量,虽然她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心底似乎有了些微的动摇。 她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对峙,只有院子里的猪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仿佛在提醒这场对话依旧没有结束。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我会把它卖掉,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因为它已经不再对我有意义。”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也更加坚定。 贾张氏依旧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耳朵,“你是认真的吗?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徐峰点了点头,“不放弃,我永远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句话似乎让贾张氏愣住了,她静静地看着徐峰,眼中似乎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在她心里悄然荡漾。 空气在瞬间变得有些凝固,两人之间没有再多说什么。徐峰回到了屋里,重新坐在了桌前,眼神有些空洞。虽然他说着自己已经准备放弃那只猪,但内心深处,他知道,那只猪带给他的一切并不只是好运。它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了他一路走来的坚持与迷茫,带给他的是外界对他价值的评价,但也许正是这些外界的评价,才促使他不断成长,变得更加坚定。 他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也不确定放弃了猪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但他明白,这一切终究是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他将继续走下去,走向那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那天晚上,徐峰刚从外面回来,穿过院子的院门时,他感到一阵不对劲。四周寂静得出奇,连平时吵闹的小狗也没有了叫声。月光洒落在四合院的屋顶上,照亮了院子里凌乱的影子,徐峰的脚步有些迟疑。他本能地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安。 他推开院门,走进院子,却发现贾张氏站在屋门口,满脸的焦虑与不安。她似乎在等着什么,但看到徐峰回来后,她的眼神猛地一凛,瞬间转向了他。 “徐峰!你回来了?”贾张氏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急促,显得有些过于高亢。 徐峰疑惑地看向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预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贾张氏的表情突然变得更加焦虑,她一步步走近他,眼睛里的情绪交织着不信任与惊慌。“我的家,家里的东西都被偷了!” “什么?”徐峰的眉头紧皱,心里咯噔一跳,“你说什么被偷了?” “我家的东西!所有的值钱的东西,连金猪也不见了!”贾张氏的声音变得颤抖,眼睛里满是惊愕和不敢相信的神色。 徐峰感到一阵恍若隔世的冷意袭上心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早已有了不祥的预感,但他尽量保持冷静,问道:“你确定是偷的?是不是你自己弄丢了?” 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摇了摇头,显然有些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我确定!我每晚都把东西锁好了,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连那只猪,也不见了!”她声音的最后一部分几乎是低沉的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徐峰发出某种请求。 徐峰的心脏微微一跳,那只“金猪”不见了?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惊疑,但他也很快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别人趁着你不在的时候进来的?”徐峰忍不住问道,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院子,试图捕捉到任何异常的痕迹。 贾张氏的脸上闪过一抹愤怒,嘴巴微微张开,“我早就说过了!那只猪就是带来厄运的!你不信,但现在连猪也没了,家里的所有东西也没了,这就是命运给我的惩罚!” 徐峰的内心一阵动摇。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微微皱眉,心情复杂。金猪的失踪让他不禁回想起那些曾经发生的事,回想起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每次遇到困难,他总会想起猪,而那只猪的出现,似乎确实带来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改变。不管是好运还是厄运,这一切似乎都与那只猪有着难以割舍的联系。 但眼下,他的理智提醒着他:不能让自己被迷信牵着走,不能让一只猪的消失成为无法自拔的理由。 “贾张氏,冷静点。”徐峰沉声道,“我们先把事情搞清楚,不要让情绪影响判断。”他抬起头,目光坚毅,“金猪是否真的是带来好运,或者不幸的源头,我现在还不清楚,但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找回丢失的东西,弄清楚到底是谁进了你家。” 贾张氏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真是太冷静了!你看看,家里的东西都没了,你还说要冷静?”她的声音又一次高亢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火花,激烈而无法抑制。 徐峰握紧了拳头,心中却在飞速地转动。他知道,贾张氏的情绪失控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尤其是那只猪的丢失,似乎加剧了她对“命运”的恐惧和不安。可他明白,贾张氏愤怒的背后,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自己无法掌控生活的无力感。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们要有条理,才能真正找到答案。”徐峰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我们先检查一下门窗,看有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随后再看看其他的线索。现在的情况最不能做的就是慌乱。” 贾张氏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不安,“那我怎么办?我的金猪……它真的带来了厄运吗?如果它真的是不祥物,难道我真的不能再拥有它吗?”她几乎是低声喃喃自语,眼睛无神地望向远方。 徐峰叹了一口气,心中生出一丝不忍。他走上前,拍了拍贾张氏的肩膀,“你要明白,不是猪带来了厄运,而是你心中的不安,才是你真正的束缚。”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害怕,但你不能让这些迷信的东西左右你的人生。” 贾张氏愣住了,许久才低声道:“你说得对,可能我真的有些迷信了……但那只猪,真的给我带来过一些奇怪的感觉。” 徐峰默默点头,他明白贾张氏并非全然是相信迷信,而是她自己也感到过迷茫,才会去寻找一些外界的解释。“不管怎样,找回你丢失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他说着,目光越发坚定,“我们要相信,我们能解决这件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对这些空洞的想法纠缠。他知道,只有冷静下来,去寻找真正的线索,才能最终找出真相,不管是关于猪,还是关于他们生活中其他更深层次的谜团。 徐峰站在贾张氏家的院门口,心中仍旧翻涌着刚才的对话。贾张氏的情绪波动让他有些难以平静,尤其是那只“金猪”失踪的事情,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对于贾张氏的迷信,他虽然心中有些不屑,但也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并非完全被这种观念所支配。她更多的是对生活无力感的表达,是一种对命运的不安。 但这并不能帮助他解决眼前的问题。那只猪不见了,家中的贵重物品也被盗,徐峰感觉到一股无法忽视的异样气息。这不是普通的偷窃,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更加复杂的东西。 “徐峰,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他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内心的疑虑和不安越发加深。 他思索片刻,决定去许大茂家看看。许大茂是个精明的人,平日里在小区内总是嘴巴很厉害,能说会道。平时,他与贾张氏的关系并不好,但徐峰知道,许大茂这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既然金猪失踪,许大茂也在附近,或许能从他那里找到些许线索。 徐峰走出贾张氏家,目光坚定,脚步快速地朝着许大茂家走去。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湿气,夜风轻拂过脸庞,周围的寂静让人心情更加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踏入某个未知的深渊,带着一种不安的预兆。 到达许大茂家时,徐峰站在门前停了片刻,轻轻敲响了门。门内传来了一阵响动,随即门开了,许大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哟,徐峰,晚上怎么有空来我这?”许大茂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眼神却有些不自然,似乎他有些慌乱的迹象。 徐峰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明的预感。许大茂的态度让他心中产生了些许怀疑。 “许大茂,有件事想问你。”徐峰没有多说废话,直奔主题,“我听说贾张氏家丢了些东西,连那只金猪也没了,你知道些什么吗?” 许大茂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睛闪烁了一下,随后不自然地笑了笑,“金猪?呵呵,听说过,确实挺值钱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丢了呢?我也没听说什么消息。”他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就是一只猪嘛,至于这么着急吗?” 徐峰盯着他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心中的怀疑更加浓烈。许大茂言辞之间,似乎不愿多谈,而他的眼神,似乎闪烁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真没听说什么?”徐峰低声问道,语气加重了些许,“你可是住在这里,大家都在小区里,怎么会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许大茂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一闪而过,似乎有些困惑,但随即恢复了正常。他挠了挠头,不太自然地笑了笑,“那你去问问别人,别光找我。” 徐峰的直觉告诉他,许大茂似乎在刻意回避某些事情,但他没有马上拆穿他,而是悄悄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就在徐峰转身的一刹那,许大茂突然开口了,声音里透出一丝急切,“我听说你那只金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贾张氏说那只猪带来不吉利的运气,你自己也该小心点。” 徐峰的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劝我别再去管这些事,但你最好小心一点,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后悔的事。” 许大茂的脸色变了几变,似乎有些意外于徐峰的突然冷静和坚定。但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徐峰一眼,随即关上了门。 徐峰站在门外,久久未动,心中波涛汹涌。他知道,许大茂藏得很深,今天的对话只是给了他更多的线索。金猪的失踪背后,必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而许大茂显然知道些什么,但却不愿轻易透露。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夜晚的风更加刺骨,冷得让人打了个寒战。徐峰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许大茂的表情和话语,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诡异和疑点。特别是许大茂那种刻意回避的神情,令他无法忽视。 走到院子门口时,徐峰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悄悄变化。金猪、偷盗、许大茂的避嫌,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一个复杂的局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低声自语,眼睛渐渐变得锐利起来,“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徐峰知道,他现在必须更深入地探寻真相,而许大茂,无疑是他必须面对的关键人物之一。 徐峰回到四合院,夜色笼罩了整个小区。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只猫在墙角悄悄游荡。今晚的气氛与往常不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不安的气息。他心情沉重,脚步也变得沉默而缓慢。刚才与许大茂的那番对话依然在他脑海中萦绕。许大茂的回避和他突然间的冷静警告,让徐峰越来越确信,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走进自己家的院子,手指轻轻拂过那把老旧的木门,像是与自己的一段回忆接触。院内依然是安静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院子的地面上,呈现出淡淡的黄色。徐峰轻轻推开门,走到屋内,桌上还放着刚才整理过的那些账本。 “金猪,真的是个怪事。”他低声喃喃,目光盯着那只猪的画像。回想着贾张氏的固执,想着许大茂那一瞬间的闪躲,徐峰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找到事情的真相,只是在表面上打转。 他将那本账本合上,心中暗自决定,必须亲自查明这背后的真正原因。无论是偷盗,还是更深的事情,他都要弄个明白,不能再让自己与其他人都浑浑噩噩地被这种迷雾笼罩。 第二天,清晨。 徐峰起得特别早,天还微微亮,他已走出门外,朝着贾张氏的家走去。他知道,今天他必须从贾张氏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虽然她嘴上说不在意金猪,但他心里知道,这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只金猪背后,不仅是金钱的象征,更像是某种心理的依赖,或是她心里的一种寄托。 走到贾张氏家门口,徐峰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没有关好。他皱了皱眉,推开门走了进去。贾张氏并不在院子里,屋内依旧安静得出奇,只有偶尔的风吹动着窗帘。屋里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空气有些凝重。 “贾张氏?”徐峰走到屋内,轻声喊了一声。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继续往里走,目光无意间扫到了桌子上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那是贾张氏一直珍藏的金猪的盒子。他的心跳忽然加速,迈步走过去,打开盒子,金猪不见了。徐峰的心里瞬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不可能。金猪怎么可能自己消失了? “贾张氏!”徐峰忍不住再次喊道,声音中透出一丝焦急。 这时,从里屋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贾张氏缓步走了出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中透出一种隐隐的不安,看见徐峰站在自己的屋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贾张氏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警惕。 “我看见你家门没关,就进来了。”徐峰直截了当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她,“金猪呢?” 贾张氏神色一滞,紧接着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唇,“它不见了,昨天晚上就不见了。” 徐峰看着她的反应,心中更是疑云重重。贾张氏的神态和她的声音似乎在传达着某种紧张,隐隐约约让人感觉到她在撒谎。“不见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贾张氏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力,“我也不知道,突然间就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院子,连门外的角落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她顿了顿,似乎在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你是不是来问别的事的?我都告诉你了,金猪真的没了。” 徐峰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他能感受到贾张氏的心虚,而这份心虚,恰恰让他更确定,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贾张氏,今天你最好告诉我一切。”徐峰的声音变得沉稳而冷静,“昨晚,家里不是有人进过来吗?那你肯定知道,金猪是怎么失踪的。” 贾张氏眼神一闪,立刻转开了话题,“我真没什么好说的,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她的回避让徐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时候采取更直接的方式了。他不能再被这层迷雾遮住眼睛,必须找出真相。 “贾张氏,我会再来的。”他冷冷地说,转身准备离开,心里却已决定,今晚,他会更加仔细地调查一番,尽管这让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贾张氏似乎隐藏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金猪,还是她自身的某些秘密。 他的脚步匆匆离开了贾张氏的院子,回到自己的家中,心情依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即使眼前的困惑与迷雾已让他几乎窒息,但他知道,有些事是必须揭开的,真相无论如何也得见天日。 他转身望向窗外,夜幕低垂,孤灯一盏,徐峰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不屈的光芒。他知道,今晚,一切都会发生转变。 第255章 你还真来真的啊 徐峰站在自家院子的西角,背靠着那棵老杏树,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悠悠地在晨光中升腾。他的眼神却紧锁在前院贾张氏家的门口,一动不动。刚才那一番对话,虽未撕破脸皮,但他的心已然泛起了涟漪。这事,他是忍不了了。 “赔猪。”这两个字在他脑中来回回荡,像老唱片在针头下一圈圈摩挲,听得他脑仁发胀。 他不是计较的人,但那猪,不只是只普通的猪。那是他早上起来割菜、下班回家喂料,费尽心血养的“金猪”。不说值多少钱,光是那份心思就不是谁说没了就没了的。 他把烟头按熄在树干上,脚步一沉,抬手敲开了贾张氏家的门。 “咚咚——咚!” 门内传来一阵衣料窸窣的响动,随即门吱呀一声开了,贾张氏顶着一头乱发探出半个脑袋,脸上的睡意还没完全散去。 “哟,徐峰啊,这么早又来我这,是不是咱那猪有信儿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强装轻松地笑着,眼神却明显带着一丝不自然的闪躲。 徐峰冷着脸,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金猪是我家的,出了你家门就丢了。我不管是谁拿的,今天这话,我得给你说明白了——你得赔。” 贾张氏原本以为徐峰顶多只是来问问线索,或者继续打听昨晚的动静,却没料到他上来就开口要赔偿,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嘴角一抽,反应了一瞬才跳脚叫起来。 “哎呀我的天!徐峰你还真来真的啊?你那猪自己走的,我可没拴着它!你倒好,说不见了就赖我头上来了?” 徐峰眉头一挑,语气依旧冷静:“你家门没关,那猪是昨晚我栓在你门口的。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也不是非得让你认。我去跟街道说明去,看咱四合院谁该负责。” “你敢!”贾张氏猛地拔高了嗓音,手指都快点到徐峰的鼻尖上了,“你当这是你说赔就赔的买卖呢?我家连鸡都不舍得杀,你现在让我赔头猪?徐峰你是想让我喝西北风啊?” “你喝不喝西北风跟我没关系。”徐峰一字一顿,脸上没有一丝动摇,“我这猪丢得不明不白,地点就在你门口。我不跟你吵,也不想让街坊们看热闹。你要是认个理,咱坐下算个账,猪钱赔了,我不追了。” 贾张氏嘴唇哆嗦着,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眼神里翻涌着一种濒临破防的愤怒和无奈。她盯着徐峰看了好半晌,忽然眼珠子一转,语气一转,阴阳怪气地说道: “赔是?行啊,那你把那金猪的金也给我掏出来看看,值几两银子咱再说赔!” 徐峰听得冷笑一声,“别拿话绕圈子,金猪就是个名字,你以为真是金子做的?可它是活物,是命,是我喂大的。你要说不赔,那我就走流程,看你能撑到几时。” “你要是真不怕闹大,那你就去!”贾张氏一跺脚,气呼呼地将门一把合上。 “砰——”一声脆响。 徐峰站在门口,目光幽深。他心里清楚,这件事不可能靠吼两句就解决。贾张氏那点小算盘,他也不是看不出来。但他并不准备退让。 他转身回了家,坐下,把茶壶烧开,静静地看着那蒸汽在屋里缭绕。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压低的嗓音: “徐哥,昨晚……我好像看见许大茂半夜拎了什么东西,从你猪那边溜过去了。” 是傻柱。他站在门口,一脸为难,声音却像一根细针,扎进徐峰的心头。 徐峰站起来,眼中划过一抹锐利的寒光,“你确定?” “不是太清楚,那会儿我在厨房烧水,看得不仔细,但人影确实像许大茂。”傻柱挠着脑袋,一脸犹豫。 徐峰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但我要真查出来是他,我一个字都不会让。” 傻柱叹了口气,拱手走了。 徐峰关上门,重新坐下。他的脑子已经飞快地转了起来。 如果昨晚是许大茂做的,那他的屋子里,一定会有痕迹。他不是个擅长做贼的人,做事也不利索。他要趁热打铁,趁着许大茂还没彻底销赃,去他家再探一次。 “赔猪,是给贾张氏下的第一道压力。许大茂,才是关键。” 他低头看着桌上那根断裂的猪栓绳,心里慢慢冷下来。他要把这事,一点一点挖出来,让这四合院里每一个人都看清楚,谁才是动了歪心思的人。 外头的阳光,正从屋檐缝隙里照进来,映在他沉思的脸上,眼神像是沉入湖底的刀,冷且利。 院子里午后的光线已经斜了,金色的阳光透过破旧的屋檐,在青砖地面洒下一片斑驳光影。徐峰独自站在院中央,手里捏着那截断了的猪绳,一脸若有所思。他的神情沉静,仿佛在等待什么,但他那沉下去的眉眼和紧绷的下颌线,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他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 许大茂这人——徐峰心里清楚,那张油嘴滑舌的嘴皮子底下藏着的,不只是市侩,还有那么一点点阴狠。而贾张氏这几天的嘴硬和退缩,更让他确信,这事背后绝非偶然。 “要敲山震虎了。”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在给自己下定决心。 这时,前院的二柱子正好拎着个竹篮进来,里面装着几只刚从市场买回来的鸡蛋,看到徐峰站在院中不动,忍不住凑上来: “徐哥,你咋了?今天不上班?我看你这脸色,比我刚剥完皮的咸鸭蛋还紧张哩。” 徐峰咧嘴一笑,却不带温度,“你那眼力见还真不赖,我正琢磨事儿呢。对了,二柱子,昨晚你几点回来的?” 二柱子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差不多十一点半,咋的了?” “那时候院子里还有动静吗?” “有啊,我看见对面院门虚掩着,好像有人鬼鬼祟祟地往厨房那边溜。我还以为是谁偷煤球呢。” “人影儿像谁?” “个头不高,瘦瘦的,背个布袋……哎呦,说不定还真是那谁——”二柱子眉头一皱,顿了一下没说下去。 “你想说许大茂?”徐峰冷不丁抛出这句话,语气平淡,像是一句随口的调侃。 二柱子顿时脸色一变,“你可别乱说,我可啥都没瞧清楚,就是猜的。” “我不怕说,你怕啥?”徐峰淡淡一笑,拍了拍二柱子的肩膀,“放心,不让你牵扯进来。今天晚上,我想让这四合院里的人都听听‘金猪’的故事。” 说着,他转身回屋,从墙角拎出那个老旧的扩音喇叭,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既然有人喜欢躲在背后,那我就点灯照鬼,让他躲不住。” 傍晚,天色还未全黑,四合院却已经热闹了起来。徐峰一早就放出消息,说晚上有要紧事要说,说是关于“金猪”的事,连贾张氏都躲在门后探头探脑。 七点整,扩音喇叭里传出一阵刺耳的啸叫声,紧接着便是徐峰铿锵有力的声音:“各位街坊邻居,今晚我徐峰站出来,是想跟大家讲清楚一件事——我那头猪,前天晚上丢的,地点在贾张氏门口,而昨晚,有人趁夜行动,把一袋猪饲料带回了屋里,布袋上的泥点子、绳头纤维,我都认得,是我家的东西。” 这一番话一出,四合院的气氛立马变得微妙起来。 有人低声议论:“不会?真有人偷他家猪?” “那许大茂昨儿个是不是……?” “我昨天还看他鬼鬼祟祟往灶房那边走,拿的就是个布袋子……” 贾张氏这会儿坐不住了,一边推开门一边大喊:“徐峰你别瞎说啊,你这可是在污蔑人!哪有人偷你猪,你可得拿出证据来!” “证据?”徐峰手里一扬,亮出一根沾着油渍的塑料绳头,“这玩意,我家猪圈里才有,用这缠口袋,是我一手绑的。而这根,我今早在许大茂厨房门口的地板缝里捡的。” 围观的人群顿时“哗”地一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正说着,许大茂终于出场了。他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褂子,一脸镇定地走出屋来,冲徐峰笑笑:“徐哥,你这话说得我都不敢睡觉了。你说有人偷你猪,我是信的,可你说是我,那可就冤枉了。你要是有证据,你去报,别在这儿放风筝吓人。” 徐峰不怒反笑,眯着眼看他,“我没说是你,我只是说,这根绳,是我家猪圈的。你家门口有这东西,是巧合?还是,金猪跑累了去你家歇脚?” 许大茂脸色一滞,转身就想回屋。 徐峰却在背后丢出一句话:“后院那只破脸盆,是不是最近多了一些猪毛?你家烟囱,是不是比以前香了?” 这下,四合院里一片哗然。有人已经小声嘀咕:“哎呀,许大茂家昨天烟是挺大的,还香得不对劲……” “他那锅熬的,怕不是……” 许大茂猛地转身,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但嘴上还硬:“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家的炖菜,怎么了?猪毛谁家院子没飘进来几根?” 徐峰也不再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是他今早去打听来的——兽医站出具的购料记录,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两天前,许大茂买了一整包脱毛剂。 他把纸举在空中:“我说的是‘金猪’。我没说是谁杀的,但你们看清楚——谁最近在准备一顿没人知道的饭,谁的锅里冒的烟太香,谁屋里飘出的猪油味不对。” 他顿了顿,扫视四周,“我没想把人往死里逼,但我这人认死理——我的猪,是有人害的。今天我要是再装聋作哑,明儿别人家的鸡鸭猫狗,是不是也能随便‘走失’?” 院子陷入了一片沉寂。 贾张氏僵在原地,双眼死死盯着许大茂,而后者低头不语,嘴角几乎抖动起来。 徐峰缓缓转过身,收起纸张:“从今天起,我那金猪的账,我要一笔笔算回来。你们可以不怕我,但别以为,我看不见你们那些小动作。” 他的话不高,却像钉子一样钉进了每个人心头,敲山震虎,一锤落下,四合院静得连猫走过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许大茂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双一向狡猾的眼睛此刻频频闪躲,落在地砖上,又像要从围观的街坊中寻找救兵。但没人出声,没人给他撑腰,甚至连贾张氏都将身体微微往一边挪了挪,像是不愿与他靠得太近。 “这件事……”许大茂终于开口,他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是不是能等我回屋拿点东西,我们坐下来谈谈?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怪寒碜人的。” 徐峰却冷笑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锐利得像刀子。 “坐下来谈?等你回屋拿刀还是拿绳?许大茂,你怕不是以为大家伙脑子都让猪拱了。”他说着,将那张纸摁在了院子边那张石桌上,“你说得轻巧,可你让我那猪咋办?它要是还活着,我自己一棍子打死它都不说什么。可现在,它怎么死的?怎么没的?你能还给我一个说法?” 贾张氏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插嘴:“徐峰你别血口喷人,这猪不是自己跑丢的?又不是我拴的它,我怎么知道去哪了?” “不是你拴的,可你天天拿棍子吓它。猪要是能说话,它早告你虐待了。” “你胡说!”贾张氏瞪眼,嘴皮子一抖一抖的,“那不就是吓吓它嘛,哪头猪不是这么训的?” “训?”徐峰眼神冷了下来,“你把它栓门口,天天打、天天骂,最后它跑了。可你告诉我,它怎么会跑到许大茂屋里被炖了?这事你真一点不知道?” 贾张氏一愣,眼珠一转,忽然将目光投向许大茂。 “你、你……”她结结巴巴地指着他,“你该不会真的……真的把那猪……?!” 许大茂咬了咬牙,忽然沉下脸,一拍手掌,“行了!不就是一头猪嘛!我就是吃了,怎么了!你们一天到晚念叨金猪金猪的,搞得跟哪来的神猪似的,我就不信,我吃了头猪还天打雷劈了?!” 这话一出,全院瞬间炸了锅。 “我去,真让徐峰说中了!” “这可不是偷,是杀了再吃了!那猪还是别人家的!” “他还有理了?他还有理了?!天底下哪有这种人?” 人群像是炸了锅的豆子,吵吵嚷嚷地一边议论一边往后退开几步,仿佛许大茂此刻不仅是偷猪犯,还是瘟疫源头。 贾张氏这会儿脸都白了,嘴里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真吃了啊?你也不说一声,我……我咋给徐峰交代啊!” 许大茂却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不是早就烦那猪吗?天天念叨着要徐峰卖掉,结果他不卖。你不是说它拉屎堵你门口?我给你解决了麻烦,还落得骂名?” “你个挨千刀的!”贾张氏气得扑过去,抄起门边的扫帚就要砸他。 而徐峰却没有动,只站在原地,双眼幽沉如墨,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切,但当真相从许大茂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心里依旧掀起了波涛汹涌的怒火。 他没有立刻上前动手,而是转身走进屋子,从柜子里抽出一个账本和一张小木板。那账本上密密麻麻地记着所有饲料、兽医、养殖用品的费用,而小木板上,是猪出生到现在的照片和体重变化记录——每一项都清清楚楚,井井有条。 “从它断奶起,我每天喂四次,一点一点配饲料,从五斤养到一百四十斤。它不是牲口,是我家的一份子。你说吃了就吃了,说没了就没了?你拿什么还?” 他说到这,声音已然沙哑。 许大茂看了那账本一眼,顿时怔住了。他从没想过,徐峰竟然把一头猪养得像是养一个孩子一样。每个月的记录,每次小病的用药方案,连天气变化对猪食欲的影响都有注记。那不是养猪,那是倾注心血的守护。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连贾张氏也不说话了,只觉得心头发毛。她原本是想让徐峰烦了这猪早些处理掉,谁想到这一连串的事竟闹成了这样。 “你到底想咋样?”许大茂沉着脸,声音却低了几分。 徐峰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赔钱,明账。这一头猪,我花了一年时间养大,平均每月四十五斤饲料,十五块兽药,四次清理栏圈,一次接种疫苗,猪栏的修缮成本,加上如今的市价,我不图你良心发现,但你得掏得起价。” 他目光如刀,冰冷道:“我一分都不会少算。” “多少?”许大茂低声问。 徐峰翻开账本,指着某一页道:“八百七十五块整。” 院里又是一阵抽气声,贾张氏差点脚一滑,靠着门框才站稳。 “你、你这也太……”许大茂的声音哑了,显然也被这数字砸得脑袋发晕。 “你要觉得多,我可以上街贴海报,让全街坊都评评理,看看我是不是多了。” 许大茂咬牙:“行,我赔!但这事到此为止,不准你以后再拿出来说事!” “赔了,再说。” “你——!”许大茂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脸憋得通红,转身回屋去拿钱。 徐峰站在原地,望着夜色渐浓的天空,眼神却没有丝毫放松。 ——这不是结束,这只是他敲出的第一锤。院子里的平衡被打破了,那些藏在角落里的事,还远远没浮出水面。 徐峰站在院子中央,眼神沉稳如铁。他的心情其实早已翻涌如浪,脸上却依旧平静。他知道,有些账,不仅是钱的账,更是人情、人性的账。而这一次,他敲山震虎,就是要让所有人明白:他不是软柿子,捏不得。 夜色像墨一般洇开来,屋檐下的灯泡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院子里的人已经散了些,剩下的也都在悄声议论,有人靠墙,有人倚门,更多的是看着许大茂从屋里出来的那一刻。 许大茂手里攥着一个旧牛皮钱夹,表情有些僵硬。他走到徐峰跟前,咬牙切齿地将一沓零零散散的钱拍在石桌上,“数清楚,八百七十五,分文不少。” 徐峰没动,也没立刻接。他只是低头看了眼那叠钱,随后抬头,目光直视着许大茂:“你知道,你赔的是猪的钱,不是脸。” 许大茂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但终究没再出声。他明白,今晚,他输得彻底。那头猪在他嘴里变成了一块沉重的烫手山芋,烧着了他的手,也烧穿了他在院子里那点可怜的体面。 “拿回去数,我不差这点。”徐峰终于伸手,将钱收入自己夹层厚重的布包里,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猪的事到此为止,但许大茂,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记着。” 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却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面,在院子里激起涟漪。 许大茂没说话,掉头就走。他背影狼狈,步伐沉重,仿佛背上压了一头死猪的分量。 贾张氏这时候悄悄挪到徐峰身边,眼珠一转,又装出一副笑脸:“哎呀,这事也怪大茂太冲动了,徐峰啊,既然钱也赔了,就当化解一场误会……” 徐峰冷眼看她一眼,没接话。他知道贾张氏这种人,见风使舵是老本事,别看现在说得好听,明天就能编出他勾结卖猪贩子、装神弄鬼骗人的八百种版本。 “你也别笑了,贾张氏,”他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点点嘲讽,“要不是你天天拿棍子追猪,我还不至于拴到你家门口。” 贾张氏脸一抽,正要分辨,徐峰却已经往屋里走去,不再搭理。 他回到屋里,把那叠钱压在抽屉底下的旧信封里,又将账本合上,小心地收进床头柜。他坐下,心头却不见一丝轻松,反倒更沉了。 他清楚,这事虽然表面上了结,但真正的风波刚刚开始。许大茂会咽得下这口气?他不信。而贾张氏——那个老妖婆,她嘴碎得像家雀,早晚还得闹幺蛾子出来。 就在他思索之际,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谁?”徐峰语气不太好。 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徐大哥,是我,柱子。” 徐峰一愣,随即站起身走去开门。门一打开,院子里昏黄灯光下,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低着头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个破搪瓷缸子,缸里是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 “我娘让送来的,说是你今晚太憋屈,让你解解气。” 徐峰一怔,看着眼前这个半大孩子,眼神缓了几分。他接过那缸子,轻轻说:“谢你娘,也谢谢你。” 柱子抬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没事,我们全家都觉得你做得对。那猪,真有灵性。我娘说,要不是那天你拦着,她都想跟着贾张氏打了那猪。” 徐峰听着,心里泛起些许温暖。他端起那鸡蛋羹,勺了一口,热气透过喉咙,暖得人胃口舒畅了许多。他轻声说:“等明儿,你再替我跟你娘说一声,那猪的命没白。” 柱子点点头,然后一溜小跑地回去了。 夜深了,院子静了下来。徐峰把那搪瓷缸子放在灶台上,回屋准备歇息,可刚脱下外衣,他忽然停住了动作。 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异样的动静。 不是风声,不是虫鸣,而是一种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就像是锁链被撬动。 他眉头一蹙,立刻蹑手蹑脚地掀开门帘,走到窗边,顺着缝隙看向院子外头。 黑暗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门口徘徊,似乎手里真拿着什么撬锁工具,动作小心而急促。 徐峰心中一紧,眼神一沉。 他知道,这事还没完。 一点动静,便能掀起新的风暴。 他转身,悄然拎起门边那根老榆木棍子,整个人化作一道影子,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前院门边。 他的呼吸放缓,脚步轻盈如猫,每一步都踩在那早已熟记于心的地砖接缝处,不发出半点声响。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看看到底是哪条蛇,想趁夜来咬我一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场新的较量,正悄然展开——不为猪,不为钱,而为立威,为守住他在这四合院里的根。 徐峰悄然靠近前门,脚步轻到连猫都听不见。他眼神如鹰,紧盯着那道半弯腰的身影,对方穿着件深灰色旧夹克,脑袋顶着一顶掉了毛的帽子,正试图用一根钢丝插进门锁缝隙里,动作麻利,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徐峰心里冷哼了一声,眼神逐渐沉了下去。 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靠在门边,看着那人弓着腰,试了两下,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锁舌缩了进去。 门缓缓被推开了一条缝,对方伸头往里探了探,确认没有人发现,这才一点点钻了进来。 徐峰眼看他已跨进门槛,脚刚落地,他猛地从一旁冲出,榆木棍如雷霆破风,直扫对方膝弯。 “哎呦!”一声闷响,对方扑通倒地,手中的钢丝飞了出去,整个人趴在地上,摔得不轻。 “谁?谁啊!”那人刚想挣扎着站起来,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他屁股上,把他又摁了回去。 “你说你偷猪偷钱偷锁偷门,现在还敢偷我家门口来?”徐峰冷声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钉。 对方挣扎着想起身,但腿脚已经发软,一股从脚踝往上窜的麻意让他差点当场尿裤子。 “徐……徐哥,我我我……误会!我不是想偷,是……是回来找点东西……”来人回头,露出一张熟面孔——竟是院西头的瘦猴子王二蛋。 徐峰眼神一凛,冷笑一声:“找东西?你手里的钢丝是钥匙?裤子口袋里那把螺丝刀又是干啥的?你这脸……还真是比城墙拐角都厚。” 王二蛋哆嗦着坐起来,脸上涂满尴尬与羞愧,一时间半天憋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只能傻呵呵陪笑。 “徐哥,真的,我不是冲你来的……我是想看看,前几天大茂那事儿……他是不是还藏着点什么……” “你是大茂派来的?”徐峰目光一凛,声音更低了。 “不不不不,我跟他现在……唉,我跟他早闹翻了,他那人小肚鸡肠,看谁都想算计,我不过是听说你这猪能生财,就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啥法子借点福气。”王二蛋赶紧连连摆手,声音都有些变调。 “借福气?”徐峰一步步逼近他,“那你怎么不借条命试试?” 说完,抬手又是一棍,但这次没真砸,只在王二蛋头顶横扫过去,吓得他连滚带爬。 “徐哥你别打了,真别打了,我以后再不敢了……院子里人多嘴杂,我一时糊涂,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么!”王二蛋跪地抱拳,一副求饶模样。 徐峰没吭声,只是看着他喘了口气,目光如刀。 内心却在快速翻转——这事不是偶然。王二蛋不是那种会主动惹事的人,他胆小,又圆滑,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断不敢摸到他徐峰的门口来。 “走。”他忽然淡淡开口。 王二蛋一愣,“啊?” “回你屋去。明儿一早,你去前院墙边蹲一上午,就当给你这半夜做贼的行为赎罪。院里谁问,就说你昨天夜里梦游闯我门口,被我拎着脖子提了回来——一句都不准改。”徐峰声音淡淡,却带着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王二蛋愣了一下,嘴角抽了两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徐哥。” 徐峰目送他瘸着腿离开,直到那抹灰影彻底消失在院子拐角,他才重新合上门,坐回屋内。 他静了片刻,忽然把抽屉打开,从里面翻出一把卷着红线的钥匙串——那是猪圈的锁钥,也是一把他专门换的新锁后才加上的副锁。 他低头盯着那串钥匙,心中涌起一丝复杂。 这不是猪的问题了,也不是王二蛋一个人的胆大妄为,而是整个院子的风向变了。 金猪,从一开始就不只是猪。 它在别人眼里,变成了“符号”、象征、一块肥肉。而他徐峰——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个种菜的闲人,是个没人搭理的光棍儿,而是这院里头那头“猪”的主人,是那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 他知道,敲山震虎还没敲完。 许大茂不甘心。 贾张氏嘴没闲。 现在,连王二蛋都来探风。 “想玩,那我就陪到底。”徐峰冷冷一笑,手指捻着钥匙,一点点地将红线收紧。 远处,月光倾泻下来,照在窗台老旧的玻璃上,泛出一层薄白的冷辉。 徐峰拧紧了灯泡,又翻身从床底拖出一个旧木箱,咔哒一声打开,里面堆着许多破布、老物件、中间却放着一本封面早已模糊的记账本。 他轻轻抚了一把那账本封皮,低声道: “那笔账,该翻翻了。” 徐峰指尖划过那本泛黄的账本,手背青筋微微跳动,眼神像夜里的井水一般深沉。他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的人,可眼下这局势,若不从根上理清楚,以后这院里的人哪一个还肯安生? 账本上的字迹已被岁月磨得发糊,但每一笔的起落,却仍旧如同钉子一样钉在纸上——那是他这些年在这个院子里忍气吞声的痕迹,每一顿被白蹭的饭,每一桶被偷的水,每一次被赖掉的工钱,每一条不声不响背在背后的脏水。 “咱也不说话,咱也不争口气,可这帮人,真当我是个软的捏?”他咬着牙,轻声低语,像是在跟自己对话,又像是在与什么陈年旧事交代。 外头的夜静得发寒,偶尔几声夜猫子的叫唤,像是要在这寂静中撕开一口破洞。徐峰眼睛都不眨,盯着那本账,直到窗外微微泛出点灰白的曙色,他才起身,从灶台后头摸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饭盒,里头装着干瘪的窝头和一撮咸菜。 他坐在桌边,一边啃着窝头,一边掏出张旧报纸,慢慢把昨夜的事和早年的事连成一条线。 “许大茂那狗东西,装得倒像,昨儿个他屋门上那抹泥脚印,谁都看不出来,可我看得清楚。”徐峰咀嚼咸菜的力气加重,眼角抽了抽,“这院里谁脚大,谁脚小,我徐峰这几十年白过了?” 他一口咬掉剩下的窝头,站起身,啪地合上账本,然后拎起系着红布的钥匙串,走到门口,抬手一撩门帘,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 院子里已经有动静了。贾张氏正蹲在水缸边哗啦哗啦地刷着锅,嘴里念念叨叨:“一头猪能有什么出息?整天围着它转,是不是脑子让猪踹了?谁家门口栓猪,还叫邻居早上被熏得吃不下饭!” 她越说声音越大,显然是故意喊给徐峰听的。 徐峰下楼时路过她身边,只淡淡瞥了一眼:“你嫌熏,不如你搬家,院里少了你,说不定还能多点干净。” 贾张氏一听,立刻跳起来拍着手上的洗锅布,叉着腰就骂:“呦,你还能撵人了?你以为栓头猪在门口就了不得了?那头猪除了拉屎放屁,它还能下金蛋啊?” “它不能下金蛋,但我能让你贾张氏吃不上饭。”徐峰话音低沉,没有吼,只是语气平稳得可怕。 贾张氏愣了一秒,脸上的气势顿时泄了半截,眼神有点躲闪,可她嘴硬,不肯服软,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上饭!” 徐峰没再回话,只是大步穿过院子,直奔许大茂的屋前。他站在门口,扣了扣门。 “谁啊?”屋里传来许大茂不咸不淡的声音。 “开门。” “这么早干嘛?我还没起——” “我说开门。”徐峰语气里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大茂披着一件花棉袄,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皮耷拉着,一副刚醒模样。他一看到徐峰,顿时装出笑脸:“哎呦,是峰哥啊,这大清早的,啥风把你吹来了?” 徐峰也不答,径直抬脚进了屋。 许大茂脸一沉,关门时手指都有点发抖。徐峰站在屋里转了一圈,视线在桌边椅角扫过,突然在一个柜角处停下,眼神一凝。 那是一只油渍斑斑的筐子,边角有一截熟悉的红布条。 他走过去,一把掀开那筐,里面堆着些杂物,可底下却赫然躺着一条猪腿,尚未冷透,肉皮发白,一看就是昨夜刚割下来的。 “你家早饭这么讲究?”徐峰扭头,目光冷如霜刃。 许大茂脸色变了变,嘴角抽搐几下:“这是……是我亲戚家送来的,说是……” “这猪腿上,还有我扎的防虫药线。”徐峰打断他,声音淡漠。 许大茂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就咽了回去。 “昨夜你的人潜我门前,今天你屋里就多出这么一条猪腿。”徐峰慢慢走到他面前,语气不疾不徐,“你以为换了个人动手,我就看不出来了?” “不是我,徐哥,我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许大茂脸都绿了,退后一步。 “从今天起,把你屋那几个三天两头来蹭饭的闲汉都赶走。我不管你怎么跟他们搅和的,但再让我看到你院门前出现一根不该出现的草,你试试看后果。” 他话音刚落,一手抬起,将那猪腿甩回筐里,啪地一声,砸得筐底乱响。 “你自己吃,省得别人说我小气。”徐峰一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许大茂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里闪着懊悔和怨毒的光。 徐峰刚走出门槛,嘴角却微微扬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他知道,这还远远不是结束,敲山,只是个开始。 但从现在起——这头“金猪”,只听他的。 许大茂屋内的门“咔哒”一声关上,厚重的木门将外界的阳光彻底挡住。他站在屋里,脸上的笑意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阴狠与焦躁。他双手插进头发里猛抓两把,眼神阴冷地瞪着那只猪腿,仿佛那不是一块肉,而是一把捅进他背后的刀。 “徐峰……你真以为你能翻天了?”他咬着牙,喃喃低语,眼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而此刻的徐峰,已经大步穿过了院子,站在那头猪的身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细铁丝,小心地替那根缰绳重新加了一道锁扣,又蹲下身查看猪蹄上的皮肤,看看有没有被昨晚的混乱擦伤。 那头猪“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大脑袋拱了拱徐峰的胳膊,像是记得他才是真正的主人。徐峰嘴角轻轻一动,低声笑了笑,伸手抚了一把猪背:“你倒是比人讲义气多了,知道谁在给你找吃的。” 他刚站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拖沓脚步声,转头一看,是秦京茹正拎着一篮子菜走过来。 “哟,这么早就给猪巡逻啊?”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打趣,一边走一边撇嘴,“我可听说了,昨儿晚上许大茂屋里多出一条猪腿,怎么着,是你这‘金猪’下的?” 徐峰扫她一眼,懒得搭话。秦京茹却不怕羞,蹲下来仔细看那猪的模样,眼神里竟多出几分怜惜:“说实话,这猪虽然脏了点,但眼神不傻,一般猪哪有它这么灵的?前些天我扔了半个窝头,它还知道藏到水缸后头才吃,怕人看见。” 徐峰听了这话,眉头一挑,瞥了她一眼。 秦京茹看他有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啊,有时候比这猪还闷,整天跟根柱子似的站着,也不说话。可这几天,你变了,不光是猪出名了,你也出圈了。” “少拿我和猪比。”徐峰瞥她一眼,“你来干嘛?” “借酱油。”秦京茹笑嘻嘻地晃了晃手里的空瓶子,“你家的酱油不是还剩点嘛?我记得你上周才晒了一缸新的。” “在灶台后头,自己去拿。”徐峰懒得计较,转身继续摆弄那头猪。 秦京茹轻巧地绕进屋子,走了几步又探出头来,眼神一闪:“对了,刚才贾张氏在街口张罗,说你把她家门口弄得‘猪味熏天’,她要找人来告你扰民。” “让她去。”徐峰头也不抬,“她若真敢去,我倒要看看谁站在她那边。” “哟,你这口气,真不是以前那‘闷油瓶’了。”秦京茹啧啧嘴,一边笑着进屋。 徐峰没再说话,只是抬起头望着天边的云,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这件事,许大茂不可能独自一人干,他背后肯定还有人。猪腿的事只是一根导火索,但他不想就这么算了,既然猪能成为一个“引子”,那他就要用这头猪,把整个院子里暗地里的浑水都搅出来。 他正想着,门口突然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带着几分急促和不耐烦。 “谁啊?”他皱眉走过去开门,门一开,竟然是贾张氏那张阴鸷的老脸。 “你出来!”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猪,“你说清楚,这猪是不是你故意拴在我门口想熏死我?你要是不赶紧牵走,我明儿就拿水泼它!” “你敢。”徐峰眼神一冷,眸光犹如锋刃,直刺贾张氏的心窝。 贾张氏一下子没了底气,嘴唇抖了抖,却仍然梗着脖子:“我就说它晦气!你看看,自从它来了,我家夜里不是掉碗就是摔盆,昨儿还掉了一块镜子碎成渣渣,照的都是晦气!” “你家晦气,是因为你天天骂人,不是猪的问题。”徐峰淡声道,随后从门槛内拎出一小口袋面粉,直接砸在猪旁边的食槽上,“这猪,拴哪儿我说了算,没人能动。” “你!”贾张氏气得脸色通红,却偏偏不敢上前。 “你不服气?你可以去喊人,你以为我怕你这点小手段?”徐峰忽地前进半步,那股气势如山般压了上去。 贾张氏被他吓得后退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满脸的怒火此刻只剩怨毒与恼羞成怒:“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她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走了,背影狼狈不堪。 徐峰站在门口,沉着脸,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身后的猪低低地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似的。 他低下头,伸手拍了拍猪背:“别怕,她动不了你。你是我这院子里最值钱的了。” 他转身进屋,把那本账本重新摊开,一行行,一笔笔,每一个名字后头的空白都被一一填上—— 许大茂,疑点确定。 秦京茹,未明。 贾张氏,搅局。 下一步,是谁? 他眯起眼睛,目光冷冽如刀锋,缓缓在“阎解成”的名字上重重点了一笔。 ——好戏,才刚刚开始。 徐峰盯着账本上的“阎解成”三个字,眼神渐渐沉了下来。他知道,这人表面上是个油滑世故、不问世事的老好人,平日里谁都不惹,谁也不亲近。但徐峰从小在这个院子长大,比谁都清楚,那种一天到晚低着头扫地、抹窗户的人,才是真正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藏着不说的。 他一边慢慢地把账本合上,一边在心里回忆最近几日阎解成的行踪。那人白天总在中院转来转去,手上拿着鸡毛掸子,嘴上喊着“扫尘除病、晦气走开”,但每回徐峰从后门出来,总能看见他站在靠近许大茂屋后的角落,站得笔直,眼神却往里偷瞧。 ——太刻意了,像是故意在等什么,又或者在看什么。 “行,我就从你这块磐石里敲点水出来。”徐峰嘴角冷笑。 天色渐暗,整个四合院沉浸在炊烟和暮色交错的氛围中。徐峰特意晚了半个时辰才出门,手里拎着一包炒花生和两根烟卷,朝后院阎解成住的小屋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预演即将要上的这一出“试探戏”。面对阎解成这种人,不能硬来,要慢,要稳,要用话套。 “哎呦,小徐来了?”屋里刚点上的煤油灯将那张斑驳的脸映得模模糊糊,阎解成端着茶壶,眼神从昏黄灯光后面透出来。 “阎叔,我这几天总犯愁。”徐峰笑着走进屋,把花生倒在桌子上,顺势递过去一根烟,“整天想点子养猪,脑子里都是圈圈叉叉。” “嘿嘿,猪啊……那可是财。”阎解成眯眼吸了一口烟,声音沙哑低沉。 “也不一定,全看养得好不好。”徐峰挑了下眉,把自己那根烟也点上,靠着门框慢慢蹲下,“猪这玩意儿,跟人一样,越靠得近,越难琢磨。” “你这是……话里有话?”阎解成眼神顿时锐利了几分。 徐峰装作没听懂,仰头吐了个烟圈:“我这不是来找阎叔聊聊天嘛,您在这院子里年头最长,知道的也多,我想着,从你嘴里掏点门道出来,省得我走弯路。” “呵呵……”阎解成干笑两声,“你呀,别看年轻,心思可不比我老头子少。” 两人沉默了片刻,徐峰却突然转了话头:“对了,阎叔,你前天是不是夜里没睡?我听我那猪叫唤得厉害,好像是看到什么人了。” 阎解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那只刚要伸向花生的手生硬地停在半空,僵了两秒才缓缓放下:“我夜里睡得死,听不着。年纪大了,耳朵也背了。” 徐峰心里一紧,表面却故作轻松:“也是,院里动静也多,尤其那许大茂,他家后门最近是不是修过?我昨儿瞧见地砖不一样了。” “没留意。”阎解成低头剥着花生皮,目光避开徐峰。 “那猪腿啊,被偷走的那条,我听说许家灶台下面多出个骨头坑,可惜我不敢随便进去看,怕他借题发挥。” “你啊……”阎解成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两秒,“你这是盯上大茂了?” “我也就是问问,看阎叔你听没听见什么。”徐峰话锋一转,继续笑道:“我那猪可不一般,谁碰它我都得记账。若是谁真动了心思,早晚是要赔的。” 阎解成咧咧嘴,牙黄如旧,“你别太小心眼了,这院子嘛,风吹草动多了去了。” “我不是小心眼,我是信不过人。”徐峰一边说一边把桌上的花生往兜里揣了一点,“不过有些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不是吗?” 他故意把这句话放得很重,然后站起身拍拍屁股,朝门口走去。 “徐峰。”阎解成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低沉而缓慢。 “嗯?” “有些话,我不说,是怕惹事;可你若真想知道,就别在屋里问,去后院柴房看看,那里,也许能解你心里一半的疑。” 徐峰顿住脚,缓缓转过身:“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也没说。”阎解成笑了,脸上皱纹堆成一张老狐狸的面具,“我这人年纪大了,说话没个正经。” 徐峰点点头,却没再说话,只是朝他举了举手中的烟:“多谢了。” 夜深风凉,他的心却越发清明起来。 柴房?那可是许大茂的“私人地盘”,平时连贾张氏都不敢靠近半步。要不是阎解成故意试探,根本不会提这一茬。 看来,下一步的“敲山震虎”,还得靠这片破柴堆来掀开真正的底牌。 徐峰眼中寒光闪动,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许大茂……你藏得还不够深。” 夜色愈发浓重,院墙投下的阴影宛如一匹匹沉默的兽皮,将整个四合院裹得严实。徐峰缓缓绕过回廊,走向那片静谧已久的柴房。他脚步极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神经上,隐隐发紧。 院子里的风透过破旧的窗格吹进来,带着淡淡的煤灰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徐峰手里握着一根细铁丝,早已绕成了一个精巧的小钩。他摸了摸腰间的工具袋,确认扳手和小钳子都在,一切准备就绪。 柴房的门锁是一把老式铜锁,锈迹斑斑,却没多少技术含量。他蹲下身,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木门,确认屋内没人。接着,他迅速蹲低,将铁丝探入锁眼,几下拨弄,“咔哒”一声,门锁松动,像是一道无声的信号,在夜色中被接收。 门吱呀地推开,黑暗如洪水般扑面而来,潮湿而粘稠。徐峰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摸出一支电筒,用衣角盖住前端,只露出一丝光。细长的光束在屋里扫过,映出一排排凌乱堆放的柴火,还有几袋看不清内容的麻袋。 他走进几步,蹲下身,将手伸进其中一个麻袋,抓出一把干粉,鼻尖凑近一闻,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冲入脑海——豆渣和麦麸混合过的发酵饲料,这是他喂猪时常备的配料。 “许大茂果然喂过猪,”他心头一紧,神情越发警觉,“可他家的猪早就卖了,这些料又是给谁准备的?” 他目光转动,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只用破布遮住的木箱。那箱子略显新,不像其他堆放多年的柴堆那般布满灰尘。他走过去,小心地揭开破布。 箱盖一打开,一股潮湿肉腥的味道便扑面而来。他强忍住呕吐的冲动,低头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张破旧的猪皮,血迹斑斑,还混着几段已经风干的骨头。 “原来猪不是丢了,而是被……”他脑中飞快地勾勒出整个事件的轮廓,一只活猪被宰杀,藏于此地,猪皮被剥,骨头也处理过,但有意留下一部分,好像在警告谁,又像是留个后手。 “许大茂,你可真够狠。”徐峰咬紧牙关。 他将电筒光扫到墙角时,忽然瞥见地板有一道细缝,像是新拼上去的木板。他跪下身去,用扳手轻轻撬动木缝,木板松动,一点点被掀开,露出底下的空间。 那里,有一只小铁盒,封得严严实实。徐峰轻轻一撬,盒盖弹开,里头赫然是几张红色纸条,还有些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票证,以及一块带血的猪耳朵。 “这些……不是我猪身上的标记?”徐峰瞳孔一缩,几乎握紧了拳头。 这些标记本是他用以防偷换猪只的手段,没想到如今却被人藏进了这里,若是被人先一步发现,定会栽赃于他。显然,这是许大茂布下的一步狠棋。 “还好我来得早。”徐峰咬牙,将盒子原样合上,小心藏入自己工具袋中。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混着沉重的喘息声——似乎是有人正朝柴房逼近。 徐峰眼神一凛,电筒瞬间关闭,整个人如猫一般跃入黑暗角落,屏息而伏。 门“吱呀”地被推开了,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探头进来,手里提着一把锄头,正是许大茂! “奇怪,门怎么开着?”许大茂低声嘀咕,眼中闪过一抹警觉。 徐峰在黑暗中屏住呼吸,背贴墙壁,浑身紧绷,只待一个出手的时机。他知道现在动手还不是最佳时机,必须得引蛇出洞,掀开所有底牌。 许大茂举着锄头走进屋内,脚步在木板前顿住。他微微弯腰,查看木板是否动过。就在这时,徐峰动了! 他猛地从阴影中扑出,膝盖撞在许大茂背心,狠狠将他扑倒在地。 “啊——谁!”许大茂惊叫。 “是我。”徐峰一手扣住他的肩膀,一手捂住他的嘴,“你说,猪是不是你动的手?!” 许大茂挣扎了一下,眼神慌乱,连连摇头。 “你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这些证据拿到院子里去,看你怎么解释!”徐峰将那铁盒从包中拽出,在他眼前一晃。 许大茂的眼神顿时崩溃,脸色苍白如纸:“不是我一个人!我只是……只是帮着运走的……是贾张氏让我处理掉的,说什么破金猪挡她阳气,叫我宰了扔了……” “她?!”徐峰心头一震。 这局背后的推手,竟然不是许大茂,而是那疯疯癫癫的老太婆? “她怕猪压她儿孙的运,说是家里变得阴气重了,非要我帮她除掉。”许大茂眼神飘忽,“我……我图她给我点肉票……” 徐峰紧紧盯着他的脸,脑子里的棋盘已经重新排列。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冷得像冰。 “好,很好。”他声音低沉,“那这事,我就让她自己说清楚!” 天色微亮,东方泛出一丝鱼肚白,夜风仍带着些许潮意,巷子深处传来清早卖菜人推车的吱呀声。四合院里,几扇窗户已经泛起了光,熬夜的人未眠,早起的人已动身。 徐峰站在贾张氏门口,手里还拎着那个小铁盒。他的眼神冷漠,像一潭深井,在寂静中深不可测。 屋门半掩,透着屋里炖粥的气味。贾张氏坐在灶边,手中拿着勺子正翻着锅底,嘴里还咕哝着:“这天儿真怪,猪没了,反倒耳根子清净多了。” 徐峰没有敲门,径直推门而入。他的鞋底踏在青砖地上,发出低沉而坚定的响声。 “贾张氏,我们该谈谈了。” 贾张氏一惊,手一抖,勺子掉进锅里,“哎呀妈呀,你这是干啥?一大清早像个鬼似的闯进来,要吓死人啊你!” “你不用装傻。”徐峰盯着她,声音低沉如夜雨敲瓦,“猪不是走丢的,是你让许大茂宰的,是不是?” 贾张氏脸色一滞,手里的动作停了三秒,随后“哐啷”一声拿锅盖盖上锅,嘴巴一撇,“啥猪不猪的,我一个老太太能干啥?你说话得讲证据,别诬赖人。” 徐峰从怀里掏出铁盒,“这东西,你认不认?” 贾张氏瞥了一眼那铁盒,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那一刹那的震颤被徐峰尽收眼底。 “这、这是啥?”她嘴硬,眼神却开始漂移,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围裙。 徐峰不再多言,啪地一声打开盒子,猪耳朵、喂料清单、红色纸条,一样一样摊开,最后掏出那张印有猪耳号的登记卡,一字一顿地道:“这是我那头猪的身份标记,你是不是非得等我去衙……去派……去通知院里长老裁决你才认?” 贾张氏退了一步,脸色泛青,咽了口口水,像是在考虑对策。 “我不认!我不认!你要说是我杀的,你拿证据来!徐峰你别仗着你年轻,会修东西,就敢在我面前吼!” 徐峰一挑眉,“那你敢不敢让许大茂来当面对质?” 贾张氏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他、他知道个屁!他净添乱,前几天还说你那猪不是普通的猪,是啥金猪,邪门得很,说不准是妖精转世来害人的!我一老太太害怕,不想再留那猪……我这是为了院里好!” “你说是金猪你还害怕?”徐峰冷哼,“你害怕不是因为猪,而是怕猪给我带来的好运气打乱你贾家的局势?” 贾张氏脸皮一抖,眼神顿时凶狠起来,声音尖锐:“你别血口喷人!我们贾家吃亏吃到你头上了?你一口一个金猪金猪,就因为猪吃得胖,才赚了点钱,你就神叨叨的,整天诓人说好运,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高亢得像是要引来全院人。徐峰却不怒,只是定定看着她。 “你不怕别人听见?正好。让大家评评理,这猪是不是你贾张氏害死的。”他语调平静,却如冰水浇在火头上,瞬间熄了她的气焰。 “你敢!”贾张氏的脸像纸一样褪色,喉咙里发出一声颤抖,“你要真把这事闹出去,咱们以后谁都别想好过!” “哦?”徐峰笑了一下,那笑容冷得让人发毛,“我就想看看,是谁不想好过。”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贾张氏一把拉住衣角,她声音一下低了下去,像泄了气的皮球:“行行行……徐峰,你别激动,这事……我承认我糊涂,可我也不是存心害你……” “你不是害我,是害那猪。”徐峰甩开她的手,“你以为我真在乎那点钱?我在乎的是你做事的底线。” 贾张氏站在门口,脸上一片灰白,风将她的鬓发吹得凌乱,她伸手扶住门框,声音低哑:“那你想怎么样?” “赔猪钱,公开道歉。”徐峰头也不回,“还有——把你那副‘贾老太太高高在上’的架子收起来。别人让你三分是尊你老,可你真以为全院都欠你的吗?”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峰走出门口,脚步沉稳,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他还要继续查清楚,贾张氏为什么如此执意除掉那头猪,仅仅是因为厌恶?还是,她心里藏着别的秘密? 徐峰迈步走出贾张氏的门口,耳边还回荡着她那不甘心的嘟囔和细微的哭声。院子里依旧宁静,只有几只麻雀在屋顶上跳跃,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徐峰的脚步缓慢,他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但他知道,这一切远没有结束,贾张氏的背后还有更复杂的东西。 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扇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刚才贾张氏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已经让徐峰确定,她一定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无论是那个所谓的“金猪”,还是她在猪死后表现出来的焦躁不安,都不简单。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身后传来贾张氏的声音,“徐峰,你站住!” 徐峰回过头,看着贾张氏站在门口,神情复杂。她的眼中除了怨愤,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贾张氏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然后才艰难地开口:“我……我跟你说实话,我不喜欢猪。” “嗯?”徐峰挑眉,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贾张氏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恍惚,目光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愿提起的往事。她缓缓地低下头,声音低沉,“你不知道,自从那猪来了之后,我的生活就开始乱了套。你也看到了,院子里的那些事,周围的流言蜚语,甚至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顿了顿,像是挣扎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说那猪金不金的,我也不想管,但我真心不喜欢它。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那猪,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仿佛它带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我带来了无法摆脱的厄运。就算它胖得跟个金山一样,我心里依旧觉得它是个祸害。”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和压抑,就像是一个被迫背负着沉重负担的老人,忍受着那些不明不白的压力。 徐峰看着她,心里泛起一阵疑云。他知道贾张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尤其是在这个小院子里,她的地位和影响力都是不容忽视的。可即便如此,她此刻的眼神,依旧透露出一种无法逃避的恐惧。 “你说它带来厄运?”徐峰的声音轻飘飘地问道,眼神却紧紧锁住了她,“那你怎么不去告诉大家?既然你害怕它,为什么还要害死它?” 贾张氏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她没想到徐峰会直指重点,竟然有些支吾不清:“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它一开始就不对劲……” 她突然停住,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急忙闭上了嘴。 “你想隐瞒什么?”徐峰冷冷问道,“你害怕什么?” 贾张氏的眼睛急剧闪烁,她强行镇定,张开嘴又闭上,似乎在想着如何回应。他能看到她额头上的汗水逐渐渗出,颤抖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着围裙。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那猪。”她低声重复,“它的存在让我很不安。我每天都在担心它会带来麻烦,而不是好运。”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有些激动,“你能理解吗?你能理解那种莫名的恐惧吗?那种感觉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逼迫你做出一个选择,而你又不敢选择。” 徐峰心头一震。他看着贾张氏那几乎崩溃的模样,突然有了些明悟。他原本认为贾张氏只是单纯的因为猪被卖掉而不满,甚至以为她是在为了那点钱而大做文章。可现在听她这么说,似乎隐藏着某种更深层次的情绪。 “你害怕什么?”徐峰再次开口,语气沉稳,却隐含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压力。 贾张氏愣了一下,目光飘忽,“我害怕它带来的不安,带来的灾难。”她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被压抑得太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那个猪……它死了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也活得像死了一样。每天都提心吊胆,仿佛它还在我身边,控制着一切。” 徐峰冷笑一声,“那你现在害怕什么?” 贾张氏看着他,沉默了很久,终于低下头,声音几乎不可闻:“我害怕你知道真相。” “真相?”徐峰轻声重复着她的话,“那是什么真相?” “我不能说……”贾张氏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知道说出来的后果……我知道……如果我说了,大家都会觉得我是个疯子,连我自己也会相信我疯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迷茫,声音带着无奈与痛苦,“但我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从那猪开始的……我没办法忍受它的存在,没办法再忍受这种压迫感。” 徐峰皱起眉,心中的疑虑愈发加重。这其中似乎有更多他没有看到的事情。贾张氏的恐惧,甚至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她的表现越发不寻常,隐约间透露出一股阴影,而那个“金猪”无疑是触发这一切的导火索。 “你害怕什么?”徐峰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是猪带来的厄运,还是你自己知道了些什么?” 贾张氏没有回答她,紧闭双唇,双手紧紧抓住围裙,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情绪。 徐峰知道,今天并不是谈判的时机。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贾张氏突然叫住了他,声音有些哽咽,“徐峰,我答应你,我会赔偿猪钱……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 徐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我会让你明白,恐惧终究无法改变事实。” 他没有再回头,步伐坚定地走向院子深处。 徐峰拎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走在回四合院的小巷子里,心中充满了按捺不住的欢喜。袋子里装着他刚刚在百货商店买的新衣服——一件深蓝色的呢子大衣和一条暗灰色的羊毛围巾,质地柔软而厚实,仿佛一碰就能感受到冬日里的温暖。徐峰从小到大过得并不宽裕,衣服大多是缝缝补补的旧物,如今好不容易攒了半年的工资,才舍得给自己添置这么一身像样的行头。 回四合院的路不长,拐过两个弯就到了,可徐峰心里总觉得这一路格外漫长,脚步也有些迫不及待。他一边走一边想象着穿上这身大衣的模样,或许院子里的李婶看见了会夸一句“俊呐”,平日里总爱说风凉话的老马头也会点点头,说句“还挺像样”。想到这里,徐峰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心里像是撒进了蜜糖。 巷子尽头的四合院门楼隐隐露出一角,正午的阳光在青砖灰瓦上打下一片光影,徐峰刚要迈步进院,忽然瞥见角落里有个人影晃动。他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发现是院子里常来翻垃圾的老李头。老李头衣衫褴褛,正蹲在一堆破烂旁边,挑挑拣拣,像是在找什么值钱的东西。 徐峰见怪不怪,轻轻摇头,继续往里走。可就在他走过那堆垃圾时,突然愣住了。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那是他刚刚买的大衣!深蓝色呢子料,羊毛围巾的一角也从大衣的缝隙中露出来,像是故意在向他示威似的。徐峰瞬间僵住,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不是他的衣服吗?怎么会在垃圾堆里?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手就把大衣拽了出来,翻来覆去地看,连领口上还带着商标的缝线都在,分明是他的没错。可就在他心急如焚地检查时,老李头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得满脸褶子:“小徐啊,这大衣挺新的,刚捡的,可惜有点脏,我想着洗洗还能卖点钱。” 徐峰张了张嘴,脑子有些发懵:“这是我的衣服,刚买的,怎么会在这里?” 老李头眯着眼,似笑非笑:“你的?不是,我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和不信,毕竟谁会把刚买的新衣服扔在垃圾堆里? 徐峰心头一紧,连忙回想刚才的路程。他确信自己一直紧紧攥着购物袋,半路也没停留过。可这大衣怎么就不翼而飞了?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越想越糊涂。 “徐峰,你是不是给人骗了?”老李头突然冒出一句,把徐峰吓了一跳。 “骗?”徐峰咬住嘴唇,冷汗直冒。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在商店门口被人掉包了?还是有哪个小偷趁他不注意,把袋子里的衣服换成了别的?可回想起来,似乎并没有人靠近过自己。 徐峰拎着大衣,呆呆站在原地,脑子一团乱麻。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陆续走出来,看见他手里的衣服,纷纷议论开了。李婶凑过来,皱着眉头问:“小徐,这不是你刚买的大衣吗?怎么在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徐峰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刚回来就发现丢了。” 老马头拄着拐杖,走过来撇了撇嘴:“买个衣裳还整丢了,这脑子也忒不灵光。” 徐峰脸上一阵发烧,急忙解释:“真不是我丢的,刚才明明还在袋子里……” 人群里有人嘀咕:“会不会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这大白天的,活人衣服怎么能跑到垃圾堆里?” 徐峰越听越心烦,狠狠拽紧大衣,沉声道:“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的衣服,谁都别说闲话!” 他一甩手,回到自己屋里,把大衣小心地挂在墙上,心里却乱成了一团。他知道这事透着古怪,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靠在床头,盯着墙上的大衣,忽然觉得这屋子里有些冷,冷得有些瘆人。 徐峰翻来覆去地琢磨,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甚至连午饭都没吃。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院子里一片寂静,他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再去垃圾堆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夜风夹杂着凉意扑面而来,四合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沉。垃圾堆旁,那件大衣还在,徐峰心头一颤,猛地发现,刚刚明明挂在屋里的大衣,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他盯着大衣,手指冰凉,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操控着,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衣领。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衣领里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还给我”。 徐峰的心跳如擂鼓般响个不停,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乱飞的麻雀。他盯着那行字,呼吸急促,指尖发颤。他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四处搜寻,生怕有什么怪异的东西从黑暗中蹦出来。四合院在夜风中嘎吱作响,像是低声哀叹。 “谁!谁在那儿?”徐峰压低嗓音喊了一句,话音在冷风中被撕碎,久久没有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对自己说,别怕,兴许是哪个小崽子恶作剧,在衣领上乱写的。他又蹲下身,把那行字凑近瞧了瞧,发现是用黑色炭笔随手涂抹的,歪歪扭扭,不甚工整。徐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屋的路上,徐峰总觉得背后有道阴冷的目光,刺得他脊背发凉。他一连回头看了三四次,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小巷,连老李头的影子都没了。 一进屋,他连忙关紧门,把大衣扔在床头,点亮了昏黄的小台灯。微弱的光线洒在大衣上,那句“还给我”在暗影中若隐若现,像是活物般蠕动。他想找块布擦掉字迹,却又怕破坏了证据。思来想去,他终究还是心里发怵,干脆把大衣丢进衣柜,砰地一声关上柜门。 第256章 你干啥呢 就在他沉浸在混乱思绪中时,窗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谁在偷听。徐峰猛地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发现隔壁屋的许大茂正蹲在墙根底下,叼着烟,眼神闪烁。 “许大茂,你干啥呢?”徐峰的声音有些发抖,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许大茂被吓了一跳,烟差点掉地上,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我就透透气,瞧你神神秘秘的,干嘛吼人呢!” 徐峰狐疑地盯着他,总觉得这家伙鬼鬼祟祟。平时许大茂一向看他不顺眼,总是冷嘲热讽,还嘀咕他工资低、穿得寒酸。如今见他买了新衣服,倒成天阴阳怪气,今早还在院子里说什么“穷人忽然有钱,八成是偷来的”。徐峰心里有气,但平日里懒得计较,毕竟许大茂嘴碎是出了名的,没人愿意跟他较真。 “许大茂,你是不是动了我的衣服?”徐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凌厉。 许大茂一愣,随即冷笑:“嘿,我动你衣服?你脑子进水了!我一个月挣的钱够买好几件,你那寒酸大衣我稀罕?” “那为什么我刚买的大衣,忽然出现在垃圾堆里?还留了奇怪的字?”徐峰步步紧逼,神色坚定。 许大茂撇嘴:“你衣服掉垃圾堆了?那可真新鲜,我看啊,是你自己犯糊涂,扔错地儿了。别啥事都赖别人,丢人不?” 徐峰咬紧牙关,心里越发觉得蹊跷。许大茂这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说话总带刺,尤其是今天,眼神飘忽,根本不敢正视他。徐峰忽然想起中午买完衣服回来时,许大茂正蹲在院门口削苹果,还用戏谑的目光上下打量过他的新衣袋子。 “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去找院长评评理!”徐峰威胁道。 许大茂眼珠一转,冷哼一声:“少冤枉好人,我才没工夫动你破衣服!有本事你去告,看谁信你。”说完,他拍了拍裤子,转身进了屋,砰的一声甩上门。 徐峰心里那股疑团越来越浓,直觉告诉他,许大茂绝对脱不了干系。他回想下午那会儿,许大茂曾嘟囔着什么“寒酸鬼也配穿呢子大衣”,而且他还记得,当时自己进屋后,袋子就随手放在门口,洗了把脸才拿进去。那时候,许大茂还在院门口磨磨蹭蹭,似乎是故意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徐峰怒火中烧。他立刻推开门,刚要去质问,忽然瞥见门缝里塞着一团纸,展开一看,竟然是从大衣领口撕下来的商标标签,上面还沾着几丝果皮汁。徐峰立刻想起,下午看到许大茂啃苹果,那果皮颜色和标签上的污渍一模一样。 “许大茂,你给我出来!”徐峰咬牙切齿地吼道。 院子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老马头不耐烦地骂道:“大晚上的,嚷嚷啥呢?” 许大茂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假笑:“干啥呢,小徐?大半夜犯什么病?” 徐峰扬起手里的标签,冷冷地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啥?” 许大茂神色一僵,强装镇定:“啥破玩意?不认识!” 徐峰步步逼近,压低声音道:“别装了,商标上的果皮汁还在,你是不是趁我去屋里洗脸,把衣服掉包了?!” 许大茂脸色变得苍白,支支吾吾地反驳:“别血口喷人,我干嘛偷你衣服?就算偷了,我能扔垃圾堆?” 徐峰心中冷笑,盯着他不放:“你嫉妒?平时你穿得光鲜亮丽,总笑我寒酸。可我好不容易买件好衣服,你心里不平衡,是不是?”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极不自然,眼神闪烁不定,嘴巴张了几次,却硬是没能说出个囫囵话来。徐峰盯着他,眼神如同两把尖刀,直刺许大茂心里那层遮遮掩掩的薄膜。 院子里的人逐渐围拢过来,李婶一边搓着手,一边小声嘀咕:“许大茂,平日里你话多也就算了,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真是你干的?” 许大茂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是我干的?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堂堂正正,犯得着偷他一件破大衣吗?笑话!” 徐峰冷笑一声:“你是不稀罕,但你就是见不得我穿新衣服。刚才在门口削苹果,怕不是故意磨蹭,盯着我那新衣服眼红?可惜,我没想到你真能下手!” 老马头在一旁皱着眉头:“这话可有些道理,许大茂,你说说,那标签是咋回事?人家大衣刚买回来,你没事往垃圾堆里扔,这不扯吗?” 许大茂急了,梗着脖子吼道:“我就是看不惯他装模作样,平时寒酸得要命,忽然穿上好衣服还耀武扬威,我心里不痛快咋了?可我没偷!我就是、就是顺手拿过来看看,后来一想,算了,扔了!谁知道他能发现!” 这一句话把周围人都惊住了,连徐峰都一时愣住。他心里既有愤怒,又觉得荒唐,这许大茂竟然为了口舌之争,做出这种不着调的事? “就因为嫉妒我有件新衣服?你至于吗?”徐峰眼神复杂,声音里透着失望。 许大茂扭头不看他,梗着脖子嘀咕:“谁让你平时老是一副穷酸样,我看着就来气!你知道不知道,这四合院里,谁不是打小看你穷?忽然就买上呢子大衣了,谁不怀疑?” 徐峰心里一阵酸楚,这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四合院里,许大茂家境不错,父亲做点小生意,母亲心灵手巧,总能打扮得整洁干净。反观他徐峰,从小跟着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手脚不好,一家子日子过得紧巴巴。许大茂总爱在大伙面前奚落他穷酸,甚至在集体活动时,也总抢着表现自己,显得比他高一头。 可徐峰忍了这些年,心里早就学会了沉默以对。只是没想到,这次买件新衣服,竟然让许大茂心里生了这么大的妒火,甚至干出掉包扔垃圾堆的事来。 李婶摇头叹气:“大茂啊,平时你说话嘴损也就算了,这么损人可就不厚道了。” 老马头也打着拐杖啐了一口:“心眼小得塞不进芝麻粒,还要人笑话。” 许大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抬起头来,眼眶有些泛红:“你们凭啥都帮着他?小时候我穿件新衣服,大伙夸我精精神神;他徐峰穿上,咋都夸他‘有出息’?就因为他穷,就得处处照顾他?这院子里凭啥就没人肯多看看我?” 一句话把大家说得哑口无言,平时还真没人想过这些。许大茂自小爱出风头,总以为他心里没啥疙瘩,没想到竟也有这么多心结。徐峰心里莫名复杂,他没想到许大茂这么在意大伙的评价。 “就为了这个,你就把我的大衣扔了?”徐峰的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些许无奈。 许大茂咬着嘴唇,低声骂了一句:“你穿上就像是变了个人,大家都围着你夸,我就看不顺眼……我就是嫉妒,行了!” 徐峰叹了口气,把那撕破的标签递过去:“既然这样,你自己拿着去跟大伙解释,我不想跟你吵了。我只知道,咱俩住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因为一件衣服就闹翻。” 许大茂一愣,像是没料到徐峰会这么说,眼神有些游移。他攥紧标签,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说出什么硬话。 院子里,大家渐渐散了,李婶拍了拍徐峰的肩膀:“算了,小徐,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心眼就是小。” 徐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沉重。他知道许大茂的虚荣心重,可没想到竟到了嫉妒心扭曲的地步。回到屋里,他坐在床沿,心里莫名的失落。人和人之间,原来一件大衣就能扯出这么多说不清的恩怨情仇。 徐峰靠在窗边,心思如乱麻一般纠缠不清。许大茂的嫉妒让他感到意外,也让他重新审视起自己在四合院里的位置。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那个不被看重的人,日子过得清苦,连偶尔添置的新衣服也成了别人眼中的“不配”。 他叹了口气,正想收拾心情早点休息,忽然听到院子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徐峰皱了皱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徐峰,是我,秦淮如。” 徐峰愣了一下,连忙打开门。秦淮如裹着一件薄薄的毛线外套,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羞涩。她双手捧着一个蓝色搪瓷碗,碗口盖着一块干净的布。 “这么晚了,啥事啊?”徐峰尽量放缓语气,怕吓着她。 秦淮如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做了点豆沙包,想着给你送几个过来。刚才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我在屋里没敢出来……你没事?” 徐峰愣了愣,心里一暖。秦淮如是院里出了名的好媳妇,平日里温柔贤惠,虽然家庭条件也不富裕,但总是将屋里收拾得干净整齐,自己和几个孩子都照顾得妥妥当当。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啥大事,就是……小矛盾,许大茂那家伙心眼小,闹了点不愉快。” 秦淮如轻轻点头,把搪瓷碗递过去:“听说你买了新大衣,我还想着明天去看看呢,谁知道闹成这样。其实许大茂那人,你别太在意,心里有点不痛快就爱折腾。” 徐峰接过碗,打开一看,五六个白胖胖的豆沙包子整齐地码在碗里,冒着淡淡的热气。他心里涌上一股感动,笑着说:“你也真是的,这大晚上的还想着给我送吃的呢。” 秦淮如眼神柔和,轻声说道:“你平时都忙,吃饭也凑合。我家今天刚蒸了一锅包子,想着你一个人过日子,怕你吃不惯清汤寡水的,就送点过来。”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谢:“淮如,你总这么照顾我,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秦淮如摆摆手,笑容依旧恬静:“你平时也帮过我不少忙,院里谁不知道你是个老实本分的好人?再说,做多了包子,孩子们也吃不完,分你几个不过分。” 徐峰挠挠后脑勺,想起以前帮她修过屋顶漏水、替她扛过煤球,心里多少有些安慰。看着她那双被面粉弄得有些粗糙的手,徐峰心里有些酸楚。他忽然生出个念头:“淮如,正好我也没吃饭呢,要不我做个卤汁包子馅儿的菜,你陪我一起尝尝?” 秦淮如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这……不太好?这么晚了,别人看见了……” 徐峰笑了笑:“怕啥,就做个菜,正好包子也热乎,我家有些卤水,搭配着吃正好。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秦淮如想了想,终究没拒绝,轻轻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徐峰心里一松,赶紧进厨房忙活。他先将卤水锅放在炉灶上,小心地加热,又从橱柜里拿出一些腊肉和青菜,切成小块。他边忙活边侧头问:“淮如,包子里是自己做的豆沙馅儿?” 秦淮如在旁边轻轻应声:“嗯,买不起现成的红豆沙,就用红小豆煮软了,再加点白糖和猪油搅拌,虽然不甜腻,但孩子们爱吃。” 徐峰暗暗点头,心想这女人是真能干,平时柴米油盐样样精打细算,还能做出这样细腻的包子,真不简单。他把腊肉丁倒进卤水中,焯出一层油香,再撒入些许姜丝提味,锅里顿时飘出浓郁的香气。 秦淮如闻到味道,忍不住轻声夸道:“徐峰,你做饭真有一手,这香味,比食堂的还好。” 徐峰腼腆地笑:“小时候跟我妈学的,日子穷,做饭倒成了唯一的乐趣。” 不一会儿,卤汁煮开,徐峰将包子放入蒸格里加热,又将煮好的卤肉浇在青菜上,端上桌。他拍了拍手:“好了,尝尝。” 秦淮如坐在桌前,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卤汁包子,轻轻夹起一个咬了一口,眼中透出惊喜:“味道真不错!腊肉的咸香和豆沙的甜味混在一起,居然这么合适。” 徐峰嘿嘿笑:“以前穷啊,豆沙包子买不起,就学着自己做,后来发现加点咸味反倒更开胃。” 秦淮如笑容里透着些许敬佩:“真没想到,你还能这么会琢磨。” 吃着吃着,秦淮如忽然放轻声音:“徐峰,其实你别太在意那些闲言碎语。许大茂那人就是嘴碎,平时跟你较劲,无非是看你脾气好,不跟他计较。我看啊,他也是心虚,明天肯定就不敢乱说了。” 徐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感触:“其实我倒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就是没想到,买件新衣服都能招来这么多事。看来以后还是低调点好。” 秦淮如轻声叹气:“院里人多嘴杂,谁有点风吹草动就爱嚼舌头。可你这样老实,反倒容易被人拿捏。” 徐峰笑笑,没再说话。吃完后,秦淮如起身要走,徐峰把剩下的包子用布包好递给她:“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别浪费了。” 秦淮如犹豫了一下,终究接过,轻声道谢:“你也早点休息,别多想了。” 徐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子拐角,心里有些温暖,又有些惆怅。外头的夜色深沉,四合院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猫叫声,显得孤独又落寞。 第二天一早,徐峰还在床上翻了个身,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争吵声。他揉了揉眼睛,随手披上昨天那件深蓝呢子大衣,推开门,冷风夹杂着喧闹声扑面而来。 “我说你傻你就是傻!就你那点脑子,连狗都嫌弃!”院子中央,许大茂正叉着腰,冲着傻柱劈头盖脸地骂,脸上那股子嚣张劲儿比昨晚有过之而无不及。 傻柱个子高大,站在院中央,粗布衬衫领子微微敞开,手里还拎着个半旧的铝饭盒,眼神透着几分愤愤不平:“许大茂,你骂谁呢?我不就问你怎么把人家的衣服扔垃圾堆了?用得着上纲上线骂我?” 许大茂瞪着眼睛,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哟,你还替徐峰打抱不平呢?咋的,徐峰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告诉你,傻柱,你别多管闲事!我做啥,还用你来管?” 傻柱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反击:“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德性!平时狗仗人势也就算了,昨晚干那缺德事儿,你还有脸?我听李婶说,你就是眼红人家徐峰买了新衣服,故意把大衣丢垃圾堆里,不就是嫉妒吗?” 院子里,几个邻居听见动静,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李婶在一旁小声嘀咕:“傻柱说得在理,昨晚许大茂当众承认了,这人怎么不长记性。” 徐峰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争吵的两人,心里多少有些复杂。他原本以为昨晚的事算是揭过去了,谁知道今天许大茂竟然逮着傻柱发火,心里暗暗纳闷,这家伙是怎么了? 许大茂一听傻柱提起昨晚的事,脸色铁青,梗着脖子嚷道:“什么嫉妒?就他那破大衣,也配我嫉妒?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得意样!平日里窝窝囊囊,忽然穿上新衣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傻柱嘿嘿一笑,嘲讽道:“你那点小心思,院里谁不知道?许大茂,做人不能太小气,昨天你也承认了,今天又死不认账,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许大茂脸色涨红,气急败坏地喊道:“我愿意咋样就咋样!再说了,傻柱,你管得着吗?你自己还不是整天混吃混喝,饭堂里捞油水,也没见你比徐峰强哪儿去!” 傻柱眼睛一瞪,朝前跨了一步:“我捞油水?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平时大家没少帮衬你家,昨天李婶还说,分的豆腐皮都给你送了点,咋的?现在倒成你倒打一耙了?” 许大茂被噎得一时语塞,强硬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假好心!说是帮我,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有本事你也买件新大衣给大伙瞧瞧啊,别老摆出那副穷大方的样子!” 傻柱脸上的怒意渐渐涌上来,攥紧拳头,正准备上前揍他,徐峰赶忙跨步上前,拉住傻柱的胳膊:“傻柱,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傻柱回头瞪眼:“峰子,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昨天他捅篓子,今天反过来骂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啥能耐!” 徐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轻声道:“算了,闹大了不好看。昨晚的事大伙都知道,谁对谁错,心里都有数。” 许大茂冷哼一声,见徐峰拉住傻柱,倒是缓了口气,趾高气扬地说:“哼,我倒要看看,徐峰穿了新大衣能得意几天!有些人就是贱骨头,穿啥都显寒酸。” 徐峰心里火气蹿起,却还是忍了下来。他知道,和许大茂争个输赢没有意义,反倒会让院子里的人看笑话。刚才傻柱为他说话,让他心里挺温暖的,可眼下这种局面,还是息事宁人为好。 “许大茂,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今天再揪着不放,就显得你斤斤计较了。大伙过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别再吵了。”徐峰语气平和,却透着坚定。 李婶在旁边附和:“对啊,小许,事情过去就算了,昨晚你也承认了,今天还纠缠什么?别让大伙心烦。” 许大茂嘀咕了几句,没再吭声,心里暗暗恼火:怎么徐峰买件大衣,整个院子都向着他?凭啥?明明以前大家都当他是个小可怜,怎么现在就倒戈了?越想心里越不痛快,狠狠剜了徐峰一眼,转身回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傻柱撇撇嘴,吐了口唾沫:“怂货,还能咋样?就会骂人,真打起来,估计一拳就趴下!” 徐峰笑了笑,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谢了啊,今天多亏你替我说话。” 傻柱咧嘴一笑:“咱俩谁跟谁啊?我最看不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主儿!徐峰,你别老是忍,让他觉得你好欺负!” 徐峰叹了口气:“我就是怕闹大了,日子没法过。你说咱这院子,左邻右舍天天见面,矛盾弄深了,以后多尴尬。” 傻柱挠挠头,讪笑道:“你啊,心太软!不过我看,许大茂以后也没脸嚷嚷了,昨晚那事儿,够他丢人的。” 徐峰点点头,看着许大茂屋里的灯影,心里暗自琢磨:这事儿虽说过去了,可许大茂这人嘴巴不饶人,往后还指不定再整什么幺蛾子,还是得防着点。 徐峰看着许大茂的房门重重关上,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他知道,许大茂那脾气,心里要是不顺,总得找个法子发泄出来。今天骂傻柱,估计也就是找个替罪羊出气罢了。可这样下去,总归是个隐患。 傻柱还在一旁愤愤不平:“峰子,你就不该这么软和。他许大茂啥人,院里谁不知道?咱要是不吭声,反倒让他得意了。” 徐峰苦笑着摇摇头:“咱不吭声,他也能找茬。你看今天,不就是因为昨天的事,没法下台吗?许大茂那人,嘴上厉害,心里其实虚得很。” 傻柱撇撇嘴:“那我还不信了,他还能闹腾出花来?下次要是再敢骂我,我直接拎他去水缸那儿灌凉水!” 徐峰听着傻柱豪横的话,心里反倒轻松了些。傻柱这人,虽然脾气火爆,但对自己是真心实意。往日里也没少帮忙,有时还悄悄塞点食堂的剩菜过来,嘴上虽硬,但人却实在。想到这里,徐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行了,别气了,进屋喝杯茶,我正好刚沏上。” 傻柱一听有茶喝,眼睛一亮,抬脚就往屋里迈:“嘿,这就对了,咱哥俩喝点热茶暖暖身子,那什么许大茂的,扔一边去!” 屋里,徐峰把热乎的茶水倒进两个粗瓷杯,递了一杯给傻柱。傻柱捧在手里,哈了一口热气,咕嘟喝了一大口,嘴里砸两下:“唔,带点花香,你这茶哪儿来的?” 徐峰笑了笑:“上回小李头调去郊区干活,临走前给我的,说是山里亲戚晒的野菊花。清火解燥,天冷喝一口正好。” 傻柱咂咂嘴:“小李头那小子还挺有心的,平时看着腼腆,倒是记着你。” 徐峰点点头,心里有些感慨。平时院子里虽说多的是冷嘲热讽,可总还有几个真心朋友。许大茂那种人,越计较越没完,反倒不如淡然处之。傻柱边喝茶边忽然想起什么,放下杯子问道:“对了,峰子,你那大衣呢?今天没穿?” 徐峰愣了一下,摸摸身上披着的旧毛衣,有些不好意思:“大衣洗了,昨晚捡回来都脏了,得晒晒才行。” 傻柱笑着摇头:“你啊,买了新衣服,就该大大方方穿出来,别老是藏着掖着。许大茂那小心眼,你犯不上为他窝火。” 徐峰点头应了声,心里却想着:昨晚那大衣上还残留着一点腌菜的酸味,洗了两遍才散去。看来那垃圾堆里不光有烂纸板,还有被丢掉的剩菜汤。好在料子结实,倒没浸透进去。 两人正聊着,忽然院门“吱呀”一响,紧接着传来秦淮如的声音:“傻柱,徐峰,你们在屋里呢?” 傻柱放下茶杯,扬声应道:“在呢!秦姐,咋啦?” 秦淮如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小布包,脸上带着些歉意:“刚才我去食堂帮忙,听人说许大茂跟你们又闹上了?咋回事啊?” 傻柱嗤之以鼻:“还能咋回事?他丢人现眼,怕大家戳脊梁骨,就想找我撒气。我懒得理他,要不是峰子拉着,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秦淮如无奈地笑了笑,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这是今早蒸的玉米面窝头,孩子们吃不完,我想着你俩肯定没顾上吃饭,就送过来点。” 徐峰心里一暖,赶紧道谢:“淮如,你又费心了。这院里就你最惦记人。” 秦淮如笑着摇头:“别这么说,大家伙互相照应嘛。傻柱你也别跟许大茂较劲,他那人最爱面子,昨晚当着大伙承认了,心里自然不服气。其实也是心虚,怕别人笑话。” 傻柱不以为然:“虚什么?他干了就干了,还想赖账?真有意思!” 秦淮如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有时候啊,院里人多嘴杂,谁心里有疙瘩,也只能慢慢化解。许大茂那人,小肚鸡肠惯了,咱不跟他计较就是。” 徐峰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许大茂的脾气这几天愈发古怪,昨晚丢大衣是因为嫉妒,今天找傻柱茬,怕也是憋着火没地方发。要是继续任他这样闹下去,指不定哪天又整出什么事来。 傻柱捏起一个玉米面窝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看呐,许大茂就是皮痒,院里谁都惯着他,这回让他碰个钉子,估计消停不了多久。” 徐峰叹了口气:“还是防着点好。他要是真急了,啥事都干得出来。” 秦淮如轻轻点头:“对,尤其是这几天,单位说他工作不认真,领导批评了几句,他心里有火没处撒,才逮着机会就发作。” 傻柱冷哼:“他能认真才怪!整天光想着咋挑刺,真干起活来,就会偷懒。” 三人聊了一会儿,秦淮如见院子里逐渐有动静,便起身告辞。傻柱拍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笑着说:“还是秦姐做的窝头香,我这肚子啊,半天没感觉这么踏实过了。” 徐峰笑了笑,看着傻柱吃得满足,心里有些安慰。只不过,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许大茂最近的情绪波动太大了,难不成真有啥事儿憋在心里? 傻柱吃完窝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看了徐峰一眼,忽然问道:“峰子,你觉不觉得许大茂最近有点怪?以前他嘴碎归嘴碎,可没这么阴阳怪气啊。” 徐峰点点头,沉吟片刻,低声说道:“我也觉得不对劲。昨晚丢大衣的事,按理说他承认了,也算过去了,今天又跳起来闹,像是憋着一肚子火。” 傻柱皱着眉头,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刚才仔细琢磨了下,他说什么‘你穿新衣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话透着股子嫉妒,可细品又不像单纯因为衣服,感觉还有别的事。” 徐峰听得一愣,脑海中迅速回放起昨天的情景。许大茂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和今天的气急败坏,确实有点反常。尤其是昨晚那句“就你也配穿这种衣服”,带着一种莫名的刺痛感,好像不是单纯的嫉妒。 “许大茂平时也不是特别计较穿戴的人,虽然喜欢在人前显摆,但还不至于因为我买件新大衣就发这么大火。”徐峰皱眉自语,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傻柱一拍大腿:“哎,峰子,我突然想起来!昨天我去后院倒炉灰的时候,听见许大茂和厂里那个贾师傅在门口嘀咕什么来着,好像还提到什么奖励、奖金的事。” 徐峰眼神一亮,连忙问:“奖金?能和我有啥关系?” 傻柱挠挠头,回忆道:“当时我就听了个大概,好像说什么‘凭啥他能轮上’,然后就听见许大茂骂骂咧咧地说‘狗屎运’,我还没太在意,以为又是厂里分配啥活儿不顺他的意呢。” 徐峰心里猛地一动,隐隐有些明白了。最近厂里确实有个内部评优活动,似乎是表彰几个在生产线上表现突出的职工,奖金据说还不少。虽然自己一直没太在意这种事,但之前工头倒是暗示过,说让自己再加把劲,年底有可能被表扬。 难道……许大茂也盯上了那个奖励?徐峰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奈。许大茂一向好面子,这回自己要是评上优秀职工,而他落选,那他心里肯定不痛快。 傻柱看徐峰陷入沉思,忍不住问:“峰子,咋了?你想到啥了?” 徐峰缓缓点头:“估摸着,八成是评优的事。厂里最近要表彰几个人,我听说奖金不少,估计许大茂也惦记着呢。” 傻柱恍然大悟,拍着大腿骂道:“合着是这么回事!他看你买新大衣,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以为你已经知道自己能得奖,才买新衣服提前显摆!” 徐峰苦笑:“可我哪知道啥奖励啊?这衣服是我攒了半年钱才买的,正好换季,想着改善下穿戴,哪想到扯上这事。” 傻柱撇嘴:“那他纯粹是自己心里拧巴,硬要把你的好事当成坏事!可惜了你这老实脾气,碰上这种人,真是窝火。”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徐峰往窗外一瞅,竟是工头老张提着个公文包走进来,眉宇间带着几分喜气。院里几个大妈一看,赶紧迎上去:“哟,张师傅,今儿咋有空过来?” 老张笑呵呵地摆摆手:“今儿个来找徐峰,有点事和他聊聊。” 徐峰一愣,连忙披上外套迎出去:“张师傅,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老张见到徐峰,满脸笑容:“峰子啊,好消息!厂里评优,你被选上了!年底要给你发奖金呢!” 院里顿时一片哗然,邻居们纷纷议论:“哎呀,真是好事啊!” “徐峰平时干活实在,这回评上了也是应该的。” “就是,没白辛苦!” 徐峰愣在原地,心跳突然加快:“我……我评上了?啥时候的事?” 老张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昨天刚定下来的,领导一合计,觉得你平时踏实肯干,不声张不惹事,给工段里省了不少麻烦,这次表彰就定你了!” 徐峰有些不知所措:“真是没想到……谢谢张师傅,谢谢领导!” 老张点点头:“别谢我,这是你自己干出来的。奖金年底发,还有个表彰大会,到时候准备好发言稿。”说完,冲围观的邻居们挥了挥手,便匆匆离开。 傻柱一听,乐得直拍徐峰肩膀:“峰子,你行啊!这下可好,真是实至名归!” 徐峰依旧有些恍惚,喃喃道:“我还以为没戏呢,原来……原来真的评上了。” 就在这时,许大茂的房门“砰”地一下被踹开,许大茂铁青着脸冲出来,眼神阴沉地盯着徐峰:“凭啥是你?凭啥不是我?” 傻柱冷笑:“凭啥?凭人家干活扎实,不偷奸耍滑!你呢?整天琢磨歪门邪道,领导能看上你才怪!” 许大茂不甘心地嚷道:“我干得也不少!为啥就轮不到我?平时我也没偷懒啊!” 徐峰淡淡道:“大茂,干活是大家看在眼里的,谁踏实谁懒散,心里都有数。奖不奖是厂里决定的,争也没用。” 许大茂咬着牙,眼中透出几分怨恨。他瞪了徐峰一眼,没再吭声,猛地回屋,摔门的声音震得窗户玻璃都跟着颤了几下。 傻柱撇嘴:“看,这人就是受不得别人好。峰子,咱不搭理他,等奖金发了,我请你去馆子搓一顿!” 徐峰苦笑,虽然心里多少有些欣慰,但也清楚,许大茂这一回,怕是彻底记恨上自己了。 傻柱拍了拍徐峰的肩膀,语气颇为轻松:“峰子,甭搭理他。就许大茂那德性,见不得别人好,咱也别和他一般见识。赶明儿奖金发下来,咱哥俩好好庆祝一回!” 徐峰点点头,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可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许大茂刚才那阴沉的表情。凭他对许大茂的了解,这人绝不会就此罢休。果然,没过多久,院子里开始传出些风言风语。起初只是个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渐渐地,连几个平时和徐峰关系不错的大妈,也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李婶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边晾晒边对隔壁的王嫂小声嘀咕:“你听说了吗?徐峰那奖金,好像有点来路不正。” 王嫂一愣:“咋的?不就是厂里评优吗?还能有啥猫腻?” 李婶压低声音:“听许大茂说,徐峰平时老拍领导马屁,才捞上这好事的。你看平时他那老实样,背地里还真有一手!” 王嫂瞪大眼睛:“不会?我看徐峰挺本分的,能有这心眼儿?” 李婶撇撇嘴:“可不一定。许大茂说得头头是道呢,还说那件大衣就是巴结领导送的礼!你看他平时穿得破破烂烂的,怎么忽然就有钱买呢?” 这话不胫而走,不出半天,整个院子里几乎都知道了。有人相信,有人怀疑,但大多数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看徐峰怎么回应。 傍晚时分,徐峰刚从厂里回来,就感觉气氛不对。平时打招呼的大妈们今天一个个低头忙活,好像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几个男人聚在墙根下抽烟,看到他过来,立刻压低声音,目光里透着几分探究。 徐峰有些不解,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忽然听见后院里有人议论。细一听,正是许大茂的声音。 “我就说嘛,徐峰那人,平时不吭不哈的,怎么一下子就冒尖了?还不是靠拍马屁!你们是不知道,他天天在工头面前献殷勤,什么累活脏活都抢着干,还偷偷送东西呢!” 另一个声音有些迟疑:“不会?徐峰那人,看着挺实诚的。” 许大茂冷笑:“实诚?就他?别看他表面老实,背地里门道多着呢!你们忘了那件新大衣?他哪来那么多钱?我听说,那是他托人给领导送礼,才换来的!可惜后来被我不小心弄脏了,他还跟我闹上了!” 听到这话,徐峰脸色微微一变,心里一股无名火直往上涌。他本就不善与人争辩,可这次竟然被许大茂诬陷送礼拍马屁,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刚想上前质问,忽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峰子,怎么站在门口发愣呢?” 徐峰回头一看,是秦淮如。她手里拎着个空篮子,刚从食堂回来。见他神色不对,秦淮如关切地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 徐峰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淮如,你刚才有没有听到院里人议论啥?” 秦淮如微微皱眉:“刚才碰见李婶,她说什么许大茂在外面嚼舌根,说你评上优秀职工,是靠拍马屁拿来的。我还没弄明白,就赶紧过来看看。” 徐峰心里一沉,长长叹了口气:“果然是他。我还想着,昨天那事过去了,他该消停了,没想到背地里又捅刀子。” 秦淮如拉着他进屋,把篮子放在桌上,轻声安慰道:“你别放在心上,院里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许大茂什么德行。” 徐峰苦笑:“可架不住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那件大衣,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料子,偏偏被他这么一说,弄得好像真有问题似的。” 傻柱这时推门进来,满脸怒气:“峰子,我刚才都听见了!许大茂那孙子背后骂你,我差点没忍住揍他!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真是活该挨揍!” 秦淮如连忙拦住:“傻柱,你冷静点。事情闹大了,反倒让人觉得咱理亏。再说,揍了许大茂,他更有话说了。” 傻柱气得直跺脚:“那就这么算了?眼看着他败坏徐峰的名声?” 徐峰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傻柱,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得意下去。我去找他问清楚,不能让他这么诋毁我。” 傻柱一听,立刻挽起袖子:“好,我陪你去!要是他再胡说八道,非得让他长长记性!” 秦淮如皱眉:“去可以,但你俩可别动手。徐峰,你说清楚就行,许大茂那种人,越跟他对着干,他越蹬鼻子上脸。” 徐峰点点头,心里暗自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当面把话说清楚,不能再让许大茂这样糊弄下去了。想到这里,他挺直腰板,和傻柱一前一后走出屋子,朝着后院许大茂的住处走去。院子里几个邻居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都悄悄跟了过去,生怕错过好戏。 傻柱一边走一边嘟囔:“今天非得让他把话说清楚,不能让他再乱嚼舌根!这人真是够了!” 徐峰沉默着,心里却越发坚定:这次,绝不能再忍让了。自己辛苦换来的成绩,绝不能让人这样轻易抹黑。 徐峰和傻柱快步走到后院,远远就看到许大茂正站在墙角和几个邻居嘀嘀咕咕,手里还挥舞着根烟,神情激动。一看到徐峰和傻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许大茂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强作镇定,扯出一抹冷笑。 “哟,徐峰,还真有胆子过来啊?”许大茂斜着眼睛,语气里透着一股挑衅。 徐峰压住心头怒火,冷冷开口:“许大茂,我就问你一句,为什么在院子里到处造谣,说我拍马屁拿奖金?我做什么了,得让你这么背后嚼舌根?” 许大茂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平时在领导面前溜须拍马,自己心里没数吗?可别装可怜,这院子里谁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徐峰气得脸色发白,咬着牙说道:“我干活踏实,是工头和领导认可的,你要是有意见,冲我来,别在背后污蔑人!” 许大茂冷哼一声:“哼,你那件新大衣,就是给领导送礼用的?你敢说不是?平时穿得破破烂烂的,突然就有钱买新衣服,怎么,奖金还没发呢,就先预支了?” 傻柱听不下去了,怒火中烧地冲上前去:“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那大衣是徐峰自己攒钱买的,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许大茂瞥了他一眼,满脸不屑:“傻柱,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莽汉,啥事都护着徐峰。怎么,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傻柱怒不可遏,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徐峰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傻柱,别冲动,我自己来。” 徐峰深吸一口气,直视许大茂:“你口口声声说我拍马屁,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满嘴胡说,你不觉得自己无耻吗?” 许大茂冷笑连连:“证据?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平时你干活倒是积极,怎么,一听说有奖金,就格外卖力了?不就是巴结领导嘛,谁看不出来!” 徐峰眼神一寒,直盯着他:“许大茂,你自己懒散惯了,就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我凭本事拿奖金,厂里评定的时候,可没有你在这儿嚼舌根的份!” 许大茂被这话戳中,恼羞成怒,抬手就朝徐峰推了一把:“少在这儿装清高!我看你就是个心机鬼,平时装模作样,背地里还不知道耍什么花样!” 徐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傻柱眼看着许大茂动手,气得抡起拳头就要上前:“许大茂,你还敢打人?” 眼看场面要失控,院子里的邻居纷纷围拢过来,有人拉住傻柱,有人劝徐峰冷静,可就在这时,许大茂反倒更加嚣张:“怎么?还想打架?我就说你们这帮人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负我!” 徐峰彻底忍无可忍,冷声道:“许大茂,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 许大茂嗤笑一声:“不客气?就凭你?有本事你倒是动手啊!” 徐峰再也压不住火,猛地上前一步,攥紧拳头朝许大茂的胸口推去。许大茂没料到徐峰会突然发火,身子一歪,直接跌坐在地上,摔得尘土飞扬。 傻柱看得拍手叫好:“峰子,好样的!别惯着这家伙!”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通红,暴跳如雷地扑向徐峰,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许大茂拼命抓住徐峰的肩膀,试图将他按倒,徐峰则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死死压住不让动弹。 “你还敢动手!”许大茂气急败坏,挥拳朝徐峰脸上砸去。徐峰侧身一闪,反手扣住许大茂的胳膊,将他往旁边一带,许大茂一个踉跄,重重撞到墙上,痛得龇牙咧嘴。 院里的大爷见状,赶紧上前拉架:“住手!都住手!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傻柱也拉住徐峰:“峰子,差不多行了,别跟这小人一般见识!” 许大茂喘着粗气,捂着撞红的胳膊,恨恨地骂道:“徐峰,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去厂里告你,告你殴打同事!” 徐峰冷冷看着他,声音坚定:“随你去告。是你先推我的,我不过是自卫。许大茂,你以为我一直好欺负?我徐峰干活实实在在,不需要拍任何人的马屁!再让我听到你造谣,我绝不会再忍!” 许大茂眼里闪过一丝畏惧,但嘴上依然不肯服软:“你等着瞧,事情还没完呢!” 邻居们面面相觑,有人悄声议论:“平时看徐峰老实,没想到真发起火来也是个狠角色。” “许大茂这是活该,谁让他老惹事!” “这回看他怎么去厂里闹,打架可是他先动手的。” 徐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对傻柱说:“走,咱回去。我不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傻柱点点头,拍拍徐峰的背:“峰子,今天你干得漂亮!憋不住就得吼出来,别老忍着。” 徐峰苦笑,心中却依旧沉重。他知道,许大茂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这件事,恐怕还远没有结束。 徐峰刚转过身,眼角余光就瞥见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有几个大妈站在院门口,小声嘀咕着什么,还有几个年轻人在墙根处窃窃私语,见徐峰看过来,立刻假装东张西望。 傻柱撇撇嘴,压低声音说道:“峰子,甭搭理这些人,平时屁都不放一个,一出事倒凑得比谁都快。” 徐峰轻轻叹了口气,知道傻柱这是在替自己抱不平。他心里其实很清楚,院子里的人并非全都信许大茂的鬼话,可架不住人言可畏,一旦有了风言风语,三人成虎,真真假假就混淆在一起了。 王嫂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菜走过,看到徐峰,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峰子,刚才是咋回事啊?许大茂说你打他?真的假的?” 徐峰苦笑,没好气地回道:“王嫂,您也不看看,刚才他先推我,我只是反手挡了一下,怎么就成我打人了?” 王嫂连忙摆摆手:“哎呀,我就是听他们说,就过来问问,别介意,别介意。”说完,连忙低头快步走开。 几个平时和许大茂走得近的小伙子挤在一起,指指点点。张铁牛皱着眉头,看着徐峰的背影,轻声说:“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平时徐峰没这么大火气啊。” 旁边的李二狗撇嘴道:“还不就是奖金的事?许大茂说他靠溜须拍马才拿上的,估计心虚才发火。” 张铁牛摇头:“可我看许大茂那德性,不像是个老实人。平时油嘴滑舌的,就他干活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敢说徐峰拍马屁?” 李二狗不置可否:“管他呢,反正咱也不沾光。谁拿奖金都一样,闹,看热闹呗。” 徐峰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堵得慌。他明白,即使自己不动手,只要有人挑拨,院里总有人会信。他拉了拉傻柱的胳膊,小声说:“咱先回去,别在这儿被人指指点点了。” 傻柱点头:“行,回屋,甭理他们。” 正要走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尖利的嗓音:“徐峰,你还敢走?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两人回头一看,许大茂捂着胳膊,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年轻人。他那张本就不怎么白净的脸上,此刻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格外狼狈。 傻柱火气又上来了,冷笑一声:“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装可怜。刚才是你先推峰子的,怎么,自己挨了揍还不认账?” 许大茂愤愤不平地叫嚷:“啥叫挨揍?明明是徐峰先打我!你们都看见了?我就说他这人心眼坏,平时装得跟个老实人似的,一有事就露出真面目了!” 邻居们互相看了看,有人嘟囔:“刚才我就看到你俩推推搡搡,许大茂确实先动手了?” 许大茂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先动手?就是徐峰见我说他几句不顺耳,直接扑上来打我!” 傻柱冷笑:“少来,你那点小伎俩谁不知道?刚才大伙儿都看见了,你再嘴硬也没用!” 许大茂不服气,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行啊,今天我就不起来了!徐峰打人,我不服!我要去厂里告状,让领导评评理!” 徐峰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工头老张。老张刚从厂里回来,看到院子里闹哄哄的一片,皱起眉头:“又咋回事?大晚上的吵吵什么?” 几个年轻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说:“张师傅,许大茂说徐峰打他,还嚷着要去厂里告状呢。” 老张一愣,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许大茂,又看向徐峰:“小徐,怎么回事?” 徐峰正色道:“张师傅,许大茂一直在院里造谣,说我拿奖金是靠巴结领导,还说我送礼。他刚才推了我一下,我只是反手挡开,结果他就说我打人。” 许大茂抬起头,满脸愤懑:“张师傅,我没胡说!大家都知道,平时徐峰最会讨好领导,连那件新大衣都是为了送礼才买的!不然他哪来那么多钱?” 老张一听,顿时黑了脸:“许大茂,你胡说八道什么?徐峰的大衣,我还清楚呢!前些日子他跟我借了点钱,才买的衣服,怎么就成送礼了?” 许大茂一愣,脸色骤变:“借钱?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老张不耐烦地挥手:“你知道啥?厂里谁借钱,还用通知你吗?我看你就是眼红人家拿了奖金,故意挑事。” 许大茂嘴唇哆嗦,刚想反驳,老张冷冷瞪了他一眼:“再说了,厂里的评优是公开投票的,大家都知道徐峰平时干活实在,凭啥轮不上他?你要是不服,就去厂领导那儿告,我也在,看看到底是谁胡闹!”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邻居们面面相觑,许大茂呆呆地坐在地上,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徐峰长舒了一口气,低声对傻柱说道:“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回去。” 傻柱拍了拍徐峰肩膀,笑道:“好,回屋吃点热乎的,别被这家伙坏了心情!” 许大茂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他没想到,老张竟然早就知道大衣的事,原本想借机抹黑徐峰,反倒让自己丢了面子。看热闹的邻居们逐渐散开,有人摇头,有人窃笑,议论声渐渐远去。许大茂愤愤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心里暗自盘算着,下次一定要找个更有力的机会反击。 就在许大茂灰头土脸地站在院子中央,还没想出个合适的反击法子时,院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大爷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二大爷和三大爷,显然是听到动静,特意过来看看。 一大爷年纪大了,走路不快,但气势沉稳,一进门就扫了扫四周,见大家都站在院子里,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皱起眉头:“这又是闹什么呢?都围在这儿,不干活了?” 二大爷跟着哼了一声,瞅了眼许大茂:“估计又是许大茂这小子在闹腾。” 三大爷则悄声嘀咕:“这回许大茂怕是踢到铁板了。” 许大茂看到一大爷,心里一沉,知道这事闹大了,赶紧换上哭腔:“一大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就是跟徐峰说两句话,结果他就打我,您看看我这胳膊,都肿了!” 一大爷慢悠悠地走到跟前,瞧了一眼许大茂的胳膊,淡淡问道:“徐峰为什么要打你?你倒是说说,平时他好好的,怎么今天偏打你了?” 许大茂结结巴巴:“我我就是提了几句他拿奖金的事,他就不乐意,直接动手了!” 一大爷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凌厉地扫过许大茂:“你说的是奖金的事?你可别瞎说,奖金是厂里公开评选的,工头和领导都认可徐峰的表现,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 许大茂咬牙道:“一大爷,您是不知道啊!他那奖金,根本就是拍领导马屁得来的!还有那件新大衣,说不准也是巴结领导买的!” 听到这话,一大爷眉头皱得更紧,转过头看向徐峰:“小徐,他说的这些事,你有啥话要说?” 徐峰上前一步,声音平静但坚定:“一大爷,我今天不想再忍了。许大茂满嘴胡说,我实在受不了才动了手。他一直在院里传我送礼、拍马屁,还说我那件大衣是巴结领导换来的。这话已经传遍整个院子,大家都在议论我,我要是不站出来说清楚,怕是要被他诋毁一辈子!” 一大爷听完,点点头,语气变得严肃:“徐峰,这件事我听老张说了,工头已经解释清楚,你那件大衣是借钱买的,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许大茂被一大爷这一问,顿时有些心虚,结巴着说道:“可可是,谁知道他借钱是不是幌子?平时谁看见他借钱了?” 这时,老张站出来,沉声道:“许大茂,你够了。那天徐峰确实找我借了钱,我亲自把钱借给他的!你要是再这么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去厂里告你污蔑?” 许大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底气不足,嘴里却依旧不服气地嘟囔:“那也不能打人啊” 一大爷轻叹一声,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小徐,咱院子里,能忍的事就忍一忍,毕竟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你今天动手,确实有点不妥。” 徐峰低下头,有些懊恼:“一大爷,我知道动手不对,可我实在忍不住了。每天回家就听见院里人议论我,谁能受得了?” 一大爷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我理解你心里憋屈,可不管怎样,咱们解决问题不能靠打架。既然事情说清楚了,这件事就算了。” 一听要算了,许大茂不干了,跳着脚嚷嚷:“凭啥算了?他动手打我,我还得去厂里告他!让领导看看,这个优秀职工到底啥德性!” 傻柱冷笑一声:“行啊,你去告!把你造谣的事也一块捅上去,看看领导信谁!” 一大爷皱眉,喝止道:“都别吵了!院里这么多人看着,闹什么闹?徐峰今天动手确实不对,但许大茂,你这嘴巴也该管管了。咱住一个院子,要讲个和睦,动不动就搬弄是非,算什么本事?” 二大爷这时也插话:“许大茂,别总盯着人家过得好就心里不平衡。要真觉得徐峰拿了奖金不服气,那下次评选,你也加把劲啊!” 三大爷跟着点头:“对,靠自己努力,争个优秀职工,总比在背后嚼舌根强。” 许大茂被几位大爷一通数落,心里窝火,嘴上却不敢再顶撞,只能悻悻地站在原地,一脸憋屈。 一大爷见局势缓和,轻轻叹气:“都散了,别围在这儿看热闹了。徐峰,下回有事好好说,别再动手。许大茂,你也省点心思,把劲头用在干活上,别老盯着别人出风头。” 徐峰点头道:“知道了,一大爷。”他瞥了一眼许大茂,心里那口怨气总算消了些,但依旧对许大茂心生警惕。 许大茂低着头,嘴里嘟囔:“哼,算你走运” 院里人见一大爷主持公道,也不再多言,纷纷散去。傻柱凑近徐峰,压低声音说:“峰子,这回算是把许大茂那混蛋给堵回去了!” 徐峰苦笑道:“算堵回去了吗?他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心里肯定还琢磨别的招数。” 傻柱挥挥拳头:“不怕!再敢乱说,我替你教训他!” 徐峰拍拍傻柱的肩膀,勉强笑了笑,心里却知道,这事恐怕远没有结束。许大茂那副阴晴不定的样子,肯定还在盘算新的诡计。 徐峰刚和傻柱往屋里走,心里正盘算着以后怎么对付许大茂,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喧哗和骂声,隐约还能听见傻柱那粗犷的嗓音夹杂其中。徐峰心里一惊,暗道不好,连忙转身往后院跑去。 刚拐过弯,徐峰就看见傻柱和许大茂扭打在一起,两人推推搡搡,已经倒在地上滚成一团。傻柱一边压着许大茂,一边怒吼:“让你嘴贱!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许大茂不甘示弱,死命挣扎着,一边用脚乱踢,一边骂骂咧咧:“傻柱,你疯了!我没说你,你瞎掺和啥?!” “你少在这儿装无辜!”傻柱抓住许大茂的衣领,狠狠往地上一摁,“刚才还在那儿阴阳怪气,说我和徐峰狼狈为奸!你个缩头乌龟,不敢当面说,现在又躲躲闪闪,算什么东西?” 许大茂被压得动弹不得,气得涨红了脸,喊道:“大伙儿快来看!傻柱打人了!这可是又一个暴力狂!” 徐峰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急又气,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傻柱的胳膊:“柱子,别打了!冷静点!” 傻柱喘着粗气,还想再踹上几脚:“峰子,你别拦我!今天不揍服这混蛋,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 许大茂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沾满灰尘的衣服,狠狠瞪着傻柱:“傻柱,你给我等着!敢动我?老子一定去厂里告你!看你还能不能在食堂干下去!” 傻柱刚想回怼,徐峰赶紧拉住他,低声劝道:“柱子,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想激你,真去了厂里,对你不利。” 傻柱一愣,猛地甩了甩头,显然还在气头上:“可是这王八蛋太过分了!平时背后嚼舌根也就算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又胡说八道,真是不给咱留活路!” 徐峰拉着傻柱往一边走,小声道:“先回屋,有话再说,别给他留下更多话柄。” 正当两人转身时,许大茂又在背后阴阳怪气地冷笑:“怂了?打不过就溜?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 傻柱听了,猛地回头,眼中冒火:“许大茂,你嘴巴放干净点!有种再说一遍!” 许大茂见傻柱要冲过来,立刻往后缩了缩,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瞪啥?就你这莽汉,还真当自己是个英雄了?我看啊,你们哥俩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负老实人!” 傻柱彻底怒了,挣脱徐峰的手,又想冲上去。徐峰急得用力一拉,干脆把傻柱按在墙上,急声劝道:“柱子,听我一句,别冲动!他就是想激你,闹得越大,对他越有利!” 傻柱气喘吁吁,眼睛依旧死死瞪着许大茂,眼看就要再动手。徐峰心里也窝着火,但硬是压住了,转身对许大茂冷声说道:“许大茂,你有胆子就去厂里告,咱把事情全摊开!看看是你嘴巴脏,还是我们真有错!” 许大茂被这话一堵,顿时语塞,眼珠子一转,强撑着嘴硬道:“去就去!怕你不成?” 这时,围观的邻居们又开始议论纷纷。张铁牛低声对旁边的李二狗说:“这许大茂真是欠揍,平时就没少搬弄是非,今天还真惹着傻柱了。” 李二狗点点头:“看样子,这次许大茂真要倒霉了。厂里都知道傻柱是个火爆脾气,但也没人敢随便惹他,这许大茂还真是自己作死。” 就在这时,一大爷缓步走上前,脸色阴沉,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够了,都别吵了!一个院子住着,非要闹成这样才高兴吗?” 许大茂刚想开口,一大爷眼神一瞪:“闭嘴!许大茂,你有完没完?刚才的事,我都听老张说了,你挑事在先,现在还不知悔改,是想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看你笑话吗?” 许大茂脸色涨红,心里窝火,却不敢顶撞一大爷,只能低头嘟囔:“我也没说错啊” 一大爷语气一沉:“你没说错?徐峰买衣服的事,工头老张都证实了,你还在这儿胡搅蛮缠,是非不分!” 徐峰深吸一口气,对一大爷说:“大爷,许大茂这是存心挑事,我不想闹大,可他老是故意找茬,我真忍不下去。” 一大爷点点头:“我明白。可你们两个也得冷静点,尤其是傻柱,动手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许大茂有话可说。” 傻柱沉默了片刻,终于泄了气:“我知道了,大爷。” 一大爷叹了口气,对许大茂道:“听着,这事到此为止。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可直接去厂里反映,说你在院里挑拨是非,影响邻里和谐。到时候看领导怎么处置你!” 许大茂一听,彻底怂了,低着头不敢再回嘴。 看热闹的邻居渐渐散去,傻柱一拳砸在墙上,满脸不甘:“峰子,今天算是便宜他了。” 徐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柱子,咱别跟他计较。他不消停,总有一天自己把路走绝了。” 傻柱点点头,心里却依旧愤愤不平,暗暗发誓:下次再敢胡说八道,绝不轻饶。 徐峰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天色已开始渐渐暗下来,院里的空气有些沉闷,显然这一整天的纷扰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压抑了。原本打算回屋歇息一下,却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针线“嗒嗒”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走去,发现秦淮如正坐在她的门前,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缝补一件衣服。她身上的衣袖已经翻起,手指熟练地穿针引线,轻轻地一针一线,仿佛丝毫不受周围的纷扰影响。徐峰微微愣了一下,心里一阵莫名的触动。