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寻凶》 第1章 莫名其妙的穿越与设定 沐森看着眼前这本《我在冥界查凶手》这本书时,不断对其中自己觉得不合理的内容发出评论:“这他妈的不合理啊,你找凶手是怎么找的?是怎么到的冥界都没有交代清楚,就突然出现在冥界了,从阳间到冥界不是得需要个过度吗,你总不能突然出现在冥界,妈的,这作者这是写的什么东西,一点都不合理,没法看了,看来需要重新找一本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边有人问:“你会破案吗?” 沐森下意识地回道:“我不太懂破案,但,我会分析啊,就拿眼前这本书来说,里面有很多的东西写的都不符合逻辑。” 声音问道:“你喜欢去冥界走一趟吗?” 沐森摇摇头道:“我去冥界干吗?我又没死,也不想死,我干嘛要去冥界?” 声音道:“去冥界长见识啊。” 沐森道:“要是光长见识的话,去一趟倒无所谓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随着一阵头晕目眩后,沐森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里了,而是在一间空荡荡的房子里,房间里很暗,连个窗户都没有,有一股诡异气氛,他大惊失色地问道:“哎,你是谁?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我明天可还要上班呢,你到底是谁?你不能这样,快让我回去。” 声音道:“你刚才已经答应了,现在已经晚了,回不去了。” “那我怎么样才能回去?”沐森惊慌的问道。 声音毫无感情地道:“你必须完成一个任务,才能返回。” 沐森问道:“什么任务?” 声音道:”查办一个案子。” 沐森气急败坏地骂道:“我他妈的又不是侦探,我哪懂的破案,你他妈的快把我弄回去!” “你刚才说你会分析,”声音犹如没察觉到沐森在发火,不紧不慢地道,“分析案情也是破案的一个必要的条件。” 沐森气哼哼地道:“我说我会分析就会分析啊,我刚才是胡诌的。” 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刚才是不是胡诌我不管,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是你,还有我说了算的,你必须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到你原来所在的位置。” 沐森听了这话大吃一惊,问道:“这么说来,现在你也不能说了算了?” 声音道:“是的,到了这里,让不让你回去,我说话也不管用了。” 沐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沮丧地道:“都怪你这个王八蛋,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他妈的就把我弄到这不是人呆的地方来了。” 声音还是不紧不慢地道:“我需要纠正你刚才说的话,第一,我不是王八蛋,第二,我没有妈。” 沐森骂道:“王八蛋,我是说了无所谓,但是也没答应你啊。” 声音道:“我再纠正你一次,我不是王八蛋,我就是一道程序。” 沐森无语地道:“妈的,原来你就是一道程序啊,真他妈的气死我了。” 声音道:“是不是会气死你我不知道,不过,你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是很多了。” “你说什么?”沐森吃惊地问道,“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多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声音道,“时间到了,你没离开这里的话,会被抹去你存在的痕迹。” 沐森气的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骂道:“真他妈的见鬼了,还会被抹去存在的痕迹?那不就是说,我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声音道:“你现在还没见鬼,不过,你再耽误下去的话,很快就能见到鬼了。” 这下,吓得沐森再也不敢耽搁时间了,急忙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声音道:“现在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身份与能力。” “自由选择吗?” “不是完全自由,是一定范围内的自由。” “这也太笼统了,”沐森道,“干脆,、你就给出范围让我选择。” 声音问道:“既然与冥界有关,你选择什么年代?” “我……我选择……” 就在沐森犹豫期间,声音道:“只有两次机会,要慎重哦。” “两次机会……,冥界……,“沐森思索了一会,道,“那我选择神话时代。” “还需要修改吗?”声音问道。 “这个不用改。” “请选择家庭背景。” “家庭背景?县官的子弟?不行,级别太低了,皇室子弟?好像太高了,一般的皇室子弟也不会去破案的,那就选择州府的子弟。” “州府的子弟,也就是府尹的子弟?是吗?” “府尹的子弟?行,就府尹的子弟。” “ok”声音道,“下一步,修为。” “修为?化神怎么样?” \"化神不行,修为定的太高了,最高不能超过结丹期。\" “结丹期也太低了,元婴期行不行?” “不行!后面需要自己去提升 。”声音果断拒绝。 “自己还能提升啊?那就结丹中期。” “好的,结丹中期,确定,”声音道,“下一步,擅长的能力” “我喜欢召唤,”沐森道,“能力就选择召唤。” “好的,召唤,确定。”声音道,\"现在系统正在甄选,请准备。\" 一阵天旋地转后,沐森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间空荡荡的房子,而自己正躺在一把躺椅上,旁边是一间间的牢房,牢房里的犯人正在讲述自己犯案的经过。 第2章 古画 鲁国皇宫的书房内只有两个人,鲁国国王与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中年人。 鲁国国王道:“你需要的我都准备妥当了,计划是否可以实施?” 黑衣汉子:“陛下,计划随时可以实施。” “那好,去执行。” “是。”黑衣汉子躬身一礼, ……………… 沐森一面听着牢房里囚犯的声音,一面想着现在这个身体主人的情况,情况很快就清楚了,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沐森,是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他的舅舅是这个州府的老大:府尹大人李明善。 就在他想着李明善的情况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少爷。”随着喊声,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厮急匆匆的跑进了坐落在府衙深处的牢房。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喊声,沐森知道应该是喊自己呢,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问道:“哦,小羽啊,有事吗?” 小羽道:“府主大人让你赶快过去呢!” 沐森问道:“舅舅叫我?对了,你知道舅舅叫我有什么事吗?” 小羽道:“府主大人没交代,就是让你赶快过去。” 沐森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回复,说我马上就到。” 片刻后,沐森来到了府主李明善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问道:“舅舅,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李明善皱着眉头,道:“森儿,事情是这样的,宁远县最近出了一桩大案子,那里有我的一个多年的好友家中出了奇怪的人命案,我这位好友你也是见过的,他就是宁远县余家。” “奇怪的人命案?”沐森一听就来了兴趣,急忙问道,“舅舅,您给我说说有多奇怪” “你就是不问,我也要给你说清楚的。”李明善道,“三个月之前,我的这位老友家中有个侄子被杀了,大约一个月后,这案子就破了,据县衙报告是仇家寻仇报复杀人,说这小子在赌场欠了一笔钱想赖账,因此招了仇家被人杀害。本以为这件事已经了了,没想到,就在县衙报告报到我这里的当天,我这位老友的家里又出了人命案了,这次被杀的是我老友的一个外甥,同样是一个月左右,案子再次告破,结论与上次一样,也是仇家寻仇,此人被杀的原因是这小子喜欢寻花问柳,没想到这次恰巧遇到了人家的相好,于是双方就发生了摩擦,开始是嘴角纠纷,继而发生了打斗,这小子人高马大,在打斗过程中占了上风,后来在旁人的劝解下,双方才住了手,没想到当天夜里就被杀了,大约一个月后凶手被抓,这凶手就是那个人高马大的小子,案子告破。 本以为这次应该是可以结案了,但万万没想到到的是,大约一个月后,同样的杀人案再次发生了,而这次被杀的是一个极少外出的姑娘,这个姑娘我也见过,她是我这位老友的三丫头,这丫头挺文静的,说起话来也是慢声细语的,从来不会与人争吵起冲突。 这次三丫头被杀,很快就破了案,根据县衙发来的案情报告,说这孩子与她随身的一个丫鬟上街买东西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口角,丫鬟被责骂了几句,还被骂哭了,而这情形恰好被这丫鬟的哥哥看见了,觉得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因而心生怨愤,动了杀念。 此次的杀人案结案一个月后,我的这位老友家中再次发生一桩案子,这次被杀的是他的大儿子,现在县衙还没有破案,而我的这位老友终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他不相信这几次家人被杀就是巧合,所以让管家给我带来了一封求援信,说他不相信县衙的破案能力了,希望我能派个破案高手去。 森儿,我知道你的志向,也知道你其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心里一直想干出点名堂,不想被府衙里的其他衙役说三道四,说你就是个纨绔子弟,只是我手下的这些衙役畏惧我的威严,他们只敢私底下议论,并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一直留你在府衙当个牢头,吃份空饷,从来也不派你干其他的事情,一方面是不让你出门冒风险,不想让我姐姐在九泉之下还为你担惊受怕,另一方面,我心里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找一个更好更合适的机会让你表现一下,展现出你的特殊能力,这样的话,既能堵住悠悠众口,还能让我扬眉吐气一番。” 说到这里,李明善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道:“当然,以上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森儿,实话告诉你,我的这位老友曾与我有大恩,若不是他,我也当不上这个府尹!所以,对于他的请求或是求援,我非常慎重,我仔细的看了县衙报来的破案材料,觉得这个案子有些诡异,又考虑到这个案子关乎到老友家人的生命安全,我对府衙里的所有捕头都仔细地推敲过,但是,谁都不能让我满意,实在是想不出府衙里有谁能担当得起这个重任!如果随便派几个捕头去,到时候案子没破了,再让老友家出现有人被杀,我有何面目在去见这位老友,而派你前去,也能表示我对老友的现在的处境足够重视。” 说完,李明善已经有些浑浊的目光静静看着沐森,想知道他的态度。 听完舅舅的介绍,沐森突然想到了这个身体的原主的一个心愿,便吞吞吐吐地道:“舅舅,让我去破这个案子绝对没问题,不过,我就是有个要求……” “哦,要求?”听到沐森答应了去,李明善打断了沐森的话,忙不迭地道,“你这孩子还有要求,你说,什么要求,只要你肯去,无论什么要求舅舅都答应你。” 沐森嘿嘿一笑,道:“我想要舅舅挂在书房里的一幅画。” 李明善问到:“你想要画?哪幅画?” 沐森道:“就是你挂在书房东墙上的那幅蓑翁垂钓图。” “哦,你想要那幅画啊,那还是幅古画。”李明善点了点头,回忆道,“那是我三十多年前偶然得到的,那年,在我去乡试的途中,突然间,狂风呼啸,天也黑了下来,黑的的就像锅底一般,伸手不见五指,我知道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急切间,我只好低着头抱着怀中的书本四处乱跑,想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也是天无绝人之处,就在暴雨将下未下之际,我正好看到一座破败的庙宇,进去后,我发现庙宇的角落处蜷缩着一个邋遢道人,那道人看起来瘦骨嶙峋,眯着眼打着瞌睡,身体却在微微颤抖,我看他可怜,就从随身带的包裹里取出来一件薄棉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大约一个时辰后,天放晴了,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想到那道士也不睡觉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嗖’地一下,就窜出了庙宇,我本来还想要回我的薄棉衣的,见到那道士已经跑出去了,心想,不就是一件旧衣服吗,而且他还有病,就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就忍了忍没吭声。 我正要走出庙宇时,眼角随意扫了一眼那道士刚才睡觉的地方,发现那地上丢有一幅画轴,我急忙拿起画轴追出了庙宇,发现那道士已经跑的没影了,无奈之下只好作罢,于是,我又重新进了庙宇,想看看这画卷上到底画的是什么,要是贵重的话,我是要找到对方还回去的,结果打开画轴还没来得及看,里面先是落下了一张纸条,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五个字:赠与有缘人。 由此看来,那幅画是那邋遢道士故意留下的,此画我前前后后研究了近三十年,除了能看出这副画有些年头外,也看不出有何奥秘,这幅画我已经有好几年没看过了,既然你想要就拿去。” “谢谢舅舅。”说完,沐森起身就跑出了大堂,去书房取了画后又返了回来,然后举着手中的画轴道,“舅舅,我要这幅画,其实是有原因的,这幅画其实是有奥秘的,不过,我现在还没琢磨透,所以也不方便和你讲,但是,我想这幅画也许对我破获此案会有助益呢。” 李明善听了哈哈一笑,道:“既然此画对你破案有帮助,那以后此画就归你所有了,至于这上面的奥秘我也没兴趣知道,也许当时那邋遢道士说的有缘人就是指的是你呢。” 听了李明善的话,沐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舅舅,我何时去?” 李明善道:“今天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因为我还要仔细想一下你以什么名义去为好。” “名义?”沐森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不解地道,“就以我现在的身份去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套用其他的身份呢?” 李明善微微一笑,道:“这你就有所不懂了,官场上礼节多,是非也多,以你现在的身份,宁远县那帮子人十有八九是不会给与你帮助的,而是会处处刁难,这种刁难虽然不会在明面上发生,但暗地里肯定会有的,比如,你到那里肯定需要看原始卷宗?到时候,卷宗里面缺上几页,你就不好办了。”” 沐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李明善道:“好了,你先下去,明天一早过来。” 沐森答应一声,离开了府衙大堂。 第3章 接受指令 沐森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拿出了李明善刚刚交给自己的一张花名册,这个花名册上写着十一个人的名字,他知道这是以后与自己是一个小组的成员,这上面修为最高的人是秦守玉,这个秦守玉是李明善最喜爱的一个,他今年三十五岁,修为境界是结丹中期,能力是咒术,其次是庞树海,在这个小组里庞树海的岁数是最大的,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修为境界是结丹初期,能力是幻术……,小组里修为最低的就是筑基中期,排名最后一名的是杨思竹,今年二十六岁,他的能力是变形,杨思竹还有一项专门的任务,就是记录员,他需要把小组执行任务的全过程都记录下来予以备案,放入到府衙存档。 看完之后,沐森将这些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然后就探索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情况,经过一番探索,他发现这个原主的能力除了召唤,还有一项隐蔽的能力,就是能够瞬间在两个不同的空间来回切换,这让他心头大喜,这可是一个在战斗中杀敌与保命的绝招!原主称呼这个绝招叫做“电闪术”,意思就是像雷电一般迅速的来回切换。这个“电闪术”的咒语很短,沐森为了掌握这个技能,立刻进行了模拟练习,大约半个时辰不到,沐森就完全掌握了。 在掌握了“电闪术”之后,他才打开了从李明善的书房里拿来的那幅画卷,这幅画卷上画着一个老翁坐在一条河边垂钓,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沐森心想,这不就是一幅普通的蓑翁垂钓图吗,原主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这么一幅图是为什么呢?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索性就把这幅画卷的事暂时丢到了脑后,闭上眼睛开始了养神。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沐森就背着包裹来到了府衙大堂,此刻,李明善已经坐在了大堂上,看见沐森进来了,李明善正襟危坐,神态庄重地抓起了右手边的惊堂木朝着面前的枣红色的木案猛地一拍,随着这一拍,站在堂侧的司鼓手拿着鼓棒,小跑着出了大堂。 随后,沐森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鼓声,他知道,这是召集衙役集合的鼓声。 不大一会,大堂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敲完鼓的司鼓手回到了大堂,道:“大人,所有人员都已到齐,已在外等候。” 李明善“嗯”一声,然后朝沐森招了招手,沐森放下了背着的包裹,跟在李明善的后面来到了大堂之外,此时,堂下的衙役一个个穿戴的整整齐齐,偌大的庭院几乎都站满了。 望着眼前这群彪悍的手下,李明善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胡彪听令!” “属下在。”一个体型彪悍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走出了队伍,来到了李明善的面前。 李明善看了他一眼,大声道:“即日起,胡彪由八品无常擢升为七品无常,职责照旧。” “谢大人!”胡彪朝李明善鞠了一躬后,直起身来上前两步,接过了李明善手上的任命状,然后重新回到了队伍中。 “秦守玉听令!” “属下在。”这是一个身形略显瘦削,打眼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秦守玉踩着小碎步,一溜烟的来到了李明善的面前。 看着站在面前的秦守玉,李明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大声道:“即日起,秦守玉由九品无常擢升为八品无常,职责照旧。” “谢府尹!”秦守玉深深地朝李明善鞠了一躬,直起身来,从李明善的手上接过了任命状,然后一路小跑的回到了下面站立着的队伍中。 …… 接下来,李明善又任命了大约二十名属下,最后道:“沐森!” 一直躲在李明善身后的沐森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急忙转到了李明善的面前,大声道: “属下在。” “即日起,九品狱官沐森擢升为八品判官!” “谢大人!”沐森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直起身来接过了李明善递过来的任命状,然后重新回到了李明善的身后。 对于沐森的升迁,所有的府衙都心知肚明,一点也没感到意外,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舅舅提拔外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众人心中也有些疑惑,作为一个狱官,只需时不时地在府衙牢房里巡视巡视就可以了,不用在外面承受风吹日晒的,而且还不用费脑子,虽说只有九品官衔,职位确实不算高,但架不住舒服啊,而且还不会落是非,那绝对是个美差! 而判官就不一样了,在参与的案子里,判官就是首要负责的,与无常比起来,双方从爵位上来说是同级,实际上,判官的官衔是比无常还是要高一些的,因为,判官的主要职责就是根据无常收集来的各种数据进行分析,判断,然后下达指令,无常则是根据判官的指令去抓人,抓对了人,皆大欢喜,大家一起接受授奖,抓错了,无常不用负责,承担责任的只能是判官,案子破了,判官的奖励自然是比无常要丰厚一些,但是,有利也有弊,如果案件破不了,被训斥的首先就是判官,所以,判官被上差训斥就是家常便饭! 众人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为沐森感到有些不值。 下面的人怎么想,沐森是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的。 此时,所有的任命都已完毕,李明善大声道:“各位,今天本府的任命暂时就到这里,希望各位今后再接再厉,今后凡是有立功表现的,本府定会重重奖励,绝不吝啬!” “请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站在庭院的众人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异口同声地齐声道。 听到这雄壮的声音,李明善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道:“沐森,秦守玉率领的第六无常组留下,其他人可以下去了。” 待众人散去后,李明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十二个人,道:“大家且进大堂说话。” 秦守玉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有任务了。 李明善有意识的拉住了沐森的手,沐森挣了挣没挣脱,只好作罢,随着一起走进了府衙大堂,秦守玉转身朝一干手下作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也与组员一同进入了府衙大堂。 进入大堂后,李明善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然后坐在了案子后面的太师椅上,沐森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堂下打量着今后要一同共事的组员们。 随后,秦守玉带领着一群下属也在堂下站好了。 李明善看了一眼这群下属,然后神态威严地道:“最近,宁远县出现了一桩连环杀人案,尽管前面的三个案子看似已经了结,但是,以我的判断,此案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所以,经过我慎重考虑,此案还是需要仔细探究探究,找出背后隐藏的真凶,所以,我宣布,由沐森,秦守玉率领第六无常组进入宁远县彻查此案!” 秦守玉问道:“何时出发?” 李明善道:“一个时辰后!现在你们应该做准备了。” 秦守玉转身对身后的组员下令:“诸位,一个时辰后在衙门口集合,都回去准备。” “是。”凡是有家眷的应了一声后,先离开了这里回家与家人道别,而一些单身汉子,直接在府衙内居住的,则不慌不忙的也随后离开了府衙大堂。 秦守玉等其他人都走后,才毕恭毕敬地问道:“大人,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李明善道:“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 秦守玉急忙道:“大人请吩咐。” 李明善指了指沐森道:“我希望你们此次去宁远县破案一定要多听听我这位外甥的意见,你或许以为我是心血来潮,派他和你们一起去是随便镀镀金的,你要是也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我这个外甥其实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你们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卑职明白。”秦守玉重重地点了点头。 ……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这个小组的副队长庞树海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大人,队伍已经在外面集合好了。” 李明善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好了,你们出发,希望你们早日凯旋归来” 第4章 伤心欲绝的余庆山 一行人离开了府衙,来到了距离府衙不远的一片林子外,按照惯例,陈放召唤来了一直在这一带活动的十几头苍鹰,大家坐到了苍鹰的背上,苍鹰随即升空朝着宁远县而去。 沐森坐过火车,也坐过飞机,可从来没坐过飞禽,一开始还真不习惯,半空中狂风扑面而来,连眼睛几乎都睁不开,坐在苍鹰的背上,他总觉得随时会摔下去,吓得他双腿不停的打颤,一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搂着苍鹰脖子,怕苍鹰呼吸不畅,不搂,怕自己无法坐稳,在忐忑不安中,他在观察过其他人的坐姿后,才明白自己是有修为在身的,刚才一紧张居然把身有修为这件事扔后脑勺去了! 坐在了苍鹰的背上,通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后,他感觉到苍鹰飞行的很稳,除了那迎面而来的风无法控制,坐在苍鹰背上其实也是一种享受,起码眼界开阔,低下头可以看到辽阔的大地,山林,湖泊在身后快速的退后,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以后可以跟朋友吹吹牛了。 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到了宁远县的余家大院。 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直站在院子门口向远处张望,当看到一群苍鹰驮着人落在院子外不远的地方时,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来,同时抱拳问道:“诸位可是从府都而来?” 众人都从苍鹰的背上下来后,陈放便让这群苍鹰离去了。 “是的。”秦守玉应了一声,来到老者面前双手抱拳,问道,“老先生可是余族长?” “老朽正是族长,诸位一路劳顿,辛苦了。”老者道,“在下已略备薄酒,咱们边喝边说可好?” 秦守玉道:“客随主便,老先生觉得如何就如何。” 老者抬头朝大院门口等待的人喊道:“兆仁,你跑两步,吩咐大厨快点做菜。” 兆仁应了一声,转身跑进了院子里。 进了大院,沐森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一切。发现这大院四周高墙耸立,墙头长满了带刺的爬墙藤蔓,这显然是防备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的,沐森暗自摇了摇头,心想,现在有修为在身的不计其数,这点爬墙藤蔓即便是带刺的,又有何用! 不过,这大院里的景色倒是不错,有假山,有从外面引进来的河水而形成的微型湖泊,湖上建有小桥、凉亭,可供人在此歇息聊天,湖中有荷莲,有鱼儿在悠闲地游动,时而有鱼儿跃出水面,落下时,激起的涟漪荡漾开来,湖边有竹林,还有各色花朵在争相斗艳,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由此看来,这家人还是很懂得享受的。 老者面带笑容领着他们很快来到了中堂客厅,不过笑容略显的有些苦涩的意味:“诸位快请入座。” 众人落座,很快有下人端上了茶水。 圆桌很大很新,还透着一股子檀木香味,显然是新做不久。 “老朽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余庆山,孩子们都在另外的地方吃饭,就不过来凑热闹了,各位想了解什么,我都会告诉诸位的。”说到这里,余庆山问道,“我听说府主大人的外孙也一起来了,不知道哪位是?” 沐森站起身来,抱拳道:“见过世伯,刚才一时走神,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还望世伯见谅。” 余庆山连忙摆了摆手,道:“可不敢如此说,你现在是官身,老朽乃是一介草民,见谅一说可不敢当。” 沐森笑道:“我再是官身,也是您的晚辈,何况,我幼时随舅舅来过的。” “哦,你幼时来过此地?”余庆山吃惊地问道,“我怎么不记得了,那是哪年的事?” 沐森想了想,道:“大约十二年前,那时候舅舅还在龙溪县当县令。”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余庆山唏嘘道,“哎,当初你舅舅来这里看我的时候,你总是腼腆的躲在你舅舅的身后,我只顾着与你舅舅说话,就没怎么关注到你,晃眼之间,你已经长成男子汉了,对了,你今年多大岁数?娶了媳妇没有?” 沐森笑道:“世伯,我今年才二十二岁,尚未婚配。” “二十二了,还没娶媳妇,”余庆山道,“你的岁数可不小了,这么大还没娶媳妇,这可不行。” 沐森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世伯,我们这次来可不是走亲访友的,我们还是先办正事。” “对,对对,世侄说的是,闲话我们有的是时间聊。”余庆山这才注意到自己跑题了,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你想了解什么,就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几个杀人案件的细节,我就不问了,我估计县衙里的案宗里应该记录的很清楚,我想世伯当初报案时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回头我们可以从县衙里调来案宗查看,”沐森道,“我就是想问您,为什么不相信县衙的破案能力,而去府衙求援的?是突然想到的呢?还是直觉?把您心中的疑惑说来听听。” “家人连续被杀,一开始我还觉得是意外,”余庆山道,“而在三丫头兆琴被杀害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就好像是有什么人针对我家一样,但是,凭我如何胡乱联想,也理不出个头绪,因为,自打我带着一些族人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近三十年以来,我余家从没有与任何人结过仇怨,侄子外孙的被杀或是有点缘由,毕竟我侄子是因为钱财,外孙是因为女人,这两人被杀都可以找到理由,但是,三丫头兆琴被杀的缘由就有些牵强了,你说,当下人的被主家训斥几句是不是很正常?就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兆琴就丢了性命,说不过去啊!” 说到这里,余庆山一时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看着余庆山伤心欲绝的状态,沐森没有劝解,他知道,余庆山需要发泄,发泄发泄对他的心身还是有好处的。 过了一会,余庆山缓过神来继续道:“兆琴死后大约一个月,我家大小子兆全再次出事,他的死因更加荒唐……” “荒唐?您说的是荒唐?”秦守玉插嘴道,“怎么个荒唐法?” 余庆山回忆道:“龙抬头那天晚上,附近的齐村有庙会……” “庙会?庙会不是都在白天吗,有在晚上办的吗?”沐森有些不解了。 “齐村的庙会至今已经有二百多年了,是这里非常有名的,它从头天傍晚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凌晨结束。到了庙会这一天,整个庙会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各色灯火争相斗艳,可谓是美轮美奂,参与到庙会的人从四面八方集中到齐村,可谓是人山人海。”余庆山道,“那天也是我儿兆全成亲的第二年的周年,当时,他媳妇已经身怀六甲,孩子即将出生,他准备在庙会上给媳妇和未出生的孩子准备点礼品,小儿子兆仁本来想跟他一起去,好相互有个照应,因为家中接二连三的有人被杀,兆全知道我心情极差,就拒绝了兆仁,独自去了齐村庙会,谁知道他这一去就……”说到这里,余庆山再次失控,无法抑制地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受他感染,也都脸色凝重,不知道如何劝解。 “刚才老朽失态了,我还是继续往下说,”过了许久,余庆山才止住了哭泣,接着道,“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我才接到报信,说兆全在那天庙会上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身子,被其他赶庙会的人挤到古沰河中淹死了。我接到报信后,立刻到了县衙报案,你们知道县衙是如何回复我的吗?” “如何回复的?”沐森问道。 “他们给我的回复是,据调查,兆全是自己不慎落水,溺水而亡,与他人无关。”余庆山气急道,“这不就是不想仔细调查吗!” 秦守玉思索了片刻,道:“这不难理解,你家接连出了命案,而你大儿子又蹊跷的被淹死,估计他们很难查清缘由,也只好说是他自己的原因了,说白了,就是不想陷在里面。” 余庆山顿时觉得遇到了知音,感激涕零地道:“这次你们来了,我就有指望了。” 沐森道:“世伯放心,我们此次来,定将整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第5章 热闹的酒宴 说话功夫,各色菜肴已经做好,被陆续端上了桌,旁边有下人为在座的倒上了酒。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下人正要退到一旁继续等待,就被余庆山赶出了客厅。 下人走后,余庆山端着酒杯,道:“诸位,这次辛苦你们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在下的心意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说完,将杯中酒一口倒进嘴里,而后向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老朽在此先谢过诸位了。” 沐森记得李明善对自己说过,余庆山也才五十出头,可是看他现在的状态好像已经快七十了,居然自称老朽了,看来家族里接连有族人死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他跟着喝完杯中酒,道:“世伯,我们边喝边聊,您刚才说,对于此案,您心中有些疑惑,那就将你感觉到疑惑的地方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好的,”余庆山点了点头道,“自从兆全出事后,我思前想后,越琢磨越觉得这这几件命案有问题,说实话,一连想了好几天,我都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魔怔了,不过还别说,在琢磨的过程中,我隐隐约约记得家族祖训里面好像记录了什么,觉得与当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有关联,我就急匆匆地来到家族祠堂,拿来了族谱与家族祖训,至今为止,族谱已经记载了三十余代,这上面记载了每个族长的一生经历以及各个家族成员的姓名,从族谱上倒没看出什么名堂,而在祖训里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余庆山刚说到这里,沐森就打断了余庆山的话,道:“世伯,我想问问,这个家族祖训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看看?” 余庆山愣了一下,想了片刻,道:“按说家族祖训只有本族族长可以翻阅,里面虽然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毕竟还是有一些家族隐私藏在其中的,不过也对,你们自己看要比我说的要了解的更明白,为了你们破案方便,我就破次例,这就去给你们拿来。” ·沐森抱拳道:“那就多谢世伯了。” “无妨。”说完,余庆山就起身离开了这里。 余庆山刚离开不久,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推门走了进来,少年看向一下围坐在桌子旁的人,开口道:“咦,我爹哪去了?喂,你们知道我爹干嘛去了?” 一旁在座的人都没有觉察到这少年的异样。 沐森却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在这少年进屋之后,他就觉到这少年有些面熟,好像是余庆山的小儿子兆仁,这个兆仁看人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的目光似乎有些恍惚,给人一股直勾勾看人的感觉,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总的感觉似乎有一种神不守舍的意思,沐森心想,这个兆仁怎么这么看人呢?真是好奇怪啊,心里想着却没说破,只是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少年,看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看着这少年进来就直接询问,傲青云有点生气,而他本来就是个霹雳脾气,开口训斥道:“你这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进来也不说打招呼,开口就是不是咦就是喂的,你这是跟谁说话呢!叫个叔叔伯伯累着你了?” 少年斜了他一眼,道:“你们不过是我家叫来帮助找凶手的衙役,有什么可牛气的!告诉你,你们就是吃这一碗饭的,用不着跟我摆架子,我还告诉你,这里是我家,我想到那就到那,你管不着!” “你……” 傲青云正要继续训斥,秦守玉站起身来劝解道:“老敖,你少说两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没家教。”听了秦守玉的话,傲青云小声嘟囔着坐了下来。 少年耳朵尖,闻言立刻变了脸色,用手指着傲青云,呵斥道:“你说谁没家教呢?” 然后又转向了秦守玉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劝架就劝架,还说什么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意思就是说我没见识喽。” 傲青云再也无法忍住了,“啪”地一拍桌子,立起身来。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余庆山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连连作揖,道:“诸位,老朽不过刚走了片刻功夫,你们怎么就吵起来了?看在老朽的薄面上请各位先消消火。” 余庆山转头冲少年训斥道:“你这个孽障,不在偏堂那儿待着,没事跑这里来干什么?” “县衙姓严的来了,娘让我来告知一声,问问你该怎么办,没想到,我刚进门就说了一句话,他上来就训斥我,我能不火吗!”少年委屈地指着傲青云道。 余庆山也不是个一般人,脑子一转,立刻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道:“你还年幼,在座的都是你的叔叔伯伯,你进门叫人了没有?” “没有。”少年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问题还是在你身上,”余庆山训斥道,“我一直教育你们要知道尊老爱幼,见人要先打招呼,你这孩子就是记不住,要知道,在座的都是我请来的贵客,必须尊重!记住了吗?” “记住了。”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也不敢顶嘴,少年有些不忿的点了点头。 “诸位,这个是我的小儿子兆仁,刚才冒犯各位了,请大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与他一般见识了。” 说完,余庆山随手将家族祖训放在了沐森的面前,然后问道,“县衙的严大人来了,他是县衙里面负责破案的官员,你看,我是不是需要将他请过来,与你们大伙见见?” 沐森点点头,道:“既然来了,总归是要见面的,那就请过来一起坐坐。” “好的,我这就去请他过来。”说完,余庆山带着兆仁一起离去。 余庆山离开后,傲青云余怒未消,道:“这孩子与他老子就是不一样,一点都不懂规矩。” 秦守玉道:“老敖,你就闭嘴,这孩子毕竟还小。” 沐森摸着下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余兆仁这孩子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眼神恍惚?”众人有些疑惑的问道,“沐判官,你是怎么观察出来的?” “从他进门那时候,我就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神不守舍,”沐森道,“不过,到底是不是,我还有点拿不准,需要继续观察。” “继续观察?”曲无方笑呵呵地道,“这事容易,就交给我来。” “老曲,你可别忘了我,”陈放接着道:“我也在行,这样,跟以前一样,室内归你,室外我负责。” 沐森心想,曲无方的能力是驭虫,陈放的能力是驭禽,这两种能力监视一个人倒是不错,便点了点头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具体如何操作,秦大哥与他们琢磨一下,看看具体如何做为好。” “好的。”秦守玉点了点头。 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余庆山领着一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进来。 精壮汉子进了门眼神一扫,双手抱拳开始四下打招呼:“哎,这不是老秦吗,老吴呢,吴判官这次怎么没有来啊?” 秦守玉嗯了一声,刚要回答,此人已转向了其他在座的人:“看来你们整个六组的都来了,咦,老庞,你最近好像有些瘦了哦,对,瘦些好,这样显得更加精神了,吆,老陈,咱们可是老相识了,一会一定要多喝两杯……” 在他说话的时候,旁人也插不上话,不大功夫,这人几乎与所有人都打了招呼。 到他住嘴的时候,秦守玉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笑骂道:“严魁,你这个混球,我告诉你,估计你要很长时间间不到老吴了,他在上次出任务的时候出了点事,现在在家休息呢。” “老吴受伤了吗?重不重?”严魁嘬了嘬牙花子,叹道,“哎,老吴可是个好人,对我的脾气,看来我得找机会去看看他了。” “来,我先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们组新上任的判官沐森。”秦守玉知道他话多,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就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沐森。 “哦,你们六组换的判官这么年轻啊,”严魁转向了沐森,躬身一礼,哈哈笑道:“沐兄弟,我以前没见过你,所以没有先与你打招呼,你可别怪我,我知道我自己就是话多屁稠,交往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沐森微微一笑,道:“不怪,毕竟咱们是初次见面。” 严魁道:“我看沐兄弟年纪不大,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府衙判官,真可谓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我在这里祝沐兄弟今后步步高升。” “谢你吉言”沐森说完后,端起茶碗啜了几口,然后道,“严老兄,我猜,你应该不是专门来赶酒场的,莫不是有事?” 第6章 严魁的疑惑 “沐兄弟还真是长了颗玲珑心,一猜就中。”严魁哈哈大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対余庆山道,“余族长,我可否借你的地方让我与兄弟们私底下说点事?” “可以可以,老朽这就给你们腾地方。”说完,余庆山立刻起身离开了客厅,到了门外还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余庆山离开后,严魁略显尴尬地道:“老秦,说实话,你们六组来此的原因,我很清楚,我就是为此事来的,之所以支开余族长,是因为有些话不方便让他听到,要知道,我毕竟是在县令的手下当差,因为此案与鲁县令的看法不统一,私下里争辩几句还无所谓,但是,如果让外人知道了我与县令之间有分歧,再传到县令大人的耳朵里,我在这里就不好混了,要知道,我的家就在这里,我也很喜欢目前这份差事,不想失去。” “理解,不用解释。”秦守玉道:“老严啊,你这人就是啰嗦,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啰里八嗦的废话了。” “我这爱啰嗦的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改不了喽。嘿,说着说着又说远了,我还是说案子,”严魁道,“前三个杀人案发生后,我们就对凶犯进行了审讯,在审讯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三个凶犯有一个共同点,每个凶犯在审讯的时候,都对自己杀人的事情几乎完全记不得了,坚决否认自己杀过人,直到人证站在了他们的对面指证,再加上他们当初杀人的凶器摆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才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确实是杀人了,承认之后却一个个失声痛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杀人!在问讯他们的杀人动机时,却又迷糊了,一个个居然说不出缘由,这个现象让我很困惑,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思来想去,才联想到,这三个凶犯难道是中了别人的迷魂术?” 严魁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道:“于是,我吩咐手下去调查这三个凶犯在出事的前几天都接触过些什么人,与什么人打过交道,说过什么,结果是大失所望,因为,通过调查,他们接触过的都是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对凶犯实施迷魂术,由于县令大人催得紧,我只好把当时的调查案宗交到了他得手上,县令大人拿到案宗看了看,还夸我们办案快捷,然后就下令将凶犯扔进了大牢,等待秋后问斩。可是我不甘心啊,觉得这三个案件里面还有疑点,想要继续查,结果,县令大人不允许,他说偌大一个县,几乎天天都有案子发生,继续调查就是劳民伤财,瞎耽误功夫,还会影响他的政绩,我与他争论了几句,他一直不松口,还把我训了一通,说我无事生非,自寻烦恼,没办法,我只好作罢。” 沐森问道:“那,余兆全的案子呢,你们调查的怎么样,可有找到嫌疑人?” 严魁道:“余兆全的案子,这案子可费了好大力气了,通过好几天的调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所有当时与他接近过的人,可问题是,当时已经是夜晚,虽然周围有灯火,但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漂泊在河面上的纸船以及周围做生意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事,待到有人看到漂浮在河水里余兆全,才有人将他打捞上来,等到余兆全被打捞上来才发现人早已经死透了,据后来赶到的仵作检查后说,是因为落水后被呛着了,一口气没上来,被活活的淹死了。说实话,要说余兆全是被人蓄意杀害的,我都不相信!想找到凶手?恐怕很难!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往下查,也许是我们的能力有限,反正这件事就这样结案了。为此,余族长对我非常不满,可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沐森扭头与相邻而坐的秦守玉交谈了几句,然后道:“老严,你说的这些对我们下一步如何进行很有帮助,我在这里先谢谢了,好了,这个话题就不说了,先喝酒。” 酒过三巡,严魁问道:“沐兄弟,明天你们是不是需要去一趟县衙,我好把案宗提前给你们准备好?” 沐森思索了片刻,道:“你今天已经把案件的情况说的很清楚了,案宗就不必看了,县衙还是需要去一趟的,这里毕竟是鲁知县的一亩三分地,来到此地,不与他见个面打个招呼,总是不合适,这样,明天由秦大哥出面与这县令打个招呼就是了。” “这样也好。”严魁说完,站起身来,道,“各位兄弟一路劳顿,应该早点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秦守玉也站了起来,道:“老严,酒还没喝多少,你这就走吗?” “酒什么时候都能喝,你们办正事要紧。”说完,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严魁走后不久,余庆山就再次回到了客厅,一进门就连连道歉:“诸位初次来我家,还是为我家发生的案子而来,老朽却不能相陪,罪过罪过!” 沐森笑道:“世伯,这可怨不得您。” “话虽如此,但客人在此,作为主人没陪在左右,总是不好!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余庆山歉意的拿起了酒杯。 席间,沐森道:“世伯,我们这次来就不想麻烦县上了,为了尽早破案,想直接住在您家里,您看方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余庆山想都没想,道,“我余家大院这么大,供人休息的房间多的是,你尽管放心,别说你们这点人了,再多个二三十人也能安排的下,不过我想问清楚,对住的房子有什么要求吗?” “也没特别的要求,就是希望大家别住的太分散,最好是有事吆喝一声就能集中到一起。”沐森道。 “这个容易,无非就是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就行了,是?”余庆山道,“我这个大院就是由八个小院落组成的,每个小院落都有十二个房间,另外还有一个可以议事的大客厅, 余庆山想了想,道:“这样,反正余家大院就这么大,转悠一圈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这就带大家去各个院落看看,看哪个院落合适就选哪个院落,诸位意下如何?” “好,我a也吃喝的差不多了,这就随世伯去看看。”沐森首先起身离开了 众人纷纷道:“我们也吃喝得差不多了,选好了住处就直接安歇了。” 余庆山本意是选好了住处还回来喝酒的,见大家众口一词,也就默认了。 第7章 针对余家家族的诅咒 整个余家大院依山傍水,院子很大,其中是依着地形的不同而分布的八个小院落,每个院落里面的景致各有不同,有的院落种植着名贵的花木,有的院落种植着比较有名的竹子,有的院落里面是人工堆砌的假山,假山上还有矮小的松树,有的院落种植的全是药材,由于天色已暗,分辨不出是些什么药材,有的院落里面是个微型湖泊,湖水的中央居然还有不断喷涌的喷泉。 唯独有一个院落有些特别,里面全是游乐的设施,有秋千、木马、休息坐的木椅,这个院落显然是让孩童们在这里娱乐的。总之,八个院落各有特色。 小院落现在住着人的有四个,分别是种有花木的四季苑,生长着草药的长生苑,长满竹子的竹苑,带有微型湖泊的江河苑。 看了这几个院落布局后,沐森与秦守玉商量了一下,选中了有假山的院落。 “既然你们选择了这里,那老朽就先派下人来打扫一下房间,”余庆山道,“估计各位应该还不会这么早歇息,再说打扫房间也不会用太多的时间,想来到大家需要歇息的时候,房间就打扫完了,好了,老朽这就先告辞了。” 余庆山离去后,沐森招呼大家来到了客厅里,大家随意围着客厅中间的大圆桌坐了下来。 沐森将余家家族祖训放在了桌子上,道:“刚才余族长把这本家族祖训交给我的时候,我大略先翻了一下,大家也都看看,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无论有什么见解都可以说,集思广益嘛。” 大家轮流拿起这本家族祖训看了起来,沉寂了片刻,李冬首先提出了疑问:“这个祖训里面首先被提到家族成员被杀的时间可以追溯到两百年前,这跟眼前的案子能有什么关系?” 已经看过的陈放笑道:“你这家伙看东西也不看仔细,首先提到的杀人案里面可是提到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家族里陆续被杀的有六个人!” 正拿着家族祖训看的沈天地摇晃着手里拿着的余家祖训大呼小叫起来:“这里面第一次提到家族里有人被杀的二十多年后,又发生了家族成员被杀的事情了,同样是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一共又被杀了六个人,咦,后面还有,过了二十多年,这个余家又有人遭到了不测,这次还是死了六个人……,不对不对,不只是这三次,一、二、三、后面还有三次,加上之前的一共是六次……,每次都是死六个人,就是时间相隔的不太一致,这一次是第七次了,不知道这次会死几人?……” 坐在他旁边的李大夯一把将沈天地捧在手上余家祖训一把抢了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沐森见了微微皱着眉头道:“大夯兄,你可别将人家的这本祖训撕扯坏了。” “知道了,我心中有数。”李大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仔细的看着手上的祖训,看了一会,道,“还真是的,难不成他余家被什么高手下了诅咒,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还有一件事也挺奇怪,第一件案子发生的时候,当时的这个族长还曾经在朝廷里当过大官,按理说,像御史大夫这么高级别的官员,一般人谁敢惹?不要命了吗!即便是因伤回了家,一般人也不会主动招惹他?” “你知道的个屁,”杨思竹笑骂道:“御史大夫官衔是不小,但却是个爱找别人麻烦的官,这个人的手下一般都有许多小弟,这些所谓的小弟无孔不入,四处收集别的官员的违纪违法的行为,当然有一些是他们自认为的违纪违法,一旦被他们收集到证据就会汇总到御史大夫手上,于是,御史大夫就会在朝堂上当着百官予以公开,让皇上给个说法,要是皇上不给说法就喜欢不死不休,就好像朝廷是他家的一样!其实说起来,御史大夫还是挺负责的,他们认为自己是对皇上忠诚。” 在座的绝大部分都是没有多少见识的大老粗,听杨思竹这么一解释才恍然大悟。 李冬道:“照你这么说,这家伙肯定是挺招人恨的,那你们大家说说,这余家的诅咒会不会与这个人有关?” 众人都看过祖训之后,秦守玉思索了一会,道:“看来余老族长的疑惑还是有道理的,余家家族这次死的四个人,他们的死因确实是有问题,但是,我们应该从哪里着手呢?” 沐森道:“看来,只要是看过了这本余家祖训的都不认为余家出现的命案是个偶然事件了,这点,大家应该都是这样认为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看到大家都认同自己的说法,沐森继续道:“既然这样,我觉得,首先就是要让余家家族的人尽可能的不会发生意外,要想做到这一点,我认为不会很难,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余家连续出现有人被杀的情况,作为一族之长,要嘱咐族中人员减少外出,不得已出门时,要尽可能的不与外人发生纠葛,产生矛盾,这一点,刚才我也与余老族长交流过了,他也答应了。这一点有了保证,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一些了。为了更加保险,我觉得即便是在这个大院里,也要进行预防,如何预防呢?那就是采取一些手段,对家族里的每个人进行监督,这一点,我想应该是有人能办到的,比如说曲无方,你的能力是驭虫,可以操控一些小虫子附着在他们的衣物啦,鞋帽啦等等地方,曲大哥,你能做到吗?” 曲无方点了点头:“这点小事,没问题。” “光是这点还不够,”沐森面色凝重的道,“在察觉到他们有危险的时候,必须有人能及时赶到这个人的身边。” 曲无方挠了挠头,为难道:“我可以操控虫子附着在他们的身上,我可不知道这个即将要出事的是男是女,姓氏名谁。” 沐森道:“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报告这个人的位置就行了,到时候就会有人赶过去的。” “这样就没问题了。” “光是这样还是不够”沐森道,“方青兄修炼的是掌控草木的能力,余家大院里种植的草木不少,正好可以让你发挥作用,你要想办法让一些草木之类的随时观察余家族人的情况。” 方青点点头道:“没问题。” 沐森接着安排道:“陈放兄,你的能力是驭禽,最近一段时间,你要控制一些飞禽让它们盘旋在余家大院的上空,飞禽眼力好观察范围广,你与曲大哥、方大哥的能力结合在一起,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陈放道:“好的。” “这都是在白天,到了晚上,陈放的能力就不行了,因为飞禽在晚上都是要回巢的……” 还没等沐森说完,陈放就笑着反驳道:“晚上有蝙蝠啊。” “我还没说完,我当然知道晚上有蝙蝠,”沐森微微一笑,“不过到了晚上,人也是要回到房间里睡觉的,当然,万一有意外发生,陈大哥还是需要利用蝙蝠来监督的。” “沐兄弟的安排非常好,”秦守玉道,“老方,老曲,陈放,你们按沐判官的意思,现在就去布置。” “好嘞。”三人立刻起身走出了客厅。 三人离开不久,余族长派来整理,打扫房间的下人来到了这里,在下人打扫房间的时候,众人也不再议论,喝了会茶水,聊了会闲话。 第8章 画卷里的世界 (一) 大约一刻钟后,下人们就收拾完房间告辞离开。 恰好,方青,曲无方与陈放也返了回来,道,“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好,今天暂时就这样,”沐森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在座的虽然都是有修为的,但即便是身有修为,坐在苍鹰背上吹了半天的风,还是有些辛苦的,今晚就由秦大哥,曲大哥,陈大哥三位值一下夜,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大家以为如何?” 庞树海摇了摇头,道:“今晚还是由我来值夜,要知道,老秦明天可是还要去趟县衙呢。” 秦守玉笑道:“不过就是与鲁知县见个面而已,没什么关系的。” 庞树海道:“谁能知道那鲁知县会与你说些什么呢,咱们来这里没有先过去见他,他还不知道会发什么牢骚,能与你说多久呢,你就别争了,今夜还是我来值夜。” 沐森觉得庞树海考虑的很周全,便尴尬地笑了笑,道:“嘿,我也是糊涂了,怎么就忘了这茬了!那就按庞老哥的意思,旁人还有什么话说?” 秦守玉道:“那我就多谢庞大哥了。” 见旁人无话,沐森打趣道:“各自睡觉警醒点,可别睡得太死哦。” 说罢,沐森就起身离开了客厅,来到了预先看中的,坐落在客厅旁边的一间房间。 这房间里面有一个不大的内室,他进了房间关上大门,随即进了内室,然后从包袱里取出了那幅“蓑翁垂钓图”,然后拉开了椅子,把画卷挂在了墙上。 沐森并没有着急的去观摩这幅“蓑翁垂钓图”,而是坐在椅子上,先将今天一天所有的事都仔细的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才放下心来,认真的观看起这幅画,要说这幅画其实很普通的,这上面画的就是一个老翁坐在河边垂钓,不过,沐森的直觉告诉他,此画不简单,里面一定藏有秘密!否则,这个身体的本主也不会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这幅画卷。 瞪着双眼看了许久,看得他眼睛都有些酸涩了,他揉了揉眼睛,恍惚间,他发现画中的老翁似乎动了一下,再仔细一看,却发现画还是那幅画,并没有半点变化,他心有不甘,继续瞪大了眼睛,不敢眨眼的死死地盯着画面,就这么盯了许久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粗略估算了一下,应该是到了子夜时分,他见到老翁手上的钓竿似乎动了一下,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精神更加集中,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钓竿再次动了一下,这一次,他相信自己这次绝对没有看错,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就看见画面上的老翁舒展了一下身体,甚至还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一时间,沐森欣喜若狂,觉得这副身体的本主的看法是正确的,而自己当初将这幅画带在身边是有道理的,不过,这幅画到底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际遇,是好还是坏?是吉运还是厄运,这点可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好坏都是自己的选择,都是可以接受的。 很快,他看见画面上的老翁朝自己招了招手,这让他感到有些疑惑,心想,这老翁是何意?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老翁不单是朝他招手,嘴里还似乎嘀咕了几句,当然,老翁在嘀咕什么,他是听不清的。 于是,在犹豫不决中,他起身朝着画面走了过去,在接近画面的时候,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面前是一条流淌不歇的河流,老翁就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拿着钓竿在垂钓。 此情此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我明明在房间里啊,怎么会来到这不知名的河边的?” 他有些惊讶地回了回头,一回头,他就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看来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有错的就是这幅画!这个说法也不对,这幅画本身没有问题,是这幅画让自己进入到了不同的空间! 这么一想,他的心态变得正常了,既来之则安之,那就看看之后会发生什么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来啦,既然来了就在一旁坐一下。”老翁头也没抬,右手拿着钓竿,眼睛依旧盯着面前的那条河。 沐森四下看了看,就在离老翁很近的地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坐了半晌,老翁也没说话,他觉得有些没意思,再加上感觉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就想起身活动一下。 这时候,老翁说话了:“年轻人,就这么没有耐心吗?” 沐森笑了笑,依然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又坐了下来,道:“我看老伯的耐心倒是挺好,您坐了这么久难道不感觉到累吗?” 老翁微微一笑,道:“坐看天下起风云,笑观人间波澜生,有意思得很嘞,哪有累不累的道理!” 沐森诧异地问道:“难道您坐在这儿就能看到天下?” 老翁并没回答,而是微微一笑。 沐森瞪大了双眼四处望了望,懊恼地道:“我怎么就看不到呢。” 老翁道:“你还年轻,境界不够。” “境界?境界指的是什么,是指修为吗?”沐森有些不明所以。 老翁神秘一笑:“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自己慢慢领悟”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老翁手中的钓竿猛然一紧,老翁笑道:“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上钩了!” 沐森看着面前浑浊不堪的河水,诧异得问道:“就这污浊的河水里能钓上鱼来?” 老翁没有回答,而是抓着鱼竿往上猛然一提,一条颜色艳丽的鱼儿随着鱼钩的提起而露出了水面。 当这条鱼离开水面来到地面上的时候,让沐森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只见这条颜色艳丽的鱼突然变成了骷髅,之后,这具落在地面上的骷髅一点一点的开始起了变化,只见它的身上慢慢的有了血肉,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这少女一头秀发,五官端正,小巧的嘴巴,大大的眼睛,柔美的鼻子,长得很是俊秀。 少女冲着沐森妩媚的笑了笑,大有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姿态。 看着眼前赤身裸体的少女,沐森面无表情的扭过了头。 “少爷难道不喜欢奴家的这副身体吗?”一个软绵绵,充满诱惑的妩媚声音传进了沐森的耳朵里。 “无耻,淫荡!”沐森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景象,只好愤愤地骂了一句。 “既然少爷不喜欢奴家这样,那奴家只好穿上衣服了。”原本妩媚的声音突然变得幽婉起来。 等沐森扭回头来的时候,发现站在了原地的少女已经换了一副面孔,面上露出幽怨的神情,她已经披上了一身霓裳,霓裳里面是半透明纱衣,透过纱衣还能隐约看见少女柔软的身材,看似更加诱惑了,少女面带羞涩,望着沐森。 皱着眉头的沐森不为所动,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看来,公子依然不喜欢奴家这个模样,那好,我再换一下。”少女在原地转了下身体,不过瞬间,原来的美貌少女不见了,站在沐森面前的已是一个村姑,村姑长相清秀,一身粗布衣裳衬托出落落大方的神态。 村姑含羞带笑地问道,“相公,奴家这身装扮你可喜欢?” 沐森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老翁,想知道老翁如何处理面前这个说变就变的女人。 看见沐森不理自己,村姑突然变了脸色,脸上的肌肉拧成了一团,冲着沐森歇斯底里的吼道:“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既然这样,还是让我吃了你!” 沐森感觉到一股妖风在接近,扭头一看,就见一个蓬头垢面,张着血盆大口,嘴里布满獠牙的怪物正要朝自己扑来,他吓了一跳,身形一闪,就要做出反击。 还没等他做出反击,老翁发出“咄!”的一声,那怪物立刻就定在了那儿不能动了。 随即,老翁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声音,声音直冲云霄,随着这声音,半空中传来“唳!”的一声鸣叫,一头硕大的苍鹰急速冲了下来。 看见这头苍鹰,那怪物面色苍白,连声告饶:“上仙,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今后我一定安分守己,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老翁不为所动,指着这个怪物对苍鹰道:“归你了。” 得到老翁的首肯,苍鹰双爪一探,抓住了怪物“嗖”地一下飞向了空中 第9章 画卷里的世界 (二) 沐森一头雾水,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有些迷惑,老翁看着呆立不动的他,笑道:“小家伙,你是看傻了吗?” 沐森这才回过神来问道:“老伯,您刚才钓上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怎么还会变化?” 老翁笑道:“那只不过是个喜欢吃人心脏,吸人脑髓的小妖怪,这个小妖名叫百变怪。” “哦,怪不得她一会变成这个模样,一会变成那个模样的。”沐森问道,“这个小妖很厉害吗?” 老翁道:“其实一点都不厉害,不过就是喜欢张牙舞爪,做个恐怖样子吓吓人,只要不被她装出来的恐怖模样吓住,还是很好对付的。” “那就好,刚才我还是真有点紧张,怕应付不了,也幸亏您及时出手,没让我出洋相。”沐森唏嘘道。 “你这小家伙倒是会说话,我告诉你实话,我说那百变妖不厉害,是对于我而言,你要是对付起来,即便能取胜,恐怕也要脱几层皮。”老翁笑呵呵的看着他,“就说眼前这条忘川河……” “忘,忘川河,您说的是眼前这条河?”听到这里,平日里一贯比较沉稳的沐森情不自禁的打断了老翁的话,急切地问道,“忘川河不是位于人间与冥界之间的河吗?”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还是继续说,”老翁戏谑地看了他一眼,道,“这忘川河里有太多的是生前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家伙,也是些无法转世投胎的东西,之所以让它们在这里生存,就是要让它们世世代代受折磨,俗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比起十八层地狱来说,这地方还是要好得太多了。” 此刻,对于老翁说的是什么,沐森几乎没有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眼前的这个世界——冥界,这个传说中的世界!自己居然无意中踏上了这个世界的土地。 虽然在进入这个世界前已经得到了那个程序的提示,指出自己是需要来冥界破案的,可是他早就忘了这一码事了,此刻看到了眼前这条忘川河,他才想起了那程序说的话,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进了一幅画,竟然看到了传说中的忘川河,这也太神奇了!由此看来自己恐怕确实需要去冥界走一趟了。想到这里,他张大了双眼,四处搜寻…… 老翁望着眼前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沐森,倒没觉得反感,而是笑呵呵地道:“小家伙,是不是对眼前看到的一切觉得很稀奇啊?” “嗯。”沐森点点头,急切地问道,“奈何桥在哪?孟婆呢?她又在什么地方?……”一连串的问题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 “小家伙,先不要问这么多的问题,你这一连串的问题,一会会给你答案的。”老翁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沐森悚然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起身朝着老翁深深鞠了一躬:“刚才我有些太冒失了,还请前辈莫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翁点了点头,笑道,“再说,我并没有生气,也不会怪你,想了解什么就问。” 说完,老翁指着面前的河水,接着道:“这条河里藏着数不清的妖魔鬼怪,稍微厉害一点的都藏在了河底深处的泥沼里,它们轻易不敢露头,一露头就会被抓走,然后会被押进冥界大牢,至于会被押入到地下多少层,那就不得而知了,那应该是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他们那几个老东西的事了。” 沐森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问道:“听前辈刚才的口气,跟什么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好像很熟的样子,这几位可是冥界大大有名的人物!”。 “那几个老东西是挺有名的,”老翁道,“我跟他们熟的很,熟的不能再熟了。” 沐森问道:“那前辈掌管着哪个殿呢?” “小家伙还知道套话了。”老翁笑道,“这个就先不告诉你了,或许以后你会知道的。” “好,既然前辈不肯告知,那就罢了。”沐森道:“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那就是,既然知道这忘川河底藏着好多厉害的妖魔鬼怪,为什么不把它们统统抓进大牢,还让它们藏在这里呢?” “第一,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抓它们需要花费很大的财力,动用很多的人力,第二,那些东西隐藏在河底泥沼里,既然是龟缩在那里不敢露头,费那么大的力气抓它们干吗?还有,如果把它们都抓起来了,就需要有牢房关押,还需要相当的人员来看管,这些看管的人员可是需要酬劳的,即便是冥界,钱也是不够用的,总之,挺麻烦的。” 沐森恍然。 老翁接着道:“这河的表面上的只是些虾兵蟹将,不值一提的东西,就更加不必理会了,反正它们也不敢上岸,就让它们在这河中呆着,反正呆在这忘川河里也不会舒服。” 看着老翁挺健谈,沐森想了想,问道:“那头苍鹰……?” “那个小东西叫作冥鹰,一直在忘川河这里活动,转世前,本是一个商人,结果,一夜之间,全家、包括他自己全被鬼怪祸害并且吃掉了,为此,为了复仇,转世后,它就如愿成了一头冥鹰,它不喜欢捕捉其他动物裹腹,就喜欢吃些妖啦,鬼啦这些不受人待见的东西,河里的那些虾兵蟹将只要是离开河水上岸,就会被它抓走……。” 顿了一下,老翁道:“我这次是看在一个忘年交朋友的面子上来此捉百变妖的,已经找了这个它很久了,直到最近才查到它居然藏在了这条河里,我到这里时正巧被冥鹰看到,这小东西知道我来这里肯定不是来玩的,也不是走亲访友的,于是就缠着我,让我将抓到的河里的妖魔鬼怪交给它,因为百变妖平时都是隐藏在河底,轻易不会露头,所以,冥鹰也没这个口福,我现在抓到了百变妖当然就给它享受喽……” 沐森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想好措辞后,就说道:“前辈,我看这里的环境很是恶劣,想要在此生存一定非常困难?” “这里的环境恶劣,是眼见的事实,不过这里还是有生物生存的,因为我的缘故,它们都不敢露面,更不敢靠近,倘若是我不在的话,那些妖魔鬼怪很快就会将你包围起来,结局如何,你应该能想象得到的。” 说到这里,老翁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喝了一口,道:“你刚才不是问奈何桥,孟婆吗?” “嗯”沐森点了下头。 “这个容易”只见老翁伸出右手朝前方点了一下。 随着老翁的手指点的方向,沐森的面前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画面。 这画面十分清晰,忘川河水在翻腾流淌,顺着河流往上能隐约看到一座桥。 “那就是奈何桥。”说话间,老翁点了一下这座桥,只见这桥立刻变大变清晰了。 随着老翁的手指移动,他的手指移动到哪儿,那儿的景象就会放大。 “看见了没?”老翁指着画面上奈何桥一侧的茅草屋,“孟婆就住在这里。你想看看她吗?” 不等沐森回答,茅草屋变得透明起来,可以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悠闲的躺在一张摇椅上,摇椅旁有一个小火炉,小火炉上坐着一个水壶,壶里的水正在冒着热气。 “壶里面就是常说的孟婆汤。”老翁指着水壶,笑问道,“你想尝尝吗!” 沐森连连摇头:“我活得好好的,喝它干什么。” 兴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孟婆突然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睁大了双眼四处搜寻。 老翁笑道:“这鬼婆娘还挺机警的。”说罢随手一点,这幅画面消失而换了另外一幅画面。 第10章 画卷里的世界(三) “好了,奈何桥见过了,孟婆也看了,”老翁道,“下面,我再让你看看这个世界。” 说着,老翁在画面的一个位置点了一下,沐森随即就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城市,城市里高楼大厦比比皆是,无数条道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每条道路上都有成群的人在活动,这些人中有大腹便便悠闲踱步的,有站在道路一侧贩卖着什么东西的,有的人站在商贩的一侧,好像正在讨价还价,有似乎是情侣相偎在一起,好像是在说着悄悄话的。 高大的酒楼里,有很多食客围坐在一张张的桌子旁,他们在喝酒聊天,有的似乎在激烈的争论着。 道路两侧有无数的商铺,这些商铺有卖药材的,有卖兵器的,当然也有生活中日常可见的物品,反正,这些商铺里摆放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常见的,也有不常见的。 ………… 总之,这就是一幅常见的生活画面。 老翁指着这座城道:“这座城就是酆都。” “好壮观的城啊!”沐森问道“这座酆都城里有阳间的人吗?” “当然有。”老翁理直气壮地道,“偌大的冥界,这里边生活着数不清的生物,其中也包括人类,而这里的人类就是负责管理冥界的主要力量,这些人不是铁打的,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冥界这里没有人类需要的食物,比如米面、青菜、水果等等,那这些食物从何处来?只能是阳间的人运输过来。” 不等沐森接着问,老翁道:“这些从阳间来到冥界的运输人员是需要进行严酷核查的,需要核查的起码是十八代,差一代都不行!通过这种核查,就很容易查出隐藏在其中的不轨之徒,不轨之徒如果是混在其中来到了这里的话,就等于是羊入虎口,想逃都没处逃啰。” “确实如此。”沐森感慨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不妨去这里转转,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好了,这地方就先看到这里,下面,我让你看看地狱里的情景。” 说着,老翁的手掌在画面上抹了一下,随即画面又起了变化,出现的画面是一排排的牢房,牢房里几乎挤满了犯人,老翁指着这些牢房,道:“这里是第一层,关押的都是些罪案不太重的人类犯人。至于他们在这里遭受的刑罚嘛,还是给你看一眼,” 画面一转来到了罪犯受刑的房间,在这里可以看到,有几名衣衫褴褛的罪犯蹲在一侧在瑟瑟发抖,一名浑身是血的罪犯被牢牢的锁在了受刑柱上,双手双脚分别被牢牢的固定在两侧,就连头颅也被固定好了,行刑的牢役用一个特制的钳子撑开犯人的嘴巴,然后用另外一种钳子伸进犯人无法闭合的嘴里,将他的舌头硬生生的强行拔了出来…… 沐森似乎能听到这名犯人发出闷闷的、十分痛苦的却又无法大声的吼叫,随着牢役的猛的用力一拽,这条舌头就活生生地脱离了犯人的嘴巴,鲜血随即从口腔里喷涌而出…… 沐森这副身体的原主在府衙的牢房里任职多年,但看到眼前的场景,依然感到非常不适。他也看到过很多囚犯受刑时的场景,什么皮鞭抽打,竹签子、拔指甲、烙铁烧红了去烫人体,等等,是经常看到的,看得多了都有些麻木了,但眼前这种将舌头从嘴里活生生拔出来的场景还是第一次看到,两相比较,人类的受刑场景与这里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老翁道:“受刑之后,这个罪犯会被扡离,重新扔进到牢房,在牢房里,他们的舌头会很快重新长出来,之后,同样的受刑过程会被来回重复,这就叫拔舌地狱,直到受刑九十九次才会作罢,然后就会被送去往生殿转生。” “这种受刑过程需要九十九次啊?也确实是够残酷的。”沐森咂舌感慨道。 “谁让他们生前是个喜欢搬弄是非,害人不浅的家伙,受此刑不过是罪有应得!”老翁毫不在意地道,“此刑还是轻的,比这重的刑罚还有很多,比如说拔鼻,油锅,舂臼……等等,不一而足,这拔舌的还能转生,还有很多犯人是无法转生,要生生世世留在这里受刑的。” “那,转生后还能记得现在所受的刑罚吗?”沐森好奇的问道。 “绝大部分应该是不会记得的,因为转生前会被洗去在这里的一切记忆,或许也会有被洗的不彻底的,也许能残留一些记忆。”老翁道:“而且,转生后,会被转生为不同的物种,有飞禽,有牛马财狼,这些畜生应该不会记得,当然也有人类,不过转世为人的极少,至于他们是不是还会留有这里的记忆,我就不清楚了。好了,你还想看看其它层的刑房吗?”。 “刚才看的我都想吐,”沐森连忙摇头,“这刑房里头实在没什么看头,还是让我看点其它有意思的地方。” “可以。”老翁顺手一指,画面上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这次的画面是波澜壮阔的。 有高山,高山上森林密布,虎豹豺狼,猿猴,各类爬虫,无数的动物活跃在其中。 有大海,大海波澜汹涌,有大如宫殿的豪华游艇,小如筏子的小船,无数的船只在海上航行。 有草原,草原上牛马成群,虎豹豺狼或在捕食,或隐于其中等待猎物。 有城市,每座城市看似都很繁华,男男女女,还有各色异类络绎不绝的穿梭在其中。 还有雄伟的宫殿…… 老翁指点着画面一点一点的解释:这里是楚江王所在的宫殿,那里是五官王坐镇的地方,这里是宋帝王管辖的片区……,在画面上来看,相互之间距离不远,而随着画面逐渐放大,可以看出,每个王管辖的范围都相当辽阔。 沐森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如此辽阔的画面,心头感慨万分,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好了,就看到这里,我还有事,该分手了。”说罢,老翁站起身来。 “多谢老前辈,今天,我感受良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沐森随即起身,朝老翁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11章 幽灵现身 沐森也不知道刚才在画卷里待了多长时间,不过回到房间时,感觉周围十分安静,再说身体也感到有些疲乏,他推开椅子,脱了鞋,就备上床休息。 这时,他隐隐约约听见旁边客厅的大门打开走进了两个人,两个人刚进入到客厅,就传来了庞志海压低了嗓门的呵斥声:“陈放,你他娘的就是个猪脑、废物!” 听见呵斥声,沐森心想,他俩是怎么了?庞老哥为何要训斥陈放?他下床后,重新穿上鞋走出房间来到客厅,问道:“庞老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把你吵着了?”庞树海歉意的说了一声,然后指着陈放生气的道:“沐兄弟,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你还是问他自己。” 沐森转过头来,问道:“陈大哥,那就你来说说。” 陈放低着头,不好意思地道:“哎,确实是怨我,针对余家的小儿子的监督,按照你的安排,都是提前说好了的,老曲负责房间里的事,而我与方青负责房间外面,今晚是我值夜,结果是余兆仁这小家伙半夜里出了房间,老曲跟我打了个招呼后,就回房间去了,这样,监督余兆仁的事情自然就落在我头上了,可是,可是,可是……” 庞树海气的一拍桌子,骂道:“你平常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人,现在怎么就结巴了,是什么事就嘎嘣利落脆的说出来就是了,少在这吞吞吐吐的!” 被庞树海这么一骂,陈放倒是放开了:“老曲回房间后,就在这节骨眼,我的肚子突然闹腾了起来,一时间肚子转筋般的疼,疼得我都快直不起腰来了,我心想,余兆仁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大小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看到当时庞大哥正闭着眼坐在那里修炼,就没与他打招呼,直接冲进了茅厕,等到我解完手出来,我他妈的就傻眼了,余兆仁这龟儿子不见了,我施法让蝙蝠围着这个院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他。” “我闭着眼又没睡觉,你就是说句话的事,我还能怎样!”庞树海生气的道。 陈放尴尬的苦笑了一下,懊恼地道:“以我的能力,平素里,别说是这一会了,就是天不上茅厕都没问题,你说,这不是见鬼了吗!” 小院本就不大,身有修为的人感官也比较敏感,客厅里的声音将所有人都惊动了,人们纷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客厅。 “怎么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 面对众人的询问,陈放感到更加羞愧了。 沐森思索了一下,立刻做出了安排:“各位,余兆仁失踪了,大家分头搜寻一下,搜寻时千万不要忘记探查每一处角落、水井等地方,如果大院里找不到,就在大院范围内五里地的地方搜寻,记住,最好别惊动这大院里的人,我就在这里坐镇,找到这孩子后直接带到这里来,好了,我的话完了,立刻分散搜寻。” “是!”众人立刻鱼贯离开了这间客厅。 由于反应及时,再加上众人都不是一般人,大约一刻钟左右,余兆仁就被庞树海找到并带回来了。 带回来的余兆仁此刻浑身湿透,已经昏迷,而且还在瑟瑟发抖。 “庞大哥,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这孩子?”沐森问道。 庞树海道:“我找到他时,他正漂浮在距离大院三里地的河水中大口喝水,我要是晚发现一会的话,估计这小子就会沉进河底了。”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余兆仁,沐森回房间里找了一身衣服拿了出来递给了庞树海,道:“庞大哥,你先给他换上,别把这孩子冻坏了。” 换好衣服,庞树海施了一个小法术,就见余兆仁连续吐了几口水,吐完水后,人也逐渐安定下来,不再发抖,不过依然还在昏迷。 由于此时还在初春,天气还比较寒冷,为了防止余兆仁冻坏了,沐森施展了一个能让人不会感到寒冷的小法术笼罩了余兆仁的身体。 这时候外出搜寻的人也一个一个的回来了,还没进入到客厅,议论声就传了进来—— “妈的,这小子又没有个修为,怎么能跑这么快?五里地啊,这么短的时间,我都不相信他能跑到五里以外的地方去,除非他长了翅膀。” “说的是呢,就我的能力,别说是五里了,就是十里,只要他在这范围里,就别想躲过我的搜寻。” …… 有与陈放关系不错的就说:“我说老陈啊,你再施施法,让那些小蝙蝠给你回个音,看这孩子到底是从哪钻出去的?现在到底在哪。” 陈放叹道:“那些夜幕虎子除了自己的巢穴不会忘记,别的哪能记得住,现在已经太晚了。” 说话间,众人一个个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还躺在桌子上,昏迷着的余兆仁。 众人见此,一个个喜上眉梢。 “哟,这小子已经被找回来了。”李大夯道,“庞大哥,你就是厉害,是在哪里找到的?” 还没等庞树海回答,陈放来到庞树海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庞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找到这小子,我都没脸留在这里了……” 庞树海道:“你少来啦,这次对你来说就是个教训。” “是、是、是,”陈放连声道,“我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秦守玉来到沐森身边,问道:“沐兄弟,是不是需要让这小子醒过来?” “先不用了”沐森道,“我想,这孩子想必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这会就先让他安生的睡一觉,等他睡醒之后再仔细询问。” 秦守玉再问:“那,在座的这些人怎么办?是在这里守着,还是各自回房间休息?” 沐森思索片刻,做了决定:“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大家就先都守在这里,不要回房了。” 沐森随口与在座的闲聊着,而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正躺在桌子上沉睡的余兆仁,认真的观察分析,余兆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有寻死的理由,可是他为什么会半夜里从这个余家大院跑出去? 尽管他知道余兆仁是被迷惑的,问题是,是什么人对他施展了幻术?是如何施展的?从目前来说,什么线索都没有,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呢? 外面的天逐渐的明亮起来,余兆仁睡醒了。 一睁眼,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这里,众人就像看小丑一般看着自己,他怒气冲冲地道:“我在房间里睡觉,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见没人回答,他爬下了桌子,四处找鞋却找不到,便冲着盯着自己看的沐森问道:“我的鞋呢,快点把鞋给我。” 坐在客厅门口位置的陈放用脚将还潮湿的鞋踢到了他的面前,冷着脸道:“穿上” 看着这潮湿的鞋,余兆仁就干脆光脚站到了地上,然后气哼哼地道:“我问你们呢,谁能回答我,你们想干吗?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 陈放还没有完全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上缓过劲来,大声呵斥道:“小兔崽子,你是真忘了昨晚的事了?”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明明就在房间里睡觉啊,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似乎是感觉到气氛不对,余兆仁语气也软了下来。 沐森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余兆仁,突然,他觉察到余兆仁的似乎身上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在晃动,急切间,他指着余兆仁大喝一声:“出来你!”为了更好的追踪,他同时打出了一道隐晦的印记附着在这道影子上。 庞树海不约而同的施展了幻术。 沐森大喝道:“守住大门,千万别让它跑了!” 秦守玉的反应也是飞快,沐森的话刚出口,他身形一动,人已到了客厅门口,于此同时,一段咒语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这时候如果有生物想从大门冲出去,必定身中咒术。 其他人是一头雾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不过很快他们就有了发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一样的幽灵从余兆仁身上窜了出来,见这幽灵脱离了余兆仁,早就做好准备的陈放立刻将余兆仁一把拖到了自己的身后。 幽灵在这客厅里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擅长攻击的人立刻朝着这个幽灵轰出了自己的法能, 一时间,这间不大的客厅里面顿时乱了套,半空中电闪雷鸣,火焰当空乱窜,石块横空乱飞…… 看着眼前的场景,余兆仁惊慌失措的躲在了陈放身后瑟瑟发抖。 在这乱糟糟的情况下,那幽灵为了躲避这些攻击的法能,只好四处躲避,眼看着无法躲避时,它竟然贴着墙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守在门口的秦守玉一看失去了幽灵的踪迹,一个转身就到了客厅外,沐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他的身法也是极快,几乎与秦守玉前后脚出现在客厅的外面,他感应了一下,立刻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秦守玉也随之跟了进去。 幽灵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突破了众人的围攻来到了沐森的房间里,它本想再次窜出房间消失的,却不料刚才受到的密集攻击,说到底还是对它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再加上阳间排斥阴间生物的规则正在发生作用,它的身形逐渐的显现出来,这样一来,它仗以在阳间活动的能力也随之失去,现在就是想回冥界也无法做到了,如果再在阳间耽搁下去的话,时间稍微长一点,它就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让它立刻惊慌失措了,无奈之下,它干脆冲进了内室,一进内室他就感觉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幽灵一眼就看见了墙上挂着的画卷,心想,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它大喜过望,直接冲进了画卷。 第12章 求助的幽灵 房间里,沐森与秦守玉进去后,神识一扫,一切正常,便进了内室,内室本就不大,神识一扫还是没有发现踪迹,沐森心头一动,盯着墙上的画卷仔细观察起来,很快,他就发现了画卷与之前的不同,上面多了一抹移动的暗影,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也幸亏在府衙时,身体的本主几乎是天天看,画卷上的一切,哪里颜色浅哪里颜色深,早就牢牢的刻在了头脑里。 秦守玉见沐森望着墙上的画发呆,便问道:“沐兄弟,那幽灵既然不在这里,接下来该如何办?” 沐森道:“它已经跑进这幅画里了……” “跑进画里了?这怎么可能,”秦守玉感到不可思议,问道,“那下面该怎么办?” “我正在想。”沐森本想让这一组人全部都进去的,又一想觉得有些不妥,谁知道余家这里会不会再发生意外呢?思索了一会,便对秦守玉道,“看来有必要进去一下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叫几个人一起进去。” 沐森回到了客厅,道:“已经查到了那幽灵的下落,不过想要抓住它,恐怕难度很大,现在先来三个人跟我一起去,先说好,这次去的地方非常危险,或许还会危及到生命,如果有不愿意的,我不会勉强。” 说到这里,沐森停顿了一会,见众人不但没有惧意,一个个还显得十分踊跃,便接着道:“我想了一下,首先,余家大院必须留人守护,而我需要几个有特殊能力的弟兄与我同行,我仔细斟酌了一下,庞大哥、傲青云、李大夯,你们三个随我一起去。” 见自己能与沐森一起行动,庞树海,傲青云,李大夯都面露喜色,其他人则有些失望。 四人进了房间后,沐森对秦守玉道:“秦大哥,你留在这里,我与庞大哥他们先进去看看。”说着就准备进入画卷。 秦守玉见没有自己,感到有些意外,便道:“沐兄弟,以我的修为和能力,肯定要比傲青云和李大夯两位兄弟要强些,为什么要留下我呢?” 沐森有些为难的道:“我知道你修为高,能力强大,但是留在这里的人总要有个负责指挥的,庞大哥跟我走了,你自然要留下来了,而且,现在客厅里乱糟糟的,也需要你去与余家族长打个招呼,是不是啊。” 听到这里,秦守玉不说话了。 “我们走后,我这间房间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沐森嘱咐完之后,他朝身边的三人摆了摆手,“你们随我来。” 三人感到有些疑惑,不是去抓影子吗,进你的房间里干嘛? 来到内室,站到了画卷的面前,沐森指着画卷,道:“这里是通往冥界的入口,里面非常危险,具体危险到什么程度,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大家小心点就是了。” 听到这里通往冥界,三人精神一振,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冥界里会遇到什么,大家只听说过,有什么鬼啊,怪啊的,都是些平常极少遇到的东西,冥界是什么地方,虽然知道,却没有身临其境过,这马上就要进入其中了,自然都全神戒备了。 “我先进去,你们跟在我身后。”沐森说着,步子一迈就踏入了画卷中。 沐森进入画卷后,他胸前的徽章立刻散发出了一道沐森自己察觉不到的光芒,而这个世界里的各种妖魔鬼怪在察觉到这道光芒后,纷纷逃离,生怕遭遇到不测。 四人进去后就感觉到眼前的景象有些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腐败味道,让人有些恶心,非常的不舒服。 沐森指着不远处那条河,道:“看见了吗,那条河就是忘川河。” “忘川河?”李大夯兴致勃勃地问道,“我们可不可以去那条河边上看看?” 沐森牢牢的记住了那个前辈的话,连忙道:“不行,那条河绝不可靠近,河里有无数强大的妖魔鬼怪,是我们无法应付的。” “哦,那就算了。”李大夯只好悻悻作罢。 庞树海问道:“跑到这里来的幽灵,你可有线索?” 沐森信心满满的道:“我在那幽灵身上留下了印记,无论跑到哪里,我都可以找到它。” 庞树海道:“那就好。” 沐森站在原地,四处观看了片刻,指着西边道:“这幽灵跑的还挺快,它在西边一带,距离我们大约有百里左右,走,抓住它,问问它到底是奉了谁的指令?” 百里之路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就能到的距离,四人腾空刚要走,沐森立刻停住了身形,同时手一挥止住了同伴:“大家小心!有……” 话音还没落,就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影子正在畏畏缩缩,却又不由自主朝这里围了过来。 沐森看到一大群僵尸蜂拥着围了过来,他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有作者描写过僵尸,如今亲眼看到这么一大群行走缓慢,双眼冒着绿光,嘴巴里不断流淌着哈喇子的怪物,吓得他几乎想转身逃跑。 就在这时,傲青云主动朝这群僵尸迎了上去,笑道:“这不就是一群僵尸吗!容易对付。” 说话间,他双手朝空中一指,空中瞬间就出现了一片乌云,乌云滚滚,无数的雷电争先恐后地从中劈了下来,一时间,一些僵尸被雷电劈成了灰烬消失了,许多僵尸在痛苦的吱哇乱叫,纷纷往一旁没有落下雷电的地方躲避。 李大夯不甘示弱,他来到了傲青云的身边,双手之间一个个火球不要钱似得地扔进了僵尸群里,僵尸群立刻像是炸开了锅,一个个僵尸也不知道该往哪跑了,它们虽然没有理智,却还知道疼痛,被火焰烧着的僵尸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却不知道,这正好是李大夯想得到的结果,李大夯现在施展的是阴火,这阴火有个特点,只要是沾上了就不会自己熄灭,中招的僵尸胡乱一跑,被它挨着的僵尸就倒霉了,身上也被燃着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批僵尸就没剩下多少了。 庞树海立在那里没有动,而是警惕的观察着周围,以防不测。之所以没动手,他觉得,这些僵尸太弱小了,让傲青云与李大夯练练手,倒还可以,那些强大的妖魔鬼怪应该还躲在一旁窥视,等待时机,他却不知道那些强大的妖魔鬼怪早就被沐森胸前徽章散发的光芒吓跑了。 他看着变了脸色的沐森问道:“沐兄弟,你是怎么了?” 沐森稳了稳心神,掩饰道:“我没事,只是回想起了一段往事。” ………… 在百里之外的一处山谷,逃跑至此的幽灵正与一个身形瘦削的大汉坐在一起 ,相互之间交谈甚欢。 幽灵道:“大哥,能在这里遇见你真的是小弟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瘦削汉子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你小子运气好,你要是晚来一天,我就不在这儿了。” 幽灵叹道:“我哪里是运气好啊,我是被人追的实在没办法了,才逃到这里来的。” “胡达又给你派活了?”瘦削汉子问道。 “可不,”幽灵依然有些惊魂不定,道,“这一次,我宁愿没有接这个活,他奶奶的,要不是我跑得快,这次我就完蛋了。” 瘦削汉子哈哈大笑:“看来,你是失败了。” “一开始还是挺顺利的。”幽灵道,“没想到突然来了一帮子人,把我的活彻底搅黄了。” “搅黄就搅黄”瘦削汉子安慰道,“大不了最近一段时间躲着胡达,不见他的面就是了。” “唉,我是可惜即将到手的奖励就这么没了!”幽灵唉声叹气,感到非常惋惜。 “你叹什么气啊,只要留的性命在,就比什么都强。”瘦削汉子拍了拍幽灵的肩膀,道,“说实在的,我还挺羡慕你的,你这家伙有机会还能去人间走一趟,不像我,只能一辈子窝在这里混吃等死。” 幽灵叹了口气,道;“哎,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先躲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瘦削大汉抬眼望了望远处,道:“这几个人类的家伙还真有些本事,看来,那些尸鬼真拦不住他们,那我就召唤些厉害的……” 刚刚说到这儿,身材瘦削的汉子突然脸色一变,骂道:“熊老大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妈的,我都躲到这里来了,这家伙居然还是带着手下的那帮龟孙子来找我麻烦了!兄弟,对不住了,我必须要躲一躲了,你自求多福。” 幽灵正要开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刚刚还满口答应会帮他解决眼前困境的瘦削汉子,眨眼功夫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幽灵愤愤不平地骂道:“就知道这家伙靠不住,亏我还喊了他那么多声的大哥,他妈的,骚狸子变得东西,没一个是好的。妈的,不行,这地方太危险了,得赶快离开这儿。” 幽灵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即朝远处的密林窜了过去。 第13章 隐在树端看热闹 傲青云与李大夯打退了僵尸群之后,本以为后面会迎来更加厉害的妖魔,没想到,等了一刻钟,却什么也没有等到。 这种怪异的现象,让沐森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决定不再等待,准备继续前进。 经过商议,决定不再在半空中前进,而是在地面上行走。 一路上很安全,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前方的一片密林,沐森指着这片密林道:“那幽灵就躲在这片林子里。” 李大夯正要冲过去,庞树海一把拉住了他,道:“你这夯货,想找死啊!” 李大夯正要开口问为什么,就听到沐森道:“林子里面很乱,好像有什么妖魔要搏斗。” 傲青云性急地道:“不会是那幽灵在与旁人搏杀,哥儿几个得赶快过去,别让这家伙被打的魂飞魄散了,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不是白忙了?” 庞树海疑惑地道:“我觉得应该不会是那幽灵,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沐森想了想,道:“到底是什么家伙想要搏斗?去看看不就是了。” 李大夯道:“咱们这么冒失的进这林子看人家搏斗,人家也不让啊。” 庞树海道:“这个倒也容易,我们几个只要相隔的距离不远,我施展个范围大点的幻术就能避开它们线了,不过就是咱们相互之间也看不见了。” “咱们相互之间看不见倒无所谓,可以用意念交流,”沐森笑道,“你这个办法好,我随身倒带着几枚隐身符,一人一枚还是够的,你这样一弄,我的隐身符就省下了。” 庞树海道 ,“我先说明,我施展的幻术一个时辰内保证没问题,超过这个时辰的话,就不管用了,不过,我会掌握着时间到时候再施展一下的。” 沐森想了想,道:“为了保险起见,我看还是这样,每人携带一枚隐身符,住幻术快要失效的时候,就用隐身符。”说着他拿出了隐身符,给每人发了一枚。 三人接过了隐身符,悄悄的来到了林子的边上,也许是林子里很热闹,在这儿居然没有见到一个警戒的。 庞树海立刻施展了幻术后,这样一来,四人谁也看不到谁了,四人飞到了树梢上,很快就到了战斗现场的上方,这时候,就能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情形了。 此刻,下面正有两群妖魔在对峙。 沐森用意念告诉庞树海等人:“那幽灵隐藏的位置距离这里非常近,估计这会儿他也在看热闹,现在下面正在对峙,相信这幽灵应该无法趁机离开,否则很容易被发现,此时也不适合我们采取行动,最好等这帮家伙战斗结束后离开,再进行抓捕,现在大家先安心的看热闹。” 三人回了一句:“知道了。” 下面聚集的妖魔非常多,有黑熊、老虎、狮子、豹子、豺,狼、等等,这是四脚兽的一方,这些怪物除了头颅,身体上只披着一身毛皮,从体型状态上看来,一个个瘦骨嶙峋,就好像没有肌肉组织一样,四角怪的头领是黑熊怪,它们对面的除了僵尸、就是爬虫类的、什么蜈蚣、蝎子,蟒蛇、蟾蜍等稀奇古怪的怪物。 此刻,双方的头领正在进行对话。 黑熊怪嘶吼道:“狸老三,你本来是我的手下,我一向也很器重你,你为何要背叛我去跟随他人,你他妈的背叛也就算了,我也没想着与你计较,就算你另攀高枝了,可是你却因为一本书,夺了老二的性命,你他妈的不知道老二是我的兄弟吗!我告诉你,今天我亲自带人把你堵在了这里,你就别挣扎了,乖乖的认命。” 狸老三怪笑一声,道:“黑熊老大,我现在称呼你一声老大是看得起你,你也别不知轻重,说实话,也不是我小看你和老二,那本书你们看得懂吗?一直像得了个宝贝一样藏在身上,我央求了你多少次,让你叫老二把那本书拿出来让我看看,你是死活都不肯,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拿了,至于说认命,你看我是甘愿认命的主吗?我也告诉你,黑老大,不对,你现在不是我的老大了,你他妈的不过就是个黑熊怪,想要我的命,可以啊,你就上来拿,不过要小心点,千万别把自己的命丢在这里,哈哈哈哈哈……” 黑熊怪勃然大怒,把手一挥,喝道:“兄弟们,给我上,杀他个片甲不留!” 老大一声令下,手下的虎怪为了表现忠诚,仰天咆哮一声,首先冲了上去,狮怪不甘示弱,也随即发动了攻击,其他的豺狼等怪物见狮虎已经冲上去了,也不得不随着大流一起冲上去搏杀。 而黑熊怪死死的盯着狸老三,一刻也没放松。 虎怪冲上去后直接放了一个大招,它一声咆哮,立刻就见狂风大作,四周围树上的枝杈纷纷脱离了树干,如箭一般朝着对面的怪物群刺了过去,躲得慢的,被这些枝杈刺得全身的零件都快散架了,躲得快的也是一副狼狈相,吱吱呀呀的哀嚎声顿时响彻在这片林子中。 对面的蟒妖见状,不甘示弱,跃到空中,尾巴横甩,这尾巴如同铁棍一般扫的周围的大树纷纷折断,将对面豺狼等弱小些的怪物砸的是鬼哭狼嚎,纷纷躲闪。 虎怪见蟒妖的招式如此厉害,立刻冲了上去,直接与蟒妖纠缠在了一起,它硕大的头颅连连晃动,就见四周围无数张大口朝着蟒妖咬了过去,蟒妖心中一慌正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它的一节尾巴就已经被虎怪咬在了嘴里,这一下疼的蟒妖嘶嘶直叫,蟒妖拼命挣扎,时而冲上半空时而又落了下来,在挣扎的过程中蟒妖的躯体来回不断扭动,渐渐的将虎怪的身体紧紧地缠绕了起来。 它冲虎怪吼道:“快张开你这张臭嘴,要不的话,我就把你活活勒死。” 虎怪正咬着蟒妖自然无法回答,不过,它的嘴巴更加用力了,这就表明了虎怪不肯罢休的态度。 蟒妖见此,狞笑道:“既然你想拼命,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毕,蟒妖忍着剧烈的疼痛仰起头颅,张开大嘴冲虎怪喷出了一大口妖气,只见黑雾瞬间将狮怪包围起来,这黑雾带着强烈的腐蚀,不过眨眼功夫,虎妖的毛发,皮骨眼见的化作了脓水流淌下来。 虎怪也是个狠角色,它硬忍住剧烈的痛苦,嘴巴猛一用力,狠狠一甩,活活的将蟒妖的一节尾巴咬断,离开了躯体。 断了一截尾巴的蟒妖疼的差点晕了过去,无奈之下只好松开了对虎怪的束缚。 虎怪趁此机会赶忙回到了熊怪的身旁。 此情此景都被熊怪看在了眼里,它大声称赞道:“好样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兄,二当家了。” 说着,它从身上摸出了一壶药扔给了虎妖:“快去一旁抹上这药膏,这东西只要往伤处一抹,身体很快就能康复如初。” 虎怪接过了熊怪手里的药,感激涕零地道:“多谢老大栽培,今后,我一定肝脑涂地,为老大不畏生死。” 坐在树梢看戏的李大夯感叹道:“这黑熊怪看着傻大笨粗的,倒还知道笼络手下。” 此时狮怪正与蟾蜍打的不可开交,看起来狮怪体型庞大,而蟾蜍的模样小的可怜,但双方搏斗起来,狮怪却是处在了下风,只见蟾蜍身形灵活,左右躲闪,狮怪只能连声吼叫,却无法对蟾蜍给予致命的打击。 蟾蜍在躲闪的过程中,它舌头忽长忽短,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狮怪意想不到的地方,让狮怪防不胜防,蟾蜍的舌头仿佛有毒一般,狮怪每每被这舌头舔到一下,被舔到的地方,皮毛就会脱落一片,而且,蟾蜍的舌头还经常不断地会击中狮妖眼睛的位置,这一下,狮怪就更加痛苦了,眼眶周围的皮毛几乎脱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了了一对绿油油的眼珠子瞪着对方,但它却不敢后退,依然强忍着痛苦与蟾蜍搏杀。 豺狼它们倒还好一些,他们对付的是僵尸,豺狼之间相互帮忙,由豺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狼在一旁对僵尸进行攻击,僵尸行动迟缓,狼的攻击是一击便退,不与僵尸纠缠,它们的战法很有效果,眼看着僵尸群的规模在逐渐的缩小。 见此情形,狸老三的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的怪音,听到怪音,那些百足虫、蝎子,蜈蚣等毒物也行动起来,它们朝着豺狼们喷吐出毒气,毒气慢慢的弥漫开来,豺狼们开始感觉到头晕目眩,晃晃悠悠的有点站不住了。 就连高坐在树梢上观战的李大夯和傲青云也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 二人正要准备离开这里,躲得远一些,就看到下方的熊妖挺身而出。 只见它双掌连连拍打着胸膛,随着拍打,熊怪的体型眼看着庞大了起来,紧接着,熊妖长长的喷出了一口气,林子里立刻刮起了一股狂风,将一些体型稍小的百足虫、蝎子,蜈蚣的身体连同喷出来的毒气一起席卷到了空中。 随即,熊怪吼道:“狸老三,别再让这些手下折腾了,还是你我来个干脆的。” 第14章 自投罗网的幽灵 熊怪道:“你我两个来个单打独斗,你胜了,我俩的恩怨一笔勾销,如果是我胜了,那就对不起了,你看如何?” 狸老三嗤笑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跟你单打独斗!你以为你是谁,想单打就单打,想群殴就群殴,我的能力你也清楚,为啥要舍自己之长?” 说话间,狸怪嘴里开始嘟嘟囔囔了起来。 熊怪当然知道狸老三正在召唤,但却不知道它会召唤来什么东西,于是,熊怪立刻冲了上去,它想要先打狸老三个措手不及。 狸老三很清楚熊怪的打算,但是,由于时间太仓促,最厉害的妖魔召唤的时间需要长一些,所以,它只能先召唤弱小的,先阻挡一下,然后寻找机会再召唤强大的。 就在熊怪快冲到狸老三的面前时,一只蓬头垢面的鬼怪突如其来的挡住了它,这只鬼怪身形高大,面目狰狞,双眼如铜铃一般,嘴巴歪斜还在流淌着哈喇子,它双手抓着一个狼牙棒,朝着熊怪当头就砸了下来。 熊怪也想衡量一下这东西的力气,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力气大,于是,一贯自称力大无比的它没有取出自己喜欢用的大铁锤,而是大喝一声: “来得好。” 它也不躲闪,挥舞着双掌直接迎了上去。 只看见这鬼怪的狼牙棒带着风声“呼”地一声就砸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熊怪的一只手迅即无比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的狼牙棒,另外一只手朝着这只鬼怪的脑袋扇了过去,就听到“砰”的一声,气势汹汹的鬼怪居然被扇的像陀螺一般转了起来,还差点跌倒。 这鬼怪似乎被扇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它的身体接连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这时,它的一只手松开了狼牙棒,扶稳了摇晃的脑袋,看准了熊怪所在的方向,它似乎有些生气,先是愤怒地吼了一声,然后双手举起了狼牙棒再次朝着熊妖用力砸了过去。 “不过如此。”熊怪有些失望,暗自呐呐道。 既然这鬼怪太弱小,熊怪也不想耽搁了,它的手上出现一对铁锤,对准对方砸过来的狼牙棒狠狠地抡了过去,“咣”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让在场的所有敌对的双方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捂着了耳朵。 坐在树梢的四人中,除了沐森还好点,就连庞树海都被震变了脸色,就别说其他二人了。 李大夯喃喃道:“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这猛烈的一击,鬼怪手里的狼牙棒脱离了它的掌控,“嗖”地一下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这鬼怪一时无所适从,因为它不知道自己的狼牙棒飞哪里去了,急得它四处乱转,却又无法找到,气的双手捶胸,只能站在那里大声吼叫,它的身影也很快就消失了。 狸老三也被这情形吓懵了,原本它还指望召唤出来的第一个打手能抵抗一阵子,却没料到仅一个回合下来,这打手连自己的武器都不见了,本来还在继续进行的召唤咒语也被那巨大的声响打断了;这下,狸老三彻底慌了,它转身就想跑,想逃离这里另找机会。 哪知道,熊怪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它,见它想跑,距离它并不远的熊妖,右掌突然往前一探,照着它的头颅一把就抓了下去。 狸老三拼命躲闪也躲不开悬在头顶的熊掌。 “我命休也。”狸老三情知已无法逃脱,“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声央求:“大哥,我的好大哥,您就饶我一命,我以后一定以您为尊,绝不反叛,以后您说东绝不往西……” 说着,它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放在地上,接着道:“大哥,这本书我看都没看,现在原封不动的放这儿了,您先收好……” 熊怪看着跪在面前痛哭流涕的狸老三,冷笑道:“废话就他妈的别说了,你的花言巧语我已经听腻了,今天,我就问你一句话,老二的命怎么办!” “还,我还,”话刚出口,狸老三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问题,就连忙改口,“大哥,我的亲亲好大哥,以后我给您当儿子,我为您养老送终……” 熊怪猛地一脚踢了过去,恨恨地道:“给我养老送终?你他妈的这是咒我死啊!想给我当儿子,凭你也配!” 说着说着,熊怪越来越生气,硕大的拳头不断击打在狸老三的身上,狸老三不敢反抗,它一点一点的往一旁挪动着身子,希望能找个机会再次逃跑。 一直在暗地里默默观察着周围局势的幽灵,望着放在地上的那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书籍,突然起了贪念,心想,那狸老三本是个聪明的家伙,它为了这本书居然杀了熊怪手下的老二,看来这本书的价值一定很大,如果能落到自己手里…… 幽灵越想就越按捺不住自己的贪念,它觉得凭自己的身手,应该不会被熊怪的手下抓住!于是,它决定赌一把。 正在痛殴狸老三的熊怪恍惚间看见一个影子从自己的身边一晃而过,一开始它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仔细一看,发现原来狸怪还给自己而放在地上的那本书不见了踪影,它瞬间明白过来,那家伙是来偷拿那本书的!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有如此胆大之徒,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熊怪勃然大怒,吼道:“给我拦住那家伙,他偷了我的书!” 听到老大的命令,这些手下立刻分开,大部分散在了四周,将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另一部分追逐着模模糊糊的影子,想亲手抓住幽灵,好立个大功。 可是,幽灵的身法相当敏捷,它忽东忽西,四处乱窜,何况目前身处这密林中,可以躲闪的地方太多了,尽管熊怪的手下有很多,却是连它的影子都碰不到,想要抓住它就更加不可能了。 见如此之多的怪物围着自己就是抓不到,幽灵有些忘乎所以了,非常得意的大声叫嚣道:“来抓啊,我在这儿呢,快来抓我啊,你们这群笨蛋,哼,想抓住我?做梦!!” 此时,熊怪已经将狸老三活活打的魂飞魄散了,听到幽灵得意的声音,它气不打一处来,放声怒吼道:“你们这帮子笨蛋,竟然连个小毛贼都抓不到,都他妈的让开,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是个啥东西,居然敢在这里跟我叫嚣。” 这帮怪物羞愧地让开了一条路,却还是很明白的在周围围了包围圈,防止幽灵逃跑。 这下幽灵多少有点慌了,它十分清楚熊怪的厉害,急急忙忙中,幽灵正在朝着庞树海隐匿身形的这棵大树下躲去。 沐森见此情况,心中大喜,知道机不可失,立刻传音给庞树海他们:“等幽灵到了庞大哥藏身的附近时,用幻术困住它,想办法控制住它,然后带着它迅速离开这里。” 庞树海问道:“我们离开了,你怎么办?” 沐森道:“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离开。” 幽灵跑到了庞树海隐身的这棵树下,看着周围的景象,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心想,“我这是到什么地方了,这里怎么前后左右都是宫殿?我到底是跑哪来了?不是在林子里吗,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他妈的,不管了,那个熊怪挺厉害的,正面对抗我可不是它的对手,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 于是,幽灵找了一处自认为比较安全的宫殿藏了起来,哪知道,它刚刚隐藏好身形,就被人用绳索套住了脖子,幽灵挣扎了一下,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暗算自己,但是,略一动弹就感觉到头脑如裂般的疼痛,它伸手往脖子上一摸,居然摸到了一根绳索,这让它大吃一惊,立刻就不敢动弹了。 它惊讶地问道:“你是谁?干嘛套着我?” “搞定。”李大夯并没有回答它的问话,而是手拎着“锁魂套”的绳头乐呵呵地看着庞树海,问道,“庞大哥,现在怎么办?” 庞树海道:“把这幽灵扔进生灵袋,我们快离开这里。” 李大夯问道:“不等沐兄弟了?” 庞树海道:“他说他有办法离开。” 李大夯道:“那好。” 第15章 幽灵的来历 狸老三一死,它的那些手下也一哄而散,此地只剩下了熊怪与它的手下了。 为了让庞树海他们能安全的从这里离开,沐森也打算豁出去了,他从树梢上缓缓的落到了地面上。 沐森还没显露出身形,胸前徽章发散出来的光芒就让眼前的这群怪物犹如遇到了天敌一般一哄而散,就连强大的熊怪也逃离了这里。 沐森感到非常奇怪,他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自己不过是从树上降落下来而已,这群怪物怎么就逃了呢?不过想不明白不要紧,这群怪物既然慌慌张张的逃跑了,那么庞树海他们起码是安全了。 于是,他赶紧沿着庞树海他们的踪迹追赶了过去。 庞树海离开这里大约三里地左右,就被一大群妖魔鬼怪给围上了,无数白森森的手掌从地面下伸了出来,意图抓住三人的脚踝,把他们抓入到地下,地面上也有许多如同幽灵一般的怪物,从四面八方冲着他们围了上来,空中还有更多的没有一丝骨肉,只长着一对骨翅的飞禽发出呜咽的声响扑向了三人。 李大夯惊呼道:“我的妈呀,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啊?怎么就有这么多呢,庞大哥,咱们走不了了,只能跟它们拼了。” 在这么多的妖魔鬼怪的围堵下,三人眼看无法离开,只好背靠背的围在了一起,各自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技能与周围的妖魔鬼怪搏命厮杀。 傲青云只见这些东西一个个瘦骨嶙峋,眼冒绿光,就知道它们都不是正常的生灵,应该是独属于阴阳界特有的生灵,他立刻召唤出雷电对这些妖魔进行轰击,只见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一道道雷电闪烁着银光,划破云层,霹雳啪啦的落在了妖魔群里,一时之间,被雷电劈中的妖魔鬼哭狼嚎,吱哇乱叫。 李大夯不甘示弱,火焰术施展开来,犹如一条条火龙漫天飞舞,冲入到了妖魔群里,被火龙燃着的妖魔四处乱窜。 庞树海的幻术是他最拿手的“千山万壑”,在“千山万壑”的笼罩下,陷入其中的妖魔根本就无法摆脱出来,自然也无法对他们三人进行攻击。 他们虽然困住了一批妖魔,也消灭了一部分妖魔,不过可惜的是,阴阳界里的妖魔实在是太多了,远处游荡的妖魔闻到了生人气息也围了过来,这些妖魔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三人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的法力终究还是有限的,不间断的使用法力,法力终归有枯竭的时候,长时间的对峙,让他们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在如此之多的妖魔包围下,三人知道除非奇迹发生,否则是没机会突围了,便采取了轮流攻击,轮流休息的拖延方式,这样一来,就能坚持的时间长一些了,他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变化,反正是拖一时算一时。 变化来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没过多久局势就发生了变化,首先是外围的妖魔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不久,包围着他们的妖魔也很快就散去了,连地面上的一只只手掌也都消失不见了,不过顷刻之间,原本层层叠叠包围着他们的妖魔全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庞树海三人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过了片刻,他们看见了沐森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了。 三人暗暗心想:不会是因为沐森出现的原因? 李大夯冲到沐森面前一把抱住了他,感叹道:“沐兄弟,你再晚来一会,恐怕就见不到我们三个了。” “大夯兄,你说的也太夸张了,行了,我们该回去了。”沐森没留意三人神情上的变化,笑着挣脱了李大夯的拥抱,率先朝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走进画卷时的地点,而这一路上居然没遇到任何妖魔拦截。 这与他们三人刚才因没有沐森同行而遇到的情况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庞树海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坚信沐森的身上一定有秘密,他们本想问沐森的,可是又一想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于是三人只是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下眼色,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疑问。 四人回到沐森休息的房间后,庞树海将装有幽灵的生灵袋放在了地上,随后问道:“是先在这里审问,还是到客厅里与大伙先见个面,然后再说?” 沐森想了一下,道:“这样,你与敖大哥,李大哥先出去,与大伙打个招呼,告诉他们,幽灵已经抓到了,然后,你与秦大哥一起进来,我们三个先审问一下这家伙。” “好的。”庞树海等三人走出了房间,很快,庞树海又与秦守玉一同走了进来。 等他们进来后,沐森将幽灵从生灵袋里拎了出来,为了防止它逃跑,沐森对幽灵施展了一个禁锢术,然后将“锁魂套”解了下来,最后才将它从昏迷中弄醒。 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幽灵看了一下正在盯着自己的三个人,就想挣脱束缚,接着逃离,却没想到浑身软绵绵的,就连手指头动一下都办不到,他失望了,但还是傲气十足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样做是得罪我了,快点把我放开,要不然,你们一个个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沐森微微一笑,道:“我不管你是谁,是什么来路,现在,你要清楚目前的处境,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是阶下囚,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否则的话,后果你应该是能想到的。” 幽灵的神情十分镇定:“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到时候,你们知道我身份了,自然就会放我离开了。” 幽灵倒也干脆,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瘦骨嶙峋的中年人,不过,它的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幻,影影绰绰的,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你倒是蛮有把握。”沐森笑了笑,问道,“你是什么东西?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引诱余兆仁自杀?” “我叫阴四,是冥界酆都城外五里庄的,至于为何要引诱余兆仁自杀,那是我上司给我下达的指令。” “阴四?”沐森皱眉问道,“这是你的本名?” 阴四道:“是不是我的本名,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自打有记忆以来,我就叫阴四。” “那好,那我就称呼你叫阴四。”沐森接着问道,“你刚才说是你的上司给你下的指令,那我问你,你的上司是谁?在哪里能找到他?” 阴四笑道:“我的上司名字叫胡达,不过,你们想找到他恐怕很难。” “为什么?”沐森问。 阴四道:“因为他住的地方你们去不了。” “我们去不了?”沐森笑道,“你这话说的奇怪,这天下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去不了的?” “冥界酆都城。”阴四鄙夷地望着沐森,冷冷地道,“这地方你能去得了吗?也不是我小看你们,这天下很大,你们去不了的地方多着呢!” 秦守玉与庞树海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道:“照他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没有办法。” 他俩人的神情被阴四看在了眼里,他傲然一笑,道:“我劝你们就别费劲了,我告诉你们了,你们是没办法找到他这个人的,你们与他本就是不同世界的,说实在的,即便是你们有办法去到酆都城,就凭你们的身份也接近不了他,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心。” 沐森笑道:“倘若我们进了酆都城,也能接近这个胡达,你又怎么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阴四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合的,待它止住了笑声,然后道,“我知道你们是在阴阳界抓到的我,不过,我要告诉你们,阴阳界距离酆城都可还远着呢,何况中间还隔着一座奈何桥,奈何桥上可是有孟婆那老太把守着呢,我问你们,奈何桥你们怎么通过?别说你们了,就算是我,也需要特殊的令牌才能过去,你们凭什么?凭你们是阳间的捕快吗?孟婆可不认这个,她是冥界的人,也只有冥界的特殊令牌,或者是牛头马面押着的魂灵才能通过她把守的奈何桥。” “这么说来,你也是冥界的?”听了半天,秦守玉终于有些明白了,插话问道。 阴四点点头,道:“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放我离开,把我留在这儿,对你们什么用处都没有。” 沐森摇了摇头,道:“留你在这儿,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需要仔细琢磨琢磨,然后再说。” 见沐森死活不肯放自己离开,阴四有些恼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我本就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你们强行留下我,对我没有好处,而对你们来说也没任何作用,你说留下我干什么?” 说着说着,阴四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原本看似精明眼神也有些迟钝了。 一开始,沐森以为这是阴四故意如此的,不过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头了 ,瞬间明白了阴四为什么说:“对我没有好处”这句话了,因为阳间的规则对于阴间来的生物会产生强烈的排斥!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发生反应,于是,他一个昏睡术施展在了阴四的身上,阴四随即就昏迷过去了。 沐森虽然知道,即便是阴四昏睡了,也不能长久保持现在状态,却不清楚阳间的排斥会对阴四造成多大的危害。 留下他,好像作用不大,放他走,心有不甘,但是,这阴四是留还是放,都需要尽快做出决断,这一点是确定的。 秦守玉与庞树海也拿不定主意,呆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沐森,希望他拿个主意,做出决断。 沐森思索了很久,才想了个办法:“这个阴四不能在阳间久留,这一点,我想你们两也清楚。” 秦守玉与庞树海同时点了点头,秦守玉问道:“那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应该带着他去一趟酆都,”沐森一边思索,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庞大哥跟着我一起去过阴阳界,庞大哥也看到了,阴四这家伙在阴阳界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来去自如,我想,以阴四的身份,在阴阳界如果不是主动招惹那些强大的妖魔鬼怪的话,估计那些妖魔鬼怪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他的,庞大哥你认为我分析的对不对?” 庞树海虽然也想问问沐森自身是否有秘密,但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这一点可以确认的话”沐森道,“那么,我们带着他就等于是随身带了一个护身符,可以在阴阳界畅通无阻地行走了,这个判断,你认为怎样?” “我觉得很有道理,值得试一试。”庞树海思索了片刻,赞同道。 沐森道:“那么,接下来就需要阴四的配合了。” 秦守玉一拍桌子:“他敢不配合?他要是敢不配合,那就留下他,不让他回去,看他怎么办。” 既然作了决定,下一步如何进行,就需要慎重抉择了。 第16章 阴四的来历 “要想解决余家家族的问题,必须要先找到胡达这个人,通过他才能了解这次余家族人发生连续死亡的缘由,而胡达住在了酆都城内,如何去酆都城,这个问题应该不难,下面主要就是看阴四的态度,看他肯不肯配合了,他如果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就不会拒绝配合,所以这个问题,也算是解决了,下面的问题就是看谁的能力比较适合去酆都城了。”想到这里,沐森问道:“这支队伍,你们在一起磨合的时间已经很久了,相互之间也比较了解,上次是我自己做主带了三个人,但是现在,我需要你们也帮我想一想,这次去酆都城,大家权衡一下,觉得谁的能力比较适合去?” 三人商量了很久,才终于决定了下来。 秦守玉肯定不能去,因为留下来的人员里,必须要有个负责的。 那么,庞树海就是第一人选。 第二个是傲青云。 第三个李大夯。 第四个是沈天地,他的能力是御兽,冥界之中,兽类很多,它们虽然是冥兽,但毕竟还是同属于兽类,沈天地的能力也许能起作用。 最后一个人选择的是曲无方,曲无方善于驭虫,这世界上虫类最多,而且能力各有不同,到了冥界,虽然他的修为不算高,但他应该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这样的话,这次比上次是增加了两个人。 商量好之后,沐森就先让阴四从昏睡中醒来了。 望着醒了过来的阴四,沐森和颜悦色地道:“我们准备放你离开。” 阴四听了心中一喜,道:“既然决定放我离开了,那你们就别束缚着我了,赶紧的,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是对我的折磨。” 沐森道:“当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你走。”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这么好心,”阴四皱眉道,“说,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们就尽管提。” 沐森道:“我们对酆都城很感兴趣,想让你带我们去一趟。” 阴四恍然道:“说白了,你们还是不死心,就是想去酆都城找胡达大人,我说的没错?” “没错”沐森点点头,道,“就问你答不答应。” “想要我答应也很容易,”阴四想了想,道,“你要先答应我的两个条件。” “两个条件?都是什么条件?”沐森道,“你说出来让我听听。” 阴四道:“第一个条件非常简单,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 “什么问题” “你们在阴阳界套在我脖子上的绳索是从哪里来的?”阴四一直对此事感觉到非常恐惧,所以就想弄明白,如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倒还好,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就恐怖了。 “你就问这件事啊,”沐森掏出了放在身上,还没来得及交给别人的“锁魂套”,道,“你是指这根绳子吗?” 看见这根绳子,阴四突然浑身一激灵,道:“对,对对,就是它。” “你好像很害怕这根绳子啊,”沐森有些不理解阴四的恐惧是为了什么,他轻描淡写地道,“这不过是我们朝廷请专门的铸器大师制作的,用来抓捕凶犯的法器。” “是你们阳间的铸器大师制作的?”阴四瞪大了眼睛问道,“你确定?” “当然确定。”沐森问道,“难道你也知道这东西?” “我当然知道,”阴四道,“这是阴司的牛头和马面随身携带,用来捉拿那些将死的生物用的,我不知道你们称呼这东西叫什么,在我们冥界,这个东西叫魂索,一旦被这东西套上,就等于是魂魄被套牢了,就不得不被牵着走了,想挣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阴四如此说,庞树海马上就明白了阴四被“锁魂套”套住之后,立刻安定下来的原因了。 “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沐森道,“我想知道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阴四道:“其实,我要是想回到冥界,完全不用跟随你们从那阴阳界里走,我是有自己的通道回去的,不过呢,从那阴阳界回冥界,危险性要小很多,可是,你们恐怕不知道,我抢了一个熊怪的书,这样一来,我就得罪了那个熊怪,所以,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你们要护着我,不能让那熊怪抓住我,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点,那就趁早拉倒。” 秦守玉并不知道期间发生的事情,便插话问道:“你抢了熊怪的书,是什么书?值得熊怪要抓你?” “什么书?送给你们,你们也看不懂。”阴四笑了笑,从怀里取出来了一本书扔到了面前的地面上。 秦守玉拿起来看了看,随即又扔了回去,道:“什么鬼画符的东西,这也叫书?” 沐森与庞树海先后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扔回到了阴四的面前。 阴四道:“你们看不懂也不奇怪,我告诉你们,这是用冥文写的,你们当然看不懂。” 这时候,沐森用意念与秦守玉、庞树海交流了一会,然后道:“你要我们保证不让熊怪抓住你的要求,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有能力办到,你说,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就一起说出来。” 阴四想了想,道:“对了,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都可以答应。”沐森道。 阴四道:“要想安全的通过阴阳界,你们去的人必须装成是我的手下,要不的话,恐怕很难通过,不过,到了奈何桥那里,我就没办法了,想要通过孟婆那一关,你们要自己想办法。” “可以,我们可以假装是你的下属,”沐森道,“至于怎么过奈何桥,你就不必操心了,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 阴四从身上摸出来了几个高脚帽,帽子上有个骷髅状的图案,道:“这是阴司专用的帽子,只要戴着这帽子,差不多就可以在阴阳界横着走了。好了,我没别的要求了,何时走就等你一句话了。” “你没问题了,我倒是有问题想问,”沐森道,“在冥界,该如何称呼干你们这一行的?” “干我们这一行的统称为冥卒。”阴四道,“你问这个干吗?”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这次与你一起来的有几个冥卒?”沐森问道。 阴四摇了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胡达与我是单线联系的。” “那你这次来就是这一个任务吗?”沐森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任务?” “没有,反正每次派我出来就执行一个任务,完事了就回去找他领赏。”说到这里,阴四叹了口气,“唉,这次的任务算是被你们搅黄了,赏赐是没有了。” 秦守玉笑道:“你们冥卒完成任务还有赏?” 阴四理直气壮地道:“当然。如果没有赏赐,哪个冥卒愿意接任务?” “就拿这次来说,如果成功的话,你能得到什么赏赐?\"沐森问道。 “如果成功的话,有好几个选择可以供我挑选,”阴四叹了口气,“可惜我失败了,不但是得不到赏赐,估计还会受到惩罚的。” 秦守玉好奇的问道:“还好几个选择?你倒是说说,大概都是些什么赏赐。” “最起码是积分”阴四道,“其次,有秘术,秘术里面还分好几种的,说了你也不懂,就不跟你啰嗦了。” 庞树海的兴趣也被吊起来了,开口问道:“这积分是怎么回事?” 阴四道:“积分关系到我们冥卒能不能转世投胎,积分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转世投胎了。” “那,秘术呢,你就说其中一种就可以了,”秦守玉道。 “你的好奇心还真是挺大的”阴四无奈地回答,“就比如抗衡术,学会之后,来阳间就可以避免被阳间的规则强烈排斥,当然,这抗衡术是有时间限制的,即便是你不用,过一段时间,这抗衡术也会自动消失,也不是一次学会终身受益的。” 说到这儿,阴四感觉到阳间对他的排斥越来越厉害了,于是问道:“我们何时离开这里?我就快坚持不住了,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就此消失的话……” 沐森也察觉到阴四的神情有些不对头了,便吩咐秦守玉:“我们走后,这里就由你们负责了。” 说完,沐森将傲青云,李大夯,沈天地,曲无方四个人叫了进来,将任务说了一下,然后就再次走进了画卷之中。 第17章 踏入冥界 进入到画卷里时,在沐森的要求下,他们戴上了阴四拿出来的帽子,却没有急于离开。 沐森对阴四道:“说实话,我们现在不能相信你。” “理解。”阴四回道。 沐森道:“为了防止你趁机逃跑,我需要在你的身上留下能控制你的东西,你不反对?” 阴四问道:“你想用何物?” 沐森道:“你有两种选择,第一,我们在你的脖子上套上“锁魂套”……” 沐森的话还没说完,阴四就急忙道:“你不用往下说了,我选第二种。”“那好。”沐森转头对曲无方道,“你用你最擅长的方法在他的身上放几只虫子,要能控制住他,没你的命令又不会伤害他的虫子。” “这容易。”眨眼间,曲无方道,“好了。用不用看看效果?” 沐森还没说话,阴四就说了:“你们要是想看效果的话,就尽管试。”看着阴四毫不在乎的样子,曲无方有些生气,不等沐森说话,他的嘴里随即就念了一段咒语。 随着咒语,阴四突然抓耳挠腮的不受控制了,它痛苦的哀嚎道:“快停下,快停下,我受不了了,啊……,我受不了了。” 见阴四求饶了,曲无方停了咒语,望着阴四,笑着问道:“怎么样?感觉还不错!” 阴四气哼哼地道:“不错个屁,要知道这样,还不如戴上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锁魂套”呢。” 曲无方道:“我这小虫,名字叫作噬魂虫,不管是人兽还是妖魔鬼怪,只要是被它上了身,那就只好听命了。” “那我想换换,现在还来得及吗?”阴四问道。 “来得及,”曲无方笑道,“不过你还得再受一遍刚才的痛苦。” “那还是算了。”阴四有些后悔不迭,“我这真的是自找的。” 看到已经控制住了阴四,沐森解除了对他的束缚,然后道:“既然好了,我们就出发。”沐森说完,带头走在了最前面。 才走了没多久,阴四就发起了牢骚:“这样走,得走多久才能到奈何桥啊,我们应该升到空中飞过去才对。” 李大夯想起不久前在阴阳界的遭遇还有些不寒而栗,反驳道:“你懂得什么,在地面上行走还是比较安全的,这里的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妖魔鬼怪实在是太多了,升到空中的话,目标就更明显了,危险性好像有些太高了?\" \"我们的行程好像确实是慢了点,”沐森想了想,转头对沈天地道:“沈大哥,你在这里能不能召唤点坐骑过来?” 沈天地道:“我没来过阴阳界,也不知道我的召唤术在这里管不管用,不过,我可以尝试尝试。” 说完,他就发出了召唤令,召唤令发出不久,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传来了让人胆战心惊的一连串的咆哮声,随着咆哮声,十来头体形硕大,却又骨瘦如柴的猛虎出现在众人的眼睛里。 来到眼前,这群魔虎的目光望着沐森露出战战兢兢,恐惧的神态,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露出既想逃离又不敢逃离的神态。 庞树海,李大夯,傲青云见此情形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上次的遭遇,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沈天地来到魔虎头领的面前,低声安抚了好一会,魔虎的表情才逐渐的安定下来。 这群魔虎来到沈天地的面前一边用大脑袋蹭着他的衣物,一边低声嚎叫着,表现出亲昵的神态,在沈天地的安抚下,魔虎头领低声吼了一阵,所有的魔虎便立刻都伏在了地上 沈天地笑呵呵地道:“我已沟通好了,大家可以骑到这魔虎的身上了,然后跟在我后面就可以了不过大家要记住,这魔虎性格暴烈,安生坐着就好,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李大夯问道:\"我们一共是六个人加上冥卒才七个,剩余的魔虎怎么办?\" 沈天地道:\"这个你不用管,它们是同一个家族的,我们够坐的就行了,其它的愿意跟就跟着\" 说完之后,沈天地一骑当先朝着奈何桥的方向疾驰而去 魔虎前行的速度非常快,犹如风驰电掣一般,不过眨眼功夫,进来时的场景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看不到了。 李大夯感叹道:“这速度比我在天上飞都不慢,喂,阴四,照这速度需要多久能到奈何桥啊?” 阴四眯着眼,顺着河流感应了一下,道:“这里距奈何桥起码有三千多里路,照这速度,大概估计需要两个多时辰。” 正行进中,一阵阵的吼叫声,兵器的撞击声从前方传了过来。 沐森道:“大家小心,前面有打斗。”“那怎么办?是绕路还是直接过去?”庞树海问道。 没等沐森回应,阴四就说道:“绕什么绕,这阴阳界打斗的现象太常见了,要是遇到了就绕道,那你就别走了。” 沐森道:\"那就按阴四说的做,咱们直接过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得嘞。”沈天地呼啸一声,驱虎继续前进。 打斗声越来越清晰,看来战场就在前方不远处,这时,从侧面传来了一声呼喊:“骑虎的弟兄,请稍等一下……” 沈天地正要放缓速度,看一看是何方神圣在呼喊。 阴四摇摇头,道:“别理他,继续前行。” 呼喊的见没人应答自己,突然加快了速度,“嗖。”地一下,窜到了队伍的前面,拦住了去路,怒气冲冲地道:“你们都是聋子?没听到我说话吗。” 魔虎见了它,纷纷往后缩,露出了恐惧的神态。 沐森看了它一眼,只见它的脑门上隐隐有条细细的蟒蛇,就知道了这应该就是一条蟒妖,便喝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告诉你们,我是川湖大人的手下,至于我的名字就没必要告诉你们了,”蟒妖道,“我原来的意思是想找你们要头魔虎骑着玩玩的,既然你们敢不理我,那,你们和魔虎就都别走了,全部留下来。” 阴四从身上摸出来一张令牌扬了扬,冲着蟒妖喝道:“本人奉阴司大人之命执行公干,你这蟒妖胆子不小,居然敢拦路?不想活命了吗!” 趁此机会,沈天地早已驱使噬魂虫爬上了蟒妖的身。 “哦,原来是阴司大人的手下啊,怪我有眼不识大人身份了。”蟒妖嘴上说着,脸色一变,道,“我只认川湖大人,阴司吗?对了,给阴司府大人一个面子,你自己可以离开,你的这些手下与你的气息不一样,他们统统都得留下。” 沐森与庞树海对了一个眼神,正准备动手,就见蟒妖突然抓耳挠腮,不能自己了,很快,这家伙就变回了蟒蛇本体,这蟒蛇在地上拼命扭动,时而直立,时而翻滚,时而张嘴啃咬自己的身体,不多时,咬的蟒身这儿少一块,那儿少一块的,渐渐的,蟒妖就翻了白肚,躺在那里不动了。 沈天地哼了一声:“这么弱小的东西,口气倒是不小。” 傲青云与李大夯怕它不死,一个召唤雷电轰它,一个引火烧它,不一会,这条蟒妖便化作了灰烬,沐森一扬手就见一股风吹过,灰烬不见了,蟒妖如同没出现过一般。 此情此景被阴四看在眼中,不禁感叹道:“你们这组合好厉害!” “你就别在这拍马屁了。”庞树海明显有些不高兴,问道,“我问你,你夸口说,在这阴阳界里的生物都认同你的身份,怎么刚才那条蟒妖却不买你的帐?” 阴四苦着脸道:“我也没说过可以在这里能横着走?凡事都有例外,这川湖就是个例外,川湖实际上是个湖泊,它坐落在阴阳界靠近阳间的位置,唉,说了这么多几乎就是废话,我明说了,这个湖泊就是个三不管的地方,就是冥界管不着,阴阳界无人管,阳间不愿管,所以,这个地方的生物都非常蛮横。” “哦,这下我明白了。”庞树海气也消了,他点了点头,道:“看来还真怨不得你。” 后面的行程十分顺利,即便是遇到了那些正在相互搏杀的,这些搏杀的双方也会远远的躲开他们,更别说出面阻拦了。 到了未时时分,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奈何桥了。 突然,阴四神色慌张地躲到了沐森等人的身后,他急切地道:“熊妖与它的手下正在奈何桥头边上活动,你快点想想办法。” “不用慌。”安慰完阴四,沐森对庞树海道,“施展幻术,将他隐藏起来。” 庞树海随即就是一个幻术笼罩了阴四。 此刻,在众人眼中,发现身边多了一头魔虎,除非是身体接触,否则,再仔细观察也分辨不出真假。 作为本人,阴四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它自己的感觉就是混在了魔虎群里,所以,它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哪知道,沐森等人还没接近熊怪的队伍,这帮子妖魔早早的就逃的远远的了。 来到奈何桥前,沐森观察了一下,这奈何桥极宽极长,一眼望不到头,在桥上通过的绝大多数是牛头马面牵着的魂灵,也有极少一部分人类拉着粮食、蔬菜、水果之类的东西从桥上经过。 看到这些人类的身影,沐森也觉得很好奇,他们的出现犹如幻影一般,突然就出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出现在奈何桥上的。 桥的两侧站立着许多幽灵士兵,几乎每隔步就有一个幽灵士兵,它们全神戒备地注视着从桥上通过的每一道身影,偶尔也会有生灵被幽灵士兵从桥上拽出来押到一旁。 在桥的另一侧桥头,有冥界官员模样的人员在值守,他们的手上端着一只碗,碗里面应该是所谓的孟婆汤,只要是牛头马面押送的魂灵,就必须喝下孟婆汤,然后才会放行离开。 沐森一行,顺利的来到了守桥官员的面前,在踏上奈何桥时,阴四就觉得已经安全了,已经恢复了真身,来到这里,它取出了一块令牌,让守桥的官员看了看,便顺利的过了桥。 沐森与庞树海等人也到了守桥官员的面前,他故意挺了挺胸,让守桥官员注意到胸前的徽章,守桥官员盯着徽章看了一会,又抬头看了看沐森,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 此刻,沐森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会有意外发生,心想,那位前辈不会骗我? 就在沐森担心出意外的同时,那名守桥官员跑到一名显然是负责的首领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这名首领也跑了过来,他同样仔细的看了看沐森戴的徽章,然后,他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桥边的一个窝棚里,进去不久,这名首领又跑了回来,神情十分恭敬地朝沐森鞠了一躬,道:“少爷,耽搁您的时间了,请你上路。” 沐森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了句:“真他妈的麻烦!” 说完之后,沐森领着众人骑着魔虎,踏上了冥界的地面。 第18章 五里庄 过了桥后,众人就感觉到这里的天空都是阴沉沉的,整体的气息非常压抑,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沐森四下看了看,问道:“阴四呢,哪去了?” “我在这儿呢”隐在树后的阴四连忙露出了身形,来到这里,它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沐森嘿嘿笑道:“我还以为到了冥界,你自认为已经自由了,可以逃跑了呢。” 阴四苦着脸,道:“我哪敢啊,我的身上被你们下了噬魂虫,我就是想跑能跑到哪里去。” “知道就好。”沐森道,“这里距离哪儿最近,是你居住的五里庄还是酆都城?” “那自然是五里庄近了。”阴四道。 沐森思索了一会,道:“那好,你领路,我们就先去五里庄。” 阴四诧异地问道:“五里庄里住的除了冥卒就是阴兵,去那里干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去那里自有我们的道理。”沐森笑道,“你只管带路就好。” 阴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问一下,你们何时取下在我身上的噬魂虫啊,这东西在我的身上,让我一直心神不宁。” “时候还没到,”沐森脸色一板,道,“时候到了,不用你说,自然就会给你取下噬魂虫的。” 阴四无语了,只好乖乖的领着大家朝五里庄的方向而去,这一路上看不到人烟,地面板结,几乎连荒草都很少见,显得十分荒凉,沐森心里一想就明白了,冥界这里少有人类,幽灵占据了绝大部分,而幽灵又不用吃喝,自然是无人耕种田地,久而久之,这里的田地早就荒芜,长不出庄稼了。 五里庄坐落在酆都城之西的位置,这个庄园不小,方圆有三万多米的样子,一排排不算很大的房子成排地坐落在其中。 众人来到五里庄正要进入时,一个身形恍惚的守门人就将他们拦在了庄门口,它指点着阴四,道:“你可以进,这些人类不得进入。 阴四争辩道:“这些人类都是我的朋友,为什么不能进?” 守门人道:“这里面住的除了冥卒就是阴兵,从来就没有其他的生物进入过。” 沐森给曲无方使了个眼色,曲无方立刻明白了,他上前说道:“以前没有其他生物进入过,今天就有了。” 守门人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知道了。”曲无方笑着冲守门人眨了眨眼。 很快,这守门人开始了抓耳挠腮,瞬间嚎叫起来:“你这是对我施展了什么法术?快停下,啊啊,你给我马上停下,我受不了了,我马上就要……” 守门人的嚎叫声引来了许多居住在大门附近以及四处游荡的幽灵。 这些幽灵纷纷围了过来,看着守门人痛苦的样子只是觉得好奇,基本上都是看热闹的,并没有一个幽灵上来管闲事。 刚看到这么多幽灵的时候,沐森还感觉有些恐怖,不过转念一想,最近一直在与阴四打交道,他的心态就放松了。 围过来看热闹的幽灵越来越多,守门人强行短暂忍住了痛苦,冲着其中一个幽灵大声吼道:“阴十六,你快去叫明大人,告诉他,有人类入侵,快去。”话说完,守门人继续抓耳挠腮,嚎叫起来。 一个幽灵从幽灵群中迅速离开,跑进了庄园里面,不多时,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帅领着一群属下冲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大声吼叫:“哪里来的人类,不要命了?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名阴兵统领也是个冥界之人,它面容狰狞,身材高大,来到眼前把手一挥,道:“将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类全部给我都抓起来,统统押入地牢。” 曲无方上前一步嘻嘻笑道:“你好威风啊。” 说罢,手掌一扬,随着他的手掌落下,那些围过来的阴兵,还没动手就一个个都如守门人一般,痛苦嚎叫了起来,有的甚至躺在了地上来回打滚。 沐森驱使胯下魔虎缓缓地来到前面,笑眯眯地道:“这位统领,你现在就是孤身一人了,能不能好好对话了?” 统领见一个照面的功夫,一群属下就没有了战斗力,顿时觉得局面难以控制了,但依然强硬地道:“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说着,举起了手上的武器,就打算来硬的。 不等沐森说话,曲无方就驱使噬魂虫去攻击这个统领,不过,他随即朝沐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失败了。 看见曲无方摇头,庞树海立刻冲着这个统领施展了“千山万壑”的幻术。 周围那些幽灵眼看着原本气势很足的统领大人就在原地转起了圈,他一边转圈一边嘀咕:“咦,这是哪里,我不是在五里庄口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周围有这么多的高山和峡谷啊,我从来没见过……” 这个统领似乎是觉得走了很久,有点累了,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起了愣。 在沐森的示意下,庞树海取消了幻术,曲无方也收回了噬魂虫,那些中过噬魂虫的阴兵一个个躺在了地上,大口喘息,都无法站立起来了。 那名统领也恢复过来了,见眼前躺了一地的一群属下,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帮人类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它本想求援的,想了想,觉得还是先了解一下这些人来的目的比较好,于是,他来到沐森面前,拱手问道:“这位人类的朋友,不知道你们来这五里庄有何公干?” 沐森道:“我们是有点事情需要找这里管事的商量一下的,不过,你们这里的守门人什么都没问,就因为我们是人类,就坚决不让我们进去,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统领听了,狠狠地瞪了守门人一眼,道:“你他妈的谎报军情,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训完了守门人,统领客客气气地道:“诸位请随我来,想要商量什么事,请到叙事庭去谈。” 听到这统领的邀请,沐森回头对阴四道:“你先去歇歇,等我们商量完了再找你。” 阴四离开后,沈天地对沐森说道:“有事你们去聊,我要跟这些魔虎熟悉熟悉,就不跟你们去了。” 沐森点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沐森便领着其他人跟着统领便朝着叙事庭所在的位置走去。 沐森边走边观察,发现这里的房子十分狭小,基本上都是六七平左右的小房间,房子一间挨一间,是连排而建,大约百十来间的范围内就有一个水池样的东西,池子上空飘荡着阴深的气息,离得近了还能看到一些恍恍惚惚的影子在其间晃动。 似乎感觉到沐森的疑惑,统领指着池子解释道:“这是蕴阴池,你也知道,这里住的绝大部分都是冥卒,而冥卒是离不开阴气的,冥卒时常会去你们阳间行走,回来时,阴气消耗是很严重的,所以就必须给他们补充阴气,就如同你们人类需要喝水吃饭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沐森点了点头。 来到了叙事庭,众人落座后,沐森开门见山地道:“我们来这里就是想知道最近几个月,这里的冥卒有多少是去过阳间宁远县的,不知道统领大人能不能提供方便,找出这些冥卒?” 统领听了,哈哈一笑:“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这点小事很容易的。” 说完,他叫进来了一个属下,将沐森的意思说了一下。 这名下属立刻小跑了出去,大约一刻钟后,十来个幽灵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下属道:“大人,去过宁远县的冥卒都在这里了。 “好了,你们需要找到冥卒都在这里了,想要了解什么,你们自己询问,本官就不在此奉陪了。” 说完,统领与他的属下一同离开了这个叙事庭。 沐森随即对这些幽灵进行了询问,通过询问,有六个幽灵与余家之人被杀有关, 于是,沐森便让那些无关幽灵离开了。 余下的六个幽灵里,其中五个,分别与被杀的人有直接关系,另外一个的作用,就是打配合的,比如让陈放肚子痛,造成了余兆仁逃出监控,就是这个幽灵的杰作。 至此,线索已经一清二楚了,余家族人被杀确实不是意外,而是冥界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 经过询问,这几个幽灵都是胡达下的指令。至于其他的,这些幽灵就一无所知了。 冥界中为何会有人如此痛恨余家?为何要操纵这么一件事?一代人还不够,居然对余家接连几代人下手?并且此事似乎还没终结的迹象。 一连串的疑问让沐森陷入到了沉思中。 第19章 饭间闲聊 沐森也知道,想是想不出结果的,看来,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必须先找到胡达才行,所以,酆都城是必须要去的。 想到这里,沐森与那统领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这里。 离开了叙事厅,来到外面,沐森吩咐沈天地将阴四招呼过来,一行人便离开了五里庄,朝着酆都城而去。 酆都城十分宏伟,城墙高大,这座城前后左右有四道城门,城外通往城内的道路十分宽阔,三辆马车都可以并排行走,城门口虽有守卫把守,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阻拦行人进出的,魔虎却不让进城,于是,沈天地便让魔虎暂时离开,自行觅食。 进城后,沐森发现酆都城里的环境并不像民间传说中的那样不堪,虽然显得鬼气森森,气氛压抑,但酆都城毕竟是冥界第一大城,又是酆都大帝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治安状况表面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时常能看到维持治安的阴兵在巡逻。 这里偶尔也能看到车辆在大街上通行,而拉车的并不是常见的马匹,而是些稀奇古怪的亡灵兽,虎狼是最常见的,其余的可以看到体型庞大的犀牛,体型小点的狸,犬,甚至连兔子都有,众人还见到过一辆小型的车辆前面,拉车的居然是一群老鼠,亡灵鼠虽然体型不算大,跑起来的速度倒也不是很慢。 沐森感慨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冥界之中果然也是物尽其用,会享福,会搞怪的也是比比皆是。” 这些拉车的亡灵兽拉着车奔跑在街上的场景,众人都觉得怪异,但这里的生灵却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在大街两侧行走的幽灵居多,人类也有不少,双方虽然不是同族,彼此之间倒也很少发生冲突。 街道两侧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李大夯几乎看傻了,嘴里不断发出赞叹声:“啧啧啧,这楼建的好高啊!这里面是干啥的?还有那座楼盖的真漂亮,是啥人住在里面……” 旁边经过的听了觉得十分好笑,指指点点道:“这是哪来的土包子,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真是没见过世面。” 冷嘲热讽并没有打破李大夯的好奇心,他依然是边走边赞叹,丝毫没受到影响。 一阵饭菜的香味随风飘了过来,李大夯又惊讶了:“咦,这儿竟能闻到咱们人类做的饭菜的香味,幽灵又不用吃饭,这味道是从哪飘过来的?” 他四下张望,竟然看见了一家酒楼,便道:“也不知道开酒楼的是我们人类,还是幽灵?” 沈天地道:“我想,应该是个人类开的酒楼,幽灵又不用吃喝,开酒楼干吗?” “也是。”李大夯赞同的点点头,道,“也不知道做的饭菜怎么样?咱们进去看看好不好?” 沐森笑道:“就是不知道这酒楼里是用的什么钱,如果是冥币的话,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 李大夯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是冥币的话,再出来不就行了。” “也是。”沐森点头,道,“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阴四一看这些人要去酒楼,说道,“那你们去,反正我也用不着吃这些东西,我就在附近转转,等你们出来了,呼唤我一声就行了。” 沐森点了点头,让阴四离开,自己率先朝酒楼走了过去。 走近酒楼一看,酒楼上方高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有五个烫金大字:“酆都第一酒楼”。 酒楼门前站着一个迎客小童,迎客小童见他们走近,便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各位客官请进。” 见这小童长得挺可爱,沐森有意识的掏出来一小块碎银递给了他。 小童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过了银子,连连鞠躬:“多谢客官,多谢客官……”说着,迎客童紧走两步,为他们推开了酒楼的大门。 沐森道:“看来这里应该是使用银子的。” 李大夯惊奇的问道:“沐兄弟,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是用银子的?” 沐森笑着解释道:“我刚才给了门童一小块银子,你没看到他很高兴吗?” 李大夯也笑道:“我还以为兄弟你是看那门童顺眼呢,根本就没想到这茬,你的心眼就是多。”说完,李大夯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大门一开,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伴随着香气飘来的就是阵阵的喧哗声。 李大夯道:“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饭菜做得怎么样,别是闻着香,吃着倒胃口。” 进了酒楼大门就可以看到一楼几乎都坐满了人。 一个小二的看见他们,立刻小跑着赶了过来,问道:“各位客官。请问,您六位是就在这一楼随便找张桌子呢,还是需要雅间?” 沐森道:“给我们来个雅间,要安静点的。” “想要安静点的雅间,那就只能去三楼了,不过三楼的费用有点高。”小二说道。 李大夯生气地道:“你看我们像缺钱的人吗?” “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的狗眼看人低,您千万别见怪。”小二连连道歉,然后朝楼上吆喝,“三楼的雅间来客了!” 吆喝完,小二弓着腰,朝楼梯方向伸手道:“各位客官请上楼。” 六人来到三楼一看,偌大的三楼只有四个雅间,其中有两个雅间里传出低低的话语声。 三楼小二为他们推开了一间叫做云松阁的雅间的门,待众人落坐后,小二一边给他们往茶碗里倒水,一边问道:“各位想吃点什么?这里有……” 他正要报菜名,李大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必报菜名了,就把你们这里比较有名的招牌菜看着做了弄上了就行。” 小二听了兴奋不已,心想,这一桌下来费用一定不会低了,东家的赏赐应该也不会少。 于是,小二笑呵呵地道:“各位先喝着水,稍等一会,菜一会就到。”说完就兴奋地跑下楼去了。 大家闲着没事,庞树海喝了口水,略显为难地道:“沐兄弟,我有个事一直想问你,不过一直没机会,今天有闲了就想问问,如果方便你就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沐森笑道:“咱们都是弟兄了,有什么方不方便的,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 “那我就直说了。”庞树海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的那幅画卷是哪来的,怎么这么神奇,居然通过它能来到冥界。” 其实,其他人也想知道这件事,就是有点不好意思问。 沐森笑道:“这幅画卷是从我舅舅那里骗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幅画卷居然有此功能。” “骗来的?”大家都不相信。 “真是骗来的。”沐森笑道,“这幅画一直在我舅舅的书房里挂着,我是常去看,总觉得这幅画有些古怪,这次,他让我来宁远破案,我就诓他,说这幅画对这次破案有帮助,我舅舅听了,没犹豫就给我了,其实,我事先根本不知道这幅画对我会不会有帮助,这不是骗是什么!” 说完,沐森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家一听,也觉得有些荒唐,附和沐森笑了起来。 等笑完了,庞树海道:“这幅画卷好是好,就是不太方便。” “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叫不方便?”李大夯问道。 庞树海想起阴阳界遇到的那一幕就觉得有些后怕,不由得感慨道:“你想啊,我们来阴阳界倒是挺。容易的,通过这幅画卷一步就能走进来,也通过阴阳界来到这酆都城了,但是,这里有个问题,我们如何回去呢,难道还要原路一点一点的返回吗?” 沐森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暂时还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候,饭菜开始上桌,在吃喝的过程中,众人发现,这里做的菜肴味道还真不错。 大家正吃的高兴,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众人一下子都住嘴不说话了,眼睛看着门口,心想,在这酆都城也没熟人,那是谁在外面敲门呢,难不成是阴四有事找来了? 第20章 酒楼雅间的初次交流 沐森问道:“何人在外敲门?” 敲门人道:“我们也是来这家酒楼吃饭的,刚才路过时听到几位的谈话,就想与你们几位见个面,聊一聊,不知可否?” 沐森脑筋一动,便道:“既然这样,那就请进。” 门外一共有二男二女四人,仔细一看就是人类的模样,绝不是幽灵改扮的,他们的年纪都不算很大,最大的那位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最小的是两位姑娘,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左右,不过,他们的修为如何却是无法看出来。 还没进门,三十左右的汉子抱拳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沐森起身,笑道:“各位请进,是不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大了,打扰到你们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句对不起了。” 那汉子连连摇手:“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听你们说的事情感到有趣,才冒昧过来打扰的。”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坐一坐。”沐森道。 雅间里的地方很大,除了一张大饭桌以及桌边的座椅,靠墙的地方还摆放着一些椅子。 来人正要坐在一旁椅子上,沐森道:“进都进来了,还客气什么?” 这汉子豪爽地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大家重新落坐。 这汉子道:“本人张文清,左边这位是我的好友,他叫作王云鹏,右边这位是舍妹,她叫张文欣,挨着她坐着的是云鹏的妹子,叫王云琴。” 沐森等人也分别作了自我介绍。 众人相互介绍时,两个姑娘时而抬眼看一看沐森他们,时而埋下头低声对话,似乎对他们这些人很感兴趣,她们谈的高兴时会发出低低的吟笑声。 双方相互介绍完后,沐森笑着问道:“不知道刚才我们谈了何事,引起了诸位的兴趣?” “此事一会再说,”张文清委婉地道,“刚才听你们的谈话,你们应该不是冥界的人?” “我们确实不是。”沐森笑道,“难道你们就是吗?” 张文清点头笑道:“我们应该算是。” 沐森皱眉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应该算是?我无法理解。” 张文清笑道:“我家生活于此已经有十代往上了,那我是不是应该算是此地的人呢?”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沐森点头道。 李大夯一脸疑惑地道:“你家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感觉到这里的氛围让人很压抑吗?”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张文清笑道,“只要是适应了,其实住在哪里都一样,这位兄弟,你说对吗?” 李大夯抓了抓脑袋,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理。” 人多了,原来点的菜肴就显得有些少了,沐森又让小二去弄了几个菜上来。 酒席间,张文清道:“刚才在门外听你们谈到了一幅画卷,通过这幅画卷能直达阴阳界,我们几个对此画卷很好奇,不知能否让我们观瞻一下?” 沐森心想,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个人来此果然是有目的的,想到这里,他双手一摊,道:“还真是对不住了,那幅画卷在我们进来后,就留在了原地,我无法带在身边。” “哦,是这样啊。”张文清感到有些失望,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张文欣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道:“你就是不想让我们看,编个理由都不会编。” “文欣,不得无礼!”张文清低声呵斥了一声,然后笑道,“说实话,我父亲的书房里也有这样一幅画,它的功能与你们谈的那幅画几乎相同,不过功能好像要高级点,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冒昧地过来打扰的,我们就是想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功能相像的两幅画卷吗?” 听到张文清如此说,沐森也感到不可思议,便问道:“那,你家那幅画卷的功能怎么个高级法?” 没等张文清说话,张文欣抢先道:“我家那幅画卷最起码是可以随身携带的,无论是通过哪个节点,只要到了另外一个节点,那幅画卷依然还是会在身上的,当然,功能远不止是这些,我家的那幅画卷,无论是冥界还是你们阳间,想去哪就去哪,你说是不是要比你的那幅画卷高级?” 李大夯听了连连啧舌,感叹道:“我们要是有这幅画就太好了,阴阳两界随意来去,这也太方便了。” 庞树海、傲青云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沐森本想说看看对方所说的这幅画卷的,转念一想,自己的画卷没让对方看,却要求看对方的,肯定不合适,也张不开这个口,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了打消眼前的这个尴尬场面,庞树海起身为大家面前的酒盅里斟满了酒,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酒盅,道:“大家别光顾着说话,来来来,大家干一杯。” 酒毕,张文清问道:“我看你们来冥界不像是来送物资的,一定是有其他的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们?” 沐森笑道:“我们的确不是来送物资的,至于来这冥界的缘由,也不是不可告人的,我们是为了阳间的一桩杀人案来的。” 王云鹏惊讶地问道:“怎么,你们阳间的杀人案竟然牵扯到冥界这里了?” “是的。”沐森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介绍了一遍,然后道,“此事调查的结果牵扯到了一个叫做胡达的人,到现在为止,我们只知道这胡达是冥间阴司府的,却不知道的这胡达在何处任职,居住在何处?” “胡达?没听说过这个人。”张文清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转头问道,“云鹏,你听说过胡达这个人吗?” “没听说过,”王云鹏摇头道,“估计就是阴司府的一个小人物。” 张文欣气哼哼地道:“这阴司府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干涉阳间的事,回去我要告诉父亲大人,让他仔细地查一查,查出来后,非得把他扔到十八层地狱里……”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妹子,张文清连忙止住了她接着往下说的念头,道:“你就少说两句,这里面的事究竟怎样,你我都不清楚,说这么多干吗!” 王云鹏接茬道:“文清兄说得对,阴司里的事情复杂着呢,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张文欣还是有些不忿,低声嘟囔道:“冥界不得干预阳间的事,这是铁律,这个胡达已经违反了这个铁律。”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沐森已经清楚了,他们居然连阴司府都没看在眼里,这几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想到这里,沐森就想接着与他们套套近乎,多打探点消息。 却不料此时张文清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各位,打扰了,谢谢你们的款待,我们还有其他事,就此告辞。” 说着,其他三人也相继离开了座位,站了起来,跟着张文清朝外走去。 对此,沐森无话可说,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挽留,只能感到遗憾。 到了门口,即将出门之际,张文清回头道:“既然来到了酆都城,那你们就好好的转一转,比如,百宝阁那一带就值得去看看的,那里应该有些东西是你们喜欢的。” 说完,四人就此出门朝楼下走去。 第21章 亡灵召唤术 张文清四人走后不久,沐森六人也没兴趣继续吃喝了,于是就结账离开了酒楼。 走出酒楼,沐森让曲无方联系到了阴四,不久,阴四就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沐森问道:“阴四,你知道百宝阁在哪里吗?” “你们打算去百宝阁?”阴四自豪地道,“这酆都城里就没有我阴四不知道的地方。” 沐森道:“那好,你就带路。” 百宝阁坐落在酆都城偏南的方向,距离酆都第一酒楼并没有多远,也就相隔三条街的位置,不过这里来来往往的生灵更多。 来到这里后,沐森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位前辈曾经让自己看过的画面吗? 百宝阁的周围商铺林立,有卖药的百草堂,有卖兵器的百兵阁,有卖符篆的百符堂…… 看到几乎每家商铺都带着一个“百”字,李大夯惊讶道:“这些带百字的商铺不会都是同一个东家?” “还真有这可能。”曲无方道。 沐森道:“我觉得这些商铺应该是官家办的。” “为什么?”庞树海问道。 沐森道:“你们想想,这冥界里面真正管事的大部分是人类,既然是人类,那么他们就需要吃喝拉撒,光是一座酆都城,这里的人类就数之不清,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需要多少银两?往这里送物资的应该都不会是白送?既然不是白送,那就要用钱,钱从何处来?做生意是来钱最快、最好的办法,如此一桩来钱最快、最好的生意,官家能让某个人挣去吗?”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看着眼前这么多商铺,大家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先去哪一家了。 沐森想了想,道:“这里有这么多不同的商铺,各自分开,谁喜欢去哪一家就去哪一家,来的早的就等在这里,等人齐了再说。” 沐森没有多作考虑,直接就走进了百宝阁,同他一起进入百宝阁的只有庞树海一人。一进百宝阁,沐森就被里面的装潢震慑到了,只见里面装饰的十分华丽,最中间是一根粗大的柱子,这根柱子直接穿透了二楼的楼板,撑起了这间商铺底层的巨大空间,柱子上面全部是一张一张分开来的画面,每张画面下面是介绍画面上所画的物品名称,以及用途与使用方法,打眼一看,其中五花八门,几乎囊括了一层三分之一的物品。 除了柱子画上的物品,四周还有很多橱柜,橱柜里摆放的就都是实物了,实物前有卡片,卡片上有对应的介绍。 整个店铺一层除了结算台之外,还有四个伙计穿梭在客人中。 一名黑衣人指着柱子上的其中的一幅画问道:“一五八号这件东西还在吗?” 听到有人问话,立刻就有一名年轻的伙计来到了黑衣人的身旁,回道:“客官您好,只要是在这柱子上显现的物品,就代表该物品还没有交易出去,如果您对这件物品有疑问的话,就尽管问我,我来为您解答。” 黑衣人问道:“这东西真的像这上面介绍的这么好,能抵挡结丹初期修士的灵魂攻击吗?” “那是自然,”伙计道,\"如假包换。\" 黑衣人道:“假不假的,我怎么知道,如果我不幸被攻击或死或伤了,我也就无法来找你们了,如假包换不就是一句空话吗!” “这好办。”伙计笑着解释道,“我们百宝阁里有现成的结丹期修士坐镇,他就是为了解决像您们这些人心中的疑惑的,如果您使用了这件物品,可以让他对您进行灵魂攻击,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黑衣人听了点了点头:“看来你们想得还挺周到的。” 伙计道:“百宝阁数千年的声誉,当然需要面面俱到。” “那么,请问这件物品多少钱能买下来?”黑衣人问道。 伙计道:“需要六万两。” “这有点贵啊。”黑衣人摇了摇头。 伙计笑道:“您要是诚心买的话,我可以给您打个折。” “打几折?”黑衣人问。 伙计道:“九折,一点都不能少了。” “还是有点高。”黑衣人显然是囊中羞涩,摇摇头就准备离去。 见到黑衣人要离开,伙计连忙道:“您先别着急走,我只不是个伙计,只能给您一折的优惠,看来您确实是想要,这么着,我替您去问一问管事的,看还能不能再便宜点。” “好,你去问。”黑衣人立刻站住了脚。 伙计离开后不久,就与一名三十多岁,身穿锦袍的汉子来到了黑衣人面前。 经过协商,这件物品最终四万九千两成交了。在交易成功后,双方暂时离开了这里,显然是去做试验了,大约十来分钟后,黑衣人喜滋滋的从侧门进来,又从正门离开了。 黑衣人的整个交易过程都被沐森看在了眼中,给他的感觉就是百宝阁还是很负责的。 于是,他就开始在这里仔细的浏览起来。经过仔细观察对比,他发现这里的东西并不适合自己,失望之下他摇了摇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竟然被那精明的伙计看在了眼里,他来到沐森的身边小声问道:“这位客官,我看见您在摇头,莫不是看不上这里的物品啊?” “确实。”沐森道,“我看这里的东西最高也就是适合结丹初期的人使用,对于我来说,就不合适了。” 伙计道:“看来,客官您是第一次来百宝阁,对这里不是很了解,确实如您所说,这一层的物品主要是为筑基期准备的,结丹期的需要上二楼,元婴期的就得上三楼了,元婴期以上的,就需要上四楼以上。” “哦,那就谢谢你了。”沐森随即摸出来一块碎银给了他。 “谢谢大人赏赐,谢谢大人赏赐……”伙计接过银子,连声感谢。 “不必客气。”沐森与庞树海转身上了楼。 二楼上的人明显要比一楼要少一些,这里的布置几乎与一楼一模一样,柱子从楼下穿过地板,通过二楼接着往上,又穿过了三楼的楼板,柱子上与他们在一楼看到的景致完全一样,也是一幅一幅的画,贴着墙摆放的就是一个一个的橱柜,橱柜里摆放的物品明显要比一楼看到的要高级一些。 沐森先看了一会柱子上的画面,发现没什么值得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眼光便转向了一旁橱柜里摆放的物品,他边走边看,突然,橱柜里摆放着的一本书引起了他的兴趣。 二楼的伙计都是些目光毒辣的家伙,一个伙计见沐森盯着橱柜里的书,看了一会还没离去,就察觉到生意可能来了,立刻就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道:“这位客官,是不是想了解一下这本书?” “是的。”沐森问道,“可不可以拿出来让我先看看书里面内容?” “可以。”伙计立刻打开了橱窗,将书小心翼翼的取出来递给了沐森。 沐森接过了书,只见封面上刻着五个字‘亡灵召唤术’,打开后扫了几眼,书里面详细的描述了如何修炼,以及每一阶能够召唤到什么等级的亡灵,这''亡灵召唤术''可以修炼到元婴后期。 沐森问道:“这本书我要了,不知道这本书的价格是多少?” “这本书的定价是八万两,如果你诚心想要的话,我给你打个折,七万五千两。”伙计回答道。 “你的价格太高了,”沐森摇了摇头,道,\"我最多出四万两。\" 伙计苦笑道:“您也太能砍价了,一砍就是一半,这我可做不了主,。” “那就让你们这里的管事的过来。”沐森深谙见面砍一半的道理,知道伙计报的价格虚高的厉害,这里面的水分一定很高。 “您稍等。”伙计立刻去将负责二楼生意的管事的叫了过来。 管事的很快就来到了沐森的面前,道:“这位客官,伙计跟我说了您想买这本书,他的报价虽然是高了一点,这么着,我再给您多让一点,六万五千两怎么样?您也知道,我们做生意也是要挣钱的,如果您同意就交易,如果不成,那您就看看其他的物品有没有合适的,到时候再说,您看怎么样?” 沐森笑道:“这里其他的东西我都没看上,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给出的价格,那就算了。”说完,沐森作势就要离开。 那管事的一看生意要黄,急忙拦住了假装要走的沐森,苦笑道:“客官,我看这样,我再让您点,五万五,说实话,这是我给您出的最低价了。” 沐森笑着诓道:“你也用不着骗我,我家就是做生意的,这么着,我也说个最高价,四万八千两,你要是同意就成交,要是不成,我扭头就走。” 管事是知道这本书实际底价的,知道这价格还是有点利润的,一咬牙,道:“您是真会砍价,好了,就依您的价格成交。” 在柜台交易完成时,沐森指着楼梯口摆放的一个木盒子道:“我看那盒子里扔着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能不能让我拿一个玩玩?” 管事的有些哭笑不得,道:“那盒子里的东西确实不值什么钱,一般来说,是送给那些成功交易的客官的,按理说,您给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不过,既然您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就当是交了您这个朋友,您随便去挑一个。” “多谢!”沐森笑呵呵地来到了盒子前,在一番仔细的挑选后,选中了一块名叫“定位石”的玉块。 这时候,庞树海也成功的在这里买了一本叫做‘海市蜃楼’的秘籍。 随即,二人下楼离开了百宝阁。 第22章 波澜初起 这时傲青云与李大夯已经在此等候了,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刚买来的兵器,傲青云拿着的是一面幡旗,李大夯拎着的是一支火统一样的东西。 李大夯一见沐森就笑呵呵地道:“有了这东西,我以后施展起法能来,不光是能降低法力的消耗,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三分之一,而且威力也同时提高了三分之一,你说我这兵器怎么样?” 沐森看了火统一眼,点了点头,夸道:“这兵器确实不错。” “对了,兄弟,你在百宝阁里买了什么?”李大夯好奇的问道。 沐森从怀里取出了那本书,道:“我就买了一本书。” 李大夯又扭头问道:“庞大哥,你买的是啥?” 庞树海答道:“我也是只买了一本书。” “你们两个怎么都是买的书?”李大夯道,“庞大哥,你买的书有啥讲究?” “我有了这本书,估计我的修为能提高到元婴期。”庞树海道。 “我去!这么牛逼啊。”李大夯急忙朝百宝阁跑了过去,边跑边道,“你们等等我,我要去看一看,看能不能买到适合我修炼的书。” 说完,一溜烟就跑进了百宝阁。过了不大功夫,他又跑了回来,急切地道:“你们谁还有钱?先借给我点。” 沐森随手从衣服里取出来了一张银票递给了他:“这是五万,够不够?” “够了,够了。”李大夯一把抓过了银票又跑了回去,不大功夫,他就乐呵呵的回来了,举着手里的一本书,高兴地道,“我的修为有十年没有进展了,这回来酆都城算是来对了,有了这本秘籍,突破筑基中期……,呸呸呸,我刚才说错了,我是想说突破筑基期应该是没问题了。”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沈天地与曲无方也来到了集合地,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看来也是有收获的。 这时候,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沐森道:“我看今天大家都很高兴,也都有收获,这样,找那胡达也不是急在一时的事情,今晚找个地方先休息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说。” 说完之后,转头吩咐阴四:“这酆都城哪里可以找到住宿的地方,你就带我们去。” 阴四指着西边的方向,回答道:“住宿的地方就在前方二百米左右的地方,你们自己去,我就不过去了,明天再见。”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六人大约走了二百米,果然就看到了一家客栈,客栈的牌匾写着龙飞凤舞的:''酆都第一客栈''六个大字。 客栈门口分左右挂着两盏灯笼,灯光影影绰绰的,有些昏暗。 走进了客栈,门口柜台后的一个老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要住宿?” “是的。”沐森答道。 老人问:“是要个大房间住一起呢?还是要单间?” “六个单间。”沐森道。 老人从柜台下一个盒子取了六把钥匙放到柜台上,道:“你们的房间都在二楼,钥匙上有牌子写着房间号,你们自己上去。” 六人各自取了钥匙上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沐森进房后并没有急着看秘籍,而是像以往一样,将这一天的事情过滤了一遍,觉得无事了,才取出来那本“亡灵召唤术”看了起来。 看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房间里的灯火暗了一下,他发现房间里多了一道人影,这个人影恍恍惚惚的,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目。 沐森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如何进来的?” 人影阴沉地道:“你不用管我是干什么的,也不用管我是如何进来的,我问你,你们从阳间来酆都,是不是调查余家族人被杀一事?如果是的话,我劝你们可以住手了,这不是你们几个人类能解决的事情,如果再调查下去的话,小心反过来丢了自己的小命。” 沐森皱眉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为何要听你的?” 人影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最好乖乖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要知道,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居然敢插手冥界的事!我警告你,做事要懂得分寸!否则的话,将会大祸临头!” 沐森冷笑一声道:“我感觉到你在害怕?到底是谁的手伸得太长?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还有什么大祸临头,是的,那就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大祸临头了!” “我言尽于此,话,我也对你说过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人影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不久之后,人影来到了阴司地下的一处密室中,他的对面是一个暗影,暗影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人影沮丧地摇了摇头,回道:“这小子油盐不进,甚至还威胁我,看来此事很难办。” “你就是一个废物,那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暗影意有所指,生气地道:“你留下了那么多的破绽,现在傻眼了,人家都快找上门来了。” 人影略显得意地道:“找上门又怎样!我已经安排胡达暂时躲避了,他们是找不到胡达的。” 暗影气愤地骂道:“你他妈的就是个笨蛋!我当初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蠢货,我看你的脑瓜子里就是一堆浆糊!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我问你,阳间的人找不到,难道阴司府的也找不到吗?” “那怎么办?”听了此话,人影心里一个咯噔,心想,是啊,看来是自己失策了,可是能怎么办呢?胡达本就是一个魂灵,杀是杀不掉的,即便是挫骨扬灰也没用,阴司府有的是办法让它复原,人影苦恼地双手锤头,愣是想不到一点办法。 暗影愤愤地道:“让他去苦海,躲一时算一时。” “苦,苦海?”人影惊道:“那地方太危险了,他肯定不愿意去的。” “不肯去?那我们就等着一起下十八层地狱!”话刚说完,暗影就愤愤的离去,消失了。 与此同时,城主府的客厅里,三位冥界高层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一个大胡子的壮汉道:“老崔啊,我看你手底下的判官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了?” 老崔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我也在考虑了这个问题,正在物色替换人手呢,只要找好了替换的人,就把他们交给你们十殿阎罗处理。” 城主道:“我看可以先换掉负责宁远县的那个小判官,其他的就先别动了,先看看他们后面怎么表现。” 老崔有点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他们几个判官已经犯了冥界铁律,早就该打入地牢了,而负责宁远的判官比那几个犯的罪过还要小一些,既然如此,何不一锅端掉?这样多省事。” 城主笑道:“现在宁远县恰好有人来到了酆都,他们就是调查与此案有关的冥界人员的,换掉负责宁远县生死大权的判官是为了预防万一,防止他狗急跳墙,作出不可逆的事来。” 大胡子呵呵笑道:“你不就是为了看热闹吗!” 城主笑道:“我既是为了看热闹,也是为了考察一下,看看这几个阳间的小子本事到底有多大!能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当然,看热闹归看热闹,考察归考察,总不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把性命丢在了这里。” 老崔也哈哈笑道:“照你的意思,他们查到了哪个地步,就需要换掉相对应的人员了?” “应该是这样。”城主道,“阳间的来人,我们没必要干涉他们的行动,但要适当的保证他们的安全,只要做到这两点就可以了,两位认为如何?” 老崔点头道:“没问题,这样一来,可以借机让更多的不符合冥界规则的人暴露出来。” 大胡子哈哈大笑道:“这么办挺好的,那我还能多看会热闹,地狱里该增加些罪犯了,到时候我就等着接受就是了。” 三位谈笑间就定下了某些人的生死时辰。 第23章 想不到的意外 人影离去后,沐森也没心思继续看那本秘籍了。心想,我们来酆都城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阴司府里的人这么快就有了反应,看来可能是五里庄那边发生的事惊动了他们,这下好像有些麻烦了,那个下达指令的胡达,明天估计很难找到了! 说起来,胡达早一天晚一天找到倒不是大问题,反正时间有的是,胡达暂时找不到的话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最起码,胡达现在应该是疲于奔命,没时间去找幽灵伤害余家族人了。 现在这个情况下,估计也不会有胆大包天的家伙来接胡达的班,大不了就在酆都城多待一段时间,借机将秘籍上的秘诀学会,再添两三个亡灵也是不错的选择。 现在的关键还不是以上这些,而是,万一那些家伙狗急跳墙,冲我们这六人下手该怎么办,冥界的幽灵要是想让人死,简直太容易了,睡梦中就能不知不觉取走你的性命,到底该怎么办才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呢?想到这一点,沐森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再去一趟百宝阁,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够固定魂魄的秘籍,经过短暂修炼就能达到目的的。如果这个办法无法实现的话,那就只好闯一下酆都城主府去求助了。 至于城主大人会不会答应帮忙,沐森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在忐忑不安中,漫长的一夜过去了。 天色刚刚放亮,沐森就将其他五人召集到了一起,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他没有说明自己的担忧,而是说:“各位弟兄,我今天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们愿意留在房中修炼的就修炼,想在酆都城逛逛的就随意。” 五个人都有些疑惑,沐判官今天是怎么了?看着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在大家的疑惑不解中,沐森吩咐曲无方将阴四唤了过来,大约十分钟左右,阴四就来到了客栈门口。 沐森随即与阴四离开了客栈,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百宝阁的门口,沐森吩咐道:“你不要离开,就在外面等着。” 阴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方便问,于是就点了点头。 沐森先稳了稳心神,然后才走进了百宝阁的大门,让伙计找了间单独的交易室,进屋后,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固定魂魄的秘籍?” “固定魂魄?”伙计摇了摇头,道,“我听不明白您的意思。” 沐森道:“刚才我说的可能不清楚,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这样的秘籍,学会之后能阻止牛头马面牵走魂魄,这意思你明白了吗?” “大概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有没有这样的秘籍,我不知道,我这就去找管事的过来,待会您问他。”说完,伙计就出门找人去了。 不一会,一名身穿青色上衣的汉子来到了交易室,青衣汉子先朝沐森鞠了一躬,然后道:“首先,我感谢您的光临,其次,我要劝您一句,我想,一定是您的朋友生命垂危了,您才想起来要找这样一本秘籍的,我只能向您表示抱歉了,百宝阁没有您需要的秘籍……” 沐森生气地道:“没有就说没有就完了,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说完,他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却不料,那青衣汉子却跟住他身后,依然喋喋不休:“您的朋友即便是生命垂危,也不见得会就此故去的,您要放宽心,再说,生死是由判官签字生效的,牛头马面只是具体执行的,他们可没有……” 沐森此时哪有心情听这些,他快步走出了百宝阁,到了外面,招呼阴四:“现在去城主府。” “去城、城主府?”阴四几乎要惊掉了下巴,“去城主府干吗?” 沐森冷冷地道:“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瞎打听!” “是,是是。”阴四知道自己多嘴了,立刻转身朝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城主府坐落在偏城北的方向,这里的道路很宽阔,但是行人很少,宽阔的街道上只有极少的行人走动,城主府坐北朝南,门前两侧摆放的并不是阳间常见的狮子,右边是一头不知道名字的凶兽,左边是一个面容凶狠的大汉,大汉的左手托着一把铡刀底座,右手抓住了铡刀的手柄,刀刃边沿还能看到鲜血几乎要滴落下来,大门的两侧各有一幅字,右边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左边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门前两侧各站着一名大汉,仔细一看,他们并不是阴兵,只见他们身披黑色战甲,一人手持铁锏,一人手握长枪,他们面容整肃,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含义。 这时候,阴四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沐森走上前正要打招呼,站在左侧的大汉立刻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对着他喝道:“城主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沐森只好站在原地,大声道:“我有事想进去找城主大人。” 大汉喝道:“城主大人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警告你,不得在此喧哗!如再喧哗,就将你抓入大牢。” 见把守府门的大汉不让进,沐森有些无奈,可是牵涉到六人性命的大事,他只好站的离府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冲着城主府大喊了起来,不料刚喊了两声,持枪的大汉又举着长枪来到他面前,大声呵斥道:“我第二次警告你,不得在城主府前大声喧哗,否则,立刻抓进大牢!” 此时,沐森顾不了那么多了,依然不管不顾地大声喊叫着。 “既然你不听劝说,那我只能拿下你了。”持枪大汉立刻举着长枪冲着沐森狠狠的刺了过去,沐森身形一闪就想躲过,却不料大汉在刺出长枪时,嘴里还同时念了一句咒语,沐森顿时感觉身体一僵,动弹不了了。 看到沐森无法动弹了,阴兵一手抓着长枪,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后脖颈,就准备将他带走。 就在这关键时刻,沐森看到大门内侧有人经过时,好奇的朝着这边扭头看了一眼,沐森一看,这还是个熟人,顿时喜出望外,大喊道:“文清兄,快来救我!” 张文清听到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沐森,便立刻走出大门,喝道:“住手!这是我朋友,不得无礼!” 听到张文清的呵斥,大汉立刻松开了手,退回到了原先站岗的位置。 张文清笑着问道:“沐兄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沐森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想找一下城主大人。” “你找城主可是有事?”张文清问道。 沐森道:“要是没事,我哪里敢来麻烦城主大人?” 张文清笑道:“也是,我这是糊涂了,不过,眼下城主不在府里,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找城主有何事啊?” 沐森感到有些为难,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当面对城主说的好,突然间,他意识到了张文清的身份好像很不简单,否则,他怎么会在城主府里出现?想到这里,他问道:“文清兄,你与城主大人是什么关系?” “哦,我忘了说了,”张文清不好意思地道,“城主就是我家父。” “哦,”沐森连忙拱手道,“原来你是城主的公子啊,失敬,失敬。” 张文清笑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你要拿我当朋友,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沐森道:\"既然这样,我还是叫你文清兄。\" “这就对了。张文清哈哈一笑道,”这下,你能说一下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能能能。”沐森连说过三个能,然后将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 “你说的这件事,我还真没办法解决。”张文清道,“看来不通过我父亲是不行了,来,咱们进府再谈。” 二人进府,张文清领着他来到了一间书房,招呼沐森坐下后,他在桌子上拿起了一个能与父亲联络的法器,将沐森的要求说了出来。 城主浑厚的嗓音通过法器传了过来:“年轻人,遇到困难了?哈哈哈,这点小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昨晚我就预料到了,已经安排妥当,你就继续忙你的。”说完,没等没等沐森搭话,便关闭了通话的法器。 沐森的心结一下子就解开了,眉头也舒展开了。 张文清看着沐森原本紧皱的眉头已经松开,便笑道:“好了,你担心的事情已经不存在了,这下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沐森笑道,“你父亲回来后,请你一定要替我谢谢他,当然,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就无法联系上城主大人,当然,更要感谢你父亲,否则的话,我要担心很长时间的,你可能不知道,这支队伍是由我负责的,倘若是下面的人为了这件事情上不幸丢了性命,我这一辈子也不得安心了。” “理解。”张文清道,“类似的事情,我也曾经经历过,一个队伍的领头人,他要考虑的不光是自己,他是要对整个队伍负责的。对了,你们不是要找那个胡达吗,现在怎么样了?有线索吗?” 沐森摇了摇头,道:“照现在的情况分析,想要找到这个胡达,恐怕是有难度了。” 张文清问道:“为什么?” 沐森便将昨天半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有了担忧,不得不来找城主大人的。” “明白了。”张文清道,“不过,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直接去阴司府去要人。” 沐森听了,苦笑道:“阴司府又不是我开的,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力?” 张文清笑道:“在酒楼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胸前别着的徽章,就凭这枚徽章,阴司府的人谁敢不拿正眼看你!找他们要个人,谁敢不答应!” 沐森指着左胸上的徽章,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徽章吗?” “是啊。”张文清点了点头。 沐森起身上前,一把握住了张文清的手,激动地道:“太谢谢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今天可是帮了我个大忙。” 说完,他就与张文清告别,急匆匆的离开了城主府。 第24章 坐镇阴司府 由于夜里发生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胡达可能会躲藏起来,让自己找不到,所以,行动必须迅速!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就是这个道理。 出了城主府,沐森才想起来自己居然会忘记了问一下张文清,看他对这枚徽章非常熟悉的样子,肯定是知道这枚徽章是什么来历的,给自己徽章的那位前辈到底是谁?徽章的背后又代表了什么?这一连串的疑问,自己居然没问清楚就跑了出来,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想要返回去问问清楚,又害怕门前那两个家伙不让进,转念一想,反正以后应该还是会有机会见面的,找到胡达,问清缘由,还是应该放在首要位置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在一边,想到这里,他就先放下了问清楚徽章来历的这份心思,找来了在附近来回溜达的阴四,一同回到了客栈。 到了客栈一看,五个人都在,于是,他先到柜台结了账,然后将其他五人召集到了一起,吩咐道:“大家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就去阴司府。” 听到现在就要去阴司,李大夯问道:“是去找胡达吗?我们就这样直接找上门去,那胡达不搭理我们怎么办?” 沐森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不必多问。” 对于沐森表现出来的审慎,几人都看在了眼里,所以,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几乎没有人会质疑,现在沐森提出来马上去阴司府,除了李大夯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二话,所以,大家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上了自己的物品跟着沐森离开了客栈。 出了客栈,按照沐森的要求,阴四立刻领着大家朝着阴司府的方向而去。 阴司府坐落在酆都城西的位置,阴司府门前是一条宽阔的大街,或许是都知道阴司府就在这条街上,所以街面上很少看到有生灵在这里行走,即使从这里经过,也是匆匆忙忙的快速通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犯了忌讳,被抓到大牢里,而且这里面可没有盒饭,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惩罚,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阴司府的门前也有两座石雕,右面是一只饿鬼,瞪着一对铜铃大眼,吐着长长的舌头,只要一看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让人很不舒服,左边就是牛头、马面,牛头、马面的手上各拎着一根绳束,不过这绳束上并没有牵着生物,其实意思很清楚,就是不管任何生物的魂魄,牛头、马面都能牵。 大门两侧也有两幅字,一侧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另一幅是: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阴司府的门前没有守卫,其实也用不着守卫,没有哪个吃饱了撑的愿意来这里找不自在。 不过今天就是例外了,一个冥卒头前领路,后面跟随着六个大汉,一路雄赳赳的直扑阴司府而来。 快到阴司府的门前时,阴四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就想逃跑,沐森喝道:“不准走,今天随我们一起进去。” 阴四哭丧着脸,道:“我进去能干什么?我还是别进去了。” 沐森道:“只有你认识胡达,你不进去,他们要是掉个包,换了个人,我们怎么知道?” 阴四被噎的说不出话了。 沐森一行人见门口没有守卫,便直接闯进了阴司府的大厅。 进入阴司府后,阴四立刻战战兢兢的躲到了众人的身后。 里面正在值守的惊诧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沐森挺着胸膛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去把现在管事的给我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随同他一起过来的庞树海等五人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沐森,心想,这么豪横,难道就不怕被这里的人把他抓起来吗?他不会是得了失心疯? 那个值守的也是瞪着一对大眼看着他,心想,这个家伙是干嘛的?双目一瞪正要发火,想要喊人来抓他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沐森胸前的的徽章,马上就换成了一副笑脸,连连鞠躬,道:“这位大人,您先坐在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去叫通判大人。” 说完,这个值守就一溜小跑的离开了。 沐森端坐在大厅一侧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神态庄重的等待着。其他人在他的身后站成了一排。 刚才眼看着值守快要发火,庞树海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已经准备动手,没想到值守突然换成笑脸,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不一会,一个中年人小跑着来到了沐森的面前,点头哈腰地道:“大人,下官姜傅,不知道您会来,卑职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沐森板着脸道:“远不远迎的,都是小事,本官今日来此,是要提一个人。” 姜傅挤出一张笑脸问道:“不知道大人想提的人是谁,如果是大牢里……” 沐森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要提的不是大牢里的罪犯,它就是阴司府的,叫胡达。” “胡达?”姜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下官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过,大人想要提它,可有上面的诏书?” 沐森心想,阴司府的通判也知道胡达,看来这个胡达的名气还不小呢,他冷冷一笑,道:“本大人想要提个人,还需要什么狗屁诏书吗!” 看到沐森发怒了,姜傅赶忙道:“不敢,不敢,禀告大人,胡达是判官署管辖的,它并不在这里。” “嗯?”沐森脸色一沉,道:“我不管它在哪里,我问你,判官署归不归阴司府管?” 姜傅点头道:“自是归阴司府管辖的。” 沐森恶狠狠地道:“既然这样,那就立刻安排人手去判官署把它抓来。” “是是是,”姜傅弯着腰低声下气地道,“下官这就派人去抓。” 说完,姜傅就是一声吆喝:“鲁放,辰飞!” “到。”鲁放,辰飞二人立刻应了一声,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姜傅的面前。 “你们两个带着所有的手下,立刻去判官署抓捕胡达。”姜傅命令道,“如果判官署没有,就去它的住处,它的住处没有,就去它常去的地方,总之,一定要把它抓来,听明白了吗?” “是。”鲁放,辰飞二人立刻带人走出了阴司府。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二人回来复命:“胡达今天没去判官署点卯,它的住处,以及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查了,胡达均不在,通过询问,有知情者反映,胡达五更时分出了住所,已不知去向。” 沐森勃然大怒:“去查,查查胡达到底逃哪去了?一定要把它抓住!” 姜傅随即下了命令:“鲁放,你去让觅迹署去查,看看胡达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辰飞去司辑署,让他们立刻准备好海捕文书。” 鲁放,辰飞随即下去执行了。 安排好了后续,姜傅问道:“大人,我这样安排可妥当?” 沐森面无表情地道:“你看着安排,这种小事我就不就不管了,现在我就守在这里了,看看你们需要多久,才能将人抓到。” 听沐森如此说,姜傅暗暗苦笑。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鲁放过来报告:“已经查明了,胡达正在朝着苦海的方向逃窜。” 姜傅随即命令:“鲁放,你先去司辑署告诉辰飞,将海捕文书立刻沿途传下去,然后你与辰飞一起带着手下追赶过去,务必要抓住胡达,大人可还在这里等着呢。” “明白。”鲁放,辰飞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第25章 住进阴司府 等到边上暂时没人时,李大夯传音问道:“沐兄弟,你今天好牛啊,你凭什么让阴司府的听你的?” 沐森笑着指了指左胸前的徽章,道:“就凭这个。” 李大夯仔细的盯着徽章看了又看,疑惑地道:“这不就是一枚钓竿徽章吗,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 沐森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已经知道了这枚徽章来头不小。” 李大夯问道:“你怎么得到的这枚徽章?”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不过,现在时间不够,主要是在这里也不方便说,有机会再告诉你们。”沐森笑道。几人谈论间,姜傅领着一个中年人来到了沐森的面前,谦卑地介绍道:“大人,我身边的这位就是阴司府的知府刘景刘大人” 沐森目光炯炯地看了刘景一眼,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下说话。” 在姜傅介绍的时候,刘景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沐森胸前的徽章仔细看,似乎没有听到沐森的说话。 沐森察觉到了刘景的目光,他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两声,然后道:“刘大人,你是不是心中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啊?” 刘景悚然一惊连道:“不敢不敢,下官不敢!”说着便想坐下。 沐森冷着脸,道:“刚才让你坐,你不坐,那就站着说话。” “是,是是。”刘景的屁股刚刚挨到椅子,听沐森如此一说,只好又站了起来。 沐森阴沉着脸,斜眼看了身旁站立的刘景一眼,道:“你刚才看清了吗?是不是还需要我将这枚徽章解下来让你仔细看看?” “不敢,不敢,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想。”说着,刘景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吓得一旁的姜傅也跟着跪了下来。 沐森的嚣张表现,让庞树海五人看的几乎想笑出声来,但他们还是得强忍着不能发出一点声响,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沐森喝道:“姜傅,我让你跪了吗?给我上旁边待着去。” 姜傅一听,唯唯诺诺的看了刘景一眼,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 沐森气愤地指点着刘景,训道:“阴司府是何等重要的所在,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一个判官署管辖下的魂灵,我不知道它有多大的权利,居然敢接连指派冥卒到阳间致人死亡!这么大的事情就发生在你管辖的阴司府,而你这个知府大人居然都没有发现,你说你该当何罪?” 刘景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一边磕头一边道:“卑职失察,卑职失察,还请大人责罚。” “责不责罚,如何责罚,自有他人负责,”沐森神态严肃地道,“我来的目的,姜傅恐怕已经告知你了?” “是,是的。”刘景连连点头,道,“海捕文书也发了,抓人的事情,姜傅也安排了,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安排请一并告知,下官也好去布置。” 沐森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会,道:“姜傅的安排很不错,不过就是派出去的人手好像是少了点,容易让那胡达逃脱。” 跪着的刘景扭头对姜傅道:“你没有听到大人的话吗,还不快多派点人手去抓!”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说完,姜傅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好了,你也别老跪着了,坐下说话。”沐森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下来。 “谢大人。”由于脚底下的地面是按照刘景本人的意思找人铺设的,就是为了惩戒手下犯错的官员的,跪的久了,即便是身有修为的跪的时间长了,膝盖也会特别难受,刘景跪了这么久,膝盖处已十分酸麻了,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挪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想要伸手揉揉膝盖,又怕沐森看见了不高兴,只好暗暗忍住,心里暗自嘀咕,这他妈的地板用的是什么材料,怎么跪着这么难受呢!看来以后需要换换材料了。 看着刘景想揉又不敢揉的尴尬表情,沐森强行忍住了笑,道:“我想,要抓住那胡达,估计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这样,就在这里给我们安排点房间,让我们安顿下来” 听到沐森想在这阴司府住下,刘景心中一喜,因为他对于沐森的身份很是怀疑,虽然那徽章做不得假,但是,沐森的到来,上面并没有提前下达文书说明,就凭此,刘景就觉得自己的直觉应该不会错,可是也不敢当面质疑,万一质疑错误,自己的麻烦就大了,罢官免职恐怕都是轻的,这种事情通过其他渠道,旁敲侧击地去证实是最好的,所以,沐森提出要自己安排他们在阴司府里住下,刘景当然高兴了,心想,既然他敢要求在阴司府住下,一方面来说,他可能是真的,并不怕自己去查,可是,另一方面,如果他的身份有假,那就证明了这个“假大人”恐怕是个有本事的,他如此胆大包天!定是十恶不赦之徒!那么,在阴司这地方,他再是胆大包天之徒,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钻进笼子的小猫小狗罢了,还不是任凭自己拿捏!? 这个刘景心里怎么想,沐森并不关心,他现在主要想的就是抓住胡达,弄清缘由,因为他对于这件连续谋杀的案件越来越有兴趣了,当然,最主要还是想赶紧完成这任务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 他想在阴司府里住下,是考虑到住在这里方便,而且这个刘景肯定会派人来伺候的,吃喝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这里安全啊!即便是有人想暗算,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估计也不敢在这里暗算。 房间很快就安排好了,与刘景日常办差的地方是同一个院子,平时,这个院子极少有人走动,所以非常安静。 刘景陪同沐森他们一同来这里看了看,问道:“不知大人对这里的环境是否满意?” 沐森看到这院子的中间有一个鱼塘,各色鱼儿在水里游动,鱼塘中间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有夹竹桃点缀其间,围绕着鱼塘的是一圈长廊,长廊里有座椅、茶几,距离长廊不远的地方则是十来间房子,给人的感觉十分舒适。 “不错,这里的布置确实不错。”沐森点点头,夸赞道。 刘景指着那些房子道:“大人,以往上面来人,暂时不走的时候就是住宿在那里,我刚才已经叫人打扫好了,你们随时可以进去歇息,你们歇息的地方还有一间会客厅,如果你们想商议事情的时候,就去那里商议,北边就是我处理日常事务的房间,一般情况下,我都是在的,如果有事需要找我,喊一声就可以了。” “嗯,好的,我知道了,”沐森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点了点头,道,“有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忙。” “下官告退。”刘景随即离开了。 离开之后,刘景立刻找来了自己最看重的一个心腹,道:“柒月,你安排几个人在这里伺候他们,但要注意,你找的不是佣人,而是要找你信得过的,机灵点的手下,给我不动声色的盯住他们,最好别让他们出这院子,最起码不能离开这阴司府,如果他们硬是要出阴司府,你们又拦不住的话,就来找我,懂得我的意思吗?” 柒月道:“属下明白。” “那好,你去安排,本官还有要事要办。”这刘景说完就离开了阴司府直奔城主府而去。 第26章 刘景的怀疑 沐森等人各自看了看自己要住的房间,发现这里的房间虽然不太豪华,倒也非常简洁,所以都很满意。 来到了会客厅,有茶倌准备好了茶水,正要给他们斟好茶水时,沐森道:“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下去。” “是。”茶倌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等茶倌走后,沐森朝门口喊了一声:“阴四,这里也用不着你了,去你的房间待着。” 阴四听到这声吩咐顿时像听到了圣旨一般,整个身躯都轻松了下来。 它自以为自己是知道沐森他们真正身份的,在沐森训斥刘景时,阴四差点吓得晕过去,但是,它不敢揭穿沐森的真实身份,因为它清楚,如果敢揭穿的话,知府大人第一个就饶不了它,你一个冥界的冥卒,居然敢与他人勾结,这是大罪!何况,它还是胡达曾经派往过阳间的,就这两条就够下地狱了。想要转生?恐怕连门都找不到了。 可是,当它看到沐森对于官场十分熟稔的表现,那副森严的表情,又让它怀疑之前的认知了。 总之,无论如何,阴四也是不敢多嘴多舌的。 沐森等人进入到会客厅后,沐森随手施展了一个隔音术,然后说道:“好了,现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了。” 早就憋的受不了的李大夯开口道:“沐兄弟,你今天差点吓死我了。你先给我说说你戴的那枚徽章是怎么来的?”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沐森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道,“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那位前辈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冥界担任什么职务?张文清可能知道,可是我为了抓胡达,匆忙间也忘了问。” 李大夯大大咧咧地道:“现在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不过这玩意真有用,看那知府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话刚说完,李大夯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庞树海不无担心的问道:“我看那知府应该是个精明的,你就不怕他会找人弄清楚吗?” 沐森哈哈一笑道:“我巴不得他弄清楚呢。” 庞树海神情凝重地道:“他要是弄清楚了,你不就被动了吗?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住在人家眼皮底下,这里可是阴司府,到时候就是想跑都没地方跑!” 李大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恶狠狠地道:“怕什么,有本事他就来呗,谁怕谁啊,大不了和他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沐森摆了摆手,道:“大夯兄弟,也不要这么悲观,事情应该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你们想啊,这枚徽章是怎么到我手上的?这两天的空闲时间,我把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我感觉,从那幅画卷开始,冥冥中就好像是有人在操纵这件事,我记得舅舅说过,当初,他得到这幅画卷时,那道士说过‘赠与有缘人’这句话,而那位前辈曾经说过‘坐观天下起风云,笑观人间波澜生,’这样的话,这前后二句好像都意有所指,那前辈给我留下徽章前,还让我看到了整个冥界的场景,你们说,前辈为什么要让我看?总不会是无缘无故?” 停顿了一下后,沐森继续说道:“我觉得‘天下起风云’这句应该是指国家之间的事,‘人间波澜生’这句话就比较广泛了,但大体上应该是指人与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就比如余家族人被杀一事,就脱离不了人间这个范围。” 庞树海插言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这人就太厉害了,从你舅舅得到画卷到现在起码几十年了,真的有人会未卜先知?” 曲无方道:“这世上能人多的是,有人能未卜先知的也不奇怪。” 沐森思索了片刻,道:“曲大哥说得有道理,这世上能人异士确实不少,能够预测未来的人肯定是有的,不说别的,单说留下这枚徽章的前辈,在没遇到他之前,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动动手指就能让我看到整个冥界。” 庞树海听了,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有个现实的问题想问你,抓那胡达,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呢?” 沐森笑了笑,道:“说实话!咱们的修为并不高,咱们六个人,我与你的修为是最高的,也不过是结丹中期,其他人就更低了,冥界这里随随便便拉几个人都比你我要强大不少,再说,那胡达逃跑的这一路上有没有同伴?我们贸然跟过去,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强大的妖魔?别说其他的,就说这个胡达,万一它狗急跳墙,直接冲着我们来,你说怎么办?要知道,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破案,不是玩命,谁抓住胡达有什么要紧!” 庞树海也笑道:“我是担心阴司府的人下手太重,万一那胡达魂飞魄散了就不好办了。” 曲无方道:“我觉得应该不至于,我看那帮子阴司府的捕快可是常年的老手了,而且,有沐兄弟在此坐镇,抓个魂灵应该不会出那么大岔子的。” 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傲青云道:“我觉得曲老弟说的有理。” 沐森点点头,赞同道“是的,曲大哥说的不错,再说这里是阴司府,想让一个魂灵恢复一点理智,那太容易了。” 大家在此分析的同时,知府刘景已经进入了城主府,见到了张文清。 刘景放下茶碗,问道:“文清老弟,你能不能联系一下城主大人,问问大人何时才能回来?” “刘知府,这我可不方便问。”张文清笑道,“我能问一下你找家父有何紧急公务?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别告诉我。” 刘景尴尬的笑了笑:“今天没有紧急的公务,只是有点小事想打听一下。” 张文清道:“如果是小事的话,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当然可以 。”刘景伸出一只手,朝着张文清张开,手掌上出现了一幅虚幻的图,他问道,“这枚徽章你认识?” 张文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刘景又问:“这徽章的主人你总知道?” 张文清再次点点头。 刘景道:“今天有六人去我阴司府了,为首的那人就戴着这枚徽章。” 张文清当然十分清楚,沐森带着人去阴司府,这主意还是自己出的。 他故意装傻,道:“有人戴着这徽章不是很正常吗?” 刘景叹了口气,道:“这枚徽章有人戴,是很正常,不过,戴这徽章的人我觉得有些不正常。” “哦”张文清露出感兴趣的神态,问道,“戴徽章的人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 刘景道:“按正常来说,上面下来人时,一般都提前有通告文书下达的,可是,这次没有通告文书,所以,我怀疑这人可能是冒充的。” 张文清哑然一笑,道:“你这说法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刘景问道。 张文清笑着问道:“倘若是微服私访呢?” “微服私访?我还真忘了这茬了,”刘景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然后道,“可是,我就是感觉来人有假!” “感觉有假?”张文清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文清老弟,我想求你件事。”刘景起身朝张文清鞠了一躬。 “何必行此大礼。”张文清责怪了一声,同时赶紧起身躲开,问道,“求我?为何事求我?” 刘景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枚徽章的主人我只是远远地见过,相互之间并不熟悉,所以,不是本官能随意联系的,我想求你帮我联系一下,问问此次来人,是不是这枚徽章的主人指派过来的。” 张文清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道:“你的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不能答应?”刘景问。 “第一,倘若是微服私访,我帮你问了,就是通风报信,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第二,我父亲一再叮嘱我们,不准插手地方上的事物,那是容易出问题的,必须避讳,第三,我听说你阴司府里好像出了点问题,上面来人调查不是很正常吗?”张文清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些小心思,连我父亲都不能知道你有这心思,如果你动了这些小心思,万一被上面知道了,后果你想了吗?” 张文清的一番话让刘景直冒冷汗。 “我懂了,我懂了,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此时,刘景也不想继续呆下去了,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在一起喝茶。” 第27章 潜入房间里的幽灵 刘景走后,张文清暗自冷笑道,居然想求我帮着打听沐森的底细,嘿嘿,这怎么可能答应你!作为堂堂冥界知府居然连手下做出违反冥界铁律的事情都不知道,还要让阳间来人查,真不知道他平素里都做些什么,确实也该受点教训了! 刘景回到阴司府后立刻将柒月叫了过来,问道:“我离开之后,有没有发现不正常的迹象?” 柒月摇摇头,道:“大人走后,他们先在会客厅里议论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就各自回房了。 刘景问道:“听到他们议论什么了吗?” “没听到,什么都听不到,估计他们施展了隔音术,”柒月沮丧地摇了摇头。 “没听到就没听到,这都是小事。关键还是看他们是不是想离开,”刘景安慰了几句,道,“还有更重要的两点,第一,就是别让他们察觉到你们是在监视,明白了吗。” 柒月道:“属下明白,我会让手下小心的。” “还有第二,”刘景继续道,“要在这里多增加些护卫的人手,千万别让他们出意外,这点很重要,知道吗?” “知道了。”柒月答应一声,却暗自嘀咕:“又是监视,又是怕他们出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景依旧还是不甘心,总想着找出沐森他们的毛病来,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可是,他又担心,这六个人如果是真的,而他们又住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是万一出点岔子,那自己可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作用下,所以才会安排人对他们进行保护。 此刻沐森六人正在各自的房间里,沐森拿着那本''亡灵召唤术''正在苦恼着,这本书的开头写的都十分清楚,但是到了关键的部分,就让他有些抓耳挠腮,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本书的关键就是如何修炼,可这部分都是用冥文写的,冥文的下面倒是有阴阳两界读音的注解,注解的也十分清楚,可是,这发音的问题可就让他感到为难了,他把这本书翻过来调过去看了还几篇,才在其中的一段说明中看到了一段解释,解释是这样的:亡灵生前是属于冥界的生灵,它们只听从冥语的召唤。 沐森也是学过召唤术的,他以前看过的召唤书籍都是阳间的文字,猛然间接触冥文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是发音了,不过“亡灵生前是属于冥界的生灵,它们只听从冥语的召唤”这句话他还是能理解的。 为了能够学会召唤亡灵,他只好沉下心来一字一句的跟着下面的解释练习发声,等认真的开始练习发声,他才感觉到冥语的发声是很怪异,非常的不自然,每一个句子里都有一两个音节是需要卷着舌头才能发出声音的,这与他熟悉的发声方法截然不同,而且声调时高时低很不好掌握,比牙牙学语要困难得多。 大约学了一刻钟,他才掌握了第一句的发声方法,或许是熟能生巧,学第二句的时候明显比学第一句要快了那么一点点,大约过了十分钟,也就学会了,这明显的进步让沐森增强了信心,通过不断地练习,一天下来,他居然掌握了十来个语句,这些词语里,有卷着舌头发出声音的,有将舌头前端卷成半圆圈的样子发出声音的,甚至还有用鼻腔来发出声音的,反正都是五花八门的发声方法。 待到他感觉到精神有些疲惫时,他暂时停止了练习,将这本秘籍里面记录的召唤术的词语数了一下,他发现每一阶召唤术大约有二十条句召唤词语,这让他感觉有些为难了,二十条词语要在短时间内发出,这有些太扯了! 他又仔细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还能接受,二十句词语想在瞬间发出,就必须提高语速,这显然就是一个熟悉的过程。 沐森也是个认真的人,想通之后,就开始继续练习后面词语的发音,一遍又一遍不断地练习,第一阶的词语终于在第二天的午后全部学会了,虽然是学会了,却还有些磕磕绊绊的,十分不流畅,亡灵更是连影子都看不到,他知道这是因为语速不够快的问题,他想,语速快到一定程度应该是能够召唤来亡灵的! 连续两天一夜的练习这特殊的发音方法,精力再旺盛的人也会受不了的,,如此单调而枯燥的练习,沐森也坚持不下去了,到第二天天擦黑的时候,他闭上了双眼进入到了睡眠之中,由于长时间的练习这些词语,即便是在睡梦中,这几乎也成了一种本能,他依然在念着这些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二十句词语终于在睡梦中融汇到了一起,几乎是瞬间就默念了出来,他心中一喜,猛然从梦中惊醒。 醒来之后,他发现原先念得不流畅的地方变得流畅许多了,原先那磕磕绊绊的现象也几乎消失了了,于是,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继续念着这些枯燥的词语,在连续不断的过程中,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二十句的词语快速而流畅的念了出来,而就在他念出来的刹那间,一头亡灵凶兽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这头亡灵凶兽浑身没有一丝血肉,眼眶里是一对蓝汪汪的眼球,头颅来回扭动间,给人一种瘆冷的感觉,它头顶一根长长的犄角,没有鼻子,只有鼻孔,上下颚间十分宽大,这亡灵凶兽出现之后似乎发出了一声咆哮,这无声的咆哮发出之后,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抖动了起来。 沐森想让它安静下来,却不知道如何发出指令,正在犹豫间,这亡灵凶兽的眼球望着他,似乎是在等待指令一般。 由于没预料到会成功,沐森也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凶兽挪步来到他的身前,转过身,一对蓝汪汪的眼球紧盯着大门的方向,由于长时间没有得到指令,亡灵凶兽的身影渐渐的淡了下去,最终消失不见了。 通过将近两天两夜的努力,亡灵终被召唤出来,沐森已经非常满意了,这头亡灵的战力如何?他并不清楚,这需要经过实战的检验才能知道的,不过,按照秘籍上的介绍来说,起码也是结丹中期,这就很不错了,对敌的时候,身边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助力,除非遇到不可抗衡的强敌,否则,自己遭遇危险的可能就减少一半,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也是喜事一桩。 当然,沐森并没有满足,他觉得自己还有潜力,高了不说,结丹后期的亡灵,应该是很快就能够召唤的,他很期待之后能召唤来的亡灵,不过,有点可惜的是,经过将近两天两夜不间断的练习,以及刚才召唤成功的情况,他的精力已经严重透支,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躺在了床上,不一会,他就进入了许久未曾进入过的梦乡,沉沉睡去。 就在他进入梦乡不久,一道虚幻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第28章 反转的剧情 这幽灵看着眼前酣睡的沐森,狞笑道:“我还以为你永远用不着睡觉呢!哼哼,只要你有睡觉的时候!就躲不开冥界这里的手段,睡睡,你就不用再醒来了!” 说完,这幽灵用一道绳索套在了沐森的头上。 当它牵着绳索正要走的时候,沐森的胸前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这道身影出现在这道人影的面前,喝问道:“你是何人?是受了谁的指使……” 突如其来出现的身影让这幽灵心中一慌,一连串的问题更是让这幽灵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了,它心中一慌,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赶快逃跑!它连那绳索都顾不得拿了,它本想按照来时的方法,悄无声息的隐去,却发现以往百无一失的方法却无缘无故的失灵了,这下让它更慌了,无奈之下,它只好拉开大门跑出了沐森的房间。 可是,让它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刻房间外面早已是壁垒森严的所在了,暗夜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紧紧的注视着这里,听见沐森的房门声响,又看见有道影子从房间里窜出来,暗夜里的人都集中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道人影,想看看他究竟是谁,准备去干什么? 突然,暗中埋伏的人中有人惊呼道:“这不是沐森大人,他究竟是谁?” 听到不是沐森,立刻就有人施展了一个照明术,除了照明术,还有人用手中的镜子照了过去。 这镜子是冥界抓捕犯人最常用的法器,捕捉踪迹的镜子,简称:捕迹镜。一旦被这镜子照见,基本上就无处藏身了,无论你藏在哪里,镜子都可以准确无误的找到你。 这幽灵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就见它的身影如同穿梭一般忽东忽西,绝不在同一地点停留哪怕是超过一秒的时间,这幽灵虽然闪躲的速度极快,可是,原本在暗中隐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天上地上,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围得是水泄不通。 嘈杂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到了这里,这幽灵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了,它灵机一动,突然扑到了围攻自己的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人突然失去了幽灵的踪迹,负责指挥的人立刻就醒悟过来了,指挥者一声大喝:“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许乱动!” 所谓的令行禁止在这一刻就显现出来了,听到这声喝止,所有人几乎同时站在了原地,停止了走动。 指挥者来到了幽灵最后接触到的人面前,冷冷地道:“你是继续顽抗呢?还是让我亲自动手呢?” “不用大人动手了,我还是自己出来。”说话间,这人的身旁突然多了一道幽灵,这幽灵跪在了这个指挥者的面前,连连磕头道:“大人饶过我这一次。” “饶不饶你,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说到这里,指挥者喝了一声,“拿困魂钟来,将这冥卒打入困魂钟里,等待知府大人发落。” 在将这幽灵打入进困魂钟后,所有的人又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上。 而这一切,还在睡梦中的沐森毫无察觉,而庞树海等五人虽然听到了这院子里的动静,但是没有听到沐森的声音,所以没有一个人走出房间来看热闹,也就李大夯是个例外,他在窗户上弄了一个小洞,趴在洞口朝外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继续看他的那本秘籍了,所有人都觉得这阴司府里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那怕是天塌下来,只要没砸到自己的头上,都不必理会。 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沐森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许久没有如此酣睡过的沐森,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比之前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他忍不住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自言自语道:“好舒服啊。” 恰在这时,外面有人敲响了门。 “何人?”沐森问道。 外面的人道:“知府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沐森应道。 知府办事的地方离沐森居住的地方不过数步距离,沐森漫不经心的走了进去,就看到刘景端坐在桌后,见到他进来起身打了个招呼就又坐下了。 沐森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之后,问道:“不知刘知府叫我过来,可是有事?” 刘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大人昨晚安歇都可好?” 沐森暗道:“这刘景今天是怎么了,见了我也不像昨天表现得那样畏畏缩缩了,难道是摸清了自己的底细了吗?难不成是来问罪的?” 心里这样琢磨,脸上却不露声色,他微微一笑,道:“托府主大人的福,昨晚安歇的不错。” 刘景接着道:“昨天夜里,有个冥卒从大人的房间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大人怎么说?” 闻听此言,沐森心头一惊,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看来是这个知府是怀疑我与那冥卒勾结了!便问道:“知府大人此话何意?” “何意?”刘景脸色一板,喝问道,“以大人的身份与冥卒勾结,而且是在我阴司府内公然与我手底下的冥卒来来往往是何大罪,不用我说了。” 说罢,刘景抓起了桌子上的惊堂木正要狠狠的拍下去。 沐森哈哈大笑道:“请问知府大人,此冥卒可是已被抓获?” 刘景抓在手上的惊堂木没有继续拍下去,回道:“自然是已经抓获。” “可曾审讯”沐森再次问道。 刘景摇了摇头:“尚未审讯” 沐森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喝道:“既然此冥卒已被抓获,却不问原由的怀疑本大人,你可知罪?” 闻听此言,刘景顿时一惊,暗想:是啊,我怎么就不事先审讯一下那冥卒呢,光是想着眼前之人可能是冒充的,却忽视了已经抓获冥卒的口供,这下闯大祸了,麻烦大了! 想到这儿,他哪儿还有胆子坐着,慌不迭的立刻跪了下来。 在他想要开口还没有张嘴的时候,沐森已经起身来到刘景身前的桌子旁,一把夺过了他手里抓着的惊堂木,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闻听声响,一群杀手一股脑的全都气势汹汹的从隐藏的地方冲了出来,出来之后,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他们傻眼了,一个个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沐森指着眼前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刘景,喝道:“将此大逆不道的刘景给我抓起来,押入大牢,等候处理。” 一旁的杀手哪里敢听沐森的,一个个呆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沐森面容冷峻地大声喝道:“本大人的话难道你们都没听到吗?是想造反吗?” 正在此时,姜傅得到了消息,马不停蹄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连连作揖道:“大人请息怒,大人请息怒,这里面一定是出什么误会了。” “误会?”沐森冷笑道,“我看不是什么误会,而是有人心怀叵测,想要谋害本大人。” “想谋害大人?这怎么可能?”姜傅连连摇头,道,“请大人听下官解释。” “这还用解释吗?”沐森指着边上的杀手,寒声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何要提前埋伏在这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姜傅头都大了,由于刘景事先并没有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他,所以姜傅现在也有些难以回答。 不过,姜傅捯是个机智的人,他脑筋一转就想到了说词,沉吟了片刻,道:“大人,无论是否有误会,现在那冥卒已经被押在牢房,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审讯一下,它为何会从您的房间里出来的?它的目的是什么?是受何人指使进入您的房间的?等询问清楚后再做打算,您看如何?” 姜傅的话其实也符合沐森的想法,这些问题他也想要个答案。 他点了点头,道:“可以,这里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反正他们也跑不了,不过姜傅,你要将这些人的姓名全部给我记下来,记住,一个都不许落下,等我有空了再考虑怎么处理。” “是,下官记下了。”姜傅看了这些人一眼,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后,低声问道,“大人,去审讯那冥卒的时候,知府大人他……” “让他一起去!我要让他亲耳听听那冥卒是怎么说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样的,等问清楚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沐森气哼哼地说着,跟在了姜傅的身旁一起走去。 而刘景则灰头土脸,一声不吭的跟随在他们身后。 第29章 事态越发严重了 来到了审讯室,姜傅低声下气地问道:“大人,是您亲自审讯还是由下官来审讯?” 沐森摆了摆手,道:“本大人不耐烦这些小事,还是你来。” “是。“听了沐森的话,姜傅便坐在了主审的桌子旁,沐森与刘景则坐在了旁审桌旁。 坐好后,姜傅大喝一声:“将昨夜的犯人给本官押上来!” 不一会,一个被困在困魂钟里的冥卒被押到了审讯室里。 沐森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略显模糊的钟鼎里面紧紧的箍着一个人,这个人只有两条腿可以活动,身体的其他部分则无法正常活动,这冥卒在困魂钟内已经露出了本来面貌,他大约四十岁上下,模样到还端正。 姜傅开门见山的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阴一九七。”阴一九七答道。 姜傅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问道:“阴一九七,本官问你,你昨夜去沐大人房间干什么?” 阴一九七答道:“小人奉令取他性命。” 坐在一旁的刘景闻听此言,大惊失色,本以为是他们之间相互勾结,却不料与自己设想的完全不同,这他娘的也太丢人了,他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去,心想,自己当初要是听从了张文清的劝告该有多好!就怨自己过于固执的认为沐森有问题,这下好了,以后如何与他相处?这是摆在眼前的难题!该如何化解呢?刘景现在是后悔不迭了。 姜傅接着问道:“奉谁的令?” “这我不能说。”阴一九七道,“不过我可以说的是,是判官所的人给我下的令。” 姜傅沉声喝道:“难道你不知道勾人魂魄应该是牛头马面的事吗?” “小的当然知道,要不然失败之后我也不会急匆匆的逃跑啊。”阴一九七理直气壮地说道。 此话让姜傅有些哭笑不得,他呵斥道:“那我问你,让你执行指令的那个判官有没有给你下达执行文书?” “执行文书?”阴一九七愣了一下,道,“没有,我也不懂这些,我一直以为就是判官口头下达指令的。” 姜傅骂道:“你就是个蠢货,这世界这么辽阔,没有规矩怎么能行?那还不乱套了!你没有执行文书,就贸然来取人性命,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已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阴一九七大惊失色,委屈地道:“那判官明明告诉我这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完成后给予奖励,完不成则无奖励,怎么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阴一九七由于被困在了困魂钟里无法动弹,否则的话,一定会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姜傅缓了口气,道:“看来你确实是受骗了,那我问你,现在你能说出那个判官是谁了吗?” 阴一九七点点头,道:“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姓名,要是当面我就能认出来。” 姜傅听后,望着沐森抱拳,道:“大人,我只能问到这里了,后面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沐森正想着此事如何解决的时候,一旁的刘景主动插话道:“大人,我有办法让阴一九七现在就指认出这个判官到底是谁。” “现在就指认出?”沐森疑惑地盯着刘景问道。 刘景点头哈腰地道:“是的,大人。” “嗯?”沐森也不敢多问,生怕自己话多了会露出破绽。 刘景为了讨好沐森,连忙解释道:“阴司府为了全面掌握下面的情况,是有监控的,而掌握监控的方法只能是由我这个府主来全面掌控的。” “嗯,我理解了。”沐森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点了点头,道:“这个方法不错,那你就施展一下让我见识见识。” 刘景心中一喜,觉得现在正是减少与沐森之间已产生的隔阂大好机会,便立刻从衣服里取出来了一个法器,他在这个法器上点了几下,几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经过刘景的几次调试,在其中一幅画面出现的时候,刘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指着这幅画面道:“这就是判官署,…………无论你想找谁,只要移动画面就可以看到这个人了。” “嗯,我知道了。”沐森黑着脸道,“你也用不着让我看,就让这个叫作阴一九七的认一认,看看到底是哪个判官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向本大人下手?” “是,大人。”刘景转头望向困在困魂钟里的阴一九七大声喝道,“阴一九七,你现在看一看,那个给你下了指令的判官到底是谁,你给我看仔细了,那家伙到底是谁?如果抓住这家伙了,你或许还有一线机会,若是敢瞎指一通,哼哼,地狱里的刑法恐怕是有你尝的。”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阴一九七瞪大了双眼,连眨都不敢眨,它的眼睛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画面,生怕错过一个人。 随着眼前一幅幅的画面慢慢移动,突然,阴一九七指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在五里庄找的我,给我下的指令。” 刘景随即朝门外喝道:“来人!” 审讯室外立刻进来了一个彪形大汉,他冲着刘景抱拳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刘景命令道:“戈彪,你立即带一组人去判官署将那马高轩给我抓到这里来。” “是。”戈彪一个转身到了门外,喊道,“二组跟我走。” 随即,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渐渐消失在门外。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戈彪押着一个人来到了审讯室外,将马高轩一把就推进了审讯室内,马高轩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沐森看了一眼,此人正是在画面上看到的那个体型胖乎乎的家伙。 马高轩站稳了脚跟后,就大喊起来:“你们抓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姜傅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喝问道:“马高轩,我问你,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马高轩这才注意到姜傅,以及沐森与知府都在一旁坐着。马高轩慌忙朝刘景行了个大礼,道:“卑职不知道知府大人在,刚才下官失礼了。” 刘景冷着脸,道:“你用不着冲我行礼,给我老老实实的回话就好。” 看见知府在此,马高轩立刻就安生了,低头道:“是,下官一定老实回答。” 姜傅脸色一板,厉声喝道:“可是你给阴一九七下的指令?” 听到阴一九七的名字,马高轩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立刻瘫软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傅再次拍了一下桌子,喝问道:“给我老实交代,为何给阴一九七下这道指令?你用不着在这里装傻充愣,你以为你不回答,难道就没有办法撬开你的嘴吗?” 马高轩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哭丧着脸道:“我说,我全说,是全德才交待我这么做的,当时我也拒绝了,表示这是大罪,不敢接受任务,结果,他威胁我,如果我不下这个指令的话,他也可以找别人来下这个指令,不过我一双儿女的性命恐怕也会被一同带走,我也是没办法啊。”说完,马高轩失声痛哭了起来。 既然知道了是全德才指使的,下面的事就简单了。 姜傅问道:“今天全德才可在判官署办差?” 马高轩强忍住哭声道:“我今天去找了他好几次,可是一直没找到。” 听到这里,刘景已经意识到全德才恐怕早就跑路了,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一般,他做梦也没想到,阴司府竟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这个全德才可是自己最器重的人员之一!是二十年前才被提拔起来的,本来还想着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再提拔提拔他的,这下可好,给自己弄出这么大一个麻烦来! 刘景越想越气,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给我来人!” 听到刘景的喝声,还在审讯室外等候的戈彪马上走了进来,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刘景怒气冲冲地道:“全境搜捕全德才,另外,令觅迹处尽快查明全德才的去向。” 第30章 两难的选择 就在戈彪走后不久,审讯室外有人大声喊道:“报!” 刘景正没好气呢,他怒吼道:“给我滚进来说话,别在门外给我大呼小叫的。” 听到刘景如此说,门外的人立刻就走了进来,道:“报知府大人,胡达已被抓获,现在就在门外。” 刘景喝道:“给我押进来。” 沐森随即看到一个困在困魂钟里的魂灵被推搡着走了进来,这是一个二十岁模样的女人,长相甜美,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瀑布一般的黑发披在身后,她身材妖娆,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沐森也没想到胡达竟然是个女魂灵。 刘景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审问这个胡达,他朝姜傅努了努嘴,姜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姜傅一拍桌子,喝道:“胡达,我是该叫胡达呢,还是该称呼你狐妲呢?” 狐妲故意装出一副扭扭捏捏的神情道:“奴家本名狐妲,是上峰怕被人误会,才偏要奴家改叫胡达的。” 姜傅喝道:“我不管你是狐妲还是胡达,都给我现出原型来,否则的话,本官可就不客气了。” “奴家……” 狐妲正要分辩,姜傅伸手朝着困魂钟一指,困魂钟随即剧烈旋转起来。 随着困魂钟的旋转,沐森在困魂钟的上方隐约看到一缕缕的狐狸的影像在飘荡消散,而狐妲仿佛受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她的面色越来越惨白,原本花枝招展的模样已经变得狼狈不堪了,她的头发凌乱,双眼血红,身躯颤抖,渐渐的困魂钟内显露出一个一身雪白的狐狸身影。 看着眼前的变化,沐森也有些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想到狐妲竟然是个狐妖!而且本名是胡达的谐音。 困魂钟停止转动后,姜傅寒声道:“在这里容不得你分辩,让你做什么你就只能做什么,听明白了没有?” 狐妲仿佛经过了剧烈的运动,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的明白了。” 望着这狐狸说着人话,沐森觉得非常怪异。 姜傅却见怪不怪地道:“明白就好,我问你,你为何去五里庄找阴四等冥卒?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狐妲眨着一对狐眼道:“是判官署的明康永大人指使小的这么做的。” “明康永?”姜傅扭头看了刘景一眼,想问问他怎么处理。 听到这个名字,没等姜傅问,刘景就沮丧地摆了摆手,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得到刘景的首肯,姜傅一拍桌子,喝道:“外面来人!” 门外随即进来了一人,抱拳问道:“不知上官有何差遣?” “林动,第一,签发海捕文书,全境捉拿明康永,第二,命令觅迹处迅速查清明康永的下落,查明后立即上报。” “是。”林动立即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林动离去后,姜傅接着问道:“狐妲,我有个疑问想问你,你是专门找阴四它们执行指令的吗?” 狐妲回道:“因为我找的这几个冥卒知道我与明康永的关系非同一般,我找它们,它们就知道是明康永的意思了。” 姜傅问道:“那么,这几个冥卒知不知道明康永的名字?” 狐妲摇了摇头,道:“明康永办事很谨慎的,这些冥卒只不过远远的看见过他的身影,只知道他是判官署的,应该不会知道明康永的名字的。” 姜傅目光炯炯的盯着狐妲问道:“我再问你,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明康永?” “没有。”狐妲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姜傅怀疑明康永可能带着它一起逃跑,所以有些不相信。 “真的没有。”狐妲肯定的道,“几天前,明康永突然找到我,让我去苦海那边躲一躲,我知道苦海那边非常危险,就不想去,明康永威胁我说,如果不去苦海那边的话,就等着下地狱,我不想下地狱,也不想去苦海,所以,我就往苦海那个方向跑,然后想在半路上绕道去野狗岭那边的。从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问到这里,姜傅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继续问的了,便将目光看向了沐森与刘景。 沐森想了想,问道:“明康永一般与谁相处的不错?或者说与谁来往的比较密切?” 狐妲道:“他这个人比较孤僻,不爱与人交往,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有人来找他,我曾经问过他这个人是谁,可是他也不肯告诉我,只是说这是上面来的大人物,还嘱咐我不要瞎打听,否则没有好结果的。” “大人物?”姜傅插嘴问道,“你能不能形容一下这个人的外貌?” “不能。”狐妲摇了摇头,道,“这个人每次来找明康永都是戴着一副面具,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本来面貌。 沐森觉得后面也没什么值得问得了,便朝姜傅道:“让人把它押下去,不过,千万要注意别让它出意外,留着它以后或许还有用。” 姜傅点点头,就吩咐人将狐妲押走了。 审讯室只剩下他们三人时,沐森冲着刘景冷笑着问道:“知府大人,现在情况已经清楚了,你怎么看?” 刘景苦笑道:“之前都是下官昏了头,居然怀疑大人的身份,以后再也不会了,还望大人宽宏大量,给下官留条退路。” 沐森道:“是不是给你留退路不是我说了算的,这次在阴司府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如实上报,刘知府不会有异议?” “下官不敢。”刘景知道,假如沐森如实上报的后果会是什么结局,可是他也不敢求情,只想着在今后努力与他拉近关系,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的。 就在刘景琢磨今后如何与沐森缓和关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戈彪的声音:“报。” 刘景有些不悦有人在这时候打断自己的思路,便有些生气地道:“进来说话。” 戈彪进来后还没说话,刘景就问道:“又有何事?” 刘景的态度让戈彪有些摸不着头脑,吞吞吐吐地道:“大人不是让下人去觅迹处查询全德才的下落吗?” 刘景这才缓过味来,问道:“是啊,全德才现在何处?” 戈彪道:“全德才已经逃到还魂崖了。” 刘景猛的一拍桌子,骂道:“这他娘的兔崽子,动作倒快,居然逃到还魂崖了,这他妈的一定是有人在接引他,要不是有人接引,他怎么可能逃这么快!” 望着眼前的刘景,姜傅,戈彪都目瞪口呆,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失态的知府大人。 看着这三人的表情,沐森知道事情恐怕已经不受阴司府控制了。 果然,姜傅的一番话证实了沐森的想法。 姜傅小声道:“大人,还魂崖是不属于本阴司府管辖的地方。” 沐森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不久,林动也跑了进来,道:“明康永现在已经在望乡台附近,正在往望乡台而去,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来不及追上了。” 刘景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了椅子,站起身来连连敲打着桌子,恨恨的骂道:“反了反了,全他妈的反了……” 一旁的姜傅小声告诉沐森:“望乡台也不属于本阴司府管辖。” 沐森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心想,事情既然已经失控,不知道那前辈的钓竿徽章在还魂崖与望乡台这两个地方还能起作用吗?如果能起作用的话还好说,如果没用了的话,后面该怎么办呢? 当然,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毕竟余家家族成员的被杀一案,你说了结,似乎也能说得过去,估计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出现意外死亡的事情了,要说没了结,确实是没了结,因为,此事因何而起还没有找到源头,今后还会不会继续发生连环杀人案,还真的很难说。 总之,想糊弄过去暂时是没问题的,但从长期这方面来说,可就不好说了,后面到底该怎么办呢? 沐森感觉有些左右为难了。 第31章 舅舅生病了 沐森已经没心情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起身就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姜傅本想征求一下沐森的意见的,看到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也不敢再说了。 而刘景还在思考着今后如何与沐森拉近关系,消弭隔阂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沐森的离去。 沐森先去了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间后,他一眼就看到了阴一九七丢弃在床上的“魂索”,马上就明白了昨天夜里是怎么回事了,此时,他顾不得多想就将这“魂索”扔进了储物袋。 随后走出了房间,吆喝了一声:“大家来一下会客厅。” 庞树海他们五人正在房间里修炼,听到沐森的声音,五人来到了会客厅,人到齐后,沐森施展了隔音术,随后就将此事的前前后后都给他们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情况就是这样了,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大家都说一下个人的意见。” 李大夯大大咧咧的道:“这有什么好商议的,你是判官,这个组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沐森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不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望乡台与还魂崖这两个地方距离这里十分遥远,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这是关系到每个人生命的大事,我不能替你们做主。” 庞树海道:“我们干了这一行,吃了这碗饭,就不能事事先考虑自己的安危,我觉得大夯兄弟说的对,还是你说了算。” 其他三人也都表示支持庞树海与李大夯的说法。见大家的意见十分统一,沐森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下一步就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 李大夯无所谓地道:“兄弟,有什么事,你做主就行了,商不商量的,多没意思啊。” 沐森笑道:“你这话有些太武断了,有些事大家商量一下还是有好处的,我自己就一个脑袋,大家在一起商量总比我自己想的要全面,你说对不对?” 李大夯憨笑着抓了抓头皮,道:“我这人就是不愿意动脑子,你们谁的脑子也比我好使。” 听到李大夯这么一说,众人哈哈大笑,气氛也就不像一开始那样的凝重了。 等到大家止住了笑声,沐森道:“既然这样,我的意见是想去这两个地方跑一趟的,至于是选择望乡台还是还魂崖,我要再了解一下这两个地方的情况,等我了解好了大家再商议一下,你们看如何?” 庞树海点了点头,道:“那就等你了解了之后再说。” 看到大家都没有异议,沐森接着道:“冥界这里危机四伏,我们的修为境界恐怕难以应付,所以我想,在还没有下决心前,大家应该努力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如果修为能够再进一步那是最好,即使修为短期没办法增长,巩固一下也是好的,大家懂我的意思?”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我还有一个想法想问问大家,”沐森道,“我想找一下张文清,问问他,我身上戴的这枚徽章在望乡台和还魂崖这两个地方还管不管用,你们觉得我该不该找他问一下呢?” 庞树海首先提出了异议:“这有什么好问的,难道这徽章不管用了,我们就不去了吗?” 曲无方道:“我觉得庞大哥说的对,其实问不问都是一样的结果,如果想知道徽章的主人是谁,那还可以去问一下,如果单单为了打听徽章的作用就没必要了。” 傲青云与李大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看到大家都是这个意思,沐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费事了。” 刚说到这儿,庞树海身上的一个联络法器突然震动了起来。 庞树海从身上取出了联络法器,打开一听,里面传来了秦守玉的声音:“老庞,刚才三组的老胡来了,说府尹大人昨天夜里突然身体不适,现在还在昏迷,找郎中看了,郎中也没有办法,我想,这事还是应该跟沐兄弟说一声,最好让他回来一趟。” 沐森自然也是听到了秦守玉说的话,他心头一惊,心想,李明善这次是怎么了?莫不是遇到意外了?他这副身体的本主自小就是舅舅抚养长大的,两个人的关系非常融洽,于情于理,他也是需要回去一趟的。 庞树海等人纷纷劝沐森赶紧回去,余家的事情毕竟不是三两天就可以解决的,沐森回去的空闲时间,他们正好可以踏下心来好好修炼。 沐森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再说,知道李明善的身体出了状况,自己却不回去,也确实是说不过去。 于是,沐森让沈天地先出城等着自己,而后,他先后与刘景,姜傅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要事需要暂时离开,几个手下依旧还会留在这里。 刘景巴不得沐森离开一段时间,好让自己有时间思考一下如何破眼前这个局呢,他觉得沐森暂时离开就是一个好机会,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好,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像沐森这般人物,珍宝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看不上眼的,于是,他急匆匆的回到府中拿了一些珍贵的药材,以及一些银票放在了储物戒指里,又急匆匆的返了回来。 返回时,他正好看到沐森正准备走,他紧走两步来到沐森跟前,递上了储物戒指,谄媚地道:“这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请大人带上,或许路上用得上也说不定的。” 沐森毕竟是假冒的,看着眼前刻意巴结的刘景,微微一笑收下了戒指,道:“知府大人的好意我怎么敢驳回。” 见沐森收下了礼物,刘景觉得心头一松,心想,只要你肯收礼,这便是个好兆头,他笑道:“望大人早日返回。” “走了。”说罢,沐森就离开了阴司府朝城外而去。 到了城外,沈天地已经召唤了一头魔虎等待在那里了,看到沐森到了,沈天地道:“我已经嘱咐过这头魔虎了,它会听你吩咐的。 \"好嘞。\"沐森坐到了魔虎的背上,绝尘而去。 他也不清楚什么原因,这一路上居然没遇到任何意外,不到一天,他就顺利的来到了走进画卷时的地点,,他身体一跃,离开了魔虎,他不知道魔虎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但还是嘱咐了魔虎几句,让它在这附近逗留几天,等着自己回归。 随后一步跨出就离开了阴阳界,来到了余家大院自己歇息的房间里,房间里的一切与自己离开时的情形一模一样,看来是没有人进来过。 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看到秦守玉他们正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在侃大山,见到沐森突然出现,他们都站了起来,也没感觉到意外,秦守玉主动迎了上来,道:“沐兄弟,府尹大人的状况好像不太妙,你就不要在这里停留了,赶紧回去。” “嗯,我知道了,各位兄弟,今天没时间了,回头细聊。”沐森说完就走出了这个客厅,腾空而去。 不到两个时辰,他就赶到了府衙,按朝堂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在空中直接降落在官府所在地,所以,沐森在距离府衙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就降落了下来,然后快步朝府衙走去,门口的两个守卫见他来到便行礼道:“少爷回来啦。” “嗯,回来了。”沐森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府衙,走进去才发现整个府衙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心想,看来明面上的那些判官与无常都出去执行任务了。 此刻,他也顾不得喊人,就急匆匆的跑进了李明善的卧室,一进卧室就看见李明善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双目紧闭,呼吸非常微弱,几乎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一名郎中苦着脸坐在床边,右手还在把着脉,他一边把脉一边唉声叹气的摇头,显然是状况不好。 沐森上前一把将这郎中拉到了一旁,训斥道:“没这本事就别在这里待着了。” 郎中这才注意到沐森的到来,见到他把自己拽到了一旁,脸色一板,喝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府尹大人的卧室吗?这里是你想进来就进来的地方吗?赶快给我出去,要不然我喊人了。” 沐森冷笑道:“你们这些庸医,不会治病就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你、你你……”郎中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还没缓过气来,小羽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见沐森,他赶忙把手中的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案子上,上前一把抱住了沐森,哭着道:“少爷,你可回来了,大人他,他、他快不行了。” 沐森一把推开了小羽,训斥道:“胡说,大人怎么就快不行了,你一边去,让我先看看舅舅到底怎么了。” 听到沐森喊府尹叫舅舅,郎中才知道自己错大发了,他急忙抓起了药箱,连诊费都顾不上要,就灰溜溜的逃出了府衙。 沐森来到床前,俯下身来观察李明善,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第32章 画卷的变化 就在沐森俯下身去观察李明善情况的时候。他胸前的徽章突然闪烁了起来,随着徽章的闪烁,一道影子从李明善的身体里窜了出来,就想逃跑,沐森的反应也是极度迅速,亡灵召唤术的第一节随即脱口而出,亡灵现身后,仰天咆哮,这声震人心魄的咆哮让这道影子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于此同时,沐森一个禁锢术丢了上去,人影刚刚稳定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这时候,亡灵的巨大爪子探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人影的头颅,将它拎了起来,人影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就只好放弃了。 小羽看到这一切,吓得目瞪口呆,浑身哆嗦着躲到了沐森的身后。 沐森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道“小羽,不要害怕。” 在沐森的安抚下小羽慢慢的镇定下来,他指着亡灵,哆哆嗦嗦地问道:“它、它、它是个什么怪物,怎么全身没有一丝血肉,你看它那一双眼睛,蓝汪汪的好恐怖啊” 沐森安慰道:“它是我召唤出来的,就是个亡灵,不用害怕它。” 听到是沐森召唤出来的,小羽这才真正的安定下来了;“哦,原来是你召唤来的,那我就不怕了,少爷,它手上抓的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个人哎。” 沐森解释道:“它抓着的是个幽灵,就是这家伙差点害死了舅舅。” 听到它差点害死了老爷,小羽立刻站直了身体,双眼四下打量,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沐森看着他奇怪的表情,诧异地问道;“小羽,你在找什么?” 小羽道:“我想找根棍子打它几下出出气。” 沐森笑道:“你先别激动,我想个办法控制住它,然后还有点事需要问它,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哦。”小羽答应一声,退到了一旁。 沐森看着眼前的情形下,心想,总这么让亡灵抓着它也不是办法,亡灵也许一会就会消失,那该怎么办呢?思索了一会,他眼前一亮,想起了阴四当初看到“锁魂套”时惊恐的模样,于是,他命令亡灵抓住人影的双手,露出了头颅,又将阴一九七丢弃的“魂索”从储物袋里拿了出来套在了这个幽灵的脖子上,然后自己抓住了绳头。 被魂索套住的人影一动不动地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用恐惧的眼神望着沐森,似在哀求。 沐森看着魂索的效果还不错,就放下了心,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想让亡灵听从自己的命令,必须滴入自己的精血,于是,他在自己的食指上咬了一口,将流出来的鲜血滴在了亡灵的头颅上,这滴鲜血顺着头骨洇进了头颅,随即就见亡灵的头颅内多了一个光点,光点闪烁了一下,亡灵立刻变得灵动起来了,沐森感觉到他与亡灵之间明显有了心灵上的联系,他意念一动,命令它彻底松开人影,亡灵立刻松开了抓着阴四九的爪子,沐森随即吩咐:“消失,”亡灵的身影很快变淡消失了。 亡灵消失后,沐森望着眼前蹲在面前的幽灵,阴沉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幽灵答道:“我叫阴四九。” 阴四九?这家伙显然也是来自五里庄的冥卒。 沐森接着问道:“你来这里几天了?” “三天。” “三天?”沐森有些疑惑,他指着躺在床上的李明善问道。“他好像是昨天才被发现不正常的。” 阴四九解释道:“我侵入进他的身体后,需要熟悉他的身体状况,然后才能控制他的呼吸,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 “嗯,我明白了。”沐森点点头,目光炯炯的盯着阴四九,接着问道,“是谁给你下的指令?” 阴四九道:“是判官署的明康永。” 明康永?听到这个名字,沐森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暗暗道:你他娘的都跑到望乡台了,竟然还事先给我准备了这什么幺蛾子,你以为让我大老远的跑回来一趟,耽误了几天时间,你就能安生!做梦,你就是逃到天边,我也要想办法抓到你,把你交到阴司府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咦,森儿,你怎么回来了?” 李明善的声音打断了沐森的思虑,他回头看着已经醒来的舅舅,笑道:“舅舅,你终于醒过来啦。” 李明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沐森连忙制止:“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就躺着别动了。” 听了沐森的话,李明善又躺了下去,一扭头,他吃惊地问道:“森儿,你快看看,你的身后是什么东西?看着怎么那么瘆人?快把它弄出去。” 沐森赶忙将阴四九往前拽了一下,阴四九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两步,等李明善看清后,沐森就把它装进了生灵袋,然后才解释道:“那个东西唤作冥卒,就是它侵入到了你的身体里面,让你感到呼吸不畅,若不是你的那些手下让我回来,你的这条老命恐怕就悬了。” 李明善惊讶地问道“这东西这么厉害吗?它是怎么来的,怎么会跑到我身上来的?” “这说来话就长了。”沐森道。 李明善急切地道:“你给我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森道:“事情还要从宁远县余家说起……” 李明善打断了沐森的话,问道:“怎么又和余家扯上关系了?” 沐森知道不说清楚,舅舅肯定会不甘心的,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个说了一遍。 李明善听了久久不能平静,思索了一会,道:“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若是没有余庆山,我也当不上这个府尹,既然派你去查,就查他个清清楚楚的,当然,你也不能莽撞,若是危及到你的性命时,该回避还是要回避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沐森点点头:“我明白。” “说了这么多,我也有点累了,我再睡会。”李明善喘了两口气,道,“哎,对了,既然大老远的跑回来一趟,晚上咱爷俩吃顿饭,你明天再走。”说完,又吩咐小羽让厨房弄点好菜准备着,然后就闭眼睡着了。 李明善睡着后,沐森考虑到他现在身体虚弱,就想着找点养神的药材,就在储物袋里寻找了起来,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发现里面多了一幅画卷,取出来一看,他大惊失色:这不是挂在余家庄房间里的那幅通往阴阳界的画卷吗?怎么跑到储物袋里来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打开画卷细细的看了一会,他发现画卷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绿点,犹豫再三,他伸手触摸了府衙这里的绿点,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再触摸另外一个绿点的时候,画面突然放大了,在这放大的画面里,他看到了宁远县余家大院自己暂时居住的房间里的情景,于是,他决定试一试,看看是不是与自己设想的一样,他迈步就朝着这个画面走了进去,随即,眼前的画面一转,他已经来到了这个房间里,耳边还能听到房外秦守玉与他人的交谈声,他本想出去给他们一个惊喜,转而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重新返回到了李明善的卧室。 这个无意中的发现,让他心中大喜,至于这幅画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功能,目前还无法知道,只能慢慢去发现了。 惊喜之余,他想看看储物袋里还能有什么秘密,于是,他将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然后再一件一件的重新装进储物袋里,除了几样准备留下的药材,和刘景送给自己的储物戒指,其他的东西全都被他装进去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这里面还少了一样东西,就是在百宝阁买“亡灵召唤术”时,白拿的那件\"定位石\",这让他感到疑惑了,储物袋一直在身边,也没人接触过,定位石怎么就不见了?这玉石是当初觉得绿油油的非常漂亮,而且还是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恶趣味拿的,它又没长腿,能到哪里去呢?琢磨再三,他突然联想到了画卷上多的两个绿点,这两者之间莫不是有什么关联?难道是这画卷吸收了“定位石”?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情况应该就是这样的!他哑然一笑,那玉石还真的是拿对了。 然后,他打开了刘景送的戒指,发现里面装了五十万两银票,还有不少的药材,心想,这刘景倒是大方,居然送给了自己这么大的礼,如果有一天,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暴跳如雷? 他挑拣了一些对舅舅恢复身体有用的都放在了一旁。 恰好,这时候李明善也醒来了,他伸了个懒腰,道:“真是一场好觉。” 第33章 决定 晚上这顿饭做的很丰盛,菜样虽然不多,菜品却很精致,李明善一般是不沾酒水的,今天晚上也破例喝了几盅米酒。 席间,沐森道:“舅舅,我觉得您还是该让舅母与两个表妹过来与您一起住,您想啊,万一您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们还能照顾照顾您,您让她们住在老家,离这里这么远,多不方便啊。” 李明善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不懂,这个世上能人异士这么多,这府衙里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倘若是有那么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来这府衙闹事,谁来招顾谁?她们住在老家,当地的官府哪个敢忽视我的面子,所以,当地的官府就得防止她娘俩发生意外,想办法让她们住的安稳,你说舅舅说的对吗?是不是要比住在这里强?” “舅舅,还是您老谋深算。”恍然大悟,然后,他指着旁边簸箩里放的药材,道:“这些药材对您的身体恢复有好处,您让府里的郎中看看怎么用,千万要记得吃,您要记住,被幽灵侵入过的身体可不能含糊。” 李明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又嘱咐了沐森几句,他平时忙于政务,很少锻炼,经过这两天幽灵的侵扰,再加上又喝了点酒,很快就坚持不住,回卧室休息去了。 沐森心想,舅舅的身体只要调养几天就没问题了,同伴们又都不在,又不懂的伺候病人,自己留在这里意义好像不大呢,回酆都城?不行,现在将近子时,阴阳界恐怕正是妖魔鬼怪盛行的时刻,肯定不容易通过,那么就去余家庄。 说走就走,他留下了一张纸条放在了李明善的床头,然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了那幅画卷,打开之后一步就踏了进去,这时,还能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他便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正在说话的秦守玉与陈放看到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一变,立刻站了起来,全身戒备的盯着他,喝问道:“你说什么人?何时进来的?” 沐森望着他们神情紧张的样子,暗暗好笑。 秦守玉仔细的观察着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而陈放则不同,他嘴里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但却刺耳的怪声,随着这怪声,房子的外面响起了一阵阵煽动翅膀的声响 沐森知道这是陈放召唤来了大量的蝙蝠,对于这些蝙蝠,他当然不会害怕,不过,他想试试这些蝙蝠能有多大的威力,于是心念一动,体型硕大的亡灵随即出现在这客厅里,亡灵张嘴就是一声咆哮,人类对于这咆哮声也许没有多少感觉,而外面飞舞的蝙蝠就不同了,它们犹如遭到了最猛烈的攻击,噼里啪啦的摔落了下来,片刻时间便铺满了外面的地面。 旁人感觉不到,作为当事人的陈放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张嘴吼道:“别他妈的都在房间里躲着了,强敌来袭!” 沐森看到陈放是真急了,急忙让亡灵消失了,笑道:“陈放,别鬼叫了,我是沐森,怎么认不出来啦?” 听见来人说自己就是沐森,秦守玉仔细观察了一会,确认面前之人确实是沐森,这才上前一把抱住了他,问道:“沐兄弟,你不是上午才去的府衙吗,怎么现在突然就回来了?” 沐森还没来得及回答,其他人也都从自己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李冬一脸紧张地问道:“强敌呢?强敌在哪?” 沐森挣开了秦守玉的拥抱,哈哈大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强敌在此,你想怎样?” 房间里出来的人这才注意到了沐森,七嘴八舌地问道:“咦,你怎么就过来了?府尹大人怎么样了?” “听说府尹大人很危险的,你就这么快离开不合适?” “沐老弟……” 沐森笑道:“大家坐下慢慢说,你们七嘴八舌的,我也不知道该回答谁了。” 大家都坐下后,沐森望着陈放问道:“陈兄,刚才的事不会让你不高兴?” 陈放尴尬地笑了笑,道:“不高兴倒是不至于,不过,你刚才召唤出来的东西我倒是从没见过,那家伙好厉害,光是一声吼,就让我召唤来的蝙蝠死伤了大半,你何时学会召唤这家伙的?” 沐森笑着解释道:“刚才召唤出来的家伙唤作亡灵,这门秘术我也是刚学了没多久,你也是修炼召唤术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学,如果可以的话,回头有时间了我传授给你。” 陈放兴奋的搓着手,道:“那敢情好。” 沐森将那本书取了出来递给了他,道:“你先拿去看看,不会的再问我。” “谢谢沐兄弟,谢谢沐兄弟。”陈放接过了书连声道谢。 沐森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就不用客气了,不过,这本书后面的内容我还没学会,你记得要还给我的。” 陈放道:“放心好了,书一定会还给你的。” 骆无为在一旁插话道:“行了行了,你们就别为本秘籍来回叨叨个没完没了了,沐森兄弟,你还是说说府尹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沐森回道:“无为兄,谢谢你的关心,府尹大人现在除了有些疲乏,基本上已经没事了。” “哦,那就好,”骆无为接着问道,“府尹到底是得的什么病了,这么快就好了?” “你们就是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们的。”沐森随后从身上取出了生灵袋,将阴一四九提溜了出来,扔在了地上,道,“就是这幽灵捣的鬼。” 众人看到这幽灵就明白过来了,秦守玉疑惑地问道:“府尹大人不过是个普通人,这幽灵为何会盯上他?” 沐森便将发生在酆都城里的事情前前后后详细的讲了一遍,最后道:“我估计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这明康永眼看我破坏了他的计划,对我恨之入骨,他作为冥界的判官,他有很多的渠道,是很容易查到我的身份以及家人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我,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第二,他清楚阴司府很容易查到他的去向,为了争取时间,他就需要采取各种方法来拖延抓捕他的时间,以便能早日到达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不过,我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秦守玉问道:“冥界真的有所谓安全的地方吗?” 沐森想了一下,道:“这可不好说,我认为任何地方都可能有疏漏,冥界也不会有例外。” 秦守玉问道:“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我需要回阴司府详细了解一下,望乡台与还魂崖这两个地方的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计划。”沐森道,“如果不了解清楚就贸然行动,我怕其他人会出意外。” 骆无为神态凝重地问道:“难道你就不怕自己也出意外吗?” 沐森笑道:“意外嘛,真要是遇到了也是没办法的,既然吃了这碗饭,那就要承担这份风险。不过,我遇到意外的机会应该不会那么大。” “为什么?”骆无为问道。 沐森指了指胸前别着的徽章,道:“因为我有护身符啊。” 