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在太平间哭疯,我换了身份嫁豪门》 第1章 踹了渣男 “温辞,你真同意跟我儿子离婚?不是骗我的?” “对,但我要一亿分手费。” 那端纠结了下,“可以,但等我安排好一切,最多一个月,你必须滚出我儿子的世界!” 温辞忍痛一笑。 把离婚协议书一同放在精致的盒子里,密封住。 而后,她点开短信,回了条消息。 【老师,我一个月后就回海城,参加设计比赛。】 【真的吗?你可别骗老师,当年你为了婚姻放弃,我就替你觉得不值!】 …… 晚上十点,陆闻州回来了。 还没换鞋,便焦急抱着她低哄道歉,“对不起,小辞,路上有点堵车,回来晚了,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眼神温柔缱绻。 可身上那股很淡的香水味,却格外刺鼻。 说是路上堵车,恐怕是刚从情人床上下来? 她压了压眼角的涩意,把桌上放着的礼盒递给他。 强牵着笑。 “这个给你,送你的礼物。” “礼物?” 陆闻州视若珍宝,当即就要拆开看。 温辞抬手制止他。 “一个月后再拆,那天我们结婚纪念日,更有意义一些。” 陆闻州停下动作,宠溺一笑,“好,乖乖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公听你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对着礼盒拍了张照,发朋友圈炫耀。 脸上喜悦难掩。 可温辞却红了眼,眼前不自觉掠过几个画面……当年陆闻州从高中追她到大学,轰轰烈烈,最后甚至不惜跟家里作对都要娶她。婆婆当时嘲讽她,这世上没有专一的男人,他们迟早离婚,拿了一笔钱让她滚。她当时说,闻州不一样。 而现在,陆闻州亲手打了她的脸,让她觉得只要有钱就好了。 呵… 希望一个月后,他真的会开心。 …… 陆闻州小心翼翼把礼盒放好,便去厨房做饭了。 满满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 温辞看着厨房里男人忙碌的身影,眼眶酸胀。 当年,陆闻州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大少爷,厨房都没进过几回,哪里做过这种事? 后来为了她,去学了很长时间。 婚后更是无微不至,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从来不需要操劳。 “脸都瘦了,是不是又不听话,熬夜工作了。”陆闻州心疼的给她夹菜,“以后,你瘦一斤,就少去一天公司。” 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关切。 把她当小孩子宠。 温辞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苦涩难耐。 “陆闻州,你爱我吗?” 她仰头看他,眼睛有点红。 陆闻州见状,心慌的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抱着人哄,“我爱你,小辞,你就是我的命,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告诉我,老公替你出气。” 男人眼中的爱意和担忧不似作假。 温辞不由恍惚……脑海中不自觉浮出几个画面,照片里,他和女人拥吻,他们牵着手走在外国街头。 其实一个月前,她就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他还自以为是隐瞒的很好。 却不知,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水味,衣服上的长头发……早就暴露了他。 呵。 他真的爱她吗? 这时,手边的手机震了震。 男人侧眸看了眼,漆黑的眸里暗流涌动,按灭了手机。 可温辞还是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书意】 “怎么了?” 温辞喉咙发苦,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的破绽。 但没有。 “没什么。”陆闻州翻过手机,“有个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我得去看看,你安心在家,我一会就回来。” 温辞心坠了坠,捏着他的衣摆,试图挽留,“什么工作这么着急,需要你这个总裁大晚上的去处理,明天不能处理吗?” 陆闻州没有犹豫,抱紧了她,轻拍着她脊背,“好,留下来陪你。” 那么温柔。 可温辞一颗心都纠了起来,疼的喘不上气。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晚上,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 陆闻州便从身后拥着她,挺阔的身材充满的性张力。 手摩挲着她细腰,渐渐往下…… “老婆,你例假过去了。” 温辞眼尾泛着薄红,在他手探向裙底的那一刻,拨开他的手。 “我有点累。” 陆闻州顿了下,脸上的欲望渐消,有点可怜,“老婆……” 温辞面无表情,上床睡觉。 陆闻州见她如此坚定,也没舍得强迫她,俯身在她脸颊上吻了下,“睡,我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 “嗯。” 入夜。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音响起,温辞立马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 她下床披了件外衣离开卧室。 一看书房,根本没人。 她皱了皱眉,不经意侧眸,就看到落地窗外的花园里,两道纠缠的身影,身子猛的僵住。 “谁让你来这儿的!我有没有说过,不准让小辞知道!” 陆闻州推开女人,怒声呵斥。 何书意泪眼朦胧,大着胆子环住男人腰身。 “我就是觉得你太憋屈了,她下不了身段满足你,我可以的,闻州哥,人家穿了你买的睡衣,你要看看吗?” 说着,她拉开上衣,露出里面的春色,踮起脚尖去吻男人的下巴,“闻州哥。” 陆闻州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用力掐了把手中的细腰。 刚刚在温辞那碰了壁,现在确实有点想要…… “小妖精。” 他沿着她脖颈吻,咬着耳朵说了句浑话,急不可耐抱着她朝不远处的车走去。 很快,车身便摇晃了起来。 可见有多激烈。 温辞看的眼睛发酸,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心痛到呼吸不上来。 因为家里原因,她根本不相信什么爱情。 后来陆闻州凭着一腔爱意,让她动摇了。 陆闻州很心疼她,从来都不会更进一步,情到浓时,也只是亲亲她。 直到新婚夜,他才小小心翼翼脱下她的衣服。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红了眼。 他疼惜的抱着她,说,“这辈子绝不会辜负一个温辞。” 她当时心软的一塌糊涂,“你听好了陆闻州,只要你不辜负我,我温辞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而现在,这一切仿佛是一场笑话。 他还是辜负她了。 那她,也将永远离开他。 温辞转身落寞离开,回到卧室,把一些衣物放在行李箱里。 随后,她走到挂历前,在24号那天画了叉号。 陆闻州,还有29天。 …… 温辞彻夜难眠,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大早,男人惊慌的声音把她吵醒。 “小辞,这个是什么?” 温辞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心口突的一跳。 第2章 修罗场:小三找上门,陆闻州慌了 陆闻州拿着手机,短信上显示一条注销成功的短信。 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乱。 “小辞,你注销了什么?” 开死亡证明,当然要注销身份信息。 温辞表情淡淡,在他俯身的瞬间,看到了藏在衣领下的吻痕。 斑驳的红痕让她眼睛刺痛。 她抬眼对上男人焦急的眸。 轻笑。 “没什么,就是注销一个游戏,有点伤眼睛,不想玩了。” “游戏啊……” 陆闻州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机,失而复得般把人抱在怀里。 “小辞,上次不是说想去逛街吗?老公陪你。” 温辞不想去,没心情。 可奈何拗不过陆闻州,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是因为愧疚、心虚吗? 温辞自嘲勾了勾唇,妥协了。 马上就要离开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让他发现什么端倪。 一路上,陆闻州可谓是无微不至。 大夏天,外面的天气热死人。 陆闻州一个集团总裁,屈尊降贵给她打伞。 引得周围人羡慕: “哇,那不是陆总和温辞吗?天哪,陆总可真疼人。” “可不是么,他们的爱情整个京市谁不知道啊,陆总可是出了名的疼媳妇,老婆喜欢吃樱桃,就亲手在家里种樱桃树,我什么时候能碰到这种极品男人啊。” “是啊,温小姐可是陆总用了半条命才追来的,能不挡眼珠子疼吗?” “……” 温辞扯了扯唇,自嘲一笑。 两人走进某家奢侈品店。 柜姐热情的推荐,“小姐,您看看这款礼服,是我们品牌的经典款,您身材好,穿上一定别有韵味。” 陆闻州宠溺的说只要喜欢买就好,不用在乎价格。 温辞抿抿唇,开口想说什么。 身后一道娇俏的女声突然横插进来。 “经典款都是十几年前的衣服了,多老套啊。” 何书意走过来,精致的面容上露着笑,意味深长的拿起一件夏季新款。 “还是新款比较好看,多青春靓丽啊。” “你说呢,温小姐?” 她表情人畜无害的,眼里却是明晃晃的挑衅。 温辞认出她了,是昨晚跟陆闻州厮混的那个女孩。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陆闻州脸色难看,目光带着警告。 何书意硬着头皮选择视而不见……温辞就是个软包子,她捏一捏怎么了?反正陆闻州宠她,之后她哄一哄就好了。 何书意忽然歉意的说, “呀,我忘了,温小姐今年二十六岁了,这样的小裙子,你恐怕已经穿不了了,撑不起来。对不起啊……” 说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 温辞笑了,抬手翻看裙子的价格。 “是很青春靓丽。可,恐怕也只有你把廉价的货当作宝。” “哦不,是廉价的人,看上廉价的东西。” “新款每季都会变,烂大街的货罢了,而经典款,历久弥新。” 这是在骂她是廉价的货?烂大街的货? 何书意脸色大变,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的难堪。 她委屈的看着陆闻州,泪眼汪汪。 一般这个时候,陆闻州肯定会说几句软话哄她。 而现在,他却是抱着温辞,“老婆说的对,还是经典款好看,新款,太廉价了。” 何书意咬着唇,眼眶都红了,“是!我一个廉价的人,怎么比得过温小姐呢。温小姐一看就是被陆总宠着的,哪像我……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说完,她落寞转身走了。 陆闻州听的心里不是滋味,下意识便想追上去。 可想到温辞,又停下,皱眉看了眼何书意落寞的背影…… 温辞注意到男人细微的动作,忽然轻笑了声,推开陆闻州,走向摆在玻璃柜里的一条裙子。 “我要这条裙子,最贵的。” 陆闻州回过神,立马抽出卡递给服务员,“刷卡,把我夫人刚刚看中的都买下。” 服务员惊喜不已。 “陆总可真宠温小姐呢!” 陆闻州笑,“我老婆,我不宠她,宠谁?” 温辞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沉默不语。 …… 离开奢侈品店。 温辞早已意兴阑珊,抿了抿唇,陆闻州见状让她坐在凳子上等,去给她买奶茶了。 以前也是这样,她一个小动作,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而现在,他或许也会这样对何书意? 陆闻州用吸管扎开奶茶,递到她嘴边,“尝尝,是不是以前那个味?” 温辞目光晦涩,喝了一小口。 味道没变,只是人变了。 这时,包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一条陌生消息。 【温小姐,昨晚看到我和闻州在一起,感觉如何啊?是不是很难受?】 【我告诉你,以前他不在家的每个日夜都是跟我在一起,他很喜欢我,每次都用一盒套套呢。】 温辞面无表情看着,眼里淬了冰似的冷。 【要不要打个赌?一会闻州绝对会丢下你去陪我。】 温辞觉得不会。 陆闻州劈腿,但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不会为了三眼两语,就把她抛下不管。 可下一刻。 她就被狠狠打脸了。 她看着她的丈夫低头发消息,唇角噙着笑意。 随后,他收起手机。 一本正经的说, “小辞,公司项目有点事,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 “哈……” 温辞看了眼手机里那张里聊天记录里,两人暧昧的聊天,忽然就笑了。 这就是他说的有事。 就是和何书意上床? “好,你去。” 她咽下喉咙弥漫的腥甜,没有挽留。 陆闻州见她这么平静,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让他陪她,不禁恍惚了下,心里空落落的…… 手机里的消息不停的震,拉回他的思绪。 陆闻州回过神,心想一定是温辞懂事! 便没想太多,走了。 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温辞把他买来的奶茶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眼中凝着冷漠。 不一会。 何书意便发来一张靡靡照片,附言:【不被爱的才是三,温小姐,你看闻州多缠我。】 温辞:【嗯,绿豆配王八,锁死好了。】 那边气的半晌都没再发一条消息。 …… 温辞回到家,又收拾了一些东西。 她把她学设计的专业书和一些草稿,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箱子里。 这些都是她的宝贝,如果当初没嫁给陆闻州,她或许有另一种可能…… 温辞心里苦涩。 不过,现在回头,也来得及。 一天收拾一点点,细致一点的人其实能看出来。 而陆闻州压根没在意。 收拾好后,她走到挂历面前,在二十五号上,打了个叉号。 陆闻州,还有28天。 门口传来一声响动,陆闻州回来了。 一推开卧室门,他就看到温辞站在挂历前,不知为何,那上面的红叉号格外刺眼。 “小辞,你弄这个干什么?” 陆闻州走过来,紧张问道。 第3章 虐爽反转:有人欢喜,有人愁! 温辞合上笔帽,语气平淡。 “没什么,下个月不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我推着日子。” “到时候,我送你的那件礼物,你记得要拆。” 她理了理男人的领带,垂下的眸里全是淡漠。 陆闻州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握着她的柔嫩的手,笑了。 “放心,老公记着呢,每天都念着你那份礼物,我都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吗? 温辞扯了扯唇,倏的,她闻到一股香味,错愕看向陆闻州手里提着的袋子。 “红豆糕?” “哈,小谗鬼鼻子果然灵。” 陆闻州笑着捏了捏她鼻子,把装着红豆糕的袋子递给她,“吃。” 温辞最爱吃这个红豆糕了。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陆闻州这个大少爷经常排长队给她买。 当时,他调侃她,“好养活。” 她只是笑,“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不在乎那些呢。” 她默了默,伸手接过那袋红豆糕,还是以前那个味道。 甜而不腻。 陆闻州看着她好一会,还是开口。 “小辞,今天你看上的那件礼服已经有人提前预定了,是那个柜姐搞错了,我给你重新买一件,好不好?” 温辞顿了下,口中的红豆糕忽然索然无味。 原来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又要拿着她喜欢的东西,去哄情人了。 她压着眼眶的涩意。 “好啊。” 衣服她不要了。 他,她也不要了。 …… 翌日周一。 温辞刚到公司,助理林朝朝就慌慌张张过来,跟她说了一件炸裂消息。 温辞扶着林朝朝。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温辞姐,不好了——” …… 温辞风风火火走到总裁办,直接推开门,把文件扔在陆闻州办公桌上。 “陆闻州,你要换我选定的代言人?”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的吗?” 自己的心血被人随意改。 温辞忽然觉得委屈。 陆闻州放下文件,见她气的厉害,连忙走过来,把人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脊背。 “先别气,对身体不好。” “我的错,没提前跟你说一声。” “只是你选定的代言人私生活有点问题,不得不换了。” 说着,他把桌上的文件递给她看。 温辞看完,火气稍稍平歇一些。 “那你重新选了谁?” “何书意,天悦传媒的艺人,最近在网上挺火的。就是昨天咱们在奢侈品店碰到的那个女孩。没想到这么巧。” 轰! 温辞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不敢置信看着他。 陆闻州哄着她,“市场调研的人已经分析过了,综合来看,何书意代言我们这次的产品,比较好一些。” “你说呢?” 温辞喉咙仿佛被塞了块石头,疼的厉害。 不敢相信,陆闻州竟然让何书意代言她呕心沥血做的产品。 “我要说不合适,你换人吗?” 陆闻州一怔。 很明显,在纠结。 纠结选她还是选何书意。 温辞自嘲一笑,漠然推开他,“就这样。” 冷冰冰的话,让陆闻州身形不由僵了僵。 以前两人也有意见不和的时候,但他们从来都不会给谁撂脸子,打冷战。 此刻,温辞那句话,让他心头惴惴。 “小辞!” 他追出去,可已经晚了,温辞早已上了电梯。 他着急的皱眉,忽然就后悔昨晚答应了何书意的要求。 “闻州哥……” 身后忽然被温柔抱住,何书意肆无忌惮在他身上点火。 陆闻州心里不是滋味。 但还是应付了她,转身亲了下她额头。 “听话,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在公共场合跟我有牵扯?先回去。” 何书意委屈的心里泛酸水。 却是说,“抱歉,我今天是太想你了,没忍住来找你,下次一定不会了……” “乖。” 陆闻州颇为满意,心也跟着柔软了,又亲了她一下,走了。 何书意听话的没再胡闹。 不然,就不懂事了,男人都喜欢识趣的女人。 可依旧心堵。 温辞,你给我等着。 …… 温辞回到办公室,正专注画着一套珠宝的草稿,精心准备着一个月后的设计比赛。 忽然,办公室门被推开。 陆闻州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是不久前她看中的一套珠宝。 在他走近那一刻,温辞连忙拉开抽屉把稿纸放进去。 “小辞,刚刚是我错了,别生气。” 陆闻州帮她按揉着肩膀,歉声低哄着。 温辞皱眉,拨开他的手,实在懒得应付。 他爱如何如何,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已经不生气了,没事,你上去工作。” 她温声说着,眼里却是冰冷。 陆闻州闻言,并没有觉得松口气。 以前他送她礼物,不管多么小的物件,哪怕是一朵玫瑰花,她也会兴高采烈,高兴的不得了。 如今……她的脸上只有冷淡。 陆闻州不知所措了,刚准备说什么,助理便来催开会了,无奈只能先走了。 等他一走, 温辞直接打通了二奢回收的电话。 “帮我出套珠宝,钱捐给垃圾回收站。” 二奢店老板:“……” 刚挂了电话,桌上的座机内线就响了。 “温辞姐,晚上八点有接风宴,给那个新来的代言人接风洗尘,在和平饭店。” 温辞翻文件的动作一顿,“好。” 即便不待见何书意,可为了市场部的体面。 这场接风宴,她还是要去的。 …… 晚上八点,和平酒店。 温辞一身优雅的白色套装入席。 刚进会厅。 一眼就看到穿着华丽礼服的何书意,被众星捧月般围着。 那件裙子,恰是那天她看中的。 即便早已知道陆闻州把她喜欢的东西送了情人,也早已伤心过无数回。 可当亲眼看到,心还是很抽抽的疼。 何书意显然也看到她了,朝她投去灿然的笑,像是在说:看,陆闻州宠爱的是我,你不配。 “书意,你身上这件裙子真漂亮呢,听说要七位数呢!” “哇,一掷千金啊!谁买的呀?” “……” 众人戏谑。 何书意抿唇羞赧一笑。 故意看着温辞说。 “男朋友买的,我都说不要了,他非要买,说只有我穿这件裙子,才最好看。” “谁、也、比、不、上。” 她故意咬重这五个字。 眼里全是不屑一顾的挑衅。 “你男朋友可真宠爱你呢,七位数的裙子说买就买,都快比得上陆总对温经理了!” “可不是嘛!” “……” 温辞面无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指尖死死的紧扣着。 原来陆闻州在情人面前,这么温柔小意啊…… “哦?男朋友?” 温辞压下那股胸腔涩意,冷声开口,一步步朝前走去,气场凌冽。 何书意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但在情敌面前,她怎么可能退却。 “对啊!” 她故意往温辞的痛楚刺,“除了这件裙子,他平时经常给我准备小惊喜……昨晚还给我买了红豆糕呢!可甜了!” 红豆糕。 啊…… 原来陆闻州把情人用过的东西给她了? 温辞那颗心仿佛在油锅里煎炸,又被人扔在地上践踏。 陆闻州就是这样一次次践踏她的真心…… 何书意一脸得意看着她,眼里闪烁着精芒……让她之前在她面前装! 温辞倏的冷笑出声,冷睨着她—— 第4章 爽:搞死何书意! “我记得公司和你签约的合同里明文规定,合作期间,你的私生活必须干净,不允许有男朋友,而你却欺瞒,我完全可以起诉你违约。” 话音落下,何书意的脸寸寸白了下去,脸如死灰,肩膀都在轻颤。 温辞轻笑,抬手示意一旁的林朝朝。 林朝朝当即道,“何小姐,按照违约规定,您要赔付我司五倍的费用,也就是三千万人民币,以及,当众为我司澄清。” 一字一句把何书意砸的不知所措。 三千万。 她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啊! 周围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议论纷纷。 何书意那张脸跟变脸谱似的,相当精彩。 温辞目光冷淡,路过她身边时,冷道,“何小姐,跟我作对,你还嫩了点,好好想想如何赔违约金!” 闻言,何书意脸青的发黑。 可她又没胆子跟她作对……违约金更是赔不起。 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陆闻州来了! 何书意见状,眼睛都亮了。 温辞皱了皱眉,显然也看到了。 “温经理,你说,闻州会帮我吗?”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期待你被他抛下的场景了呢,一定很有意思!” 何书意低低的讽她,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 上次,陆闻州能因为一条短信就抛下她去找她。 这次,也一定会。 何书意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握着温辞的手。 她吸了吸鼻子。 “温经理,对不起,刚刚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你原谅我好吗?我妈妈最近生病了,着急用钱,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呜呜呜。” 温辞听笑了。 这搞得她倒向个恶毒女配似的,开始道德绑架她了。 “怎么回事?”陆闻州皱眉走过来。 在温辞将要开口之际, 何书意红着眼睛说,“对不起陆总,是我没注意让温经理生气了,我的错……” 说是她的错,可那眼泪却是簌簌往下掉,可怜的不是一点半点。 温辞看了眼身旁的丈夫,心里已经没什么指望了。 然而, “何小姐,你刚刚的所作所为,我都会让天悦传媒给一个交代。”陆闻州站在温辞身旁,看向委屈抹泪的何书意,心沉了沉,“至于你刚刚唐突我夫人,既是唐突,那还在那哭什么?不道歉的吗?” 温辞目光颤了下。 忽然就想起高中的时候,她被人欺负,陆闻州挡在她面前,也是这副口吻,替她教训那帮人。 男人冷厉的训斥声令何书意委屈的眼眶发酸,他明明待她很温柔的…… 她咬着唇瓣,“对不起……” 陆闻州有些不忍心了,握着温辞肩膀,“小辞,她道歉了,别跟她一般计较,我们走。” 听到这话, 温辞刚刚心念的那点温情立刻被冰冷淋了个透。 原来,他是为了让她别再针对何书意了啊? 呵呵。 可她温辞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何书意挑衅她的账,她得算。 她漠然拨开男人的手,看向抽噎的何书意。 “道歉嘛,就得诚心一点,你今天闹着一出,肯定会被传到网上,到时候被有心人渲染一下,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这样,你先发个微博澄清。” ‘有心人’ 这是在讽刺她呢? 还要发微博澄清,这对一个艺人来说,根本伤不起! 温辞怎么这么狠。 何书意气的牙痒痒,却只能僵硬点头。 “好,我听温经理的。” 温辞笑了,“哦对了,还有违约金的事,别忘了。” 说罢,她没去看何书意嫉恨的脸,笑着转身离开。 陆闻州脚步踟蹰,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何书意木着身子站在身后,眼睁睁陆闻州选择了温辞。 可恶啊。 助理走上前安慰,“书意,没关系,下次再想办法还回去就是了。” 她抵在她耳畔低低说了句话。 “你这样——” …… 温辞没心情去参加饭局,也不想让员工玩的放不开,就没过去,一个人待着。 陆闻州便陪着她,在自助区拿了她爱吃的葡萄,一颗颗帮她拨。 温辞蓦的眼眶发热。 她只喜欢吃葡萄,但又懒得剥皮,陆闻州为了让她补充维生素c,每次都亲手帮她剥。 记得有次他兄弟取笑他活得跟女人似的,一点爷们的气势都没有。 陆闻州嗤笑,“再老婆面前爷们什么,老婆开心就好了。” 温辞眼里一片晦涩。 “我家小辞受委屈。何书意那件事,我一定给你一定交代。” 男人心疼的摸了摸她脑袋。 眼中的深情不似是装的。 刚刚为她出气的态度,也是真的。 可为什么,会出轨呢? 又什么这么能装? 温辞轻轻挣开他,心里苦涩的厉害,没说话。 这时,秘书叫陆闻州过去一趟,有正事要处理。 陆闻州应下,不舍的抱了抱温辞,“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嗯。” 温辞淡淡笑了下,等他离开后,眼里立马恢复了冷漠。 …… 一晃半小时过去了。 温辞水果吃多了,去了趟厕所。 刚拐过廊道,就听到尽头的戏谑声。 “装什么装,当婊子还给自己立起碑了?手放开,让老子看看。” “就是,就凭你,也配跟温辞比?你他们连温辞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 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拉扯着何书意,荤话连篇。 何书意脸上满是泪,吓得跌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像个受伤的幼兽。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得罪温辞了,你们放过我……求你们了。” 温辞听得直皱眉。 却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无论如何,她做不到让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 她低头打电话功夫,一个男人从另一个廊道冲了过去。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欺负她!不想在京市混了是吗!”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拉回温辞的思绪。 她一抬眼。 就看到男人气势汹汹冲过去,一拳挥在那人脸上,紧接着又是一脚,把那人直接踹翻。 “对不起陆总,是我们有眼无珠,你饶了我们。” 陆闻州一脚揣在那人腿上,“滚,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负她,后果自负!” 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滚了。 陆闻州立马忧心的抱起地上的何书意。 “没事,嗯?” “有没有受伤?” “这群人欺负你了没?” 何书意抱着他脖颈哇哇大哭,“呜呜呜,闻州哥,吓死我了,幸好你来了……” 男人安抚顺着她脊背,“别怕,别怕……” “我还以为,你因为刚刚我得罪了温辞姐,再也不管我了,呜呜呜。” “傻瓜,我怎么会不管你呢,刚刚在温辞面前,我没办法护着你,给你道歉好不好?乖,不哭了,我心疼。” 男人语气里满是心疼之意,耐心哄着。 啪。 温辞手机直接掉在地上,脸上早已落满了泪水…… 第5章 打脸!陆闻州,我们完了! 记得以前,她不小心扭了脚踝,其实根本没大碍,他都心疼的红了眼眶,背着她去医务室。 工作后,也不是没女人装受伤试图靠近他。 每次,他都冷漠拒绝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如今,这份独一份的爱护,还是给了别人。 温辞蓦的闭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那颗心,也寸寸凉了个透。 手机震了震,陆闻州发来消息:【小辞,公司有点事,我一会去接你。】 呵…… 温辞心痛到麻木:【不用了。】 陆闻州,我不需要了。 ……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温辞漫无目的走在路上,身上淋了个透,但一点都不觉得冷。 回到家,她洗了个澡。 走到挂历前,在26号那天,划了个叉号。 幸好,还有27天。 她就要离开这个让人痛苦的地方了。 到时候,陆闻州就好好跟他跟宝贝情人在一块! …… 这晚。 她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头痛的厉害,有些发烧。 她下意识去摸身侧的人,委屈的呢喃,“闻州,我好难受啊……闻州……” 手下冰凉的床单,把她的理智拉回。 她后知后觉想起,陆闻州现在正陪何书意呢。 或许,正在床上缠绵呢。 哪还能记起她? 难言的苦涩在喉咙化开。 温辞咬了咬唇,掀开被子下床,换了身衣服后,独自去了医院。 一个人挂号,一个人看医生,一个人住院,一个人输液。 要是以前的陆闻州,肯定要心疼坏了。 他当作心肝疼的人,豁出半条命追来的人,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温辞苦笑了声。 推着输液架去外面,想去买瓶水喝。 然而刚出病房,她就看到陆闻州正扶着何书意,眼里全是关心,两人笑着在说什么。 她脚步蓦的顿住,眼睛猩红。 何书意注意到她,顿了下,旋即立刻抱紧男人的手臂,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 无辜道,“温经理,你也在这儿啊,身体不舒服吗?” 陆闻州闻言身子猛的一僵,下意识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温辞。 他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何书意,何书意被他推的踉跄,皱眉看向前方的温辞,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小辞,你别误会,我忙完碰到何书意被人欺负了,就帮帮她。” 他慌忙走过来,紧张解释。 “她助理不在吗?就非得你陪她来医院?” 温辞目光轻飘飘落在何书意小腿上,轻声打断他的话。 何书意垂眸,轻轻擦拭着眼泪,说,“当时助理不在,有几个喝醉的男人把我围了,多亏了陆总,之后,他还好心送我来医院,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泪水涟涟,真是好不可怜。 看着是感谢,其实就是耀武扬威。 是陆闻州给她恃宠而骄的资本。 温辞心口涩痛,“原来如此啊……” 陆闻州眸色一凌,侧眸给了何书意一记冷眼,扶着温辞,温声哄,“她不过一个戏子罢了,只是因为她牵扯着我们公司利益,我才出手帮她,不然,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戏子? 这话说的何书意脸色青红交加,泪水直往出涌。 她难堪的咬着唇瓣,故作委屈,“是,我一个戏子根本不值得温经理介怀的,温经理消消气,我先走了……” 她忍着小腿疼,一瘸一拐的离开。 陆闻州蹙眉,心里不是很舒服。 可想到温辞,堪堪压下那些情绪,扶着她回到病房,焦急询问了医生,而后又派人买了粥和菜,亲手喂她吃。 惹得护士台的小护士很是羡慕。 温辞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她不稀得要别人用过的。 这时,枕边的手机震了震,她皱眉看过去,疑惑点开。 是一条直播推送。 画面里,何书意站在外滩对着镜头说,“哥哥今天让我受了委屈,他说一会儿会给我办一场盛大的烟火秀!还有无人机秀!欢迎各位都来欣赏啊!” 底下评论全是嘲讽: 【脸皮够厚的,知道一场烟火秀和无人机秀要花多少钱吗?吹就!】 【就是就是!】 何书意委屈撇撇嘴,“真的是,大家相信我!” 下一刻,直播页面上便出现了豪华游艇等一系列巨额打赏。 都是来自一个叫【中意你】的人。 紧接着,漫天的烟花在天空绚烂乍泄! 何书意嘴角要翘到天上,“看,我就说没骗大家!” 【哇,真有大佬啊,羡慕了。这个大佬都要媲美陆总了!】 【可不是吗,当年陆总为了给温小姐庆祝生日,豪掷几千万呢!简直不要太爱!】 温辞眼神闪了下,有泪光浮现,抬眸看向站在外面阳台上的男人。 他正低头看着手机,脸上笑容宠溺…… 他就是那个【中意你】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陆闻州连忙收起手机走了过去,端着在阳台晾凉的粥亲手喂她。 “乖,吃一口,已经不热了,都少吃点,不然身体受不了。” 温辞紧握着手机,手背都是青白的,就这么看着他一脸心疼的模样。 陆闻州,你怎么这么能装呢? 她闭了下眼,推开他,“不吃了,有点恶心的想吐。” 说着,她翻过身躺下睡觉,垂下的眼眸涩痛。 那年她生日,陆闻州给她准备了一场让全京市女人都羡慕的烟花秀,一掷千金,烧了有七位数。 事后,他只是说,“我老婆开心就好,我赚钱,就是给她花的。” 这句话当年一度占据热搜榜首,让旁人羡煞不已。 她当时心动了好久。 如今,陆闻州把这独一份的偏爱,给了别的女孩,只为了哄她开心。 温辞眼尾有些湿润。 这时,身后忽然覆上温热,陆闻州抱着她。 “抱歉宝贝,别生气了,回家我给你跪键盘好不好?嗯?你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我刚刚看到你看外面的烟花,等你出院了,我也给你准备一场好不好?保证比这场更盛大!” 这话落在温辞耳朵里,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她推开他,抱着最后的幻想,问他,“代言人的事,你怎么想的?” 第6章 崩溃:丑闻暴露,某人疯了! 闻言,陆闻州神色变了变,思索了下,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小辞,何书意经纪人那会儿来找我说,何书意家里情况不好,违约金她肯定是赔不起的,要不这一季度就让她代言,等下个季度我们立刻换人,如何?” 温辞那颗心寸寸凉了下去。 他最后还是舍不得何书意…… 她死死咬着内唇,苦笑,“随你。” 说罢,她推开他,躺在床上。 “我很累了,想睡觉。” 陆闻州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他清楚,今天这事,让温辞难受了,他有些愧疚的从身后抱紧她。 他想,之后他再好好补偿她…… …… 翌日,陆闻州腾出一整天时间都照顾她。 说是事无巨细都不过分。 然而温辞并没有动容,一如既往去上班,今天是拍摄的日子。 一进摄影棚。 里面的吵闹声刮擦耳膜,放着重金属音乐。 陆闻州抱着温辞,皱眉叫停,“声音低点,我老婆不喜欢吵。” 窗户大敞着,柳絮徐徐飘着,他知道她有鼻炎,吩咐人,“把窗户关上,” …… 周围人不禁感慨,陆闻州真是太宠温经理了。 其实以前也是这样,温辞只要皱一下眉,陆闻州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但如今,温辞心里再也没了波澜。 更没心情陪陆闻州演下去,“快拍摄了,我先进去。” 陆闻州揉了下她手心,“去,我在外面等你。” 温辞勉强维持着笑,转身那刻,笑容转瞬即逝。 助理林朝朝在一旁汇报,一边推开摄影室的门。 “乖宝别哭,等我忙完就去陪你,补偿你好不好?” “上次让你受委屈了,是我嘴欠,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 男人宠溺的声音在摄影室里响动。 是陆闻州的声音,不仔细,分辨不出来。 温辞脸色蓦的沉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 不久前陆闻州在承诺她‘以后不会在发生那样的事’的承诺还近在耳畔。 没有十二个小时,他的情人就踩在她脸上作威作福。 温辞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猫玩的何书意。 “辞辞,爸爸的声音好不好听?他今晚就会来陪我们啦!开不开心?” 辞辞? 林朝朝是个暴脾气,尤其维护温辞,怒气冲冲走过去。 “何小姐,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把猫带过来什么意思?” “还有,你管这只猫叫什么?” 何书意撇了撇嘴,挠了挠布偶猫的下巴,狡黠的目光看向温辞。 “温经理,辞辞很乖的,你看,任人蹂躏,不会影响工作,你放心好了……” “你!”林朝朝拧眉。 温辞先一步挡住她,淡淡看向何书意。 何书意笑着说,“辞辞是哥哥给我买的猫,怕我一个人孤单,让它陪着我,我担心它在家里会出什么意外,就带来了,温经理这么大度的人,不会介意的?” 哥哥。 就是陆闻州。 温辞听得出来她口中的炫耀,故意往她痛楚扎刀子。 她喜欢猫,但是因为陆闻州有洁癖,受不了把宠物养在家里,即便是再喜欢,她都没买。 陆闻州得知后,心软的一塌糊涂,抱着她说她好贴心。 如今,陆闻州竟然给何书意买了猫咪…… 温辞呼吸都是颤抖的。 何书意怎能放过这个讽刺她的就会,抱着布偶猫起身,“听说温经理喜欢猫咪,陆总没给你买,要不抱抱它?” 温辞眯了眯眸,盯着眼前这只猫,声音不冷不热,“何小姐真会起名字,辞这个名字确实好听,猫咪也很好看很乖。” “就是……她的主人配不上。毕竟脑子不太好使,太自以为是,我不管别家公司是怎样的,但是你签了我的公司,那你就得按我的要求做事!” “把猫,给我弄出去,先做好自己本分工作!” 何书意被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她以为温辞会狗急跳墙,怎么会这样? “太解气了,你们看到何书意的脸色没有?” “她那副大小姐作态我早就受够了,也不带能量自己几斤几两,也敢在我们温经理头上作威作福?” “……” 何书意脸黑的滴墨。 温辞冷冷扫她一眼,轻笑,“何小姐,不服气可以违约,我等你那三千万违约金呢。” 话音落下,何书意的脸色更难看了,只能乖乖把猫弄出去…… 周围一片哄笑。 一场照片拍完。 温辞正跟摄影师聊天工作。 突然,有人过来说,“温经理不好了——” 温辞匆匆去了洗手间,就看到何书意正跟林朝朝争执,扬起一巴掌就朝她脸上扇去…… “住手!” 温辞冷声呵斥。 可何书意压根不怕她,狠狠扇了林朝朝一巴掌,让她刚刚带头嘲讽她! 林朝朝嘴里骂了句脏话,毫不犹豫还了回去。 “啊……” 何书意侧脸立马红肿了起来,弱不禁风倒在了地上,头磕在大理石墙面上。 温辞和林朝朝皆是一愣…… “干什么!” 陆闻州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明显压着愠怒,看到何书意像个瓷娃娃倒在地上,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何书意泪水盈盈,看了眼陆闻州,豆大的泪珠立马从眼尾滑落出啦。 “对不起,我不该跟林助理唱反调的,我以后不敢了……” 她每次都是这样,哭一下,掉几滴泪,就把屎盆子扣在了别人脑袋上。 温辞皱眉,紧捏着指尖。 陆闻州对上何书意湿漉漉的眸,心疼坏了,下意识想把人扶起来,顾及着温辞,让梁秘书去把人扶起来。 随即,他冷眸看向林朝朝。 “你打了人巴掌,不道歉吗?再怎么说,她也是公司的产品代言人,你怎么能这样?传出去,我们公司的颜面何存?道歉!不然,我只能按公司明文规定的规章制度,让你离开了!” 男人温和是一方面,可一旦发怒,气场凌冽,浑然天成的威慑力,让人心惊胆战。 林朝朝脸都白了。 但让她给一个贱人道歉,简直堪比吃屎,太恶心! 温辞看不下去,拍了拍他手臂,唤了声闻州。 何书意见状,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没关系的陆总,我本来就是一个十八线没名声的艺人,被人看不起、打一巴掌都是常事,真的没关系的,不要因为我,让你和温经理闹得不愉快了。” 这话让陆闻州更心疼了。 他握着温辞的的手,柔下声,“小辞,你别偏袒林朝朝了,今天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交代,传出去,我们公司必然受到影响。” “这次听我的,嗯?” 温辞闻言,脱口而出要求情的话戛然而止,她怔怔看他,心口抽疼,跟被刀子扎似的…… 说的好听。 为了公司的名声。 其实就是不想让他的宝贝情人受委屈。 陆闻州啊,陆闻州,你要不要看看你变心的嘴脸? 温辞深吸了口气,才缓过那阵要命的疼。 她抽出自己的手,把战战兢兢的林朝朝护在身后。 从兜里掏出手机。 冷睨着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何书意。 “哦,不巧,我刚刚也拍到了一张照片呢,要是传到了网上,绝对会引起不小的舆论!” 闻言,何书意脸刷的就白了,死死盯着她手里的手机。 难不成,她拍下她刚刚扇林朝朝的照片了? 陆闻州皱了皱眉,问,“什么照片?我看看。” 温辞好整以暇看向一脸惊慌失措的何书意。 第7章 陆闻州会给谁撑腰? “没什么!温经理开玩笑的!” 何书意苍白着脸制止,惶惶不安盯着她的手机。 温辞挑了挑眉,“何小姐这么着急干什么?刚刚不是很委屈的样子吗?不是要让朝朝给你道歉吗?好啊……” 何书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哪还管什么脸面? “没,刚刚是我先惹林助理在先的,是我的错,该道歉的人是我,对不起,林助理。” “陆总,这件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跟林助理没关系。” 温辞轻笑了声,看向陆闻州。 “怎么,陆总还要继续维护她吗?” “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都不相信公司内部人员的话,可真让人寒心啊……要是被传出去了,肯定有损公司颜面。” 她把刚刚陆闻州搪塞自己的话,悉数奉还。 陆闻州一噎,脸色不太自然。 而且,当着众多员工的面,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走近握着温辞的手,笑了下,“抱歉,刚刚是我一时着急,没想这么多,多亏你提醒我。” 温辞表情淡淡,抿唇不语,轻轻挣了挣手。 陆闻州感觉到她的冷漠,心头一紧,强势握着她,冷声呵斥身后的何书意。 “何小姐,你几次三番在公司搞事,上次,是温经理心软,这次,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这样,今天这件事势必会传到网上,你在一会儿公开道歉。” 这对于一个明星来说,影响相当不好。 何书意委屈又愤懑。 但还是会看眼色的。 “知、知道了……” 陆闻州摩挲着温辞的掌心,冷厉的声音变得温柔。 “老婆,消消气,刚刚是我心急,以后,我听你的好不好?” 他乖顺的像只大金毛。 以前两人闹矛盾,他只要低头哄一哄,她根本狠不下心不理他。 而这次, 温辞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着跟他和解。 而是抽出自己的手,笑了下,“我相信你。” 说的很是敷衍。 陆闻州心里发紧,慌忙跟上去,“小辞。” 身后, 何书意看到陆闻州低声下气哄人的模样,心堵的厉害,气的跺了跺脚。 等着,她迟早有一天让陆闻州踹了温辞,求着她跟他在一起。 还有那张照片…… 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必须要弄到,不能让温辞捏着她的把柄。 想到什么,她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 陆闻州跟着温辞走进休息室,他让林朝朝出去。 整个房间,就剩下他们。 温辞把他空气,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忙工作。 陆闻州心沉了沉,去给他切了个果盘,陪她工作,一会儿喂她吃水果,一会儿给她捏肩膀,把人照顾的面面俱到。 温辞看在眼里。 若是以前的她,肯定会跟他和好如初。 可现在,她这颗心被他伤的血淋淋,好不了了。 “行了。”她拨开他的手,语气淡淡,“我已经不生气了,你去工作……” 陆闻州心却沉了沉,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很亲昵的动作。 有些可怜的说, “老婆,你别冷着我……” 温辞闭了下眼,属实没心情应付他,侧头敷衍亲了下他脸颊。 “我真的没事,你去忙。” 陆闻州像只讨到零食的大狗狗,摸了摸她脸颊。 “说好的今天陪你的,你忙,我给你打下手。” 他挺坚决的。 温辞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两人一起工作的画面让她不由想起了创业期。 当时他们身上没钱,陆闻州也没向家里求助,最难的时候一碗五块钱的面分着吃。 他看到她把一碗面分成两碗,红着眼说,“以后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温辞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垂眸继续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响铃在办公室忽然响起。 陆闻州看了眼屏幕,皱眉挂了电话。 温辞狐疑看过来。 他解释道,“峥子他们叫,没事,今天答应了陪你的。” 话音未落,电话又响了起来,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 “你接。”温辞说。 陆闻州听话的拿起手机,按了接通。 “闻州,今天峥子开了生日趴,你怎么还没来?有好多新鲜物呢!” “就是啊,快来,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陆闻州皱眉打断他们的话,“我说过,我有家室的人,这种聚会别叫我,已经很晚了,我陪小辞,挂了!” “哎哎哎!今天可是峥子的生日,你不过来太不仗义了啊。” “不然,你和嫂子一起来,带嫂子过来玩玩。” 陆闻州依旧是拒绝,“挂了,一个生日会能有我老婆重要?” 温辞放下文件,轻声说,“你去,我一会自己回去就好。” 陆闻州放下手机,握着她的手按揉,“你不去,我也不去,说好陪你的。” “嫂子,你跟闻州一起来,呆在家里多闷得慌?” “就是啊。” 那边铁了心要让他们去。 温辞沉默两秒,最后还是应下了。 …… 夜色会所,他们直接包下一层楼庆祝。 陆闻州带着温辞进去时,包厢里吵闹不已,刺耳的音乐声刮人耳膜,甚至还叫了女人。 歌酒肉林。 温辞皱了皱眉。 陆闻州把人搂在怀里,打开包厢的灯,冷眼睨着周围的人,“出去。” 峥子他们看眼色,知道陆闻州生气了,温辞不喜欢这种歌酒肉林的地方。 “都出去,出去。” 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讪讪离开。 陆闻州这才搂着温辞找了个地。 知道她有洁癖,他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沙发,让她坐。 “别抽烟,我老婆不喜欢烟味。” 陆闻州直接掐了那人的烟,扔垃圾桶。 “啧,闻州真是京市第一老婆奴啊,真是宠老婆,简直秀瞎我的眼。” “可不是吗,前两天刚从我这儿拿了一套七位数的珠宝。” 几人调侃。 “我老婆,我能不疼?” 陆闻州拿了盘水果,给温辞吃,没搭理那些人,专注陪温辞。 温辞没有动容。 有的只是唏嘘。 谁能想到这个宠她到骨子里的男人,会出轨呢? 真是讽刺。 快九点的时候,温辞找了个借口先走了,让他们玩。 陆闻州也跟了上去。 峥子几人劝说,“让司机送嫂子回去,你再待一会,还没十二点呢。” 陆闻州面露犹豫。 温辞握着他手臂,“没事,我打车就好,很安全的,你在待会儿。” 周围人起哄,陆闻州无奈道,“那我送你出去。” 温辞嗯了声。 在路边拦了辆车,陆闻州付了钱后,还不忘细心嘱咐司机,怎么看都像个贴心的好丈夫。 司机不禁感慨。 “姑娘,你丈夫对你真好,这年头,好好对妻子的男人可不多。” 温辞抿唇不语,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摸了下口袋,想起墨镜应该是落在会所了。 她歉意跟司机说了声后,下车去取。 那副墨镜是当年陆闻州送她的。 他知道她眼睛不好,特意定制的,她带了很久,已经不舍得丢了。 刚下车。 她就看到陆闻州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温辞提步过去,口中那声闻州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一个女孩像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 “唔,闻州哥,我想死你了。” 第8章 黯然离开,遇到他了…… 是何书意。 陆闻州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掐了把手中的细腰。 “哪想?嗯?” “你讨厌……先进去嘛。” 两人视若无人的拥吻。 温辞僵在原地,慢慢红了眼睛,心脏像是被钩子钩住似的,麻木的疼。 印象里陆闻州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 只有面对她时,才显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如今,他因为另一个女孩一次次失控。 远处,陆闻州解馋后,搂着女孩走了进去。 温辞深吸了口气,自虐般跟了上去。 包厢门口。 温辞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看到里面的画面,险些破防。 眼前,陆闻州和何书意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巾,亲的缠绵悱恻。 “啧,再亲一个!” “闻州就是会玩啊!” 几个人追着调侃,“书意,闻州活怎么样啊?” 何书意害羞的缩在男人怀里,陆闻州领口开了几颗扣子,整个人放浪形骸,揉了把女孩的腰臀,把人按进怀里,睨着他们。 “够了啊,她害羞。” “哈哈哈,闻州,早跟你说出来玩,温辞哪有外面的人玩的爽?” 门外,温辞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颤,泪水麻木的往下掉。 眼下这个逼仄的门口,仿佛成了审判她的刑场。 原来,陆闻州的兄弟早知道他外面有人了,都瞒着她,把她当傻子糊弄。 她实在听不下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 包厢里。 陆闻州听到他们提起温辞,当即就冷下脸。 “我说过,这种时候,不准备把小辞牵扯进来。” “还有,这件事,谁都不准传出去,不然,别怪我无情。” “哎呀,我们心里有数呢。” 但陆闻州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 就连何书意主动靠近,他都意兴阑珊。 温辞就是他的底线,谁都不准触碰。 …… 温辞跌跌撞撞跑出来,先趴在垃圾桶干呕了好一会,眼泪都出来了。 太恶心了,实在太恶心了! 她用力擦了擦不久前被陆闻州碰到的手,随后才走向路边的车。 整个人浑浑噩噩靠在椅背上,“司机,先不回去,麻烦去酒。” 司机闻言,透过后车镜看向她。 他刚刚也看到陆闻州刚跟她分开后,就立刻跟另一个女孩纠缠在一起,真是让人咋舌。 叹息了声。 “姑娘,这天下所有男人都是一个样,你和你老公应该结婚很久了,我看他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你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温辞摇摇头,眼尾泛着薄薄的猩红。 “出轨的男人就是烂白菜,我为什么要委曲求全?” 闻言,司机也不好在说什么,送她去了酒。 陆闻州已经付过钱了,而且是几倍的价钱。 司机叮嘱她几句后,开车离开了。 温辞这些年应酬不断,红的白的,很少喝醉。 而且她学了跆拳道,不然不会一个人来酒这种地方。 她点了杯血腥玛丽。 一个人喝酒听歌。 此刻,只有浓烈的酒精才能让她忘记那些恶心的画面。 “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径自坐在她身边,唇角噙着戏谑的笑,目光上下打量她—— 烟灰色雪纺衫,配黑色包臀鱼尾裙,卷发轻柔的披散在肩上,美的令人心醉。 温辞闻声,漂亮的桃花眼掀起,轻瞥他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抹白痕。 冷嗤。 “都有家室的人了,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你的人品简直比垃圾都让人下头。” 男人脸色大变,猛的握住她手腕,盯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反讽。 “你也不过如此,都结了婚了,还穿成这样来这儿卖弄风骚。” “都是来钓的,给你台阶就下,别装什么贞洁烈女。” 温辞眼睛猛的一眯,抬脚就朝他身上踹去。 趁他跌倒,她转身就走。 “艹。” 男人淬了口,忍痛追上去。 温辞阔步离开,路过拐角,猝不及防的装上一道肉墙,柔软装着挺硬,好疼。 “啊……” 温辞吃痛捂着鼻子,闻到一股清洌的体息。 紧接着。 肩膀忽的一沉。 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在头顶落下。 “没事。” 温辞忍着痛意,挥了挥手,没注意男人的模样,提步就要走。 这时,一道粗狂的怒骂声音传来,“你给我站住!刚替我那一脚,我——” 话未说完,在触及到温辞身边的英姿挺拔的男人时,戛然而止。 他指着温辞鼻子讽刺, “呸!我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么快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温辞冷下脸,刚要说什么。 那人就被保镖一脚踹翻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经理闻讯匆匆赶来,看到傅寒声,心口突的打了个咯噔。 “傅总,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让人把他弄出去。” 傅总? 温辞在京市并没有听到这号人物。 她不禁抬眼看向他—— 男人无可挑剔的侧脸冷硬分明,冷淡,清隽。一身墨色高定西装,颀长挺拔,温莎结一丝不苟系在领口,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矜贵感。 傅寒声眯眸看他一眼,冷笑了声。 “这里的人敢肆意妄为,就没有管理者的原因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经理开的妓院。” 听到这话,李经理额头冷汗直冒,压根不敢跟男人对视。 “我一定整治,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说着,他又看向温辞,“这位是您女朋友,是我们有眼无珠,以后,绝不会有下次!这样,今晚的消费我们全部,如何?” 傅寒声和温辞皆是一怔。 “不是!你误会了!”温辞连忙否认,“我的酒水钱,我来付就好。” 说着,她包里翻找着手机。 然而找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 温辞皱了皱眉。 她的包只有陆闻州碰过,难不成,他把她的手机拿走了? 为什么? 想到什么,温辞翻找包的动作猛的一顿。 陆闻州是为了给何书意删除照片,拿走了她手机…… 可他就没想到如果她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有没手机打电话该怎么办吗? 一瞬间的功夫,温辞心里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把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 经理狐疑,“小姐?” 温辞回过神,敛了敛神色,有些尴尬的说,“经理,我的手机丢了,可能付不了钱,要不这样好了,我把我身份证压在这儿,我明天给您付钱,如何?” “一起付。” 男人忽然开口。 温辞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悄悄看向他…… 男人神色冷淡,丝毫不在意,想来是,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随手一帮罢了。 “谢谢。”温辞抿了抿唇,说,“要不你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我之后还你。” 第9章 陆闻州,你和何书意睡过吗? 男人语调疏离,“不用了。” 闻言,温辞也不好再说什么,目送他离开后,自己也走了。 她没手机,只能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想着等回到家再给司机钱。 不远处的车流。 方远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不远处的温辞,不禁开口,“傅总,前面那个好像是刚刚那个小姐,要不,我们载她一程?” 方远看向后视镜,心惊胆战。 他也是想让傅寒声多接触女人,毕竟家里催婚催的急。 “你很闲吗?” 傅寒声撩起眼眸冷冰冰看他一眼。 方远悻悻,但又忍不住多嘴,“这酒旁边都是醉鬼,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一时半会根本打不到车要是发生什么意外……” 傅寒声皱了皱眉,抬眼看去—— 路边,温辞穿的那一身衣服确实引人注目,不一会,就有个男人过去纠缠。 他沉眸,放下膝上的平板电脑,淡道,“过去问她住哪,顺路的话,载她一程。” …… 温辞正忧愁着,就看到一辆车朝她驶来。 还是迈巴赫。 她愣了愣。 下一刻,车玻璃降下,露出方远的脸,“你好,我们刚刚在酒见过。现在高峰期,一时半会打不到车,你要去哪?顺路的话,我们载你一程。” 温辞对方远有印象。 她看向里面,男人正矜贵坐在后座,看邮件。 刚刚用了他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麻烦了,我再等等。” 方远说,“这路边都是醉鬼,你一个女孩子太不安全了,我们一会要去平阳路,顺路的话,正好载你一程。” 平阳路。 是顺路的。 而且这周围醉鬼确实挺多,大晚上不安全。 可…… 傅寒声忽然道,“上来,载你一程,没什么不方便的。” 闻言, 温辞看了眼四周,晚高峰很拥挤,她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打上车? 算了。 她歉意声说了句谢谢后,上了车后座。 没注意到。 她上陌生男人车的照片,被人拍了下来。 …… 车子行驶在路上。 温辞战战兢兢坐在一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那股清冽的木质香味,还是令她万分紧张。 就好像,他近在咫尺。 就在车子要到别墅区时。 一件西装散落在她腿上。 “整理一下。”男人声音有些哑。 温辞怔愣了几秒,有些不明所以,可挪动了下腿,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 她好像,来姨妈了。 他刚刚就发现了吗? 那座椅上…… 蓦的,层层红晕攀上她脸颊。 她捏着腿上的西装外套,连忙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拭着座椅。 红着脸说,“抱歉,我、我洗好了还你,或者,你一会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转你钱。” “不用。” 黑暗中,男人神色晦暗难辨,声音低而沉。 温辞羞窘的咬唇。 心想,两人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到了,而他的语气好像也根本不在意这件衣服,顺手一帮。 见她动作不停,还在擦, 男人侧眸看向她,沉声,“不用擦了,没关系。” 这下,温辞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她最近是水逆了吗? …… 车子停靠在路边。 温辞又说了声谢谢,把盖在腿上的西装放在腰上,又用纸巾擦了擦座椅,脸颊火烧似的。 方远挺可惜的。 但奈何傅寒声不感冒,两人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加,他也不好再多说。 只是没人注意到,傅寒声电脑上不到五行的内容,他一路都没看完。 …… 温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腰间围着的那件西装,时刻提醒着她刚刚的一切。 她只知道别人叫他傅总,全名,她一概不知。 不然,还可以查一下,回头好好感谢他。 温辞叹了口气,走进大门。 刚进门,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陆闻州正坐沙发上抽烟,一脸惆怅。 看到她进来,身上还系一件男人的西装。 他眉宇紧紧皱了起来,起身走过去。 哀声指责。 “这是谁的衣服?你刚刚跟谁在一起?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连三个问题砸过来。 温辞听着不由想笑。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她仰头正视着他,“陆闻州,你在会所不是玩的挺开心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出去?” 闻言,陆闻州脸上一晃而过的紧张,憋了一肚子的质问,全部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他握住她的肩膀,讪笑了声。 “小辞,别开玩笑了,是峥子那几个人留我,我才没回来的,你不相信我吗?” “倒是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去哪了,又是谁送你回来的,还有这件衣服,是谁的?” 陆闻州语气严肃了起来。 手上的力道也紧张的收紧几分。 温辞掀弄勾唇,相比他的紧张,她反倒觉得滑稽。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却恶劣的让女人待在家里,为他守身如玉。 她好笑的看着他, “陆闻州,是你把我手机拿走了,我才没办法打车回来。” 一句话。 把陆闻州堵的半天说不出话,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手机……” 温辞轻笑,属实没心思跟他周旋,更不想惹麻烦。 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拨开他的手,随口扯谎,“衣服是张扬的,我姨妈沾裤子上了,借他的,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张扬是她发小,陆闻州就算是去盘问,也不会说漏嘴,瞒得过去。 果然,陆闻州没刚刚那么草木皆兵了。 他追上她。 单臂搂着她的肩膀。 焦急解释道,“小辞,手机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应该是你落在会所沙发上了,我回去后才发现。我以为你已经回家了,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抱歉。” 男人深情款款看着她。 如果温辞没亲眼看到他抱着何书意有拥吻的那一幕,没看到两人调情的那一幕…… 可能真就信了他的话。 温辞站定,看着他淡笑说,“没关系。我现在想去洗个澡,你别进来。” 说着,她推开他,径自走进卧室。 陆闻州杵在原地,悔恨的搓了把脸。 温辞原谅的话说的有多轻松。 他就有多心慌。 浴室里。 温辞把那件西装清洗干净后,装进袋子里,存放了起来。 再出去的时候, 她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红枣姜茶和夜宵,是一份云吞。 房间里的灯也调成了暖色调,这是她的习惯。 很明显都是陆闻州准备的…… 她擦着头发的手也顿住,密密麻麻的涩意在心里化开。 两人在一起时,陆闻州一直以来对她都是无微不至。 从前他们冷战,他偷偷给她做一顿好吃的,买一包红豆糕,她都会原谅他。 可这次,他出轨了。 是原则性问题。 她无法原谅。 温辞坐在床边,空洞的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 这时,一旁正充着点的手机不停震动。 是她的手机。 怕漏了工作消息,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连忙去看。 目光触及到屏幕弹出的消息时。 她心口倏的一悸。 第10章 温辞离开,陆闻州慌了! 与此同时,卧室门被推开。 陆闻州端着泡脚桶进来,放在她脚边,神色间看得出来的担心。 “小辞,你例假已经来了一周了,是不是最近着凉弄的不规律了,我找老中医配了些中草药,给你泡一泡,听医生说很有效果。”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身,握着她纤细的脚腕放在泡脚桶里,亲自给她洗脚。 跟那个在集团指点江山,雷厉风行的陆总简直大相径庭。 外人若是看到了,一定很羡慕。 而温辞却红了眼眶,她僵硬的握着手里的手机。 上面那一排字那么刺眼: 【温经理,你拍了我打林朝朝的照片又如何,我不过哄哄闻州,他就帮我拿到你的手机,现在那些照片已经被我删除了!】 【你不知道,那晚你离开会所后,闻州玩得有多疯,我都有点承受不住了呢!】 【而你,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被他的兄弟蒙在鼓里!】 温辞忍着眼眶的涩意,麻木的看着。 是啊,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竟然被陆闻州骗了这么久。 她当初还天真的以为,他坚定不移呢。 耳边,男人愧疚的自责声近在耳畔。 他仰头看着她,“都怪我,没照顾好你,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温辞垂眸,遮掩着猩红的眼底,片刻后轻笑了声,“没关系。” 无所谓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把她当傻子骗? 她成全他。 陆闻州帮她擦完脚,听到这话,心底里的阴郁一扫而空,直起身失而复得般用力抱着她,在她颈窝蹭了蹭。 “谢谢老婆,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去奶奶家里吗?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这是偷吃后的补偿吗? 给一个巴掌,又给一颗糖。 “好。” 温辞自嘲笑了下,因为奶奶确实挺想见陆闻州的。 她挣脱开他怀抱,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睡,我有点累了。夜宵不吃了,我恶心的吃不下……” 后面一句轻飘飘的,陆闻州因为开心,显然没听到,俯身亲了下她脸颊,而后躺在她身侧。 “晚安老婆。” 温辞敷衍嗯了声,指腹用力擦着被他吻过的侧脸,等陆闻州睡着后,掀开被子起身。 她走到挂历前。 在27号那天划了个叉号。 还有26天,她就要离开了。 她没再去床上睡觉,而是去了书房,继续画珠宝设计稿。 有几个细节处,她今天又有了新的灵感,需要好好改一下。 男人看走了眼。 事业,她不能再丢了。 …… 翌日。 陆闻州醒来,手下意识去抱身旁的温辞,却摸到了一片冰凉。 他脑子蓦的清醒了一大半,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恐慌感。 “老婆?” 他下床去卧室、洗手间、换衣间都找了一遍,然而都没有找到。 目光触及到墙上的挂历时,看到上面醒目的红叉号,已经划了四个了,难言的失落袭上心头。 “怎么了?” 这时,温辞推门进来,她已经化好妆了。 陆闻州回过神,看到眼前完完整整的温辞,胸腔里的潮湿豁然明朗。 他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摩挲着她的脊背,贪恋的呢喃,“你在就好。” 他真是想多了,他的温辞怎么会离开他呢? 她一定会永远陪着他的。 温辞听出他怅然若失的感觉,嘲弄掀了掀唇,推开他。 “好了,该去公司了,一会中午还要去奶奶家里呢。” “嗯,一切听老婆的。” …… 老太太年纪大了,一听温辞说中午会和陆闻州过来,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饭菜。 温辞听着心暖又心涩。 她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五岁前,她跟着母亲,后来母亲改嫁,她又回到了爸爸身边,父亲工作繁忙,是奶奶把她养大的。 同时,奶奶也是她和陆闻州爱情的见证者,老太太很认可他。 当年提婚时,他信誓旦旦的向奶奶保证,绝不会辜负她。 可陆闻州还是出轨了。 温辞眨了下酸涩的眼眶。 快中午。 陆闻州在楼下接上温辞。 刚坐在副驾驶座, 男人就贴心递来一盒剥好的葡萄和零食,“还有一段路呢,你追追剧,吃点好吃的。” 男人宠溺揉了把她脑袋。 温辞抿了抿唇,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陆闻州不对她这么好,她都不会如此难受。 毕竟,戒烟都有戒断期。 更何况爱了九年的男人呢? 温辞深吸了口气,看向窗外。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小区楼前。 老太太在门口等着,一打眼就能看到他们,笑着迎上去。 三人一同上楼。 六月的天,阳光明媚。 温辞陪老太太在厨房忙,陪老太太说说话。 陆闻州给两人给腾空间,在外面等着。 忽然,手机不合时宜震了起来。 看到备注,陆闻州微不可察皱了下眉,看了眼厨房正忙碌的温辞,这才拿着手机去悄悄去卧室接。 那边响起何书意的哽咽声, “闻州哥,我好难受,网上那些人都在骂我,说我……是贱人,说我就该去死,真的是我的错吗?那我去死好了……” 女孩细碎的哭吟让陆闻州心都提了起来。 “书意!你别乱想,那些人都是胡说的!你千万别乱想!” “闻州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都在骂我,是不是我死了,就能释怀了?” 陆闻州惊慌失措,脸都白了。 何书意有抑郁症,看到网上那些攻击言论,一定接受不了。 再者说了。 何书意是因为温辞,在微博发了那些言论。 她如今受了影响,温辞也有一部分原因…… 这时,温辞温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闻州,马上可以吃饭了。” 陆闻州纠结的闭了闭眼。 脑袋里全是何书意在电话里崩溃的哭声。 如果他不过去找她的话,何书意真的可能会发生意外。 而午饭,以后都可以再吃。 没关系的。 他没再犹豫,推门出去,正好碰到正准备来敲门的温辞—— 她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笑容变得多了,“吃饭了,奶奶特意给你做了糖醋鱼呢!” 陆闻州忽然有些愧疚了。 可何书意那边,他不能拖了。 “小辞,刚刚接了个电话,度假村的项目临时出了问题,我现在得赶过去。午饭,不能陪你和奶奶吃了,下次好吗?对不起。” 男人面色着急,很慌张的样子。 度假村的项目确实是公司一大顶梁,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温辞不疑有他,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安慰,“没关系,工作要紧,你快去你,午饭下次可以吃,奶奶可以理解的。” 陆闻州摸了摸她小脸,匆匆离开了。 温辞沉默一会,压下那股失落的劲儿后,去厨房跟老太太解释了。 老太太面上说没关系,可温辞能看出来,老人家心里还是失落的。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下午不到三点,老太太就催着温辞走了,怕她在这儿耽误工作。 温辞实在推辞不过,只能先走了。 她正好有件何很重要的事做…… 第11章 抓奸:陆闻州迟早悔断肠! 温辞打车到拍卖行时,叶姿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 叶姿,是她自小玩到大的好闺蜜。 “小辞,你到了吗?” “嗯,已经进来了,你在哪?” 温辞目光四处找寻着,看到不远处的冲她招手的女孩时,眼睛一亮,“我看到你了。” 她挂了电话,走过去。 “想死你了。”两人许久没见面,叶姿黏在她身上抱她。 温辞笑着拍拍她脊背。 叶姿说,“你要拍的那套翡翠首饰,我打听清楚了,大概起拍价是二百二十万。” 温辞思索了下,只要价格在五百万内,她付得起。 那套翡翠首饰是她要送给奶奶七十大寿的礼物。 无论如何,她都要拿下。 人渐渐入场,竞拍快要开始。 “小辞,你看那!” 叶姿突然拍了下她肩膀,指向不远处某个位置的一男一女。 “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像陆闻州啊!”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温辞大脑嗡了下,木讷的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狠狠颤了下—— 远处,男人半搂着女人,低头说着话,亲昵几乎要溢出来。 两人戴着情侣款鸭舌帽、墨镜,像极了一对儿普通情侣,外人几乎认不出来是谁。 可温辞还是确定,那就是陆闻州和何书意。 她用力掐了掐掌心。 原来,陆闻州是来陪何书意啊? 原来,在陆闻州心里,她和奶奶都不如一个情人重要? 他又对她撒谎了。 叶姿气不打一处来,见温辞渐渐泛红的眼圈,心里也有了数,起身就要过去抓奸! “别去。” 温辞轻声拦着她。 叶姿拧了拧眉,十分的不解,更是不敢置信陆闻州竟然会出轨。 她以为,这世界哪个男人都有可能出轨,但陆闻州绝对不会…… “小辞,你跟我说,陆闻州什么时候出轨的?他现在这么大胆的吗?他结婚时怎么跟你保证的?” “果然,男人就是不靠谱!” “可不是嘛……” 温辞微微仰头,缓过那劲儿难受后,握着叶姿的手臂,跟她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她本想等张扬回来后,在跟她俩说她要离开的事情的。 可眼下,叶姿已经知道了,那就没必要瞒着了。 听完,叶姿沉默了好一会,忍不住的想哭。 她抱着温辞,“离开好!我倒要看看,陆闻州一个月后会如何!” 温辞苦涩一笑。 她确实也挺期待的。 陆闻州看了那件‘礼物’后,是会高兴终于可以跟情人双宿双飞? 还是会悔不当初呢? …… 不一会,拍卖开始。 第一个拍品是一件珠宝,由珍稀的粉钻打造,设计很刁钻,每一处都格外精致,有种金枝玉叶的既视感。 起拍价一百万。 这件珠宝,温辞曾经问外人打听求买过。 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到了。 她举起号码牌,“一百一十万。” “一百一十五万。” “一百三十万。” 周围人纷纷竞拍。 “一百五十万。”温辞再次举起号码牌,这件珠宝她势在必得。 拍卖师拍下木锤,“一百五十万一次,一百五十万两次……” 温辞舒心抿唇。 就在将要板上钉钉时,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局面。 陆闻州举起号码牌,“两百万!” 温辞呼吸涩滞,循声看去—— 何书意正搂着陆闻州的脖颈,亲了下他侧脸,“闻州哥真好!” 男人捏了捏她小鼻子,混不吝笑,“你是我的心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男人宠溺的声音砸进温辞耳朵里,钝痛! 她到现在都还能想起,当初因为她喜欢这件珠宝,男人为她一掷千金求取。 网上有人为此还发出感慨—— 【古有周幽王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陆总为爱妻一掷千金求珠宝。】 她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 如今,他不仅忘得一干二净,还为了哄情人开心,夺走她心心念念的东西。 “真是太可恶了!陆闻州难道不知道你喜欢这件珠宝吗?竟然给那个贱人买?”叶姿愤愤不平,“真是贱男人!” “没关系。”无所谓了。 她喜欢的东西,自己可以争取。 她举起号码牌,“二百三十万!” “三百万!” 陆闻州中气十足的声音引得周围一片哗然。 一百万的东西翻了三倍。 这早已超出了温辞的预算,她买不起了。 叶姿心疼,举起号码牌决定在拼一把。 温辞连忙按住她的手,“算了。” 陆闻州明显势在必得,为了哄何书意。 她们根本拼不过的。 最终,那件粉钻珠宝,以三百万的价格收入陆闻州囊中。 温辞看向远处—— 何书意开心的钻进男人怀里撒娇,男人则是一脸宠溺摸了摸她脑袋。 叶姿气的不行,“早晚,我要看看陆闻州后悔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两套拍品。 也都被陆闻州拍下,惹得周围人羡慕。 温辞眼睁睁看着两人恩爱的一幕幕,眼睁睁看着陆闻州明目张胆的偏爱何书意。 难堪不已。 像剥洋葱一样,她的心被伤的血淋淋。 原来,真爱真的瞬息万变。 …… 很快,轮到了的那套翡翠首饰。 “起拍价,二百二十万!” “三百万!”陆闻州一口提了八十万。 拍卖师笑着感叹,“又是刚刚那个老板,是给身边的小妻子买的吗?老板可真是宠老婆呢!” 温辞听的牙疼,她举起号码牌,“三百五十万。” 后面紧追不舍。 温辞硬着头皮提价到四百五十万。 可心依旧惴惴不安。 她看向前面两人—— 何书意正侧首跟陆闻州说私密话。 男人爽朗一笑,手搭在她腰间,举起号码牌。 “五百五十万!”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温辞的预算价格。 温辞面上血色褪尽,捏着号码牌的手不断收紧。 目光里,陆闻州正牵着何书意的手,他把人护在怀里,不让外人碰到半分…… 温辞看的眼睛发酸。 叶姿有些生气,“陆闻州这个贱人,那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勾搭有妇之夫!” 温辞松开号码牌,掌心早已勒出了一圈红印。 她木然拉着叶姿的手起身。 “走。” “那套珠宝怎么办?” “没事,我再重买一件别的。” 温辞说的无所谓,可叶姿清楚,这套翡翠珠宝是她心念了三个多月的东西,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呢? 唉! 离开拍卖行后,温辞没让叶姿陪着,自己打车回家了。 进门,看到客厅的一幕,她怔愣片刻。 第12章 虐惨:一把火烧了所有 下一瞬,她的眼睛被人捂着。 陆闻州下巴亲昵抵在她肩膀上,温柔的不像话。 “等等再睁眼。” 温辞睫羽轻颤。 这五个字眼无端牵起了她的回忆。 以前每个陆闻州给她准备了惊喜的日子,他都会这样说。 那年表白时的烟火秀。 那年求婚时的盛大仪式。 …… 无不让她心动。 只是现在,她这颗心早已麻木。 男人搂着她的腰身走到桌子前。 或许是心切,他没察觉到她微僵的身体。 他一一打开礼物盒,而后才放下手,从身后拥着她。 温辞目光颤了下,愣愣看着客厅里精美的布置—— 玫瑰花瓣铺成一条走道,周围摆放着心形气球,暖色灯光闪烁……如梦似幻。 还有桌上放着的礼物,明显是拍卖行的那件粉钻珠宝、翡翠首饰,还有一件步摇、一件手镯。 这是陆闻州拍的那几件拍品…… 怎么会,他不是给何书意买的吗? 陆闻州究竟什么意思? 温辞心里酸酸涨涨的,只觉得好讽刺! “喜欢吗?” 男人温声,他大手包裹着她的手细细按揉。 “抱歉,今天上午让你伤心了,弥补你好不好?” “不是一直喜欢那个粉钻珠宝吗?