平日里,秦淮如总是干净利落、从不轻易表露情感,但这一刻,她安静的模样显得尤为柔和。 徐峰停在门口,沉默了几秒钟,看着她那细腻的动作。针线在她指间跳动,每一针都显得如此专注、沉静,仿佛连周围的喧闹也无法打扰她的内心世界。徐峰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但又忍不住想起今天的混乱场面,心里对许大茂的怒火再次升腾。 他微微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秦淮如,你还在忙呢?” 秦淮如抬起头,看到是徐峰,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缝补:“嗯,今天衣服裂了,正好修补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峰走近几步,抬头看了看她手中的衣服,才发现那是一件旧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衬衣,袖口的地方早已经磨损得厉害,周围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残破的痕迹。徐峰微微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这件衣服是不是该换了?修补再多次也没法恢复了。” 秦淮如微微一笑,低声回答:“旧衣服也有旧衣服的味道,不需要太在意它的外观,反而是这份用心,能让我觉得平静。” 徐峰一时愣住,他抿了抿嘴,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这时候,他忍不住想起了许大茂那不屑一顾的言辞,心里那股怒气又升了起来,握紧的拳头都隐隐作痛。 秦淮如似乎感觉到了徐峰的情绪变化,抬眼扫了一眼他,轻声问道:“怎么了,今天又遇到麻烦了?” 徐峰深吸一口气,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半晌没有回应。他低下头,看着她手中那根穿梭的针线,眼神有些迷离。许大茂的事,他真的已经受够了。明明是他的嘴巴在外面乱说,结果总是被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许大茂,他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徐峰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不过今天我真的是忍不了了,直接和他动了手。” 秦淮如依旧没有抬头,仍然一针一线地缝着衣服,声音平静而安定:“我知道你憋屈,他这些年背后说你,嘴巴一刻也没停过。你有自己的底线,忍耐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可是,徐峰,你知道么?你的愤怒,是会让你迷失的。你可以忍,但你不能让自己的内心被那份愤怒侵蚀。” 徐峰听到这里,突然有些怔住了。秦淮如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一番话却如同一股暖流,穿过他的心,缓解了他心中的一些郁结。 “可是”徐峰终于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忍得越多,别人就越看不起我,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他的语气开始低沉,“许大茂的那些话,明明只是诋毁和挑衅,可他偏偏就要用这些污蔑我,让大家都看笑话。” 秦淮如没有马上回应,只是低头,默默地继续着手里的活计。片刻后,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轻轻抬起头,望向徐峰。她的目光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你一直在为别人做事,可你有没有想过,徐峰,你究竟是为自己活着,还是为别人活着?如果你始终只想着如何去应付他人,永远在别人的眼光中生存,那么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你心里。” 徐峰沉默了,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感到一阵沉重。秦淮如说的没错,他的确总是为了别人活着,尤其是在这个院子里,每个人对他的看法似乎都比他对自己的想法更重要。但他又不甘心,每次他忍让,许大茂就更加猖狂,仿佛他越低头,别人就越觉得他好欺负。 “我”徐峰停顿了一下,突然笑了笑,“我觉得我真的有时候是个傻子,明明知道这些事情没意义,但还是会忍不住去管。” 秦淮如轻轻地笑了,眼神里透着一丝温暖:“你不是傻子,只是你一直在追求一种自己认为对的东西,不是吗?” 徐峰一愣,他看着秦淮如的眼睛,感觉心里似乎有一丝轻松的情感在悄悄流淌。或许,是时候想清楚一些事情了。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他始终会迷失在其中,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真正认识到自己想要什么。 “谢谢你。”徐峰轻声说道,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许,“这些话,你说得对。我一直在为别人着想,却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秦淮如微微一笑:“有时候,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比什么都重要。你不需要为每个人的期待而活。” 徐峰看着她,心情渐渐变得平静。那份焦虑、那份愤怒,仿佛都被她的话语一扫而空。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虽然有时候会动怒,面对不公,也会忍不住反击,但最终,还是应该活得更加自在一些,活得有自己的态度,而不是被别人的眼光所左右。 第257章 跟着她走一趟 “这件衣服,我帮你再修补一下,怎么样?”秦淮如笑着问道。 徐峰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 徐峰坐在院子里,眼睛不自觉地盯着秦淮如忙碌的身影。阳光从树枝间洒下来,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她一针一线地修补着衣服,动作安静而有条理,那份专注让徐峰不禁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心底的那些焦虑、怒火,仿佛在她身边消失了,只剩下空洞的回响。 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跟着她走一趟。 这并非什么突发奇想,而是一种潜藏在心底的好奇。每次与她交流,徐峰总是感到一种奇怪的吸引力。秦淮如的从容和独立,常常让他不自觉地放下自己的所有顾虑,仿佛只要和她在一起,所有的烦恼都可以暂时放下。然而,他知道自己对她的这种感情,似乎从来都没有表达过,也没有清晰的界限。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峰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但他心里那份不知为何产生的困惑却越来越强烈——秦淮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表面上看似无忧无虑,总是微笑待人,但她究竟有没有什么隐藏的一面?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徐峰不禁起身,悄悄走出院门,藏在角落里,远远地观察秦淮如的一举一动。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盯上,照旧一丝不苟地收拾着手中的东西,准备出门。 徐峰心跳加速,脚步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秦淮如一开始并没有察觉,继续沿着街道走着。她的步伐轻盈,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某种沉静的力量,周围的喧嚣在她的身影下仿佛变得遥远。徐峰轻轻踩着地面,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音,心里却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似乎有些东西,他还没搞明白。 他跟着秦淮如走了好一段路,渐渐进入了一个他并不常去的街区。街道变得越来越狭窄,两边的房屋也显得更加破旧。秦淮如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随意地穿行在人群中,偶尔停下来与几位摊贩交谈,似乎是买些什么东西。徐峰在一旁观察,她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仍旧是那副淡然从容的样子,但他注意到她眼中闪烁的微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是在放空自己。 她走进了一个小巷,徐峰一愣,连忙也跟了进去。巷子里的光线更显昏暗,空气中有些潮湿,地上铺着杂乱的石砖。秦淮如似乎并不急着走,她慢慢走着,时不时低头看一看手里的包裹,直到终于停在了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 徐峰藏在巷子口,心跳有些加速,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他不明白,秦淮如会来这里做什么?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像是那种常常来这种地方的人。难道,她有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秦淮如轻轻敲了敲门,门应声打开。一个老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年纪大约有六十多岁,穿着一件老旧的布衣,脸上带着几分慈祥的笑容。老者看到秦淮如,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小淮如来了,快进来,天冷了。” 秦淮如微微一笑,点点头:“谢谢,今天就带点小东西过来,给您送来了。” 老者笑了笑,接过秦淮如手里的包裹:“你啊,总是这么细心。孩子们都忙,我可不能麻烦他们。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徐峰远远地站在巷口,心里一阵莫名的触动。他并没有走得太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秦淮如和那个老者的互动。看起来,她和这个人似乎关系很好,甚至有些亲切。 老者接过包裹后,似乎不打算马上关门,而是继续和秦淮如说话:“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秦淮如轻轻点头:“还好,忙碌而充实。”她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平和,不急不缓,“不过有些事还是有些难办,总是感觉自己在某些方面有所缺失。” 老者似乎并没有马上理解,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你也是,心太细,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和别人多说。其实,有些事你可以和大家分享,大家都会帮你分担的。” 秦淮如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情感被触动,低声道:“我知道,可有些事,我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一瞬间,徐峰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他从藏身之处微微前倾,紧张地看着那两人之间的对话。秦淮如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老者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好了,别想太多,年轻人有自己的路要走,困难总会过去的。” 秦淮如微微一笑,转身准备离开,老者也向她挥了挥手:“小心走路,天黑了,路上小心。” 秦淮如回头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巷子。徐峰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没有再跟上去,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出秦淮如那几句话:“有些事,我不能让别人知道。”那句话仿佛带着某种隐秘的重量,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徐峰站在巷子口,心中还在回味着刚才秦淮如与老者之间的对话。那几句话像是隐藏着某种秘密的钥匙,深深地打动了他。可是,随着秦淮如走出巷子,徐峰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安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本能地警觉,眼神在周围扫视了一遍。巷子尽头是一片昏暗的街区,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徐峰的心脏开始不自觉地加速跳动,他皱了皱眉,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徐峰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躲进了阴影里。 几个人影从巷子口走了进来。那几人身形高大,穿着黑色的衣服,步伐稳健,走得并不急促,反倒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徐峰仔细一看,其中几人的手中隐隐可见一闪而过的钢管和刀刃,显然,他们并不是来寻常走路的,而是来做不寻常的事。 心里一惊,徐峰知道,眼前这些人不简单——他们是劫匪! 他屏住呼吸,紧紧地靠在墙壁上,尽量让自己藏得更隐蔽些。那几名劫匪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他们低声交谈着,不时用恶狠狠的目光扫视四周。 “再过一会儿,秦淮如应该过来了。”其中一个劫匪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屑,“到时候就直接动手,搞定她。” 徐峰的脑袋一下子嗡了一下,他感到一阵剧烈的震惊。秦淮如?这几个劫匪要对秦淮如动手?他心中一阵愤怒升起,立刻决定要阻止这一切,不论如何,秦淮如不能被这些人伤害。 他轻轻地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物品,发现自己什么武器也没有带。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沉默,先弄清楚情况再做打算。然而,他的内心充满了焦急与不安,不容许他再静静等待。 “都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另一个劫匪的声音变得更急切,显然,他们已经不耐烦了。 “她今天应该会从这条巷子回去,过去的时候多留心些。”第三个劫匪说道,语气低沉,但充满了威胁。 徐峰心头一紧,原来他们是要抢劫秦淮如!他几乎可以想象出这些人该有多狠辣,居然敢在这样的地方下手,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虽然不知道秦淮如究竟会遇到什么危险,但徐峰明白,他必须要做点什么,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悄悄靠近,观察事态的变化。 徐峰轻手轻脚地跟着那几个人的方向走,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他本能地知道,自己若想救秦淮如,必须要出其不意,迅速解决眼前的困境。毕竟,几名劫匪的实力显然不可小觑,而自己现在一无所依,能依靠的只有观察和反应。 他跟着劫匪的脚步声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他们进入了一个更加隐蔽的角落,几乎与外面的世界隔绝。正当他准备再往前走几步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秦淮如的脚步声——她来了! 徐峰的心中瞬间升起一股危机感。他不知道秦淮如到底走到哪里,但那几名劫匪已经开始趋向她,显然,准备出手了。虽然他们没有看到他,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离秦淮如所处的地方越来越近,心情也愈加焦急。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紧张:“你们要做什么?” 徐峰猛地一愣,声音来源是秦淮如!她已经站在了那几个劫匪面前。 劫匪们似乎一时没料到秦淮如竟然在这么巧合的时刻出现,几个身影都愣了一下,旋即露出阴狠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秦淮如。”为首的劫匪轻蔑地笑道,“别再装模作样了,交出你手里的东西,今天我们不想多麻烦,快点。” 秦淮如的目光冷静且坚定,仿佛早已看穿了这些人的心思:“你们如果想拿走我的东西,先问过我同不同意。” “哼,你当我们是什么人,敢跟我们这么说话?”劫匪冷笑一声,掏出刀来,冷冷地逼近秦淮如,“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我们给你留个全尸。” 秦淮如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怕,反而一步步朝那几个劫匪走去,眼神变得越发锐利:“你们是不是以为这样威胁我,就能让我屈服?我警告你们,别做傻事。” 劫匪们有些愣住了,显然没有料到秦淮如会如此沉得住气。而就在这时,徐峰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他们的背后,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他迅速跑到一侧,寻找最有利的位置。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他可以扰乱他们的注意力,为秦淮如争取时间。 徐峰猛地从阴影中跃出,飞快地朝着最靠近秦淮如的那名劫匪扑去,出其不意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劫匪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回头一看。徐峰趁机狠狠推了他一把,那名劫匪跌倒在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响。 “什么人!”另一个劫匪愣了一下,急忙转身,但已经晚了。 秦淮如眼神一凝,立刻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后撤,避开了几个劫匪的围攻,朝着徐峰的方向跑去。 “你!你敢阻拦我们!”为首的劫匪怒声大喊,转身拔刀迎了上来。 徐峰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徐峰的心跳如雷,所有的神经都高度紧绷。眼前的劫匪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愤怒的表情几乎快要从他们的眼中喷薄而出。尤其是为首的那名劫匪,握住手中的刀柄,冷笑着朝徐峰逼近。 秦淮如此时已经退到了一边,她的眼神犀利,仿佛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情绪,倒像是观察这场局势的发展。徐峰能感受到她并没有失去冷静,她的神色虽然紧张,却依旧有着理智的控制。那种不急不躁的态度,让徐峰愈发觉得她不同寻常,仿佛她已经经历过太多此类的场面,能在危急时刻保持清醒。 “滚开!”为首的劫匪愤怒地挥舞着刀子,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你要是再敢管闲事,别怪我不客气!” 徐峰站定不动,心里却在快速计算。他的手微微握紧,指尖渗出一层汗水。他知道,眼前的情况极为危险,若不采取果断的行动,秦淮如必定会受到伤害。 \"我劝你别做傻事。\" 徐峰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放下武器,事情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劫匪嗤笑一声:“你觉得你能让我放下刀?你不过是个看热闹的,敢教训我?” 那名劫匪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抬起刀,直指徐峰的胸口,突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徐峰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半步,眼睛紧紧盯住对方的动作,他知道这一刀如果挥下,他无论如何都难以躲过。 但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朝自己扑面而来。秦淮如似乎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全,她突然冲了上来,目光坚毅地看着那名劫匪,几乎是带着一种完全不容反驳的决心。 “你不敢杀人。” 她淡淡地说着,声音冷静中带着一股力量,“别再做傻事了。” 那名劫匪眼睛眯了起来,仿佛没有预料到秦淮如会突然开口,愣了一下。就在他短暂的犹豫中,徐峰再也没有停顿,他猛地扑了过去,抓住劫匪的手臂,用尽全力将刀刃挡开,狠狠地推了对方一把。 “啊!”劫匪失去了平衡,踉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徐峰趁机上前,用肩膀狠狠撞了过去,将他撞得一个踉跄,紧接着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将他甩到了墙边。 “别过来!你们不懂就放手!” 徐峰咬牙道,心底充满了怒火。他明白,自己不能再让这些人有任何得手的机会。 劫匪显然没想到徐峰会这么硬气,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怒目而视:“你找死!” 徐峰的手已经准备好了防御姿势,他的心跳加速,每一秒都充满了巨大的压力。对方有刀,而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但他清楚自己不能退,不能放弃,特别是在这个关头。他一步步逼近劫匪,紧紧盯住他的眼睛。 秦淮如站在旁边,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眼神依然冷静,目光坚定地落在劫匪和徐峰身上。她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但她的眼中闪烁着某种暗自欣赏的光芒,似乎看得出来徐峰此刻并不完全是因为愤怒而行动,而是有一种内在的决心和力量在支撑着他。 “你若敢伤害他,别怪我不客气!”秦淮如冷冷说道,步伐踏实地朝着劫匪走去,她的气场和那几个劫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没有武器,身形娇小,但她身上却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度。 徐峰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他没有回头看秦淮如,他的目光紧紧锁定那名正在恢复站姿的劫匪。他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在加速流动,肌肉紧绷,思维愈加清晰。在这一瞬间,他的心底没有丝毫退缩的情绪,只有清晰的目标:保护她,绝对不能让她受伤。 “我数到三,放下刀,否则——” 秦淮如的话语仍然冷静,仿佛没有一丝紧张,但却带着某种威胁感。 “你是什么人?” 劫匪皱了皱眉,显然没有预料到秦淮如竟然敢这么说。 “我会让你明白。”秦淮如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压,仿佛她不需要再做多余的解释,已经通过她的眼神传达了足够的信息。 那名劫匪显然有些动摇了,犹豫了片刻,眼睛转动,似乎在衡量这场对决的可能性。他的刀在空中一晃,似乎准备做出什么决定。然而,他的动作忽然变得迟疑,目光闪烁着不确定。 徐峰趁机冲了过去,猛地扑向那个劫匪的脖部,用力一推,将他压倒在地。这一瞬间,空气中一片安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刹那凝固。 劫匪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被徐峰牢牢控制住。另两名劫匪见状,顿时急忙冲上来想要救援,但被秦淮如冷冷的一瞪,竟然有些停顿了。 \"你们最好想清楚,再做决定。\"秦淮如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仿佛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言辞威胁,而是真正的行动。 其中一个劫匪显然不敢再贸然出手,缓缓后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最后他们竟然选择放弃,几乎是仓皇逃离。徐峰松了一口气,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远方的街角。 他喘着粗气站了起来,眼睛有些发红,仍旧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冲突中恢复过来。身体的紧绷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忽视的疲惫。虽然他赢得了这场小小的战斗,但那种随时可能来临的危险依然让人心跳加速。 秦淮如走到他身边,眼神依旧平静,但她微微弯了弯嘴角,似乎在对徐峰的表现感到一丝满意。 “你做得不错。”她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难得的赞赏。 徐峰有些愣住,他本能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汗水的衣服,心里仍然充满了混乱与疲惫,却又从秦淮如的赞扬中感到了一种陌生的温暖。 “我……没事?”徐峰有些结巴地问,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秦淮如微微一笑:“没事,你很勇敢。” 徐峰的视线随着秦淮如的目光转向了街道的另一边。他看到邻居们慌慌忙忙地走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此刻,周围的气氛仿佛被一层紧张的阴霾笼罩,甚至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压抑的沉重感。刚才的动荡尚未平复,而现在,这些邻居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不安的预兆。 有几个老人从街角匆匆走来,手里提着篮子,却没有心情去关心篮子里的东西。另一边,一对年轻夫妻低声交谈,嘴唇轻动,似乎在争论什么,而周围的气氛更是让他们的低语显得格外突兀。徐峰看见那对夫妻的眼神中闪烁着焦急与惶恐,像是担心着什么,却又不敢完全露出自己内心的不安。 “发生了什么?”一个邻居小声问道,焦虑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街道,显然是在寻找可能的解释。 徐峰感到心头一紧,那些邻居们并不知晓刚才的事,恐怕他们是被外面的动静所惊扰。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街道上,表情各异,但都有着一种急切和困惑。 “没事,大家先回去。”徐峰赶紧压低声音,试图平复大家的情绪。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秦淮如,发现她似乎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关注并不在意。她站得笔直,脸上依旧是一副淡定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秦淮如的目光突然转向徐峰,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眼中的疑虑,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让徐峰感到一丝莫名的安慰。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淡淡道:“没关系,大家会慢慢回去的。我们只需要让他们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徐峰点了点头,心里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动足以让周围的邻居们产生疑虑,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过度的反应都可能让他们误解。徐峰微微皱了眉,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够冷静,他的冲动,可能引发了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是不是在做什么?”一位年长的女性走了过来,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安,“听说有人打架了?” 徐峰笑了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几个人争执了一下,已经解决了。大家不用担心。” 那位女性的目光不确信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怀疑,但她并未继续追问,慢慢退了回去。旁边的一些邻居也显得有些不安,低声交谈着,似乎有些放不下心。 “你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秦淮如突然开口,打破了那一片安静的气氛。她望着徐峰,语气依旧平淡。 徐峰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秦淮如说得没错,自己确实并没有撒谎,但那并不代表一切已经过去。街道上的氛围依然弥漫着紧张和不安,邻居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困惑和疑虑,让他感到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 “那我们要怎么办?”徐峰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低沉。他明白,如果不尽快让这场骚乱平息下去,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等待着他。而他,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能够轻松应对这些麻烦。 秦淮如的眼神依旧冷静,她稍微偏了偏头,轻声道:“我们需要让这些人相信,这件事并不复杂,大家需要的是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徐峰听着她的回答,心中微微一震。他意识到,秦淮如的冷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找到一条最合适的路径,而自己,虽然也有过不少经历,但在这种微妙的局面中,仍旧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街道的尽头,几辆车的轮胎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几个人走下车,表情严肃。徐峰认得其中的一些人,都是附近街坊的熟面孔。 其中一个人是大爷,他从车里走下后,皱着眉走向徐峰,声音沉闷地问道:“怎么回事?听说刚才有动静?” 大爷的神情比其他人更加紧张,似乎比别人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不对劲的氛围。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峰,显然期待一个更加明确的回答。 徐峰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大爷,他能感受到对方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大爷这人平日里热心肠,帮忙做事从不拖沓,但一旦涉及到复杂的事情,他会显得特别小心,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插手其中。 “没什么,只是几个不明真相的人闹了点小事。没事了,大家别担心。”徐峰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甚至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希望能让大爷放下心。 大爷沉默了片刻,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真是麻烦。” 徐峰知道,大爷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放下。他不希望再让其他邻居产生不必要的担忧,于是便转移了话题:“大爷,今天的天气不错,您要不要去散散步?” 大爷瞪了他一眼,显然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哼,我看你们年轻人有事瞒着我,迟早有一天我会弄清楚的!” 徐峰只能苦笑,心里一阵无奈。就在他准备回应时,秦淮如站在旁边,突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不必担心,时间会帮助一切的。” 她的话让徐峰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许,眼前的局势虽然紧张,但或许,真的像秦淮如说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会慢慢恢复平静。 徐峰回到自己屋里,随手将门关上,靠在门板上长出一口气。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心情复杂,虽然事情暂时平息了,但那种隐隐的不安仍然挥之不去。他看了看屋内简陋的陈设,桌上的几个包子已经凉了,一旁的旧茶缸里还剩半杯冷掉的茶水,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灰尘气息。 他走到桌前,坐下后,双手撑着脑袋,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桌面。许久,徐峰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不能这样下去,总得想办法赚钱,不能老是过这种日子。” 这阵子以来,徐峰心里始终有种无力感。四合院的生活虽然平静,可实际上,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邻里之间的小摩擦不断,许大茂总是找茬,傻柱也时常与人争执。尤其是最近物价上涨,连最基本的吃食都变得紧张,人人都在精打细算,想方设法节省。徐峰心里清楚,自己得想办法脱离这种困境,起码要让手头宽裕些。 “挣钱……”徐峰皱了皱眉,盯着桌上的一张旧报纸发呆。报纸上的新闻已经泛黄,上面印着某家商店打折的广告,还有一则招工启事。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那种工厂的活,累死累活,还不如现在自在。” 突然,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四合院里有不少闲置的废品,尤其是院子后面那堆旧铁器和破铜烂铁。平时大伙儿嫌脏,不爱碰,但如果收拾一下,卖到废品收购站,或许能换些钱。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亮了亮。 “不过,这点小钱,也就应个急,根本不够。”徐峰喃喃道。他陷入深思,思考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攒钱。 徐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街边有个摊贩正在吆喝卖糖炒栗子,热气腾腾,香味飘进屋里。他忽然灵机一动:“对啊,做小吃!四合院里,大家下了工没什么消遣,要是能做些便宜又实惠的小吃,肯定能赚点。” 想到这里,徐峰有些兴奋。他仔细琢磨着,这些年在食堂里帮过忙,虽然比不上傻柱那样精通厨艺,但蒸包子、煮粥、烙饼这些基本活计自己还是会的。再说,傻柱每天也做不完那么多活儿,自己要是做些小点心来卖,未必没人捧场。 他回忆着上次和秦淮如一起做包子的情景,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斗志。“对,做包子!用料简单,成本不高,还能填饱肚子。”徐峰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感觉这个想法可行。 不过,他随即又冷静下来:包子虽好,可如何能吸引邻居们掏钱呢?毕竟四合院的邻居个个都抠门,除非味道特别好,或者价格特别低,否则很难有销路。 “得有特色。”徐峰自言自语地分析,脑海中开始构思:“比如加点特殊馅料?或者包成不同形状?或者干脆用独特的调料,做成别人没吃过的口味?” 他越想越觉得有戏,决定试试。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包面粉,又拿出上次剩下的猪肉和大葱,心里盘算着:“普通的肉馅包子太寻常,不如加点酸菜试试?酸菜肉馅,带点酸爽,或许能刺激食欲。” 说干就干,徐峰挽起袖子,麻利地和面、剁肉、剁酸菜,动作娴熟而有力。不一会儿,酸菜肉馅就调好了。他捏了一小撮放入口中,尝了尝,微微点头:“有点意思。” 正当他包第一个包子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傻柱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子菜。 “哟,徐峰,你在干啥呢?”傻柱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瞅了瞅面团和肉馅,鼻子动了动,“这啥味儿?酸菜?” 徐峰点点头,笑道:“是啊,试试做酸菜包子,换换口味。” 傻柱挠了挠头:“酸菜包子?你还真有想法,这玩意儿能行吗?” “试试呗。”徐峰一边说一边包着包子,手法还算利索。他心里想着,傻柱这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对吃食颇有研究,要是能得到他的肯定,说明这包子确实有点门道。 傻柱没再说什么,直接拿起一个刚蒸好的包子,吹了吹气,咬了一口。肉香混合着酸菜的微酸,一下子在嘴里爆开。傻柱眯起眼睛,仔细咀嚼了几下,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笑容。 “不错啊!”他嚼完之后,点了点头,“这包子有点意思,肉馅不腻,酸菜正好解腻,再加点胡椒粉就更香了。” 听到傻柱的肯定,徐峰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他暗自庆幸,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接下来,只要多试试几种不同馅料,就能找到更适合邻居们口味的品种。 “傻柱,要不你帮我尝尝别的馅料?”徐峰趁热打铁,想听更多意见。 傻柱嘿嘿一笑:“成啊,不过,咱俩说好了,要是真卖出去,有我一份啊!” 徐峰也笑了:“没问题,赚了钱,咱们一起分。” 屋子里烟火气渐浓,徐峰心中那种对未来的焦虑似乎减轻了不少。既然决定了,就要大胆去做,不能再缩手缩脚。他忽然觉得,创业的路虽然难走,但只要敢想敢干,总能闯出一片天。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中,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在枝头回荡。徐峰早早地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走到厨房前,看着昨晚蒸好的一屉包子,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昨天和傻柱讨论了一夜,最终敲定了几种馅料,除了酸菜肉馅,还尝试了白菜猪肉和豆腐香菇馅。傻柱尝了一遍,觉得都还不错,尤其是酸菜馅,酸爽开胃,比一般的肉包子更有特色。徐峰心里虽然有底气,但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这是第一次卖东西,心里没谱。 “嘿,徐峰,起来啦!”傻柱推开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小罐胡椒粉,笑嘻嘻地说,“昨儿我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加点胡椒味道更好,我特地去后街买了点,给你用。” 徐峰接过胡椒粉,心里有点感动:“傻柱,谢了啊!昨天多亏你帮忙试味,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快就上手。” 傻柱咧嘴笑了笑,拍拍徐峰的肩膀:“嗨,说啥呢,咱们哥俩谁跟谁啊?你今天准备咋卖?” 徐峰早就想好了:“院子里弄个小摊,我看那边靠墙的空地挺合适,早上卖一轮,下午再热一下。先让院子里的邻居尝尝,卖得出去就算有戏。” 傻柱点点头,摸着下巴琢磨:“行,那就这么干!我给你搬桌子过去。” 徐峰麻利地把包子摆进竹蒸笼里,又盖上干净的白布。蒸笼里包子的香气已经溢出来了,热气氤氲中透着一股酸爽的肉香。他心里暗暗鼓劲,想着第一天卖包子,不管怎么样,都得撑住场面,别露怯。 刚把摊子摆好,大妈就端着水盆过来了,看到徐峰在忙活,好奇地问:“小徐啊,今天咋这么早?这是什么味儿?” 徐峰笑着招呼:“大妈,早啊!今天我试着卖包子,这不,现蒸的,热乎着呢。” 大妈凑近一闻,眼睛一亮:“哟,这包子味儿真不赖啊!啥馅的?” “酸菜肉、白菜猪肉,还有豆腐香菇。”徐峰把锅盖揭开一角,热气顿时冒出来,包子的皮色白净透亮,香气扑鼻。 大妈咽了口口水,眼神里透着期待:“多少钱一个?” 徐峰本想开价五分钱,但又觉得邻里间头一次卖东西,还是稍微低点好,便笑道:“三分钱一个,大妈,您先尝尝,要是好吃,今天我还优惠,买五送一。” “行,给我来六个酸菜肉的!”大妈爽快地掏出几个硬币,递了过去。 徐峰麻利地把包子用干净油纸包好,递给大妈。看着她拎着包子走远,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第一单卖出去了,算是个好兆头。 紧接着,院子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三大爷路过时闻到香气,也凑过来:“小徐,今儿个卖包子?这味儿真不错!” 徐峰笑道:“是啊,您尝尝呗,酸菜肉馅儿特别开胃。” 三大爷拿起一个刚出锅的包子,轻轻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哟,这酸菜挺有劲儿啊,味道不错!多少钱一个?” “三分钱。”徐峰答道。 三大爷点点头:“便宜!给我来四个,回去让老伴也尝尝。” 买包子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几个上工路过的邻居,听说徐峰在卖包子,都停下脚步围了上来。有的人先买一个尝尝,有的人干脆买上一份当早饭。一时间,徐峰的摊位前热闹起来。 傻柱在旁边帮忙收钱,时不时还替徐峰吆喝几句:“酸菜肉包,鲜香解腻,吃了还想吃!徐峰手艺可不比食堂差啊!” 徐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里激动又忐忑,担心包子不够卖,但又觉得这热闹场面让自己有了底气。他忙得额头冒汗,嘴里还不忘招呼:“大伙儿慢点儿,每人都有!” 卖到快中午,竹蒸笼里的包子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了,徐峰看着手里的硬币和票子,心里一阵踏实。虽然挣得不多,但总算开了个好头。 秦淮如突然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手里拎着菜篮子,笑着问:“徐峰,你这包子还剩多少?我买几个带回去给孩子尝尝。” 徐峰赶紧抓了几个热乎的递过去:“尝尝看,今天特意做的酸菜肉馅。” 秦淮如轻轻咬了一口,眉梢微微一挑,笑道:“真不错,酸菜肉包子,我还是头回吃到。孩子们肯定喜欢。” 徐峰见她满意,心里也高兴:“喜欢就好,回头我还做,咱们邻里都能吃到。” 看着徐峰忙碌的身影,秦淮如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她轻声说道:“你呀,还挺能琢磨,这买卖不错。” 徐峰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笑:“总不能老闲着,总得想办法挣点钱。” 一天的包子卖完,徐峰长舒一口气,坐在凳子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傻柱在旁边拍了拍他:“不错啊!第一天卖得挺顺利,明天再多做点。” 徐峰点头,心里充满干劲。这条小吃路子虽然起步不易,但有傻柱帮忙,再加上邻居们渐渐接受,未来说不定能越做越大。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凭这门手艺,在四合院里站稳脚跟。 下午的阳光透过四合院的老槐树,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包子散去的余香。徐峰正坐在自家门口的小凳上,细细数着今天卖包子攒下的零钱,硬币在掌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虽然辛苦了一上午,但看着攒起来的几角几分,他心里却有一种难得的充实感。 “徐峰,你小子真行啊!”三大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那包子味道不错,我那老婆子还念叨呢,说这酸菜肉馅酸中带鲜,比普通包子有滋味!” 徐峰听了,心里一暖,赶紧站起来:“三大爷,喜欢就好。我也是第一次试,没想到还真成了。” 三大爷满意地点点头:“年轻人啊,就得这样,有想法就去干,别总想着坐享其成。今儿这包子我看行,明天多做点,我还给老伙计们带几个尝尝!” “成,成,肯定多做点!”徐峰连连点头,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自己这酸菜包子还真有市场。 这时,大妈也过来了,刚一靠近就笑着说:“徐峰,刚才我去隔壁院儿串门,人家都问我这包子哪儿买的。我跟他们说是你做的,嗨,他们都夸你手艺好呢!以后多做点,肯定好卖。” “谢谢大妈夸奖,明天我就早起,多蒸几笼!”徐峰满脸笑容,心里的那点忐忑彻底化为欣慰。他知道,这四合院的人虽说有时候难免唠叨和挑剔,但要是东西真好,大家也会发自内心地支持。 “徐峰!”忽然,傻柱大嗓门从院外传来,没一会儿,他就提着一个大铁锅跑了进来,“我给你借来了,这锅够大,明天蒸包子用它!” 徐峰赶紧接过铁锅,仔细一看,锅底还挺平整,明显比自家的破锅好多了。“傻柱,你真够意思,这锅一来,明天蒸三笼都不成问题!” 傻柱哈哈一笑,随手在徐峰肩上拍了一巴掌:“瞧你这点出息,不就卖几个包子吗?不过啊,我可跟你说,今天那酸菜包子确实有点意思,不是我夸你,那胡椒粉加得正好,不抢味,还提香。” 徐峰听到这里,心里更是高兴,忍不住开口道:“傻柱,这回我算服你了,你那加胡椒粉的主意真灵!” 正聊着呢,二大爷拎着一篮子菜从外头回来,听见他们说包子的事,便停下脚步,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徐峰啊,今天这包子卖得不错?” “二大爷,卖得还可以,邻居们都挺给面子的。”徐峰谦虚地笑了笑。 二大爷抿了抿嘴,表情有些严肃:“这东西啊,刚开始能卖是好事,可你别一高兴就掉以轻心。做生意讲究长久,别光顾眼前。” 徐峰愣了愣,点点头:“您说得对,我打算再琢磨几种馅料,换换花样,别让大家吃腻了。” 二大爷听了,眉头舒展开来:“有这个想法就好,年轻人要灵活变通。哦,对了,下次能不能做点素的?有些老人家不太吃荤。” 徐峰一听,觉得有道理:“成,明天我试试白菜粉条馅,素的还便宜,卖起来也能便宜点。” 二大爷满意地点了点头,提着菜走进自家屋子里。院子里,几个邻居在树荫下乘凉,也聊起徐峰今天卖包子的事。 “我说啊,这小徐真是机灵,敢琢磨,今儿这包子我买了两个,味道是真不赖。” “就是,就是,尤其那个酸菜馅,我平时不爱吃酸的,今天居然吃了俩。” “他这包子既便宜,又实惠,做得也干净。要我说,以后他多做点,我下班路过正好带回家。” 听着大家的夸奖,徐峰心里一阵热乎。他没想到,邻居们会这么捧场,看来这次真是选对了方向。他坐在小板凳上,脑子里却已经在琢磨,明天除了酸菜包子,还要试试豆腐粉条和韭菜鸡蛋的组合,争取丰富口味,让大家都能挑着买。 傻柱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徐峰,你啊,就是心太软,今儿好几个邻居没零钱,你都白送了,怎么算账?” 徐峰笑了笑,没在意:“不碍事,头一回做生意,总得留个好印象。再说了,院里这些人啊,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能斤斤计较。” 傻柱撇撇嘴:“算你有理。不过啊,我看你这生意要真做大了,还得有人帮忙,我倒是闲着,不如给我留个活。” “好啊!”徐峰欣然答应,“等我赚到钱,咱俩一起干,包子铺都能开起来!” 傻柱一听,乐呵呵地笑起来:“行,到时候我给你当大厨,咱俩合作,还怕饿肚子?”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四合院在晚风中显得格外安静。徐峰收拾着摊子,心里充满了希望和干劲。虽然这只是卖包子的第一天,但他已经感受到邻居们的认可,这份踏实感让他对未来充满信心。他知道,只要肯动脑子,勤快点,生活总会越来越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合院里陆续有邻居回家,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院中闲聊,氛围渐渐活络起来。徐峰刚收拾完摊子,正准备将锅和蒸笼搬回屋,忽然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大嗓门。 “哎呦,我说这四合院里还真是变了天啊!”贾张氏拎着个破菜篮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刻薄神情,“平日里大伙儿互相照应,如今倒好,有人居然赚起自己邻居的钱来了!” 徐峰闻声抬头,看见贾张氏走近,心里暗暗叫苦。这老太太平日里爱占便宜,特别会挑理,没想到今天竟然盯上自己卖包子的事了。他刚想说话,贾张氏却抢先一步,尖着嗓子嚷道: “哎呦,徐峰啊,我听说你今儿在院子里卖包子,还真是会算计啊!咱们这四合院里的邻里关系,一向讲究互帮互助,你倒好,摆个摊子,把咱院里的钱都给卷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听这话,傻柱立刻不乐意了,皱着眉头反驳:“哎哎哎,贾张氏,你这话可不地道。徐峰辛辛苦苦蒸包子,卖给大家填肚子,又没强买强卖,谁愿意吃谁买,不愿意吃就算,怎么就‘卷钱’了?” 贾张氏瞪了傻柱一眼,声音更大了:“傻柱,你少跟我嚷嚷!我问你,徐峰用的面粉哪儿来的?肉馅哪儿来的?都是从食堂拿的?拿公家的东西在这儿赚大伙的钱,这是什么行为?说出去不怕丢人吗?” 徐峰眉头一皱,刚要解释,却见秦淮如端着洗好的菜走过来,笑着打圆场:“大妈,您可冤枉徐峰了。他这包子可都是自己掏钱买的原料,昨晚我还看他去粮店排队买面粉呢,肉也是自家剁的,哪有什么偷公家的东西?” 贾张氏被顶了一句,脸上挂不住,翻了个白眼:“秦淮如,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徐峰有那本事赚钱,你当然高兴。可你们想过没有,咱四合院的人谁不是挣扎着过日子?他现在倒好,趁机做生意,赚的还不是咱院里这些苦哈哈的钱?” 秦淮如放下菜篮子,皱眉说道:“大妈,您这话可不合适。徐峰卖包子,是大伙儿自愿买的,味道好价格公道,买了的人都说值。况且,他也不是逼着大家买,怎么就成了‘卷钱’了?” 徐峰终于忍不住,轻声解释道:“大妈,您要是觉得我这包子不合适,我以后少做点就是。不过,邻居们喜欢吃,我就想着做点尝试。总不能一直闲着,总得想点办法挣钱。”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指着徐峰的鼻子:“哼,你这小子就是会糊弄人!平时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打起歪主意来还挺有一套。我可告诉你,这四合院不是你赚钱的地方,你要真有本事,就出去摆摊,别在这儿折腾!” 正说着,一大爷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皱了皱眉:“怎么了?这又吵什么呢?” 三大爷也走了过来,叹了口气:“哎,一回来就听贾张氏喊,什么事啊?” 贾张氏一见两位长辈来了,立刻添油加醋地说道:“一大爷,三大爷,您二位可得评评理!徐峰这小子,仗着自己能干点手艺,就在四合院里摆摊卖包子,这不是占咱邻居的便宜吗?院里的钱都让他给赚走了,这像什么话?” 一大爷摸了摸胡子,慢条斯理地问:“贾张氏,你说徐峰卖包子,是强卖吗?” 贾张氏一愣:“这倒没有,可他赚的都是咱邻居的钱啊!” 三大爷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邻里间,互相帮衬是对的,可人家徐峰凭本事赚钱,没偷没抢,也没坑人。做包子卖给愿意买的人,怎么就成了占便宜了?再说了,吃了包子的人都说味道好,这不是大家伙认可吗?” 贾张氏一听,气得脸色涨红:“可他这样下去,不是把大伙的钱都刮走了吗?” 一大爷摇头叹气:“贾张氏,话不能这么说。咱四合院,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徐峰能做包子,那是他的能耐。你要是不愿意买,就当没看见,何必在这儿嚷嚷?” 院子里围观的邻居纷纷附和:“就是嘛,贾张氏,你可不能见不得人好。” “徐峰这包子,三分钱一个,值啊!比外头摊子上便宜多了。” “人家干活挣钱,光明正大,干嘛说风凉话?” 贾张氏被众人一挤兑,气得脸色铁青,恨恨地瞪了徐峰一眼,嘴里嘀咕着:“哼,不就是卖几个破包子嘛,看你能得意多久!”说完,便拎着菜篮子,骂骂咧咧地走回了屋。 一大爷见场面安定下来,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小徐啊,你别往心里去,做好自己的事儿,只要问心无愧,就不怕人说。” 徐峰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一大爷,我明白了。” 看着贾张氏离去的背影,徐峰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明白,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傻柱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背:“甭搭理她,贾张氏那人就爱胡搅蛮缠。你包子做得好,邻居们自然会支持。” 徐峰笑了笑,重又燃起干劲:“嗯,明天我就多做点,尝试些新口味的,让大家伙儿都尝尝鲜。” 夜幕渐渐降临,四合院里的人们各自忙活着晚饭,炊烟袅袅,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徐峰收拾完摊子,回到屋里,刚坐下喘口气,就听到院子里又传来一阵吵嚷声。 “我说,贾张氏,这话不能乱说啊!”这是傻柱的大嗓门,带着几分火气。 “我乱说?我可没瞎说,刚才我可听得清清楚楚,有人说徐峰卖包子赚黑心钱,坑害街坊邻里!”贾张氏的声音尖锐刺耳,透着一股子不依不饶。 徐峰皱了皱眉,心想这老太太还没完没了了。他本想不理会,可转念一想,这事儿要是传开了,自己还怎么做生意?于是,他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中央已经聚了不少人,傻柱叉着腰,正和贾张氏对峙,脸上满是怒色:“贾张氏,你少挑事儿!谁说徐峰赚黑心钱了?他卖包子,价格明明白白,大家伙都是自愿买,哪来的坑害?” 贾张氏挺起胸膛,嘴巴一撇:“嘿,傻柱,你倒是护得紧!我就说嘛,徐峰那包子哪有那么好吃?今儿我那几个孙子吃了都闹肚子,肯定是包子有问题!” 一听这话,徐峰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上前,耐心问道:“大妈,您孙子吃完闹肚子?什么时候的事?” 贾张氏哼了一声:“就刚才啊!下午吃了你那酸菜包子,回家不一会儿就肚子疼,还拉了好几趟!” 话音刚落,秦淮如也凑过来,皱着眉问:“大妈,您可别冤枉人啊!我家孩子们也吃了酸菜包子,啥事儿都没有呢。” 三大爷也站出来说话了:“对啊,我和我老伴中午也吃了俩酸菜包子,没啥不舒服啊。” 贾张氏有些理亏,眼神左右游移,嘴硬道:“那、那可能是我那孙子肠胃不好,可不管咋说,这包子肯定有问题!” 徐峰心里有些委屈,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大妈,要不我跟您一起去看看,孩子到底咋回事儿,兴许不是包子的原因呢?” 贾张氏撇撇嘴,心里也有些打鼓。其实,她早上为了图省钱,只买了一个包子,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三分之一给孙子尝了。可孩子后来拉肚子,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包子的问题,只不过心里不服气,觉得徐峰凭什么能靠卖包子赚钱,于是就想借题发挥。 正犹豫间,一大爷也走过来,语重心长地劝道:“贾张氏,孩子拉肚子,可能是别的原因。最近天热,吃了变质的东西很容易闹肚子。要真是包子的事,院里那么多人吃了,为啥就您孙子闹肚子呢?” 贾张氏一下子被问住了,脸上挂不住,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旁边有几个邻居低声议论:“就是嘛,这天热,剩饭剩菜不当回事儿,才容易坏肚子。” “徐峰的包子我也吃了,真没啥事儿,贾张氏这不是故意挑刺儿吗?” 听到这些议论,贾张氏脸色更难看了,正准备找个台阶下,却见傻柱冷笑一声:“嘿,我说贾张氏,你要真觉得包子有问题,咱就去医院验一验,要是真查出来有问题,我徐峰认,可要没问题,你可得当着大伙的面道歉!”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知道真闹到医院去,自己反而下不来台,干脆一甩手,嘴里嘀咕着:“算了算了,不就是个包子嘛,懒得跟你们计较。”说完,灰溜溜地往屋里走去。 院子里顿时轻松了不少,秦淮如轻声对徐峰说:“别往心里去,贾张氏就是嘴碎,谁家有点好事儿,她都看不惯。” 徐峰点点头,笑了笑:“我知道,大妈就是心直口快,我不跟她计较。” 傻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峰,甭管那些闲话,咱有本事挣钱就行。这不,大家伙都挺支持的,明天继续做包子,甭搭理那些乱七八糟的。” 三大爷也笑呵呵地说:“是啊,做生意嘛,难免有人眼红。你只要货真价实,大家自然会支持。” 徐峰心里渐渐舒坦了些,想着刚才邻居们替自己说话,心里一阵温暖。他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把包子做得更好,让院里的人吃得放心、吃得开心。 夜深了,四合院逐渐安静下来,徐峰坐在灯下,翻看着自己记的包子配方,心里想着明天试试改良一下酸菜馅,调味更柔和些。虽然今天遇到点波折,但更多的是邻居们的支持和鼓励。他知道,路还长,但只要踏踏实实干下去,终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徐峰就起身准备做包子了。他轻手轻脚地把昨天借来的大铁锅擦拭干净,又拿出昨晚提前腌好的酸菜和肉馅。经过昨晚的反思,他决定在酸菜馅里多加点姜末和胡椒粉,这样不仅去腥,还能更有层次感。 刚和好面,傻柱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拎着一袋子新鲜韭菜和猪肉:“徐峰,今儿我特意去早点铺子那儿看了,人家韭菜鸡蛋馅卖得最好。我寻思着,咱也试试,不能老守着酸菜馅。” 徐峰心里一喜,接过韭菜和肉,笑着道:“傻柱,你这想法好!酸菜馅有点重口,韭菜鸡蛋和肉混合,正好能中和一下。” 傻柱嘿嘿一笑:“我还问了早点铺的师傅,他说韭菜要先拌上点油,锁住水分,不然蒸出来会塌。” “你是真有两下子!”徐峰由衷地夸了一句,赶紧把韭菜剁碎,拌入姜末和猪肉,果然香味扑鼻。 包子的热气渐渐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徐峰将第一笼包子端到锅上蒸,热气氤氲,带着韭菜肉的浓郁香气,直往院子里飘。 大约二十分钟后,第一锅包子刚出炉,傻柱就端着竹筛喊:“开卖喽!新鲜出锅的韭菜肉包子!” 听到吆喝声,邻居们陆续围了过来,秦淮如带着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徐峰,这韭菜馅儿的咋卖啊?” 徐峰笑了笑:“一分钱一个,比肉包子便宜。” 秦淮如赶紧掏出几枚硬币:“给我来四个,让孩子们尝尝鲜。” 包子刚拿到手,秦淮如就掰开一个,热气扑面而来,韭菜和肉汁混合的香气让几个孩子咽了咽口水。秦淮如小心地吹了吹,递给最小的儿子:“慢点吃,别烫着。” 孩子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妈,好香啊!还有肉!” 秦淮如也尝了一口,忍不住笑了:“徐峰,这包子真不错,韭菜鲜香,肉馅嫩滑,比我自己做的还好吃。” 其他邻居见状,也纷纷掏钱买,徐峰和傻柱忙得不可开交。三大爷也凑上来,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连连点头:“这馅儿调得好,韭菜不出水,肉还嫩,真是下功夫了。” 贾张氏站在不远处,看着徐峰的包子又卖得火,心里有些不服气,悄悄拉过秦淮如,小声嘀咕:“哼,这徐峰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天天卖包子,真是成心赚钱呐!” 秦淮如白了她一眼:“大妈,您别总看人家不顺眼。人家徐峰做包子卖,挣的是辛苦钱,又不是偷来的,有啥不对?” 贾张氏撇撇嘴:“还不是赚咱院里这些人的钱!我可看不惯。” 这时,一大爷走过来,正好听到贾张氏的话,便停下脚步:“贾张氏,徐峰做包子卖,你要是觉得贵,大可以不买,没人逼你。再说了,谁挣钱不辛苦?不能看人家做得好就眼红。” 贾张氏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却看到周围好几个邻居都点头附和,顿时语塞,只能愤愤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屋。 卖了一上午包子,徐峰和傻柱累得直不起腰,但看到手里攥着的零钱,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傻柱擦了擦汗,笑道:“今天的韭菜肉包子卖得比酸菜还好,看来大家更喜欢素荤搭配。” 徐峰点点头:“嗯,看来以后要多准备几种馅料,不能只做酸菜的。” 正说话间,一位平日少见的邻居——李师傅走过来,满脸堆笑:“小徐啊,听说你这包子不错,给我来五个,我带回家给老伴尝尝。” 徐峰赶紧包好递过去:“李师傅,下回提前打声招呼,我多留几个,今天这批卖得差不多了。” 李师傅笑呵呵地接过包子,递过几枚硬币:“行啊,年轻人,干活麻利,我看好你!”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徐峰长出了一口气,靠在门框上歇了会儿。傻柱则收拾锅碗,嘴里哼着小曲:“你看,连平时不太说话的李师傅都过来买,这生意啊,准能火!” 徐峰也笑了:“是啊,我也没想到,这包子还能这么受欢迎。” 傻柱挑眉笑道:“还得多亏我出主意,你这手艺有了发挥的地儿,咱俩这组合,绝对有前途。” 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徐峰收拾好剩下的面粉和馅料,心里盘算着明天多做几种组合包子,看看还能不能吸引更多人。 就在这时,秦淮如端着碗菜走过来,笑着说:“徐峰,忙活一上午,来我家吃口饭,今天多做了几个菜。” 徐峰正要推辞,傻柱却抢先一步:“去啊,这么辛苦,正好蹭口现成饭。” 秦淮如笑盈盈地看着徐峰,眼神带着几分温柔。徐峰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又隐隐觉得暖意融融,点点头:“那就叨扰了。” 院子里,一股温馨的氛围弥漫开来,阳光洒在徐峰的身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希望。生活虽然不易,但靠着一双勤快的手,日子终究在一点点好起来。 傍晚时分,四合院里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夕阳在墙头投下金色的光影。徐峰跟着秦淮如进了屋,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扑面而来。桌上摆着一盘红烧肉、炒豆角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菜色虽不算丰盛,但比平日明显多了一些。 秦淮如擦了擦手,笑着招呼:“徐峰,别客气,快坐。我想着你今天忙活一整天,肯定累坏了。” 徐峰有些腼腆地坐下,看着桌上的菜,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温暖。这日子虽苦,但有时候邻里之间那点温情,反倒让人觉得心里有底。他笑了笑,轻声道:“秦姐,真是麻烦你了,我自己凑合一下就行。” 秦淮如笑容满面地摆摆手:“怎么能让你凑合?你这忙里忙外的,也是为了咱院子里的街坊们嘛。这不,孩子们正说今天那韭菜肉包子好吃呢。” 说着,几个孩子便围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菜。大女儿小兰忍不住说道:“妈,徐叔叔的包子真好吃,我明天还想吃。” 秦淮如瞪了她一眼:“这孩子,怎么就知道吃。”但脸上却有些自豪,转头对徐峰说道:“瞧,这包子做得好,孩子们都惦记呢。” 徐峰笑了笑,心里倒有些腼腆:“我就是瞎琢磨,能卖出去就好,能让大家喜欢就更好了。”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高亢的声音:“秦淮如,家里挺热闹啊!” 徐峰抬头一看,是贾张氏站在门口,眼神不善地往屋里扫视,似乎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秦淮如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站起来招呼道:“大妈,您有事儿?” 贾张氏嘴角一撇,目光盯着桌上的菜,冷哼一声:“哟,这菜还挺丰盛啊,红烧肉都上桌了,平时怎么没见你做这么好?” 秦淮如有些尴尬:“今儿想着犒劳一下,家里就这点儿肉,您别笑话。” 贾张氏不依不饶:“我说呢,怎么徐峰一进门就有好饭好菜伺候着了?合着这卖包子赚的钱,都用在这儿了?” 徐峰脸色一沉,正想反驳,秦淮如赶紧说道:“大妈,您别瞎说,我这是自己买的肉,跟徐峰没关系。” 贾张氏冷笑一声:“嘿,我可不信,平时巴巴地省着,就今天这么大方?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徐峰了?” 秦淮如脸色刷地红了,连连摆手:“没有的事,大妈,您别乱说!” 徐峰也有些不自在,赶紧解释:“大妈,您误会了,我就是过来吃个便饭,哪有您说的那些。”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继续冷嘲热讽:“我可警告你啊,徐峰,这女人家的事儿,不能随便招惹,尤其是有孩子的女人,你要是真心实意,那另说,可别就图个一时热闹。” 这话说得尖酸刻薄,徐峰听了,心里又气又委屈,但看秦淮如的脸色苍白,愣是把话咽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道:“大妈,我徐峰做事问心无愧,邻里之间吃顿饭也是情谊。至于别的,您别乱想。” 贾张氏见徐峰这般坦然,反倒觉得有些无趣,撇了撇嘴:“行行行,我不说了,省得落个多嘴的罪名。”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有些人啊,就是不知羞……” 秦淮如站在桌边,眼神有些暗淡,轻轻叹了口气:“徐峰,刚才真是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徐峰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咱堂堂正正做事,不怕人说。再说,大妈那脾气,咱也习惯了。” 傻柱突然探头进来,咧嘴一笑:“徐峰,你别往心里去,贾张氏就那德行,见不得别人过得好。你做你的包子,赚你的钱,别搭理她。” 徐峰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有些沉重。秦淮如端起碗,轻声说:“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峰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红烧肉,入味绵软,酱汁浓郁,不由得赞道:“真香,秦姐,你这手艺可真不错。” 秦淮如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喜欢就多吃点,平时也没啥好东西,今儿就当犒劳犒劳你。” 吃过饭后,徐峰帮忙收拾碗筷,秦淮如连忙制止:“你今天够累了,去歇着,这些我来就行。” 傻柱打趣道:“就是,你在这儿帮忙,贾张氏一会儿再嚷嚷,快回去。” 徐峰无奈地笑笑,只能道别:“那我先回去了,秦姐,明天还要早起呢。” 走出屋子,夜色已经沉下来,四合院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格外安静。徐峰回到自己屋里,坐在床边,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四合院里的人嘴碎,总免不了闲言碎语,但他更清楚,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傻柱随后走了进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理那些嚼舌根的,干好自己的事儿,别被闲话绊住。” 徐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坚定起来:“对,干活挣钱才是正经事,明天,我再试试做点新的馅儿,丰富一下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徐峰就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昨晚的包子卖得不错,但今天得换点花样。他琢磨了一宿,决定试试做一些素馅包子,比如白菜粉条、香菇青菜。这样既能省些成本,又能迎合那些不怎么吃肉的街坊。 他刚把面粉和水倒进盆里,就听到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傻柱一边系着围裙一边喊:“徐峰,早啊!今天又准备做什么馅的?” 徐峰抬头笑道:“今天做点素的,昨天韭菜肉包子卖得好,但有人嫌贵,我就琢磨做点便宜的素包子,白菜粉条、香菇青菜啥的。” 傻柱挑眉点头:“行啊,这路子好,花样多了,挑嘴的也有得选。等会儿我去集市上买点新鲜白菜和香菇。” 徐峰点头表示同意,心里默默盘算着:昨天那些买肉包子的,多是家里稍微富裕点的,像贾张氏那样斤斤计较的,估计会喜欢这素包子。 不一会儿,傻柱带着新鲜的白菜和香菇回来了,还买了点粉条。徐峰赶紧接过来,拍了拍肩膀:“有你帮忙,真是省心。” 傻柱咧嘴笑道:“咱哥俩搭伙,肯定得互相照应。我去烧水,你赶紧剁馅。” 徐峰熟练地剁着白菜和香菇,心里涌起一丝期待:要是今天的素包子也能卖个好价钱,那以后就能多做几种口味,这样卖得更稳定。 等包子出锅时,正好赶上院子里孩子们起床。秦淮如牵着小兰,闻到香味,赶紧凑过来:“徐峰,今儿是啥馅啊?” 徐峰笑着说道:“白菜粉条和香菇青菜,今天试个新花样。” 小兰闻了闻包子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徐叔叔,这个好香啊!” 傻柱笑着递给她一个热乎的:“来,尝尝看。” 小兰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眉开眼笑:“好吃!比昨天的肉包子还清香。” 这时,贾张氏也闻风而至,站在远处不屑地看了一眼:“哼,又换馅了?可别拿那些剩菜剩饭糊弄人!” 徐峰听到这话,心中一股无名火烧起,刚要反驳,傻柱已经抢先一步:“贾大妈,您这是哪儿的话?这白菜粉条可是我今早刚买的,花了不少钱呢!您要是不信,等会儿我拿票给您看看。” 贾张氏瞪了瞪眼,嘴里嘀咕:“就算新鲜,又有什么用?反正也赚不了几个钱。” 一大爷正巧路过,听到这些话,停下脚步:“贾张氏,你这是又挑刺呢?徐峰做包子卖,也是方便大家,你不买就算了,何必这么阴阳怪气的?” 第258章 素包子卖得不错啊 贾张氏一听,脸色有些挂不住,干脆扭头走了,边走边嘟囔:“就知道跟我作对!” 徐峰心里憋着一口气,正想说什么,傻柱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别理她。来,咱继续卖,等会儿早市人多了,准热闹。” 果不其然,过了半小时,街坊们陆陆续续来了,有人尝了素包子,连连点头:“这白菜粉条的真不错,清淡还入味,早上吃正好。” 连平时不怎么买包子的三大爷也凑上来,掏出几个硬币:“给我来三个白菜粉条的,我拿回去给老伴尝尝。” 忙碌中,徐峰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虽然贾张氏的话刺耳,但街坊们的认可让他觉得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 卖包子的空档,秦淮如过来帮忙收拾摊位,笑道:“徐峰,今天这素包子卖得不错啊,我家那几个孩子都说香呢。” 徐峰腼腆地挠挠头:“还好,主要是尝尝新鲜,明天我还想试试茴香鸡蛋的,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 傻柱插嘴道:“肯定行!茴香鸡蛋那股子清香,早上吃正好!我看行!” 正聊着,许大茂从门口探进头,冷哼一声:“哟,徐峰,你这天天做包子,不怕挣的都是辛苦钱?我听说有些人做生意,越做越亏,最后还赔本呢。” 徐峰知道许大茂是看自己生意好,心里嫉妒,便淡淡回道:“不管挣多少,心里踏实就行。我踏实做活儿,总比有人整天胡搅蛮缠强。” 许大茂脸色一变,正要反击,一大爷走过来,语气不容置疑:“许大茂,别总挑事儿!人家徐峰干活赚钱,有什么不对?别整天盯着别人碗里的饭,看好自己才是正经。” 许大茂灰溜溜地走了,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秦淮如凑到徐峰跟前,轻声道:“别理那许大茂,他就是嘴碎。” 徐峰笑笑:“我不在意,咱做事凭良心,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卖完包子,徐峰数了数今天的收入,心里踏实了不少。傻柱提议:“徐峰,要不明天我们再加点花卷和素馅饼?早点铺那边卖得也挺好。” 徐峰眼神亮了起来:“好!我今晚就琢磨琢磨,争取早点做出来。” 夕阳洒在四合院的砖瓦上,映衬着徐峰脸上的笑容,虽然忙碌,但心里充实。街坊们三三两两围坐在院子里,谈论着今天的包子生意,偶尔传来笑声,日子就这样在忙碌和期盼中慢慢推进。 夜幕降临,四合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徐峰在厨房里忙碌着,案板上已经堆满了准备好的食材。今天卖素包子成功后,他的心里有了更多的想法。既然街坊们对包子口味有需求,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尝试做点花样更丰富的? 傻柱走进厨房,拍了拍徐峰的肩膀:“还没休息呢?我看你今天累得够呛,怎么还鼓捣上了?” 徐峰转过头,笑了笑:“柱子,我刚才想啊,光做包子是不是单一了点?要是能做点花卷、素馅饼,或者再做些发面饼,咱们这摊子是不是能更稳?” 傻柱咧嘴一笑:“嘿,我看行!你是干活的人,脑子还灵活着呢。这包子卖得红火,其他早点估摸着也有市场。” 徐峰点点头,继续揉面:“今天我先做几锅花卷,明天一早试着卖卖,要是反响好,就能固定下来。” 两人正忙活着,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叫喊:“不好了!贾张氏晕倒了!” 徐峰和傻柱对视一眼,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冲了出去。院子中央围满了人,贾张氏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一旁的秦淮如正焦急地拍着她的脸:“妈!您醒醒啊!” 许大茂也在人群中嚷嚷:“快找大夫啊!别耽误了!” 徐峰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他挤到前面,轻声问秦淮如:“什么时候晕倒的?” 秦淮如急得快哭了:“刚刚还好好的,说肚子疼,没过一会儿就倒下了。” 傻柱摸了摸贾张氏的额头:“不发烧啊,肚子疼?不会是吃坏东西了?” 徐峰心思一动,回头问道:“她今天都吃什么了?” 秦淮如摇头:“就早上吃了两个包子,中午吃了点剩菜,我也不知道。” 人群中,许大茂立刻冷笑道:“我看八成是早上的包子有问题!吃你做的东西还敢放心?我早说了,谁知道你那馅儿是干净的还是脏的!” 徐峰心里猛地一沉,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许大茂一向看自己不顺眼,这会儿肯定趁机挑事。但想到贾张氏真的晕倒,他也顾不上这些,赶紧说道:“大茂,你别瞎说。我做包子的料都是新鲜买的,没坏过。” 秦淮如有些为难地看着徐峰,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母亲,心里一时也拿不准。她知道徐峰做事认真,可万一真是包子的问题呢? 傻柱瞪了一眼许大茂:“你少挑事儿!徐峰这包子我也吃了,咋没事儿?别净往人家头上扣屎盆子!” 这时,一大爷挤进来,皱着眉问:“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如急得眼圈发红:“大爷,我妈突然晕倒了,之前说肚子疼。大茂怀疑是吃包子吃坏了。” 一大爷沉吟片刻,冷静地说道:“先别急,找个板车送医院去,让大夫瞧瞧才能确定。” 徐峰点点头:“对,大爷说得对,咱们先送医院。” 傻柱当即扛起贾张氏,往门口走去,秦淮如跟在后面,焦急地擦着眼泪。 许大茂却还在后面嘀咕:“肯定是包子的问题,我就知道那玩意儿不干净。” 徐峰听得心里憋屈,冷声说道:“等看完大夫再说,你要是污蔑我,我可不答应。” 一大爷也严肃地说道:“许大茂,你这话别乱说,没凭没据的,不能冤枉好人。” 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邻居们纷纷议论。有人悄声道:“平时吃徐峰的包子也没事儿啊,这回咋贾张氏晕倒了?” “可不是嘛,我家孩子今天早上还吃了,活蹦乱跳的。” “我看许大茂就是故意挑事儿,这俩人一向不对付。” 徐峰站在院子里,心里沉甸甸的。他不是怕事情查清,而是担心万一贾张氏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算洗清了嫌疑,恐怕也难在院子里立足。 傻柱回到院里,拍了拍徐峰的肩膀:“放心,大夫说贾张氏就是肠胃炎,估计是中午吃剩菜吃坏了,跟包子没关系。” 徐峰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紧绷渐渐缓和下来:“那就好,吓我一跳。” 许大茂却不死心,阴阳怪气地道:“那谁知道早上那包子有没有问题?肠胃炎也可能是早上积的啊。” 傻柱火了,揪住许大茂的衣领:“你够了?医院都说了是中午的剩菜惹的祸,你还要冤枉徐峰?!” 一大爷皱眉喝道:“许大茂,你这人怎么就喜欢挑事儿?人没事儿就是好事,别整天阴阳怪气的。” 许大茂甩开傻柱的手,不甘地嘟囔:“行,我闭嘴。” 徐峰终于松了口气,朝傻柱感激地点点头:“幸好有你帮忙,不然还真扛不住这场子。” 傻柱笑了笑:“咱哥俩谁跟谁?不过话说回来,明儿的包子还是照常做,别因为这些闲话就打退堂鼓。” 徐峰点头,眼神坚定:“不怕,我徐峰做事问心无愧,清白自然有人信。” 夜色渐深,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徐峰回到屋里,重新整理明天要用的食材。经过这件事,他反倒觉得,生意越是做得好,越要谨慎小心,绝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里依旧弥漫着清晨的凉意,徐峰已经开始和面,准备今天的包子。昨天贾张氏晕倒的事虽然有些惊险,但好在真相大白,包子的名声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然而,心里那股子憋屈还没完全散去。 正揉面时,傻柱抱着一捆新买的菜走进来,顺手放在案板上:“徐峰,昨天那事儿别放在心上啊。你看,今天一大早,院子里不少人都说还惦记着你的包子呢!” 徐峰一边继续揉面,一边点头:“我知道,街坊们心里有数,就是许大茂那家伙,老是见不得人好。” 傻柱撇嘴:“他就是那德性,你做得好他嫉妒,做不好他更嚼舌根子。这人啊,心眼小,咱别跟他一般见识。” 正说着,秦淮如抱着个竹篮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徐峰,昨天的事儿,真对不住。我妈那性子,你也知道,嘴上不饶人。” 徐峰放下手中的面团,摆摆手:“没事儿,我知道你也难做。反正真相查清了,我也不怕。” 秦淮如轻轻叹了口气:“今天我妈还在床上躺着,医生说养几天就好。不过,早上起来,她还在念叨,说许大茂昨天去她屋里,说你做的包子不干净,还劝她以后别买你的。” 徐峰听完,眉头皱了起来:“这家伙,真是没完没了。” 傻柱一听就火了:“行了,我明儿逮着他非得好好教训一顿,整天嚼舌根,真当我们院里就他一张嘴!” 秦淮如拉了拉傻柱的袖子:“算了,跟他动手不值当。徐峰,这事儿就过去,我会劝我妈别听他胡说。” 徐峰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堵住许大茂的嘴。不然这样下去,生意可真不好做了。 一大爷也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听了几句,沉稳地说:“徐峰啊,做生意难免有人眼红,你别气恼。我看这样,今天晚上咱们院开个会,把昨天的事说清楚,免得有些人背后乱嚼舌根。” 傻柱赞同地点头:“对,院里开个会,把话说透了,看许大茂还敢不敢乱讲。” 徐峰思索片刻,觉得一大爷的提议不错,便说道:“那就这样,晚上我把情况跟大家说明白,也免得以后再有这种事。” 一大爷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做事光明磊落,心里才踏实。” 到了傍晚,院子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聚了过来,一大爷站在院中央,环顾四周:“大家都在?今天开个会,主要说说昨天贾张氏晕倒的事。” 许大茂站在人群里,眼神躲闪,似乎没想到这事儿还能被提出来。他低声嘟囔:“都过去的事儿,还开啥会?” 一大爷沉声道:“许大茂,你这话就不对了。昨天你在院子里嚷嚷,说徐峰的包子有问题,害得贾张氏晕倒,可事实呢?医院检查结果清清楚楚,是贾张氏中午吃的剩菜变质了,跟包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邻居们听到这话,纷纷议论起来:“我就说嘛,徐峰的包子卖那么久,咋可能出事?” “对啊,我家孩子天天吃,都好好的。” 许大茂被众人议论得有些挂不住,强硬地反驳:“那谁知道呢?万一是包子的问题积攒下来,才到中午发作的呢?” 傻柱冷笑一声:“许大茂,你懂不懂啥叫肠胃炎?医生都说是变质剩菜的问题,你还在这瞎编?是不是心里嫉妒徐峰生意好啊?” 一大爷拍了拍手:“好了,都安静!这事儿今天说开了,以后不准再乱传。徐峰做生意不容易,人家规规矩矩赚钱,咱们不能听风就是雨。” 人群中,秦淮如抱歉地说道:“我妈也说了,是她错怪徐峰了,以后不会再信这些谣言了。” 许大茂见势不妙,忙摆手:“我哪有乱传,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真有事儿没事儿。” 徐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许大茂,我做包子干干净净,你再乱说,我可不客气。” 许大茂没敢再接话,讪讪地缩在人群后面。 会散后,院子里恢复了宁静。傻柱揽过徐峰的肩膀:“你看,这事儿说开了,大家心里就都有数了。明儿你继续做包子,甭搭理那姓许的。” 徐峰点头:“对,事情说清楚了,我也安心了。” 夜风徐徐吹过,院子里弥漫着夜晚的凉意。徐峰坐在屋檐下,心里渐渐平静下来。这次风波虽然有些麻烦,但也让他更明白一个道理:做人做事,坦坦荡荡,才能不怕流言蜚语。他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早,继续做包子,继续踏实过日子。 翌日清晨,徐峰早早就起了,拿起案板上的面团,心无旁骛地开始了包子的制作。外面依旧是那种熟悉的喧嚣,四合院里弥漫着炊烟和清晨的湿气,像往常一样,徐峰的包子摊前已经排起了队。虽说昨晚的风波让人心烦,但今天一早,大家又都恢复了常态。没有了许大茂的嚼舌根,空气也似乎清新了不少。 徐峰熟练地包着包子,偶尔低头看一眼,面团在他手中变得越来越光滑,越来越有弹性。每一次包子捏合的动作,都带着他的一份专注和情感。包子一只只在他手中成型,看着面团被包裹住馅料,徐峰的心里有种莫名的踏实感,似乎只有这个时刻,才是最能让他感到安宁的时光。 这时,秦淮如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篮菜,微微有些疲惫,却依然笑容可掬:“徐峰,今天包子生意怎么样?又没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困扰?”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心,语气里也有几分温柔。 徐峰见她来了,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还好,今天大家都知道了,事情也就过去了。其实,最怕就是人心里有误会,你说这人心,要是动了疑虑,啥都做不成。”他停顿了片刻,又说道,“今天包子比平常卖得还快,估计大家都觉得咱家没问题了。” 秦淮如点了点头,看着他包包子熟练的动作,不禁有些感叹:“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院里的人也都说,徐峰做的包子可好吃了,嘴巴一张一合,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多。” 徐峰低笑:“能卖个好价钱,不多吃点也不合算。”他撇开话题,问道:“那你呢?家里的事都忙得过来吗?” 秦淮如的脸上露出一抹疲惫,轻轻叹了口气:“还好,就是我妈还是有些反复,最近总是感觉不舒服,总是说肚子疼。医生说让她多休息,可她就是不肯。你知道的,我妈那脾气,咱也没法劝得动。”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几分无奈与焦虑,显然并不是那么轻松。 徐峰沉默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虽然秦淮如表面上强装冷静,但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负担和压力。为了家里的事情,她一直在默默承受,似乎总是在为别人担忧,反而忘了自己。 “要不……你去看看医生,帮你妈再查查。多休息一点,别太劳累了。”徐峰语气温柔地说,眼神也不自觉地温暖了起来。 秦淮如微微一愣,心中涌上一阵暖流,轻轻点了点头:“嗯,我会的。谢谢你,徐峰。”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许大茂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哎呀,今天这包子怎么卖这么快呀?真是没见过,包子没啥特色,居然能卖成这样,真是奇了怪了。” 徐峰抬眼望去,眼底瞬间涌上一股冷意。他知道许大茂又来挑事了,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阴谋。 “许大茂,你不是要再来挑事?”傻柱突然从旁边走出来,语气带着几分挑衅,“今天你要是敢乱说,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包子!” 许大茂见傻柱走过来,故作镇定:“哈哈,傻柱,你又激动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想让大家更清楚点儿,徐峰的包子好是好,可也不能盲目跟风啊。” 秦淮如走了过去,眉头紧锁,显然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许大茂,你再说这些有用吗?真相大家都知道了,别再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许大茂冷哼一声,撇开不再多言。他心里明白,今天的局面已经不利于自己,没办法再说下去。 徐峰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却渐渐有了几分明悟。许大茂这次来,不是为了阻止什么,而是为了再试探一下,看看大家的反应。徐峰知道,他的包子做得好,已经有了不少人支持,许大茂如果再继续这样挑衅,可能会彻底失去所有人的信任。 “你走,别再在这里丢人现眼。”徐峰冷冷地说道,目光坚定。 许大茂咬着牙,转身走出了院子,嘴里还在嘟囔着:“哼,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家伙,迟早会出事的。”但这话显然没有任何人再去在意。 傻柱忍不住嘲笑:“这家伙真是说话不算数,嘴巴大得很。哎呀,别理他,咱继续做咱自己的生意。” 徐峰抬头看着空中的阳光,内心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知道,只要坚持自己的道路,不管别人怎么说,最终都会有一天,大家会看到他的真诚和努力。 “对,继续做自己的事,谁敢说咱不行,咱就给谁看看。”徐峰轻轻一笑,目光坚毅,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明朗和美好。 一天清晨,徐峰依旧在包子摊前忙碌,手中不断翻动着发酵好的面团,耳边却总能听见周围人低声的议论声。大家在讨论的,并不是他包子的味道,而是他和许大茂的纷争。徐峰的心里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这是自己无法回避的事情。他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依然按部就班地做着每一个包子,尽管心中有些波动,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继续向前走,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徐峰,今天的包子还是很不错,特别是这肉馅,真是顶呱呱的。”一个邻居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峰回头一笑,忙不迭地回应:“谢谢,大家喜欢就好,喜欢吃的话以后常来。” “可不是嘛,你这包子现在都成了这四合院的招牌了。”邻居笑着拍拍肚子,显然已经吃了不少。 正当徐峰准备说些什么时,秦淮如也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刚刚做好的点心。她走到摊位旁,抬头看了一眼徐峰,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和关切。“徐峰,今天怎么样?生意好?” 徐峰看着她,嘴角上扬,笑意盈盈:“还行,倒是挺顺利的,大家的口碑也在慢慢传开。”他顿了顿,又加了句,“不过许大茂还没放过我,不时挑挑这挑挑那的。” 秦淮如听了,轻轻皱了皱眉,“他真是个不知好歹的,最近怎么这么喜欢找茬?” 徐峰叹了口气,“他倒是没什么能耐,嘴巴倒是厉害。可咱们也不能一直受他的气,不能让别人看轻了。” 秦淮如轻轻叹息,她知道徐峰脾气好,总是忍让别人,才会让许大茂得寸进尺。而她则希望徐峰能站出来,别再让别人占了便宜。 “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些人怎么说,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就好。”秦淮如叮嘱道,眼神温柔,眼中似乎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忧虑。 徐峰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知道,秦淮如一直关心着他,不只是关心他做的包子,更多的是在乎他身心的安慰。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一直忍气吞声,也许会失去一些真正值得的人和事。 “嗯,我知道。”徐峰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丝坚定的微笑,“我不能让任何人觉得我好欺负。我做包子是为了过得更好,不是让他们踩在头上。” 这话一出,秦淮如的眼睛微微一亮,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徐峰是那种心地善良、憨厚朴实的人,但也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她看着他,心中不自觉地涌上一股暖意,眼里闪烁着几分复杂的情感。 “你这个人,”秦淮如忍不住笑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主见了?” 徐峰笑着摆摆手:“谁叫你总在我耳边叨叨呢。”他故意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却挡不住他眼底的温柔与坚定。 这时,周围的邻居纷纷围了过来,徐峰的包子摊前开始热闹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大家一边品尝着包子,一边讨论着生活琐事。四合院里的人,像一家人一样,虽有争执,但更多的却是温情和互助。 “徐峰,今天的包子你是怎么做的?吃了一个还想再来一个,真是忍不住啊。”一个熟悉的邻居忍不住夸奖道。 徐峰笑着点头:“没什么,只是稍微加了点调料,味道好才行嘛。” “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前做的也很好,可现在味道就是不一样。”邻居连声称赞。 在一片赞扬声中,徐峰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这一切的成功背后,离不开自己的努力,也少不了旁人的支持。包子是他一天的希望和动力,但生活并不总是那样顺利。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难免遇到不顺和风波。 就在这时,许大茂再次出现在了摊前,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 “哟,徐峰,今天的生意这么火爆?不怕别人笑话你吗?”许大茂冷笑着,显然是想找个机会再挑衅一次。 秦淮如看着他,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许大茂,你又来做什么?有话快说。” 许大茂笑得更加刺耳,站在那里不动,“我就说说,你做的包子虽然不错,可是你这人太过于做作。总是想着引人注目,想要靠这些小事来吸引眼球,岂不是可笑?” 徐峰站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低下头看着手中正在包的面团,若有所思。 “许大茂,如果你有本事,也可以学学我做包子,赚个几个钱。总说别人做作,可你自己怎么不想想?”徐峰抬起头,目光锐利,“如果你真觉得我做得不对,尽管来和我竞争。”他的话虽不多,却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许大茂的脸色微变,他显然没想到徐峰会反击得这么快,但随即,他又有些不甘心地笑了,“哼,我可不会和你这种人竞争。” “那就别再废话。”徐峰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继续低头包包子。 周围的邻居看着这一幕,也开始窃窃私语,许大茂此时已经成了大家眼中的笑话。徐峰以冷静和决绝回应了许大茂的挑衅,也让更多人看清了他的立场。 就在许大茂无言离去时,徐峰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他依然知道,前方的路远远不止这些。每一场风波背后,都隐藏着一场更大的考验。他只希望,不管未来如何,他都能保持这份坚韧与执着,走下去。 徐峰看着许大茂离去的背影,心里微微放松了些,但这种轻松感并未持续太久。许大茂的挑衅像是一颗埋在心底的石子,虽然被自己轻松地甩开,但依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泛起涟漪。徐峰低头看了看手中还在不断翻动的包子,脸上逐渐露出一丝淡淡的疲惫。他清楚自己不能放任这些事成为心头的累赘,否则这片小小的包子摊也难以撑得下去。 “怎么样?今天的生意不错?”秦淮如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温柔而清晰。 她的声音总能在这一片喧嚣中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宁。徐峰转头看着她,眼神复杂。秦淮如站在那里,手里抱着一堆衣物,显然是准备去洗衣房。她的眼神很温柔,但却带着几分未言的忧虑。 “嗯,今天还好。许大茂没再找事,倒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一再挑衅。”徐峰边说边将一个包子包好,动作虽然依旧娴熟,但语气中却难掩一丝不满。 秦淮如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愤懑,“你也是,怎么总忍他,明明可以直接给他点颜色看看。” “有些事,不是打嘴仗就能解决的。”徐峰放下手中的包子,沉思了一会儿,“我倒是懒得和他争。做自己的事,做好自己就行了。”他的话带着几分冷静,然而在这份冷静下,隐藏着他不为人知的倔强。 秦淮如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徐峰从来都不喜欢与人发生冲突,尽管他有时看起来是那么的沉稳和忍让,但她知道,那份内心的坚持和自尊是无人能够轻易侵犯的。只是,她更希望徐峰能更多地为自己考虑,而不是一味地压抑自己的情感,尤其是面对许大茂这种人。 “你真觉得,这样忍让就能解决一切?”秦淮如轻声问道,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徐峰微微一愣,抬头看着秦淮如的眼神,仿佛被她的目光穿透了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良久,他才低下头,轻声回应:“我并不怕冲突,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太较真。” 秦淮如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可是有些时候,忍让并不意味着智慧,反而可能让别人更肆无忌惮。” 徐峰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望着前方。他知道秦淮如说得对,但内心深处那份坚守的底线,却一直没有改变。他明白,自己不愿意与人争执,不是怕输,而是不想让这种争执消耗自己宝贵的精力。 这时,几位邻居走了过来,其中一位年长的女人走上前,笑着对徐峰说道:“今天的包子又做得好,真是越来越上手了。别看许大茂嘴上不说,心里一定羡慕得不行。” 徐峰笑了笑,没说话。年长的女人显然是想帮忙缓解徐峰的心情,见他沉默,便转而说:“不过啊,你这包子做得好,不光是味道,最重要的是你那份用心。大家都知道,你这人憨厚老实,做事认真。” “谢谢大家支持。”徐峰点了点头,感激地看向这位邻居,心中微微一暖。虽然许大茂的挑衅让他不快,但看到这些邻里的关心和支持,他依旧能感受到一些安慰。 “不用谢,大家都知道你这人不容易。”邻居笑了笑,又说,“你放心,许大茂那种人,口里不干不净的,能靠得住才怪。大家都看得出来,你这人做事有良心,做包子也是一番真心,迟早会有人明白的。” 徐峰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继续低头准备着包子。虽然他不愿意去与许大茂多做争执,但心中却多了几分坚定。他知道,自己做的是正当的事情,这份努力迟早会有人认可,而那些无理取闹的人,也终究只是过眼云烟。 邻里间的气氛在这时变得轻松了不少,大家围坐一团,一边品尝着包子,一边谈笑风生。尽管外面的世界充满着种种纷扰,但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温暖与安宁似乎是唯一能够让人依赖的东西。 徐峰收拾好摊位,抬头望着远方,心中涌动的不是焦虑,而是对未来几分未曾动摇的信念。即便这个世界有时复杂难测,但他知道,只要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终会有一天,他的努力和坚持能够得到回报。 “淮如,”徐峰突然开口,“谢谢你一直支持我,真的。” 秦淮如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柔情:“傻瓜,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做自己喜欢的事。” 徐峰苦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只是有时候觉得有些事压在心里,没人说出来也不舒服。” 秦淮如轻轻笑了,似乎明白了他心中的沉重。她走到徐峰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有困难了,记得告诉我,不用一个人承担。” 这话让徐峰的心中微微一动,他原本习惯一个人扛起一切,不愿别人担心。但此刻,他却突然间有些温暖。或许,生活并不全是独自坚强,有时候,一个简单的支持,便足以让人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力量。 “谢谢你,真的。”徐峰再次低声道,眼神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与柔和。 许大茂的身影出现在四合院的门口,依旧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手里还捏着一根破旧的香烟,吐出的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他的目光扫过徐峰的摊子,似乎对那一锅锅热腾腾的包子有些不屑,却又忍不住盯了几眼。 徐峰正忙着给刚来的一位邻居包子,看到许大茂的身影,眉头不由自主地轻蹙了一下,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继续手头的活儿。秦淮如也在一旁,低头轻声叮嘱着:“你别理他,他今天又来挑事了。” “我知道。”徐峰轻轻点头,心中其实有些烦躁。每一次许大茂的出现,仿佛都在逼迫他去做出反应,而他不想再被这种无谓的争执拉进旋涡。 许大茂朝着摊子走了几步,停下来停住脚步,故意高声道:“哟,这包子做得挺好啊,做得像模像样的,买的人不少?不过,味道怎么着,总让人觉得怪怪的。”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不屑的口气。 徐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有喜欢的人就能买,没人喜欢自然没人来,”他不温不火地回应道,继续低头捏着包子,似乎并没有打算在这上面浪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秦淮如在一旁皱了皱眉,手指微微紧了紧,她有些看不下去许大茂这种人的无理取闹,但她知道,徐峰不喜欢在这种场合与人争执,所以她也没有立刻出声,而是站得远远的,眼神却一直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哎,徐峰,难道你就这么混下去,真的甘心做个卖包子的?这么低贱的活儿,难道你就不想有点儿出息吗?”许大茂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尖锐,明显是在挑衅,“你看看你,做这些小事,真的是……真不值一提,难道你没有想过赚点大钱,过上更好的日子?” 许大茂的话像是一根针,不断扎进徐峰的心里。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心底的情绪却涌动了起来。的确,他曾经有过挣大钱的梦想,也曾幻想过更好生活的模样,但如今在这个四合院里,做着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依然能够看到一些成就感。可是,面对许大茂这种人,他的心中不由得燃起了一丝怒火。许大茂的言辞不仅是对他个人的挑衅,更是在侮辱他所做的一切努力。 “许大茂,够了。”秦淮如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的语气沉稳而坚定,“你可以不喜欢徐峰的包子,不喜欢他做的事,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侮辱他。你说话时,给自己留点口德。” 许大茂一愣,显然没想到秦淮如会站出来替徐峰说话。他讪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可没侮辱他,只不过是说说真话罢了。你们俩,真是合得来,难怪这摊子能做得风生水起。”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讽刺,但此时他的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高傲。 徐峰轻轻皱了皱眉,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厌烦。这种挑衅,明明是无聊的争执,却总是能让人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反应。他忍了许久,但今天,他似乎有些忍不住了。 他放下手中的包子,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平静地对着许大茂说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做的这些事,可我做这些事的心里从来没有觉得羞耻。”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却都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坚定。 许大茂见状,顿时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呵,你还真是能自我安慰啊。我敢说,连你自己都觉得这事低贱,才会在心里这么为自己找借口。”他的话带着一丝激烈,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 徐峰深吸一口气,目光微微低垂,但心底却并没有像许大茂想的那样产生动摇。恰恰相反,这种挑衅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选择。他没有想过要和许大茂争辩,也不打算为了任何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的决定。生活不在于别人怎么看,而是自己怎么做,怎么活。 “我不会和你争论什么,”徐峰忽然抬起头,语气淡定,“但我知道,做事情是需要脚踏实地的。你不喜欢我做包子,可以,不用买;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许大茂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他的目光从徐峰的眼中看过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不久,他便露出了一抹轻笑:“哼,看起来你是铁了心要做这摊子了。好,不和你争,自己做个卖包子的小老板,也算有点成就了。”他转身,嘴里还念叨着,“只希望你别后悔就好。” 许大茂离开时,徐峰终于松了口气,心中的那股烦躁感也渐渐散去。秦淮如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你真不打算跟他计较一下?” 徐峰微微摇头,声音低沉:“有些人,你越跟他计较,他就越觉得自己有理。反而不如不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做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评判。” 秦淮如点点头,心里却对徐峰有了更多的敬佩。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有一种沉稳的力量,虽然常常低调,但却足够坚韧。在这片四合院里,他也许并不是什么最出众的人,但他却用自己的一颗心,撑起了这个小小的天地。 许大茂走远了,但心里的不甘和嫉妒却像滔滔江水一样涌了上来。他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刚才的场景,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徐峰那冷静自信的眼神,仿佛全世界都在他背后支持一般。更让他心里翻腾不已的是,居然还有秦淮如站出来替徐峰说话,那个温文尔雅的女人,竟然也如此站在他的身边。 许大茂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他心中的愤怒和嫉妒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烟,仿佛要把这份不甘和憋屈都发泄到那根香烟上。他曾经以为自己在四合院里算得上是有点分量的人,不论是与邻里的交情,还是自己那点小聪明,都能让别人对他刮目相看。可是如今,看着徐峰一个人站在那里,四合院里的每一个人都似乎站在他那边,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仿佛自己的地位在一点一点地被取代。 “怎么会这样?”许大茂自言自语,眼睛里闪烁着不安的光。“我明明比他早来,明明我比他知道的东西多,怎么就……就变成了这样?” 许大茂的脸色阴沉,心里越想越不甘,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被人从高处拉了下来,原本占据的那份位置,突然间不见了踪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苦涩的烟味在口中弥漫,带着几分闷闷不乐的气息。 “凭什么?”他低声咕哝,眼睛里带着些许冷意,内心的嫉妒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就在这时,他又想到了徐峰的包子,那些柔软的白色包子,每一个都做得精致可口。难道这就是一切的原因吗?这些包子、这些看似简单却却充满热气和味道的小小食物,居然能让四合院的人这么喜爱,让秦淮如也对徐峰另眼相看?许大茂不由得想,若是他也能有徐峰那样的手艺,岂不是能一举翻身? 可他明白,他没有那种手艺,他不屑于做那种事情,至少在他眼里,这种低贱的小摊子并不足以让他改变什么。他所能做的,只有不断去挑衅和打压,去消耗对方的耐性,最终让徐峰觉得累,甚至放弃。而自己,依旧站在四合院的中心,依旧是那个让人尊敬的人。 许大茂从心底里讨厌那种感觉——看到别人得到他从未拥有的东西,特别是这种原本他以为自己能轻松掌控的事物。他转身走向四合院的大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当他走回院子里时,看到几位邻居站在一起闲聊,其中有几个人正聊着徐峰做的包子,嘴里还在夸赞。许大茂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他听见了那一句又一句关于徐峰如何让大家都吃得满意的话语,心中那股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你们说,徐峰那个包子,真的能有那么好吃吗?”他走上前,声音故作轻松,却刻意带着一丝挑拨的意味。 几位邻居被他一问,纷纷停下了谈话,眼神中带着一丝迟疑。一个年长的女人笑了笑,拍拍手道:“不错,真的好吃,热乎乎的包子,吃了让人心里暖。”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我最近都爱吃他的包子了,家里孩子也喜欢,真的是挺值的。” “哦?”许大茂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刻意的轻佻,“那你们是不是觉得,徐峰做的包子比我做的东西还好呢?”他微微挑眉,似乎不动声色地引导着话题。 “额……”那位年长的女人稍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许大茂会问得这么直接,轻轻低下了头,“他那个包子,做得真心好,卖得也不贵,大家都喜欢吃。”她有些迟疑,但话语里却没有丝毫回避。 “是啊,包子确实挺好。”另一位邻居笑了笑,点了点头,“你做的那几道菜也不错,不过那个包子……要是你也能做得那样香,肯定会更受欢迎。” 许大茂听了这些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种从未有过的羞愧和愤怒混杂在一起,他心里的一股火气顿时爆发了出来。所有的声音似乎变得模糊,只剩下了自己那越来越剧烈的心跳。 “你们真的这么觉得?”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就因为那个包子,你们就全都这么站在他那边了?难道就因为他做了几次包子,你们就觉得他能做得比我更好?你们怎么这么肤浅!” “哎,大茂,咱们说话别这么冲啊。”邻居们看着许大茂情绪失控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大家都是邻居,别生气。” 但许大茂的怒火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他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嫉妒与不甘,仿佛一切都要在这一刻爆发。他望向徐峰那摊子方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采取点什么行动,这种局面恐怕就真的会变得越来越不利了。徐峰身边的那些支持声,秦淮如对他的青睐,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许大茂知道,若不采取行动,迟早有一天,四合院里的每个人都会视他为一个失败者,而徐峰,则会在所有人面前占据更高的位置。 这个念头在许大茂心中愈加深刻,他决定,必须采取行动,不能让这个局面继续下去。 许大茂心里的怨恨越积越深,眼神里渐渐透出一股狠劲。他悄悄地回到自己屋里,心中盘算着要让徐峰出个大丑。想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嘲笑徐峰那自以为是的模样。 “想赢我?做梦!”许大茂喃喃自语,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夜色逐渐降临,四合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陆续回到屋里,准备歇息。徐峰还在摊子旁忙活着,把最后一锅包子蒸上,想着明天早点起来,再卖上一早晨。秦淮如本来想帮忙,但徐峰笑着让她早点回去休息,说自己能应付。 等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许大茂才悄悄从屋里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影,便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到徐峰的摊子旁。蒸笼里还冒着热气,香味四溢,让人忍不住咽口水。但许大茂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掀开蒸笼的盖子,露出一笼刚蒸好的热包子。他冷笑一声,心中想着:“你不是喜欢卖包子吗?那我就让你彻底没得卖!”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袋,将蒸笼里的包子一股脑地往里倒。热腾腾的包子掉进麻袋里,发出轻微的闷响,热气在袋口弥漫。许大茂拎起袋子,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四合院的垃圾桶就在墙角,心中暗笑:“等你明天起来,包子全没了,看你还怎么在邻居面前得意!” 心念及此,他加快脚步,走到垃圾桶旁,将整袋包子狠狠地塞了进去。做完这一切,他不忘用破布和烂菜叶盖在上面,确保没人能发现。他得意地拍拍手,心里那股憋闷的气终于舒展开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徐峰明天那惊愕的表情。 许大茂刚想离开,忽然听到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迅速躲到垃圾桶后,屏住呼吸。只见傻柱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院里走,嘴里嘟囔着:“这包子味怎么还飘着,徐峰那小子真是厉害,做了一天还不累。” 许大茂额头冒汗,心里暗骂:“这傻柱,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嘛?”他悄悄缩起身子,生怕被发现,心脏砰砰直跳。 傻柱站在徐峰摊子前,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嘿嘿一笑:“明天去讨个包子吃,徐峰那家伙,手艺真不赖。”说完,打着哈欠回屋去了。 许大茂这才缓缓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悄悄溜回自己屋子。他坐在床沿上,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得意之举,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徐峰啊徐峰,你再能干又怎样?我看你明天怎么在大伙面前解释!” 与此同时,徐峰还在屋里算账,心里盘算着这两天卖包子的收入。想到大家对包子的喜爱,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努力换来的回报,那种被认可的感觉,让他内心充实而满足。 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安,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徐峰放下账本,走出屋子,往摊子那边望了望。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样。他走过去掀开蒸笼的盖子,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个包子的影子都没有。 徐峰愣住了,心里瞬间警觉起来。明明刚才还蒸好放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没了?他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地面,没有发现任何包子掉落的痕迹。这不可能!他记得清清楚楚,刚才还在蒸笼里摆放得整整齐齐。 “难道是被偷了?”徐峰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但又觉得不可思议。谁会大晚上的偷包子?而且,院里人都很熟,没人会干这种事。 他四下环顾,发现垃圾桶那边有些异样,走过去一看,竟然有面粉的痕迹。他掀开破布和烂菜叶,赫然看到一袋子热乎乎的包子,正被压在垃圾堆里,蒸汽还没有完全散去。 徐峰的眉头紧皱,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怒火。是谁干的?这不是简单的恶作剧,这是公然砸他的饭碗!他咬紧牙关,内心的愤怒逐渐升腾。他没有立刻将包子捡起来,而是转身走回屋里,拿来个竹筐,小心翼翼地把还能用的包子捡出来,放回蒸笼里。 徐峰一边收拾,一边暗暗发誓:“是谁干的,我一定会查清楚!” 而此刻,许大茂在屋里暗笑,完全没料到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他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徐峰的狼狈样,心中快意地哼起了小曲,似乎已经提前品尝到胜利的滋味。 天刚蒙蒙亮,徐峰早早地起了床,准备把昨晚剩下的包子热一下,再做一批新的。想着昨天卖包子赚的那点钱,心里总算舒坦了些。毕竟,这个四合院里,不是人人都看他笑话,至少有很多人认可他的手艺。 可当徐峰掀开蒸笼的盖子时,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蒸笼里空空如也,昨天捡回来的那一笼包子,竟然又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难道又被人偷了?”徐峰脑子里瞬间冒出无数猜测,昨晚那股不安再次涌上心头。他赶紧往垃圾桶那边看,发现这次垃圾桶里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包子的影子。 “奇了怪了,难道是昨天那个贼又来了?”徐峰心中疑惑重重,但这次不光是包子不见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皱着眉,心里涌起一丝愤怒: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居然连别人吃饭的家伙都要下手! 正当徐峰站在摊位前发愣时,四合院里渐渐有了动静,几位邻居三三两两地走出来活动筋骨。傻柱打着哈欠走过来,看到徐峰皱眉沉思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徐峰,怎么啦?一大早脸色就不好看?” 徐峰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昨天蒸好的包子,又不见了!” “啥?”傻柱眼睛瞪大,挠挠头,“又不见了?这四合院里还能有贼不成?昨晚我还闻着香味睡觉呢。” “就是奇怪。”徐峰咬着牙,心里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昨晚明明亲手放回蒸笼的,怎么就没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大妈提着水桶走过,听到两人的对话,好奇地插嘴:“什么不见了?” “徐峰昨天蒸的包子,都不见了!”傻柱赶紧解释。 “这就怪了,”大妈皱起眉头,“大晚上的谁偷包子啊?这事也太缺德了!” “就是啊。”徐峰心里愈发堵得慌,感觉有人故意跟自己过不去。 正当几人疑惑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伴随着浓郁的包子香味。许大茂晃悠悠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两个冒着热气的大包子,嘴里还咬着半个,咀嚼得正香。他一看到徐峰和傻柱站在一起,愣了一下,随即故作随意地笑道:“哟,这么早就商量啥呢?” 徐峰目光一凝,盯着许大茂手里的包子,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猜测。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走上前去,平静地问:“大茂,这包子哪来的?” 许大茂咬下一大口,含糊地回答:“还能哪来的,买的呗,哎呦,这味道还真不错,比我平常吃的都香。” 傻柱凑过去闻了闻,皱眉道:“这不是徐峰的包子吗?你从哪儿买的?” 许大茂一听,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哈哈一笑:“哎呀,哪能是他的?我路过早市买的,花了好几毛呢!” 徐峰冷笑一声:“大茂,这包子可是我独家做的,馅料和面皮比例,只有我会调,这味道绝对错不了。” 许大茂被噎住了,神情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哼,你做的包子就独一份了?天下包子还就你能做?真把自己当厨子了?” 傻柱皱着眉,仔细端详着许大茂手里的包子,突然道:“不对啊,这包子的褶子做法,就是徐峰的手艺,别人做不出这么细致的。” 一旁的大妈也忍不住开口:“大茂,实话实说,你这包子到底哪来的?” 许大茂一时语塞,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支支吾吾地道:“反正……就是买的,你们别瞎猜!” 徐峰目光锐利,冷冷道:“大茂,我昨天放在蒸笼里的包子,一大笼全都不见了,你今早就捧着吃,真是巧得很啊。” 许大茂被这话一堵,心里开始慌了,脑袋里飞快地想着对策,随即恼羞成怒:“你别胡说八道,谁稀罕你的破包子!爱做不做,别人还不能买个类似的?” 这话一出,傻柱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得了,四合院就这一家卖包子的,你这一大早哪来的类似包子?许大茂,你要是心虚,就痛快点说出来,别在这装!” 许大茂被逼急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道:“就算是你的,我吃几个怎么了?不就是几个破包子!” 徐峰心里那口火瞬间窜了上来,冷声道:“那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本来准备卖的,你一声不吭就拿走,还理直气壮?” 眼看着四周越来越多邻居围过来,许大茂知道事情闹大了,嘴硬道:“哼,我不过是尝尝,至于这么小气?你徐峰有几个包子了不起啊?” 大妈瞪了他一眼,摇头道:“大茂,你这做法可不地道,偷吃不打紧,撒谎就不对了。” 徐峰冷冷地看着许大茂,心中却有些释然,毕竟人赃俱获,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回到摊位,心里默默下了决心:既然有人眼红,那他就要做得更好,让这种小人嫉妒到发疯! 许大茂在众人指责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内心却极度不服气,暗暗咬牙:“凭什么徐峰那小子就能被大家拥护,我不过吃几个包子,至于闹这么大吗?” 他嘴硬地哼了一声:“行了,不就是几个包子嘛,至于小题大做吗?平时大家吃你几个你不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就这么计较了?” 徐峰淡淡一笑,冷声回应:“平时请大家吃是我心甘情愿,今天你这是偷偷摸摸拿走,还理直气壮?” 围观的邻居们纷纷议论起来。 “就是啊,平时徐峰卖包子都主动送大家几个,许大茂这可不一样,趁人不在偷吃,这还挺光荣呢?” “许大茂也是,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许大茂被说得无地自容,心里恼怒非常,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恶狠狠地盯了徐峰一眼,嘴里嘀咕道:“徐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做几个包子吗?再得意也不过是个卖吃的的!” 徐峰没有再理他,转身回到摊位,重新和面、拌馅。他心里虽然窝火,但想着邻里邻居都看在眼里,至少自己的清白是站得住脚的。许大茂这样的人,越计较越显得自己小气,不如干脆不理他。 傻柱见徐峰沉默,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搭理那家伙,许大茂天生嘴贱,做得好吃,大家自有分辨。” 徐峰点了点头,勉强笑道:“我不和他计较,就是心里堵得慌。辛苦做好的包子,被他这么糟蹋,实在气不过。” “我懂。”傻柱嘿嘿一笑,“要不,等他下回再敢来,我就看着他,看他还敢耍什么花样!” 徐峰苦笑:“算了,犯不着为了这种事耽误你时间。”他心里却暗下决心,接下来蒸包子,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让许大茂再有可乘之机。 一旁的秦淮如悄悄走过来,轻声安慰道:“徐峰,你别生气,许大茂那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大伙心里都有数,谁是谁非,大家都看得清。” 徐峰看了她一眼,心里微微一暖:“谢谢你,淮如。没事,我就是心里一时难受,缓缓就好了。” 秦淮如微微一笑,低声道:“我刚才特意去了一趟许大茂家,瞅见他屋里还堆着好几个包子呢。你说他吃不上饭也就算了,偷吃还要嘴硬,真是不要脸。” 徐峰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想着许大茂平日里有工作有工资,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简直不可理喻。 正在这时,一大爷慢悠悠地走过来,闻到包子的香味,笑着问道:“徐峰,这包子又做好了?今儿还有卖不?” 徐峰赶紧笑道:“大爷,今早被人偷了好些,正重新蒸呢,您要是等得及,我给您留几个。” 一大爷听完事情经过,叹了口气:“哎,这大茂啊,平时也算是有活干,怎么就干出这种事?徐峰,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人就是嫉妒你,见不得你过得好。” 徐峰苦笑道:“大爷,我倒是能理解,但好好说话我没意见,背地里偷东西就过分了。” 一大爷点头:“你做得对,四合院里讲究个和气生财,但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我回头跟大茂说说,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说完,一大爷背着手走了,徐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忽然,秦淮如贴近些,小声说道:“要不,我明天来帮你看着摊子,省得再出这事。” 徐峰愣了一下,微微一笑:“不用,你平时也忙,犯不着为了我操心。我打算今晚守一夜,看看到底是谁来捣乱。” 傻柱插话道:“我陪你!今晚我也不回去了,就蹲你这摊子旁边,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偷!” 徐峰笑道:“好,那就一起,省得我一个人精神紧张。” 心里有了主意,徐峰干劲更足,揉面、拌馅、包制,一气呵成。院里的邻居们渐渐围过来,看着徐峰忙碌的身影,不由得交头接耳。 “这徐峰真是能干,手脚麻利不说,包子做得也地道。” “许大茂也真是小气,偷了人家包子还不承认,真丢人!” “以后有徐峰卖包子,咱们也能吃上好味道了。” 许大茂在屋里听着这些议论,气得脸色铁青,狠狠一拍桌子,嘀咕道:“不就是会做包子吗?等着,我非得让你徐峰没法在院里待下去!” 徐峰自然听不见这些暗自诋毁的话语,他只是埋头做着自己的活,心里逐渐坚定:只要自己凭本事吃饭,不做亏心事,哪怕许大茂再怎么使绊子,也动摇不了自己的决心。只要包子做得好,生意一定会越来越红火! 包子蒸好,徐峰掀开蒸笼盖,香气四溢。傻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玩笑道:“徐峰,你这包子真是绝了,光闻味儿我就能吃仨!” 徐峰笑了笑,递给傻柱一个:“先尝尝,别饿着你这大胃王。” 傻柱接过来,一口咬下,热腾腾的汁水溢出,他连连点头:“好吃,徐峰,我看你这生意,以后准发达!” 徐峰笑着摇摇头,心中却充满期待。日子虽然不易,但只要踏实肯干,总能过得去! 夜色渐深,四合院逐渐安静下来,偶有几声猫叫,划破沉寂。徐峰在摊子旁守着,傻柱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打着哈欠,半闭着眼睛,嘴里还嘟囔着:“就算有人来,我一拳头就能撂倒他。” 徐峰笑了笑,心想傻柱这架势,比自己还紧张。不过有他陪着,心里确实踏实不少。徐峰看了看蒸笼,包子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他还特意多加了点肉馅,想着明天邻居们能吃个过瘾。 “傻柱,要不你先回去睡,我一个人守着也行。”徐峰轻声说道,怕打扰四合院的宁静。 傻柱却摇摇头,嘴角带着笑:“嘿,别看我哈欠连天,这精神还在呢。万一那偷包子的家伙再来,非让他长点记性不可。” 徐峰感激地点了点头,正打算把包子拿到屋里放着,突然耳尖捕捉到一丝异响。循声望去,原来是许大茂正鬼鬼祟祟地朝着摊位靠近。他身子一缩一缩,猫着腰,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慢慢靠近。 “嘿,来了!”傻柱猛地站起,正要冲过去,徐峰却一把拉住他,示意先别动。 只见许大茂蹑手蹑脚地摸到蒸笼旁,见四周没人注意,便迅速掀开盖子。那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他咽了口口水,眼睛亮得像狼。许大茂摸出随身带的小瓶子,快速地往包子馅里倒了一些液体,动作飞快,然后又将蒸笼盖好,心满意足地一溜烟跑了。 等他走远,徐峰才和傻柱凑过去,揭开蒸笼盖,顿时一股刺鼻的酸味扑面而来。傻柱赶紧捂住鼻子,皱着眉头:“什么鬼味儿?怎么这么酸?” 徐峰拿起一个包子,小心地撕开皮,一股浓烈的醋味扑鼻而来。他尝了一点馅,顿时皱起眉头:“这是……醋!许大茂往馅里加了大量的醋!” 傻柱恼了,怒骂道:“这王八蛋,成心跟你过不去呢!平时偷吃也就算了,现在倒好,直接糟蹋东西!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徐峰却没有急着追,反而冷静下来,仔细看着那瓶醋:“不对啊,这醋味儿太怪,平时咱们用的都没这么呛人。” 傻柱闻言也愣了一下,拿过瓶子仔细一看,瞪大眼睛:“哎哟,这不是食堂里淘汰的那批过期醋吗?早就不能用了,闻着都呛人!这许大茂脑子有坑,居然往包子里放这个!” 徐峰心中火气猛地窜起:“过期的?这要是吃了,指定闹肚子!这家伙是真想害我啊!” 傻柱气得拍桌子:“走,找他算账去!今天非让他当众认错不可!” 两人正准备动身,忽然听到院子外头有脚步声,原来是一大爷拎着一篮子菜回来。见他们俩神色不对,便好奇地问:“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 徐峰把事情一说,一大爷当场脸色一沉:“许大茂这是心术不正啊,做生意就是凭良心,怎么能这么坑人?” 傻柱愤愤道:“一大爷,我看不光是坑人,他这是故意让徐峰臭名远扬,万一卖出去,大伙吃坏肚子,谁还敢买他包子?” 一大爷皱着眉,想了想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许大茂给个说法,不然以后四合院里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 徐峰咬了咬牙,心里盘算着:直接找许大茂对质,估计他还是死不认账。不如明天蒸些正常包子,再让许大茂当场露馅,彻底揭开他的伎俩。 一大爷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别急,咱们先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帮你主持公道,看他还怎么耍花样!” 徐峰点点头,心中渐渐冷静下来。既然许大茂存心挑事,那就不能轻易放过,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的阴谋。想到这里,他和傻柱重新准备新馅料,防止许大茂再搞破坏。 夜色更浓了,傻柱困得打起盹,徐峰则眼神坚定,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许大茂当众露出马脚,让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彻底看清他的嘴脸。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里还未完全苏醒,晨光斜洒在青砖地面上,空气中透着一丝凉意。徐峰已经早早起身,重新蒸了一笼新鲜包子。包子出锅时,热腾腾的白气裹挟着肉香四溢,整个院子都闻得清清楚楚。 傻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帮忙布置摊位,嘴里还嘟囔着:“昨晚真是困得眼皮打架,这许大茂要是再敢来,我真得揍他一顿。” 徐峰轻笑:“今天不用他来找咱们,咱们主动出击。” 傻柱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怎么出击?难不成直接去敲他家门?” 徐峰摇了摇头,低声说:“不用,咱们就先把包子摆出来,看他来不来挑事。” 没过多久,四合院的邻居们三三两两地聚拢过来,看到徐峰忙碌的身影,不由得笑着打招呼:“哟,徐峰,今天包子又出锅啦?” “闻着可真香,比昨天还香呢!” 徐峰笑着招呼大家:“是啊,今儿加了点虾仁,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一大爷也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徐峰,还是你手艺好,这包子闻着就让人饿。” 正当众人纷纷夸赞时,许大茂从远处晃悠悠地走过来,见到人群围在徐峰摊位前,心里立刻不爽起来。昨晚的偷醋计划,想着今早徐峰丢尽脸面,怎么现在还生意兴隆? 他挤进人群,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哟,徐峰,今儿怎么又做包子了?昨晚不是说有人偷吗?怎么这么快又鼓捣出来了?” 徐峰淡淡一笑:“包子生意好,当然要天天做。许大茂,你昨晚也在场,知道我丢了多少包子,你是不是得赔点?” 许大茂立刻瞪眼:“我?我凭什么赔?我可没偷你包子!” 徐峰依旧不紧不慢:“那是谁把包子往垃圾桶里扔的?还倒了那么多过期醋?” 一听“过期醋”,周围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过期的?要是吃坏肚子怎么办?” “谁这么缺德,居然往包子里加过期醋?” 许大茂见风向不对,连忙撇清:“我怎么知道,你别胡乱栽赃啊!” 这时,傻柱站出来,指着许大茂鼻子:“别装了,昨晚我和徐峰都看见你了,偷偷摸摸往包子里倒醋,还不是你?” 许大茂梗着脖子:“我才没有!谁看见的?就凭你们俩的一面之词?” 徐峰从摊子旁拿出那瓶醋,递到一大爷面前:“大爷,您看,这醋标签上写着食堂报废处理,偏偏出现在我包子里。许大茂可是在食堂上班,这解释不通?” 一大爷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瓶子,又闻了闻,脸色一沉:“这确实是不能吃的东西,怎么能往包子里放?许大茂,这事儿你得给大家个说法。” 第259章 这个理由糊弄谁呢 许大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我、我就是拿回来打扫卫生的,怎么就成了我的罪过了?” 这时,三大爷插话了:“打扫卫生用醋?你拿这个理由糊弄谁呢?许大茂,你平时就看不得徐峰好,大家都知道。昨晚你偷偷摸摸干的事,咱们四合院的人可都看在眼里。” 邻居们也纷纷指责起来:“是啊,平时有矛盾说开就行,哪能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昨天还偷吃,今天又往包子里加醋,这不是存心捣乱嘛!” 许大茂急了,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这、这一定是陷害!一定是有人想害我!” 徐峰冷哼一声:“许大茂,昨晚偷吃时,你是不是说包子味道还不错?那会儿可没提有醋味儿?后来倒了醋,反而不敢承认了?” 