秦守玉疑惑地问道:“这徽章真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有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我不敢保证,”沐森道,“不过,冥冥中我有一种预感,这徽章的来历十分不简单,它也许能够保证我的安全。” 说到这里,秦守玉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他人知道他俩要商量事情,就很知趣的坐到了一旁。 等他们离开后,秦守玉问道:“你打算何时返回酆都城?” 沐森并没有直接回答秦守玉的问话,他沉思了一下,说道:“通过在酆都城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思索了很久,觉得应该先了解一下余家惨案是从何时开始的,是不是从余承利族长那一代才开始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余承利到底得罪了谁?才会引起余家族人连续几代发生惨案的?这个问题必须了解清楚,若是不了解清楚,一切都无从谈起。” 停顿了一下,沐森问道:“你们一直在这里留守,可曾与余庆山谈起过这件事情?” 秦守玉道:“其实,你提的问题我也注意到了,也问过余老族长,不过由于年代过久,他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还是楚国时代的事情。” “楚国?”沐森问道,“楚国消亡距离现在有多少年了?” “现在是燕国,本国自建国至今已经一百七十六年,”秦守玉想了想,道:“楚国消亡至今已经有一百八十年了。” 沐森问道:“楚国当时的国都是哪里?” 秦守玉答道:“楚国的国都是洛城。” “既然这样。”沐森道,“我觉得应该派三个比较细心的人去洛城,查一查有关的记录,看看余承利当御史大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他得罪了什么人?” 秦守玉问道:“余承利所处的年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快两百年了,一定要查吗?” 沐森态度坚定地表示道:“必须查清楚,若是不查清楚,余家家族这几代所发生的惨案为什么发生就无法了解清楚。” 秦守玉仔细的想了想,觉得沐森说的有道理,他琢磨了一会,道:“要说查这个记录,我觉得最合适的人选是杨思竹,他识文断字,而且心细,第二个应该是骆无为,第三个嘛,我想应该是方青了。” 沐森毕竟与这支队伍打交道的时间太短了,既然秦守玉觉得这三人合适,他自然提不出反对的意见,便点了点头。 沐森将这三人喊了过来,将这任务仔细的说了一遍,然后道:“你们主要的任务就是查资料,洛城距离这里大约有六百里左右,既然是在本国内,应该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们最好还是应该先回府衙一趟,让府主给你们写份公函带在身上,这样,无论到哪里都方便,还有,查清楚之后要通过法器告诉我们,余承利当时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是为什么得罪的。” 三人点头表示明白了。 陈放问道:“我们何时出发?” 沐森道:“倒也不急于一时,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怎么也得与余族长道别一下才好离开的。” 三人离开后,秦守玉问道:“他们离开后,这里还剩下三个人,这三人是继续留守呢?还是……”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觉得这里已经没必要留人了,”沐森想了想,道,“还是一起去冥界。” “也好。”秦守玉点了点头,道,“天亮后,与余老族长道别后就出发。” 沐森道:“这次去冥界恐怕很危险,我觉得还是先征求一下他俩人的意见。” 于是,沐森又将陈放与李冬叫了过来,面容严肃地道:“余家这里的留守任务已经结束,我打算让你们一起去冥界,此次去冥界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不想去的,现在提出来,可以离去,我不会追究你们个人的责任。” 陈放与李冬笑道:“要是想安生享福,就不吃这碗饭了,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拖后腿的。” 沐森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想,天亮后应该就可以出发了。” 第34章 误会 由于时间刚进五更时分,料想余家人还在睡梦之中,也不方便去与余庆山道别,事情安排好之后,七人便坐在了一起,山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当听到沐森说起在百宝阁买到能提高修为的秘籍时,六人的表现截然不同,秦守玉三人有些兴奋,陈放三人因为需要执行另外的任务,略微有些失望,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好多人的修为很久没有得到提升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不同的表情。 沐森冲陈放三人笑道:“几位兄弟,你们用不着这般失望,这样,大家一起先去酆都城一趟,将各自需要的秘籍买到手之后,你们再返回来去调查,反正来回一趟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听到沐森如此一说,陈放三人心中大喜,都表示赞同。 在聊天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这时候,余家依照惯例派下人送来了早点,接过了送来的早点,沐森让这下人去将余庆山叫过来。 余庆山来了后,看到沐森也出现在这里,感到了十分意外,问道:“贤侄,你何时过来的?怎么庄子里也没人说过你回来了?” 沐森笑道:“世伯,这个问题我没办法跟您解释,您就当是我的秘密,世伯,现在让您过来,是有件事跟您说一下。“ 余庆山问道:“哦,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就尽管说。” 沐森道:“世伯,这里的人需要执行其他的任务,就不再留人了……” 余庆山没有听完就坐不住了,他感到非常意外,因为昨天晚上大家还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气氛非常好,没想到,不过睡了一觉,情况就变了,这些人突然都要离开了,那自己的族人今后怎么办?还要活在随时会发生意外的环境中吗?他感到非常惶恐。 余庆山忐忑不安的打断了沐森的话,问道:“贤侄,你们这么匆匆忙忙的就要离开,难道是怪罪老夫招待不周吗?” 沐森笑道:“世伯,你误会了,我们住在您这儿,您照顾的非常好,我们离开是因为您的家族危机基本已经解除了,今后应该不会……” 余庆山立刻抓住了这句话的漏洞,他忍了又忍,才没有爆发,但是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他打断了沐森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的质问道:“贤侄,你刚才说我余家的家族危机基本解除是什么意思?基本解除,那不就是还没解除吗?你们就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这里可还是你舅舅管辖的地方,亏我还是你舅舅多年的好友呢,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老夫呢。” 说着说着,余庆山扑通一声跪在了沐森的面前,哀求道:“我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求求你,为了我的子孙后代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办啊,多少留下几个人,也好让我安心,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情形,秦守玉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沐森知道余庆山的误会太大了,慌忙上前强行扶起了他,态度诚恳地道:“世伯,您先别着急,先坐下,听我慢慢解释,好吗?” 秦守玉将一把椅子推到了余庆山的身后,道:“余老族长,你先坐下听沐兄弟给你解释。” 余庆山一脚踹开了身后的椅子,气哼哼地道:“官家面前,哪有小民坐的道理。” 秦守玉一听这话,尴尬的退到了一旁。 余庆山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沐森的面前,望着沐森没好气的说道:“好,你说,我听你说,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余庆山不肯坐,沐森也只好陪着站在那里,他尽量放缓了语调,道:“世伯,您也知道,余家家族里发生连续死人的事情已经有好几代了对不对?” “没错,”余庆山痛心疾首地道,“这件事情一开始我确实是想瞒着你们的,但是,最后不还是将祖训交给你们了吗?你们这些人恐怕也都看了?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森没有理会余庆山的胡搅蛮缠,继续说道:“通过调查,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具体的情况不方便与您说,但是,我可以告诉您的,是冥界里有个别判官在捣鬼。” “冥界?”余庆山虽然有些吃惊,依然是气哼哼的,没好气地道,“我知道冥界里有判官,判官在谁的名字上打个钩,谁就得死,照你这么说来,我家那几个晚辈是不是就该死呢?” “他们的阳寿是不是到头了,我不知道。”听着余庆山没好气的话,沐森有些无奈,他苦笑着解释道,“不过,那个下达指令的家伙,也就是判官,他有没有权利在生死簿上打勾,我也弄不清楚,不过,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个判官是私下里找到的冥卒,让这些冥卒动了手脚,致使您的族人一个个的意外死亡。” 说到这里,为了让余庆山更加清楚,沐森将那阴一四九从生灵袋里拎了出来,让余庆山看了看。 余庆山看到这个幽灵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看到余庆山有些恐惧的样子,沐森连忙将阴一四九重新装回了生灵袋,然后说道:“这就是冥卒,这些冥卒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到人的身体里面,操控人的行为。为了调查清楚这些冥卒为什么会来宁远县,针对您的族人动手,我已经去过酆都城的阴司府了,在阴司府,我查到了指挥这些冥卒背后的判官,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只有两个判官参与了您余家族人的死亡事件,目前,这两个判官都在逃,根据这个情况,我判断,针对您家族族人的暗杀,应该不会继续下去了。” 听到这里,余庆山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沐森,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沐森继续道:“我刚才说的基本解除,就是说您这一代应该不会再发生族人意外死亡的事情了,但不代表您的后代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想要彻底解决,就必须顺藤摸瓜找到源头,只有找到了源头,才能够彻底解决您的家族从此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么说,世伯您清楚了吗?” “清楚了,我清楚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说着说着,余庆山又要再次下跪,沐森急忙拦住了他,道:“既然您已经清楚了,就坐下说话,您还想知道些什么,我尽可能的都告诉您。” 余庆山这才坐到了椅子上,忐忑地问道:“你说的那两个判官都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容不容易抓?有没有危险?” 沐森回道:“他们逃跑的地方还是在冥界中,具体的地名,说了您也不知道,至于容不容易抓到他们,我想恐怕是不容易,冥界里有很多地方是相当危险的,我已经带过去的那几个人恐怕不足以应付,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把这些人都带走。” “哦,我明白了,”余庆山恍然大悟,道,“你让这里的人全部撤走,原来是为了去冥界抓那逃跑的判官啊,你看我这误会闹的,差点冤枉了你,贤侄,我在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了,你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不要生伯伯的气。”说着,余庆山起身朝沐森鞠了一躬。 沐森慌忙站起身来躲到了一旁,道:“世伯,您这是干嘛,我是您的晚辈,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受得起,受得起。”余庆山道,“谁让我不问清楚就发这么大的火呢,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大家今天一定要坐在一起喝一杯,皇上还不差饿兵呢,你们吃饱喝足了再走,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去安排。” 说完,余庆山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客厅。 第35章 余家人的谢礼 这一场酒宴很快就弄好了,酒宴上的菜肴非常丰盛,不少当地有名的菜肴都被摆上了桌,余家族人只要是能够上桌的几乎都来了,客厅里摆不下那么多张桌子,就摆在了客厅外面的院子里,里里外外一共摆了十张桌子,一时间大人喊,孩子叫,犹如过节一般热闹,或许是之前死去的三丫头与大儿子死去的阴影逐渐淡去,亦或者是因为今后家族里不会再发生族人无缘无故的死亡事情让他感到高兴,此刻的余庆山确实是非常高兴,他已经乐得合不上嘴了,这几个月来,族人的连续死亡如同一块巨石压的他几乎无法呼吸了,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敞开心扉这么笑过了。 沐森他们被安排在了客厅中央的大桌上,坐在这张桌子旁陪伴他们的除了余庆山外,只有余庆山的夫人,这位夫人是从来不陪客的,今天也破例了。 酒宴开始的时候,余庆山与夫人一起敬了他们三杯酒,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在宴席即将结束时,余兆仁也来敬了酒,并且从身上拿出来了一个小包袱放在了桌子上,道:“之前我曾经因为自己的无知得罪过诸位,而你们不计前嫌的救了我的性命,这点不成敬意的东西是为了表达我的谢意,还望收下。” 他毕竟年少脸皮薄,话刚说完,不等沐森说话,他就一溜烟的跑了。 沐森看着面前的包袱一时之间愣住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有好几个年轻人前来敬了酒,每个人都拿出来了一个包袱放在了桌子上,大多都是放下包袱鞠躬后就走。 沐森看着余庆山,不解地问道:“世伯,他们这是干什么?送礼好像没必要。” 余庆山笑道:“贤侄,这都是孩子们的一点心意,既然放在这里了,你总不能让他们再拿回去?你就收下。” 余夫人也在一旁笑道:“贤侄,你们曾经救过兆仁的命,而那几个孩子,虽然未曾直接受你们的大恩,但是,如果不是你们的话,下一个意外死亡的还不知道会轮到谁的头上呢,他们这点小小的心意,你总不能驳回。” “这……”沐森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话间,余庆山也从身上拿出来了一个比较大的包袱放到了沐森的面前,道:“孩子们归孩子们的,作为一族之长,我不能没有表示,这里面是一百二十万两银票,你们一共十二个人,我不偏不倚,每人十万两,你们可别拒绝老夫的一点心意。” 沐森连连摇头,道:“世伯,你这礼太重了,我们可不敢接受,我们是官差,朝廷是给俸禄的。” 余庆山道:“我知道朝廷是给你们俸禄的,但是,官家给你们的俸禄并不算高,这点钱对于我余家来说算不上什么,对于你们来说,有这点钱总归是比没有的好。再说,你们能够让我余家家族今后能安生,这是莫大的恩情,说实话,生命可不是金钱能够买到的,这点钱我都觉得少了,所以,你不要拒绝了,就算是让你世伯求个心安。” 沐森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道:“好,让世伯破费了,这钱我就代表大家收下了。” “收下就对了。”余庆山展眉一笑,端起了酒杯,道,“今天老夫高兴,我也知道,你们很快就要走,就不说不醉不归的陈词滥调了,大家吃好喝好就行。” 酒宴结束后,众人回到了暂时的住处,然后,通过画卷进入到了阴阳界。 这时候,那头魔虎还在附近徘徊,看到沐森出现后,立刻冲了过来,趴在了沐森的面前,大家已经听沐森讲过关于魔虎的事情,对此情形倒也没感到意外。 沐森心想,一行人连自己一共有七个,这头魔虎怎么办呢?看来只好让自己回族地了。他与魔虎试着交流了几句,魔虎却听不懂沐森的话,依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就让沐森感到尴尬了。 无奈之下,他问陈放:“陈大哥,你试试看,能不能召唤点坐骑过来。” 陈放点点头,随即,他的嘴里发出了一阵高亢的声音,声音直冲云霄,结果没接收到反馈,他不甘心,接连变换了不同好几种音调,或高亢激昂,或悠然绵长,或婉转流畅,在一段急促而又高亢的音调发出后不久,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一群苍鹰,苍鹰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后缓缓地落在了陈放的周围,这些苍鹰瘦骨嶙峋,但是体型硕大,是一般常见苍鹰的三倍以上,两翼张开可以达到十米开外,它们眼神锐利,长而尖锐的喙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爪子似乎连铁板都能撕裂。 魔虎看到这群苍鹰后,似乎十分恐惧,迅速地逃离了这里。 陈放的脸上则是乐开了花,他来到了头鹰的面前,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它脖子上的羽毛,低声交流了一会,然后对沐森道:“我已经与它交流好了,它同意带我们去奈何桥。” 沐森听了,道:“那我们就走。” 一行人坐到了苍鹰的背上,头鹰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鸣叫,率先飞向了高空,其余的苍鹰紧随在头鹰后面相继来到了空中,苍鹰的飞行速度非常快,众人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耳边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想观察前方的情形,只有眼睛努力眯着一道缝才能看到。 高空中的沐森一直在关注着地面上的那头魔虎,只见那魔虎看见苍鹰升空之后,才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然后就一直在地面上追随着苍鹰飞行的方向奔跑。 在苍鹰飞行的路途上,没有见到有任何一个妖魔鬼怪拦截,只能看到一些恍恍惚惚的影子远远的避开了苍鹰飞行的路线。 三千里的路程不过花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已经能看到奈何桥了。 在距离奈何桥不远的地方,苍鹰群缓缓落下,待众人下来后,陈放来到头鹰的面前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苍鹰群随后升空离去。 沐森刚要踏上奈何桥,那头魔虎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他的身边,沐森亲昵的摸了摸它的头颅,让它跟在了身边,率领大家朝前走去。 过了桥,就看到了早已联系好的庞树海他们带着一群魔虎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一行十二人都坐上了魔虎,浩浩荡荡地朝着酆都城内而去。 在酆都城外,让魔虎散去后,他们一路来到阴司府,已得到消息的刘景与姜傅已经侯在了阴司府的大门前,见到沐森等人后,刘景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倒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三步并做两步迎上前来,热情地道:“大人,这么快就回来啦,一路上安全吗?” “谢谢知府大人的关心,一路上很安全。”说到这儿,沐森话锋一转,道,“两位正好都在,一会我还有点事情想向你们请教。” 刘景笑道:“大人想了解什么就直接问,请教二字可不敢当。” 姜傅道:“不知大人何时询问?” 沐森道:“择时不如撞时,待我的这些手下安顿好了,我们就去会客厅商议如何?” 刘景还没见过沐森说话如此客气的态度,还以为是自己送的那些礼起了作用,他觉得以后再加把劲,或许效果更好。 刘景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大人,那我和姜傅就在这里等一下。” 第36章 捕凶船与阴晶 庞树海领着其他人去了安歇的地方,沐森便招呼刘景与姜傅一起来到了会客厅,三人坐定后,沐森开门见山地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全德才已经逃到了还魂崖,而明康永正在朝着望乡台逃窜,至于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望乡台还不清楚,不过,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如何将他们抓回来接受审判。” 姜傅接茬道:“话是这样说,可是这两个地方的阴司府,与我们的关系一向不大对付,如果我们这里派出人员去抓的话就等于是越界了,一旦当地的阴司府翻脸不认人,就别说是抓人了,恐怕还得担心自己会被抓起来扔进牢里去,这事不好办啊。” 刘景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此事确实难办啊。” 沐森心想,这冥界真他妈的操蛋,这阴司府不就相当于公安局嘛,国内的公安局一个电话,或是带着公函过去就能解决的事,到了冥界这里,阴司府之间居然相互掣肘! 想是这么想,沐森也没办法解决,还是得按照现实来解决问题。他的身体往后一靠,靠在了椅子后背上,笑着问道:“倘若是我带人过去抓这两个家伙,当地的阴司府认同我的身份吗?会如何对待我呢?” 姜傅听沐森这样一说,顿时眼睛一亮,便道:“若是大人带人过去抓那两个逆贼的话,又另当别论了,凭大人的身份,冥界何处去不得!” 沐森思索了一会,故意放低了身段道:“说实话,我毕竟还年轻,又是第一次带队出来,有很多事情还不太清楚,你们是专门干这一行的,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沐森之所以摆出这么一副姿态,就是想让刘景主动提出资助一些物资。 自打沐森进阴司府,刘景与姜傅只见过他盛气凌人的模样,何曾见过他说话如此客气,沐森这一番客气的话语,让二人顿感受宠若惊。 刘景连忙抢先解释道:“望乡台与断魂崖一南一北,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望乡台距离人间比较近,断魂崖就不同了,它处在冥界较深的位置,相对而言,望乡台距离这里比较近,我觉得你们应该先去望乡台。” 沐森问道:“我还没去过望乡台呢,不知贵府可有地图,若是没有地图,恐怕要走许多冤枉路?” “地图?有的、有的。回头我就给你准备好,”刘景连连点头道:“不过,望乡台距离这里可不近,你们这样过去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我看不如这样,我让府中给你准备一艘捕凶船。” “捕凶船?”沐森心中一喜,心想,鱼儿开始上钩了,他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没错,就是捕凶船,”刘景点点头,道,“捕凶船是阴司府特别配备的船只,捕凶船无论是空中还是海上都可以使用。” 沐森面露喜色地问道:“捕凶船这么高级吗?” 看见沐森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刘景心想,看来相互之间消除隔阂,拉近距离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刘景笑呵呵地道:“捕凶船的功能可不止这些,它还具备了防御与攻击的能力。” 沐森起身双手抱拳,道:“那我就在此提前谢谢你了,如果能顺利的抓到了明康永的话,一定会上报给你记上一功。” 刘景慌忙道:“明康永与全德才这两个逆贼本就是因为本官的疏忽才让他们逃出掌控,所以,记功一说可不敢当,只要是稍微减轻一些处罚,本官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沐森正色道:“刘知府这话说的也不对,过是过,功是功,这两个逆贼的所作所为毕竟也不是你提前能预料到的,当然,关于这方面我也会详细说明的。” 刘景感激的起身行了一礼,道:“那本官就提前感谢大人的美言了。” 姜傅在一旁插言道:“两位大人,下官有一言想提前说一下。” 沐森与刘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刘景问道:“你想说什么?” 姜傅略显为难地道:“沐大人以及您的手下的修为……” 其实,姜傅是想说沐森他们的修为低,而明康永的修为与沐森相当,想要顺利且面对面的抓住明康永,还需要阴司府里的一项特殊兵器才行。 可是,姜傅的话还没说完,刘景心头一动,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道:“你不说,我还真的忽视了……” 沐森不知道他俩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诧异地问道:“你们说这些是何意?” 刘景阴阴一笑,一语双关地道:“我们可不是嫌弃你们的修为低,可是,你们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也就是结丹中期,说实话,我有些不理解让您前来调查的大人是如何想的,既然让您来此调查,怎么连个护卫都不给您派呢?你们的修为这么低,万一出了点意外如何是好啊。” 刘景貌是关心,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已非常明显了。 沐森自然也听出了刘景话语中的含义,他故意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祖父说他年轻时候就是这样闯荡过来的,他说若是时时刻刻需要护卫保护,是最没出息的表现,最好一辈子窝在家里,这样的话,是会令他老人家失望的。” 沐森虽然没有说出那位前辈的名字,不过这样一番话既回答了刘景的问题,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的一番话也算是打消了刘景最后的那一点疑惑。 刘景尴尬的笑道:“还是您祖父高瞻远瞩。” “他老人家闯荡了一辈子,遇到过的风险不计其数,最后还不是都化解了,我作为他老人家的后代,自然也不甘示弱。”沐森缓了口气,问道,“不知道驾驭这捕凶船还有其他的讲究吗?” 刘景道:“倒没什么讲究,不过就是需要阴晶,没有阴晶的话,捕凶船就无法操控了。” “阴晶?”沐森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的名称,不过还没等到他询问,刘景接着道:“您尽管放心,我会嘱咐下面准备足够的阴晶的。” 沐森拱手道:“那我就多谢知府大人的慷慨相助了。” “些许小事,何用道谢。”说到这里,刘景扭头吩咐道,“姜傅,你现在就去将捕凶船与阴晶、以及地图都拿到这里交给沐大人,记住,阴晶最少要准备五千枚,要是带的少了,万一遇到意外……” 姜傅道:“属下明白。” 姜傅离开后,刘景解释道:“阴晶不仅仅是驱动捕凶船前进的材料,而且还是捕凶船上,轰击敌人的炮筒需要的动力,若是没有阴晶,捕凶船就只是一个摆设了。” 不久,姜傅就回来了,他的右手托着一艘微型小船,左手拎着一个储物袋,来到会客厅,他将这两件物品放在了沐森旁边的案子上,然后道:“大人,这就是您去望乡台时需要的捕凶船,地图与阴晶都在储物袋内。” 沐森点了点头,道:“多谢姜大人了。” 姜傅连连摆手道:“不用谢,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刘景问道:“不知大人何时出发?” 沐森道:“我的打算是明天。” “那好,我祝大人此行一路顺风。”说完,刘景与姜傅就离开了会客厅。 二人来到了会客厅外,姜傅道:“大人,我觉得我们给沐大人的东西好像缺了一样东西。” “缺了一样东西?”刘景疑惑的问道,“缺了何物?” 姜傅道:“明康永的修为与沐大人相当,可是,阴司府里有一样东西是专门克制下属的,没有您的吩咐,我也不敢私自做主取来交给沐大人,你们商议时,我本意是想提醒您的,结果您误会了属下的意思……” 刘景这才反应过来姜傅当时提醒的含义,他有些懊悔自己当时的借题发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相遇时,只是依靠捕凶船上的炮火就可以让明康永低头服输了。” 姜傅走后,刘景暗自冷笑道:“无论是明康永,还是你们这些前来调查的,最好全部消失,否则,我如何坐稳这把椅子!” 第37章 分头行动 来到暂时歇息的地方后,沐森看见众人正坐在会客厅里有说有笑的侃大山呢。 沐森感应了一下,发现这里已经施展了隔音术,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想,看来大家的警觉性还是蛮高的。 他从身上取出了放着银票的储物袋,当着大家的面,将包裹着银票的包袱放在了案子上,然后道:“这是余家给我们的赠予,庞大哥,你来点一下。” 庞树海将这几个包袱全部打开后,清点了这些银票,发现除了余庆山给的一百三十万两银票之外,其他的包袱里也有八十万两银票。 望着面前案子上的银票,李大夯笑道:“我们像不像等待分赃的盗贼?” 傲青云点点头道:“还真有点这意思。” 众人听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虽然有人提议沐森可以多拿一些,沐森却坚决不同意,所以只好按人头,每人分了十五万两,剩下的三十万两,暂时先由沐森保管。 沐森笑道:“我想现在一定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去百宝阁那里去看看了,我们这就出发。” 李大夯道:“你们去,我也没什么需要的了,我回房间修炼了,就不跟你们去了。” 庞树海也表示不去,其余十人便陆续离开了阴司府。 来到百宝阁所在的位置,需要秘籍的去了百宝阁,需要兵器的去了百兵阁,当然也有两处都去过的。 沐森经过一番思索,觉得有必要提升一下小组成员的生存能力,所以,他再次走进了百宝阁的二楼,找到了曾经接待过自己的那个伙计,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经过伙计的介绍以及自己的权衡,他在这里花了三万两银子买了一本阵法秘籍“九子连环阵”,这个阵法通过演练,可以大幅增加整个小组的防御以及攻击能力。 大约经过三个时辰左右,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买到了自己心仪的秘籍以及法器,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回到了阴司府中的落脚地。 回到落脚地后,陈放就将那本“亡灵召唤术”还给了沐森,道:“兄弟,这本书跟我无缘,再说我今天也淘换到了一本适合自己修炼的秘籍,书还是还给你。” 沐森笑了笑,便接过书放在了储物袋里。然后道:“大家别急着回房间,我有点事要先跟你们说一下。” 众人进了会客厅后,他习惯性的施展了隔音术,在大家落座后,沐森道:“各位兄弟,个人的事情算是已经处理完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将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三位兄弟,你们按照昨天说好的计划,去调查余家过世的族长余承利到底是与何人结的仇,以及为了什么才结了这么大的仇,这个情况一定要调查清楚。其余的人要远赴望乡台,去抓那个叫作明康永的判官,这里距离望乡台可是不近,我估计,期间恐怕还需要经过几个险恶的地方,所以,我在这里再次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如果不想去的现在提出来还来得及,过了这次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既然大家没有其他的意见,那我也不再说其他的话了。” 说完,他领着方青三人来到了自己歇息的房间,从储物袋里取出了那幅“蓑翁垂钓图”找了个地方挂了起来,然后招呼道:“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你们三人随我来。”沐森说完,一步就迈进画中消失不见了,三人随后跟着走进了画中。 等到三人走出画卷,一个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方青吃惊地问道:“沐兄弟,这是谁的书房?” 沐森笑道:“这是我舅舅的书房呀!” 方青三人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又用手拧了拧自己的大腿,确认不是做梦,刚要开口说话,沐森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房门,见外面没人后,他才挥了挥手,示意三人随自己出去,四人依次走出了李明善的书房后,沐森又反身关上了房门,然后,四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府衙的大堂上。 此刻,李明善正坐在大堂的案子旁查看公文,他抬眼看见四人后,惊讶的问道:“咦,你们是何时归来的,其他人呢?难道余家的案子已经完结了?” 沐森忙道:“舅舅……” 李明善脸色一板,训斥道:“大堂之上,哪来的舅舅!” 挨了李明善的训斥,沐森非但没恼,反而却有些高兴,看来经过这几天的调养,李明善的身体已经康复了。他神色一正,双手抱拳道:“府主大人,余家的案子另有曲折,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他们三人需要府中出一份公文前往洛城调查,还请大人给予办理。” 李明善点点头,道:“本官知道了,稍后即给办理。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事情?” 沐森道:“暂时没有了。” “那好,你们先去书房等着,本官处理完手上的公务即刻过去。” 四人离开大堂回到了府主的书房,大约一刻钟后,李明善也来到了书房,他拿出了一份刚刚写好的公文放在了案子上,道:“方青,这是你们需要的公文。” 方青上前拿了公文,朝李明善行了一礼,道:“属下告退。” 三人走后,李明善问道:“余家的案子现在办到哪一步了?为什么要将这些人员分开呢?” 沐森将自己的思虑以及安排说了一遍,李明善思索了半晌,道:“我不太懂的办案,不过,从这个案子的整个过程来分析,我觉得你的安排还是有一些不妥的地方。” 沐森听了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不妥的地方?舅舅觉得哪里不妥呢?” 李明善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慌张,我之所以觉得有些不妥,是从人性的角度来分析的,你想啊,你们现在已经追查的冥界判官那一层了,一名判官能够号令的手下应该不止个,你现在将余家留守的人都撤走是不是过于乐观了?短时间或许不会出问题,但是,你们全部撤走之后,是不是就留下了漏洞?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在此期间给你制造混乱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沐森听了后思索了一会,问道:“那依舅舅的意思该如何为好?” 李明善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回去后应该再派一些人手布置在余家大院的外围,密切关注余家的一切,别再让余家发生意外了。” 沐森点点头,道:“还是舅舅您想的周到,我回去后马上安排。” 李明善问道:“你的那些手下能力各有不同,想监控一个余家大院应该不难?” 沐森笑道:“监控余家大院这么点地方,这支队伍里有好几个人是可以做到的。” 李明善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余庆山与我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不想再让他难过了。” “舅舅,既然这样,我得赶紧回去安排了,那我现在马上就走。”沐森说完转身就走。 李明善望着沐森离去的背影道:“森儿,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能为的时候就不要勉强。” “知道了。”沐森朝李明善挥了挥手,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第38章 荡邪诀 沐森通过画卷回到阴司府后再次将众人召集到了会客厅,在施展了隔音术后,道:“我回去后与府主商议了一下,府主认为我的安排是有缺陷的,主要的缺陷就是余家不留人员予以监控是不合适的,我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觉得府主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冥界这里可能有些势力全面掌握了余家族人的所思所想,这是非常危险的预兆,所以,我们需要更换一种方式来监控,那就是不让余家的人知道我们还在监控,这样的话就等于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了,而想做到这一点就需要采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各位兄弟,你们说谁的能力适合呢?” 经过一番议论后,适合做这个任务的人选被确定了下来,分别是陈放、沈天地、曲无方三人,这三人在余家时就执行过这项任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这三人虽然很想随大家一起去抓明康永,不过为了全队的整体名誉,也不得不忍痛与大家道别。 沐森经过一番思索,觉得明天需要出发去望乡台,这样的话,如果通过画卷先到府衙,然后从府衙去宁远县的话,就有些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回到余家曾经住过的地方,然后避开余家族人离开余家庄来的比较快。 他把自己的想法与方青他们三人说了一下,三人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他们就通过画卷直接回到了曾经住过的那个院落,沐森住过的那间房间里,到了这里之后,沐森用意念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这个院落十分寂静,周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于是四人相继走出了这个房间后,迅速升上了高空,从空中离开了余家大院。 离开余家大院后,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落了下来,沐森在准备离开时,嘱咐道:“三位兄弟,我看县衙的那个严魁还是值得信任的,你们想办法联系一下他,告诉他,你们这次是执行秘密任务,连县官大人都不能知晓,让他帮你们安排一处地方安顿下来。” 方青笑道:“沐兄弟你放心,这点小事我们还是能够办到的。” “那好,各位兄弟,我就回酆都城了。”说罢,沐森就离去了。 这次,他没有再去余家大院,而是在野外找到了一个破败的庙宇,然后通过画卷顺利的回到了酆都城的阴司府内。 当晚,沐森在自己歇息的房间里取下了胸前的徽章,至于为什么要取下徽章,完全是因为刘景与姜傅之间的对话,由于姜傅无意中的话语引起了刘景的再次怀疑,而刘景的怀疑,也让沐森敏锐的察觉到这枚徽章中可能藏有秘密。 当他的手碰到徽章的刹那间,徽章变成了钓竿,而他的手掌正好握住了钓竿,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那位前辈的声音:“小家伙,你可知道在阴阳界可以畅通无阻的缘由吗?” 听到这声音,沐森愣了一下,正想着该怎么办时,前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料想你也不会知道的,那是因为我在钓竿上面留了一点法力,不过,这一点点法力在使用几次之后也就消失了,唯一保留的功能也只剩下吓唬吓唬那些弱小的魂灵了,说实在话,你这小家伙的修为太低了,为了让你在这冥界能够长期停留,老夫在钓竿上给你留下了一篇功法,你抓紧时间研习研习,尽快成长起来。”说到这里,这位前辈的声音就消失了。 沐森大喜过望,他将这根钓竿端端正正摆在了房间里的一张案子上,然后朝这根钓竿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道:“多谢前辈栽培,沐森绝不辜负前辈的期望。” 然后,他拿起了钓竿,发现钓竿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文字,这篇文章的开头就是这篇功法的名称:荡邪诀。 荡邪诀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结丹期的功法,第二阶段是元婴期的功法,第三阶段是化神期,每个阶段又分为四个层次,以结丹期为例,分别是结丹初期,结丹中期,结丹后期,结丹大成,元婴期与化神期也是如此。 看到这里,他又有些郁闷了,心想,功法虽好,却解不了近渴,功法的修炼是需要时间的,不是朝夕之间就能修炼成功的,此次去往望乡台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风险,要是能有个速成的功法该有多好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这位前辈能给自己留下这么一门功法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想到这里,他继续往下看去,看着看着,他在这篇功法的后面,看到了前辈留下的这样一段话:待你的修为达到元婴期时,就能够掌握使用这根钓竿的初级能力了,小家伙,你可不要小看我这钓竿,等到你能使用的时候就知道这根钓竿的威力了! 沐森顿时喜出望外,目前自己的修为一直徘徊在结丹中期末端即将达到结丹后期的阶段,如果顺利的话,结丹大成应该不会用太长的时间的。这样一想,他的信心顿时大增。 这位前辈的留言还不止是这些,在留言的最后,还写下了如何尽快提高修为的办法,那就是修炼的时候要同时手握灵石与阴晶,这两样东西对于提升修为有意想不到的功能! 沐森曾经看过很多类似的书籍,知道灵石是修炼必备的灵材,关于阴晶嘛,若不是昨天刘景曾经提起过,他连阴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看到这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就好比瞌睡送来了枕头,正是时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 当晚,沐森心情大好,修炼时,他左手灵石,右手阴晶,在修炼的过程中,他感觉到左边是熟悉的灵气,右边是一股明显的阴气,在察觉到是阴气的时候,他本能的阻止了阴气入体,不过转而一想,那位前辈又不可能害自己,于是就放开了手脚,任由两股气息一同进入了体内,他感觉到阴阳两股气息进入到体内后,相互交织在一起,并没有出现相互排斥的现象,而是相互融合,显得十分亲和,远比单纯的灵气更加浑厚,这股气息犹如泉水一般连绵不绝的涌入到了经脉之中,让他感觉法力的增长要比平时快了一倍都不止,经过一夜的修炼,居然成功的突破了炼丹中期,踏入到了炼丹后期的境界中。 这时候,天色也渐渐的亮了起来,一缕光亮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内,沐森起身下意识的将钓竿往胸前一放,钓竿随即重新化作了徽章,然后,他起身将自己的物品全部收进了储物袋,洗漱完毕后走出了房间。 第39章 启程 来到房间外面后,沐森将剩余的五人召集到了一起。 众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后,第一感觉就是沐森与以往已经有所不同了,秦守玉双手抱拳道:“恭喜沐兄弟提前踏入结丹后期!” 李大夯哈哈大笑道:“兄弟果然厉害,你现在可是咱们这组里修为最高的了,一夜时间就从结丹中期修炼到后期,是不是有什么窍门啊?” 其他三人也是纷纷道喜。 沐森笑道:“诸位先别急着道喜,此事离开这里后,我再给你们细说,我问你们,今天就要出发去望乡台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四人异口同声地道:“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好,你们稍等一下,我们一会就走。”说罢,沐森将阴四喊了过来。 阴四从房间里一溜烟的跑了过来,问道:“大人,有何事吩咐?” 沐森道:“你身上的噬魂虫已经没有了,从现在起,你自由了,我们也要离开这里了,就此别过。” 阴四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道:“我能不能一直跟随在你们的身边啊?” 沐森笑道:“原来你是怕跟着我们,现在又主动要求跟着我们,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什么?” 阴四哭丧着脸道:“这段时间我一直跟在你们的身边,阴司府的人都看见了,若是你们走了,我还留在这里,你们也许不知道,作为一个冥卒一直与你们在一起,想想这罪过就小不了,阴司府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来惩治我的,到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会采用什么恐怖手段来对付我呢,所以,倒不如跟着你们一起走,起码不用受罪。” 沐森扭头问道;“大家的意见怎么样?” 李大夯大大咧咧地道:“这家伙愿意跟就跟着,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庞树海道:“这阴四说的倒也一点道理,我倒是不反对这家伙跟在身边。” 秦守玉皱着眉头道:“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身边留着这么一个幽灵,我觉得有些不妥。” 听到秦守玉反对的话语,阴四猛地一下跪了下来,它是无法流出眼泪,否则,此刻一定是泪流满面了,它跪在地上,一股劲的磕头作揖:“我曾经也是人族,我绝不会做任何会伤害的你们的事情,还请带上我,只要是能带着我离开,你们无论让我干什么都成。” 傲青云道:“可惜曲无方不在,若是他在的话,就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了。” 见四人的意见不一,沐森沉思了良久,对阴四道:“我觉得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可以带着你一同离开,不过,我得告诉你,只要一旦发现你有一点异常,我就会亲手把你交给阴司府,你可要搞清楚,阴司府不止是酆都城里有,其他的地方也是有阴司府的。” 见沐森做了决定,秦守玉就不说话了。 “知道,我知道。“阴四感激涕零地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起来,我们出发。”沐森说完率先离开了这里。 来到了阴司府大门内的大厅时,姜傅早已候在了这里,看见沐森五人走来,姜傅赶紧迎上去,道:“大人,知府大人本来是要前来送行的,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有来,你们是否等一等呢?” “不等了,你见了他告知他一声就是了。”沐森道:“我们是想马上离开此地前往望乡台,不过,我这里还有一点小问题需要问问你。” 姜傅忙道:“大人请吩咐。” 沐森问道:“此去望乡台,阴晶备的可够?” 姜傅道:“由此去望乡台再算上返回来,加上一路上的消耗,应该略有结余。” 沐森阴阴一笑,道:“我是为你们去抓捕明康永,你们居然给我掐着指头算账,万一途中出现意外怎么办?难道还要我自掏腰包吗?我自己的阴晶难道是大风刮来的?既然这样,你马上去找刘景过来,让他自己派人过去抓。” 姜傅闻听此言,吓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沐森冷笑道:“不许跪!你给我跪下有什么用,还不赶快派人去叫刘景!” 明明是刘景的吩咐,姜傅却不敢推脱,他苦笑道:“此事与知府大人无关,全都是下官自作主张,我现在马上就给您备足阴晶。” 沐森也没说破,喝道:“既然这样,那还不快去!” 姜傅赶紧一溜烟的跑开了,一刻钟后,他托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来到了沐森的面前:“这里面是两万阴晶,下官最高的权限也就是这个数了,还请大人谅解。” 沐森一把抓过了储物袋,扔给了站在一旁的秦守玉,然后道:“一开始就这样多好,偏要多费这么一道手续。”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离开了阴司府,其余四人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离开阴司府后,五人快速来到了酆都城外,他们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沐森从储物袋取出了那份地图看了看,地图上标明了去往望乡台需要经过迷魂殿、野鬼村、金鸡山、恶狗岭这四个地方,从地图上也看不出来哪个地方比较容易通过,不过光听名字,迷就知道魂殿与野鬼村这两个地方比较凶险! 望乡台处于地图偏北的方向,确定好方向之后,沐森收起地图,将捕凶船取来出来,然后在船的两侧各找到了一个略显突出的按钮,他用手轻轻一按,捕凶船瞬间变大,成了一艘能够容纳二十人的大船,舱面很宽敞,两个人都可以并排行走,沐森来到了船头坐了下来,其余四人来到了船舱,傲青云与李大夯分别坐在了靠前的位置,秦守玉与庞树海分别坐在了他二人的后面,而阴四则在船头趴在沐森上方的一根横梁上看着他操作。 这时候,沐森取出来了二十块阴晶放在了船头的通往船尾的一条甬道里,然后他打开了一个机关,随即,捕凶船开始升空,当捕凶船来到空中的时候,沐森调整了一下方向后,便朝着预定的方向快速而去,他感应一下这艘船前行的速度,一个时辰大约可以前进三百里左右,速度虽说不是很快,但是很稳,而且只要在关键时刻调整一下方向就行,不用时刻盯着操作,在船只前行的过程中,无论是吃喝聊天,甚至是修炼,都是可以的。 捕凶船平稳的前行了一段时间后,阴四嗫嚅地道:“大人,可以让我来试试吗?” 沐森看了它一眼,戏谑地笑道:“你也会操作?” 阴四道:“我生前曾是船家子弟,刚才看你操作了一会,我似乎想起了如何操作的方法。” “既然这样,那你就来试试。”沐森说完,留下了一些阴晶后让开了位置。 沐森在一旁看着阴四操作了一段时间后,便放心的任由它操作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冥卒,便取出了生灵袋,将阴四九拎扔在了阴四的面前出来,问道:“阴四,你可认识它?” 阴四看了一眼,道:“这不是阴四九吗,它怎么也被您抓来了?” “看来你们是相识的。”沐森道,“你叫阴四,它是阴四九,你们都姓阴,它的名字比你大了这么多,莫不是代表它的本事比你大?” 阴四笑道:“整个五里庄,除了阴兵,其他冥卒的能力都差不多,也不是阴后面的数字大就代表本事大的,无非就是归不同的上司管理罢了。” 沐森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的名字其实就是一个称呼。” 交谈了一会后,沐森顺手将拴着阴四九的“魂索”系在了一旁的一个突出把手上,笑着问道:“阴四,我把这阴四九给你留在这儿了,你不会将这魂索给解下来,让它逃跑?” 阴四脸色一变,连连摇手:“我可不敢碰这东西,见了这魂索我就有点害怕。” 沐森道:“我是跟你说笑呢,放心,我留它在这里,就是想你们都是同类,让你们相互之间交流一下,省的你自己一个冥卒在这里憋闷。” 说完,沐森离开了这里,来到了秦守玉等人的旁边坐了下来,不过,他依然用神识关注着这两个冥卒。 来到船舱,他发现秦守玉他们正沉浸在修炼中,便小心翼翼的上前一个一个轻轻的拍了拍他们肩膀,让他们停止了修炼。 秦守玉等四人弄不清楚沐森为何如此,停止了修炼后,便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沐森将那位前辈指点自己用灵石与阴晶合在一起使用的方法告诉了他们。 四人按照这个办法进行修炼时,顿时感觉到巨大的不同,使用灵石加阴晶来修炼,灵气更加柔和,而且气息更加浑厚,法力的增长竟然是平时的两倍以上,一时之间,谁也顾不上说话了,一门心思的沉浸在修炼之中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阴四突然停止了捕凶船。 觉察到捕凶船停下后,沐森随即来到了船头的位置,问道:“为什么停船?” 阴四指着捕凶船前面的一块石碑道:“前面就是迷魂殿了。” 第40章 迷魂殿 捕凶船缓缓停下,船舱内原本沉浸在修炼中的四人察觉到了异常。 秦守玉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咦,船怎么停了?” 沐森从船头走回舱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你们先下船,前面就是迷魂殿了。” 秦守玉等四人依次走出捕凶船,望着面前的浓雾,李大夯挠了挠头,满脸不解:“我们难道一定要进迷魂殿吗?难道就不能绕过去?” 秦守玉听了微微一笑,身形一跃,向着上方飞去。片刻后,他重新落回地面,摇了摇头:“不行,我飞了数百丈高,上下左右全是迷雾,什么都看不清。看来只能硬闯迷魂殿了。” 沐森走到船头,解下阴四九脖子上的魂索,将其重新收入生灵袋。随后,他下船收起了捕凶船,来到那块石碑前,只见石碑上刻着“迷魂殿”三个大字,左侧还写着“慎入”两个小字,“慎入”两个字显然是后人留下的警示。 沐森回头望向阴四,问道:“阴四,到了这里,你还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阴四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跟你们一起走。” “既然这样,那就走。”沐森率先绕过石碑。 绕过石碑后,众人眼前一片黑暗,已经置身于无尽的迷雾之中了,然而,当他们迈出几步后,眼前突然一亮,迷雾瞬间消散。一座庞大的宫殿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迷雾则紧紧贴在他们后背的位置,仿佛是一层无形的屏障。 沿着宫殿的墙壁走了几步,一道巨大的石门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大夯瞪大了眼睛,咋舌道:“这石门这么大,咱们五个人恐怕很难推开?” 话音刚落,一个阴森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欢迎来到迷魂殿。”随着声音,石门缓缓自动打开,大门刚一打开,里面就传来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哭笑声,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诡异而令人不安。 阴四被这声音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拉了拉沐森的衣袖:“这声音让我受不了,能不能让我进生灵袋躲一躲?” 沐森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将阴四收入生灵袋。 随后,沐森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迷魂殿中,进入殿内,哭声变得更加凄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 “儿啊,你快回来,你要是就这样走了,可让娘怎么活啊……呜呜呜,儿啊,你快回来……”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扰人心魄,让人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同情,想要上前安慰。 李大夯和李冬的眼睛望着前方,情不自禁地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沐森见状,猛然大喝一声:“站住!守住心神!” 李大夯和李冬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中了迷魂殿的迷惑,尴尬地对视一眼。 哭声刚停,笑声又起:“嘻嘻,哥哥快来抓我啊,我在这儿呢……哎,哥哥,你又走错了,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中。 紧接着又是怒骂声:“臭婆娘,嚎什么嚎,你要是再嚎的话,小心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道:“娘,他吓唬我,你去把他的手剁下来给我吃……娘,真好吃,我还要吃……”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杂乱无章,让人听得头昏脑涨,除了诡异的声音,迷魂殿内还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厚重的迷雾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沐森面色凝重,取出自己常用的短刀,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 秦守玉沉声说道:“看来,这迷魂殿还真不好过。” 庞树海也附和道:“不错,这地方诡异莫测,务必万分小心。” 李冬蹲下身,触摸着地面,感受着其中传来的阵阵寒意:“这地下好像也隐藏着危险。” 李大夯却依旧大大咧咧地说:“管他什么危险,咱们一起冲过去!” 沐森摇了摇头:“不可鲁莽,盲目冲动只会陷入绝境。我们得冷静想想,看看能不能找出迷魂殿的规律和破绽。” 众人陷入沉思,片刻后,沐森说道:“秦大哥,你先施展咒术,看看能否驱散部分迷雾,让我们看清殿内的情况。” 秦守玉点了点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出复杂的手印,一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冲向迷雾,然而,迷雾只是微微动荡,并未有太大的改变。 庞树海见状,说道:“让我来试试,用幻术或许能迷惑殿中的邪祟,开辟出一条道路。”说罢,他闭上眼睛,施展出强大的幻术,只见眼前的迷雾中似乎出现了一条通道,但当众人正准备踏入时,通道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厚的迷雾和阴森的笑声。 李冬沉声道:“看来常规的方法行不通,我用土石之力试一试。”说着,他双手按在地面上,大地开始上下起伏,可就在这时,从地下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臂,试图抓住他们的脚踝,将他们拖入地下。 李大夯见状,手中的火铳立刻喷射出道道烈焰,焚烧着这些手臂。一时间,殿内充斥着肉类烧焦的味道,焦糊味弥漫在众人的口鼻之间,痛苦的嚎叫声不绝于耳,然而,杂七杂八的声音很快又响了起来。 见此情形,沐森紧皱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这样不行,大家一起动手。我在前面开路,秦大哥用咒术压制邪祟,庞老哥施展幻术迷惑它们的感知,李哥和大夯兄分别用土石和火焰之力开辟和守护道路,大家务必小心!” 众人齐声应道,按照沐森的安排,他们各施其能,缓缓地向迷魂殿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李大夯回头看了一眼,大门还隐约可见,他喊道:“沐兄弟,这样还是不行啊,你看,这也没走多远。” 沐森回头看了看确实没有走出多远,他思索了一下,说道:“看来这样还是不行,先别急着走了,这里面一定有奥妙,大家都先仔细观察观察。” 观察了一会儿,秦守玉突然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说道:“你们发现没有,那里刚才好像有个亮点闪了一下。” 大约十秒后,众人都发现了确实有亮点闪烁,不过这个亮点已经不在秦守玉刚才指点的位置了。 沐森想了想道:“那我们就按这亮点移动的位置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去。”话虽如此,行动起来却并非易事。迷魂殿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杂音困扰,地下还不时冒出一些鬼爪子,试图将他们拽入地底下。只要稍微一个疏忽,亮点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走不是办法。”沐森停下了脚步,说道:“李冬,你来专门关注亮点的位置,你只要说前后左右的方向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在最前面开路,秦大哥你殿后,庞老哥在左边,大夯兄你在右边,咱们四个人保护李冬往前走。” “左、右、退两步、前进三步、右、左……”在李冬的吆喝声中,他们一边战斗一边走,走走停停,走几步停一下,然后再走几步停一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正在缓缓打开,同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欢迎下次再来!” 第40章 迷魂殿 捕凶船缓缓停下,船舱内原本沉浸在修炼中的四人察觉到了异常。 秦守玉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咦,船怎么停了?” 沐森从船头走回舱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你们先下船,前面就是迷魂殿了。” 秦守玉等四人依次走出捕凶船,望着面前的浓雾,李大夯挠了挠头,满脸不解:“我们难道一定要进迷魂殿吗?难道就不能绕过去?” 秦守玉听了微微一笑,身形一跃,向着上方飞去。片刻后,他重新落回地面,摇了摇头:“不行,我飞了数百丈高,上下左右全是迷雾,什么都看不清。看来只能硬闯迷魂殿了。” 沐森走到船头,解下阴四九脖子上的魂索,将其重新收入生灵袋。随后,他下船收起了捕凶船,来到那块石碑前,只见石碑上刻着“迷魂殿”三个大字,左侧还写着“慎入”两个小字,“慎入”两个字显然是后人留下的警示。 沐森回头望向阴四,问道:“阴四,到了这里,你还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阴四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跟你们一起走。” “既然这样,那就走。”沐森率先绕过石碑。 绕过石碑后,众人眼前一片黑暗,已经置身于无尽的迷雾之中了,然而,当他们迈出几步后,眼前突然一亮,迷雾瞬间消散。一座庞大的宫殿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迷雾则紧紧贴在他们后背的位置,仿佛是一层无形的屏障。 沿着宫殿的墙壁走了几步,一道巨大的石门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大夯瞪大了眼睛,咋舌道:“这石门这么大,咱们五个人恐怕很难推开?” 话音刚落,一个阴森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欢迎来到迷魂殿。”随着声音,石门缓缓自动打开,大门刚一打开,里面就传来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哭笑声,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诡异而令人不安。 阴四被这声音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拉了拉沐森的衣袖:“这声音让我受不了,能不能让我进生灵袋躲一躲?” 沐森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将阴四收入生灵袋。 随后,沐森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迷魂殿中,进入殿内,哭声变得更加凄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 “儿啊,你快回来,你要是就这样走了,可让娘怎么活啊……呜呜呜,儿啊,你快回来……”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扰人心魄,让人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同情,想要上前安慰。 李大夯和李冬的眼睛望着前方,情不自禁地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沐森见状,猛然大喝一声:“站住!守住心神!” 李大夯和李冬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中了迷魂殿的迷惑,尴尬地对视一眼。 哭声刚停,笑声又起:“嘻嘻,哥哥快来抓我啊,我在这儿呢……哎,哥哥,你又走错了,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中。 紧接着又是怒骂声:“臭婆娘,嚎什么嚎,你要是再嚎的话,小心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道:“娘,他吓唬我,你去把他的手剁下来给我吃……娘,真好吃,我还要吃……”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杂乱无章,让人听得头昏脑涨,除了诡异的声音,迷魂殿内还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厚重的迷雾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沐森面色凝重,取出自己常用的短刀,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 秦守玉沉声说道:“看来,这迷魂殿还真不好过。” 庞树海也附和道:“不错,这地方诡异莫测,务必万分小心。” 李冬蹲下身,触摸着地面,感受着其中传来的阵阵寒意:“这地下好像也隐藏着危险。” 李大夯却依旧大大咧咧地说:“管他什么危险,咱们一起冲过去!” 沐森摇了摇头:“不可鲁莽,盲目冲动只会陷入绝境。我们得冷静想想,看看能不能找出迷魂殿的规律和破绽。” 众人陷入沉思,片刻后,沐森说道:“秦大哥,你先施展咒术,看看能否驱散部分迷雾,让我们看清殿内的情况。” 秦守玉点了点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出复杂的手印,一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冲向迷雾,然而,迷雾只是微微动荡,并未有太大的改变。 庞树海见状,说道:“让我来试试,用幻术或许能迷惑殿中的邪祟,开辟出一条道路。”说罢,他闭上眼睛,施展出强大的幻术,只见眼前的迷雾中似乎出现了一条通道,但当众人正准备踏入时,通道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厚的迷雾和阴森的笑声。 李冬沉声道:“看来常规的方法行不通,我用土石之力试一试。”说着,他双手按在地面上,大地开始上下起伏,可就在这时,从地下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臂,试图抓住他们的脚踝,将他们拖入地下。 李大夯见状,手中的火铳立刻喷射出道道烈焰,焚烧着这些手臂。一时间,殿内充斥着肉类烧焦的味道,焦糊味弥漫在众人的口鼻之间,痛苦的嚎叫声不绝于耳,然而,杂七杂八的声音很快又响了起来。 见此情形,沐森紧皱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这样不行,大家一起动手。我在前面开路,秦大哥用咒术压制邪祟,庞老哥施展幻术迷惑它们的感知,李哥和大夯兄分别用土石和火焰之力开辟和守护道路,大家务必小心!” 众人齐声应道,按照沐森的安排,他们各施其能,缓缓地向迷魂殿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李大夯回头看了一眼,大门还隐约可见,他喊道:“沐兄弟,这样还是不行啊,你看,这也没走多远。” 沐森回头看了看确实没有走出多远,他思索了一下,说道:“看来这样还是不行,先别急着走了,这里面一定有奥妙,大家都先仔细观察观察。” 观察了一会儿,秦守玉突然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说道:“你们发现没有,那里刚才好像有个亮点闪了一下。” 大约十秒后,众人都发现了确实有亮点闪烁,不过这个亮点已经不在秦守玉刚才指点的位置了。 沐森想了想道:“那我们就按这亮点移动的位置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去。”话虽如此,行动起来却并非易事。迷魂殿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杂音困扰,地下还不时冒出一些鬼爪子,试图将他们拽入地底下。只要稍微一个疏忽,亮点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走不是办法。”沐森停下了脚步,说道:“李冬,你来专门关注亮点的位置,你只要说前后左右的方向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在最前面开路,秦大哥你殿后,庞老哥在左边,大夯兄你在右边,咱们四个人保护李冬往前走。” “左、右、退两步、前进三步、右、左……”在李冬的吆喝声中,他们一边战斗一边走,走走停停,走几步停一下,然后再走几步停一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正在缓缓打开,同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欢迎下次再来!” 第41章 野鬼村 走出石门,前方是一片昏暗的世界,天空是阴沉沉的,地面上,一眼看去几乎全都是零零散散地碎石块,偶尔能看到零星的荒地,上面还有几棵早已枯败的树木,地面上的草东倒西歪,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生机,树叉上挂着零零散散枯黄的叶片。走了大约一刻钟,可以看到前方坐落着一个村庄,村庄里有无数亡魂徘徊在其中。 可以预见,这里是冥界中最为混乱和危险的地方,沐森曾经听老人们讲过野鬼村的故事,据说,这里的亡魂因为生前的怨念和执念,无法顺利投胎转世,只能在这里徘徊,等待着解脱的机会。 当踏入野鬼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野鬼村笼罩在一片阴森的雾气之中,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气息。村中的房屋破败不堪,仿佛已经经历了无数年的风雨侵蚀,街道上,无数的亡魂在徘徊,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和不甘。 “沐兄弟,这里的亡魂数量实在太多了,我们该如何应对?”李冬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沐森知道,野鬼村的亡魂绝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些,暗地里肯定还有更多的野鬼,他深吸一口气,道:“这里的野鬼确实是太多了,我们不能与它们硬拼,必须找到这里的奥秘,否则的话恐怕很难通过。” “该如何找到这里的奥秘呢?”庞树海皱起了眉头,感觉自己擅长的幻术在这里似乎也受到了一些限制。 沐森沉思片刻,说道:“秦大哥,你擅长咒术,探查一下这里的气息,看看是否能找到这里的奥秘之处?” 秦守玉点了点头,取出一张符箓,扔到了空中,符箓在空中飞舞,散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然而,符箓刚刚飞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碎,化为了灰烬,随风散去。 “沐兄弟,这里的邪恶力量太强大了,我的符箓无法发挥作用。”秦守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沐森心中一沉,他知道,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才能突破这里的邪恶力量。他抬眼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村中有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似乎与这里的邪恶力量有着密切的联系。 “大家跟我来,那座祭坛或许就是野鬼村的弱点所在。”沐森大声说道,随后率先向祭坛走去 一行人一边前进一边灭杀围上来的野鬼,来到了祭坛前,只见祭坛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黑暗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祭坛的周围摆放着许多祭品,这些祭品早已腐烂发臭,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秦守玉观察了一会,低声道:“沐兄弟,这座祭坛上刻满了邪恶的符文,似乎与这里的邪恶力量有着密切的联系。” 沐森点了点头,仔细观察着祭坛上的符文,突然发现其中有一道符文与其他符文不同,它散发着一股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沐森指着这道符文道:“秦大哥,这道符文你看能不能破解?” “我来试试。”秦守玉点了点头,取出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符箓在空中飞舞,散发出一道道光芒,与祭坛上的符文相互碰撞,然而,符箓接触到符文不久,我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碎,消散而去。 接连两次的失败,秦守玉似乎有些恼怒,他从身上摸出了一张比较珍贵的符箓朝祭坛上的符文扔了过去,同时大喝一声:“给我破!” 却不料祭坛上的符文随即涌出了一股深褐色的气息,直接与符箓撞在了一起,“砰”的一声后,符箓化成了碎片。 望着消失的符箓,秦守玉沮丧的摇了摇头:“沐兄弟,还是不行。” 沐森用手揉了揉脑门,他一边围着祭坛转圈一边思索,如何才能破解这道符文呢?突然,他发现祭坛的墙壁有些异样,一股微弱的光芒影影绰绰的从墙缝中透露出来。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沐森情不自禁地伸手按了过去。 “吱呀。”一声,墙壁朝里面凹陷了下去,一条暗道出现在眼前。 “这道通道里或许就是破解符文的关键。”沐森大声说着,随后向通道走去。 一行人沿着通道前行,通道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光线从墙壁上的破洞穿透进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触动了通道中的机关。 “沐兄弟,这通道中似乎有机关,我们该如何应对?”李冬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沐森知道,通道中一定有机关,必须小心应对,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李兄,你擅长土石攻击,你来试着破解一下通道中的机关?” 李冬点了点头,双手紧握,口中念起咒语,他的身体周围开始弥漫起一股土黄色的光芒,随后,他双掌按着地面,一个个滚石突兀的出现在地面上,“去!”李冬一声吆喝,滚石沿着通道向前滚了过去,滚石过后,地面以及周围的墙壁上射出了无数的箭矢。 李冬深深喘了口气道:“好了,可以通过了。” 他们继续沿着通道往前走去,边走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秦守玉蓦然发现通道的墙壁上刻满了符文,这些符文上面布满了灰尘,几乎已经看不清笔划了,却依然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似乎与通道中的机关有着密切的联系。 他想都没想,一直拿在手上的符箓立刻扔了过去,一段咒语随即响起,符箓在空中飞舞,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与墙壁上的符文相互碰撞,然而,符箓刚刚接触到符文,就被一股更加强大的阴深恐怖的力量吞噬了 秦守玉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讷讷道:“好强大的力量!” 秦守玉接连的失败,让沐森陷入了深思中,破解这些符文,似乎现在成了关键,可是他也不懂咒术,该如何进行下去呢? 就在此时,李大夯突然指着前方道:“你们看,那里好像有道门!” 众人定睛沿着李大夯手指的方向看去,昏暗的通道一侧影影绰绰的果然能看到有一道门。 沐森道:“那我们就过去看看。” 来到门前,只见门上也是刻满了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黑暗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门的周围同样摆放着许多祭品,这些祭品也已经腐烂发臭,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鼻而来。 “沐兄弟,这里的符文力量太强大了,我们的力量似乎无法破解。”秦守玉捂着口鼻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接二连三的失败,已经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 沐森也知道,这里的符文力量极为强大,似乎无法破解,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不能放弃,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才能通过这里。” 庞树海突然道:“沐兄弟,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说看。”沐森说道。 庞树海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利用幻术迷惑门上的符文,或许能够找到破解的方法。” 沐森点了点头,他想,庞树海的幻术或许能够起到关键作用,便说道:“那好,那你就试试,即便失败了也没关系。” 庞树海点了点头,双手在空中舞动,一道道幻影从他指尖飞出,与门上的符文相互碰撞,然而,幻影接触到符文,犹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不见了。 “看来,我的幻术似乎也无法破解这道门。”庞树海有些无奈地道。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绕开了这道门,沿着通道继续朝前行进,不久,众人感到眼前一亮,他们已经走出了通道,前面出现了一座祠堂,祠堂的门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鬼王殿” 第42章 大战野鬼村 祠堂的阴影中,传来一阵低沉而阴森的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随着笑声的回荡,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中,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两只幽绿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它的身体周围环绕着无数的亡魂,这些亡魂如同被束缚的奴隶,围绕着它旋转,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群不自量力的凡人,竟敢闯入我的领地。”鬼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能冻结一切生机。 望着面前嚣张的鬼王,沐森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自己带着这支队伍是来破案的,是为了调查余家族人被杀一事,其他的事与自己无关,就拿眼前的野鬼村来说,不过就是需要通过的一道关口而已,犯不上与这鬼王拼命,打过了,顺利通过,打不过可是很容易丢掉性命的。所以,他心头一动,道:“鬼王大人,咱们商量一下。” 鬼王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道:“是你们闯进了本王的地盘,有什么好商量的?” 沐森放缓了语气道:“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来的这里,可是却不知道如何通过这里,我想与你商量一下,你放开一条通道让我们过去,省的打打杀杀的,万一伤了你也不好,你说是不是啊?” 鬼王听了哈哈大笑:“愚蠢的凡人,就凭你们还想与本王谈条件?你不是在做梦,告诉你,既然到了这里,那就别想走了,本王好久没享受过人肉大餐了,我会好好的享用的。” 沐森听了,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喝道:“你这个孽障既然不听劝,还想吃掉我们,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让你知道知道不听劝的后果!” 说罢,他将亡灵召唤了出来,同时大喝道:“诸位兄弟,让这鬼王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 沐森紧握手中的短刀,刀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是他多年前获得的强大法器。 鬼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愚蠢的凡人,你们的力量在我的面前如同蝼蚁。今天,你们将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我的力量的一部分。” 随着鬼王的话语落下,祠堂内的气息变得更加压抑,周围的亡魂仿佛被唤醒,纷纷向沐森一行人扑来。这些亡魂虽然力量微弱,但数量众多,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人防不胜防。 亡灵被召唤出来后,由于没得到沐森的命令,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身前的亡魂。随着沐森一声令下,它立刻冲进了亡魂群里,只见它爪子往前一伸,一个亡魂就到了它的爪子下,它的爪子用力一合,一个小小的人影就从亡魂破裂的脑瓜子里窜了出来,亡灵用力一吸,小人影立刻就被亡灵吸进嘴里,亡灵犹如吃了美味的佳肴一般咆哮了一声,它扔掉了这个亡魂,接着抓向了另外一个亡魂,然后,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 这小人影是亡魂仅剩的一点灵智,若是没有这点灵智,即便是鬼王也无法驱使,被亡灵吸去灵智的亡魂,根本就不听鬼王的号令,它们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逮住什么就撕咬什么,甚至还会冲上去撕咬鬼王。 沐森也没想到这亡灵居然还有拿着亡魂当零嘴吃的功能,自然是心中大喜。 秦守玉迅速取出符箓,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符箓化作一道道锋利无比匕首刺向了亡魂,不过这些亡魂似乎被鬼王的力量加持,符箓的效果没有预想的那般强大,一道符箓最多也就能让两个亡魂失去活动的能力。效果还不如亡灵。 “沐兄弟,这些亡魂的力量太强了,这么多的亡魂灭杀起来,还不知道需要多久。”秦守玉说道。 庞树海施展幻术,试图迷惑亡魂,却无济于事。亡魂们仿佛被鬼王的意志控制,完全不受幻术的影响,一气之下,他索性取出了佩剑大砍大杀起来。 李冬双手紧握,身体周围弥漫起土黄色的光芒。他用力一拳砸向地面,一道道土石屏障从地面升起,将亡魂们阻挡在外。然而,这些亡魂仿佛有无尽的生命力,被阻挡后又迅速重新聚集,继续向他们发起攻击。 李大夯手上的火铳喷射出一道道烈焰,哪里亡魂多就喷向哪里,烈焰烧的亡魂吱哇乱叫,但在这片黑暗的领域中,火焰的力量被极大地削弱,只能勉强阻挡亡魂的脚步。 沐森施展了自己最擅长的“电闪术”,短刀在空中飞舞,他的身影忽隐忽现,随着身影的出现,短刀必定会在鬼王的身上留下一道印记,鬼王痛的哇哇大叫,可就是没有办法应付。 “兄弟们,加把劲,我们一定能打败鬼王!”沐森大声鼓励着众人。 面对亡魂潮水般的进攻,沐森一行人逐渐陷入困境。他们虽然杀了不少亡魂,但在这里的亡魂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在鬼王的黑暗力量影响下,除了被亡灵吃掉魂魄的一部分亡魂外,其他的亡魂居然能死而复生! 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们无法放弃,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想要击败鬼王,就一定要找到鬼王的弱点。 “秦大哥,你再试试符咒,或许能触动鬼王的力量源头!”沐森大声说道。 秦守玉点了点头,迅速取出一张金色的符箓,这是最强大的符箓之一。他口中念起复杂的咒语,符箓在空中飞舞,化作了无数的利剑,这一次,利剑并没有直接攻击亡魂,而是直指鬼王的方向。 鬼王似乎察觉到了这些利剑的威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可恶的凡人,竟敢挑战我的力量!” 随着鬼王的怒吼,祠堂内的黑暗气息瞬间爆发,符箓化作的利剑被瞬间一扫而空。 然而,就在这一刻,沐森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变化——当符箓隐含的力量触及鬼王时,它身上的黑暗气息出现了短暂的波动。 “我明白了!鬼王的力量源自它的黑暗气息,只要我们能打破这股气息,就能战胜它!”沐森大声说道。 庞树海也迅速反应过来:“我用幻术制造幻境,分散鬼王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攻击!” 李冬和李大夯也纷纷点头,他们知道,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胜机。 “兄弟们,齐心协力,打败鬼王就在眼前!”沐森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在沐森的指挥下,兄弟们迅速展开行动。庞树海施展幻术制造幻境,这些幻境仿佛一个个真实的人,在祠堂里到处游走攻击,成功吸引了鬼王的注意力。鬼王被幻影迷惑,黑暗气息不断波动,终于露出了破绽。 “就是现在,兄弟们,全力攻击!”沐森大喊一声,短刀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刀锋直指鬼王的黑暗气息源头。 秦守玉紧随其后,手中符箓不断飞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频繁试探鬼王的黑暗防护,李冬则全力施展土石术,一道道巨大的石柱从地面升起,限制鬼王的行动,李大夯则制造出一道道火焰屏障,阻挡鬼王的反击。 鬼王在幻影的迷惑下,显得有些慌乱。当短刀砍向它的黑暗气息时,鬼王终于察觉到了危险。它愤怒地咆哮一声,黑暗气息瞬间爆发,试图将沐森一行人全部吞噬。 “可恶的凡人,你们竟敢挑战我的极限!”鬼王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回荡在祠堂内。 然而,沐森一行人并没有被吓倒。他们齐心协力,各自发挥自己的能力,不断攻击鬼王的黑暗气息,秦守玉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道金色的光芒成功穿透了鬼王的黑暗防护,直击其核心。 “啊——”鬼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体在金色光芒的冲击下,黑暗气息开始出现裂缝。 “兄弟们,别停,继续攻击!”沐森大喊一声,短刀再次砍向鬼王。 李冬的土石术也成功的封锁了鬼王的行动,巨大的石柱将其牢牢困住。李大夯的火焰则不断焚烧着鬼王的黑暗气息,使其力量逐渐削弱。 在五人的齐心协力下,鬼王终于露出了破绽。它的黑暗气息不断被削弱,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在短刀的锋芒再次砍入其核心时,鬼王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随后化作一片虚影,慢慢的消散在黑暗中。 随着鬼王的消散,祠堂内的黑暗气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明。那些被囚禁的亡魂也纷纷解脱,它们的灵魂在光明中逐渐变得宁静,最终化作一道道光芒,飞向天空,寻找新的归宿。 当鬼王被彻底消灭后,野鬼村的诅咒也随之解除,祠堂内黑暗气息尽数消散,就连整个村庄也都全部消失不见了。 秦守玉双拳紧握,激动地道:“兄弟们,我们打败了野鬼王!” 沐森非常冷静地道:“我们需要立刻离开这里,目前的景象应该是不会长久的。” 四人有些不解,李大夯问道:“野鬼王已经被我们消灭了,难道这里还会发生意外吗?” 沐森解释道:“野鬼村是冥界这里的一道关口,难道会因为我们而消失吗?不可能的!所以,大家还是快点离开这里,要是晚了,恐怕会陷在这里的。” 听了沐森的话,他们急忙离开了此地,刚离开不远便感觉身后传来了异动,回头一看,秦守玉等人大惊失色,消失的野鬼村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们赶紧加快了脚步,远远的离开了这里。 第43章 山谷之中 望着身后满村徘徊的野鬼,庞树海禁不住感叹:“幸亏咱们撤离及时,不然又得跟这群鬼东西大动干戈。” 李大夯唉声叹气道:“我着实不想再跟这些鬼玩意儿纠缠了,方才那一场大战,我的法力几近透支,若再来一场,恐怕我难以支撑。” 相对而言,沐森的法力消耗不大,不过他见众人神色皆显萎靡,便说道:“方才那一仗,估摸大家的法力消耗巨大,我看还是在此休息一番,待大家功力恢复再走为妙。” 李大夯满脸堆笑地应道:“我没意见。” 见众人都表示赞同,他们来到远离野鬼村的一处山谷,停住了脚步。 沐森道:“你们就在此恢复,我负责守护。” 待众人都进入冥想状态,沐森将亡灵召唤了出来,亡灵现身之后,乖乖立于他面前。沐森端详了亡灵一番,发现其头颅内的魂火比当初壮大了许多,他记得亡灵刚被召唤出来时,魂火仅有绿豆大小,而如今已有黄豆般大小。由此可见,这亡灵是能够成长的,不过其成长需吞噬魂力,看来往后再遇亡魂,得及时将它召唤出来。 大约三个时辰之后,李大夯突然停止了修炼,站起身来,刚欲张开嘴呼喊,沐森一个闪身来到他跟前,用手指了指仍在修炼的三人,李大夯尴尬地笑了笑,接着上前一把抓住沐森的两个肩膀,一边用力摇晃一边压低声音兴奋地说道:“哈哈,沐兄弟,我突破了,我进阶了,我如今已是筑基后期!十来年啦,他妈的,筑基中期就困住我将近十年,今日总算突破了!” 沐森任由他抓着双肩,微笑道:“大夯兄,恭喜你!” 不久,秦守玉也停止修炼,站起身来。沐森扫了一眼,挣脱李大夯抓着的双手,抱拳说道:“恭喜秦大哥踏入结丹后期!” 秦守玉哈哈大笑:“多亏方才在野鬼村的战斗,那场战斗几乎把我的法力耗尽,若不是如此,估计我也不会这样顺利!” 沐森点头,看了看李大夯又瞧了瞧秦守玉,说道:“秦大哥所言有理,不过,你们是不是再修炼一会儿,巩固一下修为?” 李大夯赶忙接话:“对,沐兄弟说得对,刚才只顾着高兴,把巩固修为这事儿给忘了。”说完,他从身上取出灵石与阴晶,随后再次进入修炼状态。 秦守玉觉得自身修为已达预期目标,便不再修炼,笑道:“坐了三个时辰,我还是活动活动,沐兄弟,我来守护,你去歇息一下。” “自从踏入炼丹后期后,我就感觉自己精力充沛,休息倒不必了。”沐森指着正在附近捕杀游荡亡魂的亡灵,道,“况且我还得看着它呢。” 秦守玉看了这亡灵一眼,羡慕地说道:“我发现你的这只亡灵愈发灵动了。” 沐森哈哈一笑,道:“方才一战,这亡灵吸收了不少亡魂的魂力, 不然也不会如此灵动。” 秦守玉点点头,道:“此次,它功劳着实不小。” 二人聊得正欢时,庞树海、李冬、李大夯三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沐森定睛一看,庞树海与李冬的修为也上升了一个台阶,庞树海达到了炼丹中期,李冬的修为与李大夯一样,也达到了筑基后期,如此一来,这支队伍的实力大幅提升,沐森对后续的行程更有信心了。 此时,天色渐暗,经过商议,他们决定暂且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再前往金鸡山。 然而,就在这天夜里,野鬼村新出现的鬼王率领着全村刚出现的亡魂,将这块山谷围了个严严实实,阴森恐怖的气息瞬间笼罩在这小小的山谷上空。 五人察觉到异常,立即起身,手握法器,警觉地盯着黑暗气息的源头。 沐森神识朝黑暗气息的源头扫去,察觉是野鬼村的那只鬼王后,他淡然一笑,道:“是野鬼村的那群鬼东西来了,虽是咱们的手下败将,但也得谨慎应对,切不可大意” 由于几人的修为在此之前都有所提升,他们对于应付鬼王及它手下的亡魂信心更足了。 李大夯大声吼道:“来,你们这群蠢鬼!我定要让你们尝尝火铳的厉害!” 鬼王听到李大夯这嚣张的声音,怒不可遏:“嘿,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凡人,待抓住你们,非得让你们领教我鬼王的手段!” 李冬冲着鬼王喊道:“你这手下败将,想死的话就尽管来!” 尚在山谷边缘的鬼王猛地狂吼了一声:“小的们,给我往里冲,抓住他们,本王重重有赏!” 一时间,嘈杂的鬼叫声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伴随着这鬼叫声,谷口涌来了黑压压的野鬼大军。 沐森意念一动,亡灵率先冲入野鬼群中,亡灵仿佛就是亡魂的克星,亡灵一到亡魂面前,亡魂便瑟瑟发抖,毫无反抗之意,此时的亡灵比在野鬼村时明显更为强大,只见它冲上去,两只爪子各抓住一个亡魂,随手一捏,只听“咔擦”一声,亡魂的脑壳就破裂了,小人影刚飘出就被亡灵吸入嘴中。 秦守玉抛出的符箓,攻击范围比之前扩大许多,符箓散发的光芒让附近的野鬼仿若置身洪炉,很快便失去活动能力。 庞树海施展的幻术,让周围的野鬼如陷入泥沼,这些野鬼几乎走一步顿一下,根本就无法对他们发动攻击。 李大夯的火铳喷射出的烈焰愈发猛烈,在烈焰的炙烤下,野鬼们四处逃窜,都顾不得鬼王的号令了。 李冬为保障众人的安全,全力施展法术,身周泛起米黄色的光芒,随着法术施展,大地迅速隆起,形成一堵高墙,阻挡着野鬼们前进的脚步。 沐森意念再动,手中的短刀脱手而出,在空中如鹰隼般上下翻飞,围绕着鬼王刀刀直逼要害,逼得鬼王不得不全力以赴来应对! 打着打着,沐森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发现这鬼王比在野鬼村时反应慢了许多,气势上也弱了不少,似乎不是同一个鬼王!他一边驱动短刀攻击,一边仔细观察,过了不久,终于发现了端倪。 鬼王在闪避短刀攻击时,特别是快速闪避时,它的头颅上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个虚幻的影子。 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心想,这鬼王莫不是被操控了?于是,他进一步更加仔细的观察起来,终于,他发现了鬼王与之前更多的不同,它手脚的动作时不时的会出现不协调的意外,出现意外时免不了就会被短刀砍中,鬼王在这时候会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沐森自然听不懂鬼王的言语,但是从鬼王在野鬼村的反应速度与现在的反应速度相比,已经可以确定,这鬼王确实是被操控无疑了! 沐森不想再耽误下去了,猛然大吼了一声:“秦大哥,庞老哥,你俩过来,咱们一起攻击鬼王,” 二人应了一声,摆脱了身边野鬼的纠缠,来到了沐森的身边,一起冲着鬼王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庞树海施展的幻术让鬼王陷入到了一片迷魂阵中,鬼王只能在原地转来转去,似乎永远走不出幻境! 秦守玉的符箓化作了漫天的大雪,大雪很快就漫过了鬼王的脚踝,它蹒跚着脚步,几乎无法行走。 趁此机会,沐森的短刀不间断的砍向鬼王的要害,本就在幻境中行动迟缓的鬼王被短刀连续砍中要害之后,终于倒在了地上,随后化作黑雾消散了。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显露在三人的眼前,它正要逃窜时,早就虎视眈眈的亡灵猛然大吼了一声,让它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亡灵随即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 沐森赶紧命令:“不要杀!” 亡灵立刻拎着人影站在原地不动了。 沐森拿出了“魂索”套在了人影的脖子上,然后吩咐亡灵松开了爪子。 他手里的“魂索”用力一拉,将人影拉到了面前,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过来的?” 被“魂索”套住的人影丝毫不敢反抗,它颤抖着身体,老老实实地道:“我叫阴八七,是判官尹昊谦派我来的。” “尹昊谦!”沐森记住了这个名字,顺手将阴八七扔进了生灵袋。 这时候,失去鬼王指挥,本就剩不多的小鬼也被李大夯与李冬及杀了个精光。 第44章 金鸡山 再次将鬼王消灭后,他们在这山谷中休憩了一段时间。待大家修为恢复后,沐森道:“既然都已休整完毕,咱们这就出发。” 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历经一夜的激战,虽在休息后修为得以恢复,但身体的疲乏仍未彻底消除,然而,成功的喜悦让他们丝毫不敢懈怠。 金鸡山,作为前往望乡台的必经之路,无法绕开,因为抓住余家族人被杀案件的关键人物明康永,是他们此次之行的目标。 金鸡山位于野鬼村以东,是一座终年云雾缭绕的高山。传说中,山中有一只古老的金鸡,它一直守护在这里,阻止人们破坏这里的环境。 沐森提醒道:“大家务必小心,金鸡山的危险或许比野鬼村更为凶险。” 秦守玉点了点头,道:“沐兄弟说的是,再说,到了这里,我们已无退路,我们必须找到并抓住明康永这家伙。” 李大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豪爽地笑道:“怕啥!有沐兄弟和各位兄弟相伴,我就不信咱们过不了金鸡山这一关!” 庞树海和李冬也纷纷点头,尽管身体还有些疲惫,但精神还不错。 金鸡山的山脚下,云雾缭绕,宛如一片仙境,然而,他们心里清楚,这美丽的表象之下隐匿着无尽的危机。他们沿着山路前行,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每迈出一步都如行走在悬崖边缘、薄冰之上。 “这山里的气息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秦守玉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眼神不时警惕地扫向四周。 庞树海点点头道:“我也有同感,这里的灵气波动极不稳定,像是有什么强大的存在隐匿其中。” 秦守玉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轻轻一挥,符箓化作一道淡淡的光芒,将众人环绕其中。这是一张防御符,能够暂且抵御一些意想不到的攻击。 “已经走了这么久,咱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歇歇脚,养养精神。”沐森道,但他的目光始终警觉地留意着四周。 他们沿着山路又行进了大约半个时辰,总算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中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四周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这里看上去相对安全,是一处绝佳的歇脚之处。 “我们就在此休息一会,恢复一下体力。”沐森提议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来到溪边,俯身捧起清凉的溪水,解了干渴,顺便简单清洗一番,洗去脸上的疲惫与尘土,随后,众人寻了块适宜之地,纷纷坐下。 依然是沐森负责警戒,其余人开始调理气息,恢复功力,经过短暂的休整,众人的状态均有所好转,沐森知道接下来的路途将会更为艰难,他们必须保持最佳的状态。 正当他们准备继续前行时,山谷中陡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这声音仿佛源自地底深处,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声音?”李大夯紧张地问道,他的手已紧紧握住了火铳。 沐森皱了皱眉,沉声道:“山谷中或许隐藏着危险,大家小心。” 他们迅速起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从树林中窜出一群巨大的黑影,它们的速度疾如闪电,犹如一阵狂风般向众人猛扑而来。 “是山魈!”秦守玉惊叫道。 山魈是一种生活在深山中的凶猛生物,力大无穷且行动敏捷。 “大家小心,注意安全!”沐森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他的短刀闪烁着深冷的寒光,飞舞在空中,每一次出击都能让一只山魈不死即伤! 秦守玉也毫不示弱,他迅速取出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符箓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如同利箭般射向山魈。这些虚幻的利剑虽然无法直接将山魈置于死地,但也能令它们暂时丧失行动能力。 李大夯的火铳再度发挥作用,烈焰喷射而出,将几只山魈烧得焦头烂额。然而,山魈的数量太多了,不久,他们就陷入了苦战。 李冬双手一挥,一支支石箭犹如狂风一般射向了周围的山魈。 就在此时,庞树海的幻术发挥了关键作用。他制造出一片幻境,使山魈们陷入了混乱,趁此时机,众人纷纷施展出各自的法术,对山魈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山魈终于被全部歼灭。然而,众人也已精疲力竭,但直觉告诉沐森,恐怕或许还有更大的危险隐藏在后面。 沐森思索了一下,便道:“我们不能在此停留,必须即刻离开。” 众人虽然疲惫不堪,但还是明白了沐森的想法,他们迅速收拾好行囊,沿着山路继续前行。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环境愈发诡异,山中的云雾愈发浓厚,如同厚重的帷幕,将一切都笼罩在其中,能见度极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偶尔还会传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这地方太过诡异,我们行事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大意。”秦守玉低声提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仿佛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沐森点了点头:“我感觉这里的气息波动愈发强烈,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存在近在咫尺。” 他紧握着短刀,神识不断扫视着四周,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岩石上刻着一些奇异的符号,这些符号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李大夯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道封印符文。”秦守玉看了一眼说道,“看来这里曾经被封印过什么东西。” 沐森道:“不管这里封印过什么东西,大家还是尽量小心点。”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这块岩石,继续前行,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岩石上的符文突然闪烁起来,一道淡淡的光芒从岩石中透出,仿佛在发出警告。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金鸡山的山顶,山顶上有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似乎在诉说着某些过往的传说。 就在他们刚刚靠近石碑时,一道巨大的金色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这是一只巨大的金鸡,金鸡现身后,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注视着他们,道:“各位若是来此观光的,本座欢迎,若是有别的企图,趁早赶快离开。” 沐森笑道:\"我们不过是借道而已,并不会对这里造成任何破坏。\" 金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傲然道:“既然是借道的,那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李大夯觉得金鸡的话有点不好听,愤愤不平的正要说话,沐森急忙给他使了个眼色,李大夯立刻不说话了,与其他人一起在金鸡警惕的目光下缓缓的离开了这里,朝山下的方向而去。 来到了山脚处,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他们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恶狗岭的方向走去。 第45章 恶狗岭巧遇 过了金鸡山后,他们又翻过来两座山,来到了恶狗岭下,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恶狗岭,沐森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恢复一下体力与修为,否则的话,再遇到风险就麻烦了。 他知道恶狗岭这里是他们前进途中的又一道难关,但相比之前的险境,他们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彼此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 休息了两个时辰后,沐森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同伴,道:“兄弟们,过了恶狗岭就是望乡台了,望乡台应该是这一次的最后一站了,恶狗岭顾名思义应该是比较凶险的地方,不过,咱们经过了迷魂殿与野鬼村这两个地方,恶狗岭也应该不在话下,哥儿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李大夯气势十足地道:“恶狗岭,顾名思义,上面不过是一群野狗罢了,咱堂堂男子汉还能怕几条恶狗不成!” 此言一出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庞树海笑道:“咱们几个是不怕什么恶狗,不过也得认真对付,大夯老弟,你说是不是啊!” 李大夯将手中的火铳一举,道:“认真对付是不假,不过,恶狗这东西就是欠打,还要狠狠的打,你只要是一次性把它打疼了,让它记住了你,以后它绝不敢再招惹你,看见你就会跑,对付这东西,我可是有经验的。” 几人说笑了一会,沐森道:“好了,咱们走。” 经过一番攀爬后,他们来到了恶狗岭的入口处,只见这里雾气弥漫,隐约传来野狗的低吼声。 沐森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兄弟们,秦守玉面带沉稳,庞树海眼神闪烁,李大夯握紧了火铳,李冬则站在一旁,双手紧握,随时准备发动土石攻击。虽然他的年纪最小,但他的能力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奇效,兄弟们早已习惯了听从他的安排。 “沐兄弟,接下来怎么走?”秦守玉问道。 沐森微微一笑,意念一动,短刀悬浮在身前,闪烁着寒光:“秦大哥,你用符箓探路,大夯兄和李兄准备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好嘞!”李大夯扛起火铳,李冬则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 秦守玉从怀中掏出符箓,轻轻一挥,符箓化作一道微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雾气渐渐散去,一条蜿蜒的小径若隐若现。 “走,兄弟们。”沐森率先迈步,沿着小径深入。 刚走了没多久,几只野狗突然从雾气中窜出,直奔他们而来。李大夯抬手就是一枪,火铳的轰鸣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一只野狗应声倒地。与此同时,沐森的短刀飞出,精准地击中另一只野狗的咽喉。 沐森大喊道:“庞老哥,你制造幻象来迷惑它们!” 庞树海立刻双手结印,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在野狗们眼中,周围出现了无数的猎物,它们立刻冲上去撕咬了起来,它们却不知道撕咬的正是同伴。 李冬随即施法,制造出一块圆滚滚的巨石,巨石滚向了野狗群,逼得它们四散躲避。 “好样的!”沐森意念一动,短刀飞回眼前,他哈哈大笑:“兄弟们,我们继续。” 他们一路小心,但野狗的袭击并未停止。每当遇到危险,沐森的短刀总能第一时间飞出,配合兄弟们的攻击,将野狗逼退:秦守玉的符箓不断驱散雾气,为他们照亮前行的道路;李大夯的火铳声成为他们最坚实的后盾;庞树海的幻术则让野狗们陷入混乱;李冬则利用地形,发动土石攻击,将野狗们逼入绝境。 经过一番激战,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条小路,通向山的另一边。沐森停下脚步,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峰,那里有一道微弱的光芒在闪烁。 沐森指着前方道:“那里好像是出口。” “终于要出去了。”李冬松了口气。 庞树海道:“不能大意。” 话音刚落,山谷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一群野狗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沐森盯着前方,意念一动,短刀飞舞在空中,闪烁着寒光朝着野狗群杀了过去。 沐森大喝道:“兄弟们,打退它们冲过去!” 秦守玉迅速布下符箓结界,阻挡野狗的进攻;庞树海制造出幻象,迷惑它们的视线;李大夯的火铳不断轰鸣,击退一只又一只野狗;李冬则推动巨石,将野狗们逼退。 沐森的短刀在空中飞舞,精准地击中野狗的弱点,为兄弟们打开一条生路。 经过一番激战,野狗们终于被击退,山谷中恢复了平静。沐森和兄弟们沿着山谷中的小路继续前行,一步步走向出口。 走在小路上,沐森忍不住回想起这一路的艰险。从迷魂殿的幻术陷阱,到野鬼村的阴森鬼影,再到金鸡山的险峻山路,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正是这些考验,让他们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沐兄弟,我记得你第一次到府衙时,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呢。”秦守玉微微一笑,打破了沉默。 沐森笑道:“那时候我确实太年轻,现在有你们在我身边,我的底气更足了。” “你可别小看自己,你的飞刀太厉害了,”李大夯拍了拍沐森的肩膀,哈哈笑道,“要不是你,这一路可没那么容易通过。” “是啊,沐兄弟,你的意念操控能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庞树海也说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沐森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奇遇,只不过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本事。他告诉我,意念操控需要的不仅是技巧,更重要的是心静如水。” “看来你的师父是个高人。”李冬说道,“要是我也能学到这种本事就好了。” “哈哈,你已经很厉害了,李兄。”沐森笑道,“你的土石攻击,可比我的短刀实用多了。” “实用是实用,但总觉得没有你们的本事那么酷。”李冬挠了挠头。 兄弟们一路说笑,气氛轻松了许多。沐森知道,这一路的艰险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而这种感情,正是他们能够一次次克服困难的关键。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山谷时,前方的路突然被一块巨石堵住。巨石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李冬走上前,伸手去触摸巨石,就在李冬的手接触到巨石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气息从他们五人的头顶上掠过,而他们谁都没有察觉, “小心!”秦守玉一把拉住李冬,“这石头上有符箓,说不定是个陷阱。” 沐森走上前,仔细观察着巨石上的符号。这些符号他似曾相识,却又无法完全理解其含义。他闭上眼睛,意念一动,短刀悬浮在巨石上方,开始缓缓旋转。 李大夯不解地问道:“沐兄弟,你在做什么?” “我在试试能不能解开这符箓。”沐森说道,他的眉头紧锁,显得有些吃力。 突然,巨石上的符号开始闪烁,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石头中涌出,将沐森的短刀震飞。沐森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这石头上隐含的力量好强。”沐森道,“看来不是普通的符箓。” “要不我们绕过去?”李冬提议,“说不定这石头后面还有别的路。” “不行,这石头堵住了唯一的出口。”秦守玉说道,“我们必须解开它。” “让我试试。”庞树海走上前,双手结印,试图用幻术迷惑巨石上的符箓。然而,符箓的力量太过强大,幻术根本无法靠近。 “看来只能硬来了。”李大夯扛起火铳,瞄准巨石,“我用火铳轰开它!” “等等!”沐森一直觉得这里似乎有蹊跷,在犹豫是不是需要破开封印,连忙拦住了他,道,“你这样贸然攻击这块石头,说不定会引发更大的危险,让我再想想。” 就在此时,一艘华丽的飞船从他们的身后飞驰而来,到了他们的头顶上时突然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咦,这不是沐兄弟吗?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那股莫名的气息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迅速隐去了。 五人仰头一看,还真的是认识,忙道:“原来是云鹏兄啊,还真是巧了!” 李大夯嘀咕道:“咦,他们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王云鹏连忙跨出了船,身形一晃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拱手道:“若不是我妹子眼尖,恐怕就错过了。”说着,王云鹏朝着船上喊了一声,“云琴,你也下来,正是沐兄弟他们。” 王云琴的声音从飞船上传了过来:“哥,我就不下去了,你还是请他们上船来。” 王云鹏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沐森道:“我们想去望乡台。” “那还真是巧了,咱们正好是同路,”王云鹏笑道,“那就请诸位上船一起走。” “那就多谢了。”沐森道谢后转过头,道,“那我们就上船。” 其他四人与沐森跟在王云鹏的身后登上了这艘飞船。 第46章 恶狗岭的封印 上了飞船,沐森的第一感觉就是这艘船好大,整艘船有上下三层,如果包括底层,起码也是四层了。 王云鹏领着他们进入了二层的船舱一间房间,房间里非常宽敞,王云琴正坐在一扇窗前悠然自得的品着茶,见他们进来后,她站起身来,笑盈盈地道:“你们来啦,赶快请坐。” 秦守玉四人朝王云琴点头示意后,就找位置坐了下来。 沐森拱手抱拳道:“王姑娘你好,打扰了。” 王云琴微微一笑道:“沐先生你太客气了,你们刚才的谈话我也听到了,你们是去望乡台的,不过是同路而已,谈不上打扰。” 说到这里,她问道:“我记得上次在酒楼里,听你们提到要找胡达,现在找到了没有?” 沐森苦笑道:“胡达倒是被抓了,没想到竟然是只狐狸精,更令人意外的是,这狐狸精的背后还有人操控。” “哦,它背后还有人?这事听着还挺曲折的。”王云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那这狐狸精的背后又是谁?” 沐森心想,张文清是酆都城主的公子,这王云鹏兄妹与他相识,看来他们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便毫无顾忌的将明康永的名字说了出来。 “明康永?”王云琴听了毫无反应,看来是不知道这个人,“对这些人我从不感兴趣,我哥也许听说过。” 刚说到这里,王云鹏就与仆人端着酒水走了进来,他乐呵呵地道:“诸位,既然上了我这艘船,就来喝点酒解解乏。” 仆人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置妥当后,便悄然离去。 王云鹏在六个酒杯里斟上了酒,沐森五人端起了酒杯,道:“多谢王兄款待。” 沐森仰头一饮而尽。 王云鹏依次再次斟上酒后问道:“我进来时听你们正说的热闹,不知道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不等沐森回答,王云琴就抢先问道:“哥,你听说过明康永这个人吗?” “明康永?”王云鹏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印象,这个人怎么了?” 王云琴就将沐森刚才说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有些气愤地的说道:“这酆都城里的判官署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如此胆大的人,难道是冥界这里的惩罚震慑不了他们?” 王云鹏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只要是利益足够,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这世上还真不少。” 沐森赞同的表示道:“云鹏兄这话说的有道理,这就像商人逐利一样,我曾经看过有人写过这么一段话,大致的印象是这样的: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就会有人蠢蠢欲动,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有人敢于铤而走险,有百分之百的利润,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王云鹏听了不由得大声赞叹:“这些话写的太精辟了,咦,沐兄弟,这些话是谁写的,我怎么就没看到过呢。” 沐森听他这么一问,才察觉到自己说走了嘴了,马克思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人物,王云鹏这么问,自己该怎么回答呢?他想了一下,只要王云鹏不追问其他的,告诉他也无所谓,于是,沐森心一横,就实话实说道: “哦,这是一个叫马克思的人写的,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你没看到过他写的东西也很正常。” 王云鹏咂舌道:“这个姓马的人真不简单,不过,去拜访拜访他的住所也是一份荣幸,对了,你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吗?” 沐森就怕王云鹏还要继续往下聊这个话题,连忙道:“我只是偶尔看过他写的一些文章,对于这个人的其他方面我是一无所知。” “哎,有些可惜了。”王云鹏遗憾的叹了口气。 喝了一会酒,交谈了一会之后,王云鹏突然想起了一事,便问道:“刚见你们时,我见你们呆立在一块巨石前,你们难道想移开那块巨石?” 李大夯听了忙插话道:“还说呢,若不是你打扰的话,我们恐怕就破开那巨石,打破封印了。” 王云鹏脸色骤然一变:“你们想破开封印?” 沐森觉察到王云鹏的脸色有些不对,急忙问道:“难道那封印是不能打破的?” 王云鹏神色凝重,长叹一声:“幸亏我出现的及时,否则的话你们就闯大祸了,你们可知道巨石下面封印的是什么东西吗?” “封印的是什么东西?”沐森吃惊的问道。 “那下面封印的是一只数千年前的豹妖,若是被你们解开了封印,就凭你们几个是根本就无法对付的,这世上就会生出许多想不到的灾难!” “那巨石下面封印的是豹妖?它竟然有这么厉害吗?”沐森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是的。”王云鹏道,你们知道二郎神吗?” 秦守玉等人摇了摇头。 沐森可是知道二郎神的,在西游记这本书里就有关于他的描述,便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二郎神,他不就是天庭里的一员大将吗!” “你说的不错,二郎神确实是天庭的一名将领。”王云鹏回忆道,“大约在三千多年前,当时,这只豹妖仗着自身本领高强,到处追杀世间的高手,美其名曰是切磋,实际上是为了吸食鲜血与魂魄,满足其口欲,到了最后,世间的高手几乎都被它屠杀殆尽,后来它连平民、幼童、甚至是刚出生的幼儿也不放过,到了最后,它竟然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只要被它看见,就全都不会放过,因此造成了万里空巷,几乎无人敢露出身形,只好躲进暗无天日的地下苟活,一时间民怨沸腾却无处申诉,可是,当时的世间能够抗衡它的高手已经所剩无几,也都隐居不出,此事终于惊动了天庭,于是天庭派了二郎神下界来捉拿它,经过一番恶斗,二郎神终于将它打败并且生擒,却不料无法将其彻底杀死,无奈之下,天庭只好就地将其封印,为了防止豹妖挣脱封印,由于二郎神不可能一直在此地留守,就让其身边的哮天犬召集了一群属下驻留在那座山上,久而久之那座山就改了名字,变成了现在的恶狗岭。 听到这里,李大夯不由得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幸亏沐兄弟一直谨慎,没让我们贸然行动,不然放出这豹妖可就闯出弥天大祸了。” 王云琴也心有余悸地说:“是啊,想想都后怕,这等邪恶之物,还是让它永远被封印的好。” 秦守玉微微点头,神色依旧凝重的感慨道:“当时我听到了巨石里传给我的声音是让打开封印,而我们却无法拒绝,看来当时是受了豹妖的迷惑,若不是沐兄弟神智清楚,没受到诱惑,后果不堪设想。” 庞树海与李冬也纷纷点头,表示当时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诱惑。 沐森问道:“看来豹妖的能力确实是非常强大,王兄,既然这豹妖如此厉害,二郎神都无法将其彻底消灭,那这封印会不会有松动的一天?一旦松动,这世上岂不是又要大乱!” 王云鹏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沐兄弟所言极是,这确实是个隐患。虽说历经数千年封印看似稳固,但天地间变数太多。据我所知,每隔百年,封印的力量便会有所波动,只是这恶狗岭向来神秘,知晓其中奥秘之人甚少,若不是今日你们提及,我也忽视了这个后果,不过此次回去,我会向上……”说到这里,王云鹏突然转了话题,笑道,“好了,这件事情毕竟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来来来,咱们还是喝酒。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飞船在静谧的夜空中缓缓前行,窗外繁星闪烁,仿佛也在为他们默默见证。 飞船继续向着望乡台进发,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多的挑战与谜题。 第47章 蒿里山 飞船在夜幕中行驶了一整晚,渐渐地,窗外泛起鱼肚白,天开始亮了起来。此时,飞船缓缓停下,悬停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上空。 王云鹏来到窗边,伸手指向不远处一座高大的石台,对沐森说道:“看,那就是望乡台。” 沐森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望乡台并不高大,形状颇为奇特,上宽下窄,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王云鹏在一旁接着说:“从这儿看,只能看到望乡台的大致轮廓,以后你们若有时间,再去仔细观赏,你们要找的明康永,恐怕需要此地阴司府协助。咱们先下去,我陪你们去蒿里山阴司府走一趟。” 说罢,随着王云鹏一声令下,飞船缓缓降落到地面,王云鹏率先走出飞船,沐森五人随后也一同下了飞船。王云琴则留在飞船上,没有下来。 几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王云鹏指着脚下的土地介绍道:“这里是蒿里山,沿着这条山路往上走不远,就能到达蒿里山阴司府,我与这里的人比较熟,帮你们打个招呼,日后你们打交道也会方便些。” 沐森赶忙拱手致谢:“那就多谢王兄了。” “不必如此客气。”王云鹏笑着回应,继续向前走去。 前行约五百丈,绕过一片林子后,一片庞大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 只见建筑外围的围墙大门上,横匾写着“蒿里山阴司府”六个苍劲的大字,大门左侧写着“积德行善享后福”,右侧写着“作恶多端遭报应”。 蒿里山阴司府门前没有守卫,能看到不时有人进出。 他们走进大门,里面两侧及前方皆是一排排的房子,若沐森独自前来,恐怕会不知该往哪排房子去,还得找人询问。 王云鹏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他领着众人绕过正前方两排房子,径直朝第三排的一间屋子走去。 还未到屋子跟前,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此人四方脸,剑眉下一双凤目炯炯有神,一头黑发整齐束在脑后,看似四十岁上下,但沐森清楚,在冥界不能仅从面相来判断年龄。 这人站在门前拱手说道:“下官不知公子何时到来,未能到大门迎接,还请公子谅解。不知公子是去会客厅,还是……” 王云鹏显然与此人很熟,笑着打断他的话:“凌知府,不必如此麻烦,就在这里。走,咱们进去说。” 这位知府名叫凌炫明,他侧身让开,待众人进屋后,唤来一名仆从,自己才走进房间。 沐森进入屋子,见房间内十分宽敞但布置简洁,房间里面还有两间小屋。这间房间里除了凌炫明处理事务的桌子,还有一面柜子,上面摆满书籍和文件,房间两侧摆放着两排椅子,众人进屋后,待王云鹏坐下,沐森等人便在下首依次落座。 众人坐定后,凌炫明招呼的仆从前来,为每人沏好茶水,分别摆好茶壶和茶碗,然后在凌炫明示意下退了出去。 待仆从离去后,凌炫明这才问道:“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先介绍一下。”王云鹏喝了口茶,指着凌炫明说,“这位是凌炫明,蒿里山阴司府的府主。” 沐森五人纷纷起身拱手道:“见过凌府主。” 凌炫明摆摆手道:“诸位不必客气。” 接着,王云鹏又指着沐森对凌炫明说:“这位是我的朋友沐森,其他四位是他的同伴。他们此次前来,是因一宗案件牵涉到酆都城判官署的明康永,而此人现已逃至你的辖区,具体情况,你们交流一下。” 凌炫明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王云鹏接着说道:“我陪沐兄弟前来,是想让你为他们安排一处地方,方便他们行动后有个安全的歇息之处,你明白我的意思?” “下官明白。”凌炫明连忙点头。 王云鹏站起身,对沐森说:“沐兄弟,你们与凌知府多聊聊,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完,王云鹏便推开了门,凌炫明急忙跟上去送他离开。 过了片刻时间,凌炫明返回房间,看向沐森等人,说道:“既然如此,沐公子,能否详细说说这案件的来龙去脉?” 沐森点了点头,从他们最初如何察觉到胡达的异常说起,讲到发现胡达是狐狸精,以及背后可能与明康永有关的种种线索,还提到了自己怀疑,明康永可能与此地的某些人有牵连,凌炫明听得十分专注,不时微微皱眉,思考着其中的关键信息。 待沐森说完,凌炫明沉思片刻后说道:“从你所说的情况来看,这明康永行事颇为谨慎且狡猾。蒿里山地界不小,要找到他并非易事。不过,我这阴司府在此地经营多年,有些情报渠道或许能派上用场。” 秦守玉在一旁说道:“那就全仰仗凌府主了,我们之前虽然追踪至此,但对蒿里山的情况实在不了解。” 凌炫明微微点头,有些为难的说道:“不过,这里有个难点,我没接触过明康永,不知道明康永的模样,这可怎么办呢?” 沐森连忙说道:“我在酆都城的阴司府倒是见过抓捕明康永海捕文书,海捕文书上有明康永的画像,我现在还能记得明康永的模样,不知道凌知府这里可有善于画像之人?” “既然你记得明康永的模样,这就好办了,善于画像的人我这里还是有的。”凌炫明喜上眉梢,随即离开了这个房间,过了不久,他就领着一个手拿画板的人一同回到了这里。 经过沐森的描述,此人很快就把明康永的画像描绘了出来,沐森仔细的查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像,指出了其中与自己印象中的不同,经过几次修改后,画像与他脑海中的人逐渐重合,沐森猛然道:“好!就是这样了。” 随后,凌炫明与画像之人就离开了,不久,凌炫明就拿着一份缉捕令又回来了。 凌炫明道:“我已经安排手下的心腹去调查明康永的下落了,沐公子你们初到此地,先在我安排的地方安顿下来。这几日,你们毕竟是从阳间而来,调查明康永的事,你们最好不要直接参与,避免被他觉察后隐蔽不动,这样的话就比较麻烦了,现在,你们可以当作游客,四处熟悉一下环境,但务必小心行事,说不定明康永就潜藏在暗处。” 沐森感激道:“多谢凌府主的提醒与帮助,若不是您,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炫明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们此举也是为了冥界的秩序。” 沐森再次提醒道:“我觉得明康永能顺利的逃到这里来,或许这里有人接应。” 凌炫明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我会留意,说不定这与明康永的行踪或他的谋划有所关联。你们先回住处休息,待我这边有了消息,即刻通知你们。” 随后,凌炫明唤来一名下属,让他带领沐森等人前往安排好的住处,一路上,这名下属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些蒿里山阴司府这里的规矩和周边环境。 来到住处,这里环境清幽,而且距离阴司府不远,房间布置得干净整洁,沐森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虽然有了凌炫明的帮助,但要找到明康永并揭开真相,恐怕困难也不会小,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他都快习惯了。 夜幕降临,蒿里山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沐森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回想着这一路的经历,从最初的迷魂殿到如今的蒿里山,他们逐渐接近了目标,每一步都充满艰辛,他暗暗发誓,无论遇到多少困难,一定要抓住明康永,挖出他的背后之人,尽快给余家族人一个交代,自己也好尽快回归正常。 第二天清晨,冥界这里独特的天气,灰蒙蒙的透过窗户洒进屋内,他结束了一夜的修炼,等待着凌炫明的消息,他知道,新的一天,或许会有新的线索,也可能会出现意外的情况,但他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任何结果都是可以接受的。 第48章 沐森的疏忽与补救措施 蒿里山阴司府所处之地,相较其他地方,弥漫着一种独特的静谧氛围。或许是因阴司府坐镇于此,沐森留意到,此地几乎不见四处游荡的魂灵。没了魂灵的踪迹,亡灵也就没有必要出现了,这样一来亡灵提升实力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沐森稍作思索,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转而开始洗漱,思绪又不自觉地沉浸在与明康永相关的事情中,由明康永,他突然联想到冥卒,进而又想到鬼王被操控的情形。猛然间,他狠狠一拍脑门,心中暗叫不好:这么关键的事,怎么就给疏忽了!他心急如焚,顾不上擦拭脸上挂着的水珠,赶忙把秦守玉等人叫到了自己房间。 不多时,几人匆匆赶来,瞧见沐森满脸凝重,秦守玉心头一紧,赶忙关切问道:“沐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沐森满脸懊恼,抬手用力砸了下自己脑袋,长叹一口气,自责道:“我真是糊涂透顶了!……” 李大夯向来急性子,见沐森欲言又止,没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追问:“沐兄弟,你别光自责啊,到底发生啥事了,你快说呀!” 沐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你们还记得咱们离开野鬼村后,在山谷里再度打败鬼王的事?” 四人纷纷点头,齐声应道:“当然记得,这才过去没几天,哪能忘呢。” 沐森接着说道:“当时,我抓到了一个附在鬼王体内的冥卒……” 庞树海一脸疑惑,挠挠头问:“那冥卒不是叫阴八七吗?难道这事和它有关?” 沐森摇头解释道:“和阴八七倒没有直接关系,你们仔细想想,阴八七是尹昊谦派来附在鬼王身上的,那尹昊谦有没有可能还派了其他冥卒,去余家捣乱呢?” 秦守玉听后,思索片刻,点头道:“还真有这种可能。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咱们不是提前安排陈放、沈天地和曲无方去盯着余家了嘛,已经提前做好防备了,你还在顾虑什么呢?” 沐森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冥卒能悄无声息地附在普通人身上,进而操控人的一举一动。要是没法把冥卒从被附身的人身上弄出来,这人就始终处于被控制的危险中。你们想想,陈放他们三个,谁有这个本事?” 听到这儿,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庞树海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缓缓说道:“要说有这能力的,好像也就只有你了。” 沐森指了指胸前佩戴的徽章,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没这本事,全靠这枚徽章发挥的作用。” 李大夯一听,急忙催促道:“那,沐兄弟你还等什么,赶紧回去一趟啊!” “我是想立刻赶回去。”沐森无奈叹口气,说道,“我这不是想着得先跟你们通个气嘛,要是一声不吭就走了,万一这时候凌府主找过来,我却不在,你们也不知我去向,这多不合适。哎,就算我现在立马往回赶,恐怕也已经有点迟了!” 说完,沐森当着众人的面,取出那幅画卷,小心翼翼挂在墙上。他目光急切地在画卷上搜寻,很快找到了宁远县余家庄的位置,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刹那间,画面光芒一闪,瞬间变成了余家的那个房间,随后,他扭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会尽快回来,凌府主那边要是有消息,你们几个就商量着妥善处理一下。” 说完,他不等众人回应,毫不犹豫地一步跨进画里,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沐森来到余家庄,立刻放开神识在庄内扫视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他又将神识集中到余庆山身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他也无异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于是,他法力涌动,身体迅速升空,即刻飞离了余家所在范围。 随后,他通过联络法器联系上陈放,问清他们暂居之地后,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 陈放他们暂居的地方叫南邯坡,这是一个小山村,整个村子不过百十来户人家,村里的村民大多以打猎、砍柴为生,因此白天的时候,村子里除了年长的妇女与小孩,很少能见到成年男子。 陈放三人暂住在村头的一个四合院里,从这个院子能远远望见余家大院,沐森到来时,曲无方正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沐森知道他并非真在养神,而是在用心神执行事先安排的任务,听到院门声响,曲无方随即睁眼,看到是沐森,立刻起身迎上去问道:“沐兄弟,你怎么来了?其他人都回来了吗?他们人呢?” “就我自己回来的。”沐森笑道,“陈大哥他们呢?” 曲无方答道:“陈放兄去县衙找严魁了,沈天地昨夜值了一夜班,正在屋里休息。” 沐森问道:“最近几天余家有异常情况吗?” 曲无方没有丝毫迟疑,说道:“有啊,三天前,余家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知为何,走到院子里池塘边时,突然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池塘。当时他身边没人,在池塘里喝了不少水,两只手胡乱挥舞,想抓住什么,幸亏我们发现得及时,就在他昏迷即将下沉的时候,沈天地悄悄潜入余家庄,先把他捞出池塘,然后运用法力让旁边一株柳树歪向池塘边,把几根柳条放到他手里,制造出他自己抓着柳条爬出池塘的假象,随后,沈天地迅速飞到空中离开了,经过这几天观察,余家人好像没发现其中的秘密。” 沐森听后,沉默良久。他觉得此事处理虽看似妥当,但若仔细分析,还是能找出破绽,不过,余家人究竟有没有察觉,还真不好说,毕竟陈放他们只是用神识观察,人的内心想法从表面可看不出来,对此,沐森确实也说不出什么见解。 没过多久,陈放回来了,见沐森正与曲无方交谈,他立刻上前问道:“沐兄弟,看来你是独自回来的,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沐森摇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我这次来,有两件事要跟你们说。” “哦,还是两件事。”陈放听后高声喊道,“沈天地,别在里面窝着了,沐老弟来了,你出来。” 沈天地这人较为古板,听到喊话,终止修炼,走出屋子来到沐森跟前,拱手行礼:“见过沐判官。” 沐森了解沈天地的性格,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笑道:“沈大哥,咱们都是一起共事的,以后就别称呼官衔了。” 沈天地摇头道:“吃的是官家饭,不分上下可不行。” 沐森知道多说无益,只好绕开这个话题,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我刚说了,这次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关于如何快速提升修为,在冥界这段时间,我得到高人指点,修炼不能光靠灵石和灵气提升修为……” 听到这儿,三人顿时精神一振,立刻闭上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影响沐森后面要说的话。 沐森看着三人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打趣道:“不用这么紧张,我要说的事其实很简单。”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储物袋,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阴晶,接着说道,“这东西是冥界特有的,叫阴晶。修炼时,一只手握灵石,另一只手握阴晶,法力增长的速度能达到平常的两倍以上。” 沐森将储物袋扔给坐在身边的陈放,说道:“储物袋里大概有两千阴晶,你们三个自己分配。” 陈放乐呵呵的接过了储物袋。 沈天地起身,朝着沐森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沐判官大老远跑回来,给我们送来这么珍贵的修炼材料。” 陈放与曲无方见沈天地都起身致谢,无奈之下也要起身表达谢意,沐森赶忙摆摆手,脸色有些尴尬地笑道:“嘿,你们这是干嘛,都坐下说话,哪来这么多规矩!咱们是一个组的,有好处当然要一起分享,对?” 经沐森这么一说,陈放与曲无方才没站起来,但还是道了谢。 陈放问道:“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沐森从身上拿出生灵袋,将里面的三个冥卒一个一个拎出来。阴四、阴四九、阴八七乍见阳光,都恍惚了一下,看到一旁坐着的四人,尤其是沐森后,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沐森指着阴四九和阴八七这两个冥卒,对曲无方说:“你在它们俩身上放上噬魂虫。” 曲无方手一扬,片刻后说道:“好了。” “好,我先来问问阴四。”沐森把阴四叫到身前,问道,“我问你,如果有冥卒潜入余家庄,你能马上发现吗?” 阴四自信地点点头,说道:“我不敢说整个余家庄,但在一定范围内,只要有冥卒出现,我都能察觉到。” “那就好。”沐森转头对曲无方说,“因为我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印记,所以它身上就不用放噬魂虫了。从现在起,它们三个归你指挥,让它们潜入余家庄,只要发现有其他冥卒,就必须把那冥卒抓到你跟前。要是胆敢不听吩咐的,就让噬魂虫收拾它们。” 曲无方大喜:“这样一来,我们三个可就省事多了,好,我现在就让这两个家伙见识下噬魂虫的厉害!” 说罢,曲无方念起咒语。 随着咒语响起,阴四九与阴八七发出阵阵哀嚎:“快停下,我受不了了,快停下……我一定……听从吩咐。” 曲无方停止咒语后,它们瘫倒在地,大口喘气,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望向曲无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阴四也曾体会过这种滋味,此时心中暗喜:幸亏早早投靠了沐森。 沐森又取出一个储物袋交给曲无方,说道:“这里面有五百阴晶。它们三个冥卒不知要在这儿停留多久,我打听过,冥卒要是忍受不了阳间的排斥,精神状态萎靡时,肯定是需要补充阴气了,到时候看哪个需要就给哪个用。” 说到这里沐森望着阴四吩咐道:“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待着了,马上去余家庄。” 阴四它们三个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不久,沐森感应了一下:“好了,它们已经到余家庄了。” 陈放问道:“这里有无方老弟就可以了,我和沈天地是不是需要跟你去冥界?” 沐森想了想,道:“暂时不用了,以后需要的时候再说,你们最近先按照我说的办法修炼,我现在马上回去。” 说罢,他走进了房间通过画卷离开了此地。 第49章 苗子晋 沐森这一趟往返,约莫耗费了三个时辰。待他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众人皆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李大夯开口问道:“沐兄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呀,那余家庄应该没啥事儿?” 沐森轻叹一口气,说道:“余家庄已经出事了,不过好在没出现人员伤亡。看来还是我舅舅考虑得周全,余家庄无人留守,确实不太妥当啊。” “出过事了?”秦守玉等人一听,不禁吃了一惊,齐声追问道:“到底出啥事了?是谁出事了?” 沐森把曲无方所讲的事儿复述了一遍,懊恼地讲道:“我现在都不清楚余庆山知不知道这事儿呢。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狠狠责备我,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怪我当初自作主张,没在余家庄留人。” 庞树海赶忙安慰道:“余老族长估计也不会怪你的。毕竟暂时不在余家庄留人,也是为了引冥界那些暗中策划的家伙现身呀。要是还留人守在那儿,他们哪会暴露呢?” 秦守玉点头赞同:“老庞说得在理。就冲这点,余老族长也不该埋怨你,往后要是见到他,他要是责怪你,我来帮你解释。” 李大夯则大大咧咧地说:“我看那余老族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算被他责备几句,那也没啥大不了的,你们说对?” 李冬在一旁也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在众人的劝慰下,沐森的心情渐渐舒缓了许多。 恰在这时,在院门外负责护卫的人来到房门外通报:“沐大人,凌府主派的人正在外面候着呢。” 沐森打开房门,说道:“快请他进来。” 护卫退下后,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模样很精明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拱手行礼道:“在下呼延豹,是凌府主手下罚恶署的署长,凌府主吩咐我往后直接与您联系。” 沐森赶忙拱手回礼:“往后可就麻烦呼延署长了。” 呼延豹笑着说:“以后就别称呼官衔了,咱们互称名字,这样叫着方便些。” 沐森也笑了笑,顺着话说道:“您的年纪肯定比我大,那我就称呼您呼延兄。” 呼延豹点头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叫你沐兄弟。” 一旁的李大夯哈哈一笑:“这就对了,我们向来都是叫他沐兄弟的。” 呼延豹接着说道:“我今日前来,是因为已经查到了明康永的藏身之处。不过,我们暂时没办法直接抓人,所以得放长线,等接应他的人现身了,再一并抓捕。” 沐森点头表示理解:“这我明白。不过,这也说明他的联系人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或者至少在我们的活动范围之内呀。” 呼延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确实如此,我怀疑明康永的联系人或许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所以提前通知他提高警惕了,我们可得更加小心,避免更多的意外。” 秦守玉皱着眉头问:“要是他的联系人都这么谨慎了,那我们接下来该咋办呢?” 庞树海提议道:“我们可以继续监视明康永的藏身之处,同时暗中调查他的联系人,说不定能通过一些办法,让他的联系人自己暴露出来呢。” 沐森再次点头:“好,咱们分头行动,呼延兄派人负责监视明康永的藏身之处,秦守玉和庞树海负责调查他的联系人,我这边会跟呼延兄保持联系,随时掌握情况。呼延兄,您看我这样安排妥当不?” 呼延豹回应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监视明康永。”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其余几人也即刻分头行动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众人依照计划行事,可始终没发现明康永的联系人有啥异常举动,直到有一天,沐森突然接到呼延豹传来的消息,说是在明康永的藏身之处附近发现了一些可疑迹象。 “沐兄弟,我们在明康永藏身的那片区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看着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标记。这可能是他的联系人在暗中传递消息呢,你们先去看看。” 沐森马上召集众人,把这一情况告知了他们。秦守玉当即说道:“这说明他的联系人可能就在附近,我们得赶紧行动呀。” 李大夯则跃跃欲试:“那还等啥,咱们直接去抓他呗!” 庞树海却很冷静地说:“别急,咱们还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情况呢。要是贸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啊。” 沐森思索片刻后说道:“庞老哥说得没错,我们先暗中跟踪那些脚印,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中的门道,要是有机会,再一举拿下。” 众人纷纷表示认可,于是按计划行事,秦守玉和李冬负责跟踪脚印,庞树海与李大夯则在周边隐藏起来,准备随时支援。 经过一番暗中搜寻,秦守玉和李冬终于在一片树林里发现有个人好像在附近漫无目的地转悠,转悠了一会就不见了踪影,他们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沐森。 等那人离开后,沐森迅速与呼延豹取得了联系,把这一情况跟他说了说。 呼延豹随即带着一名熟悉痕迹的手下很快赶到此地,经过这名熟悉痕迹的人仔细查看那些脚印后,发现这些脚印是一种特定的符号,意思是:你已经被发现了,千万不要随意活动,你需要的东西已经放在指定的地点。 知晓这些情况后,呼延豹看着秦守玉等人,问道:“你们还记得这人的模样不?” 秦守玉点头道:“当然记得。” “那好,咱们现在马上去向凌府主汇报。” 沐森等人便跟着呼延豹一同来到了凌炫明的办差之处。 凌炫明听了他们的汇报后,马上让人找来那个擅长画像的下属,依据秦守玉等人的描述,很快就把那人的相貌画了出来。 呼延豹一看画像,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哟,这不是苗子晋嘛!这小子居然就是明康永的联系人!知府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凌炫明顿时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命令道:“立刻把苗子晋抓起来审问,审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他这么干的。” “是,属下这就去。”呼延豹随即走出房门,带着手下离开了。 沐森并不知晓苗子晋是谁,便问道:“府主大人,这苗子晋是什么人呀?竟惹得大人如此生气。” “沐大人有所不知,苗子晋是本阴司府接引所的一名负责人,专门负责接引亡魂去望乡台的。要不是你们来这儿调查明康永的下落,我还真不知道居然有人把手伸到我这儿来了,身为一方负责人,听到这事,怎能不发火呢!”凌炫明的火气依旧没消下去。 沐森连忙劝慰道:“府主大人没必要这般生气,您想想,阴司府这么大,人又这么多,里面啥人没有呀?出个把逆贼也是正常的嘛。” 凌炫明点头道:“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本官执掌蒿里山阴司府都百年之久了,向来执法甚严,还从没出过这般不堪的事儿,叫本官怎能不怒。” 没过多久,呼延豹前来禀报:“府主大人,苗子晋已经抓获了。” “很好,你去审问,问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做,到底是谁在指使他的。”凌炫明吩咐道。 “是。”呼延豹转身走了。 沐森问道:“府主大人难道不去一起审问吗?” 凌炫明摇了摇头:“这种人物还不值得本官亲自审问,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倒不妨去一同审问。” 沐森起身说道:“那好,我也有些事儿想弄明白,我这就过去一起审问。” 说罢,沐森便带着秦守玉他们出门,朝着呼延豹离去的方向追去了。 第50章 苗子晋的交代 呼延豹和手下没走出多远,沐森等人便追了上来。众人跟在呼延豹身旁,一同来到阴司府深处的一间审讯室。审讯室内,血腥味与潮湿的空气相互交融,散发出令人几近窒息的气味。此刻,苗子晋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破烂烂,如同布条一般,鲜血顺着破碎的布条不断滴落,脚下的地面早已被染得鲜红一片,显然是刚受过刑不久。他低垂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即便遭受了这般严酷的拷打,却依旧顽强坚持着,一声不吭。 呼延豹与沐森等人踏入审讯室,里面的两个彪形大汉立刻来到呼延豹跟前,态度谦卑地拱手行礼道:“在下见过大人。” 呼延豹神情严肃地问道:“你们刚才执行的刑罚,有没有伤到他的要害?” 左边的大汉赶忙回答:“不过是道开胃菜罢了,还伤不到要害之处。” “嗯,那就好。”呼延豹点点头说,“好了,你们退下。” “在下告退。”两个大汉鞠躬后便离开了。 待二人走后,呼延豹从刑具架上拿起一条鞭子,走到苗子晋面前,用鞭柄捅了捅他,说道:“苗子晋,给我把头抬起来,我知道你没受多大伤,别装成这副模样了,本官问你,是谁指使你给明康永送信的?你最好老实交代!若不老实,可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苗子晋却仿若没听见一般,仍旧是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望着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架势的苗子晋,呼延豹陷入了沉思,思索着该如何撬开他的嘴。 他围着行刑柱来回踱步,心里一直在琢磨应对眼前局面的办法,苗子晋受刑后死不开口,其一,说明他意志坚定,不惧刑罚,继续行刑恐怕也无济于事;其二,他不敢供出背后指使之人,为何不敢呢?想必供出后会遭受极为严重的伤害,而且这伤害并非肉体上的,既然不是肉体伤害,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害让他如此不敢供出幕后之人呢?是巨大的利益,还是别的缘由…… 恰在这时,一名下属急匆匆来到审讯室,递给他一块玉简,随后说道:“我们在苗子晋的住处查到了这个玉简,查看后发现里面全是关于如何行走的脚步记录,感觉颇为诡异,所以拿来给大人您了。” 呼延豹接过玉简后挥了挥手,此人立刻拱手道:“属下告退。”说完便离开了。 这人刚走,门又被推开,另一名下属急匆匆来到呼延豹面前,禀报道:“报大人。” 呼延豹神色不悦地问:“又有何事?” 这名下属见呼延豹神色不对,小声嗫嚅着说道:“明康永自首了!” 被绑在受刑柱上的苗子晋听到“明康永自首”这几个字,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抬眼看了此人一眼,又赶忙低下了头。 “明康永自首了?”呼延豹和沐森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延豹双眼紧盯着这名下属追问:“你再说一遍!” 这名下属说道:“明康永知道自己被监视,已经逃不过追捕,所以主动自首了。” 呼延豹闻言大笑道:“好好好,他这自首来得正是时候!” 这名下属接着说:“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呼延豹沉着脸问。 下属回答:“他想去望乡台遥望一下家乡和家人。” 呼延豹沉吟道:“想要看望家乡和家人?这可是需要府主大人同意的!这样,你先答应他,不过我得跟府主禀报一下。还有其他事吗?一并说出来。” 下属说道:“明康永说,苗子晋手里的那块玉简是他从酆都城带过来给苗子晋的,他还说……” “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呼延豹脸色一沉,呵斥道。 下属嗫嚅道:“后面的话不能在这儿讲,得单独跟大人您说。” “那好,你跟我出去。”呼延豹拉开行刑室的大门走了出去,这名下属赶忙跟在他身后也出去了。 到了门外,下属关上审讯室的大门,又四下张望一番,见附近确实没人,才小声说:“明康永说,给他玉简的人以前每次与他见面都经过精心伪装,所以明康永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不过苗子晋并不知晓这一点。明康永为了表功,提议可以利用这点诱使苗子晋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呼延豹听到这儿,赞赏地拍了拍这个下属的肩膀,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这次功劳不小,我会给你们请功的。” “谢谢大人。”下属转身离开。 呼延豹随后又走进审讯室,这次他信心满满,觉得有十足把握能让苗子晋吐露实情。他缓缓走到苗子晋身前,脸上露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问道:“苗子晋,你现在还嘴硬吗?你以为咬紧牙关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告诉你,现在你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你刚才也听到了,明康永已经自首,他交代那块玉简是他从酆都城带过来交给你的,这一点你没法否认?那么送你玉简的人,也就是交代你和明康永联系的人是同一个,这一点你同样否认不了?所以我说你说不说出这个人的名字都不重要了。不过,我倒有点为你惋惜,你要是老实回答问题,结局肯定和现在不一样。到了这会儿,我对你已经没多大兴趣了。” 说到这儿,呼延豹突然大喝一声:“来人,先把苗子晋押进留置处,让他们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听闻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苗子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痛哭流涕地喊道:“呼延大人,我知道错了,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呼延豹冷笑一声,打断了苗子晋的哀求,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嘲讽:“机会?你以为现在还有机会吗?你这般顽固不化,早就注定了结局。不过,既然你终于肯开口了,我倒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那个指使你的人,或许我能让你少受些罪。” 苗子晋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着说:“大人,我……我说!我说!” 呼延豹微微一笑,示意手下解开苗子晋身上的绳索,然后冷冰冰地说:“现在,你可以慢慢说了,希望你别再让我失望。” 苗子晋瘫倒在地,身体不住颤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大人,那人……那人是段月平。” 呼延豹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震,目光如刀般射向苗子晋,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苗子晋早已被恐惧和绝望折磨得不成样子,颤抖着声音,艰难地说道:“我……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他叫段月平,是明康永的上线,也就是我的上线,就是他让我和明康永联系的,我只知道这些,大人,求您放过我!” 呼延豹眉头紧锁,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段月平?怎么可能是段月平?” 苗子晋似乎察觉到呼延豹还有些怀疑,连忙补充道:“大人,我还知道他是酆都城阴司府的高官,他平日里行事相当谨慎,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这些的,大人,我所知有限,求您饶命啊!” 呼延豹沉默了一会儿,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段月平这个人,他并不陌生,平日里神秘莫测,若他真是幕后黑手…… 呼延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苗子晋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声音冰冷地说:“苗子晋,你今日的坦白,或许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但你得明白,你所涉及的罪行,绝非几句求饶就能抹去的,段月平若真涉案,此事必将惊动整个冥界,你今日的供词,至关重要。” 说完,呼延豹转身朝门外走去,沐森等人立刻跟上。呼延豹的声音在审讯室中回荡:“将苗子晋押入留置处,待府主定夺后,再行处置。” 随着审讯室的大门缓缓关闭,苗子晋的哭喊声被隔绝在外,呼延豹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心中暗自感慨道:“段月平,这事竟牵扯到你这样的人,你还真是让我惊喜啊!” 第51章 难题与诈骗 呼延豹与沐森等人离开审讯室后,马不停蹄地径直前往凌炫明的办差之地。 到了门口,沐森示意秦守玉等人在外等候,随后与呼延豹一同踏入室内。 见他们进来,凌炫明急切地问道:“苗子晋招供了吗?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呼延豹先是将苗子晋的供词放到了凌炫明面前的案子上,然后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回大人,这是苗子晋的供词,他已经交代清楚,幕后之人是段月平。” “段月平?”凌炫明猛地从座位上起身,一脸惊讶地追问,“你没听错?当真是段月平?” 呼延豹笃定地回道:“属下绝对没有听错,正是酆都阴司府的段月平。” 凌炫明听后,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若真是他,这事儿可就棘手了……酆都阴司府的段月平,他权势可不小,咱们想要动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呀。” 沐森见状,赶忙问道:“凌府主,这段月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连您都觉棘手?” 凌炫明长叹一声,解释道:“段月平官职极高,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得官衔之间的区别,他是酆都阴司府的同知,也就是副府主之一,手底下掌管诸多事务,人脉也极广,而我不过是蒿里山阴司府的负责人,虽说也是一方负责的,但从职权范围和影响力来讲,和他相比还是差了些,论官衔,我们看似相当,可实际上,他所在的酆都阴司府统管的区域更广、权力更大,很多时候,他能对我这边的事务有所干涉,我却很难去制衡他。” 沐森皱眉思索,又问:“您管不了他,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他?毕竟再大的官也得有上司监管。” 凌炫明面露难色,说道:“能管他的人自然有,可那些能管束他的高层,要么深居简出,要么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就我这层级,想要见到那些人,中间得经过诸多程序和审批,绝非易事。” 沐森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便问道:“府主大人,若是去找王云鹏,他有没有办法?我之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感觉他或许能帮上忙呢。” “王云鹏?”凌炫明连连摇头道,“他呀,虽说家里背景深厚,他父亲倒是有足够的权力,可王云鹏自己就是个公子哥,也就是喜欢交友,没什么实际的能耐,找他估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沐森道:“那我们可以先找到王云鹏,然后通过他再找到他父亲不就行了。虽说他可能没什么本事,但好歹能牵个线呀。” 凌炫明苦笑道:“你的想法是不错,那我问你,你如何能找到王云鹏?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这冥界的范围这么大,要找个人可没那么容易,何况他那样的公子哥,行踪不定的。” 一句话就把沐森问住了,他不过是与王云鹏在酆都城里的一座酒楼里偶然碰见,坐了一会,聊了几句,连他具体是什么身份都没完全弄清楚,更别说知晓他的住处以及他父亲的情况了。他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开口问道:“我是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府主大人您不是知道吗?您在这为官多年,想必对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很熟悉?” 凌炫明听了哑然一笑:“我是知道,不过,我是蒿里山阴司府的负责人,没有得到上面的正式命令,我怎么敢贸然离开这里去找人呢?我的职责所在,是需要时刻守在这里,处理这里的一方事务,一旦离开,那就是擅离职守,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到时候别说处理这案子了,我自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沐森听了,思索了一番,道:“既然府主大人不能亲自前往,那就将他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去找王云鹏如何?我就碰碰运气,说不定真能找到他呢。” 凌炫明摇了摇头,明确拒绝道:“对不起,第一,我不能随意泄露上峰的住址,这是有严格规定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不起这责任;第二,即便知道地址,你也不可能进他家的大门。他家那样的门第,门禁森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没点由头或者引荐,根本连门都靠近不了。” 说到这里,凌炫明突然盯着沐森看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口说道:“沐大人,求人不如求己,你这么高的身份,只要回家一趟说一声不就解决了嘛!你又何必绕来绕去的,莫非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动用家里的关系?” 沐森微微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看来,那位前辈的身份高得吓人,不过,沐森又不敢明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嘿,我这一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对了,凌府主,苗子晋的供词你可得给我一份,还有那玉简我也要带上,这两样东西对后续查案估计都有用处呢。” 凌炫明急忙应道:“呼延豹,你立刻去吩咐将这供词复写一份。” “是。”呼延豹立刻离去。 呼延豹离开后,凌炫明指着案子上的玉简说道:“这玉简你需要的话就尽管拿着,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只要能对案子有帮助就好。” 沐森站起身来去案子上拿起了玉简,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 不一会,呼延豹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两份苗子晋的供词,他将一份放在了凌炫明面前的案子上,另一份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沐森。 沐森觉得在蒿里山这里的事情基本上也就是这样了,于是,他站起身来说道:“凌知府,苗子晋的案子到了这阶段恐怕也就这样了,既然段月平的事让您感到为难,我就另想办法处理,这样的话,我在蒿里山这里的事也就告一段落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您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不过临走之前我这里还有点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凌炫明忙问道:“不知道你有何事需要帮助?” 沐森故意作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说道:“您也知道,我是从酆都城那里来到蒿里山的,出门时,也没想那么多,直接乘着一艘捕凶船就出发了,没想到带的阴晶……” 凌炫明道:“我明白了,你带的阴晶不够用了,对?” 沐森涨红了脸点了点头。 凌炫明哈哈一笑,道:“这点小事,本府还是能解决的。”凌炫明转头对呼延豹吩咐道,“你去给沐大人准备五万阴晶,就说是我安排的。” “是。”呼延豹转身离去。 沐森听见是五万阴晶,心中大喜,嘴上却连忙说道:“凌知府,用不了这么多阴晶的。” 凌炫明说道:“我知道你的家并不在酆都城,而你需要调查段月平,段月平还不知道会交代出什么人物来,这来来回回的折腾,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如果中间再次缺少了阴晶怎么办?你难道还要返回府中取了阴晶再重新返回吗?这来回折腾岂不是浪费!有道是出门一时难,谁也不可能想的面面俱到。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沐森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知道凌炫明是个刚正不阿的正派人物,对于阴晶这件事虽说有点诈骗的意思,不过又一想,自己本是阳间的人,余家的问题解决后,自己肯定不会再来蒿里山阴司府的,这么一想,他又心安理得了,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他站起身来,装出一副感激的模样的朝凌炫明拱手道:“那就多谢凌知府了!” 凌炫明摆摆手,道:“不用客气,你这次来也是为了挖出阴司府里的蛀虫,区区五万阴晶不值一提。” 呼延豹很快就拿着阴晶回来了,沐森接过了装着阴晶的储物袋后,与凌炫明道别后就准备离开这里。 凌炫明把他送到门外,吩咐呼延豹:“你代表我去送一下沐大人。” “是。”呼延豹随同沐森来到了他们暂居之地,到了院子门口,呼延豹取出了一个不大的储物袋递给了沐森,不好意思地说道:“沐兄弟,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沐兄弟了,我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这里面是我自己的一番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 沐森接有些疑惑的问道:“呼延兄,身份什么的有什么关系,你我相处贵在投缘,谈不上冒犯!你这是什么意思?” 呼延豹尴尬地笑了笑:“这里面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点阴晶而已,你们出门在外,还是应该多带点阴晶的,希望不要拒绝。” 沐森接过了储物袋,说道:“那好,我就收下了你的这份好意了,多谢呼延兄。” 呼延豹拱手道“不客气,诸位走好。” 说罢,沐森他们进了院子,来到了各自居住的房间,拿出了物品后相继来到了院子外面,随后,沐森取出了捕凶船,五人与呼延豹道别后,相继登上了船,捕凶船很快升空呼啸而去。 第52章 意外之变 捕凶船缓缓驶向远离蒿里山百里开外的一处幽静山谷,最终稳稳降落。山谷四周被古木环绕,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众人纷纷走下捕凶船,踏上这片静谧的土地,呼吸着有些阴森气息的空气,还是有些不适应。 在船上,李大夯一直强忍着心中的疑惑,未曾开口。他心中满是疑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发问。直到此刻,他才忍不住问道:“沐兄弟,咱们难道要坐这艘船回去吗?”李大夯带着一丝迷茫,显然他对接下来的行程毫无头绪。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不可能坐着船离开这里,这样太慢了。刚才不是有呼延豹在吗?”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因为我刚刚从凌炫明那里骗来了一大笔‘财富’。如果我们当着他的面通过那画卷离开,而不是坐捕凶船离开,那就露馅了。” 秦守玉满心疑惑,不解地追问:“他在又怎样?难道当着他的面,我们就不能用自己的方式离开吗?”秦守玉显然对沐森的计划感到好奇。 沐森哈哈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如果我们当着他的面离开,他肯定会起疑心。毕竟,我们之前的真实身份他们都不知道,突然使用这种特殊的传送方式,很容易引起怀疑。”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得。 庞树海惊得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你骗了凌府主?你为什么要骗他?”庞树海深知凌炫明的精明,沐森的举动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 李大夯也忍不住插嘴问道:“沐兄弟,快说说,你是怎么骗到他的,你骗了他什么东西?”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期待。 沐森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晃了晃,问道:“你们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故意卖了个关子,逗得众人面面相觑。 李大夯撇了撇嘴,不满地说:“沐兄弟,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他的性子直爽,受不了这种吊胃口的把戏。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好,不逗你们了。这里面装着五万阴晶。”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便是一阵惊叹。 庞树海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万?沐兄弟,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居然从凌府主那里骗来了五万阴晶。”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显然对沐森的胆量和手段感到震惊。 沐森笑道:“你们想想,以后我们还会再来蒿里山这一带吗?” 李大夯连连摇头:“谁会没事来这种地方啊!这一路要经过迷魂殿、野鬼村、金鸡岭和恶狗岭这四个鬼地方。要不是为了余家的事,打死我也不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对这次的行程感到有些不满。 李冬也附和道:“大夯说得对,我也不想再来这鬼地方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显然这次的旅程让他身心俱疲。 “既然你们也不想再来,而阴晶又是冥界特有的东西,那不就是能捞一次是一次吗?咱们是为了加快法力提升速度,又何必跟冥界的人客气?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沐森望着众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李大夯猛地拍了拍沐森的肩膀,哈哈大笑:“没错,沐兄弟说得对!咱们用不着跟冥界的人客气!”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豪爽,显然对沐森的行为十分赞同。 秦守玉也笑着说道:“确实是这样,沐兄弟做得有道理。咱们这次来蒿里山阴司府,其实是帮了他们大忙。要不是我们来调查余家的案子,他们怎么可能发现蒿里山阴司府里有这么大的漏洞。” 庞树海听了秦守玉的话,连连点头:“老秦说得有理!我们确实是帮了蒿里山阴司府的大忙。苗子晋这次能帮段月平传消息,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呢!这些阴晶就算是奖励,也是我们该得的!” 沐森又拿出了呼延豹给的储物袋,大致看了看,里面约有六千阴晶。他将两个储物袋都递给了庞树海,说道:“这里面是六千阴晶,既然组里的物品都是你保管的,这些阴晶也由你一并保管。” 众人正说得热闹,秦守玉携带的传音法器突然响起。秦守玉打开法器一听,原来是方青的声音。只是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其他原因,声音断断续续有些听不清楚。秦守玉耐心听了许久,才大致听出似乎是调查有了进展,但三人似乎遇到了一些意外。 在沐森的提醒下,秦守玉询问了方青他们那边的情况,得知三人目前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沐森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联络法器无法正常联系,这无疑增加了他们的担忧。 既然那边的调查有了进展,而且还遇到了意外,联络法器又无法正常联系,于是,沐森决定去见他们三人一面,一方面是为了更清楚地了解调查进展的情况,另一方面是给他们送去阴晶,避免他们三人修炼进程被众人拉下。 经过与其他四人的商议,四人都表示没意见。沐森便通过画卷离开了这个不知道什么地名的山谷,直接回到了李明善的书房。几人早已知道“蓑翁垂钓图”的神奇,对突然出现在李明善的书房里倒也没感觉到意外。 几人相继走出书房的大门时,恰巧碰到李明善前来,李明善看到众人,吃了一惊,随即问道:“咦,你们几个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到我书房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感到不解。 沐森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舅舅,这事回头再给你解释,现在我们要赶去洛城。”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又急匆匆的离去,李明善虽然有些不解,但倒也能理解。 …………… 沐森等人离开了府衙,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登上了捕凶船,朝着洛城的方向呼啸而去,在冥界待了这么久,回到阳间呼吸着这熟悉的气息,几人都感到心情极为舒畅。 两个时辰后,捕凶船降落在了洛城城外的一处人迹稀少的地方,秦守玉联系到了方青,方青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众人并没注意到,方青三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头。沐森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他想了一下,让大家暂时等一下,随后就消失不见了,没过多久,他与曲无方一同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这种神出鬼没的情况,众人也没觉得意外,不过都与曲无方打了个招呼。 经过商议,李大夯首先提议:“这段时间一直在冥界那边忙活,一直没有好好吃顿饭。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沐森点了点头:“那好,方大哥你带路,找个比较好的酒楼。”他知道如果不先解决李大夯的口腹问题,这家伙也许会闹幺蛾子。 洛城是个历史悠久的城市,这里人口众多,街道两侧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显露出洛城曾经是多年都市的繁华。他们来到了靠近城中位置的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方,找到了这里比较有名的酒楼——洛城饭庄。 洛城饭庄的外观古朴典雅,门楣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上面用金漆写着“洛城饭庄”四个大字,显得格外醒目,酒楼的门口站着两名伙计,见到众人前来,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几位客官,欢迎光临洛城饭庄!里面请!” 众人跟着伙计走进酒楼,只见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大厅内摆放着数十张八仙桌,每张桌子上都铺着红色的桌布,显得格外喜庆。此时正值饭点,酒楼内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味。 伙计将众人引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热情地说道:“几位客官请坐,这里视野开阔,能欣赏到洛城的美景。” 沐森皱眉问道:“这里难道没有雅间吗?” 伙计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有的,有的,正好还有一个雅间。” “那还不快领我们去!”沐森呵斥道。 “诸位请随我来。”伙计头前领路带着他们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道,各位请进。” 众人落座后,伙计递上菜单,恭敬地说道:“各位客官,请点菜。” 李大夯接过菜单,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道菜听起来不错……还有这道……”他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快朵颐。 方青则微微一笑,说道:“洛城饭庄的招牌菜是红烧狮子头和清蒸鲈鱼,味道极佳,值得一试。”他显然是来过几次,对这里的菜品了如指掌。 “那就都来一份!”李大夯毫不犹豫地说道,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这个饭庄的大厨看来是不少,点完菜后,菜肴很快就送上来了,众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刚要喝,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吆喝声——“宫大爷哪次来这里不是坐雅间的!难道这次还要宫大爷在一楼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挤在一起吃喝吗?” 伙计委屈的声音:“宫大爷,小的哪知道您什么时候来啊,如果您提前打个招呼……” 伙计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显然是伙计被打了。 “混账!宫大爷是什么人!难道还要提前向你报备吗?” 伙计道:“小的不敢!” 伙计的话音刚落,沐森他们待着的雅间大门就被推开了,沐森抬眼望去,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身形略显瘦小的汉子,他推开门后看了一眼,立刻大声喊道:“宫大爷,方青他们在这里呢!” 方青看见此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沐森察觉到了异常,问道:“方大哥,你认识这个人?” 方青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的意外就与这姓宫的有关。” 这时候,雅间门口出现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汉,他大大咧咧的走进了雅间,盯着方青阴冷的说道:“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不想在洛城再看到你,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说到这里,他又转过头去对伙计说道,“好了,你也不用费心了,我们就要这个雅间了。” 沐森看着此人,发现他也是个身有修为的,他的修为与自己相同,也是结丹后期界。 沐森冷笑道:“你想要这个雅间,可曾问过我没有?” 姓宫的好像是刚看到沐森,哈哈笑道:“方青,难怪你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找来了帮手啊,你以为找来了帮手我的话就是放屁了?” 方青大怒道:“姓宫的,你不要在这里放肆,这位是我们的判官大人!” 宫姓大汉冷冷一笑:“判官大人?不过就是府衙里的走狗罢了,这里的官府,我不敢惹,你们这些外地的捕快还没放在我宫飞尘的眼里。” 沐森用眼神止住了方青,盯着宫飞尘问道:“此地是公共场合,你莫非是想在这里动手?” 这时候,宫飞尘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十人,他的胆子似乎更大了:“我希望你们乖乖的离开洛城,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沐森再次追问:“你真的想在这里动手?” 宫飞尘似乎也有些顾忌,忙道:“既然你们不听劝,咱们出城分个高下,输的离开洛城怎么样?” “可以,去什么地方你带路。”说到这里,沐森对伙计说道,“桌上的菜肴不许动,我们马上回来。” 宫飞尘冷笑道:“你倒是挺有信心。” 一行人随即离开了洛城饭庄。 第53章 荒野大战 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一行人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来到了城外一处略显空旷的地方,这片地方平日里鲜有人至,四周皆是肆意生长的野草,它们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着身姿,那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即将上演的一场激烈对决而紧张得瑟瑟发抖,极目远眺,天边那一抹残阳如血般艳丽,将这片原本就空旷的荒野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肃杀色彩,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场争斗渲染出的沉重背景。 沐森站在那儿,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那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牢牢地落在了宫飞尘的身上。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一丝挑衅,大声问道:“姓宫的,今天你倒是说说,想怎么较量啊?是你我二人单打独斗,凭真本事见个高低呢,还是让大家一起参与进来,来一场乱斗,热热闹闹地分出个胜负?” 他的声音在这空旷且寂静的荒野之中不断回荡,那略带戏弄的显得格外刺耳,打破了此地原有的静谧,让空气中的紧张氛围愈发浓烈了起来。 宫飞尘则静静地站在原地,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地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信心满满的沐森。只见沐森浑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那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锐气,仿佛志在必得一般。宫飞尘见状,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看来这个年轻人绝非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呀,切不可掉以轻心。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可那眼神之中却隐隐含着一丝狡诈之意。毕竟他在洛城饭庄说的那些话,本就是他精心设下的一个陷阱罢了。什么谁输了谁就离开洛城,他宫飞尘本就是土生土长的洛城人,就算是输了这场较量,在这洛城之中,又有谁能真的把他赶出洛城呢? 说起宫飞尘,那在洛城可是有着不一般的身世背景,他所在的宫家,那可是曾经在洛城辉煌一时的家族,在往昔的岁月里,宫家的祖上曾是楚国国君的贴身侍卫首领,肩负着守护国君安全的重大职责,地位无比尊崇,在朝堂之上也是权势显赫,备受众人敬仰。然而,时光流转,随着楚国的覆灭,整个宫家也如同失去了根基的大树一般,逐渐失去了往日的荣光,家族的势力也一步步走向衰败,即便如此,流淌在宫家后人血脉之中的那份对楚国时代的记忆,却从未被磨灭,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缅怀曾经的辉煌,对于当下的官府,心里头一直是看不惯的。 不过宫飞尘心里也很清楚,洛城本地官府的那些人,他可着实是惹不起的,毕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但要是外地官府派来洛城的人,那他可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毕竟外来之人,在这洛城的根基可不深! 此刻,面对沐森这般赤裸裸的挑衅,宫飞尘神色一凛,朝身边的人猛地吼了一声:“你们都先退后,今天就让我先来会会这小子,好试试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这话音还在空中飘荡,尚未完全落下呢,只见宫飞尘已经迅速施展起自己的法力,说时迟那时快,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焰凭空而生,朝着沐森所在的方向当头笼罩而去,那烈焰气势汹汹,带着炙人的高温,一路呼啸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一般。 秦守玉等人瞧见宫飞尘竟然使出这样的诡计,顿时不由得大怒起来,他们此刻只看见眼前是一团遮天蔽日、熊熊燃烧的烈焰,那火焰燃烧得极为猛烈,根本无法看清火焰之中的具体情形,心里便误以为沐森已经身陷这火海之中,怕是凶多吉少了。宫飞尘望着眼前那燃烧得正旺的烈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跟我斗!哼,你还嫩了点,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方青站在一旁,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也曾听闻过不少宫飞尘与他人争斗时的过往事迹,知晓宫飞尘常常使用这种套路,靠着这出其不意的手段,打败了不少修为与他不相上下的高手,只是方青自己呢,因为修为远远不如宫飞尘,宫飞尘以往与他打交道的时候,才没有采取这种手段,而是实打实的打败了他,所以方青也就疏忽了,没有提前告诉沐森,让他对此有所警惕。此刻亲眼目睹沐森似乎也上了当,方青的心里别提多懊悔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暗暗自责自己怎么就没早点提醒沐森呢,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呀,只能焦急地盯着那团火焰,盼着沐森能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 这里的人,庞树海是最冷静地,他不相信沐森会如此不堪一击,轻易落入宫飞尘的圈套。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宫飞尘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宫飞尘,你好像很得意啊。”随着这声轻笑,一道亮瞎眼的刀影朝着宫飞尘的脖子划了过去。 宫飞尘被吓了一跳,不过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他的胸前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面盾牌,只听见“刺啦”一声,刀影从盾牌上划过,留下了一道磨擦不去的痕迹。 这块盾牌是宫飞尘从一个同门师弟那里巧取豪夺来的,本就是一件灵器,有自动护主的功能,平时就是一个项链的形态,被他一直挂在脖子上,此刻盾牌的出现让他躲过了一劫。 “妈的,好险,差点就要了大爷的命。”宫飞尘的脸色已经煞白,不由自主的对于神出鬼没的沐森升起了一丝忌惮。 就在宫飞尘暗自庆幸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冒出来了一只亡灵,亡灵出现时没有像以往那般吼叫,而是一声不吭,两只爪子朝着宫飞尘的头颅就抓了过去…… 一时间,宫飞尘惊的差点吓晕过去,不过,常年参与搏杀的经验让他没有失去理智,他身体往后一倒,接着连滚了好几个圈,才惊慌失措的爬起身来,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 突如其来的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忘记了面前是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战斗。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守玉哈哈大笑:“沐兄弟好样的,就该好好的教训一下这卑鄙的家伙!” 李大夯也同时大笑道:“沐兄弟,刚才吓死我了,这家伙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打死他,这种人留不的。” 方青此时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幸亏沐森没事,他要是出了事,我真该去上吊才对得起他了……” 这边的人兴高采烈,而宫飞尘带来的那帮子家伙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眼看着宫飞尘失去了原本的优势,一步一步的落入到了挨打的地步却无法实施反击,一个个眉头紧皱,失去了平日嚣张跋扈的神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此时,宫飞尘突然大喊了一声:“妈的,你们都他妈的是死人啊!光顾着在一旁看热闹,都他妈的给我上,打死这小子!” 宫飞尘不知道,他要是不喊这一嗓子倒还好,他这么一喊,秦守玉等人也立刻动起手来了,秦守玉的符箓化作了一支支的利剑刺向了宫飞尘的手下;庞树海施展的幻术让宫飞尘的手下陷入到了一片迷魂阵中,使得他们忙于寻找出路脱身,却又无法走出来,一个个就像是无头苍蝇在迷魂阵里东奔西跑;李大夯施展的御火术凝聚的是一个个的火球,不断的落到在迷魂阵里四处乱窜的那些家伙的头上,让他们苦不堪言;李冬的法术利用周围的地势,驱动石块精准的砸向现场的每一个人,沈天地召唤过来的鹰隼不断的发出刺耳的长鸣,向下俯冲,干扰他们,曲无方招来了数不清的虫子,这些虫子虽然个体弱小,但数量众多,且毒性极强,一旦被咬伤,伤口便会流出黑血。方青利用周围的草木形成了绊脚的障碍,让他们无法顺利的行动,骆无为召唤过来的漫天雨水使得大地泥泞,几乎是一走一滑,根本迈不开脚步,杨思竹的修为最低,他只好变出了一个大喇叭,喇叭发出了稀奇古怪的声响,搅动的他们心神不宁,恨不得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以往,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三人遇上宫飞尘时,宫飞尘施展的“烈阳诀”根本就无视他们召唤出来的草木,雨水,变形术之类的,此时却又不同了,秦守玉的符箓形成的飞剑,庞树海施展的幻术极大的阻碍了对方的行动,何况,还有沐森的飞刀与亡灵牢牢的压制着宫飞尘,所以,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三人的攻击犹如如虎添翼,让对方只能陷入到只能挨打的境地。此时却又不同了,秦守玉的符箓形成的飞剑,庞树海施展的幻术极大的阻碍了对方的行动,何况,还有沐森的飞刀与亡灵牢牢的压制着宫飞尘,所以,方青、沈天地、曲无方三人的攻击犹如如虎添翼,让对方陷入到只能挨打的境地。 一时间,荒野上陷入了一场混战。宫飞尘的手下们在秦守玉等人的攻击下节节败退,狼狈不堪。他们原本以为宫飞尘能够轻松拿下沐森,却没想到局势会如此逆转,宫飞尘自己也陷入了苦战,他一边应付着沐森的攻击,一边还要分心指挥手下,显得手忙脚乱。 眼看着手下处于只挨打无法反击的境地,宫飞尘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带来的人早晚会出现被杀死的情况,一旦自己的手下出现了死亡的情况,如果事后再被传出去的话,自己的人设就彻底完蛋了,于是,他突然大叫了起来:“别打了,我投降!” 第54章 返回洛城饭庄 宫飞尘此刻的投降之言,沐森并未轻信,他深知宫飞尘此人狡诈多端,惯于用阴谋诡计来达成目的,为防止他再次耍弄花样,沐森谨慎地命令亡灵紧紧抓住宫飞尘脖颈两侧的要害部位,那亡灵的爪子冰冷如铁,透着森然寒意,仿佛随时能将宫飞尘的脖子拧断,宫飞尘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脖颈处蔓延开来,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 紧接着,沐森又示意曲无方在其身上植入噬魂虫。在这双重威慑之下,宫飞尘彻底没了反抗的勇气,他深知,若是稍有异动,亡灵那冰冷的爪子只需轻轻一动,便能让他瞬间毙命;而噬魂虫一旦发作,更是痛苦不堪,无奈之下,宫飞尘也只能乖乖地任由噬魂虫钻入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当曲无方完成噬魂虫的植入,朝沐森微微点头示意后,沐森心念一动,亡灵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踪。他冷冷地望着宫飞尘,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宫飞尘,你现在可以起来了。我警告你,只要你胆敢有任何异动,我立刻就能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他朝曲无方轻轻示意。 曲无方心领神会,立刻驱动宫飞尘体内的噬魂虫。刹那间,宫飞尘只觉体内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灵魂,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哀求:“快他妈停下,我他妈受不了了……求求你,快停下……大爷,快停下……我要死了……” 曲无方本想好好折磨一番宫飞尘,让他尝尽苦头,但在沐森严厉的目光示意下,还是无奈地停止了咒语。宫飞尘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整个人如同被暴雨淋湿的落汤鸡,狼狈不堪。 沐森见状,语气稍缓,却依旧透着冷峻:“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我问你,他们不过是来洛城调查一些事情,又没侵犯到你的利益,你为何要针对他们?还非得让他们滚出洛城?” 宫飞尘此刻早已懊悔不已,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本意不过是想暂时停止争斗,以缓兵之计稳住局势,再寻找机会扳回局面。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步错竟导致步步错。如今,他已被对方牢牢掌控,陷入绝境,进退两难。他心中暗暗思忖: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他考虑如何才能摆脱控制的时候,沐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说道:“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你放心,在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是会取消对你的控制的。你也许不相信我现在说的话,但是,你想啊,我一直控制你有何用?” 宫飞尘气哼哼地说道:“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沐森没有理会他的无理,因为他知道任凭谁遇到这种被人控制的情况有这种反应都是很正常的。沐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下来,重新问道:“你给我说说,方青他们并没有侵犯到你的利益,你为何要针对方青他们?” 宫飞尘无奈地说道:“你可知道我的祖上是什么人吗?” 沐森诧异地摇了摇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的祖上是谁?我怎么可能知道!” 宫飞尘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的祖上曾经是楚国国君的贴身侍卫的首领,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官府的走……官员,怎么着?如果你们觉得我忘不了前朝,想去告发就尽管去,大不了就是坐牢呗,老子不怕!” 沐森本人是现代人,对于宫飞尘念念不忘自己的祖先,曾经的辉煌没有丝毫兴趣。不过,宫飞尘的话却让他立刻联想到了余家的祖先余承利的事情。他心想,还真是冤家何处不相逢!通过宫飞尘能不能挖出余承利当年的事来呢?可是,宫飞尘不过才四十岁上下,余承利却是二百年前的人物,估计他也不可能知道的!转念一想,他不知道,那他家里的老人听说过没有呢? 沐森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觉得现在不适合马上询问,还是等双方比较熟悉之后再打听比较好。于是他说道:“好了,双方的较量到此为止,我没任何要求,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大家多来往多好!你们走,我们可还有饭还没吃呢。”说罢,沐森率先领着人朝洛城的方向而去。 宫飞尘看着一群像是被打败了的公鸡一样的手下,灰头土脸地也随后离开了这片荒野。 ……………… 回到洛城饭庄的二楼雅间,那伙计看见他们来了,就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是得胜者,立马低三下四地迎上前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低三下四地道:“客官,你们点的菜可一直没有动,如果嫌菜肴已凉的话,我马上就去热一下。” 此时,饭庄的主管也来到了这里,吩咐伙计道:“你把这桌上的菜全部撤下去,全部换成新做的,再添两个本店的招牌菜,这两个招牌菜算是本店赠送的。” “是,是。”伙计答应一声,随即走进雅间收拾去了。 沐森则拱手道:“我们可是初次来贵店,你赠菜是何意?” 主管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那姓宫的每次来这里吃喝都会赊账,鬼知道他何时才会结账。本店又惹不起他这号人物,只好当作吃个哑巴亏。你们这次打败了他,碍于脸面,估计他以后也会少来本店几次的。作为感谢,两道菜算不了什么。” 沐森听了,便拱手说道:“那就多谢了。” “不谢,你们吃好喝好。”说罢,主管转身离去。 随后,他们进了雅间落座后,李大夯用敬佩的眼神望着沐森问道:“沐兄弟,你怎么想到把无方老弟提前带过来的?” 沐森笑道:“倒也谈不上什么先见之明,方大哥说遇到了麻烦,我就想到了肯定是有人在找麻烦的,所以才提前找来了曲大哥。” 秦守玉是知道曲无方还监督着那三个冥卒的,就问道:“无方老弟不是还有别的任务吗?” 曲无方解释道:“我在这里也能感应到的,余家只要有事我就能知道。再说不是有沐兄弟在嘛,我随时能回去的。” 沐森笑着说道:“曲大哥是暂时过来一下,也许很快就回去的。” 沐森端起伙计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口,说道:“方大哥,你还是把你们最近调查出来的事说一下。” 方青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三人先来到了洛城,本以为能找到一些前朝留下的线索,但这里早已被岁月抹平了一切痕迹,我们一无所获。于是我们决定按照余家族谱里留下的线索,一点一点地朝前搜寻。余庆山现在居住在宁远县,而他的父辈居住在千里之外的唐县余家堡。我们决定从余家堡入手,希望能找到一些突破。” “余家堡在当地已经变成了一处荒堡。据说,余家堡之所以变成荒堡,是因为余家连续出了几起离奇的死亡事件,最后导致全族搬迁。这件事在当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地人称余家堡为‘鬼堡’,没有任何人敢接近,更别说进去了。”方青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们三个人还是决定进去搜查一番。” “我们进入余家堡后,发现里面荒草丛生,破败不堪。但在一间祠堂里,我们有了意外的发现——一本记录余家大事的册子。可惜,经过将近四十年的蚁虫啃咬,这本册子已经残破不堪,根本无法完整翻开。我们只能一点一点地仔细翻看,由无方老弟记录了下来。”方青看向曲无方。 此刻,曲无方拿出了一个本子交给了沐森,解释道:“这里面的记录也就到了余承利这一代就断了。离开唐县余家堡后,我们本想继续调查,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宫飞尘一伙人,后面的调查也就没办法继续了。” 沐森接过本子,翻开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抬起头,对众人说道:“看来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先吃饭,等吃饱了再说下一步。” 众人点头,纷纷拿起筷子,开始享用饭庄重新做的菜肴。 第55章 迷雾重重 用过午饭后,一行人随意在附近寻了一家客栈,踏入客栈,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扑面而来,木质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松香,给这一路疲惫的旅途增添了几分难得的慰藉,众人简单安顿下来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沐森独自坐在房间内的书桌前,四周静谧无声,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他从怀中取出曲无方交给他的那本册子轻轻翻开,目光在那密密麻麻的记录上逐行移动,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根据本子上的记载,余家自余承利这一代起,似乎就拥有一种神秘而奇特的“预见”能力,每隔三十余年,余家便会举族搬迁,躲避着冥冥中不可抗拒的厄运,然而,尽管他们一次次辗转迁徙,试图挣脱命运的枷锁,族人意外死亡的悲剧却如影随形,从未真正停止,每一次,死亡的时间虽稍有延迟,但那笼罩余家的阴影却愈发浓重,这种如同诅咒般的规律性悲剧,紧紧纠缠着余家,令他们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难以摆脱。 沐森的眉头渐渐拧紧,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从这些详实的记录来看,仿佛有一双无形且冰冷的眼睛,始终在黑暗的角落窥视着余家,无论余家如何小心翼翼地隐匿行踪,如何在陌生的地方试图开启新的生活,最终都无法逃脱那股神秘力量的无情追击。 这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是人,还是某种超越人类认知、不可名状的力量?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的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如果是阳间之人所为,如此明目张胆且执着地追杀,必然会在世间留下或多或少的蛛丝马迹,然而,本子上所记载的余家遭遇,却毫无逻辑与规律可循,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仿佛被一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手操控着。那么,唯一合理的推测便是——冥界中的人物在背后作祟! 沐森不禁回想起在宁远余家余庆山一代所经历的种种,那些毫无征兆的莫名死亡,无一不隐隐指向冥界的黑暗势力,由此可见,余承利当年所得罪的,绝非泛泛之辈。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蒿里山阴司府,在那神秘的地方,他意外地查到了段月平的名字。 段月平,酆都阴司府的同知,也就是副府主,在冥界可谓地位尊崇、权势滔天,这样的人物,一旦被得罪,其引发的后果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难道,余承利当年所冒犯的,真的是生前的段月平?沐森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段月平的面容,那是一张冷峻而毫无表情的脸,尤其是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能穿透黑暗,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让沐森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这个猜测又带来了更多的困惑,余承利不过是一个曾在楚国担任过御史大夫,而后又成为普通家族族长的人,他究竟做出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竟然得罪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又究竟是怎样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能让段月平不惜动用冥界的强大力量,对余家展开如此决绝的赶尽杀绝?这些问题如同重重迷雾,紧紧缠绕在沐森的心头,让他内心无法平静,久久沉浸在思索之中。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桌面上,映照着眼前这本“厚重”的册子,沐森的目光却始终牢牢地停留在段月平的名字上,心中反复思忖:到底是不是他呢?疑惑如同藤蔓,在他心中肆意生长。 想到这里,沐森觉得必须设法联系一下宫飞尘,宫飞尘的祖上毕竟担任过楚国国君的侍卫首领,或许他能通过家中老人打听出一些关于余承利当年的事情。 于是,他喊来了曲无方,吩咐道:“你联系一下宫飞尘,让他尽快来这里。” 此刻的宫飞尘正坐在家中,满心郁闷。他越想越气,痛恨自己当初的优柔寡断,为什么要在乎那些手下的性命呢?他们死了又怎样?难道还怕以后找不到跟班吗?那些人不就是冲着自己有本事又有钱,才像苍蝇一样跟在身边的吗?哎,都怪自己一念之差,如今竟陷入了被人控制的窝囊局面,真是悔不当初啊! 就在他唉声叹气,沉浸在无尽的懊恼之中时,那熟悉的、噬魂虫啃咬般的剧痛再次袭来,这疼痛犹如千万根针同时刺入骨髓,痛得他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恨不得一头撞死以求解脱。他顿时心神一凛,心中涌起一股恐惧:莫非给自己种下噬魂虫的家伙不肯放过自己,又在暗地里搞鬼折腾自己了吗? 不过,这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即逝,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疼痛过去的时候,那要命的剧痛再次毫无征兆地发作,如此一连三次短暂发作之后,宫飞尘突然好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难道是想见自己一面? 宫飞尘不敢有丝毫耽误,一个箭步起身,心急火燎地跑出了家门,看到守在门口的跟班,他大声喝问道:“你知道中午跟我们干仗的那帮家伙住哪儿吗?” 这个跟班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赶忙点头道:“大爷,一直有兄弟盯着他们呢,莫非您想现在就去找回场子?我现在就去喊人……。” 宫飞尘气得上去就是一脚,破口大骂道:“找你妈的场子,混蛋,快告诉我他们住在哪?” 这个跟班被骂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宫飞尘发了什么疯,但又不敢多问,战战兢兢地哆嗦道:“他们住在祥云……。” 话还没说完,宫飞尘早已如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宫飞尘也不管是不是在都市之中了,直接施展了法术,飞到了祥云客栈的门前,进门后就大喊道“姓沐的,你在哪?” “来的还挺快。”沐森嘟囔着出现在房门口。 宫飞尘身形一晃就到了沐森的面前,看到曲无方也在一旁,他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可是想见我?” 沐森见状,笑着点了点头。 宫飞尘却气哼哼地骂道:“你们想见我就不会派个人去找我吗?非得这么折腾我?敢情噬魂虫没在你们身上,你们难道不知道噬魂虫发作起来会有多痛苦!” 沐森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解释道:“这次真是对不住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用这种方式叫你来。” 见沐森如此好说话,宫飞尘也明白不能再得寸进尺,万一惹恼了他,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于是,他压下怒火,问道:“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 沐森问道:“你听说过余承利这个人吗?” “余承利?”宫飞尘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反问道,“没听说过这个人,他是谁啊?你们找他有事吗,是不是需要我帮你们打听一下?” 沐森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只好重新说道:“余承利曾经担任过楚国的御史大夫。” “你说话也不说清楚,楚国消亡都快二百年了,我今年不过才四十出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么一个人?”宫飞尘嘟囔着,接着话锋一转,“哎,对了,你打听他干什么?莫非你是他的后代?这么说来咱们还是……” 沐森连忙打断了宫飞尘的话,说道,“你别胡说,我可不是楚国人的后代,我只是想让你打听一下,余承利当御史大夫的时候得罪过什么人?这个人对余承利恨之入骨,恨不得余承利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不得好死。” 宫飞尘不禁感叹道:“妈的,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还恨不得对方家族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你没听说过这件事不奇怪,你家里的老人听没听说过?我希望你帮着打听一下。”沐森目光平静地望着他说道。 宫飞尘嘿嘿一笑,耍起了心眼:“想让我打听这件事情,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能答应我,我就帮你们打听,要是不答应……” 曲无方听到宫飞尘居然敢趁机提条件,顿时火冒三丈:“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信不信我……” 宫飞尘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回怼道:“你也别吓唬我,有本事你现在就……” 沐森一看两个人竟然掐了起来,赶忙用眼神示意曲无方不要激怒对方。曲无方这才心有不甘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沐森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必须把打听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我。” 宫飞尘疑惑地说道:“我可还没提什么条件呢,你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沐森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看穿对方的心思:“你现在能有什么条件,不过就是想解除你身上的噬魂虫,我说的不错?” “没错,我就这一个条件,噬魂虫潜藏在我身上,”宫飞尘一指曲无方说道,“这小子不定什么时候折腾我一下,我可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沐森安慰道:“你放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你放心,我可不放心。”宫飞尘还是一脸担忧。 沐森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折腾你了。” “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帮你们打听。”说完,他起身就走。 第56章 同步进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第一缕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黑暗,宫飞尘就已经来到了祥云客栈。他推开门,跨入客栈的大堂,大喊道:“姓沐的,你们不会还在睡懒觉?” 其实,沐森一行人都是修为深厚的修士,对他们而言,睡眠早已不是生活的必需。修炼才是他们生活的重心。只有在一次次的突破中,他们才能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宫飞尘深知这一点,但他故意如此大喊,只是为了给沐森他们一点“下马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听到宫飞尘的喊声,沐森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走到房门口,招了招手,轻声说道:“行了,你也别大呼小叫了,上来进屋里坐。”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仿佛在安抚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宫飞尘身形一动,瞬间闪进了房间,直接坐到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他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说道:“你们需要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该解决了?” 沐森皱了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宫飞尘狡黠地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怀疑。不过没关系,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在调查余承利?” “调查余承利?”沐森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望着眼前的宫飞尘,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问。 宫飞尘见沐森露出疑惑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继续说道:“楚国自从余承利因病被辞官后,国势就开始一路下滑。你们即便不是直接调查余承利,也必定是在调查与他有关的事情,我说的没错?” 沐森点了点头:“你很聪明,猜测的不错,我们确实是在调查与余承利有关的事情。” 宫飞尘说道:“既然我说对了,那么,我还有一个要求,你们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后,必须把调查的结果告诉我。说白了,其实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是我家的那位老人想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楚国逐步开始消亡的。” 宫飞尘说到这里,沐森其实已经相信了他确实问清楚了,不过他还是多少有些疑惑,怕再次上了宫飞尘的当,便试探道:“是不是与段月平有关?” “段月平?段月平是谁?”宫飞尘一头雾水,反问道。 经过这一问,沐森立刻就知道了段月平并不是余家案件背后的真正负责人。既然不是段月平,那么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沐森的兴趣更大了,看来宫飞尘的家人确实是知道当年余承利得罪的是什么人的! 沐森随即对宫飞尘说道:“给你解除身上的噬魂虫马上就能办到,不过,如果你是骗我的话,即便是没有噬魂虫,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宫飞尘咧了一下嘴:“这种事我有必要胡说吗?我这人虽说被很多人看不惯,不过,撒谎骗人的事我宫飞尘还不屑于作,你就放心,我家那位老爷子告诉我的事绝对不会错的。” “好,我马上让人给你解除身上的噬魂虫。”沐森随即走到门口将曲无方喊了过来。曲无方来到后,沐森说道:“收回他身上的噬魂虫。” “现在?”曲无方有些不理解,问道:“以前不是说离开这里的时候再解触吗?怎么这么心急?”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不情愿的意思。 沐森脸色一沉,故意说道:“难道我的话不好使?”曲无方从没见过沐森发火,顿时心头一紧,连忙说道:“在下不敢。”说完急忙收回了宫飞尘身上的噬魂虫。 宫飞尘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子爬过一样,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他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于是,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沐森:“这上面记录了余承利当时在朝堂之上揭露边军大将顾祝斌勾结鲁国的情况。因此顾祝斌被判了叛国罪,全家问斩。不过顾祝斌到底有没有勾结鲁国,有没有叛国?现在看来疑点重重。可是当时在朝堂上,余承利拿出来的证据没人敢质疑,所以国君盛怒之下作出的决定,也没人敢出声求情。但是,此事之后国运开始衰落,最终楚国也没了。”说到这里,宫飞尘的话语之间显得十分沉重,似乎还在怀念那个曾经辉煌的楚国时代。 曲无方这才知道沐森为什么会现在就解除宫飞尘身上的噬魂虫了。 沐森听了宫飞尘所说的情况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本以为查到段月平基本已经可以结束了,没想到段月平竟然不是调查的终点,他的背后居然还另有他人!顾祝斌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在冥界担任什么职务?顾祝斌既然能够指挥段月平,那么,他用的是什么手段?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沐森头都大了! 往深处想,余承利指控顾祝斌叛国,他的证据从何而来?要知道叛国罪可是大罪,满门抄斩可不仅仅是顾祝斌这一脉这么简单,满门抄斩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全族被杀,这么大的仇恨,也难怪余家几代人都会遭到暗算!如何化解这段恩怨呢?这里面牵涉的范围太大了,大到沐森都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了!可是,自己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这一系列的问题不解决,自己也无法从这里抽身,难道要一辈子留在这里? 沐森双手紧紧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思考着如何破局。 宫飞尘在解除身上的噬魂虫后就走了,曲无方见沐森在沉思,不敢打扰也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经过一番思索后,沐森将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了一起。众人来到这个房间后,沐森指着宫飞尘交给自己的本子说道:“余家族人被暗算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原因就记录在这个本子上,你们大家都看一下。” 除了曲无方,其他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刚来洛城没几天,沐森居然把这件事情全都弄清楚了!秦守玉首先拿过了这个本子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之后递给了身边的人。 当所有的人都看完之后,沐森才开口说道:“余家的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下去,我现在还没头绪,大家都说一说。” 李大夯说道:“我的意思还是你说了算……” 沐森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大夯兄,我刚才说了我现在还没头绪,我怎么能说了算?” 李大夯抓了抓头皮,尴尬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秦守玉思索了一番后说道:“余家的案子调查到现在,好像是越来越复杂了,我大致捋了一下,有这么几条线索可以往下查。第一条,余承利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我的感觉应该是从鲁国那边搜集来的,你们大家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第二条,段月平的背后到底是谁?是不是顾祝斌本人?这个问题应该调查清楚。第三条,余家几代族人被暗算,是不是所有的冥卒背后都是段月平,这也是需要弄清楚的,要是没弄清楚,余家以后还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就很难说了。我暂时就想到了这些。” 其他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沐森见他们都不说话,便接过了秦守玉的话题接着说道:“秦大哥说的第一条,我觉得需要去鲁国原先的国都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第二条和第三条都与冥界有关,那就只能去冥界了,可是,到了段月平这种层次的官员,我们是接触不到的,只能另想办法解决。” 说到这里,沐森思索了一番后,说道:“我的意见是这样的,方大哥,你们三个去一下原来的鲁国国都。不过为了防止再次出现遇到类似宫飞尘的情况,你们三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秦大哥、庞老哥、李冬兄、大夯兄,你们四个也跟着一起去。” 沐森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道:“冥界那里我自己去就行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秦守玉等人的担忧。李大夯抢先反对:“这可不行,冥界那里危机四伏,你一个人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庞树海也是连声反对:“大夯老弟说的对,你一个人去冥界连个帮手都没有,万一出了点问题怎么办?你绝对不能一个人去冒险。” 沐森笑了笑,指着胸前的徽章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去冥界也有一个人的好处。再说,凭这枚徽章,我可以让冥界的阴司府派出人来陪同我一起调查,有冥界阴司府强大的力量在我身边,我又能有什么危险!” 秦守玉皱了皱眉,说道:“你这话的逻辑不对,这枚徽章固然能证明你的身份不简单,但你的身边连一个可以驱使的下属都没有,这很容易引起怀疑,如果你只是孤身一人,反而会显得不正常,我觉得你的身边最少要有两个下属,否则你一个人在冥界行动,很容易露出破绽。” 沐森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秦大哥说得有道理。我确实不能完全依赖阴司府的力量,毕竟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不过,我也不希望你们冒险,这样,庞老哥和李大夯跟我一起去冥界,其他人去鲁国国都调查,这样安排,既能保证冥界的行动安全,也能确保鲁国那边的调查顺利进行。” 李大夯听到自己可以和沐森一起去冥界,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但很快又担忧地说道:“我倒是不怕去冥界,但万一碰到段月平那种厉害角色,我们两个能应付得了吗?” 沐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冥界虽然危险,但也不是无法应对,我们只是去调查,不是去战斗,而且,我有这枚徽章,阴司府的人会协助我们。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不会有太大问题。” 庞树海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我和大夯跟着你去冥界,其他人去鲁国国都。不过,我们得尽快行动,时间不等人。” 秦守玉接过话头,说道:“在出发之前,我们最好再详细规划一下行程,鲁国国都那边,我们是重点调查余承利的情报来源,而冥界那边,你们也要小心行事,尽量避免与段月平正面冲突。” 沐森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和阴司府的人保持联系,争取找到顾祝斌的线索,如果能查清他的身份和背景,或许能解开余家被暗算的谜团。” 众人沉默片刻后,秦守玉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大家分头准备,明天一早出发,尽量避免引起注意。冥界那边,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退。” 沐森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们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线索,然后汇合。” 众人散去后,沐森独自坐在房间中,手中把玩着宫飞尘交给他的小本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良久,他低声自语道:“顾祝斌……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57章 软禁 在洛城的祥云客栈安然歇息了一夜后,沐森便带着同伴开启了新的行程。他先是将曲无方送到了南邯坡,之后便与庞树海、李大夯三人一同借助画卷,瞬间来到了酆都城外。 此番再临酆都城,沐森的心里却多了几分顾虑,而这顾虑皆是因段月平而起。要知道,段月平身为阴司府的同知,那可是手握重权之人,在这阴司府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沐森心里清楚得很,一旦自己住进阴司府,万一被段月平察觉到了行踪,那恐怕就会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各种不可控的意外便会接踵而至,毕竟,以段月平的权势和手段,稍有不慎,自己怕是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所以,住进阴司府这条路,沐森是决然不敢选的。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了,不住在阴司府,那又该住在哪儿呢?总不能真的就在这冥界的野外露宿,这冥界与阳间的环境那可是截然不同,白天的时候倒还算安稳,可一到了夜晚,四处阴森诡异,谁也说不准会遭遇什么样离奇可怕的事儿呢。沐森思来想去,权衡再三,最终决定还是找一家客栈暂且住下为好,经过一番思量,他很快锁定了目标,径直朝着酆都第一客栈走去,顺利入住了下来。 自踏入冥界之后,沐森的脑海里就一直在思索着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行动才好,按常理来讲,直接前往阴司府似乎是最为妥当的选择,毕竟那里有着诸多线索可能等待着自己去挖掘,然而,段月平恰恰就是阴司府的同知,虽说沐森对他的了解算不上特别深入,但也知晓他所负责的范围可是涵盖了地方军队,每每想到这儿,沐森就感觉一阵头疼,这要是段月平得知自己正在暗中调查他,那他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呢?面对这样一位位高权重、手段难测的人物,此刻去阴司府,那可不就跟羊入虎口没什么两样,沐森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深知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妥当了,万一被段月平察觉到自己是在调查他,那可真就是自寻死路了,既然不能直接去阴司府调查,沐森便只能另辟蹊径,绞尽脑汁之后,他想到了酆都城主的公子张文清。 那张文清给沐森留下的印象着实是好,他举手投足间尽显文雅,而且睿智过人,待人更是一团和气,让人一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沐森暗自琢磨着,若是找他帮忙的话,说不定还能取得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呢,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城主府门口的那两个守卫,着实让沐森有些头疼不已,那两个守卫就如同两尊门神一般,目光锐利得好似能看穿一切,警惕性更是高得离谱,想要轻轻松松就进入城主府,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此时此刻的沐森也是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毕竟身处冥界这样一个既陌生又处处危机四伏的地方,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打算去碰碰运气,找找张文清了。 于是,沐森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庞树海与李大夯,三人凑在一起稍作商议之后,沐森便下定决心,要直接去酆都城主府试一试了,不过,为了避免被那阴司府无处不在的暗探给发现了踪迹,沐森还特意精心乔装打扮了一番。只见他先是将原本束起的头发弄散开来,任由那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随后又拿出一副假胡子,小心翼翼地贴在上嘴唇上。一番折腾之后,他还特意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这副新模样,觉得经过这样的伪装,只要不是特别熟悉自己的人,应该很难一下子就认出自己来了,做好这一切准备后,沐森怀揣着一丝忐忑与期待,缓缓来到了城主府附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来回溜达起来,心里盼望着能正巧碰上出门的张文清呢。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城主府附近这般不停地来回徘徊,早就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当他在附近来来回回溜达到第六圈的时候,城主府门口的守卫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只见那守卫“唰”的一下抽出长枪,用枪尖指着沐森,满脸严肃,沉声喝道:“小子,你在这儿一个劲儿地围着城主府转悠,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沐森心里可是清楚得很,之前就被这个守卫给抓住过一回,深知这守卫的功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呀,所以当下也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生怕做出什么会引起对方敌对情绪的动作,只能一脸苦笑地站在那儿,赶忙说道:“我想找城主的公子张文清呢。” 守卫一听,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找公子,那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说?干嘛总是贼眉鼠眼地往里面瞧?” 沐森听了这话,赶忙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的守卫,一边陪着笑,一边连忙伸手把假胡子给摘了下来,嘿嘿一笑道:“我见过你的呀,你难道忘了吗?我上次想找城主大人,结果你不让我进,后来就是公子带我进去的,你不会把这事儿给忘了?” 守卫听了这话,仔细地打量了沐森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好像是有点印象,不过你来得可真不巧,公子出门访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沐森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忙又问道:“那城主大人呢?城主大人总不至于也出门了?” 守卫没好气地回道:“城主大人也不在府中。” 沐森这下更着急了,赶忙追问道:“那城主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守卫冷笑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城主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当下人的怎么可能知道,行了,你别在这儿来回溜达了,赶紧离开这儿,不然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沐森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返回到了客栈之中。 庞树海与李大夯见沐森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大夯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气愤地嚷嚷道:“是不是张文清这小子不肯帮忙呀?他妈的,咱们又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儿,他不帮忙的话,咱们找他老爹去……” 沐森听了这话,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张文清不是不肯帮忙,人家是出门看朋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庞树海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问道:“既然不知道张文清什么时候回来,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就在这儿休息几天,等他回来呢,还是再想其他的办法呀?” 沐森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苦恼,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就在他正为此事烦闷不已的时候,突然,客栈外面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声响,紧接着,就听到客栈门口那位老翁的声音传了过来:“哎,你们这是干嘛?” 随后便听到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阴司府办事!我问你,昨天入住的三个人住在哪个房间?” 那客栈老翁一听是阴司府的人,吓得浑身直哆嗦,颤颤巍巍地回道:“他……他们住……住在二楼西头的……” 那中年人不耐烦地呵斥道:“行了,你啰哩啰嗦的,别说了,前头带路。” 老翁哪敢违抗,只好哆哆嗦嗦地领着他们来到了二楼沐森他们住的房间前,这伙人也不管不顾的,二话不说就直接撞开了房门。 李大夯见状,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撞人房门,难道不知道王法吗?”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立刻跳了出来,扯着嗓子吼道:“我们是阴司府的,我们就是王法,全都带走,一个都不许落下!” 沐森定睛一看,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躲在这些人的后面,他仔细一瞧,竟然是之前见过面的那个戈彪。沐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质问道:“戈彪,你不用躲了,我问你,这些人里谁是领队的?” 戈彪见躲不过去了,只好吞吞吐吐地回道:“是……是卑职。” 沐森脸色一沉,厉声喝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想造反吗?” 戈彪一脸尴尬,苦笑着说道:“沐大人,我也是奉命办差,您就别难为卑职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看带队的居然认识这三人,吓得慌忙躲到了人群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沐森见状,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问道:“是谁给你下的命令?” 戈彪面露难色,有些为难地说道:“卑职不能说。” 沐森冷哼了一声,森然一笑道:“没关系,你在我这儿不能说,总会有人让你说的。”说完,他又问道,“你想把我们带去哪里?难道是想把我们扔进牢房吗?” 戈彪赶忙连连摇头,一脸惊恐地说道:“不敢,在下不敢呀,我奉命带你们去阴司府对外客房处。” 沐森见此情形,朝着庞树海与李大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进行任何反抗。随后,他们三人便在这群阴司府人员的押送下,来到了一处环境颇为幽静的住处。沐森一路上都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很快他就发现,明里暗里有不少人都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心里瞬间就明白了,这分明就是被软禁了! 第58章 软禁的处境 在历经了诸多波折之后,沐森终于抵达了阴司府专门用来招待外来客人的对外客房所在之处。刚踏入这片区域的时候,沐森的心里着实是揣着几分忐忑与不安,犹如怀揣着一只小鹿,七上八下的。要知道,这阴司府在众人眼中向来都是神秘且威严无比的存在呀,仿佛蒙着一层厚厚的迷雾,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如今自己身处此地,就好似踏入了一片未知的领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些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儿,又或者会面临怎样棘手的状况呢。 然而,令沐森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他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对待他们这些外来的客人,态度倒还算得上是颇为客气的,这多多少少让他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先来说说这吃的方面,那可真是便利到了极致。只要你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菜肴的名称,哪怕是那些颇为小众、制作工序极为繁杂、难度颇高的菜品,阴司府里那些经验老到、厨艺精湛的大厨们,都会立刻撸起袖子,精心地为你烹制出来。他们烹制菜肴的时候,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力求让你品尝到满意的味道,让你的味蕾沉浸在美食带来的美妙体验之中。只不过呢,凡事总归是要有个度,这里虽说对待客人客气有加,但也有着相应的、不可逾越的规矩需要去严格遵守。倘若你非要任性地去点那些极为珍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那恐怕就只能无奈地跟你说声对不住了。毕竟阴司府的资源总归是有限的,不可能毫无节制地去满足所有人那些过分的要求,就好比一口井,若是不停地取水,总有干涸的时候。 再把目光投向穿着方面,这里的安排可谓是细致周到得让人忍不住点赞。要是身上的衣服不小心被弄脏了,你完全不用为此而发愁,只需轻轻松松地把它放置在房门口那张特意摆放好的案子上就行。接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专门负责此事的工作人员过来取走,然后,他们会把衣服拿去交给那些专门浣洗衣物的人,仔细地洗刷干净。等到衣服彻底晾干之后,又会叠得整整齐齐送回到门口的那张案子上,整个过程你根本无需自己多操一点儿心,就像是有个贴心的管家在帮你打理一切似的,别提多省心了。 而住的地方条件更是让人满意不已。每人都能拥有一间独立的屋子,屋子的布置虽说算不上奢华至极,没有那种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奢华感,但却干净整洁得一尘不染,温馨舒适得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般。这样的布置既保证了各自的私密性,让你在休息的时候不会被他人轻易打扰,能够安安静静地休息,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孤单冷清,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氛围,并且要是三人之间觉得无聊了,想串串门、相互走动走动,那也是完全可以的。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说些奇闻趣事,欢声笑语仿佛能在这客房区域里回荡开来。 然而,正所谓金无足赤,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这里虽然在吃、穿、住这些方面都安排得挺妥当,就像一幅看似完美的画卷,但在行动自由这一关键方面却是有着极为严格的限制,犹如一道坚固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众人。如果想要离开这个对外客房区域,那是万万不行的,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就好像一堵怎么也推不倒的高墙横在了面前。阴司府给出的理由倒是说得冠冕堂皇,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可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真实缘由,恐怕就只有那背后之人心里才清楚了,旁人根本无从知晓,就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幕,怎么也看不透背后的真相。 说实话,对于这种类似软禁的状态,沐森倒不是特别害怕。毕竟以他的本事,如果真的铁了心想要离开,就算这里有再多的守卫,一个个如铜墙铁壁般守在各处,仿佛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关卡,那也是拦不住他的。毕竟这里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只要他想走,找面墙悄悄地挂上那幅有着神奇的画卷,眨眼之间,就能借助画卷的神奇力量,远离这个地方,如同化作一阵轻烟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呢,沐森此刻心里头却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暂时还不想就这样离开,他一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扣押他们,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就好像心中有一团燃烧的火焰,驱使着他去探寻真相。 这事儿想想就让沐森觉得哭笑不得,自己之前可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不想住进阴司府,特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本以为这样就能躲开阴司府的眼线,可万万没想到,阴司府的人就好像无处不在的影子一般,居然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把他们给弄到了这个什么对外客房处。这可倒好,这不就相当于被狠狠地打了脸嘛!如今住在这儿,细细想来,和直接住在阴司府里头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就好像是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一样,实在是让人无奈又好笑呀。 看来自己之前还真是小瞧了这酆都城的阴司府了!这里的密探估计是遍布各个角落,无孔不入,仿佛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都藏着一双窥视的眼睛。恐怕从自己刚一踏入酆都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阴司府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探给盯上了,只是自己当时浑然不觉罢了,就像一只懵懂无知的猎物,早已落入了猎人的陷阱,却还毫无察觉。 而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会不会是段月平呢?沐森在心里头不停地琢磨着,可思来想去,却又觉得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毕竟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任何人,一切都还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呢,就好像置身于一片浓雾弥漫的森林里,根本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住在这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说话不方便,原来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敞开来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顾忌,那氛围轻松又自在,现在可就不行了,恐怕是每间屋子被监控了!在这看似平静的客房背后,说不定就有着一双双暗中观察的眼睛,当然,作为修为傍身的人来说,这也难不倒他们,无非就是不张嘴说就是了,他们相互之间可以用意念交流,就像有一种无形的电波在彼此心间传递信息一样。 但是总用意念交流也不合适呀,最主要的是李大夯不怎么愿意用意念交流,在他看来,张嘴说话多方便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多畅快淋漓呀,可是住在这里就不行了,无奈之下,李大夯也只好忍耐,心里憋着一股气,一气之下就直接去修炼了,仿佛想通过修炼来排解这心中的郁闷。 沐森唯一担心的是怕秦守玉突然传信过来,联络法器可是无法控制音量的,万一这时候传信过来,在这处处受限、需要谨小慎微的环境里,说不定就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呢。不过现在还好,秦守玉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到需要的消息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沐森现在就想着城主府的大门守卫,能够想着张文清在访友归来的时候,把自己曾经找过他的事情告诉他,这样的话自己也就可以脱困,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了,仿佛那就是他目前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满心期待着能借此摆脱当下的困境。 沐森与庞树海商议后,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抓紧时间修炼,也好提升提升自己的实力,说不定在之后应对未知的情况时,就能多一份底气,多一份保障。 第59章 胸有成竹的段月平 时光就如同那潺潺流动的溪水,永不停歇地向前流淌着,匆匆之间便消逝而去,仿佛仅是不经意地眨了下眼睛,半月的时光就悄悄的过去了。 别看这半月的时长看似短暂,也足以让置身其中的人实现那些原本意想不到的成长蜕变,而沐森他们三人,恰恰就在这半月的时光流转里,于修为这一至关重要的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巨大进步。 在这三人之中,李大夯的变化是最为显着的,他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心性纯良到了极致,那内心宛如一眼见底的湖水,清澈透明,没有丝毫的杂质隐匿其中。平日里,他向来都是心无旁骛的,做任何事都能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从不被杂七杂八的事情所干扰。而且他的性格更是直爽,心里想什么便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儿,那必定是一门心思地坚持到底,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遥想当初,李大夯被困在了一个极为尴尬且棘手的境地之中,这一困就是整整十年的漫长岁月。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他的法力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摁住了,无论他怎样想尽办法去挣脱,怎样拼尽全力地刻苦修炼,法力却始终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停滞不前,毫无一丝一毫的进展。那每日每夜的修炼时光里,他都在咬牙坚持着,可不管他耗费了多少心力,却始终难以冲破那层看似透明、实则坚不可摧的桎梏。那种感觉,就好似整个人深陷在深不见底的沼泽之中,越是奋力挣扎,身体就越是往那沼泽的深处陷进去,越陷越深,那令人绝望的束缚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死死地困住,让他难以挣脱开来。 然而,命运的轨迹往往就是这般奇妙莫测,又有谁能够提前预料到呢?自从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野鬼村之后,李大夯就仿佛突然之间被命运之神给格外眷顾了一般,他的修为开始如同那火箭升空一样,呈现出突飞猛进的态势!在那场大战之后,李大夯好不容易才冲破了重重阻碍,成功达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今天这个看似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里,他居然又一次实现了令人咋舌的重大突破,一举踏入了筑基大成的境界,照这般势头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估计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他便能顺顺利利地达到筑基圆满的境界了! 不过,李大夯心里可是十分清楚,若不是当时沐森提醒他们,巧妙地将灵石与阴晶同时使用,他的法力增长断然不会提升得如此迅猛。对于这份恩情,李大夯一直都深深地牢记在心头,时刻都不曾忘怀。所以,他本想着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沐森,把这个令人欣喜若狂的喜讯告诉他,可当他满怀激动、兴冲冲地来到沐森的修炼之处时,却发现沐森与庞树海二人正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的状态之中,那全神贯注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不能被轻易打扰的。无奈之下,李大夯尽管心中满是激动,却也只好强行按捺住,默默地转身离开,然后继续回到自己的地方,静下心来继续修炼了。 而在距离此处颇为遥远的一间书房里,屋内的布置处处都彰显着古朴大气的韵味,一位年龄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正端坐在那宽大舒适的太师椅上,此人便是沐森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段月平,他本应是显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模样,可此刻却微微皱着眉头,听着一名下属汇报最近几天所监控到的情况。 那下属恭敬有加地说道:“大人,他们三人刚来的时候,着实是闹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幺蛾子,可把那些大厨们给折腾坏了,一个个忙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过,幸亏头厨那可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得很,面对他们那些折腾,倒也没被他们给难住。后来,估计他们自己也觉得这般折腾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干脆就一门心思地直接投入到修炼中去了,您也知道的,这一旦进入修炼状态呀,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所以这几天下来,还真的是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发现呢。” “嗯,我知道了。”段月平听了下属的汇报后,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只是极为平淡地微微点了点头,让人着实捉摸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仿佛他的心思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给笼罩着,让人难以窥探一二。 那下属见状,犹豫了一下,可最终还是轻声建议道:“大人,这般让他们住得舒舒服服的,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们了?我觉得倒不如直接把他们交给牢役,让牢役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到时候他们害怕了,还怕他们不说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吗?现在这般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们,可实在是太不值当了,感觉咱们这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段月平听了这话,微微摇头,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语气中也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你懂得什么?那个叫作沐森的,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哼,说出来怕是能把你给吓死!别说是他了,就是他手下的那两个随从,就凭你也敢让牢役去对付?你又不是不清楚,那些牢役下手向来都是没个轻重的,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差错,到时候这个责任,是由你来担着?还是由我来担着?你要是嫌自己命长,想死的话,就自己去寻个地方自杀好了,可别再给我出这种馊主意了,省得给我惹来一身的麻烦,我可不想因为你这鲁莽的想法而陷入不必要的困境之中。” 下属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无语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嗫嚅地问道:“大人,总是把他们三个关在那里也不是个长远的办法呀,如果上面知道了,来要人怎么办呢?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到时候要是上面怪罪下来,咱们可就不好交代了。” 段月平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地说道:“你真是个不开窍的猪脑子,上面来要人就交给他们就是了,我们这么做不就是怕他们出意外吗!而且咱们又没有亏待过这三个人,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你有什么好怕的呢?你呀,就是想得太多,却又总是想不明白事儿。” 下属小声嘀咕道:“那我们不就是等于吃亏了吗?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凭什么呀!咱们费这么大劲儿,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感觉太不划算了呢。” “目光短浅!”段月平轻声责备了一句,接着说道,“好吃好喝又没花你的钱!再说了,我需要的是时间,时间啊!你懂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有了这段时间,咱们就能补上很多平日里顾不上的漏洞。哎,跟我这么久了,竟然还是这么笨,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多想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下属懊恼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要是早点把明康永和苗子晋除掉就好了。这样的话,也就不用担心他们会泄露什么消息了,咱们也能省心不少呢。” 段月平的脸色骤然一板,满脸严肃地训斥道:“杀人是最愚蠢的办法,而且还会留下许多你根本想不到的线索,后患无穷啊!再说了,那二人可都是曾经为我们所用过的人,如果仅仅是因为怕泄露消息就把他们杀掉,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会愿意听你的,谁还敢跟你共事呢?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不要轻易杀人!这可不是在战场上,战场上那是生死决斗,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情况紧急,别无他法。可现在的情况与战场是截然不同的,你要做的是严谨细致地处理好每一个环节,不留任何漏洞,让别人怎么查都查不到你有任何违法的事情,这才是明智之举。” 下属仍旧有些不甘心,说道:“可是苗子晋给明康永传信……这事儿总觉得不太对劲,万一他们在谋划着什么对付咱们的事儿呢。” 段月平听了这话,哑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地说道:“传信又如何?犯法吗?就凭他们传个信,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你呀,就是太草木皆兵了,别把什么事儿都想得那么严重。” 下属又说道:“可是明康永他们……” 段月平笑道:“就凭他们几个的供词难道就能扳倒我吗?你也太小看我了,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单凭他们那几句口供,是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别再瞎操心了。” 第60章 脱困 在被软禁的日子里,时光无声无息地悄然溜走,不知不觉间竟已快要过去一个月了。这段漫长且单调的时光,却意外地成为了沐森等人修炼的绝佳契机。 沐森一心沉浸在刻苦修炼之中,右手握着灵石,左手拿着阴晶,整个人宛如一座纹丝不动的雕塑。凭借自身坚毅的意志与不懈的努力,他的修为终于在此刻成功突破,一举达到了结丹圆满的境界。那突破带来的喜悦,恰似春日暖阳,将他原本晦暗的内心照得透亮。不过,他心里明白,还需要一点时间稳固修为,才能真正达到预想的境界,所以仍旧沉浸在修炼的氛围里,丝毫不敢松懈。 和他一同被软禁在此处的庞树海与李大夯,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修为也都有了显着的长进。庞树海原本修为就有着扎实的基础,经过这段时间的闭关修炼,距离更高的境界已然越来越近了。此刻,他仿佛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横亘在面前的境界壁垒,正被自己强大的灵力一点点撼动,那突破的势头,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再看李大夯,他的修炼进展堪称奇迹,犹如呼啸升空的火箭一般,势头迅猛得令人咋舌。短短一个月内,他竟然差点接连跨越两个境界,如今已然快要达到筑基圆满的程度了,这般飞速的提升,让他自己都又惊又喜。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张文清带着几个随从,匆忙赶到了此地,准备接沐森等人离开。他们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这对外客房处。 刚一踏入这片对外客房所在的区域,张文清的其中一个随从,那是个身材魁梧、性子颇为急躁的人,名叫张丁。他迫不及待地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沐森呢?沐森住在哪个房间?”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瞬间就在这对外客房处的上空回荡开来,但凡耳朵没毛病的人,几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那动静在这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下子打破了这片区域原本的宁静。 可此时此刻的沐森、庞树海以及李大夯三人,正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状态之中,心无旁骛,对外界的一切声响毫无察觉,自然也就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见此情形,张丁顿时火冒三丈,怒从心头起。他恶狠狠地瞪着跟随在身后的戈彪,满脸怒容地呵斥道:“你们阴司府胆子可真够大的啊!连我们公子都敢蒙骗!我问你,沐森他们到底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我张丁这么大的声音在这儿喊了一嗓子,什么人听不到啊?他们怎么会没反应呢?哼,肯定是你们在欺骗公子,故意隐瞒了什么!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呀!” 没等戈彪回应,张文清却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笑意,轻声训斥道:“张丁,你先别急着发火,凡事得先弄清楚情况再说。这地方又不大,戈彪,你带着张丁去他们的房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戈彪在阴司府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可在张文清面前,却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却没处发泄,暗自腹诽这都什么事儿啊,到了关键时刻,该出头的躲起来了,不该自己出面的却让自己往前冲! 无奈之下,他只好领着张丁来到了沐森住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大人,请开门,张公子来带你们离开这里了。”房间里毫无回应。连着敲了三次门,依旧没人应答,张丁见状就想直接撞门,戈彪赶忙制止,然后轻轻推开了房门,往里一看,沐森正端坐在那儿,沉浸在修炼之中,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张丁看到这一幕,瞬间明白过来,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戈彪见此又轻轻关上了房门,与张丁一同来到张文清面前,说明了缘由。 张文清微微点头,他心里清楚,一旦进入修炼状态,要想恢复常态还不知道得多久呢。沉吟片刻后,吩咐道:“张丁,你带几个人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去打扰沐森他们。等他们停止修炼后,把他们三人带去城主府。” 张丁拱手道:“公子放心,属下明白。” 张文清吩咐完便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留下张丁等人守在原地。 等张文清走后,张丁直接找了张椅子,坐在沐森他们三人住的房门口附近,犹如一尊门神一般。要是有人想靠近这儿,他立刻就瞪起铜铃般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对方看到张丁这副模样,哪还敢靠近,赶忙远远地躲开了。 五天之后,沐森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兴奋的长啸,大家都知道他的修为彻底稳固了。 没过多久,沐森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张丁立刻上前拱手说道:“在下张丁,奉我家公子之命留在这里等大人修炼结束,然后一同去见我家公子。” 沐森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汉子,却没什么印象,问道:“你是谁?我们好像没见过面,你家公子又是谁?” 张丁赶忙解释道:“我家公子是张文清。” “哦,原来是张公子。”沐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带着歉意说道,“那你们来的不巧。” 张丁哈哈一笑:“没关系,我家公子已经走了,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多谢。”沐森见庞树海与李大夯的房间还没动静,就知道他们还在修炼中,此刻,他感觉饥肠辘辘,都快站不住了,便说道,“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得补充点营养了。” 张丁自然也明白这点,立刻吼道:“快来人去厨房弄点吃的东西过来。” 以往的时候,沐森他们要吃喝都得去餐厅,虽说这儿的人对他们挺恭敬的,但吃喝这事还是得自己去餐厅解决。 听到张丁发话,阴司府守在附近的人哪里还敢废话,急忙一溜烟的跑到了厨房去安排了,过了没多久,就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回来,恭恭敬敬的把食盒递给了沐森:“也不知道适不适合您的口味,请多包涵!” 沐森接过食盒,很客气的说了声多谢。 张丁在一旁沉着脸说道:“谢他们干什么,他们把你软禁在这里,这些事都是他们该做的。” 送食盒过来的人听到沐森感谢的话,原本还想说一句没关系的客气话,没想到紧接着就被张丁兜头盖脸的训了一通,他只好讪讪的笑了笑退下了。 沐森也是一笑,拎着食盒进了房间,吃喝完后,他将剩余的碗碟装在食盒里拿了出来,一看那送食盒的人并不在眼前,正要走过去,就听到张丁吼道:“嘿,说你呢,你难道没长眼吗,你他妈的站那么远,还要沐大人给你送过去吗!” 那人无奈只好紧走几步过来接过了沐森手上的食盒,他正要走时,就听到张丁说道:“记住,这里还有两个人在修炼,看到他们修炼结束时,要主动去厨房准备好吃喝的东西送过来,记住了没有?” 那人连连点头:“在下记住了。”说完赶忙就离开了。 沐森知道阴司府已经留不住自己了,心情顿时宽松了许多,在庞树海与李大夯修炼期间,他一直与张丁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些闲话,在聊天的过程中,他知道了张文清其实早就访友归来了,不过,那个守卫早就把他到访过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若不是张文清心血来潮到门口查看守卫记录,张文清还真不知道沐森来找过他,在得知沐森找过自己之后,张文清通过各种渠道才打听到了沐森他们被软禁在此地,这才带了自己的几个随从找到了这里来要人的,由于守卫在这里的阴司府的人员早就得到了指令,异口同声地道,他们是出于安全着想才留滞沐森他们的,并非是软禁,张文清尽管十分清楚其中的缘由,但也是无话可说,只是提出要带人离开,在这里负责守卫的首领戈彪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这才有了前面发生的一切。 平静了两天后,庞树海与李大夯分别从修炼状态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李大夯走出房门就看见了沐森正在与张丁聊天,他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了沐森,兴奋地将他抱离了地面,说道:“沐兄弟,我又突破了,我现在已经是筑基圆满的境界啦,谢谢沐兄弟,要不是你,我的修为不可能提升的这么快!” 沐森被李大夯紧抱着有些不舒服,急忙说道:“大夯兄快把我放下,你这么抱着我,我怎么说话啊。” 李大夯尴尬的放下了沐森,依旧非常兴奋地说道:“沐兄弟,我现在的修为提升的不慢?” 沐森定睛一看,惊讶的说道:“好家伙,大夯兄,你的修为提升的也太快了!恭喜了!” 李大夯哈哈大笑道:“要不是你的提醒,我怎么可能提升的这么快!” 沐森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不过当着张丁的面,沐森也不方便说,便转了话题:“经过这么多天的修炼,你和庞老哥应该是饿的不行了,还是先吃过饭再说其他的。” 沐森不提吃饭还好,一提吃饭,李大夯与庞树海顿时就感觉肚子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感觉非常难受,恰好,就在这节骨眼的时候,有人拎着食盒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李大夯上前抢过食盒就与庞树海一起进了房间。 片刻后,两人从房间里出来,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庞树海走到沐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这段时间的修炼,真是收获颇丰,多亏了这里的安静环境,让我们能够心无旁骛地突破瓶颈。” 沐森点了点头,发现庞树海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结丹后期境界,拱手道了喜,然后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张丁身上。 张丁见状,连忙走上前来,拱手道:“三位大人,现在可以出发去见我家公子了。” 庞树海微微皱眉,似乎对被“软禁”一事仍有些介意,但沐森却笑了笑,说道:“既然张公子亲自派人来接,那我们就跟着走。” 三人跟着张丁,沿着阴司府的长廊前行,一路上,沐森心中思绪万千,这段被软禁的日子,虽然充满了无奈,但也意外地为他们带来了修炼的契机,如今,修为的提升让他们有了更强的实力,也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第61章 意料之外的难题 当他们一行人踏入城主府大门之时,恰遇张文清正在守卫室里与一名守卫交谈。听到动静,张文清抬眼一扫,旋即起身,快步走向大门口,脸上满是热情的笑容,拱手道:“几位辛苦了。” 沐森赶忙拱手回礼,浅笑道:“谈不上辛苦。在那地方待了一个月,他们倒也没为难我们,吃住安排得挺妥当,就是行动上有些受限。这一个月,我们只能待在对外客房附近,稍微离远点就不被允许,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定在那一小片区域了。” 张文清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说白了,这不就是软禁嘛。” “是啊,确实是软禁。”沐森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又露出一丝庆幸的笑容,“但也多亏了这次软禁,我们三个人反倒有了正经的修炼时间。从这个角度看,还得感谢他们呢。” 张文清哈哈一笑,拍了拍沐森的肩膀,说道:“你们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 沐森也跟着笑起来,说道:“确实如此。经过这一个月的修炼,我们三人的修为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一行人走进城主府后,张文清转头吩咐道:“张丁,这儿暂时用不着你们了,都先下去。” “是。”张丁应了一声,便领着几名随从转身离开。 随后,张文清带着三人来到自己的书房,众人依次落座,一名仆从轻手轻脚地备好茶水,而后悄然退了出去。 张文清微笑着靠在椅背上,问道:“你们一个月前来找我,想必是有事?” 沐森连忙说道:“正是,若没事,哪敢前来打扰。” 张文清摆了摆手,说道:“有啥事尽管直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绝不推脱。” 沐森点头,将他们前往望乡台调查的大致过程讲了一遍,接着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查到这件事牵涉到酆都城阴司府的段月平,段月平此人,你应该也知晓?” “段月平?”张文清微微一愣,皱起眉头问道,“这人我当然知道,难道此事真和他有关?” 沐森见张文清似有疑惑,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张文清,说道:“这玉简就是证据。” 张文清接过玉简,仔细查看了会儿里面的内容,而后皱眉道:“这玉简里的内容确实是阴司府特有的一种联络方法,勉强能算证据,不过,仅凭这点证据,想拿段月平怎样,可不容易。” 沐森不解地问:“为何?” 张文清耐心解释道:“这种联络方法虽是酆都阴司府特有的,应是部分内部人员在用。可你想啊,这最多算泄密,却不能和你们现在调查的事直接关联起来,段月平身为阴司府的高官,泄密顶多就是被训诫一番,没多大影响。” 沐森皱起眉头,说道:“那不是还有两个人证吗?难道有两人的证词也扳不倒他?” 张文清苦笑着说:“苗子晋恐怕不能当人证,他只是个传信的人,明康永倒是能算人证,可光靠他一人的证词,就想扳倒段月平这样的高官?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沐森一下子愣住了。他原本就有些疑虑,只是没往深处想,经张文清这么一说,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突然,他想起在洛城宫飞尘交给自己的那个本子,可又觉得此刻还不是拿出本子的时候,于是说道:“据我们调查,这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并非段月平,他背后还有别人。” “段月平背后还有人?”张文清闻言一惊,难以置信地问,“他这样的高官,谁又有能耐指挥得动他?” 沐森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真正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是顾祝斌!” “顾祝斌?”张文清皱着眉头思索良久,才恍然大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问道,“你确定?” 沐森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我确定,就是顾祝斌。” 张文清神情变得严肃,追问道:“这可不是小事,你是如何确定的?” 沐森便将余承利当楚国御史大夫与顾祝斌任边军大将的故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讲得绘声绘色,仿佛回到了那个动荡的年代,故事里余承利与顾祝斌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细细描述了出来。 这个故事让张文清听得感慨万千,他思索许久,才缓缓说道:“这故事很生动,通过它确实能说明顾祝斌是背后之人,可你没证据佐证,所以这事还是很难处理。” 沐森想了想,问道:“难道不能直接抓他们其中一人来审讯吗?” 张文清摇了摇头,问道:“你可知顾祝斌在此担任何种职务?” 沐森没好气地说:“我哪能知道他在这里担任什么职务呀!” 张文清叹了口气,说道:“顾祝斌是这儿的一员大将,负责守卫苦海一带。这样的大将,怎可能因一点怀疑就抓来审讯?他的地位和影响力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贸然行动,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沐森沉默了,他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那该怎么办呢?”沐森陷入沉思。 张文清似乎察觉到沐森的苦恼,说道:“想调查清楚这事,必须得有足够证据或者大量人证,缺一不可。” 沐森有些不解:“证据我还能理解,无非就是相互间的信件往来之类的东西,你说的大量人证有啥讲究呢?” 张文清笑道:“假如有了一定数量的证人证词,证词间相互佐证,是不是也能证明段月平做过的事呢?即便他想反驳,恐怕也很困难。” 沐森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张文清说的道理,但心里仍有点疑惑,毕竟要是有人做局,唆使很多人作伪证,那又该如何是好呢?当然,他没说出来,觉得这与当下调查无关。不过,张文清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让他想起逃到断魂崖的全德才,心想,看来这个全德才也得抓住,抓住他或许能获取更多信息呢! 于是,他说道:“上次在阴司府调查时,我们查到阴司府判官署的全德才因察觉到事情败露,提前逃到了断魂崖,可惜我对那些地方不熟,所以需要一幅地图,这样能少走不少弯路。” 张文清笑道:“需要地图呀?小事一桩,我这就吩咐下人给你拿来。”说着,张文清走到门口,唤来一个仆从,让其去取地图了。 返回座位后,张文清接着问道:“还有别的要求吗?” 沐森本想让张文清派一支队伍陪同前往,可又一想觉得不妥,自己的这支队伍得多经历磨练与搏杀才能快速成长呀!况且自己与庞树海、李大夯刚提升了修为,似乎也该找机会检验一下在搏杀中的成效了,再者,手下还有人能随时召集过来呢。想到这儿,他便没提这要求。 而张文清本想着让沐森提出需要援助的要求,自己好随口答应卖个人情,见沐森没领会自己的意思,或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也只好作罢。 仆从很快就把地图拿来了,沐森接过地图,道了谢。 张文清看了看外面天色,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安排你们在客房休息。” 沐森赶忙拱手道:“客随主便,那就多谢了。” 张文清走出书房,吩咐仆从将张丁招呼过来,张丁到后,便按张文清的吩咐带着沐森他们去客房了。 第62章 城主府的一天 这一夜,沐森慵懒地躺在床上,竟难得地睡得格外安稳,那酣畅淋漓的入睡模样,仿佛是将长久积压在身上的疲惫与时刻紧绷的警惕,一股脑儿地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细细回想起来,他着实已经有太长太长的时间,没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坠入梦乡了。 此前身处阴司府的对外客房时,那客房的环境着实是相当不错的,屋内的各类设施应有尽有,配备得十分齐全,周遭安静得连一丝细微的声响都听不到,舒适度更是没得说,可奇怪的是,沐森却总感觉冥冥之中,好似有一双阴沉至极的目光,宛如隐匿在暗处的幽灵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悄悄地盯着自己,那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恰似一张无形且巨大的网,沉甸甸地笼罩在他的心头,任凭他怎么挣扎,都难以摆脱。哪怕是在睡梦中,他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时刻警醒着,时刻担心着自己稍不留意,便会一脚陷入某种未知的、令人胆寒的危险之中,那种如坐针毡、备受煎熬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苦不堪言。 然而,待在这城主府的客房里,情况却全然变了样,刚一踏入此地,沐森便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安全感,仿佛这儿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能够轻而易举地驱散所有的阴霾与潜藏的不安。 在这儿,他可以完完全全地放松自己的身心,毫无顾虑地轻轻合上双眼,任由自己缓缓地沉入那甜美的梦乡之中,根本无需担心会有什么人在暗中窥探自己的一举一动,这般自在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久违了。 第二日,天边才刚蒙蒙亮,沐森便早早地苏醒了过来。他洗漱完,而后轻轻地拉开房门,走出了房间。可让他大为惊讶的是,庞树海居然比他起得还要更早,只见庞树海身姿挺拔地伫立在走廊之上,微微仰着头,目光眺望向远方,那副模样,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事儿一般。 “庞老哥,你这起得可真够早的呀。”沐森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主动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庞树海听到这声音,转过身来,笑着回应道:“没办法,我这人只要出门在外,向来都习惯了早起,改都改不了咯。对了,沐兄弟,咱们可是要去还魂崖抓那个全德才的,你打算啥时候动身?” 沐森听闻这话,微微低下头,沉思了一小会儿,而后才抬起头,语气诚恳地说道:“我琢磨着,今天就出发挺好的,不过呢,庞老哥,我还是得问问你的意思,你想啥时候动身呢?”沐森打心底里对庞树海十分敬重,毕竟庞树海有着丰富的江湖阅历方面,他心细,为人和气,基本不与他人争执,都很多值得他虚心学习、诚心请教的地方,所以,在重要的事情上,他不愿意贸然自作主张,而是主动向庞树海征求意见。 “啥时候都行呀,我没啥意见的。”庞树海见沐森这般询问自己,赶忙说道,“咱们在阴司府对外客房都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松快松快了,而且,早点出发的话,咱们也好早点把这事儿办妥了,然后就能早点回去,省得夜长梦多,生出别的变故来。” 沐森听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庞树海说得确实是句句在理。 于是,两人便一同走进了沐森休息的那间屋子,沐森径直走到床边,伸手从储物袋里取出昨夜看了许久的地图,轻轻地将它展开,随后便与庞树海一同凑上前去,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庞树海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觉着,光在这地图上看,也看不出啥门道来。沐兄弟,你应该去找张文清请教一下才是,这一路上,咱们可得多留意着点儿各种各样的事项呢,不然的话,咱俩就这么两眼一抹黑地瞎闯,保不准啥时候就会闯出天大的麻烦来,那可就糟了。” 沐森一听,顿时觉得庞树海这话简直太有道理了,赶忙说道:“可不是嘛,若不是庞老哥你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些,我这就去请教,这事儿可耽误不得。 说完,沐森便走出了房间,在走廊上恰好瞧见了一个正忙着整理房间的仆从,便赶忙上前问道:“你可知晓张公子在哪里歇息?” 那仆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张公子歇息的地方不能随便让人进去,恐怕您只能在这儿等着,等他来找您了。” 沐森一听,心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可又实在不好发火,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没说让你去帮我找,我就是单纯问问你张公子在哪歇息,我自己去找他就行啦。” 仆从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为难地说道:“张公子有好几个能歇息的地方呢,我也不清楚他昨夜到底是在哪歇息。” 沐森一听,顿时觉得自己这一番询问算是白费劲了,白费了这么多口舌,心里那股气闷劲儿就别提了,可事已至此,也实在是没办法,只好转身悻悻然地返回了房间。 就这么一直等到辰时,张丁才不紧不慢地姗姗而来,领着他们来到了张文清的书房。 