老公给你戴上……” 说着,他便去拿礼盒里粉钻镶嵌的项链,微微俯身给她戴上。 低头的瞬间,微敞的领口散开,上面斑驳的红痕,深深刺痛了温辞的眼睛。 明明是去陪情人买的,或许是情人不要的东西,施舍给她的。 而他却还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温辞咬着内唇,闭了闭眼,胸腔里苦味蔓延。 这些,男人一概不知。 她推开他拿着项链要帮她戴的手。 淡笑,“一会儿戴,等我搭配一件好看的衣服。” 陆闻州愣了愣,不疑有他,捏了下她脸颊。 笑着说,“好,本就是给你买的,你搭配就好。” “还有给奶奶买的七十大寿的寿辰礼物,等到时候,给奶奶送过去。” 温辞垂眸。 如果她今天没亲眼看到他陪何书意,为她一掷千金竞拍。 她或许会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心软一些。 可是啊…… 温辞扯了扯唇,属实无暇再应付他。 “很晚了,我想去洗漱,你先把东西收拾起来。” 陆闻州抱着她,手似有若无摩挲她细腰。 吻了吻她侧脸。 哑声。 “一起洗?我帮你……” 那只大手就像毒蛇一般,让温辞觉得恶心! “我不舒服!” 温辞猛的甩开他的手,脸色苍白,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只要一想到他跟何书意睡过,现在却要碰她,她胃里一阵翻涌。 陆闻州猝不及防被推的踉跄,眸中的情欲也消散了,有些难受。 可看到温辞苍白的小脸…… 他抿了抿唇。 抱着人低哄。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这样,你去洗澡,我去给你熬红糖姜水。” 说完,他便去厨房忙活了。 温辞皱眉盯着男人忙碌的背影,眼尾渐渐泛上了薄薄的猩红。 她侧首,看了眼桌上摆着的礼盒。 她们本该有很美好的婚后生活,可陆闻州为什么要出轨呢?为什么要背叛她们九年的感情? 温辞蓦的闭上眼。 …… 拖着疲惫回到卧室。 她刚要把去卫生间泡澡。 兜里的手机就疯狂震动了起来。 她皱眉拿出来看—— 瞳孔骤然紧缩。 是一张何书意的自拍照。 图片里,何书意脖子上戴着的,正是那件粉钻项链,白皙的手腕上,翡翠手镯格外耀眼。 【闻州陪了我一下午,为我哄我开心,豪掷千金呢。】 【有些人,不要被骗了哦!】 【男人的钱在哪,爱就在哪,我想温经理是个聪明人。】 屏幕上的亮光刺得温辞眼睛生疼。 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握着手机的手攥的青白,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 她的自尊像是被人碾碎在地上。 想到什么。 她扔下手机,步伐踉跄的下楼…… 每走一步,脑海里就闪过一个画面。 陆闻州向她求婚时,定制的百万钻戒…… 结婚时,他亲手为她设计的婚纱…… 外出旅游时,因为她一句喜欢,为她豪掷数百万,买下江景别墅…… …… 她不相信,不相信陆闻州连这些都是骗她的! 她要去问问他。 可下了楼,却发现厨房根本没人,只有案板上切了一半的生姜。 她目光一颤,转身去了书房。 刚推开一个缝隙—— 就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 “撩,起来。” “往下。” “对,就是这样……” 电话那端。 何书意娇俏的撒娇声温柔似水,“闻州哥……” 两人隔着屏幕在—— 温辞像是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冷的刺骨。 胃里一阵翻涌。 她跑到洗手间,干呕了好一阵。 吐的胃里的酸水都要呕出来了。 她眼神迷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憔悴。 活得真难看。 …… 温辞闭了闭眼,无力的靠在墙上好一会儿,像个破布娃娃。 而此刻,书房里,正打得火热。 温辞拖着自尊,走出洗手间,来到摆放礼物的桌子前,颤抖着手拿起那件粉钻珠宝检查。 她是学珠宝设计的。 对鉴别真伪还是略懂的。 很明显,眼前这个珠宝,是赝品。 她吞咽下喉咙里的苦涩,拿起那件翡翠手镯。 还是假的! 温辞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上楼,翻找出陆闻州送她的礼物。 包是假的。 钻石手链是假的。 澳白珍珠耳坠也是假的! …… 自从他有了外遇后,他送她的一切,都是假的! 温辞彻底颓败的瘫倒在地上…… 她对他的信任,竟都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刃。 陆闻州,你好无情啊。 …… 陆闻州跟何书意打完视频,身心都舒爽了不少。 这些天温辞来姨妈,在床上也拒绝她靠近。 可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每晚都想要。 温辞不给,他只能去外面消遣…… 只是玩玩。 他觉得,只要不闹到温辞面前,就不算出轨。 陆闻州整理好衣服,去厨房熬好红糖姜茶,端上卧室的时候,却没找到了温辞的身影。 只是看到挂历上的叉号又多了一个。 很浓重。 他蓦的怔愣,无端的,那股恐慌感再度盘踞再度心上。 但转念想到,这是温辞再推着她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心下放松不少。 一边想着结婚纪念日那天一定要给她准备一场惊喜。 一边走出卧室,去外面找人。 最后,是在别墅外面的小花园找到的。 温辞正蹲坐在火盆前,呆呆的看着上方的燃烧的火焰,往里面添干柴…… 不知为何。 陆闻州看到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闷的他喘不过气。 他心慌的走过去,声线紧绷,透着一抹慌乱。 “小辞,你在烧什么?” 温辞心惊了下—— 第13章 没有以后了 她看着面前火盆里燃的只剩下灰的东西。 轻笑,“没什么,一些没用的垃圾罢了,放在卧室占地方。” 陆闻州不疑有他,只是看到火盆底下的灰有片刻的失神。 他俯身把她扶了起来,搓了搓她微凉的双手。 “以后种事我来做就好了,你在家里休息。” 温辞出神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她体寒,无论什么季节,手都凉凉的,他不厌其烦的给她取暖。 可如今,他这双手,又碰了别的女人。 …… 温辞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挣出自己的手,很敷衍的应了声,“好啊……” 可惜,没有下次了。 以前他们不是很有钱,她觉得他送给她的东西,就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当眼珠子看。 现在她不会再掏心掏肺,把他送的都东西当回事了。 “你把火熄了。”她轻声说。 “好,你站远点,别让火星子弄身上了。” 陆闻州握着她胳膊,把她拉在身后挡着,宽阔的脊背那么用力,曾经她以为这是她的依靠…… 温辞含泪偏过头。 火盆里的火渐渐熄灭。 就如同他们的爱情,是陆闻州亲手灭掉的。 “走。”陆闻州收拾好火盆后,搂着温辞的肩膀往回走,“熬好的红糖姜茶在卧室放着,你先去卧室,我去热个暖手宝。” 男人目光流露着温情。 这让温辞不由想起了不久前看到他跟的何书意放荡的一面。 真讽刺啊。 “去。” 她推开他,面不改色上了楼。 身后,陆闻州蜷了下空落的掌心,有些失魂落魄看着上楼的温辞,明明人还在他身边,可他就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温辞以前很粘他的,他做什么,她都要在一边陪着他,甜甜的叫他老公…… 现在,她不仅不粘他了,这些天,他更是没听她叫过一声老公…… 陆闻州心慌的直皱眉。 难不成,是那件事败露了? 不可能。 他瞒的很紧,她不会知道的,不会的。 …… 温辞回到卧室,洗掉一身狼狈后,疲惫的躺在床上。 叮咚。 手机屏幕亮了,弹出一张照片。 恰好落在温辞眼里,她目光震颤,倏的死死掐紧了掌心。 那张照片赫然是,刚刚陆闻州和何书意偷,情的照片—— 陆闻州一脸享受,冷硬的俊脸上染着匪气,放浪形骸,少年气满满。 一如当初,她初见他的时候,只是现在,有些东西变了质。 【呀,抱歉发错了。】 【闻州让我发给他,说烦的时候解解闷。】 【真奇怪,他不是爱你吗?怎么背后跟我说,跟你在一起烦啊?】 原来,陆闻州这么嫌弃她? 也是,没结婚前,她青春洋溢,像个小太阳,很讨人喜欢。 结婚后,身上染上了烟火气,也不再年轻了。 他能不嫌弃她无趣吗? 温辞咬了下舌尖,密密麻麻的疼:【畜生就是用来解闷的。】 发完,她把手机扔再一旁,对面许久都没再回复一条消息。 而她,仿佛也被人抽空的力气,疲惫躺在床上,像个没生命的玩偶。 这时,陆闻州恰好推门进来,看到温辞已经睡下了。 他没打扰她,蹑手蹑脚关了大灯,留下一盏暖色灯,随后帮她掖好被子,躺在她身边,知道她痛经,他用暖手宝帮她暖着小腹。 “睡……” 他轻吻了下她发顶。 温柔的不像话。 温辞身子却是紧绷。 黑暗里,她一双眼睛通红。 等他睡熟后,毫不犹豫挣脱开他,去浴室冲澡,用力搓洗着自己。 从浴室出来,她也睡不着了,索性便去书房继续画设计稿。 …… 第二天。 陆闻州醒来时发现身旁空荡荡,温辞不在他怀里,在床边躺着。 一定是昨晚又滚过去了。 陆闻州失笑,长臂一伸,把人搂进怀里,带着胡茬的下巴故意蹭了蹭她后颈。 “今天工作比较少,我上午陪你出去转转。” “要不就去游乐场,你以前很喜欢玩鬼屋的……” 温辞垂下眸,昨晚画稿画到很晚,不想出去。 可男人就像一只讨骨头吃的狗狗,很会撒娇,“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去看看,嗯?” 温辞垂眸,压根拗不过他,无奈应下了。 还有二十五天她就要离开了,在那之前,她不想让他起疑。 陆闻州欣喜的捧着她脸蛋,想亲亲她。 温辞微不可察皱眉,侧首躲开。 “老婆……”陆闻州有些失落,目光灼灼,“你最近好像很排斥我……” 温辞懒得解释,她笑意很淡,“你胡茬扎人,先去洗漱……” 说着,她推开他,下床去了洗漱间。 陆闻州紧跟其后,阴郁一扫而空,从身后揽着她腰身,扬着笑说,“老婆,你帮我刮胡子。” 以往这个时候,温辞都会很乖巧的帮他。 她对他,向来有求必应。 可这次…… 她挣开他,面无表情,“我洗脸,你自己来……” 陆闻州沉眸,有点可怜的样子,“就一分钟,嗯?” 以前也是这样。 他明明是个不怀好意的大狼狗,却收起尾巴,装做小奶狗,冲她撒娇。 每次,她都不忍心让他失望落空。 可现在,温辞不想应付他了。 “时间不早了,你别耍小性子。” 陆闻州被她冷淡的拒绝堵住,心里一下子就空了,又想起昨天的事,一定让她伤心了。 想着,一会去游乐场,一定要好好哄哄她。 他贪恋的又抱了抱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温声说,“以后我多一定多陪你,不让你伤心难过……” 以后? 温辞笑了。 他们哪来的以后。 陆闻州,25天后,只有你一个人了。 …… 大夏天。 陆闻州撑着遮阳伞,帮她遮阳,身前还帮她背着包,时时刻刻照顾着她。 她多看一眼的东西,他直接买下。 知道她喜欢玩鬼屋,即便排的队在场,他也毫不犹豫的顶着大太阳去排队。 看的路过的女孩羡慕,她戳她男朋友,“你学学人家男朋友,多照顾女孩啊,再看看你,就会玩手机!你是出来陪我的,还是出来玩手机的!” 男人不耐烦,“别蹬鼻子上脸啊。” “你当初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 温辞听着两人拌嘴,晦涩垂眸。 “小辞,我买上鬼屋的票了,走。” 陆闻州从人群里跑过来,额头上热出汗,对外人烦躁的模样,在看到她时,洋溢出笑。 像极了在学校时,课间他打完篮球回来找她的模样。 他牵着她的手,牢牢包裹着。 往日的回忆刺痛了温辞的心…… 这时。 迎面走来一个人。 第14章 捅出真相:陆闻州慌了…… 温辞蓦的回过神,看清眼前的人,心里微微泛寒。 是何书意。 她身边还带了一个男人,小奶狗性格的。 两人有说有笑,看着挺像一对儿情侣。 温辞清晰感觉到男人握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很用力。 仿佛是攥紧了她的心,钝痛! 何书意注意到他们,拉着小男生走过来。 一脸惊讶,“陆总和温经理也在在这儿啊,好巧!” 温辞余光看到陆闻州晦暗不明的盯着男生,醋意很重的样子。 如果她不在这儿,他可能会立刻把何书意拉过来? 她咬了咬内唇,故意说,“是挺巧的。旁边这个是你男朋友吗?” 果然。 下一刻,男人就无法接受的轻声打断她的话,“小辞,快到我们了,我们进去。” 温辞苦涩一笑。 “这是最近追求我的一个男生,还不是我男朋友呢,不过,以后是不是,就不一定了呢……” 何书意笑着说,目光似有若无看向脸色铁青的陆闻州,语气带着娇嗔。 陆闻州隔空看着她,面上无波无澜,但那幽邃的目光直勾勾的,带着几分警告之意。 温辞呼吸涩滞。 她熟悉这个眼神。 她长得漂亮,从学校到职场,都有很多人追,送花、送礼物,层出不穷。 陆闻州醋意大,每次看到,都会醋很久,气愤又难受的紧紧抱着她,唯恐失去。 “你只能是我的,别收别人的东西好吗?别跟别人在一起,我吃醋。” 这种委屈巴巴的语气把她拿捏的死死的,为了给他安全感,跟外男都划清了界限。 此刻,他却因为别的女孩吃醋。 而她,却还傻乎乎的被困在当年那个温柔陷阱里。 何书意笑嘻嘻的冲她投来轻佻的目光,有些恃宠而骄的味道。 温辞自嘲一笑,懒得看他们眉来眼去暧昧。 她挣开陆闻州的手,“我进去了……” 陆闻州似是察觉到温辞的失落,他回过神,皱眉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犹豫了几秒,转身追了上去。 身后,何书意看着温辞离开的背影,不屑的笑了。 …… “小辞,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有上次的教训,一定不会谈男朋友的。” “因为这件事,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他走到她身旁,单臂环着她肩膀。 温辞听笑了,他嘴上说的好听是为了她好,实际上是不想让她借此机会,让何书意滚出公司。 快到他们检票了。 陆闻州拉着她走进鬼屋。 无边的黑暗裹挟,陆闻州时时刻刻护着她,宽阔硬挺的胸膛,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别害怕,老公在。” 男人搂着她肩膀,温热的掌心轻抚着她后脑勺。 旁边跟着一起进来的女人不禁羡慕。 可温辞却意兴阑珊。 其实她根本不害怕鬼屋,之所以喜欢来玩,只是因为喜欢他温暖的怀抱,喜欢跟他这个人相依在一块。 如果鬼屋没变,倒是枕边人变了…… 中途。 因为单线任务。 陆闻州一个人去完成。 可过了很长时间,他都迟迟没回来。 温辞有些担心,过去找人,却看到了让她至今难忘的一幕…… 逼仄的过道,陆闻州正压着何书意亲,看得出来的蛮横霸道,仿佛是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陆闻州掐着她腰,醋味十足的质问。 “那个男人哪好?真要跟他在一起?嗯?” “你不陪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何书意委屈的掉眼泪的,娇娇软软的埋在他身前啜泣。 这一哭,把陆闻州再大的火都给哭没了。 他温柔的摸了摸她脸颊,“不哭了,等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好好陪你。” “真的吗?你不陪温辞吗?” “她哪有你重要?我先陪你,以后,不准再找男人气我了!” …… 温辞如遭雷击。 失神看着两人缠绵。 原来,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情人啊。 她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闻州哥,我脚踝疼,你背我出去……”何书意撒娇。 温辞红了眼,觉得陆闻州不可能蹲下身背她。 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女生卑躬屈膝呢? 可下一刻她就被很很打了脸。 “惯的你没变了是?” 陆闻州宠溺的捏了下何书意小脸,蹲下身,让她上来,拖着她的臀朝温辞这边走来。 两人走的急,小道又窄,再加上鬼屋里本来就黑。 擦身而过时,直接把温辞撞倒了…… “啊。” 温辞猝不及防,扭到了脚踝,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丝毫没有回头,满眼都是何书意脚踝的伤口。 冷冰冰丢下句,“抱歉,我女朋友脚伤了,有点着急,你后续可以来陆氏集团。” 温辞小脸苍白,捂着痛处,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腿疼,还是心疼。 “闻州哥,你对我真好。”何书意娇俏的撒娇。 “不对你好,对谁好?” 他背着她,阔步离开。 但凡他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他撞到的人,是温辞,也会发现,她脚踝上的触目惊心的伤。 可他没有回头。 …… 温辞最后是忍着痛,撑着墙面一步步摸黑走出来的。 走到出口,她一眼就看到焦急的陆闻州,正四处寻着她。 他眼睛都是红的,手里拿着她的照片,拦住门口的工作人员质问,“你有没有看到她出来,她穿着白衬衫,牛仔裙……” 工作人员摇摇头,“没有,应该还在里面!你打电话试试!” 男人痛苦的搓了把脸,“她手机没信号打不通,里面我也找遍了,没有找到她,玩的那一队都出来了,她没出来。” “她怕黑,一个人在里面会吓坏的。” “这样好了,我出钱,鬼屋今天的营业额我来承担,你们把里面的灯打开,然后通知npc,别吓唬她。” 陆闻州绝望无助的声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共情。 温辞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觉得可悲又可笑。 他早干什么去了? “哎,站在门口的人,是不是你老婆啊!”有人忽然道。 陆闻州红着眼朝门口看去,看到温辞好好的站在那,提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他疯了似的跑过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像是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没事,你刚刚去哪了?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男人担忧的声音近在耳畔。 温辞一脸冷淡,那颗心早就麻木了,她无所谓的说,“就是看到一对儿情侣,想着避嫌,就先走了。” 闻言。 陆闻州手上动作微滞…… 第15章 私生子 他面露不自然。 难道,她发现他刚刚和何书意在一起了? 可,他们那个位置很隐蔽。 再说,温辞怕黑,怕鬼,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偷偷过去的! 想到这儿,陆闻州稍稍松了口气。 他握着她肩膀,微微俯身与她平视,眼里的担心不似作假。 “那也应该跟我说一声,我没找到你,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温辞定定看着他,却还是没能从他眼里看出一丁点的破绽。 撒谎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当初他对她保证,对她坦诚相待的话,也通通都见了鬼。 “小辞,你脚受伤了。” 男人注意到她肿胀的脚踝,心疼的皱眉,弯身把她打横抱起,朝不远处的木椅走去。 “都怪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 他握着她脚踝,轻轻拨开袜子,查看伤势,特别小心翼翼。 温辞看着,眼尾浮现着薄薄的猩红。 她无端想起有次运动会她跑步崴了脚,其实不是很严重,陆闻州如此冷静自持的一个人,心疼的哭了,寸步不离在她身边照顾她…… 她当时心动了很久。 然而,就在不久前,鬼屋里,何书意一句脚踝疼,他就能抛下同样怕黑的她,背着她先离开。 “不哭。”陆闻州注意到她眼眶里弥漫的泪,心疼坏了,“我先去买点特效药,你坐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着,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几乎把担心写在了脸上。 可温辞却觉得看不清他…… 他说的话,做的事,对她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这时,包里的手机震动。 她以为是陆闻州发来的消息,拿出来看。 【温辞,打个赌吗?你说陆闻州会去找你,还是会陪我呢?】 是何书意。 温辞倏的握紧了手机。 她闭了闭眼,没回,按灭了手机…… 就这么,等啊等,抱着那点渺茫的希望…… 陆闻州迟迟没回来的。 几百米的距离,即便是走着,也该回来了。 温辞脸色白了白。 就在这时。 握在手里的手机再度亮起:【图片】 照片里,男人蹲下身给何书意脚踝涂药……而那块皮肤只是破了皮,他都这么担心,她整个脚踝都肿了,他却丢下不管。 【温辞,你又输了。】 【闻州挺会照顾人的,多亏温经理给我培养了。】 温辞看着看着就不由红了眼睛。 她垂眸,自嘲般看了眼自己肿胀不堪的脚踝。 一滴泪,从眼尾滑落下来…… “小姐姐,这个给你。” 一道清脆小奶音在耳边响起。 温辞回了点神,仓皇抹去脸上的泪痕,抬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愣了愣。 小女孩笑着说,“天有点凉,有个小哥哥让我把衣服给你,你穿着,不然感冒了就不好了!” 温辞茫然,还想问些什么,小女孩已经把外套塞进她怀里,瞪着小短腿跑远了。 “小姑娘!” 温辞起身想追上去,可脚踝上的钝痛让她止步,再看过去的时候,早就看不到那姑娘的身影了。 她叹了口气,垂眸看着手里的薄大衣。 质感很好,一看就很贵。 匪夷所思的是……上面散发的清洌气息莫名有些熟悉。 可这究竟是谁的外套? 温辞把认识的人都想了个遍,都否认了……她想,或许是哪个不认识的人送的。 她没穿,叠起来放好。 无论如何,这份心暖的感觉,还是让她回味无穷。 这个小插曲一晃而过。 陆闻州姗姗来迟,明显是跑过来的,他喘着气,歉声说,“抱歉小辞,刚刚路上发生点意外,我来迟了,现在给你上药……” 这个路上的意外,就是去见何书意,去照顾她,给她上药。 温辞心里嗤笑,淡声说,“没关系。” 陆闻州见她如此乖巧,挺心虚的。 尤其是看到,她脚踝上肿胀的伤口时,愈发自责愧疚。 他当时怎么就抛下她,去找何书意呢! 陆闻州懊悔的坐在她旁边,把她腿放在自己大腿上,小心翼翼的上药。 “宝贝,对不起。” 他从包里拿出一块手表给她戴上,扣好表带,握着她的手。 “你把它戴好,以后你去哪里,我都不会弄丢你了,今天在鬼屋,是我大意了,不会有下次了。” 温辞扯了扯唇,心不在焉的听着。 可是,你早就弄丢我了…… 她笑的无所谓,“好。” 乖巧的让人心疼。 这让陆闻州万分愧疚,他整理好她的衣服,抱住她,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空落落的心有充实感。 温辞垂眸,忍受着那股浅淡的香水味,眼里一片凉意。 …… 接下来的两天。 或许是愧疚。 陆闻州寸步不离的陪着温辞养伤,居家办公,说是无微不至都不过分。 好几次,温辞看到何书意打电话过来,而陆闻州态度却相当冷漠。 真是稀奇啊。 “不接电话吗?” 温辞坐在阳台摇椅上看书,听到他接二连三震动的手机,忍不住开口。 陆闻州不耐烦挂了电话,走到她身边,殷勤的倒了杯茶,递给她。 “都是不重要的事,一会儿说好要陪你去给奶奶过生日的。” 提起奶奶。 温辞面色和缓了些,她再怎么跟陆闻州过意不去,但在奶奶面前,还是要跟他装装样子。 她抿唇浅浅一笑,接过那杯茶水。 快中午。 陆闻州陪温辞去接奶奶,在提前定好的酒店过七十大寿。 陆闻州会说话,很会讨奶奶开心。 “你和小辞好好在一起,我老太婆就心满意足了。”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你们结婚也有几年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温辞剥桔子的动作顿了顿,一时间找不到话来搪塞。 这时,陆闻州大手包裹着她的手,温柔的摩挲。 他笑着回老太太,“我和小辞还年轻,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呢。孩子,先不着急,而且,我也怕小辞受苦。” 男人话里话外都是宠溺的味道。 温辞听的难受,她牵强着笑,“奶奶,我工作现在正在关键时候呢,再说我也年轻,孩子晚几年再要也不迟。” 老太太点头,其实也心疼温辞,她说那些话,只是想提醒一下他们做做准备。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陆总……” 梁秘书推门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闻州皱了皱眉。 “是不是工作上的事,先去处理一下。”老太太说。 梁秘书亲自过来,应该是工作上有要紧的事,温辞轻声说,“你先去看看。” 陆闻州留恋的揉了下她手心,歉声跟老太太说了声后,起身出去了。 关上门。 陆闻州扯了扯领带,冷声呵斥,“不是跟你交代过,今天的工作往后推吗?” 梁秘书一脸愁容,“陆总,不好了——” 第16章 绯闻遍地,陆闻州该如何? 温辞陪老太太聊了会儿,收到陆闻州的消息: 【有点事需要处理,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温辞不疑有他,刚刚梁秘书亲自过来,事情应该挺棘手的。 快中午。 亲戚朋友都来了,给老太太贺寿。 “温辞啊,闻州没来吗?”有人问。 他们这些人,花时间,花精力,花钱来这儿,可不只是单纯为了给老太太庆生。 “他现在有点工作,一会儿就过来。” 温辞淡笑解释,随后便继续去招待了。 “我听说闻州跟温辞感情出问题了,他在外面养了一个。” “是吗,那他们还瞒的挺好,网上到处都是他们恩爱的消息,原来背地里早就出问题了?怪不得今天陆闻州没来呢。” “听说前几天还陪女人去医院了呢,是不是有私生子了?哎呦,怪不得温辞的肚子这么久了都没动静呢!” “真丢人啊,要是真的,温辞以后要是离婚岂不是什么都分不到?连带着我们也白白奉承了这么多年!” 几个亲戚吃瓜的声音一点都不小。 温辞脚步顿住,觉得难堪不已,就好像,自己的脸面被人踩在了地下。 她刚要制止,这些话千万不能传到奶奶耳朵里,不然—— 砰! 身后突然杯子碎裂的声音。 温辞心尖儿重重一跳,一转身,就看到老太太苍白如纸的脸,她整个人摇摇欲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奶奶!” 温辞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扶着老太太,掏出救心丸给她服下,慌忙顺着她胸口,“奶奶,奶奶……” 老太太无力抬手,握住她手臂,那双苍老的瞳孔颤动,“丫头,你跟奶奶说实话,你和闻州真的……” 那些话,还是被奶奶听到了。 刚刚吃瓜的几个亲戚,看到老太太气心脏病都要犯了,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我们也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那个私生子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就是啊。” 越抹越黑。 温辞怒声呵斥他们闭嘴,扶着老太太先去休息室,“没有,我跟闻州好好的,你别听他们胡说……我现在就让他过来。” 老太太吃了救心丸,好了许多,她忧心重重抓住她的手,“你去,你现在就去把他叫回来……” “快去。” 老太太推她,态度挺坚决的。 温辞没办法,拜托了人看着奶奶后,拿着手机离开休息室,焦急的给陆闻州打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 结果都是如出一辙的显示振铃,却迟迟不接通。 温辞心灰意冷…… 如果今天陆闻州不来的话,老太太心里这块疙瘩怕是结不了了,她心脏不好,如果出了事,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怎么样,闻州那边什么情况?” 温父匆匆赶来,因为工作原因,他平时比较忙,但对于女儿和老太太,还是很上心。 温辞忽然觉得委屈,但不想让家人担心。 她佯装轻松,“还没打通电话……应该还在开会。” 温父虽陪在她身边的日子不长,但毕竟是自己女儿,她的心思,骗不过他。 他轻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语重心长,“奶奶那边有我,你别担心。” 温辞鼻子一酸,闷闷嗯了声。 等温父离开后,她抱着最后希望,给陆闻州打去电话。 这次,终于通了。 那边人声喧嚷,很吵闹。 “闻州,你现在在哪?这边出了点问题,你忙完能快点过来吗?我担心奶奶……” 温辞声音几乎染着哭腔。 她现在真的希望陆闻州能快点过来…… 可,对面却传来一声轻笑。 温辞身体僵了僵。 何书意轻蔑的声音传来,“夜色会所,808,你过来自己叫他!” 嘟嘟嘟…… 机械的电流声刀子似的,戳刺着温辞的耳膜。 她死死握着手机。 “都这个时候了,闻州还没来,肯定是不在乎,指不定现在在陪谁呢。” “谁说不是呢,就是可怜了温辞,白白付出这些年,到头来人财两空。” “那老太太要是知道了,准被气得不轻,能活多长时间都说不准呢。” “……” 温辞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脸色更是苍白。 是啊,她陪陆闻州从一无所有到权财两握,公司起步时,她当公关,喝酒喝到胃出血。 陪他创业,照顾他…… 最后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他让情人骑在她脑袋上作威作福。 换来了,无尽的嘲讽。 她想不到,他最后竟然连维护她家人的体面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有个念头,隐隐浮现在心头。 她眼圈红了又红,转身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 夜色会所,808包厢。 温辞过来的时候,看到包厢门露出个缝隙。 即便做足的心理准备,可在看到里面那一幕时,她的心还是针扎似的疼。 她用力捂住唇,才压抑住哽咽声。 包厢里—— 周围摆满了浪漫的氢气球,鲜艳的玫瑰花瓣撒了满地……看得出布置的人是用了心的。 正中央的空地上。 陆闻州单膝跪在地上,把一枚精致的戒指套在何书意无名指上。 这一幕生生刺痛了温辞的眼睛。 那枚戒指,她见过,从去年开始,她发现陆闻州在设计这枚戒指。 很漂亮,设计很刁钻,蓝宝石更是难得,能看出来设计者的用心。 她以为,这是他要送给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没想到,这是要送给何书意的生日礼物。 没想到,他们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 而她,还傻乎乎的期盼着她们结婚纪念日,想着送他什么礼物才好…… 温辞眼泪模糊了视线,拼命压抑着哽咽声。 陆闻州虔诚的给何书意带上戒指,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宝贝,生日快乐。” 何书意脸上幸福洋溢,显得躲在门口的温辞,像个偷窥别人幸福的小丑,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周围人几个兄弟起哄着—— “亲一个,带了戒指不亲怎么行呢!” “就是,亲一个。”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亲一个呢!” 陆闻州笑了下,起身捧着何书意的脸,吻了下去。 温辞再没勇气看下去,她扶着墙才没让自己狼狈的倒在地上,转身踉跄离开。 猝不及防的跟服务生撞到一起。 他端着的蛋糕直接掉在了地上…… “啊……” 温辞手腕被盘子磕到,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缓过那股疼劲儿。 一顿骂声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长没长眼睛啊!急得赶去投胎吗!”服务生欲哭无泪,俯身捡起地上的托盘,“这个蛋糕可是陆总定制的,你赔得起吗?”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温辞连声道歉,听到他说蛋糕是陆总定制的时候,喉咙忽的一哽,痛的她呼不上气。 原来,不是陆闻州不心细,是他家里人没何书意重要。 他欢欢乐乐在这儿给何书意庆生。 她一家人因为他,被人耻笑议论纷纷,奶奶忧心他的事,心脏病复发。 “坏了陆总的事,我一会该怎么跟他交代!” 服务生愤愤。 温辞痛苦闭了闭眼,忍着手腕上的痛楚,从包里拿出一沓钱。 “这笔钱应该够了,之后,我会让人再送来一个蛋糕,并跟你们经理解释,你看这样行吗?” 看到那笔钱,服务员眼睛都亮了,犹豫下,还是妥协了,毕竟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打开。 第17章 与他重逢…… 陆闻州温柔的声音传出。 “先别睁开眼,我去拿蛋糕。” 何书意嗔笑,“好,我不睁眼。” 男人奖励似的吻了下她脸颊,“真乖。” …… 温辞那颗血淋淋的心又被刺了下,像个被人发现的小偷,匆匆把钱给了服务生后,转身离开。 她忽然记起,去年这个时候,陆闻州去江城出差了。 应该也是去给何书意过生日了。 可笑她还担心他在江城会不会不习惯那边的气候,提醒他吃饭早睡…… 温辞捂着心口,那里,疼的窒息。 突然,一阵悠扬的铃声响了起来。 是温父打来的。 “温辞不好了,你奶奶心脏病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快过来!” 温辞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脸色刷的就白了。 耳边嗡嗡作响。 她听不清那边再说什么,疯了似的走到马路边打车。 然而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没有空车。 温辞打不到车,急的眼泪直掉,手机都拿不稳,她给陆闻州打电话,那边已是关机…… 何书意发来消息:【温辞,你何必上赶着当小丑呢?你看不出来,他现在根本不想去见你吗?不然为什么会关机?】 温辞僵住。 唇瓣被咬的出血。 原来是这样,为了给何书意过一个美好的生日,他甚至都懒得应付她,直接关机了。 温辞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收起手机,张开手去揽驶来的那辆车—— 呲—— 车子急刹住。 方远皱眉看向车前的人,愣了下。 他看了眼后视镜里,被打扰后,不耐睁开眼的男人,周身仿佛都凝着摄人的冷压。 “傅总,是温小姐。” 傅寒声微顿,凝眉看去,就看到正前方狼狈不已的温辞,她满脸是泪,哭的很伤心。 看到终于有辆车停下, 她眼里燃起了点希望。 走过来哑声说。 “师傅,我奶奶病了,能载我去一趟第一医院吗?我可以多付钱……求你。” “傅总……”方远犹豫道。 黑暗里,男人面色晦暗不明,“载她一程。” 方远连忙降下车窗,“温小姐,上来。” 温辞看到驾驶座上的方远也是一愣。 她睫毛颤颤,看向后面,正矜贵坐在后座的傅寒声,男人古井无波,让人看不透情绪。 没想到,她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偶遇了…… 她哑声说了句,“谢谢。” 旋即连忙坐上车后座。 路上,温辞又接到了温父的电话,她担心的几乎要握不稳手机,发出的声音沙哑又哽咽,拼命压抑着…… 傅寒声低沉的声音打破车厢的沉默。 他冷声吩咐方远,“开快点。” 温辞心口微悸,晦涩抬起发红的眼,哑声说了句谢谢。 超了几个红灯,车子很快到了第一医院。 温辞心急的说了声谢谢,忘了让他留联系方式,便踉跄的下车朝医院大楼跑去。 担心是人之常情,傅寒声倒不介意这些,刚欲开口让方远开车,不经意的侧眸,就看到身旁,她落下的一个小兔子挂件,应该是她包上挂着的。 傅寒声微顿。 “傅总,这好像是那位小姐落下的,看她应该挺宝贝的,要不给她送上去?” 方远有些期待的说。 傅寒声掀眸淡淡看她一眼,手里握着那个软乎乎的毛绒小兔子,上面还散发着它主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甜。 …… 温辞赶到手术室的时候, 奶奶刚手术刚做完,只是还没度过危险期,需要再观察二十四小时,能不能醒过来还未知。 温辞身子不稳踉跄了下,握住医生的手说,“我是陆闻州的妻子温辞,陆家在这儿有特护病房,让我奶奶去那边。” 特护病房有最好的医疗设备,配备的医生也都是重量级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奶奶在那边总比在普通病房好。 医生愣了愣,她倒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陆夫人。 只是…… “陆夫人,特护病房已经有人入住了,没有多余的位置。” 温辞拧了拧眉。怎么可能?特护病房怎么会有人呢? 这时,护士推着老太太从手术室出来。 她脸色憔悴又苍白,身体枯瘦,衰弱的厉害……心脏病发作起来,会要了人命的。 “小辞,实在不行,就住普通病房。” 温父在一旁叹声说。 温辞红着眼摇摇头。 在生死面前,奶奶明明可以享受最好的医疗资源,为什么委曲求全? 她让温父先陪着奶奶,自己则是搭电梯去了顶楼。 可还没走到特护病房门前,就有护士拦住她质问,“你是谁?不知道这里没有允许不能上来吗?出去出去!” 温辞欲要解释,忽然就看到微敞的特护病房里,正躺在床上打电话的人。 她目光颤了颤。 “我女儿可真有出息,竟然跟了陆氏集团的总裁,这后半辈子算是无忧了。只是,那陆总不是有个老婆吗?书意,你不会受委屈啊?” “怎么可能,陆总可宠我了,不然,怎么会让您住在陆家的特护病房呢?他是爱屋及乌,现在都懒的应付他老婆那家人了,等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代替他老婆。” 何母喜不自胜,“那就好。” …… 门外,温辞浑身僵硬,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似的,脸色苍白如纸。 原来,早就在她不知情的时候,陆闻州就让何书意的妈妈,一个外人,住进了陆家特护病房。 可她记得,当初叶姿生病,她想让她住特护病房,陆闻州说的是,只有陆家人有资格住进去。 温辞愤懑的咬着充血内唇,当即就要去病房…… 护士不耐烦挡住她,“陆总亲口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妨碍病人养病,你再不出去,我只能让人把你请出去了!” 陆总亲口吩咐? 这几个字生生刺痛了温辞的耳朵。 她红着眼,“我是陆闻州的妻子……” 后面两个字还未说出来,护士拔高声音喊来门口守着的保镖,让把温辞推出去。 “她打扰病人养病,你们公事公办就好!” 保镖会意,豪不怜香惜玉的拖着温辞的胳膊就往出推,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人扔在地上。 “这次是警告,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不会手下留情,陆总知道后更不会手下留情。” 警告完,他们转身回去了。 温辞脊背磕到了墙壁棱角,疼的抽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紧握着手机,抬眸看向前方紧闭的门,心灰意冷…… 可奶奶的身体不能等。 她忍着痛,一边下楼准备去院长办公室找人,一边从兜里翻找出手机给陆闻州打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 回应她的如出一辙,都是冰冷的机械声…… 她有些崩溃的闭眼,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眼前白了一瞬,整个人都往下倒…… 她浑身无力,没扶住墙,已经做好挨疼的准备。 却意料之外的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18章 修罗场 手臂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握住。 男人低沉的声音随之落下。 “没事?” 温辞低血糖,头晕眼花,腿软的站不住。 整个人猫似的靠着他。 傅寒声目光暗了暗,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犹豫了两秒,慢慢下移,勾起她腿弯,结结实实把人抱在怀里,朝廊道上的椅子走去。 “你包里有没有糖什么的?” 他垂眸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低声问。 温辞眼睛朦胧的眨了眨,看清眼前的人时,一股赧意油然升起。 开口更是语无伦次。 “傅、傅总,我,你……,谢谢,你先放我下来……” 她被他抱着,实在暧昧。 傅寒声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微微俯身把她放下来,大手虚扶在她腰后。 温声提醒,“扶着墙,你低血糖,一会儿又该晕了。” 想起刚刚的一幕,温辞苍白的脸颊透着不自在,她轻咬着唇。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响动。 “小辞!” 陆闻州急匆匆赶过来,入眼就看到温辞和一个男人抱在一块。 那个男人竟还抱着她。 那么亲昵。 陆闻州当即就不淡定了,眉宇凝着冷意,阔步走过去,把温辞拉进怀里,手臂横在她腰间,冷冷睨着傅寒声。 “刚刚谢谢你扶我妻子。” 说是谢,语气却意味不明,透着浓浓的敌对和警告的意思。 温辞脸色冷了下来。 傅寒声跟他对视,浓墨的眼里一片寒凉,气势丝毫不输他半分。 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瞬。 语气冷淡。 “与其说谢,不如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让她大半夜一个人来医院。” 陆闻州神色僵了一瞬。 傅寒声已然转身离开,颀长的身影,无形显露着慑人威压。 温辞皱眉,用力推开陆闻州,追上去跟他道歉。 傅寒声矜贵颔首,应了声后,走了。 “傅总……” 方远见傅寒声出来了,连忙迎上前,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看。 他顿了顿。 难不成是送兔子挂件的时候,碰了壁? 傅寒声侧脸冷硬,径自朝门口走。 那个要还回去的兔子小挂件还在兜里,刚刚没有机会还。 以后恐怕也没机会还了。 他没想到,温辞竟然结了婚了…… 坐到车里,傅寒声掏出兜里那只软绵绵的兔子挂件,有片刻的出神…… …… 医院楼上。 温辞有些自责。 傅寒声帮了她两次,没落下好处,这次还碰了壁。 陆闻州从身后走来,温柔握住她的手,语气却是严肃,不容置喙。 “小辞,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这可能是男人的劣根性。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可绝不允许温辞做一些越轨的事。 “呵……” 温辞听笑了,眼尾都泛着薄薄的猩红。 她不明白,陆闻州怎么就还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质问她。 就好像,她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而陪情人过生日,丢下她们一家人在生日宴上被嘲讽的他,清白的很。 她抽出自己的手。 目光冷漠如冰。 “奶奶心脏病复发,我找不到你,在路上打不到车,是他送我过来的。” “而你,陆闻州,你当时在哪?” 陆闻州被她看的心慌,刚刚盘问她的气势也被灭了不少。 他现在很后悔,听信了何书意的谎言,去找她。 后悔,被何书意缠着留下来,陪她过生日。 他想着老太太的生日晚一点,他陪完何书意应该能赶上。 只是,谁能想到中途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他老婆在医院的忙里忙外。 而他在花天酒地。 陆闻州愧疚的心疼,搂着她肩膀低哄。 “奶奶的事我已经让医生去安排了,是我不好,因为工作的事耽误了。生日宴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之后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那几个嚼舌根的人,我” 还在撒谎,他只字不提特护病房的事,把何书意当宝护着,把她当陌生人骗。 温辞苦笑。 陆闻州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蹲在她身前,握着她双手。 有些可怜的说。 “小辞,以后遇到事给我打电话好不好,别跟那个男人在一块。” “我吃醋。” 他低头吻了下她手背。 给他打电话? 温辞厌恶的皱眉,抽出自己的手,她微微仰起头,这样眼泪才不会掉下来。 【温辞,你何必上赶着当小丑呢?】 【温辞,他现在根本不想去见你吗?不然为什么会关机?】 【……】 讽刺的话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抽在她脸上,毫无尊严可言。 温辞忽然就很无力,懒得问他。 现在,她只求奶奶平安无事。 她起身推开他, “我先去看奶奶。” 陆闻州听出她话的疏离和冰冷,难以名状的失落再度袭上心头。 他愧疚的追上她。 下一刻,手机铃声震了起来。 他皱眉掏出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何书意的名字。 温辞看到了。 心再次疼了下。 情人给他打电话,他无时无刻都在。 而她呢,几十通,一百通,他都不接一通……最后甚至直接关机。 她冷声,“你先接。”随即进了电梯。 “小辞!小辞!” 陆闻州挂了电话,可还是没来得及追上去。 梁秘书赶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斟酌片刻。 他叹声说,“陆总,老太太病情危急,做完手术后未必能醒,夫人想让老太太去陆家特护病房,最后却被护士和保镖赶了出来……” 陆闻州眼里划过一抹厉色。 “里面住的是谁?谁给她们的胆子!” 他放在手心宠的人,被人轰出去了? 梁秘书被男人周围的戾气逼迫。 他低下头解释道,“是何书意的母亲,上个月您在电话里亲口吩咐我,让我安排他住在特护病房,好好养伤……” 蓦的。 陆闻州胸腔的怒火僵滞。 他懊悔的攥拳,锤向冰冷的墙面。 是啊,那次何书意有心讨好他,他又正好喝了酒,就顺了她的意。 良久,他闭眼道。 “一会给何书意妈妈重新安排一个医院,还有,把护士和保镖都撤了,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梁秘书颔首应下,做之前,还是没忍住说,“陆总,刚刚何小姐又打了电话过来,说她怀孕了——” 第19章 修罗场:妇产科碰到,撕破脸! 陆闻州走进电梯,不知道听没听清,冷冷给了他一记眼刀。 “别跟我提她的事!” 梁秘书讪讪闭嘴,走了。 …… 陆闻州去楼下买了点养胃粥,还有汤面,给温父和温辞拿上楼吃。 以前温辞很爱吃苏式面条,每次都笑盈盈的。 现在她一眼都没看,专注做自己的事。 语气也不冷不热。 “你放那,我还不饿,现在也不早了,这儿没多余的床,你先回去。” 陆闻州知道她在气头上,低声下气的哄,“那晾一会儿再吃,你胃不好,多少吃点。奶奶那边你放心,专家跟我说了,她最迟明天就会醒的……” “别到时候,奶奶醒了,你累垮了,我心疼。” “饭菜放那你一会儿吃,我去那边看奶奶。” 叮嘱完,他轻手轻脚出去,知道她不喜欢亮光,把房间的灯调成暖光,关上门离开。 温辞心力交瘁的闭眼。 这时,手机亲戚群里弹出消息。 【小辞,今天是我们口不择言,阿姨给你道歉,你别生气了。】 【对不起小辞,我们听信了外边那些人的话,让你伤心了。】 【……】 温辞眨巴了下眼睛。 不用猜都知道是陆闻州教训过这帮人。 还有特护病房的护士和保镖被撤走的事。 以及,他斥巨资派专机请来国的专家给奶奶会诊。 …… “小辞。”温父推门进来,看到桌上摆着的饭菜,轻叹了口气,“闻州因为你奶奶的事也忙一晚上了,到现在都没吃饭呢,你去给他送点过去,嗯?” “今天的事,他也跟亲戚们解释了,肯定是有些人挑拨离间故弄玄虚,你也别太在意了,以后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温辞只是沉默。 她知道父亲说这些话是为了她好。 “嗯,我去看看。”奶奶已经病倒了,她怕父亲又忧心他们的事,“你休息会儿,我去找闻州。” “嗯,去,你们好好说一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温辞笑意很淡,拿了个饭盒出去了。 晚上,廊道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机械运作的声音。 “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下去……” “听话。” 陆闻州克制压低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廊道,依旧字字清晰。 温辞脚步微滞……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急不可耐的按下电梯,走了进去。 这是要去见谁? 这么着急? 温辞握紧了手中的饭盒,脑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自虐一般跟了上去。 然后, 就看到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她的丈夫正扶着何书意从妇产科出来。 三人猝不及防的对视。 陆闻州慌了神,连忙松开何书意,朝她走过来,牵强着笑解释,“小辞,你别误会,我就是恰好碰到她……” 温辞用力掐了下掌心,盯着何书意小腹看。 一时间竟分不出,是眼睛更疼,还是心更疼。 此刻,她手里拿着的饭盒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他跟情人厮混,快有了私生子,她和父亲竟然还担心他忙了一晚上,饿不饿? 真是可笑啊。 一旁,陆闻州抛下她离开后,何书意失落了一瞬。 可当看到温辞那双挫败的眼神。 她豁然开朗。 她故意摸了摸小腹刺激她,柔声说,“温经理,你误会了。陆总去楼下买东西,恰好碰到我了,扶我一下……你们别因为我生了嫌隙。” 陆闻州闻言,颇为赞赏的给了她一个眼神。 而后搂着温辞肩膀轻声说,“刚刚去买了包烟,上楼恰好碰到她了。很晚了,我们上去。” 温辞没应她,苍白的问何书意,“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何书意挑眉,“温经理说笑了,我没怀孕,不过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我男人需求大,怀孕也是早晚的事,我跟孩子爸爸都蛮期待她的到来呢。不过你放心,合作期间,我不会生事端的。” 她毫不遮掩,把嘲讽直接放在了明面上。 陆闻州脸色一瞬变得难看。 温辞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却是笑着说,“哦?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啊?改天带过来,见一见……” 何书意微笑,“好啊,我回头跟他说一说!其实他跟陆总挺像的,温柔体贴。” “会照顾我,也会爱屋及乌,照顾我的家人。” “会放下工作,陪我过生日。” “会提前一年就给我准备礼物!” 一字一句,像一把把最锋利的刀,把温辞那颗心凌迟的血肉模糊。 她笑的苦涩,眼睛睁的很大。 这样才不至于让眼泪狼狈的掉下来。 “是么……” “嗯呢。” 何书意笑的灿烂。 陆闻州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拉着温辞的手,冷睨着何书意,声音冰冷的仿佛能滚出冰珠子。 “我们恐怕没那个时间跟何小姐见面,你自重就好。” 最后一句,明显带了警告的意思—— 何书意呆滞,委屈的咬着下唇,眸里充斥着水汽。 “也是,陆总公务繁忙,闲暇时间要陪温经理,是我说错话了……” 委屈最能博得男人的怜惜。 尤其是看到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时, 陆闻州心口微悸…… 温辞艰涩抬眸,就看到他丈夫不忍心的面孔…… 这一刻,她就像个小丑。 何书意装个委屈,他就不忍心了? 那她们一家今天遭遇的一切,在他眼里又算什么? 男人的态度,早就决定了一切。 温辞笑的悲戚,刚要说先走了—— 忽然肩膀一沉,陆闻州挺硬的手臂亲昵搂着她,冷声对何书意说,“知道说错话就好,下不为例。” 温辞喉中的话硬生生被堵住…… 听到男人亲切的在耳边说,“你累了一晚上,别因为她影响心情,我陪你上去休息。” 男人眼里盛满了心疼,跟怒怼何书意时大相径庭。 可落在温辞耳朵里,却那么可笑:陆闻州啊,陆闻州,你怎么这么会演戏? 她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心仿佛都烂掉了,想质问的话,最后都苦涩的咽了回去。 陆闻州厉色倪了何书意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警告意味,仿佛她再敢多说一句,下场都会很惨,随后搂着温辞肩膀离开了,一边温声跟她解释刚刚的事。 似是没料到他会是这样一副讥诮的口吻,还如此冷漠,何书意委屈的红了眼。 她覆在小腹上的手捏紧了几分……精致的妆容都挡不住脸上的苍白。 一通电话打过来,传出男人戏谑的声音。 “照片发你手机上了……” “好,麻烦你了。” 何书意眯眸看了眼前方的两人,冷声应下后,走了。 她到要看看,温辞还能蹦跶多久。 …… 陆闻州跟在温辞身后,过了会儿,才发现她手里拿着是保温盒。 她是出来找他,给他送饭的……她担心他。 而他,却去陪何书意了。 后知后觉, 陆闻州心里不是滋味,他懊悔的追上去,从身后抱住她,很温柔的力道。 “小辞,你别冷着我……理我一下?” 听这温柔的声音,以及身后温暖的力道…… 都是以前让她万分依恋东西,现在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温辞面无表情推开他,把手里的餐盒撂在桌子上,实在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地方。 她轻声说,“我去看奶奶……” 不冷不淡的口吻,让陆闻州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拦住温辞,“很晚了,你去休息,我过去。” “早点睡。” 他摸了摸她脸蛋,走了。 房间终于静了下来。 温辞神色松垮,再难维持古井无波,一头扎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冲洗着脸,手,任何被他碰过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她才脸色苍白的从洗手间的出来。 她站在窗前,惆怅闭眸。 无端想起了那个人。 他帮了她两次,她却连人家的联系方式,名字,都不知道。 想了想,她找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个人。】 于情于理,她得见他一面。 第20章 断关系,陆闻州红了眼…… 老太太是第二天醒的,转到了特护病房。 陆闻州给老太太找了一个护工,一个营养师,负责老太太的起居饮食。 两人都是业内翘楚,很会照顾人,而且都是中年妇女,跟老太太能聊到一起。 温辞心里对陆闻州有隔阂,可是想到老太太,便没拒绝。 吃过午饭,陆闻州正陪老太太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老太太也不见昨日的忧愁。 可见,生日宴上的事解释清楚了。 温辞嘲讽的牵了牵唇。 “小辞啊,我这儿有护工照顾呢,你跟闻州回去,别守着我了。”老太太把温辞和陆闻州的手放在块,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好好过日子。” 陆闻州抱着温辞,眼里满是宠溺,“奶奶放心,小辞就是我的命,我疼都来不及。” 这话,跟当年他结婚见家长时,说的话如出一辙。 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是他, 如今却分不清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温辞笑的勉强。 在奶奶面前,她还是要装一装的。 两人在医院待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离开。 车上, 沉默的让人难受。 温辞正低头回复着助理林朝朝发来的消息。 她查到那个男人的消息了。 傅寒声,海城傅氏集团首席执行官。 原来是海城人,怪不得她不知道…… 【傅总近期在京市子公司新盛集团巡视,处理一些业务。】 新盛集团。 温辞若有所思。 陆闻州侧首看了她好几次,见她一直盯着手机看,他目光渐沉,不知怎么,有些心慌。 明明人近在眼前,什么都没有变。 他就是觉得患得患失…… 他对何书意只是生理上的喜欢,没有多余的感情,玩玩罢了。 而温辞,无论如何,都是他不可失去的人。 他不敢想象没了她之后的生活。 “小辞……” 他右手去握她放在膝上的手,有讨好的意思。 温辞下意识按灭手机,不着痕迹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偏头看向窗外,正想着明天去找傅寒声,该说什么…… 她闭了闭眸,轻声搪塞陆闻州,“我有点累,休息一会,到了你叫我。” 陆闻州喉咙苦涩,暗暗握紧了拳头,看了眼她关闭的手机,眸里暗潮汹涌…… 两人僵持了几秒。 他揉了揉她温软的发顶,柔声说,“你睡会,一会儿我叫你。” 暮色四合。 温辞洗完澡后,走到挂历前,拿起红笔,在上面两个日子上,画了叉号。 就剩下21天了。 忽然,身后覆上一股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意。 温辞心惊了下,身子挣扎。 “陆闻州!” “小辞,你这些天对我好冷淡……” 陆闻州薄唇贴了贴她脖颈,似有若无的轻吻,温热的大掌摩挲着她细腰。 “你例假过去了?” 夫妻矛盾,床头吵,床尾和。 他想用夫妻之事缓和两人间的冷淡。 温辞怎么肯,在他撩开她睡裙,手覆上大腿的那一刻,用力推开他。 “陆闻州,我肚子不舒服!” “你腿擦伤了……” 男人动作突然停下,目光锁在她腿上猩红的伤口上,眉宇紧蹙。 温辞小脸苍白,额头和鼻尖都涔着细密的汗,她从他手里抽出裙子放下去,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排斥。 陆闻州以为她疼, 连忙小心翼翼把人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又找来药箱,给她擦药,小心又温柔。 “是那几个保镖把你弄伤了?” 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厉色。 “应该……” 温辞咬着唇,垂眸看到男人担忧的神色,心里发紧。 以前也是这样,她哪怕是不小心擦破了点皮,他都心疼的不得了,内疚他没保护好她。 可现在,她受的伤,都是因为他啊…… 她眼睛又涌起酸涩,“我来……” 男人握住她的手,温柔的按揉,放在脸侧蹭了下,轻吻她的掌心。 哑声说。 “对不起,小辞。” “是我不好,让人欺负你,不会有下次了。” 他抬眸,目光坚定又认真。 让温辞不禁恍惚了一瞬。 这时,悠扬的手机铃声划破了一室安好。 陆闻州拧眉,立刻掐了电话,把手机弄成静音,扔在一旁,大手捧着温辞的小脸要吻下去…… “峥子他们打来的,不用理。” 转瞬间的功夫。 温辞还是看到了屏幕上何书意的那张脸。 刚刚心里那点残存的温情,顿时被一盆凉水浇灭了…… 她目光冷下来,躲开他的吻,躺在床上。 “忙了一天,有点累,我先睡了。” 陆闻州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有些苦恼。 平日里,他低头哄一哄,温辞可不会对她这么冷淡,甚至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一下。 这时,被扔在一旁手机屏幕又亮了亮,闪烁着让人血脉喷长的画面。 陆闻州眯了眯眸。 他舌尖重重顶了顶后槽牙。 “老婆,微波炉给你热着牛奶,我去拿。” 他捞起手机,离开卧室,下楼。 同时,视频接通了。 何书意娇媚的声音特别勾人,她摆弄着身子,“闻州哥,我想你了……你买的衣服我穿上了……你喜欢吗?” 没人知道他私下里这方面的小癖好。 何书意确实是个妖精。 陆闻州漆黑的眸里暗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他盯着屏幕,喉咙克制的上下耸动。 可,上次何书意骗他去过生日,骗她说怀孕,差点让温辞发现了。 这点,让他很不满。 他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后,说,“过些天,我让梁秘书给你一笔钱。” 这是要打发她的意思? 何书意立刻就不淡定了! 她停下动作,眼里委屈的漫上泪,“不要,闻州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就是……太想你了!这次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闻州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他确实对这姑娘有些好感,床上乖巧,不跟他闹。 可是,温辞和她,他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何书意哭着说,“闻州哥,我们关系瞒的很紧,不然,温辞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不跟你闹呢?她突然对你冷漠,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听到这话,陆闻州动作倏然滞住。 他捻了烟,皱眉,“什么意思?” 何书意吸了吸鼻子,“我给你发张照片,你就知道了,其实温辞她一直都在骗你!” 照片弹在屏幕上。 上面赫然是温辞和傅寒声。 而且还是多天以前的—— 两人一起在酒。 两人一起上车。 …… 最重要的是,温辞之后穿的那件外套,是傅寒声的! 陆闻州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就说嘛,那天在医院,他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些微妙,怎么会那么巧就碰到了?他一个集团总裁,怎么就屈尊降贵亲自从她去医院? 何书意还嫌火烧的不够旺。 “温辞下了车就穿着傅寒声的外套,他们在车上……” “够了!” 陆闻州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那股逼人的戾气。 何书意暗自勾起了唇角。 她好期待,陆闻州和温辞撕破脸啊! 第21章 温辞傅寒声暴露,陆闻州急了! 挂了电话。 陆闻州心情久久未能平复,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崩起。 他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目光悲伤又狰狞……心里暗暗萌生出一个想法。 他打通梁秘书的电话—— …… 翌日。 温辞睁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粉玫瑰。 她心口微悸,指尖蓦的攥紧了手下的床单。 跟陆闻州结婚后,他出去晨练回来都会给她带一束花…… 明明花店很远,可他不厌其烦。 周围的邻居都羡慕她有一个好老公,婚后还这么浪漫有情调。 是啊,他们本该有很美好的婚后生活的…… 温辞望着那束花,眼睛不禁泛起酸意。 许久,她才敛了眸,压下心底那股密密麻麻的涩意,下床去洗漱穿戴。 一会儿,她要去见傅寒声。 下楼时,陆闻州正在厨房忙碌,高大英挺的背影,充满了烟火气,外面餐桌上摆着他做好的早餐…… 这一刻。 温辞不禁恍惚。 上次,两人在一块,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光,是什么时候来着? “这么快就醒了?我还想着让你多睡会呢。” 陆闻州注意到温辞,语气尽是宠溺。 他走过去,搂着她肩膀让她坐在凳子上,“还有个小米粥,我去端。” 温辞回了点神,她轻握住他手臂,语气不冷不热,“不了,有个工作挺着急的,我去公司吃就好。” 陆闻州微滞。 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涌上心头,膈的他难受。 温辞以前可不会这么冷漠拒绝他……他花了一早上时间做的饭菜,温辞向来会给他满满的情绪价值。 而不是像现在,不咸不淡,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 他目光沉了沉,“小辞……” 温辞只是看了眼手表,顺毛似的拍了拍他手臂,很敷衍,“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陆闻州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晦暗。 他在桌上的拿了个三明治追上去,不容拒绝的放她包里。 “你胃不好,别乱吃东西。” 温辞因为赶时间,没拒绝,回了他一抹笑后,走了。 没注意到,身后陆闻州渐渐退却笑容的面庞,冷淡,阴翳。 他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望着温辞离开的背影,声音沉又冷,“跟着太太。” …… 前几天约洽谈见面的广告合作商有了空挡。 约在茉莉山庄见面。 温辞这些天因为新品的事,一直都在忙这个。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 “这个何书意怎么回事?这么种重要的事,她都怠慢,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 林朝朝愤愤不平,一边拿了瓶水递给温辞,“老大,也不是我吐槽,这陆总眼光也太差了,何书意这种人都能选上!” “她背后不会是有大佬?” “那她可真是恃宠而骄啊,眼里连你这个经理都没有……什么人嘛。” 温辞脸上划过一抹痛色。 陆闻州那么宠她,她可不是恃宠而骄吗? 她吞咽了下酸苦的喉咙,垂眸掩饰般的看了眼手表。 这时,一辆车缓缓驶到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何书意那张妆容精致的小脸。 “不好意思啊温经理,我胃口最近不太好,吃不下东西,昨天还吐了。我哥哥心疼我,今早特意过来给我送饭,耽误了一会。” “温经理这么宽宏大量的上司,应该不会计较的?” 她笑的灿烂,坐在车里,居高临下睨着温辞,故意往她痛楚戳。 温辞身子僵了僵,想起了早上的早餐。 原来,陆闻州还贴心的给何书意做了? 原来,他也能为了其他女人,亲自下厨啊? …… 温辞用力掐了下指尖,目光发直,愣愣的。 脑海里划过今早陆闻州营造的一幕幕浪漫的画面,床头的玫瑰花,餐桌上的早餐…… 现在显得无比的恶心。 温辞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痛苦的皱起眉,脸上一片苍白。 何书意见状弯起唇角,手托着下巴放在车窗边,故意恶心她。 “我哥哥给我做了很多,温经理还没吃早饭,要不也尝尝?” 温辞脸色白了白,扯唇讥诮,“不必了,垃圾就该丢垃圾桶里,何小姐一个人消受……” 说罢,她没去看何书意那张铁青的脸,拉着林朝朝走了。 “嘴贱!” 走之前,林朝朝回首淬了句。 何书意盯着两人,内唇都要嚼烂了。 “书意,别气,你一定要稳住,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抓住温辞的把柄了,等到时候再报复,也不晚。”经纪人在一旁语重心长的劝说。 闻言,何书意这才稍稍缓解。 她眯眸狠狠瞪了眼温辞。 她一定也要抓住这次机会,让她不能翻身。 …… 这边,温辞回到车里,第一件事就是把陆闻州叮嘱她吃的三明治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一旁,林朝朝见她如此毫不犹豫的动作,愣了愣。 这个三明治明显是陆闻州亲手做的,温辞以往都会吃完,脸上的幸福掩都掩不住,今天怎么……扔了? 而温辞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面无表情。 …… 四十分钟后,茉莉庄园。 庄园建在山上,周围种满了纯白的茉莉花,沁人心脾。 庄园的管家带着温辞几人走进大门。 整个一楼宽敞明亮,温辞进门,一眼就看到大厅落地窗前的一男一女—— 男人身材颀长挺阔,西装裤管包裹着两条紧实的长腿,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禁欲和矜贵感。 温辞微顿,莫名觉得熟悉。 管家上前知会女主人,“孙总,陆氏集团市场部的温经理来了。” 孙楠优雅颔首,“好,你下去。”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侧眸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眉梢轻挑了下。 目光交汇的那一刻。 温辞呼吸仿佛都停了一瞬…… 是傅寒声。 她没想到竟然在这儿会碰到他,她本想忙完这件事去找他的。 眼下,他跟孙楠在一块,而且还是在私密的庄园。 之前听圈子里的人说孙楠有了男朋友,看来这个人就是傅寒声了…… 一旁的何书意明显也瞧出了这一点。 她眼里划过一抹错愕,目光流转间,她猛的心生一计。 第22章 温辞傅寒声暴露,陆闻州急了(2) 孙楠跟傅寒声说了句什么后,微笑着走向温辞,“温经理……” 温辞敛了神,唇角牵着淡淡的笑。 刚要说什么, 何书意就已经先一步上前,把温辞当成背景板,挡在身后。 她笑盈盈的说,“孙总,好久不见啊,距离上次咱们合作完都一个月了,当时我还期待着再次合作呢,真是幸运,又能跟你再一起合作了。” 这一系列行为,直接把温辞脸面丢在地上,衬的她跟老板似的。 温辞目光一沉,不禁嗤笑,还有比她脸皮更厚的人吗? 孙楠似笑非笑打量着何书意,“何书意?抱歉,我不太记得这个名字,我们公司上个月还跟你合作过吗?真挺……意外的。” 这话外之意,明显是看不上她。 何书意听的明明白白,唇角的笑容渐渐松垮,简直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她木着堆满笑的脸,不敢发泄,“孙总是贵人多忘事……” 孙楠哼笑了声,直接无视她,走向温辞,开口时没了刚刚的讥诮,勾唇和声唤道,“温经理。” 温辞在一旁忍俊不禁,跟孙楠寒暄起来。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身上有一道似有若无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她心里微微发紧,不禁抬眸看向前方—— 男人正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清冷疏离,自始至终都没往这儿看一眼。 温辞默了默,一定是她太紧张,多想了…… 被无视的何书意一张脸跟变脸谱似的,精彩万分。 …… 片刻,孙楠似才想起客厅里还有一个人,忍俊不禁。 她带着温辞走过去,手朝傅寒声一抬。 笑着说,“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傅总,海城傅氏集团的。” 傅寒声朝温辞矜贵颔首,“温经理。” 冷淡如水,只这三个字。 不是从前的温小姐,而是温经理。 “傅总。” 温辞浅浅莞尔。 心想,他大概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认识。 更何况,是当着孙楠的面。 “温经理,他这人就是这样,别介意。” 孙楠给温辞斟了一杯茶,递给她,笑着打趣。 这调侃的话里听的出来的娇嗔味……听得出是被宠的。 温辞轻轻摇头,“不会。” 傅寒声幽邃的目光从她脸上划过,一言未发。 而何书意却注意到这微妙的氛围,讥诮的扯了扯唇,刚刚淤积在心里的怨气,也散了些许。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如果温辞那件事被捅出来,不仅陆闻州会厌恶她,孙楠更是视她为眼中钉。 以后,她爱情和工作都别想要了! 真是一石二鸟。 何书意笑了。 …… 温辞和孙楠谈工作上的事,孙楠偶尔会询问傅寒声,男人即便被打扰,脸上也没有半分不耐,耐心的给出了意见。 眨眼间就到了中午。 管家走过来说,“孙总,午餐准备好了。” 正好工作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孙楠笑着对温辞说,“最近茉莉花开的正盛,我特意安排厨房做的茉莉绿豆糕和茉莉奶冻,你一定要尝一尝。” 盛情难却。 温辞最后还是应下了。 何书意站在一旁,被当作背景板看待,自始至终都没人搭理她一下。 她被人众星捧月惯了,哪里遭受过这种冷眼? 那股无名火在她胸口横冲直撞。 越想,何书意越憋屈。 她垂在身侧的手捏的死死的。 走着瞧! …… 餐厅。 餐上齐后。 何书意站起身,拿起装着红酒的分酒器,先给孙楠倒了一杯,语气很是礼貌谦卑。 “孙总,上午我做事确实有些不妥,我反思过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后的合作,我一定好好配合。” “我敬您一杯。” 说着,她仰头喝下自己那满满一杯的酒,很有诚意。 孙楠眉宇轻扬。 她上午确实对何书意冒失的行为颇为不满,忍无可忍怼了几句。 可他们是甲乙方关系,利益捆绑在一起。 非破底线的行为,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她接过那杯酒,浅笑道,“期待你之后的表现。” 何书意笑的乖巧,像是只惹人开心的小猫咪,“谢谢孙总。” 一旁,温辞欲笑不笑,早已把何书意那点不怀好意的猫腻看的一清二楚。 这次,她又要干什么? 孙楠接了她那杯酒,就等同抹除了上午那些不愉快的事。 何书意欣喜的笑了笑,转而看向傅寒声,殷勤的倒上酒。 说实话,即便跟陆闻州这样级别的大人物在一起很久。 可当面对傅寒声的时候,依旧忐忑。 这个男人浑然天成的疏冷感,简直让人望而生畏,却又情不自禁的想靠近。 这种感觉很要命。 何书意咬了咬唇,莞尔一笑,纤指拿起酒杯递过去。 “傅总,早听说您在京融圈的事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敬您一杯。” 拿捏男人这一块,何书意还是很会的。 温柔乖巧的声音、发自肺腑的崇拜、猫儿似的小心翼翼的动作…… 一颦一笑都像一个无形的钩子。 没有男人不上钩,陆闻州就是个例子。 温辞心脏不安的跳了跳,不由看向傅寒声。 男人凉薄的眼皮撩起,面无表情扫了眼面前笑的乖巧的何书意,暗沉的眸里讳莫如深。 难以言说的性张力。 何书意心湖荡漾,睫毛轻轻颤了颤。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无论哪个方面都是极其优秀的,不比陆闻州差半分。 她咬着下唇,声音细细的,“傅总?” 温辞重重捏了下手里的筷子,垂眸掩去眼底深不见底的暗沉。 男人目光微凝,“我不喝酒,谢谢。” 何书意和温辞不约而同一怔。 “还有,”傅寒声声音染上寒凉的压迫力,“何小姐,工作不是演戏,你这份心还是用在工作上更好。” 随着话音落下,何书意的脸跟蒙了一层灰似的,死灰死灰的,相当难看。 脸都丢尽了! 傅寒声明显是在说她是逢场作戏的小人。 他竟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他刚刚跟温辞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不给人留余地! 何书意唇瓣抿的紧紧的,却不得违着心应下,“傅总说的对,我知道了……” 温辞压着唇角才没笑出来。 不得不说,看到她这副模样,她挺爽的! 一抬眸,她恰好跟男人对视上,她心一跳,仓皇敛眸。 何书意注意到两人眉来眼去的小动作,尤其是温辞,脸上那抹笑可当真是刺眼啊。 何书意脸上青红交加,死死捏着手里的装满酒水的酒杯。 几秒后。 她勉强露出一抹笑,朝温辞走去,“温经理,这些天您对我照顾有加,包容了我很多小错误,多次谦让我,我敬您一杯。”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分酒器,重新拿了一个杯子,给温辞倒了一杯酒。 包容? 说的倒是好听,其实就是讽刺她敢怒不敢言,即便知道她跟陆闻州的事,也得乖乖忍受着。 这杯酒,可谓是充满了屈辱感。 温辞面色冷凝住。 她可真是低估了何书意的下限! 第23温傅独处一室,陆闻州来了 一旁的孙楠不知情,笑着附和了句,“何小姐有心了,以后千万别愧对温经理的栽培。” 何书意弯唇一笑,唇边梨涡浅浅,“那是自然啦。温经理宅心仁厚,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 她又看向温辞,狡黠的歪了歪头:她当然不会‘辜负’她,她要夺走她的一切,让她后半辈子一无所有,人财两空。 傅寒声看了眼始终沉默不语的温辞,凝了凝眉,深邃的眸如深潭一般,深而沉。 “你也是有心了。” 温辞起身接过何书意递来的酒杯,面上依旧温婉恬静,眸光淡淡的。 一看就是性子软,好拿捏的。 何书意不屑的笑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温辞这个软骨头,只会低着头受着。 她收回目光,喝下自己那杯酒,随后迈着步子袅袅娜娜的回到座位,好整以暇的静静等着。 温辞不是清高吗?不是要面子吗? 她倒要看她喝了那杯带着泻药的酒后,该如何收场。 想到温辞出洋相的场景,何书意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然而过了一分钟,温辞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跟孙楠和傅寒声聊天,丝毫没收半分影响。 怎么会这样? 何书意皱了皱眉。 突然,她感觉小腹钝痛,难以忍耐,她用力捂着小腹,脸眨眼睛就憋的通红。 “唉,怎么有股怪味呢?”一旁的佣人窃窃私语。 “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有人暗暗朝何书意那边指了指。 何书意显然听到了,也看到了,咬着牙关忍耐。 这股味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孙楠狠狠皱了眉,脸色难看,“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坏了吗?” 温辞用纸巾捂了下鼻子,蔑笑的目光看向一脸青白的何书意。 噗一声。 何书意再难忍受,从凳子上弹坐起,白着脸说,“不好意思孙总,我有些不舒服,去趟洗手间。” 说着,她逃也似的离开餐厅。 但她裙子上的痕迹还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了。 “噗,何书意她……”佣人忍不住笑出声。 “这洋相出的。” “哈哈哈。” 这些话跟刺似的,刺的何书意尊严全无,她向来风光无限,哪受过这种屈辱! 孙楠皱着眉,嫌恶的看了眼何书意坐过的凳子、已经用过的东西。 她语气不耐,“把这些都换了,脏了的直接扔掉!” “好的,孙总。” 佣人忍着笑意上前收拾。 何书意猛的顿住脚步,难堪的无地自容,脸色都青了几分。 一偏头,她就看到温辞脸上的止都止不住的笑,轻蔑又讥诮。 何书意瞬间就想明白了。 她被温辞整了! 明明出丑的该是她,她却就计给她下套! 小腹又是一阵翻涌。 何书意脸色煞白,又气又难堪,捂着小腹去了洗手间。 餐厅里,温辞唇角的笑意还没压下去,眉眼弯弯,纤长的睫毛轻轻压在眼脸上,灵动漂亮。 想到何书意那张跟死灰似的脸,出丑难堪的样儿,她压了一路的坏心情都好了不好。 傅寒声静坐在椅子上,挑眉看向对面的小女人,目光深深。 “你笑什么?”坐在身边的孙楠盯着他狐疑道。 傅寒声敛了神,拿起一杯茶水浅酌了下,声音一贯的清冷,“有吗?” 孙楠被问住了,狐疑眯了眯眸。 …… 经这么一闹,餐厅短时间也呆不下去了,几人便去客厅。 而此时。 何书意在洗手间痛不欲生,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跟个丧尸似的。 她扶着墙出来,就碰到了正在洗手台慢条斯理补妆的温辞。 此刻,跟妆容精致的她相比。 她就像个恶臭的垃圾。 何书意恨的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盯着温辞,恨声道,“看到我出丑,你很得意!” 温辞从镜子里轻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合上口红盖子,“自作孽,不可活,何书意,你蠢的没边了,也好意思恶搞别人?” 何书意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攥着拳,突然嗤笑着讽刺,“呵,那又怎样,你再聪明,却连自己的男人都受不住。我勾勾手,他就抛弃你来找我了。想来……你的位置可真是堪忧啊。” “哦对了,忘了问你,上次在鬼屋,看到我跟陆闻州在一起,不好受?受了伤,被陆闻州抛弃的时候,不好受?” 闻言,温辞心里像是被蜜蜂蛰了下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陆闻州明明知道她怕黑、明明知道她脚踝受了严重的伤,却还是抛下她,去找何书意。 