傻柱顺势补刀:“对对对,昨晚你嘴上还说‘肉馅鲜’,这不是承认自己吃了?” 许大茂一听,知道自己露了马脚,脸色更加难看,咬牙道:“我、我就是尝尝,谁知道你会赖上我!” 这时,秦淮如突然出声:“许大茂,你别不承认了,昨天我还看到你拎着醋瓶子在院子里晃悠,干嘛呢?半夜三更倒垃圾?谁信啊!” 人群顿时沸腾,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许大茂身上。许大茂彻底哑口无言,脸色灰败。 一大爷严肃地说:“许大茂,这事儿就算真相大白了,做人不能这么小肚鸡肠。徐峰卖包子是勤劳致富,你不帮忙也就罢了,还捣乱,这可真不像话!” 徐峰看着许大茂狼狈的模样,心里有些解气,但并没有继续追究,而是缓和道:“大爷说得对,我卖包子就是图个生计,不想跟谁结仇。许大茂,这次我不追究,但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轻饶。” 许大茂脸色苍白,喃喃道:“知道了……”说完,灰溜溜地钻回屋里,不敢再出来。 傻柱哈哈笑道:“徐峰,这回算是把他治服了!以后他再敢来,我直接把他按灶台上蒸了!” 徐峰笑了笑,心里却依旧保持警惕:这许大茂表面认错,心里估计还在琢磨别的坏招,看来以后得多留个心眼。 大伙逐渐散去,秦淮如走上前,轻声道:“徐峰,你刚才那番话,真是豁达。要是我,早就撕破脸皮了。” 徐峰叹口气:“做人留一线,许大茂虽说讨厌,但真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秦淮如眼神柔和,低声道:“你就是心善,难怪大家都愿意帮你。” 徐峰笑笑,没有多言,只是默默想着,接下来还得继续经营好包子铺,不能让这种小人坏了自己的正道。 一场风波虽说暂时平息了,但四合院里的人心思各异。许大茂灰溜溜地躲回屋里,心里却越想越不甘心,暗自嘀咕:“凭什么徐峰这小子卖包子卖得风生水起?我堂堂放映员,竟然在这丢了面子!哼,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与此同时,徐峰正收拾摊子,傻柱帮忙端蒸笼,打趣道:“今天这场戏真过瘾,看许大茂那德行,活该被大伙戳脊梁骨。” 徐峰一边擦桌子,一边心里却没彻底放松下来。他知道许大茂不会就这么轻易服软,这人虽然平时爱显摆,但心眼小,又好面子。今儿这么丢脸,指不定心里盘算什么幺蛾子。 “傻柱,今晚你回去多留意点,许大茂估计憋着坏呢。”徐峰轻声提醒。 傻柱一拍胸脯:“你放心,有我盯着,他掀不起浪花。” 就在这时,秦淮如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微笑道:“徐峰,忙了一早上,喝碗汤暖暖胃。我家刚炖的骨头汤,还挺鲜的。”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哎呀,秦姐,这怎么好意思呢?” 秦淮如莞尔一笑:“都是街坊邻居,你别跟我客气。刚才看你忙活一早上,连口水都没顾上喝,我就想着炖点汤给你补补。” 傻柱在一旁挤眉弄眼:“徐峰,你看看,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待遇。” 徐峰白了他一眼,接过汤碗,诚恳道:“谢谢秦姐,今天有你帮忙作证,不然还真说不清。” 秦淮如轻叹一声,眼神有些复杂:“我就是看不惯许大茂那股子欺负老实人的劲儿,平时嘴上讨嫌也就算了,这回直接动手脚,太过分了。” 徐峰尝了一口汤,确实鲜香四溢,忍不住夸道:“好喝!这味道真地道!” 秦淮如抿嘴笑了笑,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才低声道:“以后有事尽管喊我,我不怕那些是非。” 傻柱见状,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心里暗暗咕哝:“这秦淮如对徐峰是不是有点意思?哎,徐峰这小子,怪不得人缘好,连秦淮如都向着他。” 就在大家稍稍放松之时,院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大妈拄着拐杖跑过来,喘着粗气:“不好了!许大茂他、他又闹上了!” 徐峰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放下汤碗:“又怎么了?” 张大妈气喘吁吁地说:“他在门口嚷嚷,说你卖的包子有问题,几个邻居吃完闹肚子了!” 傻柱气得直拍大腿:“胡说八道!这包子明明都是新的,咋可能出问题?” 徐峰眉头一皱,瞬间想到了什么,冷声道:“走,过去看看!” 他们快步走到院门口,就见许大茂正扶着一个捂肚子的年轻人,大声嚷嚷:“你们看看,这就是吃了徐峰包子的下场!拉肚子了?我早说他东西不干净!” 围观的邻居窃窃私语,显然有些动摇:“不会,刚才我们吃着挺好啊。” 徐峰冷眼盯着许大茂,走上前一步,沉声道:“许大茂,你说吃我包子拉肚子,有证据吗?” 许大茂见徐峰来了,眼神有些闪躲,硬着头皮道:“这小子早上吃了你包子,回去就上吐下泻,这不是证据?” 徐峰却不为所动,冷静问那个年轻人:“你早上吃了几个包子?” 年轻人脸色苍白,支吾道:“三……三个。” 徐峰继续追问:“就吃了包子,没吃别的?” 年轻人挠挠头:“也吃了点家里剩的凉菜……” 许大茂立刻打断:“甭管吃啥,反正包子肯定有问题!” 这时,一大爷走过来,语气严肃:“许大茂,做事要有凭有据。你说包子有问题,那为什么其他人吃了没事?” 傻柱冷笑:“对啊,我刚才还吃了俩呢,现在不是好好的?” 徐峰盯着许大茂,突然冷笑:“大茂,你是不是又在背后使坏?刚才这小哥说吃了凉菜,许大茂,你有没有去过他家?” 许大茂脸色一变,赶紧摇头:“没有!我怎么可能去?” 这时,秦淮如突然说道:“刚才我正好在楼道,看见许大茂拎着瓶东西往张小子的屋里走,估计就是醋?” 许大茂彻底慌了,急得跳脚:“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 徐峰沉声道:“张小哥,你回去看看,那凉菜是不是有股酸味?” 年轻人一听,赶紧跑回屋去。不一会儿,他提着那碗凉菜回来,脸色难看:“真的,有醋味……” 一大爷眉头紧锁,看向许大茂:“大茂,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凉菜好好的,怎么突然有醋味?” 邻居们也纷纷议论:“肯定又是许大茂捣鬼!” 许大茂彻底慌了,嘴里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话来。徐峰看着他,冷声道:“许大茂,你要是再这么整人,我可真不客气了。这事儿闹大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许大茂低头不语,知道今天再无翻身之地,只能灰溜溜地转身回屋。院子里的邻居们对他指指点点,再没人站在他一边。 徐峰长舒一口气,心里却更加坚定:做人不能心软,像许大茂这种人,留一线只会让他变本加厉。以后,自己必须多留个心眼,不能再让这种小人随意捣乱了。 夜色渐浓,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夜风轻拂着院墙,发出微微的声响。徐峰坐在自家屋子里,望着桌上剩下的几个包子,若有所思。傻柱已经回去歇着了,秦淮如也带着孩子回了屋,整个院子静谧中透着一丝疲惫。 徐峰心中依旧有些不安,今天的事情虽然解决了,可他总觉得许大茂那家伙不会就此罢休。想到许大茂那双阴鸷的眼睛,徐峰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心眼太小,又嫉妒心强,真是麻烦。”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徐峰起身打开门,看到秦淮如正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面条,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徐峰,还没吃晚饭?这碗面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刚才忙了一天,估计你也没好好吃上一口。”秦淮如微笑着,眼中有几分关切。 徐峰有些诧异,忙把她请进屋:“哎呀,秦姐,这怎么好意思?刚才你的汤我都喝了,这又送面条,太不好意思了。” 秦淮如笑了笑,把碗放在桌上:“嗨,都是邻居,客气啥呢?今天你受了不少委屈,吃点热乎的,好好歇歇。” 徐峰坐下来,拿起筷子,挑了一口面送入口中,顿时感觉筋道爽滑,汤头也特别浓郁,忍不住称赞:“真香!秦姐,你这手艺,比我做的包子还好!” 秦淮如笑容更深了些,轻声道:“其实啊,平时我也不常做面,今天就想着让你尝尝。不嫌弃就好。” 徐峰咧嘴一笑:“哪能嫌弃?有这碗面,今天受的气都值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徐峰不禁心中一暖。这四合院里是非多,可也有像秦淮如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只是,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秦淮如对自己这么好,许大茂那家伙怕是更不痛快了。 正想着,院门忽然“砰”地一声被推开了,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紧接着,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徐峰,你给我出来!” 徐峰皱起眉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许大茂。这家伙还没消停呢!秦淮如也有些紧张,小声说道:“他这是喝酒了?徐峰,你小心点。” 徐峰安慰道:“没事,我出去看看。” 院子里,许大茂踉踉跄跄地站着,手里还拎着半瓶白酒,脸色通红,眼神迷离,显然是喝多了。几个邻居探头探脑地从窗户里看,生怕闹出什么大事。 “徐峰,你个小人!害得我丢人,还在背后搞鬼!”许大茂嘴里胡乱嚷嚷,脚步虚浮,差点摔倒。 徐峰冷冷地站在门口:“许大茂,酒喝多了就回去睡,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丢人?呵呵,今天你给我下套,还让我在大伙面前丢了面子,你这人阴得很!”许大茂指着徐峰,嘴里胡言乱语。 徐峰心中无奈:这人怎么还不清醒?明明是自己陷害别人,现在反倒倒打一耙。 正在这时,一大爷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皱眉道:“许大茂,你这是做什么?喝成这样,出点事儿可咋整!” 许大茂看见一大爷,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嘴里嘟囔:“我就不服!凭什么徐峰那臭小子卖包子赚大钱,我放映员倒成了笑话?” 一大爷叹了口气:“大茂,咱做人得讲良心。今天是你心术不正,害得人家生意受损,大家都看在眼里,别再胡闹了。” 许大茂嘴硬地说:“我就是不甘心!他徐峰有啥好的?不就几个破包子吗?” 秦淮如站在徐峰身后,轻声说道:“许大茂,做人别总嫉妒别人,徐峰靠手艺吃饭,没碍着你。” 许大茂一听,脸色骤变:“哟,秦淮如,你帮着他?难怪你总往他屋里跑,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徐峰脸色一沉,冷声道:“许大茂,你喝醉了就少说话,别满嘴胡诌!” 秦淮如脸色一下子白了,嘴唇微微颤抖:“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过是看徐峰辛苦,做碗面给他吃,这也成了你的借口?” 一大爷皱眉呵斥:“许大茂,注意点言辞!胡说八道可是不行的!” 许大茂还要再说,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手里的酒瓶滚出去,摔得粉碎。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喝得站不稳,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嘀嘀咕咕地骂着。 一大爷叹息着让人去喊许大茂的媳妇:“赶紧把人拖回去,别再出洋相了。” 邻居们纷纷摇头,觉得许大茂真是丢尽了脸面。而徐峰看着这一幕,心里并没有太多快意,反而有些疲惫。他知道,许大茂心里那股嫉妒和怨恨,怕是还没消退。即便今天算是平息,明天或许还会有新的麻烦。 秦淮如轻声道:“徐峰,别跟他一般见识,酒后乱语,何必计较?” 徐峰点了点头,心中暗下决心:以后还是得更加谨慎,尤其是防着许大茂这种小人,不能再让自己和四合院里的人被他搅和得不得安生。 夜色沉沉,四合院的喧闹终于渐渐平息。许大茂被他媳妇拖回屋后,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徐峰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进屋。秦淮如还站在门口,似乎有些踌躇。 “秦姐,快回去,别让孩子们等急了。”徐峰轻声说道,怕她再因为自己惹出什么闲话来。 秦淮如点了点头,却没急着走,反而小声道:“徐峰,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许大茂那人,嘴碎心眼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徐峰苦笑了一下:“习惯了,四合院嘛,哪个人没点毛病呢?再说,他能闹得过我吗?” 秦淮如听了,抿嘴一笑:“也是,你可是咱院里能干的,做包子手艺这么好,谁敢看不起?” 徐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秦姐,你别夸了,真要是好,我那包子也不会被许大茂偷偷捣乱了。” 秦淮如看着徐峰有些落寞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动:“要不,我明天帮你一起做?人多力量大,许大茂也不敢再乱来。” 徐峰心里一暖,想拒绝,可看着秦淮如那双明亮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那就麻烦你了,秦姐。” 秦淮如笑了笑:“说什么麻烦呢,能帮上忙我也高兴。再说,你做的包子,我可没少沾光。” 送走了秦淮如,徐峰回到屋里,心里却依旧有些烦闷。他坐在桌前,把剩下的面粉和馅料收拾好,回忆着今天的种种,思绪渐渐飘远。许大茂这家伙,平时虽说嘴巴毒,可也没这样阴损,今天竟然偷吃包子、还在馅里放醋,简直丧心病狂。徐峰暗暗发誓,绝不能再给许大茂可乘之机。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徐峰便起床揉面,准备新一锅包子。他特意检查了门窗,确保锁得紧紧的,又把面粉和肉馅放在自己屋角落,不给许大茂任何机会。正忙活着,秦淮如就敲门进来了。 “这么早就开始啦?”秦淮如笑盈盈地走进来,卷起袖子,眼神中透着干劲儿。 徐峰笑道:“得早起,多做点,昨天让许大茂坏了不少,今天不能再耽误。” 秦淮如点头:“对,早做早卖。今天我来包,你擀皮。” 两人分工明确,徐峰擀皮的手法熟练,面皮在他手中像有了灵性,转瞬间就被擀得薄而匀。秦淮如把肉馅放在皮子中央,迅速捏合,一个个小巧精致的包子便成型了。 “徐峰,这馅儿怎么和昨天不一样啊?”秦淮如包着包子,忽然疑惑地问道。 徐峰愣了一下,仔细闻了闻,猛然皱眉:“糟了!这肉馅……有点酸!” 秦淮如也尝了一小口,顿时脸色微变:“是酸的!怎么回事?” 徐峰心里一沉,赶紧检查装馅的碗,才发现底部有些湿漉漉的水迹,带着刺鼻的酸味。心头火起,暗骂道:“许大茂这混蛋,昨晚没得逞,今早趁我不注意,又搞鬼!” 秦淮如愤愤不平:“这人怎么这样?也太过分了!” 徐峰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看来我得换个法子了,不能再让他有机可乘。” 两人重新把酸掉的肉馅处理掉,又买来新鲜肉块。徐峰这回干脆把门窗都堵严实,连秦淮如都笑了:“真像防贼似的。” 徐峰苦笑:“不防不行啊,许大茂那家伙就是只黄鼠狼,能钻的空子绝不放过。” 这回,包子的香气刚刚飘出院子,邻居们就闻到了,一个个趴在窗户上探头:“哟,徐峰这回又做好了?” “这味儿真香啊,昨天那包子怎么吃着怪怪的呢?” “你还不知道?听说是许大茂捣乱,在馅里放醋呢!” “怪不得!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徐峰听着外面的议论,心中暗自冷笑,看来许大茂的小动作已经传开了,倒也省得自己再解释。他把刚出锅的热包子摆在竹蒸笼里,一边吆喝:“刚出锅的鲜肉包子!今天新鲜货,绝对好吃!” 邻居们纷纷围了过来,秦淮如在一旁帮忙递包子,忙得不亦乐乎。就在这时,许大茂从屋里出来,见大家围在徐峰摊位前,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站在不远处,阴沉沉地盯着,心里嫉妒又恼火。 “还真是阴魂不散。”徐峰低声嘀咕了一句,继续热情地招呼客人。 秦淮如看了一眼许大茂,压低声音说:“这人脸皮是真厚,昨天那事儿不提也就算了,今天还敢来?” 徐峰淡淡一笑:“随他,我做好自己的就行。只要他再敢捣乱,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包子的热气在晨光中袅袅上升,四合院里一派热闹景象。而许大茂站在角落里,眼神阴狠,却又无可奈何,心中暗暗琢磨着下一步的阴谋。 卖包子的摊子热闹非凡,蒸笼里的包子一个接一个被抢购一空,徐峰忙得手脚不停,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秦淮如在一旁帮着收钱,时不时擦擦额头的汗:“徐峰,今天这包子卖得真快,看来大家都喜欢你的手艺。” 徐峰把最后一屉热腾腾的包子端出来,笑道:“这回我特意加了点葱花和姜末,味道更香。再加上你帮忙,效率也高多了。” 秦淮如扬起嘴角:“我也就帮个小忙,主要还是你的手艺好。” 就在此时,一向爱凑热闹的二大爷挤过来,捧着刚买的包子,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啧啧,徐峰,这次的包子真不赖,比昨天那酸包子强多了!” 徐峰听到“酸包子”三个字,眉头微皱,冷哼一声:“昨天是许大茂搞鬼,我这次可小心着呢。” 二大爷抹抹嘴角的肉汁,小声嘀咕:“你说那许大茂啊,真是缺德。他媳妇还说呢,昨晚回去也骂了他一顿,说他怎么老爱跟你过不去。” 徐峰心里冷笑,心道:“许大茂这人,就是眼红嫉妒。看我赚几个小钱,就恨不得搅黄我的生意。” 正想着,忽然院子里又响起了吵嚷声。徐峰抬头一看,只见许大茂扯着嗓子往这边走,边走边嚷:“我就说嘛,昨天那些包子不是徐峰自己做的?味道怪得很!肯定是他偷工减料!” 徐峰听得火冒三丈,正要反驳,秦淮如先开了口:“许大茂,你胡说什么?昨天包子明明是你放醋捣乱,怎么还倒打一耙?” 许大茂眼珠一转,见秦淮如站在徐峰身旁,语气立刻变了:“哟,秦淮如,你这是帮着徐峰说话?不会是因为那几个包子?” 秦淮如脸色一沉:“你胡说什么呢!徐峰做包子卖,谁买谁吃,怎么就成了巴结我了?” 徐峰忍不住冷笑一声:“许大茂,昨天你捣乱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今天还来闹,怎么着,包子香气呛到你了?” 许大茂本想继续抬杠,没想到周围邻居纷纷指责他: “三大爷”摇头:“就是,昨天那酸包子,谁不知道是你干的,徐峰卖包子碍着你什么了?” “傻柱”也走过来,抱着膀子哼道:“大茂,你这做人也太不讲究了?人家徐峰勤快做买卖,你使坏也就算了,现在还嘴硬?” 许大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硬道:“谁说我放醋了?有没有证据?你们别光听他一面之词!” 徐峰冷笑:“证据?好啊,昨晚你偷偷溜进我屋里的脚印还在,门上的油渍也是你手抹的,我可是特意没擦掉,就等你今天来呢。” 许大茂一下子噎住,支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时,大爷慢悠悠地走过来,皱眉看了许大茂一眼:“行了,大茂,别丢人现眼了。徐峰做买卖,合法又合情。你要是真有意见,咱开个院会说个明白,你这么背后下黑手,成什么体统?” 许大茂一听要开院会,顿时怂了。他最怕这种场合,尤其大爷一发话,基本上就是全院表决,自己肯定讨不到好处。想到这儿,许大茂讪讪地往后退:“哎,我就是随口一说,哪有那么严重。” 徐峰看着他那副溜须拍马的样子,心里冷笑:“嘴上服软,心里还不知道琢磨什么坏主意呢。” 许大茂灰溜溜地走了,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氛围。邻居们继续排队买包子,三大爷边吃边夸:“徐峰啊,你这包子真有味道,下次给我多留俩,我家那口子今天抢不过人。” 徐峰笑道:“放心,三大爷,明天我做更多,大家都有份。” 秦淮如在一旁笑着帮忙收拾,偷偷瞥了徐峰一眼,心中微微一暖:“徐峰这人,倒是真有耐心,要是换成别人,早跟许大茂干一架了。” 包子卖完后,徐峰松了口气,和秦淮如一起清点了一下今天的收入,心里盘算着晚上再去买些新鲜肉馅和面粉。这时,傻柱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啊徐峰,生意这么红火,改天教我做包子呗?” 徐峰一愣,笑道:“傻柱,你可是大厨,做包子还要学?” 傻柱挠挠头:“这不是想多学点手艺嘛,说不定以后能用上呢。” 徐峰点头:“行,改天我教你,不过你别像许大茂那样搞破坏啊。” 傻柱哈哈大笑:“我才不跟那小人学呢!” 阳光洒在四合院的青石地面上,蒸腾的包子香气依旧未散。徐峰望着忙碌的邻居们,心中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这买卖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许大茂再捣乱,我也要靠自己本事赚钱,让日子越来越好。” 傍晚时分,四合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徐峰忙完一天的包子生意,坐在自己屋前的木凳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院子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老人的唠嗑声,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然而,徐峰心里却仍有些不踏实,毕竟今天许大茂那一闹腾,虽然最后是他理亏,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使什么幺蛾子。 秦淮如端来一碗热汤,轻轻放在徐峰面前:“忙了一天,喝点汤暖暖胃。” 徐峰愣了一下,感激地接过来,抿了一口,热气顿时从嗓子眼一直暖到心窝里。他笑了笑:“这汤真好喝,辛苦你了。” 秦淮如微微一笑,低头抿嘴:“你呀,总是这么客气。”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今天那许大茂的事,你还生气吗?” 徐峰叹了口气:“生气倒不至于,就是防不胜防。他这个人,心眼太小,总想着捣乱。” 秦淮如点点头,神色间有些担忧:“他今天虽然被众人说了一顿,可我总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徐峰放下碗,目光坚定:“放心,我以后多留个心眼,实在不行,晚上做包子的时候,就把门锁上。看他还能怎么捣乱。” 秦淮如微微抿唇,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徐峰,要不我晚上过来帮你?人多也能壮壮声势。” 徐峰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和感动。他知道秦淮如家里也不宽裕,平时带着孩子们忙里忙外的,已经够辛苦了。于是摆摆手:“不用,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你还是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傻柱的声音响起:“徐峰,快出来!许大茂又闹上了!” 徐峰心头一紧,和秦淮如对视一眼,赶紧起身往院门口跑去。傻柱在门口喘着粗气,脸上有些愤愤不平:“那家伙不知从哪儿弄来几个人,说要砸你的摊子!” 徐峰心里暗骂许大茂疯了,边跑边问:“他找的什么人?” 傻柱撇撇嘴:“几个外头的混混,我看着不像好惹的。刚才大爷去劝,还差点被推了一把。” 徐峰心头火起:“欺负到大爷头上了?那不行!” 跑到院门口,只见许大茂正带着几个混混模样的家伙,在包子摊前指手画脚,地上还踢翻了两个空蒸笼。大爷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二大爷和三大爷也赶过来了,正在低声议论。 “许大茂,你带人来干嘛?”徐峰冷着脸走上前,直直地盯着他。 许大茂一脸不屑,冷笑道:“怎么了?你那包子摊摆在院门口,挡了路不说,还熏得四合院都是油烟味。我这不是找人来‘清理’吗?” 徐峰强忍怒火:“我卖包子是在自己屋前,没挡路,也没碍着你。许大茂,你别颠倒黑白!” 一个穿皮夹克的混混冷哼一声,走上前挑衅似地推了徐峰一把:“怎么的?许大茂说你占道经营,那就是占道经营,乖乖把摊子撤了,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傻柱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好啊!你们几个凭什么在这儿撒野?” 混混却不惧,反而嚣张地笑道:“你们这些老头子懂什么?我们有许大茂撑腰,管你谁,今天非把这摊子砸了!” 大爷上前一步,声音平静但有力:“这里是四合院,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许大茂,你这样乱叫人来闹事,不怕丢脸吗?” 许大茂被这一句话戳得面红耳赤,强撑道:“大爷,我这是为了大家好,不能让徐峰天天占着这地儿!” 徐峰上前一步,冷冷道:“行啊,既然你说我挡路,那就找街道办来评评理。我正规做生意,卖包子也是邻居们自愿来买,凭什么说我占道?” 混混们对视一眼,有些迟疑。皮夹克混混问许大茂:“哎,你说这摊子没手续,我们才来砸的,你别骗我们啊!” 许大茂急了,拉住皮夹克的胳膊:“别听他的!他就是个卖包子的,能有什么手续?” 就在这时,二大爷忽然插嘴:“不对,前几天我可是看见徐峰去街道办登记过,咱院子里的摊子都有备案呢。” 徐峰点头:“对,我有登记证,回屋拿给你们看。” 混混们顿时有些泄气,许大茂则脸色阴沉,不停嘀咕:“不可能,他怎么能有手续……” 傻柱见状,得意地笑:“许大茂,你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就你那点小心眼,真当大家看不出来?” 大爷冷声道:“许大茂,我看你是得不着好处,反倒要拆台,今天的事我记下了,改天在院会上好好说道说道。” 徐峰回屋拿出登记证,给混混们一看,那几个顿时脸色尴尬,皮夹克混混讪笑着拱拱手:“误会,误会,咱哥几个先撤了。” 看着混混们狼狈离去,许大茂涨红了脸,狠狠瞪了徐峰一眼,却终究不敢多说什么,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屋。 秦淮如松了口气,轻轻拉了拉徐峰的袖子:“幸好你早有准备,不然今天真麻烦了。” 徐峰看着满地狼藉的摊位,微微一笑:“这次算是教训,以后得更防着点。”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包子摊子做大做稳,让许大茂这种小人再也找不到借口捣乱。 徐峰站在摊位前,目送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影逐渐消失在远处,他的心情虽然平静,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许大茂果然如他所料,不肯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今天的这一闹腾,虽然暂时平息,但谁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麻烦等着他。 “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徐峰心中暗自嘀咕,他拿起地上的一只蒸笼,检查了一下,虽然被踢翻过,但并未损坏。眼下,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把摊位重新整理好,尽快恢复生意的秩序。 秦淮如走到他身边,低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气愤,反正他们已经走了,今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看,摊子虽然乱了点,但没什么大碍。”她眼神温柔,似乎是想给徐峰一些安慰,然而她自己内心的担忧却并未完全消散。 徐峰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我知道,感谢你一直支持我。”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表面看起来很轻松,但他内心的波动却无法避免。许大茂和那几个人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想要挑起事端,目的就是想要通过这些手段来破坏他的生意。而他,暂时无法有更强的手段去反击,只能一次次忍气吞声。 但徐峰并不觉得自己是软弱的,只是他更明白,在这条路上,自己还需要耐心和智慧。如果一开始就和人发生正面冲突,反而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若是过于鲁莽,谁知道许大茂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他抬头看向秦淮如,眼中多了一丝深邃:“这段时间,我估计许大茂还会做些手脚。只是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背后默默地做了些什么,只要生意能够稳稳当当做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淮如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你一直都这么有耐心,明知道有人想毁了你的生意,还能这样保持冷静。真是值得佩服。” 徐峰笑了笑,拍了拍秦淮如的肩膀:“人活在这世上,心急是没有好处的。等到时候,大家都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不会让那些人轻易得逞的。” 就在这时,傻柱走了过来,满脸担忧:“徐峰,今天的事我都看在眼里,许大茂这样闹腾下去,真的不行。他背后是不是有些‘靠山’?” 徐峰眉头微皱,心里升起一丝警惕:“你觉得他能有依仗的背景?” 傻柱摇了摇头,语气低沉:“我说的‘靠山’不是指人,而是某些人的‘影响力’。你看,他背后不止有几个人,还有院子里一些人的看法。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心机重,但谁敢得罪他呢?” 听到这里,徐峰心里又是一沉。傻柱说的没错,虽然大家都不喜欢许大茂的做法,但要真正去惩罚他,恐怕还是得冒一定的风险。如果许大茂背后真的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自己也要更加小心应对。 “你说的没错,我得小心一点。”徐峰沉思片刻,顿时决定要更加谨慎地处理每一件事情。“不过,傻柱,你觉得这些人会把事情闹大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应对?” 傻柱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我看你是得准备个备用的方案。不一定非得和他们硬碰硬,可能还能有别的办法。毕竟,许大茂虽然狡猾,但他毕竟不是无所不能的。” 徐峰点了点头,他知道傻柱说的有道理。许大茂虽然在院子里呼风唤雨,但也并非无敌。自己可以找机会,以一种更巧妙的方式来应对,避开直接冲突,让许大茂感受到自己的警惕,而不至于让他得寸进尺。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既然摊子没什么大问题,就继续做生意。”徐峰语气平静,但内心的警觉性却丝毫不减。他已经决定,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秦淮如看着他,轻声说道:“如果你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天的生意等着你。”她目光中带着关切,似乎有些不放心。 徐峰摇了摇头:“我不累,今天卖得不错,正好补充点体力。放心,我会小心的。” 傻柱见状,咳嗽了一声,悄悄凑近徐峰:“我看许大茂也不是全无弱点。你得想办法让他自己先露出破绽,反正他不像你这么稳重,迟早会犯错。” 徐峰点了点头,他清楚傻柱说的有道理。许大茂看似得势,实则却总是带着一些不合逻辑的自信。只要自己不慌不忙,耐心等待,或许真能等到一个机会,反击他的一次失误。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徐峰目光闪烁,心里早已有了打算。虽然今天的事件并未彻底解决,但至少他学会了如何去面对许大茂的挑衅,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徐峰整理着刚刚从市场上回来的一堆东西,心情明显比之前轻松了不少。经过这段时间的辛勤努力,包子摊的生意越来越好,许大茂的挑衅虽然让他一度感到压力山大,但经过几次冷静应对,他逐渐掌握了局势的主动权。如今,他不仅能确保摊位正常经营,还在不断积累财富。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积蓄,准备为家里做一些改善。 他站在屋子门口,看着那堆堆积的物品,心里有种久违的满足感。每一件物品,都代表着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和成就。 “今天买了个新床,家里的老家具太破了,换掉正好。”徐峰心里想着,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老床,床垫已经不太结实,四角也有些磨损。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感慨——这床,已经陪伴了他许久,而现在,他终于能为自己和家人换上一张更舒适的新床了。 不知何时,秦淮如走了过来,看到这些新买的东西,她的眼睛亮了亮。她轻轻捂住嘴巴,眼里是满满的惊讶:“这些都是你买的?”她看着那些崭新的家具,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嗯,反正有了一点积蓄,是时候给家里换换新气象了。”徐峰微笑着点点头,看着秦淮如脸上的表情,他的内心也觉得温暖。 秦淮如轻轻摸了摸那新床的床头,温柔地说:“你真是越来越懂得照顾自己和家人了。我知道你一直为家里操心,这些东西,不仅是你努力的结果,也是你对家人的爱。” 徐峰略微一愣,随即笑了笑:“是啊,我也知道自己过得太简朴了。父母在外面,总是想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这些东西,不仅是给他们的礼物,也是给自己的奖励。”他的语气低沉,充满了一种内敛的坚毅。因为他明白,无论外面多么艰难,家人一直是他内心深处的依靠和动力。 秦淮如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徐峰,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好,虽然路上有坎坷,但你一定能够走得更远。” 徐峰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话从心底涌上来。他知道,这些年,家人、朋友、甚至邻里的支持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每一次的努力,都不是孤单的战斗。虽然他从不显山露水,但每一步,都是为了守护这个家,守护这些他在乎的人。 “是的,”徐峰答道,眼神坚定,“我会努力的,尽全力去做这件事。”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徐峰打开门,只见傻柱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东西,脸上带着笑容:“我看你最近有些闲,没事儿出来透透气?刚好买了些水果,过来给你送点。” 傻柱的话虽然简单,但却带着一种关心。徐峰对他的这份情谊心存感激,他把水果接过,带着几分笑意说道:“你这家伙,真是太客气了,来,快进来坐。” 傻柱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我就是顺路过来的,顺便看看你最近忙得怎么样。听说你的包子摊生意越来越好了,真替你高兴。” “多亏了大家的支持,”徐峰一边收拾着家里的东西,一边回应道,“不过也不能大意,许大茂那个家伙,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在背后搞点什么。”说到这里,徐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警觉。 傻柱似乎是看出了徐峰的担忧,他咳嗽了一声,拍了拍徐峰的肩膀:“放心,咱们大家都在,你再聪明,也不会让他得逞的。而且,许大茂那个小人再怎么折腾,能瞒得住别人,能瞒得住咱们吗?” 徐峰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希望如此,不过也得保持警惕,不然万一他真有点啥手段,咱们也没准备。”他说着,看了一眼家里的新床,语气有些低沉,“现在不是个人问题,是家人的问题。家里有了这些新东西,我不能让他们为我的决策付出代价。” 傻柱一听,连忙点了点头:“这我懂,你放心,我们一直在你身边。这些新家具也是你辛苦赚来的,当然是你该得到的。” 徐峰笑了笑:“谢谢你,傻柱,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他顿了顿,眼神闪烁,“接下来的日子,我要让他们看到,真正能把生活过得更好的人,永远不会屈服。” “对,别让那些人看不起你!”傻柱鼓励道,拍了拍徐峰的背,“咱们一起走下去。” 看着这些朋友,心里的压力似乎有了些许释放。徐峰明白,自己的路并不会轻松,但有家人的支持,有朋友的帮助,他不再感到孤单。 正当他们聊天时,秦淮如拿出新买的东西,开始整理厨房:“对了,今天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徐峰听了,嘴角微微扬起,走过去,轻声道:“嗯,今天的确值得庆祝,今天我们过得比昨天更好,明天也会更好。” 那天中午,徐峰正在包子摊前忙碌,手里捏着刚刚包好的包子,眼神时不时扫过周围的客人。生意越来越好,包子摊的热闹程度也几乎成了周围小街区的“亮点”。每次站在摊前,他都会听到周围邻里的夸赞声:“这包子真是好吃,没想到你做的这么有一手,越来越像样了!” 然而,这种成功的背后,却潜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敌人——许大茂。 徐峰虽然表面上看似淡定,可他心中一直没有放松警惕,许大茂的敌意他早有察觉。前几天,许大茂看见他忙着在家里买了新家具,嘴里虽然没说什么,却带着不屑的笑容。徐峰心里清楚,这个家伙的性格,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正当徐峰忙得不可开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秦淮如的名字,徐峰放下手中的包子,迅速接起电话。 “徐峰,有件事情你得赶紧回来看看。”秦淮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家里出了点事。” 徐峰的心猛地一跳,虽然没有直接问是什么事,但从秦淮如语气中的紧张感,他隐隐察觉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挂掉电话后,徐峰立刻叫上傻柱,让他照看摊位,然后急匆匆地往家赶。 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停地想着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了小区门口,徐峰匆忙下车,赶到自家门前,一股焦虑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眼前的情景:新买的家具被打翻在地,床头柜的角落处显得有些破损,甚至还有些划痕,而本应洁白的沙发,竟然被弄得污秽不堪,仿佛经历过一场暴力的摧残。 “这怎么回事?”徐峰的声音有些低沉,情绪隐约有些失控。他强忍住怒火,走到秦淮如身边。 秦淮如站在旁边,脸色也不好看:“我才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些东西被搞乱了。好像是许大茂那个家伙,他和我妈说过几句话,结果就转头跑了。我本来没在意,可是再走到屋子里时,发现这些家具被弄得乱七八糟的。” “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徐峰怒火中烧,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心里却在猛烈地翻腾,“他这是当作什么?你看他这次的做法,简直就是故意破坏。” “我看他是嫉妒你这段时间的好日子,心里不服气。”秦淮如也不敢掩饰心中的愤怒,“你不在的时候,他竟然把我们家里搞成这样,真是没办法忍受!” 徐峰走近受损的家具,手指轻轻触摸着破损的床头柜,眉头紧锁,目光愈加阴沉。他知道,许大茂之所以做出这种恶劣的事情,背后一定有更深的动机。“他已经不仅仅是想给我设个绊子,肯定是想用这种方式威胁我,逼我低头。” 秦淮如看着徐峰,低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不,”徐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报警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他有机会反咬一口。”他的眼神闪烁着一种深思熟虑的光芒,“既然他选择这样做,那就不能让他得逞。” 他的心里盘算着,这一切背后一定有更深的层次。许大茂的行为并非仅仅是单纯的破坏,更有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挑起他与周围邻里之间的矛盾。毕竟,许大茂并不是真的想看到他过得好,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我知道了。”徐峰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先把事情处理好,别让外人看笑话。接下来,我会让他明白,破坏别人生活的人,最终会自食其果。” “你打算怎么做?”秦淮如问道。 “我会去找他,和他聊聊。”徐峰的眼神不再那么急躁,而是冷静了下来。虽然这件事让他非常生气,但他知道,只有冷静下来,才能真正找到解决的办法。 许大茂的手段虽然卑劣,但徐峰并不打算完全以暴力回应。他一直相信,聪明人能在有限的资源下找到突破的方式,而不是一味地迎合暴力和冲突。既然许大茂要打破规则,那就用自己的方式去扞卫自己的底线,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做出了决断:“今天,我们会让许大茂知道,不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所有的恶行,都会有代价。” 与此同时,许大茂并未意识到自己已步入了徐峰的圈套中。此时的他,正躲在自家屋里,手里抓着一瓶酒,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对于他来说,能在某种程度上捣乱徐峰的生活,已经是一次“小胜利”,只是不知道,他即将面临的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徐峰从自家门口悄悄走开,心里还在琢磨着如何应对许大茂的恶作剧。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着,街道的喧闹逐渐变得遥远,脚步悄无声息。虽然刚才他已经将自己心中的怒火暂时压下,但那股不甘心的情绪仍在心头翻滚,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就在他转身准备继续前行时,他忽然瞥见了许大茂。许大茂一身酒气,步伐踉跄地走在小巷中,显然是刚刚从酒馆出来,脸上浮现着一种奇异的笑容。看上去,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徐峰的关注。 徐峰决定跟上去,悄悄探听他回家后的反应。他隐藏在一旁的巷子里,借着暗处的遮掩,静静观察着许大茂的一举一动。 许大茂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进入了屋内。徐峰靠近了一些,耳边传来屋内传出的声音——桌椅被碰撞的声音,脚步声急促。片刻之后,屋内突然传来一声不太自然的惊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许大茂的声音透过窗户传了出来,带着明显的愤怒与惊讶。 徐峰心里一动,隐约猜到事情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透过窗帘的一线缝隙窥视着屋内的情况。 屋内的景象让他不禁微微一愣——那一瞬间,许大茂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走到家中的客厅,只见那些陈设被翻得乱七八糟,桌子上的酒瓶、茶杯翻倒在地,连原本整齐的沙发上都沾染了明显的污渍,看起来像是经过一场暴力的侵扰。桌面上的一些物品散落在地上,书架也有几本书掉了下来。显然,家里经历了一场“风暴”。 “谁干的?”许大茂怒气冲冲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他几乎是冲到每一件家具旁,仔细检查,嘴里不断抱怨着,“这些东西我刚买不久,怎么可能就成了这个样子!”他愤怒地将桌上的物品一一推开,像是在找某种证据。 徐峰心中暗笑,原本他以为许大茂会因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骄傲,没想到却看到他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许大茂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有自信,但内心其实极其敏感,尤其是在面对突如其来的不确定时,反应异常激烈。徐峰看着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心里一阵冷笑。 “是我搞的。”徐峰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许大茂猛地回头,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发现。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一部分是愤怒,一部分却有些慌乱。“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狠狠地盯着徐峰,心中不自觉地产生了某种莫名的不安。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徐峰冷冷一笑,“你不是一直在挑衅我,搞坏我家里的东西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恶作剧’到底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许大茂的嘴巴微微张开,但他没有马上反驳,只是沉默了一会,仿佛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他缓缓走向沙发,坐下去,用手捂住了额头,看起来有些懊恼。 “你做了什么?”许大茂沉默片刻后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嘲热讽。 徐峰眯着眼睛,走到他的面前,俯视着他那张因为生气而微微扭曲的脸,“我让你尝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困境。你破坏了我的东西,以为我会束手无策?现在你看看,破坏者的下场是什么。” “你这是威胁我?”许大茂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你以为你能吓到我吗?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站起身,目光狠戾,气氛紧张得让空气都仿佛变得凝固。 徐峰不紧不慢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许大茂。他没有立即反击,只是低声说道:“我不会和你计较这些破事,但我想你应该明白,你这么做的后果,是无法承受的。” 许大茂紧握拳头,眼神充满了不甘心,但他的内心却在动摇,显然,徐峰的话已经刺中了他的软肋。 “你想怎么办?”许大茂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徐峰从容地笑了笑,“你想怎么样?你如果继续胡闹,下一次,可能会连你自己也无法收场。”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我不是一个轻易放过人的人,许大茂,你最好明白,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警告。” 屋内的气氛一时凝固,许大茂的眼神在徐峰的注视下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坚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隐隐的恐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是秦淮如急切的喊声:“徐峰!你在干什么?!”她匆忙走进屋内,看到的正是这副局面。 徐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和许大茂聊聊罢了。” 许大茂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难以捉摸,眼中掩藏着一种狡猾的光芒。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故意低下头,仿佛正在整理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绪。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徐峰站在一旁,心底有种不安的预感。他知道,许大茂这个人心机深沉,表面上可能会装作没有什么,但暗地里,他的每一步都可能在谋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徐峰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堆散乱的家具和地上的杂物,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接下来的对策。 “徐峰,”许大茂终于抬起头,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你知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有点能耐的人。不过,今天这事儿,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聊一聊。” 秦淮如站在一旁,眼睛观察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暗暗担忧。她知道许大茂并非简单之人,徐峰虽然表面上强硬,但也难免会在与他这种人的对抗中吃亏。她本能地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许大茂的笑容中藏着不为人知的威胁。 徐峰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往旁边稍微移了几步,目光微沉,仿佛在思考许大茂话中的深意。许大茂见他沉默不语,心里暗笑一声,心机一闪,突然便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生意做得不错,似乎赚了不少钱。我听说你已经有些家当了,家里也买了些新家具,对?这些东西可真不便宜。” 徐峰心中一动,意识到许大茂明显是想挑起某些事情。许大茂说得虽然平淡无奇,但话中带着隐隐的威胁,让人不禁想更多地去揣测他的用意。徐峰嘴角微微上扬,故作不解地说道:“怎么,许大茂,难道你也对我的小生意感兴趣?” 许大茂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却透着一股冷意:“只是说说而已,没什么兴趣。只是你这么做生意,难免会遇到一些不顺利的事情。毕竟,赚得多了,麻烦就会多起来,尤其是遇到一些竞争对手……” 徐峰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在暗示什么,他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转身看向秦淮如,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秦淮如也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氛围,她轻声说道:“许大茂,你是什么意思?” 许大茂眼睛一转,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下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什么意思?呵呵,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们,做生意的世界可是复杂得很,尤其是你们这些刚起步的人。若是碰到心怀不轨的人,可能连个眼神都会让你们掉入陷阱。” 话虽如此,但徐峰知道,这种话显然是暗藏着威胁。他心里冷笑,许大茂这番话显然是想暗中给自己使绊子。徐峰低下头,思索片刻,突然抬头盯着许大茂,语气冰冷:“你想说什么,许大茂?” 许大茂眯了眯眼,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我说的很明白,你的生意虽然做得不错,但你知道的,生意场上的竞争是没有底线的。你这家包子铺,生意越来越好,难免会引来一些眼红的人。你不怕有人故意给你制造麻烦,挑拨你和周围人的关系,或者做些小动作?” 徐峰微微眯起眼,心底隐隐生出一股怒火。许大茂的话语虽然轻描淡写,但每个字眼都带着一种阴谋的气息,仿佛是在挑动他心底的焦虑与不安。他知道,许大茂不过是想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弄一些暗中的手段来削弱他。 “你什么意思?”徐峰的语气冷了几分,他慢慢走近许大茂,眼神犀利,“你是不是想搞什么鬼把戏?” 许大茂摇了摇头,似乎一副无辜的模样,眼中却闪过一抹得意的光:“我没什么意思,徐峰。只是提醒你一下,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生意场上的事。我当然不会做什么不道德的事,只是告诉你,要小心那些背后不怀好意的人。” 徐峰的心中暗自琢磨,许大茂的话里有着一股明显的挑衅和威胁,而他越是这么说,越让人觉得他的背后定有深意。 “你放心,我会注意。”徐峰冷冷地答道,转身走向屋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让许大茂得逞。 许大茂站在原地,目送徐峰离开,嘴角微微扬起,眼中的冷笑却已经隐隐显现。虽然他没有明言什么,但徐峰的每个反应,都已经证明了他内心的不安和动摇。 “呵呵,徐峰,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许大茂低声自语,眼里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四合院的晨光透过老旧的窗户洒进来,灰蒙蒙的天际线勾勒出几根晾衣杆的轮廓。贾张氏一大早就坐在院子的石台上,手里捏着一把毛线,嘴里还在絮叨着昨晚大院里哪个孩子闹腾到半夜才睡。她微微眯着眼,阳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有些刺眼。正当她揉了揉眼睛,准备继续埋头织毛衣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什么生锈的金属摩擦着地面。 贾张氏警觉地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院门口慢悠悠地走进来。那人推着一辆小推车,推车是折叠的,虽说样式有些老旧,但看得出来保养得不错。推车里堆满了新鲜的蔬菜,绿油油的菠菜、水灵灵的黄瓜,还有几颗鲜红的西红柿,像是刚从集市上带回来的。徐峰推车走得不紧不慢,时不时还停下脚步,把那堆蔬菜重新摆放整齐,似乎生怕哪棵菠菜被压坏了似的。 贾张氏眯着眼,嘴角一撇,低声嘟囔:“哟,这个徐峰今儿倒是有闲情,一大早就去买菜,还推这么个小玩意儿回来。”她瞅了瞅那小推车,心里有些犯嘀咕:“这玩意儿是从哪儿弄的?以前可没见他用过。” 徐峰似乎没注意到贾张氏的注视,依旧专心致志地推着车往自家屋子走。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旧夹克,袖口有些磨损,裤腿上还带着些泥点,显然是清晨就出门了。推车在四合院青砖地上发出吱吱声,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突兀。 贾张氏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酸意,心想:“这小子倒是能耐了,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会过日子了?”她心里嘀咕着,忽然想起前几天听人说,徐峰在外面找到了一份搬运的零活,挣了点钱。想到这里,贾张氏嘴角一撇,更是不爽:“瞧瞧,手头一有钱,就学着那些小资产阶级讲究起来了。” “哟,徐峰,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买菜回来了?”贾张氏不甘心,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徐峰停下脚步,抬头一看,脸上堆起一个淡淡的笑:“张大妈,早啊!今儿市场的菜新鲜,我就赶着去早市买了些回来。” 贾张氏哼了一声,眼神在那推车上转悠:“嘿,这车倒是新鲜啊!你小子从哪儿弄的?” “哦,这车啊,”徐峰笑了笑,拍了拍推车的把手,声音里透着一丝自豪,“上周修自行车的老李头拿来让我修,我看他搁那儿好几天也没人要,就跟他换了点手头零件,这不,修好了自己用。” “嘿,倒是会算计。”贾张氏撇撇嘴,心里却有些嫉妒。她扫了扫推车里的菜,故意提高声音:“买这么多菜,家里来客人了?” “没有,就自己吃。”徐峰不以为意地笑笑,继续推车往家里走,推车轮子在青砖上蹭出轻微的咯吱声。 贾张氏盯着他的背影,忽然心里一动:“不对,这小子平时哪舍得买这么多菜?难道……是给秦淮茹买的?”她越想越不对劲,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般难受。自从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带着几个孩子过得紧巴巴,倒是没少和徐峰搭话。这徐峰最近还真是有些反常,前些日子帮秦淮茹挑水,这会儿又买菜回来,难不成…… 想到这里,贾张氏冷哼一声:“男人有了点钱就变心,指不定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徐峰回到自己屋里,把推车停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把菜一捆捆拎进屋里。他屋子不大,简陋却干净,窗台上还放着一盆新栽的绿萝。徐峰把菜整齐地码在桌子上,想着今天要做点什么好吃的。一旁的煤炉上热着一壶水,锅里还煮着早上的杂粮粥。 他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贾张氏还在那儿盯着他屋子,眼神里透着不甘心和揣测。徐峰心里明白,这老女人指不定又在琢磨什么,但他也懒得理会。自从搬进这四合院,他就知道这儿流言蜚语不少,尤其是贾张氏,天生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粥的香气渐渐溢出,徐峰搅了搅锅里的粥,顺手把菠菜择好,用清水洗了洗,准备做个清炒菠菜。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徐大哥,你回来了?”是秦淮茹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些许羞涩。 徐峰愣了一下,赶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过去开门:“是淮茹啊,进来坐。” 秦淮茹抱着一只破旧的搪瓷碗,笑容有些腼腆:“我煮了点红薯粥,想着给你送点过来。” 徐峰见秦淮茹端着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心头涌上一丝暖意:“哟,还特意给我送粥来了?你这几天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吗?怎么还亲自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秦淮茹让进屋。 秦淮茹轻轻摇了摇头,眉眼弯弯:“没事,昨晚睡得好,早上起来就觉得有劲儿了。再说,你平时也帮我们不少,我想着今天多煮了一点,就给你送点尝尝。” 徐峰赶紧接过碗,低头一看,碗里的红薯粥颜色金黄,红薯块煮得软糯,看着就有食欲。他笑了笑,声音里透着一股真心的感激:“还真不错,我正想着早点吃完再做个菜,这下可省事了。” 秦淮茹环顾屋内,看到桌上已经摆满了新鲜蔬菜,有些讶异:“徐大哥,你这是去哪儿买的菜?看着真新鲜。” 徐峰搁下粥碗,指了指门口的小推车:“早上去早市买的。今天菜贩子进的新货,我瞅着不错,就多买了点。那推车是我修好的,正好派上用场。” 秦淮茹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这车还真方便,平时我去买菜,总是提一篮子,手腕都勒得疼。” 徐峰沉吟了一下,心里有些犹豫。推车确实方便,可要是直接送给秦淮茹,贾张氏那张嘴怕是能掀翻整个院子。他思索片刻,淡淡道:“要不以后你去买菜,我帮你推,正好我也搭把手。” 秦淮茹愣了愣,脸上泛起一抹微红:“这哪能呢,平时你活儿就多,还总帮我,真是过意不去。” 徐峰笑了笑:“嗨,说这些就见外了。四合院里,谁不都得相互照应嘛。” 正说着,门口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棒梗蹿进屋里,眼神亮晶晶的:“妈,妈!傻柱叔那边做好肉包子啦!他说让咱们去吃呢!” 秦淮茹脸色一沉,赶紧拉住棒梗:“别这么冒冒失失的,徐大哥屋里呢。”她笑着给徐峰打了个招呼:“这孩子就这样,听到有吃的就跑得飞快,真是没规矩。” 徐峰摆了摆手,笑道:“孩子嘛,活泼点好。肉包子确实香,我路过傻柱那屋时都闻见味儿了。” 棒梗好奇地盯着桌上的蔬菜:“徐叔,你这是打算做啥好吃的?” “清炒菠菜,再炖个西红柿鸡蛋汤。”徐峰顺手掰了根葱,放在砧板上,“你要是喜欢,等做好了也给你端点过去。” 棒梗眼睛一亮,立刻搓起了手:“真的啊?我就知道徐叔最好了!” 秦淮茹轻轻拍了棒梗一下:“别老惦记人家的东西,去去去,跟我去帮傻柱叔端包子。” 棒梗噘了噘嘴,还是乖乖跟着母亲出去了。门口刚安静下来,贾张氏又悄无声息地探了个头进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哟,徐峰啊,刚刚淮茹来过?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徐峰心头有些烦闷,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没什么,红薯粥,她多煮了点,给我送了一碗。” 贾张氏眯起眼,拉了把椅子坐下:“啧啧,这可真是稀罕,平时也没见她这么殷勤过。你这推车是不是给她打算的?” 徐峰挑眉,看着贾张氏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心里不禁冷笑。他故意放慢语速:“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推车就是为了方便干活。张大妈,你别乱猜。” 贾张氏不信,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对那寡妇可不一般。男人嘛,有钱就有心思,今儿买这么多菜,还不是巴结她?” 第260章 你也不能自己吃亏啊 徐峰有些无奈,压着火气道:“张大妈,我自己过日子,买菜也正常。淮茹带着三个孩子,日子不好过,我帮点忙也是正常的。” 贾张氏一听,更加不乐意了,噘着嘴嘀咕:“帮忙是帮忙,可你也不能自己吃亏啊。那女人心眼活泛着呢,早晚把你给绕进去。”徐峰知道跟她讲道理是对牛弹琴,便干脆转身继续洗菜,懒得再应声。 贾张氏见讨不到好处,悻悻地站起身:“哼,别怪我没提醒你啊,男人要有个正经样子,别被那些柔情蜜意给骗了。”说完,踩着那双破布鞋哒哒地走了出去。 徐峰看着贾张氏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堵得慌。他知道贾张氏嘴碎,但今儿的话却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确实对秦淮茹心生怜惜,可每次想到贾张氏那张刻薄的嘴,心里就有些发憷。 窗外的阳光透过灰蒙的窗纸,斑驳地洒在菜板上。徐峰叹了口气,继续切着菠菜,心里暗想:“帮一帮,又能怎么样?我只是看不过去她日子难过罢了。” 徐峰切好菠菜,又把西红柿放进水里泡了一会儿,等皮稍微软化,才耐心地剥下来。他切菜的动作利索而熟练,仿佛将心里的烦闷也一刀刀剁碎,随那些菜叶一起落入碗中。就在他准备热锅的时候,外面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傻柱正端着一大盆热腾腾的包子往中院走,一路上跟院里的邻居打招呼。秦淮茹和棒梗跟在后头,棒梗眼巴巴地盯着那盆包子,口水几乎要流下来。 傻柱进了中院,把包子往石桌上一放,笑呵呵地朝四周嚷道:“大家伙儿都过来尝尝!今天我特意多蒸了一笼,白面猪肉包子,趁热吃最香!” 院里几个老太太笑着凑过来,纷纷夸傻柱心善,懂得照顾大家。棒梗早就迫不及待地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秦淮茹则小心翼翼地给槐花和小当各拿了一个,自己却只是站在一旁笑,似乎不舍得多吃。 贾张氏也闻声赶来,眼睛一下亮了,瞧见包子,嘴上却不闲着:“哟,傻柱,今儿可真是大方啊!啥日子啊,整这么多好东西?” 傻柱摸了摸后脑勺,憨厚一笑:“哪儿啊,就是今天赶巧面多了点,我就多蒸了一笼,大家一块儿尝尝嘛!” 贾张氏撇撇嘴,随手抓了一个包子,狠狠咬了一口:“你倒是舍得,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勤快。” 傻柱嘿嘿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徐峰听着外面的热闹动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是个普普通通的早餐,偏偏在四合院里就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澜。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打算过去看看。 刚走出屋门,就见棒梗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嘴里还嚼着包子:“徐叔,傻柱叔说让你也过去吃呢!我妈说你早上忙活了半天,正好歇歇脚。” 徐峰微微一笑,拍了拍棒梗的脑袋:“好,我去看看。”心里却琢磨着,傻柱这人脾气直爽,没什么心眼,可偶尔也傻得可爱。 走进中院,只见傻柱正往每个人手里分包子,见到徐峰过来,立刻大嗓门地招呼:“徐峰,来来来,快尝尝我今儿蒸的肉包子,保证比前几天更香!” 徐峰也不客气,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肉香混合着白面特有的软糯感,确实不错。他冲傻柱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啊,今儿手艺更见长了。” 傻柱哈哈大笑,拍拍胸脯:“那可不?今早特意多加了点花椒和大葱,肉馅更香了!”他说完,瞥见站在一旁的秦淮茹,立刻补充道:“淮茹你多吃点,别让孩子们抢光了。” 秦淮茹感激地笑笑:“谢谢傻柱,真是麻烦你了。”她小声叮嘱棒梗:“吃慢点,别噎着。” 贾张氏却在一旁冷眼瞅着,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她盯着徐峰,嘴里嘀咕:“男人啊,就是容易犯糊涂,一点好吃的就能哄住。” 秦淮茹听出弦外之音,脸色有些尴尬,却不好回嘴。傻柱也觉出不对劲,憨厚的笑容有些僵:“张大妈,您这是啥意思?” 贾张氏见话头引起注意,干脆大声说道:“我这人眼不瞎,瞧着谁跟谁好,一眼就看出来。平时看某些人不声不响,今儿倒是围着寡妇转悠了。” 四周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秦淮茹脸色发白,眼神慌乱地看向徐峰。徐峰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听傻柱猛地一拍桌子:“张大妈,您什么意思啊?这四合院谁不知道徐峰是个实在人?帮忙也是情理之中,咋到您嘴里就变了味儿?”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嘴巴一撇,仍旧不服气:“我又没说啥,就事论事,别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徐峰不愿再跟她纠缠,淡淡道:“张大妈,您操心的事还真不少。帮忙是我自愿的,谁也没亏欠谁,别胡乱猜疑。” 院里的人渐渐点头,毕竟徐峰平时低调又能干,从不惹事,贾张氏这样挑事,反倒让人反感。秦淮茹见徐峰挺身而出,心里既感激又复杂,垂下头不敢多言。 傻柱见局势稍微缓和,又恢复那副豪爽模样:“行了,行了,包子快凉了,赶紧吃!谁还没点难处啊,能帮就帮,咱们院里可别互相生闲气。” 徐峰知道傻柱是在替自己打圆场,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心里却想着:四合院虽小,流言蜚语却能扎人心。看样子,以后帮忙得更谨慎些,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淮茹悄悄看了徐峰一眼,眼中有些歉意,却也藏着一丝隐隐的欣喜。这男人虽然话少,却总在关键时刻护着自己,哪怕面对贾张氏那种难缠的主儿,也从不退缩。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流,低声对棒梗说:“吃完了赶紧去洗手,别弄得满脸都是油。” 棒梗点点头,嚼着包子咧嘴笑:“妈,今天包子真香,徐叔也说好吃!” 第261章 包子越做越好了 包子的香气在四合院里久久不散,空气中弥漫着肉馅特有的油香和面粉的软糯味道。院里的几位老邻居吃得满口生津,连平时最挑剔的刘老太太都忍不住啧啧称赞:“傻柱啊,你这包子还真是越做越好了!上回那个馅儿还干巴巴的,这次可香软多了。” 傻柱抹了抹手,笑得满脸褶子:“嘿嘿,这不多加了点猪油嘛,做包子就得舍得放料。”他得意地瞥了徐峰一眼:“徐峰,怎么样?不比你那清汤寡水的杂粮粥强?” 徐峰也不生气,笑着点头:“是,我这糙汉子哪能跟你这大厨比?不过早饭讲究个养胃,我就凑合点粥凑合。” 话音刚落,秦淮茹轻声附和道:“徐大哥说得有道理,早饭清淡些好。我家孩子胃口不好,喝点粥正合适。” 贾张氏听着这话,又忍不住冷哼一声,故意大声道:“清淡?我看啊,有些人就是穷习惯了,吃不上好的也自我安慰。”她话里带刺,眼神直往徐峰这边瞟,显然是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茬。 傻柱刚想顶回去,徐峰却抬手示意他别急,淡淡说道:“张大妈,清粥配小菜是习惯,肉包子解馋是难得。各有各的吃法,没啥高低贵贱的。” 贾张氏见挑不出毛病,脸色一僵,正琢磨着怎么继续挑刺,忽然听到屋后传来咳嗽声。是院里一直卧病在床的何大爷。秦淮茹立刻放下包子,眉头微蹙:“傻柱,我去看看何大爷,这几天他咳得厉害。” 傻柱连忙点头:“去去,我这儿有几个素包子,正好给何大爷送去。”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巾包了两个素馅的包子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感激地接过包子,转身朝后院走去,棒梗也跟在她身后,嘴里还叼着半个包子。徐峰看着母子俩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叹。淮茹心善,又是个要强的女人,可这日子过得太紧巴了,连自己吃包子都不舍得,多半是想着给孩子和老人留着。 贾张氏倒是没跟过去,反而嘟囔了一句:“这秦淮茹,平时装得多贤惠似的,我看啊,就是博同情。” 徐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张大妈,有时候心善是本能,不是什么做戏。四合院里,有难就帮是理所当然的事。” 贾张氏被他噎住,面上挂不住,嘴唇颤了颤,却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自个儿屋里去嘟囔。她心里明白,徐峰虽然不爱争辩,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没法反驳。这点倒是让她心里不痛快。自打贾东旭走了,她就觉得秦淮茹仗着年轻貌美,总能引得男人们帮忙,心里暗暗嫉妒。 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小孩追逐的笑声和灶火劈啪的声音。徐峰坐在石桌边,慢悠悠地啃完包子,又倒了碗水漱漱口。傻柱在旁边挨着坐下,压低声音问:“徐峰,贾张氏这老太太是越来越难缠了,你怎么忍得住啊?” 徐峰笑了笑,声音很轻:“躲不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咱们毕竟住在一个院里,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撕破脸。” 傻柱叹了口气,拍拍徐峰的肩膀:“唉,也是。可我就怕她这么挑拨,万一秦淮茹心里不痛快,咱也不好插手。” 徐峰没接话,只是眼神淡淡地望向远处的灰砖墙,墙角那盆绿萝迎着晨光,叶片透出嫩绿的生机。他心里清楚,贾张氏的话难听,但也有几分道理。四合院里,谁帮谁都要有个度,不然反倒容易引起误会。他自己倒是不怕流言蜚语,可秦淮茹还得过日子,不能因为自己的帮衬反而让她背上什么名声。 正想着,傻柱忽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哎,徐峰,听说了吗?隔壁胡同那个修理铺最近缺人手,你不是手巧嘛,去试试?听说一天能挣好几块呢!” 徐峰心里一动,沉吟片刻:“修理铺?啥活儿?” “就修修自行车、磨刀、补锅什么的,挺杂的。”傻柱咧嘴笑道,“我看你手艺不错,这活儿正合适。” 徐峰点点头,暗暗思忖:这倒是个机会,最近院里修东西的人少,自己要是能在修理铺干活,既能挣些钱,又能学点手艺。想到这儿,他心里泛起些许期待:“改天我去打听打听。” 傻柱见徐峰有意,也替他高兴:“行,到时候我陪你去,正好那铺子的老板跟我还算熟,帮你说两句。” 徐峰点头,眼神不觉亮了些。找活儿不易,四合院里的人大多靠力气活儿过日子,能有个稳定的工作自然是好事。他心里暗暗盘算着:如果真能在那里干,收入稳了,就能买些好的菜,也能改善一下平时的伙食。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还没怎么赚到钱,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吃得好了。看样子,四合院的日子虽然艰难,但只要有希望,心里也能多几分踏实。 傻柱又灌了口凉茶,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峰,你这人老实,但也不能总吃亏。要真有活儿,就赶紧上,不然被别人抢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徐峰点头,心里却有了主意。或许,这是个能让生活稍微宽裕点的机会。 傍晚时分,四合院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空气中弥漫着炊烟和饭菜的香气,孩童的嬉闹声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家家户户在灶台前忙活的声音。 徐峰站在自家屋檐下,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看见屋里那小煤炉上的砂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他心里算计着,晚饭准备做个西红柿鸡蛋汤,再炒一盘青椒土豆丝。刚才去杂货铺买了点大蒜和生姜,正好能提味。 他正想着怎么搭配晚饭,忽然听到院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秦淮茹拎着一个小布袋走进来,眉眼里透着些许疲惫。棒梗和小当跟在后头,手里捧着个破旧的木制陀螺,似乎在争谁先玩。 第262章 你这汤里放了啥 “徐大哥,刚才去何大爷那儿,给他送了包子。”秦淮茹放下布袋,轻声说道,“大爷的咳嗽还是重,棒梗帮忙烧了点热水。”她一边说,一边抬眼看了看锅,鼻尖嗅到香味,忍不住笑了笑,“这汤味儿可真香。” 徐峰挪开煤炉盖子,透出一阵白雾:“就随便炖的,西红柿鸡蛋汤,你要是不嫌弃,等会儿我给你们端过去些。” 秦淮茹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今天已经吃了傻柱的包子,再拿你东西,心里过意不去。” 徐峰笑了笑,舀起一勺汤尝了尝味道:“嗨,四合院里还讲啥见外?再说,这西红柿昨天就买回来了,放着也是放着。” 棒梗闻着味儿,忍不住凑过来:“徐叔,你这汤里放了啥啊?咋这么香?” “鸡蛋打散,西红柿切块,再放点生姜片,最后撒点葱花提味。”徐峰耐心解释,见棒梗眼巴巴地盯着锅,忍不住笑道,“饿了?等会儿给你盛一碗。” 秦淮茹见状,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棒梗:“别老惦记人家的东西,回家妈给你做面条。”棒梗虽有些失望,但还是听话地退回母亲身边,低头玩起陀螺。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徐峰一愣,抬头一看,竟是何大爷慢吞吞地走过来,脚步有些蹒跚。徐峰赶紧迎上去:“大爷,怎么不在屋里歇着?这天晚了,地上凉。” 何大爷摆摆手,干涩的嗓音带着倦意:“坐不住啊,屋里闷得慌。听说你这儿煮汤,老远就闻着香,过来瞅瞅。” 徐峰赶紧扶他到门口的长椅上坐下,随手盛了一碗热汤递过去:“大爷,喝口热汤暖暖身子。这天儿乍暖还寒,还是得注意点。” 何大爷接过汤碗,眼中透出几分感激:“这汤真香,鸡蛋嫩滑,西红柿酸甜,咳……”他轻咳一声,徐峰赶紧给他捶了捶背。 秦淮茹也担心地凑过来:“大爷,晚上要不我炖点冰糖梨水给您润润嗓子?” 何大爷笑了笑,摆摆手:“不麻烦了,年轻人有这份心就够了。”他抿了一口汤,似乎精神好了些,抬头问徐峰,“小徐啊,听说你最近忙着找活儿呢?” 徐峰点点头:“是啊,傻柱跟我说,隔壁胡同的修理铺缺人,我想着去碰碰运气,修自行车和小家电啥的,我手还算巧,看看能不能顶上。” 何大爷微微皱眉:“修理铺那活儿,杂得很,活计可不少。你这人勤快,倒是能干得来。只是别太累着,身体要紧。” 徐峰心里一暖,知道何大爷是真心关心自己,便笑着回道:“大爷您放心,我有分寸。再说,总比在院里闲着强。” 何大爷点点头,眼神有些飘忽:“年轻人啊,总得有口饭吃。这四合院里,大家都不容易,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你这小伙子心地好,别让那些闲话扰了心。” 徐峰心里微微一震,心知大爷指的是贾张氏那些闲话。他轻轻点头:“我知道,大爷,话多不碍事,日子还得过。”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其实我也想找点活儿做,白天带孩子还好,晚上空下来就想着,能不能挣点零碎钱贴补家用。” 徐峰想了想,忽然提议:“要不这样,修理铺活儿多,我能接回来做的,就拿回来做。你手巧,可以帮我拆拆零件,擦擦工具,也算搭个手。” 秦淮茹有些犹豫:“这样……合适吗?我怕拖累你。” 徐峰摆摆手:“没事,我一个人干也忙不过来。你放心,到时候分工明确,你做手巧的,我做重活儿,既不耽误带孩子,也能多挣点。” 秦淮茹咬了咬唇,眼中透出一丝希望:“那……我能行吗?” 徐峰笃定地点头:“能行,我教你,咱们慢慢来。”他心里暗想,秦淮茹平时做针线活利落,拆个螺丝、组个小件肯定难不倒她。何况,多个人也能多份收入。 何大爷看着两人商量,眼神中多了几分欣慰,笑呵呵地把汤碗搁在膝头,轻声感叹:“年轻人有干劲儿,生活就有盼头。”他知道,四合院里风言风语不少,但这些年轻人有上进心,就有希望。 夕阳渐渐西沉,院子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而柔和。徐峰望着锅中翻滚的汤水,心头渐渐充实起来。既然日子还得继续,那就踏踏实实地干,总会有转机。 夜色悄然降临,四合院里的家家户户逐渐亮起昏黄的灯光,像一盏盏温暖的小火苗,点缀在这片老旧的胡同中。徐峰屋里也亮着灯,窗棂上映出他的身影,一手拿着螺丝刀,一手小心翼翼地拆着一只旧闹钟。 这是隔壁李婶拿来让他修的,说是闹钟齿轮卡住了,怎么都拨不动。徐峰盘腿坐在炕上,仔细查看齿轮之间是否有异物。他眼神专注,手法娴熟,心里盘算着:修这个不难,就是小零件磨损了,找个相近的替换上去应该能转动。 屋门忽然被轻轻敲了敲,徐峰应了一声,抬头一看,秦淮茹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微微笑着:“徐大哥,晚上还没吃?我做了点西红柿鸡蛋面,给你端了一碗过来。” 徐峰一愣,连忙起身接过来:“哟,这怎么好意思?我刚还想着随便煮点粥就算了呢。” 秦淮茹笑了笑:“都是顺手做的,不值什么。今天傻柱送了面粉,我想着你平时总是吃粗粮,这会儿正好换换口味。” 徐峰端着热乎的面,心里暖意顿生。他拉过小炕桌,把面放下,招呼秦淮茹坐:“快进来歇歇,站着怪累的。”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走进屋子,站在炕沿上,看着徐峰拿起筷子,轻轻吹了吹热气:“怎么样,合你胃口吗?” 徐峰夹起一筷子,面条柔软筋道,汤汁浓稠,鸡蛋片和西红柿均匀地裹在面上。他吃了一口,忍不住夸道:“嗯,真不错!酸甜开胃,鸡蛋嫩滑。比我自己做的好多了。” 第263章 说不定还能赚点钱 秦淮茹听他夸,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你喜欢就好。这几天我也在想,要是能在街边摊摆个小面摊,说不定还能赚点钱。” 徐峰听罢,顿了顿,心里盘算着:“开面摊是个主意,可这附近摊贩多,竞争挺大。再说,你一个女人在外面忙活,万一有混混捣乱怎么办?” 秦淮茹垂下眼帘,轻声说道:“我也就是随便想想,知道不容易。只是,总觉得日子不能总这么过下去。” 徐峰想了想,安慰道:“要不这样,修理铺那边如果我能接到修小家电的活儿,我先学着,回头你跟我搭个手,起码在院里干活安全些。” 秦淮茹抬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希冀:“真能帮上忙吗?我怕自己笨手笨脚,反而添乱。” “怎么会?你做针线活那么细致,修理点小东西肯定没问题。”徐峰笑着安慰道。他看着面前这个身影单薄却坚强的女人,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要帮她把这日子撑下去,哪怕累点苦点,也不能让她孤身一个人扛着。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贾张氏尖锐的嗓音:“哟!秦淮茹,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你家那几个孩子可都饿得直叫唤了!” 秦淮茹脸色一变,急忙起身:“徐大哥,我先回去了,孩子们还没吃完饭呢。”说罢,端起空碗,匆匆离开。 徐峰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秦淮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他心里清楚,贾张氏就是看不得秦淮茹和他多说话,生怕别人说她家寡妇不检点。可明明是正常来往,却总被贾张氏搅得心烦。 夜风吹进屋子,凉意扑面。徐峰揉了揉额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闹钟上。他心里默默思量:以后要避嫌,免得秦淮茹总受这无端的流言蜚语牵连。 第二天一早,徐峰起得比往常早些,把昨天修好的闹钟重新装好,推上小推车,准备去修理铺碰碰运气。刚出门,正碰上傻柱提着水桶,看到他就喊道:“哎,徐峰,这么早干啥去?” 徐峰笑着应道:“去修理铺问问活儿,看看能不能找个差事。” 傻柱眼神一亮:“好事啊!那地方缺能干的人,正好你手巧,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一路说笑,走到隔壁胡同的修理铺前。铺子不大,门口堆着几辆破旧自行车和一些生锈的铁锅,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在摆弄一台落满灰尘的老式风扇。 “师傅,早上好!”傻柱热情地打招呼,“我这兄弟徐峰,手艺不错,听说您这缺人,特意过来看看。” 老板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徐峰,问道:“你会修啥?” 徐峰不卑不亢,缓缓说道:“自行车、煤油炉、老式收音机这些我都修过,还会修水龙头和简单电路。” 老板眼神稍有松动,点了点头:“行,那你先试试,把这风扇拆了看看,我昨儿鼓捣半天,扇叶转不起来。” 徐峰挽起袖子,仔细检查了一遍风扇,发现是轴承干涩,润滑油干了。他小心拆开外壳,清理掉积尘,又加了几滴机油。试着通电后,风扇慢慢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老板满意地点头:“行啊,小伙子,有两下子!这样,先干半天,活儿行的话,以后就留你。” 徐峰露出笑容:“好,您放心,我肯定认真干。”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知道这份差事有了着落,生活总算有了新的起色。 徐峰心里踏实了不少,修理铺的工作虽然不算正式,但能落下一份活儿,对他来说就是希望。老板见风扇修好了,心里也有些欢喜,随口问道:“你以前干过这活儿?” 徐峰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谦逊地答道:“小时候跟父亲学过点修理,后来闲着没事儿,就自己摸索着修些家里的小物件,算不上多专业。” 老板满意地嗯了一声,点点头:“能修就成,修理铺图的就是手快活稳。像今天这种小毛病,顾客嫌麻烦,不愿意等,咱就得利索点。” 徐峰听了,心里暗暗记下这话。修理铺不同于家里修东西,得讲究效率,不能一件活儿拖拖拉拉地弄半天。想到这儿,他问道:“老板,这里活儿多不多?我这手艺能顶得上吗?” 老板摸了摸下巴,有些谨慎地说道:“说实话,这一片儿的修理铺也不少,活儿有时候多,有时候少。关键是,能修得又快又好,才能留住老顾客。” 傻柱在旁边拍了拍徐峰的肩膀,笑道:“行了,徐峰,你这人做事踏实,又不嫌脏不嫌累,肯定能干长久。老板,您就放心收下!” 老板瞥了傻柱一眼,笑骂道:“你小子倒是能说会道,这会儿替别人来争活儿了?平时咋没见你这么积极?” 傻柱憨憨一笑:“嘿,我这不是看兄弟能干嘛。再说,徐峰做事稳当,能给铺子添把力气不是好事嘛?” 老板摇摇头,叹了口气:“得,我算服了你。小徐啊,这样,今天你先干着,活儿多的时候,我给你算一天两块,活儿少的话,就按件儿结算,咋样?” 徐峰心中一喜,连忙点头:“成,老板,您放心,我肯定踏实干。” 正说着,门外进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大爷,手里拎着个破旧的煤油炉子,满脸愁容:“老张啊,这炉子又不出油了,我看这扳手都拧坏了,你帮我看看还能修不?” 老板忙迎上去,招呼徐峰:“小徐,过来瞅瞅,看看这煤油炉啥毛病。” 徐峰接过炉子,先是用手轻轻晃了晃,听到里面咣当作响,随即把炉口拆开查看。只见油嘴已经堵塞,扳手卡死,根本拧不动。他心里有了数:“大爷,这油嘴估计是结焦了,我给您换个新的,再把阀门润一润。” 大爷眼中一亮:“小伙子,你说能换?上次我去别家,人家说这型号早停产了,没配件。” 徐峰笑了笑:“原装的是没了,但我这儿有个相似的,稍微改动一下,应该能用。” 第264章 你手艺真不赖啊 老板在旁边听着,也点头认可:“小徐说得对,这老式煤油炉,配件难找,但只要改装一下,还能用。” 徐峰麻利地拆开旧油嘴,用砂纸轻轻打磨接口,又从工具箱里找出一个型号接近的油嘴,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最后再用机油涂抹接口,防止漏油。装好后,他打了一下火,火焰迅速窜起,蓝汪汪的火苗稳稳燃烧。 大爷见了,满脸笑容:“嘿!这回好了!小伙子,你手艺真不赖啊!” 老板也有些佩服:“不错,手稳心细,这活儿干得漂亮。以后这种旧件修复的活儿,你就多接着点。” 徐峰心里有了底,知道老板这话是认可自己了。他心里暗暗感慨:幸亏平时在四合院修东西积累了经验,不然还真对付不了这些老家伙什儿。 傻柱在旁边看着乐呵呵地直点头,凑到徐峰耳边小声道:“看,我说你能干?以后多学点,稳稳地干下去!” 徐峰笑着点头,心里那股子沉甸甸的压抑感,也随着炉火的燃起,慢慢消散。能有份活儿做,能赚点钱补贴生活,这种踏实感让他久违地感到心安。 等活儿干完,老板招呼他坐下,随手递过来一瓶汽水:“小徐,干得不错,头一天下来就修了两个难活儿。你明天也来,正好有几辆自行车要换轴承,我教你一手。” 徐峰接过汽水,心里感激,连忙道:“谢谢老板,我肯定学好。” 老板摆摆手,笑道:“这年头,踏实肯干的小伙子不多了,我看你心思细,肯钻研,留下来没错。” 傻柱见老板话音落定,也笑得眉开眼笑:“徐峰,恭喜啊!有了这活儿,咱四合院就能有点盼头了。” 徐峰喝了口汽水,冰凉甘甜,心里说不出的舒坦。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头,未来还要面对更多难活儿和琐事,但他不怕。只要一步步稳扎稳打,总能熬出头。想到四合院里那些操心的邻居,想到秦淮茹和孩子们,徐峰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动力: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街道两旁的路灯一盏盏亮起,修理铺外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徐峰望着忙碌的街景,忽然觉得,这城市虽然嘈杂,可有了一份工作,竟显得格外温馨。 忙碌了一整天,徐峰心里那份沉甸甸的踏实感一直没有散去。修理铺的活儿虽然琐碎,却让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临近傍晚,老板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徐啊,今天辛苦了,回去,明早还得过来,店里有几辆坏风扇,得赶紧修好。” 徐峰点头应下,心里却已经在盘算明天的活儿了。收拾好工具,他和傻柱一同往四合院走去。天色渐暗,街道上人流渐少,两人并肩走在狭长的小巷里,傻柱忍不住感叹道:“徐峰,我看你这活儿干得还挺顺手。老板那人精明,能留下你,肯定是看中了你的手艺。” 徐峰笑了笑:“是啊,能干下去就好。傻柱,今天多亏你给我搭了话,不然我还真怕进不了修理铺。” 傻柱嘿嘿一笑:“咱哥俩还客气啥?我就是知道你能干,才敢张口。换别人我才懒得管呢。” 走到四合院门口,老远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贾张氏那刺耳的声音:“我说你个寡妇啊,天天往人家男人屋里跑,不嫌丢人吗?这都几点了,饭做了吗?孩子饿得直哭!” 徐峰和傻柱对视一眼,皱起眉头,心想:又是贾张氏在撒泼。进了院子,只见贾张氏站在自家门口,叉着腰,对着秦淮茹一通数落。棒梗和小当蹲在墙角,怯生生地看着母亲,一句话不敢说。 秦淮茹低着头,脸上布满了倦色,轻声解释道:“妈,我刚才是去找人换点鸡蛋,回来的时候顺道给孩子买了两个糖饼。” “糖饼?你还有闲钱买糖饼?你说说,你是不是拿我那点养老钱去买的?”贾张氏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话里话外透着尖酸。 棒梗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奶,是妈自己攒下的钱,不是拿您的……” “闭嘴!小兔崽子,我说话你插什么嘴?!”贾张氏扬起手,棒梗吓得缩回墙角,眼眶发红。 徐峰再也看不下去,走过去说道:“贾张氏,孩子还小,有话慢慢说,别吓着他们。” 贾张氏见是徐峰,眼神一转,语气更加刻薄:“哟!徐峰,你倒是挺会护着人家的孩子啊!怎么着,觉得我这老婆子没道理是?我还就不信了,这四合院里还能轮到你来教训我?” 徐峰沉住气,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不是教训您,只是觉得,孩子懂事,不能一味责骂。再说了,淮茹做事也没错,买点糖饼哄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贾张氏冷笑一声,撇撇嘴:“你倒是护得紧!好啊,那你倒是天天给他们买糖饼试试?我看你能管几天!” 傻柱见气氛不对,连忙拉了一下徐峰,小声劝道:“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 秦淮茹见徐峰被骂,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道:“徐大哥,别理她,我回屋给孩子做饭去。” 贾张氏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还不忘大声嘀咕:“真是个没规矩的,寡妇门前是非多,成天往人家男人屋里跑,哪像个正经人家!” 秦淮茹脸色苍白,眼中透出几分委屈和无奈,咬着唇不吭声。徐峰见她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轻声安慰道:“别在意那些话,她就那样,嘴碎惯了。” 秦淮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就是心里难受。这么多年,哪怕我再怎么省吃俭用,还是落不下个好。” 傻柱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淮茹,别往心里去,你能这么照顾孩子,大家都看在眼里。贾张氏那张嘴,谁也管不住。” 这时,院里的其他邻居也渐渐围过来,何大爷皱着眉头,叹道:“哎,这贾张氏就是欺负人家寡妇,仗着年纪大,谁也不敢顶嘴。秦淮茹也是命苦,带着三个孩子,日子多不容易啊。” 第265章 没人能欺负你 徐峰点了点头,心里涌上一股怜惜。他知道秦淮茹在院子里没少受委屈,尤其是贾张氏,总是揪着一点小事不放,恨不得时时处处挑刺。 这时,棒梗悄悄凑过来,小声对徐峰说:“徐叔,妈没做错啥,奶奶就是故意找茬。能不能……帮帮我妈?” 徐峰蹲下身,摸了摸棒梗的脑袋,温声说道:“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妈。” 棒梗咬着嘴唇,眼圈泛红:“谢谢徐叔……” 徐峰心里默默叹息,知道这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贾张氏虽是长辈,但那副势利刻薄的样子,院里人早已看不惯。只是碍于面子和辈分,没人敢正面顶撞。 回到屋里,徐峰心里有些沉重。他望着窗外暗淡的天色,暗暗下决心:以后无论如何,要帮秦淮茹把这日子撑下去,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这些懂事的孩子。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的灯光渐次熄灭,只有徐峰屋里的那盏昏黄台灯还亮着。他坐在炕上,桌上摊开着一台半拆解的老式收音机,零件散落一地,显示屏黯淡无光。他一边用镊子小心清理积灰,一边琢磨着收音机的电路走向,心思却不自觉地飘向刚才院子里的争吵。 贾张氏那刻薄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徐峰忍不住叹了口气。想着秦淮茹那双黯然的眼神,心里堵得慌。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一想到棒梗那副低头缩肩的模样,就忍不住替他们打抱不平。 “咚咚。”门被轻轻敲响。徐峰放下手中的镊子,走过去一看,是棒梗。孩子站在门口,小脸涨得通红,双手捧着个巴掌大的布包。 “徐叔,这个,给你。”棒梗抬头,声音细若蚊蚋。 徐峰有些疑惑:“什么呀?” 棒梗递过布包,小声解释:“妈让我拿过来的。是前几天给人做针线活攒的钱,妈说,您白天帮我们说话,想请您喝杯茶。” 徐峰一听,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流。他笑着摸了摸棒梗的脑袋:“你妈也真是的,哪用得着这个。快拿回去,留着买菜给你们添点肉食。” 棒梗急了,眼睛里闪着不安:“徐叔,您别不要。妈说,您帮我们撑腰,已经够辛苦了,这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徐峰无奈,只好接过布包,轻轻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枚零散的硬币,外加一张皱巴巴的纸票。他心里一酸,知道这是秦淮茹省吃俭用攒下的。 “回去告诉你妈,这钱我收下了。”徐峰故作轻松地笑笑,“不过啊,明天我给你们买点鸡蛋补补,算是我请你们,好不好?” 棒梗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等孩子走后,徐峰将钱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心里却思量开了:秦淮茹家里开支本就紧张,几个孩子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哪能让她破费?可要是直接推回去,她又肯定不肯收。思来想去,徐峰决定,明天早早去菜市场多买点鸡蛋和蔬菜,顺便给孩子们带点糖果。 想着想着,收音机的电容突然弹了一下,差点蹦到地上。徐峰赶紧俯身去捡,心里暗骂自己走神:“这可是李婶托我修的,要是弄坏了,回头她可得跟我急。” 正忙着呢,门外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这次是傻柱,提着个饭盒,笑嘻嘻地进来:“徐峰,吃了没?我那边多做了个红烧茄子,拿过来让你尝尝。” 徐峰见状,连忙摆手:“你那一大家子,做饭不容易,我这儿还有咸菜,不麻烦你。” 傻柱不由分说,把饭盒往炕上一搁,豪爽地说道:“你甭客气,今天食堂那边发了点茄子,我多拿了几个,炒了一大盘。你这整天忙活,也不见好好吃一顿。” 徐峰无奈,只好打开饭盒,一股香气扑鼻而来,红油亮亮的茄子片裹着蒜末,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夹起一筷子尝了尝,味道咸香浓郁,茄子软嫩入味,连忙赞道:“傻柱,你这手艺越来越厉害了,真不错!” 傻柱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哪有,我就瞎炒。不过说真的,你今天修理铺那活儿干得真利索,老板都夸你了。” 徐峰笑笑:“都是些小活儿,没啥难度。不过能有口饭吃,我心里就踏实了。” 傻柱感慨道:“踏实就好啊。其实我觉得,你跟秦淮茹倒是挺般配的,干脆找个机会成个家,也省得她总被贾张氏欺负。” 徐峰一愣,筷子顿在半空:“别瞎说,秦淮茹那是有孩子的人,我哪能往那方面想?” 傻柱不以为然:“孩子怎么了?你对她也好,孩子也喜欢你,院里谁不知道?就那贾张氏,满嘴喷粪,没人把她当回事儿。” 徐峰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秦淮茹一个女人,孤儿寡母的,我帮她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再说了,传出闲话,对她名声不好。” 傻柱挠挠头,有些不解:“你啊,就是想太多。日子还长呢,慢慢来。” 夜深了,傻柱走后,徐峰一个人坐在炕上,望着微微闪烁的收音机指针发呆。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傻柱的话:“成个家。” 徐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明白傻柱是为他好,可感情这种事,哪能简单一句话就能解决?他看得出秦淮茹对他有几分依赖,可那更多是因为困境中的支撑,而不是男女之情。 窗外月光淡淡洒进屋里,照在收音机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徐峰合上收音机外壳,轻轻试了一下开关,指针转动,缓缓响起老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徐峰低声哼唱着,心头那股郁结逐渐舒展开来。他知道,自己不能急,既要帮秦淮茹撑起这片天,又不能让流言蜚语伤害到她和孩子。一步步走,日子总会好起来。 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四合院的院子里,空气清新,似乎预示着一天的宁静和温暖。徐峰早早起床,整理好屋里的杂物,把昨晚修好的收音机放在桌上,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去市场买菜的事。今天,他打算给秦淮茹家送点东西,顺便多买些蔬菜和肉,尽可能帮她分担一些负担。 第266章 没闲功夫管你的事 他穿上简朴的旧衣服,打开门走到院子里,迎面就看到贾张氏从她的屋里走出来,捧着一篮子鸡蛋,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不满与不屑。她看见徐峰,嘴角微微一撇,冷冷地说道:“徐峰,早上好啊,今天又准备去哪儿了?赶紧别浪费时间,早点干正事。” 徐峰淡淡一笑:“我去市场买点菜,正好你也出来了,能帮个忙吗?” 贾张氏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你买菜有什么问题,叫我帮忙?我可没闲功夫管你的事。” 徐峰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眼看着贾张氏准备转身离开,他突然想起什么,低声说道:“今天如果方便,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把这篮鸡蛋送给淮茹家?我昨天答应她,今天买些菜,顺便送些东西过去。” 贾张氏顿了顿,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冷地开口:“这鸡蛋值几个钱,你当我傻?你就打算用这点小恩小惠,拿人家心吗?” 徐峰心里微微一沉,没想到贾张氏会说出这么直接的话。他本以为她会拒绝,但没想到她竟然会带着这种语气。于是他又轻声说道:“不是什么心不心的问题,我就是想着,大家都是邻居,能帮一把是一把。”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反正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管,别当我傻。”说完,她便扭头朝屋里走去,留下一阵尘土和不快的气氛。 徐峰没有多做停留,迈步朝市场走去。他深知贾张氏心里的那些积怨和难言之事,虽然表面上她总是嚷嚷着想管别人,但实际上她也不过是在用这些话掩饰内心的空虚与孤独。只是可惜,哪怕是心底的不安,也被她用尖酸的语言发泄出来,伤了无数人。 走到市场,徐峰在摊位前停下,开始挑选今天需要的蔬菜和肉。市场上人声鼎沸,摊贩们吆喝着叫卖,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菜肴的味道。徐峰一边挑选着新鲜的蔬菜,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起秦淮茹的日子。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艰难,她的心情总是藏在那张清瘦的脸背后,不轻易流露。而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多分担一些,尽可能让她少一些压力。 正当他挑选葱姜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徐峰,早啊!” 徐峰转头一看,是李婶,那个每天早晨都会在市场卖菜的妇人。她笑得一脸亲切,手里拿着一把新鲜的香菜:“你今天买菜呀?看你这神情,不像是去市场的样子,怎么,今天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徐峰略微一笑:“随便买点,家里有点菜,想着给人家带点过去,做点小菜。” 李婶眼睛一亮,似乎对这事非常感兴趣:“噢?给谁做啊?不如做些我喜欢的,我都替你家那些孩子担心,秦淮茹不容易啊。”她的话里带着一种并不掩饰的关切。 徐峰微微一顿,心里有些发愣,随即点点头:“她的日子确实挺辛苦的。今天准备给她家送些菜和肉,孩子们也该补补了。” 李婶似乎有些心思不明地笑了笑:“你呀,是个热心肠的人,倒是好。不过,话说回来,秦淮茹这么带着孩子,日子过得不容易,你是不是也该想一想,自己能不能多帮帮她?” 徐峰愣了一下,心里微微一紧。李婶的话触碰到了他心里某个不愿承认的地方。他一直在默默帮助秦淮茹,心里却从未真正想过这样做背后可能蕴含的更深的意义。每一次的帮助,每一次的关心,似乎都在无形中加深着他对她的依赖和关注。 “我知道她不容易,我就是想着,能帮就帮一点。”徐峰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试图遮掩心中的那份复杂。 李婶见他这样,眼里闪过一丝明悟的神色,却并未再多说,只是递给徐峰一把香菜:“这些香菜送给你,做菜用的,早点拿去。” 徐峰接过香菜,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李婶的一番话虽然简单,但却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他越发明白,自己做的这些帮助,已经不仅仅是出于同情和责任感,心底那种无法言喻的情愫,正悄悄地萌芽。 当徐峰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他拿着买来的菜,推开院门,走进秦淮茹家的小院。那院子一如既往地简朴,墙角的藤蔓上爬满了绿叶,几只麻雀停在屋顶啄食,空气里弥漫着炊烟的味道。 秦淮茹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徐峰手里的菜,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徐大哥,辛苦你了。” 徐峰摇摇头:“没什么麻烦的,做点小事,应该的。”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妈,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呀?” 秦淮茹微笑着走进屋,徐峰站在院门口,目送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或许,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无所谓,心底那份深藏的责任和情感,已经悄然生根。 徐峰站在院门口,静静地看着秦淮茹走进屋,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暖,却又透着些许疲惫。她是那种能够在艰难困苦中,依旧维持着一份从容的女人。徐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得太多,想得太多,但他总是能察觉到她不易察觉的细微变化——眼角的疲倦、嘴角微微下垂的无奈,都是她内心不愿展现的一部分。 屋内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突然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他本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这种时候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站在门口。 “你进来坐会儿,别站外面了。”秦淮茹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徐峰的沉思。 徐峰微微一愣,抬头看她。秦淮茹站在屋门口,眼中带着一丝关切。她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在等待他回应。 “好,进来坐坐。”徐峰终于回过神来,笑了笑。 第267章 今天有土豆啊,真不错 他走进屋,屋内的光线温暖而昏暗。墙上挂着几幅简单的画,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却让人感觉十分温馨。屋子里并不大,但却显得很有家的味道。地上放着几个布满灰尘的旧玩具,孩子们在角落里争吵着,桌子上放着几道简单的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坐,菜还热。”秦淮茹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温柔地说道。 徐峰坐下,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过桌上的菜。那几道菜看起来极为简单,只有一碗煮得恰到好处的菜心,几片清汤炖肉,还有一个炖得软烂的土豆。虽然食材普通,却能看出做菜的人下了不少心思。 “今天有土豆啊,真不错。”徐峰轻声说道,拿起筷子夹了些菜。 “嗯,昨天买的土豆,不多,刚好够做一顿。”秦淮茹边说边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徐峰心里微微一紧,秦淮茹的一句话让他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她的语气里透出的一丝落寞。这种细腻的情感,正是她平日里极力隐藏的部分。徐峰忍不住想,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坚强,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无法言说的脆弱? “怎么,没什么菜了?”徐峰放下筷子,轻声问道。 秦淮茹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没事,能吃就好,孩子们也挺喜欢吃这些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不想让人看出任何问题,可徐峰心里却不自觉地生出几分心疼。他知道,她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不易。每一次的微笑背后,都是无数个不为人知的艰辛。 “秦阿姨,你别光顾着做饭,累坏了怎么办?”徐峰忍不住轻声说道。 秦淮茹笑了笑:“你啊,总是这么操心我,我挺好的。” 然而,她的笑容中依然藏着无法掩饰的疲倦,那种若隐若现的沉重,仿佛连空气中都能感受到。 正当他们谈话时,屋内突然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妈,徐叔,今天能不能吃糖果?” 徐峰低头看去,只见小棒梗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捏着一块糖纸。孩子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期盼,仿佛全世界的快乐都寄托在这小小的一块糖果上。 秦淮茹微微一笑,低声道:“今天可以,拿去。” 小棒梗听了,立刻兴奋地跑过去,一把抓起糖果,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谢谢徐叔,谢谢妈!” 徐峰看着小棒梗兴奋的模样,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流。小孩子的天真,总是能够让人忘记生活中的沉重与烦恼,仿佛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他静静地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小家里,仿佛也找到了某种久违的温暖。 “徐峰,最近忙什么呢?”秦淮茹忽然问道,打破了沉默。 徐峰抬起头,轻轻笑了笑:“忙着修收音机,没什么大事,还是那些老样子。” “收音机?”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我记得你说过,你有点修理这方面的本事,修起来怎么样了?” “还行,修修这些老古董,做得慢些,不着急。”徐峰淡淡地回答,眼神却有些飘忽。他并不喜欢过多谈论自己的事,尤其是修理那些旧东西。虽然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总是充满了无尽的琐事和挑战。 秦淮茹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些许疏离,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你多喝点水,天气干,别累着了。” 徐峰接过茶杯,低声道:“谢谢。” 两人静静地坐着,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屋外,夜幕已经降临,院子里只剩下虫鸣和偶尔飘动的风声。 “徐峰,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日子好些呢?”秦淮茹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徐峰一愣,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似乎并不常说这些话,毕竟她一直是那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可此刻,她的话语却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困境和无助。 “我…”徐峰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相信,日子总会慢慢变好的。你也知道,困难是暂时的,最重要的是保持心中的那份希望。” 秦淮茹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或许,她已经习惯了依赖自己,习惯了坚强地面对一切,但此刻,徐峰的这句话,却是她多年未曾听到的温暖。 “谢谢你,徐峰。”她轻轻说道,声音有些颤抖,但却深沉、真实。 夜幕低垂,四合院里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院子中老槐树下的那盏昏黄的灯依旧明亮。徐峰站在门口,目送着秦淮茹抱着孩子们走回屋内,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转身慢慢走出院子,踩着院子里坚硬的石板路,脚步不自觉地放缓,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徐峰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走向院子的另一头,那个他每天都会经过的地方。那里有一棵老杏树,树干挺拔,枝叶茂密,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年复一年,这棵树似乎见证了太多的变迁,无论是人们的欢笑,还是他们的叹息。 站在杏树下,徐峰抬头看了看空中闪烁的星光,心里却是一片混沌。他并不喜欢把自己的内心暴露给别人,但今天那句话——“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日子好些呢?”——一直在他脑海中回响。他明白,秦淮茹并没有真的问他该怎么办,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总是那么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呢? 心里突然浮现出许多疑问,徐峰的思绪渐渐有些纷乱。他想起自己这些年过得怎样,生活单调、寂寞,没有太多波澜,似乎一切都在惯性中度过。可当他看到秦淮茹与孩子们一起吃饭的情景,他又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生活里这些点点滴滴,曾经是他最渴望的东西,现在却又感到有些陌生。 第268章 你怎么来了 “徐峰,你在想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徐峰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贾张氏,正站在不远处的院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扫帚,脸上依旧带着那种习惯性的冷漠。徐峰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贾张氏没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他身边,抬头看了看那棵杏树,嘴角微微扬起:“你总是喜欢站在这里发呆,看这棵树,觉得它能给你什么安慰吗?” 徐峰不禁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贾张氏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向是那种直言不讳、不拘小节的人,平时总是言辞尖刻,今天的话却出奇的平静,仿佛她此刻并没有那么反感这个世界。 “我只是觉得,这棵树挺特别的。”徐峰轻声回答,“它年年开花,年年结果,看似普通,却承载着很多东西。” 贾张氏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即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那片菜地:“你真的觉得,这种东西能帮到你吗?你也知道,生活从来都不可能靠这些空洞的东西过下去。” 徐峰看着她,忽然觉得她话语中的不安。贾张氏一向喜欢用冷漠来遮掩内心的软弱,这种人,有时比外表看起来的要复杂得多。 “你是说,我也应该去更实际一些?”徐峰试探性地问道。 “你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懂。”贾张氏突然提高了声调,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我不过是随口说的,你看得那么透,倒是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徐峰微微皱眉,知道贾张氏又开始有些反感自己的关心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生活总要继续下去,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去应对它。” 贾张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你总是这么拖泥带水,不像个男人。” 徐峰没有追上去,他站在那里,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间心底有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贾张氏的每一句话都似乎直击他的内心深处,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有意义。生活中的这些琐碎与烦恼,真的能通过彼此的关心得到缓解吗?他开始不自觉地去揣摩她的态度,想弄清楚自己究竟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过了好一会儿,徐峰才回到自家的小院。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缓慢而安静。屋里依旧安静,空调轻微的嗡鸣声传来,仿佛这片空间里的一切都被静止了。他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昏黄的灯光,感到一阵无言的孤独。 忽然,手机响起了通知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徐峰拿起手机,看到是一条短信,是来自秦淮茹的。 “谢谢你今天帮了忙,真的很感激。虽然生活不容易,但至少有你们这些人陪着,我会更有信心。” 看到这条消息,徐峰的心微微一动,原本心中那些杂乱无章的情感似乎在这一刻被凝聚成了一股暖流。他没有回复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条短信。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感,既有欣慰,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旁观者,在旁边看着一切发生,尝试去理解,去介入,却始终无法真正走进她们的内心。自己为别人做了什么,做得又有多少呢?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些,是否真的能够改变什么,是否能够真正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带来实质的安慰和支持。 他依旧低着头,望着屏幕上的那条短信,仿佛从中找到了某种力量,又仿佛从中看到了自己深藏心底的迷茫与困惑。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沉睡,只有偶尔的几声狗吠和远处传来的微弱车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徐峰坐在窗前,眼神迷离,心中仍在琢磨着白天与秦淮茹的对话。生活的无奈、沉默的挣扎、那些难以言说的困惑,仿佛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他的心头,怎么也去不掉。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下手机,稍微休息片刻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那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徐峰眉头微皱,心里暗道不妙,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他起身,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正是贾张氏。她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袖,面色略显疲惫,眼里却带着一丝急切。 “徐峰,你在家吗?”贾张氏的声音比平时要软了些。 “嗯,进来,怎么了?”徐峰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心里不禁感到一丝莫名的紧张。贾张氏一直是个直接、甚至有些尖锐的人,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贾张氏瞥了一眼屋内,低声道:“我有个事儿找你帮忙,能不能借一下你那辆推车?” 徐峰愣了一下:“推车?你不是有自己的吗?” 贾张氏的神色略显为难,似乎不想直接开口说明什么:“嗯,我的那辆坏了,今天去买菜,买得有些多,推车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明天一早我就还你。” 她的语气并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决然。徐峰看她的神情,忽然有些明白了,贾张氏向来不轻易开口求别人,但这一次,她显然有些难言之隐。 “是为了买菜吗?”徐峰问道,目光扫过她,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贾张氏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还能有什么事?不是就是买菜吗?你看,我家的那点破推车,真是不行,买多了就没法用了。” 她有些急切,似乎是想尽快拿到推车,好赶紧去办她的事情。徐峰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随即点了点头:“好,推车给你用,但你明天一定得还我。” 贾张氏见徐峰同意了,眉头松开,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轻松:“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突然来找你。” “没事。”徐峰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内心却有些动摇。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贾张氏如此紧张和不安,平日里,她的态度一直冷漠坚硬,甚至给人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今天的她,却像是有些失落,仿佛某种负担压在心头,迫切需要帮助。 第269章 明天一定还给你 贾张氏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鞋子,似乎有些局促,随即抬头,笑了笑:“你放心,明天早上就还给你,我不会耽搁你。” 她说完这话,目光却忍不住往徐峰的折叠推车那儿瞥了几眼。徐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辆折叠推车静静地靠在角落里,早晨刚从市场回来,推车的轮子上还带着一些泥土,略显脏乱,但依旧坚固耐用。想到这里,徐峰默默走过去,将推车推到她面前,低声说道:“拿去,记得明天还给我。” 贾张氏接过推车,脸上浮现出一丝感谢的表情:“嗯,放心,明天一定还给你。”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徐峰:“谢谢你,徐峰。” 徐峰微微点头,看着她离开,不禁心中一动。贾张氏平日里极少向别人表达感谢,甚至在很多人眼中,她总是那样的高傲和冷漠。可今天,她的话语中却透着真诚,甚至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温暖。 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徐峰站在门口,看着贾张氏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或许,这座四合院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沉默与不安,而这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正悄然在每一个角落里上演。 他关上了门,走回房间,坐下,目光重新落在桌上的书籍上。心里的那股复杂的情绪却依然挥之不去,仿佛贾张氏的一句话,一次简单的借物,竟然在他的心头激起了层层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徐峰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新的短信。是秦淮茹发来的。 “谢谢你借车给张姨,真的很有帮助。她一直不愿意麻烦别人,你这次帮了她,我知道她心里很感激。” 看到这条短信,徐峰心头微微一震。他知道秦淮茹说的“张姨”指的就是贾张氏,虽然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情,但秦淮茹的这句话,却让他心里莫名地暖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走到窗前。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了淡淡的光影。院子里依旧是静谧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平静中继续着。而他,依然没有找到答案,依然在这个简单的世界里,陷入了种种无声的迷茫。 第二天一早,徐峰还在朦胧的睡意中,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在其中的,还有贾张氏略显激动的大嗓门。徐峰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披上外套,推开门一看,果然,贾张氏正站在院子中央,推着那辆折叠推车,脸色阴沉。 “徐峰!你赶紧出来看看,这是什么破车!”贾张氏叉着腰,眼神凌厉,似乎带着一肚子的火。 徐峰一愣,快步走过去,只见那辆折叠推车的前轮明显歪了,铁制车架上还有一些擦痕,最让他吃惊的是,车把手处竟然断裂了一截,显得十分狼狈。 “怎么回事?”徐峰皱起眉头,上前检查。 “你还问我怎么回事?我昨晚去菜市场,刚把几袋土豆和白菜放上去,这破车就给我散架了!害得我差点摔一跤,腰还扭了!”贾张氏脸色难看,语气中透着几分埋怨。 徐峰心头有些不悦:“这车我用了一年多了,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昨天借你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坏成这样了?” 贾张氏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你这意思是怪我?我不过就是推了几步,谁知道它就散架了!要不是我反应快,菜都摔地上了!” 她那股理直气壮的劲儿,让徐峰有些哭笑不得。他蹲下仔细检查,发现折叠处的螺丝有松动迹象,轮轴有明显的磨损痕迹。看样子,昨晚贾张氏肯定是推着重物,路上磕磕绊绊,直接把车架给震坏了。 “你是不是装了太多东西?”徐峰抬头问道,尽量平和地解释,“这车有个限重,太多的话本来就容易出问题。” 贾张氏脸色涨红,显然有些心虚,但嘴上依旧不肯认输:“什么限重不限重的,我就放了点土豆和白菜,顶多五十斤!你这车要是结实,能坏成这样?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你说五十斤?”徐峰皱了皱眉,这辆车平时推个七八十斤都没事,怎么五十斤就散架了?他心里有些疑惑,但面对贾张氏的咄咄逼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围在一旁看热闹的秦淮茹走了过来,看到徐峰和贾张氏在争执,连忙劝道:“张姨,先别急,有话好好说。徐峰,这车还能修吗?” 徐峰抬头看了看秦淮茹,苦笑着摇摇头:“车架断了,轮子也变形了,修起来不容易,估计得换配件。” 贾张氏一听,顿时跳脚:“换配件?那不还得花钱?这破车真是个累赘!” 她越说越气,显然并不打算赔偿的样子。秦淮茹见状,轻声安慰道:“张姨,先别生气,昨晚是不是推的东西有点多?我听邻居说,你还装了两袋煤块和几根铁管呢。” 贾张氏一听,脸色立刻变了,声音明显低了几分:“那…那不是正好捎带吗?反正都要拿回来,菜市场那边正好有卖煤的,我就多买了一点。” 秦淮茹叹了口气,知道贾张氏是舍不得来回跑,索性一次性买齐,没想到把车给压坏了。她转头看向徐峰,温声道:“徐峰,别和张姨计较了,她也是一时着急。” 徐峰心里虽然不太痛快,但看到秦淮茹在中间劝和,也不好继续追究。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我再看看能不能修,实在不行就换个推车。” 贾张氏冷哼一声,嘴上不服输:“你修好就行,我可不管。反正借的是你的车,坏了也是它自己不中用!” 徐峰心里有些堵得慌,却懒得再和贾张氏争执。贾张氏看事情解决了,甩了甩手,转身就往自家走去,还不忘回头撂下一句:“这事儿别往外传,免得让人笑话。”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帮忙扶起推车:“真是辛苦你了,张姨她也不是故意的。” 第271章 这回亏大了 推车修好了,心里那股郁闷也渐渐消散。徐峰推着车往市场走,路过贾张氏门口时,特意看了看,屋里静悄悄的,显然还没起床。他暗暗苦笑,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和贾张氏说清楚,但转念一想,估计对方根本听不进去,也就作罢了。 徐峰推着刚修好的推车走在市场的石板路上,轮子滚动时依旧有些咯吱作响。虽然老李帮忙修了,但推起来总有点别扭,不如原来顺畅。他低头看了看歪斜的车轮,心里有些憋屈:“这回亏大了,没想到借一次车反而搞成这样。” 一路上,他脑海中反复琢磨:要不要找贾张氏要点补偿?虽说四合院讲究邻里和气,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李都说了,焊接只是权宜之计,真要彻底修好,估计还得去修车铺。想到这里,徐峰心中一横,决定下午回去找贾张氏谈谈,哪怕她嘴硬,自己也不能白吃这个亏。 买完菜回到四合院时,徐峰正好撞见贾张氏在门口晾衣服。她一见徐峰推着修好的车回来,脸色立刻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晾衣服。 徐峰停下车,故意在她身边咳嗽了一声:“张姨,推车修好了。” 贾张氏头也不回,故作轻松道:“哦,那就好。你这车,本来就是不中用,我也是倒霉,昨晚差点摔着。” 听她这语气,徐峰心里更来气,压下火气说道:“张姨,我这车用了一年多,从来没坏过,平时拉七八十斤菜都没问题。昨晚你是不是拉太重了?” 贾张氏有些心虚,但嘴上依旧硬气:“哪有?我不就拉了点菜和煤块吗?是你这车质量不行,怪我干啥?” 徐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张姨,咱们邻里邻居的,借东西本来没啥,可这回车子坏了,我也不能不管?老李帮我焊了一下,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再用坏了,还得花钱修。” 贾张氏一听,立刻防备起来,回过头盯着徐峰:“你啥意思?难不成还让我赔钱?借你车我可没强求,是你自己愿意的。” 徐峰皱眉道:“话不能这么说。借车是好意,可你拉了那么多煤块和铁管,超载了,才把车弄坏的。这责任不能全推给我?” 贾张氏脸色难看,语气也冲了起来:“那我昨晚差点摔倒,腰都扭了,这怎么算?你这破车害我受伤,我还没找你呢!” 徐峰被她这无赖劲儿气得直想笑:“张姨,这车平时用得好好的,你不至于怪我?要不是你装那么多东西,车能散架吗?” 贾张氏眼睛一瞪,手里晾着的衣服“啪”地拍在竹竿上:“咋的?还真打算让我赔钱啊?我这老胳膊老腿,哪里有闲钱?要不我给你缝个布袋子,平时装菜用,比这车结实。” 徐峰苦笑,知道贾张氏是故意混淆概念:“张姨,话不能这么说,修车也是钱啊。我也不多要,就三块钱修车费,算是给老李买个焊条,总得讲个道理?” “三块?”贾张氏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嘴里依旧不肯松口:“哪有修车三块钱这么贵的?老李肯定收你冤枉钱了!” 徐峰无奈道:“张姨,我不坑你,这修车钱都是老李垫的,本来你要是不认,我就自己掏了,但总不能我吃这个哑巴亏?” 贾张氏低头嘟囔:“可我是真没想到能坏啊” 这时,院子里其他邻居陆续围了过来,显然听到了争执声。秦淮茹见状,连忙插话:“张姨,徐峰也不是故意为难你,这车修好也得花钱,你看是不是拿点意思意思?” 贾张氏见众人都在看着,知道自己再推脱就说不过去了,只好狠狠心,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数了数,递给徐峰:“行,三块就三块,拿去!可这破车以后我可不借了,真晦气!” 徐峰接过钱,松了口气,低声道:“以后咱们都长点心眼,别为这点小事闹不愉快。” 贾张氏撇撇嘴,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屋,还在嘟囔:“真是倒霉,一大早就让人催债!” 院子里,其他邻居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老李走过来,拍拍徐峰的肩膀:“算了,三块钱能拿到手就不错,贾张氏这人,从来不肯吃亏。” 秦淮茹也附和道:“张姨其实心里知道理亏,就是拉不下脸来,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徐峰点了点头,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想着钱拿回来了,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便没有再追究。只是经过这件事,他暗下决心,以后再有人借推车,必须得先说清楚,免得再摊上这种糟心事。 回到屋里,徐峰将那三块钱放在桌上,叹了口气:“三块钱虽不多,可这面子真不好挣。”他又看了看那辆推车,心里想着,是不是干脆再买个新的,省得以后修修补补,反而更麻烦。 然而,想到贾张氏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他心里又不由得暗暗发誓:“以后,凡事得长个心眼,不能老当那个被占便宜的人。” 自从上次推车事件后,徐峰心里就憋着一口气。他原本是个热心肠,邻里之间谁有个难处,总会帮上一把。可这回,自己好心借推车,最后不但车坏了,还差点背上“小气”的名声。虽说最终从贾张氏手里要回了三块钱,但那种被倒打一耙的郁闷感,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 徐峰看着墙角那辆修补过的折叠推车,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以后这车,谁都不借了!甭管什么理由,坚决不松口。车坏了能修,可面子坏了不好补,哪怕被说成小气,也不能再吃这种哑巴亏。 他仔细擦了擦车把,把老李焊好的部位用布条缠紧,推了推,发现虽然有些不稳,但还能用。随后,他干脆找来一块硬纸板,用粗黑笔写上:“私人推车,概不外借!”字迹刚劲有力,透着一股子决心。他把纸板挂在推车把手上,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 第272章 这车,借谁都是个麻烦 正当徐峰忙着整理车子的工夫,秦淮茹拎着一篮子菜,抱着小槐花走过来。看到那醒目的纸板标语,忍不住笑了:“徐峰,你还真动真格的啊。” 徐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不写明白点,保不齐哪天又有人来借。我这车,真不能再随便用了。” 秦淮茹点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理解:“其实也是,咱们院里有些人,确实不懂得珍惜别人的东西。”她顿了顿,笑着问,“要不我去帮你说说?省得张姨又在外面嘀咕。” 徐峰摆摆手:“算了,她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心里有数。这车,借谁都是个麻烦。”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语带关切:“你也别往心里去,贾张氏那脾气,嘴硬心软,真要说赔钱,她还觉得自己吃亏了。” 徐峰无奈地笑笑:“就是因为她这个脾气,我才觉得没法交流。以后谁要再借,干脆直接拒绝,省得事后麻烦。” 正说着,院门口走进来个中年汉子,穿着蓝色工服,满手油污,是住在隔壁巷子的冉师傅。冉师傅在机械厂上班,平时性子直爽,和徐峰也算投缘。 “哎哟,徐峰,正好找你有事呢!”冉师傅笑呵呵地走过来,眼睛瞄到那推车,愣了一下,“这纸板是咋回事?” 徐峰有些尴尬,但还是坦然道:“车不外借了,上回借给贾张氏,差点散架,这回我可学乖了。” 冉师傅哈哈一笑:“哟,是那事啊,昨晚在厂里我还听说了。张氏那人,啥东西都恨不得一下子拉回家,能不压坏吗?” 徐峰笑笑,没接话。冉师傅抹了抹汗,小声问:“不过,我今天是真有急事。厂里发了点福利,我想拉几袋米回来,正好你这车能不能通融一下?” 听到这话,徐峰心里一紧。要是放在以前,冉师傅开口,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现在,他不得不硬起心肠:“冉师傅,真不是我不讲情面,这车上回坏了一次,修起来挺麻烦的,我打算以后谁都不借了。” 冉师傅一听,脸上笑容有点僵,挠挠头:“那怎么办?我那肩膀这两天还酸痛,怕是扛不动啊。” 徐峰心里也不好受,但想到上次的教训,还是坚定地摇头:“真不行,车子这会儿不稳,拉重物怕是再散架了。” 冉师傅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也是,我就随口一说。那我再去想办法。” 冉师傅走后,院子里几个邻居刚好围在一起,说话声隐隐传过来。