一进屋,就瞧见张文清正端坐在一张案子前的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公文。 一见他们进来,张文清便赶忙放下手中的公文,热情洋溢地招呼他们坐下,脸上带着笑意,关切地问道:“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非常好,很久都没睡得这么踏实了,”沐森笑着回应道,“我们今天就打算出发了,不过我们这可是头一回要去还魂崖,对那一路上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了解,不知道此去还魂崖,一路上该注意些什么呢,还得劳烦你给讲讲。” 张文清一听,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就算你不问,我也正打算好好嘱咐你们一番呢。这一路上,得依次经过十八层地狱、供养阁、鬼界堡、莲花台,最后才能抵达还魂崖。咱先说这十八层地狱,那里的地理环境那可复杂得很,你们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很容易误闯进十八层地狱的范围里头去,那麻烦可就大了,你先把地图拿出来。” 沐森赶忙伸手从储物袋里拿出那份地图,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再轻轻地平铺在桌子上。张文清身子微微前倾,探身向前,伸出手指,指着地图上标注得清清楚楚的线路,一点一点、仔仔细细且不厌其烦地告诉沐森这儿该怎么走,那儿又该如何拐弯,说得那叫一个详尽细致,沐森也听得格外认真专注,眼睛都不敢轻易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丁点儿重要的信息。 说完了十八层地狱,张文清接着说起了供养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供养阁嘛,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风险。那个地方,就是冥界里魂灵们用来接收阳间亲人送给它们礼物的所在之处,你们打那儿经过的时候,只要牢牢记住别去打扰那些魂灵就行,安安静静地路过就好,可千万别多生事端呐,再往下,就是鬼界堡了,虽说名字叫堡,但实际上,那就是一座规模颇为庞大的城市,鬼界堡里住着的大多都是那些不愿意重新投胎的魂灵。那里面可热闹了,各种各样的商铺密密麻麻地林立着,商铺里摆放着的东西可以说是琳琅满目,跟阳间比起来,那也毫不逊色,商品的种类繁多,几乎是应有尽有。不过呀,在那儿通用的货币是冥币,当然了,也有那么几个比较特殊的人类混在其中,这些人被称作币商,他们在鬼界堡可不干别的事儿,专门就是拿着冥币去换银子,然后再用换来的银子去换冥币,倒腾来倒腾去的,就为了赚那点儿差价,你们可得记着,如果在鬼界堡瞧见了什么心仪的东西,可千万别直接用银子去买,不然的话,那些币商和魂灵们可就会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了,到最后,你还不得不把身上全部的银子都交出去给他们,那可就亏大了!” 说到这儿,张文清停顿了一下,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接着说道:“再往下就是莲花台了,你听这名字,好像感觉挺平和安宁的,实则呀,最麻烦的就是这个地方了,你们打那儿经过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儿的魂灵给拉去听佛法,而且呀,你还不听都不行,一听就得连续听上七天呢,听得人那是头昏脑胀的,还不许打盹儿,要是被发现打盹儿了,那就接着再听七天,据说曾经有个人在那儿,光听佛法就听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呢,想想都可怕呀!最后就是还魂崖了,在还魂崖那儿呀,你们得留意那儿矗立着的四尊雕像,它们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只要在它们面前规规矩矩的,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那就不会出啥事儿。好了,我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这些了,毕竟我自己也很少去这些地方,知道的也不算太全,你们就多担待着点儿。” 沐森赶忙站起身来,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了呀,听你说了这么多,对我们的帮助那可真是太大了,不然的话,到时候我们还指不定会触犯啥条例呢,那可就麻烦了。” “对了,金丝峡是有阴司府存在的,到了那里,你们应该去一下,或许他们还能给你们一些帮助。”张文清突然想了起来,提醒沐森。 沐森拱手道:“多谢提醒,我们应该会去的。” 张文清笑了笑,接着问道:“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我觉得你给我们的帮助已经很大了。”沐森思索了一番,拱手笑道,“张公子,多谢你给我们这么多的帮助,我们这就要出发去还魂崖了,以后或许还有机会再见的,告辞。” “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张文清见沐森始终不提需要援助的问题,也别无他法,转头吩咐:“张丁,你替我去送一下他们。” “是。”张丁应了一声,陪同沐森三人走出了城主府。 到了城主府外,沐森对张丁拱手道:“张兄弟,告辞。”说完转身与庞树海、李大夯远去。 第63章 五人小组 当沐森一行人离开城主府后,他们并没有在酆都城内停留片刻,而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城外的方向疾步前行。他们一路穿行,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越过古老的城墙,最终来到了一处空旷的荒野之地,在这里,他们意外地发现了一座破败的庙宇,仿佛是岁月遗忘的角落,静静地矗立在这片荒芜之中。 沐森环顾四周,目光扫过这片荒芜的土地,心中不禁暗自点头,觉得这个地方倒是挺合适,以后可以作为一个来往于阳间与冥界的据点,这里距离酆都城并不遥远,方便他们随时返回城中,而庙宇周围还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树木。虽然在冥界的恶劣环境下,这片树木早已破败不堪,但那仅存的几片叶子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像是在招魂一般,却又展现出一种顽强的生命力。 三人走进庙宇,在其中一块还算平整的空地上席地而坐。他们短暂地商议了一下,李大夯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说道:“沐兄弟,咱们三个人的力量好像有些不够啊。” 庞树海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虽然我们三个的修为都提高了不少,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显得薄弱了些。” 沐森微微皱眉,沉吟片刻,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正在考虑从哪里调人过来呢。” 他觉得,秦守玉等人此刻不知在哪个城市奔波调查,若是从他们那里调派人手,时间上显然来不及,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余家庄附近的南邯坡。那里有三个人,分别是陈放、沈天地和曲无方。如果从南邯坡调人过来,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曲无方独自留下控制那三个冥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沐森抬起头,与庞树海和李大夯对视一眼,说道:“你们两个先在这里暂时等我一下,我得去南邯坡一趟。”庞树海和李大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沐森随即展开画卷,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南邯坡陈放住的房间里。他走出房间,就看到陈放、沈天地和曲无方三人正围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冥卒,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三人见到沐森突然出现,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对于他的神出鬼没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三人同时抬起头,望着沐森笑了笑。陈放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沐兄弟,又是自己回来的?” 沐森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三人身上似乎都有了一些变化。他们的气息比自己离开时浑厚了许多,仔细一看,三个人的修为竟然都提高了一个境界!他心中不禁欣喜不已,这段时间他们显然没有耽误修炼,修为的提升对接下来去还魂崖抓捕全德才来说,无疑是增加了几分把握。 沐森指着冥卒问道:“何时抓到的?” 曲无方笑着回道:“昨天夜里,阴四把它带过来的,当时陈放兄和沈兄都在修炼,我只是给它上了噬魂虫,让它体会了一下噬魂虫的厉害,什么也没有问,告诉它跑到哪儿也没有用,就这么晾了它一夜,这家伙倒是懂的厉害,没敢逃跑,这不刚要审问你就出现了,沐兄弟,你倒是来得真巧!既然你来了,那就你来问。” 沐森笑了笑,拿过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将冥卒叫到了身前问道:“是不是五里庄出来的?叫什么名字?”冥卒显然已经被噬魂虫折腾得害怕了,颤抖着身体,哆哆嗦嗦地道:“回大人,我是五里庄出来的,我叫阴二零三。” 沐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派你来余家庄的是谁?” 阴二零三道:“是判官曹子明。” “曹子明长得什么模样?”沐森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心想,又出来一个新家伙,看来以前挖得还不够。 阴二零三说道:“这个人很好认的,他长得五大三粗,一副络腮胡子,眼睛挺大,嘴唇也挺厚。” 沐森再次问道:“有没有与你一起来余家庄的冥卒?” “这我就不知道了。”阴二零三连连摇头。 沐森转头看向曲无方说道:“好了,我就问到这里了,这个阴二零三你看着处理。我还有事,陈放、沈天地你们两个随我一起去冥界。无方兄,这里留你自己有问题吗?” 曲无方笑道:“我自己在这里控制几个冥卒还是没问题的,整件事当然应该以你那里为主。” 听了曲无方的一席话,沐森没来由地感到一些感动。自从加入到这个小组以来,他就觉得这个小组的氛围非常好,没有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虽说自己的头上有李明善这个府主罩着,但是,小组里面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对自己唯唯诺诺,更没有明显的抗拒心理,而是以同事的身份对待自己的。这个小组里连自己共十二个人,性格截然不同。秦守玉作为曾经的队长,他善于察言观色,喜欢逢迎上级,却显得并不刻意,让人对他并不反感;庞树海在这个组里年纪最大,作为原来的副队长,考虑问题十分细致,几乎很少出错;李大夯的性格最为特殊,他直爽豪迈,说话直来直去从不会拐弯抹角。总之,这支队伍里的人性格迥异,相处得却非常融洽,犹如亲兄弟一般。 想到这里,沐森情不自禁地对曲无方说道:“多谢无方兄理解。” 曲无方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沐森与陈放、沈天地已经走进了房间,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片刻时间,三人已经出现在酆都城外的那座破败的庙宇中了,李大夯一见他们就大笑着上去抱住了陈放,放下陈放后又去抱了抱沈天地,然后说道:“咱们有一个多月没见了,还挺想你们的。” 陈放轻轻的给了李大夯一拳,哈哈笑道:“你小子最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修为怎么提升的这么快!” 李大夯也笑道:“狗屁的灵丹妙药,大家还不是一样,要不是沐兄弟提醒,灵石和阴晶一起用,我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提升的这么快!” 与李大夯打闹完,陈放才朝庞树海拱手道:“见过庞大哥。” 庞树海看了他与沈天地一眼,夸道:“不错,你们的修为也都提升了。” 陈放笑道:“庞大哥,你的修为不是也提升了吗,咱们之间就不要相互恭喜了,这都得需要多谢沐兄弟,要不的话咱们的修为怎么可能突飞猛进!” 庞树海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见大家提到修为的提升速度总是感谢自己,沐森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说道:“我记得好像说过,修炼时同时使用灵石与阴晶不是我的发明,是一位前辈告诉我的,以后就不要再提我了,这事与我无关。” 李大夯反驳道:“你要是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再说你还想方设法的在冥界这里搜刮了这么多的阴晶呢!” 庞树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大夯老弟说的是,你要是不说,谁能知道这个秘密。” 陈放与沈天地也在一旁连声赞同。 沐森无奈,只好转移了话题:“好了,大家都别说了,要知道咱们是同一个小组的伙伴!行了,这个话题先打住,咱们该出发了。” 五人相继走出了这座庙宇,沐森随即取出了捕凶船,五人登船之后,捕凶船朝还魂崖的方向驰去。 第64章 禁空与诡异哭声 十八层地狱所在的位置,距离酆都城并不遥远。捕凶船在破晓时分出发,仅用了大约半个时辰便抵达了目的地。然而,当他们真正来到这里时,沐森才发现,十八层地狱区域的环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甚至超出了他最坏的预期。 从捕凶船往下看去,视野几乎被一片混沌所笼罩,根本看不清道路。一眼望去,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它们如同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肆意地生长着,几乎连一条可供行走的道路都难以辨认。这片灌木丛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扭曲过,枝条上还挂着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破布条,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更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捕凶船在行至这片区域时,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异常,它先是会突然下沉,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随后又会毫无缘由地退后一段距离,接连几次,都是如此,仿佛这片区域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专门针对着他们的捕凶船。 “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连个飞船都飞不过去,是不是闹鬼啊!”李大夯被这诡异的现象气得破口大骂,他用力地拍打着捕凶船上的窗台,满脸的愤怒与不解,他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其他几人也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疑和不安。 沐森见此,也是一筹莫展,他们在捕凶船上根本看不清下面的道路,难道真的要舍弃捕凶船,在这荒芜的土地上行走吗?他站在船头,极目四望,却发现这片范围并不小。从其他地方绕过去?可他们没有地图,根本无法确定方向。一时间,沐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 就在这时,庞树海思索了一番后,开口说道:“这里是不是有禁空限制?” 听到庞树海的话,沐森的眼睛瞬间一亮。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禁空这一说呢!如果这里真的有禁空限制,那么捕凶船的异常也就说得通了。 沐森随即让捕凶船缓缓降落到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等大家都下了船后,他望着这片诡异的区域,沉声说道:“我觉得庞老哥刚才说的很有道理,这里很可能是禁止从空中飞过去的。” 等到他们下了捕凶船,来到刚才捕凶船无法前进的地点时,就看见前方灌木丛里矗立着一块不是很大的石碑。这块石碑在空中是根本看不见的,上面清晰地刻着一溜大字:十八层地狱!这一溜大字的边上还刻着一行小字:十八层地狱区域禁止飞行。 沐森望着这些字揉了揉脑袋,说道:“果然是有禁空限制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李大夯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个张文清也不提前给我们说清楚,非得让咱们折腾一番!”他一边抱怨,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头,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庞树海却笑了笑,说道:“大夯兄弟,你可别错怪了张文清,他给咱们的帮助可不少。说不定他也不知道这里有禁空限制,毕竟这种地方太诡异了。” 李大夯抓了抓头皮,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才不是急了嘛,我知道他这人不错,刚才是一急就说岔了。” 陈放被他逗笑了,轻轻给了他一拳,说道:“你这家伙就是说话没把门的,要是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的话非跟你急不可。”他的话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 沐森此刻没心思说笑,他正看着眼前的局面在回想张文清当时的指点,在空中无法看见的道路到了地面之后却出现在他的眼前,眼前有三条蜿蜒小路,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难怪在空中看不见,这么窄的小路,周围又都是灌木丛,要是能看见就真是见了鬼了!他记得应该是走左边的这条路,不过又怕出错,便问道:“庞老哥,我记得张文清当时说的是走左边,我没记错?” 庞树海点了点头:“没错,我记得很清楚,他说左边的路是最安全的。” 于是,沐森带头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去。然而,刚刚踏到这条路上,耳边瞬间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喊声。那声音直透人的魂魄,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沐森情不自禁地双手捂住了耳朵,他立刻后退了两步,退到了这条路的边缘位置。在这个位置,那声音消失了。当他再朝前走到这条路上的时候,声音再次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沐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众人发现沐森的脸色突然非常难看,庞树海诧异的问道:“沐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沐森皱着眉头说道:“看来这条路并不像张文清说的那么安全,你们都来试试。” 李大夯不信邪,迈着大步就走上了这条路,不过眨眼间就退了回来,此时,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张嘴骂道:“这他妈的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真他妈的受不了!” 其他三人也分别试了试,效果都是一样,踏入后立刻就退了回来。陈放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声音太诡异了,好像直接钻进了脑袋里,让人受不了。” 沐森心想,这么诡异的路该怎么走呢?他站在路的边缘,眉头紧锁,思索着对策。 庞树海想了想,说道:“用法力封住听觉应该可以通过。” 沐森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试试。”他闭上眼睛,运转体内的法力,将听觉暂时封闭起来。其他队员也纷纷效仿,各自运起法力,将听觉屏蔽。 再次踏上这条路时,沐森发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喊声虽然还能听到,但已在能忍受的范围内,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众人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沐森身后,不敢有丝毫大意。尽管他们暂时摆脱了那诡异声音的困扰,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这也许只是遇到的第一个难关,接下来的路谁知道会怎样呢。 走了没有多远,他们来到了第一个岔路口,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三条蜿蜒小路,沐森这次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右边的小路,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觉得越走越深入到了群山之中,由于这一路上遇到的岔路口太多了,沐森都几乎快忘记了应该如何走了,就在行走的过程中,他突然听见沈天地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你们快看,前面好像有个山洞!” 沐森听了心头一惊,立刻停住了脚步,他知道自己是领错路了!他朝那山洞望去,可以看到洞口有影影绰绰的影子在晃动,还能听到有无数的惨叫声传进他的耳朵,即便是已经用法力封闭了听觉,也无法阻止这种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随着时间的推移,惨叫声越来越大,开始侵扰他的思维,他大吃一惊:那里难道就是十八层地狱的入口? 他立刻转过身,慌忙大喊:“快往回走!” 可是在这么狭窄的小路上,周围又尽是带刺的灌木丛,他们只能一人跟着一人依次前进,往回走也是如此,还是一人跟着一人,原本领头的是沐森,殿后的是庞树海,由他们二人护卫着大家的,这样一回头,就成了庞树海带路,沐森在最后了! 也就在他们掉头的时候,沐森就觉得原本用法力控制听觉的效果不见了,一声声摄人魂魄的声音再次刺入了脑海,让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但是,他知道绝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否则的话,恐怕真会永久留在这里了!所以,他强忍住头痛欲裂的痛苦,踉踉跄跄的跟在队伍后面退出来这片区域。 退出来后,其他四人见他痛苦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缓了许久才恢复了正常。 沐森想了想,说道:“庞老哥,这次你在前面带路,我来押后。” 庞树海知道沐森刚才精神过于集中,暂时恍惚了,二话不说就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记性特别好,每一个岔路口都没有出错,在他的带领下,大约一个多时辰后,他们终于走出了十八层地狱所在的区域。 此刻,众人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全都席地而坐。李大夯不顾形象地倒在了地上,嘟囔道:“妈的,这辈子走路从没像这次这么累过!” 陈放也附和道:“就是,走个路也这么累,这还是第一遭!” 五人在这里休息了大约一个时辰才恢复了正常。 沐森知道该离开了,如果在这里停留的太久的话,到了夜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他取出了捕凶船,打开开关放大之后,大家相继上了船,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第65章 莫名其妙的纠纷 在十八层地狱的偏东方向,有一座神秘而庄严的供养阁,沐森一行人刚刚离开十八层地狱那令人窒息的区域,原本他打算驾驶捕凶船前往供养阁,毕竟捕凶船的速度快,且能轻松跨越复杂的地形。然而,当他仔细查看张文清给的地图时,发现供养阁与他们所在的位置相隔极近,仅需翻过眼前的这座山,再跨过一条河便能抵达。如此近的距离,使用捕凶船反而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沐森将自己的想法与四人商议,大家都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五个人决定徒步前往供养阁,他们收拾好行装,沿着崎岖的山路开始前行,一路上,总有一人陪伴在沐森左右,毕竟刚才在十八层地狱那片区域的状态让大家很不放心,一开始,沐森还没有察觉,走着走着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哈哈大笑道:“你们这是干嘛,难道还怕我走不动吗?刚才在十八层地狱那块不过是精力稍微有点受损罢了,还真以为我走不动啊,五个人里数我的修为最高,爬这个山头跟喝水吃饭一样,行了,用不着有人跟在我身边!” 经沐森这么一说,这才没人跟在他左右了,尽管山路陡峭,但五人毕竟都是修为在身的人物,所以,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这座山的山顶。 登上山顶,沐森站在山巅,放眼朝东望去,只见山脚下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定睛一看,这条小河居然也同这冥界其他地方一样破败不堪,河水浑浊不堪甚至还有烂树叶,枯骨漂浮在在水面上,肮脏的让人看的很不舒服!小河的对岸,隐约可见一座庞大的建筑,那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供养阁。 它静静地矗立在一片枯木之中,显得有些宁静而神秘。 沐森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只要跨过这条河,他们就能抵达那座充满未知的供养阁了。 他们的脚步很快,不多时就下了山来到了山脚下的小河边,闻着有些腥臭的河水,他们屏住呼吸,索性运转了法力从这条不算很宽的河面上飞跃而过。 过了这条河,走了很远的距离,那腥臭的气息才渐渐消失。 沐森嘱咐道:“据我所知,供养阁是魂灵们领取阳间人烧给它们的供品,咱们就尽量不要打扰它们了,静静的尽快离开这里就好。” 四人纷纷答应,在沐森的率领下飞快的从供养阁的边上通过,在通过的时候,能听到供养阁里面不时传出一些声响,仿佛是魂灵们在争论或低语的声音。 李大夯出于好奇,忍不住透过敞开的大门往里张望了两眼,就在他张望的时候,里面传出了一声怒喝:“你小子偷偷摸摸的看什么呢?难不成想抢我的东西吗?” 李大夯哪受过这种侮辱,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大骂道:“你他妈的说谁呢,你大爷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只配扔进垃圾堆,白给我,我都不稀罕!” 李大夯的这一番话可就是跟捅了马蜂窝一般,供养阁里一下子涌出来了一群魂灵,它们围住了李大夯,指点着他,非要他说个清楚,什么叫乱七八糟只配扔进垃圾堆的东西?” 李大夯自然不怕这些亡灵,心里头一急就想动用法力给这些魂灵一点教训。 沐森一看不好,赶忙吩咐庞树海控制住李大夯,自己上前拱手道歉:“对不住,刚才是我兄弟说走了嘴了,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说完之后,他还给它们这些魂灵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大夯看见沐森竟然给这些魂灵鞠躬,立刻就受不了了,他双眼血红,几乎快冒出火来,尽管被庞树海控制着不能动手,但是他的嘴可没被封住,急的他跳脚吼道:“沐兄弟,我不过就是看了一眼,我又没错,凭什么给它们鞠躬道歉!庞大哥,你放开我,我宁愿被这些王八羔子痛打一顿,也不能让沐兄弟受这个气!” 庞树海紧紧地抓住李大夯,低声劝道:“大夯老弟,别冲动!这里是魂灵的地盘,我们不能惹事!” 这里的骚乱引起了这里维护秩序的执法队的注意,很快就有一支执法队来到了这里,执法队的队长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来到这里后,他立刻大喝道:“供养阁重地不得大声喧哗!”那些魂灵见执法队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纷纷围了上去,它们指点着李大夯,七嘴八舌的纷纷述说着李大夯的不对。 由于人多嘴杂,执法队长也听不清楚它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他立刻大喝道:“都他妈的住嘴,一个一个的说,你们放心,要是他们的错,本队长给你们做主。” 魂灵们见执法队长发火,也不敢同时说话了,它们把第一个冲着李大夯喊叫的魂灵推了出来,这个魂灵将整件事的前后说清之后。 执法队长也是哑然一笑,心想,屁大点的事折腾的这么凶,不过,这个执法队长毕竟是需要长久在这里混的,他也不好指责这个魂灵,只好用凶狠的目光望着李大夯,正要呵斥。 沐森见状立刻迎上前去,他刚要说话,这个队长一眼瞅见了他胸前的徽章,原本紧绷的脸立马换成了阿谀奉承的笑脸,转过头去训斥道:“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这样大吵大闹吗!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谁都不准大声喧哗了,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沐森见此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只想安全的离开这里,巴不得这件事就此了结。 那个魂灵深知这个执法队长的厉害,见他如此说话,也不敢继续坚持要李大夯给说法了,转身与身边的魂灵们愤愤离去。 待魂灵们离去后,执法队长来到沐森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在下焦浩气,小的管理不善,给大人添麻烦了。” 沐森立刻就知道是胸前的徽章起作用了,笑着点了点头,道:“焦浩气,嗯,你处理的不错,值得夸赞。” 得到了沐森的夸赞,焦浩气好似得到了什么宝贝,他喜笑颜开地领着手下离开了。 沐森与庞树海几人也随即离开了供养阁这片区域,在这里,他们看到了一处山洞,走近一看,这哪里是山洞!竟然是个早就荒废的动物巢穴,里面倒没有乱七八糟的气息,稍微清理一下就可以坐下歇息了。 此时,李大夯依然还有些气愤不已,沐森说道:“大夯兄,你至于和那些魂灵置气嘛,那些魂灵看到原先的亲人给它们送东西,你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它们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亲人的面是看不到了,只能自己去回忆了,我估计这些魂灵的心理早就扭曲了,你说是不是,再说,跟这些魂灵根本就用不着生气,犯不上的,你说对不对?” 听到这里,李大夯忍不住噗呲一笑:“我他妈的真是昏了头了,沐兄弟你说的对,我犯不上跟这些魂灵生气,我跟它们生气纯粹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沐森哈哈一笑:“这就对了。” 第66章 鬼界堡 离开了那阴森诡异的供养阁,陈放忍不住好奇地凑到李大夯身边,轻声问道:“大夯兄弟,你刚才在供养阁里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些魂灵干嘛跟你急啊?” 李大夯皱着眉头,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只看到有个人坐在一面墙跟前,他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案子,他背后的墙上有一个非常大的窗口,另外一个就是开头跟我拌嘴的那个魂灵那个魂灵站在案子的外面,它像是个贼一样,不断地四下张望,就好像生怕有人抢它东西一样。就在这时候,那个人背后的窗口推出来了一些东西,我第一眼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看了第二眼,想知道那个窗口推出来的到底是啥?他妈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是啥东西呢,那个该杀的魂灵就冲我发火了,你说,我李大夯是那么不值钱的货色吗?”说到这儿,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似乎又要开始发飙了。 陈放见状,慌忙拍了拍李大夯的肩头,安慰道:“那些个魂灵,它们的心理早就扭曲了,用不着跟它们一般见识,它们在阴间待得太久,早就变得敏感又暴躁,你可别往心里去。” 一旁的沐森也开口说道:“我估计那个窗口推出来的,无非就是魂灵们需要的生活用品以及冥币之类的东西。” 李大夯惊讶地抬起头,瞪大眼睛问道:“沐兄弟,你又没见,你是怎么知道的?” 沐森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们都给死去的亲人烧过纸?” 李大夯点点头,庞树海几人也纷纷跟着点头。 沐森接着说道:“我想,那个窗口推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阳间的亲人烧给它们的东西了,在阳间烧的纸钱、纸扎的衣物、日常用品之类的,到了阴间就变成了它们能用的实物。” 陈放却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在阳间烧的都是纸扎的东西,怎么可能到了冥界这里就变成实物了呢?这中间是怎么转换的?” 沐森也有些不解,思索着说道:“或许是阴阳两界的规则不同,到底是如何转换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人们一直这么做,想必自有它的道理。” 五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继续前行。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脚下的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完。就在他们觉得有些枯燥无趣的时候,突然,一贯很少说话的沈天地指着前方大声喊道:“你们快看!”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巨大的城池巍峨地矗立在前方。远远望去,那城池仿佛是从黑暗中拔地而起,散发着一种阴森而威严的气息,城池的上方,赫然有三个大字——鬼界堡!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城池让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鬼界堡的城墙高耸入云,仿佛是用无数的冤魂怨气凝聚而成,上面隐隐透着一股寒气,城门大开,无数的魂灵在这里进进出出,显得非常热闹,城墙上面雕刻着各种狰狞的鬼怪图案,仿佛在警告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陈放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这就是鬼界堡啊……听说这里是鬼界中心,也不知道城里到底咋样?” 沐森笑道:“城里到底什么样,我们一会就进去了,到里面你就知道了。” 李大夯瞪大眼睛,喃喃道:“这地方,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那些魂灵们,肯定都在城里头活动呢。” 庞树海却显得有些兴奋:“咱们终于到了!这鬼界堡里肯定藏着好多秘密,也不知道咱们想要调查的事能不能在这里查到什么端倪?” 听到庞树海的话后,沐森突然心头一动,心想,眼前的这座城池中应该也会有阴司府的存在,若想全面掌控整个冥界,冥界的高层断不会留下这么大一个漏洞的,看来进入鬼界堡后需要看看是不是有阴司府的存在了。 五人很快进了鬼界堡,沐森发现鬼界堡里非常热闹,这里鳞次栉比的高楼相互攀比,一座比一座高,几乎每座高楼都有无数的灯光装饰,想来到了夜间一定是灯火辉煌,热闹无比。 他们走的这条路上两边有各种各样的商铺,他们身上没有携带冥币,自然也不会去光顾,不过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眼前,依照沐森的意思,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打算只是路过,既然不是路过,那就需要找个落脚歇息的地方了,这种地方应该找哪里呢?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找到这里的阴司府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阴司府落脚。 他随便在路上找了个魂灵,问道:“请问,这里的阴司府你知道在哪里吗?” “阴司府?”这个魂灵想了一会,说道:“阴司府离这里可不近,它在西大街那边呢,这里是东门,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走出大概八里地,到了那边再打听。” 沐森听了心头一喜,心想,这里果然有阴司府的存在,幸亏问了一句,要不然恐怕还要找币商换冥币,再去找客栈,这来回折腾还不知道要多久。 知道了有阴司府就好办,他们立刻展开身形往西而去,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西大街的位置,随便找个魂灵一问,这魂灵倒是挺好说话,直接领着他们往南过了两条路,一座庞大的建筑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座建筑的风格古朴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建筑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显得格外古老,大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用阴森的字体写着“阴司府”三个大字。 “谢谢你。”沐森从身上拿出来了一块碎银递给了这个魂灵。 魂灵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会,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才一把接过了这块银子揣在了怀里,慌慌张张的赶紧离开了。 望着这个魂灵慌张的样子,李大夯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沐兄弟,你给了它多少银子?” “大概一两多一点。”沐森说道。 李大夯笑道:“我还以为你给了它十两银子呢,那家伙真是个没见过钱的穷鬼!” 听了李大夯的话,沐森望着那远去的魂灵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庞树海见状,问道:“沐兄弟,怎么了?” 沐森说道:“我好像犯了个错误。” “你犯错了?”陈放与李大夯都有些不解。 沐森点点头:“或许没事。” 庞树海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行了,别多想了,我们还是进阴司府。” “对,咱们还是先进阴司府要紧。”沐森说完后就率先朝阴司府的位置走了过去。 一进阴司府的大门,就有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处,问道:“站住,你们来这里有事吗?” 沐森进酆都城阴司府与蒿里山阴司府这两个地方还没碰到过阻拦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拦住去路的,他立刻端起了架子,脸色一板,问道:“你们的府主呢?快点去找他来见我!” 此人哪见过来阴司府还摆着这么大架子的人,一时被蒙住了,慌忙说道:“这位大人先在此等候一下,我这就去叫府主大人过来见您。”说完便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五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府主的到来。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们目不转睛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想看看这阴司府的府主究竟是何模样,又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这几个不速之客。 来人是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人,看上去大约五十岁左右,他身材略瘦,面相刻板,来到沐森面前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前佩戴的徽章,连忙拱手行礼问道:“不知如何称呼大人?” 沐森道:“你称呼我沐公子即可,不知贵府主如何称呼?” “在下周维,请问沐公子来本府有何吩咐?”周维问道。 沐森思索了片刻,问道:“不知贵府听说过最近酆都城阴司府出的事情没有?” 周维本来对于沐森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些疑惑,听到沐森这样一问,心中的疑惑顿时尽消,忙回道:“略有所闻,不知沐公子此来是否与此事有关?” 沐森微微笑道:“自然有关,不过我远道来此,身体略有疲乏,今天不想深谈,不知贵府可有供我等歇息之处?” “有的,有的,我这就给您安排。”周维随后对身边的一个下属吩咐:“厉沁羽你带沐公子一行去对外客房处安排一下。” “是。”厉沁羽应了一声,转身对沐森等人说道:“请随我来。”说完就朝着阴司府的外面走去。 沐森他们跟着他来到了离阴司府不远的一座小楼,被安排了房间。 厉沁羽拱手说道:“大人,我已经吩咐了这里管事的,您要是有事尽可以吩咐他,他会安排好一切的。”说完与沐森道别后就回去复命了。 第67章 鬼界堡的夜晚 当众人抵达鬼界堡阴司府的对外客房后,并未径直返回各自的房间休息,而是纷纷来到了沐森的房间,沐森立刻警惕地展开神识,一丝不苟地审视着周围环境。他的神识悄然扩散,仔细探查着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针对他们的监视。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他终于确认周围并无异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然而,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谨慎地施展了隔音术,将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想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极为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之中。因此,大家一定要格外小心行事,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我打算明天与这里的阴司府府主周维商议一下,看看是否能够与酆都城阴司府取得联系,一方面,我想了解一下全德才的行踪是否发生了变化,这一点想必十分困难,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力去尝试,另一方面,我还想知道两个人的下落……” “两个人的下落?”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是两个人。”沐森沉声说道,“大家还记得离开野鬼村时,在那山谷里抓到的那个冥卒。” 庞树海与李大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沐森接着说道:“那个阴八七是尹昊谦指派出来的。尹昊谦这个人,我们可还没有对他进行调查呢,他背后应该也隐藏着秘密,张文清说过,如果有了一定数量的证人证词,这些证人证词相互佐证,或许也能扳倒段月平,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指派冥卒去余家庄的背后之人,尹昊谦这个人要想办法知道他的行踪。“ 李大夯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尹昊谦算一个,那另外一个又是谁啊?” 沐森微微一笑,解释道:“你和庞老哥可能不清楚,但陈放和沈天地是知道的,他们在余家庄新抓到了一个冥卒,这个冥卒是阴司府的判官曹子明指使的。这样一来,我们手里就等于有了三个人需要知道行踪了,再加上已经落网的苗子晋、明康永,一共是五个人,我不知道这五个人的证词能不能对段月平造成威胁,但起码会让他更加小心谨慎,轻易不会再派人去骚扰余家庄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五个人的证词,如果能够相互印证,或许能成为我们手中的有力武器,段月平虽然位高权重,但如果他意识到自己派出去的手下已经被我们掌握,他或许会有所收敛,这样一来,我们也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寻找更多线索,解开整个谜团。” 五人商议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了,隔着窗户,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的灯光照进了这个房间。 李大夯建议道:“咱们进鬼界堡的时候,我看到这里的每座高楼都挂着好多灯饰,现在天色暗了下来,外面的灯火一定打开了,咱们现在也没什么事,去看看这鬼界堡的夜景怎么样?” 陈放也露出感兴趣的神态,说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冥界的夜景呢。” 庞树海与沈天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沐森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俩想看这里的夜景,那就一起去,光是你们两个去,让人有些不放心。” 见沐森同意了,李大夯立刻起身离开了房间,其他四人也跟着他走出了这座小楼,来到了大路上,放眼望去,无数的魂灵都朝着鬼界堡中心的位置而去。 沐森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多的魂灵都朝着鬼界堡的中心而去,莫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沐森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形势与这些魂灵,他发现越是接近鬼界堡的中心,灯光越是明亮,这个灯光并非是五彩缤纷,而是散发着蓝汪汪的色彩,在这蓝色灯光的照耀下,这些魂灵的面相变得越来越狰狞,他悚然一惊,急忙给身边的几人传音,让他们远离魂灵大军,几人得到沐森的提醒也发现了魂灵们的变化,再也不敢跟随魂灵大军前进了,他们不动声色的纷纷闪到了一旁,让开了道路,然后慢慢退后。 等到身边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魂灵时,李大夯传音问道:“这些魂灵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呢,白天时候还能看,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了这样一副狰狞模样呢?” 沈天地说道:“据我观察,好像是蓝光越亮,魂灵的变化就越大,那蓝光就像是有魔力一样。” 沐森疑惑地说道:“这些魂灵为什么都往鬼界堡的中心位置去呢?” 庞树海思索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你们发现没有,在蓝光的照耀下,魂灵会随着蓝光照耀的强度变得越来越兴奋,就好像是过节一样,在我的印象里,魂灵实际上就是鬼,鬼能有什么节呢?” “鬼节?”沐森倒是知道有这个说法的。 陈放想了一会,说道:“在我的印象里曾听说过修罗节,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正是修罗节,到了这一天,魂灵们会凶性大发,相互厮杀,吞噬对方的魂火……”庞树海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忐忑不安 沐森听了心头一惊,急忙说道:“这里不能停了,我们快回去!” 五人迅速离开这里,回到了阴司府的对外客房处沐森住的房间里。 他们没有休息也没有修炼,而是有些担心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唯有沐森自己站在窗前,看着楼外的大街上默默的想着什么。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天色越发暗淡了,就在这时,街面上传来了莫名其妙的声响,沐森顺着声响望去,就见远处的大街上出现了大批的魂灵,但不知何故,魂灵并没有朝阴司府以及对外客房处的位置涌来,仿佛是这片范围有什么禁制一般,它们有意无意的绕开了这片范围。 它们显然是在相互厮杀,吞噬对方的魂火,因为每个魂灵的灵魂之火在夜色里看得很清楚,只有黄豆粒般大小,沐森时常能看到有些灵魂之火会突然熄灭,而有的灵魂之火则会大上一些,当然,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看到这里,沐森心头一动,心想,这不是正好可以让自己的那个亡灵壮大吗! 于是,他心念一动,亡灵就突然出现在街面上的魂灵群中,开始了疯狂的杀戮,它头颅内的魂火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到壮大了一些,原本黄豆大小的魂火正在逐渐的往枣核大小的方向发展,随着魂火的壮大,它似乎会使用一些简单的策略了,由于它过于凶猛,许多魂灵下意识的开始远离它,这时候,它就会缓慢行动,等到有魂灵来到它的附近时,才会突然灵动起来。 见自己召唤出来的亡灵完全可以应付眼前的局面,沐森才放任它自己活动了。 此时,其他几人看这里很安全,都在闭目养神,沐森见左右没事,便索性默默的开始了“亡灵召唤术”第二阶段的练习,对于第二阶段能召唤到什么样的亡灵,他的心中很是期待。 第68章 鬼界堡的暗流 第二天天色依旧被黑暗笼罩着,原本蓝汪汪的灯火已略显暗淡,黎明的曙光还未透出来,庞树海他们似乎已经进入到了修炼的状态中,沐森静静地站在了打开的窗口前,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只见那天色阴沉得厉害,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在头顶一般,让人无端地感到压抑,就在这时,竟淅淅沥沥地落起雨来了,那雨丝如牛毛般细密,洋洋洒洒地飘落,打在地面上、屋檐上,可以听到轻微的滴答声,微风飘进窗口,给这原本就透着诡异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清冷。 再看向大街上,依然有不少魂灵在四处游荡着,仔细看去,这些魂灵的魂火相较于昨天晚上的时候,明显要大了一些,那星星点点的光亮在它们的头颅内闪烁着,好似在诉说着它们力量的变化。 而沐森之前召唤出来的那只亡灵,此刻它的魂火已经从黄豆般大小稳定到了枣核大小的状态,看上去状态还挺不错。它此刻就静静地待在那里,像是刚刚吃饱喝足了一般,原本追逐魂灵时的那种急切与兴奋全然不见,对那些依旧在大街上四处游荡的魂灵,也没了太大的兴趣去追击了。 沐森见状,索性心念一动,随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闪过,那亡灵便缓缓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此刻的大街上,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呈现在眼前,目光所及之处,四处都能看到那些已经失去魂火的魂灵,它们略显虚幻的躯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大街上,空洞的眼眶就那样毫无生气地望着天空,那模样仿佛是在无声地咒骂着老天的不公,似乎在怨恨命运为何要让它们落得如此下场,徒留这残破的躯壳在这冰冷的世间,再也无法找回往昔的活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远处的灯火逐渐的熄灭了,大街上四处游荡的魂灵随着灯火的熄灭也开始消失,说也奇怪,大街上那些失去魂火的魂灵躯体也变得越来越透明,到了最后竟然全部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般。 沐森也是有些好奇,心想,这冥界果然神奇,失去魂火的魂灵躯体,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它们去哪儿了呢? 天色放亮时,庞树海首先结束了修炼,他也来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情景,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态,问道:“沐兄弟,外面是有人清理过了吗?” 沐森摇了摇头,感叹道:“没有,那些失去魂火的魂灵躯体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我也感到有些意外,算了,不想这么多了,今天还需要找一下周维府主呢,让他们都恢复正常。” 庞树海点点头,然后一个一个的轻轻拍了一下陈放,李大夯,沈天地他们的身体,他们恢复正常后,也都来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对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众人洗漱完毕后,恰巧赶上厉沁雨来请他们去阴司府。 来到阴司府后,周维拱手问道:“诸位来的不巧,正好赶上昨夜的魂灵潮,没打扰你们的休息?” “魂灵潮?”沐森有些疑惑,“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周维解释道:“魂灵潮是这片范围特有的一种现象,每月都会发生一次。” “每月一次?”沐森露出惊奇的表情。 周维点了点头:“是的,每当月圆之时,就会发生此类现象。” “哦,原来如此。”沐森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好了,咱们不谈这些魂灵的事了。”周维说道,“昨天,公子谈到酆都城阴司府发生的事,在下很感兴趣,不知公子能不能给在下详细的说一下?” 沐森笑道:“即便周府主不问,我也是要说的。” 于是,沐森将他在酆都城阴司府时发生的一切,以及在蒿里山阴司府抓捕明康永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现在我所知道的是全德才已经逃窜到还魂崖了,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还有就是,我们最近又有了新的发现,一个是尹昊谦,还有一个是曹子明,这两个判官也参与到了阳间针对余家人的行动中,我不知道贵府能不能与酆都城的阴司府联系一下,查一查这三个人最近的动向?” 周维思索了片刻,为难地道:“公子可能不知道,酆都城阴司府那几个管事的一向眼高于顶,常年不把其他地方的阴司府看在眼里,这些事让在下有些为难了。” 沐森想起了蒿里山阴司府的凌炫明当时说的话,故作疑惑的问道:“有何为难之处?” 周维说道:“公子,你也知道段月平的权力有多大,而且此事与他有关,想要调查这几个人的下落,难度可想而知,必定很困难。” 沐森皱眉问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倒也不能这么说,”周维思索了一番,说道,“若真想查明这三人现在的处境,恐怕需要动用一些老关系,秘密的进行调查了,不过,时间拖得可能比较久,不知公子能不能等得起?”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本公子就是为了调查这三个人的,时间略微久一点倒也无妨。” “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子在此多逗留一段时间了。”周维说道,“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在鬼界堡这里多转转,这鬼界堡倒也别有特色,你们权当在这里散心了。” 沐森起身说道:“那就麻烦周府主了,希望能够早日听到好消息,我就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周维拱手说道。 沐森等人离开了阴司府,来到了大街上,既然暂时不能离开,他们就想在这鬼界堡多转转,也许能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 鬼界堡的魂灵们似乎都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此刻的大街上两侧的商铺早已大门敞开,无数的魂灵你来我往,显得格外热闹。 沐森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了鬼界堡的中心地带,突然,沈天地指着前面的一个魂灵说道:“你们看,那个魂灵是不是昨天给我们带路去阴司府,沐兄弟的给它小费的家伙?” 众人仔细一看,确实是那个魂灵,只见它边走边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 李大夯笑道:“咱们在后面盯着它,看看它到底准备干嘛,你们说好不好?”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大家都没有表示异议,于是,五个人就不动声色的跟在了这个魂灵的身后。 第69章 冥币背后的秘密 沐森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跟在那个魂灵身后,已经走了好一段距离,终于,这个魂灵似乎找到了一个目标,它停在了一个看似普通的魂灵面前。两个魂灵似乎是相识的,彼此之间很快便交谈了起来。它们的交流并不算长,交谈结束后,那个与它相识的魂灵主动领着它在街道上穿梭起来。它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终于,在又一次的徘徊中,它们又碰到了一个魂灵,这次,那个相识的魂灵与新遇到的魂灵交流了片刻,它才带着第一个魂灵一同来到了附近的胡同里。 胡同里昏暗而狭窄,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两个魂灵在这里放慢了脚步,它们开始仔细查看门楣上的记号。沐森察觉到,这些记号似乎有着特殊的含义,或许是某种暗号,或许是某种指引。它们的目光在一间又一间的房子前扫过,直到最终停在了一间普通的房子前,两个魂灵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番,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安全,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房门。 沐森觉得有些无聊,他与李大夯他们暗中用意念交谈了几句,本不想再继续跟踪下去,然而,陈放与李大夯却似乎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他们偏想看个热闹,沐森心想,反正左右无事,既然他们愿意看热闹,那就随他们去,于是,他也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跟随着。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魂灵敲响了那家的房门。房子里很快走出了一个人族。当沐森看到这个人族的瞬间,他立刻想起了张文清曾经说过的话:“币商”。 原来,这个魂灵是想用沐森给它的那点银子来换冥币!沐森的兴趣也被提起来了,他想知道,一两多点的银子到底能换多少冥币呢? 人族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魂灵,冷冷地问道:“你们两个是谁想换钱?” 接受沐森赏赐的魂灵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是我想换钱。” 人族微微皱眉,问道:“你有多少银子?” 魂灵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掂了掂,说道:“有一两多银子呢。” 人族鄙夷地看了一眼那点银子,说道:“才一两多?按理说,你这么点银子是不该与你交换的。不过既然找到门上来了,就给你换了。你把银子给我,我进去给你拿冥币。” 魂灵却显得格外谨慎,它退后一步,说道:“不是一手银子一手冥币吗?见不到冥币我不能给你银子。” 人族冷冷一笑,说道:“你这家伙倒是谨慎,好,我告诉你,比例是一比三百。你要是同意,我马上进去拿冥币出来。” 魂灵一听,立刻变了腔调,说道:“不是一比一千吗?怎么变成一比三百了?算了,我不换了。”说完,它马上拉起带它过来的那个魂灵的手,转身就想离开。 人族顿时脸色一变,喝道:“你这个魂灵胆子不小啊,到了现在,是你想换就换不想换就不换的吗?告诉你,要是不想换的话,我也不勉强,刚才我给你说了那么多的话,茶水钱你总得给。” 魂灵似乎也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问道:“要付多少茶水钱?” 人族说道:“我也不多要了,你手上的银子给我一半就行了。” 魂灵听了这句话有些愤怒的指着人族说道:“你、你、你也太欺负……” “欺负什么,你不过是个魂灵,我欺负欺负你又怎么了!难道你还不服气?”人族一脸鄙夷的打断了魂灵的话,他冷冷的看着魂灵,说道,“好了,我已经没有耐心跟你继续说下去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一比三百,另外一个是银子给我一半当茶水钱,你选一个。” “我,我、我一个都不选。”魂灵说完,拉起身边另外一个魂灵的衣服转身就跑。 人族喊了一声:“把这个魂灵赶出这条街,记得把银子留下。”说完之后,他转身走进了房间,搬了一张太师椅坐到了门口看起热闹来了。 那两个魂灵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一群魂灵拦住了去路,这群魂灵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带银子的魂灵按在了地上,然后把它身上装着银子的小布袋搜了出来,又将它连推带搡的推出了这条街,反身回来将银子交到了这个人族的手上。 人族接过了银子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摸出来几张冥币,给了这些魂灵每个一张,随口说道:“做的不错,以后接着好好干。” 李大夯看着这一切,顿时火冒三丈:“这家伙也太欺负人了,我去找他理论去!” 庞树海赶忙拉住了他,说道:“这个世界这种事哪儿没有,要是遇到了你就出头,你忙得过来吗?” 陈放也在一旁说道:“一个魂灵而已,你值得为它出头吗?” 沐森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争执,迈步朝这个人族待得房间走了过去,庞树海等人一看沐森走了过去,便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人族一见有人上门,还以为又有生意上门了,他一看来人是同族之人,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守卫,便赶忙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迎了过来,点头哈腰的问道:“这位少爷,你是来这里换冥币的吗?” 沐森既没说换,也没说不换,而是冷冷的道:“拿过一张冥币让我看看。” 此人不敢废话,立刻乖乖的从衣袋里摸出来了一张冥币递给了沐森。 沐森接过冥币看了看,哑然一笑,问道:“一两银子换多少冥币?” 此人说道:“我也不诳你,此地都是一比一千。” 沐森晃了晃手中的冥币,笑道:“就这个东西,还一比一千?我往阳间走一趟别说一千了,一两银子一万都能买到。” 此人也笑道:“你说的是不错,其实这冥币主要就是个印刷和纸张的费用,不过,你不知道的是,你从阳间直接带过来的冥币在冥界这里是无法流通的。” 沐森有些诧异:“为何?” 此人说道:“什么原因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这里通用的冥币必须是阳间的人烧过的纸钱,必须经过这一番手续,你或许无法分辨其间的差别,魂灵却是能够分辨的。” “原来如此。”沐森点了点头,转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此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叫朱永康,在阳间被人追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算是机缘巧合,我在被人追杀的过程中,无意中躲进了一个山洞,没想到这个山洞直通冥界,我来到冥界后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魂灵,也就是鬼的存在,我怕的不行,就想着离开这里,却没想到回不去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四处躲藏,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隐藏身形,就这样躲藏了有五六年,其实在这里我也不知道的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的,这只是我自己的估算,几个月前我遇到了一个高人,这个高人看我是个人族,对我非常好,他还教会了我一套专门对付魂灵的法术,当时他正好有事要经过鬼界堡,就顺便把我也带到这里来了,带到这里后,他带着我认识了这里的币商,让我跟着币商混,这些币商因为我是这个高人带过来的,对我也非常客气,所以就一直混到了现在。” 沐森听了,心头一动,面带笑容地问道:“这个高人叫什么啊?有机会带我认识认识。” 朱永康说道:“我只知道他姓全,他的名字没跟我提。” 沐森故作惊讶地说道:“姓全?是不是全德才啊?这个人我听说过,好像还是有个冥界这里的判官呢!” 朱永康听了也有些兴奋:“他是不是全德才我不知道,不过要说他是个判官我倒是相信,他要不是判官怎么会知道对付魂灵的法子。”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通过聊天,朱永康知道了沐森可以在阴阳两界来回,就委托沐森在阳间的时候多烧点纸钱给他,他也想自己多留点银子,因为冥界这里可供他食用的东西太贵了,币商给他留下的那点分成也只够糊口的,想买点其他的东西基本没希望,朱永康的要求沐森随口应承了下来。 沐森也通过他知道了最近有人会来找他取走银子,至于是谁来取走银子,朱永康就不知道了。 两个人道别后,沐森他们回到了对外客房处,沐森说道:“今天的收获不小,以后对朱永康应该密切关注,看看来找他取银子的会不会是我们需要找到的人。” 沈天地插嘴说道:“监视朱永康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办。” 沐森点点头:“好的,就由你来负责了,只要是发现了来取银子的,立刻说话。” “放心。”沈天地随即召唤了一些老鼠对朱永康进行了不间断的监视。 第70章 意外的转机 沈天地肩负着监视朱永康的重任,这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容不得半点马虎。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能随意出门,毕竟朱永康所住的环境十分杂乱,而自己身边包括自己总共才有五个人,稍有疏忽就会丧失目标。 鬼界堡这里的情况复杂多变,每一处角落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沈天地的安危至关重要,一旦他出现任何意外,整个监视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为了全方位确保沈天地的安全,沐森丝毫不敢懈怠,他特意做了细致的安排,每天都会安排一个人待在沈天地身旁,寸步不离,在鬼界堡这个地方,危机四伏,沈天地的安全是必须要保证的。 沐森、庞树海和陈放这三人,他们的修为颇为深厚,若是按照常理来说,本可以安心地闭关修炼,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然而,他们却并没有选择这样做,他们深知朱永康那里可能随时会有状况发生,于是便以一种别样的方式来消磨时光,他们每天都会在这对外客房处附近四处闲逛,探索着这个既神秘又透着几分陌生气息的地方。 鬼界堡的每一个角落都似乎隐藏着未知的秘密,而他们就像是探险者一般,试图揭开这片神秘土地的面纱。 要知道,鬼界堡虽说从本质上来讲,是众多魂灵汇聚的所在,但人类在这里也并非完全绝迹。这里仍然有一定数量的人类存在,而只要有人类存在的地方,那些吃喝拉撒之类的基本生活需求就必然少不了,也正因如此,鬼界堡里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由人类经营的商铺。只不过,这些商铺里售卖的商品价格那可真是高得有些离谱了,高到让人一看,就只能望而却步,根本不敢轻易去消费。那些店铺的招牌在风中摇曳,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它们的奢华与昂贵。 沐森他们几个人虽然一个个精力充沛,活力满满,但他们又不是那种会随意当冤大头的人,所以面对那些价格高昂的商铺,自然是不会轻易去光顾的。然而,有一个现实的问题却是怎么也绕不开的。就拿沐森、庞树海和陈放他们三人的修为来说,凭借着深厚的功底,十天八天不进食,对他们的身体倒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李大夯和沈天地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的修为都还停留在筑基期,虽说也能勉强坚持个三两天不吃不喝,可一旦时间稍微长一点,身体马上就会出现各种不适的状况,像什么头昏眼花的,整个人明显就感觉体力不支,吃不消了。 其实,鬼界堡阴司府的对外客房处倒是会提供的吃喝,只是也不知道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说厨师手艺实在是不怎么样,总之他们做出来的饭菜,仅仅也就是能够填饱肚子罢了,根本就谈不上什么美味可口。而且在咸淡的把控上也是差强人意,做出来的菜肴要么咸得让人直皱眉,感觉都快齁死了,要么就是淡得几乎没什么味道,就跟喝白水似的。 这可把李大夯给愁坏了,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要发发牢骚,嘴里不停地抱怨着:“这饭也太难吃了,简直没法下咽!” 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们只能每隔两天就安排人出门,去外面的饭店里打点饭菜回来,好让沈天地能够填饱肚子,以此来维持他的体力和精神状态,确保他能顺利地履行监视的职责。这样的安排虽然有些麻烦,但却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就在这天,又轮到李大夯守在沈天地的身边了,沐森、庞树海、陈放三人便依照往常的惯例,出门去为李大夯和沈天地到饭店购买饭菜。 当他们三人来到饭店的时候,店里的小二看见他们,立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圆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随后便客客气气地问道:“三位客官,你们今天是只打点饭菜带回去呢,还是打算在这里坐一坐,好好享用一番?” 三人听了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沐森便笑着说道:“今天,咱们就奢侈一回,给我们准备一个雅间,再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给弄上两个,其他的菜肴呢,就劳烦你们随意搭配搭配就行啦。”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便热情地引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雅间。他先是手脚麻利地备好茶水,然后乐呵呵地转身往厨房走去,吩咐厨师们赶紧准备饭菜去了。 三人坐在雅间里,正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忽然,旁边的雅间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只听一个人问道:“尹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鬼界堡了呀?” 那位姓尹的大人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唉,该收账的其他人都不在,可今天又是收账的日子,没办法,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跑这一趟了。” 这时,又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收账这可是多好的机会呀,正好可以趁机来这里吃喝一顿,还能顺便观赏观赏这儿的风景呢。” 姓尹的大人听了这话,忍不住啐了一口,笑骂道:“老朗啊,你可尽说些风凉话了。这鬼界堡能有什么好风景?到处都是魂灵晃来晃去的,看着怪腻歪的,也就是这吃喝还算勉强能凑合一下,可那价格也是高得离谱,哪是能随便消费得起的!” 又有一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尹大人,你自己来这里收账,就不怕有人劫道吗?” 姓尹的冷哼一声,傲然道:“在这冥界里,又有何人敢如此大胆敢拦截本人,除非他不要命了,要知道,我随时随地一个号令就能召集一支魂灵大军,你们想想,谁能拦截得住我?” 洪亮的声音用羡慕的语气,道:“这也就是你们这些判官,要是旁人哪有这样的本事!” 姓尹的叹了口气:“唉,恐怕我的这点能力很快就会被剥夺了。” “谁有这么大的权利能剥夺你的这个能力?”洪亮的声音十分气愤,“说出来,兄弟们帮你出出气!” “就你还想帮我出气?”姓尹的丧气地说道,“算了,这件事谁也帮不了我,不提了,喝酒,喝酒。” 听到这里,沐森没来由的心头一震,姓尹的判官?是不是就是自己想找的那个尹昊谦?不会这么巧!他的心跳不禁加速,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或许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线索。如果真的是尹昊谦,那么他们之前的努力或许就将得到回报,监视朱永康的任务也可能要调整了。 沐森立刻压低了声音对庞树海说道:“庞老哥,你现在先给沈天地、大夯兄把饭菜送过去,然后去一下阴司府找周府主,告诉他,尹昊谦可能在这里,让他派一支队伍来确认一下。” 庞树海点点头,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饭菜就离开了这里。 庞树海走后,沐森说道:“陈放兄,你看能不能提前召唤点飞禽过来准备着,万一阴司府那里的人还没到,隔壁这帮家伙就吃喝完了,还可以用飞禽来监督。” 陈放尴尬地说道:“沐兄弟,说实话,在这里,我也没绝对的把握能召唤到合适的飞禽,先试试。”说完,他也离开了雅间,来到了饭店门口的大街上。 陈放使用了好几种召唤飞禽的语言,或许是鬼界堡范围内不存在陈放召唤的禽类,所以,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就在他懊恼无比的时候,他发现庞树海急匆匆地回来了,而他的身后明显还跟着一些人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惯于震慑他人的角色。 第71章 魂灵失控与对峙 这群人仿若一阵狂飙突进的旋风,刹那间便席卷至此,瞬间将整个饭店围得密不透风,仿若铜墙铁壁,水泄不通。 此刻,饭店内的小二正悠然地坐在大厅的板凳上,忽闻外面喧嚣鼎沸,满心疑惑,赶忙一路小跑奔将出来。他站在店门口,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扯着嗓子大声质问道:“诸位这是何意?小店一向本分经营,规规矩矩,经官府严格审核才敢开业,诸位如此大张旗鼓,小店还如何做生意?我等小本生意人,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那领头的首领平日里便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容,仿若终年覆盖着一层寒霜,令人望而生畏。闻听小二的质问,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冷声喝道:“退下!我等乃阴司府办案,岂需与你这小小伙计商议?莫要在此处多事,以免耽误了你的生计!” 小二一听是阴司府办案,心里顿时一惊,满腔的不满瞬间被压了下去。虽心中委屈,但他深知阴司府的厉害,哪里还敢再多言,只得灰溜溜地转身,快步退回饭店里面,火烧火燎般地朝着老板所在之处跑去,火速将这紧急情况告知老板。 小二刚一退下,首领便冲着饭店里面大声吼道:“里面的人听好了,都给我安分地坐在原处,不许有任何异动!”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饭店大厅内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首领的喝令中激荡,每一个角落都回响着他的威严。食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面相觑,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余下首领的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所有人的行动束缚在原地。 警告完饭店内的人后,首领转身面对身后的一众手下,神色严肃地说道:“贺景明,你带人负责在外守护,务必提高警惕,眼睛瞪大些,若有不长眼的试图逃跑,不必犹豫,直接格杀勿论!”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人,命令道:“武放,你带人跟我进去。” “遵命!”贺景明与武放两人齐声应道,随后便各自有条不紊地带领着手下,迅速调整好状态,执行首领下达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直在雅间里坐着的沐森,听到了外面这一连串的动静,心里瞬间便明白了过来,看来庞树海找的援军已然抵达,于是,他赶忙走了出来。 然而,沐森的这一举动正好被那首领瞧了个正着。首领见状,顿时气得脸色铁青,眼中怒火中烧,厉声对手下喝道:“将此人给我拿下!”那声音里满是愤怒,手下的人听到首领的命令,立刻便要朝着沐森扑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跟在首领身边的庞树海慌忙上前一步,赶忙伸出手摆了摆,着急地开口说道:“首领且慢,这位乃是沐公子,您可不能莽撞行事。” 首领一听是沐公子,心中不禁一惊,脸上的怒容瞬间消散,连忙摆手示意那些正要上前抓沐森的手下停下动作。 随后,他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朝着沐森拱手作揖,一脸恭敬地说道:“沐公子见谅,本官此刻正在执行公务,情况紧急,还请公子在一旁稍作等待,只管看着便是。” 说罢,这首领便在庞树海的引领下,带着身后一众手下,神色严肃地朝着那个雅间快步围了过去。 这家饭店规模并不大,整个大厅里仅摆放着五张桌子,倒也显得颇为整洁。除此之外,大厅一侧还有三个雅间。 此刻,正在店里用餐的客人也并不多,稀稀拉拉地坐在大厅里,总共也就八个人,分别坐在三张桌子旁,各自在吃着饭。见阴司府的人并未前来搭理自己这边,只是径直朝着某个雅间走去,这些食客们心中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个悄悄放下了悬着的心,继续埋头吃饭,只是眼神还不时地朝着那边瞟上几眼。 三个雅间中,除了沐森他们已经占据了一间外,还有一间空着,如此一来,便只剩下最后一个雅间了。而那首领他们,此刻正气势汹汹地朝着这雅间走去。 来到雅间门前,一名手下直接推开了雅间大门,里面有人神色不愉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不知这里坐的是什么人吗?” “我不管这里坐的是什么人!”首领说完,转身下令,“统统给我押进阴司府!” 在这些阴司府的捕快面前,他们可不会跟你废话,长枪顶着你不走都不行!在座的人只好乖乖离开座位,一个个走出雅间,来到大街上。就在他们踏上大街的瞬间,那个姓尹的家伙嘴里突然发出一阵古怪声响。随着这声响,附近的魂灵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突然发生了变化:正在行走的停下了脚步,相互聊天的停止了攀谈,它们仿佛发现了仇敌一般,双眼冒着蓝光,死死盯着阴司府的捕快,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尽管阴司府的捕快们身经百战,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免有些慌了手脚。这些仿佛得了失心疯的魂灵数量远远超过捕快,当它们扑上来时,捕快们也顾不上首领的任务了,只能全力应对躁动的魂灵,否则性命堪忧。首领也明白是姓尹的在搞鬼,可眼下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应对此刻的危机。 趁着现场一片混乱,姓尹的想趁机逃离,奈何现场太过混乱,到处都是捕快与魂灵的搏斗,想要脱身也并非易事。 就在局势陷入混乱之际,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姓尹的,阴司府赋予判官的能力是让你用来忤逆的吗?你以为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吗?” 听到这声音,首领与他率领的捕快们顿时兴奋地喊了起来:“府主大人驾到!” 周维随即念了一段咒语,同时大喝一声:“技能剥离!” 随着咒语的念出,原本失控的魂灵们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慌忙逃离了战场。 随着周维一声“技能剥离”,姓尹的只感觉眼前的魂灵正在与自己失去联系。他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针对魂灵的控制咒语,自己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可想要念出来时却怎么也念不出口,即便是默默念诵也同样如此,就是念不出来。 此刻,沐森、庞树海、陈放三人正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魂灵突然失控时,陈放便有些按捺不住,想出手协助这些捕快,但却被沐森制止了。沐森传音道:“能不动手就别动手,记住,我们是来调查的,不是来拼命的!眼前这场面自有阴司府的人解决,我们不必插手。” 听沐森如此一说,陈放这才定下心来,只管看热闹了。 第72章 审讯室里的较量 那姓尹的家伙,原本还一脸得意地操纵着魂灵,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项拿手的技能竟被无情地剥夺了,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犹如一张白纸一般,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不过,他心底里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冲着周维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我可是酆都城阴司府的判官啊,你们鬼界堡阴司府哪有什么权利剥夺我这项功能呢!这分明就是越俎代庖!”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周维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里透着丝丝寒意,他语气冰冷地回应道:“哼,鬼界堡阴司府有没有这个权利,难道还能由你这个逆贼说了算不成?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凭什么说我是逆贼?”姓尹的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那些正准备上前抓捕他的捕快,大声嚷嚷着,“我都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呀!他们说是阴司府的,我就得乖乖相信啊?在还没彻底弄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之前,我当然得反抗了,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我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他们给抓走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 “牙尖嘴利的家伙,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周维又是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紧接着,他猛然间提高了音量,大喝一声:“尹昊谦!”这喊声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开。 “下官在!”那姓尹的,也就是尹昊谦,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心头猛地一震,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 可等他回过神来,才猛然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了,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恐怕这次鬼界堡的行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尹昊谦赶忙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与不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陷入这般困境之中呢,他张了张嘴,还想再次辩解几句,可当他触及到周维那冰冷的目光时,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思索着应对之策,额头上也不知不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将尹昊谦带回阴司府审问,其他人都散了。”周维下达了命令之后,只见他的身影一闪,竟如同鬼魅一般,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那首领手持佩剑,缓缓走到尹昊谦跟前,用佩剑指着他,脸上挂着一抹冷冷的笑意,阴阳怪气地说道:“尹判官,这就走,可别让我们为难呀。”那语气里满是戏谑与不容拒绝。 尹昊谦见状,知道自己此刻是无力反抗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乖乖地任由他们押着,朝着阴司府的方向走去了。 沐森站在一旁,微微思索了一番,他觉得现在跟着过去似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反正事情的来龙去脉周维都已经知晓得一清二楚了,想必他之后也会把审问的结果告诉自己的,于是,沐森便扭头对着身旁的两人说道:“咱们先去饭店吃个饭,折腾了这么半天,肚子都饿了。”那两人听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们三人返回饭店的雅间,此时,饭菜早已上齐,他们便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等吃完饭,沐森结了帐,三人这才又回到了阴司府对外客房处,静候消息。 就在他们返回客房后不久,厉沁羽来到了这里,一见面,厉沁羽便拱手道:“周府主有事请你们过去一下。” 沐森与庞树海、陈放相视一笑,他先对李大夯与沈天地说道:“你们就不用去了,继续监视。” 说完后,对厉沁羽说道:“我们这就走。” 四人刚进阴司府,就看见周维迎了上来,他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尹昊谦这家伙嘴巴紧得很,一问三不知,有些不好对付,而现在就用刑,似乎也不合适,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 沐森想了一下,说道:“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周维点点头,领着他们来到了阴司府的审讯室。 此刻,尹昊谦正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看见周府主亲自来到了审讯室,尹昊谦也不敢再闭目养神了,他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望着前方,但却依然是一脸无所谓的神态,大有一副“反正你们没有抓住我的把柄,能奈我何”的意思。 两名审判官见府主来到,慌忙站起身来行礼,周维摆了摆手,让他们坐着别动,他与沐森坐在了另外一张桌子旁。 两人坐下之后,周维一拍桌子问道:“尹昊谦,我希望你实话实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尹昊谦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大人明鉴,下官一直规规矩矩的办事,哪有什么背后的人啊!” “你这家伙到了现在还不老实,难道真要我把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肯说实话吗?”周维微微皱眉问道。 尹昊谦似乎觉察到周维是在诳自己,便立刻叫起屈来了:“大人,下官一直就是个本份的人,您就别唬我了、我真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什么,还希望大人明确的指出来下官到底做错什么事了,否则下官真是冤死了。” 周维给沐森使了个眼色,沐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故意诳道:“尹昊谦,我问你,你指派冥卒去阳间害人可有此事?” 尹昊谦立刻叫起屈来:“这位大人,指派冥卒去阳间这种事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冥界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只有判官署下达了文书,我们判官才有权利去指派冥卒去阳间执行任务,否则的话就是犯罪了。” “看来你懂的不少。”沐森冷笑道。 尹昊谦神色不变的说道:“不是下官懂得多,而是作为一个判官必须遵守的法则。” “既然你也知道判官必须遵守的法则,那你指派阴八七去控制野鬼村的鬼王是何意?”沐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尹昊谦,沉声问道。 听到阴八七以及野鬼村,尹昊谦心头一震,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随即叫起撞天屈来:“这位大人,我可不认识阴八七,再说,我让这个什么阴八七控制鬼王干什么!您说的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做过,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沐森冷笑道:“你不承认?是不是需要我把阴八七叫到你面前来当面指证,你才能承认?” 尹昊谦眼珠子四下乱转,思考着对策,心想,阴八七此刻应该是回到了酆都城旁的五里庄了,要想把阴八七叫到这里来,需要通过酆都城阴司府的同意,再加上来回奔波的时间,没有天时间肯定是不够的,这样一想,他顿时安下心来了,毫不畏惧的说道:“若是阴八七当面指证了,我自然无法反驳,不过若是大人您无缘无故的冤枉了下官,您可得给下官个说法?” “那好,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沐森转头对周维说道,“周府主,请稍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沐森离开了阴司府,回到了对外客房处,然后通过画卷来到了南邯坡,让曲无方将阴八七召唤过来,沐森对阴八七说道:“我现在需要你当着尹昊谦的面,把他如何指派你控制鬼王的事情说一遍,你敢不敢去?” 阴八七早已被噬魂虫折腾怕了,它畏畏缩缩的看着曲无方,说道:“小的一定实话实说。” 沐森点点头:“那就好。”说完之后,他将阴八七装进了生灵袋,通过画卷返回到了对外客房处,然后又很快来到了阴司府的审讯室。 周维见沐森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沐森走进审讯室取出生灵袋,将阴八七拎了出来。 当尹昊谦看到阴八七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第73章 尹昊谦的艰难抉择 沐森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已然失神的尹昊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与质问的意味,缓缓开口道:“尹昊谦啊尹昊谦,我可是把你曾经指派过的阴八七给带过来了,如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要是你这会儿不想说的话,那我倒想让阴八七把你当时指派它时所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虽说你当时说出口的话并不算多,可即便如此,这里面依旧有着不少内容,足以确定你是公然违反了冥界的法则,就凭你当时讲出来的那些话,再结合阴八七遵照你的吩咐所做下的那些事,你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才合适呢?” 尹昊谦听到这话,心里那道原本还勉强支撑着的防线,瞬间就被彻底击垮了。他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脸上那副原本满是无所谓的表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他,正竭尽全力地在脑海中回想着当初指派阴八七时,自己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只是,时光已然过去了许久,而且当时的他,正处于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状态,那会儿肯定是没太注意,说了不少现在想来颇为不合时宜的话语,至于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真切了。 沐森望着一言不发、沉浸在思考之中的尹昊谦,他又神色严肃地朝着阴八七吩咐道:“阴八七,你现在就把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尹昊谦见了你几次,每次都给你派了什么任务,他当时见着你的时候具体是怎么说的,又究竟要让你去做些什么,完完整整、一五一十地全部讲一遍,你可得记好了,千万不要添油加醋,也别故意缺斤少两的,要如实说出来。” “是。”阴八七先是抬眼看了尹昊谦两眼,那目光中似乎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就从四个月前说起,……” 谁料,当阴八七刚一提到四个月前这个时间节点的时候,尹昊谦顿时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了一般,脑海中瞬间想起了当时自己前往五里庄找到阴八七,并且指派给它任务时的那一幕幕场景,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同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和从阴八七嘴里说出来,那后果可有着天壤之别,一想到这儿,他便慌乱地大声喊道:“别再让它说了,我交代,我全部都交代!” 阴八七听到尹昊谦这急切又慌张的话语后,很识趣地暂时停止了说话,一双眼睛望向沐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征求意见的神情,仿佛在等待着沐森的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 沐森见状,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语气沉稳地说道:“你先到边上站着去,如果等会儿他交代的内容和你记忆里的有不一样的地方,你要立刻说出来,记住了没有?” 阴八七赶忙连连点头,一脸认真的模样,表示自己已经牢牢记住了沐森的叮嘱。 而此时的尹昊谦,再也不敢心存任何一丝侥幸心理了,只能乖乖地把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事儿,完完全全、一五一十地全部吐露了出来。 从接到段月平的指令开始,他到五里庄找到阴八七去宁远县余家庄,再有指派阴八七到野鬼村潜入到鬼王身上伏击沐森他们的事完完整整的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周维在一旁听到尹昊谦交代的事情,也是愤怒不已,他盯着尹昊谦问道:“你作为一个判官难道不知道私下指派冥卒去跨界执行任务是违背冥界法则的吗?” 尹昊谦垂着头,低声说道:“我当然知晓,可是段月平可是酆都城阴司府的高官,他下的指令我不敢违背啊,如果我要是不听他的指令,分分钟他就能让我生不如死,我也是有苦难言,不敢不听啊!” “你不用拿有苦难言的话来敷衍我,”周维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尹昊谦训斥道,“即便你有一万个借口,还是会受到冥界法则的惩罚的,你难道不懂吗?” 尹昊谦听了这句话,心头一颤,痛苦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讷讷道:“是啊,我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谁能来救救我呢?” 沐森冷哼了一声:“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尹昊谦仿佛听到了最美妙的声音,抬起头望着沐森问道:“我如何做才能救自己? “你难道就没想到去告发吗?”沐森问道。 “告发?”尹昊谦为难地道,“段月平本就是阴司府的高官,我也不知道应该去找谁告发,你也许会说可以直接找府主告发,但谁知道府主是不是与段月平同一条心呢?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别说轻易遇不上府主大人,就是遇上了,我也不敢说啊。” 周维听着尹昊谦的牢骚话觉得烦心,挥了挥手,让手下将他押下去,待到尹昊谦被押下去后,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这个段月平的胆子也太大了!” 沐森说道:“他的胆子确实不小,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更容易暴露。” “为何这样说?”周维好像有些不理解沐森的说法。 沐森微微笑道:“他指使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维点了点头,赞同地道:“你说的不错,人多了就容易出破绽,确实容易暴露。” 刚说到这里,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他附在周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周维随即起身都没与沐森打招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审讯室。 沐森一看审讯室只剩下了自己与庞树海和陈放三人,也随即起身,打算返回对外客房处。 他们三人刚刚走到阴司府的大门口的时候,有人喊住了他们:“沐公子慢走!” 沐森回头一看,原来是厉沁羽,疑惑地开口问道:“有事吗?” 厉沁羽笑道:“府主大人请你去一下他的书房。” 沐森三人转身跟着厉沁羽来到了周维的书房。 周维见他们来到,忙招呼道:“各位请坐,刚才接到一个密报,没来得及与你们打招呼,有些失礼了。” 沐森笑道:“无妨,你身为一方府主,并不像我们这么自由,可以理解。” 周维有些尴尬的笑道:“其实这个密报恰好与公子委托我的事情有关,不过就是从时间上来说有点晚了。” 沐森问道:“莫非与尹昊谦友有关系?” 周维点了点头,说道:“上次,公子让我打听三个人的下落,我没忘记,这三个人分别是全德才,尹昊谦,还有一个是曹子明,尹昊谦已经被我们抓获,而这个密报现在才到,确实是有点晚了。” 沐森笑了笑:“虽说是晚了些,起码说明此人确实是起作用了,不过可能是这个人的处境有些微妙,他必须采取一些隐秘的行动才能得到想得到的消息,我觉得可以理解。” 周维接茬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清楚的,尹昊谦的事情暂时就这样了,全德才此人还在还魂崖一带活动,曹子明这个人还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对于这个结果,沐森倒是能够接受,起码确定了全德才现在的下落,自己一行人就不会白跑一趟还魂崖了,至于曹子明,以后可以再想办法找到他。 想到这里,沐森起身朝周维行了一礼:“周府主,估计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了,麻烦把尹昊谦的供词给我一份。” “没问题。”周维转身吩咐厉沁羽,“立刻去复写一份。” 厉沁羽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周维诧异的接着问道:“你们难道不等曹子明的消息了吗?” 沐森摇了摇头:“还不知道需要等多久才能得到曹子明的消息,就不在这里干等了,我们想先去还魂崖,看看能不能抓捕到全德才。” “那也好。”周维点点头,说道,“明天,我不一定有时间,就提前祝你们一路顺利了。” 沐森本想再弄一点阴晶的,不过又一想,现在手上的阴晶数量已经不少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厉沁羽拿着复写的尹昊谦的供词回到了审讯室里,沐森接过了供词后便告辞离开了阴司府。 第74章 佛光呈现 次日清晨,天刚放亮,沐森一行人便已收拾好了各自携带的物品,做好了离开鬼界堡的万全准备,在这即将踏上新征程的当口,众人心里竟都悄然泛起一丝对这段难得安宁的留恋之意。 当他们踏出对外客房处,来到大街上时,只见远处有一人正脚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那人身姿挺拔,器宇不凡,正是周维最为得力的助手——厉沁羽,原来,是周维特意派他前来,代表自己为沐森等人送行的。 厉沁羽很快来到众人跟前,目光径直投向沐森,刚一照面,便开口问道:“沐公子,此番您要前往还魂崖,不知是打算徒步前往呢,还是施展自身的法力飞过去呀?”说这话时,他眼眸中隐隐透着一抹深意,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意味。 沐森听闻此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暗思厉沁羽这话里究竟暗藏着何种玄机,略作思忖后,他如实回应道:“实不相瞒,这两种方式我都没做打算,此去还魂崖,途中需经过那莲花台,我听闻莲花台颇为特殊,若选择步行,那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了,保不准途中会生出什么意外来;可要是单纯依靠法力飞过去,似乎又不太妥当,个中缘由,想必厉兄你是知晓的!所以啊,我早有准备,特意备下了捕凶船,想着凭借它的速度,径直从莲花台穿过去,厉兄,你看我这法子可行不可行?” 厉沁羽听了沐森的话,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藏着洞悉一切的从容,只听他缓缓说道:“哈哈,沐公子,你这法子,倒是与周府主预想的如出一辙,不过,我还得多问一句,不知你们此番出行所携带的阴晶是什么品质的?” 沐森见厉沁羽这般拐弯抹角,不禁哑然失笑,他摆了摆手,爽朗地说道:“厉兄呀,你就别跟我在这儿打哑谜了,有什么话不妨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便是,咱们之间也没必要这般兜圈子嘛。” 厉沁羽见状,也不再卖关子了,只见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不算大的储物袋,而后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向沐森,一脸诚恳地说道:“沐公子,这里面装的可是鬼界堡这一带特有的阴晶,这阴晶可不一般,其品质相较于平日里大家常用的阴晶而言,可要高出一个等级呢,使用它驱动捕凶船,速度一定超出你的想象,只是这阴晶采集起来极为困难,所以数量也就比较有限了。这袋子里,也就只装了三百阴晶,这是府主大人特意吩咐下官带给公子您使用的,还望公子您莫要嫌弃!” 沐森伸手接过储物袋,满脸感激地说道:“厉兄,劳烦你代我多谢周府主的这番美意,今日承蒙周府主如此悉心关照,我沐森都一一记在心里了,若是往后有机会再相见,我定当面向周府主表达我的谢意!” 厉沁羽拱手作揖,朗声道:“我在此祝各位一路顺风了。” “多谢吉言!”沐森领着其他四人转身离开了此地。 离开鬼界堡的地界后,他们寻到了一处山林之地,沐森拿出厉沁羽给自己的储物袋,打开一看,一片蓝汪汪的色泽映入眼帘,一眼便能看出这阴晶的品质比原先的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而就在这些阴晶当中,沐森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东西以及一张纸条,他把那件东西拿出来端详了一番,却不知是何物,待打开纸条一看,才知晓这竟是阴司府专用的远程通话法器!周维在纸条上写明,一旦有曹子明的消息,便会马上通知沐森。 沐森不禁笑道:“没想到周维府主倒是个妙人,不但别出心裁地送了一份厚礼,还送来了这通话法器呢。” 庞树海也感慨地说道:“他可不只是有趣,还格外细心呢,当初刚见到他的时候,瞧他那模样,可真不像这般的人。” 李大夯则乐呵呵地附和道:“看来真是不能光看面相去评判一个人。” 沐森点头赞同:“确实如此,咱们现在来试试这高品质阴晶的效果!” 说完,他取出捕凶船,依照以往的习惯,将阴晶放置在船头相应的位置,而后驱动了捕凶船。只见那捕凶船嗖的一下便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沐森估算了一下,这速度比起之前竟然快了将近一倍! 鬼界堡距离莲花台在地图上看似乎并不遥远,可冥界这地界的路途却是曲折又坎坷,即便在空中前行,也得万分小心。四周惨雾弥漫,根本辨不清前行的方向,他们坐在捕凶船上前行了没多久,便无奈地放弃了继续乘坐捕凶船前进的想法。 只因这捕凶船无法在高空行进,而若是低空行进的话,周围山石嶙峋,稍有不慎就会撞上那突兀出现的山头,说起来,这速度还真不如步行来得快! 李大夯有些恼怒的说道:“周府主跟厉沁羽也不给咱们说清楚,这条路根本用不上捕凶船,他们还假意送来了阴晶,真弄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放乐呵呵地说道:“这不明摆着是送礼来了嘛,你这都没琢磨出来?” 李大夯“哼”了一声:“就你们这些人古怪多,送礼就送礼,偏偏要变个花样送!” 沐森思索了一番后,笑道:“我觉得应该是周府主看我的修为低,不好意思明说,而是找了这样一个理由,送给我这些阴晶的。” 庞树海想了想,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赶路。”沐森说道。 五人沿着地图上标注的路线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前方有一片佛光笼罩之处。 看着这片佛光,李大夯兴奋地说道:“前面应该就是莲花台了?听说莲花洁白无瑕,非常纯洁,也不知道莲花台上有没有莲花?” 庞树海思索了很久说道:“张文清曾经说过,这莲花台有个特别的规矩,凡是由此经过的人都必须在这里听七天的佛法,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若是能够修炼的话,七天时间不过是瞬间,若是干坐着听他们讲佛法,我又不是佛门弟子,估计我也很难能坚持下来。” 陈放与沈天地同时赞同的点点头:“我们也很难坚持。” 李大夯一副不管不顾的态度:“那还不容易,咱们直接坐在捕凶船上冲过去得了!” 沐森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按大夯说的办法试试?” “试试就试试。”大家异口同声地道。 第75章 莲花台遇阻 在众人纷纷登上那艘捕凶船后,沐森先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了厉沁羽交给他的阴晶,那阴晶在他的掌心之中,隐隐散发着幽冷且神秘的光泽,仿佛承载着某种特殊的力量,沐森双手捧着它,目光紧紧锁定在阴晶之上,脚下步伐沉稳,一步步朝着船头的驱动位置走去,他仔细地将阴晶放置在那最合适的位置,还反复确认了几遍,确保没有丝毫差池,这才直起身子。 一切准备工作已然就绪,沐森微微闭目,凝神聚气,旋即缓缓施展起自身的灵力,只见那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涌出,而后缓缓注入到船体之中,刹那间,整艘捕凶船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周身泛起了一层璀璨而神秘的光晕,紧接着,它就如同一只挣脱了束缚的矫健雄鹰,又仿若那离弦之箭一般,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莲花台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地疾驰而去,船身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呼呼”的呼啸声,周边的景物瞬间化作了一道道模糊不清的影子,迅速地朝着后方退去,仿佛都在为这疾行的捕凶船让道。 沐森一边操控着捕凶船,一边在心底默默盘算起来。他深知这捕凶船有着非凡之处,在这充满了神秘莫测气息的空间里,每一个时辰竟然能够行进大约五百里的路程,他抬眼望向远方,目光聚焦在那座若隐若现的莲花台之上,而后仔细地纵览其所处的方位,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眼力,粗略估算了一下纵向距离,感觉大致是到不了五百里的,照这般令人咋舌的惊人速度持续前行的话,想来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有人能够成功拦截住如此风驰电掣、势如破竹的飞船。 想到这儿,沐森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依旧时刻保持着警惕。 随着捕凶船一点点地接近莲花台,沐森越发全神贯注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只见那莲花台的外围,呈现出一片雾蒙蒙的奇特景象,乍一看去,恰似被一层轻薄如羽、如梦如幻的轻纱给温柔地笼罩着一般,那轻纱随风轻轻飘动,似有若无,使得整个画面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仿佛那后面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世界,正等待着有缘人去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 沐森心中的好奇被这奇异的景象撩拨得愈发浓烈,忍不住定睛仔细一瞧,这不瞧不要紧,一瞧之下可把他吓得不轻,心脏都差点不受控制地从嗓子眼儿蹦了出来。 原来,那雾蒙蒙的状态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而是数不清的魂灵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了一起。它们形态各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却又都有着整齐划一的动作,一个个全都虔诚地跪在地面上,那姿态无比庄重,仿佛正在进行着一场神圣至极、不容打扰的仪式,还有许多魂灵悬浮在半空中,身体朝着莲花台的方向深深地弯腰鞠躬,那一张张面庞上皆是端庄肃穆的神情,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正在念念有词地说着些什么话语,只是那声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神秘的屏障给隔绝了开来,沐森他们此刻正坐在捕凶船里,就好似与外界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中间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结界,自然是听不到那些魂灵在念叨什么了。 沐森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们若是选择从莲花台的外围绕行过去的话,那捕凶船势必会毫无悬念地闯进这数量庞大得如同浩瀚海洋一般的魂灵大军之中,到时候,究竟会引发什么样难以预料的后果,光是在脑海里想象一下那场面,就让人不禁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幸运的是,捕凶船行进的正前方的大路,倒是没瞧见有几个魂灵存在,宛如一条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一般,倘若想要径直通过的话,看起来暂时倒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沐森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猛地一拉操纵杆,瞬间,捕凶船像是被注入了更为强劲的力量,那速度一下子就提升到了最高档位。一时间,只瞧见两边的景色如同飞逝的光影一般,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眨眼,就已经飞快地朝着船尾的方向飘然而去了。那速度快得,让人都有些眼花缭乱了,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变成了一幅幅快速切换的抽象画卷,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模样,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地流动、变幻着。 眼瞅着捕凶船距离莲花台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就要顺利抵达莲花台了,众人的心里都隐隐有些激动,仿佛即将完成一件至关重要、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 可就在捕凶船刚刚进入莲花台的瞬间,意外却毫无预兆地发生了,一只擎天大手赫然出现在捕凶船的前方,那大手遮天蔽日一般,透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感,仿佛是从那九霄云外的苍穹之上伸下来的一般,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只能乖乖臣服的强大力量。在这只擎天大手的面前,原本风驰电掣、威风凛凛的捕凶船就如同一只渺小至极、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连丝毫动弹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被迫停滞在原地,那原本充满活力的船体,此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静静地漂浮在那里,显得有些无助和落寞,与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紧接着,一个庄严而又洪亮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悠悠然地飘进了船舱里,那声音在船舱之中不断回荡,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可闻,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直直地传入每一个人的心底,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聆听、去遵从。那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阿弥陀佛,莲花台乃清净之地,不得随意乱闯!请施主们下来聆听地藏菩萨诵经。” 眼瞧着捕凶船被那只大手阻拦,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前进分毫了,沐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不甘,他只好施展传音之术,对船上的众人说道:“没办法了,大家下船。” 五人依次下了船,沐森轻轻一挥衣袖,施展出收纳之法,将捕凶船收了起来,而后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拦住去路的一个大和尚身上,只见那大和尚身着一袭素色僧袍,面容祥和,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沐森双手恭敬地拱手说道:“这位大师,我等有急事需往还魂崖,还望大师行个方便,可否让我等就此离去?” “善哉!吾观施主心结太重,既然来到了莲花台,岂可不听地藏菩萨诵经!”那和尚一脸慈悲之色,双手合十,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让开道路的意思,依然稳稳地站在他们的面前进行劝诫,那架势,大有不听诵经绝不让路的意思,仿佛这诵经之事是无比重要且神圣不可推脱的,是关乎众人灵魂救赎、福祉深厚的一件大事呢,容不得他们有半分的抗拒。 李大夯本就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满脸的不服气,扯开嗓子嚷嚷道:“难道听大和尚念念经就能解决我们的问题了,你这和尚尽在这里瞎掰,要是听大和尚念经就能解决问题,那人世间还会有那么多的不平事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气呼呼地瞪着那大和尚,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和尚却依旧不为所动,依旧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神色平静而祥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李大夯那充满火药味的话语一般:“善哉善哉,地藏菩萨是得道高僧,也不知道渡过了多少世间冤魂,听地藏菩萨一番经,胜造七阶浮屠,施主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李大夯见面前的和尚死活不肯让路,那火气“噌”的一下就从心头蹿了起来,他气得脸都红了,二话不说,就想伸手去拿腰间别着的火铳,想着给他来一下厉害尝尝,让这不知变通的和尚知道知道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也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沐森眼瞅着情况不妙,慌忙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紧紧地按住了李大夯想去抓火铳的手,同时施展传音之术,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紧张地说道:“万万不可!这和尚的修为深不可测,千万不能鲁莽啊,你这一冲动,怕是要给咱们招来大祸!” 这时,大和尚对着李大夯和颜悦色地说道:“吾观施主刚才杀心骤起,如此心态可要不得呀,如若遇到弱小之辈,或许凭借一时之勇还能得逞,可要是遇到强于汝之辈,汝又该如何是好呢?这世间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心存恶念,终会自食恶果!”大和尚的话语虽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敬畏。 沐森眼见已经不可能安然离开,万般无奈下,只好传音给庞树海等人,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叮嘱:“看来不听不行了,大家打起精神来,就听听地藏菩萨诵经。记住,在这七天时间里,不要修炼,你可以坐在那里想些以往高兴的事情,但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你走神。这诵经之事,咱们也摸不透其中门道,可千万别因一时疏忽,惹出什么麻烦来,切记,切记!” 说完之后,沐森朝大和尚拱手道:“大师,我们经过商议,决定听地藏菩萨诵经了,您看我们该去何处听经呢?” 大和尚双手合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善哉,善哉,施主是个明白人,听地藏菩萨诵经是三生修来的缘分,绝不会让诸位失望的。”说完,他微微侧身,头前领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附近的道场走了过去,那身影透着一种让人安心又不容抗拒的力量。 沐森等人对视一眼,知道在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和尚面前是根本无法离开的,只得无奈地跟了上去。 第76章 圣境闻法 大和尚身姿沉稳若巍峨山岳,步伐从容似行云流水,领着众人缓缓踏入那片极为宽大的院子。甫一踏入,众人仿若穿越时空界限,置身于一个截然不同的神秘天地。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光流淌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祥和气息,丝丝缕缕,似有若无,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沐森下意识地抬眼望去,眼前景象宛如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瞬间击中他的内心,令他心头猛地一震。只见整个院子密密麻麻,全是魂灵的身影。那些魂灵形态各异,有的周身散发着柔和而朦胧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微光;有的则身形飘忽不定,恰似风中摇曳的薄纱,若隐若现。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这片奇异的景象,在这一大片魂灵之中,竟夹杂着几个与众不同的人族身影。仅仅只是粗略一扫,他便能估算出这里的魂灵起码有上千之数。如此奇异而壮观的场景,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满是震撼与好奇。 无论是那些形态万千的魂灵,还是那几位人族,此刻都如虔诚的信徒般端然正坐,神色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不复存在。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前方讲经人的身上,眼神中透着一种极致的虔诚,恰似被一股神秘而无形的强大力量紧紧牵引,无法移开分毫,仿佛讲经人的每一句话,都承载着他们灵魂的救赎与希望。 沐森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到了讲经人身上。这位讲经人是一位身形略显富态的中年人,脸庞线条柔和得如同被岁月精心雕琢的璞玉,眉梢眼角皆透着和蔼可亲之态,浑身上下散发着慈悲与祥和的气息,宛如春日暖阳,温暖而不炽热,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其神态庄重肃穆,不怒自威,恰似一座巍峨的高山,自有一种让人油然而生敬畏之心的气质。他身披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袈裟,恰似烈烈燃烧的火焰,在明媚阳光的映照下,光芒流转,熠熠生辉,那光芒仿佛具有生命一般,跳动闪烁,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色彩,让人不禁联想到佛光普照时的壮丽与庄严。 他的头顶光洁如镜,不见一丝毛发,宛如一方未经尘世沾染的纯净净土,在无声地昭示着他超凡脱俗、远离尘世纷扰的心境。此刻,他双眼微微闭合,似在与天地灵气进行着深度的交融与沟通,又似在以一颗悲悯之心,细细感悟着世间众生所承受的苦难,嘴唇轻轻翕动,念念有词,那经文如潺潺溪流,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带着一种宁静而深远的韵律,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长河,诉说着亘古不变的智慧与真理。然而,沐森对这深奥的经文实在是一窍不通,他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了一会儿,可传入耳中的词句,却如天书一般晦涩难懂,那些字词如同杂乱无章的拼图碎片,在他脑海中搅成一团,任凭他如何努力思索,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参透经文之中所蕴含的深刻奥义。 沐森已经知晓,眼前正在讲经的这个中年人,便是传说中的地藏菩萨。对于地藏菩萨,沐森还是有所了解的。在佛教那宏大深邃、宛如浩渺宇宙般的信仰体系里,地藏菩萨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其震撼人心的“大愿”闻名遐迩。其愿力掷地有声:“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这简短而有力的十六字,犹如黄钟大吕,在历史的长河中回荡千年,穿越了时空的重重迷雾,彰显着地藏菩萨那无比慈悲的胸怀,以及救度世间一切苦难众生的坚定决心。这份决心如同坚不可摧的磐石,任凭岁月的风雨如何侵蚀,都无法动摇分毫,仿佛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了无数在黑暗中徘徊挣扎的灵魂,给予他们希望与救赎。 沐森在现实世界里本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秉持着科学至上的理念,对一切超自然事物都嗤之以鼻,坚信世间万物皆能用科学原理来解释。然而此刻,亲眼目睹这般神圣庄重的场景,面对传说中的地藏菩萨,他内心深处莫名涌起一股敬意,仿佛心底那扇尘封已久的门,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他先是恭恭敬敬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仿佛要拂去尘世的浮躁与喧嚣,而后缓缓躬身,朝着地藏菩萨行了一个大礼,动作虔诚而认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内心的敬畏与尊重,宛如一位虔诚的信徒在向至高无上的神明表达最诚挚的敬意。礼毕,他才在大和尚指引的地方,缓缓地坐了下来。 大和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露欣慰之色,他双手缓缓合十,口中念道:“善哉,善哉!吾只一眼观施主,便知晓施主是个明事理、懂大道的聪慧之人,日后必能得福报,必有厚报!”那声音,平和而悠扬,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如同山间清泉,在这静谧的院子里轻轻回荡,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拂过众人的心间,安抚着每一个躁动的灵魂。 看到沐森行了礼,庞树海、李大夯等四人也都跟着朝地藏菩萨躬身行了一礼。庞树海神色庄重,眼神中透露出对这神圣仪式的敬畏,仿佛深知这一礼所承载的重量;而李大夯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只是机械地跟着行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困倦。 一旁的大和尚再次双手合十,轻声念道:“善哉,善哉!” 沐森坐在那里开始仔细聆听地藏菩萨讲经。或许是经文的内容过于深奥,深邃得如同无垠的宇宙,充满了无尽的奥秘;也或许是经文里词语的组合有些怪异,打破了他惯有的认知模式,如同进入了一个全新而陌生的语言世界。一开始的时候,他如坠五里云雾,只觉得那些词句在耳边嗡嗡作响,却毫无头绪,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知识荒原,找不到方向,不过听得时间久了,他才渐渐听出经文中隐含的一丝意味来。大体来说就是因果报应的说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总体而言就是倡导人们要孝敬父母,劝人一心向善,以善念对待世间万物,如此方能收获善果。这就如同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微光,虽然微弱,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智慧与启示。 地藏菩萨讲的经文,沐森倒是从中听出了一些感兴趣的内容,仿佛在荒芜的沙漠中发现了一片绿洲,然而,其他四人有何种体会就难以揣测了。特别是李大夯,他一边听一边打哈欠,眼皮不住地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都会坠入梦乡。要不是庞树海紧挨着他坐,见他打哈欠、直想打盹的时候就掐他一下,估计他早就鼾声如雷了,在周边巡查的大和尚似乎也格外留意他们几个人,眼神时不时地扫过来,带着几分关切与期待,那眼神仿佛在诉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希望他们都能在这神圣的时刻有所收获,开启内心智慧的大门,领悟佛法的真谛。 沐森在聆听地藏菩萨讲经的过程中,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父母在他成长过程中给予的关怀,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特别是母亲对他的关心与爱护,无微不至,简直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走路时,母亲总是担心他摔倒,亦步亦趋地护在身边;吃饭时,又生怕他噎着,时刻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记得十岁那年,他得了一场大病,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即便在医院打了退烧药,体温仍是反复无常,无奈之下,母亲在医生的叮嘱下,用湿毛巾为他冰敷降温。一连几天,母亲几乎未曾正经睡过觉,困了就打个盹儿,可瞬间又会惊醒,双眼满是对他病情的担忧。直到他发烧的问题彻底解决之后,母亲才终于踏踏实实睡了一觉。他还记得那天,母亲睡着时,他意外地发现,年仅三十多岁的母亲,头上竟悄然生出了几根白发! 等到母亲睡醒之后,他好奇地问母亲怎么有了白头发。母亲听后,微微一笑,说人老了,头发都会变白,而且会越来越多。那时的他,还懵懂无知,不明白其中深意。如今想来,定是母亲为他忧心过度,又没能好好休息,才生出了白发。这份深沉的母爱,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让他在这神圣的讲经现场,对“孝敬父母”这一教义,有了更为深刻的感悟。 他长大之后,却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与父母亲顶嘴,即便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错,也绝不认错,父母说东,他偏要往西,仿佛故意要跟父母拧着来。现在回想起来,他满心懊悔,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以惩罚曾经那个不懂事的自己。 就在沐森陷入深深的沉思之时,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居然又有了一丝躁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似乎有了突破的迹象。沐森着实没有想到,聆听经文竟然会让自己的修为得到增长。他立刻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修为变化。然而,很可惜,刚才修为的那阵躁动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现在已经难以察觉了。 沐森倒也没有过于纠结此事,他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些正在聆听经文的魂灵身上。看了一会儿,他有了惊奇的发现,有许多魂灵的躯体原本十分虚幻,如同轻烟般缥缈,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它们吹散。然而,在听了几天的经文后,它们原本虚幻的身影逐渐变得有些凝实了,面容也不再像原先那般狰狞可怖,而是逐渐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仿佛被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慢慢重塑。看来地藏菩萨讲的经文对它们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让这些魂灵在佛法的熏陶下,渐渐走向了一种更为平和与安宁的状态。 李大夯终于在地藏菩萨讲经的过程中睡着了,即便是庞树海使劲掐他也不管用了,他的鼾声如雷,引起了周围魂灵的不满,纷纷冲着大和尚抱怨,嫌他打扰了众魂灵的听经,耽误了自己的领悟。 大和尚有些怒不可遏的想着上前抓起李大夯,给他一个严苛的惩罚。 沐森对此也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起身来到大和尚的面前拱手行礼:“大师,我兄弟前几天一直没好好休息,您能不能给在下一个面子,我先把他弄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 大和尚的脸色十分阴沉:“让汝等来此听地藏菩萨诵经,是汝等三世修来的福分,此子竟然如此不珍惜,不给他一个教训怎么可以!” 恰在此时,地藏菩萨暂时停止了讲经,说道:“悟缘,吾观此子性格直爽,毫无心机,是难得的良善之辈,切不可粗鲁待之,汝可找一安静之所让他好好休息!” 听到地藏菩萨发话了,悟缘和尚也不敢再自作主张的给李大夯惩罚了,他双手合十道:“是,弟子谨遵师命!” 说罢,他缓缓上前抱起了沉睡的李大夯,沐森赶紧给庞树海使了个眼色,庞树海心领神会的起身跟在了悟缘的身后,悟缘和尚将李大夯抱到了一处禅房里,将李大夯轻轻的放在了一个卧榻上,然后对庞树海合十道:“汝可在此守着汝的同伴。” 说完,悟缘径直离去。 第77章 听经风波 李大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才悠悠转醒。他刚一睁眼,发现自己竟不在那听和尚念经的地方,而是躺在一张不知身处何方的卧榻之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噌”的一下,像弹簧似的从卧榻上蹦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庞树海就嚷嚷开了:“完了完了,我这脑子简直跟猪脑子没啥两样,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受控制呢?我怎么就稀里糊涂睡着了呢,这下可把咱们的行程给耽误了,庞大哥,我记得你就坐在我旁边,眼睁睁看着我睡过去,怎么就不叫醒我呀?” 庞树海满脸无奈,苦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叫醒你啊,可你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掐你都压根儿不管用,你说我还能有啥法子?” 李大夯懊恼得不行,“啪啪啪”抬手就接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直把脸蛋儿打得通红,嘴里还不停嘟囔着:“我真是个十足的混蛋,沐兄弟提前千叮咛万嘱咐,我却还是管不住自己,我现在都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庞树海赶忙劝解道:“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后悔也没啥用啊。再说了,去还魂崖抓全德才又不是火烧眉毛的急事,晚个几天过去,大家也不会怪罪你的,咱们还是跟沐兄弟好好商量商量,再做下一步打算。” 李大夯听了,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庞树海一脸好奇,忍不住问道:“大夯老弟,你怎么就困成这样呢?按理说,咱们修炼之人,别说几天不睡觉,就算再多熬几天,也能咬牙坚持下来呀。” 李大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咋回事。在鬼界堡的时候,我守着沈天地那小子,精神高度紧张,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到了这儿,又得听那老和尚念经。我又不是出家的和尚,连着听了三四天的经,头两天还能勉强撑住,可到了昨天,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那念经的声音,听着就跟催眠曲似的,我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直响,后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庞树海忍不住笑了:“你这家伙心可真够大的,说睡就睡,害我连后面的经书都没听成。” 李大夯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那经书有啥好听的?啰里啰嗦,絮絮叨叨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庞树海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懂什么!其实经书里讲的内容,细细琢磨起来,还是挺有道理的,只不过得静下心来,仔细去听,才能体会得到其中的奥妙。” “也就你们喜欢听这些东西,啰里啰嗦的,反正我是听不懂。”李大夯转而又有些担心,“你说那大和尚会不会罚咱们再听七天啊?” 庞树海想了想说道:“那大和尚有些说不准,不过,我看地藏菩萨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也许他会同意我们按时离开!” 就在此时,悟缘和尚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和颜悦色地合十说道:“小施主,你这一觉睡得不错?” 没等李大夯说话,庞树海赶忙插话道:“劳烦大师挂念,我这位兄弟休息得不错。” 悟缘说道:“既然休息好了,那就请两位接着去听地藏大师诵经,地藏大师是很少亲自讲经的,能亲耳听地藏大师诵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不要错过哦!” 李大夯正要说话,庞树海再次抢在了前面,拱手道:“即便大师不来请,我们也正要过去聆听地藏菩萨诵经的。” 悟缘似乎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道:“那好,贫僧就先过去恭候了。”说罢,转身缓缓离去。 悟缘离去后,李大夯抱怨道:“庞大哥,你怎么就不让我说话呢?” 庞树海一边朝外走一边笑着说道:“我不是怕你胡乱说话,得罪了这个悟缘大师嘛。” 李大夯瞪了庞树海一眼:“我难道就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嘛!” “你这家伙还真不好说。”两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地藏菩萨诵经的场地。 周围的魂灵见到李大夯来了,顿时哗然:“这个爱打瞌睡的家伙又来了!” “悟缘大师,就别让他来听地藏菩萨诵经了,快点让他走。” “就是,就是。快点让他滚蛋,别让他搅了大伙听经。” 李大夯见这些魂灵都冲着自己发牢骚,立时火冒三丈,双手叉腰,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个魂灵,死的只剩下一道魂了,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干什么!是不是想找不自在啊?告诉你们,老子可不怕你们这群家伙,信不信我一火铳烧你们一大片!” 眼看着现场越来越乱,似乎要进入火并的档口,悟缘猛然一声大喝:“肃静!地藏菩萨诵经场地不得喧哗!” 悟缘这声大喝,现场立刻安静下来了。 地藏菩萨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此子昨天虽然是打了瞌睡,打扰了诸位听经,但是,诸位并不知晓他为何会如此。吾常说五戒,五戒是指哪五戒,我想诸位总该知道?” 下面顿时响起了一片嘈杂声:“我知道,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地藏菩萨和颜悦色地点头道:“诸位说的不错,确实是这五戒,那么,不妄语又是指的什么呢?” 众魂灵顿时哑口无言。 地藏菩萨说道:“不妄语是指禁止说谎、欺骗、造谣、挑拨离间等一切不真实、误导性的言语。诸位在此听经,本是为了净化心灵,提升修为,若因一时的不满而妄加指责,岂不是违背了听经的初衷?” 众魂灵听了,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 地藏菩萨继续说道:“李施主昨日疲惫不堪,睡着也是情有可原。诸位应当相互理解,相互包容,这才是修行的真谛。” 李大夯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心中也有些感动。他拱手道:“多谢菩萨开导,我已经知错了。” 地藏菩萨微微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诸位,让我们继续听经。” 随着地藏菩萨的声音响起,现场再次恢复了宁静。李大夯坐下后破天荒的开始认真聆听地藏菩萨的教诲,他知道,这次的经历虽然有些波折,但也让他学到了一些东西。 第78章 李大夯的懊恼 莲台之上,地藏菩萨端坐其中,面容慈悲而庄严。他已在此处讲经整整七天七夜,那经文如潺潺清泉,从他口中缓缓流淌而出,润泽着在场众人的心田。每一字每一句,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慈悲,让众人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祥和的佛国净土之中。 然而,纵使菩萨有无尽的慈悲与神力,连续七日不间断地讲经,也难免感到些许精力不济。他那温和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疲惫,犹如一盏长燃的明灯,在持续散发着光芒的同时,也需稍作停歇,添些灯油,以恢复往日的明亮。 就在地藏菩萨准备起身离开莲台,稍作休息之时,一直静坐在旁聆听的沐森,看准了这个时机。他赶忙起身,迈着沉稳而恭敬的步伐,缓缓来到地藏菩萨面前。沐森双手交叠,拱手行礼,姿态虔诚至极,口中说道:“在下沐森,给菩萨行礼了!” 地藏菩萨微微垂目,目光温和地望向面前的沐森。他脸上带着慈悲祥和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让人心生安宁。他的声音轻柔而亲切,宛如春风拂面般问道:“施主,可是有什么事要与吾说?” 沐森听闻菩萨问询,微微躬身,一把拉过身边的李大夯,诚恳地说道:“菩萨,这几日聆听您讲经说法,如醍醐灌顶,在下收获颇丰。只是,我的这位同伴,便是在您讲经过程中不慎打瞌睡,实是事出有因。他近来事务繁杂,日夜操劳,睡眠严重不足,以至于在这庄严的讲经现场,没能控制住困倦之意。他此举,实在是打扰了菩萨讲经,冒犯了这神圣之地,在下心中实在愧疚。在此,特向菩萨表达深深的歉意。” 地藏菩萨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他轻轻摆了摆手,望着李大夯,温和地笑道:“吾观此子,虽于讲经时瞌睡,但能感受到他性格纯良,心地至善,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善良之人。众生皆有难处,他因琐事缠身、睡眠不佳而如此,实属情有可原。至于在吾讲经过程中打个瞌睡,不必过于介怀。佛渡万人,万人有万种机缘,各有不同。只要心存善念,真心向佛,其余一切皆无妨。” 沐森感激涕零,心中满是敬意。他再次躬身,说道:“多谢菩萨谅解,不知菩萨在此地还需要诵经多久?” 话一出口,沐森立刻有些后悔。他的本意是想就此离开,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寻找与抓捕全德才。然而,经此一问,似乎显得自己还没有听够,还想继续听下去,可他实在没想留在这里,这让他感到有些尴尬。 然而,菩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地藏菩萨用欣赏的眼光望着他,说道:“施主,吾的经文主要就是劝人孝敬长辈,多行善事,因果报应。汝想听吾讲解经文,证明汝一心向善,只要汝行事牢记自己的初衷,就善莫大焉。至于吾讲经之事,恐怕要让施主失望了。吾还有其他的事要去办理,此次的讲经不能继续了。吾观汝似乎也有急事需要处理,还是就此别过。” 沐森听到这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更加敬佩地藏菩萨的智慧与慈悲。菩萨不仅理解了他的处境,还给予了他宝贵的指引。他再次拱手行礼,说道:“多谢菩萨指点,在下铭记在心,愿菩萨一切顺利,早日完成您的使命。” 地藏菩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缓缓起身,莲台上的光芒渐渐收敛,他转身离去,留下一片宁静与祥和。 沐森望着菩萨远去的背影,心中想着地藏菩萨的宏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不由得钦佩万分。他知道,这么宏大的誓愿,想要达成是多么艰难。而自己也将带着菩萨的教诲,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 他们五人即将走出莲花台时,悟缘和尚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指着沐森说道:“施主,地藏菩萨临行时托吾将他的三本主要经典经书——《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十轮经》《占察善恶业报经》交给你,希望汝能从中获得收益。” 沐森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地接过了这三本书,然后道:“多谢地藏菩萨关照,同时也多谢大师能在百忙中给在下送经书!” 悟缘和尚说道:“听地藏菩萨说汝等尚有急事需要去忙,那吾就不耽误诸位的行程了,祝诸位一路顺利!” “多谢大师。”沐森说完,与庞树海等人转身离去。 离开了莲花台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暂时休息。李大夯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终于离开莲花台了!我本来还以为那悟缘和尚是来拦着不让走的,没想到居然是送经书的。他是改变了性格还是……” 陈放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说你是个猪脑子还真没说错。你想想,要不是那地藏菩萨说了话,你信不信,就凭你在地藏菩萨讲经的时候睡觉,也得再留下你七天接着听经!” 李大夯哼了一声:“就这七天,我都受不了,要是再来七天,我非发疯不可!” 沐森笑道:“其实地藏菩萨讲的经文还是挺好的,我觉得自己的修为又有些松动了,好像要突破的样子。” 庞树海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沐森兄弟说得不错,听了几天的经文,我觉得我的修为似乎也有点长进。” 李大夯诧异地问道:“听老和尚念经还能涨修为?” 沐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的,地藏菩萨讲的经文里有很多的事例能够触动我的心灵,因此引起了共鸣,导致修为出现波动。自然而然地,就会使原本已经稳定的修为出现裂纹,裂纹一旦出现,就预示着修为出现了能够提升的状态。大夯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沐森的这段话语虽然有些拗口,但其他四人毕竟都是经过多年修炼的,倒是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李大夯这才明白过来沐森与庞树海二人的修为会有突破的感觉,他懊恼地抓了抓头皮,道:“我要是知道听老和尚讲经还有这意外收获,我说什么也不会打瞌睡睡觉的。” 李大夯的话引起了众人一片哄堂大笑。 第79章 途遇惊变 或许是地藏菩萨于莲花台讲经的佛力太过强大,如同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引力,将周围的魂灵皆吸引了过去。这片山谷因此显得格外安静,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滞。偶尔,能瞧见有三三两两零散的魂灵,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匆匆由此经过,而它们无一例外,皆是朝着莲花台的方向飘然而去。在这片山谷中,几乎没有一个魂灵会对这里产生兴趣,仿佛山谷的一切都无法勾起它们丝毫的注意。 沐森留意到,由于连续七天七夜沉浸在听经之中,大家的精神状态都颇为不佳,眼神中透着疲惫,身体也仿佛被抽去了几分力气。考虑到众人的状态,他决定就在这山谷之中稍作休息,让大家恢复一下体力,同时也沉淀与巩固一下自身的修为。 趁着大家休息的间隙,沐森取出了地藏菩萨所赠的《地藏菩萨本愿经》,缓缓翻开,这本经书,开篇便描述了地藏菩萨那震撼天地的宏大誓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书中以婆罗门女、光目女等诸多感人至深的故事为载体,深刻地阐述了因果报应与孝道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及它们对现世与来世所产生的深远影响,那些文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将因果与孝道的智慧,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注入沐森的心田,使他不禁沉浸其中,思绪随着故事情节起伏。 待研读了一阵《地藏菩萨本愿经》后,沐森又轻轻放下,转而拿起《地藏十轮经》,他随意地扫了几眼,便被其中蕴含的核心思想所吸引,此经以“十轮”作比喻,来象征地藏菩萨的十种殊胜功德,经中着重强调,众生若能如法修持这“十轮”,便可以破除自身的业障,净化蒙尘的身心,进而朝着成就佛果的方向迈进。 这“十轮”分别为持戒轮,寓意着严守戒律,以戒为师,让身心有所依循;安忍轮,教导人们学会忍耐与宽容,于逆境中磨炼心境;精进轮,鼓励众生不懈努力,勇往直前,在修行的道路上永不退缩;定慧轮,旨在帮助修行者达到定能生慧,以智慧洞察世间真相的境界;施舍轮,倡导布施的美德,通过给予他人帮助,来圆满自身的善业;慈悲轮,彰显地藏菩萨无尽的慈悲心怀,愿众生皆离苦得乐;大愿轮,再度强调地藏菩萨那宏伟的誓愿,激励众生立下高远的志向;神通轮,揭示通过修行所获得的超凡能力,用以普度众生;正念轮,提醒修行者时刻保持正念,不被外界的纷扰所迷惑;解脱轮,则象征着最终摆脱轮回之苦,获得究竟解脱。 《地藏十轮经》与《地藏菩萨本愿经》相互补充,前者更侧重于实践,为修行者提供了具体的修持方法与路径,仿佛是一张详尽的修行地图,指引着众生在解脱的道路上稳步前行。 最后,沐森将目光投向了《占察善恶业报经》,这本经书以占察为独特的契机,巧妙地引导众生直面自身的业力,经中指出,众生可通过真诚的忏悔与如法的修持,实现心灵的解脱。此经深刻地体现了地藏菩萨信仰“解行并重”的显着特点,不仅注重对佛法义理的理解,更强调将理解转化为实际的修行行动。 沐森花费了不少时间研读这三本经书,然而,佛法的深邃奥秘,岂是一时半刻能够领悟透彻的!他只是似懂非懂,了解了个大概的框架与核心要义,心中暗自思忖,反正自己并不信奉佛教,也着实用不着深入探究其中的精妙之处,这样想着,便随手将这三本经书一同扔进了储物袋,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再次翻开它们,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有天知道了。 见左右无事,沐森也进入到了短暂的冥想之中,不过,在冥界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里,他不敢进入深层次的冥想,仍然留出几分精力用神念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后,庞树海与李大夯先后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替换他来进行警戒,沐森这才彻底放下心,进入到深度冥想中。 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沐森才算是彻底恢复过来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思维清晰,精神饱满,修为也达到了现阶段最理想的状态, 冥界这里的气候是让他们最无奈的、终日都是昏沉沉的让人感到十分压抑,唯独莲花台别有特色,虽然不像阳间那般一年有四季,起码那里的环境能够让人感到有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他们虽然在莲花台只停留了七天七夜,而且还是在听地藏菩萨讲解经文,这会骤然离开,还是让他们有些怀念滞留在莲花台的日子了。 不过,沐森也知道他们是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莲花台的,别说是莲花台了,就连整个冥界,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片段而已!待到余家庄的案子全部解决了之后,自己就该回归正常的生活状态中去了。 等到大家都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时候;沐森心情舒畅的说道:“经过这将近一天的休息,我想我们应该出发去还魂崖了。” 李大夯精神抖擞的说道:“沐兄弟,就我现在这个状态,你说去哪就去哪。” 见其他人都没有表示异议,沐森先取出了地图看了看,发现还魂崖距离这里并不是很遥远,他想了想觉得坐捕凶船过去还是有些浪费阴晶了,自己带领的这些人毕竟不是生活在冥界中的人,获得阴晶的路径并不多,能省一点是一点,他把自己的意思对他们说了说,大家异口同声都表示赞同。于是,一行人便风驰电掣的朝着还魂崖的方向而去。 大约走出了百里左右,他们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莲花台管辖的范围,就在这时,他们发现远处有一群魂灵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奔驰而来,他们原以为这群魂灵是去莲花台听菩萨讲经的,到了近前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只见这群魂灵一个个面带恐惧之色,有的魂灵一边跑还一边朝身后张望,好像后面有让它们恐惧的怪物在追赶一般。 李大夯很是好奇,说道:“妈的,这些魂灵本身就跟鬼差不多,现在是只剩下一道影子一般的家伙了,要不是它们的脑壳位置能看出来有那么点魂火,不就是活脱脱的鬼吗!它们这是怕什么呢?难道后面追赶它们的是恶煞不成?” 陈放笑道:“你抓个魂灵问一问,不就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么惊慌的逃跑了吗!” 李大夯笑骂道:“你这家伙倒是会出主意,你自己怎么不抓个魂灵问问。” 李大夯说归说,还是顺手抓住了一个急匆匆从他身边经过的魂灵,他还没有询问,这魂灵就先惊慌失措的说道:“快放我离开,要不就来不及了。” 李大夯哪肯听它的,他死死的抓住了这个魂灵的手腕,说道:“你这魂灵怕什么怕,难道你看不出我们几个是有大本事的人族吗!你不用怕,有我们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你们?” 这魂灵本身只是一道魂体,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被李大夯抓住后挣脱了几下根本就挣脱不了,无奈之下,只好面带惊恐之色指着后面说道:“我劝你们也赶快离开这里,后面有一大群的怨灵正在朝这里赶来,要是再不赶快跑的话就来不及了!” “怨灵?”李大夯有些不明所以,抓着这个魂灵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趁此机会,那魂灵摆脱了李大夯的纠缠,头也不回,慌慌张张的赶紧跑远了。 第80章 怨灵来袭 “怨灵!”庞树海面色如铁,声音中透着一股凝重与寒意,“我听闻,怨灵多是生前饱受长期虐待,或是枉死之人。他们死后,心中怨念难消,不肯踏入那重生轮回之路,故而在这冥界肆意游荡,胡作非为,久而久之,这些魂灵便逐渐化作了怨灵,传说中,怨灵极为擅长变化之术,能力强大得超乎想象,在这冥界,魂灵乃是主要的存在,而怨灵便以魂灵为食,如同恶魔穿梭于黑暗之中,收割着同类的生命。听闻阳间也曾出现过怨灵的踪迹,只不过阳间的怨灵食谱更为广泛,但凡见着活物,便会迫不及待地吸食其精魄,以此来壮大自身的力量;我还听闻,历史上曾涌现出诸多声名赫赫的厉鬼,而这些厉鬼,皆是由怨灵一步步转化而来。” 庞树海的话语,恰似一块千斤巨石,“轰”的一声投入众人平静的心湖,溅起层层惊涛骇浪,让周围的人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沐森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几个在历史传说中如雷贯耳的厉鬼名号:旱魃、刑天、穷奇,还有饕餮、九婴……这些名字,犹如来自远古的恐怖梦魇,带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依稀记得曾听闻过十大厉鬼的传说,可具体的名字,此刻却如同散落在迷雾中的碎片,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以往,这些怨灵与厉鬼的传说,都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故事,如同缥缈的云烟。可如今,它们却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悄然爬出,即将成为摆在众人面前的残酷现实。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阴冷之风,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刀,“嗖”地刮起,仿佛是来自冥界的凄厉号角,无情地预示着灾难的迫近。紧接着,一群怨灵如汹涌的黑色潮水,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猛冲过来。 沐森瞬间下意识地神经如弦般紧绷起来,高度警惕,这群怨灵乍看之下,便与寻常魂灵有着天壤之别。寻常魂灵的模样,虽说透着虚幻之感,但好歹还保留着人的大致轮廓,而眼前这些怨灵,只一眼,便能让人寒毛竖起,心生畏惧。它们的眼睛,宛如两盏燃烧的铜铃,闪烁着诡异至极的红光,那光芒仿佛来自无尽的黑暗深渊,似乎能将世间一切光明吞噬殆尽;它们的嘴巴大张着,如同一口深邃的黑洞,唾液顺着嘴角肆意流淌,好似无尽的黑暗液体在缓缓滴落。大张的嘴巴里,牙齿参差不齐,犹如犬牙交错的锯齿,泛着瘆人的寒光,每一颗牙齿都仿佛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似乎随时准备将猎物狠狠撕成碎片。 它们的身体扭曲得不成人形,完全失去了人类的轮廓,更像是被黑暗力量无情腐蚀后诞生的恐怖怪物,有的怨灵身上,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如影随形,仿佛是它们从冥界最深处裹挟而来的邪恶诅咒之力,它们的行动迅速而敏捷,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仿佛没有丝毫重量,在空气中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同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挽歌,一声声地敲击着众人的神经,让人不寒而栗。 沐森与庞树海迅速对视一眼,刹那间,两人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凝重之色。他们心里清楚,这些怨灵绝非普通魂灵可比,它们力量强大且手段残忍,若是不能及时想出应对之策,他们很可能在顷刻间沦为这些怨灵的盘中餐。 “大家千万小心!”沐森竭尽全力大声呼喊,试图将同伴们的注意力瞬间凝聚起来。他深知,面对如此强大且凶残的敌人,任何一丝细微的疏忽,都可能如同打开了死亡之门的钥匙,带来致命的后果。他们唯有紧紧团结在一起,凝聚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才有可能在这场生死攸关的恶战中觅得一线生机。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怨灵们已然如饿狼扑食般冲到了他们面前。它们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密集而猛烈,铺天盖地地朝着沐森和他的同伴们席卷而来,让众人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冥界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就此拉开了帷幕…… 看着这群穷凶极恶、张牙舞爪的怨灵,沐森当机立断,大声喝道:“庞老哥,你赶紧施展幻术,务必控制住它们,将其困在一定范围内,不能让它们肆意行动!大夯兄,你要紧握火铳,死死盯着那些妄图逃出幻境的怨灵,一旦有怨灵逃脱,立即用火铳予以迎击!陈放大哥,你快试试,看能否召唤些飞禽前来助阵,协助大夯兄弟!沈大哥,你也赶快施展你的能力,尽可能召唤些小型怪物,去骚扰这些怨灵,打乱它们的攻击节奏!” 庞树海闻言,毫不犹豫地迅速施展了一个大型幻术,刹那间,幻术生效,只见他们的面前,陡然出现了一片广袤的沼泽地,沼泽地四周,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如同天然的屏障,阻挡着怨灵前进的脚步。这片沼泽地中,还时不时地泛起一个个巨大的水泡,“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这一幻术,成功地将绝大部分怨灵都困在了沼泽地之中,留在沼泽地之外的怨灵数量顿时少了许多! 如此一来,对付沼泽地之外的怨灵,便相对容易了一些。李大夯手中的火铳喷吐着熊熊烈焰,如同一头愤怒的火龙,朝着这些怨灵疯狂喷射。与此同时,沈天地也及时召唤出了一大群冥鼠。这些冥鼠浑身瘦得只剩下一张鼠皮紧紧包裹着骨头架子,但动作却异常敏捷,如同黑色的闪电,在沼泽地内外穿梭自如,不断撕咬着怨灵们的腿脚。这一番攻击,让原本在沼泽地中就行动不便的怨灵,此刻更是举步维艰,行动愈发困难。 沐森转头望去,见陈放那边迟迟未能召唤到飞禽,心中灵光一闪。他急忙从储物袋里取出《地藏菩萨本愿经》,快步上前递给陈放,说道:“从现在起,你别管其他事了,就一门心思大声念这篇经文,声音一定要洪亮,要确保所有怨灵都能清楚听到!” 而沐森自己则召唤出了亡灵,让亡灵自主地对付这些怨灵,驱动着飞刀飞舞在周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随着战斗的持续,众人逐渐适应了怨灵的攻击节奏。庞树海的幻术虽然成功地困住了大部分怨灵,但沼泽地中的怨灵们却开始尝试着破解幻术。它们的身体在黑暗力量的驱动下,逐渐变得透明,仿佛要从沼泽地中挣脱出来。李大夯的火铳虽然威力巨大,但面对数量众多的怨灵,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沈天地召唤的冥鼠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怨灵的行动,但这些冥鼠的力量毕竟有限,无法对怨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沐森看到这一切,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彻底消灭怨灵的方法,他们迟早会被这些怨灵耗尽体力,最终沦为它们的猎物。他回头看了看陈放,只见他正全神贯注地念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声音洪亮而坚定。沐森心中一动,或许,这本经文才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陈放,加大音量!”沐森大声喊道,“让这些怨灵都听到经文的声音!” 陈放点了点头,声音更加庄重、洪亮起来,随着经文的不断念诵,沐森发现,沼泽地中的怨灵们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它们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红光闪烁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泽,正在转向正常的色泽,沐森心中一喜,他知道,这些怨灵在向着正常的魂灵转变,这表明经文的力量正在发挥作用。 “大家坚持住!”沐森一边大声鼓励着众人,一边观察着怨灵的变化,就在此时,他发现怨灵群里有一个怨灵与其他的怨灵有些不同,它的脑门上好像有一个“字”时隐时现,由于它的活动,根本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字”,要想知道这是个什么“字”,看来就必须抓住它才行了。 沐森心念一动,亡灵随即冲进了怨灵群中,沼泽地里还没有受到《地藏菩萨本愿经》影响的怨灵对于冲上前来的亡灵立刻展开了疯狂的攻击,不过,这些怨灵的攻击对于亡灵来说毫无作用,只见它巨大的爪子随便一挥,就有七八个怨灵被远远的抛了出去,它迈着巨大的步伐,几乎是一脚一个的,踩踏着怨灵的躯体,拎着那个身上烙着字的怨灵走出了沼泽地,来到了沐森的面前。 沐森望着眼前这个怨灵,发现这个字是从这个怨灵的脑海中透露出来的,这表明它时时刻刻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烙印,时不时的就会显露出来,这个逻辑虽然不合理,但是,这个世界里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多这样一件稀奇古怪的事也不能算意外了!而这个字正是自己念念不忘的余家庄的“余”! 他很想问问这个怨灵,这个“余”字代表什么意思?但是,目前这个怨灵显然还没有受到《地藏菩萨本愿经》的影响,它目光凶狠,透露出一股噬血的愿望,恨不得马上扑上来吞噬自己的魂灵与鲜血! 陈放庄重的声音依然回荡在这片天地,已经有不少的怨灵受到了《地藏菩萨本愿经》的影响,逐渐转化成了正常的魂灵,而眼前这个怨灵却不为所动,仍然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 沐森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个怨灵也许是变成怨灵的年代太久,短时间无法渡化,若是没有弄清缘由的就此将它灭杀,他心有不甘,可是眼前的局势容不得多作耽搁,否则的话,身边的同伴很可能会受到伤害,于是,他在亡灵的协助下,将它装进了生灵袋里,准备以后再作处理。 此时,随着《地藏菩萨本愿经》的持续念诵,沼泽地中的怨灵们终于逐渐失去了反抗之力。它们身上的黑暗气息逐渐消散,身体也变得透明起来,而那些没有被渡化的怨灵,在火铳和冥鼠的双重攻击下,也逐渐失去了力量,最终被彻底消灭。 随后,庞树海收起了幻术,这些被渡化后的怨灵,也就是现在的魂灵,它们恭恭敬敬的朝陈放行礼后,纷纷离开了此地。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 沐森望着手中的生灵袋,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解开这个怨灵背后的秘密! 第81章 金丝峡禁令 成功击败这支怨灵大军后,众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未曾给自己,便迅速撤离了这片充满危险的土地。沐森心里清楚得很,怨灵出没无常,它们仿佛是黑暗中伺机而动的幽灵,随时可能在不经意间悄然出现。万一再撞上一支怨灵大军,谁也说不准还能不能像这次这般幸运,顺利脱身。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个落脚点,同时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他们当即施展开身法,如疾风般朝着前方飞驰而去。不多时,一个大峡谷横亘在眼前。沐森此前研究过地图,知道这条峡谷便是张文清提及的金丝峡。据说,金丝峡存在着阴司府,可地图上并未标注阴司府的具体位置。此时,周围连一个能打听消息的人或者魂灵都没有,这可让沐森犯了难。他站在峡谷边缘,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却也吹不散他心中的焦虑。 沐森思索片刻后,决定先离开此处,到峡谷对岸再想办法打听阴司府的下落。他试着运起法力,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飞行。惊喜的是,这里并没有禁空限制,完全可以飞行过去。从峡谷这边到对岸,目测距离不过一百多丈。沐森运足法力,朝峡谷对面眺望,只见对面有不少人影在晃动。看样子,对面似乎没有怨灵活动的迹象。 于是,沐森转头对庞树海等人说道:“我刚试过了,这条峡谷没有禁空限制。我观察了一下对面的情况,没发现有怨灵出没。既然如此,咱们就飞过去。”说罢,沐森一马当先,朝着峡谷对面飞去。他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 岂料,他刚飞到一半距离,一阵梵音骤然而起。这梵音似从地底穿透而来,伴随着梵音的是无数的刀光剑影。沐森慌忙后退了一点距离,等到他退后离开峡谷中间地带后,梵音消失,刀光剑影也不见了踪影。就在这时,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如洪钟般的吼叫:“你是何人?金丝峡阴司府有令,对面一切生灵未经允许,一律不得跨过这条峡谷,违者将遭受阴司府的猛烈攻击!”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在峡谷间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仿佛预示着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的挑战。 沐森心中一凛,急忙停下身形,悬停在空中。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试图看清喊话之人。只见对面隐隐约约站着几个身影,由于距离尚远,看不清面容,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气息判断,想必就是金丝峡阴司府的人了。 庞树海等人见沐森突然停下,也纷纷停在半空,警惕地注视着对面。李大夯挠了挠头,嘟囔道:“这可咋整,好不容易找到个能打听消息的地儿,还不让过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 陈放皱着眉头,分析道:“看来这金丝峡阴司府规矩挺严,咱们贸然过去恐怕不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显然也在为接下来的处境感到不安。 沐森沉思片刻,大声回应道:“我乃沐森,与几位同伴一同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通过此地,前往还魂崖,还望通融一下。”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让对方明白他们的意图。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喊话之人再次开口:“既是如此,你们暂且在原地等候,待我禀报府主,看如何处置。”说罢,那几个身影转身离去,只留下沐森等人悬在半空。 在等待的过程中,沐森心中暗自思量,这金丝峡阴司府如此戒备森严,想必有其缘由,只是,对方态度不明,还需谨慎应对,以免节外生枝。他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密林,仿佛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庞树海看了看沐森,说道:“沐兄弟,你说他们会让咱们过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显然希望沐森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不好说,咱们先等等,不过,金丝峡阴司府还拦不住我们,虽然可能会耽误点时间,但我也是有办法应付的,你们尽管放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让众人稍微安心了一些。 众人静静地悬停在空中,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等待着对方的回复。峡谷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耐心也在不断被消耗。 不久,喊话之人就回来了。这次,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沐公子是?” 沐森应道:“正是。”他的声音依然沉稳,没有丝毫慌乱。 喊话之人立刻从峡谷的对面飞到了沐森的面前,拱手略带歉意地说道:“在下周观山,刚才不知是公子驾到,多有懈怠,郑阳府主有请。”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恭敬,显然是对沐森的身份已经有所了解。 他们在周观山的带领下,朝着峡谷对面的方向飞去。刚才出现的梵音以及刀光剑影倒是没有出现,显然,控制按钮掌握在守卫的手中。 在前往阴司府的途中,李大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这里为什么不让峡谷对面的生灵通过这条金丝峡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这条禁令感到不解。 周观山苦笑道:“还不是那些怨灵闹的。这几年峡谷对面的怨灵闹得越来越厉害了,阴司府的守卫都有些应接不暇了。本阴司府能够动用的资金本就有限,养不起太多的守卫,更别说是能够对付怨灵,能力强大的守卫了。府主大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推出了这条禁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这种局面也感到头痛。 沐森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能理解阴司府的难处,毕竟在这种环境下,资源有限,必须做出一些牺牲来保证自身的安全。 金丝峡阴司府距离这些守卫护卫的地方本就不远,他们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一片密林。周观山指着这片密林说道:“阴司府就在这片密林中,府主大人正在等候诸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显然是对府主的尊重。 说完,他紧走几步走进了密林之中。他的身影刚刚进入密林,就听见他恭敬的声音响了起来:“府主大人,属下已经将沐公子等人引领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一个庄重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随后,沐森就看到一个体型略胖的官员走出了密林。他乐呵呵地拱手道:“几天前就接到周维府主的通知,说沐公子会来本阴司府,却没想到诸位今日才到。莫非是路上耽搁了?” 沐森这才知道周观山前倨后恭的原因,笑道:“我们在莲花台听地藏菩萨讲了几天的经文,所以才耽搁了。” 郑阳羡慕地说道:“能亲耳聆听地藏菩萨讲解经文,那可是莫大的荣幸。别说耽误几天了,就是耽误一个月也是值得的。”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向往,显然对地藏菩萨充满了敬意。 沐森点了点头:“地藏菩萨的宏愿以及他的智慧确实是天下无人可比,他讲的经书生动,能够引起共鸣,听他讲经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郑阳将他们带到了阴司府的会客厅,大家落座后,他关心地问道:“沐公子,你们此来可曾遇到怨灵?” 沐森点了点头,依然有些后怕地说道:“遇到了,这些怨灵当时正在追食魂灵,见到我们后立刻就扑了上来,幸亏遇到的这群怨灵实力不算太强大,我们还能够应付,否则的话,后果难料。” 郑阳有些后怕的说道:“那只能说是沐公子你们运气好,其实你们遇到的怨灵只是怨灵王派出来的一小股怨灵,如果你们要是遇到了怨灵王,那真是后果难料了!” “怨灵王?”沐森惊诧地问道,“这附近难道诞生了怨灵王吗?” 郑阳说道:“据我了解,怨灵王并不是在这里诞生的,它是从苦海那边逃窜到这里来的。” “从苦海那边逃窜过来的?”沐森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确定?” 郑阳点了点头:“我在此地任职已经近二百年了,前一百五十年一直安然无事,即便是有少量的怨灵也无伤大雅,阴司府完全能够应付,大约在五十年前,此地才突然出现了阴司府无法应付的强大怨灵,从军方传来的消息,说怨灵王被军方击败受了重伤,从苦海那边逃窜出来了,让各地提高戒备。” 沐森听了神情凝重地问道:“那上面为何不让军方派人过来消灭这个怨灵王呢?” 郑阳苦笑道:“沐公子也许不知道,在苦海那边,怨灵王并不算是十分厉害的异类,那边厉害的异类数之不尽,怎可能仅仅为了一个怨灵王就从军方调人过来!” 沐森无语了。 郑阳接着说道:“这个怨灵王曾经冲击过本府,那次本府损失了不少实力高强的好手,才击退了怨灵王的攻击,事后,我亲自去央求了地藏菩萨,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地藏菩萨就在金丝峡的下面布置了一条梵音大阵,有了这条梵音大阵的存在,怨灵王就不可能越过这条通道了。” 沐森问道:“地藏菩萨为何没亲自消灭怨灵王呢?若是他出手消灭了怨灵王,那不是更好吗?” 郑阳摇了摇头,苦恼的说道:“那怨灵王狡诈的很,而且金丝峡谷的下面地形复杂,地藏菩萨事务繁多,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消耗在这里!而且,地藏菩萨的理念与你我不同,他是想要渡化怨灵王,而不是直接灭杀此獠哦” 沐森顿时无话可说了。 第82章 阴司府的波折与转机 沐森心中暗自思量,藏菩萨无疑是德行兼备的至圣先贤,其意志之坚毅不拔,着实令人从心底涌起无尽的肃然敬意。那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大誓愿,宛如黄钟大吕般,于三界之内轰然奏响,那磅礴的声响,如滚滚雷霆,震撼着每一个生灵的心灵深处,淋漓尽致地展现出菩萨普度众生的慈悲心怀,以及矢志不渝的无上决心。然而,对于怨灵,尤其是那些恶贯满盈、罪孽深重,恰似毒瘤般侵蚀世间的怨灵,地藏菩萨却始终如一地执着坚守渡化的理念,这一点,实在让沐森有些难以释怀。 在沐森的认知里,有些怨灵早已在恶念的泥淖中沉沦太久,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它们所犯下的累累恶行,简直是罄竹难书,对世间的秩序造成了极大程度的破坏与危害,对于这般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的怨灵,采取更为果敢决绝的措施,才是维护正义、匡扶世间秩序的有效之道。可地藏菩萨却始终笃定,哪怕是最为邪恶的怨灵,在其内心的最深处,依旧潜藏着被救赎的一丝可能,因而始终不愿放弃对它们的渡化努力,宛如在无尽黑暗的深渊之中,执意要为每一个堕落的灵魂找寻到那一缕微弱却珍贵的光明。 郑阳当初与沐森有着感同身受的体会。他深深明白地藏菩萨行事风格的坚定如磐,想要扭转菩萨一贯秉持的渡化理念,几乎是毫无可能,如同蚍蜉撼树般不自量力。无奈之下,郑阳也只能放弃原本坚决灭杀怨灵王的强烈主张。毕竟,在当时那般艰难困厄的局势下,能够求得地藏菩萨布置下梵音大阵,已然算得上是一种颇为妥善的应对策略,有了梵音大阵的庇佑守护,阴司府所在之地的安全便有了一定程度的保障,仿佛在动荡不安的世界里,为自己修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给予众人一份安心与依靠。 基于这样的考量,郑阳以阴司府的名义,郑重其事地颁布了禁止对岸生灵横渡金丝峡的禁令。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条禁令不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防范怨灵以及其他心怀不轨的生灵肆意侵入阴司府的势力范围,还能够维持周边区域的相对稳定,恰似在纷繁复杂、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为自己圈定了一片相对安宁祥和的区域。不过,为了避免给官方人员的正常通行带来不必要的阻碍,郑阳特意严令在金丝峡负责护卫的人员,在执行禁令之时,务必对每一个试图横渡金丝峡人员的身份背景进行细致入微的盘查。他深知,若是稍有疏忽大意,错拦住了官方人员,极有可能引发一连串不必要的麻烦,进而对阴司府与各方的关系产生负面影响,如同多米诺骨牌般,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反复着重强调,一定要谨慎行事,既要确保禁令能够切实有效地执行,又不能因噎废食,无端地制造事端,从而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稳定局面。 事已至此,沐森心里明白,发牢骚根本无济于事,于是便暂且将此事抛诸脑后,开口问道:“不知贵府对酆都城阴司府发生的事情了解多少?” 郑阳微微颔首:“略知一二。” “那全德才这个人逃到还魂崖的事情,您是否也有所耳闻呢?”沐森凝视着眼前的郑阳,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期许地问道。 “全德才?”郑阳面露茫然之色,“他是何人?我从未听闻过此人。” 沐森不禁感到一阵失望,说道:“全德才牵涉到了酆都城阴司府的案子当中。他或许察觉到自己已然暴露,便提前逃窜,而且逃到了您的辖区之内。” “哼,这个兔崽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逃到本府的辖区来!”郑阳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怒不可遏地说道,“沐公子,您可有这小子的画像?若有的话,交给我,我即刻发布海捕文书,全力缉拿这家伙!” 沐森仔细回忆了一番,说道:“全德才的画像都在我脑子里,贵府可有擅长画像之人?” 郑阳无奈地说道:“抱歉,本府并无此类人才。若公子没有这家伙现成的画像,那就只能派人逐个排查,看看能否查到一些线索了。” 沐森思索了一番,说道:“这个方法过于繁琐复杂,而且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极有可能导致消息泄露。我看还是再仔细斟酌斟酌,看看能否寻找到更为简便有效的办法。” “也好。”郑阳点头表示赞同,说道:“公子,你们刚与怨灵经历了一场恶战,想必疲惫不堪,我这就安排住处,让诸位好好休憩一番。” 沐森说道:“那就多谢郑府主了。” 郑阳随即唤来一名属下:“李敬尧,你带沐公子他们前往对外客房,妥善安置。” “是。”李敬尧应了一声,转身对沐森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沐森刚要迈出房门,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赶忙开口问道:“郑府主,我们在与怨灵的搏杀中捕获了一个怨灵。不过,这个怨灵形成的年代似乎颇为久远,我们多次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却始终无法将其渡化。我感觉这个怨灵的身上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所以并未当场将其灭杀。我想弄清楚这个怨灵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惜的是,我不敢直接将它放出来询问,生怕放出来后难以掌控。您看阴司府可有什么良策,既能控制住它,又能……” 沐森的话尚未说完,郑阳已然心领神会,微笑着说道:“这有何难,用困魂钟套住它便可。” 郑阳随即对李敬尧吩咐道:“你去仓库取一个困魂钟来,交给沐公子。” “是。”李敬尧领命出门,不多时便将困魂钟取了过来。 沐森拱手谢道:“这下可算是解决了我的难题,多谢郑府主。” “不必客气。”郑阳摆了摆手,起身将沐森等人送出了房门。 众人来到对外客房处,李敬尧极为细心地前往厨房,吩咐厨房为沐森他们准备食物,而后又亲自拎着食盒将食物送了过来。 李敬尧的这一举动让李大夯颇为感动,他乐呵呵地拍了拍李敬尧的肩膀:“谢谢你啊,我还真有点饿了。”说罢,便迫不及待地接过李敬尧手中的食盒,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饭后,自然有人前来取走食盒。 当晚,沐森用困魂钟套住那个抓到的怨灵,开始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 第一天,毫无成效,怨灵依旧是那副凶神恶煞、狰狞可怖的模样。第二天,似乎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沐森敏锐地察觉到怨灵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嗜血的欲望。然而,到了第三天,怨灵嗜血的欲望又变得强烈起来,仿佛之前的变化只是昙花一现。但沐森并未因此而气馁放弃,他觉得出现一些反复实属正常现象,只要坚持不懈地用《地藏菩萨本愿经》对其进行教化,终究会有所收获,就如同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第四天,在沐森念诵经书的过程中,怨灵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浑浊。当眼神清明时,它会好奇地望着眼前的沐森,仿佛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和人充满了疑惑;而眼神浑浊时,便又会流露出嗜血的欲望,那目光仿佛能将人吞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怨灵的眼神愈发清明,似乎在逐渐摆脱那股邪恶的气息。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这个怨灵眼中嗜血的光芒彻底消失,它破天荒地望着眼前的沐森,问道:“嘿,你究竟是谁?用这个罩子套住我意欲何为?赶紧把我放出来,在这个罩子里,我动弹不得,难受极了。”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放你出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不能逃跑,因为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这个由怨灵已然转变成魂灵的家伙点点头,说道:“你想让我跑,我也不会跑的,我还想问你,你是怎么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用这东西套住我呢。” “既然这样,我先让我的同伴过来再放开你。”沐森毕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来到门口,将其余四人都召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四人来到后,沐森将李敬尧当时教给自己的解除咒语念了一遍,困魂钟随即化作一片柔和的光芒,缓缓消失在沐森的掌心之中。 这个魂灵起身活动了一番后,就在身边的椅子上悠然坐了下来,然后主动说道:“现在,我们可以交谈了。” 第83章 魂灵的隐秘过往 沐森神色一正,说道:“那我便开始发问了,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魂灵轻轻一笑,回应道:“那是自然,你尽管问便是。” 沐森略作停顿,开口道:“首先想问一下,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咱们总不能就这般没头没脑地交谈。”。 魂灵听闻,顿时抓耳挠腮,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略带尴尬地说道:“你这问题可真把我难住了。自我来到冥界后,就再也记不起自己原本叫什么了。” 坐在一旁的李大夯忍不住嚷嚷起来:“哎,这可真奇怪了!你怎么可能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呢?每个人都是父母养育长大,哪能轻易忘记自己的姓名?” 魂灵无奈地说道:“自从踏入冥界,我就真的记不得原来的名字了。” 李大夯冷哼一声,质疑道:“那你脑门上时不时浮现的‘余’字,又作何解释?” “我脑门上有字?”魂灵一脸诧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沐森赶忙解释道:“我这位兄弟并未骗你。正是因为我瞧见你脑门上有个‘余’字,才特意将你从怨灵群中带了过来。” 李大夯紧接着补充道:“要不是看到你脑门上的‘余’字,引发了我们的好奇,说不定你早就被我们消灭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跟我们聊天。” “原来如此啊!”魂灵陷入了沉思,仿佛在努力挖掘记忆深处的碎片,过了一会儿,它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缓缓说道,“经你们这么一提,我还真有了点印象。在变成怨灵之前,我就时常莫名地想起这个‘余’字。平日里闲着没事,我就会下意识地用手在脑门上按照这个字的笔画来回比划。久而久之,这个‘余’字就仿佛刻在了脑门上一般。也正是因为总是想起这个字,我才迟迟不肯踏入转生池,进入轮回。” “哦,原来如此,我起初还以为这个字是从你脑海中直接显现出来的呢。”沐森微微点头,接着问道,“你在金丝峡这一带活动多久了?” “这时间可就相当漫长了。”魂灵一边思索,一边缓缓说道,“起码有百年以上了。” “百年以上?”沐森追问道,“那在此之前,你又是在何处活动呢?” 魂灵陷入了漫长的回忆,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开口:“对了,我当时喝了孟婆给的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没咽下去,可能是我的年纪太小,没有人注意到我并没有咽下那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后我就吐了出来。所以,我对前世还留存着些许印象,我记得自己死的时候大概才十岁左右,那时我身体康健,家人都十分疼爱我。不管是吃的、喝的,还是玩耍的物件,家里人总是优先满足我,我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可你们说,我怎么就突然死了呢?”魂灵想到这些,苦恼地伸手抓住自己的脸颊,使劲拉扯着。 沐森看着眼前这个还保留着前世部分记忆的魂灵,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语气也随之放缓,继续问道:“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魂灵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怀疑我的死因大有问题……” “怀疑自己的死因?”沐森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凭什么产生这样的怀疑?难道发现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 魂灵似乎并未听见沐森的问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喃喃自语道:“我记得那天,我在自家院子里荡秋千,玩得好开心。就在这时,我看到妈妈站在秋千前朝我伸出双手,好像在说:‘别玩了,快去吃饭。’当时,我记得身后有人在帮我推秋千,听到妈妈叫我吃饭,我双手一松,便朝着妈妈的怀里扑了过去。按照往常的习惯,妈妈肯定会稳稳地抱住我,可没想到,这次我扑出去后,却好像扑了个空。之后的事,我就毫无印象了,再接着,我就到了奈何桥。” 沐森没有打断魂灵的回忆,而是在心中默默分析着整件事:显然,魂灵荡秋千时出现的妈妈并非真人,极有可能是冥卒施展的幻术!用幻术去诱骗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光是想想,就让人愤慨不已! 不过,仔细想来,这背后或许与顾祝斌和余家之间的恩怨有关。顾祝斌全家被满门抄斩,即便到了冥界,这仇恨也难以消散,两家人之间的仇怨如此之深,做出这种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顾祝斌全家被抄斩时,谁也不清楚其中有没有孩子。在古代,动辄就是诛九族,刽子手行刑时,可不会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一律斩杀,手段着实残忍! 魂灵继续回忆道:“之后,我便一直在冥界四处游荡。在这期间,我无意间得知,当初假扮我妈妈的冥卒,是从酆都城外五里庄前往我家诱惑我的,正是它导致了我的意外死亡。我满心愤怒,一心想要除掉那个冥卒,可无奈自身能力太过弱小,连靠近它都做不到。但我牢牢记住了它身上的气息。既然无法靠近,我也只能继续在冥界漂泊。我渴望变得强大,便开始探寻强大的方法。后来打听到吸食其他魂灵的魂火能够增强自身实力,于是,我便开始设法吸食弱小魂灵的魂火。这个过程极为漫长,起初我只能挑选比我还弱小的魂灵下手。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十多年,我发现自己依旧无法靠近那个冥卒,正当我灰心丧气之时,金丝峡来了一个强大的怨灵王。当时怨灵王身负重伤,为了让它帮我报仇,我便主动去抓捕一些魂灵献给它,让它滋补身体。后来,怨灵王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答应帮我去报仇,最后还真帮我报了仇。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我见到那个冥卒后,故意激怒它,引得它对我穷追不舍。我则将它引到了怨灵王藏身的附近。在强大的怨灵王面前,那个冥卒毫无还手之力,被怨灵王把魂火吸食得一干二净。自那之后,我便一直留在金丝峡,成为了怨灵群中的一个头目,直至今日。” 沐森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冥卒是受人驱使的吗?” 魂灵听闻,明显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说那冥卒并非真正的凶手?它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指使?” “没错。”沐森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冥卒自身是无法自行前往阳间的。虽然具体流程我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没有判官的指令,它绝对去不了阳间。” 魂灵思索片刻,说道:“我在冥界待了上百年,你说的这点确实没错。冥卒若没有判官的指令,确实无法前往阳间,我当时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不过,就算我记得这条规矩也无济于事,我连那个冥卒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判官了。那些判官被官府赋予了强大的能力来对付我们魂灵。我们这些魂灵别说反抗了,他们只要一念咒语,我们就得乖乖服从。” 沐森思索一番后,敏锐地捕捉到魂灵话语中的疑点,追问道:“你刚才说记住了那个冥卒的气息?气息这东西难道还能记住吗?你又是如何记住的?” 魂灵理所当然地说道:“比如说,冥卒身上的气息会让我们魂灵感到厌恶,而判官身上的气息则让我们心生恐惧。” 李大夯好奇地插嘴问道:“那我们人类身上的气息,你们又有什么感觉呢?” 魂灵说道:“你们人类身上的气息,让我们有一种既想亲近,却又不敢过于靠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我实在难以用言语准确描述。” 沐森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魂灵回答道:“自我来到冥界之后就有了。” 听到魂灵这样一说,沐森心中猛地一动,想利用魂灵的这项特殊能力去还魂崖搜寻全德才,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暂且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 第84章 迷雾中的真相 沐森微微拧紧眉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坚毅,仿佛要将眼前的迷雾一层层拨开。此刻,他的脑海犹如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诸多线索相互缠绕,亟待梳理清晰,过了好一会儿,他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的魂灵,语气中难掩急切与期待,继续追问道:“你再仔仔细细地回想回想,这个‘余’字,有没有可能就是你的姓氏呢?你之前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提到是在自家院子荡秋千的时候遭遇意外,不幸离世的。我跟你讲,我曾经去过一户人家,叫余家庄。那余家庄规模极为宏大,宛如一座小型的府邸,里面一共有八个精致小巧的院落。其中有一个院子里,不仅摆放着秋千,还有木马,以及各种各样的玩具。对于这些,你哪怕有一丝丝、一毫毫的印象吗?”话音落下,沐森的双眼仿若能穿透魂灵的眼睛,直抵其灵魂深处,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揭开真相的线索。 魂灵听到沐森的话,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神情凝重。它紧紧皱起眉头,全神贯注地在记忆的长河中艰难探寻。它的眼神时而迷茫得如同迷失在大雾中的船只,在茫茫混沌中不知所措;时而又痛苦得仿佛被重锤击中,每一下都敲打着他的神经,仿佛在竭尽全力挖掘那些被岁月尘封、深埋于记忆深处的碎片,时间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氛围中缓缓流淌,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只见那魂灵的表情愈发扭曲,像是被无尽的痛苦紧紧攫住。突然,它如同发了疯一般,双手高高扬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起自己的耳光,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是回忆不起来呀?”那声音中充满了焦灼与无奈,恰似一个被困在黑暗牢笼中的囚徒,拼命挣扎,却始终找不到解脱的出口。 沐森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深知这魂灵已然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他不假思索,赶忙轻声念诵起《地藏菩萨本愿经》。那经文仿佛山间清澈的潺潺溪流,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从他口中缓缓流淌而出。一遍,两遍,三遍……沐森专注地念诵着经文,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宁静,如同轻柔的微风,缓缓拂过魂灵躁动不安的内心。 在他专注的念诵下,魂灵的情绪渐渐缓和,原本疯狂的举动也慢慢停歇下来。它的眼神变得愈发迷离,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最终缓缓闭上双眼,昏睡了过去,仿佛陷入了一场深邃而神秘的梦境之中。也许,在那个如梦似幻的梦境里,它能够寻找到那些被遗忘已久的过往。 ---- 时光悄然流转,宛如无声的溪流,不知不觉间,一直到了第二天,魂灵才总算恢复了正常。当与沐森再次见面时,魂灵眼中满是歉意,对沐森说道:“我昨天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拉扯着,要把我拽回无尽的深渊。多亏你念了那篇经文,否则的话,我很可能会再次沦为怨灵。经过这一夜的休息,我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们要是还有其他什么想问我的,尽管开口。” 沐森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将其他四人召集到自己的房间里。待众人坐定后,他再次与魂灵展开交谈,问道:“我不知道你对我昨天提出的问题,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魂灵微微点了点头,陷入回忆之中,缓缓说道:“我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不过,我家里的情况好像和你说的不太一样。我记得我家居住的地方确实很大,主要是因为家里人口众多。我记得我家好像是开矿的,至于具体是什么矿,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反正当时家里很富裕,经常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家里走动,其中好多人好像还是官府之人。” 沐森听着魂灵讲述的这些情况,脑海中突然闪过在余家庄看到的那本余家祖训。根据余家祖训里记载的内容分析,余家每隔几十年就会举族搬迁一次。在过去将近二百年的时间里,竟然搬了七次家,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种预感,驱使他们想要躲避即将发生的惨案,然而却始终无法避开命运的安排。由此进一步分析,这个魂灵与余庆山根本就不是同一代人,余家庄是余庆山从外地来到宁远县后,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而这个魂灵的年纪显然比余庆山还要大! 沐森仔细地回忆着余家祖训里面记录的相关内容,从余家的家族祖训可以看出,自打余承利那一代开始,余家就遵循着一种神秘的传承,开启了举族搬迁的历程!不得不说,余家人似乎格外受上天眷顾,他们家几乎每一代人都不乏善于做生意的人才。余家每一代的族长仿佛拥有预见未来灾祸的能力,预感到家族会在未来遭遇不测,所以在自己担任族长之际,都会按照祖训精心挑选某个后代,派其远赴千里之外去打拼一番,而这个被选中的后代必定是未来的族长。这些后代每次搬迁都果断更换了行业,展现出非凡的勇气与智慧。 余承利因受伤被陛下劝退之后,便跟着儿子一同生活。他的儿子余荫就是提前从家族里走出去,投身酒楼生意,余荫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将酒楼经营得有声有色;余荫的儿子同样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儿子余盛祥所做的生意更是举足轻重,涉足盐、铁、茶的经营。要知道,盐铁茶可是官府严格控制的物资,由此可见,这个余盛祥必定是打通了官府的重重关卡,否则根本做不成盐铁茶的生意,其能力和人脉之强可见一斑;余盛祥的后代余辉煌则投身矿业,做起了煤炭生意;余家后面的几代人,有的从事船运生意,有的在草原上放牧,到了余庆山这一代,做起了种植花草的生意。别看每一代做的生意都不相同,但每一代的生意都相当兴隆! 想到这里,沐森对魂灵说道:“我在这里提几个人的名字,你看看有没有印象,如果有的话,就详细说说你所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事情。这几个人分别是余承利、余荫、余盛祥、余辉煌,余秉昆,你对他们可有印象?” 就在沐森提到余辉煌的时候,魂灵突然神色一动,大声嚷嚷起来:“你先停一下,余辉煌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 “余辉煌,余辉煌……”魂灵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思绪沉浸在回忆中。沐森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它,眼神中满是期待。 突然,魂灵发出了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余辉煌是我的祖父,他最疼我了。他每次回到家,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我抱起来往空中扔几下,然后才会把我交给别人。他总是笑着说,‘我的小宝贝,你又长高了!’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特别高兴。” 沐森的心猛地一跳,激动地说道:“太好了!你终于想起来了!这些记忆对我们非常重要,也许能帮助我们解开更多的谜团。” 魂灵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尽力回忆更多,希望能帮到你们。我知道,这些记忆不仅仅是我的过去,也许还隐藏着一些重要的秘密。” 沐森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85章 沐森的盘算 沐森面容和蔼,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询问眼前的魂灵:“你再努力回想回想,有没有可能记起自己的名字呢?” 魂灵紧紧蹙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片刻之后,它缓缓摇了摇头,神情满是无奈与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我对自己的名字,真的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无妨,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沐森语气轻柔地安慰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我现在想和你聊一聊你余家近两百年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希望你听完之后,暂且先保持冷静,不要过于激动。” 魂灵轻轻颔首,神色间透着几分落寞:“你说,毕竟我都已经亡故一百多年了,身后之事,与我确实没什么关联了。” 魂灵的这番话,不由得让沐森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名言:“我若死去,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沐森忍不住苦笑一声,说道:“若是待我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你仍旧是这般态度,那我想说的这番话可就算是白说了!” 魂灵满脸诧异,眼中尽是疑惑,直直地望着沐森,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言语。难道是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存在什么不妥之处吗? 此刻的沐森,自然无从知晓魂灵内心的想法。他正全神贯注地思索着,究竟该从何处开启这个冗长而复杂的故事。思忖良久,他最终决定,还是从余庆山发出的那封求援信说起:“约莫在几个月之前,我舅舅——他在地方上担任着高官之职,接到了一封求援信件,这封信正是余家现今的族长余庆山寄给他的,在信中,余庆山详细阐述了家族之中已然有三人惨遭杀害,其中一人的死亡缘由更是离奇得超乎想象。经过我们一番抽丝剥茧的深入调查,发现这三名死者,皆与冥界五里庄的冥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到此处,魂灵气得双眼圆睁,忍不住愤愤地咒骂了一声:“又是五里庄的冥卒,那五里庄里的冥卒,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沐森微微点头以示认同,接着说道:“在余家庄,我们看到了余家祖训,通过这个余家祖训,我们发现,余家之前已经有先后六代人,发生了族人意外死亡的案件,到了余庆山这一代,已经是第七代了……” 魂灵听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什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已经有七代族人发生了意外死亡的事情了?” 沐森沉重的点点头:“没错,确实是已经发生七代的惨案了。” 魂灵气愤地说道:“他妈的,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针对一个家族,一连七代了,难道还会继续下去吗?” “不好说。”沐森凝重地说道,“具体的原因,现在还不方便对你说,因为我们还在调查,据我分析,这个人曾经发过毒誓,要让余家世世代代不得安宁,既然有这个毒誓,你想想,他的报复会在现在就停止吗?” 魂灵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不断的嘟囔:“让余家世世代代不得安宁,世世代代不得安宁……这个人到底是谁?希望你能告诉我!”魂灵的眼睛渐渐变得血红,嘶声吼道。 沐森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我刚才说过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现在告诉你,只不过是害了你,况且我们还在调查。” 见沐森坚决不肯告诉自己,魂灵也有点无奈。 沐森接着说道:“后来,我们运用特殊的方法,成功深入到酆都城的阴司府展开全面调查。这一查,竟牵扯出了大问题,赫然发现有好几个判官也卷入其中。原来,从五里庄前往阳间肆意作乱的冥卒,皆是受那几个判官的驱使。截至目前,已有好几个涉案判官被成功抓捕归案。然而,仍有一些漏网之鱼在逃,其中有一个名叫全德才的判官,至今逍遥法外,尚未被缉拿。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表明,这个全德才已经逃窜至距离此地不算太远的还魂崖!” 魂灵听闻此消息,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这还魂崖自己倒是知晓一二,那里地势险峻,环境诡异,向来是各路妖邪潜藏的所在。全德才逃到那里,想必是妄图借助还魂崖复杂的地势与神秘的环境来躲避追捕。它抬眼看向沐森,说道:“这还魂崖可不是什么善地,那全德才逃到那里,恐怕是想借助那里的特殊环境来隐藏自己。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沐森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说道:“无论还魂崖有多危险,我们都必须将全德才抓捕归案,揭开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真相。只是还魂崖情况复杂,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制定一个周全的抓捕计划。” 魂灵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记不清自己的过往,但余家毕竟与我有所关联。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沐森赞许地看了魂灵一眼,心想,看来这魂灵还不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说明自己预定的计划还有希望,他说道:“多谢,若真有需要,定不会客气。目前我们对还魂崖的了解有限,你在冥界这么久,可曾听闻过关于还魂崖的一些特殊之处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 魂灵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曾听闻,还魂崖下有一处神秘的深渊,传说那深渊连接着冥界的深处,时常会有诡异的气息溢出,而且,还魂崖周围有许多迷障和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此外,听说还有一些强大的妖邪盘踞在那里。 沐森心中一凛,没想到还魂崖竟如此危险复杂,看来此次抓捕行动,必定困难重重,看来得想点稳妥的办法才行!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退缩,一定要将全德才抓到,并查出他的背后之人!但是也不能莽撞,自己这一边总共才有五个人,只要一个疏忽大意就会全军覆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有性命之忧的大事,所以,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沐森想到这里,说道:“为了稳妥的抓到全德才,光靠我们这几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我们之间先说到这里,你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我需要去找一下这里的阴司府,看能不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说完,沐森起身离开了房间,朝不远处的阴司府走去。 第86章 秘术传授与筹备 沐森踏入金丝峡阴司府的大门,高大的府邸建筑在阴森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府邸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藤,仿佛岁月的痕迹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他很快被引见到了府主郑阳的书房,郑阳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事务。听到沐森的脚步声,郑阳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起身相迎。 “沐公子,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在对外客房处住得还习惯吗?”郑阳的声音洪亮而热情。 沐森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多谢郑府主关心。你们这里的客房住得非常舒服,无论是住的地方还是饮食方面,都比鬼界堡那里要好得多。我住得十分惬意。” 郑阳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书房内回荡,显得格外豪爽。“哈哈,周维那老小子可真是有意思。他怕有人住在鬼界堡对外客房太舒服了,住下了就不愿意离开,所以故意在饮食上动了一点手脚,久而久之,下面的人也都知道了他的那点小心思,就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对外客房处那里找的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厨师,只是对外客房处的人自己找来的熟人当作厨师使用的,沐公子可别为此责怪他。”郑阳显得十分坦诚。 沐森微微摇头,笑道:“无妨,周维喜欢那般折腾就随他去。我反正轻易不会去鬼界堡的。倒是这次前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府主商议。” 郑阳的神情立刻变得专注起来,他重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目光直视沐森:“哦?公子今天来到本府,难道是想到办法找到全德才了吗?” 沐森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正是。我上次不是对你说过,我抓到了一个怨灵吗?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这个怨灵已经被《地藏菩萨本愿经》感化,从怨灵还原成了魂灵。这个魂灵有一项特殊的本事,它能够通过气息感应到附近是否有判官出现,我想带着它去还魂崖,利用它的这个特殊能力,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全德才的踪迹。” 郑阳微微一愣,随即拍了拍额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绝大部分的魂灵都有这个能力,不过,魂灵一般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再说,之前也没遇到过要抓判官的事情,所以我都疏忽了这件事。没想到沐公子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真是高明!” 沐森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听说还魂崖地势险要,甚至布满了陷阱,还有强大的妖邪盘踞在那里。而我的身边只有四名下属,力量有些单薄。不知道您这里能否派出一支队伍协助我一起抓捕全德才?另外,全德才作为一名曾经的判官,他具有一项能够召唤魂灵的强大能力,在鬼界堡抓捕尹昊谦的时候,周维府主施展了‘技能剥离术’,剥夺了尹昊谦召唤魂灵的技能。我想这次抓捕全德才,可能也需要用到类似的手段。” 郑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助手退了下去,看到房门关好之后,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沐森:“沐公子,你考虑得非常周全。一般情况下,下属去执行任务时,我是不会出面跟随的,不过,既然公子提出了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看来我不出面似乎也有些不合适了,可是,公子,你来的不巧,我现在没有时间,因为我不久前刚接到了上面的指令,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这样,我把这个‘技能剥离术’传授给你,你看如何?” 沐森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感激的神情:“多谢府主!这‘技能剥离术’想必是极为高深的法术,若能得到府主的亲自传授,沐森感激不尽。” 郑阳摆了摆手,笑道:“沐公子言重了,这个法术倒谈不上有多高深,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这个法术是只能由府主以上的官员才能掌控的秘术,希望公子不要轻易使用,也别让其他人知道是我传授给你的,否则的话,我是会受到责罚的。” 沐森面色一正:“明白了,我不会胡乱使用,更不会让他人知道与您有关。” 郑阳的目光扫了沐森胸前的徽章一眼,笑道:“其实,以公子的身份,应该没有人会联想到你居然不会这个法术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谨慎行事,毕竟,这个法术的使用频率并不高,一旦被发现,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沐森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郑府主放心,我一向行事谨慎,这次抓捕全德才,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绝不会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功亏一篑。” 郑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一个密柜旁,打开了密柜,从里面取出了一页略显泛黄的布帛,轻轻打开,他指着布帛说道:“这个‘技能剥离术’的施展方法其实并不复杂,关键在于施法时需要受术者就在附近,我这就把施展方法详细地告诉你,你好好记下来。” 沐森走到郑阳身边,认真地看着布帛上的内容,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次抓捕全德才的行动能否成功,关键就在于这个法术的掌握和运用。 “技能剥离术”的内容并不是很多,也不复杂,沐森不过看了几遍就牢牢的记住了。 见沐森放下布帛后,郑阳将这秘术的使用技巧及方法对沐森:详细的说明了,等到沐森全部掌握后,便打开了房门对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助手吩咐道:“齐达,你去把龙康宁叫到我这里来。” “是!”齐达应了一声,迅速离开,不久之后,齐达领着一个中年大汉来到了郑阳所在的府主书房内。 郑阳命令:“龙康宁!” “属下在!”龙康宁身板笔挺,昂首应道。 郑阳吩咐道:“自即日起,你与沐公子商议一下,去还魂崖搜寻、抓捕逃犯全德才。” “还魂崖?”龙康宁面露难色,问道,“不知,府主大人能给我多大的权力?” 郑阳反问:“你需要谁,需要多少人员配合就尽管跟我说。” 龙康宁思索了一番,说道“是!属下需要鲁万、房思齐、拓跋飞这三人协助属下。 郑阳笑骂道:“你这家伙倒是会挑人,这三个人都是我最得力,也是功力最深厚的队长。 龙康宁苦笑道:“大人也许不知,还魂崖可不是一个善地,稍有不慎就会遭遇到不测,属下也是无奈!” 郑阳笑着说道:“行了,你需要的人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必须做到。” “大人请吩咐。”龙康宁见郑阳同意了自己的要求,连忙说道。 郑阳思索了一番,说道:“你一定要提前安排好出现意外情况的应对方法,切不可出现意外伤亡的情况。” “属下遵命,一定做好安排。”龙康宁挺直身体,大声说道。 郑阳摆了摆手:“好了,需要带什么特殊的法器就去仓库领取。” “是,属下先去与其他几人商议一下该作什么准备,我们商议好了再说。”龙康宁说完之后告辞离去。 第1章 莫名其妙的穿越与设定 沐森看着眼前这本《我在冥界查凶手》这本书时,不断对其中自己觉得不合理的内容发出评论:“这他妈的不合理啊,你找凶手是怎么找的?是怎么到的冥界都没有交代清楚,就突然出现在冥界了,从阳间到冥界不是得需要个过度吗,你总不能突然出现在冥界,妈的,这作者这是写的什么东西,一点都不合理,没法看了,看来需要重新找一本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边有人问:“你会破案吗?” 沐森下意识地回道:“我不太懂破案,但,我会分析啊,就拿眼前这本书来说,里面有很多的东西写的都不符合逻辑。” 声音问道:“你喜欢去冥界走一趟吗?” 沐森摇摇头道:“我去冥界干吗?我又没死,也不想死,我干嘛要去冥界?” 声音道:“去冥界长见识啊。” 沐森道:“要是光长见识的话,去一趟倒无所谓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随着一阵头晕目眩后,沐森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里了,而是在一间空荡荡的房子里,房间里很暗,连个窗户都没有,有一股诡异气氛,他大惊失色地问道:“哎,你是谁?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我明天可还要上班呢,你到底是谁?你不能这样,快让我回去。” 声音道:“你刚才已经答应了,现在已经晚了,回不去了。” “那我怎么样才能回去?”沐森惊慌的问道。 声音毫无感情地道:“你必须完成一个任务,才能返回。” 沐森问道:“什么任务?” 声音道:”查办一个案子。” 沐森气急败坏地骂道:“我他妈的又不是侦探,我哪懂的破案,你他妈的快把我弄回去!” “你刚才说你会分析,”声音犹如没察觉到沐森在发火,不紧不慢地道,“分析案情也是破案的一个必要的条件。” 沐森气哼哼地道:“我说我会分析就会分析啊,我刚才是胡诌的。” 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刚才是不是胡诌我不管,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是你,还有我说了算的,你必须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到你原来所在的位置。” 沐森听了这话大吃一惊,问道:“这么说来,现在你也不能说了算了?” 声音道:“是的,到了这里,让不让你回去,我说话也不管用了。” 沐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沮丧地道:“都怪你这个王八蛋,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他妈的就把我弄到这不是人呆的地方来了。” 声音还是不紧不慢地道:“我需要纠正你刚才说的话,第一,我不是王八蛋,第二,我没有妈。” 沐森骂道:“王八蛋,我是说了无所谓,但是也没答应你啊。” 声音道:“我再纠正你一次,我不是王八蛋,我就是一道程序。” 沐森无语地道:“妈的,原来你就是一道程序啊,真他妈的气死我了。” 声音道:“是不是会气死你我不知道,不过,你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是很多了。” “你说什么?”沐森吃惊地问道,“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多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声音道,“时间到了,你没离开这里的话,会被抹去你存在的痕迹。” 沐森气的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骂道:“真他妈的见鬼了,还会被抹去存在的痕迹?那不就是说,我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声音道:“你现在还没见鬼,不过,你再耽误下去的话,很快就能见到鬼了。” 这下,吓得沐森再也不敢耽搁时间了,急忙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声音道:“现在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身份与能力。” “自由选择吗?” “不是完全自由,是一定范围内的自由。” “这也太笼统了,”沐森道,“干脆,、你就给出范围让我选择。” 声音问道:“既然与冥界有关,你选择什么年代?” “我……我选择……” 就在沐森犹豫期间,声音道:“只有两次机会,要慎重哦。” “两次机会……,冥界……,“沐森思索了一会,道,“那我选择神话时代。” “还需要修改吗?”声音问道。 “这个不用改。” “请选择家庭背景。” “家庭背景?县官的子弟?不行,级别太低了,皇室子弟?好像太高了,一般的皇室子弟也不会去破案的,那就选择州府的子弟。” “州府的子弟,也就是府尹的子弟?是吗?” “府尹的子弟?行,就府尹的子弟。” “ok”声音道,“下一步,修为。” “修为?化神怎么样?” \"化神不行,修为定的太高了,最高不能超过结丹期。\" “结丹期也太低了,元婴期行不行?” “不行!后面需要自己去提升 。”声音果断拒绝。 “自己还能提升啊?那就结丹中期。” “好的,结丹中期,确定,”声音道,“下一步,擅长的能力” “我喜欢召唤,”沐森道,“能力就选择召唤。” “好的,召唤,确定。”声音道,\"现在系统正在甄选,请准备。\" 一阵天旋地转后,沐森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间空荡荡的房子,而自己正躺在一把躺椅上,旁边是一间间的牢房,牢房里的犯人正在讲述自己犯案的经过。 第2章 古画 鲁国皇宫的书房内只有两个人,鲁国国王与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中年人。 鲁国国王道:“你需要的我都准备妥当了,计划是否可以实施?” 黑衣汉子:“陛下,计划随时可以实施。” “那好,去执行。” “是。”黑衣汉子躬身一礼, ……………… 沐森一面听着牢房里囚犯的声音,一面想着现在这个身体主人的情况,情况很快就清楚了,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沐森,是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他的舅舅是这个州府的老大:府尹大人李明善。 就在他想着李明善的情况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少爷。”随着喊声,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厮急匆匆的跑进了坐落在府衙深处的牢房。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喊声,沐森知道应该是喊自己呢,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问道:“哦,小羽啊,有事吗?” 小羽道:“府主大人让你赶快过去呢!” 沐森问道:“舅舅叫我?对了,你知道舅舅叫我有什么事吗?” 小羽道:“府主大人没交代,就是让你赶快过去。” 沐森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回复,说我马上就到。” 片刻后,沐森来到了府主李明善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问道:“舅舅,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李明善皱着眉头,道:“森儿,事情是这样的,宁远县最近出了一桩大案子,那里有我的一个多年的好友家中出了奇怪的人命案,我这位好友你也是见过的,他就是宁远县余家。” “奇怪的人命案?”沐森一听就来了兴趣,急忙问道,“舅舅,您给我说说有多奇怪” “你就是不问,我也要给你说清楚的。”李明善道,“三个月之前,我的这位老友家中有个侄子被杀了,大约一个月后,这案子就破了,据县衙报告是仇家寻仇报复杀人,说这小子在赌场欠了一笔钱想赖账,因此招了仇家被人杀害。本以为这件事已经了了,没想到,就在县衙报告报到我这里的当天,我这位老友的家里又出了人命案了,这次被杀的是我老友的一个外甥,同样是一个月左右,案子再次告破,结论与上次一样,也是仇家寻仇,此人被杀的原因是这小子喜欢寻花问柳,没想到这次恰巧遇到了人家的相好,于是双方就发生了摩擦,开始是嘴角纠纷,继而发生了打斗,这小子人高马大,在打斗过程中占了上风,后来在旁人的劝解下,双方才住了手,没想到当天夜里就被杀了,大约一个月后凶手被抓,这凶手就是那个人高马大的小子,案子告破。 本以为这次应该是可以结案了,但万万没想到到的是,大约一个月后,同样的杀人案再次发生了,而这次被杀的是一个极少外出的姑娘,这个姑娘我也见过,她是我这位老友的三丫头,这丫头挺文静的,说起话来也是慢声细语的,从来不会与人争吵起冲突。 这次三丫头被杀,很快就破了案,根据县衙发来的案情报告,说这孩子与她随身的一个丫鬟上街买东西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口角,丫鬟被责骂了几句,还被骂哭了,而这情形恰好被这丫鬟的哥哥看见了,觉得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因而心生怨愤,动了杀念。 此次的杀人案结案一个月后,我的这位老友家中再次发生一桩案子,这次被杀的是他的大儿子,现在县衙还没有破案,而我的这位老友终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他不相信这几次家人被杀就是巧合,所以让管家给我带来了一封求援信,说他不相信县衙的破案能力了,希望我能派个破案高手去。 森儿,我知道你的志向,也知道你其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心里一直想干出点名堂,不想被府衙里的其他衙役说三道四,说你就是个纨绔子弟,只是我手下的这些衙役畏惧我的威严,他们只敢私底下议论,并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一直留你在府衙当个牢头,吃份空饷,从来也不派你干其他的事情,一方面是不让你出门冒风险,不想让我姐姐在九泉之下还为你担惊受怕,另一方面,我心里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找一个更好更合适的机会让你表现一下,展现出你的特殊能力,这样的话,既能堵住悠悠众口,还能让我扬眉吐气一番。” 说到这里,李明善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道:“当然,以上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森儿,实话告诉你,我的这位老友曾与我有大恩,若不是他,我也当不上这个府尹!所以,对于他的请求或是求援,我非常慎重,我仔细的看了县衙报来的破案材料,觉得这个案子有些诡异,又考虑到这个案子关乎到老友家人的生命安全,我对府衙里的所有捕头都仔细地推敲过,但是,谁都不能让我满意,实在是想不出府衙里有谁能担当得起这个重任!如果随便派几个捕头去,到时候案子没破了,再让老友家出现有人被杀,我有何面目在去见这位老友,而派你前去,也能表示我对老友的现在的处境足够重视。” 说完,李明善已经有些浑浊的目光静静看着沐森,想知道他的态度。 听完舅舅的介绍,沐森突然想到了这个身体的原主的一个心愿,便吞吞吐吐地道:“舅舅,让我去破这个案子绝对没问题,不过,我就是有个要求……” “哦,要求?”听到沐森答应了去,李明善打断了沐森的话,忙不迭地道,“你这孩子还有要求,你说,什么要求,只要你肯去,无论什么要求舅舅都答应你。” 沐森嘿嘿一笑,道:“我想要舅舅挂在书房里的一幅画。” 李明善问到:“你想要画?哪幅画?” 沐森道:“就是你挂在书房东墙上的那幅蓑翁垂钓图。” “哦,你想要那幅画啊,那还是幅古画。”李明善点了点头,回忆道,“那是我三十多年前偶然得到的,那年,在我去乡试的途中,突然间,狂风呼啸,天也黑了下来,黑的的就像锅底一般,伸手不见五指,我知道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急切间,我只好低着头抱着怀中的书本四处乱跑,想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也是天无绝人之处,就在暴雨将下未下之际,我正好看到一座破败的庙宇,进去后,我发现庙宇的角落处蜷缩着一个邋遢道人,那道人看起来瘦骨嶙峋,眯着眼打着瞌睡,身体却在微微颤抖,我看他可怜,就从随身带的包裹里取出来一件薄棉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大约一个时辰后,天放晴了,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想到那道士也不睡觉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嗖’地一下,就窜出了庙宇,我本来还想要回我的薄棉衣的,见到那道士已经跑出去了,心想,不就是一件旧衣服吗,而且他还有病,就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就忍了忍没吭声。 我正要走出庙宇时,眼角随意扫了一眼那道士刚才睡觉的地方,发现那地上丢有一幅画轴,我急忙拿起画轴追出了庙宇,发现那道士已经跑的没影了,无奈之下只好作罢,于是,我又重新进了庙宇,想看看这画卷上到底画的是什么,要是贵重的话,我是要找到对方还回去的,结果打开画轴还没来得及看,里面先是落下了一张纸条,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五个字:赠与有缘人。 由此看来,那幅画是那邋遢道士故意留下的,此画我前前后后研究了近三十年,除了能看出这副画有些年头外,也看不出有何奥秘,这幅画我已经有好几年没看过了,既然你想要就拿去。” “谢谢舅舅。”说完,沐森起身就跑出了大堂,去书房取了画后又返了回来,然后举着手中的画轴道,“舅舅,我要这幅画,其实是有原因的,这幅画其实是有奥秘的,不过,我现在还没琢磨透,所以也不方便和你讲,但是,我想这幅画也许对我破获此案会有助益呢。” 李明善听了哈哈一笑,道:“既然此画对你破案有帮助,那以后此画就归你所有了,至于这上面的奥秘我也没兴趣知道,也许当时那邋遢道士说的有缘人就是指的是你呢。” 听了李明善的话,沐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舅舅,我何时去?” 李明善道:“今天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因为我还要仔细想一下你以什么名义去为好。” “名义?”沐森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不解地道,“就以我现在的身份去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套用其他的身份呢?” 李明善微微一笑,道:“这你就有所不懂了,官场上礼节多,是非也多,以你现在的身份,宁远县那帮子人十有八九是不会给与你帮助的,而是会处处刁难,这种刁难虽然不会在明面上发生,但暗地里肯定会有的,比如,你到那里肯定需要看原始卷宗?到时候,卷宗里面缺上几页,你就不好办了。”” 沐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李明善道:“好了,你先下去,明天一早过来。” 沐森答应一声,离开了府衙大堂。 第3章 接受指令 沐森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拿出了李明善刚刚交给自己的一张花名册,这个花名册上写着十一个人的名字,他知道这是以后与自己是一个小组的成员,这上面修为最高的人是秦守玉,这个秦守玉是李明善最喜爱的一个,他今年三十五岁,修为境界是结丹中期,能力是咒术,其次是庞树海,在这个小组里庞树海的岁数是最大的,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修为境界是结丹初期,能力是幻术……,小组里修为最低的就是筑基中期,排名最后一名的是杨思竹,今年二十六岁,他的能力是变形,杨思竹还有一项专门的任务,就是记录员,他需要把小组执行任务的全过程都记录下来予以备案,放入到府衙存档。 看完之后,沐森将这些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然后就探索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情况,经过一番探索,他发现这个原主的能力除了召唤,还有一项隐蔽的能力,就是能够瞬间在两个不同的空间来回切换,这让他心头大喜,这可是一个在战斗中杀敌与保命的绝招!原主称呼这个绝招叫做“电闪术”,意思就是像雷电一般迅速的来回切换。这个“电闪术”的咒语很短,沐森为了掌握这个技能,立刻进行了模拟练习,大约半个时辰不到,沐森就完全掌握了。 在掌握了“电闪术”之后,他才打开了从李明善的书房里拿来的那幅画卷,这幅画卷上画着一个老翁坐在一条河边垂钓,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沐森心想,这不就是一幅普通的蓑翁垂钓图吗,原主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这么一幅图是为什么呢?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索性就把这幅画卷的事暂时丢到了脑后,闭上眼睛开始了养神。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沐森就背着包裹来到了府衙大堂,此刻,李明善已经坐在了大堂上,看见沐森进来了,李明善正襟危坐,神态庄重地抓起了右手边的惊堂木朝着面前的枣红色的木案猛地一拍,随着这一拍,站在堂侧的司鼓手拿着鼓棒,小跑着出了大堂。 随后,沐森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鼓声,他知道,这是召集衙役集合的鼓声。 不大一会,大堂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敲完鼓的司鼓手回到了大堂,道:“大人,所有人员都已到齐,已在外等候。” 李明善“嗯”一声,然后朝沐森招了招手,沐森放下了背着的包裹,跟在李明善的后面来到了大堂之外,此时,堂下的衙役一个个穿戴的整整齐齐,偌大的庭院几乎都站满了。 望着眼前这群彪悍的手下,李明善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胡彪听令!” “属下在。”一个体型彪悍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走出了队伍,来到了李明善的面前。 李明善看了他一眼,大声道:“即日起,胡彪由八品无常擢升为七品无常,职责照旧。” “谢大人!”胡彪朝李明善鞠了一躬后,直起身来上前两步,接过了李明善手上的任命状,然后重新回到了队伍中。 “秦守玉听令!” “属下在。”这是一个身形略显瘦削,打眼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秦守玉踩着小碎步,一溜烟的来到了李明善的面前。 看着站在面前的秦守玉,李明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大声道:“即日起,秦守玉由九品无常擢升为八品无常,职责照旧。” “谢府尹!”秦守玉深深地朝李明善鞠了一躬,直起身来,从李明善的手上接过了任命状,然后一路小跑的回到了下面站立着的队伍中。 …… 接下来,李明善又任命了大约二十名属下,最后道:“沐森!” 一直躲在李明善身后的沐森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急忙转到了李明善的面前,大声道: “属下在。” “即日起,九品狱官沐森擢升为八品判官!” “谢大人!”沐森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直起身来接过了李明善递过来的任命状,然后重新回到了李明善的身后。 对于沐森的升迁,所有的府衙都心知肚明,一点也没感到意外,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舅舅提拔外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众人心中也有些疑惑,作为一个狱官,只需时不时地在府衙牢房里巡视巡视就可以了,不用在外面承受风吹日晒的,而且还不用费脑子,虽说只有九品官衔,职位确实不算高,但架不住舒服啊,而且还不会落是非,那绝对是个美差! 而判官就不一样了,在参与的案子里,判官就是首要负责的,与无常比起来,双方从爵位上来说是同级,实际上,判官的官衔是比无常还是要高一些的,因为,判官的主要职责就是根据无常收集来的各种数据进行分析,判断,然后下达指令,无常则是根据判官的指令去抓人,抓对了人,皆大欢喜,大家一起接受授奖,抓错了,无常不用负责,承担责任的只能是判官,案子破了,判官的奖励自然是比无常要丰厚一些,但是,有利也有弊,如果案件破不了,被训斥的首先就是判官,所以,判官被上差训斥就是家常便饭! 众人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为沐森感到有些不值。 下面的人怎么想,沐森是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的。 此时,所有的任命都已完毕,李明善大声道:“各位,今天本府的任命暂时就到这里,希望各位今后再接再厉,今后凡是有立功表现的,本府定会重重奖励,绝不吝啬!” “请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站在庭院的众人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异口同声地齐声道。 听到这雄壮的声音,李明善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道:“沐森,秦守玉率领的第六无常组留下,其他人可以下去了。” 待众人散去后,李明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十二个人,道:“大家且进大堂说话。” 秦守玉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有任务了。 李明善有意识的拉住了沐森的手,沐森挣了挣没挣脱,只好作罢,随着一起走进了府衙大堂,秦守玉转身朝一干手下作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也与组员一同进入了府衙大堂。 进入大堂后,李明善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然后坐在了案子后面的太师椅上,沐森则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堂下打量着今后要一同共事的组员们。 随后,秦守玉带领着一群下属也在堂下站好了。 李明善看了一眼这群下属,然后神态威严地道:“最近,宁远县出现了一桩连环杀人案,尽管前面的三个案子看似已经了结,但是,以我的判断,此案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所以,经过我慎重考虑,此案还是需要仔细探究探究,找出背后隐藏的真凶,所以,我宣布,由沐森,秦守玉率领第六无常组进入宁远县彻查此案!” 秦守玉问道:“何时出发?” 李明善道:“一个时辰后!现在你们应该做准备了。” 秦守玉转身对身后的组员下令:“诸位,一个时辰后在衙门口集合,都回去准备。” “是。”凡是有家眷的应了一声后,先离开了这里回家与家人道别,而一些单身汉子,直接在府衙内居住的,则不慌不忙的也随后离开了府衙大堂。 秦守玉等其他人都走后,才毕恭毕敬地问道:“大人,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李明善道:“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 秦守玉急忙道:“大人请吩咐。” 李明善指了指沐森道:“我希望你们此次去宁远县破案一定要多听听我这位外甥的意见,你或许以为我是心血来潮,派他和你们一起去是随便镀镀金的,你要是也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我这个外甥其实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你们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卑职明白。”秦守玉重重地点了点头。 ……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这个小组的副队长庞树海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大人,队伍已经在外面集合好了。” 李明善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好了,你们出发,希望你们早日凯旋归来” 第4章 伤心欲绝的余庆山 一行人离开了府衙,来到了距离府衙不远的一片林子外,按照惯例,陈放召唤来了一直在这一带活动的十几头苍鹰,大家坐到了苍鹰的背上,苍鹰随即升空朝着宁远县而去。 沐森坐过火车,也坐过飞机,可从来没坐过飞禽,一开始还真不习惯,半空中狂风扑面而来,连眼睛几乎都睁不开,坐在苍鹰的背上,他总觉得随时会摔下去,吓得他双腿不停的打颤,一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搂着苍鹰脖子,怕苍鹰呼吸不畅,不搂,怕自己无法坐稳,在忐忑不安中,他在观察过其他人的坐姿后,才明白自己是有修为在身的,刚才一紧张居然把身有修为这件事扔后脑勺去了! 坐在了苍鹰的背上,通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后,他感觉到苍鹰飞行的很稳,除了那迎面而来的风无法控制,坐在苍鹰背上其实也是一种享受,起码眼界开阔,低下头可以看到辽阔的大地,山林,湖泊在身后快速的退后,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以后可以跟朋友吹吹牛了。 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到了宁远县的余家大院。 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直站在院子门口向远处张望,当看到一群苍鹰驮着人落在院子外不远的地方时,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来,同时抱拳问道:“诸位可是从府都而来?” 众人都从苍鹰的背上下来后,陈放便让这群苍鹰离去了。 “是的。”秦守玉应了一声,来到老者面前双手抱拳,问道,“老先生可是余族长?” “老朽正是族长,诸位一路劳顿,辛苦了。”老者道,“在下已略备薄酒,咱们边喝边说可好?” 秦守玉道:“客随主便,老先生觉得如何就如何。” 老者抬头朝大院门口等待的人喊道:“兆仁,你跑两步,吩咐大厨快点做菜。” 兆仁应了一声,转身跑进了院子里。 进了大院,沐森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一切。发现这大院四周高墙耸立,墙头长满了带刺的爬墙藤蔓,这显然是防备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的,沐森暗自摇了摇头,心想,现在有修为在身的不计其数,这点爬墙藤蔓即便是带刺的,又有何用! 不过,这大院里的景色倒是不错,有假山,有从外面引进来的河水而形成的微型湖泊,湖上建有小桥、凉亭,可供人在此歇息聊天,湖中有荷莲,有鱼儿在悠闲地游动,时而有鱼儿跃出水面,落下时,激起的涟漪荡漾开来,湖边有竹林,还有各色花朵在争相斗艳,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由此看来,这家人还是很懂得享受的。 老者面带笑容领着他们很快来到了中堂客厅,不过笑容略显的有些苦涩的意味:“诸位快请入座。” 众人落座,很快有下人端上了茶水。 圆桌很大很新,还透着一股子檀木香味,显然是新做不久。 “老朽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余庆山,孩子们都在另外的地方吃饭,就不过来凑热闹了,各位想了解什么,我都会告诉诸位的。”说到这里,余庆山问道,“我听说府主大人的外孙也一起来了,不知道哪位是?” 沐森站起身来,抱拳道:“见过世伯,刚才一时走神,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还望世伯见谅。” 余庆山连忙摆了摆手,道:“可不敢如此说,你现在是官身,老朽乃是一介草民,见谅一说可不敢当。” 沐森笑道:“我再是官身,也是您的晚辈,何况,我幼时随舅舅来过的。” “哦,你幼时来过此地?”余庆山吃惊地问道,“我怎么不记得了,那是哪年的事?” 沐森想了想,道:“大约十二年前,那时候舅舅还在龙溪县当县令。”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余庆山唏嘘道,“哎,当初你舅舅来这里看我的时候,你总是腼腆的躲在你舅舅的身后,我只顾着与你舅舅说话,就没怎么关注到你,晃眼之间,你已经长成男子汉了,对了,你今年多大岁数?娶了媳妇没有?” 沐森笑道:“世伯,我今年才二十二岁,尚未婚配。” “二十二了,还没娶媳妇,”余庆山道,“你的岁数可不小了,这么大还没娶媳妇,这可不行。” 沐森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世伯,我们这次来可不是走亲访友的,我们还是先办正事。” “对,对对,世侄说的是,闲话我们有的是时间聊。”余庆山这才注意到自己跑题了,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你想了解什么,就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几个杀人案件的细节,我就不问了,我估计县衙里的案宗里应该记录的很清楚,我想世伯当初报案时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回头我们可以从县衙里调来案宗查看,”沐森道,“我就是想问您,为什么不相信县衙的破案能力,而去府衙求援的?是突然想到的呢?还是直觉?把您心中的疑惑说来听听。” “家人连续被杀,一开始我还觉得是意外,”余庆山道,“而在三丫头兆琴被杀害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就好像是有什么人针对我家一样,但是,凭我如何胡乱联想,也理不出个头绪,因为,自打我带着一些族人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近三十年以来,我余家从没有与任何人结过仇怨,侄子外孙的被杀或是有点缘由,毕竟我侄子是因为钱财,外孙是因为女人,这两人被杀都可以找到理由,但是,三丫头兆琴被杀的缘由就有些牵强了,你说,当下人的被主家训斥几句是不是很正常?就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兆琴就丢了性命,说不过去啊!” 说到这里,余庆山一时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看着余庆山伤心欲绝的状态,沐森没有劝解,他知道,余庆山需要发泄,发泄发泄对他的心身还是有好处的。 过了一会,余庆山缓过神来继续道:“兆琴死后大约一个月,我家大小子兆全再次出事,他的死因更加荒唐……” “荒唐?您说的是荒唐?”秦守玉插嘴道,“怎么个荒唐法?” 余庆山回忆道:“龙抬头那天晚上,附近的齐村有庙会……” “庙会?庙会不是都在白天吗,有在晚上办的吗?”沐森有些不解了。 “齐村的庙会至今已经有二百多年了,是这里非常有名的,它从头天傍晚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凌晨结束。到了庙会这一天,整个庙会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各色灯火争相斗艳,可谓是美轮美奂,参与到庙会的人从四面八方集中到齐村,可谓是人山人海。”余庆山道,“那天也是我儿兆全成亲的第二年的周年,当时,他媳妇已经身怀六甲,孩子即将出生,他准备在庙会上给媳妇和未出生的孩子准备点礼品,小儿子兆仁本来想跟他一起去,好相互有个照应,因为家中接二连三的有人被杀,兆全知道我心情极差,就拒绝了兆仁,独自去了齐村庙会,谁知道他这一去就……”说到这里,余庆山再次失控,无法抑制地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受他感染,也都脸色凝重,不知道如何劝解。 “刚才老朽失态了,我还是继续往下说,”过了许久,余庆山才止住了哭泣,接着道,“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我才接到报信,说兆全在那天庙会上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身子,被其他赶庙会的人挤到古沰河中淹死了。我接到报信后,立刻到了县衙报案,你们知道县衙是如何回复我的吗?” “如何回复的?”沐森问道。 “他们给我的回复是,据调查,兆全是自己不慎落水,溺水而亡,与他人无关。”余庆山气急道,“这不就是不想仔细调查吗!” 秦守玉思索了片刻,道:“这不难理解,你家接连出了命案,而你大儿子又蹊跷的被淹死,估计他们很难查清缘由,也只好说是他自己的原因了,说白了,就是不想陷在里面。” 余庆山顿时觉得遇到了知音,感激涕零地道:“这次你们来了,我就有指望了。” 沐森道:“世伯放心,我们此次来,定将整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第5章 热闹的酒宴 说话功夫,各色菜肴已经做好,被陆续端上了桌,旁边有下人为在座的倒上了酒。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下人正要退到一旁继续等待,就被余庆山赶出了客厅。 下人走后,余庆山端着酒杯,道:“诸位,这次辛苦你们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在下的心意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说完,将杯中酒一口倒进嘴里,而后向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老朽在此先谢过诸位了。” 沐森记得李明善对自己说过,余庆山也才五十出头,可是看他现在的状态好像已经快七十了,居然自称老朽了,看来家族里接连有族人死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他跟着喝完杯中酒,道:“世伯,我们边喝边聊,您刚才说,对于此案,您心中有些疑惑,那就将你感觉到疑惑的地方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好的,”余庆山点了点头道,“自从兆全出事后,我思前想后,越琢磨越觉得这这几件命案有问题,说实话,一连想了好几天,我都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魔怔了,不过还别说,在琢磨的过程中,我隐隐约约记得家族祖训里面好像记录了什么,觉得与当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有关联,我就急匆匆地来到家族祠堂,拿来了族谱与家族祖训,至今为止,族谱已经记载了三十余代,这上面记载了每个族长的一生经历以及各个家族成员的姓名,从族谱上倒没看出什么名堂,而在祖训里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余庆山刚说到这里,沐森就打断了余庆山的话,道:“世伯,我想问问,这个家族祖训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看看?” 余庆山愣了一下,想了片刻,道:“按说家族祖训只有本族族长可以翻阅,里面虽然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毕竟还是有一些家族隐私藏在其中的,不过也对,你们自己看要比我说的要了解的更明白,为了你们破案方便,我就破次例,这就去给你们拿来。” ·沐森抱拳道:“那就多谢世伯了。” “无妨。”说完,余庆山就起身离开了这里。 余庆山刚离开不久,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推门走了进来,少年看向一下围坐在桌子旁的人,开口道:“咦,我爹哪去了?喂,你们知道我爹干嘛去了?” 一旁在座的人都没有觉察到这少年的异样。 沐森却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在这少年进屋之后,他就觉到这少年有些面熟,好像是余庆山的小儿子兆仁,这个兆仁看人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的目光似乎有些恍惚,给人一股直勾勾看人的感觉,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总的感觉似乎有一种神不守舍的意思,沐森心想,这个兆仁怎么这么看人呢?真是好奇怪啊,心里想着却没说破,只是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少年,看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看着这少年进来就直接询问,傲青云有点生气,而他本来就是个霹雳脾气,开口训斥道:“你这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进来也不说打招呼,开口就是不是咦就是喂的,你这是跟谁说话呢!叫个叔叔伯伯累着你了?” 少年斜了他一眼,道:“你们不过是我家叫来帮助找凶手的衙役,有什么可牛气的!告诉你,你们就是吃这一碗饭的,用不着跟我摆架子,我还告诉你,这里是我家,我想到那就到那,你管不着!” “你……” 傲青云正要继续训斥,秦守玉站起身来劝解道:“老敖,你少说两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没家教。”听了秦守玉的话,傲青云小声嘟囔着坐了下来。 少年耳朵尖,闻言立刻变了脸色,用手指着傲青云,呵斥道:“你说谁没家教呢?” 然后又转向了秦守玉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劝架就劝架,还说什么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意思就是说我没见识喽。” 傲青云再也无法忍住了,“啪”地一拍桌子,立起身来。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余庆山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连连作揖,道:“诸位,老朽不过刚走了片刻功夫,你们怎么就吵起来了?看在老朽的薄面上请各位先消消火。” 余庆山转头冲少年训斥道:“你这个孽障,不在偏堂那儿待着,没事跑这里来干什么?” “县衙姓严的来了,娘让我来告知一声,问问你该怎么办,没想到,我刚进门就说了一句话,他上来就训斥我,我能不火吗!”少年委屈地指着傲青云道。 余庆山也不是个一般人,脑子一转,立刻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道:“你还年幼,在座的都是你的叔叔伯伯,你进门叫人了没有?” “没有。”少年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问题还是在你身上,”余庆山训斥道,“我一直教育你们要知道尊老爱幼,见人要先打招呼,你这孩子就是记不住,要知道,在座的都是我请来的贵客,必须尊重!记住了吗?” “记住了。”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也不敢顶嘴,少年有些不忿的点了点头。 “诸位,这个是我的小儿子兆仁,刚才冒犯各位了,请大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与他一般见识了。” 说完,余庆山随手将家族祖训放在了沐森的面前,然后问道,“县衙的严大人来了,他是县衙里面负责破案的官员,你看,我是不是需要将他请过来,与你们大伙见见?” 沐森点点头,道:“既然来了,总归是要见面的,那就请过来一起坐坐。” “好的,我这就去请他过来。”说完,余庆山带着兆仁一起离去。 余庆山离开后,傲青云余怒未消,道:“这孩子与他老子就是不一样,一点都不懂规矩。” 秦守玉道:“老敖,你就闭嘴,这孩子毕竟还小。” 沐森摸着下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余兆仁这孩子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眼神恍惚?”众人有些疑惑的问道,“沐判官,你是怎么观察出来的?” “从他进门那时候,我就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神不守舍,”沐森道,“不过,到底是不是,我还有点拿不准,需要继续观察。” “继续观察?”曲无方笑呵呵地道,“这事容易,就交给我来。” “老曲,你可别忘了我,”陈放接着道:“我也在行,这样,跟以前一样,室内归你,室外我负责。” 沐森心想,曲无方的能力是驭虫,陈放的能力是驭禽,这两种能力监视一个人倒是不错,便点了点头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具体如何操作,秦大哥与他们琢磨一下,看看具体如何做为好。” “好的。”秦守玉点了点头。 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余庆山领着一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进来。 精壮汉子进了门眼神一扫,双手抱拳开始四下打招呼:“哎,这不是老秦吗,老吴呢,吴判官这次怎么没有来啊?” 秦守玉嗯了一声,刚要回答,此人已转向了其他在座的人:“看来你们整个六组的都来了,咦,老庞,你最近好像有些瘦了哦,对,瘦些好,这样显得更加精神了,吆,老陈,咱们可是老相识了,一会一定要多喝两杯……” 在他说话的时候,旁人也插不上话,不大功夫,这人几乎与所有人都打了招呼。 到他住嘴的时候,秦守玉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笑骂道:“严魁,你这个混球,我告诉你,估计你要很长时间间不到老吴了,他在上次出任务的时候出了点事,现在在家休息呢。” “老吴受伤了吗?重不重?”严魁嘬了嘬牙花子,叹道,“哎,老吴可是个好人,对我的脾气,看来我得找机会去看看他了。” “来,我先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们组新上任的判官沐森。”秦守玉知道他话多,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就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沐森。 “哦,你们六组换的判官这么年轻啊,”严魁转向了沐森,躬身一礼,哈哈笑道:“沐兄弟,我以前没见过你,所以没有先与你打招呼,你可别怪我,我知道我自己就是话多屁稠,交往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沐森微微一笑,道:“不怪,毕竟咱们是初次见面。” 严魁道:“我看沐兄弟年纪不大,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府衙判官,真可谓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我在这里祝沐兄弟今后步步高升。” “谢你吉言”沐森说完后,端起茶碗啜了几口,然后道,“严老兄,我猜,你应该不是专门来赶酒场的,莫不是有事?” 第6章 严魁的疑惑 “沐兄弟还真是长了颗玲珑心,一猜就中。”严魁哈哈大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対余庆山道,“余族长,我可否借你的地方让我与兄弟们私底下说点事?” “可以可以,老朽这就给你们腾地方。”说完,余庆山立刻起身离开了客厅,到了门外还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余庆山离开后,严魁略显尴尬地道:“老秦,说实话,你们六组来此的原因,我很清楚,我就是为此事来的,之所以支开余族长,是因为有些话不方便让他听到,要知道,我毕竟是在县令的手下当差,因为此案与鲁县令的看法不统一,私下里争辩几句还无所谓,但是,如果让外人知道了我与县令之间有分歧,再传到县令大人的耳朵里,我在这里就不好混了,要知道,我的家就在这里,我也很喜欢目前这份差事,不想失去。” “理解,不用解释。”秦守玉道:“老严啊,你这人就是啰嗦,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啰里八嗦的废话了。” “我这爱啰嗦的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改不了喽。嘿,说着说着又说远了,我还是说案子,”严魁道,“前三个杀人案发生后,我们就对凶犯进行了审讯,在审讯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三个凶犯有一个共同点,每个凶犯在审讯的时候,都对自己杀人的事情几乎完全记不得了,坚决否认自己杀过人,直到人证站在了他们的对面指证,再加上他们当初杀人的凶器摆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才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确实是杀人了,承认之后却一个个失声痛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杀人!在问讯他们的杀人动机时,却又迷糊了,一个个居然说不出缘由,这个现象让我很困惑,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思来想去,才联想到,这三个凶犯难道是中了别人的迷魂术?” 严魁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道:“于是,我吩咐手下去调查这三个凶犯在出事的前几天都接触过些什么人,与什么人打过交道,说过什么,结果是大失所望,因为,通过调查,他们接触过的都是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对凶犯实施迷魂术,由于县令大人催得紧,我只好把当时的调查案宗交到了他得手上,县令大人拿到案宗看了看,还夸我们办案快捷,然后就下令将凶犯扔进了大牢,等待秋后问斩。可是我不甘心啊,觉得这三个案件里面还有疑点,想要继续查,结果,县令大人不允许,他说偌大一个县,几乎天天都有案子发生,继续调查就是劳民伤财,瞎耽误功夫,还会影响他的政绩,我与他争论了几句,他一直不松口,还把我训了一通,说我无事生非,自寻烦恼,没办法,我只好作罢。” 沐森问道:“那,余兆全的案子呢,你们调查的怎么样,可有找到嫌疑人?” 严魁道:“余兆全的案子,这案子可费了好大力气了,通过好几天的调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所有当时与他接近过的人,可问题是,当时已经是夜晚,虽然周围有灯火,但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漂泊在河面上的纸船以及周围做生意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事,待到有人看到漂浮在河水里余兆全,才有人将他打捞上来,等到余兆全被打捞上来才发现人早已经死透了,据后来赶到的仵作检查后说,是因为落水后被呛着了,一口气没上来,被活活的淹死了。说实话,要说余兆全是被人蓄意杀害的,我都不相信!想找到凶手?恐怕很难!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往下查,也许是我们的能力有限,反正这件事就这样结案了。为此,余族长对我非常不满,可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沐森扭头与相邻而坐的秦守玉交谈了几句,然后道:“老严,你说的这些对我们下一步如何进行很有帮助,我在这里先谢谢了,好了,这个话题就不说了,先喝酒。” 酒过三巡,严魁问道:“沐兄弟,明天你们是不是需要去一趟县衙,我好把案宗提前给你们准备好?” 沐森思索了片刻,道:“你今天已经把案件的情况说的很清楚了,案宗就不必看了,县衙还是需要去一趟的,这里毕竟是鲁知县的一亩三分地,来到此地,不与他见个面打个招呼,总是不合适,这样,明天由秦大哥出面与这县令打个招呼就是了。” “这样也好。”严魁说完,站起身来,道,“各位兄弟一路劳顿,应该早点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秦守玉也站了起来,道:“老严,酒还没喝多少,你这就走吗?” “酒什么时候都能喝,你们办正事要紧。”说完,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严魁走后不久,余庆山就再次回到了客厅,一进门就连连道歉:“诸位初次来我家,还是为我家发生的案子而来,老朽却不能相陪,罪过罪过!” 沐森笑道:“世伯,这可怨不得您。” “话虽如此,但客人在此,作为主人没陪在左右,总是不好!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余庆山歉意的拿起了酒杯。 席间,沐森道:“世伯,我们这次来就不想麻烦县上了,为了尽早破案,想直接住在您家里,您看方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余庆山想都没想,道,“我余家大院这么大,供人休息的房间多的是,你尽管放心,别说你们这点人了,再多个二三十人也能安排的下,不过我想问清楚,对住的房子有什么要求吗?” “也没特别的要求,就是希望大家别住的太分散,最好是有事吆喝一声就能集中到一起。”沐森道。 “这个容易,无非就是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就行了,是?”余庆山道,“我这个大院就是由八个小院落组成的,每个小院落都有十二个房间,另外还有一个可以议事的大客厅, 余庆山想了想,道:“这样,反正余家大院就这么大,转悠一圈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这就带大家去各个院落看看,看哪个院落合适就选哪个院落,诸位意下如何?” “好,我a也吃喝的差不多了,这就随世伯去看看。”沐森首先起身离开了 众人纷纷道:“我们也吃喝得差不多了,选好了住处就直接安歇了。” 余庆山本意是选好了住处还回来喝酒的,见大家众口一词,也就默认了。 第7章 针对余家家族的诅咒 整个余家大院依山傍水,院子很大,其中是依着地形的不同而分布的八个小院落,每个院落里面的景致各有不同,有的院落种植着名贵的花木,有的院落种植着比较有名的竹子,有的院落里面是人工堆砌的假山,假山上还有矮小的松树,有的院落种植的全是药材,由于天色已暗,分辨不出是些什么药材,有的院落里面是个微型湖泊,湖水的中央居然还有不断喷涌的喷泉。 唯独有一个院落有些特别,里面全是游乐的设施,有秋千、木马、休息坐的木椅,这个院落显然是让孩童们在这里娱乐的。总之,八个院落各有特色。 小院落现在住着人的有四个,分别是种有花木的四季苑,生长着草药的长生苑,长满竹子的竹苑,带有微型湖泊的江河苑。 看了这几个院落布局后,沐森与秦守玉商量了一下,选中了有假山的院落。 “既然你们选择了这里,那老朽就先派下人来打扫一下房间,”余庆山道,“估计各位应该还不会这么早歇息,再说打扫房间也不会用太多的时间,想来到大家需要歇息的时候,房间就打扫完了,好了,老朽这就先告辞了。” 余庆山离去后,沐森招呼大家来到了客厅里,大家随意围着客厅中间的大圆桌坐了下来。 沐森将余家家族祖训放在了桌子上,道:“刚才余族长把这本家族祖训交给我的时候,我大略先翻了一下,大家也都看看,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无论有什么见解都可以说,集思广益嘛。” 大家轮流拿起这本家族祖训看了起来,沉寂了片刻,李冬首先提出了疑问:“这个祖训里面首先被提到家族成员被杀的时间可以追溯到两百年前,这跟眼前的案子能有什么关系?” 已经看过的陈放笑道:“你这家伙看东西也不看仔细,首先提到的杀人案里面可是提到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家族里陆续被杀的有六个人!” 正拿着家族祖训看的沈天地摇晃着手里拿着的余家祖训大呼小叫起来:“这里面第一次提到家族里有人被杀的二十多年后,又发生了家族成员被杀的事情了,同样是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一共又被杀了六个人,咦,后面还有,过了二十多年,这个余家又有人遭到了不测,这次还是死了六个人……,不对不对,不只是这三次,一、二、三、后面还有三次,加上之前的一共是六次……,每次都是死六个人,就是时间相隔的不太一致,这一次是第七次了,不知道这次会死几人?……” 坐在他旁边的李大夯一把将沈天地捧在手上余家祖训一把抢了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沐森见了微微皱着眉头道:“大夯兄,你可别将人家的这本祖训撕扯坏了。” “知道了,我心中有数。”李大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仔细的看着手上的祖训,看了一会,道,“还真是的,难不成他余家被什么高手下了诅咒,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还有一件事也挺奇怪,第一件案子发生的时候,当时的这个族长还曾经在朝廷里当过大官,按理说,像御史大夫这么高级别的官员,一般人谁敢惹?不要命了吗!即便是因伤回了家,一般人也不会主动招惹他?” “你知道的个屁,”杨思竹笑骂道:“御史大夫官衔是不小,但却是个爱找别人麻烦的官,这个人的手下一般都有许多小弟,这些所谓的小弟无孔不入,四处收集别的官员的违纪违法的行为,当然有一些是他们自认为的违纪违法,一旦被他们收集到证据就会汇总到御史大夫手上,于是,御史大夫就会在朝堂上当着百官予以公开,让皇上给个说法,要是皇上不给说法就喜欢不死不休,就好像朝廷是他家的一样!其实说起来,御史大夫还是挺负责的,他们认为自己是对皇上忠诚。” 在座的绝大部分都是没有多少见识的大老粗,听杨思竹这么一解释才恍然大悟。 李冬道:“照你这么说,这家伙肯定是挺招人恨的,那你们大家说说,这余家的诅咒会不会与这个人有关?” 众人都看过祖训之后,秦守玉思索了一会,道:“看来余老族长的疑惑还是有道理的,余家家族这次死的四个人,他们的死因确实是有问题,但是,我们应该从哪里着手呢?” 沐森道:“看来,只要是看过了这本余家祖训的都不认为余家出现的命案是个偶然事件了,这点,大家应该都是这样认为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看到大家都认同自己的说法,沐森继续道:“既然这样,我觉得,首先就是要让余家家族的人尽可能的不会发生意外,要想做到这一点,我认为不会很难,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余家连续出现有人被杀的情况,作为一族之长,要嘱咐族中人员减少外出,不得已出门时,要尽可能的不与外人发生纠葛,产生矛盾,这一点,刚才我也与余老族长交流过了,他也答应了。这一点有了保证,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一些了。为了更加保险,我觉得即便是在这个大院里,也要进行预防,如何预防呢?那就是采取一些手段,对家族里的每个人进行监督,这一点,我想应该是有人能办到的,比如说曲无方,你的能力是驭虫,可以操控一些小虫子附着在他们的衣物啦,鞋帽啦等等地方,曲大哥,你能做到吗?” 曲无方点了点头:“这点小事,没问题。” “光是这点还不够,”沐森面色凝重的道,“在察觉到他们有危险的时候,必须有人能及时赶到这个人的身边。” 曲无方挠了挠头,为难道:“我可以操控虫子附着在他们的身上,我可不知道这个即将要出事的是男是女,姓氏名谁。” 沐森道:“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报告这个人的位置就行了,到时候就会有人赶过去的。” “这样就没问题了。” “光是这样还是不够”沐森道,“方青兄修炼的是掌控草木的能力,余家大院里种植的草木不少,正好可以让你发挥作用,你要想办法让一些草木之类的随时观察余家族人的情况。” 方青点点头道:“没问题。” 沐森接着安排道:“陈放兄,你的能力是驭禽,最近一段时间,你要控制一些飞禽让它们盘旋在余家大院的上空,飞禽眼力好观察范围广,你与曲大哥、方大哥的能力结合在一起,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陈放道:“好的。” “这都是在白天,到了晚上,陈放的能力就不行了,因为飞禽在晚上都是要回巢的……” 还没等沐森说完,陈放就笑着反驳道:“晚上有蝙蝠啊。” “我还没说完,我当然知道晚上有蝙蝠,”沐森微微一笑,“不过到了晚上,人也是要回到房间里睡觉的,当然,万一有意外发生,陈大哥还是需要利用蝙蝠来监督的。” “沐兄弟的安排非常好,”秦守玉道,“老方,老曲,陈放,你们按沐判官的意思,现在就去布置。” “好嘞。”三人立刻起身走出了客厅。 三人离开不久,余族长派来整理,打扫房间的下人来到了这里,在下人打扫房间的时候,众人也不再议论,喝了会茶水,聊了会闲话。 第8章 画卷里的世界 (一) 大约一刻钟后,下人们就收拾完房间告辞离开。 恰好,方青,曲无方与陈放也返了回来,道,“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好,今天暂时就这样,”沐森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在座的虽然都是有修为的,但即便是身有修为,坐在苍鹰背上吹了半天的风,还是有些辛苦的,今晚就由秦大哥,曲大哥,陈大哥三位值一下夜,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大家以为如何?” 庞树海摇了摇头,道:“今晚还是由我来值夜,要知道,老秦明天可是还要去趟县衙呢。” 秦守玉笑道:“不过就是与鲁知县见个面而已,没什么关系的。” 庞树海道:“谁能知道那鲁知县会与你说些什么呢,咱们来这里没有先过去见他,他还不知道会发什么牢骚,能与你说多久呢,你就别争了,今夜还是我来值夜。” 沐森觉得庞树海考虑的很周全,便尴尬地笑了笑,道:“嘿,我也是糊涂了,怎么就忘了这茬了!那就按庞老哥的意思,旁人还有什么话说?” 秦守玉道:“那我就多谢庞大哥了。” 见旁人无话,沐森打趣道:“各自睡觉警醒点,可别睡得太死哦。” 说罢,沐森就起身离开了客厅,来到了预先看中的,坐落在客厅旁边的一间房间。 这房间里面有一个不大的内室,他进了房间关上大门,随即进了内室,然后从包袱里取出了那幅“蓑翁垂钓图”,然后拉开了椅子,把画卷挂在了墙上。 沐森并没有着急的去观摩这幅“蓑翁垂钓图”,而是坐在椅子上,先将今天一天所有的事都仔细的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才放下心来,认真的观看起这幅画,要说这幅画其实很普通的,这上面画的就是一个老翁坐在河边垂钓,不过,沐森的直觉告诉他,此画不简单,里面一定藏有秘密!否则,这个身体的本主也不会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这幅画卷。 瞪着双眼看了许久,看得他眼睛都有些酸涩了,他揉了揉眼睛,恍惚间,他发现画中的老翁似乎动了一下,再仔细一看,却发现画还是那幅画,并没有半点变化,他心有不甘,继续瞪大了眼睛,不敢眨眼的死死地盯着画面,就这么盯了许久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粗略估算了一下,应该是到了子夜时分,他见到老翁手上的钓竿似乎动了一下,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精神更加集中,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钓竿再次动了一下,这一次,他相信自己这次绝对没有看错,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就看见画面上的老翁舒展了一下身体,甚至还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一时间,沐森欣喜若狂,觉得这副身体的本主的看法是正确的,而自己当初将这幅画带在身边是有道理的,不过,这幅画到底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际遇,是好还是坏?是吉运还是厄运,这点可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好坏都是自己的选择,都是可以接受的。 很快,他看见画面上的老翁朝自己招了招手,这让他感到有些疑惑,心想,这老翁是何意?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老翁不单是朝他招手,嘴里还似乎嘀咕了几句,当然,老翁在嘀咕什么,他是听不清的。 于是,在犹豫不决中,他起身朝着画面走了过去,在接近画面的时候,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面前是一条流淌不歇的河流,老翁就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拿着钓竿在垂钓。 此情此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我明明在房间里啊,怎么会来到这不知名的河边的?” 他有些惊讶地回了回头,一回头,他就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看来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有错的就是这幅画!这个说法也不对,这幅画本身没有问题,是这幅画让自己进入到了不同的空间! 这么一想,他的心态变得正常了,既来之则安之,那就看看之后会发生什么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来啦,既然来了就在一旁坐一下。”老翁头也没抬,右手拿着钓竿,眼睛依旧盯着面前的那条河。 沐森四下看了看,就在离老翁很近的地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坐了半晌,老翁也没说话,他觉得有些没意思,再加上感觉身体显得有些僵硬,就想起身活动一下。 这时候,老翁说话了:“年轻人,就这么没有耐心吗?” 沐森笑了笑,依然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又坐了下来,道:“我看老伯的耐心倒是挺好,您坐了这么久难道不感觉到累吗?” 老翁微微一笑,道:“坐看天下起风云,笑观人间波澜生,有意思得很嘞,哪有累不累的道理!” 沐森诧异地问道:“难道您坐在这儿就能看到天下?” 老翁并没回答,而是微微一笑。 沐森瞪大了双眼四处望了望,懊恼地道:“我怎么就看不到呢。” 老翁道:“你还年轻,境界不够。” “境界?境界指的是什么,是指修为吗?”沐森有些不明所以。 老翁神秘一笑:“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自己慢慢领悟”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老翁手中的钓竿猛然一紧,老翁笑道:“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上钩了!” 沐森看着面前浑浊不堪的河水,诧异得问道:“就这污浊的河水里能钓上鱼来?” 老翁没有回答,而是抓着鱼竿往上猛然一提,一条颜色艳丽的鱼儿随着鱼钩的提起而露出了水面。 当这条鱼离开水面来到地面上的时候,让沐森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只见这条颜色艳丽的鱼突然变成了骷髅,之后,这具落在地面上的骷髅一点一点的开始起了变化,只见它的身上慢慢的有了血肉,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这少女一头秀发,五官端正,小巧的嘴巴,大大的眼睛,柔美的鼻子,长得很是俊秀。 少女冲着沐森妩媚的笑了笑,大有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姿态。 看着眼前赤身裸体的少女,沐森面无表情的扭过了头。 “少爷难道不喜欢奴家的这副身体吗?”一个软绵绵,充满诱惑的妩媚声音传进了沐森的耳朵里。 “无耻,淫荡!”沐森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景象,只好愤愤地骂了一句。 “既然少爷不喜欢奴家这样,那奴家只好穿上衣服了。”原本妩媚的声音突然变得幽婉起来。 等沐森扭回头来的时候,发现站在了原地的少女已经换了一副面孔,面上露出幽怨的神情,她已经披上了一身霓裳,霓裳里面是半透明纱衣,透过纱衣还能隐约看见少女柔软的身材,看似更加诱惑了,少女面带羞涩,望着沐森。 皱着眉头的沐森不为所动,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看来,公子依然不喜欢奴家这个模样,那好,我再换一下。”