鬼屋,又冷又黑。 她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走出来的。 何书意双手环抱着胸,“他担心我,陪我去妇产科检查,你不知道,闻州他多想要一个孩子,他这些天跟我在一起时,都不用措施的,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听到某个字眼,温辞像是被一道重锤砸了下,疼的无法呼吸。 当年,她是为了救陆闻州伤了小腹,以后再难以受孕,这是她心里难以启齿的疤…… 温辞眼尾浮现着薄薄的猩红,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发白。 何书意笑了,她手轻轻抚摸着小腹,“而你,我好像听说你生不了孩子,呵,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话音未落。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是打你口无遮拦,辱骂我。” 何书意脸被打的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 她瞪大了双眼,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她捂着半边脸,拧眉看向温辞,“贱人,你竟敢——” 啪! 又一巴掌落在她另外半张脸,何书意被扇的踉跄。 随之,温辞清冷的声音跟着落下,“这一巴掌,是打你刚刚算计我。” “温辞!你这个疯女人!你竟敢打我!” 何书意目眦欲裂,她疯了似的去扬手去扯温辞。 温辞一脚踹开她,捞起墙角的拖把直接怼她脸上,何书意一个不稳,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啊!” 洗手间里瞬间就想起了何书意鬼哭狼嚎的哭叫声。 这可是拖地板的拖布,有可能碰过厕所里的脏东西,温辞竟然弄她脸上! 她可是要上镜,靠脸吃饭的人! “温辞,我要杀了你!” 回应她的是厚重的关门声! 温辞头也不回的离开,抽了张纸巾擦手,教训了何书意一通,胸口明显舒畅了不少。 不成想,她刚转过身,一抬头,就看到了傅寒声。 刚刚,他不会都听到了? 温辞心口咯噔了下,双脚僵在原地。 “傅、傅总……” 第24章 修罗场:陆闻州来捉奸 温辞头疼的厉害,刚刚洗手间里的响动确实有些大,说的话也很炸裂。 傅寒声是孙楠的男朋友,如果他跟孙楠说了,那之后的合作恐怕都会受到影响。 温辞深吸了口气,斟酌了片刻,轻声开口说,“傅总,刚刚……其实是个意外……” 声音越说越小。 “嗯?”傅寒声轻挑了下眉梢,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不知为何,温辞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她咬了咬内唇,指尖搅弄着,忧愁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到她的窘态,傅寒声看了眼她身后洗手间的门,深邃的眸里藏着情绪。 他淡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温辞怔了一秒,有些意外,抬眸就看到男人欲要离开的背影。 她下意识追上去,“傅总,上次在酒和医院,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要不,我加你个联系方式……微信可以吗?” 温辞挺诚恳的。 毕竟他那个西装外套确实挺贵的,还有他替她付的酒水钱,还是还回去比较好。 傅寒声脚步顿住,侧眸看她,眸色很深,“不用,举手之劳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都这样说了,温辞也不好一而再的追问,轻点了下头,“谢谢……” 忽然又想起什么, 她试探问道,“傅总,我有个兔子挂件找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落在你车上了?” 那个兔子挂件是妈妈给她的,不贵,但意义不同,她随身带了很多年。 傅寒声神色一顿,想起那个软绵绵的兔子挂件,上次在医院忘记还给她了…… “傅总?”温辞轻声。 傅寒声敛神,古井无波看着她,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的一圈,最后变成了,“我一会儿在车里找找。” 温辞莞尔,“麻烦你了。” 傅寒声礼貌颔首,走了。 转身时,目光随之沉了下来,他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不过一个兔子挂件罢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跟她说实话。 身后,温辞松了口气,去隔壁洗手间又整理了下,才离开。 …… 一墙之隔。 何书意靠在门后,隐约听到外面是温辞和傅寒声在说话。 她扯了扯惨败的唇,露出一抹阴毒的笑。 …… 下午。 温辞和孙楠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时,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浠沥沥的水声砸在落地窗上,不绝于耳。 “今晚在这儿住一晚,山上雨路不好走,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孙楠阖上笔帽,跟温辞说。 温辞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放进包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想了想,说,“时间还早,看一会儿雨会不会停。” 她来之前并不知道傅寒声来找孙楠,打扰他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如果晚上再打扰,实在欠妥。 不巧的是,这场大雨到晚上都没停。 温辞无奈,只能住下了。 “温小姐,这是孙总给您准备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佣人把一个手提袋给她,“房间安排在二楼右侧,从左往右,第三个就是。” 温辞和声说了声谢谢,拿过东西上楼,一边掏出手机给陆闻州发消息。 温辞:【在庄园应酬,下了大雨,没办法回去了,明早再回,你不用等我。】 她低头打着字,全然没注意到,廊道后面,注视着她的一道阴毒的目光。 这边。 陆闻州看完消息后,握着手机的手都快捏碎了,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他可笑的翻开不久前何书意发给他的消息: 【闻州哥,温经理今天带我来茉莉庄园跟孙总应酬。】 下面附着一张自拍照片,俏皮可爱。 可陆闻州全然不顾,目光死死盯着照片右下角的那个男人,以及,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距离那么近,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好不亲密啊。 不是傅寒声和温辞是谁? 她口口声声说是去应酬,其实就是偷摸去跟傅寒声约会? 晚上竟然还不回家…… 是要跟傅寒声在一起吗? 陆闻州心口涩痛,眼睛被激的猩红,愤愤把手机摔在一旁,冷声交代司机,“去茉莉庄园!” …… 阿嚏! 温辞打了个喷嚏,鼻头和眼尾红红的。 她拢了拢外套,推门进去,想着快点洗个热水澡,睡一觉。 可走到卧室,她就愣住了。 床上竟然放着男人的衣服…… 温辞愣了一秒。 下一刻,卧室的门再度被推开,男人穿着睡袍走进来,高傲挺拔,头发半干,有几滴水珠滑进微敞的睡衣领口里,没入紧实的肌理,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是傅寒声。 温辞闻声转过身,直直撞上男人深邃危险的眸。 她呼吸猛的一窒,别开目光。 “傅总……” 温辞一个头两个大,此刻她就算再傻,也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套。 傅寒声凝眉,目光锁住她,即便一言不发,却还是让人心悸。 温辞以为他误会她了,连忙上前解释,“你误会我了,佣人跟我说让我来这个房间,我完全不知情,我被人算计了。” 说着,她顾及不了那么多,四处找寻可以躲的地方。 房间里没有监控,那个佣人既然是被收买了,那现在肯定没了踪影。 如果一会儿有人来了,她有嘴说不清! 目光在房间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某处,她慌忙抓住男人的衣袖。 “傅总,一会儿可能要委屈你躲一下……” 傅寒声沉眸,反握住她手腕,温热有力,“躲没有用,已经来不及了。” 温辞一顿。 下一刻,她就听到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紧急着,便是急促的敲门声。 何书意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故意拔高声音喊,“温经理,我这边有点急事想跟你说一下,你睡了吗?能开下门吗?” 叩叩叩! 这一声声锤子似的,砸在温辞的耳膜上。 她恨恨盯着门口的方向。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何书意这个贱人,记吃不记打,又给她找事儿,那个佣人,明显被她贿赂了。 可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如果被何书意看到,那她就完了。 孙楠那边,陆闻州那边,没有证据,她有嘴都说不清! 眼下只能…… 她定了定神,仰头看着傅寒声,声音发哑,“傅总,事情有些急,麻烦你先躲一下?” 傅寒声看向前面那个狭隘的衣柜,不禁皱眉。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 男人明显不愿意。 温辞心沉了沉。 也是,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无伤大雅,她跟傅寒声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屈尊降贵帮她? 这时,门口又一阵躁动! “小辞。”是陆闻州的声音,听得出来是压着怒意的,他勉强笑着说,“奶奶不放心你,让我接你回家。” 随着话音落下,温辞一颗心彻底冰冷,心惊胆战。 第25章 反转:温辞撕破脸 “小辞?”陆闻州耐心渐渐告罄。 何书意唇角的笑藏都藏不住,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陆总,温经理在里面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我在外面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她都没出来!” 果然。 陆闻州脸色肉眼可见的覆了层阴翳,手攥成拳。 意外?怕不是正和傅寒声在一块? 他耐心全无,浓眉蹙成一团,目光最后落在何书意头上的发卡上。 他扯下来,掰直,插进匙孔里…… …… 砰的一声! 门被推开。 陆闻州一眼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眼睛和脸都红扑扑的温辞,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两人目光交汇。 他拧眉,心不受控制的疼了下。 随之,他攥紧拳,头一次没顾她的情绪,而是在房间里到处找人。 何书意更是,几乎把喜悦写在了脸上,恨不得他快点把傅寒声找出来。 身后翻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男人翻箱倒柜的声音更是刺耳。 像是一个个巴掌,打在她脸上。 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好饶恕的事。 温辞眸光颤颤,心都被揪住了。 可悲,可笑。 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爱到最后,对她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只有猜忌! 陆闻州找了半天,连个男性用品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男人了。 藏的可真好。 陆闻州脸色阴云密布,走到温辞面前。 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审犯人似的。 “小辞,你一个人吗?” “不然呢?”温辞吸了下鼻子,仰头看他,眼里闪烁着泪意,“你过来找我,就是以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闻州,你不相信我?” 陆闻州哑然了瞬,面露痛色,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温辞委屈。 她软下声,低下头,他准无可奈何。 陆闻州闭了闭眼,探手给她擦眼泪,“小辞……” 何书意见状,忙上前一步,急声道,“温经理,我来找你讨论工作上的事,你明明在房间,为什么这么久不开门呢?是在干什么吗?” 对啊,为什么这么久不开门。 这么长时间,什么事都能做! 陆闻州掀眸,入眼就看到卧室那张刺眼的大床,或许不久前那上面正颠鸾倒凤呢! 他摸了摸温辞娇嫩的脸蛋,语气却是淬了冰似的冷。 “为什么不开门?” “这么长时间,在房间里干什么?” 温辞心口重重一跳,明显感觉到陆闻州的怒意。 脸颊上那只曾经拥抱她、保护她的大手,现在仿佛成了桎梏她的凶器。 何书意无声勾了勾唇,眸里流露着精芒! “你以前十天半个月不在家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等你,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也是很晚才回复……” 温辞忽然弱声开口。 陆闻州怔了怔。 温辞拨开他的手,低头轻轻啜泣。 “我听别人说你出轨了,去外地出差的那些天,都是陪别的女人在度假……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可我还是很难受。” “我就是想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别……别冷着我。” 她埋在膝弯,小小一个,环抱着自己。 “小辞……” 陆闻州自责又愧疚,心疼的快碎了,不管不顾的俯身把人抱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头里。 他都干了些什么? 陪一个情人在玩乐,冷落了温辞…… 怪不得这些天,她都郁郁寡欢,也不黏他了。 温辞眼含热泪,委屈的说,“我不知道是谁给你发消息,来挑破我们之间关系,但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闻州,你相信我。 他喉结艰涩的上下滚动,用力抱着她,别提有多自责,后悔相信了何书意的鬼话。 “我的错。” 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就变了质。 何书意狠狠皱眉,怎么会这样? 她焦急的喊了声,“陆总,这房间里……” “够了!” 陆闻州冷睨了她一眼,“温经理是你的上司,你屡次以下犯上,现在还满口谎言!给我滚出去!” 何书意被骂的愣在原地,她还是第一次听陆闻州这么呵斥她,不顾她的颜面。 他明知道她最要面子! 她咬着充血的唇,恨恨瞪着温辞,对方朝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何书意气的肝疼! 处心积虑办的事,最后丢了西瓜,丢了芝麻…… 她真是小瞧了温辞! 陆闻州看都没看她一眼,蹲下身,温柔的给温辞穿上鞋,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这儿。 何书意目眦欲裂,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突然开口道,“陆总,你看柜子下面,好像是条男人的裤带!” 她抬手指着电视柜下面,那里,投下一道深色的暗影,像是一块金属物。 陆闻州几人不约而看过去…… 梁秘书有眼力见,走过去把东西拿了过来,确实是条男人的裤带! 藏得那么深,明显之前是做了坏事。 温辞太阳穴突突的跳,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 可她明明把傅寒声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怎么会在那! 想到什么,温辞杏眸瞪向何书意。 何书意冷笑,疑惑道,“温经理,你这儿怎么会有男人的腰带呢?” “小辞,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陆闻州侧眸看向她,握着她手的力道明显重了几分。 温辞脸色白了白,脑袋里杂乱无章,太猝不及防了,“闻州……” “呀,温经理,难道你……”何书意捂唇诧异道,“刚刚你不给我们开门,难道就是在藏这些东西?” “莫非这房间里,还有人?” “你怎么能骗陆总呢……” 陆闻州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示意梁秘书在房间继续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不是这样……”温辞心急如焚。 “解释呢?”陆闻州眼睛猩红。 温辞苍白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这儿没监控,她也没证据,只会越抹越黑。 何书意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还好她有所准备。 这次,她要让温辞彻底玩完。 眼见梁秘书走到窗前,只要一拉开窗帘,就会看到藏在阳台外面的傅寒声。 怎么办? 温辞心头惴惴。 她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为什么骗我?”陆闻州步步紧逼,箍着她的腰,恨不得勒断。 温辞被这句话激红了眼。 他在外面跟何书意花天酒地,竟还有脸质问她? 她忽然忍无可忍的想跟他撕破脸! 第26章 再反转:陆闻州发现端倪 梁秘书手握住窗帘,眼见下一刻就要拉过去。 温辞心跟着沉落谷底,“陆闻州——” “陆总这么晚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好招待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女人穿着白色西装走进来,矜贵优雅。 是孙楠。 温辞愣住,更加心慌了……女人心海底针,她不知道孙楠知道她跟傅寒声共处一室后,会如何。 相反,何书意眼睛都亮了,人都齐活了! 陆闻州皱了皱眉,虽有不满,却还是维持着基本礼貌。 “今天确实有些急事,等改天,我请孙总做客!” “好啊。”孙楠挑眉,好奇看了眼周围,目光最后落在梁秘书手里的裤带上,“哎?这个你们在哪找到的?我还以为找不见了呢,我男朋友上次还问来着,他蛮喜欢这条的。” 闻言,何书意和温辞皆是一怔。 “这是你男朋友的?”陆闻州迟钝了下。 孙楠弯唇,笑说,“那还能是谁的?难不成是温经理藏的?陆总你对她这点信任都没有?她下午还跟我说走的时候带些茉莉,回去给你做茉莉奶冻。” 陆闻州脸色沉了沉,莫名有些难堪。 他垂眸看了眼身前的温辞。 她为他着想,而他,却在猜忌他。 何书意眼见不对,急声说,“孙总,怎么没见傅总跟你一块过来?” 温辞蹙眉,冷冷看着她。 何书意嗤之以鼻,“傅总晚上也没回去,怎么现在不见人了呢?” 傅总这两个字就是陆闻州的死穴,拉回了他的理智。 呵,傅寒声晚上没回去,却一直没出现,能在哪啊? 他垂眸扫了眼温辞,欲笑不笑,“怎么不见傅总啊?” 温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屏息凝神。 孙楠晃了下手机,面露疑惑问温辞,“怎么,他还没过来吗?这人,明明约好晚上谈工作的,怎么还没来。” 温辞很快反应过来,说,“傅总应该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真是个大忙人呢。” 孙楠吐槽了句,当着几人的面给傅寒声打了电话。 开着免提,每个人都把傅寒声的声音听的真真切切。 “抱歉,临时有事先走了,具体事宜,我让秘书过去跟你们对接。” “真是不好意思啊,温经理,耽误你时间了。”挂了电话,孙楠歉声说。 温辞轻轻摇头,心渐渐放平,“没事。” 陆闻州紧锁的眉头松懈,侧首看向梁秘书,后者摇了摇头,依旧没在房间里发现什么…… 陆闻州抿唇,看来,这次真的是冤枉温辞了。 而何书意就不那么淡定了,满目愁容搜寻着四周,她亲眼看到傅寒声进去了,绝不会出错! “陆总,孙总……” 孙楠冷了脸,“何小姐,你还有事吗?” 何书意被怼的面如土色,颤巍巍看向陆闻州,有些可怜…… 温辞眯了下眼,抱着陆闻州,眉眼低垂,“老公,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男人顺着她脊背,眼下他愧疚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相信她? “抱歉,让我家小辞受委屈了。” 他温声说着,撩起眼皮冷睨了何书意一眼,冷漠如冰。 何书意脊背不禁瑟缩,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孙总,谢谢你对温辞的照顾,今晚多有叨扰,我先带温辞走了,等改天,”陆闻州说完,搂着温辞离开了。 剩下何书意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孙楠冷冷瞥了她一眼,“何书意,就你这种货色,也有脸算计别人?温辞是懒得搭理你,你蹬鼻子上脸是?脸都不要了!” 何书意被怼的涨红了脸,没忍住说,“孙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楠笑了,“哈,不知道啊……” 她叫来保镖,“把这个脏东西,给我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庄园,让她自己滚回去。” 何书意脸色大变,这会儿外面下着雨,她竟然让她走?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不怕上明天的新闻吗!你不怕影响到公司的名誉吗?” 孙楠挥了挥手,两名保镖不由分说的架着她,离开房间,把她扔了出去! 倾泻的雨幕中。 何书意跟块破布似的,被人扔在地上,手机和包都被拿走了。 保镖一脚把她踹出大门,“快滚,别脏了我们孙总的庄园!” 身上又冷又疼。 何书意无比屈辱的爬起来,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充满了恨意。 温辞,孙楠。 她今天遭受的一切,一定要让她们还回来。 ……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傅寒声从外面窗台跳进来,他身上的被雨水淋了个透,紧紧贴着紧绷的肌肉肌肉线条。 孙楠看到这一幕,不禁咋舌。 在她印象里,傅寒声可从来没受过这种憋屈。 而更让她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会出手帮温辞,还嘱咐她让何书意吃点苦头。 记得上次她麻烦他处理点事,他可是毫不犹豫的就拒了! 她托着腮,调侃道,“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帮一个外人,真是稀奇啊……” 傅寒声抬眸冷漠瞧了她一眼,不动声色擦着头发。 他只是简言意骇的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他不给孙楠继续追问的机会,冷声让她出去,口吻不容拒绝。 孙楠有趣的撇了撇嘴,意味深长一笑,“她可是有夫之妇,你不会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傅寒声冷睨她一眼,面色冷凝。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字未言,却让人打心眼里畏惧。 孙楠讪讪闭了嘴。 什么人嘛…… 一门之隔。 傅寒声看着窗外的雨幕,回想起刚刚的种种,不由得皱眉。 …… 温辞回到家后,直接回卧室洗漱。 “你别跟着。”她语气冷淡。 陆闻州自知理亏,乖乖等着她,趁她洗澡的功夫,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又等了好一会才上楼。 “小辞,今晚是我心急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占有欲强,但凡跟你沾点边的男人,我都吃醋。”陆闻州沙哑的声音含着委屈,“我以后一定改好不好?你别不理我……” 这话不假。 两人在一起时,陆闻州没少因为这种事吃过醋,严重的时候,甚至跟人大打出手。 每次,温辞都是又气又无奈。 可这次,温辞并未被这话触动,因为他的这份爱,已经变质了。 她面无表情的拧开红笔,在日历上画上一个叉号。 还有19天。 最后19天了。 她放下笔,听着窗外浠沥沥的水声,不由想起了傅寒声。 当时那种情况,她已经做好跟陆闻州撕破脸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会帮她…… 她又欠他一个人情。 第27章 甜:傅寒声口嫌体正直 陆闻州没等到温辞应声,直接推门进去了,一眼就看到她站在挂历前,而上面,又多了一个红色叉号。 明明距离结婚纪念日越来越近,可他却为何有些心慌? “小辞。” 他把牛奶放在一旁,从身后抱住她纤瘦的腰身,下巴温柔的抵在她肩膀上亲密的蹭了蹭。 “我错了,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都改好不好。” 温辞面无表情,轻轻挣了挣,很抗拒他身上的气息,更乏力跟他周旋。 心很累。 陆闻州察觉到她的抗拒,更用力抱紧她,“至于何书意,你不喜欢她,我明天就跟她经纪公司解约好不好?” 温辞顿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闻州不是很宝贝何书意吗? 怎么忍心辞了她? 陆闻州深谙人心,显然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宝贝,原谅我好不好?” 他轻吻了下她脖颈上的软肉,温柔似水。 温辞回过神,脸刷的一白,触电般躲开,“我有些累,想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言下之意,明显是不愿意跟他同床共枕。 “老婆。”陆闻州眸光深沉,有些难耐。 温辞很坚持,“我很累。” 陆闻州定定看她几秒,妥协了,松开她的腰身,今天的确是他有错在先。 “好。你早点休息。” 他把人横抱起,轻放在床上,又殷勤的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把热好的牛奶给她,俯身吻了下她额头,关了灯,这才默默退出了房间。 门合上的瞬间,温辞脸上浅淡的笑彻底冷下来,掀开被子下床又去洗了一次澡,用力搓洗着被陆闻州碰过的地方。 她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掩目痛哭…… 曾经自己依赖的气息,现在对她来说像是遭受酷刑。 片刻,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卧室。 昏暗的空间里,床头柜上,手机闪烁的光亮格外刺眼。 离得近,温辞一眼就看屏幕上飘着的那一串字,本就白皙的脸蛋,更没什么血色了。 【温辞,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给你,挺难受的?当着那么多人,被最亲爱的人薄了面子,啧啧啧,那滋味该有多难受啊?】 【九年感情,比不过我九十天!】 温辞眸光氤氲的泪光闪烁着,胸闷的呼吸不过来。 是啊,她爱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像一场笑话! 何书意仿佛猜到了屏幕对面的温辞有多痛苦,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 陆闻州热脸贴了冷屁股,再加上今天这一遭,心里也不痛快,取了瓶酒浅酌。 忽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备注。 他拧眉挂了电话。 然而对方不死心的连环轰炸。 陆闻州不耐烦了,他看了眼楼上卧室,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那边顿时想起了委屈的哭声,“闻州哥,你为什么解约我?今天的事,我真的没骗你,傅寒声真的跟温辞待在一块,他绝对在那间卧室里,你相信我……” 听到某个字眼,陆闻州眼里闪过一层阴翳的冷光。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傅寒声这个人对他来说实在膈应得慌。 他相信温辞,但他不相信傅寒声。 他语气冷硬,“行了,以后这件事别再提了。解约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明天我会让梁秘书再给你一笔钱,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的底线,我们好聚好散。” “至于你经纪公司那边,我会打理的,你不会受到影响。” 何书意拿着手机的手渐渐失了力,丢了魂似的。 她哭着说,“闻州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这次,陆闻州没像以前那样哄她,漠不关心的挂了电话。 嘟嘟嘟…… 冰冷的机械音传进耳朵。 何书意心如死灰。 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不,她不甘心! …… 翌日上午。 温辞没跟陆闻州一起,收拾好后,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先走了。” 不冷不热的。 这让陆闻州百般不是滋味。 现在好像从温辞口中听到一句老公,都是奢侈,她现在怎么这么难哄了? 他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 温辞十一点有个应酬。 市场部是她一手带起来的,每一个商品,都是她精心挑选,舍不得放弃。 即便要离开,她也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商贸大楼。 九楼宴会厅。 温辞交了入场券,步履款款走进去,时不时看一眼时间,等人。 不一会儿,入口处传来一阵响动。 这么迟才来,可见身份一定不一般。 温辞抬了抬眉,不由侧目看过去,一眼就看到被众星捧月在中心的傅寒声,在一众高管里,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身边站着的,赫然是孙楠。 男俊女美,就连气质都很相似,怪不得是情侣呢。 温辞这样想。 孙楠挽着傅寒声的手臂走过来,唇角扬着笑,“温经理也在。” 傅寒声矜持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神色挺冷淡的。 “来跟盛世谈个业务。”温辞莞尔,目光从男人冷硬的脸上短暂划过,有些疑惑,昨天还好好的,他还帮了她。 听到某个字眼,傅寒声微不可察蹙了下眉,问,“一个人吗?” “还有分公司的陈总。”温辞抬眸跟他对视,虽诧异他为何这个,还是如实说。 男人点头,没再多言。 这时,温辞包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她等的人来了。 “你先去忙,改天有机会聊。”孙楠圆场道。 “好,改天我去新华。” 温辞笑着应下,一边朝c区走,一边接通了电话。 今天因为要出席宴会,她少见的穿了裙子,掐腰鱼尾裙。 纤瘦的背影在人群里特别瞩目。 傅寒声眸色深深,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孙楠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傅寒声抽出自己的手臂,理了理微褶的袖口,提步朝前面的席位走,冷淡道,“以后这种宴会找别人。” “哎!我就随口说说而已!” 孙楠有些气急败坏,她下个季度的合作还得靠傅寒声这尊大佛,没了他可不行。 …… “温经理,这儿。” 第28章 崩溃:捉奸在床 陈傲荣远远看到她,朝她挥了下手。 陈傲荣是陆氏集团元老级人物,现担任分公司总裁,在商场浸淫十几年,举手投足都透着圆滑。 笑面虎一个。 温辞挂了电话,走过去,“陈总。” “闻州没跟你来?”陈傲荣调侃了句。 温辞莞尔,“没,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陈傲荣笑了笑。 两人寒暄两句,陈傲荣切入正题,嘱咐道,“盛世这次派了埃文过来,这人新官上任,挺难应酬的,一会儿我尽力给你挡酒,挡不了的,你适当喝几杯,多注意。” 温辞不禁心暖,“谢谢陈总。” 推开包厢门。 埃文闻声抬头,一眼就追到陈傲荣身后的温辞,落落大方,他眼里划过一抹欣赏之色,挑了下眉。 陈傲荣笑呵呵跟他握手,“埃文,百闻不如一见,幸会。” “陈总谬赞了。” 埃文淡笑,看向他身后的温辞,勾唇,“这位就是陆总的妻子,温……辞?温经理?” 温辞莞尔,伸出右手礼貌跟他交握了下,“你好。” 寒暄之后,便提上正事。 餐桌上觥筹交错。 红的白的,好几瓶都空了。 陈傲荣给温辞挡了不少酒。 埃文确实挺难攻克的,是块硬骨头,双方谈了两个小时,最后以一个中和的价格签下了下个季度的合作。 温辞正整理着资料。 埃文晃了下酒杯,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时,眯了眯眸,笑问,“温经理能力这么优秀,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公司?” 温辞放好文件,斟酌了两秒,笑着回,“我考虑。” 埃文勾了下唇,没再追问,他放下酒杯,“麻烦温经理出去叫一下服务员。” “好。” 埃文嗜酒的名声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温辞以为他还要继续喝,放下手头的文件,朝门口走去。 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股大力箍紧了她的腰。 浓重的酒气和血脉偾张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无孔不入的侵入她的身体。 温辞脑中警铃大震,侧身躲开他的手,警惕看着他,“埃文!” 埃文摩挲着指尖,似是在回味刚刚那柔软的滋味,看着温辞的那双眸充满了侵略性。 他唇角的笑意很深,步步紧逼,“温经理,我送了你们陆氏这么一大份礼物,你不回馈点什么吗?” 温辞狠狠皱了眉,冷声提醒他,“我是陆闻州的妻子!” 这个合作分外重要,她不想双方闹的难堪。 然而埃文显然不以为意,笑得混不吝,“妻子怎么了?结婚了还可以离婚,我真挺喜欢你的,要不你跟了我?” “温经理这么优秀的人,陆闻州却只给你一个市场部经理的位置,明显是不珍惜啊,我能给你的,远远比这个多。” 温辞恶心坏了,抬腿用力踹他,推开大门,她记得陈傲荣就在廊道接电话,“陈总!” 话音未落,她就被人重新拽了回去,“啊……” 男人呵笑,“陈傲荣他早就把你卖了,你还傻乎乎的给人数钱,蠢!” 温辞脸色变了变,白花花的。 两个小时前,陈傲荣关怀的声音。 这些年,陈傲荣多次照顾,一一在她脑海浮现。 在她心里,他就是长辈一般的存在,却干出畜生不如的事。 温辞一颗心都坠进了冰窟。 埃文哼笑,抬手去碰她脸颊,“伤心了?” 温辞嫌恶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右手捞起一旁的花瓶,直接朝他脑袋砸去。 “你给我滚开!” 砰! 埃文眼疾手快侧身躲开,却还是被划伤了脸颊。 他脸色也跟着沉下来,耐心彻底告罄,阴翳的眯眸,“我本想温柔点的。” 温辞一个女人,那把子力气,哪里是男人的对手,轻而易举的被扔在沙发上。 “你不怕陆闻州找你算账吗!”这个时候,温辞只能搬出他来压埃文。 埃文顿了一秒,动作不停,“就是不知道,他最后是选利益,还是女人。”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埃文突然栽倒在地上…… 温辞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张小脸惨白。 “小姐,您没事?” 穿着保镖制服的人忧声询问。 温辞咬了咬苍白的唇,撑着沙发起身,“谢……谢谢你……” “这个人我们之后会送进派出所处理,您放心。” 温辞木讷点头,说了声谢谢,猩红的眸看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埃文,随之又想起了陈傲荣…… 都是贱人。 她攥了攥拳。 …… 与此同时,包厢外面的露台。 “傅总,通知保镖过去了,这会儿温小姐应该安全了。”方远交代。 傅寒声点了根烟,齿关咬着烟蒂,重重吸了口,哑声嗯了声。 挂了电话, 那股难以名状的躁意盘踞在心头挥之不去。 傅寒声微微拧眉。 帮温辞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而且现在还是在知道她结婚了的前提下。 他用力捻了烟头,眸色深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最后一次了。 …… 埃文被送进派出所,拘留一周,那地儿待着的大多都是社会上的混混,够他喝一壶了。 做完笔录,温辞直接回了公司。 好巧不巧,在楼下刚好碰到陈傲荣。 看到温辞,陈傲荣错愕了瞬,“温……” 啪! 温辞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陈傲荣被打猝不及防,一张老脸黑的能拧出水来。 他一贯受人恭维,哪受过这种屈辱?还是被一个女人又打又骂。 他瞪着眼,低呵,“温辞!你疯了!这是在公司外面!” 温辞冷笑,“原来你还怕人看到啊?我以为,你没脸没皮,是个畜生呢,真是烂到根了!” 陈傲荣被说的脸红脖子粗。 事情既然挑破了,他索性也不装了,低头淬了一口,切齿道,“我看你是市场部经理的位置坐的太久,得意忘形了!” “就你,家里没权没势,要不是有陆闻州,你能安然到现在?用你换盛世的项目够给你脸了!” “你能干干,不能干有的是能干的人替代你,别蹬鼻子上脸!” 陈傲荣冷哼了声,拂袖离开。 有恃无恐。 保镖挡住温辞,冷声警告,“温经理,你要再过分,别怪我们不客气。” 温辞孑然一身,哪是几个壮汉的对手? 气的肩膀都在发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傲荣上车离开。 她深吸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陆闻州打电话。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想依赖可以依靠的人。 她现在无比希望陆闻州帮她做主…… 而此刻。 陆闻州正沉浸在温柔乡里,难耐喘息。 何书意面目潮红的坐在他的大腿,柔软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闻州哥,刚刚舒服吗?” 娇滴滴的声音酥进人骨头里。 陆闻州眯眸瞧着她,眼尾染着欲。 这个妖精,当真是勾人的要命,本想跟她划清界限,她就像个糖人似的,粘着他,让人留恋。 “闻州哥,我这次一定听话,不会再惹麻烦了,解约的事,我也听你的,你别赶我走……” 何书意委屈的说。 陆闻州摸了摸她脑袋,沉默一瞬。 刚要说什么。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是温辞。 瞬间,陆闻州便愧疚起来。 他提醒何书意别出声,接通了电话。 “小辞?” “闻州,你现在在办公室对吗?我有事找你。” 温辞声音有些哑。 话音落下,办公室门蓦的被推开。 第29章 虐爽:温辞心灰意冷,离开了! 温辞推门进去,隐隐感觉办公室里有些不对劲儿。 她轻皱了下眉,四处扫了眼,目光最后定格在某处,她神色僵了僵…… 陆闻州面不改色从办公椅起身。 刚刚门被推开那一刻,何书意藏在了办公桌下,他没想到温辞竟然直接上来了,看来以后,不能让何书意来了。 陆闻州走到温辞面前,挡住她的视线,柔声问,“怎么了?急匆匆的。” 温辞目光颤了颤,清晰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是何书意身上的。 温辞掐了下掌心,心里无比膈应,往后退了退,皱眉,“何书意今天来过?” 陆闻州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 转瞬即逝。 “对,跟她经纪人一块来的,谈解约的事。” 男人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谎,温辞脸色稍稍舒缓了些。 “别谈无关紧要的人了,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是跟陈总一起谈项目吗?” 陆闻州紧张的握住她的手。 提到这个,温辞眉心一皱,想起不久前在会所遭受的种种,鼻腔发酸,声音都带着委屈,“闻州,陈傲荣这个人不安好心……他算计我……”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陆闻州脸色变了变,眉眼都迸射着阴翳,却是先上上下下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温辞心暖了暖,“只是陈傲荣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烂到根了,这种人能担任好分公司的总裁?” 这不只是为自己出气,这也是为了去除公司的毒瘤。 温辞切切看着陆闻州……眼底期望满满。 然而陆闻州却沉默了,脸上是她看不透情绪。 “闻州?” 温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不禁想起两人恋爱那会儿,自己被男生开黄腔调侃一句,陆闻州都要跟人拼命。 而不是现在,她被人算计,险些被欺负了,他犹豫得连一句为她出头的话都没有。 十秒,五十秒……一分钟过去…… 温辞一颗炙热的心渐渐冰冷。 “所以,你是不想管这件事……”她喉咙发苦,挣了挣被他握着的手。 “小辞,你听我说……”陆闻州抓紧她,紧绷着一张脸。 片刻,他摸了摸她的侧脸,半哄的声音说,“小辞,市场部需要应酬的事太多,你又是女人,危险防不胜防……” “我能养得起你,要不你别工作了,回家好好放松放松,我每个月给你十万好不好?” “奶奶不是想要抱孙子吗?我们也是时候生个孩子了。” 温辞目光空洞,就这么定定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不敢相信竟然会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 他明知道她要强的性格,不是那种待在温室里的小白花。 公司成立后,他跟她说,尊重她的一切,会永远支持她…… 而现在,他竟然让她回家当家庭主妇?一个月给她十万? 说难听点,这跟嫖资有什么区别? 见温辞沉默不语,陆闻州觉得愧疚,也并不好受,但这种事,还是得徐徐图之,“你也知道,陈总是公司的元老了,他背后有陈家支撑着……” 言下之意,他不会动陈傲荣,他还得靠陈家得利呢。 所以,她哪怕被欺负,也得白白忍受着。 温辞心脏像是在油锅里煎炸,麻木不仁。 “哈……”温辞扯了扯唇,脸色苍白的像是生了一场重病,“我知道了……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至于辞职的事,可以。” “再过十来天,等完成手头的事,我就递交辞职申请书。” 温辞眼睛红的厉害,强忍着,才没狼狈的掉下眼泪。 “真的?”陆闻州喜悦的同时又有些愧疚,紧紧把她抱紧了怀里,“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等之后我掌控了董事会,一定让陈傲荣付出代价。” 温辞身子僵硬的像石头,早已心灰意冷。 到那时候,只有你自己了! “我下去了,你忙……” 她推开他,走了,身形都是落寞的…… 陆闻州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他必须这么做,趁此机会,挫一挫温辞,让她回归家庭,这样她就会依赖他多一点,不会这么冷漠了…… 至于陈傲荣那个老东西。 陆闻州阴翳的眯眸,他的女人,他也敢打主意! “闻州哥!” 何书意忽然从身后抱住她,乖乖软软的蹭着。 陆闻州心情不错,尤其是想到温辞以后这样,听话的做他的贤内助,他愉悦的勾起唇角。 何书意说,“温辞如果回归了家庭,那市场部经理的位置就空缺了……” “可不可以让我弟弟试试?他在这一行深耕了五六年了,缺个机会。” 陆闻州正握着她的手把玩,闻言默了默,脸色微沉。 何书意哪能放弃这种好机会? 她仰头亲了亲他,手勾在他腰带上,娇滴滴的说,“你让他试一试……” 陆闻州眸色一瞬暗了下来。 …… 温辞失魂落魄的回到办公室。 林朝朝过来给她送文件,看到她脸色病恹恹的,吓了一跳,“老大,你怎么了?” 温辞扯了扯唇角,强撑着精神,“没事。” 这时,办公室门再度被敲响。 梁秘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袋。 “温经理,这是陆总让我给你的。” 温辞看了一眼,冷声说,“放那。” 林朝朝看到礼袋上写的牌子,快要惊掉下巴,很是羡慕,“老大,陆总也太宠了,这戒指我在网上见过,巨贵,有钱都不一买的到,而且,一个男人这辈子只能定制一个!” “是吗?” 温辞掀弄起唇角,打开戒指盒,里面是切割刁钻的粉钻,完美无瑕,在灯光下璀璨耀眼,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最喜欢的就是粉钻。 可那一瞬间,她脑海里第一个念头竟是……陆闻州跪下给何书意带戒指的画面,那枚钻戒也是粉钻。 眼前的一切,瞬间就变得无比讽刺。 她晦涩眨了眨眼,取出那枚精致的戒指,“帮我拍张照。” 林朝朝以为她要发朋友圈秀恩爱,连忙掏出手机,“老大,这你可找对人了,我拍照技术一流!保证把你和戒指都拍的美美的!” 温辞嘲讽的眼神看着盒子里写的,beloved——挚爱。 收到林朝朝拍好的照后,她直接挂二手交易网卖了。 转手赚了七位数。 爱是假的,但钱一定是真的。 林朝朝交代完工作就离开了,在办公室跟同事提起钻戒的事。 惹得周围人好一阵羡慕: “天哪,陆总也太宠温经理了?我什么时候能有陆总这样的男朋友啊?” 有人戳了下她脑袋,“现在是白天,别做梦。” “哈哈哈。” “但话说回来,陆总对温经理是真好,不像我老公,结了婚后,人都变了,婚前跟我保证的话通通都见了鬼。” “……” 温辞在办公室听得一清二楚,心酸的厉害。 她深呼了口气,拿着水杯准备去接杯水喝。 这时,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第30章 傅寒声来了 温辞脚步一顿,以为是工作消息,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呼吸猛的一窒。 啪! 手里的杯子重重掉在了地上。 水溅在了裙摆和鞋子里,温辞没有管,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胸腔剧烈起伏着。 【真是替你伤心,被埃文和陈傲荣合起伙欺负,险些被人睡了,陆闻州都不管你。】 【记得上次在餐厅,我被几个男人调侃,他还替我出头收拾那几个混蛋。】 【你说你这个老婆,当的可真憋屈啊。】 温辞眼睛猩红。 可这话并没错,陆闻州确实连句话都没替她说。 而当初他收拾那几个调侃何书意的男人,不顾一切维护她的画面,烙印似的还刻在她脑海里。 可能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距。 不是不敢维护,是不想,是不愿意。 温辞那颗被陆闻州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尖锐的疼。 何书意:【哦对了,忘记跟你说,市场部经理的位置,闻州会提拔我弟弟,这还得感谢温经理让贤……】 轰! 温辞瞳孔狠狠颤了下,足足的看了五遍,才让自己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幻像。 她身子踉跄了下,脸色苍白的要命,指尖死死扣着桌沿。 陆闻州竟然要把她的心血交给何书意的弟弟? 让他们一起恶心她? 等等…… 何书意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难道,何书意刚刚就在办公室? 温辞脑子里电光火石的碰撞着,理智分崩离析。 几乎没有犹豫。 她阔步离开办公室,搭电梯去了顶楼总裁办。 “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一定都改。” “至于何书意,你不喜欢她,我明天就跟她经纪公司解约好不好?” “……” 男人昨晚哄她的话犹在耳畔。 那么认真,那么坚定。 她那会儿真的信以为真了…… 温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办公室的,只觉得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办公室里没人,她红着眼环视了一圈,那声陆闻州卡在喉咙里刚要说出来—— “闻州哥,我好还是温辞好?”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软的能掐出水来。 “当然是你。” “那你还让我走?”女人委屈。 “宝贝儿,我是没办法了,下不为例。” 沉浸在温柔乡里的男人脾气格外的好,耐心的哄着。 而站在门外的温辞,像被人当头泼了桶凉水,狼狈的像小丑。 真是太狼狈了! 某一刻。 她无比疯狂的想推开休息室的那扇门。 记得那间休息室,还是她精心布置的,就为了他能休息好。 何书意算什么东西?他竟然带着她去那间房,羞辱她的真情。 休息室里暧昧恒生。 温辞用力捂着唇才没让自己狼狈的哽咽出声,转身逃也似的离开这个地方。 跑到外面露台, 她像是被海浪打的沙滩上的鱼, 拼命喘息着。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兜里的手机震动。 温辞心不在焉,手滑按了接通。 男人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低哑厚重,“小辞,你把我送你的那枚戒指二手专卖?” “为什么?” “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我送你的戒指意义不同,小辞?” 陆闻州郁闷的同时不禁怀疑,语气也重了几分。 他送的礼物,温辞一直都很宝贝的…… 温辞默了一秒,心想有什么不同,都很脏。 她不动声色的说,“我把钱捐了。” 听到这话,陆闻州明显和缓了许多。 不是单纯卖了就好…… 他叹了口气,温声说,“小辞,我知道你善良,可戒指的意义不同,我把戒指重新买回来了,以后都不准了,知道了吗?” 温辞心里呵笑,勉强应下。 挂了电话。 陆闻州坐在床头,心里五味杂陈,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何书意双手蛇似的缠住他腰身,“有心事?” 陆闻州盯着手机屏幕上温辞恬静的笑容失神几秒,有些不耐烦的推开身上的女人。 他捞起地上的衬衫,冷淡的口吻说,“你收拾好就走,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准来公司,” “闻州哥……” 他这要求明显是为了温辞,何书意委屈的撇嘴,可对方看都没看她一眼,去了淋浴间,就好像一个小时前在她身上翻云覆雨、情意绵绵的人,不是他。 何书意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妓,屈辱的快要哭出来。 她一瞬攥紧了床单,侧目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合照。 上面赫然是陆闻州和温辞,是两人在海滩照的,陆闻州抱着温辞,眼中的爱意快要溢出来。 何书意嫉恨,她翻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 温辞在露台待了很长时间。 她没打算跟陆闻州一起,打算自己打车回去。 出租车上。 温辞刚打开车门,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有股男士高级香水的味道,她给陆闻州买过几次,熟悉这个味道,这种香水动辄六位数,一般出租车司机可买不起。 防人之心不可无,温辞皱了皱眉,没打算上车,“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 话未说完,脊背被人重重一推,温辞手撑着车沿,才没被塞进后车座里。 “啊……救命!” “——唔唔唔!” “安分点!不然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 男人捂住她的唇,提膝顶开车门,要把她硬往车里塞。 “你跟她废什么话?直接用强的!”驾驶座上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口罩掩盖了他真实面目,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汗毛直竖。 温辞脊背冷汗直冒,拼命挣扎了起来。 桎梏着他的男人被猝不及防踢了一脚,脸色骤的就变了,用蛮力扇了她一巴掌! “贱人!” 温辞脸色肉眼可见高高肿起,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死死抓着车沿,她心知,如果上了车,她就彻底完了。 忽然间,她看到马路对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陆闻州! 温辞盛满泪意的眸燃起了希望,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扯开男人右手,嘶哑的声音朝那边喊。 “陆闻州……!” 似是听到了声音,陆闻州皱眉朝这边看去。 温辞鼻腔发酸,他终于看到她了…… 可下一刻,他面前出现一个女人,何书意像是欢快的小鸟,抱着他腰身,不知说了句什么,男人低头温柔的吻她。 温辞眼睛酸涨,泪水不住的往下掉。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带着情人坐车离开。 而自己,被混混欺负…… 他看到了,都不管她。 温辞心脏针扎似的疼,目眦欲裂,猩红的血丝布满眼眶。 “那可是未来陆夫人,你连给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身后男人淬骂了句,用蛮力拽住她抓着车门的手,往车里塞。 忽然,一道黑影刷的奔来,一脚把男人踹翻在地上,捞起摇摇欲坠的温辞。 “没事?” 驾驶座上的男人见不对劲儿,愤懑拧了拧眉,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第31章 傅寒声伺候温辞…… 傅寒声眸色沉如墨,目光扫过前方急驰离开的出租车车牌号,垂眸看着怀里不省人事的人。 眉宇蹙的更深。 方远急匆匆赶来,喘着粗气,“傅总,已经吩咐我们的人追上去了。” 傅寒声打横抱起怀里的人,朝不远处的车边走,一边冷声说出一串车牌号,“让警方查这辆车。” 方远点头,看着两人,不由愣了一秒,温辞衣服上都沾着黑漆和土,傅寒声不是有洁癖吗?这怎么还抱上了? 顿了顿,他才不动声色跟上去。 …… 医院。 检查完,上了药。 傅寒声抱着温辞朝病房走,轻放在床上…… 起身时,发现衬衫被人揪着……他扯了扯,没松开。 温辞迷迷糊糊,思绪还停留在被那个混混欺负的场景,而陆闻州却丢下她,和何书意离开。 温辞绝望的啜泣,鼻尖和眼睛泛着薄薄的红,哭腔细碎,可怜的像只受伤的幼兽。 傅寒声目光暗了暗,从她可怜的小脸上划过,右脸被人扇的红肿,上了药才缓解了点。 他目光一瞬寒凉,抬手去帮她擦泪。 可悬在半空,又攥成了拳,克制收回,去扯她抓着衬衫的手。 柔软的触感,他抿紧了唇。 “好疼……别走,别走……”温辞痛苦的呢喃,“冷……疼……” 傅寒声动作微滞,捕捉到某个词,冷? 他目光在床上逡巡,看到摆放整齐的被子,薄厚都有。 傅寒声皱了皱眉,他还没亲手照顾过哪个人…… “冷……” 耳边是女人细碎可怜的声音。 无端让人心燥又心软。 傅寒声拧眉,不知道方远是不是掉进厕所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忽然,手上覆上一片温暖,一股很奇妙的酥痒沿着手臂往上攀岩。 傅寒声身子一僵,沉了眸。 最后似是无奈,有似是妥协。 他起身拉过薄被给她盖上,动作小心翼翼,很细致。 温辞沾着泪意的睫毛轻颤,“闻州,我好难受……” 闻州? 傅寒声动作倏的顿住,脸色变了变,扔下薄被,睨了眼温辞。 真是个没良心的。 …… 温辞是半个小时后醒的,护士刚好来检查。 “你醒了?”护士扶着她起来,“你男朋友刚刚出去不久,需要我出去叫他吗?” 男朋友? 温辞愣了愣,很快意识到护士口中的人大概是傅寒声,她记得是傅寒声送她来医院的…… 他又一次帮了她。 温辞心口微悸。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从外打开。 陆闻州急匆匆赶来,俊朗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 “小辞!” 他阔步走到床边,目光上上下下检查着她身体,注意到她脸上那道明显的巴掌印时,眸色一瞬变得阴翳。 “谁打的?” 面对他的触碰,温辞下意识偏头躲开,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担忧的模样,脑海里不自觉闪过几个画面……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跟何书意在街上拥吻。她差点被人塞进车里带走,而他在跟何书意浓情蜜意,送她回家。 而他现在却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温辞心里苦涩的要命,真讽刺。 面对温辞的躲避,陆闻州心都揪了起来,无比的愧疚,他晚上就不应该因为何书意的几句软话,答应送她回家,如果他陪着温辞,她就不会出意外了。 “对不起,以后晚上我都陪着你……”他哑声。 “我有点累了。” 温辞冷声打断他的话,背过身躺在床上,目光飘渺的放在一处……满脑子都在想今晚这出奇的事。 是谁算计她? 最后,她想到了傅寒声…… 一个外人不计回报帮了她三四次。 而,她的丈夫,却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袖手旁观。 陆闻州知道她心里肯定埋怨他,没强求,在一旁默默陪着她。 中途,梁秘书送来吃食。 陆闻州特意让他去温辞常去广式餐厅买的。 温辞十分冷淡的拒绝了,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看着她疏离的背影,陆闻州懊悔的按了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 温辞不想跟陆闻州共处一室,特意在洗手间久待了会儿…… 再出去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 突然,病房门被推门,重重砸在墙上。 伴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厉呵声,“你就是温辞?!” 温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冷着脸,皱眉,“你是谁?这是我的病房,请你出去,不然我叫护士了!” 女人关上门,一步步朝她走来,扬手就给了温辞一巴掌,温辞挨的猝不及防。 “你让人害了我女儿,她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我女儿可是靠脸吃饭的人,你让人打伤她的脸,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话音落下,周遭仿佛静了一秒。 女儿靠脸吃饭? 温辞大概猜到这个疯女人是谁了。 温辞杏眸里一片清冷,她抬手摸了下隐隐作痛的侧脸,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而后,整个人平静的不像话。 何凤华以为温辞是个软柿子,跟个鹌鹑似的,连话都不敢说一句,气势高涨了不少。 她冷哼了声,指着她的鼻子,“你真是没心没肺,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就是羡慕我女儿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优秀……你嫉妒她,就算计着坑害她!” “你怎么这么恶毒——”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断她的话,扇的何凤华鼻子都要歪了。 “你!”何凤华捂着侧脸,不敢置信瞪着眼前的人。 啪! 又是一巴掌。 温辞狠狠抽在她脸上,“你算什么东西?你女儿又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狗叫什么?我算计你们?你们也配让我跌份这么做?” 温辞冰冷的目光锋利如刃。 东西? 跌份? 她活了四五十年,哪里听过这种讽刺的话? 何凤华脸上青红交加,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疯了似的上前去扯温辞。 “你干什么?住手!” 病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陆闻州阴着脸,步履生风走过来,一把扯开何凤华,把温辞挡在身后。 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狰狞显目。 他脸色愈发阴沉了,先是捧着她的脸,忧声询问着。 “她打你了?” 温辞抿着唇,眼睛有些红,点了下头…… 陆闻州阴翳眯了下眸。 何凤华看到陆闻州,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精芒。 她记得女儿跟她说过,陆闻州很宠爱她的,变得法得哄她开心,压根没把妻子放在眼里。 而且,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顶替她的位置。 听说,这次为了哄她开心,把市场部经理的位置都给了弟弟呢! 何凤华抹了把泪,“陆总,温辞欺负我女儿,她让人把我女人打了,可怜我女儿,现在还可怜的躺在病房里治疗呢!她心思怎么这么恶毒,我女儿今年才二十二岁,她都下得去手!真不是人!” 温辞听的直皱眉。 “陆总,你为人正直,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何凤华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男人阴冷的神色。 “闭嘴!”陆闻州掀眸,目光锋利。 何凤华一瞬便焉了,却还是忍不住嘟囔,“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啪! 陆闻州一句废话都懒得说,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手劲儿很重,何凤华直接被打懵了。 “我从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再敢满嘴胡说,污蔑我妻子,我绝不饶你!” 陆闻州呵斥,周身散发着锋利的戾气。 温辞不由错愕看向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对何书意的家人下的了手,真是稀奇了。 何凤华右脸被打的高高肿起,整个人狼狈的要命,杵在那儿人都傻了…… “妈妈!” 一道娇娇柔柔的声音徐徐传来。 何书意白着脸,穿着病号服走进来。 第32章 大型修罗场:傅寒声替她报仇! “书意……” 何凤华看到女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委屈的控诉,“真是没天理了,温辞欺负了你,又欺负我……你跟着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我可怜的女儿……” 陆闻州凝眉,幽邃的眸暗沉一片,让人拿不准情绪。 温辞脸色骤冷,不禁下意识看了一眼丈夫……果然,听到何书意委屈了,他脸色都变了。 那一刻,她心里头跟被锥子扎了下似的。 生疼。 “妈妈!” 何书意忽然开口制止何凤华。 她拉着她胳膊,整个人纤纤弱弱的,“这件事跟温辞没关系,你别胡说……” 何凤华眼睛一瞪,憋屈的厉害。 何书意垂下眸,摸了下自己被人打的红肿的脸,低声说,“欺负我的那两个男人口音听着,不像是京市人,倒像是我们老家海城的,温经理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哪里认识什么海城人?一定不是她做的……” 闻言,温辞眉心猛的一皱,死死攥紧了拳头。 这个何书意,就差把是傅寒声替她出气说出来了! 温辞下意识看了眼陆闻州。 她明显感觉身边男人的气场凌冽了几分…… 何凤华心疼的抱住女儿,“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也怪你妈我,没那个权力保护好你,让你受欺负……” 何书意哽咽了声,似有若无看了眼陆闻州,委屈的垂下眸,“没事,我不疼的……” 说着,她步伐小心翼翼的走到陆闻州和温辞面前,低眉顺眼的说,“陆总,温经理,对不起,我妈妈性子烈,做事儿粗枝大叶,我替她跟你们道歉,对不起。” 这委屈的语气,倒像是她怎么欺负她似的。 温辞冷冷扯了下唇。 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陆闻州,男人正目光深沉的看着何书意……把揪心都写在了脸上。 真是可笑啊,他们相爱了九年,他不仅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给足她,现在连偏爱都没了……情人一哭,他就心疼了? 温辞眼眶蓦的酸涩的要命。 深吸一口气。 她嘶哑着声说让他们都滚出去…… 却被另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 “道歉有什么用?你妈妈空口无凭污蔑我妻子,还动手打了她,我完全可以告她故意伤人!在局子里带上十天半个月!” “而你,”陆闻州眉眼狠戾,语气都透着压迫力,“在这其中,也撺掇了不少?你不比她无辜!” 话音落下,房间的气愤如降冰点,令人发指。 何书意得意神色刷的就焉了,从脚底窜出一股寒意,腿脚都打颤。 不敢相信陆闻州竟然不禁没质问温辞跟傅寒声的关系,还要这样威慑她和母亲…… 她抿了抿发白的唇,委屈极了,“陆总,你听我说,我们……” “陆总!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啊!” 何凤华一听到要进局子,人都慌了,上前去抓陆闻州的衣服袖子,哀声说,“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书意跟你……” “住嘴!”陆闻州冷声呵止,叫来门外的保镖,“把她们拖出去,另外,打110,告他们故意伤人!” 轰! 何书意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一个公众人物,如果进了警察局,负面影响她根本承担不起! 陆闻州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不! 她不相信…… 她咬着唇,红着眼看向陆闻州…… 然而男人并未理会她,自始至终都关注着温辞。 何书意嫉恨的咬紧了后槽牙。 眼见何凤华还要争执,她忙拽住她,低低的道,“够了妈,别说了!” 何华凤憋屈的内唇都要嚼烂了。 与此同时,病房门被推开。 两名保镖进来豪不怜香惜玉的按着她们肩膀推出病房。 何书意委屈惨了。 她含着泪侧目,看到陆闻州把温辞圈在怀里,闻声软语的说着什么……温柔的不像话。 再看自己和母亲……像两个被扔掉的垃圾,陆闻州连多看都没多看一眼。 “书意!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陆闻州管都不管你?还要把我们都送进警察局?”何凤华觉得荒唐,欲哭无泪,“他不是宠你吗?不是对他那个妻子不管不顾吗?怎么这么绝情?!” 何书意面如死灰,像是被人打了两巴掌似的。 现在听到这些话,她只觉得难堪。 何凤华愤愤不平,“那个温辞真是太过分了,你可是靠脸吃饭的人,她竟然让人把你打成这样!” 这话直接戳在了何书意痛楚,脸对一个当红艺人来说,举足轻重。 何书意气的脸都要歪了。 陆闻州送她回家的路上,接了个电话,就把她一个人扔在马路上,自己走了。大晚上的,她好不容易打上车,结果碰到了混混,她甚至连那两个人的脸都没看到,就被套上头套暴打了一通,最后被扔在了巷子里…… 屈辱,疼痛……她都受了一遍。 她的脸到现在都疼着呢! 可恶啊! 这件事,绝对跟温辞这个贱人脱不了干系! 何书意眸里闪烁着阴毒的光。 …… 病房里。 陆闻州拉着温辞的手,让她坐在床上,随后找来冰袋,给她敷脸。 “我们家小辞受委屈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翳,对温辞说话的声音确实温柔的,他下巴亲昵蹭了蹭她发顶,“我一定让她们都还回来。” “今天是我没保护好你。。” “抱歉,宝贝……” 温辞有些晃神。 她确实没料到陆闻州会做的那么绝。 更没料到,他没有质问她跟傅寒声的事,他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吗? 呵,温辞自嘲般扯起唇角。 可,这不代表,她那颗被他伤了的心,重新接纳了他。 “你不怀疑何书意说的那个人吗?” 温辞躲开他的气息,不冷不热的开口。 男人明显顿了下,面上阴晴不定…… 几秒后。 他却是含笑揉了揉她柔软的后脑勺,说,“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让温辞怔愣了一瞬,心里风起云涌。 陆闻州收起冰袋,放在一旁,“饿了?我让人再送点吃的过来……” 说着,他掏出手机,给温辞点餐。 温辞收敛了神,没跟肚子计较,嗯了声。 …… 陆闻州下楼去外卖的功夫,温辞去了趟护士台,跟值班护士要了棉签,一会儿上药用。 夜晚的住院部很安静。 走在廊道,刚拐过拐角,一道熟悉的身影装进了视线里…… 温辞怔愣了下,脚步顿住。 第33章 真相暴露:有人欢喜有人愁 “温经理。” 是何书意。 温辞冷下脸,并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阔步往前走。 何书意笑着挡住她。 盯着她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何书意不禁想到自己被打伤了的脸,她恨的牙根都痒痒。 “刚刚看到我跟我妈妈被陆闻州教训,你爽了?” “一般。”温辞顿下脚步,回了她一抹笑,“两个贱人罢了,你们丢人出丑,不很正常?” 调侃讽刺的语气。 何书意气的太阳穴直抽抽,火冒三丈。 温辞厌恶的打开她的手,提步往前走。 “你也就得意这一下。”何书意倏尔勾起一抹笑,手臂环着胸,笑着说,“陆闻州是给你留点脸面,才在我和我妈妈面前维护了你!不然,你这个明面上的妻子,最后那点脸面都没了。” 这恰好是温辞最不愿回首,最不愿去想的那个点。 虽然不在意,但被人明晃晃的说出来,尤其是从何书意嘴里说出来的。 真的很难堪。 温辞闭了闭眼,用力掐了下掌心。 何书意袅袅娜娜的走过来,哼笑,“上次忘了问了,闻州办公室那个休息室的床挺舒服的,听说是你花了很长时间定制的?啧,果然很不错。” “辛苦你一番布置了,我跟闻州都挺享受的。” 何书意掠过温辞冷沉的脸色,讽笑,“其实,你定制的那张床,闻州当初是按照我的需求跟你说的……”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还高兴的屁颠屁颠去布置……” 轰! 温辞如遭雷劈,手里提着的装着棉签的袋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 她费了那么一番力气,精心给他设计的床,大夏天的按着他的要求,顶着大太阳去给他买床上用品。 而现在,这一切竟然是他按着何书意的喜好跟她提的? 温辞苦笑,笑着笑着就红了眼……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多讽刺啊。 看到她一脸受伤、失魂落魄的模样,何书意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但是这怎么够? “温经理别伤心啊,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何书意眨巴了下眼睛,很无辜的眼神。 可说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戳在温辞心上。 “谢谢你把市场部打理的这么好,我弟弟才能坐享其成,这份恩情,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 何书意笑的肆意。 温辞被像是被人抽了魂儿,咬着出血的内唇,肩膀都在发颤。 一滴泪,从她眼尾轻轻滚落下来…… 是啊,她鞠躬尽瘁,耗费心力,喝酒应酬到胃出血,一手带起来的市场部,就被陆闻州这么白白送人了……还是送给了情人的弟弟。 她红着眼跟何书意对视上,恨意,愤懑……翻涌着。 何书意心口咯噔了下,恍惚了一秒。 可旋即。 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忽然凑近她耳边,咬着牙,无比阴毒的说,“我真后悔,今晚没让那些男人把你轮了!” 闻言,温辞眸光震颤。 果然,今晚她险些被人欺负,跟何书意有关! 何书意切齿道,“然后再给温经理拍一组照片,温经理这么美的身材,放网上一定能火一把!”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重重打在何书意脸上。 “啊……” 何书意被这一巴掌打的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捂着疼痛的侧脸,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那眼神楚楚可怜。 “温经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两个绑架我的人是海城人,你放过我和我妈妈好吗?我再也不敢了……” 温辞眸色一凌,看着她这副做作样,猜到陆闻州肯定来了。 微微侧目。 她入眼就看到男人高大挺拔身形。 离的不远不近,他肯定看到她打何书意巴掌了,也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了。 此刻,男人阴沉着脸,提步走来,“你们在干什么!” 张口就是冰冷的质问,温辞心口麻木的抽动了下…… 何书意沾着泪的睫毛扑簌簌的颤,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的就让人心疼。 她摸了下红肿的侧脸,泪光潺潺。 “陆总,今天绑架我的那两个人不是海城人,我当时心里着急,说错了……他们真的不是海城人。” 温辞眸光骤冷。 这话听着是否认,但这股委屈劲儿,外人一听,还以为是她怎么威胁她了。 尤其是现在,陆闻州对海城、对傅寒声这些字眼很敏感。 此刻又听了这些话,像不怀疑她跟傅寒声没有奸情都难。 这不,陆闻州俊朗的脸此刻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戾气凛凛,周围的气压仿佛都低了几个度。 刚刚在病房,她问起傅寒声时,她听出他那声‘我相信你’有隐忍的味道。 可,一个男人怎么会一而再的忍受? 他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莫名压的人喘不过气…… 温辞心寒又心酸,死死扣着掌心的肉。 何书意敏锐的捕捉到男人情绪的变化。 她吸了吸鼻子。 “陆总,刚刚是我说错话了……” “何书意,你真是贱的没边了!就这么欠抽吗?” 温辞寒着脸,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傅寒声好心帮了她,不仅被人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帽子,还要忍受陆闻州这些人的猜忌。 于情于理,她都无法接受。 她现在压根不想在意陆闻州究竟怎么想的,他爱如何如何! “住手!” 陆闻州攥住她手腕,挡住了挥向何书意的那一巴掌…… 那一瞬,温辞眼睛蓦的就红了,屈辱的鼻酸。 她用力睁大眼睛,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何书意见状,眼里一晃而过的狡黠得意,迸射着喜悦的光芒。 陆闻州最忌讳温辞跟傅寒声不清不楚。 上次在茉莉庄园,虽然让温辞侥了幸,但她不相信陆闻州会那么大度,一点都不怀疑! 这次,她要亲眼看着温辞颜面扫地! 这么一想,她看着陆闻州说,轻声说,“陆总,我没关系的,你和温经理千万别因为这件事伤了感情。刚刚在病房就是我说错话了,欺负我的那两个人不是海城的,温经理怎么可能跟海城的人有关系呢?” 还在火上浇油。 陆闻州的脸上阴云密布。 温辞胸口闷闷的疼,冷冷睨了眼何书意,随后又看了眼明目张胆维护外人的丈夫。 而自己夹在中间,活生生像个笑话。 她做再多都是徒劳,陆闻州总会帮何书意。 她用力挣脱着手…… 第34章 醋疯了,陆闻州傅寒声对峙 陆闻州眸色沉了沉,用了几分力把人扯进怀里,皱眉摊开她的手,掌心都红了。 “疼了?要打她,也别用手啊。” 语气里全是担心之意。 温辞恍惚了一秒,转瞬只觉得可笑,挣了挣被他握着的手,“放开我!” 一旁,何书意愣愣看着陆闻州,以为自己听错了,“陆总?” “何书意。” 冷厉的语气让何书意脊背不由一颤。 陆闻州大手有力又温暖的包裹着温辞的手,掀眸给了她一记冷眼。 “看来让你们蹲局子的惩罚还不够重!” 何书意杏眸睁大,“不是的,陆总,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夫人蕙心兰质,光明磊落,还不屑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招儿,而你,先是撺掇你妈欺负她,接着又没脸没皮的在她面前蹦跶,” 陆闻州那个圈层的人从小接受礼仪教育,很少说脏话骂人,此刻竟然舍得骂何书意? 温辞垂下眸,嘲弄般掀了掀唇角。 何书意还是头一次被陆闻州用这么难听的话讽刺,鼻子一酸,登时就红了眼。 她眼里含着热泪,委屈的喊了声,“陆总……” 陆闻州看到她眼里氤氲的泪,眸色暗了暗,冷声,“既然不长记性,那从明天开始,陆氏集团旗下的所有产品,将永不再跟你们经纪公司合作!” 闻言,温辞怔了怔。 倒是没想到陆闻州会这么绝。 他这是要毁了何书意? 陆氏集团在京市的地位举足轻重,要是宣布以后再不跟何书意的经济公司合作,那那些小公司见贤思齐。以后,何书意的经纪公司可谓是毁了,她的职业生涯也到了头! 何书意脸色寸寸白了下去,天都要塌了。 陆闻州对她真的这么绝情吗? 要毁了她的职业生涯?毁了她吗? 不, 她不相信,她无法接受…… “陆总……” 她哭丧着去抓陆闻州的衣服,被男人漠然拂开,她险些被推倒在地上,踉跄着撞在墙上,脊背生疼。 “既然不会做人,那我就教教你。” 这话真是相当难听。 何书意一张脸跟黄连似的,死死抿着唇,屈辱的厉害。 而陆闻州并未搭理,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搂着温辞离开了。 何书意僵在原地……脸色死灰死灰的。 不一会儿,她兜里的电话震了起来。 是经纪公司打来的。 “何书意!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以为你是谁啊?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去得罪陆夫人?我看你是活腻了!还害的公司被连累,真是个扫把星!” 那边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恨不得撕了何书意才好,把她骂的猪狗不如。 何书意屈辱的咬着牙忍受着。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们绕不了你!你等着吃官司!” 何书意慌了,“王经理,王经理!你听我说……” 嘟嘟嘟……那边直接断了电话。 何书意的心也跟着一落千丈。 她红着眼,握着手机的手咯吱咯吱响。 这次,陆闻州当真是绝情! 但她不相信,陆闻州真的丝毫都不怀疑温辞和傅寒声。 他那样偏执的性格,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想到什么。 何书意打开手机—— 她不好过,也绝不会让温辞好过。 …… 这边。 陆闻州和温辞回了病房。 他握着她手心泛红的右手心疼的揉了揉,“疼不疼?” 温辞神色淡漠,抿唇不语,挣开手…… “以后有人再招惹你,别用手,直接用脚踹,或者找什么工具,出了事儿老公给你担着。” 陆闻州没让她得逞,指腹不轻不重的在她掌心按了下,随后找了个冰袋帮她冷敷。 听到男人霸道蛮横的话,温辞身子僵了瞬,心尖像是被钩子钩中,狠狠疼了下。 