贾张氏正在大声嚷嚷:“你们听说没有,徐峰那小子现在抠门得很,连冉师傅都不借推车了!” 刘婶子在旁边嗤笑一声:“也怪不得人家,谁让你上次给推坏了?换我也不借。” 贾张氏顿时不服:“那车本来就不中用,我不过拉点菜和煤,能坏成那样,怪得着我?” 王大爷慢悠悠地插话:“徐峰那小子心好,这回算是被你给伤了心,能借给你一次算不错了。” 听着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徐峰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回立规矩,难免会被人议论,可长痛不如短痛,总比以后麻烦不断强。 秦淮茹轻轻拍了拍徐峰的肩膀:“你做得没错。邻里之间是该帮忙,可也不能总吃亏。冉师傅那边,我去帮他想办法。” 徐峰心里稍感宽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你,这些天要不是你在中间调和,我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秦淮茹笑了笑:“大家都是邻居,有什么事,我自然要帮你说句公道话。不过,以后遇到类似的事,还是要提前说清楚,不然有些人总觉得理所当然。” 徐峰点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无论谁来借东西,能帮的就帮,不能帮的绝不勉强。四合院里的人情复杂,但他总得学会在热心和自保之间找到平衡。 刚吃过午饭,徐峰正坐在院子里擦拭推车的车轴。老李上午帮忙修得还算稳固,但总觉得有点别扭,徐峰琢磨着是不是轴承松了,准备再紧一紧。这时,贾张氏的大嗓门突然从屋里传了出来,声音刺耳,夹杂着不满和抱怨。 “哼!就这么个破车,还跟宝贝似的!小气得要死,平时还装什么热心肠!借个车都不乐意,我看呐,就是穷酸根儿上长出来的!” 徐峰一听,心里瞬间涌起一股火气。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搭腔,继续摆弄推车。可贾张氏的声音丝毫不减,还故意抬高音量,让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看看,这徐峰,现在是吃上肉了,心也跟着肥了,连冉师傅都不给个面子!要我说,这种人啊,根本不懂什么叫邻里互助!”贾张氏站在自家门口,手叉着腰,越说越起劲。 这话彻底点燃了徐峰心里的火。他放下扳手,站起身来,走到贾张氏面前,压着火气问:“张姨,我怎么就小气了?上回我推车借给您,您怎么给我弄坏了,修车的钱还是我自己掏的。这事,您是不是也跟大家伙儿说说?” 贾张氏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嘴巴一瘪,眼珠子一瞪:“那车本来就是个破烂货,我不过拉点煤和菜,咋就坏了?还赖上我了!你那车根本不结实,别往我身上推!” 徐峰冷笑一声:“好,车坏了不赖您,那修车的钱呢?我好心好意借您,车子坏了,您怎么一分钱不愿出?” 贾张氏顿时急了,嚷嚷道:“我没钱!一个寡妇,拉扯一家老小过日子,哪有闲钱?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弄坏的,怎么还让我赔?” 听到这话,围观的邻居们议论纷纷,王大爷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这张氏,借车拉那么重的东西,坏了不赔,还骂人,真是过分。” 刘婶子也皱着眉嘀咕:“徐峰平时挺大方的,这回人家不借车也有理啊。” 贾张氏见有人替徐峰说话,越发急躁,干脆扯开嗓子大喊:“呸!一个小年轻,仗着自己有两下子挣钱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老街坊了!平时装得好像挺热心,一点小忙都不肯帮,算什么好人!” 第273章 这次不把话说清楚,往后更麻烦。 徐峰被她这无赖劲气得直翻白眼,正要反驳,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拉了拉他的胳膊,轻声劝道:“别跟她计较,张姨就这脾气,越争越没完。” 徐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可是我不能总忍着,这次不把话说清楚,往后更麻烦。” 秦淮茹想了想,点点头:“那就好好说,别吵太凶。” 徐峰平复了一下心情,正色说道:“张姨,我尊重您是长辈,平时借东西也从不多计较,可上回车坏了,您当时答应补点修理费,最后却只给了三块。这事我不追究了,可您不能因为我以后不借,就骂我小气?” 贾张氏冷哼一声:“我骂你怎么了?你小气就是小气!这四合院里谁不知道,你现在发了点小财,根本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人!” 徐峰气笑了:“我什么时候瞧不起谁了?这话您说得真轻巧,我就一打工的,哪来的什么‘发小财’?我只是觉得,东西坏了要负责,借车不是义务,更不是让人随便糟蹋的!” 贾张氏见徐峰不让步,索性破罐子破摔,捂着胸口嚷道:“哎呀,我这心口疼!你这小子气死人不偿命!大伙儿看看啊,这徐峰平时和和气气,一旦有点事儿,立马翻脸,真没良心!” 围观的老李见状,忍不住站出来:“张氏,话不能这么说,徐峰这人我了解,平时谁家缺东西,他都乐意借。就你这回把车压坏了,他也没说啥,怎么就成了他的错了?” 贾张氏见老李也帮着徐峰,立刻抿嘴,不再嚷嚷,只是瞪了徐峰一眼,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就知道护着他,等他真发达了,才不会理你们呢!” 老李叹了口气,摇头道:“张氏啊,你这脾气可得改改,吃亏了也不能赖别人啊。” 秦淮茹走过来,柔声劝道:“张姨,别生气了,徐峰不是不讲情面,只是这车子修了也不稳了,怕再坏了赔不起。以后咱有啥事,商量着来,别伤了邻里和气。” 贾张氏瞅了瞅围观的人,见多数人不再站在她这边,心里又恼又羞,撇了撇嘴:“哼!以后谁稀罕借他那破车!有钱的都是这副德行!”说完,一甩手,回屋砰地关上了门。 徐峰长出一口气,看着紧闭的门,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秦淮茹轻声安慰:“别放心上,张姨就是嘴硬,等过几天气消了,估计就好了。” 徐峰点点头,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就算再有人求情,也绝不借这推车出去。车坏了还能修,可面子坏了,邻里关系一旦崩了,可不是几块钱能补回来的。 徐峰长长地出了口气,推着那折叠推车回了自个儿屋子。他把推车靠墙放好,心里却始终不平静。贾张氏那番话就像根刺,扎在心头,怎么也拔不掉。想着自己好心借车,结果车坏了还被骂成小气,心里有些委屈,也有些无奈。 秦淮茹回到自己屋里,心里也有点复杂。她本来是想帮徐峰说和几句,可谁知贾张氏那泼辣劲儿一上来,压根就不听。徐峰是个老实人,平时谁有个难处,他总愿意伸把手,可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被人拿捏。秦淮茹想着,不禁叹了口气:“这四合院里,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小当在炕上玩着竹蜻蜓,见妈妈出神,便抬头问:“妈,徐叔叔咋啦?他是不是做错事了?张奶奶骂得可凶。” 秦淮茹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声道:“没啥,是大人们闹别扭呢。小孩子别多问,快去做作业。” 小当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大人的事,但依旧乖巧地走到桌前去写字。秦淮茹看着孩子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楚。她知道,像徐峰这种本分的人,要是真被那些泼妇欺负惯了,往后日子只会更难过。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徐峰坐在桌前,捧着茶缸发呆。他回想起自己来四合院那会儿,刚搬进来的时候,邻居们对他还挺热情的,谁家有点重活儿都愿意喊他帮忙。尤其是贾张氏,见他年轻气盛,经常让他帮忙挑水搬煤,自己也从没推辞过。 可时间一长,徐峰慢慢发现,这种热心并没有得到真心的回报。贾张氏只要有事找他,总是理直气壮,从没一句道谢。就像这次推车坏了,她不但不认账,反而把责任全推在自己头上。徐峰心里明白了一个道理:帮忙可以,但不能毫无底线地妥协。否则,别人只会觉得自己“该帮”。 “我以后,得长点心。”徐峰喃喃自语。他打定主意,往后再有人借东西,一定得先说清楚规矩,不能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地随口答应。 傍晚,冉师傅提着半斤猪头肉,走到徐峰屋门口,笑呵呵地喊:“小徐,在吗?” 徐峰忙放下茶缸,开门见是冉师傅,连忙招呼进屋:“冉师傅,快进来坐。” 冉师傅把猪头肉递给徐峰:“这不,我下午让厂里那边的老赵帮忙用三轮车拉回来了。想着刚才让你为难了,就给你带点肉当赔礼,别往心里去啊。” 徐峰摆摆手,推辞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那不是不想帮,是那推车实在不牢靠,再坏了怕麻烦。” 冉师傅哈哈一笑,满脸憨厚:“我明白,我明白!你那车上回被张氏拉坏了,老李还帮着修呢。我听厂里人说了,心里就有数了。” 徐峰松了口气,心里有些感激:“冉师傅,真不是我不愿意借,只是这事儿有前车之鉴,我怕再弄坏了,修起来麻烦。” 冉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对!那张氏,就是欠收拾。哎,年轻人啊,别老怕得罪人,有时候人太好说话,反倒让人欺负。” 徐峰点点头,心中更加坚定,感谢冉师傅的宽慰:“冉师傅,今天谢谢您体谅。” 夜色降临,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家亮着昏黄的灯光。徐峰在屋里熬了一锅白菜炖猪头肉,香气弥漫。院子里的贾张氏闻到味儿,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好你个徐峰,连猪头肉都舍得买了,还说没钱?小气巴拉的!” 第274章 私人推车,概不外借! 徐峰把肉炖好,给冉师傅端去一碗,又给秦淮茹家也送了一碗过去。秦淮茹笑着接过,轻声道:“难得吃这么好的,你也留点给自己。” 徐峰摆摆手:“没事,冉师傅给的,大家一起尝尝。” 回到自己屋里,徐峰吃着热腾腾的猪头肉,心里暖洋洋的。今天虽然闹了不愉快,但也算看清了些事。他忽然明白,帮助别人没错,可要讲个度,不能总当那个“老实人”。 夜风吹进屋里,带着几分凉意。徐峰放下碗筷,望着院中那辆推车,心里默默想着:这推车,不管别人说什么,就是不能再借了。哪怕贾张氏明天又来闹,自己也绝不会松口。 翌日清晨,四合院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屋檐下挂着几滴晶莹的露珠。徐峰早早起床,推着折叠推车去早市买菜。虽说这推车经历了折腾,可修好之后用起来还算顺手。走出院门时,他特意看了眼挂在车把上的那块硬纸板,确认“私人推车,概不外借!”几个字还牢牢挂在上面,才放心地往市场走去。 徐峰一走,院子里就有了动静。贾张氏从屋里探出头,眼神阴沉地扫了一圈,发现没人搭理自己,不禁心里窝火,扯着嗓子嘟囔:“一个破推车,至于看得跟宝贝似的?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脸,真是个铁公鸡!” 王大爷在院里晒着太阳,听了这话,慢悠悠地回应:“张氏啊,你也不能老这么说人家。徐峰那车子,平时借给你们都没说啥,好心当成驴肝肺,换谁心里也不舒服。” 贾张氏白了他一眼,不服气地嚷嚷:“啥好心?还不是为了让大伙夸他?我看呐,就是装!真有好心,能因为个车子和我顶嘴?一个年轻小伙子,心眼儿忒小!” 王大爷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贾张氏这人,嘴硬心硬,谁跟她讲理,谁就倒霉。秦淮茹正巧拎着一桶水从井边走过,听到这些话,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但还是劝道:“张姨,昨天的事就算了,徐峰也不是有意针对你,就是那车坏了几次,心里有疙瘩呢。” 贾张氏不耐烦地挥挥手:“嗐!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抠门样!这四合院谁还没借过别人的东西?我不也经常借人家的盆啊桶啊啥的,怎么就轮到他这破车不能借了?” 秦淮茹笑了笑,语气温柔地解释:“借东西是邻里互助,可人家徐峰也没说不给你用啊。只不过这车子确实修过几次,怕是再借出去坏了,真修不起了。” 贾张氏皱着眉,依旧不服:“要我说,他就是故意的!瞧不起我这个老婆子,嫌我穷!” 徐峰推着车子来到早市,路上还在琢磨贾张氏的事,心里有些堵得慌。刚挑了一把嫩白菜放到车上,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徐峰?” 他回头一看,是在厂里认识的张巧莲,穿着件碎花衬衫,手里拎着一篮子鸡蛋,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巧莲姐,早啊!”徐峰笑着打招呼。 张巧莲笑着走近,指了指车子:“上次听你说推车坏了,这不是修好了吗?” 徐峰点点头,挠挠头道:“是啊,老李帮忙焊的,勉强还能用。不过这次我可长记性了,谁来借都不借。” 巧莲姐忍不住笑出声:“也对,这车子不便宜呢,弄坏了还得修,哪能总随便借。”她低声道,“上次听厂里的冉师傅说,你和贾张氏吵了几句?” 徐峰叹了口气,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末了无奈道:“我也不是不想借,可坏了几次,心里真怕了。” 巧莲姐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对!有些人就是得立规矩,不然她不懂得珍惜。” 徐峰苦笑道:“可我这人不会吵架,总觉得闹得不愉快,也怪别扭。” 巧莲姐看着他憨厚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你啊,就是心太软。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能老忍着,该说就说。” 正聊着,菜摊老板笑呵呵地插话:“徐峰,今天还是白菜?这回给你挑嫩点的。” 徐峰笑着点头:“对,就这把,多少钱?” “给你便宜点,两毛五。” 巧莲姐掏出钱递过去:“我来,当请你吃个早点。” 徐峰连忙摆手:“那哪成,我自己来!” 两人推推让让,最后巧莲姐还是坚持付了钱。徐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却也感到一丝暖意。他知道,虽然四合院里麻烦不少,但也有真心待他的人。 回到四合院时,徐峰远远就看见贾张氏正站在门口,一边擦眼泪一边嘟囔:“真是欺负人,车都不借,叫我怎么过日子啊……” 秦淮茹在旁边劝着:“张姨,别这样,车的事都过去了,别再纠结了。” 贾张氏一见徐峰进来,立刻扯高嗓门:“好啊,你还有脸回来!有钱买菜,没钱赔我心疼的推车!真没良心!” 徐峰无奈地看着她,心想:我这车明明是自己掏钱修的,怎么还成了她心疼的了?但想到闹下去没完没了,徐峰压下火气,淡淡说道:“张姨,您要是觉得这车子还欠您什么,那就说清楚。我车借您,坏了我修,真没亏待您。” 贾张氏一时语塞,眼神有些闪烁,嘴硬道:“反正你就是小气!就不能大度点?” 正僵持着,院子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人,是冉师傅。他听到争吵声,忙笑着过来劝道:“哎呀,张氏,别再说徐峰了,年轻人做事有理有据,咱们也别不讲道理。” 贾张氏瞥了他一眼,嗓门低了些:“我就气不过,他这车不借给我,却借给别人。” 冉师傅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徐峰,低声道:“小峰,咱还是院里人,有啥话,敞开说呗。” 徐峰忍着火气,叹道:“冉师傅,我不是不借,是这车子修过三回了,真怕再坏。不是怕坏车,是怕再扯不清。” 冉师傅点点头,心里暗暗佩服徐峰的冷静,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做得对,规矩得立!” 第275章 怎么能这么小气? 冉师傅的话音刚落,贾张氏撇撇嘴,小声嘀咕:“什么规矩不规矩,反正我看啊,就是他徐峰发了点小财,瞧不起我们这些穷苦人。” 这话说得冉师傅有些挂不住面子,他皱了皱眉:“张氏,话不能这么说。徐峰平时啥样,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谁家有事儿,他不都是帮忙?这次他不借车,也是有原因的,咱不能硬往人身上扣帽子。” 贾张氏被冉师傅说得有些下不来台,心里更是不服,眼睛一瞪:“行行行,我老贾家的就是矫情,爱找事儿!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抠门样!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这么小气?” 徐峰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冷静地说道:“张姨,您要真觉得我有错,那就明说。可车借出去坏了,修车费我出了,还被骂小气,这事儿是不是也有点不合适?” 贾张氏被问得语塞,索性撒泼似的坐在门槛上,拍着大腿嚷:“哎呀,我命咋这么苦啊!连个年轻小伙子都来欺负我,真是遭了天大的罪啊!” 此时,院子里的人渐渐围拢过来。王大爷拄着拐杖过来,小声对徐峰说:“小徐啊,别跟她较劲,这泼妇劲儿上来了,谁也劝不住。”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那副撒泼样,也有些尴尬,连忙过去轻声道:“张姨,别这样,邻里之间有啥不能好好说?” 贾张氏倒是不管不顾,眼睛一翻,继续撒泼:“我容易吗我!拉扯孩子,干啥啥不顺心,现在连个车都借不着了!这以后咋活啊!” 冉师傅看不下去了,沉声说道:“张氏,你别总揪着小徐不放。他车子借出去,坏了自己修,没说过一句怨话。你借车拉煤拉菜,装得那么沉,坏了还不肯赔钱,哪有这么讲理的?” 贾张氏咬紧牙关,不肯认错,反而呛声道:“我没钱!不就坏个车吗?至于跟我没完没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刘婶子也开了口:“张氏,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欠债还钱,损坏东西赔偿,这不都是规矩吗?咱们四合院虽然穷,但不能穷得没了理啊!” 贾张氏瞥了一眼刘婶子,嘴硬道:“你们都帮着他说话,合起伙来欺负我!” 徐峰深吸一口气,心想再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他索性走到贾张氏面前,蹲下身子,语气平和地说道:“张姨,我不是不帮忙,只是这车子确实经不起折腾了。上次坏了,修一回花了十几块,我是真没钱再修第二回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就知道没钱没钱,你怎么不说你天天吃肉呢?” 徐峰有些哭笑不得:“那猪头肉是冉师傅送的,不是我买的。” 听到这里,贾张氏反而更不高兴:“送给你的?我咋没见谁送给我点啥?这人和人怎么就不一样呢?” 徐峰心里无奈极了,心道:这是冉师傅看我受了委屈,特意安慰的,怎么还成了她的不平?可看着贾张氏那副倔劲儿,他也知道,解释再多也是白费力气。 正在这时,张巧莲拎着菜篮子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僵持的场面,皱了皱眉,快步走过来:“这是咋了?大清早就吵吵?” 贾张氏见到巧莲姐,立刻提高嗓门:“巧莲,你可评评理!你说说,一个小年轻,连个破车都舍不得借,这还有没有人情味儿了?” 巧莲姐看了看徐峰,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和地说道:“张姨,不是我说你,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徐峰。推车本来就是人家自己的,借不借是他的权利,咱不能强求。” 贾张氏急了:“你也帮着他说?!” 巧莲姐淡淡一笑:“张姨,我要真不讲理的话,我也会说他小气。可这四合院里,谁不知道徐峰平时帮这家挑水、帮那家修门,从不计较。就这么个推车,借多了坏了,他心疼也是人之常情啊。” 贾张氏一听,脸色不太好看,嘴里还在嘀咕:“那我以后有事,谁还帮我?” 巧莲姐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语气缓和下来:“张姨,咱不能因为一次车子坏了,就觉得人家有心结。要是徐峰真小气,平时怎么还会帮大伙儿干活?别钻牛角尖了。” 贾张氏听得没了词儿,抬头看了看围观的邻居们,见大家都没站在她这边,心里有些失落,悻悻地站起来:“哼!不借就不借,我以后也不稀罕!”说完,转身回了屋,重重关上门。 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冉师傅叹口气:“张氏这脾气,真是让人无语。” 徐峰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歉意地说道:“让大家伙儿看笑话了。” 巧莲姐笑着安慰:“别放在心上,徐峰。大家都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以后她爱咋说咋说,咱别理就行。” 徐峰点点头,心里忽然感觉轻松了不少。虽然过程不愉快,但至少自己没退让,该说的说了,该坚持的也坚持了。以后,就算贾张氏再闹,自己也不会轻易妥协了。 夜色渐深,四合院在一片宁静中慢慢沉寂下来。偶尔有几声猫叫从角落里传来,显得格外清冷。徐峰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碗清汤面,心里却有些泛酸。事情总算暂时平息了,可贾张氏的那番话,还是如鲠在喉,堵得他胸口闷闷的。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徐峰放下碗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王大爷,手里提着个布口袋。 “王大爷,您有事儿啊?”徐峰连忙让进屋。 王大爷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没啥事儿,就想着今天那事儿,心里怪不得劲,特意给你带点咸菜。” 徐峰连忙接过,笑道:“大爷,这么晚了,还特意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王大爷摆摆手,坐在木凳上,叹了口气:“嗐,我看啊,贾张氏就是一时面子过不去。这人啊,活了一大把年纪,心眼却还像小孩子似的,觉得别人不给她面子,就非要闹出点动静。” 第276章 不想闹得太难看 徐峰点点头,端了杯热水递给王大爷:“我也是想着邻里和气,不想闹得太难看。可有些话不说清楚,真怕她以后变本加厉。” 王大爷轻声咳嗽了一下,眼神深沉:“年轻人啊,做得对。院子里,谁不知道你这人老实肯干?也就是贾张氏自己心里不平衡,觉得你年轻就该让着她。” 徐峰苦笑:“可让着让着,我这心里也不舒坦了。” 王大爷捋了捋胡子,慢慢说道:“有时候,该立的规矩还得立。人家欺你一次、两次,你要是总忍着,那以后就更不把你当回事儿。” 徐峰默默点头,心里对王大爷的话深有感触。他明白了,善良可以有,但也要有底线。 而此时,贾张氏坐在炕头,气鼓鼓地嚼着凉馒头,心里越想越不痛快。她恨恨地想:平时那个徐峰不是挺听话的吗?怎么这回就跟我拧上了?都是那几个老家伙瞎掺和,搅得我在院里抬不起头! 她转头对傻柱抱怨:“柱子,你说,这徐峰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才不借车给我?” 傻柱挠挠头,有些为难:“妈,这事儿,我看徐峰也没错。推车是人家的,借不借还不都是他的自由?” 贾张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了!你说,我平时对他哪儿不好了?他帮我拉个煤,我不是给过他半块豆腐吗?还嫌我小气?” 傻柱心里无奈,想着:那半块豆腐还是院里分菜时多拿的,能算你的?可这话不敢说出口,怕贾张氏又发火。 贾张氏瞅着傻柱那副不争气的样子,更加窝火:“真是的,我要是年轻,才不指望你!看别人家儿子,哪个不帮着娘说话?你倒好,帮外人!” 傻柱只好苦笑:“妈,咱以后还是别计较那破车了,院里人看咱这样,面子上也不好看。” 贾张氏一听,直接把馒头往桌上一扔:“好啊,我不说了,我闭嘴!以后我啥都不管,你们爱咋地咋地!” 次日一早,徐峰刚从市场回来,就看到张巧莲在院子口等他,脸上带着几分愁容。 “徐峰,昨晚我听冉师傅说,贾张氏好像还在念叨你。”巧莲姐轻声说道。 徐峰有些无奈:“还没消停呢?我都懒得跟她计较了。” 巧莲姐点点头,低声道:“你做得对,可这院里人多嘴杂,要是真让她把话说出去,怕是有人会误会你真小气。” 徐峰皱了皱眉:“那我能咋办?总不能再去道歉?” 巧莲姐轻轻叹了口气,建议道:“要不这样,干脆找个机会,大家都在的时候,你把话摊开讲,说明白来龙去脉。她在背后嚼舌根,你不反驳,别人还真以为你心虚。” 徐峰思索片刻,觉得有道理:“行,今晚我就找个机会,院里人都在的时候,给大家伙儿说清楚。” 入夜,院子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光。徐峰特意找冉师傅说了,准备在晚饭后和大家讲讲事情经过。冉师傅拍着胸脯答应:“你放心,我会帮你搭把手,这事儿得讲个清楚。” 吃完饭,邻里三三两两聚在院子里乘凉。冉师傅清了清嗓子:“各位啊,今天小徐有点话想跟大家说。既然都是邻居,啥事儿都敞开了聊,别憋着。” 徐峰站在院中,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和:“今天我就跟大家说说推车的事儿。我不是不讲情面,可上回车借给贾张氏,坏了三回,修车的钱都是我出的。再借下去,实在扛不住。” 王大爷咳嗽一声,帮腔道:“有理!我那天也看到了,推车架子都断了,焊都焊不住了。” 徐峰接着说道:“我这推车平时拉菜拉煤,已经够辛苦的了。要是再借出去坏了,真修不起。希望大家理解,不是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怕车子彻底废了。” 巧莲姐附和道:“是这个理,推车也是花钱买的,哪能不心疼?” 贾张氏在角落里听得脸色铁青,但这回她也没敢反驳,毕竟冉师傅和王大爷都站在徐峰这边,自己再闹怕是惹众怒。 大家听徐峰说得有理有据,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冉师傅最后总结道:“以后啊,咱们借东西,都得有个规矩。坏了谁负责,先说清楚。别让帮忙的寒了心。” 徐峰心中轻松了许多,终于觉得这场风波可以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了。 夜幕降临,四合院的灯光逐渐亮起,温暖的光线穿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带着些微的黄昏气息。徐峰站在院子中央,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尽管刚才在大家面前讲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但他依然心有些许不安。贾张氏的眼神在众人面前没有表现出来,但他深知,这场风波绝不会轻易平息。 正当他整理着心绪,准备回屋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徐峰愣了一下,走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贾张氏的身影。她站在门口,表情依旧不太友好,但这次,她没有发火,眼中倒是多了一些复杂的神情。 “徐峰,晚上有空吗?”贾张氏的语气比平时温和了一些。 徐峰心中微动,试探着说道:“有什么事吗?” 贾张氏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微微闪烁:“我……想和你说两句。” 徐峰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她进来了。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空气中充斥着刚刚下过雨的清新气息,四合院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的狗吠声。 “我知道,你是为了车的事儿生气。”贾张氏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显得不像平时那样自信。“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 徐峰心中一阵复杂,眉头微微皱了皱:“你昨天说那些话,让我很不舒服。” 贾张氏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我知道,昨天我确实有些过头了,话说得不该那么尖锐。可你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院子里摸爬滚打,见惯了人情冷暖。你一直是个好人,但也许你不了解,在这种地方,谁不想有点面子?” 第277章 感觉你不信任我 徐峰的心情渐渐松动,话虽然硬,但她话中的情感还是让人感到不那么刺耳。此刻的贾张氏,少了几分平日里那种强硬的态度,多了一些柔软和脆弱。 “我也不想得罪谁,毕竟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都是邻居。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让那个车坏掉了。你也知道,修车的钱已经快追不上损坏的速度了。”徐峰轻声说道。 贾张氏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徐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知道,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心里有些委屈,感觉你不信任我。” 徐峰心中一动,突然间明白了贾张氏为何如此在意这件事。她并非是因为推车的事情,而是觉得自己被他轻视、被排除在外。毕竟,身为长辈,贾张氏有着无法忽视的自尊心,而这种自尊心的伤害,往往是最深刻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贾姨,不是我不信任你,真的是推车太重要了,我不能再让它坏了。可是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帮忙的。” 贾张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终于点了点头:“好,算我这次看错了你。”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温和了许多,四合院里的人家,似乎都有了些许的宽容,连带着空气中的紧张也慢慢消散。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合院中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贾张氏虽然没有再提借车的事,但两人的关系显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徐峰感到一丝轻松,但心里依然有些不确定:这场风波是否真的结束了?或者,只是暂时的平静,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二天一大早,徐峰照常推着他的小推车去市场。天刚刚破晓,街道还没完全醒来,路面上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徐峰心里想着那些新鲜的蔬菜和肉类,想着晚上做些什么可口的饭菜,不由得有些期待。 正当他走到市场的十字路口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贾张氏,手里提着一篮子空瓶子,脸上带着点儿微笑。 “徐峰,你今天去市场吗?”她问道,语气不再那么生硬。 徐峰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暖意:“是啊,去买点菜。怎么了?” 贾张氏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你去市场顺路,能不能帮我带点儿菜回来?我这边有些事,实在走不开。” 徐峰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行,没问题。你要什么?” “就买点儿青菜和葱,再带点儿豆腐,麻烦你了。”贾张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也知道之前的事儿闹得不太好,所以今天才过来求个情。” 徐峰微微一笑,心中的那份僵硬和不快终于消散了些:“没事儿,大家都住一个院子,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两人就这样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贾张氏在徐峰转身后小声嘀咕:“以后要多帮帮我,少让大家觉得我不好。”她自言自语着,低头看着提着的篮子,眼中掠过一丝孤单与无奈。 徐峰走向市场,心里却在盘算着:也许,贾张氏是真的有些难处,只是她的方式和心态一直不太让人理解。就像这次的推车事件,如果她能够稍微放下些许自尊,事情未必会闹得那么僵。 市场的喧嚣逐渐包围了他,然而内心深处,他也不禁开始思索:人的关系,何尝不是如此,难道不是每一段相处都要经历一番摩擦,才会找到平衡吗? 徐峰走在市场的喧嚣中,脚步有些匆忙。街道两旁的摊位已经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商品,摊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香料的混合气息。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贾张氏那一番话。她虽然已经退让,但眼中的那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与不甘,却深深扎根在他心里。 他知道,贾张氏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强硬。她不过是生活中的一颗小小的沙粒,在周围的世界中挣扎着,试图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次的车子事件,或许只是一个契机,让她的脆弱露出了一角。只是,她的脆弱和自尊心夹杂在一起,变成了他无法言说的负担。 徐峰走到菜摊前,挑选着贾张氏要的菜,心里仍旧纠结着。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复杂得让他有些迷茫。贾张氏的那句话“少让大家觉得我不好”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既让他感到愧疚,又让他无法释怀。她的求情,究竟是出于对他的一种渴望,还是为了掩饰某种深深的伤痕?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抬起头,看到旁边摊位上的一位老奶奶正蹒跚着挑选着青菜,那双佝偻的手无力地翻动着篮子。她的背影透着岁月的沧桑,脸上则写满了疲惫与无奈。那一瞬间,徐峰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对她伸出援手的冲动。 “老奶奶,这些菜要吗?”徐峰轻声问道。 老奶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啊,这位小伙子……我只想买些青菜,但这些有点贵。”她用破旧的手指了指菜摊的一角。 徐峰看了看菜的价格,心中一动,随手拿起一把新鲜的蔬菜递了过去:“这些菜,算我送给你。” 老奶奶愣了愣,目光中透露出难以置信:“你……真的?”她眼中似乎泛起了些许湿润,“可我没有钱,年轻人,不能白拿东西。” 徐峰笑了笑:“没关系,您拿去,我觉得这菜适合您。”他的话语里并没有任何强硬的意思,反而带着一种自然的温柔。 老奶奶的脸上显现出一抹感激的微笑,仿佛这简单的善意,为她的世界注入了一丝温暖。她轻轻点头:“谢谢你,孩子,真是个好心人。”她紧紧抱住菜篮子,似乎在那一瞬间,她心中的孤单与辛酸都被这份温情驱散了些。 第278章 带着菜回到小区 徐峰目送着老奶奶离开,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感动。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像老奶奶一样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孤单、无助,却依然坚强地生活着。自己,是否也是这样的一份孤独? 他继续往前走,脑海中一片混乱,贾张氏和老奶奶交织在一起,成了他心底那片无法轻易理清的情感纠葛。他站在摊前,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菜,突然间,一种疲惫的感觉席卷而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年轻人,生活中的种种摩擦和冲突,让他感到越来越沉重。 徐峰带着菜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下来,街道的灯光开始一盏一盏地亮起。空气中弥漫着晚餐的香气,偶尔从窗口飘出的饭菜味道,仿佛在提醒他,外面的世界依然在继续运转。 他推着折叠车,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每当他回想着与贾张氏的对话时,那种莫名的沉重感就不曾离开过。他开始意识到,这一切不只是一个关于推车的小插曲,更是关于人与人之间,关于人心的纠葛。 进了院子,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贾张氏家的窗口。那个窗口时常亮着灯,偶尔透出一点模糊的身影。而今天,似乎比平时更加显得寂静。他看了看手中的菜,心里顿时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 “徐峰,回来啦?”这时,突然从屋里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徐峰顿时有些愣住,他没有想到贾张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抬头一看,贾张氏站在门口,穿着一件家常的灰色棉袄,头发随意地绑成了一个发髻,表情看上去并不严肃,反而带着几分平和。 “嗯,回来了。”徐峰沉默了一下,答道,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贾张氏看着他手中的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今天买得还挺丰盛啊,打算做个大餐吗?” “就随便做点儿。”徐峰答道,眼神不经意地避开她的目光。其实,面对贾张氏时,他总是有些不自在。她那种独特的气质总能让他感到压迫,而他又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贾张氏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厨房:“那就辛苦你了,等会儿做好的时候叫我一声。” 徐峰低头看了看菜,心里一阵乱麻。明明只是一些普通的菜品,却似乎在他眼中变得格外复杂。贾张氏的那句话“等会儿做好的时候叫我一声”让他突然有种想要回避的感觉。或许是那种不愿面对自己内心纠结的情绪,或许是对她时常表现出的关心产生的不适。 “好。”他沉默了一下,勉强挤出一句话。 厨房的灯光一闪而过,徐峰站在门口,突然有一种奇异的孤独感。他明白自己并不是不想与贾张氏有更多的接触,而是那份无形的距离让他觉得,每一步的靠近,似乎都像是走向一个不确定的漩涡。贾张氏的那份隐秘的坚持,那种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波动的气息,让他无法释怀。 他把菜放在厨房的案台上,手指轻轻划过新鲜的菜叶,心里有种冲动想要打破这种不安的氛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贾张氏的声音再次传来,她走了过来,看到他在厨房里愣神,不禁问道。 徐峰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了点事。” 贾张氏目光一挑,似乎没有再追问下去,她靠近厨房门口站了片刻,沉默着。然后,她轻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我,我能帮忙的话,一定会的。” 这句话让徐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抬起头,看到贾张氏的眼神中透着某种复杂的情感。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理解,仿佛她早就知道他内心深处的孤独与不安,而她所说的“帮忙”,或许并非只是表面上的关心,而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他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突然问道:“贾张氏,你真的能帮我吗?” 贾张氏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她微微一笑:“当然,怎么了?你觉得我像是一个不能信任的人吗?” 徐峰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没有答话,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她的手指上,那是一双习惯了劳作的手,指尖微微泛红。那一刻,徐峰感到一种奇异的惆怅,仿佛在这个不大的厨房里,所有的话语都变得无关紧要,只有那种沉默的关怀,才是真正深刻的联系。 他忽然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她:“没有,只是有些事,自己没办法说出口。” 贾张氏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她转身走回厨房,手中开始熟练地剁菜,刀尖在砧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切菜的味道。徐峰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翻涌,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没有开口。 “如果你想做什么,做,别再拖延了。”贾张氏的声音传来,轻轻地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徐峰看着她,突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徐峰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捧着一杯刚沏好的绿茶,茶香袅袅升起,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这片熟悉的景象。四合院自他继承以来,便一直是他生活的全部。这里曾承载着无数的记忆,父亲、母亲的欢声笑语,孩提时的追逐嬉戏,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凝固在这片土地上,岁月无情,唯有记忆依旧鲜活。 今天是他的生日,一年一度的庆祝,他自己却从未在意过这一天的意义。对于他来说,生日不过是时间的一种标记,是老去的象征。或许,他更愿意让自己沉浸在往事中,不愿面对这无情流逝的年华。然而,他也明白,既然生活已经不可避免地推着他走,那么便顺其自然。与其逃避,不如享受一场别开生面的庆祝。 于是,徐峰决定请来一些人,给自己一个不那么沉闷的生日宴。 第279章 来院中唱上一出戏 平日里,他并不常交际,身边的人也不多,唯一的朋友大多是些戏曲爱好者,偶尔在院子里聚会时,会有一些伶人或文人,热衷于一场或几场简单的曲艺交流。想到这里,徐峰忽然心生一计——请几位戏曲艺人来院中唱上一出戏,或许能带来些许不同的气氛,打破那种孤独与沉闷。 傍晚时分,戏班的演员们陆续到达四合院,他们是熟悉的面孔,徐峰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位置,院中的一角早已被布置成了临时的舞台,周围的灯笼点亮了夜色,红色的幕布如一条绸带悬挂在空中,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场地并不大,却足够安静,足够让人沉浸其中。 徐峰站在门口,目送着演员们一个个进院。他们的到来给这座老宅增添了一份生气,院中的气氛开始变得活跃起来。老演员李大爷、年轻的旦角小翠,几位台词功底深厚的老生,甚至还有一位口碑极好的丑角。他们个个衣着考究,手中随意地拎着些工具或道具,看得出这些人都是剧团中的骨干。 “徐老板,今天生日,咱可要好好为您唱上一出!”李大爷走过来,笑容满面,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不过,咱这院子不大,台子也不高,您就不要嫌弃了。” “哪里哪里,能请到各位来我这里唱戏,这可是我的荣幸。”徐峰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暖,略带些许怀旧。他倒是并不在乎舞台的大小与气派,只要大家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小翠,准备好了没?”徐峰转向一旁的年轻女旦角,看到她正专心致志地整理着面上的白粉,神情专注,仿佛已经进入了角色。 “徐先生,您放心,今天我们一定会给您一出精彩的!”小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带着几分俏皮的笑容回道。 伴随着准备工作的进行,院子里渐渐热闹了起来,四周的邻居也被吸引出来,纷纷在窗前或院门口驻足观看。徐峰带着几分期待的目光环视着这一切,他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仿佛那些已经沉淀在心底的忧虑与孤独,随风而去,融化在这晚风中。 “徐老板,今晚我们给您上演一出《霸王别姬》,如何?”李大爷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眼中满是期待和热情。 《霸王别姬》是戏曲中极为经典的一出,李大爷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依然能在舞台上舞出一番风采。虽然年岁渐长,步伐不如年轻时那般灵活,但他的嗓音依然洪亮,台风依旧稳重。 “好,正合我意!”徐峰毫不犹豫地点头。他倒并不在意是否能够看完整出戏,重要的是那份久违的氛围,那个充满着历史和文化的传统艺术能再一次在自己家中上演。 随着一声锣鼓响,戏曲正式开始了。李大爷扮演着项羽,庄严而沉痛的身段,步伐沉稳,气氛瞬间被带入了那个悲壮的历史时刻。小翠作为虞姬,她的表演轻盈而悲切,眼神中透露着无限的柔情,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泪水。 四合院的庭院不大,但此刻却仿佛成了一个舞台,时间仿佛停滞,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唱腔,都在这片古老的院子里回响。徐峰站在一旁,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那高亢激昂的唱腔,那跌宕起伏的情感,如同一股潮水,迅速涌上他的心头。 他想起了过去的岁月,想起了父亲曾经带着他来这里,想起了那些和父亲一起听戏的夜晚。父亲早已去世多年,而这座院子,也成了他唯一能够依赖的存在。那时的他,年轻而无畏,常常为一些小事而烦恼,常常认为生活中总会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而如今,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渐渐明白了那些曾经不愿面对的事实。生活就是这样,带给你一些伤痛,也带给你一些温暖。而他所能够做的,就是坦然面对,珍惜眼前的一切。 随着戏曲的演绎,徐峰的心情也逐渐沉淀下来,所有的忧虑与焦虑,仿佛都随着演员们的唱腔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那份无法言喻的宁静与安然。 随着戏曲的推进,院子里的气氛愈发凝重。舞台上的灯光跳跃,投下斑驳的影子,几盏红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摇曳着的光斑洒在徐峰的脸上,温暖而柔和。他站在一旁,眼神专注地盯着舞台,仿佛每一幕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徐老板真是心思细腻,居然想出这种办法,给自己过生日。”站在院门口的邻居老张,低声和旁边的刘大妈交谈,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叹。 “嗯,没错,四合院里平时安安静静的,像是掉进了死水里,今天倒是有点热闹。”刘大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戏台上,眉宇间带着些许羡慕,“平常咱们也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今天一看,倒是让人觉得岁月过得也不那么寂寞。” 老张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些许怀旧:“我还记得徐老板小时候,哪像现在这么沉稳,倒是更像个小孩子,总是穿着破旧的衬衫,满院子跑来跑去,哪会想到有一天,他会举办这种生日庆祝,邀请人来唱戏。” “人都长大了,谁能一直是孩子呢。”刘大妈的语气有些感慨,“这院子里的气氛,也确实久违了。你看那些演员,穿得那么古老,又是唱那种悠扬的曲子,听得人心里都有些发酸。” “是啊,这样的日子不多见了。”老张的目光随着台上的演出飘动,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低沉,“那时候,咱们年轻的时候,院里也常有人请戏班子过来,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大家坐在一起,喝茶吃点心,看着这些戏曲,心情也就好了。只是现在,都没了这种热闹。” “哎,别提了。”刘大妈叹了一口气,“现在大家都忙得没时间聚了,连带着这些热闹也都没了。倒是徐老板,心细得很,能想得出这种方式。” 第280章 不太适合他的心情 “嗯,徐老板倒是挺会生活的。”老张笑着,转头低声问道,“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今天这一场戏,唱得有些……不太适合他的心情?” “谁知道呢。”刘大妈笑了笑,眼神略带些许意味,“他不过是个看上去很沉稳的人,心里想的东西,谁能知道呢。或许他也像台上那位霸王一样,心中有许多复杂的情感,只不过没有人看得出来罢了。” 在院中,徐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那来自舞台上的声音,仿佛已经与这世界隔绝。他不曾像其他人那样时刻注重自己的情感和表现,而是让自己彻底沉浸在这一场戏中,逐渐忘却了所有的外界杂念。 在台上的虞姬慢慢唱出了离别的曲调,低沉而婉转的嗓音勾起了徐峰心底那些许久未曾触碰的回忆。或许这正是他想要的,一种足以让他暂时忘却烦忧的情境。他无意去思考自己过去这些年的心路历程,或许他早已接受了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人生如戏,皆是虚妄,心底的伤痛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不禁想起了父亲临终时的模样。那时的他刚刚成年,还是个不懂事的年轻人,面对着父亲渐渐虚弱的身体,他心中充满了无力感。父亲是家里的支柱,是一切的象征。他曾想过,父亲终究会有一天离开,而那时,自己就必须肩负起家族的一切责任。但直到父亲真正走了,那份责任突然变得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记得那晚的灯火如昨,空气潮湿,屋内的空调低鸣,而父亲那一声缓慢的叹息,仿佛拉开了人生的一个新篇章。他开始接手一切事物,开始把自己从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年逐渐转变成一个沉稳的男人。但谁又曾想到,这些年的沉默和负重,让他渐渐失去了与人交流的热情,甚至连每年的生日,也成了他刻意忽视的日子。 但今天,他却无意间做出了一个不一样的选择,决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一起分享这一段特殊的时光。 一旁的刘大妈眼尖地注意到了徐峰的眼神有些落寞,她悄悄地拉了拉老张的衣袖,低声说道:“你看,徐老板的眼神,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老张望了望徐峰,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声说道:“他多半是在想他父亲。没见他那样看着台上虞姬的眼神,仿佛有些什么情感在里面。” “唉,人生就是这样。”刘大妈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很多时候,咱们都在藏着心事。只是有些人能装得严严实实,而有些人,越想掩盖,反而越容易看出来。” 院里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徐峰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寒意。他并不希望这些邻居看到自己内心的真实,他不喜欢别人看透自己。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戏剧和演员们的表演。对他来说,人生早已没有了什么值得激动的事,唯有这不声不响的岁月,才是他最忠实的伴侣。 戏剧继续,台上虞姬的歌声越来越凄凉,气氛愈加凝重。徐峰依然一动不动,仿佛他早已化作了那位失去了王国的霸王,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他感受到的是那种悲壮的情绪,和剧中人物的一丝共鸣。 这时,台下的邻居们渐渐散开了,他们在悄声谈论着徐峰请来唱戏的事,议论着今日的不同与变化。虽然他们话语平淡,却也在无形中投射出了一些对这个男人的关注和好奇。 而徐峰,依然站在原地,目光沉浸在舞台上,心事重重,似乎一切都已不再属于这个热闹的院子。 就在戏曲表演渐入佳境之时,突如其来的刺耳杂音打破了四合院中那股悠然的氛围。音响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紧接着便是低沉的嗡鸣,仿佛被拉扯着的破旧唱片在嘶吼。舞台上的演员们愣了一下,小翠正好处在唱腔的尾声,那声嘶哑的尖叫被不合时宜地中断,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怎么回事?”徐峰眉头一皱,连忙走到音响旁,蹲下检查。几位戏班的老艺人也聚了过来,李大爷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神色有些疑惑:“好像是线路接触不良,这可麻烦了。” 徐峰拧了拧开关,音响依旧毫无反应,只剩下间断的噪音和偶尔的刺耳电流声。他轻轻拍了拍音箱,声音依旧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发不出完整的音调。 小翠皱了皱眉,急忙凑了过来:“徐先生,是不是线路松了?今天这音响可是特意调好的,下午试音还没问题呢。” “我看看。”徐峰将音响的电线拔出来,又重新插了回去,随手调了几下音量旋钮,可那股杂音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加刺耳。他心中有些不安,脸上却尽量保持镇定,安慰道:“也许是电源的问题,我再检查一下。” 围观的邻居们窃窃私语,有些人带着好奇,也有些人露出些许失望。毕竟,这样的戏曲表演难得一见,刚刚才入了神,如今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打断,难免有些扫兴。 李大爷轻叹一声,拍拍徐峰的肩膀:“徐老板,没关系的,这种事咱也难免遇上,设备嘛,总有坏的时候。要不……咱干脆不带音响,就这么清唱?” “清唱?”小翠愣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围,“可是没有音响,声音传不出去,院子这么大,后面的人怕是听不清楚啊。” 徐峰也有些踌躇。他看了看站在台上的几位演员,心中暗暗盘算。没有音响支撑,的确难以达到理想的效果。但今晚既然是为了热闹,若是就此结束,未免太让人失望。他微微一笑,点头道:“那就试试清唱,音响坏了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大家的心意。” 老张在门口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说道:“是啊,唱戏嘛,讲究的就是一嗓子,老戏班子不都这么唱的吗?不用音响,反倒更有味儿。” 第281章 没音响,可是得靠真功夫了 刘大妈跟着应声:“对呢,我年轻时候听戏,哪有这些电气设备,全靠嗓门儿和那份真劲儿。徐老板,干脆就让他们清唱。” 李大爷听了,也觉得有理,扭头看向小翠:“丫头,你有胆量吗?没音响,可是得靠真功夫了。” 小翠轻轻吐了口气,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看着徐峰和周围众人期待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行!既然大家不嫌弃,那我就试试。” 徐峰露出欣慰的笑容,回头吩咐几个伙计把音响搬到一边,空出更多的空间,灯笼的光芒透过红色的纱罩,映在戏台上,反倒显得更为古朴庄重。 台上的气氛悄然改变,演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他们站成一排,身子挺得笔直,神情间多了几分庄重。李大爷率先清了清嗓子,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如洪钟般浑厚有力:“今天这戏啊,本就是给徐老板祝寿的,音响坏了,咱就凭这一把嗓子,唱出个痛快!” 四合院内静了下来,连风声都好像刻意停滞,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期待着那纯粹而质朴的声音。 小翠稍作调整,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声音婉转而清澈地响起,直接从那段虞姬的唱腔接了上去。没有任何设备的修饰,声音在院落间飘荡开来,带着古戏独有的韵味和穿透力,竟然比之前有音响时更加真实动人。 徐峰站在角落,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他忽然觉得,这样没有修饰的声音,才真正贴近那种古老戏曲的本真,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日子,那时候,父亲带他去看露天戏,老戏台上,没有扩音设备,只有戏子的真嗓子和热情。 李大爷接过小翠的尾音,沉稳而苍劲的唱腔层层叠起,唱得酣畅淋漓。四合院中,响起了阵阵掌声,不少邻居交头接耳,连小孩子们也安静地坐在地上听,似乎怕打扰了这难得的热闹。 “还别说,这样唱,反倒有韵味。”老张欣慰地说道,声音里透着几分怀念。 “可不是吗?”刘大妈点头附和,“现在的年轻人,怕是听不惯这种原汁原味的唱腔了,咱可还真觉得亲切。” 徐峰站在一旁,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虽说音响坏了是个意外,但反而让今晚的氛围更显真实自然。他不禁有些佩服这些戏班子里老艺人的功底,不靠外物,依旧能唱出那份沉稳和感动。 台上的戏继续,灯光将演员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映在院墙上,像是一幅水墨画般错落有致。徐峰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忽然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这四合院,或许就是在这种热闹中,重新有了生气。 戏曲继续,歌声在四合院中回荡,声调婉转高亢,时而如珠落玉盘,时而如泣如诉。没有音响的衬托,反倒让每个字、每个腔调都变得真实可感。徐峰站在院子的一角,心中虽被戏曲的情绪感染,但脑海中却始终无法放下那音响出故障的事情。 他一向做事周全,尤其是对待这种难得的生日场合,更是事无巨细地亲自操办。下午他亲手调试过音响,效果还算不错,李大爷也说音质清晰,怎么到了晚上一开唱,设备就突然出问题了? 徐峰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他转身走到院门口,叫住正在聊天的老张:“老张,下午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院子?或者是碰过那套音响设备?” 老张愣了一下,想了想才答道:“下午我在院子外头逗狗,倒是看见几个小孩子跑进来玩,嬉闹了一会儿,好像是踢皮球,后来就跑出去了。怎么,徐老板,出什么事了?” “音响坏了。”徐峰沉声道,眉头微微蹙起,“下午调试的时候还好好的,忽然就出故障,实在有点奇怪。” 老张抬眼望了望正在清唱的小翠,压低声音道:“那几个孩子能把音响弄坏?这东西可不便宜,您没吓唬他们?” “没,孩子们也不至于那么大胆。”徐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说着,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院子的角落,那里靠墙放着几个麻布口袋和一些杂物,正是平日里邻居们堆放闲置物品的地方。徐峰忽然想起,下午调试完音响后,自己曾将电源线绕在音箱后面,以免绊倒人,可刚刚检查时,那根电源线却从设备上掉落下来,像是被人拉扯过。 徐峰沉默了片刻,迈步朝那个角落走去,绕过舞台,掀开堆放在杂物上的破布,果然看到地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像是孩子穿着布鞋留下的。脚印周围还有几片破旧的糖纸,似乎是哪个孩子留下的零食垃圾。 老张也跟了过来,看到那糖纸,忍不住叹了口气:“准是那几个调皮的小崽子,下午我看见他们带着一袋糖果,嚷嚷着要来院里玩儿,难不成是他们弄坏的?” “这音响可不是小玩意,怎么会随便被小孩子弄坏?”徐峰陷入沉思。孩子们的脚印或许只是巧合,毕竟音响设备本身也有可能因为老化或线路问题导致故障。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决定等戏散了后再仔细检查一遍线路。 此时,李大爷那洪亮的嗓音再次响起,场上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徐峰回头看了看舞台,发现清唱不仅没有让人觉得乏味,反倒凭借那股原汁原味的真情实感,赢得了更多喝彩声。 “徐老板,你看,大家都挺喜欢这样唱,反倒觉得更有意思。”老张笑呵呵地说,拍拍徐峰的肩膀,“别愁那音响了,今儿个是高兴的日子。” 徐峰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个笑容:“也对,今天热闹,算是难得的好景儿。” 不过他心里却依旧不踏实。对于四合院,他有着一种天然的保护欲,毕竟这是父辈留下来的产业,是家族的根。无论是设备出问题,还是被人恶意破坏,他都必须弄清楚。 第282章 今天这戏唱得好 夜色渐深,戏曲进入尾声,几位演员已经唱得微微喘气,但依旧神采奕奕。小翠最后一段唱腔收尾时,院子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喊起“好”来。李大爷笑着谢幕,小翠抿了抿嘴唇,红着脸对众人鞠躬。 徐峰连忙上前,拱手道谢:“多亏几位师傅和乡亲们赏脸,今天这戏唱得好,我心里畅快。” 小翠笑盈盈地擦着汗:“徐先生,这么多人喜欢,我们也觉得过瘾。不过,音响的事儿,要不要我叫人来帮忙修?” “不急。”徐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先把设备收拾一下,改天我自己再看看。” 待众人散去后,徐峰在院子里点起一盏白炽灯,独自坐在音响旁,拿起工具,打算仔细检查设备。忽然,他发现电源线接口处,有一丝细小的破损痕迹,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过。他捏了捏线头,发现导线里面的铜芯已经断裂,只剩下外皮相连。 “难道真是被人故意破坏?”徐峰的心头一沉,仔细回想下午的情景。他清楚地记得,下午音响一切正常,试音效果也很好,这断裂痕迹不太可能是自然老化,更像是用刀片或剪刀划开的。 徐峰紧锁眉头,喃喃自语:“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破坏音响?” 他望向院门外,黑暗中隐约能听到邻居们还在三三两两地聊天,谈论着今晚戏曲的精彩。可就在这热闹背后,似乎有一道阴影悄然浮现,令人不安。 徐峰深吸一口气,将断裂的电线小心卷起,暂时搁置在角落。今天是生日,既然大家都尽兴了,这件事也不必急着处理。但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一定要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破坏他的生日庆典。 夜色渐深,四合院内的热闹渐渐消散,邻居们三三两两地散去,戏台也被戏班的师傅们逐步拆卸,剩下几盏昏黄的灯笼依旧摇曳,透出温暖的光晕。徐峰站在院中,低头看着手里那根断裂的电源线,心里仍然盘旋着疑问。 戏班的人陆续收拾行头,小翠走过来,轻声问道:“徐先生,这音响的问题,真不需要我找人来看看吗?” “不用,我自己再检查一下,可能是线路老化了。”徐峰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显得轻松些,“今天辛苦大家了,等明天,我亲自去修理店问问。” 小翠点点头,见徐峰心事重重,也不多言,便跟着戏班的人离开了四合院。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动灯笼的沙沙声。徐峰把音响和道具搬回屋内,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却始终不散,似乎有什么线索在眼前晃动,却抓不住。 正当他锁好门,准备回到堂屋时,耳边忽然传来院子后头的一阵轻微争执声。他心下一动,蹑手蹑脚地走到侧院的角落,隔着半开的窗户,隐约听到贾张氏那尖利的嗓音,夹杂着训斥和埋怨。 “棒梗!你怎么回事!让你弄坏音响线,你是不是故意没弄断?!”贾张氏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责备和焦躁。 “我,我已经用小刀割了,可那线太粗,我怕割断了被人发现……”棒梗低声辩解,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奶,你不是说就是划一下,让声音断断续续就行吗?我照你说的做了。” 徐峰心中猛地一震,手中的电线险些掉在地上。他定住身子,屏息凝神,继续听下去。 贾张氏显然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骂道:“你个蠢货!就是要彻底弄坏,最好一下子不能响,让他们唱不了戏!这样院里的人才知道,这徐峰能耐什么?哼,一场戏唱得人尽皆知,好像他多能耐似的!” 棒梗似乎有些害怕,小声辩解:“奶,可我怕徐叔发现啊,他要是知道是我弄的,会不会打我?” 贾张氏不屑地啐了一口:“哼,他敢?他要是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就闹到街坊四邻那里去,看谁敢说个不字!再说了,他就是仗着有钱,才请戏班子来撑场面,谁不知道他就是为了显摆!咱们不让他得逞,省得他天天在院里耀武扬威。” 棒梗嗫嚅着:“可他请大家看戏,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奶,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你懂什么?!”贾张氏狠狠一拍棒梗的脑袋,低声怒道,“就知道看戏!他就是想把院子里的人都拢到他那边去,让咱们被孤立!以后咱家有个什么事,谁还会帮衬?都是被他收买的!” 棒梗被这一拍,捂着头不敢再出声,只听贾张氏继续数落:“你啊,真是个不中用的,连条电线都弄不好!这次就算了,下回要是再有这种事,我自己上手,省得你办砸了。” 徐峰站在窗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贾张氏的话,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原来,是棒梗弄坏的音响,背后竟然是贾张氏的指使。徐峰心里涌起一股怒火,却又努力克制住。他并非没听说过贾张氏在院子里处处挑刺,但没想到这回竟然连自己的生日戏曲都要破坏。 他悄悄退回到院中,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棒梗毕竟是个孩子,徐峰虽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贾张氏的无奈。他知道,真要当众揭开这事,反倒会引来更多麻烦,毕竟贾张氏一贯蛮横不讲理,牵扯上棒梗,事情恐怕会越闹越大。 可如果不追究,徐峰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贾张氏那股子故意挑事的劲儿,让他有些心寒。他并不喜欢四合院里总有矛盾纷争,本想着通过这次生日,能让大家放下成见,共聚一堂,谁知还是有人心存怨怼。 正思索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徐峰扭头一看,是老张悄悄走过来,低声问道:“徐老板,怎么站在这儿?刚才我好像听见贾张氏的声音,叽叽咕咕的,是不是又在嘀咕什么?” 第283章 那孩子,也是可怜 徐峰迟疑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屋内棒梗轻声抽泣,似乎被贾张氏骂得受了委屈。他不禁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没什么,估计是棒梗顽皮,闯了祸,被她教训了。” 老张摇头:“那孩子,也是可怜,跟着那样的奶奶,能学好才怪。对了,刚才戏班的李大爷说,改天还想再来唱一场,您看?” 徐峰思忖片刻,忽然心生一计,微微一笑:“成啊,反正大家喜欢热闹,等音响修好了,就再请一次。” 老张点点头,悄声说:“我也觉得好,这戏唱得真有味儿,您放心,院子里的人都挺乐意,谁家能有这么大方的老板?” 徐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心中却隐隐有了主意。既然这次戏曲未能尽兴,那就干脆再来一场,但这次,他一定要防范于未然,免得再让人有机可乘。至于贾张氏和棒梗,他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不打草惊蛇,先静观其变,看她还会做什么。 夜色愈发深沉,四合院里的人渐渐散去,只有几家窗户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徐峰站在院中央,看着空荡荡的戏台,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应对。想到贾张氏背后操控棒梗的那一幕,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贾张氏,真是自找麻烦。”徐峰轻声嘀咕,心里却没有太多怨恨,反倒有些无奈。 他回到屋里,把音响的电线小心收好,放在桌上反复查看。破损的部分切口整齐,显然是用刀片划过,这就更加坐实了棒梗的“破坏”嫌疑。可他心里很清楚,棒梗不过是个孩子,哪有胆子自己主动去破坏?背后一定是贾张氏怂恿,甚至直接指使。 徐峰心中权衡着对策,既不能直接去质问贾张氏,免得闹得满院风雨,又不能坐视不管。想着想着,他忽然灵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何不来个守株待兔? 想到这里,徐峰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许多。他将音响小心修复好,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别的损坏。随后,他在电源线接口处做了个小小的记号,以防再次被破坏时能够及时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徐峰便在院子里忙活起来,特意把音响重新摆回戏台位置,还特意在附近挂了两个醒目的红灯笼。邻居们看到后,都纷纷上前打听。 老张凑过来,笑呵呵地问:“徐老板,怎么这就又准备唱戏啦?” 徐峰擦了擦手,笑着答道:“昨晚大家都说不过瘾,我想干脆再请一次,把没唱完的好好补上,省得大家伙觉得扫兴。” 刘大妈闻言,赶紧搭话:“哎呀,徐老板可真是热心肠,这才刚唱完就想着补上,咱这四合院可真有福气。” “是啊!”几个邻居纷纷附和,脸上满是期待。 徐峰笑而不语,心里暗自盘算:既然贾张氏不想让大家看戏,那这次他就明明白白地把阵仗弄得更大些,看她还敢不敢再搞小动作。 就在这时,棒梗慢吞吞地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旧皮球,眼神有些躲闪。徐峰故意没看他,装作不在意地继续摆弄音响,仿佛根本不知道昨晚的事。 “奶奶说,音响怎么又好了?”棒梗小声嘀咕,似乎在自言自语。 徐峰听到,心中暗笑,却依旧装作没听见,只是哼着戏曲小调,一边调试设备。棒梗站在一旁,踌躇片刻,终于没敢上前,转身跑回屋里。 过了一会儿,贾张氏从屋里探出头,看到戏台上的音响,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满。她瞥了徐峰一眼,走到井边假装打水,却竖着耳朵听动静。 徐峰瞥见她那副假装无事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继续大声吆喝:“各位街坊邻居,明天晚上咱四合院继续唱戏,这回请的可是名角,保准唱得痛快!” 老张立刻接话:“真是好事啊!昨儿个那几段清唱,我还没听够呢!徐老板,这次能不能点段《穆桂英挂帅》?我家老太婆最爱听这出戏。” “成!回头我跟戏班子说,保准给您唱上一段。”徐峰笑着答应,心里暗暗琢磨:消息放出去,看贾张氏敢不敢再搞小动作。 夜里,徐峰故意将音响留在戏台上,还特意支起一盏灯,亮堂堂地照着。随后,他悄悄躲在堂屋里,从窗缝中观察着院中的动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徐峰正有些倦意,忽然听到院子里有轻微的脚步声。他屏息凝神,透过窗缝看去,只见棒梗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走到音响旁,左右张望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正要朝电线划去。 就在这时,徐峰猛地推开门,沉声喝道:“棒梗,你在干什么?” 棒梗吓得手一抖,小刀差点掉在地上,连忙将刀藏在身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看看音响还响不响……” “是吗?”徐峰冷笑一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棒梗的手腕,把刀从他手里夺过来,举到他面前,“这就是看看?” 棒梗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发抖,不敢吭声。 就在这时,贾张氏闻声赶来,一看到棒梗被徐峰抓住,立刻喊道:“哎哟!徐峰啊!你怎么欺负孩子?棒梗不过是来玩儿,你至于动手吗?” 徐峰冷冷地看着她,声音不大却透着冷意:“贾张氏,你知道你孙子在干什么吗?他在割我音响的电线。” “胡说!”贾张氏脸色一变,扯过棒梗护在身后,瞪着徐峰,“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吗?” “证据?”徐峰将小刀举起来,眼神锐利,“这把刀,是不是你让他拿的?昨晚音响坏了,我查过了,线是被刀片划断的,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贾张氏被这话噎住,眼神闪烁,却嘴硬道:“小孩子淘气,能懂啥?就算弄坏了,也不能动手打人?” “我没动他一根手指。”徐峰冷笑,“不过,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张氏一听徐峰那冷冰冰的语气,立刻换上一副苦相,扯着嗓子嚷嚷:“哎哟,这可了不得啊!四合院的各位街坊,都出来评评理啊!徐峰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啦!” 第284章 到底怎么回事 四合院里正安歇的邻居们一听贾张氏的嚷嚷,纷纷探出头来,甚至有人披着外套走了出来。老张、刘大妈还有几个常串门的邻居都赶紧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徐峰冷静地看着贾张氏的表演,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知道,贾张氏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先占住道德高地,把事情闹大。可他并不打算再一忍再忍,这次,他要正面回应。 老张看着眼前的情形,皱眉问道:“徐老板,到底怎么回事?这贾张氏一嚷嚷,我们都糊涂了。” 徐峰面色沉稳,指了指那把还攥在手中的小刀,平静地说道:“刚才我亲眼看见棒梗拿着这把小刀,正要割音响的电线。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啊?”刘大妈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棒梗?你这孩子,咋干这种事?” 贾张氏一听,立刻护犊子似的挡在棒梗身前,尖着嗓子嚷道:“怎么就成棒梗割线了?这孩子才多大?拿刀都拿不稳,能干出这事儿?再说了,徐峰,你要真有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徐峰毫不退让,语气冷硬:“昨晚唱戏的时候,音响突然坏了,我检查过,是电线被人用刀片划断。棒梗刚才又来,正要对着修好的线下手,这难道只是巧合?” 贾张氏见徐峰咄咄逼人,心里暗叫不好,面上却依旧不服输:“哎哟,你别往我孙子头上扣帽子!棒梗还小,不懂事,就算拿刀玩,也不能说他故意破坏啊!这四合院谁家孩子没淘过?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邻居们面面相觑,有的摇头叹气,有的低声议论:“棒梗虽然淘气,可要真是他弄坏音响,这事儿就过不去了……” “就是啊,徐老板是好心请戏班子,图个热闹,怎么还故意破坏呢?” 贾张氏见风向不对,心中越发焦急,索性眼一翻,双腿一软,哀嚎起来:“呜呜呜,我这命苦啊!老伴没了,儿子也没了,就剩我跟这苦命孙子相依为命,怎么就招了徐峰的嫌呢?棒梗要是真弄坏了,我道歉还不行吗?可徐老板你也不能吓唬孩子呀!” 说着,她一边嚎一边擦眼泪,那声音尖利刺耳,听得人心里发紧。 徐峰眉头微皱,知道贾张氏惯用的这一招,心里暗自叹息。老张见状,上前劝道:“徐老板,您看,棒梗毕竟是个孩子,这事儿也许真是无心的,要不就算了?” 刘大妈也跟着叹气:“徐老板,我知道您心里憋屈,可这孩子不懂事,贾张氏也是个苦命人,要不大事化小?” 徐峰没有立刻表态,反而冷冷地看了棒梗一眼,轻声问道:“棒梗,你说实话,是不是奶奶让你干的?” 棒梗被这一问,整个人瑟缩了一下,眼神游离,不敢直视徐峰。他偷偷看了贾张氏一眼,发现奶奶正狠狠瞪着他,顿时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没,没……是我自己……” 贾张氏见棒梗迟疑,赶紧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拍着后背说道:“看,孩子都说是自己干的,徐老板,这回总该信了?这事儿就别再纠缠了,都是小孩闹着玩,音响要坏也是偶然。” 徐峰心中冷笑一声,这贾张氏可真是颠倒黑白的高手。可他并不急着争辩,反而缓缓说道:“好,既然是棒梗自己干的,那就算了。不过,这音响修起来可不便宜,光是线材就要不少钱。棒梗,既然是你弄坏的,你看怎么办?” 棒梗低着头,不敢吭声,贾张氏立刻瞪了徐峰一眼:“孩子不懂事,你一个大男人跟他计较什么?音响坏了,我赔,行不行?不过,我可没钱,顶多赔你十块!” “十块?”徐峰差点笑出声,“贾张氏,这套音响可是进口货,光是电线就三百多。你以为随便给个十块就能了事?” 贾张氏立刻炸了:“你这是敲诈!谁知道你的音响是不是早就坏了?赖我孙子头上,有没有证据?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多钱!” 徐峰不急不躁,冷静道:“我不是要你的钱,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东西坏了,总要有人负责。我不会跟孩子计较,但我要的是你给个态度。下次别再故意搞破坏,否则,我只能报警处理。” “报警?!”贾张氏一听,脸色煞白,声音也弱了几分,“这点小事报警,太过分了……” 徐峰毫不退让:“今天是音响,明天要是别的东西呢?这四合院大家都住着,若是任由孩子胡闹,谁家都不得安生。” 众人听徐峰这番话,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刘大妈拉了拉贾张氏的袖子,小声劝道:“算了,孩子的确不对,你跟徐老板道个歉,别再闹了。” 贾张氏见众人都帮着徐峰,知道再闹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便不甘心地咕哝:“行,我,我道歉……棒梗,你还不跟徐叔说对不起?” 棒梗眼泪汪汪地看着奶奶,又看了看徐峰,抽噎着说:“对不起,徐叔……” 徐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行了,下不为例。” 徐峰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贾张氏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贾张氏虽然嘴上说着道歉,脸上却一点悔意都没有,反而用那双阴鸷的小眼睛直直地盯着徐峰,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 “嘿嘿,徐老板,好大的架子啊!”贾张氏突然一改怯弱模样,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就一根破电线,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还报警?怎么,不就是想显摆显摆你有钱吗?我们这些穷命人还真是怕了你!” 徐峰本想着大事化小,不再追究,可贾张氏这话一出口,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头的那股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他平日里最不喜欢别人拿钱说事,尤其是贾张氏这种无理取闹,反倒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炫耀。 “贾张氏,话可不能这么说。”徐峰不客气地回道,语气也冷了下来,“我花钱请戏班子来,就是为了让院子里热闹热闹,大家开心一下。结果呢?你让棒梗故意弄坏音响,这叫什么道理?现在还说我是显摆,有这么颠倒黑白的吗?” 第285章 一言不合就撒泼打滚 贾张氏一听徐峰这话,立马跳脚,双手叉腰,大嗓门喊起来:“我就说了,这不就是显摆吗?好端端的四合院,平时大家过得好好的,谁没事请什么戏班子?不就是炫耀你有钱吗?我们这些穷苦人,谁能像你这样天天摆排场?你请戏班子就是做好事了?我看就是想压我们一头!” 围观的邻居们见贾张氏又撒泼,纷纷皱眉,低声议论起来。 老张小声嘟囔:“这老太婆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撒泼打滚……” 刘大妈拉拉老张的袖子,小声道:“别说话,别让她听见,这疯婆子就是不讲理。” 徐峰强忍住心头的怒气,沉声说道:“贾张氏,谁说我显摆了?我就是看大家平时忙活,都没什么娱乐,才想着弄个戏曲活动。再说了,戏班子唱戏,不是只我一个人看,大家都看得高兴。你说我摆排场,可别人怎么没意见?你这不是自己心里不平衡吗?” 贾张氏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即指着徐峰的鼻子骂道:“你少在这儿装好人!自打你搬进四合院,谁还看得起我们贾家?平时院子里吃吃喝喝,大家都围着你转,就没人惦记我们孤儿寡母的苦日子!徐峰,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几个钱就能在这四合院称王称霸,我贾张氏还不怕你!” “称王称霸?我徐峰可没这个心思。”徐峰气得胸口起伏,语气也不再平和,“贾张氏,你这话可别往我头上扣。我就是过个生日,想请大伙乐呵一下,结果你心里有气,就故意让棒梗来捣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盘算,我看得清清楚楚!” 贾张氏听徐峰说破,反倒不服气,越吵越激动,尖声嚷道:“我就是不服你!凭什么你一来,四合院就全围着你转?凭什么你能请戏班子,吃好的喝好的,我们就只能跟着蹭?你还不是仗着有钱,想让大家巴结你?徐峰,我告诉你,这院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对,你说得对。”徐峰反而冷笑起来,双眼直视着贾张氏,毫不畏惧,“以前四合院是什么样的?冷冷清清,谁也不理谁。你自己脾气差,动不动就骂街,谁还敢跟你亲近?我来了,是花了钱,请大家吃喝看戏,可我求过谁吗?大伙愿意来,是因为我心诚,你倒是问问,谁是被我逼来的?” 贾张氏被这话堵得语塞,愣了几秒,忽然捂着胸口,哀嚎起来:“哎哟,我这命苦啊!四合院的邻居们,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徐峰仗势欺人,还污蔑我!就因为我们家穷,就该挨欺负吗?这还有天理吗?” 老张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贾张氏,话不能这么说。徐老板也是好心,平时对大家伙都很照顾。你要真觉得不合适,私下里说,别当众闹这么大。” 刘大妈也帮腔:“可不是嘛,徐老板过生日,图个热闹,大家都乐呵,你非得挑毛病,这不成心找事吗?” 贾张氏见众人偏向徐峰,心里越发恼火,顿时撒开泼:“你们这些人都是墙头草!看谁有钱就帮谁!以前我老伴在的时候,这院子谁不敬着我们贾家?现在倒好,徐峰一来,个个都跟哈巴狗似的!有意思吗?” “贾张氏!”徐峰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神冷峻,“你别把自己的不如意全赖在别人头上。四合院是大伙的,谁有理,谁合群,大家心里都有数。你平时嚼舌根、闹事、挑拨离间,谁敢跟你亲近?你怪我做什么?棒梗做错了事,我可以原谅他,因为他还小,不懂事。可你呢?身为长辈,不教孩子做个正派人,反倒教唆他破坏别人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不合群!” 这番话铿锵有力,院子里一片安静,连平时爱看热闹的邻居们都低声议论起来。 贾张氏怔住了,没想到徐峰会当众这么直接戳穿她的伎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哑口无言。棒梗拉着奶奶的衣角,小声嘟囔:“奶,咱们回去……” 贾张氏狠狠瞪了棒梗一眼,又瞥了徐峰一眼,突然一甩袖子,恶狠狠地说:“走!我才不稀罕跟这些人多话!有钱了不起啊?咱走着瞧!” 说完,她拖着棒梗,头也不回地往自家屋里走去,留下徐峰和一群摇头叹气的邻居站在院中央。 贾张氏拉着棒梗走远,院子里渐渐恢复了平静。邻居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再说话,怕再激起这场闹剧。徐峰站在原地,目送着贾张氏气呼呼地进了屋,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 “这老太婆,真是难缠啊……”徐峰心中暗叹,脸上的冷硬渐渐缓和下来。老张凑上来,拍了拍徐峰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别跟她一般见识,这贾张氏就这德行,平时挑事都习惯了,你没见她以前怎么对付傻柱?甭往心里去。” 刘大妈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徐老板,别跟她生气,伤身子不值当。这老太婆嘴厉害,心眼也多,谁都知道她那个德行。你这样硬碰硬,倒显得我们这些劝和的没面子了。” 徐峰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我知道各位是为我好,我也不想跟她闹。可这次她过分了,竟然教唆棒梗破坏音响。这音响可不是小玩意儿,坏了我也心疼啊。” “可不是嘛。”老张感慨,“这音响是你特意买来给大伙解闷的,结果反倒惹来这种事儿,真是操心费力不讨好啊。” 刘大妈叹口气,拉着身旁的邻居低声说:“看样子,贾张氏又要在家骂街了,这几天耳根子又别想清净。” 徐峰微微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反倒快步走到戏台前,蹲下来仔细检查那根受损的电线。果然,刚才棒梗手里的小刀已经划开了半截,好在他及时发现,否则明天演出又要泡汤。 他拿出工具箱,取了些绝缘胶布,把受损部分仔细包裹好,又用螺丝刀将松动的插头紧了紧,最后再用测试仪测了下通电情况。随着一声“滴——”的响声,徐峰长舒一口气,音响总算是修好了。 第286章 以后可得多加防备了 “徐老板,这音响没坏?”老张好奇地问。 “还好,问题不大。”徐峰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笑了笑,“不过以后可得多加防备了,这老太婆阴着坏,防不胜防。” 刘大妈拍了拍胸口,安慰道:“你这回说得对,防着点总没错。棒梗那孩子跟她待久了,怕是早晚要学坏。” “也是个可怜孩子。”徐峰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贾张氏那间半旧的屋子,心里却暗暗有些不忍。毕竟,棒梗还小,贾张氏又没了儿子,一个人拉扯孙子,确实不容易。可再怎么难,也不能这么教孩子啊。 收拾好心情,徐峰把音响搬回屋里,小心放在桌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设备,这才安心坐下。想到刚才贾张氏那咄咄逼人的模样,他忍不住轻声冷哼:“她以为撒泼就能解决问题,可这种事我绝不能让步。要是今天我退了,以后棒梗还不越来越无法无天?” 正想着,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徐峰皱眉应了声:“进来。” 门开了,是傻柱提着一篮子鸡蛋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意:“徐老板,刚才听说院里吵起来了,没事?” “没事,就是贾张氏那老毛病,张嘴就骂,没完没了。”徐峰摆摆手,示意傻柱进来坐。 傻柱把鸡蛋放在桌上,挠挠头道:“我听刘大妈说,贾张氏又闹上了?唉,这老太婆可真是吃饱了撑的。音响修好了?” “修好了。”徐峰点点头,目光有些沉,“不过,贾张氏这次真是越闹越没分寸了。我有心让棒梗懂事点,结果她反倒把我当成仇人。” 傻柱叹气道:“徐老板,你心好,可贾张氏心里不这么想。她总觉得谁都要害她,谁对棒梗好,她就觉得是在抢她孙子。这老太婆啊,就是认死理儿。” “那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徐峰有些无奈,靠在椅子上,目光微凝,“我就怕棒梗在她的影响下,越来越学坏。以后出了更大的事,可就不是弄坏音响这么简单了。” 傻柱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其实棒梗这孩子,不是天生坏,就是没人教正道。小时候我还带过他一阵子,那时候还算懂事,后来他爸走了,贾张氏又管得太松,这孩子就彻底放飞了。” 徐峰听了,心中一动,忽然问道:“要不……以后我抽空教教棒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傻柱一愣,随即欣慰地笑了:“徐老板,还是你心软。不过这事儿啊,得看贾张氏同不同意。你也知道,她认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徐峰点头:“是啊,这老太婆根深蒂固地认为我是在争院里的地位,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明白,我不过是想让大家过得好一点。” 傻柱哈哈一笑:“甭管她怎么想,咱做自己的事。明天继续唱戏,我去厨房弄点小菜,到时候热闹热闹!” 徐峰心情稍稍放松,也笑道:“好,明天戏班子来了,我再调下音响,保证让大家听个痛快。” 次日清晨,徐峰一大早就起了床,昨晚虽然和贾张氏闹得不愉快,但他心里倒也没有太多郁闷。既然音响修好了,今天戏班子还能继续唱,大家能热热闹闹地过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洗漱完毕,刚出门去倒垃圾,就见秦淮如从对面屋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只音响,正准备往院门外走。徐峰一眼瞥见那音响,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嗯?那不是……跟我家音响一模一样?”徐峰心头一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音响款式、大小,甚至那划痕的位置,都和自己那套几乎一模一样。 秦淮如看见徐峰愣在那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挤出笑容,主动打了个招呼:“徐老板,起得这么早啊。” 徐峰点点头,目光却依旧盯着那音响,随口问道:“淮如,这音响哪儿来的?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秦淮如抱紧音响,神色微微有些紧张,勉强笑道:“哦,这个啊,是我一个亲戚送的,家里用不着,就拿过来给我。怎么?你也有一套这样的?” 徐峰眉头微皱,心里顿时起了疑心。他记得清楚,这款音响是限量版,自己可是托朋友从外地带回来的,整个四合院绝不可能有第二套。怎么秦淮如这里突然也有一个? 他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这音响挺贵的,限量版,我那套可是费了不少劲才弄到的。淮如,你这个亲戚挺有本事啊。” 秦淮如脸色微红,支吾道:“哦,是啊,他做外贸的,偶然搞到的……” “是吗?”徐峰心里越发狐疑,却不动声色,反而笑了笑,“真巧,跟我那套一模一样,连划痕的位置都一样。” 听到这话,秦淮如明显有些慌乱,连忙低下头:“呃,可能是同批次,限量的东西,总有些相似。” 就在这时,贾张氏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到秦淮如抱着音响,眼神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哎哟,淮如,你这是哪弄的音响啊?看着挺贵气的。” 秦淮如有些尴尬,正要解释,却听徐峰冷不丁开口:“我正想问呢,跟我家那套音响一模一样。淮如,你昨天在我家做饭时,有没有看到我的音响?” 话音刚落,秦淮如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哪知道,我就是帮忙做饭,没动你的东西……” 徐峰盯着她,声音略沉:“你确定?” 秦淮如被问得心里发毛,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徐峰。贾张氏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阴阳怪气地说道:“徐峰,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淮如偷你东西?人家一个单身女人,日子都过得艰难,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徐峰没理她,心中却更加警觉。他回忆起昨晚贾张氏和棒梗的对话,隐约觉得这其中有问题。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淮如,我不想误会你,但我那音响昨天刚修好,放在桌子上,今天就不见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一模一样的音响,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你手里?” 第287章 这一大早吵什么呢 秦淮如彻底慌了,声音发抖:“我……我也不知道,我家这音响是朋友给的……” 这时,傻柱提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疑惑地问道:“哟,这一大早吵什么呢?淮如,你抱着音响干嘛?” 徐峰看向傻柱,眼神凌厉:“柱子,你前天不是还说,秦淮如抱怨音响太贵,舍不得买吗?怎么今天就突然有了?” 傻柱愣了愣,挠挠头:“啊?对啊,前天还跟我说,想省钱买个便宜点的二手音响,怎么突然就有了?” 秦淮如被逼得没办法,眼看众人都盯着她,终于崩溃地喊道:“好,是我拿的!我……我本来就是想借来用用,没想到你发现了,我……我就是觉得你有钱,丢了也不在意。” 徐峰盯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淮如,有什么难处你可以跟我说,但偷东西就是不对。我信任你,才让你随便进我家厨房,你却趁机拿走音响,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让院里人怎么看你?” 秦淮如低下头,眼圈泛红,语气里带着悔意:“我……我只是想拿去典当几天,等拿到钱就赎回来,没想真要你的……” 贾张氏在一旁冷笑:“还真是偷了?淮如啊,你这人,平时看着挺正经,怎么干这种事呢?” 徐峰一瞪眼:“贾张氏,你别挑拨!昨天你和棒梗鬼鬼祟祟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棒梗是不是看见秦淮如拿音响,才想割电线?!” 贾张氏脸色一变,瞬间不敢说话,生怕被牵连。 徐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神色复杂的秦淮如,语气缓和了一些:“淮如,你要是真有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不差这点钱,但偷拿东西就是你的不对。以后不要这样了。” 秦淮如泪水盈眶,哽咽道:“对不起,徐老板,我真的没办法了,家里缺钱,我也没脸跟你开口……以后再也不敢了。” 徐峰轻轻摆手:“知道错了就好,把音响放回去。” 秦淮如连忙将音响还给徐峰,低声道歉后,狼狈地跑回屋里。四合院恢复平静,但徐峰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这件事让他意识到,院子里的人情世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单靠一腔热忱,似乎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徐峰刚把音响搬回屋里,心里还在琢磨刚才的事儿,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刺耳的争吵声。他眉头一皱,赶忙走到窗前往外看,只见秦淮如和贾张氏在院子中央吵得不可开交。 “你这老婆子,别在这儿嚼舌根!”秦淮如气得脸色铁青,声音带着尖利的愤怒,“什么叫我偷东西?我都说了是误会,我借来用用,哪儿就成偷了?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贾张氏毫不示弱,双手叉腰,嘴里叭叭个不停:“哎哟哟,你倒是说得好听,借?你借怎么不跟人家徐老板说一声?这不就是偷吗?还一口一个误会,我看你就是心思不正!平时装得挺正经,背地里就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真让人看清楚了!” 秦淮如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贾张氏的鼻子反驳:“我就算做错了事,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是什么人?四合院里谁不知道你贾张氏仗着老资格,整天撒泼耍赖!棒梗弄坏音响的事,怎么不见你吭声?现在倒在这儿充什么正义使者!” “你少拿我孙子说事儿!”贾张氏一听棒梗被提及,立马跳脚,声音更高了八度,“棒梗是孩子,懂什么?可你呢?一个大姑娘,竟干这种丢人的事!我这是替院里人教训你,免得你再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儿!” 听到这话,秦淮如脸色彻底变了,眼里闪过一丝羞愤,咬牙反击:“我看你就是心里不平衡,巴不得我出丑,好让院里人看笑话?有本事别带着棒梗胡作非为,教孩子正正经经做人,比你在这儿乱嚷嚷强一百倍!” 围观的邻居们渐渐围拢过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俩人怎么又吵上了?”刘大妈皱着眉,小声嘀咕。 “可不是嘛,贾张氏就这德行,得理不饶人。淮如虽然不对,但也不用这么上纲上线。”老张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峰站在窗前,听着这场争吵,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秦淮如虽然做错了事,但贾张氏这火上浇油的劲头,显然是故意抓住机会出气。想到这里,他再也看不下去,径直走出屋门。 “行了,别吵了!”徐峰提高声音,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人都愣了愣,回头看到徐峰走来,秦淮如眼圈一红,眼里带着几分委屈。而贾张氏则是一脸不甘,但碍于徐峰的面子,暂时闭上了嘴。 徐峰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沉声说道:“淮如,昨晚的事你做得确实不对,拿了音响还不跟我说。好在东西没损坏,我也不追究。贾张氏,孩子做错事,你得教好,不能每次都护着。大家都是邻居,和和气气才是正道。” 贾张氏一听,立刻反驳:“徐老板,我护着棒梗怎么了?我孙子还小,不懂事,哪里比得上她一个大姑娘?偷了东西还不承认,要不是我提醒,院里人还蒙在鼓里呢!” 徐峰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贾张氏,做人留点余地。淮如知道错了,我也没说不原谅她。你老在这儿嚷嚷,是什么道理?再说,棒梗割我音响电线的事,你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贾张氏眼珠一转,立马扯开嗓子:“什么割电线?棒梗还小,他能懂啥?肯定是别人冤枉他的!” “冤枉?我亲眼看到棒梗拿着小刀割线,还能有假?”徐峰毫不客气地回击。 这时,棒梗正好从屋里探出头来,看到这场面,缩了缩脖子,不敢靠近。 徐峰一指棒梗,声音冷了几分:“棒梗,过来!” 棒梗战战兢兢地走到跟前,低着头,不敢看徐峰的眼睛。徐峰语气放缓,但依旧严肃:“昨天是谁让你割电线的?是不是你奶奶?” 第288章 你胡说八道啥 棒梗小声嘟囔:“没……没人让我,是我自己……” 贾张氏顿时大喊:“你胡说八道啥!棒梗,你可别乱说话!谁教你的?” 棒梗被奶奶一吼,更加害怕,抿着嘴不敢吱声。徐峰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棒梗,我不怪你,但你要说实话,不然我就报警查监控。” 棒梗猛地抬头,慌张地喊:“别报警!是奶奶说的,她让我弄坏音响,让戏唱不成……” 贾张氏脸色煞白,正要狡辩,周围邻居们纷纷投来责备的目光。 “啧啧,怪不得昨晚闹这么大,原来真是贾张氏使的坏啊!” “可不是嘛,难怪棒梗割电线,这老太婆也太不靠谱了!”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恼羞成怒地朝棒梗吼道:“你这死孩子!吃里扒外,奶奶教你这么多年,枉费心血!” 秦淮如冷笑一声:“哼,真是活该,自己做的事还想栽赃别人?” 徐峰见火药味又浓了起来,赶紧挥手:“好了,都别吵了!事情闹成这样,也算真相大白。贾张氏,你要是有意见,直接说,别总使这种手段。棒梗还小,别把你的心思灌输给他。” 贾张氏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反驳,只是狠狠剜了秦淮如一眼,带着棒梗灰溜溜地回屋。 院子里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刘大妈拍了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哎,这场闹剧,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徐峰站在院中央,望着贾张氏紧闭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明明只是一次热闹的生日聚会,怎么就成了这样?他心中默默发誓,既然棒梗还小,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这孩子走正道,绝不能让贾张氏把他带偏了。 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邻居们也都散了,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徐峰回到屋里,坐在音响旁,心情依旧有些沉重。他望着那被棒梗割坏过的电线,手指轻轻划过缠好的绝缘胶带,脑子里不断回放刚才院里的争吵。 “棒梗毕竟是个孩子,懂什么?可贾张氏呢?一个做奶奶的,竟教孙子干这种事。真要再不管教,将来还不出大事?”徐峰心里百感交集,一方面觉得棒梗可怜,另一方面又担心这个孩子如果继续在贾张氏的影响下成长,性子恐怕真要彻底歪了。 他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徐峰一怔,走过去一看,是傻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笑呵呵地说:“徐老板,刚才院里闹得挺凶?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给你弄碗热汤面,趁热吃。” 徐峰接过面,感激地说道:“柱子,真是麻烦你了。刚才那场吵闹,真够呛。” 傻柱嘿嘿一笑,挠挠头:“这贾张氏就这样,整个院里没人敢跟她对着干。就你,有胆子怼她,还把真相给拎出来了。可别说,这回干得漂亮!” 徐峰苦笑:“可我也没想到,棒梗会说出实话。那孩子,心里其实是知道对错的。” 傻柱叹了口气,放下菜篮子,坐在椅子上:“可不是嘛,我有时候觉得棒梗挺可怜的。他爸早走了,妈也没留下什么,奶奶成天就想着占便宜、惹事,孩子跟着她,怎么能不学坏?” “我倒觉得,这次棒梗肯说实话,心里还是向着正道的。”徐峰用筷子搅拌面条,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我真想找机会,好好引导引导他。” 傻柱点点头,附和道:“就你这样正直的人,教他准没错。不过,贾张氏那关可不好过啊。她巴不得棒梗听她的,谁要敢插手,她就立马跳起来。” 徐峰冷哼一声:“那老太婆就会欺负软的,见我态度强硬,今天不就没敢再嚷嚷了吗?” 傻柱哈哈一笑:“也是,你这回可算是把她镇住了。” 正聊着,突然院子里又传来嘈杂声,似乎有人在喊:“棒梗,别跑!” 徐峰和傻柱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走出门,只见棒梗正抱着一串鞭炮,撒腿往外跑,而刘大妈在后面急急地追:“棒梗,你干啥呢?那是给明天唱戏用的!” 棒梗脚步飞快,压根不听,眼看着就要跑出院门,徐峰猛地上前,一把拦住:“棒梗,站住!” 棒梗吓了一跳,停下脚步,低着头不敢看徐峰。徐峰从他怀里夺过鞭炮,沉声问道:“你这是干嘛?拿人家东西做什么?” 棒梗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我就想拿去玩一玩……” 刘大妈喘着气跟上来,皱着眉头说:“这孩子,刚才趁我不注意就拿了鞭炮,还好被我发现了。” 徐峰拍了拍棒梗的肩膀,语气严肃却不失温和:“棒梗,这些鞭炮是为明天唱戏准备的。要是被你弄坏了,大伙明天就没得乐子了。你想让大家失望吗?” 棒梗低下头,嘟囔着:“我不知道……我就觉得放鞭炮好玩……” 徐峰蹲下身,语气稍稍柔和:“棒梗,玩可以,但得有分寸。你要是真喜欢放鞭炮,等过节的时候,我去买一大挂,到时候咱们一起放,行不行?” 棒梗眼睛一亮,似乎被这话打动了:“真的?” 徐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当然是真的。不过,前提是你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知道吗?” 棒梗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徐叔,我以后不拿了。” 刘大妈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哎呦,这孩子,真是吓我一跳。” 贾张氏正好从屋里出来,看到棒梗站在徐峰面前,脸色不悦地走过来:“棒梗,你又干啥呢?是不是他们欺负你?” 徐峰站起身,冷声说道:“贾张氏,别老护着孩子。他拿了刘大妈的鞭炮,差点闯祸,我只是教他要懂规矩。” 贾张氏一听,立马变脸:“哎哟,我孙子拿你们点东西怎么了?孩子嘛,玩玩而已,又不是多大点事儿!” 刘大妈皱眉:“贾张氏,徐老板教孩子是为他好。你总这么护着,万一哪天出事,你可担得起吗?” 贾张氏气不过,嘴里嚷嚷:“我孙子我自己教,用不着外人多管闲事!” 第289章 我真的错了,下次不会了 徐峰摇摇头,轻声说道:“教孩子不是护着他胡来,而是教他分辨对错。你这样,迟早会害了棒梗。” 贾张氏被怼得说不出话,气鼓鼓地转身就走。棒梗怯生生地抬头看着徐峰,小声说道:“徐叔,我真的错了,下次不会了。” 徐峰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知道错了就是好孩子。以后有啥想玩的,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好吗?” 棒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看着棒梗那稚嫩的脸,徐峰心中暗自感叹:“这孩子,其实本性并不坏,只要多教点规矩,还是能正过来的。就是贾张氏那倔脾气,真让人头疼。” 夕阳斜照,四合院中恢复了平静。徐峰望着棒梗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个法子,让棒梗能摆脱贾张氏的错误引导,真正走上正道。 夜幕缓缓降临,四合院里的喧嚣终于平息,窗户上映出昏黄的灯光,显得温暖而安静。徐峰坐在屋里,心里仍旧无法平静。他盘腿坐在床沿,手里捧着一本旧戏本子,目光却飘向窗外,脑子里全是棒梗和贾张氏的事。 “这老太婆,护短护得太厉害,棒梗要是真学成那样,以后可就毁了。”徐峰轻叹,心头有些焦虑。这孩子本性并不坏,可在贾张氏的影响下,难免养成歪风邪气。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徐峰回神,走过去打开门,看到秦淮如站在门口,神情有些局促,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篮子。 “徐老板,打扰了。”秦淮如轻声道,脸上带着一丝抱歉的笑容。 徐峰微微一愣,笑着招呼:“淮如,进来坐。” 秦淮如走进屋,把篮子放在桌上:“今天多亏你帮忙,不然贾张氏非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不可。这是我蒸的红糖馒头,给你送点过来。” 徐峰摆摆手,谦和地说道:“哎,别这么客气,都是邻里邻居,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秦淮如眼圈微微泛红,语气中透着些无奈:“贾张氏那人,你也知道,平时就爱挑事。我是真没想到,棒梗竟然会那么说我……可他毕竟是个孩子,我也没多计较。” 徐峰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让秦淮如坐下:“棒梗那孩子,本性不坏,只是跟着贾张氏学了一些歪心思。今天他说出实话,我也有点意外,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秦淮如点点头,声音有些低沉:“我也知道他不坏,可贾张氏一天到晚灌输那些歪理,他要是真长歪了,将来可怎么办?” 徐峰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打算找机会多接触接触棒梗,跟他聊聊,看看能不能慢慢引导过来。不能光想着批评,得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对的。” 秦淮如听了,眼里透出几分感激:“徐老板,你真是个好人。院里那么多大人,谁也不敢招惹贾张氏,更没人愿意去管棒梗。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想帮他。” 徐峰淡淡一笑,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我不是帮他,是帮自己。院里孩子学坏了,受害的不只是他们自己,整个四合院的气氛都会被搅乱。咱们生活在一起,就得想着让孩子往正道上走。” 秦淮如抿了抿嘴唇,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棒梗以前挺懂事的,自从他爸走了,贾张氏整天在他耳边唠叨,这才变了样。我有时候觉得,这孩子心里其实也有点苦。” 徐峰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问:“贾张氏平时是怎么教他的?” 秦淮如苦笑:“还能怎么教?就是那套‘能占便宜就占’、‘不吃亏就是赚’的理儿。还总说邻居家谁谁谁好欺负,让棒梗学会动手,别让人看扁。说实话,棒梗心里其实挺矛盾的,毕竟跟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儿去。” 徐峰点点头,心中更坚定了:“这孩子现在还小,还能纠正过来。关键是,不能让贾张氏总这么灌输。棒梗得学会自己辨别是非。” 正说着,屋外突然传来棒梗的喊声:“奶奶,我饿了!” 徐峰和秦淮如对视一眼,眼中透出几分无奈。秦淮如轻声道:“看来贾张氏又不给棒梗做好吃的,这老太婆自己吃好的,孩子就糊弄。” 徐峰心里不由得一沉,觉得棒梗的处境实在有些可怜。他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几个馒头,递给秦淮如:“你拿过去给棒梗吃,就说我多蒸的,别提是你送的。” 秦淮如有些迟疑:“这样合适吗?贾张氏那人,怕是又得说我假好心。” 徐峰笑了笑:“那老太婆爱咋说咋说,孩子不能饿着。棒梗刚才态度好,我就得奖他点吃的,让他知道,做好事能得好报。” 秦淮如接过馒头,轻轻叹了口气:“徐老板,你总是这么心软,可贾张氏未必领情。” “我不是为贾张氏做,是为棒梗。”徐峰坚定地说,“孩子的路长着呢,不能因为大人的错误,就让他也走偏了。” 秦淮如默默地点头,心里对徐峰越发佩服。她深知徐峰的脾气,看似强硬,实则有颗柔软而善良的心。 送走秦淮如后,徐峰站在窗边,看着夜色渐浓,心里暗自思量:“明天的戏曲还得继续,不能因为今天这场闹剧就扫了兴。我得想个办法,让棒梗也能感受到这种院里其乐融融的氛围,别再老想着捣乱。” 正想着,突然传来贾张氏的抱怨声:“这小兔崽子,吃个馒头也没个眼力劲儿!还不快谢谢我!” 徐峰听得有些心酸,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棒梗还小,我不能放弃。得想个法子,让他体会到院里人的好心,这样才能让他慢慢改过来。” 夜深了,四合院静了下来,徐峰心中却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在公鸡的打鸣声中渐渐苏醒,院里的人陆续起床,各家各户忙着洗漱、做早饭,烟火气息渐渐弥漫开来。徐峰推开窗户,呼吸着夹杂着炊烟的清新空气,心中一片舒畅。今天是唱戏的日子,昨晚的事情虽然有些烦心,但今天他打算让四合院重新热闹起来。 第290章 今天啥时候开场 他简单吃了点早饭,就开始检查音响设备,经过昨晚的调试,音响已经恢复正常。徐峰又特意试了一下音效,悠扬的戏曲声在四合院中回荡,几个正在打扫院子的邻居忍不住停下来,侧耳倾听。 “这回声音可清亮了!”刘大爷笑呵呵地感叹,手里的扫帚顿在地上,满脸期待,“徐老板可真有本事,这音响修得比原来还好!” 刘大妈也附和道:“昨晚闹腾那一出,我还真怕今天没得听戏了呢!” 正聊着,贾张氏从屋里出来,冷不丁地插嘴:“有什么好听的?这戏曲一天到晚地唱,吵得我头疼!” 刘大爷皱了皱眉,懒得搭理,继续跟徐峰聊道:“徐老板,今天啥时候开场?我们这些老伙计可都等不及了。” 徐峰笑了笑:“上午十点,准时开演。今天请的是老票友,嗓子绝对好,保准让您过瘾!” 刘大爷连连点头,眼睛里透出亮光。贾张氏撇了撇嘴,嘀咕道:“有什么好听的,真不明白你们这帮老头老太婆,尽听这些老掉牙的玩意儿。” 徐峰听见了,却假装没听见,心里暗暗想着:“她越是不高兴,说明我做的越对。只要大家伙儿高兴,贾张氏爱咋说咋说!” 正准备再试试音响,棒梗突然跑了过来,停在徐峰面前,局促地搓着手:“徐叔,那个……我可以帮忙吗?” 徐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想帮忙?好啊!你帮我把这些椅子摆到院子中央,尽量排整齐一些,让大伙儿都能看见。” 棒梗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兴奋地跑去搬椅子,干劲十足。徐峰心中暗暗欣慰,昨晚的一番教育似乎起了点作用。 正搬着,秦淮如端着一盆洗好的青菜从门口经过,见棒梗忙活,忍不住喊道:“棒梗,慢点,别把椅子碰倒了!” 棒梗回头笑了笑:“妈,今天我帮徐叔干活呢!” 秦淮如抿嘴笑了笑,朝徐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放心。贾张氏从屋里瞧见这一幕,脸色顿时黑了,走过来扯着棒梗的胳膊:“你倒是能耐了,学会巴结人了?有那闲工夫,还不回屋写作业!” 棒梗顿时低下头,眼神中满是委屈。徐峰赶紧上前打圆场:“贾张氏,今天棒梗帮我布置场地,等忙完了,我让他回去写作业,行?” 贾张氏哼了一声:“就知道折腾孩子!你倒是心宽,谁来教他?你教得了?” 徐峰正色道:“孩子帮忙是锻炼,不是折腾。而且棒梗自己愿意做事,总比整天在院里乱跑强?” 贾张氏一时语塞,撇撇嘴:“随你,我可不管。”说罢,转身回了屋,嘴里还嘟囔着:“瞎管闲事……” 棒梗松了口气,偷偷朝徐峰挤了挤眼,徐峰心里好笑,继续指挥道:“棒梗,把这些凳子挨个擦一擦,别弄得一屁股灰。” 棒梗忙不迭地应着,跑去拿抹布,擦得格外认真。看着孩子那专注的模样,徐峰心里不禁浮现出一丝欣慰:“看来孩子心里还是向着正道的,只要有人引导,还是能走上正轨。” 陆陆续续,院里其他人也都出来帮忙布置,气氛热火朝天。二大爷搬来几块木板,搭了个简易舞台,三大爷带着两个儿子在旁边绑上彩带,一时间整个四合院焕然一新。 十点一到,唱戏的老票友陆续来了,戏箱、乐器一一搬进院里,空气中充满了期待的气息。棒梗跟在徐峰身后,眼神里透着好奇,徐峰便耐心地跟他说着各种戏曲道具的用途和讲究。 终于,开场锣声响起,老票友走上舞台,一声高亢婉转的唱腔响彻整个四合院,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沉浸在戏曲的韵味中。棒梗也听得入了神,甚至跟着节奏轻轻晃动,嘴里学着哼唱几句,虽然跑调,却带着天真的童趣。 秦淮如在一旁瞧着,心中有些酸楚:“这孩子其实爱热闹,也渴望和大家一起玩。只是平时被贾张氏管得紧,怕是连这样的机会都少有。” 徐峰瞥了一眼棒梗,心里暗自决定:“这次戏曲活动如果能让棒梗感受到院子里的温暖,说不定能让他对院里人改观。” 戏曲声起伏婉转,演员身段优美,鼓点铿锵有力,院子里弥漫着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即使是平日里不爱凑热闹的邻居,也忍不住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笑着拍手叫好。 而站在院中央的棒梗,忽然回头对徐峰小声说:“徐叔,我以后能不能多帮你干活?我喜欢这样,大家都在一起。” 徐峰笑着点头,心中暗想:“只要能让棒梗多融入集体,慢慢就会学会跟大家好好相处。这是个好苗头。” 戏曲正唱到高昂处,鼓点急促、锣声铿锵,台上的老票友嗓音悠长,韵味十足,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棒梗跟在徐峰身旁,双眼放光,嘴里还小声学着唱腔,虽然有些跑调,但神情十分投入。 就在这时,突然“咣当”一声,院子里响起了椅子倒地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一个人喊道:“哎哟!我的腰!” 徐峰心头一紧,立刻循声望去,只见院子的角落里,刘大爷正倒在地上,手撑着腰,一脸痛苦地皱着眉。周围的邻居也纷纷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道: “刘大爷,您咋摔了?” “没事?腰伤着没有?” “快,别动,看看哪儿疼!” 徐峰连忙挤过去,一看才发现,刘大爷刚才坐的那张凳子歪在地上,凳脚竟然断了一只,显然是因为不稳,这才导致摔倒。 徐峰赶紧蹲下身,轻声问道:“刘大爷,疼得厉害吗?腰还能动不?” 刘大爷脸色发白,咬着牙说道:“刚才正看戏呢,感觉屁股一沉,凳子就倒了,这腰可有点使不上劲儿了。” 刘大妈一边心疼地搀着,一边埋怨:“这凳子咋就坏了呢?平时看着好好的,今天咋突然断了脚?” 徐峰仔细一看,断掉的凳脚断口十分平整,像是被什么利器割断似的。他心里猛地一沉,立刻联想到昨晚棒梗割音响电线的事。 第291章 这凳子,你动过吗? “棒梗,过来。”徐峰站起身,朝在一旁观望的棒梗喊了一声。 棒梗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几分慌张,慢吞吞地挪过来:“徐叔,啥事儿啊?” 徐峰皱着眉,指了指那断裂的凳脚,声音压低:“这凳子,你动过吗?” 棒梗眼神躲闪,眼皮直跳,小声嘀咕:“我……我没弄……” 徐峰心中更加疑惑,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棒梗,别怕,实话实说。徐叔只是想弄清楚,万一这凳子本来就坏了,那咱也得注意别用了。” 棒梗低下头,手指在裤缝上搓来搓去,最后小声说道:“我就是……前天在院里玩,拿着小刀刻东西,不小心划了一下腿,就随手在凳子腿上比划了两下……没想到真划断了……” 徐峰心里暗暗叹气,果然是棒梗干的。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火气,语气温和地说:“棒梗,你要是知道凳子坏了,就应该告诉大伙儿,这样才能避免别人受伤,对不对?” 棒梗委屈地嘟囔:“我没想到会断,我只是轻轻划了几下,没使劲……” 刘大妈听了,气得跺脚:“哎哟,这孩子,真是气人!刘大爷要是腰摔坏了,那可咋整啊!” 刘大爷倒是缓过点劲,摆摆手说道:“算了,孩子不懂事。徐老板,帮我去屋里拿点跌打酒,抹抹就好。” 徐峰点头,刚要去取药,刘大妈却忍不住抱怨:“这棒梗咋回事?昨天割音响线,今天弄断凳子,这不是成心捣乱吗?” 听到这里,贾张氏闻声赶来,看到刘大爷摔在地上,立刻叉腰吼道:“咋的?又赖我孙子?有啥好赖的?凳子坏了怪我棒梗?这院子里的破烂东西,本来就不中用了!” 刘大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贾张氏,你这是什么话?棒梗亲口承认是他割断的凳子脚,你还护着?刘大爷摔了腰,这责任谁担?” 贾张氏不服气地嚷嚷:“摔了就摔了,谁让他老坐那张破凳子?我孙子就是拿小刀划了划,哪成心弄坏的?” 徐峰皱眉,走上前冷静地说道:“贾张氏,凳子既然坏了,就不该放在院里当座位。这次刘大爷摔了腰,责任在棒梗。孩子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大人总包庇。” 贾张氏见徐峰语气严肃,有些心虚,却仍强撑道:“我孙子不过就玩了两下,谁知道那破凳子那么不结实!” 正争执时,棒梗突然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怯生生地说:“奶奶,是我不对。我应该告诉大家凳子坏了。刘爷爷,对不起……” 刘大爷缓缓坐起,勉强笑了笑:“哎,孩子知道错了就好,别怪他了。徐老板,你拿点跌打酒来,我这老骨头还能抗得住。” 徐峰点头,回屋拿来药酒,细心地帮刘大爷揉搓着腰部,感受到那僵硬的肌肉和明显的淤青,心中一阵懊恼:“还是没管住棒梗,这孩子太缺教导了。” 刘大妈叹着气:“徐老板啊,真是苦了你了,这孩子的事你都操心。可棒梗要是一直这样,咱们这些老人也真有点害怕了。” 徐峰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棒梗今天能主动认错,已经是个进步。关键是,怎么让贾张氏意识到包庇孩子就是害孩子……” 贾张氏见棒梗低头认错,心里也有些动摇,悻悻地咕哝:“行了行了,回屋去!”说罢,拉着棒梗回了家,临走时还不忘嘟囔:“都是这些破凳子惹的祸!” 看着贾张氏远去的背影,徐峰摇头叹息,心中暗自下决心:“不管怎么样,我得想个法子,让贾张氏也懂得教孩子的道理。否则,棒梗迟早会闯更大的祸。” 下午,四合院里的戏曲继续开唱,悠扬婉转的唱腔和锣鼓声此起彼伏,院子里坐满了看戏的邻居,连门口也挤满了人,甚至有些外院的人都闻声赶来,站在院门外踮脚张望。 刘大爷的腰涂上跌打酒后,虽然还有些酸疼,但能站起来走动了。徐峰不放心,又让他靠在椅子上歇着,还特意给他找了个结实的竹椅。刘大爷感激地笑笑:“徐老板啊,难为你了,真会照顾人。” “刘大爷,您别逞强,今天就安安心心看戏,别再操心了。”徐峰关切地说。 就在大家看得入神的时候,贾张氏忽然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脸色铁青,站在戏台前大声嚷嚷:“唱!唱!一天到晚就知道唱!都不嫌吵吗?我这脑袋都快炸了!” 这突如其来的叫喊把大家吓了一跳,戏台上的老票友手里的折扇也顿了顿,满脸疑惑地看向徐峰。徐峰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贾张氏又要找茬了。 “贾张氏,今天唱戏是提前通知过的,大家也都同意了。”徐峰努力让语气平和一些。 贾张氏不依不饶:“你通知谁了?反正我没同意!你们这戏曲声,一声比一声尖,我这脑袋嗡嗡直响,心口堵得慌!” 刘大妈皱着眉头:“贾张氏,平时咱院里唱戏你不也没意见吗?今天这热闹场面,多难得啊!” 贾张氏撇嘴:“热闹?有啥好热闹的!人老了,就爱安静,这大嗓门吵得人睡不着,烦得很!” 徐峰耐心解释:“今天是我过生日,给大伙儿热闹热闹,也就唱这一回,明天就恢复正常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你生日关我们什么事?我就不明白,凭啥非得大张旗鼓?我这脑袋都快疼死了!” 周围看戏的人面面相觑,有的忍不住小声嘀咕:“这老太太真是惹不起,怎么什么都能掺和一脚?” “别理她,反正她就是见不得别人高兴。” “徐老板好心请大家听戏,她倒好,非得搅和!” 贾张氏耳尖,听见这些议论,顿时火冒三丈:“怎么着?我就不能说话了?凭什么你们在院里吵,我就得忍着?你们都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是不是?” 徐峰见她情绪激动,连忙走上前,低声劝道:“贾张氏,今天就让大伙儿图个乐呵,唱到下午就结束,绝不会扰您休息。” 第292章 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贾张氏瞪着眼睛,嗓门更大:“不行!现在就停!我要睡午觉!你们这些人,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话音刚落,棒梗从屋里探出头,小声喊:“奶,您别吵了。” 贾张氏回头瞪了棒梗一眼:“你懂什么?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棒梗缩了缩脖子,躲回屋里,眼神里透出无奈和害怕。徐峰见状,语气变得坚定:“贾张氏,今天这戏不能停,大伙儿都等了好几天才有这场热闹。大家辛苦忙活布置,不能因为您一个人就半途而废。” 贾张氏立刻瞪圆了眼睛:“哟,还硬气了?平时看你挺和气,今天就为了这破戏跟我顶嘴?这院子是你家开的啊?” 徐峰没有退让,语调不疾不徐:“贾张氏,咱院里大伙儿一起生活,凡事要讲道理。今天是我生日,邻里之间热闹一下,都是平时帮助过我的人,不能因为您一句不喜欢就停下。” 这时,刘大爷忍不住插话:“徐老板说得对!咱这院子里人多,总不能一人说了算。再说了,平时咱大家帮衬着你家不少,这回咋就不讲点情分?” 贾张氏一听,脸色阴沉,张口就要反驳,却突然发现周围邻居的眼神都有些不满,心里不免有些心虚。她冷哼一声,嘴硬道:“我可没求你们帮忙,都是你们自个儿爱管闲事!” 徐峰正色道:“贾张氏,这话您说得有点过了。平时大伙儿帮忙修房顶、修水管,都是为了让院子和谐。今天我这戏曲活动,大家伙儿都喜欢,您就宽心点,等戏散了我让孩子们小点声,不打扰您休息。” 贾张氏愣了愣,似乎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最后狠狠跺了下脚,扭头回屋,嘴里仍嘟囔着:“就知道合伙欺负我……” 看着她那气鼓鼓的背影,徐峰长出一口气,戏台上的老票友见状,抱拳示意:“徐老板,接着唱?” 徐峰点点头:“唱,大家还等着呢。” 锣鼓声再次响起,戏曲重回正轨,四合院又恢复了热闹氛围。徐峰看着那些专注听戏的邻居,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思忖:“贾张氏这性格,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过来的,还是得慢慢来。” 而屋里的棒梗,透过窗缝偷偷望着徐峰,眼神中满是纠结和迷茫,心里暗暗想着:“徐叔真的不坏,可为啥奶奶总和他作对呢?” 戏曲声再次在四合院里回荡,老票友那悠长的唱腔仿佛在空气中盘旋,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韵味。邻居们的心也跟着乐声起伏,仿佛生活的琐碎与烦忧都被这一曲曲戏文轻轻抹去。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半眯着眼听戏的聋老太太,突然站了起来。她走到戏台前,冲着还在屋里嘟囔的贾张氏喊道:“唱!咋不能唱?我就爱听戏!你要是不爱听,关上门去!” 老太太的声音嘶哑而铿锵,平时她耳朵不太灵,很多事都听不清,但对戏曲声音却格外敏感。每次院里唱戏,她都会准时搬个小凳子,坐在最靠前的位置,专心致志地听上一整天,仿佛年轻时的记忆都随着戏曲声复苏了一般。 贾张氏在屋里一愣,听到聋老太太的声音,气得直拍桌子:“哎呦,这老太太真是老糊涂了!平时耳朵背得很,今儿个倒听得清楚!” 徐峰见状,连忙走到聋老太太身边,轻声劝道:“老太太,您别激动,慢慢说,别伤着嗓子。” 聋老太太挥了挥手,显然不愿意让徐峰拦着,继续高声说道:“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图个啥?不就是院子热闹,唱唱戏,唠唠嗑吗?徐峰这孩子心好,想着给大伙儿乐呵,我高兴着呢!你们这些小辈,咋净给人添堵!” 周围邻居听了,纷纷点头附和:“老太太说得对!平时院子里冷冷清清,难得热闹一次!” “就是啊,咱四合院多少年没这么齐整过了,唱就唱,大家都乐意!” “贾张氏也太霸道了,凭什么大家都得迁就她!” 贾张氏从窗户探出头,见众人都站在徐峰那边,气得脸都绿了,冲着聋老太太喊:“老太太,您听不见罢了!我这脑袋被锣鼓声闹得直炸!” 聋老太太皱起眉头,重重地拄了拄拐杖:“脑袋疼?你那脑袋啊,是心眼儿小憋的!平时多跟大伙儿乐呵乐呵,哪儿能老头疼?别成天想着算计别人,心里宽敞点,病就没了!” 这话一出,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贾张氏气得七窍生烟,狠狠摔了屋里的茶碗,声音在门框上撞得清脆。棒梗吓得躲到床角,小声嘀咕:“奶,别生气了……” 徐峰暗自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看聋老太太。老太太见徐峰站在一旁,摆了摆手:“徐峰啊,你别怕!我看你做得对,这戏啊,就该唱!咱院子这么多人,不能光看一个人的脸色过日子!” 徐峰连忙点头,感激地说道:“老太太,您说得对。院里热闹是好事,咱不能因为一个人就扫了大家的兴致。” 聋老太太满意地笑了笑,又回到自己的小凳子上坐下,继续专注地听戏,还不忘拍着节拍,跟着哼唱几句。 刘大爷也悄声和徐峰说道:“老太太这话说得在理,她最有威望,贾张氏就算再闹,也不敢顶撞她。” 徐峰会心一笑,心里踏实了不少。想起这几年,每逢院里唱戏,聋老太太总是第一个到场,眼里有光,嘴角含笑,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年轻时候。 就在戏曲又一次进入高亢的段落时,徐峰看着满院子的笑脸,心里暖暖的:“有老太太撑腰,今天这场戏总算能顺顺利利地唱完了。” 贾张氏还在屋里嘀嘀咕咕,嘴上不服输,可终究没再冲出来。倒是棒梗悄悄跑出来,凑到徐峰身边,低声问:“徐叔,老太太为啥这么护着你啊?” 徐峰笑了笑,揉揉棒梗的脑袋:“老太太心善,喜欢热闹。其实啊,做人不能总想着自己,院子里这么多人,有时候多为别人想想,大家就能和和气气的。” 第293章 这唱得有劲儿!就该这么唱! 棒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偷偷瞥了眼屋里,低声说:“我奶奶不是坏人,就是……老觉得别人欺负她。” 徐峰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是因为她心里不敞亮,总怕别人惦记她的东西。棒梗啊,以后要学着大方点,不然人缘就不好,懂吗?” 棒梗似乎有些动容,点了点头,低声说:“徐叔,我以后不乱弄东西了,真的。” 徐峰欣慰地笑了,戏曲声在院子里愈发高亢,聋老太太拍着手掌,满脸笑意,仿佛年轻时的她正穿着戏服,在台上熠熠生辉。徐峰看着那苍老的面庞,忽然觉得,这四合院的热闹不光是为他自己,更是为这些老街坊,为他们能回忆起当年的那些日子。 戏曲一声高腔,响彻四合院,众人齐声叫好,掌声连绵不断。老太太也乐呵呵地说:“好啊!这唱得有劲儿!就该这么唱!” 徐峰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忍不住暗自下决心:“只要有机会,我还要多举办这样的活动,让这四合院永远充满欢声笑语。” 徐峰正打算回到戏台旁,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敲拐杖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地朝这边走来。她头发花白,步履蹒跚,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 徐峰赶紧迎上去,扶着她的小臂,小声道:“老太太,您怎么出来了?今儿有点热,别晒着。” 聋老太太微微笑着,拍拍徐峰的手,半侧过耳朵:“刚刚院子里好像吵了一阵子?我在屋里都感觉震动了,是不是有人在闹腾?” 徐峰不好直接说贾张氏,含糊地应道:“哦,没啥事儿,老太太,刚才小孩子闹着玩儿,已经好了。” 老太太点点头,神情淡然:“唉,年轻人有点矛盾也正常,唱戏嘛,本来就是图个乐呵,闹一闹也无妨。”她微微眯起眼睛,朝戏台望去,脸上露出一丝向往,“我听着锣鼓声,知道今天有好戏看。徐峰啊,你这场子弄得好,真是热闹!” 徐峰笑着回应:“老太太,您喜欢听戏就好,今天特地请了好角儿来院子里唱,全是平时难得一听的好戏。” 老太太笑了,拐杖轻点地面:“小时候,我爸是个老票友,家里穷,买不起戏票,就在院子里搭台子,自个儿唱。我跟着他,耳濡目染,也学了几段。那时候戏班子来了村里,能听上一场,我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 说到这里,老太太眼角泛点泪光,似乎陷入了往日的回忆。徐峰安静地听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 “后来啊,时代变了,戏曲慢慢少了,年轻人都不爱听。可我这老耳朵啊,还就偏偏喜欢那咿咿呀呀的腔调。哪怕听不清词儿,就听那唱腔,我心里也舒坦。”老太太喃喃地说。 徐峰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他原本只是想着在自己生日热闹一下,却没想到,这场戏竟然还能勾起老太太这么多回忆。 “老太太,今天这场子就唱给您听,保证让您高高兴兴地过一天。”徐峰语气里透着坚定。 老太太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徐峰啊,你是个有心的人。四合院里头,数你最会想着大家。我虽然耳背,但这戏台子搭起来,我心里就有了主心骨。年轻人啊,不容易,忙里忙外地操心,我知道。” 徐峰心头一暖,轻声说道:“老太太,您喜欢就好。以后有机会,我多请人来唱,给您解解闷。” 老太太轻轻点头,眼神温和:“人老了,日子越过越简单,难得还能赶上你这热闹场面。甭管那些闲言碎语,唱戏就是为了图个高兴,谁爱听谁来,谁不爱听回屋去。这四合院,不是一个人的。” 徐峰点头,感激道:“老太太,您这话我记住了。” 老太太笑着点头,示意徐峰把她扶到院子中央的木椅上,正对着戏台。戏班的老票友看到老太太过来,也特意抱拳示意:“老太太,接下来这一段,是《贵妃醉酒》,您可听好了。” 老太太眯着眼睛,笑呵呵地回应:“好啊,贵妃醉酒,嗓子可要亮堂点!” 戏台上的人顿时精神抖擞,调了调嗓音,嗓门拉得又高又亮,优美的唱腔在院子里回荡。周围的邻居听得入神,纷纷拍手叫好。 看着老太太满脸笑容,徐峰心里舒坦了不少,暗自下决心:“以后每年过生日,我都要搭台唱戏,这不仅是我高兴,也是大伙儿的乐事。” 就在徐峰沉浸在这份欣慰中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贾张氏家的窗户,发现棒梗正扒着窗户缝,偷偷往外瞧。那孩子的眼中,既有好奇,又有几分说不出的羡慕。 徐峰心里一动,暗暗琢磨着:“棒梗其实也喜欢热闹,只是贾张氏把他管得太死,弄得孩子都不敢凑热闹。这可不行,我得想办法让棒梗也能融入院子里的活动,不然时间久了,这孩子就真跟大家疏远了。” 此时,戏台上的票友正唱到动情处,那句“海岛冰轮初转腾”直冲云霄,余音袅袅。老太太抬起手,跟着打拍子,神情陶醉,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 院子里充满了戏腔的回响,斑驳的阳光洒在院墙上,光影交错。徐峰望着那满脸笑容的老太太,忽然觉得,这四合院的热闹与温馨,就是大家彼此相伴、相助的力量所在。虽然有时也会闹矛盾,但总有一些温暖和包容,让这片老宅院充满了生机。 老太太坐在那把老式的木椅上,眼睛闭着,沉浸在戏曲的旋律中。周围的声音似乎渐渐远去,只有那嘹亮的嗓音和敲打的锣鼓声在她耳边回荡,仿佛穿越了岁月的尘埃,带着年轻时的记忆与梦想。 周围的邻居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纷纷低声讨论:“听老太太这么说,真是岁月不饶人,但她心里那份执着,倒是让人佩服。” 第294章 你倒是挺会搞热闹的 “是啊,她那种对戏曲的热爱,真的是刻在骨子里的。” 此时,贾张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院门口,她的脸色已经稍微平静了些,但眼中仍带着不满。她站在那里,皱眉看了看正在和邻居们交谈的徐峰,忽然走了过来,心里压抑的怒气似乎又要爆发。 “你倒是挺会搞热闹的,徐峰。”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显然还对之前的争执有些不甘心。 徐峰转身看向她,笑着说道:“贾张氏,您要是不喜欢,随时可以回屋歇着。大家就是图个开心。” 贾张氏冷哼一声,“我喜欢安静,哪像你,整天让院里沸沸扬扬的。你觉得我就这么容易被你哄得开心?” 正当她准备继续发火时,聋老太太突然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坚定:“贾张氏,别再闹了。你这脾气,我最清楚,和你说话,都是浪费气力。徐峰做的事,难得有热闹,大家喜欢就好。” 贾张氏愣了一下,脸色一变:“老太太,你怎么又偏袒他?我就想安静,不想受这嘈杂的声音打扰。” 老太太摆摆手,拄着拐杖慢慢站起来,眼中透出一股从容和坚定:“你是想安静,我也理解,但不代表所有人都需要同你一个标准。你是不是该学会放过别人,放过自己?你天天那么焦躁,身体能受得了?” 贾张氏被老太太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里有些不服气,但面对老太太那双深邃的眼睛,她却又不敢再争辩。老太太继续说道:“我从年轻时就爱听戏,若是连这点小事也不能满足,难道要活成什么样子?”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低沉,“人活在世上,总得有点乐趣,不然岂不活得像行尸走肉。” 周围的邻居们都静静地看着,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贾张氏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她低头看着地面,心里其实也有些明白,老太太说的那些话有几分道理。