少女在原地转了下身体,不过瞬间,原来的美貌少女不见了,站在沐森面前的已是一个村姑,村姑长相清秀,一身粗布衣裳衬托出落落大方的神态。 村姑含羞带笑地问道,“相公,奴家这身装扮你可喜欢?” 沐森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老翁,想知道老翁如何处理面前这个说变就变的女人。 看见沐森不理自己,村姑突然变了脸色,脸上的肌肉拧成了一团,冲着沐森歇斯底里的吼道:“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既然这样,还是让我吃了你!” 沐森感觉到一股妖风在接近,扭头一看,就见一个蓬头垢面,张着血盆大口,嘴里布满獠牙的怪物正要朝自己扑来,他吓了一跳,身形一闪,就要做出反击。 还没等他做出反击,老翁发出“咄!”的一声,那怪物立刻就定在了那儿不能动了。 随即,老翁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声音,声音直冲云霄,随着这声音,半空中传来“唳!”的一声鸣叫,一头硕大的苍鹰急速冲了下来。 看见这头苍鹰,那怪物面色苍白,连声告饶:“上仙,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今后我一定安分守己,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老翁不为所动,指着这个怪物对苍鹰道:“归你了。” 得到老翁的首肯,苍鹰双爪一探,抓住了怪物“嗖”地一下飞向了空中 第9章 画卷里的世界 (二) 沐森一头雾水,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有些迷惑,老翁看着呆立不动的他,笑道:“小家伙,你是看傻了吗?” 沐森这才回过神来问道:“老伯,您刚才钓上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怎么还会变化?” 老翁笑道:“那只不过是个喜欢吃人心脏,吸人脑髓的小妖怪,这个小妖名叫百变怪。” “哦,怪不得她一会变成这个模样,一会变成那个模样的。”沐森问道,“这个小妖很厉害吗?” 老翁道:“其实一点都不厉害,不过就是喜欢张牙舞爪,做个恐怖样子吓吓人,只要不被她装出来的恐怖模样吓住,还是很好对付的。” “那就好,刚才我还是真有点紧张,怕应付不了,也幸亏您及时出手,没让我出洋相。”沐森唏嘘道。 “你这小家伙倒是会说话,我告诉你实话,我说那百变妖不厉害,是对于我而言,你要是对付起来,即便能取胜,恐怕也要脱几层皮。”老翁笑呵呵的看着他,“就说眼前这条忘川河……” “忘,忘川河,您说的是眼前这条河?”听到这里,平日里一贯比较沉稳的沐森情不自禁的打断了老翁的话,急切地问道,“忘川河不是位于人间与冥界之间的河吗?”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还是继续说,”老翁戏谑地看了他一眼,道,“这忘川河里有太多的是生前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家伙,也是些无法转世投胎的东西,之所以让它们在这里生存,就是要让它们世世代代受折磨,俗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比起十八层地狱来说,这地方还是要好得太多了。” 此刻,对于老翁说的是什么,沐森几乎没有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眼前的这个世界——冥界,这个传说中的世界!自己居然无意中踏上了这个世界的土地。 虽然在进入这个世界前已经得到了那个程序的提示,指出自己是需要来冥界破案的,可是他早就忘了这一码事了,此刻看到了眼前这条忘川河,他才想起了那程序说的话,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进了一幅画,竟然看到了传说中的忘川河,这也太神奇了!由此看来自己恐怕确实需要去冥界走一趟了。想到这里,他张大了双眼,四处搜寻…… 老翁望着眼前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沐森,倒没觉得反感,而是笑呵呵地道:“小家伙,是不是对眼前看到的一切觉得很稀奇啊?” “嗯。”沐森点点头,急切地问道,“奈何桥在哪?孟婆呢?她又在什么地方?……”一连串的问题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 “小家伙,先不要问这么多的问题,你这一连串的问题,一会会给你答案的。”老翁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沐森悚然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起身朝着老翁深深鞠了一躬:“刚才我有些太冒失了,还请前辈莫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翁点了点头,笑道,“再说,我并没有生气,也不会怪你,想了解什么就问。” 说完,老翁指着面前的河水,接着道:“这条河里藏着数不清的妖魔鬼怪,稍微厉害一点的都藏在了河底深处的泥沼里,它们轻易不敢露头,一露头就会被抓走,然后会被押进冥界大牢,至于会被押入到地下多少层,那就不得而知了,那应该是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他们那几个老东西的事了。” 沐森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问道:“听前辈刚才的口气,跟什么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好像很熟的样子,这几位可是冥界大大有名的人物!”。 “那几个老东西是挺有名的,”老翁道,“我跟他们熟的很,熟的不能再熟了。” 沐森问道:“那前辈掌管着哪个殿呢?” “小家伙还知道套话了。”老翁笑道,“这个就先不告诉你了,或许以后你会知道的。” “好,既然前辈不肯告知,那就罢了。”沐森道:“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那就是,既然知道这忘川河底藏着好多厉害的妖魔鬼怪,为什么不把它们统统抓进大牢,还让它们藏在这里呢?” “第一,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抓它们需要花费很大的财力,动用很多的人力,第二,那些东西隐藏在河底泥沼里,既然是龟缩在那里不敢露头,费那么大的力气抓它们干吗?还有,如果把它们都抓起来了,就需要有牢房关押,还需要相当的人员来看管,这些看管的人员可是需要酬劳的,即便是冥界,钱也是不够用的,总之,挺麻烦的。” 沐森恍然。 老翁接着道:“这河的表面上的只是些虾兵蟹将,不值一提的东西,就更加不必理会了,反正它们也不敢上岸,就让它们在这河中呆着,反正呆在这忘川河里也不会舒服。” 看着老翁挺健谈,沐森想了想,问道:“那头苍鹰……?” “那个小东西叫作冥鹰,一直在忘川河这里活动,转世前,本是一个商人,结果,一夜之间,全家、包括他自己全被鬼怪祸害并且吃掉了,为此,为了复仇,转世后,它就如愿成了一头冥鹰,它不喜欢捕捉其他动物裹腹,就喜欢吃些妖啦,鬼啦这些不受人待见的东西,河里的那些虾兵蟹将只要是离开河水上岸,就会被它抓走……。” 顿了一下,老翁道:“我这次是看在一个忘年交朋友的面子上来此捉百变妖的,已经找了这个它很久了,直到最近才查到它居然藏在了这条河里,我到这里时正巧被冥鹰看到,这小东西知道我来这里肯定不是来玩的,也不是走亲访友的,于是就缠着我,让我将抓到的河里的妖魔鬼怪交给它,因为百变妖平时都是隐藏在河底,轻易不会露头,所以,冥鹰也没这个口福,我现在抓到了百变妖当然就给它享受喽……” 沐森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想好措辞后,就说道:“前辈,我看这里的环境很是恶劣,想要在此生存一定非常困难?” “这里的环境恶劣,是眼见的事实,不过这里还是有生物生存的,因为我的缘故,它们都不敢露面,更不敢靠近,倘若是我不在的话,那些妖魔鬼怪很快就会将你包围起来,结局如何,你应该能想象得到的。” 说到这里,老翁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喝了一口,道:“你刚才不是问奈何桥,孟婆吗?” “嗯”沐森点了下头。 “这个容易”只见老翁伸出右手朝前方点了一下。 随着老翁的手指点的方向,沐森的面前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画面。 这画面十分清晰,忘川河水在翻腾流淌,顺着河流往上能隐约看到一座桥。 “那就是奈何桥。”说话间,老翁点了一下这座桥,只见这桥立刻变大变清晰了。 随着老翁的手指移动,他的手指移动到哪儿,那儿的景象就会放大。 “看见了没?”老翁指着画面上奈何桥一侧的茅草屋,“孟婆就住在这里。你想看看她吗?” 不等沐森回答,茅草屋变得透明起来,可以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悠闲的躺在一张摇椅上,摇椅旁有一个小火炉,小火炉上坐着一个水壶,壶里的水正在冒着热气。 “壶里面就是常说的孟婆汤。”老翁指着水壶,笑问道,“你想尝尝吗!” 沐森连连摇头:“我活得好好的,喝它干什么。” 兴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孟婆突然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睁大了双眼四处搜寻。 老翁笑道:“这鬼婆娘还挺机警的。”说罢随手一点,这幅画面消失而换了另外一幅画面。 第10章 画卷里的世界(三) “好了,奈何桥见过了,孟婆也看了,”老翁道,“下面,我再让你看看这个世界。” 说着,老翁在画面的一个位置点了一下,沐森随即就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城市,城市里高楼大厦比比皆是,无数条道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每条道路上都有成群的人在活动,这些人中有大腹便便悠闲踱步的,有站在道路一侧贩卖着什么东西的,有的人站在商贩的一侧,好像正在讨价还价,有似乎是情侣相偎在一起,好像是在说着悄悄话的。 高大的酒楼里,有很多食客围坐在一张张的桌子旁,他们在喝酒聊天,有的似乎在激烈的争论着。 道路两侧有无数的商铺,这些商铺有卖药材的,有卖兵器的,当然也有生活中日常可见的物品,反正,这些商铺里摆放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常见的,也有不常见的。 ………… 总之,这就是一幅常见的生活画面。 老翁指着这座城道:“这座城就是酆都。” “好壮观的城啊!”沐森问道“这座酆都城里有阳间的人吗?” “当然有。”老翁理直气壮地道,“偌大的冥界,这里边生活着数不清的生物,其中也包括人类,而这里的人类就是负责管理冥界的主要力量,这些人不是铁打的,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冥界这里没有人类需要的食物,比如米面、青菜、水果等等,那这些食物从何处来?只能是阳间的人运输过来。” 不等沐森接着问,老翁道:“这些从阳间来到冥界的运输人员是需要进行严酷核查的,需要核查的起码是十八代,差一代都不行!通过这种核查,就很容易查出隐藏在其中的不轨之徒,不轨之徒如果是混在其中来到了这里的话,就等于是羊入虎口,想逃都没处逃啰。” “确实如此。”沐森感慨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不妨去这里转转,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好了,这地方就先看到这里,下面,我让你看看地狱里的情景。” 说着,老翁的手掌在画面上抹了一下,随即画面又起了变化,出现的画面是一排排的牢房,牢房里几乎挤满了犯人,老翁指着这些牢房,道:“这里是第一层,关押的都是些罪案不太重的人类犯人。至于他们在这里遭受的刑罚嘛,还是给你看一眼,” 画面一转来到了罪犯受刑的房间,在这里可以看到,有几名衣衫褴褛的罪犯蹲在一侧在瑟瑟发抖,一名浑身是血的罪犯被牢牢的锁在了受刑柱上,双手双脚分别被牢牢的固定在两侧,就连头颅也被固定好了,行刑的牢役用一个特制的钳子撑开犯人的嘴巴,然后用另外一种钳子伸进犯人无法闭合的嘴里,将他的舌头硬生生的强行拔了出来…… 沐森似乎能听到这名犯人发出闷闷的、十分痛苦的却又无法大声的吼叫,随着牢役的猛的用力一拽,这条舌头就活生生地脱离了犯人的嘴巴,鲜血随即从口腔里喷涌而出…… 沐森这副身体的原主在府衙的牢房里任职多年,但看到眼前的场景,依然感到非常不适。他也看到过很多囚犯受刑时的场景,什么皮鞭抽打,竹签子、拔指甲、烙铁烧红了去烫人体,等等,是经常看到的,看得多了都有些麻木了,但眼前这种将舌头从嘴里活生生拔出来的场景还是第一次看到,两相比较,人类的受刑场景与这里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老翁道:“受刑之后,这个罪犯会被扡离,重新扔进到牢房,在牢房里,他们的舌头会很快重新长出来,之后,同样的受刑过程会被来回重复,这就叫拔舌地狱,直到受刑九十九次才会作罢,然后就会被送去往生殿转生。” “这种受刑过程需要九十九次啊?也确实是够残酷的。”沐森咂舌感慨道。 “谁让他们生前是个喜欢搬弄是非,害人不浅的家伙,受此刑不过是罪有应得!”老翁毫不在意地道,“此刑还是轻的,比这重的刑罚还有很多,比如说拔鼻,油锅,舂臼……等等,不一而足,这拔舌的还能转生,还有很多犯人是无法转生,要生生世世留在这里受刑的。” “那,转生后还能记得现在所受的刑罚吗?”沐森好奇的问道。 “绝大部分应该是不会记得的,因为转生前会被洗去在这里的一切记忆,或许也会有被洗的不彻底的,也许能残留一些记忆。”老翁道:“而且,转生后,会被转生为不同的物种,有飞禽,有牛马财狼,这些畜生应该不会记得,当然也有人类,不过转世为人的极少,至于他们是不是还会留有这里的记忆,我就不清楚了。好了,你还想看看其它层的刑房吗?”。 “刚才看的我都想吐,”沐森连忙摇头,“这刑房里头实在没什么看头,还是让我看点其它有意思的地方。” “可以。”老翁顺手一指,画面上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这次的画面是波澜壮阔的。 有高山,高山上森林密布,虎豹豺狼,猿猴,各类爬虫,无数的动物活跃在其中。 有大海,大海波澜汹涌,有大如宫殿的豪华游艇,小如筏子的小船,无数的船只在海上航行。 有草原,草原上牛马成群,虎豹豺狼或在捕食,或隐于其中等待猎物。 有城市,每座城市看似都很繁华,男男女女,还有各色异类络绎不绝的穿梭在其中。 还有雄伟的宫殿…… 老翁指点着画面一点一点的解释:这里是楚江王所在的宫殿,那里是五官王坐镇的地方,这里是宋帝王管辖的片区……,在画面上来看,相互之间距离不远,而随着画面逐渐放大,可以看出,每个王管辖的范围都相当辽阔。 沐森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如此辽阔的画面,心头感慨万分,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好了,就看到这里,我还有事,该分手了。”说罢,老翁站起身来。 “多谢老前辈,今天,我感受良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沐森随即起身,朝老翁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11章 幽灵现身 沐森也不知道刚才在画卷里待了多长时间,不过回到房间时,感觉周围十分安静,再说身体也感到有些疲乏,他推开椅子,脱了鞋,就备上床休息。 这时,他隐隐约约听见旁边客厅的大门打开走进了两个人,两个人刚进入到客厅,就传来了庞志海压低了嗓门的呵斥声:“陈放,你他娘的就是个猪脑、废物!” 听见呵斥声,沐森心想,他俩是怎么了?庞老哥为何要训斥陈放?他下床后,重新穿上鞋走出房间来到客厅,问道:“庞老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把你吵着了?”庞树海歉意的说了一声,然后指着陈放生气的道:“沐兄弟,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你还是问他自己。” 沐森转过头来,问道:“陈大哥,那就你来说说。” 陈放低着头,不好意思地道:“哎,确实是怨我,针对余家的小儿子的监督,按照你的安排,都是提前说好了的,老曲负责房间里的事,而我与方青负责房间外面,今晚是我值夜,结果是余兆仁这小家伙半夜里出了房间,老曲跟我打了个招呼后,就回房间去了,这样,监督余兆仁的事情自然就落在我头上了,可是,可是,可是……” 庞树海气的一拍桌子,骂道:“你平常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人,现在怎么就结巴了,是什么事就嘎嘣利落脆的说出来就是了,少在这吞吞吐吐的!” 被庞树海这么一骂,陈放倒是放开了:“老曲回房间后,就在这节骨眼,我的肚子突然闹腾了起来,一时间肚子转筋般的疼,疼得我都快直不起腰来了,我心想,余兆仁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大小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看到当时庞大哥正闭着眼坐在那里修炼,就没与他打招呼,直接冲进了茅厕,等到我解完手出来,我他妈的就傻眼了,余兆仁这龟儿子不见了,我施法让蝙蝠围着这个院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他。” “我闭着眼又没睡觉,你就是说句话的事,我还能怎样!”庞树海生气的道。 陈放尴尬的苦笑了一下,懊恼地道:“以我的能力,平素里,别说是这一会了,就是天不上茅厕都没问题,你说,这不是见鬼了吗!” 小院本就不大,身有修为的人感官也比较敏感,客厅里的声音将所有人都惊动了,人们纷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客厅。 “怎么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 面对众人的询问,陈放感到更加羞愧了。 沐森思索了一下,立刻做出了安排:“各位,余兆仁失踪了,大家分头搜寻一下,搜寻时千万不要忘记探查每一处角落、水井等地方,如果大院里找不到,就在大院范围内五里地的地方搜寻,记住,最好别惊动这大院里的人,我就在这里坐镇,找到这孩子后直接带到这里来,好了,我的话完了,立刻分散搜寻。” “是!”众人立刻鱼贯离开了这间客厅。 由于反应及时,再加上众人都不是一般人,大约一刻钟左右,余兆仁就被庞树海找到并带回来了。 带回来的余兆仁此刻浑身湿透,已经昏迷,而且还在瑟瑟发抖。 “庞大哥,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这孩子?”沐森问道。 庞树海道:“我找到他时,他正漂浮在距离大院三里地的河水中大口喝水,我要是晚发现一会的话,估计这小子就会沉进河底了。”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余兆仁,沐森回房间里找了一身衣服拿了出来递给了庞树海,道:“庞大哥,你先给他换上,别把这孩子冻坏了。” 换好衣服,庞树海施了一个小法术,就见余兆仁连续吐了几口水,吐完水后,人也逐渐安定下来,不再发抖,不过依然还在昏迷。 由于此时还在初春,天气还比较寒冷,为了防止余兆仁冻坏了,沐森施展了一个能让人不会感到寒冷的小法术笼罩了余兆仁的身体。 这时候外出搜寻的人也一个一个的回来了,还没进入到客厅,议论声就传了进来—— “妈的,这小子又没有个修为,怎么能跑这么快?五里地啊,这么短的时间,我都不相信他能跑到五里以外的地方去,除非他长了翅膀。” “说的是呢,就我的能力,别说是五里了,就是十里,只要他在这范围里,就别想躲过我的搜寻。” …… 有与陈放关系不错的就说:“我说老陈啊,你再施施法,让那些小蝙蝠给你回个音,看这孩子到底是从哪钻出去的?现在到底在哪。” 陈放叹道:“那些夜幕虎子除了自己的巢穴不会忘记,别的哪能记得住,现在已经太晚了。” 说话间,众人一个个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还躺在桌子上,昏迷着的余兆仁。 众人见此,一个个喜上眉梢。 “哟,这小子已经被找回来了。”李大夯道,“庞大哥,你就是厉害,是在哪里找到的?” 还没等庞树海回答,陈放来到庞树海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庞大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找到这小子,我都没脸留在这里了……” 庞树海道:“你少来啦,这次对你来说就是个教训。” “是、是、是,”陈放连声道,“我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秦守玉来到沐森身边,问道:“沐兄弟,是不是需要让这小子醒过来?” “先不用了”沐森道,“我想,这孩子想必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这会就先让他安生的睡一觉,等他睡醒之后再仔细询问。” 秦守玉再问:“那,在座的这些人怎么办?是在这里守着,还是各自回房间休息?” 沐森思索片刻,做了决定:“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大家就先都守在这里,不要回房了。” 沐森随口与在座的闲聊着,而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正躺在桌子上沉睡的余兆仁,认真的观察分析,余兆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有寻死的理由,可是他为什么会半夜里从这个余家大院跑出去? 尽管他知道余兆仁是被迷惑的,问题是,是什么人对他施展了幻术?是如何施展的?从目前来说,什么线索都没有,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呢? 外面的天逐渐的明亮起来,余兆仁睡醒了。 一睁眼,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这里,众人就像看小丑一般看着自己,他怒气冲冲地道:“我在房间里睡觉,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见没人回答,他爬下了桌子,四处找鞋却找不到,便冲着盯着自己看的沐森问道:“我的鞋呢,快点把鞋给我。” 坐在客厅门口位置的陈放用脚将还潮湿的鞋踢到了他的面前,冷着脸道:“穿上” 看着这潮湿的鞋,余兆仁就干脆光脚站到了地上,然后气哼哼地道:“我问你们呢,谁能回答我,你们想干吗?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 陈放还没有完全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上缓过劲来,大声呵斥道:“小兔崽子,你是真忘了昨晚的事了?”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明明就在房间里睡觉啊,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似乎是感觉到气氛不对,余兆仁语气也软了下来。 沐森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余兆仁,突然,他觉察到余兆仁的似乎身上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在晃动,急切间,他指着余兆仁大喝一声:“出来你!”为了更好的追踪,他同时打出了一道隐晦的印记附着在这道影子上。 庞树海不约而同的施展了幻术。 沐森大喝道:“守住大门,千万别让它跑了!” 秦守玉的反应也是飞快,沐森的话刚出口,他身形一动,人已到了客厅门口,于此同时,一段咒语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这时候如果有生物想从大门冲出去,必定身中咒术。 其他人是一头雾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不过很快他们就有了发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一样的幽灵从余兆仁身上窜了出来,见这幽灵脱离了余兆仁,早就做好准备的陈放立刻将余兆仁一把拖到了自己的身后。 幽灵在这客厅里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擅长攻击的人立刻朝着这个幽灵轰出了自己的法能, 一时间,这间不大的客厅里面顿时乱了套,半空中电闪雷鸣,火焰当空乱窜,石块横空乱飞…… 看着眼前的场景,余兆仁惊慌失措的躲在了陈放身后瑟瑟发抖。 在这乱糟糟的情况下,那幽灵为了躲避这些攻击的法能,只好四处躲避,眼看着无法躲避时,它竟然贴着墙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守在门口的秦守玉一看失去了幽灵的踪迹,一个转身就到了客厅外,沐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他的身法也是极快,几乎与秦守玉前后脚出现在客厅的外面,他感应了一下,立刻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秦守玉也随之跟了进去。 幽灵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突破了众人的围攻来到了沐森的房间里,它本想再次窜出房间消失的,却不料刚才受到的密集攻击,说到底还是对它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再加上阳间排斥阴间生物的规则正在发生作用,它的身形逐渐的显现出来,这样一来,它仗以在阳间活动的能力也随之失去,现在就是想回冥界也无法做到了,如果再在阳间耽搁下去的话,时间稍微长一点,它就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让它立刻惊慌失措了,无奈之下,它干脆冲进了内室,一进内室他就感觉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幽灵一眼就看见了墙上挂着的画卷,心想,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它大喜过望,直接冲进了画卷。 第12章 求助的幽灵 房间里,沐森与秦守玉进去后,神识一扫,一切正常,便进了内室,内室本就不大,神识一扫还是没有发现踪迹,沐森心头一动,盯着墙上的画卷仔细观察起来,很快,他就发现了画卷与之前的不同,上面多了一抹移动的暗影,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也幸亏在府衙时,身体的本主几乎是天天看,画卷上的一切,哪里颜色浅哪里颜色深,早就牢牢的刻在了头脑里。 秦守玉见沐森望着墙上的画发呆,便问道:“沐兄弟,那幽灵既然不在这里,接下来该如何办?” 沐森道:“它已经跑进这幅画里了……” “跑进画里了?这怎么可能,”秦守玉感到不可思议,问道,“那下面该怎么办?” “我正在想。”沐森本想让这一组人全部都进去的,又一想觉得有些不妥,谁知道余家这里会不会再发生意外呢?思索了一会,便对秦守玉道,“看来有必要进去一下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叫几个人一起进去。” 沐森回到了客厅,道:“已经查到了那幽灵的下落,不过想要抓住它,恐怕难度很大,现在先来三个人跟我一起去,先说好,这次去的地方非常危险,或许还会危及到生命,如果有不愿意的,我不会勉强。” 说到这里,沐森停顿了一会,见众人不但没有惧意,一个个还显得十分踊跃,便接着道:“我想了一下,首先,余家大院必须留人守护,而我需要几个有特殊能力的弟兄与我同行,我仔细斟酌了一下,庞大哥、傲青云、李大夯,你们三个随我一起去。” 见自己能与沐森一起行动,庞树海,傲青云,李大夯都面露喜色,其他人则有些失望。 四人进了房间后,沐森对秦守玉道:“秦大哥,你留在这里,我与庞大哥他们先进去看看。”说着就准备进入画卷。 秦守玉见没有自己,感到有些意外,便道:“沐兄弟,以我的修为和能力,肯定要比傲青云和李大夯两位兄弟要强些,为什么要留下我呢?” 沐森有些为难的道:“我知道你修为高,能力强大,但是留在这里的人总要有个负责指挥的,庞大哥跟我走了,你自然要留下来了,而且,现在客厅里乱糟糟的,也需要你去与余家族长打个招呼,是不是啊。” 听到这里,秦守玉不说话了。 “我们走后,我这间房间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沐森嘱咐完之后,他朝身边的三人摆了摆手,“你们随我来。” 三人感到有些疑惑,不是去抓影子吗,进你的房间里干嘛? 来到内室,站到了画卷的面前,沐森指着画卷,道:“这里是通往冥界的入口,里面非常危险,具体危险到什么程度,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大家小心点就是了。” 听到这里通往冥界,三人精神一振,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冥界里会遇到什么,大家只听说过,有什么鬼啊,怪啊的,都是些平常极少遇到的东西,冥界是什么地方,虽然知道,却没有身临其境过,这马上就要进入其中了,自然都全神戒备了。 “我先进去,你们跟在我身后。”沐森说着,步子一迈就踏入了画卷中。 沐森进入画卷后,他胸前的徽章立刻散发出了一道沐森自己察觉不到的光芒,而这个世界里的各种妖魔鬼怪在察觉到这道光芒后,纷纷逃离,生怕遭遇到不测。 四人进去后就感觉到眼前的景象有些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腐败味道,让人有些恶心,非常的不舒服。 沐森指着不远处那条河,道:“看见了吗,那条河就是忘川河。” “忘川河?”李大夯兴致勃勃地问道,“我们可不可以去那条河边上看看?” 沐森牢牢的记住了那个前辈的话,连忙道:“不行,那条河绝不可靠近,河里有无数强大的妖魔鬼怪,是我们无法应付的。” “哦,那就算了。”李大夯只好悻悻作罢。 庞树海问道:“跑到这里来的幽灵,你可有线索?” 沐森信心满满的道:“我在那幽灵身上留下了印记,无论跑到哪里,我都可以找到它。” 庞树海道:“那就好。” 沐森站在原地,四处观看了片刻,指着西边道:“这幽灵跑的还挺快,它在西边一带,距离我们大约有百里左右,走,抓住它,问问它到底是奉了谁的指令?” 百里之路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就能到的距离,四人腾空刚要走,沐森立刻停住了身形,同时手一挥止住了同伴:“大家小心!有……” 话音还没落,就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影子正在畏畏缩缩,却又不由自主朝这里围了过来。 沐森看到一大群僵尸蜂拥着围了过来,他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有作者描写过僵尸,如今亲眼看到这么一大群行走缓慢,双眼冒着绿光,嘴巴里不断流淌着哈喇子的怪物,吓得他几乎想转身逃跑。 就在这时,傲青云主动朝这群僵尸迎了上去,笑道:“这不就是一群僵尸吗!容易对付。” 说话间,他双手朝空中一指,空中瞬间就出现了一片乌云,乌云滚滚,无数的雷电争先恐后地从中劈了下来,一时间,一些僵尸被雷电劈成了灰烬消失了,许多僵尸在痛苦的吱哇乱叫,纷纷往一旁没有落下雷电的地方躲避。 李大夯不甘示弱,他来到了傲青云的身边,双手之间一个个火球不要钱似得地扔进了僵尸群里,僵尸群立刻像是炸开了锅,一个个僵尸也不知道该往哪跑了,它们虽然没有理智,却还知道疼痛,被火焰烧着的僵尸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却不知道,这正好是李大夯想得到的结果,李大夯现在施展的是阴火,这阴火有个特点,只要是沾上了就不会自己熄灭,中招的僵尸胡乱一跑,被它挨着的僵尸就倒霉了,身上也被燃着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批僵尸就没剩下多少了。 庞树海立在那里没有动,而是警惕的观察着周围,以防不测。之所以没动手,他觉得,这些僵尸太弱小了,让傲青云与李大夯练练手,倒还可以,那些强大的妖魔鬼怪应该还躲在一旁窥视,等待时机,他却不知道那些强大的妖魔鬼怪早就被沐森胸前徽章散发的光芒吓跑了。 他看着变了脸色的沐森问道:“沐兄弟,你是怎么了?” 沐森稳了稳心神,掩饰道:“我没事,只是回想起了一段往事。” ………… 在百里之外的一处山谷,逃跑至此的幽灵正与一个身形瘦削的大汉坐在一起 ,相互之间交谈甚欢。 幽灵道:“大哥,能在这里遇见你真的是小弟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瘦削汉子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你小子运气好,你要是晚来一天,我就不在这儿了。” 幽灵叹道:“我哪里是运气好啊,我是被人追的实在没办法了,才逃到这里来的。” “胡达又给你派活了?”瘦削汉子问道。 “可不,”幽灵依然有些惊魂不定,道,“这一次,我宁愿没有接这个活,他奶奶的,要不是我跑得快,这次我就完蛋了。” 瘦削汉子哈哈大笑:“看来,你是失败了。” “一开始还是挺顺利的。”幽灵道,“没想到突然来了一帮子人,把我的活彻底搅黄了。” “搅黄就搅黄”瘦削汉子安慰道,“大不了最近一段时间躲着胡达,不见他的面就是了。” “唉,我是可惜即将到手的奖励就这么没了!”幽灵唉声叹气,感到非常惋惜。 “你叹什么气啊,只要留的性命在,就比什么都强。”瘦削汉子拍了拍幽灵的肩膀,道,“说实在的,我还挺羡慕你的,你这家伙有机会还能去人间走一趟,不像我,只能一辈子窝在这里混吃等死。” 幽灵叹了口气,道;“哎,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先躲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瘦削大汉抬眼望了望远处,道:“这几个人类的家伙还真有些本事,看来,那些尸鬼真拦不住他们,那我就召唤些厉害的……” 刚刚说到这儿,身材瘦削的汉子突然脸色一变,骂道:“熊老大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妈的,我都躲到这里来了,这家伙居然还是带着手下的那帮龟孙子来找我麻烦了!兄弟,对不住了,我必须要躲一躲了,你自求多福。” 幽灵正要开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刚刚还满口答应会帮他解决眼前困境的瘦削汉子,眨眼功夫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幽灵愤愤不平地骂道:“就知道这家伙靠不住,亏我还喊了他那么多声的大哥,他妈的,骚狸子变得东西,没一个是好的。妈的,不行,这地方太危险了,得赶快离开这儿。” 幽灵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即朝远处的密林窜了过去。 第13章 隐在树端看热闹 傲青云与李大夯打退了僵尸群之后,本以为后面会迎来更加厉害的妖魔,没想到,等了一刻钟,却什么也没有等到。 这种怪异的现象,让沐森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决定不再等待,准备继续前进。 经过商议,决定不再在半空中前进,而是在地面上行走。 一路上很安全,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前方的一片密林,沐森指着这片密林道:“那幽灵就躲在这片林子里。” 李大夯正要冲过去,庞树海一把拉住了他,道:“你这夯货,想找死啊!” 李大夯正要开口问为什么,就听到沐森道:“林子里面很乱,好像有什么妖魔要搏斗。” 傲青云性急地道:“不会是那幽灵在与旁人搏杀,哥儿几个得赶快过去,别让这家伙被打的魂飞魄散了,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不是白忙了?” 庞树海疑惑地道:“我觉得应该不会是那幽灵,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沐森想了想,道:“到底是什么家伙想要搏斗?去看看不就是了。” 李大夯道:“咱们这么冒失的进这林子看人家搏斗,人家也不让啊。” 庞树海道:“这个倒也容易,我们几个只要相隔的距离不远,我施展个范围大点的幻术就能避开它们线了,不过就是咱们相互之间也看不见了。” “咱们相互之间看不见倒无所谓,可以用意念交流,”沐森笑道,“你这个办法好,我随身倒带着几枚隐身符,一人一枚还是够的,你这样一弄,我的隐身符就省下了。” 庞树海道 ,“我先说明,我施展的幻术一个时辰内保证没问题,超过这个时辰的话,就不管用了,不过,我会掌握着时间到时候再施展一下的。” 沐森想了想,道:“为了保险起见,我看还是这样,每人携带一枚隐身符,住幻术快要失效的时候,就用隐身符。”说着他拿出了隐身符,给每人发了一枚。 三人接过了隐身符,悄悄的来到了林子的边上,也许是林子里很热闹,在这儿居然没有见到一个警戒的。 庞树海立刻施展了幻术后,这样一来,四人谁也看不到谁了,四人飞到了树梢上,很快就到了战斗现场的上方,这时候,就能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情形了。 此刻,下面正有两群妖魔在对峙。 沐森用意念告诉庞树海等人:“那幽灵隐藏的位置距离这里非常近,估计这会儿他也在看热闹,现在下面正在对峙,相信这幽灵应该无法趁机离开,否则很容易被发现,此时也不适合我们采取行动,最好等这帮家伙战斗结束后离开,再进行抓捕,现在大家先安心的看热闹。” 三人回了一句:“知道了。” 下面聚集的妖魔非常多,有黑熊、老虎、狮子、豹子、豺,狼、等等,这是四脚兽的一方,这些怪物除了头颅,身体上只披着一身毛皮,从体型状态上看来,一个个瘦骨嶙峋,就好像没有肌肉组织一样,四角怪的头领是黑熊怪,它们对面的除了僵尸、就是爬虫类的、什么蜈蚣、蝎子,蟒蛇、蟾蜍等稀奇古怪的怪物。 此刻,双方的头领正在进行对话。 黑熊怪嘶吼道:“狸老三,你本来是我的手下,我一向也很器重你,你为何要背叛我去跟随他人,你他妈的背叛也就算了,我也没想着与你计较,就算你另攀高枝了,可是你却因为一本书,夺了老二的性命,你他妈的不知道老二是我的兄弟吗!我告诉你,今天我亲自带人把你堵在了这里,你就别挣扎了,乖乖的认命。” 狸老三怪笑一声,道:“黑熊老大,我现在称呼你一声老大是看得起你,你也别不知轻重,说实话,也不是我小看你和老二,那本书你们看得懂吗?一直像得了个宝贝一样藏在身上,我央求了你多少次,让你叫老二把那本书拿出来让我看看,你是死活都不肯,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拿了,至于说认命,你看我是甘愿认命的主吗?我也告诉你,黑老大,不对,你现在不是我的老大了,你他妈的不过就是个黑熊怪,想要我的命,可以啊,你就上来拿,不过要小心点,千万别把自己的命丢在这里,哈哈哈哈哈……” 黑熊怪勃然大怒,把手一挥,喝道:“兄弟们,给我上,杀他个片甲不留!” 老大一声令下,手下的虎怪为了表现忠诚,仰天咆哮一声,首先冲了上去,狮怪不甘示弱,也随即发动了攻击,其他的豺狼等怪物见狮虎已经冲上去了,也不得不随着大流一起冲上去搏杀。 而黑熊怪死死的盯着狸老三,一刻也没放松。 虎怪冲上去后直接放了一个大招,它一声咆哮,立刻就见狂风大作,四周围树上的枝杈纷纷脱离了树干,如箭一般朝着对面的怪物群刺了过去,躲得慢的,被这些枝杈刺得全身的零件都快散架了,躲得快的也是一副狼狈相,吱吱呀呀的哀嚎声顿时响彻在这片林子中。 对面的蟒妖见状,不甘示弱,跃到空中,尾巴横甩,这尾巴如同铁棍一般扫的周围的大树纷纷折断,将对面豺狼等弱小些的怪物砸的是鬼哭狼嚎,纷纷躲闪。 虎怪见蟒妖的招式如此厉害,立刻冲了上去,直接与蟒妖纠缠在了一起,它硕大的头颅连连晃动,就见四周围无数张大口朝着蟒妖咬了过去,蟒妖心中一慌正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它的一节尾巴就已经被虎怪咬在了嘴里,这一下疼的蟒妖嘶嘶直叫,蟒妖拼命挣扎,时而冲上半空时而又落了下来,在挣扎的过程中蟒妖的躯体来回不断扭动,渐渐的将虎怪的身体紧紧地缠绕了起来。 它冲虎怪吼道:“快张开你这张臭嘴,要不的话,我就把你活活勒死。” 虎怪正咬着蟒妖自然无法回答,不过,它的嘴巴更加用力了,这就表明了虎怪不肯罢休的态度。 蟒妖见此,狞笑道:“既然你想拼命,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毕,蟒妖忍着剧烈的疼痛仰起头颅,张开大嘴冲虎怪喷出了一大口妖气,只见黑雾瞬间将狮怪包围起来,这黑雾带着强烈的腐蚀,不过眨眼功夫,虎妖的毛发,皮骨眼见的化作了脓水流淌下来。 虎怪也是个狠角色,它硬忍住剧烈的痛苦,嘴巴猛一用力,狠狠一甩,活活的将蟒妖的一节尾巴咬断,离开了躯体。 断了一截尾巴的蟒妖疼的差点晕了过去,无奈之下只好松开了对虎怪的束缚。 虎怪趁此机会赶忙回到了熊怪的身旁。 此情此景都被熊怪看在了眼里,它大声称赞道:“好样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兄,二当家了。” 说着,它从身上摸出了一壶药扔给了虎妖:“快去一旁抹上这药膏,这东西只要往伤处一抹,身体很快就能康复如初。” 虎怪接过了熊怪手里的药,感激涕零地道:“多谢老大栽培,今后,我一定肝脑涂地,为老大不畏生死。” 坐在树梢看戏的李大夯感叹道:“这黑熊怪看着傻大笨粗的,倒还知道笼络手下。” 此时狮怪正与蟾蜍打的不可开交,看起来狮怪体型庞大,而蟾蜍的模样小的可怜,但双方搏斗起来,狮怪却是处在了下风,只见蟾蜍身形灵活,左右躲闪,狮怪只能连声吼叫,却无法对蟾蜍给予致命的打击。 蟾蜍在躲闪的过程中,它舌头忽长忽短,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狮怪意想不到的地方,让狮怪防不胜防,蟾蜍的舌头仿佛有毒一般,狮怪每每被这舌头舔到一下,被舔到的地方,皮毛就会脱落一片,而且,蟾蜍的舌头还经常不断地会击中狮妖眼睛的位置,这一下,狮怪就更加痛苦了,眼眶周围的皮毛几乎脱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了了一对绿油油的眼珠子瞪着对方,但它却不敢后退,依然强忍着痛苦与蟾蜍搏杀。 豺狼它们倒还好一些,他们对付的是僵尸,豺狼之间相互帮忙,由豺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狼在一旁对僵尸进行攻击,僵尸行动迟缓,狼的攻击是一击便退,不与僵尸纠缠,它们的战法很有效果,眼看着僵尸群的规模在逐渐的缩小。 见此情形,狸老三的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的怪音,听到怪音,那些百足虫、蝎子,蜈蚣等毒物也行动起来,它们朝着豺狼们喷吐出毒气,毒气慢慢的弥漫开来,豺狼们开始感觉到头晕目眩,晃晃悠悠的有点站不住了。 就连高坐在树梢上观战的李大夯和傲青云也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 二人正要准备离开这里,躲得远一些,就看到下方的熊妖挺身而出。 只见它双掌连连拍打着胸膛,随着拍打,熊怪的体型眼看着庞大了起来,紧接着,熊妖长长的喷出了一口气,林子里立刻刮起了一股狂风,将一些体型稍小的百足虫、蝎子,蜈蚣的身体连同喷出来的毒气一起席卷到了空中。 随即,熊怪吼道:“狸老三,别再让这些手下折腾了,还是你我来个干脆的。” 第14章 自投罗网的幽灵 熊怪道:“你我两个来个单打独斗,你胜了,我俩的恩怨一笔勾销,如果是我胜了,那就对不起了,你看如何?” 狸老三嗤笑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跟你单打独斗!你以为你是谁,想单打就单打,想群殴就群殴,我的能力你也清楚,为啥要舍自己之长?” 说话间,狸怪嘴里开始嘟嘟囔囔了起来。 熊怪当然知道狸老三正在召唤,但却不知道它会召唤来什么东西,于是,熊怪立刻冲了上去,它想要先打狸老三个措手不及。 狸老三很清楚熊怪的打算,但是,由于时间太仓促,最厉害的妖魔召唤的时间需要长一些,所以,它只能先召唤弱小的,先阻挡一下,然后寻找机会再召唤强大的。 就在熊怪快冲到狸老三的面前时,一只蓬头垢面的鬼怪突如其来的挡住了它,这只鬼怪身形高大,面目狰狞,双眼如铜铃一般,嘴巴歪斜还在流淌着哈喇子,它双手抓着一个狼牙棒,朝着熊怪当头就砸了下来。 熊怪也想衡量一下这东西的力气,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力气大,于是,一贯自称力大无比的它没有取出自己喜欢用的大铁锤,而是大喝一声: “来得好。” 它也不躲闪,挥舞着双掌直接迎了上去。 只看见这鬼怪的狼牙棒带着风声“呼”地一声就砸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熊怪的一只手迅即无比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的狼牙棒,另外一只手朝着这只鬼怪的脑袋扇了过去,就听到“砰”的一声,气势汹汹的鬼怪居然被扇的像陀螺一般转了起来,还差点跌倒。 这鬼怪似乎被扇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它的身体接连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这时,它的一只手松开了狼牙棒,扶稳了摇晃的脑袋,看准了熊怪所在的方向,它似乎有些生气,先是愤怒地吼了一声,然后双手举起了狼牙棒再次朝着熊妖用力砸了过去。 “不过如此。”熊怪有些失望,暗自呐呐道。 既然这鬼怪太弱小,熊怪也不想耽搁了,它的手上出现一对铁锤,对准对方砸过来的狼牙棒狠狠地抡了过去,“咣”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让在场的所有敌对的双方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捂着了耳朵。 坐在树梢的四人中,除了沐森还好点,就连庞树海都被震变了脸色,就别说其他二人了。 李大夯喃喃道:“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这猛烈的一击,鬼怪手里的狼牙棒脱离了它的掌控,“嗖”地一下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这鬼怪一时无所适从,因为它不知道自己的狼牙棒飞哪里去了,急得它四处乱转,却又无法找到,气的双手捶胸,只能站在那里大声吼叫,它的身影也很快就消失了。 狸老三也被这情形吓懵了,原本它还指望召唤出来的第一个打手能抵抗一阵子,却没料到仅一个回合下来,这打手连自己的武器都不见了,本来还在继续进行的召唤咒语也被那巨大的声响打断了;这下,狸老三彻底慌了,它转身就想跑,想逃离这里另找机会。 哪知道,熊怪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它,见它想跑,距离它并不远的熊妖,右掌突然往前一探,照着它的头颅一把就抓了下去。 狸老三拼命躲闪也躲不开悬在头顶的熊掌。 “我命休也。”狸老三情知已无法逃脱,“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声央求:“大哥,我的好大哥,您就饶我一命,我以后一定以您为尊,绝不反叛,以后您说东绝不往西……” 说着,它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放在地上,接着道:“大哥,这本书我看都没看,现在原封不动的放这儿了,您先收好……” 熊怪看着跪在面前痛哭流涕的狸老三,冷笑道:“废话就他妈的别说了,你的花言巧语我已经听腻了,今天,我就问你一句话,老二的命怎么办!” “还,我还,”话刚出口,狸老三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问题,就连忙改口,“大哥,我的亲亲好大哥,以后我给您当儿子,我为您养老送终……” 熊怪猛地一脚踢了过去,恨恨地道:“给我养老送终?你他妈的这是咒我死啊!想给我当儿子,凭你也配!” 说着说着,熊怪越来越生气,硕大的拳头不断击打在狸老三的身上,狸老三不敢反抗,它一点一点的往一旁挪动着身子,希望能找个机会再次逃跑。 一直在暗地里默默观察着周围局势的幽灵,望着放在地上的那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书籍,突然起了贪念,心想,那狸老三本是个聪明的家伙,它为了这本书居然杀了熊怪手下的老二,看来这本书的价值一定很大,如果能落到自己手里…… 幽灵越想就越按捺不住自己的贪念,它觉得凭自己的身手,应该不会被熊怪的手下抓住!于是,它决定赌一把。 正在痛殴狸老三的熊怪恍惚间看见一个影子从自己的身边一晃而过,一开始它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仔细一看,发现原来狸怪还给自己而放在地上的那本书不见了踪影,它瞬间明白过来,那家伙是来偷拿那本书的!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有如此胆大之徒,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熊怪勃然大怒,吼道:“给我拦住那家伙,他偷了我的书!” 听到老大的命令,这些手下立刻分开,大部分散在了四周,将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另一部分追逐着模模糊糊的影子,想亲手抓住幽灵,好立个大功。 可是,幽灵的身法相当敏捷,它忽东忽西,四处乱窜,何况目前身处这密林中,可以躲闪的地方太多了,尽管熊怪的手下有很多,却是连它的影子都碰不到,想要抓住它就更加不可能了。 见如此之多的怪物围着自己就是抓不到,幽灵有些忘乎所以了,非常得意的大声叫嚣道:“来抓啊,我在这儿呢,快来抓我啊,你们这群笨蛋,哼,想抓住我?做梦!!” 此时,熊怪已经将狸老三活活打的魂飞魄散了,听到幽灵得意的声音,它气不打一处来,放声怒吼道:“你们这帮子笨蛋,竟然连个小毛贼都抓不到,都他妈的让开,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是个啥东西,居然敢在这里跟我叫嚣。” 这帮怪物羞愧地让开了一条路,却还是很明白的在周围围了包围圈,防止幽灵逃跑。 这下幽灵多少有点慌了,它十分清楚熊怪的厉害,急急忙忙中,幽灵正在朝着庞树海隐匿身形的这棵大树下躲去。 沐森见此情况,心中大喜,知道机不可失,立刻传音给庞树海他们:“等幽灵到了庞大哥藏身的附近时,用幻术困住它,想办法控制住它,然后带着它迅速离开这里。” 庞树海问道:“我们离开了,你怎么办?” 沐森道:“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离开。” 幽灵跑到了庞树海隐身的这棵树下,看着周围的景象,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心想,“我这是到什么地方了,这里怎么前后左右都是宫殿?我到底是跑哪来了?不是在林子里吗,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他妈的,不管了,那个熊怪挺厉害的,正面对抗我可不是它的对手,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 于是,幽灵找了一处自认为比较安全的宫殿藏了起来,哪知道,它刚刚隐藏好身形,就被人用绳索套住了脖子,幽灵挣扎了一下,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暗算自己,但是,略一动弹就感觉到头脑如裂般的疼痛,它伸手往脖子上一摸,居然摸到了一根绳索,这让它大吃一惊,立刻就不敢动弹了。 它惊讶地问道:“你是谁?干嘛套着我?” “搞定。”李大夯并没有回答它的问话,而是手拎着“锁魂套”的绳头乐呵呵地看着庞树海,问道,“庞大哥,现在怎么办?” 庞树海道:“把这幽灵扔进生灵袋,我们快离开这里。” 李大夯问道:“不等沐兄弟了?” 庞树海道:“他说他有办法离开。” 李大夯道:“那好。” 第15章 幽灵的来历 狸老三一死,它的那些手下也一哄而散,此地只剩下了熊怪与它的手下了。 为了让庞树海他们能安全的从这里离开,沐森也打算豁出去了,他从树梢上缓缓的落到了地面上。 沐森还没显露出身形,胸前徽章发散出来的光芒就让眼前的这群怪物犹如遇到了天敌一般一哄而散,就连强大的熊怪也逃离了这里。 沐森感到非常奇怪,他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自己不过是从树上降落下来而已,这群怪物怎么就逃了呢?不过想不明白不要紧,这群怪物既然慌慌张张的逃跑了,那么庞树海他们起码是安全了。 于是,他赶紧沿着庞树海他们的踪迹追赶了过去。 庞树海离开这里大约三里地左右,就被一大群妖魔鬼怪给围上了,无数白森森的手掌从地面下伸了出来,意图抓住三人的脚踝,把他们抓入到地下,地面上也有许多如同幽灵一般的怪物,从四面八方冲着他们围了上来,空中还有更多的没有一丝骨肉,只长着一对骨翅的飞禽发出呜咽的声响扑向了三人。 李大夯惊呼道:“我的妈呀,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啊?怎么就有这么多呢,庞大哥,咱们走不了了,只能跟它们拼了。” 在这么多的妖魔鬼怪的围堵下,三人眼看无法离开,只好背靠背的围在了一起,各自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技能与周围的妖魔鬼怪搏命厮杀。 傲青云只见这些东西一个个瘦骨嶙峋,眼冒绿光,就知道它们都不是正常的生灵,应该是独属于阴阳界特有的生灵,他立刻召唤出雷电对这些妖魔进行轰击,只见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一道道雷电闪烁着银光,划破云层,霹雳啪啦的落在了妖魔群里,一时之间,被雷电劈中的妖魔鬼哭狼嚎,吱哇乱叫。 李大夯不甘示弱,火焰术施展开来,犹如一条条火龙漫天飞舞,冲入到了妖魔群里,被火龙燃着的妖魔四处乱窜。 庞树海的幻术是他最拿手的“千山万壑”,在“千山万壑”的笼罩下,陷入其中的妖魔根本就无法摆脱出来,自然也无法对他们三人进行攻击。 他们虽然困住了一批妖魔,也消灭了一部分妖魔,不过可惜的是,阴阳界里的妖魔实在是太多了,远处游荡的妖魔闻到了生人气息也围了过来,这些妖魔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三人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的法力终究还是有限的,不间断的使用法力,法力终归有枯竭的时候,长时间的对峙,让他们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在如此之多的妖魔包围下,三人知道除非奇迹发生,否则是没机会突围了,便采取了轮流攻击,轮流休息的拖延方式,这样一来,就能坚持的时间长一些了,他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变化,反正是拖一时算一时。 变化来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没过多久局势就发生了变化,首先是外围的妖魔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不久,包围着他们的妖魔也很快就散去了,连地面上的一只只手掌也都消失不见了,不过顷刻之间,原本层层叠叠包围着他们的妖魔全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庞树海三人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过了片刻,他们看见了沐森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了。 三人暗暗心想:不会是因为沐森出现的原因? 李大夯冲到沐森面前一把抱住了他,感叹道:“沐兄弟,你再晚来一会,恐怕就见不到我们三个了。” “大夯兄,你说的也太夸张了,行了,我们该回去了。”沐森没留意三人神情上的变化,笑着挣脱了李大夯的拥抱,率先朝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走进画卷时的地点,而这一路上居然没遇到任何妖魔拦截。 这与他们三人刚才因没有沐森同行而遇到的情况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庞树海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坚信沐森的身上一定有秘密,他们本想问沐森的,可是又一想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于是三人只是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下眼色,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疑问。 四人回到沐森休息的房间后,庞树海将装有幽灵的生灵袋放在了地上,随后问道:“是先在这里审问,还是到客厅里与大伙先见个面,然后再说?” 沐森想了一下,道:“这样,你与敖大哥,李大哥先出去,与大伙打个招呼,告诉他们,幽灵已经抓到了,然后,你与秦大哥一起进来,我们三个先审问一下这家伙。” “好的。”庞树海等三人走出了房间,很快,庞树海又与秦守玉一同走了进来。 等他们进来后,沐森将幽灵从生灵袋里拎了出来,为了防止它逃跑,沐森对幽灵施展了一个禁锢术,然后将“锁魂套”解了下来,最后才将它从昏迷中弄醒。 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幽灵看了一下正在盯着自己的三个人,就想挣脱束缚,接着逃离,却没想到浑身软绵绵的,就连手指头动一下都办不到,他失望了,但还是傲气十足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样做是得罪我了,快点把我放开,要不然,你们一个个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沐森微微一笑,道:“我不管你是谁,是什么来路,现在,你要清楚目前的处境,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是阶下囚,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否则的话,后果你应该是能想到的。” 幽灵的神情十分镇定:“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到时候,你们知道我身份了,自然就会放我离开了。” 幽灵倒也干脆,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瘦骨嶙峋的中年人,不过,它的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幻,影影绰绰的,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你倒是蛮有把握。”沐森笑了笑,问道,“你是什么东西?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引诱余兆仁自杀?” “我叫阴四,是冥界酆都城外五里庄的,至于为何要引诱余兆仁自杀,那是我上司给我下达的指令。” “阴四?”沐森皱眉问道,“这是你的本名?” 阴四道:“是不是我的本名,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自打有记忆以来,我就叫阴四。” “那好,那我就称呼你叫阴四。”沐森接着问道,“你刚才说是你的上司给你下的指令,那我问你,你的上司是谁?在哪里能找到他?” 阴四笑道:“我的上司名字叫胡达,不过,你们想找到他恐怕很难。” “为什么?”沐森问。 阴四道:“因为他住的地方你们去不了。” “我们去不了?”沐森笑道,“你这话说的奇怪,这天下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去不了的?” “冥界酆都城。”阴四鄙夷地望着沐森,冷冷地道,“这地方你能去得了吗?也不是我小看你们,这天下很大,你们去不了的地方多着呢!” 秦守玉与庞树海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道:“照他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没有办法。” 他俩人的神情被阴四看在了眼里,他傲然一笑,道:“我劝你们就别费劲了,我告诉你们了,你们是没办法找到他这个人的,你们与他本就是不同世界的,说实在的,即便是你们有办法去到酆都城,就凭你们的身份也接近不了他,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心。” 沐森笑道:“倘若我们进了酆都城,也能接近这个胡达,你又怎么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阴四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合的,待它止住了笑声,然后道,“我知道你们是在阴阳界抓到的我,不过,我要告诉你们,阴阳界距离酆城都可还远着呢,何况中间还隔着一座奈何桥,奈何桥上可是有孟婆那老太把守着呢,我问你们,奈何桥你们怎么通过?别说你们了,就算是我,也需要特殊的令牌才能过去,你们凭什么?凭你们是阳间的捕快吗?孟婆可不认这个,她是冥界的人,也只有冥界的特殊令牌,或者是牛头马面押着的魂灵才能通过她把守的奈何桥。” “这么说来,你也是冥界的?”听了半天,秦守玉终于有些明白了,插话问道。 阴四点点头,道:“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放我离开,把我留在这儿,对你们什么用处都没有。” 沐森摇了摇头,道:“留你在这儿,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需要仔细琢磨琢磨,然后再说。” 见沐森死活不肯放自己离开,阴四有些恼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我本就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你们强行留下我,对我没有好处,而对你们来说也没任何作用,你说留下我干什么?” 说着说着,阴四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原本看似精明眼神也有些迟钝了。 一开始,沐森以为这是阴四故意如此的,不过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头了 ,瞬间明白了阴四为什么说:“对我没有好处”这句话了,因为阳间的规则对于阴间来的生物会产生强烈的排斥!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发生反应,于是,他一个昏睡术施展在了阴四的身上,阴四随即就昏迷过去了。 沐森虽然知道,即便是阴四昏睡了,也不能长久保持现在状态,却不清楚阳间的排斥会对阴四造成多大的危害。 留下他,好像作用不大,放他走,心有不甘,但是,这阴四是留还是放,都需要尽快做出决断,这一点是确定的。 秦守玉与庞树海也拿不定主意,呆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沐森,希望他拿个主意,做出决断。 沐森思索了很久,才想了个办法:“这个阴四不能在阳间久留,这一点,我想你们两也清楚。” 秦守玉与庞树海同时点了点头,秦守玉问道:“那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应该带着他去一趟酆都,”沐森一边思索,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庞大哥跟着我一起去过阴阳界,庞大哥也看到了,阴四这家伙在阴阳界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来去自如,我想,以阴四的身份,在阴阳界如果不是主动招惹那些强大的妖魔鬼怪的话,估计那些妖魔鬼怪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他的,庞大哥你认为我分析的对不对?” 庞树海虽然也想问问沐森自身是否有秘密,但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这一点可以确认的话”沐森道,“那么,我们带着他就等于是随身带了一个护身符,可以在阴阳界畅通无阻地行走了,这个判断,你认为怎样?” “我觉得很有道理,值得试一试。”庞树海思索了片刻,赞同道。 沐森道:“那么,接下来就需要阴四的配合了。” 秦守玉一拍桌子:“他敢不配合?他要是敢不配合,那就留下他,不让他回去,看他怎么办。” 既然作了决定,下一步如何进行,就需要慎重抉择了。 第16章 阴四的来历 “要想解决余家家族的问题,必须要先找到胡达这个人,通过他才能了解这次余家族人发生连续死亡的缘由,而胡达住在了酆都城内,如何去酆都城,这个问题应该不难,下面主要就是看阴四的态度,看他肯不肯配合了,他如果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就不会拒绝配合,所以这个问题,也算是解决了,下面的问题就是看谁的能力比较适合去酆都城了。”想到这里,沐森问道:“这支队伍,你们在一起磨合的时间已经很久了,相互之间也比较了解,上次是我自己做主带了三个人,但是现在,我需要你们也帮我想一想,这次去酆都城,大家权衡一下,觉得谁的能力比较适合去?” 三人商量了很久,才终于决定了下来。 秦守玉肯定不能去,因为留下来的人员里,必须要有个负责的。 那么,庞树海就是第一人选。 第二个是傲青云。 第三个李大夯。 第四个是沈天地,他的能力是御兽,冥界之中,兽类很多,它们虽然是冥兽,但毕竟还是同属于兽类,沈天地的能力也许能起作用。 最后一个人选择的是曲无方,曲无方善于驭虫,这世界上虫类最多,而且能力各有不同,到了冥界,虽然他的修为不算高,但他应该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这样的话,这次比上次是增加了两个人。 商量好之后,沐森就先让阴四从昏睡中醒来了。 望着醒了过来的阴四,沐森和颜悦色地道:“我们准备放你离开。” 阴四听了心中一喜,道:“既然决定放我离开了,那你们就别束缚着我了,赶紧的,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是对我的折磨。” 沐森道:“当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你走。”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这么好心,”阴四皱眉道,“说,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们就尽管提。” 沐森道:“我们对酆都城很感兴趣,想让你带我们去一趟。” 阴四恍然道:“说白了,你们还是不死心,就是想去酆都城找胡达大人,我说的没错?” “没错”沐森点点头,道,“就问你答不答应。” “想要我答应也很容易,”阴四想了想,道,“你要先答应我的两个条件。” “两个条件?都是什么条件?”沐森道,“你说出来让我听听。” 阴四道:“第一个条件非常简单,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 “什么问题” “你们在阴阳界套在我脖子上的绳索是从哪里来的?”阴四一直对此事感觉到非常恐惧,所以就想弄明白,如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倒还好,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就恐怖了。 “你就问这件事啊,”沐森掏出了放在身上,还没来得及交给别人的“锁魂套”,道,“你是指这根绳子吗?” 看见这根绳子,阴四突然浑身一激灵,道:“对,对对,就是它。” “你好像很害怕这根绳子啊,”沐森有些不理解阴四的恐惧是为了什么,他轻描淡写地道,“这不过是我们朝廷请专门的铸器大师制作的,用来抓捕凶犯的法器。” “是你们阳间的铸器大师制作的?”阴四瞪大了眼睛问道,“你确定?” “当然确定。”沐森问道,“难道你也知道这东西?” “我当然知道,”阴四道,“这是阴司的牛头和马面随身携带,用来捉拿那些将死的生物用的,我不知道你们称呼这东西叫什么,在我们冥界,这个东西叫魂索,一旦被这东西套上,就等于是魂魄被套牢了,就不得不被牵着走了,想挣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阴四如此说,庞树海马上就明白了阴四被“锁魂套”套住之后,立刻安定下来的原因了。 “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沐森道,“我想知道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阴四道:“其实,我要是想回到冥界,完全不用跟随你们从那阴阳界里走,我是有自己的通道回去的,不过呢,从那阴阳界回冥界,危险性要小很多,可是,你们恐怕不知道,我抢了一个熊怪的书,这样一来,我就得罪了那个熊怪,所以,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你们要护着我,不能让那熊怪抓住我,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点,那就趁早拉倒。” 秦守玉并不知道期间发生的事情,便插话问道:“你抢了熊怪的书,是什么书?值得熊怪要抓你?” “什么书?送给你们,你们也看不懂。”阴四笑了笑,从怀里取出来了一本书扔到了面前的地面上。 秦守玉拿起来看了看,随即又扔了回去,道:“什么鬼画符的东西,这也叫书?” 沐森与庞树海先后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扔回到了阴四的面前。 阴四道:“你们看不懂也不奇怪,我告诉你们,这是用冥文写的,你们当然看不懂。” 这时候,沐森用意念与秦守玉、庞树海交流了一会,然后道:“你要我们保证不让熊怪抓住你的要求,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有能力办到,你说,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就一起说出来。” 阴四想了想,道:“对了,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都可以答应。”沐森道。 阴四道:“要想安全的通过阴阳界,你们去的人必须装成是我的手下,要不的话,恐怕很难通过,不过,到了奈何桥那里,我就没办法了,想要通过孟婆那一关,你们要自己想办法。” “可以,我们可以假装是你的下属,”沐森道,“至于怎么过奈何桥,你就不必操心了,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 阴四从身上摸出来了几个高脚帽,帽子上有个骷髅状的图案,道:“这是阴司专用的帽子,只要戴着这帽子,差不多就可以在阴阳界横着走了。好了,我没别的要求了,何时走就等你一句话了。” “你没问题了,我倒是有问题想问,”沐森道,“在冥界,该如何称呼干你们这一行的?” “干我们这一行的统称为冥卒。”阴四道,“你问这个干吗?”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这次与你一起来的有几个冥卒?”沐森问道。 阴四摇了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胡达与我是单线联系的。” “那你这次来就是这一个任务吗?”沐森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任务?” “没有,反正每次派我出来就执行一个任务,完事了就回去找他领赏。”说到这里,阴四叹了口气,“唉,这次的任务算是被你们搅黄了,赏赐是没有了。” 秦守玉笑道:“你们冥卒完成任务还有赏?” 阴四理直气壮地道:“当然。如果没有赏赐,哪个冥卒愿意接任务?” “就拿这次来说,如果成功的话,你能得到什么赏赐?\"沐森问道。 “如果成功的话,有好几个选择可以供我挑选,”阴四叹了口气,“可惜我失败了,不但是得不到赏赐,估计还会受到惩罚的。” 秦守玉好奇的问道:“还好几个选择?你倒是说说,大概都是些什么赏赐。” “最起码是积分”阴四道,“其次,有秘术,秘术里面还分好几种的,说了你也不懂,就不跟你啰嗦了。” 庞树海的兴趣也被吊起来了,开口问道:“这积分是怎么回事?” 阴四道:“积分关系到我们冥卒能不能转世投胎,积分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转世投胎了。” “那,秘术呢,你就说其中一种就可以了,”秦守玉道。 “你的好奇心还真是挺大的”阴四无奈地回答,“就比如抗衡术,学会之后,来阳间就可以避免被阳间的规则强烈排斥,当然,这抗衡术是有时间限制的,即便是你不用,过一段时间,这抗衡术也会自动消失,也不是一次学会终身受益的。” 说到这儿,阴四感觉到阳间对他的排斥越来越厉害了,于是问道:“我们何时离开这里?我就快坚持不住了,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就此消失的话……” 沐森也察觉到阴四的神情有些不对头了,便吩咐秦守玉:“我们走后,这里就由你们负责了。” 说完,沐森将傲青云,李大夯,沈天地,曲无方四个人叫了进来,将任务说了一下,然后就再次走进了画卷之中。 第17章 踏入冥界 进入到画卷里时,在沐森的要求下,他们戴上了阴四拿出来的帽子,却没有急于离开。 沐森对阴四道:“说实话,我们现在不能相信你。” “理解。”阴四回道。 沐森道:“为了防止你趁机逃跑,我需要在你的身上留下能控制你的东西,你不反对?” 阴四问道:“你想用何物?” 沐森道:“你有两种选择,第一,我们在你的脖子上套上“锁魂套”……” 沐森的话还没说完,阴四就急忙道:“你不用往下说了,我选第二种。”“那好。”沐森转头对曲无方道,“你用你最擅长的方法在他的身上放几只虫子,要能控制住他,没你的命令又不会伤害他的虫子。” “这容易。”眨眼间,曲无方道,“好了。用不用看看效果?” 沐森还没说话,阴四就说了:“你们要是想看效果的话,就尽管试。”看着阴四毫不在乎的样子,曲无方有些生气,不等沐森说话,他的嘴里随即就念了一段咒语。 随着咒语,阴四突然抓耳挠腮的不受控制了,它痛苦的哀嚎道:“快停下,快停下,我受不了了,啊……,我受不了了。” 见阴四求饶了,曲无方停了咒语,望着阴四,笑着问道:“怎么样?感觉还不错!” 阴四气哼哼地道:“不错个屁,要知道这样,还不如戴上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锁魂套”呢。” 曲无方道:“我这小虫,名字叫作噬魂虫,不管是人兽还是妖魔鬼怪,只要是被它上了身,那就只好听命了。” “那我想换换,现在还来得及吗?”阴四问道。 “来得及,”曲无方笑道,“不过你还得再受一遍刚才的痛苦。” “那还是算了。”阴四有些后悔不迭,“我这真的是自找的。” 看到已经控制住了阴四,沐森解除了对他的束缚,然后道:“既然好了,我们就出发。”沐森说完,带头走在了最前面。 才走了没多久,阴四就发起了牢骚:“这样走,得走多久才能到奈何桥啊,我们应该升到空中飞过去才对。” 李大夯想起不久前在阴阳界的遭遇还有些不寒而栗,反驳道:“你懂得什么,在地面上行走还是比较安全的,这里的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妖魔鬼怪实在是太多了,升到空中的话,目标就更明显了,危险性好像有些太高了?\" \"我们的行程好像确实是慢了点,”沐森想了想,转头对沈天地道:“沈大哥,你在这里能不能召唤点坐骑过来?” 沈天地道:“我没来过阴阳界,也不知道我的召唤术在这里管不管用,不过,我可以尝试尝试。” 说完,他就发出了召唤令,召唤令发出不久,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传来了让人胆战心惊的一连串的咆哮声,随着咆哮声,十来头体形硕大,却又骨瘦如柴的猛虎出现在众人的眼睛里。 来到眼前,这群魔虎的目光望着沐森露出战战兢兢,恐惧的神态,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露出既想逃离又不敢逃离的神态。 庞树海,李大夯,傲青云见此情形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上次的遭遇,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沈天地来到魔虎头领的面前,低声安抚了好一会,魔虎的表情才逐渐的安定下来。 这群魔虎来到沈天地的面前一边用大脑袋蹭着他的衣物,一边低声嚎叫着,表现出亲昵的神态,在沈天地的安抚下,魔虎头领低声吼了一阵,所有的魔虎便立刻都伏在了地上 沈天地笑呵呵地道:“我已沟通好了,大家可以骑到这魔虎的身上了,然后跟在我后面就可以了不过大家要记住,这魔虎性格暴烈,安生坐着就好,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李大夯问道:\"我们一共是六个人加上冥卒才七个,剩余的魔虎怎么办?\" 沈天地道:\"这个你不用管,它们是同一个家族的,我们够坐的就行了,其它的愿意跟就跟着\" 说完之后,沈天地一骑当先朝着奈何桥的方向疾驰而去 魔虎前行的速度非常快,犹如风驰电掣一般,不过眨眼功夫,进来时的场景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看不到了。 李大夯感叹道:“这速度比我在天上飞都不慢,喂,阴四,照这速度需要多久能到奈何桥啊?” 阴四眯着眼,顺着河流感应了一下,道:“这里距奈何桥起码有三千多里路,照这速度,大概估计需要两个多时辰。” 正行进中,一阵阵的吼叫声,兵器的撞击声从前方传了过来。 沐森道:“大家小心,前面有打斗。”“那怎么办?是绕路还是直接过去?”庞树海问道。 没等沐森回应,阴四就说道:“绕什么绕,这阴阳界打斗的现象太常见了,要是遇到了就绕道,那你就别走了。” 沐森道:\"那就按阴四说的做,咱们直接过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得嘞。”沈天地呼啸一声,驱虎继续前进。 打斗声越来越清晰,看来战场就在前方不远处,这时,从侧面传来了一声呼喊:“骑虎的弟兄,请稍等一下……” 沈天地正要放缓速度,看一看是何方神圣在呼喊。 阴四摇摇头,道:“别理他,继续前行。” 呼喊的见没人应答自己,突然加快了速度,“嗖。”地一下,窜到了队伍的前面,拦住了去路,怒气冲冲地道:“你们都是聋子?没听到我说话吗。” 魔虎见了它,纷纷往后缩,露出了恐惧的神态。 沐森看了它一眼,只见它的脑门上隐隐有条细细的蟒蛇,就知道了这应该就是一条蟒妖,便喝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告诉你们,我是川湖大人的手下,至于我的名字就没必要告诉你们了,”蟒妖道,“我原来的意思是想找你们要头魔虎骑着玩玩的,既然你们敢不理我,那,你们和魔虎就都别走了,全部留下来。” 阴四从身上摸出来一张令牌扬了扬,冲着蟒妖喝道:“本人奉阴司大人之命执行公干,你这蟒妖胆子不小,居然敢拦路?不想活命了吗!” 趁此机会,沈天地早已驱使噬魂虫爬上了蟒妖的身。 “哦,原来是阴司大人的手下啊,怪我有眼不识大人身份了。”蟒妖嘴上说着,脸色一变,道,“我只认川湖大人,阴司吗?对了,给阴司府大人一个面子,你自己可以离开,你的这些手下与你的气息不一样,他们统统都得留下。” 沐森与庞树海对了一个眼神,正准备动手,就见蟒妖突然抓耳挠腮,不能自己了,很快,这家伙就变回了蟒蛇本体,这蟒蛇在地上拼命扭动,时而直立,时而翻滚,时而张嘴啃咬自己的身体,不多时,咬的蟒身这儿少一块,那儿少一块的,渐渐的,蟒妖就翻了白肚,躺在那里不动了。 沈天地哼了一声:“这么弱小的东西,口气倒是不小。” 傲青云与李大夯怕它不死,一个召唤雷电轰它,一个引火烧它,不一会,这条蟒妖便化作了灰烬,沐森一扬手就见一股风吹过,灰烬不见了,蟒妖如同没出现过一般。 此情此景被阴四看在眼中,不禁感叹道:“你们这组合好厉害!” “你就别在这拍马屁了。”庞树海明显有些不高兴,问道,“我问你,你夸口说,在这阴阳界里的生物都认同你的身份,怎么刚才那条蟒妖却不买你的帐?” 阴四苦着脸道:“我也没说过可以在这里能横着走?凡事都有例外,这川湖就是个例外,川湖实际上是个湖泊,它坐落在阴阳界靠近阳间的位置,唉,说了这么多几乎就是废话,我明说了,这个湖泊就是个三不管的地方,就是冥界管不着,阴阳界无人管,阳间不愿管,所以,这个地方的生物都非常蛮横。” “哦,这下我明白了。”庞树海气也消了,他点了点头,道:“看来还真怨不得你。” 后面的行程十分顺利,即便是遇到了那些正在相互搏杀的,这些搏杀的双方也会远远的躲开他们,更别说出面阻拦了。 到了未时时分,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奈何桥了。 突然,阴四神色慌张地躲到了沐森等人的身后,他急切地道:“熊妖与它的手下正在奈何桥头边上活动,你快点想想办法。” “不用慌。”安慰完阴四,沐森对庞树海道,“施展幻术,将他隐藏起来。” 庞树海随即就是一个幻术笼罩了阴四。 此刻,在众人眼中,发现身边多了一头魔虎,除非是身体接触,否则,再仔细观察也分辨不出真假。 作为本人,阴四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它自己的感觉就是混在了魔虎群里,所以,它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哪知道,沐森等人还没接近熊怪的队伍,这帮子妖魔早早的就逃的远远的了。 来到奈何桥前,沐森观察了一下,这奈何桥极宽极长,一眼望不到头,在桥上通过的绝大多数是牛头马面牵着的魂灵,也有极少一部分人类拉着粮食、蔬菜、水果之类的东西从桥上经过。 看到这些人类的身影,沐森也觉得很好奇,他们的出现犹如幻影一般,突然就出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出现在奈何桥上的。 桥的两侧站立着许多幽灵士兵,几乎每隔步就有一个幽灵士兵,它们全神戒备地注视着从桥上通过的每一道身影,偶尔也会有生灵被幽灵士兵从桥上拽出来押到一旁。 在桥的另一侧桥头,有冥界官员模样的人员在值守,他们的手上端着一只碗,碗里面应该是所谓的孟婆汤,只要是牛头马面押送的魂灵,就必须喝下孟婆汤,然后才会放行离开。 沐森一行,顺利的来到了守桥官员的面前,在踏上奈何桥时,阴四就觉得已经安全了,已经恢复了真身,来到这里,它取出了一块令牌,让守桥的官员看了看,便顺利的过了桥。 沐森与庞树海等人也到了守桥官员的面前,他故意挺了挺胸,让守桥官员注意到胸前的徽章,守桥官员盯着徽章看了一会,又抬头看了看沐森,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 此刻,沐森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会有意外发生,心想,那位前辈不会骗我? 就在沐森担心出意外的同时,那名守桥官员跑到一名显然是负责的首领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这名首领也跑了过来,他同样仔细的看了看沐森戴的徽章,然后,他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桥边的一个窝棚里,进去不久,这名首领又跑了回来,神情十分恭敬地朝沐森鞠了一躬,道:“少爷,耽搁您的时间了,请你上路。” 沐森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了句:“真他妈的麻烦!” 说完之后,沐森领着众人骑着魔虎,踏上了冥界的地面。 第18章 五里庄 过了桥后,众人就感觉到这里的天空都是阴沉沉的,整体的气息非常压抑,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沐森四下看了看,问道:“阴四呢,哪去了?” “我在这儿呢”隐在树后的阴四连忙露出了身形,来到这里,它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沐森嘿嘿笑道:“我还以为到了冥界,你自认为已经自由了,可以逃跑了呢。” 阴四苦着脸,道:“我哪敢啊,我的身上被你们下了噬魂虫,我就是想跑能跑到哪里去。” “知道就好。”沐森道,“这里距离哪儿最近,是你居住的五里庄还是酆都城?” “那自然是五里庄近了。”阴四道。 沐森思索了一会,道:“那好,你领路,我们就先去五里庄。” 阴四诧异地问道:“五里庄里住的除了冥卒就是阴兵,去那里干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去那里自有我们的道理。”沐森笑道,“你只管带路就好。” 阴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问一下,你们何时取下在我身上的噬魂虫啊,这东西在我的身上,让我一直心神不宁。” “时候还没到,”沐森脸色一板,道,“时候到了,不用你说,自然就会给你取下噬魂虫的。” 阴四无语了,只好乖乖的领着大家朝五里庄的方向而去,这一路上看不到人烟,地面板结,几乎连荒草都很少见,显得十分荒凉,沐森心里一想就明白了,冥界这里少有人类,幽灵占据了绝大部分,而幽灵又不用吃喝,自然是无人耕种田地,久而久之,这里的田地早就荒芜,长不出庄稼了。 五里庄坐落在酆都城之西的位置,这个庄园不小,方圆有三万多米的样子,一排排不算很大的房子成排地坐落在其中。 众人来到五里庄正要进入时,一个身形恍惚的守门人就将他们拦在了庄门口,它指点着阴四,道:“你可以进,这些人类不得进入。 阴四争辩道:“这些人类都是我的朋友,为什么不能进?” 守门人道:“这里面住的除了冥卒就是阴兵,从来就没有其他的生物进入过。” 沐森给曲无方使了个眼色,曲无方立刻明白了,他上前说道:“以前没有其他生物进入过,今天就有了。” 守门人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知道了。”曲无方笑着冲守门人眨了眨眼。 很快,这守门人开始了抓耳挠腮,瞬间嚎叫起来:“你这是对我施展了什么法术?快停下,啊啊,你给我马上停下,我受不了了,我马上就要……” 守门人的嚎叫声引来了许多居住在大门附近以及四处游荡的幽灵。 这些幽灵纷纷围了过来,看着守门人痛苦的样子只是觉得好奇,基本上都是看热闹的,并没有一个幽灵上来管闲事。 刚看到这么多幽灵的时候,沐森还感觉有些恐怖,不过转念一想,最近一直在与阴四打交道,他的心态就放松了。 围过来看热闹的幽灵越来越多,守门人强行短暂忍住了痛苦,冲着其中一个幽灵大声吼道:“阴十六,你快去叫明大人,告诉他,有人类入侵,快去。”话说完,守门人继续抓耳挠腮,嚎叫起来。 一个幽灵从幽灵群中迅速离开,跑进了庄园里面,不多时,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帅领着一群属下冲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大声吼叫:“哪里来的人类,不要命了?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名阴兵统领也是个冥界之人,它面容狰狞,身材高大,来到眼前把手一挥,道:“将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类全部给我都抓起来,统统押入地牢。” 曲无方上前一步嘻嘻笑道:“你好威风啊。” 说罢,手掌一扬,随着他的手掌落下,那些围过来的阴兵,还没动手就一个个都如守门人一般,痛苦嚎叫了起来,有的甚至躺在了地上来回打滚。 沐森驱使胯下魔虎缓缓地来到前面,笑眯眯地道:“这位统领,你现在就是孤身一人了,能不能好好对话了?” 统领见一个照面的功夫,一群属下就没有了战斗力,顿时觉得局面难以控制了,但依然强硬地道:“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说着,举起了手上的武器,就打算来硬的。 不等沐森说话,曲无方就驱使噬魂虫去攻击这个统领,不过,他随即朝沐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失败了。 看见曲无方摇头,庞树海立刻冲着这个统领施展了“千山万壑”的幻术。 周围那些幽灵眼看着原本气势很足的统领大人就在原地转起了圈,他一边转圈一边嘀咕:“咦,这是哪里,我不是在五里庄口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周围有这么多的高山和峡谷啊,我从来没见过……” 这个统领似乎是觉得走了很久,有点累了,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起了愣。 在沐森的示意下,庞树海取消了幻术,曲无方也收回了噬魂虫,那些中过噬魂虫的阴兵一个个躺在了地上,大口喘息,都无法站立起来了。 那名统领也恢复过来了,见眼前躺了一地的一群属下,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帮人类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它本想求援的,想了想,觉得还是先了解一下这些人来的目的比较好,于是,他来到沐森面前,拱手问道:“这位人类的朋友,不知道你们来这五里庄有何公干?” 沐森道:“我们是有点事情需要找这里管事的商量一下的,不过,你们这里的守门人什么都没问,就因为我们是人类,就坚决不让我们进去,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统领听了,狠狠地瞪了守门人一眼,道:“你他妈的谎报军情,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训完了守门人,统领客客气气地道:“诸位请随我来,想要商量什么事,请到叙事庭去谈。” 听到这统领的邀请,沐森回头对阴四道:“你先去歇歇,等我们商量完了再找你。” 阴四离开后,沈天地对沐森说道:“有事你们去聊,我要跟这些魔虎熟悉熟悉,就不跟你们去了。” 沐森点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沐森便领着其他人跟着统领便朝着叙事庭所在的位置走去。 沐森边走边观察,发现这里的房子十分狭小,基本上都是六七平左右的小房间,房子一间挨一间,是连排而建,大约百十来间的范围内就有一个水池样的东西,池子上空飘荡着阴深的气息,离得近了还能看到一些恍恍惚惚的影子在其间晃动。 似乎感觉到沐森的疑惑,统领指着池子解释道:“这是蕴阴池,你也知道,这里住的绝大部分都是冥卒,而冥卒是离不开阴气的,冥卒时常会去你们阳间行走,回来时,阴气消耗是很严重的,所以就必须给他们补充阴气,就如同你们人类需要喝水吃饭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沐森点了点头。 来到了叙事庭,众人落座后,沐森开门见山地道:“我们来这里就是想知道最近几个月,这里的冥卒有多少是去过阳间宁远县的,不知道统领大人能不能提供方便,找出这些冥卒?” 统领听了,哈哈一笑:“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这点小事很容易的。” 说完,他叫进来了一个属下,将沐森的意思说了一下。 这名下属立刻小跑了出去,大约一刻钟后,十来个幽灵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下属道:“大人,去过宁远县的冥卒都在这里了。 “好了,你们需要找到冥卒都在这里了,想要了解什么,你们自己询问,本官就不在此奉陪了。” 说完,统领与他的属下一同离开了这个叙事庭。 沐森随即对这些幽灵进行了询问,通过询问,有六个幽灵与余家之人被杀有关, 于是,沐森便让那些无关幽灵离开了。 余下的六个幽灵里,其中五个,分别与被杀的人有直接关系,另外一个的作用,就是打配合的,比如让陈放肚子痛,造成了余兆仁逃出监控,就是这个幽灵的杰作。 至此,线索已经一清二楚了,余家族人被杀确实不是意外,而是冥界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 经过询问,这几个幽灵都是胡达下的指令。至于其他的,这些幽灵就一无所知了。 冥界中为何会有人如此痛恨余家?为何要操纵这么一件事?一代人还不够,居然对余家接连几代人下手?并且此事似乎还没终结的迹象。 一连串的疑问让沐森陷入到了沉思中。 第19章 饭间闲聊 沐森也知道,想是想不出结果的,看来,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必须先找到胡达才行,所以,酆都城是必须要去的。 想到这里,沐森与那统领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这里。 离开了叙事厅,来到外面,沐森吩咐沈天地将阴四招呼过来,一行人便离开了五里庄,朝着酆都城而去。 酆都城十分宏伟,城墙高大,这座城前后左右有四道城门,城外通往城内的道路十分宽阔,三辆马车都可以并排行走,城门口虽有守卫把守,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阻拦行人进出的,魔虎却不让进城,于是,沈天地便让魔虎暂时离开,自行觅食。 进城后,沐森发现酆都城里的环境并不像民间传说中的那样不堪,虽然显得鬼气森森,气氛压抑,但酆都城毕竟是冥界第一大城,又是酆都大帝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治安状况表面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时常能看到维持治安的阴兵在巡逻。 这里偶尔也能看到车辆在大街上通行,而拉车的并不是常见的马匹,而是些稀奇古怪的亡灵兽,虎狼是最常见的,其余的可以看到体型庞大的犀牛,体型小点的狸,犬,甚至连兔子都有,众人还见到过一辆小型的车辆前面,拉车的居然是一群老鼠,亡灵鼠虽然体型不算大,跑起来的速度倒也不是很慢。 沐森感慨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冥界之中果然也是物尽其用,会享福,会搞怪的也是比比皆是。” 这些拉车的亡灵兽拉着车奔跑在街上的场景,众人都觉得怪异,但这里的生灵却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在大街两侧行走的幽灵居多,人类也有不少,双方虽然不是同族,彼此之间倒也很少发生冲突。 街道两侧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李大夯几乎看傻了,嘴里不断发出赞叹声:“啧啧啧,这楼建的好高啊!这里面是干啥的?还有那座楼盖的真漂亮,是啥人住在里面……” 旁边经过的听了觉得十分好笑,指指点点道:“这是哪来的土包子,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真是没见过世面。” 冷嘲热讽并没有打破李大夯的好奇心,他依然是边走边赞叹,丝毫没受到影响。 一阵饭菜的香味随风飘了过来,李大夯又惊讶了:“咦,这儿竟能闻到咱们人类做的饭菜的香味,幽灵又不用吃饭,这味道是从哪飘过来的?” 他四下张望,竟然看见了一家酒楼,便道:“也不知道开酒楼的是我们人类,还是幽灵?” 沈天地道:“我想,应该是个人类开的酒楼,幽灵又不用吃喝,开酒楼干吗?” “也是。”李大夯赞同的点点头,道,“也不知道做的饭菜怎么样?咱们进去看看好不好?” 沐森笑道:“就是不知道这酒楼里是用的什么钱,如果是冥币的话,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 李大夯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是冥币的话,再出来不就行了。” “也是。”沐森点头,道,“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阴四一看这些人要去酒楼,说道,“那你们去,反正我也用不着吃这些东西,我就在附近转转,等你们出来了,呼唤我一声就行了。” 沐森点了点头,让阴四离开,自己率先朝酒楼走了过去。 走近酒楼一看,酒楼上方高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有五个烫金大字:“酆都第一酒楼”。 酒楼门前站着一个迎客小童,迎客小童见他们走近,便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各位客官请进。” 见这小童长得挺可爱,沐森有意识的掏出来一小块碎银递给了他。 小童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过了银子,连连鞠躬:“多谢客官,多谢客官……”说着,迎客童紧走两步,为他们推开了酒楼的大门。 沐森道:“看来这里应该是使用银子的。” 李大夯惊奇的问道:“沐兄弟,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是用银子的?” 沐森笑着解释道:“我刚才给了门童一小块银子,你没看到他很高兴吗?” 李大夯也笑道:“我还以为兄弟你是看那门童顺眼呢,根本就没想到这茬,你的心眼就是多。”说完,李大夯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大门一开,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伴随着香气飘来的就是阵阵的喧哗声。 李大夯道:“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饭菜做得怎么样,别是闻着香,吃着倒胃口。” 进了酒楼大门就可以看到一楼几乎都坐满了人。 一个小二的看见他们,立刻小跑着赶了过来,问道:“各位客官。请问,您六位是就在这一楼随便找张桌子呢,还是需要雅间?” 沐森道:“给我们来个雅间,要安静点的。” “想要安静点的雅间,那就只能去三楼了,不过三楼的费用有点高。”小二说道。 李大夯生气地道:“你看我们像缺钱的人吗?” “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的狗眼看人低,您千万别见怪。”小二连连道歉,然后朝楼上吆喝,“三楼的雅间来客了!” 吆喝完,小二弓着腰,朝楼梯方向伸手道:“各位客官请上楼。” 六人来到三楼一看,偌大的三楼只有四个雅间,其中有两个雅间里传出低低的话语声。 三楼小二为他们推开了一间叫做云松阁的雅间的门,待众人落坐后,小二一边给他们往茶碗里倒水,一边问道:“各位想吃点什么?这里有……” 他正要报菜名,李大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必报菜名了,就把你们这里比较有名的招牌菜看着做了弄上了就行。” 小二听了兴奋不已,心想,这一桌下来费用一定不会低了,东家的赏赐应该也不会少。 于是,小二笑呵呵地道:“各位先喝着水,稍等一会,菜一会就到。”说完就兴奋地跑下楼去了。 大家闲着没事,庞树海喝了口水,略显为难地道:“沐兄弟,我有个事一直想问你,不过一直没机会,今天有闲了就想问问,如果方便你就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沐森笑道:“咱们都是弟兄了,有什么方不方便的,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 “那我就直说了。”庞树海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的那幅画卷是哪来的,怎么这么神奇,居然通过它能来到冥界。” 其实,其他人也想知道这件事,就是有点不好意思问。 沐森笑道:“这幅画卷是从我舅舅那里骗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幅画卷居然有此功能。” “骗来的?”大家都不相信。 “真是骗来的。”沐森笑道,“这幅画一直在我舅舅的书房里挂着,我是常去看,总觉得这幅画有些古怪,这次,他让我来宁远破案,我就诓他,说这幅画对这次破案有帮助,我舅舅听了,没犹豫就给我了,其实,我事先根本不知道这幅画对我会不会有帮助,这不是骗是什么!” 说完,沐森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家一听,也觉得有些荒唐,附和沐森笑了起来。 等笑完了,庞树海道:“这幅画卷好是好,就是不太方便。” “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叫不方便?”李大夯问道。 庞树海想起阴阳界遇到的那一幕就觉得有些后怕,不由得感慨道:“你想啊,我们来阴阳界倒是挺。容易的,通过这幅画卷一步就能走进来,也通过阴阳界来到这酆都城了,但是,这里有个问题,我们如何回去呢,难道还要原路一点一点的返回吗?” 沐森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暂时还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候,饭菜开始上桌,在吃喝的过程中,众人发现,这里做的菜肴味道还真不错。 大家正吃的高兴,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众人一下子都住嘴不说话了,眼睛看着门口,心想,在这酆都城也没熟人,那是谁在外面敲门呢,难不成是阴四有事找来了? 第20章 酒楼雅间的初次交流 沐森问道:“何人在外敲门?” 敲门人道:“我们也是来这家酒楼吃饭的,刚才路过时听到几位的谈话,就想与你们几位见个面,聊一聊,不知可否?” 沐森脑筋一动,便道:“既然这样,那就请进。” 门外一共有二男二女四人,仔细一看就是人类的模样,绝不是幽灵改扮的,他们的年纪都不算很大,最大的那位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最小的是两位姑娘,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左右,不过,他们的修为如何却是无法看出来。 还没进门,三十左右的汉子抱拳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雅兴了!” 沐森起身,笑道:“各位请进,是不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大了,打扰到你们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句对不起了。” 那汉子连连摇手:“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听你们说的事情感到有趣,才冒昧过来打扰的。”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坐一坐。”沐森道。 雅间里的地方很大,除了一张大饭桌以及桌边的座椅,靠墙的地方还摆放着一些椅子。 来人正要坐在一旁椅子上,沐森道:“进都进来了,还客气什么?” 这汉子豪爽地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大家重新落坐。 这汉子道:“本人张文清,左边这位是我的好友,他叫作王云鹏,右边这位是舍妹,她叫张文欣,挨着她坐着的是云鹏的妹子,叫王云琴。” 沐森等人也分别作了自我介绍。 众人相互介绍时,两个姑娘时而抬眼看一看沐森他们,时而埋下头低声对话,似乎对他们这些人很感兴趣,她们谈的高兴时会发出低低的吟笑声。 双方相互介绍完后,沐森笑着问道:“不知道刚才我们谈了何事,引起了诸位的兴趣?” “此事一会再说,”张文清委婉地道,“刚才听你们的谈话,你们应该不是冥界的人?” “我们确实不是。”沐森笑道,“难道你们就是吗?” 张文清点头笑道:“我们应该算是。” 沐森皱眉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应该算是?我无法理解。” 张文清笑道:“我家生活于此已经有十代往上了,那我是不是应该算是此地的人呢?”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沐森点头道。 李大夯一脸疑惑地道:“你家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感觉到这里的氛围让人很压抑吗?”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张文清笑道,“只要是适应了,其实住在哪里都一样,这位兄弟,你说对吗?” 李大夯抓了抓脑袋,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理。” 人多了,原来点的菜肴就显得有些少了,沐森又让小二去弄了几个菜上来。 酒席间,张文清道:“刚才在门外听你们谈到了一幅画卷,通过这幅画卷能直达阴阳界,我们几个对此画卷很好奇,不知能否让我们观瞻一下?” 沐森心想,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个人来此果然是有目的的,想到这里,他双手一摊,道:“还真是对不住了,那幅画卷在我们进来后,就留在了原地,我无法带在身边。” “哦,是这样啊。”张文清感到有些失望,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张文欣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道:“你就是不想让我们看,编个理由都不会编。” “文欣,不得无礼!”张文清低声呵斥了一声,然后笑道,“说实话,我父亲的书房里也有这样一幅画,它的功能与你们谈的那幅画几乎相同,不过功能好像要高级点,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冒昧地过来打扰的,我们就是想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功能相像的两幅画卷吗?” 听到张文清如此说,沐森也感到不可思议,便问道:“那,你家那幅画卷的功能怎么个高级法?” 没等张文清说话,张文欣抢先道:“我家那幅画卷最起码是可以随身携带的,无论是通过哪个节点,只要到了另外一个节点,那幅画卷依然还是会在身上的,当然,功能远不止是这些,我家的那幅画卷,无论是冥界还是你们阳间,想去哪就去哪,你说是不是要比你的那幅画卷高级?” 李大夯听了连连啧舌,感叹道:“我们要是有这幅画就太好了,阴阳两界随意来去,这也太方便了。” 庞树海、傲青云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沐森本想说看看对方所说的这幅画卷的,转念一想,自己的画卷没让对方看,却要求看对方的,肯定不合适,也张不开这个口,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了打消眼前的这个尴尬场面,庞树海起身为大家面前的酒盅里斟满了酒,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酒盅,道:“大家别光顾着说话,来来来,大家干一杯。” 酒毕,张文清问道:“我看你们来冥界不像是来送物资的,一定是有其他的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们?” 沐森笑道:“我们的确不是来送物资的,至于来这冥界的缘由,也不是不可告人的,我们是为了阳间的一桩杀人案来的。” 王云鹏惊讶地问道:“怎么,你们阳间的杀人案竟然牵扯到冥界这里了?” “是的。”沐森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介绍了一遍,然后道,“此事调查的结果牵扯到了一个叫做胡达的人,到现在为止,我们只知道这胡达是冥间阴司府的,却不知道的这胡达在何处任职,居住在何处?” “胡达?没听说过这个人。”张文清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转头问道,“云鹏,你听说过胡达这个人吗?” “没听说过,”王云鹏摇头道,“估计就是阴司府的一个小人物。” 张文欣气哼哼地道:“这阴司府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干涉阳间的事,回去我要告诉父亲大人,让他仔细地查一查,查出来后,非得把他扔到十八层地狱里……”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妹子,张文清连忙止住了她接着往下说的念头,道:“你就少说两句,这里面的事究竟怎样,你我都不清楚,说这么多干吗!” 王云鹏接茬道:“文清兄说得对,阴司里的事情复杂着呢,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张文欣还是有些不忿,低声嘟囔道:“冥界不得干预阳间的事,这是铁律,这个胡达已经违反了这个铁律。”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沐森已经清楚了,他们居然连阴司府都没看在眼里,这几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想到这里,沐森就想接着与他们套套近乎,多打探点消息。 却不料此时张文清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各位,打扰了,谢谢你们的款待,我们还有其他事,就此告辞。” 说着,其他三人也相继离开了座位,站了起来,跟着张文清朝外走去。 对此,沐森无话可说,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挽留,只能感到遗憾。 到了门口,即将出门之际,张文清回头道:“既然来到了酆都城,那你们就好好的转一转,比如,百宝阁那一带就值得去看看的,那里应该有些东西是你们喜欢的。” 说完,四人就此出门朝楼下走去。 第21章 亡灵召唤术 张文清四人走后不久,沐森六人也没兴趣继续吃喝了,于是就结账离开了酒楼。 走出酒楼,沐森让曲无方联系到了阴四,不久,阴四就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沐森问道:“阴四,你知道百宝阁在哪里吗?” “你们打算去百宝阁?”阴四自豪地道,“这酆都城里就没有我阴四不知道的地方。” 沐森道:“那好,你就带路。” 百宝阁坐落在酆都城偏南的方向,距离酆都第一酒楼并没有多远,也就相隔三条街的位置,不过这里来来往往的生灵更多。 来到这里后,沐森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位前辈曾经让自己看过的画面吗? 百宝阁的周围商铺林立,有卖药的百草堂,有卖兵器的百兵阁,有卖符篆的百符堂…… 看到几乎每家商铺都带着一个“百”字,李大夯惊讶道:“这些带百字的商铺不会都是同一个东家?” “还真有这可能。”曲无方道。 沐森道:“我觉得这些商铺应该是官家办的。” “为什么?”庞树海问道。 沐森道:“你们想想,这冥界里面真正管事的大部分是人类,既然是人类,那么他们就需要吃喝拉撒,光是一座酆都城,这里的人类就数之不清,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需要多少银两?往这里送物资的应该都不会是白送?既然不是白送,那就要用钱,钱从何处来?做生意是来钱最快、最好的办法,如此一桩来钱最快、最好的生意,官家能让某个人挣去吗?”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看着眼前这么多商铺,大家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先去哪一家了。 沐森想了想,道:“这里有这么多不同的商铺,各自分开,谁喜欢去哪一家就去哪一家,来的早的就等在这里,等人齐了再说。” 沐森没有多作考虑,直接就走进了百宝阁,同他一起进入百宝阁的只有庞树海一人。一进百宝阁,沐森就被里面的装潢震慑到了,只见里面装饰的十分华丽,最中间是一根粗大的柱子,这根柱子直接穿透了二楼的楼板,撑起了这间商铺底层的巨大空间,柱子上面全部是一张一张分开来的画面,每张画面下面是介绍画面上所画的物品名称,以及用途与使用方法,打眼一看,其中五花八门,几乎囊括了一层三分之一的物品。 除了柱子画上的物品,四周还有很多橱柜,橱柜里摆放的就都是实物了,实物前有卡片,卡片上有对应的介绍。 整个店铺一层除了结算台之外,还有四个伙计穿梭在客人中。 一名黑衣人指着柱子上的其中的一幅画问道:“一五八号这件东西还在吗?” 听到有人问话,立刻就有一名年轻的伙计来到了黑衣人的身旁,回道:“客官您好,只要是在这柱子上显现的物品,就代表该物品还没有交易出去,如果您对这件物品有疑问的话,就尽管问我,我来为您解答。” 黑衣人问道:“这东西真的像这上面介绍的这么好,能抵挡结丹初期修士的灵魂攻击吗?” “那是自然,”伙计道,\"如假包换。\" 黑衣人道:“假不假的,我怎么知道,如果我不幸被攻击或死或伤了,我也就无法来找你们了,如假包换不就是一句空话吗!” “这好办。”伙计笑着解释道,“我们百宝阁里有现成的结丹期修士坐镇,他就是为了解决像您们这些人心中的疑惑的,如果您使用了这件物品,可以让他对您进行灵魂攻击,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黑衣人听了点了点头:“看来你们想得还挺周到的。” 伙计道:“百宝阁数千年的声誉,当然需要面面俱到。” “那么,请问这件物品多少钱能买下来?”黑衣人问道。 伙计道:“需要六万两。” “这有点贵啊。”黑衣人摇了摇头。 伙计笑道:“您要是诚心买的话,我可以给您打个折。” “打几折?”黑衣人问。 伙计道:“九折,一点都不能少了。” “还是有点高。”黑衣人显然是囊中羞涩,摇摇头就准备离去。 见到黑衣人要离开,伙计连忙道:“您先别着急走,我只不是个伙计,只能给您一折的优惠,看来您确实是想要,这么着,我替您去问一问管事的,看还能不能再便宜点。” “好,你去问。”黑衣人立刻站住了脚。 伙计离开后不久,就与一名三十多岁,身穿锦袍的汉子来到了黑衣人面前。 经过协商,这件物品最终四万九千两成交了。在交易成功后,双方暂时离开了这里,显然是去做试验了,大约十来分钟后,黑衣人喜滋滋的从侧门进来,又从正门离开了。 黑衣人的整个交易过程都被沐森看在了眼中,给他的感觉就是百宝阁还是很负责的。 于是,他就开始在这里仔细的浏览起来。经过仔细观察对比,他发现这里的东西并不适合自己,失望之下他摇了摇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竟然被那精明的伙计看在了眼里,他来到沐森的身边小声问道:“这位客官,我看见您在摇头,莫不是看不上这里的物品啊?” “确实。”沐森道,“我看这里的东西最高也就是适合结丹初期的人使用,对于我来说,就不合适了。” 伙计道:“看来,客官您是第一次来百宝阁,对这里不是很了解,确实如您所说,这一层的物品主要是为筑基期准备的,结丹期的需要上二楼,元婴期的就得上三楼了,元婴期以上的,就需要上四楼以上。” “哦,那就谢谢你了。”沐森随即摸出来一块碎银给了他。 “谢谢大人赏赐,谢谢大人赏赐……”伙计接过银子,连声感谢。 “不必客气。”沐森与庞树海转身上了楼。 二楼上的人明显要比一楼要少一些,这里的布置几乎与一楼一模一样,柱子从楼下穿过地板,通过二楼接着往上,又穿过了三楼的楼板,柱子上与他们在一楼看到的景致完全一样,也是一幅一幅的画,贴着墙摆放的就是一个一个的橱柜,橱柜里摆放的物品明显要比一楼看到的要高级一些。 沐森先看了一会柱子上的画面,发现没什么值得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眼光便转向了一旁橱柜里摆放的物品,他边走边看,突然,橱柜里摆放着的一本书引起了他的兴趣。 二楼的伙计都是些目光毒辣的家伙,一个伙计见沐森盯着橱柜里的书,看了一会还没离去,就察觉到生意可能来了,立刻就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道:“这位客官,是不是想了解一下这本书?” “是的。”沐森问道,“可不可以拿出来让我先看看书里面内容?” “可以。”伙计立刻打开了橱窗,将书小心翼翼的取出来递给了沐森。 沐森接过了书,只见封面上刻着五个字‘亡灵召唤术’,打开后扫了几眼,书里面详细的描述了如何修炼,以及每一阶能够召唤到什么等级的亡灵,这''亡灵召唤术''可以修炼到元婴后期。 沐森问道:“这本书我要了,不知道这本书的价格是多少?” “这本书的定价是八万两,如果你诚心想要的话,我给你打个折,七万五千两。”伙计回答道。 “你的价格太高了,”沐森摇了摇头,道,\"我最多出四万两。\" 伙计苦笑道:“您也太能砍价了,一砍就是一半,这我可做不了主,。” “那就让你们这里的管事的过来。”沐森深谙见面砍一半的道理,知道伙计报的价格虚高的厉害,这里面的水分一定很高。 “您稍等。”伙计立刻去将负责二楼生意的管事的叫了过来。 管事的很快就来到了沐森的面前,道:“这位客官,伙计跟我说了您想买这本书,他的报价虽然是高了一点,这么着,我再给您多让一点,六万五千两怎么样?您也知道,我们做生意也是要挣钱的,如果您同意就交易,如果不成,那您就看看其他的物品有没有合适的,到时候再说,您看怎么样?” 沐森笑道:“这里其他的东西我都没看上,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给出的价格,那就算了。”说完,沐森作势就要离开。 那管事的一看生意要黄,急忙拦住了假装要走的沐森,苦笑道:“客官,我看这样,我再让您点,五万五,说实话,这是我给您出的最低价了。” 沐森笑着诓道:“你也用不着骗我,我家就是做生意的,这么着,我也说个最高价,四万八千两,你要是同意就成交,要是不成,我扭头就走。” 管事是知道这本书实际底价的,知道这价格还是有点利润的,一咬牙,道:“您是真会砍价,好了,就依您的价格成交。” 在柜台交易完成时,沐森指着楼梯口摆放的一个木盒子道:“我看那盒子里扔着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能不能让我拿一个玩玩?” 管事的有些哭笑不得,道:“那盒子里的东西确实不值什么钱,一般来说,是送给那些成功交易的客官的,按理说,您给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不过,既然您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就当是交了您这个朋友,您随便去挑一个。” “多谢!”沐森笑呵呵地来到了盒子前,在一番仔细的挑选后,选中了一块名叫“定位石”的玉块。 这时候,庞树海也成功的在这里买了一本叫做‘海市蜃楼’的秘籍。 随即,二人下楼离开了百宝阁。 第22章 波澜初起 这时傲青云与李大夯已经在此等候了,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刚买来的兵器,傲青云拿着的是一面幡旗,李大夯拎着的是一支火统一样的东西。 李大夯一见沐森就笑呵呵地道:“有了这东西,我以后施展起法能来,不光是能降低法力的消耗,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三分之一,而且威力也同时提高了三分之一,你说我这兵器怎么样?” 沐森看了火统一眼,点了点头,夸道:“这兵器确实不错。” “对了,兄弟,你在百宝阁里买了什么?”李大夯好奇的问道。 沐森从怀里取出了那本书,道:“我就买了一本书。” 李大夯又扭头问道:“庞大哥,你买的是啥?” 庞树海答道:“我也是只买了一本书。” “你们两个怎么都是买的书?”李大夯道,“庞大哥,你买的书有啥讲究?” “我有了这本书,估计我的修为能提高到元婴期。”庞树海道。 “我去!这么牛逼啊。”李大夯急忙朝百宝阁跑了过去,边跑边道,“你们等等我,我要去看一看,看能不能买到适合我修炼的书。” 说完,一溜烟就跑进了百宝阁。过了不大功夫,他又跑了回来,急切地道:“你们谁还有钱?先借给我点。” 沐森随手从衣服里取出来了一张银票递给了他:“这是五万,够不够?” “够了,够了。”李大夯一把抓过了银票又跑了回去,不大功夫,他就乐呵呵的回来了,举着手里的一本书,高兴地道,“我的修为有十年没有进展了,这回来酆都城算是来对了,有了这本秘籍,突破筑基中期……,呸呸呸,我刚才说错了,我是想说突破筑基期应该是没问题了。”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沈天地与曲无方也来到了集合地,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看来也是有收获的。 这时候,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沐森道:“我看今天大家都很高兴,也都有收获,这样,找那胡达也不是急在一时的事情,今晚找个地方先休息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说。” 说完之后,转头吩咐阴四:“这酆都城哪里可以找到住宿的地方,你就带我们去。” 阴四指着西边的方向,回答道:“住宿的地方就在前方二百米左右的地方,你们自己去,我就不过去了,明天再见。”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六人大约走了二百米,果然就看到了一家客栈,客栈的牌匾写着龙飞凤舞的:''酆都第一客栈''六个大字。 客栈门口分左右挂着两盏灯笼,灯光影影绰绰的,有些昏暗。 走进了客栈,门口柜台后的一个老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要住宿?” “是的。”沐森答道。 老人问:“是要个大房间住一起呢?还是要单间?” “六个单间。”沐森道。 老人从柜台下一个盒子取了六把钥匙放到柜台上,道:“你们的房间都在二楼,钥匙上有牌子写着房间号,你们自己上去。” 六人各自取了钥匙上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沐森进房后并没有急着看秘籍,而是像以往一样,将这一天的事情过滤了一遍,觉得无事了,才取出来那本“亡灵召唤术”看了起来。 看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房间里的灯火暗了一下,他发现房间里多了一道人影,这个人影恍恍惚惚的,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目。 沐森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如何进来的?” 人影阴沉地道:“你不用管我是干什么的,也不用管我是如何进来的,我问你,你们从阳间来酆都,是不是调查余家族人被杀一事?如果是的话,我劝你们可以住手了,这不是你们几个人类能解决的事情,如果再调查下去的话,小心反过来丢了自己的小命。” 沐森皱眉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为何要听你的?” 人影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最好乖乖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要知道,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居然敢插手冥界的事!我警告你,做事要懂得分寸!否则的话,将会大祸临头!” 沐森冷笑一声道:“我感觉到你在害怕?到底是谁的手伸得太长?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还有什么大祸临头,是的,那就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大祸临头了!” “我言尽于此,话,我也对你说过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人影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不久之后,人影来到了阴司地下的一处密室中,他的对面是一个暗影,暗影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人影沮丧地摇了摇头,回道:“这小子油盐不进,甚至还威胁我,看来此事很难办。” “你就是一个废物,那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暗影意有所指,生气地道:“你留下了那么多的破绽,现在傻眼了,人家都快找上门来了。” 人影略显得意地道:“找上门又怎样!我已经安排胡达暂时躲避了,他们是找不到胡达的。” 暗影气愤地骂道:“你他妈的就是个笨蛋!我当初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蠢货,我看你的脑瓜子里就是一堆浆糊!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我问你,阳间的人找不到,难道阴司府的也找不到吗?” “那怎么办?”听了此话,人影心里一个咯噔,心想,是啊,看来是自己失策了,可是能怎么办呢?胡达本就是一个魂灵,杀是杀不掉的,即便是挫骨扬灰也没用,阴司府有的是办法让它复原,人影苦恼地双手锤头,愣是想不到一点办法。 暗影愤愤地道:“让他去苦海,躲一时算一时。” “苦,苦海?”人影惊道:“那地方太危险了,他肯定不愿意去的。” “不肯去?那我们就等着一起下十八层地狱!”话刚说完,暗影就愤愤的离去,消失了。 与此同时,城主府的客厅里,三位冥界高层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一个大胡子的壮汉道:“老崔啊,我看你手底下的判官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了?” 老崔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我也在考虑了这个问题,正在物色替换人手呢,只要找好了替换的人,就把他们交给你们十殿阎罗处理。” 城主道:“我看可以先换掉负责宁远县的那个小判官,其他的就先别动了,先看看他们后面怎么表现。” 老崔有点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他们几个判官已经犯了冥界铁律,早就该打入地牢了,而负责宁远的判官比那几个犯的罪过还要小一些,既然如此,何不一锅端掉?这样多省事。” 城主笑道:“现在宁远县恰好有人来到了酆都,他们就是调查与此案有关的冥界人员的,换掉负责宁远县生死大权的判官是为了预防万一,防止他狗急跳墙,作出不可逆的事来。” 大胡子呵呵笑道:“你不就是为了看热闹吗!” 城主笑道:“我既是为了看热闹,也是为了考察一下,看看这几个阳间的小子本事到底有多大!能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当然,看热闹归看热闹,考察归考察,总不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把性命丢在了这里。” 老崔也哈哈笑道:“照你的意思,他们查到了哪个地步,就需要换掉相对应的人员了?” “应该是这样。”城主道,“阳间的来人,我们没必要干涉他们的行动,但要适当的保证他们的安全,只要做到这两点就可以了,两位认为如何?” 老崔点头道:“没问题,这样一来,可以借机让更多的不符合冥界规则的人暴露出来。” 大胡子哈哈大笑道:“这么办挺好的,那我还能多看会热闹,地狱里该增加些罪犯了,到时候我就等着接受就是了。” 三位谈笑间就定下了某些人的生死时辰。 第23章 想不到的意外 人影离去后,沐森也没心思继续看那本秘籍了。心想,我们来酆都城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阴司府里的人这么快就有了反应,看来可能是五里庄那边发生的事惊动了他们,这下好像有些麻烦了,那个下达指令的胡达,明天估计很难找到了! 说起来,胡达早一天晚一天找到倒不是大问题,反正时间有的是,胡达暂时找不到的话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最起码,胡达现在应该是疲于奔命,没时间去找幽灵伤害余家族人了。 现在这个情况下,估计也不会有胆大包天的家伙来接胡达的班,大不了就在酆都城多待一段时间,借机将秘籍上的秘诀学会,再添两三个亡灵也是不错的选择。 现在的关键还不是以上这些,而是,万一那些家伙狗急跳墙,冲我们这六人下手该怎么办,冥界的幽灵要是想让人死,简直太容易了,睡梦中就能不知不觉取走你的性命,到底该怎么办才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呢?想到这一点,沐森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再去一趟百宝阁,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够固定魂魄的秘籍,经过短暂修炼就能达到目的的。如果这个办法无法实现的话,那就只好闯一下酆都城主府去求助了。 至于城主大人会不会答应帮忙,沐森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在忐忑不安中,漫长的一夜过去了。 天色刚刚放亮,沐森就将其他五人召集到了一起,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他没有说明自己的担忧,而是说:“各位弟兄,我今天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们愿意留在房中修炼的就修炼,想在酆都城逛逛的就随意。” 五个人都有些疑惑,沐判官今天是怎么了?看着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在大家的疑惑不解中,沐森吩咐曲无方将阴四唤了过来,大约十分钟左右,阴四就来到了客栈门口。 沐森随即与阴四离开了客栈,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百宝阁的门口,沐森吩咐道:“你不要离开,就在外面等着。” 阴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方便问,于是就点了点头。 沐森先稳了稳心神,然后才走进了百宝阁的大门,让伙计找了间单独的交易室,进屋后,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固定魂魄的秘籍?” “固定魂魄?”伙计摇了摇头,道,“我听不明白您的意思。” 沐森道:“刚才我说的可能不清楚,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这样的秘籍,学会之后能阻止牛头马面牵走魂魄,这意思你明白了吗?” “大概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有没有这样的秘籍,我不知道,我这就去找管事的过来,待会您问他。”说完,伙计就出门找人去了。 不一会,一名身穿青色上衣的汉子来到了交易室,青衣汉子先朝沐森鞠了一躬,然后道:“首先,我感谢您的光临,其次,我要劝您一句,我想,一定是您的朋友生命垂危了,您才想起来要找这样一本秘籍的,我只能向您表示抱歉了,百宝阁没有您需要的秘籍……” 沐森生气地道:“没有就说没有就完了,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说完,他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却不料,那青衣汉子却跟住他身后,依然喋喋不休:“您的朋友即便是生命垂危,也不见得会就此故去的,您要放宽心,再说,生死是由判官签字生效的,牛头马面只是具体执行的,他们可没有……” 沐森此时哪有心情听这些,他快步走出了百宝阁,到了外面,招呼阴四:“现在去城主府。” “去城、城主府?”阴四几乎要惊掉了下巴,“去城主府干吗?” 沐森冷冷地道:“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瞎打听!” “是,是是。”阴四知道自己多嘴了,立刻转身朝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城主府坐落在偏城北的方向,这里的道路很宽阔,但是行人很少,宽阔的街道上只有极少的行人走动,城主府坐北朝南,门前两侧摆放的并不是阳间常见的狮子,右边是一头不知道名字的凶兽,左边是一个面容凶狠的大汉,大汉的左手托着一把铡刀底座,右手抓住了铡刀的手柄,刀刃边沿还能看到鲜血几乎要滴落下来,大门的两侧各有一幅字,右边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左边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门前两侧各站着一名大汉,仔细一看,他们并不是阴兵,只见他们身披黑色战甲,一人手持铁锏,一人手握长枪,他们面容整肃,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含义。 这时候,阴四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沐森走上前正要打招呼,站在左侧的大汉立刻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对着他喝道:“城主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沐森只好站在原地,大声道:“我有事想进去找城主大人。” 大汉喝道:“城主大人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警告你,不得在此喧哗!如再喧哗,就将你抓入大牢。” 见把守府门的大汉不让进,沐森有些无奈,可是牵涉到六人性命的大事,他只好站的离府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冲着城主府大喊了起来,不料刚喊了两声,持枪的大汉又举着长枪来到他面前,大声呵斥道:“我第二次警告你,不得在城主府前大声喧哗,否则,立刻抓进大牢!” 此时,沐森顾不了那么多了,依然不管不顾地大声喊叫着。 “既然你不听劝说,那我只能拿下你了。”持枪大汉立刻举着长枪冲着沐森狠狠的刺了过去,沐森身形一闪就想躲过,却不料大汉在刺出长枪时,嘴里还同时念了一句咒语,沐森顿时感觉身体一僵,动弹不了了。 看到沐森无法动弹了,阴兵一手抓着长枪,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后脖颈,就准备将他带走。 就在这关键时刻,沐森看到大门内侧有人经过时,好奇的朝着这边扭头看了一眼,沐森一看,这还是个熟人,顿时喜出望外,大喊道:“文清兄,快来救我!” 张文清听到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沐森,便立刻走出大门,喝道:“住手!这是我朋友,不得无礼!” 听到张文清的呵斥,大汉立刻松开了手,退回到了原先站岗的位置。 张文清笑着问道:“沐兄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沐森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想找一下城主大人。” “你找城主可是有事?”张文清问道。 沐森道:“要是没事,我哪里敢来麻烦城主大人?” 张文清笑道:“也是,我这是糊涂了,不过,眼下城主不在府里,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找城主有何事啊?” 沐森感到有些为难,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当面对城主说的好,突然间,他意识到了张文清的身份好像很不简单,否则,他怎么会在城主府里出现?想到这里,他问道:“文清兄,你与城主大人是什么关系?” “哦,我忘了说了,”张文清不好意思地道,“城主就是我家父。” “哦,”沐森连忙拱手道,“原来你是城主的公子啊,失敬,失敬。” 张文清笑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你要拿我当朋友,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沐森道:\"既然这样,我还是叫你文清兄。\" “这就对了。张文清哈哈一笑道,”这下,你能说一下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能能能。”沐森连说过三个能,然后将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 “你说的这件事,我还真没办法解决。”张文清道,“看来不通过我父亲是不行了,来,咱们进府再谈。” 二人进府,张文清领着他来到了一间书房,招呼沐森坐下后,他在桌子上拿起了一个能与父亲联络的法器,将沐森的要求说了出来。 城主浑厚的嗓音通过法器传了过来:“年轻人,遇到困难了?哈哈哈,这点小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昨晚我就预料到了,已经安排妥当,你就继续忙你的。”说完,没等没等沐森搭话,便关闭了通话的法器。 沐森的心结一下子就解开了,眉头也舒展开了。 张文清看着沐森原本紧皱的眉头已经松开,便笑道:“好了,你担心的事情已经不存在了,这下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沐森笑道,“你父亲回来后,请你一定要替我谢谢他,当然,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就无法联系上城主大人,当然,更要感谢你父亲,否则的话,我要担心很长时间的,你可能不知道,这支队伍是由我负责的,倘若是下面的人为了这件事情上不幸丢了性命,我这一辈子也不得安心了。” “理解。”张文清道,“类似的事情,我也曾经经历过,一个队伍的领头人,他要考虑的不光是自己,他是要对整个队伍负责的。对了,你们不是要找那个胡达吗,现在怎么样了?有线索吗?” 沐森摇了摇头,道:“照现在的情况分析,想要找到这个胡达,恐怕是有难度了。” 张文清问道:“为什么?” 沐森便将昨天半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有了担忧,不得不来找城主大人的。” “明白了。”张文清道,“不过,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直接去阴司府去要人。” 沐森听了,苦笑道:“阴司府又不是我开的,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力?” 张文清笑道:“在酒楼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胸前别着的徽章,就凭这枚徽章,阴司府的人谁敢不拿正眼看你!找他们要个人,谁敢不答应!” 沐森指着左胸上的徽章,问道:“你说的是这个徽章吗?” “是啊。”张文清点了点头。 沐森起身上前,一把握住了张文清的手,激动地道:“太谢谢你了,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今天可是帮了我个大忙。” 说完,他就与张文清告别,急匆匆的离开了城主府。 第24章 坐镇阴司府 由于夜里发生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胡达可能会躲藏起来,让自己找不到,所以,行动必须迅速!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就是这个道理。 出了城主府,沐森才想起来自己居然会忘记了问一下张文清,看他对这枚徽章非常熟悉的样子,肯定是知道这枚徽章是什么来历的,给自己徽章的那位前辈到底是谁?徽章的背后又代表了什么?这一连串的疑问,自己居然没问清楚就跑了出来,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想要返回去问问清楚,又害怕门前那两个家伙不让进,转念一想,反正以后应该还是会有机会见面的,找到胡达,问清缘由,还是应该放在首要位置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在一边,想到这里,他就先放下了问清楚徽章来历的这份心思,找来了在附近来回溜达的阴四,一同回到了客栈。 到了客栈一看,五个人都在,于是,他先到柜台结了账,然后将其他五人召集到了一起,吩咐道:“大家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就去阴司府。” 听到现在就要去阴司,李大夯问道:“是去找胡达吗?我们就这样直接找上门去,那胡达不搭理我们怎么办?” 沐森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不必多问。” 对于沐森表现出来的审慎,几人都看在了眼里,所以,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几乎没有人会质疑,现在沐森提出来马上去阴司府,除了李大夯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二话,所以,大家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上了自己的物品跟着沐森离开了客栈。 出了客栈,按照沐森的要求,阴四立刻领着大家朝着阴司府的方向而去。 阴司府坐落在酆都城西的位置,阴司府门前是一条宽阔的大街,或许是都知道阴司府就在这条街上,所以街面上很少看到有生灵在这里行走,即使从这里经过,也是匆匆忙忙的快速通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犯了忌讳,被抓到大牢里,而且这里面可没有盒饭,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惩罚,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阴司府的门前也有两座石雕,右面是一只饿鬼,瞪着一对铜铃大眼,吐着长长的舌头,只要一看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让人很不舒服,左边就是牛头、马面,牛头、马面的手上各拎着一根绳束,不过这绳束上并没有牵着生物,其实意思很清楚,就是不管任何生物的魂魄,牛头、马面都能牵。 大门两侧也有两幅字,一侧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另一幅是: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阴司府的门前没有守卫,其实也用不着守卫,没有哪个吃饱了撑的愿意来这里找不自在。 不过今天就是例外了,一个冥卒头前领路,后面跟随着六个大汉,一路雄赳赳的直扑阴司府而来。 快到阴司府的门前时,阴四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就想逃跑,沐森喝道:“不准走,今天随我们一起进去。” 阴四哭丧着脸,道:“我进去能干什么?我还是别进去了。” 沐森道:“只有你认识胡达,你不进去,他们要是掉个包,换了个人,我们怎么知道?” 阴四被噎的说不出话了。 沐森一行人见门口没有守卫,便直接闯进了阴司府的大厅。 进入阴司府后,阴四立刻战战兢兢的躲到了众人的身后。 里面正在值守的惊诧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沐森挺着胸膛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去把现在管事的给我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随同他一起过来的庞树海等五人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沐森,心想,这么豪横,难道就不怕被这里的人把他抓起来吗?他不会是得了失心疯? 那个值守的也是瞪着一对大眼看着他,心想,这个家伙是干嘛的?双目一瞪正要发火,想要喊人来抓他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沐森胸前的的徽章,马上就换成了一副笑脸,连连鞠躬,道:“这位大人,您先坐在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去叫通判大人。” 说完,这个值守就一溜小跑的离开了。 沐森端坐在大厅一侧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神态庄重的等待着。其他人在他的身后站成了一排。 刚才眼看着值守快要发火,庞树海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已经准备动手,没想到值守突然换成笑脸,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不一会,一个中年人小跑着来到了沐森的面前,点头哈腰地道:“大人,下官姜傅,不知道您会来,卑职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沐森板着脸道:“远不远迎的,都是小事,本官今日来此,是要提一个人。” 姜傅挤出一张笑脸问道:“不知道大人想提的人是谁,如果是大牢里……” 沐森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要提的不是大牢里的罪犯,它就是阴司府的,叫胡达。” “胡达?”姜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下官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过,大人想要提它,可有上面的诏书?” 沐森心想,阴司府的通判也知道胡达,看来这个胡达的名气还不小呢,他冷冷一笑,道:“本大人想要提个人,还需要什么狗屁诏书吗!” 看到沐森发怒了,姜傅赶忙道:“不敢,不敢,禀告大人,胡达是判官署管辖的,它并不在这里。” “嗯?”沐森脸色一沉,道:“我不管它在哪里,我问你,判官署归不归阴司府管?” 姜傅点头道:“自是归阴司府管辖的。” 沐森恶狠狠地道:“既然这样,那就立刻安排人手去判官署把它抓来。” “是是是,”姜傅弯着腰低声下气地道,“下官这就派人去抓。” 说完,姜傅就是一声吆喝:“鲁放,辰飞!” “到。”鲁放,辰飞二人立刻应了一声,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姜傅的面前。 “你们两个带着所有的手下,立刻去判官署抓捕胡达。”姜傅命令道,“如果判官署没有,就去它的住处,它的住处没有,就去它常去的地方,总之,一定要把它抓来,听明白了吗?” “是。”鲁放,辰飞二人立刻带人走出了阴司府。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二人回来复命:“胡达今天没去判官署点卯,它的住处,以及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查了,胡达均不在,通过询问,有知情者反映,胡达五更时分出了住所,已不知去向。” 沐森勃然大怒:“去查,查查胡达到底逃哪去了?一定要把它抓住!” 姜傅随即下了命令:“鲁放,你去让觅迹署去查,看看胡达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辰飞去司辑署,让他们立刻准备好海捕文书。” 鲁放,辰飞随即下去执行了。 安排好了后续,姜傅问道:“大人,我这样安排可妥当?” 沐森面无表情地道:“你看着安排,这种小事我就不就不管了,现在我就守在这里了,看看你们需要多久,才能将人抓到。” 听沐森如此说,姜傅暗暗苦笑。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鲁放过来报告:“已经查明了,胡达正在朝着苦海的方向逃窜。” 姜傅随即命令:“鲁放,你先去司辑署告诉辰飞,将海捕文书立刻沿途传下去,然后你与辰飞一起带着手下追赶过去,务必要抓住胡达,大人可还在这里等着呢。” “明白。”鲁放,辰飞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第25章 住进阴司府 等到边上暂时没人时,李大夯传音问道:“沐兄弟,你今天好牛啊,你凭什么让阴司府的听你的?” 沐森笑着指了指左胸前的徽章,道:“就凭这个。” 李大夯仔细的盯着徽章看了又看,疑惑地道:“这不就是一枚钓竿徽章吗,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 沐森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已经知道了这枚徽章来头不小。” 李大夯问道:“你怎么得到的这枚徽章?”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不过,现在时间不够,主要是在这里也不方便说,有机会再告诉你们。”沐森笑道。几人谈论间,姜傅领着一个中年人来到了沐森的面前,谦卑地介绍道:“大人,我身边的这位就是阴司府的知府刘景刘大人” 沐森目光炯炯地看了刘景一眼,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下说话。” 在姜傅介绍的时候,刘景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沐森胸前的徽章仔细看,似乎没有听到沐森的说话。 沐森察觉到了刘景的目光,他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两声,然后道:“刘大人,你是不是心中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啊?” 刘景悚然一惊连道:“不敢不敢,下官不敢!”说着便想坐下。 沐森冷着脸,道:“刚才让你坐,你不坐,那就站着说话。” “是,是是。”刘景的屁股刚刚挨到椅子,听沐森如此一说,只好又站了起来。 沐森阴沉着脸,斜眼看了身旁站立的刘景一眼,道:“你刚才看清了吗?是不是还需要我将这枚徽章解下来让你仔细看看?” “不敢,不敢,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想。”说着,刘景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吓得一旁的姜傅也跟着跪了下来。 沐森的嚣张表现,让庞树海五人看的几乎想笑出声来,但他们还是得强忍着不能发出一点声响,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沐森喝道:“姜傅,我让你跪了吗?给我上旁边待着去。” 姜傅一听,唯唯诺诺的看了刘景一眼,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 沐森气愤地指点着刘景,训道:“阴司府是何等重要的所在,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一个判官署管辖下的魂灵,我不知道它有多大的权利,居然敢接连指派冥卒到阳间致人死亡!这么大的事情就发生在你管辖的阴司府,而你这个知府大人居然都没有发现,你说你该当何罪?” 刘景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一边磕头一边道:“卑职失察,卑职失察,还请大人责罚。” “责不责罚,如何责罚,自有他人负责,”沐森神态严肃地道,“我来的目的,姜傅恐怕已经告知你了?” “是,是的。”刘景连连点头,道,“海捕文书也发了,抓人的事情,姜傅也安排了,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安排请一并告知,下官也好去布置。” 沐森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会,道:“姜傅的安排很不错,不过就是派出去的人手好像是少了点,容易让那胡达逃脱。” 跪着的刘景扭头对姜傅道:“你没有听到大人的话吗,还不快多派点人手去抓!”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说完,姜傅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好了,你也别老跪着了,坐下说话。”沐森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下来。 “谢大人。”由于脚底下的地面是按照刘景本人的意思找人铺设的,就是为了惩戒手下犯错的官员的,跪的久了,即便是身有修为的跪的时间长了,膝盖也会特别难受,刘景跪了这么久,膝盖处已十分酸麻了,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挪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想要伸手揉揉膝盖,又怕沐森看见了不高兴,只好暗暗忍住,心里暗自嘀咕,这他妈的地板用的是什么材料,怎么跪着这么难受呢!看来以后需要换换材料了。 看着刘景想揉又不敢揉的尴尬表情,沐森强行忍住了笑,道:“我想,要抓住那胡达,估计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这样,就在这里给我们安排点房间,让我们安顿下来” 听到沐森想在这阴司府住下,刘景心中一喜,因为他对于沐森的身份很是怀疑,虽然那徽章做不得假,但是,沐森的到来,上面并没有提前下达文书说明,就凭此,刘景就觉得自己的直觉应该不会错,可是也不敢当面质疑,万一质疑错误,自己的麻烦就大了,罢官免职恐怕都是轻的,这种事情通过其他渠道,旁敲侧击地去证实是最好的,所以,沐森提出要自己安排他们在阴司府里住下,刘景当然高兴了,心想,既然他敢要求在阴司府住下,一方面来说,他可能是真的,并不怕自己去查,可是,另一方面,如果他的身份有假,那就证明了这个“假大人”恐怕是个有本事的,他如此胆大包天!定是十恶不赦之徒!那么,在阴司这地方,他再是胆大包天之徒,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钻进笼子的小猫小狗罢了,还不是任凭自己拿捏!? 这个刘景心里怎么想,沐森并不关心,他现在主要想的就是抓住胡达,弄清缘由,因为他对于这件连续谋杀的案件越来越有兴趣了,当然,最主要还是想赶紧完成这任务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 他想在阴司府里住下,是考虑到住在这里方便,而且这个刘景肯定会派人来伺候的,吃喝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这里安全啊!即便是有人想暗算,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估计也不敢在这里暗算。 房间很快就安排好了,与刘景日常办差的地方是同一个院子,平时,这个院子极少有人走动,所以非常安静。 刘景陪同沐森他们一同来这里看了看,问道:“不知大人对这里的环境是否满意?” 沐森看到这院子的中间有一个鱼塘,各色鱼儿在水里游动,鱼塘中间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有夹竹桃点缀其间,围绕着鱼塘的是一圈长廊,长廊里有座椅、茶几,距离长廊不远的地方则是十来间房子,给人的感觉十分舒适。 “不错,这里的布置确实不错。”沐森点点头,夸赞道。 刘景指着那些房子道:“大人,以往上面来人,暂时不走的时候就是住宿在那里,我刚才已经叫人打扫好了,你们随时可以进去歇息,你们歇息的地方还有一间会客厅,如果你们想商议事情的时候,就去那里商议,北边就是我处理日常事务的房间,一般情况下,我都是在的,如果有事需要找我,喊一声就可以了。” “嗯,好的,我知道了,”沐森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点了点头,道,“有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忙。” “下官告退。”刘景随即离开了。 离开之后,刘景立刻找来了自己最看重的一个心腹,道:“柒月,你安排几个人在这里伺候他们,但要注意,你找的不是佣人,而是要找你信得过的,机灵点的手下,给我不动声色的盯住他们,最好别让他们出这院子,最起码不能离开这阴司府,如果他们硬是要出阴司府,你们又拦不住的话,就来找我,懂得我的意思吗?” 柒月道:“属下明白。” “那好,你去安排,本官还有要事要办。”这刘景说完就离开了阴司府直奔城主府而去。 第26章 刘景的怀疑 沐森等人各自看了看自己要住的房间,发现这里的房间虽然不太豪华,倒也非常简洁,所以都很满意。 来到了会客厅,有茶倌准备好了茶水,正要给他们斟好茶水时,沐森道:“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下去。” “是。”茶倌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等茶倌走后,沐森朝门口喊了一声:“阴四,这里也用不着你了,去你的房间待着。” 阴四听到这声吩咐顿时像听到了圣旨一般,整个身躯都轻松了下来。 它自以为自己是知道沐森他们真正身份的,在沐森训斥刘景时,阴四差点吓得晕过去,但是,它不敢揭穿沐森的真实身份,因为它清楚,如果敢揭穿的话,知府大人第一个就饶不了它,你一个冥界的冥卒,居然敢与他人勾结,这是大罪!何况,它还是胡达曾经派往过阳间的,就这两条就够下地狱了。想要转生?恐怕连门都找不到了。 可是,当它看到沐森对于官场十分熟稔的表现,那副森严的表情,又让它怀疑之前的认知了。 总之,无论如何,阴四也是不敢多嘴多舌的。 沐森等人进入到会客厅后,沐森随手施展了一个隔音术,然后说道:“好了,现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了。” 早就憋的受不了的李大夯开口道:“沐兄弟,你今天差点吓死我了。你先给我说说你戴的那枚徽章是怎么来的?”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沐森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道,“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那位前辈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冥界担任什么职务?张文清可能知道,可是我为了抓胡达,匆忙间也忘了问。” 李大夯大大咧咧地道:“现在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不过这玩意真有用,看那知府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话刚说完,李大夯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庞树海不无担心的问道:“我看那知府应该是个精明的,你就不怕他会找人弄清楚吗?” 沐森哈哈一笑道:“我巴不得他弄清楚呢。” 庞树海神情凝重地道:“他要是弄清楚了,你不就被动了吗?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住在人家眼皮底下,这里可是阴司府,到时候就是想跑都没地方跑!” 李大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恶狠狠地道:“怕什么,有本事他就来呗,谁怕谁啊,大不了和他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沐森摆了摆手,道:“大夯兄弟,也不要这么悲观,事情应该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你们想啊,这枚徽章是怎么到我手上的?这两天的空闲时间,我把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我感觉,从那幅画卷开始,冥冥中就好像是有人在操纵这件事,我记得舅舅说过,当初,他得到这幅画卷时,那道士说过‘赠与有缘人’这句话,而那位前辈曾经说过‘坐观天下起风云,笑观人间波澜生,’这样的话,这前后二句好像都意有所指,那前辈给我留下徽章前,还让我看到了整个冥界的场景,你们说,前辈为什么要让我看?总不会是无缘无故?” 停顿了一下后,沐森继续说道:“我觉得‘天下起风云’这句应该是指国家之间的事,‘人间波澜生’这句话就比较广泛了,但大体上应该是指人与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就比如余家族人被杀一事,就脱离不了人间这个范围。” 庞树海插言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这人就太厉害了,从你舅舅得到画卷到现在起码几十年了,真的有人会未卜先知?” 曲无方道:“这世上能人多的是,有人能未卜先知的也不奇怪。” 沐森思索了片刻,道:“曲大哥说得有道理,这世上能人异士确实不少,能够预测未来的人肯定是有的,不说别的,单说留下这枚徽章的前辈,在没遇到他之前,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动动手指就能让我看到整个冥界。” 庞树海听了,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有个现实的问题想问你,抓那胡达,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呢?” 沐森笑了笑,道:“说实话!咱们的修为并不高,咱们六个人,我与你的修为是最高的,也不过是结丹中期,其他人就更低了,冥界这里随随便便拉几个人都比你我要强大不少,再说,那胡达逃跑的这一路上有没有同伴?我们贸然跟过去,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强大的妖魔?别说其他的,就说这个胡达,万一它狗急跳墙,直接冲着我们来,你说怎么办?要知道,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破案,不是玩命,谁抓住胡达有什么要紧!” 庞树海也笑道:“我是担心阴司府的人下手太重,万一那胡达魂飞魄散了就不好办了。” 曲无方道:“我觉得应该不至于,我看那帮子阴司府的捕快可是常年的老手了,而且,有沐兄弟在此坐镇,抓个魂灵应该不会出那么大岔子的。” 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傲青云道:“我觉得曲老弟说的有理。” 沐森点点头,赞同道“是的,曲大哥说的不错,再说这里是阴司府,想让一个魂灵恢复一点理智,那太容易了。” 大家在此分析的同时,知府刘景已经进入了城主府,见到了张文清。 刘景放下茶碗,问道:“文清老弟,你能不能联系一下城主大人,问问大人何时才能回来?” “刘知府,这我可不方便问。”张文清笑道,“我能问一下你找家父有何紧急公务?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别告诉我。” 刘景尴尬的笑了笑:“今天没有紧急的公务,只是有点小事想打听一下。” 张文清道:“如果是小事的话,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当然可以 。”刘景伸出一只手,朝着张文清张开,手掌上出现了一幅虚幻的图,他问道,“这枚徽章你认识?” 张文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刘景又问:“这徽章的主人你总知道?” 张文清再次点点头。 刘景道:“今天有六人去我阴司府了,为首的那人就戴着这枚徽章。” 张文清当然十分清楚,沐森带着人去阴司府,这主意还是自己出的。 他故意装傻,道:“有人戴着这徽章不是很正常吗?” 刘景叹了口气,道:“这枚徽章有人戴,是很正常,不过,戴这徽章的人我觉得有些不正常。” “哦”张文清露出感兴趣的神态,问道,“戴徽章的人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 刘景道:“按正常来说,上面下来人时,一般都提前有通告文书下达的,可是,这次没有通告文书,所以,我怀疑这人可能是冒充的。” 张文清哑然一笑,道:“你这说法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刘景问道。 张文清笑着问道:“倘若是微服私访呢?” “微服私访?我还真忘了这茬了,”刘景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然后道,“可是,我就是感觉来人有假!” “感觉有假?”张文清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文清老弟,我想求你件事。”刘景起身朝张文清鞠了一躬。 “何必行此大礼。”张文清责怪了一声,同时赶紧起身躲开,问道,“求我?为何事求我?” 刘景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枚徽章的主人我只是远远地见过,相互之间并不熟悉,所以,不是本官能随意联系的,我想求你帮我联系一下,问问此次来人,是不是这枚徽章的主人指派过来的。” 张文清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道:“你的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不能答应?”刘景问。 “第一,倘若是微服私访,我帮你问了,就是通风报信,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第二,我父亲一再叮嘱我们,不准插手地方上的事物,那是容易出问题的,必须避讳,第三,我听说你阴司府里好像出了点问题,上面来人调查不是很正常吗?”张文清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些小心思,连我父亲都不能知道你有这心思,如果你动了这些小心思,万一被上面知道了,后果你想了吗?” 张文清的一番话让刘景直冒冷汗。 “我懂了,我懂了,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此时,刘景也不想继续呆下去了,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在一起喝茶。” 第27章 潜入房间里的幽灵 刘景走后,张文清暗自冷笑道,居然想求我帮着打听沐森的底细,嘿嘿,这怎么可能答应你!作为堂堂冥界知府居然连手下做出违反冥界铁律的事情都不知道,还要让阳间来人查,真不知道他平素里都做些什么,确实也该受点教训了! 刘景回到阴司府后立刻将柒月叫了过来,问道:“我离开之后,有没有发现不正常的迹象?” 柒月摇摇头,道:“大人走后,他们先在会客厅里议论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就各自回房了。 刘景问道:“听到他们议论什么了吗?” “没听到,什么都听不到,估计他们施展了隔音术,”柒月沮丧地摇了摇头。 “没听到就没听到,这都是小事。关键还是看他们是不是想离开,”刘景安慰了几句,道,“还有更重要的两点,第一,就是别让他们察觉到你们是在监视,明白了吗。” 柒月道:“属下明白,我会让手下小心的。” “还有第二,”刘景继续道,“要在这里多增加些护卫的人手,千万别让他们出意外,这点很重要,知道吗?” “知道了。”柒月答应一声,却暗自嘀咕:“又是监视,又是怕他们出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景依旧还是不甘心,总想着找出沐森他们的毛病来,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可是,他又担心,这六个人如果是真的,而他们又住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是万一出点岔子,那自己可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作用下,所以才会安排人对他们进行保护。 此刻沐森六人正在各自的房间里,沐森拿着那本''亡灵召唤术''正在苦恼着,这本书的开头写的都十分清楚,但是到了关键的部分,就让他有些抓耳挠腮,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本书的关键就是如何修炼,可这部分都是用冥文写的,冥文的下面倒是有阴阳两界读音的注解,注解的也十分清楚,可是,这发音的问题可就让他感到为难了,他把这本书翻过来调过去看了还几篇,才在其中的一段说明中看到了一段解释,解释是这样的:亡灵生前是属于冥界的生灵,它们只听从冥语的召唤。 沐森也是学过召唤术的,他以前看过的召唤书籍都是阳间的文字,猛然间接触冥文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是发音了,不过“亡灵生前是属于冥界的生灵,它们只听从冥语的召唤”这句话他还是能理解的。 为了能够学会召唤亡灵,他只好沉下心来一字一句的跟着下面的解释练习发声,等认真的开始练习发声,他才感觉到冥语的发声是很怪异,非常的不自然,每一个句子里都有一两个音节是需要卷着舌头才能发出声音的,这与他熟悉的发声方法截然不同,而且声调时高时低很不好掌握,比牙牙学语要困难得多。 大约学了一刻钟,他才掌握了第一句的发声方法,或许是熟能生巧,学第二句的时候明显比学第一句要快了那么一点点,大约过了十分钟,也就学会了,这明显的进步让沐森增强了信心,通过不断地练习,一天下来,他居然掌握了十来个语句,这些词语里,有卷着舌头发出声音的,有将舌头前端卷成半圆圈的样子发出声音的,甚至还有用鼻腔来发出声音的,反正都是五花八门的发声方法。 待到他感觉到精神有些疲惫时,他暂时停止了练习,将这本秘籍里面记录的召唤术的词语数了一下,他发现每一阶召唤术大约有二十条句召唤词语,这让他感觉有些为难了,二十条词语要在短时间内发出,这有些太扯了! 他又仔细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还能接受,二十句词语想在瞬间发出,就必须提高语速,这显然就是一个熟悉的过程。 沐森也是个认真的人,想通之后,就开始继续练习后面词语的发音,一遍又一遍不断地练习,第一阶的词语终于在第二天的午后全部学会了,虽然是学会了,却还有些磕磕绊绊的,十分不流畅,亡灵更是连影子都看不到,他知道这是因为语速不够快的问题,他想,语速快到一定程度应该是能够召唤来亡灵的! 连续两天一夜的练习这特殊的发音方法,精力再旺盛的人也会受不了的,,如此单调而枯燥的练习,沐森也坚持不下去了,到第二天天擦黑的时候,他闭上了双眼进入到了睡眠之中,由于长时间的练习这些词语,即便是在睡梦中,这几乎也成了一种本能,他依然在念着这些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二十句词语终于在睡梦中融汇到了一起,几乎是瞬间就默念了出来,他心中一喜,猛然从梦中惊醒。 醒来之后,他发现原先念得不流畅的地方变得流畅许多了,原先那磕磕绊绊的现象也几乎消失了了,于是,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继续念着这些枯燥的词语,在连续不断的过程中,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二十句的词语快速而流畅的念了出来,而就在他念出来的刹那间,一头亡灵凶兽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这头亡灵凶兽浑身没有一丝血肉,眼眶里是一对蓝汪汪的眼球,头颅来回扭动间,给人一种瘆冷的感觉,它头顶一根长长的犄角,没有鼻子,只有鼻孔,上下颚间十分宽大,这亡灵凶兽出现之后似乎发出了一声咆哮,这无声的咆哮发出之后,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抖动了起来。 沐森想让它安静下来,却不知道如何发出指令,正在犹豫间,这亡灵凶兽的眼球望着他,似乎是在等待指令一般。 由于没预料到会成功,沐森也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凶兽挪步来到他的身前,转过身,一对蓝汪汪的眼球紧盯着大门的方向,由于长时间没有得到指令,亡灵凶兽的身影渐渐的淡了下去,最终消失不见了。 通过将近两天两夜的努力,亡灵终被召唤出来,沐森已经非常满意了,这头亡灵的战力如何?他并不清楚,这需要经过实战的检验才能知道的,不过,按照秘籍上的介绍来说,起码也是结丹中期,这就很不错了,对敌的时候,身边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助力,除非遇到不可抗衡的强敌,否则,自己遭遇危险的可能就减少一半,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也是喜事一桩。 当然,沐森并没有满足,他觉得自己还有潜力,高了不说,结丹后期的亡灵,应该是很快就能够召唤的,他很期待之后能召唤来的亡灵,不过,有点可惜的是,经过将近两天两夜不间断的练习,以及刚才召唤成功的情况,他的精力已经严重透支,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躺在了床上,不一会,他就进入了许久未曾进入过的梦乡,沉沉睡去。 就在他进入梦乡不久,一道虚幻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第28章 反转的剧情 这幽灵看着眼前酣睡的沐森,狞笑道:“我还以为你永远用不着睡觉呢!哼哼,只要你有睡觉的时候!就躲不开冥界这里的手段,睡睡,你就不用再醒来了!” 说完,这幽灵用一道绳索套在了沐森的头上。 当它牵着绳索正要走的时候,沐森的胸前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这道身影出现在这道人影的面前,喝问道:“你是何人?是受了谁的指使……” 突如其来出现的身影让这幽灵心中一慌,一连串的问题更是让这幽灵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了,它心中一慌,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赶快逃跑!它连那绳索都顾不得拿了,它本想按照来时的方法,悄无声息的隐去,却发现以往百无一失的方法却无缘无故的失灵了,这下让它更慌了,无奈之下,它只好拉开大门跑出了沐森的房间。 可是,让它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刻房间外面早已是壁垒森严的所在了,暗夜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紧紧的注视着这里,听见沐森的房门声响,又看见有道影子从房间里窜出来,暗夜里的人都集中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道人影,想看看他究竟是谁,准备去干什么? 突然,暗中埋伏的人中有人惊呼道:“这不是沐森大人,他究竟是谁?” 听到不是沐森,立刻就有人施展了一个照明术,除了照明术,还有人用手中的镜子照了过去。 这镜子是冥界抓捕犯人最常用的法器,捕捉踪迹的镜子,简称:捕迹镜。一旦被这镜子照见,基本上就无处藏身了,无论你藏在哪里,镜子都可以准确无误的找到你。 这幽灵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就见它的身影如同穿梭一般忽东忽西,绝不在同一地点停留哪怕是超过一秒的时间,这幽灵虽然闪躲的速度极快,可是,原本在暗中隐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天上地上,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围得是水泄不通。 嘈杂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到了这里,这幽灵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了,它灵机一动,突然扑到了围攻自己的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人突然失去了幽灵的踪迹,负责指挥的人立刻就醒悟过来了,指挥者一声大喝:“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许乱动!” 所谓的令行禁止在这一刻就显现出来了,听到这声喝止,所有人几乎同时站在了原地,停止了走动。 指挥者来到了幽灵最后接触到的人面前,冷冷地道:“你是继续顽抗呢?还是让我亲自动手呢?” “不用大人动手了,我还是自己出来。”说话间,这人的身旁突然多了一道幽灵,这幽灵跪在了这个指挥者的面前,连连磕头道:“大人饶过我这一次。” “饶不饶你,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说到这里,指挥者喝了一声,“拿困魂钟来,将这冥卒打入困魂钟里,等待知府大人发落。” 在将这幽灵打入进困魂钟后,所有的人又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上。 而这一切,还在睡梦中的沐森毫无察觉,而庞树海等五人虽然听到了这院子里的动静,但是没有听到沐森的声音,所以没有一个人走出房间来看热闹,也就李大夯是个例外,他在窗户上弄了一个小洞,趴在洞口朝外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继续看他的那本秘籍了,所有人都觉得这阴司府里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那怕是天塌下来,只要没砸到自己的头上,都不必理会。 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沐森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许久没有如此酣睡过的沐森,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比之前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他忍不住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自言自语道:“好舒服啊。” 恰在这时,外面有人敲响了门。 “何人?”沐森问道。 外面的人道:“知府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沐森应道。 知府办事的地方离沐森居住的地方不过数步距离,沐森漫不经心的走了进去,就看到刘景端坐在桌后,见到他进来起身打了个招呼就又坐下了。 沐森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之后,问道:“不知刘知府叫我过来,可是有事?” 刘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大人昨晚安歇都可好?” 沐森暗道:“这刘景今天是怎么了,见了我也不像昨天表现得那样畏畏缩缩了,难道是摸清了自己的底细了吗?难不成是来问罪的?” 心里这样琢磨,脸上却不露声色,他微微一笑,道:“托府主大人的福,昨晚安歇的不错。” 刘景接着道:“昨天夜里,有个冥卒从大人的房间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大人怎么说?” 闻听此言,沐森心头一惊,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看来是这个知府是怀疑我与那冥卒勾结了!便问道:“知府大人此话何意?” “何意?”刘景脸色一板,喝问道,“以大人的身份与冥卒勾结,而且是在我阴司府内公然与我手底下的冥卒来来往往是何大罪,不用我说了。” 说罢,刘景抓起了桌子上的惊堂木正要狠狠的拍下去。 沐森哈哈大笑道:“请问知府大人,此冥卒可是已被抓获?” 刘景抓在手上的惊堂木没有继续拍下去,回道:“自然是已经抓获。” “可曾审讯”沐森再次问道。 刘景摇了摇头:“尚未审讯” 沐森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喝道:“既然此冥卒已被抓获,却不问原由的怀疑本大人,你可知罪?” 闻听此言,刘景顿时一惊,暗想:是啊,我怎么就不事先审讯一下那冥卒呢,光是想着眼前之人可能是冒充的,却忽视了已经抓获冥卒的口供,这下闯大祸了,麻烦大了! 想到这儿,他哪儿还有胆子坐着,慌不迭的立刻跪了下来。 在他想要开口还没有张嘴的时候,沐森已经起身来到刘景身前的桌子旁,一把夺过了他手里抓着的惊堂木,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闻听声响,一群杀手一股脑的全都气势汹汹的从隐藏的地方冲了出来,出来之后,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他们傻眼了,一个个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沐森指着眼前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刘景,喝道:“将此大逆不道的刘景给我抓起来,押入大牢,等候处理。” 一旁的杀手哪里敢听沐森的,一个个呆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沐森面容冷峻地大声喝道:“本大人的话难道你们都没听到吗?是想造反吗?” 正在此时,姜傅得到了消息,马不停蹄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连连作揖道:“大人请息怒,大人请息怒,这里面一定是出什么误会了。” “误会?”沐森冷笑道,“我看不是什么误会,而是有人心怀叵测,想要谋害本大人。” “想谋害大人?这怎么可能?”姜傅连连摇头,道,“请大人听下官解释。” “这还用解释吗?”沐森指着边上的杀手,寒声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何要提前埋伏在这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姜傅头都大了,由于刘景事先并没有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他,所以姜傅现在也有些难以回答。 不过,姜傅捯是个机智的人,他脑筋一转就想到了说词,沉吟了片刻,道:“大人,无论是否有误会,现在那冥卒已经被押在牢房,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审讯一下,它为何会从您的房间里出来的?它的目的是什么?是受何人指使进入您的房间的?等询问清楚后再做打算,您看如何?” 姜傅的话其实也符合沐森的想法,这些问题他也想要个答案。 他点了点头,道:“可以,这里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反正他们也跑不了,不过姜傅,你要将这些人的姓名全部给我记下来,记住,一个都不许落下,等我有空了再考虑怎么处理。” “是,下官记下了。”姜傅看了这些人一眼,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后,低声问道,“大人,去审讯那冥卒的时候,知府大人他……” “让他一起去!我要让他亲耳听听那冥卒是怎么说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样的,等问清楚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沐森气哼哼地说着,跟在了姜傅的身旁一起走去。 而刘景则灰头土脸,一声不吭的跟随在他们身后。 第29章 事态越发严重了 来到了审讯室,姜傅低声下气地问道:“大人,是您亲自审讯还是由下官来审讯?” 沐森摆了摆手,道:“本大人不耐烦这些小事,还是你来。” “是。“听了沐森的话,姜傅便坐在了主审的桌子旁,沐森与刘景则坐在了旁审桌旁。 坐好后,姜傅大喝一声:“将昨夜的犯人给本官押上来!” 不一会,一个被困在困魂钟里的冥卒被押到了审讯室里。 沐森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略显模糊的钟鼎里面紧紧的箍着一个人,这个人只有两条腿可以活动,身体的其他部分则无法正常活动,这冥卒在困魂钟内已经露出了本来面貌,他大约四十岁上下,模样到还端正。 姜傅开门见山的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阴一九七。”阴一九七答道。 姜傅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问道:“阴一九七,本官问你,你昨夜去沐大人房间干什么?” 阴一九七答道:“小人奉令取他性命。” 坐在一旁的刘景闻听此言,大惊失色,本以为是他们之间相互勾结,却不料与自己设想的完全不同,这他娘的也太丢人了,他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去,心想,自己当初要是听从了张文清的劝告该有多好!就怨自己过于固执的认为沐森有问题,这下好了,以后如何与他相处?这是摆在眼前的难题!该如何化解呢?刘景现在是后悔不迭了。 姜傅接着问道:“奉谁的令?” “这我不能说。”阴一九七道,“不过我可以说的是,是判官所的人给我下的令。” 姜傅沉声喝道:“难道你不知道勾人魂魄应该是牛头马面的事吗?” “小的当然知道,要不然失败之后我也不会急匆匆的逃跑啊。”阴一九七理直气壮地说道。 此话让姜傅有些哭笑不得,他呵斥道:“那我问你,让你执行指令的那个判官有没有给你下达执行文书?” “执行文书?”阴一九七愣了一下,道,“没有,我也不懂这些,我一直以为就是判官口头下达指令的。” 姜傅骂道:“你就是个蠢货,这世界这么辽阔,没有规矩怎么能行?那还不乱套了!你没有执行文书,就贸然来取人性命,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已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阴一九七大惊失色,委屈地道:“那判官明明告诉我这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完成后给予奖励,完不成则无奖励,怎么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阴一九七由于被困在了困魂钟里无法动弹,否则的话,一定会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姜傅缓了口气,道:“看来你确实是受骗了,那我问你,现在你能说出那个判官是谁了吗?” 阴一九七点点头,道:“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姓名,要是当面我就能认出来。” 姜傅听后,望着沐森抱拳,道:“大人,我只能问到这里了,后面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沐森正想着此事如何解决的时候,一旁的刘景主动插话道:“大人,我有办法让阴一九七现在就指认出这个判官到底是谁。” “现在就指认出?”沐森疑惑地盯着刘景问道。 刘景点头哈腰地道:“是的,大人。” “嗯?”沐森也不敢多问,生怕自己话多了会露出破绽。 刘景为了讨好沐森,连忙解释道:“阴司府为了全面掌握下面的情况,是有监控的,而掌握监控的方法只能是由我这个府主来全面掌控的。” “嗯,我理解了。”沐森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点了点头,道:“这个方法不错,那你就施展一下让我见识见识。” 刘景心中一喜,觉得现在正是减少与沐森之间已产生的隔阂大好机会,便立刻从衣服里取出来了一个法器,他在这个法器上点了几下,几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经过刘景的几次调试,在其中一幅画面出现的时候,刘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指着这幅画面道:“这就是判官署,…………无论你想找谁,只要移动画面就可以看到这个人了。” “嗯,我知道了。”沐森黑着脸道,“你也用不着让我看,就让这个叫作阴一九七的认一认,看看到底是哪个判官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向本大人下手?” “是,大人。”刘景转头望向困在困魂钟里的阴一九七大声喝道,“阴一九七,你现在看一看,那个给你下了指令的判官到底是谁,你给我看仔细了,那家伙到底是谁?如果抓住这家伙了,你或许还有一线机会,若是敢瞎指一通,哼哼,地狱里的刑法恐怕是有你尝的。”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阴一九七瞪大了双眼,连眨都不敢眨,它的眼睛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画面,生怕错过一个人。 随着眼前一幅幅的画面慢慢移动,突然,阴一九七指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在五里庄找的我,给我下的指令。” 刘景随即朝门外喝道:“来人!” 审讯室外立刻进来了一个彪形大汉,他冲着刘景抱拳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刘景命令道:“戈彪,你立即带一组人去判官署将那马高轩给我抓到这里来。” “是。”戈彪一个转身到了门外,喊道,“二组跟我走。” 随即,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渐渐消失在门外。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戈彪押着一个人来到了审讯室外,将马高轩一把就推进了审讯室内,马高轩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沐森看了一眼,此人正是在画面上看到的那个体型胖乎乎的家伙。 马高轩站稳了脚跟后,就大喊起来:“你们抓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姜傅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喝问道:“马高轩,我问你,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马高轩这才注意到姜傅,以及沐森与知府都在一旁坐着。马高轩慌忙朝刘景行了个大礼,道:“卑职不知道知府大人在,刚才下官失礼了。” 刘景冷着脸,道:“你用不着冲我行礼,给我老老实实的回话就好。” 看见知府在此,马高轩立刻就安生了,低头道:“是,下官一定老实回答。” 姜傅脸色一板,厉声喝道:“可是你给阴一九七下的指令?” 听到阴一九七的名字,马高轩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立刻瘫软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傅再次拍了一下桌子,喝问道:“给我老实交代,为何给阴一九七下这道指令?你用不着在这里装傻充愣,你以为你不回答,难道就没有办法撬开你的嘴吗?” 马高轩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哭丧着脸道:“我说,我全说,是全德才交待我这么做的,当时我也拒绝了,表示这是大罪,不敢接受任务,结果,他威胁我,如果我不下这个指令的话,他也可以找别人来下这个指令,不过我一双儿女的性命恐怕也会被一同带走,我也是没办法啊。”说完,马高轩失声痛哭了起来。 既然知道了是全德才指使的,下面的事就简单了。 姜傅问道:“今天全德才可在判官署办差?” 马高轩强忍住哭声道:“我今天去找了他好几次,可是一直没找到。” 听到这里,刘景已经意识到全德才恐怕早就跑路了,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一般,他做梦也没想到,阴司府竟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这个全德才可是自己最器重的人员之一!是二十年前才被提拔起来的,本来还想着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再提拔提拔他的,这下可好,给自己弄出这么大一个麻烦来! 刘景越想越气,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给我来人!” 听到刘景的喝声,还在审讯室外等候的戈彪马上走了进来,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刘景怒气冲冲地道:“全境搜捕全德才,另外,令觅迹处尽快查明全德才的去向。” 第30章 两难的选择 就在戈彪走后不久,审讯室外有人大声喊道:“报!” 刘景正没好气呢,他怒吼道:“给我滚进来说话,别在门外给我大呼小叫的。” 听到刘景如此说,门外的人立刻就走了进来,道:“报知府大人,胡达已被抓获,现在就在门外。” 刘景喝道:“给我押进来。” 沐森随即看到一个困在困魂钟里的魂灵被推搡着走了进来,这是一个二十岁模样的女人,长相甜美,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瀑布一般的黑发披在身后,她身材妖娆,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沐森也没想到胡达竟然是个女魂灵。 刘景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审问这个胡达,他朝姜傅努了努嘴,姜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姜傅一拍桌子,喝道:“胡达,我是该叫胡达呢,还是该称呼你狐妲呢?” 狐妲故意装出一副扭扭捏捏的神情道:“奴家本名狐妲,是上峰怕被人误会,才偏要奴家改叫胡达的。” 姜傅喝道:“我不管你是狐妲还是胡达,都给我现出原型来,否则的话,本官可就不客气了。” “奴家……” 狐妲正要分辩,姜傅伸手朝着困魂钟一指,困魂钟随即剧烈旋转起来。 随着困魂钟的旋转,沐森在困魂钟的上方隐约看到一缕缕的狐狸的影像在飘荡消散,而狐妲仿佛受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她的面色越来越惨白,原本花枝招展的模样已经变得狼狈不堪了,她的头发凌乱,双眼血红,身躯颤抖,渐渐的困魂钟内显露出一个一身雪白的狐狸身影。 看着眼前的变化,沐森也有些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想到狐妲竟然是个狐妖!而且本名是胡达的谐音。 困魂钟停止转动后,姜傅寒声道:“在这里容不得你分辩,让你做什么你就只能做什么,听明白了没有?” 狐妲仿佛经过了剧烈的运动,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的明白了。” 望着这狐狸说着人话,沐森觉得非常怪异。 姜傅却见怪不怪地道:“明白就好,我问你,你为何去五里庄找阴四等冥卒?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狐妲眨着一对狐眼道:“是判官署的明康永大人指使小的这么做的。” “明康永?”姜傅扭头看了刘景一眼,想问问他怎么处理。 听到这个名字,没等姜傅问,刘景就沮丧地摆了摆手,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得到刘景的首肯,姜傅一拍桌子,喝道:“外面来人!” 门外随即进来了一人,抱拳问道:“不知上官有何差遣?” “林动,第一,签发海捕文书,全境捉拿明康永,第二,命令觅迹处迅速查清明康永的下落,查明后立即上报。” “是。”林动立即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林动离去后,姜傅接着问道:“狐妲,我有个疑问想问你,你是专门找阴四它们执行指令的吗?” 狐妲回道:“因为我找的这几个冥卒知道我与明康永的关系非同一般,我找它们,它们就知道是明康永的意思了。” 姜傅问道:“那么,这几个冥卒知不知道明康永的名字?” 狐妲摇了摇头,道:“明康永办事很谨慎的,这些冥卒只不过远远的看见过他的身影,只知道他是判官署的,应该不会知道明康永的名字的。” 姜傅目光炯炯的盯着狐妲问道:“我再问你,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明康永?” “没有。”狐妲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姜傅怀疑明康永可能带着它一起逃跑,所以有些不相信。 “真的没有。”狐妲肯定的道,“几天前,明康永突然找到我,让我去苦海那边躲一躲,我知道苦海那边非常危险,就不想去,明康永威胁我说,如果不去苦海那边的话,就等着下地狱,我不想下地狱,也不想去苦海,所以,我就往苦海那个方向跑,然后想在半路上绕道去野狗岭那边的。从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问到这里,姜傅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继续问的了,便将目光看向了沐森与刘景。 沐森想了想,问道:“明康永一般与谁相处的不错?或者说与谁来往的比较密切?” 狐妲道:“他这个人比较孤僻,不爱与人交往,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有人来找他,我曾经问过他这个人是谁,可是他也不肯告诉我,只是说这是上面来的大人物,还嘱咐我不要瞎打听,否则没有好结果的。” “大人物?”姜傅插嘴问道,“你能不能形容一下这个人的外貌?” “不能。”狐妲摇了摇头,道,“这个人每次来找明康永都是戴着一副面具,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本来面貌。 沐森觉得后面也没什么值得问得了,便朝姜傅道:“让人把它押下去,不过,千万要注意别让它出意外,留着它以后或许还有用。” 姜傅点点头,就吩咐人将狐妲押走了。 审讯室只剩下他们三人时,沐森冲着刘景冷笑着问道:“知府大人,现在情况已经清楚了,你怎么看?” 刘景苦笑道:“之前都是下官昏了头,居然怀疑大人的身份,以后再也不会了,还望大人宽宏大量,给下官留条退路。” 沐森道:“是不是给你留退路不是我说了算的,这次在阴司府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如实上报,刘知府不会有异议?” “下官不敢。”刘景知道,假如沐森如实上报的后果会是什么结局,可是他也不敢求情,只想着在今后努力与他拉近关系,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的。 就在刘景琢磨今后如何与沐森缓和关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戈彪的声音:“报。” 刘景有些不悦有人在这时候打断自己的思路,便有些生气地道:“进来说话。” 戈彪进来后还没说话,刘景就问道:“又有何事?” 刘景的态度让戈彪有些摸不着头脑,吞吞吐吐地道:“大人不是让下人去觅迹处查询全德才的下落吗?” 刘景这才缓过味来,问道:“是啊,全德才现在何处?” 戈彪道:“全德才已经逃到还魂崖了。” 刘景猛的一拍桌子,骂道:“这他娘的兔崽子,动作倒快,居然逃到还魂崖了,这他妈的一定是有人在接引他,要不是有人接引,他怎么可能逃这么快!” 望着眼前的刘景,姜傅,戈彪都目瞪口呆,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失态的知府大人。 看着这三人的表情,沐森知道事情恐怕已经不受阴司府控制了。 果然,姜傅的一番话证实了沐森的想法。 姜傅小声道:“大人,还魂崖是不属于本阴司府管辖的地方。” 沐森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不久,林动也跑了进来,道:“明康永现在已经在望乡台附近,正在往望乡台而去,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来不及追上了。” 刘景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了椅子,站起身来连连敲打着桌子,恨恨的骂道:“反了反了,全他妈的反了……” 一旁的姜傅小声告诉沐森:“望乡台也不属于本阴司府管辖。” 沐森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心想,事情既然已经失控,不知道那前辈的钓竿徽章在还魂崖与望乡台这两个地方还能起作用吗?如果能起作用的话还好说,如果没用了的话,后面该怎么办呢? 当然,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毕竟余家家族成员的被杀一案,你说了结,似乎也能说得过去,估计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出现意外死亡的事情了,要说没了结,确实是没了结,因为,此事因何而起还没有找到源头,今后还会不会继续发生连环杀人案,还真的很难说。 总之,想糊弄过去暂时是没问题的,但从长期这方面来说,可就不好说了,后面到底该怎么办呢? 沐森感觉有些左右为难了。 第31章 舅舅生病了 沐森已经没心情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起身就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姜傅本想征求一下沐森的意见的,看到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也不敢再说了。 而刘景还在思考着今后如何与沐森拉近关系,消弭隔阂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沐森的离去。 沐森先去了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间后,他一眼就看到了阴一九七丢弃在床上的“魂索”,马上就明白了昨天夜里是怎么回事了,此时,他顾不得多想就将这“魂索”扔进了储物袋。 随后走出了房间,吆喝了一声:“大家来一下会客厅。” 庞树海他们五人正在房间里修炼,听到沐森的声音,五人来到了会客厅,人到齐后,沐森施展了隔音术,随后就将此事的前前后后都给他们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情况就是这样了,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大家都说一下个人的意见。” 李大夯大大咧咧的道:“这有什么好商议的,你是判官,这个组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沐森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不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望乡台与还魂崖这两个地方距离这里十分遥远,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这是关系到每个人生命的大事,我不能替你们做主。” 庞树海道:“我们干了这一行,吃了这碗饭,就不能事事先考虑自己的安危,我觉得大夯兄弟说的对,还是你说了算。” 其他三人也都表示支持庞树海与李大夯的说法。见大家的意见十分统一,沐森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下一步就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 李大夯无所谓地道:“兄弟,有什么事,你做主就行了,商不商量的,多没意思啊。” 沐森笑道:“你这话有些太武断了,有些事大家商量一下还是有好处的,我自己就一个脑袋,大家在一起商量总比我自己想的要全面,你说对不对?” 李大夯憨笑着抓了抓头皮,道:“我这人就是不愿意动脑子,你们谁的脑子也比我好使。” 听到李大夯这么一说,众人哈哈大笑,气氛也就不像一开始那样的凝重了。 等到大家止住了笑声,沐森道:“既然这样,我的意见是想去这两个地方跑一趟的,至于是选择望乡台还是还魂崖,我要再了解一下这两个地方的情况,等我了解好了大家再商议一下,你们看如何?” 庞树海点了点头,道:“那就等你了解了之后再说。” 看到大家都没有异议,沐森接着道:“冥界这里危机四伏,我们的修为境界恐怕难以应付,所以我想,在还没有下决心前,大家应该努力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如果修为能够再进一步那是最好,即使修为短期没办法增长,巩固一下也是好的,大家懂我的意思?”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我还有一个想法想问问大家,”沐森道,“我想找一下张文清,问问他,我身上戴的这枚徽章在望乡台和还魂崖这两个地方还管不管用,你们觉得我该不该找他问一下呢?” 庞树海首先提出了异议:“这有什么好问的,难道这徽章不管用了,我们就不去了吗?” 曲无方道:“我觉得庞大哥说的对,其实问不问都是一样的结果,如果想知道徽章的主人是谁,那还可以去问一下,如果单单为了打听徽章的作用就没必要了。” 傲青云与李大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看到大家都是这个意思,沐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费事了。” 刚说到这儿,庞树海身上的一个联络法器突然震动了起来。 庞树海从身上取出了联络法器,打开一听,里面传来了秦守玉的声音:“老庞,刚才三组的老胡来了,说府尹大人昨天夜里突然身体不适,现在还在昏迷,找郎中看了,郎中也没有办法,我想,这事还是应该跟沐兄弟说一声,最好让他回来一趟。” 沐森自然也是听到了秦守玉说的话,他心头一惊,心想,李明善这次是怎么了?莫不是遇到意外了?他这副身体的本主自小就是舅舅抚养长大的,两个人的关系非常融洽,于情于理,他也是需要回去一趟的。 庞树海等人纷纷劝沐森赶紧回去,余家的事情毕竟不是三两天就可以解决的,沐森回去的空闲时间,他们正好可以踏下心来好好修炼。 沐森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再说,知道李明善的身体出了状况,自己却不回去,也确实是说不过去。 于是,沐森让沈天地先出城等着自己,而后,他先后与刘景,姜傅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要事需要暂时离开,几个手下依旧还会留在这里。 刘景巴不得沐森离开一段时间,好让自己有时间思考一下如何破眼前这个局呢,他觉得沐森暂时离开就是一个好机会,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好,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像沐森这般人物,珍宝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看不上眼的,于是,他急匆匆的回到府中拿了一些珍贵的药材,以及一些银票放在了储物戒指里,又急匆匆的返了回来。 返回时,他正好看到沐森正准备走,他紧走两步来到沐森跟前,递上了储物戒指,谄媚地道:“这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请大人带上,或许路上用得上也说不定的。” 沐森毕竟是假冒的,看着眼前刻意巴结的刘景,微微一笑收下了戒指,道:“知府大人的好意我怎么敢驳回。” 见沐森收下了礼物,刘景觉得心头一松,心想,只要你肯收礼,这便是个好兆头,他笑道:“望大人早日返回。” “走了。”说罢,沐森就离开了阴司府朝城外而去。 到了城外,沈天地已经召唤了一头魔虎等待在那里了,看到沐森到了,沈天地道:“我已经嘱咐过这头魔虎了,它会听你吩咐的。 \"好嘞。\"沐森坐到了魔虎的背上,绝尘而去。 他也不清楚什么原因,这一路上居然没遇到任何意外,不到一天,他就顺利的来到了走进画卷时的地点,,他身体一跃,离开了魔虎,他不知道魔虎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但还是嘱咐了魔虎几句,让它在这附近逗留几天,等着自己回归。 随后一步跨出就离开了阴阳界,来到了余家大院自己歇息的房间里,房间里的一切与自己离开时的情形一模一样,看来是没有人进来过。 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看到秦守玉他们正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在侃大山,见到沐森突然出现,他们都站了起来,也没感觉到意外,秦守玉主动迎了上来,道:“沐兄弟,府尹大人的状况好像不太妙,你就不要在这里停留了,赶紧回去。” “嗯,我知道了,各位兄弟,今天没时间了,回头细聊。”沐森说完就走出了这个客厅,腾空而去。 不到两个时辰,他就赶到了府衙,按朝堂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在空中直接降落在官府所在地,所以,沐森在距离府衙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就降落了下来,然后快步朝府衙走去,门口的两个守卫见他来到便行礼道:“少爷回来啦。” “嗯,回来了。”沐森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府衙,走进去才发现整个府衙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心想,看来明面上的那些判官与无常都出去执行任务了。 此刻,他也顾不得喊人,就急匆匆的跑进了李明善的卧室,一进卧室就看见李明善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双目紧闭,呼吸非常微弱,几乎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一名郎中苦着脸坐在床边,右手还在把着脉,他一边把脉一边唉声叹气的摇头,显然是状况不好。 沐森上前一把将这郎中拉到了一旁,训斥道:“没这本事就别在这里待着了。” 郎中这才注意到沐森的到来,见到他把自己拽到了一旁,脸色一板,喝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府尹大人的卧室吗?这里是你想进来就进来的地方吗?赶快给我出去,要不然我喊人了。” 沐森冷笑道:“你们这些庸医,不会治病就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你、你你……”郎中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还没缓过气来,小羽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见沐森,他赶忙把手中的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案子上,上前一把抱住了沐森,哭着道:“少爷,你可回来了,大人他,他、他快不行了。” 沐森一把推开了小羽,训斥道:“胡说,大人怎么就快不行了,你一边去,让我先看看舅舅到底怎么了。” 听到沐森喊府尹叫舅舅,郎中才知道自己错大发了,他急忙抓起了药箱,连诊费都顾不上要,就灰溜溜的逃出了府衙。 沐森来到床前,俯下身来观察李明善,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第32章 画卷的变化 就在沐森俯下身去观察李明善情况的时候。他胸前的徽章突然闪烁了起来,随着徽章的闪烁,一道影子从李明善的身体里窜了出来,就想逃跑,沐森的反应也是极度迅速,亡灵召唤术的第一节随即脱口而出,亡灵现身后,仰天咆哮,这声震人心魄的咆哮让这道影子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于此同时,沐森一个禁锢术丢了上去,人影刚刚稳定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这时候,亡灵的巨大爪子探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人影的头颅,将它拎了起来,人影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就只好放弃了。 小羽看到这一切,吓得目瞪口呆,浑身哆嗦着躲到了沐森的身后。 沐森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道“小羽,不要害怕。” 在沐森的安抚下小羽慢慢的镇定下来,他指着亡灵,哆哆嗦嗦地问道:“它、它、它是个什么怪物,怎么全身没有一丝血肉,你看它那一双眼睛,蓝汪汪的好恐怖啊” 沐森安慰道:“它是我召唤出来的,就是个亡灵,不用害怕它。” 听到是沐森召唤出来的,小羽这才真正的安定下来了;“哦,原来是你召唤来的,那我就不怕了,少爷,它手上抓的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个人哎。” 沐森解释道:“它抓着的是个幽灵,就是这家伙差点害死了舅舅。” 听到它差点害死了老爷,小羽立刻站直了身体,双眼四下打量,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沐森看着他奇怪的表情,诧异地问道;“小羽,你在找什么?” 小羽道:“我想找根棍子打它几下出出气。” 沐森笑道:“你先别激动,我想个办法控制住它,然后还有点事需要问它,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哦。”小羽答应一声,退到了一旁。 沐森看着眼前的情形下,心想,总这么让亡灵抓着它也不是办法,亡灵也许一会就会消失,那该怎么办呢?思索了一会,他眼前一亮,想起了阴四当初看到“锁魂套”时惊恐的模样,于是,他命令亡灵抓住人影的双手,露出了头颅,又将阴一九七丢弃的“魂索”从储物袋里拿了出来套在了这个幽灵的脖子上,然后自己抓住了绳头。 被魂索套住的人影一动不动地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用恐惧的眼神望着沐森,似在哀求。 沐森看着魂索的效果还不错,就放下了心,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想让亡灵听从自己的命令,必须滴入自己的精血,于是,他在自己的食指上咬了一口,将流出来的鲜血滴在了亡灵的头颅上,这滴鲜血顺着头骨洇进了头颅,随即就见亡灵的头颅内多了一个光点,光点闪烁了一下,亡灵立刻变得灵动起来了,沐森感觉到他与亡灵之间明显有了心灵上的联系,他意念一动,命令它彻底松开人影,亡灵立刻松开了抓着阴四九的爪子,沐森随即吩咐:“消失,”亡灵的身影很快变淡消失了。 亡灵消失后,沐森望着眼前蹲在面前的幽灵,阴沉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幽灵答道:“我叫阴四九。” 阴四九?这家伙显然也是来自五里庄的冥卒。 沐森接着问道:“你来这里几天了?” “三天。” “三天?”沐森有些疑惑,他指着躺在床上的李明善问道。“他好像是昨天才被发现不正常的。” 阴四九解释道:“我侵入进他的身体后,需要熟悉他的身体状况,然后才能控制他的呼吸,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 “嗯,我明白了。”沐森点点头,目光炯炯的盯着阴四九,接着问道,“是谁给你下的指令?” 阴四九道:“是判官署的明康永。” 明康永?听到这个名字,沐森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暗暗道:你他娘的都跑到望乡台了,竟然还事先给我准备了这什么幺蛾子,你以为让我大老远的跑回来一趟,耽误了几天时间,你就能安生!做梦,你就是逃到天边,我也要想办法抓到你,把你交到阴司府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咦,森儿,你怎么回来了?” 李明善的声音打断了沐森的思虑,他回头看着已经醒来的舅舅,笑道:“舅舅,你终于醒过来啦。” 李明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沐森连忙制止:“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就躺着别动了。” 听了沐森的话,李明善又躺了下去,一扭头,他吃惊地问道:“森儿,你快看看,你的身后是什么东西?看着怎么那么瘆人?快把它弄出去。” 沐森赶忙将阴四九往前拽了一下,阴四九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两步,等李明善看清后,沐森就把它装进了生灵袋,然后才解释道:“那个东西唤作冥卒,就是它侵入到了你的身体里面,让你感到呼吸不畅,若不是你的那些手下让我回来,你的这条老命恐怕就悬了。” 李明善惊讶地问道“这东西这么厉害吗?它是怎么来的,怎么会跑到我身上来的?” “这说来话就长了。”沐森道。 李明善急切地道:“你给我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森道:“事情还要从宁远县余家说起……” 李明善打断了沐森的话,问道:“怎么又和余家扯上关系了?” 沐森知道不说清楚,舅舅肯定会不甘心的,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个说了一遍。 李明善听了久久不能平静,思索了一会,道:“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若是没有余庆山,我也当不上这个府尹,既然派你去查,就查他个清清楚楚的,当然,你也不能莽撞,若是危及到你的性命时,该回避还是要回避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沐森点点头:“我明白。” “说了这么多,我也有点累了,我再睡会。”李明善喘了两口气,道,“哎,对了,既然大老远的跑回来一趟,晚上咱爷俩吃顿饭,你明天再走。”说完,又吩咐小羽让厨房弄点好菜准备着,然后就闭眼睡着了。 李明善睡着后,沐森考虑到他现在身体虚弱,就想着找点养神的药材,就在储物袋里寻找了起来,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发现里面多了一幅画卷,取出来一看,他大惊失色:这不是挂在余家庄房间里的那幅通往阴阳界的画卷吗?怎么跑到储物袋里来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打开画卷细细的看了一会,他发现画卷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绿点,犹豫再三,他伸手触摸了府衙这里的绿点,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再触摸另外一个绿点的时候,画面突然放大了,在这放大的画面里,他看到了宁远县余家大院自己暂时居住的房间里的情景,于是,他决定试一试,看看是不是与自己设想的一样,他迈步就朝着这个画面走了进去,随即,眼前的画面一转,他已经来到了这个房间里,耳边还能听到房外秦守玉与他人的交谈声,他本想出去给他们一个惊喜,转而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重新返回到了李明善的卧室。 这个无意中的发现,让他心中大喜,至于这幅画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功能,目前还无法知道,只能慢慢去发现了。 惊喜之余,他想看看储物袋里还能有什么秘密,于是,他将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然后再一件一件的重新装进储物袋里,除了几样准备留下的药材,和刘景送给自己的储物戒指,其他的东西全都被他装进去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这里面还少了一样东西,就是在百宝阁买“亡灵召唤术”时,白拿的那件\"定位石\",这让他感到疑惑了,储物袋一直在身边,也没人接触过,定位石怎么就不见了?这玉石是当初觉得绿油油的非常漂亮,而且还是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恶趣味拿的,它又没长腿,能到哪里去呢?琢磨再三,他突然联想到了画卷上多的两个绿点,这两者之间莫不是有什么关联?难道是这画卷吸收了“定位石”?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情况应该就是这样的!他哑然一笑,那玉石还真的是拿对了。 然后,他打开了刘景送的戒指,发现里面装了五十万两银票,还有不少的药材,心想,这刘景倒是大方,居然送给了自己这么大的礼,如果有一天,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暴跳如雷? 他挑拣了一些对舅舅恢复身体有用的都放在了一旁。 恰好,这时候李明善也醒来了,他伸了个懒腰,道:“真是一场好觉。” 第33章 决定 晚上这顿饭做的很丰盛,菜样虽然不多,菜品却很精致,李明善一般是不沾酒水的,今天晚上也破例喝了几盅米酒。 席间,沐森道:“舅舅,我觉得您还是该让舅母与两个表妹过来与您一起住,您想啊,万一您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们还能照顾照顾您,您让她们住在老家,离这里这么远,多不方便啊。” 李明善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不懂,这个世上能人异士这么多,这府衙里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倘若是有那么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来这府衙闹事,谁来招顾谁?她们住在老家,当地的官府哪个敢忽视我的面子,所以,当地的官府就得防止她娘俩发生意外,想办法让她们住的安稳,你说舅舅说的对吗?是不是要比住在这里强?” “舅舅,还是您老谋深算。”恍然大悟,然后,他指着旁边簸箩里放的药材,道:“这些药材对您的身体恢复有好处,您让府里的郎中看看怎么用,千万要记得吃,您要记住,被幽灵侵入过的身体可不能含糊。” 李明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又嘱咐了沐森几句,他平时忙于政务,很少锻炼,经过这两天幽灵的侵扰,再加上又喝了点酒,很快就坚持不住,回卧室休息去了。 沐森心想,舅舅的身体只要调养几天就没问题了,同伴们又都不在,又不懂的伺候病人,自己留在这里意义好像不大呢,回酆都城?不行,现在将近子时,阴阳界恐怕正是妖魔鬼怪盛行的时刻,肯定不容易通过,那么就去余家庄。 说走就走,他留下了一张纸条放在了李明善的床头,然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了那幅画卷,打开之后一步就踏了进去,这时,还能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他便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正在说话的秦守玉与陈放看到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一变,立刻站了起来,全身戒备的盯着他,喝问道:“你说什么人?何时进来的?” 沐森望着他们神情紧张的样子,暗暗好笑。 秦守玉仔细的观察着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而陈放则不同,他嘴里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但却刺耳的怪声,随着这怪声,房子的外面响起了一阵阵煽动翅膀的声响 沐森知道这是陈放召唤来了大量的蝙蝠,对于这些蝙蝠,他当然不会害怕,不过,他想试试这些蝙蝠能有多大的威力,于是心念一动,体型硕大的亡灵随即出现在这客厅里,亡灵张嘴就是一声咆哮,人类对于这咆哮声也许没有多少感觉,而外面飞舞的蝙蝠就不同了,它们犹如遭到了最猛烈的攻击,噼里啪啦的摔落了下来,片刻时间便铺满了外面的地面。 旁人感觉不到,作为当事人的陈放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张嘴吼道:“别他妈的都在房间里躲着了,强敌来袭!” 沐森看到陈放是真急了,急忙让亡灵消失了,笑道:“陈放,别鬼叫了,我是沐森,怎么认不出来啦?” 听见来人说自己就是沐森,秦守玉仔细观察了一会,确认面前之人确实是沐森,这才上前一把抱住了他,问道:“沐兄弟,你不是上午才去的府衙吗,怎么现在突然就回来了?” 沐森还没来得及回答,其他人也都从自己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李冬一脸紧张地问道:“强敌呢?强敌在哪?” 沐森挣开了秦守玉的拥抱,哈哈大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强敌在此,你想怎样?” 房间里出来的人这才注意到了沐森,七嘴八舌地问道:“咦,你怎么就过来了?府尹大人怎么样了?” “听说府尹大人很危险的,你就这么快离开不合适?” “沐老弟……” 沐森笑道:“大家坐下慢慢说,你们七嘴八舌的,我也不知道该回答谁了。” 大家都坐下后,沐森望着陈放问道:“陈兄,刚才的事不会让你不高兴?” 陈放尴尬地笑了笑,道:“不高兴倒是不至于,不过,你刚才召唤出来的东西我倒是从没见过,那家伙好厉害,光是一声吼,就让我召唤来的蝙蝠死伤了大半,你何时学会召唤这家伙的?” 沐森笑着解释道:“刚才召唤出来的家伙唤作亡灵,这门秘术我也是刚学了没多久,你也是修炼召唤术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学,如果可以的话,回头有时间了我传授给你。” 陈放兴奋的搓着手,道:“那敢情好。” 沐森将那本书取了出来递给了他,道:“你先拿去看看,不会的再问我。” “谢谢沐兄弟,谢谢沐兄弟。”陈放接过了书连声道谢。 沐森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就不用客气了,不过,这本书后面的内容我还没学会,你记得要还给我的。” 陈放道:“放心好了,书一定会还给你的。” 骆无为在一旁插话道:“行了行了,你们就别为本秘籍来回叨叨个没完没了了,沐森兄弟,你还是说说府尹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沐森回道:“无为兄,谢谢你的关心,府尹大人现在除了有些疲乏,基本上已经没事了。” “哦,那就好,”骆无为接着问道,“府尹到底是得的什么病了,这么快就好了?” “你们就是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们的。”沐森随后从身上取出了生灵袋,将阴一四九提溜了出来,扔在了地上,道,“就是这幽灵捣的鬼。” 众人看到这幽灵就明白过来了,秦守玉疑惑地问道:“府尹大人不过是个普通人,这幽灵为何会盯上他?” 沐森便将发生在酆都城里的事情前前后后详细的讲了一遍,最后道:“我估计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这明康永眼看我破坏了他的计划,对我恨之入骨,他作为冥界的判官,他有很多的渠道,是很容易查到我的身份以及家人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我,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第二,他清楚阴司府很容易查到他的去向,为了争取时间,他就需要采取各种方法来拖延抓捕他的时间,以便能早日到达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不过,我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秦守玉问道:“冥界真的有所谓安全的地方吗?” 沐森想了一下,道:“这可不好说,我认为任何地方都可能有疏漏,冥界也不会有例外。” 秦守玉问道:“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我需要回阴司府详细了解一下,望乡台与还魂崖这两个地方的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计划。”沐森道,“如果不了解清楚就贸然行动,我怕其他人会出意外。” 骆无为神态凝重地问道:“难道你就不怕自己也出意外吗?” 沐森笑道:“意外嘛,真要是遇到了也是没办法的,既然吃了这碗饭,那就要承担这份风险。不过,我遇到意外的机会应该不会那么大。” “为什么?”骆无为问道。 沐森指了指胸前别着的徽章,道:“因为我有护身符啊。” 秦守玉疑惑地问道:“这徽章真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有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我不敢保证,”沐森道,“不过,冥冥中我有一种预感,这徽章的来历十分不简单,它也许能够保证我的安全。” 说到这里,秦守玉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他人知道他俩要商量事情,就很知趣的坐到了一旁。 等他们离开后,秦守玉问道:“你打算何时返回酆都城?” 沐森并没有直接回答秦守玉的问话,他沉思了一下,说道:“通过在酆都城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思索了很久,觉得应该先了解一下余家惨案是从何时开始的,是不是从余承利族长那一代才开始的?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余承利到底得罪了谁?才会引起余家族人连续几代发生惨案的?这个问题必须了解清楚,若是不了解清楚,一切都无从谈起。” 停顿了一下,沐森问道:“你们一直在这里留守,可曾与余庆山谈起过这件事情?” 秦守玉道:“其实,你提的问题我也注意到了,也问过余老族长,不过由于年代过久,他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还是楚国时代的事情。” “楚国?”沐森问道,“楚国消亡距离现在有多少年了?” “现在是燕国,本国自建国至今已经一百七十六年,”秦守玉想了想,道:“楚国消亡至今已经有一百八十年了。” 沐森问道:“楚国当时的国都是哪里?” 秦守玉答道:“楚国的国都是洛城。” “既然这样。”沐森道,“我觉得应该派三个比较细心的人去洛城,查一查有关的记录,看看余承利当御史大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他得罪了什么人?” 秦守玉问道:“余承利所处的年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快两百年了,一定要查吗?” 沐森态度坚定地表示道:“必须查清楚,若是不查清楚,余家家族这几代所发生的惨案为什么发生就无法了解清楚。” 秦守玉仔细的想了想,觉得沐森说的有道理,他琢磨了一会,道:“要说查这个记录,我觉得最合适的人选是杨思竹,他识文断字,而且心细,第二个应该是骆无为,第三个嘛,我想应该是方青了。” 沐森毕竟与这支队伍打交道的时间太短了,既然秦守玉觉得这三人合适,他自然提不出反对的意见,便点了点头。 沐森将这三人喊了过来,将这任务仔细的说了一遍,然后道:“你们主要的任务就是查资料,洛城距离这里大约有六百里左右,既然是在本国内,应该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们最好还是应该先回府衙一趟,让府主给你们写份公函带在身上,这样,无论到哪里都方便,还有,查清楚之后要通过法器告诉我们,余承利当时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是为什么得罪的。” 三人点头表示明白了。 陈放问道:“我们何时出发?” 沐森道:“倒也不急于一时,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怎么也得与余族长道别一下才好离开的。” 三人离开后,秦守玉问道:“他们离开后,这里还剩下三个人,这三人是继续留守呢?还是……”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觉得这里已经没必要留人了,”沐森想了想,道,“还是一起去冥界。” “也好。”秦守玉点了点头,道,“天亮后,与余老族长道别后就出发。” 沐森道:“这次去冥界恐怕很危险,我觉得还是先征求一下他俩人的意见。” 于是,沐森又将陈放与李冬叫了过来,面容严肃地道:“余家这里的留守任务已经结束,我打算让你们一起去冥界,此次去冥界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不想去的,现在提出来,可以离去,我不会追究你们个人的责任。” 陈放与李冬笑道:“要是想安生享福,就不吃这碗饭了,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拖后腿的。” 沐森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想,天亮后应该就可以出发了。” 第34章 误会 由于时间刚进五更时分,料想余家人还在睡梦之中,也不方便去与余庆山道别,事情安排好之后,七人便坐在了一起,山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当听到沐森说起在百宝阁买到能提高修为的秘籍时,六人的表现截然不同,秦守玉三人有些兴奋,陈放三人因为需要执行另外的任务,略微有些失望,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好多人的修为很久没有得到提升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不同的表情。 沐森冲陈放三人笑道:“几位兄弟,你们用不着这般失望,这样,大家一起先去酆都城一趟,将各自需要的秘籍买到手之后,你们再返回来去调查,反正来回一趟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听到沐森如此一说,陈放三人心中大喜,都表示赞同。 在聊天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这时候,余家依照惯例派下人送来了早点,接过了送来的早点,沐森让这下人去将余庆山叫过来。 余庆山来了后,看到沐森也出现在这里,感到了十分意外,问道:“贤侄,你何时过来的?怎么庄子里也没人说过你回来了?” 沐森笑道:“世伯,这个问题我没办法跟您解释,您就当是我的秘密,世伯,现在让您过来,是有件事跟您说一下。“ 余庆山问道:“哦,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就尽管说。” 沐森道:“世伯,这里的人需要执行其他的任务,就不再留人了……” 余庆山没有听完就坐不住了,他感到非常意外,因为昨天晚上大家还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气氛非常好,没想到,不过睡了一觉,情况就变了,这些人突然都要离开了,那自己的族人今后怎么办?还要活在随时会发生意外的环境中吗?他感到非常惶恐。 余庆山忐忑不安的打断了沐森的话,问道:“贤侄,你们这么匆匆忙忙的就要离开,难道是怪罪老夫招待不周吗?” 沐森笑道:“世伯,你误会了,我们住在您这儿,您照顾的非常好,我们离开是因为您的家族危机基本已经解除了,今后应该不会……” 余庆山立刻抓住了这句话的漏洞,他忍了又忍,才没有爆发,但是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他打断了沐森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的质问道:“贤侄,你刚才说我余家的家族危机基本解除是什么意思?基本解除,那不就是还没解除吗?你们就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这里可还是你舅舅管辖的地方,亏我还是你舅舅多年的好友呢,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老夫呢。” 说着说着,余庆山扑通一声跪在了沐森的面前,哀求道:“我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求求你,为了我的子孙后代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办啊,多少留下几个人,也好让我安心,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情形,秦守玉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沐森知道余庆山的误会太大了,慌忙上前强行扶起了他,态度诚恳地道:“世伯,您先别着急,先坐下,听我慢慢解释,好吗?” 秦守玉将一把椅子推到了余庆山的身后,道:“余老族长,你先坐下听沐兄弟给你解释。” 余庆山一脚踹开了身后的椅子,气哼哼地道:“官家面前,哪有小民坐的道理。” 秦守玉一听这话,尴尬的退到了一旁。 余庆山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沐森的面前,望着沐森没好气的说道:“好,你说,我听你说,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余庆山不肯坐,沐森也只好陪着站在那里,他尽量放缓了语调,道:“世伯,您也知道,余家家族里发生连续死人的事情已经有好几代了对不对?” “没错,”余庆山痛心疾首地道,“这件事情一开始我确实是想瞒着你们的,但是,最后不还是将祖训交给你们了吗?你们这些人恐怕也都看了?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森没有理会余庆山的胡搅蛮缠,继续说道:“通过调查,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具体的情况不方便与您说,但是,我可以告诉您的,是冥界里有个别判官在捣鬼。” “冥界?”余庆山虽然有些吃惊,依然是气哼哼的,没好气地道,“我知道冥界里有判官,判官在谁的名字上打个钩,谁就得死,照你这么说来,我家那几个晚辈是不是就该死呢?” “他们的阳寿是不是到头了,我不知道。”听着余庆山没好气的话,沐森有些无奈,他苦笑着解释道,“不过,那个下达指令的家伙,也就是判官,他有没有权利在生死簿上打勾,我也弄不清楚,不过,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个判官是私下里找到的冥卒,让这些冥卒动了手脚,致使您的族人一个个的意外死亡。” 说到这里,为了让余庆山更加清楚,沐森将那阴一四九从生灵袋里拎了出来,让余庆山看了看。 余庆山看到这个幽灵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看到余庆山有些恐惧的样子,沐森连忙将阴一四九重新装回了生灵袋,然后说道:“这就是冥卒,这些冥卒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到人的身体里面,操控人的行为。为了调查清楚这些冥卒为什么会来宁远县,针对您的族人动手,我已经去过酆都城的阴司府了,在阴司府,我查到了指挥这些冥卒背后的判官,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只有两个判官参与了您余家族人的死亡事件,目前,这两个判官都在逃,根据这个情况,我判断,针对您家族族人的暗杀,应该不会继续下去了。” 听到这里,余庆山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沐森,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沐森继续道:“我刚才说的基本解除,就是说您这一代应该不会再发生族人意外死亡的事情了,但不代表您的后代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想要彻底解决,就必须顺藤摸瓜找到源头,只有找到了源头,才能够彻底解决您的家族从此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么说,世伯您清楚了吗?” “清楚了,我清楚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说着说着,余庆山又要再次下跪,沐森急忙拦住了他,道:“既然您已经清楚了,就坐下说话,您还想知道些什么,我尽可能的都告诉您。” 余庆山这才坐到了椅子上,忐忑地问道:“你说的那两个判官都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容不容易抓?有没有危险?” 沐森回道:“他们逃跑的地方还是在冥界中,具体的地名,说了您也不知道,至于容不容易抓到他们,我想恐怕是不容易,冥界里有很多地方是相当危险的,我已经带过去的那几个人恐怕不足以应付,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把这些人都带走。” “哦,我明白了,”余庆山恍然大悟,道,“你让这里的人全部撤走,原来是为了去冥界抓那逃跑的判官啊,你看我这误会闹的,差点冤枉了你,贤侄,我在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了,你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不要生伯伯的气。”说着,余庆山起身朝沐森鞠了一躬。 沐森慌忙站起身来躲到了一旁,道:“世伯,您这是干嘛,我是您的晚辈,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受得起,受得起。”余庆山道,“谁让我不问清楚就发这么大的火呢,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大家今天一定要坐在一起喝一杯,皇上还不差饿兵呢,你们吃饱喝足了再走,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去安排。” 说完,余庆山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客厅。 第35章 余家人的谢礼 这一场酒宴很快就弄好了,酒宴上的菜肴非常丰盛,不少当地有名的菜肴都被摆上了桌,余家族人只要是能够上桌的几乎都来了,客厅里摆不下那么多张桌子,就摆在了客厅外面的院子里,里里外外一共摆了十张桌子,一时间大人喊,孩子叫,犹如过节一般热闹,或许是之前死去的三丫头与大儿子死去的阴影逐渐淡去,亦或者是因为今后家族里不会再发生族人无缘无故的死亡事情让他感到高兴,此刻的余庆山确实是非常高兴,他已经乐得合不上嘴了,这几个月来,族人的连续死亡如同一块巨石压的他几乎无法呼吸了,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敞开心扉这么笑过了。 沐森他们被安排在了客厅中央的大桌上,坐在这张桌子旁陪伴他们的除了余庆山外,只有余庆山的夫人,这位夫人是从来不陪客的,今天也破例了。 酒宴开始的时候,余庆山与夫人一起敬了他们三杯酒,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在宴席即将结束时,余兆仁也来敬了酒,并且从身上拿出来了一个小包袱放在了桌子上,道:“之前我曾经因为自己的无知得罪过诸位,而你们不计前嫌的救了我的性命,这点不成敬意的东西是为了表达我的谢意,还望收下。” 他毕竟年少脸皮薄,话刚说完,不等沐森说话,他就一溜烟的跑了。 沐森看着面前的包袱一时之间愣住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有好几个年轻人前来敬了酒,每个人都拿出来了一个包袱放在了桌子上,大多都是放下包袱鞠躬后就走。 沐森看着余庆山,不解地问道:“世伯,他们这是干什么?送礼好像没必要。” 余庆山笑道:“贤侄,这都是孩子们的一点心意,既然放在这里了,你总不能让他们再拿回去?你就收下。” 余夫人也在一旁笑道:“贤侄,你们曾经救过兆仁的命,而那几个孩子,虽然未曾直接受你们的大恩,但是,如果不是你们的话,下一个意外死亡的还不知道会轮到谁的头上呢,他们这点小小的心意,你总不能驳回。” “这……”沐森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话间,余庆山也从身上拿出来了一个比较大的包袱放到了沐森的面前,道:“孩子们归孩子们的,作为一族之长,我不能没有表示,这里面是一百二十万两银票,你们一共十二个人,我不偏不倚,每人十万两,你们可别拒绝老夫的一点心意。” 沐森连连摇头,道:“世伯,你这礼太重了,我们可不敢接受,我们是官差,朝廷是给俸禄的。” 余庆山道:“我知道朝廷是给你们俸禄的,但是,官家给你们的俸禄并不算高,这点钱对于我余家来说算不上什么,对于你们来说,有这点钱总归是比没有的好。再说,你们能够让我余家家族今后能安生,这是莫大的恩情,说实话,生命可不是金钱能够买到的,这点钱我都觉得少了,所以,你不要拒绝了,就算是让你世伯求个心安。” 沐森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道:“好,让世伯破费了,这钱我就代表大家收下了。” “收下就对了。”余庆山展眉一笑,端起了酒杯,道,“今天老夫高兴,我也知道,你们很快就要走,就不说不醉不归的陈词滥调了,大家吃好喝好就行。” 酒宴结束后,众人回到了暂时的住处,然后,通过画卷进入到了阴阳界。 这时候,那头魔虎还在附近徘徊,看到沐森出现后,立刻冲了过来,趴在了沐森的面前,大家已经听沐森讲过关于魔虎的事情,对此情形倒也没感到意外。 沐森心想,一行人连自己一共有七个,这头魔虎怎么办呢?看来只好让自己回族地了。他与魔虎试着交流了几句,魔虎却听不懂沐森的话,依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就让沐森感到尴尬了。 无奈之下,他问陈放:“陈大哥,你试试看,能不能召唤点坐骑过来。” 陈放点点头,随即,他的嘴里发出了一阵高亢的声音,声音直冲云霄,结果没接收到反馈,他不甘心,接连变换了不同好几种音调,或高亢激昂,或悠然绵长,或婉转流畅,在一段急促而又高亢的音调发出后不久,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一群苍鹰,苍鹰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后缓缓地落在了陈放的周围,这些苍鹰瘦骨嶙峋,但是体型硕大,是一般常见苍鹰的三倍以上,两翼张开可以达到十米开外,它们眼神锐利,长而尖锐的喙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爪子似乎连铁板都能撕裂。 魔虎看到这群苍鹰后,似乎十分恐惧,迅速地逃离了这里。 陈放的脸上则是乐开了花,他来到了头鹰的面前,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它脖子上的羽毛,低声交流了一会,然后对沐森道:“我已经与它交流好了,它同意带我们去奈何桥。” 沐森听了,道:“那我们就走。” 一行人坐到了苍鹰的背上,头鹰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鸣叫,率先飞向了高空,其余的苍鹰紧随在头鹰后面相继来到了空中,苍鹰的飞行速度非常快,众人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耳边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想观察前方的情形,只有眼睛努力眯着一道缝才能看到。 高空中的沐森一直在关注着地面上的那头魔虎,只见那魔虎看见苍鹰升空之后,才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然后就一直在地面上追随着苍鹰飞行的方向奔跑。 在苍鹰飞行的路途上,没有见到有任何一个妖魔鬼怪拦截,只能看到一些恍恍惚惚的影子远远的避开了苍鹰飞行的路线。 三千里的路程不过花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已经能看到奈何桥了。 在距离奈何桥不远的地方,苍鹰群缓缓落下,待众人下来后,陈放来到头鹰的面前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苍鹰群随后升空离去。 沐森刚要踏上奈何桥,那头魔虎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他的身边,沐森亲昵的摸了摸它的头颅,让它跟在了身边,率领大家朝前走去。 过了桥,就看到了早已联系好的庞树海他们带着一群魔虎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一行十二人都坐上了魔虎,浩浩荡荡地朝着酆都城内而去。 在酆都城外,让魔虎散去后,他们一路来到阴司府,已得到消息的刘景与姜傅已经侯在了阴司府的大门前,见到沐森等人后,刘景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倒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三步并做两步迎上前来,热情地道:“大人,这么快就回来啦,一路上安全吗?” “谢谢知府大人的关心,一路上很安全。”说到这儿,沐森话锋一转,道,“两位正好都在,一会我还有点事情想向你们请教。” 刘景笑道:“大人想了解什么就直接问,请教二字可不敢当。” 姜傅道:“不知大人何时询问?” 沐森道:“择时不如撞时,待我的这些手下安顿好了,我们就去会客厅商议如何?” 刘景还没见过沐森说话如此客气的态度,还以为是自己送的那些礼起了作用,他觉得以后再加把劲,或许效果更好。 刘景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大人,那我和姜傅就在这里等一下。” 第36章 捕凶船与阴晶 庞树海领着其他人去了安歇的地方,沐森便招呼刘景与姜傅一起来到了会客厅,三人坐定后,沐森开门见山地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全德才已经逃到了还魂崖,而明康永正在朝着望乡台逃窜,至于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望乡台还不清楚,不过,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如何将他们抓回来接受审判。” 姜傅接茬道:“话是这样说,可是这两个地方的阴司府,与我们的关系一向不大对付,如果我们这里派出人员去抓的话就等于是越界了,一旦当地的阴司府翻脸不认人,就别说是抓人了,恐怕还得担心自己会被抓起来扔进牢里去,这事不好办啊。” 刘景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此事确实难办啊。” 沐森心想,这冥界真他妈的操蛋,这阴司府不就相当于公安局嘛,国内的公安局一个电话,或是带着公函过去就能解决的事,到了冥界这里,阴司府之间居然相互掣肘! 想是这么想,沐森也没办法解决,还是得按照现实来解决问题。他的身体往后一靠,靠在了椅子后背上,笑着问道:“倘若是我带人过去抓这两个家伙,当地的阴司府认同我的身份吗?会如何对待我呢?” 姜傅听沐森这样一说,顿时眼睛一亮,便道:“若是大人带人过去抓那两个逆贼的话,又另当别论了,凭大人的身份,冥界何处去不得!” 沐森思索了一会,故意放低了身段道:“说实话,我毕竟还年轻,又是第一次带队出来,有很多事情还不太清楚,你们是专门干这一行的,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沐森之所以摆出这么一副姿态,就是想让刘景主动提出资助一些物资。 自打沐森进阴司府,刘景与姜傅只见过他盛气凌人的模样,何曾见过他说话如此客气,沐森这一番客气的话语,让二人顿感受宠若惊。 刘景连忙抢先解释道:“望乡台与断魂崖一南一北,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望乡台距离人间比较近,断魂崖就不同了,它处在冥界较深的位置,相对而言,望乡台距离这里比较近,我觉得你们应该先去望乡台。” 沐森问道:“我还没去过望乡台呢,不知贵府可有地图,若是没有地图,恐怕要走许多冤枉路?” “地图?有的、有的。回头我就给你准备好,”刘景连连点头道:“不过,望乡台距离这里可不近,你们这样过去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我看不如这样,我让府中给你准备一艘捕凶船。” “捕凶船?”沐森心中一喜,心想,鱼儿开始上钩了,他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没错,就是捕凶船,”刘景点点头,道,“捕凶船是阴司府特别配备的船只,捕凶船无论是空中还是海上都可以使用。” 沐森面露喜色地问道:“捕凶船这么高级吗?” 看见沐森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刘景心想,看来相互之间消除隔阂,拉近距离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刘景笑呵呵地道:“捕凶船的功能可不止这些,它还具备了防御与攻击的能力。” 沐森起身双手抱拳,道:“那我就在此提前谢谢你了,如果能顺利的抓到了明康永的话,一定会上报给你记上一功。” 刘景慌忙道:“明康永与全德才这两个逆贼本就是因为本官的疏忽才让他们逃出掌控,所以,记功一说可不敢当,只要是稍微减轻一些处罚,本官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沐森正色道:“刘知府这话说的也不对,过是过,功是功,这两个逆贼的所作所为毕竟也不是你提前能预料到的,当然,关于这方面我也会详细说明的。” 刘景感激的起身行了一礼,道:“那本官就提前感谢大人的美言了。” 姜傅在一旁插言道:“两位大人,下官有一言想提前说一下。” 沐森与刘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刘景问道:“你想说什么?” 姜傅略显为难地道:“沐大人以及您的手下的修为……” 其实,姜傅是想说沐森他们的修为低,而明康永的修为与沐森相当,想要顺利且面对面的抓住明康永,还需要阴司府里的一项特殊兵器才行。 可是,姜傅的话还没说完,刘景心头一动,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道:“你不说,我还真的忽视了……” 沐森不知道他俩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诧异地问道:“你们说这些是何意?” 刘景阴阴一笑,一语双关地道:“我们可不是嫌弃你们的修为低,可是,你们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也就是结丹中期,说实话,我有些不理解让您前来调查的大人是如何想的,既然让您来此调查,怎么连个护卫都不给您派呢?你们的修为这么低,万一出了点意外如何是好啊。” 刘景貌是关心,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已非常明显了。 沐森自然也听出了刘景话语中的含义,他故意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祖父说他年轻时候就是这样闯荡过来的,他说若是时时刻刻需要护卫保护,是最没出息的表现,最好一辈子窝在家里,这样的话,是会令他老人家失望的。” 沐森虽然没有说出那位前辈的名字,不过这样一番话既回答了刘景的问题,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的一番话也算是打消了刘景最后的那一点疑惑。 刘景尴尬的笑道:“还是您祖父高瞻远瞩。” “他老人家闯荡了一辈子,遇到过的风险不计其数,最后还不是都化解了,我作为他老人家的后代,自然也不甘示弱。”沐森缓了口气,问道,“不知道驾驭这捕凶船还有其他的讲究吗?” 刘景道:“倒没什么讲究,不过就是需要阴晶,没有阴晶的话,捕凶船就无法操控了。” “阴晶?”沐森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的名称,不过还没等到他询问,刘景接着道:“您尽管放心,我会嘱咐下面准备足够的阴晶的。” 沐森拱手道:“那我就多谢知府大人的慷慨相助了。” “些许小事,何用道谢。”说到这里,刘景扭头吩咐道,“姜傅,你现在就去将捕凶船与阴晶、以及地图都拿到这里交给沐大人,记住,阴晶最少要准备五千枚,要是带的少了,万一遇到意外……” 姜傅道:“属下明白。” 姜傅离开后,刘景解释道:“阴晶不仅仅是驱动捕凶船前进的材料,而且还是捕凶船上,轰击敌人的炮筒需要的动力,若是没有阴晶,捕凶船就只是一个摆设了。” 不久,姜傅就回来了,他的右手托着一艘微型小船,左手拎着一个储物袋,来到会客厅,他将这两件物品放在了沐森旁边的案子上,然后道:“大人,这就是您去望乡台时需要的捕凶船,地图与阴晶都在储物袋内。” 沐森点了点头,道:“多谢姜大人了。” 姜傅连连摆手道:“不用谢,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刘景问道:“不知大人何时出发?” 沐森道:“我的打算是明天。” “那好,我祝大人此行一路顺风。”说完,刘景与姜傅就离开了会客厅。 二人来到了会客厅外,姜傅道:“大人,我觉得我们给沐大人的东西好像缺了一样东西。” “缺了一样东西?”刘景疑惑的问道,“缺了何物?” 姜傅道:“明康永的修为与沐大人相当,可是,阴司府里有一样东西是专门克制下属的,没有您的吩咐,我也不敢私自做主取来交给沐大人,你们商议时,我本意是想提醒您的,结果您误会了属下的意思……” 刘景这才反应过来姜傅当时提醒的含义,他有些懊悔自己当时的借题发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相遇时,只是依靠捕凶船上的炮火就可以让明康永低头服输了。” 姜傅走后,刘景暗自冷笑道:“无论是明康永,还是你们这些前来调查的,最好全部消失,否则,我如何坐稳这把椅子!” 第37章 分头行动 来到暂时歇息的地方后,沐森看见众人正坐在会客厅里有说有笑的侃大山呢。 沐森感应了一下,发现这里已经施展了隔音术,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想,看来大家的警觉性还是蛮高的。 他从身上取出了放着银票的储物袋,当着大家的面,将包裹着银票的包袱放在了案子上,然后道:“这是余家给我们的赠予,庞大哥,你来点一下。” 庞树海将这几个包袱全部打开后,清点了这些银票,发现除了余庆山给的一百三十万两银票之外,其他的包袱里也有八十万两银票。 望着面前案子上的银票,李大夯笑道:“我们像不像等待分赃的盗贼?” 傲青云点点头道:“还真有点这意思。” 众人听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虽然有人提议沐森可以多拿一些,沐森却坚决不同意,所以只好按人头,每人分了十五万两,剩下的三十万两,暂时先由沐森保管。 沐森笑道:“我想现在一定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去百宝阁那里去看看了,我们这就出发。” 李大夯道:“你们去,我也没什么需要的了,我回房间修炼了,就不跟你们去了。” 庞树海也表示不去,其余十人便陆续离开了阴司府。 来到百宝阁所在的位置,需要秘籍的去了百宝阁,需要兵器的去了百兵阁,当然也有两处都去过的。 沐森经过一番思索,觉得有必要提升一下小组成员的生存能力,所以,他再次走进了百宝阁的二楼,找到了曾经接待过自己的那个伙计,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经过伙计的介绍以及自己的权衡,他在这里花了三万两银子买了一本阵法秘籍“九子连环阵”,这个阵法通过演练,可以大幅增加整个小组的防御以及攻击能力。 大约经过三个时辰左右,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买到了自己心仪的秘籍以及法器,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回到了阴司府中的落脚地。 回到落脚地后,陈放就将那本“亡灵召唤术”还给了沐森,道:“兄弟,这本书跟我无缘,再说我今天也淘换到了一本适合自己修炼的秘籍,书还是还给你。” 沐森笑了笑,便接过书放在了储物袋里。然后道:“大家别急着回房间,我有点事要先跟你们说一下。” 众人进了会客厅后,他习惯性的施展了隔音术,在大家落座后,沐森道:“各位兄弟,个人的事情算是已经处理完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将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三位兄弟,你们按照昨天说好的计划,去调查余家过世的族长余承利到底是与何人结的仇,以及为了什么才结了这么大的仇,这个情况一定要调查清楚。其余的人要远赴望乡台,去抓那个叫作明康永的判官,这里距离望乡台可是不近,我估计,期间恐怕还需要经过几个险恶的地方,所以,我在这里再次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如果不想去的现在提出来还来得及,过了这次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既然大家没有其他的意见,那我也不再说其他的话了。” 说完,他领着方青三人来到了自己歇息的房间,从储物袋里取出了那幅“蓑翁垂钓图”找了个地方挂了起来,然后招呼道:“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你们三人随我来。”沐森说完,一步就迈进画中消失不见了,三人随后跟着走进了画中。 等到三人走出画卷,一个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方青吃惊地问道:“沐兄弟,这是谁的书房?” 沐森笑道:“这是我舅舅的书房呀!” 方青三人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又用手拧了拧自己的大腿,确认不是做梦,刚要开口说话,沐森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房门,见外面没人后,他才挥了挥手,示意三人随自己出去,四人依次走出了李明善的书房后,沐森又反身关上了房门,然后,四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府衙的大堂上。 此刻,李明善正坐在大堂的案子旁查看公文,他抬眼看见四人后,惊讶的问道:“咦,你们是何时归来的,其他人呢?难道余家的案子已经完结了?” 沐森忙道:“舅舅……” 李明善脸色一板,训斥道:“大堂之上,哪来的舅舅!” 挨了李明善的训斥,沐森非但没恼,反而却有些高兴,看来经过这几天的调养,李明善的身体已经康复了。他神色一正,双手抱拳道:“府主大人,余家的案子另有曲折,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他们三人需要府中出一份公文前往洛城调查,还请大人给予办理。” 李明善点点头,道:“本官知道了,稍后即给办理。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事情?” 沐森道:“暂时没有了。” “那好,你们先去书房等着,本官处理完手上的公务即刻过去。” 四人离开大堂回到了府主的书房,大约一刻钟后,李明善也来到了书房,他拿出了一份刚刚写好的公文放在了案子上,道:“方青,这是你们需要的公文。” 方青上前拿了公文,朝李明善行了一礼,道:“属下告退。” 三人走后,李明善问道:“余家的案子现在办到哪一步了?为什么要将这些人员分开呢?” 沐森将自己的思虑以及安排说了一遍,李明善思索了半晌,道:“我不太懂的办案,不过,从这个案子的整个过程来分析,我觉得你的安排还是有一些不妥的地方。” 沐森听了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不妥的地方?舅舅觉得哪里不妥呢?” 李明善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慌张,我之所以觉得有些不妥,是从人性的角度来分析的,你想啊,你们现在已经追查的冥界判官那一层了,一名判官能够号令的手下应该不止个,你现在将余家留守的人都撤走是不是过于乐观了?短时间或许不会出问题,但是,你们全部撤走之后,是不是就留下了漏洞?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在此期间给你制造混乱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沐森听了后思索了一会,问道:“那依舅舅的意思该如何为好?” 李明善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回去后应该再派一些人手布置在余家大院的外围,密切关注余家的一切,别再让余家发生意外了。” 沐森点点头,道:“还是舅舅您想的周到,我回去后马上安排。” 李明善问道:“你的那些手下能力各有不同,想监控一个余家大院应该不难?” 沐森笑道:“监控余家大院这么点地方,这支队伍里有好几个人是可以做到的。” 李明善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余庆山与我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不想再让他难过了。” “舅舅,既然这样,我得赶紧回去安排了,那我现在马上就走。”沐森说完转身就走。 李明善望着沐森离去的背影道:“森儿,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能为的时候就不要勉强。” “知道了。”沐森朝李明善挥了挥手,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第38章 荡邪诀 沐森通过画卷回到阴司府后再次将众人召集到了会客厅,在施展了隔音术后,道:“我回去后与府主商议了一下,府主认为我的安排是有缺陷的,主要的缺陷就是余家不留人员予以监控是不合适的,我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觉得府主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冥界这里可能有些势力全面掌握了余家族人的所思所想,这是非常危险的预兆,所以,我们需要更换一种方式来监控,那就是不让余家的人知道我们还在监控,这样的话就等于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了,而想做到这一点就需要采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各位兄弟,你们说谁的能力适合呢?” 经过一番议论后,适合做这个任务的人选被确定了下来,分别是陈放、沈天地、曲无方三人,这三人在余家时就执行过这项任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这三人虽然很想随大家一起去抓明康永,不过为了全队的整体名誉,也不得不忍痛与大家道别。 沐森经过一番思索,觉得明天需要出发去望乡台,这样的话,如果通过画卷先到府衙,然后从府衙去宁远县的话,就有些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回到余家曾经住过的地方,然后避开余家族人离开余家庄来的比较快。 他把自己的想法与方青他们三人说了一下,三人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他们就通过画卷直接回到了曾经住过的那个院落,沐森住过的那间房间里,到了这里之后,沐森用意念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这个院落十分寂静,周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于是四人相继走出了这个房间后,迅速升上了高空,从空中离开了余家大院。 离开余家大院后,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落了下来,沐森在准备离开时,嘱咐道:“三位兄弟,我看县衙的那个严魁还是值得信任的,你们想办法联系一下他,告诉他,你们这次是执行秘密任务,连县官大人都不能知晓,让他帮你们安排一处地方安顿下来。” 方青笑道:“沐兄弟你放心,这点小事我们还是能够办到的。” “那好,各位兄弟,我就回酆都城了。”说罢,沐森就离去了。 这次,他没有再去余家大院,而是在野外找到了一个破败的庙宇,然后通过画卷顺利的回到了酆都城的阴司府内。 当晚,沐森在自己歇息的房间里取下了胸前的徽章,至于为什么要取下徽章,完全是因为刘景与姜傅之间的对话,由于姜傅无意中的话语引起了刘景的再次怀疑,而刘景的怀疑,也让沐森敏锐的察觉到这枚徽章中可能藏有秘密。 当他的手碰到徽章的刹那间,徽章变成了钓竿,而他的手掌正好握住了钓竿,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那位前辈的声音:“小家伙,你可知道在阴阳界可以畅通无阻的缘由吗?” 听到这声音,沐森愣了一下,正想着该怎么办时,前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料想你也不会知道的,那是因为我在钓竿上面留了一点法力,不过,这一点点法力在使用几次之后也就消失了,唯一保留的功能也只剩下吓唬吓唬那些弱小的魂灵了,说实在话,你这小家伙的修为太低了,为了让你在这冥界能够长期停留,老夫在钓竿上给你留下了一篇功法,你抓紧时间研习研习,尽快成长起来。”说到这里,这位前辈的声音就消失了。 沐森大喜过望,他将这根钓竿端端正正摆在了房间里的一张案子上,然后朝这根钓竿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道:“多谢前辈栽培,沐森绝不辜负前辈的期望。” 然后,他拿起了钓竿,发现钓竿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文字,这篇文章的开头就是这篇功法的名称:荡邪诀。 荡邪诀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结丹期的功法,第二阶段是元婴期的功法,第三阶段是化神期,每个阶段又分为四个层次,以结丹期为例,分别是结丹初期,结丹中期,结丹后期,结丹大成,元婴期与化神期也是如此。 看到这里,他又有些郁闷了,心想,功法虽好,却解不了近渴,功法的修炼是需要时间的,不是朝夕之间就能修炼成功的,此次去往望乡台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风险,要是能有个速成的功法该有多好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这位前辈能给自己留下这么一门功法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想到这里,他继续往下看去,看着看着,他在这篇功法的后面,看到了前辈留下的这样一段话:待你的修为达到元婴期时,就能够掌握使用这根钓竿的初级能力了,小家伙,你可不要小看我这钓竿,等到你能使用的时候就知道这根钓竿的威力了! 沐森顿时喜出望外,目前自己的修为一直徘徊在结丹中期末端即将达到结丹后期的阶段,如果顺利的话,结丹大成应该不会用太长的时间的。这样一想,他的信心顿时大增。 这位前辈的留言还不止是这些,在留言的最后,还写下了如何尽快提高修为的办法,那就是修炼的时候要同时手握灵石与阴晶,这两样东西对于提升修为有意想不到的功能! 沐森曾经看过很多类似的书籍,知道灵石是修炼必备的灵材,关于阴晶嘛,若不是昨天刘景曾经提起过,他连阴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看到这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就好比瞌睡送来了枕头,正是时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 当晚,沐森心情大好,修炼时,他左手灵石,右手阴晶,在修炼的过程中,他感觉到左边是熟悉的灵气,右边是一股明显的阴气,在察觉到是阴气的时候,他本能的阻止了阴气入体,不过转而一想,那位前辈又不可能害自己,于是就放开了手脚,任由两股气息一同进入了体内,他感觉到阴阳两股气息进入到体内后,相互交织在一起,并没有出现相互排斥的现象,而是相互融合,显得十分亲和,远比单纯的灵气更加浑厚,这股气息犹如泉水一般连绵不绝的涌入到了经脉之中,让他感觉法力的增长要比平时快了一倍都不止,经过一夜的修炼,居然成功的突破了炼丹中期,踏入到了炼丹后期的境界中。 这时候,天色也渐渐的亮了起来,一缕光亮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内,沐森起身下意识的将钓竿往胸前一放,钓竿随即重新化作了徽章,然后,他起身将自己的物品全部收进了储物袋,洗漱完毕后走出了房间。 第39章 启程 来到房间外面后,沐森将剩余的五人召集到了一起。 众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后,第一感觉就是沐森与以往已经有所不同了,秦守玉双手抱拳道:“恭喜沐兄弟提前踏入结丹后期!” 李大夯哈哈大笑道:“兄弟果然厉害,你现在可是咱们这组里修为最高的了,一夜时间就从结丹中期修炼到后期,是不是有什么窍门啊?” 其他三人也是纷纷道喜。 沐森笑道:“诸位先别急着道喜,此事离开这里后,我再给你们细说,我问你们,今天就要出发去望乡台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四人异口同声地道:“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好,你们稍等一下,我们一会就走。”说罢,沐森将阴四喊了过来。 阴四从房间里一溜烟的跑了过来,问道:“大人,有何事吩咐?” 沐森道:“你身上的噬魂虫已经没有了,从现在起,你自由了,我们也要离开这里了,就此别过。” 阴四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道:“我能不能一直跟随在你们的身边啊?” 沐森笑道:“原来你是怕跟着我们,现在又主动要求跟着我们,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什么?” 阴四哭丧着脸道:“这段时间我一直跟在你们的身边,阴司府的人都看见了,若是你们走了,我还留在这里,你们也许不知道,作为一个冥卒一直与你们在一起,想想这罪过就小不了,阴司府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来惩治我的,到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会采用什么恐怖手段来对付我呢,所以,倒不如跟着你们一起走,起码不用受罪。” 沐森扭头问道;“大家的意见怎么样?” 李大夯大大咧咧地道:“这家伙愿意跟就跟着,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庞树海道:“这阴四说的倒也一点道理,我倒是不反对这家伙跟在身边。” 秦守玉皱着眉头道:“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身边留着这么一个幽灵,我觉得有些不妥。” 听到秦守玉反对的话语,阴四猛地一下跪了下来,它是无法流出眼泪,否则,此刻一定是泪流满面了,它跪在地上,一股劲的磕头作揖:“我曾经也是人族,我绝不会做任何会伤害的你们的事情,还请带上我,只要是能带着我离开,你们无论让我干什么都成。” 傲青云道:“可惜曲无方不在,若是他在的话,就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了。” 见四人的意见不一,沐森沉思了良久,对阴四道:“我觉得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可以带着你一同离开,不过,我得告诉你,只要一旦发现你有一点异常,我就会亲手把你交给阴司府,你可要搞清楚,阴司府不止是酆都城里有,其他的地方也是有阴司府的。” 见沐森做了决定,秦守玉就不说话了。 “知道,我知道。“阴四感激涕零地道,“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起来,我们出发。”沐森说完率先离开了这里。 来到了阴司府大门内的大厅时,姜傅早已候在了这里,看见沐森五人走来,姜傅赶紧迎上去,道:“大人,知府大人本来是要前来送行的,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有来,你们是否等一等呢?” “不等了,你见了他告知他一声就是了。”沐森道:“我们是想马上离开此地前往望乡台,不过,我这里还有一点小问题需要问问你。” 姜傅忙道:“大人请吩咐。” 沐森问道:“此去望乡台,阴晶备的可够?” 姜傅道:“由此去望乡台再算上返回来,加上一路上的消耗,应该略有结余。” 沐森阴阴一笑,道:“我是为你们去抓捕明康永,你们居然给我掐着指头算账,万一途中出现意外怎么办?难道还要我自掏腰包吗?我自己的阴晶难道是大风刮来的?既然这样,你马上去找刘景过来,让他自己派人过去抓。” 姜傅闻听此言,吓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沐森冷笑道:“不许跪!你给我跪下有什么用,还不赶快派人去叫刘景!” 明明是刘景的吩咐,姜傅却不敢推脱,他苦笑道:“此事与知府大人无关,全都是下官自作主张,我现在马上就给您备足阴晶。” 沐森也没说破,喝道:“既然这样,那还不快去!” 姜傅赶紧一溜烟的跑开了,一刻钟后,他托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来到了沐森的面前:“这里面是两万阴晶,下官最高的权限也就是这个数了,还请大人谅解。” 沐森一把抓过了储物袋,扔给了站在一旁的秦守玉,然后道:“一开始就这样多好,偏要多费这么一道手续。”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离开了阴司府,其余四人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离开阴司府后,五人快速来到了酆都城外,他们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沐森从储物袋取出了那份地图看了看,地图上标明了去往望乡台需要经过迷魂殿、野鬼村、金鸡山、恶狗岭这四个地方,从地图上也看不出来哪个地方比较容易通过,不过光听名字,迷就知道魂殿与野鬼村这两个地方比较凶险! 望乡台处于地图偏北的方向,确定好方向之后,沐森收起地图,将捕凶船取来出来,然后在船的两侧各找到了一个略显突出的按钮,他用手轻轻一按,捕凶船瞬间变大,成了一艘能够容纳二十人的大船,舱面很宽敞,两个人都可以并排行走,沐森来到了船头坐了下来,其余四人来到了船舱,傲青云与李大夯分别坐在了靠前的位置,秦守玉与庞树海分别坐在了他二人的后面,而阴四则在船头趴在沐森上方的一根横梁上看着他操作。 这时候,沐森取出来了二十块阴晶放在了船头的通往船尾的一条甬道里,然后他打开了一个机关,随即,捕凶船开始升空,当捕凶船来到空中的时候,沐森调整了一下方向后,便朝着预定的方向快速而去,他感应一下这艘船前行的速度,一个时辰大约可以前进三百里左右,速度虽说不是很快,但是很稳,而且只要在关键时刻调整一下方向就行,不用时刻盯着操作,在船只前行的过程中,无论是吃喝聊天,甚至是修炼,都是可以的。 捕凶船平稳的前行了一段时间后,阴四嗫嚅地道:“大人,可以让我来试试吗?” 沐森看了它一眼,戏谑地笑道:“你也会操作?” 阴四道:“我生前曾是船家子弟,刚才看你操作了一会,我似乎想起了如何操作的方法。” “既然这样,那你就来试试。”沐森说完,留下了一些阴晶后让开了位置。 沐森在一旁看着阴四操作了一段时间后,便放心的任由它操作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冥卒,便取出了生灵袋,将阴四九拎扔在了阴四的面前出来,问道:“阴四,你可认识它?” 阴四看了一眼,道:“这不是阴四九吗,它怎么也被您抓来了?” “看来你们是相识的。”沐森道,“你叫阴四,它是阴四九,你们都姓阴,它的名字比你大了这么多,莫不是代表它的本事比你大?” 阴四笑道:“整个五里庄,除了阴兵,其他冥卒的能力都差不多,也不是阴后面的数字大就代表本事大的,无非就是归不同的上司管理罢了。” 沐森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的名字其实就是一个称呼。” 交谈了一会后,沐森顺手将拴着阴四九的“魂索”系在了一旁的一个突出把手上,笑着问道:“阴四,我把这阴四九给你留在这儿了,你不会将这魂索给解下来,让它逃跑?” 阴四脸色一变,连连摇手:“我可不敢碰这东西,见了这魂索我就有点害怕。” 沐森道:“我是跟你说笑呢,放心,我留它在这里,就是想你们都是同类,让你们相互之间交流一下,省的你自己一个冥卒在这里憋闷。” 说完,沐森离开了这里,来到了秦守玉等人的旁边坐了下来,不过,他依然用神识关注着这两个冥卒。 来到船舱,他发现秦守玉他们正沉浸在修炼中,便小心翼翼的上前一个一个轻轻的拍了拍他们肩膀,让他们停止了修炼。 秦守玉等四人弄不清楚沐森为何如此,停止了修炼后,便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沐森将那位前辈指点自己用灵石与阴晶合在一起使用的方法告诉了他们。 四人按照这个办法进行修炼时,顿时感觉到巨大的不同,使用灵石加阴晶来修炼,灵气更加柔和,而且气息更加浑厚,法力的增长竟然是平时的两倍以上,一时之间,谁也顾不上说话了,一门心思的沉浸在修炼之中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阴四突然停止了捕凶船。 觉察到捕凶船停下后,沐森随即来到了船头的位置,问道:“为什么停船?” 阴四指着捕凶船前面的一块石碑道:“前面就是迷魂殿了。” 第40章 迷魂殿 捕凶船缓缓停下,船舱内原本沉浸在修炼中的四人察觉到了异常。 秦守玉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咦,船怎么停了?” 沐森从船头走回舱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你们先下船,前面就是迷魂殿了。” 秦守玉等四人依次走出捕凶船,望着面前的浓雾,李大夯挠了挠头,满脸不解:“我们难道一定要进迷魂殿吗?难道就不能绕过去?” 秦守玉听了微微一笑,身形一跃,向着上方飞去。片刻后,他重新落回地面,摇了摇头:“不行,我飞了数百丈高,上下左右全是迷雾,什么都看不清。看来只能硬闯迷魂殿了。” 沐森走到船头,解下阴四九脖子上的魂索,将其重新收入生灵袋。随后,他下船收起了捕凶船,来到那块石碑前,只见石碑上刻着“迷魂殿”三个大字,左侧还写着“慎入”两个小字,“慎入”两个字显然是后人留下的警示。 沐森回头望向阴四,问道:“阴四,到了这里,你还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阴四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跟你们一起走。” “既然这样,那就走。”沐森率先绕过石碑。 绕过石碑后,众人眼前一片黑暗,已经置身于无尽的迷雾之中了,然而,当他们迈出几步后,眼前突然一亮,迷雾瞬间消散。一座庞大的宫殿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迷雾则紧紧贴在他们后背的位置,仿佛是一层无形的屏障。 沿着宫殿的墙壁走了几步,一道巨大的石门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大夯瞪大了眼睛,咋舌道:“这石门这么大,咱们五个人恐怕很难推开?” 话音刚落,一个阴森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欢迎来到迷魂殿。”随着声音,石门缓缓自动打开,大门刚一打开,里面就传来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哭笑声,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诡异而令人不安。 阴四被这声音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拉了拉沐森的衣袖:“这声音让我受不了,能不能让我进生灵袋躲一躲?” 沐森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将阴四收入生灵袋。 随后,沐森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迷魂殿中,进入殿内,哭声变得更加凄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 “儿啊,你快回来,你要是就这样走了,可让娘怎么活啊……呜呜呜,儿啊,你快回来……”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扰人心魄,让人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同情,想要上前安慰。 李大夯和李冬的眼睛望着前方,情不自禁地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沐森见状,猛然大喝一声:“站住!守住心神!” 李大夯和李冬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中了迷魂殿的迷惑,尴尬地对视一眼。 哭声刚停,笑声又起:“嘻嘻,哥哥快来抓我啊,我在这儿呢……哎,哥哥,你又走错了,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中。 紧接着又是怒骂声:“臭婆娘,嚎什么嚎,你要是再嚎的话,小心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道:“娘,他吓唬我,你去把他的手剁下来给我吃……娘,真好吃,我还要吃……”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杂乱无章,让人听得头昏脑涨,除了诡异的声音,迷魂殿内还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厚重的迷雾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沐森面色凝重,取出自己常用的短刀,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 秦守玉沉声说道:“看来,这迷魂殿还真不好过。” 庞树海也附和道:“不错,这地方诡异莫测,务必万分小心。” 李冬蹲下身,触摸着地面,感受着其中传来的阵阵寒意:“这地下好像也隐藏着危险。” 李大夯却依旧大大咧咧地说:“管他什么危险,咱们一起冲过去!” 沐森摇了摇头:“不可鲁莽,盲目冲动只会陷入绝境。我们得冷静想想,看看能不能找出迷魂殿的规律和破绽。” 众人陷入沉思,片刻后,沐森说道:“秦大哥,你先施展咒术,看看能否驱散部分迷雾,让我们看清殿内的情况。” 秦守玉点了点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出复杂的手印,一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冲向迷雾,然而,迷雾只是微微动荡,并未有太大的改变。 庞树海见状,说道:“让我来试试,用幻术或许能迷惑殿中的邪祟,开辟出一条道路。”说罢,他闭上眼睛,施展出强大的幻术,只见眼前的迷雾中似乎出现了一条通道,但当众人正准备踏入时,通道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厚的迷雾和阴森的笑声。 李冬沉声道:“看来常规的方法行不通,我用土石之力试一试。”说着,他双手按在地面上,大地开始上下起伏,可就在这时,从地下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臂,试图抓住他们的脚踝,将他们拖入地下。 李大夯见状,手中的火铳立刻喷射出道道烈焰,焚烧着这些手臂。一时间,殿内充斥着肉类烧焦的味道,焦糊味弥漫在众人的口鼻之间,痛苦的嚎叫声不绝于耳,然而,杂七杂八的声音很快又响了起来。 见此情形,沐森紧皱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这样不行,大家一起动手。我在前面开路,秦大哥用咒术压制邪祟,庞老哥施展幻术迷惑它们的感知,李哥和大夯兄分别用土石和火焰之力开辟和守护道路,大家务必小心!” 众人齐声应道,按照沐森的安排,他们各施其能,缓缓地向迷魂殿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李大夯回头看了一眼,大门还隐约可见,他喊道:“沐兄弟,这样还是不行啊,你看,这也没走多远。” 沐森回头看了看确实没有走出多远,他思索了一下,说道:“看来这样还是不行,先别急着走了,这里面一定有奥妙,大家都先仔细观察观察。” 观察了一会儿,秦守玉突然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说道:“你们发现没有,那里刚才好像有个亮点闪了一下。” 大约十秒后,众人都发现了确实有亮点闪烁,不过这个亮点已经不在秦守玉刚才指点的位置了。 沐森想了想道:“那我们就按这亮点移动的位置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去。”话虽如此,行动起来却并非易事。迷魂殿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杂音困扰,地下还不时冒出一些鬼爪子,试图将他们拽入地底下。只要稍微一个疏忽,亮点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走不是办法。”沐森停下了脚步,说道:“李冬,你来专门关注亮点的位置,你只要说前后左右的方向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在最前面开路,秦大哥你殿后,庞老哥在左边,大夯兄你在右边,咱们四个人保护李冬往前走。” “左、右、退两步、前进三步、右、左……”在李冬的吆喝声中,他们一边战斗一边走,走走停停,走几步停一下,然后再走几步停一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正在缓缓打开,同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欢迎下次再来!” 第40章 迷魂殿 捕凶船缓缓停下,船舱内原本沉浸在修炼中的四人察觉到了异常。 秦守玉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咦,船怎么停了?” 沐森从船头走回舱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你们先下船,前面就是迷魂殿了。” 秦守玉等四人依次走出捕凶船,望着面前的浓雾,李大夯挠了挠头,满脸不解:“我们难道一定要进迷魂殿吗?难道就不能绕过去?” 秦守玉听了微微一笑,身形一跃,向着上方飞去。片刻后,他重新落回地面,摇了摇头:“不行,我飞了数百丈高,上下左右全是迷雾,什么都看不清。看来只能硬闯迷魂殿了。” 沐森走到船头,解下阴四九脖子上的魂索,将其重新收入生灵袋。随后,他下船收起了捕凶船,来到那块石碑前,只见石碑上刻着“迷魂殿”三个大字,左侧还写着“慎入”两个小字,“慎入”两个字显然是后人留下的警示。 沐森回头望向阴四,问道:“阴四,到了这里,你还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阴四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跟你们一起走。” “既然这样,那就走。”沐森率先绕过石碑。 绕过石碑后,众人眼前一片黑暗,已经置身于无尽的迷雾之中了,然而,当他们迈出几步后,眼前突然一亮,迷雾瞬间消散。一座庞大的宫殿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迷雾则紧紧贴在他们后背的位置,仿佛是一层无形的屏障。 沿着宫殿的墙壁走了几步,一道巨大的石门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大夯瞪大了眼睛,咋舌道:“这石门这么大,咱们五个人恐怕很难推开?” 话音刚落,一个阴森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欢迎来到迷魂殿。”随着声音,石门缓缓自动打开,大门刚一打开,里面就传来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哭笑声,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诡异而令人不安。 阴四被这声音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拉了拉沐森的衣袖:“这声音让我受不了,能不能让我进生灵袋躲一躲?” 沐森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将阴四收入生灵袋。 随后,沐森毫不犹豫地一步踏入迷魂殿中,进入殿内,哭声变得更加凄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 “儿啊,你快回来,你要是就这样走了,可让娘怎么活啊……呜呜呜,儿啊,你快回来……”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扰人心魄,让人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同情,想要上前安慰。 李大夯和李冬的眼睛望着前方,情不自禁地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沐森见状,猛然大喝一声:“站住!守住心神!” 李大夯和李冬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中了迷魂殿的迷惑,尴尬地对视一眼。 哭声刚停,笑声又起:“嘻嘻,哥哥快来抓我啊,我在这儿呢……哎,哥哥,你又走错了,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中。 