她晦涩垂眸。 恍惚间想到,以前她被欺负了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跟她说的。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可是现在,她险些被陈傲荣欺负了,他却选择袖手旁观。 其实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早就变了质。 温辞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扯唇。 陆闻州没看到她苦涩的表情,打开外面袋,从里面拿出餐盒,打开,亲手喂她吃。 是小馄饨和糍粑。 闻着味是高中学校旁边的那家餐铺。 温辞最爱这一口了。 他以为她喜欢的是馄饨的口味,高中时每天早上给她带。 其实,她爱的是和他的一腔爱意……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睛,深深烙在了她心里,很难忘。 此刻。 喷香的热气却让温辞红了眼睛。 她吞咽了下发苦喉咙,说,“陆闻州,味儿变了……” 陆闻州一愣,没品出来她的弦外之音,舀了勺汤尝,笑说,“没变,你再尝一口。” 温辞咬着内唇没说话。 心里早已化成一滩苦水。 她呼了口气,轻声说,“刚刚何书意她们一直提海城,其实她就是在提傅寒声,你也怀疑我吗?” 事到如今了,温辞决定跟他摊开说,她不想因为她,给傅寒声惹麻烦。 话音落下。 陆闻州神色一瞬就变了。 他垂眸,眼睫下一片冰冷的阴翳,拿着餐盒的手背上青筋暴露,沿着小臂一路往上。 男人都有劣根性,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怎么会不怀疑?绿帽耻辱谁都不能接受。 陆闻州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揣着惊涛骇浪! 温辞轻声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跟傅寒声没有任何关系,他帮了我几次,我感谢他,仅此而已。你不要自己胡思乱想,也不要听别人乱说。” 温辞心力交瘁,她不想再生事端,只安安然然的离开…… 可这话放在陆闻州耳朵里,有几分变相的维护,温辞这些天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么多话?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如此费口舌。 陆闻州侧脸紧绷,舌尖狠狠一顶后槽牙。 他弯着指腹在她娇嫩的侧脸蹭了蹭,笑说,“都说了,我相信你,我们家小辞都发号施令了,我肯定听。” 温辞定定看他几秒,感觉到并不是开玩笑,才敛了神。 没看到男人眼底藏匿的暗芒。 他暂且相信温辞。 可傅寒声,都是男人,他可不觉得他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看来是时候会会这个人了。 第35章 虐爽:我们完了! 忽然。 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病房的沉默。 陆闻州皱了皱眉,从西装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眼,眸色一瞬暗了下来。 他揉了把她发顶,把餐盒给她,叮嘱她好好吃饭,“我去接个电话,等我。” 温辞淡淡嗯了声。 陆闻州离开病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电话。 “陆总,查出来了。” 陆闻州按揉眉心的动作一顿,眯起眸,沉声,“说。” 梁秘书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今天,确实是傅寒声带夫人来医院的,监控里,他抱着夫人去了病房,我问了值班的医生,医生说他们……” 陆闻州神色阴翳,“说!” “医生说,傅寒声和夫人在病房里待了二十多分钟……” 一起。 待了二十多分钟。 几个字眼,刺的陆闻州眼睛猩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事都能做…… “另外还有何书意的事,她被人绑架这件事有点蹊跷,欺负她的那两个人,确实不是京市人……” 陆闻州呵笑了声,手里握着的手机几乎要被捏变形,足以可见男人现在的怒火。 上次茉莉庄园,温辞和傅寒声就让人匪夷所思。 这次,他们又在一块。 而何书意这件事,八成也是傅寒声替温辞做的! 回想到刚刚温辞信誓旦旦的保证,陆闻州狠狠皱了眉,他现在已经看不清温辞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了! 哪有那么多巧合? 砰! 陆闻州眸光一硬,一拳砸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电话那头的梁秘书心惊胆战,这是陆闻州暴怒的前兆……温辞和傅寒声这次恐怕难了。 “查上次在茉莉庄园的事,用任何手段,撬开那帮佣人的嘴,我要听实话。”陆闻州一字一句的道,眸色沉如深潭,压抑着愠色。 梁秘书捏了把汗,忙应下。 挂了电话。 陆闻州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胸腔里怒火翻涌。 只要一想到温辞跟傅寒声在一起。 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又或者,温辞背叛了他…… 无论哪一种,他都无法接受! 陆闻州俊朗的面庞裹挟着戾色,下颌线又冷又硬。 傅寒声。 他得去见见这号人。 “书意,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妈,我认了……” 熟悉的声音让陆闻州脚步倏的一顿,他皱眉寻声看去。 此刻,何书意瘦瘦小小的蹲在地上,环抱着自己,柔弱的让人心疼。 陆闻州目光暗了暗。 何凤华眉头皱成了一团,切齿道,“你对陆总掏心掏肺,他却管都不管你,把你一个人丢在马路上,让人那两个混蛋有了可乘之机。” “现在又倒打一耙,不相信你说的话就罢了,还要让你去蹲局子,毁了你的职业生涯!这件事,你经纪公司绝对绕不了你!” “他陆闻州到底还有没有心?” “你真是太傻了,以后收收心!那种男人不值得!” “妈,你别说了,不要被人听到了,对他影响不好。”何书意眼含着泪,啜泣,“陆总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会那么绝情的……” 何凤华恨铁不成钢看她一眼,气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指着她骂了句什么,走了。 陆闻州隔着距离,沉眸看着何书意—— 女孩用手擦了擦泪,小小一个,把自己埋在膝前。 她胳膊上、脸上、小腿上,肉眼可见的伤痕。 像只受伤的幼兽,躲起来自己舔舐着伤口。 这些,都是傅寒声指使那两个混蛋干的…… 陆闻州眸色一瞬变得阴翳,身侧的手倏的紧握成了拳,就这么定定看着她,没人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大概过了半分,才离开。 听到脚步声,何书意抬眸,眼睁睁看着陆闻州离开,他连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留下…… 而自己就像个被抛弃的小丑,眼巴巴的等着他怜爱…… 何书意委屈的红了眼,慢慢收回视线,扶着墙起身,艰难的往病房走。 忽然。 她身体被人腾空抱了起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何书意先是惊吓,在闻到男人熟悉的体息后,她心口猛的一悸,张开双臂,依恋的把脸埋在他胸口处,紧紧抱住他。 她哽咽的声音里夹杂着数不清的委屈。 “呜呜呜,闻州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陆闻州目光从她红红的眼眶划过,薄唇紧抿着,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挺冷淡的,“身体难受就不要乱跑,在病房好好待着。” 何书意眼里闪烁着泪光,猫儿似的依偎在男人怀里,“可是,我想见你……我好像见你……,闻州哥,我真的没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别不相信我……我从来都不会骗你的……” 孱弱又委屈的声音很是招人心疼。 陆闻州默了默,忽然间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下巴抵在她发顶沉吟几秒,抱着她回了病房。 把人放在床上,何书意半跪着,搂着他不松手,仰着小脑袋,眼睛红得像兔子,“你陪陪我好吗,就一会……” 陆闻州看着那双杏眸,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寸寸瓦解,最后还是没拒绝,大手插进她发间,安抚般摩挲着。 无论怎么说,何书意没有骗他,她受欺负,也是因为傅寒声。 何书意侧脸贴在他肩膀上,低低的说,“闻州哥,我妈妈年纪大了,你放过她好吗?我替她去蹲局子,我求你了。还有经纪公司的事,我一个人承担就好,我妈妈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我怕她想不开,求你别在网上公布好吗?” 何书意葱白的手指捏着他的衣角,抬头看着他,喉咙压抑着哭音,眼泪挂在睫毛上,让人很心疼。 陆闻州叹了口气,大手捧着她小脸,帮她擦拭着泪,温柔缱绻。 他沉吟片刻,说,“也怪我,没考虑周全,这件事你是无辜的,之后我让梁秘书旁一趟公安局,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至于解约的事,这件事温辞已经知道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你经纪公司那边,我让人打理一下,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等过段日子,我给你在别的地方找一个新代言。” 怎么说何书意也是他的女人,经纪公司那几个蠢东西也敢欺负她? 何书意小脸茫然抬起,看着男人,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咬唇说,“闻州哥,你不用这样,我可以承担的,我只是担心我妈妈……要是因为我,让你和温经理闹的不愉快,就不好了。” 陆闻州大手顺着她的脊背,低沉的声音让人无比心安,“没事,温辞那边,我来处理就好。” 打眼一看,男人拥着女人温柔的哄,高大挺拔的身躯护着她,像是对待珍宝。 这一幕,多么缱绻,羡煞了旁人。 而温辞却红了眼,眼睛酸涩的要命,强忍着,才没掉下眼泪。 她捂着唇,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36章 要走了 “明天我让梁秘书跑一趟公安局,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没事,温辞那边,我来处理……” “……” 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刺在她心窝里。 脑海里,男人抱着女人,柔声安慰的缱绻场景再度浮现出来,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原来,陆闻州刚刚面对何书意时,对她的维护和纵容都是假象。 他做这些,只是表面功夫罢了,其实是为了不让她去找何书意麻烦…… 温辞笑的苦涩。 记忆力,陆闻州做事向来杀伐果决,现在为了何书意,竟然这么细致入微…… 他可真疼爱何书意啊,把她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 泪水早已模糊了眼,温辞咬着出血的内唇,双腿僵硬的下楼梯,浑浑噩噩的走着,就像个迷了路的小孩子,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她苦笑了声,唇边那双本该像蜜一样甜的小梨涡里盛满了泪,“陆闻州,我都要走了,你还对我这么狠心啊?”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此刻,陆闻州约莫还在哄何书意,两人这会儿大概正浓情蜜意着呢……哪像她,用完就被狠狠甩到一旁,陆闻州哪还记得起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病房里。 他有何书意就够了。 温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泪眼朦胧间, 她竟看到少年的陆闻州笑着朝她跑来,眼中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他对她说,“放学等我,一起回家。” 她用手用力捂着心口,那里,仿佛被人剜了一道口子,疼的厉害。 …… 这边。 病房里。 陆闻州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温辞来过。 他拂开考究的衬衫袖子,看了眼时间,凝眉,已经离开半小时了。 他推开身前环抱着他的小女人,不冷不热的口吻,“好了,你休息,我走了。” 是要去陪温辞了吗? 何书意晶亮的眸失落的暗下来,她纤柔的手臂不甘心的抱住男人的脖颈,仰头亲吻他坚硬的下颚。 “闻州哥,我一个人害怕,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细软的嗓音,夹杂着委屈, 还有这猫儿似的依赖人的小动作, 让陆闻州推开她的动作一顿。 他垂眸看着怀里乖乖软软的小女人—— 眼睛和鼻头泛着粉红,漂亮的杏眼里泪光潋滟,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猫,很招男人怜惜。 若是以前,陆闻州绝对会心软,留下陪她。 可此刻,看到她委屈的小模样,他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温辞那张小脸。 小姑娘怕黑,夜里,一个人待着会害怕,以前他出差不在家的时候,总会哄她睡着后,自己才能安心。 她现在一个人在病房,孤零零的,该有多难受。 蓦的,他心里像是被人揉了一把,酸酸涨涨的。 察觉到男人犹豫,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回吻她,甚至连一句哄她的话的都没有, 何书意心口紧了紧。 旋即,她松开手,咬唇低低的说,“闻州哥,你快回去陪着温经理,我听说她晚上被混混抢劫了,现在一个人待着病房肯定很害怕。” 说着,她苦涩讪笑了声,“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不算什么的,而且也一个人待惯了,你快回去……” 这话里面的委屈快要溢出来。 陆闻州握着她的手腕,俊眉微不可察蹙了蹙。 何书意余光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暗自窃喜,又轻声说,“幸亏当时有人恰好路过救了温经理,还送她来了医院,照顾她,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讳莫如深。 “嘶……” 何书意秀气的鼻子轻皱,手腕被他不断收紧的力道掐痛了,可心里却别提多开心了。 她泪眼婆娑的挣了挣,明知故问,“闻州哥,你怎么了?你弄痛我了……松点……” 陆闻州回了回神,晦暗的目光锁住她,倏的松了力。 何书意心中一喜。 温辞跟了陆闻州九年又如何? 现在不照样被他嫌了? 然而下一刻,她下颚忽然被人攫住,抬头的瞬间,猝不及防的撞上男人锋利的视线,冷的她心口瑟缩。 她僵了半秒,才推搡着男人桎梏她的大手,“闻州哥……你……你弄疼我了……” “我有没有告诉你,不准掺和与她有关的事儿?” 陆闻州粗糙的指腹轻柔的摩挲她的侧脸,像是对情人的爱怜,可语气却是冰冷的让人心悸。 “再有下次——” 陆闻州剐蹭着她唇瓣,点到即止,却让人不寒而栗。 在他这儿,情人不过是玩乐,而何书意恰好识趣听话,身材脸蛋又合他的口味,心情好的时候,给点甜头不是不可以。 可一旦超过那个度,尤其是跟温辞相关的,是他的底线。 何书意脸色寸寸白了下去,心慌不已。 她没想到陆闻州竟是这样的反应,不仅没留下来陪她,还冷了脸。 她跟了陆闻州这几个月,还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温辞现在都跟傅寒声不明不白了,他还这么偏袒她? 她可真是低估了温辞在他心里的地位…… 何书意嫉恨的咬了咬牙根。 深呼口气。 她双手捧着男人宽厚的大手,眼睫可怜的颤动,弱声说,“闻州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都听你的……” 陆闻州目光从她红肿的脸颊划过,最后还是松了手,转而摸了摸她柔软的后脑勺。 “小书,我想你是听话的……” 明明是温柔的嗓音,可何书意却听出了这话里的警告之意:警告她别再肖想不该想的,别再触碰不能碰的。 说白了,就是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 何书意委屈的咬着内唇,违心应下了。 陆闻州满意的吻了下她额头,“听话,警局那边我让梁秘书去处理,至于工作的事先停一停,之后我再给你安排,这些天,你就待在医院好好养伤,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过段时间? 这四个字可真飘渺。 何书意的心像是泡在了酸水里,酸楚的厉害。 然而陆闻州现在压根没心思再陪她,叮嘱了几句话后,一刻都没再多留。 病房门有开了又阖,卷进来一阵冷风。 何书意脱了力一般坐在床上,双目通红,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毫不留恋的离开……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一次都没有。 哐啷! 何书意猛地一挥手,把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拨到地上,那碎开的玻璃,尖锐锋利,就好像她压抑已久的情绪。 片刻的功夫,病房里能砸的东西被她砸了个遍,整个房间凌乱不堪。 何凤华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她皱眉看向正坐在床上,一脸颓然的何书意,走过去,“怎么回事?陆总不是过来找你了吗?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又走了?” 想到什么,何凤华慌忙扣住她的肩膀,“陆总不会是要跟你断了?” 何书意眼神迷茫,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温辞这个贱人,没想到能耐这么大,真不是到她到底有什么魅力,把两个男人都迷的围着她转!” 何凤华咬着后槽牙,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突的,她脚步一顿,意味深长的看向何书意。 何书意有些疑惑,皱眉,“怎么了妈?” 何凤华走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第37章 反转:陆闻州知晓真相! 这边。 下楼梯的时候,梁秘书打来电话。 “陆总,查到傅寒声的行程了,他明天会去皇庭击剑馆。” 陆闻州眸里一闪而过的暴戾,“把明天上午跟赵总的饭局推一推。还有,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夫人。” 梁秘书不多言,“明白。” 电话挂断。 陆闻州眸中的寒意还未退却。 温辞是他从高中护到现在的宝贝,如果傅寒声和她之间有什么,他真的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 砰! 陆闻州一拳砸在墙上。 他闭了闭眼,深呼了口气,压下那股燥欲,才提步离开,去病房找温辞。 然而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小辞?” 陆闻州皱了皱眉,在病房里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不由担心起来,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这时,一条消息恰好弹了出来。 看到那串字,陆闻州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凉水,神色一瞬变得阴翳。 …… 温辞在外面露台待了会儿。 夜风猎猎,刀子似的割在人皮肤上,又冷又疼。 不止是身体冷,心也冷,像被剜了个大口子,呼呼的刮着冷风。 意识迷迷糊糊的,她恍惚想起了高中时的陆闻州抱着篮球,笑着朝她跑来,大狼狗似的抱着她蹭,把比赛赢得的金牌给她,当时操场的人都早起哄,她心里灌了蜜似的甜,温暖甜蜜的不像话。 那时候,她以为,他们真能一起走到很远。 温辞蜷着手心,失神的看着眼泪啪嗒啪嗒滴在上面。 等缓过那阵儿钻心一般的难受,才挪着步子离开。 “宝贝儿你慢点,别惊了咱儿子。” “哼,你就知道儿子,一点都不关心我!”女人撇嘴嗔怪。 “我怎么不关心你了,来,老公扶着你……” 闻声,温辞眉心凝了凝,下意识朝着声源处看过去,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目光逡巡的一圈,最后定格在一对男女身上—— 男人正搀扶着女人温声哄着,那黏糊劲儿,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才好。 注意到那人的正脸时,温辞瞳孔骤的一缩。 是陈傲荣。 那他陪着的那个女人…… 温辞掐了掐掌心,脑袋里嗡鸣作响。 陈傲荣是陈家的赘婿,本姓刘,他是凭着妻子家的权势才能在京融圈里一路平步青云。 没有他妻子,他压根走不到如今的位置。 温辞跟他妻子有过几面之缘。 她再怎么眼生,也看得出来陈傲荣细心陪着的那个孕妇,压根不是他妻子。 温辞额角跳了下,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等陈傲荣扶着女人回到病房后, 她走到护士台,斟酌着措辞,问护士,“您好,我是陈总的秘书,过来给他送文件,来得急,忘记问病房是哪个了,我刚刚打电话没打通,您能帮我查一下吗?” 这话说的无懈可击,让人找不出端倪。 护士见她挺诚恳的,不像是在撒谎,抬手指向某方位,“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右手边第三间病房就是。” 温辞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之际,又回头问了声,“陈夫人也在呢?一会儿我好打招呼……” 护士匪夷所思瞥她了一眼,“当然在,陈夫人怀孕了,陈总这些天都在照顾她。” 话说到这儿,温辞心里也有数了,致谢后,抬步离开。 她脸色出奇的冷。 果然,陈傲荣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一声沉闷的开门声落下,陈傲荣从病房走出来,去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王总,乐柠饮料这个项目现在在我手里,我全权负责的,您要是考虑好了,我们随时签合同……” 温辞离的不是很远,这些话一字不落的砸进她耳朵里,砸的她六神无主。 乐柠饮料,是她跟了两个月的项目,应酬应到酒精过敏,半夜都在改方案,不知道熬了多少夜。 现在,陈傲荣竟然堂而皇之的拿走了? 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先是算计她,把她送给人当拿到利益的敲门砖。 再是公然拿走她的耗了两个月的心血。 温辞气的肩膀都在发抖,提着步子追上去。 陈傲荣跟电话那端的人谈妥后,神采飞扬挂了电话。 一转身就跟温辞打了个照面,心头猛的一惊,脊背漫上一层虚汗。 他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全然没了刚刚那口阿谀奉承的语气,“温辞?你怎么在这儿?” 温辞把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看在眼里,呵笑了声,“真巧啊,陈总也在医院,是陪什么人吗?” 闻言,陈傲荣脸色登时就变了。 可她温辞算什么东西,也配反过来拿捏他? 他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理了下名贵的西装袖口,扯唇讥诮,“我的私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温经理还是操心一下自己。” “听说,陆闻州要卸了你市场部经理的职?” 被戳到痛处,温辞呼吸仿佛都停了瞬。 陈傲荣看在眼里,把手机放兜里,随之嗤笑道,“还九年感情呢,也不过如此,受了欺负,他不仅不管你,还把你经理的职卸了,要我说,也是你自不量力,该的。”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家世没家世,草根一个,要是当初没有陆闻州,你以为你能做上市场部经理的位置?真是可笑,什么都没有,就逞能,跟我反着来。” 陈傲荣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唇角勾着不屑。 “现在陆闻州也不管你了,你觉得你拿什么跟我作对?你有什么资本跟我作对?” “就凭你家里那点薄本吗?别拿出来丢人了。” 字字诛心,是讽刺,也是威胁。 温辞眼睛有些狰狞的红。 骄傲的温辞,果决的温辞,现在却被刺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陆闻州没有给她足够的底气。 是他亲手卸了她的职。 也是他在她被陈傲荣欺负之后,没有站出来维护她。 他亲手给了陈傲荣嚣张的资本。 她啊,是陆闻州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是次要的。 某一刻,她忽然想到了刚刚在病房里,何书意只是在陆闻州面前装装委屈,他就给她摆平公安局和公司的事,还要给她重新谋划工作。 而她当时都那么央求他了,他只是搪塞她:陈傲荣是董事会的人,不能轻举妄动。 温辞眼圈忍不住发红,胸腔里像是压了块石头,疼的上不来气。 陈傲荣目光不屑瞥了她一眼,轻嗤出声。 这种没背景没家世的人,还不值得他这么浪费时间。 扫兴。 他走过去,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她肩膀,“等卸了职,就安分守己,别再做些自以为是的蠢事,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要替你家里人想想……” 明晃晃的警告,简直是把人的尊严踩在地上。 面对她,陈傲荣现在都不屑于装了,反正,是陆闻州不要的东西。 第38章 孤立无援,而他在陪情人 温辞眼里浸了冰似的寒。 陈傲荣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温辞的,跟她待一块都觉得跌份。 他皱着眉拂袖看了眼时间,走之前给她留了句,“温辞,识趣点。” 忽然,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他脸上。 陈傲荣怔了半秒,一张老脸登时气的涨红,瞪着眼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扇他巴掌了。 “温辞,你他妈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话音未落, 温辞扬手又是一巴掌,下手格外重。 她面无表情看着他,眼神冷漠到了极点,像是再看一坨垃圾。 陈傲荣受惯了阿谀奉承,哪里会一而再忍受这种屈辱? 刚要上手好好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疯女人, 一段录音忽然在安静的廊道里响了起来—— “宝贝儿你慢点,别惊着咱儿子——” “……” 一句话,让陈傲荣被点了穴般,直接僵在那。 温辞看着他这副丑态,右手晃了下手机,欲笑不笑,“这录音,陈总听着熟悉吗?我这儿还有完整版的。真没想到,陈总老当益壮,在外面玩的儿子都有了。” “你说,陈夫人和陈老爷子要是看了这段视频,会如何啊?” “陈家还会保你吗?” 温辞学着他的口吻,反唇相讥。 “好,好,好啊……” 陈傲荣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一连三声好,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现在无比后悔,当时没下点药,让埃文强了这个贱货。 温辞眯了眯眸,冷声跟他谈判,“你现在,把乐柠的项目还回去,并且退出董事会,这段视频我可以原封不动给你。” 这颗毒瘤,留在集团就是祸害。 “呵,看来老子真是给你脸了。”陈傲荣阴翳舔唇,面上毫无畏惧,指着温辞鼻子说,“那就要看看,最后是我先整死你,还是我被陈家整!” “现在没了陆闻州,老子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说罢,陈傲荣冷哼一声,阔步离开,背影都无声流露有恃无恐。 那气势,明显是怒到了极点。 温辞脊背一直都是僵硬的,手用力掐着掌心都快没了知觉。 刚刚跟陈傲荣对峙,她一半是威胁,一半是试探。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陈傲荣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背后绝对是有些实力的。 可,这不代表她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 而且这次,她压根没想靠陆闻州……在这之前,她就料到,陆闻州不会站在她这边。 温辞艰难的吞咽了下发苦的喉咙。 深呼了口气。 冷静下来后,她拿出手机给圈子里的好友打电话,想办法跟陈家牵线。 这是现在要紧的。 “抱歉啊,温经理,可能帮不到你了,陈夫人最近陪陈老爷子在国外疗养,短期大概是不会回来。” “抱歉小辞,你也知道陈家现在很多业务都是陈傲荣掌手的,我可能帮不了你。” “抱歉……” “……” 几乎每一通电话都是诸如此类的话。 这里面或多或少,有陈傲荣作祟。 温辞心坠了坠,有些颓然的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冷静下来后,再度拿起了手机。 然而最后一通电话挂断后,依旧无果。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想到陈傲荣走之前那些恶狠狠的话,一股寒意渐渐从脚底升起。 温辞咬了咬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权势压死人’。 难不成,真的没办法了吗?要一而再的忍受陈傲荣这个畜生欺负、羞辱。 难不成,她还是要违背着心,低声下气的去求一求陆闻州吗? 温辞焦灼的徘徊的廊道。 …… 而此刻,病房里。 陈傲荣吩咐完手下的人堵死温辞的路,这会儿正搂着情人睡觉呢。 “真的没事吗?如果陈家真的知道了,该怎么办?” 情人坐立难安,忧愁的皱着眉。 “有我在,你怕什么。陈家那两位早被我安排到国外治病去了,那儿有人看着呢,他们短时间回不来,你放心好了。” 陈傲荣脸上一丁点的慌乱都没有,抱着人柔声哄,手一下下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 “你现在啊,就安心养胎,什么都不要想。” 情人闻言,渐渐放宽心,仰头亲了下男人的侧脸,“老公,你最好了。” 陈傲荣捧着她的脸回吻,在她大腿掐了一把,声音都哑了,“宝贝儿,医生说三个月后可以……” 他当初入赘陈家本就是看中了陈家的财力,对陈家女儿压根没感情。 现在怀里这个,才是他藏了多年的心肝宝贝。 如今他们有了孩子,他当然要给她们娘俩谋一个未来。 “哎呀,你别闹了,在医院呢。”女人娇嗔。 “乖点,今天听我的,嗯?” 房间里暧昧的气温层层攀升。 突然,病房的门被用力推开,砰的一声狠狠撞在了墙上。 “啊……!” 女人羞臊又惊恐的尖叫出声,紧紧抱着身前的男人。 陈傲荣搂着她,大手顺着她脊背,拧着眉回头,朝门口不满的吼了声,“谁——”啊? 话音未落,目光在触及到来人时,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雪、雪儿……”又在看到陈雪身后的温辞时,眸光里一瞬划过狠戾的冷芒。 又是温辞! 可他明明交代好了一切,胜券在握,温辞哪来的本事,把远在国外的陈雪都叫来了? 陈傲荣咬着牙根,眼里有错愕的疑惑,还有不敢置信。 温辞只是冷冰冰的瞧着他,一言未发。 “傲荣……”情人拉过被子捂着身体,慌乱的去抓他。 “你闭嘴!” 陈傲荣冷呵一声,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凶猛的动作里丝毫没了不久前的柔情蜜意。 他下床,跌撞朝木在原地的陈雪走去。 “雪儿……雪儿,你听我解释……” “你闭嘴!” 陈夫人红了眼,失去全身力气推开昔日的爱人,嗓子嘶哑的喊出声。 陈傲荣动作僵住,按捺着性子解释,“雪儿,你听我说——” “陈总,你情人好像被你推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儿?” 温辞环着手臂,冷声打断他的话。 “好疼啊,孩子……”情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痛苦的呢喃。 陈傲荣额角青筋暴跳,看了一眼后,艰难收回目光,掀起眸无比阴毒的睨了温辞一眼,那阴翳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撕碎了! 第39章 爽:温辞杀疯了! 温辞只是挑了挑眉,云淡风轻。 她就是要看这个畜生痛苦,“陈总,陈家对你可不薄,陈老爷子更是把你当亲儿子看,一路扶持你,你就这么对待他女儿吗?” 听到这话,陈傲荣心头重重跳了下。 他下意识看向摇摇欲坠的陈雪,不管不顾的上前拉住她,低低的道,“雪儿,你别听温辞说,我回家再跟你解释,这个孩子其实是试管得来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生孩子那么疼,我舍不得你受怀孕的苦头……” 陈雪眼眶酸涨的发痛,听着这蹩脚的理由,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她这些年一直在备孕,想给他生个孩子,可却一直都怀不上。 为此,她想方设法,还特意去国外治疗。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从小没受过一点苦头,如今为了给他生个孩子,五毫米粗的针头不知道挨了多少。 可即便是这样,为了他,她也咬牙忍了,期盼着他们孩子的到来…… 而现在,眼前的一幕,却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告诉她: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你在挨针挨疼的时候,人家正和情人暗度陈仓呢! 陈傲荣右脸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温辞这个贱人的面被掌掴。 这种屈辱感,比杀了他都难受。 温辞在一旁冷冷瞧着,并不觉得解气,只觉得这把火烧的还不够旺。 她眸光无辜的看着陈傲荣,叹声说,“陈总,陈夫人为了你辛苦备孕,你这么做,对得起她的付出吗?” 陈雪脸色明显难看了不少。 陈傲荣心惊肉跳,怕再说下去,只会玩完,恶狠狠睇了温辞一眼,伸手去拉陈雪的手。 “雪儿……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滚!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年怎么就看上你了?” 陈雪气红了眼,怒不可遏的指着他,眼里写满了失望。 她吩咐保镖,“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拖出去,他不会爱出轨吗,不是爱欺负小姑娘吗?一会儿把他扔到gay里,找几个男人,让他好好尝尝被人,的滋味。” 陈傲荣如遭雷击,脸色刷的就白了,几乎是嘶吼出声,“雪儿,你疯了?!” 被送到gay会面临些什么,陈傲荣光想想都两股战战。 太屈辱了。 太没有尊严了。 温辞看着他渐渐白下去的脸,讥诮扯了下唇角,眼里淬了冰似的冷。 他也会觉得屈辱吗? 当时把她送给埃文的时候,他可是春风得意。 陈傲荣面上血色全无,只有一双眼是红的,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陈雪面前。 “雪儿,我错了,你别这样!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你真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你出轨的时候,怎么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恩情?” 陈雪深呼了口气,闭眼不再看,挥手示意保镖把他拖出去。 两名保镖会意,毫不留情的把他架了起来,管他如何挣扎,拖着就往门口走。 此刻,病房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举着手机拍摄。 “出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被阉了都活该。” “……” 陈傲荣一张老脸青的发黑,头都抬不起来。 身后保镖桎梏着他,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他声嘶力竭的祈求,最后换来的只有无尽的白眼和嘲讽…… 风光的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踩在脚底上,这么没有尊严。 而这些,都是因为温辞,他真是欲发后悔当时没整死她! 陈傲荣眼里盘虬着猩红的血丝,猛的回头,无比阴郁的看向身后的温辞。 那一眼,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黑无常。 温辞面无表情,冷眼与他相视,胸腔里憋着的一口,终于出了。 让他好好去体会一下被人欺负,备受屈辱的感觉! …… 陈傲荣被带走后,围在病房外面的人也差不多散了。 那个情人丢了魂儿似的瘫坐在地上,眼神迷蒙,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温辞淡淡看了一眼,深有体会她的心灰意冷,可她插足别人婚姻,该的。 陈夫人当然也不会多余管她,平静下来后,她看向温辞,“温辞,你跟我出来一下。” 温辞料到会这样,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其实,她刚刚把身边的人问了个边,最后都无果,已经有些绝望了,压根没料到陈夫人会杀到医院。 难道只是巧合吗? 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 陈夫人背过身擦去眼角的湿润后,回头看向温辞。 她是标准的豪门名媛,温婉有礼,即便年近四十,也风韵犹存。 今天陈傲荣这件事,确实是触到了她的逆鳞。 她勉强淡笑了下,“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温辞摇摇头,有一点感同身受。 她不自觉想到了她和陆闻州。 曾经,她也跟陈夫人一样,爱陆闻州到了骨子里。 为了他,高考舍弃了热爱的珠宝设计,为他报了金融专业。 为了他,从不沾酒的她,硬是为了一个项目,给他当公关,陪客户应酬。 最难的时候,除了出卖色相,什么都干了。 …… 可最后换来了什么。 无尽的背叛,数不清的委屈。 温辞咽了下喉口漫上的涩意,那双原本意气风发的眸里暗淡无光。 陈夫人说,“还得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件事,陈傲荣欺负你,抢走你项目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陈家光明磊落,不做这种缺德事儿。” 温辞愣了愣,她当时压根没联系上她啊…… “陈夫人……” 陈夫人抬了下手,声音有些疲惫,“剩下的事明天我会让秘书联系你。” 她看了眼时间,尽量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很晚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温辞看出陈夫人在强颜欢笑。 毕竟跟陈傲荣厮守了数十年,人心又不是铁打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任谁都不能一下子全部接受。 她没在追问是谁帮忙跟她透露的消息,点头,“好,那就麻烦陈夫人了。” 陈夫人轻颔首,走了。 廊道一片宁静。 温辞心里压着事儿,看了眼墙上的电子表,才九点多,还早。 她不想回病房面对陆闻州,哦不,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守着冷清的病房,陆闻州这会儿应该还在陪何书意呢。 她自嘲般扯唇笑了下,笑容满是酸楚,一个人不知去向的走着。 下了楼。 冷风扑面而来。 温辞下巴朝领子里缩了缩,再抬头时,不经意的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是迈巴赫。 她愣了下,这个方向,她恰好能看到车子的车牌号。 她记性很好的,记得这是傅寒声的车。 犹豫了下,她提步走过去。 今天若不是傅寒声帮了她一把,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按何书意的性格,非得整死她。 那会儿她醒来没看到他人,以为他有事儿离开了,本想明天去找他当面感谢的。 没想到,他在这儿。 想着正好有事儿找他,温辞敛了思绪,提步走到车身前,敲了敲后车的挡风玻璃。 第40章 吃醋:傅总,有点暧昧了 “干什么?” 男人低沉冷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辞脊背瑟缩了下,猛的直起身回头,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清冷的眸。 是傅寒声。 她心脏落回了原地,松了口气,“傅总。”顿了下,她指尖指了指一旁的车,解释道,“我以为你走了,刚下楼看到你的车在,没想到你还在……” 净说些废话。 温辞咬了咬舌根,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后一句话要说什么。 傅寒声目光淡淡从她冷的发瑟的胳膊上扫过,眸光微沉,走过去打开车门。 “有什么事儿上来说。” 是副驾驶,这个位置挺微妙的,尤其是这辆车还是傅寒声的私人车,副驾应该是女朋友的专属座。 是属于孙楠的。 温辞下意识后退一步,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就是想问问,傅总您明天有时间吗?我们找个时间,坐下聊聊……” 她大概了解到傅寒声这趟来京市是为了拓展市场。 而她恰好在这方面有结实的人脉和资源介绍给他。 虽然只是一点绵薄之力,但也是她感谢他的一点心意。 傅寒声开车门的动作顿住,幽邃的眸比无边的夜色还要深沉。 细细想一下,他人生为数不多遭到拒绝,大多都来源这个女人。 他舌尖在后槽牙顶了一圈,阖上车门。 看向她时,面上已然古井无波,“不用麻烦了,今天帮你也只是刚好看到了,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个人就算不是你,我也回去帮的。” 说着,傅寒声莫名觉得有些欲盖弥彰,那股难以名状的燥意再次浮上心头。 他唇角紧绷,沉眸。 温辞并没有想太多,只以为他明天没时间,便问,“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等。” 傅寒声看她一眼,那表情实在真诚执拗的让人难以拒绝。 他垂眸,整理了下褶皱的袖口,若有所思,最后说了句,“明天十一点我在皇庭击剑馆有个应酬,之后大概有半个小时的空闲。” 温辞默默在心里记下,莞尔,“好。” 说完,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温辞余光悄悄看了他一眼,察言观色,“那明天见,很晚了,你一会儿路上开车慢点,我也回去了。” 听到某个字眼,傅寒声脸色几不可察变了变。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到,她那张白净的脸上满是泪,委屈的喊陆闻州那一幕…… 她无意识的依恋,还有依偎的小动作,很显然是爱极了才会有的。 傅寒声凝眉,掐断了思绪,漆黑的眸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没人探的破他在想些什么。 “你回去。”他冷下声,没再看她,转到车身另一个方向。 “好,你路上开车慢点。” 温辞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夜里太凉了,她手臂环抱着自己,迈着小碎步跑着。 脚步声愈来愈远,傅寒声开车门的动作顿住,克制侧首看向那道纤薄的背影,目送她走进大楼后,才收回了视线。 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大楼里,有道阴翳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注意着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 …… 温辞走后,傅寒声在外面抽了根烟,才坐上车。 刚要驱动车子, 西装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沉默几秒后,给那人回了消息,简言意骇:【谢谢。】 孙楠直接打来电话,含着笑说,“陈夫人那边帮你解决了,她答应把西区的那块地给你。” 傅寒声降下车窗,点了根烟,吸了口,声音闷哑的嗯了声,“麻烦你了,下个季度的合同,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 孙楠笑了笑,但却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听说陈夫人直接杀到医院去捉奸了。” 傅寒声蹙了蹙眉,懒得听她废话,“挂了。” “哎哎哎!你是挂面啊,这么爱挂电话!”孙楠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记得温辞也在医院,你是不是——” 嘟嘟嘟…… 傅寒声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旁的副驾上,烦躁的重重吸了口烟。 烟雾缭绕,掩藏了男人眸底的暗色。 西区那块儿地他势在必得,陈傲荣背地里干的那点丑事,他早就查清楚了,就是想借此威逼利诱从陈家手里拿下西区那块儿地。 实话讲,他并不急于一时,可…… 烟灼烧到了指尖,傅寒声回了神,看到落在掌心滚烫的灰,不由皱眉,用指腹用力捻了烟,又像是捏灭了别的东西。 直到烟头彻底变成了灰烬,他收了神,眸里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自持,驱车离开。 他骗不了自己,温辞确实影响了自己,浅浅淡淡,像羽毛一般的轻柔,但却不容忍忽视。 可她结婚了有老公。 而且,从今晚她猫儿似的呢喃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个人都能看出那男人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高。 他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明天在皇庭击剑馆。 就当是做了了断,以后别再干扰了。 …… 温辞回到病房,不到一百米的路,她足足走了有十分钟,满满都是惆怅。 不想孤零零面对那间冰冷的病房,更不想面对那个男人。 推开病房门,房间里灯光明亮,陆闻州正坐在凳子上随手翻看着一本书,侧脸硬朗清俊,双腿叠放着,看着矜贵非凡。 抛开一切不谈,这个男人的外表是极其优越的。 温辞愣了愣,倒是没想到他今晚还会过来,以为他会一直陪着何书意。 “刚干什么去了?” 听到开门声,陆闻州放下报纸,抬手审度着她,从上到下,最后定格在她单薄的衣服上,再往下,露出的皮肤白的晃眼。 他绷着脸,眸里倏然划过一抹暗色,起身朝她走过去。 温辞关门的动作顿了下,莫名觉得心里发紧……明明男人待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绕开他,径自往洗手间走,淡声说,“在病房待的闷得慌,去下面转了转……” 这敷衍的语气显然刺激到了陆闻州,尤其是在看到她竟然去洗手间,一股难以名状的燥意腾的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 去洗手间干什么? 她瞒着他,刚刚在下面跟傅寒声究竟都做了什么? 陆闻州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就断开了。 几乎没有多想, 他直接拽住她胳膊,把人扯过来,猩红的眼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吞了。 “穿的这么少,去见了谁?!” “啊……疼……” 温辞被他蛮横的力道拽的生疼,胳膊疼,可却远远不及心痛。 她甚至恍惚了一秒,不敢相信,这些侮辱人的话竟然会从她掏心掏肺爱了九年的人的嘴里说出来。 他永远都知道怎么伤她的心…… “嗯?说话!”陆闻州沉下声,攥着她一把粗的手腕。 “好疼,你放开我!” 温辞屈辱的红了眼圈,痛苦挣扎着。 她最怕疼了,以前她不小心划了手,陆闻州都心疼的要命,恨不得替她遭受那份疼。 他明明知道的…… 现在却根本不顾及她,对她动了手。 第41章 离开,陆闻州疯了 温辞眼泪直接掉下来了,“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眼下她的挣扎,在陆闻州眼里就是掩饰。 陆闻州忽的咬牙嗤笑了声,攥着她的胳膊一把推到墙上,随之身体便覆了上去。 “啊……” 温辞疼的脸刷的就白了,心也冷到了极点。 她忽然就不挣扎了,讷讷看着他,“陆闻州,别让我讨厌你……” 那一刻,他好像在她眼里看到很浓重的失望。 陆闻州呼吸猛的一滞。 但稍纵即逝,很快就被汹涌的怒意替代。 他心疼她心疼的心都要碎了,当眼珠子看,她却背着她找男人。 陆闻州捏起她下巴,不断收力,看着她的目光有受伤,还有一点点阴翳。 “你不敢说是吗?怪不得你这些天不让我碰你,还拿例假搪塞我,其实就是不想让我碰!刚刚穿的这么薄失去见谁啊?是想要让谁——”睡你。 话音未落,一记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陆闻州!你给我滚!”温辞屈辱的要哭出来,眼睛红的要命,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 这一巴掌下足了力气,陆闻州被打的偏过脸,也回了点神,清醒了不少。 耳边女孩压抑的哽咽声,敲击着他的耳膜, 陆闻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他宝贝了九年的女孩,他怎么就舍得欺负呢? 陆闻州用力闭上眼睛,接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温辞泪水落了满脸,转过身就要开门离开—— 陆闻州忙抱住她,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你放手!”温辞躲不开,冷声呵斥。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失控……” 陆闻州癞皮狗似的,抱着她不放,下巴埋在她清瘦的肩膀上,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你知道我的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我吃醋,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呆在一起,我嫉妒的要死。”他没在这时候提起傅寒声,怕温辞更加生气,“宝贝,我错了,我混账,我畜生,刚刚欺负你,你打回来好不好?”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腕就往脸上扇,这才发现他刚刚失控把她手腕都攥青了,更愧疚了。 “你打我骂我都好,消消气……” 温辞红着眼,漠然看着这一切。 在他眼里,对她说出那种侮辱的话,那么粗鲁的对待她,竟然全都归结到了吃醋上? 以前陆闻州不是没有吃醋的时候,对追求她的男孩没少动过手,少年的爱,冲动又热烈。 而现在,他把这一切都发泄在她身上。 其实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他的东西,就算是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碰。 有些东西早就变了…… 温辞心疼的直抽抽,呼吸都是疼的。 某一刻气极了,真想把一切都捅出来,好好质问他: 他出轨就可以?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就可以? 她为什么不能跟男人接触?她就算真的跟傅寒声有什么?他也没有资格说她半句! 温辞闭了闭酸涨的眼睛,从他怀里挣脱开,还是要走,“我们先分开。” 分开? 听到这话,陆闻州人都不好了,他拉住温辞,挡在门前,“别走。” 温辞不着痕迹躲开,转身在床上收拾自己的东西,拿上手机和外套。 见温辞不像是在开玩笑,是真要走, 陆闻州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慌忙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走东西,涩声说,“现在很晚了,你出去不安全,我走,你伤还没好,在医院待着。” 温辞只是沉默,一眼都没看他,冷漠的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陆闻州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她生气,临走前又低下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离开时,背影都是落寞的。 啪嗒一声,门被阖上。 温辞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无声的啜泣着。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找是什么,蹲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痛哭。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当年信誓旦旦说要宠她一辈子的话,在今天变能成了戳她心窝子的侮辱。 那双保护她的手,也成了刺向她的矛头。 陆闻州,不是说好了永远爱我吗? “不是说好了吗?” 温辞抱着自己,像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 陆闻州离开医院后,发小林峥恰好打来电话,操着一口京腔,“哪呢?出来喝酒啊?大家伙都在呢。” 陆闻州脸色颓败,心里闷着股气,没地方出,“地址发过来。” “呦,今儿不哄温辞睡觉了?”林峥故意调侃他。 陆闻州没心情跟他扯皮,直接掐断了电话。 冷风拍打在脸上,呼呼的往敞开的领口吹,他没管,上了车后,驱车油门踩到底,不要命似的。 今天晚上他确实太失控了,竟然对温辞动手了,还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这放在以前,他怎么舍得? 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傅寒声! 都是他,影响到他和温辞的关系。 陆闻州眸色一瞬变得无比阴翳,他思忖着明天去皇庭击剑馆…… …… 半小时的路程,他十分钟就开到了。 峥子一帮人都在,看到他进来了,纷纷让开位让他坐,见他郁郁寡欢的模样,一个个调侃,“怎么,在温辞那碰壁了?” 陆闻州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冷静自持,这些年除了温辞,他们还没见过谁能让他这样萎靡不振。 有人不怕死的说,“女人就是调剂品,不好用就换一个……” 话未说完,一个空酒瓶就摔在他脑门上,皮开肉绽。 陆闻州脸色冷的吓死人,一脚把那人踹翻,“滚!” 峥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让服务员把人拖出去,真是个不怕死的,谁不知道温辞是陆闻州的逆鳞?别说碰,多看一眼,这人都能发疯。 这个小插曲后。 陆闻州坐在皮质沙发上,一杯一杯的灌,喝的酩酊大醉,对着手机一直发语音,不停念叨着—— “小辞,宝贝儿,别不理我……” “你理理我,我错了……” “别走,别走好不好……” “别走……” “……” 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哭了出来。 最后还是峥子怕他喝死在这儿,扔了他手里的酒瓶。 “你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峥子忍不住叹气,拖着陆闻州把他往楼上送。 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打开—— 第42章 虐心,陆闻州追妻红了眼 何书意穿着一身白色棉布裙,小心翼翼走进来。 看到林峥后,柔柔的打了声招呼,“峥哥在呢……” 峥子皱了皱眉,他对何书意这个女人,谈不上不待见,但也不怎么喜欢。 “你怎么来了?” 何书意没多说什么,径自走过来扶陆闻州,“峥哥,我来扶他去楼上。” 楼上有套房,他们以前住过几次。 “你回去,这儿不用你操心。” 峥子没让何书意得逞。 虽说陆闻州平日里确实对何书意宠爱有加。 但今天他是因为温辞才买醉的,明天一早要是看到跟何书意这个情人在一块,不更内疚吗? “愣那儿干嘛?快走。”峥子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何书意不甘心,憋屈的咬着唇瓣,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转身,一步三回头往出口走…… 忽然,陆闻州忽然跑过去,抱着她,薄唇在她耳根厮磨。 “别走,别走,陪着我……” 峥子哎了声,过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 陆闻州从小练跆拳道,手劲儿很大,峥子哪是对手? “峥哥,我陪着他就好,你放心。”何书意扶着男人,笑说。 陆闻州像只大型犬,牢牢抱着她,护食似的。 峥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丢下句,“你明早儿起来别后悔就行!” 说罢,他睨了一眼何书意,走了。 何书意被那一眼看的挺不是滋味的。 什么明天后不后悔的? 陆闻州要是非温辞不可,会跟她在一起? 温辞那白开水一样的性子,女人看到都觉得没趣,而且还生不了孩子,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上她。 他以后只会后悔遇见她太晚! 她深呼一口气,终于舒服了不少,随后扶着陆闻州到楼上包间,把人放在床上,帮他脱衣服。 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眼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她俯身亲了下他冷薄的唇。 陆闻州感觉到了,大手插进她柔软的发间,更热烈的吻她。 他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唇。 虔诚又真挚。 温柔的让人想溺毕在他这儿。 “宝贝,我最爱你了,你别离开我……” 何书意身子都软了,紧紧抱着他坚硬的后背,“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 凌晨两点多。 陆闻州是被渴醒的,“水……水……” “什么?”何书意揉了揉眼睛,仰头看着他,软软的呢喃。 听到这声音,陆闻州猛的睁开眼,就看到他搂着何书意躺在床上,地上的一团一团的卫生纸,空气里靡靡的气息,都彰显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陆闻州额角突突的跳,从未这么唾弃过自己! 他刚欺负了温辞,被赶出家门,现在就跟情人滚在一块了! “闻州哥,你想喝水是吗?我现在去给你倒……” 何书意乖巧的亲了下他下颚。 陆闻州直皱眉,嫌弃的推开她,冷着脸下床穿衣服,“从明天开始,没我的允许,你不许来见我!” 这明摆着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了。 何书意小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得罪陆闻州了,委屈的搂住他宽厚的脊背哭诉,“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我不想走……你别敢我走……” 闻言,陆闻州不自觉想起了温辞气极了说要离开,他心都跟着疼了。 “别碰我!” 陆闻州毫不留情甩开她,穿上衬衫,飞快系扣子,一边捞起车钥匙,阔步离开。 何书意被推的踉跄,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对着他背影喊,“是因为温辞对不对!可她都跟傅寒声不清不白了——” 啪! 陆闻州一个耳光直接扇了过来,打断她的话。 这一巴掌打的何书意脑袋嗡鸣。 她愣了好一会,眼神受伤,泪光潺潺看向眼前冷硬的男人,委屈到了极点,“你打我……” 陆闻州看到她那双鹿眼,心口震颤,有些悔意。 这双眼睛跟温辞的眼睛太像了。 当时,他欺负了她,她就是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说,“陆闻州,别让我讨厌你……” 蓦的,陆闻州心脏像是被锤子锤了下,他攥紧了拳,绷着脸,一个字都没留给何书意,转身就走。 几秒后,门被摔的震天响。 何书意脊背打了个颤,她伸手摸了下被男人打了的侧脸,眼泪倏的就滚落下来了。 她只是爱他,又有什么错? 枯坐了半晌,她擦干眼泪,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全是她和陆闻州的照片。 蜜月,亲密…… 几千张照片,都是她珍藏的宝贝。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里萌发。 …… 陆闻州驱车回到医院时,正好凌晨三点。 怕吵到温辞,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病床上的女人蜷缩在被子里,那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动作…… 陆闻州心揪的疼,轻阖上门,慢慢走到床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他好想抱抱她,想的身上都疼。 “宝贝,对不起啊。”最后,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一只手,用额头抵着,千言万语都难以诉说他此刻的愧疚。 “等明天醒来,你怎么着都行。打我,骂我……只要不离开,怎么都行。” 他吻了吻她柔软的掌心,静静在一旁陪着她,目光描摹着她恬静的小脸,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只是有些腻,但不想弄丢了她。 今天听她说出离开这两个字的时候,‘崩溃’两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 “宝贝,我最爱你了,别离开我……” 温辞睫毛轻轻的颤了下,上面染着细碎的晶莹,只是暗中看不清她红肿的眼眶。 她压根没睡着,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 以前也是这样,她一生气,陆闻州准会屁颠屁颠过来哄她,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可这次不一样啊,陆闻州,你早干嘛去了? 温辞胸口酸楚的厉害,一滴泪,无声从眼尾落下来,最后消失在鬓发里。 不知过了多久。 温辞感觉到身边的人睡熟了, 她轻轻侧身,垂眸定定看着她爱了九年的男人,描摹他俊朗的面庞,眼里不由自主泛起了湿意。 许久,她指尖轻轻碰了下他下巴,喉咙一哽,“只有十八天了,以后就你自己了……” 说着,她泪水哗的就落下来。 她忽然想起,那个在她面前毫无隐瞒的他—— 第一次向她撒谎。 第一次夜不归宿。 第一次缺席她的生日。 …… 他们熬过了七年之痒,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十年之约,在相爱的第九年分崩离析。 那些甜蜜的回忆,他们拉着手走在学校操场,背着老师家长偷偷谈恋爱的日子,好像是在昨天…… 温辞强忍着哭腔,指腹从男人硬朗的面庞划过,“陆闻州,你知不知道你就要失去我了!” “小辞……”男人忽然开口。 第43章 (高潮)杀疯了!雄竞修罗场 “别离开我……” 男人眷恋的埋在她手心蹭了蹭,温顺的像只大狗狗。 温辞红着眼偏头哽咽了声,好久好久都没缓过来…… 一夜无眠。 直到凌晨,温辞才浅浅眯了一眼。 醒来的时候,陆闻州已经买好的早餐。 糍粑,红豆薏米粥,虾饺……都是她爱吃的。 温辞看了一眼,艰涩收回视线。 她逼迫自己压下那些酸楚,因为一会儿还得准备资料,十一点去皇庭击剑馆见傅寒声。 “醒了……” 陆闻州从洗手间出来,见她醒了,心口紧了紧,“我把热水倒盆里晾凉了,现在可以洗了,去。” 闻言,温辞表情微滞,一闪而过的苦色。 她皮肤敏感,平时身上用的都很小心,不然就起红疹子,陆闻州心疼的不得了,但凡是出去,都会随身着带小型净水器。 她觉得没什么必要,有点小题大做,他却是乐此不疲。 现在医院没有,他就提前给她晾凉热水…… 温辞形容不来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心口酸酸胀胀的。 不等她说话,陆闻州又连忙道,“洗漱完就可以吃饭了,我问了医生,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是嫌待在这儿闷吗?等过两天带你出去散散心……” 说着,他走到餐桌前摆放着筷子,一直在找话茬,唯恐从温辞口中听到‘要离开’‘分开’之类的话。 他是真的怕。 温辞知道他在哄她开心。 可人心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伤了,还能回到从前吗? “宝贝,你别不理我……”陆闻州走到她面前,战战兢兢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昨晚是我混账,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就是别离开,别不理我……” 陆闻州握着她的手,掌心都是潮湿的,可见他有多惶恐。 温辞回过神,并没有抽离自己的手。 她默了默,随后声音很轻的说,“不离开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闻言,陆闻州眼睛都亮了,“多少个要求都行!你说。” 温辞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第一,这个月我们分房睡。第二,我清清白白,以后不许再怀疑我和傅寒声。” 在离开前的这十几天里,她再不希望有什么变故了。 还有就是傅寒声,他帮了她,如果陆闻州再对他做出些什么,她太过意不去了。 听到这话,陆闻州面色几不可察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并没有流露出来。 他点头,挺郑重的,“好,没问题。” 温辞打量着他,对此半信半疑,但也是信任多一些,因为她知道,她离开对陆闻州影响确实挺大的。 至少这段时间,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陆闻州扶着她下床,温声说,“去洗漱,我给你舀粥,你一会出来正好能喝。” 温辞抿唇不语,去了洗手间。 进门,看到洗漱台上放着的晾凉的洗脸水,以及牙刷上挤好的牙膏,知道她不习惯用外面的东西,他还买了毛巾,就连衣服都买好了,熨烫好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 说是无微不至都不过分。 他把她的习惯记的很清楚。 可是为什么就是忘了曾经的承诺呢?把最重要的忘记了…… 温辞握着门把手的手攥的青白,那颗麻木的心还是抽痛了下。 …… 吃完饭。 温辞趁陆闻州办理出院手续的功夫,简单整理了一下资料,一会儿好打印下来去见傅寒声。 忽然,手机页面弹出一条消息,紧接着就是连环炮轰。 以为是工作群里发的要紧事儿,温辞放下水杯,去拿柜子上的手机。 看到消息,她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僵在那,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下来,手指颤的握不稳手机,却还是自虐一般一张张滑动着图片。 全是何书意发来的,是她和陆闻州在一起的一帧一幕。 炫耀一般,嘲讽她的自以为是,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心砸的溃不成军。 温辞咬着已经疼的失去知觉的唇腔,忽然发现这些照片最早是在去年。 去年十二月,陆闻州带何书意去巴厘岛度假,他陪她去了她日思夜想的情人崖。 今年三月,她生日时,陆闻州带何书意参加电影节,为她保驾护航,亲手把她托到别人肖想一生都站不到的位置。 他可真宠她啊,给钱,给爱…… 而她呢?像个傻子一样,在家守着冰冷的空房子,等了他足足一晚上。 还有很多很多…… 温辞眼里弥漫着酸意,睁大眼睛,才没不争气的哭出来。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你早就输了!】 只轻飘飘的几个字,就把温辞砸的六神无主。 不被爱。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涩声呢喃了遍这三个字。 她的思绪虚无缥缈的游离—— “宝贝,我最爱你了,别离开我……”昨晚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哀声挽留,温柔的让人心都软了。 “宝贝,你别不理我……”今早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么贴心,甚至乖巧的关了手机,不让那些莺莺燕燕打搅。 她以为他真的良知发现知错了…… 温辞小脸惨白,踉跄了下,后腰硬生生撞在了床栏上。 “小辞。” 陆闻州办完手续,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温辞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一颗心都拧了起来,慌忙走过去,心疼的捧着她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是你…… 温辞在心里苦苦默念,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闻州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 “是不是工作不顺心?还是哪个合作方欺负你了?嗯?” “宝贝,你说话,你不说话我心都要碎了……” 男人那褐色的瞳仁里盛满了心疼,就好像眼前这跟人是他的心肝宝贝。 温辞却晦涩的想哭,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脑海里恍惚的掠过几个画面,他牵着和书意的手浪漫的走过情人崖,他们在海边恩爱度蜜月,他们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他真是骗的她好惨…… 一时间,屈辱,愤懑,委屈……一股脑涌在胸腔里。 她真想把手机甩在他脸上,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做的龌龊事! 可她不能…… 她要离开这儿,让陆闻州后悔一辈子,自食恶果。 定下神,她勉强笑了下,声音都是苦的,“没事,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陆闻州凝眉,余光扫了眼被扔在床上熄灭了的手机,眸里一瞬闪过一抹阴翳,心里大概有数了。 几秒的功夫,他迅速敛了神,大手温柔捧起她小脸,轻轻吹着她眼睛。 “老公给你吹吹……” 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一边说,“等忙完手头这个项目,带你去巴厘岛转转,你不是想去情人崖吗?” 等? 一年?三年?今年是第四年,她等他的时间还不够多吗? 他不是没时间,而是想带何书意去而已…… 温辞眼睫颤了颤,心脏又被狠狠刺了下。 她拂开他的手,声音有些哑,“几年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自始至终,她不是‘想去’情人崖看那一片海,只是想跟他一起去而已,为了一句虚无的传言:“一起走过情人崖的情侣能厮守一辈子。” 现在他她都不要了,情人崖不过是个空物。 陆闻州没听出她话外之音,单纯以为她不想去那儿,也是,都过去好多年了,不喜欢很正常。 他说,“那你想去哪,国内外都可以,我腾出半个月时间,专门陪你好不好?” 他话里藏着讨好意味。 温辞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轻呼了口气,“先回去,这件事以后再说,出院手续办好了?我们走……” 陆闻州愣在那儿,一时半会没回过神。 以后…… 不知怎么,听到这个词,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有些煎熬和不耐。 她知道他果决性格,做事向来效率高,不喜欢等。 可眼下,陆闻州也没脸说什么,乖乖应下来,帮她提着收拾好的东西,默默跟在身后,离开医院。 …… “一会儿我得去趟公司,有个饭局推不了,我让二秘送你回家好不好?我晚上回去陪你。” 医院楼下,陆闻州贴心的帮她打开车门,手扶着门框上沿。 温辞淡淡嗯了声,上了车,她不想跟个怨妇似的质问他究竟是去饭局?还是借口去陪何书意? 心疼。 一会儿还得去皇庭击剑馆,她不想让外人看到她一身的狼狈。 “车开的稳一点,慢一点,夫人晕车。”陆闻州细心嘱咐。 “好的陆总。” 温辞看着车外,默不作声。 看着车子扬长离开,陆闻州终于收回视线,不一会,一辆宾利停在他面前,他开门坐在后座,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陆总,傅寒声,已经到皇庭击剑馆了。”梁秘书说。 陆闻州倏的睁开眼,垂下眸里化不开的浓墨。 “去皇庭。” “另外,听说陈傲荣被陈家弄局子去了,你派人盯一下,用点手段,我要他的命!” 陆闻州眸里一片狠色。 他本想等陈傲荣没了用处之后再收拾他,可那个人明显不知死活,一而再的欺负他的人。 第44章 (高潮)爽翻!陆闻州被虐惨了 车子开在半路。 温辞让司机停车,自己下去了,她赶时间去见傅寒声,要是让司机发现了传到陆闻州耳朵里,又避免不了一场吵架。 她随口说,“我要去商场买点东西,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家就好。” 司机有些为难,“陆总说让我送您回家……” 温辞也不想为难他,“你回去,我一会儿给陆闻州打电话说一声。” 闻言,司机只好妥协。 车子离开后,温辞还真去了一趟商场。 不远处的隐蔽处,司机看到温辞确实是去商场了,跟陆闻州汇报了声后,才驱车离开。 到了商场,温辞直奔男装区,买了一身墨色西装,再挑了一对儿黑曜石袖口。 上次她穿傅寒声那身西装明显是私人定制的,她买不到同款,只能买一身相似的。 柜姐在一旁介绍时,忍不住说,“小姐,您跟您丈夫一定感情很好,您挑衣服的时候,真的很耐心呢!” 温辞顿了下,脸上飘起了一抹不自在的绯红,“不是丈夫,给一个……”她斟酌了下,“给一个朋友买。” “奥!”柜姐笑着说,“给男朋友买的!” “……” 温辞咳嗽出声,想着越说越错,最后索性一笑带过,笑着笑着,就带着点苦涩,又有点受伤。 陆闻州的西装也是她买的,每次,她都要精心挑选,领带,袖口,西装,皮鞋,给他熨烫搭配好。 日复一日,真的很累,她那双手不知道被烧了多少次的,可一想到是给她最心爱的男人穿的,那种累和苦,就化成了甜。 直到后来她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看到衬衫上不明显的吻痕。 就再没给他买过西装了…… 不想自取其辱。 温辞抿唇咽下干涩发苦的喉咙,最后又挑了一条领带,结账后离开,打车去了皇庭击剑馆。 …… 皇庭击剑馆。 陆闻州是这儿的会员,还是投资人。 经理闻讯后着急忙慌的下来迎接,笑的谄媚,“陆总,您要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接待您啊!” 陆闻州除了面对温辞时,难得温柔,面对其他人都是一贯的冷漠,没有耐心。 他理了理微皱的袖口,冷声,“带我去001包房。” 说罢,他提步朝大门走去。 经理脸色都变了,额头冷汗直冒,现在001包房有个大客户,言辞令下不让人打扰的。 “陆总,陆总……”经理大着胆子挡在他面前,惶惶的说话时舌头都打结,“001包房有人,要不您——” 陆闻州冷冷睨他一眼,经理魂儿都要吓没了,现在是两头都不敢得罪,里外不是人。 “您……您里面请……” 架不住男人冷厉的眼神,经理弱弱的让开道。 陆闻州收回目光,阔步朝里走,上了专属电梯。 傅寒声刚跟合作方谈完,看了眼时间,算着温辞还有一会儿才能来,便百无聊赖的练起了击剑。 突然,房门砰的一声就被从外推开。 以为是温辞,他侧首看向门口的人,连自己都没发觉的扬起了眉梢。 “来……”了。 后音未落,在对上陆闻州那双阴翳的视线时,戛然而止。 他眸色沉了沉,无声无息的戾气油然升起。 陆闻州漫不经心打量着周围,把这儿当自己的地盘似的往里走,轻笑着摊了摊手。 “傅总一个人练击剑啊?就没个人陪?” 说着,他捞起架子上摆着的一柄剑,徒手玩了起来,打了一个很漂亮了剑花,看得出来是练过的。 “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来陪你练练?” 忽然想起什么,他回头睨着傅寒声,笑说,“哦对了,刚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温辞的丈夫,陆闻州,现陆氏集团首席执行官,我们以前合作过。” 似笑非笑的口吻,却掺杂着刀锋剑影。 傅寒声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敌意和警告,还有一点居高临下的嘲讽。 莫名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傅寒声眸色出奇的冷,眯了眯眸,隔着距离跟他对视。 可能是男人都有的劣根性,他不自觉打量起陆闻州——这就是温辞心爱的男人?那个她下意识都想依赖的男人? “傅总不会是技不如人?不敢了?” 陆闻州笑着说,目光却是锋利,故意刺激他。 随着话音落下,房间里的气氛也剑拔弩张起来。 两人身高差不多,只不过一斯文冷酷,一桀骜不羁。 两个极端,站在一块,像是冰和火,不相交融。 周围的人站在原地,大气儿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 傅寒声笑了下,不形于色的冷漠,他抬了抬手,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 “既然陆总诚心邀请了,我岂有拒绝的道理?” 陆闻州阴翳的眯起眸,一瞬的功夫,一手挥剑,刺向傅寒声,大有弄死眼前这跟人的架势。 能不恨吗? 如果没有傅寒声,他和温辞之间怎么会生了嫌隙? 他的温辞怎么会对他那么冷漠? 傅寒声眸色一寒,同样也不是吃素,几招都接了下来。 “陆总今天找我不单单只是为了切磋?” 陆闻州猛的一挥剑,冰冷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之意,“听说傅总是海城人,傅家产业在海城发展的很好,傅总还是回去继承家业,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傅寒声侧脸紧绷着,不露声色,“哦?陆总说的是?” “这里是京市,不是海城。” 明晃晃的威胁。 陆闻州攻势渐猛,不给傅寒声留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我们高中就在一起,大学毕业就结婚了,你掺在中间,算什么?” “都是男人,有些东西,摊在明面上,就不好看了。” “我想傅总也不是分不清孰轻孰重的人。” 冷嘲热讽,直戳人最引以为傲的尊严。 