她一生操心,时常为家庭琐事纠结,心中早已麻木,对外界的热闹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和兴趣。 然而,看到眼前这一幕,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嫉妒。嫉妒徐峰能做出如此热闹的场面,嫉妒大家对他投来的赞许目光。她突然发现自己总是在旁边看着,参与不了其中,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徐峰走上前,低声对她说:“贾张氏,别生气了。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你是最操心的人,大家平时也都感激你。但今天是我生日,大家都乐意唱个戏,您就宽心一点,等会儿就散了。” 贾张氏犹豫了一会儿,嘴角微微抽搐,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轻哼一声,转身走回了屋里。她进屋关上门,心里却依旧郁闷不已。 徐峰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默叹,知道她不过是习惯了自己在院子里的“指挥”,面对他这个“新人”,她多少有些不适应。其实,贾张氏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年纪大了,心情更加难以平复。 回到戏台旁,徐峰看见聋老太太的眼睛依旧盯着台上,时而随之点头,时而随着节奏微微摇晃。她那份对戏曲的喜爱,真切且浓烈。 “老太太,您是最懂戏曲的。”徐峰感慨道。 老太太微微一笑,转头看着他,语气温柔:“我这一辈子,除了戏曲,还有什么能让我的心跳得这么快?年轻时,我们家穷,戏曲成了我心里的唯一寄托。如今看你们年轻人喜欢这些,心里也踏实。只要大家心里有戏,就能过得比谁都充实。” 徐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头一震。老太太看似平淡的话语,却给了他莫大的力量。他知道,这不只是对戏曲的喜爱,更是一种对生活的坚持与热爱。 “老太太,今天这场戏,我会一直留着,直到大家满意为止。”徐峰笑着回应。 老太太低头捋了捋手中的拐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这才是好孩子,心里有戏,心里有温情。” 话音刚落,戏台上的演员又唱起了新的一段。这次不再是高亢激昂的锣鼓声,而是柔和婉转的旋律,仿佛是专门为院子里的每一位老人与年轻人定制的。徐峰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大家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温暖了起来。 他知道,这场戏,不仅是给他自己的生日庆祝,更是给每一个爱它的人送上的一份心意。 徐峰正在院子一侧,低头思索着老太太的话,忽然听见身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他转身一看,原来是戏班的主唱,脸色有些疲惫,表情有些不安。 “徐先生,抱歉,嗓子……有点哑了。”主唱轻轻地捂着喉咙,脸上满是尴尬,“我试了几次,可声音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怕再唱下去,对嗓子不好。” 徐峰愣了一下,连忙走过去,眉头微微皱起:“你没事?要不要休息一下?”他心里有些焦急,毕竟大家都在等着好戏,而这时嗓音哑了,明显会影响演出。 主唱勉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关系,只是唱多了,喉咙有些紧。今天这场子不容易,还是尽量坚持下去。毕竟大家都来了,不能让他们失望。”他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持。 徐峰心中一动,瞬间理解了主唱的心情。演出时的热情、观众的期待,确实是无法轻易放弃的。可是看着主唱脸色苍白,声音沙哑的模样,徐峰心中暗暗决定,不能让演出因此而断了。 “要不这样。”徐峰低声提议,“我去找几个其他演员,调换一下节目,暂时换个方式,至少能把这场子撑下去。” 主唱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徐先生。不过我们这些年演出,最怕的就是临时变动,大家也都是一时心急,怕大家失望。”他顿了顿,眼神有些迷茫,“要是换了节目,怕大家就没有兴致了。” 徐峰沉默了一下,他知道,任何一个熟悉戏曲的人,都有自己对演出节奏和阵容的固执。如果临时换了节目,观众的期待就很容易破灭,甚至可能直接影响演出的气氛。 第295章 有什么问题 “我去找其他演员看看。”徐峰最终决定,转身去找了几位较为年轻的演员。 此时,院子里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虽然大家依旧在聊天、交谈,但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戏台。那台上的演员们开始明显有些不对劲,眼神里带着焦虑,似乎也意识到演出中有些不太对劲。几个人偷偷交换着眼神,但并没有说什么。 徐峰走进后台,看到几个演员正在休息,气氛有些压抑。“你们能不能先准备一下,换上一些其他的曲目?”他开口问道。 一位年轻的演员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徐先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她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紧张。 “主唱嗓子哑了,没办法继续唱下去。”徐峰解释道,“我们需要临时调整一下,给他一些时间恢复。你们能不能帮忙?” 年轻演员微微皱眉,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不太好,突然换节目,大家都在等《牡丹亭》呢,能接受其他戏吗?”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安。 徐峰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些急躁,但仍旧保持冷静:“大家如果喜欢这场子,心情也会随着你们的变化而变化。你们若是能带动气氛,观众自然也会被吸引进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让整个场子垮掉。” 年轻演员看了看徐峰,眼中有些动摇。她低头思考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试试。” 徐峰松了口气,转身带她走向戏台。“感谢你们,真的。”他说得真诚,心中虽然焦虑,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舞台上的气氛已经越来越沉默。观众们显然察觉到了异样,有些窃窃私语。徐峰走上舞台,稍微调整了一下话筒,站在戏台的前端,微笑着面对观众:“各位朋友,抱歉,刚才有些小问题,稍等片刻,马上会继续进行演出。请大家耐心等候。” 他的话语不疾不徐,眼神诚恳,很快吸引了观众的目光。看着台下观众的反应,徐峰心头一阵放松。许多观众看着他,都笑了笑,表示理解,气氛没有因此变得沉闷。 不久后,舞台上的演员们开始换装,准备新的曲目。年轻演员已经在舞台上站定,微微低头做了一个准备的动作,向观众传达着信号。 “各位亲爱的朋友们,接下来的这段戏是《西园雅集》,我们将带来一段风格不同的表演,希望大家喜欢。”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徐峰站在后台,紧紧盯着舞台,他心里一阵紧张又期待。他知道,今天这场戏不再是单纯的娱乐,而是一次对自己的挑战,甚至是整个院子的挑战。他必须确保,一切都顺利进行下去。 演出开始,虽然节目有所变动,但演员们的表现不负众望,成功地把观众的注意力从不适应中拉回到戏剧本身。尤其是那位年轻演员,她的表演自然而充满感染力,台下的观众很快就沉浸了进去,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台上的戏曲依然在继续,演员们将临时替换的曲目演绎得淋漓尽致,尽管剧本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他们每个人都心中有些忐忑,但好在表演本身依旧打动了在场的观众。台下的气氛渐渐回暖,观众们似乎开始忘记了刚才的纷乱。可就在徐峰松了一口气,走向后台准备再看看情况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咳嗽。 他回头,见到主唱正扶着旁边的柱子,脸色一片苍白,表情痛苦。他的喉咙显然已经几乎完全无法发声。徐峰一慌,立刻走过去:“你怎么了?你还撑得住吗?” 主唱抬起手,示意自己没事,眼里闪烁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咳了两声,终于低声说道:“徐先生……不是嗓子累了。”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深邃,“我这嗓子……是有人害的。” 徐峰愣住了,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个戏曲演员,可眼下那副神情显然不像是开玩笑。他不敢相信地盯着主唱,心中疑惑不断。刚刚那一场演出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害你?怎么会?”徐峰皱眉道,他的心跳突然加速,潜意识里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主唱微微闭上眼睛,显然是在强迫自己回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他轻声说:“几天前,我就觉得嗓子有点不舒服,可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喉咙干。直到昨晚,我在台上唱到一半,嗓音突然变得沙哑,差点没能唱完。”他低声一笑,带着几分苦涩,“当时我就想,可能是累了,或者没有休息好。” 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睛,凝视着徐峰:“但今天……今天唱到一半,我就觉得喉咙一阵剧痛,简直无法忍受。然后我忽然意识到,可能是有人故意做了什么。昨晚……我有些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人在我喝的水里动了手脚。” 徐峰的心里一震,他瞬间联想到几天前那个不合常理的状况——一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显然是有人故意在制造混乱。只是,问题出在谁身上? “你说有谁害你?你能确定?”徐峰压低声音,显得尤为严肃。他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这些天来院子里的种种,似乎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主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黯淡无光:“我不能确定,但我有一种直觉……几天前,那个在舞台上经常和我对戏的演员,气氛总是莫名地紧张,尤其是在我最疲惫的时候,她总会来给我递水。而且每次她递来的水,味道都有些不对。” 徐峰心头猛然一紧,那个人?他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这么一来,事情的背后似乎已经有了某些暗示。徐峰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拿起一杯水,低头观察着水中的波纹,突然有一种深深的不安爬上了心头。 第296章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她说过什么吗?”徐峰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主唱略微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是秦淮如。”他抬头看着徐峰,“你知道的,她是我们这个团里比较有威信的人,但她和我之间,关系一直没有那么好。” “秦淮如?”徐峰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脑中闪过了许多片段——那个充满自信的女人,总是出现在最为显眼的位置。她做事果断,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打破的界限。徐峰忽然回忆起之前的一些对话,那些并不合时宜的暗示,也许,这一切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主唱看着徐峰,眼神中满是担忧:“徐先生,如果真的是她……”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目光中已经透出几分深深的无奈,“我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做。我们的团队本来很和谐,她的这种举动,完全没有道理。” 徐峰心中充满了疑问,秦淮如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做出如此直接且恶意的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消化眼前的这些信息。若真是秦淮如,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动机呢? “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峰终于开口,语气低沉。 主唱无力地摇头:“我不知道,徐先生。如果是单纯的嫉妒,可能还情有可原。但我觉得,情况并不像是单纯的竞争那么简单。她的举动,带着一种更深的敌意。” “我明白了。”徐峰的语气变得坚定,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他知道,不管这个问题有多复杂,他都必须查清楚。他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在背后搞鬼,尤其是与戏剧这个充满艺术和情感的地方相关的事情。 他看着主唱,轻声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会想办法的。” 主唱勉强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显然是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徐峰站在原地,看着台上已经开始接替演出节目的其他演员,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 徐峰走到一旁,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事情越发变得复杂了,他越是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轻易解开的谜团。那位嗓音沙哑的主唱口中的“秦淮如”不禁让他心生疑虑——这个女人看似优雅,仿佛一切都掌控在她手中,但如今的种种迹象让徐峰不得不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如表面上那样无懈可击。 他想起贾张氏的言辞,记得那天她的话语间所透露出的不满与挑衅,仿佛某种不安的预兆。当时,徐峰并未多想,只觉得她不过是单纯的不和与抱怨,但现在看来,这其中似乎并不简单。 “贾张氏……”徐峰喃喃自语,迅速下定了决心。他必须去问个明白。 他走向了后台那间有些昏暗的房间,心中渐渐升腾起一股压抑的气息。那扇木门背后,不知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徐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椅子上的秦淮如,她正低头整理着手中的小本子,似乎没有察觉到徐峰的到来。 “秦小姐。”徐峰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带着一种冷静而沉稳的语气。 秦淮如抬起头,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熟悉的淡雅微笑:“徐先生,怎么有空过来?有事吗?” 徐峰看着她,眼神锋利,几乎能穿透她那一层伪装的外壳:“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他直截了当,“关于主唱嗓子哑了的事,你知道吗?” 秦淮如的笑容略微凝固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间。她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应对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依旧保持着那种得体的微笑:“徐先生,您是不是有些误会了?我不清楚您说的嗓子哑了的事情,不过……演出时身体出现问题,这也很正常,可能只是太累了。” “我知道你不清楚,”徐峰沉声说道,“但我有些信息,需要你给我解释清楚。”他顿了顿,接着又说,“主唱自己说了,是你……” 秦淮如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她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她便又恢复了那种优雅的姿态,冷静地看着徐峰:“你是想说,我故意让他嗓子哑了?” 徐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等待她自己开口。 秦淮如嘴唇微微抿紧,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但最终她还是开口了:“你知道,这个团里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我与他……一直不对付,有些个人的恩怨,谁都知道。可是你说,我会用这种手段来害他?徐先生,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强烈的不屑与疏离,仿佛她自己从未考虑过做出这样的事。 但徐峰的目光依然如鹰隼般锐利:“你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他轻声说道,“我不是想问你是不是做了,只是想知道,如果真是你指使的,你有什么目的。” 秦淮如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愉悦:“目的?你觉得我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你去问问贾张氏。”她轻描淡写地提到了那个人名,言辞间满是挑衅和轻视。 徐峰的心猛地一跳,仿佛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汇聚在一起。他明白了,原来是贾张氏背后指使的,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破坏,似乎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贾张氏?”徐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目光冰冷,“你说,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秦淮如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淡淡地说道:“你不觉得她很有能力吗?她能搞定任何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她的脾气不好,你也应该知道,我早就说过,她一直觉得自己不被重视,她要的,只是更多的关注。” 徐峰皱了皱眉,这一切仿佛真如秦淮如所说,背后有一个更强大的操控者——贾张氏。她一直处在暗处,利用自己的人脉和手段,制造了一系列的麻烦。而秦淮如,显然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第297章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徐峰再次开口,他此时的语气充满了警觉。 秦淮如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愠怒:“你觉得她会告诉你吗?她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她的真正意图。”她顿了顿,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你只要明白,这一切,不是我一个人的选择。你可以去找她,问她为什么。” 徐峰深吸一口气,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他转身,走向门口,回头望了秦淮如一眼:“如果真是她指使的,那我就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秦淮如的目光在徐峰离去的背影中闪烁了一下,仿佛在思考些什么。她的嘴角依然带着那个淡淡的微笑,却没有人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打算着什么。 徐峰走出房间,心中浮现出一个更加清晰的思路——无论如何,贾张氏似乎已经暴露出她的真实面目。接下来的事,必定将是一场复杂的博弈,而他,必须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徐峰的心中涌上一阵怒火,几乎无法自抑。他强忍着压抑已久的情绪,狠狠地骂了一句:“贾张氏,真是个心肠歹毒的人!” 他推开房门,迈步走到院子里。四合院内依旧弥漫着轻柔的戏曲余音,但此时徐峰心头的怒气早已让他无法再欣赏到这美妙的旋律。那声音曾经让他充满喜悦,但现在,随着真相的一点点揭露,所有的美好似乎都染上了阴影。 他站在院子中央,回想起这几天的种种,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贾张氏一直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察觉到这人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与理智。她那不露声色的微笑,仿佛掩盖了一颗不安的心,掩盖了她对别人不理解、对自己无法掌控局面的深深愤怒。她不喜欢戏曲,但却要去捣乱,折腾一场本来和谐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挑起是非,置人于困境。 “真是个自私至极的女人。”徐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光是愤怒没有任何意义,他需要更加理智地应对眼前的一切。他心底涌上一种强烈的冲动:既然贾张氏喜欢暗中作祟,那么他便不再容忍她的行为。他不再满足于做一个被动的观察者,他要站出来,狠狠地捉住她藏匿在阴影中的那一只手。 “她做得好像不止这么简单。”徐峰心想,脚步不自觉地朝着贾张氏的住所走去。 就在他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时,突然,眼前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身,只见贾张氏走了过来,手中还拎着一个布袋,步伐匆忙,脸上的神色并不如往常那般平静,而是透出几分焦虑。 “贾张氏。”徐峰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叫住了她。 贾张氏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皱起,转过身,嘴角却依旧勾起一抹虚伪的笑容:“徐先生,怎么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我有事,贾张氏。你害了我最看重的戏曲演出,不仅如此,你还在背后捣鬼,制造混乱,故意让人出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贾张氏愣了一下,随即用那种带着一丝高傲的口吻答道:“你误会了,徐先生,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你说的事。” “没有?”徐峰冷笑一声,几乎是用尽全力在话语中透出了愤怒,“你说你不喜欢戏曲,为什么要在背后搞这些手段?我知道是你!”他说着,声音逐渐低沉,“你不喜欢戏曲,那就离开,可你偏偏要在背后给所有人添乱!” 贾张氏的脸色一变,笑容逐渐褪去。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布袋,似乎想要借此冷静下来。但徐峰的怒火让她心中一阵不安,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轻松态度。 “你这人真是……”她看着徐峰,语气变得冷淡,“你竟然敢这么说我,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你当我是什么人,居然在这里污蔑我。” “别再装了!”徐峰猛地一步上前,目光像是刀锋一样直指她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背后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你是在玩弄我们每个人的感情。不喜欢戏曲,那就离开,为什么要让人受伤?你知道自己做的事能给多少人带来麻烦吗?” 贾张氏微微颤抖,她眼中那丝愤怒与紧张交织在一起,竟然有了一丝动摇。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要不要继续坚持下去。可是徐峰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的心跳逐渐加速,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 “你以为我害人只是为了什么?”贾张氏终于开口,声音冷冷的,几乎是带着一丝疲惫,“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戏曲吗?这不是单纯的个人偏好,而是因为它让我看到了一个虚伪的世界。每个人都装得如此高尚,然而背后却满是尔虞我诈。戏曲,根本就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徐峰愣住了,没想到贾张氏会突然说出这些话。他看着她眼中的那股愤怒与不甘,心底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徐峰的声音稍显低沉,“你这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吗?” 贾张氏的眼神越来越冷,似乎渐渐恢复了她以往的冷静,她轻轻地笑了笑:“我没什么好辩解的,徐峰。你总是误解我,所有的事,我都只是想让一切变得更清晰、更真实。你也可以把我当作是坏人,但是,至少我并不伪装。”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强烈的自信,但徐峰却听出了其中的绝望。她看似冷静,却深藏着无法解开的苦楚。或许,正因为她痛恨这个世界的虚伪,她才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挑战一切。而这种挑战,不仅仅是对戏曲的反叛,更是对所有她所不认同的一切的愤怒。 “你还真是……”徐峰摇了摇头,忽然间有些失望。他没想到她会走到如此地步,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他曾以为她不过是个简单的不合群的人,却没想到她背后隐藏着那么复杂的情绪。 第298章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贾张氏并没有再开口,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徐峰转身,心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怒,脚步沉重地走远。他知道,这场冲突远未结束,而他,依然不能停下脚步。 徐峰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苦涩、愤怒、困惑交织在一起。他隐约觉得,贾张氏并不是单纯地捣乱,她那番话中,或许真的藏着什么难言之隐。但眼下,他并没有时间深究这个问题,毕竟唱戏的事情还没解决,众人的热情依旧高涨,期待着戏曲继续上演。 正当他走到院子中央时,迎面碰上了刘大爷。刘大爷是四合院里年纪最长的老人,平日里总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此时正坐在一张旧藤椅上,笑眯眯地朝徐峰挥了挥手。 “徐小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刘大爷用那双浑浊却透着智慧的眼睛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心。 徐峰挤出一丝微笑,叹了口气:“大爷,您也看见了,唱戏的主唱嗓子哑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唱不下去了。” 刘大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唉,怎么就嗓子哑了呢?我刚才瞧见他还好好的。” “可能是被人暗中动了手脚。”徐峰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 刘大爷皱起眉头,眼神变得凝重:“怎么说?” 徐峰凑近些,小声道:“有些人啊,不喜欢热闹,看见别人高兴就心里不舒服,专挑麻烦事儿干。刚才我去问了主唱,他说有可能是被人下了什么东西,让嗓子失声了。” 刘大爷摇了摇头,叹息道:“哎,现在的人啊,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呢?你这一场戏,办得多热闹呀,大家都挺喜欢的,偏偏就有人容不下。” 正说着,戏班里的一名年轻学徒急匆匆跑过来,神色慌张地朝徐峰喊道:“徐先生,不好了!我们师傅现在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刚才吐了好几口水,里边还带着血丝!” 徐峰心头一紧,猛然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他立刻跟着学徒朝后台走去,心里暗暗发誓,非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不可。 到了后台,只见主唱师傅半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喘息声。几个戏班里的学徒围在旁边,有的端水,有的轻拍师傅的背,场面有些混乱。 “师傅,您感觉怎么样?”徐峰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主唱微微摇头,声音含糊不清:“嗓子……火辣辣地疼……像被刀割一样……” 徐峰皱起眉头,心里猛地一沉。他连忙转头问学徒:“刚才他吃了什么?” 学徒回忆道:“也没吃啥,就演出前喝了口嗓子润茶,是放在后台那壶里的。” “茶壶?”徐峰心头一紧,连忙走过去查看。茶壶是铜制的,上面还带着些水渍,他揭开盖子,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飘了出来。 “这茶有问题!”徐峰低声道。他把茶水倒在一个白瓷碗里,仔细观察,隐约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细碎的粉末,颜色略显灰白。 正当他疑惑时,秦淮如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些许好奇:“怎么了,徐先生?” 徐峰直截了当地问:“这壶茶,是谁准备的?” 秦淮如愣了愣,随即笑道:“这茶是贾张氏带过来的,她说嗓子润茶能护嗓子,还特意嘱咐我们演出时喝点。” 听到这话,徐峰只觉得心头的火苗再次窜起。果然是贾张氏!徐峰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壶发出“嗡嗡”声响。 “这个贾张氏,真是够狠!”徐峰低声咒骂,转身便要去找贾张氏理论。 秦淮如见状,连忙拉住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徐先生,您可别冲动,贾张氏那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万一她来个死不认账,反而又得闹一场。” 徐峰咬了咬牙,冷笑一声:“就算她能抵赖,我也得让她知道,伤害人的代价!” 正说话间,四合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有人在争执。徐峰心头一紧,快步走出后台,朝声音来源处赶去。 刚出门,便见贾张氏正和聋老太太争得面红耳赤。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气得直跺脚:“你个老妖婆子,凭什么说戏不好听?唱得比你骂街还悦耳呢!” 贾张氏毫不示弱,扯着嗓子吼道:“我就不喜欢!吵得我头疼!有本事唱戏别在院子里唱,跑远点去!” 徐峰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贾张氏之所以不喜欢戏曲,恐怕并非单纯厌恶,而是怕人听到什么。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贾张氏或许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戏班的唱词中,可能无意触动了她的痛处。 徐峰缓缓走上前,声音坚定而冷峻:“贾张氏,你故意害人,是不是怕戏班唱出什么不该让人知道的东西?” 贾张氏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微微颤抖:“你、你胡说八道!我……我就是不喜欢戏曲,怎么了?” 聋老太太愣了一下,眼神犀利地盯着贾张氏,似乎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徐峰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冷冷说道:“你怕的,不是戏曲本身,而是戏文里的某句话,对?” 贾张氏站在院子中央,神色变得格外紧张。她平日里那副强硬蛮横的架势,此刻似乎有些撑不住了,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脱身的借口。然而,四合院里围观的邻居们越来越多,个个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不满和疑惑。 徐峰站在她面前,语气坚定而冷峻:“贾张氏,别再演戏了!你是不是害怕戏曲里唱的什么东西?还是怕大家听到某些内容?” 贾张氏眼神一滞,咬了咬牙,猛地一挥手,故作镇定地嚷嚷:“你别血口喷人!我就是觉得戏曲吵闹,不行吗?我耳朵不好,听不惯那些哭哭啼啼的调子!” 这时,刘大爷缓步走过来,抬了抬手,语气透着几分无奈:“贾张氏啊,这话说不过去。平时咱院子里有红白喜事,你骂街嗓门比谁都大,咋就轮到听戏,反倒说吵呢?” 第299章 我怎么可能害人 围观的邻居们听到这话,纷纷点头附和。王婶子也凑过来,皱着眉头说:“是啊,贾张氏,这戏班子唱得多好啊,大家都听得入神,你怎么就非说吵呢?再说,戏班师傅嗓子出问题,是不是跟你有关啊?” 贾张氏听到这里,眼神迅速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你们别瞎猜,我怎么可能害人?再说,我哪有那本事?” 徐峰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审视:“你可别装糊涂了。我查过了,那嗓子润茶,是你给的?而且,戏班师傅喝完嗓子就哑了,这么巧吗?” 贾张氏见瞒不过去,心里猛然一沉,但嘴上还是不肯认:“我那是好心!谁知道他们嗓子不经喝!再说了,我哪知道什么东西能害人?”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上来,冷哼一声:“你呀,贾张氏,平时我不跟你计较,可这回真是太过分了。你不爱听戏,那是你的事,可别人喜欢,凭啥因为你就不能唱?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关上门窗自己待着,何必害人嗓子呢?” 王婶子点头接话:“老太太说得对!贾张氏,你自己不喜欢就罢了,怎么能害别人?徐峰大伙儿好心请戏班子来热闹热闹,难道还非得听你的不成?” 贾张氏被指责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一跺脚:“你们别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我就是不喜欢,这有什么错!” 徐峰冷下脸,语气不容置疑:“没人逼你喜欢。但你不能因为不喜欢就暗中害人。嗓子润茶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清楚?” 贾张氏梗着脖子,嗫嚅了几句,还是不肯松口。这时,戏班的小学徒端着那茶壶走出来,神色忿忿:“刚才我们找懂药的老陈大爷看过了,这壶茶里头混了‘石灰粉’,虽然量不大,但对嗓子确实有害,特别是常喝润嗓茶的师傅,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石灰粉?!”刘大爷愕然,眉头深锁,“这不是害人吗?” 围观的邻居们听了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也太缺德了!” “就是啊,唱戏怎么了?碍着她什么事了?” “害人嗓子哑,这不是成心的吗?” 秦淮如站在一旁,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贾张氏,这事你要是做了,就得承认,别拖累别人。戏班师傅是徐峰请来的,要是出了事,徐峰还得担责任呢!” 贾张氏一下子慌了,连忙辩解:“我……我哪知道那茶壶有问题!就是看他们嗓子干,顺手倒了点水!” 徐峰盯着她,语气平静却透着压迫感:“真是顺手?那壶茶一开始就放在角落,根本没人碰过,偏偏你去添水,还让师傅多喝几口,说什么润嗓。这种‘顺手’未免太刻意了?” 贾张氏听到这里,忽然变了脸色,怒声道:“就算是我倒的茶,那也是无心之失!我怎么知道会害人?再说了,我不喜欢戏曲有错吗?谁让你们非要请来唱戏的?” “徐峰请戏班,是为了给院里添点乐趣,谁都没逼你喜欢。”刘大爷沉声说道,“你心里装着什么,我们不想管,可你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害人。” 贾张氏被指责得哑口无言,眼神游移不定,显然已经难以自圆其说。 徐峰冷冷地盯着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能让院子里的人继续忍受她的胡作非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戏班师傅忽然沙哑着嗓子说道:“徐先生,这戏我不能耽误了,既然大家这么期待,我换个曲目,唱个轻快点的,尽量不伤嗓子。” 徐峰心头一热,连忙扶住师傅,诚恳道:“师傅,您先休息,这事还没完。” 邻居们也纷纷表示:“对啊,徐峰,这不能这么算了,得给个说法!” 徐峰扫视了一圈院子里聚拢的邻居,最终将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的一大爷身上。平日里,大伙儿有什么纠纷,都会去找一大爷评评理。他在四合院里德高望重,说话也有分量。此时,他正皱着眉头,默默地抽着一杆旱烟,似乎在思索什么。 徐峰走上前,恭敬地喊道:“大爷,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这戏班师傅被害成这样,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大爷抬起头,烟杆在手里轻轻敲了敲,发出几声闷响。他缓缓开口,声音苍老而有力:“徐峰啊,这事儿不能轻易放过。不光是因为戏班师傅受了害,更是因为四合院里的规矩不能乱。”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嚷嚷道:“一大爷,您这话什么意思?就因为我不喜欢听戏,就要把我当罪人吗?我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难道连点意见都不能有?” 一大爷冷眼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平稳:“有意见可以说,谁也没拦着你不让讲。可你有意见就去暗地里下手,这就不对了。戏班师傅是徐峰请来的,图个热闹,你不喜欢完全可以不听,关门躲着不就成了?何必去害人?” 贾张氏被这话噎住,脸色阴晴不定,眼神游移。 这时,刘大爷也插话道:“就是啊,贾张氏,平日里大家也都让着你,可这次你害得人家嗓子坏了,要是真出了事,谁来负责?” 贾张氏脸涨得通红,嘴硬道:“我就是不习惯那种唱腔,听着心里烦,头也疼。我也没想害他,就是随手倒了点茶,哪知道能出事?” 一大爷沉沉地叹了口气:“心里烦?贾张氏,我问你,你平日里骂街吵架,声音比这唱戏还大,大家可有哪个上门跟你吵过?咱院子几十号人,谁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就凭你一个人说了算。” 徐峰心中暗自佩服一大爷的话,点点头,补充道:“大爷说得对。四合院是大家的院子,不能因为某个人的私心,就搞得大家都不痛快。贾张氏,这事儿得有个交代。” 贾张氏不甘心地嘟囔:“什么交代?我也不是故意的……” 第300章 怎么能这么害人呢 一大爷眼神犀利地盯住她:“不是故意的?那你敢不敢把这茶自己喝了?” 贾张氏一愣,面色有些慌张,连忙摆手:“我可不喝,我嗓子本来就不好,喝这东西要是再哑了怎么办?” 听到这里,徐峰冷笑一声:“贾张氏,你也知道嗓子不好喝不得,那你还给戏班师傅喝?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外人,所以就不心疼了?” 四合院里围观的邻居们纷纷议论起来: “真是太缺德了,怎么能这么害人呢?” “还说不是故意的,怎么不敢自己喝?” “人家徐峰请戏班子,图个乐呵,你要不喜欢,就自己躲着呗!” 贾张氏的脸色愈发难看,像是被众人的话语压得透不过气来。 一大爷见她不说话,语重心长地说道:“贾张氏,你也是年纪大的人了,平时闹腾也就算了,可今天这事儿性质不同。害人嗓子,要是真耽误了唱戏生计,你担待得起吗?更别说,这样做伤了院子里的和气,大家伙儿以后还怎么相处?” 贾张氏低下头,支支吾吾:“我……我就是看着闹腾心烦,想着让他们少唱几句……哪想到会出这么大事……” 听到这里,秦淮如轻声说道:“贾张氏,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道个歉,再赔点药钱,这事儿也就能过去。要不然,大家心里可都不服气。” 贾张氏依旧犹豫,脸上阴晴不定。徐峰见她迟迟不开口,心里冷笑,这老虔婆子,平时欺软怕硬惯了,现在被大伙儿逼到墙角,反倒不知怎么下台了。 就在这时,戏班师傅缓缓站起来,沙哑着嗓子说道:“算了,徐先生,我也不计较。嗓子哑了,回头养几天就好,只要大家开心,今天这戏,我就算尽力了。” 徐峰听了这话,心里既感动又愧疚,赶紧扶住师傅:“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大伙儿伙凑钱请您来唱戏,不能让您受了冤枉还忍气吞声。” 一大爷点点头:“对,不能这么便宜了她。贾张氏,这事儿你必须给个说法,别让大家伙儿心里不痛快。” 贾张氏看见四周围满了人,已经骑虎难下,终于垂下头,嗫嚅着说道:“我……我赔点药钱就是了……” 刘大爷冷哼一声:“赔钱是一码事,先把话说清楚。以后院里有啥事儿,能不能别再这么暗地里使绊子?” 贾张氏无奈地点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 徐峰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依旧堵得慌。贾张氏这种性子,哪能轻易改?他暗暗决定,以后但凡有她插手的事,都要多长个心眼儿,绝不能让她再钻空子。 一大爷见事情暂时平息,点了点头,转身对大家说:“好了,都散了,戏还要不要继续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刘大爷爽朗一笑:“继续唱!大伙儿可都等着呢!” 徐峰心中一暖,知道大家伙儿都理解他,便对戏班师傅说道:“师傅,今天您就别勉强了,回去好好养嗓子,等恢复了再唱,大家伙儿都理解。” 戏班师傅点点头,心怀感激:“谢谢徐先生,谢谢各位街坊的体谅。” 贾张氏悄悄往后退,心里还在嘀咕着:“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掺和了……” 送走了戏班子,四合院里顿时安静下来,仿佛一场闹剧结束后,空气都沉寂了许多。徐峰站在院中央,看着戏班师傅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原本只是想在生日这天给大伙儿图个乐呵,谁能想到竟然闹成这样。 刘大爷拍了拍徐峰的肩膀,轻声说道:“别太往心里去,大伙儿心里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徐峰叹了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谢谢大爷,真没想到唱个戏还能闹出这么多事儿。” 刘大爷摇摇头,感慨道:“咱院子里平日虽然热闹,可也是各过各的日子。你请戏班来,确实给大伙儿添了不少乐子。只是,人多嘴杂,难免有人看不惯。这贾张氏啊,嘴硬心窄,平时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回闹得有点过了。” 旁边的王婶子听了,也凑过来说道:“就是啊,徐峰,你别放在心上。大家伙儿都喜欢听戏呢,那曲子多带劲儿啊。可惜了师傅嗓子坏了,不然还能多唱几出。” 徐峰感激地笑了笑:“大家喜欢就好,等师傅嗓子好了,我再请他们回来,好好唱一场。”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过来,笑眯眯地说道:“我就说嘛,这唱戏多热闹啊,我这耳朵听个半截,心里都觉得敞亮。” 刘大爷笑道:“老太太,您这是真喜欢听戏啊。” 聋老太太点点头:“可不咋的,年轻时候我跟我那老头子也常去茶馆听戏,那个味道,怎么听都不腻。唉,现在人越来越少了,热闹也难得了。” 徐峰听着老太太的话,心里一阵酸楚。他也没想到,四合院里还有像老太太这样真正懂戏、爱戏的人。看来,自己这个生日倒也没白费心思。 正说着话,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徐峰皱了皱眉,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秦淮如和贾张氏又掐上了。 秦淮如叉着腰,气得脸都红了:“贾张氏,你可真有本事,害人嗓子哑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今天要不是徐峰拦着,非得让大伙儿评评理不可!” 贾张氏见人多势众,虽然心虚,却依旧嘴硬:“我怎么知道那茶有问题?你别在这儿挑唆是非,我就是看戏班子吵得慌,没别的意思!” 秦淮如冷笑一声:“哼,你是看不惯徐峰高兴?别人请戏班子,你就非得搅和,怎么?就许你天天吵着骂街,不许别人听几句戏?” 贾张氏瞪了她一眼,嘴唇哆嗦着,却没敢回话。毕竟,院子里大伙儿都在,知道理亏,她只能忍气吞声。 徐峰走上前,劝道:“算了,淮如,别跟她一般见识。今天这事儿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以后注意点就行。” 第301章 今天还有戏吗? 秦淮如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闭了嘴。贾张氏趁机钻进自家屋子,嘭的一声关上门,像是怕再被人指责。 院子里一下子恢复了安静,甚至有些过于安静,仿佛方才的热闹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 刘大爷叹了口气:“唉,真是的,好好的一场戏,被这么一闹,大家伙儿的劲头都没了。” 徐峰点头,心里也有些失落。原本想让院子里热闹热闹,没想到反倒弄得不愉快。他瞥了眼角落里空荡荡的戏台,心里默默盘算着,等师傅嗓子养好了,一定还要请他们回来,好好唱上一场,让四合院重新热闹起来。 这时,小柱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拉着徐峰的衣角:“徐叔,今天还有戏吗?我还想听那个《铡美案》,昨天只听了一半。” 徐峰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今天唱不了了,等戏班师傅嗓子好了,咱们再接着听,好不好?” 小柱子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那我等着。” 听着小柱子稚嫩的声音,徐峰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暖意。四合院里的生活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捣乱有人护,但正是这点点滴滴,才让这个小院子充满了人情味儿。 刘大爷拍了拍徐峰的肩膀,笑着说道:“小伙子,不用灰心,咱院子里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呢。只要你有心,大家伙儿肯定支持。” 徐峰重重点头:“谢谢大爷,我以后会多注意,不让这样的事儿再发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合院里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去。徐峰望着院中空荡荡的戏台,心中却燃起新的打算。他要让这个四合院,不只是冷冰冰的砖瓦和沉默的院墙,而是充满欢声笑语、温暖和睦的家园。即便有贾张氏这样的刺头,也要用热闹和善意,将这院子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四合院的暮色中透着几分凉意。徐峰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手里握着一杯凉茶,心里却依旧难以平静。虽然一大爷和刘大爷都说大伙儿支持自己,可毕竟闹了这么一场,总感觉有些膈应。 刘大爷走过来,把旱烟杆在地上磕了磕,坐在徐峰旁边:“还在琢磨那事儿呢?” 徐峰苦笑道:“是啊大爷,明明是为了大伙儿好,想让院子里热闹热闹,怎么就弄得不愉快了呢?” 刘大爷呵呵一笑:“你呀,心眼儿太实。你请戏班子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可有些人就是心里不痛快,看不得别人乐呵。贾张氏那个人,天生的爱挑刺儿,咱们都习惯了。” 徐峰皱眉:“可总不能任由她这么闹下去?今天是唱戏,改天指不定还出啥幺蛾子呢。” 刘大爷叹了口气:“人老了,有时候就爱惹是生非。这贾张氏年轻时候也不是这样,哎,日子过得苦了点,心气儿就变了。不过话说回来,她也不敢真把戏班子怎么样,估摸着也就是想吓唬一下,谁成想弄巧成拙了。” 徐峰听了,心里稍稍舒缓了些,可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拍大腿:“大爷,明天我去请戏班师傅再来一趟,顺便找个中医给他瞧瞧。唱戏的人嗓子重要,这要是真坏了,岂不是害了一家子的生计?” 刘大爷笑着点头:“你这小子,心眼儿还挺细。去,师傅人也厚道,回头我也凑点钱,算是给他补偿补偿。” 正说着话,秦淮如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过来,笑盈盈地说:“徐峰,累了一天,吃点西瓜解解暑。” 徐峰愣了一下,急忙接过盘子:“谢谢啊,秦姐,刚才多亏你帮忙说话。” 秦淮如摆摆手,轻声说道:“别这么见外,贾张氏那人,谁不知道她的脾气?平时对我也没少指手画脚,今天她犯了事儿,哪能让她轻轻松松过去?” 徐峰咬了一口西瓜,清甜的汁水让他心里畅快了不少。他看着秦淮如,忽然有些犹豫:“秦姐,你说,我这生日搞得是不是有点过了?” 秦淮如轻轻摇头:“过啥?过得挺好。大伙儿都喜欢听戏,尤其聋老太太,今天下午还夸你有心呢。就是有些人心里不舒服,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徐峰沉吟了一会儿,心想:“看来,平时院子里这些明争暗斗还真不少。贾张氏不过是其中一个,若是自己真打算让院子热闹起来,这种小摩擦恐怕少不了。” 正在这时,棒梗从贾张氏屋里偷偷摸摸地探出头,看见徐峰和秦淮如聊得热火朝天,眼珠一转,悄悄溜到一旁,假装在墙根底下玩耍。 秦淮如见状,皱眉道:“这孩子也学坏了,成天跟贾张氏混在一块儿,尽学些歪门邪道。” 徐峰笑了笑:“小孩子,还能多坏?就是家教严点儿就好了。” 秦淮如无奈地叹气:“哎,这话也是。贾张氏天天就想着算计人,哪有心思教棒梗。你说,这孩子长大了可咋办?” 徐峰没有接话,心里却想,棒梗虽然顽劣,但归根结底不过是孩子,若是能有个好榜样带一带,未必不能变好。想到这里,他不禁多瞥了一眼棒梗。 棒梗似乎察觉到徐峰在看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在地上划来划去。徐峰走过去,故意笑着问:“棒梗,你今天怎么不去看戏啊?” 棒梗撇撇嘴:“我不喜欢看,唱得怪难听的。” 徐峰眯起眼睛:“哦?你不喜欢戏,可我看你下午站在后排偷偷瞧了半天啊。” 棒梗一愣,脸红了,低声嘟囔:“谁说的,我才没偷看呢……” 秦淮如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徐峰,你还真有一手,这孩子脸皮薄,你就别逗他了。” 徐峰也笑了笑,摸了摸棒梗的头:“以后有好戏,我还请师傅来唱,到时候你可别躲着了。” 棒梗低着头,小声道:“谁爱听谁听,我才不去。” 看着棒梗倔强的小脸,徐峰心里暗自思量:“这孩子嘴上硬,心里说不定还挺喜欢戏曲。或许,下次可以带他去后台看看,开开眼界,说不定能激兴趣。” 第302章 这样的日子过着也挺有滋味 天色渐暗,四合院里渐渐有人家点起了昏黄的灯笼。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夹杂着花草淡淡的清香。徐峰抬头望了望天,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满足感。虽然今天的生日闹得有些不快,但回头想想,这四合院里的人情味还是在的,吵闹归吵闹,到最后大伙儿还是愿意齐心协力。 秦淮如见徐峰陷入沉思,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徐峰回过神,笑着说道:“没啥,就是觉得,四合院虽然吵闹,但这样的日子过着也挺有滋味。” 刘大爷听了,也呵呵笑道:“年轻人有闯劲儿,这日子过得热闹,大伙儿心里也舒坦。以后啊,徐峰,你要是真有啥打算,就别犹豫。咱院子里,多数人还是讲理的。” 徐峰心里一暖,重重点头:“大爷,您放心,我会把这院子过得越来越热闹!” 夜色已深,四合院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格外静谧。徐峰撸起袖子,开始在院子里清理唱戏之后留下的各种杂物。戏台还没有完全拆,音响线缆零散地铺在地上,角落里还有几张没来得及收起的小板凳。 他挪开一块戏班子落下的布帘,露出几片瓜子皮和一摞被压扁的纸杯。徐峰皱了皱眉,低声嘟囔:“这帮人是真会造啊。”可他心里也明白,大伙儿听戏的时候高兴,磕点瓜子,喝点水,难免有些杂乱。 就在他蹲下身清理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转过头一看,是刘大爷和二大爷,手里还拎着扫帚。 刘大爷笑呵呵地说:“小徐,自己收拾呢?来来来,咱们帮帮忙。” 徐峰赶紧摆手:“大爷,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您这么大年纪了,歇着。” 二大爷却不乐意了:“什么话?大伙儿一起热闹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忙活?再说了,院子是大家的,不能啥都让你扛着。” 徐峰知道劝不动,心里一阵暖意,便也没再多说,递了把扫帚过去:“那就谢谢大爷们了,一起收拾干净,明天也好让大伙儿活动。” 三个人分工协作,徐峰捡垃圾,二大爷扫地,刘大爷负责把板凳和布帘挪到一旁。虽说刚才热闹了一整天,这会儿人少了,却也别有一番温馨的气氛。 扫着扫着,刘大爷忽然问道:“小徐,刚才唱戏那事儿你咋打算?贾张氏闹这么一出,你心里咋想的?” 徐峰沉吟片刻,认真说道:“大爷,说实话,我本来是想让院子里热闹点,给大家找点乐子。可真没想到贾张氏这么反感。我觉得,既然有这么多人喜欢,也不至于因为她一个人就取消?要是以后还有机会,我还想再请一次。” 二大爷点头:“对嘛!你这想法对。别看贾张氏吵得凶,真要大伙儿投票,多数人还是支持唱戏的。就她那小肚鸡肠,咱犯不着理。” 刘大爷却摇摇头:“话是这么说,可贾张氏这脾气,真要是再折腾点幺蛾子,戏班子也不愿来了。小徐,你下回可以考虑个折中办法。” 徐峰一愣:“什么办法?” 刘大爷眯起眼睛,抽了口烟:“可以提前打声招呼,比如问问大家意见,定个时间,让愿意听戏的来,不愿意的提前知道,也不至于到时候闹心。” 徐峰一拍脑袋,笑道:“还是大爷有办法!我光想着热闹,倒是忽略了这茬。” 二大爷也笑了:“嗯,这样一来,既能让喜欢的人过瘾,也能让不喜欢的人提前准备,省得吵架。” 清理到一半,秦淮如从自己屋里端了壶热茶过来,笑着说道:“大爷们,累了?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刘大爷接过茶壶,笑呵呵地说:“好嘞,这天一凉,喝口热茶正合适。” 徐峰有些不好意思:“秦姐,这收拾活儿,我一个人来就行,真不该麻烦大伙儿。” 秦淮如笑着嗔道:“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大家伙儿都有份,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说话间,小柱子也从屋里跑了出来,背着个小布包,蹦蹦跳跳地喊道:“徐叔,我来帮你搬椅子!” 徐峰乐呵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小柱子真懂事,那边角落里的小板凳,你帮我搬到墙边去。” 小柱子用力点头,立刻跑过去干活。院子里又恢复了几分生机,三三两两的人走过,看见大家一起忙活,也都主动凑上前搭把手。不一会儿,戏台子收拾得整整齐齐,连地上的瓜子皮也一扫而空。 看着干净整洁的院子,徐峰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行了,今天辛苦大家了,明天我包饺子,算是给大伙儿道谢!” 刘大爷乐了:“行啊!咱可都盼着你的手艺呢。” 秦淮如也笑道:“那我明天早上去买点新鲜韭菜,配上猪肉馅,肯定香!” 小柱子在一旁拍手叫好:“我最喜欢吃徐叔包的饺子了!” 徐峰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原本因为唱戏惹出来的烦心事也淡了不少。正当他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贾张氏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便是棒梗低声喊道:“奶,别生气了,吃点粥。” 徐峰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狐疑:“贾张氏不会是气病了?” 二大爷见他盯着那边,轻声说道:“别管她,爱闹就闹。你这孩子啊,心肠太软,回头她又讹上你。” 徐峰想想也是,便收回目光,继续和大家聊着明天包饺子的事。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几家窗户还透出微弱的灯光。徐峰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感觉微风拂面,带着点凉意,心里却渐渐安稳下来。刚才的一场闹剧虽然有些扫兴,但邻里之间的齐心协力还是让他心头一暖。 “徐叔,地上还有纸屑,我来扫。”小柱子挥舞着小扫帚,认真地在地上打扫。 徐峰看着他那股子认真劲儿,忍不住笑了:“柱子,差不多就行了,晚上风大,明早我再收拾收拾。” 第303章 您别折腾了 小柱子倔强地摇摇头:“不嘛,今天戏唱得可真好,我要帮忙,明天再弄又脏了。” 徐峰心里有点感动,这孩子虽然平时调皮捣蛋,但关键时候还真懂事。他摸了摸小柱子的脑袋:“行,那就麻烦咱柱子多操点心了。”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屋里慢慢走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小碗,碗里装着几块切好的苹果。她颤巍巍地递过来:“徐峰啊,唱戏辛苦了,吃点水果润润嗓子。” 徐峰赶紧接过来,感激地说:“老太太,您别折腾,刚才不是给您端过去了嘛。” 聋老太太笑得一脸慈祥:“嗓子还行?刚才听刘大爷说,唱戏的师傅嗓子坏了,是不是有人使坏?” 徐峰轻声道:“老太太,您别操心了,我会处理的,别为这事儿生气。”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然:“唉,我年轻时候啊,最喜欢看戏,那时候谁家要是搭个台子,十里八乡的人都围着看。如今能再听听戏,我这心里啊,真是舒坦。” 徐峰点点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既然老太太喜欢,往后逢年过节,我一定再请戏班子来,哪怕唱两出短戏,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这时,秦淮如从自己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刚叠好的几块布帘:“徐峰,这些是戏班子落下的道具布,我帮着收好了,明天你去还给师傅。” 徐峰接过布帘,笑道:“秦姐,真是麻烦你了。” 秦淮如轻轻摆手:“麻烦什么?你这么热心肠,为了院子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刚才听刘大爷说,明天你要包饺子?” 徐峰点点头:“是啊,今天折腾这么一场,总得感谢大家伙儿。” 秦淮如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我明早去市场买些新鲜食材,肉和菜都包在我身上,咱们一起准备。” 徐峰心里一阵感激:“那就多谢秦姐了,明天我多剁点肉馅,让大家都吃饱吃好。” 正说着话,贾张氏的声音忽然从屋里传来,语气尖酸:“还包饺子呢?怕不是想再唱一场戏,折腾得大伙儿都别想睡觉!” 徐峰眉头一皱,还没开口,聋老太太却先发话了:“唱戏怎么了?大伙儿都高兴!贾张氏,你要是听不了,关上门就安生了,别老在这儿挑刺儿!” 贾张氏不甘示弱:“老太太,我耳朵好着呢,不像你,那嗓门震天响,谁能受得了?”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谁愿意听谁听,你不爱听就去屋里躲着,甭在这儿泼冷水!” 徐峰担心两人吵起来,连忙插话:“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今天已经够折腾的。贾张氏,戏班子已经回去了,您也歇着,明天包饺子,您也来尝尝。” 贾张氏嗤之以鼻:“我才不稀罕呢!”说完,重重关上了门。 徐峰无奈地笑了笑,朝秦淮如和聋老太太耸耸肩:“算了,别理她了。明天我包大葱猪肉馅的,保准让大家吃个饱。” 秦淮如点头:“我还买点酸菜,拌酸菜肉馅儿,咱们两种口味,一准儿合大家的胃口。” 小柱子在旁边兴奋地跳起来:“酸菜饺子好吃,我帮忙剁菜!” 徐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行,到时候让你试试刀工。” 夜渐渐深了,大家聊了一会儿,纷纷散去休息。徐峰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感受到凉风拂过,内心却有些放松。他看着干净整洁的地面,回想起白天热闹的场景,忽然觉得这四合院虽然有些吵闹,有时还夹杂着些许纷争,可那种邻里之间的热情和真挚,恰恰是生活最难得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屋。窗外,夜空繁星闪烁,四合院的屋檐在星光下映出温暖的轮廓。徐峰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让大家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饺子,好好感受一下久违的团圆和热闹。 清晨,四合院里弥漫着一丝寒意,徐峰早早起了床,开始准备包饺子的食材。昨晚收拾院子的时候,秦淮如已经把买菜的事情包揽下来,徐峰心里松了口气,便专心在厨房里剁起肉馅。 砧板上,鲜嫩的猪肉在刀下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伴随着蒜末、姜末的加入,浓郁的香气在小屋里弥漫开来。徐峰心里想着,今天要包两种馅:一个是猪肉大葱,另一个是酸菜肉馅。猪肉大葱爽口香嫩,酸菜肉馅酸香开胃,保准能让大伙儿吃得舒坦。 刚剁完猪肉,大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是秦淮如和小柱子,两人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走进来。 “徐峰,菜买回来了!”秦淮如笑着将袋子放在案板上,“大葱、酸菜,还有我顺便买了点豆腐,怕不够还可以做个素馅儿的。” 徐峰连忙接过袋子,瞅了一眼:“好嘞,秦姐,辛苦了!这么大一包,够咱们吃好几顿呢。” 小柱子仰着头,自豪地说:“我也帮忙拎了呢!” 徐峰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行,小柱子长本事了,待会儿给你包几个特大的!” 秦淮如抿嘴笑:“我先去洗菜,你把肉馅和酸菜拌好就行。” 徐峰点点头,开始将酸菜剁碎,然后和肉馅混在一起,加上花椒水、酱油和香油,边搅拌边尝了尝味道。可是刚入口,他就皱起了眉头。 “奇怪,这肉怎么有点腥?”徐峰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又尝了尝刚剁好的大葱肉馅,结果还是同样的腥味。 这下徐峰有些犯嘀咕了,按理说肉是新鲜的,昨晚已经在水里泡过血水,按正常步骤剁馅,应该不会有异味才对。 “秦姐,你买肉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不对劲儿?”徐峰忍不住问道。 秦淮如放下手中的韭菜,疑惑地回头:“没有啊,我特意挑了新鲜的,卖肉的老李还说这批肉早上才进的。” 徐峰心里有点打鼓:“难道是调料有问题?”他挨个尝了尝放在案板上的调料,盐、花椒水、酱油、香油,全都没有异样。 第304章 会不会是肉的问题 正琢磨着,刘大爷拄着拐杖进来了:“哟,今天还没开始包呢?我来帮个手。” 徐峰赶紧把大爷请到一旁,递过一杯热茶:“大爷,肉馅有点腥,您过来闻闻,是不是我操作不当?” 刘大爷弯腰凑近,嗅了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腥味还挺重,像是放久了。” 秦淮如有些着急:“不可能啊,我早上特意问过,是今天刚宰的新鲜肉。” 徐峰挠挠头:“该不会是酸菜的问题?”他取了一点酸菜,单独尝了尝,酸味正宗,并没有问题。 这时,小柱子悄悄凑过来,眨巴着眼睛问:“徐叔,会不会是肉放错了?” 徐峰愣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对啊!会不会是肉的问题?” 他急忙起身,跑到厨房里,把肉拿出来仔细检查。突然,他发现一个问题——肉的颜色有些发暗,和平时新鲜的红润色调完全不同。 “这肉,不会是冻了很久的?”徐峰喃喃道。 秦淮如一听,脸色也变了:“不会?老李家可一直卖鲜肉啊,怎么会有冻肉?” 徐峰眯起眼睛,心中暗忖:“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做手脚?” 就在这时,贾张氏站在院门口阴阳怪气地笑了:“哟,包饺子呢?怎么,肉馅不新鲜啊?” 秦淮如一听,忍不住反驳:“贾张氏,这肉可是我早上亲自买的,怎么可能不新鲜?” 贾张氏冷哼一声:“亲自买的又怎么了?指不定哪个环节给你掉包了呢。” 刘大爷一听,心中起了疑虑:“小徐啊,昨天是不是谁帮忙提过肉?” 徐峰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猛地想起来:“对了!昨天唱戏结束,我回屋拿钥匙的时候,是棒梗帮我提的肉!” 秦淮如恍然大悟:“难道是棒梗在路上把肉换了?” 贾张氏立刻炸毛:“胡说什么!我孙子才不会干这种事!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买的假肉,赖别人干嘛?” 徐峰看着贾张氏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一阵窝火:“您这么护着棒梗,我也不说什么,但如果真是他换了肉,这事儿可不能轻易揭过去!” 刘大爷点点头,严肃地说道:“这事儿要搞清楚,不能冤枉了棒梗,但也不能放过真凶。小徐,咱们去找老李问个明白。” 徐峰立刻点头,心里却有些沉重。他知道贾张氏惯会护短,但如果真是棒梗干的,这事儿恐怕又要在院子里掀起一阵风波。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查清楚,不能让人白白冤枉,也不能让坏人逃脱。 徐峰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带着秦淮如和刘大爷径直朝市场走去。一路上,徐峰心里七上八下,一方面是担心肉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有些憋屈。明明自己好心好意请大伙儿吃饺子,怎么就接连出岔子? 秦淮如走在旁边,看徐峰眉头紧锁,轻声劝道:“徐峰,你也别太生气了,万一真是棒梗干的,咱们也不能直接去指责。毕竟孩子还小,或许是一时贪玩。” 徐峰叹了口气:“我倒不是非要计较,只是想着,做人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好心好意做点事,反倒被人算计,心里着实不舒服。” 刘大爷点点头:“小徐啊,你这心里有火气也是正常的。但院子里头,谁家孩子不是看着长大的?棒梗平时虽然调皮捣蛋,可换肉这种事,倒也不像他的作风。” 秦淮如有些迟疑:“可是昨天我明明看到他帮着提肉,后来进了贾张氏的屋子,出来时肉还是那个袋子,没多想就拿回来了。” 听到这里,徐峰更是疑惑:“如果真是棒梗动了手脚,那他到底是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唆?” 三人正说着话,已经到了市场门口,老李的肉摊就在正中间。老李正忙着招呼客人,看到徐峰他们走过来,连忙打了个招呼:“哟,徐峰,这么早就来买肉啦?” 徐峰微微一笑,勉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老李,昨儿个我买的那块肉,你还记得?” 老李愣了一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记得啊,你买了五斤猪肉,我特意挑的前腿肉,怎么了?不合口?” 徐峰皱眉道:“不是不合口,是有点腥,我就想问问,昨天那肉是不是新鲜的?” 老李立刻急了:“不可能啊!我这肉早上才从屠宰场拉来的,绝对新鲜啊!你等会儿,我还留着一块没卖完呢!” 老李翻找了一阵,从冰柜里拿出一块同批次的猪肉,递给徐峰:“你闻闻看,有没有腥味?” 徐峰低头嗅了嗅,果然没有任何异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肉香。秦淮如也凑过来闻了闻,皱眉道:“老李,这肉确实没问题,可我们那块怎么就不对劲呢?” 老李也犯嘀咕了:“你们该不会把肉放在高温下过久了?最近天气热,肉容易坏。” 徐峰摇摇头:“不可能,昨晚我就放冰箱里了,早上拿出来剁馅儿才发现腥味。” 老李挠挠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昨天晚上有个小孩来过,个子不高,戴着顶破帽子,鬼鬼祟祟地问我有没有便宜点的肉。” 徐峰和秦淮如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棒梗!” 刘大爷捋着胡子,语气沉重:“这小子,果然是搞了小动作。” 老李叹气道:“我当时没搭理他,毕竟熟客都知道我这里不卖变质肉。可他好像转悠了一会儿,还和旁边卖冻肉的张二说了会儿话。” 徐峰眉头一皱,连忙朝旁边的摊子走去。张二正打着瞌睡,听到动静才迷迷糊糊地抬头:“哟,是徐峰啊,买肉啊?” 徐峰直接开门见山:“张二,昨晚有没有个小孩跟你买肉?” 张二想了想,点点头:“有啊,戴破帽子的那小子,说要便宜点的,我正好有些冷冻肉卖不出去,就给他切了两块。” 徐峰脸色沉了下来:“你卖给他的是什么肉?” 第305章 怎么能干这种事!简直太过分了! 张二搔搔头:“冻了半个月的猪肉啊,实在卖不出去就当便宜货处理了。反正那小子给的钱也不多。” 徐峰冷笑一声:“这臭小子,果然换了我的肉!” 秦淮如气得直跺脚:“棒梗怎么能干这种事!简直太过分了!” 刘大爷长叹一声:“这回真是坐实了,回去可要好好说说他,不能再纵容了。” 徐峰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当面质问贾张氏,不能让棒梗这么胡来,否则院子里的风气迟早被他带坏。 回到四合院,贾张氏正坐在门口磕瓜子,见徐峰三人回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出去这么久,是不是查出来自己买的肉有问题了?” 徐峰冷冷一笑,站定在她面前:“贾张氏,你还真是护犊子。棒梗昨天偷换了我的肉,买了张二家的冻肉,害得大伙儿差点吃坏肚子,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贾张氏脸色一变,立刻矢口否认:“胡说八道!棒梗怎么会干这种事?” 秦淮如气不打一处来:“贾张氏,我们亲自去市场问过了,老李和张二都能作证,你还想抵赖?” 贾张氏眼神闪烁,声音却拔高了:“就算棒梗买了肉,那也是他自己买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徐峰冷笑道:“自己买的?他哪来的钱?要是自己花钱买,我还真没话说。” 这时,棒梗刚从院外回来,看到几人围在一起,立刻怂了,站在门口不敢动。 刘大爷看着棒梗,语重心长地说:“棒梗,你过来说清楚,昨天是不是你换了肉?” 棒梗低着头,支支吾吾不说话,贾张氏一把揪过他:“快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棒梗低声道:“我……我只是觉得那肉好看,就换了一下,没想害人。” 贾张氏脸色铁青,反倒朝徐峰吼:“都是你!非要弄什么戏曲,弄得棒梗心里不痛快,才干出这种事!” 徐峰心里火起,冷声道:“贾张氏,别什么事都赖别人!棒梗这么做是非不分,你作为长辈,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 四合院里渐渐聚起了人,大家纷纷议论,指责贾张氏平时太过护短,棒梗才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贾张氏这回是百口莫辩,脸色涨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院子里渐渐沉默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贾张氏紧紧盯着徐峰,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和不甘,嘴唇抿得紧紧的,却又无法反驳。棒梗站在一旁,低着头,显得有些无助,又带着一丝羞愧。 徐峰看着棒梗那副模样,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明白,棒梗其实并不是坏孩子,只是年纪轻,没经过世事,遇到点小事儿就容易冲动。可是,这次的事可不简单,直接关系到大家的信任。 “棒梗,”徐峰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吗?你这么做,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大家。大家辛辛苦苦准备的饺子,结果变成了这样,谁能放心呢?” 棒梗的眼睛垂得更低,似乎在心里自责不已,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有些颤抖:“我…我只是觉得那块肉看起来新鲜,就想着换了试试,没想到会出事。”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那一份悔恼却是溢于言表的。 秦淮如站在一旁,看着棒梗,叹了口气:“孩子,错了就得认,不要再掩饰了。再怎么说,这事儿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面对。不能一错再错。” 刘大爷走到棒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棒梗啊,你也不是故意的。大家的心思都能理解,但你也得知道,做事情不能只凭着一时的心血来潮。以后想清楚了再做。” 贾张氏看到刘大爷的话并没有起到反作用,心里愈加不安。她的脸色逐渐阴沉,仿佛一块沉重的石板压在心头,逼得她几乎无法喘息。她从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受人指责,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更是无法忍受别人给棒梗上眼药。 “够了!”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抬头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件事不怪棒梗,是你们逼得他这样做!你们一天天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戏曲,不就是影响了孩子们的心情吗?”她的话带着几分指责,几乎是通过质问来反驳整个局面。 徐峰心头一紧,刚想回嘴,却被秦淮如轻轻拉住了手臂。她低声道:“别急,等着。给她几秒钟,话说完了,咱们再接着说。” 贾张氏似乎还没说完,她咬着牙,继续道:“你们这些做戏的,天天唱歌跳舞,传递的是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根本不符合这个社会!我说这些,你们听不进去,竟然还偏要逼着孩子们接触这些东西!” 听她说得这么激烈,徐峰顿时感到有些愣住了。她口中的“戏曲”,在她看来,似乎变得与一切的不和谐和不顺有关。而她把这场家庭的冲突,归结到一个外部因素上,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贾张氏,”徐峰忍住心头的火气,声音低沉,“戏曲和任何一门艺术一样,传承的是文化,是情感的释放。而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不切实际’。它能给人带来力量,也能给人带来快乐。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和任何人对立,而是想给大家带来一点不一样的感受。” 他的话语平稳,但每个字却像一根钉子,钉进了空气的缝隙中。贾张氏被他的理性言辞震住了,虽然她嘴上没有承认,但眼中的情绪复杂多变,似乎有些动摇。 “就算是这样,”贾张氏终于低下头,不再看徐峰,“也不能为了这些,把孩子们的路给搞坏了。棒梗从小就脾气暴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是让他心神不宁。” 听着她的辩解,徐峰忽然意识到,贾张氏和许多人一样,潜意识里将艺术、戏曲这类东西视为不重要、甚至是危险的东西。她害怕自己在教育孩子时忽视了什么,又在焦虑中用不合适的方式去控制。 第306章 不能再这样了 刘大爷不由得走上前,缓缓说道:“你这是情急之下找借口,但孩子的错误不能全怪在外部的事物上。棒梗做了错事,你得让他自己承担责任,不能总是这样替他遮掩。否则,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责任。” 贾张氏哑口无言,显然对这个现实无力反驳。 这时,棒梗终于抬起了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决心:“我知道我做错了,不能再这样了。我以后会好好改,做事之前多想想。” 看着棒梗的态度,徐峰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他知道棒梗还年轻,改变需要时间,但至少现在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徐峰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好,棒梗,既然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咱们就从这一刻开始,做好改正。”秦淮如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也希望你记住,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做事得三思而后行。” 贾张氏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被沉默卡住了。她的表情复杂,心中的矛盾纠结让她无言以对。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错,但又意识到,过于偏袒孩子,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院子外的远方,心头却并未完全放松。他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之后的波澜仍难避免。贾张氏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而她对“戏曲”这一切艺术的误解,未必能在短短时间里消除。 “得走一步看一步。”他心中暗道,目光落回了屋里,决定在这片熟悉的院子里,继续他自己的坚持。 院子里的空气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徐峰刚刚整理好心情,正准备坐下休息,却听到院子另一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声音交错的嘈杂。回过头,他看到许大茂正气喘吁吁地追着棒梗,嘴里喊着:“你偷了我的萝卜!把我那两根萝卜交出来!” 徐峰眉头一挑,心中不由得一阵懊恼,这下又来了一桩麻烦事。许大茂是个性格直爽的人,虽然嘴上没什么花巧,但一旦觉得自己吃亏了,便急躁得很。棒梗在院子里挨了几句批评后,显然还没完全消气,怎么可能不惹上麻烦? “你说什么?!”棒梗一转身,愣愣地看着许大茂,“我没偷你的萝卜!你说得倒像是真的一样!” 许大茂一脸愤怒,怒目圆瞪:“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蹲在我菜地里,手里拿着我的萝卜,正往你背包里塞!还敢狡辩!”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棒梗的背包,像是要找出证据来。 “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棒梗的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我不过是走过去看看,怎么就成了偷萝卜?你这样冤枉人,谁能忍得住!” 徐峰看到两人争执越来越激烈,心头一紧,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他们。“够了,两个都别吵了。”他低声斥道,语气里带着一种难得的威严。 许大茂看着徐峰,呼吸急促,显然怒气未消,但他知道徐峰出面了,自己也不好再发火,只是嘴里嘀咕:“他就喜欢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搞这些小动作,我怎么能不生气?” “你冷静一下,”徐峰深吸一口气,伸手指向远处,“先把这事儿放一放,咱们冷静下来再说。你说他偷了萝卜,你能证明吗?” 许大茂看着徐峰,眼中虽然不服,但也勉强点了点头:“我虽然没看到他完全把萝卜放进背包,但我确实看见了他拿着萝卜在我地头附近。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你这么急于发火,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咱们不能光凭猜测。”徐峰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强硬的力量,“棒梗,你到底有没有偷东西?现在就是诚实的时候了。” 棒梗紧张地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低下了头,低声道:“我我确实去过那边,看了一下,只是想看看萝卜是不是成熟了,并没有拿它们。” 许大茂听见了这句话,似乎没听懂什么,还是气得要发作:“你敢承认就好!就算没偷,怎么能这样不经过我同意,就去翻我菜地!” 徐峰忽然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心里有些无奈。原来是许大茂和棒梗之间产生了误会,棒梗的好奇心加上许大茂本人的暴躁,最终导致了这场小冲突。 “你们两个别再争了。”徐峰站到两人中间,目光一扫过去,“许大茂,你也冷静点,别动不动就指责人家。棒梗,是不是你没想过,别人看你在菜地里闲逛会误会你?” 棒梗顿时低下头,眼神有些黯淡。他自知理亏,在这样的气氛中,心情也变得更加沉重了些。 “我知道了,”棒梗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去人家的地头了,自己再去摘萝卜也得注意点,免得误会。” 许大茂却依旧不依不饶:“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再偷?说什么都不信!” 徐峰看着两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终于决定采取一个更为强硬的手段:“这样,我让你们各自找个朋友去问问,看谁说的对,看看棒梗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行!”许大茂一听立马答应了,他显然认为自己更有理。 不过就在这时,贾张氏突然走到他们面前,脸色沉沉的。“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冷冷地看着他们,不满的情绪显而易见。“这么大的事情,吵个什么劲?能不能安静下来?能不能好好想一想,什么事儿都能商量,凭什么要这样闹?” 徐峰看到贾张氏走过来,心里突然一动。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淡。贾张氏的批评,让气氛稍微变得缓和了些,但她说话的语气仍然透着一股压不住的愤怒。 “张姨,事情没那么严重。”徐峰笑着安抚道,“我们都冷静一下,问题解决了就好,没必要再激动。” 贾张氏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下来,“能冷静?看着你们都跟孩子似的,没个大人的样子。你们以为搞这些小动作不影响其他人吗?” 第307章 未被正视的矛盾和情感 徐峰点点头:“我明白。” 他看了看棒梗和许大茂,心中有些惆怅。或许在他们眼里,这种小小的误会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徐峰来说,这一连串的事件,却暴露了更多人的性格和思想。而这,也让他开始怀疑,院子里的这些日常琐事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东西——一些不为人知的,未被正视的矛盾和情感。 徐峰站在院子中央,心中的烦躁如同那不曾停歇的风,时不时地吹动着他脑海中的思绪。眼前的局面虽然在表面上已经趋于平静,但徐峰深知,这样的冲突,若不彻底解决,迟早会再度爆发。许大茂和棒梗之间的不信任,表面上的冷静,实际上却潜藏着更深的矛盾和摩擦。 他转身看向贾张氏,她那严厉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这两个正在互相指责的男人身上。徐峰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的每一次开口,仿佛都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压迫力,仿佛她每一句话都能轻而易举地掀起一阵风暴。 “你们俩,先冷静一下。”贾张氏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锋利,但那份威慑力依旧让两人都不敢再有丝毫反抗。她的眼神扫过每个人,最后停留在了徐峰的身上。“徐峰,事情你看着办,别让它再扩大。” 徐峰心头一紧,感觉到了她话中的那份隐晦的压力。作为院子的“中立者”,他不得不承担起调解的责任,而此时的他,心里也开始有了一个初步的决断。 他沉默片刻,看着许大茂和棒梗,低声说道:“既然大家都冷静下来,那就好好聊聊,不要再吵下去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如果真有什么误会,我们就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别再让大家心里有疙瘩。” “我……我就是看见他站在我地头附近,”许大茂的声音低了下来,眼中依旧带着些许的愤懑,“总觉得他在偷我的萝卜,心里怎么也不舒坦。” “你有证据吗?”棒梗的声音颤抖着,显然刚才的指责让他有些受到了伤害。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背包,好像那是他最后的凭证,“如果没有证据,随便冤枉人是不对的!” 许大茂一时哑口无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眼中有些不甘,“你就说你是不是站在那里?你是不是有意去瞧我地里的东西?” 徐峰看得出,两人之间已经出现了心底的不信任,光凭这一点,他们的对话也许永远无法有一个清晰的答案。于是他决定换个角度来引导局面:“既然双方都有些误解,那就让我们先做个调查。许大茂,你可以把你的菜地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明显的被动过的痕迹。棒梗,你也可以把自己的行为做个说明。大家都开诚布公,才不会让人产生怀疑。” 许大茂听了徐峰的提议,脸上的怒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他依旧冷哼一声:“那就好,看看是谁占了上风。”他指了指自己的地头,“我先去看看,那地方现在肯定得有些不对劲!” “好,你去看看。”徐峰点点头,随即转身看向棒梗,示意他也做好准备。 棒梗显得有些犹豫,然而在徐峰的注视下,他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这场冲突最终还是得由他们自己解决。 “我去也没什么好怕的,”棒梗低声自语,“就算许大茂说我偷东西,自己知道无辜就行。” 随着许大茂和棒梗分别去检查各自的土地,徐峰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内心深处的那些思绪却无法消散。 他走到院子的角落里,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贾张氏的话语仍在耳边回荡,她的冷静和果断让他心生一丝敬畏,但更多的却是疑问。她到底对这场风波有何打算?她是否知道某些他还未发现的秘密? 正在这时,贾张氏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徐峰的沉思:“徐峰,跟我来。”她的语气没有多余的废话,简短而直接。 徐峰迟疑了一下,随即走向她的方向。两人走到院子的另一边,贾张氏的眼神依旧锐利,她没有直视徐峰,而是低声开口:“你觉得,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徐峰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安,他定了定神,才问:“你是说……” “你自己明白。”贾张氏轻描淡写地回答,“许大茂和棒梗的争执,只是冰山一角。你以为这片院子里,每个人都是完全无害的吗?” 徐峰心头一震,仿佛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明白吗?”贾张氏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笑,“你以为自己能了解一切,但实际上,很多人都有各自的秘密,甚至在你眼皮底下。” 徐峰不禁回想起从之前开始的种种变化。每一次小小的风波,都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故事。每个人的举动背后,都可能有他所不知道的意图,而这些秘密,或许正是他从未注意到的那一块块拼图。 “你想让我做什么?”徐峰问,语气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而这条路的选择,也许正握在贾张氏手中。 贾张氏冷冷一笑:“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扫了徐峰一眼,目光透过他看向远方,仿佛有着无法言喻的深意,“你自己去看清楚,真正的局势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徐峰听到贾张氏的提示后,内心的疑惑更深了。他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迷雾中,周围的每个人似乎都有隐瞒的事情。而他,始终在努力看透这一切。然而,眼前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先聚焦在许大茂和棒梗之间的纠纷上。 他没有急着回应贾张氏的提醒,而是转身朝着那个堆满菜堆的角落走去。徐峰的思绪并没有停留在他们的对话上,而是集中在那被指责为“偷菜”的问题上。他知道,许大茂如果说自己看见了什么,至少也得有点实证,单凭一张嘴,显然不足以清清楚楚地说明问题。 第308章 不会吧… 他站在那片土地前,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每一寸泥土和每一片残留的叶子。阳光洒在破旧的土砖上,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气息,安静的环境让他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些。徐峰仔细地搜寻,忽然,他的眼睛停在了地面上——那是一条很不明显的小小的痕迹。 低头观察,他发现那条痕迹有些怪异,似乎不是人类的脚印。细细看去,居然是狗爪印,深深浅浅的,显然有一只小狗从这里经过。徐峰心头一震,猛地站起来,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真的是小狗叼走了许大茂的萝卜? 他快速站起身,环顾四周,想着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什么。他朝四周走了几步,又蹲下去仔细地观察那痕迹的深浅。毫无疑问,地上确实有狗的痕迹。再看一旁的萝卜地,倒是没有看到任何明显被翻动的痕迹。 “不会……”徐峰喃喃自语。 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许大茂的焦虑或许来自于自己对这片土地的过度担忧,或许根本不是棒梗,而是他家养的小狗。想到这里,徐峰决定做进一步的调查。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快速走向自己家门外的小院。那里,许大茂的狗经常在院里玩耍,是一只小型的拉布拉多,听说小狗平时调皮捣蛋,偷吃东西的事屡见不鲜。也许就是它无意中钻进菜地里,叼走了萝卜。 就在徐峰走出院子时,他忽然听到了许大茂的声音,从他家的方向传来。 “你干嘛去?”许大茂显然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紧跟着走出来,“你找到什么了?” 徐峰回头一看,许大茂的脸色依旧阴沉,眼中带着一丝不满。他已经感觉到那股不安的气氛开始蔓延,似乎许大茂对他继续调查并不感兴趣,反而更倾向于继续坚持自己所认为的真相。 “你家那只小狗——”徐峰稍微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许大茂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步伐加快,“我就说过,那狗从不乱跑的,它怎么会去偷我的东西?” 徐峰没有急于辩解,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许大茂,我刚刚看到的痕迹,像是小狗留下来的。你回去看看,不如先确认一下。”他顿了顿,眼神坚定,“如果真的是它,事情就能有个清楚的答案,不然你这心里总会有个疑惑。” 许大茂一愣,他显然没有想到徐峰会这么直言不讳,愣了半晌后,才冷冷道:“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我家的狗,不可能偷我种的东西!” “如果不是它,那就再说。”徐峰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不过既然你坚持,那就别再闹下去了。我们去确认一下。” 许大茂这时显得有些不耐烦,突然抬手指了指远处的菜园:“好,那你自己去找找看。如果真是我家的狗,我也不和你争。” 徐峰默默点了点头,知道事情或许很简单,但许大茂的态度却始终无法彻底消除他心中的疑虑。再者,他知道,许大茂的坚决,恐怕也是另一种掩盖不住的焦虑。 他走进菜地,再次低头看着地面,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终于,他注意到地面上确实有几块杂乱的泥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拉扯过。那不是人类的脚印,也不是工具的印记,而是……一条小狗的爪印。徐峰心里一阵肯定,这次,他终于找到了最关键的证据。 “没错,是小狗。”他轻声对自己说道。 徐峰仔细观察着地面上小狗留下的爪印,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性。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许大茂家那栋老旧的小院。那只小狗平时总是活蹦乱跳的,今天却显得格外安静,这种异常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的预感。 他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理清思绪。刚才的发现虽然揭示了小狗可能是“偷萝卜”的主犯,但这个可能性却让徐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小狗在他眼里一向是一只淘气而又忠诚的伙伴,它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乖巧”,连人都没发觉它是如何趁机偷走了萝卜? 他决定去看一看那只小狗,是否真如他所想,或者它的异常行为背后,藏着什么更加复杂的原因。 走到许大茂家门口,徐峰停下了脚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沉重的木门,叹了口气。许大茂刚才那一番话,虽然语气强硬,但徐峰知道,许大茂的焦虑并没有因为他们之间的言辞而消退。他的怀疑,恐怕并不只停留在“萝卜丢失”这个表面上。 “狗呢?”徐峰绕到院子一侧,推开了小门,进了许大茂家的院子。院内安静得有些过分,连一点狗吠声也没有,反倒让他心里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小狗通常会在院子里到处乱跑,然而今天,它的窝里空空如也,四周安静得出奇。徐峰皱了皱眉头,环顾四周,慢慢走向小狗平日待的角落。每一步走得都那么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什么蛛丝马迹。 他停在一个小棚前,棚里堆满了杂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土味。他抬眼看到小狗的食盆,原本干净的盆里,竟然有一些湿漉漉的食物残渣,似乎很久没有被清理过。那一刹那,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不对劲。 “哪里去了?”他喃喃自语。 刚刚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小狗。它的窝不见了,食盆里也不像是有人喂养的样子。徐峰心中的不安再次加剧,他开始怀疑,是否小狗在某个地方不正常地被困住了。 他迅速走向院子的后方,这个区域相对封闭,那里有一个老旧的柴房。徐峰心头一动,转身走向那个方向。每一步走得越来越快,心跳也在加速。 来到柴房门口时,他伸手推开了门。门内黑漆漆的,他几乎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但脑海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他踩着泥土,一步步深入黑暗的空间,眼睛已经习惯了这片昏暗的光线。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个角落,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微微晃动。 第309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小狗? 徐峰急步走了过去,迅速蹲下身,定睛一看,才发现小狗正趴在地上,眼神呆滞,几乎没有一点动静。它的身体瘦弱,身上似乎有些脏乱的污点,毛发凌乱不堪。 “怎么了?”徐峰心中猛地一沉,轻声问道。 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小狗的脑袋,想要唤醒它,但小狗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它的眼神里没有往日的活泼,反而透着一丝迷茫和虚弱。徐峰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他立刻把小狗抱起,摸了摸它的肚子,发现它的肚皮有些坚硬,似乎有些胀气的迹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低声喃喃。 心中的一股不祥的预感让徐峰的神情变得凝重。他将小狗抱进屋里,放在床上,开始四处寻找能帮助小狗的东西。他心急如焚,但又不知从哪里开始。许大茂并没有告诉他,这只小狗近来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徐峰对这只小狗的了解也仅限于它平时的调皮捣蛋。 他轻轻地用手摸着小狗的脖子,努力寻找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可是,小狗的状态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糟糕。它微弱的呼吸似乎在告诉徐峰,它正承受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痛苦。 “难道……”徐峰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立刻站起身,走向房间外的角落,从小狗的窝里找出了剩下的食物。徐峰低下头仔细看着那些湿漉漉的残渣,脑中一阵清晰的记忆浮现出来——那些食物,明显已经腐烂。 “不可能……”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不是偶然。” 他开始回忆,自己的厨房里最近似乎也有些食物被小狗偷偷吃过,那些食物,虽然看似没问题,但细想来,它们的保存并不完全好。 “有人故意害它?”徐峰的心头一紧,这个想法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徐峰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的视线在小狗的身上游走,仿佛所有的细节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格外清晰。他低头盯着那只已经虚弱无力的小狗,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念头。他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些腐烂的食物并不是小狗通常吃的东西,而是……不对,是被下了什么东西。 他猛地想起自己几天前在市场上买的一些蔬菜和肉类,回家的时候没仔细检查,想着只要新鲜就好,便直接拿进厨房存放了。可是,如果那堆蔬菜和肉类真的有问题…… “是癫狂的食物。”徐峰的嘴角微微抽搐,低声自语道。 癫狂,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癫狂是一种剧烈的毒素,早年间,他听过几个老人提起过,传说这种东西可以让人失去理智,甚至狂躁发疯。而让他心头一紧的是,癫狂的毒性并不仅限于人类,它对动物的影响同样致命。想到这里,徐峰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不能再拖了。”他低声说道,开始慌乱地整理起周围的物品,寻找任何可能帮助小狗恢复的东西。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摸索着,一阵阵焦急的冲动让他心里翻涌起无法平息的焦虑。小狗的情况不容乐观,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找出解毒的方法。癫狂的毒性可能会迅速扩散,甚至连小狗的生命都岌岌可危。 他匆忙地拉开厨房的柜子,急切地翻找着一些常见的药物和解毒剂,但在混乱中,他的手竟然一阵颤抖,许多药瓶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徐峰猛地停下了动作,心里如被猛击一拳,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些药瓶,快速读着上面的说明,想找到一款能解除毒素的药物。 “该死!”他低声咒骂。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准备过多的解毒药物,手头仅有的这些东西几乎无法派上用场。 “怎么办,怎么办……”徐峰急得有些失控,眼前的小狗每一声喘息都像是钝器敲打在他的心脏上。他无法想象,如果这只小狗死去,他该如何向它的主人解释——如果他无法救回它,这一切都将变得无法弥补。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徐峰心头一紧,转身望去。是邻居,那个常常爱闲聊的大爷。 “徐峰,听说你家狗不舒服啊。”大爷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复杂,“是不是那只小狗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徐峰顿时一愣,他愣了几秒钟,眼睛瞬间充满警惕。 “你怎么知道?”他问得有些急切,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大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看似轻松,实则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昨天我去你家那块菜地转了一圈,看见有些菜好像不太对劲,貌似被涂抹了些什么东西。你要小心,这种东西对小动物很危险。” 徐峰的心猛地一沉。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大爷早就察觉到问题。他缓缓地走过去,拉开门,满脸焦虑和疲惫地问:“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大爷叹了口气,看了看眼前的小狗,语气沉重,“这毒性很强,很多年以前有过类似的事件,那种东西用来迷惑动物,让它们丧失理智。只有找对方法,才能救活它。” 徐峰几乎没有时间去考虑大爷话中的含义,他心头充满了急切和焦虑,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大爷不紧不慢地转身,指向院子的角落,“你去看看那块地,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应该能找到线索。” 徐峰没有犹豫,马上转身跑了出去。心里虽然急躁,但他清楚自己此刻必须冷静,不能一味地慌张。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整个世界仿佛被这片即将到来的黑暗笼罩。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一个巨大的悬崖上,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 院子里依旧安静得出奇,徐峰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走向那块早被忽视的菜地,眼前的景象让他怔住了——地面上居然有一块空白的土地,曾经种满的蔬菜一夜之间消失殆尽,留下一片狼藉。 第310章 不对劲! “这……”徐峰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心中既愤怒又无奈。他知道,这一切背后,绝不仅仅是小狗误食了什么,它无疑成了某些人心机的牺牲品。 他的目光渐渐锁定了那片不自然的空白地带,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更加危险的想法。 徐峰站在菜地中,心里还在回味大爷的话。他的眼神游移不定,盯着那片已经被毁掉的空地,心中涌动着种种可能。忽然间,他的思绪被一声急促的犬吠打断,转过头来,只见小狗从院子的一侧疾奔而来,四肢用力蹬踏地面,尾巴竖得直直的,显得异常慌乱。 \"不对劲!\" 徐峰的直觉告诉他,这只小狗绝非因为平时的调皮跑来跑去,它眼中的恐惧与不安深深刺痛了徐峰的内心。小狗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狂躁,仿佛完全失去了自控。它的步伐越来越急,眼看就要冲过菜地,朝着院子的另一边飞奔而去。 徐峰急忙向前迈步,想要拦住它,但就在这时,小狗的速度已完全失控,猛烈地撞向了院子角落里站着的贾张氏。那一撞之下,贾张氏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啊!\" 贾张氏在地上翻滚了一下,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你这只疯狗!到底要做什么!” 她脸色涨红,显然因为突如其来的冲撞感到非常痛苦。徐峰急忙跑过去,心跳也不由得加速。他紧张地扶住贾张氏的肩膀,低声道:“贾张氏,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它。” 贾张氏气喘吁吁地拍了拍地面,怒不可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它撞死我吗?你这畜生,简直无法无天!” 徐峰的心情愈发沉重,他低头看着那只原本活泼的狗,现在却变得无比疯狂,甚至眼神中没有了平时的温顺与依赖。它似乎陷入了一种被某种力量支配的状态,完全不管周围的环境,只是一心只顾着逃跑和挣扎。 徐峰心中愈发焦虑,尽管知道这只小狗并不是故意伤害贾张氏,但它的状态已经越来越让人担忧。他不敢再耽搁,立即蹲下身,试图安抚小狗,可小狗却用力挣扎,发出低沉的吠声,仿佛害怕被人抓住。 “它不对劲。” 徐峰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小狗的反常,让他深知,背后一定有某种更为复杂的事情在推动。他知道,如果不立刻做出应对,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它怎么了?”贾张氏气愤地从地上爬起,抚摸着自己被撞痛的部位,怒火仍未消,“你这狗怎么这么暴躁?你不给我个解释,我就去告你!” 徐峰闻言,心里一阵愧疚,但他知道此刻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要贾张氏在场,一切问题似乎都会变得复杂。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邻居,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大爷,能不能帮忙把贾张氏扶到屋里,我得去看看这只狗,情况不太对。” 大爷站在旁边,目光复杂地看了贾张氏一眼,然后又看向那只在院子里乱转的小狗,终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先去,我这就去扶她。” 徐峰看大爷小心地扶住贾张氏走进屋里,自己的心情却如同被重重一击般压得沉甸甸的。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追向那只依旧四处狂奔的小狗,心里一阵烦躁不安,脑海中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间。 它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只欢快的小狗了,它变得充满了暴戾和恐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徐峰开始明白,这种行为并不是出自小狗本身,而是它受到了外部某种极大的干扰。 他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拐角处追上了它。小狗依然狂吠着,眼神迷茫,身体颤抖不止。徐峰伸出手,试图抓住它的脖绳,但就在这一刹那,小狗猛地挣脱开来,跳入了院子深处的那片废弃的堆放区。 “该死!” 徐峰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他本能地觉得,如果此时没有解决掉小狗的困扰,事情会越来越糟。他深知这个情况的危险性。万一它伤到别人,或者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贾张氏痛苦的叫声,仿佛她还在屋子里对着什么咒骂。徐峰咬了咬牙,再一次加快脚步,迅速追向小狗。 终于,他到达了堆放区的尽头,看着小狗浑身颤抖地蜷缩在角落里,不知所措。它那双曾经充满依赖与温顺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几乎空洞,仿佛失去了原有的灵气。徐峰站在它面前,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别怕,乖,过来。” 他声音尽量柔和,却带着难掩的焦虑。 小狗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它的眼神逐渐从那种狂乱的状态中有了一丝清晰。但很快,它又发出低沉的吠声,猛地后退了几步。徐峰心中的焦急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狗……你到底怎么了?”他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徐峰的眼神柔和下来,轻轻呼唤着小狗的名字,声音里满是耐心和关怀:“乖,不怕,我在这儿。” 小狗微微抬起头,眼神里依旧充满警觉,但比刚才稍显缓和。徐峰缓缓向前移动,尽量不发出声响,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激怒它。他知道,现在小狗情绪极其不稳定,任何一个突然的举动都有可能再次引发它的狂躁。 就在徐峰靠近的一瞬间,小狗忽然低吼了一声,向后缩了缩,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像是在竭力抵抗内心的恐惧。徐峰停住脚步,轻声自言自语道:“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 他将手中的布包慢慢放在地上,里面有他特意从厨房里拿来的牛奶和几片面包。虽然知道小狗不一定吃,但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希望能缓解它的不安。 徐峰一边放食物,一边有意无意地嘟囔着:“早知道今天这么闹腾,我就不该让你跑出去。你这小家伙,平时多机灵啊,今天怎么就……” 第311章 我给你解解毒 小狗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似乎有所犹豫,四只爪子轻轻刨着地面,迟迟不敢靠近。徐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知道,小狗之前一定吃了不对劲的东西,甚至可能是被人故意投毒。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狗,过来,我给你解解毒。”他轻声呼唤,手中拿着从药箱里找到的一瓶蜂蜜水。根据大爷的提醒,蜂蜜能在一定程度上中和某些毒素,尤其是对于动物误食有毒物质时,能够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 小狗依旧警惕,徐峰索性自己坐在地上,耐心地等待。过了几分钟,小狗终于挪动了几步,慢慢靠近食物,低头舔了一口牛奶。徐峰屏住呼吸,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见小狗没有立刻发作,他松了口气,缓缓地将蜂蜜水倒进一个小碗里,轻轻推到小狗面前:“来,喝点这个,能舒服些。” 小狗闻了闻,似乎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低头舔了舔。那粘稠的蜂蜜水流入喉咙,小狗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仿佛在抗拒,却又本能地继续喝着。徐峰见状,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小狗没有再出现刚才那样狂躁的反应。 “小狗,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徐峰轻轻抚摸着它的背脊,感受到它身体微微发抖,内心百感交集。他知道,小狗能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过了半个多小时,小狗终于安静下来,趴在地上喘息,眼神不再那么慌乱,呼吸也逐渐平稳。徐峰摸了摸它的头,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温柔:“这就对了,好好休息,等会儿我再给你检查。” 正当徐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贾张氏又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徐峰蹲在地上喂小狗,立刻撇着嘴骂道:“哎呦,这狗还没死呢?瞧这疯样子,早晚得咬人!” 徐峰抬起头,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道:“贾张氏,这狗不是疯,是被人故意下了东西。我会查清楚的,谁也别想逃。” 贾张氏一听,面露不屑,冷笑道:“下东西?你倒是查啊,查出来再说!你家狗成天乱跑,谁知道吃了什么脏东西!” 徐峰深知贾张氏不会轻易承认,索性也不多说,专心照顾小狗。大爷走过来,低声对徐峰说道:“小狗看起来好多了,这下稳住了?” 徐峰点点头,叹了口气:“还得继续观察,蜂蜜水只是暂时缓解毒素。我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毒,才能彻底治好它。” “你要真查出是谁干的,别客气。”大爷拍了拍徐峰的肩膀,显然对那恶意投毒的人也颇有不满。 徐峰咬紧牙关,心中暗下决心:绝不能让这事就这么算了!他打算趁着夜色去贾张氏的屋前转一圈,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此时,小狗已经安静地趴在地上,眼神恢复了几分神采。徐峰轻轻抚摸着它的脖子,心里默默祈祷它能彻底恢复健康。与此同时,他也开始思考:这件事背后,是否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隐情? 夜色渐渐浓重,四合院里安静下来,唯有偶尔传来的夜风轻轻拂动树叶,沙沙作响。徐峰坐在自家门槛上,心里却始终不踏实。小狗蜷缩在他脚边,已经恢复了平静,偶尔舔舔爪子,似乎在自我安抚。 徐峰摸了摸小狗的头,轻声说道:“你这小家伙,差点吓死我,谁下的毒?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就在他出神之际,院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猫着腰偷偷摸摸地钻了进来。徐峰警觉地抬头,眼神一凝——是棒梗! 棒梗一见徐峰,整个人愣在当场,像只被逮住的小耗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讪讪地笑了笑:“徐叔,我、我没干什么,真没干什么!” 徐峰冷哼一声,心里暗自琢磨: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儿干啥?难不成,和下毒的事有关系? “棒梗,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儿干什么?”徐峰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几分威严。 棒梗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看看小狗怎么样了,听说白天发疯了,我怕它出事……” “是吗?”徐峰眼神犀利,盯着棒梗,似笑非笑地问:“你不是怕狗吗?还特意来看看?” 棒梗明显被戳中了心事,脸色微微发白,嘴唇嗫嚅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我、我只是听我妈说,它、它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怕狗真的死了,就、就过来看看。” 听到这话,徐峰心里顿时有了数。他故意沉下脸,冷冷地问:“你妈说的?她怎么知道狗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棒梗眼神躲闪,支吾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妈是这么说的。” 徐峰心里冷笑,心想这贾张氏可真是能耐,狗才刚出事,她就料到了原因?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心中有了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你既然来了,就帮我看看狗的状态,反正你也关心它。” 棒梗一下子愣住了,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狗白天还疯得要命,现在咋这么老实了?他踌躇着往前凑了两步,小狗却突然警觉地抬起头,冲着棒梗低吼了一声,吓得棒梗连连后退:“我、我不敢,我怕它再咬我!” 徐峰心里冷笑,拍拍小狗的背,示意它别紧张:“放心,它现在好多了,不会乱咬人。棒梗,你老实告诉我,这狗到底吃了什么?是不是你妈给它喂了什么东西?” 棒梗脸色瞬间苍白,眼神慌乱,双手无措地搓着衣角:“徐叔,我、我不知道,我妈、我妈没说。” “是吗?”徐峰不动声色地问:“那你妈为啥大白天就说狗吃了脏东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棒梗被问得无言以对,脸上的汗珠一滴滴地滑下来,像是被逼到了墙角的小老鼠,只能拼命寻找逃脱的缝隙。 徐峰叹了口气,声音放缓了一些:“棒梗,你还小,不懂事,我不怪你。可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老实告诉我。要是真让狗出事,或者咬到人,事情就闹大了。你妈知道你偷偷来我这儿吗?” 第312章 有什么事 棒梗一听,脸色更白了,声音颤抖:“不、不知道,我妈睡着了……我就是偷偷跑出来的。” “好孩子。”徐峰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肩膀,“别怕,我不是怪你。要真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叔帮你一起解决。” 棒梗吞了吞口水,眼神中终于露出一丝松动,低声说道:“徐叔,我真的不知道,我就记得我妈白天煮了一锅汤,特别香,她还让我别乱喝,说是给狗补补身子。” “汤?”徐峰眉头一皱,心里忽然一亮。他冷静地问:“你妈有没有说那汤里放了啥?” 棒梗拼命回想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看见她往里加了好多草,颜色有点绿,还有点黑,我不认识……” 徐峰的心一沉,脑海中闪过大爷提到的一种野草:土黄连。那东西虽然看起来像野菜,但稍有毒性,若过量食用会导致动物神经紊乱,甚至出现狂躁症状。 “棒梗,你还记得那草长啥样吗?”徐峰追问。 棒梗挠了挠头,点了点头:“长得像小树枝似的,叶子有点锯齿,摸起来扎手,我以前在后院见过。” 徐峰恍然大悟,心头怒火直冒:贾张氏这分明是故意的!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低声对棒梗道:“你做得对,叔知道了。你先回去睡觉,别让你妈发现,不然又得骂你。” 棒梗如释重负,连忙点头,悄悄地溜回了屋里。 看着棒梗消失在夜色中,徐峰眼神冷峻,摸了摸依旧蜷缩在他身边的小狗,喃喃自语:“贾张氏,这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峰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目光如炬,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棒梗刚才说的话。他知道贾张氏一向刁蛮刻薄,但没想到竟会对一条小狗下手,简直丧尽天良。 小狗依偎在徐峰脚边,轻轻哼唧了一声,像是在向他诉说委屈。徐峰低头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慰道:“小家伙,没事了,咱总得给你讨个公道。” 院子里夜风微凉,徐峰沉思片刻,决定去找大爷商量一下。毕竟,这种事如果不弄个明白,万一再出什么意外,院子里谁还敢养宠物? 到了大爷家门口,徐峰轻轻敲了敲门。片刻后,大爷披着外衣打开门,看到是徐峰,笑了笑:“这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 “大爷,有点事,我琢磨着得跟您说说。”徐峰压低声音,面色凝重。 大爷一愣,赶紧把门打开:“进来说,啥事这么严肃?” 屋里灯光昏黄,徐峰坐在桌边,把小狗中毒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最后才说:“我怀疑啊,是贾张氏故意喂了土黄连,棒梗刚才无意间说漏了嘴。” 大爷皱起眉头,沉吟片刻:“这老贾家媳妇儿,也太不讲道理了,怎么对狗下手呢?这可是条命啊。” 徐峰点头:“我也觉得气不过。这不,小狗白天差点疯了,万一真咬了人,那就不止是狗的事了。” 大爷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事不能忍,要不咱明天在院子里开个会,让她当面说个明白。” 徐峰叹了口气:“我怕贾张氏一口咬死不认,再说,棒梗毕竟是个孩子,真闹开了,孩子心里也受不了。” 大爷琢磨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徐峰啊,有些事得看长远。贾张氏这人,你不把她压住,她以后更胆大妄为。今天害狗,明天说不定干出啥来。” 徐峰默默点头,知道大爷说的有道理。可他还是觉得,这事不只是为了狗,更是为了棒梗。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如果让他在邻里之间变成众矢之的,心里阴影更大。 “要不这样。”大爷忽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说道:“咱先别声张,我去后院找找,看有没有那种草,留着证据。你呢,再盯着棒梗,多套套话,看看能不能让他把实情全说出来。” 徐峰听了,心里稍微踏实些,点头道:“行,那咱就分头行动。我看棒梗今天心虚,估摸着还有啥没说透。” 大爷站起身,拍了拍徐峰的肩膀:“你也是心软,顾及孩子的面子。放心,这事交给我,一定把真相揪出来。” 徐峰走出大爷家,院子里依旧寂静无声。他回到屋里,点起煤油灯,坐在桌旁琢磨着接下来的对策。 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棒梗的神情,徐峰想:这孩子跟着贾张氏长大,能不学坏吗?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得想个办法让他自己说出来才好。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徐峰打开门一看,是秦淮如,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徐大哥,不好了,棒梗又偷偷跑出去了!” 徐峰一愣,眉头紧锁:“不是?刚才他还在屋里呢!” 秦淮如焦急地说:“我也觉得奇怪,这孩子晚上怎么老往外跑?我出去倒水的时候,看到他从后院翻墙跑了出去。” 徐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棒梗想去把证据毁了?想到这儿,他脸色一变:“不好,快,咱去后院看看!” 两人一路快步走到后院,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地上扒拉着什么。徐峰心里一紧,连忙喊道:“棒梗!你干什么呢!” 棒梗吓得猛地回头,看到徐峰和秦淮如,整个人愣住了,手上还攥着几根拔出来的草。徐峰一步上前,夺过他手里的草,果然是土黄连。 棒梗急得眼圈发红,张口就哭:“徐叔,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妈让我拔掉的,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我不想让狗出事……” 徐峰听着心里一酸,叹了口气:“孩子,别怕,这事不是你的错。” 秦淮如也蹲下来,抱住棒梗:“你妈让你干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棒梗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妈说,狗吵得她睡不着,烦死了,就想着让狗再也不叫……” 徐峰攥紧了手里的野草,冷声道:“贾张氏,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第313章 这件事叔叔会帮你解决的 秦淮如叹了口气,轻声劝道:“棒梗,这件事叔叔会帮你解决的,别怕。” 棒梗抽噎着点了点头,低头不敢看徐峰的眼睛。 徐峰抚了抚棒梗的头,轻声说道:“行了,这事儿叔知道了,赶紧回去睡觉,别让你妈发现。剩下的事情,叔来办。” 棒梗小声答应,踮起脚跑回家。看着他瘦小的背影,徐峰叹了口气,对秦淮如说:“淮如,明天开个院会,这事不能再拖了。” 秦淮如点头:“是得说说,不能让贾张氏再这么欺负人。” 徐峰望着夜空,心中默默发誓:不为小狗,也得为这孩子讨个公道!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还没完全热闹起来,徐峰就已经起床,把小狗安顿好后,开始琢磨今天怎么把这事妥善解决。昨晚棒梗的话一直萦绕在心头,孩子那么害怕,又那么无助,徐峰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正想着,门口传来大爷的声音:“徐峰,起了没?” “起了,大爷,您进来。”徐峰连忙迎出去。 大爷一进门,就压低声音说道:“我昨晚在后院找了一圈,果然在墙角发现了几株土黄连,估计是贾张氏提前种下的。” 徐峰点点头,把昨晚棒梗偷偷拔草的事也说了。大爷听完,长长叹了口气:“哎,这孩子,是让他妈给带歪了。再这么下去,不是好事啊。” 徐峰揉了揉眉心:“是啊,大爷。我想着今天开个院会,让大家都知道真相,也让贾张氏好好收敛收敛。可又怕棒梗太难堪,这孩子心思细,真把他逼急了,心里留下阴影可就不好了。” 大爷沉吟片刻,拍了拍徐峰的肩膀:“你还是心善啊。放心,今天我来主持,不能让孩子背这个锅。” 徐峰点头:“那就听您的。” 正说着,秦淮如抱着棒梗走了过来。棒梗眼睛红肿,显然哭了一夜。徐峰心里一紧,走过去蹲下问道:“棒梗,咋了?没睡好?” 棒梗低着头,嗫嚅着:“妈说我没用,帮不上忙,还坏她的事……” 秦淮如叹气道:“我劝了半天,老太太根本听不进去,觉得棒梗就是不争气。徐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徐峰心里更不是滋味:“孩子这么小,怎么能这么骂呢?她自己做错事,还往孩子身上推,真是岂有此理!” 棒梗抽泣着:“徐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狗狗受伤了,我特别害怕……” 徐峰轻轻拍了拍棒梗的背:“没事了,别怕。叔叔会帮你说清楚,你不用担心。” 大爷叹了口气,低声道:“那就赶紧把人叫齐,咱在院子里说说这事。” 秦淮如点点头,去各家叫人。没过多久,院子里陆续聚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显然不知道要开会是为了什么。 二大爷搓了搓手,问道:“咋了?一大早就聚在这儿,出啥事了?” 大爷清了清嗓子,站在院子中央,说道:“大家静一静,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事得说说。” 徐峰站在一旁,看着贾张氏慢悠悠地走过来,满脸不耐烦:“又开啥会?一大早的,吵死人了。” 大爷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最近院子里的小狗闹出不少动静,大家都知道?” 有人附和:“是啊,前两天还见疯跑,差点咬了孩子。” 贾张氏冷笑一声:“狗就是麻烦,早该处理了。” 大爷接着说:“可大家知道吗?那狗之所以发疯,是因为中毒了。昨晚徐峰救了它,才知道是吃了土黄连。”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二大爷皱眉:“谁干的?这是要狗命啊!” 贾张氏撇撇嘴:“狗疯了,活该!” 徐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可这狗平时乖得很,怎么会突然发疯?贾张氏,你是不是得给大家个解释?” 贾张氏心里一紧,但立刻反驳:“你怀疑我?凭什么?我可不管那狗!” 大爷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土黄连,举起来给大家看:“这就是狗中毒的罪魁祸首,昨晚我在后院墙角找到的,还拔了一些,和狗呕吐出来的一模一样。”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许大茂皱眉道:“这草,平时没人种?怎么突然有了?” 棒梗忍不住低声道:“是……是妈种的……” 贾张氏脸色一变,扯过棒梗:“胡说什么!你这孩子,是不是疯了?” 棒梗眼神惶恐,缩到秦淮如身后。徐峰皱眉:“棒梗,别怕,有什么说什么。” 棒梗颤抖着声音:“妈说……说狗吵得她睡不着,让我去拔草,不让我跟别人说……” 众人纷纷指责起来,贾张氏恼羞成怒,指着棒梗骂道:“小兔崽子,净给我惹事!不就是狗吗?疯了还不该弄死?” 徐峰忍无可忍:“贾张氏,狗吵你可以说,咱大家一起想办法。你这样害人家的狗,棒梗还这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大爷叹了口气,严肃道:“贾张氏,这事你做得不对。孩子是无辜的,你这么做,影响的不只是狗,还有院子的和气。” 许大茂也忍不住插话:“是啊,棒梗这孩子挺好的,别把他教坏了。” 贾张氏看着众人指责,气急败坏:“我、我怎么了?我睡不着觉,狗叫成那样,我能不烦吗?!” 徐峰冷声道:“你烦可以讲道理,但不能拿狗撒气,棒梗也是受害者。以后再有这种事,大家都不会袖手旁观。” 众人纷纷点头,贾张氏自知理亏,嘴里嘟囔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大爷拍拍手:“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贾张氏以后不准再对狗下手,否则咱院里公议。” 会议结束,棒梗小心翼翼地拉拉徐峰的衣角,小声说:“徐叔,对不起……” 徐峰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没事,知道错了就好。以后遇到不对的事,记得告诉叔叔。” 棒梗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徐峰看着孩子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棒梗虽然不坏,可惜跟着贾张氏,难免被影响。这次事情虽然告一段落,可以后还得多关心这孩子才是。 第314章 院里人欺负她 大伙儿散去后,院子渐渐安静下来。徐峰把小狗抱回屋里,给它喂了点清淡的食物,看着小狗摇头晃脑地舔食,心里才稍稍放松。想着这两天为了狗的事折腾了不少,他忍不住轻叹一声:“真是操心。” 这时,许大茂从门口探头进来:“徐峰,你忙啥呢?” 徐峰回过头,笑了笑:“正给小狗喂点东西,咋了,大茂?” 许大茂走进来,压低声音说:“我刚刚听说了,贾张氏那老太太在后院正骂呢,说咱院里人欺负她,说你欺负棒梗。我寻思着,这老太太可真是不讲理。” 徐峰无奈地摇摇头:“哎,她就是这样。只要稍微有人说她不好,就跟谁急。可咱不能由着她胡来,总得让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做。” 许大茂撇嘴:“我看她就是惯的,平时院里谁不得让着她?就她那个臭脾气,谁能受得了?” 徐峰笑了笑,没再多说。其实他心里清楚,贾张氏这种性格,根子就在平时没人敢惹,时间久了,越发变本加厉。可就算是这样,棒梗也是无辜的,这孩子不能因为大人的错误被埋没了。 正想着,院子里又传来一阵吵闹声,隐约还能听见贾张氏的尖嗓子:“好啊,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太婆!你们有没有良心!” 徐峰皱了皱眉,走到窗前往外看,只见贾张氏正站在院子中央,扯着嗓子大骂,周围几个邻居都站得远远的,不敢吱声。 大妈走上前,耐心劝道:“贾张氏,你这干啥呢?大清早嚷嚷啥?” 贾张氏叉腰嚷道:“还能干啥?你们看看,这院里还有没有个道理了!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这帮人真缺德!” 大妈皱眉:“你先消消气,怎么就欺负你了?” 贾张氏一听,更激动了:“不是欺负我还能咋的?那狗就该打死,发疯了不打留着干啥?就因为我说了句实话,就要让我背黑锅?” 这时,大爷从屋里走出来,沉声道:“贾张氏,狗发疯是你害的,这事儿摆在明面上了,咱不说那些没影儿的话。” 贾张氏一听,立刻怼回去:“大爷,您可不能偏心!就因为我拔了几根草,狗就疯了?我看它本来就有毛病!” 徐峰叹了口气,走出门,正对上贾张氏那双喷火的眼睛。他平静地说道:“贾张氏,狗发疯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把草种在后院,棒梗亲口说的,不是我们冤枉你。” 贾张氏气得哆嗦:“棒梗?棒梗那小兔崽子就知道瞎说!我怎么教出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徐峰知道这话会伤到棒梗,便说道:“你再怎么骂孩子,事情的真相都摆在这儿。你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正说着,棒梗躲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小声喊:“妈……” 贾张氏一听,怒火更甚:“你个小崽子!给我滚回来!谁让你乱说的?” 