紧接着又是怒骂声:“臭婆娘,嚎什么嚎,你要是再嚎的话,小心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道:“娘,他吓唬我,你去把他的手剁下来给我吃……娘,真好吃,我还要吃……”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杂乱无章,让人听得头昏脑涨,除了诡异的声音,迷魂殿内还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厚重的迷雾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沐森面色凝重,取出自己常用的短刀,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 秦守玉沉声说道:“看来,这迷魂殿还真不好过。” 庞树海也附和道:“不错,这地方诡异莫测,务必万分小心。” 李冬蹲下身,触摸着地面,感受着其中传来的阵阵寒意:“这地下好像也隐藏着危险。” 李大夯却依旧大大咧咧地说:“管他什么危险,咱们一起冲过去!” 沐森摇了摇头:“不可鲁莽,盲目冲动只会陷入绝境。我们得冷静想想,看看能不能找出迷魂殿的规律和破绽。” 众人陷入沉思,片刻后,沐森说道:“秦大哥,你先施展咒术,看看能否驱散部分迷雾,让我们看清殿内的情况。” 秦守玉点了点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出复杂的手印,一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冲向迷雾,然而,迷雾只是微微动荡,并未有太大的改变。 庞树海见状,说道:“让我来试试,用幻术或许能迷惑殿中的邪祟,开辟出一条道路。”说罢,他闭上眼睛,施展出强大的幻术,只见眼前的迷雾中似乎出现了一条通道,但当众人正准备踏入时,通道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厚的迷雾和阴森的笑声。 李冬沉声道:“看来常规的方法行不通,我用土石之力试一试。”说着,他双手按在地面上,大地开始上下起伏,可就在这时,从地下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臂,试图抓住他们的脚踝,将他们拖入地下。 李大夯见状,手中的火铳立刻喷射出道道烈焰,焚烧着这些手臂。一时间,殿内充斥着肉类烧焦的味道,焦糊味弥漫在众人的口鼻之间,痛苦的嚎叫声不绝于耳,然而,杂七杂八的声音很快又响了起来。 见此情形,沐森紧皱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这样不行,大家一起动手。我在前面开路,秦大哥用咒术压制邪祟,庞老哥施展幻术迷惑它们的感知,李哥和大夯兄分别用土石和火焰之力开辟和守护道路,大家务必小心!” 众人齐声应道,按照沐森的安排,他们各施其能,缓缓地向迷魂殿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李大夯回头看了一眼,大门还隐约可见,他喊道:“沐兄弟,这样还是不行啊,你看,这也没走多远。” 沐森回头看了看确实没有走出多远,他思索了一下,说道:“看来这样还是不行,先别急着走了,这里面一定有奥妙,大家都先仔细观察观察。” 观察了一会儿,秦守玉突然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说道:“你们发现没有,那里刚才好像有个亮点闪了一下。” 大约十秒后,众人都发现了确实有亮点闪烁,不过这个亮点已经不在秦守玉刚才指点的位置了。 沐森想了想道:“那我们就按这亮点移动的位置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去。”话虽如此,行动起来却并非易事。迷魂殿里不仅有各种各样的杂音困扰,地下还不时冒出一些鬼爪子,试图将他们拽入地底下。只要稍微一个疏忽,亮点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走不是办法。”沐森停下了脚步,说道:“李冬,你来专门关注亮点的位置,你只要说前后左右的方向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在最前面开路,秦大哥你殿后,庞老哥在左边,大夯兄你在右边,咱们四个人保护李冬往前走。” “左、右、退两步、前进三步、右、左……”在李冬的吆喝声中,他们一边战斗一边走,走走停停,走几步停一下,然后再走几步停一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正在缓缓打开,同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欢迎下次再来!” 第41章 野鬼村 走出石门,前方是一片昏暗的世界,天空是阴沉沉的,地面上,一眼看去几乎全都是零零散散地碎石块,偶尔能看到零星的荒地,上面还有几棵早已枯败的树木,地面上的草东倒西歪,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生机,树叉上挂着零零散散枯黄的叶片。走了大约一刻钟,可以看到前方坐落着一个村庄,村庄里有无数亡魂徘徊在其中。 可以预见,这里是冥界中最为混乱和危险的地方,沐森曾经听老人们讲过野鬼村的故事,据说,这里的亡魂因为生前的怨念和执念,无法顺利投胎转世,只能在这里徘徊,等待着解脱的机会。 当踏入野鬼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野鬼村笼罩在一片阴森的雾气之中,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气息。村中的房屋破败不堪,仿佛已经经历了无数年的风雨侵蚀,街道上,无数的亡魂在徘徊,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和不甘。 “沐兄弟,这里的亡魂数量实在太多了,我们该如何应对?”李冬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沐森知道,野鬼村的亡魂绝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些,暗地里肯定还有更多的野鬼,他深吸一口气,道:“这里的野鬼确实是太多了,我们不能与它们硬拼,必须找到这里的奥秘,否则的话恐怕很难通过。” “该如何找到这里的奥秘呢?”庞树海皱起了眉头,感觉自己擅长的幻术在这里似乎也受到了一些限制。 沐森沉思片刻,说道:“秦大哥,你擅长咒术,探查一下这里的气息,看看是否能找到这里的奥秘之处?” 秦守玉点了点头,取出一张符箓,扔到了空中,符箓在空中飞舞,散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然而,符箓刚刚飞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碎,化为了灰烬,随风散去。 “沐兄弟,这里的邪恶力量太强大了,我的符箓无法发挥作用。”秦守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沐森心中一沉,他知道,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才能突破这里的邪恶力量。他抬眼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村中有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似乎与这里的邪恶力量有着密切的联系。 “大家跟我来,那座祭坛或许就是野鬼村的弱点所在。”沐森大声说道,随后率先向祭坛走去 一行人一边前进一边灭杀围上来的野鬼,来到了祭坛前,只见祭坛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黑暗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祭坛的周围摆放着许多祭品,这些祭品早已腐烂发臭,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秦守玉观察了一会,低声道:“沐兄弟,这座祭坛上刻满了邪恶的符文,似乎与这里的邪恶力量有着密切的联系。” 沐森点了点头,仔细观察着祭坛上的符文,突然发现其中有一道符文与其他符文不同,它散发着一股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沐森指着这道符文道:“秦大哥,这道符文你看能不能破解?” “我来试试。”秦守玉点了点头,取出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符箓在空中飞舞,散发出一道道光芒,与祭坛上的符文相互碰撞,然而,符箓接触到符文不久,我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碎,消散而去。 接连两次的失败,秦守玉似乎有些恼怒,他从身上摸出了一张比较珍贵的符箓朝祭坛上的符文扔了过去,同时大喝一声:“给我破!” 却不料祭坛上的符文随即涌出了一股深褐色的气息,直接与符箓撞在了一起,“砰”的一声后,符箓化成了碎片。 望着消失的符箓,秦守玉沮丧的摇了摇头:“沐兄弟,还是不行。” 沐森用手揉了揉脑门,他一边围着祭坛转圈一边思索,如何才能破解这道符文呢?突然,他发现祭坛的墙壁有些异样,一股微弱的光芒影影绰绰的从墙缝中透露出来。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沐森情不自禁地伸手按了过去。 “吱呀。”一声,墙壁朝里面凹陷了下去,一条暗道出现在眼前。 “这道通道里或许就是破解符文的关键。”沐森大声说着,随后向通道走去。 一行人沿着通道前行,通道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光线从墙壁上的破洞穿透进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触动了通道中的机关。 “沐兄弟,这通道中似乎有机关,我们该如何应对?”李冬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沐森知道,通道中一定有机关,必须小心应对,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李兄,你擅长土石攻击,你来试着破解一下通道中的机关?” 李冬点了点头,双手紧握,口中念起咒语,他的身体周围开始弥漫起一股土黄色的光芒,随后,他双掌按着地面,一个个滚石突兀的出现在地面上,“去!”李冬一声吆喝,滚石沿着通道向前滚了过去,滚石过后,地面以及周围的墙壁上射出了无数的箭矢。 李冬深深喘了口气道:“好了,可以通过了。” 他们继续沿着通道往前走去,边走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秦守玉蓦然发现通道的墙壁上刻满了符文,这些符文上面布满了灰尘,几乎已经看不清笔划了,却依然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似乎与通道中的机关有着密切的联系。 他想都没想,一直拿在手上的符箓立刻扔了过去,一段咒语随即响起,符箓在空中飞舞,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与墙壁上的符文相互碰撞,然而,符箓刚刚接触到符文,就被一股更加强大的阴深恐怖的力量吞噬了 秦守玉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讷讷道:“好强大的力量!” 秦守玉接连的失败,让沐森陷入了深思中,破解这些符文,似乎现在成了关键,可是他也不懂咒术,该如何进行下去呢? 就在此时,李大夯突然指着前方道:“你们看,那里好像有道门!” 众人定睛沿着李大夯手指的方向看去,昏暗的通道一侧影影绰绰的果然能看到有一道门。 沐森道:“那我们就过去看看。” 来到门前,只见门上也是刻满了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黑暗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门的周围同样摆放着许多祭品,这些祭品也已经腐烂发臭,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鼻而来。 “沐兄弟,这里的符文力量太强大了,我们的力量似乎无法破解。”秦守玉捂着口鼻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接二连三的失败,已经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 沐森也知道,这里的符文力量极为强大,似乎无法破解,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不能放弃,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才能通过这里。” 庞树海突然道:“沐兄弟,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说看。”沐森说道。 庞树海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利用幻术迷惑门上的符文,或许能够找到破解的方法。” 沐森点了点头,他想,庞树海的幻术或许能够起到关键作用,便说道:“那好,那你就试试,即便失败了也没关系。” 庞树海点了点头,双手在空中舞动,一道道幻影从他指尖飞出,与门上的符文相互碰撞,然而,幻影接触到符文,犹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不见了。 “看来,我的幻术似乎也无法破解这道门。”庞树海有些无奈地道。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绕开了这道门,沿着通道继续朝前行进,不久,众人感到眼前一亮,他们已经走出了通道,前面出现了一座祠堂,祠堂的门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鬼王殿” 第42章 大战野鬼村 祠堂的阴影中,传来一阵低沉而阴森的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随着笑声的回荡,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中,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两只幽绿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它的身体周围环绕着无数的亡魂,这些亡魂如同被束缚的奴隶,围绕着它旋转,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群不自量力的凡人,竟敢闯入我的领地。”鬼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能冻结一切生机。 望着面前嚣张的鬼王,沐森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自己带着这支队伍是来破案的,是为了调查余家族人被杀一事,其他的事与自己无关,就拿眼前的野鬼村来说,不过就是需要通过的一道关口而已,犯不上与这鬼王拼命,打过了,顺利通过,打不过可是很容易丢掉性命的。所以,他心头一动,道:“鬼王大人,咱们商量一下。” 鬼王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道:“是你们闯进了本王的地盘,有什么好商量的?” 沐森放缓了语气道:“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来的这里,可是却不知道如何通过这里,我想与你商量一下,你放开一条通道让我们过去,省的打打杀杀的,万一伤了你也不好,你说是不是啊?” 鬼王听了哈哈大笑:“愚蠢的凡人,就凭你们还想与本王谈条件?你不是在做梦,告诉你,既然到了这里,那就别想走了,本王好久没享受过人肉大餐了,我会好好的享用的。” 沐森听了,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喝道:“你这个孽障既然不听劝,还想吃掉我们,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让你知道知道不听劝的后果!” 说罢,他将亡灵召唤了出来,同时大喝道:“诸位兄弟,让这鬼王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 沐森紧握手中的短刀,刀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是他多年前获得的强大法器。 鬼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愚蠢的凡人,你们的力量在我的面前如同蝼蚁。今天,你们将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我的力量的一部分。” 随着鬼王的话语落下,祠堂内的气息变得更加压抑,周围的亡魂仿佛被唤醒,纷纷向沐森一行人扑来。这些亡魂虽然力量微弱,但数量众多,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人防不胜防。 亡灵被召唤出来后,由于没得到沐森的命令,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身前的亡魂。随着沐森一声令下,它立刻冲进了亡魂群里,只见它爪子往前一伸,一个亡魂就到了它的爪子下,它的爪子用力一合,一个小小的人影就从亡魂破裂的脑瓜子里窜了出来,亡灵用力一吸,小人影立刻就被亡灵吸进嘴里,亡灵犹如吃了美味的佳肴一般咆哮了一声,它扔掉了这个亡魂,接着抓向了另外一个亡魂,然后,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 这小人影是亡魂仅剩的一点灵智,若是没有这点灵智,即便是鬼王也无法驱使,被亡灵吸去灵智的亡魂,根本就不听鬼王的号令,它们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逮住什么就撕咬什么,甚至还会冲上去撕咬鬼王。 沐森也没想到这亡灵居然还有拿着亡魂当零嘴吃的功能,自然是心中大喜。 秦守玉迅速取出符箓,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符箓化作一道道锋利无比匕首刺向了亡魂,不过这些亡魂似乎被鬼王的力量加持,符箓的效果没有预想的那般强大,一道符箓最多也就能让两个亡魂失去活动的能力。效果还不如亡灵。 “沐兄弟,这些亡魂的力量太强了,这么多的亡魂灭杀起来,还不知道需要多久。”秦守玉说道。 庞树海施展幻术,试图迷惑亡魂,却无济于事。亡魂们仿佛被鬼王的意志控制,完全不受幻术的影响,一气之下,他索性取出了佩剑大砍大杀起来。 李冬双手紧握,身体周围弥漫起土黄色的光芒。他用力一拳砸向地面,一道道土石屏障从地面升起,将亡魂们阻挡在外。然而,这些亡魂仿佛有无尽的生命力,被阻挡后又迅速重新聚集,继续向他们发起攻击。 李大夯手上的火铳喷射出一道道烈焰,哪里亡魂多就喷向哪里,烈焰烧的亡魂吱哇乱叫,但在这片黑暗的领域中,火焰的力量被极大地削弱,只能勉强阻挡亡魂的脚步。 沐森施展了自己最擅长的“电闪术”,短刀在空中飞舞,他的身影忽隐忽现,随着身影的出现,短刀必定会在鬼王的身上留下一道印记,鬼王痛的哇哇大叫,可就是没有办法应付。 “兄弟们,加把劲,我们一定能打败鬼王!”沐森大声鼓励着众人。 面对亡魂潮水般的进攻,沐森一行人逐渐陷入困境。他们虽然杀了不少亡魂,但在这里的亡魂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在鬼王的黑暗力量影响下,除了被亡灵吃掉魂魄的一部分亡魂外,其他的亡魂居然能死而复生! 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们无法放弃,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想要击败鬼王,就一定要找到鬼王的弱点。 “秦大哥,你再试试符咒,或许能触动鬼王的力量源头!”沐森大声说道。 秦守玉点了点头,迅速取出一张金色的符箓,这是最强大的符箓之一。他口中念起复杂的咒语,符箓在空中飞舞,化作了无数的利剑,这一次,利剑并没有直接攻击亡魂,而是直指鬼王的方向。 鬼王似乎察觉到了这些利剑的威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可恶的凡人,竟敢挑战我的力量!” 随着鬼王的怒吼,祠堂内的黑暗气息瞬间爆发,符箓化作的利剑被瞬间一扫而空。 然而,就在这一刻,沐森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变化——当符箓隐含的力量触及鬼王时,它身上的黑暗气息出现了短暂的波动。 “我明白了!鬼王的力量源自它的黑暗气息,只要我们能打破这股气息,就能战胜它!”沐森大声说道。 庞树海也迅速反应过来:“我用幻术制造幻境,分散鬼王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攻击!” 李冬和李大夯也纷纷点头,他们知道,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胜机。 “兄弟们,齐心协力,打败鬼王就在眼前!”沐森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在沐森的指挥下,兄弟们迅速展开行动。庞树海施展幻术制造幻境,这些幻境仿佛一个个真实的人,在祠堂里到处游走攻击,成功吸引了鬼王的注意力。鬼王被幻影迷惑,黑暗气息不断波动,终于露出了破绽。 “就是现在,兄弟们,全力攻击!”沐森大喊一声,短刀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刀锋直指鬼王的黑暗气息源头。 秦守玉紧随其后,手中符箓不断飞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频繁试探鬼王的黑暗防护,李冬则全力施展土石术,一道道巨大的石柱从地面升起,限制鬼王的行动,李大夯则制造出一道道火焰屏障,阻挡鬼王的反击。 鬼王在幻影的迷惑下,显得有些慌乱。当短刀砍向它的黑暗气息时,鬼王终于察觉到了危险。它愤怒地咆哮一声,黑暗气息瞬间爆发,试图将沐森一行人全部吞噬。 “可恶的凡人,你们竟敢挑战我的极限!”鬼王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回荡在祠堂内。 然而,沐森一行人并没有被吓倒。他们齐心协力,各自发挥自己的能力,不断攻击鬼王的黑暗气息,秦守玉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道金色的光芒成功穿透了鬼王的黑暗防护,直击其核心。 “啊——”鬼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体在金色光芒的冲击下,黑暗气息开始出现裂缝。 “兄弟们,别停,继续攻击!”沐森大喊一声,短刀再次砍向鬼王。 李冬的土石术也成功的封锁了鬼王的行动,巨大的石柱将其牢牢困住。李大夯的火焰则不断焚烧着鬼王的黑暗气息,使其力量逐渐削弱。 在五人的齐心协力下,鬼王终于露出了破绽。它的黑暗气息不断被削弱,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在短刀的锋芒再次砍入其核心时,鬼王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随后化作一片虚影,慢慢的消散在黑暗中。 随着鬼王的消散,祠堂内的黑暗气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明。那些被囚禁的亡魂也纷纷解脱,它们的灵魂在光明中逐渐变得宁静,最终化作一道道光芒,飞向天空,寻找新的归宿。 当鬼王被彻底消灭后,野鬼村的诅咒也随之解除,祠堂内黑暗气息尽数消散,就连整个村庄也都全部消失不见了。 秦守玉双拳紧握,激动地道:“兄弟们,我们打败了野鬼王!” 沐森非常冷静地道:“我们需要立刻离开这里,目前的景象应该是不会长久的。” 四人有些不解,李大夯问道:“野鬼王已经被我们消灭了,难道这里还会发生意外吗?” 沐森解释道:“野鬼村是冥界这里的一道关口,难道会因为我们而消失吗?不可能的!所以,大家还是快点离开这里,要是晚了,恐怕会陷在这里的。” 听了沐森的话,他们急忙离开了此地,刚离开不远便感觉身后传来了异动,回头一看,秦守玉等人大惊失色,消失的野鬼村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们赶紧加快了脚步,远远的离开了这里。 第43章 山谷之中 望着身后满村徘徊的野鬼,庞树海禁不住感叹:“幸亏咱们撤离及时,不然又得跟这群鬼东西大动干戈。” 李大夯唉声叹气道:“我着实不想再跟这些鬼玩意儿纠缠了,方才那一场大战,我的法力几近透支,若再来一场,恐怕我难以支撑。” 相对而言,沐森的法力消耗不大,不过他见众人神色皆显萎靡,便说道:“方才那一仗,估摸大家的法力消耗巨大,我看还是在此休息一番,待大家功力恢复再走为妙。” 李大夯满脸堆笑地应道:“我没意见。” 见众人都表示赞同,他们来到远离野鬼村的一处山谷,停住了脚步。 沐森道:“你们就在此恢复,我负责守护。” 待众人都进入冥想状态,沐森将亡灵召唤了出来,亡灵现身之后,乖乖立于他面前。沐森端详了亡灵一番,发现其头颅内的魂火比当初壮大了许多,他记得亡灵刚被召唤出来时,魂火仅有绿豆大小,而如今已有黄豆般大小。由此可见,这亡灵是能够成长的,不过其成长需吞噬魂力,看来往后再遇亡魂,得及时将它召唤出来。 大约三个时辰之后,李大夯突然停止了修炼,站起身来,刚欲张开嘴呼喊,沐森一个闪身来到他跟前,用手指了指仍在修炼的三人,李大夯尴尬地笑了笑,接着上前一把抓住沐森的两个肩膀,一边用力摇晃一边压低声音兴奋地说道:“哈哈,沐兄弟,我突破了,我进阶了,我如今已是筑基后期!十来年啦,他妈的,筑基中期就困住我将近十年,今日总算突破了!” 沐森任由他抓着双肩,微笑道:“大夯兄,恭喜你!” 不久,秦守玉也停止修炼,站起身来。沐森扫了一眼,挣脱李大夯抓着的双手,抱拳说道:“恭喜秦大哥踏入结丹后期!” 秦守玉哈哈大笑:“多亏方才在野鬼村的战斗,那场战斗几乎把我的法力耗尽,若不是如此,估计我也不会这样顺利!” 沐森点头,看了看李大夯又瞧了瞧秦守玉,说道:“秦大哥所言有理,不过,你们是不是再修炼一会儿,巩固一下修为?” 李大夯赶忙接话:“对,沐兄弟说得对,刚才只顾着高兴,把巩固修为这事儿给忘了。”说完,他从身上取出灵石与阴晶,随后再次进入修炼状态。 秦守玉觉得自身修为已达预期目标,便不再修炼,笑道:“坐了三个时辰,我还是活动活动,沐兄弟,我来守护,你去歇息一下。” “自从踏入炼丹后期后,我就感觉自己精力充沛,休息倒不必了。”沐森指着正在附近捕杀游荡亡魂的亡灵,道,“况且我还得看着它呢。” 秦守玉看了这亡灵一眼,羡慕地说道:“我发现你的这只亡灵愈发灵动了。” 沐森哈哈一笑,道:“方才一战,这亡灵吸收了不少亡魂的魂力, 不然也不会如此灵动。” 秦守玉点点头,道:“此次,它功劳着实不小。” 二人聊得正欢时,庞树海、李冬、李大夯三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沐森定睛一看,庞树海与李冬的修为也上升了一个台阶,庞树海达到了炼丹中期,李冬的修为与李大夯一样,也达到了筑基后期,如此一来,这支队伍的实力大幅提升,沐森对后续的行程更有信心了。 此时,天色渐暗,经过商议,他们决定暂且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再前往金鸡山。 然而,就在这天夜里,野鬼村新出现的鬼王率领着全村刚出现的亡魂,将这块山谷围了个严严实实,阴森恐怖的气息瞬间笼罩在这小小的山谷上空。 五人察觉到异常,立即起身,手握法器,警觉地盯着黑暗气息的源头。 沐森神识朝黑暗气息的源头扫去,察觉是野鬼村的那只鬼王后,他淡然一笑,道:“是野鬼村的那群鬼东西来了,虽是咱们的手下败将,但也得谨慎应对,切不可大意” 由于几人的修为在此之前都有所提升,他们对于应付鬼王及它手下的亡魂信心更足了。 李大夯大声吼道:“来,你们这群蠢鬼!我定要让你们尝尝火铳的厉害!” 鬼王听到李大夯这嚣张的声音,怒不可遏:“嘿,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凡人,待抓住你们,非得让你们领教我鬼王的手段!” 李冬冲着鬼王喊道:“你这手下败将,想死的话就尽管来!” 尚在山谷边缘的鬼王猛地狂吼了一声:“小的们,给我往里冲,抓住他们,本王重重有赏!” 一时间,嘈杂的鬼叫声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伴随着这鬼叫声,谷口涌来了黑压压的野鬼大军。 沐森意念一动,亡灵率先冲入野鬼群中,亡灵仿佛就是亡魂的克星,亡灵一到亡魂面前,亡魂便瑟瑟发抖,毫无反抗之意,此时的亡灵比在野鬼村时明显更为强大,只见它冲上去,两只爪子各抓住一个亡魂,随手一捏,只听“咔擦”一声,亡魂的脑壳就破裂了,小人影刚飘出就被亡灵吸入嘴中。 秦守玉抛出的符箓,攻击范围比之前扩大许多,符箓散发的光芒让附近的野鬼仿若置身洪炉,很快便失去活动能力。 庞树海施展的幻术,让周围的野鬼如陷入泥沼,这些野鬼几乎走一步顿一下,根本就无法对他们发动攻击。 李大夯的火铳喷射出的烈焰愈发猛烈,在烈焰的炙烤下,野鬼们四处逃窜,都顾不得鬼王的号令了。 李冬为保障众人的安全,全力施展法术,身周泛起米黄色的光芒,随着法术施展,大地迅速隆起,形成一堵高墙,阻挡着野鬼们前进的脚步。 沐森意念再动,手中的短刀脱手而出,在空中如鹰隼般上下翻飞,围绕着鬼王刀刀直逼要害,逼得鬼王不得不全力以赴来应对! 打着打着,沐森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发现这鬼王比在野鬼村时反应慢了许多,气势上也弱了不少,似乎不是同一个鬼王!他一边驱动短刀攻击,一边仔细观察,过了不久,终于发现了端倪。 鬼王在闪避短刀攻击时,特别是快速闪避时,它的头颅上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个虚幻的影子。 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心想,这鬼王莫不是被操控了?于是,他进一步更加仔细的观察起来,终于,他发现了鬼王与之前更多的不同,它手脚的动作时不时的会出现不协调的意外,出现意外时免不了就会被短刀砍中,鬼王在这时候会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沐森自然听不懂鬼王的言语,但是从鬼王在野鬼村的反应速度与现在的反应速度相比,已经可以确定,这鬼王确实是被操控无疑了! 沐森不想再耽误下去了,猛然大吼了一声:“秦大哥,庞老哥,你俩过来,咱们一起攻击鬼王,” 二人应了一声,摆脱了身边野鬼的纠缠,来到了沐森的身边,一起冲着鬼王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庞树海施展的幻术让鬼王陷入到了一片迷魂阵中,鬼王只能在原地转来转去,似乎永远走不出幻境! 秦守玉的符箓化作了漫天的大雪,大雪很快就漫过了鬼王的脚踝,它蹒跚着脚步,几乎无法行走。 趁此机会,沐森的短刀不间断的砍向鬼王的要害,本就在幻境中行动迟缓的鬼王被短刀连续砍中要害之后,终于倒在了地上,随后化作黑雾消散了。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显露在三人的眼前,它正要逃窜时,早就虎视眈眈的亡灵猛然大吼了一声,让它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亡灵随即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 沐森赶紧命令:“不要杀!” 亡灵立刻拎着人影站在原地不动了。 沐森拿出了“魂索”套在了人影的脖子上,然后吩咐亡灵松开了爪子。 他手里的“魂索”用力一拉,将人影拉到了面前,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过来的?” 被“魂索”套住的人影丝毫不敢反抗,它颤抖着身体,老老实实地道:“我叫阴八七,是判官尹昊谦派我来的。” “尹昊谦!”沐森记住了这个名字,顺手将阴八七扔进了生灵袋。 这时候,失去鬼王指挥,本就剩不多的小鬼也被李大夯与李冬及杀了个精光。 第44章 金鸡山 再次将鬼王消灭后,他们在这山谷中休憩了一段时间。待大家修为恢复后,沐森道:“既然都已休整完毕,咱们这就出发。” 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历经一夜的激战,虽在休息后修为得以恢复,但身体的疲乏仍未彻底消除,然而,成功的喜悦让他们丝毫不敢懈怠。 金鸡山,作为前往望乡台的必经之路,无法绕开,因为抓住余家族人被杀案件的关键人物明康永,是他们此次之行的目标。 金鸡山位于野鬼村以东,是一座终年云雾缭绕的高山。传说中,山中有一只古老的金鸡,它一直守护在这里,阻止人们破坏这里的环境。 沐森提醒道:“大家务必小心,金鸡山的危险或许比野鬼村更为凶险。” 秦守玉点了点头,道:“沐兄弟说的是,再说,到了这里,我们已无退路,我们必须找到并抓住明康永这家伙。” 李大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豪爽地笑道:“怕啥!有沐兄弟和各位兄弟相伴,我就不信咱们过不了金鸡山这一关!” 庞树海和李冬也纷纷点头,尽管身体还有些疲惫,但精神还不错。 金鸡山的山脚下,云雾缭绕,宛如一片仙境,然而,他们心里清楚,这美丽的表象之下隐匿着无尽的危机。他们沿着山路前行,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每迈出一步都如行走在悬崖边缘、薄冰之上。 “这山里的气息有些怪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秦守玉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眼神不时警惕地扫向四周。 庞树海点点头道:“我也有同感,这里的灵气波动极不稳定,像是有什么强大的存在隐匿其中。” 秦守玉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轻轻一挥,符箓化作一道淡淡的光芒,将众人环绕其中。这是一张防御符,能够暂且抵御一些意想不到的攻击。 “已经走了这么久,咱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歇歇脚,养养精神。”沐森道,但他的目光始终警觉地留意着四周。 他们沿着山路又行进了大约半个时辰,总算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中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四周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这里看上去相对安全,是一处绝佳的歇脚之处。 “我们就在此休息一会,恢复一下体力。”沐森提议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来到溪边,俯身捧起清凉的溪水,解了干渴,顺便简单清洗一番,洗去脸上的疲惫与尘土,随后,众人寻了块适宜之地,纷纷坐下。 依然是沐森负责警戒,其余人开始调理气息,恢复功力,经过短暂的休整,众人的状态均有所好转,沐森知道接下来的路途将会更为艰难,他们必须保持最佳的状态。 正当他们准备继续前行时,山谷中陡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这声音仿佛源自地底深处,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声音?”李大夯紧张地问道,他的手已紧紧握住了火铳。 沐森皱了皱眉,沉声道:“山谷中或许隐藏着危险,大家小心。” 他们迅速起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从树林中窜出一群巨大的黑影,它们的速度疾如闪电,犹如一阵狂风般向众人猛扑而来。 “是山魈!”秦守玉惊叫道。 山魈是一种生活在深山中的凶猛生物,力大无穷且行动敏捷。 “大家小心,注意安全!”沐森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他的短刀闪烁着深冷的寒光,飞舞在空中,每一次出击都能让一只山魈不死即伤! 秦守玉也毫不示弱,他迅速取出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符箓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如同利箭般射向山魈。这些虚幻的利剑虽然无法直接将山魈置于死地,但也能令它们暂时丧失行动能力。 李大夯的火铳再度发挥作用,烈焰喷射而出,将几只山魈烧得焦头烂额。然而,山魈的数量太多了,不久,他们就陷入了苦战。 李冬双手一挥,一支支石箭犹如狂风一般射向了周围的山魈。 就在此时,庞树海的幻术发挥了关键作用。他制造出一片幻境,使山魈们陷入了混乱,趁此时机,众人纷纷施展出各自的法术,对山魈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山魈终于被全部歼灭。然而,众人也已精疲力竭,但直觉告诉沐森,恐怕或许还有更大的危险隐藏在后面。 沐森思索了一下,便道:“我们不能在此停留,必须即刻离开。” 众人虽然疲惫不堪,但还是明白了沐森的想法,他们迅速收拾好行囊,沿着山路继续前行。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环境愈发诡异,山中的云雾愈发浓厚,如同厚重的帷幕,将一切都笼罩在其中,能见度极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偶尔还会传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这地方太过诡异,我们行事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大意。”秦守玉低声提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仿佛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沐森点了点头:“我感觉这里的气息波动愈发强烈,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存在近在咫尺。” 他紧握着短刀,神识不断扫视着四周,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岩石上刻着一些奇异的符号,这些符号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李大夯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道封印符文。”秦守玉看了一眼说道,“看来这里曾经被封印过什么东西。” 沐森道:“不管这里封印过什么东西,大家还是尽量小心点。”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这块岩石,继续前行,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岩石上的符文突然闪烁起来,一道淡淡的光芒从岩石中透出,仿佛在发出警告。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金鸡山的山顶,山顶上有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似乎在诉说着某些过往的传说。 就在他们刚刚靠近石碑时,一道巨大的金色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这是一只巨大的金鸡,金鸡现身后,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注视着他们,道:“各位若是来此观光的,本座欢迎,若是有别的企图,趁早赶快离开。” 沐森笑道:\"我们不过是借道而已,并不会对这里造成任何破坏。\" 金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傲然道:“既然是借道的,那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李大夯觉得金鸡的话有点不好听,愤愤不平的正要说话,沐森急忙给他使了个眼色,李大夯立刻不说话了,与其他人一起在金鸡警惕的目光下缓缓的离开了这里,朝山下的方向而去。 来到了山脚处,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他们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恶狗岭的方向走去。 第45章 恶狗岭巧遇 过了金鸡山后,他们又翻过来两座山,来到了恶狗岭下,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恶狗岭,沐森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恢复一下体力与修为,否则的话,再遇到风险就麻烦了。 他知道恶狗岭这里是他们前进途中的又一道难关,但相比之前的险境,他们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彼此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 休息了两个时辰后,沐森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同伴,道:“兄弟们,过了恶狗岭就是望乡台了,望乡台应该是这一次的最后一站了,恶狗岭顾名思义应该是比较凶险的地方,不过,咱们经过了迷魂殿与野鬼村这两个地方,恶狗岭也应该不在话下,哥儿几个,你们说是不是?” 李大夯气势十足地道:“恶狗岭,顾名思义,上面不过是一群野狗罢了,咱堂堂男子汉还能怕几条恶狗不成!” 此言一出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庞树海笑道:“咱们几个是不怕什么恶狗,不过也得认真对付,大夯老弟,你说是不是啊!” 李大夯将手中的火铳一举,道:“认真对付是不假,不过,恶狗这东西就是欠打,还要狠狠的打,你只要是一次性把它打疼了,让它记住了你,以后它绝不敢再招惹你,看见你就会跑,对付这东西,我可是有经验的。” 几人说笑了一会,沐森道:“好了,咱们走。” 经过一番攀爬后,他们来到了恶狗岭的入口处,只见这里雾气弥漫,隐约传来野狗的低吼声。 沐森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兄弟们,秦守玉面带沉稳,庞树海眼神闪烁,李大夯握紧了火铳,李冬则站在一旁,双手紧握,随时准备发动土石攻击。虽然他的年纪最小,但他的能力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奇效,兄弟们早已习惯了听从他的安排。 “沐兄弟,接下来怎么走?”秦守玉问道。 沐森微微一笑,意念一动,短刀悬浮在身前,闪烁着寒光:“秦大哥,你用符箓探路,大夯兄和李兄准备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好嘞!”李大夯扛起火铳,李冬则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 秦守玉从怀中掏出符箓,轻轻一挥,符箓化作一道微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雾气渐渐散去,一条蜿蜒的小径若隐若现。 “走,兄弟们。”沐森率先迈步,沿着小径深入。 刚走了没多久,几只野狗突然从雾气中窜出,直奔他们而来。李大夯抬手就是一枪,火铳的轰鸣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一只野狗应声倒地。与此同时,沐森的短刀飞出,精准地击中另一只野狗的咽喉。 沐森大喊道:“庞老哥,你制造幻象来迷惑它们!” 庞树海立刻双手结印,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在野狗们眼中,周围出现了无数的猎物,它们立刻冲上去撕咬了起来,它们却不知道撕咬的正是同伴。 李冬随即施法,制造出一块圆滚滚的巨石,巨石滚向了野狗群,逼得它们四散躲避。 “好样的!”沐森意念一动,短刀飞回眼前,他哈哈大笑:“兄弟们,我们继续。” 他们一路小心,但野狗的袭击并未停止。每当遇到危险,沐森的短刀总能第一时间飞出,配合兄弟们的攻击,将野狗逼退:秦守玉的符箓不断驱散雾气,为他们照亮前行的道路;李大夯的火铳声成为他们最坚实的后盾;庞树海的幻术则让野狗们陷入混乱;李冬则利用地形,发动土石攻击,将野狗们逼入绝境。 经过一番激战,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条小路,通向山的另一边。沐森停下脚步,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峰,那里有一道微弱的光芒在闪烁。 沐森指着前方道:“那里好像是出口。” “终于要出去了。”李冬松了口气。 庞树海道:“不能大意。” 话音刚落,山谷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一群野狗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沐森盯着前方,意念一动,短刀飞舞在空中,闪烁着寒光朝着野狗群杀了过去。 沐森大喝道:“兄弟们,打退它们冲过去!” 秦守玉迅速布下符箓结界,阻挡野狗的进攻;庞树海制造出幻象,迷惑它们的视线;李大夯的火铳不断轰鸣,击退一只又一只野狗;李冬则推动巨石,将野狗们逼退。 沐森的短刀在空中飞舞,精准地击中野狗的弱点,为兄弟们打开一条生路。 经过一番激战,野狗们终于被击退,山谷中恢复了平静。沐森和兄弟们沿着山谷中的小路继续前行,一步步走向出口。 走在小路上,沐森忍不住回想起这一路的艰险。从迷魂殿的幻术陷阱,到野鬼村的阴森鬼影,再到金鸡山的险峻山路,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正是这些考验,让他们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沐兄弟,我记得你第一次到府衙时,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呢。”秦守玉微微一笑,打破了沉默。 沐森笑道:“那时候我确实太年轻,现在有你们在我身边,我的底气更足了。” “你可别小看自己,你的飞刀太厉害了,”李大夯拍了拍沐森的肩膀,哈哈笑道,“要不是你,这一路可没那么容易通过。” “是啊,沐兄弟,你的意念操控能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庞树海也说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 沐森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奇遇,只不过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本事。他告诉我,意念操控需要的不仅是技巧,更重要的是心静如水。” “看来你的师父是个高人。”李冬说道,“要是我也能学到这种本事就好了。” “哈哈,你已经很厉害了,李兄。”沐森笑道,“你的土石攻击,可比我的短刀实用多了。” “实用是实用,但总觉得没有你们的本事那么酷。”李冬挠了挠头。 兄弟们一路说笑,气氛轻松了许多。沐森知道,这一路的艰险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而这种感情,正是他们能够一次次克服困难的关键。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山谷时,前方的路突然被一块巨石堵住。巨石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这是什么?”李冬走上前,伸手去触摸巨石,就在李冬的手接触到巨石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气息从他们五人的头顶上掠过,而他们谁都没有察觉, “小心!”秦守玉一把拉住李冬,“这石头上有符箓,说不定是个陷阱。” 沐森走上前,仔细观察着巨石上的符号。这些符号他似曾相识,却又无法完全理解其含义。他闭上眼睛,意念一动,短刀悬浮在巨石上方,开始缓缓旋转。 李大夯不解地问道:“沐兄弟,你在做什么?” “我在试试能不能解开这符箓。”沐森说道,他的眉头紧锁,显得有些吃力。 突然,巨石上的符号开始闪烁,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石头中涌出,将沐森的短刀震飞。沐森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这石头上隐含的力量好强。”沐森道,“看来不是普通的符箓。” “要不我们绕过去?”李冬提议,“说不定这石头后面还有别的路。” “不行,这石头堵住了唯一的出口。”秦守玉说道,“我们必须解开它。” “让我试试。”庞树海走上前,双手结印,试图用幻术迷惑巨石上的符箓。然而,符箓的力量太过强大,幻术根本无法靠近。 “看来只能硬来了。”李大夯扛起火铳,瞄准巨石,“我用火铳轰开它!” “等等!”沐森一直觉得这里似乎有蹊跷,在犹豫是不是需要破开封印,连忙拦住了他,道,“你这样贸然攻击这块石头,说不定会引发更大的危险,让我再想想。” 就在此时,一艘华丽的飞船从他们的身后飞驰而来,到了他们的头顶上时突然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咦,这不是沐兄弟吗?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那股莫名的气息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迅速隐去了。 五人仰头一看,还真的是认识,忙道:“原来是云鹏兄啊,还真是巧了!” 李大夯嘀咕道:“咦,他们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王云鹏连忙跨出了船,身形一晃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拱手道:“若不是我妹子眼尖,恐怕就错过了。”说着,王云鹏朝着船上喊了一声,“云琴,你也下来,正是沐兄弟他们。” 王云琴的声音从飞船上传了过来:“哥,我就不下去了,你还是请他们上船来。” 王云鹏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沐森道:“我们想去望乡台。” “那还真是巧了,咱们正好是同路,”王云鹏笑道,“那就请诸位上船一起走。” “那就多谢了。”沐森道谢后转过头,道,“那我们就上船。” 其他四人与沐森跟在王云鹏的身后登上了这艘飞船。 第46章 恶狗岭的封印 上了飞船,沐森的第一感觉就是这艘船好大,整艘船有上下三层,如果包括底层,起码也是四层了。 王云鹏领着他们进入了二层的船舱一间房间,房间里非常宽敞,王云琴正坐在一扇窗前悠然自得的品着茶,见他们进来后,她站起身来,笑盈盈地道:“你们来啦,赶快请坐。” 秦守玉四人朝王云琴点头示意后,就找位置坐了下来。 沐森拱手抱拳道:“王姑娘你好,打扰了。” 王云琴微微一笑道:“沐先生你太客气了,你们刚才的谈话我也听到了,你们是去望乡台的,不过是同路而已,谈不上打扰。” 说到这里,她问道:“我记得上次在酒楼里,听你们提到要找胡达,现在找到了没有?” 沐森苦笑道:“胡达倒是被抓了,没想到竟然是只狐狸精,更令人意外的是,这狐狸精的背后还有人操控。” “哦,它背后还有人?这事听着还挺曲折的。”王云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那这狐狸精的背后又是谁?” 沐森心想,张文清是酆都城主的公子,这王云鹏兄妹与他相识,看来他们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便毫无顾忌的将明康永的名字说了出来。 “明康永?”王云琴听了毫无反应,看来是不知道这个人,“对这些人我从不感兴趣,我哥也许听说过。” 刚说到这里,王云鹏就与仆人端着酒水走了进来,他乐呵呵地道:“诸位,既然上了我这艘船,就来喝点酒解解乏。” 仆人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置妥当后,便悄然离去。 王云鹏在六个酒杯里斟上了酒,沐森五人端起了酒杯,道:“多谢王兄款待。” 沐森仰头一饮而尽。 王云鹏依次再次斟上酒后问道:“我进来时听你们正说的热闹,不知道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不等沐森回答,王云琴就抢先问道:“哥,你听说过明康永这个人吗?” “明康永?”王云鹏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印象,这个人怎么了?” 王云琴就将沐森刚才说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有些气愤地的说道:“这酆都城里的判官署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如此胆大的人,难道是冥界这里的惩罚震慑不了他们?” 王云鹏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只要是利益足够,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这世上还真不少。” 沐森赞同的表示道:“云鹏兄这话说的有道理,这就像商人逐利一样,我曾经看过有人写过这么一段话,大致的印象是这样的: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就会有人蠢蠢欲动,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有人敢于铤而走险,有百分之百的利润,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王云鹏听了不由得大声赞叹:“这些话写的太精辟了,咦,沐兄弟,这些话是谁写的,我怎么就没看到过呢。” 沐森听他这么一问,才察觉到自己说走了嘴了,马克思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人物,王云鹏这么问,自己该怎么回答呢?他想了一下,只要王云鹏不追问其他的,告诉他也无所谓,于是,沐森心一横,就实话实说道: “哦,这是一个叫马克思的人写的,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你没看到过他写的东西也很正常。” 王云鹏咂舌道:“这个姓马的人真不简单,不过,去拜访拜访他的住所也是一份荣幸,对了,你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吗?” 沐森就怕王云鹏还要继续往下聊这个话题,连忙道:“我只是偶尔看过他写的一些文章,对于这个人的其他方面我是一无所知。” “哎,有些可惜了。”王云鹏遗憾的叹了口气。 喝了一会酒,交谈了一会之后,王云鹏突然想起了一事,便问道:“刚见你们时,我见你们呆立在一块巨石前,你们难道想移开那块巨石?” 李大夯听了忙插话道:“还说呢,若不是你打扰的话,我们恐怕就破开那巨石,打破封印了。” 王云鹏脸色骤然一变:“你们想破开封印?” 沐森觉察到王云鹏的脸色有些不对,急忙问道:“难道那封印是不能打破的?” 王云鹏神色凝重,长叹一声:“幸亏我出现的及时,否则的话你们就闯大祸了,你们可知道巨石下面封印的是什么东西吗?” “封印的是什么东西?”沐森吃惊的问道。 “那下面封印的是一只数千年前的豹妖,若是被你们解开了封印,就凭你们几个是根本就无法对付的,这世上就会生出许多想不到的灾难!” “那巨石下面封印的是豹妖?它竟然有这么厉害吗?”沐森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是的。”王云鹏道,你们知道二郎神吗?” 秦守玉等人摇了摇头。 沐森可是知道二郎神的,在西游记这本书里就有关于他的描述,便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二郎神,他不就是天庭里的一员大将吗!” “你说的不错,二郎神确实是天庭的一名将领。”王云鹏回忆道,“大约在三千多年前,当时,这只豹妖仗着自身本领高强,到处追杀世间的高手,美其名曰是切磋,实际上是为了吸食鲜血与魂魄,满足其口欲,到了最后,世间的高手几乎都被它屠杀殆尽,后来它连平民、幼童、甚至是刚出生的幼儿也不放过,到了最后,它竟然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只要被它看见,就全都不会放过,因此造成了万里空巷,几乎无人敢露出身形,只好躲进暗无天日的地下苟活,一时间民怨沸腾却无处申诉,可是,当时的世间能够抗衡它的高手已经所剩无几,也都隐居不出,此事终于惊动了天庭,于是天庭派了二郎神下界来捉拿它,经过一番恶斗,二郎神终于将它打败并且生擒,却不料无法将其彻底杀死,无奈之下,天庭只好就地将其封印,为了防止豹妖挣脱封印,由于二郎神不可能一直在此地留守,就让其身边的哮天犬召集了一群属下驻留在那座山上,久而久之那座山就改了名字,变成了现在的恶狗岭。 听到这里,李大夯不由得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幸亏沐兄弟一直谨慎,没让我们贸然行动,不然放出这豹妖可就闯出弥天大祸了。” 王云琴也心有余悸地说:“是啊,想想都后怕,这等邪恶之物,还是让它永远被封印的好。” 秦守玉微微点头,神色依旧凝重的感慨道:“当时我听到了巨石里传给我的声音是让打开封印,而我们却无法拒绝,看来当时是受了豹妖的迷惑,若不是沐兄弟神智清楚,没受到诱惑,后果不堪设想。” 庞树海与李冬也纷纷点头,表示当时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诱惑。 沐森问道:“看来豹妖的能力确实是非常强大,王兄,既然这豹妖如此厉害,二郎神都无法将其彻底消灭,那这封印会不会有松动的一天?一旦松动,这世上岂不是又要大乱!” 王云鹏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沐兄弟所言极是,这确实是个隐患。虽说历经数千年封印看似稳固,但天地间变数太多。据我所知,每隔百年,封印的力量便会有所波动,只是这恶狗岭向来神秘,知晓其中奥秘之人甚少,若不是今日你们提及,我也忽视了这个后果,不过此次回去,我会向上……”说到这里,王云鹏突然转了话题,笑道,“好了,这件事情毕竟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来来来,咱们还是喝酒。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飞船在静谧的夜空中缓缓前行,窗外繁星闪烁,仿佛也在为他们默默见证。 飞船继续向着望乡台进发,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多的挑战与谜题。 第47章 蒿里山 飞船在夜幕中行驶了一整晚,渐渐地,窗外泛起鱼肚白,天开始亮了起来。此时,飞船缓缓停下,悬停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上空。 王云鹏来到窗边,伸手指向不远处一座高大的石台,对沐森说道:“看,那就是望乡台。” 沐森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望乡台并不高大,形状颇为奇特,上宽下窄,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王云鹏在一旁接着说:“从这儿看,只能看到望乡台的大致轮廓,以后你们若有时间,再去仔细观赏,你们要找的明康永,恐怕需要此地阴司府协助。咱们先下去,我陪你们去蒿里山阴司府走一趟。” 说罢,随着王云鹏一声令下,飞船缓缓降落到地面,王云鹏率先走出飞船,沐森五人随后也一同下了飞船。王云琴则留在飞船上,没有下来。 几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王云鹏指着脚下的土地介绍道:“这里是蒿里山,沿着这条山路往上走不远,就能到达蒿里山阴司府,我与这里的人比较熟,帮你们打个招呼,日后你们打交道也会方便些。” 沐森赶忙拱手致谢:“那就多谢王兄了。” “不必如此客气。”王云鹏笑着回应,继续向前走去。 前行约五百丈,绕过一片林子后,一片庞大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 只见建筑外围的围墙大门上,横匾写着“蒿里山阴司府”六个苍劲的大字,大门左侧写着“积德行善享后福”,右侧写着“作恶多端遭报应”。 蒿里山阴司府门前没有守卫,能看到不时有人进出。 他们走进大门,里面两侧及前方皆是一排排的房子,若沐森独自前来,恐怕会不知该往哪排房子去,还得找人询问。 王云鹏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他领着众人绕过正前方两排房子,径直朝第三排的一间屋子走去。 还未到屋子跟前,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此人四方脸,剑眉下一双凤目炯炯有神,一头黑发整齐束在脑后,看似四十岁上下,但沐森清楚,在冥界不能仅从面相来判断年龄。 这人站在门前拱手说道:“下官不知公子何时到来,未能到大门迎接,还请公子谅解。不知公子是去会客厅,还是……” 王云鹏显然与此人很熟,笑着打断他的话:“凌知府,不必如此麻烦,就在这里。走,咱们进去说。” 这位知府名叫凌炫明,他侧身让开,待众人进屋后,唤来一名仆从,自己才走进房间。 沐森进入屋子,见房间内十分宽敞但布置简洁,房间里面还有两间小屋。这间房间里除了凌炫明处理事务的桌子,还有一面柜子,上面摆满书籍和文件,房间两侧摆放着两排椅子,众人进屋后,待王云鹏坐下,沐森等人便在下首依次落座。 众人坐定后,凌炫明招呼的仆从前来,为每人沏好茶水,分别摆好茶壶和茶碗,然后在凌炫明示意下退了出去。 待仆从离去后,凌炫明这才问道:“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先介绍一下。”王云鹏喝了口茶,指着凌炫明说,“这位是凌炫明,蒿里山阴司府的府主。” 沐森五人纷纷起身拱手道:“见过凌府主。” 凌炫明摆摆手道:“诸位不必客气。” 接着,王云鹏又指着沐森对凌炫明说:“这位是我的朋友沐森,其他四位是他的同伴。他们此次前来,是因一宗案件牵涉到酆都城判官署的明康永,而此人现已逃至你的辖区,具体情况,你们交流一下。” 凌炫明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王云鹏接着说道:“我陪沐兄弟前来,是想让你为他们安排一处地方,方便他们行动后有个安全的歇息之处,你明白我的意思?” “下官明白。”凌炫明连忙点头。 王云鹏站起身,对沐森说:“沐兄弟,你们与凌知府多聊聊,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完,王云鹏便推开了门,凌炫明急忙跟上去送他离开。 过了片刻时间,凌炫明返回房间,看向沐森等人,说道:“既然如此,沐公子,能否详细说说这案件的来龙去脉?” 沐森点了点头,从他们最初如何察觉到胡达的异常说起,讲到发现胡达是狐狸精,以及背后可能与明康永有关的种种线索,还提到了自己怀疑,明康永可能与此地的某些人有牵连,凌炫明听得十分专注,不时微微皱眉,思考着其中的关键信息。 待沐森说完,凌炫明沉思片刻后说道:“从你所说的情况来看,这明康永行事颇为谨慎且狡猾。蒿里山地界不小,要找到他并非易事。不过,我这阴司府在此地经营多年,有些情报渠道或许能派上用场。” 秦守玉在一旁说道:“那就全仰仗凌府主了,我们之前虽然追踪至此,但对蒿里山的情况实在不了解。” 凌炫明微微点头,有些为难的说道:“不过,这里有个难点,我没接触过明康永,不知道明康永的模样,这可怎么办呢?” 沐森连忙说道:“我在酆都城的阴司府倒是见过抓捕明康永海捕文书,海捕文书上有明康永的画像,我现在还能记得明康永的模样,不知道凌知府这里可有善于画像之人?” “既然你记得明康永的模样,这就好办了,善于画像的人我这里还是有的。”凌炫明喜上眉梢,随即离开了这个房间,过了不久,他就领着一个手拿画板的人一同回到了这里。 经过沐森的描述,此人很快就把明康永的画像描绘了出来,沐森仔细的查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像,指出了其中与自己印象中的不同,经过几次修改后,画像与他脑海中的人逐渐重合,沐森猛然道:“好!就是这样了。” 随后,凌炫明与画像之人就离开了,不久,凌炫明就拿着一份缉捕令又回来了。 凌炫明道:“我已经安排手下的心腹去调查明康永的下落了,沐公子你们初到此地,先在我安排的地方安顿下来。这几日,你们毕竟是从阳间而来,调查明康永的事,你们最好不要直接参与,避免被他觉察后隐蔽不动,这样的话就比较麻烦了,现在,你们可以当作游客,四处熟悉一下环境,但务必小心行事,说不定明康永就潜藏在暗处。” 沐森感激道:“多谢凌府主的提醒与帮助,若不是您,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炫明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们此举也是为了冥界的秩序。” 沐森再次提醒道:“我觉得明康永能顺利的逃到这里来,或许这里有人接应。” 凌炫明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我会留意,说不定这与明康永的行踪或他的谋划有所关联。你们先回住处休息,待我这边有了消息,即刻通知你们。” 随后,凌炫明唤来一名下属,让他带领沐森等人前往安排好的住处,一路上,这名下属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些蒿里山阴司府这里的规矩和周边环境。 来到住处,这里环境清幽,而且距离阴司府不远,房间布置得干净整洁,沐森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虽然有了凌炫明的帮助,但要找到明康永并揭开真相,恐怕困难也不会小,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他都快习惯了。 夜幕降临,蒿里山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沐森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回想着这一路的经历,从最初的迷魂殿到如今的蒿里山,他们逐渐接近了目标,每一步都充满艰辛,他暗暗发誓,无论遇到多少困难,一定要抓住明康永,挖出他的背后之人,尽快给余家族人一个交代,自己也好尽快回归正常。 第二天清晨,冥界这里独特的天气,灰蒙蒙的透过窗户洒进屋内,他结束了一夜的修炼,等待着凌炫明的消息,他知道,新的一天,或许会有新的线索,也可能会出现意外的情况,但他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任何结果都是可以接受的。 第48章 沐森的疏忽与补救措施 蒿里山阴司府所处之地,相较其他地方,弥漫着一种独特的静谧氛围。或许是因阴司府坐镇于此,沐森留意到,此地几乎不见四处游荡的魂灵。没了魂灵的踪迹,亡灵也就没有必要出现了,这样一来亡灵提升实力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沐森稍作思索,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转而开始洗漱,思绪又不自觉地沉浸在与明康永相关的事情中,由明康永,他突然联想到冥卒,进而又想到鬼王被操控的情形。猛然间,他狠狠一拍脑门,心中暗叫不好:这么关键的事,怎么就给疏忽了!他心急如焚,顾不上擦拭脸上挂着的水珠,赶忙把秦守玉等人叫到了自己房间。 不多时,几人匆匆赶来,瞧见沐森满脸凝重,秦守玉心头一紧,赶忙关切问道:“沐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沐森满脸懊恼,抬手用力砸了下自己脑袋,长叹一口气,自责道:“我真是糊涂透顶了!……” 李大夯向来急性子,见沐森欲言又止,没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追问:“沐兄弟,你别光自责啊,到底发生啥事了,你快说呀!” 沐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你们还记得咱们离开野鬼村后,在山谷里再度打败鬼王的事?” 四人纷纷点头,齐声应道:“当然记得,这才过去没几天,哪能忘呢。” 沐森接着说道:“当时,我抓到了一个附在鬼王体内的冥卒……” 庞树海一脸疑惑,挠挠头问:“那冥卒不是叫阴八七吗?难道这事和它有关?” 沐森摇头解释道:“和阴八七倒没有直接关系,你们仔细想想,阴八七是尹昊谦派来附在鬼王身上的,那尹昊谦有没有可能还派了其他冥卒,去余家捣乱呢?” 秦守玉听后,思索片刻,点头道:“还真有这种可能。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咱们不是提前安排陈放、沈天地和曲无方去盯着余家了嘛,已经提前做好防备了,你还在顾虑什么呢?” 沐森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冥卒能悄无声息地附在普通人身上,进而操控人的一举一动。要是没法把冥卒从被附身的人身上弄出来,这人就始终处于被控制的危险中。你们想想,陈放他们三个,谁有这个本事?” 听到这儿,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庞树海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缓缓说道:“要说有这能力的,好像也就只有你了。” 沐森指了指胸前佩戴的徽章,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没这本事,全靠这枚徽章发挥的作用。” 李大夯一听,急忙催促道:“那,沐兄弟你还等什么,赶紧回去一趟啊!” “我是想立刻赶回去。”沐森无奈叹口气,说道,“我这不是想着得先跟你们通个气嘛,要是一声不吭就走了,万一这时候凌府主找过来,我却不在,你们也不知我去向,这多不合适。哎,就算我现在立马往回赶,恐怕也已经有点迟了!” 说完,沐森当着众人的面,取出那幅画卷,小心翼翼挂在墙上。他目光急切地在画卷上搜寻,很快找到了宁远县余家庄的位置,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刹那间,画面光芒一闪,瞬间变成了余家的那个房间,随后,他扭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会尽快回来,凌府主那边要是有消息,你们几个就商量着妥善处理一下。” 说完,他不等众人回应,毫不犹豫地一步跨进画里,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沐森来到余家庄,立刻放开神识在庄内扫视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他又将神识集中到余庆山身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他也无异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于是,他法力涌动,身体迅速升空,即刻飞离了余家所在范围。 随后,他通过联络法器联系上陈放,问清他们暂居之地后,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 陈放他们暂居的地方叫南邯坡,这是一个小山村,整个村子不过百十来户人家,村里的村民大多以打猎、砍柴为生,因此白天的时候,村子里除了年长的妇女与小孩,很少能见到成年男子。 陈放三人暂住在村头的一个四合院里,从这个院子能远远望见余家大院,沐森到来时,曲无方正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沐森知道他并非真在养神,而是在用心神执行事先安排的任务,听到院门声响,曲无方随即睁眼,看到是沐森,立刻起身迎上去问道:“沐兄弟,你怎么来了?其他人都回来了吗?他们人呢?” “就我自己回来的。”沐森笑道,“陈大哥他们呢?” 曲无方答道:“陈放兄去县衙找严魁了,沈天地昨夜值了一夜班,正在屋里休息。” 沐森问道:“最近几天余家有异常情况吗?” 曲无方没有丝毫迟疑,说道:“有啊,三天前,余家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知为何,走到院子里池塘边时,突然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池塘。当时他身边没人,在池塘里喝了不少水,两只手胡乱挥舞,想抓住什么,幸亏我们发现得及时,就在他昏迷即将下沉的时候,沈天地悄悄潜入余家庄,先把他捞出池塘,然后运用法力让旁边一株柳树歪向池塘边,把几根柳条放到他手里,制造出他自己抓着柳条爬出池塘的假象,随后,沈天地迅速飞到空中离开了,经过这几天观察,余家人好像没发现其中的秘密。” 沐森听后,沉默良久。他觉得此事处理虽看似妥当,但若仔细分析,还是能找出破绽,不过,余家人究竟有没有察觉,还真不好说,毕竟陈放他们只是用神识观察,人的内心想法从表面可看不出来,对此,沐森确实也说不出什么见解。 没过多久,陈放回来了,见沐森正与曲无方交谈,他立刻上前问道:“沐兄弟,看来你是独自回来的,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沐森摇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我这次来,有两件事要跟你们说。” “哦,还是两件事。”陈放听后高声喊道,“沈天地,别在里面窝着了,沐老弟来了,你出来。” 沈天地这人较为古板,听到喊话,终止修炼,走出屋子来到沐森跟前,拱手行礼:“见过沐判官。” 沐森了解沈天地的性格,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笑道:“沈大哥,咱们都是一起共事的,以后就别称呼官衔了。” 沈天地摇头道:“吃的是官家饭,不分上下可不行。” 沐森知道多说无益,只好绕开这个话题,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我刚说了,这次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关于如何快速提升修为,在冥界这段时间,我得到高人指点,修炼不能光靠灵石和灵气提升修为……” 听到这儿,三人顿时精神一振,立刻闭上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影响沐森后面要说的话。 沐森看着三人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打趣道:“不用这么紧张,我要说的事其实很简单。”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储物袋,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阴晶,接着说道,“这东西是冥界特有的,叫阴晶。修炼时,一只手握灵石,另一只手握阴晶,法力增长的速度能达到平常的两倍以上。” 沐森将储物袋扔给坐在身边的陈放,说道:“储物袋里大概有两千阴晶,你们三个自己分配。” 陈放乐呵呵的接过了储物袋。 沈天地起身,朝着沐森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沐判官大老远跑回来,给我们送来这么珍贵的修炼材料。” 陈放与曲无方见沈天地都起身致谢,无奈之下也要起身表达谢意,沐森赶忙摆摆手,脸色有些尴尬地笑道:“嘿,你们这是干嘛,都坐下说话,哪来这么多规矩!咱们是一个组的,有好处当然要一起分享,对?” 经沐森这么一说,陈放与曲无方才没站起来,但还是道了谢。 陈放问道:“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沐森从身上拿出生灵袋,将里面的三个冥卒一个一个拎出来。阴四、阴四九、阴八七乍见阳光,都恍惚了一下,看到一旁坐着的四人,尤其是沐森后,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沐森指着阴四九和阴八七这两个冥卒,对曲无方说:“你在它们俩身上放上噬魂虫。” 曲无方手一扬,片刻后说道:“好了。” “好,我先来问问阴四。”沐森把阴四叫到身前,问道,“我问你,如果有冥卒潜入余家庄,你能马上发现吗?” 阴四自信地点点头,说道:“我不敢说整个余家庄,但在一定范围内,只要有冥卒出现,我都能察觉到。” “那就好。”沐森转头对曲无方说,“因为我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印记,所以它身上就不用放噬魂虫了。从现在起,它们三个归你指挥,让它们潜入余家庄,只要发现有其他冥卒,就必须把那冥卒抓到你跟前。要是胆敢不听吩咐的,就让噬魂虫收拾它们。” 曲无方大喜:“这样一来,我们三个可就省事多了,好,我现在就让这两个家伙见识下噬魂虫的厉害!” 说罢,曲无方念起咒语。 随着咒语响起,阴四九与阴八七发出阵阵哀嚎:“快停下,我受不了了,快停下……我一定……听从吩咐。” 曲无方停止咒语后,它们瘫倒在地,大口喘气,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望向曲无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阴四也曾体会过这种滋味,此时心中暗喜:幸亏早早投靠了沐森。 沐森又取出一个储物袋交给曲无方,说道:“这里面有五百阴晶。它们三个冥卒不知要在这儿停留多久,我打听过,冥卒要是忍受不了阳间的排斥,精神状态萎靡时,肯定是需要补充阴气了,到时候看哪个需要就给哪个用。” 说到这里沐森望着阴四吩咐道:“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待着了,马上去余家庄。” 阴四它们三个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不久,沐森感应了一下:“好了,它们已经到余家庄了。” 陈放问道:“这里有无方老弟就可以了,我和沈天地是不是需要跟你去冥界?” 沐森想了想,道:“暂时不用了,以后需要的时候再说,你们最近先按照我说的办法修炼,我现在马上回去。” 说罢,他走进了房间通过画卷离开了此地。 第49章 苗子晋 沐森这一趟往返,约莫耗费了三个时辰。待他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众人皆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李大夯开口问道:“沐兄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呀,那余家庄应该没啥事儿?” 沐森轻叹一口气,说道:“余家庄已经出事了,不过好在没出现人员伤亡。看来还是我舅舅考虑得周全,余家庄无人留守,确实不太妥当啊。” “出过事了?”秦守玉等人一听,不禁吃了一惊,齐声追问道:“到底出啥事了?是谁出事了?” 沐森把曲无方所讲的事儿复述了一遍,懊恼地讲道:“我现在都不清楚余庆山知不知道这事儿呢。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狠狠责备我,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怪我当初自作主张,没在余家庄留人。” 庞树海赶忙安慰道:“余老族长估计也不会怪你的。毕竟暂时不在余家庄留人,也是为了引冥界那些暗中策划的家伙现身呀。要是还留人守在那儿,他们哪会暴露呢?” 秦守玉点头赞同:“老庞说得在理。就冲这点,余老族长也不该埋怨你,往后要是见到他,他要是责怪你,我来帮你解释。” 李大夯则大大咧咧地说:“我看那余老族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算被他责备几句,那也没啥大不了的,你们说对?” 李冬在一旁也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在众人的劝慰下,沐森的心情渐渐舒缓了许多。 恰在这时,在院门外负责护卫的人来到房门外通报:“沐大人,凌府主派的人正在外面候着呢。” 沐森打开房门,说道:“快请他进来。” 护卫退下后,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模样很精明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拱手行礼道:“在下呼延豹,是凌府主手下罚恶署的署长,凌府主吩咐我往后直接与您联系。” 沐森赶忙拱手回礼:“往后可就麻烦呼延署长了。” 呼延豹笑着说:“以后就别称呼官衔了,咱们互称名字,这样叫着方便些。” 沐森也笑了笑,顺着话说道:“您的年纪肯定比我大,那我就称呼您呼延兄。” 呼延豹点头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叫你沐兄弟。” 一旁的李大夯哈哈一笑:“这就对了,我们向来都是叫他沐兄弟的。” 呼延豹接着说道:“我今日前来,是因为已经查到了明康永的藏身之处。不过,我们暂时没办法直接抓人,所以得放长线,等接应他的人现身了,再一并抓捕。” 沐森点头表示理解:“这我明白。不过,这也说明他的联系人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或者至少在我们的活动范围之内呀。” 呼延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确实如此,我怀疑明康永的联系人或许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所以提前通知他提高警惕了,我们可得更加小心,避免更多的意外。” 秦守玉皱着眉头问:“要是他的联系人都这么谨慎了,那我们接下来该咋办呢?” 庞树海提议道:“我们可以继续监视明康永的藏身之处,同时暗中调查他的联系人,说不定能通过一些办法,让他的联系人自己暴露出来呢。” 沐森再次点头:“好,咱们分头行动,呼延兄派人负责监视明康永的藏身之处,秦守玉和庞树海负责调查他的联系人,我这边会跟呼延兄保持联系,随时掌握情况。呼延兄,您看我这样安排妥当不?” 呼延豹回应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监视明康永。”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其余几人也即刻分头行动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众人依照计划行事,可始终没发现明康永的联系人有啥异常举动,直到有一天,沐森突然接到呼延豹传来的消息,说是在明康永的藏身之处附近发现了一些可疑迹象。 “沐兄弟,我们在明康永藏身的那片区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看着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标记。这可能是他的联系人在暗中传递消息呢,你们先去看看。” 沐森马上召集众人,把这一情况告知了他们。秦守玉当即说道:“这说明他的联系人可能就在附近,我们得赶紧行动呀。” 李大夯则跃跃欲试:“那还等啥,咱们直接去抓他呗!” 庞树海却很冷静地说:“别急,咱们还不清楚对方的具体情况呢。要是贸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啊。” 沐森思索片刻后说道:“庞老哥说得没错,我们先暗中跟踪那些脚印,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中的门道,要是有机会,再一举拿下。” 众人纷纷表示认可,于是按计划行事,秦守玉和李冬负责跟踪脚印,庞树海与李大夯则在周边隐藏起来,准备随时支援。 经过一番暗中搜寻,秦守玉和李冬终于在一片树林里发现有个人好像在附近漫无目的地转悠,转悠了一会就不见了踪影,他们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沐森。 等那人离开后,沐森迅速与呼延豹取得了联系,把这一情况跟他说了说。 呼延豹随即带着一名熟悉痕迹的手下很快赶到此地,经过这名熟悉痕迹的人仔细查看那些脚印后,发现这些脚印是一种特定的符号,意思是:你已经被发现了,千万不要随意活动,你需要的东西已经放在指定的地点。 知晓这些情况后,呼延豹看着秦守玉等人,问道:“你们还记得这人的模样不?” 秦守玉点头道:“当然记得。” “那好,咱们现在马上去向凌府主汇报。” 沐森等人便跟着呼延豹一同来到了凌炫明的办差之处。 凌炫明听了他们的汇报后,马上让人找来那个擅长画像的下属,依据秦守玉等人的描述,很快就把那人的相貌画了出来。 呼延豹一看画像,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哟,这不是苗子晋嘛!这小子居然就是明康永的联系人!知府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凌炫明顿时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命令道:“立刻把苗子晋抓起来审问,审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他这么干的。” “是,属下这就去。”呼延豹随即走出房门,带着手下离开了。 沐森并不知晓苗子晋是谁,便问道:“府主大人,这苗子晋是什么人呀?竟惹得大人如此生气。” “沐大人有所不知,苗子晋是本阴司府接引所的一名负责人,专门负责接引亡魂去望乡台的。要不是你们来这儿调查明康永的下落,我还真不知道居然有人把手伸到我这儿来了,身为一方负责人,听到这事,怎能不发火呢!”凌炫明的火气依旧没消下去。 沐森连忙劝慰道:“府主大人没必要这般生气,您想想,阴司府这么大,人又这么多,里面啥人没有呀?出个把逆贼也是正常的嘛。” 凌炫明点头道:“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本官执掌蒿里山阴司府都百年之久了,向来执法甚严,还从没出过这般不堪的事儿,叫本官怎能不怒。” 没过多久,呼延豹前来禀报:“府主大人,苗子晋已经抓获了。” “很好,你去审问,问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做,到底是谁在指使他的。”凌炫明吩咐道。 “是。”呼延豹转身走了。 沐森问道:“府主大人难道不去一起审问吗?” 凌炫明摇了摇头:“这种人物还不值得本官亲自审问,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倒不妨去一同审问。” 沐森起身说道:“那好,我也有些事儿想弄明白,我这就过去一起审问。” 说罢,沐森便带着秦守玉他们出门,朝着呼延豹离去的方向追去了。 第50章 苗子晋的交代 呼延豹和手下没走出多远,沐森等人便追了上来。众人跟在呼延豹身旁,一同来到阴司府深处的一间审讯室。审讯室内,血腥味与潮湿的空气相互交融,散发出令人几近窒息的气味。此刻,苗子晋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破烂烂,如同布条一般,鲜血顺着破碎的布条不断滴落,脚下的地面早已被染得鲜红一片,显然是刚受过刑不久。他低垂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即便遭受了这般严酷的拷打,却依旧顽强坚持着,一声不吭。 呼延豹与沐森等人踏入审讯室,里面的两个彪形大汉立刻来到呼延豹跟前,态度谦卑地拱手行礼道:“在下见过大人。” 呼延豹神情严肃地问道:“你们刚才执行的刑罚,有没有伤到他的要害?” 左边的大汉赶忙回答:“不过是道开胃菜罢了,还伤不到要害之处。” “嗯,那就好。”呼延豹点点头说,“好了,你们退下。” “在下告退。”两个大汉鞠躬后便离开了。 待二人走后,呼延豹从刑具架上拿起一条鞭子,走到苗子晋面前,用鞭柄捅了捅他,说道:“苗子晋,给我把头抬起来,我知道你没受多大伤,别装成这副模样了,本官问你,是谁指使你给明康永送信的?你最好老实交代!若不老实,可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苗子晋却仿若没听见一般,仍旧是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望着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架势的苗子晋,呼延豹陷入了沉思,思索着该如何撬开他的嘴。 他围着行刑柱来回踱步,心里一直在琢磨应对眼前局面的办法,苗子晋受刑后死不开口,其一,说明他意志坚定,不惧刑罚,继续行刑恐怕也无济于事;其二,他不敢供出背后指使之人,为何不敢呢?想必供出后会遭受极为严重的伤害,而且这伤害并非肉体上的,既然不是肉体伤害,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害让他如此不敢供出幕后之人呢?是巨大的利益,还是别的缘由…… 恰在这时,一名下属急匆匆来到审讯室,递给他一块玉简,随后说道:“我们在苗子晋的住处查到了这个玉简,查看后发现里面全是关于如何行走的脚步记录,感觉颇为诡异,所以拿来给大人您了。” 呼延豹接过玉简后挥了挥手,此人立刻拱手道:“属下告退。”说完便离开了。 这人刚走,门又被推开,另一名下属急匆匆来到呼延豹面前,禀报道:“报大人。” 呼延豹神色不悦地问:“又有何事?” 这名下属见呼延豹神色不对,小声嗫嚅着说道:“明康永自首了!” 被绑在受刑柱上的苗子晋听到“明康永自首”这几个字,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抬眼看了此人一眼,又赶忙低下了头。 “明康永自首了?”呼延豹和沐森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延豹双眼紧盯着这名下属追问:“你再说一遍!” 这名下属说道:“明康永知道自己被监视,已经逃不过追捕,所以主动自首了。” 呼延豹闻言大笑道:“好好好,他这自首来得正是时候!” 这名下属接着说:“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呼延豹沉着脸问。 下属回答:“他想去望乡台遥望一下家乡和家人。” 呼延豹沉吟道:“想要看望家乡和家人?这可是需要府主大人同意的!这样,你先答应他,不过我得跟府主禀报一下。还有其他事吗?一并说出来。” 下属说道:“明康永说,苗子晋手里的那块玉简是他从酆都城带过来给苗子晋的,他还说……” “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呼延豹脸色一沉,呵斥道。 下属嗫嚅道:“后面的话不能在这儿讲,得单独跟大人您说。” “那好,你跟我出去。”呼延豹拉开行刑室的大门走了出去,这名下属赶忙跟在他身后也出去了。 到了门外,下属关上审讯室的大门,又四下张望一番,见附近确实没人,才小声说:“明康永说,给他玉简的人以前每次与他见面都经过精心伪装,所以明康永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不过苗子晋并不知晓这一点。明康永为了表功,提议可以利用这点诱使苗子晋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呼延豹听到这儿,赞赏地拍了拍这个下属的肩膀,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这次功劳不小,我会给你们请功的。” “谢谢大人。”下属转身离开。 呼延豹随后又走进审讯室,这次他信心满满,觉得有十足把握能让苗子晋吐露实情。他缓缓走到苗子晋身前,脸上露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问道:“苗子晋,你现在还嘴硬吗?你以为咬紧牙关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告诉你,现在你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你刚才也听到了,明康永已经自首,他交代那块玉简是他从酆都城带过来交给你的,这一点你没法否认?那么送你玉简的人,也就是交代你和明康永联系的人是同一个,这一点你同样否认不了?所以我说你说不说出这个人的名字都不重要了。不过,我倒有点为你惋惜,你要是老实回答问题,结局肯定和现在不一样。到了这会儿,我对你已经没多大兴趣了。” 说到这儿,呼延豹突然大喝一声:“来人,先把苗子晋押进留置处,让他们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听闻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苗子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痛哭流涕地喊道:“呼延大人,我知道错了,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呼延豹冷笑一声,打断了苗子晋的哀求,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嘲讽:“机会?你以为现在还有机会吗?你这般顽固不化,早就注定了结局。不过,既然你终于肯开口了,我倒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那个指使你的人,或许我能让你少受些罪。” 苗子晋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着说:“大人,我……我说!我说!” 呼延豹微微一笑,示意手下解开苗子晋身上的绳索,然后冷冰冰地说:“现在,你可以慢慢说了,希望你别再让我失望。” 苗子晋瘫倒在地,身体不住颤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大人,那人……那人是段月平。” 呼延豹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震,目光如刀般射向苗子晋,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苗子晋早已被恐惧和绝望折磨得不成样子,颤抖着声音,艰难地说道:“我……我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他叫段月平,是明康永的上线,也就是我的上线,就是他让我和明康永联系的,我只知道这些,大人,求您放过我!” 呼延豹眉头紧锁,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段月平?怎么可能是段月平?” 苗子晋似乎察觉到呼延豹还有些怀疑,连忙补充道:“大人,我还知道他是酆都城阴司府的高官,他平日里行事相当谨慎,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这些的,大人,我所知有限,求您饶命啊!” 呼延豹沉默了一会儿,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段月平这个人,他并不陌生,平日里神秘莫测,若他真是幕后黑手…… 呼延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苗子晋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声音冰冷地说:“苗子晋,你今日的坦白,或许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但你得明白,你所涉及的罪行,绝非几句求饶就能抹去的,段月平若真涉案,此事必将惊动整个冥界,你今日的供词,至关重要。” 说完,呼延豹转身朝门外走去,沐森等人立刻跟上。呼延豹的声音在审讯室中回荡:“将苗子晋押入留置处,待府主定夺后,再行处置。” 随着审讯室的大门缓缓关闭,苗子晋的哭喊声被隔绝在外,呼延豹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心中暗自感慨道:“段月平,这事竟牵扯到你这样的人,你还真是让我惊喜啊!” 第51章 难题与诈骗 呼延豹与沐森等人离开审讯室后,马不停蹄地径直前往凌炫明的办差之地。 到了门口,沐森示意秦守玉等人在外等候,随后与呼延豹一同踏入室内。 见他们进来,凌炫明急切地问道:“苗子晋招供了吗?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呼延豹先是将苗子晋的供词放到了凌炫明面前的案子上,然后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回大人,这是苗子晋的供词,他已经交代清楚,幕后之人是段月平。” “段月平?”凌炫明猛地从座位上起身,一脸惊讶地追问,“你没听错?当真是段月平?” 呼延豹笃定地回道:“属下绝对没有听错,正是酆都阴司府的段月平。” 凌炫明听后,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若真是他,这事儿可就棘手了……酆都阴司府的段月平,他权势可不小,咱们想要动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呀。” 沐森见状,赶忙问道:“凌府主,这段月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连您都觉棘手?” 凌炫明长叹一声,解释道:“段月平官职极高,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得官衔之间的区别,他是酆都阴司府的同知,也就是副府主之一,手底下掌管诸多事务,人脉也极广,而我不过是蒿里山阴司府的负责人,虽说也是一方负责的,但从职权范围和影响力来讲,和他相比还是差了些,论官衔,我们看似相当,可实际上,他所在的酆都阴司府统管的区域更广、权力更大,很多时候,他能对我这边的事务有所干涉,我却很难去制衡他。” 沐森皱眉思索,又问:“您管不了他,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他?毕竟再大的官也得有上司监管。” 凌炫明面露难色,说道:“能管他的人自然有,可那些能管束他的高层,要么深居简出,要么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就我这层级,想要见到那些人,中间得经过诸多程序和审批,绝非易事。” 沐森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便问道:“府主大人,若是去找王云鹏,他有没有办法?我之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感觉他或许能帮上忙呢。” “王云鹏?”凌炫明连连摇头道,“他呀,虽说家里背景深厚,他父亲倒是有足够的权力,可王云鹏自己就是个公子哥,也就是喜欢交友,没什么实际的能耐,找他估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沐森道:“那我们可以先找到王云鹏,然后通过他再找到他父亲不就行了。虽说他可能没什么本事,但好歹能牵个线呀。” 凌炫明苦笑道:“你的想法是不错,那我问你,你如何能找到王云鹏?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这冥界的范围这么大,要找个人可没那么容易,何况他那样的公子哥,行踪不定的。” 一句话就把沐森问住了,他不过是与王云鹏在酆都城里的一座酒楼里偶然碰见,坐了一会,聊了几句,连他具体是什么身份都没完全弄清楚,更别说知晓他的住处以及他父亲的情况了。他挠了挠头,突然眼睛一亮,开口问道:“我是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府主大人您不是知道吗?您在这为官多年,想必对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很熟悉?” 凌炫明听了哑然一笑:“我是知道,不过,我是蒿里山阴司府的负责人,没有得到上面的正式命令,我怎么敢贸然离开这里去找人呢?我的职责所在,是需要时刻守在这里,处理这里的一方事务,一旦离开,那就是擅离职守,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到时候别说处理这案子了,我自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沐森听了,思索了一番,道:“既然府主大人不能亲自前往,那就将他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去找王云鹏如何?我就碰碰运气,说不定真能找到他呢。” 凌炫明摇了摇头,明确拒绝道:“对不起,第一,我不能随意泄露上峰的住址,这是有严格规定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不起这责任;第二,即便知道地址,你也不可能进他家的大门。他家那样的门第,门禁森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没点由头或者引荐,根本连门都靠近不了。” 说到这里,凌炫明突然盯着沐森看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口说道:“沐大人,求人不如求己,你这么高的身份,只要回家一趟说一声不就解决了嘛!你又何必绕来绕去的,莫非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动用家里的关系?” 沐森微微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看来,那位前辈的身份高得吓人,不过,沐森又不敢明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嘿,我这一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对了,凌府主,苗子晋的供词你可得给我一份,还有那玉简我也要带上,这两样东西对后续查案估计都有用处呢。” 凌炫明急忙应道:“呼延豹,你立刻去吩咐将这供词复写一份。” “是。”呼延豹立刻离去。 呼延豹离开后,凌炫明指着案子上的玉简说道:“这玉简你需要的话就尽管拿着,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只要能对案子有帮助就好。” 沐森站起身来去案子上拿起了玉简,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 不一会,呼延豹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两份苗子晋的供词,他将一份放在了凌炫明面前的案子上,另一份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沐森。 沐森觉得在蒿里山这里的事情基本上也就是这样了,于是,他站起身来说道:“凌知府,苗子晋的案子到了这阶段恐怕也就这样了,既然段月平的事让您感到为难,我就另想办法处理,这样的话,我在蒿里山这里的事也就告一段落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您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不过临走之前我这里还有点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凌炫明忙问道:“不知道你有何事需要帮助?” 沐森故意作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说道:“您也知道,我是从酆都城那里来到蒿里山的,出门时,也没想那么多,直接乘着一艘捕凶船就出发了,没想到带的阴晶……” 凌炫明道:“我明白了,你带的阴晶不够用了,对?” 沐森涨红了脸点了点头。 凌炫明哈哈一笑,道:“这点小事,本府还是能解决的。”凌炫明转头对呼延豹吩咐道,“你去给沐大人准备五万阴晶,就说是我安排的。” “是。”呼延豹转身离去。 沐森听见是五万阴晶,心中大喜,嘴上却连忙说道:“凌知府,用不了这么多阴晶的。” 凌炫明说道:“我知道你的家并不在酆都城,而你需要调查段月平,段月平还不知道会交代出什么人物来,这来来回回的折腾,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如果中间再次缺少了阴晶怎么办?你难道还要返回府中取了阴晶再重新返回吗?这来回折腾岂不是浪费!有道是出门一时难,谁也不可能想的面面俱到。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沐森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知道凌炫明是个刚正不阿的正派人物,对于阴晶这件事虽说有点诈骗的意思,不过又一想,自己本是阳间的人,余家的问题解决后,自己肯定不会再来蒿里山阴司府的,这么一想,他又心安理得了,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他站起身来,装出一副感激的模样的朝凌炫明拱手道:“那就多谢凌知府了!” 凌炫明摆摆手,道:“不用客气,你这次来也是为了挖出阴司府里的蛀虫,区区五万阴晶不值一提。” 呼延豹很快就拿着阴晶回来了,沐森接过了装着阴晶的储物袋后,与凌炫明道别后就准备离开这里。 凌炫明把他送到门外,吩咐呼延豹:“你代表我去送一下沐大人。” “是。”呼延豹随同沐森来到了他们暂居之地,到了院子门口,呼延豹取出了一个不大的储物袋递给了沐森,不好意思地说道:“沐兄弟,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沐兄弟了,我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这里面是我自己的一番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 沐森接有些疑惑的问道:“呼延兄,身份什么的有什么关系,你我相处贵在投缘,谈不上冒犯!你这是什么意思?” 呼延豹尴尬地笑了笑:“这里面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点阴晶而已,你们出门在外,还是应该多带点阴晶的,希望不要拒绝。” 沐森接过了储物袋,说道:“那好,我就收下了你的这份好意了,多谢呼延兄。” 呼延豹拱手道“不客气,诸位走好。” 说罢,沐森他们进了院子,来到了各自居住的房间,拿出了物品后相继来到了院子外面,随后,沐森取出了捕凶船,五人与呼延豹道别后,相继登上了船,捕凶船很快升空呼啸而去。 第52章 意外之变 捕凶船缓缓驶向远离蒿里山百里开外的一处幽静山谷,最终稳稳降落。山谷四周被古木环绕,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众人纷纷走下捕凶船,踏上这片静谧的土地,呼吸着有些阴森气息的空气,还是有些不适应。 在船上,李大夯一直强忍着心中的疑惑,未曾开口。他心中满是疑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发问。直到此刻,他才忍不住问道:“沐兄弟,咱们难道要坐这艘船回去吗?”李大夯带着一丝迷茫,显然他对接下来的行程毫无头绪。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不可能坐着船离开这里,这样太慢了。刚才不是有呼延豹在吗?”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因为我刚刚从凌炫明那里骗来了一大笔‘财富’。如果我们当着他的面通过那画卷离开,而不是坐捕凶船离开,那就露馅了。” 秦守玉满心疑惑,不解地追问:“他在又怎样?难道当着他的面,我们就不能用自己的方式离开吗?”秦守玉显然对沐森的计划感到好奇。 沐森哈哈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如果我们当着他的面离开,他肯定会起疑心。毕竟,我们之前的真实身份他们都不知道,突然使用这种特殊的传送方式,很容易引起怀疑。”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得。 庞树海惊得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你骗了凌府主?你为什么要骗他?”庞树海深知凌炫明的精明,沐森的举动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 李大夯也忍不住插嘴问道:“沐兄弟,快说说,你是怎么骗到他的,你骗了他什么东西?”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期待。 沐森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晃了晃,问道:“你们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故意卖了个关子,逗得众人面面相觑。 李大夯撇了撇嘴,不满地说:“沐兄弟,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他的性子直爽,受不了这种吊胃口的把戏。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好,不逗你们了。这里面装着五万阴晶。”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便是一阵惊叹。 庞树海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万?沐兄弟,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居然从凌府主那里骗来了五万阴晶。”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显然对沐森的胆量和手段感到震惊。 沐森笑道:“你们想想,以后我们还会再来蒿里山这一带吗?” 李大夯连连摇头:“谁会没事来这种地方啊!这一路要经过迷魂殿、野鬼村、金鸡岭和恶狗岭这四个鬼地方。要不是为了余家的事,打死我也不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显然对这次的行程感到有些不满。 李冬也附和道:“大夯说得对,我也不想再来这鬼地方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显然这次的旅程让他身心俱疲。 “既然你们也不想再来,而阴晶又是冥界特有的东西,那不就是能捞一次是一次吗?咱们是为了加快法力提升速度,又何必跟冥界的人客气?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沐森望着众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李大夯猛地拍了拍沐森的肩膀,哈哈大笑:“没错,沐兄弟说得对!咱们用不着跟冥界的人客气!”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豪爽,显然对沐森的行为十分赞同。 秦守玉也笑着说道:“确实是这样,沐兄弟做得有道理。咱们这次来蒿里山阴司府,其实是帮了他们大忙。要不是我们来调查余家的案子,他们怎么可能发现蒿里山阴司府里有这么大的漏洞。” 庞树海听了秦守玉的话,连连点头:“老秦说得有理!我们确实是帮了蒿里山阴司府的大忙。苗子晋这次能帮段月平传消息,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呢!这些阴晶就算是奖励,也是我们该得的!” 沐森又拿出了呼延豹给的储物袋,大致看了看,里面约有六千阴晶。他将两个储物袋都递给了庞树海,说道:“这里面是六千阴晶,既然组里的物品都是你保管的,这些阴晶也由你一并保管。” 众人正说得热闹,秦守玉携带的传音法器突然响起。秦守玉打开法器一听,原来是方青的声音。只是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其他原因,声音断断续续有些听不清楚。秦守玉耐心听了许久,才大致听出似乎是调查有了进展,但三人似乎遇到了一些意外。 在沐森的提醒下,秦守玉询问了方青他们那边的情况,得知三人目前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沐森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联络法器无法正常联系,这无疑增加了他们的担忧。 既然那边的调查有了进展,而且还遇到了意外,联络法器又无法正常联系,于是,沐森决定去见他们三人一面,一方面是为了更清楚地了解调查进展的情况,另一方面是给他们送去阴晶,避免他们三人修炼进程被众人拉下。 经过与其他四人的商议,四人都表示没意见。沐森便通过画卷离开了这个不知道什么地名的山谷,直接回到了李明善的书房。几人早已知道“蓑翁垂钓图”的神奇,对突然出现在李明善的书房里倒也没感觉到意外。 几人相继走出书房的大门时,恰巧碰到李明善前来,李明善看到众人,吃了一惊,随即问道:“咦,你们几个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到我书房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感到不解。 沐森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舅舅,这事回头再给你解释,现在我们要赶去洛城。”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又急匆匆的离去,李明善虽然有些不解,但倒也能理解。 …………… 沐森等人离开了府衙,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登上了捕凶船,朝着洛城的方向呼啸而去,在冥界待了这么久,回到阳间呼吸着这熟悉的气息,几人都感到心情极为舒畅。 两个时辰后,捕凶船降落在了洛城城外的一处人迹稀少的地方,秦守玉联系到了方青,方青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众人并没注意到,方青三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头。沐森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他想了一下,让大家暂时等一下,随后就消失不见了,没过多久,他与曲无方一同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这种神出鬼没的情况,众人也没觉得意外,不过都与曲无方打了个招呼。 经过商议,李大夯首先提议:“这段时间一直在冥界那边忙活,一直没有好好吃顿饭。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沐森点了点头:“那好,方大哥你带路,找个比较好的酒楼。”他知道如果不先解决李大夯的口腹问题,这家伙也许会闹幺蛾子。 洛城是个历史悠久的城市,这里人口众多,街道两侧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显露出洛城曾经是多年都市的繁华。他们来到了靠近城中位置的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方,找到了这里比较有名的酒楼——洛城饭庄。 洛城饭庄的外观古朴典雅,门楣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招牌,上面用金漆写着“洛城饭庄”四个大字,显得格外醒目,酒楼的门口站着两名伙计,见到众人前来,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几位客官,欢迎光临洛城饭庄!里面请!” 众人跟着伙计走进酒楼,只见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大厅内摆放着数十张八仙桌,每张桌子上都铺着红色的桌布,显得格外喜庆。此时正值饭点,酒楼内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味。 伙计将众人引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热情地说道:“几位客官请坐,这里视野开阔,能欣赏到洛城的美景。” 沐森皱眉问道:“这里难道没有雅间吗?” 伙计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有的,有的,正好还有一个雅间。” “那还不快领我们去!”沐森呵斥道。 “诸位请随我来。”伙计头前领路带着他们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道,各位请进。” 众人落座后,伙计递上菜单,恭敬地说道:“各位客官,请点菜。” 李大夯接过菜单,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道菜听起来不错……还有这道……”他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快朵颐。 方青则微微一笑,说道:“洛城饭庄的招牌菜是红烧狮子头和清蒸鲈鱼,味道极佳,值得一试。”他显然是来过几次,对这里的菜品了如指掌。 “那就都来一份!”李大夯毫不犹豫地说道,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这个饭庄的大厨看来是不少,点完菜后,菜肴很快就送上来了,众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刚要喝,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吆喝声——“宫大爷哪次来这里不是坐雅间的!难道这次还要宫大爷在一楼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挤在一起吃喝吗?” 伙计委屈的声音:“宫大爷,小的哪知道您什么时候来啊,如果您提前打个招呼……” 伙计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显然是伙计被打了。 “混账!宫大爷是什么人!难道还要提前向你报备吗?” 伙计道:“小的不敢!” 伙计的话音刚落,沐森他们待着的雅间大门就被推开了,沐森抬眼望去,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身形略显瘦小的汉子,他推开门后看了一眼,立刻大声喊道:“宫大爷,方青他们在这里呢!” 方青看见此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沐森察觉到了异常,问道:“方大哥,你认识这个人?” 方青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的意外就与这姓宫的有关。” 这时候,雅间门口出现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汉,他大大咧咧的走进了雅间,盯着方青阴冷的说道:“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不想在洛城再看到你,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说到这里,他又转过头去对伙计说道,“好了,你也不用费心了,我们就要这个雅间了。” 沐森看着此人,发现他也是个身有修为的,他的修为与自己相同,也是结丹后期界。 沐森冷笑道:“你想要这个雅间,可曾问过我没有?” 姓宫的好像是刚看到沐森,哈哈笑道:“方青,难怪你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找来了帮手啊,你以为找来了帮手我的话就是放屁了?” 方青大怒道:“姓宫的,你不要在这里放肆,这位是我们的判官大人!” 宫姓大汉冷冷一笑:“判官大人?不过就是府衙里的走狗罢了,这里的官府,我不敢惹,你们这些外地的捕快还没放在我宫飞尘的眼里。” 沐森用眼神止住了方青,盯着宫飞尘问道:“此地是公共场合,你莫非是想在这里动手?” 这时候,宫飞尘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十人,他的胆子似乎更大了:“我希望你们乖乖的离开洛城,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沐森再次追问:“你真的想在这里动手?” 宫飞尘似乎也有些顾忌,忙道:“既然你们不听劝,咱们出城分个高下,输的离开洛城怎么样?” “可以,去什么地方你带路。”说到这里,沐森对伙计说道,“桌上的菜肴不许动,我们马上回来。” 宫飞尘冷笑道:“你倒是挺有信心。” 一行人随即离开了洛城饭庄。 第53章 荒野大战 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一行人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来到了城外一处略显空旷的地方,这片地方平日里鲜有人至,四周皆是肆意生长的野草,它们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着身姿,那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即将上演的一场激烈对决而紧张得瑟瑟发抖,极目远眺,天边那一抹残阳如血般艳丽,将这片原本就空旷的荒野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肃杀色彩,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场争斗渲染出的沉重背景。 沐森站在那儿,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那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牢牢地落在了宫飞尘的身上。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一丝挑衅,大声问道:“姓宫的,今天你倒是说说,想怎么较量啊?是你我二人单打独斗,凭真本事见个高低呢,还是让大家一起参与进来,来一场乱斗,热热闹闹地分出个胜负?” 他的声音在这空旷且寂静的荒野之中不断回荡,那略带戏弄的显得格外刺耳,打破了此地原有的静谧,让空气中的紧张氛围愈发浓烈了起来。 宫飞尘则静静地站在原地,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地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信心满满的沐森。只见沐森浑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那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锐气,仿佛志在必得一般。宫飞尘见状,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看来这个年轻人绝非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呀,切不可掉以轻心。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可那眼神之中却隐隐含着一丝狡诈之意。毕竟他在洛城饭庄说的那些话,本就是他精心设下的一个陷阱罢了。什么谁输了谁就离开洛城,他宫飞尘本就是土生土长的洛城人,就算是输了这场较量,在这洛城之中,又有谁能真的把他赶出洛城呢? 说起宫飞尘,那在洛城可是有着不一般的身世背景,他所在的宫家,那可是曾经在洛城辉煌一时的家族,在往昔的岁月里,宫家的祖上曾是楚国国君的贴身侍卫首领,肩负着守护国君安全的重大职责,地位无比尊崇,在朝堂之上也是权势显赫,备受众人敬仰。然而,时光流转,随着楚国的覆灭,整个宫家也如同失去了根基的大树一般,逐渐失去了往日的荣光,家族的势力也一步步走向衰败,即便如此,流淌在宫家后人血脉之中的那份对楚国时代的记忆,却从未被磨灭,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缅怀曾经的辉煌,对于当下的官府,心里头一直是看不惯的。 不过宫飞尘心里也很清楚,洛城本地官府的那些人,他可着实是惹不起的,毕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但要是外地官府派来洛城的人,那他可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毕竟外来之人,在这洛城的根基可不深! 此刻,面对沐森这般赤裸裸的挑衅,宫飞尘神色一凛,朝身边的人猛地吼了一声:“你们都先退后,今天就让我先来会会这小子,好试试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这话音还在空中飘荡,尚未完全落下呢,只见宫飞尘已经迅速施展起自己的法力,说时迟那时快,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焰凭空而生,朝着沐森所在的方向当头笼罩而去,那烈焰气势汹汹,带着炙人的高温,一路呼啸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一般。 秦守玉等人瞧见宫飞尘竟然使出这样的诡计,顿时不由得大怒起来,他们此刻只看见眼前是一团遮天蔽日、熊熊燃烧的烈焰,那火焰燃烧得极为猛烈,根本无法看清火焰之中的具体情形,心里便误以为沐森已经身陷这火海之中,怕是凶多吉少了。宫飞尘望着眼前那燃烧得正旺的烈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跟我斗!哼,你还嫩了点,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方青站在一旁,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也曾听闻过不少宫飞尘与他人争斗时的过往事迹,知晓宫飞尘常常使用这种套路,靠着这出其不意的手段,打败了不少修为与他不相上下的高手,只是方青自己呢,因为修为远远不如宫飞尘,宫飞尘以往与他打交道的时候,才没有采取这种手段,而是实打实的打败了他,所以方青也就疏忽了,没有提前告诉沐森,让他对此有所警惕。此刻亲眼目睹沐森似乎也上了当,方青的心里别提多懊悔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暗暗自责自己怎么就没早点提醒沐森呢,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呀,只能焦急地盯着那团火焰,盼着沐森能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 这里的人,庞树海是最冷静地,他不相信沐森会如此不堪一击,轻易落入宫飞尘的圈套。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宫飞尘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宫飞尘,你好像很得意啊。”随着这声轻笑,一道亮瞎眼的刀影朝着宫飞尘的脖子划了过去。 宫飞尘被吓了一跳,不过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他的胸前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面盾牌,只听见“刺啦”一声,刀影从盾牌上划过,留下了一道磨擦不去的痕迹。 这块盾牌是宫飞尘从一个同门师弟那里巧取豪夺来的,本就是一件灵器,有自动护主的功能,平时就是一个项链的形态,被他一直挂在脖子上,此刻盾牌的出现让他躲过了一劫。 “妈的,好险,差点就要了大爷的命。”宫飞尘的脸色已经煞白,不由自主的对于神出鬼没的沐森升起了一丝忌惮。 就在宫飞尘暗自庆幸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冒出来了一只亡灵,亡灵出现时没有像以往那般吼叫,而是一声不吭,两只爪子朝着宫飞尘的头颅就抓了过去…… 一时间,宫飞尘惊的差点吓晕过去,不过,常年参与搏杀的经验让他没有失去理智,他身体往后一倒,接着连滚了好几个圈,才惊慌失措的爬起身来,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 突如其来的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忘记了面前是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战斗。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守玉哈哈大笑:“沐兄弟好样的,就该好好的教训一下这卑鄙的家伙!” 李大夯也同时大笑道:“沐兄弟,刚才吓死我了,这家伙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打死他,这种人留不的。” 方青此时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幸亏沐森没事,他要是出了事,我真该去上吊才对得起他了……” 这边的人兴高采烈,而宫飞尘带来的那帮子家伙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眼看着宫飞尘失去了原本的优势,一步一步的落入到了挨打的地步却无法实施反击,一个个眉头紧皱,失去了平日嚣张跋扈的神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此时,宫飞尘突然大喊了一声:“妈的,你们都他妈的是死人啊!光顾着在一旁看热闹,都他妈的给我上,打死这小子!” 宫飞尘不知道,他要是不喊这一嗓子倒还好,他这么一喊,秦守玉等人也立刻动起手来了,秦守玉的符箓化作了一支支的利剑刺向了宫飞尘的手下;庞树海施展的幻术让宫飞尘的手下陷入到了一片迷魂阵中,使得他们忙于寻找出路脱身,却又无法走出来,一个个就像是无头苍蝇在迷魂阵里东奔西跑;李大夯施展的御火术凝聚的是一个个的火球,不断的落到在迷魂阵里四处乱窜的那些家伙的头上,让他们苦不堪言;李冬的法术利用周围的地势,驱动石块精准的砸向现场的每一个人,沈天地召唤过来的鹰隼不断的发出刺耳的长鸣,向下俯冲,干扰他们,曲无方招来了数不清的虫子,这些虫子虽然个体弱小,但数量众多,且毒性极强,一旦被咬伤,伤口便会流出黑血。方青利用周围的草木形成了绊脚的障碍,让他们无法顺利的行动,骆无为召唤过来的漫天雨水使得大地泥泞,几乎是一走一滑,根本迈不开脚步,杨思竹的修为最低,他只好变出了一个大喇叭,喇叭发出了稀奇古怪的声响,搅动的他们心神不宁,恨不得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以往,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三人遇上宫飞尘时,宫飞尘施展的“烈阳诀”根本就无视他们召唤出来的草木,雨水,变形术之类的,此时却又不同了,秦守玉的符箓形成的飞剑,庞树海施展的幻术极大的阻碍了对方的行动,何况,还有沐森的飞刀与亡灵牢牢的压制着宫飞尘,所以,方青、骆无为、杨思竹三人的攻击犹如如虎添翼,让对方只能陷入到只能挨打的境地。此时却又不同了,秦守玉的符箓形成的飞剑,庞树海施展的幻术极大的阻碍了对方的行动,何况,还有沐森的飞刀与亡灵牢牢的压制着宫飞尘,所以,方青、沈天地、曲无方三人的攻击犹如如虎添翼,让对方陷入到只能挨打的境地。 一时间,荒野上陷入了一场混战。宫飞尘的手下们在秦守玉等人的攻击下节节败退,狼狈不堪。他们原本以为宫飞尘能够轻松拿下沐森,却没想到局势会如此逆转,宫飞尘自己也陷入了苦战,他一边应付着沐森的攻击,一边还要分心指挥手下,显得手忙脚乱。 眼看着手下处于只挨打无法反击的境地,宫飞尘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带来的人早晚会出现被杀死的情况,一旦自己的手下出现了死亡的情况,如果事后再被传出去的话,自己的人设就彻底完蛋了,于是,他突然大叫了起来:“别打了,我投降!” 第54章 返回洛城饭庄 宫飞尘此刻的投降之言,沐森并未轻信,他深知宫飞尘此人狡诈多端,惯于用阴谋诡计来达成目的,为防止他再次耍弄花样,沐森谨慎地命令亡灵紧紧抓住宫飞尘脖颈两侧的要害部位,那亡灵的爪子冰冷如铁,透着森然寒意,仿佛随时能将宫飞尘的脖子拧断,宫飞尘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脖颈处蔓延开来,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 紧接着,沐森又示意曲无方在其身上植入噬魂虫。在这双重威慑之下,宫飞尘彻底没了反抗的勇气,他深知,若是稍有异动,亡灵那冰冷的爪子只需轻轻一动,便能让他瞬间毙命;而噬魂虫一旦发作,更是痛苦不堪,无奈之下,宫飞尘也只能乖乖地任由噬魂虫钻入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当曲无方完成噬魂虫的植入,朝沐森微微点头示意后,沐森心念一动,亡灵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踪。他冷冷地望着宫飞尘,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宫飞尘,你现在可以起来了。我警告你,只要你胆敢有任何异动,我立刻就能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他朝曲无方轻轻示意。 曲无方心领神会,立刻驱动宫飞尘体内的噬魂虫。刹那间,宫飞尘只觉体内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灵魂,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哀求:“快他妈停下,我他妈受不了了……求求你,快停下……大爷,快停下……我要死了……” 曲无方本想好好折磨一番宫飞尘,让他尝尽苦头,但在沐森严厉的目光示意下,还是无奈地停止了咒语。宫飞尘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整个人如同被暴雨淋湿的落汤鸡,狼狈不堪。 沐森见状,语气稍缓,却依旧透着冷峻:“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我问你,他们不过是来洛城调查一些事情,又没侵犯到你的利益,你为何要针对他们?还非得让他们滚出洛城?” 宫飞尘此刻早已懊悔不已,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本意不过是想暂时停止争斗,以缓兵之计稳住局势,再寻找机会扳回局面。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步错竟导致步步错。如今,他已被对方牢牢掌控,陷入绝境,进退两难。他心中暗暗思忖: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他考虑如何才能摆脱控制的时候,沐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说道:“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你放心,在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是会取消对你的控制的。你也许不相信我现在说的话,但是,你想啊,我一直控制你有何用?” 宫飞尘气哼哼地说道:“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沐森没有理会他的无理,因为他知道任凭谁遇到这种被人控制的情况有这种反应都是很正常的。沐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下来,重新问道:“你给我说说,方青他们并没有侵犯到你的利益,你为何要针对方青他们?” 宫飞尘无奈地说道:“你可知道我的祖上是什么人吗?” 沐森诧异地摇了摇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的祖上是谁?我怎么可能知道!” 宫飞尘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的祖上曾经是楚国国君的贴身侍卫的首领,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官府的走……官员,怎么着?如果你们觉得我忘不了前朝,想去告发就尽管去,大不了就是坐牢呗,老子不怕!” 沐森本人是现代人,对于宫飞尘念念不忘自己的祖先,曾经的辉煌没有丝毫兴趣。不过,宫飞尘的话却让他立刻联想到了余家的祖先余承利的事情。他心想,还真是冤家何处不相逢!通过宫飞尘能不能挖出余承利当年的事来呢?可是,宫飞尘不过才四十岁上下,余承利却是二百年前的人物,估计他也不可能知道的!转念一想,他不知道,那他家里的老人听说过没有呢? 沐森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觉得现在不适合马上询问,还是等双方比较熟悉之后再打听比较好。于是他说道:“好了,双方的较量到此为止,我没任何要求,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大家多来往多好!你们走,我们可还有饭还没吃呢。”说罢,沐森率先领着人朝洛城的方向而去。 宫飞尘看着一群像是被打败了的公鸡一样的手下,灰头土脸地也随后离开了这片荒野。 ……………… 回到洛城饭庄的二楼雅间,那伙计看见他们来了,就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是得胜者,立马低三下四地迎上前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低三下四地道:“客官,你们点的菜可一直没有动,如果嫌菜肴已凉的话,我马上就去热一下。” 此时,饭庄的主管也来到了这里,吩咐伙计道:“你把这桌上的菜全部撤下去,全部换成新做的,再添两个本店的招牌菜,这两个招牌菜算是本店赠送的。” “是,是。”伙计答应一声,随即走进雅间收拾去了。 沐森则拱手道:“我们可是初次来贵店,你赠菜是何意?” 主管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那姓宫的每次来这里吃喝都会赊账,鬼知道他何时才会结账。本店又惹不起他这号人物,只好当作吃个哑巴亏。你们这次打败了他,碍于脸面,估计他以后也会少来本店几次的。作为感谢,两道菜算不了什么。” 沐森听了,便拱手说道:“那就多谢了。” “不谢,你们吃好喝好。”说罢,主管转身离去。 随后,他们进了雅间落座后,李大夯用敬佩的眼神望着沐森问道:“沐兄弟,你怎么想到把无方老弟提前带过来的?” 沐森笑道:“倒也谈不上什么先见之明,方大哥说遇到了麻烦,我就想到了肯定是有人在找麻烦的,所以才提前找来了曲大哥。” 秦守玉是知道曲无方还监督着那三个冥卒的,就问道:“无方老弟不是还有别的任务吗?” 曲无方解释道:“我在这里也能感应到的,余家只要有事我就能知道。再说不是有沐兄弟在嘛,我随时能回去的。” 沐森笑着说道:“曲大哥是暂时过来一下,也许很快就回去的。” 沐森端起伙计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口,说道:“方大哥,你还是把你们最近调查出来的事说一下。” 方青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三人先来到了洛城,本以为能找到一些前朝留下的线索,但这里早已被岁月抹平了一切痕迹,我们一无所获。于是我们决定按照余家族谱里留下的线索,一点一点地朝前搜寻。余庆山现在居住在宁远县,而他的父辈居住在千里之外的唐县余家堡。我们决定从余家堡入手,希望能找到一些突破。” “余家堡在当地已经变成了一处荒堡。据说,余家堡之所以变成荒堡,是因为余家连续出了几起离奇的死亡事件,最后导致全族搬迁。这件事在当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地人称余家堡为‘鬼堡’,没有任何人敢接近,更别说进去了。”方青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们三个人还是决定进去搜查一番。” “我们进入余家堡后,发现里面荒草丛生,破败不堪。但在一间祠堂里,我们有了意外的发现——一本记录余家大事的册子。可惜,经过将近四十年的蚁虫啃咬,这本册子已经残破不堪,根本无法完整翻开。我们只能一点一点地仔细翻看,由无方老弟记录了下来。”方青看向曲无方。 此刻,曲无方拿出了一个本子交给了沐森,解释道:“这里面的记录也就到了余承利这一代就断了。离开唐县余家堡后,我们本想继续调查,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宫飞尘一伙人,后面的调查也就没办法继续了。” 沐森接过本子,翻开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抬起头,对众人说道:“看来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先吃饭,等吃饱了再说下一步。” 众人点头,纷纷拿起筷子,开始享用饭庄重新做的菜肴。 第55章 迷雾重重 用过午饭后,一行人随意在附近寻了一家客栈,踏入客栈,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扑面而来,木质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松香,给这一路疲惫的旅途增添了几分难得的慰藉,众人简单安顿下来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沐森独自坐在房间内的书桌前,四周静谧无声,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他从怀中取出曲无方交给他的那本册子轻轻翻开,目光在那密密麻麻的记录上逐行移动,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根据本子上的记载,余家自余承利这一代起,似乎就拥有一种神秘而奇特的“预见”能力,每隔三十余年,余家便会举族搬迁,躲避着冥冥中不可抗拒的厄运,然而,尽管他们一次次辗转迁徙,试图挣脱命运的枷锁,族人意外死亡的悲剧却如影随形,从未真正停止,每一次,死亡的时间虽稍有延迟,但那笼罩余家的阴影却愈发浓重,这种如同诅咒般的规律性悲剧,紧紧纠缠着余家,令他们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难以摆脱。 沐森的眉头渐渐拧紧,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从这些详实的记录来看,仿佛有一双无形且冰冷的眼睛,始终在黑暗的角落窥视着余家,无论余家如何小心翼翼地隐匿行踪,如何在陌生的地方试图开启新的生活,最终都无法逃脱那股神秘力量的无情追击。 这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是人,还是某种超越人类认知、不可名状的力量?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的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如果是阳间之人所为,如此明目张胆且执着地追杀,必然会在世间留下或多或少的蛛丝马迹,然而,本子上所记载的余家遭遇,却毫无逻辑与规律可循,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仿佛被一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手操控着。那么,唯一合理的推测便是——冥界中的人物在背后作祟! 沐森不禁回想起在宁远余家余庆山一代所经历的种种,那些毫无征兆的莫名死亡,无一不隐隐指向冥界的黑暗势力,由此可见,余承利当年所得罪的,绝非泛泛之辈。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蒿里山阴司府,在那神秘的地方,他意外地查到了段月平的名字。 段月平,酆都阴司府的同知,也就是副府主,在冥界可谓地位尊崇、权势滔天,这样的人物,一旦被得罪,其引发的后果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难道,余承利当年所冒犯的,真的是生前的段月平?沐森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段月平的面容,那是一张冷峻而毫无表情的脸,尤其是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能穿透黑暗,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让沐森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这个猜测又带来了更多的困惑,余承利不过是一个曾在楚国担任过御史大夫,而后又成为普通家族族长的人,他究竟做出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竟然得罪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又究竟是怎样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能让段月平不惜动用冥界的强大力量,对余家展开如此决绝的赶尽杀绝?这些问题如同重重迷雾,紧紧缠绕在沐森的心头,让他内心无法平静,久久沉浸在思索之中。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桌面上,映照着眼前这本“厚重”的册子,沐森的目光却始终牢牢地停留在段月平的名字上,心中反复思忖:到底是不是他呢?疑惑如同藤蔓,在他心中肆意生长。 想到这里,沐森觉得必须设法联系一下宫飞尘,宫飞尘的祖上毕竟担任过楚国国君的侍卫首领,或许他能通过家中老人打听出一些关于余承利当年的事情。 于是,他喊来了曲无方,吩咐道:“你联系一下宫飞尘,让他尽快来这里。” 此刻的宫飞尘正坐在家中,满心郁闷。他越想越气,痛恨自己当初的优柔寡断,为什么要在乎那些手下的性命呢?他们死了又怎样?难道还怕以后找不到跟班吗?那些人不就是冲着自己有本事又有钱,才像苍蝇一样跟在身边的吗?哎,都怪自己一念之差,如今竟陷入了被人控制的窝囊局面,真是悔不当初啊! 就在他唉声叹气,沉浸在无尽的懊恼之中时,那熟悉的、噬魂虫啃咬般的剧痛再次袭来,这疼痛犹如千万根针同时刺入骨髓,痛得他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恨不得一头撞死以求解脱。他顿时心神一凛,心中涌起一股恐惧:莫非给自己种下噬魂虫的家伙不肯放过自己,又在暗地里搞鬼折腾自己了吗? 不过,这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即逝,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疼痛过去的时候,那要命的剧痛再次毫无征兆地发作,如此一连三次短暂发作之后,宫飞尘突然好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难道是想见自己一面? 宫飞尘不敢有丝毫耽误,一个箭步起身,心急火燎地跑出了家门,看到守在门口的跟班,他大声喝问道:“你知道中午跟我们干仗的那帮家伙住哪儿吗?” 这个跟班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赶忙点头道:“大爷,一直有兄弟盯着他们呢,莫非您想现在就去找回场子?我现在就去喊人……。” 宫飞尘气得上去就是一脚,破口大骂道:“找你妈的场子,混蛋,快告诉我他们住在哪?” 这个跟班被骂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宫飞尘发了什么疯,但又不敢多问,战战兢兢地哆嗦道:“他们住在祥云……。” 话还没说完,宫飞尘早已如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宫飞尘也不管是不是在都市之中了,直接施展了法术,飞到了祥云客栈的门前,进门后就大喊道“姓沐的,你在哪?” “来的还挺快。”沐森嘟囔着出现在房门口。 宫飞尘身形一晃就到了沐森的面前,看到曲无方也在一旁,他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可是想见我?” 沐森见状,笑着点了点头。 宫飞尘却气哼哼地骂道:“你们想见我就不会派个人去找我吗?非得这么折腾我?敢情噬魂虫没在你们身上,你们难道不知道噬魂虫发作起来会有多痛苦!” 沐森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解释道:“这次真是对不住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用这种方式叫你来。” 见沐森如此好说话,宫飞尘也明白不能再得寸进尺,万一惹恼了他,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于是,他压下怒火,问道:“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 沐森问道:“你听说过余承利这个人吗?” “余承利?”宫飞尘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反问道,“没听说过这个人,他是谁啊?你们找他有事吗,是不是需要我帮你们打听一下?” 沐森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只好重新说道:“余承利曾经担任过楚国的御史大夫。” “你说话也不说清楚,楚国消亡都快二百年了,我今年不过才四十出头,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么一个人?”宫飞尘嘟囔着,接着话锋一转,“哎,对了,你打听他干什么?莫非你是他的后代?这么说来咱们还是……” 沐森连忙打断了宫飞尘的话,说道,“你别胡说,我可不是楚国人的后代,我只是想让你打听一下,余承利当御史大夫的时候得罪过什么人?这个人对余承利恨之入骨,恨不得余承利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不得好死。” 宫飞尘不禁感叹道:“妈的,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还恨不得对方家族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你没听说过这件事不奇怪,你家里的老人听没听说过?我希望你帮着打听一下。”沐森目光平静地望着他说道。 宫飞尘嘿嘿一笑,耍起了心眼:“想让我打听这件事情,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能答应我,我就帮你们打听,要是不答应……” 曲无方听到宫飞尘居然敢趁机提条件,顿时火冒三丈:“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信不信我……” 宫飞尘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回怼道:“你也别吓唬我,有本事你现在就……” 沐森一看两个人竟然掐了起来,赶忙用眼神示意曲无方不要激怒对方。曲无方这才心有不甘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沐森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必须把打听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我。” 宫飞尘疑惑地说道:“我可还没提什么条件呢,你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沐森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看穿对方的心思:“你现在能有什么条件,不过就是想解除你身上的噬魂虫,我说的不错?” “没错,我就这一个条件,噬魂虫潜藏在我身上,”宫飞尘一指曲无方说道,“这小子不定什么时候折腾我一下,我可受不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沐森安慰道:“你放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你放心,我可不放心。”宫飞尘还是一脸担忧。 沐森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折腾你了。” “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帮你们打听。”说完,他起身就走。 第56章 同步进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第一缕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黑暗,宫飞尘就已经来到了祥云客栈。他推开门,跨入客栈的大堂,大喊道:“姓沐的,你们不会还在睡懒觉?” 其实,沐森一行人都是修为深厚的修士,对他们而言,睡眠早已不是生活的必需。修炼才是他们生活的重心。只有在一次次的突破中,他们才能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宫飞尘深知这一点,但他故意如此大喊,只是为了给沐森他们一点“下马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听到宫飞尘的喊声,沐森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走到房门口,招了招手,轻声说道:“行了,你也别大呼小叫了,上来进屋里坐。”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仿佛在安抚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宫飞尘身形一动,瞬间闪进了房间,直接坐到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他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说道:“你们需要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该解决了?” 沐森皱了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宫飞尘狡黠地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怀疑。不过没关系,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在调查余承利?” “调查余承利?”沐森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望着眼前的宫飞尘,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问。 宫飞尘见沐森露出疑惑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继续说道:“楚国自从余承利因病被辞官后,国势就开始一路下滑。你们即便不是直接调查余承利,也必定是在调查与他有关的事情,我说的没错?” 沐森点了点头:“你很聪明,猜测的不错,我们确实是在调查与余承利有关的事情。” 宫飞尘说道:“既然我说对了,那么,我还有一个要求,你们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后,必须把调查的结果告诉我。说白了,其实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是我家的那位老人想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楚国逐步开始消亡的。” 宫飞尘说到这里,沐森其实已经相信了他确实问清楚了,不过他还是多少有些疑惑,怕再次上了宫飞尘的当,便试探道:“是不是与段月平有关?” “段月平?段月平是谁?”宫飞尘一头雾水,反问道。 经过这一问,沐森立刻就知道了段月平并不是余家案件背后的真正负责人。既然不是段月平,那么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沐森的兴趣更大了,看来宫飞尘的家人确实是知道当年余承利得罪的是什么人的! 沐森随即对宫飞尘说道:“给你解除身上的噬魂虫马上就能办到,不过,如果你是骗我的话,即便是没有噬魂虫,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宫飞尘咧了一下嘴:“这种事我有必要胡说吗?我这人虽说被很多人看不惯,不过,撒谎骗人的事我宫飞尘还不屑于作,你就放心,我家那位老爷子告诉我的事绝对不会错的。” “好,我马上让人给你解除身上的噬魂虫。”沐森随即走到门口将曲无方喊了过来。曲无方来到后,沐森说道:“收回他身上的噬魂虫。” “现在?”曲无方有些不理解,问道:“以前不是说离开这里的时候再解触吗?怎么这么心急?”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不情愿的意思。 沐森脸色一沉,故意说道:“难道我的话不好使?”曲无方从没见过沐森发火,顿时心头一紧,连忙说道:“在下不敢。”说完急忙收回了宫飞尘身上的噬魂虫。 宫飞尘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子爬过一样,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他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于是,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沐森:“这上面记录了余承利当时在朝堂之上揭露边军大将顾祝斌勾结鲁国的情况。因此顾祝斌被判了叛国罪,全家问斩。不过顾祝斌到底有没有勾结鲁国,有没有叛国?现在看来疑点重重。可是当时在朝堂上,余承利拿出来的证据没人敢质疑,所以国君盛怒之下作出的决定,也没人敢出声求情。但是,此事之后国运开始衰落,最终楚国也没了。”说到这里,宫飞尘的话语之间显得十分沉重,似乎还在怀念那个曾经辉煌的楚国时代。 曲无方这才知道沐森为什么会现在就解除宫飞尘身上的噬魂虫了。 沐森听了宫飞尘所说的情况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本以为查到段月平基本已经可以结束了,没想到段月平竟然不是调查的终点,他的背后居然还另有他人!顾祝斌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在冥界担任什么职务?顾祝斌既然能够指挥段月平,那么,他用的是什么手段?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沐森头都大了! 往深处想,余承利指控顾祝斌叛国,他的证据从何而来?要知道叛国罪可是大罪,满门抄斩可不仅仅是顾祝斌这一脉这么简单,满门抄斩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全族被杀,这么大的仇恨,也难怪余家几代人都会遭到暗算!如何化解这段恩怨呢?这里面牵涉的范围太大了,大到沐森都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了!可是,自己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这一系列的问题不解决,自己也无法从这里抽身,难道要一辈子留在这里? 沐森双手紧紧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思考着如何破局。 宫飞尘在解除身上的噬魂虫后就走了,曲无方见沐森在沉思,不敢打扰也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经过一番思索后,沐森将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了一起。众人来到这个房间后,沐森指着宫飞尘交给自己的本子说道:“余家族人被暗算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原因就记录在这个本子上,你们大家都看一下。” 除了曲无方,其他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刚来洛城没几天,沐森居然把这件事情全都弄清楚了!秦守玉首先拿过了这个本子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之后递给了身边的人。 当所有的人都看完之后,沐森才开口说道:“余家的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下去,我现在还没头绪,大家都说一说。” 李大夯说道:“我的意思还是你说了算……” 沐森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大夯兄,我刚才说了我现在还没头绪,我怎么能说了算?” 李大夯抓了抓头皮,尴尬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秦守玉思索了一番后说道:“余家的案子调查到现在,好像是越来越复杂了,我大致捋了一下,有这么几条线索可以往下查。第一条,余承利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我的感觉应该是从鲁国那边搜集来的,你们大家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第二条,段月平的背后到底是谁?是不是顾祝斌本人?这个问题应该调查清楚。第三条,余家几代族人被暗算,是不是所有的冥卒背后都是段月平,这也是需要弄清楚的,要是没弄清楚,余家以后还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就很难说了。我暂时就想到了这些。” 其他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沐森见他们都不说话,便接过了秦守玉的话题接着说道:“秦大哥说的第一条,我觉得需要去鲁国原先的国都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第二条和第三条都与冥界有关,那就只能去冥界了,可是,到了段月平这种层次的官员,我们是接触不到的,只能另想办法解决。” 说到这里,沐森思索了一番后,说道:“我的意见是这样的,方大哥,你们三个去一下原来的鲁国国都。不过为了防止再次出现遇到类似宫飞尘的情况,你们三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秦大哥、庞老哥、李冬兄、大夯兄,你们四个也跟着一起去。” 沐森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道:“冥界那里我自己去就行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秦守玉等人的担忧。李大夯抢先反对:“这可不行,冥界那里危机四伏,你一个人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庞树海也是连声反对:“大夯老弟说的对,你一个人去冥界连个帮手都没有,万一出了点问题怎么办?你绝对不能一个人去冒险。” 沐森笑了笑,指着胸前的徽章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去冥界也有一个人的好处。再说,凭这枚徽章,我可以让冥界的阴司府派出人来陪同我一起调查,有冥界阴司府强大的力量在我身边,我又能有什么危险!” 秦守玉皱了皱眉,说道:“你这话的逻辑不对,这枚徽章固然能证明你的身份不简单,但你的身边连一个可以驱使的下属都没有,这很容易引起怀疑,如果你只是孤身一人,反而会显得不正常,我觉得你的身边最少要有两个下属,否则你一个人在冥界行动,很容易露出破绽。” 沐森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秦大哥说得有道理。我确实不能完全依赖阴司府的力量,毕竟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不过,我也不希望你们冒险,这样,庞老哥和李大夯跟我一起去冥界,其他人去鲁国国都调查,这样安排,既能保证冥界的行动安全,也能确保鲁国那边的调查顺利进行。” 李大夯听到自己可以和沐森一起去冥界,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但很快又担忧地说道:“我倒是不怕去冥界,但万一碰到段月平那种厉害角色,我们两个能应付得了吗?” 沐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冥界虽然危险,但也不是无法应对,我们只是去调查,不是去战斗,而且,我有这枚徽章,阴司府的人会协助我们。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不会有太大问题。” 庞树海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我和大夯跟着你去冥界,其他人去鲁国国都。不过,我们得尽快行动,时间不等人。” 秦守玉接过话头,说道:“在出发之前,我们最好再详细规划一下行程,鲁国国都那边,我们是重点调查余承利的情报来源,而冥界那边,你们也要小心行事,尽量避免与段月平正面冲突。” 沐森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和阴司府的人保持联系,争取找到顾祝斌的线索,如果能查清他的身份和背景,或许能解开余家被暗算的谜团。” 众人沉默片刻后,秦守玉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大家分头准备,明天一早出发,尽量避免引起注意。冥界那边,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退。” 沐森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们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线索,然后汇合。” 众人散去后,沐森独自坐在房间中,手中把玩着宫飞尘交给他的小本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良久,他低声自语道:“顾祝斌……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57章 软禁 在洛城的祥云客栈安然歇息了一夜后,沐森便带着同伴开启了新的行程。他先是将曲无方送到了南邯坡,之后便与庞树海、李大夯三人一同借助画卷,瞬间来到了酆都城外。 此番再临酆都城,沐森的心里却多了几分顾虑,而这顾虑皆是因段月平而起。要知道,段月平身为阴司府的同知,那可是手握重权之人,在这阴司府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沐森心里清楚得很,一旦自己住进阴司府,万一被段月平察觉到了行踪,那恐怕就会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各种不可控的意外便会接踵而至,毕竟,以段月平的权势和手段,稍有不慎,自己怕是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所以,住进阴司府这条路,沐森是决然不敢选的。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了,不住在阴司府,那又该住在哪儿呢?总不能真的就在这冥界的野外露宿,这冥界与阳间的环境那可是截然不同,白天的时候倒还算安稳,可一到了夜晚,四处阴森诡异,谁也说不准会遭遇什么样离奇可怕的事儿呢。沐森思来想去,权衡再三,最终决定还是找一家客栈暂且住下为好,经过一番思量,他很快锁定了目标,径直朝着酆都第一客栈走去,顺利入住了下来。 自踏入冥界之后,沐森的脑海里就一直在思索着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行动才好,按常理来讲,直接前往阴司府似乎是最为妥当的选择,毕竟那里有着诸多线索可能等待着自己去挖掘,然而,段月平恰恰就是阴司府的同知,虽说沐森对他的了解算不上特别深入,但也知晓他所负责的范围可是涵盖了地方军队,每每想到这儿,沐森就感觉一阵头疼,这要是段月平得知自己正在暗中调查他,那他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呢?面对这样一位位高权重、手段难测的人物,此刻去阴司府,那可不就跟羊入虎口没什么两样,沐森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深知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妥当了,万一被段月平察觉到自己是在调查他,那可真就是自寻死路了,既然不能直接去阴司府调查,沐森便只能另辟蹊径,绞尽脑汁之后,他想到了酆都城主的公子张文清。 那张文清给沐森留下的印象着实是好,他举手投足间尽显文雅,而且睿智过人,待人更是一团和气,让人一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沐森暗自琢磨着,若是找他帮忙的话,说不定还能取得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呢,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城主府门口的那两个守卫,着实让沐森有些头疼不已,那两个守卫就如同两尊门神一般,目光锐利得好似能看穿一切,警惕性更是高得离谱,想要轻轻松松就进入城主府,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但此时此刻的沐森也是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毕竟身处冥界这样一个既陌生又处处危机四伏的地方,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打算去碰碰运气,找找张文清了。 于是,沐森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庞树海与李大夯,三人凑在一起稍作商议之后,沐森便下定决心,要直接去酆都城主府试一试了,不过,为了避免被那阴司府无处不在的暗探给发现了踪迹,沐森还特意精心乔装打扮了一番。只见他先是将原本束起的头发弄散开来,任由那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随后又拿出一副假胡子,小心翼翼地贴在上嘴唇上。一番折腾之后,他还特意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这副新模样,觉得经过这样的伪装,只要不是特别熟悉自己的人,应该很难一下子就认出自己来了,做好这一切准备后,沐森怀揣着一丝忐忑与期待,缓缓来到了城主府附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来回溜达起来,心里盼望着能正巧碰上出门的张文清呢。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城主府附近这般不停地来回徘徊,早就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当他在附近来来回回溜达到第六圈的时候,城主府门口的守卫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只见那守卫“唰”的一下抽出长枪,用枪尖指着沐森,满脸严肃,沉声喝道:“小子,你在这儿一个劲儿地围着城主府转悠,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沐森心里可是清楚得很,之前就被这个守卫给抓住过一回,深知这守卫的功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呀,所以当下也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生怕做出什么会引起对方敌对情绪的动作,只能一脸苦笑地站在那儿,赶忙说道:“我想找城主的公子张文清呢。” 守卫一听,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找公子,那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说?干嘛总是贼眉鼠眼地往里面瞧?” 沐森听了这话,赶忙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的守卫,一边陪着笑,一边连忙伸手把假胡子给摘了下来,嘿嘿一笑道:“我见过你的呀,你难道忘了吗?我上次想找城主大人,结果你不让我进,后来就是公子带我进去的,你不会把这事儿给忘了?” 守卫听了这话,仔细地打量了沐森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好像是有点印象,不过你来得可真不巧,公子出门访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沐森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忙又问道:“那城主大人呢?城主大人总不至于也出门了?” 守卫没好气地回道:“城主大人也不在府中。” 沐森这下更着急了,赶忙追问道:“那城主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守卫冷笑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城主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当下人的怎么可能知道,行了,你别在这儿来回溜达了,赶紧离开这儿,不然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沐森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返回到了客栈之中。 庞树海与李大夯见沐森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大夯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气愤地嚷嚷道:“是不是张文清这小子不肯帮忙呀?他妈的,咱们又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儿,他不帮忙的话,咱们找他老爹去……” 沐森听了这话,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张文清不是不肯帮忙,人家是出门看朋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庞树海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问道:“既然不知道张文清什么时候回来,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就在这儿休息几天,等他回来呢,还是再想其他的办法呀?” 沐森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苦恼,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就在他正为此事烦闷不已的时候,突然,客栈外面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声响,紧接着,就听到客栈门口那位老翁的声音传了过来:“哎,你们这是干嘛?” 随后便听到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阴司府办事!我问你,昨天入住的三个人住在哪个房间?” 那客栈老翁一听是阴司府的人,吓得浑身直哆嗦,颤颤巍巍地回道:“他……他们住……住在二楼西头的……” 那中年人不耐烦地呵斥道:“行了,你啰哩啰嗦的,别说了,前头带路。” 老翁哪敢违抗,只好哆哆嗦嗦地领着他们来到了二楼沐森他们住的房间前,这伙人也不管不顾的,二话不说就直接撞开了房门。 李大夯见状,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撞人房门,难道不知道王法吗?”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立刻跳了出来,扯着嗓子吼道:“我们是阴司府的,我们就是王法,全都带走,一个都不许落下!” 沐森定睛一看,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躲在这些人的后面,他仔细一瞧,竟然是之前见过面的那个戈彪。沐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质问道:“戈彪,你不用躲了,我问你,这些人里谁是领队的?” 戈彪见躲不过去了,只好吞吞吐吐地回道:“是……是卑职。” 沐森脸色一沉,厉声喝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想造反吗?” 戈彪一脸尴尬,苦笑着说道:“沐大人,我也是奉命办差,您就别难为卑职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看带队的居然认识这三人,吓得慌忙躲到了人群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沐森见状,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问道:“是谁给你下的命令?” 戈彪面露难色,有些为难地说道:“卑职不能说。” 沐森冷哼了一声,森然一笑道:“没关系,你在我这儿不能说,总会有人让你说的。”说完,他又问道,“你想把我们带去哪里?难道是想把我们扔进牢房吗?” 戈彪赶忙连连摇头,一脸惊恐地说道:“不敢,在下不敢呀,我奉命带你们去阴司府对外客房处。” 沐森见此情形,朝着庞树海与李大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进行任何反抗。随后,他们三人便在这群阴司府人员的押送下,来到了一处环境颇为幽静的住处。沐森一路上都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很快他就发现,明里暗里有不少人都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心里瞬间就明白了,这分明就是被软禁了! 第58章 软禁的处境 在历经了诸多波折之后,沐森终于抵达了阴司府专门用来招待外来客人的对外客房所在之处。刚踏入这片区域的时候,沐森的心里着实是揣着几分忐忑与不安,犹如怀揣着一只小鹿,七上八下的。要知道,这阴司府在众人眼中向来都是神秘且威严无比的存在呀,仿佛蒙着一层厚厚的迷雾,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如今自己身处此地,就好似踏入了一片未知的领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些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儿,又或者会面临怎样棘手的状况呢。 然而,令沐森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他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对待他们这些外来的客人,态度倒还算得上是颇为客气的,这多多少少让他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先来说说这吃的方面,那可真是便利到了极致。只要你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菜肴的名称,哪怕是那些颇为小众、制作工序极为繁杂、难度颇高的菜品,阴司府里那些经验老到、厨艺精湛的大厨们,都会立刻撸起袖子,精心地为你烹制出来。他们烹制菜肴的时候,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力求让你品尝到满意的味道,让你的味蕾沉浸在美食带来的美妙体验之中。只不过呢,凡事总归是要有个度,这里虽说对待客人客气有加,但也有着相应的、不可逾越的规矩需要去严格遵守。倘若你非要任性地去点那些极为珍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那恐怕就只能无奈地跟你说声对不住了。毕竟阴司府的资源总归是有限的,不可能毫无节制地去满足所有人那些过分的要求,就好比一口井,若是不停地取水,总有干涸的时候。 再把目光投向穿着方面,这里的安排可谓是细致周到得让人忍不住点赞。要是身上的衣服不小心被弄脏了,你完全不用为此而发愁,只需轻轻松松地把它放置在房门口那张特意摆放好的案子上就行。接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专门负责此事的工作人员过来取走,然后,他们会把衣服拿去交给那些专门浣洗衣物的人,仔细地洗刷干净。等到衣服彻底晾干之后,又会叠得整整齐齐送回到门口的那张案子上,整个过程你根本无需自己多操一点儿心,就像是有个贴心的管家在帮你打理一切似的,别提多省心了。 而住的地方条件更是让人满意不已。每人都能拥有一间独立的屋子,屋子的布置虽说算不上奢华至极,没有那种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奢华感,但却干净整洁得一尘不染,温馨舒适得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般。这样的布置既保证了各自的私密性,让你在休息的时候不会被他人轻易打扰,能够安安静静地休息,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孤单冷清,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氛围,并且要是三人之间觉得无聊了,想串串门、相互走动走动,那也是完全可以的。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说些奇闻趣事,欢声笑语仿佛能在这客房区域里回荡开来。 然而,正所谓金无足赤,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这里虽然在吃、穿、住这些方面都安排得挺妥当,就像一幅看似完美的画卷,但在行动自由这一关键方面却是有着极为严格的限制,犹如一道坚固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众人。如果想要离开这个对外客房区域,那是万万不行的,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就好像一堵怎么也推不倒的高墙横在了面前。阴司府给出的理由倒是说得冠冕堂皇,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可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真实缘由,恐怕就只有那背后之人心里才清楚了,旁人根本无从知晓,就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幕,怎么也看不透背后的真相。 说实话,对于这种类似软禁的状态,沐森倒不是特别害怕。毕竟以他的本事,如果真的铁了心想要离开,就算这里有再多的守卫,一个个如铜墙铁壁般守在各处,仿佛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关卡,那也是拦不住他的。毕竟这里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只要他想走,找面墙悄悄地挂上那幅有着神奇的画卷,眨眼之间,就能借助画卷的神奇力量,远离这个地方,如同化作一阵轻烟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呢,沐森此刻心里头却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暂时还不想就这样离开,他一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扣押他们,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就好像心中有一团燃烧的火焰,驱使着他去探寻真相。 这事儿想想就让沐森觉得哭笑不得,自己之前可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不想住进阴司府,特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本以为这样就能躲开阴司府的眼线,可万万没想到,阴司府的人就好像无处不在的影子一般,居然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把他们给弄到了这个什么对外客房处。这可倒好,这不就相当于被狠狠地打了脸嘛!如今住在这儿,细细想来,和直接住在阴司府里头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就好像是兜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一样,实在是让人无奈又好笑呀。 看来自己之前还真是小瞧了这酆都城的阴司府了!这里的密探估计是遍布各个角落,无孔不入,仿佛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都藏着一双窥视的眼睛。恐怕从自己刚一踏入酆都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阴司府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探给盯上了,只是自己当时浑然不觉罢了,就像一只懵懂无知的猎物,早已落入了猎人的陷阱,却还毫无察觉。 而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会不会是段月平呢?沐森在心里头不停地琢磨着,可思来想去,却又觉得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毕竟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任何人,一切都还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呢,就好像置身于一片浓雾弥漫的森林里,根本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住在这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说话不方便,原来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敞开来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顾忌,那氛围轻松又自在,现在可就不行了,恐怕是每间屋子被监控了!在这看似平静的客房背后,说不定就有着一双双暗中观察的眼睛,当然,作为修为傍身的人来说,这也难不倒他们,无非就是不张嘴说就是了,他们相互之间可以用意念交流,就像有一种无形的电波在彼此心间传递信息一样。 但是总用意念交流也不合适呀,最主要的是李大夯不怎么愿意用意念交流,在他看来,张嘴说话多方便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多畅快淋漓呀,可是住在这里就不行了,无奈之下,李大夯也只好忍耐,心里憋着一股气,一气之下就直接去修炼了,仿佛想通过修炼来排解这心中的郁闷。 沐森唯一担心的是怕秦守玉突然传信过来,联络法器可是无法控制音量的,万一这时候传信过来,在这处处受限、需要谨小慎微的环境里,说不定就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呢。不过现在还好,秦守玉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到需要的消息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沐森现在就想着城主府的大门守卫,能够想着张文清在访友归来的时候,把自己曾经找过他的事情告诉他,这样的话自己也就可以脱困,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了,仿佛那就是他目前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满心期待着能借此摆脱当下的困境。 沐森与庞树海商议后,决定利用这段时间抓紧时间修炼,也好提升提升自己的实力,说不定在之后应对未知的情况时,就能多一份底气,多一份保障。 第59章 胸有成竹的段月平 时光就如同那潺潺流动的溪水,永不停歇地向前流淌着,匆匆之间便消逝而去,仿佛仅是不经意地眨了下眼睛,半月的时光就悄悄的过去了。 别看这半月的时长看似短暂,也足以让置身其中的人实现那些原本意想不到的成长蜕变,而沐森他们三人,恰恰就在这半月的时光流转里,于修为这一至关重要的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巨大进步。 在这三人之中,李大夯的变化是最为显着的,他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心性纯良到了极致,那内心宛如一眼见底的湖水,清澈透明,没有丝毫的杂质隐匿其中。平日里,他向来都是心无旁骛的,做任何事都能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从不被杂七杂八的事情所干扰。而且他的性格更是直爽,心里想什么便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儿,那必定是一门心思地坚持到底,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遥想当初,李大夯被困在了一个极为尴尬且棘手的境地之中,这一困就是整整十年的漫长岁月。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他的法力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摁住了,无论他怎样想尽办法去挣脱,怎样拼尽全力地刻苦修炼,法力却始终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停滞不前,毫无一丝一毫的进展。那每日每夜的修炼时光里,他都在咬牙坚持着,可不管他耗费了多少心力,却始终难以冲破那层看似透明、实则坚不可摧的桎梏。那种感觉,就好似整个人深陷在深不见底的沼泽之中,越是奋力挣扎,身体就越是往那沼泽的深处陷进去,越陷越深,那令人绝望的束缚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死死地困住,让他难以挣脱开来。 然而,命运的轨迹往往就是这般奇妙莫测,又有谁能够提前预料到呢?自从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野鬼村之后,李大夯就仿佛突然之间被命运之神给格外眷顾了一般,他的修为开始如同那火箭升空一样,呈现出突飞猛进的态势!在那场大战之后,李大夯好不容易才冲破了重重阻碍,成功达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今天这个看似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里,他居然又一次实现了令人咋舌的重大突破,一举踏入了筑基大成的境界,照这般势头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估计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他便能顺顺利利地达到筑基圆满的境界了! 不过,李大夯心里可是十分清楚,若不是当时沐森提醒他们,巧妙地将灵石与阴晶同时使用,他的法力增长断然不会提升得如此迅猛。对于这份恩情,李大夯一直都深深地牢记在心头,时刻都不曾忘怀。所以,他本想着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沐森,把这个令人欣喜若狂的喜讯告诉他,可当他满怀激动、兴冲冲地来到沐森的修炼之处时,却发现沐森与庞树海二人正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的状态之中,那全神贯注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不能被轻易打扰的。无奈之下,李大夯尽管心中满是激动,却也只好强行按捺住,默默地转身离开,然后继续回到自己的地方,静下心来继续修炼了。 而在距离此处颇为遥远的一间书房里,屋内的布置处处都彰显着古朴大气的韵味,一位年龄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正端坐在那宽大舒适的太师椅上,此人便是沐森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段月平,他本应是显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模样,可此刻却微微皱着眉头,听着一名下属汇报最近几天所监控到的情况。 那下属恭敬有加地说道:“大人,他们三人刚来的时候,着实是闹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幺蛾子,可把那些大厨们给折腾坏了,一个个忙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过,幸亏头厨那可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得很,面对他们那些折腾,倒也没被他们给难住。后来,估计他们自己也觉得这般折腾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干脆就一门心思地直接投入到修炼中去了,您也知道的,这一旦进入修炼状态呀,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所以这几天下来,还真的是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发现呢。” “嗯,我知道了。”段月平听了下属的汇报后,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只是极为平淡地微微点了点头,让人着实捉摸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仿佛他的心思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给笼罩着,让人难以窥探一二。 那下属见状,犹豫了一下,可最终还是轻声建议道:“大人,这般让他们住得舒舒服服的,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们了?我觉得倒不如直接把他们交给牢役,让牢役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到时候他们害怕了,还怕他们不说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吗?现在这般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们,可实在是太不值当了,感觉咱们这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段月平听了这话,微微摇头,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语气中也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你懂得什么?那个叫作沐森的,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哼,说出来怕是能把你给吓死!别说是他了,就是他手下的那两个随从,就凭你也敢让牢役去对付?你又不是不清楚,那些牢役下手向来都是没个轻重的,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差错,到时候这个责任,是由你来担着?还是由我来担着?你要是嫌自己命长,想死的话,就自己去寻个地方自杀好了,可别再给我出这种馊主意了,省得给我惹来一身的麻烦,我可不想因为你这鲁莽的想法而陷入不必要的困境之中。” 下属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无语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嗫嚅地问道:“大人,总是把他们三个关在那里也不是个长远的办法呀,如果上面知道了,来要人怎么办呢?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到时候要是上面怪罪下来,咱们可就不好交代了。” 段月平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地说道:“你真是个不开窍的猪脑子,上面来要人就交给他们就是了,我们这么做不就是怕他们出意外吗!而且咱们又没有亏待过这三个人,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你有什么好怕的呢?你呀,就是想得太多,却又总是想不明白事儿。” 下属小声嘀咕道:“那我们不就是等于吃亏了吗?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凭什么呀!咱们费这么大劲儿,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感觉太不划算了呢。” “目光短浅!”段月平轻声责备了一句,接着说道,“好吃好喝又没花你的钱!再说了,我需要的是时间,时间啊!你懂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有了这段时间,咱们就能补上很多平日里顾不上的漏洞。哎,跟我这么久了,竟然还是这么笨,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多想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下属懊恼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要是早点把明康永和苗子晋除掉就好了。这样的话,也就不用担心他们会泄露什么消息了,咱们也能省心不少呢。” 段月平的脸色骤然一板,满脸严肃地训斥道:“杀人是最愚蠢的办法,而且还会留下许多你根本想不到的线索,后患无穷啊!再说了,那二人可都是曾经为我们所用过的人,如果仅仅是因为怕泄露消息就把他们杀掉,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会愿意听你的,谁还敢跟你共事呢?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不要轻易杀人!这可不是在战场上,战场上那是生死决斗,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情况紧急,别无他法。可现在的情况与战场是截然不同的,你要做的是严谨细致地处理好每一个环节,不留任何漏洞,让别人怎么查都查不到你有任何违法的事情,这才是明智之举。” 下属仍旧有些不甘心,说道:“可是苗子晋给明康永传信……这事儿总觉得不太对劲,万一他们在谋划着什么对付咱们的事儿呢。” 段月平听了这话,哑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地说道:“传信又如何?犯法吗?就凭他们传个信,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你呀,就是太草木皆兵了,别把什么事儿都想得那么严重。” 下属又说道:“可是明康永他们……” 段月平笑道:“就凭他们几个的供词难道就能扳倒我吗?你也太小看我了,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单凭他们那几句口供,是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别再瞎操心了。” 第60章 脱困 在被软禁的日子里,时光无声无息地悄然溜走,不知不觉间竟已快要过去一个月了。这段漫长且单调的时光,却意外地成为了沐森等人修炼的绝佳契机。 沐森一心沉浸在刻苦修炼之中,右手握着灵石,左手拿着阴晶,整个人宛如一座纹丝不动的雕塑。凭借自身坚毅的意志与不懈的努力,他的修为终于在此刻成功突破,一举达到了结丹圆满的境界。那突破带来的喜悦,恰似春日暖阳,将他原本晦暗的内心照得透亮。不过,他心里明白,还需要一点时间稳固修为,才能真正达到预想的境界,所以仍旧沉浸在修炼的氛围里,丝毫不敢松懈。 和他一同被软禁在此处的庞树海与李大夯,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修为也都有了显着的长进。庞树海原本修为就有着扎实的基础,经过这段时间的闭关修炼,距离更高的境界已然越来越近了。此刻,他仿佛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横亘在面前的境界壁垒,正被自己强大的灵力一点点撼动,那突破的势头,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再看李大夯,他的修炼进展堪称奇迹,犹如呼啸升空的火箭一般,势头迅猛得令人咋舌。短短一个月内,他竟然差点接连跨越两个境界,如今已然快要达到筑基圆满的程度了,这般飞速的提升,让他自己都又惊又喜。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张文清带着几个随从,匆忙赶到了此地,准备接沐森等人离开。他们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这对外客房处。 刚一踏入这片对外客房所在的区域,张文清的其中一个随从,那是个身材魁梧、性子颇为急躁的人,名叫张丁。他迫不及待地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沐森呢?沐森住在哪个房间?”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瞬间就在这对外客房处的上空回荡开来,但凡耳朵没毛病的人,几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那动静在这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下子打破了这片区域原本的宁静。 可此时此刻的沐森、庞树海以及李大夯三人,正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状态之中,心无旁骛,对外界的一切声响毫无察觉,自然也就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见此情形,张丁顿时火冒三丈,怒从心头起。他恶狠狠地瞪着跟随在身后的戈彪,满脸怒容地呵斥道:“你们阴司府胆子可真够大的啊!连我们公子都敢蒙骗!我问你,沐森他们到底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我张丁这么大的声音在这儿喊了一嗓子,什么人听不到啊?他们怎么会没反应呢?哼,肯定是你们在欺骗公子,故意隐瞒了什么!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呀!” 没等戈彪回应,张文清却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笑意,轻声训斥道:“张丁,你先别急着发火,凡事得先弄清楚情况再说。这地方又不大,戈彪,你带着张丁去他们的房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戈彪在阴司府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可在张文清面前,却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却没处发泄,暗自腹诽这都什么事儿啊,到了关键时刻,该出头的躲起来了,不该自己出面的却让自己往前冲! 无奈之下,他只好领着张丁来到了沐森住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大人,请开门,张公子来带你们离开这里了。”房间里毫无回应。连着敲了三次门,依旧没人应答,张丁见状就想直接撞门,戈彪赶忙制止,然后轻轻推开了房门,往里一看,沐森正端坐在那儿,沉浸在修炼之中,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张丁看到这一幕,瞬间明白过来,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戈彪见此又轻轻关上了房门,与张丁一同来到张文清面前,说明了缘由。 张文清微微点头,他心里清楚,一旦进入修炼状态,要想恢复常态还不知道得多久呢。沉吟片刻后,吩咐道:“张丁,你带几个人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去打扰沐森他们。等他们停止修炼后,把他们三人带去城主府。” 张丁拱手道:“公子放心,属下明白。” 张文清吩咐完便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留下张丁等人守在原地。 等张文清走后,张丁直接找了张椅子,坐在沐森他们三人住的房门口附近,犹如一尊门神一般。要是有人想靠近这儿,他立刻就瞪起铜铃般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对方看到张丁这副模样,哪还敢靠近,赶忙远远地躲开了。 五天之后,沐森的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兴奋的长啸,大家都知道他的修为彻底稳固了。 没过多久,沐森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张丁立刻上前拱手说道:“在下张丁,奉我家公子之命留在这里等大人修炼结束,然后一同去见我家公子。” 沐森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汉子,却没什么印象,问道:“你是谁?我们好像没见过面,你家公子又是谁?” 张丁赶忙解释道:“我家公子是张文清。” “哦,原来是张公子。”沐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带着歉意说道,“那你们来的不巧。” 张丁哈哈一笑:“没关系,我家公子已经走了,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多谢。”沐森见庞树海与李大夯的房间还没动静,就知道他们还在修炼中,此刻,他感觉饥肠辘辘,都快站不住了,便说道,“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得补充点营养了。” 张丁自然也明白这点,立刻吼道:“快来人去厨房弄点吃的东西过来。” 以往的时候,沐森他们要吃喝都得去餐厅,虽说这儿的人对他们挺恭敬的,但吃喝这事还是得自己去餐厅解决。 听到张丁发话,阴司府守在附近的人哪里还敢废话,急忙一溜烟的跑到了厨房去安排了,过了没多久,就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回来,恭恭敬敬的把食盒递给了沐森:“也不知道适不适合您的口味,请多包涵!” 沐森接过食盒,很客气的说了声多谢。 张丁在一旁沉着脸说道:“谢他们干什么,他们把你软禁在这里,这些事都是他们该做的。” 送食盒过来的人听到沐森感谢的话,原本还想说一句没关系的客气话,没想到紧接着就被张丁兜头盖脸的训了一通,他只好讪讪的笑了笑退下了。 沐森也是一笑,拎着食盒进了房间,吃喝完后,他将剩余的碗碟装在食盒里拿了出来,一看那送食盒的人并不在眼前,正要走过去,就听到张丁吼道:“嘿,说你呢,你难道没长眼吗,你他妈的站那么远,还要沐大人给你送过去吗!” 那人无奈只好紧走几步过来接过了沐森手上的食盒,他正要走时,就听到张丁说道:“记住,这里还有两个人在修炼,看到他们修炼结束时,要主动去厨房准备好吃喝的东西送过来,记住了没有?” 那人连连点头:“在下记住了。”说完赶忙就离开了。 沐森知道阴司府已经留不住自己了,心情顿时宽松了许多,在庞树海与李大夯修炼期间,他一直与张丁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些闲话,在聊天的过程中,他知道了张文清其实早就访友归来了,不过,那个守卫早就把他到访过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若不是张文清心血来潮到门口查看守卫记录,张文清还真不知道沐森来找过他,在得知沐森找过自己之后,张文清通过各种渠道才打听到了沐森他们被软禁在此地,这才带了自己的几个随从找到了这里来要人的,由于守卫在这里的阴司府的人员早就得到了指令,异口同声地道,他们是出于安全着想才留滞沐森他们的,并非是软禁,张文清尽管十分清楚其中的缘由,但也是无话可说,只是提出要带人离开,在这里负责守卫的首领戈彪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这才有了前面发生的一切。 平静了两天后,庞树海与李大夯分别从修炼状态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李大夯走出房门就看见了沐森正在与张丁聊天,他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了沐森,兴奋地将他抱离了地面,说道:“沐兄弟,我又突破了,我现在已经是筑基圆满的境界啦,谢谢沐兄弟,要不是你,我的修为不可能提升的这么快!” 沐森被李大夯紧抱着有些不舒服,急忙说道:“大夯兄快把我放下,你这么抱着我,我怎么说话啊。” 李大夯尴尬的放下了沐森,依旧非常兴奋地说道:“沐兄弟,我现在的修为提升的不慢?” 沐森定睛一看,惊讶的说道:“好家伙,大夯兄,你的修为提升的也太快了!恭喜了!” 李大夯哈哈大笑道:“要不是你的提醒,我怎么可能提升的这么快!” 沐森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不过当着张丁的面,沐森也不方便说,便转了话题:“经过这么多天的修炼,你和庞老哥应该是饿的不行了,还是先吃过饭再说其他的。” 沐森不提吃饭还好,一提吃饭,李大夯与庞树海顿时就感觉肚子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感觉非常难受,恰好,就在这节骨眼的时候,有人拎着食盒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李大夯上前抢过食盒就与庞树海一起进了房间。 片刻后,两人从房间里出来,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庞树海走到沐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这段时间的修炼,真是收获颇丰,多亏了这里的安静环境,让我们能够心无旁骛地突破瓶颈。” 沐森点了点头,发现庞树海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结丹后期境界,拱手道了喜,然后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张丁身上。 张丁见状,连忙走上前来,拱手道:“三位大人,现在可以出发去见我家公子了。” 庞树海微微皱眉,似乎对被“软禁”一事仍有些介意,但沐森却笑了笑,说道:“既然张公子亲自派人来接,那我们就跟着走。” 三人跟着张丁,沿着阴司府的长廊前行,一路上,沐森心中思绪万千,这段被软禁的日子,虽然充满了无奈,但也意外地为他们带来了修炼的契机,如今,修为的提升让他们有了更强的实力,也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第61章 意料之外的难题 当他们一行人踏入城主府大门之时,恰遇张文清正在守卫室里与一名守卫交谈。听到动静,张文清抬眼一扫,旋即起身,快步走向大门口,脸上满是热情的笑容,拱手道:“几位辛苦了。” 沐森赶忙拱手回礼,浅笑道:“谈不上辛苦。在那地方待了一个月,他们倒也没为难我们,吃住安排得挺妥当,就是行动上有些受限。这一个月,我们只能待在对外客房附近,稍微离远点就不被允许,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定在那一小片区域了。” 张文清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说白了,这不就是软禁嘛。” “是啊,确实是软禁。”沐森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又露出一丝庆幸的笑容,“但也多亏了这次软禁,我们三个人反倒有了正经的修炼时间。从这个角度看,还得感谢他们呢。” 张文清哈哈一笑,拍了拍沐森的肩膀,说道:“你们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 沐森也跟着笑起来,说道:“确实如此。经过这一个月的修炼,我们三人的修为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一行人走进城主府后,张文清转头吩咐道:“张丁,这儿暂时用不着你们了,都先下去。” “是。”张丁应了一声,便领着几名随从转身离开。 随后,张文清带着三人来到自己的书房,众人依次落座,一名仆从轻手轻脚地备好茶水,而后悄然退了出去。 张文清微笑着靠在椅背上,问道:“你们一个月前来找我,想必是有事?” 沐森连忙说道:“正是,若没事,哪敢前来打扰。” 张文清摆了摆手,说道:“有啥事尽管直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绝不推脱。” 沐森点头,将他们前往望乡台调查的大致过程讲了一遍,接着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查到这件事牵涉到酆都城阴司府的段月平,段月平此人,你应该也知晓?” “段月平?”张文清微微一愣,皱起眉头问道,“这人我当然知道,难道此事真和他有关?” 沐森见张文清似有疑惑,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张文清,说道:“这玉简就是证据。” 张文清接过玉简,仔细查看了会儿里面的内容,而后皱眉道:“这玉简里的内容确实是阴司府特有的一种联络方法,勉强能算证据,不过,仅凭这点证据,想拿段月平怎样,可不容易。” 沐森不解地问:“为何?” 张文清耐心解释道:“这种联络方法虽是酆都阴司府特有的,应是部分内部人员在用。可你想啊,这最多算泄密,却不能和你们现在调查的事直接关联起来,段月平身为阴司府的高官,泄密顶多就是被训诫一番,没多大影响。” 沐森皱起眉头,说道:“那不是还有两个人证吗?难道有两人的证词也扳不倒他?” 张文清苦笑着说:“苗子晋恐怕不能当人证,他只是个传信的人,明康永倒是能算人证,可光靠他一人的证词,就想扳倒段月平这样的高官?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沐森一下子愣住了。他原本就有些疑虑,只是没往深处想,经张文清这么一说,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突然,他想起在洛城宫飞尘交给自己的那个本子,可又觉得此刻还不是拿出本子的时候,于是说道:“据我们调查,这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并非段月平,他背后还有别人。” “段月平背后还有人?”张文清闻言一惊,难以置信地问,“他这样的高官,谁又有能耐指挥得动他?” 沐森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真正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是顾祝斌!” “顾祝斌?”张文清皱着眉头思索良久,才恍然大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问道,“你确定?” 沐森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我确定,就是顾祝斌。” 张文清神情变得严肃,追问道:“这可不是小事,你是如何确定的?” 沐森便将余承利当楚国御史大夫与顾祝斌任边军大将的故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讲得绘声绘色,仿佛回到了那个动荡的年代,故事里余承利与顾祝斌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细细描述了出来。 这个故事让张文清听得感慨万千,他思索许久,才缓缓说道:“这故事很生动,通过它确实能说明顾祝斌是背后之人,可你没证据佐证,所以这事还是很难处理。” 沐森想了想,问道:“难道不能直接抓他们其中一人来审讯吗?” 张文清摇了摇头,问道:“你可知顾祝斌在此担任何种职务?” 沐森没好气地说:“我哪能知道他在这里担任什么职务呀!” 张文清叹了口气,说道:“顾祝斌是这儿的一员大将,负责守卫苦海一带。这样的大将,怎可能因一点怀疑就抓来审讯?他的地位和影响力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贸然行动,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沐森沉默了,他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那该怎么办呢?”沐森陷入沉思。 张文清似乎察觉到沐森的苦恼,说道:“想调查清楚这事,必须得有足够证据或者大量人证,缺一不可。” 沐森有些不解:“证据我还能理解,无非就是相互间的信件往来之类的东西,你说的大量人证有啥讲究呢?” 张文清笑道:“假如有了一定数量的证人证词,证词间相互佐证,是不是也能证明段月平做过的事呢?即便他想反驳,恐怕也很困难。” 沐森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张文清说的道理,但心里仍有点疑惑,毕竟要是有人做局,唆使很多人作伪证,那又该如何是好呢?当然,他没说出来,觉得这与当下调查无关。不过,张文清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让他想起逃到断魂崖的全德才,心想,看来这个全德才也得抓住,抓住他或许能获取更多信息呢! 于是,他说道:“上次在阴司府调查时,我们查到阴司府判官署的全德才因察觉到事情败露,提前逃到了断魂崖,可惜我对那些地方不熟,所以需要一幅地图,这样能少走不少弯路。” 张文清笑道:“需要地图呀?小事一桩,我这就吩咐下人给你拿来。”说着,张文清走到门口,唤来一个仆从,让其去取地图了。 返回座位后,张文清接着问道:“还有别的要求吗?” 沐森本想让张文清派一支队伍陪同前往,可又一想觉得不妥,自己的这支队伍得多经历磨练与搏杀才能快速成长呀!况且自己与庞树海、李大夯刚提升了修为,似乎也该找机会检验一下在搏杀中的成效了,再者,手下还有人能随时召集过来呢。想到这儿,他便没提这要求。 而张文清本想着让沐森提出需要援助的要求,自己好随口答应卖个人情,见沐森没领会自己的意思,或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也只好作罢。 仆从很快就把地图拿来了,沐森接过地图,道了谢。 张文清看了看外面天色,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安排你们在客房休息。” 沐森赶忙拱手道:“客随主便,那就多谢了。” 张文清走出书房,吩咐仆从将张丁招呼过来,张丁到后,便按张文清的吩咐带着沐森他们去客房了。 第62章 城主府的一天 这一夜,沐森慵懒地躺在床上,竟难得地睡得格外安稳,那酣畅淋漓的入睡模样,仿佛是将长久积压在身上的疲惫与时刻紧绷的警惕,一股脑儿地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细细回想起来,他着实已经有太长太长的时间,没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坠入梦乡了。 此前身处阴司府的对外客房时,那客房的环境着实是相当不错的,屋内的各类设施应有尽有,配备得十分齐全,周遭安静得连一丝细微的声响都听不到,舒适度更是没得说,可奇怪的是,沐森却总感觉冥冥之中,好似有一双阴沉至极的目光,宛如隐匿在暗处的幽灵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悄悄地盯着自己,那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恰似一张无形且巨大的网,沉甸甸地笼罩在他的心头,任凭他怎么挣扎,都难以摆脱。哪怕是在睡梦中,他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时刻警醒着,时刻担心着自己稍不留意,便会一脚陷入某种未知的、令人胆寒的危险之中,那种如坐针毡、备受煎熬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苦不堪言。 然而,待在这城主府的客房里,情况却全然变了样,刚一踏入此地,沐森便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安全感,仿佛这儿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能够轻而易举地驱散所有的阴霾与潜藏的不安。 在这儿,他可以完完全全地放松自己的身心,毫无顾虑地轻轻合上双眼,任由自己缓缓地沉入那甜美的梦乡之中,根本无需担心会有什么人在暗中窥探自己的一举一动,这般自在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久违了。 第二日,天边才刚蒙蒙亮,沐森便早早地苏醒了过来。他洗漱完,而后轻轻地拉开房门,走出了房间。可让他大为惊讶的是,庞树海居然比他起得还要更早,只见庞树海身姿挺拔地伫立在走廊之上,微微仰着头,目光眺望向远方,那副模样,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事儿一般。 “庞老哥,你这起得可真够早的呀。”沐森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主动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庞树海听到这声音,转过身来,笑着回应道:“没办法,我这人只要出门在外,向来都习惯了早起,改都改不了咯。对了,沐兄弟,咱们可是要去还魂崖抓那个全德才的,你打算啥时候动身?” 沐森听闻这话,微微低下头,沉思了一小会儿,而后才抬起头,语气诚恳地说道:“我琢磨着,今天就出发挺好的,不过呢,庞老哥,我还是得问问你的意思,你想啥时候动身呢?”沐森打心底里对庞树海十分敬重,毕竟庞树海有着丰富的江湖阅历方面,他心细,为人和气,基本不与他人争执,都很多值得他虚心学习、诚心请教的地方,所以,在重要的事情上,他不愿意贸然自作主张,而是主动向庞树海征求意见。 “啥时候都行呀,我没啥意见的。”庞树海见沐森这般询问自己,赶忙说道,“咱们在阴司府对外客房都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松快松快了,而且,早点出发的话,咱们也好早点把这事儿办妥了,然后就能早点回去,省得夜长梦多,生出别的变故来。” 沐森听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庞树海说得确实是句句在理。 于是,两人便一同走进了沐森休息的那间屋子,沐森径直走到床边,伸手从储物袋里取出昨夜看了许久的地图,轻轻地将它展开,随后便与庞树海一同凑上前去,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庞树海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觉着,光在这地图上看,也看不出啥门道来。沐兄弟,你应该去找张文清请教一下才是,这一路上,咱们可得多留意着点儿各种各样的事项呢,不然的话,咱俩就这么两眼一抹黑地瞎闯,保不准啥时候就会闯出天大的麻烦来,那可就糟了。” 沐森一听,顿时觉得庞树海这话简直太有道理了,赶忙说道:“可不是嘛,若不是庞老哥你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些,我这就去请教,这事儿可耽误不得。 说完,沐森便走出了房间,在走廊上恰好瞧见了一个正忙着整理房间的仆从,便赶忙上前问道:“你可知晓张公子在哪里歇息?” 那仆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张公子歇息的地方不能随便让人进去,恐怕您只能在这儿等着,等他来找您了。” 沐森一听,心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可又实在不好发火,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没说让你去帮我找,我就是单纯问问你张公子在哪歇息,我自己去找他就行啦。” 仆从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为难地说道:“张公子有好几个能歇息的地方呢,我也不清楚他昨夜到底是在哪歇息。” 沐森一听,顿时觉得自己这一番询问算是白费劲了,白费了这么多口舌,心里那股气闷劲儿就别提了,可事已至此,也实在是没办法,只好转身悻悻然地返回了房间。 就这么一直等到辰时,张丁才不紧不慢地姗姗而来,领着他们来到了张文清的书房。 一进屋,就瞧见张文清正端坐在一张案子前的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公文。 一见他们进来,张文清便赶忙放下手中的公文,热情洋溢地招呼他们坐下,脸上带着笑意,关切地问道:“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非常好,很久都没睡得这么踏实了,”沐森笑着回应道,“我们今天就打算出发了,不过我们这可是头一回要去还魂崖,对那一路上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了解,不知道此去还魂崖,一路上该注意些什么呢,还得劳烦你给讲讲。” 张文清一听,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就算你不问,我也正打算好好嘱咐你们一番呢。这一路上,得依次经过十八层地狱、供养阁、鬼界堡、莲花台,最后才能抵达还魂崖。咱先说这十八层地狱,那里的地理环境那可复杂得很,你们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很容易误闯进十八层地狱的范围里头去,那麻烦可就大了,你先把地图拿出来。” 沐森赶忙伸手从储物袋里拿出那份地图,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再轻轻地平铺在桌子上。张文清身子微微前倾,探身向前,伸出手指,指着地图上标注得清清楚楚的线路,一点一点、仔仔细细且不厌其烦地告诉沐森这儿该怎么走,那儿又该如何拐弯,说得那叫一个详尽细致,沐森也听得格外认真专注,眼睛都不敢轻易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丁点儿重要的信息。 说完了十八层地狱,张文清接着说起了供养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供养阁嘛,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风险。那个地方,就是冥界里魂灵们用来接收阳间亲人送给它们礼物的所在之处,你们打那儿经过的时候,只要牢牢记住别去打扰那些魂灵就行,安安静静地路过就好,可千万别多生事端呐,再往下,就是鬼界堡了,虽说名字叫堡,但实际上,那就是一座规模颇为庞大的城市,鬼界堡里住着的大多都是那些不愿意重新投胎的魂灵。那里面可热闹了,各种各样的商铺密密麻麻地林立着,商铺里摆放着的东西可以说是琳琅满目,跟阳间比起来,那也毫不逊色,商品的种类繁多,几乎是应有尽有。不过呀,在那儿通用的货币是冥币,当然了,也有那么几个比较特殊的人类混在其中,这些人被称作币商,他们在鬼界堡可不干别的事儿,专门就是拿着冥币去换银子,然后再用换来的银子去换冥币,倒腾来倒腾去的,就为了赚那点儿差价,你们可得记着,如果在鬼界堡瞧见了什么心仪的东西,可千万别直接用银子去买,不然的话,那些币商和魂灵们可就会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了,到最后,你还不得不把身上全部的银子都交出去给他们,那可就亏大了!” 说到这儿,张文清停顿了一下,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接着说道:“再往下就是莲花台了,你听这名字,好像感觉挺平和安宁的,实则呀,最麻烦的就是这个地方了,你们打那儿经过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儿的魂灵给拉去听佛法,而且呀,你还不听都不行,一听就得连续听上七天呢,听得人那是头昏脑胀的,还不许打盹儿,要是被发现打盹儿了,那就接着再听七天,据说曾经有个人在那儿,光听佛法就听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呢,想想都可怕呀!最后就是还魂崖了,在还魂崖那儿呀,你们得留意那儿矗立着的四尊雕像,它们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只要在它们面前规规矩矩的,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那就不会出啥事儿。好了,我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这些了,毕竟我自己也很少去这些地方,知道的也不算太全,你们就多担待着点儿。” 沐森赶忙站起身来,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了呀,听你说了这么多,对我们的帮助那可真是太大了,不然的话,到时候我们还指不定会触犯啥条例呢,那可就麻烦了。” “对了,金丝峡是有阴司府存在的,到了那里,你们应该去一下,或许他们还能给你们一些帮助。”张文清突然想了起来,提醒沐森。 沐森拱手道:“多谢提醒,我们应该会去的。” 张文清笑了笑,接着问道:“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我觉得你给我们的帮助已经很大了。”沐森思索了一番,拱手笑道,“张公子,多谢你给我们这么多的帮助,我们这就要出发去还魂崖了,以后或许还有机会再见的,告辞。” “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张文清见沐森始终不提需要援助的问题,也别无他法,转头吩咐:“张丁,你替我去送一下他们。” “是。”张丁应了一声,陪同沐森三人走出了城主府。 到了城主府外,沐森对张丁拱手道:“张兄弟,告辞。”说完转身与庞树海、李大夯远去。 第63章 五人小组 当沐森一行人离开城主府后,他们并没有在酆都城内停留片刻,而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城外的方向疾步前行。他们一路穿行,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越过古老的城墙,最终来到了一处空旷的荒野之地,在这里,他们意外地发现了一座破败的庙宇,仿佛是岁月遗忘的角落,静静地矗立在这片荒芜之中。 沐森环顾四周,目光扫过这片荒芜的土地,心中不禁暗自点头,觉得这个地方倒是挺合适,以后可以作为一个来往于阳间与冥界的据点,这里距离酆都城并不遥远,方便他们随时返回城中,而庙宇周围还有一片稀稀疏疏的树木。虽然在冥界的恶劣环境下,这片树木早已破败不堪,但那仅存的几片叶子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像是在招魂一般,却又展现出一种顽强的生命力。 三人走进庙宇,在其中一块还算平整的空地上席地而坐。他们短暂地商议了一下,李大夯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说道:“沐兄弟,咱们三个人的力量好像有些不够啊。” 庞树海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虽然我们三个的修为都提高了不少,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显得薄弱了些。” 沐森微微皱眉,沉吟片刻,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正在考虑从哪里调人过来呢。” 他觉得,秦守玉等人此刻不知在哪个城市奔波调查,若是从他们那里调派人手,时间上显然来不及,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余家庄附近的南邯坡。那里有三个人,分别是陈放、沈天地和曲无方。如果从南邯坡调人过来,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曲无方独自留下控制那三个冥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沐森抬起头,与庞树海和李大夯对视一眼,说道:“你们两个先在这里暂时等我一下,我得去南邯坡一趟。”庞树海和李大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沐森随即展开画卷,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南邯坡陈放住的房间里。他走出房间,就看到陈放、沈天地和曲无方三人正围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冥卒,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三人见到沐森突然出现,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对于他的神出鬼没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三人同时抬起头,望着沐森笑了笑。陈放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沐兄弟,又是自己回来的?” 沐森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三人身上似乎都有了一些变化。他们的气息比自己离开时浑厚了许多,仔细一看,三个人的修为竟然都提高了一个境界!他心中不禁欣喜不已,这段时间他们显然没有耽误修炼,修为的提升对接下来去还魂崖抓捕全德才来说,无疑是增加了几分把握。 沐森指着冥卒问道:“何时抓到的?” 曲无方笑着回道:“昨天夜里,阴四把它带过来的,当时陈放兄和沈兄都在修炼,我只是给它上了噬魂虫,让它体会了一下噬魂虫的厉害,什么也没有问,告诉它跑到哪儿也没有用,就这么晾了它一夜,这家伙倒是懂的厉害,没敢逃跑,这不刚要审问你就出现了,沐兄弟,你倒是来得真巧!既然你来了,那就你来问。” 沐森笑了笑,拿过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将冥卒叫到了身前问道:“是不是五里庄出来的?叫什么名字?”冥卒显然已经被噬魂虫折腾得害怕了,颤抖着身体,哆哆嗦嗦地道:“回大人,我是五里庄出来的,我叫阴二零三。” 沐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派你来余家庄的是谁?” 阴二零三道:“是判官曹子明。” “曹子明长得什么模样?”沐森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心想,又出来一个新家伙,看来以前挖得还不够。 阴二零三说道:“这个人很好认的,他长得五大三粗,一副络腮胡子,眼睛挺大,嘴唇也挺厚。” 沐森再次问道:“有没有与你一起来余家庄的冥卒?” “这我就不知道了。”阴二零三连连摇头。 沐森转头看向曲无方说道:“好了,我就问到这里了,这个阴二零三你看着处理。我还有事,陈放、沈天地你们两个随我一起去冥界。无方兄,这里留你自己有问题吗?” 曲无方笑道:“我自己在这里控制几个冥卒还是没问题的,整件事当然应该以你那里为主。” 听了曲无方的一席话,沐森没来由地感到一些感动。自从加入到这个小组以来,他就觉得这个小组的氛围非常好,没有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虽说自己的头上有李明善这个府主罩着,但是,小组里面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对自己唯唯诺诺,更没有明显的抗拒心理,而是以同事的身份对待自己的。这个小组里连自己共十二个人,性格截然不同。秦守玉作为曾经的队长,他善于察言观色,喜欢逢迎上级,却显得并不刻意,让人对他并不反感;庞树海在这个组里年纪最大,作为原来的副队长,考虑问题十分细致,几乎很少出错;李大夯的性格最为特殊,他直爽豪迈,说话直来直去从不会拐弯抹角。总之,这支队伍里的人性格迥异,相处得却非常融洽,犹如亲兄弟一般。 想到这里,沐森情不自禁地对曲无方说道:“多谢无方兄理解。” 曲无方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沐森与陈放、沈天地已经走进了房间,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片刻时间,三人已经出现在酆都城外的那座破败的庙宇中了,李大夯一见他们就大笑着上去抱住了陈放,放下陈放后又去抱了抱沈天地,然后说道:“咱们有一个多月没见了,还挺想你们的。” 陈放轻轻的给了李大夯一拳,哈哈笑道:“你小子最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修为怎么提升的这么快!” 李大夯也笑道:“狗屁的灵丹妙药,大家还不是一样,要不是沐兄弟提醒,灵石和阴晶一起用,我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提升的这么快!” 与李大夯打闹完,陈放才朝庞树海拱手道:“见过庞大哥。” 庞树海看了他与沈天地一眼,夸道:“不错,你们的修为也都提升了。” 陈放笑道:“庞大哥,你的修为不是也提升了吗,咱们之间就不要相互恭喜了,这都得需要多谢沐兄弟,要不的话咱们的修为怎么可能突飞猛进!” 庞树海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见大家提到修为的提升速度总是感谢自己,沐森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说道:“我记得好像说过,修炼时同时使用灵石与阴晶不是我的发明,是一位前辈告诉我的,以后就不要再提我了,这事与我无关。” 李大夯反驳道:“你要是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再说你还想方设法的在冥界这里搜刮了这么多的阴晶呢!” 庞树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大夯老弟说的是,你要是不说,谁能知道这个秘密。” 陈放与沈天地也在一旁连声赞同。 沐森无奈,只好转移了话题:“好了,大家都别说了,要知道咱们是同一个小组的伙伴!行了,这个话题先打住,咱们该出发了。” 五人相继走出了这座庙宇,沐森随即取出了捕凶船,五人登船之后,捕凶船朝还魂崖的方向驰去。 第64章 禁空与诡异哭声 十八层地狱所在的位置,距离酆都城并不遥远。捕凶船在破晓时分出发,仅用了大约半个时辰便抵达了目的地。然而,当他们真正来到这里时,沐森才发现,十八层地狱区域的环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甚至超出了他最坏的预期。 从捕凶船往下看去,视野几乎被一片混沌所笼罩,根本看不清道路。一眼望去,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它们如同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肆意地生长着,几乎连一条可供行走的道路都难以辨认。这片灌木丛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扭曲过,枝条上还挂着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破布条,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更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捕凶船在行至这片区域时,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异常,它先是会突然下沉,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随后又会毫无缘由地退后一段距离,接连几次,都是如此,仿佛这片区域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专门针对着他们的捕凶船。 “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连个飞船都飞不过去,是不是闹鬼啊!”李大夯被这诡异的现象气得破口大骂,他用力地拍打着捕凶船上的窗台,满脸的愤怒与不解,他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其他几人也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疑和不安。 沐森见此,也是一筹莫展,他们在捕凶船上根本看不清下面的道路,难道真的要舍弃捕凶船,在这荒芜的土地上行走吗?他站在船头,极目四望,却发现这片范围并不小。从其他地方绕过去?可他们没有地图,根本无法确定方向。一时间,沐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 就在这时,庞树海思索了一番后,开口说道:“这里是不是有禁空限制?” 听到庞树海的话,沐森的眼睛瞬间一亮。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禁空这一说呢!如果这里真的有禁空限制,那么捕凶船的异常也就说得通了。 沐森随即让捕凶船缓缓降落到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等大家都下了船后,他望着这片诡异的区域,沉声说道:“我觉得庞老哥刚才说的很有道理,这里很可能是禁止从空中飞过去的。” 等到他们下了捕凶船,来到刚才捕凶船无法前进的地点时,就看见前方灌木丛里矗立着一块不是很大的石碑。这块石碑在空中是根本看不见的,上面清晰地刻着一溜大字:十八层地狱!这一溜大字的边上还刻着一行小字:十八层地狱区域禁止飞行。 沐森望着这些字揉了揉脑袋,说道:“果然是有禁空限制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李大夯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个张文清也不提前给我们说清楚,非得让咱们折腾一番!”他一边抱怨,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头,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庞树海却笑了笑,说道:“大夯兄弟,你可别错怪了张文清,他给咱们的帮助可不少。说不定他也不知道这里有禁空限制,毕竟这种地方太诡异了。” 李大夯抓了抓头皮,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才不是急了嘛,我知道他这人不错,刚才是一急就说岔了。” 陈放被他逗笑了,轻轻给了他一拳,说道:“你这家伙就是说话没把门的,要是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的话非跟你急不可。”他的话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 沐森此刻没心思说笑,他正看着眼前的局面在回想张文清当时的指点,在空中无法看见的道路到了地面之后却出现在他的眼前,眼前有三条蜿蜒小路,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难怪在空中看不见,这么窄的小路,周围又都是灌木丛,要是能看见就真是见了鬼了!他记得应该是走左边的这条路,不过又怕出错,便问道:“庞老哥,我记得张文清当时说的是走左边,我没记错?” 庞树海点了点头:“没错,我记得很清楚,他说左边的路是最安全的。” 于是,沐森带头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去。然而,刚刚踏到这条路上,耳边瞬间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喊声。那声音直透人的魂魄,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沐森情不自禁地双手捂住了耳朵,他立刻后退了两步,退到了这条路的边缘位置。在这个位置,那声音消失了。当他再朝前走到这条路上的时候,声音再次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沐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众人发现沐森的脸色突然非常难看,庞树海诧异的问道:“沐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沐森皱着眉头说道:“看来这条路并不像张文清说的那么安全,你们都来试试。” 李大夯不信邪,迈着大步就走上了这条路,不过眨眼间就退了回来,此时,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张嘴骂道:“这他妈的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真他妈的受不了!” 其他三人也分别试了试,效果都是一样,踏入后立刻就退了回来。陈放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声音太诡异了,好像直接钻进了脑袋里,让人受不了。” 沐森心想,这么诡异的路该怎么走呢?他站在路的边缘,眉头紧锁,思索着对策。 庞树海想了想,说道:“用法力封住听觉应该可以通过。” 沐森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试试。”他闭上眼睛,运转体内的法力,将听觉暂时封闭起来。其他队员也纷纷效仿,各自运起法力,将听觉屏蔽。 再次踏上这条路时,沐森发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喊声虽然还能听到,但已在能忍受的范围内,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众人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沐森身后,不敢有丝毫大意。尽管他们暂时摆脱了那诡异声音的困扰,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这也许只是遇到的第一个难关,接下来的路谁知道会怎样呢。 走了没有多远,他们来到了第一个岔路口,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三条蜿蜒小路,沐森这次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右边的小路,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觉得越走越深入到了群山之中,由于这一路上遇到的岔路口太多了,沐森都几乎快忘记了应该如何走了,就在行走的过程中,他突然听见沈天地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你们快看,前面好像有个山洞!” 沐森听了心头一惊,立刻停住了脚步,他知道自己是领错路了!他朝那山洞望去,可以看到洞口有影影绰绰的影子在晃动,还能听到有无数的惨叫声传进他的耳朵,即便是已经用法力封闭了听觉,也无法阻止这种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随着时间的推移,惨叫声越来越大,开始侵扰他的思维,他大吃一惊:那里难道就是十八层地狱的入口? 他立刻转过身,慌忙大喊:“快往回走!” 可是在这么狭窄的小路上,周围又尽是带刺的灌木丛,他们只能一人跟着一人依次前进,往回走也是如此,还是一人跟着一人,原本领头的是沐森,殿后的是庞树海,由他们二人护卫着大家的,这样一回头,就成了庞树海带路,沐森在最后了! 也就在他们掉头的时候,沐森就觉得原本用法力控制听觉的效果不见了,一声声摄人魂魄的声音再次刺入了脑海,让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但是,他知道绝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否则的话,恐怕真会永久留在这里了!所以,他强忍住头痛欲裂的痛苦,踉踉跄跄的跟在队伍后面退出来这片区域。 退出来后,其他四人见他痛苦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缓了许久才恢复了正常。 沐森想了想,说道:“庞老哥,这次你在前面带路,我来押后。” 庞树海知道沐森刚才精神过于集中,暂时恍惚了,二话不说就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记性特别好,每一个岔路口都没有出错,在他的带领下,大约一个多时辰后,他们终于走出了十八层地狱所在的区域。 此刻,众人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全都席地而坐。李大夯不顾形象地倒在了地上,嘟囔道:“妈的,这辈子走路从没像这次这么累过!” 陈放也附和道:“就是,走个路也这么累,这还是第一遭!” 五人在这里休息了大约一个时辰才恢复了正常。 沐森知道该离开了,如果在这里停留的太久的话,到了夜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他取出了捕凶船,打开开关放大之后,大家相继上了船,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第65章 莫名其妙的纠纷 在十八层地狱的偏东方向,有一座神秘而庄严的供养阁,沐森一行人刚刚离开十八层地狱那令人窒息的区域,原本他打算驾驶捕凶船前往供养阁,毕竟捕凶船的速度快,且能轻松跨越复杂的地形。然而,当他仔细查看张文清给的地图时,发现供养阁与他们所在的位置相隔极近,仅需翻过眼前的这座山,再跨过一条河便能抵达。如此近的距离,使用捕凶船反而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沐森将自己的想法与四人商议,大家都表示赞同。 于是,他们五个人决定徒步前往供养阁,他们收拾好行装,沿着崎岖的山路开始前行,一路上,总有一人陪伴在沐森左右,毕竟刚才在十八层地狱那片区域的状态让大家很不放心,一开始,沐森还没有察觉,走着走着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哈哈大笑道:“你们这是干嘛,难道还怕我走不动吗?刚才在十八层地狱那块不过是精力稍微有点受损罢了,还真以为我走不动啊,五个人里数我的修为最高,爬这个山头跟喝水吃饭一样,行了,用不着有人跟在我身边!” 经沐森这么一说,这才没人跟在他左右了,尽管山路陡峭,但五人毕竟都是修为在身的人物,所以,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这座山的山顶。 登上山顶,沐森站在山巅,放眼朝东望去,只见山脚下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定睛一看,这条小河居然也同这冥界其他地方一样破败不堪,河水浑浊不堪甚至还有烂树叶,枯骨漂浮在在水面上,肮脏的让人看的很不舒服!小河的对岸,隐约可见一座庞大的建筑,那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供养阁。 它静静地矗立在一片枯木之中,显得有些宁静而神秘。 沐森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只要跨过这条河,他们就能抵达那座充满未知的供养阁了。 他们的脚步很快,不多时就下了山来到了山脚下的小河边,闻着有些腥臭的河水,他们屏住呼吸,索性运转了法力从这条不算很宽的河面上飞跃而过。 过了这条河,走了很远的距离,那腥臭的气息才渐渐消失。 沐森嘱咐道:“据我所知,供养阁是魂灵们领取阳间人烧给它们的供品,咱们就尽量不要打扰它们了,静静的尽快离开这里就好。” 四人纷纷答应,在沐森的率领下飞快的从供养阁的边上通过,在通过的时候,能听到供养阁里面不时传出一些声响,仿佛是魂灵们在争论或低语的声音。 李大夯出于好奇,忍不住透过敞开的大门往里张望了两眼,就在他张望的时候,里面传出了一声怒喝:“你小子偷偷摸摸的看什么呢?难不成想抢我的东西吗?” 李大夯哪受过这种侮辱,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大骂道:“你他妈的说谁呢,你大爷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只配扔进垃圾堆,白给我,我都不稀罕!” 李大夯的这一番话可就是跟捅了马蜂窝一般,供养阁里一下子涌出来了一群魂灵,它们围住了李大夯,指点着他,非要他说个清楚,什么叫乱七八糟只配扔进垃圾堆的东西?” 李大夯自然不怕这些亡灵,心里头一急就想动用法力给这些魂灵一点教训。 沐森一看不好,赶忙吩咐庞树海控制住李大夯,自己上前拱手道歉:“对不住,刚才是我兄弟说走了嘴了,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说完之后,他还给它们这些魂灵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大夯看见沐森竟然给这些魂灵鞠躬,立刻就受不了了,他双眼血红,几乎快冒出火来,尽管被庞树海控制着不能动手,但是他的嘴可没被封住,急的他跳脚吼道:“沐兄弟,我不过就是看了一眼,我又没错,凭什么给它们鞠躬道歉!庞大哥,你放开我,我宁愿被这些王八羔子痛打一顿,也不能让沐兄弟受这个气!” 庞树海紧紧地抓住李大夯,低声劝道:“大夯老弟,别冲动!这里是魂灵的地盘,我们不能惹事!” 这里的骚乱引起了这里维护秩序的执法队的注意,很快就有一支执法队来到了这里,执法队的队长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来到这里后,他立刻大喝道:“供养阁重地不得大声喧哗!”那些魂灵见执法队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纷纷围了上去,它们指点着李大夯,七嘴八舌的纷纷述说着李大夯的不对。 由于人多嘴杂,执法队长也听不清楚它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他立刻大喝道:“都他妈的住嘴,一个一个的说,你们放心,要是他们的错,本队长给你们做主。” 魂灵们见执法队长发火,也不敢同时说话了,它们把第一个冲着李大夯喊叫的魂灵推了出来,这个魂灵将整件事的前后说清之后。 执法队长也是哑然一笑,心想,屁大点的事折腾的这么凶,不过,这个执法队长毕竟是需要长久在这里混的,他也不好指责这个魂灵,只好用凶狠的目光望着李大夯,正要呵斥。 沐森见状立刻迎上前去,他刚要说话,这个队长一眼瞅见了他胸前的徽章,原本紧绷的脸立马换成了阿谀奉承的笑脸,转过头去训斥道:“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这样大吵大闹吗!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谁都不准大声喧哗了,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沐森见此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只想安全的离开这里,巴不得这件事就此了结。 那个魂灵深知这个执法队长的厉害,见他如此说话,也不敢继续坚持要李大夯给说法了,转身与身边的魂灵们愤愤离去。 待魂灵们离去后,执法队长来到沐森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在下焦浩气,小的管理不善,给大人添麻烦了。” 沐森立刻就知道是胸前的徽章起作用了,笑着点了点头,道:“焦浩气,嗯,你处理的不错,值得夸赞。” 得到了沐森的夸赞,焦浩气好似得到了什么宝贝,他喜笑颜开地领着手下离开了。 沐森与庞树海几人也随即离开了供养阁这片区域,在这里,他们看到了一处山洞,走近一看,这哪里是山洞!竟然是个早就荒废的动物巢穴,里面倒没有乱七八糟的气息,稍微清理一下就可以坐下歇息了。 此时,李大夯依然还有些气愤不已,沐森说道:“大夯兄,你至于和那些魂灵置气嘛,那些魂灵看到原先的亲人给它们送东西,你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它们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亲人的面是看不到了,只能自己去回忆了,我估计这些魂灵的心理早就扭曲了,你说是不是,再说,跟这些魂灵根本就用不着生气,犯不上的,你说对不对?” 听到这里,李大夯忍不住噗呲一笑:“我他妈的真是昏了头了,沐兄弟你说的对,我犯不上跟这些魂灵生气,我跟它们生气纯粹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沐森哈哈一笑:“这就对了。” 第66章 鬼界堡 离开了那阴森诡异的供养阁,陈放忍不住好奇地凑到李大夯身边,轻声问道:“大夯兄弟,你刚才在供养阁里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些魂灵干嘛跟你急啊?” 李大夯皱着眉头,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只看到有个人坐在一面墙跟前,他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案子,他背后的墙上有一个非常大的窗口,另外一个就是开头跟我拌嘴的那个魂灵那个魂灵站在案子的外面,它像是个贼一样,不断地四下张望,就好像生怕有人抢它东西一样。就在这时候,那个人背后的窗口推出来了一些东西,我第一眼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看了第二眼,想知道那个窗口推出来的到底是啥?他妈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是啥东西呢,那个该杀的魂灵就冲我发火了,你说,我李大夯是那么不值钱的货色吗?”说到这儿,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似乎又要开始发飙了。 陈放见状,慌忙拍了拍李大夯的肩头,安慰道:“那些个魂灵,它们的心理早就扭曲了,用不着跟它们一般见识,它们在阴间待得太久,早就变得敏感又暴躁,你可别往心里去。” 一旁的沐森也开口说道:“我估计那个窗口推出来的,无非就是魂灵们需要的生活用品以及冥币之类的东西。” 李大夯惊讶地抬起头,瞪大眼睛问道:“沐兄弟,你又没见,你是怎么知道的?” 沐森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们都给死去的亲人烧过纸?” 李大夯点点头,庞树海几人也纷纷跟着点头。 沐森接着说道:“我想,那个窗口推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阳间的亲人烧给它们的东西了,在阳间烧的纸钱、纸扎的衣物、日常用品之类的,到了阴间就变成了它们能用的实物。” 陈放却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在阳间烧的都是纸扎的东西,怎么可能到了冥界这里就变成实物了呢?这中间是怎么转换的?” 沐森也有些不解,思索着说道:“或许是阴阳两界的规则不同,到底是如何转换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人们一直这么做,想必自有它的道理。” 五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继续前行。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脚下的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完。就在他们觉得有些枯燥无趣的时候,突然,一贯很少说话的沈天地指着前方大声喊道:“你们快看!”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巨大的城池巍峨地矗立在前方。远远望去,那城池仿佛是从黑暗中拔地而起,散发着一种阴森而威严的气息,城池的上方,赫然有三个大字——鬼界堡!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城池让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鬼界堡的城墙高耸入云,仿佛是用无数的冤魂怨气凝聚而成,上面隐隐透着一股寒气,城门大开,无数的魂灵在这里进进出出,显得非常热闹,城墙上面雕刻着各种狰狞的鬼怪图案,仿佛在警告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陈放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这就是鬼界堡啊……听说这里是鬼界中心,也不知道城里到底咋样?” 沐森笑道:“城里到底什么样,我们一会就进去了,到里面你就知道了。” 李大夯瞪大眼睛,喃喃道:“这地方,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那些魂灵们,肯定都在城里头活动呢。” 庞树海却显得有些兴奋:“咱们终于到了!这鬼界堡里肯定藏着好多秘密,也不知道咱们想要调查的事能不能在这里查到什么端倪?” 听到庞树海的话后,沐森突然心头一动,心想,眼前的这座城池中应该也会有阴司府的存在,若想全面掌控整个冥界,冥界的高层断不会留下这么大一个漏洞的,看来进入鬼界堡后需要看看是不是有阴司府的存在了。 五人很快进了鬼界堡,沐森发现鬼界堡里非常热闹,这里鳞次栉比的高楼相互攀比,一座比一座高,几乎每座高楼都有无数的灯光装饰,想来到了夜间一定是灯火辉煌,热闹无比。 他们走的这条路上两边有各种各样的商铺,他们身上没有携带冥币,自然也不会去光顾,不过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眼前,依照沐森的意思,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打算只是路过,既然不是路过,那就需要找个落脚歇息的地方了,这种地方应该找哪里呢?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找到这里的阴司府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阴司府落脚。 他随便在路上找了个魂灵,问道:“请问,这里的阴司府你知道在哪里吗?” “阴司府?”这个魂灵想了一会,说道:“阴司府离这里可不近,它在西大街那边呢,这里是东门,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走出大概八里地,到了那边再打听。” 沐森听了心头一喜,心想,这里果然有阴司府的存在,幸亏问了一句,要不然恐怕还要找币商换冥币,再去找客栈,这来回折腾还不知道要多久。 知道了有阴司府就好办,他们立刻展开身形往西而去,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西大街的位置,随便找个魂灵一问,这魂灵倒是挺好说话,直接领着他们往南过了两条路,一座庞大的建筑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座建筑的风格古朴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建筑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显得格外古老,大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用阴森的字体写着“阴司府”三个大字。 “谢谢你。”沐森从身上拿出来了一块碎银递给了这个魂灵。 魂灵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会,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才一把接过了这块银子揣在了怀里,慌慌张张的赶紧离开了。 望着这个魂灵慌张的样子,李大夯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沐兄弟,你给了它多少银子?” “大概一两多一点。”沐森说道。 李大夯笑道:“我还以为你给了它十两银子呢,那家伙真是个没见过钱的穷鬼!” 听了李大夯的话,沐森望着那远去的魂灵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庞树海见状,问道:“沐兄弟,怎么了?” 沐森说道:“我好像犯了个错误。” “你犯错了?”陈放与李大夯都有些不解。 沐森点点头:“或许没事。” 庞树海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行了,别多想了,我们还是进阴司府。” “对,咱们还是先进阴司府要紧。”沐森说完后就率先朝阴司府的位置走了过去。 一进阴司府的大门,就有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处,问道:“站住,你们来这里有事吗?” 沐森进酆都城阴司府与蒿里山阴司府这两个地方还没碰到过阻拦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拦住去路的,他立刻端起了架子,脸色一板,问道:“你们的府主呢?快点去找他来见我!” 此人哪见过来阴司府还摆着这么大架子的人,一时被蒙住了,慌忙说道:“这位大人先在此等候一下,我这就去叫府主大人过来见您。”说完便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五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府主的到来。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们目不转睛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想看看这阴司府的府主究竟是何模样,又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这几个不速之客。 来人是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人,看上去大约五十岁左右,他身材略瘦,面相刻板,来到沐森面前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前佩戴的徽章,连忙拱手行礼问道:“不知如何称呼大人?” 沐森道:“你称呼我沐公子即可,不知贵府主如何称呼?” “在下周维,请问沐公子来本府有何吩咐?”周维问道。 沐森思索了片刻,问道:“不知贵府听说过最近酆都城阴司府出的事情没有?” 周维本来对于沐森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些疑惑,听到沐森这样一问,心中的疑惑顿时尽消,忙回道:“略有所闻,不知沐公子此来是否与此事有关?” 沐森微微笑道:“自然有关,不过我远道来此,身体略有疲乏,今天不想深谈,不知贵府可有供我等歇息之处?” “有的,有的,我这就给您安排。”周维随后对身边的一个下属吩咐:“厉沁羽你带沐公子一行去对外客房处安排一下。” “是。”厉沁羽应了一声,转身对沐森等人说道:“请随我来。”说完就朝着阴司府的外面走去。 沐森他们跟着他来到了离阴司府不远的一座小楼,被安排了房间。 厉沁羽拱手说道:“大人,我已经吩咐了这里管事的,您要是有事尽可以吩咐他,他会安排好一切的。”说完与沐森道别后就回去复命了。 第67章 鬼界堡的夜晚 当众人抵达鬼界堡阴司府的对外客房后,并未径直返回各自的房间休息,而是纷纷来到了沐森的房间,沐森立刻警惕地展开神识,一丝不苟地审视着周围环境。他的神识悄然扩散,仔细探查着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针对他们的监视。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他终于确认周围并无异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然而,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谨慎地施展了隔音术,将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想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极为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之中。因此,大家一定要格外小心行事,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我打算明天与这里的阴司府府主周维商议一下,看看是否能够与酆都城阴司府取得联系,一方面,我想了解一下全德才的行踪是否发生了变化,这一点想必十分困难,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力去尝试,另一方面,我还想知道两个人的下落……” “两个人的下落?”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是两个人。”沐森沉声说道,“大家还记得离开野鬼村时,在那山谷里抓到的那个冥卒。” 庞树海与李大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沐森接着说道:“那个阴八七是尹昊谦指派出来的。尹昊谦这个人,我们可还没有对他进行调查呢,他背后应该也隐藏着秘密,张文清说过,如果有了一定数量的证人证词,这些证人证词相互佐证,或许也能扳倒段月平,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指派冥卒去余家庄的背后之人,尹昊谦这个人要想办法知道他的行踪。“ 李大夯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尹昊谦算一个,那另外一个又是谁啊?” 沐森微微一笑,解释道:“你和庞老哥可能不清楚,但陈放和沈天地是知道的,他们在余家庄新抓到了一个冥卒,这个冥卒是阴司府的判官曹子明指使的。这样一来,我们手里就等于有了三个人需要知道行踪了,再加上已经落网的苗子晋、明康永,一共是五个人,我不知道这五个人的证词能不能对段月平造成威胁,但起码会让他更加小心谨慎,轻易不会再派人去骚扰余家庄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五个人的证词,如果能够相互印证,或许能成为我们手中的有力武器,段月平虽然位高权重,但如果他意识到自己派出去的手下已经被我们掌握,他或许会有所收敛,这样一来,我们也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寻找更多线索,解开整个谜团。” 五人商议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了,隔着窗户,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的灯光照进了这个房间。 李大夯建议道:“咱们进鬼界堡的时候,我看到这里的每座高楼都挂着好多灯饰,现在天色暗了下来,外面的灯火一定打开了,咱们现在也没什么事,去看看这鬼界堡的夜景怎么样?” 陈放也露出感兴趣的神态,说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冥界的夜景呢。” 庞树海与沈天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沐森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俩想看这里的夜景,那就一起去,光是你们两个去,让人有些不放心。” 见沐森同意了,李大夯立刻起身离开了房间,其他四人也跟着他走出了这座小楼,来到了大路上,放眼望去,无数的魂灵都朝着鬼界堡中心的位置而去。 沐森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多的魂灵都朝着鬼界堡的中心而去,莫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沐森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形势与这些魂灵,他发现越是接近鬼界堡的中心,灯光越是明亮,这个灯光并非是五彩缤纷,而是散发着蓝汪汪的色彩,在这蓝色灯光的照耀下,这些魂灵的面相变得越来越狰狞,他悚然一惊,急忙给身边的几人传音,让他们远离魂灵大军,几人得到沐森的提醒也发现了魂灵们的变化,再也不敢跟随魂灵大军前进了,他们不动声色的纷纷闪到了一旁,让开了道路,然后慢慢退后。 等到身边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魂灵时,李大夯传音问道:“这些魂灵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呢,白天时候还能看,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了这样一副狰狞模样呢?” 沈天地说道:“据我观察,好像是蓝光越亮,魂灵的变化就越大,那蓝光就像是有魔力一样。” 沐森疑惑地说道:“这些魂灵为什么都往鬼界堡的中心位置去呢?” 庞树海思索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你们发现没有,在蓝光的照耀下,魂灵会随着蓝光照耀的强度变得越来越兴奋,就好像是过节一样,在我的印象里,魂灵实际上就是鬼,鬼能有什么节呢?” “鬼节?”沐森倒是知道有这个说法的。 陈放想了一会,说道:“在我的印象里曾听说过修罗节,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正是修罗节,到了这一天,魂灵们会凶性大发,相互厮杀,吞噬对方的魂火……”庞树海的语气中带着一些忐忑不安 沐森听了心头一惊,急忙说道:“这里不能停了,我们快回去!” 五人迅速离开这里,回到了阴司府的对外客房处沐森住的房间里。 他们没有休息也没有修炼,而是有些担心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唯有沐森自己站在窗前,看着楼外的大街上默默的想着什么。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天色越发暗淡了,就在这时,街面上传来了莫名其妙的声响,沐森顺着声响望去,就见远处的大街上出现了大批的魂灵,但不知何故,魂灵并没有朝阴司府以及对外客房处的位置涌来,仿佛是这片范围有什么禁制一般,它们有意无意的绕开了这片范围。 它们显然是在相互厮杀,吞噬对方的魂火,因为每个魂灵的灵魂之火在夜色里看得很清楚,只有黄豆粒般大小,沐森时常能看到有些灵魂之火会突然熄灭,而有的灵魂之火则会大上一些,当然,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看到这里,沐森心头一动,心想,这不是正好可以让自己的那个亡灵壮大吗! 于是,他心念一动,亡灵就突然出现在街面上的魂灵群中,开始了疯狂的杀戮,它头颅内的魂火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到壮大了一些,原本黄豆大小的魂火正在逐渐的往枣核大小的方向发展,随着魂火的壮大,它似乎会使用一些简单的策略了,由于它过于凶猛,许多魂灵下意识的开始远离它,这时候,它就会缓慢行动,等到有魂灵来到它的附近时,才会突然灵动起来。 见自己召唤出来的亡灵完全可以应付眼前的局面,沐森才放任它自己活动了。 此时,其他几人看这里很安全,都在闭目养神,沐森见左右没事,便索性默默的开始了“亡灵召唤术”第二阶段的练习,对于第二阶段能召唤到什么样的亡灵,他的心中很是期待。 第68章 鬼界堡的暗流 第二天天色依旧被黑暗笼罩着,原本蓝汪汪的灯火已略显暗淡,黎明的曙光还未透出来,庞树海他们似乎已经进入到了修炼的状态中,沐森静静地站在了打开的窗口前,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只见那天色阴沉得厉害,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在头顶一般,让人无端地感到压抑,就在这时,竟淅淅沥沥地落起雨来了,那雨丝如牛毛般细密,洋洋洒洒地飘落,打在地面上、屋檐上,可以听到轻微的滴答声,微风飘进窗口,给这原本就透着诡异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清冷。 再看向大街上,依然有不少魂灵在四处游荡着,仔细看去,这些魂灵的魂火相较于昨天晚上的时候,明显要大了一些,那星星点点的光亮在它们的头颅内闪烁着,好似在诉说着它们力量的变化。 而沐森之前召唤出来的那只亡灵,此刻它的魂火已经从黄豆般大小稳定到了枣核大小的状态,看上去状态还挺不错。它此刻就静静地待在那里,像是刚刚吃饱喝足了一般,原本追逐魂灵时的那种急切与兴奋全然不见,对那些依旧在大街上四处游荡的魂灵,也没了太大的兴趣去追击了。 沐森见状,索性心念一动,随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光芒闪过,那亡灵便缓缓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此刻的大街上,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呈现在眼前,目光所及之处,四处都能看到那些已经失去魂火的魂灵,它们略显虚幻的躯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大街上,空洞的眼眶就那样毫无生气地望着天空,那模样仿佛是在无声地咒骂着老天的不公,似乎在怨恨命运为何要让它们落得如此下场,徒留这残破的躯壳在这冰冷的世间,再也无法找回往昔的活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远处的灯火逐渐的熄灭了,大街上四处游荡的魂灵随着灯火的熄灭也开始消失,说也奇怪,大街上那些失去魂火的魂灵躯体也变得越来越透明,到了最后竟然全部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般。 沐森也是有些好奇,心想,这冥界果然神奇,失去魂火的魂灵躯体,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它们去哪儿了呢? 天色放亮时,庞树海首先结束了修炼,他也来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情景,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态,问道:“沐兄弟,外面是有人清理过了吗?” 沐森摇了摇头,感叹道:“没有,那些失去魂火的魂灵躯体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我也感到有些意外,算了,不想这么多了,今天还需要找一下周维府主呢,让他们都恢复正常。” 庞树海点点头,然后一个一个的轻轻拍了一下陈放,李大夯,沈天地他们的身体,他们恢复正常后,也都来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对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众人洗漱完毕后,恰巧赶上厉沁雨来请他们去阴司府。 来到阴司府后,周维拱手问道:“诸位来的不巧,正好赶上昨夜的魂灵潮,没打扰你们的休息?” “魂灵潮?”沐森有些疑惑,“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周维解释道:“魂灵潮是这片范围特有的一种现象,每月都会发生一次。” “每月一次?”沐森露出惊奇的表情。 周维点了点头:“是的,每当月圆之时,就会发生此类现象。” “哦,原来如此。”沐森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好了,咱们不谈这些魂灵的事了。”周维说道,“昨天,公子谈到酆都城阴司府发生的事,在下很感兴趣,不知公子能不能给在下详细的说一下?” 沐森笑道:“即便周府主不问,我也是要说的。” 于是,沐森将他在酆都城阴司府时发生的一切,以及在蒿里山阴司府抓捕明康永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现在我所知道的是全德才已经逃窜到还魂崖了,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还有就是,我们最近又有了新的发现,一个是尹昊谦,还有一个是曹子明,这两个判官也参与到了阳间针对余家人的行动中,我不知道贵府能不能与酆都城的阴司府联系一下,查一查这三个人最近的动向?” 周维思索了片刻,为难地道:“公子可能不知道,酆都城阴司府那几个管事的一向眼高于顶,常年不把其他地方的阴司府看在眼里,这些事让在下有些为难了。” 沐森想起了蒿里山阴司府的凌炫明当时说的话,故作疑惑的问道:“有何为难之处?” 周维说道:“公子,你也知道段月平的权力有多大,而且此事与他有关,想要调查这几个人的下落,难度可想而知,必定很困难。” 沐森皱眉问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倒也不能这么说,”周维思索了一番,说道,“若真想查明这三人现在的处境,恐怕需要动用一些老关系,秘密的进行调查了,不过,时间拖得可能比较久,不知公子能不能等得起?”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本公子就是为了调查这三个人的,时间略微久一点倒也无妨。” “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子在此多逗留一段时间了。”周维说道,“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在鬼界堡这里多转转,这鬼界堡倒也别有特色,你们权当在这里散心了。” 沐森起身说道:“那就麻烦周府主了,希望能够早日听到好消息,我就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周维拱手说道。 沐森等人离开了阴司府,来到了大街上,既然暂时不能离开,他们就想在这鬼界堡多转转,也许能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 鬼界堡的魂灵们似乎都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此刻的大街上两侧的商铺早已大门敞开,无数的魂灵你来我往,显得格外热闹。 沐森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了鬼界堡的中心地带,突然,沈天地指着前面的一个魂灵说道:“你们看,那个魂灵是不是昨天给我们带路去阴司府,沐兄弟的给它小费的家伙?” 众人仔细一看,确实是那个魂灵,只见它边走边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 李大夯笑道:“咱们在后面盯着它,看看它到底准备干嘛,你们说好不好?”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大家都没有表示异议,于是,五个人就不动声色的跟在了这个魂灵的身后。 第69章 冥币背后的秘密 沐森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跟在那个魂灵身后,已经走了好一段距离,终于,这个魂灵似乎找到了一个目标,它停在了一个看似普通的魂灵面前。两个魂灵似乎是相识的,彼此之间很快便交谈了起来。它们的交流并不算长,交谈结束后,那个与它相识的魂灵主动领着它在街道上穿梭起来。它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终于,在又一次的徘徊中,它们又碰到了一个魂灵,这次,那个相识的魂灵与新遇到的魂灵交流了片刻,它才带着第一个魂灵一同来到了附近的胡同里。 胡同里昏暗而狭窄,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两个魂灵在这里放慢了脚步,它们开始仔细查看门楣上的记号。沐森察觉到,这些记号似乎有着特殊的含义,或许是某种暗号,或许是某种指引。它们的目光在一间又一间的房子前扫过,直到最终停在了一间普通的房子前,两个魂灵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番,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安全,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房门。 沐森觉得有些无聊,他与李大夯他们暗中用意念交谈了几句,本不想再继续跟踪下去,然而,陈放与李大夯却似乎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他们偏想看个热闹,沐森心想,反正左右无事,既然他们愿意看热闹,那就随他们去,于是,他也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跟随着。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魂灵敲响了那家的房门。房子里很快走出了一个人族。当沐森看到这个人族的瞬间,他立刻想起了张文清曾经说过的话:“币商”。 原来,这个魂灵是想用沐森给它的那点银子来换冥币!沐森的兴趣也被提起来了,他想知道,一两多点的银子到底能换多少冥币呢? 人族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魂灵,冷冷地问道:“你们两个是谁想换钱?” 接受沐森赏赐的魂灵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是我想换钱。” 人族微微皱眉,问道:“你有多少银子?” 魂灵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掂了掂,说道:“有一两多银子呢。” 人族鄙夷地看了一眼那点银子,说道:“才一两多?按理说,你这么点银子是不该与你交换的。不过既然找到门上来了,就给你换了。你把银子给我,我进去给你拿冥币。” 魂灵却显得格外谨慎,它退后一步,说道:“不是一手银子一手冥币吗?见不到冥币我不能给你银子。” 人族冷冷一笑,说道:“你这家伙倒是谨慎,好,我告诉你,比例是一比三百。你要是同意,我马上进去拿冥币出来。” 魂灵一听,立刻变了腔调,说道:“不是一比一千吗?怎么变成一比三百了?算了,我不换了。”说完,它马上拉起带它过来的那个魂灵的手,转身就想离开。 人族顿时脸色一变,喝道:“你这个魂灵胆子不小啊,到了现在,是你想换就换不想换就不换的吗?告诉你,要是不想换的话,我也不勉强,刚才我给你说了那么多的话,茶水钱你总得给。” 魂灵似乎也有些害怕,哆哆嗦嗦的问道:“要付多少茶水钱?” 人族说道:“我也不多要了,你手上的银子给我一半就行了。” 魂灵听了这句话有些愤怒的指着人族说道:“你、你、你也太欺负……” “欺负什么,你不过是个魂灵,我欺负欺负你又怎么了!难道你还不服气?”人族一脸鄙夷的打断了魂灵的话,他冷冷的看着魂灵,说道,“好了,我已经没有耐心跟你继续说下去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一比三百,另外一个是银子给我一半当茶水钱,你选一个。” “我,我、我一个都不选。”魂灵说完,拉起身边另外一个魂灵的衣服转身就跑。 人族喊了一声:“把这个魂灵赶出这条街,记得把银子留下。”说完之后,他转身走进了房间,搬了一张太师椅坐到了门口看起热闹来了。 那两个魂灵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一群魂灵拦住了去路,这群魂灵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带银子的魂灵按在了地上,然后把它身上装着银子的小布袋搜了出来,又将它连推带搡的推出了这条街,反身回来将银子交到了这个人族的手上。 人族接过了银子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摸出来几张冥币,给了这些魂灵每个一张,随口说道:“做的不错,以后接着好好干。” 李大夯看着这一切,顿时火冒三丈:“这家伙也太欺负人了,我去找他理论去!” 庞树海赶忙拉住了他,说道:“这个世界这种事哪儿没有,要是遇到了你就出头,你忙得过来吗?” 陈放也在一旁说道:“一个魂灵而已,你值得为它出头吗?” 沐森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争执,迈步朝这个人族待得房间走了过去,庞树海等人一看沐森走了过去,便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人族一见有人上门,还以为又有生意上门了,他一看来人是同族之人,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守卫,便赶忙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迎了过来,点头哈腰的问道:“这位少爷,你是来这里换冥币的吗?” 沐森既没说换,也没说不换,而是冷冷的道:“拿过一张冥币让我看看。” 此人不敢废话,立刻乖乖的从衣袋里摸出来了一张冥币递给了沐森。 沐森接过冥币看了看,哑然一笑,问道:“一两银子换多少冥币?” 此人说道:“我也不诳你,此地都是一比一千。” 沐森晃了晃手中的冥币,笑道:“就这个东西,还一比一千?我往阳间走一趟别说一千了,一两银子一万都能买到。” 此人也笑道:“你说的是不错,其实这冥币主要就是个印刷和纸张的费用,不过,你不知道的是,你从阳间直接带过来的冥币在冥界这里是无法流通的。” 沐森有些诧异:“为何?” 此人说道:“什么原因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这里通用的冥币必须是阳间的人烧过的纸钱,必须经过这一番手续,你或许无法分辨其间的差别,魂灵却是能够分辨的。” “原来如此。”沐森点了点头,转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此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叫朱永康,在阳间被人追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算是机缘巧合,我在被人追杀的过程中,无意中躲进了一个山洞,没想到这个山洞直通冥界,我来到冥界后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魂灵,也就是鬼的存在,我怕的不行,就想着离开这里,却没想到回不去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四处躲藏,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隐藏身形,就这样躲藏了有五六年,其实在这里我也不知道的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的,这只是我自己的估算,几个月前我遇到了一个高人,这个高人看我是个人族,对我非常好,他还教会了我一套专门对付魂灵的法术,当时他正好有事要经过鬼界堡,就顺便把我也带到这里来了,带到这里后,他带着我认识了这里的币商,让我跟着币商混,这些币商因为我是这个高人带过来的,对我也非常客气,所以就一直混到了现在。” 