傅寒声面色沉了沉。 “你输了。”陆闻州抬剑,朝他喉结处刺去。 傅寒声面色森寒,电光火石间,猛的出击挡住他,在他额头一厘米之差的位置停下,冷声,“陆总妄下结论了?” 陆闻州僵了瞬,看着近在眼前的击剑,眸里似有火光。 傅寒声平静收了剑,眉峰冷硬,一字一句的道,“听得出来陆总跟妻子关系很好,那为什么这么不相信她呢?难不成,是夫妻关系出了矛盾?” 陆闻州表情不好看,现在他最听不得的就是‘矛盾’两个字眼,尤其这两个字还是从罪魁祸首傅寒声嘴里说出来的。 他咬牙冷笑,看向他,“夫妻之间的事儿,她爱我,我也容不得任何人觊觎她,傅总一个外人,懂什么?” 听到某个字眼,傅寒声喉咙滞涩,倏的握紧了手里的剑。 但这股不合时宜的情绪被他很快压了下去。 他说,“我跟温辞清清白白,清者自清,陆总要还是怀疑,我也没办法。” 陆闻州嗤笑,“那就请傅总记住今天说的话,别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有点自知之明!” 如此嘲讽的口吻,让傅寒声眸色一瞬变得阴翳。 “我招惹?呵,她一个人半夜在路上走,没手机打不到车,陆总为什么不去接她?” “她一个人回家,被混混欺负,陆总当时人呢?” “……” 每一句,都像是一个巴掌,扇在陆闻州脸上。 陆闻州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来。 傅寒声呵笑,睥睨着他,“这就是陆总口中的爱吗?那可真让人唏嘘!” 陆闻州狠狠拧了眉,被刺的浑身不爽,反唇相讥,“那也不关你的事!傅总哪来的资格评头论足?” 资格两个字把傅寒声砸的清醒了不少。 他不合时宜的怔愣住。 心里嘲笑,是啊,他哪来的资格? 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 傅寒声皱了皱眉,额角突的一跳,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 已经十一点了,那外面敲门的人,一定是温辞。 而陆闻州也同样敏锐,包房不允许人打扰的,那这个来人…… 想到什么,陆闻州眸色阴沉下来,已经先一步去开门了! 第45章 (高潮必看)决裂:三人修罗场! 傅寒声来不及阻止,陆闻州已然按下门把手—— 咔哒一声。 傅寒声心脏随着剧烈躁动,眉宇微凝。 他怕的不是陆闻州,他是担心会给温辞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清这一想法的时候,傅寒声自己都怔愣了下。 包房的门被推开。 方远不设防走进来,看到开门的人是陆闻州时,愣了下。 但很快反应过来,礼貌喊人,“陆总。” 陆闻州眉峰紧蹙,冷淡应了声,目光却是越过他看向身后。 ——廊道里空无一人。 陆闻州眉蹙的更深了。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傅寒声冷然走过来,跟方远对视一眼,漆黑的眸里讳莫如深。 他冷声道,“陆总,我还有应酬,就不多留了。” “如果陆总还想练击剑的话,还是请精进一下,再来!” 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陆闻州脸色不好看。 他回头,目光幽幽回视傅寒声,“那就希望傅总说到做到,我的人,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开。 他今天来找傅寒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想再跟这个人多浪费一秒。 傅寒声盯着他的背影,面上依旧古井无波。 可一旁的方远却觉得脊背都攀上了一层寒意,战战兢兢的。 “什么事,说。” 傅寒声忽然开口,转身把击剑放在架子上,而后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 方远汗颜,“傅总,温小姐来了,现在正在休息室等您……” 话音落下。 房间再度陷入死一般的静。 他余光瞥了眼傅寒声,男人周身仿佛都裹挟着迫人的寒意。 也是,刚被她丈夫找麻烦,现在她本人又来了,任谁都不能气定神闲。 温辞,怕是难了……方远心想。 …… 陆闻州心情不悦的离开击剑馆。 梁秘书给他打开车门,顺口问了句,“陆总,现在回公司还是回家?” 陆闻州倾身坐进后车座,有些烦躁的扯开领带,思索了下,说,“回家。”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温辞。 车子徐徐行驶。 陆闻州看向窗外,不经意从后车镜看到一辆从皇庭驶出来的出租车。 起初他并未多想,但后知后觉,出入皇庭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几乎是一般人无法肖想的,更别提了来这儿了…… 再联想到傅寒声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好像并没意外会来人…… 那他等的人是谁?! 蓦然间,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他倏的睁开眼,冷声吩咐梁秘书,“回皇庭!” 梁秘书虽疑惑,但还是照做,过了十字路口后,绕道回了皇庭。 …… 与此同时。 皇庭击剑馆一楼休息室。 温辞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等人…… 几分钟后,门忽然打开。 温辞下意识起身,看向门口,唇角噙着一抹不失礼貌的笑意,“傅……方特助?” 方远略有些尴尬,他阖上门,“抱歉啊温小姐,傅总临时有事儿回海城了,您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我替你转达。” 闻言,温辞眸里浮上淡淡的晦暗。 片刻,她斟酌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过些日子再来……” 方远深表遗憾,“海城有个项目出了问题,傅总短时间内大概不会来京市了。” 温辞默了几秒,才黯然的点点头。 她在京市待不了多久了,看来她以后怕是也见不到傅寒声了。 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毕竟他帮了她那么多。 但确实毫无办法。 温辞暗自叹了口气,把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礼袋以及一份资料递给方远,温声说,“这是我给傅总的一点心意,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谢谢。” 方远愣了愣,面露难色,“这……” “收下,我的一点心意。” “好……”方远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心里不由遗憾,傅总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有好感,竟然还是有夫之妇。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温辞没再叨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方远拿着东西上楼时,傅寒声正在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记忆里,傅寒声烟瘾很小,看来今天陆闻州确实对他刺激不小。 方远敛神,把西装礼袋和文件放桌上,“傅总,这是温小姐给您的东西,说是给您的一点谢意。” 傅寒声抽烟的动作一顿,声音听不出喜怒,“还回去。” 方远心口打了个咯噔,旋即,他若有所思的说,“温小姐说您不要的话就给了别人,既然您不要,那我只好……” 回应他的,是男人一记冷眼,那目光,像是凶兽面对觊觎它领地的侵入者。 方远暗自笑了下,识趣的把东西放在桌上,莫名的,那股遗憾更浓了…… 傅寒声碾了烟头,目光落在楼下等车的那抹纤影上,几秒后,才克制收回视线。 如果昨晚知道最后一次见面是这样,他或许…… 傅寒声喉咙克制一滚,掐断了思绪,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冷声揭过这个敏感的话题。 “那晚,让你查的那辆车有消息了吗?” 方远摇摇头,“没,那辆车车牌号是假的,查起来挺困难的,而且那个人反侦察能力挺高的,或许还精通黑客技术,周围街道上的监控都被破坏了,需要点时间来破解。” “之后有消息,我及时通知您。” “不必了。” 方远一愣。 听到男人说,“之后再有消息,你派人用点手段给陆闻州说,他会处理的。” 以后他跟温辞再没关系,这种事,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插手。 “还有,”傅寒声神色严肃,“一会儿让人把皇庭的监控处理一下,还有叮嘱工作人员,都管好自己的嘴。” 算是最后一次帮她了。 方远凝重点头,“明白。”言罢,他默默退出房间。 门阖上。 傅寒声这才看向桌上的一堆东西。 沉默了足足好几秒,终究是放下烟盒,不自禁的抬手翻了下桌上放着的西装礼袋,以及那份文件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股她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 他忽然就联想到她装这些东西的认真模样,她的手白皙纤长,很漂亮,看得出来养护的很好…… 察觉自己在想什么,傅寒声忍不住爆了句粗,闭眼按了按眉心。 他自诩冷静自持,当旁边都人留连风月场所时,他半分兴趣都提不上来,这些年不是没有主动贴上来的女人,家里安排的女人也不少,可他就是觉得没兴趣。 如今却对她的一双手意淫了起来。 真是荒谬啊。 “到此为止。” 趁还没入戏太深,当断则断。 …… 楼下。 温辞正等着出租车,今天的天气格外热,可不知怎么,隐隐觉得心里躁动难安…… 第46章 (高潮)虐心必看:温辞不干了! 这时,面前停下一辆车。 司机降下车窗,礼貌道,“温小姐,方特助让我送您回去,这儿不好打车。” 温辞想推辞,可这时候身后的车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她只好上车,“麻烦你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 温辞正思忖着联系方远好说声谢谢,不经意的一个抬眸,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是陆闻州的宾利! 温辞心口猛的一跳,慌忙埋下头,他怎么会来皇庭? 想到某种可能,温辞脸色都冷了,愤懑的捏紧了手指。 可笑啊,他还是不信任她…… 两辆车就这么擦身而过。 温辞埋着头,而另一辆车里,陆闻州眉宇紧蹙,肉眼可见的燥欲。 如果他微微侧头,可能就会看到左侧车里的温辞。 幸好没有。 温辞躲过了一劫。 刚缓下神, 车内的车载广播里徐徐传出声音—— “据爆料,陆氏集团总裁夫人温辞夜会海城某集团总裁,两人还一同出入医院……” “前几天,两人还在京市东郊茉莉庄园借工作之名私会……” “今天,两人更是约在皇庭击剑馆……” “……” 每一句话都想一记闷锤,砸在温辞脑袋上,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司机是个粗人,对这些事儿压根不了解,也不知道后座坐着的恰好是温辞,调侃了句,“这豪门可真乱啊……” 温辞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点开微博时,果然看到自己上了热搜。 评论地下全是骂声—— “温辞真是太不知廉耻了,陆总那么宠她,她竟然出轨!” “以前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温辞竟然是这样不三不四的人!” “真是缺了大德了,我祝她出门被车撞死,投胎做个母猪。” “这种花心的女人不配有孩子,幸好她跟陆总没孩子!” “……” 温辞脸色寸寸白了下去,尤其是看到孩子那两个字时,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都破裂了。 寥寥几句话,把她的尊严和人品都踩在了地下。 她下意识就想反驳那些言论,但那又有什么用? 苍白又无力。 现在重要的是澄清! 因为不止是她被污蔑了,傅寒声也被污蔑了,他和孙楠肯定会受到影响,要是因为她,他们有什么隔阂的话,那她就太过意不去了…… 何书意。 她脑袋里第一个想出来的人是何书意,除了她,谁还会这么害自己? 温辞头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憎恶。 现在这些言论在网上传的很快,陆闻州肯定会知道…… 到时候,会做出些什么,会对傅寒声做出些什么,她不敢想。 温辞焦灼的像是油锅上的蚂蚱。 冷静下来后,她对司机说,“回陆氏集团。” 她跟陆闻州之间,终究要有这么一天的…… …… 这边。 陆闻州回到皇庭击剑馆,就要求经理查看今天上午监控。 经理一脸难色,“陆总,不是我不给您看,监控前两天坏了,这两天正维修着呢!” “是吗?这么巧?”陆闻州唇角勾起一抹阴翳的笑。 “千真万确……我哪敢骗您啊……”经理吓的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这时,梁秘书确认完,走上前,“陆总,皇庭的监控确实坏了。” “你看……”经理勉强一笑。 陆闻州这才冷冷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梁秘书跟在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闻州心情正烦闷,冷睇他一眼,“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 梁秘书这才惶惶不安的把手机递给他,胆战心惊的道,“陆总,您还是自己看看……” 果然,下一刻,手机就被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梁秘书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压根不敢看陆闻州的脸色。 “新上的热搜,我已经通知公关部门处理了……” 这是一码事。 陆闻州脸色似浸了冰,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忽的嗤笑一声,他问梁秘书,“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傻子?被他们两个人耍的团团转!” 他那么宝贝她,自责的成宿都在难受,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不成想,这些都是她蒙骗他的谎言! 梁秘书哪敢说一个字。 陆闻州咬了咬后槽牙,漆黑的眸里有数不清的受伤,但更多的是被最心爱的人欺骗的恨意…… 她怎么能背叛他呢? 她怎么会背叛他呢! “陆总,网上的绯闻,不能全信,你要相信夫人。”梁秘书心惊胆战的提了一嘴。 陆闻州眸色微变,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 出租车停在陆氏集团大厦楼下。 温辞说了声谢谢后,提着一包东西下车,在楼下停车位,她看到了陆闻州的那辆宾利。 看来他已经回来了…… 温辞心头微悸,阔步进了楼。 助理大老远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小跑过去,“温经理,你终于来了,我刚刚去总裁办送资料,陆总今天好吓人,刚刚还听到他在上面发火呢……” 温辞抿唇,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要糟糕。 她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没事儿,我上去看看。” 总裁办。 温辞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陆闻州正坐在老板椅上看着一沓资料,面上风平浪静,一贯的冷静自持。 并没有像助理说的那样戾气凛凛。 可越是这样,温辞就越心慌…… 她轻轻关上门。 男人看完手里的文件,这才递给她一个眼神,声音不冷不热,“不是去商场了吗?我怎么听说,你是去皇庭了?” 温辞僵了一秒,脸色有点白,她抿唇,温和的口吻,“你要不要喝咖啡?” 以前她们冷战的时候,不论是不是他的错误,他都会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拉着她找一个没人安静的地方,两人就这么坐一坐,平静下来后,再谈。 这次,换温辞做那个先冷静下来的人。 她径自去咖啡机那…… “我问你,你去皇庭干嘛去了!为什么骗我?” 陆闻州眼睛都红了,指着她冷呵,直接把手里那一沓文件打在她身上。 啪啦一声,文件稀稀落落掉下来,上面全是网上有关她和傅寒声的言论和图片。 温辞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蛋儿一下子更白了…… 几张薄薄的纸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可她那颗心却被凌迟的千疮百孔。 她恍惚想起当年,高中毕业她们一起旅游的时候,她跟他走丢了,而她当时手机恰好没电关机了,男人找到她的时候,气红了眼,真的很想收拾她一顿,最后还是心疼的要命,用力把她抱紧怀里,声音都是哽咽的,“怪我,没看好你。” 那个曾经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的男人,今天第二次打她。 她忍不住红了眼,压下那强烈的酸涩,抬眸看向他时,满眼都是失望和受伤。 陆闻州怔了一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从温辞的眼睛里看到一抹决绝……像是壮士扼腕的那种悲壮感。 这让陆闻州格外心慌。 第47章 爽: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其实甩完文件后,他就后悔了, 可一想到她欺骗他偷偷去找傅寒声,那股火气就蹭蹭往上涨。 陆闻州拍打着桌子,一脚踢翻了凳子,“为什么不说话?要不是被人暴露出来,你还背着我跟别人暗度陈仓到什么时候?” “温辞!你把我当傻子骗?” 男人眼尾猩红,隐隐可见有一点湿意,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温辞被这句话砸的六神无主,看着那个被踢歪了的凳子不禁失神—— 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从一开始受委屈、受冷落的人不是她吗? 被当傻子一样忽悠的人不是她吗? 当初那个承诺只爱她的人,后来又先变心的人,不是他吗? 她强压着心口呼之欲出的痛楚,俯身去捡地上散落的文件,“陆闻州,我们……” 忽然,那张纸被男人一脚踩住,连带着踩到了她的手指。 “啊……”温辞疼的倒吸一口气。 男人在气头上,压根没发觉。 他拉起她的身子大手用力扣住她纤薄的肩膀,猩红着眼盯着她,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 “你说话啊!那些图片我看的清清楚楚,我竟然才知道,你也会对别的男人柔情小意啊,你说话啊!你跟傅寒声到底什么时候在一块的!说话!” 温辞耳边嗡鸣了一秒,心脏痉挛,疼的她心神恍惚。 那些荒谬的图片他看的那么清楚, 可为什么就是看不清,自己宝贝了九年的姑娘的一颗真心是不是都疼坏了?看向他的眼神是不是都没了当初的光亮?人是不是都被日复一日的委屈和冷落磋磨的不像样了?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的坚持到底有多么可笑。 “陆闻州!”温辞眼圈通红,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挣扎着推开他,“我去皇庭是去找你!” 陆闻州僵了瞬,狠狠拧眉,“已经到现在了,你还在骗我!” 温辞垂眸,掩盖住眼底的难过。 她拾起地上那袋她拿来的袋子,递给陆闻州。 声音都是飘渺的,夹杂着浓浓的哽咽和委屈。 “早上你跟我说,不会再欺负我。你说,你最爱我了,只要我不离开,怎么都行……” “我信了……”她喉咙一哽,说出的话真假参半,可心是真的疼,“我以为你会变好,像以前一样爱我,疼我……” 陆闻州面色痛苦,垂在身侧的手克制的攥紧,片刻,才接过她递过来的那个礼装袋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眸光狠狠颤动了下—— 是一身西装。 温辞已经很久没给他买了…… 陆闻州呼吸滞涩,莫名的,一股强烈的心慌忽然间的席上心头。 温辞心里苦涩。 给傅寒声挑完西装后,她路过看到身西装,觉得很适合陆闻州,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买了下来。 如今看来,自以为是真的很可笑…… 她眼睛很红,看着他说,“婚姻是两个人经营的,我以为你真的会改变,我想我也可以,我去商场给你买了一身西装,想给你一个惊喜,问了二秘后,就去皇庭找你了。” 陆闻州心里针扎似的难受,甚至不敢去看那双心碎的润眸,忽然用力把她拥在怀里。 “够了,别说了,我的错……” 温辞下巴搭在男人伟岸的肩膀上挣扎不开,曾经她真以为这就是她的避风港。 她咬着唇,低低的啜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变了,以前的陆闻州从来不舍得对我说一句重话,别人阴阳我一句,他就要抡起凳子教那人怎么好好说话,那么疼我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打我……” 陆闻州心疼的要碎了,再加上他不是问心无愧,于是更用力的抱紧她,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还拥有着他的宝贝。 “宝贝,老公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扔你东西,你还回来好不好?怎么打我都行。” “我就是害怕,我怕你离开我。” 他不管不顾的横抱起她,放在沙发上坐,半蹲在她身前,“傅寒声这个人我接触过,冷心冷肺,手腕硬得很,都是男人,我了解他,我怕你被他表面迷惑了……” “现在傅寒声回海城了,我们以后就能回到从前那样,我加倍弥补你好不好……这些天,让我家小辞委屈了。” 说这么多,就是想摘干净自己,把一切都归咎在傅寒声身上。 可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帮了她不知道多少次。 而当时,他人呢?还在陪情人浓情蜜意呢。 温辞心力交瘁,不想再多说话…… 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跟傅寒声有什么交集。 她只知道,还有十八天,她再也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 陆闻州见她始终沉默,心慌的不得了,想方设法的哄人——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陆闻州拧眉,一脸不耐看向门口,“怎么回事?!” 梁秘书被这一眼盯的胆战心惊。 但现在确实是有重要的事,不敢推拖,“陆总,你让我查皇庭击剑馆的人,现在有消息了……” 闻言,温辞心口突的一跳。 陆闻州面色阴晴不定,看了温辞一眼,拉着她起身时,明显感觉到她手心的潮湿。 陆闻州顿了下,眯眸看向梁秘书, “让那个人进来!” 梁秘书点头应下。 三分钟的功夫,一个身穿皇庭击剑馆工作服的女人走进来,个子不高,圆圆胖胖的身形,留着短发,看着唯唯诺诺的。 看到温辞,她瞪大了眼,指着她就说,“对,就是她,她今天早上来皇庭击剑馆,就在陆总您走后不久,方特助亲自下来接的她!” 话音落下,温辞清晰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双大手倏的攥紧了些。 “是吗?”男人似笑非笑的,没发作。 温辞有点心慌,牙齿磕绊着舌头,反问,“你信她,不信我?” 陆闻州眯了眯眸,冷睨着女人,“知道撒谎的后果是什么吗?” 女人心慌的几乎要跪下来,“陆总,我哪有胆子敢骗你啊!傅总今天亲口吩咐我们管住嘴,别把他跟温小姐见面的事情传出去!” 温辞心口坠了坠,明显感觉身旁的男人气场都变了,虎口处被一记粗粝不轻不重的按压了下,都让她脊背瑟缩。 在这么说下去,后果谁都说不准。 她不想连累傅寒声。 第48章 搞死何书意 定下神,温辞细细打量着面前一脸坚定的女人,冷声问,“你是皇庭击剑馆的工作人员?什么时候入职的?具体负责哪方面的工作?” “温小姐这是在怀疑我了?” 温辞眯了眯眸,一言未发。 女人十分镇定的从包里拿出来工作证件,“陆总,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宠陆夫人的名声在京市赫赫有名,我实在看不下去温小姐欺瞒您!” 这话直接刺到陆闻州的逆鳞,也触碰到了男人最不容践踏的尊严上。 再冷静的人,在这一刻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温辞心口紧了紧,下意识抬眸看向陆闻州,苍白启唇,“这个证件,我觉得有问题……” 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嘲的扯了下唇,唾弃可笑的委屈,陆闻州怎么会帮她呢…… “拿去查。”男人低沉冷厉的声音掷地有声。 他握紧了她的手。 温辞怔了一秒。 梁秘书上接过女人手中的证件,派人联系相关部门一一核查。 等待总是煎熬。 温辞心都在打鼓…… 女人在一旁信誓旦旦的说,“陆总我哪来的胆子骗您啊?” 梁秘书看了她一眼,走过来说,“陆总,证件确实是真的……” 男人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意味不明嗯了声。 温辞听出他语气里的暗含的阴翳,她了解这个男人,越是冷静,怒火就越盛。 女人见状,依旧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陆总,我说的千真万确,我上午亲眼看到您走后不久,温小姐就坐出租车来了,方特助亲自下来接人去了傅总的房间,两人在上面待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说着,她甚至掏出银行卡,“不相信,您可以去查,里面有汇款记录,如果还不相信的话,那您可以让专业人员查一下ip,看看汇钱的来源,是不是出自傅寒声那儿!” “而且不止是这个,皇庭的监控其实好好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就坏了?我想陆总一查便知。” 话音落下。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低到了冰点。 温辞脸色大变,不禁有些慌乱了,她没想到傅寒声在她离开后还买通了皇庭的工作人员,更没想到这件事最后竟这么难以把控…… 怎么办。 如果真到最后一步,她只能破罐子破摔,跟陆闻州撕破脸了! 此刻,陆闻州脸色淬了冰似的冷漠,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待着半个多小时,他们做了什么?单纯喝茶聊天?谁信? 越想,他那颗心仿佛都被拧在一起。 生疼。 他抬手示意梁秘书,侧脸刀削般的冷硬,“去查。” 梁秘书颔首,立刻接过那张银行卡让技术部查。 十分钟过去,梁秘书一脸惆怅的走进来,犹豫了下,还是如如实说道,“陆总,这张卡里上午确实收到了十万元人民币,而且……汇款来源,来自傅寒声名下的一家分公司。” 轰! 温辞如遭雷击,脸当即就白了。 “是么……”男人似笑非笑,不轻不重牵起温辞的手,看她一眼。 那目光,很是迫人。 温辞心脏颤栗了下,蹙了蹙眉,“陆闻州,我没有。”她喉咙一哽,“你刚刚还说会相信我的!” 男人喜怒不明点了点头,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冰冷的语气里似夹杂着一抹受伤,还有一点狠戾,“那你给我一个说法,让我相信。” 还是不相信。 那冷冰冰的语气利刃一般,戳在温辞心窝里。 外人轻飘飘一句话,他就信了。 她掏心掏肺爱了他九年,一颗真心都捧给了他,眼里再容不下别人。 她那么爱他,他都怀疑她背着他出轨…… 温辞咬唇苦笑了声,从没这么心灰意冷过。 深呼了口气,她冷冷看向面前的女人,笑意不达眼底,“你说我跟傅寒声待在一起,是在哪个房间啊?” 女人皱了皱眉,“是一间休息室!” 温辞意味深长的点头,“休息室啊,皇庭的休息室只有三楼有,意思是,你当时是在是在三楼工作,然后看到了方特助带着我进了傅寒声的休息室?” 女人:“对,我当时给三楼的客人送酒水和果盘,正好看到了,你们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 “这样啊……” 温辞忽然就笑了。 她看向陆闻州,男人果然难看的厉害,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拧出水来。 女人觉得温辞那抹笑格外刺眼,皱眉急不可耐的说,“陆总,温小姐压根配不上您对她的好,她这种轻贱的女人……” “住嘴!” 梁秘书实在听不下去,冷声呵斥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撒谎。说,那个工作证件和银行卡是谁给你的!” 女人拧眉,眼睛一瞪,很无辜的模样,甚至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那些都是我的,我在皇庭工作了三年,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那里的工作人员!我说的话也句句属实!” “还嘴硬!”梁秘书忍无可忍,“皇庭三楼是训练场地,压根没有休息室,整个皇庭的休息室,只有六楼有!” 女人被这句话砸的六神无主,肉眼可见的变得慌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被温辞下套了。 “不是……我记错了,我不是在三楼看到温小姐和傅寒声,是在六楼,对,六楼!” “够了!”陆闻州厉呵,眸色阴翳的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女人吓得脸都白了,腿软的几乎要站不住,“陆总,您相信我,温辞绝对跟傅寒声不干净……您相信我。” 温辞狠狠皱了眉,冷睨向她,都是女人,她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 刚要说什么, 男人先她一步扼住女人的下颚,陆闻州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的,这次,明显是怒不可遏了。 温辞短促的惊了瞬。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陆闻州逼问。 女人喉咙被掐的生疼,却依旧没承认,“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闻州猛的眯起眸,面上一闪而过的狠色。 他厌恶的松开手,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吩咐梁秘书,“撬开她的嘴。” 女人惊骇,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捂住了嘴。 温辞脊背冷了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闻州这样冷酷无情的一面。 可,眼下这个女人可不无辜!她背后的人更是可恨! 男人转过身,紧实的长臂虚搂着她,待她时,全然没了刚刚那副狠戾,温声说,“我陪你出去转一会儿……” 一会儿这儿的场面肯定不好看,他不想让温辞被那种肮脏恶臭沾染。 温辞微不可察蹙了下眉,躲开他的靠近,对他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她垂眸低低的说,“不,我要亲眼看着,我也想知道是谁想害我……” 陆闻州搂她的手悬在空气里,看她像个受伤的小刺猬似的躲着他,心口阵阵发痛。 想到刚刚自己那些混账行为,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行。”他自责的捧起她的小脸,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一会儿查出那个人,我一定不放过她,给你出气好不好?” 温辞偏头躲开,冷冷淡淡的嗯声。 陆闻州又没讨到好脸色,心里越发难受了,冷冷看向不远处的女人。 梁秘书目光很可惜的看了一眼女人。 温辞暗自勾了下唇。 活了二十多年,身边人都说,她的性子温柔的像水,面对什么事情她都淡淡的。 可这不代表,她就真的软弱可欺,一声不吭。 何书意屡次三番挑衅她,背地里给她使绊子。 这次,她也陪她玩一次借刀杀人。 她真想看看陆闻州到时候如何搞死何书意…… 第49章 转折:傅寒声出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 女人惶恐的直摇头,整个人都瑟缩成了一团。 她颤颤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温辞,目光带着求饶意味。 温辞只冷冷注视着她,心里不由嗤笑—— 刚刚她污蔑她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嘴脸? 刚刚她冷心冷肺把矛头对准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可笑。 陆闻州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那人求助的视线,接着就给梁秘书递了一个眼神。 梁秘书会意,提步走近女人,半蹲在她身前同她对视,半笑的口吻说,“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得了白血病在医院,现在正愁没有合适的骨髓,如果你把背后那个指使你的人说出来,骨髓的事,我们陆总会帮你想办法!” 女人闻言错愕了一秒,但很快就摇了摇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梁秘书眯了眯眸,骤的冷下声,在女人耳边低低说了句话。 下一刻,女人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唇瓣都在打颤。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你们丧尽天良!” 梁秘书淡笑了下,只是摊了摊手,“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最后决定权在你手里!” 说完,他默默退到后方。 那句话显然很有效,不怕女人不说实话。 陆闻州不自觉回头看了眼温辞。 姑娘脸色有点白,她这么敏感的人,显然是猜到梁秘书会拿什么威胁。 在商场浸淫了数十年,陆闻州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城府浅淡的少年,可他却不忍心温辞被这些的肮脏和丑恶染指。 “不怕,只是威胁。” 他低身下去安抚般吻了吻她鬓发,眼底里的温柔藏不住。 温辞晦涩垂眸,躲开了……心里苦涩的想,陆闻州,你对我其实更狠。其实她早该看清他的,他对谁都狠。 有些东西,早就变了。 陆闻州目光暗了暗,以为她是真的吓到了,大手拍了拍她脊背,冷声对身后的女人说,“你放心,有我在,你背后的人威胁不到你,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做担保。” 女人红着眼,“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这种商人,薄情利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让我怎么相信!”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 陆闻州笑的冷然,“这么说,确实是有人指使你算计我夫人了?” 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住,没几个人能抗住跟陆闻州对峙。 女人愕然,吞吞吐吐,很快就捱不住了。 最后痛苦的哭了出来,“你保证,保证我女儿会得到治疗……” 他走近她,威慑力浑然天成,“我耐心有限。” 女人仰头看向天花板,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早上有人联系到我,让我办件事,等事情告成,她会给我一笔钱,并且给我女儿找到合适的骨髓……” 温辞攥了攥掌心,皱眉。 “是谁?”陆闻州冷声。 “是……是……” 女人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最后竟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温辞惊骇的睁大了眼睛,陆闻州先一步把她搂紧怀里护住,随后吩咐梁秘书把人送医院,严加看管! 梁秘书应声后,同保镖一起把女人带了出去。 总裁办终于安静下来。 温辞却依旧没缓过神,脑袋里乱糟糟的。 陆闻州大手轻抚她纤薄的脊背,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别怕,我在呢。那个女人可能是紧张过度,等之后她恢复了,我一定揪出那个算计你的人……” 温辞闭了闭眼,满腔失落的吸了口气,即便不愿相信,也不得不跟现实妥协。 只能先等等了。 “别怕,欺负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说这话的时候,陆闻州眼里一闪而过的暴戾。 希望如此,温辞咬着内唇,心里还是很憋屈。 能不憋屈吗? 何书意多次挑衅,算计她。 明明马上就能让这个畜生付出代价。 现在却只能干等着…… “我累了,现在想回家。”她疲惫的推开男人。 陆闻州明显感觉到她对他的疏离冷淡,心脏都跟着掉进了冰窟里,“小辞,你知道我有多偏执,眼里容不得沙子。” “等找出背后算计你的人,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嗯。” 温辞依旧淡淡的,背过身朝门口方向走。 陆闻州几次三番讨不到好脸色,有些不是滋味,顿足,盯着她决绝的背影说,“小辞,咱们以前不是很好的吗?现在何苦因为一个外人,就变成这样呢?以后傅寒声走了,那个欺负你的人我也会收拾,咱们好好的行吗?别闹脾气了嗯?” 不知道哪句话、哪个词戳到温辞的痛楚。 “闹脾气?” 像是饱受欺负的小孩,终于忍不住了,她眼圈蓦的就变得通红,细眉紧拧,回头看着男人。 “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竟然跟我说,我是在跟你闹脾气?” “陆闻州!你到底长不长心啊!” 陆闻州这时却不张口反驳了,哈巴狗似的走过去,伸手去抱她,“终于肯理我了……宝贝,我刚刚说的是气话,别往心里去。” “是啊,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温辞气的肩膀都在颤,一把推开他,“陆闻州你告诉我,这是因为谁!因为谁啊!” 陆闻州意识到姑娘不对劲儿,尤其是看到她眼泪掉下来那刻,彻底慌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句话,我混账,乖乖,你别哭啊……” 温辞眼含着泪,望向他时,那双向来笑盈盈的润眸,此刻却盛满了悲伤和痛苦。 “陆闻州,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总裁办。 陆闻州追上去时,人已经进了电梯,他又转而走楼梯,可最后还是没能看到人。 还是晚了。 他烦闷的一拳砸在墙壁上,狠狠搓了一巴掌,最后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后,匆匆上车离开。 温辞其实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下楼,看着他冲出大楼,看着他懊悔愧疚,看着他……离开。 但凡他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她。 可他没有。 一次都没回头。 就好比这些年,他但凡回头好好看一眼她,就会发现这个他疼了九年的姑娘怎么忽然就憔悴了,眼里怎么只剩下灰暗了? 可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留给她的只有背影,和数不清的惆怅。 温辞擦了把泪,拖着仅剩不多的那点骄傲,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没回家,让司机载着她漫无目的的转悠。 “怎么先炙热的总先变冷了,慢热的却停不了还在沸腾着……”车载音乐里放着音乐。 温辞听着听着,眼眶不自禁再次泛上了酸意,模糊了一片。 …… 这边。 找不到温辞的陆闻州急的团团转。 他想着联系她身边的朋友,却恍然发觉,自己竟连她好朋友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更对她这两年的社交圈一无所知。 陆闻州抬手掩目,心底里油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还有……空落。 “陆总……”梁秘书看向后车镜,欲言又止。 “说。”陆闻州冷淡开口。 梁秘书:“傅寒声那边出事了……” 第50章 傅寒声:光明正大的抢人! 陆闻州倏的睁开眼,隽眉微拧。 梁秘书把ipad递给他,“五分钟前,他官博发了一条澄清微博,并且官宣了女友孙楠。陆总,您看看……” 陆闻州接过ipad细细查看,紧蹙的眉头逐渐松懈。 傅寒声澄清了跟温辞的事情,并和孙楠官宣。 这两件事无论哪个单拎出来都足以让他震惊,尤其是傅寒声竟然有女朋友。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 傅寒声有了女友,而且即将回海城,他确实放松对他的敌意和怀疑。 同时,也对温辞更愧疚了,他让她受了太多委屈。 梁秘书关注着老板的神色,没忍住说,“陆总,您和夫人在一起九年,夫人对您的感情我们陆氏的员工都看在眼里,夫人是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的。而且,以夫人的人品,明知道傅寒声有女朋友,她绝对不会跟他有什么牵扯的……” “您这次,真的让夫人伤心了……”梁秘书不敢提别的,叹了口气。 陆闻州听的心被揪住似的疼,忍不住红了眼眶。是啊,别人都看出来她对他的爱,他怎么就去质疑了呢? 梁秘书见状,默默噤了声,驱使着车子。 “医院那边如何了?”片刻,陆闻州收敛了思绪,沉声问。 “刚得到消息,那女人服了药打了针,最迟明天就会醒。” 陆闻州眸里划过一抹冷芒,“派人看护好,醒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些欺负算计过温辞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明白。” …… 傅寒声官宣的事在网上掀起了一层风浪。 温辞也看到了。 因为早已知道,她没太多惊讶,有的只是庆幸,庆幸他们没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受到影响。 这样就好了。 在京市外环转了一圈,天色也不早了。 陆闻州打了很多电话,她一通都没接通,这只是开始,让他尝尝心慌痛苦的滋味…… 再次挂了他的电话,她让司机在一家她常去的咖啡厅停下。 进了门。 温辞点咖啡的时候,忽然看到前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个兔子挂件—— 很像她丢了的那个。 她定睛看了几秒,确定那个就是她的,因为是妈妈做的独一份,她不可能认错。 上次问了傅寒声后,她以为她再也找不到了…… “您好,我能问一下,那个兔子挂件是……”温辞看向服务员,没忍住问道。 服务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说,“哦,那个挂件啊,不知道是谁丢在这儿了,然后被人捡到,交给前台的。” 温辞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以为是自己哪次在这儿喝咖啡的时候落这儿了。 “那个兔子挂件是我的……” 怕服务员不相信,她掏出手机,把照片给她看,“这个挂件是我妈妈给我的,对我很重要,前些日子丢了,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服务员恍然,走过去把挂件取下来给她,笑,“那现在物归原主。” 温辞接过来,指腹蹭了蹭兔子耳朵,离的近,她隐隐嗅到一股清洌的气息。 好似有点熟悉。 但一时半会她又想不起来。 “那个人经常来这儿喝咖啡吗?”她问。 服务员知道她说的是捡到她兔子挂件的人,思索了下,“也不是经常……” 温辞想了想,问道,“那能麻烦您帮我一个忙吗——” …… 此刻,咖啡厅外。 傅寒声隔着一扇玻璃,静静望着坐在咖啡厅一角的温辞,幽邃的眸里深沉克制—— 看到她拿回兔子挂件脸上不自禁露出的喜悦时,不自觉失了神。 仿佛觉得,她本该是这样明媚灿烂,而不是满目惆怅。 接触到她的这段日子里,她好像一直在强颜欢笑? 傅寒声凝眉,很快就掐断了思绪。 “你哪来的资格?”陆闻州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的他六神无主。 确实,他哪来的资格。 她已婚,他不过一个外人。 傅寒声扯了下唇,再度看向窗外时,眼里已然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不一会儿,方远回来了。 他打开驾驶座,侧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板,“老板,您要的咖啡。” 傅寒声冷淡应下,接过咖啡浅酌了一口,唇齿间香甜的味道不禁让他皱了眉。 他对咖啡的要求向来极高,口味也刁钻。 方远跟了他七年,这种小事从不会出错。 他目光颇有些不满撇了方远一眼,“买的什么咖啡?” 方远察觉到老板的不悦,脊背一僵,斟酌道,“应该是瑰夏。” 瑰夏,他从不喝这种口味带甜的咖啡。 傅寒声面色冷硬,放下咖啡,冷哼一声,“看来最近你不仅工作效率低了,琐事也办不好了。” 方远心口咯噔了下,额头都冒虚汗。 傅寒声的威压,有时仅仅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他连忙道,“傅总,咖啡是温小姐点的,前台的服务员说,温小姐为了感谢帮她捡回挂件的人,以后再来咖啡厅喝咖啡,她请客。” 傅寒声怔愣了下,深邃的眸里比无边的夜色都要深沉。 方远战战兢兢,他当时压根没想那么多,现在别提多后悔了,“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马上给您换一杯!” 说着,他侧过身,着急去拿那杯瑰夏咖啡,唯恐多怠慢一秒惹得傅寒声不快,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先一步拿起。 “不用了。” 傅寒声淡声说,指腹描摹着咖啡杯沿。 方远愣了愣,匪夷所思看了自家老板一眼,等反应过来为什么后,顿时语塞。 真双标啊! 明明前一秒还那么嫌弃,现在就捧手心里了。 傅寒声手里握着咖啡杯,那股温热似乎从掌心一路渗进了心里,唇齿间的甜香好像也不觉得那么难以忍受…… 心中淤积的烦闷好像也奇妙的消散了很多。 连他都觉得刚刚脱口而出那句话太没有下限。 可就是说出来了…… 傅寒声蹙了蹙眉,眸光复杂,透着一点自嘲意味。 方远透过后视镜偷偷瞄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老板对温辞的心思,他一个外人都觉得遗憾。 有时不禁龌龊的想—— 如果陆闻州跟温辞离婚就好了, 如果陆闻州对温辞不好就好了。 那样,傅寒声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抢。 可是没有如果。 其实傅寒声当初想过这种可能……只是那晚在医院,看到温辞对陆闻州无意识的依赖时,这些‘如果’都成了泡影。 忽然的,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傅寒声回过神,看到备注后,眉宇微凝。 第51章 虐爽:陆闻州苦苦追妻 “又帮了你一个大忙。”孙楠戏谑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帮都帮了,说说为什么,让你这么大费周章。” “网上有关我的舆论太大,不想影响公司。” 傅寒声简言意骇。 他偏头看向窗外—— 温辞已经从咖啡厅出来了,身形那么纤柔,正在路边等车,时而踮起脚尖眺望车子来了没。 傅寒声喉结上下一滚,忽然想抽根烟,他对孙楠说,“你不是一直想要度假村的项目吗,让你三个点。” 孙楠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没想到傅寒声给的报酬这么高。 她以前不是没卖过她人情,只是傅寒声对待工作一向严苛,没给她开后门。 这次怎么就是这么好说话了? 孙楠呵呵笑,“不想给公司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用一桩绯闻堵住另一桩绯闻?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啊?傅sir……” 傅寒声沉下声,“你话太多了。” 孙楠哼了声,跟他共事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他怎么想的么? “行,你说是就是。”她叹了口气,点到为止,“优柔寡断可不是什么好事,你适可而止,有些东西不能碰。” “还有,你家老爷子下了最后通牒,让你回海城相亲。” “我把话给你带到了,你看着办。” 傅寒声眸色暗了暗,挂了电话,目光一直紧锁着温辞,看到她上车后,他才吩咐方远开车。 路上,方远提了一嘴,“傅总,您若是喜欢瑰夏咖啡,我让人备一些放总裁办。”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不必。” 方远愣了下,刚刚不还喜欢么,他还想听听后话,傅寒声却一言未发,正敛目靠在椅背上,周身那股寒意让人忽视不了。 方远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开车。 傅寒声渐渐冷静下来。 已经很久没有让他如此牵动情绪的事了。 这确实如孙楠所说,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向窗外,眸色冷沉,兔子挂件已经还给她了,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牵绊了,也不该有什么牵绊了。 …… 温辞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 陆闻州早已急的六神无主,眼眶里猩红的血丝肉眼可见,该找的地方他找了个遍,可还是没找到温辞。 她仿佛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一般。 这种可能,他想都不敢想。 听到门声响了,当即就着急忙慌跑过去。 “小辞!” 看到温辞那张脸,陆闻州一颗心终于放回原地,像是找到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用力把她拥进怀里。 声音哽咽沙哑,“你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想担心死我吗?” 可是以前每个夜晚,她都是这么等他的啊…… 他从来没给她打过一通电话问她会不会担心他,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 温辞心口刺痛了下,疲于应付他,语气冷淡,“你放开,我累了想休息。” “宝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收拾我都可以,就是别吓唬我啊,别让我找不到你……” 陆闻州执拗的不放开她,心痛的红了眼。 是真害怕了。 温辞苦笑,她只是消失了一下午而已,他就害怕了?当初早干嘛去了? 她不想多说什么,推开他,“我真的想休息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陆闻州心里失落,温辞好像对他越来越冷淡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人近在眼前,他却觉得马上要失去她似的…… 陆闻州心口疼的发紧,提步追上去,握着她手臂柔声说,“晚上没吃饭,你胃不好,不吃饭又该难受了,我做了饭菜,吃点再休息。” 温辞皱了下眉,拒绝的话刚要说出来,男人就执拗的拉着她坐在餐桌前。 三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 看到那碗红豆薏米粥,温辞目光顿了下,难掩的晦涩直往出涌。 她偏爱红豆,可市面上的红豆粥她总觉得不对味,红豆薏米粥是陆闻州特意为她学的,那时候他那几个发小没少嘲讽他。 “风流倜傥的陆少怎么洗手做羹汤了?不太酷啊。” “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婆婆妈妈的,是她伺候你还是你伺候她啊?” “……” 陆闻州当时只是笑道,“你们懂什么。” 当时周围人不是没女人追他,仰慕他的人比比皆是,可他眼里只有她,把她宠到了极点,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 还记得当时她喝第一口他做的红豆薏米粥时,男人那小心翼翼又期待满满的眼神,她现在都忘不了。 “尝一口?你不是最爱喝这红豆薏米粥了吗?” 陆闻州舀了一勺,吹凉了才亲手喂她,那双深邃的眼里盛满了深情。 温辞抿唇,定定看着他,却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当初那种悸动,有的只是惆怅和心痛。 她敛了敛神,没喝粥,看着他问道,“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那个女人醒了吗?” 她现在只关心这个, 她想看看陆闻州最后要怎么搞死何书意。 想看他们狗咬狗。 然而,陆闻州听到这话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温辞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儿,心口空了空,皱眉,“你不是说那个女人没事吗?很快就会醒来吗?” 陆闻州放下碗,思忖了下,握着她的手温声说,“出了点问题,可能得再等些日子。” “不过你放心,等那个女人醒来,我一定好好盘问,不放过欺负你的人。” 又是等? 这个世界最荒谬的词就是等。 因为从来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这里面又掺杂了多少谎言,谁都不知道。 她想,陆闻州大概已经知道是何书意算计她,而他又不舍得何书意,所以只能来骗她。 她想,她怎么就相信陆闻州查出来背后的人是何书意时,会帮她报仇呢? 她想,她离开后,陆闻州或许压根没去找她,而是去医院陪何书意了,他的演技向来好,只是她眼技拙劣,以为他真的担心她。 真是痴心妄想。 温辞那颗心麻木的抽痛,控制着不让自己红了眼眶。 “这样啊……”她涩声。 陆闻州莫名心慌,没勇气看她那双眼睛,“等人一醒,我立刻去盘问,相信我。” 温辞勉强露出一抹笑,起身,很轻的嗯了声,“我有点累了,先上楼了。” 姑娘眼中的受伤让陆闻州心口刺痛,这种感觉跟捅他一刀没什么区别。 他下意识起身挡在她身前,想去抱她,“乖乖,老公错了,你骂我打我都好,别自己憋着,嗯?” 清洌的薄荷味铺面而来,温辞以前最喜欢的味道,觉得有安全感,此刻却只觉得鼻酸。 “你放开!” 温辞冷声推拒,可奈何男人太执拗,力气又大,她根本推不开。 温辞不由皱眉,去扯他手腕,感觉到什么,手忽然一僵。 第52章 虐心必看 “你手串呢?” 她仰头问他,目光空洞又受伤,她那会儿心思不在那儿,没注意到他手腕是空的。 陆闻州顿了下,不由蜷了下右手,“手串……” 那个手串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是温辞费劲艰辛给他求来的,他宝贝的要命,洗澡睡觉都舍不得摘。 那究竟是怎么没了的呢? 前两天还在手腕上,可能那晚跟何书意滚了,单之后,落她那了。 本想着今天去她那儿好好找找的,结果又闹出皇庭这件事,就耽搁了。 “丢了?” 温辞目光空洞,思绪缥缈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两个字的,心痛到呼吸都是疼的。 陆闻州脸色慌乱,“没有,应该是落在办公室,或者书房里了,我一会儿好好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 温辞脑袋闷闷的,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也不想听他蹩脚的理由。 她还记得,创业那段时间,陆闻州每天早出晚归,应酬不断,每天都要应对很多事。 应酬压力大,再加上焦虑,他最后心脏出了问题。 她担心的要命,什么手段都用了,一个从不信教的人,去了寺庙给她祈福,跪了七天,两个膝盖都最后落下了毛病,才求来了那串平安手串。 当时寺庙的主持见她一个女人纤纤弱弱的,几次劝她回去。 她还是坚持下来了,为了陆闻州。 而他就这么把平安手串丢了。 就像丢了她一样。 简单,随意。 温辞咽下喉口的血腥气,笑笑说,“没事儿,一个手串而已,丢了就丢了……” 陆闻州心头重重跳了下,慌神了一秒,回过神时,温辞已经转身上了楼梯。 “小辞!” 他去拉人,而温辞脚步更快,直接回了卧室,锁上门。 他敲着门,从没这么心慌过,“小辞,手串没有丢,你给我求的,我怎么会丢呢,你别想太多……小辞?” 温辞靠在门板上,跟他只隔了几厘米的距离,哭的溃不成军。 她这颗真心,被他践踏的千疮百孔。 温辞竭力忍耐着,陆闻州还是听到细微的哽咽声,敲门的手都僵住了,没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姑娘性子执拗又倔,几乎从来不哭的。 没嫁给他之前,即便家里没那么富裕,还是个单亲家庭,可爸爸奶奶从来没亏待过她。 到他这儿,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他当时怎么跟她保证的? 陆闻州自责的狠狠搓了一把脸,没找到那个手串之前,他没脸见她。 “宝贝,手串我一定找到。” “你别哭,是我不小心,我混账,等我找回来,跪下给你赔罪。” “还有医院那个女人,等醒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委屈半分。” 可从来让我受委屈的都是你…… 温辞仰头看着天花板,眼泪在眼眶里的打转。 陆闻州知道她即便听到了也不会说话,又自顾自说了几句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去了书房。 书房里。 陆闻州扯开领带扔在一旁,拨通梁秘书的电话。 “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想起温辞那张温婉的小脸,陆闻州愈发自责,冷声道,“不是看的好好的吗?说明天就会醒来,为什么会昏迷!” 他也是晚上才得知那个女人昏迷过去,惊讶和不解不比温辞少。 梁秘书顶着老板的威压,战战兢兢,“那个女人的情况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也想不到……” 陆闻州用力按着额角,“给我严加看管!有任何情况,及时通知我。” “明白陆总。” 挂了电话,陆闻州心里依旧憋着火气,主要是恨自己,最后直接砸了整个书房。 许久,他才冷静下来,去楼下给温辞做了一杯红豆奶茶。 他小心翼翼敲了敲卧室门,声音很温柔,“小辞,我做了红豆奶茶,你喝点。” 房间里,温辞刚拧开红色记号笔,在挂历上的某个数字上画上叉号。 还有17天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 她还是挺期待陆闻州看到她的‘尸体’后,会是什么反应。 痛苦? 温辞牵了下唇,但笑容里苦涩难以掩盖, “我睡下了,没什么胃口,不想喝。”她冷淡跟外面说,放下记号笔后,她拿着平板坐在小沙发上画起了设计稿。 只有在画稿的时候,她才能静下心。 “你晚饭没吃,胃一会该不舒服了,喝点暖和的,嗯?”陆闻州温声劝。 温辞再也没应下,专心画稿,顺便跟老师说了几句话。 老师:【这次比赛有个选手很强劲,实力不在你之下,你要加油。】 【放心,老师。】 能让老师这样说的人,绝对不一般,温辞认真记下了,心里还是蛮期待这个对手的。 暮色四合。 等温辞画完这一版,才发觉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晚上没吃饭,这会儿胃确实不舒服,隐隐作痛。 温辞放下平板,去楼下找吃的,刚进厨房,就看到保温箱的电源还插着,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是陆闻州留下的: 保温箱里热着饭菜,破壁机里温着红豆薏米粥,打开就可以喝了。 温辞看着那一排字,心口酸酸涨涨。 以前的陆闻州也是这样,总会给她准备一切。 她逗他说,他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他当时笑笑不语,但那眼里的爱,简直融化了她的心。 最后温辞也没吃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就回了卧室。 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嗡嗡嗡震了起来。 温辞以为是老师的电话,要跟她聊一聊设计稿的事儿,直接接通了。 “我是何书意,你先别挂电话,有事儿跟你说。”何书意直接自报家门。 温辞皱眉,毫不犹豫去挂电话—— 何书意笑了声,嘲讽的口吻,“你说你,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气?不然闻州老往我这儿跑……” 温辞身子僵了下,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就往书房走。 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额角跳了跳,转而去了卧室找人—— 电话里,何书意的嘲讽声还在继续,“没有爱的婚姻犹如牢笼,温辞,我真佩服你够不要脸,霸占着那个位置这么多年了。” 与此同时,卧室门被打开,里面哪有陆闻州。 温辞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冰到脚。 几个小时前,那个男人现在在低头哄她,现在就去找何书意了? 他现在对她,这点耐心都没了,甚至懒得应付了,既然哄不好,那就去找识趣儿的。 恍惚间,她想起了那个少年为了给她织一条围巾,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从来都是有耐心,他只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做不到她心坎上。 如果没有得到过那份浓厚的爱意,她不至于会这么痛。 温辞死死咬着内唇,苦笑,“野狗翻一翻垃圾桶罢了,你们锁死好了!” 何书意顿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温辞说她是垃圾桶,瞬间怒不可遏,“温辞!” 温辞忍着钻心的痛楚,冷声,“以后这种破事儿别说来恶心我,你跟他如何,我不关心!” 说完,她就要挂。 何书意突然笑着说,“闻州也是不在意你啊,那串手串说丢就丢,一点都不留恋。” 温辞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愣在那儿,小脸白的不像话。 何书意哼笑,“说实话我挺心疼你的,要不我明儿把手串给你送过去,不然就这么丢了,太可惜了!”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第53章 报复:何书意完了! 温辞眼尾猩红,嘶哑着声音说了句,“不需要!” 挂了电话。 一时间,整栋别墅静的可怕,所以显得温辞跌倒在地上的声音很大。 她像个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冷的浑身都在颤抖,只能自己环抱着自己取暖。 委屈是给有心疼自己的人,没人心疼她,她压根不配委屈。 陆闻州去了趟公司回来,他还是没找到那串手串,看来应该就是落何书意那儿了,只能明天亲自去找她一趟。 推开门。 他把车钥匙撂在柜子上,正要换上拖鞋,余光猝不及防看到温辞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口猛的一跳,他大步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小辞,怎么了?” “小辞?!” 他探了下姑娘的额头,有点低烧,他心疼的皱了皱眉,打横把人抱在怀里上楼回了卧室。 这时,跌落在地上的手机屏闪烁了几下,何书意的消息再度弹了出来。 陆闻州显然没看到。 …… 温辞迷迷糊糊感觉陆闻州把她抱在怀里,放在绵软的床上,又喂她吃了药…… 是梦吗…… 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哭着呢喃,“陆闻州,我不想遇见你了……” “你别招惹我行吗?” “我……求你了……” 梦里,温辞哭的溃不成军。 陆闻州正把人抱在怀里,喂她喝水,忽然听到这些话,心口跟被针扎似的疼。 他怎么舍得放开她? 他拥着她,格外用力,下巴眷恋的在她额头蹭了蹭,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她,哑声说,“对不起,让我家宝贝受委屈了……” “我该死。” 他想到了高中时候的温辞,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很文静,不爱说话,也很少参加社团活动,每次看到她,都是在学校颁奖台上,又或是在表彰图片里。 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 而他呢,简直跟她是两个极端,爱玩,爱闹,成绩吊车尾,是靠着体育生的身份进的一中,唯一上的了台面的,可能就是家世了。 可就像是命中注定。 他们终究是要相遇的。 “手串我一定找到。” “宝贝,别不要我……求你。”陆闻州闭眼叹息了声,声音掺杂着细微的哽咽,贴着她耳朵说。 显然得不到回应。 安顿好温辞,陆闻州下楼去接水。 忽然的,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空旷的一楼显得格外突兀。 陆闻州放下杯子,下意识去掏手机,这才发现,是温辞的手机响了,他阔步走过去,捞起地上的手机。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字。 陆闻州眸色一瞬阴沉下来—— …… 同一时间,医院。 发完消息,何书意把手机扔回床上。 刚嘲讽了一番温辞,心里好受了点,但还是心慌的。 一整天了,她无时无刻都在提心吊胆,怕那个女人暴露了自己,那她以后就彻底完蛋了。 如果陆闻州知道她参与其中,算计温辞,一定不会放过她…… 想到上次他为了温辞扇她的那一巴掌, 何书意就觉得万分委屈,怒火下,一脚就把花瓶踹碎了,“贱人,死了倒一了百了!” “行了,你别在我面前转悠了,晃的我头都晕了。”何凤华优雅的坐在凳子上,无奈看着女儿,宽慰道,“都已经一天过去了,陆闻州那边还是没消息,那肯定没把你暴露,你别把情况想象的那么糟……” 何书意咬着唇瓣,一言未发。 这种不上不下的恐慌最要命,就像食草动物风声鹤唳一样,唯恐下一刻,就遭遇不测。 何凤华说,“再说了,你刚刚不是给温辞打过电话了吗?”她眯了眯眸,讥诮一笑,“那女人现在肯定不好受,指不定正跟陆闻州闹脾气呢,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撒泼耍滑的女人?你等着,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找你的。” 说着,何凤华站起身,走到女儿身边,帮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女儿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哭毁了就不好了……还是笑起来好看!” 何书意听着,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她想,哪个女人受的了那样的讽刺? 温辞现在肯定正跟陆闻州闹矛盾呢。 男人都喜欢识趣儿听话,九年的感情又如何?陆闻州绝不会喜欢一个倒胃口的怨妇。 想到这儿,何书意终于露出一抹笑,她抱着何凤华,“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很晚了,快去睡,说不定陆闻州明天就来找你了!” 何书意心口悸动的厉害……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她拿出一看,眼中的喜悦再难掩饰! x:【那女人昏迷了,陆闻州把她转移到了陆氏私人医院救治,但你别担心,她短时间内大概不会醒来,之后我会想办法。睡个好觉,晚安。】 陆闻州:【明天有事儿找你,具体时间和地方到时候跟你说。】 何书意看了足足五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闻州竟然要见她…… 何书意低头一笑,眉眼间尽是小女人的娇媚。 至于那个女人…… 何书意攥了攥指尖,眸中的阴翳一闪而过……她永远也不会有说出真相的那一天了! 糟心的事儿抛诸脑后, 她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反正也睡不着,便去准备明天要穿的衣服。 最后无意间在大衣兜里摸到一串手串。 是一串檀木手串,每一颗珠子都润滑通透,没有一丁点的磕碰,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是极其爱惜它的。 她知道这是温辞送给陆闻州的礼物,陆闻州很爱惜,几乎从不离手,那晚他睡熟后,她偷偷摘了下来…… 何书意眼里一瞬闪过嫉妒的冷芒。 跟陆闻州在一起的日子里,她给他买过很多礼物,陆闻州每次都很敷衍,上次花了一个多月亲手给他织的围巾,手指都戳破了好几次。 而他,说丢就丢,理由都懒得跟她编排…… 而温辞给他求的平安手串,他一戴就是数年,宝贝的不得了。 何书意嫉妒的红了眼眶,倏的攥紧了手串,恨不得捏碎了它! 但旧的东西,总会被新的替代。 无论是人,还是物。 况且,已经开始改变了! 这么一想,何书意释怀不少,她不屑扫了眼手里那串老旧的手串,扔垃圾似的丢了,转而继续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 她迫不及待想见陆闻州了…… 第54章 不安:陆闻州怀疑,秘密败露该如何 温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 这一觉睡的浑浑噩噩。 她伸手摸了下身侧,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温辞怔愣了会儿,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出神,眼里空洞无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闻州小心翼翼推门进来,温辞这一觉睡的太久,一会儿醒来肯定会难受,饭菜已经温了两遍了,他过来叫人起床。 “小辞……醒了……” 看到姑娘醒了,陆闻州推门的动作一顿,心里百感交集,怕她会对他说些狠话,又怕她一直睡着身子难受。 然而事实是,温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安安静静的。 这让陆闻州愈发心慌了,挪步走到床边,蹲下身,“饭菜做好了,下楼吃点东西,你昨天就没吃,胃受不了的……嗯?听话。” 温辞垂眸,面色冷淡又疏离,没理会他,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她一言未发的起身,下床…… 陆闻州心都揪紧了。 他不怕温辞跟他闹,打他也好,骂他也罢,至少这个人是愿意搭理你的。 他怕的,是她连理都不愿意理会他了,就好像,压根不在意他了…… 温辞全程都把他当空气一样,自顾自洗漱,化妆…… 直到她换上衣服离开,陆闻州终于破防了,慌不择乱的挡在她身前。 “宝贝,手串我一定能找到,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丢呢?还有医院那边,医生已经全力在抢救了,过不了多久,那人就会醒过来。” “你,别走……” 温辞眨了眨眼睛,淡淡扫了眼他惶恐的神色,不知怎么,昨晚何书意讽刺的话忽然浮现在了脑海里—— “你说你,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气?不然闻州老往我这儿跑……” “闻州也是不在意你啊,那串手串说丢就丢,一点都不留恋。” “……” 一点不留恋。 短短几个字,刀子似的戳在了人心窝里。 温辞痛苦的恍了神,再看一眼男人一脸紧张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她暗自扯了下唇,敛目,不冷不热的说,“我去公司,交接一下工作。” 原来是这样,陆闻州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他微微弯身握着她肩膀,笑着说,“等我去换衣服,然后陪你一起。” 他转身的快,没注意到温辞眼里的苦涩和受伤。 …… 到了公司。 陆闻州有要紧工作需要处理一下,去了总裁办,临走前说一会儿再下来陪她。 温辞只冷淡一笑,回了自己办公室,处理一下交接的事。 梁秘书跟在陆闻州身后汇报着工作,“半小时后,有个海外会议。晚上六点半,跟华耀赵总有个洽谈……” 陆闻州轻蹙了下眉,打断他,“洽谈延迟。” 那个时间,他要去找何书意。 陆闻州眸色冷了冷,翻阅着桌上的文件。 老板的事,梁秘书不好追问,“好的,陆总。” …… 楼下,温辞正忙着手头的工作。 办公室门忽然被敲响。 “请进。” 梁秘书手里提着一盒东西进来,笑说,“温经理,陆总给您点的早茶。” 温辞顿了下,一抬眼,就看到外卖盒的包装—— 是她最爱的那家早茶铺子。 以前陆闻州经常带她去,那家小小的早茶铺子藏匿了两人数不尽的甜蜜…… 陆闻州调侃她好养活。 她当时只是笑笑,没说话。 她哪里是好养活? 她口味很刁钻,奶奶经常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就为了让她多吃几口。她只是爱惨了他,把一颗真心都给了他。 温辞用力掐了下掌心的肉,拉回思绪,也不想为难梁秘书,淡声说,“放那,你可以出去了……” 梁秘书却站在那儿迟迟不走。 温辞抬头,“还有事儿吗?” 梁秘书犹豫道,“陆总说,看到您吃了,我再走……” 温辞眉宇微凝,一点都不欣赏陆闻州胁迫人。 但最后,她也没为难梁秘书,打开外卖盒,里面果然有她爱吃的枣糕和红豆粥,还有几个清淡的小菜。 温辞眸光晦涩,浅浅尝了几口。 梁秘书站在一旁,明显注意到温辞憔悴了不少,有心无力的,跟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温辞大相径庭。 也是,心里压着事儿,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压垮的。 梁秘书不禁唏嘘,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温经理,医院那边发生的事情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谁都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昏迷,陆总昨晚得知消息后,就立刻让转院观察,并派国的专家过来救治。” 温辞动作一顿,那个女人真的没醒吗? 梁秘书说,“昨晚陆总半夜给我打电话让保安给他开公司的门,来公司找了一宿的手串……” 来公司找手串? 陆闻州昨晚不是去陪何书意了吗? “是吗……”温辞面上不动声色,可握着筷子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艰难的夹了块蒸饺咬进嘴里。 以前很爱吃的东西,此刻却如同嚼蜡。 梁秘书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说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其实,在陆总心里,您是最重要的……” 虽然陆闻州身边有何书意这个人,有时候确实会宠一宠她,但他这个外人看在眼里,陆闻州对待何书意,就像对待宠物一样,用来消遣。 他是永远都不舍得这么对温辞的。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也没脸说,挺讽刺的。 温辞沉默着,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用筷子拨了拨盒子里的蒸饺。 表皮大小看着都没变, 可她一尝就知道,口味变了,馅儿也少了…… 就像她跟陆温暖州的婚姻一样,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内里烂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你出去。”温辞吞咽下喉间的苦涩。 梁秘书颔了颔首,走了。 门阖上。 温辞连忙捂着唇,起身冲进了洗手间,吐的昏天黑地,把刚刚吃进去的全都吐了出来,最后胆汁都呕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 她漱了口,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面色憔悴的自己,苦笑了下。 “怎么就活成现在这样了呢?” 陆闻州买的东西,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伤她的身,伤她的心。 温辞拼命压抑着眼眶的涩意,深深吐了口气,走出洗手间。 办公桌上的手机震了震,老师发了消息过来,点评了下她昨晚发过去的设计稿。 温辞看完后,找出稿子直接修改了起来,专注投入进工作里,不让自己去想别的东西…… “小辞,你画的什么?”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悄无声息打开。 温辞握着画笔的手猛的一顿,一抬头就看到男人正匪夷所思看着她,“在画什么?” “没什么,打发时间罢了……” 温辞慌神,连忙收起了画稿,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陆闻州依旧狐疑,他刚刚隐约看到那上面画的像是珠宝。 温辞什么时候开始弄这个了? 而且,为什么隐瞒他? 陆闻州觉得匪夷所思,刚要细问,就被忽如其来的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陆夫人的电话。 陆闻州微不可察蹙了下眉,抬眸看了眼温辞。 温辞沉默一秒,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第55章 (精彩必看)回老宅!秘密将泄露 她不知道陆夫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默了默,轻声说,“接……” “网上温辞的绯闻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净给陆家闹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陆夫人怒火难掩,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股不满,“她现在真是眼高于天了,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吗?有这个陆家吗?!” 陆闻州拧眉,眼疾手快捂住听筒,煞有介事的笑着说,“我跟温辞挺好的,没事儿,您别操心。” 温辞整理书桌的动作顿了顿,心脏仿佛被人揪了下似的,其实陆夫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陆夫人听到儿子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便知道温辞肯定在身边。 她冷笑了声,“今天家宴,记得和温辞回老宅吃饭,别忘了!” 不等对面回答,她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嘟…… 温辞心里好笑,恐怕吃饭是假,有事是真。 陆闻州无奈把手机放回兜里,转而看向温辞时,发现那些画稿早已不见。 他顿了下,看向温辞,“你知道的,妈就这脾气,她心里其实是关心你的,怕你被网上的舆论攻击。” 温辞冷笑不语。 陆闻州抿唇,从身后拥住她,态度相当宠溺,“别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也别搭理她,天塌下来有我呢。