棒梗吓得退了两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秦淮如连忙拉住他,护在身后:“妈,孩子还小,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吓着他。” 贾张氏不依不饶:“你也一样!成天就知道护着棒梗,咋不想想我一个老太婆的苦处?” 徐峰摇头:“贾张氏,孩子是你的亲孙子,不管有啥问题,都不能这么骂。棒梗现在都怕你了,这样下去,谁还敢跟你说真话?” 大爷点头:“是啊,孩子心思细腻,经不起这么骂。要不这样,今天你也别吵了,回去歇着,大家也都静静。” 贾张氏愣了愣,哼了一声,嘴里依旧嘟囔:“我才不信!总有人跟我过不去!”说完,气哼哼地回屋去了。 徐峰看着棒梗那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棒梗,来叔这儿,咱好好说说。” 棒梗怯生生地走过来,小声说:“徐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的……” 徐峰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咱有话就说,不怕。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知道吗?” 棒梗点点头,终于破涕为笑。 秦淮如也松了口气,感激地对徐峰说道:“徐大哥,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棒梗还不知道被骂成啥样。” 徐峰笑笑:“别谢我,孩子本来就无辜,咱不能让他因为大人的事背锅。” 院子里逐渐恢复了平静,阳光透过树枝洒在地上,小狗摇着尾巴,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徐峰望着棒梗,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关心这孩子,不能让贾张氏的脾气毁了他的一生。 午后的阳光依旧灿烂,四合院里恢复了宁静。徐峰拿起扫帚,继续清理着院子里散落的瓜皮果壳和零碎的纸片。刚才一番争吵让他心里堵得慌,可看着棒梗眼里的委屈,他又觉得这孩子可怜。 “徐叔。”棒梗的声音小小的,从他身后传来。 徐峰转过头,看到棒梗站在院子角落,眼神中带着歉意和不安。 “咋了,棒梗?”徐峰放下扫帚,走过去。 棒梗低着头,踢着地上的一块石子,小声说道:“我……我没想让奶奶难堪,我就是怕狗病了,你要是不知道草有毒,狗会死的……” 徐峰心里一软,蹲下来,拍了拍棒梗的肩膀:“你做得对,棒梗。咱做人不能撒谎,更不能明知道错了还护着。以后有啥事,直接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 棒梗抬起头,眼神中终于露出一丝光亮:“徐叔,我知道了。” 秦淮如也走过来,替棒梗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轻声说道:“棒梗,听叔的话,以后别怕实话实说,咱做人要有担当。” 正说着,大妈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来来来,吃点西瓜解解暑。” 徐峰接过盘子,递给棒梗一块,又递给秦淮如:“正好,润润嗓子。” 棒梗吃了一口西瓜,甜滋滋的味道让他露出久违的笑容。院子里几个邻居也围了过来,看着这场景,纷纷议论着刚才的事。 “我看啊,贾张氏也是真不讲道理,啥都赖别人。”一个中年男人摇摇头道。 第315章 你可真是能耐 “可不是么?棒梗还小,咋能总骂?这孩子心里能不憋屈吗?”一个妇女接过话茬。 大爷坐在屋门口,点着旱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孩子本来就懂事,徐峰这回做得对。咱院里不能纵容不讲理的人,得让她知道错。” 许大茂凑上来,笑嘻嘻地说:“徐峰啊,你可真是能耐,不仅狗治好了,还把棒梗的心结解开了。换我,早就撂挑子不管了。” 徐峰笑笑:“别夸我,我就是看不得孩子受委屈。再说,咱这小院里,讲理的人还是多。就怕有些人仗着自己年纪大,就不讲道理。” 大爷点点头:“这话在理,咱做长辈的,也得以身作则。贾张氏那脾气啊,得慢慢磨。” 正说着,贾张氏从屋里探出头,看到大伙在议论,立马嚷道:“说啥呢?背地里嚼舌根是不是?” 许大茂一听,笑道:“哎哟,贾张氏,咱可没说你坏话,就是说孩子可怜,被骂得稀里哗啦。” 贾张氏瞪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我说我孙子,我愿意。” 徐峰没理她,继续清理地上的碎纸片,心里却在琢磨着如何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要是总这么吵,棒梗和秦淮如迟早心寒。他转头看着大爷:“大爷,咱院里是不是得立个规矩,不能再随便冤枉人?” 大爷抽了口烟,沉思片刻:“话是这么说,可谁来主持公道呢?咱这院子,谁不让着老太太?一提她,大家都头疼。” 徐峰点点头:“要不,咱开个院会,让大家伙都发表发表意见?也让贾张氏听听,不能总凭着嘴硬乱说。” 许大茂立刻附和:“我看行,这院子里规矩都快散了,不立点什么,迟早出大乱子。” 大妈也在旁边帮腔:“徐峰说得对,这院里本来和和气气的,不能让一个人搅和了。” 贾张氏听见议论,扯着嗓子喊:“开啥会?我不同意!我活了大半辈子,啥没见过?就凭你们几个,还想管我?” 棒梗吓得躲到秦淮如身后,小声说:“妈,奶奶会不会打我?” 秦淮如拍了拍儿子的背:“不怕,有妈在呢。” 徐峰上前一步,平静地说道:“贾张氏,大家伙在一起生活,总得有个章法。你不喜欢别人说你,那也不能总赖着别人。要不咱开个会,让大伙都听听,看看到底是谁不对。” 贾张氏瞪了徐峰一眼,骂道:“你少来这套!我就说了实话,怎么着?狗咬人怪我?棒梗胡说八道你也信!” 徐峰无奈地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晚上咱开会,谁都不许推辞,免得以后再闹出什么事,咱有个章程可循。” 大爷点头:“行,那就晚上,大家伙都来。” 贾张氏还想嚷,但看到周围人都支持,终于闭上了嘴,只是狠狠地瞪了徐峰一眼,转身回屋。 徐峰拍了拍手上的灰,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得有个了结,不然棒梗和秦淮如都得跟着受罪。他回头对棒梗笑道:“别怕,有叔在呢。” 棒梗感激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院子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徐峰和秦淮如站在院中,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映得两人影子拉得老长。秦淮如轻声道:“徐大哥,真的谢谢你。” 徐峰摇摇头,笑了笑:“咱都是街坊,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回头我再想想,怎么才能让贾张氏心服口服。” 傍晚时分,院子里渐渐聚起了人,大家都知道今晚要开个院会,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尤其是秦淮如,担心贾张氏到时候又不讲理,甚至撒泼耍赖。棒梗坐在门口,小声问:“妈,奶奶要是闹起来怎么办?” 秦淮如摸了摸棒梗的头,轻声安慰道:“没事,有徐叔和大爷在,奶奶也不会闹得太过。” 此时,徐峰正在院子中央搬凳子,摆成一个半圆形,方便大家坐下商量。许大茂搬了张竹椅,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乐呵呵地说道:“徐峰,这回你可是要露一手了,把贾张氏那块顽石给劝服。” 徐峰笑了笑:“我就是做个主持,院子的事,得靠大伙一起商量。” 正说着,大爷拿着旱烟袋慢悠悠地走来,随便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他环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今儿个这阵势不错,咱院里好久没这么齐整了。” 贾张氏姗姗来迟,脸上还带着不情愿,嘴里嘟囔着:“开啥会啊,有什么好说的,闲得慌。”她刚坐下,就瞪了秦淮如一眼,似乎还在介意下午那场争吵。 徐峰见人差不多到齐了,拍了拍手:“大家都来了?今儿个主要是想说说,咱院里怎么和和气气过日子,不能总为些小事闹矛盾。” 大妈应声道:“是啊,徐峰说得对,这几天院里闹得鸡飞狗跳,真不是个事儿。” 贾张氏冷哼一声:“有些人就是爱管闲事,院子里咋过日子,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徐峰不动声色,看向贾张氏:“贾张氏,咱今天不是指责谁,就是说说理。就拿下午那事儿说,棒梗和狗的事,不能单凭嘴硬就定了。” 许大茂赶紧接话:“对啊,当时大家可都在场,狗是自己叼了萝卜跑,跟棒梗有啥关系?” 贾张氏一听,又不乐意了,嚷嚷道:“胡说八道!那狗怎么就没叼别人家的,偏偏叼了许大茂家的?肯定是棒梗背后使坏!” “你这话不讲道理。”徐峰沉下脸,语气也严肃了些,“棒梗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再说,狗是畜生,哪里有这么多算计?你总不能因为怀疑,就冤枉孩子?” 大爷点头:“贾张氏啊,孩子还小,你这么一通骂,棒梗都吓得不敢说实话了。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听到大家伙都这么说,贾张氏气得脸色发红,嘴里还嘟囔:“我不就想教育他,咋地啦?家务事都管不了啦?” 徐峰见她语气软了些,便继续说道:“教育孩子当然没错,可教育也要讲方法,不能什么事都赖孩子。今天要不是棒梗实话实说,小狗差点就治错了。” 第316章 别钻牛角尖了 秦淮如趁机说道:“是啊,妈,棒梗是懂事了,你也别总骂他,他心里有数的。” 贾张氏盯着棒梗,见他低着头,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可她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大妈叹了口气:“贾张氏,你儿媳妇都这么说了,你就别钻牛角尖了。棒梗是个好孩子,不能总让他背黑锅。” 贾张氏终于不吭声了,眼神有些飘忽。其实她也知道棒梗没做错,可就是觉得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头,实在下不来台。 徐峰看出她的顾虑,语气也缓和了些:“其实啊,大家都知道,你是疼孙子,怕他学坏才管得严。这心意咱能理解,可方法得讲究,不然孩子心里会疙瘩着。” 贾张氏闻言,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 大爷见状,拍了拍烟袋锅,缓缓说道:“咱院里就是这么个理儿,有啥事说开了,别憋在心里。以后啊,谁家有啥矛盾,先跟大伙商量,别动不动就闹得鸡飞狗跳。” 徐峰点头:“大爷说得对,咱以后遇事多沟通,别动不动就怄气。” 棒梗低声说道:“奶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以后会听话的。” 这话一出,贾张氏眼眶一红,终于叹了口气:“唉,我也是怕他走歪路,咋就没人理解我呢?” 秦淮如上前搂住棒梗,对贾张氏柔声道:“妈,咱以后好好沟通,有啥不顺心的,你跟我说,我替您劝棒梗。” 贾张氏这才松了口,嘟囔道:“成,成,听你们的。” 院子里渐渐恢复了平静,邻居们纷纷点头称好,许大茂拍了拍徐峰的肩膀,悄声道:“你行啊,这老太太还能让你说服。” 徐峰笑笑:“没有谁真不讲理,关键是方法对不对。” 大爷起身,拍了拍手:“今儿个,咱就算说开了,以后有啥事儿,都好好说,别再闹了。” 众人应声附和,贾张氏也没再吵,反倒一屁股坐在长椅上,默默叹气。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徐峰抬眼一看,是秦淮如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 “徐哥,喝点汤,刚熬好的鸡汤,还热乎着呢。”秦淮如语气温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徐峰摆摆手,笑道:“这么晚了还忙啥呢?有心了。”他接过汤碗,轻轻吹了吹,一口喝下,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暖意。 秦淮如在他旁边坐下,小声说道:“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劝着,我妈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徐峰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怨气。贾张氏脾气是急了点,可心不坏,只是护孙子护得有点过了。” 秦淮如低头,声音有些发闷:“其实,我知道我妈就是太过紧张棒梗,生怕他学坏。可她不知道,越是这样,棒梗就越有逆反心理。” 徐峰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孩子是要引导,不能压着他。棒梗也不小了,有些道理能听懂。你别总担心,有我在,肯定帮你照顾好。” 秦淮如抬起头,眼里泛着些微泪光:“徐哥,院子里就你能劝得住我妈了,要不,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徐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有事就说,别憋着。你跟棒梗也别怕,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就在这时,许大茂推开房门,探出头来,一脸贼笑:“哟,秦姐,这么晚还陪着徐峰喝汤啊?感情不错嘛!” 秦淮如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回屋,轻声道:“徐哥,你慢慢喝,我先回去了。” 徐峰瞪了许大茂一眼:“大晚上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许大茂嘿嘿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瞧你紧张啥?”说着,他一屁股坐到徐峰旁边,低声道:“哎,徐峰,你说贾张氏今天怎么就服软了呢?她不是一贯牛脾气嘛。” 徐峰眯起眼睛,语气里透着一丝意味深长:“她呀,嘴硬心软,尤其是看到棒梗认错那一刻,我就知道,事情成了。” 许大茂摇头:“也是,你这劝人的本事,我服。”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喊声:“徐哥!徐哥!”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徐峰转过头一看,是棒梗,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手里还抱着一只布偶狗。 “怎么了,棒梗?”徐峰放下汤碗,站起来问道。 棒梗声音发抖:“徐叔,不好了!奶奶把小狗赶出去了,说它是祸害,非要扔到外面去!” 徐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拦着?” 棒梗吸了吸鼻子,眼圈发红:“我去找它喂饭,才发现狗不在了,后来听我妈说,奶奶刚刚把狗拴在胡同口,让人领走。” 徐峰皱起眉头,心里一股怒火升腾而起。他刚费了好大劲才把狗治好,这会儿又被赶走,贾张氏还真是一根筋。 “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徐峰拍了拍棒梗的肩膀,快步朝胡同口走去。 许大茂赶紧跟上,嘴里嘟囔着:“哎,这老太太,真是一点都不消停!” 到了胡同口,果然看到那只小狗缩在墙角,脖子上还拴着一根粗绳,正可怜巴巴地低吠着。 徐峰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狗头,安慰道:“乖,没事,叔在这呢。” 这时,贾张氏拄着拐杖也赶来了,见到徐峰抱起小狗,不乐意地吼道:“徐峰,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狗就是个祸害,留它干啥?害得棒梗差点挨打,我不把它赶出去,心里不舒坦!” 徐峰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她:“贾张氏,你要是不喜欢狗,直说便是,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地赶走?这狗治好了病,又没做错事,凭什么赶它?” 贾张氏理直气壮:“我看它不顺眼,不行吗?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许大茂站在一旁插话:“哎哟,贾张氏,狗又没咬你,凭啥说赶就赶?棒梗还喜欢呢!” 贾张氏瞪眼:“你少掺和!我说赶就赶,谁都拦不住!” 第317章 你就别管了 徐峰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怒火,耐心说道:“贾张氏,你可知道,这狗是院里大家一起收养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你要赶它,起码也得问问大家伙的意见。” 贾张氏愣了一下,没想到徐峰说得有理,脸色有些挂不住:“行行行,你们爱养就养,别指望我喂!” 徐峰点点头:“没人强迫你喂,狗在院里,谁有空谁喂,你就别管了。” 贾张氏气鼓鼓地甩手回屋,嘴里还嘟囔着:“真是疯了,一条破狗,至于这么护着?” 棒梗扑上来,抱住小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谢谢徐叔,谢谢……” 徐峰摸了摸棒梗的头,安慰道:“放心,有叔在,狗不会丢。” 天渐渐亮了,四合院的院子里洒满了晨光。徐峰早早起来,给小狗端来一碗温水,放在角落里。棒梗还没起床,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小家伙睡得正香。小狗也安静地趴在棒梗脚边,偶尔舔舔棒梗的手指,仿佛在守护着他。 徐峰蹲下来,轻轻抚摸小狗的背脊,心里琢磨着:贾张氏这人是真倔,昨晚看那架势,怕是还不服气。昨儿院子里闹得那么大,虽然把事平了,可她心里肯定不痛快。要是棒梗再被她骂,小家伙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想到这里,徐峰心里暗下决心,今天一定得找个机会跟贾张氏聊聊,化解这股子怨气。 这时,许大茂提着个竹篮子,晃晃悠悠地走进院子,看到徐峰,嘿嘿一笑:“徐峰,早啊,昨儿个那老太太真有意思,吵吵了一晚上,最后还不是没辙。” 徐峰瞥了他一眼:“你少挑事儿,事情能这么平了就不错了。贾张氏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这么折腾,棒梗和秦淮如夹在中间,多难做?” 许大茂撇嘴:“嗨,我哪是挑事儿,我就是觉得,这老太太,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棒梗喜欢狗,她偏不让,还赖别人。这不,就算把狗撵走了,也撵不走棒梗的心。” 徐峰叹了口气:“行了,这事儿以后少提,省得再起冲突。” 正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秦淮如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走进来,看到徐峰和许大茂聊着天,微微一笑:“徐哥,许大茂,聊什么呢?这么早就起了。” 许大茂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凑过去:“还不是昨晚的事儿。徐峰还想着怎么跟你妈沟通呢。” 秦淮如脸色一暗,轻声道:“我妈昨晚也没睡好,一直嘀咕,说徐哥拿院里的人压她,心里有怨气呢。” 徐峰闻言,心里不免有些无奈。果然,贾张氏这心结还没解开。 “她还在生气?”徐峰皱了皱眉,“我昨晚可是耐心跟她讲道理了啊。” 秦淮如苦笑:“我妈哪听这些,她就觉得狗是个祸害,棒梗被骂就是因为狗。” 许大茂插话:“那老太太真是拗,咋就不明白,棒梗那是撒谎才被骂的,跟狗有什么关系?” 徐峰拍了拍许大茂:“少说两句,我去找贾张氏聊聊,看能不能劝开。” 刚走到贾张氏门口,里面传来阵阵低咳声。徐峰心里一紧,连忙敲门:“贾大妈,是我,徐峰。”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贾张氏才在咳嗽中不情愿地应道:“啥事儿?” 徐峰推门进去,发现贾张氏正裹在被子里,脸色有些苍白。秦淮如一看,急忙上前摸摸贾张氏的额头:“妈,你是不是发烧了?” 贾张氏摆手:“没事,就是有点冷。” 徐峰看了看她的脸色,心里有些担忧:“贾大妈,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一声?昨晚在外头待的时间长了,估计着凉了。” 贾张氏嘴硬:“我才不稀罕人管,昨晚那事儿,你们都向着外人,我心里憋着火,冷就冷。” 秦淮如心疼地倒了杯热水,劝道:“妈,别气了,徐哥也是为了棒梗好,别再折腾自己身体。” 贾张氏听到“棒梗”两个字,眼神柔和了一些,嘟囔道:“我这辈子就指望这孙子了,狗是好东西,可棒梗不能学坏啊……” 徐峰心头一动,放轻声音:“贾大妈,我知道您疼棒梗,这也是咱们大家的心思。可您想啊,棒梗说谎了,我们做长辈的得教他对错。狗不会撒谎,棒梗说是狗偷的萝卜,结果是他自己藏了,这事儿您不觉得该纠正吗?” 贾张氏叹了口气,低头沉默。徐峰继续说道:“孩子做错事,不是单纯宠着就能好的。咱们让他知道对错,这也是为他以后着想啊。” 贾张氏愣了愣,似乎有些动摇,但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嘟囔:“可狗到底是外来的,不安生。” 徐峰笑了笑:“狗安不安生在于咱们怎么教养。它在棒梗身边能带来快乐,您不也是希望棒梗高兴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贾张氏,她抬起头,看了看门外趴在地上,乖巧地舔着棒梗手心的小狗,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和挣扎。 秦淮如见状,轻声劝道:“妈,您看,狗能陪着棒梗,棒梗心里有依靠,这也是好事啊。” 贾张氏张了张嘴,终于叹了一口长气:“行,你们说的也有道理。狗留着,但别让它进屋,省得我心烦。” 徐峰笑了:“成,咱们就按您说的,狗在院里,有人看着,不碍事。” 贾张氏点点头,似乎是妥协了。院子外,小狗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摇着尾巴蹭到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屋里的人,发出一声轻轻的“汪”。 棒梗一脸欢喜,抱着狗蹦蹦跳跳地跑进屋:“奶奶,狗不走了?” 贾张氏瞪了棒梗一眼,没好气地嘟囔:“看你乐的样,净惦记那狗,书念了吗?” 棒梗吐了吐舌头,心满意足地抱着小狗蹲在门口,和许大茂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院子里,阳光洒在青石板上,透着几分暖意,似乎一切都逐渐恢复了平静。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院子里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徐峰从屋里搬出一把旧藤椅,坐在院子中央,悠悠地晃着,心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第318章 不好了! 贾张氏总算是松了口,可这股子倔劲儿,指不定哪天又爆发了。棒梗倒是开心了,小狗也跟着在院子里撒欢儿,像是久违了自由。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傻柱从外面冲进院子,脸上满是焦急:“徐哥,不好了!食堂那边出事了,锅炉坏了,大伙儿都没饭吃呢!” 徐峰一听,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锅炉怎么坏了?” 傻柱抹了把汗,喘着气说:“我也不清楚,反正突然就不烧了,火一上就灭。工友们都急得直喊肚子饿呢。” 徐峰皱了皱眉,锅炉这东西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一般问题大多出在通风或者炉膛上。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走,咱去看看。” 许大茂正好从旁边经过,听见俩人说话,赶忙凑上来:“锅炉坏了?那可麻烦了,这大中午的,正是开饭的时候呢!” 徐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瞎咋呼。真有心,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许大茂挠挠头,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跟上了。三人一路疾走,到了食堂,果然看到工友们围在锅炉房外,议论纷纷。锅炉房里热气蒸腾,水汽混着煤烟味扑鼻而来。 徐峰走近,看到锅炉工老李正满头大汗地在鼓捣火炉,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满是焦虑。他上前问道:“老李,啥情况?” 老李抹了把汗,急得直摇头:“徐峰,你来的正好,这破炉子就是不烧啊!火一会儿旺,一会儿灭,我怎么添煤都不管用。” 徐峰走到炉门口,仔细看了看火焰的颜色,又趴在通风口听了听,发现有些异常。他皱起眉头:“老李,你炉底的风门是不是堵了?火焰不稳,可能是风道被煤灰糊住了。” 老李一听,愣住了:“这……有道理,我刚刚还觉得风小,可没想到是堵了!” 徐峰挽起袖子:“我进去看看,你把炉火先压一压,别烧太旺。” 傻柱跟在后头,一边帮忙递工具,一边嘀咕:“徐哥,这锅炉也太旧了?怎么老出毛病?” 许大茂在一旁插话:“旧是旧,可也不能老修啊,厂里就该换新的。” 徐峰一边清理风门,一边回应:“换新的?资金哪儿来?有这钱,还不如先给工友们添点补助。” 话音刚落,风门那头传来一声“哐当”,徐峰顺势一拽,果然拉出一大团煤灰和杂物,堵得严严实实。他拍了拍手,站起身:“好了,通风口清理干净了,试试火。” 老李连忙往炉膛里添了些煤,风门打开,火苗立刻蹿起老高,烧得红彤彤的,热浪扑面而来。工友们看见火旺了,都拍手叫好:“徐峰真行,这手艺没的说!” 傻柱也乐了:“徐哥,这回你可算立了大功,食堂又能做饭了!” 徐峰笑着摆摆手:“小事儿,锅炉房平时要多清理,煤灰不能积太多,容易堵风道。” 老李感激地连连道谢:“可不是,平时就忽略了这一点,以后我一定多注意。” 事情解决了,工友们陆续回到食堂忙活,锅炉房的热气渐渐散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徐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胳膊,刚要走,许大茂突然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徐哥,你说咱们厂里啥时候能换个新锅炉啊?这玩意儿修来修去,早晚得出大毛病。” 徐峰瞥了他一眼:“你是真不嫌事儿大。这锅炉虽然旧,但平时多保养,还是能用的。别老想着换新的,能修好的就修,省下的钱做些更实际的事情。” 许大茂嘟囔着:“哎呀,你这思想太保守了。早晚换新的,我跟你打赌。” 徐峰懒得再跟他争辩,摇摇头回到了院子。刚到门口,就看到棒梗正蹲在地上,给小狗喂剩饭。贾张氏坐在门槛上,目光虽然还带着几分不满,却没有再骂棒梗。 秦淮如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过来,看到徐峰,笑着问:“徐哥,锅炉修好了?” 徐峰点点头:“嗯,堵风道了。弄通了就好了。” 棒梗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徐叔,你好厉害啊!锅炉坏了也能修!” 徐峰笑了笑,蹲下来摸了摸棒梗的脑袋:“技术活儿,多学学,以后你长大了,也能帮人修东西。” 贾张氏冷哼一声:“就他?能有你一半本事,我就知足了。” 秦淮如连忙笑道:“妈,别小看棒梗,他可聪明着呢!” 棒梗脸一红,低声说:“我也要跟徐叔学修东西。” 徐峰心里一暖,笑道:“好啊,以后有空我教你。” 夕阳斜照,整个院子在淡金色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安静。徐峰靠在门边,看着棒梗和小狗玩耍,心里渐渐舒坦起来。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平凡中总有波折,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总能化解难题。 徐峰站在门口,目光凝视着远方渐渐消失的夕阳,内心有些迷茫。天边的色彩变幻莫测,像极了他如今复杂的心情。过去的日子似乎总是被一层层的迷雾遮掩,清晰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而如今,面对一堆人和事,他该如何抉择,如何走下去呢? 这时候,秦淮如递过来一杯温水,她的目光透过徐峰,落在了他微微沉思的表情上:“徐哥,今天辛苦了。真没想到锅炉的事情能这么快解决。”她说话的语气温和,像是无意间的关心,却又带着几分深沉。 徐峰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水的温度刚好,刚好像是从他的心底流过,带走了几分浮躁。他低声道:“没什么,习惯了。”然后,他抬头看着秦淮如,目光略显沉默,“不过,最近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秦淮如听到这话,目光一顿,心里略有些触动。她知道徐峰一直都是一个稳重的人,做事冷静果敢。能让他露出一丝迷茫,这不是什么小事。“什么复杂的事?你是说……贾张氏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问。 第319章 意料之外的事 徐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着眼前的院子,望着棒梗在一旁和小狗嬉闹,仿佛这个画面有着让他暂时忘却烦恼的力量。他轻叹了一声:“也许是我太不想惹事了,总想着大家能过得安稳一些。但人总是会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不是吗?” 秦淮如站在他身边,沉默片刻,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是啊,生活中有太多意料之外的事。你那么好心,帮了大家很多,难免会有人不理解,甚至会挑刺。” 徐峰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说得对。就像贾张氏,她总是挑我刺,老想着把事情搞得复杂。我也不知道是我做得不够好,还是她真的不想让我好过。” 秦淮如沉思片刻,温柔地说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觉得自己有没有做错。贾张氏的那些事,终究是她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 徐峰苦笑了下:“可是她偏偏总是觉得我碍了她的眼,搞得大家都不好过。”他顿了顿,心情有些沉重,“我不想和她起冲突,但有时候,真的是忍无可忍。”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此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打破了那份沉默。棒梗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兴奋地喊道:“徐叔,徐叔,快看,我和小狗捉迷藏!” 徐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看着棒梗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暖意。他揉了揉棒梗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你真是个活泼的孩子,喜欢和小狗玩,长大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棒梗眨巴着眼睛,笑得更灿烂了:“我长大后要和徐叔一样,修锅炉,还能解决问题!” 秦淮如在旁边微微一笑,心里却泛起了涟漪。她看着徐峰和棒梗的互动,心中突然明白了许多。徐峰不只是一个帮助他人的人,还是一个带给别人温暖和力量的人。而这份力量,正是他不言而喻的担当与责任感。 不过,秦淮如知道,徐峰的肩膀上背负的不仅是家庭和邻里的责任,还有那份让他感到压力山大的“责任心”。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气氛再次发生了变化。贾张氏从屋里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似乎有所不同,不再是之前那种强硬的态度,而是带着一丝犹豫与困惑。她走到徐峰面前,低声道:“徐峰,能不能和我说几句话?” 徐峰微微一愣,心中一动,顿时知道她大概有什么事找自己。他点点头,站起身来:“有事就说。” 贾张氏抿了抿唇,低下头,显得有些局促:“我……我之前说的话,是有点过了。你帮了大家那么多,我心里清楚。只是……有些事情,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徐峰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贾张氏会主动道歉。真是出乎意料,但他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平静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理解,但有些事不该拿大家的耐心当作依赖。” 贾张氏抬头看了看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沉默片刻,她低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坚持到底。我也知道,你从来不想和别人争什么,只是,我有时候看不惯,有些人老是把事情弄得太复杂。”她顿了顿,眼中有些痛苦的神色:“但说到底,也许是我自己太急躁了。” 徐峰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并没有太多波动,他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尤其是生活中的压力,不容易。只是我不喜欢被无故挑衅。” 贾张氏沉默了一会,突然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以后会注意,不再让你为难了。” 她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丝空荡的寂静。徐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感到一阵复杂。人心,不易捉摸。 初夏的阳光洒在四合院那片古老的砖瓦上,斑驳陆离,仿佛给这座饱经风霜的院落涂上一层金色的回忆。槐树的叶子随风轻颤,树影斑驳地落在石板路上。院子深处的老槐树下,几只麻雀在啄食残留的米粒,偶尔跃上枝头,唧唧喳喳几声,像是窃窃私语的街坊邻居。 这一日午后,热气从地面蒸腾上来,把整个四合院都烘得像个蒸笼。几位大爷大妈坐在门前,拿着蒲扇慢悠悠地扇着风,聊着不咸不淡的闲话,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院门口。 忽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巷口。那是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布衬衫,肩头却扛着一袋沉甸甸的白面,步伐稳健而有力。阳光打在他额头的汗珠上,映出晶莹的光。他的脸庞被烈日晒得有些泛红,但那双眼睛却明亮清澈,透着一种坚定不移的韧劲。 “诶?那是谁?扛着一整袋白面?这年月……哪来的白面啊?” “不会,一袋起码五十斤,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弄到的。” “那是……徐峰!” 一时间,院子里那几位老邻居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停下手中的蒲扇,站起身来看热闹。徐峰,刚搬进四合院不到半年,说来也怪,他并不是单位分配来的职工,也没听说他有亲戚在这附近,但不知怎地,他就住进了东厢房。据说是租的,但从没人见过他和哪个街道办打过交道。 徐峰扛着那袋白面,一步一步走进院子,神情镇定,看不出丝毫骄矜,仿佛那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柴米油盐。可旁人却不这么看——这年头,白面可不是随便能见的玩意,别说一袋,能弄一小碗回来煮顿汤圆,都够全家人高兴三天。 “徐峰啊,这白面哪儿来的?”最先开口的是对门的贾张氏,嗓门尖锐,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诧。 徐峰放下袋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声音低沉而温和:“走关系买的,家里老人身体不好,想做点细粮给他补补。” 第320章 居然能扛一袋回来 “老人?”贾张氏眯起眼,似乎在脑子里翻找有没有见过徐峰家里人。 “是啊,我老母亲最近来了,胃不好,吃粗粮犯病。”徐峰轻描淡写地说着,神色坦然。 人群中传来一声冷哼,略带不屑。何雨柱从大门外走进来,一边撸着袖子,一边皱着眉头盯着那袋白面。他身材敦实,膀大腰圆,穿着一身炊事员制服,袖口还粘着点未擦干净的面粉。他是这院子里出了名的厨子,在红星食堂当大厨,说一不二,左邻右舍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也正因为此,他最看不得别人比他还能搞到食材。 “白面啊?”他走到徐峰跟前,扫了一眼袋子上的印章,是正规粮站的封条,非黑市货。“这年头白面可金贵得很,连我们食堂都不敢多用。你一租户,居然能扛一袋回来?” 徐峰笑了笑,不争不辩,只说:“我也不容易,这事儿……耗了好大劲。” “哼,什么劲能换来这玩意?你小子不是从黑市弄来的?”何雨柱眯着眼,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徐峰依旧笑着,语气平静:“你要是觉得不妥,我这袋面你可以拿去检查,保准不是赃货。” 围观的人顿时哗然。这话说得硬气,却又滴水不漏。何雨柱一时语塞,面上挂不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像锅盖上的火。 “我何雨柱做事清清白白,也不是故意找你茬。但你是新搬来的,咱们院里讲规矩。来了就得守这条街坊的规矩,有好吃的得分点出来,邻里互相照应。”他说这话时,眼神已经不善,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意味。 徐峰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却在心中悄然掀起涟漪。他知道,这四合院表面和气,其实处处是水深火热。自己孤身一人进了这片地儿,终归是个“外人”。今日这一袋白面,不只是养母的口粮,更像是一块被推上台前的筹码。 “你说得有理。”他忽然一笑,提起袋子往屋里走,“等我做点馒头出来,到时候各位邻居都能尝一尝。” “那感情好!”贾张氏最先笑出声来,原本警惕的眼神也缓了几分,“老徐你这人厚道,咱们街坊就得像你这么处事。” 何雨柱皱了皱眉,抿着嘴没再说话。他站在那里,像个被踩到尾巴的老虎,眼神死死地盯着徐峰的背影,仿佛要把他看穿。 徐峰走进屋里,把袋子稳稳放在炕边,深吸一口气。屋里凉爽些,墙上挂着母亲从老家带来的那口旧锅,他轻轻摸了一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心里清楚,这白面来的并不简单。京郊那边,有个老战友如今管着一座粮库,他托了三层关系,才换来这一袋。是情,也是债。他不能常去,也不能让人怀疑这事的来源。如今被何雨柱盯上,日后只怕事端不断。 屋外,槐树叶沙沙作响,街坊们散去了,口中还在议论纷纷。 而徐峰坐在旧炕上,望着阳光透过窗棂洒落的斑驳光影,心中暗忖:“四合院这潭水,比我想的还深。” 门外传来敲门声,他起身开门,是聋老太太,年岁已高,拄着拐杖,笑呵呵地看着他。 “小伙子,刚才你说要蒸馒头,老太太我呀,最爱吃你们年轻人做的那种细白馒头了。”她咧嘴一笑,满脸褶子却带着真诚。 “好,老太太,您等着,我一会儿就给您送过去。” 他看着老太太慢慢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更加明白,这一袋白面,换来的可不仅仅是馒头,而是一场即将展开的权衡博弈——他与何雨柱,与这个院子,与所有躲在门后、墙后,用目光观察着他的邻居们。 炊烟升起,炕上那袋白面被徐峰细心地解开,露出雪白细腻的面粉。他拿出一只洗得锃亮的陶瓷盆,熟练地舀了几瓢面粉进去,倒上刚烧开的热水,小心地搅拌着。他的手很有力,却下手极稳,那些力道像是经过长年锤炼,不急不躁,恰到好处。揉面的过程很静,只有掌心与面团碰撞时发出的“啪啪”声,在这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徐峰啊,你这手艺……以前干过厨子?”窗外,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带着点调笑意味。 他偏头一看,是三号院的秦淮茹,穿着一身碎花布裙,头发梳得整齐,腰间围着一条淡蓝色围裙。她手里端着个碗,里面似乎是刚切好的葱姜蒜,脸上带着一点笑意,但眼底却藏着几分探究和揣测。 “没有啊。”徐峰笑了笑,继续揉面,“就是以前照顾过人,手艺是那时候学的。” “照顾人?谁呀?”秦淮茹随口一问,话音一落,才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直接,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老朋友。”徐峰抬起头,眼神却落在远处的墙角,不再多说。 秦淮茹咬了咬唇,似乎还想继续追问,但最终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哼,藏得真深,搞得跟什么大人物似的。”她把碗放在窗台上,“我这有点配料,做馅的时候能用得上。” 徐峰点点头,道了声谢。 “你不怕何雨柱找你麻烦?”秦淮茹忽然压低了声音,脸凑过来一些,“他那人记仇,小心他找你茬。” “找我茬?”徐峰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我又没抢他饭碗。他爱记仇,那就让他记着。” 秦淮茹愣了一下,忽然笑出声来:“你啊……倒真不怕事。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太硬,咱这院子,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其实早就分了势力。” “谁是头?你说说。”徐峰看着她,眼里带着点戏谑。 “还用说?西厢房的何雨柱,南屋的阎解成,还有贾张氏那老太太,仗着儿子在单位上班,谁不听她的她就满街骂。你要真想过得安生点,最好别和他们起冲突。”秦淮茹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眼神带着一丝担忧。 第321章 香啊,真的香啊! 徐峰心中一动。他来这四合院确实是有自己的打算,可并不想一开始就与人结怨。他本想低调过日子,可今天这袋白面却像无声的号角,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多谢提醒。”他说,语气柔和,目光却更坚定了几分。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还未等他起身,那扇吱呀一声的木门就被推开了半扇。 “哎呀,香啊,真的香啊!”一个油光锃亮的脑袋探了进来,正是隔壁的许大茂。他笑嘻嘻地走了进来,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你这是做馒头还是包子啊?这香味,比何雨柱那厨房的味儿还勾人!” “馒头。”徐峰淡淡答道。 “啧啧,还是白面的馒头。”许大茂咂摸着嘴,眼里却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光,“你这袋面可不便宜?我听说最近市面上一斤得……哎,我也不多嘴。” “来尝一个?”徐峰笑着问,眼神不动声色地掠过许大茂那双不安分的眼睛。 “那敢情好。”许大茂立刻拉过一只小板凳坐下,满脸谄笑。 徐峰心中冷笑:这人表面热络,实则八面玲珑,是个典型的墙头草。今日他来蹭馒头,明日若局势一变,转头就能把自己卖了。 一锅馒头下去,热气腾腾的香味在整座四合院弥漫开来。锅盖揭开那一刻,雪白的馒头如胖娃娃一般,个个圆润饱满,香气扑鼻。 院子里的人便都闻着味凑了来,成群地站在门口。 “老徐啊!真是个巧手的,咋这么会做饭呢?” “这味儿,比红星食堂那锅菜香多了!” “要不,我们也凑点东西,咱院里办顿饭?你掌勺如何?” 面对众人的热情,徐峰点头含笑,语气亲切,却不轻许诺:“我呢,先蒸这锅馒头,剩下的回头看情形,大家愿意吃,就尝尝。” 他将一笼馒头分出来送到每一家门前,连最难缠的贾张氏也送了两个。 “哼,还知道礼数。”贾张氏接过馒头,口中不饶人,眼中却闪过一丝满意。 临到最后,他提着两个大馒头,敲响了何雨柱家的门。 门开的一瞬,何雨柱站在门内,正拿着菜刀削萝卜,听见动静一抬头,眼神有些复杂。 “给你。”徐峰递过馒头,语气平静,“你刚刚说得对,街坊嘛,总得相互照应。” 何雨柱盯着他,半晌没接,只道:“你不怕我怀疑你这馒头里下了药?” “要真下了药,那你现在就能揭锅端案子了。”徐峰淡淡说。 两人对视片刻,何雨柱才慢慢伸手接过,冷哼一声:“行,今天我记你一份人情。” “你也记着,我这人从不欠人情。”徐峰转身离去,步伐稳重。 屋门关上的一刻,何雨柱轻轻咬了一口馒头,面香四溢,他眼神幽深,心头却掀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这小子,不简单啊……” 而此刻,徐峰回到屋中,坐在炕头,端起一碗热水抿了一口。他知道,今天这一顿馒头,是他在四合院迈出的第一步。试探、交际、示弱、示强,一步都不能错。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隐约传来几声低语: “那徐峰,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说不定哪天,就翻了整个院子的天。” 徐峰低头看着案板上剩下的一点面粉,嘴角勾起一丝冷静的笑。他知道,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浓,四合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透出窗棂,映照着斑驳的墙壁。徐峰收拾好厨房的工具,坐回炕头,望着那袋尚未用完的白面,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知道,白面对这院子的人来说,是极具诱惑的东西。尤其是贾张氏那老太太,眼神中藏不住的贪婪让他心头紧绷。 夜里,徐峰悄悄穿上那件蓝色旧夹克,轻手轻脚地从屋里出来,顺着昏暗的石板路向贾张氏家走去。他想探查一下,贾张氏究竟在盘算些什么。走到她家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蹲在暗处,透过门缝看见里面微弱的灯光下,那扇半开的柜门正隐隐露出一角白色的袋子,应该就是他的白面。 “原来她还真是盯上了。”徐峰心中一紧,眉头微皱。 突然,门里传来一阵轻声细语,一个声音阴沉低沉:“贾妈,您真打算拿那袋白面?您知道那是徐峰从城里搞来的好东西?这可是天价,得好好保管。” 贾张氏咳嗽一声,压低声音:“我哪有别的办法?这些年手头紧,老头子没了,钱更难挣。你别管那么多,先把那袋面搬出来,咱们再分。” 徐峰听着,心中冷笑:这老太太真是没底线,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暗地里说起自己的东西。 他稍微调整了位置,想弄清楚对话的另一个声音是谁,却发现那是贾张氏的儿子,个头不高,面带狡黠,眼睛闪着光。 “妈,您要偷那面?您放心,我帮您守着,徐峰要是发现了,我帮你挡着。”那声音里带着一丝狡诈。 徐峰暗自叹息,看来这事儿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贾张氏母子俩根本就没打算分享什么邻里情义,反倒想趁他不备把白面偷走。院子里的水,比他想的还要浑浊。 就在这时,徐峰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屏住呼吸,靠近墙角,掩住身形。那脚步轻快而有节奏,似乎是哪个熟悉这里的小孩,他微微一笑,这院子不光有贪婪的老人,也有聪明的孩子。 “徐峰叔叔,晚上好!”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徐峰侧头一看,是隔壁的小翠,手里提着个小灯笼,眼睛亮晶晶的。 “这时候还不睡?”徐峰低声问。 “我就是出来玩玩的,没睡着。”小翠踮起脚尖,凑近他,“听说你有好东西,我能看看吗?” 徐峰哈哈一笑,摸了摸小翠的头,“馒头还没做完,等好了你来尝。” 小翠点点头,“我等着呢!徐峰叔叔,你做的馒头最好吃了。” 话音刚落,小翠跑开了,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徐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这小妮子单纯得像个白纸,至少还没被这院子的利益纷争沾染。 第322章 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他重新聚焦目光,锁定门缝里的白面袋,心中有了新的计划。他不能被贾张氏母子偷走,也不能直接动手,只能巧妙应对。明日,他打算装作不经意,观察他们的动向,同时也要留意何雨柱那边的反应。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像潜伏的猎手,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被猎物。 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香味,夜风轻拂着窗棂,带来一丝凉意。徐峰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那轮朦胧的月亮,心里默默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我得稳住,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忽然,远处的巷子口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猛地转头,发现几个身影正在悄悄靠近四合院。那些人步伐蹑手蹑脚,显然也不是普通的过路客。 徐峰紧握拳头,心跳骤然加快,暗暗下定决心:“看来,不只是贾张氏和她儿子盯上了我的白面,这院子里,还有更复杂的势力在暗中关注着我。今晚,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他蹲下身子,轻手轻脚地返回屋内,关紧门窗,心神紧绷。炕头上的那袋白面,在这沉默的夜里,似乎变得更加沉重,不仅仅是因为重量,更因为背后暗藏的危机。 夜色如墨,四合院内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有月光冷冷地洒在青砖灰瓦上,斑驳陆离。徐峰紧握拳头,感受到体内涌动的躁动。他清楚,这场看似平静的夜晚,暗流涌动得比白日更加凶险。 刚刚那几个幽灵般的身影若隐若现地从巷口靠近,究竟是哪些人?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别有用心?他脑海里不停地分析、推演,心跳骤然加速,浑身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得不能再拖了。”他喃喃自语,暗暗决定第二天要动手先发制人。 可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悄悄溜进来了。徐峰屏住呼吸,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门口的影子一闪,紧接着出现的是贾张氏那熟悉而又令人忌惮的身影。她拎着一盏旧油灯,步履蹒跚,却依旧坚定。那油灯摇曳的光芒在黑暗中投出诡异的长影,仿佛是夜的鬼魅。 “贾妈?”徐峰轻声叫道,声音却透着丝丝警惕。 贾张氏一愣,眼珠子转了转,面色阴沉:“徐峰,别以为你躲得了。我知道你家里藏着那袋白面。”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狡黠,“说实话,那玩意儿在咱院子里是金贵得很,不偷点着实亏了。” 徐峰盯着她,眼神冰冷:“贾妈,咱们是邻居,没必要弄得像对手一样。你要真需要,我倒是可以帮你想办法,但偷东西,可不是长久之计。” 贾张氏冷哼一声:“哼,说得轻巧。你知道这年头谁手里有实惠,谁就是风头上的活雷锋。你以为你来这儿是为了和大家和和气气过日子?错了!你不过是一条外来鱼,谁知道你哪天翻脸不认人?” 徐峰心里一紧,果然,她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主儿。可他神色依旧不动声色,缓缓开口:“贾妈,我没那个意思。咱们都有各自的难处,你想要东西,完全可以开口,我不会为难你。但你偷,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是邻居那么简单了。” 贾张氏站在那里,目光闪烁,沉默了片刻,突然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你还真当自己是谁呢?这院子里的事儿,谁没点心眼儿?徐峰,你这白面再好,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倒想看看,你有几分本事守得住。” 说完,她摇着灯盏,咯咯地笑了两声,步履蹒跚地消失在黑暗里。空气中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浓烈的汗味和一丝陈旧的烟草味,令人心头莫名一沉。 徐峰站在门口,眼神逐渐坚定。贾张氏这女人,表面上装着老实巴交,实则心机深沉。他心里默念:不能让她得逞,明天得提前布置防备。 回到屋内,他打开柜子,紧紧锁上放白面的铁盒,双手搭在盒盖上,轻轻用力掂量,心中升起一股责任感和压力。“这袋面,不只是面粉这么简单,是我这阵子在院子里的一张底牌。”他对自己说道。 这时,院子另一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徐峰警觉地竖起耳朵,声音越来越近,隐约带着几分急促和慌张。 他快步走到窗边,微微侧身探头出去,只见何雨柱正蹲在墙角,手里拿着根铁丝,动作熟练地试图撬开院门的侧锁。 “何雨柱?”徐峰轻声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惊讶。 何雨柱头也不回,沉声说道:“徐峰,你还真以为我没动静?别以为我看不透你那白面背后的算盘。我来只是提醒你一句,别把自己陷得太深。” “提醒?”徐峰眉头微挑,“你是怕别人抢了你的地盘?” 何雨柱冷笑,“我怕的是你自己把自己害了。你以为你扛着袋白面就能在这儿立足?别痴心妄想了,咱院子不是你一个人的舞台。” 徐峰看着他那张被月光照得阴郁的脸,心里暗道:这个何雨柱,不光是记仇,还很狡猾。必须提防。 “何雨柱,院子里的事,咱们都别闹得太僵。你有话说开了,别这样偷偷摸摸的。”徐峰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何雨柱停下动作,回头盯着他:“你以为我是个好说话的?你越是软,别人越会踩你。徐峰,我是给你一个忠告,早点明白这院子的规矩,别搞出乱子来。” 两人的视线在夜色中交织,气氛一时间凝重无比。 何雨柱忽然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徐峰独自站在窗前,心跳未能平复。 他回屋,坐回炕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绪飞快旋转。 “这院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每个人背后都有故事,都有算盘。想要在这里活得自在,就得有足够的智慧和胆识。” 他从柜子里拿出那袋白面,轻轻抚摸着袋子表面,目光坚定如铁。 “明天,我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知道,徐峰不是好惹的。” 第323章 引他们上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洒落在四合院那斑驳的青砖上。院子里依旧弥漫着昨夜未散的寒意,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槐花的淡淡香气。徐峰早已起身,轻轻推开那沉重的木门,踏着被露水湿润的石板路,走向那间堆放白面的储藏室。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个铁制的白面盒子。昨夜的那场交锋,虽未爆发,但他的心头却没一刻能放松。贾张氏母子和何雨柱的出现,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针,时刻刺痛着他的神经。为了保护这袋珍贵的白面,徐峰决定动起手来,设下陷阱。 他小心翼翼地从储藏室角落里拿出几个简单的工具:细细的绳子、几根小钉子,还有几个旧纸箱。随即,他开始在白面盒子附近布置陷阱。绳索被他巧妙地绑成一个松紧适中的触发装置,一旦有人不慎碰动,便会发出响声,足以惊醒他。 “得让他们以为这里没什么防备,才能引他们上钩。”徐峰低声自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蹲下身,细细调整绳索的张力,眼神锐利如鹰隼。屋内的光线微弱,但他的动作丝毫不显慌乱,恰似一名隐匿在黑夜中的猎手。 “要是他们知道,我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布陷阱,估计早就打包走人了。”他心里想着,忍不住轻轻摇头。 忽然,院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伴随着微弱的低语。徐峰眉头微皱,迅速躲入暗处,屏住呼吸。 门外的身影渐渐清晰,是贾张氏和她那儿子。贾张氏手里提着一盏油灯,灯光摇曳,映出她那张略显疲惫却满是狡黠的脸。她们步伐缓慢,显然是在小心翼翼地寻找什么。 “妈,你确定这里会有?”贾氏的儿子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安。 “放心,不会错。昨天我看到的。”贾张氏低声答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兴奋。 徐峰紧握拳头,心跳开始加速。他的陷阱随时可能被触发,这一刻,他必须保持冷静。 贾张氏儿子蹲下身,伸手去碰白面盒子的盖子。 “砰!”一声响亮的金属撞击声骤然响起,挂着绳索的铁钉碰撞在一只空铁锅上,锅体剧烈晃动,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哎呀!”贾张氏惊叫一声,油灯晃得差点掉落,儿子也惊得跳了起来。 徐峰立刻冲了出来,抓住院门口的棍子,眼中燃起怒火:“贾张氏,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偷我东西的!” 贾张氏脸色阴沉,但却不甘示弱:“徐峰,咱们谁也别装什么邻居不邻居的。这里的白面,你藏得再紧,也终究是这院子里人的。别以为你有点城里买来的东西,就能高高在上!” “高不高高在上我不管,但偷东西绝对不行!”徐峰怒道,“你们想抢,没门!” 何雨柱此刻也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你这小子倒是聪明,设了陷阱。可别忘了,这院子里还有我没出手呢。” “何雨柱,你别多管闲事!”贾张氏皱眉,“这是徐峰的事儿。” 三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紧张而凝重。 徐峰心跳如鼓,他知道这场争斗才刚刚开始。心里一遍遍计算着接下来的步骤——如何守护白面,如何制衡贾张氏和何雨柱的阴谋。 “你们动歪心思,我也有我的办法。”他咬牙道,声音坚定无比。 夜深了,四合院的寂静被偶尔的虫鸣打破,月光洒在青瓦上,显得冷清而朦胧。徐峰依旧未眠,他坐在门口石阶上,手中握着一根细绳,眼神里透出一丝紧张与警觉。 “这绳索,得绑得既隐蔽又灵敏,才能起到作用。”他心中暗想着,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专注与耐心。 院子里风轻轻吹过,吹动挂在窗棂的风铃,发出叮咚声响。徐峰小心翼翼地将绳索一端固定在门框的钉子上,另一端则绕过地面的一块砖石,隐蔽地绑着。他一边动作轻盈,一边暗自想着:“要是有人晚上再来偷白面,这绳索一触发,响声一定能惊醒我和院里其他人。” 他故意把绳索绷得稍紧,确保只要有人一碰动就会产生响声。与此同时,他用旧布遮住绳索,避免被人发现。 “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这几天来他们的动作越来越频繁。”徐峰喃喃自语,内心的警惕愈发浓烈。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轻步接近。他猛地站起,手握木棍,暗影中紧盯着门口。 门口的影子停了停,隐约能看见那熟悉的身形——贾张氏的儿子。 “小子,你今晚又来?”徐峰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如刀。 贾氏儿子微微颤抖,但脸上却带着狡黠的笑意:“徐峰,别太紧张了,我只是来看看,没别的。” “看看?偷东西还敢来‘看看’?”徐峰冷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偷偷搬走我的白面?” 贾氏儿子眼睛微眯,狡黠地说道:“别急嘛,我们也知道你这白面是宝贝,大家都想分一杯羹。你自己也别装什么大爷,谁没点小算盘?” 徐峰眼神一沉,沉声回应:“别以为我不知你们的心思,这绳索就是给你们准备的陷阱。你敢动,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代价。” “哼,徐峰,你的心思我明白,可别玩火自焚。”贾氏儿子声音低沉,带着威胁意味,“这院子里,谁能长久独占?你以为白面能让你稳坐钓鱼台?” “我不管别人的算盘,我只管保护自己的东西。”徐峰不慌不忙地说,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那就试试。”贾氏儿子冷笑一声,悄无声息地退开,消失在黑暗中。 徐峰长出一口气,坐回石阶,双手紧握着木棍,心中却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说明我布置的陷阱奏效了。但我也得小心,万一他们联合起来,那局势会更难应付。” 第324章 不让他们得逞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快速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心底一阵沉重,但更多的是坚定。 “这院子里的游戏规则,谁懂得掌控,谁才能生存下去。” 他站起身,走进屋内,轻轻关上门窗,心中暗自发誓:“无论风雨,我都要守住这袋白面,不让他们得逞。” 月光洒满四合院,风铃声再起,带着隐隐的紧张气息,仿佛预示着接下来更激烈的争斗即将展开。 徐峰低着头,在灯下缝缝补补着旧布袋,那白面的事始终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一刻不敢松懈。夜里院子太静,静得他总觉得有人在窗外踱步。虽然布置了绳索机关,哪怕是踩一脚地砖都会牵动铜铃作响,可他还是不放心。 “他们能夜里摸进来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他眼皮微动,脑中盘算着,“如果真有哪天我不在屋里,万一机关被他们躲过去,那袋白面就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手指一顿,针头扎破了皮,渗出一点血。他咬了咬牙,放下手中活计,目光投向屋角那口小木柜,柜里装的,正是那袋被他层层包裹的白面。 徐峰目光定了定,心底有了决断。 “不能把所有宝贝都露在明面上。”他喃喃道,站起身,将白面从柜子里拎出来,一步步走向灶房。 灶房冷清得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黑瓦斑驳,墙边一口大缸,里面装着家里常用的粗盐。他打开缸盖,一股浓烈的咸味扑鼻而来。他深吸一口气,从角落里拖出一个和白面袋一样大的旧麻袋,熟练地往里装盐。 “换成盐,外形一样,分量也一样,谁看得出来?” 手指碰到粗盐的颗粒,他心中不自觉浮起一丝冷笑。他把袋口仔仔细细封好,又特意弄脏几块布条缠在袋口,看上去和那袋白面一模一样。然后,他悄悄地把假袋子放回木柜,将真正的白面藏进了自家灶台下那格老式储藏格中,最底下压着几块破旧砖头。 “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他们绝对找不到。”他站在灶台前,轻轻拍了拍砖头,像是确认这座藏身处的隐秘性。 刚回到屋里,忽然听到院门“咯吱”一声轻响,接着是几声极轻微的脚步声,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却落在了徐峰心头。他迅速熄了灯,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猫一般蹿到门后,手握木棍,屏气凝神。 脚步慢慢靠近储藏柜。 “就这了。”一个低声的耳语,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 是贾张氏的儿子,还有另一个声音,沙哑低沉,应该是巷口老三——那家年纪最大的单身光棍,向来跟贾张氏不对付,却在利益面前走到了一起。 “你确定他这会儿睡了?”老三小声问。 “睡了,我听了半天,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累得不轻。”贾张氏儿子声音低低的,兴奋得发抖,“你放心,今天他白天忙了一整天,肯定睡得死。我都观察过了。” 徐峰咬了咬牙,眼睛紧紧盯着门缝。他心里清楚,这假白面袋子如果没人动手动脚还好,一旦动了,必定有事儿。他悄然挪步,身体贴着门缝,不动声色。 两人摸到柜前,缓缓打开柜门。贾张氏儿子双手探进去,费力地将袋子拖了出来。 “嘿嘿,果然还在。”他低声笑着,“你看这分量,沉得很,咱俩分开背,晚上出去,没人注意。” “你可别动手太急,绳索没被他撤了,小心又吵起来。”老三提醒着。 “放心,老子早看过那机关了,只要不扯动门角那根绳,这袋子就没事。”贾张氏儿子谨慎地抬起白面袋,动作极轻地绕开了那条绳索,慢慢往外拖。 徐峰站在门后,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却渐渐露出一丝讥讽。 “拿,拿得越快越好。”他心里冷笑,“最好你们现在就跑,我看你们一会儿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贾张氏儿子带着老三蹑手蹑脚出了门,连灯都不敢点,只靠月光辨路。他们一人扛一半,笑得像捡了宝似的。 “等我回去,一锅面条,一口气吃三碗!”贾张氏儿子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着饿狼似的光。 “你那嘴巴就知道吃,别忘了先藏起来,万一他发现了报警……”老三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袋子有些不对劲。 “你不觉得这东西有点硬么?不像面粉……”他停下脚步,手掌拍了拍袋子。 “怎么不硬?你那是外面包着旧布呢,不信你撕开看看。” “……那我可真看看了。” 两人蹲在一处草丛里,贾张氏儿子拿出一把生锈的剪子,小心地割开布袋的一角。 “嚓——” 一缕白粉飞散,随即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这尼玛是盐!!!”他惊得手一抖,剪子差点掉地上,“这不是白面,是盐,是盐啊!!” 老三也怔了,连忙凑近一看,手指捻了捻那颗粒粗糙的粉末,咂了咂嘴:“真是盐,假的,居然给我们掉了包!” “徐峰你个王八蛋!!!”贾张氏儿子怒吼一声,脸色通红,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眼里尽是羞辱。 而这时,在不远处黑暗中站着的徐峰,悄然转身回屋,唇角冷冷勾起:“偷得快,可没想过偷的是盐。” 徐峰点亮屋里的煤油灯,光影将墙壁映得斑驳交错。他缓缓踱到窗前,撩开半块窗帘一角,悄然望向院外。 风从走廊尽头悄然溜进来,带着几丝夜的潮气,徐峰却毫不在意。他看着那两道愤怒中夹杂着羞恼的背影踉跄而回,贾张氏的儿子嘴里咒骂着,老三则低着头,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狗咬狗。”徐峰心中冷笑一声,眉头却微微一拧,“不过……他们不会就这么甘心。” 他轻轻转身,回到屋中,坐在那张破旧的小木桌旁,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间,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节奏分明,仿佛是他内心在一拍一拍地谋划。 第325章 藏在这里 “这袋盐现在是用来试探,真白面藏在灶台下,可不能就这么放着。”他脑海里飞快地思索,“得再找一处更隐蔽的地方,最好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后院鸡舍旁的小柴房。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柴房里堆着杂乱无章的木柴、破盆破碗、几只用旧了的竹筐,还有一口老旧水缸。 他的目光在水缸上停了片刻。 “这缸……没人用很多年了,缸底积了厚厚一层泥灰,谁会想到白面会藏在这里?” 他立即动手,回屋搬出那袋真正的白面,一点点将其装入几个细小的油纸包中,再层层用布包好,分装进缸底,用木板压实,再撒上一层厚厚的旧灰和泥土。等一切收拾妥当,缸口重新盖上缸盖,表面还特地撒了几片鸡毛和杂草,装作被弃置多年无人问津的模样。 “就藏在这儿。”他满意地站起身,长出一口气,“就算他们把屋子翻了三遍,也休想找到。” 天已近凌晨,院子寂静如死,连风都像是在打盹儿。徐峰刚进屋,刚坐下不久,忽听门外一阵轻微的“咔啦”声响,像是有谁踩断了枝条。他立刻将煤油灯吹灭,眼睛迅速适应黑暗,摸过一根短棍,悄声贴近门缝。 门外,贾张氏的儿子和老三正蹑手蹑脚地折返。他们的脸色在月色下显得铁青,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意和不甘。 “真是见了鬼。”老三低声骂道,“一袋盐,你跟我抬那么远,白费劲。再说了,你确定白面就是在那袋里?他会不会早藏别处了?” “我不信他那种人能使出这么多花招。”贾张氏儿子咬牙道,“今晚我一定要搜个底朝天,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把真东西藏哪儿了。” “那你打算怎么干?” “门他肯定锁了,但窗户……他那屋后窗上次我注意过,窗栓坏了一边,用木条随便卡着,我们可以从那里翻进去。” 徐峰心中一动,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手里的木棍。他闭上眼,感受到心跳缓缓加快,像战鼓擂响。 “果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脑子转得飞快,“但他们要是敢进屋,呵呵……” 果不其然,那两人猫腰蹲在后窗,轻轻拨弄那根卡住窗户的木条。窗扇轻轻一响,吱呀一声微不可察,窗缝开了一道缝。 徐峰在屋里屏住呼吸,身体贴着墙,短棍握得更紧。他早就在这窗后安排了细线,连着一串小瓷碟和两只废弃茶杯,稍有异动便会响个不停。 “慢点慢点……别碰那布帘。”老三低声提醒,“我看见那边挂着一串东西。” “你怕什么?快进去,把柜子翻了!” “你当他傻啊?你不是说他设了绳索?要真响了怎么办?” 两人正低语间,只听“叮叮——哐!”一阵清脆的碰撞声突然响起,瓷碟和杯子在窗后撞得乱响,划破了夜的寂静。 “他妈的!”老三低吼一声,猛地往后一跳。 屋内,徐峰动了。他猛地推开后门,像一道影子从屋内冲出,直奔窗边。 “站住!”他怒喝,短棍朝黑影砸去。 贾张氏儿子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往后逃,老三跟在后头,一边嚷嚷一边骂: “疯子!这人是疯的!” “抓住你们我才疯呢!”徐峰在后面猛追,身手竟出奇地灵活,脚步稳得像豹子,眼看就要抓住贾张氏儿子的衣角。 眼看着要被逮住,贾张氏儿子急中生智,猛地往地上一扑,一头扎进院墙旁的柴堆里,哗啦一声滚了一地灰土。 “别追了,徐峰你敢真打我们?”老三急急吼着。 “打你们怎么了?你们敢夜闯民宅,偷我东西,我打断你腿都不为过!” “你敢动手我跟你拼了!”贾张氏儿子破口大骂,头发上满是灰,“咱们这事没完!” “哼,你尽管来!”徐峰冷哼一声,站在月光下,身影高大而冷硬,“但你要记住,你今晚碰的,只是一袋盐。真东西在哪儿——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说完,他一甩袖,转身进屋,重重关上了门,屋内再次归于沉静。外头,贾张氏儿子和老三互望一眼,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月色冷冷地照着这一切,却也照不进徐峰心中那深藏的、沉静如水的思虑。他坐回桌前,重新点燃了那盏煤油灯,轻轻擦去额上的汗水,嘴角微扬。 “再来。”他低声自语,“来得越多,输得越惨。” 徐峰坐在煤油灯下,指尖夹着那根快燃尽的香烟,烟灰抖落在地面,像是一点点燃烧殆尽的忍耐。他的眼神在暗淡的灯光下幽幽沉着,脑中却不安分地转动着——贾张氏母子今晚的行径,只是试探,还是已经在盘算更大的动作了? 他把烟按进烟灰缸,站起身,披了件灰布外套,走向门口。他不想等着对方再出手,徐峰从来就不是等事发生的人。出了屋,夜风扑面,夹着一丝柴草味,还有远处传来的狗吠声。他顺着墙根走了一圈,回到柴房附近,再次检查那口藏着白面的水缸。 盖子还在,封口泥也没动,周围没有脚印。他心里略微宽慰些,但眉宇之间依旧紧锁。他低声道:“不能光靠陷阱和假货,得让他们吃够苦头才行。”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沸腾起来。 “听说了没,昨晚贾家的两个儿子夜里又鬼鬼祟祟地干了什么事,被徐峰追得满院子跑,连炕席子都沾上了灰!” “哎呀,他们还敢碰徐峰的东西?那可是昨儿才扛回来的一大袋白面!” “不是白面,是盐!是盐你知道吗?他们偷了半天,结果偷回去的居然是盐!” “哈哈哈哈!贾张氏今早在厨房嚷嚷,说怎么煮出来的面疙瘩咸得像腌萝卜,一家子差点没吐出来!” 院里几户住户凑在一起,压着嗓子说话,忍不住地笑。消息像长了腿,越传越广。 第326章 这事闹得,这下他们一家算是栽了。 “这事闹得,这下他们一家算是栽了。”一个瘦高的男人嘿嘿笑着。 可就在这些人窃笑的时候,贾张氏却黑着脸坐在院角,满眼怒火。 “那徐峰真是故意整我家孩子!”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盐,他怎么会把盐装成白面?就是挖个坑让我们跳!” “娘,你说那白面还藏哪儿了?”贾张氏的儿子脸色铁青,嘴角还起着一小块疱,昨晚可能是滚地时刮破了。他的心里火气烧得厉害,但昨夜徐峰追得太紧,他知道现在硬碰硬绝不是好主意。 贾张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柴房的方向看了许久。 “他早上去过柴房。”她忽然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 “我今早装水的时候看见他鞋底沾了灰泥,他鞋子是昨晚擦干净的,屋前都是石板路,哪来的泥?肯定是后院水缸那边。” “缸?”老三眯起眼,“你说他把白面藏在缸里了?” “不是不可能。”贾张氏冷笑一声,“那缸都多少年没人动过了,他若真藏在那儿,谁会想到?” “可缸里盖着那么厚的泥封,怎么挖?” 贾张氏眼神一厉,“今天傍晚你再去试一次,我给你掩护。” 老三低声答应,眼里露出一丝贪婪。他早就想好了,真要找出白面,今晚上他们全家就来顿白面蒸包子,再抄上两碗猪油炒蒜苔,馋得他昨夜睡觉都做梦了。 而另一边,徐峰也并没有闲着。 他从菜市买回来一只小锁,悄悄挂在柴房门内,但锁芯里没有插铁片,只是个装样子的防君子不防小人;同时,他在水缸里埋下了新的“礼物”——几包早就变质发霉的面粉,还有撒在上面的米虫和药粉。 “真要敢动手,动的也只能是毒饵。”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们不是想吃白面?这下让他们吃个够。” 黄昏时分,太阳斜照,整个四合院像被镀了一层暗金。徐峰依旧坐在屋里,一边拨弄收音机,一边喝茶,耳朵却始终没放松。果然不久后,院角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闪而过的黑影从窗棂扫过。 “来了。”他眼神一冷,轻轻把茶杯放下,收音机关掉,屋子又归于一片沉寂。 此时柴房外,老三趁着人少,轻手轻脚推开那扇门,果然发现门上挂着锁,但锁芯松松垮垮,只轻轻一拨就掉了。他心中狂喜,悄声自语:“果然是假的……他这点小心思,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一步步靠近水缸,手指刚碰到缸盖,忽然“咔”的一声,脚下的木地板突然塌陷出一块,整个人一个踉跄,掉进了个被草席盖着的土坑中! “哎哟哟!”老三大叫一声,屁股重重摔在地上,惊得柴房内一阵鸡飞狗跳。 徐峰推门而出,手电筒光柱直射进柴房。 “老三,你这回跳得还真准啊,连坑我都替你挖好了!”他冷笑着走进来。 “你你你……”老三满脸泥巴,一屁股坐在陷坑里,狼狈得像条湿狗,“你……你这是故意害人!” “你夜里翻窗,白天撬门,偷盐偷不成就开始掘缸?”徐峰收起手电筒,抱臂看他,“你说,我要是现在去找街道办,把你这行为一说,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老三一时语塞,只能缩着肩膀坐在原地,脑中嗡嗡作响。徐峰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没有快意,只有更深的冷峻。 “告诉你娘和你哥,再碰我的东西,我不光要让你们吃盐,还要让你们一口都咽不下去。” 他转身离开,只留下还坐在坑里满脸灰土的老三,在夕阳中尴尬而愤怒地咬牙切齿。 徐峰回到屋里,顺手关上门,门轴“吱呀”一声,像是某种警告,也像是他给这场无声的较量画上的一道冷峻分割线。他在凳子上坐下,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茶涩如铁,喉头泛起淡淡的苦意,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那苦味,反倒让他心神清醒。 “这帮人啊……不逼一逼,还真以为我是软柿子?”他自言自语,低声呢喃,眼神落在窗台上的半张旧报纸上,视线却早已穿透纸面,落向了更深的地方。 此时的四合院,表面安静如水,但暗潮汹涌。 老三从陷坑里挣扎出来后,脚一瘸一拐地回到贾家,脸上还挂着泥水,头发里夹着草屑。贾张氏一看他那模样,登时火冒三丈。 “你就这点能耐?一袋白面都拿不下来?还摔成了这副鬼样子?”她叉着腰,像只炸毛的母鸡,眼里全是火焰。 “娘你别吵了!”老三一把摔下毛巾,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气,“那徐峰设了陷阱,我差点没把腿摔折了!那地方不是水缸,是埋雷的阵地!” 贾张氏气得脸色都紫了,原地转了几圈,终究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徐峰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让你哭着求我放过你!” 然而屋外站着的却是他们的大儿子贾大海,他听得一清二楚,眉头紧皱,沉默不语。他是这家里最不爱说话的那个,但却也是最能看清局势的一个。他知道徐峰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这种人下手就会让你无法翻身。 “娘,咱是不是该收敛点了?”他终究还是开了口,声音低沉。 “你闭嘴!”贾张氏一把拍在灶台上,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他徐峰不过就是运气好捡了点便宜白面,装什么高人!我就是不服!” 贾大海皱着眉头,却没再说话。他知道,这种时候说再多也无用。娘的性子,就像烫手的石灰水,一旦烧起来,谁劝都白搭。 夜深了,院里的人都关了门窗,连那头老黄狗也收了尾巴窝在墙角不再乱吠。唯有徐峰家的那间屋,窗缝里透着淡黄的光,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像是某种深夜的寂寞灯塔。 徐峰翻了翻桌上的账本,眉头微皱。他最近的粮票和肉票都快用尽了,那袋真正的白面还剩下小半袋,虽够应付一阵子,但若日后再来几个不怕死的,他可不打算一再忍让。 第327章 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给彻底断了 “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给彻底断了。”他心中思忖,眼神不自觉落在墙角那只竹篓上。 那竹篓里,是他从工地带回来的一些杂铁片和铜丝——原本是想修收音机留下的零头,但现在,也许能派上别的用场。他忽然站起来,走到屋角,蹲下身开始翻找。手里捏着几根铜丝,脑中已经浮现出某种构思——一个能在夜里预警的小机关,简单实用,不必电力,只靠门栓拉扯就能触发铃响。 他咧嘴一笑,眉宇间多了一份冷冽:“你们想玩,我陪到底。” 第二天清早,四合院照例又开始热闹起来。左邻右舍推开门,倒尿壶的,提水的,炖早饭的,彼此打着招呼,互相打探前夜风声。只是没人敢太靠近徐峰家的柴房,因为昨天那一幕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 “啧,那老三现在一走路都在哆嗦,听说屁股摔得跟青茄子似的。” “自作自受,谁叫他惦记人家的白面?” “听说徐峰还在屋里安了铃铛,只要有人碰门就响,可比狗都警觉。” “他那可不是防贼,是下套呢。” 一时间,小院众人虽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分明拉出了一条界线。对徐峰,既敬又惧;对贾家,则是看笑话居多。 午后时分,阳光渐盛,徐峰拎着一桶清水,慢悠悠地走向院子,顺手把一块晒干的毛巾搭在栏杆上,正准备洗脸,却听得背后传来细细脚步声。 “徐哥,在家吗?” 声音柔柔的,是前院那位文秀的寡妇林巧玉,她手里提着一篮红薯干,脸上带着点微红,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别的缘由。 “我看你屋后地头那几棵红薯秧长得快,就挖了一点,想着给你送点干的来。”她说着,把篮子递了过去。 徐峰愣了下,接过篮子,笑着点头,“巧玉嫂子有心了,这可比白面还香。” 林巧玉掩嘴一笑,“你还拿我寻开心。” 他摇头,正色道:“这话我不说假,我这人嘴拙,说不来谢,可心里有数。你这红薯干,我一定慢慢吃着。” 两人说话间,站在一旁的贾张氏早已气得牙根直痒。她死盯着林巧玉那身干净衣裳和那篮子鲜亮的红薯干,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 “狐媚子。”她低声骂道,“一袋白面就能勾来一双眼睛,真是没皮没脸。” 她那声音虽低,但在这个鸡犬相闻的四合院里,怎么能瞒得过人耳?徐峰听了,嘴角一挑,回头冷冷看了一眼。 “贾大娘,这话您要是再说响点,别怪我回头把昨晚的事再添点料说出去。” 贾张氏一愣,脸色顿时青紫交错,喉咙里哽住了一句话,硬生生憋回去。林巧玉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低头说了一句:“徐哥,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离去时,背影显得有些局促,可步子却很轻快,仿佛心头压着一块石头忽然被人搬开了。 徐峰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是没察觉林巧玉的那点心思,只是这院子里的风言风语太多,他不想把人牵扯进来。 但现在,他忽然觉得,是不是该换种思路了。 “你们不是盯着我过日子的法子么?”他冷冷一笑,“那我就过得比你们想象中更好,让你们嫉妒到吃不下饭。” 夜色深沉,四合院的瓦脊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一条条沉默不语的墨龙伏在屋檐上。微风穿过院子,吹得墙角的灰尘轻轻卷起,几片枯叶随风而动,像是游魂一般无声潜行。而此时此刻,徐峰正站在自己屋子的后窗前,手里拿着一支笔,另一只手扶着窗棂,视线却紧紧盯着对面那一片黑影中最可疑的角落。 他早就知道,贾张氏不会善罢甘休。他也明白,这场暗地里的较量,还远未到终局。 “换了盐之后,他们迟早还要来。”徐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轻在纸上画下一个记号。那是柴房的后门位置,也是他今天悄悄安置新机关的地方。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陷阱,而是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用收音机旧零件和铜丝制作了一套简易警报装置——一旦有人拉开门,机关便会拉动一根细绳,那头连着的铁片会碰撞铜盆,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你们不是喜欢夜里摸黑偷东西吗?我倒想看看你们这次怎么收场。”他将纸放回抽屉里,坐回桌边,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神色冷静如水,内心却紧绷如弓弦。 —— 另一边,贾家的灶房里灯光昏黄,贾张氏坐在矮凳上,脸色阴沉,手里不停搓着一块旧抹布。她身边的老三此刻满脸不情愿,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娘,真的还要再去?那徐峰不是省油的灯,我那天差点摔断腿。” “你闭嘴!”贾张氏斜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戾气,“你那天就是蠢,笨手笨脚的才会掉进去。今天不走正门,从后头窗户翻进去,连狗都叫不出声。” “可是后窗……那地方可滑,又是小水沟边上,我可不想又摔个跟头。”老三满脸为难。 “你要不去,咱这一家人就等着喝西北风!”贾张氏一拍桌子,“那袋白面,不能便宜了他徐峰。我今天看到他屋子里还有整整一袋新的,还是没开封的!你不去,那就是看我老眼昏花,让他徐峰踩我脸上蹦达!” 老三心中叫苦,却也只能咬牙点头。 “好,我去。但要是再出事,可别怪我不认这娘。” 贾张氏冷笑一声:“你若是能把白面拿回来,咱就等着过个好年。他徐峰是能人,但再能,也盯不过一个后窗。” —— 夜将更深,整个四合院陷入沉眠。老三穿着一身黑衣,缩着身子从贾家厨房后的小窗翻了出去。他早就踩好点,沿着墙根走,悄悄绕到了徐峰家后窗的方向。这里草木繁茂,略显阴湿,一脚踩下去都是泥。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的麻布袋,又摸了摸自己的鞋底,确认没什么声音,才慢慢地靠近那扇窗。 第328章 又是谁家的贼! “嘿,这徐峰还真留窗没插死,傻得可以。”他悄声笑了笑,用指尖把窗纸轻轻捅破,往里探头望了一眼——果然,灯光已灭,屋里一片漆黑。他咧嘴一笑,慢慢伸出一条腿,小心翼翼地准备翻窗而入。 但就在他身体才探进去一半,忽然“当——”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 那是铁片撞击铜盆的尖锐音爆,划破夜空,如雷鸣炸耳。老三整个人愣住了,身体一软,脑袋卡在窗框上,嘴里骂了一句:“我靠!” 紧接着,院子里的老黄狗开始狂吠,几户人家的灯一下亮了起来,门开了一道又一道,人声、狗吠、脚步声瞬间将宁静撕裂。 “又是谁家的贼!”一个粗声大嗓的声音传来,是刘海中那条街上最烦人的老周头。 徐峰此刻也推门而出,一手提着手电筒,一手举着一根木棍,脸色冷峻。 “谁!”他喝了一声,灯光一照,正照在那卡在窗框、屁股还露在外头的老三身上。 “哎哟我……”老三想挣扎,但脑袋卡得太紧,动也动不了。他就像一条烂泥挂在窗上,狼狈不堪。 徐峰冷哼一声,走上前去,一把拽下窗棂的挂钩,“啪”的一声把窗子敞开。老三这才像条被捞上来的死鱼一样扑通掉进屋里,满脸都是灰,身上还挂着窗纸碎片。 “徐峰,别打我,我……我就是来看看。”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眼神躲躲闪闪,心中慌得一塌糊涂。 徐峰不动声色,走到门边,又转身看着他,语气冰冷: “看看?你家是眼科诊所?这么晚来给我家窗子验光?老三,你要是再不实话实说,今晚就别出这门。” “我、我娘说你家里有白面,我就……就想偷偷拿一点。” “白面?”徐峰似笑非笑地走到墙角,拎起那袋用盐冒充的“白面”,“这袋你拿走,慢慢吃。” 老三一看那袋熟悉的布袋,眼睛都亮了,顾不得尴尬,一把就抱了起来。 “真给我?” “拿走。”徐峰转身,语气不容置疑。 老三连滚带爬地抱着那袋“白面”出了门,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人走远,徐峰轻轻关上门,低声哼笑一声。 “这盐可不是一般的盐——我还特意加了点泻药。明早你可有得忙的。” 他回头望了眼柴房那扇窗户,眼神平静,却又带着几分沉沉算计。 “下一步,你们会怎么出牌,我倒真有点好奇。”他喃喃低语,步履如常,却步步为局。 天微亮,雾气像潮水一般缓缓淹没了四合院的青石地面,屋檐下挂着的雨珠在晨风中微微颤动,凝而不坠,仿佛等待着某个信号才肯坠落。而院中,徐峰照常起了个早。他穿上藏青色的粗布上衣,扣好最顶端的扣子,动作一丝不苟。外头一片寂静,狗叫声已经停了,大概也被昨夜那声铜盆巨响吓得收了声,乖乖窝在窝里反省去了。 徐峰推开房门,呼出一口带着晨露的白气,往柴房方向走去。他的目光扫过昨夜布置过的机关位置,发现铜盆已经被人踩翻,铁片歪在地上,而那根引线却没有断,表现得异常坚韧——他对此很满意。这套机关虽然简陋,却经得起考验,更重要的是,它如预期那样,在关键时刻敲响了警钟。 “看来还得再加点料。”他心里盘算着,“光靠声响,顶多吓他们一次。要是贾张氏那老虔婆脸皮再厚点,说不定今晚就带孙子过来抬袋走人了。” 他走到柴房门口,慢慢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鼻而来。空气里还有些湿气,让木头架上的柴火显得有些潮湿。他目光一转,落在那堆麻袋里最不起眼的一只上。那袋白面早就被他换了出去,里面塞的是盐和淀粉按比例调和后重新打包的。昨天夜里那老三抱着盐袋子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里,他轻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恐怕这时候他已经在茅厕上唱大戏了。” — 果然不出所料,贾家此刻鸡飞狗跳。 “啊哟我这肚子!娘,快,快给我拿点草纸!”老三声音里带着几分凄厉,从屋后茅厕里传出,时断时续,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痛苦感。 贾张氏手忙脚乱地从墙角抓起一把草纸,一边奔一边骂道:“我叫你贪,我叫你偷,偷吃还能拉成这德性!你看看你!这一早上跑了四趟,你还没拉干净?!” “娘,我真要脱水了,再拉我得送医了!”老三哭着喊道,额头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砸下来,整个人像是要脱层皮。 贾张氏哪里还敢埋怨,连忙喊来秦淮茹:“快,去找点米汤来,老三要脱水了!” 秦淮茹虽然嘴上应着,但眼底却浮上一抹忍不住的嘲讽。昨夜她也隐隐听到那声铜盆响,本以为又是谁家的狗发疯了,没想到竟是这老三作死。她心里清楚,这次怕是又被徐峰给算计了。 “你们要是再不消停,徐峰迟早会把你们全家玩出花来。”她心里默念,脚步却加快了几分。 — 与此同时,徐峰端着茶碗站在屋前的小台阶上,望着远处破晓的天边。晨曦透过雾气洒落下来,给他整个人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他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墙根处,忽然轻咦了一声。 那是鞋印。一只尺寸不大,但很深的鞋印,留在松软的土里。方向显示,是从贾家厨房斜斜过来,绕过灶台,再转到他这边柴房后门的。 “不是老三。”徐峰眼神立刻变得冷峻起来。他仔细蹲下观察了一会儿,手指在鞋印旁点了点,心头浮起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是贾家棒梗的脚码。”他眯起眼。 棒梗是贾张氏的孙子,今年不过十三岁,平日里最是滑头,嘴巴甜得能哄死人,但他心里一直警惕这小子。别看年纪小,鬼点子却多。若不是自己早年行走过江湖,看过太多这种“面善心黑”的角色,恐怕早就让这孩子在背后搬空了锅碗瓢盆。 第329章 这是狗急跳墙 “贾张氏这是狗急跳墙,开始动用娃娃兵了?”他不禁冷笑。 徐峰心知肚明,若不彻底敲山震虎,这家人不会就此收手。他眼底露出一丝狠意,转身回了屋子,从抽屉最底层取出一个小木盒。盒子很陈旧,上头有些划痕,但打开之后,露出的却是一卷细致的铜丝和几根处理过的鱼钩。 他轻声道:“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 傍晚时分,院子渐渐热闹起来,几户人家端着晚饭在门口吃着边聊。徐峰拿着一小把豆子,假装喂鸡,实则注意着院里每一个人的动向。 贾张氏那边果然安静了一整天,老三再没露面,棒梗也没像往常那样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只是傍晚偷偷溜出去一趟,回来时怀里鼓鼓囊囊,不知道揣了什么。 “嘿,小崽子,你今天跑哪去了?”对面院口的聋老太太问了一声。 棒梗一愣,连忙道:“我去找石头玩了,在南头那边堆石头塔呢。” 聋老太太不甚在意,挥挥手:“别玩到太晚,小心天黑抓鬼咯。” 棒梗咧嘴一笑,脚步一转,钻回了屋子。 但徐峰却笑了,笑得很浅,也很冷。他知道,这小子今晚要再试一次了。 “来,我等着你。”他转身回屋,顺手将铜丝一端轻轻挂在门内的挂钩上,拉紧,固定,最后将另一头绕过钉子,再用鱼钩钩住门后最下层的麻袋袋口——那袋里,可不是盐,也不是白面,而是石灰粉。 只要袋口一动,钩子脱落,石灰立刻洒出,直扑眼鼻而来——不伤人,但教人够呛。 徐峰吹了口气,把窗纸补好,灯也不点,只端坐在屋里等着。 夜,又深了。 而戏,还未开场。 徐峰靠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屋内灯火未点,仅有窗外月光悄然洒落进来,在他的脸颊上铺出斑驳的光影。他右手搭在椅把上,左手缓缓摩挲着指尖上的一根铜丝,眼皮微垂,神情淡定,却如一柄随时出鞘的刀。 “今晚,该来的就该来了。”他心中暗道。 忽而,“咔哒”一声极轻的响动在柴房方向传来,若非他耳力极好,根本无法察觉那细微的触动。 徐峰睁开眼,眸光如刀。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沉住气,安静地听着。 柴房门口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踩在青石上几乎不响,却逃不过他的耳朵。那声音轻盈而急促,夹杂着稚嫩的喘息,是孩童的呼吸声。徐峰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棒梗,小兔崽子,还真来了。” 他缓缓起身,步伐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他熟悉这间屋子的每一块地砖,每一处木梁,哪处会响,哪处不会响,早已了然于心。几步之间,他已站到门后,从门缝里看向外面。 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摸向柴房后墙。他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小布包,里面似乎藏着工具,步步为营,时不时停下张望一番。棒梗穿着灰布旧衣,肩上贴着几片半干的泥斑,显然是早早做了准备,不仅衣服换了,连脚下都裹了布,生怕踩响动静。 “小滑头。”徐峰眯起眼,看着那小身影熟练地拨开一角木板,手指探进缝隙中轻轻一抖。 “哐啷——”铜丝断裂的声音响起,接着只听“嘶——”的一声刺耳响动,一股白粉猛地从袋口喷出,直接扑在那小身影的脸上。 “啊——!”棒梗尖叫一声,整个身子向后一仰,摔倒在柴房口,眼睛被石灰呛得直翻白,鼻涕眼泪顿时一起流出来。 “我的眼……呜呜……我瞎了……”他抱着脸在地上打滚。 徐峰这时才慢悠悠推门而出,声音低沉却毫不留情:“你还没瞎,要是真瞎了,就不会叫得这么响了。” 棒梗听到声音,立刻哆哆嗦嗦往后缩,一边哭一边喊:“叔……徐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背着工具包来是要给我家修门的?”徐峰冷笑,踱步走到他跟前,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挺有出息啊,年纪轻轻就知道先踩点,再找夜晚时机,进门还知道用布裹鞋,怕留下脚印……你告诉我,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你奶教的?” 棒梗一边抽泣一边摇头,“我、我自己想的……奶奶不知道,真的……” “哦?”徐峰眉头一挑,眼里泛起一丝讥讽,“她不知道?可你那点头脑,真能想出这么周全的法子?你奶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孙子要孝顺,就得先学会偷得快’?” “不是……徐叔,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棒梗缩成一团,鼻涕糊满脸,看上去可怜兮兮。 徐峰冷眼旁观,却不动声色。他蹲下身,从旁边地砖下掏出一瓢水,往棒梗脸上猛地一泼。 “啊!”棒梗被冷水激得一激灵,但也多少缓过气来,石灰冲淡了不少,眼睛勉强能睁开一条缝。 “回去告诉你奶奶,别再动那些歪心思。这次是石灰,下次可能就是辣椒水了。”徐峰语气森冷,声音却低得像刀子划在骨头上。 “嗯……我知道了……”棒梗吓得连连点头,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家跑去。 他刚走几步,院子另一头的灯忽然亮了起来,接着贾张氏披着一件灰色大褂,一脸惊慌地冲出来。 “棒梗!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头鬼混?!” “奶奶……奶奶我错了,我、我差点就……我差点死了!”棒梗一头扎进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 她的眼珠滴溜一转,立刻抬头怒视徐峰:“你个杀千刀的!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你这是要弄死我们贾家最后一条香火是不是?!” 徐峰不动声色,淡淡道:“你家的香火要是靠偷东西续的,那我劝你早点断。” “你——你……”贾张氏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手指着徐峰,气得直哆嗦。 第330章 你等着,咱们没完 徐峰不等她发作,扭头便进了屋,门“咚”地一声关上,把满院的寒气和怒火都挡在了门外。 贾张氏抱着棒梗,咬牙切齿地盯着徐峰的屋门,眼神里充满了恶毒与不甘。 “峰子,你等着,咱们没完。”她低声咒骂着,像一条被踩到尾巴的毒蛇,眼中已然浮现下一步的阴谋。 而屋内的徐峰,却已重新坐回了椅上,重新闭上了眼。 今晚不过是个开始。 他知道。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徐峰静静地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窗外的月光已悄然退去,黑夜的沉寂越发浓重。他脸上的神情平静得几乎近于冷漠,但眼底却藏着浓重的思索和一丝淡淡的讥讽。 贾张氏那双瞪得快掉出来的眼睛仿佛还在他眼前浮现,那凶狠而怨毒的眼神不止一次地在四合院中出现,但这一次,她咽不下这口气的模样,倒是让徐峰觉得有些……滑稽。 “还没完?”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贾张氏,你不会真的觉得……能翻起什么风浪?” 他站起身,绕着屋子缓缓踱步,步伐从容,脑中却在飞速运转。 今晚棒梗那一手,绝对不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从柴房门缝的宽度,到铜丝的受力点,再到地砖藏匿点的位置,没有几年在四合院里摸爬滚打,是不可能一口气找到这么精确的路径的。 徐峰的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化为一片深潭。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察觉贾张氏对他动了歪心思,可之前多是些鸡毛蒜皮的算计,顶多就是唠叨个没完,骂骂咧咧。可今晚,却是真真正正地动手了。 “她不再满足于嘴上的占便宜了。”徐峰沉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从心底升起的冷意。 “想要我家白面?行啊,那就试试看,看你有没有命消化。” 他转头望向屋角那只扎口的白面袋,心中已有定计。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里已经有几家开始忙碌了,锅灶叮当作响,孩子们在胡同里追逐嬉戏,空气中弥漫着炊烟的香气与人家的热闹。 然而,这些热闹,与徐峰毫无关系。 他照常地提着一桶冷水,在屋前泼了半圈,扫去昨夜留在地上的粉末痕迹,又仔细检查了绳索的结扣,铜丝的张力。确认无误后,他转身回了屋子,却并没有开始做饭,而是又拿出那袋“白面”。 实际上,那袋白面早已被他悄悄换成了细盐,外表与面粉无异,若不掂量分量或下锅,根本察觉不出。而真正的白面,此刻正安安稳稳地藏在床板下,包得严严实实。 “今晚,他们还会来。”徐峰几乎可以断定。 贾张氏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她不是那种吃了亏就肯罢休的人。昨晚的失败只会让她更急切、更歇斯底里。尤其是棒梗哭得那样惨,传出去她脸都丢尽了。 果不其然,刚过中午,院子里便传来几声低低的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没?棒梗昨晚差点瞎了,呛得都喘不过气来。” “不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徐峰呗,听说下了陷阱呢,专门对付贾家的。” “哟,那贾张氏还不气疯了?这下怕是得跟徐峰死磕到底了。” “那老太婆平时就惯着棒梗偷东西,这下吃了瘪,活该。” 徐峰听着这些议论,只是淡淡地一笑,没有任何表情。他从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院里这帮人,谁心里没点小算盘?今天说你坏话的,明天就能跟你称兄道弟,嘴脸翻得比书页还快。 他转过身,继续在厨房摆弄着锅碗瓢盆,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到了傍晚,四合院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夜色悄然袭来,又是一个沉沉的夜。 就在这个时候,徐峰故意把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橘黄的灯光,然后回到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却将听觉和嗅觉全都调动到极致。 夜风穿堂而过,夹带着淡淡的烟火气和一点点潮湿的冷意。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阵极轻的窸窣声响起,比昨晚还要小心翼翼。 徐峰眼皮不动,但呼吸骤然缓了一分。 那声音再次从柴房后墙传来,这一次,似乎是更熟练的人手操作,先是探了探绳索位置,又轻巧地绕开铜丝陷阱,一点点地靠近那袋“白面”。 果然。 这次不是棒梗,而是贾张氏本人。 她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脚上穿着一双草鞋,外头又缠了两层黑布,连头发都藏在破旧的围巾里,活像一个深夜潜行的盗匪。她动作极其缓慢,眼神警觉地扫视四周,时不时停下脚步屏息听风。 “哼,果然是你。”徐峰在心中冷笑,悄悄从床底抽出一条麻绳。 就在贾张氏刚要抱起那袋“白面”时,她的手一触之下,脸色忽然一变。 “诶?这……怎么这么重?”她低声嘀咕,立刻打开袋口一瞧。 “白……白面?不对,这不是白面!”她伸手一摸,脸色大变,指间一撮入口,顿时咳得满地打滚。 “盐……是盐!”她瞪大眼,猛地抬头,然而此刻的夜色却无声地嘲笑她的愚蠢。 而徐峰,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手中那条结实的麻绳,已经绕过了她的胳膊。 “贾大娘,”徐峰声音低沉,“你要是再晚一秒,说不定我就得报警抓贼了。” “你、你别乱来!我、我只是走错了屋……我找我孙子来着!”贾张氏吓得面无人色,嘴角都在颤抖。 “哦?你孙子是袋盐?”徐峰语气冷冽。 贾张氏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今天你可以走,”徐峰缓缓松开绳子,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下次,不是盐,也不是陷阱——是我。” 贾张氏腿一软,几乎跪在地上,颤巍巍地爬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出柴房,脸上早已没了往日那股泼妇的骄横。 徐峰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幽深,像一口封尘已久的古井,表面无波,实则底下波涛翻涌。 第331章 眼里哪还有半点情义 他心知肚明,这才不过是序幕而已。贾张氏那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她认过一次输,就会在下一次里翻倍还回来。 但他不怕。 这片四合院,是他的地盘。谁来抢一口,他就能让那人吐出整条命来。 窗外的夜,再次沉沉压下。 而徐峰,已经把下一步的牌,藏在了袖里。 徐峰这一夜未再合眼,虽说把贾张氏吓了个魂飞魄散,可他心里清楚,像她那种人,最会的就是嘴上认怂,心里琢磨。果不其然,第二天天还没亮,四合院的井台边就开始传出了一阵絮絮叨叨的唠叨声。 “唉哟喂……现在的年轻人呐,眼里哪还有半点情义?家里有点白面,就跟祖传的似的,谁都不舍得给尝一口。”贾张氏用那尖细的嗓子,边洗菜边嚷嚷,仿佛不是在说人,而是在给整院子宣读檄文,“这年头,讲点邻里和气就那么难么?唉,老头子要是还活着,看到现在这风气,怕不是得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她嘴里骂得上天入地,可眼睛却不住地朝徐峰家屋门瞄,见那门一直紧闭,心里越发火大,嘴里骂得也更起劲了。 “吃独食的下场不会好!到时候真出点什么事,哼,别怪我没提醒你!” 旁边洗衣服的秦淮茹低头一笑:“贾大娘,你这话说得也忒明着了……谁吃什么不是自己挣的啊?徐峰人家能扛回一袋白面,咱羡慕是羡慕,可咱也不能把人家的粮食当公家的分,是不?”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斜眼看了秦淮茹一眼,冷笑一声:“你倒会说话,怎么不去当说书的?你不是平时最讲人情的吗?你大儿子前阵子还发烧,是不是徐峰帮着背去医院的?现在他家有面,你倒替他说话了!” 秦淮茹脸色微微一红,低声道:“可那是人家自愿的,我们也不能得了好处还倒过来咬一口。” “切!”贾张氏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里的抹布,眼珠子一转,忽然往院子中间那口老井一站,拍着腰嚷嚷开了,“我说各位啊——咱这四合院是一个锅里抠出来的,哪家要是有难处,大家不都是搭把手?可现在呢?有些人,家里囤了好东西,连个嘴边沾一口都不肯!你们说说,这还像话吗!” 有人在屋里探头看了一眼,有人干脆拉着窗帘装作没听见,但也有几个闲得发慌的老头老太从屋里走了出来,围在井边,嘴里嘟囔着“是该讲点情份”之类的。 徐峰靠在门后,静静地听着外头的动静,脸上并无波澜,只有嘴角一抹讥笑缓缓浮起。 贾张氏啊贾张氏,你换了一招是?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门,阳光斜斜照进屋子里,他一身素净的布衣,在光影下竟显得格外利落。他一出现,院里一下子安静了几分。 “各位这么热闹,我这刚睡醒,倒像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徐峰声音不疾不徐,淡淡的,却带着股不容忽视的分量。 贾张氏一见他出来,顿时来了精神,立马迎上来,笑得脸上褶子都堆起来了:“哎哟峰子,你可算出来了,大家伙都在等你呢!” “等我?”徐峰眉头一挑,“等我干什么?” “还不是你家那袋白面嘛!”贾张氏顿时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你一个人吃哪吃得完啊?我们这院子里,谁家不是缺点吃的?你就不能分点给大家?哪怕一户分两碗,那也能救急啊!” “分?”徐峰轻轻一笑,“贾大娘,你昨晚不是刚来拿过一次了么?怎么,不够啊?” 此话一出,全院子炸了锅。 “啥?贾大娘你去拿白面了?真的假的?” “你这不是背后下手嘛?” “亏你还说人家不讲情份,自己倒成了老鼠。” 贾张氏一下子脸红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徐峰一步步走近她,眼神森冷,“那我这门口的铜丝和绳索是谁碰断的?你以为我晚上不睡觉是为了赏月?” 贾张氏呼吸一滞,嘴唇颤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退了几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气急败坏地吼道:“就算是我动了点心思,那又怎样?你一个人吃独食,就不怕有朝一日——” “怕。”徐峰冷笑道,“我当然怕。可我更怕的是人心贪婪。” 他缓缓扫视四周,声音平稳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袋白面,我是用我的力气,我的本事换来的。没有偷,没有抢,更不是贪来的。我扛回来的那天,肩膀脱了层皮,膝盖磕出血泡,我没求谁帮我一把,也没伸手向谁要过一颗粮食。” 他顿了顿,看向愈发难堪的贾张氏:“但只要我吃得饱,我就愿意施舍一口给人,这是情义。可你们要逼着我把口粮分出去,那就是仇恨。” 院子里一时间静得针落可闻,风从树梢掠过,带起几片枯黄的树叶在空中打旋。 徐峰转身回屋,却没关门,只留下一句:“想吃白面的,可以,明天早上天不亮,谁愿意跟我去扛货,来一个算一个。” 说完,他“砰”的一声把面袋从门口拎回了屋里,干净利索地锁上门。 贾张氏脸色铁青,狠狠地跺了跺脚,骂咧咧地回了屋,心里却明白,这一次,她是彻底失了先机。 但她心底的那股狠劲却越发沸腾。 “行啊徐峰,你等着,咱这事儿——还没完。”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里冒出的火苗,几乎可以把徐峰家的木门点燃。 她站在屋里,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双手死死攥着围裙的布角,指关节泛白,指甲几乎要扎进手掌心。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咬着牙低声骂骂咧咧:“徐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屋内光线昏暗,窗户只开了一条缝,风顺着缝隙灌进来,拂起一缕老黄布帘。贾张氏斜倚在破旧的藤椅上,眼神里却闪着一丝计谋得逞前的狡黠。 第332章 看看你能闹出什么花来 “徐峰,你不是不愿分白面么?”她咕哝着,嘴角缓缓咧出一个恶毒的笑,“那我就叫你守不住那袋面!” 与此同时,徐峰家中。 他坐在炕沿,一杯热茶端在手心,眼神深邃地望着门外的动静。刚刚那一番言语,看似冷漠,其实每一个字都经过仔细掂量。人心是最难测的利器,若他一味软让,那袋白面早就被分得精光了;若他太过强硬,又容易引火烧身。 他不是怕事,但他更知道在四合院这种地方,名声、气场、手段,缺一不可。 徐峰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屋角,将那袋白面重新检查了一遍。外头的面袋仍旧保持着盐替代白面的伪装,且他在最下层藏了一小袋真白面,以防万一。他又看了眼那条细如发丝的铜丝绳,确认它已经重新拉紧,勾住门板与地面之间的机关。 他嘴角一挑:“贾张氏,不服气就来,看看你能闹出什么花来。” 夜色再临,四合院静谧无声。 可就在子时将至的时候,一道黑影悄然潜出贾家后门,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那道影子时而蹲下,时而匍匐前行,熟稔得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贾张氏蹑手蹑脚地来到徐峰屋前,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根钢丝——这是她从家里那口破铁锅的把手上拆下来的。她用牙咬了咬,把弯钩对准门闩那一角,试图从门缝里勾动机关。 她想得很美,徐峰就算机关再巧,也架不住她多年积累的“经验”。 “嘿嘿……你再能耐,不还是个毛头小子?” 可她忘了,徐峰不是普通人。 “咔哒——” 贾张氏手里的钢丝刚一转动,那根铜丝忽然“啪”的一声断开,同时带动屋内悬吊着的陶罐哗啦一声落地,溅出满地盐末——夹杂着干花椒、白石灰、还有一股刺鼻的辣椒粉味道! “呸呸呸!我的眼!啊——”贾张氏惨叫一声,整个脑袋被辣得火烧火燎,两只眼睛瞬间泪流如雨,整个人跌倒在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哐啷!”屋门被猛地推开,徐峰手提一盏煤油灯,冷冷地站在门口。 “贾大娘,这都半夜了,您不在屋里歇着,跑我门前来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像一柄重锤敲在贾张氏心头。 “我、我、我走错了……”贾张氏满脸泪水,语无伦次,试图爬起身,却因为油撒了一地,脚底一滑,“咣当”一声又摔了个狗啃泥。 此时,邻居们的门也接二连三打开了。 “又咋啦?” “贾张氏?你这是搞啥名堂呢?” “啧,怎么每次闹事的都是你?” 徐峰将灯光一晃,照亮了地上那堆混合物和门缝处那仍未收回的钩子,众人一眼便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的脸色比灶台灰还难看,她强撑着起身,抖着声音道:“我……我以为是贾家的鸡飞过来了,我这才——” “你家鸡要是会飞,能翻过我家门槛再自己去打开门锁?”徐峰冷声反问。 全院哄堂大笑。 “行了行了,”许大爷摇头,“贾张氏你啊,别再演了。要点脸。” 贾张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狠狠瞪了徐峰一眼,踉跄着捂眼往屋里跑,嘴里咒骂不断。 人群散去,院子重新归于寂静。徐峰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月亮,不觉间轻轻地笑了。 夜色渐浓,四合院里的人陆续回了屋,院子里只剩下偶尔几声狗吠和远处传来的猫叫声。月光洒在青砖瓦上,斑驳地铺成一片银白色的地毯。徐峰靠在门框上,目光穿透那斑驳的月影,思绪翻滚。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时,远处传来了贾张氏那熟悉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夹杂着不甘和怨恨:“徐峰!你这个吃白面的家伙,整天就知道往自己嘴里塞粮食,眼睛闭上了就忘了咱四合院还有别人!” 声音不大,却穿透夜色,直刺人心。徐峰微微皱眉,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贾大娘,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这白面,是我一粒一粒挣回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贾张氏抬头,目光像刀锋一样锋利,步履沉重地走到徐峰门口,骂骂咧咧地:“挣回来的?就知道吃吃吃!你知道吗,昨儿我家那口子因为饿着肚子,差点没站稳摔了一跤!我家的孩子们,也是眼巴巴盯着碗里的空饭粒,什么时候能有点好吃的?” 她猛地指着徐峰,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整天就知道自己吃白面,一副大爷样子,你那口气,简直是气死人!” 徐峰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一阵紧闷。他知道贾张氏这话刺的是情,是那种心里真实的苦涩。他并不否认——眼下的生活,谁不想有点白面吃?谁不希望孩子们肚子不再饿? “贾大娘,我不是不想分享。”徐峰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真诚,“可你可曾想过,我那袋白面背回来的时候,肩膀磨破了皮,膝盖上的伤口都还没好透。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那种一点一点用汗水换来的东西,我能轻易分出去么?” 贾张氏双手叉腰,脸上的怒火与怨气交织着,“哼,别拿伤口说事儿!谁没伤过?谁家不是为了饭碗受过苦?你就知道自己,咱四合院大家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你那点东西,不是人人都能分上几口么?” 徐峰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贾张氏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看到她眼角积攒的泪光,听到她声音里夹杂的哀求和不甘。他知道,这些争吵的背后,是生存的压力,是不愿被忽视的痛。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和坚定:“贾大娘,你说得对,咱们确实是一家人,应该相互扶持。但人是铁,饭是钢,自己不先把自己养好了,怎么照顾别人?我背回来的这袋白面,是我这几个月勤快的积蓄,是我对生活的赌注。你要是觉得不够,我们可以一起去挣,谁都不吃独食。” 第333章 这么晚了,有事么? 夜色里,四合院的灯火稀稀疏疏,散发出昏黄而温暖的光。徐峰刚刚整理好院子里的工具,准备进屋休息,忽然听见贾张氏轻轻踱步声由远及近。那脚步虽不急促,却透着一股踟蹰和不安,仿佛是在心底煎熬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徐峰……”门口的声音低沉而微微颤抖,带着掩饰不住的哀求。 徐峰侧头,看到贾张氏满脸疲惫,眼神里藏着难以言说的焦虑和无奈。 “贾大娘,这么晚了,有事么?”他放下手中的扫帚,眉头轻蹙。 贾张氏吞了口口水,踟蹰了片刻,才终于挤出几句话:“徐峰……咱家孩子们肚子饿得咕咕叫……那几天在你这儿转悠,见你藏着那么多白面,心里不是滋味……我来,是想向你求点白面,给孩子们做点吃的。”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徐峰感受到那种深切的无助和真实的苦难。他并不陌生于这样的请求,四合院里谁家不为一口饭发愁?可他也清楚,自己那袋白面,是手头最紧要的储备,是撑起自己家的底气。 他沉默了良久,心中交织着挣扎与无奈。终于,他开口了:“贾大娘,这白面……我知道你急,可我也有自家的难处。这袋白面,是我最近好不容易攒下的……” 贾张氏眼睛微微湿润,话语带着哽咽:“徐峰,我懂,我不怪你。只是你若能帮帮咱家,哪怕一点点,孩子们这一阵子也能撑过去。你是知道的,我家那小的,夜里哭得眼睛都肿了。” 徐峰盯着她,感受到那份真切的痛楚。心里一阵翻涌,那是他自己最深处的柔软。 “贾大娘,我不是不想帮你……”他声音低沉,眼神复杂,“只是你知道,这袋面不仅仅是粮食,更是我背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帮了你,我自己家怎么办?” 贾张氏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神落在地上的影子,仿佛在咀嚼着无奈和失落。 “我知道,你也有苦衷。”她突然抬头,目光坚定,“可咱们这四合院,是一家人,谁也别想独自撑起天。你若是再不分点出来,迟早会被人看不起,甚至孤立。” 徐峰叹了口气,心头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我答应你,明天早上,我去集市帮忙,挣些钱。你先拿点白面回去,够孩子们这一阵子吃的。” “真的?”贾张氏眼睛亮了起来,带着些许难以置信,“你……你不会反悔?” “我说到做到。”徐峰点点头,语气坚定。 天刚亮,院里就传来了贾张氏的脚步声,她一手拎着那袋白面,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她走到徐峰面前,开口便是:“徐峰,昨天我拿的那点白面,孩子们吃了几天,实在撑不下去了,你说的帮忙挣钱的事,什么时候才能落实?咱们家没了粮食,也撑不住了。” 徐峰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峻:“贾大娘,你知道这白面来之不易,我也有自家的难处。你拿走白面,白面的钱得结清,不然这事儿没法算。” 贾张氏顿时脸色一变,眼睛里闪过一抹怒火:“徐峰,你这是要钱不成还要债?你知道咱家现在什么状况吗?孩子们都快饿瘦了,你竟然跟我提钱!” “我又不是没心没肺,我也是为生活奔波。”徐峰咬牙切齿地回应,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你拿走白面了,这钱总得还。咱们可不是住在天上的神仙,地上的事都得算得清清楚楚。” 贾张氏冷哼一声:“算得清清楚楚?你以为咱们拿的是盗窃了?我只是暂时难过,求你一袋白面而已,结果你倒像欠了你什么似的。” 话音刚落,隔壁李大妈家的窗户被推开,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纷纷议论着:“这两人又吵架了,越吵越狠了。”“这白面这事儿,早晚要闹出大乱子。” 徐峰心中一紧,脸上的怒气稍微缓和,压低声音道:“贾大娘,咱们是邻里,不是仇人。可事要分清,白面是粮食,是生活的根本。你拿了,我不能不提钱,这不是小气,而是生活。” 贾张氏咬着嘴唇,眼里湿润:“徐峰,我不想跟你斤斤计较。但你也明白,咱们谁家都不容易,这钱要从哪里来?我又不是不想还,只是眼下没这条件。” 徐峰听了,心头一软,但语气依旧坚定:“那咱们就商量个办法,分期还你也成,但白面得先还回来。” “还回来?你是说让孩子们饿着?”贾张氏声音哽咽,眼中闪出一丝泪光。 院子里的邻居们逐渐围拢过来,个个神情复杂。有人摇头叹气,有人则低声劝解:“别吵了,邻居之间,还是讲讲情分好。” “是啊,徐峰,贾大娘不是故意的,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别把事情闹大了。”另一个邻居接话。 夜色中,徐峰悄悄地绕到了贾张氏家旁的小巷,借着墙角残余的灯光,他看到贾张氏家的窗户微微敞开,里面竟飘出了阵阵诱人的肉香。他心头一震,蹲下身子,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桌上竟摆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几个人围坐吃得津津有味。 徐峰的心猛然一沉,眼前的画面和他脑海里的贫困形象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反差。他眯起眼,声音低沉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贾大娘不是说孩子们都快饿瘦了么?这肉,是从哪儿来的?” 他靠近墙角,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内心的困惑和愤怒交织,竟让他一时难以行动。那股复杂的情绪,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得他心口隐隐作痛。 “难道……她在骗我?”徐峰咬着牙,愤怒逐渐攀升,“那白面的钱到底去哪儿了?家里的口粮明明紧张,她怎么还能吃上肉?” 这时,贾张氏的声音从窗户传来,带着一丝轻笑,似乎是在跟屋里的家人说话:“这阵子好不容易弄到点好东西,别说孩子们没饭吃了,咱们也得图个安慰。” 第334章 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来 徐峰心头火起,声音冷厉地低声嘀咕:“安慰?凭什么能安慰?凭什么能糊弄我?”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敲门问个明白。脚步声在静夜里格外响亮,贾张氏很快开了门,看到徐峰,神色有些慌乱。 “徐峰,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来?”贾张氏眼神闪烁,试图掩饰什么。 “贾大娘,我刚才看到你家里吃肉了。”徐峰直截了当地说道,语气中充满质问,“孩子们饿得紧,家里连口粮都紧张,怎么还能吃肉?那袋白面的钱,你到底怎么花的?” 贾张氏咬着唇,沉默了片刻,眼眶渐渐湿润:“徐峰,这肉是邻居那头送的……我没骗你,真的是临时得到的……孩子们不能光靠白面撑着,我也只能这样……” “临时得到的?你以为我会信?”徐峰的语气冷得像冰霜,“贾大娘,你不是说没钱没粮食?那你拿的白面又去了哪里?你知道那白面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贾张氏低下头,声音哽咽:“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日子,谁不是一步步熬过去的?你不帮我,我也没法撑下去。”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渐渐沉寂下来。徐峰刚刚回到自家小屋,心中却始终难以平静。贾张氏家的事情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就在这时,隔壁易中海家的院子里忽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喊叫声。 “我的鸡呢?谁偷了我的鸡?”易中海的声音带着愤怒和焦急,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徐峰眉头一皱,踱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顺着声音越靠越近,只见易中海和几个邻居围在一处空荡荡的鸡窝前,神色复杂。 “鸡不见了?这可是咱家唯一的活计啊!”一个邻居叹息着说。 易中海气得直跺脚,眼神在众人间扫视,最后定格在了徐峰身上,声音低沉而质问:“徐峰,你知道这鸡去哪儿了吗?你最近跟谁来往?别告诉我你没看到啥。” 徐峰心里一紧,连忙摆手否认:“我哪敢碰你家的东西?这院子大家都住着,谁偷了鸡也不该连累我。” 易中海冷笑:“不敢碰?这话谁信?你最近动作怪怪的,弄得院里都乱糟糟的,白面那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 邻居们窃窃私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徐峰感受到眼前人的目光像针一样刺痛心脏,愤怒、委屈、无奈交织成一团。他压低声音:“易中海,你别冤枉我。这鸡丢了,我也亏心,我和你一样恨那偷鸡贼。” 易中海冷哼一声,“那你帮忙找找,别光说不练。” 徐峰环顾四周,暗自思索,心中不免猜测:“这鸡被偷,难道和贾张氏的事有关?那家的人最近异常,莫非她们家也开始做些手脚了?” 他内心一阵紧张,暗暗决定今晚要多留心观察贾张氏和其他邻居的动静。若真有猫腻,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否则白面和鸡的事儿会逐渐变成更大的麻烦。 “我这就去找找线索。”徐峰声音坚定,目光炯炯有神。 “好,好,我跟你一起去。”几个邻居也纷纷响应,想要帮忙找回鸡。 那轻微的脚步声夹杂着细碎的呼吸声,仿佛藏在阴影里的幽灵,令夜色中的四合院瞬间变得诡异而紧张。徐峰蹲下身子,眼神凌厉,手缓缓探向怀中的旧匕首,紧握着,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 “谁?”他低声质问,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声音忽然停下,四合院的角落里,一道瘦削的身影缓缓露出,正是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老邻居——李大娘,她小心翼翼地走出阴影,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竹篮,脸上满是焦虑与疲惫。 “李大娘?这么晚了,您在这儿做什么?”徐峰放松了一点,却依然警惕。 李大娘眼神闪烁,声音颤抖,“徐峰啊,我……我听见有人说,鸡是有人偷走了,可我家老头子最近病得厉害,咱这小院子也没人看守,我怕他们还会来偷别的东西,所以我出来看看。” 徐峰微微点头,心里对李大娘的焦虑产生一丝理解。邻里的难处,谁都不想见到自家财物被侵扰,但这复杂的人情和信任裂痕,让他感到无奈。 “你一个人出来可危险,要不我陪你回去。”徐峰说着,起身想扶她一把。 李大娘却摇头,眼角滑落一滴泪珠,“不必了,我这把年纪了,也就这点胆子。你们年轻人得多留心,院子里这点事儿,大家得齐心协力才成。” 徐峰看着她,心里一股莫名的痛楚涌上,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那般瘦弱的身影。他低声说道:“放心,李大娘,我不会让这些事再乱下去的。” 说完这话,徐峰转身,迅速回到易中海家院子。邻居们聚集一处,眼神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这偷鸡贼给揪出来。”易中海握拳,满脸怒色。 “可是……谁会这么大胆,连白天都敢来偷东西?”旁边的邻居小声说着,脸上写满了惊慌。 徐峰心里冷静,他知道这事儿背后不仅仅是偷窃那么简单,或许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邻里矛盾,甚至可能是某种对资源的争夺和生存的无奈。 “别着急,先分头找线索。”他声音沉稳,“我会守着那条小巷口,谁有异常举动,我立刻回报。” 邻居们纷纷点头,纷纷散开去寻找蛛丝马迹。夜色越发深沉,空气里带着湿润的土腥味,月光被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徐峰蹲在暗影里,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耳朵竖起,试图捕捉一切微小的声音。风吹动枯叶的沙沙声,远处猫头鹰的低鸣,仿佛都成了这片夜晚的配乐,紧张而令人不安。 他心里反复思索:贾张氏家里那些诡异的举动,鸡被偷,白面的事情……难道这一切背后,真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操控?还是人心在饥饿与贫困面前,逐渐扭曲? 第335章 终于找到了线索 就在这时,前方小巷深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比刚才更急促、更慌乱。徐峰屏住呼吸,慢慢靠近,手中的匕首已经握紧,准备随时应对。 脚步声忽然停止,接着传来压低的窃窃私语声: “快点!别出声,别让人发现了!” 徐峰的心猛地一紧,他侧耳倾听,声音虽轻,却透露着紧张和恐惧,显然是做贼心虚的人。 他暗自窃喜,终于找到了线索,但这喜悦又被一股沉重所替代——这些偷鸡贼,背后到底有多少人?动机是什么?会不会和贾张氏、易中海的困境脱不了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断的光芒,悄无声息地绕到小巷另一侧,准备一举抓住这几个夜行者。 “站住!”他低喝出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窃贼们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愣,手中的东西顿时掉落,四散奔逃。 “别跑!抓住他们!”徐峰喊道,紧追不舍。 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邻居们也纷纷从各处赶来,照着月光聚集过来,欲见证这一场夜色中的追捕。 徐峰心跳飞快,感受着肾上腺素冲击全身,那种紧张与兴奋交织的感觉,让他一时间忘却了所有的疲惫。 “这几个家伙,看样子不是普通偷鸡贼,动作这么熟练,分明是计划好的。”他边追边想,“得赶紧弄清楚他们的底细,才能保住大家的安全。” 小巷深处,几个身影忽闪忽现,彼此呼喊,带着慌乱和恐惧,却也显露出不甘。 “别让他们抓住,放弃白面,鸡都带走,先跑!”其中一个声音嘶哑,夹杂着咒骂。 徐峰咬牙加速,心中早已下了决心:这次,一定要揪出这帮人,给四合院的邻里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份安心。 徐峰的脚步声在青石板的小巷中敲打得急促而有力,每一次落脚,都带着几分怒意与疑问。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紧锁定那前方仓皇逃跑的背影。 “给我站住!”他大喝一声,声如惊雷,震得四合院里几只猫儿“喵”地一声窜上了屋檐。 那道背影踉跄了一下,似是被惊住,但随即继续向前狂奔,瘦长的身形一拐,窜入院子墙角一处废弃的柴堆里。 徐峰冷冷一笑,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他脚下不停,几步逼近那柴堆,眼见那人将要钻入墙角的缺口,他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便朝那人后领拽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夹着破音从柴堆中炸开。 “贾东旭?!”徐峰一眼认出了那张惊恐而苍白的脸,登时如坠冰窟,心中竟泛起一阵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贾东旭这时候正趴在地上,衣服被撕开了一角,露出瘦得不成样子的肩膀。他回过头,嘴唇哆嗦着,眼里充满惊慌与羞耻,“徐……徐峰,你听我说,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徐峰冷笑一声,抬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那一瞬间,他甚至能感受到贾东旭肩膀的骨头咯在手里,干瘦得几乎不像个壮年人。 贾东旭咽了口唾沫,声音如蚊蝇一般低微,“我……我不是偷的……我只是……只是想弄点吃的,我娘饿得实在不行了,我,我也没法子啊……” “没法子?”徐峰眼里满是怒火,却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忽然收了声。 他看着贾东旭那双浑浊而疲惫的眼睛,心里浮现出这些日子贾张氏那副哭天抢地的嘴脸,那副一边咒骂一边伸手要东西的姿态,还有——那天透过窗户看到的,一大锅冒着热气的红烧肉。 “你们不是饿得不行了吗?前天你家不还炖了一锅肉?”徐峰的声音低了几分,但语气里藏不住的讥讽与质问,却如同刀锋。 贾东旭脸色变了,慌张地转头不敢看他,“那是……是我娘变卖了点旧首饰换的……她说,那顿吃完也就死了,得吃顿好的……” “可你娘那天还在院里骂我,说我天天吃白面,不管邻里死活。”徐峰声音骤然拔高,“你们这副嘴脸,就这么装可怜?” 贾东旭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抓着徐峰的裤腿,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徐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偷,可我娘一哭我就乱了,我怕她出事,我怕我再也守不住她了……” 徐峰低头看着他,那一刻,他心中五味杂陈。他从不是个心狠的人,更不愿做邻里之间翻脸的罪人,可这一次——贾家人一步一步踩在他底线上,白面的陷阱没记住教训,倒好,现在又把手伸向别人家的鸡。 “你说你怕你娘出事,我问你,易中海家的鸡,是你动的手?”徐峰沉声问道,眼神如刀。 贾东旭没说话,脸色却越发惨白,像是被人一巴掌抽得直不起身。 “说啊!”徐峰吼了一声。 贾东旭忽然哭了出来,眼泪混着鼻涕抹在脸上,活像个挨打的孩子:“是我……是我干的……我不想偷的,可我娘逼我……她说咱四合院的人都是白眼狼,凭什么你能吃白面,我家却喝糊糊?她说这鸡本来就是她养的,被易中海骗走了,她只是拿回来……” “她拿回来?拿回来还做成肉?你娘倒真有理。”徐峰一脚踹在地上的石头上,怒火中烧。 周围的邻居已经围了过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四合院出了这么一桩“肥水流外人田”的丑事,还是从贾家里冒出来的。 易中海站在人群后头,眉头紧锁,目光如电。他看了看地上的贾东旭,又看了看徐峰,长叹一口气:“我说怎么最近鸡少了几只,还以为是飞出去没回来……没想到,是你动的手……” 贾东旭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易叔,我不该偷你家的鸡……你要打要骂都成,别告诉别人,求你了……” 徐峰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已经明白:这件事,若不处理好,四合院这锅水,怕是彻底沸了。 第336章 再有下次,别怪我不讲情面 “大家听着。”他忽然开口,声音沉稳却不容忽视,“这事,我会说清楚,但也请各位记住——白面是我花钱买的,鸡不是你家的,就不能偷。再有下次,别怪我不讲情面。”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贾东旭趴在地上,哭声渐止,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在四合院的脸面,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人群中一阵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像夜风吹过芦苇丛,在四合院沉闷的空气里搅动着众人的情绪。那些站在角落的、趴在窗台上的、甚至偷偷从门后探头观望的邻居们,脸上写满了复杂。有的眼中带着震惊,有的满是嫌恶,也有些则是幸灾乐祸,甚至不乏打量徐峰的目光中带上一丝隐隐的忌惮——这人,不好惹。 贾东旭还跪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瘫软无力。他不敢抬头看人,不敢对上任何一个人的目光。他的眼眶红肿,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却再无从前的纯粹和稚气,只剩下落魄、狼狈和那一层被看穿的虚伪。 徐峰转头看了看围观的邻居,冷静地抬了抬手:“好了,都散了。今天这事我不追究,但这不是惯例。再有下次,不管是谁,偷东西就是偷东西,别指望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这话说得不重不轻,却像锤子砸在了地上,把整座四合院的氛围敲得死寂一片。 众人默默点头,有些悄声议论着回屋去了,也有几个脸色不好看的,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贾东旭——他们显然已经不把他当成邻里之间“同仇共苦”的一份子,而是视作一个随时可能惹祸上身的危险源头。 徐峰没再说什么,只是迈步向自家屋门走去,背影沉稳,一言不发。 他回到屋里,轻轻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跳才终于稍稍平复。 “贾东旭这孩子,真是被那老太太给教坏了。”他低声自语,目光落在桌上的那袋白面,眼神复杂。 屋里静得出奇,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墙上悠悠响着。他走过去,伸手把袋口系紧,又把它挪到了床底下。可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 他本以为,换成盐,设置陷阱,不过是个小惩大诫。可现在看来,贾张氏那老太婆的影响,比他预想得还深一层。 “吃肉不承认偷鸡,偷了鸡还要哭穷要白面……这要是不敲打一下,指不定以后会出什么乱子。”徐峰眉头紧蹙,拿起水壶倒了杯水,一口下肚,才压住胸口那股堵得难受的火。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徐峰眉头一挑,站起身走过去,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外便响起了贾张氏尖锐、刺耳的声音: “徐峰!你个小兔崽子给我出来!你欺负我家东旭,我可跟你没完!” 徐峰眉眼间顿时冷了几分,他拉开门,看着那站在门口、双手叉腰、满脸怒火的贾张氏,只觉得喉头冒火。 “你还有脸来?” 贾张氏的嘴角一咧,张口就是一连串连珠炮似的怒骂:“我有脸怎么了?你仗着有点白面就欺负我儿子,你什么意思啊你?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个病秧子,你良心被狗吃啦?” “贾张氏,你家偷鸡的事,整个院子的人都看见了。”徐峰眯着眼,语气森冷,“你现在还好意思来吵我,是觉得我下手太轻?” “呸!”贾张氏一口痰吐在门口,瞪眼叫道:“偷鸡怎么了?那鸡本来就是我家的!早年头易中海说借着养,结果他自己吃得肥嘟嘟的,我们却啃窝头!现在我儿子去要回来,你还敢指责?你什么东西!” 