沐森听了,心头一动,面带笑容地问道:“这个高人叫什么啊?有机会带我认识认识。” 朱永康说道:“我只知道他姓全,他的名字没跟我提。” 沐森故作惊讶地说道:“姓全?是不是全德才啊?这个人我听说过,好像还是有个冥界这里的判官呢!” 朱永康听了也有些兴奋:“他是不是全德才我不知道,不过要说他是个判官我倒是相信,他要不是判官怎么会知道对付魂灵的法子。”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通过聊天,朱永康知道了沐森可以在阴阳两界来回,就委托沐森在阳间的时候多烧点纸钱给他,他也想自己多留点银子,因为冥界这里可供他食用的东西太贵了,币商给他留下的那点分成也只够糊口的,想买点其他的东西基本没希望,朱永康的要求沐森随口应承了下来。 沐森也通过他知道了最近有人会来找他取走银子,至于是谁来取走银子,朱永康就不知道了。 两个人道别后,沐森他们回到了对外客房处,沐森说道:“今天的收获不小,以后对朱永康应该密切关注,看看来找他取银子的会不会是我们需要找到的人。” 沈天地插嘴说道:“监视朱永康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办。” 沐森点点头:“好的,就由你来负责了,只要是发现了来取银子的,立刻说话。” “放心。”沈天地随即召唤了一些老鼠对朱永康进行了不间断的监视。 第70章 意外的转机 沈天地肩负着监视朱永康的重任,这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容不得半点马虎。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能随意出门,毕竟朱永康所住的环境十分杂乱,而自己身边包括自己总共才有五个人,稍有疏忽就会丧失目标。 鬼界堡这里的情况复杂多变,每一处角落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沈天地的安危至关重要,一旦他出现任何意外,整个监视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为了全方位确保沈天地的安全,沐森丝毫不敢懈怠,他特意做了细致的安排,每天都会安排一个人待在沈天地身旁,寸步不离,在鬼界堡这个地方,危机四伏,沈天地的安全是必须要保证的。 沐森、庞树海和陈放这三人,他们的修为颇为深厚,若是按照常理来说,本可以安心地闭关修炼,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然而,他们却并没有选择这样做,他们深知朱永康那里可能随时会有状况发生,于是便以一种别样的方式来消磨时光,他们每天都会在这对外客房处附近四处闲逛,探索着这个既神秘又透着几分陌生气息的地方。 鬼界堡的每一个角落都似乎隐藏着未知的秘密,而他们就像是探险者一般,试图揭开这片神秘土地的面纱。 要知道,鬼界堡虽说从本质上来讲,是众多魂灵汇聚的所在,但人类在这里也并非完全绝迹。这里仍然有一定数量的人类存在,而只要有人类存在的地方,那些吃喝拉撒之类的基本生活需求就必然少不了,也正因如此,鬼界堡里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由人类经营的商铺。只不过,这些商铺里售卖的商品价格那可真是高得有些离谱了,高到让人一看,就只能望而却步,根本不敢轻易去消费。那些店铺的招牌在风中摇曳,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它们的奢华与昂贵。 沐森他们几个人虽然一个个精力充沛,活力满满,但他们又不是那种会随意当冤大头的人,所以面对那些价格高昂的商铺,自然是不会轻易去光顾的。然而,有一个现实的问题却是怎么也绕不开的。就拿沐森、庞树海和陈放他们三人的修为来说,凭借着深厚的功底,十天八天不进食,对他们的身体倒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李大夯和沈天地就完全不同了,他们的修为都还停留在筑基期,虽说也能勉强坚持个三两天不吃不喝,可一旦时间稍微长一点,身体马上就会出现各种不适的状况,像什么头昏眼花的,整个人明显就感觉体力不支,吃不消了。 其实,鬼界堡阴司府的对外客房处倒是会提供的吃喝,只是也不知道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说厨师手艺实在是不怎么样,总之他们做出来的饭菜,仅仅也就是能够填饱肚子罢了,根本就谈不上什么美味可口。而且在咸淡的把控上也是差强人意,做出来的菜肴要么咸得让人直皱眉,感觉都快齁死了,要么就是淡得几乎没什么味道,就跟喝白水似的。 这可把李大夯给愁坏了,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要发发牢骚,嘴里不停地抱怨着:“这饭也太难吃了,简直没法下咽!” 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们只能每隔两天就安排人出门,去外面的饭店里打点饭菜回来,好让沈天地能够填饱肚子,以此来维持他的体力和精神状态,确保他能顺利地履行监视的职责。这样的安排虽然有些麻烦,但却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就在这天,又轮到李大夯守在沈天地的身边了,沐森、庞树海、陈放三人便依照往常的惯例,出门去为李大夯和沈天地到饭店购买饭菜。 当他们三人来到饭店的时候,店里的小二看见他们,立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圆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随后便客客气气地问道:“三位客官,你们今天是只打点饭菜带回去呢,还是打算在这里坐一坐,好好享用一番?” 三人听了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沐森便笑着说道:“今天,咱们就奢侈一回,给我们准备一个雅间,再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给弄上两个,其他的菜肴呢,就劳烦你们随意搭配搭配就行啦。”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便热情地引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雅间。他先是手脚麻利地备好茶水,然后乐呵呵地转身往厨房走去,吩咐厨师们赶紧准备饭菜去了。 三人坐在雅间里,正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忽然,旁边的雅间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只听一个人问道:“尹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鬼界堡了呀?” 那位姓尹的大人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唉,该收账的其他人都不在,可今天又是收账的日子,没办法,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跑这一趟了。” 这时,又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收账这可是多好的机会呀,正好可以趁机来这里吃喝一顿,还能顺便观赏观赏这儿的风景呢。” 姓尹的大人听了这话,忍不住啐了一口,笑骂道:“老朗啊,你可尽说些风凉话了。这鬼界堡能有什么好风景?到处都是魂灵晃来晃去的,看着怪腻歪的,也就是这吃喝还算勉强能凑合一下,可那价格也是高得离谱,哪是能随便消费得起的!” 又有一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尹大人,你自己来这里收账,就不怕有人劫道吗?” 姓尹的冷哼一声,傲然道:“在这冥界里,又有何人敢如此大胆敢拦截本人,除非他不要命了,要知道,我随时随地一个号令就能召集一支魂灵大军,你们想想,谁能拦截得住我?” 洪亮的声音用羡慕的语气,道:“这也就是你们这些判官,要是旁人哪有这样的本事!” 姓尹的叹了口气:“唉,恐怕我的这点能力很快就会被剥夺了。” “谁有这么大的权利能剥夺你的这个能力?”洪亮的声音十分气愤,“说出来,兄弟们帮你出出气!” “就你还想帮我出气?”姓尹的丧气地说道,“算了,这件事谁也帮不了我,不提了,喝酒,喝酒。” 听到这里,沐森没来由的心头一震,姓尹的判官?是不是就是自己想找的那个尹昊谦?不会这么巧!他的心跳不禁加速,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或许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线索。如果真的是尹昊谦,那么他们之前的努力或许就将得到回报,监视朱永康的任务也可能要调整了。 沐森立刻压低了声音对庞树海说道:“庞老哥,你现在先给沈天地、大夯兄把饭菜送过去,然后去一下阴司府找周府主,告诉他,尹昊谦可能在这里,让他派一支队伍来确认一下。” 庞树海点点头,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饭菜就离开了这里。 庞树海走后,沐森说道:“陈放兄,你看能不能提前召唤点飞禽过来准备着,万一阴司府那里的人还没到,隔壁这帮家伙就吃喝完了,还可以用飞禽来监督。” 陈放尴尬地说道:“沐兄弟,说实话,在这里,我也没绝对的把握能召唤到合适的飞禽,先试试。”说完,他也离开了雅间,来到了饭店门口的大街上。 陈放使用了好几种召唤飞禽的语言,或许是鬼界堡范围内不存在陈放召唤的禽类,所以,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就在他懊恼无比的时候,他发现庞树海急匆匆地回来了,而他的身后明显还跟着一些人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惯于震慑他人的角色。 第71章 魂灵失控与对峙 这群人仿若一阵狂飙突进的旋风,刹那间便席卷至此,瞬间将整个饭店围得密不透风,仿若铜墙铁壁,水泄不通。 此刻,饭店内的小二正悠然地坐在大厅的板凳上,忽闻外面喧嚣鼎沸,满心疑惑,赶忙一路小跑奔将出来。他站在店门口,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扯着嗓子大声质问道:“诸位这是何意?小店一向本分经营,规规矩矩,经官府严格审核才敢开业,诸位如此大张旗鼓,小店还如何做生意?我等小本生意人,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那领头的首领平日里便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容,仿若终年覆盖着一层寒霜,令人望而生畏。闻听小二的质问,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冷声喝道:“退下!我等乃阴司府办案,岂需与你这小小伙计商议?莫要在此处多事,以免耽误了你的生计!” 小二一听是阴司府办案,心里顿时一惊,满腔的不满瞬间被压了下去。虽心中委屈,但他深知阴司府的厉害,哪里还敢再多言,只得灰溜溜地转身,快步退回饭店里面,火烧火燎般地朝着老板所在之处跑去,火速将这紧急情况告知老板。 小二刚一退下,首领便冲着饭店里面大声吼道:“里面的人听好了,都给我安分地坐在原处,不许有任何异动!”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饭店大厅内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首领的喝令中激荡,每一个角落都回响着他的威严。食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面相觑,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余下首领的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所有人的行动束缚在原地。 警告完饭店内的人后,首领转身面对身后的一众手下,神色严肃地说道:“贺景明,你带人负责在外守护,务必提高警惕,眼睛瞪大些,若有不长眼的试图逃跑,不必犹豫,直接格杀勿论!”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人,命令道:“武放,你带人跟我进去。” “遵命!”贺景明与武放两人齐声应道,随后便各自有条不紊地带领着手下,迅速调整好状态,执行首领下达的命令。 就在这时,一直在雅间里坐着的沐森,听到了外面这一连串的动静,心里瞬间便明白了过来,看来庞树海找的援军已然抵达,于是,他赶忙走了出来。 然而,沐森的这一举动正好被那首领瞧了个正着。首领见状,顿时气得脸色铁青,眼中怒火中烧,厉声对手下喝道:“将此人给我拿下!”那声音里满是愤怒,手下的人听到首领的命令,立刻便要朝着沐森扑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跟在首领身边的庞树海慌忙上前一步,赶忙伸出手摆了摆,着急地开口说道:“首领且慢,这位乃是沐公子,您可不能莽撞行事。” 首领一听是沐公子,心中不禁一惊,脸上的怒容瞬间消散,连忙摆手示意那些正要上前抓沐森的手下停下动作。 随后,他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朝着沐森拱手作揖,一脸恭敬地说道:“沐公子见谅,本官此刻正在执行公务,情况紧急,还请公子在一旁稍作等待,只管看着便是。” 说罢,这首领便在庞树海的引领下,带着身后一众手下,神色严肃地朝着那个雅间快步围了过去。 这家饭店规模并不大,整个大厅里仅摆放着五张桌子,倒也显得颇为整洁。除此之外,大厅一侧还有三个雅间。 此刻,正在店里用餐的客人也并不多,稀稀拉拉地坐在大厅里,总共也就八个人,分别坐在三张桌子旁,各自在吃着饭。见阴司府的人并未前来搭理自己这边,只是径直朝着某个雅间走去,这些食客们心中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个悄悄放下了悬着的心,继续埋头吃饭,只是眼神还不时地朝着那边瞟上几眼。 三个雅间中,除了沐森他们已经占据了一间外,还有一间空着,如此一来,便只剩下最后一个雅间了。而那首领他们,此刻正气势汹汹地朝着这雅间走去。 来到雅间门前,一名手下直接推开了雅间大门,里面有人神色不愉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不知这里坐的是什么人吗?” “我不管这里坐的是什么人!”首领说完,转身下令,“统统给我押进阴司府!” 在这些阴司府的捕快面前,他们可不会跟你废话,长枪顶着你不走都不行!在座的人只好乖乖离开座位,一个个走出雅间,来到大街上。就在他们踏上大街的瞬间,那个姓尹的家伙嘴里突然发出一阵古怪声响。随着这声响,附近的魂灵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突然发生了变化:正在行走的停下了脚步,相互聊天的停止了攀谈,它们仿佛发现了仇敌一般,双眼冒着蓝光,死死盯着阴司府的捕快,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尽管阴司府的捕快们身经百战,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免有些慌了手脚。这些仿佛得了失心疯的魂灵数量远远超过捕快,当它们扑上来时,捕快们也顾不上首领的任务了,只能全力应对躁动的魂灵,否则性命堪忧。首领也明白是姓尹的在搞鬼,可眼下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应对此刻的危机。 趁着现场一片混乱,姓尹的想趁机逃离,奈何现场太过混乱,到处都是捕快与魂灵的搏斗,想要脱身也并非易事。 就在局势陷入混乱之际,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姓尹的,阴司府赋予判官的能力是让你用来忤逆的吗?你以为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吗?” 听到这声音,首领与他率领的捕快们顿时兴奋地喊了起来:“府主大人驾到!” 周维随即念了一段咒语,同时大喝一声:“技能剥离!” 随着咒语的念出,原本失控的魂灵们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慌忙逃离了战场。 随着周维一声“技能剥离”,姓尹的只感觉眼前的魂灵正在与自己失去联系。他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针对魂灵的控制咒语,自己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可想要念出来时却怎么也念不出口,即便是默默念诵也同样如此,就是念不出来。 此刻,沐森、庞树海、陈放三人正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魂灵突然失控时,陈放便有些按捺不住,想出手协助这些捕快,但却被沐森制止了。沐森传音道:“能不动手就别动手,记住,我们是来调查的,不是来拼命的!眼前这场面自有阴司府的人解决,我们不必插手。” 听沐森如此一说,陈放这才定下心来,只管看热闹了。 第72章 审讯室里的较量 那姓尹的家伙,原本还一脸得意地操纵着魂灵,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项拿手的技能竟被无情地剥夺了,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犹如一张白纸一般,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不过,他心底里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冲着周维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我可是酆都城阴司府的判官啊,你们鬼界堡阴司府哪有什么权利剥夺我这项功能呢!这分明就是越俎代庖!”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周维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那笑容里透着丝丝寒意,他语气冰冷地回应道:“哼,鬼界堡阴司府有没有这个权利,难道还能由你这个逆贼说了算不成?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凭什么说我是逆贼?”姓尹的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那些正准备上前抓捕他的捕快,大声嚷嚷着,“我都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呀!他们说是阴司府的,我就得乖乖相信啊?在还没彻底弄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之前,我当然得反抗了,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我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他们给抓走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 “牙尖嘴利的家伙,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周维又是一声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紧接着,他猛然间提高了音量,大喝一声:“尹昊谦!”这喊声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开。 “下官在!”那姓尹的,也就是尹昊谦,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心头猛地一震,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 可等他回过神来,才猛然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了,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恐怕这次鬼界堡的行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尹昊谦赶忙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与不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陷入这般困境之中呢,他张了张嘴,还想再次辩解几句,可当他触及到周维那冰冷的目光时,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思索着应对之策,额头上也不知不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将尹昊谦带回阴司府审问,其他人都散了。”周维下达了命令之后,只见他的身影一闪,竟如同鬼魅一般,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那首领手持佩剑,缓缓走到尹昊谦跟前,用佩剑指着他,脸上挂着一抹冷冷的笑意,阴阳怪气地说道:“尹判官,这就走,可别让我们为难呀。”那语气里满是戏谑与不容拒绝。 尹昊谦见状,知道自己此刻是无力反抗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乖乖地任由他们押着,朝着阴司府的方向走去了。 沐森站在一旁,微微思索了一番,他觉得现在跟着过去似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反正事情的来龙去脉周维都已经知晓得一清二楚了,想必他之后也会把审问的结果告诉自己的,于是,沐森便扭头对着身旁的两人说道:“咱们先去饭店吃个饭,折腾了这么半天,肚子都饿了。”那两人听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们三人返回饭店的雅间,此时,饭菜早已上齐,他们便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等吃完饭,沐森结了帐,三人这才又回到了阴司府对外客房处,静候消息。 就在他们返回客房后不久,厉沁羽来到了这里,一见面,厉沁羽便拱手道:“周府主有事请你们过去一下。” 沐森与庞树海、陈放相视一笑,他先对李大夯与沈天地说道:“你们就不用去了,继续监视。” 说完后,对厉沁羽说道:“我们这就走。” 四人刚进阴司府,就看见周维迎了上来,他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尹昊谦这家伙嘴巴紧得很,一问三不知,有些不好对付,而现在就用刑,似乎也不合适,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 沐森想了一下,说道:“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周维点点头,领着他们来到了阴司府的审讯室。 此刻,尹昊谦正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看见周府主亲自来到了审讯室,尹昊谦也不敢再闭目养神了,他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望着前方,但却依然是一脸无所谓的神态,大有一副“反正你们没有抓住我的把柄,能奈我何”的意思。 两名审判官见府主来到,慌忙站起身来行礼,周维摆了摆手,让他们坐着别动,他与沐森坐在了另外一张桌子旁。 两人坐下之后,周维一拍桌子问道:“尹昊谦,我希望你实话实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尹昊谦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大人明鉴,下官一直规规矩矩的办事,哪有什么背后的人啊!” “你这家伙到了现在还不老实,难道真要我把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肯说实话吗?”周维微微皱眉问道。 尹昊谦似乎觉察到周维是在诳自己,便立刻叫起屈来了:“大人,下官一直就是个本份的人,您就别唬我了、我真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什么,还希望大人明确的指出来下官到底做错什么事了,否则下官真是冤死了。” 周维给沐森使了个眼色,沐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故意诳道:“尹昊谦,我问你,你指派冥卒去阳间害人可有此事?” 尹昊谦立刻叫起屈来:“这位大人,指派冥卒去阳间这种事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冥界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只有判官署下达了文书,我们判官才有权利去指派冥卒去阳间执行任务,否则的话就是犯罪了。” “看来你懂的不少。”沐森冷笑道。 尹昊谦神色不变的说道:“不是下官懂得多,而是作为一个判官必须遵守的法则。” “既然你也知道判官必须遵守的法则,那你指派阴八七去控制野鬼村的鬼王是何意?”沐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尹昊谦,沉声问道。 听到阴八七以及野鬼村,尹昊谦心头一震,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随即叫起撞天屈来:“这位大人,我可不认识阴八七,再说,我让这个什么阴八七控制鬼王干什么!您说的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做过,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沐森冷笑道:“你不承认?是不是需要我把阴八七叫到你面前来当面指证,你才能承认?” 尹昊谦眼珠子四下乱转,思考着对策,心想,阴八七此刻应该是回到了酆都城旁的五里庄了,要想把阴八七叫到这里来,需要通过酆都城阴司府的同意,再加上来回奔波的时间,没有天时间肯定是不够的,这样一想,他顿时安下心来了,毫不畏惧的说道:“若是阴八七当面指证了,我自然无法反驳,不过若是大人您无缘无故的冤枉了下官,您可得给下官个说法?” “那好,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沐森转头对周维说道,“周府主,请稍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沐森离开了阴司府,回到了对外客房处,然后通过画卷来到了南邯坡,让曲无方将阴八七召唤过来,沐森对阴八七说道:“我现在需要你当着尹昊谦的面,把他如何指派你控制鬼王的事情说一遍,你敢不敢去?” 阴八七早已被噬魂虫折腾怕了,它畏畏缩缩的看着曲无方,说道:“小的一定实话实说。” 沐森点点头:“那就好。”说完之后,他将阴八七装进了生灵袋,通过画卷返回到了对外客房处,然后又很快来到了阴司府的审讯室。 周维见沐森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沐森走进审讯室取出生灵袋,将阴八七拎了出来。 当尹昊谦看到阴八七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第73章 尹昊谦的艰难抉择 沐森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已然失神的尹昊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与质问的意味,缓缓开口道:“尹昊谦啊尹昊谦,我可是把你曾经指派过的阴八七给带过来了,如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要是你这会儿不想说的话,那我倒想让阴八七把你当时指派它时所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虽说你当时说出口的话并不算多,可即便如此,这里面依旧有着不少内容,足以确定你是公然违反了冥界的法则,就凭你当时讲出来的那些话,再结合阴八七遵照你的吩咐所做下的那些事,你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才合适呢?” 尹昊谦听到这话,心里那道原本还勉强支撑着的防线,瞬间就被彻底击垮了。他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脸上那副原本满是无所谓的表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他,正竭尽全力地在脑海中回想着当初指派阴八七时,自己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只是,时光已然过去了许久,而且当时的他,正处于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状态,那会儿肯定是没太注意,说了不少现在想来颇为不合时宜的话语,至于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真切了。 沐森望着一言不发、沉浸在思考之中的尹昊谦,他又神色严肃地朝着阴八七吩咐道:“阴八七,你现在就把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尹昊谦见了你几次,每次都给你派了什么任务,他当时见着你的时候具体是怎么说的,又究竟要让你去做些什么,完完整整、一五一十地全部讲一遍,你可得记好了,千万不要添油加醋,也别故意缺斤少两的,要如实说出来。” “是。”阴八七先是抬眼看了尹昊谦两眼,那目光中似乎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就从四个月前说起,……” 谁料,当阴八七刚一提到四个月前这个时间节点的时候,尹昊谦顿时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了一般,脑海中瞬间想起了当时自己前往五里庄找到阴八七,并且指派给它任务时的那一幕幕场景,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同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和从阴八七嘴里说出来,那后果可有着天壤之别,一想到这儿,他便慌乱地大声喊道:“别再让它说了,我交代,我全部都交代!” 阴八七听到尹昊谦这急切又慌张的话语后,很识趣地暂时停止了说话,一双眼睛望向沐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征求意见的神情,仿佛在等待着沐森的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 沐森见状,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语气沉稳地说道:“你先到边上站着去,如果等会儿他交代的内容和你记忆里的有不一样的地方,你要立刻说出来,记住了没有?” 阴八七赶忙连连点头,一脸认真的模样,表示自己已经牢牢记住了沐森的叮嘱。 而此时的尹昊谦,再也不敢心存任何一丝侥幸心理了,只能乖乖地把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事儿,完完全全、一五一十地全部吐露了出来。 从接到段月平的指令开始,他到五里庄找到阴八七去宁远县余家庄,再有指派阴八七到野鬼村潜入到鬼王身上伏击沐森他们的事完完整整的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周维在一旁听到尹昊谦交代的事情,也是愤怒不已,他盯着尹昊谦问道:“你作为一个判官难道不知道私下指派冥卒去跨界执行任务是违背冥界法则的吗?” 尹昊谦垂着头,低声说道:“我当然知晓,可是段月平可是酆都城阴司府的高官,他下的指令我不敢违背啊,如果我要是不听他的指令,分分钟他就能让我生不如死,我也是有苦难言,不敢不听啊!” “你不用拿有苦难言的话来敷衍我,”周维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尹昊谦训斥道,“即便你有一万个借口,还是会受到冥界法则的惩罚的,你难道不懂吗?” 尹昊谦听了这句话,心头一颤,痛苦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讷讷道:“是啊,我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谁能来救救我呢?” 沐森冷哼了一声:“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尹昊谦仿佛听到了最美妙的声音,抬起头望着沐森问道:“我如何做才能救自己? “你难道就没想到去告发吗?”沐森问道。 “告发?”尹昊谦为难地道,“段月平本就是阴司府的高官,我也不知道应该去找谁告发,你也许会说可以直接找府主告发,但谁知道府主是不是与段月平同一条心呢?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别说轻易遇不上府主大人,就是遇上了,我也不敢说啊。” 周维听着尹昊谦的牢骚话觉得烦心,挥了挥手,让手下将他押下去,待到尹昊谦被押下去后,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这个段月平的胆子也太大了!” 沐森说道:“他的胆子确实不小,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更容易暴露。” “为何这样说?”周维好像有些不理解沐森的说法。 沐森微微笑道:“他指使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维点了点头,赞同地道:“你说的不错,人多了就容易出破绽,确实容易暴露。” 刚说到这里,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他附在周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周维随即起身都没与沐森打招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审讯室。 沐森一看审讯室只剩下了自己与庞树海和陈放三人,也随即起身,打算返回对外客房处。 他们三人刚刚走到阴司府的大门口的时候,有人喊住了他们:“沐公子慢走!” 沐森回头一看,原来是厉沁羽,疑惑地开口问道:“有事吗?” 厉沁羽笑道:“府主大人请你去一下他的书房。” 沐森三人转身跟着厉沁羽来到了周维的书房。 周维见他们来到,忙招呼道:“各位请坐,刚才接到一个密报,没来得及与你们打招呼,有些失礼了。” 沐森笑道:“无妨,你身为一方府主,并不像我们这么自由,可以理解。” 周维有些尴尬的笑道:“其实这个密报恰好与公子委托我的事情有关,不过就是从时间上来说有点晚了。” 沐森问道:“莫非与尹昊谦友有关系?” 周维点了点头,说道:“上次,公子让我打听三个人的下落,我没忘记,这三个人分别是全德才,尹昊谦,还有一个是曹子明,尹昊谦已经被我们抓获,而这个密报现在才到,确实是有点晚了。” 沐森笑了笑:“虽说是晚了些,起码说明此人确实是起作用了,不过可能是这个人的处境有些微妙,他必须采取一些隐秘的行动才能得到想得到的消息,我觉得可以理解。” 周维接茬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清楚的,尹昊谦的事情暂时就这样了,全德才此人还在还魂崖一带活动,曹子明这个人还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对于这个结果,沐森倒是能够接受,起码确定了全德才现在的下落,自己一行人就不会白跑一趟还魂崖了,至于曹子明,以后可以再想办法找到他。 想到这里,沐森起身朝周维行了一礼:“周府主,估计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了,麻烦把尹昊谦的供词给我一份。” “没问题。”周维转身吩咐厉沁羽,“立刻去复写一份。” 厉沁羽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周维诧异的接着问道:“你们难道不等曹子明的消息了吗?” 沐森摇了摇头:“还不知道需要等多久才能得到曹子明的消息,就不在这里干等了,我们想先去还魂崖,看看能不能抓捕到全德才。” “那也好。”周维点点头,说道,“明天,我不一定有时间,就提前祝你们一路顺利了。” 沐森本想再弄一点阴晶的,不过又一想,现在手上的阴晶数量已经不少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厉沁羽拿着复写的尹昊谦的供词回到了审讯室里,沐森接过了供词后便告辞离开了阴司府。 第74章 佛光呈现 次日清晨,天刚放亮,沐森一行人便已收拾好了各自携带的物品,做好了离开鬼界堡的万全准备,在这即将踏上新征程的当口,众人心里竟都悄然泛起一丝对这段难得安宁的留恋之意。 当他们踏出对外客房处,来到大街上时,只见远处有一人正脚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那人身姿挺拔,器宇不凡,正是周维最为得力的助手——厉沁羽,原来,是周维特意派他前来,代表自己为沐森等人送行的。 厉沁羽很快来到众人跟前,目光径直投向沐森,刚一照面,便开口问道:“沐公子,此番您要前往还魂崖,不知是打算徒步前往呢,还是施展自身的法力飞过去呀?”说这话时,他眼眸中隐隐透着一抹深意,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意味。 沐森听闻此言,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暗思厉沁羽这话里究竟暗藏着何种玄机,略作思忖后,他如实回应道:“实不相瞒,这两种方式我都没做打算,此去还魂崖,途中需经过那莲花台,我听闻莲花台颇为特殊,若选择步行,那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了,保不准途中会生出什么意外来;可要是单纯依靠法力飞过去,似乎又不太妥当,个中缘由,想必厉兄你是知晓的!所以啊,我早有准备,特意备下了捕凶船,想着凭借它的速度,径直从莲花台穿过去,厉兄,你看我这法子可行不可行?” 厉沁羽听了沐森的话,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藏着洞悉一切的从容,只听他缓缓说道:“哈哈,沐公子,你这法子,倒是与周府主预想的如出一辙,不过,我还得多问一句,不知你们此番出行所携带的阴晶是什么品质的?” 沐森见厉沁羽这般拐弯抹角,不禁哑然失笑,他摆了摆手,爽朗地说道:“厉兄呀,你就别跟我在这儿打哑谜了,有什么话不妨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便是,咱们之间也没必要这般兜圈子嘛。” 厉沁羽见状,也不再卖关子了,只见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不算大的储物袋,而后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向沐森,一脸诚恳地说道:“沐公子,这里面装的可是鬼界堡这一带特有的阴晶,这阴晶可不一般,其品质相较于平日里大家常用的阴晶而言,可要高出一个等级呢,使用它驱动捕凶船,速度一定超出你的想象,只是这阴晶采集起来极为困难,所以数量也就比较有限了。这袋子里,也就只装了三百阴晶,这是府主大人特意吩咐下官带给公子您使用的,还望公子您莫要嫌弃!” 沐森伸手接过储物袋,满脸感激地说道:“厉兄,劳烦你代我多谢周府主的这番美意,今日承蒙周府主如此悉心关照,我沐森都一一记在心里了,若是往后有机会再相见,我定当面向周府主表达我的谢意!” 厉沁羽拱手作揖,朗声道:“我在此祝各位一路顺风了。” “多谢吉言!”沐森领着其他四人转身离开了此地。 离开鬼界堡的地界后,他们寻到了一处山林之地,沐森拿出厉沁羽给自己的储物袋,打开一看,一片蓝汪汪的色泽映入眼帘,一眼便能看出这阴晶的品质比原先的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而就在这些阴晶当中,沐森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东西以及一张纸条,他把那件东西拿出来端详了一番,却不知是何物,待打开纸条一看,才知晓这竟是阴司府专用的远程通话法器!周维在纸条上写明,一旦有曹子明的消息,便会马上通知沐森。 沐森不禁笑道:“没想到周维府主倒是个妙人,不但别出心裁地送了一份厚礼,还送来了这通话法器呢。” 庞树海也感慨地说道:“他可不只是有趣,还格外细心呢,当初刚见到他的时候,瞧他那模样,可真不像这般的人。” 李大夯则乐呵呵地附和道:“看来真是不能光看面相去评判一个人。” 沐森点头赞同:“确实如此,咱们现在来试试这高品质阴晶的效果!” 说完,他取出捕凶船,依照以往的习惯,将阴晶放置在船头相应的位置,而后驱动了捕凶船。只见那捕凶船嗖的一下便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沐森估算了一下,这速度比起之前竟然快了将近一倍! 鬼界堡距离莲花台在地图上看似乎并不遥远,可冥界这地界的路途却是曲折又坎坷,即便在空中前行,也得万分小心。四周惨雾弥漫,根本辨不清前行的方向,他们坐在捕凶船上前行了没多久,便无奈地放弃了继续乘坐捕凶船前进的想法。 只因这捕凶船无法在高空行进,而若是低空行进的话,周围山石嶙峋,稍有不慎就会撞上那突兀出现的山头,说起来,这速度还真不如步行来得快! 李大夯有些恼怒的说道:“周府主跟厉沁羽也不给咱们说清楚,这条路根本用不上捕凶船,他们还假意送来了阴晶,真弄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放乐呵呵地说道:“这不明摆着是送礼来了嘛,你这都没琢磨出来?” 李大夯“哼”了一声:“就你们这些人古怪多,送礼就送礼,偏偏要变个花样送!” 沐森思索了一番后,笑道:“我觉得应该是周府主看我的修为低,不好意思明说,而是找了这样一个理由,送给我这些阴晶的。” 庞树海想了想,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赶路。”沐森说道。 五人沿着地图上标注的路线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前方有一片佛光笼罩之处。 看着这片佛光,李大夯兴奋地说道:“前面应该就是莲花台了?听说莲花洁白无瑕,非常纯洁,也不知道莲花台上有没有莲花?” 庞树海思索了很久说道:“张文清曾经说过,这莲花台有个特别的规矩,凡是由此经过的人都必须在这里听七天的佛法,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若是能够修炼的话,七天时间不过是瞬间,若是干坐着听他们讲佛法,我又不是佛门弟子,估计我也很难能坚持下来。” 陈放与沈天地同时赞同的点点头:“我们也很难坚持。” 李大夯一副不管不顾的态度:“那还不容易,咱们直接坐在捕凶船上冲过去得了!” 沐森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按大夯说的办法试试?” “试试就试试。”大家异口同声地道。 第75章 莲花台遇阻 在众人纷纷登上那艘捕凶船后,沐森先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了厉沁羽交给他的阴晶,那阴晶在他的掌心之中,隐隐散发着幽冷且神秘的光泽,仿佛承载着某种特殊的力量,沐森双手捧着它,目光紧紧锁定在阴晶之上,脚下步伐沉稳,一步步朝着船头的驱动位置走去,他仔细地将阴晶放置在那最合适的位置,还反复确认了几遍,确保没有丝毫差池,这才直起身子。 一切准备工作已然就绪,沐森微微闭目,凝神聚气,旋即缓缓施展起自身的灵力,只见那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涌出,而后缓缓注入到船体之中,刹那间,整艘捕凶船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周身泛起了一层璀璨而神秘的光晕,紧接着,它就如同一只挣脱了束缚的矫健雄鹰,又仿若那离弦之箭一般,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莲花台所在的方向风驰电掣地疾驰而去,船身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呼呼”的呼啸声,周边的景物瞬间化作了一道道模糊不清的影子,迅速地朝着后方退去,仿佛都在为这疾行的捕凶船让道。 沐森一边操控着捕凶船,一边在心底默默盘算起来。他深知这捕凶船有着非凡之处,在这充满了神秘莫测气息的空间里,每一个时辰竟然能够行进大约五百里的路程,他抬眼望向远方,目光聚焦在那座若隐若现的莲花台之上,而后仔细地纵览其所处的方位,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眼力,粗略估算了一下纵向距离,感觉大致是到不了五百里的,照这般令人咋舌的惊人速度持续前行的话,想来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有人能够成功拦截住如此风驰电掣、势如破竹的飞船。 想到这儿,沐森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依旧时刻保持着警惕。 随着捕凶船一点点地接近莲花台,沐森越发全神贯注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只见那莲花台的外围,呈现出一片雾蒙蒙的奇特景象,乍一看去,恰似被一层轻薄如羽、如梦如幻的轻纱给温柔地笼罩着一般,那轻纱随风轻轻飘动,似有若无,使得整个画面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仿佛那后面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世界,正等待着有缘人去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 沐森心中的好奇被这奇异的景象撩拨得愈发浓烈,忍不住定睛仔细一瞧,这不瞧不要紧,一瞧之下可把他吓得不轻,心脏都差点不受控制地从嗓子眼儿蹦了出来。 原来,那雾蒙蒙的状态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而是数不清的魂灵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了一起。它们形态各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却又都有着整齐划一的动作,一个个全都虔诚地跪在地面上,那姿态无比庄重,仿佛正在进行着一场神圣至极、不容打扰的仪式,还有许多魂灵悬浮在半空中,身体朝着莲花台的方向深深地弯腰鞠躬,那一张张面庞上皆是端庄肃穆的神情,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正在念念有词地说着些什么话语,只是那声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神秘的屏障给隔绝了开来,沐森他们此刻正坐在捕凶船里,就好似与外界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中间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结界,自然是听不到那些魂灵在念叨什么了。 沐森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们若是选择从莲花台的外围绕行过去的话,那捕凶船势必会毫无悬念地闯进这数量庞大得如同浩瀚海洋一般的魂灵大军之中,到时候,究竟会引发什么样难以预料的后果,光是在脑海里想象一下那场面,就让人不禁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幸运的是,捕凶船行进的正前方的大路,倒是没瞧见有几个魂灵存在,宛如一条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一般,倘若想要径直通过的话,看起来暂时倒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沐森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猛地一拉操纵杆,瞬间,捕凶船像是被注入了更为强劲的力量,那速度一下子就提升到了最高档位。一时间,只瞧见两边的景色如同飞逝的光影一般,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眨眼,就已经飞快地朝着船尾的方向飘然而去了。那速度快得,让人都有些眼花缭乱了,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变成了一幅幅快速切换的抽象画卷,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模样,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地流动、变幻着。 眼瞅着捕凶船距离莲花台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就要顺利抵达莲花台了,众人的心里都隐隐有些激动,仿佛即将完成一件至关重要、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 可就在捕凶船刚刚进入莲花台的瞬间,意外却毫无预兆地发生了,一只擎天大手赫然出现在捕凶船的前方,那大手遮天蔽日一般,透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感,仿佛是从那九霄云外的苍穹之上伸下来的一般,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只能乖乖臣服的强大力量。在这只擎天大手的面前,原本风驰电掣、威风凛凛的捕凶船就如同一只渺小至极、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连丝毫动弹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被迫停滞在原地,那原本充满活力的船体,此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静静地漂浮在那里,显得有些无助和落寞,与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紧接着,一个庄严而又洪亮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悠悠然地飘进了船舱里,那声音在船舱之中不断回荡,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可闻,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直直地传入每一个人的心底,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聆听、去遵从。那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阿弥陀佛,莲花台乃清净之地,不得随意乱闯!请施主们下来聆听地藏菩萨诵经。” 眼瞧着捕凶船被那只大手阻拦,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前进分毫了,沐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不甘,他只好施展传音之术,对船上的众人说道:“没办法了,大家下船。” 五人依次下了船,沐森轻轻一挥衣袖,施展出收纳之法,将捕凶船收了起来,而后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拦住去路的一个大和尚身上,只见那大和尚身着一袭素色僧袍,面容祥和,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沐森双手恭敬地拱手说道:“这位大师,我等有急事需往还魂崖,还望大师行个方便,可否让我等就此离去?” “善哉!吾观施主心结太重,既然来到了莲花台,岂可不听地藏菩萨诵经!”那和尚一脸慈悲之色,双手合十,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让开道路的意思,依然稳稳地站在他们的面前进行劝诫,那架势,大有不听诵经绝不让路的意思,仿佛这诵经之事是无比重要且神圣不可推脱的,是关乎众人灵魂救赎、福祉深厚的一件大事呢,容不得他们有半分的抗拒。 李大夯本就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满脸的不服气,扯开嗓子嚷嚷道:“难道听大和尚念念经就能解决我们的问题了,你这和尚尽在这里瞎掰,要是听大和尚念经就能解决问题,那人世间还会有那么多的不平事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气呼呼地瞪着那大和尚,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和尚却依旧不为所动,依旧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神色平静而祥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李大夯那充满火药味的话语一般:“善哉善哉,地藏菩萨是得道高僧,也不知道渡过了多少世间冤魂,听地藏菩萨一番经,胜造七阶浮屠,施主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李大夯见面前的和尚死活不肯让路,那火气“噌”的一下就从心头蹿了起来,他气得脸都红了,二话不说,就想伸手去拿腰间别着的火铳,想着给他来一下厉害尝尝,让这不知变通的和尚知道知道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也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沐森眼瞅着情况不妙,慌忙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紧紧地按住了李大夯想去抓火铳的手,同时施展传音之术,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紧张地说道:“万万不可!这和尚的修为深不可测,千万不能鲁莽啊,你这一冲动,怕是要给咱们招来大祸!” 这时,大和尚对着李大夯和颜悦色地说道:“吾观施主刚才杀心骤起,如此心态可要不得呀,如若遇到弱小之辈,或许凭借一时之勇还能得逞,可要是遇到强于汝之辈,汝又该如何是好呢?这世间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心存恶念,终会自食恶果!”大和尚的话语虽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敬畏。 沐森眼见已经不可能安然离开,万般无奈下,只好传音给庞树海等人,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叮嘱:“看来不听不行了,大家打起精神来,就听听地藏菩萨诵经。记住,在这七天时间里,不要修炼,你可以坐在那里想些以往高兴的事情,但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你走神。这诵经之事,咱们也摸不透其中门道,可千万别因一时疏忽,惹出什么麻烦来,切记,切记!” 说完之后,沐森朝大和尚拱手道:“大师,我们经过商议,决定听地藏菩萨诵经了,您看我们该去何处听经呢?” 大和尚双手合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善哉,善哉,施主是个明白人,听地藏菩萨诵经是三生修来的缘分,绝不会让诸位失望的。”说完,他微微侧身,头前领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附近的道场走了过去,那身影透着一种让人安心又不容抗拒的力量。 沐森等人对视一眼,知道在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和尚面前是根本无法离开的,只得无奈地跟了上去。 第76章 圣境闻法 大和尚身姿沉稳若巍峨山岳,步伐从容似行云流水,领着众人缓缓踏入那片极为宽大的院子。甫一踏入,众人仿若穿越时空界限,置身于一个截然不同的神秘天地。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时光流淌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祥和气息,丝丝缕缕,似有若无,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沐森下意识地抬眼望去,眼前景象宛如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瞬间击中他的内心,令他心头猛地一震。只见整个院子密密麻麻,全是魂灵的身影。那些魂灵形态各异,有的周身散发着柔和而朦胧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微光;有的则身形飘忽不定,恰似风中摇曳的薄纱,若隐若现。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这片奇异的景象,在这一大片魂灵之中,竟夹杂着几个与众不同的人族身影。仅仅只是粗略一扫,他便能估算出这里的魂灵起码有上千之数。如此奇异而壮观的场景,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满是震撼与好奇。 无论是那些形态万千的魂灵,还是那几位人族,此刻都如虔诚的信徒般端然正坐,神色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不复存在。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前方讲经人的身上,眼神中透着一种极致的虔诚,恰似被一股神秘而无形的强大力量紧紧牵引,无法移开分毫,仿佛讲经人的每一句话,都承载着他们灵魂的救赎与希望。 沐森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到了讲经人身上。这位讲经人是一位身形略显富态的中年人,脸庞线条柔和得如同被岁月精心雕琢的璞玉,眉梢眼角皆透着和蔼可亲之态,浑身上下散发着慈悲与祥和的气息,宛如春日暖阳,温暖而不炽热,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其神态庄重肃穆,不怒自威,恰似一座巍峨的高山,自有一种让人油然而生敬畏之心的气质。他身披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袈裟,恰似烈烈燃烧的火焰,在明媚阳光的映照下,光芒流转,熠熠生辉,那光芒仿佛具有生命一般,跳动闪烁,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色彩,让人不禁联想到佛光普照时的壮丽与庄严。 他的头顶光洁如镜,不见一丝毛发,宛如一方未经尘世沾染的纯净净土,在无声地昭示着他超凡脱俗、远离尘世纷扰的心境。此刻,他双眼微微闭合,似在与天地灵气进行着深度的交融与沟通,又似在以一颗悲悯之心,细细感悟着世间众生所承受的苦难,嘴唇轻轻翕动,念念有词,那经文如潺潺溪流,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带着一种宁静而深远的韵律,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长河,诉说着亘古不变的智慧与真理。然而,沐森对这深奥的经文实在是一窍不通,他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了一会儿,可传入耳中的词句,却如天书一般晦涩难懂,那些字词如同杂乱无章的拼图碎片,在他脑海中搅成一团,任凭他如何努力思索,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参透经文之中所蕴含的深刻奥义。 沐森已经知晓,眼前正在讲经的这个中年人,便是传说中的地藏菩萨。对于地藏菩萨,沐森还是有所了解的。在佛教那宏大深邃、宛如浩渺宇宙般的信仰体系里,地藏菩萨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其震撼人心的“大愿”闻名遐迩。其愿力掷地有声:“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这简短而有力的十六字,犹如黄钟大吕,在历史的长河中回荡千年,穿越了时空的重重迷雾,彰显着地藏菩萨那无比慈悲的胸怀,以及救度世间一切苦难众生的坚定决心。这份决心如同坚不可摧的磐石,任凭岁月的风雨如何侵蚀,都无法动摇分毫,仿佛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了无数在黑暗中徘徊挣扎的灵魂,给予他们希望与救赎。 沐森在现实世界里本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秉持着科学至上的理念,对一切超自然事物都嗤之以鼻,坚信世间万物皆能用科学原理来解释。然而此刻,亲眼目睹这般神圣庄重的场景,面对传说中的地藏菩萨,他内心深处莫名涌起一股敬意,仿佛心底那扇尘封已久的门,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他先是恭恭敬敬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仿佛要拂去尘世的浮躁与喧嚣,而后缓缓躬身,朝着地藏菩萨行了一个大礼,动作虔诚而认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内心的敬畏与尊重,宛如一位虔诚的信徒在向至高无上的神明表达最诚挚的敬意。礼毕,他才在大和尚指引的地方,缓缓地坐了下来。 大和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露欣慰之色,他双手缓缓合十,口中念道:“善哉,善哉!吾只一眼观施主,便知晓施主是个明事理、懂大道的聪慧之人,日后必能得福报,必有厚报!”那声音,平和而悠扬,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如同山间清泉,在这静谧的院子里轻轻回荡,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拂过众人的心间,安抚着每一个躁动的灵魂。 看到沐森行了礼,庞树海、李大夯等四人也都跟着朝地藏菩萨躬身行了一礼。庞树海神色庄重,眼神中透露出对这神圣仪式的敬畏,仿佛深知这一礼所承载的重量;而李大夯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只是机械地跟着行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困倦。 一旁的大和尚再次双手合十,轻声念道:“善哉,善哉!” 沐森坐在那里开始仔细聆听地藏菩萨讲经。或许是经文的内容过于深奥,深邃得如同无垠的宇宙,充满了无尽的奥秘;也或许是经文里词语的组合有些怪异,打破了他惯有的认知模式,如同进入了一个全新而陌生的语言世界。一开始的时候,他如坠五里云雾,只觉得那些词句在耳边嗡嗡作响,却毫无头绪,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知识荒原,找不到方向,不过听得时间久了,他才渐渐听出经文中隐含的一丝意味来。大体来说就是因果报应的说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总体而言就是倡导人们要孝敬父母,劝人一心向善,以善念对待世间万物,如此方能收获善果。这就如同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微光,虽然微弱,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智慧与启示。 地藏菩萨讲的经文,沐森倒是从中听出了一些感兴趣的内容,仿佛在荒芜的沙漠中发现了一片绿洲,然而,其他四人有何种体会就难以揣测了。特别是李大夯,他一边听一边打哈欠,眼皮不住地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都会坠入梦乡。要不是庞树海紧挨着他坐,见他打哈欠、直想打盹的时候就掐他一下,估计他早就鼾声如雷了,在周边巡查的大和尚似乎也格外留意他们几个人,眼神时不时地扫过来,带着几分关切与期待,那眼神仿佛在诉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希望他们都能在这神圣的时刻有所收获,开启内心智慧的大门,领悟佛法的真谛。 沐森在聆听地藏菩萨讲经的过程中,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父母在他成长过程中给予的关怀,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特别是母亲对他的关心与爱护,无微不至,简直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走路时,母亲总是担心他摔倒,亦步亦趋地护在身边;吃饭时,又生怕他噎着,时刻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记得十岁那年,他得了一场大病,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即便在医院打了退烧药,体温仍是反复无常,无奈之下,母亲在医生的叮嘱下,用湿毛巾为他冰敷降温。一连几天,母亲几乎未曾正经睡过觉,困了就打个盹儿,可瞬间又会惊醒,双眼满是对他病情的担忧。直到他发烧的问题彻底解决之后,母亲才终于踏踏实实睡了一觉。他还记得那天,母亲睡着时,他意外地发现,年仅三十多岁的母亲,头上竟悄然生出了几根白发! 等到母亲睡醒之后,他好奇地问母亲怎么有了白头发。母亲听后,微微一笑,说人老了,头发都会变白,而且会越来越多。那时的他,还懵懂无知,不明白其中深意。如今想来,定是母亲为他忧心过度,又没能好好休息,才生出了白发。这份深沉的母爱,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让他在这神圣的讲经现场,对“孝敬父母”这一教义,有了更为深刻的感悟。 他长大之后,却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与父母亲顶嘴,即便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错,也绝不认错,父母说东,他偏要往西,仿佛故意要跟父母拧着来。现在回想起来,他满心懊悔,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以惩罚曾经那个不懂事的自己。 就在沐森陷入深深的沉思之时,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居然又有了一丝躁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似乎有了突破的迹象。沐森着实没有想到,聆听经文竟然会让自己的修为得到增长。他立刻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修为变化。然而,很可惜,刚才修为的那阵躁动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现在已经难以察觉了。 沐森倒也没有过于纠结此事,他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些正在聆听经文的魂灵身上。看了一会儿,他有了惊奇的发现,有许多魂灵的躯体原本十分虚幻,如同轻烟般缥缈,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它们吹散。然而,在听了几天的经文后,它们原本虚幻的身影逐渐变得有些凝实了,面容也不再像原先那般狰狞可怖,而是逐渐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仿佛被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慢慢重塑。看来地藏菩萨讲的经文对它们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让这些魂灵在佛法的熏陶下,渐渐走向了一种更为平和与安宁的状态。 李大夯终于在地藏菩萨讲经的过程中睡着了,即便是庞树海使劲掐他也不管用了,他的鼾声如雷,引起了周围魂灵的不满,纷纷冲着大和尚抱怨,嫌他打扰了众魂灵的听经,耽误了自己的领悟。 大和尚有些怒不可遏的想着上前抓起李大夯,给他一个严苛的惩罚。 沐森对此也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起身来到大和尚的面前拱手行礼:“大师,我兄弟前几天一直没好好休息,您能不能给在下一个面子,我先把他弄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 大和尚的脸色十分阴沉:“让汝等来此听地藏菩萨诵经,是汝等三世修来的福分,此子竟然如此不珍惜,不给他一个教训怎么可以!” 恰在此时,地藏菩萨暂时停止了讲经,说道:“悟缘,吾观此子性格直爽,毫无心机,是难得的良善之辈,切不可粗鲁待之,汝可找一安静之所让他好好休息!” 听到地藏菩萨发话了,悟缘和尚也不敢再自作主张的给李大夯惩罚了,他双手合十道:“是,弟子谨遵师命!” 说罢,他缓缓上前抱起了沉睡的李大夯,沐森赶紧给庞树海使了个眼色,庞树海心领神会的起身跟在了悟缘的身后,悟缘和尚将李大夯抱到了一处禅房里,将李大夯轻轻的放在了一个卧榻上,然后对庞树海合十道:“汝可在此守着汝的同伴。” 说完,悟缘径直离去。 第77章 听经风波 李大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才悠悠转醒。他刚一睁眼,发现自己竟不在那听和尚念经的地方,而是躺在一张不知身处何方的卧榻之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噌”的一下,像弹簧似的从卧榻上蹦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庞树海就嚷嚷开了:“完了完了,我这脑子简直跟猪脑子没啥两样,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受控制呢?我怎么就稀里糊涂睡着了呢,这下可把咱们的行程给耽误了,庞大哥,我记得你就坐在我旁边,眼睁睁看着我睡过去,怎么就不叫醒我呀?” 庞树海满脸无奈,苦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叫醒你啊,可你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掐你都压根儿不管用,你说我还能有啥法子?” 李大夯懊恼得不行,“啪啪啪”抬手就接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直把脸蛋儿打得通红,嘴里还不停嘟囔着:“我真是个十足的混蛋,沐兄弟提前千叮咛万嘱咐,我却还是管不住自己,我现在都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庞树海赶忙劝解道:“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后悔也没啥用啊。再说了,去还魂崖抓全德才又不是火烧眉毛的急事,晚个几天过去,大家也不会怪罪你的,咱们还是跟沐兄弟好好商量商量,再做下一步打算。” 李大夯听了,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庞树海一脸好奇,忍不住问道:“大夯老弟,你怎么就困成这样呢?按理说,咱们修炼之人,别说几天不睡觉,就算再多熬几天,也能咬牙坚持下来呀。” 李大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咋回事。在鬼界堡的时候,我守着沈天地那小子,精神高度紧张,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到了这儿,又得听那老和尚念经。我又不是出家的和尚,连着听了三四天的经,头两天还能勉强撑住,可到了昨天,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那念经的声音,听着就跟催眠曲似的,我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直响,后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庞树海忍不住笑了:“你这家伙心可真够大的,说睡就睡,害我连后面的经书都没听成。” 李大夯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那经书有啥好听的?啰里啰嗦,絮絮叨叨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庞树海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懂什么!其实经书里讲的内容,细细琢磨起来,还是挺有道理的,只不过得静下心来,仔细去听,才能体会得到其中的奥妙。” “也就你们喜欢听这些东西,啰里啰嗦的,反正我是听不懂。”李大夯转而又有些担心,“你说那大和尚会不会罚咱们再听七天啊?” 庞树海想了想说道:“那大和尚有些说不准,不过,我看地藏菩萨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也许他会同意我们按时离开!” 就在此时,悟缘和尚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和颜悦色地合十说道:“小施主,你这一觉睡得不错?” 没等李大夯说话,庞树海赶忙插话道:“劳烦大师挂念,我这位兄弟休息得不错。” 悟缘说道:“既然休息好了,那就请两位接着去听地藏大师诵经,地藏大师是很少亲自讲经的,能亲耳听地藏大师诵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不要错过哦!” 李大夯正要说话,庞树海再次抢在了前面,拱手道:“即便大师不来请,我们也正要过去聆听地藏菩萨诵经的。” 悟缘似乎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道:“那好,贫僧就先过去恭候了。”说罢,转身缓缓离去。 悟缘离去后,李大夯抱怨道:“庞大哥,你怎么就不让我说话呢?” 庞树海一边朝外走一边笑着说道:“我不是怕你胡乱说话,得罪了这个悟缘大师嘛。” 李大夯瞪了庞树海一眼:“我难道就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嘛!” “你这家伙还真不好说。”两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地藏菩萨诵经的场地。 周围的魂灵见到李大夯来了,顿时哗然:“这个爱打瞌睡的家伙又来了!” “悟缘大师,就别让他来听地藏菩萨诵经了,快点让他走。” “就是,就是。快点让他滚蛋,别让他搅了大伙听经。” 李大夯见这些魂灵都冲着自己发牢骚,立时火冒三丈,双手叉腰,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个魂灵,死的只剩下一道魂了,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干什么!是不是想找不自在啊?告诉你们,老子可不怕你们这群家伙,信不信我一火铳烧你们一大片!” 眼看着现场越来越乱,似乎要进入火并的档口,悟缘猛然一声大喝:“肃静!地藏菩萨诵经场地不得喧哗!” 悟缘这声大喝,现场立刻安静下来了。 地藏菩萨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此子昨天虽然是打了瞌睡,打扰了诸位听经,但是,诸位并不知晓他为何会如此。吾常说五戒,五戒是指哪五戒,我想诸位总该知道?” 下面顿时响起了一片嘈杂声:“我知道,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地藏菩萨和颜悦色地点头道:“诸位说的不错,确实是这五戒,那么,不妄语又是指的什么呢?” 众魂灵顿时哑口无言。 地藏菩萨说道:“不妄语是指禁止说谎、欺骗、造谣、挑拨离间等一切不真实、误导性的言语。诸位在此听经,本是为了净化心灵,提升修为,若因一时的不满而妄加指责,岂不是违背了听经的初衷?” 众魂灵听了,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 地藏菩萨继续说道:“李施主昨日疲惫不堪,睡着也是情有可原。诸位应当相互理解,相互包容,这才是修行的真谛。” 李大夯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心中也有些感动。他拱手道:“多谢菩萨开导,我已经知错了。” 地藏菩萨微微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诸位,让我们继续听经。” 随着地藏菩萨的声音响起,现场再次恢复了宁静。李大夯坐下后破天荒的开始认真聆听地藏菩萨的教诲,他知道,这次的经历虽然有些波折,但也让他学到了一些东西。 第78章 李大夯的懊恼 莲台之上,地藏菩萨端坐其中,面容慈悲而庄严。他已在此处讲经整整七天七夜,那经文如潺潺清泉,从他口中缓缓流淌而出,润泽着在场众人的心田。每一字每一句,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慈悲,让众人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祥和的佛国净土之中。 然而,纵使菩萨有无尽的慈悲与神力,连续七日不间断地讲经,也难免感到些许精力不济。他那温和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疲惫,犹如一盏长燃的明灯,在持续散发着光芒的同时,也需稍作停歇,添些灯油,以恢复往日的明亮。 就在地藏菩萨准备起身离开莲台,稍作休息之时,一直静坐在旁聆听的沐森,看准了这个时机。他赶忙起身,迈着沉稳而恭敬的步伐,缓缓来到地藏菩萨面前。沐森双手交叠,拱手行礼,姿态虔诚至极,口中说道:“在下沐森,给菩萨行礼了!” 地藏菩萨微微垂目,目光温和地望向面前的沐森。他脸上带着慈悲祥和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让人心生安宁。他的声音轻柔而亲切,宛如春风拂面般问道:“施主,可是有什么事要与吾说?” 沐森听闻菩萨问询,微微躬身,一把拉过身边的李大夯,诚恳地说道:“菩萨,这几日聆听您讲经说法,如醍醐灌顶,在下收获颇丰。只是,我的这位同伴,便是在您讲经过程中不慎打瞌睡,实是事出有因。他近来事务繁杂,日夜操劳,睡眠严重不足,以至于在这庄严的讲经现场,没能控制住困倦之意。他此举,实在是打扰了菩萨讲经,冒犯了这神圣之地,在下心中实在愧疚。在此,特向菩萨表达深深的歉意。” 地藏菩萨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他轻轻摆了摆手,望着李大夯,温和地笑道:“吾观此子,虽于讲经时瞌睡,但能感受到他性格纯良,心地至善,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善良之人。众生皆有难处,他因琐事缠身、睡眠不佳而如此,实属情有可原。至于在吾讲经过程中打个瞌睡,不必过于介怀。佛渡万人,万人有万种机缘,各有不同。只要心存善念,真心向佛,其余一切皆无妨。” 沐森感激涕零,心中满是敬意。他再次躬身,说道:“多谢菩萨谅解,不知菩萨在此地还需要诵经多久?” 话一出口,沐森立刻有些后悔。他的本意是想就此离开,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寻找与抓捕全德才。然而,经此一问,似乎显得自己还没有听够,还想继续听下去,可他实在没想留在这里,这让他感到有些尴尬。 然而,菩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地藏菩萨用欣赏的眼光望着他,说道:“施主,吾的经文主要就是劝人孝敬长辈,多行善事,因果报应。汝想听吾讲解经文,证明汝一心向善,只要汝行事牢记自己的初衷,就善莫大焉。至于吾讲经之事,恐怕要让施主失望了。吾还有其他的事要去办理,此次的讲经不能继续了。吾观汝似乎也有急事需要处理,还是就此别过。” 沐森听到这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更加敬佩地藏菩萨的智慧与慈悲。菩萨不仅理解了他的处境,还给予了他宝贵的指引。他再次拱手行礼,说道:“多谢菩萨指点,在下铭记在心,愿菩萨一切顺利,早日完成您的使命。” 地藏菩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缓缓起身,莲台上的光芒渐渐收敛,他转身离去,留下一片宁静与祥和。 沐森望着菩萨远去的背影,心中想着地藏菩萨的宏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不由得钦佩万分。他知道,这么宏大的誓愿,想要达成是多么艰难。而自己也将带着菩萨的教诲,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 他们五人即将走出莲花台时,悟缘和尚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指着沐森说道:“施主,地藏菩萨临行时托吾将他的三本主要经典经书——《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十轮经》《占察善恶业报经》交给你,希望汝能从中获得收益。” 沐森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地接过了这三本书,然后道:“多谢地藏菩萨关照,同时也多谢大师能在百忙中给在下送经书!” 悟缘和尚说道:“听地藏菩萨说汝等尚有急事需要去忙,那吾就不耽误诸位的行程了,祝诸位一路顺利!” “多谢大师。”沐森说完,与庞树海等人转身离去。 离开了莲花台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暂时休息。李大夯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终于离开莲花台了!我本来还以为那悟缘和尚是来拦着不让走的,没想到居然是送经书的。他是改变了性格还是……” 陈放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说你是个猪脑子还真没说错。你想想,要不是那地藏菩萨说了话,你信不信,就凭你在地藏菩萨讲经的时候睡觉,也得再留下你七天接着听经!” 李大夯哼了一声:“就这七天,我都受不了,要是再来七天,我非发疯不可!” 沐森笑道:“其实地藏菩萨讲的经文还是挺好的,我觉得自己的修为又有些松动了,好像要突破的样子。” 庞树海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沐森兄弟说得不错,听了几天的经文,我觉得我的修为似乎也有点长进。” 李大夯诧异地问道:“听老和尚念经还能涨修为?” 沐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的,地藏菩萨讲的经文里有很多的事例能够触动我的心灵,因此引起了共鸣,导致修为出现波动。自然而然地,就会使原本已经稳定的修为出现裂纹,裂纹一旦出现,就预示着修为出现了能够提升的状态。大夯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沐森的这段话语虽然有些拗口,但其他四人毕竟都是经过多年修炼的,倒是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李大夯这才明白过来沐森与庞树海二人的修为会有突破的感觉,他懊恼地抓了抓头皮,道:“我要是知道听老和尚讲经还有这意外收获,我说什么也不会打瞌睡睡觉的。” 李大夯的话引起了众人一片哄堂大笑。 第79章 途遇惊变 或许是地藏菩萨于莲花台讲经的佛力太过强大,如同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引力,将周围的魂灵皆吸引了过去。这片山谷因此显得格外安静,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滞。偶尔,能瞧见有三三两两零散的魂灵,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匆匆由此经过,而它们无一例外,皆是朝着莲花台的方向飘然而去。在这片山谷中,几乎没有一个魂灵会对这里产生兴趣,仿佛山谷的一切都无法勾起它们丝毫的注意。 沐森留意到,由于连续七天七夜沉浸在听经之中,大家的精神状态都颇为不佳,眼神中透着疲惫,身体也仿佛被抽去了几分力气。考虑到众人的状态,他决定就在这山谷之中稍作休息,让大家恢复一下体力,同时也沉淀与巩固一下自身的修为。 趁着大家休息的间隙,沐森取出了地藏菩萨所赠的《地藏菩萨本愿经》,缓缓翻开,这本经书,开篇便描述了地藏菩萨那震撼天地的宏大誓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书中以婆罗门女、光目女等诸多感人至深的故事为载体,深刻地阐述了因果报应与孝道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及它们对现世与来世所产生的深远影响,那些文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将因果与孝道的智慧,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注入沐森的心田,使他不禁沉浸其中,思绪随着故事情节起伏。 待研读了一阵《地藏菩萨本愿经》后,沐森又轻轻放下,转而拿起《地藏十轮经》,他随意地扫了几眼,便被其中蕴含的核心思想所吸引,此经以“十轮”作比喻,来象征地藏菩萨的十种殊胜功德,经中着重强调,众生若能如法修持这“十轮”,便可以破除自身的业障,净化蒙尘的身心,进而朝着成就佛果的方向迈进。 这“十轮”分别为持戒轮,寓意着严守戒律,以戒为师,让身心有所依循;安忍轮,教导人们学会忍耐与宽容,于逆境中磨炼心境;精进轮,鼓励众生不懈努力,勇往直前,在修行的道路上永不退缩;定慧轮,旨在帮助修行者达到定能生慧,以智慧洞察世间真相的境界;施舍轮,倡导布施的美德,通过给予他人帮助,来圆满自身的善业;慈悲轮,彰显地藏菩萨无尽的慈悲心怀,愿众生皆离苦得乐;大愿轮,再度强调地藏菩萨那宏伟的誓愿,激励众生立下高远的志向;神通轮,揭示通过修行所获得的超凡能力,用以普度众生;正念轮,提醒修行者时刻保持正念,不被外界的纷扰所迷惑;解脱轮,则象征着最终摆脱轮回之苦,获得究竟解脱。 《地藏十轮经》与《地藏菩萨本愿经》相互补充,前者更侧重于实践,为修行者提供了具体的修持方法与路径,仿佛是一张详尽的修行地图,指引着众生在解脱的道路上稳步前行。 最后,沐森将目光投向了《占察善恶业报经》,这本经书以占察为独特的契机,巧妙地引导众生直面自身的业力,经中指出,众生可通过真诚的忏悔与如法的修持,实现心灵的解脱。此经深刻地体现了地藏菩萨信仰“解行并重”的显着特点,不仅注重对佛法义理的理解,更强调将理解转化为实际的修行行动。 沐森花费了不少时间研读这三本经书,然而,佛法的深邃奥秘,岂是一时半刻能够领悟透彻的!他只是似懂非懂,了解了个大概的框架与核心要义,心中暗自思忖,反正自己并不信奉佛教,也着实用不着深入探究其中的精妙之处,这样想着,便随手将这三本经书一同扔进了储物袋,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再次翻开它们,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有天知道了。 见左右无事,沐森也进入到了短暂的冥想之中,不过,在冥界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里,他不敢进入深层次的冥想,仍然留出几分精力用神念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后,庞树海与李大夯先后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替换他来进行警戒,沐森这才彻底放下心,进入到深度冥想中。 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沐森才算是彻底恢复过来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思维清晰,精神饱满,修为也达到了现阶段最理想的状态, 冥界这里的气候是让他们最无奈的、终日都是昏沉沉的让人感到十分压抑,唯独莲花台别有特色,虽然不像阳间那般一年有四季,起码那里的环境能够让人感到有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他们虽然在莲花台只停留了七天七夜,而且还是在听地藏菩萨讲解经文,这会骤然离开,还是让他们有些怀念滞留在莲花台的日子了。 不过,沐森也知道他们是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莲花台的,别说是莲花台了,就连整个冥界,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片段而已!待到余家庄的案子全部解决了之后,自己就该回归正常的生活状态中去了。 等到大家都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时候;沐森心情舒畅的说道:“经过这将近一天的休息,我想我们应该出发去还魂崖了。” 李大夯精神抖擞的说道:“沐兄弟,就我现在这个状态,你说去哪就去哪。” 见其他人都没有表示异议,沐森先取出了地图看了看,发现还魂崖距离这里并不是很遥远,他想了想觉得坐捕凶船过去还是有些浪费阴晶了,自己带领的这些人毕竟不是生活在冥界中的人,获得阴晶的路径并不多,能省一点是一点,他把自己的意思对他们说了说,大家异口同声都表示赞同。于是,一行人便风驰电掣的朝着还魂崖的方向而去。 大约走出了百里左右,他们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莲花台管辖的范围,就在这时,他们发现远处有一群魂灵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奔驰而来,他们原以为这群魂灵是去莲花台听菩萨讲经的,到了近前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只见这群魂灵一个个面带恐惧之色,有的魂灵一边跑还一边朝身后张望,好像后面有让它们恐惧的怪物在追赶一般。 李大夯很是好奇,说道:“妈的,这些魂灵本身就跟鬼差不多,现在是只剩下一道影子一般的家伙了,要不是它们的脑壳位置能看出来有那么点魂火,不就是活脱脱的鬼吗!它们这是怕什么呢?难道后面追赶它们的是恶煞不成?” 陈放笑道:“你抓个魂灵问一问,不就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么惊慌的逃跑了吗!” 李大夯笑骂道:“你这家伙倒是会出主意,你自己怎么不抓个魂灵问问。” 李大夯说归说,还是顺手抓住了一个急匆匆从他身边经过的魂灵,他还没有询问,这魂灵就先惊慌失措的说道:“快放我离开,要不就来不及了。” 李大夯哪肯听它的,他死死的抓住了这个魂灵的手腕,说道:“你这魂灵怕什么怕,难道你看不出我们几个是有大本事的人族吗!你不用怕,有我们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你们?” 这魂灵本身只是一道魂体,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被李大夯抓住后挣脱了几下根本就挣脱不了,无奈之下,只好面带惊恐之色指着后面说道:“我劝你们也赶快离开这里,后面有一大群的怨灵正在朝这里赶来,要是再不赶快跑的话就来不及了!” “怨灵?”李大夯有些不明所以,抓着这个魂灵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趁此机会,那魂灵摆脱了李大夯的纠缠,头也不回,慌慌张张的赶紧跑远了。 第80章 怨灵来袭 “怨灵!”庞树海面色如铁,声音中透着一股凝重与寒意,“我听闻,怨灵多是生前饱受长期虐待,或是枉死之人。他们死后,心中怨念难消,不肯踏入那重生轮回之路,故而在这冥界肆意游荡,胡作非为,久而久之,这些魂灵便逐渐化作了怨灵,传说中,怨灵极为擅长变化之术,能力强大得超乎想象,在这冥界,魂灵乃是主要的存在,而怨灵便以魂灵为食,如同恶魔穿梭于黑暗之中,收割着同类的生命。听闻阳间也曾出现过怨灵的踪迹,只不过阳间的怨灵食谱更为广泛,但凡见着活物,便会迫不及待地吸食其精魄,以此来壮大自身的力量;我还听闻,历史上曾涌现出诸多声名赫赫的厉鬼,而这些厉鬼,皆是由怨灵一步步转化而来。” 庞树海的话语,恰似一块千斤巨石,“轰”的一声投入众人平静的心湖,溅起层层惊涛骇浪,让周围的人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沐森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几个在历史传说中如雷贯耳的厉鬼名号:旱魃、刑天、穷奇,还有饕餮、九婴……这些名字,犹如来自远古的恐怖梦魇,带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依稀记得曾听闻过十大厉鬼的传说,可具体的名字,此刻却如同散落在迷雾中的碎片,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以往,这些怨灵与厉鬼的传说,都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故事,如同缥缈的云烟。可如今,它们却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悄然爬出,即将成为摆在众人面前的残酷现实。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阴冷之风,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刀,“嗖”地刮起,仿佛是来自冥界的凄厉号角,无情地预示着灾难的迫近。紧接着,一群怨灵如汹涌的黑色潮水,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猛冲过来。 沐森瞬间下意识地神经如弦般紧绷起来,高度警惕,这群怨灵乍看之下,便与寻常魂灵有着天壤之别。寻常魂灵的模样,虽说透着虚幻之感,但好歹还保留着人的大致轮廓,而眼前这些怨灵,只一眼,便能让人寒毛竖起,心生畏惧。它们的眼睛,宛如两盏燃烧的铜铃,闪烁着诡异至极的红光,那光芒仿佛来自无尽的黑暗深渊,似乎能将世间一切光明吞噬殆尽;它们的嘴巴大张着,如同一口深邃的黑洞,唾液顺着嘴角肆意流淌,好似无尽的黑暗液体在缓缓滴落。大张的嘴巴里,牙齿参差不齐,犹如犬牙交错的锯齿,泛着瘆人的寒光,每一颗牙齿都仿佛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似乎随时准备将猎物狠狠撕成碎片。 它们的身体扭曲得不成人形,完全失去了人类的轮廓,更像是被黑暗力量无情腐蚀后诞生的恐怖怪物,有的怨灵身上,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如影随形,仿佛是它们从冥界最深处裹挟而来的邪恶诅咒之力,它们的行动迅速而敏捷,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仿佛没有丝毫重量,在空气中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同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挽歌,一声声地敲击着众人的神经,让人不寒而栗。 沐森与庞树海迅速对视一眼,刹那间,两人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凝重之色。他们心里清楚,这些怨灵绝非普通魂灵可比,它们力量强大且手段残忍,若是不能及时想出应对之策,他们很可能在顷刻间沦为这些怨灵的盘中餐。 “大家千万小心!”沐森竭尽全力大声呼喊,试图将同伴们的注意力瞬间凝聚起来。他深知,面对如此强大且凶残的敌人,任何一丝细微的疏忽,都可能如同打开了死亡之门的钥匙,带来致命的后果。他们唯有紧紧团结在一起,凝聚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才有可能在这场生死攸关的恶战中觅得一线生机。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怨灵们已然如饿狼扑食般冲到了他们面前。它们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般密集而猛烈,铺天盖地地朝着沐森和他的同伴们席卷而来,让众人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冥界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就此拉开了帷幕…… 看着这群穷凶极恶、张牙舞爪的怨灵,沐森当机立断,大声喝道:“庞老哥,你赶紧施展幻术,务必控制住它们,将其困在一定范围内,不能让它们肆意行动!大夯兄,你要紧握火铳,死死盯着那些妄图逃出幻境的怨灵,一旦有怨灵逃脱,立即用火铳予以迎击!陈放大哥,你快试试,看能否召唤些飞禽前来助阵,协助大夯兄弟!沈大哥,你也赶快施展你的能力,尽可能召唤些小型怪物,去骚扰这些怨灵,打乱它们的攻击节奏!” 庞树海闻言,毫不犹豫地迅速施展了一个大型幻术,刹那间,幻术生效,只见他们的面前,陡然出现了一片广袤的沼泽地,沼泽地四周,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如同天然的屏障,阻挡着怨灵前进的脚步。这片沼泽地中,还时不时地泛起一个个巨大的水泡,“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这一幻术,成功地将绝大部分怨灵都困在了沼泽地之中,留在沼泽地之外的怨灵数量顿时少了许多! 如此一来,对付沼泽地之外的怨灵,便相对容易了一些。李大夯手中的火铳喷吐着熊熊烈焰,如同一头愤怒的火龙,朝着这些怨灵疯狂喷射。与此同时,沈天地也及时召唤出了一大群冥鼠。这些冥鼠浑身瘦得只剩下一张鼠皮紧紧包裹着骨头架子,但动作却异常敏捷,如同黑色的闪电,在沼泽地内外穿梭自如,不断撕咬着怨灵们的腿脚。这一番攻击,让原本在沼泽地中就行动不便的怨灵,此刻更是举步维艰,行动愈发困难。 沐森转头望去,见陈放那边迟迟未能召唤到飞禽,心中灵光一闪。他急忙从储物袋里取出《地藏菩萨本愿经》,快步上前递给陈放,说道:“从现在起,你别管其他事了,就一门心思大声念这篇经文,声音一定要洪亮,要确保所有怨灵都能清楚听到!” 而沐森自己则召唤出了亡灵,让亡灵自主地对付这些怨灵,驱动着飞刀飞舞在周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随着战斗的持续,众人逐渐适应了怨灵的攻击节奏。庞树海的幻术虽然成功地困住了大部分怨灵,但沼泽地中的怨灵们却开始尝试着破解幻术。它们的身体在黑暗力量的驱动下,逐渐变得透明,仿佛要从沼泽地中挣脱出来。李大夯的火铳虽然威力巨大,但面对数量众多的怨灵,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沈天地召唤的冥鼠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怨灵的行动,但这些冥鼠的力量毕竟有限,无法对怨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沐森看到这一切,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彻底消灭怨灵的方法,他们迟早会被这些怨灵耗尽体力,最终沦为它们的猎物。他回头看了看陈放,只见他正全神贯注地念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声音洪亮而坚定。沐森心中一动,或许,这本经文才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陈放,加大音量!”沐森大声喊道,“让这些怨灵都听到经文的声音!” 陈放点了点头,声音更加庄重、洪亮起来,随着经文的不断念诵,沐森发现,沼泽地中的怨灵们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它们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红光闪烁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泽,正在转向正常的色泽,沐森心中一喜,他知道,这些怨灵在向着正常的魂灵转变,这表明经文的力量正在发挥作用。 “大家坚持住!”沐森一边大声鼓励着众人,一边观察着怨灵的变化,就在此时,他发现怨灵群里有一个怨灵与其他的怨灵有些不同,它的脑门上好像有一个“字”时隐时现,由于它的活动,根本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字”,要想知道这是个什么“字”,看来就必须抓住它才行了。 沐森心念一动,亡灵随即冲进了怨灵群中,沼泽地里还没有受到《地藏菩萨本愿经》影响的怨灵对于冲上前来的亡灵立刻展开了疯狂的攻击,不过,这些怨灵的攻击对于亡灵来说毫无作用,只见它巨大的爪子随便一挥,就有七八个怨灵被远远的抛了出去,它迈着巨大的步伐,几乎是一脚一个的,踩踏着怨灵的躯体,拎着那个身上烙着字的怨灵走出了沼泽地,来到了沐森的面前。 沐森望着眼前这个怨灵,发现这个字是从这个怨灵的脑海中透露出来的,这表明它时时刻刻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烙印,时不时的就会显露出来,这个逻辑虽然不合理,但是,这个世界里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多这样一件稀奇古怪的事也不能算意外了!而这个字正是自己念念不忘的余家庄的“余”! 他很想问问这个怨灵,这个“余”字代表什么意思?但是,目前这个怨灵显然还没有受到《地藏菩萨本愿经》的影响,它目光凶狠,透露出一股噬血的愿望,恨不得马上扑上来吞噬自己的魂灵与鲜血! 陈放庄重的声音依然回荡在这片天地,已经有不少的怨灵受到了《地藏菩萨本愿经》的影响,逐渐转化成了正常的魂灵,而眼前这个怨灵却不为所动,仍然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 沐森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个怨灵也许是变成怨灵的年代太久,短时间无法渡化,若是没有弄清缘由的就此将它灭杀,他心有不甘,可是眼前的局势容不得多作耽搁,否则的话,身边的同伴很可能会受到伤害,于是,他在亡灵的协助下,将它装进了生灵袋里,准备以后再作处理。 此时,随着《地藏菩萨本愿经》的持续念诵,沼泽地中的怨灵们终于逐渐失去了反抗之力。它们身上的黑暗气息逐渐消散,身体也变得透明起来,而那些没有被渡化的怨灵,在火铳和冥鼠的双重攻击下,也逐渐失去了力量,最终被彻底消灭。 随后,庞树海收起了幻术,这些被渡化后的怨灵,也就是现在的魂灵,它们恭恭敬敬的朝陈放行礼后,纷纷离开了此地。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 沐森望着手中的生灵袋,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解开这个怨灵背后的秘密! 第81章 金丝峡禁令 成功击败这支怨灵大军后,众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未曾给自己,便迅速撤离了这片充满危险的土地。沐森心里清楚得很,怨灵出没无常,它们仿佛是黑暗中伺机而动的幽灵,随时可能在不经意间悄然出现。万一再撞上一支怨灵大军,谁也说不准还能不能像这次这般幸运,顺利脱身。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个落脚点,同时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他们当即施展开身法,如疾风般朝着前方飞驰而去。不多时,一个大峡谷横亘在眼前。沐森此前研究过地图,知道这条峡谷便是张文清提及的金丝峡。据说,金丝峡存在着阴司府,可地图上并未标注阴司府的具体位置。此时,周围连一个能打听消息的人或者魂灵都没有,这可让沐森犯了难。他站在峡谷边缘,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却也吹不散他心中的焦虑。 沐森思索片刻后,决定先离开此处,到峡谷对岸再想办法打听阴司府的下落。他试着运起法力,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飞行。惊喜的是,这里并没有禁空限制,完全可以飞行过去。从峡谷这边到对岸,目测距离不过一百多丈。沐森运足法力,朝峡谷对面眺望,只见对面有不少人影在晃动。看样子,对面似乎没有怨灵活动的迹象。 于是,沐森转头对庞树海等人说道:“我刚试过了,这条峡谷没有禁空限制。我观察了一下对面的情况,没发现有怨灵出没。既然如此,咱们就飞过去。”说罢,沐森一马当先,朝着峡谷对面飞去。他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 岂料,他刚飞到一半距离,一阵梵音骤然而起。这梵音似从地底穿透而来,伴随着梵音的是无数的刀光剑影。沐森慌忙后退了一点距离,等到他退后离开峡谷中间地带后,梵音消失,刀光剑影也不见了踪影。就在这时,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如洪钟般的吼叫:“你是何人?金丝峡阴司府有令,对面一切生灵未经允许,一律不得跨过这条峡谷,违者将遭受阴司府的猛烈攻击!”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在峡谷间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仿佛预示着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的挑战。 沐森心中一凛,急忙停下身形,悬停在空中。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试图看清喊话之人。只见对面隐隐约约站着几个身影,由于距离尚远,看不清面容,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气息判断,想必就是金丝峡阴司府的人了。 庞树海等人见沐森突然停下,也纷纷停在半空,警惕地注视着对面。李大夯挠了挠头,嘟囔道:“这可咋整,好不容易找到个能打听消息的地儿,还不让过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 陈放皱着眉头,分析道:“看来这金丝峡阴司府规矩挺严,咱们贸然过去恐怕不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显然也在为接下来的处境感到不安。 沐森沉思片刻,大声回应道:“我乃沐森,与几位同伴一同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通过此地,前往还魂崖,还望通融一下。”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让对方明白他们的意图。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喊话之人再次开口:“既是如此,你们暂且在原地等候,待我禀报府主,看如何处置。”说罢,那几个身影转身离去,只留下沐森等人悬在半空。 在等待的过程中,沐森心中暗自思量,这金丝峡阴司府如此戒备森严,想必有其缘由,只是,对方态度不明,还需谨慎应对,以免节外生枝。他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密林,仿佛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庞树海看了看沐森,说道:“沐兄弟,你说他们会让咱们过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显然希望沐森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不好说,咱们先等等,不过,金丝峡阴司府还拦不住我们,虽然可能会耽误点时间,但我也是有办法应付的,你们尽管放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让众人稍微安心了一些。 众人静静地悬停在空中,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等待着对方的回复。峡谷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耐心也在不断被消耗。 不久,喊话之人就回来了。这次,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沐公子是?” 沐森应道:“正是。”他的声音依然沉稳,没有丝毫慌乱。 喊话之人立刻从峡谷的对面飞到了沐森的面前,拱手略带歉意地说道:“在下周观山,刚才不知是公子驾到,多有懈怠,郑阳府主有请。”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恭敬,显然是对沐森的身份已经有所了解。 他们在周观山的带领下,朝着峡谷对面的方向飞去。刚才出现的梵音以及刀光剑影倒是没有出现,显然,控制按钮掌握在守卫的手中。 在前往阴司府的途中,李大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这里为什么不让峡谷对面的生灵通过这条金丝峡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这条禁令感到不解。 周观山苦笑道:“还不是那些怨灵闹的。这几年峡谷对面的怨灵闹得越来越厉害了,阴司府的守卫都有些应接不暇了。本阴司府能够动用的资金本就有限,养不起太多的守卫,更别说是能够对付怨灵,能力强大的守卫了。府主大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推出了这条禁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这种局面也感到头痛。 沐森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能理解阴司府的难处,毕竟在这种环境下,资源有限,必须做出一些牺牲来保证自身的安全。 金丝峡阴司府距离这些守卫护卫的地方本就不远,他们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一片密林。周观山指着这片密林说道:“阴司府就在这片密林中,府主大人正在等候诸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显然是对府主的尊重。 说完,他紧走几步走进了密林之中。他的身影刚刚进入密林,就听见他恭敬的声音响了起来:“府主大人,属下已经将沐公子等人引领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一个庄重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随后,沐森就看到一个体型略胖的官员走出了密林。他乐呵呵地拱手道:“几天前就接到周维府主的通知,说沐公子会来本阴司府,却没想到诸位今日才到。莫非是路上耽搁了?” 沐森这才知道周观山前倨后恭的原因,笑道:“我们在莲花台听地藏菩萨讲了几天的经文,所以才耽搁了。” 郑阳羡慕地说道:“能亲耳聆听地藏菩萨讲解经文,那可是莫大的荣幸。别说耽误几天了,就是耽误一个月也是值得的。”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向往,显然对地藏菩萨充满了敬意。 沐森点了点头:“地藏菩萨的宏愿以及他的智慧确实是天下无人可比,他讲的经书生动,能够引起共鸣,听他讲经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郑阳将他们带到了阴司府的会客厅,大家落座后,他关心地问道:“沐公子,你们此来可曾遇到怨灵?” 沐森点了点头,依然有些后怕地说道:“遇到了,这些怨灵当时正在追食魂灵,见到我们后立刻就扑了上来,幸亏遇到的这群怨灵实力不算太强大,我们还能够应付,否则的话,后果难料。” 郑阳有些后怕的说道:“那只能说是沐公子你们运气好,其实你们遇到的怨灵只是怨灵王派出来的一小股怨灵,如果你们要是遇到了怨灵王,那真是后果难料了!” “怨灵王?”沐森惊诧地问道,“这附近难道诞生了怨灵王吗?” 郑阳说道:“据我了解,怨灵王并不是在这里诞生的,它是从苦海那边逃窜到这里来的。” “从苦海那边逃窜过来的?”沐森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确定?” 郑阳点了点头:“我在此地任职已经近二百年了,前一百五十年一直安然无事,即便是有少量的怨灵也无伤大雅,阴司府完全能够应付,大约在五十年前,此地才突然出现了阴司府无法应付的强大怨灵,从军方传来的消息,说怨灵王被军方击败受了重伤,从苦海那边逃窜出来了,让各地提高戒备。” 沐森听了神情凝重地问道:“那上面为何不让军方派人过来消灭这个怨灵王呢?” 郑阳苦笑道:“沐公子也许不知道,在苦海那边,怨灵王并不算是十分厉害的异类,那边厉害的异类数之不尽,怎可能仅仅为了一个怨灵王就从军方调人过来!” 沐森无语了。 郑阳接着说道:“这个怨灵王曾经冲击过本府,那次本府损失了不少实力高强的好手,才击退了怨灵王的攻击,事后,我亲自去央求了地藏菩萨,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地藏菩萨就在金丝峡的下面布置了一条梵音大阵,有了这条梵音大阵的存在,怨灵王就不可能越过这条通道了。” 沐森问道:“地藏菩萨为何没亲自消灭怨灵王呢?若是他出手消灭了怨灵王,那不是更好吗?” 郑阳摇了摇头,苦恼的说道:“那怨灵王狡诈的很,而且金丝峡谷的下面地形复杂,地藏菩萨事务繁多,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消耗在这里!而且,地藏菩萨的理念与你我不同,他是想要渡化怨灵王,而不是直接灭杀此獠哦” 沐森顿时无话可说了。 第82章 阴司府的波折与转机 沐森心中暗自思量,藏菩萨无疑是德行兼备的至圣先贤,其意志之坚毅不拔,着实令人从心底涌起无尽的肃然敬意。那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大誓愿,宛如黄钟大吕般,于三界之内轰然奏响,那磅礴的声响,如滚滚雷霆,震撼着每一个生灵的心灵深处,淋漓尽致地展现出菩萨普度众生的慈悲心怀,以及矢志不渝的无上决心。然而,对于怨灵,尤其是那些恶贯满盈、罪孽深重,恰似毒瘤般侵蚀世间的怨灵,地藏菩萨却始终如一地执着坚守渡化的理念,这一点,实在让沐森有些难以释怀。 在沐森的认知里,有些怨灵早已在恶念的泥淖中沉沦太久,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它们所犯下的累累恶行,简直是罄竹难书,对世间的秩序造成了极大程度的破坏与危害,对于这般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的怨灵,采取更为果敢决绝的措施,才是维护正义、匡扶世间秩序的有效之道。可地藏菩萨却始终笃定,哪怕是最为邪恶的怨灵,在其内心的最深处,依旧潜藏着被救赎的一丝可能,因而始终不愿放弃对它们的渡化努力,宛如在无尽黑暗的深渊之中,执意要为每一个堕落的灵魂找寻到那一缕微弱却珍贵的光明。 郑阳当初与沐森有着感同身受的体会。他深深明白地藏菩萨行事风格的坚定如磐,想要扭转菩萨一贯秉持的渡化理念,几乎是毫无可能,如同蚍蜉撼树般不自量力。无奈之下,郑阳也只能放弃原本坚决灭杀怨灵王的强烈主张。毕竟,在当时那般艰难困厄的局势下,能够求得地藏菩萨布置下梵音大阵,已然算得上是一种颇为妥善的应对策略,有了梵音大阵的庇佑守护,阴司府所在之地的安全便有了一定程度的保障,仿佛在动荡不安的世界里,为自己修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给予众人一份安心与依靠。 基于这样的考量,郑阳以阴司府的名义,郑重其事地颁布了禁止对岸生灵横渡金丝峡的禁令。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条禁令不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防范怨灵以及其他心怀不轨的生灵肆意侵入阴司府的势力范围,还能够维持周边区域的相对稳定,恰似在纷繁复杂、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为自己圈定了一片相对安宁祥和的区域。不过,为了避免给官方人员的正常通行带来不必要的阻碍,郑阳特意严令在金丝峡负责护卫的人员,在执行禁令之时,务必对每一个试图横渡金丝峡人员的身份背景进行细致入微的盘查。他深知,若是稍有疏忽大意,错拦住了官方人员,极有可能引发一连串不必要的麻烦,进而对阴司府与各方的关系产生负面影响,如同多米诺骨牌般,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反复着重强调,一定要谨慎行事,既要确保禁令能够切实有效地执行,又不能因噎废食,无端地制造事端,从而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稳定局面。 事已至此,沐森心里明白,发牢骚根本无济于事,于是便暂且将此事抛诸脑后,开口问道:“不知贵府对酆都城阴司府发生的事情了解多少?” 郑阳微微颔首:“略知一二。” “那全德才这个人逃到还魂崖的事情,您是否也有所耳闻呢?”沐森凝视着眼前的郑阳,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期许地问道。 “全德才?”郑阳面露茫然之色,“他是何人?我从未听闻过此人。” 沐森不禁感到一阵失望,说道:“全德才牵涉到了酆都城阴司府的案子当中。他或许察觉到自己已然暴露,便提前逃窜,而且逃到了您的辖区之内。” “哼,这个兔崽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逃到本府的辖区来!”郑阳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怒不可遏地说道,“沐公子,您可有这小子的画像?若有的话,交给我,我即刻发布海捕文书,全力缉拿这家伙!” 沐森仔细回忆了一番,说道:“全德才的画像都在我脑子里,贵府可有擅长画像之人?” 郑阳无奈地说道:“抱歉,本府并无此类人才。若公子没有这家伙现成的画像,那就只能派人逐个排查,看看能否查到一些线索了。” 沐森思索了一番,说道:“这个方法过于繁琐复杂,而且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极有可能导致消息泄露。我看还是再仔细斟酌斟酌,看看能否寻找到更为简便有效的办法。” “也好。”郑阳点头表示赞同,说道:“公子,你们刚与怨灵经历了一场恶战,想必疲惫不堪,我这就安排住处,让诸位好好休憩一番。” 沐森说道:“那就多谢郑府主了。” 郑阳随即唤来一名属下:“李敬尧,你带沐公子他们前往对外客房,妥善安置。” “是。”李敬尧应了一声,转身对沐森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沐森刚要迈出房门,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赶忙开口问道:“郑府主,我们在与怨灵的搏杀中捕获了一个怨灵。不过,这个怨灵形成的年代似乎颇为久远,我们多次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却始终无法将其渡化。我感觉这个怨灵的身上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所以并未当场将其灭杀。我想弄清楚这个怨灵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惜的是,我不敢直接将它放出来询问,生怕放出来后难以掌控。您看阴司府可有什么良策,既能控制住它,又能……” 沐森的话尚未说完,郑阳已然心领神会,微笑着说道:“这有何难,用困魂钟套住它便可。” 郑阳随即对李敬尧吩咐道:“你去仓库取一个困魂钟来,交给沐公子。” “是。”李敬尧领命出门,不多时便将困魂钟取了过来。 沐森拱手谢道:“这下可算是解决了我的难题,多谢郑府主。” “不必客气。”郑阳摆了摆手,起身将沐森等人送出了房门。 众人来到对外客房处,李敬尧极为细心地前往厨房,吩咐厨房为沐森他们准备食物,而后又亲自拎着食盒将食物送了过来。 李敬尧的这一举动让李大夯颇为感动,他乐呵呵地拍了拍李敬尧的肩膀:“谢谢你啊,我还真有点饿了。”说罢,便迫不及待地接过李敬尧手中的食盒,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饭后,自然有人前来取走食盒。 当晚,沐森用困魂钟套住那个抓到的怨灵,开始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 第一天,毫无成效,怨灵依旧是那副凶神恶煞、狰狞可怖的模样。第二天,似乎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沐森敏锐地察觉到怨灵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嗜血的欲望。然而,到了第三天,怨灵嗜血的欲望又变得强烈起来,仿佛之前的变化只是昙花一现。但沐森并未因此而气馁放弃,他觉得出现一些反复实属正常现象,只要坚持不懈地用《地藏菩萨本愿经》对其进行教化,终究会有所收获,就如同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第四天,在沐森念诵经书的过程中,怨灵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浑浊。当眼神清明时,它会好奇地望着眼前的沐森,仿佛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和人充满了疑惑;而眼神浑浊时,便又会流露出嗜血的欲望,那目光仿佛能将人吞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怨灵的眼神愈发清明,似乎在逐渐摆脱那股邪恶的气息。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这个怨灵眼中嗜血的光芒彻底消失,它破天荒地望着眼前的沐森,问道:“嘿,你究竟是谁?用这个罩子套住我意欲何为?赶紧把我放出来,在这个罩子里,我动弹不得,难受极了。”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放你出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不能逃跑,因为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这个由怨灵已然转变成魂灵的家伙点点头,说道:“你想让我跑,我也不会跑的,我还想问你,你是怎么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用这东西套住我呢。” “既然这样,我先让我的同伴过来再放开你。”沐森毕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来到门口,将其余四人都召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四人来到后,沐森将李敬尧当时教给自己的解除咒语念了一遍,困魂钟随即化作一片柔和的光芒,缓缓消失在沐森的掌心之中。 这个魂灵起身活动了一番后,就在身边的椅子上悠然坐了下来,然后主动说道:“现在,我们可以交谈了。” 第83章 魂灵的隐秘过往 沐森神色一正,说道:“那我便开始发问了,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魂灵轻轻一笑,回应道:“那是自然,你尽管问便是。” 沐森略作停顿,开口道:“首先想问一下,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咱们总不能就这般没头没脑地交谈。”。 魂灵听闻,顿时抓耳挠腮,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略带尴尬地说道:“你这问题可真把我难住了。自我来到冥界后,就再也记不起自己原本叫什么了。” 坐在一旁的李大夯忍不住嚷嚷起来:“哎,这可真奇怪了!你怎么可能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呢?每个人都是父母养育长大,哪能轻易忘记自己的姓名?” 魂灵无奈地说道:“自从踏入冥界,我就真的记不得原来的名字了。” 李大夯冷哼一声,质疑道:“那你脑门上时不时浮现的‘余’字,又作何解释?” “我脑门上有字?”魂灵一脸诧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沐森赶忙解释道:“我这位兄弟并未骗你。正是因为我瞧见你脑门上有个‘余’字,才特意将你从怨灵群中带了过来。” 李大夯紧接着补充道:“要不是看到你脑门上的‘余’字,引发了我们的好奇,说不定你早就被我们消灭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跟我们聊天。” “原来如此啊!”魂灵陷入了沉思,仿佛在努力挖掘记忆深处的碎片,过了一会儿,它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缓缓说道,“经你们这么一提,我还真有了点印象。在变成怨灵之前,我就时常莫名地想起这个‘余’字。平日里闲着没事,我就会下意识地用手在脑门上按照这个字的笔画来回比划。久而久之,这个‘余’字就仿佛刻在了脑门上一般。也正是因为总是想起这个字,我才迟迟不肯踏入转生池,进入轮回。” “哦,原来如此,我起初还以为这个字是从你脑海中直接显现出来的呢。”沐森微微点头,接着问道,“你在金丝峡这一带活动多久了?” “这时间可就相当漫长了。”魂灵一边思索,一边缓缓说道,“起码有百年以上了。” “百年以上?”沐森追问道,“那在此之前,你又是在何处活动呢?” 魂灵陷入了漫长的回忆,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开口:“对了,我当时喝了孟婆给的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没咽下去,可能是我的年纪太小,没有人注意到我并没有咽下那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后我就吐了出来。所以,我对前世还留存着些许印象,我记得自己死的时候大概才十岁左右,那时我身体康健,家人都十分疼爱我。不管是吃的、喝的,还是玩耍的物件,家里人总是优先满足我,我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可你们说,我怎么就突然死了呢?”魂灵想到这些,苦恼地伸手抓住自己的脸颊,使劲拉扯着。 沐森看着眼前这个还保留着前世部分记忆的魂灵,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语气也随之放缓,继续问道:“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魂灵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怀疑我的死因大有问题……” “怀疑自己的死因?”沐森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凭什么产生这样的怀疑?难道发现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 魂灵似乎并未听见沐森的问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喃喃自语道:“我记得那天,我在自家院子里荡秋千,玩得好开心。就在这时,我看到妈妈站在秋千前朝我伸出双手,好像在说:‘别玩了,快去吃饭。’当时,我记得身后有人在帮我推秋千,听到妈妈叫我吃饭,我双手一松,便朝着妈妈的怀里扑了过去。按照往常的习惯,妈妈肯定会稳稳地抱住我,可没想到,这次我扑出去后,却好像扑了个空。之后的事,我就毫无印象了,再接着,我就到了奈何桥。” 沐森没有打断魂灵的回忆,而是在心中默默分析着整件事:显然,魂灵荡秋千时出现的妈妈并非真人,极有可能是冥卒施展的幻术!用幻术去诱骗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光是想想,就让人愤慨不已! 不过,仔细想来,这背后或许与顾祝斌和余家之间的恩怨有关。顾祝斌全家被满门抄斩,即便到了冥界,这仇恨也难以消散,两家人之间的仇怨如此之深,做出这种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顾祝斌全家被抄斩时,谁也不清楚其中有没有孩子。在古代,动辄就是诛九族,刽子手行刑时,可不会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一律斩杀,手段着实残忍! 魂灵继续回忆道:“之后,我便一直在冥界四处游荡。在这期间,我无意间得知,当初假扮我妈妈的冥卒,是从酆都城外五里庄前往我家诱惑我的,正是它导致了我的意外死亡。我满心愤怒,一心想要除掉那个冥卒,可无奈自身能力太过弱小,连靠近它都做不到。但我牢牢记住了它身上的气息。既然无法靠近,我也只能继续在冥界漂泊。我渴望变得强大,便开始探寻强大的方法。后来打听到吸食其他魂灵的魂火能够增强自身实力,于是,我便开始设法吸食弱小魂灵的魂火。这个过程极为漫长,起初我只能挑选比我还弱小的魂灵下手。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十多年,我发现自己依旧无法靠近那个冥卒,正当我灰心丧气之时,金丝峡来了一个强大的怨灵王。当时怨灵王身负重伤,为了让它帮我报仇,我便主动去抓捕一些魂灵献给它,让它滋补身体。后来,怨灵王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答应帮我去报仇,最后还真帮我报了仇。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我见到那个冥卒后,故意激怒它,引得它对我穷追不舍。我则将它引到了怨灵王藏身的附近。在强大的怨灵王面前,那个冥卒毫无还手之力,被怨灵王把魂火吸食得一干二净。自那之后,我便一直留在金丝峡,成为了怨灵群中的一个头目,直至今日。” 沐森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冥卒是受人驱使的吗?” 魂灵听闻,明显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说那冥卒并非真正的凶手?它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指使?” “没错。”沐森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冥卒自身是无法自行前往阳间的。虽然具体流程我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没有判官的指令,它绝对去不了阳间。” 魂灵思索片刻,说道:“我在冥界待了上百年,你说的这点确实没错。冥卒若没有判官的指令,确实无法前往阳间,我当时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不过,就算我记得这条规矩也无济于事,我连那个冥卒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判官了。那些判官被官府赋予了强大的能力来对付我们魂灵。我们这些魂灵别说反抗了,他们只要一念咒语,我们就得乖乖服从。” 沐森思索一番后,敏锐地捕捉到魂灵话语中的疑点,追问道:“你刚才说记住了那个冥卒的气息?气息这东西难道还能记住吗?你又是如何记住的?” 魂灵理所当然地说道:“比如说,冥卒身上的气息会让我们魂灵感到厌恶,而判官身上的气息则让我们心生恐惧。” 李大夯好奇地插嘴问道:“那我们人类身上的气息,你们又有什么感觉呢?” 魂灵说道:“你们人类身上的气息,让我们有一种既想亲近,却又不敢过于靠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我实在难以用言语准确描述。” 沐森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魂灵回答道:“自我来到冥界之后就有了。” 听到魂灵这样一说,沐森心中猛地一动,想利用魂灵的这项特殊能力去还魂崖搜寻全德才,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暂且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 第84章 迷雾中的真相 沐森微微拧紧眉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坚毅,仿佛要将眼前的迷雾一层层拨开。此刻,他的脑海犹如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诸多线索相互缠绕,亟待梳理清晰,过了好一会儿,他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的魂灵,语气中难掩急切与期待,继续追问道:“你再仔仔细细地回想回想,这个‘余’字,有没有可能就是你的姓氏呢?你之前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提到是在自家院子荡秋千的时候遭遇意外,不幸离世的。我跟你讲,我曾经去过一户人家,叫余家庄。那余家庄规模极为宏大,宛如一座小型的府邸,里面一共有八个精致小巧的院落。其中有一个院子里,不仅摆放着秋千,还有木马,以及各种各样的玩具。对于这些,你哪怕有一丝丝、一毫毫的印象吗?”话音落下,沐森的双眼仿若能穿透魂灵的眼睛,直抵其灵魂深处,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揭开真相的线索。 魂灵听到沐森的话,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神情凝重。它紧紧皱起眉头,全神贯注地在记忆的长河中艰难探寻。它的眼神时而迷茫得如同迷失在大雾中的船只,在茫茫混沌中不知所措;时而又痛苦得仿佛被重锤击中,每一下都敲打着他的神经,仿佛在竭尽全力挖掘那些被岁月尘封、深埋于记忆深处的碎片,时间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氛围中缓缓流淌,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只见那魂灵的表情愈发扭曲,像是被无尽的痛苦紧紧攫住。突然,它如同发了疯一般,双手高高扬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起自己的耳光,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是回忆不起来呀?”那声音中充满了焦灼与无奈,恰似一个被困在黑暗牢笼中的囚徒,拼命挣扎,却始终找不到解脱的出口。 沐森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深知这魂灵已然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他不假思索,赶忙轻声念诵起《地藏菩萨本愿经》。那经文仿佛山间清澈的潺潺溪流,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从他口中缓缓流淌而出。一遍,两遍,三遍……沐森专注地念诵着经文,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宁静,如同轻柔的微风,缓缓拂过魂灵躁动不安的内心。 在他专注的念诵下,魂灵的情绪渐渐缓和,原本疯狂的举动也慢慢停歇下来。它的眼神变得愈发迷离,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最终缓缓闭上双眼,昏睡了过去,仿佛陷入了一场深邃而神秘的梦境之中。也许,在那个如梦似幻的梦境里,它能够寻找到那些被遗忘已久的过往。 ---- 时光悄然流转,宛如无声的溪流,不知不觉间,一直到了第二天,魂灵才总算恢复了正常。当与沐森再次见面时,魂灵眼中满是歉意,对沐森说道:“我昨天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拉扯着,要把我拽回无尽的深渊。多亏你念了那篇经文,否则的话,我很可能会再次沦为怨灵。经过这一夜的休息,我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们要是还有其他什么想问我的,尽管开口。” 沐森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将其他四人召集到自己的房间里。待众人坐定后,他再次与魂灵展开交谈,问道:“我不知道你对我昨天提出的问题,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魂灵微微点了点头,陷入回忆之中,缓缓说道:“我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不过,我家里的情况好像和你说的不太一样。我记得我家居住的地方确实很大,主要是因为家里人口众多。我记得我家好像是开矿的,至于具体是什么矿,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反正当时家里很富裕,经常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家里走动,其中好多人好像还是官府之人。” 沐森听着魂灵讲述的这些情况,脑海中突然闪过在余家庄看到的那本余家祖训。根据余家祖训里记载的内容分析,余家每隔几十年就会举族搬迁一次。在过去将近二百年的时间里,竟然搬了七次家,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种预感,驱使他们想要躲避即将发生的惨案,然而却始终无法避开命运的安排。由此进一步分析,这个魂灵与余庆山根本就不是同一代人,余家庄是余庆山从外地来到宁远县后,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而这个魂灵的年纪显然比余庆山还要大! 沐森仔细地回忆着余家祖训里面记录的相关内容,从余家的家族祖训可以看出,自打余承利那一代开始,余家就遵循着一种神秘的传承,开启了举族搬迁的历程!不得不说,余家人似乎格外受上天眷顾,他们家几乎每一代人都不乏善于做生意的人才。余家每一代的族长仿佛拥有预见未来灾祸的能力,预感到家族会在未来遭遇不测,所以在自己担任族长之际,都会按照祖训精心挑选某个后代,派其远赴千里之外去打拼一番,而这个被选中的后代必定是未来的族长。这些后代每次搬迁都果断更换了行业,展现出非凡的勇气与智慧。 余承利因受伤被陛下劝退之后,便跟着儿子一同生活。他的儿子余荫就是提前从家族里走出去,投身酒楼生意,余荫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将酒楼经营得有声有色;余荫的儿子同样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儿子余盛祥所做的生意更是举足轻重,涉足盐、铁、茶的经营。要知道,盐铁茶可是官府严格控制的物资,由此可见,这个余盛祥必定是打通了官府的重重关卡,否则根本做不成盐铁茶的生意,其能力和人脉之强可见一斑;余盛祥的后代余辉煌则投身矿业,做起了煤炭生意;余家后面的几代人,有的从事船运生意,有的在草原上放牧,到了余庆山这一代,做起了种植花草的生意。别看每一代做的生意都不相同,但每一代的生意都相当兴隆! 想到这里,沐森对魂灵说道:“我在这里提几个人的名字,你看看有没有印象,如果有的话,就详细说说你所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事情。这几个人分别是余承利、余荫、余盛祥、余辉煌,余秉昆,你对他们可有印象?” 就在沐森提到余辉煌的时候,魂灵突然神色一动,大声嚷嚷起来:“你先停一下,余辉煌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 “余辉煌,余辉煌……”魂灵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思绪沉浸在回忆中。沐森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它,眼神中满是期待。 突然,魂灵发出了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余辉煌是我的祖父,他最疼我了。他每次回到家,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我抱起来往空中扔几下,然后才会把我交给别人。他总是笑着说,‘我的小宝贝,你又长高了!’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特别高兴。” 沐森的心猛地一跳,激动地说道:“太好了!你终于想起来了!这些记忆对我们非常重要,也许能帮助我们解开更多的谜团。” 魂灵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尽力回忆更多,希望能帮到你们。我知道,这些记忆不仅仅是我的过去,也许还隐藏着一些重要的秘密。” 沐森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85章 沐森的盘算 沐森面容和蔼,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询问眼前的魂灵:“你再努力回想回想,有没有可能记起自己的名字呢?” 魂灵紧紧蹙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片刻之后,它缓缓摇了摇头,神情满是无奈与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我对自己的名字,真的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无妨,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沐森语气轻柔地安慰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我现在想和你聊一聊你余家近两百年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希望你听完之后,暂且先保持冷静,不要过于激动。” 魂灵轻轻颔首,神色间透着几分落寞:“你说,毕竟我都已经亡故一百多年了,身后之事,与我确实没什么关联了。” 魂灵的这番话,不由得让沐森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名言:“我若死去,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沐森忍不住苦笑一声,说道:“若是待我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你仍旧是这般态度,那我想说的这番话可就算是白说了!” 魂灵满脸诧异,眼中尽是疑惑,直直地望着沐森,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言语。难道是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存在什么不妥之处吗? 此刻的沐森,自然无从知晓魂灵内心的想法。他正全神贯注地思索着,究竟该从何处开启这个冗长而复杂的故事。思忖良久,他最终决定,还是从余庆山发出的那封求援信说起:“约莫在几个月之前,我舅舅——他在地方上担任着高官之职,接到了一封求援信件,这封信正是余家现今的族长余庆山寄给他的,在信中,余庆山详细阐述了家族之中已然有三人惨遭杀害,其中一人的死亡缘由更是离奇得超乎想象。经过我们一番抽丝剥茧的深入调查,发现这三名死者,皆与冥界五里庄的冥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到此处,魂灵气得双眼圆睁,忍不住愤愤地咒骂了一声:“又是五里庄的冥卒,那五里庄里的冥卒,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沐森微微点头以示认同,接着说道:“在余家庄,我们看到了余家祖训,通过这个余家祖训,我们发现,余家之前已经有先后六代人,发生了族人意外死亡的案件,到了余庆山这一代,已经是第七代了……” 魂灵听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什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已经有七代族人发生了意外死亡的事情了?” 沐森沉重的点点头:“没错,确实是已经发生七代的惨案了。” 魂灵气愤地说道:“他妈的,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针对一个家族,一连七代了,难道还会继续下去吗?” “不好说。”沐森凝重地说道,“具体的原因,现在还不方便对你说,因为我们还在调查,据我分析,这个人曾经发过毒誓,要让余家世世代代不得安宁,既然有这个毒誓,你想想,他的报复会在现在就停止吗?” 魂灵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不断的嘟囔:“让余家世世代代不得安宁,世世代代不得安宁……这个人到底是谁?希望你能告诉我!”魂灵的眼睛渐渐变得血红,嘶声吼道。 沐森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我刚才说过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现在告诉你,只不过是害了你,况且我们还在调查。” 见沐森坚决不肯告诉自己,魂灵也有点无奈。 沐森接着说道:“后来,我们运用特殊的方法,成功深入到酆都城的阴司府展开全面调查。这一查,竟牵扯出了大问题,赫然发现有好几个判官也卷入其中。原来,从五里庄前往阳间肆意作乱的冥卒,皆是受那几个判官的驱使。截至目前,已有好几个涉案判官被成功抓捕归案。然而,仍有一些漏网之鱼在逃,其中有一个名叫全德才的判官,至今逍遥法外,尚未被缉拿。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表明,这个全德才已经逃窜至距离此地不算太远的还魂崖!” 魂灵听闻此消息,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这还魂崖自己倒是知晓一二,那里地势险峻,环境诡异,向来是各路妖邪潜藏的所在。全德才逃到那里,想必是妄图借助还魂崖复杂的地势与神秘的环境来躲避追捕。它抬眼看向沐森,说道:“这还魂崖可不是什么善地,那全德才逃到那里,恐怕是想借助那里的特殊环境来隐藏自己。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沐森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说道:“无论还魂崖有多危险,我们都必须将全德才抓捕归案,揭开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真相。只是还魂崖情况复杂,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制定一个周全的抓捕计划。” 魂灵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记不清自己的过往,但余家毕竟与我有所关联。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沐森赞许地看了魂灵一眼,心想,看来这魂灵还不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说明自己预定的计划还有希望,他说道:“多谢,若真有需要,定不会客气。目前我们对还魂崖的了解有限,你在冥界这么久,可曾听闻过关于还魂崖的一些特殊之处或者不为人知的秘密?” 魂灵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曾听闻,还魂崖下有一处神秘的深渊,传说那深渊连接着冥界的深处,时常会有诡异的气息溢出,而且,还魂崖周围有许多迷障和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此外,听说还有一些强大的妖邪盘踞在那里。 沐森心中一凛,没想到还魂崖竟如此危险复杂,看来此次抓捕行动,必定困难重重,看来得想点稳妥的办法才行!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退缩,一定要将全德才抓到,并查出他的背后之人!但是也不能莽撞,自己这一边总共才有五个人,只要一个疏忽大意就会全军覆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有性命之忧的大事,所以,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沐森想到这里,说道:“为了稳妥的抓到全德才,光靠我们这几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我们之间先说到这里,你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我需要去找一下这里的阴司府,看能不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说完,沐森起身离开了房间,朝不远处的阴司府走去。 第86章 秘术传授与筹备 沐森踏入金丝峡阴司府的大门,高大的府邸建筑在阴森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府邸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藤,仿佛岁月的痕迹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他很快被引见到了府主郑阳的书房,郑阳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事务。听到沐森的脚步声,郑阳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起身相迎。 “沐公子,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在对外客房处住得还习惯吗?”郑阳的声音洪亮而热情。 沐森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多谢郑府主关心。你们这里的客房住得非常舒服,无论是住的地方还是饮食方面,都比鬼界堡那里要好得多。我住得十分惬意。” 郑阳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书房内回荡,显得格外豪爽。“哈哈,周维那老小子可真是有意思。他怕有人住在鬼界堡对外客房太舒服了,住下了就不愿意离开,所以故意在饮食上动了一点手脚,久而久之,下面的人也都知道了他的那点小心思,就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对外客房处那里找的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厨师,只是对外客房处的人自己找来的熟人当作厨师使用的,沐公子可别为此责怪他。”郑阳显得十分坦诚。 沐森微微摇头,笑道:“无妨,周维喜欢那般折腾就随他去。我反正轻易不会去鬼界堡的。倒是这次前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府主商议。” 郑阳的神情立刻变得专注起来,他重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目光直视沐森:“哦?公子今天来到本府,难道是想到办法找到全德才了吗?” 沐森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正是。我上次不是对你说过,我抓到了一个怨灵吗?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这个怨灵已经被《地藏菩萨本愿经》感化,从怨灵还原成了魂灵。这个魂灵有一项特殊的本事,它能够通过气息感应到附近是否有判官出现,我想带着它去还魂崖,利用它的这个特殊能力,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全德才的踪迹。” 郑阳微微一愣,随即拍了拍额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绝大部分的魂灵都有这个能力,不过,魂灵一般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再说,之前也没遇到过要抓判官的事情,所以我都疏忽了这件事。没想到沐公子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真是高明!” 沐森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听说还魂崖地势险要,甚至布满了陷阱,还有强大的妖邪盘踞在那里。而我的身边只有四名下属,力量有些单薄。不知道您这里能否派出一支队伍协助我一起抓捕全德才?另外,全德才作为一名曾经的判官,他具有一项能够召唤魂灵的强大能力,在鬼界堡抓捕尹昊谦的时候,周维府主施展了‘技能剥离术’,剥夺了尹昊谦召唤魂灵的技能。我想这次抓捕全德才,可能也需要用到类似的手段。” 郑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助手退了下去,看到房门关好之后,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沐森:“沐公子,你考虑得非常周全。一般情况下,下属去执行任务时,我是不会出面跟随的,不过,既然公子提出了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看来我不出面似乎也有些不合适了,可是,公子,你来的不巧,我现在没有时间,因为我不久前刚接到了上面的指令,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这样,我把这个‘技能剥离术’传授给你,你看如何?” 沐森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感激的神情:“多谢府主!这‘技能剥离术’想必是极为高深的法术,若能得到府主的亲自传授,沐森感激不尽。” 郑阳摆了摆手,笑道:“沐公子言重了,这个法术倒谈不上有多高深,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这个法术是只能由府主以上的官员才能掌控的秘术,希望公子不要轻易使用,也别让其他人知道是我传授给你的,否则的话,我是会受到责罚的。” 沐森面色一正:“明白了,我不会胡乱使用,更不会让他人知道与您有关。” 郑阳的目光扫了沐森胸前的徽章一眼,笑道:“其实,以公子的身份,应该没有人会联想到你居然不会这个法术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谨慎行事,毕竟,这个法术的使用频率并不高,一旦被发现,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沐森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郑府主放心,我一向行事谨慎,这次抓捕全德才,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绝不会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功亏一篑。” 郑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一个密柜旁,打开了密柜,从里面取出了一页略显泛黄的布帛,轻轻打开,他指着布帛说道:“这个‘技能剥离术’的施展方法其实并不复杂,关键在于施法时需要受术者就在附近,我这就把施展方法详细地告诉你,你好好记下来。” 沐森走到郑阳身边,认真地看着布帛上的内容,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次抓捕全德才的行动能否成功,关键就在于这个法术的掌握和运用。 “技能剥离术”的内容并不是很多,也不复杂,沐森不过看了几遍就牢牢的记住了。 见沐森放下布帛后,郑阳将这秘术的使用技巧及方法对沐森:详细的说明了,等到沐森全部掌握后,便打开了房门对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助手吩咐道:“齐达,你去把龙康宁叫到我这里来。” “是!”齐达应了一声,迅速离开,不久之后,齐达领着一个中年大汉来到了郑阳所在的府主书房内。 郑阳命令:“龙康宁!” “属下在!”龙康宁身板笔挺,昂首应道。 郑阳吩咐道:“自即日起,你与沐公子商议一下,去还魂崖搜寻、抓捕逃犯全德才。” “还魂崖?”龙康宁面露难色,问道,“不知,府主大人能给我多大的权力?” 郑阳反问:“你需要谁,需要多少人员配合就尽管跟我说。” 龙康宁思索了一番,说道“是!属下需要鲁万、房思齐、拓跋飞这三人协助属下。 郑阳笑骂道:“你这家伙倒是会挑人,这三个人都是我最得力,也是功力最深厚的队长。 龙康宁苦笑道:“大人也许不知,还魂崖可不是一个善地,稍有不慎就会遭遇到不测,属下也是无奈!” 郑阳笑着说道:“行了,你需要的人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必须做到。” “大人请吩咐。”龙康宁见郑阳同意了自己的要求,连忙说道。 郑阳思索了一番,说道:“你一定要提前安排好出现意外情况的应对方法,切不可出现意外伤亡的情况。” “属下遵命,一定做好安排。”龙康宁挺直身体,大声说道。 郑阳摆了摆手:“好了,需要带什么特殊的法器就去仓库领取。” “是,属下先去与其他几人商议一下该作什么准备,我们商议好了再说。”龙康宁说完之后告辞离去。 第87章 还魂崖擒贼部署与五行八卦阵 翌日清晨,阴司府的广场已然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沐森一行人领着那余姓魂灵,脚步匆匆地赶来。此时,龙康宁早已身姿笔挺地伫立在广场中央,恰似一座巍峨山峰,正对着即将奔赴还魂崖的队伍展开最后的训话。他的嗓音洪亮且极具穿透力,仿若激昂的战鼓,在清晨轻柔的微风中阵阵回荡。每一个清晰有力的音节,都犹如泛起的有形波纹,重重撞击在在场众人的心坎上,令他们瞬间精神抖擞,原本因即将直面未知凶险而悄然弥漫的紧张氛围,也随之被这振奋人心的声音驱散了几分。 “鲁万!”龙康宁一声厉喝,声若雷霆,震得众人的心猛地一颤。那声音中所蕴含的强大力量,好似能直抵灵魂深处,使得每一个听闻之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神情肃穆。 “属下在!”鲁万应声而出,他的身影在整齐的队伍中显得尤为矫健,那眼神里透着坚定不移的坚毅与果敢,仿佛世间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拦他前行的步伐,只见他迈着沉稳而有力的大步,迅速来到龙康宁面前,身姿笔挺如松,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命令。 龙康宁微微点头示意,语气严肃且坚决,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千思万虑,承载着千钧重责:“按昨夜商定的策略,你即刻率领一队人马,将天罗网布置在还魂崖大峡谷的上方。要知道,还魂崖地势错综复杂,潜藏其中的妖邪狡黠异常,它们时常隐匿于峡谷深处,瞅准时机便窜出来对我们发起攻击骚扰。这天罗网一旦成功布置,定能有效限制它们的行动,为我们后续的行动争取到宝贵的时间与空间。不仅如此,此次天罗网的布置将融合五行八卦之理,以增强其威力。你需带领众人按照八卦方位,对应五行属性来安置网阵,东方属木,对应震卦,网阵布置要灵动且富有生机;南方属火,对应离卦,网阵需炽热且具威慑力……务必确保网阵的五行相生、八卦循环,形成稳固且强大的封锁之力。” “是,属下得令!”鲁万铿锵有力地回应一声,随即转身,疾步返回队伍之中。他眼神中闪烁着对圆满完成任务的坚定信念,那毅然决然的背影,让周围的同伴们不禁心生敬意。 龙康宁紧接着再次高声喝道:“拓跋飞!” “属下在。”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汉子迅速回应,从队伍中快步走出。此人约莫三十出头,身材精瘦,一双眼睛里透着机警与敏锐,仿佛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难以逃脱他的视线。他几步来到龙康宁面前,身姿笔直,等候指令。 龙康宁神色凝重地命令道:“依照昨夜商议的方案,你们这队人马按部署分散潜入还魂崖,务必严密监视在还魂崖一带活动的人员,切不可有丝毫差错。你们肩负的是侦查与监视的重任,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一旦出现任何异常情况,要即刻上报,绝不能让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乘。同时,你们要留意周围环境中五行八卦阵的蛛丝马迹,若发现有妖邪利用阵法掩护,或是企图扰乱阵眼,必须立刻汇报。记住,任何与五行八卦阵相关的异常都可能关乎此次行动的成败。” “是,属下得令!”拓跋飞坚定地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后转身回到队伍之中。他的目光迅速扫过自己的手下,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任务的关键与重大,让每一个人都深深感受到了肩头责任的沉重。 “房思齐。”龙康宁的声音再次响起,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声音在空中盘旋回荡,令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身躯。 房思齐立刻响亮地应了一声,迅速站到队伍之外。他身材高大魁梧,面容沉稳坚毅,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恰似一座坚实的大山,让人心中顿生信赖之感。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龙康宁面前,身姿挺拔,等待命令下达。 龙康宁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所率领的这队人马任务最为艰巨。你不仅要时刻留意鲁万那边天罗网布置中五行八卦阵的运行状况,及时查漏补缺,一旦察觉到异常,需即刻派人前往支援;同时,也要密切关注拓跋飞他们在侦查过程中是否发现与五行八卦阵有关的异动,若有异常同样要迅速给予援助。你们这一组是此次行动的核心力量,务必确保整个行动队伍的协调配合以及安全无虞。此外,若遇到紧急情况,你要懂得运用五行八卦阵的原理来指挥防御或反击,以阵克敌,保护好队员。” “是,属下得令!”房思齐的回应坚定而洪亮,那声音中满是对任务的绝对忠诚与担当,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深深感受到了他的坚定决心。 龙康宁目光如炬,缓缓环视全场,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洞悉每一个人的内心想法。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沐森身上。沐森敏锐地察觉到了龙康宁的注视,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绝对的信任。 龙康宁见状,这才继续说道:“此次行动意义非凡,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将逆贼全德才抓捕归案。还魂崖峡谷中潜藏的妖邪不仅狡猾,而且极度危险,大家务必格外留意自身安全,切莫让那些妖邪有机可乘。但我们必须确保此次任务圆满成功,所以大家要齐心协力、相互支援,切不可掉以轻心。出发!” 随着龙康宁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如训练有素的铁军,迅速行动起来。每个人都怀揣着坚定的信念与对任务的执着,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朝着还魂崖的方向进发。沐森和他的四位同伴也迅速融入队伍之中,带着无畏的勇气,向着未知的挑战迈出坚定的步伐,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坚毅,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 当他们来到距离还魂崖不远处的一处隐蔽之地时,龙康宁大手一挥,鲁万便率领一百余人的队伍脱离大部队,朝着还魂崖的方向疾飞而去。沐森定睛看去,只见这部分人手中皆拿着一个模样颇为奇特的物件,乍一看,形似甩绳。龙康宁站在沐森身旁,压低声音介绍道:“他们手中拿的,乃是一种大型法器天罗网的组件。若要组成天罗网,至少需要六十四人协同操作。而此次我们布置的,是由一百零八人合力组成的天罗网。他们将依照八卦的排列形式,对应五行属性来安置网阵。此天罗网以五行八卦为根基,融入金之锐利、木之柔韧、水之灵动、火之炽热、土之厚重,形成一个相生相克、循环不息的强大阵法。待安置妥当后,天级以下的妖邪,休想突破这重重封锁!哪怕是借助五行八卦阵隐匿身形的妖邪,也会被这网阵察觉。” “以五行八卦为根基的天罗网?这其中原理倒是复杂。”沐森微微皱眉,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龙康宁赶忙解释道:“这五行八卦阵蕴含天地至理,相生相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八卦又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各有其位,各掌其能。将其融入天罗网,便是利用其相生相克之理,让网阵具备全方位的防御与封锁之力。像饕餮、穷奇这类天级妖邪,若强行突破,便会触动阵中的五行相克之力,引发强大反噬。”他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骄傲,仿佛在向沐森展示一件精心打造的绝世神兵,同时也在着重强调此次任务所依托阵法的强大与复杂。 话音刚落,龙康宁再次挥动手臂,房思齐手下的一部分人立刻站了出来。龙康宁神色威严地吩咐道:“你们即刻动身,仔细检查鲁万他们布置的天罗网是否存在问题,尤其是五行八卦阵的衔接之处。倘若发现差错,务必立刻纠正。一旦阵脚不稳,被妖邪突破,后果不堪设想。”那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是。”这部分人齐声应道,随后飞身而起,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还魂崖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仿佛迫不及待地要投入到紧张的任务之中,去守护这关乎成败的五行八卦天罗网。 待这部分人离开后,龙康宁看向拓跋飞,说道:“拓跋飞,你的人也该出发了。记住,行动时务必注意隐蔽,切莫一窝蜂地贸然冲上去,以免暴露行踪。还魂崖一带的妖邪或许会借助五行八卦阵来隐藏身形或发动攻击,你们要格外留意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若是发现八卦方位的气息异常,或是五行之力的流动紊乱,定要小心谨慎,及时汇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仿佛在提醒拓跋飞要时刻保持谨慎,洞察一切与五行八卦阵相关的危险。 拓跋飞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即刻带领着手下的人出发了。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猎手,分散开来,三三两两,悄无声息地朝着还魂崖的方向潜行而去,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到他们行动的异常。他们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刻准备发现任何与五行八卦阵有关的蛛丝马迹。 此时,那姓余的魂灵畏畏缩缩地躲在沐森等人中间,连身形都不敢完全显露出来。沐森见状,轻声安慰道:“你无需害怕,他们此番前来,是要在还魂崖捉拿全德才。”那声音轻柔温和,宛如春风拂面,恰似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童。 听闻是来捉拿全德才的,魂灵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但眼中依旧透露出一丝畏惧,神色间带着难以掩饰的不安。 李大夯见状,略带调侃地问道:“你对这些人的气息感觉如何?”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有意逗弄这魂灵。 魂灵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恐惧!十分恐惧,不过与判官相比,还是要逊色一些。若是判官在此,我们魂灵定会不由自主地服从他的一切命令,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它的声音中满是恐惧的颤抖,仿佛仍沉浸在对那种恐惧的深深回味之中。 沐森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若有所思的神情。他能真切地感受到魂灵内心的恐惧,也完全理解这种恐惧的根源所在。 就在这时,龙康宁说道:“公子,咱们也该前往还魂崖了。” 沐森点了点头,立刻带领着手下四人以及那魂灵,跟随大队人马,朝着还魂崖的方向坚进发,踏入那充满未知与挑战,却又因五行八卦阵而多了几分胜算的还魂崖区域。 第88章 布局还魂崖 还魂崖,宛如天地间一道神秘莫测的裂痕,诡谲地将生与死、现实与虚幻紧密交织在一起。在这混沌的边界地带,它营造出一种令人心生敬畏的神秘氛围。仿佛每一寸斑驳的土地,都藏匿着无尽幽秘的过往,等待着勇敢的探索者去揭开它们的面纱。 通往还魂崖的路径,仿若唯一一条衔接未知世界的幽径,狭窄且深邃。它犹如一条深入无尽黑暗的神秘甬道,每一步都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未知。道路两旁,伫立着一排排光秃秃的枯树,它们犹如岁月的残骸,枝干扭曲且干枯,恰似无数瘦骨嶙峋的手臂,向着苍穹奋力伸展,它们仿佛在向上天倾诉着无尽的哀怨与不甘,诉说着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的悲欢离合。 每当凛冽的山风呼啸而过,枯树枝便在风中摇曳不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恰似鬼哭狼嚎。在这寂静的氛围中,这些声响直钻人心,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即便身处如此阴森可怖之境,仍有络绎不绝的魂灵沿着这条险径缓缓向上攀爬。这些魂灵的身影或模糊不清,或依稀可辨,在风中飘飘荡荡,宛如一群迷失方向却又执着的朝圣者,它们一步一叩首,神色虔诚而坚毅,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渴望的光芒。仿佛还魂崖之上,有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它们不顾一切地执着前行,尽管无人知晓还魂崖究竟隐藏着何种奥秘,但那些魂灵却似与生俱来便怀揣着一种笃定的信念,坚信那里存在着能救赎它们的希望。 这条小径宽度极为有限,仅仅容得下两人侧身交错通过。对于寻常之人而言,这无疑是一条充满艰险与挑战的崎岖之路。然而,对于身负修为的修行者来说,此路却并不足道,凭借着自身超凡的修为,他们足可轻松从空中翩然飞跃,避开这条充斥着诡异气息的险途,可即便如此,仍有众多修行者毅然决然地踏上这条神秘之路。或许是被还魂崖那神秘的面纱所吸引,心中满是对未知的好奇;或许是被那些魂灵的执着深深打动,从而心生探寻之意;又或许是各自怀揣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与使命,他们毫无畏惧地踏入这条神秘通道,向着还魂崖的方向稳步迈进。 还魂崖地域广袤,背靠一座陡峭险峻的大山,此山山势峥嵘,岩石突兀嶙峋,恰似大自然以鬼斧神工之妙,将其雕琢成一座巍峨磅礴的巨大屏障,静静守护着还魂崖这片神秘之地。而还魂崖的另一侧,则直面一条深不见底的大峡谷,峡谷之中,云雾氤氲缭绕,阴森恐怖之感扑面而来,时而有悠长凄厉的嚎叫声从谷底幽幽传来,那嚎叫声仿佛穿越无尽的黑暗,自地狱深处传来的痛苦哀号,声声摄人心魄,令人不寒而栗,每一个听闻此声之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仿佛这声音能够穿透灵魂的壁垒,直击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角落。 在还魂崖靠近峡谷的一侧,四座雕像傲然屹立,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它们宛如四位忠诚的守护者,守护着这片神秘之地。青龙雕像盘踞于左侧,龙身蜿蜒盘旋,其上鳞片闪烁着幽绿的冷光,仿佛流淌着神秘的力量,龙目炯炯如炬,凝视着远方,仿佛下一刻便会冲破束缚,腾空而起,遨游于天地之间;白虎雕像雄踞右侧,虎身矫健雄壮,肌肉贲张,利爪如钩般尖锐,虎目圆睁,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令人望而生畏;朱雀雕像展翅欲飞,羽翼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的光芒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邪恶焚尽,其身姿优雅而神圣,仿佛承载着光明与希望;玄武雕像稳坐中央,龟蛇合体,形态沉稳而厚重,周身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宛如大地般坚实可靠,给予人一种宁静而庄重之感。这四座雕像不仅是还魂崖的守护者,更像是一部部无言的史书,默默诉说着这片土地上古老而又传奇的故事与秘密。 还魂崖的中央,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淡淡的雾气如梦如幻地弥漫着,仿佛是天地间灵气汇聚而成的轻纱,将这片区域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在空地的正中央,一座古老的祭坛静静矗立,祭坛之上,刻满了神秘而繁复的符文,这些符文宛如古老的咒语,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似乎在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祥和,祭坛周围,摆放着一些历经岁月风化的古老祭品,尽管它们的形态已不再完整,但从残留的痕迹中,仍能感受到曾经祭祀时的庄重与神圣,让人不禁遐想在久远的过去,这里曾举行过怎样盛大而神秘的仪式,那些仪式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还魂崖的尽头,是一片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神秘光幕,光幕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仿佛是一道无形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还魂崖与外界决然分隔开来,传说中,只要能穿过这道光幕,便能踏入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充满无尽未知与神秘的奇幻之境。无数的修行者和魂灵怀着对未知的憧憬与探索的勇气,试图穿越这道光幕。然而,没有人确切知晓,在光幕的另一端,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命运与真相在等待着他们。 还魂崖,这片神秘而令人敬畏的土地,犹如一座巨大的谜团,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古老传说,它就像一块强大的磁石,吸引着无数的修者和魂灵,不顾艰难险阻,踏上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只为探寻那隐藏在神秘背后的终极真相。 当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还魂崖的时候,鲁万和房思齐脚步匆匆,迅速来到了龙康宁的面前,房思齐身姿挺拔,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沉稳与自信,语气坚定地说道:“统领大人,天罗网已按照计划安置妥当。我等又经过了仔仔细细的检查,如今各个阵眼都安排了可靠之人把守,万事俱备,只等您一声令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此次行动志在必得的决心,仿佛所有的困难都已被他们提前化解。 龙康宁神色凝重,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严阵以待的属下。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内心:“好,大家各就各位,天罗网立即启动!此次行动意义非凡,容不得丝毫差错。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行事!” 鲁万听闻,毫不犹豫地取出一支造型古朴的火铳,高高举起,朝着空中射出一枚紫色的信号弹。刹那间,只见还魂崖峡谷的上方闪过一片光芒,那光芒如同一朵盛开在天际的神秘之花,照亮了整个峡谷上空。光芒转瞬即逝,一切很快又恢复如常。 沐森心中明白,这意味着天罗网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而周围那些训练有素的属下们,听到号令后,迅速如同敏捷的猎豹般分散开来,各自朝着预定的位置飞奔而去。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到近乎凝固的气氛,仿佛一场狂风骤雨般的风暴即将以排山倒海之势来临。每个人都深知,接下来的每一刻都至关重要,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整个行动的成败。 在这片寂静而又充满紧张感的氛围中,众人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然,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而还魂崖,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它那神秘的面纱,似乎即将在这场行动中被缓缓揭开…… 沐森将《地藏菩萨本愿经》交到了陈放的手里,郑重地嘱咐他:“陈放,你一定要小心。万一发现余姓魂灵出现异常,立刻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防止余姓魂灵出现想不到的意外情况。”陈放郑重地接过经书,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坚定。 而沐森自己则时不时地观察余姓魂灵,看它是不是发现了全德才的踪迹。其余的时间,沐森的目光不断在周围那些趴伏在地面、不断磕头的朝圣者身上扫过,试图从中发现一些端倪。他深知,这些朝圣者或许并不单纯,它们之中或许隐藏着关键的线索,甚至可能是他们此行的潜在威胁。 然而,让沐森感到诧异的是,阴司府的那些守卫,居然如同融入了周围朝圣的人群,完全隐匿在其中,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的身影与周围的朝圣者几乎融为一体,仿佛从未存在过。由此看来,这些守卫确实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他们的隐蔽能力令人惊叹。 沐森不禁暗自点头,心中对阴司府的实力又多了几分敬畏。他深知,此行的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只要他们能够齐心协力,或许真的能够完美的完成此次的任务。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缓缓流逝,四周的气氛愈发凝重。沐森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余姓魂灵,而陈放则紧紧握住手中的《地藏菩萨本愿经》,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就在众人紧张等待的时刻,一阵微弱的波动从还魂崖的尽头传来。那片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神秘光幕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力量正在试图穿透它。沐森的目光瞬间凝聚,他知道,这一刻,他们等待的时刻或许已经到来。 “大家小心!”龙康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他们迅速调整姿态,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 还魂崖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第89章 还魂崖风云突变 在还魂崖的尽头,那层宛如一道神秘屏障,仿若隔绝阴阳两界的光幕之内,毫无征兆地陡然向外喷射出一道道绚烂到极致的五颜六色光芒。这些光芒恰似挣脱了漫长禁锢的精灵,以一种极具震撼人心的磅礴姿态肆虐迸发而出。光芒相互交织、激烈碰撞,在空中迅速勾勒出如梦似幻般的奇异图案,那些图案不断变幻,仿佛在诉说着来自另一个神秘未知世界的古老且晦涩的语言,每一次光影的闪烁跳跃,都仿佛蕴含着无尽而又深邃的奥秘。 在场的所有朝圣者,在目睹这一幕的瞬间,宛如被一股无形却强大到令人心悸的神秘力量猛地击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那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在还魂崖那深邃而又静谧的山谷间来回激荡,久久无法消散。“菩萨显灵了啦!菩萨显灵啦!”这激动万分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足以震撼天地的消息,毫无遗漏地传递到天地间的每一个隐秘角落,让世间万物都知晓这一神奇景象。 刹那间,所有的朝圣者仿佛被同一股神秘而又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纷纷无比虔诚地趴伏在地上。他们的脸上满是敬畏与狂热交织而成的复杂神情,那种敬畏源于对未知神秘力量的尊崇,而狂热则是对美好生活的极度渴望。他们朝着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光幕,如捣蒜般拼命磕头许愿,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仿佛是他们向菩萨表达虔诚的独特语言。一时间,整个还魂崖上弥漫着此起彼伏的喃喃之声。那声音轻柔细密,如同春日里纷纷扬扬洒落的绵绵细雨,又好似古老寺庙中低沉悠扬、带着岁月沉淀的诵经声,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朝圣者们对菩萨的无上敬畏,以及对美好生活的殷切期许,仿佛他们的每一个心愿都能通过这喃喃之声,毫无阻碍地传达到菩萨的耳中,进而得到庇佑与实现。 沐森置身于这一片狂热到近乎癫狂的氛围之中,内心虽也被这奇异绚烂到极致的景象深深勾起了几分好奇,但他始终牢牢铭记着自己此次前来还魂崖的目的。自光芒乍现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便如猎豹锁定猎物一般,紧紧锁定在余姓魂灵身上,不敢有丝毫懈怠,密切关注着其情绪的每一丝细微变化,仿佛要从这看似平常的魂灵身上,挖掘出隐藏在深处的惊天秘密。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菩萨显灵”所带来的震撼与狂喜之中,如痴如醉之时,沐森凭借着自身超乎常人的敏锐洞察力,精准地捕捉到余姓魂灵原本略显呆滞、空洞的目光,在那一瞬间仿佛被熊熊烈火瞬间点燃了一般,陡然间焕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活力。其眼中闪过一抹深邃而又复杂的异样光芒,那光芒中似乎蕴含着历经岁月尘封的仇恨、突如其来的惊讶,以及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兴奋。紧接着,它的身躯甚至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显露出一种按捺不住的想要起身的强烈冲动。这一细微却又至关重要的变化,瞬间如同一道迅猛的电流击中了沐森的神经,他的心头猛地一紧,更加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余姓魂灵,不放过它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变化,试图从这看似微不足道的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揭开隐藏在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寻找那一丝能照亮一切的曙光。 又过了一会儿,余姓魂灵的目光缓缓移动,直直地望向趴伏在地面上磕头的朝圣者群中。它的双眼之中露出一种复杂到极致、难以名状的神色,那神色仿佛是一幅由多种情感交织而成的画卷。 沐森心中猛地一惊,暗自思忖:难道它发现了全德才?这可是关乎整个任务成败的关键转折点。想到这里,他立刻顺着余姓魂灵的目光方向望去,只见地面上密密麻麻趴满了黑压压的朝圣者以及魂灵。人头攒动,光影交错,整个场面混乱不堪,粗粗一看,根本无法从这茫茫人海中分辨出到底谁是全德才。但沐森并未因此而慌乱,因为此次阴司府为了追捕全德才,特意精心调配了足够多训练有素的人手。只要确定了大致范围,他坚信绝不能让全德才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轻易溜走,如同渔夫撒下了严密的渔网,绝不容许漏网之鱼逃脱。 沐森当机立断,立刻侧身靠近身旁的龙康宁,在其耳边低声而又快速地交流了几句,同时手指前方那一片朝圣者密集的区域,语气坚定地说道:“全德才很可能就藏身在那一带。” 龙康宁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峻如冰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洞察一切。他没有丝毫犹豫,随即大手一挥,发出了行动的指令。刹那间,周围那些隶属于阴司府的下属们,如同训练有素、嗅觉敏锐的猎犬,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朝着沐森所指的位置围了过去。他们脚步轻盈而稳健,动作敏捷而利落,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却又尽量不引起过多的骚乱,每一个动作都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不愧是阴司府精心培养的精锐力量,如同黑暗中的影子,悄然却又坚定地执行着任务。 而此时,全德才正如同一条隐藏在黑暗阴影中的毒蛇,混迹于朝圣者群里。他表面上与周围的朝圣者一样,虔诚地趴伏在地,做出一副专心许愿的模样,但他的内心却始终保持着极度的警惕,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兔,时刻准备逃窜。他时不时地微微抬头,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的蛛丝马迹。当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有一些人并没有像其他朝圣者那样专注地磕首许愿,而是三三两两、看似随意却又带着某种隐秘默契地朝自己所在的位置围过来时,他的心头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然而,全德才毕竟是个狡猾至极、诡计多端的角色。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他并没有慌乱逃窜,而是依然保持着匍匐在地的姿势,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猎手,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同时,操控魂灵的咒语从他的口中无声无息地念出,那咒语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带着丝丝缕缕的邪恶气息,随着那神秘咒语的吐出,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结,一种诡异阴森的气息迅速弥漫开来,如同黑色的雾气,笼罩着周围的一切。那些原本沉浸在虔诚许愿中的魂灵,像是被一股邪恶的力量狠狠操控,瞬间陷入癫狂状态。它们双眼变得通红如血,面露狰狞恐怖之色,纷纷伸出尖锐如钩的爪子,抓住身边的人或者魂灵就疯狂地撕咬起来,仿佛被无尽的仇恨蒙蔽了心智,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混乱与血腥之中。 由于还魂崖上的朝圣者与魂灵数量众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让整个还魂崖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地狱景象。人们的惊呼声、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惨烈而又悲壮的交响曲,在山谷间回荡。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原本井然有序的朝圣队伍变得混乱不堪,人们四处奔逃,相互推搡,踩踏事件时有发生。恐慌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拼命挣扎,整个还魂崖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 而全德才就趁着这混乱不堪的绝佳时机,如同一只敏捷狡猾的狐狸,巧妙地在人群中穿梭。他身形鬼魅,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混乱的中心,朝着还魂崖的深处迅速遁去,试图再次摆脱追捕,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如同鱼儿滑入深海,再难寻觅踪迹。 全德才妄图摆脱抓捕,引发魂灵躁动,以便再次逃窜,却不料,沐森早就如同紧盯猎物的猎鹰,死死地盯住了他。而阴司府的护卫们也在这杂乱无章的还魂崖上,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他。无论他逃到何处,总有几个身影如影随形地追逐在他的身后,如同附骨之蛆,不肯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全德才察觉到不妙,他一咬牙,脸上露出一丝决绝之色,使出了以往判官署规定的,轻易不得使用的大招!他驱使着还魂崖上的魂灵,如同驱赶着一群疯狂的野兽,朝着还魂崖大峡谷下面直接扑了下去。那些魂灵如雨点般落入大峡谷后,立刻引来了潜藏在峡谷下面的强大妖邪的躁动。不过瞬间,无数形态各异的妖邪飞身而起,它们或身形巨大如山岳,或小巧灵动如鬼魅,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然而,这些妖邪的身影却被一张巨大而无形的天罗网牢牢地限制在峡谷之内,并不能窜到还魂崖上面来。 沐森看到峡谷的上面时而电闪雷鸣,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如蛟龙般在峡谷上空肆虐,照亮了整个峡谷,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时而火光冲天,熊熊烈火仿佛要将峡谷吞噬,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时而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如密集的箭矢般落下,瞬间将峡谷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时而飞石横渡,巨大的石块如炮弹般四处横飞,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碎石;时而藤蔓漫天飞舞,那些藤蔓如同有生命一般,疯狂地扭动着,试图突破天罗网的束缚。整个峡谷之上,仿佛在上演一场末日的狂欢,各种奇异而又恐怖的景象交织在一起,让人胆战心惊。 第90章 穷途末路的挣扎 全德才在亡命逃窜的过程中,敏锐地察觉到阻挡在身前的人正逐渐减少。此刻,他已快要逃至峡谷边缘地带。心中暗自窃喜,以为即将摆脱困境的他,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他几乎能听到自己逃脱后的自由呼吸声,仿佛已经看到了生的希望。 然而,就在这转瞬之间,他的笑容骤然凝固,只见峡谷边缘,赫然直立着三道身形挺拔的人影。这三人皆身着一身黑色衣衫,宛如威风凛凛的门神一般,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那独特的衣着无疑证明了他们正是阴司府的人员。全德才见状,心中猛地一沉,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惊叫道:“糟了,我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刹那间,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妄图继续夺路而逃,可当他一转头,却绝望地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竟涌出了更多的人。粗略估算,起码有将近二十人左右,正以扇形的阵势,稳步朝他包抄过来。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坚定与冷峻,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向他收紧。 此时的全德才,已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然陷入绝境,走投无路。但他怎肯就此束手就擒,骨子里那股不甘失败的倔强让他强行镇定下来。他傲然挺立在原地,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庄重威严,随后,气运丹田,大声喝道:“你们可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吗?” 未等众人做出任何回应,全德才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叫嚷道:“我可是酆都城阴司府判官署的判官!你们究竟想对我做什么?”他试图以自己的身份来震慑众人,期望能在这绝境之中寻得一丝转机,声音在峡谷间回荡,带着一丝虚张声势的颤抖。 沐森戏谑地笑道:“全德才,全判官,你可是大名鼎鼎啊,怎么样,跟我们去一下这里的金丝峡阴司府聊一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欣赏全德才的挣扎。 望着眼前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全德才心头一沉,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侥幸了。他眼珠子四下乱转,发现周围还有很多魂灵在活动,他暗暗心喜,心想,只要周围有魂灵,自己就还有希望。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位大人,你我素不相识,你给我留条退路好不好,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看如何?” 全德才自然知道这番话是不可能奏效的,说完之后,他立刻默念起了操控魂灵的咒语,试图利用周围的魂灵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以往非常流畅的咒语,在这关键时刻总是有些语句怎么也念不出来了,接连几次都是如此。他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心中惊慌不已。 沐森面带笑容地望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是不是以往操控魂灵的咒语念不出来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全德才的心窝。 全德才像是见了鬼一般望着沐森,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可思议。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沐森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底细吗?全德才,你利用冥卒去阳间作乱,早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今天,就是你的穷途末路。” 全德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意识到自己的一切手段都已被看穿。他咬了咬牙,心中不甘地挣扎着,但身体却已经开始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沐森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全德才:“很简单,你跟我们回去,把你所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或许还有出路,否则的话,后果怎么样,不用我来告诉你!” 全德才的双腿开始发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权势和手段,在这一刻都变得毫无用处。他低声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沐森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全德才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只能任由命运的安排,走向他早已注定的结局。 此时的大峡谷上,由于天罗网的存在,跳入大峡谷的那些魂灵们,正遭受着天罗网无休止的五行攻击。这些魂灵飘浮在半空之中,正是天罗网拦截而造成的奇异景象。然而,天罗网是不分敌我的,即便是飘浮在峡谷上方的魂灵,也被天罗网强大的功能折腾得吱哇乱叫。 火焰燃烧时,它们犹如被扔进焚烧炉中的活体动物一般,四肢抽搐,痛苦哀嚎,却无法摆脱天罗网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身体周围的熊熊烈火焚烧着自己的躯体。火焰的高温让它们的魂体几乎融化,每一次火焰的吞噬都让它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雷电交加时,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如同天神的怒火,无情地劈向这些魂灵。每一次雷击都让它们的身体剧烈颤抖,仿佛被无数根钢针刺穿。雷电的强大力量让它们的魂体几乎破碎,只能在空中无助地翻滚,发出声声哀嚎。 雷电刚刚停止,巨大的水柱从天而降,将魂灵们卷起,抛向高空,再重重地摔下。水柱的力量如同巨锤,每一次撞击都让它们的魂体几乎破碎。水元素的冰冷让它们感到彻骨的寒意,仿佛被冰封在深海之中,无法动弹。 水的攻击停止时,峡谷两侧的崖壁突然裂开,无数的土石如同活物一般,将魂灵们困在其中。土石的压迫让它们几乎窒息,每一次挤压都让它们的魂体几乎破碎。土元素的沉重让它们无法挣脱,只能任由土石的压迫,感受着窒息的痛苦。 魂灵们还没缓过气来,无数的藤蔓和树枝又从四面八方伸来,将它们紧紧缠绕。这些藤蔓的力量如同蟒蛇,紧紧地勒住它们的身体,让它们无法动弹。藤蔓的缠绕让它们感到窒息,仿佛被无数条蟒蛇缠住,无法挣脱。每一次藤蔓的收紧都让它们的魂体几乎破碎,只能在空中无助地挣扎。 这些魂灵遭受到天罗网的五行攻击已经够悲惨了,但是,更让它们绝望的是,天罗网下还有很多强大的妖邪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它们呢!侥幸活下来的魂灵被天罗网下面的妖邪一个个地吸走了本就不算兴旺的魂火,只能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在天罗网的控制下,这些魂灵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它们的痛苦和绝望,成为了大峡谷上一道令人不忍目睹的景象。而这一切,都在无声地提醒着人们,天罗网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 全德才的失败,不仅是他个人的终结,更是阴司府对所有作乱者的警示。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冥界的底线,都将面临无情的制裁。 这时候,还魂崖上几乎已经看不到那些朝圣者的身影了,龙康宁,鲁万,拓跋飞,房思齐率领的阴司府人员一个个冷漠地看着峡谷上方发生的一幕幕惨剧,沐森知道他们正在等待,等待这一切的结束,好取走刚才布置好的天罗网。 第91章 审讯 被全德才驱赶到峡谷上方的魂灵们,陷入了天罗网与峡谷中强大妖邪的双重绞杀,一步步迈向绝境的深渊。天罗网的五行攻击不断的一遍一遍的肆虐着这些魂灵,这些魂灵本就脆弱的魂体,在五行攻击的肆虐下,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魂灵们那象征着生命的魂火,在金、木、水、火、土,轮番的猛烈冲击下,犹如狂风中的残烛,愈发微弱,闪烁不定,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彻底吞噬,就此熄灭。 峡谷中的妖邪们,仿佛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被魂灵散发的魂火深深吸引,瞬间陷入疯狂。那些未能汲取到足够魂火来增强自身力量的妖邪,已然丧失理智,不顾一切地相互厮杀,有的妖邪张开足以吞天的血盆大口,猛地用力一吸,无数弱小的妖邪便如同飞蛾扑火般,身不由己地被吸入强大妖邪的腹中,瞬间被吞噬得干干净净;还有些善于变化的妖邪,施展诡异法术,化作顶级妖邪的模样,在妖邪群中横冲直撞,肆意制造混乱,妄图在这场血腥混战中脱颖而出,占据主导地位。它们狰狞的面容、疯狂的举动,让整个峡谷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沐森目睹这一切,惊得瞪大了双眼,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一场原本旨在抓捕全德才的行动,竟会演变成这般混乱不堪、惨不忍睹的局面,妖邪之间毫无理智的厮杀,已然偏离了最初的轨道,仿佛不再是为了某种明确的目的,而仅仅是一场纯粹的、无尽的杀戮狂欢。 而龙康宁,似乎对眼前这种乱象早有预见,他静静伫立在峡谷边缘,神色平静如水,默默地注视着这场混乱,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时间在混乱与杀戮的交织中悄然流逝。一个多时辰后,魂灵们终于在这双重压力的无情摧残下,彻底崩溃瓦解。它们的身影在光芒与黑暗的激烈碰撞中,逐渐变得模糊黯淡,如同褪色的画卷。最终,化作一缕缕轻烟,在空气中缓缓飘散,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这片曾经游荡的土地上。随着魂灵们的消逝,峡谷中的妖邪们也仿佛失去了目标的猎手,顿时没了方向。它们发出一声声低沉而愤怒的咆哮,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充满了不甘与失落,似乎在为错失这场饕餮盛宴而感到懊恼。但最终,它们还是缓缓退回了原本栖息的阴暗角落,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过,峡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战斗。 当最后一缕魂灵的光芒彻底消散,大峡谷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安静。阴司府的人员立刻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取走了布置在峡谷上方的天罗网。这面天罗网在刚才的战斗中,宛如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所散发的光芒,曾经照亮了整个峡谷,让妖邪与魂灵无所遁形。然而此刻,随着战斗的落幕,它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光芒逐渐黯淡下来,被阴司府人员恭恭敬敬地、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些参与战斗的阴司府人员,脸上都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因为他们深知,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于画上了句号。 龙康宁站在还魂崖的高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战场,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又无比坚定的神情。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峡谷间回荡:“把全德才押到阴司府,全员撤退!” 房思齐、拓跋飞、鲁万三人几乎同时齐声应道:“是!”他们的声音中虽然带着一丝战斗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与自豪。随后,三人迅速转身,雷厉风行地率领着手下的人员,押解着垂头丧气的全德才,缓缓离开了还魂崖。全德才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紧咬着牙关,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但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他终究还是一败涂地。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时而愤怒,时而迷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最终还是被押解着,无奈地离开了这片他曾经妄图掌控、却最终折戟沉沙的土地。 回到阴司府,龙康宁没有丝毫停歇,仿佛不知疲倦的战士,立刻将全德才带进了审讯室。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一股压抑而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龙康宁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刃,直直地盯着全德才,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而全德才则低着头,在思索着对策。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了,安静得只能听到龙康宁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全德才的心上。 在龙康宁的邀请下,沐森当仁不让地跟着一同走进了审讯室。他静静地坐在龙康宁一侧的审讯桌旁,目光冷冽如冰,紧紧地锁定着全德才。虽然这场战斗已然结束,但全德才背后隐藏的真相,却如同迷雾般笼罩着众人。沐森心里明白,这场审讯,或许是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从全德才口中挖出他所知道的所有秘密,哪怕为此要穷尽一切手段。 审讯室里的灯光昏黄而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周围的墙壁上,摆放着各种各样血腥而恐怖的刑具,每一件刑具上都残留着已经凝固的、泛着黑红色的血迹,在昏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显得格外阴森可怖。只有中间的一盏孤灯,散发着冷冽而惨白的光芒,正好照亮了全德才那张憔悴而又不甘的脸。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深深的疲惫,但眼中却还残留着一丝倔强的不甘,犹如困兽犹斗。 龙康宁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全德才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全德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经过从还魂崖到金丝峡阴司府的这段时间,全德才早就绞尽脑汁,想好了应对之策。他微微抬起头,摆出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桀骜不驯,望着龙康宁冷冷地说道:“我可是酆都城阴司府判官署的堂堂官员,你们这些地方上的小小护卫,还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想要审问我?哼,那就让你们阴司府的府主亲自来。” 龙康宁听后,不禁讪讪一笑,心中暗自思忖,依照冥界这里的规矩,自己确实无权审问对方。而能够审问他的府主,此刻却并不在府中,这可着实有些棘手,该如何是好呢?无奈之下,他只好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就在这时,沐森猛地一拍面前的案子,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他指着自己胸前佩戴的徽章,目光如炬,大声喝问道:“全德才,你好大的官威啊!那么,我倒要问问你,这枚徽章你可曾见过?你且仔细瞧瞧,我有没有资格审问你?” 全德才这才将目光投向沐森胸前的徽章,只是一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中大惊失色,赶紧躬身行礼,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谦卑地说道:“这位大人!实在是对不起,刚才是我狂妄自大、有眼不识泰山了。公子想问在下什么,就尽管开口,在下一定知无不言,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那好。”沐森微微点头,目光如电,直逼全德才的双眼,说道,“我问你,究竟是谁指派你去找马高轩的?” 全德才微微一怔,随即镇定自若地说道:“马高轩?他不过是酆都城阴司府判官署的一名小小判官罢了。我作为他的上司,想要找他,何须其他人来指使?我自己直接找他,难道他还敢违抗我的命令不成?” 沐森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继续紧追不舍地追问:“既然如此,那么,马高轩去五里庄派冥卒到阳间作乱,这也是你下的命令啰?” 全德才听后,立刻涨红了脸,急忙反驳道:“大人,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我确实给马高轩下了命令,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绝对没有让他去五里庄找冥卒。我身为判官署的官员,这点规矩我还是清清楚楚的。没有判官署下达的正式指令,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前往阳间,那可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大罪,我怎么敢违反呢!” 龙康宁在一旁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全德才:“全德才,你以为你这种拙劣的谎言,就能骗过我们吗?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早已了如指掌。你还妄图侥幸逃脱罪责,简直是痴心妄想!” 全德才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位护卫大人,您这么说可有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不过是你们凭空的猜测罢了。” 沐森冷冷一笑,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不屑:“想要证据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马高轩早已被我们抓获,他早就将一切都供认不讳了。是不是非要让马高轩站到你面前,你才肯老老实实交代出所有的事情?” 听到马高轩已经被抓,全德才心头一惊,随即又强作镇定地说道:“大人,我愿意与马高轩当面对质。” 沐森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想当面与他对质,那我们就直接去酆都城城主府里与马高轩对质好了。” 全德才的本意是,一方面,还魂崖距离酆都城很远,这一路上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意外,自己也许还有机会逃跑;最不济,到了酆都城阴司府,府里面肯定是有人会保护自己的。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公子居然要直接去酆都城城主府,到了城主府,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沐森的话顿时让他无计可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再也无法逃避罪责。 第92章 真相的博弈 龙康宁目睹此景,自齿间冷冷哼出一声,这冷哼仿若裹挟着冥河深处那万年不化的冰寒之气,径直朝着全德才狠狠刺去,那股寒意深入骨髓,令人毛骨悚然。他迈着沉稳且坚毅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向前踏出一步,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钧,直直踏在全德才的心坎之上。此刻,他的双眼如锐利鹰隼,死死锁定全德才,眼神中威严与审视交织缠绕,似要将全德才的灵魂一寸一寸剖析得彻彻底底。“全德才,事到如今,大局已定,你大势已去,还有何可狡辩抵赖?当下,你唯一的求生之路,便是毫无保留、原原本本且清清楚楚地交代所有事情,兴许在这穷途末路之际,还能为自己谋得一丝极其渺茫的宽恕机会。” 全德才听闻这番话,缓缓垂下脑袋,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陷入了短暂却内心激烈交锋的沉思。那片刻的沉默,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凝固,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被无形之力压缩,愈发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终于,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似咬着牙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寂静得近乎诡异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可闻:“指派我去给马高轩下令的人,正是阴司府的副府主段月平。” “难道真的是段月平……”沐森暗自思忖,心中疑云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翻涌不息。他目光如锋芒毕露、削铁如泥的尖锐利刃,直直射向全德才,神色严肃得犹如即将对死囚宣判的冷面判官,语气冰冷刺骨地问道:“他当时具体是如何吩咐你的?我郑重警告你,必须一五一十、原原本本且一字不漏地交代出来,倘若你有任何隐瞒,你应该清楚会面临怎样不堪设想的后果。” 全德才微微眯起双眼,脸上浮现出努力追忆往昔的神情,仿佛要从记忆的深邃幽潭中挖掘出每一个细枝末节。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当时,他面色如墨般阴沉地来到我面前,神色格外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狠厉。他只言简意赅地对我说了一句话,便是让我即刻派人联系五里庄的冥卒,务必想尽一切办法让冥卒悄无声息地潜入阴司府,对一个名为沐森的人下手。他说得简短而急促,那语气仿佛此事十万火急,容不得有丝毫耽搁。” 龙康宁听到此处,惊讶得嘴巴大张,那惊愕的模样仿佛能一口吞下一个鸡蛋,脸上写满了深深的难以置信。他目光如闪电般迅速转向沐森,眼中满是浓浓的疑惑,仿佛正试图探寻一个深不见底、迷雾重重的巨大谜团。此刻,他的内心犹如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瞬间泛起层层汹涌的波澜,各种思绪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纷至沓来: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事情?为何酆都城阴司府的副府主会对沐森公子下达如此心狠手辣、令人匪夷所思的指令?这背后究竟暗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勾当和阴谋诡计? 沐森冷笑一声,这笑容恰似冰面上闪烁的寒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如同一把无形却锐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刺向全德才。他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全德才,语气中满是严厉质问:“你难道就丝毫没有想过问清楚为何要对这个人下杀手吗?如此不合常理、公然违背阴司规矩的指令,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蹊跷怪异?你好歹身为判官署官员,平日里行事竟如此草率鲁莽、不计后果?” “我……我没有想那么多。”全德才的声音明显低沉下去,宛如一只被抽去脊梁骨的软体动物,带着难以掩饰的心虚与怯懦,“上司的指令,我向来绝对服从,从不过问缘由。我一直觉得,服从命令乃是我不可推卸的职责所在,其他的事情,不该由我过问。” “你胡说!”沐森怒不可遏,犹如一座瞬间爆发的超级火山,汹涌的怒火喷薄而出,势不可挡。他猛地伸出手,如同一把坚不可摧的铁钳般牢牢抓起案子上的一块镇纸,而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案子上。“砰”的一声巨响,恰似平地惊雷,在这寂静得近乎死寂的审讯室里轰然回荡,久久不绝。这声巨响,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要将整个审讯室都震得摇摇欲坠。就连一旁静静坐着、神经本就紧绷如弦的龙康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身躯猛地一震,更别提此刻正处于风暴中心、已然胆战心惊的全德才了。 全德才吓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仿佛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色,嘴唇不由自主地剧烈哆嗦起来,恰似两片在狂风中瑟瑟颤抖的落叶。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没说谎,真的是段月平这样吩咐我的,大人明察啊!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沐森冷冷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笑道:“全德才,我警告你,休要妄图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儿推到段月平身上。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段月平平日里肯定给你下达过不少不合规矩的指令,但就这件事而言,绝对与他无关。你别以为我奈何不了段月平这个副府主,就可以在此肆意编造谎言,将责任都推诿到他身上来逃脱罪责。我告诉你,这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只要做了违反冥界规则的事,别说是段月平,就算是比他职位更高、权势更大的官员,也绝不可能逃脱应有的惩处!” 说到这里,沐森突然伸出手指,直直指着自己的鼻子,目光如剑般锐利地射向全德才,大声质问道:“全德才,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谁?” 全德才此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抬头的勇气都丧失殆尽,整个人瑟缩在原地。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难以听闻,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无情吹散:“在下……在下不知道。” 沐森看了身旁同样一脸疑惑的龙康宁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而后对龙康宁说道:“你来告诉他,本公子究竟叫什么。” 龙康宁立刻心领神会,大声说道:“这位便是沐森,沐公子,也是你刚才提及的,段月平指使你派人暗杀的对象!” 全德才猛地一抬头,目光触及沐森,仿佛见了鬼魅一般,惊恐万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就是沐森?” “不错!我便是你千方百计想要除掉的沐森,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啊?”沐森面色森冷如霜,目光直直盯着全德才,说道,“段月平倘若真想对付我,他完全无需如此大费周章。毕竟当时我就住在阴司府内,他大可以直接下令派遣手下将我擒获,扔进大牢,交由牢役处置,而绝非拐弯抹角地找你来下手!况且,据我所知,当时段月平根本不在酆都城中,而是远在外地视察州军。除非段月平身怀分身之术,否则,他哪来的时间去找你谋划此事?” 沐森的这一番分析顿时让全德才哑口无言。全德才本就想把事情推到段月平身上,毕竟像段月平这样的高官,即便犯了触犯冥界规则的罪过,估计也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而自己就不同了,同样的罪过落在自己身上,即便不死也得脱几层皮!不过,他没考虑到的是,同样一件事,不同高度的人,处理方式也不尽相同,这世上也因此分出了领导者与被领导者。 沐森望着龙康宁说道:“这个全德才很不老实,就交给你来处理。” 龙康宁面露难色,趴在沐森耳边,低声说道:“公子,说实话,这个人交给我,我也不太好办。” 龙康宁怕沐森不理解自己的难处,便解释道:“全德才的官衔比我高出不少,在没有确认他犯罪的证据之前,我没有权利对他动刑。” 沐森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你给我找一间空房间,我需要用一下。” 龙康宁虽不知沐森究竟何意,但还是很痛快地领着沐森来到了一间鲜有人进出的房间。 沐森进入房间后,龙康宁便一直守在门口。不久,沐森就领着一个龙康宁从未见过的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龙康宁诧异地问道:“公子,这位是?” 沐森笑道:“这位是我找来的审讯专家曲无方。” 第93章 噬魂虫的威力 沐森领着曲无方,迈着沉稳且坚毅的步伐,再次踏入那略显昏暗的审讯室。室内的空气仿佛被紧张与压抑彻底填满,墙壁上摇曳不定的烛火,好似受了某种无形力量的惊扰,不安地跳动着,为这空间更添几分阴森诡谲的氛围。沐森的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瞬间锁定全德才,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这笑容恰似来自九幽地狱的鬼魅之笑,透着彻骨的森寒,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瞬间冻结。“全德才,既然你铁了心不愿老老实实交代问题,那就休怪我不再留情!”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寒夜中骤然凝结的冰棱,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审讯室里回荡,撞击着众人的耳膜。 言罢,沐森微微侧头,朝着曲无方点了点头。这看似随意的点头动作,实则传递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曲无方心领神会,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其中既有对即将发生之事的笃定,又隐隐夹杂着一丝对全德才的怜悯。他缓缓转过身,正面朝向全德才,双唇轻启,默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那咒语的声音虽不响亮,却仿佛携带着一种神秘且强大的力量,在这寂静的审讯室内悠悠回荡,好似无数无形的丝线,开始在空气中肆意蔓延、交织,编织出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秘之网。 几乎就在转瞬之间,坐在一旁的龙康宁便目睹了一幕惊人的景象。在他的眼中,仿佛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如疾风般朝着全德才迅猛扑去,不过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全德才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刹那间如遭雷击般扭曲变形,五官因极度的痛苦紧紧地挤在一起,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充满恶意的大手肆意揉捏。他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声音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划破了审讯室的寂静,整个人如同截被狂风无情折断的朽木,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紧接着,他的双手如疯狂失控般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脑袋里正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疯狂噬咬,令他痛不欲生。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恰似一条离开水后在沙滩上拼命挣扎的鱼,在地上不停地来回翻滚,溅起阵阵灰尘。“你、你给我施展的什、什、什么魔法?啊、啊、啊,我受、受不了,了啦,快、快停下、公、公子,我一、一定老实交、交代……”全德才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声声惨叫犹如实质般冲击着众人的耳膜,仿佛要将这审讯室的屋顶都掀翻,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沐森冷冷地瞥了全德才一眼,那眼神犹如看待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不带丝毫感情色彩。“曲大哥,暂且停下。”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刺骨,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一场审讯,恰似一场惊心动魄的惊悚戏码,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之前挖空心思想把责任甩给段月平的全德才,沐森冷漠地问道:“你真的打算交代了?” 全德才此刻面色如纸般苍白,显然还未从方才那惨痛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他双目满是恐惧地望着沐森身旁的曲无方,心中暗自揣测,这个人刚才究竟施展了何种魔法?为何自己的脑瓜子里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疯狂啃噬着自己的灵魂呢? 曲无方似乎察觉到了他心中的疑问,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我施展的并非魔法,方才是噬魂虫钻进了你的脑袋,啃咬你的魂魄,这感觉是不是格外特别啊,要不要再让你尝试尝试啊?”全德才听闻,双手如拨浪鼓般连连摇摆:“我再也不敢尝试了。” 曲无方瞬间脸色一沉,冷声喝道:“既然不想再尝试,那还不快回答沐公子的问话!” 全德才望着端坐在那里的沐森,此刻他的神态早已没了原先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而是卑微地不停点头哈腰,说道:“公子,实在对不住,我刚才走神了,没听清公子方才所说的话。” 沐森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问道:“你这次是真心想交代呢?还是企图蒙混过关?” 全德才赶忙说道:“我这次一定实话实说,绝不敢再有半点隐瞒。” 沐森道:“那我问你,派冥卒去阴司府暗害我究竟是谁的主意?” 全德才低垂着脑袋,嗫嚅着说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哦,原来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沐森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我问你,你又是如何知晓我当时住在阴司府里的呢?” 全德才说道:“公子或许不知,判官署与阴司府其实就在同一条路上,相隔距离并不算远。阴司府时常会派人给判官署送去一些指令或是文件之类的东西。公子抵达阴司府的当天,我便得到了消息。当我得知公子是来调查宁远县余家庄的事情时,我立刻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降临。于是,我马上找到了马高轩,给他下达了指令。然而,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生怕事情败露受到惩罚,所以随后便匆匆离开了判官署。” 龙康宁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全德才从之前的百般推诿,妄图摆脱自身责任,到如今主动承认并如实交代,这转变实在太过惊人。眼前这个名叫曲无方的人,实在是厉害得让人匪夷所思,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刚才提及的噬魂虫又是如何进入到全德才的脑袋里面去的呢?龙康宁满心疑惑,却又不敢当面询问,只能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事态继续发展。 沐森面带微笑,的破天荒的赞许了全德才一声:“你要是一开始就这样该有多好,也省得你受这罪是不是啊?” 看着沐森的笑脸,全德才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心中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却无法说出口,只好点头哈腰地道:“刚才是在下鬼迷了心窍,妄图迷惑公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沐森点点头:“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我也就不多说了,你把你如何与段月平联系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全德才回忆了一番后,说道:“这件事要从我刚调入判官署说起了,大约在一百五十年前……” 当沐森听到一百五十年前的时候,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的聆听起来。 第94章 过往的揭秘 全德才微微仰起头,眼神中隐隐泛起一抹悠远的追忆,似是思绪已飘回到那遥远的往昔。他缓缓开口,声音仿佛裹挟着岁月的尘埃:“回溯至一百五十年前,我不过是阴司府辖下地方上一个渺小如尘、微不足道的存在。在这庞大且神秘莫测的阴司体系之中,我宛如沧海一粟,毫不起眼,无人问津。然而,我天生便精于察言观色,言辞如蜜般甜润,总能敏锐地捕捉到上司心意的细微变化,而后以恰到好处的言语与行动迎合他们,轻而易举地讨得他们的欢喜。或许正是这份独特的特质,机缘巧合之下,竟有幸入了段月平大人的法眼。承蒙他的赏识与青睐,我被调至判官署,获赐判官这一职位,就此,我在阴司府开启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宛如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微光。” 在随后悠悠流淌的几十年光阴里,段月平大人对我委以诸多至关重要的事务,每一项任务于我而言,皆重如千钧,容不得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就拿前往其他州府办差来说,那路途之遥远,简直可用山高水长来形容。不仅要跨越漫长的距离,其间所涉及的事务更是纷繁复杂,千头万绪,宛如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稍有不慎,一步走错,便极有可能贻误大事,进而招来难以预估的祸端,甚至可能危及整个阴司府的运作。但我凭借着自身一贯的谨慎细致,那股深入骨髓的小心谨慎,以及遇事时随机应变的机灵劲儿,总能在重重困难与挑战交织而成的荆棘丛中,寻得破局之法。凭借着这份坚持与智慧,我一次次将任务圆满达成,从未辜负段月平大人对我的殷切期望与托付。 还有那次前往驻扎在苦海附近军营送信的任务,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人心有余悸。想必您也知晓,苦海一带,其环境之恶劣,堪称冥界的绝境。四周终年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气息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不寒而栗。而且,这片区域潜藏着数不清的未知危险,仿佛每一寸土地、每一丝空气都隐藏着致命的危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魂飞魄散。然而,我心中怀着对段月平大人坚定不移的忠诚与敬畏,那是一种深入灵魂的信仰,支撑着我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退缩之意。每一次踏入那片危险区域,我都拼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意志磨砺得如同钢铁般坚定,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如同无畏的勇士般,一次次毅然决然地穿越重重险阻。最终,我总能将信件及时送达,为阴司府的军令传递,贡献出自己虽微薄却不可或缺的力量。 正是因为我对待每一项任务都如此尽心尽力、周全妥当,犹如对待自己的生命般珍视,才逐渐赢得了更多的信任与认可。这种信任如同基石,为我铺就了提升的道路。就这样,在时光的悄然推移下,我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地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沐森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之色如同一缕轻烟,悄然在脸上浮现。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此看来,过去这漫长如夜的岁月,你在判官署的日子,倒真是过得逍遥自在、滋润无比啊!” 全德才似乎对沐森话语中那暗藏的嘲讽毫无察觉,亦或是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与成就中无法自拔。他的脸上反倒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傲然自得之色,仿佛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皆是无上的荣耀。语气中满是炫耀地说道:“自打入了判官署,我所获的好处那可真是数不胜数,犹如繁星满空。就比如说,我有幸习得增强魂火的奇妙法门,这法门,简直犹如一把神奇的钥匙,为我开启了修行之路的全新篇章,引领我踏入了一个全新的神秘领域,经过这百余年如一日的潜心修炼,我日夜钻研,不辞辛劳,如今,几乎无人能够看穿我原本竟是魂灵出身。您瞧瞧,我这身躯如今凝实得与人类毫无二致,无论是肌肤的触感,那细腻真实的质感,还是整体的外观,从神态到举止,都已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即便与真正的人类并肩而立,也丝毫不显突兀,宛如浑然天成。” 沐森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全德才,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得不承认,全德才所言句句属实,乍一眼望去,若不是事先知晓,确实很难察觉他竟然是由魂灵转化而来。沐森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对冥界阴司府所拥有的这般神奇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究竟是怎样高深莫测的方法,怎样神秘的力量,才能让魂灵发生如此脱胎换骨般的巨大变化,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仿佛触及到了冥界那神秘面纱下的一角。 沐森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不紧不慢地接着问道:“除了这增强魂火,使得你身躯凝实如人的好处之外,想必还有其他收获?就别藏着掖着,都一并说来。” 全德才微微皱起眉头,那紧皱的眉头仿佛刻画出他内心的思索。他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似乎在脑海中努力梳理着过往的种种经历,那些或辉煌或隐秘的回忆。少顷,他缓缓说道:“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我无需像其他魂灵那般,为了增强自身实力,在无尽的黑暗中相互厮杀,去吞噬吸取其他魂灵的魂火。您知道的,那种残酷的生存方式,充满了未知与血腥,每一次争斗都伴随着魂灵的消逝,如同置身于无间地狱。而我,凭借在判官署所学所得,已然超脱了这种野蛮的成长途径,宛如在黑暗中寻得了一条光明之路。 因为,按照我如今的修行状态,我坚信,用不了百年时间,我便有机会前往往生池进行转生,从而彻底摆脱魂灵之身,成为真正的人类,一想到即将告别这终日不见阳光,阴森冰冷的冥界,那无尽的黑暗与孤寂,我便满心期待,仿佛看到了光明的彼岸。而且,随着我魂火日益强壮,那些关于阳间的回忆,也越发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是如此怀念阳间的一切啊,那温暖的阳光,如同母亲的手轻抚面庞;那翠绿的草木,洋溢着生机与希望;那热闹的集市,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息……每一个画面,都如同珍宝般珍贵,在我心中熠熠生辉。对了,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收获,那自然是有的,比如操控魂灵的法术,你也是亲眼目睹的。我曾凭借这法术,掌控着众多魂灵,让它们为我所用。只可惜现在好像无法掌控了,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消逝。” 说到这里,全德才带着怨恨的目光盯着沐森,那目光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不是你们,我怎可能身陷如此绝境,一切都毁了,我的梦想,我的未来……都被你们无情地击碎!” 曲无方眼看全德才恐怕要失控,就想驱动噬魂虫给他来个狠狠的教训,沐森见状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就先让他发泄发泄,到了现在,他难道还能逃脱我们的掌控吗?” 全德才听到沐森说的话,心头悚然一惊,知道刚才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想到刚才噬魂虫啃噬自己灵魂时的痛苦,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他慌忙说道:“公子,我刚才失态了,您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沐森笑道:“无妨,谁处在你那种状态下都难免会产生怨恨心理的,不过,我问你,既然你无比的向往人类的生活,那你派马高轩让冥卒来害我性命,想让我深陷与你现在相同的处境中,难道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俗话说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的道理,你难道一点都不懂吗?” 全德才顿时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般瘫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第95章 绝境求生 沐森神色沉稳如渊,面容平静得恰似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兴。那深邃目光仿若锐利无比的鹰隼,牢牢锁定全德才,不紧不慢地徐徐说道:“方才你已详尽阐述在判官署所获的诸多好处,这方面情况我已然明晰。此刻,你且着重讲讲段月平。从你先前所叙之事推断,段月平于你有莫大恩情。然而,我心中始终盘踞着一个疑团,为何你要将自己擅自做主之事,毫无保留地推到他身上呢?” 全德才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间自然而然地溢出一股傲然之气,那眼神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段月平的超凡卓绝。他语气中满是对段月平的尊崇与坚定不移的信赖,缓缓开口道:“这恰恰凸显出段月平大人与众不同、令人由衷叹服之处。他曾极为郑重其事地告知我,倘若遭遇力所不及、难以承担之状况,尽可毫无顾虑地将责任推至他身,由他出面担当。正是仰仗段月平大人这句宛如定海神针般的承诺,恰似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我才毫无后顾之忧地找到马高轩,指使他派遣冥卒来针对公子您。” 龙康宁听闻此言,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冷冷笑意,这笑容中分明夹杂着几分嘲讽与深深质疑,他缓缓开口道:“你竟对段月平如此深信不疑,难道就从未设身处地设想过,段月平也有力有不逮、无法承担责任之时?” 全德才嘴角微微一撇,露出极为不屑的神情,仿佛龙康宁所言荒诞不经到了极点。他嗤笑一声,带着满满的轻蔑口吻道:“在这广袤无垠的偌大冥界之中,还真能有段月平大人承担不起的责任?您可别在这儿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了。段月平大人在冥界地位尊崇无比,宛如屹立不倒的巍峨高山,人脉错综复杂且广泛,恰似一张庞大细密的蜘蛛网,权势更是滔天,仿佛掌控着世间万物的生杀大权。像这类在我眼中不过是区区小事,对他而言,简直如同举手投足般轻而易举,根本不值一提,如尘埃般微不足道。” 龙康宁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全德才,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紧接着语气凌厉地问道:“你可知道此刻端坐在你面前的沐公子究竟代表谁?” 全德才只是随意瞥了沐森一眼,眼神满是漫不经心,语气敷衍道:“我怎么可能知晓这位公子究竟代表何人!” 龙康宁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得近乎死寂的审讯室里幽幽回荡,带着一丝戏谑意味,他道:“你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沐公子代表的是……” 沐森原本就一直对赠予自己徽章的主人一事耿耿于怀,内心无数次思索自己究竟代表谁。这么长时间过去,始终如坠五里迷雾,未能解开心中疑团。万万没想到,来到金丝峡阴司府后,竟机缘巧合有人知晓缘由,且马上就要水落石出、揭晓答案。他瞬间像被注入一剂强心针,打起十二分精神,原本笔直的身躯挺得愈发笔直,全神贯注等待那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 却没料到,龙康宁话锋陡然一转,嘿了一声,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轻描淡写道:“我跟你说这些又有何用,你爱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反正到最后倒霉的又不是我。” 沐森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心里如同燃起熊熊烈火,直想破口大骂。他暗暗思忖:你倒是一口气痛痛快快把话说完啊,这般说一半留一半,故意吊人胃口,不是存心折腾人嘛! 可沐森实在投鼠忌器,没办法开口询问。毕竟一旦发问,恐怕瞬间就会暴露自己真实身份,让事情彻底露馅,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这种憋屈之感,恰似鱼刺深深哽在喉间,不上不下,难受得如同万蚁噬心。 龙康宁虽未直接说出沐森代表谁,但言谈话语间流露的含义,已然表明沐森身份非同寻常,极高无比。这让全德才心里不禁打起鼓来,暗自思忖:整个冥界,要说比段月平大人身份高的人,那确实凤毛麟角、屈指可数,比如说冥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酆都城主大人,还有威震八方的十殿阎王等等。 若眼前这位沐公子代表的是十殿阎王,恐怕就算是段月平大人,也难以承受其中的责任,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坑害了一向看重自己的恩人!自己这算什么东西,简直猪狗不如!想要段月平不担责任,就只有自己把所有责任都承担下来,可到最后承担罪责的只能是自己。到那时,别说梦寐以求的转生了,不被毫不留情地扔进十八层地狱,遭受万劫不复之苦,就算祖上烧高香了!想到这儿,全德才额头不禁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若真是这样,自己该如何是好?全德才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沐森似是看出全德才的窘迫处境,嘴角泛起一抹戏弄的笑容,说道:“全德才,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十分为难啊?我问你,你是不是自作自受?你刚才不是吹嘘许久,说自己能力非凡,几乎任何事都难不倒你,现在怎么就感到棘手了呢?” 听着沐森戏弄的话语,感到走投无路的全德才突然灵机一动,心想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这个沐公子就能解决我的烦恼。刹那间,他“噗通”一声双膝猛地跪地,头颅如捣蒜般在地面上磕得“嘣嘣”直响,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哀求道:“还请沐公子救救我啊!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先前真是瞎了狗眼,猪油蒙了心,竟然妄图暗害公子的性命。不过,幸好老天有眼,我没有得逞,没造成那无法挽回的罪过。还望公子大发慈悲,救我这一次!公子若能救我,从此以后,我全德才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了,一定唯公子马首是瞻,公子说东我绝不往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沐森见状,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对全德才这副毫无底线的无耻嘴脸既感到厌恶,又不禁生出几分佩服,这人在绝境之下,竟能如此迅速地转变态度,向自己求救,说明这家伙确实是有点本事,也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第96章 抉择与契机 面对全德才这般在情急之下所展现出的急智求救,沐森并未仓促给出回应。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着审慎与思索,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个只有自己的思维空间里,陷入了深度且漫长的沉思之中。 一开始,内心深处有个强烈而直接的声音不断驱使他,想要不假思索地直接拒绝全德才。毕竟,全德才之前妄图暗中谋害自己的恶劣行径,犹如一道狰狞且难以轻易抹去的伤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那股被背叛的愤怒与警惕,实在无法让他轻易释怀。然而,思绪如细密的丝线般错综复杂地缠绕延展,他的念头陡然一转。他想到,倘若能够巧妙地将全德才为自己所用,从当前局势来看,倒不失为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 毕竟,他清晰地明白,自己本就并非冥界之人,甚至追溯根源,自己都不属于这个时代。他来到这神秘莫测、充满未知的冥界,唯一的目的便是彻查余家庄族人被害的真相。从某种角度而言,冥界所发生的林林总总诸多事情,原本与自己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关联。而当下,全德才已然被噬魂虫牢牢掌控,即便他心中仍残存着反抗的念头,但在噬魂虫那令人胆寒的强大威力下,也绝无反抗的能力。既然当前局势已然如此,那为何不巧妙且精准地抓住这个难得的契机呢? 在沐森陷入久久的沉默,迟迟没有开口说话的这段令人煎熬的时间里,全德才的内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如汹涌的潮水般接连涌上心头。又仿佛怀揣着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情绪如同攀升的温度计,一路飙升到了极点。他满心充斥着恐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紧张与不安,生怕遭到沐森毫不留情的拒绝。因为他心里如同明镜般清楚,一旦被拒绝,自己便彻底陷入绝境,再无任何退路可言。此刻,他那原本就慌乱无措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可怜巴巴的期盼,双眼直勾勾地、眼巴巴地望着沐森,仿佛一个在茫茫无边的大海中溺水的人,拼尽全力死死盯着那根唯一可能救命的稻草,眼神中满是绝望中的渴望与哀求。 终于,沐森缓缓将目光投向全德才那充满哀求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笑容里既有对全德才处境的洞察,又带着自己的思量。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全德才原本满心绝望,犹如置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每一秒都被恐惧和无助笼罩。此刻听到沐森答应了自己的央求,仿佛在无尽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丝微弱却无比珍贵的曙光。那光芒瞬间点燃了他心中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他顿时喜出望外。他几乎是不假思索,话语如同连珠炮般慌忙不迭地说道:“不管公子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沐森神色一正,面容变得严肃而庄重,语气沉稳且坚定地说道:“第一,从即日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要时刻听候我的差遣,无论何时何地,务必随叫随到;第二,你要毫无保留、原原本本的把段月平交代过你办的所有事情,包括每一个细枝末节,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细节,全部给我说清楚;还有一点,你身上的噬魂虫我现在不会取下来的,至于什么时候取下来,完全要看你后续的表现。你表现得好,让我满意,这噬魂虫自然会早日离开你。我暂时就这些条件,以后,我想到了别的就再说,你要是答应,我可以酌情满足你的一些合理愿望。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当我刚才的话白说了。” 全德才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中透露出决然,斩钉截铁地答应了下来:“我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一切听从公子吩咐,绝无二话。” 沐森点点头,神色平静,说道:“那好,你不是被派到苦海军营那里送了好几次的信吗?那我问你,你当时是给谁送的信?军营里又是谁负责接待的你?” 全德才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说道:“我送的信被装在一个文件袋里面,密封得严严实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是给谁送的信件。至于接待我的人,一般都是军营里面的传令官,我每次去都是和他交接。至于他的名字,我确实不知道,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打听。” “不知道就算了。”沐森原本眼中还带着一丝期待,此刻听到这个回答,不禁有些失望,语气中也透着一丝落寞。本想从这方面打探点消息,没想到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 全德才似乎察觉到沐森的失望,赶忙接着说道:“不过,有两次是一个他们称作军师的人来看了看我,还让我往回带了两封信,信也是装在一个密封的袋子里的。” 沐森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急忙追问道:“你可知道这个军师叫什么名字吗?” 全德才眉头紧锁,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过了很久,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一个人称呼他孔军师还是龚军师,当时周围环境嘈杂,我听的不太真切。” “别管他姓什么,知道他是军营里的军师就行了。”沐森点点头,再次问道,“段月平让你派其他的判官去五里庄找冥卒,去阳间执行任务大约有多少次?” 全德才想了一下,说道:“我接受这样的任务也不多,大概也就十次左右。对了,在我之前也有个判官署的官员执行过同样的任务……” 沐森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打断了他的话,问道:“这个判官叫什么名字?” 全德才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沐森一眼,说道:“公子,这个判官已经转生了,您打听他的名字也没用了。” “哦,转生了。”沐森略感失望地点了点头,但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这些线索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或许正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 第97章 绝境中的抉择 沐森面色如铁,沉凝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际,目光犹如实质化的锋锐钢针,死死地锁定全德才,仿佛要凭借这目光,将他灵魂深处潜藏的每一丝隐秘都毫无保留地挖掘出来。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缓缓启唇,声音低沉而雄浑,那声音中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压迫感,恰似一记记重锤,一下又一下,精准而有力地敲击在全德才的心坎之上: “全德才,你且平心静气,仔仔细细地回忆一下,段月平耗费了漫长的岁月,倾尽全力悉心栽培你,在这悠悠如长河般的光阴里,交付给你执行的任务,那真是多到难以计数,犹如繁星布满夜空。其中相当一部分任务,一旦不慎暴露,便恰似深埋于地下的定时炸弹,瞬间引爆,将你无情地抛入万劫不复的追责深渊,其后果之惨烈,简直超乎想象,不堪设想。 以你一贯的机灵狡黠,事事皆能预先洞察先机,犹如暗夜中的猎手,敏锐地捕捉到每一丝危险的气息;并且你谨慎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对任何细枝末节都绝不轻放过,你在面对这些极有可能危及自身前途,甚至关乎生死存亡的棘手之事时,难道自始至终,你都从未萌生过留一手的念头,为自己日后摆脱责任留存一些性命攸关、至关重要的证据吗?你要明白,阴司府内的局势,错综复杂得宛如一团乱麻,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相互交织缠绕,恰似一张密不透风、让人插翅难飞的大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在这样危机四伏、步步惊心的环境中谋求生存,多一份保障,无疑就等同于给自己多留了一条后路。如此浅显易懂、连懵懂无知的三岁孩童都能明白的道理,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断不会参悟不透?” 全德才听闻这番话,脸上刹那间浮现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掺杂着无尽的无奈与苦涩,仿佛一位在漫漫长夜中迷失方向的旅人,满心充斥着绝望与无助。他微微低下头,像是惧怕直面沐森那如炬的目光,轻声嗫嚅道:“您所说的这些道理,我又岂会不知呢?实不相瞒,我确实早有谋划,特意留存了一些足以证明某些事情与我毫无瓜葛的证据。然而,此次的情形实在是太过特殊了。当危险如鬼魅般的阴影悄然迫近,我在毫无防备之际,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股令人毛骨悚然、胆寒至极的气息。那一刻,恐惧与慌乱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我的内心填满,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六神无主,根本来不及进行任何思考,更无暇顾及返回家中,便慌不择路地径直匆匆逃离了酆都城。所以,那些对我而言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决定我生死存亡的关键证据,终究还是未能来得及带在身边。” 沐森听闻此言,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锐利如鹰隼扑食般的光芒,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捕捉到了那一丝攸关全局的关键线索。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这么说来,你是把那些证据藏在家里了?” 全德才无奈地轻轻颔首,语气中满是感慨与惆怅:“如此至关重要的东西,我自然是万万不敢随身携带的。一旦带在身上,不仅行动会受到诸多限制,仿佛给自己套上了一副沉重无比的枷锁,举步维艰;而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遇丢失的风险,就像在湍急的河流中捧着易碎的珍宝,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更可怕的是,还极有可能被那些居心叵测、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从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放在家中,相对而言会更加隐蔽、安全一些,至少在我原本精心制定的计划里,那里是最为稳妥的藏匿之所。” “你很明智,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确实容易丢失,稍有不慎,还可能招来一些难以预料、防不胜防的麻烦。”沐森微微点头,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不过,这赞赏的神情如流星般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冷峻如冰的目光,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让人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全德才接着说道:“只是我实在无法确定,自从我逃出酆都城后,阴司府必定会对我的住所展开一场全面细致、如同篦子梳头般的地毯式搜查。也不知道他们最终有没有将那些证据搜出来。要是被他们找到了,那我……”全德才说到此处,声音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恰似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深深的担忧与恐惧,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那悲惨凄凉的结局。 沐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不是正好吗?阴司府搜查出这些证据之后,恰巧能证明你的清白,也就用不着你自己费尽口舌去辩解了。如此一来,事情不就简单多了?” 全德才听闻,急忙连连摇头,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之色。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哀怨与悔恨,缓缓说道:“您有所不知啊,酆都城阴司府里,除了刘景大人,就数段月平的官衔最高,权势滔天,犹如那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着整个阴司府。他的心腹手下犹如密密麻麻的蝼蚁,遍布各个角落,犹如一张无形却又无比庞大的大网,将整个阴司府牢牢笼罩。若是被这些人发现,我居然暗藏对段月平大人不利的证据,往轻了说,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些证据销毁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然后若无其事地汇报给段月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让我百口莫辩;而另外一个更糟糕的结果,那就是,他们会把我私自留下的证据毕恭毕敬地直接交到段月平大人的手里。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我来说,都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我可就彻底完了啊!” 在沐森有意的循循善诱之下,全德才一步一步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绝境。可以说,在这广袤无垠、神秘莫测的冥界之中,在阴司府紧追不舍的追寻之下,他已然陷入了走投无路的困境,仿佛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除非他孤注一掷,拼上自己的一切,直接找到比段月平官衔还要高的大官去告发,否则,等待他的,似乎只有万劫不复的深渊。 沐森见全德才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微微一笑,语气却变得柔和了许多:“全德才,你也不必过于绝望。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找到一条生路。” 全德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却又很快被深深的疑虑所取代:“你们……你们真的能帮我?” 沐森点了点头:“我们没有理由骗你。只要你愿意合作,我们会尽力帮你洗清冤屈。毕竟,真相大白于天下,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交代。” 全德才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愿意配合。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第98章 转机与抉择 破晓时分,晨曦如纱,众人便踏上了前往还魂崖的道路。谁能料到,这一路竟是波折不断,状况百出。从还魂崖的险象环生,到成功擒获全德才,这一连串跌宕起伏的经历,让众人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疲惫感如潮水般将他们彻底淹没。一路的长途奔波,与各种势力的激烈战斗,以及始终高悬心头、紧绷如弦的神经,像无情的绞肉机,将他们的体力与精力消耗得一干二净。此刻,他们心中唯有一个强烈的渴望,那便是寻一处静谧之所,能让身心得到片刻的舒缓与放松,哪怕只是短暂的休憩,也如久旱逢甘霖般珍贵。 龙康宁心思敏锐,最先察觉到众人的疲惫不堪。他轻轻靠近沐森,压低声音,关切地提醒道:“沐公子,大家都已疲惫至极,这审讯,要不暂且停下?”沐森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决定终止对全德才的审讯。毕竟全德才已然明确表态,愿自此追随于沐森身侧。这份承诺虽不足以让沐森完全释怀,但在当前众人皆身心俱疲的情况下,他决定暂且相信全德才,应允他一同前往金丝峡阴司府的对外客房休息。 龙康宁实在难以揣测沐森心中的盘算。对于全德才后续的安排,他着实觉得棘手,不知该从何处发表自己的看法,只能选择沉默。然而,回想起方才的审讯场景,不难看出,全德才虽未对沐森毫无保留、死心塌地,但他因忌惮脑内寄居于的噬魂虫,料想绝无胆量生出反叛之心。毕竟,只要稍有异动,那噬魂虫便会如恶魔般发作,让他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境,无异于自寻死路。如此思索后,龙康宁便陪同众人一同前往对外客房。 抵达客房后,龙康宁尽显细心周到,为全德才挑选了一间静谧的房间。他如同一位严谨的守护者,对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查,床铺是否平整、门窗是否严实、有无潜在的安全隐患,直至确认一切无误,才放心地将全德才安置进去。诸事妥当后,他才告辞离开,可心中却仍萦绕着一丝隐隐的担忧,脚步也略显沉重。 全德才自酆都城狼狈出逃后,漫长的时日里,他的心境始终如惊弓之鸟,整日被忐忑不安的情绪笼罩。四处奔逃的日子,他根本无暇顾及休息,更无心享受片刻安宁。每到一处,他都高度警惕,神经紧绷得如同随时会断裂的琴弦,时刻提防着追兵的出现。那种日夜提心吊胆的煎熬,像一把无情的刻刀,在他的身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早已让他疲惫不堪,身心俱疲。 直至此刻,踏入这看似安稳的房间,他那紧绷已久的神经才如释重负,彻底放松下来。一进房间,他甚至来不及脱衣服,便像一滩软泥般径直倒在床上,瞬间如坠入无尽深渊般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这一觉,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积累的所有疲惫与恐惧,都在沉睡中彻底消散。 第二日,天色大亮,冥界特有的窗外雾沉沉的天色透过窗户洒在全德才的脸上,他才从一场酣畅淋漓的睡梦中悠悠转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神中还残留着些许睡意,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竟无一人看守自己。不过,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自己脑袋里有噬魂虫,他们自然无需担心自己私自逃跑。 此刻,他已然认清自己的处境,压根没有离开沐森的打算。但如何才能取悦沐森呢?他深知沐森已将目标锁定在段月平身上,而沐森对段月平的了解似乎并不多。经过分析,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在这方面多下功夫,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目的,早日摆脱脑袋里噬魂虫的控制。 想到这里,全德才靠在床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开始在脑海中仔细梳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段月平的点点滴滴,从段月平的生平经历,那些不为人知的成长轨迹,到他在阴司府如何一步步攀升,直至建立起如今庞大的势力与崇高的地位,再到他与余家那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恩怨纠葛。每一个细节,他都如珍宝般珍视,努力回忆,试图从中挖掘出可以利用的线索。 他深知,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唯有让沐森相信自己,才能挣脱噬魂虫的束缚,重获自由。而这一切,都取决于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否展现出足够的价值。 ……………… 就在此时,只听“吱呀”一声,庞树海突然推开了沐森房间的房门。他手中紧握着的联络法器,正传来秦守玉兴奋的声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艰难调查,事情终于有了重大进展。这联络法器说话诸多不便,要是方便的话,你们最好回来一趟。” 沐森一听,顿时精神一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急忙问道:“你们此刻在什么地方?” 秦守玉说道:“我担心你们来回折腾不方便,所以,我们已经回到了洛城,就住在原先住过的客栈里。如果你们过来,我到城外去接你们。”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先回去一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然而,对于全德才的安排,却让沐森犯了难。如果不带他一起,生怕他在这期间惹出什么意外;可要是带着他,又得考虑阳间的法则是否会对他产生排斥。思索良久后,沐森决定把选择权交给全德才自己。 于是,沐森径直来到全德才居住的房间,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现在有事需要前往阳间一趟,现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是希望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还是跟我们一同前去?” 全德才一听能去阳间,眼中顿时绽放出兴奋的光芒,急不可耐地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在这冥界待了一百多年了,无时无刻不在怀念阳间的日子。这次有如此难得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 沐森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就不怕阳间的法则对你产生排斥?丑话说在前头,阳间对于魂灵的排斥反应,通常会更为强烈。” 全德才赶忙说道:“关于阳间对阴间生物的排斥,我也曾有所了解。一般而言,只要不直接暴露在阳光之下,问题应该不大。要是感觉有些难以忍受,还可以用阴晶来设法缓解。” 全德才问道:“不知道这次去阳间待得时间长不长?” 沐森说道:“这可不好说,需要看事情复杂还是简单了。对了,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全德才尴尬地说道:“我从酆都城逃走时,随身携带的阴晶不是很多,现在已所剩无几,恐怕不够用的。” 沐森哑然一笑:“如果单单是阴晶的话,你就不用操心了,这东西我有的是。” “那我就没问题了,如果需要去阳间的话,我随时可以出发。”全德才兴奋的说道。 第99章 阴晶馈赠与跨界转移 既然已毅然决然定下行程,然而郑阳府主却依旧踪迹全无,尚未归返。沐森满心皆是遗憾,终究还是未能当面向他辞行话别,这份未能尽到礼节的惋惜,沉甸甸地压在沐森心头。无奈之下,沐森只得辗转寻觅,费了一番周折,终是寻到了龙康宁,随即便将他们即将启程离去的情况,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如实相告。 龙康宁本就心思敏锐细腻得如同发丝,得知他们准备离开的意图,无需沐森多费唇舌,未等沐森再多说什么,他二话不说,即刻匆忙转身,脚步如飞,迈着疾步匆匆朝着仓库奔去,不多时,龙康宁从仓库中快步而出,步伐稳健而急促。他手中稳稳捧着一个小巧的储物袋,那储物袋做工精细,材质上乘,袋中静静盛放着五千阴晶,这些阴晶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赶忙来到沐森面前,双手毕恭毕敬地将储物袋递到沐森手中,脸上满是诚挚的神情,那神情犹如对待最尊贵的客人,恭敬地说道:“沐公子,这五千阴晶乃是郑府主临行之前,特意千叮万嘱,再三吩咐在下务必为您精心筹备的。您千万别觉着少,实不相瞒,金丝峡阴司府所处之地实在太过偏远,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这里物资极度匮乏,各种条件着实有限得很,无论是珍稀的法宝,还是神奇的灵物,都难以寻觅。此地实在难以找出什么能拿得出手、足以彰显心意的稀罕物件,思来想去,也就唯有这阴晶,勉强还能略表郑府主对您的一番敬意与心意。” 沐森听闻此言,微微蹙起眉头,那眉头轻皱间,似凝聚着几分犹豫与为难。面上缓缓浮现出一副颇为踌躇为难的神情,仿佛在内心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而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诚恳:“龙兄,我们来到此处,承蒙郑府主无微不至的关照,吃喝住行各个方面都给你们添了数不清的麻烦,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如今若再收下这阴晶,更是心中难安,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所以,这点阴晶你们还是留着自己用,如此,我心里也能稍稍踏实些。” 康宁龙赶忙一脸严肃认真,神色庄重得如同面临重大使命一般。他急忙说道:“沐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郑府主临行之前,对这件事那是反复叮嘱,千叮咛万嘱咐,言辞恳切,特意将此重任托付于我。虽说此事看似只是一桩小事,但在郑府主心中,却极为重要。若我未能妥善办妥,必定会受到郑府主的严厉责备。公子您向来心怀仁爱,心地善良,想必定然不会忍心让在下陷入如此两难的尴尬境地?” 沐森见龙康宁言辞恳切,态度坚决得不容置疑,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执着与坚定,让沐森实在不好再推脱拒绝。无奈之下,他只好伸手接过那盛着阴晶的储物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这微笑中既有对郑府主美意的感激,也有一丝无奈。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郑府主的美意了。待郑府主回来之后,还望龙兄代我向郑府主转达我深深的谢意,就说沐森对他的关照与馈赠感激不尽。” 龙康宁赶忙点头应道:“公子请放宽心,在下必定将公子的话一字不漏地带到,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由于接受了龙康宁赠送的阴晶,考虑到诸多复杂的因素,他们已然不方便通过画卷离开此地。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利用捕凶船先行离开。 在龙康宁的目送下,他们一行人先后有序地登上了捕凶船。众人与龙康宁挥手道别,那挥动的手臂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不舍。之后,捕凶船缓缓启动,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犹如一头苏醒的巨兽。它迅速向着高空攀升,速度之快,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眨眼之间,便已消失在龙康宁的视线之中,离开了这片承载着诸多故事的区域。 不多时,捕凶船来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山谷。山谷四周破败的树木紧密环绕,那些枝干相互交叉,将山谷与天地隔绝开来,这里静谧而幽深,仿佛时间都在此处静止,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寂静的氛围。在山谷之中,有一座略显破败的庙宇,庙宇的墙壁斑驳陆离,岁月的痕迹在上面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屋顶的瓦片也有不少缺失,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沧桑。捕凶船在庙宇边上缓缓落下,船身轻轻晃动,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为这宁静的山谷增添一份别样的韵律。 全德才望着眼前这一系列情形,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的涟漪,那疑惑如同细密的蛛网,将他的思绪紧紧缠绕。他暗自思忖,不是明明说好了要去阳间吗?怎么才刚离开金丝峡阴司府,便突然停了下来呢?难道是出现了什么意外状况?可自己仔仔细细观察,从捕凶船的各个角落,到山谷的每一处细节,都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啊! 就在他绞尽脑汁,陷入百思不得其解的节骨眼上,他却看到沐森竟然动手收起了捕凶船。这一举动,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让全德才愈发摸不着头脑,心中暗自琢磨,难道接下来要徒步离开这里吗?这可太奇怪了!这一连串的变故,如同迷雾般笼罩着他,让他的内心充满了迷茫与不安。 不过,全德才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他却不敢贸然开口询问。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事态的发展,心中像揣了只兔子般忐忑不安,那颗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随时都要蹦出来。紧接着,他便看到一行人朝着那座庙宇走去。进入庙宇之后,只见沐森从身上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幅画卷,那画卷看上去古朴陈旧,边缘处微微泛黄,仿佛承载着悠久的岁月与神秘的故事。沐森将画卷缓缓展开,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在揭开一段尘封的历史。而后,他将画卷挂在了庙宇那略显斑驳的墙壁之上。在沐森的示意之下,庞树海毫不犹豫地朝着画卷走去,那坚定的步伐仿佛对未知充满了无畏与期待。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庞树海的身影瞬间如轻烟般消失在了画卷之中,仿佛被画卷吞噬,只留下一脸惊愕的全德才。 庞树海消失之后,沐森将目光投向全德才,那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看穿全德才内心的不安。他平静地说道:“该你了。” 全德才怀着满心的狐疑,脚步迟缓而犹豫地缓缓来到画卷的面前。他心中尚在犹豫间,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就在这时,曲无方在他的身后轻轻推了他一下,这一推,让全德才不由自主地跨进了画卷之中。不过一个恍惚间,全德才便感觉到面前的阳光如利刃般直直照射到了自己的脸上,那强烈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强光。而且,眼前的空气已经与冥界截然不同,这里的气息清新而甜美,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与花草的香气,是那么让人感到陶醉,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绝不像冥界的气息总是弥漫着压抑,那压抑的气息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不由自主地贪婪大口呼吸起来,仿佛要将这久违的清新空气尽数纳入肺腑,让那甜美的气息充满自己的每一寸身体。 然而,不过瞬间,他又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排斥之力如潮水般向自己涌来,那力量汹涌而猛烈,作用在自己的身上,仿佛要将他从这个世界驱逐出去。察觉到异常后,他不及细想,立刻朝着附近的密林中奔去,脚步慌乱而急促。进入密林后,他急忙拿出了身上仅剩不多的阴晶,紧紧握住,开始吸收起来。随着阴晶的能量缓缓流入体内,那股排斥的力量才渐渐小了一些,慢慢到了自己能够忍受的程度,他那颗高悬的心这才安宁下来。 “怎么样?阳间的排斥是不是很难忍受啊?”一个关切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耳边,那声音仿佛带着一丝温暖,在这陌生而充满挑战的环境中,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沐森,那熟悉的身影此刻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赶忙回答:“还好,我能忍受,不过就是需要不断吸收阴晶,否则的话,恐怕不好说。” 沐森听闻,随手从储物袋里抓出来一大把阴晶交给了他,那动作自然而大方,仿佛这些珍贵的阴晶不过是寻常之物。他说道:“这些阴晶你先用着,不够了再找我要。” 全德才望着手中那一大把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阴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公子。”这一刻,全德才对于沐森才算是彻底的心悦诚服了。这样一个人物,能够在阴阳两界穿梭自如,犹如在自家花园中散步一般轻松惬意,毫无阻碍。而且到了冥界,阴司府对其恭敬有加,礼遇非凡。他不禁暗自思索,这样的人物该有怎样深厚的背景呢!这一连串的经历,让沐森在全德才心中的形象愈发高大神秘,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敬仰而又敬畏。 第100章 新成员与线索 他们方才抵达此地不久,视线的远端,便隐隐绰绰浮现出秦守玉那熟悉且行色匆匆的身影。秦守玉步伐急切,神色凝重,仿佛肩负着万分紧急的使命,匆匆赶来。他的目光刚一触及全德才,原本就略显严肃的面庞瞬间被浓重的疑惑所笼罩。他不假思索,径直向前,一连串的疑问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这位究竟是何方人士?从事何种营生?又是经由怎样的途径加入到咱们这个队伍当中的呢?” 李大夯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带着戏谑调侃意味的笑容悄然爬上脸庞。他微微侧头,朝着沐森轻轻努了努嘴,语调悠悠地说道:“这事儿啊,你可得好好问问沐兄弟,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可是了如指掌,我们其他人可都比不上他清楚呢。” 秦守玉听闻,目光如利箭般“嗖”地射向沐森,原本就带着疑惑的神情此刻愈发浓重,几乎要凝结成实质,他忍不住微微皱眉,忧心忡忡地说道:“咱们这个队伍,从组建之初到如今,一直以来配合得默契无间,协作得天衣无缝,恰似一部精密运转的顶级机器,每个环节都恰到好处,相辅相成。然而如今,却突兀地加入这么一位完全陌生的外人,我思来想去,实在觉得这样的安排或许有些不太妥当。毕竟,咱们的行动容不得半点差池,这会不会对咱们接下来的行动产生一些难以预估的影响呢?” 沐森却显得气定神闲,神色间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他脸上悠然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他语气沉稳且笃定地说道:“无妨,他叫全德才。如今他已被噬魂虫牢牢掌控,这就如同被上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枷锁,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肆意妄为,你就把心妥妥地放进肚子里。” 秦守玉听到“全德才”这个名字时,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显然他对这个人并非一无所知。在进一步了解到全德才已然被噬魂虫控制之后,他那一直高悬着、紧绷如弦的心,这才仿佛找到了平稳的落点,缓缓地松弛下来。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回客栈,有什么事情到那儿再从长计议,好好商讨一番。” 几人当下不再耽搁,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宛如疾风掠过,风驰电掣般朝着客栈的方向飞奔而去。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客栈。其他几人早已在此翘首以盼,眼神中满是期待,一直在等待着沐森他们的归来。众人一见面,热烈的氛围瞬间如烈火般被点燃。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关切与热情,兄弟般的情谊如同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开来,整个场景融洽得宛如一个温馨和睦的大家庭。 这一幕,让全德才看在眼里,羡慕之情如潮水般在心中汹涌澎湃。他的内心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一种久违的感动涌上心头。他深深地意识到,这不正是自己在漫长而孤独的冥界之中,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生活吗?那种被接纳、被认可,充满温暖与信任的感觉,在过去那些漫长的岁月里,从未曾真切地体会过。 