我在,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温辞脊背过电似的僵了下,心里密密麻麻的酸涩。 陆闻州当初跟家里人提出要娶她的时候,陆夫人就再三阻拦,最后他甚至不惜跟家里人作对,也要娶她,给她一个家。 那段时间,陆夫人险些没被气死。 当时,他是真的爱惨了她。 婆媳矛盾在她这儿,从来都没有过,因为陆闻州一直站在她这边。 如今回忆起来,明明是最甜蜜不过的事,却刺的温辞眼眶发酸。 轻呼了口气, 她轻轻挣脱开男人,敷衍说,“我知道,不会放心上的,一会儿你准备点礼物,晚上回去的时候带过去。” 陆夫人是铁了心让他们回去,如果不去的话,又要没完没了,太烦。 温辞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陆老太太,老人家对她特别好,把她当亲闺女看,她这辈子都没齿难忘。 这次,可能是离开前最后一次探望她老人家。 只是,她跟陆夫人约定离开的事儿,这次回老宅,如果陆闻州发现什么端倪……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掐灭。 不可能的。 温辞垂眸,眼底满是晦涩。 陆闻州欣慰一笑,凑近偷亲了下她脸颊,“老婆真贤惠,我一会儿就让人去准备。” 温辞皱了皱眉,趁他转身,用力擦着被他亲的那块皮肤,觉得无比厌恶。 陆闻州没注意到,他望着的垃圾篓里那团皱巴巴的纸团,微不可察蹙眉,总觉得温辞瞒着他什么。 最后,他发消息给梁秘书,让他好好查一下。 …… 中午。 陆闻州提前跟温辞回了老宅。 刚进门,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陆夫人正和人聊着天。 看到温辞来了,只满不在意扫了一眼,就继续跟人聊天。 她故意拔高声音,笑着说,“欣悦,你也是有心了,来就来了,还带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有家教又有涵养,真想让你当我儿媳妇呢!” “哪里,伯母您说笑了,闻州哥有老婆。” “有老婆怎么了,你这么优秀的人,家世、样貌不知道比她出众了多少倍,闻州当年是被迷了眼……” 这话意味深长,沈欣悦反应过来后,心口微微悸动了下,小声说,“伯母别打趣我了……” 温辞神色微僵。 从她嫁进陆家的那天开始,没家世就跟枷锁一样,被陆夫人扣在身上。 不管她多么努力,怎么讨好她,陆夫人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在她眼里,她这种普通人就不配。 温辞攥了攥掌心,唇瓣勾起一抹笑走过去,“陆夫人是怀了二胎吗?给孩子提前找好童养媳?” 话音落下。 周围的佣人都惊呆了,捂着嘴才没笑出声,谁不知道陆夫人跟陆二爷关系不怎么好,常年分居两地,温辞这话,明显是调侃陆夫人出轨了…… 陆夫人的脸色蓦的沉下来,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想刀温辞的怒火。 “温辞。”陆夫人低声警告。 沈欣悦同样难堪不已,狠狠瞪了温辞一眼,“温小姐,你这人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陆夫人可是你的长辈!” 陆夫人冷笑,“欣悦,别管她,跟这种没教养的人在一块,跌份!” 温辞哼笑,压根没把陆夫人放在眼里,“啊,我还是真不知道教养是什么,” 她无辜的看着陆夫人,“教养是在背地里挖苦背刺人吗?是明知道儿子有家庭,上赶着给儿子找三儿吗?陆夫人,您倒是跟我说说啊?” “噗……”旁边侍奉茶水的佣人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沈欣悦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温小姐,你真是小人之心!” 陆夫人脸色铁青,怒不可遏瞪了温辞一眼,“温辞,你给我闭嘴!你张口闭口跟婆婆抬杠,一点都不尊重长辈,我就算指责你,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受着!” 陆夫人气的厉害,这人以前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低眉顺眼讨好她,怎么现在就变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温辞呵笑,眼里淬了冰似的冷漠。 尊重她? 她以前因为陆闻州,有心不想让婆媳之间关系紧张,上杆子巴结她讨好她,不想让陆闻州夹在她们两人中间为难。 现在,她连陆闻州都不要了,她又算什么东西? 温辞冷笑,“尊重都是相互的,你不尊重我,我为什么要尊重你?” 陆夫人脸面挂不住,猛然抬手拍了下桌子,“反了你了!管家!把她给我带到祠堂里,儿媳妇屡次跟婆婆抬杠,一点教养都没有,不用家法,这人是不会长心的!” 温辞皱了眉。 管家同样心惊,家法可是要用鞭子的,温辞瘦瘦弱弱的小姑娘,一鞭子都承受不住!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夫人,要不等少爷回来了再说……” 闻言,陆夫人轻皱了下眉,似在思忖。 沈欣悦目光暗了暗,忽然叹息道,“温小姐确实太没教养了,竟然这么顶撞婆婆,要是传出去了,势必要给陆家抹黑。” 果然,听到这话,陆夫人心中那点犹豫彻底烟消云散,越看越觉得温辞憋火。 “还不给我滚去祠堂!” 话音落下,两个人高马大的佣人上前站在温辞身旁,沉声说,“温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他们喊的是温小姐,是打心眼里没把她这个陆家夫人放在眼里。 在这个家,她就像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温辞面若森寒,攥了攥掌心。 第56章 反转:陆闻州看到合同!温辞心慌 “我看谁敢碰她!” 一道冷厉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温辞一怔,下意识循声望去。 陆闻州一身黑白配西装,浑然天成的气势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他冷冰冰扫了眼温辞身旁的那两个佣人,两人当即吓得连忙退后去,哪里还有刚刚的气焰。 温辞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眼眶有点红。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委屈的跟他诉苦。 可现在…… 温辞吸了吸鼻子,难以压抑的鼻酸,最后偏过头不愿多看…… 陆闻州朝她伸出的手僵在空气里,见她躲开了,意外的同时,心里被揪住似的疼。 沈欣悦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人,眼中的仰慕藏都藏不住,他本该是她的联姻老公,温辞当初真是走了狗屎运才让他看上了。 “闻州哥,你不知道,温小姐刚刚一直在顶撞伯母,太没礼貌了!”她起身走过去,一脸单纯的说,“不仅如此,她还骂我,说我……说我上杆子给你当小三!你说,这样的话是人嘴里能说出来的吗?” 沈欣悦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陆夫人睨了眼温辞,把处理权交给儿子,“你娶回来的好儿媳妇,真是眼高于天,眼里连我这个婆婆都没有,出言不逊,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你如果连这件小事都处理不好,我看以后集团的事,你也未必能处理好!” 陆夫人这话明显是威逼利诱。 沈欣悦笑了,权力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陆闻州不妥协也得妥协。 她倒是要看看温辞一会儿挨鞭子的丑态,让她好好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跟她说话! 陆闻州脸色沉了沉。 温辞心里冷笑,倒反天罡,就是说的她们? 她侧首看了眼沉默的丈夫,心愈发冷了。 也是,陆闻州从来都是趋名逐利的,上次她被陈傲荣欺负,他贪图陈家的名利,都没管她。 她怎么还指望他这次会维护她? 温辞白着脸咬了咬内唇,无比唾弃自己那一刻萌生出的幻想。 她深吸了口气,“陆夫人——”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冷沉的声打断。 “我老婆的人品我再清楚不过,她顶撞您,肯定是您出言不逊在先,她难以忍受才那样做的。” 陆闻州目光森寒,又看向沈欣悦,“沈小姐,这里是陆家,任何事,都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说白点,就是骂她搅屎棍子。 沈欣悦一脸菜色,碍于男人威慑力太大,有口难言,内唇都要嚼烂了。 “陆闻州!”陆夫人呵斥。 陆闻州置之不理,走到温辞身旁,温声问她有没有被欺负。 温辞有片刻的怔愣,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又点头。 陆闻州脸色冷了冷,睨着陆夫人和沈欣悦,无形的威压简直令人窒息。 “道歉。” “你说什么?” 陆夫人拧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闻州竟然让她当众给温辞这个贱人道歉?这跟当众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沈欣悦同样觉得万分屈辱……她富贵了二十多年,温辞算什么东西,给她提鞋都不配! “道歉,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陆闻州温柔握着温辞的手,说出的话却是浸了冰似的寒,“今天家宴,我想大家也不想闹的太难堪?” 他冷冷看向陆夫人。 那一刻,陆夫人呼吸仿佛都停了,死死攥着手里的纸巾。 她怎么听不出来陆闻州话里的威胁—— 今天要是不给温辞道歉,就别想好过! 陆夫人胸腔里火冒三丈,可现在的局面已经不由她掌控了。 “看来,一会儿的家宴是要推迟了?”陆闻州似笑非笑。 陆夫人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盯着温辞,强忍着屈辱,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对不起,是我做法欠妥,你别往心里去,妈妈给你道歉。” 沈欣悦见状,憋屈的瘪了瘪嘴,但挨不住男人威慑的目光,最后也只能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温小姐,是我唐突了,下不为例。” 陆闻州颇为满意,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儿,冷酷的眸色渐渐柔和下来,“消消气儿,嗯?” 手中温热有力的力道让温辞不禁恍神。 说不意外是假的, 陆闻州以前不是没为了她跟陆夫人吵过架,但从没闹到这种份上……今天为了她,光明正大的就跟陆夫人叫板。 但看到陆夫人跟沈欣悦吃瘪的模样,她确实挺爽的。 温辞很轻的点了下头。 她抬眸看着男人那双只有在看向她时温柔缱绻的眼神……那股涩意又绵绵密密爬进了心房里。 陆闻州,你早干嘛去了啊? 陆闻州全然不知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揉了揉她的脑袋,“抱歉,早知道会这样,一定跟你一起进来。” 温辞抿唇,听着男人自责,喉口一片酸涨。 这时,管家过来说,“菜品已经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陆夫人勉强着笑,“时间也不早了,这件事就揭过了,大家先移步餐厅……” 陆闻州轻颔首,拉着温辞朝餐厅走去,温声说,“上次不是说想吃家里厨师做的燕窝粥吗?我让他多做了点。” 温辞目光晦涩,他连她的口味都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就偏偏忘了最重要的呢? “嗯。” 身后。 沈欣悦嫉妒红了眼,记忆里陆闻州对任何人都冷漠疏离,原来他还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啊。 她酸巴巴的撇了撇嘴,“伯母,陆少跟温辞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啊……” 陆夫人冷哼了声,“那是你不懂男人!况且,她温辞没多少天嚣张日子了!” 这天下男人本质都一个样。 沈欣悦似懂非懂……可心中的不甘心是真的。 …… 餐厅。 陆闻州拉开凳子让温辞坐下,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不远处落地窗前,小茶几上的一沓文件。 “这是什么?” 陆闻州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温辞寻着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文件的蓝色封皮,那是是陆夫人跟她签的那份合同,里面包含了一个亿的财产转让合同,肯定是陆夫人粗心大意看完后,落那儿忘记拿了。 温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要是让陆闻州看到了,那就完了。 “陆闻州!” 然而她阻止已经完了,男人已经阔步走了过去—— 第57章 再反转:败露!瞒着温辞彻查合同 “陆闻州,我手疼……” 温辞白着脸喊了声,心跳出奇的快。 陆闻州顿住,匪夷所思扫了眼近在咫尺的文件,终还是转身走向温辞,想着一会儿再看看也不迟。 “怎么了?我看看。” 他眉宇轻皱,一脸担心的握着她的手查看。 “刚抽搐了下……受了凉应该是。”温辞稍稍舒了口气。 “让你贪凉。” 嘴上是这样责备的,陆闻州还是把她的手裹在手心里取暖,一边嘱咐,“以后不能用凉水了,嗯?” 温辞木讷应了声,恍惚看着男人的担忧的神色,不禁想……如果陆闻州真的看了那份文件,知道她将永远离开,会如何? 按他的性子,估计会疯,什么疯事儿都能做出来。 可没有如果。 她不会让他知道的。 他向她撒了九年的弥天大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辞苦笑了下,垂眸,眼里浮现着一抹决绝,可心依旧很疼。 这时,陆夫人后脚走进餐厅,看到小茶几上的文件,才恍然惊觉自己昨晚跟律师理完合同后,忘记收了,连忙让佣人一会儿悄悄拿走。 幸好没被陆闻州看到,不然她的精心布局,全毁了! 温辞抬眸跟她对视,狠狠拧了眉。 陆夫人自知理亏,细心嘱咐着佣人。 …… 餐桌上,菜品一一上齐。 陆闻州形影不离陪着温辞,面上古井无波,可心里依旧记挂着那份匪夷所思的文件,不知道怎么,总觉得心里难安。 温辞没什么胃口, 她只是抿了下唇,陆闻州就意会的倒了杯果汁给她,眼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她多看一眼某个菜品,男人就给她夹,挑了鱼刺后,放在她餐盘里。 “多吃点,这几天都瘦了。”男人心疼的握了握她手。 完全把她当小孩照顾,她一个小动作,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这可把沈欣悦羡慕坏了,嘴里的菜就跟蜡似的难以下咽。 一旁的佣人也不禁小声感慨,“陆少对夫人真好,也太宠夫人了!” “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 “陆少以前玩的也花,自从遇到夫人后就慢慢收心了,浪子回头啊……” “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了,陆少给谁挑过鱼刺啊?这么细心。” “……” 陆闻州把挑了刺的鱼肉放在她盘子里,宠溺一笑,“一会儿我让厨师多做点西湖醋鱼,回去给你带着。” 温辞苦笑了下,看着那块挑好的鱼肉,思绪纷乱。 其实她压根不爱吃鱼肉,因为小时候吃鱼卡了鱼刺有阴影。 后来陆闻州亲手给她做了道红烧鱼,她不想辜负他的好心,吃了。 从一开始,她就在委曲求全。 这么多年了,陆闻州都没发现…… 温辞用力捏着筷子,才没让自己漏出丝毫破绽。 中途,陆闻州接了个工作电话,有心去落地窗那儿接,顺便看看那份文件。 可过去的时候,小茶几上空无一物,哪里还有文件的踪影? 他皱了皱眉,莫名烦躁,问一旁的佣人,“茶几上的文件呢?” “哦,夫人刚刚让收起来了,说放那儿不好看,怎么了少爷?” 陆夫人? 这些年,母亲已经不管集团的业务了…… 再联想温辞刚刚的反应…… 陆闻州面色深沉,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他挥手示意佣人可以走了。 看着窗外,陆闻州眸色讳莫如深,周身气压很低。 良久,他拿出手机给梁秘书打了电话。 “好好查一查夫人这些天在干什么,不论是网络上,还是现实里。” “夫人?您说的是温小姐还是陆夫人?”梁秘书斟酌问道。 “都要!” “好的陆总。” …… “温小姐,厨师做的银耳羹很不错,我给你盛点?”沈欣悦莞尔,不等温辞拒绝,就自顾自舀了碗,递给她。 温辞拒绝了,“不用,我不喝。” “你尝尝看。”沈欣悦走过去,硬是递给她,忽然一个‘不小心’,把烫洒在了自己身上! “嘶……好疼啊!”沈欣悦疼的小脸刷白。 温辞冷着脸,可笑的很,理都不想理她,转身就要走。 “温辞,你干什么!”陆夫人冷声叫住她,语气相当不满,“欣悦好心给你盛汤,你不想喝,也不至于弄伤她?” “伯母你误会了,是我不小心的……”沈欣悦啜泣了声。 温辞顿下脚步,脸色出奇的冷。 “欣悦你别袒护她,陆闻州是没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才维护她,你别怕,伯母给你做主,不会让你受丁点委屈的。”陆夫人言辞讥诮,睨着温辞,像是再看什么脏东西,“怪不得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真是一丁点教养都没有,从小你妈就这么教你的——” 陆夫人话倏的一顿,哼笑,“哦对,你妈妈早就不要你了,怎么会教你?怪不得没教养呢,上不了台面……” 温辞眸光淬了冰似的寒,指甲近乎陷进了掌心肉,猛的转身,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陆夫人脸上! 啪! 这一巴掌落下,餐厅里落针可闻,不远处正接电话的陆闻州,闻声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温辞只是漠然,眼里一丝温度都没有。 陆闻州看了眼陆夫人红肿的右脸,皱眉看向温辞。 陆夫人都惊呆了,根本不敢相信向来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巴结讨好的温辞,竟然敢扇她巴掌,她怎么敢的? 越想,陆夫人越憋火,怒不可遏指着陆闻州,“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不仅欺负欣悦,连我都打!你看到了吗!” 陆闻州拧了拧眉。 沈欣悦吸了吸鼻子,露出手臂上烫红的痕迹,“闻州哥,我这点伤没什么的,主要是伯母……温辞竟然打伯母,真是太不像话了,要是传出去了,陆家多难堪啊……” 陆夫人闻言,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还有欣悦,她受伤的事情要是让沈家知道了,一定不会罢休!” 陆闻州按了按额角,面色讳莫如深。 但温辞却看出男人在纠结…… 可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妈妈对她有多重要啊……却偏偏也往她心上戳刀子。 也是,哪次他不是这样? 他明知道她有多骄傲,还是卸了她的职,任由陈傲荣欺负她。 他明知道她委屈,还是让何书意来公司上班,一次次帮她。 …… 他都知道,却还是让她委屈。 从没那一刻,让她觉得如此孤立无援。 她奋不顾身的嫁给他,委曲求全,到头来还是一个外人…… 温辞压抑着心口那股窒息的酸楚,不让眼泪掉下来。 太狼狈了。 “小辞。”陆闻州伸手去拉她的手,面色深沉,带着责备意味。 温辞红着眼,一把挥开,看着眼前几人,“你们要交代是?” “我给你们交代!” 温辞一把捞起桌上那碗银耳羹,毫不犹豫泼在沈欣悦身上! 第58章 虐心必看:被欺负,他冷眼旁观 沈欣悦被烫的痛哭出声,大喊,“温辞,你疯了是吗!” “既然那样,我为什么不把事情落实?”温辞睇了她一眼,旋即冷睨着陆夫人,“都是为人子女,陆夫人能说出那种话,您的教养真是让我唏嘘。” 陆夫人被说的颜面扫地,气的浑身发抖,“好啊,温辞你真是好样的。陆闻州,你这下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你不用拿他压我!”温辞眼眶通红,根本不敢看男人冷漠旁观的模样,只能拼命咽下喉口的酸楚,“我这个人就是护短,容不得别人说我家人半句不是。那一巴掌,算轻的,再有下次,我一定更狠!” “你……你……”陆夫人脸色黑的滴墨,被怼的颜面扫地,她风光了几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份屈辱?今天还一连发生了两次! 她扬手就往温辞脸上抽—— 温辞猝不及防,下意识闭眼偏过头。 “够了!”陆闻州挡住陆夫人的手,狠狠甩开。 温辞怔愣了下。 下一刻,男人结实有力的手就环住了她的腰,仿佛给人无限安全感。 “交代是吗?我给你。”男人面色阴沉。 陆夫人和沈欣悦皆是一怔。 陆夫人狠狠皱了眉,冷呵,“陆闻州,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是你母亲!你刚刚可是亲眼看到她打了我一巴掌!” 温辞心口打了个咯噔,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攥紧了男人的衣角。 男人只是安慰拍了拍她肩膀,那么温柔,随后转过身冷冷睨着陆夫人,“温辞打你的那一巴掌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我当时在场,那就不是一个巴掌能解决的事!” 陆夫人脸色白了白,险些没站稳,一度以为自己耳鸣了。 陆闻州冷声,“以后你的卡暂停,那座酒庄也收回。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再对温辞指手画脚!他是我陆闻州的女人,你有任何不满,大可跟我说!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找她茬儿,后果你自己掂量。” 温辞心中惊愕,不禁抬眸看了眼男人冷硬的侧脸,她真的没想到陆闻州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陆夫人脸色彻底白了,气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你……你……陆闻州!你为了温辞,竟然这样对我?” 陆闻州只冷声道,“来人,夫人身体不舒服,带夫人上楼!” 沈欣悦心慌的吞咽了下喉咙,压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变成这样,她以为温辞这次多少也会捱几鞭子…… 她弱声说,“闻州哥,伯母真的是无辜的……” 陆闻州侧眸给了她一个眼神。 那一眼,让沈欣悦呼吸都狠狠颤了下。 陆闻州:“明天陆氏跟沈家的合作会就此终止,让你好好看看究竟你沈家攀附我陆家,还是陆家攀附你沈家!” “看看到底是谁不配!” 这话一语双关,明着是讽沈氏,其实就在刺沈欣悦。 温辞眸光一颤,心跳仿佛都停了一秒…… 沈欣悦万分屈辱的咬着唇。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这么羞辱,这比被人掌掴都难堪。 尤其还是当着温辞的面。 沈欣悦屈辱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白着脸央求道,“闻州哥,我错了,你别因为我终止了两家的合约啊!” 要是父亲知道是她捅的篓子,绝不会轻饶她。 然而陆闻州压根没耐心听她哭诉,抬手示意佣人把她请出去。 “闻州哥,我求你了,我真的错了,我给温辞道歉还不行吗?” 沈欣悦红着眼看向温辞,眼神里满是央求之意,哪还有半分刚刚颐指气使的模样? 温辞心里冷嗤。 人就是这样,害别人的时候心高气傲,轮到自己的时候,也就这点胆子。 “道歉有用,那刚刚为什么不长记性?”陆闻州握紧温辞的手,睇她一眼,“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求你……这次我真的错了……” 沈欣悦哭着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男人再没施舍她一眼,转身温声跟温辞说些什么,满脸的温柔跟前一刻冷酷无情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疼不疼?”男人轻轻按揉着她掌心,温柔缱绻的不像话。 温辞恍惚了一秒,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她轻摇了下头。 “……” 沈欣悦如坠冰窟。 她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狠,为了温辞,甚至不惜毁了两家的合作。 他好狠的心啊。 “沈小姐,请。”佣人把她从地上托起来,一点不留情把她轰了出去。 沈欣悦屈辱的咬着牙,从未如此挫败过。 …… “手都肿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以后碰到这种事,别用手吗?找个趁手的工具用。” 陆闻州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掌心。 温辞晦涩的眨了眨眼睛。 她当然记得这句话,上次在医院,何书意挑衅她,她扇了她一巴掌,陆闻州当时这样跟她说的,毫无保留的给了她安全感。 当时她真的相信了…… 可她也清楚的记得,后来他和何书意在病房里亲亲我我,他那么温柔的哄她…… 那一刻,她的坚持和信任就像笑话。 她是爱他,曾经那么深爱,可他也别把她当傻子骗啊…… 温辞眼尾有点红,她轻轻抽出手,喉咙发苦,“没事,不疼……” “可我心疼。”男人轻吻了下她手心,语气霸道不容忍拒绝,“去上点药,我家姑娘这么漂亮的手,不能受疼。” “不用了。”太小题大做。 温辞咬了要内唇,可压根拗不过男人,被他拉着去了卧室。 一进门,满屋的薄荷清冽香味。 这是陆闻州大学以前住的房间。 陈旧的记忆扑面而来,让温辞不禁恍了神,一瞬间想到高中的陆闻州第一次带她来这儿,她鼻子登时就泛了酸。 “怎么了?”陆闻州见她红了眼眶,心都提了起来。 “没事……”温辞涩声,看着男人处变不惊的面庞,心里不由抽痛了下…… 看,被困在过去的,只有她。 人家早就释怀了,也早就忘了……忘了对她的承诺,忘了她们的来时路。 只有她还在刻舟求剑。 太傻了。 “陆闻州,”温辞压着酸楚。 “嗯?怎么了?”男人抬眸看她,曲指摸了下她脸颊,笑,“怎么忽然傻乎乎的?” 温辞不自在的目光一颤,抿唇问他,“刚刚你那样跟陆夫人说话,也没给沈欣悦留面子,以后沈家……” 她当时没想到陆闻州会做的那么绝。 “放心。”陆闻州打断她。 他蹲下身跟她平时,眼神坚定又真挚。 “不是说了吗?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我妈对我很重要,可你更重要。” 男人眼中的温情快要溢出来。 温辞心脏在那一刻停跳了一拍,即便自己不愿意承认,可毕竟是深爱过的人,那一刻,她真的心悸了下。 但很快,她就被现实拉了回来,苦涩一笑,“嗯。” “乖,左手边的柜子里有零食,你吃点,我去给你拿药。”陆闻州笑,摸了摸她脸蛋,走了。 门被轻轻阖上。 温辞慌忙擦了下掉落的眼泪,冷静了好一会,她没去柜子里拿吃的,就静静坐在床上等。 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温辞这才敛了思绪,一看是梁秘书打来的电话,怕耽误工作,连忙给他送过去。 路过廊道。 “好了别生气了,我刚刚跟您开玩笑的。你也知道,当时温辞在,我没办法……” 熟悉的声音, 前一秒还温声哄着她,这一刻,却让温辞如遭雷劈。 她木讷的寻着声源走过去,自虐一般,在卧室门口驻足,房间里的人猝不及防对上她的目光,顿时噤了声,心脏重重一跳。 “……” 温辞攥紧了手,隔着距离相视,一颗心仿佛都掉进了冰窟窿里。 无边的怒火操控了她的理智,她伸手推向门。 第59章 刺激:温辞质问陆闻州出轨 “你刚刚那么维护温辞,我还以为,你小子真不把你妈我放在眼里了。” 陆夫人勾唇,透过门口的窄缝望着温辞,看到她失魂落魄,心里终于舒爽了些。 陆闻州轻晒,拂开袖口看了眼时间,沉声,“好了,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在温辞面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卡不会停,那座酒庄也不收回,你继续盈利。” “……” 表面功夫? 短短几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刀,把温辞凌迟的鲜血淋漓。 温辞死死咬着唇瓣,才没让自己哽咽出声,推向门的手,最后也是僵在半空,没骨气的攥成了拳。 原来,他当时为了维护她跟陆夫人叫板,只是为了做表面功夫蒙骗她啊? 原来,那些让她心神恍惚的偏爱和保护,只是他骗她的幌子。 原来,他真的,不在乎。不在乎她的脸面,更不在乎她的委屈…… 温辞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撕扯着,疼的厉害。 她还想着晚上回去跟陆闻州说说,别因为自己跟沈家和陆家闹的太不愉快。 结果呢,人家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 偏偏她还犯贱的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温辞眼眶红的要命,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满脸,她用力擦掉,像个落荒而逃的小丑,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 此刻,卧室里。 陆夫人哼了声,心情稍稍愉悦了几分,“算你还有点良心,眼里有你这个母亲,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陆闻州眸色晦暗,“别高兴太早。” 陆夫人皱眉,“什么意思?” 陆闻州淡淡看她一眼,眸光浸着浓浓的警告之意,陆夫人心跳都露了半拍。 他理了理微乱的袖口,冷声说,“我说过,这次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勉强才没做出实质性惩罚,再有下次——” 陆闻州点到即止,但那冷厉的眼神,还是叫陆夫人心头狠狠一悸。 “还有,以后有事儿别再给温辞打电话,我不想看到昨晚那样的情况,无论事大事小,有事儿直接打给我。”陆闻州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矜贵斯文,语气却是冷漠。 陆夫人面色微滞。 他这明显是在提醒她,昨晚不由分说的给温辞打电话那件事儿。 当时打了半天都没人接,她还以为温辞那丫头翅膀硬了跟她作对,没想到她转头就跟陆闻州告了状。 陆夫人有些憋火的哼笑一声,“她闹出来的丑闻,给陆家丢人败兴,我这个当婆婆的质问她几句有什么问题?她倒好,转头就给你告状,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啊!” 陆闻州不满的直皱眉,脸色都冷了。 他向来听不得别人说温辞半句不是。 他冷冷看向陆夫人,“是你太小人之心,温辞在我面前从来没说过你半句不是,反倒是你,屡次在我面前数落她!” “你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以后别再让我听到那样的话!” 男人浑然天成的威慑力,让陆夫人不禁提心吊胆,她愤懑的咬了咬牙,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了……反正,他跟温辞也没多少日子了! 陆闻州见她确实老实不少,话锋一转,凝眉问道,“餐厅那份文件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不管公司业务很久了吗?那份文件是什么?” 文件? 他怎么忽然提这个? 难不成知道什么了? 陆夫人目光颤了颤,心慌的直打鼓,没敢跟他对视,模棱两可的说,“你姥爷和姥姥不是要去法国养老了吗?想找座葡萄果园酿葡萄酒打发时间,你也知道,他们二老就喜欢鼓捣那个,他们让我找找地盘,这不,前几天刚找到一座合适的,最近正过合同呢!” 陆闻州眯了眯眸,面色晦暗如深,忽的勾唇,“这样啊?” “嗯,当然了,不然还能是什么?集团那些破事儿我才懒得管呢!”陆夫人怕再说下去露出破绽,忙催促他,“行了,快走。” 陆闻州眼中深沉如墨,不知道听没听见进去,他淡声应下,“行,您之后去给外公外婆送合同的时候,记得代我向他们问好。” 陆夫人心口突的一跳,强装镇定,挥手,“滚滚滚……” 陆闻州没再说什么,走了,去楼下问管家拿药,一边拿出手机嘱咐梁秘书仔细查! 他隐隐觉得,陆夫人有什么事瞒着他。 …… 温辞浑浑噩噩回了卧室。 此刻再闻那股清冽薄荷味,只觉得心冷…… 她蹲坐在地上,等缓过那劲儿痛苦,才僵硬的直起身。 忽然,她余光注意到床底下放着的东西,目光狠狠颤动了下。 她起身过去,把床底的那个箱子拖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几沓画册。 因为太久没人管,上面早就蒙了灰,白纸也有些发黄。 温辞心抽痛了下,自虐一般,翻开一本画册。 里面是陆闻州画的画,每一幅里都有她的身影。睡觉时娇憨的模样,上课时认真听课的模样,发呆的模样…… 都是陆闻州画的。 温辞屏息一秒,忍着鼻酸,可泪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画册上。 “听说你喜欢美术,那可不可以也试着喜欢我一下?” 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在某个安静的课间,拦住她表白,把一本画册塞进她怀里,没等她回应,就跑了的慌张模样,直到现在她都记忆尤深。 “当初不是说好,疼我一辈子吗?” 温辞声音里满是艰涩。 “陆闻州,你到底长不长心啊……” 她轻擦拭着泛黄的画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有多傻。 不长心的哪里是陆闻州, 是她。 傻乎乎的把一个真心捧给他,让他肆意伤害。 温辞蓦的闭眼,眼泪从她眼尾滑落…… 陆闻州拿着消肿药膏回来的时候,温辞已经把东西放好,整理好心情,安安静静坐在那儿…… “等久了?” 男人看到阳光下她那张恬静的小脸,眼眶因为刚刚哭过还有些红,他心里蓦的疼的下,有些悔意。 但稍纵即逝。 “没,刷了会儿视频,没觉得很久。”温辞声音淡淡的,目光晦涩,不想多看他。 陆闻州等她的后话,却久久没等到。 以前温辞特别喜欢跟他分享,哪怕是上班路上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都要发过来让他看看。 今天,怎么不愿意跟他说了? 陆闻州心里不由失落了几分,一边拖着她的手抹药,一边柔声问她,“刚看什么视频了,跟我讲讲?” 温辞垂眸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目光都恍惚,她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她爱了一个青春的男人,满腔的爱意,到现在就只剩下了苦楚。 轻呼了口气,她涩声说,“短剧,一对儿相爱了十年的情侣,最后无疾而终,女主死了,男主跟女配在一起,还有了她们的孩子,” 终于愿意跟他聊天了,陆闻州心中欣喜,问她,“为什么?相爱了十年,说割舍就割舍吗?女主也太可怜了?” 他也觉得女主可怜吗? 可他,就是那么对她的啊。 温辞痛苦的皱了眉,最后看着他说,“因为男方出轨了……” 陆闻州怔愣了一秒,抬眸看着温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唯恐她下一刻就质问自己。 因为他也不是问心无愧。 “陆闻州,你呢?” 温辞声音很轻, 却让陆闻州心脏重重一跳。 他猛的抬眸,直直对上了她冷淡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那里面,看到了一抹决绝…… 第60章 反转:狠狠打他的脸! “小辞,你不相信我?” 陆闻州呼吸发紧,从未如此心慌过,紧紧握着她的手。 温辞心抽疼了下, 跟他在一起九年,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第一次夜不归宿回来,心虚的给她做了早餐,她问他时,他还自以为是隐瞒的很好。 他第一次偷吃回来,更是恨不得把她当老佛爷供起来伺候,殊不知,衣服上抹不去的香水味,早就出卖了他。 那时候,他陪情人在外地旅游,她一个人在家委屈又害怕,极大的心理落差让她一度浑浑噩噩,她不明白那么爱她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出轨。 有时候甚至自贱的想,他能不能想想他们以前啊?能不能……念念旧情,别不要她,他们以前明明那么好。 真是太卑微了。 后来这一想法被她狠狠磨灭,太自贱。 陆闻州这辈子或许都不会知道,他疼进骨子里的姑娘,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曾经那么卑微的在夜里等他回家。 温辞笑,唇边那两颗小梨涡却里盛满了晦涩,“短剧而已,假的,我就随口一问,你慌什么呢……” 陆闻州干笑了下,继续帮她抹药,“也是……短剧不能信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辞说的这个故事让陆闻州害怕了,他之后的时间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像只讨主人开心的大金毛。 如果是以前的温辞,开心都来不及。 可现在,是身心交瘁的温辞。 “我去个厕所,奶奶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到。”她推了推他,起身往门口走。 “我陪你,我们一会过去,奶奶看到我没看到你,又该数落我了。” 陆闻州拉着她的手,握紧,一同陪着出去。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温辞轻声,“工作电话,你接,一会儿该耽误了……” 陆闻州不悦看了眼手机屏幕,拧眉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兜里,握着她的手,“工作哪有你重要。” 温辞抿着唇,也没心思跟她拉扯,就随他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温辞正从包里掏纸巾想擦个手,一抬眸,迎面碰到一个不速之客。 是陆夫人。 明显是刻意在等她出来。 温辞面色冷淡,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径自洗手。 陆夫人挺讶异的,刚刚在卧室,她想温辞把她跟陆闻州聊天的话都听到了,她以为她会痛不欲生呢,没想到竟如此淡定。 陆夫人蛮心堵的,冷睨着镜子里的温辞,讥诮,“我倒是低估了你的耐性,没想到你这么能忍。” 话未说完,温辞猛的转过身,扬手就给了她一把巴掌。 陆夫人被打的猝不及防, 刚要还手, 温辞一把就把她推在门板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我警告过你,下次再嚼舌根子,我一定比那一巴掌更狠!” 陆夫人捂着胀痛的侧脸,脸色黑如锅底,“温辞!” 温辞懒得理她,拎着包就往门口走。 “呵,你这心高气傲的劲儿也就只敢撒在别人头上!面对陆闻州,你那点不值钱的尊严和骄傲,不还是被踩在脚底下吗!” 陆夫人盯着她背影,切齿道。 温辞脚步顿了下,紧攥着包链,没人知道,她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是啊,她引以为傲的骄傲,被她掏心掏肺爱了九年的人踩在了脚底下…… 苦不堪言。 陆夫人呵笑,知道她哪儿痛,故意往哪戳,“温辞啊温辞,有时候我真可怜你!你真是蠢!” 可怜。 这两个字有时候是最侮辱人的词。 温辞咬着牙,忽而侧首看向她,步步逼近,“我不是不报复陆闻州,只是时候未到。” 陆夫人拧眉,“你什么意思?就你?也配提报复这两个字?你是不是因为陆闻州维护了几次,就得意忘形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温辞似笑非笑,目光却是冰冷,“你信不信,我走后,陆闻州会付出代价。” 陆夫人愣了一秒,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她只觉得荒谬。 陆闻州怎么可能对她那么痴情,因为她假死离开了,就疯了? 不可能。 “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陆夫人呵笑,很是不屑。 温辞极浅的勾了下唇,“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等那一天,到时候,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可把陆夫人刺激到了,盯着温辞的背影呵斥,“你死了扬灰才好,你离开了,陆闻州只会更自由,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外面有人。” “你走了,他身边只会有更好的人替代你!” 杀人诛心可能也不过如此。 温辞用力绷紧身体,可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她只能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尽力不让自己在陆夫人面前太狼狈。 或许,她走后,陆闻州会很快忘了她,身边会有更好的人出现替代她。 可这九年的感情,当真在他心里就一丁点波澜都没有吗? 被困在里面的,只有她吗? 他真的那么无情? 温辞苦涩的想着,心疼的要命。 怕自己失态,她转身大步走出了洗手间。 留下陆夫人,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刚刚温辞那一番话就跟刺似的戳在她心里, 温辞走后,陆闻州真的…… 不,不会的! 陆夫人拧眉,很快掐断了这一荒谬的想法。 她儿子离开了温辞,只会越来越好! 大把大把的名媛等着他,温辞算什么东西? …… 温辞在洗手间外面没找到陆闻州, 正准备给他打个电话, 管家过来说,“少夫人,少爷去嘱咐厨师做些西湖醋鱼和燕窝粥,一会儿给你带回去。” 温辞愣了下,垂眸,心中五味杂陈。 管家笑着感慨,“少爷和夫人感情真好啊,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没想到当年那个花花公子,真的就收心了,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少爷那么粗心大意没有耐心的一个人,竟然会变得这么细心。” 温辞苦涩一笑。 是啊,她也没想到, 陆闻州当年那么爱她宠她的一个人,会变成今天这样,欺负她,让她受尽了委屈。 曾经她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有可能出轨,但她的陆闻州不会。 可九年后,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管家不知道温辞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说,“少爷说一会儿就回来了,让您在这儿先等他一会儿。” 温辞回过神,轻点了下头,“嗯。” …… 五分钟匆匆而过。 温辞有些着急,奶奶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到别院了,陆闻州怎么这么慢啊? 于是,她便径自去了楼下找人。 第61章 再反转:何书意的代价! “少夫人。” 正在厨房准备下午茶的厨师看到温辞,挺惊讶的。 “嗯。”温辞轻点了下头,目光在厨房逡巡一圈,都没看到陆闻州的影子,她不由皱了皱眉。 厨师狐疑,“少夫人,您需要什么吗?我给您准备。” 温辞抿唇说,“我找陆闻州,他不是在这儿吗?让你准备一份西湖醋鱼。” 厨师愣了几秒,挠了挠头,“没有啊,我一直在这儿,陆少没来过,也没跟我说要西湖醋鱼啊……难道是我记错了?不能啊……” 随着话音落下,温辞一颗心也跟着沉进了谷底。 那点可笑的温情,结了冰似的刺得她心痛难耐。 还有什么可说的? 陆闻州又骗了她…… “少夫人?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啊……”厨师见温辞寸寸白下去的脸蛋,有点心慌。 “没、没事,可能是我记错了……”温辞勉强想露出一抹笑,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你忙,别告诉别人我来过……” 说罢,她慌乱转身离开,不想让人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她一路跑出大门,像只被浪花拍打在岸边的鱼儿,大口呼吸着空气。 十七岁的温辞这辈子都不会想到,那个毫无保留爱她的少年,会一次次骗她。 二十二岁的温辞更不会想到,那个为了她不惜跟整个陆家作对,都要娶她回家的男人,会满嘴谎言胡弄她。 人心不是一瞬间就冷下来的。 兰因絮果。 她的报应来了。 温辞咬着出血内唇,痛到没有知觉…… 她深呼了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口的酸楚。 可一抬眸, 看到不远处杉树下的一幕,她那颗缝缝补补的心,像是被人突然用力撕扯开了,冷风刀子似的呼呼往里刺。 周围很静…… 她就像个偷窥别人幸福的第三者, 眼睁睁看到何书意小女人般扑进陆闻州怀里,陆闻州没有推开,而是拥紧了她,脸上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那么用力。 他们视若无人的拥吻,难舍难分,最后可能是陆闻州怕有人发现何书意,拍了拍她的腰臀,单臂抱着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他可真宝贝她。 舍不得让她遭人白眼和非议。 温辞蓦的就红了眼,想起这些年在陆家受到的白眼和委屈,心痛到无法呼吸…… 何书意抱紧男人的腰腹,被男人抱起,她下巴懒懒搭在他肩膀上,无意间的抬眸,就对上了温辞那双破碎的双眼。 顿了下,她勾起唇角,紧拥着男人,随之朝她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 嘲讽她的无能,嘲讽她的可笑…… 温辞僵在那儿,小脸白的不像话,狼狈的像个小丑,此刻她的尊严和脸面都被踩成了渣…… 他不是说好只要她就够了吗? 温辞狠狠擦了把泪…… 当年先动心的是他,说爱她一辈子的人是他。 可现在委屈的是她,对爱丧失希望的也是她。 泪水落了满脸,显得那张巴掌大的脸蛋愈发惨白。 但她浑然未觉。 她只觉得冷,浑身都很冷…… 比几年前那个大雪天,因为疫情她被隔离,陆闻州不顾一切来找她,抱着她离开隔离区,还要冷。 砰! 温辞踉跄转身,扶着墙,泪眼模糊,没看到前面,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 她慌忙的擦了下眼泪,不想让人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一抬眸, 看到面前的人是时,她呼吸忽然一滞—— …… 陆闻州没想到何书意会来老宅。 接到电话后, 他跟管家撂了句话,就匆匆下楼,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小别胜新婚的欣喜,很生气。 他跟温辞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点,要是被发现了,这些天的努力全毁了! “闻州哥!” 何书意带着口罩面具,一看到他,就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 拨开面罩,软绵绵的在他脖颈上蹭,“我好想你啊……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你想不想我?” 她眼巴巴望着他,像只被主人冷落了的小猫,乖巧,可人。 陆闻州呵斥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咽了下去,看着怀里的人儿,莫名就想起了温辞。 温辞其实很会撒娇,她说句软话,他根本毫无抵抗力。 以前两人闹得不愉快,她对他笑一个,说句好听话,他准缴械投降。 压根舍不得她费尽心思哄他。 只是最近这几个月不知道怎么了,她没再跟他撒过娇了,老公也不会叫了…… 陆闻州眼神暗了暗, 或许是见异思迁作祟, 他贪恋这一刻的温情,态度也软了许多。 “不是让你等我消息吗?怎么忽然就来这儿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没我的允许,不能来找我?” “你忘了?” 男人冷硬的眉峰轻蹙,莫名让人心悸。 何书意缩了缩肩膀,踮起脚尖轻吻他下巴,唇角,再到下唇,声音细细的,“我太想你了,你说过几天来看我,我等了好久……” “看到你发的消息,我迫不及待想见你……” “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难道不想看到我吗?”何书意咬了咬唇,指尖点在男人心口上。 陆闻州禁欲很久,轻易就被撩起了欲望,身体短暂的僵硬了一秒。 何书意有所察觉,勾起红唇,热烈的吻他。 软玉在怀,坐怀不乱是很难的。 “闻州哥,我准备了工具,我们去车上?” 何书意指尖碰了碰他冷硬的喉结。 陆闻州眸色深沉如墨,禁欲又危险,何书意被看的心口砰砰直跳。 下一刻,男人大手拍了下她腰臀,单臂抱着她朝某个方向走去。 “啊……” 何书意轻呼了声,脸蛋绯红,可心里是压抑不住的雀跃! 看,这个男人终究还是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是她的。 可下一刻。 男人就把她扔在墙背上。 何书意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小脸刷的就白了下来,不解男人为什么忽然就变了,明明前一刻还那么温情缱绻。 “闻州哥,我疼……” 她泪光潺潺看着眼前岸然挺阔的男人,眼里满是惶恐不安。 第62章 报复:有人被虐,有人舒爽! 陆闻州似是毫不在意她疼不疼,捏着她下巴,眯眸,“我问你,你有没有在家里看到一串檀木手串?” 一句话,让何书意如坠冰窟,仿佛刚刚的那些亲昵都是错觉。 “说话。”陆闻州冷声,“有没有看到那串手串?那对我很重要。” 很重要。 何书意心口蓦的抽痛了下。温辞送的手串就这么重要,她亲手织的毛衣就廉价的像垃圾被他说丢就丢。 “没有……”何书意白着脸,下意识说出这句话。 陆闻州指腹抬了抬她下巴,嗓音低沉,“真的?” 何书意心口颤动,心慌的不敢看他眼睛,“没有,如果有的话,我第一时间就交给你了呀……我对你从来都没有隐瞒,这点,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真的没看到……” 陆闻州半信半疑,渐渐松了手,何书意卸了力般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既然没看到手串,你可以走了。” 男人理了理微乱的袖口,头也不抬的说,接着便要离开。 当真是一点不留情。 何书意白着脸愣了足足五秒,才可笑的明白—— 陆闻州跟她见面,就是为了找到温辞的那串手串,压根不是想见她而见她,跟她满腔的期待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冷漠又决绝。 那她算什么? 她为了见他,脸都不要了,就想跟他多待一会…… 何书意委屈的想哭,用力抱住男人的后腰,“你别走,陪我一会儿……就一会行吗?我保证,这些天都不打扰你了,也不会让温经理怀疑……” “我真的很想你,呜呜……” 陆闻州听着她委屈的声音,心里一点波澜没有。 他想到的是温辞这会儿一个人在楼上待着,要是陆夫人再找她麻烦,她受委屈了该怎么办? 她一哭,一委屈,他心都疼。 “闻州哥,你陪陪我……”何书意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去拉他的手。 陆闻州反手包裹住她,似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抬手帮她擦拭去脸上的泪,“别哭了,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哭了该发炎了,怎么?想当只小花猫?” 男人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掌心粗糙又温热,何书意潮湿的心似乎都明朗了些,轻轻点头,又摇摇头。 陆闻州笑了下,最后从包里的皮夹里拿出一张卡给她,“密码你知道,今天你受委屈了,等过些日子,我再去看你。” “乖,听话,回去。” 男人大手揉了下她脑袋,再没多留,转身走了。 何书意想挽留,最后还是硬生生止住了,不然就是不识趣了…… 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何书意僵硬的低下头,看着手里那张卡,屈辱的红了眼眶,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是啊,对陆闻州来说,她从来都是可以用钱打发的人。 而温辞,他不会舍得那么对她的,不会舍得温情后甩她一张卡,更不会扇她巴掌欺负她。 他会哄她,陪她,屈尊降贵给她做饭菜…… 而她,只能换来一张冷冰冰的卡,像个妓一样。 何书意掩面痛哭。 可她接近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钱啊! …… 这边,一楼大厅。 温辞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掩饰满脸的狼狈,就迎面碰到了陆夫人。 她不想跟她说半个字,侧身躲开,朝另一个方向走。 “呵。”陆夫人呵笑,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温辞如此狼狈的模样呢。 “当年我就说过,我儿子不会栽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不听。现在,自食恶果了?认清自己了?” 这话跟在温辞心窝里扎刀子没什么区别。 温辞眼睛红的要命,迷茫看着眼前虚无的空气。 是啊,她怎么会不记得,当年陆闻州要娶她,陆夫人就跟她说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甩了一笔钱让她滚。 多么屈辱。 但她也忍了,她相信陆闻州会疼她爱她。 如今,他亲手打碎了她的幻想,让她知道,曾经奋不顾身的她到底有多蠢。 “温辞,陆闻州宁愿去睡外面的野花,都不愿意跟你在一块了,你真是活得够难堪!连个妓都不如!” 陆夫人讥诮,刚刚她在温辞那儿受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她通通要还回去。 知道她那儿痛,就故意往哪儿戳。 “当年你要是拿钱滚蛋,现在哪有这些事?后半辈子,你就后悔去!” “现在想要那么多钱,你跪下求我,我都不会给你!” 陆夫人不屑的哼了声,看着温辞浑浑噩噩的模样,心里那股气总算是撒出去了! 温辞用力掐着掌心,才勉强压下钻心窝的痛,再抬眸时眼里只剩下了冷意。 她凝着陆夫人,似笑非笑的口吻, “陆夫人,有句话你说的很对,我现在确实后悔了。我不反驳。”确实是她遇人不淑。 “呵,后悔?后悔也晚了!” 陆夫人不屑的笑了,也没那个耐性跟温辞说什么,踩着高跟鞋走了。 然而刚没走几步。 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陆夫人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弹出来的那条短信,血压都飙升了,险些气晕过去! 温辞:【你说得对,爱不重要,钱才是最重要的。合同的金额再加五个亿!不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儿子,你说到时候,你儿子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陆夫人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脸色涨红。 如果陆闻州知道合同的事,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到时候她会沦落到什么境地,她自己都不敢想。 这个温辞…… 陆夫人一口后槽牙都咬碎了:【五个亿,你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 温辞:【六个亿!】 陆夫人眼前一黑,恨的牙痒痒,最后也只能昧着良心应下。 “夫人!您没事!” 佣人连忙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陆夫人。 陆夫人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一转身,就看到朝她挑眉轻笑的温辞,肚子里那股火腾的越烧越旺了。 温辞看着佣人扶着陆夫人回了卧室,面上的笑容渐渐冷却。 她低头看了眼被掐出血的掌心,苦涩一笑。 这场局,输家从来都是她。 陆闻州让她输得一败涂地。 …… 温辞没等陆闻州,自己去了别院找老太太。 他现在或许正跟情人浓情蜜意,哪里顾得上她? 她从来都不重要。 温辞自嘲一笑。 老太太许久没见温辞,看到她宝贝的不行,从头打量到脚,握着她的手心疼的说,“瘦了,两周没见,怎么就变得憔悴了?” 老太太温暖粗糙的手摸了摸她脸蛋。 温辞心里苦涩,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都看得出来她变了很多,没以前那么活泼开朗。 而跟她厮守了九年的爱人,却看不出分毫。 陆闻州的爱,让她身心交瘁。 她笑笑,不想让老太太担心,“最近接手了个新项目,大概是晚上熬夜的原因。” 老太太一听,当即就不满了,“陆闻州就是这么照顾人的?他来了吗?来了奶奶替你好好收拾他!真是太不像话了!” 温辞心里暖烘烘的,低头忍着泪意。 “这是谁又惹老太太不高兴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戏谑的男嗓。 第63章 危机:陆闻州将知晓温辞要离开! 陆闻州提着一个包装袋走进来,西装混不吝搭在臂弯,有几分放浪形骸,很招人。 老太太抬起拐杖就往他腿上打,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因为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小辞的?姑娘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看不出来?” 陆闻州下意识看向温辞,粗略从上到下打量一圈,没什么不同啊。 姑娘小脸白净,身形纤瘦……没什么变化。 温辞眸光晦涩,低垂下眸。 所以,他没看到那双曾经看向他时晶亮的瞳孔,如今变得黯然。曾经里面盛满的爱意,也早已被委屈淹没。 陆闻州笑,收回目光,顺着老太太的话说,“对,我的错,没照顾好小辞。这不,小辞爱吃西湖醋鱼和燕窝粥,我刚让厨师打包了一份,一会儿回去带着。” 温辞看着桌上那袋打包好的西湖醋鱼和燕窝粥,脑海里忽然划过几个场面……他跟何书意视若无人的拥吻,他抱着何书意离开。 那颗麻木的心还是抽痛了下。 明明是为了去见何书意撒的谎言,他却说的真情实意……就好像,他真的还全心全意爱着她。 温辞苦不堪言,用力咬了下唇瓣。 老太太哼了声,没好气收回拐杖,“这还差不多,要是让我听到你小子对小辞不好,我就打断你的腿!” 陆闻州一瞬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正经道,“我爱她都来不及,哪舍得?” 温辞静静听着,削苹果的手指忽然被划了下,却丝毫敌不过心里的痛楚。 还是陆闻州看到,忧心的拉过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很疼?下次让我削,这种活我来就好,听到了吗?” 男人温柔的声音近在耳畔。 可那一瞬间, 温辞仿佛什么都听不清了,因为她鼻息间全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那是何书意身上的味道。 不久前,他正温柔的哄她呢…… 温辞心口抽痛了下,别开他的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陆闻州愣了下,没想到温辞会推开她,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一低头,就看到她眼角的一抹绯红。 她只有委屈惨了的时候眼尾才会发红。 陆闻州心当即就软了,后悔当时抛下她去见何书意,一定是那个时候,陆夫人又见缝插针的找她茬儿了。 他怎么就没把何书意赶回去呢? 他怎么就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陆家呢? 他明知道陆夫人不待见她。 陆闻州咬了咬牙,捧起她的脸蛋,低低的说,“对不起,刚刚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是不是我妈又欺负你了?我一会儿就去找她,别委屈,嗯?我心疼。” 老太太年纪大了,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们亲亲我我,识趣的走了。 温辞是不想哭的,以前受了那么多委屈,她都很少哭,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可能真的是被陆夫人那句话刺激到了。 她九年的爱,比不过一个妓。 她就算是死了,也有更好的替代她。 …… 温辞眼泪不住往下掉,她挣脱着男人的手,指着门口,“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陆闻州哪能滚,他反手抱着姑娘,蛮不讲理的按在身前。 “对不起,以后不丢下你了。我保证。” 他低头轻吻她发顶,鼻息间一片淡淡的玫瑰花香,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比不了的。何书意对他来说只是玩物,温辞是他的宝贝,任何人都比不了。 温辞只觉得恶心,他不久前才碰了何书意。 “你走开,我想去洗手间!”她皱眉,用力推开他。 陆闻州又不舍的抱了抱她,才放人去洗手间。 温辞逃也似的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搓洗着手腕,胳膊,每一处被他碰到过的地方。 最后,直到手臂上的皮都要褪了一层,她才苍白着脸,无力靠在墙上。 “我在外面等你。”这时候,陆闻州敲了敲浴室门,温声跟她说。 那一刻,温辞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 “下了晚自习,我在操场等你。”十七岁,陆闻州下课后偷偷给她递纸条。那天他给她准备一场令全校人羡慕的告白。 “我等的人,只有你。”二十二岁,因为家里阻拦,她退缩了,陆闻州当时找到她,那个向来意气风发的少年,红着眼,无比卑微的跟她说,他等的人,只有她。 她不知道这个‘等’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质了。 从他等她,到她等他。 在那栋空荡荡的‘家’里,她等了他不知道多少个不眠夜,最后……还是没等到,等到的是他渐行渐远的那颗心。 他一次次的丢开她。 温辞像个丢了全世界的孩子,抱着自己无声痛哭。 只有她。 当初不是说好了? …… 卧室外面。 陆闻州被老太太叫了出去。 “你一天天是不是苛待人家姑娘了?怎么才两周不见,人就憔悴了这么多?”老太太说着,不禁红了眼眶。 记忆里,温辞就像个小太阳,爱撒娇,爱笑。 如今,她不爱撒娇了,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老太太意味深长的说,“我记得明儿不就是你跟小辞在一起的十周年纪念日?好好哄哄她,小辞这姑娘性子软,你真情实意对她,她不会跟你耍性子的,知道了吗?” 陆闻州心头也是一哽,一闭眼,就是姑娘委屈到通红的眼眶。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宝贝性子有多软。 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想起他这些天对她做的那些畜生事儿,哑声说,“知道,我好好对她。” 老太太嗔他,“下次小辞过来,再让我看到姑娘还是那样憔悴,我一定不饶你!” 陆闻州郑重应下,“不会的。” 话音落下,廊道也陷入了沉默。 陆闻州闭眼斜靠在墙上,浑身都透着一股混不吝劲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他,似叹似劝,“闻州,别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你才后悔。有些东西,这辈子只此一次,一旦丢了,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与此同时,一阵手机铃声悠扬响了起来。 陆闻州显然没听清老太太说什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是梁秘书的电话。 合同的事有眉目了? 陆闻州眸色沉了沉,跟老太太示意去接个电话,就先走了。 老太太看着他挺拔伟岸的背影,忧心的皱了眉,最后也只是叹息一声。 第64章 温辞决绝!陆闻州慌了…… 温辞和陆闻州陪老太太吃了晚饭就回家了。 车上。 陆闻州时不时看一眼始终闭眼假寐的温辞,欲言又止。 心虚是真的,歉疚也是真的。 他知道她没睡,只是不想跟他说话而已,冷淡又疏离。 可明明以前她是个小话痨,跟他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陆闻州心口紧了紧,握着她放在膝上的手,爱恋的轻揉。 “小辞,明天就是咱们在一起的第十年了。” 温辞不禁恍惚了下,喉咙间尽是苦涩,垂眸,“是啊,十年……” 十年。 他们十七岁在一起,二十二岁结婚,到如今二十六岁。 他教她恋爱,带她入行,像恋人,又像父亲,爱她呵护她。 情深时,他笑说,“我们家小辞这么粘人可怎么办啊。” 她撒娇,仰头问他,“你不喜欢吗?” 他抱紧她,额头抵着她,勾唇,温柔的声音让她心软的一塌糊涂,“喜欢,求之不得,你最好粘我一辈子,不然……” 之后的话都淹没进了唇里。 而现在呢? 现在…… 温辞想破脑袋,都找不回当年那份心动了。 十年前他亲手栽培了它,十年后又亲手摧毁了它。 兰因絮果。 好一个十年。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眶,不想让他看到,偏头望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虽刺眼,却不像人一样让她伤心。 男人就算再傻,也察觉到姑娘情绪变化,他抿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红灯亮了。 陆闻州停下车,目光深深看着她恬静的侧脸,低声哄人,“小辞,今天在老宅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落那儿,下不为例好不好?” 温辞喉咙里一片酸涩。想说,哪来的下次?以后只有你自己。 她挣了挣手,面色冷淡,轻蹙眉,“你放——” “你哪怕骂我,打我两下也行,别不理我……” 男人温热粗糙的大手捧着她脸颊,指腹在她侧脸细细摩挲,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我让人明晚准备了晚宴,庆祝咱们十周年,还给你准备了很多惊喜……” 温辞挣不开,不得不仰头看着他,对上那双温柔深邃的眼睛时,心脏都抽痛了下。 这个男人总会哄人。 以前她生气,无论是不是他的错,只要她红了眼,他一定会低头道歉,千方百计的哄她开心。 周围人笑他是未来一定是个老婆奴,一点男人的原则都没有。 陆闻州毫不在意,一点不觉得老婆奴有什么可耻辱的,乐意把温辞当祖宗供着。 可温辞不知道,这份偏爱从什么时候开始转移了。 他明知道她的底线,还是有了别人。 他明知道她委屈,还是一次次的出尔反尔。 …… 温辞思绪纷乱, 曾经被他宠的磕碰一下都要撒娇让他擦药的人, 现在委屈的能学会控制什么时候才能不红了眼眶。 她垂眸咽下喉间的苦涩,拨开他手,淡淡嗯了声,“谢谢。” 陆闻州神色失落, 记得去年九周年纪念日,他给她准备了惊喜,姑娘抱着他撒娇,追着问是什么惊喜。 今年怎么这么冷淡,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准备了什么……也不在意他。 一声谢谢,更是充满了疏离。 陆闻州心慌意乱,去握她的手,“小辞……” 温辞不着痕迹的躲开,淡淡的说,“红灯亮了,开车……” 后面的车已经按喇叭催了, 陆闻州只能收回手驱动车子,期间他侧眸看她一眼,温声说,“咱妈那边我交代过了,以后她不会再招惹你,抱歉,今晚让我家宝贝受委屈了……” 温辞低头,心中五味杂陈。 她在想,她受到的这些伤害,只是委屈两个字能包含的吗? 他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感同身受…… 忽然的,包里的手机震了震,温辞掏出手机看。 屏幕上的消息映入眼帘。 温辞倏的握紧了手机,面色也寸寸白了下去。 何书意:【图片】 图片里是一只柴犬,狗脖子上带着的东西尤为刺眼,那正是温辞为陆闻州再寺庙求来的檀木手串。 是她一心一意,再寺庙里求了七天,才为他求来的平安手串。 现在却在狗脖子上戴着。 羞辱人不过如此。 温辞面色沉了沉,握紧了手机。 何书意:【闻州哥给我买的狗狗最近生病了,你的平安手串正好派上用场,谢谢你。】 陆闻州允许的吗? 温辞死死咬着唇瓣,眼圈红的要命:【本就是给畜生求的,便宜你那狗了!】 何书意嘲讽:【呵,你是羡慕,可怜你想要一只狗,闻州哥都不同意,我昨天只是说喜欢,他今天就给我买了!】 这是实话,温辞即便不愿意承认,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 不知道什么作祟,她忽然抬头看向陆闻州,眼睛有点红,“我要什么礼物,你都会给我买吗?” 陆闻州一听,心中的潮湿豁然明朗,一手把着方向盘,偏头看她一眼,笑,“当然。” 这一刻,仿佛温辞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她弄到。 温辞咬着唇,晦涩开口,“我想要只金毛,你给我买吗?” 闻言,陆闻州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有点僵硬。 “怎么突然又想要一只狗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养宠物的吗?” 他语气带着商量味道。 温辞眼眶泛着红,看着他侧脸,难得跟他执拗,“我就是想要了,你刚刚不是说我要什么,就给我买的吗?” 陆闻州舌尖顶了顶牙关,直到把车倒进停车位后,侧头正视着她微红的眼眶, 无言片刻, 他似是叹了口气,指腹帮她擦拭着眼尾,温柔的说,“宝贝,那东西害人,等长大点,在家闹的厉害,身上也不干净,要是传染给你怎么办?最后心疼的还是我。” “咱不要好吗?” “结婚前你就想要,四年了,不是都这么过来了,以后也别要了,好不好?”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到了温辞,她眼泪刷的下就落了下来。 她都这么求他了,他还是不给。 而何书意只是说喜欢,他第二天就给她买了。 只是这么一件小的事情…… 温辞苦不堪言,咬着内唇,勉强才露出一抹笑。 “好,那不要了……” 他,她也不要了。 说完,她没看陆闻州什么表情,直接开门下了车,快步走进别墅,背影都透露着决绝! 第65章 虐心必看:毁了所有! 陆闻州追上去已经晚了,看着那抹落寞的背影,心里难受的紧。 他没想到这次温辞反应这么大。 结婚前,她不是没征求过他的意见,说想养只猫,养只狗。 他最厌烦这些宠物,没同意。 之后,温辞就再也没提,那么乖。 这几年不也过来了吗? 怎么今天又提起来了? 陆闻州紧跟慢跟,最后还是慢了一步,温辞把门锁了。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 陆闻州扯了扯领带,不禁心慌。 不想再闹矛盾,他没再提养宠物的事儿,有意讨好她,“小辞,你晚餐没怎么吃,我把带回来的西湖醋鱼和燕窝粥热了热,你吃点。” 房间里。 温辞正面无表情的把他当年送给她的画册,扔进了搅碎机里。 当时她收到这些礼物有多欣喜,这一刻就有多心灰意冷…… 十七岁的陆闻州红着脸表白,塞给她一本画满她的画册,每一张都画的那么精致细心。 她当时心动的厉害,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是他送给她的、独一无二的宝贝。 后来有天想起这件事,男人抱着她,问,“一本画册而已,这么宝贵?你要是喜欢,我以后还可以给你画……” 她依偎在他怀里,有点赧然,“你不懂……” 如今,看着被搅成渣的碎片,仿佛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破碎了。 正如他说的那样,一本画册‘而已’。 温辞还是红了眼,她一边拿起记号笔在日历上画上叉号,还有16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一边对外面的人说,“我睡下了,不想吃。” 陆闻州闻言,心口坠了坠,知道温辞难受,没再多说什么,“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儿叫我,老公就在隔壁次卧。” 温辞淡淡嗯了声,顺手把记号笔扔在桌子上。 她没睡觉,也丝毫没有睡意,拿着平板窝在床上,把昨天画的稿子修改润色了一下。 …… 暮色四合。 凌晨,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陆闻州看一眼被子里那一条,怕惊扰她,小心翼翼走到床边。 拂开被角,果然看到姑娘眼眶上的红还没褪去,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白皙可怜。 陆闻州心疼的叹了口气,用干冰帮她冷敷,不然明天肯定会肿。 “不委屈了,我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何必让姑娘委屈,既然喜欢,就给她好了。 他是不喜欢宠物,但温辞喜欢,为了她,他可以忍受。 何书意也喜欢宠物,向他讨要过,他没犹豫直接给她买了,因为他压根不去她家里,她想要养宠物,随便她。 温辞不一样。 陆闻州敛了神,看着身下的人,目光不自禁温柔,他低头亲了亲她眼尾的红晕,低声,“宝贝,睡个好觉。” 又给人掖了掖被子,才不舍的离开卧室。 门轻轻阖上。 温辞睁开眼,眼眶里的泪水打转,顺着眼尾消失在鬓角里。 她压根没睡着。 陆闻州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可太迟了。 真的,太迟了…… …… 陆闻州回到书房,深思熟虑后,给梁秘书打去电话。 凌晨,梁秘已经睡了,接到电话时,还是挺讶异的。 “陆总?” 陆闻州屈指敲了敲桌面,斟酌问道,“你说,小姑娘都喜欢什么种类的猫?” 温辞喜欢金毛已经确定了,现在就剩下选猫了。 梁秘书闻言一愣,同样斟酌着问,“那就要看给谁买猫了,如果给何小姐买的话,她喜欢布偶猫……” 陆闻州被这话噎了下,顿时有些烦闷。 他按了按眉心,说,“给温辞买猫咪。” 梁秘书豁然开朗,分析道,“夫人性格好,有耐心,而且也喜欢宠物,我觉得您送什么猫咪,她都会喜欢的。” 陆闻州听到这话,觉得赞同,思索了下,说,“那就买只英短。” 梁秘书,“好的陆总,不过猫咪得一个月左右才能抱回去。” “嗯,没问题。”陆闻州挑眉。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份推迟了四年的礼物,永远都不会送出去了。 聊完猫。 陆闻州问起了正事,严肃道,“让你查的事现在如何了?” 当时在老家那通电话里,梁秘书说陆夫人压根没有找律师拟葡萄种植园合同。 她就是在撒谎! 陆闻州目光沉了沉。 梁秘书说,“事情有点棘手,因为陆夫人和夫人活动范围挺大的,尤其是网络上,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查。” 陆闻州沉眸,看着办公桌上温辞的照片,“可以,最迟两天后,我要看到结果。” 挂了电话。 他拿过照片,看着上面姑娘恬静温婉的笑容出神,这是去年,他带着她外出旅游时拍下的。 那时候,她爱撒娇,爱粘着他…… 可不过短短几个月,她好像就变了,变得沉默,冷淡,不爱对他撒娇了,也不爱笑了。 陆闻州指腹摩挲着她白皙的脸蛋,心思渐沉,愈发坚定温辞和陆夫人合起伙来瞒着他什么事。 …… 温辞睡着已经很晚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才醒来。 刚起身,她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贴着的一枚心形便利贴—— 【宝贝,早餐和粥热一下就可以,或者想吃别的打电话让阿姨过来给你做,老公中午来接你。】 是陆闻州留下的。 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他是去筹备晚上的宴会了…… 以前也是这样,他会偷偷瞒着她给她准备惊喜。 可这次,她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那份期待和欣喜。 只剩下麻木。 温辞晦涩的眨了下眼睛,把便利贴放了回去,去洗手间洗漱。 收拾好,她下楼,习惯性的打开电视机,不然房子里太冷清了,曾经陆闻州不在的每个日日夜夜,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那时候,她压根不知道,她孤零零的等他回家,而他正带着情人在外地旅游。 温辞心闷的厉害,轻呼了口气,不想再想这些。 这时,客厅的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播报的声音—— “陆氏集团总裁为庆祝跟妻子十周年纪念日,准备了晚宴庆祝,听说斥资上亿呢,晚上还有烟花秀和无人机表演。” 温辞心悸了下,不知怎么,下意识侧首看向电视机。 画面里,主持人正街头随机采访一个路人。 “您好,这位女士,请问你知道陆总和陆夫人的神仙爱情吗?” 路人满脸羡慕,激动的说,“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总那年向陆夫人求婚,一掷千金的名场面我到现在都记得呢。陆夫人喜欢吃樱桃,陆总就给她买了一座樱桃园,亲手种给她吃,这到底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啊!还有,陆夫人每年生日,他们的纪念日……他都给陆夫人准备惊喜,花钱就不说了,还那么细心,哪像我男朋友,哎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陆总那种男人是难遇难求!京市独此一份!” “可不是吗,陆总都到达那个位置了,还是对陆夫人一心一意,真是让我这个单身狗体会了一次什么叫爱情。” “……” 记者又连续采访了几个人,没有一个不羡慕感叹他们的爱情。 温辞却是自嘲般扯了扯唇,眼眶有点红。 一心一意。 独此一份。 她以前也是这样觉得的…… 如果是那时候的温辞,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感动。 可现在,她只觉得好讽刺。 她走过去关了电视机,一时间也没什么胃口了,更不想守着这个空房子。 太心累。 她在网上买了张股东行的入场券,当散散心,顺便给老师拍个礼物,回海城的时候送给她。 …… 收拾好,温辞没让司机送她,自己开车去的。 验了券,进入古董行。 不成想,竟迎面碰到个熟人。 “温辞?”何书意笑,看到她挺惊讶的。 温辞不想搭理她,径自往里走。 何书意看着她背影,笑着说,“那条手串我带着,要给你吗?” 温辞脚步顿了下,面上一闪而过的痛色。 昨晚的难堪,就这么被何书意摊开来了…… 何书意慢条斯理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我给闻州哥求了个新的,你这枚旧的,我家狗狗也不要,还你了,毕竟也是你曾经跪了七天才得到的。”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紧紧攥着包链,她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羞辱! 但有一点她说的没错。 她跪了七天求来的手串,陆闻州说丢就丢,转而就要了别人给的…… 是啊,他有了新欢,她这个旧人,不也像那个手串一样,被丢掉了吗? 温辞呼吸发颤。 见她难受,何书意心里别提多舒爽了,她把手串扔在她脚边,讥诮道,“不好意思啊,没拿稳,你捡一下……” 啪嗒一声。 那串手串垃圾一般,被丢在地上。 温辞大脑空白了一瞬,她形容不出来那一刻的感觉,只觉得万分屈辱,像是一巴掌扇在脸上,毫无尊严。 第66章 反转:她的痛苦要让他百倍偿还! 