徐峰被她这副泼皮无赖的模样彻底气笑了:“你要是真觉得那鸡是你家的,怎么不大大方方来找易中海要?还偷摸着半夜三更宰了吃?你儿子不说,我还真没法相信你们这能耐。” “你放屁!”贾张氏被戳中痛处,忽地嗓门拔高,“我们家吃口肉怎么了?你天天吃白面,吃得香着呢,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哼,说到底,你就是小气!不就是一袋白面嘛,至于跟我们斤斤计较?” 徐峰眼里闪过一抹怒意,冷笑道:“行,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家以后缺啥都别找我,咱们从今儿起,井水不犯河水。” “哟,你还威胁上我了?”贾张氏咬着牙,眼里充满怨毒,“徐峰,你等着,我可不是好惹的!” “那你就尽管来。”徐峰也不再废话,转身就“砰”地一声把门甩上了,任她在门外骂骂咧咧,半天不肯离去。 屋内,徐峰坐回椅子上,长吐了一口气,喉咙发紧,心中一阵说不出的烦躁。 他很清楚,今天这事,远远还没完。贾张氏这人,脸皮厚得像铁皮,一旦被踩了尾巴,就恨不得整个四合院都跟着她嚎。 他眼角余光扫到窗外,那扇对面屋子里微掀起的窗帘角,分明有人在偷看。 他嘴角一动,冷哼了一声:“行,想看就都看好了——咱倒要看看,是你们把我逼疯,还是我能让你们一个个清醒过来。” 思绪翻涌间,门外的咒骂声终于渐远,像是在隔壁院子转悠去了。 徐峰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那灰蒙蒙的天色,心头那股沉郁之气却越积越重。 他知道,风暴只是刚开始。 窗外天色愈发昏沉,乌云像一层厚重的棉被压在四合院的上空,连带着院里那些个暗潮涌动的情绪也一并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 徐峰静静地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的木头边缘。窗外,贾张氏的咒骂声终于彻底消停了。院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连那常年聒噪的老母鸡都不再咯咯叫了,仿佛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徐峰皱着眉,脑海中却在盘算——这老太太虽然嘴上没个把门的,但不是傻子。她嘴里说得天花乱坠,心里却比谁都精明。之前偷盐、偷白面、偷鸡,背后要是没有点布局,她贾张氏根本干不出这事来。现在她突然敢跳出来在院子里撒泼耍赖,怕是……另有所图。 第337章 憋着一肚子的坏水 他抬手,拢了拢窗帘的缝隙,悄悄瞥了眼对面贾家那扇破旧的窗户。 果然,窗帘一动,里面传出一阵轻轻的低语声。 “娘,那徐峰……不会真把咱家的事说出去?”是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也夹杂着隐忍的怒火。 “哼!说出去又怎样?那小子再能耐也不过是个上班的,真当自己是院里的天了?”贾张氏冷哼一声,声音透过薄薄的墙壁飘了出来,“我告诉你,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怕他,而是让他自己滚出这院子!” 徐峰嘴角微微一抽,果然没猜错,这老太婆是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呢。 他轻轻吸了口气,转身走回屋里,从床下拉出一只木箱子,箱子里是一堆细碎的日用品和几张存折,还有一本黑色封皮的旧笔记本。他把存折往边上一推,打开笔记本翻了几页,视线落在某一行: 【五月十四:贾家动静异常,贾东旭夜半偷鸡,动手痕迹尚浅,处理可控。】 他凝视着那行字,神情变得凝重。 这四合院里,表面看着一潭死水,其实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而贾家是最难缠的一个。 徐峰不是没想过搬走,但这四合院不是普通的宅子,它牵扯着许多过往的东西,有些事他不能说,也不能走。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何雨柱粗着嗓子的喊声:“徐峰!你在家吗?” 徐峰眸光一动,随即合上本子,将它重新塞入箱底,把盖子一扣,再平静地打开了门。 “何师傅,找我有事?” 何雨柱的脸色不太好看,头上冒着汗,眼珠子一转,语气却有点不自然:“那个……听说你这两天和贾家闹了点矛盾?贾张氏刚才还跑我屋里嚎了半天,说你欺负她家,东旭跪在地上好久都站不起来。” 徐峰神色冷淡地看着他:“那你是来问我对不对,还是想替她家说情?” 何雨柱咧了咧嘴:“唉,别这么说。我就是觉得,咱们一个院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真要闹翻了,不好看。再说了,你也知道贾家那个德行,整天鸡飞狗跳的,你跟他们计较,不值当。” “呵,”徐峰嗤笑一声,“我也不想计较,是他们非要偷我家的面、偷别人家的鸡,还倒打一耙。我忍他们不是一两天了,何师傅,你要是觉得他们可怜,不如你给他们点面,我保准一句话都不说。” “我……”何雨柱一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当然知道贾张氏那一窝人的毛病,可真让他拿出白面去贴补那家人,他又心疼得不行。 “我只管我自己家的事。”徐峰眼神淡漠,“我不去算计谁,但谁要是惦记我这点家底,那就别怪我翻脸。” 话已至此,何雨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摸了摸鼻子:“得嘞,反正我是提醒一句,别到时候整个院都搅得不清不楚的。” 徐峰点了点头,送他出了门,顺手把门又锁死了。 这时候,天边响起一声闷雷,轰隆隆地传来,仿佛预示着某种风暴即将来临。 徐峰站在门后,眉头紧锁。 他已经隐隐觉察到,贾家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贾张氏那张嘴,平日里能骂能吵也就罢了,最怕她背地里跟秦淮茹、贾东旭一唱一和,编排出一堆看似合情合理的“惨状”,引得整个四合院同情。 这种时候,稍微一有个风吹草动,那些平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们就会一窝蜂倒戈相向。 徐峰知道,这场暗斗,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坐回桌前,抽出纸笔,写下几个字。 【备下一袋粗粮,明日开始晒面;夜间布防二层绳套。】 他笔锋如刀,一笔一划中都带着一股隐隐的锋芒。 风雨未至,阴云却越压越低。 四合院内,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偶有风过,树叶哗啦啦地颤着,却像被什么按住了喉咙,发不出真正响亮的声音。 徐峰坐在屋内,桌上摊着一本泛黄的旧日记,他手里握着笔,笔尖停在纸面上,却迟迟未落。窗外的风掀动窗帘,微凉。他却仿佛没感觉似的,脑中盘旋的,是白日里贾张氏那双滴溜溜转的老眼珠子,是秦淮茹那双藏不住焦躁的眸子,是贾东旭在昏黄天光下闪过的那抹不自然的神色。 “肉是怎么来的?”他喃喃自语,眉头皱得极深。 那一锅浓油赤酱的红烧肉,还冒着香气的时候,徐峰几乎被香味冲昏了头,可等他仔细琢磨,却越发觉得不对劲。连自个儿最近都省着吃粗粮打发日子,贾家却天天在吵穷,突然却能在厨房里翻出一锅肉来,还敢来自己家口口声声要白面? 再想想那天晚上,易中海家的鸡就没了动静,第二天开始说鸡丢了——巧得太过分。 “贾东旭干的。” 这想法在徐峰心中已根深蒂固。他不是轻易怀疑人的性子,但也不是头顶写着“冤大头”三个字的主。他把那点白面看得紧,是因为他知道四合院这地方,看似亲热,其实多的是眼睛和算计。你多吃一口,别人都看在眼里,恨不得扒你锅底看看是不是藏着油。 一想到这儿,他慢慢抬起眼,看向屋角那麻袋。 那是新的一袋粗粮,他今日刚从郊外粮铺扛回来,故意挑了个偏门走,没让院里人看见。 “不能再让他们顺着势头闹下去。”他低声说着,眼神却冷得像霜。 夜色加深,墙上那口破钟滴滴答答地跳着,滴水成线般地沉闷。徐峰把笔放下,悄无声息地起身,蹑手蹑脚地将那袋粗粮拽至屋角,然后挪开另一袋被他事先准备好的麻袋——这袋装的是石头,上头再压上薄薄一层发黄的老面,看着和白面差不多。 他蹲下身子,在麻袋外圈小心翼翼地绑了根细绳,将绳头藏入旁边的旧报纸堆里。绳索顺着地板,绕过一只木盆,最后连着房门边的一根粗铁钉,一旦有人不知死活动了那袋“白面”,整袋东西会倒地,直接砸翻那只木盆,木盆里放着半盆水和一串小铁钩,到时铁钩落地,定是响动惊人。 第338章 又出啥事啦? 徐峰拍拍手,满意地站了起来。 “贾家那帮人,想动这袋面,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胆子。”他冷笑了一声,把灯调暗,随手披上件旧衣服,打开后门,猫着身子出了屋。 夜色如墨,四合院在乌云压顶下像个静悄悄的陷阱。 徐峰没走远,就蹲在自己屋后的小灶台旁,借着灶膛口里残留的热气取暖。他目光盯着屋子正门的位置,冷静、警觉、像一只蹲守猎物的夜猫。 不出半刻,果然,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从贾家方向蹿出来。 黑影穿得紧,头上还裹了块布,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再熟悉不过。 “贾张氏。”徐峰心头一动,果不其然。 老太太东张西望了几眼,确认院里无人走动,这才踮着脚,小心地往徐峰屋门边凑去。 “这小子今晚屋里灯早灭了,怕是早睡了。嘿嘿……白面啊白面,你今晚是咱家的了……”她边嘟囔,边蹲下来抓门边的报纸。 “吱呀——!” “哎哟我滴个娘!” “哗啦——哐啷——!” 一连串响动在夜色中炸开,像是踩翻了一堆锅碗瓢盆。 只听“咣当”一声,那袋石头倒地,木盆水泼了一地,铁钩敲在地砖上,铛铛作响,直震得人牙根发麻。 徐峰不慌不忙站起,拉开屋后小门,绕过小径来到前门,声音还带着倦意:“谁啊?这么晚了不睡觉,在我门口作妖呢?” “啊——唉呀——我摔了……我腿……哎哟我的腿!” 贾张氏跌坐在地,手还死死地抓着那麻袋一角,脸上那副“悲愤交加”的模样,仿佛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屋门边陆陆续续有人探头,先是秦淮茹披了件单衣出来,接着是何雨柱,易中海也端着个破脸盆出现了,后面连许大茂都揉着眼走出来了。 “又出啥事啦?”何雨柱一脸不耐,“这都几点了?” 徐峰摊了摊手,一副无辜模样:“我也想知道啊,怎么我家门口就有人来翻白面了?” 秦淮茹看到自家婆婆狼狈的模样,脸都白了,扑过去小声喊道:“娘,你怎么跑这来了?不是说睡了吗?” “我、我……”贾张氏咬着牙,忽然扯起嗓子嚎起来,“这小兔崽子……这徐峰竟然在门口下套子害我!他要谋财害命啊!” 话音刚落,众人皆惊。 徐峰却冷笑着往前一步:“我门口放个木盆算是谋财害命?老太太你要点脸行不?不是你半夜三更来偷白面,这盆子它自己还能砸你头上不成?” 易中海的眉头紧皱,看向地上的“白面袋”,用脚踢了踢,感觉硬得不对劲,一弯腰,手指捏了一捏,眯眼道:“这……这不像是白面。” “白面?”徐峰走过去,一把将袋口扒开,露出下头石头,“呵,您看得真清楚。全是石头,上头就盖了一层面。我要是没换,今儿怕是袋子都没了。” 这一揭开,全院人都默了。 贾张氏瞪着眼,嗓子却哽住了,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我只是路过……” “你路过,顺手拽我家麻袋?”徐峰冷着脸,“您要不要再说一次,看看这院里有几个信的。” 空气顿时凝滞。 许大茂斜着眼,嗤笑一声:“啧,这也太不要脸了。” 徐峰看向易中海:“大爷,这事您怎么看?” 易中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事儿……真要说,老太太是有错在先。” 徐峰点点头,声音一顿,沉声道:“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今儿个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一次,再有谁敢夜里摸我门口,我不客气。” 他的话像一记惊雷,炸在院子中央。贾张氏还想哭天喊地,却被秦淮茹一把拉住,几乎是拽回了屋。 夜色深沉,四合院里的油灯一盏盏熄灭,风声拂过屋脊瓦楞,带着些许凉意,却也没能冷却徐峰心头的火。 他坐在屋中,眸光沉稳,像一汪被夜色笼罩的深潭。指尖在桌面轻点,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神经上。他脑子里还回响着贾张氏那声“谋财害命”的污蔑,越想,心里越沉。 “老太太不是饿疯了,是贼心不死。”徐峰眼神一冷,站起身来,拉开角落一块厚布,露出那口锁了铁锁的旧木箱。 箱子沉重,开盖时发出“咯吱”一声。他小心地取出三袋真正的白面,每袋不过十来斤,绑得整整齐齐。他本可以继续藏着,可这会儿,他突然想明白了——光靠藏,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反倒是将诱饵摆出来,钓出那条老滑鱼,才是痛打蛇七寸的法门。 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像极了深夜出没的猎狐人。 “你不是馋这口白面吗?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看得见、摸不着。”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随即打开房门,往院子后方走去。 四合院后头有一间闲置小仓库,以前是放煤球的,后来煤改柴火,仓库也就空了出来。徐峰趁着夜深无人,将那三袋白面整齐地码放在仓库中央,刻意在最上方压了一张手写的白纸。 纸上三个字,龙飞凤舞:“自用勿动”。 写得正是贾张氏最忌讳的“声明式”话语。 他又在地上撒了些旧面粉,从门口一路延伸至麻袋底下,借着月光映照,在黑夜中如同一条白线,像是刻意疏忽的痕迹。暗示很明显:我不怕你偷,甚至欢迎你偷,只要你敢来。 做完这一切,他悄然回屋,却并未真正入睡。 徐峰挑了个窗口,搬了张竹椅,就守着后窗。月光淡淡照进来,映着他那双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睛。他知道,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 …… 另一边,贾家屋内的氛围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秦淮茹正给贾张氏敷着药,那老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嘴里却不停地咕哝着:“徐峰那个小兔崽子!狗都不如!下套子整我这老太婆,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年,非得撕了他……” “娘!”秦淮茹眼神闪烁,声音却压得低低的,“您小点声,这会儿谁知道有没人偷听呢?” 第339章 明摆着钓鱼 贾张氏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眯着眼道:“咋?你也觉得我不该动那袋白面?” 秦淮茹低头,手里的药布没停:“不是不该动……是您得挑时候。现在全院都盯着咱家,风头上,您就不能先忍一忍?” “忍?”贾张氏“哼”了一声,“你不懂,那徐峰小子是铁了心不给,咱们不动,他还不是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你们仨娃子眼睁睁看着别人家蒸白面馒头,你咽得下去?” 秦淮茹没有回话。 她确实咽不下,可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去拿。那袋面一倒下,她的脸也跟着丢得干干净净,孩子们在院子里都低头走路,连饭都吃不下。 贾张氏眼珠一转,忽地拉住秦淮茹的手:“我听说了,徐峰把那几袋白面放进了后头那小仓库,还写了个‘自用勿动’的纸条在上头……” “您别动!”秦淮茹一听这话,立刻跳起来,“那不是明摆着钓鱼嘛?您再动,他要是真报警、或者再整出什么花样来,咱可真得搬家了。” 贾张氏却狡猾地笑了,像个老狐狸,“你娘我是那种会亲自出手的人吗?他想钓鱼,他以为我不上钩就没别人上?这院子里可不是咱一家盯着那白面的。” “您是说……”秦淮茹皱眉,刚要开口,却被贾张氏打断。 “你不懂,那白面摆在那里,迟早是要出事的。” …… 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天刚泛白,四合院的地面还潮着露水。 徐峰拎着水壶去打水,路过小仓库门口时,有意无意地停下脚步。他低头扫了一眼地面,那些昨日故意撒下的面粉痕迹,原本完整一条,如今却被某只粗大脚印踩成了断断续续的线条。 他勾了勾嘴角。 “来了。” 不动声色地回了屋,他烧水、洗脸、做饭,一样都不落,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可当他端着碗粥慢悠悠地坐在门槛上时,却看见贾张氏抱着条被子,一瘸一拐地出来晒太阳,那脸上堆着的全是昨夜没能得逞后的焦躁。她眼睛还不时扫向仓库方向,每次看到徐峰,立刻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秦淮茹也端着一盆衣服出来洗,却明显心神不宁,洗衣板上的衣服泡得快散了,还没搓上几下。 而更有趣的是——易中海竟然也来了,还拎着根鸡毛掸子,说是来巡视院子清洁。 “哎呀,徐峰啊,早啊。”他笑着招呼,眼神却始终飘向仓库方向,“昨晚上……是不是有人又在你门口闹事?” “没有。”徐峰笑着回了句,喝了一口粥,淡淡补了一句,“倒是仓库那边动静不小,可能是老鼠。” “老鼠?”易中海瞪眼,“不会?那里不是你放白面的吗?” 话音刚落,四合院的几个人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向徐峰,又看向仓库,眼里全是探寻与欲望的火光。 徐峰将空碗放下,轻描淡写道:“是啊,白面。三袋而已,我自个儿留着吃,写了个纸条提醒一下。怎么了,大爷,您也饿了?” 易中海一愣,讪讪笑道:“那怎么会,我就是……关心一下。” 贾张氏这时哼了一声,撇头道:“写什么纸条,写给谁看?咱这院子又不是人贩子窝。” 徐峰挑眉,笑得意味深长:“那就看谁当得起‘人贩子’这仨字了。” 他起身拍了拍衣角,转身走回屋,眼里却闪着一抹锋利如刀的光——他知道,真正的戏,今晚才刚刚开始。 夜色再次降临,四合院沉寂如故,唯有风吹过树梢时,发出些许“哗啦啦”的细响。徐峰坐在屋里,灯火昏黄,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杂志,眼神却不在纸页上。 他心中正想着白面诱饵设下后的第一夜虽然没有真正“上钩”的动静,但从白天院子里那股诡异的气氛来看,早已起了波澜。果不其然,那几个藏不住心思的邻居,一个个全来了个“走马观花”,都往那间小仓库凑去。嘴上说是看看仓库门锁结实不结实,实际上,怕不是都琢磨着怎么趁夜里动点手脚。 “狗改不了吃屎。”徐峰低声嘀咕,眼角牵起一丝冷笑。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他只知道,人在窝里过日子,就得立得住脚。别人越想着踩你,你就得踩回去。 突然,院子那头传来一阵细微的碰撞声,像是木门轻轻被掀起又放下,随即,一点极轻的脚步声像猫一样钻进夜色里。 徐峰眼神瞬间一紧,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身子前倾,轻手轻脚地挪到窗边,把事先留出的一块小木板轻轻移开,从缝隙里望出去。 果然,有人影——瘦长、佝偻,裹得严实,头上还戴着顶草帽,似乎是刻意遮掩面容。那人一手提着个小布包,一手拿着撬棍,鬼鬼祟祟地靠近了仓库门口,四下张望片刻,蹲下身子开始鼓捣门锁。 “哼。”徐峰眸子一寒,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窗沿。 那人动作娴熟,很快便“咔哒”一声把门撬开了一条缝。仓库里并不点灯,他也没点灯,靠的就是月光。人影钻进去后只过了半分钟不到,便又探出头,像是在查看四周有没有人发现。 “还挺谨慎。”徐峰嘴角勾起,手已摸到挂在门后的木棍。那是他早已备好的东西,细长结实,专打膝盖骨最合适不过。 可是他没有急着冲出去,他要等,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人影再次钻进仓库,片刻后——他背着那三袋白面中的一袋,蹑手蹑脚地往仓库外移。 “贼胆不小。”徐峰心中冷笑。 等到那人将麻袋背到院角黑暗处,正准备一鼓作气翻过院墙时,徐峰才猛地推开门。 “哎呦,夜黑风高,挑这时候搬面,贾东旭,你也太敬业了?” 黑影一惊,麻袋顿时一滑,重重摔在地上,“砰”一声闷响。接着只听“啪”的一声,那草帽掉落,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果然是贾东旭! 第340章 你别血口喷人 “我、我……徐峰你别血口喷人!”贾东旭强作镇定,往后退了两步,想堵住仓库门口。 “喷你?”徐峰走了过去,手中木棍垂在裤边,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仓库门锁的钥匙只有我自己有,你进去的方法不用我猜。那袋面粉袋上,我可是撒了灰的。你再看看你手指,是不是正好粘了?” 贾东旭一怔,低头一看,果然——十指沾着淡灰白,面粉在月色下清晰可见。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道抵赖是没用了。 “我、我不是偷!”他抬头大喊,像是怕别人听不到似的,“我……我是帮你搬,怕被老鼠咬了,给你放远点儿……” “呵。”徐峰冷笑一声,“你要是真好心,会搬得这么偷偷摸摸?你要是真帮忙,怎么不先喊我一声?” 贾东旭被堵得脸涨通红,咬着牙,忽然冲着大门外喊了起来:“来人啊!徐峰打人啦!他要拿棍子打我!” “你他娘的倒打一耙!”徐峰怒火一下子上涌,抬脚一踹,将那袋白面踢到一边。 不远处,几户人家的灯火果然亮了。 “咋了咋了?又打架了?”聂大妈裹着棉袄出来,紧跟着是刘海中、阎埠贵,还有几个爱看热闹的小屁孩儿。 贾张氏也不甘示弱,一听自家儿子出事,立刻披着披风冲了出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你这个黑心狼!你竟然想打死我儿子!你徐峰活腻了是不是?” 徐峰却冷冷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锋利的笑:“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好办。你们看清楚了,我这三袋面本来好好放在仓库里,现在少了一袋,落在他背后。我还在袋子上撒了面粉,沾手就现形。”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贾东旭,你怎么能干这事?” “这不是明抢吗?” 贾东旭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低着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贾张氏却是脸皮厚得惊人,立刻冲上去一把护住儿子,怒吼道:“徐峰!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家病病歪歪的儿子算什么本事?就一袋白面而已,你至于吗?” “至于。”徐峰一字一句,声音寒如冰刃,“我这白面是我自己挣的,是我自己存的。你家吃不着饭,你来求情我可以给;可你要是偷,那就是贼——我打贼,天经地义!” “你胡说!”贾张氏嗓子快炸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 “再吵我报警了。”徐峰打断她,目光如电,“你要闹,就一块儿去派出所说清楚;你要是安生,我今天就当教训一条贼狗。” 贾张氏一下子噎住了。她当然知道,真闹大了,吃亏的是他们。她儿子前科不清,自个儿名声也早就烂透了,真被抓进去拘几天,四合院人情全丢光。 她咬牙瞪了徐峰一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拽着贾东旭往屋里退。 而徐峰,就站在月光下,静静望着他们一家狼狈逃窜的背影,心中却越发沉静下来。 院子里的动静散去,灯火熄灭,各家各户又归于沉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徐峰知道,从今晚开始,这四合院的风向已经变了。 他站在仓库门口,看着那袋摔得有些变形的白面,心里一阵冷笑。这场“演出”虽然没收尾得干净利落,但该看的人都看到了。他不是要大家支持他,而是要大家知道他不是软柿子。 他蹲下身,重新将面袋扛回仓库,顺便把门锁换了个新的,又往门缝里撒了一层细碎的干辣椒粉,谁再想动手,不弄得一手火辣辣算他输。 刚回到屋子,他还没坐热屁股,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不急不缓,却透着一股令人烦躁的节奏。 他眯起眼,“又是哪路神仙?” 开门一看,是刘海中,手里提着个暖壶,脸上笑得跟刚剥了皮的橘子似的:“徐师傅,还没歇?” 徐峰挑了挑眉,“有事?” “嗨,刚才那事儿啊,大家议论纷纷,我这不是想着,跟你说几句嘛。”刘海中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进了屋,熟门熟路地坐下,抬手揭开暖壶盖子,倒了两杯热水,“咱们院子就这样,有个事儿能传三天三夜。你今天出手也对,就是下手……哎哟,重了点。” 徐峰盯着他,没动那杯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刘海中笑了笑,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低声道:“你那白面……我估摸着后面还得防着点。你这仓库啊,就算加两层锁,有心人总有办法。” “所以呢?”徐峰声音淡漠,“你是来劝我分点出去平息众怒?” “不是不是!”刘海中连连摆手,“你看你多敏感,我是说,要不这样,你以后白面的进出,我来帮你盯着点儿?我在前院,位置好,谁进谁出我都能瞅得见。不图别的,就图个邻里和气。” 徐峰冷笑一声,心里已经看穿了这老狐狸的打算。 刘海中这人,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最擅长见风使舵。他这番话,听着是帮忙,实际上就是想分一杯羹,借着“看门”的名义,探他底细。指不定哪天就要来跟他提条件,要好处了。 “海中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徐峰不紧不慢地说,眼神里却多了几分锐利,“不过这仓库的事儿,我还是自己操心。万一哪天你眼花看漏了,我这白面飞了,我找谁说理去?” 刘海中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呵呵一笑,“你这人还是一样,谨慎得很。行,那我也就不多说。对了,刚才那贾张氏,可没完呢。她回去就把门关上了,但你要小心点,老太婆记仇,她那嘴,真能搅得整院子都翻天。” “她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她后悔她儿子活着。”徐峰眼神沉如夜色。 刘海中“咕咚”咽了口唾沫,打了个哈哈,“得得得,那我就不打扰你歇息了,有事儿你吱一声。” 徐峰没答话,只目送他出了门,目光依旧凌厉。 第341章 你吓死我了你! 屋内重新归于安静,油灯跳动着,映出他侧脸轮廓分明的影子。他靠在椅子上,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里却没一刻松懈。今天贾东旭这次偷面,不像是一时冲动,更像是老早就动了歪心思。至于贾张氏,今晚暂时退了场,但不代表她会善罢甘休。 翌日一早,四合院的井口边,一群大娘大婶已经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 “听说了没?昨儿个夜里,贾家小子偷徐峰家的白面,被当场逮住了!” “可不是?那徐峰啊,差点把他腿给打折咯。” “你说他家都吃上肉了,还偷面干啥?” “哎,那贾张氏是个什么货色你们还不知道?她儿子跟她一个德行,骨子里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徐峰端着饭碗从旁边走过,耳朵根本没装门板,听得清清楚楚。他并不打算阻止这些流言,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这些议论是最好的“武器”。比起他自己出去说三道四,院子里的“女人帮”一传播,比炸雷还响。 他在井边刷碗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绕过围墙边角,是贾张氏! 她弯腰探头,朝他家窗户那瞅了两眼,然后像是猫一样缩回去。 徐峰眼神一冷,立刻将碗往盆里一放,快步绕道小巷,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背后。 “你看够了没有?”他突兀出声。 贾张氏吓得猛地一抖,差点蹲地上。 “你、你吓死我了你!”她气急败坏地回头,眼神却闪烁不定,“我看看怎么了?这四合院我还不能走动走动了?” “你看我窗户干嘛?”徐峰逼近一步,声音低沉。 “我、我……我看看你昨儿打我儿子那棍子藏哪儿了!”贾张氏胡搅蛮缠地吼起来,“我要告你伤人!我要去找居委会!” “好啊,”徐峰冷笑,“你去告,最好连你儿子怎么撬锁偷面的一起说清楚。” “你、你别仗着有几袋白面就目中无人了!”贾张氏指着他,嗓子发颤,“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徐峰双手插在兜里,脸上神情冷峻:“我就在这儿,看你能掀起多大风浪。”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却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回了屋。 徐峰站在原地,目光阴沉如墨。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回了屋,门“哐”的一声摔上,震得窗棂上的灰扑簌落了几丝。可屋里那气氛却一点没暖和——她火气冲顶地踱来踱去,咬牙切齿道:“徐峰你个小瘪三,老娘跟你耗到底,看谁熬得过谁!” 可她心里到底有些虚。 贾东旭被打的事传遍了整院子,不少人明里暗里都在议论,说他们一家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她一想起那张被人指指点点的脸,火就噌地冒起来。可转念一想,昨晚那袋白面还没捞着,白叫人看了笑话,心里那股不甘像刀子似的搅着。 她越想越气,又忍不住琢磨起徐峰家的仓库来。 “那屋子总不能天天看着?又不是金库。”她咬牙低语,“要不……今晚再去看看?不偷,就瞧一眼,探探虚实。” 夜色悄无声息地落下来,四合院逐渐陷入寂静。贾张氏披了件黑布衣,猫着腰摸到院角,又从柴堆后翻出一把铁丝,躲在暗影里看了一会儿,见没人注意,便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儿溜到了徐峰家仓库后头。 她伸手摸了摸锁,嘴角泛起一丝得意:“哼,还不是老样子。你徐峰再警觉,还能跟我老太婆斗?” “咔哒”一声轻响,铁丝刚刚转动,仓库门“吱呀”一声开了。 贾张氏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门没锁死! 可她不知道,这道门,是徐峰故意留的。 她一脚踏进去,黑乎乎的屋子里静悄悄,只有角落里那几袋白面静卧着。她一步步靠近,手指忍不住在一袋白面上轻轻掐了掐,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嘿嘿,还热乎的——” “咔哒。” 忽然,背后那扇门,缓缓地合上,带着极轻的一声锁响。 贾张氏猛地转头,门缝外正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徐峰。他的眼神如冰,嘴角却带着一抹冷笑:“来都来了,不多坐坐?” “你、你个疯子!”贾张氏扑过去拍门,拼命拍打,“放我出去!你个畜生!你敢锁我你就完了!你要坐牢的!” “你先冷静冷静。”徐峰的声音透着几分玩味,却又带着一股冷冷的压迫,“你不是说我目中无人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要真不讲理,你早就凉了。” “徐峰你不得好死!你要杀人啊你!你放我出去!救命啊!救命!!”贾张氏的喊声在夜里传得很远,但四合院一片沉寂,连条狗都不吠一声。 徐峰看了她几眼,回屋前,特地从旁边拎起一壶水,随手放在门口,“别说我不讲人情。渴了,就喝。饿了,就等着反省。” 仓库里,贾张氏喘得如破风箱,四下一摸,除了面袋,什么都没有。她试图搬动一个麻袋垫脚,结果袋子太沉,根本推不动。她尖叫了一声,又立刻捂住嘴——怕传出去叫人笑话,又怕徐峰真不放她出去。 黑暗、潮湿、封闭,仓库里弥漫着霉味和面粉味,简直让人窒息。她坐在地上,背贴着木墙,满脸阴郁,一边咬牙一边盘算着怎么扳回一局。 而此时的徐峰,正悠闲地坐在家中,门窗紧闭,炉灶上热着一锅白面条,锅盖一掀,蒸汽混着葱花香扑面而来。 “吃点好的,压压惊。”他喃喃着,自己盛了一大碗,一边吃一边朝窗外瞥了一眼。 隔壁屋的窗户缝里,有人正偷偷张望。 徐峰心里冷笑,那影子,正是秦淮茹。她的眼睛,在仓库门那扫了几次,但迟迟不敢过来敲门。 “你们这些人啊,就会看热闹。”他摇头,端着碗走回灶前,“也好,今晚的戏码,才刚开场。” 第342章 你这是……怎么躲这儿来了? 贾张氏在仓库里蜷缩成一团,嘴里骂骂咧咧,眼睛却始终盯着门缝。她已经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却连只老鼠都没跑进来,空气越发让人烦躁。 “这小畜生……不会真把我锁一夜?”她自言自语,声音里多了几分惶然。 时间缓缓流逝。 忽然,门外传来“咯吱”一声,像是有人在动锁。 贾张氏猛地扑上前,“谁?!徐峰!你个狗东西总算来了!” 门打开了一条缝,昏黄的灯光透进来,照出她灰头土脸的模样。而门外站的,却不是徐峰,而是…… “秦淮茹?”贾张氏愣住了。 “你这是……怎么躲这儿来了?”秦淮茹一边推门,一边佯装惊讶地低呼。 贾张氏立刻拉着她的袖子,“快!快把我拉出去!徐峰疯了,他把我锁这了!我要去告他!” 秦淮茹却露出一丝难色,“你这事……我看见了。可要真闹出去,你儿子那偷面事儿,也跑不了。” “你什么意思?”贾张氏狐疑地盯着她。 “我是劝你,别硬来。你要真逼急了徐峰,他可不是个手软的。今儿让你关仓库,明儿他真敢报警,抓你儿子都不奇怪。” 贾张氏怔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秦淮茹拍拍她的手,柔声道:“要不你就先忍着,明天咱找个机会说合说合,让他看在邻里的情分上,揭过去也就算了。” 贾张氏张了张嘴,终究没骂出来。 她心里突然多了点寒意。 徐峰这个人……怕是真的变了。过去只觉得他沉,脾气好,现在才知道,那些不过是他愿意沉着。真要较起劲来,他连老太太都敢关仓库,谁敢说他不会干别的? “我不甘心……”她喃喃地低语。 “你不甘心也得忍着。”秦淮茹轻声,“除非你能斗得过他。” 贾张氏握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冷冷一笑:“你等着,我贾张氏……不会这么栽的。” 夜色越发沉沉,四合院内的灯火几乎都已熄灭,只剩几扇小窗还透出淡黄的光点,如同沉睡中的眼睛,偶尔闪动,偶尔彻底黯淡。而徐峰此刻却并未歇下。 他点着一根细烟,半倚在自家后窗前,透过帘子的缝隙,静静观察着外头的动静。夜风带着些潮气拂过面颊,反倒令他心神更为清明。他刚才特意交代了小顺子在后门盯着,就是为了防止贾张氏耍滑头——他知道,这个老太婆绝不可能服输,一定会想办法翻盘。 他吸了一口烟,眉头微皱:“按理说,她不会这么快就认栽,除非……”他想到了秦淮茹。 那女人一贯的手段就是打太极、踩平衡,她要是真搅进来了,这事就热闹了。 徐峰低头一笑,把烟头掐灭在窗台边的旧铁罐里,脚步轻缓地踱向后门。 与此同时,贾张氏已换了身衣裳,脸也洗净了,虽然满眼不忿,却硬是压着火气坐在屋内,像个压抑着火山口的老太君。 “娘,这事你得缓一缓啊,再闹下去,东旭的事就瞒不住了。”秦淮茹声音放得极低,眼角还时不时地瞟向门外,生怕有人偷听。 “他徐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贾张氏咬牙低声说,“要不是看他一脸老实,我早就让他尝尝厉害了。” “可他现在一点也不老实。”秦淮茹叹气,“你看他今晚的做派,连我都看着发怵。他不是逞口舌之利的人,他是真能下手。” “他敢。”贾张氏冷哼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毒辣,“他要真不怕人言,就不会等我喊了十分钟才来开门。” “他是想让你出丑。”秦淮茹拢着发丝,低声劝说,“你要真气不过,咱也不能明着动手,得绕个弯。” 贾张氏眼睛一亮:“你有主意?” “当然。”秦淮茹勾了勾嘴角,“你不是说他家白面囤得多嘛?那你就去通个气,告诉院里几个嘴碎的,顺带点名说句——‘徐峰天天吃白面,咱们却连窝头都见不着’。你看这火烧得快不快。” 贾张氏拍腿:“好主意!” 然而两人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徐峰站在门口,表情不悲不喜,眼中却隐着一股冷意。 “你们聊得挺起劲啊。”他缓缓走了进来,“不如也算上我一份?” 贾张氏登时一哆嗦,随即一拍桌子:“你还敢来?你是存心来挑事的?” “挑事?”徐峰嘴角含笑,却不带一丝温度,“我是来提醒你们,这四合院啊,可不是你们说风就是雨的地儿。” 秦淮茹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徐师傅,别误会,我们哪敢说你什么。刚才只是说些家长里短……” “家长里短?”徐峰冷笑,“白面是我辛苦买的,仓库是我家自留地。我徐峰可没义务救济谁,谁想吃白面,拿钱来。否则,就别总想打歪主意。” “你放屁!”贾张氏怒从心头起,“你家白面堆成山,我们家天天喝稀粥,你还有脸说这话?” “你们家稀粥里有肉,我可吃不起。”徐峰淡淡道,话里带刺,“我还记得昨天贾东旭啃猪蹄的样子——那滋味,不比我这白面差。” 秦淮茹的心一沉。 “你监视我们?”贾张氏气得指着他。 “你觉得呢?”徐峰一步步走近,“我再说一遍,不要试图再来偷我东西,别以为上回我不报警是心软——我只是不想毁了你贾家的脸皮。” 说罢,他甩门而出,留下一室沉寂。 贾张氏咬牙切齿,浑身发抖:“这个……这个小畜生,他竟敢威胁我!” 秦淮茹却闭上了嘴,眼中浮现一丝警觉——她知道,徐峰不是在吓唬,他是真的不怕翻脸。 夜里,院子里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仓库那事……贾张氏被锁了整整一夜。” “她不安生啊,谁叫她惦记人家的白面呢?” “我看徐峰这人厉害,闷声不响的,可是动起手来真不留情面。” “嘿,以后咱们还是离他远点儿。” 徐峰听着这些议论,并没有表现出半分异样。他站在自家厨房里,把最后一锅面粉搓成细条,整整齐齐地摆进竹笼里,一边操作一边暗想:这一回,贾张氏还敢不敢再来试探? 第343章 一层套一层,愈绕愈紧。 徐峰低头看着案板上那一整盘还没蒸的手擀面,面条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白光,一根根均匀柔韧,就像他心中此刻缠绕着的思绪——一层套一层,愈绕愈紧。 他眼皮微跳,收起面条,码进竹笼,手上的动作仍旧从容细致,但内心却已经在飞快地盘算着下一步。 “她还会来。”他在心里暗道,“贾张氏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这老太婆脸皮比墙厚,若是认输,她头上那点面子就彻底掉光了。” 徐峰把面条放进锅里蒸上,又点了炉火。他站在一边,拎起茶壶倒了半盏热茶,茶水在盏中打着旋,像风中的落叶。 他低头轻啜一口,眼神不经意地扫向后窗。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声老旧门轴的吱嘎声,像是有人深夜轻步走动,不敢让人察觉。 徐峰的嘴角翘起一抹讥讽。 “来得比我想的还快。” 他站起身,脚步极轻地穿过厨房,拉开后窗上的一块木片,从狭缝里望出去。 月色薄凉,照得院子里一地惨白。仓库那边隐约闪动着一道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绕到了后墙边,一手抓着门把手,一手颤巍巍地摸索什么。 那是贾张氏。 果不其然。 徐峰眸光一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老女人白天在院里声嘶力竭地咒骂他“黑心狼”的模样,眉角不禁抽了抽。 他悄悄转身,从一边的抽屉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又顺手拿起一根细麻绳,蹑手蹑脚地绕过厨房后门,踩着砖缝走到仓库的另一侧。 就在贾张氏刚要拧动那早被他特意上了机关的锁头时,身后忽然一阵冷风扑来。 “你又来了。” 冷不丁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贾张氏猛地一哆嗦,差点没跌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个小畜生!大半夜吓死人啊你!”她强撑着气势,骂道。 徐峰却不动声色,嘴角勾着一抹冷笑:“你胆子不小啊,老太太。上次才把你锁了一夜,你这腿还没蹬直呢,今儿又蹿来了?” “你、你别血口喷人!”贾张氏一指他鼻子,“我不过是路过,散步!你凭什么冤枉我!” “是吗?散步能散到我仓库门口?还摸锁?”徐峰不紧不慢地走近两步,语气阴冷,“你要再往前一步,我可真不客气了。” “你敢动我试试!”贾张氏瞪着眼睛,试图挤出点气势来,“我可是这院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 “长辈?”徐峰低笑一声,忽然出手如电,反手一个翻腕,瞬间将她的手腕扣住,“你也配?” “哎哟哎哟!放手放手!”贾张氏立马变了脸色,嗓门飙上去,开始嚎,“打人啦!杀人啦!徐峰这个小畜生打老娘啦——” 徐峰眼神冷冽,抬头望了一眼楼上仍熄着灯的房间,没有一点动静。他轻声道:“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搭理你。” 说完,他一边冷笑着,一边拽着她的胳膊往仓库里带。 贾张氏一边挣扎一边尖叫,可年纪大了,哪是徐峰的对手?几步之间就被他拖到了仓库门前。 徐峰一脚踹开门,将她塞进去,手起钥落,把门又锁死了。 “你等着!”她在里面拍门拍得山响,“你这个小畜生!天理难容——你不得好死——” 徐峰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拴好门,又拿出麻绳,一圈一圈地把门把手和边上的铁钩牢牢缠住。 “天理?”他站在门口,低声笑道,“老太太,你若还有点天理,就该知道自己有多可恨。” 说完这句,他没有再理仓库里尖锐的咒骂,转身回屋。 屋里炉火正旺,热气腾腾的面条已经熟透了。他打开锅盖,一股浓香扑鼻而来,带着炊烟的温暖。 徐峰盛了一碗热面,撒上提前熬好的卤汁,一口一口吃着,心里却并不轻松。 “她今晚闹成这样,明天怕是又要招来一堆看热闹的。”他一边咀嚼,一边冷冷思索,“但也好——一回生,二回熟,这招用第二次,明明白白告诉她:我徐峰,不吃你这一套。” 吃完面,他收拾干净碗筷,又仔细查看了仓库门的绳结,确认贾张氏别想轻易脱身后,这才带着一丝倦意进了卧室。 然而他不知道,此刻在院子的另一侧,一扇窗帘悄悄被掀开一条缝,一双细长的眼睛悄然观察着仓库的方向。 那是秦淮茹。 她脸上没表情,眼神却深不可测。 “看来……要换个法子了。” 夜渐深,四合院里如一滩沉静的墨,悄无声息地铺展开来。老槐树的枝干在月色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瘦弱老人的手,垂落在地,颤颤巍巍。 徐峰翻了个身,眉头紧锁,眼皮却始终睁着。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脑海中总浮现贾张氏那张恶毒的脸,还有她那口口声声要“天理昭昭”的嚎叫声。那种混杂着委屈和怨毒的调门,像根锈钉子一样钉在他的神经里。 “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徐峰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 他站在屋檐下,望着仓库方向。夜风吹来,略带几分潮意,仿佛从地底翻出来的冷气。他沉默片刻,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火光一闪,将他下颌的弧度照得分明,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仓库那边已经安静下来,许是贾张氏喊累了,也可能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出不去了。 “她会不会闷出什么事来?”这个念头忽然冒出来。 他心下一凛,叹着气走过去,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心口上。到了仓库门前,他侧耳倾听,里面寂静一片,只有偶尔“呜呜”的低吟声,像是睡梦中抽泣。 “喂!”他轻轻敲了敲门,“还活着没?” 里面顿了一下,才听到贾张氏虚弱的声音:“你个畜生……想饿死我啊……我这老骨头要真死你手里,你良心不痛吗?” “良心?”徐峰嗤笑一声,“你以前干的那些事,自己不觉得亏心?” 第344章 今晚你就在这儿过吧 “哼!”贾张氏冷哼一声,“人要是光靠良心活着,早就饿死街头了。别废话,你要么现在放我出去,要么明天就给我收尸!” 徐峰眉头一挑,“那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晚你就在这儿过,明早鸡叫前我来开门。” “你……”贾张氏哆嗦着声音骂,“你就是个狠心的孽种!” 徐峰不再理她,转身离开。 但刚转过身,院墙另一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啪嗒”,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徐峰眼神一凛,脚步一顿,猛然转头:“谁?” 没有人应声。月光下,一片寂静如死水。 他眯起眼,缓缓走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却警铃大作。 转过拐角,果然看到墙根下,有一抹黑影贴墙而立,像是刚刚准备偷看动静的模样,没想到被他撞了个正着。 “谁在那?”他低声喝道。 那黑影一惊,正欲转身逃,徐峰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那人整个人就被拽了出来。 “秦淮茹?”徐峰眼一眯,看清那张脸时,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淮茹被他抓住,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轻咬着唇,低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贾姨……这都一夜了,她又年纪大,我怕她真出点什么事……” 徐峰冷笑:“你怕她?怕她就不会默不作声地让她半夜来偷我的粮!你秦淮茹也不是省油的灯,别给我装柔弱!” 秦淮茹的眼神微闪,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但她还是强忍着委屈:“你想我怎么做?你让我怎么办?我一个女人,家里三个孩子,东旭又病着,贾姨再不是东西,她到底是孩子们的奶奶,我能真不管吗?” “那你就管。”徐峰冷冷打断她,“我不拦着你,但别打我这儿的主意。” 秦淮茹咬着唇,忽然眼角湿润:“你一直就这么看我吗?你以为我天天巴望着你那点白面?你以为我就贱成这样?我、我……”她声音一哽,竟然哭出声来,“我真是瞎了眼……” 徐峰没料到她忽然哭起来,手一松,她便趁势甩脱,跌跌撞撞地朝屋里跑去。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又是一出戏……”他喃喃一句,转身往回走。 可这时候,他却没看到,在另一扇关着的窗后,一对小小的眼睛正默默看着这一切。 那是棒梗。 他眼神阴沉,捏着拳头,小小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欺负我奶……欺负我妈……”他在心里低声咒骂,“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仓库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浑浊,带着发霉的木头味道和一点被风尘掩盖的咸腥。贾张氏裹着身上的外套缩在角落里,脸上的老皮褶皱里藏着怒火与羞恼,喉咙干涩得冒烟,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可就是咬着牙没开口。 “那小畜生,徐峰,竟真敢这么做我?”她喃喃着,声音低如蚊吟,却藏不住心底翻腾的愤恨,“我当年带孩子的时候还喂过他一口汤呢,如今竟翻脸不认人了……” 她的指甲紧紧掐进掌心,骨节发白,眼神中泛着愈演愈烈的恨意。那种从骨子里滋生出来的耻辱感,让她一刻都无法安宁。 门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门口停驻。贾张氏立刻屏息凝神,耳朵几乎贴到了门板上。 “谁?谁在那?”她压着声音喊。 “奶奶,是我,棒梗。”声音幼嫩却坚定。 “快!快给我把门打开!”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低吼,“那畜生把我锁这儿了,奶奶快要死了!他要谋财害命!” 门那边沉默了两秒,棒梗才小声说:“可是……锁着呢,我打不开。” “你傻啊!你去拿你妈的发卡,钥匙,什么都行,撬开门!快!”贾张氏语气越发急切,声音都在发颤,“我在里面快冷死了,棒梗啊,你要是不管奶奶,奶奶就活不成了啊!”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才听棒梗弱弱地回了一句:“我去找钳子。” 脚步声又悄然远去。 与此同时,徐峰却没有休息,他坐在屋里,右手搭在窗沿上,拇指轻轻弹着香烟盒,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棒梗动了。”他心里清楚得很,刚才那点微不可察的动静他一清二楚。一个孩子能悄悄摸到仓库门口,又躲在阴影里不吭声,不是天生贼性就是大人教得好。 “这家子,真是一群烂泥。”他冷笑一声,眼底泛起一抹阴冷的光,“行,那就让你们演,我看你们能演出几出。” 他慢慢起身,从角落里拖出个铁皮工具箱,咔哒一声打开,取出一小截蜡烛和一卷细铁丝,然后又在抽屉里拿出一张脏兮兮的帆布盖布。 这些,是他之前就预备的。既然要钓鱼,那就得做得真。 屋里灯光熄灭,他披上灰色工作服,从后门绕出,脚步轻得像猫。 另一边,棒梗正翻箱倒柜地寻找“能用”的工具。秦淮茹还没睡,听到动静走出厨房,眼神疑惑:“棒梗,你大晚上不睡觉,捣鼓啥呢?” “妈,我、我找钳子。”棒梗回头,面上一副天真模样,“玩呢,想拆我那破玩具。” 秦淮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只叮嘱道:“别弄坏东西,早点睡。” “嗯。”棒梗应得乖巧,转身嘴角却微微翘起。 他翻找了半天,终于从厨房的木柜底下翻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老钳子,小手紧紧抓着,猫着腰往外溜。 四合院一片沉寂,只有远处墙角那只老猫踩在青砖上,发出轻轻的“扑扑”声。 棒梗蹑手蹑脚地靠近仓库,脚下尽量避开碎石和干草。他才走近门口,正打算蹲下动手,一只大手忽然从暗影中伸出,准确无误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啊!”棒梗惊叫一声,却立刻被一只粗糙的手捂住了嘴。 “嘘——”徐峰的脸从黑暗中缓缓探出,声音冰冷,“小家伙,这么晚了不好好睡觉,来学做贼啊?” 第345章 你要干嘛! 棒梗拼命挣扎,可徐峰的手力气极大,死死箍着他,眼神锋利得像能刺穿人心。 “你是不是你奶奶让来的?”徐峰盯着他,“说不说?” 棒梗死咬着嘴唇,瞪着徐峰,眼中竟是一丝丝倔强与怨毒。 “好。”徐峰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一把将棒梗提起,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直接带回了自己屋。 “你要干嘛!”棒梗终于喊出声来,“我要告诉我妈!你打我!” “打你?”徐峰不怒反笑,“打你值钱吗?你奶奶偷我粮,你还来偷钥匙,这是你们全家教育出来的风格?” “你胡说!”棒梗嘶声反驳,“我奶奶不是贼!你才是坏人!” “是不是贼,不是你说了算。”徐峰眯眼,缓缓说道,“你要是真觉得你奶奶无辜,咱们明天就叫四合院所有人来,公审一次,看看到底谁是贼。” 棒梗一下子怔住了,眼中浮现出惶恐。 他知道,他奶奶贪、占小便宜、动手脚,他也知道邻居们都厌她,只不过过去总有人给几分面子罢了。若是真被人揭开了,颜面可就真没了。 “我……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棒梗低头,声音忽然变得哽咽,“我只是怕她死在里面,我才……” 徐峰神情微微一顿,看着他落泪的眼神中浮起了一丝复杂。 “记住今天的事。”他语气忽然低沉下来,“人啊,别走错第一步。” 棒梗一怔,仰头望着他,忽然有些迷茫。 而此时,仓库内,贾张氏却仍旧抱着幻想,等着孙子来“英雄救美”。 她哪里知道,那个她引以为傲的棒梗,已经开始感受到某种她从未告诉过他的——羞耻。 屋子里的灯光晦暗而沉闷,昏黄的灯泡在天花板上孤独地闪着,映得徐峰的侧脸阴影斑驳,仿佛连五官都变得有些冷硬了。他坐在桌边,一手夹着烟,一手轻轻敲着桌面,视线则一直落在那低头坐在小板凳上的棒梗身上。 “你奶奶现在还关在仓库里。”他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淡,“你要真担心她,就说清楚你们是不是早就打算合伙对我动手。” 棒梗低着头,拳头握得紧紧的。他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心里在剧烈挣扎。徐峰的逼问像是冰锥子一样戳着他的自尊和恐惧。 “我……我不是来偷的……”他咬着牙低声说,声音小得仿佛蚊子哼哼,“奶奶说你家有吃不完的白面,她只是……想借点。” “借?”徐峰轻笑了一声,“你们家借的东西,什么时候还过?你奶奶当我瞎?那几天吃肉喝汤的香味我都闻见了,你告诉我你们家揭不开锅?” 棒梗脑袋低得更厉害了,额头几乎贴到膝盖。他心中又羞又恼,却不知道怎么反驳。说实话,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奶奶那点小心思,也知道那顿肉是从哪里来的。只是,从小到大,他被灌输着一个观念——家里人不能揭短,哪怕知道是错的,也要护着。 可今晚这一出,他忽然发现,那种护,是多么吃力且没意义。 徐峰不再看他说话,他起身,走到角落,把一个小木盒拿了过来,放在棒梗面前,啪的一声打开,露出一叠皱巴巴的旧账本和几张折得细细的票据。 “你看看,这是你家这几个月从我这里‘借’的清单。白面、鸡蛋、红薯干、咸鱼,样样都有记录,你要是识字,就自己读出来。” 棒梗愣愣地抬起头,眼神怯生生地落在那账本上,像是在看什么妖怪。 “你奶奶每次拿,总说‘回头给’,可你看看,有回过吗?” “我不知道……”他小声嘀咕,“我……我只是听她说你有多余的,你也不在意……” “我当然在意。”徐峰的声音忽然拔高了一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谁家的日子不是勒紧裤腰带?我每天干十几个钟头累死累活,吃几口白面都成了罪?你奶奶呢,拿了不说,回头还骂我小气?你们家这是打算让我养着你们一大家子啊?” 棒梗吓了一跳,眼眶泛红,但依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徐峰望着他,心里其实也不是没波动。 面前这孩子,本不该卷进这些算计里。他看着他那副小大人的倔强模样,心头竟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行。”他忽然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饭盒,打开,里面是他今晚没吃完的白面窝头和一点炒白菜,“你吃了它,然后滚回家。明天你奶奶若还想继续装聋作哑,那就别怪我揭穿她。” 棒梗呆呆地看着饭盒,咽了口口水,可嘴唇却紧抿着。 徐峰见他不动,哼了一声:“怎么,不吃?你不是饿着肚子给你奶奶送‘救兵’来了吗?现在这点吃的你还嫌弃?” “我不是嫌弃。”棒梗忽然低头喃喃地说了一句,“我……我只是想,奶奶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声音小到像空气里散开的尘埃,可徐峰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把饭盒推得更近了一些。 “吃完赶紧走。”他说得干脆。 棒梗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赶忙低头去擦,却还是忍不住一口一口吃起了那饭盒里的饭菜。那窝头有些凉了,白菜也软塌塌的,可在他嘴里,却像是多年没吃过的香。 夜色更沉了,四合院里传来几声老猫的咕噜,还有风吹窗棂的咯吱响。 徐峰站在门口抽烟,目光投向那漆黑无光的仓库方向。 “贾张氏啊,”他心中暗道,“你一天天作来作去,终归得有个了结。” 他烟头一掐,回头对棒梗说道:“回去告诉你妈,让她来仓库找我,明早七点,不来我可真报警了。” 棒梗听着这话,脑袋又低了下去,心里却莫名升起一股沉甸甸的预感。 徐峰的这番“钓鱼”,已经不仅是惩治贾张氏那么简单了——他看清了整个四合院的风向,也看清了哪些人能谈,哪些人要防,哪些人……该彻底撕破脸了。 第346章 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 他不怕闹事,反而期待更大的风波,因为风浪里,才容易把那群总靠灰水里浑水摸鱼的人一个个逼出来。 徐峰转身走进屋,把门关得死死的。 而仓库那头,贾张氏还在小声嘀咕:“棒梗该来了……怎么这么久……不会出事……唉,这死鬼徐峰,真是狼心狗肺……” 她却不知道,这一夜之后,一切,都变了。 仓库的门紧锁,外面的风从四合院的角落刮过,夹带着一股寒意直钻进骨头。夜色冷冷清清,月光透过摇摇晃晃的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徐峰坐在院子里,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睛盯着仓库的方向,心头却隐隐发凉。 “哼,这贾张氏,活该。”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几分不屑,烟雾从嘴边缓缓飘出,凝结成一团灰白色的云。他脑海中浮现出贾张氏被锁在仓库里那副又冷又饿,嘴里骂骂咧咧的模样。那语气,既软糯又尖刻,像是一条受了伤的野狗,既愤怒又无助。 “‘徐峰啊,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她肯定是这么骂的。”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有点苦涩,“她也真是,白面没了,肚子饿了就找我,平时呢?拽得跟什么似的,硬生生把自己当成四合院里的老大,天天一副‘我吃得了苦’的架势。” 徐峰吸了口烟,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贾张氏平日里虽然嘴硬,但骨子里不过是个怕冷怕饿,心思又多的老太太。可这几天的紧张让她性子变得更火爆,反而成了她的软肋。 “骂归骂,饿着肚子能骂出啥花儿来?”他笑着摇头,随手掐灭烟蒂,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跟空气说话。 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贾张氏夜里在仓库角落蜷缩的模样。她那双曾经强势的眼睛此刻应该已经有些发红,皮肤泛白,身子在微微颤抖。“老东西,等着瞧,吃不了兜着走。”她一定还在抱怨着徐峰的狠心,嘴里骂着、咒着,却无能为力。 “就让她好好体验一下被困的滋味,知道外头的人不都是好欺负的。”徐峰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那些想趁火打劫的人,一个也别想轻易跑掉。” 他忽然站起来,踱步到仓库门前,轻轻敲了敲,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嘲弄:“贾张氏,要不要出来透透气?外面虽然冷,但至少能活动活动筋骨。” 没等回应,仓库里传来一阵低声咒骂,夹杂着细微的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助和愤懑。 “你这老女人……”徐峰挑眉,“看来这次是彻底把你吓到了?不过,别以为我对你就没了底线。等你认清这场戏的主角是谁,再来找我谈条件也不迟。” 他踢了踢门边的一块石头,目光锋利如刀。风声中夹杂着贾张氏断断续续的咒骂声,像是隐隐约约的回音,回荡在这个空荡荡的院落里。 徐峰转身走回屋内,心里却难掩复杂情绪。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更多的风暴还在等待着他去面对,而那贾张氏,注定不会轻易认输。 “让她冷去,饿去。”他暗自嘀咕,“这个四合院,谁才是真正的主人,马上就会见分晓。” 门外的夜风依旧冷冽,吹动院内那张旧木桌上的白面袋,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面粉香气,带着未竟的故事,一点点飘散在空气中。 夜色愈发深沉,四合院里的灯火一个个熄灭,只有院子角落里那盏摇曳的油灯还在微弱地闪烁。徐峰独自站在灯下,双手插兜,神色复杂。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贾张氏刚才在仓库里那句又怨又骂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你以为把我锁在这里,我就会认输?”门后的声音断断续续,透着几分不甘,却又带着一丝颤抖,“我告诉你,徐峰,你别得意得太早,这四合院里的事,没那么容易一锤定音。” 徐峰回头朝仓库门望去,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紧张与警惕。他知道,贾张氏这次被锁,心里肯定翻江倒海,不仅是因为寒冷饥饿,更是因为被他拆穿和限制的尊严与面子。她绝不会轻易放弃,这点从她倔强的性格和往日的表现来看,一目了然。 他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不能掉以轻心,她的每一句咒骂都可能是计谋的序幕。” 正当这时,院子角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徐峰……你听我说……”贾张氏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和疲惫,“我……我不求你放我走,只求你……给我点吃的,别饿着我,行吗?” 声音低沉,带着疲乏,却又坚韧得让人心头一紧。 徐峰愣了愣,沉默了许久,眼神微微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冷峻。“贾张氏,吃的事不是我说了算,是你平时偷拿白面欠下的债。你以为凭几句软话我就会放你?” 他步步紧逼的态度里,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心软,“可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只要你肯答应一个条件,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一点。” 仓库门内沉默了几秒,贾张氏的声音微微颤抖:“说……说,我答应。” 徐峰慢慢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以后,别再来偷我的东西了。你得让那些跟着你的人也别想动我的东西。否则,不只是这次仓库,下一次,我不会手软。” 贾张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是在妥协,也似乎是做出了某种无奈的决定。 徐峰站起身,转身走向屋内,不忘回头说道:“明天我会给你准备一些东西,但记住,别想着占我便宜。” 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心里却在思索:“她这次低头了,但心里肯定没放弃。她接下来会怎么行动?这四合院的平静,怕是要被彻底打破了。” 夜色沉重,四合院里透着一股压抑的静默,徐峰回到自己的小屋,推开门的一瞬间,心情却并未如预想的那般轻松。那一扇冰冷的仓库门后,贾张氏的身影如同一根隐隐作痛的刺,紧紧扎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第347章 你这做法……怕是火上浇油啊 他靠在门边,闭上眼睛,耳朵却捕捉着门后的微弱响动。贾张氏的呼吸急促,带着饥饿和愤怒交织的喘息,像是牢笼中的猛兽,随时准备爆发。徐峰的内心忽然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怜悯、愤怒、戒备,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她的性子不服输,绝不会轻易认输……”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夹杂着深沉的疲惫。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徐峰警觉地转身,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去,只见院子里灯光昏暗,一个瘦削的身影缓缓靠近,是何雨柱,他手中拎着一个旧麻袋,步履沉重。 徐峰放下心中疑虑,走出门迎了上去,“雨柱,这么晚了,还没睡?” 何雨柱脸上挂着阴沉的表情,眼神在昏暗灯光下微微发红,低声道:“峰子,贾张氏那边的事,我听说了。可你这做法……怕是火上浇油啊。人家家里那么难,你还把她锁了,这不是找麻烦吗?” 徐峰冷冷一笑,目光如刃,“她偷了我的白面,赖账不认,还天天来纠缠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何雨柱摇摇头,“可这样对付人家,长远看根本没好处。她又不是傻瓜,越欺负她,越会反弹。峰子,你这心眼也太狠了。” 徐峰眉头微蹙,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我也不是想这样,只是……实在没办法。白面是我的命根子,那是我和家里人度日的根本。” 何雨柱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峰子,我知道你难,但咱们都得留条后路。贾张氏那丫头心思重得很,今儿个她忍着没出声,明儿个可不一定。你要是这点心思放不下,迟早会惹出祸来。” 徐峰看着何雨柱,眼神里有一丝挣扎,“你说得对,我得再想想办法。可我又不能让她想偷白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院子里的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带来一阵凉意。 忽然,何雨柱的声音打破沉默,“峰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换个方式解决?比如,跟她谈谈条件,让她帮忙做点事,换点白面?这样至少有个底牌。” 徐峰沉吟良久,眼神深邃,“谈条件……倒是个主意。可她那脾气,一定不会轻易答应。更何况,我还得先让她从仓库里出来。” 何雨柱笑了笑,“这就是你的机会了。趁她还没彻底绝望,给她一个台阶下,谁知道她会不会转变呢?” 徐峰的心中升起一丝暖意,但很快被现实击得粉碎,“我怕,这事没那么简单。” 两人对视片刻,气氛凝重。 “明天,我先去看看贾张氏,摸摸底。”徐峰最终说道。 何雨柱点头,“我陪你去。” 夜风吹得更紧了,树影摇曳如鬼魅,院子里沉沉的暗影中,两个身影缓缓靠近那扇沉重的仓库门。 门内,贾张氏听见脚步声,猛地站起,怒目而视,“徐峰!你还敢来!” 徐峰压低声音,“贾张氏,我没恶意,想跟你谈谈。” 贾张氏的眼神闪烁,嘴唇微微颤抖,“谈?你锁了我,还谈什么谈?” 何雨柱站在旁边,声音柔和,“别激动,我们只想了解你的想法,咱们都是邻居,有话好好说。” 门缝微微开了一条缝,贾张氏探出头,警惕地扫视两人。 “说,想怎么谈?”她冷声问。 徐峰深吸一口气,“你帮我做点活,咱们交换白面,别再偷了。” 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但很快被倔强取代,“帮活儿?我还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活让我做。” 何雨柱笑着说道:“我们院子不大,活儿多着呢,帮忙管管家务,打扫卫生,或者带孩子,都是好事。” 贾张氏咬牙,眼神复杂,“那白面呢?我得知道,能不能按时给。” 徐峰点头,“准时,而且量也够。别让你和你家人挨饿。” 门口的灯光洒在贾张氏的脸上,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放下了一些戒备,“好,我试试。但别想耍我。” “行,这就是约定。”徐峰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这次,或许真能稳住她。但接下来,还得看她到底能不能守住承诺。” 夜色如墨,四合院的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蔽,整条小巷陷入一片沉默。徐峰站在仓库门口,手中的钥匙轻轻转动,门“吱呀”一声开启,冷风一股脑地灌入他的胸膛。他的目光首先锁定了门内贾张氏瘦削的身影。她依旧坐在地上,双膝紧抱,眼神冰冷而倔强,仿佛在黑暗中刻下一道无法磨灭的疤痕。 “出来,别躲了。”徐峰压低声音,不带半分怜悯。 贾张氏抬头,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我可没打算这么快投降。” 徐峰踱步进屋,眼睛细细扫过她那瘦弱的背影,心头却忽然泛起一丝复杂的波澜。他知道自己这次“软化”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与贾张氏的纠葛远未结束,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 “你说你要帮忙换白面,”他停住脚步,凝视着她,“说说你打算怎么帮?” 贾张氏轻轻吸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我能帮着打打下手,收拾收拾院子,或者做些杂活儿。” 徐峰挑眉,“就这些?” “就这些了。”她冷冷地笑,仿佛这句话藏着无尽的嘲讽。 “你知道,这活儿不轻松。可我还得盯着你,别偷了东西。”徐峰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你信得过我吗?” “信不信,早晚得看结果。”贾张氏回视,一股倔强硬骨子,明显不是轻易认输的性子。 徐峰沉默了一瞬,缓缓坐下,目光沉甸甸地投向仓库昏暗的一角。他内心的计较和警惕让他难以轻易放松,但又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期待在涌动——或许这真能是一条出路。 “明天开始,别偷了,按时干活。”他说,语气坚定,“不然,我绝不会手软。” 贾张氏冷笑,“你以为我傻?别指望我会乖乖听话。” 第348章 别想把我彻底踩在脚下 两人目光交汇,充满了战争前夕的紧张与试探。空气中仿佛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燃烧,随时可能吞噬彼此。 门外,何雨柱轻轻推门进来,目光游移不定,“峰子,你确定这条路行得通?” 徐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能试试,别无选择。” 何雨柱走进来,目光扫过贾张氏,“你可别忘了,你可不止欠了白面,还有这几个月的误会。” 贾张氏咬牙,声音低沉,“欠的,我会还。但你们也别想把我彻底踩在脚下。” 三人气氛凝重,话题停滞,只有风从门缝吹入,带起一丝尘埃。 “这白面,是命根子。咱们都知道,谁都不能轻易失去。”徐峰忽然说道,眼神透出前所未有的疲惫。 贾张氏沉默了一会,忽然眼眶湿润,声音却坚定,“我不会再偷了,也不会再让你看不起我。” 那一瞬,徐峰的心微微一颤,他忽然明白,这场争斗早已不仅仅是白面那么简单,而是关于尊严、关于生存的较量。 何雨柱轻轻拍了拍徐峰的肩膀,“走,明天还得早起,你也该休息。” 徐峰点点头,目光最后扫了眼贾张氏,“明天见。” 夜色沉沉,仓库外头的风越发地刺骨,像一条躲在暗处的蛇,不时舔舐着人的脊背。徐峰披了件旧棉袄,端着个搪瓷缸站在门口,缸里热气腾腾,是一碗刚煮好的白面粥。他没有喝,而是静静地站着,目光牢牢地盯着仓库的方向。 他知道,贾张氏那样的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收敛的。可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明白得很——贾张氏虽然贪、刁、嘴碎,但要真把她逼得狗急跳墙,事情就不会仅仅只是吵一架那么简单了。 “时间差不多了。”徐峰自言自语,低头喝了口粥,然后将剩下的倒进旁边花盆里,随手一甩,进了屋子。 仓库里的贾张氏这一晚几乎没睡。冰冷的地板和逼仄的空气让她喘不过气来,一整夜的咒骂早已变成无力的呻吟,此时她缩在一堆麻袋后头,浑身发抖。 “混账……徐峰这小王八蛋……不就要点白面嘛……至于这么对我吗?”她喃喃着,声音发哑,嗓子如火烧一般。 外面忽然传来门响。 “咔哒——” 是锁开的声音。 沉重的铁锁应声而开。 门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仿佛夜里冻僵了骨头。昏黄的天光透过门缝照进仓库里,映出一团缩成一团的身影。贾张氏蜷在墙角,衣襟凌乱,头发像被老鼠啃过一样乱糟糟。她听见开门声,立刻抬头,眼神先是迷茫,然后陡然锐利如刀。 贾张氏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她立刻挣扎着起身,捂着腰骂道:“你这混账玩意儿,终于舍得开门了?我告诉你,等我回去,一定让四合院的人评评理——” 门被推开,冷风灌入,裹着天未亮的青灰色晨雾,一起涌了进来。 徐峰没有立即说话,只站在门口,目光冷冷地打量着她。她的脸颊因为寒冷而泛青,嘴角干裂,手腕上甚至还能看到昨夜挣扎时磕出的淤痕。可她的眼神,却依旧犟得像石头。 贾张氏一愣,下意识地闭了嘴。 “站得起来吗?”他冷冷问了一句。 贾张氏撇撇嘴,扶着墙缓慢地站了起来。她的腿已经有些麻了,一动弹,膝盖就像锈住的铰链一样咯吱响了一声。 “我又不是断了手断了腿,怎么就站不起来了?”她嘴里依旧不饶人。 徐峰皱了皱眉头,走过去,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却倔强地一甩,把他的手推开了。 “别装好人,你不是怕我偷你白面么?现在后悔了?” “后悔?”徐峰轻哼一声,“我要真后悔,就不该开这门。” 贾张氏冷哼一声,扭头往外走。她脚下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了腰背,一步一步走出仓库。冷风迎面扑来,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眼中却闪过一丝短暂的怨毒和警觉。 徐峰跟在她后头,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她背影——瘦削得几乎只剩骨架,却又一股子硬气。说不清是天生的性格,还是多年的生活磨出来的刺。 “出来。”徐峰退开一步,“想吵想骂等天亮你去找别人,现在你先回家洗个脸。” “你还想我洗脸?我昨晚就差没冻死!”贾张氏抱怨着走出仓库,鞋子里全是湿的,裤腿也蹭着灰泥,浑身一股馊味。 他说,“等会我给你安排点活。” “活?”贾张氏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嗤笑道:“你这人啊,也真会翻脸。昨天还把我关着,今天就想让我干活?当我是牲口呢?” 徐峰停下,微微一顿:“你不是说要还白面?” 贾张氏的嘴角抽了抽,心中烦躁难忍。 “我说的还用你提醒?我贾张氏,说了就不会赖!”她恨恨地咬了咬牙。 徐峰不置可否,只道:“中午之前,把院子水缸刷干净,再把锅台洗了。做得好了,晚上让雨柱哥给你添碗热饭。” 贾张氏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可那背影,却明显多了几分不服气的力量。 徐峰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平静中带着一丝审视。果不其然,贾张氏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骂骂咧咧。 “我说你徐峰,做人留一线,将来好相见!你以后还得在这四合院混,别以为今天把我锁了一晚上你就能高枕无忧!” “放心,我不是你。”徐峰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进了屋。 门一关,贾张氏站在原地骂不出声了。她脸色阴沉,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已经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她知道,她不能就这么吃了亏。四合院里这些年,她就是靠一张嘴、几分无赖和点小手段,才熬过那些日子。徐峰今天让她丢了脸,不可能这么算了。 可还没等她走远,迎面就碰上了何雨柱。 “哟,这一大早的,张姨你咋穿成这样?”何雨柱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那狼狈样,“这是……掉粪坑里了?” 第349章 你真放她出来了? 贾张氏脸顿时变得通红,怒气冲冲地说:“你少管我,我这是……这是昨晚起夜摔了一跤!” “啧,走夜路不小心啊。”何雨柱嘴角含笑,眼里却多了一丝了然。他当然不会信这话。昨晚四合院里这么大动静,谁没听见? 贾张氏也看得出他不信,哼了一声,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她回到屋里,四合院的邻居们正悄悄地从门缝里观察她。何雨柱站在厨房门口抽着旱烟,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徐峰,你真放她出来了?”他低声问。 “放出来了,盯着点。”徐峰道,“看她怎么还。” 何雨柱“啧”了一声,“你可小心点,她那张嘴,三句话不离人命,指不定哪天又翻天了。” 徐峰没说话,只轻轻一笑,那笑里含着冷意。 另一边,贾张氏进了屋,才刚关上门,身体顿时一软,靠在门板上缓了半分钟。胸口起伏不定,她的心里翻涌着的,既有羞耻也有怒意。她不恨被关仓库,恨的是自己居然没办法反击。她一向嘴皮子利,但在徐峰面前却一而再地吃瘪,这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徐峰……”她低声骂了一句,眼中却露出一丝隐晦的狠劲。 她转头看向桌角——昨天剩下的一点骨头汤早就凉透了,那是她偷鸡那晚煮的最后一点油水,早就没了滋味。她咬了咬牙,脱下外衣,麻利地开始清理自己的铺盖。手指冻得发红,但她动作却比平时更利索。 “我贾张氏,也不是被吓大的。”她低声自语,“你要看我笑话,徐峰,行,我就让你看个够。” 而另一边,徐峰回到屋子,坐在桌边,一手端起烟盒,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布局。 这一次的事虽然处理得干净利落,但他清楚,贾张氏这种人不会轻易罢休。 他摸出个小本子,在上面记了几笔。院子里的人,每家每户最近的动静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哪家在干什么,谁最近手头紧,谁又突然“阔气”了,他都一清二楚。 “既然你们喜欢玩阴的,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徐峰从屋里出来,他站在仓库旁的那块老榆木墩子边,掸了掸衣角的尘土,目光仍旧不动声色地落在贾张氏屋门的方向。阳光斜洒下来,把他整个人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也照见了他心里尚未出口的算计与冷意。 他知道,贾张氏不是那种一吓就老实的主。昨夜的冷、饿与羞耻只是暂时的束缚,像她这种皮厚心硬的人,只要一口气还在,一点念头不死,迟早会蹦跶回来。可徐峰也不怕,他要的不是让贾张氏心服口服,他要的是让这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看清——他徐峰,不是可以被拿捏的软柿子。 午后时分,贾张氏终于出了屋门。 她换了身略整洁点的衣裳,头发也梳理了一番,只是那张脸,还是能看出倦意和虚弱。她手里拎着一个破木桶,嘴里低低嘟囔:“一桶水就值一碗饭?还不是看我贾张氏落了势,就拿我当丫鬟使唤了……” 说归说,她动作却一点不慢,把那口积着一冬天绿苔的水缸搓得“哗啦哗啦”响。冻水刺得她指尖生疼,泪花都快被逼出来了,但她一声不吭,只咬着牙,硬撑着继续刷。她心里明白,今天若是不低头,明天她孙子就得饿肚子。 屋檐下,何雨柱站在厨房门口咂着嘴,看了一眼徐峰,低声道:“你这法子挺狠,她现在真老实了。” “老实?”徐峰挑眉一笑,“她啊,是暂时把刺收了。你看着,只要她那点骨头缝里再塞进去两口肥肉,马上就原形毕露。” “嘿,你还真懂她。” 徐峰没接话,脚步一转,往灶房走去。他知道,要驯服一头倔驴,不能靠鞭子抽死,要让它知道不走就得饿死。贾张氏现在低头,不是因为认错,而是因为肚子空。 灶房里,火正旺着,锅里咕嘟咕嘟炖着白菜豆腐。徐峰揭开锅盖,热气扑面而来,浓香四溢。他用大勺舀出一点,尝了尝,点头自语:“差不多了。” 院子里,贾张氏终于把缸刷完,水泥地也用旧扫帚扫了一遍。她站在中间直了直腰,手抖得厉害,脸色灰白,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火气。她哼了一声,走到厨房门口。 “我活干完了。”她声音沙哑,语调却冷硬。 徐峰转身看她一眼,没立刻答话,而是慢悠悠地从锅边舀出一碗热汤,白花花的白菜铺在上头,豆腐滚得柔软,再撒上一撮葱花,看着就让人心里一暖。 “活是干完了,”他说着,伸手把那碗递过去,“饭也有。” 贾张氏伸手就要接,那手却被徐峰轻轻一躲。 “钱呢?”他不紧不慢地问。 她一愣,脸上的肌肉都僵了一下:“啥钱?” “你前天说了的——借的白面,不白吃,迟早还。”徐峰慢悠悠地说道,“你儿子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是不是也该想着,你欠下的不是一张嘴,是整整五斤白面。” 贾张氏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眼神一时有些游移:“我……我现在没现钱。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年头……谁手里有余粮?” “没现钱也行,”徐峰把那碗热汤收回去放桌上,“那你以后继续干活,抵债。” “你这是压榨我!”贾张氏的火气终于又窜上来。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徐峰淡然地回头看她,“你觉得饿着比干活光荣,那就别接这碗。” 贾张氏气得两眼直跳,盯着那碗热腾腾的白菜豆腐汤,唾液不自觉地在嘴里打转。胃里仿佛也感受到了那股热意,呜咕咕地叫唤着。她双唇紧抿了几秒,终究一步上前,一把端过碗。 “我贾张氏答应的,自然会还。”她咬牙切齿,“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也会落我手里。” 徐峰看着她坐在灶房门口,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汤,那眼神像极了饿狼头一次被喂饱。他没说话,只淡淡一笑,转身出了门。 第350章 咱们的账,可才刚开始算。 而屋外的四合院里,不远处,几个邻居正倚在门边交头接耳。 “你们看她那个样儿,真是狼狈得不行。” “以前不是谁都怕她一张嘴?现在可好,让徐峰收拾得跟小媳妇似的。” “我看啊,这院子以后要变天了。” 这一切话语,贾张氏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手僵了一下,碗里剩下的半口汤突然失了味道。她抬头看向门外,目光像毒蛇一样慢慢地扫过那些碎嘴的邻居。 “变天?”她心里暗想,“那也得看谁是真正能扛事的。” 她放下碗,慢慢地起身,披上破外衣,悄悄地绕回自己的屋子。进门那一刻,她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徐峰,咱们的账,可才刚开始算。” 贾张氏一回到屋里,便把门关得“哐”的一声响,仿佛要将那院子里所有的目光与窃窃私语一并隔绝。她靠在门上,喘着粗气,胸膛起伏着,额角还沁着汗,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动。她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恼怒、屈辱,还有一丝极深极冷的恨意——那是被逼到绝路之后才会长出来的毒草。 “徐峰……你别得意太早。”她喃喃低语,声音低沉沙哑,像老猫发出的哑鸣,“你以为我贾张氏这辈子吃的亏,就这么白让你占了?哼……” 她踱到炕沿边,坐下,手在破旧的棉被里摸索半晌,摸出一小块干巴巴的咸萝卜干,放嘴里一咬,却怎么都嚼不动。她把那块萝卜干狠狠吐到地上,顿时一脸的恶气都压不住了。 “凭啥让你把我锁仓库?凭啥让我刷缸扫地换一碗烂白菜?我养了一个儿子,一个孙子,我也不是没人撑腰的。”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脑中已隐隐开始盘算。 而另一边,徐峰正坐在自己屋里的八仙桌旁,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一只青花瓷碗,一边听着院子里若有若无的动静。刚才贾张氏砸门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也泛起了淡淡冷笑。 “果然,她咽不下这口气。”他将碗放回架子上,自语道,“那就好,我就怕她不动,再动点风浪出来,才更好收拾她。” 忽然,院子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短促而急切。 “谁啊?”徐峰边走过去边喊道,拉开门一看,是傻柱——何雨柱站在那儿,头上冒着汗,神色焦急。 “峰子,出事了!”傻柱压低声音,一边往他屋里挤,“你别让别人听见。” “什么事?”徐峰皱眉。 傻柱关上门,低声道:“刚才我去买酱油,听菜市场那边的人说,有人看见贾东旭偷偷摸摸去后街,进了那家卖旧货的店。” “卖旧货?”徐峰挑眉,心里一动。 “对,他那副德行你也清楚,平时舍不得把自己的袜子换了,今天居然去了那家旧货摊,鬼鬼祟祟的。”傻柱挠了挠头,“我就觉得不对劲,那家摊以前可是收老酒坛子的,说不准……” “酒?”徐峰眼神一沉,瞬间想起前几日自家地窖里少了一坛桂花酿,当时以为是记错了,没放在心上。 “你是说……他可能把咱家酒偷去卖了?” 傻柱点头,神情严肃:“我觉得这事八成脱不了他们家干系。” 徐峰沉吟片刻,眼中冷光一闪,随即站起身来,“不能再拖了,我得亲自过去瞧瞧。” “我跟你一块儿。”傻柱说着,撸起袖子,“我要是真撞见那小子偷咱东西,我非揍得他跪着喊爷爷不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绕过院子,从后门溜了出去。天已渐渐黑下来,街边的小铺子亮起橘黄的灯火。后街那家旧货铺子就在斜对角,一盏昏暗的灯挂在门头上,灯泡闪闪烁烁,像是随时要灭掉。 两人慢慢靠近,借着摊前人流遮掩,徐峰低声说:“你从左边绕进去,我正面过去看。别打草惊蛇。” 傻柱点了点头,一边蹑手蹑脚地往巷子那头绕过去。 徐峰假装是个路人,走到摊前,扫了一眼铺子里的摆设。那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矮胖子,正抽着旱烟,一脸懒洋洋。他抬头看了徐峰一眼:“要点啥?旧碗、旧坛、老棉被、破钟……都有,挑挑。” “坛子有啥好点的?”徐峰故意装得粗声粗气。 矮胖子咧嘴笑了笑,指着脚边一排坛子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今天下午刚收的,清清爽爽,没啥霉味。” 徐峰目光扫过,忽然在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蓝花坛上停住了。那坛子上有一块浅浅的磕痕,是他去年冬天搬坛子时不小心碰的。他当时还心疼地拿腊条抹了半天。 “你说这是今天收的?” “对啊,有人送来的,说是家里搬东西不留了。” “送的啥模样?” 矮胖子吸了口烟,想了想:“挺瘦的,脸长,穿着件旧蓝布褂子,瘸着腿。” “贾东旭。”徐峰心中顿时一凛,眼角抽了一下,已经笃定了答案。 而这时,傻柱也从巷子那头蹿了出来,快步跑来压低声音道:“找到了!那小子还没走远,在后巷里数钱呢!” 徐峰脸色一寒,一甩袖子:“走,咱们过去——看看这贼心到底有多黑!” 巷子里的灯光昏黄,只有一家铺子的窗户还亮着,在暗影中透出些许暖意。但这温暖和徐峰此刻的心情没有半点关系。他的脚步沉重,每踩一下都像是在自己的怒火上踏出一道重响。 “就在前头。”傻柱压低声音,手一指,示意徐峰朝右边小巷里看去。 徐峰顺着目光望去,只见贾东旭正蹲在角落里,衣衫破旧,手中紧紧攥着一把零钱,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一边念念有词:“十文、二十文……嘿,真不赖,这坛子卖得挺值……” 徐峰只觉得胸口一阵火辣。他慢慢抬脚,一步一步走过去,身后的傻柱也跟着,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惊讶,渐渐变得愤怒。 “东旭啊,数啥钱呢,这么开心?”徐峰的声音突然在巷子里响起,带着一种压低的怒气,如同即将爆发的雷鸣。 第351章 你怎么在这儿 贾东旭猛地一惊,手里的铜钱哗啦一下掉了一地。他一抬头,看到徐峰和傻柱正站在他面前,那瞬间,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慌乱。 “徐、徐叔,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你是不是就把这坛子酒当自己家祖传的宝贝卖了?”徐峰走上前,一脚踩在铜钱上,发出“咔哒”一声。 “我……我没偷,我是……那酒坛子,是……是家里不要的……”贾东旭嘴里支支吾吾,声音越来越小。 “不要的?”徐峰脸上的肌肉一抽,“那坛子可是我从前亲手埋下的桂花酿,坛口还封着黄蜡,你告诉我你家不要了?” 贾东旭语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往后退了半步,试图把那些散落的铜钱捡起来,却被傻柱一把拎起衣领,骂道:“你还要脸吗?偷完酒还敢出来卖!你家也不差你这一口吃的?你娘前几天还来我这儿要白面,说你们快饿死了,结果你呢?偷酒卖钱花得挺快!” “我、我没……”贾东旭还想狡辩,但声音已经软了,底气也没了。 “你没?你头上的汗都在替你认了。”徐峰冷笑,“要不要我去那旧货摊问问,是不是你送去的?” 贾东旭闭嘴,眼神飘忽,额角有一滴汗滑了下来,顺着脖子滑入衣领,惹得他一阵颤抖。 此刻,徐峰的脑子里飞快地盘旋着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贾张氏那天在仓库里的骂声,贾家人那副“穷得揭不开锅”的嘴脸,还有现在贾东旭卖酒得钱还数得这么欢……这一家人,真是把脸皮扯得比铁还厚! “傻柱,你说咱要不要送他去院里,让大家看看,咱这‘可怜’的东旭,是怎么偷的酒、卖的钱?”徐峰不咸不淡地说,眼里寒光一闪。 “送!”傻柱愤然,“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不就是仗着他妈会哭会闹嘛,咱今天就把这事闹大,看她还怎么张口要人东西!” 贾东旭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别、别送我去院里,我、我还你酒,我还你行不行?” “酒还回来?”徐峰一抬眉,“那你拿钱来,一坛桂花酿,可不是破坛子能比的。” “我、我现在没钱……”贾东旭咽了口唾沫,“徐叔,求你了,别让我娘知道,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你娘?”徐峰嗤笑,“她要是打得下你,我今天也不会管了。” 说罢,徐峰一把将贾东旭拎起来,往院子方向拽。贾东旭死命挣扎,却根本敌不过徐峰和傻柱两个大男人的力气。 一路上,徐峰的心越来越沉。他不是不明白,贾东旭之所以敢干这事,背后一定是贾张氏的授意。那老太婆机关算尽,怎么可能没看出他这几天将白面囤进了仓库,还特意吊着她胃口?她那点心思,如今看来,全落在这“偷”字上了。 “到了。”傻柱一脚踢开院门,徐峰把贾东旭一把扔进院中。 院子里的人正在院角下围着火堆说闲话,一见这阵仗,全都停了下来,目光刷地聚集到贾东旭身上。 “哟,这不是东旭嘛,干啥去了?” “看他那脸色,是不是又做啥亏心事了?” “峰子,这么晚拉他回来干嘛?” 徐峰站定,扫了一圈人群,沉声道:“大家伙都来评评理——这小子,偷了我家地窖的桂花酿,拿到后街卖了,还数钱数得不亦乐乎。要不是我和傻柱撞见了,还不知道这坛子酒会落谁手里呢。” “偷酒?”三大妈眼睛一瞪,“贾家不是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吗?还偷酒?” “就是啊,我前几天才见他娘来借面,说东旭饿瘦了……” 议论声一波接一波,贾东旭缩成一团,脸憋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淌。徐峰冷冷地盯着他,心里一阵冷笑。 “你胡说!”一声尖锐的女音突然从巷口传来,几乎是撕裂空气般刺入众人耳中。 所有人一转头,就看见贾张氏披头散发、脚步踉跄地冲了进来,那眼中血丝密布,脸上青筋暴突,整个人像只发狂的母鸡,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贾东旭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脑袋,仰头便是一通哭嚎。 “你个狠心的徐峰!我家东旭才多大点年纪?你非得往他头上扣屎盆子?我儿子从小就听话懂事,哪会偷你家东西?是不是你自己酒喝多了,藏哪忘了,然后就冤枉人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一边说一边还回头冲着围观的人吼:“你们评评理!一个大男人欺负我家没爹没娘的孩子,良心让狗吃了是不是!我贾张氏命苦,儿子也苦,可就是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这酒肯定是你自己掉了,他捡到算咋了?” 徐峰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冷冷看着这场熟悉又厌恶的表演。 贾张氏的眼泪,说来就来,声音一高八街都听得见;那张嘴,更是油腔滑调、颠倒黑白的高手。若不是他亲眼所见贾东旭当街数钱,他真就要被这阵阵哭声给洗脑了。 “贾张氏,你是打定主意想颠倒黑白是不是?”徐峰眯起眼,语气阴沉,“要不要我去找后街摊主,把这事给大家对证一下?还是说,你不怕再多几个人知道你儿子干了什么?” 贾张氏猛地住了嘴,眼神飘忽了下,然后倏地站起身,朝徐峰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带着些许威胁意味说道:“徐峰,咱们这院子里住的都是几十年老邻居了,有些事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你非得把事闹大,闹得不可开交,你说将来还怎么住?” 徐峰笑了,笑意却冷得吓人:“你想让我忍?你儿子偷我酒,回头你再哭穷来要白面,下一回是不是得直接进我屋翻箱倒柜?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这院子没人能治你?” 围观的邻居们此时也开始议论起来。 “我可听见了,东旭那天真在后街卖东西。” “是啊,那摊主还说他找得价呢,说是上好桂花酿。” 第352章 哪来的桂花酿? “贾家这几年都没种花,哪来的桂花酿?” “还能是哪?徐峰前阵子还说他家封了一坛酒,准备过年拿出来喝……” 贾张氏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瞪了一眼徐峰,又回头看了看身边的贾东旭,伸手猛地拍了他一下脑袋。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长脑子?酒也不说是哪里来的,就直接拿去卖?你是怕人不知道你蠢还是咋的!” 贾东旭疼得缩了缩脖子,低声说:“我……我想着藏着花点用,谁知道让徐叔撞见了……” “你还敢顶嘴?”贾张氏又举手作势,徐峰眼睛一冷,低喝道:“够了!” 这一声,不大,却透着股威压,让原本还想再骂几句的贾张氏愣在原地。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徐峰环顾一圈,声音不急不缓,却如同铁锤落地,“这事,不是你几句哭闹能蒙混过去的。偷就是偷,拿了就是拿了。以后谁家要是再让人碰我东西,别怪我翻脸。” 说完,他朝傻柱使了个眼色,傻柱立马走到那一地铜钱旁边,一枚枚捡起来,一共三十四文,手头还有个皱巴巴的小钱袋,里头还有些碎银角子。 “徐哥,这就是卖酒的钱。” 徐峰接过来,也不多话,回头看着贾东旭:“你要还账,这还远远不够。” 贾东旭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他知道了又怎么了?难道你真想让他坐牢?咱们又不是外人——” “你们不是外人?你儿子偷酒,你装疯卖傻,合着我就得当凯子?”徐峰直接打断她的话,怒火再次腾起,“不是我不念旧情,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他转身走了几步,站在院子的台阶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今天起,我徐峰家的门,不欢迎任何姓贾的。哪怕你肚子饿得瘪下去,也别想从我这儿拿一粒米、一口水!”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院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贾张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哑口无言。她原本打算哭闹再一番,说不定还能博个同情,结果这次却彻底踢到铁板。 她回头看了看东旭,那个她一手护着长大的儿子,此刻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场闹剧,就在众人沉默中落下帷幕。但徐峰心里知道,这才刚刚开始。像贾张氏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收手,她不甘心、不服气,只会变本加厉地想着翻盘。 不过——他也不是以前那个“好说话”的徐峰了。 天色渐晚,巷子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些猫儿在瓦楞间跳跃,发出断断续续的抓挠声,远处灶台边偶尔传来锅铲碰撞的动静,为这沉闷的夜晚添了些不安的气息。 徐峰把院子门插好,回到屋里,掀起布帘,灯火下,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下来,可真够乱的。”他将身子往藤椅上一靠,脑子却没闲着。 他想着今天贾张氏那副模样,眼中满是狡猾与不甘,心里便升起一股警惕——那女人嘴上虽然认了错,可那点小心思,岂是那几句哭腔就能掩盖得住的? “她不会善罢甘休。”徐峰暗忖。 灯影下,他目光忽然落在桌上那袋白面,面口袋上还贴着他自己写的“私用、勿动”四个大字。 可他没发现,此刻的那袋白面边角却鼓起了些微的褶皱,细看之下,面粉上竟有些黑点在缓慢蠕动。 小虫子,一只,两只,十来只……顺着袋口的缝隙,不停地往外爬着。 ——而这一切,是贾张氏偷偷干的。 她趁着傍晚黄昏天色混沌、院里人多嘴杂的时候,悄悄摸进了徐峰家的厨房,像猫儿一样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她知道徐峰这几日火气正盛,正面撕肯定占不了便宜,可她心里那股子不服气却一刻也压不住。 “让我饿肚子?我就让你吃虫子!”她一边自语一边拿出一只破布包,里面装着的是她从猪圈地基下翻出来的陈年米虫。 她小心翼翼地撕开面袋底部一个小口,慢慢将虫子倒进去,那些蠕动的黑点遇到温润的面粉就像回了家般欢腾起来。贾张氏得意地一笑,转身时还朝着徐峰屋子方向啐了一口。 “徐峰,你也有今天。” 而此时,徐峰并不知道那袋白面已被“动了手脚”。他从藤椅上站起身,打算晚些时候揉点面,做些饼子,明日去街上换些菜钱。 他掀开面口袋,手指才刚探进去捞了一把,眉头便倏地一皱。 “怎么这味儿不对?” 他低头细看,只见那白面表面虽仍是干净细腻,但指缝间却滑腻得很,像是掺了油一般。他再仔细瞧去,面粉深处竟藏着一条条蠕动的米虫。 “我……靠。” 徐峰将手上沾了虫子的面粉狠狠一甩,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贾张氏!” 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这绝不是意外,也不是哪来的潮虫能凭空钻进来——这分明是人做的手脚。 “她是疯了不成?”他咬牙切齿,喉头一股火气冲上来,脚步“咚咚咚”地冲出了屋门。 可刚踏出门口,一股冷静之意便骤然升起。 “不能这么急着动手……她这种人,不能顺她的节奏来。” 徐峰站在黑沉沉的院子中,抬头望着沉云密布的夜空,心中迅速盘算起来。他知道,若是直接去质问,贾张氏一准翻脸不认,还会装疯卖傻倒打一耙。那女人的脸皮,比院子里的水泥墙都厚。 “既然你想玩,那我陪你玩个大的。” 他心念一动,立马回屋取来那袋白面,撕开袋口,将里面虫子翻出一把,再把面袋绑紧,然后点起灯,取来纸笔,一封举报信悄然成型。 他没打算将这封信递出去——至少不是现在。 他打算用这封信,连同那袋“虫面”,做一场“好戏”。 …… 翌日清晨,天刚泛白,院子里的鸡叫声此起彼伏。 贾张氏早早起身,蹲在厨房门口削着山药皮,心里正得意昨晚的“反击战”。她嘴角还挂着笑意,嘴里嘟囔着:“看你徐峰今晚吃饼的时候还能不能嚼得下。” 第353章 来看看我这袋虫子白面吧! 可下一刻,院子另一头,徐峰的声音却响亮地传了出来: “各位邻居,来看看我这袋虫子白面!好好的白面,昨晚放厨房里,今早就成了虫窝!我还没吃上一口呢,虫子倒是吃饱了!” 话音刚落,他便将那袋面提了出来,啪地一声放在院子中央,面袋一撕开,黑压压的米虫顿时爬了一地。 众人一看,顿时炸了锅。 “这面都快成蛆窝了!” “谁干的呀这是?” “这么多虫子,不是自然生的?” “你家厨房进老鼠了?不对,这面袋口怎么像是撕开的……” 徐峰则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也是今早才发现。面袋是我封好的,昨晚我家门关得死死的。除了我自己,就没人进来过。可这虫子——哪儿来的?” 话音刚落,他便不动声色地看向一旁站着的贾张氏。 贾张氏心中一凛,脸色一变。她看着那地上的虫子,忽地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你……你别瞪我!我怎么知道你家面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徐峰笑了,“昨晚谁趁院子乱摸进我厨房去?那时候我看到有人影子了,还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 贾张氏气得一跺脚:“我……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了!” 徐峰冷哼一声,也不再与她争辩,只是望着那虫面,自言自语地说道:“既然没人承认,那就送去让厂里查一查,是潮虫还是人为下毒——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你敢!”贾张氏猛地一嗓子喊出来,喊完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周围人顿时一阵嘘声。 “哟,这是怕了?” “贾张氏你不会真干了?” “她儿子都偷酒了,老娘弄点虫子算什么?” “太缺德了这事儿,吃坏肚子怎么办?这不是整人吗?” 贾张氏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晃,几乎要摔倒。 贾张氏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站在原地满脸不自在,手指僵硬地捏着围裙下摆,那布料几乎快被她攥破。她嘴唇动了几次,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满院子的人都盯着她看,那些目光里带着怀疑、愤怒、甚至一点点厌恶。 “贾张氏,你不是说你没动人家的东西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徐峰家这袋面放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虫?咱们这院子就这么点人,谁能干这事?” “我听说她昨晚还在骂骂咧咧,说饿肚子饿得难受呢。” “她家那酒都偷得出来,面粉算什么?” 一句一句,不似质问,更像判决,刀子似的插进贾张氏的心里。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拔高,像是要掩盖住心虚:“我就是饿了说了两句牢骚,难道你们全都把我当贼?我老贾家也不是没吃的,我干嘛要往你徐峰家面粉里撒虫?!” 她嘴上还在辩解,心里却已经慌了。 完了。怕是露馅了。 她昨夜回去后,本以为那袋面今天一早会让徐峰恶心一整天,顶多发现是虫子,也无从追查。可谁想到这徐峰反应这么快,不但拎着面出来,还在人前“作秀”似的把整个过程讲得头头是道,一点退路都不给她留。 她越想越后悔。 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冲动,不就是饿了一顿么,值当吗? 她心里开始打鼓,忽然就有些怯场了。 这时,徐峰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声音平稳,却字字压人:“贾张氏,这袋面,我原本是准备明天送去厂里交账的。你要是再晚一点下手,今天我就带着这虫面去交差,到时候不仅是我倒霉,你这点手脚,也藏不住。” 这话可谓一针见血,听得院里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厂里要的面?那……那她这可是捣乱工作!” “哎哟,这不是小事了……” “要真是那样,贾张氏可是惹祸了。” 贾张氏额角的汗顺着鬓边滑下,滴在围裙上,她嗫嚅着想说什么,却被徐峰冷眼一瞥,立马噤了声。 “不过——”徐峰话锋一转,语气忽然柔和了几分,“我还没把面送出去。眼下也没证据。要说这事是潮湿惹的,也不是不行。只不过……” 他拖了个长音,似笑非笑地看着贾张氏,“我徐峰不傻。谁下的手,我心里一清二楚。” 贾张氏下意识后退半步,一脚踩空,踉跄了下,幸好柱子边扶住了。她咬牙道:“你……你要怎么着?你有证据吗?你要冤枉我,我可不认!” 徐峰摇了摇头,一副“我早猜到你会这样”的表情,没再看她,而是拎起那袋虫面,走回屋里。 “我不冤枉人。咱们做邻居,讲个理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他这话里的“理”,贾张氏听得清清楚楚——这不是放过她,而是给她机会。 可这机会,她要怎么接?她自己都不清楚。 院子里的人陆续散去,议论声渐渐消退,只剩下贾张氏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而徐峰回到屋里后,并没有立刻处理那袋虫面,而是坐在桌边,点了根烟。 烟雾袅袅升起,窗外天色早已大亮,可他眼里却满是冷静的光。 “她已经慌了,接下来只需要一个推力。” 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桌上那封未寄出的信。 那不是普通的举报信,而是写给“老吕”的。 老吕是厂里管理仓储的老人,平日看着不多话,可实则人精得很——只要一点风声,他便能顺着查下去。徐峰与他关系不错,知道他一旦接手,不论结果如何,风浪必起。 但徐峰并不急着动用这封信。 他更想看贾张氏自己怎么应对。 是死扛到底?还是…… 日头渐高,巷子头的木门“吱呀”一响,有人提着菜篮子进来,是前街的王婶。 她边走边与门口扫地的李姨聊天:“听说了吗?徐峰家面粉出虫子了。那虫子多得哟,跟下雨似的。徐峰可没说是谁干的,可你猜怎么着——” 她声音压低,“就冲贾张氏那反应,十个有九个都信了。” 李姨嘴一撇:“她那点心思,骗谁呢?前两天不还闹着说徐峰不给她吃?现在好了,吃不上饭就往人家面粉里撒虫子?也亏她想得出。” 第354章 不能坐以待毙 她们的话声像针一样,一点点扎进贾张氏耳朵里。 她坐在厨房的小凳上,像被谁按住了脊梁,动也不敢动。她眼神游移,喉头上下滚动着,却吐不出一句话来。 不能坐以待毙…… 她握紧拳头,眼神渐渐变得狠厉。 “你徐峰不是要逼我认吗?好啊,我就不让你好过。”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回屋,翻出个破布袋,手指一根根摸索着什么。 “你逼我一寸,我便让你后悔三尺——” 她眼角闪着一丝狠毒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在谋划下一场更大的“反击”。 但她不知道,此刻隔着半道墙,徐峰已站在屋檐下,悄无声息地盯着她每一个动作。 他的眸中,冷光愈发锋利。 贾张氏掀开床底那块油腻的破席,一只灰扑扑的麻袋被她拖了出来。她咬紧后槽牙,双手哆哆嗦嗦地从里头摸出几样东西:两瓶存了快半年的劣质白酒,一包火柴,还有一张泛黄的布条,上头缝着些看不清的字迹,似乎是哪年的供销社配给凭证。 她眼神阴沉地盯着那包火柴,半晌,忽然轻声自语:“徐峰……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得让你知道,老娘可不是吓大的……” 话音落下,她的手指捻着火柴杆,轻轻划了下,啪地一声,一簇细小的火苗在昏暗屋里跳了出来。 可她只是看了看,随后又吹灭了。 “不能急,不能冲动。”她自言自语着,目光缓缓扫向窗外,“得找个时机,给他点颜色看看。”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硬碰硬,而是一个精准、干净、致命的机会。 此时,另一边的徐峰却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优越感中。他靠在门边,望着远处的院墙,烟头在指尖缓缓燃着。 他没低估贾张氏,那女人狡猾得很,有一肚子的心眼子,要是轻飘飘地放过她,只怕用不了几日,她就能翻过来咬一口。 “她不认,说明她还有后手。”徐峰轻声自语。 他回到屋里,从床底拖出一个黑色铁皮箱,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摆放着一些他工作时遗留下来的小工具,还有几份陈年文件、一个老旧相机和几张泛黄的照片。他随手拈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几年前的食堂仓库,门口站着一群人,中间那人正是当时的库管老周。 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轻声说道:“你贾张氏要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大一点的。” 夜色降临,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的犬吠偶尔划破寂静。 贾张氏却在这夜色中悄然行动。 她披了件旧棉袄,头上扣着块脏兮兮的帕子,背着那破麻袋,一步三回头地溜到了徐峰家后墙边。她眼神阴沉,手指在墙砖上轻轻敲打着,像是在计算哪个位置最适合动手脚。 “这家伙前头后头都装了锁,进不去也能给他恶心一把。” 她从袋子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那是她从街口药铺旁的老鼠洞附近扒拉来的陈年毒饵。她原本想藏进徐峰的米缸里,但知道那地方徐峰肯定看得紧,便打起了仓库的主意。 她趁着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翻上低墙,探身去撬仓库那道木门的铁锁,哪知刚一动手,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背后炸响: “干什么呢?” 贾张氏惊得一哆嗦,差点从墙头摔下来,回头一看,徐峰正站在黑影里,一只手里握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目光幽冷。 “你……你……谁让你半夜吓人的!”贾张氏咬着牙,努力让自己语气不颤。 “我问你,你拿着那玩意儿干嘛?”徐峰指了指她手里的小纸包,声音比夜色还冷。 贾张氏咬了咬牙,把那包东西往怀里一揣,“老娘是来找猫的!你家这后墙不就是通着我那边的篱笆?我家那只老猫三天没回来了,说不定就钻你仓库里了!” “是吗?”徐峰走上前,低头看了眼她脚边那只未封口的麻袋,里头还露着点火柴盒的边角。 “猫喜欢火柴?”他讽刺地挑了挑眉。 “我就带点东西防身!怕你家狗咬我!”贾张氏声调突然拔高,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 “你要真找猫,我让你进去找。”徐峰侧身让出通道,“咱们一块去,带上我这根手电,看得清。” 这话听上去像是客气,实际上是连“监视”都写在脸上了。 贾张氏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攥着那麻袋,几次想撒腿跑,可四周一片漆黑,她根本不知道徐峰有没有设下别的埋伏。若真一跑,那才是坐实了罪名。 她只得勉强一笑:“算了算了,猫要是真在你家,也得叫唤几声才对。我估计跑远了,不找了。” 徐峰嘴角勾着一抹不屑,“你怕不是找猫,你是想往我屋里放虫子、撒毒药?” “你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 “我这人不爱空口说话。你今晚既然来了,那我可就得留个记录。”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那台老旧相机,咔嚓一声,灯光一闪,把贾张氏整个人拍了下来。 “你、你别拍我!你这是侵犯我名誉!”贾张氏扑上来想抢相机,结果却被徐峰一侧身躲过。 “贾张氏,我这叫留证据。你再动我一根毫毛,我明天就带着这照片,把你做的事一桩一桩地送出去。”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通红,像一只被困住的老狐狸,喘着粗气,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你这人心肠太黑了!你以为自己赢了?你迟早会遭报应的!”她终于恼羞成怒,扔下一句狠话,拎着麻袋狼狈而逃。 徐峰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眼神依旧深沉如水。 他知道,这一仗只是个开头。 接下来,要让这贾张氏彻底翻不了身,还得更狠一招。 “现在,只差那份调仓清单了……”他喃喃低语,眼中寒光一闪。 徐峰站在幽暗的巷口,指间的烟头早已燃尽,他却迟迟未曾抬步离开。他的心情并不轻松,反倒比之前更加沉重。他早就知道贾张氏那副德行,泼辣、阴毒、记仇如命,但没想到她竟敢直接往仓库的白面里动手脚。 第355章 你是想往死里坑我 “放虫子……呵。”徐峰冷笑一声,那声音在夜风里游荡,像刀片轻刮过铁皮。 他脑海里迅速地过了一遍那批白面接下来会经过的流转路径:上午进厂,下午分拣,傍晚装车送往工地食堂。若不是他心细提前检查,真让这些面粉流出去,出事的时候可就是千夫所指了。 “贾张氏……你是想往死里坑我。”他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冷厉如刃,“那咱们就慢慢玩,看谁先下不了台。” 他回到屋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这是他这几个月记录的所有仓库物资调度详情,哪一车什么时候进,哪一袋由谁装卸,哪一批次的封袋标记有什么特征,全都清清楚楚记得明白。 他翻到最近一页,在下方加了两行字:“贾氏夜闯,持毒粉未遂,动机恶劣,所幸未造成实际后果。” 写完,他拿出钥匙把笔记本重新锁进抽屉,又看了眼那架老相机。 照片,他还没洗出来。但这并不急。他需要更多证据,需要让贾张氏知道——这不是一次报复,而是一场彻底的清算。 另一边,贾张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胸口像被压着块石头,怎么也喘不过气。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着被角,指节泛白。 “徐峰那狗东西,他、他……他真的敢拍照威胁我!”她咬牙切齿,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可怒气并未能抵消心头的寒意。 徐峰从来都不是好惹的主,早年在厂里干活的时候,敢跟食堂主管掀桌子,也敢和调度科对着干。这样一个人,若真要和她耗上,恐怕她还真没什么胜算。 她知道自己那点手段不过是耍赖惯了的老油子技俩,骗骗老邻居还行,真要对上徐峰这种人—— “得先下手为强。”她低声道,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第二天一早,她拎着一篮子红薯,主动来到徐峰家门口,脸上挤出一副笑容,比门口那早春的太阳还虚伪。 “峰子啊,昨儿个晚上……哎呀,都是误会,误会,你别往心里去。”她把篮子往门口一放,“你看,我这不是特意给你送点新出窖的红薯嘛,甜着呢。” 徐峰打开门,目光落在那篮子上,又扫了一眼她僵硬的笑脸,冷冷一笑:“这可真稀罕了,您也知道送人东西啊?” “嗐……”贾张氏讪讪一笑,“昨天那事,真是我一时糊涂。那不……想着咱们邻里之间的,没必要闹得太僵,对不?” 徐峰没接话,只是缓缓地蹲下身,捡起一只红薯,仔细看了看,又扔回篮里。 “别装了。”他站起身,语气冷漠至极,“我不知道你今天这是来示好还是试探。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但她还是咬着牙继续撑着:“你说啥我都认,峰子,你就当昨晚那事儿没发生过……” “可惜,我是个记仇的人。”徐峰淡淡回道,“你做过的事,我不会忘,也不会原谅。” 贾张氏眼里划过一丝狠意:“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徐峰看着她,“从今天起,你要是再敢往仓库、我家、或是任何一处动歪脑筋,我不会再和你废话,我让你连门都出不去。” 说罢,他重重地“砰”地一声关上门,门框震得红薯都滚出篮子几个。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转身走了几步,忽然蹲下来,偷偷把那几个红薯捡了回去。她不是舍不得红薯,而是……那几个,是她“精心处理过”的。 她原本想借着这次送东西的机会,让徐峰吃个闷亏——只要他吃了这些红薯,保准闹肚子、腹泻个三天三夜,到时候再往外放点风声,说徐峰私吞坏粮,搞不好就能借力打力,把他拖下水。 可惜,对方根本不信她一字一句,甚至连红薯都懒得动。 她咬紧牙关,捏着红薯篮子回了屋。躺下没一会儿,儿媳秦淮如就进来了。 “妈,你今儿一早就出去了?干嘛去了?” “送红薯去了。”贾张氏闷声道。 “送谁?” “还能是谁?徐峰呗。” 秦淮如吓了一跳:“妈,你疯啦?他要告你你都还不知道啊!你还敢去?” “我去……不是去送人情的,是探口风的。”贾张氏眼神阴鸷,“你别管,我自有打算。” 秦淮如皱着眉:“我可听说了,昨儿个有人看见你翻他家后墙……” “闭嘴!”贾张氏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信不信你再多嘴一句,我让你明天滚出去!” 秦淮如被她吓得一缩脖子,低头不敢说话。她心里清楚,这老太婆真是疯了。 厨房的烟囱里冒出了一缕青灰色的烟,那是徐峰煮饭留下的。他站在灶前,锅里是刚淘好的米,水面荡着些晶莹的米泡,一点一滴地冒出气泡,像他心底未曾熄灭的怒火,沉着,却又灼热。 他并未多看那些红薯,只是将它们统统用旧袋子包了起来,装进仓库最角落的柜子里。他的习惯向来是,不动则已,一动必不留情。贾张氏那点手段,不过是小打小闹,但若真不提防,总有一次会着了她的道。 “她既然不肯退,就别怪我动真格。”徐峰低声自语,手指敲了敲柜门,像是在对谁做最后的宣判。 屋外阳光逐渐浓烈,照得院子一片斑驳。隔壁张婶在晾衣绳上挂着湿漉漉的花棉袄,时不时朝这边偷瞄一眼。徐峰知道,这场动静,街坊四邻肯定都知道了个大概。只不过没人敢掺和,都等着看哪一方先倒下。 午后,徐峰照常巡查仓库。他一个人,背着铁皮钥匙串,沿着货架走得细致极了,每一袋面、每一包糖、甚至连角落那包干豇豆的缝口他都仔细检查。明面上是防虫,实则是防人。 走到最里面那间小仓时,他脚步一顿。那间是他特别隔出的杂品房,锁头是加重型的,钥匙只有他一人有。 但今日,那锁头却仿佛被人动过。虽然仍旧扣着,却多了一道不该出现的划痕。 第356章 来过人? “来过人?”他心中一凛,立刻拔出钥匙插进去,锁芯顿时咔哒一声,竟是异常顺滑。 他推门进去,一股熟悉却又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眼前堆着几大包旧布、废麻袋和几筐未分类的杂品,看上去未被大动过,但左边角落里那只木箱上,灰尘有明显的爬痕。 他皱起眉头,走过去轻轻掀开箱盖,里头本是一堆破旧收据和废旧文具,可最上面多了一张折角的信纸,信纸边缘泛黄,一看便知不是属于他这个库里的。 “……嗯?”他抽出来,摊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 “……事成之后,白面退一成,仓库钥匙由你继续掌管……必须在月底前完成,时间紧迫,不得有误。” 落款模糊,签名像是个“李”字,但后面几笔潦草得像是乱画。 徐峰脸色沉下来,额头青筋微跳。他能看出来,这字迹是用旧墨水笔写的,纸张很旧,但写的内容却很明显,是近期事。 他拿出相机,拍了一张,又把信纸折回,重新盖好箱盖,却没放回原处,而是藏到了自己皮带夹层的暗袋中。 他清楚,这件事远比他想的复杂。贾张氏不可能一个人搞出这种手段,她背后,很可能另有人指使,甚至……另有人也觊觎这间仓库许久了。 “李……”他念着这字,脑中飞快搜索着与之相关的人。 厂里姓李的不少,但和贾张氏有交集的却不多,想到这,他忽然想起一个人—— 李福泉,负责厂区杂物搬运,平时沉默寡言,但为人油滑,尤其善于攀附。他曾在厂里小食堂帮过贾张氏一段时间,那会儿他俩几乎每天都在一处摸鱼偷闲。 “是他?”徐峰心里打了个问号。 他决定不打草惊蛇,继续查下去,但表面上,必须得让贾张氏继续露出狐狸尾巴。 傍晚时分,院子里孩子们放学回来,欢笑声、追逐声一时间将气氛抬高了些。 徐峰则坐在门前,一只手搁在小炕桌边,另一只手慢慢削着一根木棍。那是他从后山捡的老槐木根,质地紧实,削出来的刺刀锋利得能穿透干硬的麻袋。 “叔,你在做啥?”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门口,瞪着好奇的大眼睛。 “削个棍子,拿来晾干,以后用来挡老鼠。”徐峰笑着答。 小姑娘咯咯一笑:“你家老鼠那么多呀?” 徐峰顺势摸了摸她的头:“嗯,最近来了不少偷吃的老鼠,不好抓,但我总会逮着。” 小姑娘听不太懂,但却点点头,跑去找别的孩子玩了。 可坐在门内的徐峰,脸色却冷了下去。 他不是在做棍子,他是在做试探。 就在黄昏落下的那一刻,巷口那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福泉,背着个破麻袋,穿着一身蓝褪色的工服,蹭着步子朝徐峰这边慢慢靠近。 “哟,徐哥,削木棍啊?手艺还不错!”李福泉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徐峰眼皮也不抬,手中木棍还在旋转,声音却很淡:“削着玩。你这晚了啊,今天不加班?” “哎,杂活儿今天少,早早就收工了,想着顺道过来看看你呗。”李福泉将麻袋往墙边一靠,自来熟地凑到徐峰身边,“听说你最近那白面出了点问题?” 徐峰微微一顿,眼神锐利如刀:“你消息倒灵通。” 李福泉嘿嘿一笑:“这院儿里风一吹,什么事儿还藏得住?不过,我听说贾张氏那老太婆……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安分啊?” 徐峰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对方脸上。 “你这么关心我这点事儿,是打算来搭把手的?” 李福泉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哪儿的话,我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嘛。你看,要不改天我们合计合计?你那仓库也不小,有个帮衬也能省不少事。” 徐峰嘴角挑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这事儿……改天再说。” “行,那我就等你消息。”李福泉拍拍屁股,起身时却顺势在桌上放了一小包东西,“这是我在市场上弄来的陈年老茶,特便宜,味儿重,解乏。” 徐峰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包茶。 等李福泉走远后,他才小心地把茶包拆开,拿起鼻子一嗅。 果然,茶是陈的,但混着一丝不属于茶的味道。 ——是安眠草粉,量极少,但若持续饮用,会让人夜里昏昏欲睡、神志不清。 徐峰冷笑一声,把茶包扔进炉灶,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李福泉……你果然是贾张氏那一窝的。” 他站起身,眼神已如寒霜。 “既然你们送上门,那我也不客气了。” 对话声刚落,夜幕已悄然降临,屋檐下那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影子拉得老长,仿佛一个冗长的预兆。徐峰站在门前,手里拎着刚熄火的火钳,眼中那股火焰却一点也没减。他的脸上没有怒容,也没有笑意,像一块被岁月打磨过的石,沉静却坚硬。 他知道,李福泉这一趟绝不是单纯来探口风的。那包掺了安眠草粉的陈茶,就是试探,是诱饵,是威胁。看似善意,却藏刀带毒。更重要的是——对方显然已经在行动了。 徐峰重新锁好门,把钥匙系回腰间,踱步走进了内屋。他坐在床边,揭开床头的一个暗格,里头摆着他近几个月来记录的手帐,一本本翻过,笔迹逐渐从整齐转为密密麻麻,到最后几页,甚至一页挤满了好几笔。 他盯着那些记录,心跳逐渐沉稳下来。他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暗潮汹涌的局面,从以前的工段长,到仓库主管,他太清楚“人”才是最难守的那一环。 而现在,他决定亲自出手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透,徐峰就拎着一桶水走向仓库。他今天早早来了,不是为了点货,也不是为了巡视,而是准备下一步的布阵。 他把水桶放在最西侧那扇通风小窗下,四下无人,他蹲下来,从桶里掏出一把早已预备好的黑色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窗框与地板接缝处,甚至连砖缝都没放过。 第357章 让你们自己露出原形 这不是普通的粉末,而是他用煤灰混合桂皮、胡椒、蒜泥干粉以及一种特制的酵母研磨的。闻不出味道,却极其粘脚,一旦有人踩过,便会在鞋底留下极浅的痕迹,用肉眼难辨,但只要一过灰尘地面,便能显出一连串特殊脚印。 “你们不是喜欢在黑夜里摸索么?”徐峰冷笑着自语,“那我就让你们自己露出原形。” 布完这一层,他拎着水桶若无其事地走回院子,刚好碰到贾张氏从另一边晃晃悠悠地走来,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假慈祥。 “哟,徐峰啊,天还没亮透呢你就忙开了,可真是勤快。” 徐峰掂了掂水桶,笑得意味深长:“老东西多,虫也多,不早点处理,怕是明儿就得换粮仓。” 贾张氏一怔,脸色变了变,但又强挤出笑来:“哎呀,你就是太小心了。这仓库不是一直都你看着吗,能出啥岔子?” “就是怕有人心大,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徐峰淡淡地说完,拐身就走,留下一阵沉默的风,在她耳边划出冰冷的弧线。 入夜,风大了些。仓库的屋瓦时不时“咯吱”作响,仿佛有不安的兽在其间徘徊。 徐峰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平稳。但他脑子里却清醒得很。他没有点灯,而是在屋里留了一根极细的荧光线,从墙角引至床头,隐秘得极致。 这根线的另一端连着一根轻如羽毛的铜铃,埋在仓库门的最上沿,只要有人拉开门,不管动作多轻,铃铛就会微颤,牵动荧光线。 “来,让我看看你们今晚能玩出什么花样。” 时间慢慢过去,夜深如墨。 “叮——” 轻不可闻的一声响起,徐峰睁开眼,眸中一丝寒意骤然爆闪。他翻身起床,轻手轻脚地穿上黑布鞋,披了件棉衣,提着装有夜视灯的铁筒,迅速从后门绕出。 他不从正道进仓,而是绕到东侧的狗洞边,那儿有他提前打开的一扇木板门。 他缓缓探头而入,早已适应黑暗的双眼迅速捕捉到了目标。 仓库里,一道模糊的黑影正弯腰扒拉着麻袋,一只手还举着小电筒,极有经验地翻找着面袋的位置。那动作既熟练又谨慎,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徐峰将手探进衣袋,摸出一颗弹珠大小的玻璃球,在手心中轻轻一捏,“啪”地一声,轻响在夜中炸裂开来。 黑影顿时惊慌失措,转身就跑,但刚踏出几步,就被地上的灰尘粘住了脚底,一连串浅灰色印记暴露了行踪。徐峰手起一甩,那根细绳早就绑在另一端的仓门上,门“哐当”一声自动落锁。 “跑得了吗你?”他冷笑一声,打开夜视灯,一束冷光直射黑影。 光柱下,那人惊惶地举起手臂,遮住脸,然而已经晚了。 “李福泉。”徐峰的声音冷得像冬夜的霜,“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连夜里都敢来偷?” “我、我不是偷……”李福泉语气哆嗦,眼中满是惊惶,“我、我是来看一眼,看看有没有虫子,你那面不是有问题吗,我好心来帮……” “你是怕我今晚不在,想毁尸灭迹?”徐峰一步步靠近,声音一寸寸压低。 “徐哥,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福泉慌忙后退,整个人几乎贴到了货架上。 “行。”徐峰点点头,猛地一拳砸在他旁边的木柱上,力道之大,让李福泉脸色瞬间煞白,“那你现在跟我解释,这封信是谁写的。” 他从衣袋里抽出那张泛黄的信纸,啪地一声摊在对方面前。 李福泉一眼看见那张纸,顿时面如死灰:“我、我不知道……” “你撒谎的声音真难听。”徐峰一把掐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要不,我现在就把你塞进这麻袋里,明早抬去厂里让所有人看看,你干了些什么。” 李福泉被吓得腿软,眼泪都冒出来:“别,徐哥,我说,我全说!是贾张氏找我的,她、她说只要我配合,她就能让我接手你的位置,还说只要毁了那批白面……” 徐峰站在自家西屋门口,手里还握着昨晚整理好的工具包。他是机械厂的高级钳工,年纪不过三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双眼睛透着沉稳中带着锋利。他住在这四合院里已经有两年,和院里人虽算不得多亲密,但也算点头之交。对于院中那些或明或暗的小心思,他看得透,却不说破。 今儿个原本是个平常日子,要不是那一桶泼出的水,这一日的风波本不该起。 “哎呀我的妈呀!”贾张氏那一嗓子如破锣般炸开,惊得院里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上房梁。 徐峰闻声抬头,眉头微皱,脚步一挪,便朝东屋走去。只见贾张氏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衣裳,头发乱蓬蓬地扎在脑后,手里拎着一只木桶,桶里还剩点带着面粉絮的水渍。她站在何雨柱的门口,一脸的怒火与尴尬交织,看模样刚才是失手把那桶水泼到了不该泼的地方。 “你看看你看看!”屋里传来何雨柱的吼声,紧接着,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他身上还围着围裙,脸上沾着几粒未擦净的面粉,眼神里透着怒火。 “你是想谋财害命啊?我这刚揉好的面,全湿透了!这不是浪费粮食吗!”他说着一脚踏出门,双眼喷火似地盯着贾张氏。 “我、我不是故意的。”贾张氏嘴角一抽,一时不知是要哭还是要吵,“我这是给我家小当家洗衣裳呢,谁知道你把那袋面粉放门口,我这水才一泼……你说你也不提前吱一声!” “吱?你是猪吱的那种吱?贾张氏你这是强词夺理!”何雨柱也不含糊,平日里是个热心肠的人,可这人一旦动了气,那火气上来也挺唬人的。 “你怎么说话呢你!”贾张氏脸上的横肉一抖,嗓子眼立马提高了八度,“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就敢吼我这老婆子,没良心的东西!你要是个男人,你冲那些欺负我家秦淮茹的去!你冲我一个寡妇干嘛!” 第357章 让你们自己露出原形 这不是普通的粉末,而是他用煤灰混合桂皮、胡椒、蒜泥干粉以及一种特制的酵母研磨的。闻不出味道,却极其粘脚,一旦有人踩过,便会在鞋底留下极浅的痕迹,用肉眼难辨,但只要一过灰尘地面,便能显出一连串特殊脚印。 “你们不是喜欢在黑夜里摸索么?”徐峰冷笑着自语,“那我就让你们自己露出原形。” 布完这一层,他拎着水桶若无其事地走回院子,刚好碰到贾张氏从另一边晃晃悠悠地走来,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假慈祥。 “哟,徐峰啊,天还没亮透呢你就忙开了,可真是勤快。” 徐峰掂了掂水桶,笑得意味深长:“老东西多,虫也多,不早点处理,怕是明儿就得换粮仓。” 贾张氏一怔,脸色变了变,但又强挤出笑来:“哎呀,你就是太小心了。这仓库不是一直都你看着吗,能出啥岔子?” “就是怕有人心大,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徐峰淡淡地说完,拐身就走,留下一阵沉默的风,在她耳边划出冰冷的弧线。 入夜,风大了些。仓库的屋瓦时不时“咯吱”作响,仿佛有不安的兽在其间徘徊。 徐峰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平稳。但他脑子里却清醒得很。他没有点灯,而是在屋里留了一根极细的荧光线,从墙角引至床头,隐秘得极致。 这根线的另一端连着一根轻如羽毛的铜铃,埋在仓库门的最上沿,只要有人拉开门,不管动作多轻,铃铛就会微颤,牵动荧光线。 “来,让我看看你们今晚能玩出什么花样。” 时间慢慢过去,夜深如墨。 “叮——” 轻不可闻的一声响起,徐峰睁开眼,眸中一丝寒意骤然爆闪。他翻身起床,轻手轻脚地穿上黑布鞋,披了件棉衣,提着装有夜视灯的铁筒,迅速从后门绕出。 他不从正道进仓,而是绕到东侧的狗洞边,那儿有他提前打开的一扇木板门。 他缓缓探头而入,早已适应黑暗的双眼迅速捕捉到了目标。 仓库里,一道模糊的黑影正弯腰扒拉着麻袋,一只手还举着小电筒,极有经验地翻找着面袋的位置。那动作既熟练又谨慎,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徐峰将手探进衣袋,摸出一颗弹珠大小的玻璃球,在手心中轻轻一捏,“啪”地一声,轻响在夜中炸裂开来。 黑影顿时惊慌失措,转身就跑,但刚踏出几步,就被地上的灰尘粘住了脚底,一连串浅灰色印记暴露了行踪。徐峰手起一甩,那根细绳早就绑在另一端的仓门上,门“哐当”一声自动落锁。 “跑得了吗你?”他冷笑一声,打开夜视灯,一束冷光直射黑影。 光柱下,那人惊惶地举起手臂,遮住脸,然而已经晚了。 “李福泉。”徐峰的声音冷得像冬夜的霜,“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连夜里都敢来偷?” “我、我不是偷……”李福泉语气哆嗦,眼中满是惊惶,“我、我是来看一眼,看看有没有虫子,你那面不是有问题吗,我好心来帮……” “你是怕我今晚不在,想毁尸灭迹?”徐峰一步步靠近,声音一寸寸压低。 “徐哥,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福泉慌忙后退,整个人几乎贴到了货架上。 “行。”徐峰点点头,猛地一拳砸在他旁边的木柱上,力道之大,让李福泉脸色瞬间煞白,“那你现在跟我解释,这封信是谁写的。” 他从衣袋里抽出那张泛黄的信纸,啪地一声摊在对方面前。 李福泉一眼看见那张纸,顿时面如死灰:“我、我不知道……” “你撒谎的声音真难听。”徐峰一把掐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要不,我现在就把你塞进这麻袋里,明早抬去厂里让所有人看看,你干了些什么。” 李福泉被吓得腿软,眼泪都冒出来:“别,徐哥,我说,我全说!是贾张氏找我的,她、她说只要我配合,她就能让我接手你的位置,还说只要毁了那批白面……” 徐峰站在自家西屋门口,手里还握着昨晚整理好的工具包。他是机械厂的高级钳工,年纪不过三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双眼睛透着沉稳中带着锋利。他住在这四合院里已经有两年,和院里人虽算不得多亲密,但也算点头之交。对于院中那些或明或暗的小心思,他看得透,却不说破。 今儿个原本是个平常日子,要不是那一桶泼出的水,这一日的风波本不该起。 “哎呀我的妈呀!”贾张氏那一嗓子如破锣般炸开,惊得院里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上房梁。 徐峰闻声抬头,眉头微皱,脚步一挪,便朝东屋走去。只见贾张氏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衣裳,头发乱蓬蓬地扎在脑后,手里拎着一只木桶,桶里还剩点带着面粉絮的水渍。她站在何雨柱的门口,一脸的怒火与尴尬交织,看模样刚才是失手把那桶水泼到了不该泼的地方。 “你看看你看看!”屋里传来何雨柱的吼声,紧接着,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他身上还围着围裙,脸上沾着几粒未擦净的面粉,眼神里透着怒火。 “你是想谋财害命啊?我这刚揉好的面,全湿透了!这不是浪费粮食吗!”他说着一脚踏出门,双眼喷火似地盯着贾张氏。 “我、我不是故意的。”贾张氏嘴角一抽,一时不知是要哭还是要吵,“我这是给我家小当家洗衣裳呢,谁知道你把那袋面粉放门口,我这水才一泼……你说你也不提前吱一声!” “吱?你是猪吱的那种吱?贾张氏你这是强词夺理!”何雨柱也不含糊,平日里是个热心肠的人,可这人一旦动了气,那火气上来也挺唬人的。 “你怎么说话呢你!”贾张氏脸上的横肉一抖,嗓子眼立马提高了八度,“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就敢吼我这老婆子,没良心的东西!你要是个男人,你冲那些欺负我家秦淮茹的去!你冲我一个寡妇干嘛!” 第358章 怎么又吵上了? “寡妇?”何雨柱眼睛一翻,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这院里谁不知道你贾张氏是个会哭会闹还会栽赃的好手?你一桶水浇了我一袋面粉,我不说你你就能赖账?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外头进来,嘴里哼着戏词,一看这情形,立马停下车凑了上去:“呦呵,怎么又吵上了?贾大娘,您又闹什么事儿了?” “我闹事?”贾张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你还敢笑我?你一个拍马屁的,赶紧滚远点,别在这添乱!” 徐峰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此时目光缓缓扫过地上那一堆湿漉漉的面团,面粉与水混在一起,变成一滩黏糊糊的浆糊,堆在何雨柱门口的石板上,微微泛着一股子酸味。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有力:“贾大娘,您这桶水要是往北边泼,可能就是泼到墙角下了,偏偏是往东边一扔,正砸在柱子哥刚揉好的面上,这不讲道理。” 贾张氏听了这话,嘴角一抽,却强作镇定:“你是新来的,懂什么?我在这院子里住了三十年,我水往哪泼还要你管?” 徐峰眼角微挑,却不动怒:“咱说理不讲人情,这院子大家都住着,谁家东西放门口,总不能防着谁会从门口泼水?柱子哥做早点卖饭,早起揉面不容易,这袋面湿了你要说不管,恐怕这话谁也不能信。”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 “就是,这事确实是贾张氏不对……” “唉,她那脾气,一言不合就吼,哪怕赔点米面也成啊……” 贾张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抖动,却始终说不出一个理儿来。 “我呸,你们这帮人,一个个都想害我!”她忽然一甩袖子,把木桶往地上一丢,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我贾张氏就是个寡妇没人撑腰,你们都想欺负我!” 徐峰目光微凝,声音却更冷静了:“没人想欺负你,但你不能仗着没人管你就不讲理。柱子哥的面不是自己吃,是要做生意的,你泼了面就是泼了他一天的饭碗。” “你——你——”贾张氏被堵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一副随时可能泼妇上身的架势。 “好了好了。”院墙角边,刘海中走了过来,他是这四合院的三大爷,年纪不小了,脾气也算温和,为人处世向来主张和气,“大家都是邻居,有事慢慢说,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 “这事确实是张氏不对。”他说着瞥了一眼湿漉漉的面粉,摇摇头,“柱子啊,你看这样,你那面我赔一半,张氏赔一半,成不成?就当给个台阶下。” “哼。”何雨柱瞪了一眼贾张氏,“我不差你这袋面,但我要听她说一句实话——‘我错了’。她要是能说出这三个字,我今儿就当没事发生!” 贾张氏眼睛都红了,牙咬得咯吱响。她的人生中,最恨的便是低头认错这事。可眼下众目睽睽,她若再死撑到底,只怕连秦淮茹那边也要寒心。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候,徐峰忽然转头,看向何雨柱,缓声道:“柱子哥,做人要有个度。张氏这脾气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咱们要是把人逼急了,未必就真能讨着好。你要是真在乎这面,我这还有一袋白面,今儿我不上班,我来帮你和,咱合计着做。” 何雨柱一愣,显然没想到徐峰会出言相劝。他沉默了几秒,最后狠狠地咬了口牙:“成,今儿我认栽!你们都记着,这院里面粉当水泼的事,要是再发生,下次我可不依了!” 众人纷纷散去,议论声还在回荡,院子却重新恢复了平静。 贾张氏坐在屋门口,抿着嘴一言不发,秦淮茹从里屋走出来,递了她一杯温水:“妈……你刚才,是不是太冲了点?” 她没有回答,只是攥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而此时的徐峰,正挽起袖子站在何雨柱的厨房里,手里握着擀面杖,面前是一盆新和的面团。