稍作寒暄之后,秦守玉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目光专注地看向沐森,缓缓说道:“沐兄弟,我想把最近一段时间调查到的详细情况跟你仔细说一说。不过,关于全德才这个人,是不是需要让他回避一下呢?毕竟有些事情可能涉及机密,不太方便让他知晓。” 沐森听闻此言,微微低下头,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索之中。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专注,仿佛在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各种可能性与利弊关系。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如炬,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迷雾,看向更为长远的方向,说道:“不用了,让他听听也无妨。说不定他能凭借自身独特的经历和见识,从中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有用线索,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起到关键的推动作用呢。” 秦守玉点点头,接着说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紧锣密鼓的调查,我们从洛城出发,一路向南行进,最终抵达了曾经作为鲁国国都的所在地——如今的鲁城。然而,到了鲁城之后,调查的过程可谓困难重重,荆棘满途。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起初根本不清楚该寻找什么样的人,完全没有明确的方向,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四处碰壁。经过大家反复商议之后,我们决定先设法寻找鲁国存后续之时,朝廷里大臣遗留下来的后代。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确实也找到了几个看似符合条件的人。然而,可惜的是,经过深入细致的询问和了解,他们的祖上均未曾了解到当年国君设计那场计策的相关情况。这条路算是断了之后,我们不得不另辟蹊径,重新寻找线索。还是杨思竹脑子灵活,他敏锐地察觉到我们的思路似乎出现了偏差。他指出,针对楚国设计的这条反间计,知晓的人必定极为稀少,鲁国当时的大臣都不太可能知道这个计策,他们的后人就更不可能了解其中的真相了。所以,他认为,要想深入了解这件事情,只能从鲁国遗留下来的文献典籍中去探寻线索。大家听完杨思竹的分析后,都纷纷表示赞同。” 沐森点点头,说道:“看来事情虽然曲折,你们还是找到了线索。” “是的。”秦守玉接着说道,“于是,我们开始在鲁国留存的文献中寻找线索,却没想到,由于鲁国已经灭亡,现在的燕国对于鲁国留下的文献又不重视,寻找起来十分麻烦,而且,我们也没其他的地方去找,只能拿着府衙给的公函四处找各地的官府联系,最后还是在鲁城府衙的文献室里找到了我们需要的线索。 第101章 离间计的层层阴谋 秦守玉说到此处,动作极为娴熟地伸手探入怀中,那姿态仿若在探寻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玉简。这玉简质地温润细腻,恰似上等的羊脂美玉,在室内柔和光线如轻纱般的轻抚下,闪烁着若有若无的淡淡光泽,仿佛在悠悠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不凡过往。他双手虔诚地将玉简递向沐森,神情专注且认真,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说道:“沐兄,我们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详尽记录在这枚玉简里了。您先仔细过目,倘若在查阅过程中有任何疑问,无论何时何地,随时都能来问我。” 沐森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透着沉稳与专注,那目光深邃如幽潭,让人仿佛能从中窥探到他内心坚定不移的信念。他伸手接过这枚承载着关键信息的玉简,而后目光坚定地环顾在场众人,声音沉稳而有力,宛如洪钟般在房间内回荡:“大家这段时间东奔西走,四处奔波,着实是辛苦了。先各自去好好休息,等我仔仔细细看完这玉简里的内容,咱们再齐聚一堂,共同商讨下一步的详细计划。”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的脸上虽带着些许疲惫之色,但眼中仍透着对任务的执着与担当,那是一种历经磨砺却未曾磨灭的坚毅。他们陆续散去,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寂静之中。然而,曲无方与全德才却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并未随众人一同离开。 沐森将视线缓缓转向曲无方,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歉意的温和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温暖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他说道:“我实在是疏忽大意了,你在南邯坡还有至关重要的任务亟待完成呢。事不宜迟,一刻也耽搁不得,我这便送你过去。” 话音刚落,全德才便见沐森如往常一般,动作娴熟且从容地将那幅透着神秘气息的画卷挂上墙壁。画卷甫一展开,一股神秘而隐晦的力量仿若无形的涟漪,以画卷为中心,在空气中悄然涌动开来,刹那间,周围的氛围瞬间变得微妙而凝重,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层神秘的薄纱所笼罩,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沐森与曲无方并肩从容地走进画卷之中,那身影仿佛融入了另一个维度,眨眼之间,两人的身影便在房间里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空气中那尚未完全消散的神秘波动,似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奇妙之事。而在沐森踏入画卷的同一瞬间,那幅神奇的画卷竟如梦幻泡影般一同消失不见,只留下全德才一脸惊愕地呆立原地,眼神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仿佛目睹了一场超越认知的奇幻之景。 不多时,沐森独自再次出现在房间里,而曲无方已然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在这房间里停留过。目睹这神奇至极的一幕,全德才心中的好奇如同被点燃的熊熊火焰,疯狂燃烧,几乎要冲破他内心的防线。那幅画卷于他而言,仿佛是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入口,每一个神秘的细节都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挠得他心痒难耐,充满了无尽的诱惑。但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尽管好奇得如同猫爪挠心般难耐,却也丝毫不敢生出任何非分之想,只能强压下内心如潮水般涌动的冲动,将这份好奇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沐森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全德才的反应,此刻他的心思已然全部聚焦在手中的玉简之上。只见他微微闭上双眸,神情专注得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绝,意识悄然沉入玉简之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一个被岁月尘封的历史画卷正缓缓在他眼前展开。 玉简中的记录极为详实,犹如一部栩栩如生的史书,字里行间都散发着浓厚的历史厚重感。按照玉简里的描述,那场针对楚国精心布局的离间计,竟是由鲁国国君与一位名为公羊齐的大臣通力合作、绞尽脑汁精心设计而成。令人倍感惊讶的是,其他群臣对此事竟全然不知,犹如被蒙在鼓里的懵懂之人,对这场悄然进行的阴谋毫无察觉。整个计划就在这种极度机密的状态下,如同一股暗流在平静的湖面下悄然涌动,不为人知地推进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掀起惊涛骇浪。 在玉简里,沐森清晰地看到了整个计策的具体执行情况。鲁国方面,首先将目标精准地锁定在顾祝斌身边的一个贴身副官,此人名为南宫宏。南宫宏深受顾祝斌的信任与看重,在顾祝斌心中,南宫宏犹如自己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是极为可靠之人,是他在军中处理诸多事务的得力助手。顾祝斌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如此信任有加的南宫宏,竟会被敌国以巧妙且隐蔽的手段成功策反。而这个被策反的南宫宏副官,在被鲁国收买后,凭借着自己在军中多年精心积累的人脉,私下里不动声色地联络了几个平日里关系颇为不错的手下。这几个人在鲁国的暗中操控与精心安排下,与鲁国方面紧密勾结,一场针对顾祝斌的阴谋逐渐成形,如同一张无形且庞大的大网,正缓缓而又坚定地向顾祝斌收拢。 鲁国方面精心策划,安排了一支队伍伪装成普通的走私队伍,这支队伍表面上从事着平常的走私活动,大摇大摆地行进在路上,试图营造出一种寻常的假象,实则肩负着不可告人的特殊使命——他们携带着大量的粮草,佯装正在运输。根据南宫宏对军中事务的深入了解,他知晓他们运送的这批粮草实际上是要运往敌军军营,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利用机会,如同黑暗中发现的一丝曙光,为他们的阴谋提供了可乘之机。得到这个关键消息之后,南宫宏立刻佯装忠诚,带着一脸焦急与担忧,匆忙赶到顾祝斌面前,向他作了详细汇报。顾祝斌听闻此消息后,结合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深知敌军的粮草正处于将断未断的危急时刻,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战机,犹如天赐良机摆在眼前。于是,他亲自精心挑选并安排了一支精锐队伍,这支队伍皆是军中的佼佼者,各个身手矫健、经验丰富,在战场上历经磨砺,具备卓越的战斗能力。并且,他决定亲自带队,以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亲自率领这支队伍前去拦截这批粮草。由于顾祝斌准备充分,从人员的挑选调配到战术的详细安排都计划得周全缜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可能出现的变数。他们顺利地将粮草成功截留,不仅如此,还凭借着出色的战术与顽强的战斗意志,在战场上与前来援助的敌军展开了激烈交锋。战场上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战火照亮了半边天,士兵们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之歌。顾祝斌以己方伤亡十余人的微小代价,完美地完成了这次任务。经此一役,南宫宏在顾祝斌心中的地位愈发重要,更加深受顾祝斌的信任与倚重,为后续更为险恶的阴谋埋下了更深的伏笔,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下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巨大的波澜。 不久之后,南宫宏又得到了一条看似偶然实则精心策划的消息。由于上次的粮草遭劫,鲁国方面决定派出一队人马,给军营送去一笔数目可观的银两,美其名曰让军营能够用这笔银子自行购置粮草,以解燃眉之急。顾祝斌得到南宫宏的汇报之后,心中立刻警觉起来,凭借着多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征战经验,他敏锐地察觉到此事或许另有蹊跷,背后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但在南宫宏的一番添油加醋与旁敲侧击之下,他不断强调此事的可疑之处,暗示这可能是鲁国的又一次阴谋,同时又巧妙地引导顾祝斌做出拦截的决定。顾祝斌最终还是决定组织一支精锐的队伍对这支运送银两的队伍进行阻截。结果自然是非常顺利,在救援队伍匆匆赶来之际,他们已然凭借着出色的战术与敏捷的行动,带着战利品巧妙地离开了现场,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阻截队伍带着战利品回到军营之后,立刻进行了仔细的清点。这场阻截行动共计带回了五十多万的银子和大量珍贵的珍宝,那些珍宝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珍贵与不凡。经过精确计算,这笔财富足够顾祝斌发给手下士兵一个多月的丰厚赏银了,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收获,让整个军营都沉浸在一种喜悦与兴奋的氛围之中。而南宫宏也因为此次“立功”,更加受到顾祝斌的器重与赏识,在军中的地位愈发稳固,如同大树扎根般难以撼动。而南宫宏在顾祝斌仔细检查完这笔银子之后,趁着众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松懈之时,不动声色地命令自己的几个心腹手下,在顾祝斌放置重要文件的地方,悄悄地塞进了一封鲁国国君写给顾祝斌的信件,那封信如同一个隐藏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顾祝斌的命运。而这一切顾祝斌却毫不知情,依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与对南宫宏的信任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降临。 这次阻截行动过去大约一个月左右,南宫宏又得到一个消息,消息是这样的,鲁国国君为了奖赏边军守将公孙义,派人给他送去一名女子为妾。这本是一件看似平常的事情,在那个时代,这种赏赐并不罕见。顾祝斌起初本不予理会,认为这不过是鲁国国君的寻常之举,与自己并无太大关联。但架不住南宫宏在一旁不停地吹风。南宫宏一脸严肃且煞有介事地认为,凡是鲁国国君想办到的事情,都必须设法阻止,绝不能让他轻易如愿,否则必定会对己方造成不利影响。他言辞恳切,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此事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胜负。顾祝斌听了南宫宏的分析,觉得似乎颇有道理,心中的警惕之心再次被挑起,仿佛被敲响的警钟,在他心中回荡。于是,他便精挑细选了一支人马,这支队伍同样是军中的精锐,他们训练有素,具备出色的战斗能力和执行任务的能力。顾祝斌对其进行了详细的战术部署后,派他们前去进行拦截。这次行动十分顺利,他们成功地拦截了送女子的队伍,将女子带到了顾祝斌面前。带回来的女子对顾祝斌表达了谢意,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感激与无助交织的复杂情感。而当顾祝斌想让这女子离开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 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声泪俱下,那哭声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军爷,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爹娘都被他们杀了,我人生地不熟的,您让我一个弱女子去哪里呢?”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顾祝斌有些无奈的问道:“你要知道,我这里是军营,是需要经常战斗的,你留在这里也不合适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为难,毕竟军营是一个充满危险与纪律的地方,并不适合一个弱女子久留。 女子说道:“可是,我现在确实无处可去,军爷,如果我离开了这里,分分钟就会遭到不测,你让我如何是好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哀求,紧紧地盯着顾祝斌,仿佛他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站在一旁的南宫宏适时地说道:“将军,我看不如这样,既然这女子无处可去,倒不如暂时留在您的身边,到时候上面如果来人了,就让他们带走,您看这样可好?”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看似关切的笑容,实则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 顾祝斌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点头,同意暂时留下了这个女子。 通过询问,顾祝斌知道了这个女子叫作穆琼思,是鲁国国都附近的人,家中的父母被人无辜杀害,唯一的弟弟也被人抢走,只剩下自己一人种着家里的三分地过日子,生活本就艰难。没想到前几天官兵突然来到他们村把她抓走了,当时,她不知道官兵为何要抓她,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当她得知是被送到军营给人当小妾时,她也曾反抗过,奈何身体单薄,根本不是官兵的对手,又因为心里还挂念着唯一的弟弟,所以也没想到寻死,结果就来到了这里。她的故事充满了悲惨与无奈,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顾祝斌听了穆琼思的故事也是唏嘘不已,心中对她的遭遇充满了同情。 就这样,穆琼思就留在了顾祝斌的身边,顾祝斌虽然是个有家室的人,但是,他毕竟是常年守边关的军人,由于边关战事频繁,环境恶劣,不适合把家眷带在身边,长期以来,他在军营中过着孤独的生活。而自从穆琼思留在身边之后,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仿佛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温暖。穆琼思是个性格温柔,十分勤快的女子,她每天晚上都会给顾祝斌打好洗脸和洗脚水,会把顾祝斌的床铺整理的十分整洁,让顾祝斌回到自己的军帐中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久而久之,两个人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在日常的相处中,逐渐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升温。 这一切都被有心的南宫宏看在了眼里,他立刻鼓动了一些手下对顾祝斌进行了劝说,他当着手下劝说道:“将军,穆姑娘天天这样伺候您,而您的夫人又无法前来军营,我看您完全可以收下穆姑娘为妾。”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看似为顾祝斌着想的口吻,实则是在进一步推动他的阴谋。 顾祝斌严词拒绝:“不可,此地可是军营,怎可在此行这无理之事,若是被朝廷知晓,我该如何处之?”他的语气坚定,显示出他对军纪和朝廷规矩的敬畏。 南宫宏笑道:“将军,军营里尽是您的属下,再说你们之间情投意合,也用不着大操大办,只要是小范围里办一下就行了。”他试图说服顾祝斌,继续为他的阴谋添柴加薪。 顾祝斌也拿不定主意了,他眼睛望着穆琼思,穆琼思面色通红的不发一言,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意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羞涩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顾祝斌的决定,而这个决定将改变她的一生。 第102章 顾祝斌的危机 就在顾祝斌与穆琼思成亲后的短短数日,一场宛如惊涛骇浪般的风暴,于那庄严巍峨、辉煌肃穆的楚国朝廷之中悄然翻涌。一连数份举报函,恰似一颗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被匆匆呈递至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朝堂之上。这些举报函措辞尖锐犀利,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根尖利的针,锋芒毫无保留地径直指向顾祝斌,详尽且细致地罗列着他私通敌国以及违反军纪的诸多确凿案例。每一条指控,都仿若一把寒光闪烁、锋利无比的刀刃,无情地将顾祝斌一步步推向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楚国国君高高端坐在那象征无上权威的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如墨染一般,恰似暴风雨来临前天空那令人压抑的暗沉,隐隐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森冷气息。他目光冷峻如霜,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这几份举报函,眼神中仿佛有熊熊怒火在燃烧,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随着视线逐行扫过纸页,他的神情愈发凝重,原本威严庄重的面容,因难以遏制的盛怒而微微扭曲变形,恰似一尊即将爆发的怒目金刚,周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强大气势。终于,国君再也无法压抑内心那如火山喷发般熊熊燃烧的怒火,猛地一拍龙椅扶手,伴随着一声震彻朝堂、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都震得摇摇欲坠的怒吼,他勃然大怒,当即毫不犹豫地下达旨意,责令兵部与御史协同行动,务必将顾祝斌的案件彻查到底,誓言要把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绝不容情,绝不姑息。 经过一段时日紧锣密鼓、细致入微的调查,诸多严重问题如同浮出平静水面的巨大冰山,逐一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顾祝斌与穆琼思在军中成亲这一行为,不过是众多违反军队戒律行为中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而其他问题,则显得更为错综复杂,犹如一团浓重得化不开的迷雾,紧紧笼罩着整个事件,让人深陷其中,仿佛置身于一座错综复杂、毫无头绪的迷宫,难以捉摸。 首当其冲引起调查人员高度关注的,便是截取敌国粮草这一关键事件。随着调查工作如抽丝剥茧般不断深入,事情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其结果却令人瞠目结舌,仿佛一场荒诞不经、不可思议的闹剧。原来,这批粮草根本就不是鲁国运往边军的正常物资,而是鲁国国君精心策划,用以嘉奖顾祝斌的一场别有深意的“戏码”。兵部与御史在仔细查阅顾祝斌日常翻阅的文件时,仿佛在漫长黑暗的摸索中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微弱曙光,意外发现了鲁国国君给顾祝斌的亲笔书信。信中详细且周全地讲述了有一支特意伪装成走私队伍的人马,即将运输一批粮草从某地途经。鲁国国君在信中言辞明确,语气殷切地表示,希望顾祝斌能够巧妙拦截这支队伍,将他们运送的粮草成功截留下来,充作军粮使用。这封书信的意外出现,瞬间让整个事件的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仿佛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无数汹涌澎湃的暗流涌动,在这看似清晰的表象背后,似乎还隐匿着更为深邃、更为复杂的阴谋,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吞噬着真相。 从信中的具体内容来看,似乎顾祝斌的相关行为是得到了鲁国国君的授意与许可。然而,当这一情况与之前举报函中所指控的私通敌国罪行相结合时,却又显得疑点重重,矛盾丛生,仿佛一团乱麻,让人绞尽脑汁也理不清头绪。众人不禁纷纷暗自思忖,为何鲁国国君要采用如此隐晦、曲折的方式来嘉奖顾祝斌?这看似简单的行为背后,究竟是否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内情?随着调查工作的持续深入,更多的谜团如抽丝剥茧般相继被解开,而每一个新发现,都让事件变得愈发扑朔迷离,如同陷入了一个无尽循环的漩涡,越挣扎越深陷其中。 就在粮草事件的尘埃尚未落定之时,又一桩惊人的事情如平地惊雷般突然浮出水面。由于顾祝斌曾将本军的防守部署毫无保留地向鲁国作了详细且全面的介绍,鲁国国君为了对顾祝斌的这一“贡献”予以奖赏,特地精心准备了一笔堪称丰厚至极的奖赏。这份奖赏之中,不仅包含数额巨大、堆积如山的大笔银子,那些银子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却又透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还有不少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其珍贵程度令人咋舌,仿佛每一件珍宝都承载着无数的传奇与故事,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变迁,凝聚着历史的厚重与神秘。为了掩人耳目,避免引起他人的怀疑,运送这批银子和珠宝的队伍特意伪装成了普通客商的模样,佯装成往边军运送物资的寻常商队。鲁国国君不仅对这支运送队伍的伪装细节进行了周密安排,那安排细致到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经过精心设计,仿佛一部精心编排的戏剧;还在相关指示中详细地说明了这支伪装成客商模样的军人队伍的行进路线,以及他们一共携带了多少数量的银子与何种珍贵的珠宝,仿佛在精心策划一场瞒天过海的大戏,而顾祝斌则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这场复杂而险恶的阴谋之中,成为了一颗被随意摆弄的棋子。 此刻,顾祝斌的命运,恰似狂风中的残烛,在命运的狂风中摇曳不定,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彻底熄灭,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作为负责这次调查的主要负责人,御史大夫余承利,一位以精明睿智、明察秋毫着称的朝廷重臣,对于穆琼思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质疑。他深知,在如此错综复杂的案件中,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都有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他认为对于穆琼思为何会出现在这支边军中,绝不能仅仅听信顾祝斌的一面之词,必须进行详细且深入的调查。于是,余承利亲自带领着调查人员展开了细致入微的走访与排查工作。通过调查,他们发现,穆琼思根本就不是鲁国人,而是居住在距离顾祝斌的队伍驻地不远的一个小山村里的人。当调查人员来到这个村庄时,当地村民群情激愤,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瞬间爆发。当着他们的面,村民们纷纷声泪俱下地指责顾祝斌曾经亲自带人洗劫了他们的村庄。那场景仿佛昨日重现,村民们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顾祝斌吞噬。他们哭诉着,顾祝斌的军队如恶魔般闯入,所到之处,生灵涂炭,鸡犬不宁,杀害了穆琼思的亲人,手段残忍至极,令人发指。只因看穆琼思美貌动人,便如同恶狼般将她无情劫走,整个村庄从此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与恐惧之中,往日的宁静与祥和一去不复返,只剩下一片死寂与绝望。 为了避免对顾祝斌造成误解,调查人员分别对南宫宏,以及军队中知晓这些事情的军官进行了询问。然而,这些军官却矢口否认自己事先知道鲁国军粮运送的情况,都声称是得到了顾祝斌的命令后,才知晓鲁国运送军粮的事情。至于银子与珠宝的事情,他们更是异口同声地表示一无所知,都是临时得到通知才在顾祝斌的带队下去截获的。在众口一词的情况下,顾祝斌竟无话可对,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困境,如同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孤立无援。 当调查人员带着顾祝斌来到穆琼思曾经居住过的小山村时,那些还活着的村民们情绪愈发激动,群情激愤到了极点,纷纷指着顾祝斌破口大骂,言辞激烈,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语言指责他不通人性,滥杀无辜,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此情此景,让调查人员很难不相信村民们所说的话,自然而然地认为就是顾祝斌带着手下的队伍犯下了这些恶行。顾祝斌此时百口莫辩,仿佛被一张无形且坚韧的大网紧紧束缚,越挣扎陷得越深,他的命运似乎已经被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顾祝斌满心困惑,思绪如乱麻般纠结。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南宫宏给自己汇报的消息,为何到了现在会矢口否认?而那些手下的军官,他们也是知道实情的,现在却一个个装聋作哑,偏偏与南宫宏异口同声,难道他们都已经被鲁国收买了?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穆琼思明明是被自己带领队伍救下来的,她为什么对自己说是鲁国人?她即便是说了谎话也不要紧,可是,为什么自己来到她居住的山村时,会受到村民异口同声的责骂?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顾祝斌感到无比的迷茫与无助。一个人说谎倒是容易解释,那么多人同时说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顾祝斌绞尽脑汁,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仿佛陷入了一个永远走不出的思维迷宫。 由于顾祝斌犯下的累累罪行,他的边军大将一职自然被当场解除,兵部任命南宫宏暂时接任,穆琼思被遣送回了她的家,顾祝斌在兵部的押送下,如丧家之犬般被押进了京城,等待他的,将是未知的审判与命运的裁决。 第103章 深陷囹圄 顾祝斌被粗暴且严实地塞入囚车,囚车那冰冷而坚硬的木板,恰似无情的巨钳,似要将他最后的一丝尊严彻底碾碎。在押送队伍如影随形、寸步不离的严密监管下,囚车缓缓朝着楚国国都艰难行进。这一路,俨然是从荣耀的巅峰向着无尽黑暗深渊的漫长且悲凉的坠落,每一寸行程,都宛如用屈辱与痛苦书写的悲歌。 沿途,愤怒的人群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密不透风地将囚车层层围住。那些不知真相的人们,双眼因激愤而通红,似要喷出火来,纷纷朝着顾祝斌歇斯底里地投掷臭鸡蛋与烂菜叶。秽物裹挟着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如雨点般砸向囚车,溅起的汁液四处迸溅,仿佛是对顾祝斌曾经辉煌的无情践踏。与此同时,铺天盖地、恶毒至极的咒骂声如滚滚惊雷,在耳畔炸响,震得人耳鼓生疼。“卖国贼!”“淫棍!”“畜生!”……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骂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充满仇恨与愤怒的刺耳乐章,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不绝于耳。 遥想曾经,顾祝斌身为受人敬仰、威风凛凛的边军大将,麾下猛将如云,士卒无数,他纵横沙场,战功赫赫,那是何等的荣耀与风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然而如今,却如流星般迅速陨落,沦落成了万人唾弃的囚徒,被众人那汹涌的怒火无情吞噬,往昔的辉煌早已烟消云散。面对这如狂风骤雨般密集且凌厉的声声唾骂,顾祝斌满心充斥着无奈与绝望,仿佛置身于茫茫无垠的黑暗深渊之中,四周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一时间,他的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脑海中一片空白,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犹如天塌般的巨大变故。 而在他内心深处,仿佛压着一块重达千钧的巨石,沉甸甸地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倍感艰难,那便是对家人深深的担忧与牵挂。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不断浮现家人可能遭遇的种种悲惨状况,他们是否也正遭受着众人如潮水般的指责与唾弃?是否正面临着生活翻天覆地的巨大困境,甚至生命安全都受到威胁?这些念头如一条条冰冷的毒蛇,不停地啃噬着他的心,令他痛苦不堪。但他又不敢再往深处细想,因为每一个可能的画面都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刃,无情地刺痛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煎熬与恐惧,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家人此刻究竟处在怎样水深火热的悲惨境地之中。 顾祝斌尚未被押送到京都,关于他私通鲁国、败坏军纪的详尽报告,已然以快马加鞭、风驰电掣之势,抢先一步呈送到了国君的手上。不等国君下达任何指令,得知这一消息的有关部门,就如同闻到血腥味而瞬间变得异常亢奋的鲨鱼一般,迫不及待地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一群训练有素、嗅觉敏锐的猎犬,将顾祝斌的府邸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整个府邸瞬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压抑氛围所笼罩,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死一般的宁静,空气仿佛都已凝固,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一场威力巨大、足以将一切都摧毁殆尽的风暴,正蓄势待发,即将在此处无情地掀起。府邸中的家人们,面对这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变故,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惊慌失措之中,恐惧的情绪如迅猛的瘟疫般,在人群中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年迈的老人们,身体因恐惧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年幼的孩子们,被吓得哇哇大哭,那稚嫩的哭声在寂静的府邸中回荡,更添几分凄凉;女眷们则纷纷掩面而泣,泪水在指缝间无声滑落。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深深的担忧与无助,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命运的深深恐惧,他们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悲惨的命运,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出路。 经过几天漫长而煎熬的艰难跋涉,顾祝斌终于被押送到了京都,随后如一只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般,被粗暴地扔进了死囚牢中。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仿佛是死亡与绝望的气息。四周的墙壁冰冷而粗糙,仿佛岁月在上面刻满了沧桑与苦难。角落里不时传来老鼠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是黑暗中隐藏的恶意在窥视。在这死寂般的牢中,顾祝斌独自一人,形单影只,把整件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想了很久很久。凭借着多年征战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敏锐直觉,他本能地察觉到,这一切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针对自己的巨大阴谋。可是,在这重重迷雾般的复杂局势之中,他却如同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困兽,根本无法分辨出真相究竟隐藏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向谁去申诉自己的冤屈。此刻,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且巨大的陷阱,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始终无法逃脱这命运的枷锁。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位平日里被众人传颂为圣明的国君,能念及自己往日为楚国出生入死、南征北战,立下的汗马功劳,能网开一面,给自己一个在朝堂上辩驳的机会,让自己能在国君面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然而,这个希望在这冰冷黑暗、弥漫着绝望气息的牢房中,显得如此渺茫,如同夜空中那颗最微弱的星辰,遥不可及。 顾祝斌的愿望固然美好,他满心期待能够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上,有机会为自己据理力争,洗刷冤屈。不过,现实却无比残酷。国君日理万机,管理着整个国家的繁杂事务,在国君眼中,一个边军大将并非举足轻重的高级官员。所以,顾祝斌寄予厚望的朝堂审讯,终究没有如他所愿地出现。根据国君的要求,顾祝斌被交付给刑部与御史台共同审讯,而此次审讯的主要负责人,正是一向以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而闻名的御史大夫余承利。此人素以严苛着称,哪怕案件毫无破绽,他也总能找出些所谓的“问题”,这无疑让顾祝斌本就艰难的处境,愈发雪上加霜。 第104章 审讯室中的对峙 审讯室大堂,仿若一座无形的囚牢,压抑的氛围浓稠得几乎能将人淹没。余承利身姿笔挺,宛如一座冷峻的冰山,稳稳地端坐在那威严的主审桌前。主审桌在大堂光影的斑驳交错下,泛着暗沉而古朴的色泽,那色泽仿佛沉淀着岁月里无数的审判与裁决,每一道纹理都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恰似一位饱经沧桑的历史见证者,默默凝视着世间的恩怨情仇。 余承利神情冷峻似霜,恰似千年不化的寒冰,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弥散出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仿佛能将周遭的一切都冻结在他那冰冷的威慑之下,任谁靠近,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方才落座,他那如炬的目光便如闪电般迅猛且精准地扫过四周,将整个审讯室的每一寸空间都纳入眼底,紧接着,他猛地伸出手,动作快若鹰爪扑兔,牢牢抓住审讯桌上的惊堂木。刹那间,手臂肌肉瞬间紧绷,条条青筋暴起,他倾尽全身之力狠狠一拍。“啪!”这声脆响宛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空旷的大堂中骤然炸裂开来,那声响仿佛具有实质的力量,要将这沉闷压抑得近乎凝固的空气彻底震碎,震得人耳鼓生疼,也让整个大堂都为之一颤。他随即厉声喝道:“把罪犯给我带上来!” 这一声令下,恰似在平静无波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巨浪。门外立刻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干脆利落的“是!”,那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对权威的绝对服从。几乎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那是沉重的铁链相互撞击发出的刺耳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悠悠回荡,仿佛是在为这场审讯奏响前奏,又似在低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残酷与无情,那是命运齿轮开始无情转动的前奏,预示着一场严峻考验的来临。 不多时,只听见一声威严却又带着疲惫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滚开,本将军自己会走。”话语中虽透着疲惫,却难掩那股不屈与傲然,即便身处这般境地,那股身为将领的气势依旧丝毫不减,宛如一头被困的雄狮,虽身陷囹圄,却仍不失王者的风范与尊严。不一会儿,脖子上套着沉重枷锁、双脚戴着冰冷脚镣的顾祝斌,艰难却又倔强地走进了审讯室。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铁链的哗哗作响,那声音仿佛是命运对他的无情嘲讽,又像是他不屈灵魂的激昂抗争,在这空旷的大堂中久久回响,扣人心弦。 顾祝斌脚步踉跄,那沉重的刑具如恶魔的枷锁,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行动,但他强忍着,努力保持站立,绝不轻易向这困境低头。他的头发蓬乱,像是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痛苦挣扎与煎熬,原本坚毅英气的面庞此刻写满了憔悴,然而,那眼神中依然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倔强,犹如寒夜中永不熄灭的孤灯,在黑暗的深渊中坚守着自己的光芒,照亮着内心深处对正义与清白的执着追求。 余承利居高临下,目光如鹰隼般犀利,仿佛一把锐利无比的剑,瞬间锁定顾祝斌。紧接着,他再次大喝一声,声若洪钟,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威严,犹如实质般要直穿顾祝斌的灵魂:“顾祝斌,你可知罪?”这一声质问,犹如重锤般砸向顾祝斌,试图摧毁他内心的防线。 被关在死囚牢的这些日子里,顾祝斌日夜辗转反侧,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反复思量着如何为自己辩驳。此刻,面对余承利的质问,他毫无惧色,胸膛高高挺起,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本人冤枉!”这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犹如激昂的战歌,充满了深深的不甘与愤懑,似要冲破这如铁桶般密不透风的压抑氛围,向这不公的世界发出最强烈的抗议。 余承利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冰冷至极的冷笑,恰似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往人骨子里钻。他不屑地嘲讽道:“人证、物证俱在,已然铁证如山,你竟还妄图喊冤?在这庄严肃穆的大堂之上,你无需再费唇舌说些无用之语,只需老老实实交代你是如何与鲁国暗中勾结,出卖军队机密的。别再做无谓狡辩,你的那些说辞,不过是垂死挣扎,无人会信!”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冰冷的匕首,试图刺痛顾祝斌,让他放弃抵抗。 顾祝斌心中透亮,对余承利的意图了如指掌,深知绝不能落入他设下的话语陷阱。他眼神坚定如磐,恰似夜空中最亮的寒星,在黑暗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再次大声疾呼:“我要面见国君,我有至关重要的话必须要与国君说,唯有国君能还我清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那是他在这黑暗绝境中紧紧抓住的唯一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茫茫的黑暗中寻求一丝生机与光明。 余承利听闻此言,面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黑沉沉地仿佛要压下来,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他怒不可遏,内心的怒火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再次用力一拍惊堂木。这一次的响声比之前更为响亮,震得桌上的笔墨都微微颤抖,仿佛它们也在畏惧这汹涌的怒火,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被忤逆后的愤怒。他怒喝道:“国君日理万机,心系整个国家的大事,哪有闲工夫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还是省省力气,老老实实地交代罪行!别再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了!现在是看在你曾经身为边军大将的份上,本官才没有立刻对你动刑,你若是依旧这般固执不化,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官手下无情,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试图迫使顾祝斌屈服。 顾祝斌本就个性倔强,极有主见,若非如此,又怎能一步步升任到边军大将之职。面对余承利这般恐吓,他冷哼一声,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傲然,仿佛在向这不公的局面宣战:“本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手下亡魂不计其数,你想用动刑来威胁我,那可是打错了算盘!”这话语如同重锤,掷地有声,在大堂中久久回荡,每一个字都彰显着他的不屈与坚韧,是他对命运不公的有力回击。 余承利阴沉地说道:“既然你如此顽固不化,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而无情,不带一丝温度,仿佛是死神宣判的低语。 说完,他右手一挥,冲着一旁站立着的牢役说道:“带下去,好生伺候!”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凶狠,仿佛在暗示着即将发生的残酷,犹如恶魔露出了狰狞的獠牙,预示着一场残酷的折磨即将开始。 顾祝斌很快被两个体格健壮的彪形大汉架住,他们如拖拽一只无力反抗的猎物般,将顾祝斌拖了下去。 余承利坐在审讯室里,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与期待,等着听到那预想中的惨叫声。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没有任何声响传来。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顾祝斌竟如此硬气? 不久之后,顾祝斌被那两个彪形大汉重新拖进了审讯室。这时候,顾祝斌已经全身血肉模糊,原本英俊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脸上、身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衣服也被血水浸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宛如从血海之中挣扎而出,令人惨不忍睹。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见他努力地想要稳住身形,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虽然虚弱,却依然倔强地不愿倒下。只见他努力地坐在了审讯室的地面上,血肉模糊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不屈的神态,他声音沙哑地吼道:“余承利,你现在可以用任何刑罚对付我,但是,想要让我屈服,你那是做梦!”那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力量,如同洪钟般在大堂中回响,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彰显着他宁死不屈的精神。 望着面前宁死不屈,坚决不肯承认罪行的顾祝斌,余承利也是有些无奈,他说了句:“先将罪犯押入大牢。”随后就愤然离开了审讯室。心中暗自思忖,这顾祝斌着实棘手,若不尽快结案,恐生变数。 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喊停了脚步,接着,他就见作为副审的官员吴正初满脸堆笑,带着谄媚的神情阿谀奉承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将一份有顾祝斌亲自签名与手印的供词毕恭毕敬地交给了他。 余承利打开一看,顿时眉头舒展,只见这份供词上详细写明了顾祝斌所有的“罪行”,而且每页供词上都有顾祝斌的签名与手印。不过,凭借多年丰富的审讯经验,他心里明白,一定是吴正初暗中作了手脚。因为他深知吴正初是一个善于模仿笔迹的高手,至于那手印就更加简单了,不外乎趁顾祝斌身体虚弱,强行抓住他的手,在供词上按下了指印。 余承利并不想去追究这些,他觉得有了这份供词,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便可以去向国君交差了。在他的心中,穆琼思家乡的人们所表达的指责与愤怒已经说明了一切,而顾祝斌眼前的死硬无非就是妄图推脱罪责的表现罢了!至于审讯过程中使用的那些手段,在他看来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的必要之举罢了。 第105章 决定顾祝斌命运的廷议 余承利怀揣着那份留有顾祝斌签名与指印的供词,宛如怀揣着无上的荣耀。他脚下步伐匆匆,每一步都踏得急切而有力,身姿挺拔,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神情,仿佛胜利的桂冠已然稳稳戴在他的头上。他朝着国君的书房疾行而去,那匆匆的背影,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大功告成。 踏入书房,余承利先是下意识地整了整衣冠,力求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出自己的恭敬。而后,他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动作规范而庄重。待礼毕,他双手如托举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份攸关顾祝斌命运走向的供词,缓缓呈至国君面前。在他眼中,这份供词无疑是一件战功赫赫的战利品,散发着令他自以为傲的胜利光辉,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他办案过程中的英明神武与艰辛努力。 此时,国君正沉浸在案牍上堆积如山的诸多事务之中,全身心地投入,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忽听闻声响,他缓缓抬起头来,那深邃的目光在触及那份供词的瞬间,犹如平静湖面投入石子,不禁闪过一丝疑惑。他微微拧紧眉头,眼神中带着审视,犹如锐利的鹰眼,直直看向余承利,语气沉稳却又透着探寻,仿佛要从余承利的回答中洞悉一切,开口问道:“爱卿,这顾祝斌就这般迅速就交代了罪行?”国君的声音在静谧的书房中悠悠回荡,清晰而有力,恰似一记重锤,在余承利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余承利见状,赶忙趋前一步,脸上即刻堆满了毕恭毕敬的神情,那表情仿佛是经过精心雕琢,谦卑之中恰到好处地透着自信。他恭敬地说道:“陛下,此次顾祝斌一案,证据确凿无疑,可谓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有丝毫辩驳。经臣等调查,既有鲁国国君给他的亲笔书信作为铁证,又有穆琼思家乡的众多百姓当面指证,如此确凿的证据摆在他眼前,他岂还有抵赖的余地?想来他也是清楚自己罪责深重,已然在劫难逃,为了免受更多皮肉之苦,这才早早认罪伏法。”余承利一边言辞恳切地说着,一边微微抬起目光,眼角余光留意着国君的神色变化,试图从国君那细微的表情中洞察自己这番说辞是否能让国君信服,心中暗自揣测着国君的心意。 国君静静听完余承利的解释,轻轻地点了点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表情若有所思。他的目光再次缓缓落在那份供词上,眼神深邃得如同幽潭,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纸张,看穿其中隐藏的所有细节,探寻每一个可能被忽视的角落。沉默片刻后,他语气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关于这顾祝斌该如何定罪,明日朝堂之上,再与众爱卿一同商议。”国君的话语仿佛是一记定音之锤,在这一瞬间,已然为顾祝斌的命运定下了要在朝堂上裁决的基调,也让余承利心中的一块石头暂时落了地。 第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敞开的大门,直直洒落在巍峨的朝堂之上。朝堂内,气氛庄严肃穆,各位大臣依照惯例,依次有条不紊地禀报本部门的重点事项。国君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沉稳而凝重,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给人以无尽的安全感。他认真聆听着每一位大臣的汇报,眼神专注,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中。而后,依据实际情况,他给出恰当且精准的指示,每一个决策都彰显着他的睿智与果断,大臣们也都得到了应有的回应,整个朝堂秩序井然。 待诸事稍歇,国君微微抬手,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示意身旁的宦官上前,随后,将顾祝斌的那份供词递给了一直候在身边、时刻待命的宦官,接着,国君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的群臣,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期待,声音洪亮地说道:“各位爱卿,你们先仔细听听这份供词,而后各抒己见,拿出你们的处理意见。”话语落下,仿佛一阵风瞬间吹过,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大臣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那宦官手中的供词上,仿佛那是一个即将解开的神秘谜题,一场关乎顾祝斌命运的讨论,即将拉开帷幕。 随着宦官那有些变了声调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顾祝斌私通鲁国,受到鲁国国君嘉奖,接受鲁国粮草、大笔珠宝银两的事件,以及杀害村民、强抢民女为妾的一桩桩案件,犹如一幅幅生动而又令人痛心的画卷,徐徐呈现在诸位大臣的面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大臣们的心。宦官念完顾祝斌的供词之后,又双手高高举着顾祝斌签了名、按了指印的供词,缓缓走过一众大臣面前,让他们都能清楚地看上一眼,以证供词的真实性。而后,才毕恭毕敬地将这份供词交还给了坐在龙椅上的国君。 紧接着,朝堂上瞬间炸开了锅,传来大臣们愤怒的指责和怒骂声。有的大臣气得满脸通红,大声斥责顾祝斌的叛国行径;有的大臣则痛心疾首,痛骂其残害百姓的恶行;还有的大臣义愤填膺,要求严惩顾祝斌,以正国法,还百姓一个公道。整个朝堂被愤怒的情绪所笼罩,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余承利上前一步,说道:“陛下,作为边军大将本就有维护国土安全的职责,而顾祝斌竟然私通敌国,出卖军中的秘密,接受敌国的赏赐,这是危害到我国生死存亡的大事,不严惩不足以稳定军心,而且,他因贪图淫乐,杀害驻地附近的村民,掳掠民女为妾,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依照我楚国刑律,当处以满门抄斩!” 他的满门抄斩的言论一出,整个朝堂上顿时一静,但很快就有好几个一向看不惯顾祝斌的大臣附声赞同,除了几个兵部以往与顾祝斌关系不错的大臣默不作声外,因为楚国律法中确实存在叛国罪必须受到严惩的法条,其中就有满门抄斩这一条!在人声鼎沸的朝堂上,其余的大臣也受到了感染,纷纷表达了赞同满门抄斩的议案。 国君望着朝堂上几乎异口同声的声音,他点了点头,说道:“准奏!” 第106章 含冤赴刑,悲愤诅咒 顾祝斌此生都深陷于那噩梦骤临瞬间的泥沼,无法自拔,每一个细节都如尖锐的芒刺,深深扎入他的灵魂,留下无法磨灭的创伤。当时,余承利前脚刚跨出审讯室,不过转瞬,吴正初便朝着守在门外的两名壮汉,使了个隐晦而又意味深长的眼色。那两名壮汉恰似嗅到猎物血腥气息的饿狼,眼眸中凶光毕露,凶神恶煞地猛地撞开审讯室的门,如黑色的飓风般迅猛冲进屋内。他们不由分说,以不容顾祝斌有丝毫反抗的蛮力,如两把冰冷坚硬的铁钳,死死地钳住顾祝斌的手。顾祝斌拼尽全身力气奋力挣扎,肌肉紧绷如弦,血管因用力而高高贲张,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然而在这两名壮汉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却仿若蚍蜉撼树,一切抵抗皆是徒劳,根本无法挣脱他们如铁箍般的掌控。紧接着,他们将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狠劲,重重地按压在那份早已精心伪造好、赫然署有他签名的供词上,纸张与手指接触的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 就在指印缓缓落下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强行定格,整个世界陷入了死寂。顾祝斌的心,仿若被一只自九幽地狱深处探出的无形巨手狠狠攥紧,五脏六腑似被瞬间绞碎,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心底喷涌而出,迅速席卷全身。紧接着,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意识仿佛坠入万丈深渊,瞬间沉入无尽的黑暗谷底。那黑暗浓稠得仿若实质,似要将他的灵魂一寸一寸地吞噬殆尽,让他在黑暗中痛苦地扭曲。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裹挟着排山倒海的磅礴气势,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彻底淹没。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犹如千斤巨石沉沉压在胸口,几乎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呼吸也变得如鲠在喉,仿佛死神那冰冷的镰刀已然悄然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正慢慢割破肌肤。 凭借着多年伴君左右的经历,顾祝斌对国君的性格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深入洞悉。他深知国君一向将朝堂决策的公正性与群臣的谏言,视作治国理政的核心与基石,容不得丝毫的亵渎与偏差。一旦国君目睹这份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充斥着阴谋诡计伪造而成的供词,必定会在庄严肃穆、威严肃穆得令人心生敬畏的朝堂之上,郑重其事地召集满朝文武大臣。届时,国君会以审慎且全面的态度,广泛征求他们的见解与看法。朝堂之上,群臣将肃立恭听,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压抑的氛围如同乌云压顶。这份伪造得几可乱真、足以以假乱真到能蒙蔽绝大多数人的供词,恰似一把隐匿在黑暗深渊最深处、闪烁着森冷刺骨寒光的致命利刃。一旦在朝堂这个众目睽睽、备受天下人瞩目的舞台上被无情地公之于众,无疑会如同一颗威力惊人、足以毁天灭地的重磅炸弹,瞬间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这股力量将如风暴般席卷而来,把他的名誉炸得粉身碎骨,片甲不留,使他身败名裂,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众人唾弃、千夫所指的对象。而他的家族,也将如同狂风中那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残烛,在这突如其来、如暴风雨般猛烈且毫无预兆的风暴中,脆弱得不堪一击,岌岌可危。全家上下每一个人的性命,此刻都如同悬于发丝之上,命悬一线,陷入岌岌可危的绝境。仿佛黑暗的阴影如恶狼般正虎视眈眈,随时都会猛扑而来,将他们无情地吞噬,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再无翻身之日。 顾祝斌在心底经过无数次反复的思量、权衡与揣度,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海中如电影般不断回放,已然坚定不移地认定,这一系列错综复杂、环环相扣、宛如精心编织的阴谋之网的幕后主谋,必定是余承利无疑。他清晰地回想起,余承利此前看似随意、若无其事,仿佛只是寻常离开的举动,实则是经过精心策划、深思熟虑,每一个环节都算计精准的蓄意之举。余承利这看似平常的一走,无疑是给身为副审官、心怀不轨的吴正初,创造了一个千载难逢、恰到好处到令人发指的绝佳机会。使得吴正初能够顺利地炮制出这份所谓他招供的假供词,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充斥着阴谋的味道,仿佛每一笔都在书写着他的冤屈。而即便事后有人察觉到这份供词存在诸多疑点与异样,余承利也完全可以凭借其精湛得近乎专业演员的演技,以及圆滑世故、左右逢源的处世之道,装作毫不知情,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仿佛此事与他毫无瓜葛,他只是一个全然不知、与此事毫无关联的局外人。倘若没有人能够识破这份供词是精心伪造的骗局,那么所有的功劳自然而然都会顺理成章地归到余承利头上。毕竟,余承利身为此次案件的主审官,肩负着获取他口供的重大责任与使命,这责任犹如一座沉重如山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倍感压力。若是迟迟无法从他口中得到那份所谓的“认罪供词”,作为主审官的余承利,必然无法逃脱国君严厉的不满与苛责。那不满与苛责,将如暴风雨般携带着雷霆之势向他倾泻而下,足以让他的仕途前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了避免这种对自己极为不利、可能危及仕途前程的情况发生,余承利极有可能面临被国君撤换,改由他人来审理此案的局面。而这,对于余承利来说,显然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因为这意味着他之前的所有谋划与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的野心与抱负也将化为泡影。 对于余承利而言,这绝非仅仅是丢面子这般简单的小事。这一事件极有可能成为影响他今后仕途走向的关键转折点,恰似命运那残酷的十字路口,一旦在这件事上稍有不慎,遭遇挫折,摔了跟头,那他原本光明璀璨、充满无限可能与希望的未来晋升之路,或许就会因此布满密密麻麻、尖锐如针且荆棘丛生的坎坷。每向前迈出一步,都将面临重重困难,每一步都仿佛要冲破荆棘的阻碍,举步维艰。甚至可能就此戛然而止,所有曾经的雄心壮志与美好憧憬,都将如梦幻泡影般在瞬间破灭,化为乌有,如同绚烂的烟火消散在无尽的黑夜之中。所以,顾祝斌无比坚信,余承利正是为了保住自己来之不易、费尽无数心血才获得的地位与前途,才不惜使出这般令人不齿、卑鄙至极的卑劣手段。妄图通过这份伪造的供词来草草结案,以此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与那已然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声誉,满足自己那贪婪而自私、永无止境的欲望。 ………………… 朝堂之上,国君口中吐出简短却如重锤般的“准奏。”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同一道无情的宣判,瞬间在空气中炸裂,决定了顾祝斌以及他家族中所有人的命运。这声音如同丧钟,在朝堂上久久回荡,让每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不等国君再多说什么,刑部便依照以往的惯例,迅速展开了行动。一队队如狼似虎的衙役如潮水般汹涌地涌向顾祝斌的府邸。顾祝斌家族中的所有人,无论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行动不便的老人,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奈;还是天真无邪、眼神懵懂、尚不知世事的孩子,那纯真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无论是肩负家族责任、顶天立地的男丁,此刻也难掩眼中的绝望;还是柔弱无助、惊慌失措的妇孺,她们的哭声和尖叫声交织在一起。统统都未能幸免,被毫不留情地抓进了大牢。一时间,顾祝斌的家族里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哭喊声、叫骂声、哀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悲怆的乐章,曾经宁静祥和的府邸,此刻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老人们被粗暴地拖拽着,瘦弱的身躯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仿佛在向世界哭诉着他们的恐惧;妇孺们则惊恐地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整个家族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的深渊之中。 这一切,顾祝斌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已经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那幅悲惨的画面。此刻,他的心犹如被千万把利刃同时穿刺,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双眼充血,几乎要流出血来!可是,他却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空有愤怒与无奈,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死囚牢中声嘶力竭地不断咒骂余承利,那咒骂声中,充满了愤怒、绝望与不甘,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命运的抗争。 大约十天左右,顾祝斌被粗暴地拉出了大牢,如拖死狗般押进了囚车。在前去刑场的路上,他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看到的一幕。他那白发苍苍的老父母,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慈爱,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无论如何,他们都爱他;相濡以沫的妻子,泪流满面,神情悲戚,眼中尽是不舍与哀怨,她的泪水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曾经的美好与如今的无奈;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姐妹,满脸泪痕,悲痛欲绝,而除了父母妻儿,其余众人看向他的目光,竟像是看待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那目光中燃烧着愤怒与怨恨,仿佛要将他生生吞噬,全然忘记了他身为将军时,他们曾享受过的一切尊崇与荣耀。顾祝斌心中明白,这怨不得他们,任谁到了这生死攸关的绝境,恐怕都会如此。在这命运的狂风骤雨中,人性的脆弱与复杂被无限放大,曾经的亲情在生死面前,似乎也变得不堪一击。 望着眼前一个一个被押到刑场,即将死别的亲人们,顾祝斌双眼血红,仰天怒吼:“余承利,我诅咒你余家生生世世永不得安宁!……”那声音在刑场上空回荡,充满了悲愤与绝望,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都喊出来,让天地都为他的冤屈颤抖。 ……………… 沐森看到这里不由得对古代惩治罪犯,动不动就株连九族的残忍与无情感到无法理解,也对此深感厌恶!他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慨,为顾祝斌一家的悲惨遭遇感到痛心疾首,对那个时代残酷的法律制度充满了批判。他不禁陷入沉思,思考着历史的残酷与人性的无奈,在这漫长的岁月中,究竟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被这样的制度所吞噬。 第107章 迷雾重重中的真相探寻 沐森的目光紧锁在眼前玉简所呈现的记载上,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困惑,心中疑云犹如浓重得化不开的阴霾,沉沉地密布着,挥之不去。无数疑问仿若一团盘根错节的乱麻,紧紧缠绕在他心头,令他的思绪陷入一片混沌与纷乱。而其中,穆琼思所在村子的种种状况,恰似一座高耸入云、难以逾越的巍峨高山,成为他内心深处最为费解的谜团。究竟是何种神秘莫测的缘由,竟能使得众多村民如此口径一致地指责、痛骂顾祝斌?这背后,莫不是隐匿着不为人知且错综复杂如迷宫般的隐情? 怀揣着如汹涌潮水般澎湃翻涌的疑问,沐森的手指急切而又略显慌乱地在记录上飞速滑动,迫不及待地持续往下翻阅。他的眼神中满是对真相的渴望,仿佛要从这密密麻麻、犹如深邃迷宫般的记录里,挖掘出那把能够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很快,一段格外醒目、极具吸引力的记录,刹那间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据秦守玉等人详尽且细致入微的调查表明,在当地那本古朴厚重、承载着岁月沧桑的县志之中,留存着这样一段神秘而又韵味深长、耐人寻味的记载:回溯往昔的某个特定时间段,有两位以山林为栖息之所、以狩猎为谋生手段的猎人,如同往日里的每一次出行一般,身背略显陈旧却实用无比的猎具,迈着稳健而又熟稔的步伐,悠然踏入那片广袤无垠、充满未知的山林。就在那个看似波澜不惊、平常无奇,却又仿佛被命运悄然埋下伏笔的关键节点,他们的视野中陡然闯入一群神色仓惶、惊恐万分的男女老幼。但见他们脚步匆匆忙忙,神色惊惶得如同受了惊的鸟兽,正朝着穆琼思所提及的那个小山村如潮水般蜂拥奔去。 这群人方才踏入山村不久,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立的凄厉惨叫声,便如同一把锋利无比、寒光闪烁的匕首,瞬间无情地划破了原本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山林。那惨叫声尖锐而又凄惨,在山林间回荡缭绕,仿佛是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绝望哀嚎,令人听后不禁浑身起满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然而,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过迅猛,宛如流星划过天际,仅仅在转瞬之间便消失无踪。尽管那声声惨叫清晰可闻,犹如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撞击着猎人们的耳膜,但诡异至极的是,他们瞪大了双眼,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却始终没有瞧见哪怕有一人从村子里逃出。那紧闭的村口,恰似一道无形却又神秘莫测的屏障,将所有的恐惧、绝望与未知,都严严实实地封锁在村子内部,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阵阵寒意,仿佛被一层冰冷的阴影所笼罩。 两位猎人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强烈到几乎要冲破胸膛的不安与疑惑,敏锐的直觉如同一盏闪烁不定的警示灯,不停地在他们心头闪烁,明确地告诉他们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平常。可是,身处这荒僻幽静、与世隔绝的山林之中,人的内心往往不由自主地被畏惧与谨慎所占据。他们思来想去,权衡再三,终究还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保守心态,尽管内心深处那团好奇心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疯狂地跳跃着,试图驱使他们前去一探究竟,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他们强忍着内心的渴望,并未鼓足勇气前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时光犹如潺潺流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数日之后,猎人们再次踏上那条他们无比熟悉、每一寸土地都仿佛刻在记忆深处的狩猎之路。当他们小心翼翼地从不远处缓缓靠近那个隐隐弥漫着丝丝诡异气息的小山村时,眼前骤然出现的一幕,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只见一群身着楚国制式服饰的官兵,正神情肃穆地押解着一个神色凝重、面容冷峻的人,迈着整齐划一而又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朝着村子行进。从他们所处的位置远远眺望,村子里人影攒动,看似热闹非凡,然而,由于距离较远,具体情形却又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若有若无、神秘朦胧的薄纱所笼罩,愈发激起他们心中的好奇与不安,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心底不停地挠动。猎人们见有官兵在场,心中本能地警觉起来,他们深知这其中或许牵扯到某些错综复杂、棘手难办的事情,便更加不敢贸然前去凑这个热闹。 待他们顺利猎获猎物,怀揣着满心的欢喜踏上归程之时,却惊愕地发现,那些官兵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村口,他们又瞧见了那群熟悉的男女老幼,再次如惊弓之鸟般,神色慌张、脚步匆忙地匆匆离开了那个小山村。他们的脚步慌乱而急促,仿佛村子里潜藏着某种足以令人恐惧到极点、足以将人吞噬的危险,正如同恶魔的利爪,驱赶着他们不顾一切地拼命逃离。 这两位猎人后来在闲暇之余,便把这些奇特而又神秘的经历,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绘声绘色地当作故事讲给身边之人听。其中有个好奇心格外强烈,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怀揣着无尽探索欲望的人,听闻这个故事后,心中的好奇之火瞬间被点燃,他不顾旁人的再三劝阻,毅然决然地走进了那个充满神秘色彩、仿佛被迷雾重重包裹的小山村,一心想要探寻其中不为人知、深藏于黑暗阴影中的奥秘。然而,当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入村子的那一刻,一股阴森死寂、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如同冰冷刺骨的潮水般汹涌扑面而来,瞬间将他淹没。村子里空无一人,静谧得可怕,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静止了一般,所有的生机与活力都被抽离得干干净净。房屋破败不堪,门窗在风中无助地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遭遇,又像是在发出无声而又绝望的警告。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到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惧,仿佛有一双无形且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窥视着他,令他片刻都不敢再多做停留,很快便惊慌失措地匆匆逃离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山村。 这件事情不知通过何种隐秘而又曲折的途径,最终还是传进了县衙的耳中。县衙听闻后,丝毫不敢有所怠慢,立刻派遣经验丰富、办事干练的专人前往调查。可是,当调查人员在村子里四处仔细搜寻时,仅仅在一些隐蔽的角落挖掘出大量早已腐烂得面目全非的死尸。这些死尸的出现,无疑使得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如同陷入了一个更深、更错综复杂的谜团之中,让人愈发感到困惑不解。县衙无奈之下,只能将此事如实上报。然而,由于岁月的长河无情地奔腾流淌,时光的尘埃渐渐掩埋了这段历史,后续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已无从知晓,只留下这一段充满谜团的记载,在泛黄的县志中静静地等待着后人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根据上述记录,沐森暗自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两次出现在记录里的那群男女老幼,会不会是鲁国暗中精心派遣而来的人呢?极有可能他们先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地杀害了原本村子里的村民,而后堂而皇之地冒充小山村的村民留了下来。待楚国官兵前来调查之际,便顺势巧妙地向官兵提供所谓的“证据”,坐实顾祝斌是凶手的罪名。而在达成目的之后,又急匆匆、慌慌张张地逃离了此地。沐森反复斟酌推敲,觉得这个逻辑是完全能够自圆其说的。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想要证实这一切,谈何容易,所有的线索或许早已在岁月的无情流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沙漠中的水滴,了无痕迹。 他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往后翻阅查看。记录中详细记载了顾祝斌被抓之后,由他原本的副手南宫宏接任军队统领之职。然而,南宫宏能力着实有限,在军事指挥方面明显力不从心,犹如一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行者,找不到正确的方向。接任之后,接连遭遇几次败仗,军队士气低落,宛如被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这支原本肩负防守重任的队伍,在鲁国军队如潮水般凶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一退再退,毫无招架之力。仅仅不过三天时间,便死伤了众多英勇无畏的士兵,甚至连原本坚守的驻地也无奈失守。这支队伍边打边撤,狼狈不堪地连退了将近五十里。若不是此地有一座规模宏大、坚如磐石的城池作为依仗,恐怕军队将会一溃数百里,直接对楚国的存亡构成严重威胁,那无疑将是关乎楚国生死存亡的头等大事。国君得知此事后,顿时勃然大怒,龙颜震怒之下,犹如火山爆发一般,责令兵部立即更换统兵之将。在换下南宫宏之后,又凭借那座大城作为坚固的屏障,局面才算是勉强稳定了下来。但是,战争中失去的领土却犹如泼出去的水,想要重新夺回谈何容易,每一寸土地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败军之将南宫宏若不是国君仁慈,恐怕早已遭受严厉到令人胆寒的惩处,绝非仅仅降职处理这般简单! 从记录的内容来看,大约不到二十年,楚国便被鲁国击败,而鲁国的进攻路线恰恰正是顾祝斌曾经负责防守的方向。不过令人惋惜的是,鲁国与楚国经过一番激烈得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较量之后,双方国力均遭受重创,元气大伤。最终,鲁国被如今的燕国所灭,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燕国坐收了这巨大的渔利,在这场残酷的纷争中崛起。 第108章 历史漩涡中的众生相 沐森深深地沉浸在历史的浩瀚长河之中,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般,紧紧锁定在手中那枚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玉简之上。这枚玉简,宛如一座跨越时空的桥梁,承载着厚重而深邃的历史记录,轻轻推开了通往往昔岁月的时光之门。此时此刻,沐森的思绪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充满力量的巨手,悄然拖拽进了一个深邃无垠、错综复杂的思索旋涡。他的眼眸之中,情绪交织缠绕,仿若一团纷繁复杂的丝线,既有对顾祝斌一家悲惨遭遇发自内心的深切悲悯,又饱含着对这一连串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历史事件的无奈喟叹以及万千感慨。 顾祝斌所经历的那场悲剧,恰似一场来势汹汹、凶猛异常且惨烈至极的风暴,以排山倒海、势不可挡之势,无情地席卷了他的整个家族。鲁国处心积虑、精心谋划并炮制的那场阴险狡诈、充满算计的计策,犹如一张无形且致密的死亡之网,将顾祝斌全族之人紧紧笼罩其中,无一能够幸免。在这场充斥着阴谋诡计、令人毛骨悚然的灾难之中,全族之人皆命丧黄泉,徒留无尽的悲叹。沐森仿佛拥有一双穿越历史迷雾的慧眼,能够清晰地看到顾祝斌那饱含绝望与愤怒的眼神,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焰,炽热而猛烈,却又被命运那冰冷而坚固的枷锁牢牢禁锢,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他似乎还能真切地听见顾祝斌家族成员们在命运那不可抗拒的巨大车轮之下,发出的苦苦挣扎声与徒劳反抗的呼喊。这些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在他的耳畔回响,诉说着命运的残酷与无奈。最终,他们只能在黑暗的吞噬下,无奈地消逝,徒留历史的尘埃掩埋了他们的身影。每一个鲜活生命的消逝,都宛如一记记携带着千钧之力的重锤,狠狠地撞击在沐森的内心深处,在他的心底激起层层涟漪,令他为顾祝斌及其家族的悲惨遭遇,涌起无尽的惋惜与沉痛的哀伤,这种情感,如同潮水般在他的心中翻涌。 然而,历史的诡谲莫测常常超乎人们的想象,宛如一座变幻莫测的迷宫,让人捉摸不透。鲁国,这个耗费大量心力策划出如此精妙绝伦、看似天衣无缝计策的国家,终究还是未能逃脱命运那翻云覆雨手的无情拨弄。他们满心以为,凭借这一精心策划的计策,能够为自己谋取长远而稳固的利益,在权力的棋盘上占据有利且关键的位置,如同精明而自信的棋手,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在这看似胜利在望的棋局背后,实则隐藏着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的灭国之灾。这灾难,犹如一支隐藏在黑暗深处的致命毒箭,正悄然无息地瞄准着他们,只待时机一到,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给予致命一击。在这场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权力纷争之中,鲁国仿佛一个陷入黑暗深渊、无法自拔的怪兽,被贪婪与野心蒙蔽了双眼,不断疯狂地吞噬自身的力量,逐渐耗尽了自身坚实的国力根基。最终,他们被自己内心深处那无尽膨胀的贪婪和狂妄至极的野心所反噬。曾经辉煌一时、不可一世的国家,在这场残酷无情、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中,如同一缕转瞬即逝的轻烟,迅速地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灰飞烟灭。恰似辛辛苦苦为他人制作了一件外表看似华丽无比、光彩照人,实则暗藏致命危机的嫁衣,最终让后来崛起、坐收渔利的燕国轻而易举地获取了胜利的果实。 沐森忍不住在心底深深地感叹,历史的风云变幻竟是如此的无常难测,恰似大海中波涛汹涌的浪潮,时而风平浪静,海面如镜,让人沉醉于它那宁静而祥和的美丽;时而汹涌澎湃,波涛如山,瞬间将一切卷入无尽的动荡与混乱之中。在权力与利益交织的残酷角逐场上,从来就不存在永恒不变的胜利者。每一个看似微不足道、毫不起眼的决策,每一场精心策划、暗藏玄机的阴谋,都仿佛是引发蝴蝶效应的起始点。这些看似微小的因素,在不经意间,便会引发一系列超乎想象、令人始料未及的连锁反应,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顾祝斌的悲剧,鲁国的覆灭,这一幕幕宛如命运精心谱写的残酷篇章,又似一声声振聋发聩、警醒世人的警钟,时刻在后人的耳边回响,警示着人们权力的诱惑如同美丽却致命的罂粟花,欲望的陷阱好似隐藏在黑暗中的无底深渊,而阴谋的可怖则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给予致命一击。而他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偶然闯入这片浩瀚历史迷雾的孤独过客。他小心翼翼地徘徊在这片迷雾之中,试图从这些斑驳陆离、残缺不全的历史记录之中,寻觅到人性的复杂真相、命运的神秘轨迹以及历史发展规律的蛛丝马迹,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寻找那一丝指引方向的光明。 当沐森的目光缓缓移至玉简的后半部分时,一段格外引人注目的记录映入了他的眼帘。就在南宫宏担任将军之职,却接连在战场上遭遇败仗,局势陷入动荡不安的那段时期,余承利不知究竟出于何种难以言说、令人费解的原因,开始在各地四处寻访看相大师,急切地为自己看相。他那匆忙而急切的身影,仿佛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的船只,急切地寻求着某种神秘的指引,又或是试图凭借这种方式逃避即将如影随形的危机。而就在那些看相大师为他看过相之后,一件颇为蹊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其中一个名叫余荫的儿子,竟然毅然决然地脱离了族籍,离开了祖祖辈辈生活的祖地,背井离乡,踏上了前往外地的征程。在异地他乡,他置办了一座酒楼,就此开启了一段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人生旅程。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一系列事件,却又仿佛在这片历史的重重迷雾中,隐隐透露出某种不为人知、错综复杂的联系,如同隐藏在暗处的丝线,悄然牵动着沐森的心弦。 在玉简上还详细记录着,秦守玉他们在深入探究这段历史时,竟然还发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细节:顾祝斌全族被抓进大牢时,并非全军覆没,期间还是有幸运的漏网之鱼。顾祝斌最小的一个儿子,侥幸躲过了这场几乎灭顶的劫难。而这一切的缘由,都与他这个小儿子的奶妈息息相关。不知是出于何种机缘巧合,或许是命运的悄然安排,奶妈提前离开了顾祝斌的家。当时,顾祝斌的这个小儿子年龄尚幼,还在襁褓之中,完全离不开奶妈的悉心照顾。顾家出于无奈与对孩子的疼爱,便同意奶妈带着这个儿子暂时一起离开。也正是这一偶然间的决定,成为了这个孩子命运的转折点,让他在这场灭顶之灾中奇迹般地躲过一劫。也许是因为鲁国军队如潮水般的进攻打乱了刑部原有的部署,使得这场抓捕行动出现了些许疏漏;也许是在这混乱的局势中,有某位有心人怀着一丝怜悯,想给顾祝斌家留下一点血脉的想法,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之顾祝斌的小儿子幸运地活了下来。 而这位奶妈也是一位心地善良、极有良心的人,她并没有因为种种原因而给这个孩子更改姓名,而是将他视如己出,悉心照料。在奶妈的精心呵护下,这个孩子平安长大,长大后还顺利成亲,延续了顾家的血脉,总算没有让顾家彻底绝后。这个小小的生命,宛如黑暗中闪烁的一丝微光,在命运的狂风暴雨中顽强地存活下来,为这段沉重而悲壮的历史增添了一抹难得的温暖与希望。 第109章 沉思 沐森缓缓将手中那枚承载着厚重历史的玉简放下,然而,他的思绪却如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在内心深处翻涌奔腾,久久难以平息。顾祝斌一家所遭受的悲惨命运,宛如一道如影随形的沉重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仅仅是因为鲁国那一场处心积虑、精心策划的阴谋,顾祝斌全家便无情地被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望深渊。每当沐森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们在面对命运那如泰山压顶般无情碾压时,脸上所流露出的惊恐与无助。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在瞬间崩塌。曾经那个或许充满欢笑与温馨的家族,就这样在阴谋的肆虐下轰然崩塌,无数鲜活的生命如流星般消逝,只留下数不清的泪水与痛苦,在历史的长河中默默流淌,如尖锐的芒刺般刺痛着沐森的心。 然而,就在这无尽的黑暗犹如浓稠墨汁,似乎要将世间万物吞噬殆尽之时,一丝宛如梦幻般令人惊叹的奇迹之光,悄然穿透层层阴霾,洒落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顾家竟意外地留下了一丝血脉。顾祝斌最小的儿子,在命运那看似微妙却又仿佛有着某种神秘安排的机缘巧合下,侥幸地躲过了那场足以让整个家族灰飞烟灭的灭顶之灾。这一奇迹,恰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漫漫长夜中,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突然划破天际,熠熠生辉。它给这个已然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家族,带来了一丝犹如曙光般的延续希望。沐森凝视着这一奇迹般的转折,心中满是由衷的惊奇与感慨。仿佛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命运那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悄然布局,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在绝境之中为顾家留下了这至关重要的一丝生机,让这个家族的火种不至于彻底熄灭。 而对于鲁国,这个一手策划了这场悲剧的阴谋始作俑者,沐森心中涌起的情绪犹如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其中夹杂着的那一丝好笑,更是让这份情绪显得格外复杂。鲁国处心积虑地精心策划这场阴谋,在他们的如意算盘里,本以为凭借此计能够谋取巨大的利益,从而在权力的宏大舞台上风光无限、耀武扬威。他们如同技艺精湛的织工,精心编织了那张看似天衣无缝、密不透风的阴谋之网,企图将对手牢牢掌控其中。然而,他们却浑然不知,这张网在悄然撒出的那一刻,也将自己紧紧地束缚在了其中。鲁国在这场由自己亲手掀起的阴谋旋涡中,逐渐迷失了原本的方向,被无尽的贪婪和狂妄的野心蒙蔽了双眼。他们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不断地消耗自身的国力,只为了追求那虚幻的霸业。最终,残酷的现实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无情地扇醒了他们。不仅预期的霸业化为泡影,反而落得个国破家亡的悲惨下场,恰似一场滑稽荒诞到了极点的闹剧。他们自以为聪明绝顶的算计,到了最后,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实在是可笑至极,却又可悲可叹。 沐森深深地明白,历史的长河总是充满了戏剧性与讽刺性的波澜。在权力与利益交织的追逐游戏中,人们往往容易被内心深处无尽的欲望冲昏头脑,从而做出短视的决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鲁国的覆灭,顾祝斌家族的悲剧,无疑都是历史这位严厉的老师,给予世人的深刻教训。这一切,如同重锤般敲击着沐森的心灵,让他对历史的无常变幻有了更为深刻的感悟,也对人性在权力与利益面前所暴露出来的脆弱与贪婪,有了更为清晰且冷峻的认识。他不禁陷入深深的思考,在这漫漫无尽的历史长河中,究竟还有多少类似的悲剧在不断地上演?而人们,又能否真正从这些历史的伤痛中汲取宝贵的教训,从而避免重蹈覆辙,不再陷入同样的悲剧轮回之中呢? 看完玉简中的记录之后,沐森深知这份记录的重要性,它不仅仅是一段历史的记载,更是秦守玉等人艰辛努力的见证。于是,他将所有的人召集到了一起。现场气氛安静而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沐森身上。沐森神色庄重,首先把手中那枚承载着无数秘密与艰辛的玉简,交到了庞树海的手上,缓缓开口说道:“大伙没看过的都仔细看看。这上面的记录,详实而生动地展现了秦大哥他们经历了多么曲折漫长的艰辛历程,才将整个事情调查得如此清晰透彻。它将顾祝斌为什么会对余家产生深入骨髓的痛恨的原因,解释得淋漓尽致,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无数的故事与情感。”那些不知内情的人听闻,纷纷围拢过来,目光中透露出好奇与期待,仿佛急于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探寻其中的奥妙。 庞树海看完之后,李大夯早已急不可耐,一把抢过了玉简,迫不及待地默默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破口大骂:“余承利这家伙简直太不是东西了!他怎么就敢如此稀里糊涂、草草地结案!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那一点点私欲?还有,这个楚国国君也是个没主见的糊涂蛋!还自以为是个明君呢!手下大臣说什么意见他就轻易采纳,他难道就没想想顾祝斌被杀之后,国家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吗?怪不得楚国被灭国,有这么一个国君,楚国不被鲁国打败才是稀罕事呢!啧、啧、啧,鲁国设计的这个计策倒是厉害,简直算无遗策,楚国上当倒也不冤!……” 陈放听了,忍不住催促道:“我说,大夯老弟,你看完了没有,看完了赶紧给我,沈老弟也等着看呢。” 李大夯急忙又抓紧时间看了一会儿,这才把玉简递给了陈放。陈放看完之后,又交到了沈天地的手里。在这几人传阅的过程中,全德才的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感兴趣神色。 沐森敏锐地捕捉到了全德才的目光,他心头一动,问道:“你也想看?” 全德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沐森见状,说道:“沈大哥,你看完让他也看看。” 等到大家都看完,对这段历史有了了解后,沐森留意到,所有人只是对顾祝斌家族的遭遇感到惋惜,对于鲁国在自己设计的计策中遭到灭国之祸感到新奇,唯独对于这个时代,对于“罪犯”动辄诛杀九族这件事,没有任何人提出疑问。沐森心想,这或许就是古代与现代法律在处置罪犯方面的显着不同之处!这种差异,深刻地反映出不同时代背景下,人们对于正义、罪责和惩处的不同认知,让人不禁感叹历史的沧海桑田与世事变迁。 第110章 历史审判的思维碰撞 众人沉浸在对那段波澜壮阔历史的热烈讨论里,话语声犹如浪潮般此起彼伏,仿佛要将那段尘封于岁月深处的过往彻底掀开,探寻其中每一处隐秘的角落。沐森目光扫过众人,眼见所有人都已然对这段曲折离奇的历史有了清晰且深入的了解,趁着众人议论稍歇的短暂间隙,他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且郑重,缓缓开口问道:“各位,对于楚国国君在处置顾祝斌一案时,决然诛灭其九族这件事,你们每个人心中究竟作何看待呢?” 话音刚落,秦守玉不假思索地率先打破沉默。他身姿微微挺直,眼神中透着沉稳与笃定,语气坚定有力地说道:“首先,咱们暂且将顾祝斌究竟有无遭受冤屈这一问题搁置一旁。单从叛国罪这一罪名本身的性质而言,如此严重的罪行,依据当时的律法,被判诛灭九族实则是符合常规操作的。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叛国之举堪称罪大恶极,恰似一场来势汹汹的凶猛风暴,以排山倒海之势严重地冲击着国家的根基,对国家的稳定与安宁构成了巨大威胁。这般看似严苛到近乎残酷的惩处,从国君维护统治的角度来看,实则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手段,旨在以儆效尤,让所有人对叛国行为心生深深的敬畏,不敢轻易跨越雷池一步。” 秦守玉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下意识地点头附和,眼神中清晰地流露出对他观点的明显认同。紧接着,庞树海也顺势接过话茬,神情严肃且认真,娓娓说道:“确实是这个理儿。既然已经判定顾祝斌犯下叛国罪,倘若仅仅只将惩处限定在处死他一人,这样的惩处力度,实在是显得太过轻缓了。大家都深知,军队将领身负保家卫国的重任,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于整个军队的士气以及国家的安危走向,都起着至关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作用。倘若对叛国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行惩处得过轻,就好比在无形之中向其他军中将领传递了一种危险且错误的信号,极易在他们心中滋生出一种侥幸心理,让他们觉得即便犯下如此重罪,也不过如此,进而诱使他们在欲望与野心的驱使下铤而走险,踏上这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所以,从维护军队纪律与国家稳定的角度深入考量,我觉得楚国国君听从大臣们的建议,果断决定诛灭顾祝斌九族,此决策在当时的情形下,确实并无不合理之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之中无一不是对楚国国君这一决策的肯定与支持。沐森静静地伫立在一旁,默默地聆听着众人的发言,思绪却如汹涌澎湃的波涛般翻涌不息。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脸上不自觉地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悄然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在他所熟知的现代社会,强调的是罪责自负的原则,高度注重对个体权利的尊重与全面保护。然而,古代这种动辄就牵连九族的惩处方式,无疑是将众多无辜的族人无情地卷入了这场灭顶之灾,实在是过于残忍与冷酷。这绝非仅仅只是法律制度层面上的简单差异,更是深刻地反映出不同时代在价值观与社会理念上存在的巨大鸿沟,宛如一道横亘在时空之中难以跨越的天堑。尽管沐森心里明白,历史的发展有着其自身的必然性与阶段性,不能简单粗暴地以现代的标准和眼光去评判古代的行事做法。但即便如此,在他的内心深处,依然难以真正认同这种近乎严苛到极致的惩处手段。 心思敏锐的秦守玉很快就察觉到沐森的神情有些异样,似乎对大家的见解持有不同的看法。他满脸疑惑,眼中透着不解,不禁开口问道:“沐兄弟,听你这意思,难道我们刚才所说的都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沐森一时间有些语塞,心中暗自犯起难来。总不能直接对他们坦言自己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若是真这么说了,且不说这些人能不能相信,只怕当场就得引发一场轩然大波。这些人说不定会觉得他疯了,又或者会因此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麻烦。这可如何是好?他在心中暗自焦急,脑海中飞速运转,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应对之策。 无奈之下,他只好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没有觉得大家说得有问题,我刚刚是在想其他的事情呢。” 李大夯一听,立刻来了兴致,眼睛陡然一亮,张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沐兄弟在想什么呢?咱们这组人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你不是常说嘛,人多了,想法就多了,说不定能碰撞出什么好点子呢。” 陈放瞪了李大夯一眼,略带责备地说道:“你这家伙记话都记不全,沐兄弟说得是人多力量大,一人出一个主意,就能避免少出问题。” 李大夯挠了挠头,咧嘴憨笑道:“反正意思差不多嘛,沐兄弟,我说得对?” 沐森见状,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刚才在想,顾祝斌与余家之间的恩怨,究其溯源,其实是鲁国针对楚国精心设计的离间计所导致的。虽然从调查记录上来看,余承利在其中确实也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但是,要让我来说,恐怕楚国国君的责任更为重大。若不是他昏庸无能,暗中默许的话,刑部怎么可能轻易就去抓捕顾祝斌的全族人员呢?然而,如果从根本上来说,顾祝斌全族人的悲惨死亡,不过是国家之间权力斗争棋盘上的牺牲品罢了。你们大家觉得我这样说有没有道理呢?” 庞树海闻言,立刻点头称道:“沐兄弟这话有理,要不是楚国国君默许,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抓顾祝斌的全族人!” 李大夯也跟着大声说道:“还是沐兄弟看事情看得明白,道理上也说得透彻,反正要是让我说,可说不出这许多门道来。话说回来,沐兄弟要没这过人的本事,又怎么能带领大伙啊!”他的这一番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紧张的讨论氛围顿时轻松了几分。 沐森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这件事就说到这里,既然余家与顾祝斌之间产生的恩怨已经调查清楚,我们就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听到沐森这样一说,所有的人脸色顿时变得庄重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了,想听听沐森下一步该如何安排。 沐森一见,哑然一笑:“大家何必这副表情,还是跟原来的一样就好。” 沈天地说道:“你怎么安排,说话就行了。” 李大夯拍了拍沈天地的肩膀,说道:“老沈这话说的对,沐兄弟,你只管安排就好,我李大夯只管执行。” 见其他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沐森也有些无奈,他望着手上抓着玉简的秦守玉说道:“秦大哥,这份玉简里面的内容再复制两份。” 秦守玉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还要复制两份?有这一份回头交给府衙存档不就行了吗?” 沐森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我答应过洛城的宫飞尘,调查结果是需要给他一份,让他回家交差的。” 秦守玉问道:“那另外一份呢?” 沐森说道:“顾祝斌现在在冥界苦海一带守护,见了他之后是不是也需要给他一份呢?” 秦守玉尴尬的笑了笑:“还是你想的周全,我这就复制。” 李大夯在一旁大笑道:“我刚才就说了,沐兄弟跟咱们就是不一样,他考虑的就是周全。”他的话再次引起了哄堂大笑。 这一笑,秦守玉原本有些尴尬的神色也消失不见了。 第111章 行动前的权衡 庞树海似乎沐森内心那即将付诸行动的意愿,他盯着沐森,带着关切与询问,开口说道:“沐兄弟,接下来这至关重要的一步,你打算从如何展开行动呢?” 沐森微微仰头,眼神深邃而悠远,目光若有所思地在空气中缓缓游移,思绪似乎已深深沉浸在对下一步行动的审慎谋划之中。他一边思索,一边以沉稳而舒缓的语调缓缓说道:“从常规的解决问题思路来讲,我们直接前往城主府,寻求酆都城主的助力来处理此事,无疑是个颇为明智的选择。毕竟酆都城主在冥界地位尊崇,手握重权,其威名更是响彻整个冥界。只要他肯出面干预,许多错综复杂、令人头疼的麻烦事或许便能如同春雪消融般迅速迎刃而解,我们也可借此省去诸多不必要的波折与困扰。然而,经过我再三思量,却并不太倾向于走这条看似便捷顺畅的道路。想必诸位此刻心中都充满了疑问,为何要舍弃这条捷径不用呢?其实,我心中自有一番考量,只是目前尚不能确定这考量是否合适,所以想讲出来,与大家一同仔细琢磨琢磨……” 沐森的话语才刚刚起了个头,还未来得及深入阐述,急性子的李大夯就像被瞬间点燃引线的爆竹,忍不住急吼吼地大声嚷嚷起来:“沐兄弟,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痛痛快快、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呗,跟我们解释这么多繁琐的缘由干啥呀!” 沐森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温和且包容的笑意,眼神中满是耐心与诚挚,缓缓说道:“那可不行啊,大夯兄弟。你刚才不还提到,我这人一向就热衷于集思广益嘛。多倾听倾听大家不同的看法和宝贵的建议,总归是有益而无害的。众人拾柴火焰高,说不定从大家的想法中就能找出更加完美、更加周全的思路呢。” 李大夯无奈地重重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得嘞,我说不过你。那你就别再卖关子啦,赶紧痛痛快快地说。” 沐森笑着轻轻点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的考虑是这样的。大家都非常清楚,在冥界那繁杂且严格的诸多规矩里,有一条如同钢铁般坚固、不可撼动的规定,那便是冥界的生灵绝不能随意干涉阳间人的正常生活。可顾祝斌呢,竟然胆大包天地勾结阴司府的段月平,这种行为显然是明目张胆、公然违背了这条铁律。现在我想问问大伙,如果我找到酆都城主,把这件事交由冥界来进行处置,你们觉得,顾祝斌最终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呢?” 秦守玉听闻此言,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索之中。少顷,他率先开口说道:“依我推测,顾祝斌恐怕会遭受极为严厉的责罚。他此次犯下的可是违背冥界铁律的严重过错,就他目前所担任的职位而言,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鉴于这种行为对冥界与阳间秩序的严重破坏,说不定还会有更为严苛的惩处降临到他头上。” 庞树海紧接着秦守玉的话,微微摇头,神情中满是感慨,说道:“顾祝斌这家伙也真是糊涂至极。在阳间的时候,他就无端遭人陷害,致使全族人都跟着他遭受了极刑,那命运实在是凄惨无比。好不容易到了冥界,本以为能有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却采用如此不当的手段去报复余家人,照这样发展下去,弄不好真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无尽的折磨。说起来,他这一生也着实够背运的,可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呢?” 李大夯咧了咧嘴,露出一副略带嫌弃的神情,说道:“这确实怨不得旁人啊!自己做出的选择,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谁让他非要做这种不靠谱的事呢!” 其余众人听后,纷纷点头附和,大家的意思大致相同,都表示此事只能归咎于顾祝斌自身行事不端,怪不得别人。 沐森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一直静静聆听大家发言、自始至终都未曾出声的全德才身上。他微微扬起眉梢,神色温和地问道:“全德才,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全德才从刚才就一直在暗暗观察,他已然确定,眼前这群人实实在在是人类,并非冥界的生灵。然而,从他们方才的交谈中,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群人与酆都城主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这让他满心疑惑,酆都城主可是冥界威名赫赫的酆都大帝,他们究竟是如何与酆都大帝产生关联的呢?他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所以,当沐森和颜悦色地询问他时,他顿时惊慌失措,心中一阵慌乱,卑微地嗫嚅道:“大人,我……我实在没什么看法。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小的全听您的。” 沐森见他如此模样,倒也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他轻轻转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缓缓说道:“你们说得都很对,顾祝斌极有可能因为此事而遭受惩罚。所以,我打算不通过酆都城主来解决这件事了。咱们直接前往苦海那一带,找到顾祝斌,将这份详实的调查记录拿给他好好看看,再与他进行一次深入的交谈,尝试着劝他放下心中这个执念,就此饶过余家,并且承诺从此以后再也不找余家的麻烦。倘若能够达成这个结果,那么我们的这次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可以顺利交差了!你们大家觉得怎么样?” 秦守玉思索了一番后,笑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想让顾祝斌躲过这一劫?” 沐森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是有这意思,你们想啊,顾祝斌在阳间当边关大将遭遇了满门抄斩的悲惨结局,从我的内心来说,还是很同情他的,现在,它在冥界走到如今这一步,当上了守卫苦海一带的将军,想必也不容易,还有一点,余承利他作为一国的御史大夫,他对于顾祝斌族人的被杀是有一定责任的,而且,死去的毕竟已经活不过来了,我们也没必要抓住这一点不放,再说,这都是冥界的事,我们用不着那么操心,你们说是不是?” 庞树海笑道:“这么做可就是便宜了顾祝斌了。” 众人纷纷点头:“就是,这也太便宜它了。” 李大夯感慨地说道:“便宜就便宜,咱们来冥界走了一遭,不光是看到了无数的魂灵,还仗着沐兄弟得到了许多的阴晶,大伙的修为可是提高了不少,大伙说是不是啊!” 李大夯的话立刻引起了大伙的共鸣,话题随即就转到了沐森的身上,陈放说道:“大夯兄弟说得不错,若不是沐兄弟,咱们怎么可能来这冥界走一趟,更别说提升修为了,我觉得,沐兄弟认为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我没意见。” 经过讨论,大伙对沐森的安排都表示没意见,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不过,秦守玉立刻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沐兄弟,苦海一带处在冥界的什么位置,我们都还不知道,我们该如何找到顾祝斌呢?” 第112章 行前之议 沐森微微侧身,抬手指向一旁瑟缩着的全德才。众人的视线瞬间被这一动作吸引,齐刷刷地顺着沐森的手势,聚焦在全德才身上。只见全德才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蜷缩在角落的位置,从始至终都低垂着头颅,眼神慌乱地闪躲着,仿佛不敢与他人对视,那副神情中满是畏缩与猥琐,让人不禁心生鄙夷。沐森目光平和且沉稳,静静地注视着他,缓缓开口说道:“我们身旁这位全德才,此前曾是酆都城阴司府的判官,受段月平驱使,多次穿梭于各个隐秘之地,为顾祝斌传递信件。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他对顾祝斌所率守卫队伍在苦海一带的具体位置,可谓是了如指掌。” 秦守玉听闻此言,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一怔,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紧接着,他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在厅堂内回荡,语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叹:“沐兄弟果然心思缜密,考虑周全,颇具先见之明啊!当我们都还在为后续行动犹如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一筹莫展之时,你竟已然在悄无声息中,将这关键的一环安排得妥妥当当,实在是令人由衷地佩服。” 李大夯也跟着咧嘴大笑起来,露出一口醒目的大白牙,忙不迭地附和道:“怪不得府主大人特意指派沐兄弟来咱们这组当头儿呢!有沐兄弟在,咱们行事那叫一个省心省力,而且修为提升得更是如同搭乘火箭一般迅猛。就拿这次冥界之行来说,若不是沐兄弟带领有方,咱们哪能收获如此之丰。” 众人一听这话,仿佛被点燃的爆竹,顿时来了兴致,瞬间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他们纷纷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中,细数沐森担任判官以来,大家所亲身经历并感受到的种种好处。有人满脸钦佩,绘声绘色地说起沐森带领大家完成任务时,那果敢决断的行事风格,总能让原本看似艰难如登天、毫无头绪的任务,有条不紊地朝着成功迈进。还有人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感慨沐森在面对重重困境时,始终能保持冷静睿智的头脑,仿佛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总能在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想出巧妙绝伦的办法,将危机一一化解,带领大家转危为安,脱离险境。 面对大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赞扬,沐森不禁有些无奈,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苦笑。他赶忙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哭笑不得,说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我不过是跟你们说,咱们身边恰好有个知晓顾祝斌守卫地点的冥界判官罢了,怎么话题一下子就全扯到我身上来了?咱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回正事上。”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仿佛刚从对沐森的夸赞氛围中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话题已经不知不觉跑偏了。他们纷纷止住话语,原本喧闹嘈杂的屋内,声音逐渐减弱,最终恢复了安静。 当全德才彻底明白沐森是想让自己充当向导,领着他们前往苦海时,它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从内心深处来讲,它着实对前往苦海一事充满了抗拒。因为它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路之上可谓是危机四伏,险象环生,需要经过许多极其凶险的地方,那些地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与危险。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悲惨下场,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再者,守卫在苦海一带的大军,向来以纪律森严、冷酷无情且难以打交道而着称。平日里,自己作为一个冥界生灵,与它们打交道时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倍感艰难。如今还要带上一队人类同行,它实在难以想象,到时候究竟会生出多少难以预料的事端,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然而,相较于前往苦海的恐惧,它内心深处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那便是对沐森直接去找酆都大帝汇报此事的深深忌惮。因为它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清楚自己替段月平给顾祝斌送的那些信件里,究竟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秘密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它喘不过气来。它深知自己在其中要承担的罪责究竟有多深重,那是足以让它万劫不复的罪孽。这些人或许对其中的内幕懵然不知,可是自己在阴司府辖下的判官署待了这么多年,早已深陷罪恶的泥沼,所犯下的罪行远不止送信这么简单。自己还曾利用职权之便,肆意指派手下的判官,让它们驱使冥卒前往阳间肆意作乱,搅得阳间不得安宁。这种行为,无论放在谁面前,都绝无可能得到宽恕,等待它的,极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经过一番痛苦的权衡与思索,它最终下定决心,以后还是紧紧跟在眼前这位姓沐的公子身边比较好。这位公子从一开始就给它一种与众不同、深不可测的感觉,看起来绝非一般人物。就从他在金丝峡阴司府的行事做派,以及金丝峡阴司府的龙康宁对他那毕恭毕敬、唯命是从的态度上,就足以看出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龙康宁可是金丝峡阴司府护卫的首领,平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却在这位沐公子面前表现得低声下气,宛如卑微的奴仆。自己如果不依附在他身边的话,就凭自己所犯过的那些严重违反冥界戒律的罪行,无论怎样挣扎,都绝无翻身的希望,等待自己的唯有永恒的沉沦。但如果能紧紧追随在他身边,或许结局就会截然不同,说不定还能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获得救赎。 想到这里,全德才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与自卑,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好一些,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猥琐怯懦。于是,它微微挺了挺胸,鼓足勇气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为难之色,说道:“大人,您想让我当向导,去苦海那边找顾祝斌的队伍,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我得提醒您一下,去苦海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一路上需要经过好多非常凶险的地方,光是凭你们这点修为,我不知道能不能安全抵达顾祝斌守军所在地。” 沐森听闻,微微皱眉,目光锐利地看向全德才,问道:“你是说,我们的修为有点低了?” 全德才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说道:“你们这群人里,有很多人最好还是不要跟着一起去了。” 李大夯一听这话,顿时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发起火来。他撸起袖子,双眼圆睁,大声呵斥道:“兔崽子,就你还嫌弃我们的修为低?你信不信,就你这样的,我能对付一群!你自己都能去苦海,我们怎么就不行了?” 全德才被李大夯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赶忙慌张地解释道:“我当时能够控制魂灵,一路上都是魂灵护佑着我,才得以顺利到达苦海那边。但是,我现在已经无法控制魂灵了,而你们人类去苦海,不知道会引起多少强大的恶灵的兴趣,到那时候怎么办?恐怕连逃都没地方逃啊。” 沐森听闻此言,顿时明白了全德才的意思,微微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我知道了,让我先想想,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沐森思索了一番后,问道:“全德才,如果你恢复了控制魂灵的能力,你觉得去苦海的队伍,有多少人合适?” 全德才想了很久才说道:“去的人多也没必要,不过,人太少了也显不出大人的身份威严,所以,我觉得,四到六人之间比较合适。” 沐森点点头,说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我去一趟鬼界堡阴司府。” 说完,沐森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第113章 再临鬼界堡 沐森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神秘画卷,画卷之上,奇异的符文若隐若现,散发出幽微而神秘的光芒,仿佛在隐晦地诉说着来自古老时空的隐秘力量。他微微凝神,一步跨进了画卷之中,转瞬之间,他便如幽魅般穿越了时空的重重界限,悄然降临在鬼界堡城外那片似曾相识的山林之中。 上次匆匆离去时,这片山林便在沐森心中留下了一抹印记。此刻故地重临,往昔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吟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四周静谧而幽深,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宁静的气息,让人心神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他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微微一晃,便瞬间穿过了蜿蜒曲折的小径。小径两旁,青苔如茵,铺满了潮湿的地面,仿佛一块翠绿色的绒毯。偶尔有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在石缝中顽强地生长着,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为这片略显阴森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机。很快,他便踏入了鬼界堡那阴森而神秘的地界,径直朝着阴司府的方向稳步前行。 许是上天格外垂怜,沐森的运气绝佳。就在他刚刚来到阴司府那庄严肃穆、透着丝丝寒意的大门前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另一个方向快步而来。他微微转头,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厉沁羽。 厉沁羽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沐森的存在,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那惊喜如同深邃夜空中陡然绽放的绚烂烟火,明亮而夺目。他立刻加快步伐,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沐公子,早有耳闻您前往还魂崖执行要务,我本以为此次任务艰巨异常,您定要耗费不少时日方能凯旋归来。却未曾料到,你们竟如此迅速便折返了,难道说抓捕全德才的行动进展遇到了什么阻碍吗?” 沐森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惬意的笑容,神色温和而从容,犹如春日暖阳般令人感到舒适:“行动挺顺利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继续说道:“全德才已经被我们成功拿下了。” “那就好。”厉沁羽听闻,脸上也跟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如释重负的神色,仿佛一直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既然全德才已顺利落网,不知公子此番再度前来鬼界堡,所为何事呢?” 沐森神色陡然一正,面容变得认真严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我确实有些至关重要的事情,想找周府主商议一番。” 厉沁羽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旋即展颜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正要去府主那里汇报些事务,咱们一同过去便是。”说罢,他抬手优雅地示意沐森一同前行,两人并肩朝着府主所在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影,渐渐被阴司府那悠长而静谧、弥漫着神秘气息的回廊所吞噬,唯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轻轻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未知的故事。 此时,周维正坐在宽敞书房的案子后面,全神贯注地审阅着手中的文件。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落在他专注的面庞上,映出他那一丝不苟的神情。忽然,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走廊里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紧接着,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随着敲门声,厉沁羽恭敬而清晰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府主大人,沐公子有要事求见。” 周维听闻,急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迅速起身,几步来到房门前,一把拉开房门,脸上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沐公子快快请进。” 三人依次走进书房,在精致而古朴的座椅上缓缓落座。周维目光温和地投向沐森,眼神中带着询问与关切:“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等要事?” 沐森微微低头,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之中,片刻后,缓缓说道:“我们这次前往还魂崖,十分顺利地擒获了全德才……” 听到全德才已被成功抓捕,周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立刻拱手恭喜,语气中充满了钦佩之情:“没想到,公子如此雷厉风行,这般迅速就将全德才收入囊中,着实令人赞叹不已!” 沐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真诚而谦逊的笑容:“还多亏了府主提供的消息,让我们少走了许多弯路,不至于白跑这一趟。” 周维谦逊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本府不过是提供个消息而已,实在不敢居功!” 沐森笑了笑,接着说道:“如今,据我们所掌握的详尽情报来看,此事与守护在苦海一带的守军将领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因此,我们经过深思熟虑的商议之后,决定亲自前往苦海,探寻这位守军将领的踪迹,务必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维听闻沐森准备奔赴苦海,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他微微皱眉,急切地说道:“公子,据在下所知,前往苦海之路可谓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公子身份尊贵无比,还望您务必慎重考虑啊。” 沐森笑着摆了摆手,神色从容淡定,仿佛早已将那些危险视作无物:“苦海那边的凶险,我心中还是有数的。不过您想啊,全德才之前多次独自前往苦海,至今依然安然无恙,难道我还比不上全德才吗?您放心,我断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的。” 周维苦笑着轻轻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公子或许有所不知,全德才身为阴司府判官署的判官,作为判官,他们拥有一项特殊本领,这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沐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明白周府主的意思,无非是说判官能够操控魂灵,对?” 周维点点头,神色认真地说道:“确实如公子所说。” 沐森神色自信而笃定:“全德才的这项技能已经被我剥夺了。” 周维听闻,心中虽对沐森这句话的深意并不明晰,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沐森接着说道:“我此次前来贵府,实则与全德才有着莫大的关联。”说到这里,沐森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了厉沁羽一眼。 厉沁羽心思敏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起身,恭敬地说道:“府主大人,我忽然想起还有点其他的紧急事情要去处理一下,我暂且告退。” 周维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厉沁羽随即转身,脚步轻盈地离开了这里。 待厉沁羽离开后,沐森才缓缓说道:“去苦海的时候,我需要带着全德才一起过去,毕竟我不知道守护在苦海一带的那位将军的部队,到底在苦海那边的什么位置。” 周维是个心思极为机灵的人,瞬间就明白了沐森说这些话的含义,他微微眯起眼睛,问道:“公子的意思是想让全德才恢复控制魂灵的技能?” 沐森点点头,目光诚恳地看着周维:“不知道此事是不是会让周府主为难,如果不便的话,我就去其他地方想想办法。” 周维哈哈笑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倒是没什么不便的。” 说着,他起身快步走进了密室,不多时又迅速走了回来。这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一幅布帛,那布帛质地古朴,隐隐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他将布帛递给沐森,认真地说道:“这是一篇秘诀,公子需要熟记于心。因为全德才被剥夺技能后,它的思维中对于控制魂灵的技能就产生了一些扭曲的记忆,使得它无法连贯地念诵原有的秘诀。您只要对它念诵两遍布帛上的秘诀,它就可以恢复扭曲的记忆了。” 沐森双手郑重地接过记录着秘诀的布帛,然后双手抱拳,恭敬地拱手道:“多谢周府主理解。” 周维笑道:“公子也是为了解决阴司府暗中发生的问题,作为阴司府的一员,本官当然要给予协助。” 沐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帛看了起来。这篇秘诀并不是很复杂,文字简洁明了,条理清晰。不过一会儿,沐森就记住了,他在心中默念了两遍,对照着布帛上的秘诀仔细检查,发现无误后,就把布帛交还给了周维。 随后,沐森起身告辞:“周府主,我想尽快的去苦海那边,免得夜长梦多,这就告辞了。” 周维也起身将沐森送出房间:“我就祝公子一路顺风了。” “多谢。”沐森转身就走。 他的身后传来了周维的声音:“厉沁羽,替我送送沐公子。” 第114章 部署与安排 沐森很快便回到了之前离开的房间。屋内的陈设一如往昔,静谧得宛如时间停滞了一般,唯有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尘埃在从窗棂透入的微光中悠悠浮动,仿佛在悄声诉说着时间的悄然流逝。沐森稍作停顿,他便转身,朝着众人聚集的屋子走去。 当他轻轻推开那扇门,热烈的议论声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扑面而来。众人正围绕着一个话题争论得面红耳赤——究竟谁有幸能跟随沐森一同踏上前往苦海的征程。苦海,那片充满未知与挑战的神秘之地,宛如一个巨大而深邃的谜团,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散发着难以抵挡的诱惑,如同磁石般深深吸引着他们,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对冒险与探索的强烈渴望。 沐森的身影刚一出现,原本喧闹得如同集市般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被陡然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如一道道锐利的聚光灯,齐刷刷地聚焦在沐森身上,眼神中交织着期待与好奇,仿佛在等待着他揭开命运那神秘的谜底。沐森神色平和从容,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微笑,语气沉稳而有力地缓缓开口说道:“我完全理解大家内心对参与这次行动的渴望,苦海的神秘确实令人心驰神往,大家都想去亲眼见识一番那边的奇妙情形。不过,当下的局势错综复杂,宛如一团迷雾,我实在难以立刻确定究竟谁去才最为合适。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明确告知大家,陈放、沈天地、杨思竹,你们三人现在必须即刻启程,通过画卷前往南韩坡,全力协助曲无方继续严密监视余家庄。要知道,余家人的安危关乎着整个任务的成败,犹如大厦之基石,容不得我们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绝不能让他们遭遇任何意外。而其余的各位,就先回到各自的房间里,静下心来潜心修炼。” 陈放和沈天地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的涟漪。但他们皆是心思通透之人,深知余家在此次任务中的关键地位,作为重点保护对象,不让他们前往危机四伏的苦海,无疑是最为稳妥且合理的安排。至于杨思竹,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而客观的认知,心中明白自己的修为在众人之中处于下游水平。若是贸然跟着一同前往,不仅无法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反而极有可能成为大家前行路上的沉重负担。所以,尽管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可理智告诉他,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因而提不出别的反对意见。 沐森一边有条不紊地说着,一边将那幅画卷取出,挂在了墙上,随后,他带着陈放、沈天地和杨思竹来到画卷前,四人相继踏入了画卷之中。在众人的眼中,他们四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画卷里,仿佛被卷入了一个神秘的时空漩涡送到了南韩坡,三人抵达后,沐森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进画卷,返回了洛城。 然而,回到洛城的沐森,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沉甸甸的问题——即将开启的苦海之行,究竟该挑选哪几个人同行才最为合适呢?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其他人都已遵照安排,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唯独全德才还留在原地,看它的神态,倒是没有受到阳间规则过多的排斥,仿佛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神色中甚至还隐隐透露出一丝从容。 沐森目光落在全德才身上,神色平静地说道:“我现在就恢复你操控魂灵的能力,一会你仔细感受一下。”语毕,沐森便面对着全德才,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连续念了两遍从鬼界堡得来的秘诀。 在沐森念完第一遍秘诀之后,全德才只觉得自己记忆深处那些已然变得模糊不清的细节,如同被一双无形而温柔的手慢慢擦拭,正在逐渐恢复清晰的轮廓。它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惊喜,仿佛在黑暗的深渊中摸索许久终于寻到了一丝希望的光明。等到沐森第二次念诵秘诀的时候,记忆深处的那段操控魂灵的密法已经清晰无比,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醒目。它迫不及待地默默念诵了起来,刹那间,一种久违的顺畅感涌上心头,那感觉就像是干涸已久的河道终于迎来了汩汩清泉。曾经在还魂崖上总是中断的秘诀,此刻竟能够毫无阻碍、无比通畅地念诵下来。全德才满心感激,立刻朝着沐森感恩戴德地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如同虾米一般,语气诚恳且坚定地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的大恩大德!从今往后,我全德才这条命就是大人您的了,必定对大人唯命是从,大人说东,我绝不敢往西!” 沐森为了让全德才完全为自己所用,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郑重地道:“我希望你能够言行一致,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你能够做到言行一致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当全德才听到沐森的这个许诺,立刻心花怒放,那表情就像是中了头彩一般,连连点头,忙不迭地道:“大人请放心,我全德才一定全心全意地按照大人的吩咐做事,绝不会有半点折扣的。大人,我没有来到冥界之前,就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做人要讲信用,一定要说话算话。大人,您现在可能还对我有所疑虑,但是,请大人放心,我绝对是个言出必行的,以后,您看我以后做事就可以了。” 沐森看全德才一副认真笃定的样子,便点头道:“好,既然我俩把话说到这里,你放心,事情办完之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好了,话已至此,你回你的房间休息,这两天,我们随时可能出发,前往苦海那边的。” 全德才躬身行了一礼,动作恭敬而娴熟,然后就高高兴兴地回自己休息的房间去了,脚步轻快得仿佛要飞起来。 全德才离开后,沐森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全德才说去苦海那边,最好派四到六人之间,那么,除了自己之外,就只剩下三到五人了,派谁跟着一起去比较合适呢? 这一组人员中,秦守玉与庞树海实力不凡,可以去;对了,敖青云擅长雷电术,在关键时刻或许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他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其他人,除了陈放,他们的修为基本上都是筑基期,在苦海那种危险重重的地方,好像都不太适合。 权衡了很久,沐森终于咬了咬牙,下了决心,就带着秦守玉、庞树海和敖青云他们三人去苦海,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样的人手似乎确实少了点,可现实的情况让他也有些无奈,这个组的人员修为确实是低了点,而他又想早点完成这个任务,也好早点回归正常的生活。 第115章 未雨绸缪 全德才恭恭敬敬地告退,房门悄然合上,恰似一道屏障,将外界的喧嚣尽数隔绝,房间内刹那间被静谧所笼罩。沐森独自伫立其间,思绪纷乱如麻,全身心沉浸在对自身实力的审慎思忖之中。他内心明镜似的,以当下的修为状况,实在难称深厚,在那即将如潮水般涌来的重重挑战面前,显得颇为单薄。虽说他已然隐隐察觉自己仿若触及了结丹期的微妙边际,元婴期看似近在咫尺,犹如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仿佛一捅即破。然而,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真正要跨越这道门槛,踏入元婴期的崇高之境,绝非易事。这不仅仰仗自身长时间的深厚积淀以及千载难逢的机缘巧合,更需得天时、占地利,诸多关键要素,缺一不可。 念及于此,沐森不禁微微拧紧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思绪,首先飘向了那即将启碇的苦海之行。全德才曾一脸肃穆地提及,前往苦海的路途,恰似一座隐匿着无数未知陷阱的迷宫,处处充斥着难以预料的风险。而鬼界堡阴司府的府主周维,同样神色凝重地警示,苦海一带犹如一片暗藏无数凶险暗礁的汹涌海域,稍有疏虞,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落得个船毁人亡的凄惨下场。二者之言相互印证,足证全德才所言非虚。如此严峻的形势下,提升自我保护能力已然成为刻不容缓的头等大事。然而,修为的提升恰似一场漫长且艰辛的马拉松征程,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实现质的飞跃,面对这一困境,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沐森在略显逼仄的房间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的心弦之上,苦苦寻觅应对之良策。思来想去,宛如黑暗中陡然划过一道划破夜空的璀璨流星,《亡灵召唤术》赫然浮现于他的脑海。这门奇妙而神秘的功法,他已然成功修炼至第一阶段,召唤出的首个亡灵,在过往的数次实战交锋中,皆有着不凡的表现,宛如他身旁的得力臂助,凭借强大的战斗力,为他排忧解难,立下汗马功劳。而对于《亡灵召唤术》的第二阶段,他亦已投入大量时间,潜心钻研修炼。倘若能够成功召唤出第二个亡灵,无疑等同于为自己增添一份坚实而强大的助力,在那充满未知与艰险的征途上,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主意既定,沐森当机立断,不再有丝毫迟疑。他步伐坚定地疾行至房间中央,缓缓屈身盘膝而坐,双目轻轻闭合,深吸一口气,将外界纷繁芜杂的干扰统统摒弃于脑海之外,以一种极致的专注,凝神静气地进入修炼状态。此刻的房间内,安静得仿若时间停滞,唯有沐森沉稳而均匀的呼吸声,如同一记记沉稳的鼓点,在寂静中悠悠回荡。他的意识,犹如潜入深邃海底的探索者,逐渐沉入内心深处,沿着《亡灵召唤术》第二阶段那错综复杂的脉络,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灵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流转。随着灵力的有序运转,他仿佛能够真切地感知到,周围空间中那若有若无、神秘而缥缈的力量,正如同被无形的引力牵引,逐渐向他汇聚而来,一场与神秘力量的深度交融,就此拉开了神秘而庄重的帷幕。 这场修炼仿若置身于时间的漩涡,不知过去了多久。《亡灵召唤术》的发音,犹如来自远古神秘世界的低吟呢喃,稀奇古怪至极,想要一气呵成,谈何容易。不过,得益于第一阶段修炼所积累的宝贵经验,这些古怪的发音已难以成为阻碍他前行的巨大障碍。对他而言,无非是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将所有音节精准无误地一口气说出来罢了。沐森凭借着上次的成功经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反复念诵着。从最初一分钟才能念完,到后来逐渐缩短至半分钟,然而,却始终未见任何效果。但沐森并未因此而灰心气馁,他心里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发音速度尚未达到所需的极致。他坚信,只要发音速度快到一定程度,成功召唤出第二个亡灵必然水到渠成! 很快,时间被他缩短到了三十秒,可结果依旧不尽人意。这下,沐森不禁有些纳闷了。他清晰地记得,第一个亡灵被成功召唤出来的时候,所用时间大约便是三十秒。可这次究竟为何不灵验了呢?难道是还需要进一步缩短时间?又或者是自己默念的清晰度不够?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沐森决定从这两个方面同时发力,双管齐下。首先,他从发音的清晰度入手,小心翼翼地打开记录着《亡灵召唤术》的秘籍,开始从头至尾,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轻声默念。每念完一个音节,他都会仔细对照秘籍,反复确认自己的发音准确无误。待确认发音确实毫无差错后,他便开始全力以赴地加快发音速度。就这样,经过一天一夜不间断的苦苦默念,那声音仿若一曲不知疲倦的乐章,在房间内持续回荡。 终于,到了第二天,当黎明的曙光如轻纱般悄然洒落在大地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奇异波动,一头身形巨大的飞鹰形态的亡灵,赫然出现在他的房间之中。这头飞鹰亡灵,身躯矫健,双翅展开几乎占据了房间的大半空间,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沐森这次已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见此情景,他毫不犹豫地立刻起身,神色镇定自若。紧接着,他毅然咬破自己的食指,一滴殷红的精血瞬间溢出,他顺势将这滴蕴含着自身生命精华的精血,精准地滴落在这头亡灵的头上。 随着这滴精血缓缓渗透进亡灵的脑壳之中,那原本带着疑惑神情,如两团燃烧的火焰般的血红眼睛,顿时变得温顺起来。它就像一只乖巧的宠物,不断地用自己的头颅轻轻蹭着沐森的身体,仿佛在向主人表达着亲昵与顺从。沐森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那光滑无毛的脑袋。在沐森温柔的抚摸下,这头亡灵发出了轻微而又舒服的鸣叫,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仿佛奏响了一曲别样的和谐乐章。 接着,沐森念头一转,飞鹰亡灵便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不留一丝痕迹。 他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出房门。此时,走廊里一片寂静,小组的成员显然都还沉浸在修炼之中。沐森暗自一笑,索性来到了客栈外面。外面的天气格外宜人,晨曦透过片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他情不自禁地念起了白居易的《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那悠悠的诗句,仿佛带着他的思绪穿越时空,回到了那风光旖旎的江南水乡,暂时忘却了即将面临的重重挑战与压力。 第116章 抉择与商议 沐森方才缓缓吟诵完那首韵味悠长、意境深邃的《忆江南》,思绪仍深深沉溺于诗词所勾勒出的如诗似画、旖旎醉人的江南风光之中。恰在此时,庞树海那爽朗且透着几分豪迈之气的声音,宛如一阵温润的春风,悠悠然自他身后传来:“沐兄弟,你刚刚所念的究竟是何人所作的诗句呀?听这词中意境,简直优美得仿若人间仙境,莫非你是江南那片钟灵毓秀之地孕育出的才俊?” 沐森听闻此言,心中猛地微微一怔,恰似平静无波的湖面骤然被投入一颗石子,刹那间泛起层层涟漪。紧接着,一丝尴尬悄然爬上他的脸庞。他暗自思忖,无论如何都不能如实告知庞树海,这首诗乃是唐朝那位才情四溢的诗人白居易所作。毕竟,他们当下所处的时代,与唐朝之间,不知历经了多少朝代的兴衰更迭,甚至极有可能压根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体系。这其中的缘由实在太过错综复杂,实难向庞树海解释清楚。 电光火石之间,沐森的脑筋犹如飞速运转的精密齿轮,略作思索后,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自然且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庞老哥,这首诗词并非我个人创作,而是我老家一位德高望重、才情超凡的白姓长辈所作。我方才不经意间瞥见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如丝线般轻柔地倾洒而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这般美妙景致,令我脑海中如灵光乍现,陡然想起了这首词。我感觉它所描绘的意境与眼前场景极为契合,一时有感而发,便情不自禁地吟诵了出来,倒是让庞老哥见笑了。至于我究竟是不是江南人,不瞒您说,自我有记忆起,母亲便跟着舅舅一同离开了家乡。这么多年来,母亲和舅舅从未对我详尽提及家乡的具体情形,以至于时至今日,我对自己的故乡究竟在何处,已然全然不知了!” 庞树海听闻这番话,脸上也随之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说道:“你念的这首诗词,与眼前景致的确相得益彰,意境交融得宛如浑然天成。我乍一听,还真就以为你是江南一带的人呢。能作出如此美妙诗词的那位白姓长辈,必定才情出众、学富五车啊。” 沐森实在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深恐言多有失,于是有意巧妙地扭转话题,说道:“庞老哥,全德才昨日所说的话,你也听得清清楚楚。它提及前往苦海那边,可谓危险重重,处处暗藏危机。起初,我对这话还半信半疑,然而就在我前往鬼界堡之时,鬼界堡阴司府的周维府主,竟也对我发出了相同的警示。如此看来,全德才所言非虚。为了最大程度避免意外伤亡情况的发生,我思前想后,反复斟酌了许久。我认为,此番前往苦海,咱们就挑选四个人同去,我、你,再加上秦守玉和敖青云,你觉得这样的安排妥当吗?” 庞树海听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沐兄弟,你挑选的这几人,在咱们组里修为确实都算颇高的。不过,方青与陈放二人的修为同样也达到了结丹期,为何不把他们二人也一并带上呢?多一份力量,在那危机四伏的苦海之中,咱们也就多一份保障啊。” 沐森神色认真,耐心地解释道:“庞老哥有所不知,方青擅长草木术,这本是一门极为厉害的本事。然而,咱们此番要去的是冥界,那里四处皆是枯木,一片荒芜之象,几乎不存在他施展草木术的条件,如此一来,他的能力在冥界恐怕难有发挥之处。而陈放擅长驭禽之术,您也清楚,冥界的飞禽本就极为稀少,到了那里,他这一身驭禽的本领,怕是也无用武之地了。” 庞树海听完沐森的解释,缓缓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已然深思熟虑,权衡过利弊才做出此决定。既然如此,那就依你的安排,我信得过你的判断。” 二人一边交谈,一边漫步走进客栈的客房区域。沐森留意到,其他人的房间都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显然大家都沉浸在修炼的专注状态里。 庞树海见状,问道:“需不需要让他们暂时停下修炼?” 沐森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前往苦海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早一天晚一天并无大碍,就让大家安心修炼。庞老哥,我瞧你的修为似乎也快要突破了,你不妨回房继续修炼,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呢。” 庞树海闻言,笑道:“我的修为即将达到结丹期圆满之境,只是最近有些奇怪,无论我如何用功修炼,那层看似触手可及的窗户纸,却总是捅不破。或许是需要经历些特殊的刺激才行。” 沐森也跟着笑道:“咱俩的情况颇为相似,或许只是时机尚未成熟,等时机一到,想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庞树海拱手,说道:“沐兄弟,你要是再进一步提升修为,可就成为咱们组里唯一一个元婴期高手了,我在此提前恭喜你啊。” 沐森笑着说道:“我也盼着老哥你能早日突破结丹期,踏入元婴境界呢。”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五天的时间悄然流逝。在这五天里,除了全德才每日会到沐森面前露个面之外,其他人皆沉浸在安静的修炼之中。五天后,众人纷纷从修炼的状态中恢复到正常状态。 沐森将大家召集到自己的房间里,神情严肃且认真地说道:“经过我的考虑,这次去苦海,只安排四个人同行,分别是我、秦守玉、庞树海和敖青云。至于其他各位,我想征求一下你们自己的意见,是想直接回府衙呢?还是选择去南韩坡与陈放他们会合?” 李大夯一听去苦海的名单里没有自己,顿时急得喊叫起来:“沐兄弟,以前每次去冥界都有我,这次怎么就没我了?不行,我不管这次任务有多危险,我必须跟着一起去。” 对于李大夯的胡搅蛮缠,沐森颇感无奈,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大夯兄,这次去苦海,一路上可谓危险重重。我们此去是为了解决余家族人被冥卒害死的问题,并非游山玩水。我们不能贸然冒着生命危险去办事,所以,这次你就别跟着去了。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作为这个组的负责人、如何向上面交代?你总得为我考虑考虑。” 沐森这样一说,李大夯顿时哑口无言,不说话了。 其他人经过商议之后,觉得现在回府衙也没意思,所以一致同意,去南韩坡与陈放他们会合。于是,沐森通过画卷,将他们全都送去了南韩坡。 第117章 执意同行 在这即将返回洛城的关键时刻,沐森迈着沉脚步,就在他脚尖即将踏入画卷的千钧一发之际,眼角余光陡然捕捉到一道如闪电般疾掠而过的模糊人影。紧接着,一个身影如鬼魅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他之前,风驰电掣般钻进了画卷之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这一切只是转瞬即逝的幻觉,从未真实发生过。 沐森心中猛地一怔,惊愕与无奈瞬间涌上心头。几乎在同一瞬间,便断定那人正是李大夯。他暗自无奈思忖,这个李大夯啊,自己此前已苦口婆心,将前往苦海的重重危险,从暗藏于暗处、防不胜防的诡谲陷阱,到实力强大、难以捉摸的未知敌手,以及任务的严肃性,透彻入微地阐述得明明白白。可他究竟为何如此执拗,仿佛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驱使,铁了心非要跟着一同前往那危机四伏、险象环生,每一寸土地都似隐藏着夺命危机的苦海呢? 沐森不禁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悠长而沉重,仿佛承载着诸多难以言表的无奈与纠结。一丝苦笑随之浮现在他的脸上,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冒牌货,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沐森本人。虽说当下肩负着沐森所应承担的职责,竭尽全力扮演着这个至关重要的角色,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这种感觉就像行走在高悬的钢丝之上,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倘若把话讲得过于强硬,一来极有可能在团队中掀起不必要的轩然大波,破坏现有的和谐且紧密的氛围,使团队成员之间产生难以弥合的裂痕,进而影响整个团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二来仔细权衡利弊,似乎也确实没有那个必要。毕竟,李大夯之所以如此坚持,并非出于恶意或捣乱,而是源自对任务的满腔热忱,只是性格过于鲁莽冲动,犹如一头横冲直撞、不计后果的蛮牛,欠缺了几分深思熟虑。 他神色略显凝重,眉头紧紧地微微紧锁,静静地伫立在画卷前,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犹豫之中。此时,与他一同前来南韩坡的其他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诧异之色,那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超乎想象、不可思议的事情。显然,他们对李大夯这突如其来、毫无预兆,宛如晴天霹雳般的举动,感到极为意外,内心的震惊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后激起的层层涟漪,在眼中不断扩散开来。 沐森沉思片刻,大脑如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在极短的时间内权衡着利弊。他觉得事已至此,若再强行阻拦李大夯,已然不太合适。一方面,过度强硬的阻拦说不定会在团队内部引发不必要的矛盾与隔阂,如同在原本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瞬间激起层层巨浪,极大地影响整个团队的凝聚力和协作效率,使原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的团队变得如同一盘散沙,无法高效完成任务;另一方面,李大夯的修为在众人之中其实也算不弱,虽比不上顶尖的几位成员,但也绝非泛泛之辈。倘若在即将展开的苦海之行中,能够对他加以合理的约束与引导,让他收敛起那股莽撞劲儿,或许他也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一定的作用,为团队贡献一份不可或缺的力量。 想到这里,沐森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略显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他定了定神,缓缓转头看向陈放等人,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苦笑,这笑容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为难之处,说道:“既然大夯兄执意如此,我再劝劝他,看能不能阻止。”说罢,他一步迈进了画卷之中,身形在光芒闪烁间逐渐隐去,仿佛被那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吞噬,很快便返回到了洛城的客栈。 当沐森穿过画卷,重新出现在洛城客栈那熟悉的房间时,一眼便看到李大夯正局促地坐在他的房间里。李大夯一见到沐森,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这神色中夹杂着深深的忐忑与不安,眼神中透着几分闪躲,仿佛不敢直视沐森的目光,只是低着头,偷偷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沐森的表情。他微微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吞吞吐吐地说道:“沐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啊,这次,我恐怕不能听你的吩咐了。苦海之行,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我心里清楚,苦海之行必定危机四伏,每迈出一步都可能踏入无尽的危险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可是,你想想啊,既然此行如此危险,你却只带了三个人同行,是不是人员有点少了呢?我也知道,我的修为确实比不上庞大哥、秦大哥他们,在他们面前,我自愧不如。但我也绝非无用之人?多多少少在关键时刻,凭借我的这一身本事,也能帮上点忙,为咱们团队发挥点作用?” 秦守玉觉得李大夯的行为十分不妥,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犹如拧紧的麻花,额头上甚至隐隐浮现出青筋。在他看来,李大夯此举严重破坏了团队的纪律和沐森的权威。沐森既然已经作出了周全的安排,所有的人都应该不折不扣地执行,这是团队行事的基本准则,是维持团队秩序和高效运转的基石。否则的话,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该如何处置?团队岂不是要陷入混乱无序的状态,如同失去指挥的散兵游勇,无法完成任何艰难的任务?他阴沉着脸,面色如铁,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犹如燃烧的火焰,正要出声呵斥,给李大夯一个严厉的教训,以维护团队的纪律和权威。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庞树海似乎察觉到了秦守玉的意图,抢先一步说道:“既然大夯老弟执意要一同前行,那就让他一起去。说实在的,我们这次去苦海的人手确实也是少了点,多个人也没坏处,说不定还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呢。沐兄弟,你说是不是?”庞树海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向沐森示意,试图缓解这紧张得如同拉满弓弦的气氛。 方青也在一旁赶忙打圆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大夯老弟想去苦海就让他一起去,多个人也多一份保障嘛。大家都是为了完成任务,齐心协力才能共渡难关。咱们在这艰难的任务中,应该相互扶持,不是吗!” 庞树海与方青这样一说,秦守玉到了嘴边的话也就没有说出来。他强压下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如同按住即将喷发的火山,想看看沐森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毕竟沐森才是这个组的核心与主心骨,他的决策关乎着整个团队的命运和任务的成败。 沐森思索了一番,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这目光沉稳而锐利,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然后神色严肃地说道:“这次去苦海的人手确实是少了点,大夯兄,你今天让我很不舒服,要不是庞老哥和方大哥给你说情,按照我以往脾气,肯定要把你直接送回府衙,让你好好反省反省的。但是,既然有庞老哥和方大哥帮你说了情,我可以让你一起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的一个条件。否则的话,即便人手再紧张,我也绝不能破了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我们团队能够生存和完成任务的根本。” 李大夯也是第一次看到沐森发火,心头顿时一惊,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尽管他一直觉得与沐森的关系不错,平日里相处也颇为融洽,但这次确实有些鲁莽了,没考虑到团队的整体安排和沐森的处境。他正担心自己的冲动会导致无法参加苦海之行时,听到沐森话锋一转又松口了。李大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惊喜如同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丝曙光,急忙说道:“你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我李大夯也照办。只要能让我一起去苦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沐兄弟。” 沐森点了点头,神色依旧严肃,说道:“那我就说了,你的修为最近虽然提高了不少,但还远远不够。在去苦海的路上,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一门心思修炼就行,你能不能做到?” 李大夯为了能够跟着一起去苦海,心中一横,当即重重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说道:“沐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做到。我保证在去苦海的路上,除了修炼,绝不多管闲事,一切以提升修为为首要任务。” 沐森脸色一板,表情愈发严肃,接着说道:“大夯兄,你要记住今天答应我的话,你也知道通过这画卷能自由来去,我要是发现你做不到,随时随地都能通过画卷把你送回来。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见李大夯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沐森神色稍缓,说道:“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下面,我说点别的事,秦大哥,玉简里面的内容复制好了吗?” 秦守玉点点头:“早就弄好了。” “那好。”沐森说道,“在去苦海之前,我想把这份调查记录先给了宫飞尘,毕竟我已经答应过他。对了,你们谁能联系到宫飞尘?” 几人同时摇了摇头。庞树海站出来,说道:“这件事容易解决,把复制好的玉简给我,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好。” 秦守玉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简给了庞树海。 接过玉简的庞树海随即走出来客栈,不过,没过多久就返回来了,他笑道:“客栈附近就有宫飞尘的手下,他已经去通知宫飞尘了。” 果然,一刻钟后,宫飞尘就急匆匆的跑来了,他接过了庞树海递给他的玉简,说道:“这里面的内容,我不怎么感兴趣,主要是我家老爷子非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造成了楚国的灭亡。好了,咱们的交易完成了,诸位再见。”说罢,宫飞尘拱手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第118章 启程去苦海 夜幕,宛如一袭轻柔而静谧的纱幕,在无声无息间悄然退去,恰似温柔地为众人拂去了昨夜残留的丝丝疲惫。翌日清晨,晨曦仿若纤细且柔和的缕缕丝线,透过窗户那窄窄的缝隙,如精灵般悄无声息地倾洒在洛城客栈那弥漫着古朴韵味的房间之内。沐森于这熹微的晨光之中早早起身,整个人精神抖擞,恰似即将踏上冒险征程的无畏勇者,但眼神里却隐隐透着几分审慎,仿佛正于心底反复思量着即将开启的未知旅途,那未知如同深邃的迷雾,隐藏着无数的可能性与挑战。 不多时,他便将秦守玉、庞树海、敖青云、李大夯四人,以及熟知冥界诸多隐秘事宜,仿佛是一本行走的冥界活地图般的全德才,一同召集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众人齐聚于此,姿态各异,神色不一。有的如苍松般挺直身躯,静静伫立,神色凝重得仿若背负着千斤重担,仿佛在沉思着即将面临的未知;有的安稳落座,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难掩内心如波涛般的起伏,透露出对未知的隐隐不安。每个人的面容都呈现出不同的神色,或面容严肃,眉头紧紧微蹙,似一座压抑着磅礴力量的火山,透露出对未知旅程的深深担忧;或目光坚毅,眼神如炬,宛如两把熊熊燃烧的火炬,似乎已然做好了直面一切艰难险阻的充分准备,彰显着无畏的勇气。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凝重气息,恰似一片无形的阴云,仿佛命运在悄然间预示着,他们即将踏上的这条道路,绝非铺满鲜花的坦途,而是布满了荆棘与挑战,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沐森神色沉稳,他的目光仿若实质,缓缓扫过众人,最终稳稳地定格在全德才身上。他的声音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这声音携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能穿透人心,直达灵魂深处:“全德才,你对冥界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且问你,那神秘的苦海,究竟在冥界的具体什么位置?” 全德才听闻,脸上瞬间毕恭毕敬地浮现出恭敬之色。他微微低头,脑海中迅速梳理着脑海中关于冥界地理的信息,然后回答道:“回大人,苦海坐落于冥界的西部区域。若与其他地方相较,它与鬼界堡之间的距离相对较为接近。” 沐森轻轻颔首,说道:“既然苦海离鬼界堡较近,那咱们便先去鬼界堡,待抵达那里之后,再乘坐捕凶船前往苦海。”话毕,他手臂探入储物空间,从中取出画卷。他将画卷挂在略显陈旧的墙上,而后以目光示意众人依次走进画卷,那目光仿佛在传递着信任与鼓励。 秦守玉率先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大步上前,一步迈进画卷之中,转瞬之间,他的身影便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另一个神秘而深邃的世界所吞噬,紧接着,庞树海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他的身形也渐渐隐没其中。敖青云随后跟上,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牵引至另一个时空。李大夯此刻也毫不迟疑,迈进画卷,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只留下一片寂静的空间,全德才则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进了画卷。 沐森独自站在原地,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仔细确认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物品后,而后,他一步踏入画卷。不过眨眼之间,他便从房间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此停留过,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如同一位沉默的见证者,静静见证着他们即将开启的奇妙旅程,那旅程如同星辰大海般浩瀚无垠,充满了无尽的神秘与可能。 当沐森再次现身之时,已然置身于鬼界堡城外一处极为隐蔽、毫不起眼的山林之中。四周的景象宛如一幅衰败到极致的画卷,树木呈现出一片枯败之象,仿佛生命在这里被无情地抽离。光秃秃的枝干犹如扭曲的怪手,向着天空或地面肆意伸展,那姿态仿佛在向世界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沧桑与荒芜,每一根枝干都像是历史留下的深深伤痕。昏沉沉的光亮艰难地透过没有一片叶子的枝干缝隙,如同勉强挤进来的几缕残魂,带着无尽的挣扎与无奈,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形状怪异、令人莫名紧张的光影。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其名的虫鸣,那声音在这片死寂的山林里回荡,非但没有打破寂静,反而如同在寂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更增添了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之感,仿佛整个山林都被一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所笼罩。众人缓缓环顾四周,然后,他们默默无言地整理着行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全新挑战,向着那危机四伏,仿若隐藏着无数恶魔的苦海稳步前进。 沐森从储物袋中取出捕凶船。这捕凶船原本小巧玲珑,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却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可能,如同一个沉睡的巨兽,等待着被唤醒。只见他在捕凶船的某些特定位置按了几下,捕凶船在众人的眼中,瞬间开始放大。它不断伸展、扩张,眨眼间便变成了一艘气势恢宏,可以容纳二十人左右的大船。船身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沐森示意全德才跟着自己,一同走进了船头的位置。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全德才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那目光仿佛能看穿全德才的心思,说道:“全德才,这捕凶船,你应该很熟悉?” 全德才赶忙用力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仿佛在展示自己的专业与经验,说道:“大人,我对这捕凶船极为熟悉。以前前往苦海,用的便是这捕凶船。” 沐森听闻,微微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去苦海的路途,你十分熟悉了。那么,就由你来驾驶这艘船。” 全德才应了一声,他快步来到了驾驶位置,双手熟练地操纵着捕凶船,操控着这艘承载着众人命运的大船,缓缓朝苦海的方向驶去。船身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呼啸声,仿佛在宣告着他们征程的开始,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们无畏的决心。 沐森则坐在一旁,默默地观测着外面的形势。他锐利的目光透过窗户,看着捕凶船缓缓驶过一片山林。那山林中的树木形态各异,有的扭曲如恶魔,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有的笔直如剑,仿佛在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构成了一个奇幻而又诡异的世界。随后,船进入了一大片崇山峻岭之中。那些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仿佛是通往仙境的阶梯,却又隐隐透露出一种未知的危险,仿佛在警告着人们不要轻易靠近。 全德才指着远处的山岭上的一棵直插云天的树木,那棵树犹如一把利剑,仿佛要将天空刺破,在这片荒芜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突兀。他说道:“那一带是冥界相当有名的地方,是扶桑巨树所在地,据说进入扶桑巨树笼罩的地方就可能直接转生。这棵树在冥界的传说中,一直被视为神秘力量的象征,承载着无数生灵对转生的渴望与憧憬。” 沐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说道:“你不是很想转生为人吗!你怎么不去试试?说不定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机会呢。” 全德才脸色瞬间一变,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连连摇头,那动作急促而慌乱,说道:“我可不敢去,大人。听说扶桑巨树的附近隐藏着冥界有名的饕餮巨兽,一旦有生灵靠近,饕餮巨兽就会突然出现,将那些靠近的生灵一口吞下!那饕餮巨兽凶猛无比,贪婪至极,一旦被它盯上,绝无生还的可能。” 饕餮,沐森倒是听说过这个凶兽,据说这家伙非常贪吃,对任何事物都有着无尽的食欲,无论什么东西都会被它纳入腹中。没想到竟然就在冥界的扶桑巨树这里隐藏着,看来这一路注定不会平静,前方必定充满了各种危险与挑战。 第119章 鬼迎亲 此刻,全德才的神情如临大敌般陡然凝重起来,他的双手恰似两把坚固的钳子,牢牢地紧扣住捕凶船的操纵杆,他的眼神中满是专注,死死地盯向前方,仿佛试图将前路潜藏的每一丝危险都提前洞悉,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在他的操控下,捕凶船犹如一条灵动且狡黠的灵蛇,于嶙峋的山岭之间蜿蜒曲折地潜行。那一座座山峦,仿若一个个沉默而威严的远古卫士,冷峻地俯瞰着世间万物,默默地注视着捕凶船的一举一动。捕凶船仿佛被赋予了一种神秘而超凡的灵性,在山峦那错综复杂的缝隙间轻巧地穿梭,其航行轨迹看似随性洒脱,实则每一处微妙的转向,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有意识地刻意避开某些特定的区域,仿佛那些地方隐匿着足以让人万劫不复的恐怖深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与此同时,捕凶船的行驶速度如离弦之箭般陡然加快,船身恰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迅猛地划破空气,发出的呼啸声愈发尖锐刺耳,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凄厉鬼嚎,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不绝。这声音仿佛正与潜藏在暗处、窥伺已久的危险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紧张赛跑,每一声呼啸都像是一道急切的催促令,让人的心跳也随之不由自主地加快。 沐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的神色依旧沉稳如渊,波澜不惊,但内心却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不禁泛起丝丝涟漪。不过,他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波动,并未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惊讶。毕竟,那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饕餮已然现身,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强烈且危险的信号,宛如一记沉闷而有力的警钟,在他的心中轰然敲响,预示着前方出现危机的可能性正以几何倍数急剧增加,类似的危险状况恐怕会如密集的雨点般,愈发频繁且猛烈地扑面而来。如此看来,这一路注定充满了艰难险阻,不会风平浪静,每前进一步,都仿佛是在薄如蝉翼的冰面上小心翼翼地行走,随时都有可能不慎踏入未知的危险区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场场严峻且残酷的考验正如同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恶魔,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他们去直面,去挑战。 果然,异常情况毫无征兆的突然发生了,就在他们刚刚离开那株高耸入云的扶桑巨树不久之后,捕凶船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了意外状况。全德才顿时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恐与焦急,他的双手如疾风骤雨般疯狂地拍打着捕凶船,试图让捕凶船摆脱困境,然而,捕凶船却像是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神秘力量死死拖住,仿佛陷入了一片无形的泥沼,无论他如何竭尽全力,使尽浑身解数,船身却依旧纹丝不动,宛如一座扎根于大地的巍峨山峰,毫无动静。 沐森见此情形,立刻来到操控位置,不假思索地亲自上手去操控捕凶船。试图凭借自己的能力打破这诡异而棘手的僵局。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且坚硬的高墙,无情地横亘在他面前,阻挡着他的一切努力。即便他使尽浑身解数,捕凶船依旧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前进的迹象,仿佛已经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神秘地域的一部分,无法撼动。 沐森心中暗自焦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深知自己并非精通捕凶船内部构造之人,面对这突如其来、毫无头绪的故障,纵然满心急切地想要修理,想要让捕凶船重新起航,却犹如老虎吞天,根本无处下口,不知从何下手。无奈之下,他只能长叹一口气,将所有人都喊下了船,期望众人能够集思广益,共同思索出应对之策,究竟该如何解决眼前这棘手万分、令人头疼不已的状况。 就在大家纷纷下船不久,更为诡异的事情如鬼魅般接踵而至。只见一团团迷雾如幽灵般迅速弥漫开来,以一种近乎恐怖的速度笼罩了周围的一切。刹那间,天地间仿佛被一块巨大而厚重的灰色幕布所遮盖,原本清晰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四周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神秘的氛围,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随着这浓雾如潮水般的升腾,一阵若有若无的唢呐声响,宛如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阴森曲调,悠悠地钻进了众人的耳中。那声音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仿佛带着某种神秘而蛊惑的召唤,让人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寒意,仿佛有一双冰冷而无形的手正轻轻抚摸着他们的脊梁,带来一阵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人的头皮阵阵发麻。 随着唢呐声越来越清晰,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牵引着众人的目光。他们就看见一支迎亲队伍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宛如一幅来自地狱的画卷在徐徐展开。举目望去,只见这支送亲队伍的最前面是八个拎着灯笼的大汉,在浓密如墨的雾气中,灯笼散发出来的光亮显得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为这支队伍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诡异的色彩。灯笼大汉的身后是八个吹着唢呐的大汉,他们吹奏出的呜哩哇啦的声响响彻云霄,在这寂静而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如同在死寂的夜空中奏响的一曲哀歌。而后是新郎,新郎身穿鲜红如血的袍子,那颜色鲜艳得如同刚刚流淌出的鲜血,坐在一头高大且身形诡异的坐骑上,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新郎的身后是一个八抬大轿,轿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而阴森的气息。 沐森集中全部精神,定睛仔细看去,发现这支队伍跟自己想象的一样,果然不是人类所组成的,而是一具具脑门上垂挂着笑脸画布的骷髅。它们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燃烧着诡异而邪恶的火焰,在浓雾中若隐若现,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那一张张笑脸画布,在幽绿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扭曲和狰狞,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心生畏惧。 沐森的发现,其他人也同时察觉到了,李大夯情不自禁的喃喃道:“这帮鬼东西懂得什么?居然还知道娶亲!” 李大夯的话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沐森顿感不妙,就在李大夯话音刚落之际,花轿的帘子被一只芊芊玉手拉开了,动作轻柔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一张十分妩媚而诱人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那面容美得让人窒息,却又隐隐透着一股邪气。同时,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小哥说得不错,它们确实是不懂娶亲的意义,那么,就请小哥来当新郎。”这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直直钻进众人的心底,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120章 危机骤临 听闻花轿里的女子竟妄图让自己充当新郎,李大夯的脸色瞬息万变。刹那间,涨得通红,恰似熊熊燃烧的烈火,那怒焰仿佛能将四周的空气点燃。紧接着,血色如退潮般迅速褪去,面容变得铁青,仿若凝结了一层寒霜,透着彻骨的寒意。最终,他怒不可遏,整个人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浑身散发着暴躁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满腔怒火倾泄而出。他双目瞪得浑圆,眼眸中似有两团灼灼燃烧的烈火,那火焰仿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誓要将眼前这片诡异的景象焚烧成灰烬。只见他扯着嗓子,声如洪钟般大声呵斥道:“你这不知死活的鬼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痴心妄想着本大爷给你当新郎?你信不信,老子打得你魂飞魄散,叫你灰飞烟灭,连鬼的模样都不剩,还想嫁人?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李大夯的话语犹如滚滚惊雷,在这阴森诡谲的空气中轰然炸响开来,那声音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余音尚在众人耳畔回荡,仿若萦绕不去的梦魇,尚未完全消散,秦守玉已然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身形如电般迅猛地疾窜到了他跟前。秦守玉心急如焚,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不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一边伸出手,试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李大夯那口无遮拦的嘴巴,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这场祸事的蔓延,一边焦急万分地大声呵斥道:“大夯老弟,你这鲁莽冲动的性子,这下可闯下弥天大祸了!” 沐森闻言,神色依旧冷静沉着,沉稳地说道:“此事怨不得大夯兄,这些恶鬼本就是冲咱们来的。”他的声音犹如平静湖面上的涟漪,虽不高亢,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传递出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众人略微镇定了些。 就在此时,花轿中的女子却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清脆得如同银铃撞击,每一声都在这弥漫着诡异浓雾的空间里肆意回荡,余音袅袅。然而,这清脆的笑声中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化作了无形的触手,悄然撩拨着众人心中潜藏的恐惧,让恐惧如藤蔓般在心底迅速蔓延生长。她娇嗔地说道:“你这个小哥,还真是会说笑话呢……” 这笑声宛如带着某种无形且邪恶的魔力,在空气中盘旋穿梭,恰似冰冷的蛇信,轻轻滑过众人的心头。众人只感觉心底不约而同地泛起一阵彻骨的寒意,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手,正缓缓扼住他们的咽喉,使他们呼吸愈发急促,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沐森心中暗叫不好,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他敏锐地察觉到一场恶战怕是如箭在弦,一触即发。他急忙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如闪电般迅速扫过同伴们,眼神中满是警惕与示意,那目光仿佛在传递着无声却又振聋发聩的警告:务必提高警觉,随时准备迎接即将汹涌而来的危机。 此刻,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变得如铅块般沉重而压抑,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几近窒息。紧张的氛围恰似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众人紧紧地笼罩其中,压迫得众人喘不过气来。那八个手提灯笼的骷髅大汉,原本僵硬静止的身形微微一颤,好似被某种邪恶的力量重新唤醒,从死寂中复苏。他们手中的灯笼闪烁出愈发诡异的光芒,幽绿的光线在浓稠如墨的浓雾中摇曳不定,犹如鬼火般飘忽闪烁,仿佛在向众人预示着一场可怕的灾难正悄然降临,那若隐若现的光芒仿佛是死神的低语。而那八个吹奏唢呐的骷髅,吹奏出的声音愈发急促尖锐,曲调变得更加阴森恐怖,犹如无数厉鬼在黑暗的深渊中齐声哭嚎,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众人的耳膜,钻进他们的脑海,令他们心烦意乱,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这诡异的声音紧紧拉扯着,随时可能断裂,众人只感觉脑袋仿佛要被这声音撕裂一般疼痛。 骑在高大坐骑上的骷髅新郎,空洞的眼眶中幽绿火焰猛地一蹿,那火焰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黑暗而邪恶的力量,燃烧得愈发旺盛,宛如两团幽冥鬼火,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而狰狞的光芒。它缓缓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臂,指向李大夯,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骨骼摩擦发出的指令,那声音在寂静得近乎死寂的空间里回荡,格外刺耳,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众人的耳膜,让众人忍不住一阵耳鸣,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尖锐的声音填满。 鬼新娘依旧面带妩媚的笑容,然而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下,那笑容却显得格外狰狞扭曲,如同画皮剥落,露出了隐藏在深处的邪恶本质。她悠悠开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无尽的阴森与冰冷,仿佛裹挟着千年的寒意,那声音仿佛能冻结众人的血液。她说道:“既然小哥如此有兴致,那便随我入洞房,想必这会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缘分呢……”说着,她缓缓从花轿中迈出一只脚,那脚白皙如玉,却隐隐散发着一股彻骨的冰冷气息,仿佛带着九幽地狱的无尽寒意,周围的空气瞬间为之凝结,众人呼出的气息都化作了白色的冰霜,在这寒冷的气息中,仿佛连时间都要被冻结。 沐森深知此刻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覆灭。他意念如电般转动,刹那间,短刀如一道清冷的寒芒骤然而出,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光泽,犹如寒夜中最凛冽的星光,盘旋在他的身前。在浓雾的映衬下,这道光芒显得格外醒目,宛如黑暗中唯一的一抹希望之光,试图驱散这无尽的阴霾。与此同时,《亡灵召唤术》的咒语在他舌尖如水流淌,低沉而神秘,仿佛是与幽冥世界沟通的桥梁,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随着咒语的念出,他周身泛起一层淡灰色的光晕,那光晕如同烟雾般缭绕,虚幻而缥缈,仿佛将他与现实世界隔离开来。一号亡灵已经在这神秘的力量召唤下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如猛虎般冲入战场,为他们开辟出一条求生之路。 他大声呼喊,声音坚定而有力,犹如洪钟般响彻四周,仿佛要凭借这声音驱散这无尽的黑暗,给同伴们注入勇气与力量。他喊道:“大家小心,这些鬼物来者不善!做好应对准备!” 同伴们听到沐森的呼喊,瞬间意识到唯有背水一战,方能求得一线生机。于是,各自毫不犹豫地施展了自己最拿手的技能,严阵以待。秦守玉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天地间的神秘力量对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强大的咒术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周围那些骷髅的躯体上,仿佛一层无形的枷锁,紧紧地锁住了这些邪恶的存在,随时就能发挥作用,将它们束缚。咒术所到之处,骷髅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强大力量的压制。庞树海眼神专注,犹如凝视着深邃的梦境,眼神中透着一种迷离与深邃。海市蜃楼的幻术悄然施展,周围的空间似乎都为之扭曲变形,真实与虚幻交织在一起,让人真假难辨,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幻的世界。在这虚幻的世界里,光影交错,时而出现恐怖的景象,时而又变得模糊不清,试图扰乱敌人的心智,同时也为己方创造机会。敖青云默默的念诵着咒语,声音虽低,却仿佛带着某种震撼天地的力量。只见迷雾中天色愈发暗淡,犹如夜幕提前降临,原来是空中云雾逐渐加厚,如墨般浓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声声雷鸣在云层中炸响,犹如天地间的战鼓,每一声都震得人心惶惶。一道道雷电瞬间从云层中劈了下来,犹如一条条愤怒的蛟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仿佛要将黑暗彻底撕裂,为众人开辟出一条生路。雷电所过之处,浓雾被瞬间驱散,露出一片短暂的清明。李大夯则紧紧握住威力强大的火铳,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那泛白的指节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紧张与坚定。他眼神坚定,毫无惧色,犹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那眼神仿佛在向眼前的邪恶宣告,他们绝不屈服,定要与邪恶抗争到底。火铳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决心。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坚毅,在这阴森恐怖的氛围中,他们清楚地明白,一场生死较量已然拉开帷幕,而他们,退无可退,唯有奋勇一战,才有生的希望。 就在这时,骷髅新郎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啸,那声音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众人的耳膜,震得他们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声尖啸中颤抖。众人只感觉脑袋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脑海中穿梭,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它一把扯掉了身上的新衣,露出那毫无血肉的骨架,在幽绿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挣脱了束缚,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大开杀戒。它的手臂突然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延长,如同一根黑色的闪电,朝着李大夯猛地抓了过去,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仿佛眨眼间那尖锐的指尖就已来到李大夯面前。指尖泛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仿佛能轻易撕裂一切阻挡之物,空气中都仿佛被这尖锐的指尖划破,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空气也在恐惧地颤抖。同时,它那没有一丝血肉的嘴巴里发出了让人很难听清楚的话语声:“女王已经看重你,要你当新郎了,你就过来!” 李大夯见状,尽管心中涌起一丝发怵之意,但骨子里的倔强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丝毫不惧眼前的恐怖景象。他大喝一声,犹如一声洪钟,响彻四周,那声音中充满了无畏与勇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彻底驱散。手中火铳喷发出炽白的烈焰,那烈焰如同一条愤怒的火龙,带着炽热的温度和毁灭的力量,朝着骷髅新郎伸过来的骷髅巨爪喷射而去,试图将其焚毁。烈焰在浓雾中肆虐,照亮了周围一片区域,那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黑暗驱散。火焰所到之处,浓雾被瞬间蒸发,露出一片短暂的明亮。然而,那骷髅新郎的手臂却突然化作一团黑雾,如同鬼魅般轻盈飘忽,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攻击,仿佛这团黑雾拥有自己的意识,巧妙地躲开了致命的一击。紧接着,黑雾迅速凝聚成一条骨鞭,如毒蛇般朝着李大夯的身体缠绕了过去,速度极快,犹如闪电般转瞬即至,仿佛要在瞬间将李大夯束缚。显然,骷髅新郎并未放弃将李大夯掳走当新郎的打算,那骨鞭仿佛带着某种邪恶的意志,誓要将李大夯拖入无尽的黑暗。骨鞭在空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在收割生命。 沐森见此情形,丝毫不敢怠慢。他意念再次一动,如同拨动命运的琴弦,一号亡灵瞬间凭空出现,身形巨大而狰狞,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众人眼前。它巨大的爪子闪烁着寒光,犹如锋利的刀刃,仿佛能轻易撕裂空间。朝着鬼新娘和骷髅新郎狠狠抓了过去,仿佛要将这两个邪恶的存在撕成碎片,那巨大的爪子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发出“呼呼”的声响。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短刀也化作一道流光,如同一颗流星般朝着鬼新娘的面门疾射而去,带着破风之声,势不可挡。短刀在空气中飞速穿梭,发出尖锐的呼啸,仿佛在向鬼新娘宣告挑战,那呼啸声仿佛是战斗的号角。短刀划破空气,留下一道短暂的光影,直奔鬼新娘而去。 鬼新娘见状,却依旧神色从容,丝毫不慌,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轻轻抬起手,动作优雅却透着无尽的寒意,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死亡的舞蹈。一股阴风骤然刮起,如同一头咆哮的恶兽,带着刺骨的寒冷和邪恶的气息,席卷而来。周围的浓雾被这股阴风搅动得更加汹涌,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她指尖凝聚出一团幽绿的火焰,那火焰犹如来自地狱的幽冥之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在燃烧着灵魂,让人望而生畏。那火焰朝着沐森射来的短刀迎了上去,仿佛要将短刀吞噬。幽绿的火焰在黑暗中摇曳,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弥漫。 短刀与幽绿火焰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仿佛是两个灵魂在痛苦地挣扎,又像是空间被撕裂的声音。那声音尖锐得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盘旋在空中的短刀竟然被震得倒飞而回,如同一只折翼的飞鸟,失去了之前的凌厉与气势。沐森心中暗自吃惊,深知这鬼新娘的实力远超自己之前的想象,这场战斗,远比他预料的更加艰难和危险,仿佛前方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深渊,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与挑战,而他们,只能勇往直前,没有退路。 第121章 激战鬼魅 沐森深陷于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核心,四周诡谲的气息仿若实质般浓烈地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阴森可怖且厚重如磐的幕布严丝合缝地紧紧笼罩。他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新娘、骷髅新郎展开着一场生死攸关的殊死搏斗,每一招每一式都灌注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与无畏勇气,那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只见他凭借着强大的意念操控着短刀,短刀于半空中如蛟龙出海般肆意纵横飞舞,寒光凛冽闪烁,恰似一道灵动且致命的幽芒,在那幽绿如鬼火般摇曳跳动的火焰与狰狞恐怖的骨架之间来回穿梭游弋。每一次穿梭,短刀都如同一把利刃,精准而凌厉地割裂空气,带起尖锐刺耳的风声,仿佛要将这令人几近窒息的诡异氛围彻底切割粉碎,那风声犹如鬼哭狼嚎,在这片阴森之地回荡。与此同时,他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那声音仿若洪钟轰鸣,以排山倒海之势响彻这片阴森死寂之地:“你们先把那些拎着灯笼与吹奏唢呐的骷髅解决掉,这些不过是些小喽啰!解决它们之后,咱们再集中全力对付鬼新娘和鬼新郎!” 众人听闻沐森此言,恰似在这混沌迷茫、仿若永无出路的绝境中,脑海里陡然闪过一道划破黑暗的夺目闪电,瞬间豁然开朗,觉得他所言极是,在理至极。于这危机四伏、步步惊心,每一步都可能踏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严峻局势下,先清理掉这些相对弱小的敌人,无疑是当下最为明智且切实可行的选择,仿佛在那错综复杂、宛如迷宫般的困境中觅得了一条可能通往生机的希望之路。当下,众人立刻心领神会,眼神中重新燃起昂扬斗志,如同一群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迅速且默契十足地调整战术,毫不犹豫地集中全部力量朝着那些灯笼骷髅与唢呐骷髅猛烈攻去。 秦守玉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而神秘的声音仿佛自远古幽潭的深邃底部幽幽传来,带着一种不属于现世的奇异韵律,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承载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伴随着咒术的施展,空气中刹那间弥漫起一股奇异而强大的力量,犹如无数无形且冰冷的触手,在四周悄然无声地蔓延开来,所到之处,寒意沁骨。这咒术宛如一股无形却坚不可摧的枷锁,精准无误地落在那些骷髅身上,刹那间,仿若打开了恐惧的黑暗牢笼,让它们瞬间坠入无尽的恐惧深渊之中。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灵智,此刻更是被如汹涌潮水般的恐惧彻底吞噬。它们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慌乱与迷茫交织的幽光,已然完全无法再接受鬼新娘的任何指令,恰似失去操控的木偶,在原地无助地颤抖,发出“咔咔”的声响,似在恐惧地哀嚎,那声音在这阴森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凄凉。 与此同时,庞树海全神贯注,眼神中透着迷离与深邃,仿佛灵魂已然抽离当下的战场,飘入了一个虚幻而神秘的异度空间。随着他幻术的悄然施展,那些骷髅周围的空间陡然间如破碎的镜面般扭曲变幻,仿佛现实的秩序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眨眼之间,原本坚实的地面瞬间化作一片泥泞不堪的沼泽地。沼泽地中,浓稠的泥浆如煮沸的墨汁般疯狂翻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那气味仿佛拥有穿透一切的力量,能径直钻进人的毛孔,深入五脏六腑,让人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藏着无尽的危机,泥浆之下仿佛隐匿着无数贪婪的触手,正等待着猎物的降临。骷髅们刚一踏入,便如同陷入恶魔精心布置的陷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被重重阻力羁绊,几乎是一走一陷,原本僵硬的骨骼在泥浆中疯狂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这如噩梦般的困境,只能发出阵阵绝望的“咔咔”声,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无助与不甘,那声音在这阴森的环境中回荡,愈发增添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恐怖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而就在此时,云层中原本压抑聚集的雷电,宛如愤怒到极致的银蛇,突然奋力挣脱了云层的束缚,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气势,精准无比地朝着这些骷髅轰然落下,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毁灭。让它们根本无处遁形,躲避不及。那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如同一把把从天而降的巨大利刃,瞬间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强烈的光芒几乎要将黑暗彻底驱散,然而在这光芒中,却又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惧。雷电,本就是骷髅这类阴邪之物的天然克星,在雷电的狂暴轰击之下,这些骷髅的骨骼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被高温炙烤的枯木,正逐渐走向毁灭。它们渐渐失去了活动的能力,身上那原本诡异的幽光也逐渐黯淡下去,原本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姿态,此刻变得狼狈不堪,有的甚至开始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成为了一堆毫无生机的碎骨,在雷电的余威中显得格外凄凉,仿佛在向世间诉说着它们的悲惨结局。 李大夯本欲摆脱鬼新郎如影随形的纠缠,先行攻击这些骷髅,为战局打开一个突破口。奈何鬼新郎似乎铁了心认准了他,如同鬼魅般阴魂不散,无论李大夯如何辗转腾挪,身形变换,鬼新郎手中的长鞭就如同灵动且致命的毒蛇,紧紧追随而至,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死死黏住,无法摆脱。即便有沐森以及亡灵从旁协助攻击,试图干扰鬼新郎的追击,却都无济于事。那长鞭每次挥舞都裹挟着一阵令人胆寒的腥风,抽在地上便是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深痕迹,仿佛大地都在这一击之下痛苦地呻吟。无奈之下,李大夯只好一门心思地全力对付这难缠至极的鬼新郎,每一次躲避与反击都倾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神中却透着坚定的决心,那决心如同钢铁般不可动摇。 秦守玉他们不负所望,很快就将那些灯笼骷髅与唢呐骷髅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个化作了枯骨,横七竖八地散落了一地。而后,他们三人毫不犹豫地加入到了攻击鬼新娘与鬼新郎的战斗之中。 此时,鬼新郎已无法再单单针对李大夯一人展开攻击,它已然陷入到了顾头不顾腚的狼狈不堪之境。它那原本狰狞的骨架在众人的攻击下摇摇欲坠,空洞的眼眶中幽绿的火焰也愈发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秦守玉的咒术化作一道血色绳索,带着诡异而强大的力量,如同一头凶猛的凶兽,朝着鬼新郎迅猛地扑缠而去。尽管鬼新郎左躲右闪,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那血色绳索却如同拥有自主意识一般,紧紧盘旋在它的躯体左右,如影随形,不断消耗着它的灵力。绳索所过之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仿佛在向鬼新郎宣告着它那不可抗拒的束缚之力,让鬼新郎的行动愈发迟缓。每一次绳索的缠绕,都让鬼新郎发出一阵痛苦的“咔咔”声,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庞树海的幻术幻化出的场景,使得鬼新郎瞬间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此刻的沙漠中狂风呼啸,犹如一头愤怒到极点的巨兽在疯狂咆哮,卷起漫天沙尘,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掩埋在这无尽的沙暴之中。鬼新郎在沙漠中瞪着绿油油的眼睛,那幽绿的光芒在沙尘中显得格外诡异惊悚,它竭力试图看清对手,只可惜狂风卷起的沙尘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厚重之墙,严严实实地阻挡了它的视线,让它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任何情况。它在沙尘中盲目地挥舞着手中的长鞭,然而却只能抽起更多的沙尘,发出阵阵徒劳无功的声响,在这狂风的肆虐下显得如此无力。那长鞭抽在沙尘上,扬起的沙尘仿佛是它绝望的叹息。 敖青云的雷电术恰到好处地降临,半空中雷声隆隆,仿佛天地都在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剧烈颤抖,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雷声所主宰。一道道粗壮的雷电如蛟龙般从云层中呼啸而下,带着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气势汹汹地朝着鬼新郎劈去。雷电闪烁间,将沙漠照得亮如白昼,每一道雷电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强大能量,似乎要将鬼新郎彻底毁灭在这雷电的恐怖洗礼之中,让其在这强大的自然之力下灰飞烟灭。雷电劈下的瞬间,沙漠中亮起一道道刺目的光芒,鬼新郎在这光芒中显得如此渺小,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强大的力量吞噬。 一直被鬼新郎纠缠不休的李大夯,心中本就积攒了一肚子怨气,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此刻终于得以腾出手来反击。他双眼通红,那通红的双眼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举着手中的火铳朝着鬼新郎喷射着熊熊的火焰,那火焰如同一头愤怒的火龙,带着炽热的温度和毁灭的力量,让鬼新郎痛苦不堪,发出阵阵哇哇大叫。火铳一边喷射着炽热的火焰,李大夯一边恶狠狠地痛骂着:“你这个鬼东西,你他妈的当新郎就算了,竟然还想拉着我陪你,该死的,做鬼都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今天一定要活活的烧死你!”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倾泻在鬼新郎身上,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向鬼新郎。 此前,全德才一直在默默地召唤魂灵,企图利用魂灵来对付这支迎亲的鬼队伍。只可惜,经过这一带的魂灵数量稀少,进展颇为不顺。不过,由于他巧妙地躲在了未被鬼新娘关注的隐秘之处,所以,他召唤魂灵的节奏一直未被打断。就在这时,不知为何,突然涌现出大量的魂灵,而这些魂灵被全德才的咒语所控制,一个个化作了怨灵。它们瞪着血红如血的眼睛,嘴巴大张,露出了尖锐而森寒的牙齿,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前赴后继地朝着鬼新娘与鬼新郎疯狂扑了过去,仿佛要将这两个邪恶的存在彻底吞噬。那一声声嘶吼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眼看鬼新郎已经无法招架,节节败退,估计很快就会灰飞烟灭,鬼新娘勃然大怒:“我本来只想留下一人,既然你们不识相,那就怨不得本仙姑了。”说罢,鬼新娘的身形突然发生了变化。她周身泛起一层诡异的光芒,光芒闪烁间,原本的新娘红袍渐渐变成了白色绒毛,那绒毛在光芒的映照下透着一种奇异的光泽。屁股后面缓缓长出了几条尾巴,不一会,一头银白色的狐狸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只见这只狐狸嘴巴尖尖,犹如一把锐利的匕首,双眼血红,仿佛燃烧着仇恨的火焰,长着三条长长的尾巴,尾巴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语言。 李大夯望着这只狐狸,骂道:“这家伙明明是个狐狸,什么模样不好!偏要装成鬼物来吓人,看来是脑子坏掉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仿佛对这只狐狸的行为极为不齿。 庞树海盯着这狐狸看了几眼,突然脸色大变:“大家注意,这是个灵狐,它现在是三尾半,如果长到四尾的话,就更难对付了。”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眼神紧紧盯着灵狐,不敢有丝毫松懈,仿佛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第122章 大战灵狐(一) 那灵狐身姿轻盈,宛如暗夜中飘忽的幻影,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谲。它缓缓转动那小巧玲珑却又狡黠异常的脑袋,两颗如血般殷红的眸子,恰似两轮燃烧着邪恶火焰的微型太阳,死死地锁定庞树海,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躯壳,直抵灵魂深处,欲将其灵魂都看穿,紧接着,灵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诡异弧度,仿若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毒花。随即,它发出一阵怪异至极的笑声,这笑声仿若夜枭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渊中啼鸣,尖锐刺耳,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彻骨寒意,在这阴森压抑的氛围里肆意回荡,如同无数冰冷的钢针,直直地刺向众人的心底,令他们不禁毛骨悚然,寒毛根根直立。 “你这小哥眼力倒是不错,看来你懂得不少,居然还知道灵狐,”灵狐微微歪着头,动作看似俏皮,恰似天真无邪的少女,然而其眼中那一抹既欣赏又残忍的光芒,却如同淬了毒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它的声音好似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一般,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恶意与冰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诅咒,“就凭这个,我改变主意了。”它慢悠悠地吐出这句话,每个音节都拉得极长,仿佛在精心雕琢每一个死亡的音符,宛如在编织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说罢,它缓缓抬起一只前爪,动作优雅得如同宫廷中的舞者,却又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残忍。前爪在空中随意地比划了一下,那姿态仿佛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主宰,正在随意指点着众人卑微如蝼蚁般的命运。它继续开口,声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傲慢,如同冰冷的命令:“我要留下你来当新郎,至于那个小子,”它的爪子指向李大夯,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仿佛李大夯只是一只微不足道、随意可捏死的蝼蚁,“与其他几个人的心脏,可以当作宴席上的美味用来下酒!”说到“下酒”二字时,它伸出那细长且鲜红的舌头,缓缓舔了舔嘴唇,那模样仿佛已经真切地品尝到了那所谓“美味”的滋味,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将其残忍与邪恶展露无遗,令人作呕。 秦守玉看着面前这头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灵狐,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仿佛两座即将碰撞的山峰,一脸的疑惑如同密布的阴云。他一边与用咒语攻击鬼新郎,一边抓住空隙,不着痕迹地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如同生怕惊扰到灵狐一般,向身旁的全德才问道:“全德才,这里不是冥界吗,怎么会有灵狐出现的?这实在是不合理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在他的认知体系里,冥界本不该出现这样不属于此地的生灵。 全德才无奈地苦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仿佛吞下了黄连。他微微摇头,缓缓说道:“这些生灵都是从其他界面偷偷跑过来的,我从冥界的一些古老记录上看到过这样的描述。这些生灵或许是对冥界这片神秘之地感到无比好奇,或许是遇到了强大对手的追击,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隐秘的渠道,竟然跑到了冥界这里。不过,它们来到这里后才发现,这里并非它们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就如同梦幻泡影破碎,便后悔了,它们甚至想回到原来的界面,然而,它们却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就这样,一代一代地繁衍传了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从岁月的深处传来,在讲述一个遥远而又神秘,充满了奇幻与无奈的故事。 秦守玉微微点头,朝着鬼新郎有施展了咒语,控制住鬼新郎,便于沈天地释放雷电术,以及李大夯的火铳攻击鬼新郎创造机会后,他眼神中透着思索的光芒,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要是按照这么说,它们的祖先一定很厉害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火花,对这些来自其他界面的生灵的祖先充满了猜测。 “是的。”全德才肯定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仿佛回忆起了那些古老而辉煌的传说,“就拿眼前这个灵狐来说,它的祖先是一头威震四方的八尾灵狐,其实力强大得超乎想象,在它的时代,可谓是叱咤风云。只可惜,由于冥界这里缺少应有的修炼环境,灵气匮乏得如同干涸的沙漠,条件恶劣得如同炼狱,所以一代不如一代。不过,就拿眼前这头灵来说,它也就是在这片相对边缘的范围内活动。若是胆敢真正深入到冥界中心,估计它连三尾的修为都到不了,就会被那些无处不在、凶猛残暴,如饿狼般的怨灵生吞活剥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灵狐命运的唏嘘,也让众人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冥界的危险,如同揭开了一层神秘而危险的面纱。 秦守玉思索了一下,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仿佛压上了千斤重担,缓缓说道:“看来,我们这次与它相遇,肯定不是偶然的。”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次遭遇绝非偶然! 全德才深深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懊恼之色,自责地说道:“临来之前,我就说过,人类去苦海一定是危机重重。因为这一带,类似灵狐这样的生灵有很多,它们的嗅觉非常灵敏,犹如最敏锐的猎犬,只要稍微闻到人类的气息,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立刻不顾一切地窜过来攻击。这回,还真让我说准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仿佛如果自己当初再坚持一些,就能避免这次危机。不过他也知道,即便再坚持也是没用的,因为去找顾祝斌是必须的,难道就因为怕遇到危险就退却吗?总不能让全德才去找顾祝斌?那不是没有任何意义吗!全德才也深知这一点,无非就是发发牢骚罢了。 这时候,沐森与庞树海与灵狐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庞树海双眉紧皱,眼神专注,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利用自己的幻术技能幻化出了一片磅礴的湖水。刹那间,这片湖水仿佛凭空出现,湖面宽广无垠,湖水翻涌不息,如同一头愤怒的巨兽,激起层层波浪朝着灵狐奔腾而去。那波浪汹涌澎湃,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仿佛要将灵狐彻底淹没。 “咯咯咯,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小哥了,居然还懂得幻术,不过,区区幻术可难不住我哦!”灵狐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鲜花,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说话间,灵狐的爪子轻轻一指这片湖水,只见湖水瞬间如同被蒸发的水汽,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它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与诱惑,“小哥,我的法术如何?我说了,区区幻术在我面前施展,你可是找错了对象,你不如当我的新郎,让我好好的教教你,这样的话,你的幻术水平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 一向十分沉稳的庞树海,面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喝道:“你这个骚狐狸,你今天要是从这里逃出去,才算是有本事!我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要和你见个高低!”他的声音坚定而愤怒,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灵狐焚烧殆尽。 说话间,庞树海咒语一变,双手再次快速舞动,结出奇异的印法。刹那间,海市蜃楼的幻境骤然出现,四周的空间仿佛被扭曲,灵狐已经陷入到了一片虚幻的世界中。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光影交错,景象迷离,时而出现高山峻岭,时而又化为茫茫草原,试图扰乱灵狐的心智,让它迷失其中。 第123章 大战灵狐(二) 就在庞树海拼尽全力,将那精妙绝伦的海市蜃楼幻境施展到登峰造极的境地,成功将灵狐困于其中的千钧一发之际,战场的另一边,针对鬼新郎的攻势如汹涌澎湃的怒潮,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愈发猛烈,仿佛要将这片阴森之地的黑暗如蛛网般彻底击碎。 秦守玉双唇紧紧抿起,口中念念有词,那咒术仿若从神秘深邃的古老深渊中汹涌喷薄而出的无形之力,恰似一股强大且源源不断的力量洪流,浩浩荡荡地朝着鬼新郎滚滚奔涌而去。这咒术宛如一道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枷锁,携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神秘力量,妄图将鬼新郎紧紧桎梏,使其动弹不得。每一个音节从他口中吐出,都仿佛带着岁月沉淀的古老回响,在空中盘旋回荡,与四周那阴森恐怖的氛围交织出一种诡异而强大的气场,仿佛在唤醒这片空间中沉睡的神秘力量。 与此同时,沈天地神情肃穆凝重,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冰山,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口中默念着晦涩难懂、仿佛源自远古鸿蒙的咒语。原本就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的天空云层,此刻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未知力量肆意搅动,愈发厚重阴沉,犹如一块沉甸甸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头顶,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坍塌,将整个世界无情地压得粉碎。云层之中,雷电如疯狂肆虐的蛟龙,在黑暗中肆意翻腾,一道道电光如利刃般闪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在宣泄着无尽的愤怒与不满。这雷电仿佛被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牵引着,正疯狂地积蓄着毁天灭地的磅礴能量,好似要将世间万物都化为齑粉。随着沈天地一声响彻云霄、仿佛能撕裂苍穹的大喝,那一道道粗壮的雷电如挣脱束缚的狂龙般,从云层中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下,精准无误地朝着鬼新郎迅猛劈去。每一道雷电落下,都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仿若能撕裂天地的轰鸣声,大地在这巨响中剧烈颤抖,仿佛不堪重负,随时都可能崩裂成无数碎片,那颤抖的余波,如同涟漪般向着四周扩散开来,让周围的一切都为之震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力量下瑟瑟发抖。 李大夯则双眼圆睁,眸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然交织的熊熊火焰,那火焰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邪恶焚烧殆尽,化作灰烬。他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握住火铳,将战场上弥漫的重重危险气息全然抛却脑后,犹如一头勇猛无畏、不顾生死的洪荒猛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一次次果断而有力地扣动火铳扳机。火铳不断喷射出炽白的烈焰,那烈焰恰似一条条愤怒的火龙,带着足以熔化世间万物的炽热温度和毁灭一切的强大力量,张牙舞爪地朝着鬼新郎席卷而去。烈焰所经之处,空气瞬间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空气也在这炽热的高温下痛苦地挣扎与哀嚎,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惨叫,让人听之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而全德才,此刻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因紧张而紧绷的脸颊不断滚落,在他的脖颈处汇聚成一道道细流,浸湿了他的衣领。他正全神贯注、全身心地操控着那些被他召唤而来的怨灵群。这些怨灵瞪着如鲜血般殷红的眼睛,那血红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怨念与愤怒,犹如来自九幽地狱永不熄灭的业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它们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脊梁骨发凉的嘶吼,那声音宛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凄厉诅咒,穿透灵魂,让人不寒而栗。在全德才那低沉且神秘、仿佛能沟通阴阳两界的咒语驱使下,怨灵们如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潮水般,前赴后继、不间断地向鬼新郎蜂拥而去。怨灵们身形虚幻缥缈,却带着一股阴森刺骨、能穿透灵魂的冰冷力量,所过之处,寒意如同细密的冰霜,迅速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降至冰点,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寒意凝固,时间也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在这多股强大力量如狂风暴雨般不间断的猛烈攻击下,鬼新郎终于渐渐显露出衰败之态。原本还算灵活矫健的步履,此刻变得异常蹒跚,每迈出一步,都仿佛双腿被灌入了千斤重铅,每一寸移动都显得艰难万分,仿佛在与整个世界的重力进行一场殊死抗衡。它那原本高高昂起、尽显狰狞威严的脖子,此刻已脆弱得如同即将折断的枯枝,再也无力支撑住那颗毫无血肉、阴森恐怖的头颅,头颅开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从脖颈上掉落,如同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显得如此无助与脆弱。鬼新郎空洞的眼眶中,那两团原本幽绿阴森、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火焰,此刻也愈发微弱,犹如风中残烛,在狂风中摇曳不定,随时都可能熄灭,彻底失去了先前令人胆寒的狰狞与恐怖,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残魂在苟延残喘,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做着最后的挣扎。 很快,鬼新郎再也承受不住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伴随着一声沉闷至极、仿佛能穿透灵魂的“轰”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那沉闷的声响,宛如为它敲响的生命终结的沉重丧钟,在这片阴森死寂的战场上久久回荡,声音在空气中盘旋,仿佛在诉说着鬼新郎的覆灭,又似在向世间宣告着邪恶的败落。见此情形,怨灵们在全德才的操控下,如饿狼见到猎物般,不顾一切地一拥而上。它们伸出虚幻却锋利无比、仿佛能撕裂空间的爪子,对着鬼新郎的骨架展开一阵疯狂的撕扯。不过转瞬之间,鬼新郎便被拆得四分五裂。它的枯骨被肆意地抛洒到四面八方,有的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向半空,在半空中无力地翻滚,随后又重重地坠落,扬起一片尘土;有的则毫无声息地滚落在地,散落在各个不同的角落,仿佛被世界遗弃,成为了这片阴森战场的无名残骸。此刻,即便有人想要将其拼装起来,也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曾经令人谈之色变、胆寒不已的鬼新郎,此刻已彻底沦为一堆毫无威胁、冰冷破碎的碎骨,在这阴森的战场上,渐渐被黑暗所吞噬,消失在这片混沌之中。 成功消灭鬼新郎后,众人来不及有丝毫喘息,立刻毫不犹豫地投身到对灵狐的攻击之中。随着他们的加入,灵狐再也无法像先前那样潇洒肆意、从容应对了! 秦守玉双手如幻影般快速变幻着复杂而神秘的手势,口中咒语源源不断地涌出,仿佛在与天地间的神秘力量进行着一场古老而庄重的对话。他施展的咒术虽然未能让灵狐陷入到极度恐慌的境地,但在灵狐的灵魂深处,赫然出现了它的死敌——苍鹰。这苍鹰身姿矫健,双翅展开犹如两片巨大的乌云,遮蔽了一方天地,投下大片的阴影,仿佛要将灵狐笼罩在无尽的恐惧之中。它那锐利如电的鹰眼紧紧锁定灵狐,眼中散发着一股令灵狐胆寒的肃杀之气,仿佛能看穿灵狐的每一个想法,洞悉它内心的恐惧。灵狐在庞树海精心营造的幻境中,为了躲避苍鹰那仿佛无处不在的威胁,只能不断地左躲右闪,身形狼狈不堪,尽显慌乱。它的每一次躲闪,都带着一种惊恐与无奈,仿佛在这片虚幻的世界中,已找不到一丝安全的角落,如同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猎物,四处逃窜。 在这种情形下,沈天地所施展的雷电术得到了绝佳的发挥时机。只见天空中乌云如墨般密集地堆积在一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掩埋在黑暗之中,黑暗如同潮水般蔓延,吞噬着一切光明,让这片天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而在那云层深处,雷声如万马奔腾,又似无数战鼓同时擂响,发出隆隆的巨响,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震得粉碎,让世间万物都在这巨响中颤抖。这隆隆雷声震得灵狐不由自主地颤抖,它那原本高傲的身躯此刻也因恐惧而微微蜷缩,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如同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紧接着,一道道粗大的雷电如蛟龙出海般从云层中猛然劈下,那雷电闪烁着刺眼夺目的光芒,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邪恶都瞬间摧毁,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朝着灵狐迅猛劈去。每一道雷电都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仿佛要将灵狐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让它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化为乌有。 李大夯手握的火铳喷发着炽烈的火焰,那火焰如同一头头愤怒的火兽,朝着灵狐不断地射去。每一次火焰的喷射,都伴随着一声怒吼,仿佛在向灵狐宣告着它的末日来临,那声音在这片阴森的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力量与决心。火铳的轰鸣声与雷电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震撼人心的交响曲,在这片阴森的战场上回荡,仿佛是正义对邪恶的审判之歌。 全德才则指挥怨灵群也朝着灵狐扑了上去。怨灵们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灵狐涌去。它们虚幻的身形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使者,要将灵狐拖入无尽的深渊。灵狐在这多面夹击之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它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恐惧与绝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 趁着众人纠缠着灵狐腾不出手来的功夫,沐森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唤醒沉睡在另一个世界的力量。他正在召唤苍鹰亡灵,想借此机会彻底击败灵狐。随着他的咒语声响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为之震颤,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空气中汇聚。很快,一道硕大的影子从空中冲着灵狐迅猛地扑了下去!那影子犹如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向着灵狐直扑而去,仿佛要将灵狐彻底吞噬,为这场激烈的战斗画上一个终结的句号。 第124章 大战灵狐(三) 在众人狂风骤雨般密不透风的攻击下,灵狐的身形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谲态势急剧膨胀。其骨骼相互摩擦所发出的声响,恰似无数根尖锐铁钉在石板上疯狂刮擦,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钻进众人的耳中,刮擦着他们的神经,让人头皮一阵发麻,仿佛神经都要被这可怖的声响生生扯断。原本灵动敏捷、身姿曼妙的身躯,此刻竟如被施了邪术一般,如吹气般迅速膨胀,眨眼间便化作小山般庞大,那突兀的巨大体型,给人带来了强烈到近乎窒息的视觉冲击与压迫感。它皮毛之下,鼓起的肌肉块仿若沸腾至极致的岩浆,在皮下疯狂地翻滚涌动,还泛着一层如金属淬火般冰冷且令人胆寒的光泽,仿佛世间任何攻击都难以在其坚不可摧的躯体上留下痕迹。那双如血般殷红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众人渺小如蝼蚁般的身影,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众人的不自量力。紧接着,灵狐发出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尖啸,这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空间,震得四周空气如遭遇地震般剧烈颤抖,仿佛整个空间都要被这股可怖的力量生生撕裂。“人族蝼蚁也就罢了,尔等冥界贱种也敢对本王动手!”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在这片阴森的战场上回荡。 全德才操控的怨灵群,起初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洪流,带着无尽的怨念朝着灵狐迅猛扑去。然而,就在即将靠近灵狐的瞬间,变故陡生。怨灵群突然发出如婴儿啼哭般诡异且凄惨的尖叫,那声音在这阴森氛围中显得格外惊悚。只见这些怨灵的躯体在半空中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态,如麻花般拧成了螺旋状,仿佛被一股源自地狱最深处、黑暗且邪恶的无形力量死死拉扯着,身不由己地朝着灵狐那张如深渊般张开的大口飞速吸去。那些怨灵一旦接触到灵狐那森然锋利的牙齿,瞬间便如冰雪消融般化作一股精纯得近乎实质的邪灵洪流,顺着灵狐脖颈处排列整齐的鳞片纹路,如蜿蜒的毒蛇般源源不断地汇入它眉心处那神秘而又诡异的第三只眼。 “不好!它在吞噬鬼物来增强自身实力!”沐森心中猛地一惊,仿佛被重锤击中。手中一直紧握的短刀,仿佛也感知到了那迫在眉睫的危险,在他掌心如触电般剧烈地震颤起来,刀镡上精心刻画的怨灵纹路更是瞬间变得如鲜血般殷红,好似即将挣脱束缚,破刀而出。他瞪大眼睛,清楚地看到灵狐的毛发间正如泉涌般不断渗出墨绿色的毒液,那毒液落地的瞬间,便如强酸蚀骨一般,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孔洞,仿佛大地在这剧毒之下也不堪一击,只能发出无声的哀号。与此同时,空气中迅速弥漫起一股令人几近窒息的腐尸气息,那气息浓郁得仿佛打开了一座尘封千年、堆满腐尸的古墓棺盖,恶臭扑鼻,让人闻之瞬间便有呕吐之感。 庞树海精心营造、如梦如幻的海市蜃楼幻境,此刻也难以抵挡灵狐那诡异力量的冲击,开始如湖面起了狂风般剧烈扭曲。原本在空中肆意飞舞的沙粒,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操控,迅速在空中凝结成无数面棱角分明、寒光闪烁的棱镜。每一面镜子中,都清晰地映出灵狐不同形态的凄惨模样——有的画面中,灵狐正被苍鹰用尖锐的爪子和利喙疯狂啄食,血肉模糊,场面残忍至极;有的画面里,灵狐被如蛟龙般的雷电无情劈中,瞬间化作焦炭,冒着袅袅青烟,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还有的画面显示,灵狐被酸液腐蚀得只剩一副惨白的骨架,空洞的眼眶中仿佛还残留着无尽的恐惧,仿佛在诉说着它遭受的痛苦。灵狐在这些镜像中如疯了般疯狂地冲撞着,发出愤怒到近乎癫狂的咆哮,它那小山般庞大的身躯一次次狠狠地撞击着镜面,仿佛要将这困住它的虚幻牢笼撞得粉碎。终于,在它疯狂的撞击下,所有的镜面纷纷破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然而,当镜面破碎的那一刻,灵狐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然被困在由无数碎镜片组成的牢笼之中。那些碎镜片反射出的寒光,犹如无数双冰冷且毫无感情的眼睛,正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让它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助。 沈天地全力施展雷电术,只见他双手挥舞,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天空中的雷霆之力进行着神秘的对话。随着他的动作,天空中原本就压抑暗沉的云层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愈发厚重。突然,云层如被利刃撕开一道口子,一条条银龙般的闪电从云层深处如奔腾的瀑布般呼啸而下,带着毁天灭地、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邪恶都化为齑粉的磅礴气势,精准无误地劈中灵狐的脊梁。刹那间,灵狐浑身的毛发瞬间直立,根根如钢针般竖起,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刺鼻到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雷电的无上威力。每一道闪电落下,沙地便如煮沸的开水般剧烈翻滚,鼓起一个个巨大的气泡,那些气泡仿佛承受不住内部的压力,“噗”地一声破裂开来,喷出带着刺鼻硫磺味的黑色烟雾,将周围的空间渲染得愈发阴森恐怖,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深渊。灵狐的左前爪在雷电的猛烈轰击下,瞬间化作漆黑的焦炭,犹如一块被大火焚烧殆尽的木炭。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那滚滚黑雾的遮掩之下,灵狐的左前爪竟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迅速再生,新生的皮毛依旧泛着那令人胆寒的金属般光泽,仿佛刚刚那足以毁灭一切的雷电攻击,对它而言,不过是轻轻拂过的微风,微不足道。 “原来如此”秦守玉目光如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坚毅。他微微眯起双眼,指尖在虚空中如灵动的蝴蝶般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血符,血符在空中闪烁着诡异而神秘的光芒,仿佛在与天地间那不可捉摸的神秘力量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沟通。他神情严肃,缓缓开口说道:“它吞噬鬼物后,获得了冥界生物的再生能力。”说罢,他咬咬牙,毅然决然地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如箭般喷出,血珠在空中迅速凝结成一个散发着强大而古老力量的“灭”字咒文,那咒文光芒闪耀,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即便如此,血肉终究还是血肉!”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灵狐发出最后的宣战。 随着秦守玉一声如洪钟般的低喝,那“灭”字咒文如同一颗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钻入灵狐眉心的第三只眼。刹那间,灵狐发出一声如婴儿啼哭般凄厉且痛苦的尖叫,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它瞳孔中倒映的冥界星空,突然如遭遇地震的画卷般扭曲变形,无数闪烁的星辰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黑暗力量操控,纷纷化作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骷髅头,如倾盆大雨般朝着灵狐的躯体砸落。被砸中的部位瞬间如被烈火炙烤的纸张,迅速碳化,散发出刺鼻的焦味,露出下面跳动着的红褐色心脏,那心脏的跳动声微弱而急促,仿佛在诉说着灵狐此刻的挣扎与不甘,也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它生命的逐渐消逝。 李大夯双手紧握着那杆火铳,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然。他用力扣动扳机,火铳瞬间喷吐出炽热的赤焰,高速喷射的赤焰如同一头头愤怒到极点的火兽,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灵狐疯狂扑去。在灵狐身上,赤焰如绽放的绚烂花朵,炸开一朵朵绚烂而又危险的血色莲花,那高温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熔化,使得周围的空气如水面泛起涟漪般扭曲成诡异的波纹,仿佛时空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也开始发生错乱。灵狐在火铳的猛烈攻击下,发出阵阵凄惨的惨叫,惨叫声中还夹杂着金属在高温下融化的滋滋声,仿佛它那看似坚硬如铁的躯体,正在这炽热的高温下逐渐化为一滩铁水。然而,灵狐并未就此放弃抵抗,它突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如同一座喷发的火山,吐出一团墨绿色的毒雾。那毒雾如同一团邪恶的幽灵,带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所过之处,沙地瞬间如被施了魔法般化作沸腾的酸液,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大地在这毒雾的侵蚀下正痛苦地呻吟,地面上迅速出现一个个冒着热气的大坑。 沐森看准灵狐受伤露出破绽的时机,操控着泛着暗金色流光的短刀,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灵狐的心脏迅猛扑去。短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得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仿佛在向灵狐宣告着死亡的最终降临。就在短刀即将触及灵狐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灵狐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突然转头,眉心处那只神秘的第三只眼中射出一道暗红色的光束。那光束如同一头灵活的毒蛇,在短刀前诡异地扭曲着,仿佛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一般,巧妙地避开了短刀的致命一击。沐森躲避不及,左臂被光束如利刃般擦过,瞬间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袖,在这阴森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眼。 骷髅亡灵在沐森的命令下,毫不犹豫地舞动着一对巨大且锋利的爪子,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灵狐的脑袋狠狠抓了过去。然而,骷髅亡灵毕竟实力稍逊一筹,刚一接近灵狐,就被它那如钢铁般坚硬的爪子以排山倒海之势一下子拍飞,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在空中无力地翻滚着,重重地摔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与之不同的是,苍鹰亡灵则在半空中自由翱翔,凭借着自身无与伦比的速度优势,时不时如离弦之箭般以极快的速度飞扑下来,给予灵狐一记猛击。它那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喙,如同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在灵狐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让灵狐防不胜防,痛苦不堪。 沈天地酝酿已久的九霄神雷此时终于如末日审判般轰然落下,一道水桶粗的闪电,如同一根来自天际的审判之矛,带着天地间的威严与力量,精准无误地劈中灵狐的眉心。灵狐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尖叫,那声音在这片阴森的战场上回荡,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所蕴含的恐惧都彻底宣泄出来 就在众人以为灵狐此次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黑影“唰”地一下如闪电般从他们的眼前极速闪过,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沐森急忙定睛一看,只见满身血污的灵狐竟已鬼魅般出现在众人的攻击范围之外。紧接着,一个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在众人的耳边幽幽响起:“本想抓你们几个人来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却没想到碰到了硬茬子,不过,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了,哼哼,希望你们以后还能保持这样的好运,本王就不在这里与你们纠缠了……”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仿佛在向众人发出无声的诅咒。 说罢,灵狐的身影如同一缕轻烟,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而阴森的战场,以及众人疲惫却又警惕的身影 第125章 激战余波与新的征程 灵狐恰似一道瞬息消逝的鬼魅幻影,于众人疾风骤雨般凌厉的合力攻杀之下,以一种诡秘谲诈的姿态仓皇逃窜,徒留一片充斥着紧张与疲惫气息的战场。此前,众人在与灵狐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斗中,毫无保留地持续全力输出法力,此刻,体内法力仿若枯竭干涸至极限的溪流,近乎点滴皆无,空虚之感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仿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股蚀骨的空虚彻底填满。他们的身躯仿佛被抽离了每一寸筋骨,绵软无力得恰似一滩毫无生气的烂泥,疲惫感如汹涌澎湃、来势汹汹的潮水,铺天盖地般朝着众人凶猛席卷而来,那股强大的压迫感,令人几近窒息。众人终究再也无力支撑,一个个直挺挺地瘫倒在地上,沉重而粗重的呼吸声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悠悠回荡,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他们历经恶战后的精疲力竭。 秦守玉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满是灰尘与疲惫刻痕的脸颊滚滚滑落,每一滴汗珠都仿佛承载着这场恶战的千般艰辛与万种磨难。他强忍着全身仿若被重锤反复捶打后的酸痛与乏力,微微颤抖的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古朴且精致至极的瓷瓶。那瓷瓶周身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宛如一位历经岁月沧桑的老者,静静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他缓缓转动手腕,动作轻柔而谨慎,像是生怕惊扰了瓷瓶中沉睡的神秘力量,轻轻打开瓶塞。刹那间,几颗散发着淡淡清幽香气的药丸,如隐匿于黑暗中的明珠,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那股如缕如丝的清香,恰似一缕来自缥缈遥远仙境的微风,在这沉闷压抑得近乎凝固的空气中,如灵动俏皮的精灵般悄然弥漫开来。这股香气丝丝缕缕,悠悠萦绕在众人的鼻尖,如同一股清泉沁人心脾,给众人带来一种仿若置身于春日山林间的美妙绝伦之感,仿佛在这阴森恐怖的冥界中,寻得了片刻的宁静与舒缓。 秦守玉将丹药一一分给众人,声音因疲惫而显得格外沙哑,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补气丹,能快速恢复法力,大家赶紧服下。”众人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宛如在无尽黑暗中瞥见了一缕曙光。他们纷纷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丹药,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丹药一触及舌尖,瞬间化作一股温润柔和的暖流,顺着喉咙徐徐而下,恰似一条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生命之河,迅速在体内的经脉间蜿蜒蔓延散开。这股暖流所经之处,原本干涸枯竭、几近死寂的法力,仿佛干涸已久、龟裂纵横的河床,终于迎来了清澈泉水的注入,那近乎枯竭的法力在这股暖流的悉心滋润下,如同沉睡已久的种子得到了甘霖的滋养,开始缓缓焕发生机,渐渐恢复。 秦守玉的精气神刚稍有恢复,便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这他妈的灵狐,实力简直变态到了极点。咱们要是单独碰上,恐怕十条命都不够,必定凶多吉少啊!”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心有余悸,仿佛那灵狐恐怖狰狞的身影仍在眼前徘徊不去,随时准备再次发动致命攻击。 李大夯连连点头,语气中满是不甘,犹如一头被激怒的愤怒狮子在咆哮:“是啊,咱们几个人同时对它发起攻击,各种法术、火器一股脑儿全用上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结果还是让它给逃脱了,这心里真是憋屈得慌,真他娘的不甘心呐!”他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还沉浸在刚才激烈到近乎惨烈的战斗场景中,心中的怒火与遗憾如汹涌的潮水般交织翻涌,久久难以平息。 庞树海的声音沉稳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忧虑,赞同地说道,:“这灵狐确实棘手至极,不仅自身实力高强得超乎想象,还懂得吞噬鬼物来增强自身力量,而且在关键时刻总能瞅准机会逃脱,实在是狡猾透顶。这次虽然让它侥幸逃脱,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往后行事务必更加小心谨慎,稍有不慎,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微微皱眉,那紧皱的眉头宛如一座沉甸甸的小山,目光深邃而凝重,似乎正努力穿透重重迷雾,思索着灵狐逃脱背后隐藏的深意。 沐森也冷静地缓缓开口,声音虽有些沙哑,但精神状态相较于其他人还算不错,浑身透着一股沉稳与坚毅:“没错,此次交锋,虽说未能将其成功斩杀,但也大致摸清了它的一些手段和路数。它的再生能力和诡异法术,着实不容小觑,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经过我仔细观察,经此一战,它也受了相当严重的伤,此刻想必是慌不择路地找地方养伤去了。依我看,估计一时半会儿,它应该是没有精力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但是,我们自身的法力消耗也着实巨大,必须尽快恢复法力,然后尽快离开此地为妥,以免再生变故。” 全德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忧虑:“这冥界之地,处处暗藏危机,步步惊心。如此看来,我们要想找到顾祝斌,恐怕是困难重重啊。”他抬起头,望向远处那片被阴霾层层笼罩的大地,那阴霾仿佛是一层又一层沉重的枷锁,沉沉地压在众人的心头,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道路必定荆棘密布,每一步都将充满艰辛与挑战。 休息了片刻后,众人那仿若被抽空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们开始逐一检查各自的伤势和法器,仔仔细细地查看是否还能正常使用,为接下来充满未知的旅程精心做好准备。 沐森目光投向那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捕凶船,开口说道:“全德才,你现在上捕凶船,看看能不能修复。” 全德才应了一声,立刻登上了捕凶船。当他走进驾驶室,意外地发现,捕凶船竟然毫无问题,各项设备似乎都已经恢复正常,可以正常驱动了。他惊喜万分,连忙拉开驾驶室的窗户,兴奋地大声喊道:“大人,真是奇怪啊,捕凶船什么问题都没有!” 沐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说道:“看来,当时捕凶船并没有出现问题,而是那头灵狐利用自己的法力,强行控制住了捕凶船,让我们误以为捕凶船出现意外了。” 庞树海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看来确实如此,否则的话,应该不会发生刚才的状况。” 犹如在黑暗中发现了一颗璀璨的明珠,沐森说道:“不管怎么样,捕凶船能够使用,就是个好消息,看来我们不用徒步在这危险的冥界摸索了。” 众人休息了两个多时辰,体能与法力才算是全部恢复。登上捕凶船后,捕凶船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在这阴森的冥界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它在阴森的冥界缓缓前行,船外的景色阴森恐怖到了极点。时不时有诡异的雾气如幽灵般飘荡而过,那雾气浓稠得仿佛实质化一般,在船的周围弥漫开来,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雾气中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船上众人的一举一动,仿佛在等待着某个绝佳时机,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第126章 觅地修行 众人井然有序地登上捕凶船后,一丝不苟地遵循沐森的精心部署,依旧由沐森与全德才前往操控室,专注地负责操控船只,稳稳当当地驾驭着它在阴森诡异的冥界缓缓前行。其余四人则在船舱内稍作休养生息,试图从之前那场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恶战所损耗的精力中逐渐恢复元气。 捕凶船在这片弥漫着阴森诡秘气息的冥界中徐徐行进,全德才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船只,双手如钳子般稳稳地握住操纵杆,目光犹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前方。沐森则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之中,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之色。回想起与灵狐那场激烈得近乎惨烈的交锋,他的内心满是忧虑。在那场生死较量中,众人倾尽全力,却终究还是让灵狐逃脱,这让他深切地意识到,大家的修为仍存在极大的提升空间,亟待强化。否则,一旦在这危机四伏、险象丛生的冥界再次遭遇类似的强大对手,伤亡恐怕将难以避免。为了防止这种惨痛局面的发生,寻觅一处相对静谧且安全无虞的地方,让众人能够静下心来潜心修行,已然成为当下最为刻不容缓的任务。 念及此,沐森缓缓抬起头,开始专注且细致入微地观察船外的状况。他目光如炬,锐利得如同能够洞察一切的鹰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捕凶船不紧不慢地持续行驶了一段不算太长,却足以让人感觉漫长的路程。忽然,沐森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前方那片起伏连绵、山峦叠嶂的山地之上。在那片山峦之间,于怪石嶙峋如狰狞兽影般的簇拥之中,他隐隐约约瞧见了一处山洞。那山洞宛如一位隐匿于黑暗深渊中的神秘行者,若隐若现,周身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神秘莫测的气息。他即刻抬手示意全德才放缓捕凶船的前进速度,全德才心领神会,缓缓拉动操纵杆,船只那原本略显嘈杂的轰鸣声渐渐低沉下来,恰似猛兽逐渐收敛了震天的咆哮,缓缓朝着山洞所在的方向靠近。 当捕凶船终于行至山洞附近,沐森略作思忖后,并未让全德才一同下船,而是神情严肃地叮嘱他:“全德才,你留在船上,务必牢牢掌控好捕凶船,确保船只时刻处于随时能够启动的状态,以防万一出现紧急状况,我们能迅速撤离。”全德才神色坚毅地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沐森独自踏上这片陌生且透着丝丝寒意的土地。 他的双脚刚一落地,一股浓郁的荒凉与死寂之气便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不算高耸的山峦,由于冥界独特而恶劣的环境,这里呈现出一片荒芜凄凉的景象,仿若被世界遗弃的角落。地面干裂得犹如龟壳,一道道裂痕恰似大地痛苦扭曲的皱纹,寸草不生的土地上不见丝毫生灵活动过的痕迹,唯有死寂的沉默如同一幅厚重且压抑的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这一切,让人不禁心生彻骨寒意。 紧接着,沐森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走去。他的脚步轻盈而谨慎,每一步都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片未知土地的深浅。当他缓缓钻进山洞,一股潮湿且带着陈旧腐朽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一幅尘封多年的历史画卷在他面前缓缓展开。洞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磷光,这些磷光在黑暗中若明若暗,宛如无数双神秘而诡异的眼睛,为这黑暗的空间增添了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秘氛围,仿佛无数双眼睛正隐藏在黑暗中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沐森举目四望,只见山洞内部颇为宽敞,洞顶高悬,四壁开阔,足以容纳众人在此安心修行。洞的深处隐隐传来潺潺的流水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个神秘之地不为人知的隐秘故事,又似在发出神秘的召唤,吸引着他进一步探索。沐森沿着洞壁缓缓前行,他眼神敏锐,犹如猎鹰般仔细检查着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潜藏危险的地方。在确认没有潜藏的危险后,他心中暗暗点头,觉得此处环境基本契合自己的设想,是一个较为理想的修行之地。 待沐森回到船上,他将自己的发现详尽地告知众人。众人听闻后,眼中纷纷闪过惊喜与期待的光芒,皆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提升修为的绝佳契机。于是,众人在沐森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从船上下来。待大家都下了船后,沐森抬手将捕凶船收了起来,随后跟在众人后面一起朝着山洞走去。 此时,天空中阴霾密布,厚重的云层犹如一块巨大且压抑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偶尔有几道诡异的光线穿透云层的缝隙,如同一把把利剑般洒落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为这片死寂的世界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奇幻的色彩,仿佛在为他们即将开启的修行之旅投下神秘的注脚。 众人踏入山洞,一种静谧而神秘的氛围瞬间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他们深知,接下来的修行至关重要,或许将决定着他们在这危机四伏的冥界能否顺利前行,能否成功找到顾祝斌,解开这重重谜团。 众人依照以往的惯例,纷纷盘膝而坐,一手紧紧握着散发着温润柔和光芒的灵石,一手稳稳握着蕴含神秘力量的阴晶,很快就沉浸在修炼的状态中。只见他们双目紧闭,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而平稳,周围的灵气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如同溪流汇聚成河般缓缓朝着他们汇聚而来。 全德才经过这段时间与他们的相处,已然彻底融入了这支队伍。然而,作为冥界生灵,它却无法使用灵石,只能依靠阴晶来补充能量。此刻,它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其他人沉浸在修炼之中,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它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刻苦努力修炼,早日脱离冥界生灵的身份,转生成人,像其他人一样自由地使用各种修炼资源。它一边思索着心事,一边丝毫不敢懈怠,认真地观察着洞外的情况,时刻防备着意外情况的发生,以免打扰到正在修炼的众人。 经过与灵狐的一番生死搏杀,众人原本几乎枯竭的法力在服用补气丸后得到了补充。而在此次修炼的过程中,丹田仿佛久旱逢甘霖的大地,呈现出近乎饥渴的状态,拼命地汲取着灵石与阴晶中的能量。经过连续两天两夜不间断的修炼,李大夯突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长啸。这声长啸在山洞中回荡,宛如龙吟虎啸,震得洞壁微微颤抖。发出长啸之后,他立刻察觉到不妥,生怕惊扰到其他正在修炼的同伴,便一个闪身如疾风般跑出了山洞,来到山洞外面。他一边在周围转着圈跑动,一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沐森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稳稳地挡住了他的去路。沐森面带微笑,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恭喜大夯兄,终于踏入结丹境界了!” “谢谢沐兄弟。”李大夯说完,目光在沐森身上打量了两眼,然后疑惑地说道,“沐兄弟,你怎么还原地踏步呢?难道这次还不能突破到元婴期吗?” 沐森淡然一笑,说道:“就差临门一脚了,我虽也盼着尽快突破到元婴期,无奈还是差了些火候。不过,看到你们大家的修为都有所提升,去苦海的路上便多了几分保障,大夯兄,你说对?” 二人正说着话,后面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他们转身望去,原来是庞树海也走出山洞了。只见庞树海面带微笑,眼中透着欣喜,显然也是在修炼中有所收获。他看着李大夯,说道:“大夯,恭喜你踏入结丹境啊!看来这次修行果然成效显着。”李大夯笑着回应道:“同喜同喜,庞兄此番想必也收获颇丰。”庞树海微微点头,说道:“确实,感觉法力精进不少,离突破也不远了。”三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对接下来旅程的信心。此时,山洞内依旧静谧,其他人仍在专心修炼,而这三人在洞外的交流,仿佛为这片神秘的冥界修行之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第127章 迷雾中的危机 在这片静谧且神秘得宛如梦幻之境的冥界山洞中,时光悄无声息的悄然流逝,不经意间,又过去了一天一夜。这仿若与世隔绝的空间,犹如被尘世遗忘的角落,时间的概念在这里逐渐模糊,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修行者们对于力量的执着追求,宛如那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火焰,始终炽热且坚定地持续燃烧着,成为这片寂静空间中永恒的旋律,彰显着他们对突破自我、探索未知的不懈渴望。 秦守玉与沈天地全身心沉浸在修炼那如梦似幻的奇妙世界里,仿佛踏入了一片超脱尘世的灵域。他们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如梦如幻的灵气,这些灵气宛如灵动的精灵,交织缠绕在他们身旁,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将他们笼罩其中,宛如置身于仙境之中。他们的呼吸与周围环境渐渐契合无间,呼吸节奏与冥界的律动融为一体,仿佛与这阴森诡异的冥界天地达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这无声的交融中,他们仿佛能感知到天地间那神秘力量的流动,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其中的精华,滋养着自身的修为。 终于,在这漫长且专注的修炼苦旅之后,秦守玉与沈天地先后从深度修炼那如痴如醉的状态中缓缓苏醒,犹如破晓时分的星辰逐渐回归到正常状态。他们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清亮而锐利的光芒,恰似划破黑暗夜空的璀璨流星,那光芒正是修为提升之后所自然而然焕发出的奕奕神采,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在修炼中所历经的艰辛与收获的辉煌。 此时此刻,众人清晰且敏锐地察觉到,秦守玉与沈天地身上的气息发生了极为显着且震撼人心的变化。秦守玉的修为已然成功攀升至结丹圆满状态,此刻的他,恰似一只即将挣脱茧缚、振翅高飞的蝴蝶,距离那更为高深莫测、超凡入圣的元婴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内敛却又磅礴无比的气息,仿佛是一部厚重的史书,默默地诉说着他历经修炼磨砺所积累的深厚底蕴。那气息如同隐匿于深渊的巨龙,虽未显露全貌,却已让人感受到其蕴含的无尽力量。只要在机缘巧合之下寻得那关键的突破契机,那么突破到元婴期便如同近在咫尺,指日可待,届时他将踏入一个全新的修行境界,实力也将得到质的飞跃,开启一段全新的修行之旅。 而沈天地的修为同样实现了一次令人瞩目的质的飞跃,成功地从结丹后期顺利迈入了结丹圆满境界。他的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沉稳且强大到令人心生敬畏的气场,那气场犹如一座巍峨耸立、坚不可摧的高山,给人一种无比坚实可靠的感觉。原本就已然深厚雄浑的法力,此刻更是如同汇聚成一片深邃无垠、浩瀚磅礴的渊湖,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宛如镜面般光滑,实则在平静之下,暗流涌动,蕴含着更为磅礴且强大、深不可测的力量。这种力量的显着提升,不仅仅让他自身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更让他在面对各种危机时多了几分从容与自信。同时,这也为整个团队在这危机四伏、步步惊心的冥界之行,增添了一份如同定海神针般坚实可靠、不可或缺的保障,让众人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多了一份底气与信心,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盏明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山洞之内,众人切实地感受到秦守玉与沈天地修为的显着提升,纷纷向他们投去了饱含真诚祝贺与钦佩的目光。此时,洞外的冥界依旧维持着那副阴森恐怖、令人望而生畏的模样,阴霾如同厚重的铅块般密密麻麻地密布在天空之上,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地压塌下来,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荒芜干裂的大地满目疮痍,一道道裂痕犹如大地痛苦扭曲的伤疤,纵横交错,诉说着这片土地所经历的无尽苦难与沧桑。然而,洞内众人的心中,却因为秦守玉与沈天地修为的提升,如同燃起了一团希望的火焰,这火焰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照亮了众人内心的角落。仿佛他们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无比珍贵、宛如救命稻草般的曙光,这曙光如同一盏明灯,为他们照亮了艰难前行的道路,让他们对接下来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寻找顾祝斌的旅程,多了几分坚定的信心与热切的期待,仿佛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激励着他们勇往直前。 沐森见状,伸手从身上取出捕凶船。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捕凶船瞬间光芒大放,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驱散冥界的黑暗。捕凶船迅速放大到适宜众人乘坐的大小,宛如一座移动的堡垒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家井然有序地依次登上了船,不等沐森开口吩咐,全德才便极为自觉地主动走进船头的驾驶位置,展现出他对团队任务的高度责任感和默契。其他人则纷纷走进船舱之内,寻找各自舒适的位置坐下,准备迎接新的旅程。在沐森的示意之下,全德才熟练地启动了捕凶船的驱动装置。刹那间,船身微微一震,发出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充满了力量感,随即朝着远方呼啸而去,船头劈开空气,留下一道道涟漪般的痕迹,仿佛在冥界的天空中书写着他们的征程。 大约前进了三十多里地之后,在船只前行的正前方,骤然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团浓密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那迷雾如同一片汹涌澎湃的白色海洋,滚滚涌动,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迷雾中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低沉嘶吼声,仿佛是来自深渊的召唤,让人毛骨悚然。沐森心中暗叫不好,凭借着他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立刻意识到麻烦已然来临。他立刻神情警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大声命令全德才放缓捕凶船的速度。同时,他迅速思考应对之策,果断地让全德才设法绕过迷雾,从其他相对安全的地方冲过去,试图避开这团充满危险气息的迷雾。 然而,这团迷雾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竟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扩展。不过眨眼间,那原本看似遥远的迷雾便将捕凶船完全笼罩其中,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他们吞噬殆尽。望着船外那浓稠如墨的迷雾,沐森的神情格外凝重,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冥界,每一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背后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而此刻,在完全不知道施展迷雾困住他们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的情况下,他明白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所谓“敌不动,己不动”,在摸清敌人的底细之前,任何贸然的行动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他必须保持冷静,等待时机,寻找破局之法。此时,船上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压抑与不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心中充满了忐忑与担忧。 雾气透过观察窗的缝隙丝丝缕缕钻进了船体,如同鬼魅般悄然无声。沐森无意间吸进了一丝雾气,顿时感觉喉咙一阵刺痛,一股辛辣之感涌上心头。他心中大惊,随即毫不犹豫地朝船舱里的众人大声吼道:“毒雾!大家使用法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应该是蛇类生灵!”那声音在船舱内回荡,充满了紧迫感,如同敲响的警钟,让众人瞬间警觉起来。众人闻言,立刻运转法力,试图抵御毒雾的侵袭,一场与未知危机的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第128章 巨蛇现影,危机迫近 在这片阴森诡谲的冥界,浓重的黑暗仿若一层密不透风的厚重帷幕,将世间万物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似要将所有的光明与生机无情扼杀。捕凶船在这无垠的黑暗里,宛如一片飘零的扁舟,被愈发浓密的迷雾紧紧裹挟,深陷于一片混沌未开、迷茫未知的白色深渊之中。四周弥漫着令人几近窒息的压抑氛围,那股无形却又无比沉重的压力,恰似一座巍峨的山岳,沉沉地压在船上众人的心头,使得他们的神情愈发凝重,犹如被一只冰冷且强有力的巨手死死攥住,无法挣脱。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警惕与不安,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恰似一张被拉至极限、即将断裂的弓弦,任何一丝轻微的触动都可能瞬间引发一场生死之战。 就在众人全神贯注,神经紧绷如拉紧的琴弦,密切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时,原本看似平静如死水般的迷雾,陡然间像被一股潜藏于黑暗深处的邪恶力量激怒的狂兽,剧烈地翻腾起来。仿佛有一股隐匿于黑暗深渊的强大而邪恶的力量正在其中疯狂地搅动、酝酿,随时准备破雾而出,给众人带来灭顶之灾。 眼尖的沈天地最先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异动,他的神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原本镇定自若的面容上,刹那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他猛地抬起手臂,手指如利剑般坚定地指向左侧方向,用尽全身每一分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大家注意左手边!那个方向有异物出现!”这一声呼喊,恰似在万籁俱寂的黑夜中猛然炸响的惊雷,那声音犹如一道锐利无比的闪电,瞬间划破了船上那令人窒息的紧张沉默,将众人的注意力如磁铁吸引铁屑一般,齐刷刷地吸引过来。 众人听闻沈天地的呼喊,犹如训练有素、反应敏捷的精锐战士,身体本能地做出迅速而一致的反应,齐刷刷地将全部注意力如聚焦的光束般,紧紧集中到左边。他们的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那个方向,眼神中透露出如临大敌的警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仿佛稍有不慎,便会被隐藏在迷雾中的危险无情地吞噬。每个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而沉重,那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仿佛是战场上激昂的鼓点。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寂静得近乎诡异的氛围中清晰可闻,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擂响激昂而又紧张的战鼓。 沐森目光如炬,宛如黑暗中最敏锐的猎鹰,即便在迷雾那重重叠叠、如同厚重幕布般的遮蔽下,依然率先捕捉到了一个若隐若现、模糊不清的轮廓。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那轮廓在迷雾的间隙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个硕大无比的巨蛇头颅,缓缓地显现在众人眼前。那巨蛇的双眼,犹如两盏散发着幽冷光芒的灯笼,在迷雾的重重笼罩下,幽幽闪烁着诡异而阴森的光泽,恰似来自九幽地狱深处的鬼火,透着无尽的阴森与彻骨的寒意,仿佛能够直接看穿众人内心深处潜藏的恐惧。