何书意笑意更盛了,不屑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也就你这种贱人,才会把一个二手垃圾当个宝。这叫什么?绿豆看王八,看对眼儿了,我祝你们锁死好了。” 温辞目光淬了冰似的冷,望着她,咬牙冷笑。 何书意笑容一滞,“温辞!” 顿了下,她忽然就不屑的笑了,“温辞,你这是羡慕嫉妒恨,真是可笑,以为这样,就能伤我到了?” “知道陆闻州不爱你,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你怎么不在陆闻州面前说?不敢?还是没脸啊……呵。” 温辞压着那股呼之欲出的苦楚,步步走近她,扫了眼她手里提着的某大牌包包,冷笑,“一百多万的爱马仕,陆闻州送的?何书意,你但凡懂点法,都应该知道,这是我跟陆闻州的婚内财产,我要是告了你,你是要赔我的。” “他应该给你花了不少钱,这样好了,小头我都不算了,但房子、车子、包和你的资源要算,你还我一个亿!” 何书意羞耻地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来,一个亿,她怎么可能还得起? “温辞!” 温辞讽刺一笑,“还不起是?” 她打量着她,“你这犯贱的青春还值点钱儿,去外面卖,一夜还几百呢,就当我可怜你,请你了。” 卖? 何书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屈辱的肩膀都在发抖。 温辞不屑看她一眼,“出来卖还给自己立碑坊,也不掂量掂量,你这脸到底值不值钱,下次,有本事就让陆闻州在我面前说,你这种破鞋,不配站在我面前。” 何书意难堪的紧咬着唇瓣…… 温辞一字一顿,把她刺她的话通通还回去,“啊,不敢是?又或者是没脸说?那就滚远一点,少犯贱来恶心我。” 跟陆闻州说?她哪里敢? 何书意一脸菜色,屈辱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尊严简直被踩成了渣。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温辞已经走了,倨傲的背影仿佛都透着对她的不屑。 何书意气面红耳赤。 她以为温辞会被讽刺的抬不起头, 哪成想到头来被她摆了一道。 活了二十多年,她哪受过这种屈辱?被人骂是出来卖的。 啪! 何书意用力把包直接甩在墙上,气得直跺脚,“贱人,贱人,贱人!” …… 温辞浑浑噩噩走进拍卖场。 走到没人的地方。 她仿佛一瞬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苍白着脸靠在椅背上。 手心全是浓重的掐痕。 她低头看一眼,苦涩一笑。 陆闻州真是让她输的抬不起头…… 他把她的尊严,踩进了泥沼里。 这就是她爱了九年的男人。 温辞蓦的闭眼,眼尾一片猩红。 …… 人陆续进入拍卖场。 温辞不想被人看笑话,补了下妆, 很快,拍卖会开始。 第一件是汉代的水晶珠,拍卖价一百万起。 温辞一眼就相中了,她尤其钟爱珠宝,看到喜欢的,心情稍稍好了点。 “一百五十万!”温辞举牌,想一口价买下。 可就在荷官拍案的那一刻,有人忽然举牌,“两百万!” 温辞愣了下,循声看过去,目光猛的一顿。 何书意冲她一笑,无辜的挥了挥手里的号码牌。 真是明着要跟她抢了? 温辞面色冷沉,举起牌,“三百万!” 何书意紧追,“五百万!” 话音落下,周围人不禁发出惊叹声—— “富婆啊!” “真是一掷千金啊!” “……” 荷官激动的说,“这位女士出价五百万,有没有要追加的人?” 温辞抿紧唇,五百万已经远远超出这串水晶珠的价值了。 何书意侧头看她一眼,目光满是不屑。 温辞眸光一冷,下一刻,她看到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 何书意:【陆闻州宠我,五百万算什么?】 温辞心口像是被人戳了个洞,呼吸都是疼的。 何书意:【听说你也喜欢水晶珠,喜欢收藏珠宝,不好意思了,现在是我的了。从今以后,你所有喜欢的东西,都不会得到,无论是人,还是物。】 温辞倏的握紧了手机,眸里一闪而过的森寒。 她另只手举起牌子,“一千万!” 何书意挑了挑眉,不禁讶异。 “哇……这是真抢啊!”场下一片惊呼。 “刺激啊,我倒是要看看,最后谁能想过谁。” “……” 何书意哼笑,“一千二百万!” 温辞面色淡淡,放下号码牌。 何书意嗤笑了声,就知道她不敢追价,正得意,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温辞:【从今以后,你不会从陆闻州手里得到一分钱,他的卡我会全部收回。所以,这一千两百万,你做好还的准备,不会倾家荡产?(无辜)】 何书意脸色刷的就白了,腾的就站起身来。 一抬眸。 就对上温辞讽刺的目光,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坨垃圾。 何书意白着脸,从没如此心慌过…… 一千两百万,开什么玩笑。 她怎么还得起。 她期盼着有人能竞价,然而荷官此时已经拍案,“恭喜那位女士,以一千两百万的价格拍下水晶珠!” 何书意脚步踉跄了下,差点跌坐在地上,狼狈的不成样子。 温辞:【恭喜啊!不过你也不是没办法挣钱,你不是最会犯贱了吗?下海还是能赚点钱的!】 何书意目眦欲裂,屈辱地恨不得捏碎了手机。 就在这时。 拍卖场突然想起一道男声,“这件品我们路先生送给何小姐!” 话音落下,场下一片哗然。 “哇,路先生是谁啊?”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个何小姐的追求者啊!” “一千两百万哎,说送就送!这也太宠了?” “……” 温辞神色僵硬,好一会才回过神。 她当然知道,这个路先生,就是陆闻州…… 何书意内心狂喜,跟坐过山车似的,心情豁然开朗。 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何书意面前,礼貌的说,“何小姐,今天你想要什么,我们路先生都送给你!” 何书意睨了眼不远处脸色苍白的温辞,羞赧一笑,“替我谢谢路先生……” “何小姐言重了。” …… 拍卖继续。 正如那个男人所说的,接下来但凡是何书意看中的拍品,都被男人拍下。 温辞看中了那件汝窑茶具,准备送给老师的礼物,也被抢走了。 “今天的拍品你们难道都要抢走吗?” 温辞红了眼,质问那个男人。 男人歉意颔首,“抱歉,我们路总吩咐过,今天何小姐想要的一切,都送给她当礼物。” 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 温辞从头冰到脚,心头都是冷的…… 何书意小女人一般笑着说,“路先生真是的,给我拍了这么多礼物,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男人宽慰道,“何小姐别这么说,路先生爱你都来不及呢。” 爱你都来不及。 熟悉的话刺的温辞心脏狠狠抽痛了下,她掏出手机,不管不顾的打给陆闻州。 第67章 崩溃:温辞捉奸 可那又有什么用? 他不会承认。 难堪的只有她! 温辞止住了动作,无比艰难的咽下喉咙的血腥气,狼狈转身,逃也似的离开拍卖场。 身后,何书意看着她落荒而逃,心里那口气,终于撒出去了! 陆闻州心里装着温辞又如何? 他这么宠她,斥资巨款为她拍品,迟早有一天会爱上她的! 到时候,她一定要弄死温辞这个贱人。 何书意勾起唇角。 …… 温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每走一步,脑海里都浮现出男人温柔的话—— “不委屈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爱你都来不及。” “别不理我……” “……” 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针,戳在她心窝里。 温辞脸上血色尽褪,等走到洗手间,她再也支撑不下去,无力的靠在墙上,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了满脸。 “陆闻州,你为什么总能这么狠?” “你知道我的执念很深,曾经爱你爱的掏心掏肺,所以,你觉得无论怎么伤我,我都不会走,是吗?” 温辞痛苦的皱眉,小脸白的不像话。 一个月。 是她对他最后的留恋,对她青春爱情的留恋,对他们这九年、哦不,是十年,三千多个日夜的留恋…… 却全都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刃。 十七岁时,她射出的子弹,在这一刻正中眉心。 “可惜,你猜错了……” 温辞声音苦涩,她从包里掏出那串手串。 是的,后来她又恬不知耻的捡回来了…… 温辞自嘲一笑,下一刻,她眸光一瞬变得狠厉。 啪嗒一声。 檀木珠子掉了一地。 她亲手折断了它! 陆闻州,你会付出代价的。温辞目光淬了冰似的冷,心道。 她不会让他好过半分。 她受过的痛苦,也要他经过一遭。 …… 缓过那股窒息的痛楚后,温辞打开水龙头,洗掉满脸的狼狈。 走在廊道。 “闻州哥,你真的来看我来,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男人温柔的捏了下她脸蛋。 温辞脊背一僵,像是偷窥的小丑,明明前面那人是自己的丈夫,她却要羞耻的躲起来。 他不是说去给她筹备晚宴去了吗? 原来,都是骗她的? 咬着自己手背,温辞眼底一片猩红,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 何书意软若无骨的抱着男人脖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下巴。 “可是你把拍卖品都拍了下来,把别人喜欢的都抢走了,也太霸道了?之后那些人找我那可怎么办?” 话音落下,温辞心跳都停了瞬。 陆闻州从来都是偏执霸道的,占有欲很强,有次体育课分组,她跟别的男人在一块,难免会有身体接触,他都吃醋的要命。 课后,把她困在器材室里欺负,一遍遍吻她,那么有力,“宝贝,离别的男人远一点。” 这一刻, 她眼睁睁的看着记忆力那个少年,对别的女人说,“谁敢抢?我给你抢回来。” 瞬间,温辞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在想什么, 竟然会觉得陆闻州不会管何书意, 不会把对她专属的偏爱给何书意。 温辞啊温辞,你可真傻。 她仰头擦了把泪,苦不堪言,再也听不下去,浑浑噩噩的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 何书意看着墙角那抹身影离开,唇角露出一抹笑。 陆闻州领口微乱,冷硬的面庞风流又不失矜贵,很招人。 何书意心动的厉害,仰头想亲吻他, 却被男人捏着下巴推开, 陆闻州眯眸打量她,从眉眼到唇瓣,再到衣服,倏的勾唇,附身欲吻不吻的摩挲她侧脸,“今天的妆化的不错,以后也这么化,但是别化眼妆……” 面对男人主动,何书意心动难耐,可上一秒还沉浸在男人给的温柔乡里,下一秒就如坠冰窟。 身体都是僵硬的。 脸色也寸寸白了下去…… 她当然知道男人为什么让她以后都花这样的妆…… 因为,她是模仿温辞的妆容。 她也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让她化眼妆。 因为温辞从不化眼妆。 何书意屈辱的想哭……陆闻州真的是把她当作一个泄工具,当作温辞的替身。 他在那方,面很粗暴,有不为人知的小癖好,从不会怜香惜玉。 每次事后,她身体难受的像被人拆了重组一般。 最严重的一次,她都进医院了。 当时医生说,再这么下去,她指不定哪天死在床上,而且子宫受到的伤害太严重,以后怀孕也难了。 而当时陆闻州是怎么说的? 他说,不行可以走人,他会给她一笔钱。 何书意难过的心头仿佛都在滴血。 他是不会舍得那样对待温辞的。 所以,就把那份粗暴,全都是施在外人身上,而那些时不时的宠溺,不过是爽,了之后的小恩小惠。 何书意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比温辞讽刺她,痛多了…… “想什么呢?不专心。”男人对她的反应,颇有些不悦。 何书意目光颤了下,也顾不得什么了,陆闻州好不容易来找她,也难得主动。 这是个好兆头,她该开心的。 她主动亲吻他,柔声说,“在……想你……” 她心动这一刻的温情,也甘愿因为这一份温情为他停留。 不管陆闻州是不是把她当替身, 她也认了…… 而陆闻州却蹙眉,躲开她的吻。 何书意心头一空,疑惑,“怎么了?” 陆闻州眉宇微凝,不知道怎么,从刚刚开始,心里就有点难受,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 他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但却无法忽视…… 究竟是为什么? “闻州哥?”何书意拉了拉他衬衫衣角,委屈的唤。 陆闻州回了点神,即便何书意再怎么主动,他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闻州推开何书意,接通了电话,何书意委屈的咬了咬唇瓣。 “陆总,很抱起打扰您了。”电话那边是刚刚在拍卖场的男人,“很抱歉,刚刚有两件拍卖品被截了……” “一件水晶珠,一件汝窑茶具。” “可能不能给何小姐了。” 闻言,何书意不由皱眉,这两件都是温辞看中的东西!怎么会这样?! 还以为什么大事儿,陆闻州满不在乎的说,“嗯,知道了。” 本来给何书意买什么礼物就不在意,少件什么,他更不在意。 何书意被男人无所谓的口吻狠狠刺了下,莫名觉得低了温辞一等,“闻州哥,我想要……” 陆闻州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温辞这会儿还在家等他。 陆闻州不耐烦拨开何书意,声音冷淡,丝毫没有了刚刚的温情,“十分钟到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儿,你联系梁秘书。”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书意僵在原地,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布娃娃。 她苦涩咬着唇。 十分钟? 她满心欢喜等了他好几天,求着他来看看她…… 他就只给她十分钟的时间,而给温辞筹备宴会时,他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多讽刺。 何书意委屈的红了眼,可更多的是嫉妒,嫉妒温辞能得到陆闻州全心全意的爱护。 凭什么? 她才不相信什么先到先得。 何书意眼里划过一层晦暗了冷芒。 …… 这边。 温辞刚离开古董拍卖行,就接到了工作人员的电话。 “很抱歉打扰您了,我是古董行的工作人员,我刚刚查看了下后台记录,您刚刚是拍卖了水晶珠和汝窑茶具的那位小姐?” 温辞愣了下,“对,我是。”顿了下,她苦涩道,“但那两件拍品最后都被人拍走了……” 工作人员说,“那两件拍品被一个匿名的人截了,现在赠与你,还望您明天或者后天有时间来取一下。” 温辞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有人赠与我?” “对,童叟无欺。” 直到挂了电话,温辞依旧震惊,心情更是大起大落。 她刚刚还遗憾的想,错过了喜欢的珠宝,也错过了送给老师的礼物。 结果这一刻,就有人说赠与给她…… 会是谁送给她的? 她想象不到。 这时,手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是陆闻州的电话。 温辞心情沉了沉,好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声音冷淡的听不出情绪,“怎么了?” 隔着电话,陆闻州显然没听出她的失落,笑着说,“小懒猫,起床了?我现在去接你,你收拾一下,嗯?” 不知怎么,温辞忽然就红了眼。 明明是去陪情人了,却还在撒谎。 擦了下眼尾的湿润,温辞抬眸,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陆闻州。 温辞身子僵了下。 正巧此时,男人回头了。 第68章 刺激(必看):宴会风波! 还好这时,有几个工作人员抬着一面屏风进来,挡住了温辞的身影。 陆闻州没看到她。 “好了,你收拾,我去接你。” 温辞红着眼看他上车离开,低声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陆闻州闻言,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下,察觉出姑娘有点不对劲儿,问,“是不是哪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原来他能感觉到她情绪不对啊, 她以为,他压根不在意她是否难过,所以才一次次丢下她、背叛她,让她一个人在夜里委屈、担惊受怕,受着外人的冷嘲热讽。 “没不舒服。”温辞深吸口气,涩声,“行了,我已经坐上车了,自己开车过去,你别过来了。” 她太执拗,陆闻州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由着她,叮嘱了句,“路上开车慢点。” “嗯。” 温辞淡淡应下,挂了电话。 等陆闻州走后,她才驱车前往晚宴的地点。 …… 与此同时。 古董行顶楼包房。 傅寒声看着温辞驱车离开收回了目光。 有人打趣,“傅总刚一掷千金截那两件拍品,是要送给谁啊?” “肯定是女朋友啊,还能有谁?” “……” 傅寒声淡笑了下,并不多言。 这时候,方远进来,低声说,“傅总,已经让工作人员知会温……,额,等明天,或者后天,她会过来拿。” 明明说好不再管温辞的闲事,这次却又斥资截下了温辞看中的两件拍品。 他清楚傅寒声对温辞有点意思,只是碍于陆闻州,不好表露什么,也怕给温辞带来什么麻烦。 方远有点不忍心,试探的问了句,“到时候,您要来这儿吗?”跟温辞见一面,不能白忙一场。 “不了。”傅寒声拒绝了,掀眸冷睨了方远一眼,戳破他的心思,“别多管闲事。” 方远汗颜,扫了眼他面前的咖啡杯,那正是瑰夏。 不是不喜欢吗? 还嘴硬! 可方远也不好多说什么,临走前提了嘴,“晚上陆闻州和温辞庆祝十周年纪念日……” 男人面色冷沉了些。 方远无声叹息,走了。 十周年纪念日。 傅寒声眸色讳莫如深,不自觉回味这几个字眼。 他们竟然在一起十年,十七岁到二十六岁。 感情确实很深…… 傅寒声无声扯了下唇角,推开手边的咖啡,问服务生要了杯香槟。 明明说好不再多管闲事, 可看到她没拍到心仪的拍品,被人挤兑,那张本该笑容满面的变得伤神失落时,他就不忍看到。 傅寒声喉结克制的上下滚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尾处情难自禁的泛着薄薄的猩红。 …… 半小时后,温辞到达晚宴场地。 陆闻州知道她喜欢海,所以把晚宴设在了邮轮上。 他当年求婚,也是在海边。 当时漫天的烟花,都不及他满眼的情深。 可四年后,再回到这儿, 温辞看着熟悉的场景,眼眶涩痛,只觉得心寒。 陆闻州可能就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 总会往她心上戳刀子。 卷着凉意的海风吹拂在脸上, 温辞回了点神,继续往前走。 大老远的,她一眼就看到男人挺拔伟岸的身形,夜色淡化了他锋利的棱角,多了些温柔缱绻。 周围的人情难自禁的朝男人投去目光,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上去要联系方式。 无一例外,都被男人冷漠拒绝了。 他在等她。 温辞艰涩的眨了眨眼睛, 如果是以前的温辞,会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撒娇,让他抱抱她。 可现在,是身心交瘁的温辞。 “小辞!”男人注意到她,阔步走来,俊朗的面庞上满是宠溺。 他揉了揉她脑袋,“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车子停哪了?我去给你倒车……” 说着,他便往后面走。 温辞拉住他胳膊,喉咙发苦,“不用了,我倒好了……” 男人似是疑惑,看她一眼,那目光像是在问:你什么时候会倒车了? 温辞没说话,自顾自往邮轮那边走。 她倒车技术很菜,每次自己开车去上班,一定是要打电话给陆闻州,撒娇让他下来给他倒车。 后来他跟何书意在一起,没时间顾她,让她自己学一学,总不能一直让他帮忙。 其实她只是想跟他多待一会儿而已……可能人家不是这样想的,只觉得她麻烦。 那之后,她再也没麻烦过他。 不想自取其辱。 温辞苦涩一笑。 陆闻州看着姑娘落寞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大步跟上去,拉着她手,“给你准备了礼服,去看看?” 温辞淡淡嗯了声。 这疏远的语气让陆闻州更难受了,不由握紧了她的手。 …… 换衣间。 服务生拿出那件镶嵌着粉色碎钻的鱼尾裙,碎钻在白炽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特别好看。 温辞目光闪烁了下, 周围人不禁发出感慨,“这件衣服可是着名设计师伊恩设计的,价值连城呢!” “陆总果然是宠妻狂魔啊,七位数的裙子,眼都不眨,就给陆夫人买了!” “可不是嘛,真叫人羡慕……” “……” 耳边人们羡慕的声音层出不穷,可温辞只觉得无比艰涩,不自觉回忆起上午在拍卖场……陆闻州为了何书意一掷千金。何书意喜欢的东西,他不惜从别人手里抢过来,价钱是次要的,只有偏爱是真的。 好一个偏爱。 温辞抬手抚摸了下眼前精致的裙子,喉间一片酸楚。 身后忽然覆上一道温热,男人手臂环着她柔软的腰身,声音都哑了几分,“试一试?我家小辞穿上一定很美。” 灼热的呼吸喷洒的耳畔, 温辞厌恶的皱眉,触电一般躲开,“我去试……” 说罢,她让服务生帮她把裙子送到换衣间,匆匆离开。 陆闻州手还僵在空气里,看着姑娘走远的背影,心里满是失落,还有一点被拒绝后的烦闷。 她好像越来越疏远他了…… 陆闻州痛苦的皱眉,从未如此挫败过。 …… 温辞在换衣间墨迹了好一会才出来。 这件裙子是为她量身定制的,把她姣好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很漂亮。 陆闻州看到她出来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走过去,喉结情不自禁上下滚动,“很美。” 温辞垂眸,躲开他的触碰,“我们过去,宴会的人该久等了……” 陆闻州霸道握住她的手,落下一吻,爱恋的揉了揉,看着她低声说,“宝贝,我知道你还在为昨晚的事怨我,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我一会儿,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你一定会开心的……” 男人目光灼灼,说出的话那么动人。 温辞目光颤了下,只轻声说了句,“走……” 陆闻州抿唇,拉着她离开换衣间。 第69章 (高潮)无情抛弃! 此刻,邮轮上的晚宴正如火如荼的举办着。 “何小姐,您今晚的礼服可真好看!在哪订的呀?” “是啊,设计师一定是用了心思的,很衬你身材呢!” “……” 何书意轻笑了下,脸上掩不住的喜悦,“这是我男朋友为我定制的,只此一份……” 话音落下,周围人不禁羡慕,“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啊!都快比得上陆总了!” “可不是嘛,竟然还为你亲自设计礼服,好浪漫啊……” “……” 何书意被夸的不自觉抬了抬下巴,唇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这时,晚宴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总和陆夫人来了!” “天哪,陆夫人的礼服好美啊,裙摆上镶嵌了那么多粉钻,那得多少钱啊!陆总真是宠妻无下限!” “……” 何书意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眨眼间的功夫,周围吹捧她的人,走了个干净,都去看温辞了。 何书意脸面挂不住,尤其是被温辞踩了一头。 她不甘的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抹冷然,提步走过去。 …… 这边, 陆闻州借口去拿礼物了,留下温辞,她疲于应付圈子里这些人,只做表面功夫打个招呼。 不经意的一抬眸, 她迎面看到何书意朝她走来, 看到她身上的裙子,温辞不由皱起了眉,总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何书意同样看着她,唇角噙着讥诮的笑。 有太太调侃,“陆夫人,陆总真是宠你啊,一个纪念日就举办的如此盛大,还有你身上这件裙子,听说七位数呢。” 温辞淡笑了下。 “何小姐男朋友也是,亲自给她设计了裙子,真是用心……” 闻言,温辞心口重重跳了下,定睛看向何书意那条裙子,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何书意捂唇一笑,赧然的说,“我也确实没想到,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下,他就给我设计了。他也真是的,买一个就好了,还亲手设计,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说着,她意味深长看了眼满目疮痍的温辞。 温辞用力掐着掌心,才没让自己失态。 片刻,再看向何书意身上那件裙子时,她忽然自嘲扯了扯唇,怪不得觉得眼熟呢,原来是陆闻州设计的啊…… 她还记得,当时无意间看到男人的平板,那上面,正是这件礼裙的草图。 她当时还天真的以为,他是设计给她的礼物呢。 原来是给何书意的…… 温辞咬着唇瓣,屈辱的红了眼。 何书意看向她,故意笑着说,“温小姐这件裙子是陆总买的?我听说陆总美术很好的,怎么没给温小姐亲手设计一个呢?” 这话跟往心窝子里扎刀子没什么区别。 温辞心痛的呼吸都艰涩的,忍不住红了眼圈。 何书意笑的肆意,眼里满是挑衅。 “亲手设计的礼裙确实浪漫。”温辞忽然开口。 何书意笑了下,“是啊,我男朋友是这个世界上最宠我的人!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 温辞心口又被刺了下,她压着痛楚,冷冷看向她,“确实好看,也确实廉价。” 何书意笑容僵了下,脸色又红又青。 温辞冷道,“你身上这件衣服,大街地摊上一抓一大把,也就你这种单纯的小白花,才会把它当个宝,何小姐真是个当之无愧的……” 顿了下,温辞凑到她耳边,讽刺了句,“蠢货。” 何书意睁大了眼,脸面仿佛都被人踩在了脚底下,屈辱又难堪。 这时,周围的太太也附和起来,“何小姐还是太年轻了,被一点蝇头小利迷了眼,以后长点心!” “是啊,别到头来,被骗得人财两空。” 说难听点,就是讽刺她蠢! 温辞扬唇一笑,“大家也别这么说,有句话说得好,蛇鼠聚一窝,有些事儿,我们管不着。” 这明晃晃的是在嘲讽何书意跟老鼠一样低贱。 有人没绷住直接低低笑了出来。 何书意面色惨白,脸面挂不住,难堪的可以。 “怎么了?”这时,陆闻州走了过来,在温辞身旁驻足,看到何书意时,目光微不可察闪烁了下。 何书意看着男人,忽然撇嘴,委屈的说,“是,我这身衣服怎么比得过温小姐的呢?温小姐有陆总宠爱着,自然高贵,而我……什么都不是。” 温辞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丈夫,果然看到男人眼里淡淡的隐忍和不舍。 何书意委屈一下,他就心疼了? 也是,陆闻州最宠她了,今天在拍卖场,何书意想要什么,他不惜跟一众人抢,都要送给她。 温辞那颗麻木的心狠狠抽痛了下,如果不是化着妆,她一定狼狈极了…… “呵,”温辞挣开男人的手,冷冷看向何书意,“何小姐何必装作一副小白花模样?演给谁看?” 周围的几个太太也最看不惯这种做作的女人,看向何书意时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厌恶。 何书意羞耻的咬了咬唇,弱弱抬眸看向男人…… 温辞深呼了口气,一点都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关心别的女人,太屈辱了。 她狼狈低头,转身就要走。 可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男人握住。 “何小姐有自知之明就好,我夫人,不是你能攀比的。” 陆闻州一点不留情的说,没给何书意半分颜面。 温辞愣了下…… 何书意更是吃惊,屈辱的想哭。 这么多人都在,陆闻州怎么能这么对她?要她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 陆闻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握着温辞的肩膀,目光深深,哪还有半分刚刚的冷酷无情,“给你准备的礼物到了,我带你去看。” 温辞木讷了下,对上男人那双温柔的眼神,只觉得心痛。 陆闻州真是演的一出好戏, 明明是骗她,怎么就装的这么深情呢? 温辞晦涩抿唇,身体都是冷僵的。 “陆总,您吩咐的东西拿过来了!”两个服务生拖着一个大箱子过来。 陆闻州说,“放哪儿。” 接着,他曲指轻轻划了下姑娘秀气的鼻尖,笑着说,“闭上眼,我去给你拆。” 温辞心悸了下,看向那个大箱子时,隐隐猜到那里面是什么了…… 陆闻州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剪刀,剪掉箱子外面包裹的丝带。 包装渐渐散落。 露出箱子里的金毛,不大不小的一只,怯生生的从箱子里走出来。 温辞闭着眼,隐隐听到细小的吠叫声,心跳不由加快,欣喜的同时,又无比的苦涩。 太迟了…… 陆闻州,你早干嘛去了啊…… 温辞鼻腔都泛着酸。 陆闻州刚要把金毛抱起来送给温辞。 下一刻,那只金毛突然发狂,朝他的胳膊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白皙的手臂挡了过来,“陆总小心!” 何书意为他挡住金毛的攻击。 陆闻州心口震颤了下,一脚踹开那只发狂的金毛,下意识护住她的腰,何书意疼的倒吸一口气,顺势跌进他怀里。 温辞一睁眼就看到这样一幕,她的丈夫,抱着何书意,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如果不是碍于场合,他一定抱着她离开! 温辞一颗心仿佛都坠进了冰窟窿里。 愣神的几秒。 那只发狂的金毛,朝她奔来! 温辞来不及反应,白着脸下意识喊了声,“陆闻州!” 而此刻,男人正抱着何书意, 哪有时间管她? 温辞小脸惨白,根本避之不及,右腿被金毛狠狠咬了一口,不只是疼,温辞感觉浑身都开始发软,悚然发觉这只狗一定有问题,然而她来不及多想,甚至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里, 她看到的是,陆闻州护着何书意,而她被无情的抛在一旁…… 一颗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温辞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70章 反转:冷漠离开! “小辞!” 陆闻州红着眼,用力推开紧抱着他的何书意,朝她奔去。 何书意被退的狼狈摔倒在地上,脚踝都扭了,疼的泪花儿直冒,“啊……好疼……” 她眼睁睁看到男人把温辞小心翼翼抱进怀里,“来人!快叫救护车!” 男人声音都颤抖,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仿佛被丢盔弃甲,他抱着温辞,冲了出去。 “宝贝,你醒醒,别睡,老公带你去医生,很快就会没事的……” 男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 何书意死死咬着唇瓣,才没让自己掉下眼泪。 她自嘲的想,她这辈子仿佛都看不到陆闻州为她失控的一面? 不! 她不会罢休。 何书意抬手擦了眼泪,撑着地面起身,强忍着脚踝的痛楚,离开了。 …… 嘀嘀嘀…… 医疗器械的运作声在耳边响动。 温辞艰涩睁开眼,喉咙干涩发痛,右腿上的伤口也刺痛的难受。 她痛苦的吸了口气。 一转身,病房门口的两道身形,让她那颗麻木不仁的心脏,又狠狠抽痛了下—— 何书意小鸟依人站在男人面前,眼含热泪,委屈的说,“是我不好,让温经理受伤了……” 陆闻州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叹声,“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何书意啜泣了声,忽然抱着男人的腰身,“闻州哥,让我留下来照顾温经理,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让我留下来……”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手臂也受伤了,回去好好休息。” 男人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肩膀。 那么温柔。 却刺的温辞红了眼眶。 那一刻,她大脑仿佛都宕机了一瞬,痛苦到呼吸都是滞涩的。 锥心刺骨的疼也不过如此…… 啪啦! 她猛的抬手把病床旁边的架子推到在地上。 陆闻州立刻推开何书意,推门进去,看到温辞红着眼,丢了魂似的坐在那,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小辞,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何书意后脚跟了进来,有意站在男人身旁,看着温辞,她咬唇说,“温经理,我来给你上药!不然,你的右腿恐怕就要留疤了……” “哦对了,你别误会,是我过来找你的,跟陆总没关系的……” 何书意无辜的看着温辞。 陆闻州蹙了蹙眉,侧眸冷冷睨了她一眼。 温辞猩红着眼,死死盯着两人,心脏痛苦的紧缩。 忽然一挥手,她把床头柜上的一盘玻璃瓶狠狠砸向何书意。 何书意瞳孔骤缩, 来不及躲开,硬生生捱了下来,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弹起,直接刺在了小腿上,疼的她脸色都白了。 “啊……” 陆闻州也挺震惊的,见温辞直起身,又要去拿玻璃瓶,连忙上前一步握住她手,“小辞……” 温辞心抽痛了下,红着眼看着男人挡住她的动作…… 又不舍得了? 他不舍得何书意疼。 就这么舍得她疼? 哦不,是不关心她疼不疼……不关心她被人算计,不关心她被人冷嘲热讽。 温辞闭眼深呼了口气,猛的推开男人,红着眼喊,“滚!都给我滚出去!” 陆闻州怕她起身碰到腿上的伤口,或者用力过猛,拉伤到胳膊,心疼的说,“小辞,你别——” “滚出去!”温辞不想听他口中戳她心窝的话,抬手指向门口,声音淬了冰似的冷。 陆闻州呼吸一滞,满眼痛色。 何书意见状,低低的说,“温经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我们? 温辞喉咙酸楚的厉害,闭眼,冷声说,“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陆闻州不知道温辞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不由皱了皱眉。 这时,他余光看到什么,眸色冷了冷,最后说了句,“那你先照顾好自己……” 说罢,他转身走了! 何书意腿上被玻璃刺的很疼,但此刻心里很开心,她朝温辞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转身跟陆闻州出去了,还关上了门,刚刚,她就是故意把门打开一条缝的!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静到只能听到机械的运作声,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温辞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摔倒在了床上…… 一闭眼,脑海里全是男人决绝离开的背影,冷漠的脸色,仿佛刀子一般,扎在她心上。 他对她,总是这么绝情。 而对何书意呢? 温辞痛苦的不想再多想分毫,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压抑的哽咽,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朦胧间,她想起了跟陆闻州好的时候,男人不舍得她受一点苦,一点疼。 有次他出差,她一个人在家发烧,很难受。她怕他担心,视频的时候没跟他说,可那个男人还是细心发现了,连夜赶了回来,照顾了她一宿。 看着她难受成那样,还不跟他说实话,男人又气又心疼,最后把她抱怀里,终是没舍得说一句重话,“怪我,没照顾好你。” 那个时候,她绝不会想到,这个心疼她,爱她到骨子里的男人,会这么冷漠。 “陆闻州,我好疼啊……” 温辞喉咙沙哑哽咽,疼的迷迷糊糊,小脸白的不像话。 …… 陆闻州出去后就让何书意走了,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何书意不甘心,明明刚刚他还对温辞甩了脸色,她大着胆子去抓男人的手,“闻州哥,我想留下来……” 啪! 男人嫌恶的甩开她,眉峰冷硬,“何书意,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她让你滚,你就滚!” 何书意脸色刷的就白了,屈辱的咬着唇。 什么叫她让她滚,她就得滚? “闻州哥……”何书意含着泪看向她,眼眶红红的,小心翼翼拽了拽他衬衫衣角。 这副可怜的模样,让他不由想起了温辞,她现在一定很难受…… 口中那些呵斥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咽了回去,又想到她不久前帮她挡住了金毛的攻击,陆闻州按捺着性子,摸了摸她脸蛋,语气稍微软了些,“乖,回去,听话。” 何书意心口软了软,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还想趁此说些挽留的话, 可男人却再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何书意去拦他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那抹决绝冷漠的背影,她不敢再上前了,难过的咬着唇瓣。 他要去哪儿? 第71章 虐爽必看:残酷的报复! 陆闻州走到护士台,护士长和主任闻言都赶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陆总,您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我让人给您送过去就行……” 陆闻州目光冷冷扫过那几个护士,护士们当即就低下头,大气儿不敢出一下。 “刚刚在病房门口,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听到这话,护士们脊背都是一激灵,不约而同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她们当然不敢说,她们看到温辞用玻璃砸何书意!说出的话也相当难听! 这完全颠覆了她们对陆夫人的印象! 太可怕了,没想到陆夫人背地里是这种人! “是吗?”陆闻州眸色冷戾,似笑非笑的口吻里充满了警告之意,“没听到就好,如果以后让我听到一点关于温辞的不是,或者今天在病房发生的事情,我拿你们是问!” 话音落下,几个护士顿时慌了神,“不会的,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陆闻州冷冷打量她们一眼,走了。 不远处的拐角。 何书意惊愕捂着唇,眼眶里泪水直打转。 原来是这样啊, 陆闻州压根不是不管温辞,也不是对温辞冷漠…… 他不过为了维护温辞的名誉,怕那几个护士把偷听偷看到的事情传出去。 她还天真的以为,陆闻州是厌倦了温辞忽冷忽热的脾气呢。 真是太可笑了! 何书意苦涩一笑,挫败的厉害,可那双眼里,却透着满满的不甘和冷意。 这是个好机会, 她要让温辞彻底一败涂地! …… 温辞疼的迷迷糊糊,小腿的伤口疼,手疼。 但她一点都不想管,自虐一般,想让自己记住此刻的痛。 忽然,病房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 温辞脊背一僵,知道是陆闻州来了,她心口密密麻麻的酸涩直往出涌,闭上眼不想搭理他。 男人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小心拉下被子,露出姑娘那张染着泪的小脸,心疼的抽搐了下。 他抽了张湿纸巾帮她擦,“是我不好。” 他握着她的手,上面被玻璃瓶割出的伤口,他小心翼翼的挤上药膏擦药,然后又贴上无菌敷贴。 之后,又给她受了伤的小腿擦上药。 温柔又小心。 可温辞心里却酸楚的厉害,意识迷离,逼自己忽视男人的一切。 上好药,陆闻州坐在一旁陪她,看着姑娘那张白皙可怜的小脸,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怜惜的摸了摸她绯红的眼尾,“我不管谁,都不能不管你啊。” “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想让她知道她被人议论。 这些东西,他会处理好。 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闻州皱了皱眉,慌忙看了眼熟睡的温辞,掐断了电话。 又给温辞掖好被子后,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关上门。 陆闻州温柔的神色一扫而空,交代医生看着病房,随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怎么样了?查出来了吗?” 梁秘书严肃道,“那条狗被人下药了,所以才会突然发狂,至于是谁做的,我们现在还在一一盘问。” 说着,梁秘书有些头疼的说,“就是这些人的嘴太硬了……可能需要点时间。” 陆闻州眸光一硬,声音淬了冰似的冷,“我过去。” 不知怎么,梁秘书听到这句话,脊背忽然爬上一层寒意。 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算计温辞。 等揪出幕后黑手,陆闻州恐怕不会放过他们。 梁秘书颇有些同情的叹了口气。 …… 何书意很快就知道陆闻州去查邮轮上的事,心慌的直接从凳子上弹坐而起,“你说什么?陆闻州去查邮轮上的人了?” 电话里的男人安慰她,“别担心,我会处理。” 何书意要气死了,显然没被安慰到,心慌的团团转,“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如果被他查到了,我一定完蛋!我就知道你办事儿不靠谱!” 说罢,她直接挂了电话,忧愁的想哭。 陆闻州手段硬的很,那些人忍不下去肯定会把她捅出去的! 怎么办? “怎么不敷药啊……”何凤华走过来,看了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药瓶,“怎么,药惹你了?快敷上,不然留疤了就不好了。” “真不知道哪个畜生瞎了眼弄伤了我姑娘的腿……” 何书意委屈的撇嘴,眼睛红的要命,越看这些药就越心烦。 温辞受伤了,有陆闻州亲自给她敷药。 而她呢? 小腿上都是被温辞刺的红印子,狰狞又恐怖,比温辞受的伤严重多了,陆闻州却连句暖心话都没有……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压的何书意喘不过气。 “妈,我要完蛋了!”何书意最后实在憋不住了,直接哭了出来 …… 医院。 温辞浑浑噩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陆闻州接完那一通电话后,就没有回来…… 大概是去找何书意了? 毕竟她小腿被她用玻璃瓶砸的挺严重的。 他现在哪里顾得上她? 温辞苦笑了下,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又闷又疼,她小心撑着身子起身,穿上鞋,套了件外套,走出病房。 “陆夫人?”医生看到她出来,面露担忧,连忙走过去,“陆夫人,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按铃,我们给您送过去就好……” “不用,我没什么事儿了。”温辞淡笑了下,脸色有些苍白,“病房太闷了,我在楼下转转,你不用跟陆闻州说……” 医生面露难色,“这……” 温辞抿了抿唇,也不想为难医生,“这样好了,我跟陆闻州说一声。” “那,好……” 温辞轻颔首,拢了拢外套,搭电梯下楼。 扑面而来的凉风,让温辞稍稍好受了些,不至于那么闷。 走在路上。 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极速靠近。 温辞刚转过身,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弄晕过去。 …… 哗! 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 “啊……” 温辞倏然惊醒,她头上蒙着黑色面罩,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眼前的模糊的影子。 她下意识拼命挣脱着身子,恍然发觉手和都被绑着。 极致的恐慌让温辞不知所措,大脑里空白一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忽然,头顶落下一道冷沉的男声。 “温小姐别害怕,我就是找你……叙叙旧……” 温辞大脑嗡了瞬,脸色惨白,“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的呵笑声打断,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冷冷吐出一句,“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温辞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瞬,尚未反应过来,小腿上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痛呼出声! “啊!” 尖锐的玻璃瓷片戳进皮肉里,狰狞骇人。 温辞痛的痉挛,“啊……” 啪! 玻璃瓶被摔碎,刺再度刺进她小腿上,血水蔓延,流在地上。 温辞脸上血色尽褪,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她死死咬着唇瓣,声音微弱而冷硬,“何书意让你报复我的,对吗?” 她弄伤了何书意,何书意就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男人没有回答她,像个冷酷的恶魔,将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砸在她腿上。 “啊!”温辞痛呼,身上止不住的颤。 失血太多,她的意识都开始恍惚,呢喃着,“好疼,陆闻州,我好疼啊……好疼……救救我……” “别痴心妄想了,让我报复你的,就是一个姓陆的人!” 温辞如遭雷击,脸色白的不像话,她僵硬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会呢? 陆闻州会为了何书意找人报复她? 男人呵笑一声,很可怜的看了眼这个绝望的女人,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陆总,完成您交代的事了。” 温辞脊背僵硬的颤,嘴里一遍遍呢喃着不可能, 可下一刻, 电话那端男人熟悉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很好,别把人弄死了,她伤了书意,让她付出点代价就好。” 轰! 温辞死死咬着出血的内唇,大颗大颗的泪砸在地上,那颗心仿佛也随着话音落下而破碎了…… 原来陆闻州真的为了何书意报复她…… 那个曾经不舍得她受一丁点伤的人,如今竟让人用玻璃碎片伤她…… 温辞唇腔里血腥弥漫,血泪混在一起,从下颚滑落…… 她终于撑不住,倒在了血泊里。 第72章 虐渣:何书意完蛋了! 温辞是被冷醒的。 她被那个人扔了出来。 温辞颤抖着手,僵硬的撑起身,满身破败的她,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 忽然,面前落下一道黑影。 温辞身子一僵,一抬眸,就对上何书意那双讥诮的眼神,她可怜的扫了眼她伤痕累累的小腿,“啧,很疼……” “滚开。”温辞低低冷斥,不想跟她说一句话,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 下一刻,肩膀忽然一重。 何书意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温辞疼的四肢百骸都在颤抖,“啊……” 何书意依旧在笑,环着手臂,居高临下睨着她,“温辞,这就是欺负我的代价,不用我动手,闻州哥自会弄死你,把你对我的伤害,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以后长点心,嗯?不然,下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何书意攥着她下巴,笑说。 温辞心脏抽痛痉挛,像是被人捏住了命脉,屈辱又难堪。 是啊,她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报复她。 而她,当时还傻乎乎的以为他对她有点感情,抱着那点可怜的幻想,期盼着他来救他…… 啪! 何书意厌恶的一把甩开她,走之前,笑着说了句,“真是可怜呢,这月黑风高的,周围什么都没有,你就自己爬回去……又或者,死在这儿,呵。” 说罢,何书意头也不回的走了,满面春风。 身后,温辞破布一般,虚弱的躺在路边,一丁点的力气都没了。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有没有人…… 她不想死。 温辞绝望的啜泣。 最后的意识里, 她好像看到有人背着夜色朝她跑过来。 是谁? 温辞再没力气,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温辞!” 傅寒声把她抱进怀里,坐上车,冷静自持的脸上少见的露出的慌乱,“别怕,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方远看了后视镜一眼—— 男人脱下外套裹着她,温暖着姑娘冰冷的身子。 明明是缱绻的一幕,却让方远心里发涩,他不忍的皱眉,一脚踩下油门。 怀里的人身上冰的厉害,小腿上都是伤口, 傅寒声顾不得什么道德伦理,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体帮她取暖,下巴抵在她发顶,“马上就到医院了,忍一忍……” 说着,他冷眸看向方远,“再快点!” …… 十分钟后,车子飞速抵达最近的医院。 傅寒声抱着满身狼狈的温辞下车,拔腿冲进医院,“医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闻州猛的皱眉,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傅寒声怀里的人。 是温辞。 陆闻州担忧的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他拔腿跑过去,眼睛都是猩红的,“傅寒声!” 傅寒声怔了一秒,看到陆闻州时,眸色一瞬变得阴翳。他是怎么照顾人的? 可他现在没时间跟他废话,抱着温辞就往急诊走。 “你他妈畜生!带她去哪了——”陆闻州一把拽住他,看到他怀里满身狼狈的小人儿,小腿上满是被玻璃刺出的伤痕时,口中的话突然滞住,眸光震颤,满是痛色,“宝贝……” “傅寒声,你把我的人怎么了?”陆闻州揪住傅寒声的领口,蛮横狂躁,像是要弄死他一般,“她今天要是出了一点意外,我一定弄死你!” “陆总,你放尊重一点!”方远怒斥上前。 梁秘书抬手挡住,冷声提醒,“方特助。” 傅寒声给了方远一个眼神,眸色森冷,一把甩开陆闻州的手,冷睨着他,“你不该问问你自己吗?为什么没保护好她?她受伤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又在哪?” 他格外咬重丈夫这两个字眼。 陆闻州身子踉跄了下,脸色阴沉可怖,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寒声不想说半句废话,抱着怀里的人朝急诊走去。 陆闻州冷冷睇了眼一旁的医生。 医生额头冷汗直冒,吓得语无伦次,“陆总,是太太自己要出去的,不让我们跟着,她说,她跟您说过了……” 陆闻州额角青筋暴跳,紧咬着牙关,提步追了上去,看到姑娘满脸苍白,浑身都是血,心里宛若刀割。 强忍着没从傅寒声怀里抢人。 直到医生检查完,简单做了急救措施。 陆闻州制止傅寒声的动作,“我来就好。” 傅寒声眉峰冷硬,呵笑一声,“我想现在她的伤势最重要。” 陆闻州冷着脸,“你帮了我的人,我之后自会用我的方式感谢你。” 说罢,他伸手从他怀里抢人。 “不需要!”傅寒声咬牙冷斥,侧身躲开他的动作。 这时,可能是睡的不安稳,温辞难受的皱眉,痛苦的呢喃,“陆闻州……我好痛……” 这句话一瞬间将他砸醒, 傅寒声脚步顿了下,侧脸冷硬,无声攥了攥拳,心里痛苦的挣扎着。 陆闻州心痛难耐,冷冷睇了眼傅寒声,从他怀里抢过人,心疼的发颤,“我带你上药,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对不起,对不起……” 身后, 傅寒声眼睁睁看着陆闻州把人带上楼,脸色冷沉,垂在身侧的手紧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了几分。 一旁方远忍不住说,“傅总,明明是你在温小姐不见后,费心费力找到她的……” 傅寒声抬手打断他,“查一查是谁绑架了她,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方远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傅寒声已经走了。 方远无比惆怅看了眼男人落寞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 温辞像是梦魇住一般,一直在呢喃,“陆闻州……” 陆闻州心疼的要命,小心翼翼抚摸着她苍白的脸蛋儿,“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老公陪着你。” 他没听到她后半句,“别碰我……别碰我……” “陆总,您不能进去!”医生把陆闻州挡在特护室外面,推着温辞进去。 陆闻州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蚱,愧疚的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砰! 他攥拳一拳砸在墙面上,眼里一片猩红。 梁秘书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心惊胆战,“陆总,有消息了……” 陆闻州敛了神,冷声,“说。” “是陈傲荣的人报复,给狗下了药,所以那条狗才会失控咬人。” 陆闻州眸色阴沉,仿佛裹挟着狂风骤雨,“陈傲荣。” 梁秘书屏息,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男人无边的怒火。 陆闻州眯眸,“他现在是不是从派出所出来了?” “对。” 陆闻州寒着脸,抬手理了下袖口,“吩咐下去,我要他的命。” 梁秘书应下,又说,“今晚伤了夫人的人,也是陈傲荣的人做的,只不过那个人,我们的人查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死了? 陆闻州侧脸紧绷,若有所思,大概猜到是谁提前动的手,他攥了攥拳,忽然冷声问道,“何书意现在在哪?” 梁秘书虽不解,还是如实道,“何小姐现在在日月湾的公寓。” 陆闻州面上一闪而过的阴翳。 先是邮轮上那场风波。 再是温辞被陈傲荣的人绑架,小腿上被玻璃刺的血肉模糊。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跟何书意没什么关系,但越想越让人匪夷所思。 陆闻州扯了下领带,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他撂下句,“看护好夫人,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罢,他大步流星下了楼,背影都透露着肃杀之气。 梁秘书不是没见过陆闻州狠厉的一面,但今晚好像尤甚。 他不知道何书意得罪了陆闻州什么, 他只知道何书意今晚一定完了。 第73章 爽!受过的苦,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日月湾。 何书意正高兴的乐不思蜀。 一肚子委屈和火气不仅撒出去了,邮轮上的事也处理好了。 把锅扣在了陈傲荣头上,最合适不过。 听说不久前陈傲荣被人弄死了,死状凄不凄惨她不关心,她摘干净了就好。 何书意勾唇一笑,哼着歌,一边给小腿的伤口涂药,想到温辞受到的伤害是她的千倍百倍,她心里也不那么堵了。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谁啊?” 何书意狐疑放下药膏,吸上拖鞋朝门口走,透过猫眼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时,何书意眼睛都亮了! “闻州哥!” 今天是她的好运日吗? 真是双喜临门! 何书意连忙打开门,开心的扑进男人怀里撒娇,“闻州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陆闻州面无表情看她一眼,单手关上门。 “你饿不饿呀?我去给你做点宵夜!”何书意拉着他往里走。 陆闻州面色深沉,拿起茶几上的药膏打量,忽然问了句,“小腿还疼吗?” 何书意心头软的一塌糊涂,抹了蜜似的甜。 她仰头亲了亲他下巴,撒娇说,“疼,但你要是给我上药,我就不疼了……” 话音未落。 她后颈突然被男人握住。 “啊!”何书意惊恐的白了脸,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儿,“闻州哥……你……” 陆闻州面色冰冷,仿佛手里捏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块儿垃圾,“温辞被绑架的事儿,你知情吗?” 何书意毛骨悚然,心慌的砰砰直跳,“温经理受伤了?” 陆闻州指腹摩挲着她脸蛋,说出的话却让她瑟缩,“她的小腿,跟你一样,都被人用玻璃刺刺伤了……” 何书意眸光震颤,下意识躲闪,“谁干得?怎么这么残忍?现在就医了吗?严不严重呀……” 男人眸色晦暗,眯眸忽然低声问了句,“你跟了我快四个月了?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何书意脊背瑟缩,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下一刻。 啪! 陆闻州直接把她摔在地上。 “啊!”何书意痛得浑身不住的痉挛,小腿上的伤口全都撕裂了。 陆闻州眼里没有半分怜惜,他俯身捞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走到她面前,阴翳一笑,“这件事,你真的不知情吗?” 何书意疼的脸色苍白,但更多的心慌,“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家……啊!” 陆闻州直接把玻璃碎片刺进她伤口里,冷漠无情仿佛杀神一般。 “我要听实话。”他一字一顿。 “啊……!” 何书意痛呼,理智都要崩溃了。 她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阴狠!简直比恶魔都可怕! 她都快要忍不住痛苦,把真相说出来了! 不可以! 如果说出来,她会完蛋的。 她的下场,一定比陈傲荣还凄惨! “我真的不知道!”何书意抬头,双目含泪望着男人,开始打感情牌,“闻州哥,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了你四个月,知道分寸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陆闻州眸色冷沉,审度她片刻后,起身给梁秘书打了电话,冷声,“查一下日月湾十栋六楼的监控。” 闻言,何书意脊背悚然一惊,脸色寸寸白了下去,万万没想到陆闻州会这样做。 梁秘书立刻会意。 陆闻州居高临下睨着破布一般、摇摇欲坠的何书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的话,后果你清楚。” “我……”何书意脸色惨白,从未如此绝望过。 对上男人那双冷眸,她仿佛已经料到了自己凄惨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陈傲荣好过半分。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梁秘书说,“陆总,根据监控上的画面,何小姐确实一直在家里……” 何书意愣了下,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看来那个人还靠点谱,帮她处理好监控了。 “知道了。”陆闻州喜怒难辨,挂了电话后,朝何书意走去。 何书意很快反应过来,仰头泪眼看着男人,“闻州哥,我真的不知道温经理受伤了。她严重吗?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她身边也没什么朋友,我可以去照顾她的……” 何书意红着眼跟男人对视,那张脸上可怜的挂满了泪,活像只受伤的幼兽。 陆闻州眼里却半分同情都没有,居高临下,用力攫住她的下巴。 “何书意,你记住,温辞是我的底线,谁敢欺负她,我绝对会千倍万倍还回去,让她生不如死。” “谁都不例外……” 轻飘飘几个字,让何书意如坠冰窟。 她无比难堪的咬着唇,“我,我知道的……我不会越界。” 陆闻州冷睨她一眼,厌恶的甩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全程对她的伤口压根漠不关心,仿佛她就算是死在这儿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何书意也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再也支撑不下去瘫倒在了地上,苍白着脸,大口大口喘着气。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小腿,仿佛被人用刀子剜掉了肉一般,疼的要命! 陆闻州真的好残忍…… 何书意忍不住红了眼眶,屈辱的爬在地上,去够茶几上的手机,想让人来救救她,最后实在没力气,死鱼一般,烂在了地上。 她绝望的抽噎, 满脑子都是男人决绝冷漠的背影! “温辞是我的底线,谁敢欺负她,我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谁都不例外……” “……” 男人护短的声音刀子似的戳在人心上。 何书意委屈又痛苦的呜咽。 他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她到底疼不疼,不在乎她这个人的死活! 他心里只有温辞。 为什么,只是九年而已,她也可以陪他! 失血太多,何书意意识都是迷乱的,最后直接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 温辞是第二天上午醒的。 看到周围的环境,她还有些恍惚。 “醒了?”陆闻州小心翼翼握紧她的手,昨晚陪了她一夜,眼睛都是猩红的。 “还难不难受?” 温辞眸光颤了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昨晚那些痛苦的记忆仿佛毒蛇一般,勒住了她的命脉。 明明所有的伤害都是他带来的, 却每次都能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第74章 虐爽!痛不欲生的真相 “扶我起来。”温辞身心交瘁,没半点力气,低声冷淡的说。 陆闻州目光晦涩,明显感觉到姑娘对他的排斥。 他想在只恨陈傲荣死的太轻易了。 但他最恨的还是自己,没保护好她。 陆闻州愧疚的暗自唾骂自己,小心翼翼扶她起来,温声问,“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喝?” 话未说完,温辞便轻声打断他,“你出去。” 她不想看到他。 更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陆闻州彻底慌了,几乎是半跪在她面前,深邃的眸里满是苦色,“宝贝,是我没保护好你,昨晚我去邮轮那边办事儿,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我混账,你生气、怨我、恨我都好,事情我来处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做就好。” 温辞顿了下,眼底满是晦涩。 她不知道他话里的真真假假。 她只知道,她遭受的痛苦是真的。 温辞深吸了口气,不想听他再多说半个字,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调到最大。 噪音完全覆盖住了其他声音。 陆闻州心口紧了紧,定定看着姑娘冷漠决绝的侧脸,最后落寞直起身,哑声说了句,“小辞,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一会儿我让护士过来给你上药,照顾好自己。” “……” 陆闻州等了好一会,依旧没等到姑娘回应,她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就在隔壁,需要什么你就给我打电话……”陆闻州满眼颓败受伤,像只被主任丢弃的大金毛,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了病房。 门轻轻被阖上。 温辞卸力一般,靠在椅背,思绪飘邈,小脸苍白的不像话。 这时,电视机里传来新闻重播的声音—— “凌晨一点三十九分,在向阳街发生了一起车祸,何某酒驾身亡,死状十分惨烈……” “下面,我带大家回观一下现场。” 温辞皱了下眉,刚要掠过这条新闻,镜头一转,她看到了何某手腕上的黑曼巴纹身。 啪! 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温辞恍然未觉,死死盯着电视屏幕,那双手她记的很清楚,就是那晚用玻璃刺伤害她的人! 他死了? 是陆闻州弄死的…… 最重要的,那个人,姓何…… 温辞胸口剧烈起伏着,久久未能平复。 其实昨晚何书意之后找到她,她就猜到,这件事自始至终就是何书意对她的报复。 而那个人给陆闻州打的电话,大概是用的黑科技。 因为陆闻州在这段感情里即使再恶劣,也不可能会那样伤害她,更不可能让她被人伤害。 这点,温辞心里清楚。 可是…… 这些伤害的根源,都是他啊,他一点都不无辜。 温辞苦涩一笑,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睛,即便心里清楚这一点,可回想起昨晚那些痛苦时,还是心如刀绞。 那会儿她在那间破屋里疼得恍惚,想起最多的是她和陆闻州高中那段时光。 那时候真是美好啊,陆闻州满心满眼都是她,跟他在一起,她从来没受过半分委屈,更别说疼了。 一点都不过分的说,因为谈恋爱被老师抓到,她被罚写一万字检讨,陆闻州不舍得她手疼,熬夜替她写。 第二天老师发现了,打她板子,陆闻州护着她,老师气得不轻,罚他在操场跑三十圈,但他一点都不觉得苦,只幸运她没被罚。 如今,被宠的没捱过一点疼、一点苦的她,却因为他,受尽了疼,受尽了苦。 “陆闻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 温辞崩溃的环抱着自己,失声低泣。 如果没有享受过那份浓烈的爱意,她或许都不会这么痛苦…… ……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辞才从那阵痛苦中缓过来。 实在太狼狈,她下床想去洗把脸。 路过门口时,她听到外面几个护士在小声议论,“听说了吗?昨晚医院来了一批国的专家。” “是陆总请来的,给陆夫人看伤口,下了血本呢!说实话真的有点小题大做。” “什么小题大做,是人家陆总心疼陆夫人!你是不知道,昨晚我值夜班的时候,陆夫人在特护室里疗伤,陆总在外面担心的团团转,那手今天都受伤了,就是太担心,恨不得自己替陆夫人捱痛,在墙上砸的……啧。” “天哪……” “……” 温辞被定住似的僵在那儿,直到护士进来给她换药,她才反应过来。 “陆夫人,您是在找什么吗?”护士打开门惊讶了瞬。 “没、没什么……” 温辞勉强一笑,浑浑噩噩坐回床上,让护士帮她换药。 怪不得,她今早醒来,腿上的伤好了很多,几乎感觉不到痛了。 怪不得,那会儿看到他手上缠着绷带呢…… 温辞苦涩咬着唇瓣,难受的要命。 “陆夫人,我是您和陆总的cp粉,追了很多年了,您能给我签个名吗?”小护士试探问。 温辞想拒绝的,一方面她和陆闻州之间早不是当年,另一方面,她不习惯这种追捧。 可对上小护士期待满满的眼神,甚至还把笔递给她了,温辞最后还是妥协了…… 小护士开心坏了,“陆夫人,陆总昨晚守了你一夜,每三个小时就给你换一次药,比我们这些护士都认真,他真的好爱你,连自己受伤都不顾了,就简单用绷带缠了一下。” 温辞喉咙发苦,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是以前,她还爱他,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她一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现在物是人非……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满心欢喜的小姑娘了。 小护士走后,温辞下床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特效药的缘故,她腿上的伤口几乎不怎么疼了,能小范围走一会儿。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药房。 “姑娘,你要买什么药啊?”医生见她来回徘徊,忍不住问。 温辞哑然,想转身就走的,可一想到陆闻州手上的伤,最后还是买了一支消炎止痛的药膏。 拿着药膏,温辞是无比唾弃自己的。 最后,她强压下那些思绪,告诉自己,她只是不想欠他。 搭电梯上楼。 走过廊道。 一道挺拔的身形忽然映入眼帘。 是陆闻州。 温辞心口一紧,刚准备开口唤他,就看到他径直走进了某间病房。 他不是在病房隔壁等她吗? 怎么来这儿了? 温辞额角跳了下,隐隐觉得心底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疼的厉害。 可最后,她还是自虐一般,跟了上去。 “流了这么多血,得多疼啊……” 病房里,何书意握着男人受伤的右手,心疼的嗔怪。 陆闻州似是叹了口气,帮她揩了泪,“不疼。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你不疼,我还心疼呢……” 何书意拉着男人坐在床上,帮他擦药膏。 两人甜蜜的不像话。 病房外,温辞死死攥着手里那支药膏,就像个偷窥他们幸福的第三者。 可笑她还自贱的担心他,给他买了药膏。 其实人家压根不需要她的这份自作多情…… 温辞痛苦的皱眉,手按下门把手,不管不顾的就要进去。 第75章 爽:温辞动手虐渣渣! “行了,别给我上药了。”男人收回手,反而握住她的手,温声问,“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何书意低垂着眸,咬唇低低的说,“没事……” 男人没听,附身把她抱起放在床上,撩起裙摆,目光很深的看着上面的伤口,叹了口气,“都流脓了,还撒谎。” 说着,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小心翼翼帮她擦药。 看到这一幕,温辞目光狠狠刺痛了下,眼底一片猩红,握着门把手的手也屈辱的不敢推开了。 是啊,这才是陆闻州嘛。 他心疼何书意,亲手帮她上药。 对她,不过是表面功夫…… 温辞肩膀不住的轻颤,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模糊了双眼。 “闻州哥,谢谢你让医生帮我治疗腿……”何书意轻声说了句。 “没事,你的腿伤重要。”男人擦好药后,动作温柔的帮她裙子撩下去。 轰! 温辞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大脑都空白了几秒。 原来,他斥巨资请来的医疗团队,是为了何书意啊…… 温辞用力捂着唇瓣,才没让自己哽咽的声音透出来。 也是,从来都是她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为了治疗她的腿,请来医疗团队。自作多情的以为,他真的还念着旧情心疼她。自作多情的给他买来药膏…… 温辞再没勇气听下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病房里。 何书意看到病房门口那道身影离开后,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 她以为温辞会进来呢,那样再好不过了! 不过,她看到她跟闻州哥在一起,肯定伤心坏了? 想到这一点,何书意压抑的心情稍稍好些了。 她仰头看着男人,软着声音说,“谢谢闻州哥……” 陆闻州抽了张湿纸巾擦着手,优雅矜贵,其实刚刚给何书意上药完全是一瞬间感性作祟。 何书意刚刚给他上药,让他不自觉想起了温辞。 以前,他打篮球老受伤,每次温辞都心疼的不得了,给他上药。 可这次他受伤了,温辞却没管他…… 陆闻州眼里划过一抹痛色,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再度睁眼时,眼里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何书意终归不是温辞。 陆闻州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问起了来这儿的正事,“看新闻了吗今天。” 闻言,何书意脊背猛的一僵。 陆闻州眸色晦暗,审度着她,步步逼近,“那个伤害温辞的人,姓何。” 何书意肩膀颤了下,脸色刷的就白了。 她仰头看着男人,抓着他衣角,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闻州哥,那个人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是单亲家庭,从小就跟着妈妈从南方来了京市,身边哪还有亲戚?” “我跟你的时候,你就知道的啊……” “闻州哥……” 何书意眼眶通红,可怜的不像话,小鹿似的。 陆闻州看着她委屈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疼的抽搐了下。 温辞妈妈也是南方人,性子很软,有时候急了,生气了,脱口而出会说几句南方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会让人想按进怀里欺负。 何书意的眼睛跟她很像, 陆闻州不忍再看这双委屈的眼睛落泪,抬手擦去她眼尾的泪,“好了,不哭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可能真是他多虑了。 何书意跟她妈妈早就跟老家人不联系了。 京市姓何的人那么多,那个姓何的男人,大概是撞姓了。 况且,那晚何书意确实在家,哪也没去。 “你别不要我,我真的没撒谎……”何书意紧紧抱着男人的腰。 陆闻州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嗯。” 何书意抿唇笑了下,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在这一刻,她都认了。 “只要你不招惹温辞,我会留着你。就算哪天不要你了,也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财产。但这些的前提都是,温辞好好的。” 男人语气不冷不热,明面上是安慰,可何书意却听出了里面浓浓的警告之意。 一瞬间,她就像是被人泼了桶凉水,刚刚的热情烟消云散。 她难堪的咬着唇,可笑自己连这点温情都是通过温辞来得到…… “好了,你养伤。” 撂下这句话,男人毫不留恋推开她的肩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书意下意识想挽留,最后还是硬生生止住了,不然就是不识趣了…… 可还是好屈辱。 他照顾了温辞一宿,对她,十分钟就不耐烦了。 为了温辞,他不惜斥巨资请来国专家来给她治理, 而她呢?昨晚若不是何凤华不放心来找她,她最后死在公寓恐怕都没人知道。即便后来有顶级的医疗团队治疗,也不过是因为温辞。 他压根不记得她,眼里只有温辞。 今天如果不是为了盘问她那个姓何的人,他根本不会过来? 何书意自嘲一笑,眼泪却不住往下掉。 这时,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看到备注。 何书意擦了把泪,忙接通电话,哑声质问,“不是跟你说处理好那个姓何的吗?” 那端说,“抱歉书意,下不为例。” 何书意气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别生气,这件事现在已经解决了,我给你打电话,是跟你说件高兴事儿——” 听完,何书意眸光都亮了,面上冷意尽显。 突然,病房门被打开。 何书意忙挂了电话,不满的睨着走进来的护士,“你们进来都不敲门的吗?!” “抱歉何小姐,下不为例。”护士把药放在架子上,说,“您的伤要紧,还是先涂药,不然会留疤的。” 闻言,何书意口中指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皱着眉说,“那还不快点过来给我涂药。” 她才不要留疤。 护士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帮她上好药后,离开了病房。 “喂!你站住!为什么上了药更疼了?!” 何书意不满的喊,然而护士早不见了踪影。 何书意气的一手挥开了床头柜上的东西。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的腿开始流脓出血,狰狞可怖,像是被人用刀子剜,疼的要命。 “有没有人!” 何书意白着脸朝门外喊,不停按着呼叫铃。 可迟迟没护士过来。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给她上药的护士绝对有问题。 是谁?! “好痛……好痛啊!” “有没有人,又没有人来救救我!” 何书意痛苦的抽噎,疼的满地打滚。 第76章 心碎离开 温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浑浑噩噩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 看到病房里男人贴心为她准备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她眼神都迷茫,脑海里全是男人给何书意温柔上药的画面,那么温馨…… 温辞自嘲一笑,眼睛红的要命。 这时,病房门被人敲响。 “请进。”温辞慌忙擦了脸上的泪痕。 护士走进病房,正是刚刚给何书意上药的那个人,“陆夫人,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个姓何的女人,如果半小时之内没有得到救治,她的腿伤会不断溃烂,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温辞面色冷沉,心里一丁点波澜都没有,这些都是何书意该的。 “麻烦了。” 护士摇摇头,走了。 温辞深呼了口气,胸口那儿终于不那么憋火了。 刚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陆闻州。 这么多年了,温辞对他的一切都无比的熟悉,想起刚刚的一切,温辞无声攥了攥掌心。 “你说什么?”一门之隔,男人焦躁的声音让人仿佛能想象到他此刻有多着急担心。 温辞心口坠了坠,大概猜到陆闻州应该是接到了何书意的电话, 所以,才会这样担心…… 可,她受到的伤害比何书意严重多了……也没看到他那么关心她。 温辞呼吸发涩,一眨眼的功夫,她脑子里飞速划过一个念头,没有多想,她直接挥手把桌子上的一排玻璃杯摔打在地上。 啪啦! “啊……好痛!”温辞痛呼了声,目光透过门后的玻璃小窗定定看着男人接打电话的背影。 只一门之隔,他是听得到里面的动静的。 这一刻,她从未那么期待男人可以回来…… 可,现实总是让她心灰意冷。 男人只是脚步停顿了下,似是在犹豫,随后便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开! 他还是把她抛下了…… 那么决绝。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没有关心她是不是伤到了,更没有叫护士进来给她查看伤口…… 温辞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死死咬着唇腔,感觉不到痛似的。 泪水模糊了眼眶…… 她迷迷糊糊想起他们订婚前,陆夫人竭力反对,最后直接把她关在了黑漆漆的换衣间里,以此来阻止这段荒唐的订婚仪式。 当时陆闻州疯了似的找她,看到她害怕委屈哭的满脸是泪的模样,心疼坏了,不管不顾的跟陆夫人大闹了一场,甚至不惜跟陆家划清界限,家产都不要了。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不想让她委屈,不想让她受伤,为她出气! 