他低声道:“柱子哥,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 何雨柱愣了一下:“你是说……” 徐峰淡淡一笑,眼底泛着一抹锐意:“这四合院啊,要变天了。” 厨房里,灶火正旺。徐峰擀着面,擀杖在他手中如活物般翻飞,面团被按压得均匀柔软,不时有淡淡的热气从灶台升起。何雨柱一边拌着调料,一边皱着眉,目光总是时不时飘向窗外那扇紧闭的门——贾张氏的东屋。 “峰子,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迟疑。 徐峰头也没抬,只是淡淡道:“你心里觉得狠,那就是狠了;要是觉得不过瘾,那就是你忍着。” 何雨柱“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瓷碗砰地一声搁在案板上。 “你说她那张嘴,跟刀子似的,哪次不是得理不饶人?今儿个若不是你拦着,我真想把那面糊糊糊她脸上去。” 徐峰这时停下了手里的活,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看着他:“可你没那样做,是?” 何雨柱望着他,好一会儿,咧嘴一笑:“没那胆。” 两人相视,笑意从眼角滑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咚咚”的敲门声,轻得仿佛是怕打扰了谁。 何雨柱皱了皱眉,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贾张氏低着头站着,背后是一脸不安的秦淮茹,怀里还抱着小当家,小脸蛋怯生生地露出半边脑袋。 “柱子啊……”贾张氏的声音有点沙哑,眼皮下垂得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我那锅面汤煮不了了。家里一粒干面都没了……你那边,要是还有些剩的……” 她抬起头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情愿——那是一种不甘示弱却又不得不服软的羞涩。 何雨柱看着她,一时间没说话,目光只是在她瘦削的脸上扫了一圈。她脸上的皱纹密如蛛网,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那种因为岁月积攒下来的疲惫,不需要语言也能被人读懂。 第358章 怎么又吵上了? “寡妇?”何雨柱眼睛一翻,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这院里谁不知道你贾张氏是个会哭会闹还会栽赃的好手?你一桶水浇了我一袋面粉,我不说你你就能赖账?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外头进来,嘴里哼着戏词,一看这情形,立马停下车凑了上去:“呦呵,怎么又吵上了?贾大娘,您又闹什么事儿了?” “我闹事?”贾张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你还敢笑我?你一个拍马屁的,赶紧滚远点,别在这添乱!” 徐峰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此时目光缓缓扫过地上那一堆湿漉漉的面团,面粉与水混在一起,变成一滩黏糊糊的浆糊,堆在何雨柱门口的石板上,微微泛着一股子酸味。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有力:“贾大娘,您这桶水要是往北边泼,可能就是泼到墙角下了,偏偏是往东边一扔,正砸在柱子哥刚揉好的面上,这不讲道理。” 贾张氏听了这话,嘴角一抽,却强作镇定:“你是新来的,懂什么?我在这院子里住了三十年,我水往哪泼还要你管?” 徐峰眼角微挑,却不动怒:“咱说理不讲人情,这院子大家都住着,谁家东西放门口,总不能防着谁会从门口泼水?柱子哥做早点卖饭,早起揉面不容易,这袋面湿了你要说不管,恐怕这话谁也不能信。”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 “就是,这事确实是贾张氏不对……” “唉,她那脾气,一言不合就吼,哪怕赔点米面也成啊……” 贾张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抖动,却始终说不出一个理儿来。 “我呸,你们这帮人,一个个都想害我!”她忽然一甩袖子,把木桶往地上一丢,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我贾张氏就是个寡妇没人撑腰,你们都想欺负我!” 徐峰目光微凝,声音却更冷静了:“没人想欺负你,但你不能仗着没人管你就不讲理。柱子哥的面不是自己吃,是要做生意的,你泼了面就是泼了他一天的饭碗。” “你——你——”贾张氏被堵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一副随时可能泼妇上身的架势。 “好了好了。”院墙角边,刘海中走了过来,他是这四合院的三大爷,年纪不小了,脾气也算温和,为人处世向来主张和气,“大家都是邻居,有事慢慢说,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 “这事确实是张氏不对。”他说着瞥了一眼湿漉漉的面粉,摇摇头,“柱子啊,你看这样,你那面我赔一半,张氏赔一半,成不成?就当给个台阶下。” “哼。”何雨柱瞪了一眼贾张氏,“我不差你这袋面,但我要听她说一句实话——‘我错了’。她要是能说出这三个字,我今儿就当没事发生!” 贾张氏眼睛都红了,牙咬得咯吱响。她的人生中,最恨的便是低头认错这事。可眼下众目睽睽,她若再死撑到底,只怕连秦淮茹那边也要寒心。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候,徐峰忽然转头,看向何雨柱,缓声道:“柱子哥,做人要有个度。张氏这脾气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咱们要是把人逼急了,未必就真能讨着好。你要是真在乎这面,我这还有一袋白面,今儿我不上班,我来帮你和,咱合计着做。” 何雨柱一愣,显然没想到徐峰会出言相劝。他沉默了几秒,最后狠狠地咬了口牙:“成,今儿我认栽!你们都记着,这院里面粉当水泼的事,要是再发生,下次我可不依了!” 众人纷纷散去,议论声还在回荡,院子却重新恢复了平静。 贾张氏坐在屋门口,抿着嘴一言不发,秦淮茹从里屋走出来,递了她一杯温水:“妈……你刚才,是不是太冲了点?” 她没有回答,只是攥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而此时的徐峰,正挽起袖子站在何雨柱的厨房里,手里握着擀面杖,面前是一盆新和的面团。他低声道:“柱子哥,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 何雨柱愣了一下:“你是说……” 徐峰淡淡一笑,眼底泛着一抹锐意:“这四合院啊,要变天了。” 厨房里,灶火正旺。徐峰擀着面,擀杖在他手中如活物般翻飞,面团被按压得均匀柔软,不时有淡淡的热气从灶台升起。何雨柱一边拌着调料,一边皱着眉,目光总是时不时飘向窗外那扇紧闭的门——贾张氏的东屋。 “峰子,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迟疑。 徐峰头也没抬,只是淡淡道:“你心里觉得狠,那就是狠了;要是觉得不过瘾,那就是你忍着。” 何雨柱“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瓷碗砰地一声搁在案板上。 “你说她那张嘴,跟刀子似的,哪次不是得理不饶人?今儿个若不是你拦着,我真想把那面糊糊糊她脸上去。” 徐峰这时停下了手里的活,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看着他:“可你没那样做,是?” 何雨柱望着他,好一会儿,咧嘴一笑:“没那胆。” 两人相视,笑意从眼角滑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咚咚”的敲门声,轻得仿佛是怕打扰了谁。 何雨柱皱了皱眉,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贾张氏低着头站着,背后是一脸不安的秦淮茹,怀里还抱着小当家,小脸蛋怯生生地露出半边脑袋。 “柱子啊……”贾张氏的声音有点沙哑,眼皮下垂得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我那锅面汤煮不了了。家里一粒干面都没了……你那边,要是还有些剩的……” 她抬起头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情愿——那是一种不甘示弱却又不得不服软的羞涩。 何雨柱看着她,一时间没说话,目光只是在她瘦削的脸上扫了一圈。她脸上的皱纹密如蛛网,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那种因为岁月积攒下来的疲惫,不需要语言也能被人读懂。 第359章 你刚把我面糟践了,现在还来借? “你是来借面的?”他终于开口,语气有些凉,“你刚把我面糟践了,现在还来借?” 贾张氏脸色一红:“我不是……不是不赔你。可咱家秦淮茹饿着呢,娃也要吃点东西。你……就当……” 她顿了顿,艰难地吐出一句,“就当是我错了。” 这一句,从她嘴里吐出来,比喝下一碗苦药还难受,嘴唇都哆嗦了。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徐峰,见他正站在灶边看着这边,像个看戏的不语观众。 “进来。”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厨房,从角落的小柜子里拎出一个布袋,袋口拴得死紧,他拉开时带出一阵咸味。 “就这一点,是我腌咸馅饼用的,面里带点盐。”他说着,把袋子递过去,“想煮粥,得兑些水,别给娃咸着了。” 贾张氏楞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给。 秦淮茹赶紧上前一步,接过面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谢谢你啊,柱子哥……今儿个咱家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就不必了。”何雨柱挥挥手,“咱四合院,说到底还是邻居。可话说在前头,这袋面可比普通面金贵,你要真浪费了……我还真得找你算账。” 贾张氏轻哼了一声,抱着面袋就走,但脚步没往回走,而是到了院子角落的小井边,用袖子抹了抹井口的灰,坐了下来。秦淮茹疑惑地望着她,却没有多说,抱着小当家进屋去了。 她坐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仿佛那面袋就是她最后一根尊严的支柱。风吹起她的鬓发,露出耳后的斑白。她望着井水,眼神空洞。 傍晚时分,天边染上一层橘红,光影洒在四合院的每一角落。 徐峰正在自家屋前清洗擀面杖,余光瞥见东屋门前多了一张破旧小桌,桌上摆着几只碗碟,香味随着风悄悄飘过来。是稀饭的味道,淡淡的咸香,还有几块煎焦的咸饼干。 “徐师傅!”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秦淮茹,她抱着小当家走了过来,“给您送点吃的。我们娘儿仨刚吃过,剩下一点,不值什么,就是个心意。” 徐峰擦了擦手,接过那小碗,低头一看,果然是刚出锅的稀饭,上头还飘着几粒葱花。 “谢谢。”他淡淡一笑,接过碗时手指与她的指尖轻轻触碰,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微微躲闪。 “柱子哥也吃了吗?”他问。 秦淮茹点点头:“吃了,不过说不饿,让我多给小当家盛些。” 徐峰没再说什么,只是接过碗,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地喝起那碗稀饭。嘴里是淡淡的盐味,心里却起了波澜。 夜深了,四合院里静得只能听见猫叫和远处传来的蛐蛐声。贾张氏坐在屋里,望着那袋已经所剩无几的白面,轻轻叹了口气。 “老贾啊……你在地下要是能看见我今天这模样,肯定说我没出息。”她喃喃自语,眼角有泪光闪动。 而在不远处的西屋,徐峰靠在床上,点着一支老烟卷。他的脑子里还在回荡着贾张氏那句“我错了”,以及她接过面袋那一刻的沉默。 他知道,今天的事虽然结束了,但四合院的风波,才刚刚开始。贾张氏会不会记这份情,他不在意;何雨柱会不会再软心肠,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四合院,像是一锅刚烧开的粥,底下的火一旦没了节制,迟早得溢出来。 而他,正站在这锅粥的边缘,既是看客,也终究是局中人。 天色渐亮,曙光从东边的屋檐缝隙里斜斜地照进四合院,给青灰色的地砖染上一层淡金。院子里还算安静,偶尔传来几声麻雀扑翅的声音,和厨房里偶尔传出的锅碗碰撞之声。 然而这安静,没持续多久。 “咸死了!你给的是人吃的面还是腌菜用的!”贾张氏那一嗓子,从东屋炸雷似地响起,震得整座院子几乎都抖了三抖。 “我呸!”她从门口冲出来,披头散发,左手端着一个破瓷碗,右手还拿着那根掉了漆的长筷子,脸上横肉乱跳,鼻子皱成一团,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我家的小当家,昨晚上喝了一口粥就哇哇哭,说咸得嘴里起泡了!你说你这是救人呢还是害人!” 院子里刚起床洗脸的许大茂差点没被自己嘴里的牙刷呛死,赶紧低头缩脖,眼睛却一边偷偷往热闹方向瞟着。 “妈……”秦淮茹跟在她后头出来,脸上一阵尴尬,抱着小当家,显然昨晚那锅稀饭确实“过咸”了,小家伙眼圈还泛着红。 何雨柱的屋门猛地一拉开,他披着件老棉袄,头发乱糟糟的,嘴里还叼着根半截烟头,眼神里一股子没睡醒的困意。 “你嚷嚷啥?”他一边掸着肩膀的灰,一边嘟囔,“大清早的就开骂,是谁把你锅盖丢了?” “我锅盖没丢,我人要丢命了!”贾张氏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步,把碗猛地一举,“你看看你这是什么粥?是粥?还是咸汤?是给人吃的?你放多少盐?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啊你!” 何雨柱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碗。的确,粥水泛着一点灰白的浑浊,边上还浮着些许未溶的粗盐颗粒,一看就是熬得急了,盐没融开,口感自然咸得发狠。 “我昨儿就说了,那袋面是咸面,是我腌饼子专用的。”他耸耸肩,一副“我早提醒过你了”的模样,“你非得要,我就给了。你要真咸,那你不会兑点水?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你!”贾张氏气得双手哆嗦,嘴巴一张一合,“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看我不顺眼,你这是想咸死我们全家!” 何雨柱这下火气也上来了,把门口的棉拖往脚下一顿:“你可别冤枉我!咸不咸你自己尝,我那面放盐是常规比例,要你不会和面,那是你本事问题!” 徐峰这时才推门出来,手里还捧着昨晚剩下的半碗饺子汤,走到门口站定,眉头略皱:“怎么又吵了?” 第359章 你刚把我面糟践了,现在还来借? “你是来借面的?”他终于开口,语气有些凉,“你刚把我面糟践了,现在还来借?” 贾张氏脸色一红:“我不是……不是不赔你。可咱家秦淮茹饿着呢,娃也要吃点东西。你……就当……” 她顿了顿,艰难地吐出一句,“就当是我错了。” 这一句,从她嘴里吐出来,比喝下一碗苦药还难受,嘴唇都哆嗦了。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徐峰,见他正站在灶边看着这边,像个看戏的不语观众。 “进来。”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厨房,从角落的小柜子里拎出一个布袋,袋口拴得死紧,他拉开时带出一阵咸味。 “就这一点,是我腌咸馅饼用的,面里带点盐。”他说着,把袋子递过去,“想煮粥,得兑些水,别给娃咸着了。” 贾张氏楞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给。 秦淮茹赶紧上前一步,接过面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谢谢你啊,柱子哥……今儿个咱家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就不必了。”何雨柱挥挥手,“咱四合院,说到底还是邻居。可话说在前头,这袋面可比普通面金贵,你要真浪费了……我还真得找你算账。” 贾张氏轻哼了一声,抱着面袋就走,但脚步没往回走,而是到了院子角落的小井边,用袖子抹了抹井口的灰,坐了下来。秦淮茹疑惑地望着她,却没有多说,抱着小当家进屋去了。 她坐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仿佛那面袋就是她最后一根尊严的支柱。风吹起她的鬓发,露出耳后的斑白。她望着井水,眼神空洞。 傍晚时分,天边染上一层橘红,光影洒在四合院的每一角落。 徐峰正在自家屋前清洗擀面杖,余光瞥见东屋门前多了一张破旧小桌,桌上摆着几只碗碟,香味随着风悄悄飘过来。是稀饭的味道,淡淡的咸香,还有几块煎焦的咸饼干。 “徐师傅!”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秦淮茹,她抱着小当家走了过来,“给您送点吃的。我们娘儿仨刚吃过,剩下一点,不值什么,就是个心意。” 徐峰擦了擦手,接过那小碗,低头一看,果然是刚出锅的稀饭,上头还飘着几粒葱花。 “谢谢。”他淡淡一笑,接过碗时手指与她的指尖轻轻触碰,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微微躲闪。 “柱子哥也吃了吗?”他问。 秦淮茹点点头:“吃了,不过说不饿,让我多给小当家盛些。” 徐峰没再说什么,只是接过碗,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地喝起那碗稀饭。嘴里是淡淡的盐味,心里却起了波澜。 夜深了,四合院里静得只能听见猫叫和远处传来的蛐蛐声。贾张氏坐在屋里,望着那袋已经所剩无几的白面,轻轻叹了口气。 “老贾啊……你在地下要是能看见我今天这模样,肯定说我没出息。”她喃喃自语,眼角有泪光闪动。 而在不远处的西屋,徐峰靠在床上,点着一支老烟卷。他的脑子里还在回荡着贾张氏那句“我错了”,以及她接过面袋那一刻的沉默。 他知道,今天的事虽然结束了,但四合院的风波,才刚刚开始。贾张氏会不会记这份情,他不在意;何雨柱会不会再软心肠,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四合院,像是一锅刚烧开的粥,底下的火一旦没了节制,迟早得溢出来。 而他,正站在这锅粥的边缘,既是看客,也终究是局中人。 天色渐亮,曙光从东边的屋檐缝隙里斜斜地照进四合院,给青灰色的地砖染上一层淡金。院子里还算安静,偶尔传来几声麻雀扑翅的声音,和厨房里偶尔传出的锅碗碰撞之声。 然而这安静,没持续多久。 “咸死了!你给的是人吃的面还是腌菜用的!”贾张氏那一嗓子,从东屋炸雷似地响起,震得整座院子几乎都抖了三抖。 “我呸!”她从门口冲出来,披头散发,左手端着一个破瓷碗,右手还拿着那根掉了漆的长筷子,脸上横肉乱跳,鼻子皱成一团,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我家的小当家,昨晚上喝了一口粥就哇哇哭,说咸得嘴里起泡了!你说你这是救人呢还是害人!” 院子里刚起床洗脸的许大茂差点没被自己嘴里的牙刷呛死,赶紧低头缩脖,眼睛却一边偷偷往热闹方向瞟着。 “妈……”秦淮茹跟在她后头出来,脸上一阵尴尬,抱着小当家,显然昨晚那锅稀饭确实“过咸”了,小家伙眼圈还泛着红。 何雨柱的屋门猛地一拉开,他披着件老棉袄,头发乱糟糟的,嘴里还叼着根半截烟头,眼神里一股子没睡醒的困意。 “你嚷嚷啥?”他一边掸着肩膀的灰,一边嘟囔,“大清早的就开骂,是谁把你锅盖丢了?” “我锅盖没丢,我人要丢命了!”贾张氏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步,把碗猛地一举,“你看看你这是什么粥?是粥?还是咸汤?是给人吃的?你放多少盐?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啊你!” 何雨柱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碗。的确,粥水泛着一点灰白的浑浊,边上还浮着些许未溶的粗盐颗粒,一看就是熬得急了,盐没融开,口感自然咸得发狠。 “我昨儿就说了,那袋面是咸面,是我腌饼子专用的。”他耸耸肩,一副“我早提醒过你了”的模样,“你非得要,我就给了。你要真咸,那你不会兑点水?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你!”贾张氏气得双手哆嗦,嘴巴一张一合,“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看我不顺眼,你这是想咸死我们全家!” 何雨柱这下火气也上来了,把门口的棉拖往脚下一顿:“你可别冤枉我!咸不咸你自己尝,我那面放盐是常规比例,要你不会和面,那是你本事问题!” 徐峰这时才推门出来,手里还捧着昨晚剩下的半碗饺子汤,走到门口站定,眉头略皱:“怎么又吵了?” 第360章 你说怎么又吵了? “你说怎么又吵了?”贾张氏一见徐峰,火气又更旺了几分,“你这兄弟好啊,昨儿给我那袋面,说是能吃,我一家人吃得嘴巴直起皮!你自己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徐峰看了她一眼,目光冷静如常:“昨晚我也说了,那面是做腌饼的,柱子哥还再三交代。你是非得要的,怎么出问题了又赖人?” “我……我那是没得选!”贾张氏气结,脸色红得像锅盖上的火,“你们这些小年轻,都没一个懂得体谅人的,难怪这院子里乌烟瘴气的!”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把烟头一弹,冷笑道:“你说话倒有一套,这粥你要嫌咸,你倒吐出来看看有没有毒?再不济你给院里人尝尝,看看是我家的面太咸,还是你家锅底太浅!” 这时站在墙角的许大茂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装作擦汗般抹了一把脸,小声嘀咕:“这戏,比昨儿晚上的京剧还好看。” “你也闭嘴!”贾张氏一甩筷子,险些把许大茂手里的脸盆砸了个跟头,“再嘲笑我,我今儿跟你拼了!” 徐峰叹了口气,把碗放到旁边的窗台上,走了几步来到他们中间,语气沉稳:“行了,别吵了。这事说穿了就是沟通有问题。柱子哥给的是咸面,这你自己心里清楚。粥煮咸了,不是天大的事,下回你兑水的时候注意些。至于谁故意谁不故意,咱也别揣测人心。” 贾张氏哼了一声,嘴唇颤了颤,最终还是没再骂出口。她知道,再闹下去,全院的人都得围来看她笑话。 “行,行行行。”她挥手,一副自己占理却不愿再纠缠的样子,“我贾张氏认了,这锅粥咸了是我没兑水,我以后自个儿长记性!” “妈,我们回屋。”秦淮茹轻声劝道,见她火气下来了,也松了口气。小当家已经在她怀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显然是熬夜受累了。 她们转身要回东屋时,贾张氏却忽然停下,咬牙切齿地回头丢下一句:“你给的这面,我记着!下回你要再拿咸面糊弄人,别怪我贾张氏翻脸!” 何雨柱也不搭腔,只抬手揉了揉额头,回屋时还自言自语道:“你说这人,给面她骂你,给盐她埋怨你,下回干脆喂她喝酱油得了。” 徐峰低头笑了笑,却没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这场风波远未结束。四合院像是一口老锅,裂缝处的热气正一点点喷涌出来,每一声争吵、每一次摩擦,都是那锅底快要撑不住的预兆。 他望着贾张氏的背影,忽然冒出个念头:这个院子,不会一直这么“太平”下去的…… 天色渐渐由清晨的泛白转成了淡淡的青灰,四合院的上空低压着一层云,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洒下点什么似的,但就是迟迟不肯落。院里几家的窗户陆陆续续打开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孩童的吵闹声,还有老头老太太的咳嗽声,渐渐让这一片安静的老屋恢复了生活的气息。 可与热闹相反的,是何雨柱屋里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的沉默。 何雨柱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右手无意识地搅着碗里已经凉掉的面糊。他面色沉沉,眉头紧锁,那双惯常带着几分油滑笑意的眼睛此刻如死水一般,静得可怕。 “咸面,咸面。”他低声嘟囔,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磨出来的,“我这手艺出身的人还会不清楚怎么配料?一斤面,我加了几克盐我都心里有数。” “她贾张氏倒好,昨天哀求得跟什么似的,今天转脸就骂,骂得跟我给她下了毒似的。” 他忽地站起身,把手里的勺子一扔,“啪”地一声砸在桌沿,发出刺耳的响动。紧接着,他大步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呼吸着院子里那一股清晨的潮气,仿佛想把心头的那口闷气一起吐出去。 这时候,徐峰正好从东屋方向走回来,怀里夹着一条折叠整齐的湿毛巾,脸色倒还算平静。他看到何雨柱这样,眉头微挑,脚下的步子慢了几分。 “还在想那袋面?”他站在门口,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沉稳。 “她骂得难听。”何雨柱喉咙一哽,声音低了几分,“我一个大老爷们,平时嘴上不积德点也罢,可好歹做的都是实在人事儿。她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说咸就咸,锅糊了都能赖我头上。” “你别往心里去。”徐峰走进屋,把毛巾搭在桌沿,“她那脾气,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见。” “可她今儿那话,真是骂得狠。”何雨柱顿了顿,忽然自嘲一笑,“还说我脑子进了水。” 徐峰抿了抿唇,沉思片刻才道:“柱子哥,有时候啊,咱们得考虑清楚——这帮人,图什么。” “你说她图什么?图那点面?”何雨柱一挑眉,“那袋面值几个钱?她贾张氏是穷,可也不至于把脸往地上蹭成这样。” “不。”徐峰摇了摇头,慢慢地说,“她图的是院子里的话语权。” 何雨柱愣了一下:“话语权?” “你想啊,她一个老太太,儿子不在,媳妇秦淮茹又软弱,要在这院子里站得住脚,她只能靠嘴。”徐峰目光落在桌上那碗已经凝固的面糊上,“可她嘴上厉害归厉害,这回捅了马蜂窝——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没做错。可她不能认,认了就输了,输了以后谁还听她的?” “所以她就拿咸面当借口?”何雨柱冷笑一声,“我倒真是被人当了垫脚石。” “是啊。”徐峰语气不急不缓,“可你要是现在真跳出来跟她正面对上,她反倒会趁机喊冤,说你欺负寡妇。这种人,嘴皮子比刀都快。” 何雨柱咬牙:“那我就这样憋着?” “先不动。”徐峰忽然凑近,低声道,“我看她今天骂完你,其实心里是虚的。等会你看看,她自己会有什么动作。” 话音未落,东屋那边果然有了动静。 第360章 你说怎么又吵了? “你说怎么又吵了?”贾张氏一见徐峰,火气又更旺了几分,“你这兄弟好啊,昨儿给我那袋面,说是能吃,我一家人吃得嘴巴直起皮!你自己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徐峰看了她一眼,目光冷静如常:“昨晚我也说了,那面是做腌饼的,柱子哥还再三交代。你是非得要的,怎么出问题了又赖人?” “我……我那是没得选!”贾张氏气结,脸色红得像锅盖上的火,“你们这些小年轻,都没一个懂得体谅人的,难怪这院子里乌烟瘴气的!”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把烟头一弹,冷笑道:“你说话倒有一套,这粥你要嫌咸,你倒吐出来看看有没有毒?再不济你给院里人尝尝,看看是我家的面太咸,还是你家锅底太浅!” 这时站在墙角的许大茂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装作擦汗般抹了一把脸,小声嘀咕:“这戏,比昨儿晚上的京剧还好看。” “你也闭嘴!”贾张氏一甩筷子,险些把许大茂手里的脸盆砸了个跟头,“再嘲笑我,我今儿跟你拼了!” 徐峰叹了口气,把碗放到旁边的窗台上,走了几步来到他们中间,语气沉稳:“行了,别吵了。这事说穿了就是沟通有问题。柱子哥给的是咸面,这你自己心里清楚。粥煮咸了,不是天大的事,下回你兑水的时候注意些。至于谁故意谁不故意,咱也别揣测人心。” 贾张氏哼了一声,嘴唇颤了颤,最终还是没再骂出口。她知道,再闹下去,全院的人都得围来看她笑话。 “行,行行行。”她挥手,一副自己占理却不愿再纠缠的样子,“我贾张氏认了,这锅粥咸了是我没兑水,我以后自个儿长记性!” “妈,我们回屋。”秦淮茹轻声劝道,见她火气下来了,也松了口气。小当家已经在她怀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显然是熬夜受累了。 她们转身要回东屋时,贾张氏却忽然停下,咬牙切齿地回头丢下一句:“你给的这面,我记着!下回你要再拿咸面糊弄人,别怪我贾张氏翻脸!” 何雨柱也不搭腔,只抬手揉了揉额头,回屋时还自言自语道:“你说这人,给面她骂你,给盐她埋怨你,下回干脆喂她喝酱油得了。” 徐峰低头笑了笑,却没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这场风波远未结束。四合院像是一口老锅,裂缝处的热气正一点点喷涌出来,每一声争吵、每一次摩擦,都是那锅底快要撑不住的预兆。 他望着贾张氏的背影,忽然冒出个念头:这个院子,不会一直这么“太平”下去的…… 天色渐渐由清晨的泛白转成了淡淡的青灰,四合院的上空低压着一层云,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洒下点什么似的,但就是迟迟不肯落。院里几家的窗户陆陆续续打开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孩童的吵闹声,还有老头老太太的咳嗽声,渐渐让这一片安静的老屋恢复了生活的气息。 可与热闹相反的,是何雨柱屋里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的沉默。 何雨柱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右手无意识地搅着碗里已经凉掉的面糊。他面色沉沉,眉头紧锁,那双惯常带着几分油滑笑意的眼睛此刻如死水一般,静得可怕。 “咸面,咸面。”他低声嘟囔,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磨出来的,“我这手艺出身的人还会不清楚怎么配料?一斤面,我加了几克盐我都心里有数。” “她贾张氏倒好,昨天哀求得跟什么似的,今天转脸就骂,骂得跟我给她下了毒似的。” 他忽地站起身,把手里的勺子一扔,“啪”地一声砸在桌沿,发出刺耳的响动。紧接着,他大步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呼吸着院子里那一股清晨的潮气,仿佛想把心头的那口闷气一起吐出去。 这时候,徐峰正好从东屋方向走回来,怀里夹着一条折叠整齐的湿毛巾,脸色倒还算平静。他看到何雨柱这样,眉头微挑,脚下的步子慢了几分。 “还在想那袋面?”他站在门口,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沉稳。 “她骂得难听。”何雨柱喉咙一哽,声音低了几分,“我一个大老爷们,平时嘴上不积德点也罢,可好歹做的都是实在人事儿。她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说咸就咸,锅糊了都能赖我头上。” “你别往心里去。”徐峰走进屋,把毛巾搭在桌沿,“她那脾气,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见。” “可她今儿那话,真是骂得狠。”何雨柱顿了顿,忽然自嘲一笑,“还说我脑子进了水。” 徐峰抿了抿唇,沉思片刻才道:“柱子哥,有时候啊,咱们得考虑清楚——这帮人,图什么。” “你说她图什么?图那点面?”何雨柱一挑眉,“那袋面值几个钱?她贾张氏是穷,可也不至于把脸往地上蹭成这样。” “不。”徐峰摇了摇头,慢慢地说,“她图的是院子里的话语权。” 何雨柱愣了一下:“话语权?” “你想啊,她一个老太太,儿子不在,媳妇秦淮茹又软弱,要在这院子里站得住脚,她只能靠嘴。”徐峰目光落在桌上那碗已经凝固的面糊上,“可她嘴上厉害归厉害,这回捅了马蜂窝——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没做错。可她不能认,认了就输了,输了以后谁还听她的?” “所以她就拿咸面当借口?”何雨柱冷笑一声,“我倒真是被人当了垫脚石。” “是啊。”徐峰语气不急不缓,“可你要是现在真跳出来跟她正面对上,她反倒会趁机喊冤,说你欺负寡妇。这种人,嘴皮子比刀都快。” 何雨柱咬牙:“那我就这样憋着?” “先不动。”徐峰忽然凑近,低声道,“我看她今天骂完你,其实心里是虚的。等会你看看,她自己会有什么动作。” 话音未落,东屋那边果然有了动静。 第361章 她开始演了 贾张氏拄着她那根老竹杖,一瘸一拐地从屋里出来,神情还是一副老牛横行的模样,可手上却拎着个油纸包,包得紧紧的,鼓鼓囊囊的。 她没朝何雨柱屋这边看一眼,而是慢悠悠地往南屋方向走,口中念叨着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怕人听不清。 “家里没菜了,哎,做顿饭都难喽……人家不讲情面,咱也只能吃点窝窝头了……” 路过院中时,她特意放慢了脚步,眼睛却始终不往西屋望。可她那副装可怜的样子,落在周围人眼里,跟戏台子上的花脸差不多。 院子里的孩子们嬉笑着跑来跑去,有个跑得快的小胖墩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立马像个斗鸡一样尖叫起来: “哎哟哟哎哟我的老腰啊——这年头连个走路的权利都没有啦?哪个家的野孩子啊?眼睛长哪儿去了!” 徐峰远远望着,摇了摇头:“她开始演了。” “演给谁看?”何雨柱咬着牙,“我不信这院子里还有谁能信她的话。” “不是要信。”徐峰目光一凝,“是要让你心软。” “哼。”何雨柱一口烟喷出去,“她打错算盘了。这次我真不让了。” 说着,他转身回屋,猛地将那口用过的咸面袋拎了出来,直接倒进后院的灰坑里,一股咸味随着风散开。他回头,眼里寒光一闪:“她不是说咸么?我让她连一粒都看不见。” 徐峰点点头,没劝,只是淡淡说了句:“等着,她还会来找你。她不是那种轻易服软的,可她也撑不了几天。” 与此同时,贾张氏回到东屋,把那包东西放下,转身就拉开门吆喝道: “秦淮茹,你快来,把家里剩的干菜挑点出来,我下午去找聋老太太换点南屋的米。再这样下去,咱家人都得喝西北风了。” 秦淮茹从屋里出来,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妈,你还要出去换?刚才那咸面……” “那是咱运气不好。”贾张氏眉头一竖,眼中露出一丝精明,“人家何雨柱能做饭会做菜,他那面能咸到哪里去?都是咱们自己不小心!再说了,他都肯给了,说明心里还有点念想的。” 秦淮茹一怔,忽然明白了母亲打的什么主意。 原来,她不是要彻底撕破脸,而是打一巴掌,再轻轻地顺毛。她要的是风头,是声势,是这个院子里人人都得听她的“理”,可人情……她也不想丢干净。 秦淮茹低头不语,心里却泛起淡淡的凉意。 这一院子的风波,怕是才刚刚开始。 太阳升到了房脊之上,四合院的砖瓦被晒得发烫,空气中漂浮着陈年老木混合着干燥泥土的气息,夹杂着邻家厨房里油烟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生活琐碎,又一如既往的压抑沉重。 贾张氏倚在门边,望着天色,眼神里满是焦躁和算计。那一锅糊了的咸粥已经被她倒进了院子边角的水缸,连锅底都刮得干干净净。可她的心,却比那锅还要空得发慌。 家里,米没了,面没了,油也只剩下一小勺,再撑不过明天中午,一家人就得饿肚子。 “小当家的饭得吃,淮茹也得吃,哪怕我贾张氏饿着,也不能让孩子跟着饿。”她在心中默念着,抬手狠狠地拢了拢头发,“可去找谁借这点买菜钱呢?” 她心里过了一遍院里的住户:许大茂油滑得像条泥鳅,借他的钱比让他拔牙还难;三大爷家里拮据,二大爷嘴里不说,心里怕早就记着她那两回骂他的账;至于聋老太太……那更别提了,借她钱还不如直接去市场当乞丐。 她思来想去,目光悄然落到西屋方向。 “徐峰……” 她嘴里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踌躇。他不算是最有钱的,但却是最能说得上话、也最愿意做事的年轻人。最重要的是,他向来稳重,对人说话带着分寸,跟他打交道,不容易撕破脸皮。 她在门口来来回回踱了两圈,最后一咬牙,拎着自己那只缺了角的搪瓷水杯,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步子缓慢得仿佛是偶然路过般。 徐峰正坐在院角的石墩上,一手拿着钳子在修理一只破旧的煤炉,一手时不时地撩起额前的碎发。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衬衣,袖子卷到肘部,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手臂,额头因为专注而微微冒着汗。 “徐峰啊……”贾张氏拖着长音,语气里满是那种“恰巧看见你”的自然。 徐峰头也不抬,随口应了一声:“贾姨,啥事儿啊?” 贾张氏走近了几步,站在他旁边,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又抿着嘴巴站了片刻,终于慢吞吞地开口:“哎……你说啊,人老了,这腿脚也不争气……偏偏这会儿家里正巧断了粮,我寻思着,得去趟菜市口弄点菜回来……” 徐峰“喀啦”一声把煤炉上的铁环卡紧,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要我帮你买?” “不是不是,不是这意思。”贾张氏赶紧摆手,表情略显局促,“我就是寻思着……哎,你这小伙子一向厚道,要是手头宽裕,能不能……借我两块钱应应急?等淮茹下月发了钱,我一定还你,一分不少。” 徐峰看着她,眼神里波澜不惊。他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这老女人前几日还闹得满院皆知,说得何雨柱都快成了害命凶手,如今就转过头来找他借钱,倒是够利索。 但他没说破,只是缓缓把手里的工具放下,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两块钱?” “嗯……”贾张氏嘴唇一紧,略显心虚地低声应着,“就买点大白菜、红薯、豆腐啥的,够一家人凑合几天。” “那你把昨天那咸面的事……”徐峰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贾张氏眼珠一转,赶紧赔笑道:“哎呀,那不都过去了吗?我也有不对,我这嘴啊,有时候急了就爱多说两句。柱子那孩子,我也是一时气糊涂了。” “你真这么想?” 第361章 她开始演了 贾张氏拄着她那根老竹杖,一瘸一拐地从屋里出来,神情还是一副老牛横行的模样,可手上却拎着个油纸包,包得紧紧的,鼓鼓囊囊的。 她没朝何雨柱屋这边看一眼,而是慢悠悠地往南屋方向走,口中念叨着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怕人听不清。 “家里没菜了,哎,做顿饭都难喽……人家不讲情面,咱也只能吃点窝窝头了……” 路过院中时,她特意放慢了脚步,眼睛却始终不往西屋望。可她那副装可怜的样子,落在周围人眼里,跟戏台子上的花脸差不多。 院子里的孩子们嬉笑着跑来跑去,有个跑得快的小胖墩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立马像个斗鸡一样尖叫起来: “哎哟哟哎哟我的老腰啊——这年头连个走路的权利都没有啦?哪个家的野孩子啊?眼睛长哪儿去了!” 徐峰远远望着,摇了摇头:“她开始演了。” “演给谁看?”何雨柱咬着牙,“我不信这院子里还有谁能信她的话。” “不是要信。”徐峰目光一凝,“是要让你心软。” “哼。”何雨柱一口烟喷出去,“她打错算盘了。这次我真不让了。” 说着,他转身回屋,猛地将那口用过的咸面袋拎了出来,直接倒进后院的灰坑里,一股咸味随着风散开。他回头,眼里寒光一闪:“她不是说咸么?我让她连一粒都看不见。” 徐峰点点头,没劝,只是淡淡说了句:“等着,她还会来找你。她不是那种轻易服软的,可她也撑不了几天。” 与此同时,贾张氏回到东屋,把那包东西放下,转身就拉开门吆喝道: “秦淮茹,你快来,把家里剩的干菜挑点出来,我下午去找聋老太太换点南屋的米。再这样下去,咱家人都得喝西北风了。” 秦淮茹从屋里出来,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妈,你还要出去换?刚才那咸面……” “那是咱运气不好。”贾张氏眉头一竖,眼中露出一丝精明,“人家何雨柱能做饭会做菜,他那面能咸到哪里去?都是咱们自己不小心!再说了,他都肯给了,说明心里还有点念想的。” 秦淮茹一怔,忽然明白了母亲打的什么主意。 原来,她不是要彻底撕破脸,而是打一巴掌,再轻轻地顺毛。她要的是风头,是声势,是这个院子里人人都得听她的“理”,可人情……她也不想丢干净。 秦淮茹低头不语,心里却泛起淡淡的凉意。 这一院子的风波,怕是才刚刚开始。 太阳升到了房脊之上,四合院的砖瓦被晒得发烫,空气中漂浮着陈年老木混合着干燥泥土的气息,夹杂着邻家厨房里油烟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生活琐碎,又一如既往的压抑沉重。 贾张氏倚在门边,望着天色,眼神里满是焦躁和算计。那一锅糊了的咸粥已经被她倒进了院子边角的水缸,连锅底都刮得干干净净。可她的心,却比那锅还要空得发慌。 家里,米没了,面没了,油也只剩下一小勺,再撑不过明天中午,一家人就得饿肚子。 “小当家的饭得吃,淮茹也得吃,哪怕我贾张氏饿着,也不能让孩子跟着饿。”她在心中默念着,抬手狠狠地拢了拢头发,“可去找谁借这点买菜钱呢?” 她心里过了一遍院里的住户:许大茂油滑得像条泥鳅,借他的钱比让他拔牙还难;三大爷家里拮据,二大爷嘴里不说,心里怕早就记着她那两回骂他的账;至于聋老太太……那更别提了,借她钱还不如直接去市场当乞丐。 她思来想去,目光悄然落到西屋方向。 “徐峰……” 她嘴里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踌躇。他不算是最有钱的,但却是最能说得上话、也最愿意做事的年轻人。最重要的是,他向来稳重,对人说话带着分寸,跟他打交道,不容易撕破脸皮。 她在门口来来回回踱了两圈,最后一咬牙,拎着自己那只缺了角的搪瓷水杯,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步子缓慢得仿佛是偶然路过般。 徐峰正坐在院角的石墩上,一手拿着钳子在修理一只破旧的煤炉,一手时不时地撩起额前的碎发。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衬衣,袖子卷到肘部,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手臂,额头因为专注而微微冒着汗。 “徐峰啊……”贾张氏拖着长音,语气里满是那种“恰巧看见你”的自然。 徐峰头也不抬,随口应了一声:“贾姨,啥事儿啊?” 贾张氏走近了几步,站在他旁边,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又抿着嘴巴站了片刻,终于慢吞吞地开口:“哎……你说啊,人老了,这腿脚也不争气……偏偏这会儿家里正巧断了粮,我寻思着,得去趟菜市口弄点菜回来……” 徐峰“喀啦”一声把煤炉上的铁环卡紧,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要我帮你买?” “不是不是,不是这意思。”贾张氏赶紧摆手,表情略显局促,“我就是寻思着……哎,你这小伙子一向厚道,要是手头宽裕,能不能……借我两块钱应应急?等淮茹下月发了钱,我一定还你,一分不少。” 徐峰看着她,眼神里波澜不惊。他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这老女人前几日还闹得满院皆知,说得何雨柱都快成了害命凶手,如今就转过头来找他借钱,倒是够利索。 但他没说破,只是缓缓把手里的工具放下,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两块钱?” “嗯……”贾张氏嘴唇一紧,略显心虚地低声应着,“就买点大白菜、红薯、豆腐啥的,够一家人凑合几天。” “那你把昨天那咸面的事……”徐峰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贾张氏眼珠一转,赶紧赔笑道:“哎呀,那不都过去了吗?我也有不对,我这嘴啊,有时候急了就爱多说两句。柱子那孩子,我也是一时气糊涂了。” “你真这么想?” 第362章 看你接下来怎么做 “那还能咋想?再说了,我一个老婆子,跟人家小伙子计较啥?他上次还给我送了半碗小米粥来着呢,我还没谢谢他。” 徐峰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锐利:“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信不信是一回事;但要是让我信,得看你接下来怎么做。” 贾张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仍旧挤出一抹笑:“你说咋做我就咋做。柱子那边我回头去说一声……认个错也好,总不能因为一袋面搞得院里乌烟瘴气的。” 徐峰没再说话,转身回屋,从柜子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票,走回来递给她。 “拿着。”他说得很平淡,“菜市口那边这几天菜价浮动得厉害,你砍价的时候留点神。” 贾张氏接过钱的手微微一颤,赶紧揣进怀里:“徐峰你真是个好孩子,等回头我们家缓过来,我第一个就还你。” “嗯。”徐峰只是淡淡点头,便重新坐回石墩上,不再多言。 贾张氏转身要走时,却听见他又说了一句:“我劝你一句,别再拿嘴去试人家的底线了。有的人心软,有的人可不会一让再让。” 她背影顿住了几秒,肩膀轻轻抽了一下,然后假装没听见般,踉踉跄跄地走回了东屋。 可那张老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却在那一刻,都拧成了复杂的结。 她知道,她贾张氏这次,是在徐峰这儿栽了个小跟头。 可这跟头栽得值不值,还得看——今晚何雨柱见她时,是不是还肯搭理一声。毕竟,在这个院子里,要是彻底失了关系,那才是真正的噩梦开始。 她贾张氏,从来就不想输。哪怕输,也要输得像一场“蓄谋已久的退让”。 但——退一步,就一定会是海阔天空吗? 不,她可不信。她的算盘,刚刚才打响…… 东屋里,贾张氏坐在老旧的藤椅上,手里拿着那两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纸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阳光从窗棂间斜斜照进来,打在她的半边脸上,映出一道深深的法令纹。 她的眼睛微眯,像是一只觅食的老猫,嘴角牵出一抹藏不住的冷笑。 “两块钱,哼……徐峰啊徐峰,你看着是个讲理的,其实也不过如此。还能让我拿到钱,说明你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她轻声呢喃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和狡黠,“只要钱到了手,剩下的,我还能让你一一吐出来。” 这时候,秦淮茹从厨房走了出来,头上还带着微汗,手里捧着一个木盆,里面是刚泡好的干木耳。 “妈,你拿钱了?”她低声问,语气里满是迟疑。 贾张氏不动声色地把纸币揣进怀里:“嗯。徐峰那孩子心软,我跟他说家里揭不开锅了,他二话不说就借了我。” 秦淮茹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却又带着一丝无奈:“妈,咱不能总这么靠着别人活。这样不是办法啊。” “你懂什么!”贾张氏一拍腿,眼中精光一闪,“在这院子里,要是不动点脑子,早就让别人骑在头上了。你看那何雨柱,今天给你面,明天能给你脸?徐峰嘴上是个好人,心里未必就没算盘。咱现在没法子,先熬着。等熬到日子好过了,自然不用再低头。” 秦淮茹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口。她知道,再争也没有用。贾张氏一旦决定了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低头看着水盆中的木耳,水波轻轻荡漾,像是她心头翻起的细细涟漪——不大,却久久不息。 而此时,在西屋,何雨柱正坐在灶台边,用砂纸慢慢磨着一把菜刀。金属与砂面的摩擦声在屋里回荡,像是他心里一股怒气被反复碾压,越磨越细,也越磨越锋利。 “她真去借钱了?”他眉毛一挑,望向站在门口的徐峰。 徐峰点点头:“嗯,开口就两块。说是要买点菜凑合两顿。” “哈。”何雨柱冷笑一声,把刀往案板上一拍,“她倒是会挑人。知道我这边不好再开口,就打你主意去了。” 徐峰走近几步,靠在门框上,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可她还真演得像那么回事,一副自己快饿死的样子。” “她演技好不是一天两天了。”何雨柱放下刀,撸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你信不信,她明儿还得来找我,说什么‘柱子啊,上回是我不对’、‘我年纪大记性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听得都快背下来了。” “可你还真不能撵她。”徐峰语气一顿,目光缓缓落在何雨柱脸上,“她那张嘴,一撕起来,整个院都能闹翻。” “我知道。”何雨柱叹了口气,坐回凳子上,拧开茶缸抿了一口水,“我不是怕她,是烦。烦她一天到晚翻脸比翻书还快,前脚哭穷,后脚就能骂人。她这种人啊,嘴上没个把门的,心里还搁着个算盘,敲得响亮。” “可惜,她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命。” 徐峰听着,笑了笑:“你倒是真看得明白。” “我在这院子里混了这么些年,谁是什么料我还能不知道?她贾张氏就是个借着年纪打幌子的老狐狸,真要她自己动手挣个钢镚儿,她倒宁愿在门口晒太阳。” “你打算怎么办?”徐峰问。 “我?”何雨柱抿了一口茶,眯着眼笑道,“等她先上门呗。别以为借了你钱她就能翻身,最多是换了条路来求我。她不服软,我就不接茬儿;她要服了软……嘿,我也不是不给台阶下的人。” 徐峰笑了,转身准备走出门口时,忽然停住脚步回头问:“那你要是真等她来了,认了错,你就原谅她?”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眸光如水,缓缓道:“原不原谅得看她是不是诚心。我不怕人犯错,就怕人犯错了还拿错当理,那就不是错,是坏。” 徐峰点头,脚步稳稳走出屋去。 傍晚,四合院被一层红霞笼罩,炊烟袅袅升起,每家每户的小厨房都开始忙碌起来,炒菜声、切菜声此起彼伏。 第362章 看你接下来怎么做 “那还能咋想?再说了,我一个老婆子,跟人家小伙子计较啥?他上次还给我送了半碗小米粥来着呢,我还没谢谢他。” 徐峰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锐利:“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信不信是一回事;但要是让我信,得看你接下来怎么做。” 贾张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仍旧挤出一抹笑:“你说咋做我就咋做。柱子那边我回头去说一声……认个错也好,总不能因为一袋面搞得院里乌烟瘴气的。” 徐峰没再说话,转身回屋,从柜子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票,走回来递给她。 “拿着。”他说得很平淡,“菜市口那边这几天菜价浮动得厉害,你砍价的时候留点神。” 贾张氏接过钱的手微微一颤,赶紧揣进怀里:“徐峰你真是个好孩子,等回头我们家缓过来,我第一个就还你。” “嗯。”徐峰只是淡淡点头,便重新坐回石墩上,不再多言。 贾张氏转身要走时,却听见他又说了一句:“我劝你一句,别再拿嘴去试人家的底线了。有的人心软,有的人可不会一让再让。” 她背影顿住了几秒,肩膀轻轻抽了一下,然后假装没听见般,踉踉跄跄地走回了东屋。 可那张老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却在那一刻,都拧成了复杂的结。 她知道,她贾张氏这次,是在徐峰这儿栽了个小跟头。 可这跟头栽得值不值,还得看——今晚何雨柱见她时,是不是还肯搭理一声。毕竟,在这个院子里,要是彻底失了关系,那才是真正的噩梦开始。 她贾张氏,从来就不想输。哪怕输,也要输得像一场“蓄谋已久的退让”。 但——退一步,就一定会是海阔天空吗? 不,她可不信。她的算盘,刚刚才打响…… 东屋里,贾张氏坐在老旧的藤椅上,手里拿着那两张皱巴巴的一块钱纸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阳光从窗棂间斜斜照进来,打在她的半边脸上,映出一道深深的法令纹。 她的眼睛微眯,像是一只觅食的老猫,嘴角牵出一抹藏不住的冷笑。 “两块钱,哼……徐峰啊徐峰,你看着是个讲理的,其实也不过如此。还能让我拿到钱,说明你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她轻声呢喃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和狡黠,“只要钱到了手,剩下的,我还能让你一一吐出来。” 这时候,秦淮茹从厨房走了出来,头上还带着微汗,手里捧着一个木盆,里面是刚泡好的干木耳。 “妈,你拿钱了?”她低声问,语气里满是迟疑。 贾张氏不动声色地把纸币揣进怀里:“嗯。徐峰那孩子心软,我跟他说家里揭不开锅了,他二话不说就借了我。” 秦淮茹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却又带着一丝无奈:“妈,咱不能总这么靠着别人活。这样不是办法啊。” “你懂什么!”贾张氏一拍腿,眼中精光一闪,“在这院子里,要是不动点脑子,早就让别人骑在头上了。你看那何雨柱,今天给你面,明天能给你脸?徐峰嘴上是个好人,心里未必就没算盘。咱现在没法子,先熬着。等熬到日子好过了,自然不用再低头。” 秦淮茹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口。她知道,再争也没有用。贾张氏一旦决定了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低头看着水盆中的木耳,水波轻轻荡漾,像是她心头翻起的细细涟漪——不大,却久久不息。 而此时,在西屋,何雨柱正坐在灶台边,用砂纸慢慢磨着一把菜刀。金属与砂面的摩擦声在屋里回荡,像是他心里一股怒气被反复碾压,越磨越细,也越磨越锋利。 “她真去借钱了?”他眉毛一挑,望向站在门口的徐峰。 徐峰点点头:“嗯,开口就两块。说是要买点菜凑合两顿。” “哈。”何雨柱冷笑一声,把刀往案板上一拍,“她倒是会挑人。知道我这边不好再开口,就打你主意去了。” 徐峰走近几步,靠在门框上,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可她还真演得像那么回事,一副自己快饿死的样子。” “她演技好不是一天两天了。”何雨柱放下刀,撸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你信不信,她明儿还得来找我,说什么‘柱子啊,上回是我不对’、‘我年纪大记性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听得都快背下来了。” “可你还真不能撵她。”徐峰语气一顿,目光缓缓落在何雨柱脸上,“她那张嘴,一撕起来,整个院都能闹翻。” “我知道。”何雨柱叹了口气,坐回凳子上,拧开茶缸抿了一口水,“我不是怕她,是烦。烦她一天到晚翻脸比翻书还快,前脚哭穷,后脚就能骂人。她这种人啊,嘴上没个把门的,心里还搁着个算盘,敲得响亮。” “可惜,她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命。” 徐峰听着,笑了笑:“你倒是真看得明白。” “我在这院子里混了这么些年,谁是什么料我还能不知道?她贾张氏就是个借着年纪打幌子的老狐狸,真要她自己动手挣个钢镚儿,她倒宁愿在门口晒太阳。” “你打算怎么办?”徐峰问。 “我?”何雨柱抿了一口茶,眯着眼笑道,“等她先上门呗。别以为借了你钱她就能翻身,最多是换了条路来求我。她不服软,我就不接茬儿;她要服了软……嘿,我也不是不给台阶下的人。” 徐峰笑了,转身准备走出门口时,忽然停住脚步回头问:“那你要是真等她来了,认了错,你就原谅她?”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眸光如水,缓缓道:“原不原谅得看她是不是诚心。我不怕人犯错,就怕人犯错了还拿错当理,那就不是错,是坏。” 徐峰点头,脚步稳稳走出屋去。 傍晚,四合院被一层红霞笼罩,炊烟袅袅升起,每家每户的小厨房都开始忙碌起来,炒菜声、切菜声此起彼伏。 第363章 你哪来的油? 贾张氏站在自家小灶前,看着锅中翻滚的白菜汤,嘴角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锅里只放了半勺盐,没有油,却香气四溢——她从徐峰借的两块钱里,撕下一毛跑到胡同口买了小半两猪油,一点点地熬化拌进汤里,顿时提味了不少。 秦淮茹走进来时,看着锅里的汤惊讶了一下:“妈,你……哪来的油?” “你懂什么!”贾张氏一瞪眼,“这是我从老太太那儿‘借’来的,说好了明儿就还她。小当家吃不下清汤寡水,我得给他整点滋味。” 她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碗出来放在堂屋的小桌上。 “淮茹啊,一会你端这碗去西屋。”她忽然低声吩咐,“你就说,柱子是家里人,不管发生什么,咱不能真把话说死了。就说这碗是赔个不是。” 秦淮茹愣了一下:“妈,你不是还在气他放了咸面?” “哼。”贾张氏冷哼一声,“那是当众说的,场面话懂不懂?现在咱要给他个台阶,让他顺着下。你看着,等他接下这碗汤,明儿说不定就送点啥回来。” 秦淮茹嘴角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她低头接过那碗白菜猪油汤,步子缓缓迈出门去。 而西屋里,何雨柱正拿着火钳捣鼓着炉子,远远便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挑了挑眉,看着秦淮茹端着碗走来,心中却忽然泛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是个什么样的开始,又会带来怎样一场混乱,他自己也说不准了……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越走越近的身影,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嘴角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早就猜到了,贾张氏那个老太婆终归是要使这一招。如今这汤一送,错既然认了,面子上也就算过去一半了。 只是他心里也明白,贾张氏哪里是认错?她不过是变换了个姿态,还是在拿人情做筹码。 “柱子。”秦淮茹走到门口,声音轻得像是一缕风,端着的那碗汤微微晃着,香气扑鼻而来,“妈让我给你送来的。她说……那天骂你,是她着急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何雨柱没动,目光落在那汤碗上良久,然后才缓缓抬眼看她:“你知道你妈啥时候真心认过错吗?” 秦淮茹低下头,眼神有些闪躲,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还是轻声道:“她就是嘴硬,心里其实也不是坏。” 何雨柱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接过那碗汤。碗沿还有些烫手,他低头闻了闻,眉心微皱。 “这油不是你们家原先的。”他说。 秦淮茹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的。妈说是跟胡同口借的。” “借的?”何雨柱轻笑一声,“她什么时候学会还人情了?” “柱子……”秦淮茹咬着唇,眼眶有些泛红,“不管怎样,你别跟我妈置气。我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可这家里,我和孩子都得靠她撑着……她倔,可她也是真的没别的办法。” “你靠她撑?”何雨柱忽然抬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快,“那你靠我做啥?” 这一句像是突然拧紧了秦淮茹的心弦,她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咬了咬牙,硬生生忍了回去,嗓音也变得哽咽:“你愿意帮我,我一直都记得。但我妈她……她是我妈,她不让我低头,我也不敢顶撞。” “行。”何雨柱淡淡地说了一声,把汤放在桌上,“我喝了,这人情我记下。” 秦淮茹望着他,想说点什么,却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轻轻转身离去。 她走后,何雨柱站在原地,良久未动。他盯着那碗汤,目光深沉,像是在望着一团看不清的雾气。 夜幕逐渐降临,四合院里的灯光次第亮起,院子中央仿佛被拉了一层纱帐,蒙蒙胧胧的。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抠着指甲,耳朵却时不时朝西屋方向探去。 “也不知道那柱子喝没喝。”她小声嘀咕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盘算,“要是喝了,那咱这步棋就走对了。到时候再打点主意,看看还能不能让他送点啥过来。” 她这会儿的心情,比午后好了不少,连屋檐上滴水的声音她都觉得顺耳了几分。 忽然,院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贾张氏扭头一看,是小院外头卖煤球的老孙拎着个麻袋,一脸焦急地朝她这边走来。 “哟,这不是贾大娘嘛!”老孙一张嘴,满脸堆笑,“听说你家今天买了点菜,还用我家那油炒的,香得我家小子馋得不行,哈哈哈。”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一僵,随即讪讪笑道:“哎呀,孙哥你听谁说的?那不就一小勺油嘛,我哪敢大张旗鼓地说是你家给的?” “那你倒是没还啊。”老孙却是笑里藏刀,“我那婆娘今儿还唠叨,说你借油借得利索,怎么一眨眼人都没影了?” 贾张氏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咳了一声,嘴里敷衍道:“我这不是想着明儿一早就去还嘛,这会儿天都黑了,不合适?你回去跟嫂子说一声,贾张氏做人讲究,绝不赖账。” 老孙嘿嘿一笑,什么都没再说,只是把麻袋往肩上一扛,慢悠悠地转身走了。 贾张氏望着他的背影,脸色几番变化,最后还是“呸”了一声:“一个破油瓶子也能拿来计较,真小家子气。” 西屋的灯光柔和,何雨柱坐在桌前,一边慢悠悠地喝着汤,一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汤入口微咸,却确实比平常的白菜汤多了一点香味。他喝得不紧不慢,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可心里,却像是被搅了三分乱麻。 “这老太婆……”他低声嘀咕,“她到底还想闹出什么花样?”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何雨柱一挑眉头,放下碗起身开门。 门一开,竟是徐峰。 “这么晚不歇着,跑我这儿来干嘛?”何雨柱边问边侧身让他进屋。 徐峰走进来,随手把门带上:“我刚从大门口回来,路上碰见了孙大爷,他说贾张氏用他家的油了,还说……她这会儿正嚷嚷着要你明儿送菜。” 第363章 你哪来的油? 贾张氏站在自家小灶前,看着锅中翻滚的白菜汤,嘴角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锅里只放了半勺盐,没有油,却香气四溢——她从徐峰借的两块钱里,撕下一毛跑到胡同口买了小半两猪油,一点点地熬化拌进汤里,顿时提味了不少。 秦淮茹走进来时,看着锅里的汤惊讶了一下:“妈,你……哪来的油?” “你懂什么!”贾张氏一瞪眼,“这是我从老太太那儿‘借’来的,说好了明儿就还她。小当家吃不下清汤寡水,我得给他整点滋味。” 她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碗出来放在堂屋的小桌上。 “淮茹啊,一会你端这碗去西屋。”她忽然低声吩咐,“你就说,柱子是家里人,不管发生什么,咱不能真把话说死了。就说这碗是赔个不是。” 秦淮茹愣了一下:“妈,你不是还在气他放了咸面?” “哼。”贾张氏冷哼一声,“那是当众说的,场面话懂不懂?现在咱要给他个台阶,让他顺着下。你看着,等他接下这碗汤,明儿说不定就送点啥回来。” 秦淮茹嘴角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她低头接过那碗白菜猪油汤,步子缓缓迈出门去。 而西屋里,何雨柱正拿着火钳捣鼓着炉子,远远便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挑了挑眉,看着秦淮茹端着碗走来,心中却忽然泛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是个什么样的开始,又会带来怎样一场混乱,他自己也说不准了……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越走越近的身影,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嘴角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早就猜到了,贾张氏那个老太婆终归是要使这一招。如今这汤一送,错既然认了,面子上也就算过去一半了。 只是他心里也明白,贾张氏哪里是认错?她不过是变换了个姿态,还是在拿人情做筹码。 “柱子。”秦淮茹走到门口,声音轻得像是一缕风,端着的那碗汤微微晃着,香气扑鼻而来,“妈让我给你送来的。她说……那天骂你,是她着急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何雨柱没动,目光落在那汤碗上良久,然后才缓缓抬眼看她:“你知道你妈啥时候真心认过错吗?” 秦淮茹低下头,眼神有些闪躲,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还是轻声道:“她就是嘴硬,心里其实也不是坏。” 何雨柱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接过那碗汤。碗沿还有些烫手,他低头闻了闻,眉心微皱。 “这油不是你们家原先的。”他说。 秦淮茹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的。妈说是跟胡同口借的。” “借的?”何雨柱轻笑一声,“她什么时候学会还人情了?” “柱子……”秦淮茹咬着唇,眼眶有些泛红,“不管怎样,你别跟我妈置气。我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可这家里,我和孩子都得靠她撑着……她倔,可她也是真的没别的办法。” “你靠她撑?”何雨柱忽然抬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快,“那你靠我做啥?” 这一句像是突然拧紧了秦淮茹的心弦,她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咬了咬牙,硬生生忍了回去,嗓音也变得哽咽:“你愿意帮我,我一直都记得。但我妈她……她是我妈,她不让我低头,我也不敢顶撞。” “行。”何雨柱淡淡地说了一声,把汤放在桌上,“我喝了,这人情我记下。” 秦淮茹望着他,想说点什么,却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轻轻转身离去。 她走后,何雨柱站在原地,良久未动。他盯着那碗汤,目光深沉,像是在望着一团看不清的雾气。 夜幕逐渐降临,四合院里的灯光次第亮起,院子中央仿佛被拉了一层纱帐,蒙蒙胧胧的。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抠着指甲,耳朵却时不时朝西屋方向探去。 “也不知道那柱子喝没喝。”她小声嘀咕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盘算,“要是喝了,那咱这步棋就走对了。到时候再打点主意,看看还能不能让他送点啥过来。” 她这会儿的心情,比午后好了不少,连屋檐上滴水的声音她都觉得顺耳了几分。 忽然,院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贾张氏扭头一看,是小院外头卖煤球的老孙拎着个麻袋,一脸焦急地朝她这边走来。 “哟,这不是贾大娘嘛!”老孙一张嘴,满脸堆笑,“听说你家今天买了点菜,还用我家那油炒的,香得我家小子馋得不行,哈哈哈。”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一僵,随即讪讪笑道:“哎呀,孙哥你听谁说的?那不就一小勺油嘛,我哪敢大张旗鼓地说是你家给的?” “那你倒是没还啊。”老孙却是笑里藏刀,“我那婆娘今儿还唠叨,说你借油借得利索,怎么一眨眼人都没影了?” 贾张氏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咳了一声,嘴里敷衍道:“我这不是想着明儿一早就去还嘛,这会儿天都黑了,不合适?你回去跟嫂子说一声,贾张氏做人讲究,绝不赖账。” 老孙嘿嘿一笑,什么都没再说,只是把麻袋往肩上一扛,慢悠悠地转身走了。 贾张氏望着他的背影,脸色几番变化,最后还是“呸”了一声:“一个破油瓶子也能拿来计较,真小家子气。” 西屋的灯光柔和,何雨柱坐在桌前,一边慢悠悠地喝着汤,一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汤入口微咸,却确实比平常的白菜汤多了一点香味。他喝得不紧不慢,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可心里,却像是被搅了三分乱麻。 “这老太婆……”他低声嘀咕,“她到底还想闹出什么花样?”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何雨柱一挑眉头,放下碗起身开门。 门一开,竟是徐峰。 “这么晚不歇着,跑我这儿来干嘛?”何雨柱边问边侧身让他进屋。 徐峰走进来,随手把门带上:“我刚从大门口回来,路上碰见了孙大爷,他说贾张氏用他家的油了,还说……她这会儿正嚷嚷着要你明儿送菜。” 第364章 你打算怎么办? “哼。”何雨柱冷笑一声,端起茶缸抿了一口,“果然,她这碗汤不是白送的。” “她还说,要是你不给面子,她就去跟其他院的街坊说你吃了她的饭,不知好歹。”徐峰低声道。 “她还真是一点不闲着。”何雨柱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带着一丝嘲弄,“也罢,既然她要唱戏,那我就配她演一出。” “你打算怎么办?” 何雨柱站起来,走到角落的橱柜边,从底层掏出一个小包袱。 “这是什么?”徐峰好奇地问。 “我前些日子做饭剩下的腊肉,一小块。”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明儿早上,我让她孙子来看见我送肉到他们家去——不过不是她的,是送给淮茹的。你猜她会是什么脸色?” 徐峰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你这主意,够损,也够准。” 何雨柱眯起眼睛,眼中精光一闪:“她想拿人情来换利益,那我就让她亲眼看着自己下的棋,怎么一步步把自己堵死。” 贾张氏坐在自家小院的石阶上,夕阳的余晖斜射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手里握着一把折扇,缓缓地扇着,扇面上的花纹已经磨得有些模糊,仿佛也像她这几年折腾的人情世故,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夹杂着细碎的交谈声。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徐峰正提着一个布包,脚步轻快地走向西屋。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秦淮茹,手里捧着一只小瓷碗,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 贾张氏眼睛微眯,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底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哼,徐峰这孩子,倒是挺会讨巧的。居然想着送东西给那个丫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徐峰的几分欣赏,也有浓浓的嫉妒和戒备。她知道,这院子里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藏着深深的算计与暗涌。 “得好好盯着他们,”她低声喃喃,“这小子可不能随便给人家上脸,那要是被秦淮茹抓住了把柄,咱们这局棋可就不好走了。” 她的目光紧紧跟随两人的身影,直到他们进了西屋,门轻轻关上,声音沉闷而含糊。 贾张氏握紧手中的扇子,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焦躁感,她站起身,踱步到院中,“这日子,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走到院子边沿,望向天边逐渐暗淡的晚霞,仿佛想从那无边的暮色里找到一丝安慰。 “徐峰……”她喃喃念着那两个字,声音低沉而缓慢,“你倒是让我有点期待了。” 转身回到屋里,她打开柜子,从抽屉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陶罐,里面装着几枚铜钱。她一边数着,一边低语:“这两块钱,借出去的是小,收回来可就得多费些心思。” 院子里风起,落叶随风飘落,掠过她的脸颊,仿佛带走了一些沉重的心事,却又留下了更深的隐忧。 西屋内,秦淮茹轻手轻脚地把徐峰递过来的布包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整齐包好的几块腊肉和几枚豆腐干。 “徐峰哥,这真是给我的吗?”她眼睛闪亮,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你……你可真舍得。” 徐峰笑着摇头,摸了摸头发:“哪能舍得,只是你妈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好点。再说了,这腊肉也没多少,算不上啥大东西。”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明媚,她小心翼翼地从布包里拿出一块腊肉,用手轻轻抚摸,仿佛捧着一件珍宝。 “妈那边……她知道吗?”她突然问。 “知道,她让你收着,说是咱们院子里的‘赔礼’。”徐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不过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想借着这事儿,让你和柱子那边缓和点。” “我知道……”秦淮茹低头,声音轻得像风,“可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恩怨,会不会一直这样缠着,缠着,永远也解不开。” 徐峰望着她,目光温柔而深邃:“你别想太多了,日子总要往前走。人嘛,难免会有争吵,但关键是要有心解决。” 秦淮茹笑了笑,轻声应道:“嗯,我会努力的。” 她把腊肉轻轻放进一个干净的小碗里,然后端起来,走向院门,准备将这份“心意”送到何雨柱那里。 徐峰看着她背影,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屋内,灯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些许落寞。 院子另一边,贾张氏透过窗棂,眼睛死死盯着西屋的门口。 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薄,眼底的精光却渐渐寒冷。 “哼,腊肉送给她是?这小子倒是懂得玩心眼。”她低声咕哝,“不过,不管他怎么走动,最终还是要绕不过我贾张氏这一步。” 她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明儿,我得好好准备准备,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夜色越来越深,四合院静悄悄地笼罩在黑暗里,只有几声狗吠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笑语,像是在这沉默的夜晚中,诉说着无尽的纷争和故事。 第二日一早,天色尚未放亮,四合院里便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贾张氏一大早便起了,披着那件多年不换的棉袄,在厨房里烧水、热馒头,一边嘴里还嘀咕个不停。锅盖被她“砰”的一声揭开,蒸汽腾地一下涌起,瞬间糊了她一脸,她骂骂咧咧地往旁边躲了躲,顺手掀开了纱窗帘——她得看看西屋那边有没有动静。 “这丫头……昨晚是不是把肉藏起来了?不声不响的。”她自言自语,神情阴郁,“徐峰那小子,也不知是图她什么,平白无故送东西,他是傻还是疯了?” 院子里还挂着清晨的寒气,薄雾未散,砖地上的霜花踩上去“咔吱咔吱”作响。她就这么披着棉袄走到院中,装作漫不经心地四下扫了一眼,实则每一个窗户、每一道门,她都不放过。 第364章 你打算怎么办? “哼。”何雨柱冷笑一声,端起茶缸抿了一口,“果然,她这碗汤不是白送的。” “她还说,要是你不给面子,她就去跟其他院的街坊说你吃了她的饭,不知好歹。”徐峰低声道。 “她还真是一点不闲着。”何雨柱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带着一丝嘲弄,“也罢,既然她要唱戏,那我就配她演一出。” “你打算怎么办?” 何雨柱站起来,走到角落的橱柜边,从底层掏出一个小包袱。 “这是什么?”徐峰好奇地问。 “我前些日子做饭剩下的腊肉,一小块。”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明儿早上,我让她孙子来看见我送肉到他们家去——不过不是她的,是送给淮茹的。你猜她会是什么脸色?” 徐峰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你这主意,够损,也够准。” 何雨柱眯起眼睛,眼中精光一闪:“她想拿人情来换利益,那我就让她亲眼看着自己下的棋,怎么一步步把自己堵死。” 贾张氏坐在自家小院的石阶上,夕阳的余晖斜射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手里握着一把折扇,缓缓地扇着,扇面上的花纹已经磨得有些模糊,仿佛也像她这几年折腾的人情世故,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夹杂着细碎的交谈声。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徐峰正提着一个布包,脚步轻快地走向西屋。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秦淮茹,手里捧着一只小瓷碗,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 贾张氏眼睛微眯,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底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哼,徐峰这孩子,倒是挺会讨巧的。居然想着送东西给那个丫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徐峰的几分欣赏,也有浓浓的嫉妒和戒备。她知道,这院子里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藏着深深的算计与暗涌。 “得好好盯着他们,”她低声喃喃,“这小子可不能随便给人家上脸,那要是被秦淮茹抓住了把柄,咱们这局棋可就不好走了。” 她的目光紧紧跟随两人的身影,直到他们进了西屋,门轻轻关上,声音沉闷而含糊。 贾张氏握紧手中的扇子,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焦躁感,她站起身,踱步到院中,“这日子,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走到院子边沿,望向天边逐渐暗淡的晚霞,仿佛想从那无边的暮色里找到一丝安慰。 “徐峰……”她喃喃念着那两个字,声音低沉而缓慢,“你倒是让我有点期待了。” 转身回到屋里,她打开柜子,从抽屉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陶罐,里面装着几枚铜钱。她一边数着,一边低语:“这两块钱,借出去的是小,收回来可就得多费些心思。” 院子里风起,落叶随风飘落,掠过她的脸颊,仿佛带走了一些沉重的心事,却又留下了更深的隐忧。 西屋内,秦淮茹轻手轻脚地把徐峰递过来的布包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整齐包好的几块腊肉和几枚豆腐干。 “徐峰哥,这真是给我的吗?”她眼睛闪亮,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你……你可真舍得。” 徐峰笑着摇头,摸了摸头发:“哪能舍得,只是你妈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好点。再说了,这腊肉也没多少,算不上啥大东西。”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明媚,她小心翼翼地从布包里拿出一块腊肉,用手轻轻抚摸,仿佛捧着一件珍宝。 “妈那边……她知道吗?”她突然问。 “知道,她让你收着,说是咱们院子里的‘赔礼’。”徐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不过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想借着这事儿,让你和柱子那边缓和点。” “我知道……”秦淮茹低头,声音轻得像风,“可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恩怨,会不会一直这样缠着,缠着,永远也解不开。” 徐峰望着她,目光温柔而深邃:“你别想太多了,日子总要往前走。人嘛,难免会有争吵,但关键是要有心解决。” 秦淮茹笑了笑,轻声应道:“嗯,我会努力的。” 她把腊肉轻轻放进一个干净的小碗里,然后端起来,走向院门,准备将这份“心意”送到何雨柱那里。 徐峰看着她背影,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坐回屋内,灯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些许落寞。 院子另一边,贾张氏透过窗棂,眼睛死死盯着西屋的门口。 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薄,眼底的精光却渐渐寒冷。 “哼,腊肉送给她是?这小子倒是懂得玩心眼。”她低声咕哝,“不过,不管他怎么走动,最终还是要绕不过我贾张氏这一步。” 她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明儿,我得好好准备准备,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夜色越来越深,四合院静悄悄地笼罩在黑暗里,只有几声狗吠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笑语,像是在这沉默的夜晚中,诉说着无尽的纷争和故事。 第二日一早,天色尚未放亮,四合院里便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贾张氏一大早便起了,披着那件多年不换的棉袄,在厨房里烧水、热馒头,一边嘴里还嘀咕个不停。锅盖被她“砰”的一声揭开,蒸汽腾地一下涌起,瞬间糊了她一脸,她骂骂咧咧地往旁边躲了躲,顺手掀开了纱窗帘——她得看看西屋那边有没有动静。 “这丫头……昨晚是不是把肉藏起来了?不声不响的。”她自言自语,神情阴郁,“徐峰那小子,也不知是图她什么,平白无故送东西,他是傻还是疯了?” 院子里还挂着清晨的寒气,薄雾未散,砖地上的霜花踩上去“咔吱咔吱”作响。她就这么披着棉袄走到院中,装作漫不经心地四下扫了一眼,实则每一个窗户、每一道门,她都不放过。 第365章 不能让她太得意了 就在这时,西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抱着一小捧剁好的腊肉条,出来倒厨余,脸上带着一丝未眠的倦意,脚步却轻快。她身后,还传来几个孩子嬉笑的声音。 “肉真香呀娘,今天还能吃点嘛?”棒梗扯着她的袖子问道,小眼睛亮晶晶的。 “看你那馋样。”秦淮茹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昨天吃了不少了,留一点晚上做菜。”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飘到站在墙根的贾张氏耳朵里。老太太脸一沉,心中火蹭地一下就起来了。 “果然是没我什么事了!肉给她藏着,连点汤水都不给我留!”她怒火中烧地转身就往屋里走,顺手还捡了地上一根干枯的树枝,在地上狠狠一敲,“哼,连自己妈都不认了,看她这德行,迟早吃苦头!” 进了屋,她坐在椅子上,眼神阴沉如水。她从抽屉里摸出两枚铜钱,反复在手里掂了掂,像是在琢磨着什么阴谋。 “不能让她太得意了。”她咬牙低语,“得敲打敲打她。不给我好脸,我就让她脸上挂不住!” 太阳升起来了,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几个孩子在树下追逐打闹,邻居们开始晾衣、泼水、洗菜,平静而熟稔的一天如常开始。 这时,徐峰拎着一篮菜走进了院子。他特意绕道菜市场,买了几样新鲜蔬菜和一把嫩嫩的香葱。走进西屋前,他先站定了,理了理衣角,才敲了敲门。 “谁呀?”秦淮茹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带着几分疑惑。 “我,徐峰。”他开口,“给你送点菜来。” 门应声而开,秦淮茹愣了一下,看着那一篮子蔬菜,愣了愣才开口:“你怎么又送东西来?昨天才拿了腊肉,这不合适?” 徐峰笑笑:“你那几块腊肉得配菜炒才香啊,我顺道去买了点菜。再说了,柱子不是今天要加班吗?你一个人带孩子也忙,别客气。” 话说得自然,脸上的神色也坦然,但秦淮茹还是微微红了脸,接过篮子时轻声道:“你总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那你就记着。”徐峰笑着说,“以后你若是有了好日子,不忘我一口汤喝就行。”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中仿佛都有些没说出口的心思。偏偏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声冷哼,尖刻得像冰渣子撒在地面上。 “啧啧啧——这是送什么宝贝来了啊?我瞧着是菜,可比咱家锅里的香多了!” 秦淮茹的脸顿时变了,猛地转头,果然是贾张氏站在屋外,脸色阴冷,手里还拿着一把没柄的扫帚柄,像是故意来“巡院”的。 “妈……”秦淮茹强挤出一抹笑,声音却有些发紧,“您起这么早啊?” “哼。”贾张氏眼珠一转,冷笑连连,“我不起来,还能看见你们两口子在这说情话?真当我眼瞎耳聋了?” 她说着,目光转向徐峰:“小徐啊,你人倒是挺热心的,就是你这心——你是打算一直热到我们家锅里来,是不是?” 徐峰脸一沉,却还保持着礼貌:“贾大娘,我送几根菜过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您要是也想吃,我下回多买点,给您也带上一份。” “哟,这倒不用了!”贾张氏一摆手,“我可吃不起你这带着情意的菜。你们小年轻家的事儿我不管,但你要真心对我们家好,就别私底下拐弯抹角地来。” 她这话几乎就是明晃晃地在说:别想不清楚,要么明着提亲,要么别来沾边。 秦淮茹脸色涨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徐峰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那一点火气,淡淡道:“我对淮茹是一片真心,但我对长辈也没二心。您要觉得我不该来,那我以后就不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便转身要走,步伐干脆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贾张氏一怔,原本还想讽刺几句,却没想到徐峰这态度一下子拉开了距离,话也就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了。 秦淮茹急了,想开口挽留,却被贾张氏一把拉住。 “你别追!你要真追了,他以后可真觉得这院里没人敢管他了!” “妈!”秦淮茹扭头,眼里闪着泪光,“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他帮我又没坏处!你非要把人往外赶才甘心?” 贾张氏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帮你?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两人对峙在院中,周围邻居的窗户纷纷悄悄探出几道目光,空气里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响——何雨柱,拎着一个空饭盒,冷着脸从胡同口走进来。他刚加完班回来,原本心情还算平稳,一看到这一幕,脚步却一下顿住。 他的目光在秦淮茹、贾张氏和远去的徐峰之间转了一圈,神情瞬间变得复杂难言。 何雨柱站在院门口,手里拎着那只旧了边的铝饭盒,脚边落着一团随风滚动的枯叶。他的眉头紧锁,整张脸像罩了层阴云。那一刻,他没有开口,只是用那双布满倦意却依旧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院子里的两人。 贾张氏和秦淮茹也都察觉到了他的出现,秦淮茹的身子明显一抖,脸色瞬间僵住了。 “柱子……你回来了。”她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和惶然。 “哟,柱子可回来了。”贾张氏却反倒像是找着了救兵,语气一转,带着一股明晃晃的讥讽,“你说说,你家这媳妇,从一大清早就有人给送菜送肉送笑脸的。你不回来看看,还真就被人给端了锅了!” “妈!”秦淮茹忍无可忍,声音带了哭腔,“你怎么总是这么说话?徐峰也不过是送点菜——就几根菜而已!你非得说得那么难听吗?” “几根菜?”贾张氏冷笑,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那你怎么不说他昨天送的腊肉?今天这菜里还有鲜虾呢!这可不是‘几根菜’能搪塞过去的事。” 何雨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迈步往前,脚步重重地在青砖地上落下,每一步似乎都在踏压着心头的烦闷与愤怒。他走到秦淮茹面前,站定了,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一道冰冷的风刮进耳朵里: 第365章 不能让她太得意了 就在这时,西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抱着一小捧剁好的腊肉条,出来倒厨余,脸上带着一丝未眠的倦意,脚步却轻快。她身后,还传来几个孩子嬉笑的声音。 “肉真香呀娘,今天还能吃点嘛?”棒梗扯着她的袖子问道,小眼睛亮晶晶的。 “看你那馋样。”秦淮茹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昨天吃了不少了,留一点晚上做菜。”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飘到站在墙根的贾张氏耳朵里。老太太脸一沉,心中火蹭地一下就起来了。 “果然是没我什么事了!肉给她藏着,连点汤水都不给我留!”她怒火中烧地转身就往屋里走,顺手还捡了地上一根干枯的树枝,在地上狠狠一敲,“哼,连自己妈都不认了,看她这德行,迟早吃苦头!” 进了屋,她坐在椅子上,眼神阴沉如水。她从抽屉里摸出两枚铜钱,反复在手里掂了掂,像是在琢磨着什么阴谋。 “不能让她太得意了。”她咬牙低语,“得敲打敲打她。不给我好脸,我就让她脸上挂不住!” 太阳升起来了,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几个孩子在树下追逐打闹,邻居们开始晾衣、泼水、洗菜,平静而熟稔的一天如常开始。 这时,徐峰拎着一篮菜走进了院子。他特意绕道菜市场,买了几样新鲜蔬菜和一把嫩嫩的香葱。走进西屋前,他先站定了,理了理衣角,才敲了敲门。 “谁呀?”秦淮茹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带着几分疑惑。 “我,徐峰。”他开口,“给你送点菜来。” 门应声而开,秦淮茹愣了一下,看着那一篮子蔬菜,愣了愣才开口:“你怎么又送东西来?昨天才拿了腊肉,这不合适?” 徐峰笑笑:“你那几块腊肉得配菜炒才香啊,我顺道去买了点菜。再说了,柱子不是今天要加班吗?你一个人带孩子也忙,别客气。” 话说得自然,脸上的神色也坦然,但秦淮茹还是微微红了脸,接过篮子时轻声道:“你总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那你就记着。”徐峰笑着说,“以后你若是有了好日子,不忘我一口汤喝就行。”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中仿佛都有些没说出口的心思。偏偏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声冷哼,尖刻得像冰渣子撒在地面上。 “啧啧啧——这是送什么宝贝来了啊?我瞧着是菜,可比咱家锅里的香多了!” 秦淮茹的脸顿时变了,猛地转头,果然是贾张氏站在屋外,脸色阴冷,手里还拿着一把没柄的扫帚柄,像是故意来“巡院”的。 “妈……”秦淮茹强挤出一抹笑,声音却有些发紧,“您起这么早啊?” “哼。”贾张氏眼珠一转,冷笑连连,“我不起来,还能看见你们两口子在这说情话?真当我眼瞎耳聋了?” 她说着,目光转向徐峰:“小徐啊,你人倒是挺热心的,就是你这心——你是打算一直热到我们家锅里来,是不是?” 徐峰脸一沉,却还保持着礼貌:“贾大娘,我送几根菜过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您要是也想吃,我下回多买点,给您也带上一份。” “哟,这倒不用了!”贾张氏一摆手,“我可吃不起你这带着情意的菜。你们小年轻家的事儿我不管,但你要真心对我们家好,就别私底下拐弯抹角地来。” 她这话几乎就是明晃晃地在说:别想不清楚,要么明着提亲,要么别来沾边。 秦淮茹脸色涨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徐峰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那一点火气,淡淡道:“我对淮茹是一片真心,但我对长辈也没二心。您要觉得我不该来,那我以后就不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便转身要走,步伐干脆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贾张氏一怔,原本还想讽刺几句,却没想到徐峰这态度一下子拉开了距离,话也就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了。 秦淮茹急了,想开口挽留,却被贾张氏一把拉住。 “你别追!你要真追了,他以后可真觉得这院里没人敢管他了!” “妈!”秦淮茹扭头,眼里闪着泪光,“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他帮我又没坏处!你非要把人往外赶才甘心?” 贾张氏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帮你?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两人对峙在院中,周围邻居的窗户纷纷悄悄探出几道目光,空气里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响——何雨柱,拎着一个空饭盒,冷着脸从胡同口走进来。他刚加完班回来,原本心情还算平稳,一看到这一幕,脚步却一下顿住。 他的目光在秦淮茹、贾张氏和远去的徐峰之间转了一圈,神情瞬间变得复杂难言。 何雨柱站在院门口,手里拎着那只旧了边的铝饭盒,脚边落着一团随风滚动的枯叶。他的眉头紧锁,整张脸像罩了层阴云。那一刻,他没有开口,只是用那双布满倦意却依旧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院子里的两人。 贾张氏和秦淮茹也都察觉到了他的出现,秦淮茹的身子明显一抖,脸色瞬间僵住了。 “柱子……你回来了。”她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和惶然。 “哟,柱子可回来了。”贾张氏却反倒像是找着了救兵,语气一转,带着一股明晃晃的讥讽,“你说说,你家这媳妇,从一大清早就有人给送菜送肉送笑脸的。你不回来看看,还真就被人给端了锅了!” “妈!”秦淮茹忍无可忍,声音带了哭腔,“你怎么总是这么说话?徐峰也不过是送点菜——就几根菜而已!你非得说得那么难听吗?” “几根菜?”贾张氏冷笑,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那你怎么不说他昨天送的腊肉?今天这菜里还有鲜虾呢!这可不是‘几根菜’能搪塞过去的事。” 何雨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迈步往前,脚步重重地在青砖地上落下,每一步似乎都在踏压着心头的烦闷与愤怒。他走到秦淮茹面前,站定了,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一道冰冷的风刮进耳朵里: 第366章 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和徐峰,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我……”秦淮茹咬了咬唇,眼里浮上委屈与挣扎,“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他是看我们家困难,才……” “你以为我傻?”何雨柱冷笑一声,忽然转头看向贾张氏,“你呢?你就这么看着?你是老人家,你不拦着她,还在这添油加醋地搅和?!” 贾张氏愣了一下,顿时也火了:“哎哟,好啊,我辛辛苦苦带着几个孩子,照顾这个家,到头来还成了罪人了?我要不说,她是不是明儿就让人把徐峰也接到屋里睡了?!你有种你去问她,她答应徐峰什么了!” “我没答应什么!”秦淮茹急了,眼泪刷地落下来,“我连话都没和他多说几句,他送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推回去……” 何雨柱心头烦躁如麻,脑子像被乱线团扯着,拎着的饭盒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捏得变了形。他用力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股被人背叛的怒火却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徐峰在哪?”他咬着牙问。 “你找他干什么?”秦淮茹顿时急了,眼里写满了惊恐,“你要是跟他打架,我以后真不认你这个人了!” “你倒是护着他!”何雨柱冷笑,眼里却泛起一丝酸涩,“我一个人在厂里干一天活,回来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锅里是空的,灶台上是冷的,院里却热热闹闹全是你和他的事。我这人……是不是多余了?” 这一番话,像刀子一样剐进秦淮茹心里。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贾张氏却冷笑连连:“你知道就好,你可真是多余的很!我说你啊柱子,你要真有本事,就该让这个家像个家样。你连顿饭都顾不上,就怪人家吃点菜了?” “够了!”秦淮茹眼睛里突然燃起一团火,“你们一个个都说我,就没人问问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仨孩子,天天围着锅台转,还得小心伺候你们——我容易吗我?” 她的声音嘶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心里却是一片死寂。她看着面前两个男人——一个是名义上的丈夫,一个是频频相助的“邻居”,竟发现自己在这两人中间,连一点安稳的立锥之地都没有。 何雨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他转身回屋,“砰”地一声甩上门,连饭盒也没带进去,丢在门口的地砖上,滚了两圈,最后卡在墙根,里头还有半盒饭菜泼出来,洒了一地。 贾张氏“呸”了一声,转身回屋,“我早说了这家早晚得出事,你们不信,现在好,闹得都不像话了。” 院子里陷入沉寂,只有远处晒衣绳上的衣服随风轻轻摇晃,像是听见了一场无法调和的纷争,默默地垂下了头。 秦淮茹站在原地,脚下的影子被晨光拉长,身形显得无比孤单。她知道,今天之后,这院子里的风向可能要彻底变了。她不知道徐峰会不会再来,也不知道何雨柱心里是否还能容得下她。 但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软弱了。这个家,哪怕再摇摇欲坠,她也得硬起心肠来,扛起来,不然,连最后的那点尊严也要被生生磨光了。 阳光渐渐爬过四合院的屋檐,将青砖灰瓦染上一层温暖的橘色,但院里却依旧冷得像是浸了霜的水缸。 秦淮茹站在院中央,静静地看着那只倒在地上的饭盒,饭菜已溢出了一些,混着灰尘、落叶,看起来狼狈不堪。她原本细致梳理好的发髻早已乱了几缕,一缕头发垂在她颊边,被风一吹,轻轻扫过她的眼角。 她慢慢蹲下身,伸手去拾起那饭盒,指尖一触到那冰凉的金属,心头便一阵刺痛。那是柱子今天带回来的饭,他连饭都没吃一口。她轻轻叹了口气,把饭盒抱在怀里,站起身,正准备进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哎呀,这一大早的,咋又出这么大动静?” 声音来自院门口,徐峰穿着一件深灰色中山装,肩上还搭着一条毛巾,一手提着个布兜,里面隐隐可以看到几根黄瓜、两块豆腐和几只剥好的鹌鹑蛋。 他眯起眼,看着眼前这幅景象,目光从地上的饭菜扫到秦淮茹怀里的饭盒,再扫到她的脸。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圈红肿,那双原本温婉含情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疲惫与狼狈。 “是我不好。”徐峰缓缓走近,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内疚,“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你来的不是时候。”秦淮茹转过脸去,轻声说了一句,她语气里没有责怪,反而像是自责,带着一丝哽咽。 “我本来想着送点菜,帮你减点负担。”徐峰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顿了顿,低声道,“我不知道柱子会误会得这么深。” 秦淮茹没有回应,只是用手指抚过那饭盒的盖子。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动作,仿佛在通过这片刻的触碰,去安抚内心翻腾不已的情绪。 徐峰见她沉默,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以后不会再送东西来了,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家门口。” 秦淮茹听了这话,猛地抬头,眼里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她张口想说什么,可却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这句话里藏着的分寸,是她如今最该守住的界限。 就在两人僵立着的时候,贾张氏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呦,这不峰子吗?”贾张氏扶着门框,瞪大了眼,“你可别一副要断了来往的样子啊,我还指着你送点菜救命呢。你看我们家这穷的,米缸都快空了!” 徐峰皱了皱眉,朝贾张氏点点头:“婶儿,我也就是一番好意,没想着惹麻烦。” “麻烦不麻烦的,咱们过日子的人,谁不图个实在。”贾张氏挤出个笑来,拖着步子走到徐峰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布兜,“这豆腐挺嫩啊,鹌鹑蛋也新鲜,这得不少钱?” 第366章 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和徐峰,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我……”秦淮茹咬了咬唇,眼里浮上委屈与挣扎,“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他是看我们家困难,才……” “你以为我傻?”何雨柱冷笑一声,忽然转头看向贾张氏,“你呢?你就这么看着?你是老人家,你不拦着她,还在这添油加醋地搅和?!” 贾张氏愣了一下,顿时也火了:“哎哟,好啊,我辛辛苦苦带着几个孩子,照顾这个家,到头来还成了罪人了?我要不说,她是不是明儿就让人把徐峰也接到屋里睡了?!你有种你去问她,她答应徐峰什么了!” “我没答应什么!”秦淮茹急了,眼泪刷地落下来,“我连话都没和他多说几句,他送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推回去……” 何雨柱心头烦躁如麻,脑子像被乱线团扯着,拎着的饭盒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捏得变了形。他用力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股被人背叛的怒火却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徐峰在哪?”他咬着牙问。 “你找他干什么?”秦淮茹顿时急了,眼里写满了惊恐,“你要是跟他打架,我以后真不认你这个人了!” “你倒是护着他!”何雨柱冷笑,眼里却泛起一丝酸涩,“我一个人在厂里干一天活,回来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锅里是空的,灶台上是冷的,院里却热热闹闹全是你和他的事。我这人……是不是多余了?” 这一番话,像刀子一样剐进秦淮茹心里。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贾张氏却冷笑连连:“你知道就好,你可真是多余的很!我说你啊柱子,你要真有本事,就该让这个家像个家样。你连顿饭都顾不上,就怪人家吃点菜了?” “够了!”秦淮茹眼睛里突然燃起一团火,“你们一个个都说我,就没人问问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仨孩子,天天围着锅台转,还得小心伺候你们——我容易吗我?” 她的声音嘶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心里却是一片死寂。她看着面前两个男人——一个是名义上的丈夫,一个是频频相助的“邻居”,竟发现自己在这两人中间,连一点安稳的立锥之地都没有。 何雨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他转身回屋,“砰”地一声甩上门,连饭盒也没带进去,丢在门口的地砖上,滚了两圈,最后卡在墙根,里头还有半盒饭菜泼出来,洒了一地。 贾张氏“呸”了一声,转身回屋,“我早说了这家早晚得出事,你们不信,现在好,闹得都不像话了。” 院子里陷入沉寂,只有远处晒衣绳上的衣服随风轻轻摇晃,像是听见了一场无法调和的纷争,默默地垂下了头。 秦淮茹站在原地,脚下的影子被晨光拉长,身形显得无比孤单。她知道,今天之后,这院子里的风向可能要彻底变了。她不知道徐峰会不会再来,也不知道何雨柱心里是否还能容得下她。 但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软弱了。这个家,哪怕再摇摇欲坠,她也得硬起心肠来,扛起来,不然,连最后的那点尊严也要被生生磨光了。 阳光渐渐爬过四合院的屋檐,将青砖灰瓦染上一层温暖的橘色,但院里却依旧冷得像是浸了霜的水缸。 秦淮茹站在院中央,静静地看着那只倒在地上的饭盒,饭菜已溢出了一些,混着灰尘、落叶,看起来狼狈不堪。她原本细致梳理好的发髻早已乱了几缕,一缕头发垂在她颊边,被风一吹,轻轻扫过她的眼角。 她慢慢蹲下身,伸手去拾起那饭盒,指尖一触到那冰凉的金属,心头便一阵刺痛。那是柱子今天带回来的饭,他连饭都没吃一口。她轻轻叹了口气,把饭盒抱在怀里,站起身,正准备进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哎呀,这一大早的,咋又出这么大动静?” 声音来自院门口,徐峰穿着一件深灰色中山装,肩上还搭着一条毛巾,一手提着个布兜,里面隐隐可以看到几根黄瓜、两块豆腐和几只剥好的鹌鹑蛋。 他眯起眼,看着眼前这幅景象,目光从地上的饭菜扫到秦淮茹怀里的饭盒,再扫到她的脸。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圈红肿,那双原本温婉含情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疲惫与狼狈。 “是我不好。”徐峰缓缓走近,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内疚,“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你来的不是时候。”秦淮茹转过脸去,轻声说了一句,她语气里没有责怪,反而像是自责,带着一丝哽咽。 “我本来想着送点菜,帮你减点负担。”徐峰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顿了顿,低声道,“我不知道柱子会误会得这么深。” 秦淮茹没有回应,只是用手指抚过那饭盒的盖子。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动作,仿佛在通过这片刻的触碰,去安抚内心翻腾不已的情绪。 徐峰见她沉默,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以后不会再送东西来了,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家门口。” 秦淮茹听了这话,猛地抬头,眼里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她张口想说什么,可却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这句话里藏着的分寸,是她如今最该守住的界限。 就在两人僵立着的时候,贾张氏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呦,这不峰子吗?”贾张氏扶着门框,瞪大了眼,“你可别一副要断了来往的样子啊,我还指着你送点菜救命呢。你看我们家这穷的,米缸都快空了!” 徐峰皱了皱眉,朝贾张氏点点头:“婶儿,我也就是一番好意,没想着惹麻烦。” “麻烦不麻烦的,咱们过日子的人,谁不图个实在。”贾张氏挤出个笑来,拖着步子走到徐峰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布兜,“这豆腐挺嫩啊,鹌鹑蛋也新鲜,这得不少钱?” 第367章 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分了。 “是,贵了点。”徐峰点头。 “嘿,那更不能浪费。”贾张氏干笑着,探手就要去摸那布兜。 徐峰立刻退后半步,手把兜提得更高了些:“婶儿,这菜是我自己家里要吃的,我今天做清汤小锅,给我妈熬点汤。” 贾张氏脸一沉,哼了一声:“啧,我说你这人怎么变了。以前送两根葱你都大方得很,现在倒讲起规矩来了。是不是柱子那混账小子说了你什么?” “不是这个问题。”徐峰语气一板,目光直直地看着贾张氏,“婶儿,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分了。” “你说我过分?!”贾张氏顿时炸毛了,声音拔高,“我辛辛苦苦带着孩子,看着这个家不垮,还不能让人送点吃的了?” 秦淮茹听不下去了,咬着唇开口道:“妈,别说了。你先回屋,好不好?” 贾张氏正想发火,看秦淮茹满脸疲惫,那句话竟硬生生憋了回去,甩着袖子,“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转身进屋,还不忘丢下一句:“你们要再这样对我,哪天我真把家一撒手,爱咋咋地去!” 院子里又静了下来。 徐峰转过身,低声说:“我走了,这几天你们家也别让我靠近了。等柱子气消了,我再过来看看。” 秦淮茹点点头,忽然像想起什么,问了一句:“峰子,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把那袋有盐的白面,给了我妈?” 徐峰脸色一变,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是给她的时候,她说是做汤圆要有味,我就……” “你放多少盐?”秦淮茹语气忽然尖锐。 “我就是掺了点,想着提点味……” 秦淮茹“啪”地一声,手里那只饭盒掉在地上,豆腐和菜叶泼了一地。她眼里猛地溢出泪水,像是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知不知道我妈把那面拿去蒸包子,结果咸得孩子都不敢吃!她还骂我,说我故意给她咸面,是想毒她!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徐峰慌了神,想要靠近,但秦淮茹一步后退,满脸怨恨与失望。 “你别再来了。”她哽咽地说,“你来一次,我日子就乱一回。” 徐峰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他静静地看着她几秒,最终低下头,提着那布兜默默离开。 徐峰提着那只布兜,脚步沉重地走出四合院,耳边却隐隐传来了贾张氏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回头朝院子望去,只见贾张氏正朝着院子深处的秦淮茹大声吼骂,声音里满是怒气和责备。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天天跟个泼妇似的嚷嚷,谁家媳妇能让你这么闹腾?别以为老娘看不出来,你跟那个徐峰搅和得多深!你这个人啊,就是祸水,给家里添了多少乱!” “妈,别这样说。”秦淮茹的声音柔弱却带着哭腔,她正低着头,眼泪滑落,手紧紧攥着衣角,像是承受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我没做错什么……” “错没错的还用你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和徐峰那人勾搭上了?我说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贾张氏的声音尖锐得刺入骨髓,院墙似乎都为之颤抖。 徐峰听着这熟悉又刺耳的话,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手里的布兜重重地垂下,脚步却没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秦淮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和她被责骂时那抖得厉害的肩膀。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和难堪。 “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徐峰终于控制不住,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浓浓的痛苦,“秦淮茹她不是你们眼里的那个祸害,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哼!”贾张氏一听到徐峰的声音,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别在这里多管闲事!这个家里的事,外人不要插手!” “外人?”徐峰的心猛地一颤,“我不是外人!我……我也是这院子里的人!” 贾张氏冷笑,目光犀利,“你是什么人?一个外地人,拎着个布兜天天送点菜,越帮越乱。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就能进这个家门?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徐峰的嘴唇紧抿,心里一股酸楚涌起,眼眶竟也微微湿润。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可我是真心想帮忙。你们的矛盾,我不是那个原因,也不想添乱。” “真心?”贾张氏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你要是真心,早该让那丫头明白自己的位置,别天天跟你纠缠不清!” 这话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地划在徐峰心上。他的手攥紧了布兜,指节泛白,呼吸一阵急促。他感到自己好像被关进了一个无形的牢笼,想挣脱却无力。 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妈,别说了。峰子……他没错。” “没错?”贾张氏转身瞪她一眼,“你倒是替他说话了!你还真是给我家丢脸!” 秦淮茹咬着嘴唇,忍住泪水,轻轻说道:“我知道你为家里辛苦,我也不想给你添乱。但有时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简不简单,还不是你给搅乱的?”贾张氏气得一拍手,“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徐峰突然迈步向前,眼神坚定地看着贾张氏,“婶儿,我不会再来了,也不会再搅合你们了。但秦淮茹她,是个好姑娘,值得被好好对待。” 话一出口,他的心脏似乎被狠狠抽紧,整个人都紧绷着,像是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 贾张氏瞪大眼睛,似乎被他的话震惊了几秒,随即冷笑一声:“好姑娘?那你带走,看你能不能留得住!” 她转身大步回屋,门“砰”地一声关上,院子里只剩下徐峰和秦淮茹两人。 秦淮茹低头看着地上的菜叶和饭盒碎片,心里乱作一团,却强挤出一个苦笑:“峰子,真是对不起,这院子里的事,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第367章 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分了。 “是,贵了点。”徐峰点头。 “嘿,那更不能浪费。”贾张氏干笑着,探手就要去摸那布兜。 徐峰立刻退后半步,手把兜提得更高了些:“婶儿,这菜是我自己家里要吃的,我今天做清汤小锅,给我妈熬点汤。” 贾张氏脸一沉,哼了一声:“啧,我说你这人怎么变了。以前送两根葱你都大方得很,现在倒讲起规矩来了。是不是柱子那混账小子说了你什么?” “不是这个问题。”徐峰语气一板,目光直直地看着贾张氏,“婶儿,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分了。” “你说我过分?!”贾张氏顿时炸毛了,声音拔高,“我辛辛苦苦带着孩子,看着这个家不垮,还不能让人送点吃的了?” 秦淮茹听不下去了,咬着唇开口道:“妈,别说了。你先回屋,好不好?” 贾张氏正想发火,看秦淮茹满脸疲惫,那句话竟硬生生憋了回去,甩着袖子,“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转身进屋,还不忘丢下一句:“你们要再这样对我,哪天我真把家一撒手,爱咋咋地去!” 院子里又静了下来。 徐峰转过身,低声说:“我走了,这几天你们家也别让我靠近了。等柱子气消了,我再过来看看。” 秦淮茹点点头,忽然像想起什么,问了一句:“峰子,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把那袋有盐的白面,给了我妈?” 徐峰脸色一变,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是给她的时候,她说是做汤圆要有味,我就……” “你放多少盐?”秦淮茹语气忽然尖锐。 “我就是掺了点,想着提点味……” 秦淮茹“啪”地一声,手里那只饭盒掉在地上,豆腐和菜叶泼了一地。她眼里猛地溢出泪水,像是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知不知道我妈把那面拿去蒸包子,结果咸得孩子都不敢吃!她还骂我,说我故意给她咸面,是想毒她!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徐峰慌了神,想要靠近,但秦淮茹一步后退,满脸怨恨与失望。 “你别再来了。”她哽咽地说,“你来一次,我日子就乱一回。” 徐峰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他静静地看着她几秒,最终低下头,提着那布兜默默离开。 徐峰提着那只布兜,脚步沉重地走出四合院,耳边却隐隐传来了贾张氏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回头朝院子望去,只见贾张氏正朝着院子深处的秦淮茹大声吼骂,声音里满是怒气和责备。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天天跟个泼妇似的嚷嚷,谁家媳妇能让你这么闹腾?别以为老娘看不出来,你跟那个徐峰搅和得多深!你这个人啊,就是祸水,给家里添了多少乱!” “妈,别这样说。”秦淮茹的声音柔弱却带着哭腔,她正低着头,眼泪滑落,手紧紧攥着衣角,像是承受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我没做错什么……” “错没错的还用你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和徐峰那人勾搭上了?我说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贾张氏的声音尖锐得刺入骨髓,院墙似乎都为之颤抖。 徐峰听着这熟悉又刺耳的话,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手里的布兜重重地垂下,脚步却没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秦淮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和她被责骂时那抖得厉害的肩膀。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和难堪。 “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徐峰终于控制不住,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浓浓的痛苦,“秦淮茹她不是你们眼里的那个祸害,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哼!”贾张氏一听到徐峰的声音,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别在这里多管闲事!这个家里的事,外人不要插手!” “外人?”徐峰的心猛地一颤,“我不是外人!我……我也是这院子里的人!” 贾张氏冷笑,目光犀利,“你是什么人?一个外地人,拎着个布兜天天送点菜,越帮越乱。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就能进这个家门?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徐峰的嘴唇紧抿,心里一股酸楚涌起,眼眶竟也微微湿润。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可我是真心想帮忙。你们的矛盾,我不是那个原因,也不想添乱。” “真心?”贾张氏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你要是真心,早该让那丫头明白自己的位置,别天天跟你纠缠不清!” 这话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地划在徐峰心上。他的手攥紧了布兜,指节泛白,呼吸一阵急促。他感到自己好像被关进了一个无形的牢笼,想挣脱却无力。 秦淮茹从屋里走出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妈,别说了。峰子……他没错。” “没错?”贾张氏转身瞪她一眼,“你倒是替他说话了!你还真是给我家丢脸!” 秦淮茹咬着嘴唇,忍住泪水,轻轻说道:“我知道你为家里辛苦,我也不想给你添乱。但有时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简不简单,还不是你给搅乱的?”贾张氏气得一拍手,“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徐峰突然迈步向前,眼神坚定地看着贾张氏,“婶儿,我不会再来了,也不会再搅合你们了。但秦淮茹她,是个好姑娘,值得被好好对待。” 话一出口,他的心脏似乎被狠狠抽紧,整个人都紧绷着,像是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 贾张氏瞪大眼睛,似乎被他的话震惊了几秒,随即冷笑一声:“好姑娘?那你带走,看你能不能留得住!” 她转身大步回屋,门“砰”地一声关上,院子里只剩下徐峰和秦淮茹两人。 秦淮茹低头看着地上的菜叶和饭盒碎片,心里乱作一团,却强挤出一个苦笑:“峰子,真是对不起,这院子里的事,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第368章 你不是一个人 徐峰蹲下来,拾起一片被风吹起的菜叶,声音柔和:“没关系,我愿意慢慢学着理解。” 他抬头望着院墙上斑驳的影子,心里默默许诺:不管这条路多难,他都要走下去。为了秦淮茹,也为了这座四合院里那个曾经温暖过他的地方。 夕阳的余晖透过破旧的槐树枝桠,斑驳地洒在四合院的青石板上。风带着一丝凉意,轻轻吹动院子里残落的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为这场风波低声叹息。徐峰站在院子一角,目光凝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心里五味杂陈,像被千丝万缕的纠结缠绕着,难以解开。 他握紧拳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这场本该温暖的亲情,慢慢在冲突中瓦解。贾张氏的怒气,秦淮茹的无奈,何雨柱的沉默,都让这座四合院显得格外沉重。徐峰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冲进去解释,想替秦淮茹说话,却又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化解这堆积如山的怨气。 “峰子……”一道柔弱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循声望去,只见秦淮茹轻轻推开门,脸色依旧苍白,眼眶微红。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声音几乎细若蚊吟:“你真的不必为了我,跟他们争吵。” 徐峰低头看着她,语气坚定:“淮茹,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扛下这一切。你不是一个人。” 她苦笑了一下,手指紧紧捏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可这院子里……我妈那样,我爸那样,柱子也总是沉默不语,哪里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 “但我愿意陪你试一试。”徐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坚定,“不管多难,咱们都一起面对。” 秦淮茹抬眼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想要从他眼里读出答案。过了许久,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好,峰子,谢谢你。” 这时,院门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徐峰侧头一看,只见贾张氏从屋里冲出来,脸色阴沉,手里还拎着个破旧的铁锅。 “你们说什么呢?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骗过我!”她怒气冲冲地冲到秦淮茹面前,瞪着那双闪着火光的眼睛,“淮茹,你也别装了!你和峰子这么暧昧,家里的面都咸了,你还不悔改?” 秦淮茹咬着嘴唇,想要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眼泪滑落,脸颊冰凉,心里像被针扎般疼痛。她从小就知道贾张氏是个难以说服的人,但今天听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心酸。 徐峰走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目光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婶儿,这样说话没有解决问题。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别让误会把大家都伤害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想谈?可是我怕越谈越乱。要不是因为面粉被你们弄坏,我早就跟你们断了联系!” 徐峰感受到话语中的委屈和愤怒,沉默了一下,语气缓和:“我知道这件事让你难受,也让大家都受到了影响。我会赔偿面粉的损失,也希望你能给我和淮茹一个机会。” “赔偿?”贾张氏双手叉腰,眼神中闪过一丝讽刺,“赔得起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光说不练,光承诺不兑现!” 秦淮茹终于忍不住,眼眶红得发烫,声音颤抖:“妈,你别这样说了。峰子说的是真的,他愿意赔,我们都希望家能好起来。” “哼!”贾张氏一转身,扔下铁锅,“家?家在哪儿?你们搞得比没家还乱!” 她怒气未消,脚步沉重地走进屋子,门砰地一声关上。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徐峰叹了口气,转身对秦淮茹说:“淮茹,不管怎样,我都会在这里。不是为了面粉,不是为了赔偿,而是为了你,也为了这个家,哪怕再难,我也愿意陪你走下去。” 秦淮茹看着他的眼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这一次,她嘴角带着一丝坚定的笑意:“峰子,谢谢你。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徐峰点点头,感受到一股暖流缓缓涌上心头。他知道,眼前的路依然坎坷,但只要两人携手,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跨越的障碍。 风又一次吹过,带起地上的落叶,像是为这段复杂的故事,翻开了新的一页。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一盏盏昏黄的灯笼慢慢亮了起来,灯光摇曳不定,如同院子里人心的波动,一时一刻不得平静。风吹得槐树枝嘎吱作响,枝影摇曳,把青石板的地面映得斑驳陆离,仿佛每一块都在倾诉着一段旧日的往事。 徐峰正在屋内擦洗案板,那块旧木案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边,但他手法依旧认真,仿佛在对待什么贵重的器物。他不喜欢油腻,更不喜欢屋里乱糟糟的,所以每天晚饭后,这个简单的清洁工序,便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一种生活秩序的象征。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门槛外的声音透着不耐烦,“徐峰!你在不在?” 那声调,他再熟悉不过,贾张氏。 徐峰放下手里的抹布,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他并不想和她多接触,尤其是这两日院里闹得风雨交加,他与秦淮茹刚刚好不容易在矛盾中互相靠近,若再被搅和,他怕自己压抑不住那股子积累的怒火。 “徐峰,你聋啦?老娘叫你呢!”贾张氏的声音又高了两分,还带着几声干咳。 徐峰抬头看了一眼那扇泛着红漆斑驳的木门,没有立刻回应。他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急躁,却仍旧迟疑着是否要应门。他实在不想再搭上自己仅存的好心去面对一个总是横眉冷对、口无遮拦的老人。 门外又是一阵敲击,木门咚咚作响,震得门框都微微一颤。 “徐峰,你就给我装死?我借你个扫把,又不是借你命,你至于连门都不肯开?” 第368章 你不是一个人 徐峰蹲下来,拾起一片被风吹起的菜叶,声音柔和:“没关系,我愿意慢慢学着理解。” 他抬头望着院墙上斑驳的影子,心里默默许诺:不管这条路多难,他都要走下去。为了秦淮茹,也为了这座四合院里那个曾经温暖过他的地方。 夕阳的余晖透过破旧的槐树枝桠,斑驳地洒在四合院的青石板上。风带着一丝凉意,轻轻吹动院子里残落的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为这场风波低声叹息。徐峰站在院子一角,目光凝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心里五味杂陈,像被千丝万缕的纠结缠绕着,难以解开。 他握紧拳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这场本该温暖的亲情,慢慢在冲突中瓦解。贾张氏的怒气,秦淮茹的无奈,何雨柱的沉默,都让这座四合院显得格外沉重。徐峰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冲进去解释,想替秦淮茹说话,却又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化解这堆积如山的怨气。 “峰子……”一道柔弱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循声望去,只见秦淮茹轻轻推开门,脸色依旧苍白,眼眶微红。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声音几乎细若蚊吟:“你真的不必为了我,跟他们争吵。” 徐峰低头看着她,语气坚定:“淮茹,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扛下这一切。你不是一个人。” 她苦笑了一下,手指紧紧捏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可这院子里……我妈那样,我爸那样,柱子也总是沉默不语,哪里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 “但我愿意陪你试一试。”徐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坚定,“不管多难,咱们都一起面对。” 秦淮茹抬眼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想要从他眼里读出答案。过了许久,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好,峰子,谢谢你。” 这时,院门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徐峰侧头一看,只见贾张氏从屋里冲出来,脸色阴沉,手里还拎着个破旧的铁锅。 “你们说什么呢?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骗过我!”她怒气冲冲地冲到秦淮茹面前,瞪着那双闪着火光的眼睛,“淮茹,你也别装了!你和峰子这么暧昧,家里的面都咸了,你还不悔改?” 秦淮茹咬着嘴唇,想要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眼泪滑落,脸颊冰凉,心里像被针扎般疼痛。她从小就知道贾张氏是个难以说服的人,但今天听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心酸。 徐峰走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目光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婶儿,这样说话没有解决问题。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别让误会把大家都伤害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想谈?可是我怕越谈越乱。要不是因为面粉被你们弄坏,我早就跟你们断了联系!” 徐峰感受到话语中的委屈和愤怒,沉默了一下,语气缓和:“我知道这件事让你难受,也让大家都受到了影响。我会赔偿面粉的损失,也希望你能给我和淮茹一个机会。” “赔偿?”贾张氏双手叉腰,眼神中闪过一丝讽刺,“赔得起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光说不练,光承诺不兑现!” 秦淮茹终于忍不住,眼眶红得发烫,声音颤抖:“妈,你别这样说了。峰子说的是真的,他愿意赔,我们都希望家能好起来。” “哼!”贾张氏一转身,扔下铁锅,“家?家在哪儿?你们搞得比没家还乱!” 她怒气未消,脚步沉重地走进屋子,门砰地一声关上。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徐峰叹了口气,转身对秦淮茹说:“淮茹,不管怎样,我都会在这里。不是为了面粉,不是为了赔偿,而是为了你,也为了这个家,哪怕再难,我也愿意陪你走下去。” 秦淮茹看着他的眼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这一次,她嘴角带着一丝坚定的笑意:“峰子,谢谢你。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徐峰点点头,感受到一股暖流缓缓涌上心头。他知道,眼前的路依然坎坷,但只要两人携手,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跨越的障碍。 风又一次吹过,带起地上的落叶,像是为这段复杂的故事,翻开了新的一页。 夜色渐深,四合院里一盏盏昏黄的灯笼慢慢亮了起来,灯光摇曳不定,如同院子里人心的波动,一时一刻不得平静。风吹得槐树枝嘎吱作响,枝影摇曳,把青石板的地面映得斑驳陆离,仿佛每一块都在倾诉着一段旧日的往事。 徐峰正在屋内擦洗案板,那块旧木案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边,但他手法依旧认真,仿佛在对待什么贵重的器物。他不喜欢油腻,更不喜欢屋里乱糟糟的,所以每天晚饭后,这个简单的清洁工序,便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一种生活秩序的象征。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门槛外的声音透着不耐烦,“徐峰!你在不在?” 那声调,他再熟悉不过,贾张氏。 徐峰放下手里的抹布,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他并不想和她多接触,尤其是这两日院里闹得风雨交加,他与秦淮茹刚刚好不容易在矛盾中互相靠近,若再被搅和,他怕自己压抑不住那股子积累的怒火。 “徐峰,你聋啦?老娘叫你呢!”贾张氏的声音又高了两分,还带着几声干咳。 徐峰抬头看了一眼那扇泛着红漆斑驳的木门,没有立刻回应。他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急躁,却仍旧迟疑着是否要应门。他实在不想再搭上自己仅存的好心去面对一个总是横眉冷对、口无遮拦的老人。 门外又是一阵敲击,木门咚咚作响,震得门框都微微一颤。 “徐峰,你就给我装死?我借你个扫把,又不是借你命,你至于连门都不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