它那巨大的嘴巴,张得如同深邃而神秘的山洞一般,黑洞洞的,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黑暗,似能将世间的一切都无情地吞噬殆尽,让人光是看上一眼,便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强大而恐怖的吸力,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一并吸走。一条长长的、鲜红如血的信子,正一刻不停地吞吐着,那信子每一次的伸缩,都仿佛是在敏锐地试探着周围的气息,又好似是在向众人发出充满挑衅意味的无声宣告。信子尖端闪烁着诡异而妖冶的光芒,每一次闪烁都似乎在昭示着其上暗藏着致命的剧毒,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巨蛇头颅的出现,恰似一块沉甸甸的巨石,重重地压在了众人心头,使得本就紧张到近乎凝固的气氛,愈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恶战,似乎已然一触即发。 见巨蛇毫无顾忌地露出身影,沐森当机立断,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然与果敢,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按下了捕凶船上的攻击按钮。刹那间,一枚枚带着强大杀伤力的爆破弹,如同一群离弦之箭般,朝着巨大的蛇头呼啸而去。那爆破弹在飞行过程中,高速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仿佛是死神挥舞着镰刀,发出的冷酷咆哮,带着毁灭一切的磅礴气势。巨蛇毕竟只是没有灵智的生灵,似乎对这小小的爆破弹充满了不屑与傲慢,它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傲慢地注视着飞速而来的爆破弹,居然没有丝毫躲避的意图,而是凭借着自己盲目而强大的自信,以巨大的嘴巴直接迎了上去,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将呼啸而来的爆破弹吞进了嘴巴里,仿佛在向众人展示它的无畏与强大。 可是,让这巨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爆破弹刚一进入它的嘴巴,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立刻引发了剧烈的爆炸。那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力,如同一股狂暴而肆虐的能量洪流,在巨蛇的口腔内疯狂地肆虐开来。巨蛇顿时感到一阵钻心彻骨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它的口腔内疯狂搅动。它庞大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蠕动起来,原本傲慢的神情瞬间被痛苦所完全取代。它张大着嘴巴,拼命地想要吐出口中的异物,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平日里嚣张跋扈、此刻却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恶霸,狼狈不堪到了极点。它巨大的身躯在迷雾中疯狂地扭曲挣扎,搅得周围的迷雾更加汹涌翻腾,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搅得天翻地覆。 沐森深知,捕凶船内空间极为有限,在如此狭小逼仄的范围内,众人的行动必定会受到极大的局限,面对巨蛇那庞大且灵活的身躯,众人将难以躲避其攻击,胜算渺茫。于是,趁此巨蛇痛苦挣扎的绝佳机会,他当机立断,用尽全力大声喊道:“大家下船!在船外空旷的地方与巨蛇搏杀!”众人闻言,毫不犹豫地纷纷如离巢之鸟般跃出船外。待众人安全下船后,沐森立刻施展法力,将捕凶船迅速收了起来,以免捕凶船被疯狂的巨蛇吞入腹中。毕竟,若是失去了捕凶船,之后的行程他们便只能依靠自身的法力前进,在这危机四伏、处处暗藏杀机的冥界,那无疑会增加许多难以预料的未知风险,他们的前路也将变得更加艰难险阻。此刻,众人站在空旷的冥界大地上,与巨蛇对峙,一场更为激烈、更加残酷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而他们,已然怀着必胜的决心,准备迎接这场艰难的考验。 此刻,那原本浓密得如同实质的迷雾,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一般,开始逐渐淡去。众人终于看清了巨蛇的完整身影,只见这条巨蛇竟生长着三个脑袋,中间的脑袋最为庞大,犹如一座小山丘,其他两个脑袋分列两旁,稍显小些,但也同样巨大无比。 庞树海平日里就热衷于阅读各种杂书,对各类奇异事物了解颇多,在这个小组里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万事通。他见了这条巨蛇的真身,顿时大惊失色,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这是九婴!它怎么会出现在冥界这里?” 这突如其来的疑问,仿佛一道阴影,瞬间笼罩在众人心头,让这场本就危机四伏的战斗,又增添了几分未知与恐惧。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既有对九婴的忌惮,又有对未知的迷茫,但他们深知,此刻已无路可退,唯有鼓起勇气,与这神秘而强大的怪物展开殊死搏斗。 李大夯一脸好奇,挠了挠头,开口问道:“庞大哥,这不就是一条三个脑袋的大蛇吗!怎么还叫九婴了?九婴很厉害吗?” 庞树海脸色凝重,双眉紧锁,缓缓解释道:“九婴那可是极为厉害的凶兽。传说中,若是真的碰到拥有九个脑袋的九婴,莫说是我们这几个人,即便是那些站在修行巅峰的渡劫期高手,面对它也绝无胜算。眼前这条九婴大蛇,不过才长出了三个脑袋,显然还未成长至巅峰状态。可即便如此,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想要对付它,恐怕也绝非易事!” 说罢,他微微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似乎已经预见到这场战斗的艰难。众人听闻,心中皆是一沉,深知即将到来的战斗,必定是一场生死考验。 第129章 大战三头九婴(一) 庞树海那番沉甸甸的话语,恰似一记重锤,轰然砸落在众人的心间,将那潜藏的危机意识瞬间敲响。与此同时,这话语又宛如一把神奇的钥匙,“咔嚓”一声,开启了沐森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关于古老传说的大门。他清晰忆起,在那些泛黄的古籍记载中,九婴,这一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凶兽,其威名犹如雷霆般震响古今。 传说里,九婴的身形庞大得超乎想象,宛如一座巍峨的移动山峦,其狰狞恐怖的模样,实难用言语详尽描摹。它本应是早已消逝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的存在,遥想上古时期,神勇无双的神箭手后羿,以一箭封喉之姿,终结了它在人间肆虐为祸的恶行。可此刻,这只本应消逝于岁月尘埃的凶兽,却活生生地现身于这阴森诡谲的冥界,着实令沐森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一股强烈的疑惑,如阴霾般沉甸甸地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令他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心想,难道自己现在身处上古时代?当时,自己对将自己拉进来的程序说过,去神话时代的,也许神话时代与上古时代是相互关联的时代!想到这里,沐森释然了,转头看向了眼前的三头九婴。 沐森心里十分清楚,九婴绝非寻常妖兽可与之相提并论。它不仅拥有令人胆寒到骨子里的庞大身躯,恰似一座随时可能崩塌的险峰,压迫感十足。更具备极为诡异且强大得近乎逆天的能力。九婴发出的叫声,乍一听宛如婴儿啼哭,那声音在空旷的冥界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空灵与诡异,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召唤。然而,这看似无害甚至惹人怜爱的声音背后,隐匿着足以毁灭一切的致命危机。一旦发动攻击,它便能随心所欲地喷水吐火,水火这两种性质截然不同却同样具备毁天灭地之力的元素,在它的掌控下,如同两只被驯服的猛兽,肆意地肆虐横行。所到之处,无论是坚硬如铁的岩石,还是冥界这里的枯树,亦或是远处经过的生灵,皆在瞬间化为乌有,只余一片生灵涂炭的凄惨景象,宛如世界末日降临。 此刻,望着眼前这条仅有三个脑袋的九婴,沐森心中明白,即便它尚未完全成长至巅峰状态,但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浓烈得让人丝毫不敢小觑。他们这一行人置身于这危机四伏、步步惊心的冥界,面对如此强大且神秘莫测的对手,前路已然被浓重的未知与挑战填满。沐森暗自咬紧牙关,在心中苦苦思索应对之策。他的目光坚定不移地锁定在九婴身上,眼神中燃烧着决然的火焰,心中暗忖,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们都必须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在这场生死较量中赢得一线生机,否则,众人皆可能葬身于此。 就在这时,那九婴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如芒在背的注视。它中间那颗硕大无比的头颅缓缓转动,动作迟缓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冷酷,仿佛时间在它身上都放慢了脚步。一双冰冷刺骨且充满无尽杀意的目光,如两把锋利的冰刃,“唰”地横扫过众人,所到之处,众人只感觉一股寒意直透骨髓。紧接着,它毫无预兆地张开那张足以吞天噬地的血盆大口,发出一阵好似婴儿啼哭却又夹杂着无尽阴森与恐怖的吼声。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无形的魔力,在这空旷寂寥的冥界之中来回激荡,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与神经。众人只觉头皮发麻,寒意在心底肆意蔓延,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随着这声吼声响起,九婴两侧的脑袋也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有某种强大而邪恶的力量正在它们体内急速酝酿,一场恐怖的攻击已然蓄势待发,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胆战心惊。众人见状,皆是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只要再施加一丝力量,便会瞬间崩断。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已然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沐森深知,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绝不能有丝毫慌乱。他迅速调整自己的呼吸,强行让自己的心神镇定下来,宛如在狂风骤雨中努力稳住航向的船只。而后运足中气,大声喊道:“大家听好,这九婴极为危险,我们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保持高度警惕,一切听我指挥!”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用力点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与决然。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心里明白,唯有紧紧团结在一起,坚定不移地听从指挥,才有可能战胜眼前这头强大的劲敌,若是各自为战,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与此同时,秦守玉与沈天地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彼此便已心领神会,多年的默契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二人微微点头,随后默契十足地各自施展法力。刹那间,他们的周身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芒,这光芒柔和却又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是一层无形的护盾,将他们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同时也昭示着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迎敌的准备,如同两把即将出鞘的利刃,锋芒内敛却蓄势待发。李大夯则双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火铳,那火铳在他有力的握持下,仿佛也被他的战意所感染,微微颤动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似乎也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发出属于自己的怒吼,为众人开辟一条血路。全德才身为冥界生灵,对于这冥界的种种危险有着远超常人的深刻认知。此刻,它神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它身体微微伏下,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它口中飘出,在空中闪烁了几下后便消失不见,仿佛融入了这冥界的黑暗之中。它正在施展冥界特有的法术,试图召集那些游荡经过此地的魂灵,期望能够以数量众多的魂灵大军,对这头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九婴发动一场铺天盖地的群体攻击,如同以蚁多咬死象之势,给九婴致命一击。庞树海一边密切留意着九婴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眼神紧紧地跟随着它的一举一动,如同猎豹盯着猎物般专注,一边在自己的脑海中如同翻阅一本巨大的书籍般,快速搜索着关于九婴的所有信息,试图从中找到它的弱点所在,为众人接下来的战斗提供至关重要的助力,成为众人战胜九婴的关键一环。而沐森,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紧紧地盯着九婴的一举一动,心中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一般,飞速地盘算着应对策略。他深深地明白,这必将是一场异常艰难、险象环生的战斗,稍有不慎,他们所有人都可能在这冥界之中命丧黄泉,化为虚无,所以每一个决策都必须慎之又慎。 那九婴似乎并不急于发动攻击,它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众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戏谑,仿佛众人只是它掌中的玩物,正在被它肆意戏耍。然而,这种看似平静的对峙,却让众人感到愈发的恐惧。因为他们深知,这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如同火山爆发般更加致命的风暴,随时可能将他们彻底吞噬,如同蝼蚁般渺小。终于,九婴似乎玩腻了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再忍耐。只见它中间的脑袋猛地向上一扬,动作迅猛如电,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它的轨迹。紧接着口中如火山喷发般喷出一股汹涌澎湃的火焰。这火焰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大火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众人呼啸而来,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与此同时,它两侧的脑袋也不甘示弱,各自张开大口,喷出一股冰冷刺骨的水柱。这水柱犹如两条奔腾的冰龙,与那火龙交织在一起,瞬间形成一股水火交融的恐怖力量,仿佛是大自然的愤怒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向着众人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去 众人见此情形,反应迅速,立刻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开来。有的身形如电,直接升到了半空中,借助空中的优势来躲避攻击,如同敏捷的飞鸟,在空中寻找生机;有的则脚步如飞,躲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试图拉开与攻击的距离,如同受惊的野兔,拼命逃窜。唯有沐森,如同中流砥柱一般,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原地。他的眼神坚定而无畏,宛如黑夜中的明灯,吸引着九婴的全部注意力。同时,他迅速运转自身的法力,一层似有似无的强大法盾在他身前瞬间凝聚成型。这法盾如同一件坚不可摧的铠甲,稳稳地挡住了九婴那来势汹汹的攻击,如同巍峨的高山,任凭狂风暴雨,依旧屹立不倒。 随后,沐森运转灵力,传话给秦守玉等人:“你们四人分散在空中,找准时机攻击三头九婴。全德才,你切勿冒失进攻,注意灵活躲避,千万避免受到伤害。我们需步步为营,不可冲动行事。”这声音如同在众人耳边低语,清晰而有力,为众人指明了战斗的方向。 第130章 大战三头九婴(二) 沐森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直面三头九婴,就在这一瞬间,战场局势宛如风云骤变,陡然间陷入了更为惊心动魄的境地。他那坚毅挺拔的身姿,恰似一座巍峨耸立、坚不可摧的屏障,他吸引住了九婴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宛如定海神针一般,为秦守玉等人创造出了万分难得的绝佳进攻机会。秦守玉他们四人见此情形,旋即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以破釜沉舟的决心,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生死攸关的进攻之中,每个人的眼神里都燃烧着与凶兽决一死战的决然,准备与这头恐怖的凶兽展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殊死搏斗。 庞树海瞬间发动他精湛的幻术,眨眼之间,四周的空间仿佛被一双来自未知神秘领域的无形巨手肆意扭曲,泛起阵阵如梦似幻却又透着丝丝诡异的涟漪,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卷入了一场超自然的漩涡之中。紧接着,无数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弓箭手凭空浮现,宛如神兵自九天而降,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他们神色冷峻如冰,眼神锐利似鹰,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锁定猎物的一举一动,其中透着的那股杀意,仿佛能让空气都为之凝结。只见他们整齐划一地做出拉弓搭箭的动作,动作娴熟流畅,一气呵成,尽显训练有素之态。这些由幻术幻化成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如划破漆黑夜空的流星,拖着璀璨而凌厉的尾焰,带着一往无前、凌厉无比的气势,如疾风骤雨般朝着三头九婴那硕大且狰狞的眼睛疾射而去。一支支箭矢仿若无穷无尽,连绵不绝地穿梭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遮天蔽日的箭雨,那场面,仿佛整个天空都被这密密麻麻的箭矢所覆盖。 三头九婴敏锐地察觉到眼睛部位遭受的致命威胁,原本高傲的头颅开始慌乱地摆动,如同一颗失去控制的巨型摆锤,在恐惧与慌乱中竭力躲避这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的攻击。它庞大而笨重的身躯在剧烈扭动中,显得狼狈不堪,往日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王者形象荡然无存。为了不让箭矢射中自己至关重要的眼睛,它只能不顾一切地拼命甩动那粗壮如巨柱的尾巴。那尾巴犹如一根威力巨大的钢鞭,在空中挥舞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呼啸风声,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嘶鸣声,仿佛在向世间宣告着这头凶兽的愤怒与挣扎。 一时间,附近的小山丘与枯树惨遭无妄之灾。小山丘被扫得土石飞溅,仿佛遭遇了一场强烈的地壳运动,原本坚实的山体变得千疮百孔;枯树则如脆弱的稻草般,在尾巴的横扫下纷纷断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仿佛是它们在生命消逝前的最后哀鸣。尘土如浓密厚重的烟雾般飞扬弥漫,迅速笼罩了大片区域,呛得在场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尘埃所掩埋。石块如炮弹般四处飞溅,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那些被击中的地面和物体,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与残酷,整个场景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末日风暴洗礼,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另一边,李大夯因修为的显着提升,对自身实力有了全新且深刻的认知与感悟。他敏锐地察觉到,手中火铳所释放出的威力,相较自己如今法力召唤出的火焰,已然显得相形见绌。于是,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且干净利落地将火铳别在腰间,双手如疾风骤雨般迅速结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展现出他对法术运用的娴熟。紧接着,他直接催动法力,将自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刹那间,他的掌心宛如一座点燃的炽热熔炉,熊熊烈焰如汹涌的岩浆般喷薄而出。那火焰呈现出一种诡异而炽热的色彩,犹如来自地狱最深处的业火,散发着令人胆寒彻骨的高温,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焚烧殆尽,化为灰烬。紧接着,他以连珠炮般的迅猛速度,朝着三头九婴发射出威力惊人的炽白烈焰。这些烈焰仿若一颗颗燃烧的流星,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裹挟着滚滚热浪,带着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磅礴气势,如汹涌的洪流般呼啸着扑向三头九婴。 烈焰所经之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强大的大手肆意扭曲变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空气在高温下痛苦地挣扎与呐喊。这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激烈的战斗呐喊助威,又似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警示着三头九婴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那扑面而来的热浪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四周的空间,使得整个战场的温度急剧升高,仿佛要将这片区域瞬间化作一片炽热的炼狱,让人仿佛置身于火焰的世界,感受到无尽的炙热与恐惧。 趁着三头九婴被众人的攻击搅得手忙脚乱、阵脚大乱,陷入短暂的混乱之际,沈天地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精准地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全力运转体内法力。一股磅礴且神秘莫测的力量在他体内如汹涌澎湃的漩涡般飞速汇聚,仿佛将天地间的灵气都吸引至此,凝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只见他双手高高举起,仿佛要托举起整个浩瀚苍穹,展现出一种舍我其谁的豪迈与担当。口中念念有词,吟诵起晦涩难懂的古老咒语,那咒语仿佛来自远古的神秘召唤,带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力量。随着他法力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动,天空中原本阴霾密布、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的云层,开始如煮沸的开水般剧烈翻滚,仿佛有一只来自混沌深处的无形大手,在肆意搅动着这片云层,让云层中的力量不断地碰撞、汇聚。一道道紫色的电光如灵动而凶猛的蛟龙,在云层中疯狂地闪烁跳跃,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在积蓄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那电光如同一把把利刃,试图撕裂这阴霾的天空,将无尽的毁灭之力释放出来,为这场战斗带来决定性的一击。 沈天地心中十分明白,这雷霆一击若是能够精准落下,必将给予三头九婴致命重创,为这场艰难卓绝、胜负难料的战斗带来转机与希望,成为扭转整个战局的关键一击。这一击,承载着众人的生死存亡,也承载着他们战胜凶兽的坚定信念。 沐森目睹三头九婴此刻被众人的攻击搞得自顾不暇,狼狈之态尽显,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深知,在这种混乱且危机四伏的局面下,骷髅亡灵虽具备一定的战斗力,但因其行动相对迟缓,且防御力并非坚不可摧,在这场高强度的战斗中,反而容易成为累赘,甚至可能因自身的脆弱而惹祸上身。毕竟,以三头九婴那巨大尾巴所蕴含的强大力量,只要轻轻一扫,骷髅亡灵便会在眨眼之间粉身碎骨,化为齑粉,消失得无影无踪。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果断地选择将苍鹰亡灵召唤出来。苍鹰亡灵甫一被召唤出来,便展现出其迅猛而凌厉的战斗气势。它先是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以极快的速度翱翔在半空中,锐利的鹰眼犹如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紧紧锁定三头九婴的一举一动,仿佛能看穿其每一个意图,在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最佳攻击时机。它在空中盘旋,翅膀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呼啸声,仿佛在向三头九婴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瞅准时机后,它双翅猛然一收,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直扑而下,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捕捉不到它的身影,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那锋利的爪子犹如寒光闪烁的利刃,朝着三头九婴的巨大眼睛狠狠抓了过去。伴随着一阵破风之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无情地撕裂,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 三头九婴正忙于应对各方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击,注意力高度分散。冷不防,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眼前飞速掠过,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感到眼珠子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深入骨髓。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它瞬间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威严。 它顿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犹如滚滚闷雷,在整个冥界的空间中疯狂回荡,震得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将众人的耳膜都震破。这怒吼中充满了愤怒与痛苦,仿佛是来自九幽地狱的咆哮,蕴含着无尽的怨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毁灭,以宣泄它所遭受的痛苦。这声怒吼在冥界的山谷间不断回响,仿佛整个冥界都在这头凶兽的愤怒中颤抖。 此刻,战场上的局势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被拉至极限的紧绷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引发一场更加激烈的风暴。众人各施奇招,与三头九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殊死激战。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燃烧着坚定与决然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黑暗与恐惧,照亮他们前行的道路。他们深知,这场战斗生死攸关,关乎着所有人的命运,绝不容有丝毫闪失。唯有全力以赴,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才有一线生机,才能在这场与凶兽的对决中赢得胜利,保住自己的性命。 秦守玉擅长咒术,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施展出了自己最为擅长的咒术。此刻,他双唇急速开合,口中念念有词,吟诵出一连串神秘而古老的咒语。那咒语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律,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汇聚。刹那间,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幽冷的力量,犹如幽灵般悄然钻进了三头九婴的魂灵之中,如同催化剂一般,将它内心深处潜藏的恐惧感无限放大。这股力量犹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九婴的灵魂,让它在恐惧的深渊中挣扎,原本凶悍的眼神中,此刻也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第131章 大战三头九婴(三) 三头九婴毫无防备,冷不丁遭苍鹰亡灵这突如其来、势如破竹的致命一击,一只眼睛险些被无情抓瞎。苍鹰亡灵那锋利似刃的鹰爪,恰似死神手中那冰冷无情的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它的眼球上狠狠划过,刹那间便撕开一道触目惊心、剧痛难忍的口子。一时间,殷红的鲜血从创口处汩汩流出,在它狰狞的面庞上蜿蜒而下,仿佛为这阴森的冥界又添一抹凄厉之色。 此时此刻,那只惨遭鹰爪肆虐的眼睛,仿佛同时遭受千万根锐利钢针猛刺,又似被熊熊燃烧的烈火无情灼烧,钻心蚀骨的疼痛如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潮水,一波紧随着一波,疯狂地冲击着它的神经。这剧痛如同一头狂躁的猛兽,肆意地撕咬着它的理智,令它几乎瞬间丧失了全部的思考能力,彻底陷入那难以忍受的痛苦深渊,宛如坠入无尽的黑暗地狱,被痛苦的阴霾所笼罩,无法挣脱。 为了缓解这如跗骨之蛆般如影随形、蚀骨钻心的剧痛,三头九婴出于本能,开始不受控制地急促眨动那只受伤的眼睛。它硕大的眼皮犹如两片沉重的门扇,急促地开合着,带动着周围的皮肉剧烈颤动,每一次颤动都仿佛在向世界宣泄着它的痛苦。然而,这般徒劳无功的眨眼举动,非但不能减轻分毫痛苦,反倒像是在已然溃烂的伤口上撒下一把把粗盐,每一次眼皮的开合,都如同再次残忍地撕裂那已然脆弱不堪的眼球组织。那钻心的疼痛愈发浓烈,如剧毒的藤蔓般以惊人的速度肆意蔓延至它的全身,从受伤的眼部迅速扩散到整个头颅,再顺着脖颈蔓延至四肢百骸,使它愈发深陷痛苦的泥沼,无法自拔,只能在剧痛中不断挣扎、嘶吼。 这突如其来的沉重创伤,宛如一把点燃怒火的利刃,彻底激怒了三头九婴。它那原本就庞大如山的身躯,因愤怒而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周身弥漫并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胆寒心悸的凶煞之气。这股凶煞之气犹如实质,在它周围盘旋缭绕,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无情吞噬、毁灭殆尽。另外两颗尚未受伤的头颅,此刻也如癫狂一般疯狂地扭动着,口中发出阵阵既似婴儿啼哭,却又充斥着愤怒与暴虐的恐怖吼声。这吼声在这阴森死寂、压抑沉闷的冥界之中回荡,犹如滚滚惊雷,仿佛要将这片空间震得支离破碎,化作齑粉。那声音中蕴含的愤怒与痛苦,仿佛要将整个冥界都搅得天翻地覆。 它那粗壮得如同擎天巨柱的尾巴,宛如一根完全失控的巨大钢鞭,在地面上疯狂地抽打、横扫。所到之处,无论是坚硬似铁、历经岁月侵蚀的岩石,还是粗壮高大、饱经风霜的枯树,皆在这股狂暴肆虐的力量之下,被无情地击碎、扫倒。一时间,尘土飞扬弥漫,遮天蔽日,碎屑四处飞溅,如暗器般射向四方。坚硬的岩石在这猛烈的抽打下,瞬间崩裂成无数碎片;粗壮的枯树则像脆弱的牙签般,被轻易折断。整个场景仿佛一场末日的风暴正在无情地肆虐,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狼藉,宛如人间炼狱,处处充斥着毁灭与绝望的气息。 此时的战场,因三头九婴的疯狂而愈发混乱不堪,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沐森等人心里十分清楚,这头凶兽在遭受如此钻心剧痛之后,必定会展开更加疯狂、更加猛烈的反击,他们所处的境地也因此变得愈发危险重重,犹如置身于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汹涌的巨浪无情吞噬。然而,众人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透露出一种愈发坚定的决然与无畏,仿佛在向这头凶兽宣告他们绝不屈服的决心。 沐森迅速扫视着整个战场局势,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飞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他深知,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时刻,绝不能有丝毫慌乱,必须稳住阵脚,充分利用九婴受伤后出现的短暂混乱时机,竭尽全力寻找它的破绽,进而给予其致命一击,才有赢得这场艰难战斗的胜算。他的目光坚定而冷静,在混乱的战场中寻找着每一个可能扭转战局的契机。 秦守玉一边全神贯注、警惕地注视着三头九婴的一举一动,眼神紧紧锁定,不敢有丝毫懈怠,仿佛只要稍有疏忽,便会酿成大祸。他一边再次默默吟诵起神秘的咒语,嘴唇微微颤抖,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但他却完全无暇顾及,全身心都投入到咒术的施展之中。他试图通过这神秘而强大的咒术,进一步干扰九婴的心神,让其陷入更加混乱的状态,为众人创造更多扭转战局的机会。那神秘的咒语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盘旋回荡,悄然向着三头九婴蔓延而去。 庞树海则双手如幻影般快速变幻着复杂的法诀,不断变幻着奇妙而诡异的幻术。那些由他幻术幻化成的弓箭手,宛如一群来自幽冥的鬼魅,身形飘忽不定,神秘莫测,却又准确无误地向三头九婴射出连绵不绝的箭矢。这些箭矢如流星赶月般划破黑暗的长空,朝着三头九婴疾驰而去,箭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它们试图分散它的注意力,让它无法集中精力发动攻击,不给它丝毫喘息的机会,如同一场无形的牢笼,将它紧紧困住,使它在慌乱中露出破绽。 沈天地依旧在全力汇聚法力,他的周身光芒大盛,仿佛成为了这片黑暗冥界中的唯一光源,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天空中,原本就已经翻涌不息的紫色电光愈发强烈刺眼,那股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正在不断地积蓄、凝聚,仿佛即将冲破天际。每一道电光闪烁,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在向世间宣告着这股力量的恐怖与不可阻挡,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天空中的电光,等待着那个最佳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便会毫不犹豫地给予三头九婴雷霆一击,力求一击必杀,彻底终结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李大夯也紧紧地握紧双拳,掌心之中的烈焰燃烧得愈发旺盛,犹如两团狂暴的火海,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高温,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那烈焰的颜色愈发深沉,仿佛在积蓄着更加强大、毁灭性的力量,他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与这头疯狂的凶兽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殊死搏斗。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毫不畏惧眼前的强大敌人。 在这紧张到近乎凝固,仿佛时间都停滞不前的压抑氛围中,每一个人都深深地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险阻、残酷无情,生死存亡只在一线之间,容不得有丝毫差错。但他们的心中都怀揣着无比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无论要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都一定要战胜这头三头九婴,从这危机四伏、步步惊心的冥界中杀出一条血路,求得一线生机,守护住自己的使命与尊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如白驹过隙般迅速流逝。经过如此漫长且激烈的殊死搏斗,大家都明显感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乏。身体的肌肉酸痛不已,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法力也消耗巨大,每个人都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马拉松,体力与精力都濒临极限。然而,大敌当前,犹如芒刺在背,谁也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放松。他们强打起精神,咬紧牙关,继续集中全部的精力,源源不断地释放着自己的能力,与三头九婴进行着一场意志力与实力的巅峰较量。 李大夯本就脾气火爆,此时更是被这漫长的战斗彻底激起了心中的怒火。他气得满脸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气哼哼地大声骂道:“他娘的!这么一条三头蛇,咱们五个人居然折腾了一个时辰还没把它拿下,真是气死我了!”话音未落,他不顾自身安危,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向三头九婴的正面。紧接着,他全力运转法力,只见他的掌心之中,法力急剧提升,一条带着蓝白色光芒的火龙呼啸而出。这条火龙栩栩如生,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从他的掌心直奔三头九婴的眼球而去,仿佛要将那邪恶的眼睛彻底焚毁。他已经敏锐地觉察到,只有让三头九婴变成一条失去视力的盲蛇,让它失去精准的攻击和躲避能力,他们才有可能彻底打败并消灭这头凶悍的怪物,赢得这场艰难的战斗。 然而,让李大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所掌控的火焰即将碰到三头九婴的千钧一发之际,三头九婴左侧头颅的大嘴猛然一张,一股汹涌澎湃的水流如决堤的洪水般朝着李大夯以及他射出来的火焰喷涌而来。那强劲的水流犹如打开水闸的滔滔河流,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袭来,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不但将李大夯射出来的火焰瞬间冲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而且由于水流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如同闪电划过夜空,甚至连反应敏捷的李大夯都无法及时做出反应。眨眼之间,他便被这股强大的水流冲出了七八里路之远,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在水流的冲击下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助。 虽然李大夯的法力刚刚突破,已经达到了结丹后期,但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劲水流冲击之下,他也反应不过来。他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袭来,瞬间将他卷入其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带上了半空中。随着水流的消失,他接着又快速地落了下来。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及时运用法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恐怕非要被摔个狗吃屎不可。他在空中迅速调整身形,稳住自己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立刻准备再次投入战斗。 第132章 大战三头九婴(四) 在这片已然白热化的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恰似惊涛骇浪中摇摇欲坠的一叶扁舟,每一秒都被生死抉择的紧张气息紧紧裹挟。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意,宛如实质化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令人倍感压抑。距离李大夯最近的秦守玉,眼睁睁目睹他被三头九婴猛然喷出的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劲水流击中。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秦守玉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来自九幽地狱的无形大手,以雷霆万钧之力狠狠揪住,一阵钻心的悸痛如汹涌电流瞬间袭遍全身,令他顿时心头大骇。他对这水流蕴含的恐怖冲击力了如指掌,深知其威力足以在瞬间将李大夯撕成齑粉,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般涌起无尽担忧,仿佛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几乎在同一瞬间,秦守玉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急忙中止了正在全神贯注念诵的咒语。那原本如潺潺溪流般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吐出的神秘音节,刹那间戛然而止,仿佛被这骤然紧张到极点、近乎凝固的局势硬生生截断。短暂的寂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然而,很快便被战场的嘈杂喧嚣迅速吞噬。 紧接着,秦守玉身形如电芒般一晃,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黑色的疾风,以仿若突破空间限制的速度,朝着李大夯的位置迅猛冲去。他的身影在空气中如鬼魅般一闪而逝,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稍纵即逝的模糊残影,足见其速度之快已然达到令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的程度。在这危机四伏、步步惊心,处处暗藏致命杀机的战场上,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坚定不移、如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念头,那便是不顾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确认李大夯的安危,仿佛这已然成为他此刻生命中唯一的使命,其他一切皆被抛诸脑后。 待到秦守玉如鬼魅般突兀且迅速地出现在李大夯面前时,李大夯恰好凭借自身深厚雄浑、宛如渊海般的法力,拼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止住了如流星陨落般急速坠落的身体。只见他面色微微涨红,恰似天边被夕阳余晖染就的绚烂云霞,却又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疲惫。胸膛如疯狂运转的鼓风箱般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口气息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急促与狼狈。显然,刚才那突如其来、势如破竹、毫无征兆的冲击,着实让他毫无防备,陷入了狼狈不堪、几近绝境的境地。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上残留的水珠,那些晶莹剔透的水珠此刻如散弹般四处飞溅而出,在昏暗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冥界中闪烁着点点微光,此刻的他,已然完全顾不上身上那湿漉漉、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那衣服因浸水而变得格外沉重,仿佛一条无形的枷锁,要将他拖入无尽的疲惫深渊,然而,却丝毫无法阻挡他心中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愈燃愈烈的愤怒。 李大夯双眼圆睁,眸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黑暗无边、阴森诡异的冥界都焚烧殆尽,将所有的恐惧与绝望都化为灰烬。他张口便骂道:“他娘的!这三个脑袋的畜生,还真是厉害得超乎想象!那水流的劲道简直大得离谱,我竟完全被那股蛮横的力量牵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被无情地冲出去这么老远!”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犹如在狂风中剧烈摇曳、即将断裂的琴弦,在这阴森诡异、回荡着死亡气息的冥界中久久回荡,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憋屈与愤懑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让这黑暗的世界都听到他的愤怒与不屈。 秦守玉一脸关切地凝视着李大夯,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交织的复杂神情,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李大夯的每一丝伤痛。他急忙开口说道:“大夯,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么莽撞行事了!这头凶兽实力非凡,绝非我们之前所遭遇的任何敌手可比,它的每一次攻击都可能致命。咱们必须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地应对,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先仔细感受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秦守玉的声音中带着兄长般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忧虑,在这紧张压抑得让人几乎窒息的氛围中,犹如一缕温暖和煦、带着春日生机的春风,悄然拂过李大夯的心头,给他带来一丝慰藉与力量。 李大夯听了秦守玉的话,先是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他胳膊用力伸展,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又放松,仿佛在感受着肌肉的每一丝力量;腿部也跟着做出一系列细致的动作,仿佛在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进行一场全面且细致的检查。随后,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昏暗如墨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宛如黑暗中的一抹曙光。他说道:“谢谢秦大哥关心!您放心,我可没那么脆弱。咱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这点冲击还伤不了我!”李大夯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豪爽不羁与坚毅果敢,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惊险一幕,只不过是一场不值一提、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中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凝重,显然,他也深切地意识到了眼前这头三头九婴的棘手程度,远比他们最初想象的要超乎预料得多,这场战斗,注定艰难无比。 就在这时,仿佛感受到了众人短暂的喘息间隙,三头九婴那庞大而狰狞的身躯微微一颤。中间的头颅猛地一晃,动作迅猛而突兀,宛如一道划破漆黑夜空的黑色闪电,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紧接着,它那足以吞天噬地的大嘴猛然张开,一道熊熊燃烧的烈焰如汹涌澎湃、喷发而出的火山岩浆般朝着众人轰然而来。这烈焰带着毁天灭地、焚尽一切的恐怖气势,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是空气在高温下痛苦的嘶鸣。炽热的温度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席卷而来,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在瞬间化为灰烬,让这片空间成为一片死寂的焦土。 沐森见此危急情形,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瞬间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最前面,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要为同伴们遮风挡雨。他意念一动,一直紧握在手的短刀如一道寒芒,朝着三头九婴中间脑袋的那一对巨大且狰狞的大眼睛飞旋而去,那短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要撕裂这黑暗的空间。同时,他猛然一声大喝,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四周:“你们快躲开!”这一声大喝,带着无尽的焦急,如同重锤般撞击在众人的心头。 秦守玉等人听到沐森的呼喊,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身形一晃,动作敏捷得如同鬼魅。他们迅速施展身法,躲开了三头九婴喷出的那足以焚尽一切的火焰。而后,众人迅速调整身形,再次各自施展技能,朝三头九婴极速攻去。 沈天地召唤的九天神雷终于冲破了云层,“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一道几乎照亮了整个天地的神雷,犹如霹雳一般直接劈在了三头九婴中间那如小山一样的头颅上。这道神雷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三头九婴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在承受着来自天地的怒火。尽管三头九婴心有不甘,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却也不得不停止了喷火。它的一对巨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空中的云层,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在向天空中的神秘力量发出无声的挑战,谁也不知道它此刻心中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趁此机会,庞树海召唤出来的弓箭手再次搭弓。这些弓箭手身姿矫健,眼神如鹰般锐利,他们整齐划一地拉开弓弦,箭矢犹如密不透风的剑网,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了三头九婴的巨大眼球。每一支箭矢都仿佛带着众人的希望与决心,誓要给予这头凶兽沉重的打击。 李大夯刚才被三头九婴喷出的水流攻击后,心中本就憋着一股无法宣泄的怒火。此刻,他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决定要用最猛烈的火焰烧瞎三头九婴的巨眼。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浓郁的法力迅速汇聚在掌心。刹那间,掌心燃起熊熊烈火,这火焰比之前更加炽热,更加猛烈,仿佛是他愤怒的具象化,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三头九婴的眼睛汹涌而去。 秦守玉的咒术紧接着钻进了三头九婴的脑袋里。他的咒术如同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在三头九婴的脑海中肆意穿梭。他要让三头九婴在众人的攻击中无限增加恐惧感,从精神层面上摧毁这头凶兽的斗志。随着咒术的生效,三头九婴的身躯微微颤抖,原本凶狠的眼神中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恐惧如同黑暗中的阴影,在众人的攻击下正逐渐蔓延开来,侵蚀着它的心智。 沐森召唤出来的苍鹰骷髅此时趁着三头九婴喷火之际,从空中如闪电般飞速扑了下来。它那巨大的爪子在冥界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抓向三头九婴的眼睛。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苍鹰骷髅的爪子精准地抓瞎了三头九婴的一只眼睛。浓稠的污血从眼窝中喷涌而出,洒落在地面上,仿佛为这片残酷的战场又增添了一抹惨烈的色彩。三头九婴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愤怒、痛苦与不甘,在冥界的山谷间久久回荡。 第133章 大战三头九婴(五) 苍鹰亡灵那突如其来且凌厉至极的攻击,恰似一道寒芒闪耀的闪电,毫无预兆地径直刺入三头九婴的要害之处,刹那间,难以名状的剧痛如汹涌澎湃的怒潮,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将三头九婴的理智彻底吞噬,使其毫无抵抗之力地陷入了癫狂的绝境。瞧它那庞大若巍峨山岳般的身躯,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扭动,仿若一座剧烈喷发的活火山,疯狂宣泄着无尽的狂躁与愤怒,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卷入毁灭的深渊。 它那粗壮犹如擎天巨柱的尾巴,宛如一条完全失控的狂暴钢鞭,向着四面八方不顾一切地疯狂抽打。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强劲得仿若十级龙卷风暴般的狂风,将周围的一切,无论是坚硬似铁、历经岁月沧桑侵蚀的岩石,粗壮挺拔、饱经风雨洗礼的枯树,还是散落在地的细碎石块,皆毫不留情地扫向半空。一时间,尘土遮天蔽日般飞扬弥漫,碎屑如密集的暗器四处激射,整个区域仿佛正遭受着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末日风暴无情肆虐,呈现出一片惨不忍睹的狼藉景象。 三头九婴如此疯狂的举动,其意图昭然若揭,显然是为了防范众人趁它受伤的虚弱时机,再次发动致命攻击。它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此刻正深陷极度危险的境地,犹如在万丈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唯有凭借这种疯狂且暴力的挣扎,方能在这混乱不堪的局势中,为自己勉强争取到一丝极其珍贵的喘息契机。它的三只头颅如疯狂旋转的陀螺般,不顾一切地疯狂转动着,其余几只眼睛里,燃烧着愤怒与恐惧相互交织的火焰,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寸空间,试图捕捉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威胁,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此时,沐森等人被迫无奈,只能暂且停下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步伐。他们纷纷施展出各自精妙绝伦的身法,在这混乱无序的战场中灵活穿梭,躲避着三头九婴那仿若疯魔般的疯狂攻击。他们心里都明白,在这种险象环生的情形下,如果贸然发动进攻,极有可能遭受极其严重的创伤,甚至会有性命之忧。然而,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透露出一种更加坚定不移的决然,恰似寒夜中永不熄灭的火炬,照亮着他们战胜强敌的信念之路。 沐森一边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地躲避着四处飞溅、如炮弹般的石块,一边大脑飞速运转,如同精密的超级计算机般迅速思索着应对这棘手局面的良策。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然演变成一场与时间的残酷赛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三头九婴的破绽,然后给予其致命一击,否则,一旦让这头凶悍的凶兽缓过劲来,重新恢复元气,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所有人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守玉则双唇紧闭,继续低声吟诵着神秘而古老的咒语。那咒语声虽低,却仿佛带着一种来自远古的神秘魔力,在空气中盘旋回荡,如同来自深渊的神秘召唤。他试图通过这神秘的咒术,进一步干扰三头九婴的心神,从精神层面上对其进行沉重打击。此刻,他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但他却浑然不觉,全身心都沉浸在咒术的施展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正在被施展咒术的三头九婴。那神秘的咒语如同一条条无形且坚韧的丝线,正悄然无息地缠绕在三头九婴的灵魂之上,试图将其束缚,扰乱它的心智,让其陷入混乱的深渊。 庞树海双手如幻影般快速变幻着复杂且玄奥的法诀,全神贯注地不断强化着幻术。那些由他的幻术幻化成的弓箭手,此刻仿佛被注入了更为强大的神秘力量,射出的箭矢愈发密集,犹如遮天蔽日的蝗虫过境一般,朝着三头九婴铺天盖地地射去。虽然这些由幻术生成的箭矢,无法对皮糙肉厚的三头九婴造成致命的实质性伤害,但却如同恼人的蚊蝇一般,能在一定程度上分散它的注意力,打乱它原本疯狂的攻击节奏,使其无法集中精力应对众人的攻击,从而为同伴们创造更多的机会。 沈天地依旧在不遗余力地全力汇聚法力。尽管就在刚才,他已经成功施展了一次威力惊人的九天神雷,但他心里清楚,想要彻底击败眼前这头强大的三头九婴,必须再次积蓄更为强大、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此刻,他的周身光芒闪烁不定,犹如一颗正在积蓄能量的神秘星辰,光芒时而微弱,时而强烈,仿佛在预示着即将爆发的恐怖力量。天空中,原本已经渐渐消散的紫色电光,在他的全力召唤下,再次隐隐浮现。那紫色电光如蛰伏的远古巨龙,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闪烁着神秘而危险的光芒,仿佛正在酝酿着下一次更为猛烈、足以震撼天地的雷霆一击,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毫不犹豫地轰然而下,给三头九婴带来灭顶之灾。 李大夯则紧紧地握紧双拳,掌心之中的烈焰如同两团疯狂燃烧的地狱之火,正疯狂地跳跃、肆虐着,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高温,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他的双眼如燃烧的火炬,紧紧地盯着三头九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仿佛要将三头九婴彻底焚烧殆尽,以泄心头之恨。刚才他对三头九婴的攻击,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中给予其致命打击的效果,但这非但没有让他气馁,反而更加激发了他内心深处那股不服输的斗志。他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正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准备再次发动如雷霆般的攻击,给予三头九婴沉重的打击,让它为自己的张狂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这片混乱不堪、充斥着毁灭与危机的战场上,双方暂时陷入了一种微妙而短暂的僵持状态。然而,这种看似平静的僵持,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虚假宁静罢了。一场更加激烈、更加惊心动魄的战斗,正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无息地酝酿着。每一个人都深知,接下来即将展开的交锋,将成为决定这场战斗最终胜负的关键转折点。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三头九婴被这剧烈的疼痛如恶魔般纠缠着,像发了疯一般地发泄了许久。或许是逐渐适应了这钻心的疼痛,又或许是终于意识到,无论自己再怎么折腾,都只是徒劳无功,它渐渐从疯狂的状态中恢复了些许冷静。此刻,它只是用那剩余的四只眼睛,如同饿狼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忌惮。它再也不敢轻易分心,去喷吐水火等强大的攻击手段了,生怕一个疏忽大意,就会再次遭受致命的攻击,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三头九婴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好,可它却低估了被它堵截在此处的众人的决心与智慧。它的这些想法,早就被沐森他们一眼看穿。所以,众人对它的攻击不但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反而愈发猛烈起来,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朝着三头九婴无情地涌去,誓要将这头凶悍的凶兽彻底击败。 沈天地召唤的九霄神雷再次穿透浓厚得仿若墨染般的云层,电光石火般从高空中如怒龙般劈了下来。那雷霆携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气势,即便三头九婴已然做好了防备,却依旧无济于事。它那巨大的脑袋被九霄神雷狠狠击中,恰似一座巍峨的山峰遭受了天崩地裂般的重击。同样的一幕再次出现,三头九婴巨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遭遇了一场强烈的地震。同时,电流如疯狂的蛇群般在它的身体里肆意流窜,所到之处,肌肉痉挛,经脉震颤。它痛苦地仰天嚎叫,那声音犹如婴儿啼哭却又充满了痛苦与愤怒,响彻在空旷且阴森的冥界中。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头凶兽的凶悍与残暴,定会让人心生怜悯之意。 三头九婴硕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死死地盯着空中的云层。它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这雷电仿佛认准了它一般,专门对它发动攻击。就在它盯着半空中的云层愤怒不已的时候,在隐隐约约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逝。紧接着,三头九婴中间脑袋的一只眼睛再次被苍鹰骷髅那锐利得如同精钢打造的爪子抓瞎。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浓稠的污血从眼窝中喷涌而出,洒落在地面上,仿佛为这片残酷的战场又增添了一抹惨烈的色彩。 三头九婴再次陷入疯狂,它一面痛苦地嚎叫着,声音在冥界的空间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一面三只各剩一只眼睛的头颅拼命地四下转动,如疯狂的探照灯般急切地搜寻着抓瞎自己眼睛的罪魁祸首。它心中恨意滔天,暗自想着,如果抓住了这个东西,非得将其生吞活剥,方能解心头之恨! 沐森见三头九婴此时似乎因愤怒与痛苦而忽略了眼前众人,他当机立断,意念一动,原本盘旋在半空中的短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电光石火般从它还能睁开的眼睛上一掠而过!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三头九婴竟被接连弄瞎了两只眼睛,这般钻心的痛苦已然超出了它的承受极限。它那巨大的身躯时而如炮弹般升到半空,疯狂搜寻着苍鹰骷髅的踪迹;时而又如一座崩塌的小山般重重落在地面,粗壮的尾巴如失控的扫堂腿,不顾一切地横扫四周,妄图以这种疯狂的方式找到伤害它的敌人,同时也想借此威慑众人,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它在绝望中的挣扎罢了。 第133章 大战三头九婴(五) 苍鹰亡灵那突如其来且凌厉至极的攻击,恰似一道寒芒闪耀的闪电,毫无预兆地径直刺入三头九婴的要害之处,刹那间,难以名状的剧痛如汹涌澎湃的怒潮,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将三头九婴的理智彻底吞噬,使其毫无抵抗之力地陷入了癫狂的绝境。瞧它那庞大若巍峨山岳般的身躯,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扭动,仿若一座剧烈喷发的活火山,疯狂宣泄着无尽的狂躁与愤怒,仿佛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卷入毁灭的深渊。 它那粗壮犹如擎天巨柱的尾巴,宛如一条完全失控的狂暴钢鞭,向着四面八方不顾一切地疯狂抽打。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强劲得仿若十级龙卷风暴般的狂风,将周围的一切,无论是坚硬似铁、历经岁月沧桑侵蚀的岩石,粗壮挺拔、饱经风雨洗礼的枯树,还是散落在地的细碎石块,皆毫不留情地扫向半空。一时间,尘土遮天蔽日般飞扬弥漫,碎屑如密集的暗器四处激射,整个区域仿佛正遭受着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末日风暴无情肆虐,呈现出一片惨不忍睹的狼藉景象。 三头九婴如此疯狂的举动,其意图昭然若揭,显然是为了防范众人趁它受伤的虚弱时机,再次发动致命攻击。它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此刻正深陷极度危险的境地,犹如在万丈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唯有凭借这种疯狂且暴力的挣扎,方能在这混乱不堪的局势中,为自己勉强争取到一丝极其珍贵的喘息契机。它的三只头颅如疯狂旋转的陀螺般,不顾一切地疯狂转动着,其余几只眼睛里,燃烧着愤怒与恐惧相互交织的火焰,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寸空间,试图捕捉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威胁,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此时,沐森等人被迫无奈,只能暂且停下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步伐。他们纷纷施展出各自精妙绝伦的身法,在这混乱无序的战场中灵活穿梭,躲避着三头九婴那仿若疯魔般的疯狂攻击。他们心里都明白,在这种险象环生的情形下,如果贸然发动进攻,极有可能遭受极其严重的创伤,甚至会有性命之忧。然而,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透露出一种更加坚定不移的决然,恰似寒夜中永不熄灭的火炬,照亮着他们战胜强敌的信念之路。 沐森一边身形如鬼魅般灵活地躲避着四处飞溅、如炮弹般的石块,一边大脑飞速运转,如同精密的超级计算机般迅速思索着应对这棘手局面的良策。他深知,这场战斗已然演变成一场与时间的残酷赛跑,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三头九婴的破绽,然后给予其致命一击,否则,一旦让这头凶悍的凶兽缓过劲来,重新恢复元气,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所有人都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守玉则双唇紧闭,继续低声吟诵着神秘而古老的咒语。那咒语声虽低,却仿佛带着一种来自远古的神秘魔力,在空气中盘旋回荡,如同来自深渊的神秘召唤。他试图通过这神秘的咒术,进一步干扰三头九婴的心神,从精神层面上对其进行沉重打击。此刻,他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但他却浑然不觉,全身心都沉浸在咒术的施展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正在被施展咒术的三头九婴。那神秘的咒语如同一条条无形且坚韧的丝线,正悄然无息地缠绕在三头九婴的灵魂之上,试图将其束缚,扰乱它的心智,让其陷入混乱的深渊。 庞树海双手如幻影般快速变幻着复杂且玄奥的法诀,全神贯注地不断强化着幻术。那些由他的幻术幻化成的弓箭手,此刻仿佛被注入了更为强大的神秘力量,射出的箭矢愈发密集,犹如遮天蔽日的蝗虫过境一般,朝着三头九婴铺天盖地地射去。虽然这些由幻术生成的箭矢,无法对皮糙肉厚的三头九婴造成致命的实质性伤害,但却如同恼人的蚊蝇一般,能在一定程度上分散它的注意力,打乱它原本疯狂的攻击节奏,使其无法集中精力应对众人的攻击,从而为同伴们创造更多的机会。 沈天地依旧在不遗余力地全力汇聚法力。尽管就在刚才,他已经成功施展了一次威力惊人的九天神雷,但他心里清楚,想要彻底击败眼前这头强大的三头九婴,必须再次积蓄更为强大、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此刻,他的周身光芒闪烁不定,犹如一颗正在积蓄能量的神秘星辰,光芒时而微弱,时而强烈,仿佛在预示着即将爆发的恐怖力量。天空中,原本已经渐渐消散的紫色电光,在他的全力召唤下,再次隐隐浮现。那紫色电光如蛰伏的远古巨龙,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闪烁着神秘而危险的光芒,仿佛正在酝酿着下一次更为猛烈、足以震撼天地的雷霆一击,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毫不犹豫地轰然而下,给三头九婴带来灭顶之灾。 李大夯则紧紧地握紧双拳,掌心之中的烈焰如同两团疯狂燃烧的地狱之火,正疯狂地跳跃、肆虐着,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高温,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他的双眼如燃烧的火炬,紧紧地盯着三头九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仿佛要将三头九婴彻底焚烧殆尽,以泄心头之恨。刚才他对三头九婴的攻击,虽然没有达到预期中给予其致命打击的效果,但这非但没有让他气馁,反而更加激发了他内心深处那股不服输的斗志。他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正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准备再次发动如雷霆般的攻击,给予三头九婴沉重的打击,让它为自己的张狂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这片混乱不堪、充斥着毁灭与危机的战场上,双方暂时陷入了一种微妙而短暂的僵持状态。然而,这种看似平静的僵持,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虚假宁静罢了。一场更加激烈、更加惊心动魄的战斗,正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无息地酝酿着。每一个人都深知,接下来即将展开的交锋,将成为决定这场战斗最终胜负的关键转折点。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三头九婴被这剧烈的疼痛如恶魔般纠缠着,像发了疯一般地发泄了许久。或许是逐渐适应了这钻心的疼痛,又或许是终于意识到,无论自己再怎么折腾,都只是徒劳无功,它渐渐从疯狂的状态中恢复了些许冷静。此刻,它只是用那剩余的四只眼睛,如同饿狼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忌惮。它再也不敢轻易分心,去喷吐水火等强大的攻击手段了,生怕一个疏忽大意,就会再次遭受致命的攻击,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三头九婴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好,可它却低估了被它堵截在此处的众人的决心与智慧。它的这些想法,早就被沐森他们一眼看穿。所以,众人对它的攻击不但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反而愈发猛烈起来,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朝着三头九婴无情地涌去,誓要将这头凶悍的凶兽彻底击败。 沈天地召唤的九霄神雷再次穿透浓厚得仿若墨染般的云层,电光石火般从高空中如怒龙般劈了下来。那雷霆携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气势,即便三头九婴已然做好了防备,却依旧无济于事。它那巨大的脑袋被九霄神雷狠狠击中,恰似一座巍峨的山峰遭受了天崩地裂般的重击。同样的一幕再次出现,三头九婴巨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遭遇了一场强烈的地震。同时,电流如疯狂的蛇群般在它的身体里肆意流窜,所到之处,肌肉痉挛,经脉震颤。它痛苦地仰天嚎叫,那声音犹如婴儿啼哭却又充满了痛苦与愤怒,响彻在空旷且阴森的冥界中。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头凶兽的凶悍与残暴,定会让人心生怜悯之意。 三头九婴硕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死死地盯着空中的云层。它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这雷电仿佛认准了它一般,专门对它发动攻击。就在它盯着半空中的云层愤怒不已的时候,在隐隐约约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逝。紧接着,三头九婴中间脑袋的一只眼睛再次被苍鹰骷髅那锐利得如同精钢打造的爪子抓瞎。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浓稠的污血从眼窝中喷涌而出,洒落在地面上,仿佛为这片残酷的战场又增添了一抹惨烈的色彩。 三头九婴再次陷入疯狂,它一面痛苦地嚎叫着,声音在冥界的空间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一面三只各剩一只眼睛的头颅拼命地四下转动,如疯狂的探照灯般急切地搜寻着抓瞎自己眼睛的罪魁祸首。它心中恨意滔天,暗自想着,如果抓住了这个东西,非得将其生吞活剥,方能解心头之恨! 沐森见三头九婴此时似乎因愤怒与痛苦而忽略了眼前众人,他当机立断,意念一动,原本盘旋在半空中的短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电光石火般从它还能睁开的眼睛上一掠而过!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三头九婴竟被接连弄瞎了两只眼睛,这般钻心的痛苦已然超出了它的承受极限。它那巨大的身躯时而如炮弹般升到半空,疯狂搜寻着苍鹰骷髅的踪迹;时而又如一座崩塌的小山般重重落在地面,粗壮的尾巴如失控的扫堂腿,不顾一切地横扫四周,妄图以这种疯狂的方式找到伤害它的敌人,同时也想借此威慑众人,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它在绝望中的挣扎罢了。 第134章 大战三头九婴(六) 在历经连番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激斗与重创之后,三头九婴已然失去了四只眼睛,此刻的它,模样怪异得仿佛是从最深沉、最可怖的噩梦深渊之中挣脱而出的恐怖邪物,周身弥漫着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原本那威风凛凛、凶煞之气仿若实质般四溢,足以令天地失色的面容,如今因眼睛的缺失而扭曲得不成形状,五官好似被一股源自黑暗深渊、充满恶意的无形巨力肆意搓揉,变得狰狞恐怖至极,恰似噩梦中令人毛骨悚然、望之胆寒的怪物具象,任谁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仿佛被恐惧的阴影瞬间笼罩。 尚存的两只眼睛,一只孤零零地镶嵌在中间头颅的左侧,宛如黑暗无尽虚空中一颗摇摇欲坠却仍顽强燃烧、不甘熄灭的残星。眼球之中,愤怒与痛苦交织而成的火焰如炼狱业火般熊熊燃烧,那火焰仿佛带着这头凶兽在绝境中的绝望与疯狂,恰似困于绝境、穷途末路的猛兽在做着最后的拼死挣扎,从中散发出来的不甘与怨毒光芒,犹如实质般锐利,仿佛誓要将世间万物皆焚烧殆尽,方能稍稍消解其满心如渊似海的仇恨。而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同样处在右边头颅的左侧,那眼眸犹如两团狂躁炽热、疯狂跳动的烈焰,其中充斥着无尽的怨恨,犹如即将决堤的怒海,目光如炬,腾腾杀气四溢,犹如实质的利刃,急切地扫视着四周,妄图在这片混乱不堪、危机四伏的战场上寻觅到敌人的踪迹,为自己所遭受的惨痛伤痛讨回公道,继而展开一场疯狂且不顾一切的复仇。 这两只眼睛,恰似黑暗深渊中仅存的两点幽微光芒,在三头九婴庞大且狰狞如魔神降世般的身躯上,显得愈发突兀而诡异。它们不再如往昔那般灵动自如、顾盼生威,流转间尽显凶芒,而是带着深深的惊惶与恐惧,犹如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猎物。随着三头九婴不断疯狂扭动的头颅,它们急切且慌乱地转动着,好似在茫茫黑暗中徒劳地捕捉着周围每一丝稍纵即逝的细微动静,却始终难以把握。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三头九婴从胸腔深处发出的低沉而愤怒的咆哮,那咆哮声仿若从九幽地狱最底层传来,裹挟着它内心深处无穷无尽的愤怒与痛苦,似要向着整个世界高声宣告它那不屈的不甘与反抗,声音在这片阴森的冥界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这般怪异且狼狈的模样,不仅未削弱三头九婴的凶性,反而如同一把火,彻底点燃了它心中那疯狂的导火索。它那巨大如山岳般的身躯在战场上如疯魔般来回横冲直撞,每一次撞击,都使得大地为之震颤,仿佛整个冥界都在它的愤怒之下瑟瑟发抖,发出痛苦的呻吟。它粗壮的尾巴如同一条失去控制、疯狂舞动的钢鞭,以排山倒海之势肆意抽打在周围的一切事物上,所到之处,树木如脆弱的稻草般被拦腰截断,巨石如脆弱的蛋壳般被击得粉碎,扬起漫天的尘土与碎屑,将这片本就混乱的区域搅得更加天翻地覆,宛如末日降临,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与毁灭之中。 沐森等人目睹这一幕,心中深知这头凶兽此刻已然陷入绝境,如同被逼入死角、退无可退的困兽,必将爆发出更加恐怖且不顾一切的力量。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彼此间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然,仿佛在无声地传达着同生共死、绝不退缩的信念。他们心里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愈发艰难,犹如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与挑战,但无论要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都必须将三头九婴彻底击败,否则他们都将永远被困在这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冥界之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守玉的额头,汗珠如豆般滚落,且愈发急促,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然而他依旧不为所动,全神贯注地吟诵着咒语。那咒语声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来自另一个神秘而古老的世界,带着一种能让灵魂为之震颤的神秘力量,在空气中盘旋回荡,丝丝缕缕地渗入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他试图借助这神秘的咒术,进一步扰乱三头九婴的心智,如同在它本就混乱的脑海中投入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让它陷入更深的混乱泥沼,从而为众人创造更多可乘之机,给予这头凶兽致命一击。 庞树海双手如幻影般飞速变幻着法诀,每一次变幻,都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神秘大网,那双手的动作快到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光影。随着法诀的施展,幻术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攀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那些由幻术幻化成的弓箭手,此刻仿佛被赋予了真正的生命,动作整齐划一,透着一种冰冷的肃杀之气,宛如来自幽冥的死神军团。他们射出的箭矢愈发密集且凌厉,每一支箭矢都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幽冥的死亡使者,带着致命的寒意。伴随着尖锐的呼啸之声,这些箭矢如同一群夺命的厉鬼,朝着三头九婴铺天盖地地蜂拥而去。尽管这些箭矢难以对皮糙肉厚的三头九婴造成致命伤害,但却如同恼人的蚊蝇,在一定程度上分散着它的注意力,打乱它那疯狂且毫无章法的攻击节奏,使其无法集中力量应对众人的攻势,为同伴们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沈天地周身光芒大放,那光芒璀璨夺目,仿佛要将周围浓稠如墨的黑暗都驱散殆尽,让光明重新降临这片被阴霾笼罩的区域,如同在黑暗的世界中撕开一道希望的口子。天空中的紫色电光再次剧烈翻涌,犹如一条条愤怒的蛟龙在云层中疯狂穿梭、咆哮,仿佛在积蓄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云层被搅得如同沸腾的怒海。他正竭尽全力地汇聚着更为强大的法力,每一丝法力都如同奔腾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的体内,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法力漩涡。他深知,接下来的这一击,或许将成为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所以他不敢有丝毫马虎,全神贯注地准备着给予三头九婴最为致命的一击,彻底结束这场艰难的战斗,为这场漫长而残酷的斗争画上句号。 李大夯则紧紧地握紧双拳,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这双拳之上,手臂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蟒蛇般凸起。掌心的烈焰燃烧得愈发旺盛,那火焰仿佛拥有了自己独立的意志,不断地跳跃、扭曲,如同两条狂躁的火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高温,周围的空气都因这高温而扭曲变形,仿佛被投入了一片炽热的炼狱。他的双眼如燃烧的火炬,紧紧地盯着三头九婴,眼神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与狂热,那眼神仿佛要将三头九婴彻底焚烧成灰烬,方能解他心头之恨。刚才的战斗非但没有让他心生退意,反而如同催化剂一般,让他的斗志燃烧得更加炽热,仿佛要将这头凶兽彻底焚烧成灰烬,为自己和同伴们所遭受的苦难讨回公道。他在耐心地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一个能让他给予三头九婴沉重打击的瞬间,让这头给他们带来无数麻烦的凶兽为它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血债血偿。 在这片混乱而紧张的战场上,双方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空气都挤压得稀薄起来,让人感到窒息。三头九婴如同一头疯狂的困兽,正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疯狂与绝望,它的疯狂举动让整个战场更加混乱不堪。而沐森等人则如同无畏的勇士,毫不退缩地迎接着挑战,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毅然前行。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对决,已然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即将拉开帷幕,而这帷幕之后,将是决定生死存亡的残酷较量。 沐森见此情形,脑海中迅速思索了一番。他深知,如此长久地僵持下去,对大家的精力损耗无疑是巨大的,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对他们也就越不利。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改变了策略。他意念一动,向苍鹰骷髅传达了指令,命令苍鹰骷髅凭借自身无与伦比的速度优势,围绕着三头九婴不断地飞翔盘旋,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以此来分散三头九婴的注意力,为大家的攻击创造更为有利的机会。那苍鹰骷髅仿佛听懂了他的命令,瞬间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向三头九婴,围绕着它盘旋飞舞,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苍鹰骷髅此前给予三头九婴的伤害,早已让这头凶兽对它充满了警惕,犹如惊弓之鸟。如今,三头九婴仅剩的两只左眼既要时刻留意沐森等人的攻击动向,又要分神紧紧盯着苍鹰骷髅的一举一动。由于眼睛同在一侧,它在应对两边威胁时,顿时陷入了顾此失彼的困境,宛如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死局,疲于奔命,显得狼狈不堪。它的头颅不停地转动着,试图兼顾两边的威胁,但却显得力不从心,每一次转动都带着愤怒与无奈,仿佛在向命运发出不甘的咆哮。 由于众人分散在三头九婴的四周,三头九婴的两只左眼根本就无法兼顾到周围的一切攻击。沐森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心头一动,操控着盘旋在空中的短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对着三头九婴中间的大脑袋的左眼一闪而过。这一下,使得它的这只眼睛又遭到了重击,鲜血瞬间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空气。至此,三头九婴六只眼睛仅剩下一只了。它痛苦地嚎叫了一通之后,终于意识到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萌生出了离开此地的打算。那嚎叫声响彻整个冥界,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它的失败。 可是,战斗进行到现在,众人耗费了如此之多的精力,又怎么可能放它就此逃脱。沈天地召唤的九天神雷聚集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形成了终极状态。“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一道粗如水桶般的电光冲破云层,“唰”地一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击中了三头九婴中间最大的头颅。无数的电流如疯狂的蚁群般争先恐后地钻进了三头九婴的体内,三头九婴的躯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起来,仿佛整个冥界都在随着它的颤抖而发出痛苦的呻吟。那雷霆的轰鸣声和三头九婴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死亡的乐章,宣告着它的末日即将来临。 趁你病要你命!苍鹰骷髅趁着三头九婴不断挣扎的时候,翱翔在空中的身影犹如电光一般俯冲而下,速度之快,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三头九婴觉察到不妙,它想保留下仅剩的这只眼睛,于是就闭上了眼睛,想用厚实的眼皮保护眼球能不受到伤害。可是,它却忽视了鹰爪的强大攻击力,苍鹰骷髅带着风声的身影一闪而过,保护着三头九婴那只仅剩的眼睛的眼皮就被抓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脆弱的眼球。苍鹰骷髅盘旋一圈后,再次飞扑而来,这次不再是它的爪子了,而是用它那尖锐的喙,在经过时,顺势一啄,就将这只眼珠子精准地啄出,带着它飞走了。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这一下,三头九婴瞬间变成了盲蛇,彻底失去了视力。它一边痛苦地哀嚎,一边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这片地方仿佛成了修罗场,所有的枯木被它强大的身躯扫成了平地,所有的山头被扫去了顶部,原本还算平整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残骸和尘土。它的疯狂挣扎让整个战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切都陷入了混乱与毁灭之中。 第134章 大战三头九婴(六) 在历经连番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激斗与重创之后,三头九婴已然失去了四只眼睛,此刻的它,模样怪异得仿佛是从最深沉、最可怖的噩梦深渊之中挣脱而出的恐怖邪物,周身弥漫着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原本那威风凛凛、凶煞之气仿若实质般四溢,足以令天地失色的面容,如今因眼睛的缺失而扭曲得不成形状,五官好似被一股源自黑暗深渊、充满恶意的无形巨力肆意搓揉,变得狰狞恐怖至极,恰似噩梦中令人毛骨悚然、望之胆寒的怪物具象,任谁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仿佛被恐惧的阴影瞬间笼罩。 尚存的两只眼睛,一只孤零零地镶嵌在中间头颅的左侧,宛如黑暗无尽虚空中一颗摇摇欲坠却仍顽强燃烧、不甘熄灭的残星。眼球之中,愤怒与痛苦交织而成的火焰如炼狱业火般熊熊燃烧,那火焰仿佛带着这头凶兽在绝境中的绝望与疯狂,恰似困于绝境、穷途末路的猛兽在做着最后的拼死挣扎,从中散发出来的不甘与怨毒光芒,犹如实质般锐利,仿佛誓要将世间万物皆焚烧殆尽,方能稍稍消解其满心如渊似海的仇恨。而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同样处在右边头颅的左侧,那眼眸犹如两团狂躁炽热、疯狂跳动的烈焰,其中充斥着无尽的怨恨,犹如即将决堤的怒海,目光如炬,腾腾杀气四溢,犹如实质的利刃,急切地扫视着四周,妄图在这片混乱不堪、危机四伏的战场上寻觅到敌人的踪迹,为自己所遭受的惨痛伤痛讨回公道,继而展开一场疯狂且不顾一切的复仇。 这两只眼睛,恰似黑暗深渊中仅存的两点幽微光芒,在三头九婴庞大且狰狞如魔神降世般的身躯上,显得愈发突兀而诡异。它们不再如往昔那般灵动自如、顾盼生威,流转间尽显凶芒,而是带着深深的惊惶与恐惧,犹如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猎物。随着三头九婴不断疯狂扭动的头颅,它们急切且慌乱地转动着,好似在茫茫黑暗中徒劳地捕捉着周围每一丝稍纵即逝的细微动静,却始终难以把握。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三头九婴从胸腔深处发出的低沉而愤怒的咆哮,那咆哮声仿若从九幽地狱最底层传来,裹挟着它内心深处无穷无尽的愤怒与痛苦,似要向着整个世界高声宣告它那不屈的不甘与反抗,声音在这片阴森的冥界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这般怪异且狼狈的模样,不仅未削弱三头九婴的凶性,反而如同一把火,彻底点燃了它心中那疯狂的导火索。它那巨大如山岳般的身躯在战场上如疯魔般来回横冲直撞,每一次撞击,都使得大地为之震颤,仿佛整个冥界都在它的愤怒之下瑟瑟发抖,发出痛苦的呻吟。它粗壮的尾巴如同一条失去控制、疯狂舞动的钢鞭,以排山倒海之势肆意抽打在周围的一切事物上,所到之处,树木如脆弱的稻草般被拦腰截断,巨石如脆弱的蛋壳般被击得粉碎,扬起漫天的尘土与碎屑,将这片本就混乱的区域搅得更加天翻地覆,宛如末日降临,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与毁灭之中。 沐森等人目睹这一幕,心中深知这头凶兽此刻已然陷入绝境,如同被逼入死角、退无可退的困兽,必将爆发出更加恐怖且不顾一切的力量。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彼此间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然,仿佛在无声地传达着同生共死、绝不退缩的信念。他们心里明白,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愈发艰难,犹如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与挑战,但无论要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都必须将三头九婴彻底击败,否则他们都将永远被困在这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冥界之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守玉的额头,汗珠如豆般滚落,且愈发急促,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然而他依旧不为所动,全神贯注地吟诵着咒语。那咒语声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来自另一个神秘而古老的世界,带着一种能让灵魂为之震颤的神秘力量,在空气中盘旋回荡,丝丝缕缕地渗入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他试图借助这神秘的咒术,进一步扰乱三头九婴的心智,如同在它本就混乱的脑海中投入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让它陷入更深的混乱泥沼,从而为众人创造更多可乘之机,给予这头凶兽致命一击。 庞树海双手如幻影般飞速变幻着法诀,每一次变幻,都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神秘大网,那双手的动作快到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光影。随着法诀的施展,幻术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攀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那些由幻术幻化成的弓箭手,此刻仿佛被赋予了真正的生命,动作整齐划一,透着一种冰冷的肃杀之气,宛如来自幽冥的死神军团。他们射出的箭矢愈发密集且凌厉,每一支箭矢都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幽冥的死亡使者,带着致命的寒意。伴随着尖锐的呼啸之声,这些箭矢如同一群夺命的厉鬼,朝着三头九婴铺天盖地地蜂拥而去。尽管这些箭矢难以对皮糙肉厚的三头九婴造成致命伤害,但却如同恼人的蚊蝇,在一定程度上分散着它的注意力,打乱它那疯狂且毫无章法的攻击节奏,使其无法集中力量应对众人的攻势,为同伴们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沈天地周身光芒大放,那光芒璀璨夺目,仿佛要将周围浓稠如墨的黑暗都驱散殆尽,让光明重新降临这片被阴霾笼罩的区域,如同在黑暗的世界中撕开一道希望的口子。天空中的紫色电光再次剧烈翻涌,犹如一条条愤怒的蛟龙在云层中疯狂穿梭、咆哮,仿佛在积蓄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云层被搅得如同沸腾的怒海。他正竭尽全力地汇聚着更为强大的法力,每一丝法力都如同奔腾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的体内,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法力漩涡。他深知,接下来的这一击,或许将成为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所以他不敢有丝毫马虎,全神贯注地准备着给予三头九婴最为致命的一击,彻底结束这场艰难的战斗,为这场漫长而残酷的斗争画上句号。 李大夯则紧紧地握紧双拳,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这双拳之上,手臂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蟒蛇般凸起。掌心的烈焰燃烧得愈发旺盛,那火焰仿佛拥有了自己独立的意志,不断地跳跃、扭曲,如同两条狂躁的火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高温,周围的空气都因这高温而扭曲变形,仿佛被投入了一片炽热的炼狱。他的双眼如燃烧的火炬,紧紧地盯着三头九婴,眼神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与狂热,那眼神仿佛要将三头九婴彻底焚烧成灰烬,方能解他心头之恨。刚才的战斗非但没有让他心生退意,反而如同催化剂一般,让他的斗志燃烧得更加炽热,仿佛要将这头凶兽彻底焚烧成灰烬,为自己和同伴们所遭受的苦难讨回公道。他在耐心地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一个能让他给予三头九婴沉重打击的瞬间,让这头给他们带来无数麻烦的凶兽为它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血债血偿。 在这片混乱而紧张的战场上,双方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空气都挤压得稀薄起来,让人感到窒息。三头九婴如同一头疯狂的困兽,正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疯狂与绝望,它的疯狂举动让整个战场更加混乱不堪。而沐森等人则如同无畏的勇士,毫不退缩地迎接着挑战,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毅然前行。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对决,已然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即将拉开帷幕,而这帷幕之后,将是决定生死存亡的残酷较量。 沐森见此情形,脑海中迅速思索了一番。他深知,如此长久地僵持下去,对大家的精力损耗无疑是巨大的,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对他们也就越不利。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改变了策略。他意念一动,向苍鹰骷髅传达了指令,命令苍鹰骷髅凭借自身无与伦比的速度优势,围绕着三头九婴不断地飞翔盘旋,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以此来分散三头九婴的注意力,为大家的攻击创造更为有利的机会。那苍鹰骷髅仿佛听懂了他的命令,瞬间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向三头九婴,围绕着它盘旋飞舞,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苍鹰骷髅此前给予三头九婴的伤害,早已让这头凶兽对它充满了警惕,犹如惊弓之鸟。如今,三头九婴仅剩的两只左眼既要时刻留意沐森等人的攻击动向,又要分神紧紧盯着苍鹰骷髅的一举一动。由于眼睛同在一侧,它在应对两边威胁时,顿时陷入了顾此失彼的困境,宛如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死局,疲于奔命,显得狼狈不堪。它的头颅不停地转动着,试图兼顾两边的威胁,但却显得力不从心,每一次转动都带着愤怒与无奈,仿佛在向命运发出不甘的咆哮。 由于众人分散在三头九婴的四周,三头九婴的两只左眼根本就无法兼顾到周围的一切攻击。沐森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心头一动,操控着盘旋在空中的短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对着三头九婴中间的大脑袋的左眼一闪而过。这一下,使得它的这只眼睛又遭到了重击,鲜血瞬间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空气。至此,三头九婴六只眼睛仅剩下一只了。它痛苦地嚎叫了一通之后,终于意识到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萌生出了离开此地的打算。那嚎叫声响彻整个冥界,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它的失败。 可是,战斗进行到现在,众人耗费了如此之多的精力,又怎么可能放它就此逃脱。沈天地召唤的九天神雷聚集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形成了终极状态。“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一道粗如水桶般的电光冲破云层,“唰”地一下,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击中了三头九婴中间最大的头颅。无数的电流如疯狂的蚁群般争先恐后地钻进了三头九婴的体内,三头九婴的躯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起来,仿佛整个冥界都在随着它的颤抖而发出痛苦的呻吟。那雷霆的轰鸣声和三头九婴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死亡的乐章,宣告着它的末日即将来临。 趁你病要你命!苍鹰骷髅趁着三头九婴不断挣扎的时候,翱翔在空中的身影犹如电光一般俯冲而下,速度之快,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三头九婴觉察到不妙,它想保留下仅剩的这只眼睛,于是就闭上了眼睛,想用厚实的眼皮保护眼球能不受到伤害。可是,它却忽视了鹰爪的强大攻击力,苍鹰骷髅带着风声的身影一闪而过,保护着三头九婴那只仅剩的眼睛的眼皮就被抓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脆弱的眼球。苍鹰骷髅盘旋一圈后,再次飞扑而来,这次不再是它的爪子了,而是用它那尖锐的喙,在经过时,顺势一啄,就将这只眼珠子精准地啄出,带着它飞走了。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这一下,三头九婴瞬间变成了盲蛇,彻底失去了视力。它一边痛苦地哀嚎,一边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这片地方仿佛成了修罗场,所有的枯木被它强大的身躯扫成了平地,所有的山头被扫去了顶部,原本还算平整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残骸和尘土。它的疯狂挣扎让整个战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切都陷入了混乱与毁灭之中。 第135章 绝境缠斗,终灭凶婴 众人眼睁睁瞧着三头九婴的六只眼睛在瞬息之间尽数失明,刹那间,一股沉甸甸的不祥预感,仿若阴霾般,严严实实地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他们心底无比明晰,这头素来凶悍绝伦的凶兽,势必会如脱缰野马般,一头扎进癫狂的深渊,一场较之先前更为恐怖、令人胆寒彻骨的风暴,已然如汹涌暗流,在这看似平静的战场之下,正悄然且迅猛地涌动着,危险迫在眉睫。 转瞬之间,所有人皆如临大敌,迅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那一双双眼睛,锐利似鹰隼锁定猎物,专注至极,死死地盯紧三头九婴的每一个细微举动。目光之中,警惕之色浓郁得几近溢出,不敢有丝毫懈怠与疏忽,仿佛稍有分神,便会瞬间踏入万劫不复之地,遭受灭顶之灾。 大家心照不宣,纷纷悄然运转法力,身形似鬼魅般,在半空中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每个人的动作都谨慎到了极点,在拉开一定距离的同时,尽可能地远离这头失明后极有可能如疯魔般疯狂肆虐的凶兽。他们深知,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被其狂暴无匹、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波及,从而遭受无妄之灾。此刻的他们,恰似在布满致命陷阱的雷区中艰难行进,每迈出一步,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危险,仿佛连空气都因紧张而凝固成冰。 果不其然,此时的三头九婴已然彻彻底底地陷入了疯狂的无尽深渊。它那庞大如巍峨山岳般的身躯,宛如一座在失控边缘疯狂崩塌的巨峰,于战场上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其粗壮的尾巴恰似一根疯狂舞动、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钢鞭,所到之处,一切皆被无情地碾为齑粉。周围那些历经岁月沧桑磨砺、坚硬堪比玄铁的巨石,在它这股狂暴力量的猛烈攻击下,竟如同脆弱不堪的琉璃,被轻易击碎,化作无数细微的粉尘,纷纷扬扬地飘散在半空之中;原本深深扎根于大地,见证了无数岁月变迁、傲然矗立的枯树,也被它连根拔起,如同丢弃微不足道的草芥一般,随意抛向半空。一时间,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沌朦胧的迷雾之中,宛如世界末日已然降临,绝望与恐惧的气息如浓稠的墨汁,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三头九婴一边疯狂地肆虐着,一边发出震耳欲聋、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那咆哮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蚀骨的痛苦以及深深的绝望,仿佛要将整个冥界都震得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它凭借着本能,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着各个方向盲目地疯狂攻击,妄图寻觅到伤害它的敌人,展开一场疯狂且决绝的报复。然而,它的盲目攻击在众人灵活多变、犹如行云流水般的躲避下,大多如石沉大海,落了个空。此刻的它,恰似一只无头苍蝇,在愤怒与痛苦交织的黑暗深渊中盲目地冲撞挣扎,却始终无法触及那些如同鬼魅般灵活躲避的敌人,只能徒增愤怒与绝望,一声声咆哮中满是不甘。 在这片混乱不堪、危机四伏的战场上,众人与三头九婴陷入了一种剑拔弩张、紧张到极点的对峙局面。气氛犹如紧绷到极限、随时可能断裂的弓弦,一触即发,仿佛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剧烈颤抖,预示着一场更为惨烈的交锋即将轰然来临。 沐森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眼前这头疯狂的三头九婴,脑海中如高速运转的精密机器般,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片刻之后,他当机立断,眼神坚定地立刻示意其他人迅速远离此地,先去恢复消耗殆尽的体力以及法力,只留下了沈天地。他心里十分清楚,要想成功杀死这条粗壮如连绵山峦般的巨蛇,绝非易事。必须要让它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来恢复体力,唯有让它持续处于疯狂状态,不断地消耗自身力量,待到它真正无力挣扎之时,方能实现最终的目的。这无疑是一场残酷的耐力较量,他们要如同坚韧的猎手,耗尽这头凶兽的最后一丝力气。 于是,只要三头九婴稍有停止挣扎的细微迹象,沈天地便立刻施展法术,召唤雷电对它展开凌厉攻击。刹那间,天空中风云变色,一道道雷电仿若从天而降的怒龙,携带着毁天灭地、震慑乾坤的磅礴力量,朝着三头九婴迅猛劈下。那雷电闪烁着刺目耀眼的光芒,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与此同时,沐森意念一动,操控着短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不失时机地从它那粗壮的躯体上划过,给它留下一道道虽不算大,但却足以让它感受到钻心剧痛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仿佛是在它狂躁不安的心中又添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不断刺激着它继续疯狂挣扎,使其无法有片刻的安宁。 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三头九婴的狂暴状态逐渐如潮水般退去。它的动作不再像起初那般迅猛有力、势不可挡,每一次挣扎都显得愈发迟缓与无力;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也渐渐变得有气无力,仿佛生命的火焰在一点点熄灭。它在不断地挣扎与消耗中,正缓缓地、无可避免地走向末路。 为了进一步加快三头九婴的体能消耗,尽快结束这场艰难的战斗,李大夯在稍微恢复了一些法力之后,毅然暂时中止了休息,快步赶来一同加入到对三头九婴的骚扰之中。他深知此刻战局紧张,容不得丝毫懈怠,为了避免法力的剧烈消耗,他重新握紧了火铳。只见他目光坚定,双手稳稳地端着火铳,烈焰如同咆哮的火龙一般,带着滚滚热浪与无尽威势,朝着仍在不断扭动的三头九婴喷涌而去。那火龙般的烈焰张牙舞爪,似要将三头九婴彻底吞噬。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持续消耗,三头九婴确实已然几乎丧失了抵抗九天神雷与烈焰双重攻击的能力。它如今只能凭借自己那厚实坚韧的皮肤,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受到太重的伤害。此刻的它,只是时不时地微微扭动一下躯体,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还尚存一丝生命气息,然而,这也不过是它在绝境之中的最后挣扎罢了。 沐森望着时而扭动躯体的三头九婴,内心不禁对它那强大的生命力感到由衷的佩服。要知道,双方已经经历了将近一天一夜的激烈纠缠,而且,它的六只眼睛还被全部打瞎了,就这样还挣扎了将近六个时辰之久。但即便如此,三头九婴并没有彻底死亡。既然它还未彻底断气,就绝不能贸然接近,以免遭受不可预测的伤害。而且,他们也不敢就此放弃离开。这种强大的生灵想必具备一定的记忆能力,毕竟蛇类生物是通过嘴里的信子探测周围生物的气息的,万一它的记忆里留存了他们五个人的气息记忆,日后万一再相遇,恐怕就会遭遇难以预料的大麻烦。所以,趁此绝佳机会,必须彻底将它消灭! 眼见三头九婴除了偶尔蠕动一下躯体,不可能再做出能够伤害他人的动作时,沐森将秦守玉与庞树海也喊了过来。四人聚在一起,通过一番商议,庞树海提出先对三头九婴两侧的头颅下手,将它的脑袋一个一个地切割下来。 沐森听了庞树海的提议,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状况,他不同意亲身拿着法器上前切割的意见,而是操控着短刀不断地围绕着三头九婴一侧的巨大头颅来回切割。这切割带来的剧痛,让三头九婴根本无法忍受,它再次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惜的是,即便它拼尽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短刀依然精准且无情地围绕着它的头颅游动。而它既无力逃跑又无法看见,只能不断发出似乎是求饶一般的哀鸣,期望沐森他们能饶它一命! 沐森根本就不理会它的哀鸣,眼神冰冷,依然操控着短刀持续切割。大约半个时辰后,三头九婴的左侧头颅终于不堪折磨,离开了它的身体,骨碌碌地滚开了。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令人作呕。鲜红的蛇血犹如喷泉一般,汹涌地喷涌而出。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蛇血如洪水般蔓延,将附近的一切都染得一片通红。三头九婴巨大的躯体逐渐地停止了挣扎,还剩下的两个头颅也没了气息,终于彻底死去,这场艰难的战斗也随之落下帷幕。 第135章 绝境缠斗,终灭凶婴 众人眼睁睁瞧着三头九婴的六只眼睛在瞬息之间尽数失明,刹那间,一股沉甸甸的不祥预感,仿若阴霾般,严严实实地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他们心底无比明晰,这头素来凶悍绝伦的凶兽,势必会如脱缰野马般,一头扎进癫狂的深渊,一场较之先前更为恐怖、令人胆寒彻骨的风暴,已然如汹涌暗流,在这看似平静的战场之下,正悄然且迅猛地涌动着,危险迫在眉睫。 转瞬之间,所有人皆如临大敌,迅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那一双双眼睛,锐利似鹰隼锁定猎物,专注至极,死死地盯紧三头九婴的每一个细微举动。目光之中,警惕之色浓郁得几近溢出,不敢有丝毫懈怠与疏忽,仿佛稍有分神,便会瞬间踏入万劫不复之地,遭受灭顶之灾。 大家心照不宣,纷纷悄然运转法力,身形似鬼魅般,在半空中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每个人的动作都谨慎到了极点,在拉开一定距离的同时,尽可能地远离这头失明后极有可能如疯魔般疯狂肆虐的凶兽。他们深知,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被其狂暴无匹、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波及,从而遭受无妄之灾。此刻的他们,恰似在布满致命陷阱的雷区中艰难行进,每迈出一步,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危险,仿佛连空气都因紧张而凝固成冰。 果不其然,此时的三头九婴已然彻彻底底地陷入了疯狂的无尽深渊。它那庞大如巍峨山岳般的身躯,宛如一座在失控边缘疯狂崩塌的巨峰,于战场上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其粗壮的尾巴恰似一根疯狂舞动、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钢鞭,所到之处,一切皆被无情地碾为齑粉。周围那些历经岁月沧桑磨砺、坚硬堪比玄铁的巨石,在它这股狂暴力量的猛烈攻击下,竟如同脆弱不堪的琉璃,被轻易击碎,化作无数细微的粉尘,纷纷扬扬地飘散在半空之中;原本深深扎根于大地,见证了无数岁月变迁、傲然矗立的枯树,也被它连根拔起,如同丢弃微不足道的草芥一般,随意抛向半空。一时间,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沌朦胧的迷雾之中,宛如世界末日已然降临,绝望与恐惧的气息如浓稠的墨汁,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三头九婴一边疯狂地肆虐着,一边发出震耳欲聋、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那咆哮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蚀骨的痛苦以及深深的绝望,仿佛要将整个冥界都震得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它凭借着本能,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着各个方向盲目地疯狂攻击,妄图寻觅到伤害它的敌人,展开一场疯狂且决绝的报复。然而,它的盲目攻击在众人灵活多变、犹如行云流水般的躲避下,大多如石沉大海,落了个空。此刻的它,恰似一只无头苍蝇,在愤怒与痛苦交织的黑暗深渊中盲目地冲撞挣扎,却始终无法触及那些如同鬼魅般灵活躲避的敌人,只能徒增愤怒与绝望,一声声咆哮中满是不甘。 在这片混乱不堪、危机四伏的战场上,众人与三头九婴陷入了一种剑拔弩张、紧张到极点的对峙局面。气氛犹如紧绷到极限、随时可能断裂的弓弦,一触即发,仿佛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在剧烈颤抖,预示着一场更为惨烈的交锋即将轰然来临。 沐森目光如炬,紧紧凝视着眼前这头疯狂的三头九婴,脑海中如高速运转的精密机器般,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片刻之后,他当机立断,眼神坚定地立刻示意其他人迅速远离此地,先去恢复消耗殆尽的体力以及法力,只留下了沈天地。他心里十分清楚,要想成功杀死这条粗壮如连绵山峦般的巨蛇,绝非易事。必须要让它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来恢复体力,唯有让它持续处于疯狂状态,不断地消耗自身力量,待到它真正无力挣扎之时,方能实现最终的目的。这无疑是一场残酷的耐力较量,他们要如同坚韧的猎手,耗尽这头凶兽的最后一丝力气。 于是,只要三头九婴稍有停止挣扎的细微迹象,沈天地便立刻施展法术,召唤雷电对它展开凌厉攻击。刹那间,天空中风云变色,一道道雷电仿若从天而降的怒龙,携带着毁天灭地、震慑乾坤的磅礴力量,朝着三头九婴迅猛劈下。那雷电闪烁着刺目耀眼的光芒,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与此同时,沐森意念一动,操控着短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不失时机地从它那粗壮的躯体上划过,给它留下一道道虽不算大,但却足以让它感受到钻心剧痛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仿佛是在它狂躁不安的心中又添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不断刺激着它继续疯狂挣扎,使其无法有片刻的安宁。 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三头九婴的狂暴状态逐渐如潮水般退去。它的动作不再像起初那般迅猛有力、势不可挡,每一次挣扎都显得愈发迟缓与无力;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也渐渐变得有气无力,仿佛生命的火焰在一点点熄灭。它在不断地挣扎与消耗中,正缓缓地、无可避免地走向末路。 为了进一步加快三头九婴的体能消耗,尽快结束这场艰难的战斗,李大夯在稍微恢复了一些法力之后,毅然暂时中止了休息,快步赶来一同加入到对三头九婴的骚扰之中。他深知此刻战局紧张,容不得丝毫懈怠,为了避免法力的剧烈消耗,他重新握紧了火铳。只见他目光坚定,双手稳稳地端着火铳,烈焰如同咆哮的火龙一般,带着滚滚热浪与无尽威势,朝着仍在不断扭动的三头九婴喷涌而去。那火龙般的烈焰张牙舞爪,似要将三头九婴彻底吞噬。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持续消耗,三头九婴确实已然几乎丧失了抵抗九天神雷与烈焰双重攻击的能力。它如今只能凭借自己那厚实坚韧的皮肤,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受到太重的伤害。此刻的它,只是时不时地微微扭动一下躯体,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还尚存一丝生命气息,然而,这也不过是它在绝境之中的最后挣扎罢了。 沐森望着时而扭动躯体的三头九婴,内心不禁对它那强大的生命力感到由衷的佩服。要知道,双方已经经历了将近一天一夜的激烈纠缠,而且,它的六只眼睛还被全部打瞎了,就这样还挣扎了将近六个时辰之久。但即便如此,三头九婴并没有彻底死亡。既然它还未彻底断气,就绝不能贸然接近,以免遭受不可预测的伤害。而且,他们也不敢就此放弃离开。这种强大的生灵想必具备一定的记忆能力,毕竟蛇类生物是通过嘴里的信子探测周围生物的气息的,万一它的记忆里留存了他们五个人的气息记忆,日后万一再相遇,恐怕就会遭遇难以预料的大麻烦。所以,趁此绝佳机会,必须彻底将它消灭! 眼见三头九婴除了偶尔蠕动一下躯体,不可能再做出能够伤害他人的动作时,沐森将秦守玉与庞树海也喊了过来。四人聚在一起,通过一番商议,庞树海提出先对三头九婴两侧的头颅下手,将它的脑袋一个一个地切割下来。 沐森听了庞树海的提议,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状况,他不同意亲身拿着法器上前切割的意见,而是操控着短刀不断地围绕着三头九婴一侧的巨大头颅来回切割。这切割带来的剧痛,让三头九婴根本无法忍受,它再次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惜的是,即便它拼尽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短刀依然精准且无情地围绕着它的头颅游动。而它既无力逃跑又无法看见,只能不断发出似乎是求饶一般的哀鸣,期望沐森他们能饶它一命! 沐森根本就不理会它的哀鸣,眼神冰冷,依然操控着短刀持续切割。大约半个时辰后,三头九婴的左侧头颅终于不堪折磨,离开了它的身体,骨碌碌地滚开了。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令人作呕。鲜红的蛇血犹如喷泉一般,汹涌地喷涌而出。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蛇血如洪水般蔓延,将附近的一切都染得一片通红。三头九婴巨大的躯体逐渐地停止了挣扎,还剩下的两个头颅也没了气息,终于彻底死去,这场艰难的战斗也随之落下帷幕。 第136章 劫后的收获 眼看着三头九婴那原本急促且裹挟着狂躁的呼吸,如渐息的风箱,缓缓归于静谧,终至彻底停止。它那庞大若巍峨山岳般的躯体,也逐渐从扭曲挣扎的癫狂之态,变得挺直而僵硬,恰似一座生机尽失的山峦,再无丝毫动静。四周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在见证这头凶兽生命的消逝而凝固。 然而,沈天地心中却依旧沉甸甸地悬着一块巨石,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松懈。他满心担忧,生怕这头狡猾至极且生命力超乎寻常顽强的凶兽,不过是在佯装死亡,暗中伺机展开凶猛的反扑。毕竟,在这场旷日持久且惊心动魄的战斗历程中,三头九婴所展现出的凶悍与狡诈,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其顽强的生命力更是令人惊叹不已,实在让沈天地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丝残留的气息,都让他神经紧绷,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于是,沈天地紧咬牙关,周身肌肉如钢铁般紧绷,将全身的法力毫无保留地运聚起来。刹那间,他整个人光芒大放,那光芒璀璨夺目,仿若一轮新生的烈日,喷薄出无尽光辉,似乎要将周围浓稠如墨的黑暗彻底驱散殆尽,让光明重新降临这片被阴霾笼罩许久的战场。光芒所及之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每一寸土地都仿佛在这光芒中重获生机。 伴随着沈天地口中念念有词,那晦涩难懂的咒语仿佛来自古老而神秘的时空深处,带着一种震慑天地的威严力量。天空瞬间风云变色,浓厚得如同墨汁的乌云,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疯狂地旋转着,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卷入其中。紫色的电光在云层中如癫狂的精灵般疯狂闪烁、跳跃,恰似无数条愤怒的蛟龙在云海中肆意穿梭、咆哮,仿佛在积蓄着足以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那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 紧接着,沈天地猛地抬起手臂,如同一把指向苍穹的利剑,用力地抬手一指。瞬间,一道粗壮得超乎想象的九天神雷,如同一柄开天辟地的巨斧,带着震耳欲聋、仿若能撕裂时空的轰鸣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无误地劈落在三头九婴那硕大无比的头颅之上。刹那间,耀眼到令人无法直视的雷光,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三头九婴的头部,强烈的光芒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得人眼睛生疼,滚滚热浪如咆哮的火龙,扑面而来,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在这炽热的高温中化为齑粉。一时间,雷光与热浪交织,整个战场都被映照得如同白昼,而三头九婴的身躯在这光芒与热浪中显得愈发渺小。 待那刺目耀眼的雷光稍稍消散,沈天地瞪大了双眼,紧张地死死盯着三头九婴的躯体。然而,那躯体依旧如同死寂的深渊,毫无动静,没有传递出任何一丝生命迹象的反馈。但沈天地内心的担忧并未就此消散,他深知三头九婴的诡异,仍不敢轻易相信它已真正死去。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那具躯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于是,他迅速环顾四周,目光如鹰隼般敏锐地在附近寻觅着。终于,他发现了一根相对完好些的枯树干。他小心翼翼地朝着三头九婴靠近,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时刻保持着能迅速撤离的状态,在确保自身绝对安全的距离之外,他紧紧握住枯树干,缓缓地伸向前方,用枯树干远远地轻轻捅了捅三头九婴那已然受伤的眼睛。就在那枯树干触碰到三头九婴眼睛的瞬间,沈天地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晰。 可即便如此,三头九婴依旧如同一块毫无生机的冰冷巨石,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它已然彻底融入了这片死寂的战场。至此,沈天地那颗高悬已久的心,才如同尘埃落定般,彻底放了下来。他的眼眶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喉咙也因为长时间的呼喊以及高度紧张,变得异常嘶哑,但这一切都丝毫无法抑制他内心如火山喷发般的兴奋之情。 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声音嘶哑却又充满兴奋地大声喊道:“死了,这家伙终于被我们打死了!”那声音在这片历经战火残酷洗礼的战场上久久回荡,仿佛是一曲胜利的激昂战歌,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与自豪,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的喜悦。这声音打破了战场的寂静,仿佛给这片死寂的土地注入了新的活力。 三头九婴既然已经被成功杀死,众人紧绷的神经也随之稍稍放松。这时,根据秦守玉与庞树海的提议,他们希望能留下一部分三头九婴的皮肤。毕竟,在刚才那场激烈无比的战斗中,三头九婴的皮肤所展现出的水火不侵的特性,让他们印象深刻。他们想着,如果能取下一小块三头九婴的皮肤做成铠甲,日后再遭遇类似的强大凶兽,这件铠甲说不定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为他们在危机四伏的冒险旅程中,增添一份至关重要的保障。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大家都深知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中,多一份保障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在场的五人里,其他四人因为习练法术的不同,几乎没有携带法器的习惯,不过,幸好沐森喜欢用意念操控短刀,有了这柄短刀,他们的目的就容易实现了,因为这柄短刀极为锋利,虽说三头九婴活着的时候,它的皮肤很有韧性,但是,死了之后,三头九婴的皮肤还是能够切割下来的。这柄短刀在沐森的操控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闪烁着寒光,似乎也在为即将完成的任务而跃跃欲试。 秦守玉、庞树海、沈天地、李大夯他们四个人热火朝天的开始了剥蛇皮的工作,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秦守玉指挥着众人的行动,庞树海负责固定住蛇身,沈天地和李大夯则在沐森的操控下,用短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蛇皮。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专注与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这珍贵的材料。而沐森则坐在附近的一个小山头上,一边恢复体力与法力,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避免大家受到意外的状况。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为同伴们守护着这片临时的工作区域,确保他们能安心地完成剥取蛇皮的任务。 由于三头九婴的躯体过于庞大,而且,他们只需要它的皮肤,蛇肉以及五脏六腑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他们四个人切割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算是获得了各自需要的皮肤。 苍鹰骷髅需要的是魂火,不需要三头九婴身上的任何材料,所以,沐森心头一动,就让它消失了。全德才同样不需要这些材料,而且,在与三头九婴的搏杀中又起什么作用,所以,它只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秦守玉他们忙活。 第136章 劫后的收获 眼看着三头九婴那原本急促且裹挟着狂躁的呼吸,如渐息的风箱,缓缓归于静谧,终至彻底停止。它那庞大若巍峨山岳般的躯体,也逐渐从扭曲挣扎的癫狂之态,变得挺直而僵硬,恰似一座生机尽失的山峦,再无丝毫动静。四周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在见证这头凶兽生命的消逝而凝固。 然而,沈天地心中却依旧沉甸甸地悬着一块巨石,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松懈。他满心担忧,生怕这头狡猾至极且生命力超乎寻常顽强的凶兽,不过是在佯装死亡,暗中伺机展开凶猛的反扑。毕竟,在这场旷日持久且惊心动魄的战斗历程中,三头九婴所展现出的凶悍与狡诈,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其顽强的生命力更是令人惊叹不已,实在让沈天地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丝残留的气息,都让他神经紧绷,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于是,沈天地紧咬牙关,周身肌肉如钢铁般紧绷,将全身的法力毫无保留地运聚起来。刹那间,他整个人光芒大放,那光芒璀璨夺目,仿若一轮新生的烈日,喷薄出无尽光辉,似乎要将周围浓稠如墨的黑暗彻底驱散殆尽,让光明重新降临这片被阴霾笼罩许久的战场。光芒所及之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每一寸土地都仿佛在这光芒中重获生机。 伴随着沈天地口中念念有词,那晦涩难懂的咒语仿佛来自古老而神秘的时空深处,带着一种震慑天地的威严力量。天空瞬间风云变色,浓厚得如同墨汁的乌云,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疯狂地旋转着,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卷入其中。紫色的电光在云层中如癫狂的精灵般疯狂闪烁、跳跃,恰似无数条愤怒的蛟龙在云海中肆意穿梭、咆哮,仿佛在积蓄着足以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那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 紧接着,沈天地猛地抬起手臂,如同一把指向苍穹的利剑,用力地抬手一指。瞬间,一道粗壮得超乎想象的九天神雷,如同一柄开天辟地的巨斧,带着震耳欲聋、仿若能撕裂时空的轰鸣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无误地劈落在三头九婴那硕大无比的头颅之上。刹那间,耀眼到令人无法直视的雷光,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三头九婴的头部,强烈的光芒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得人眼睛生疼,滚滚热浪如咆哮的火龙,扑面而来,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在这炽热的高温中化为齑粉。一时间,雷光与热浪交织,整个战场都被映照得如同白昼,而三头九婴的身躯在这光芒与热浪中显得愈发渺小。 待那刺目耀眼的雷光稍稍消散,沈天地瞪大了双眼,紧张地死死盯着三头九婴的躯体。然而,那躯体依旧如同死寂的深渊,毫无动静,没有传递出任何一丝生命迹象的反馈。但沈天地内心的担忧并未就此消散,他深知三头九婴的诡异,仍不敢轻易相信它已真正死去。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那具躯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于是,他迅速环顾四周,目光如鹰隼般敏锐地在附近寻觅着。终于,他发现了一根相对完好些的枯树干。他小心翼翼地朝着三头九婴靠近,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时刻保持着能迅速撤离的状态,在确保自身绝对安全的距离之外,他紧紧握住枯树干,缓缓地伸向前方,用枯树干远远地轻轻捅了捅三头九婴那已然受伤的眼睛。就在那枯树干触碰到三头九婴眼睛的瞬间,沈天地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晰。 可即便如此,三头九婴依旧如同一块毫无生机的冰冷巨石,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它已然彻底融入了这片死寂的战场。至此,沈天地那颗高悬已久的心,才如同尘埃落定般,彻底放了下来。他的眼眶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喉咙也因为长时间的呼喊以及高度紧张,变得异常嘶哑,但这一切都丝毫无法抑制他内心如火山喷发般的兴奋之情。 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声音嘶哑却又充满兴奋地大声喊道:“死了,这家伙终于被我们打死了!”那声音在这片历经战火残酷洗礼的战场上久久回荡,仿佛是一曲胜利的激昂战歌,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与自豪,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的喜悦。这声音打破了战场的寂静,仿佛给这片死寂的土地注入了新的活力。 三头九婴既然已经被成功杀死,众人紧绷的神经也随之稍稍放松。这时,根据秦守玉与庞树海的提议,他们希望能留下一部分三头九婴的皮肤。毕竟,在刚才那场激烈无比的战斗中,三头九婴的皮肤所展现出的水火不侵的特性,让他们印象深刻。他们想着,如果能取下一小块三头九婴的皮肤做成铠甲,日后再遭遇类似的强大凶兽,这件铠甲说不定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为他们在危机四伏的冒险旅程中,增添一份至关重要的保障。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大家都深知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中,多一份保障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在场的五人里,其他四人因为习练法术的不同,几乎没有携带法器的习惯,不过,幸好沐森喜欢用意念操控短刀,有了这柄短刀,他们的目的就容易实现了,因为这柄短刀极为锋利,虽说三头九婴活着的时候,它的皮肤很有韧性,但是,死了之后,三头九婴的皮肤还是能够切割下来的。这柄短刀在沐森的操控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闪烁着寒光,似乎也在为即将完成的任务而跃跃欲试。 秦守玉、庞树海、沈天地、李大夯他们四个人热火朝天的开始了剥蛇皮的工作,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秦守玉指挥着众人的行动,庞树海负责固定住蛇身,沈天地和李大夯则在沐森的操控下,用短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蛇皮。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专注与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这珍贵的材料。而沐森则坐在附近的一个小山头上,一边恢复体力与法力,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避免大家受到意外的状况。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为同伴们守护着这片临时的工作区域,确保他们能安心地完成剥取蛇皮的任务。 由于三头九婴的躯体过于庞大,而且,他们只需要它的皮肤,蛇肉以及五脏六腑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他们四个人切割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算是获得了各自需要的皮肤。 苍鹰骷髅需要的是魂火,不需要三头九婴身上的任何材料,所以,沐森心头一动,就让它消失了。全德才同样不需要这些材料,而且,在与三头九婴的搏杀中又起什么作用,所以,它只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秦守玉他们忙活。 第137章 分蛇皮与困局解 待他们终于将蛇皮切割完毕,秦守玉拖着沉稳却难掩疲惫的步伐,径直朝沐森走去。此刻,他双手仿若托着稀世珍宝,捧着一块精心挑选的蛇皮。在这片弥漫着战后阴霾的空间里,黯淡光线如轻柔薄纱,缓缓笼罩万物。而那块蛇皮,在昏暗中隐隐泛出奇异且神秘的光泽,仿佛正以无声之语,诉说着不凡身世,每一丝微光都似在娓娓讲述刚刚过去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令众人不禁回忆起其中的惊险与壮烈。 秦守玉目光满是真诚,将蛇皮递向沐森,语气诚挚且关切:“沐兄弟,你仔细瞧瞧这蛇皮,其韧性堪称世间罕有。就拿方才那场恶战来说,它水火不侵的神奇特性,咱们可是亲眼目睹、刻骨铭心。大伙特意为你留了这块,你务必妥善收好。日后寻个手艺精湛、技艺超凡入圣的巧匠,将它精心制成合身衣物,说不定在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它便能如神兵天降,护你平安无虞,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沐森见此情景,心中瞬间涌起纠结复杂的犹豫。他心里清楚,一旦见过顾祝斌,这趟充满奇幻与艰险的冒险之旅便宣告结束,自己即将回归现实世界。然而,这块来自异世界凶兽的蛇皮,能否跟随他穿越回去,实在难以预料,如一团浓重迷雾,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再者,他心中那些关于现实世界与这场冒险之间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缘由,又怎能轻易向众人言说。这些难以启齿的秘密,似一道道无形且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言语,让他欲言又止。 短暂思索后,沐森明白当前状况无法向众人道明。于是,他微微点头示意,动作轻柔谨慎地伸手接过蛇皮。他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并非蛇皮,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稍一不慎便会破碎的稀世珍宝,承载着无数期许与未知。将蛇皮轻轻放入储物袋后,他看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咱们剥下来的蛇皮,总共分成多少份啊?” 秦守玉自然明白沐森询问的意图,脸上浮现温和笑意:“你大可放宽心,我们一共剥了十三份,组里每位成员都能分到。” 沐森闻言微微一愣,眼中闪过疑惑:“可咱们组满打满算才十二个人,怎么会剥了十三份?” 秦守玉嘿嘿一笑,面露得意:“这是我提的建议,特意给府主大人留了一份。” 沐森心里明白,李明善向来十分欣赏秦守玉,皆因他头脑灵活,总能敏锐察觉李明善心意,并顺着其想法办事。想到此处,沐森嘴角微扬,露出淡淡微笑,不再多言,心中暗自感叹秦守玉心思缜密。 回想起与三头九婴整整一天的殊死搏杀,过程可谓惊心动魄、险象环生。沐森经一个时辰短暂休息,体力与法力稍有恢复,可疲惫之感依旧如影随形。而其他四人,在漫长艰辛的战斗历程中,神经自始至终紧绷如即将断裂的弓弦,体力与法力如沙漏中不断流淌的细沙,无情流逝。好不容易成功斩杀这头身形巨大、凶悍无比的三头九婴,众人来不及喘息,便又紧接着投入剥蛇皮工作。如此一番折腾,他们只觉全身力气仿佛被无形强大力量尽数抽离,体力与法力几乎消耗殆尽,好似被榨干最后一滴精力。此刻,众人身体绵软无力,仿佛骨头化作毫无支撑力的软泥,连站立所需的微薄力气都难以凝聚,只能勉强支撑,不至于瘫倒在地,纷纷直接坐下,努力恢复体力与法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与憔悴。 秦守玉见大家疲惫不堪,心中满是担忧。他深知众人困境,再次取出珍藏许久的补气丸,小心翼翼给每人分一丸。分发完毕后,他仔细查看剩余补气丸,惊讶发现竟只剩不到十丸。此时,一丝忧虑如悄然滋生的藤蔓,缓缓爬上他心头。倘若再遇一次危机,或许依靠剩余补气丸还能勉强应付,为众人提供助力,但要是再有两次危机,恐怕就无法均匀分配了。到那时,众人该如何应对未知且可能更凶险的困境呢? 秦守玉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良策。无奈之下,他脸上满是忧虑与无奈,将棘手问题告知沐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盼着沐森能化解即将到来的危机。 沐森听后,陷入深深思索,眉头紧锁,眼神凝重。许久,他缓缓抬头,看向秦守玉:“我对炼丹之道一窍不通,不知你懂不懂这方面门道?” 秦守玉无奈摇头,面露苦笑:“我也仅能分辨些药材,对炼丹之术实在一知半解、所知甚少。况且咱们身处这阴森诡异的冥界,既无炼丹所需的炼丹炉,更无必不可少的药材啊,沐兄弟。” 沐森听后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笑容:“炼丹炉我没有,不过药材我带了不少。可惜我不懂其用处,一直放在储物袋随身带着。你若懂,就帮忙分辨下,合适的便放你那。”说着,沐森解下装药材的储物袋,将里面药材一股脑倒出。刹那间,浓郁独特的中药材味道弥漫开来,充斥在略显压抑的空间。 其他三人闻到药材味,心中好奇,不知他俩意欲何为,纷纷围过来,脸上带着疑惑与期待,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秦守玉看着满地中药材,顿时喜出望外,眼中闪过惊喜光芒。他蹲下身子,指着几样药材兴奋道:“我还真不知你沐兄弟带了这么多好东西!你看,这是千年人参,补气绝佳珍品,功效显着,能迅速恢复体力与法力;这是百年黄芪,同样是补气上等材料,对增强元气作用非凡;还有这千年党参、白术,以及百年山药,这几样药材都极为珍贵,世间难得一见。即便生吃,虽比不上精心炼制的成品丹药效果显着,但补充咱们消耗的法力还是不错的,关键时刻能提供助力。” 听秦守玉这么一说,沐森心中大喜,觉得这一路上似乎有了保障,高兴道:“秦大哥,只要是对咱们有用的药材,就放你那。你熟悉这些药材,由你保管,咱们接下来的旅程也能更安心。” 秦守玉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珍贵药材一一拾起,放入自己的储物袋中。他一边整理,一边说道:“沐兄弟,有了这些药材,咱们确实能安心不少。不过,咱们还是得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休整,冥界危险重重,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此时的他们,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冥界,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经过一番商议,大家决定稍作休息后,便继续赶路,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恢复体力与法力,同时也为接下来的行程做更周全的打算。在这阴森的冥界,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生死,他们必须谨慎再谨慎。 第137章 分蛇皮与困局解 待他们终于将蛇皮切割完毕,秦守玉拖着沉稳却难掩疲惫的步伐,径直朝沐森走去。此刻,他双手仿若托着稀世珍宝,捧着一块精心挑选的蛇皮。在这片弥漫着战后阴霾的空间里,黯淡光线如轻柔薄纱,缓缓笼罩万物。而那块蛇皮,在昏暗中隐隐泛出奇异且神秘的光泽,仿佛正以无声之语,诉说着不凡身世,每一丝微光都似在娓娓讲述刚刚过去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令众人不禁回忆起其中的惊险与壮烈。 秦守玉目光满是真诚,将蛇皮递向沐森,语气诚挚且关切:“沐兄弟,你仔细瞧瞧这蛇皮,其韧性堪称世间罕有。就拿方才那场恶战来说,它水火不侵的神奇特性,咱们可是亲眼目睹、刻骨铭心。大伙特意为你留了这块,你务必妥善收好。日后寻个手艺精湛、技艺超凡入圣的巧匠,将它精心制成合身衣物,说不定在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它便能如神兵天降,护你平安无虞,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沐森见此情景,心中瞬间涌起纠结复杂的犹豫。他心里清楚,一旦见过顾祝斌,这趟充满奇幻与艰险的冒险之旅便宣告结束,自己即将回归现实世界。然而,这块来自异世界凶兽的蛇皮,能否跟随他穿越回去,实在难以预料,如一团浓重迷雾,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再者,他心中那些关于现实世界与这场冒险之间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缘由,又怎能轻易向众人言说。这些难以启齿的秘密,似一道道无形且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言语,让他欲言又止。 短暂思索后,沐森明白当前状况无法向众人道明。于是,他微微点头示意,动作轻柔谨慎地伸手接过蛇皮。他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并非蛇皮,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稍一不慎便会破碎的稀世珍宝,承载着无数期许与未知。将蛇皮轻轻放入储物袋后,他看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咱们剥下来的蛇皮,总共分成多少份啊?” 秦守玉自然明白沐森询问的意图,脸上浮现温和笑意:“你大可放宽心,我们一共剥了十三份,组里每位成员都能分到。” 沐森闻言微微一愣,眼中闪过疑惑:“可咱们组满打满算才十二个人,怎么会剥了十三份?” 秦守玉嘿嘿一笑,面露得意:“这是我提的建议,特意给府主大人留了一份。” 沐森心里明白,李明善向来十分欣赏秦守玉,皆因他头脑灵活,总能敏锐察觉李明善心意,并顺着其想法办事。想到此处,沐森嘴角微扬,露出淡淡微笑,不再多言,心中暗自感叹秦守玉心思缜密。 回想起与三头九婴整整一天的殊死搏杀,过程可谓惊心动魄、险象环生。沐森经一个时辰短暂休息,体力与法力稍有恢复,可疲惫之感依旧如影随形。而其他四人,在漫长艰辛的战斗历程中,神经自始至终紧绷如即将断裂的弓弦,体力与法力如沙漏中不断流淌的细沙,无情流逝。好不容易成功斩杀这头身形巨大、凶悍无比的三头九婴,众人来不及喘息,便又紧接着投入剥蛇皮工作。如此一番折腾,他们只觉全身力气仿佛被无形强大力量尽数抽离,体力与法力几乎消耗殆尽,好似被榨干最后一滴精力。此刻,众人身体绵软无力,仿佛骨头化作毫无支撑力的软泥,连站立所需的微薄力气都难以凝聚,只能勉强支撑,不至于瘫倒在地,纷纷直接坐下,努力恢复体力与法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与憔悴。 秦守玉见大家疲惫不堪,心中满是担忧。他深知众人困境,再次取出珍藏许久的补气丸,小心翼翼给每人分一丸。分发完毕后,他仔细查看剩余补气丸,惊讶发现竟只剩不到十丸。此时,一丝忧虑如悄然滋生的藤蔓,缓缓爬上他心头。倘若再遇一次危机,或许依靠剩余补气丸还能勉强应付,为众人提供助力,但要是再有两次危机,恐怕就无法均匀分配了。到那时,众人该如何应对未知且可能更凶险的困境呢? 秦守玉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良策。无奈之下,他脸上满是忧虑与无奈,将棘手问题告知沐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盼着沐森能化解即将到来的危机。 沐森听后,陷入深深思索,眉头紧锁,眼神凝重。许久,他缓缓抬头,看向秦守玉:“我对炼丹之道一窍不通,不知你懂不懂这方面门道?” 秦守玉无奈摇头,面露苦笑:“我也仅能分辨些药材,对炼丹之术实在一知半解、所知甚少。况且咱们身处这阴森诡异的冥界,既无炼丹所需的炼丹炉,更无必不可少的药材啊,沐兄弟。” 沐森听后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笑容:“炼丹炉我没有,不过药材我带了不少。可惜我不懂其用处,一直放在储物袋随身带着。你若懂,就帮忙分辨下,合适的便放你那。”说着,沐森解下装药材的储物袋,将里面药材一股脑倒出。刹那间,浓郁独特的中药材味道弥漫开来,充斥在略显压抑的空间。 其他三人闻到药材味,心中好奇,不知他俩意欲何为,纷纷围过来,脸上带着疑惑与期待,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秦守玉看着满地中药材,顿时喜出望外,眼中闪过惊喜光芒。他蹲下身子,指着几样药材兴奋道:“我还真不知你沐兄弟带了这么多好东西!你看,这是千年人参,补气绝佳珍品,功效显着,能迅速恢复体力与法力;这是百年黄芪,同样是补气上等材料,对增强元气作用非凡;还有这千年党参、白术,以及百年山药,这几样药材都极为珍贵,世间难得一见。即便生吃,虽比不上精心炼制的成品丹药效果显着,但补充咱们消耗的法力还是不错的,关键时刻能提供助力。” 听秦守玉这么一说,沐森心中大喜,觉得这一路上似乎有了保障,高兴道:“秦大哥,只要是对咱们有用的药材,就放你那。你熟悉这些药材,由你保管,咱们接下来的旅程也能更安心。” 秦守玉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珍贵药材一一拾起,放入自己的储物袋中。他一边整理,一边说道:“沐兄弟,有了这些药材,咱们确实能安心不少。不过,咱们还是得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休整,冥界危险重重,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什么。”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此时的他们,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冥界,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经过一番商议,大家决定稍作休息后,便继续赶路,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恢复体力与法力,同时也为接下来的行程做更周全的打算。在这阴森的冥界,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生死,他们必须谨慎再谨慎。 第138章 血地急退,沐森突破 沐森神色凝重如渊,双眸似炬,紧紧凝视着眼前那片被血污完全浸淫的地面。浓稠如浆的鲜血,仿若狰狞可怖的魔物,在地面上肆意奔涌横流,将原本坚实广袤的大地,渲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之色,恰似大地遭受重创后,流淌出的浓稠且绝望的伤痛之泪。一旁,那巨大如山岳般的三头九婴的尸体,毫无生气地横陈于此,散发着令人几近作呕的血腥气与腐朽气息。这两种气息相互交织、彼此纠缠,如同一张大得无形的网,将整个空间紧紧笼罩,仿佛是一个巨大而醒目的死亡标识,默默诉说并昭示着刚刚结束的那场惊心动魄、惨烈至极的战斗,每一丝气息都在悄无声息地讲述着战斗的残酷与凶险,让人心生寒意。 沐森心中宛如明镜,他十分清楚,被剥了皮的三头九婴的躯体,恰似黑暗深渊中一座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灯塔,更容易招来一些超乎想象的神秘生灵。在这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仿佛每一寸空气都暗藏致命杀机的冥界,如此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无疑如同在黑暗深渊的最深处燃起的熊熊烽火,是一种极其强烈且危险的信号。恐怕不需太多时间,便会将那些隐匿在黑暗深邃、未知角落的不知名怪物吸引过来。这些怪物仿佛是黑暗的忠实奴仆,对血腥气息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感知,恰似鲨鱼能够在广袤无垠、波涛汹涌的海水中精准地嗅到一丝血腥的气息。一旦被吸引而至,以众人此刻疲惫不堪、几近油尽灯枯,仿若风中残烛般脆弱不堪的状态,无疑又将被迫卷入一场残酷到极致的生死拼杀之中。而这场苦战,胜算实在是渺茫到了极点,稍有不慎,众人便可能如蝼蚁般被轻易碾碎,最终落得个全军覆没的悲惨下场。 时不我待,形势已然刻不容缓,容不得有片刻的迟疑与犹豫。于是,沐森不假思索,瞬间将音量提高到极致,声如洪钟般急切地大声喊道:“大家赶紧登上捕凶船,动作务必加快!”那声音犹如雷霆在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的空间里滚滚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斩钉截铁的决然果断,犹如一把重锤,狠狠撞击着众人本就紧绷到极致的心弦,让每个人都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局势的万分紧迫。 众人听闻,宛如接到了决定生死存亡的紧急军令,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限,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痛苦不堪的呻吟,但求生的本能瞬间如火焰般被点燃。他们纷纷紧咬着牙关,强打起所剩无几、犹如游丝般微弱的精神,拖着仿佛被万斤重担压垮,灌了铅般沉重且疲惫不堪的身躯,朝着捕凶船的方向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他们的步伐略显踉跄,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然而,对生存的强烈渴望驱使着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哪怕只是片刻的停歇,因为他们深知,一旦停下,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无尽的黑暗与死亡的深渊。 待众人都艰难地登上捕凶船之后,沐森迅速扭过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全德才,大声命令道:“全德才,即刻操控捕凶船,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全德才微微点头示意,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快步上船,径直走进驾驶室。他双手稳稳地抓住操纵杆,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决然,仿佛此刻他手中掌控的,不仅仅是一艘船,更是众人的生死命脉。刹那间,只见捕凶船周身泛起一层如梦如幻般的淡淡光晕,这光晕柔和却又蕴含着磅礴的力量,仿佛赋予了捕凶船新的生命,让它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捕凶船缓缓脱离地面,犹如一只挣脱束缚的飞鸟,轻盈地朝着天空徐徐升空,随后如同一道离弦的利箭,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远方疾驰而去,眨眼间便逐渐消失在这片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血腥与无尽危险,仿佛被诅咒的区域。 大约行驶了半个时辰左右,沐森敏锐地察觉到捕凶船已经来到了一处山峦连绵之地。举目望去,周围是一片高矮参差不齐的丘陵,这些丘陵像是被岁月无情打磨过一般,上下皆是光秃秃的,看不到一丝一毫有任何生灵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荒芜的地表在阳光下泛着死寂的光泽,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生命的迹象被彻底抹除,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一片寂静与荒芜。沐森心中暗自思忖,此地虽说视野算不上开阔,但对于修炼之人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临时休息地点。毕竟,修炼之人不仅听觉敏锐异常,能够捕捉到极其细微,常人难以察觉的声响,而且还可以将神识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去,如此一来,便可以轻松笼罩一片极为广阔的范围,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众人下了捕凶船后,沐森随即就收起了捕凶船。此刻,大家也顾不上地面是否干净了,仿佛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直接席地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修炼。沐森由于先前已经休息过一段时间,体力和精力相对恢复了一些。所以,尽管此地看似平静,宛如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但他深知平静之下或许暗藏汹涌。于是,他主动第一个承担起了警戒的任务。同时,他将苍鹰骷髅也召唤了出来。苍鹰骷髅甫一出现,便展开巨大的骨翼,在半空盘旋,那巨大的骨架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由于他与苍鹰骷髅意念相通,苍鹰骷髅在空中看到的一切都直接反馈到了他的意念中,跟自己亲眼看到的几乎毫无二致。所以,沐森的意念随着苍鹰骷髅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虽无法全身心地投入修炼,但借助这个机会,恢复体力还是可以做到的。他一边警惕地随着苍鹰骷髅的视线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缓缓运转体内的灵力,以便让疲惫的身躯得到更多的舒缓与恢复,为接下来未知的旅程积蓄力量。 人在修炼的时候,是很容易忽视时间的流逝的。一晃眼的功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笼罩了整个世界,给这片荒芜之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森的气息。秦守玉通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觉得自己的体力与法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起身来到了沐森的跟前,轻声说道:“沐兄弟,你也抓紧时间修炼一下,有我在这儿盯着呢。”他拍了拍胸脯,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可靠,仿佛在向沐森承诺着什么。 沐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先让苍鹰骷髅消失,然后走到一旁,寻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盘膝而坐,开始了修炼。随着他静下心来,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渐渐远去,他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世界中。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那流转不息的灵力,仿佛整个天地都与他融为一体。 通过一夜的修炼,临近天色渐亮的时候,沐森察觉到体内的法力骤然变得汹涌澎湃起来,仿佛沉睡的巨龙突然苏醒,力量在体内翻涌。他心中一喜,知道这是要突破的前兆。于是,他立刻集中精神,引导着法力冲击体内的金丹。他的眼神变得愈发专注,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每一丝法力的涌动都仿佛是他与突破之间的对话,一场与自我的较量在寂静中悄然展开。他的身体在这幽暗的环境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破晓前的曙光,虽然微弱,却蕴含着无限的希望与力量。 秦守玉显然也注意到沐森就要突破了,他心中一紧,深知突破之时可能会引发劫雷,若是众人距离太近,极有可能受到伤害。于是,他连忙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还在修炼中的几人面前,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悄悄地打断了他们的修炼进程。他压低声音,快速说道:“快,离沐兄弟远一点,他要突破了,劫雷可能会伤到你们。” 大家被秦守玉打断修炼的时候还有些不明所以,当看到沐森周身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时候,立刻明白了沐森这是要突破的意思。他们一个个心中一凛,便轻手轻脚地远离了这块地方,动作迅速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沐森。他们分散开来,神情戒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专注,生怕有不明生物趁着这个关键时刻骚扰到沐森冲击元婴,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沐森能够顺利突破。 第138章 血地急退,沐森突破 沐森神色凝重如渊,双眸似炬,紧紧凝视着眼前那片被血污完全浸淫的地面。浓稠如浆的鲜血,仿若狰狞可怖的魔物,在地面上肆意奔涌横流,将原本坚实广袤的大地,渲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之色,恰似大地遭受重创后,流淌出的浓稠且绝望的伤痛之泪。一旁,那巨大如山岳般的三头九婴的尸体,毫无生气地横陈于此,散发着令人几近作呕的血腥气与腐朽气息。这两种气息相互交织、彼此纠缠,如同一张大得无形的网,将整个空间紧紧笼罩,仿佛是一个巨大而醒目的死亡标识,默默诉说并昭示着刚刚结束的那场惊心动魄、惨烈至极的战斗,每一丝气息都在悄无声息地讲述着战斗的残酷与凶险,让人心生寒意。 沐森心中宛如明镜,他十分清楚,被剥了皮的三头九婴的躯体,恰似黑暗深渊中一座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灯塔,更容易招来一些超乎想象的神秘生灵。在这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仿佛每一寸空气都暗藏致命杀机的冥界,如此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无疑如同在黑暗深渊的最深处燃起的熊熊烽火,是一种极其强烈且危险的信号。恐怕不需太多时间,便会将那些隐匿在黑暗深邃、未知角落的不知名怪物吸引过来。这些怪物仿佛是黑暗的忠实奴仆,对血腥气息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感知,恰似鲨鱼能够在广袤无垠、波涛汹涌的海水中精准地嗅到一丝血腥的气息。一旦被吸引而至,以众人此刻疲惫不堪、几近油尽灯枯,仿若风中残烛般脆弱不堪的状态,无疑又将被迫卷入一场残酷到极致的生死拼杀之中。而这场苦战,胜算实在是渺茫到了极点,稍有不慎,众人便可能如蝼蚁般被轻易碾碎,最终落得个全军覆没的悲惨下场。 时不我待,形势已然刻不容缓,容不得有片刻的迟疑与犹豫。于是,沐森不假思索,瞬间将音量提高到极致,声如洪钟般急切地大声喊道:“大家赶紧登上捕凶船,动作务必加快!”那声音犹如雷霆在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的空间里滚滚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斩钉截铁的决然果断,犹如一把重锤,狠狠撞击着众人本就紧绷到极致的心弦,让每个人都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局势的万分紧迫。 众人听闻,宛如接到了决定生死存亡的紧急军令,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限,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痛苦不堪的呻吟,但求生的本能瞬间如火焰般被点燃。他们纷纷紧咬着牙关,强打起所剩无几、犹如游丝般微弱的精神,拖着仿佛被万斤重担压垮,灌了铅般沉重且疲惫不堪的身躯,朝着捕凶船的方向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他们的步伐略显踉跄,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然而,对生存的强烈渴望驱使着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哪怕只是片刻的停歇,因为他们深知,一旦停下,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无尽的黑暗与死亡的深渊。 待众人都艰难地登上捕凶船之后,沐森迅速扭过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全德才,大声命令道:“全德才,即刻操控捕凶船,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全德才微微点头示意,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快步上船,径直走进驾驶室。他双手稳稳地抓住操纵杆,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决然,仿佛此刻他手中掌控的,不仅仅是一艘船,更是众人的生死命脉。刹那间,只见捕凶船周身泛起一层如梦如幻般的淡淡光晕,这光晕柔和却又蕴含着磅礴的力量,仿佛赋予了捕凶船新的生命,让它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捕凶船缓缓脱离地面,犹如一只挣脱束缚的飞鸟,轻盈地朝着天空徐徐升空,随后如同一道离弦的利箭,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远方疾驰而去,眨眼间便逐渐消失在这片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血腥与无尽危险,仿佛被诅咒的区域。 大约行驶了半个时辰左右,沐森敏锐地察觉到捕凶船已经来到了一处山峦连绵之地。举目望去,周围是一片高矮参差不齐的丘陵,这些丘陵像是被岁月无情打磨过一般,上下皆是光秃秃的,看不到一丝一毫有任何生灵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荒芜的地表在阳光下泛着死寂的光泽,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生命的迹象被彻底抹除,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一片寂静与荒芜。沐森心中暗自思忖,此地虽说视野算不上开阔,但对于修炼之人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临时休息地点。毕竟,修炼之人不仅听觉敏锐异常,能够捕捉到极其细微,常人难以察觉的声响,而且还可以将神识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去,如此一来,便可以轻松笼罩一片极为广阔的范围,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众人下了捕凶船后,沐森随即就收起了捕凶船。此刻,大家也顾不上地面是否干净了,仿佛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直接席地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修炼。沐森由于先前已经休息过一段时间,体力和精力相对恢复了一些。所以,尽管此地看似平静,宛如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但他深知平静之下或许暗藏汹涌。于是,他主动第一个承担起了警戒的任务。同时,他将苍鹰骷髅也召唤了出来。苍鹰骷髅甫一出现,便展开巨大的骨翼,在半空盘旋,那巨大的骨架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由于他与苍鹰骷髅意念相通,苍鹰骷髅在空中看到的一切都直接反馈到了他的意念中,跟自己亲眼看到的几乎毫无二致。所以,沐森的意念随着苍鹰骷髅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虽无法全身心地投入修炼,但借助这个机会,恢复体力还是可以做到的。他一边警惕地随着苍鹰骷髅的视线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缓缓运转体内的灵力,以便让疲惫的身躯得到更多的舒缓与恢复,为接下来未知的旅程积蓄力量。 人在修炼的时候,是很容易忽视时间的流逝的。一晃眼的功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笼罩了整个世界,给这片荒芜之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森的气息。秦守玉通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觉得自己的体力与法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起身来到了沐森的跟前,轻声说道:“沐兄弟,你也抓紧时间修炼一下,有我在这儿盯着呢。”他拍了拍胸脯,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可靠,仿佛在向沐森承诺着什么。 沐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先让苍鹰骷髅消失,然后走到一旁,寻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盘膝而坐,开始了修炼。随着他静下心来,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渐渐远去,他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世界中。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那流转不息的灵力,仿佛整个天地都与他融为一体。 通过一夜的修炼,临近天色渐亮的时候,沐森察觉到体内的法力骤然变得汹涌澎湃起来,仿佛沉睡的巨龙突然苏醒,力量在体内翻涌。他心中一喜,知道这是要突破的前兆。于是,他立刻集中精神,引导着法力冲击体内的金丹。他的眼神变得愈发专注,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每一丝法力的涌动都仿佛是他与突破之间的对话,一场与自我的较量在寂静中悄然展开。他的身体在这幽暗的环境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破晓前的曙光,虽然微弱,却蕴含着无限的希望与力量。 秦守玉显然也注意到沐森就要突破了,他心中一紧,深知突破之时可能会引发劫雷,若是众人距离太近,极有可能受到伤害。于是,他连忙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还在修炼中的几人面前,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悄悄地打断了他们的修炼进程。他压低声音,快速说道:“快,离沐兄弟远一点,他要突破了,劫雷可能会伤到你们。” 大家被秦守玉打断修炼的时候还有些不明所以,当看到沐森周身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时候,立刻明白了沐森这是要突破的意思。他们一个个心中一凛,便轻手轻脚地远离了这块地方,动作迅速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沐森。他们分散开来,神情戒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专注,生怕有不明生物趁着这个关键时刻骚扰到沐森冲击元婴,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沐森能够顺利突破。 第139章 丹脉拓新·劫云初聚 沐森盘膝坐在地上,双拳紧握,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洇得发皱,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仿佛被寒霜浸过的竹节。丹田深处,金丹如同一颗沉入熔金炉的赤珠,磅礴法力在丹内掀起双重潮汐——初时如东海怒涛,携着万钧之势撞向脉络交织的“丹网”,每一道银色的法力流都裹着金属摩擦般的锐鸣,在狭窄如针的脉络里撞出细密的灵光火花,似要将堵塞的节点生生凿穿;待狂潮退去,又化作昆仑绝顶的融雪清泉,混着崖边苍松的清冽精气,如蚕丝拂过古琴弦般漫过每一寸脉络褶皱,将附着的暗金色“丹垢”一点点泡软、剥离,在金丹底部积成细碎的光屑,如散落的星光。 他额角青筋如小蛇般突突跳动,忽然听见左胁处传来“咔嚓”轻响——像春雪压断竹梢的脆裂,却带着温润的震颤,仿佛大地破冰的初响。神识探去,只见那处原本细如绣花针的脉络竟在法力的反复冲刷下绽开寸许,内壁如久旱龟裂的河床迎来第一波春汛,暗红色的壁垒泛起水纹般的透明光晕,隐约可见下方的金丹正缓缓化作琥珀色丹液,如融化的赤金般流淌。喉间涌上腥甜,他指尖一动,将早已藏在手里的补灵丹弹入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滚滚灵力顺着喉间直达丹田,如春雨注入干涸的河床,弥合了法力损耗的裂隙。 “……就差这口气。”他咬破舌尖,药香味在口中蔓延,让神志愈发清明。睫毛上凝着的汗珠坠落在衣襟,晕开深色的梅花状湿痕,如被水墨洇染的宣纸。此刻的法力竟似有了灵性,怒潮时便如持锤的锻匠,挥锤直击脉络结节处的“铜墙铁壁”,每一次撞击都震得丹田嗡嗡作响;清泉时则化作握笔的文人,在脉络内壁勾勒细密的疏导灵纹,如在岩壁上镌刻治水的图腾——一刚一柔间,竟暗合了《太初丹经》里“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的至理。随着脉络如折扇般一寸寸舒展,金丹表面蛛网状的裂纹渐渐泛起玉质光泽,一层薄如蝶翼的“丹膜”正从裂纹深处生长,边缘泛着细碎的七彩光晕,那是“金丹境·拓脉期”即将圆满的征兆,如晨曦初绽时的虹光。 山风掠过肩头,刚触及他周身流转的“护脉灵光”,便化作了无有,唯有冥界稀少的灵丝被扯入灵气漩涡,如汇入大河的溪流,成为冲刷脉络的助力。沐森此时已浑然不觉外物,神识如游鱼般贴着脉络内壁游走,精准捕捉每一处细微变化——当最后一缕丹垢被清泉卷入金丹核心,当某条主脉终于扩张至能容纳拇指粗的法力流,丹田深处突然传来“嗡”的一声闷响,似远古钟鼎在混沌中初鸣,震得他七窍微微溢血,却见金丹表面的丹膜“啵”地一声绽开,整颗金丹竟比先前大了两圈,色泽从赤金转为温润的琥珀金,内部的丹液翻涌间,竟凝出一个寸许高的小人虚影。那小人眉目清秀,与沐森七分相似,正盘膝坐在丹液中央,双手虚掐“引灵诀”,如镜中倒影般活灵活现。 睁眼刹那,指尖已凝出三寸长的“乙木灵剑”,剑身流转的碧光比往日透亮三分,剑脊处新生成的灵纹如蜿蜒河道,正源源不断地吸纳体内灵气,连空气中的极为稀少都被扯成看不见的灵力流,缠绕在剑刃周围。沐森望着剑刃映出的自己——面色虽苍白如纸,眼底却燃着狂喜的光,忽然想起不知哪本古籍上的记载:“丹脉如河,河宽则能纳百川。”他手腕轻抖,飞舞在空中的短刀,化作青虹斩向十丈外的一处丘陵,只听“轰隆”巨响,丈许高的丘陵竟被拦腰斩出镜面般的断口,断口处平滑如镜,还凝着未散的灵光,如嵌入岩石的琉璃,连飞溅的岩屑都泛着细碎的荧光。 深吸一口气,再次往嘴里扔进了一颗珍藏的补灵丹,磅礴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入四肢百骸,先前冲击脉络时的刺痛早已化作暖融融的灵力,在新拓宽的脉道里欢快流淌,如春日解冻的溪流。他摊开手掌,只见掌心浮着一道淡金色的脉络虚影,如刚开凿的运河,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泛着温润的光——这是“拓脉”成功的标志,亦是通往“金丹圆满”的钥匙。而丹田内的小人虚影愈发清晰,此刻竟睁开眼,指尖凝出一柄迷你灵剑,与沐森召回到掌中的短刀遥相呼应,仿佛内里的天地与外界的天地在这一刻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忽然,头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沐森抬头望去,原本就昏暗的天际已聚起铅灰色劫云,云团深处游动着银蛇般的电光,隆隆雷声中带着威压天地的气势,仿佛天地在为这突破而轰鸣。他忽然想起门中典籍所言:“丹脉大成者,必引天地劫火淬炼。”掌中短刀骤然爆发出刺目灵光,映得劫云边缘泛起金红,他望着越来越低的劫云勾起唇角——这一关过了,才算真正握住了踏足更高境界的契机。 这一带突然起了大风,大风呼啸,刮起漫天尘土,却在靠近沐森时,被他的护脉灵光弹开,沐森闭目调整呼吸,感受着体内新脉道里奔腾的灵力,与丹田中小人虚影的心跳渐渐同步。当第一缕劫雷劈落时,他指尖的灵纹恰好与金丹脉络共鸣,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剑,在天色与劫云的交界处,绽放出比雷霆更耀眼的光——那是属于修行者的光芒,是历经淬炼后破茧而出的锋芒。 劫雷落下的瞬间,丹田中的小人虚影忽然抬手,迷你灵剑迎向天雷,刀光与剑光在虚空中交叠,竟在劫云中撕出一道金红缝隙,隐约可见云层之后的星空,如同一扇通往更高境界的门扉。沐森忽然明白,这天地劫火,从来不是阻碍,而是天地赠予修行者的试炼——唯有经得住雷霆淬炼,方能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来。”他低喃一声,衣摆被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如扎根崖边的苍松般沉稳。当第二道劫雷裹挟着紫雷耀下,他终于露出笑意——属于他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139章 丹脉拓新·劫云初聚 沐森盘膝坐在地上,双拳紧握,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洇得发皱,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仿佛被寒霜浸过的竹节。丹田深处,金丹如同一颗沉入熔金炉的赤珠,磅礴法力在丹内掀起双重潮汐——初时如东海怒涛,携着万钧之势撞向脉络交织的“丹网”,每一道银色的法力流都裹着金属摩擦般的锐鸣,在狭窄如针的脉络里撞出细密的灵光火花,似要将堵塞的节点生生凿穿;待狂潮退去,又化作昆仑绝顶的融雪清泉,混着崖边苍松的清冽精气,如蚕丝拂过古琴弦般漫过每一寸脉络褶皱,将附着的暗金色“丹垢”一点点泡软、剥离,在金丹底部积成细碎的光屑,如散落的星光。 他额角青筋如小蛇般突突跳动,忽然听见左胁处传来“咔嚓”轻响——像春雪压断竹梢的脆裂,却带着温润的震颤,仿佛大地破冰的初响。神识探去,只见那处原本细如绣花针的脉络竟在法力的反复冲刷下绽开寸许,内壁如久旱龟裂的河床迎来第一波春汛,暗红色的壁垒泛起水纹般的透明光晕,隐约可见下方的金丹正缓缓化作琥珀色丹液,如融化的赤金般流淌。喉间涌上腥甜,他指尖一动,将早已藏在手里的补灵丹弹入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滚滚灵力顺着喉间直达丹田,如春雨注入干涸的河床,弥合了法力损耗的裂隙。 “……就差这口气。”他咬破舌尖,药香味在口中蔓延,让神志愈发清明。睫毛上凝着的汗珠坠落在衣襟,晕开深色的梅花状湿痕,如被水墨洇染的宣纸。此刻的法力竟似有了灵性,怒潮时便如持锤的锻匠,挥锤直击脉络结节处的“铜墙铁壁”,每一次撞击都震得丹田嗡嗡作响;清泉时则化作握笔的文人,在脉络内壁勾勒细密的疏导灵纹,如在岩壁上镌刻治水的图腾——一刚一柔间,竟暗合了《太初丹经》里“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的至理。随着脉络如折扇般一寸寸舒展,金丹表面蛛网状的裂纹渐渐泛起玉质光泽,一层薄如蝶翼的“丹膜”正从裂纹深处生长,边缘泛着细碎的七彩光晕,那是“金丹境·拓脉期”即将圆满的征兆,如晨曦初绽时的虹光。 山风掠过肩头,刚触及他周身流转的“护脉灵光”,便化作了无有,唯有冥界稀少的灵丝被扯入灵气漩涡,如汇入大河的溪流,成为冲刷脉络的助力。沐森此时已浑然不觉外物,神识如游鱼般贴着脉络内壁游走,精准捕捉每一处细微变化——当最后一缕丹垢被清泉卷入金丹核心,当某条主脉终于扩张至能容纳拇指粗的法力流,丹田深处突然传来“嗡”的一声闷响,似远古钟鼎在混沌中初鸣,震得他七窍微微溢血,却见金丹表面的丹膜“啵”地一声绽开,整颗金丹竟比先前大了两圈,色泽从赤金转为温润的琥珀金,内部的丹液翻涌间,竟凝出一个寸许高的小人虚影。那小人眉目清秀,与沐森七分相似,正盘膝坐在丹液中央,双手虚掐“引灵诀”,如镜中倒影般活灵活现。 睁眼刹那,指尖已凝出三寸长的“乙木灵剑”,剑身流转的碧光比往日透亮三分,剑脊处新生成的灵纹如蜿蜒河道,正源源不断地吸纳体内灵气,连空气中的极为稀少都被扯成看不见的灵力流,缠绕在剑刃周围。沐森望着剑刃映出的自己——面色虽苍白如纸,眼底却燃着狂喜的光,忽然想起不知哪本古籍上的记载:“丹脉如河,河宽则能纳百川。”他手腕轻抖,飞舞在空中的短刀,化作青虹斩向十丈外的一处丘陵,只听“轰隆”巨响,丈许高的丘陵竟被拦腰斩出镜面般的断口,断口处平滑如镜,还凝着未散的灵光,如嵌入岩石的琉璃,连飞溅的岩屑都泛着细碎的荧光。 深吸一口气,再次往嘴里扔进了一颗珍藏的补灵丹,磅礴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入四肢百骸,先前冲击脉络时的刺痛早已化作暖融融的灵力,在新拓宽的脉道里欢快流淌,如春日解冻的溪流。他摊开手掌,只见掌心浮着一道淡金色的脉络虚影,如刚开凿的运河,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泛着温润的光——这是“拓脉”成功的标志,亦是通往“金丹圆满”的钥匙。而丹田内的小人虚影愈发清晰,此刻竟睁开眼,指尖凝出一柄迷你灵剑,与沐森召回到掌中的短刀遥相呼应,仿佛内里的天地与外界的天地在这一刻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忽然,头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沐森抬头望去,原本就昏暗的天际已聚起铅灰色劫云,云团深处游动着银蛇般的电光,隆隆雷声中带着威压天地的气势,仿佛天地在为这突破而轰鸣。他忽然想起门中典籍所言:“丹脉大成者,必引天地劫火淬炼。”掌中短刀骤然爆发出刺目灵光,映得劫云边缘泛起金红,他望着越来越低的劫云勾起唇角——这一关过了,才算真正握住了踏足更高境界的契机。 这一带突然起了大风,大风呼啸,刮起漫天尘土,却在靠近沐森时,被他的护脉灵光弹开,沐森闭目调整呼吸,感受着体内新脉道里奔腾的灵力,与丹田中小人虚影的心跳渐渐同步。当第一缕劫雷劈落时,他指尖的灵纹恰好与金丹脉络共鸣,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剑,在天色与劫云的交界处,绽放出比雷霆更耀眼的光——那是属于修行者的光芒,是历经淬炼后破茧而出的锋芒。 劫雷落下的瞬间,丹田中的小人虚影忽然抬手,迷你灵剑迎向天雷,刀光与剑光在虚空中交叠,竟在劫云中撕出一道金红缝隙,隐约可见云层之后的星空,如同一扇通往更高境界的门扉。沐森忽然明白,这天地劫火,从来不是阻碍,而是天地赠予修行者的试炼——唯有经得住雷霆淬炼,方能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来。”他低喃一声,衣摆被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如扎根崖边的苍松般沉稳。当第二道劫雷裹挟着紫雷耀下,他终于露出笑意——属于他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140章 雷劫乍起,风云再变 沐森宛如置身于一场与天地法则博弈的漩涡中心,全身心沉浸在抗衡雷劫的紧张氛围之中。那第一道雷劫,恰似一位隐匿于冥冥之中的考官所发出的试探性叩击,虽带着天劫与生俱来、令人敬畏的凛凛威严,却在沐森凭借顽强如钢的意志与精妙入微的功法之下,相对顺利地被成功抵御。当劫雷如退潮般消散的那一刻,他那紧绷得仿若随时会断裂的神经,才得以短暂地松弛下来,犹如历经一场漫长苦战后暂时获得喘息的战士。 然而,沐森敏锐的感知即刻捕捉到,天空之上正悄然孕育着一场足以改天换地的恐怖变革。原本便厚重得仿若能压塌苍穹的云层,此刻仿佛被一只来自黑暗深渊、无形且暴虐的巨手肆意拨弄,恰似汹涌澎湃到极致的黑色怒涛,以排山倒海、无可阻挡之势愈发猛烈地翻涌咆哮着。墨色浓重的云团彼此疯狂地挤压、碰撞,沉闷的声响如远古巨兽的嘶吼,在天地之间久久回荡,仿佛是天地间一场灭世风暴即将降临的不祥前奏,那低沉的咆哮声,直叫人胆战心寒。云层深处,丝丝缕缕的电光如灵动却又致命的游蛇,在黑暗中诡谲地闪烁跳跃,恰似蛰伏于深渊、伺机而动的狰狞蛟龙,周身缭绕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化为齑粉,释放出那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 沐森心中犹如明镜,清楚地意识到这看似短暂平静后的风云突变,无疑是雷劫即将对他展开更为严酷、近乎吹毛求疵般考验的开端。毕竟,他此前从未亲身经历过雷劫的洗礼,对于应对雷劫的诸多门道,实在是知之甚少,近乎懵懂。此前,也仅仅是在曾经翻阅的修仙典籍中,目睹过书中主角们为应对雷劫所做的殚精竭虑的精心筹备。他们往往不惜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与资源,精心寻觅并筹备那些拥有神奇力量的强大法器,借助法器所蕴含的神秘之力,干扰暴烈无比的雷电,从而尽可能地减轻落在自身的雷劫威力,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因无法承受雷劫那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而遭受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可沐森来到这个世界的过程实在太过突兀,犹如一场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幻梦,让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完全忽视了雷劫可能带来的致命伤害,自然而然也就没有提前做任何应对准备。此刻,当意识到危机如影随形、迫在眉睫,在后续雷劫尚未落下的这短暂而又无比珍贵的间隙,他的思绪如疾风骤雨般掠过,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在心中默默构建起一套尽可能周全的应急预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四周那弥漫着紧张与未知的空气都尽数纳入腹中,强行让自己因紧张而纷乱如麻的思绪迅速沉淀下来,如同施展神奇的法术,将翻涌不息的浊浪瞬间化为平静深邃、波澜不惊的深潭。紧接着,他将全部的精力与坚定不移的意志再次高度凝聚,如同将散落在浩瀚宇宙四处的星辰重新汇聚成璀璨夺目、光芒万丈的星河。他无比清晰地知晓,接下来的每一道雷劫,都犹如横亘在他突破之路上的难以逾越的巍峨高山,只需稍有疏忽、不慎,便可能让他长久以来为之付出的艰辛努力功亏一篑,甚至会无情地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然而,沐森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在无尽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火炬,坚定而炽热,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困难与恐惧都燃烧殆尽。既然已然毅然踏上了这条充满艰险、危机四伏的修仙之路,既然已经选择了勇往直前、绝不回头,他便绝无退缩之意,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哪怕危机如影随形。他暗暗握紧双拳,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如同一头觉醒的雄狮,准备以无畏的勇气和坚定不移的信念,全力以赴地迎接这场注定艰苦卓绝、惊心动魄的挑战。 守在四周的秦守玉、庞树海、沈天地、李大夯四人,甚至加上全德才,他们的目光犹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在全身戒备的沐森和空中剧烈翻涌、仿佛随时会倾泻出毁灭之力的云层之间来回游移。每个人的心中都在默默祈祷着,那无声的祈祷如同虔诚的信徒在向神灵祈求庇佑,希望沐森能够安然无恙地渡过雷劫,顺利踏上元婴之路。他们深知,若沐森能够成功突破这道难关,那么后续的路程便会顺遂许多,仿佛前方的黑暗之路将因此而亮起一盏明灯。 就在他们默默祈祷之时,一道紫色雷电仿若一柄从天而降、斩破虚空的绝世利刃,带着开天辟地的磅礴气势,骤然从云层中迅猛劈落,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无误地朝着沐森轰然轰去。刹那间,天地仿佛都为之一颤,那恐怖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只见沐森神色坚毅如铁,毫无惧色,迅速驱动着他平日里惯常使用的短刀。那短刀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流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空中的云层飞驰而去。在飞驰的过程中,短刀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那光芒强烈得如同烈日降临,几乎让人无法直视,仿佛短刀在这一刻释放出了其深藏已久的全部力量。众人凝神定睛看去,只见短刀似乎在飞速变大,实则是短刀周围出现了如梦似幻般的虚幻影像,仿佛是短刀唤醒了某种沉睡于天地之间的神秘力量,正以一种超乎想象、震撼人心的姿态迎接着那恐怖的劫雷。 眨眼之间,短刀便与劈下的紫色雷电激烈碰撞在一起。就在短刀与劫雷相遇的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被点燃,空中猛然炸响一声,那声音犹如天地崩塌、乾坤破碎一般,震得众人耳骨生疼,仿佛灵魂都在这巨响中为之颤抖。紫色雷电仿佛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猛烈冲击,瞬间如玻璃般破碎,分裂成无数细小的电流。其中一部分如四散纷飞的流萤,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那绚丽而又危险的光芒,仿佛是劫雷破碎后的不甘挣扎;而其余的雷电依旧气势汹汹,如同一头头愤怒的猛兽,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沐森的身上。 被劫雷劈中的沐森浑身猛地一个激灵,那感觉仿佛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要知道,劫雷可不是普通的雷电,它的强度相较于普通雷电,简直强大到了无数倍。对于未经修炼的凡人而言,一道普通的雷电便足以让其瞬间呜呼哀哉,更别说是这蕴含着天地法则之力的劫雷了!此刻的沐森,在劫雷的轰击之下,生命虽暂无大碍,然而,他整个人的模样却变得让人不忍直视。只见他的头发根根直立,宛如刺猬身上的尖刺,每一根都散发着焦糊的味道;衣服更是被雷火烧得千疮百孔,几乎已不成样子,勉强挂在身上,仿佛轻轻一动便会化为齑粉。 沐森先是运转体内的法力,那法力如同一股温暖而强大的溪流,迅速在他体内流转,修复着因劫雷而受到的伤害。不过转瞬之间,他的整个人已经恢复如常,仿佛刚刚的重创从未发生过。在众人的眼中,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慑人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他历经劫雷洗礼后所获得的独特荣耀,彰显着他顽强的意志与不屈的精神。 沐森随即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件长袍,动作迅速地换下了那件已经不堪入目的衣服。他抬头望向空中正在疯狂积蓄力量的云层,略微思索了一下,又将那块从三头九婴身上剥下的蛇皮小心翼翼地裹在了身上,仿佛那蛇皮能为他增添一份抵御下一道劫雷的力量。 第140章 雷劫乍起,风云再变 沐森宛如置身于一场与天地法则博弈的漩涡中心,全身心沉浸在抗衡雷劫的紧张氛围之中。那第一道雷劫,恰似一位隐匿于冥冥之中的考官所发出的试探性叩击,虽带着天劫与生俱来、令人敬畏的凛凛威严,却在沐森凭借顽强如钢的意志与精妙入微的功法之下,相对顺利地被成功抵御。当劫雷如退潮般消散的那一刻,他那紧绷得仿若随时会断裂的神经,才得以短暂地松弛下来,犹如历经一场漫长苦战后暂时获得喘息的战士。 然而,沐森敏锐的感知即刻捕捉到,天空之上正悄然孕育着一场足以改天换地的恐怖变革。原本便厚重得仿若能压塌苍穹的云层,此刻仿佛被一只来自黑暗深渊、无形且暴虐的巨手肆意拨弄,恰似汹涌澎湃到极致的黑色怒涛,以排山倒海、无可阻挡之势愈发猛烈地翻涌咆哮着。墨色浓重的云团彼此疯狂地挤压、碰撞,沉闷的声响如远古巨兽的嘶吼,在天地之间久久回荡,仿佛是天地间一场灭世风暴即将降临的不祥前奏,那低沉的咆哮声,直叫人胆战心寒。云层深处,丝丝缕缕的电光如灵动却又致命的游蛇,在黑暗中诡谲地闪烁跳跃,恰似蛰伏于深渊、伺机而动的狰狞蛟龙,周身缭绕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化为齑粉,释放出那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 沐森心中犹如明镜,清楚地意识到这看似短暂平静后的风云突变,无疑是雷劫即将对他展开更为严酷、近乎吹毛求疵般考验的开端。毕竟,他此前从未亲身经历过雷劫的洗礼,对于应对雷劫的诸多门道,实在是知之甚少,近乎懵懂。此前,也仅仅是在曾经翻阅的修仙典籍中,目睹过书中主角们为应对雷劫所做的殚精竭虑的精心筹备。他们往往不惜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与资源,精心寻觅并筹备那些拥有神奇力量的强大法器,借助法器所蕴含的神秘之力,干扰暴烈无比的雷电,从而尽可能地减轻落在自身的雷劫威力,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因无法承受雷劫那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而遭受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可沐森来到这个世界的过程实在太过突兀,犹如一场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幻梦,让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完全忽视了雷劫可能带来的致命伤害,自然而然也就没有提前做任何应对准备。此刻,当意识到危机如影随形、迫在眉睫,在后续雷劫尚未落下的这短暂而又无比珍贵的间隙,他的思绪如疾风骤雨般掠过,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在心中默默构建起一套尽可能周全的应急预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四周那弥漫着紧张与未知的空气都尽数纳入腹中,强行让自己因紧张而纷乱如麻的思绪迅速沉淀下来,如同施展神奇的法术,将翻涌不息的浊浪瞬间化为平静深邃、波澜不惊的深潭。紧接着,他将全部的精力与坚定不移的意志再次高度凝聚,如同将散落在浩瀚宇宙四处的星辰重新汇聚成璀璨夺目、光芒万丈的星河。他无比清晰地知晓,接下来的每一道雷劫,都犹如横亘在他突破之路上的难以逾越的巍峨高山,只需稍有疏忽、不慎,便可能让他长久以来为之付出的艰辛努力功亏一篑,甚至会无情地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然而,沐森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在无尽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火炬,坚定而炽热,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困难与恐惧都燃烧殆尽。既然已然毅然踏上了这条充满艰险、危机四伏的修仙之路,既然已经选择了勇往直前、绝不回头,他便绝无退缩之意,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哪怕危机如影随形。他暗暗握紧双拳,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如同一头觉醒的雄狮,准备以无畏的勇气和坚定不移的信念,全力以赴地迎接这场注定艰苦卓绝、惊心动魄的挑战。 守在四周的秦守玉、庞树海、沈天地、李大夯四人,甚至加上全德才,他们的目光犹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在全身戒备的沐森和空中剧烈翻涌、仿佛随时会倾泻出毁灭之力的云层之间来回游移。每个人的心中都在默默祈祷着,那无声的祈祷如同虔诚的信徒在向神灵祈求庇佑,希望沐森能够安然无恙地渡过雷劫,顺利踏上元婴之路。他们深知,若沐森能够成功突破这道难关,那么后续的路程便会顺遂许多,仿佛前方的黑暗之路将因此而亮起一盏明灯。 就在他们默默祈祷之时,一道紫色雷电仿若一柄从天而降、斩破虚空的绝世利刃,带着开天辟地的磅礴气势,骤然从云层中迅猛劈落,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无误地朝着沐森轰然轰去。刹那间,天地仿佛都为之一颤,那恐怖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只见沐森神色坚毅如铁,毫无惧色,迅速驱动着他平日里惯常使用的短刀。那短刀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流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空中的云层飞驰而去。在飞驰的过程中,短刀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那光芒强烈得如同烈日降临,几乎让人无法直视,仿佛短刀在这一刻释放出了其深藏已久的全部力量。众人凝神定睛看去,只见短刀似乎在飞速变大,实则是短刀周围出现了如梦似幻般的虚幻影像,仿佛是短刀唤醒了某种沉睡于天地之间的神秘力量,正以一种超乎想象、震撼人心的姿态迎接着那恐怖的劫雷。 眨眼之间,短刀便与劈下的紫色雷电激烈碰撞在一起。就在短刀与劫雷相遇的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被点燃,空中猛然炸响一声,那声音犹如天地崩塌、乾坤破碎一般,震得众人耳骨生疼,仿佛灵魂都在这巨响中为之颤抖。紫色雷电仿佛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猛烈冲击,瞬间如玻璃般破碎,分裂成无数细小的电流。其中一部分如四散纷飞的流萤,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那绚丽而又危险的光芒,仿佛是劫雷破碎后的不甘挣扎;而其余的雷电依旧气势汹汹,如同一头头愤怒的猛兽,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沐森的身上。 被劫雷劈中的沐森浑身猛地一个激灵,那感觉仿佛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要知道,劫雷可不是普通的雷电,它的强度相较于普通雷电,简直强大到了无数倍。对于未经修炼的凡人而言,一道普通的雷电便足以让其瞬间呜呼哀哉,更别说是这蕴含着天地法则之力的劫雷了!此刻的沐森,在劫雷的轰击之下,生命虽暂无大碍,然而,他整个人的模样却变得让人不忍直视。只见他的头发根根直立,宛如刺猬身上的尖刺,每一根都散发着焦糊的味道;衣服更是被雷火烧得千疮百孔,几乎已不成样子,勉强挂在身上,仿佛轻轻一动便会化为齑粉。 沐森先是运转体内的法力,那法力如同一股温暖而强大的溪流,迅速在他体内流转,修复着因劫雷而受到的伤害。不过转瞬之间,他的整个人已经恢复如常,仿佛刚刚的重创从未发生过。在众人的眼中,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慑人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他历经劫雷洗礼后所获得的独特荣耀,彰显着他顽强的意志与不屈的精神。 沐森随即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件长袍,动作迅速地换下了那件已经不堪入目的衣服。他抬头望向空中正在疯狂积蓄力量的云层,略微思索了一下,又将那块从三头九婴身上剥下的蛇皮小心翼翼地裹在了身上,仿佛那蛇皮能为他增添一份抵御下一道劫雷的力量。 第141章 神器现形,再抗劫雷 在迅速换上长袍之后,沐森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假思索地将那枚钓竿徽章紧紧攥于掌心。就在手掌与徽章触碰的刹那,奇异诡谲的景象仿若梦幻般瞬间乍现。于旁人眼中,只见沐森手中赫然呈现出一根修长笔直的钓竿,钓竿周身萦绕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恰似岁月长河中静静沉淀下来的稀世瑰宝,每一寸纹理都仿佛在悠悠诉说着往昔那一段段不为人知的神秘故事,令人不禁心生遐想,仿佛能透过这些纹理,窥探到古老岁月的神秘面纱。钓竿的一端连着纤细却坚韧无比的钓绳,在轻轻拂过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遵循着某种隐匿于天地之间、难以捉摸的未知韵律,微微晃动,仿佛在与这神秘莫测的空间进行着一场无声却深邃的对话,于静谧之中传递着古老而悠远的信息,仿佛在诉说着宇宙间不为人知的奥秘。 然而,沐森自身所感知到的奇妙变化,却与旁人目睹的表象大相径庭。此刻,他能无比清晰地觉察到,手中的钓竿早已彻底褪去往日那平凡无奇的模样,已然神奇地摇身一变,幻化成一件蕴藏着磅礴雄浑之力的强大法器。一股澎湃醇厚且源源不断的力量,沿着钓竿如汹涌暗流般奔涌而入他的体内,与他自身的灵力相互呼应、彼此交融,二者融合得如同水乳般自然流畅,毫无滞碍。这种力量的涌动,让沐森心中油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自己此刻手持的并非普通钓竿,而是一把拥有着改天换地、主宰乾坤伟力的无上神器,仿佛凭借此器,便能在这天地之间扭转乾坤、掌控风云,成为这混沌世界的主宰。 当他仔细端详钓竿时,发现其表面流转着若隐若现的符文光芒,这些符文仿佛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灵动地闪烁跳跃着,宛如一群欢快的精灵在尽情嬉戏。每一次光芒的闪烁,都释放出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仿佛在悠悠诉说着久远岁月里那些尘封已久、不为人知的神秘故事与无上威能,令人不禁对其背后隐藏的秘密浮想联翩,心生敬畏。符文的光芒时而明亮耀眼,如烈日当空,刺得人双目生疼;时而黯淡柔和,似月光洒落,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它们如同呼吸一般,有节奏地起伏,似乎在与沐森的心跳产生着奇妙的共鸣,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沐森与这神秘的法器融为一体。 沐森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察觉到这件法器所蕴含的力量,极有可能成为他应对接下来更为猛烈劫雷的关键依仗。他双手紧紧握住钓竿,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心与毅然决然的勇气,仿佛在向天空中那蓄势待发、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化为齑粉的劫雷,发出最为坚定且无畏的宣告——自己已然做好万全准备,将以无畏的姿态迎接这场力量与意志的巅峰对决。此刻的他,恰似一位即将奔赴生死战场的无畏勇士,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豪迈气势,在这片荒芜寂寥的大地上,与即将如天崩地裂般降临的劫雷,形成了一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对峙态势。那股气势,仿佛能冲破天地的束缚,让天地都为他的决心而颤抖。 忽然,“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自天际轰然传来,那声响犹如千军万马在广袤的草原上奔腾而过,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又似连绵群山瞬间崩塌断裂,山石滚落,地动山摇。这巨响震得大地都剧烈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巨响中摇摇欲坠,仿佛宇宙的秩序都将在这一瞬间被打破。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巨响,原本就在疯狂翻涌、如墨般漆黑的云层中,劫雷如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神秘力量牵引,迅速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比粗壮、闪烁着狰狞电光的雷柱。那雷柱犹如一条从地狱深渊挣脱而出的恶龙,张牙舞爪地朝着沐森迅猛扑来,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高温瞬间点燃,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又似在恐惧地哀号。紧接着,“唰”地一下,这道雷柱以雷霆万钧之势如破竹般穿透云层,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朝着沐森狠狠劈落而下,仿佛要将他彻底湮灭在这恐怖至极的力量之下,不留一丝痕迹,让他在这世间彻底消失。 而沐森早就在全神贯注、严阵以待地等待着这道劫雷的降临。见劫雷如流星般落下,他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扬起钓竿,朝着云层奋力甩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秦守玉等人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只见一条硕大无比的巨龙,仿佛从无尽的虚空深处挣脱而出,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那嘶吼声仿佛能撕裂空间,冲破钓竿的束缚,张牙舞爪地朝着劈来的劫雷勇猛无畏地迎了上去。这条巨龙周身闪烁着奇异而绚烂的光芒,龙鳞熠熠生辉,仿佛每一片鳞片都镶嵌着无数颗璀璨夺目的宝石,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神秘光彩,如梦如幻,美得让人窒息。它的双眼如两团炽热燃烧的火焰,喷薄着无畏的战意,仿佛要将世间一切恐惧与黑暗都焚烧殆尽,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让黑暗无所遁形。龙吟声响彻天地之间,仿佛要将这恐怖的劫雷都震慑得灰飞烟灭,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久久回荡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让人为之震撼,仿佛灵魂都在这声音中颤抖。 瞬间,巨龙与劫雷激烈相遇。这巨龙似乎天生便不畏惧劫雷的恐怖力量,只见它宛如蛟龙入海一般,在那紫色的劫雷之中上下翻飞,灵活自如地追逐着紫色的雷电嬉戏,仿佛那恐怖的劫雷对它而言,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它那庞大而矫健的身躯在劫雷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摆动都带起一阵强大的气流,如同飓风般呼啸而过,所到之处,劫雷为之颤抖。不大功夫,粗壮的劫雷便消失了大半,皆被巨龙大口吞噬进了腹中。然而,剩余的雷电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被巨龙吞噬,依然气势汹汹地朝着沐森轰击而去。巨龙见状大怒,立刻仰天发出一声怒吼,那吼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剧烈震荡,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吼声中扭曲变形,仿佛要将这空间撕裂。它再次朝着这股劫雷迅猛冲了过去,试图将其全部拦截下来。无奈雷电的速度实在太快,还是有极少的一部分劫雷穿透了沐森身上所裹的三头九婴的蛇皮,轰在了他的身上。尽管沐森身上裹着这神奇的蛇皮,真正触及到他身体的劫雷不过是极少的一部分,但即便如此,这部分劫雷依然让沐森感觉到身体麻飕飕的,极为不舒服,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的肌肤上疯狂爬行,那种酥麻感深入骨髓,让他忍不住想要颤抖。他情不自禁地剧烈颤抖了一段时间,才缓缓缓过劲来,此时他的额头上早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一丝潮湿的痕迹。 就在这时,天空中原本翻涌的云层也已渐渐散去,这里又恢复了冥界那一如既往的昏暗色彩,仿佛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雷之战从未发生过一般,一切都回归了平静。但众人心中都清楚,这平静之下,是沐森历经劫雷洗礼后的新生与蜕变。这平静,如同暴风雨后的宁静,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希望。 秦守玉等人知道沐森已经成功渡劫,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立刻争先恐后地围了过来。秦守玉双手抱拳,满脸洋溢着真诚的笑容,恭敬地说道:“恭喜前辈踏入元婴期,此乃莫大的喜事,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那笑容,仿佛是为沐森的成功而绽放的最灿烂的花朵。 沐森听了微微一愣,脸色一板,佯装不高兴地说道:“怎么这么生分?我不过是踏入了元婴期,就不再是你的兄弟了?怎么还叫起前辈了?咱们之间,可不能这么见外。”那表情,仿佛真的因为秦守玉的称呼而感到不满。 秦守玉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解释道:“在修仙界,向来是修为高一层便是前辈,您如今已然是元婴期的修为,按照规矩,自然应当称呼您为前辈,并非如您所说以后就不把您当兄弟了。”那尴尬的神情,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沐森豪爽地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迈,在这空旷的冥界回荡,仿佛要将这冥界的黑暗都驱散。他说道:“我可不管旁人怎么称呼,咱们又不是那些讲究繁文缛节的门派之人,现在大家都是官府里的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后还是兄弟相称比较好,这样才显得亲近!”那笑声,充满了豪爽与大气,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与热情。 秦守玉连忙点头,脸上的尴尬瞬间消散,露出赞同的笑容:“是,沐兄弟说的是,以后咱们还是按原来的称呼叫,这样亲切又自在。”那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充满了对沐森的认同与亲近。 沐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咱们都是兄弟,即便是修为再高,也都是兄弟,以后可不要这么生分了。”那笑容,如同温暖的春风,吹拂着众人的心田。 沐森这样一说,大伙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一种深厚的兄弟情谊在众人之间流淌。这种情谊,如同坚固的纽带,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第141章 神器现形,再抗劫雷 在迅速换上长袍之后,沐森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假思索地将那枚钓竿徽章紧紧攥于掌心。就在手掌与徽章触碰的刹那,奇异诡谲的景象仿若梦幻般瞬间乍现。于旁人眼中,只见沐森手中赫然呈现出一根修长笔直的钓竿,钓竿周身萦绕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恰似岁月长河中静静沉淀下来的稀世瑰宝,每一寸纹理都仿佛在悠悠诉说着往昔那一段段不为人知的神秘故事,令人不禁心生遐想,仿佛能透过这些纹理,窥探到古老岁月的神秘面纱。钓竿的一端连着纤细却坚韧无比的钓绳,在轻轻拂过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遵循着某种隐匿于天地之间、难以捉摸的未知韵律,微微晃动,仿佛在与这神秘莫测的空间进行着一场无声却深邃的对话,于静谧之中传递着古老而悠远的信息,仿佛在诉说着宇宙间不为人知的奥秘。 然而,沐森自身所感知到的奇妙变化,却与旁人目睹的表象大相径庭。此刻,他能无比清晰地觉察到,手中的钓竿早已彻底褪去往日那平凡无奇的模样,已然神奇地摇身一变,幻化成一件蕴藏着磅礴雄浑之力的强大法器。一股澎湃醇厚且源源不断的力量,沿着钓竿如汹涌暗流般奔涌而入他的体内,与他自身的灵力相互呼应、彼此交融,二者融合得如同水乳般自然流畅,毫无滞碍。这种力量的涌动,让沐森心中油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自己此刻手持的并非普通钓竿,而是一把拥有着改天换地、主宰乾坤伟力的无上神器,仿佛凭借此器,便能在这天地之间扭转乾坤、掌控风云,成为这混沌世界的主宰。 当他仔细端详钓竿时,发现其表面流转着若隐若现的符文光芒,这些符文仿佛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灵动地闪烁跳跃着,宛如一群欢快的精灵在尽情嬉戏。每一次光芒的闪烁,都释放出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仿佛在悠悠诉说着久远岁月里那些尘封已久、不为人知的神秘故事与无上威能,令人不禁对其背后隐藏的秘密浮想联翩,心生敬畏。符文的光芒时而明亮耀眼,如烈日当空,刺得人双目生疼;时而黯淡柔和,似月光洒落,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它们如同呼吸一般,有节奏地起伏,似乎在与沐森的心跳产生着奇妙的共鸣,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沐森与这神秘的法器融为一体。 沐森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察觉到这件法器所蕴含的力量,极有可能成为他应对接下来更为猛烈劫雷的关键依仗。他双手紧紧握住钓竿,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心与毅然决然的勇气,仿佛在向天空中那蓄势待发、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化为齑粉的劫雷,发出最为坚定且无畏的宣告——自己已然做好万全准备,将以无畏的姿态迎接这场力量与意志的巅峰对决。此刻的他,恰似一位即将奔赴生死战场的无畏勇士,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豪迈气势,在这片荒芜寂寥的大地上,与即将如天崩地裂般降临的劫雷,形成了一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对峙态势。那股气势,仿佛能冲破天地的束缚,让天地都为他的决心而颤抖。 忽然,“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自天际轰然传来,那声响犹如千军万马在广袤的草原上奔腾而过,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又似连绵群山瞬间崩塌断裂,山石滚落,地动山摇。这巨响震得大地都剧烈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巨响中摇摇欲坠,仿佛宇宙的秩序都将在这一瞬间被打破。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巨响,原本就在疯狂翻涌、如墨般漆黑的云层中,劫雷如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神秘力量牵引,迅速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比粗壮、闪烁着狰狞电光的雷柱。那雷柱犹如一条从地狱深渊挣脱而出的恶龙,张牙舞爪地朝着沐森迅猛扑来,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高温瞬间点燃,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仿佛在痛苦地呻吟,又似在恐惧地哀号。紧接着,“唰”地一下,这道雷柱以雷霆万钧之势如破竹般穿透云层,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朝着沐森狠狠劈落而下,仿佛要将他彻底湮灭在这恐怖至极的力量之下,不留一丝痕迹,让他在这世间彻底消失。 而沐森早就在全神贯注、严阵以待地等待着这道劫雷的降临。见劫雷如流星般落下,他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扬起钓竿,朝着云层奋力甩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秦守玉等人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只见一条硕大无比的巨龙,仿佛从无尽的虚空深处挣脱而出,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那嘶吼声仿佛能撕裂空间,冲破钓竿的束缚,张牙舞爪地朝着劈来的劫雷勇猛无畏地迎了上去。这条巨龙周身闪烁着奇异而绚烂的光芒,龙鳞熠熠生辉,仿佛每一片鳞片都镶嵌着无数颗璀璨夺目的宝石,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神秘光彩,如梦如幻,美得让人窒息。它的双眼如两团炽热燃烧的火焰,喷薄着无畏的战意,仿佛要将世间一切恐惧与黑暗都焚烧殆尽,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让黑暗无所遁形。龙吟声响彻天地之间,仿佛要将这恐怖的劫雷都震慑得灰飞烟灭,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久久回荡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让人为之震撼,仿佛灵魂都在这声音中颤抖。 瞬间,巨龙与劫雷激烈相遇。这巨龙似乎天生便不畏惧劫雷的恐怖力量,只见它宛如蛟龙入海一般,在那紫色的劫雷之中上下翻飞,灵活自如地追逐着紫色的雷电嬉戏,仿佛那恐怖的劫雷对它而言,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它那庞大而矫健的身躯在劫雷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摆动都带起一阵强大的气流,如同飓风般呼啸而过,所到之处,劫雷为之颤抖。不大功夫,粗壮的劫雷便消失了大半,皆被巨龙大口吞噬进了腹中。然而,剩余的雷电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被巨龙吞噬,依然气势汹汹地朝着沐森轰击而去。巨龙见状大怒,立刻仰天发出一声怒吼,那吼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剧烈震荡,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吼声中扭曲变形,仿佛要将这空间撕裂。它再次朝着这股劫雷迅猛冲了过去,试图将其全部拦截下来。无奈雷电的速度实在太快,还是有极少的一部分劫雷穿透了沐森身上所裹的三头九婴的蛇皮,轰在了他的身上。尽管沐森身上裹着这神奇的蛇皮,真正触及到他身体的劫雷不过是极少的一部分,但即便如此,这部分劫雷依然让沐森感觉到身体麻飕飕的,极为不舒服,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的肌肤上疯狂爬行,那种酥麻感深入骨髓,让他忍不住想要颤抖。他情不自禁地剧烈颤抖了一段时间,才缓缓缓过劲来,此时他的额头上早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一丝潮湿的痕迹。 就在这时,天空中原本翻涌的云层也已渐渐散去,这里又恢复了冥界那一如既往的昏暗色彩,仿佛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雷之战从未发生过一般,一切都回归了平静。但众人心中都清楚,这平静之下,是沐森历经劫雷洗礼后的新生与蜕变。这平静,如同暴风雨后的宁静,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希望。 秦守玉等人知道沐森已经成功渡劫,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立刻争先恐后地围了过来。秦守玉双手抱拳,满脸洋溢着真诚的笑容,恭敬地说道:“恭喜前辈踏入元婴期,此乃莫大的喜事,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那笑容,仿佛是为沐森的成功而绽放的最灿烂的花朵。 沐森听了微微一愣,脸色一板,佯装不高兴地说道:“怎么这么生分?我不过是踏入了元婴期,就不再是你的兄弟了?怎么还叫起前辈了?咱们之间,可不能这么见外。”那表情,仿佛真的因为秦守玉的称呼而感到不满。 秦守玉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解释道:“在修仙界,向来是修为高一层便是前辈,您如今已然是元婴期的修为,按照规矩,自然应当称呼您为前辈,并非如您所说以后就不把您当兄弟了。”那尴尬的神情,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沐森豪爽地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迈,在这空旷的冥界回荡,仿佛要将这冥界的黑暗都驱散。他说道:“我可不管旁人怎么称呼,咱们又不是那些讲究繁文缛节的门派之人,现在大家都是官府里的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后还是兄弟相称比较好,这样才显得亲近!”那笑声,充满了豪爽与大气,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与热情。 秦守玉连忙点头,脸上的尴尬瞬间消散,露出赞同的笑容:“是,沐兄弟说的是,以后咱们还是按原来的称呼叫,这样亲切又自在。”那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充满了对沐森的认同与亲近。 沐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咱们都是兄弟,即便是修为再高,也都是兄弟,以后可不要这么生分了。”那笑容,如同温暖的春风,吹拂着众人的心田。 沐森这样一说,大伙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一种深厚的兄弟情谊在众人之间流淌。这种情谊,如同坚固的纽带,将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第142章 元婴初成,蓄势待发 众人满心欢喜且诚挚地向沐森表达对他顺利踏入元婴期的恭贺后,沐森神色沉稳,不骄不躁,他缓缓抬手,轻轻地解下紧紧裹在身上的蛇皮。蛇皮入手,仍留存着方才抵御劫雷时残留的丝丝温热,触手间,一种奇异而独特的触感传来,仿佛它是一位无声的见证者,承载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战斗的每一个瞬间,正以独有的方式,诉说着其中的波澜壮阔与惊险万分。 随后,沐森轻轻闭上双眸,周身渐渐泛起如梦似幻的柔和光晕。这光晕恰似春日暖阳,温柔地倾洒而下,散发着温润祥和的气息,将他笼罩在一个与世隔绝的静谧空间里,使其免受外界干扰,专注于自身的调息。他全神贯注地运转法力,犹如一位技艺精湛到极致的工匠,以无比细腻且专注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体内错综复杂如蛛网般的灵力脉络,悉心恢复自身状态,仿佛在雕琢一件凝聚世间至美至纯、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不容有丝毫闪失。 随着法力如潺潺溪流般缓缓流淌运转,沐森敏锐地感知到,体内的法力态势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巨变。原本如平静湖面般波澜不惊的法力,此刻竟似决堤的滔滔洪流,以一种汹涌澎湃、无可阻挡的磅礴气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奔涌肆虐。这增长幅度,绝非简单的一倍之数,而是呈现出令人惊叹到咋舌的几何倍数激增,仿佛一场盛大而激昂的灵力盛宴,正在他体内绚烂地上演。 每一丝法力都仿佛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深度淬炼,变得愈发凝练醇厚,恰似经过千锤百炼、精挑细选的精金美玉。不仅质地更加致密坚硬,散发着内敛而夺目的光辉,更蕴含着一种磅礴深邃、仿佛能洞悉宇宙奥秘的力量。原本在他经脉中如涓涓细流般静静流淌的法力,如今已然华丽蜕变成一条奔腾不息、波澜壮阔的灵力大江。这条大江在经脉间纵横驰骋,一往无前,所经之处,经脉皆被其蕴含的磅礴灵力如春风化雨般滋润,变得愈发坚韧通畅,仿佛获得了一场来自天地间最为神秘且珍贵的馈赠,焕发出全新的生机与活力,宛如重获新生的灵物,闪耀着令人瞩目的璀璨光彩。 与此同时,沐森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对法力的掌控已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此刻的他,只需在心中微微一动念,法力便如同他身体自然而然的延伸,能够如臂使指般精准无误地响应他的每一个指令,仿佛法力已然与他的灵魂深度交融,达到了心意相通的至高境界。 这种掌控感,恰似一位技艺登峰造极的骑手,悠然自得地驾驭着一匹既桀骜不驯又无比强大的绝世骏马。骏马的每一次嘶鸣,都仿佛是与骑手心灵深处的对话,传递着彼此的默契;每一步奔腾,都精准地契合着骑手的心意,皆在骑手的精妙掌控之中,分毫不差。这种力量上的大幅提升与掌控力的显着增强,让沐森心中油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与豪情壮志。仿佛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他,已然拥有了足以直面世间一切艰难险阻的坚实底气,任何挑战在他眼中,都不过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垫脚石,是铸就他更强大自我的宝贵磨砺。 就在沐森沉浸在这种全新的力量感悟之中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瞬间想起了自己平日里惯常使用的那把短刀。他当即运转神识,意念如同一束锐利无比、能穿透重重迷雾的光芒,朝着四周迅速扫去。很快,他便发现短刀静静地落在不远处一个丘陵的后面。那丘陵在冥界昏暗如墨、压抑阴森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突兀,宛如一座沉默而威严的巨兽,静静地蛰伏在那里,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沐森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试图凭借意念将短刀召回。然而,令他颇为无奈且心疼的是,短刀在经历与劫雷的激烈碰撞之后,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光泽。曾经的它,宛如一位风华绝代、英姿飒爽的勇士,而如今,在历经那场惨烈战斗后,元气大伤,光芒不再。短刀内的刀灵仿佛被劫雷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打爆,灵力如潺潺流水般消逝殆尽,此刻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残酷与惨烈。 无奈之下,沐森不再有丝毫迟疑,身形如电般一闪,瞬间便鬼魅般来到短刀所在之处。他缓缓俯身,轻轻拾起短刀,用手轻轻擦拭着刀身,眼中满是怜惜与不舍,那目光仿佛在凝视一位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挚友,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回忆。 这把短刀自伴随他闯荡冥界以来,已然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无法替代的战斗伙伴。它跟随沐森历经无数风险,无数次在生死边缘为他披荆斩棘,排除数之不尽的危机,宛如他在黑暗中的明灯,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沐森实在舍不得就此丢弃它,心中已然暗自盘算着,待日后寻得一位技艺高超的筑器大师,定要让短刀重铸,使其再次唤醒刀灵,重新焕发出往日那令人胆寒、摄人心魄的锋芒,再次与他并肩作战,驰骋于这充满未知与挑战、神秘而广袤的冥界。 沐森已然成功踏入元婴境界,他的思绪在力量的余韵中渐渐回神,宛如从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中苏醒。他想起自己渡劫时,其他几人中断修炼,专心为自己护法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他深知众人也急需恢复自身状态,以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未知旅程。 于是,他以一种沉稳而坚定,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尽安心与力量的口吻提出让大伙接着修炼,由自己担任警戒任务。他的话语,如同在这片略显沉闷压抑的氛围中投入一颗定心丸,给众人带来安心与力量,仿佛在黑暗中点亮一盏明灯,指引众人前行方向。 就这样,秦守玉等人听闻沐森的提议后,纷纷按照他的要求,迅速调整状态,重新投入到恢复精力与法力的修炼之中。他们或盘膝而坐,身姿沉稳如松,仿佛与大地相连,汲取无尽力量;或闭目凝神,神情专注虔诚,仿佛在与天地沟通,感悟灵力奥秘。周身渐渐泛起各自独特的灵力微光,这微光或柔和如月光,或炽热如骄阳,仿佛在这冥界的荒芜之地,绽放出一朵朵坚韧而充满希望的灵之花,为这片死寂的土地增添一抹别样的生机与色彩。 而沐森则在一旁,犹如一位忠诚不二、恪尽职守的卫士。一面警惕地警戒着四周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异常,那敏锐的目光仿佛能洞察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一面沉浸在对元婴期法力运用的熟悉之中,探索这股全新力量的奥秘,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旅程,默默积蓄更为强大的力量,犹如在黑暗中默默磨砺的宝剑,等待绽放光芒的那一刻。 经过两天一夜的修炼,众人陆续从修炼状态中恢复过来。李大夯是第一个恢复的,他先是舒展了一下修长的身躯,像是要将全身的疲惫随着这伸展彻底释放出去。随后,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快步来到沐森面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沐兄弟,我感觉自己的法力越来越强大了,似乎看到了结丹中期的边界。”那语气中充满了惊喜与自豪,仿佛发现了一座隐藏在深处的宝藏。 沐森笑骂道:“你就是个妖孽,前几天刚刚突破到结丹期,今天竟然敢说看到了结丹中期的边界,你修炼这么快,让别人怎么活!”那笑骂中,带着一丝调侃,一丝欣慰,更带着对李大夯天赋的认可与赞赏。 李大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我不过是私下里跟你说说,你可别给我传出去。” 沐森也笑道:“修炼快是好事,你怎么还怕旁人知道?” 李大夯尴尬地挠挠头,说道:“我说不出理由,就是不想现在让他们知道我的法力涨得太快,想着以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沐森点了点头,笑道:“行,我给你保密。” 李大夯说道:“我就知道沐兄弟会给我保密的。” 二人正说着,其他几人也先后从修炼状态中恢复过来了。他们缓缓睁开双眼,周身的灵力微光渐渐收敛,仿佛是将这两天一夜修炼所得的力量,悄然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修炼后的满足与充实,仿佛在这冥界的艰苦修炼,让他们向着更高的境界又迈进了坚实的一步。此刻,众人齐聚,虽身处冥界这片未知而危险的地域,但彼此间的情谊与共同追求更高修为的信念,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为即将开启的新征程注入了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第142章 元婴初成,蓄势待发 众人满心欢喜且诚挚地向沐森表达对他顺利踏入元婴期的恭贺后,沐森神色沉稳,不骄不躁,他缓缓抬手,轻轻地解下紧紧裹在身上的蛇皮。蛇皮入手,仍留存着方才抵御劫雷时残留的丝丝温热,触手间,一种奇异而独特的触感传来,仿佛它是一位无声的见证者,承载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战斗的每一个瞬间,正以独有的方式,诉说着其中的波澜壮阔与惊险万分。 随后,沐森轻轻闭上双眸,周身渐渐泛起如梦似幻的柔和光晕。这光晕恰似春日暖阳,温柔地倾洒而下,散发着温润祥和的气息,将他笼罩在一个与世隔绝的静谧空间里,使其免受外界干扰,专注于自身的调息。他全神贯注地运转法力,犹如一位技艺精湛到极致的工匠,以无比细腻且专注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体内错综复杂如蛛网般的灵力脉络,悉心恢复自身状态,仿佛在雕琢一件凝聚世间至美至纯、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不容有丝毫闪失。 随着法力如潺潺溪流般缓缓流淌运转,沐森敏锐地感知到,体内的法力态势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巨变。原本如平静湖面般波澜不惊的法力,此刻竟似决堤的滔滔洪流,以一种汹涌澎湃、无可阻挡的磅礴气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奔涌肆虐。这增长幅度,绝非简单的一倍之数,而是呈现出令人惊叹到咋舌的几何倍数激增,仿佛一场盛大而激昂的灵力盛宴,正在他体内绚烂地上演。 每一丝法力都仿佛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深度淬炼,变得愈发凝练醇厚,恰似经过千锤百炼、精挑细选的精金美玉。不仅质地更加致密坚硬,散发着内敛而夺目的光辉,更蕴含着一种磅礴深邃、仿佛能洞悉宇宙奥秘的力量。原本在他经脉中如涓涓细流般静静流淌的法力,如今已然华丽蜕变成一条奔腾不息、波澜壮阔的灵力大江。这条大江在经脉间纵横驰骋,一往无前,所经之处,经脉皆被其蕴含的磅礴灵力如春风化雨般滋润,变得愈发坚韧通畅,仿佛获得了一场来自天地间最为神秘且珍贵的馈赠,焕发出全新的生机与活力,宛如重获新生的灵物,闪耀着令人瞩目的璀璨光彩。 与此同时,沐森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对法力的掌控已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此刻的他,只需在心中微微一动念,法力便如同他身体自然而然的延伸,能够如臂使指般精准无误地响应他的每一个指令,仿佛法力已然与他的灵魂深度交融,达到了心意相通的至高境界。 这种掌控感,恰似一位技艺登峰造极的骑手,悠然自得地驾驭着一匹既桀骜不驯又无比强大的绝世骏马。骏马的每一次嘶鸣,都仿佛是与骑手心灵深处的对话,传递着彼此的默契;每一步奔腾,都精准地契合着骑手的心意,皆在骑手的精妙掌控之中,分毫不差。这种力量上的大幅提升与掌控力的显着增强,让沐森心中油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与豪情壮志。仿佛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他,已然拥有了足以直面世间一切艰难险阻的坚实底气,任何挑战在他眼中,都不过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垫脚石,是铸就他更强大自我的宝贵磨砺。 就在沐森沉浸在这种全新的力量感悟之中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瞬间想起了自己平日里惯常使用的那把短刀。他当即运转神识,意念如同一束锐利无比、能穿透重重迷雾的光芒,朝着四周迅速扫去。很快,他便发现短刀静静地落在不远处一个丘陵的后面。那丘陵在冥界昏暗如墨、压抑阴森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突兀,宛如一座沉默而威严的巨兽,静静地蛰伏在那里,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沐森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试图凭借意念将短刀召回。然而,令他颇为无奈且心疼的是,短刀在经历与劫雷的激烈碰撞之后,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光泽。曾经的它,宛如一位风华绝代、英姿飒爽的勇士,而如今,在历经那场惨烈战斗后,元气大伤,光芒不再。短刀内的刀灵仿佛被劫雷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打爆,灵力如潺潺流水般消逝殆尽,此刻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残酷与惨烈。 无奈之下,沐森不再有丝毫迟疑,身形如电般一闪,瞬间便鬼魅般来到短刀所在之处。他缓缓俯身,轻轻拾起短刀,用手轻轻擦拭着刀身,眼中满是怜惜与不舍,那目光仿佛在凝视一位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挚友,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回忆。 这把短刀自伴随他闯荡冥界以来,已然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无法替代的战斗伙伴。它跟随沐森历经无数风险,无数次在生死边缘为他披荆斩棘,排除数之不尽的危机,宛如他在黑暗中的明灯,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沐森实在舍不得就此丢弃它,心中已然暗自盘算着,待日后寻得一位技艺高超的筑器大师,定要让短刀重铸,使其再次唤醒刀灵,重新焕发出往日那令人胆寒、摄人心魄的锋芒,再次与他并肩作战,驰骋于这充满未知与挑战、神秘而广袤的冥界。 沐森已然成功踏入元婴境界,他的思绪在力量的余韵中渐渐回神,宛如从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中苏醒。他想起自己渡劫时,其他几人中断修炼,专心为自己护法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他深知众人也急需恢复自身状态,以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未知旅程。 于是,他以一种沉稳而坚定,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尽安心与力量的口吻提出让大伙接着修炼,由自己担任警戒任务。他的话语,如同在这片略显沉闷压抑的氛围中投入一颗定心丸,给众人带来安心与力量,仿佛在黑暗中点亮一盏明灯,指引众人前行方向。 就这样,秦守玉等人听闻沐森的提议后,纷纷按照他的要求,迅速调整状态,重新投入到恢复精力与法力的修炼之中。他们或盘膝而坐,身姿沉稳如松,仿佛与大地相连,汲取无尽力量;或闭目凝神,神情专注虔诚,仿佛在与天地沟通,感悟灵力奥秘。周身渐渐泛起各自独特的灵力微光,这微光或柔和如月光,或炽热如骄阳,仿佛在这冥界的荒芜之地,绽放出一朵朵坚韧而充满希望的灵之花,为这片死寂的土地增添一抹别样的生机与色彩。 而沐森则在一旁,犹如一位忠诚不二、恪尽职守的卫士。一面警惕地警戒着四周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异常,那敏锐的目光仿佛能洞察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一面沉浸在对元婴期法力运用的熟悉之中,探索这股全新力量的奥秘,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旅程,默默积蓄更为强大的力量,犹如在黑暗中默默磨砺的宝剑,等待绽放光芒的那一刻。 经过两天一夜的修炼,众人陆续从修炼状态中恢复过来。李大夯是第一个恢复的,他先是舒展了一下修长的身躯,像是要将全身的疲惫随着这伸展彻底释放出去。随后,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快步来到沐森面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沐兄弟,我感觉自己的法力越来越强大了,似乎看到了结丹中期的边界。”那语气中充满了惊喜与自豪,仿佛发现了一座隐藏在深处的宝藏。 沐森笑骂道:“你就是个妖孽,前几天刚刚突破到结丹期,今天竟然敢说看到了结丹中期的边界,你修炼这么快,让别人怎么活!”那笑骂中,带着一丝调侃,一丝欣慰,更带着对李大夯天赋的认可与赞赏。 李大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我不过是私下里跟你说说,你可别给我传出去。” 沐森也笑道:“修炼快是好事,你怎么还怕旁人知道?” 李大夯尴尬地挠挠头,说道:“我说不出理由,就是不想现在让他们知道我的法力涨得太快,想着以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沐森点了点头,笑道:“行,我给你保密。” 李大夯说道:“我就知道沐兄弟会给我保密的。” 二人正说着,其他几人也先后从修炼状态中恢复过来了。他们缓缓睁开双眼,周身的灵力微光渐渐收敛,仿佛是将这两天一夜修炼所得的力量,悄然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修炼后的满足与充实,仿佛在这冥界的艰苦修炼,让他们向着更高的境界又迈进了坚实的一步。此刻,众人齐聚,虽身处冥界这片未知而危险的地域,但彼此间的情谊与共同追求更高修为的信念,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为即将开启的新征程注入了无尽的勇气与力量。 第143章 莫名其妙出现的城池 沐森目光如炬,逐一审慎地扫过眼前众人。但见他们个个精神矍铄,体力充沛得恰似那奔腾不息的江河,于无形中涌动着无尽的活力,周身散发着令人心安的蓬勃气息。这般生气盎然的景象,令沐森脸上不自觉地泛起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颔首,旋即,他微微提高音量:“既然大伙都已调整至最佳状态,那咱们便继续向着苦海进发。”话语之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决然,仿佛前路即便布满千难万险,在他眼中也不过如过眼云烟,全然无法撼动他坚毅的决心。 话音甫落,沐森不假思索地抬手探入储物袋,动作娴熟利落,眨眼间便将捕凶船取出紧接着,他伸出有力的手指,在捕凶船几个关键部位轻轻点了点,刹那间,奇异光芒骤起,捕凶船仿若被注入一股神秘的磅礴力量,开始缓缓放大。光芒流转之间,捕凶船的轮廓逐渐变得庞大,恰似一座从岁月的深邃的迷雾中,缓缓浮现的宏伟巨物,周身萦绕着历史的沧桑与神秘的气息。待光芒渐渐消散,捕凶船稳稳地矗立在众人面前,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坚固堡垒,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威严气势,仿佛能为众人抵御世间一切未知的凶险,成为他们在这茫茫未知旅途上坚不可摧的依靠。 沐森微微侧身,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大家上船。”众人听闻,依序有条不紊地登上捕凶船,那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坚定不移的信念之上。待众人悉数上船后,沐森与全德才一同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驾驶舱。驾驶舱内,各种复杂精密的操控装置闪烁着幽微光芒,这些光芒相互交织,仿若在低声诉说着神秘而古老的故事。 沐森转头看向全德才,说道:“全德才,接下来依旧由你操控捕凶船。”全德才微微点头,快步走到操控台前,小心翼翼地将一旁散发着幽光的阴晶,轻轻放置在驱动盘下方,而后,他双手熟练地搭在操纵杆上,眼神专注地紧紧盯着前方,似要将前路潜藏的所有险阻都洞察得纤毫毕现,不放过任何一丝危险的蛛丝马迹。 随着全德才轻轻推动启动装置,捕凶船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这声音犹如远古巨兽从沉睡中苏醒后的震天咆哮,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磅礴的声音中微微颤抖。捕凶船缓缓升入空中,恰似一只振翅欲飞的巨鸟,姿态优雅而庄重,周身散发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傲然气势。当升至一定高度后,全德才猛地一拉操纵杆,刹那间,捕凶船如同一道划破苍穹的黑色闪电,以风驰电掣之势朝着远方飞掠而去。船身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无情地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周围的空气被迅速挤压、撕裂,形成一道道紊乱的气流漩涡,仿佛空间都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微微扭曲变形,淋漓尽致地展现出这股力量的恐怖与强大。其他几人坐在船舱里,听着捕凶船外面呼呼作响的风声,那劲风犹如虎啸狼嚎,带着震撼人心的呼啸之音,但他们的眼神却愈发坚定,透着一股无畏的勇气,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望着渐渐远去的地面,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仿佛此刻他们已然踏上了充满未知的征程,正向着那神秘而深邃的苦海迅猛疾驰而去。 大约前行了不到一个时辰,捕凶船如一只灵动的飞鸟,巧妙而敏捷地绕过一座山峦。就在这时,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前方的景象所吸引,他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目睹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只见前方突兀地出现一座巨大的城池,这座城池规模之庞大,着实令人咋舌。左右极目远眺,目光沿着城池的轮廓不断延伸,却根本望不到城池的边缘,仿佛这座城池无边无际,一直延展至天地的尽头,与那遥远的地平线完美地融为一体。这座城池不仅规模宏大得超乎想象,其城墙更是高耸入云,犹如一道横亘天地间的巍峨屏障,直插云霄,仿佛要冲破天际的桎梏。这城墙给人一种强烈到极致的视觉冲击与震撼,仿佛在向世人无声地彰显着它的威严与不可侵犯,让人在它面前不禁心生敬畏。 沐森见状,心中猛地一惊,急忙转头询问全德才:“全德才,这座城你之前来过吗?” 全德才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紧紧盯着这座城池,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满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语气,x说道:“这条路我走过好几回了,可从来没见过这般城池啊。” 沐森听闻,心头猛地一震,一种莫名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知,在这变幻莫测、危机四伏的冥界,出现如此突兀的城池,必定暗藏玄机,一场未知的挑战或许正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悄然降临,随时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 众人略微商议了一下,本想着避开这座城,另行寻觅其他路途,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却不料,周围毫无征兆地突然涌起大雾,那大雾犹如一层厚重且密不透风的帷幕,迅速将他们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让他们眼前一片白茫茫,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大雾吞噬,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事物,仿佛置身于混沌之初。 沐森苦笑着说道:“看来我们不从这里走不行了,也不知这场大雾究竟是自然现象,还是有生灵故意从中作祟,非得逼我们通过这里。” 李大夯大大咧咧地说道:“管他娘的,我还就不信了,这个城池难道比三头九婴还厉害不成!三头九婴都被我们打杀了,这座城里的生灵难道想找死不成!”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一股无所畏惧的豪迈,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行的步伐。 为了尽可能避免麻烦,沐森沉思片刻后,决定步行通过这座巨城。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众人,众人思索一番后,觉得沐森的顾虑颇为有理。于是,几人便有序地走下捕凶船,由沐森收起捕凶船,而后一同朝着这座巨城缓缓走去。 待到大家踏入城中之后,他们发现城内的雾气要稀薄许多。进城后,各种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不绝于耳。举目望去,城里的道路四通八达,宛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延伸至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街道两边的高楼鳞次栉比,商铺林立,一家挨着一家,热闹非凡。形形色色的行人穿梭其中,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华热闹的市井画卷。 进城之后,沐森一直带着审视的目光望着周围的一切,眼神犀利而警惕,试图从中发现任何一丝异常的端倪,以免遭遇不测。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行人、每一家店铺。可是,他们在城中走了许久,他竟然没有看出此城有任何的不对之处。这座城看似普通,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仿佛在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第143章 莫名其妙出现的城池 沐森目光如炬,逐一审慎地扫过眼前众人。但见他们个个精神矍铄,体力充沛得恰似那奔腾不息的江河,于无形中涌动着无尽的活力,周身散发着令人心安的蓬勃气息。这般生气盎然的景象,令沐森脸上不自觉地泛起欣慰的笑容,心中暗自颔首,旋即,他微微提高音量:“既然大伙都已调整至最佳状态,那咱们便继续向着苦海进发。”话语之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决然,仿佛前路即便布满千难万险,在他眼中也不过如过眼云烟,全然无法撼动他坚毅的决心。 话音甫落,沐森不假思索地抬手探入储物袋,动作娴熟利落,眨眼间便将捕凶船取出紧接着,他伸出有力的手指,在捕凶船几个关键部位轻轻点了点,刹那间,奇异光芒骤起,捕凶船仿若被注入一股神秘的磅礴力量,开始缓缓放大。光芒流转之间,捕凶船的轮廓逐渐变得庞大,恰似一座从岁月的深邃的迷雾中,缓缓浮现的宏伟巨物,周身萦绕着历史的沧桑与神秘的气息。待光芒渐渐消散,捕凶船稳稳地矗立在众人面前,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坚固堡垒,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威严气势,仿佛能为众人抵御世间一切未知的凶险,成为他们在这茫茫未知旅途上坚不可摧的依靠。 沐森微微侧身,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大家上船。”众人听闻,依序有条不紊地登上捕凶船,那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坚定不移的信念之上。待众人悉数上船后,沐森与全德才一同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驾驶舱。驾驶舱内,各种复杂精密的操控装置闪烁着幽微光芒,这些光芒相互交织,仿若在低声诉说着神秘而古老的故事。 沐森转头看向全德才,说道:“全德才,接下来依旧由你操控捕凶船。”全德才微微点头,快步走到操控台前,小心翼翼地将一旁散发着幽光的阴晶,轻轻放置在驱动盘下方,而后,他双手熟练地搭在操纵杆上,眼神专注地紧紧盯着前方,似要将前路潜藏的所有险阻都洞察得纤毫毕现,不放过任何一丝危险的蛛丝马迹。 随着全德才轻轻推动启动装置,捕凶船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这声音犹如远古巨兽从沉睡中苏醒后的震天咆哮,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磅礴的声音中微微颤抖。捕凶船缓缓升入空中,恰似一只振翅欲飞的巨鸟,姿态优雅而庄重,周身散发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傲然气势。当升至一定高度后,全德才猛地一拉操纵杆,刹那间,捕凶船如同一道划破苍穹的黑色闪电,以风驰电掣之势朝着远方飞掠而去。船身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无情地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周围的空气被迅速挤压、撕裂,形成一道道紊乱的气流漩涡,仿佛空间都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微微扭曲变形,淋漓尽致地展现出这股力量的恐怖与强大。其他几人坐在船舱里,听着捕凶船外面呼呼作响的风声,那劲风犹如虎啸狼嚎,带着震撼人心的呼啸之音,但他们的眼神却愈发坚定,透着一股无畏的勇气,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望着渐渐远去的地面,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仿佛此刻他们已然踏上了充满未知的征程,正向着那神秘而深邃的苦海迅猛疾驰而去。 大约前行了不到一个时辰,捕凶船如一只灵动的飞鸟,巧妙而敏捷地绕过一座山峦。就在这时,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前方的景象所吸引,他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目睹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只见前方突兀地出现一座巨大的城池,这座城池规模之庞大,着实令人咋舌。左右极目远眺,目光沿着城池的轮廓不断延伸,却根本望不到城池的边缘,仿佛这座城池无边无际,一直延展至天地的尽头,与那遥远的地平线完美地融为一体。这座城池不仅规模宏大得超乎想象,其城墙更是高耸入云,犹如一道横亘天地间的巍峨屏障,直插云霄,仿佛要冲破天际的桎梏。这城墙给人一种强烈到极致的视觉冲击与震撼,仿佛在向世人无声地彰显着它的威严与不可侵犯,让人在它面前不禁心生敬畏。 沐森见状,心中猛地一惊,急忙转头询问全德才:“全德才,这座城你之前来过吗?” 全德才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紧紧盯着这座城池,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满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语气,x说道:“这条路我走过好几回了,可从来没见过这般城池啊。” 沐森听闻,心头猛地一震,一种莫名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知,在这变幻莫测、危机四伏的冥界,出现如此突兀的城池,必定暗藏玄机,一场未知的挑战或许正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悄然降临,随时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 众人略微商议了一下,本想着避开这座城,另行寻觅其他路途,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却不料,周围毫无征兆地突然涌起大雾,那大雾犹如一层厚重且密不透风的帷幕,迅速将他们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让他们眼前一片白茫茫,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大雾吞噬,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事物,仿佛置身于混沌之初。 沐森苦笑着说道:“看来我们不从这里走不行了,也不知这场大雾究竟是自然现象,还是有生灵故意从中作祟,非得逼我们通过这里。” 李大夯大大咧咧地说道:“管他娘的,我还就不信了,这个城池难道比三头九婴还厉害不成!三头九婴都被我们打杀了,这座城里的生灵难道想找死不成!”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带着一股无所畏惧的豪迈,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行的步伐。 为了尽可能避免麻烦,沐森沉思片刻后,决定步行通过这座巨城。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众人,众人思索一番后,觉得沐森的顾虑颇为有理。于是,几人便有序地走下捕凶船,由沐森收起捕凶船,而后一同朝着这座巨城缓缓走去。 待到大家踏入城中之后,他们发现城内的雾气要稀薄许多。进城后,各种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不绝于耳。举目望去,城里的道路四通八达,宛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延伸至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街道两边的高楼鳞次栉比,商铺林立,一家挨着一家,热闹非凡。形形色色的行人穿梭其中,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华热闹的市井画卷。 进城之后,沐森一直带着审视的目光望着周围的一切,眼神犀利而警惕,试图从中发现任何一丝异常的端倪,以免遭遇不测。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行人、每一家店铺。可是,他们在城中走了许久,他竟然没有看出此城有任何的不对之处。这座城看似普通,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仿佛在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第144章 幻城破绽 沐森紧紧锁着眉头,目光如炬般死死地盯在眼前这看似毫无破绽、平静得有些诡异的景象上,神色凝重得仿若被一层沉甸甸的阴霾严严实实地笼罩着。他的思绪在脑海中如一团乱麻般迅速地交织缠绕,脑海中警铃大作,深知在这诡谲多变、危机四伏犹如无底深渊的冥界,每一个看似稀松平常的表象之下,都极有可能隐匿着足以瞬间致人于死地的凶险。 刹那间,众人各自擅长的本领如一道道闪电般在他脑海中飞速地一一闪过。而庞树海在幻术领域那堪称炉火纯青的深厚造诣,瞬间让沐森敏锐地意识到,想要破解眼前这犹如荆棘缠身般棘手的难题,庞树海无疑是最为关键的核心人物,或许唯有紧紧依靠他,方能在这重重迷雾中寻得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怀着这样的念头,沐森刻意不动声色地悄然朝着庞树海靠近。他将声音压低到极致,那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生怕哪怕一丝微弱的声响,都会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惊扰到潜藏在暗处、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未知威胁。他语气中满是谨慎,轻声询问道:“庞老哥,以您在幻术方面那已然达到炉火纯青之境的深厚经验,可曾察觉到这座城池有什么不同寻常、暗藏玄机的异样之处?” 庞树海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那饱经岁月沧桑洗礼的皱纹微微聚拢在一起,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死结,仿佛将所有的疑惑与忧虑都紧紧地锁在了其中。他的眼中更是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警惕交织而成的复杂神色,那眼神犹如深邃的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深意。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努力整理着脑海中纷乱如麻的思绪,随后语调略显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量,缓缓说道:“自我踏入这座城的那一刻起,心底便涌起一股难以言表、无法名状的怪异之感。只是,或许设下此幻术之人在幻术方面的造诣已然达到了登峰造极、超凡入圣的境界,远远超乎我的想象范畴。就目前的情形而言,我暂时还未能参透其中隐藏得极深的奥秘,看来还得更加全神贯注、细致入微到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去观察一段时间,说不定能够从中寻觅到一些极为细微、犹如沧海遗珠般的线索。” 言罢,他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晦涩,仿佛是从古老的岁月深处传来,又像是在与某种神秘而不可知的力量进行着隐秘的沟通。一边目光仿若探寻猎物的猎鹰,锐利得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表象,专注得好似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一片区域。他若有所思地在四周来回扫视游移,不放过任何一个哪怕看似微不足道、毫不起眼,却有可能隐藏着异常的角落,试图从这看似波澜不惊、平静如常,实则暗流涌动的场景中,捕捉到那一丝微不可察、稍纵即逝,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异常端倪。 沐森听闻庞树海的回答,心中焦急如焚,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胸膛中肆虐,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但他深知此刻必须保持镇定,如同在狂风巨浪中稳住航船的舵手,强自按捺住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的焦虑。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庞老哥,既然咱们已经判定此刻身处幻象之中,那可有什么切实可行、行之有效的办法,能够破除这眼前这看似坚不可摧、宛如铜墙铁壁般天衣无缝的幻象?” 庞树海无奈地苦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几分无奈,更夹杂着一丝深深的忧虑,仿佛这片阴霾永远无法驱散。他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仅仅知晓此刻我们深陷幻象之中,这远远不足以解决问题。若要破除眼前这仿若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如同梦幻泡影般的幻象,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要找出其中隐藏得极为巧妙的破绽。倘若未能找到这个破绽所在,即便我平日里对幻术略有研究,知晓一些门道,在这种犹如困兽之境的情况下,也实在是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若是贸然采取行动,只怕不但无法破解幻象,反而会陷入更为错综复杂、棘手万分,如同陷入泥沼越陷越深的困境之中。” 说罢,庞树海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有丝毫的懈怠,每一秒都如同生命的倒计时。他立刻更加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得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哪怕是一片树叶飘落的声音;每一处看似平常的角落,哪怕是墙角下一颗不起眼的石子,他都不敢放过。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再高明的幻术大师,也绝无可能凭空构建出这样一座规模宏大、细节逼真到让人仿佛置身真实世界的巨大城池,其中必定存在着破绽,只不过以他目前的观察,这个破绽还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未被自己发现而已。他暗暗发誓,无论花费多少时间,耗费多少精力,哪怕穷尽一生,都一定要找出这个破绽,带领众人摆脱这如影随形的危险幻象。 他们五个人加上全德才,一行六人在这座城池里不知疲倦地走了很久很久。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竟然始终没有走出这座城市。要知道,他们毕竟都是修为在身的人,看似步伐不快,实则每一步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脚下的速度其实已经相当快了。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别说这座城看着很大,就算是比这再大上数倍的城池,以他们的脚程也该轻松穿过去了,绝对不该出现现在这种仿佛陷入无尽循环的诡异情况。此时,秦守玉、沈天地、李大夯,包括全德才,也全都敏锐地感觉到了事情的不正常,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众人之间悄然蔓延开来。 李大夯眉头一皱,开口说道:“庞大哥……” 他的话还没说完,庞树海的右手食指竖在了嘴边,“嘘”了一声。 李大夯不明所以的嘟囔道:“干嘛这么神秘?连问个话都不让。” 沐森连忙阻止:“不要埋冤,庞老哥在找这里的破绽。” “哦。”李大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庞树海也不知道观察了多久,他突然朝沐森招了招手,沐森赶紧来到他的身边问道:“发现异常了?” 庞树海指着左前方路边的一棵柳树,说道:“你看这棵柳树有什么异常?” 这棵柳树绿意盎然,柳枝在微风中随风晃动,沐森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这不就是棵再平常不过的柳树吗,我看不出来有何异常。” 庞树海问道:“我们现在何处?” 沐森猛然一惊,已经明白了庞树海此话的含义。 庞树海不等沐森往下说,就接着说道:“不光是这一点,关键是,我们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这棵柳树,我想,这棵柳树应该是此城的阵眼!” 沐森问道:“你怎么能断定它是阵眼?” 庞树海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棵柳树的枝干分叉处有块特别的疤痕,一开始我没注意,但是,我们走过了好多条路,我都看到路边有柳树出现,于是,我就上心了,开始仔细观察看到过的柳树,经过仔细观察,我发现了这棵带着特别疤痕的柳树,总会出现在我们经过的路边,由此断定,它必定是这座幻城的阵眼!” 第144章 幻城破绽 沐森紧紧锁着眉头,目光如炬般死死地盯在眼前这看似毫无破绽、平静得有些诡异的景象上,神色凝重得仿若被一层沉甸甸的阴霾严严实实地笼罩着。他的思绪在脑海中如一团乱麻般迅速地交织缠绕,脑海中警铃大作,深知在这诡谲多变、危机四伏犹如无底深渊的冥界,每一个看似稀松平常的表象之下,都极有可能隐匿着足以瞬间致人于死地的凶险。 刹那间,众人各自擅长的本领如一道道闪电般在他脑海中飞速地一一闪过。而庞树海在幻术领域那堪称炉火纯青的深厚造诣,瞬间让沐森敏锐地意识到,想要破解眼前这犹如荆棘缠身般棘手的难题,庞树海无疑是最为关键的核心人物,或许唯有紧紧依靠他,方能在这重重迷雾中寻得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怀着这样的念头,沐森刻意不动声色地悄然朝着庞树海靠近。他将声音压低到极致,那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生怕哪怕一丝微弱的声响,都会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惊扰到潜藏在暗处、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未知威胁。他语气中满是谨慎,轻声询问道:“庞老哥,以您在幻术方面那已然达到炉火纯青之境的深厚经验,可曾察觉到这座城池有什么不同寻常、暗藏玄机的异样之处?” 庞树海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那饱经岁月沧桑洗礼的皱纹微微聚拢在一起,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死结,仿佛将所有的疑惑与忧虑都紧紧地锁在了其中。他的眼中更是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警惕交织而成的复杂神色,那眼神犹如深邃的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深意。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努力整理着脑海中纷乱如麻的思绪,随后语调略显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量,缓缓说道:“自我踏入这座城的那一刻起,心底便涌起一股难以言表、无法名状的怪异之感。只是,或许设下此幻术之人在幻术方面的造诣已然达到了登峰造极、超凡入圣的境界,远远超乎我的想象范畴。就目前的情形而言,我暂时还未能参透其中隐藏得极深的奥秘,看来还得更加全神贯注、细致入微到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去观察一段时间,说不定能够从中寻觅到一些极为细微、犹如沧海遗珠般的线索。” 言罢,他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晦涩,仿佛是从古老的岁月深处传来,又像是在与某种神秘而不可知的力量进行着隐秘的沟通。一边目光仿若探寻猎物的猎鹰,锐利得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表象,专注得好似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一片区域。他若有所思地在四周来回扫视游移,不放过任何一个哪怕看似微不足道、毫不起眼,却有可能隐藏着异常的角落,试图从这看似波澜不惊、平静如常,实则暗流涌动的场景中,捕捉到那一丝微不可察、稍纵即逝,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异常端倪。 沐森听闻庞树海的回答,心中焦急如焚,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胸膛中肆虐,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但他深知此刻必须保持镇定,如同在狂风巨浪中稳住航船的舵手,强自按捺住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的焦虑。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庞老哥,既然咱们已经判定此刻身处幻象之中,那可有什么切实可行、行之有效的办法,能够破除这眼前这看似坚不可摧、宛如铜墙铁壁般天衣无缝的幻象?” 庞树海无奈地苦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几分无奈,更夹杂着一丝深深的忧虑,仿佛这片阴霾永远无法驱散。他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仅仅知晓此刻我们深陷幻象之中,这远远不足以解决问题。若要破除眼前这仿若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如同梦幻泡影般的幻象,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要找出其中隐藏得极为巧妙的破绽。倘若未能找到这个破绽所在,即便我平日里对幻术略有研究,知晓一些门道,在这种犹如困兽之境的情况下,也实在是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若是贸然采取行动,只怕不但无法破解幻象,反而会陷入更为错综复杂、棘手万分,如同陷入泥沼越陷越深的困境之中。” 说罢,庞树海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有丝毫的懈怠,每一秒都如同生命的倒计时。他立刻更加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得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哪怕是一片树叶飘落的声音;每一处看似平常的角落,哪怕是墙角下一颗不起眼的石子,他都不敢放过。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再高明的幻术大师,也绝无可能凭空构建出这样一座规模宏大、细节逼真到让人仿佛置身真实世界的巨大城池,其中必定存在着破绽,只不过以他目前的观察,这个破绽还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未被自己发现而已。他暗暗发誓,无论花费多少时间,耗费多少精力,哪怕穷尽一生,都一定要找出这个破绽,带领众人摆脱这如影随形的危险幻象。 他们五个人加上全德才,一行六人在这座城池里不知疲倦地走了很久很久。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竟然始终没有走出这座城市。要知道,他们毕竟都是修为在身的人,看似步伐不快,实则每一步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脚下的速度其实已经相当快了。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别说这座城看着很大,就算是比这再大上数倍的城池,以他们的脚程也该轻松穿过去了,绝对不该出现现在这种仿佛陷入无尽循环的诡异情况。此时,秦守玉、沈天地、李大夯,包括全德才,也全都敏锐地感觉到了事情的不正常,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众人之间悄然蔓延开来。 李大夯眉头一皱,开口说道:“庞大哥……” 他的话还没说完,庞树海的右手食指竖在了嘴边,“嘘”了一声。 李大夯不明所以的嘟囔道:“干嘛这么神秘?连问个话都不让。” 沐森连忙阻止:“不要埋冤,庞老哥在找这里的破绽。” “哦。”李大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庞树海也不知道观察了多久,他突然朝沐森招了招手,沐森赶紧来到他的身边问道:“发现异常了?” 庞树海指着左前方路边的一棵柳树,说道:“你看这棵柳树有什么异常?” 这棵柳树绿意盎然,柳枝在微风中随风晃动,沐森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这不就是棵再平常不过的柳树吗,我看不出来有何异常。” 庞树海问道:“我们现在何处?” 沐森猛然一惊,已经明白了庞树海此话的含义。 庞树海不等沐森往下说,就接着说道:“不光是这一点,关键是,我们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这棵柳树,我想,这棵柳树应该是此城的阵眼!” 沐森问道:“你怎么能断定它是阵眼?” 庞树海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棵柳树的枝干分叉处有块特别的疤痕,一开始我没注意,但是,我们走过了好多条路,我都看到路边有柳树出现,于是,我就上心了,开始仔细观察看到过的柳树,经过仔细观察,我发现了这棵带着特别疤痕的柳树,总会出现在我们经过的路边,由此断定,它必定是这座幻城的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