如今,他明明听到她哭、知道她难受,却还是毫不在意的把她丢下了。 可能,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不爱你的时候,就算你温柔的像是猫,他都嫌弃你掉毛。 温辞苦笑了声,心痛到窒息。 手撑着地,她艰难的站起来,提线木偶一般,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最后再看了眼病房里的每一处,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 这边。 陆闻州刚接到何书意的电话, 突然间,右手边的廊道,护士的推着的推车不小心翻车了,瓶瓶罐罐掉了一地。 尖锐的声音刺的陆闻州不自觉皱眉,以至于身后病房里的声音,他压根没听到。 “闻州哥,我被人下药了,好痛啊……呜呜呜。”何书意在电话里啜泣。 “没有护士吗?”陆闻州眉峰冷硬,颇有些不耐烦,抬步走到安静的地方。 “没有,没有人……我好痛啊,救救我,救救我……”何书意痛的快失去意识。 陆闻州皱眉放远手机听筒,按了按眉心。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温辞,想她现在伤口上药了吗,有没有不舒服?想她她早上就没吃饭,现在饿不饿?想她一个人在病房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孤单无聊? 他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她…… 可此刻何书意的那边的情况好像挺严重的…… 陆闻州侧脸紧绷,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转身下了楼。 温辞那边有护士二十四小时看着,不差这一会儿。 可何书意那边没人,要是有什么危险就不好了,而且她手臂和腿上的伤是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 温辞打车回到别墅区。 司机看到她憔悴苍白的模样,还暖心叮嘱了句,“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开心点,日子是给自己过的。” 温辞喉咙一片酸楚,涩声嗯了下,“谢谢。” 一个陌生人都能看出她憔悴落寞,而陆闻州浑然未觉。 也是,人家现在有自己的‘小家’了。 哪里顾得上她? 温辞心闷的厉害,送走司机后,散步回到家。 刚打开别墅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心跳骤停,双腿仿佛失了力般,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啊!” 只见眼前摆放着一张方桌子,上面放着陈傲荣的黑白照,周围清一色花圈和黄纸,上面写着: 【我在地狱等你。】 【温辞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阴间又恐怖。 这个场面,即便是一个大男人,都会倒吸一口凉气,何况是一个女人呢? 温辞脸色白的不像话,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好不容易起身,一只死老鼠突然落在了她身上。 温辞崩溃的哭出声,“啊,救命……救命啊!” “你这种人也知道惜命吗?!” “你就该下地狱!” “……” 无数道声音群起而攻之,数位带着口罩面具的人从角落纷涌而来,举着相机拍她。 “你害死陈傲荣的时候、殴打何书意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就是!何书意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没想到竟然被你职场霸凌!你这种人真是该死!” “……” 唾骂声几乎淹没了温辞,她绝望的抱着自己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没有人听到! “你真是恶毒!根本不配当着陆总的妻子!” “我们今天就要为何小姐报仇!” “……” 话音未落,温辞只觉得肩膀一痛,有人直接用脚踹她。 温辞痛的脸色刷白,她拼命挣扎着,换来的却是扔过来的臭鸡蛋,烂菜叶子…… “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就该下地狱!” “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儿,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儿世界上!” “……” “我没有……我没有……”温辞痛苦的吸气,瘦小的身子不住的颤。可她的求救和辩驳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谩骂。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温辞死死咬着惨白的唇瓣,从包里找出手机,偷偷按下急救呼叫按键。 数十秒的振铃后,那边终于接通了。 “救我,救我……”温辞绝望的说。 “温辞?”何书意呵笑了声,“不好意思,闻州在陪我看腿伤,没时间。” 温辞大脑嗡了瞬,这才反应过来她的第一位紧急联系人是陆闻州。 她啜泣了声,咬牙,“你把电话给陆闻州,我现在被一群人堵在家里……” 话未说完,换来对方一声不屑的嗤笑,“温辞,人要脸树要皮,你也不想想闻州哥的手机为什么会在我手里?而不是自己随身带着?他不想接到你的电话,也不想让人打扰我们……你懂了吗?” “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就那么不要脸呢?” 温辞目光狠狠颤了下,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陆闻州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那几年为了一个项目昼夜不停的赶方案,手机几乎可以说是不离手,睡觉都不开静音。 即便是陪她蜜月旅行,他也带着工作。 如今为了照顾何书意,好好陪她,他竟然做到这种地步了? 温辞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77章 踹了他 “这个贱人在打电话!快拿走她的手机!”有人呵道。 温辞慌了神,她现在孤立无援,只能低声下气央求何书意,“陆闻州在你身边吗……” 话未说完,手机就被人抢走,一把甩在地上,四分五裂。 温辞绝望的大喊救命,却被人捂住唇,指着鼻子骂,“你也配喊救命?你害死别人,霸凌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模样!” “呜呜呜!!!”温辞眼睛猩红,泪水混着血丝,绝望的挣扎。 但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要这么饱受这些私生饭的霸凌吗? 温辞蜷缩着自己,灰扑扑的像只任人踩踏的老鼠,最后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 她听到别墅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快、快跑……有人来了……”有人惊呼。 “好像是陆总……” 有人不屑一嗤,“你慌什么,陆总才不屑要这种贱人呢!晦气!” 温辞苍白启唇,听到这,忽然就哑然了。 她苦涩想,陆闻州能相信她? 他那么宝贝何书意,听到那些她霸凌她的传闻,该如何啊? 温辞落寞垂眸,没去看陆闻州,吞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无比艰难的想起身。 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警。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要去哪儿啊?在这儿好好等着陆总收拾你!你完蛋了!”见她要起身,有人抬脚就要往她膝盖上踹。 “哈哈哈!”周围人哄笑。 温辞来不及躲开,已经做好捱痛的准备了。 突然,面前横来一道挺阔的背影,男人拨开围着她的人。 可能是假象,她好似听到他痛苦的吸了口气。 随即,那个辱骂踢打她的女人被男人一脚踹翻在地上。 女人痛的直接咳出了血…… “你们活腻了是吗!!” 男人眼睛嗜血一般的红,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黑无常,要杀人一般。 他颤抖着手抱起瘦弱的温辞,看到她浑身狼狈破败的模样,眼泪不由掉了下来,心痛的呼吸都是疼的。 “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温辞垂眸,敛去眼底的猩红,不想多看他一眼,更不想听他满嘴的谎言。 明明是去陪何书意了,却满嘴谎言骗她…… 温辞苍白启唇,想让她放她下来。 这时,有个胆大的忽然喊道,“陆总,您真是眼拙看错了人,温辞这个贱人歹毒又没心没肺!不仅害死了陈傲荣,还霸凌何小姐!我们有视频作证!” “就是!您快把她踹了!小心她哪天反咬您一口!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 谩骂的话层出不穷,有人甚至直接掏出温辞在病房用玻璃杯砸何书意的视频播放起来! 温辞满眼晦涩,她不想看到陆闻州为了另一个女人让她出丑的模样,哑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处理。” 男人面色阴沉,紧抱着她不放,冷冷睨着眼前一个个私生饭。 几人被看的脊背发寒。 “把他们扣下来,温辞受过的伤,十倍百倍还回去!” 男人声音淬了冰似的冷。 温辞神色一顿,换在以前让她心暖无比的安全感,此刻只觉得压抑。 她委屈又自嘲的笑了下,还是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去,她不想靠着他! 梁秘书早看这几个人不顺眼了,当即应下。 下一刻,一众保镖冷厉向前,扣住那些人。 那几个私生饭瞬间就慌了,“陆总,我们说的可是实话!温辞压根不是您想想中的那样,她不仅害死了陈傲荣,还霸凌何小姐!您别被她蒙骗了啊!” “就是,做错的是她!您不能这么对我!” “……” 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他们还有命活吗? 几人吓的瑟瑟发抖。 陆闻州抱紧怀里挣扎的姑娘,那么用力,下巴心疼的抵在她头顶,声音都哑了,“对不起宝贝,我来晚了,这些人我一定不放过……” 说罢,他冷眸看了眼梁秘书,吩咐,“打110,告他们非法闯入,诽谤他人,另外再知会李局那边,让他往重的算!让他们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跟那群穷凶极恶的人待在一起!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听到这话,温辞身子猛的一僵,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不是觉得过分,而是觉得出了口恶气,无论如何,这些人后半辈子不好过就好! 而那几个私生饭也彻底慌了,几乎跪下央求,头磕的血流不止,“陆总,不,陆夫人,我们不过是何小姐的粉丝,气不过才做出这样的事,你们别这样……” “求你们别这样!” “……” 没有人搭理他们! 梁秘书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冷笑,“现在知道后悔了?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这副模样?” 说罢,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保镖把他们拖出去。 这种反人类的畜生,就该被千人嘲万人唾! …… 陆闻州抱着温辞回家,小心翼翼把人放在沙发上。 温辞一脸漠然,起身想要离开这儿。 “小辞……”男人握住她纤瘦的肩膀不让她走,几乎半蹲在她面前,像只摇尾乞怜的狗狗,“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些人竟然有胆子来家里……” 一想到那些人竟然敢那样欺负他捧在心尖儿上的人, 陆闻州就恨不得活剐了他们。 他咬了咬牙,眸里闪过一抹暗色,愧疚的握紧她的手。 “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温辞眼眶微红,偏过头看向别处……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 再报复又能怎么样? 她受的伤害无法改变…… 他永远都体会不到她的痛苦。 “小辞……”陆闻州半天等不到温辞回应,心慌意乱的厉害。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串手链给她戴上,眼神真挚又坚定,“这个手链是我特意定制的,里面安装着定位器,以后你在哪儿,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像昨晚和今天上午这样的事了……” 自从昨晚她被绑架那件事发生,他就立刻找人定制了这串手链,他再也不想体会一遍那种差点就失去她的痛苦了…… 温辞心里却是苦涩,讷讷看着手腕上那串手链,眼眶晦涩的厉害。 她没给他打电话吗? 可当时他跟何书意在一起,哪里顾得上她的死活? 他的心不在她这儿, 这串手链不过是一个空物。 而且,她也不想犯贱的靠着他了…… 第78章 先虐后爽(必看) 温辞轻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下胸腔那股涩意,疲惫的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我想去洗个澡……你别跟上来……” 说罢,她推开他的手,起身往楼上走。 因为小腿伤口疼,她走的磕绊又慢…… 陆闻州只看了一眼,当即就红了眼,心痛如刀割。 从没那一刻如此后悔, 如果他当时没去管何书意,去陪温辞,那她就不会独自回家,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那可是他疼了十年的姑娘,从来都没有受过一点疼、一点苦,谁敢说她一句不是,他都要教训那人,教他说话。 如今,却一而再被欺负…… 陆闻州悔恨的用力搓了把脸,咬牙暗骂自己,“陆闻州,你真不是个东西!” 温辞腿上的伤口疼,走的慢,刚扶上楼梯扶手,身子忽然被人腾空抱起。 “啊……” 温辞惊呼了声,下意识搂住男人脖颈,羞愤拍打他肩膀,“陆闻州,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男人牢牢抱着她上楼,直到回到卧室,走到浴室门前,才把人放下来,紧紧拥着怀里。 “宝贝,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温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刺的温辞鼻腔发酸。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那会儿被人欺负的时候有多盼望这份温暖…… 可那时候他在陪何书意。 如今,她也不需要了…… 她用力挣了挣,眼睛都红了,“陆闻州,你出去!” 陆闻州怕温辞挣扎不小心碰到伤口,终是不舍的松开她,帮她把洗漱的东西放在低处方便她拿,怕她腿疼站累了,又找了一个凳子…… 贴心到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温辞眼眶酸涨,偏开眼不愿多看……心里自嘲的想,他照顾何书意的时候,也这么细心? 陆闻州把一切都弄好后,走到姑娘面前,目光很深,“小辞,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事儿,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任何欺负你的人我绝不姑息……” 温辞垂眸遮掩着眼底的猩红,一言未发走进浴室,关上门。 陆闻州心口发紧,借着身高优势抵住门,哑声说了句,“我就在外面,有事儿叫我……” 不知哪个字眼戳到了温辞的痛楚,她喉咙哽咽了下,用力关上门! 砰的一声! 门被阖上。 温辞强忍着的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总是说陪她,等她…… 可每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几年前,他说等忙完手里的项目,就陪她去情人崖看海,她满心欢喜的等啊等,最后等来的是他陪着何书意去了…… 如今,他说“他就在外面,有事儿叫他。” 是啊,他就在外面,离她那么近。 可在医院她叫他的时候,他还是没来陪她,转身就去照顾何书意了。 温辞艰涩的呼了口气,抬手看了眼腕上那串水晶手链。 真漂亮…… 温辞苦涩一笑,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扯下那串手链,扔进了垃圾桶里! 以后,她都不会再抱着那些可笑的期待了。 …… 温辞磨磨蹭蹭洗了澡,刚打开浴室门,就看到坐在床上等她的男人。 她愣了下,烦躁的皱起了眉,一点都不欣赏他的死皮赖脸。 “你怎么在这儿?” “帮你上药,医生说不能洗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听话?” 男人语气嗔怪,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温辞根本挣不开,被拉着坐在床上。 掀开睡衣裙摆,果然看到姑娘腿上的伤口泛了红,陆闻州心疼的皱眉,“以后不可以洗这么长时间了,知道吗?” 说罢,他拧开药膏,要帮她上药。 温辞看着男人温柔的神色,不由恍惚了一秒,随即便是呼之欲出的酸楚。 她拦住他的手,语气冷淡,“我来就好……” 陆闻州动作停了下,那股失落再度盘踞在心头上,压的他喘不过气。 以前温辞受了伤,哪怕只是指头划破了,都会委屈的冲他撒娇,让他给她上药。 现在,她不仅不撒娇了,也不会像从前事事依赖着他,受伤后缠着他让他给她上药…… 陆闻州侧脸紧绷着,看着她那张冷漠的小脸,心里不是滋味,“小辞,你……” 话音未落,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温辞打断他的话,“你接电话……” 陆闻州眸色黯然,定定看她几秒后,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温辞擦药的动作顿了下,她知道他刚刚一直在等着她开口,等着她撒娇让他给她上药……等着她主动。 这种‘等’的滋味很不好受,期待落空的滋味更不好受。 可他就是这么对她的啊…… 温辞苦涩笑笑。 陆闻州接完电话很快从阳台折返回来,看到温辞自始至终漠不关心的模样,他握了握掌心,涩声说,“小辞,医生送了药过来,我去给你拿药。” 温辞头也没抬,淡淡嗯了声。 陆闻州面上肉眼可见的失落,又叮嘱了几句后,走了。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温辞呼了口气,觉得身体都不那么紧绷难受了,安安心心上完药。 忽然间想起什么,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这才恍然记起自己的包刚刚落在外面了。 温辞皱了皱眉,下床吸上拖鞋,随意披了件外套,去楼下找包。 外面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就阴沉下来。 凉风簌簌,扑面而来。 温辞拢了拢外套,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包。 难道是被陆闻州拿回去了? 温辞狐疑着,正准备去客厅找找看。 忽然,大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再让我知道你们跟踪她,偷拍她,影响她的生活,我一定不放过你们!” 是陆闻州。 温辞脚步顿住,身子都冷僵了一瞬。 脑海里仿佛有道声音,呼喊着让她别出去! 可最后不知怎的, 她还是走出大门,僵硬的循声找了过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僵在那儿,心口仿佛被人劈开一个窟窿,呼呼刮着刺骨的冷风—— 只见不远处,陆闻州护着身后的人,把两个狗仔按在地上打。 那蛮横护短的劲儿,大有弄死那两个人的架势。 “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别再骚扰她,滚!”男人冷呵。 “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那两个狗仔早吓得魂飞魄散,相机都不要了,就屁颠屁颠跑了。 “闻州哥……”何书意啜泣了声,眼眶红红的,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闻声,陆闻州立刻扔下手里的木棍,转身把人抱在怀里安慰,“没事儿了,不哭了。” “呜,吓死我了……” “别怕。” “……” 男人温柔的关心声那么动人。 却让温辞一颗心都掉进了冰窟窿里。 明明十分钟前,那个男人还抱着她道歉,说不会让她受苦了…… 明明说好是去取药了…… 温辞躲在墙后,死死捂着唇瓣,肩膀克制不住的颤。 脑海里男人为了保护何书意,不管不顾收拾那两个狗仔的画面,散不去似的交相辉映着。 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她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着奶奶在一起的,再加上上学的时候性子软不爱说话,没少受过别人的白眼和玩笑话。 但这还好,她可以忍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反正高中不过短短三年,很快就熬过去了。 可后来有那么一个人,他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是,哪怕有人调侃她一句,他都要抡起板教那人说话。 印象很深的一次,有人故意用手机拍她,传到了贴里,标题是【软弱可欺】 陆闻州知道后,直接把那人胖揍了一顿,把他头按在地上,“再敢欺负她,试试。” 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欺负她,哪怕调侃的话,都没人敢提一句。 温辞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深刻到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忘怀。 怎么可能会忘呢? 曾经她就是深陷在了这份温柔又霸道的偏爱里。 可如今,她一次次的亲眼看到他为了另一个女孩跟别人大打出手,看到她哭,会耐心的哄她…… 温辞死死咬着唇瓣,喉咙里满是苦味。 她以为她这颗心已经被伤的麻木了,可还是会疼。 就好像,她曾经受过的所有宠爱,都要还回去…… 温辞眼圈红的要命。 她一点都不想哭,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得往下掉。 她用力擦掉,拖着狼狈的身子往回走。 突然,有人捂住她的口鼻,强硬按住她往巷口拖。 “唔唔唔!!” 温辞脸色惨白,看到两人的蒙的严严实实的穿搭,大概猜到这两人一定也是偷偷溜进来的私生饭。 她慌不择乱的挣扎着,“放开我!这里有保安,你们不想活了吗!” 可她那点力气,怎么可能跟两个成年男性抗衡呢? “老实点!”高个子捂着她的唇恨声说。 温辞眼睛红的要命,忽然间看到陆闻州拉着何书意的手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 “唔!”温辞挣扎着摇头,张嘴用力咬住那人的手,朝陆闻州喊道,“救命,陆闻州!陆闻州……”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男人回头看了过来…… 第79章 温辞走了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何书意搂着他肩膀,两人亲密无间的吻在一起。 温辞心口猛坠,小脸白的不像话,双眸含泪看着两人。 但凡陆闻州偏头看过来,就会看到她。 可他没有! 男人似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太方便,搂着何书意的细腰上了车。 车门砰的一声被摔上。 温辞一颗心也跟着沉落谷底,那双宛若繁星的眸也寸寸暗淡下来……彻底没了光亮。 “嘶……”高个子疼的吸了口凉气,旋即用力捂住她的唇,“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你跟她废什么话!忘了她是怎么霸凌书意的吗?” 说罢,两人不再怜香惜玉,蛮横的拖着温辞朝尽头的花园走去。 温辞被桎梏的死死的,她就像条案板上的鱼,根本挣脱不开。 隔着距离。 她狼狈的看着陆闻州和何书意上了车,多么甜蜜。 而她却遭受着欺凌…… 温辞绝望的痛哭,风刮在脸上很冷,可她却觉得像是裹了一层棉被,又闷又窒息。 她不知道陆闻州有没有听到她喊他。 明明这么近…… 他该听到的啊…… 可听到了,为什么不回头? 温辞痛苦的皱眉,冷风拍打在身上,她那颗心仿佛都破碎了。 这时,有个散步的老爷子大老远看到她被人箍着,狐疑走过来,“你们是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 高个子强牵着笑说,“不是,您误会了,我们闹着玩儿的……” 温辞眼眶发红,眸里泪水直打转。 老爷子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儿,直接大声吆喝巡逻的保镖。 那两个人彻底慌了,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撂下温辞,拔腿就跑。 “姑娘,没事?”老爷子慌忙走过去扶温辞,“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温辞脸色苍白,浑身都难受的厉害,“麻烦您帮我报警……” “放心,保安追上去了,那两个人跑不掉的。” 温辞艰涩嗯了声,“谢谢……” 老爷子也是有孙女儿的人,看到温辞满身狼狈,心里不是滋味,“小姑娘别害怕,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家……” 简单一句安慰的话,却让温辞鼻腔发酸。 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都会关心她的情绪,关照她…… 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只会往她心上戳刀子。 回想起男人牵着何书意离开的背影, 温辞喉咙哽咽了下,钝痛。 她哑声说了句,“谢谢……” …… 老爷子把温辞送到家门口。 温辞想请老人家进来喝杯茶,老爷子怎么都不肯进去,扫了眼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语重心长的说,“姑娘,你以后上下班让你老公接送一下,不然太不安全了,记住了吗?” 温辞顿了下,僵硬摩挲着那枚戒指,心里苦涩的厉害,“好,谢谢爷爷……” 老人家笑了笑,拄着拐杖走了。 温辞目送老人家走远后,没回家,而是去了别墅后院儿。 看着当年陆闻州为她亲手种下的小花园,还有那棵枝繁叶茂的樱桃树……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我们家小辞。”当时她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羡慕别人家里的小花园,陆闻州第二天就给她种满了花。 温辞眼圈泛红,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其实两人好的那些年,陆闻州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粘着她,上下班接送都是基操,当时部门里的人羡慕,说陆总就是个老婆奴。 可后来,就是这么一个爱她宠她的一个人,越来越晚着家,也有很多借口跟她分开走…… 也是,再甜蜜的两人,在一起过了十年也该腻了。 何况,她身上的那股朝气,早已被婚后的烟火气冲淡……不像何书意,青春靓丽。 温辞喉咙发苦,一颗滚烫的泪顺着眼尾滚落下来。 她抬起右手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指尖都是颤抖的,最后用力摩挲了下,狠狠甩了出去!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这边。 一上车。 陆闻州就把贴上来的何书意推开,眉宇微蹙,“为什么突然来这儿?” 何书意有点失落的咬着唇瓣,轻轻勾着男人小指,“想你了,我担心你手上的伤口发炎,给你带了药……” 说着,她拉开包链,拿出两支药膏,细心嘱咐男人,“这支是消炎止痛的,这支是祛疤的。这些天伤口一定不能碰水,牛羊肉也不要吃……” 陆闻州看着何书意恬静温婉的小脸,目光恍惚了下,不自觉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哭着帮他上药的女孩。 “你有心了……” 陆闻州敛了敛神,最后还是没忍住呵斥她,抬手揉了揉她后脑勺。 何书意观察着男人神色,见状,她伸手搂着男人的脖颈,软乎乎的依偎在他怀里。 “我不知道会有狗仔跟着我,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男人都喜欢识趣儿的女人,何书意深谙这一点,又轻声说,“闻州哥,你放心,我是不会让温经理知道这件事儿的……” 闻言,陆闻州眸色暗了暗,轻拍了下她肩膀,“嗯。” 何书意心头软了软。 她就知道,男人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取代温辞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闻州哥……”何书意咬着唇,媚眼如丝。 她刚想借着男人现在心情不错好说话,好让他晚上陪陪她。 男人就沉声打断她的话,“既然你来了,也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 何书意愣了下,随即便是呼之欲出的喜悦。 她羞涩垂眸。 然而下一刻,男人一句话就把让她如坠冰窟。 “网上的事我想你也看到了,温辞因为医院那件事,现在被全网黑。”陆闻州推开她的肩膀,眼里没有半分温情,冷淡而威慑,“一会儿你录一个澄清视频发网上。” 何书意讷讷听着,一张脸随之寸寸白了下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忍不住红了眼,委屈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难道不知道澄清这种事儿有多伤一个艺人吗? 他难道不知道如果她澄清了,她以后会面临什么?她该怎么自处吗? 网友只会骂她自作自受活该……她的前程该怎么办? “闻州哥……”何书意委屈的咬着唇瓣。 男人眉宇已经染上了不耐,拂开袖口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温辞在家该等着急了。 “我不想说第二遍。一会儿你配合梁秘书来录。” “不然……” 男人指腹轻敲了下扶手,掀眸淡淡看她一眼,欲笑不笑,“我想今天被狗仔跟踪的事儿,你也不想发生第二次?” 何书意眸光一颤,脸色刷的就白了。 第80章 惨痛:温辞走了,陆闻州慌了…… 她怎么会听不出男人话里的警告之意:如果她今天不录澄清视频,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何书意死死咬着唇瓣,后知后觉的想着男人刚刚的对她的关怀,心里愈发苦涩。 其实,他对她的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就比如这片刻温情, 比如他刚刚替她教训狗仔。 何书意眼眶酸涨,强忍着委屈才没哭出来。 许久,她苦涩一笑,“我会录的。” 听到这话,陆闻州再没耐心跟她待下去,开门下了车。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温辞受了伤一个人在家里做什么都不方便,他有点担心。 梁秘书在车外等候已久,看到陆闻州下来,把药袋递给他,“陆总,这是温小姐的药。” 陆闻州细细查看了下,问,“医嘱呢?” 梁秘书说,“医生说温小姐这些天伤口最好不要碰水,还有忌口,牛羊肉最好不吃。对了陆总,祛疤的药膏按您的要求买的,放在最下面了。” 陆闻州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收起袋子,说,“剩下的事儿交给你,等何书意录好视频,你立即让公关处理。” 梁秘书颔首,“好的,陆总。” 车里,何书意把两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眼泪再也忍不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她就像个小丑,看着男人认真检查这给温辞买的药,听着男人话里话外满是关心的字眼…… 何书意握紧手里给陆闻州买的药膏。 忽然就觉得好讽刺! 她的满心欢喜,换不来男人片刻的温情。 而温辞就算一句话都不说,男人也会主动关心她,爱护她,把她放在第一位。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这时,梁秘书打开车门,看到她在哭,并没有太多情绪,冷声说,“何小姐,现在可以录视频了。公关部着急处理。” 何书意听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红着眼看向窗外。 她本想着靠这场舆论让温辞再也翻不了身。 不成想,最后丢了西瓜,丢了芝麻。 自己的事业受到影响不说,跟陆闻州也没再进一步。 梁秘书不管她心情好不好,已经架好了手机,把准备好的台词给她,“何小姐,你擦一下眼泪,可以开始录了。” 何书意咬着内唇,十分屈辱的接过那张草稿,从第一行开始念…… …… 陆闻州提着药回到家,笑着推开门,却没看到温辞的身影。 “小辞?” 没人应他。 陆闻州眉心跳了下,没来由的心慌。 撂下药袋,他慌忙离开卧室,在别墅到处找人。 她经常坐的摇椅那儿没人…… 花园也没人…… …… 陆闻州喘着粗气,里里外外找了两遍,依旧没找到人,一股强烈的慌乱忽然涌上心头。 抬眸。 他看到面前那颗枝繁叶茂的樱桃树,心头猛的一颤。 他想起当年为温辞种下这颗樱桃树时,她喜悦的笑颜。 姑娘傻乎乎的钻进他怀,又哭又笑,说他太傻了,她不过提了句喜欢,他就给他在家里种了一颗。 他捧着她小脸,挠了挠她柔软的下巴,笑说,“傻的是你,因为一颗樱桃树就被我收买了?笨蛋。” 姑娘没好气哼了声,撇嘴很小声说了句,“我才不傻,我是……爱你!等你哪天欺负我……” “怎么?” “我就,就走!” 姑娘笑着推开他,提起水壶,去给樱桃树浇水。 …… 思绪回笼。 陆闻州看着记忆里那棵樱桃树,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似的,呼吸都发疼。 “宝贝……” 陆闻州脸色白的不像话,脑海里全是温辞委屈落泪的小脸,一个人孤零零藏在被子里哭。 “对不起……” “你别走,求你,别走……” “别离开我……” 陆闻州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给温辞打电话。 铃声响了,是在客厅里。 她连手机都没有带。 陆闻州一颗心仿佛都坠进了谷底,疯了似的跑出别墅。 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未如此心慌过。 温辞是他的宝贝。 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存在。 如果她走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有两个人路过,“听说了吗?刚刚咱们小区有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那女人真是太可怜了……” 陆闻州心脏狠狠颤了下,红着眼拦住他们,“你们说什么?” 那人皱眉,“有个女人被欺负了,老可怜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那两个男人真是畜生!出门怎么没被车撞死呢!” 陆闻州呼吸发紧,没等那人说完后半句,拔腿就朝某个方向跑去。 他期盼着那个女人不是温辞。 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陆闻州知道自己有多心慌,有多煎熬。 如果温辞再出事,他会疯的! 走过拐角。 一个女人的身影忽然撞进视线里。 陆闻州瞳孔骤缩,心跳仿佛都停了一瞬,跑过去用力抱紧她,声音哑的像是在沙石上磨过,“小辞,你去哪了?!” “你谁啊?!” 女人蹙眉推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骂骂咧咧的走了。 陆闻州眼睛猩红,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看错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小辞…… 不远处, 温辞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陆闻州慌乱无措的模样, 那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脆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了, 一边哀声询问路过的人有没有看到她,一边打电话吩咐人找她的下落…… 这么怕她离开吗? 温辞心里自嘲笑了下,目光冷冷淡淡,对比男人的慌乱,她格外平静。 “陆闻州。”她朝那边轻唤。 闻声,男人脚步猛的一顿。 僵硬回头。 看到姑娘正安安静静站在那儿, 他当即就红了眼,跑过去把人紧紧抱进怀里,声音哑的不像话,“宝贝,你去哪了?你去哪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 温辞被搂在怀里,耳边是男人焦急的关心声。 本该是温馨甜蜜的一幕,可此刻她只觉得讽刺。 尤其是闻到那股熟悉的清甜味儿时,刚刚那些痛苦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 男人牵着何书意离开,狠心抛下她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心口狠狠抽痛了下,皱眉嫌恶的推开他,垂眸,“家里太闷了,出去转了转……” 陆闻州握着她纤瘦的腰身不松开。 “我还以为,以为你……被那个两个男人欺负了……”他不敢说是怕她走了,怕到头来一语成谶。 陆闻州喉咙哽咽了下,涩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温辞眸光颤了下,眼里划过一抹嘲意。 可,她真被欺负了。 而当时,他正跟何书意亲亲我我。 温辞心里苦味蔓延,抬眸看着他,苦笑问,“你以为我走了啊?” 他虽然没说出口,但她看得出来他眼里的慌张,他真正害怕的是,她离开。 果然,男人面色滞涩,肉眼可见的痛苦。 他就像只受伤的大狗狗,埋在她颈窝,“小辞,别戳我心窝……也别说气话好不好?” 蓦的,温辞心尖儿狠狠一颤,针扎似的疼。 原来他也知道心痛啊…… 可这点痛,远不及她千分之一……亲眼看着那个曾经深爱她的少年,一点点变心,欺负她,委屈她,这种痛,他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温辞用力掐了下掌心,痛苦的不愿再多想。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男人眼眶湿热,紧抱着她。 温辞被烫的肩膀不由瑟缩了下, 回过神时,她红着眼,声音缥缈的说了句,“陆闻州,你早干嘛去了啊?” 一切都太晚了。 背弃诺言的是他, 那么她也会说到做到,永远离开他。 今天看到他因为她不见了而慌乱的模样,她真的有些好奇,等他亲眼看到她的‘尸体’时,会如何? 陆闻州没听清,紧张的看着她,“刚说什么?” “没什么,”她浅淡一笑,“时间不早了,回去。” “对,我们回家。” 男人握紧她的手。 忽然,感觉到什么, 他脸色大变,抬起她的右手,只见原本套在无名指上的婚戒,竟不见了踪影。 “小辞,你的戒指呢?” 第81章 狂虐渣男贱女 温辞垂眸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无名指,轻笑,“是啊,戒指呢?” 轻飘飘一句话,让陆闻州如坠冰窟,心慌的要命。 记得当时他跟陆家闹矛盾,出来自己创业。 刚开始那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这个婚戒就是那个时候他给温辞买的,五千块钱,连个钻都没有,寒酸的不得了。 可这个傻姑娘却很宝贝,让他给她带上,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结婚五年,她从没摘下过,洗澡睡觉都要戴着。 可今天,那枚戒指,却不见了…… 陆闻州面色痛苦,大手紧紧包裹着她右手,“宝贝,半个月后不就是咱们结婚纪念日吗?等到时候我陪你去订一个新戒指,那枚旧戒指你先戴着好不好?别摘下来……” 等? 这世界上最荒谬的两个字就是等。 因为从来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后来他们日子好起来后,陆闻州也说过去陪她选一个好点的、贵点的戒指。 她当时心里特开心。 但等着等着,就没了音信…… 温辞苦笑了下,轻轻挣开他的手,她不会再等他了。 “你都说是旧戒指了,丢就丢了。”她看着他,目光晦涩,“我给你的那串檀木手串,你不也丢了吗?” “都是不重要的东西,丢就丢了,反正有新的……” 戒指会有新的。 手串会有新的。 人,也会有新的。 “不是吗?”温辞定定看着他,眼底一片晦暗。 陆闻州心脏狠狠抽痛了下,忽然就体会到,当时他丢了那串檀木手串,温辞有多难受。 “小辞……” 温辞不想听他找补,淡声说,“外面有点凉,我们回去……” 说罢,她挣开男人的手,转身走了。 陆闻州落在身侧的手忽然抖了下,从没那一刻让他觉得如此心慌,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逝。 他顾不得什么,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给梁秘书,“帮我预约珠宝店,一会儿我要去选戒指。” 他等不到半个月后了。 他明天就要给她。 不然心里难安。 梁秘书从没见过陆闻州如此慌张的一面,猜到约莫是跟温辞有关的,“好的陆总,我现在就去安排。” 陆闻州嗯了声,又蹙眉问道,“网上的舆论处理的如何了?” “何书意配合录好了视频,舆论有好转了,就是……何小姐那边恐怕会受到舆论攻击。” 陆闻州面色淡淡,并不是很在意,温辞没事了就好,“你给她一笔钱,安抚一下。” “好。” “另外,再帮我安排一件事儿……” 听完,梁秘书很是错愕又震惊,“好的陆总,我即刻去办。” …… 挂了电话,陆闻州深深吐了一口浊气,阔步追上温辞。 两人一同回到家。 无论陆闻州怎么哄人,温辞自始至终都是冷冷淡淡的,“我累了,想休息,先上楼了。” 陆闻州不知所措僵在那儿,有点落寞。 以前温辞很好哄的,一顿好吃的饭菜,一束玫瑰花,又或者,他死皮赖脸粘着她哄她开心……她准会露出笑容。 而现在,她好像越来越排斥他了,也越来越难哄了。 陆闻州闭眼揉了揉眉心,无措到了极点。 …… 温辞回到卧室,直接去冲澡了。 刚刚陆闻州抱过她,身上有何书意的味道,很恶心。 洗了足足一个小时,浑身都泛红痛痒,她才作罢。 从浴室出来,她一如既往的走到桌边拿起记号笔,在挂历上划上叉号。 还有15天。 看着那一排排鲜红的叉号,温辞晦涩抬手,轻轻抚摸了下。 以前他们每个纪念日,她都会提前好多天开始准备,在日历上划叉号,一天天等着,期盼着。 那时候,沉浸在甜蜜中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再这样记录,是为了离开…… 真是造化弄人。 温辞深呼了口气,不愿再多看,把笔撂在桌上,顺便拿起平板,窝在沙发上画稿。 不知过了多久。 卧室门被人推开。 温辞知道是陆闻州,连忙收起了平板,抬眸看他,“怎么了?” 陆闻州端着晚餐走过来,放在桌上,目光从桌上熄灭了的平板上划过,这才看着她温声说,“你中午和晚上都没吃饭,现在肯定饿了,多少吃点,嗯?” 温辞下意识想说不吃,可肚子还是出卖了她。 陆闻中笑着看她一眼。 温辞脸颊一红,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抿着唇。 陆闻州许久没看到姑娘娇憨的一面,心都软了,忍不住摸了摸她脑袋,“吃,我给你上药。” 说着,他把筷子塞进她手里,随后又径自拉了个凳子坐在她身旁,捞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从兜里掏出药膏上药,温柔的不像话。 “不用了……”温辞眉宇轻蹙,挣扎着要收回腿,却又被按了回去,压根拒绝不了,最后她索性由着他去了。 陆闻州很懂她的口味,做的都是她爱吃的。 温辞确实也饿了,就多吃了点。 还是熟悉的口味,可不知怎么,咬进嘴里,就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好吃?不够我再去舀点?”男人温声问。 温辞不由捏紧了筷子,轻摇了摇头,“不用。” 陆闻州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看到她吃了,心中的郁闷终于散了些。 他磨磨唧唧上着药,目光一直在注意着她,想跟她多待一会儿…… “小辞……” “药上完了,你先走。”温辞敛眸。 陆闻州定定看着她,依旧没等来她心软,有点落寞的起身,“我就在隔壁书房,有事儿喊我。” 温辞并没说什么,拿起手机刷新闻,看都没看他一眼。 陆闻州喉咙苦涩,知道她现在不想搭理他,收拾好碗筷后,自觉离开卧室。 门轻轻阖上。 温辞目光颤了下,百无聊赖刷着新闻。 忽然,一条推送弹了出来。 【艺人何书意澄清视频!】 【温辞是无辜的,何书意活该被骂!】 【陈傲荣出轨多年,死因另有其他。】 温辞愣了愣,刷着评论,底下全是骂声—— “何书意活该被虐,贱死了。” “可不是嘛,她口无遮拦骂温辞,活该被打,要是我,我直接给她一巴掌,太不要脸了。” “那个陈傲荣也活该,亏我还以为他是个二十四孝好男人呢!原来背地里早就出轨了,连私生子都有了,真是个畜生!死了都是轻的!” “楼上支持。” “……” 第82章 刺激(必看):温辞手撕绿茶 温辞看了一会儿才恍然惊觉,连忙打开微博,点开何书意录的那条澄清视频。 看完。 她心沉了沉。 不可否认,看到何书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她心里确实蛮舒爽的,恶有恶报,她该的。 可是……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网上谩骂她的舆论就急转直下,都在喷何书意和陈傲荣。 这背地里,肯定是有人在帮衬。 除了陆闻州,还能有谁? 温辞苦涩一笑。 只是她没想到,陆闻州竟然舍得让何书意录那样的视频,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有多伤她的前程吗?可以说,这个黑点,何书意这辈子都抹不掉了。 还有陈傲荣出轨这件事,陈家都没公开说出来,怕影响公司。可陆闻州就这么堂而皇之发出来了,一定跟陈家周旋了很久? 可他当初不是说,想要借陈家的势吗? 温辞疲惫闭眼,心里像是翻倒了的五味瓶,一时间把酸甜苦辣都尝了个变。 不是心软。 而是觉得可笑。 这种给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做法,让她心力交瘁。 如果当初他有这份心,一心一意爱着她,他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温辞苦涩笑笑。 这时。 卧室门又被推开, 陆闻州送来一杯红豆奶茶,叮嘱她喝完早点睡。 “明天,给你准备了一场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凑近,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声音那么温柔。 温辞轻眨了下酸涩的眼眶,偏头躲开。 陆闻州笑了笑,捏了下她肉乎乎的脸蛋,依依不舍的走了。 见他离开,温辞皱着眉,抽了张湿纸巾,用力擦着他吻过的地方,目光触及到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红豆奶茶,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以前最爱喝红豆奶茶了,但是在家做起来麻烦,可陆闻州从来不觉得麻烦,不厌其烦给她做,甚至还研究起了茶,换着口味做给她喝。 后来有天,她从梁秘书那儿得知陆闻州红豆过敏,当时她没相信,陆闻州给她做红豆奶茶时,会洗红豆,从没见过他过敏。 梁秘书当时笑着调侃:陆总是为爱过敏,不怕疼。 她笑着不以为然。 后来发现是真的,陆闻州每次给她做完红豆奶茶,手上都会起红疹,涂了药才勉强缓解。 怪不得,那会儿老是见他戴手套…… 温辞不自觉红了眼眶,颤抖着手,挪开那杯红豆奶茶,没喝。 想了想,她还是从抽屉里找出了过敏药,准备给陆闻州送过去。 这时,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何书意:【视频看到了?知道闻州哥为什么舍得让我录吗?】 温辞动作一顿,那一瞬间,大脑嗡鸣作响。 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不想让她饱受舆论谩骂吗? 温辞小脸苍白,没人知道她此刻有多慌乱。 何书意直接发了语音过来,一语戳破了她可笑的幻想:【别自以为是了,你觉得一个艺人的身份对我来说很重要吗?对闻州哥很重要吗?】 【他能给我的,比这个多得多。】 【而你,不过是还有点用,闻州哥怕你影响公司股份。】 话音落下,温辞脸色寸寸白了下去,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开了。 是啊,这才是陆闻州么……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当初,他可以为了跟陈家交好,让陈傲荣欺负她。 今天,他也可以为了公司的利益,勉强保大取小,维护她一次。 不过都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先是公司利益,然后是何书意, 最后才是她…… 温辞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 其实她该想到的,不过是自欺欺人蒙骗自己罢了。 温辞咬着牙关,低头苦涩一笑。 砰! 她一把扔了那支过敏药膏,随后又端起桌上的红豆奶茶,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手机里,何书意的声音还在继续,“温辞,你不知道,闻州哥说他之后一定好好补偿我。” 温辞身子冷硬了瞬。 何书意说,“其实,他完全可以跟你离婚来解决这件事的。知道为什么不这么做吗?” 温辞艰涩吞咽了下喉咙,痛苦皱眉。 “他以后会娶我,怕这件事影响我。所以,舍小保大,懂吗?” 短短几个字,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的温辞痛不欲生。 好一个舍小保大。 她眼睛红的要命,死死掐着掌心,感觉不到痛似的,“是吗,那我就提前送你们一份新婚贺礼……” 何书意心口咯噔了下,莫名心慌,“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温辞直接挂了电话。 她把何书意曾经耍大牌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这东西她早就让人弄到了,只是当初可笑的担心后果太严重,影响到了陆氏集团的利益,毕竟她是代言人。 现在,都去他妈的! 视频一经发布,立马掀起了轩然大波,网上清一色都是喷何书意的—— “早看这个贱人不顺眼了!” “我就说温辞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不可能霸凌别人,这个何书意就是罪有应得!” “太贱了。” “……” 温辞冷眼旁观,只嫌火烧的不够大,又发了几条视频,里面何书意甚至动手扇别人耳光。 这下,网上彻底炸了锅。 何书意的被人肉,当晚就遭了殃,回去的路上被人堵在了小区,浑身上下都被扔满了烂菜叶子,臭鸡蛋。 “你们干什么!我要报警!”何书意崩溃大哭,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砰! 有人一脚踹翻了她手里的手机,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就你也配报警!霸凌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的难?” “你这种人就该被虐死,温辞打你都是轻!” 说罢,一脚就揣在她肩膀上。 何书意痛的浑身不住的颤抖,狼狈的要命,尤其是听到这帮人提到温辞,恨的眼眶都红了!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闭嘴!”又一巴掌扇了上去。 何书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满身狼狈,但她最后没等来警察,等来的是陆闻州的电话。 何书意鼻子一酸,“闻州哥,你帮帮我……帮我报警……我被人欺负了……” “何书意!看看你做的那些事儿!你还有脸报警?你知道陆氏集团的股份跌了多少吗?!十五个亿!一个小时,我亏损了十五个亿!!!” 男人怒不可遏,戾气隔着手机都让人胆战心惊。 “你被人喷都是轻的!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当产品代言人!看看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何书意屈辱的想哭,自己被人欺负成这样,男人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陆闻州气的一脚踹翻了凳子,“我告诉你,今晚的事不能报警!你自己看着办!如果影响到了公司,后果你承担不起!” 何书意委屈的红了眼,不敢相信他不关心她就罢了,还不让她报警。 这不是把她的活路都堵死了吗? “闻州哥!” “闭嘴,本想看在你给温辞录了澄清视频的份上,给你点补偿,让你代言一个产品,好回来工作!现在,一切都免了!” 何书意听完,天都要塌了,这比那些人骂她往她身上扔垃圾,都让她心碎。 “闻州哥,你听我说,这些都是假的……” 然而男人压根没那个耐心再多听她说半个字,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机械的电流声。 何书意绝望痛哭。 第1章 踹了渣男 “温辞,你真同意跟我儿子离婚?不是骗我的?” “对,但我要一亿分手费。” 那端纠结了下,“可以,但等我安排好一切,最多一个月,你必须滚出我儿子的世界!” 温辞忍痛一笑。 把离婚协议书一同放在精致的盒子里,密封住。 而后,她点开短信,回了条消息。 【老师,我一个月后就回海城,参加设计比赛。】 【真的吗?你可别骗老师,当年你为了婚姻放弃,我就替你觉得不值!】 …… 晚上十点,陆闻州回来了。 还没换鞋,便焦急抱着她低哄道歉,“对不起,小辞,路上有点堵车,回来晚了,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眼神温柔缱绻。 可身上那股很淡的香水味,却格外刺鼻。 说是路上堵车,恐怕是刚从情人床上下来? 她压了压眼角的涩意,把桌上放着的礼盒递给他。 强牵着笑。 “这个给你,送你的礼物。” “礼物?” 陆闻州视若珍宝,当即就要拆开看。 温辞抬手制止他。 “一个月后再拆,那天我们结婚纪念日,更有意义一些。” 陆闻州停下动作,宠溺一笑,“好,乖乖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公听你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对着礼盒拍了张照,发朋友圈炫耀。 脸上喜悦难掩。 可温辞却红了眼,眼前不自觉掠过几个画面……当年陆闻州从高中追她到大学,轰轰烈烈,最后甚至不惜跟家里作对都要娶她。婆婆当时嘲讽她,这世上没有专一的男人,他们迟早离婚,拿了一笔钱让她滚。她当时说,闻州不一样。 而现在,陆闻州亲手打了她的脸,让她觉得只要有钱就好了。 呵… 希望一个月后,他真的会开心。 …… 陆闻州小心翼翼把礼盒放好,便去厨房做饭了。 满满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 温辞看着厨房里男人忙碌的身影,眼眶酸胀。 当年,陆闻州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大少爷,厨房都没进过几回,哪里做过这种事? 后来为了她,去学了很长时间。 婚后更是无微不至,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从来不需要操劳。 “脸都瘦了,是不是又不听话,熬夜工作了。”陆闻州心疼的给她夹菜,“以后,你瘦一斤,就少去一天公司。” 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关切。 把她当小孩子宠。 温辞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苦涩难耐。 “陆闻州,你爱我吗?” 她仰头看他,眼睛有点红。 陆闻州见状,心慌的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抱着人哄,“我爱你,小辞,你就是我的命,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告诉我,老公替你出气。” 男人眼中的爱意和担忧不似作假。 温辞不由恍惚……脑海中不自觉浮出几个画面,照片里,他和女人拥吻,他们牵着手走在外国街头。 其实一个月前,她就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他还自以为是隐瞒的很好。 却不知,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水味,衣服上的长头发……早就暴露了他。 呵。 他真的爱她吗? 这时,手边的手机震了震。 男人侧眸看了眼,漆黑的眸里暗流涌动,按灭了手机。 可温辞还是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书意】 “怎么了?” 温辞喉咙发苦,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丝的破绽。 但没有。 “没什么。”陆闻州翻过手机,“有个项目临时出了点问题,我得去看看,你安心在家,我一会就回来。” 温辞心坠了坠,捏着他的衣摆,试图挽留,“什么工作这么着急,需要你这个总裁大晚上的去处理,明天不能处理吗?” 陆闻州没有犹豫,抱紧了她,轻拍着她脊背,“好,留下来陪你。” 那么温柔。 可温辞一颗心都纠了起来,疼的喘不上气。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晚上,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 陆闻州便从身后拥着她,挺阔的身材充满的性张力。 手摩挲着她细腰,渐渐往下…… “老婆,你例假过去了。” 温辞眼尾泛着薄红,在他手探向裙底的那一刻,拨开他的手。 “我有点累。” 陆闻州顿了下,脸上的欲望渐消,有点可怜,“老婆……” 温辞面无表情,上床睡觉。 陆闻州见她如此坚定,也没舍得强迫她,俯身在她脸颊上吻了下,“睡,我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 “嗯。” 入夜。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音响起,温辞立马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 她下床披了件外衣离开卧室。 一看书房,根本没人。 她皱了皱眉,不经意侧眸,就看到落地窗外的花园里,两道纠缠的身影,身子猛的僵住。 “谁让你来这儿的!我有没有说过,不准让小辞知道!” 陆闻州推开女人,怒声呵斥。 何书意泪眼朦胧,大着胆子环住男人腰身。 “我就是觉得你太憋屈了,她下不了身段满足你,我可以的,闻州哥,人家穿了你买的睡衣,你要看看吗?” 说着,她拉开上衣,露出里面的春色,踮起脚尖去吻男人的下巴,“闻州哥。” 陆闻州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用力掐了把手中的细腰。 刚刚在温辞那碰了壁,现在确实有点想要…… “小妖精。” 他沿着她脖颈吻,咬着耳朵说了句浑话,急不可耐抱着她朝不远处的车走去。 很快,车身便摇晃了起来。 可见有多激烈。 温辞看的眼睛发酸,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心痛到呼吸不上来。 因为家里原因,她根本不相信什么爱情。 后来陆闻州凭着一腔爱意,让她动摇了。 陆闻州很心疼她,从来都不会更进一步,情到浓时,也只是亲亲她。 直到新婚夜,他才小小心翼翼脱下她的衣服。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红了眼。 他疼惜的抱着她,说,“这辈子绝不会辜负一个温辞。” 她当时心软的一塌糊涂,“你听好了陆闻州,只要你不辜负我,我温辞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而现在,这一切仿佛是一场笑话。 他还是辜负她了。 那她,也将永远离开他。 温辞转身落寞离开,回到卧室,把一些衣物放在行李箱里。 随后,她走到挂历前,在24号那天画了叉号。 陆闻州,还有29天。 …… 温辞彻夜难眠,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大早,男人惊慌的声音把她吵醒。 “小辞,这个是什么?” 温辞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心口突的一跳。 第2章 修罗场:小三找上门,陆闻州慌了 陆闻州拿着手机,短信上显示一条注销成功的短信。 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乱。 “小辞,你注销了什么?” 开死亡证明,当然要注销身份信息。 温辞表情淡淡,在他俯身的瞬间,看到了藏在衣领下的吻痕。 斑驳的红痕让她眼睛刺痛。 她抬眼对上男人焦急的眸。 轻笑。 “没什么,就是注销一个游戏,有点伤眼睛,不想玩了。” “游戏啊……” 陆闻州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机,失而复得般把人抱在怀里。 “小辞,上次不是说想去逛街吗?老公陪你。” 温辞不想去,没心情。 可奈何拗不过陆闻州,他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是因为愧疚、心虚吗? 温辞自嘲勾了勾唇,妥协了。 马上就要离开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让他发现什么端倪。 一路上,陆闻州可谓是无微不至。 大夏天,外面的天气热死人。 陆闻州一个集团总裁,屈尊降贵给她打伞。 引得周围人羡慕: “哇,那不是陆总和温辞吗?天哪,陆总可真疼人。” “可不是么,他们的爱情整个京市谁不知道啊,陆总可是出了名的疼媳妇,老婆喜欢吃樱桃,就亲手在家里种樱桃树,我什么时候能碰到这种极品男人啊。” “是啊,温小姐可是陆总用了半条命才追来的,能不挡眼珠子疼吗?” “……” 温辞扯了扯唇,自嘲一笑。 两人走进某家奢侈品店。 柜姐热情的推荐,“小姐,您看看这款礼服,是我们品牌的经典款,您身材好,穿上一定别有韵味。” 陆闻州宠溺的说只要喜欢买就好,不用在乎价格。 温辞抿抿唇,开口想说什么。 身后一道娇俏的女声突然横插进来。 “经典款都是十几年前的衣服了,多老套啊。” 何书意走过来,精致的面容上露着笑,意味深长的拿起一件夏季新款。 “还是新款比较好看,多青春靓丽啊。” “你说呢,温小姐?” 她表情人畜无害的,眼里却是明晃晃的挑衅。 温辞认出她了,是昨晚跟陆闻州厮混的那个女孩。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陆闻州脸色难看,目光带着警告。 何书意硬着头皮选择视而不见……温辞就是个软包子,她捏一捏怎么了?反正陆闻州宠她,之后她哄一哄就好了。 何书意忽然歉意的说, “呀,我忘了,温小姐今年二十六岁了,这样的小裙子,你恐怕已经穿不了了,撑不起来。对不起啊……” 说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 温辞笑了,抬手翻看裙子的价格。 “是很青春靓丽。可,恐怕也只有你把廉价的货当作宝。” “哦不,是廉价的人,看上廉价的东西。” “新款每季都会变,烂大街的货罢了,而经典款,历久弥新。” 这是在骂她是廉价的货?烂大街的货? 何书意脸色大变,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的难堪。 她委屈的看着陆闻州,泪眼汪汪。 一般这个时候,陆闻州肯定会说几句软话哄她。 而现在,他却是抱着温辞,“老婆说的对,还是经典款好看,新款,太廉价了。” 何书意咬着唇,眼眶都红了,“是!我一个廉价的人,怎么比得过温小姐呢。温小姐一看就是被陆总宠着的,哪像我……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说完,她落寞转身走了。 陆闻州听的心里不是滋味,下意识便想追上去。 可想到温辞,又停下,皱眉看了眼何书意落寞的背影…… 温辞注意到男人细微的动作,忽然轻笑了声,推开陆闻州,走向摆在玻璃柜里的一条裙子。 “我要这条裙子,最贵的。” 陆闻州回过神,立马抽出卡递给服务员,“刷卡,把我夫人刚刚看中的都买下。” 服务员惊喜不已。 “陆总可真宠温小姐呢!” 陆闻州笑,“我老婆,我不宠她,宠谁?” 温辞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沉默不语。 …… 离开奢侈品店。 温辞早已意兴阑珊,抿了抿唇,陆闻州见状让她坐在凳子上等,去给她买奶茶了。 以前也是这样,她一个小动作,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而现在,他或许也会这样对何书意? 陆闻州用吸管扎开奶茶,递到她嘴边,“尝尝,是不是以前那个味?” 温辞目光晦涩,喝了一小口。 味道没变,只是人变了。 这时,包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一条陌生消息。 【温小姐,昨晚看到我和闻州在一起,感觉如何啊?是不是很难受?】 【我告诉你,以前他不在家的每个日夜都是跟我在一起,他很喜欢我,每次都用一盒套套呢。】 温辞面无表情看着,眼里淬了冰似的冷。 【要不要打个赌?一会闻州绝对会丢下你去陪我。】 温辞觉得不会。 陆闻州劈腿,但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不会为了三眼两语,就把她抛下不管。 可下一刻。 她就被狠狠打脸了。 她看着她的丈夫低头发消息,唇角噙着笑意。 随后,他收起手机。 一本正经的说, “小辞,公司项目有点事,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 “哈……” 温辞看了眼手机里那张里聊天记录里,两人暧昧的聊天,忽然就笑了。 这就是他说的有事。 就是和何书意上床? “好,你去。” 她咽下喉咙弥漫的腥甜,没有挽留。 陆闻州见她这么平静,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让他陪她,不禁恍惚了下,心里空落落的…… 手机里的消息不停的震,拉回他的思绪。 陆闻州回过神,心想一定是温辞懂事! 便没想太多,走了。 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温辞把他买来的奶茶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眼中凝着冷漠。 不一会。 何书意便发来一张靡靡照片,附言:【不被爱的才是三,温小姐,你看闻州多缠我。】 温辞:【嗯,绿豆配王八,锁死好了。】 那边气的半晌都没再发一条消息。 …… 温辞回到家,又收拾了一些东西。 她把她学设计的专业书和一些草稿,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箱子里。 这些都是她的宝贝,如果当初没嫁给陆闻州,她或许有另一种可能…… 温辞心里苦涩。 不过,现在回头,也来得及。 一天收拾一点点,细致一点的人其实能看出来。 而陆闻州压根没在意。 收拾好后,她走到挂历面前,在二十五号上,打了个叉号。 陆闻州,还有28天。 门口传来一声响动,陆闻州回来了。 一推开卧室门,他就看到温辞站在挂历前,不知为何,那上面的红叉号格外刺眼。 “小辞,你弄这个干什么?” 陆闻州走过来,紧张问道。 第3章 虐爽反转:有人欢喜,有人愁! 温辞合上笔帽,语气平淡。 “没什么,下个月不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我推着日子。” “到时候,我送你的那件礼物,你记得要拆。” 她理了理男人的领带,垂下的眸里全是淡漠。 陆闻州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握着她的柔嫩的手,笑了。 “放心,老公记着呢,每天都念着你那份礼物,我都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吗? 温辞扯了扯唇,倏的,她闻到一股香味,错愕看向陆闻州手里提着的袋子。 “红豆糕?” “哈,小谗鬼鼻子果然灵。” 陆闻州笑着捏了捏她鼻子,把装着红豆糕的袋子递给她,“吃。” 温辞最爱吃这个红豆糕了。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陆闻州这个大少爷经常排长队给她买。 当时,他调侃她,“好养活。” 她只是笑,“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不在乎那些呢。” 她默了默,伸手接过那袋红豆糕,还是以前那个味道。 甜而不腻。 陆闻州看着她好一会,还是开口。 “小辞,今天你看上的那件礼服已经有人提前预定了,是那个柜姐搞错了,我给你重新买一件,好不好?” 温辞顿了下,口中的红豆糕忽然索然无味。 原来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又要拿着她喜欢的东西,去哄情人了。 她压着眼眶的涩意。 “好啊。” 衣服她不要了。 他,她也不要了。 …… 翌日周一。 温辞刚到公司,助理林朝朝就慌慌张张过来,跟她说了一件炸裂消息。 温辞扶着林朝朝。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温辞姐,不好了——” …… 温辞风风火火走到总裁办,直接推开门,把文件扔在陆闻州办公桌上。 “陆闻州,你要换我选定的代言人?”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的吗?” 自己的心血被人随意改。 温辞忽然觉得委屈。 陆闻州放下文件,见她气的厉害,连忙走过来,把人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脊背。 “先别气,对身体不好。” “我的错,没提前跟你说一声。” “只是你选定的代言人私生活有点问题,不得不换了。” 说着,他把桌上的文件递给她看。 温辞看完,火气稍稍平歇一些。 “那你重新选了谁?” “何书意,天悦传媒的艺人,最近在网上挺火的。就是昨天咱们在奢侈品店碰到的那个女孩。没想到这么巧。” 轰! 温辞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不敢置信看着他。 陆闻州哄着她,“市场调研的人已经分析过了,综合来看,何书意代言我们这次的产品,比较好一些。” “你说呢?” 温辞喉咙仿佛被塞了块石头,疼的厉害。 不敢相信,陆闻州竟然让何书意代言她呕心沥血做的产品。 “我要说不合适,你换人吗?” 陆闻州一怔。 很明显,在纠结。 纠结选她还是选何书意。 温辞自嘲一笑,漠然推开他,“就这样。” 冷冰冰的话,让陆闻州身形不由僵了僵。 以前两人也有意见不和的时候,但他们从来都不会给谁撂脸子,打冷战。 此刻,温辞那句话,让他心头惴惴。 “小辞!” 他追出去,可已经晚了,温辞早已上了电梯。 他着急的皱眉,忽然就后悔昨晚答应了何书意的要求。 “闻州哥……” 身后忽然被温柔抱住,何书意肆无忌惮在他身上点火。 陆闻州心里不是滋味。 但还是应付了她,转身亲了下她额头。 “听话,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在公共场合跟我有牵扯?先回去。” 何书意委屈的心里泛酸水。 却是说,“抱歉,我今天是太想你了,没忍住来找你,下次一定不会了……” “乖。” 陆闻州颇为满意,心也跟着柔软了,又亲了她一下,走了。 何书意听话的没再胡闹。 不然,就不懂事了,男人都喜欢识趣的女人。 可依旧心堵。 温辞,你给我等着。 …… 温辞回到办公室,正专注画着一套珠宝的草稿,精心准备着一个月后的设计比赛。 忽然,办公室门被推开。 陆闻州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是不久前她看中的一套珠宝。 在他走近那一刻,温辞连忙拉开抽屉把稿纸放进去。 “小辞,刚刚是我错了,别生气。” 陆闻州帮她按揉着肩膀,歉声低哄着。 温辞皱眉,拨开他的手,实在懒得应付。 他爱如何如何,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已经不生气了,没事,你上去工作。” 她温声说着,眼里却是冰冷。 陆闻州闻言,并没有觉得松口气。 以前他送她礼物,不管多么小的物件,哪怕是一朵玫瑰花,她也会兴高采烈,高兴的不得了。 如今……她的脸上只有冷淡。 陆闻州不知所措了,刚准备说什么,助理便来催开会了,无奈只能先走了。 等他一走, 温辞直接打通了二奢回收的电话。 “帮我出套珠宝,钱捐给垃圾回收站。” 二奢店老板:“……” 刚挂了电话,桌上的座机内线就响了。 “温辞姐,晚上八点有接风宴,给那个新来的代言人接风洗尘,在和平饭店。” 温辞翻文件的动作一顿,“好。” 即便不待见何书意,可为了市场部的体面。 这场接风宴,她还是要去的。 …… 晚上八点,和平酒店。 温辞一身优雅的白色套装入席。 刚进会厅。 一眼就看到穿着华丽礼服的何书意,被众星捧月般围着。 那件裙子,恰是那天她看中的。 即便早已知道陆闻州把她喜欢的东西送了情人,也早已伤心过无数回。 可当亲眼看到,心还是很抽抽的疼。 何书意显然也看到她了,朝她投去灿然的笑,像是在说:看,陆闻州宠爱的是我,你不配。 “书意,你身上这件裙子真漂亮呢,听说要七位数呢!” “哇,一掷千金啊!谁买的呀?” “……” 众人戏谑。 何书意抿唇羞赧一笑。 故意看着温辞说。 “男朋友买的,我都说不要了,他非要买,说只有我穿这件裙子,才最好看。” “谁、也、比、不、上。” 她故意咬重这五个字。 眼里全是不屑一顾的挑衅。 “你男朋友可真宠爱你呢,七位数的裙子说买就买,都快比得上陆总对温经理了!” “可不是嘛!” “……” 温辞面无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指尖死死的紧扣着。 原来陆闻州在情人面前,这么温柔小意啊…… “哦?男朋友?” 温辞压下那股胸腔涩意,冷声开口,一步步朝前走去,气场凌冽。 何书意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但在情敌面前,她怎么可能退却。 “对啊!” 她故意往温辞的痛楚刺,“除了这件裙子,他平时经常给我准备小惊喜……昨晚还给我买了红豆糕呢!可甜了!” 红豆糕。 啊…… 原来陆闻州把情人用过的东西给她了? 温辞那颗心仿佛在油锅里煎炸,又被人扔在地上践踏。 陆闻州就是这样一次次践踏她的真心…… 何书意一脸得意看着她,眼里闪烁着精芒……让她之前在她面前装! 温辞倏的冷笑出声,冷睨着她—— 第4章 爽:搞死何书意! “我记得公司和你签约的合同里明文规定,合作期间,你的私生活必须干净,不允许有男朋友,而你却欺瞒,我完全可以起诉你违约。” 话音落下,何书意的脸寸寸白了下去,脸如死灰,肩膀都在轻颤。 温辞轻笑,抬手示意一旁的林朝朝。 林朝朝当即道,“何小姐,按照违约规定,您要赔付我司五倍的费用,也就是三千万人民币,以及,当众为我司澄清。” 一字一句把何书意砸的不知所措。 三千万。 她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啊! 周围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议论纷纷。 何书意那张脸跟变脸谱似的,相当精彩。 温辞目光冷淡,路过她身边时,冷道,“何小姐,跟我作对,你还嫩了点,好好想想如何赔违约金!” 闻言,何书意脸青的发黑。 可她又没胆子跟她作对……违约金更是赔不起。 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陆闻州来了! 何书意见状,眼睛都亮了。 温辞皱了皱眉,显然也看到了。 “温经理,你说,闻州会帮我吗?”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期待你被他抛下的场景了呢,一定很有意思!” 何书意低低的讽她,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 上次,陆闻州能因为一条短信就抛下她去找她。 这次,也一定会。 何书意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握着温辞的手。 她吸了吸鼻子。 “温经理,对不起,刚刚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你原谅我好吗?我妈妈最近生病了,着急用钱,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呜呜呜。” 温辞听笑了。 这搞得她倒向个恶毒女配似的,开始道德绑架她了。 “怎么回事?”陆闻州皱眉走过来。 在温辞将要开口之际, 何书意红着眼睛说,“对不起陆总,是我没注意让温经理生气了,我的错……” 说是她的错,可那眼泪却是簌簌往下掉,可怜的不是一点半点。 温辞看了眼身旁的丈夫,心里已经没什么指望了。 然而, “何小姐,你刚刚的所作所为,我都会让天悦传媒给一个交代。”陆闻州站在温辞身旁,看向委屈抹泪的何书意,心沉了沉,“至于你刚刚唐突我夫人,既是唐突,那还在那哭什么?不道歉的吗?” 温辞目光颤了下。 忽然就想起高中的时候,她被人欺负,陆闻州挡在她面前,也是这副口吻,替她教训那帮人。 男人冷厉的训斥声令何书意委屈的眼眶发酸,他明明待她很温柔的…… 她咬着唇瓣,“对不起……” 陆闻州有些不忍心了,握着温辞肩膀,“小辞,她道歉了,别跟她一般计较,我们走。” 听到这话, 温辞刚刚心念的那点温情立刻被冰冷淋了个透。 原来,他是为了让她别再针对何书意了啊? 呵呵。 可她温辞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何书意挑衅她的账,她得算。 她漠然拨开男人的手,看向抽噎的何书意。 “道歉嘛,就得诚心一点,你今天闹着一出,肯定会被传到网上,到时候被有心人渲染一下,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这样,你先发个微博澄清。” ‘有心人’ 这是在讽刺她呢? 还要发微博澄清,这对一个艺人来说,根本伤不起! 温辞怎么这么狠。 何书意气的牙痒痒,却只能僵硬点头。 “好,我听温经理的。” 温辞笑了,“哦对了,还有违约金的事,别忘了。” 说罢,她没去看何书意嫉恨的脸,笑着转身离开。 陆闻州脚步踟蹰,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何书意木着身子站在身后,眼睁睁陆闻州选择了温辞。 可恶啊。 助理走上前安慰,“书意,没关系,下次再想办法还回去就是了。” 她抵在她耳畔低低说了句话。 “你这样——” …… 温辞没心情去参加饭局,也不想让员工玩的放不开,就没过去,一个人待着。 陆闻州便陪着她,在自助区拿了她爱吃的葡萄,一颗颗帮她拨。 温辞蓦的眼眶发热。 她只喜欢吃葡萄,但又懒得剥皮,陆闻州为了让她补充维生素c,每次都亲手帮她剥。 记得有次他兄弟取笑他活得跟女人似的,一点爷们的气势都没有。 陆闻州嗤笑,“再老婆面前爷们什么,老婆开心就好了。” 温辞眼里一片晦涩。 “我家小辞受委屈。何书意那件事,我一定给你一定交代。” 男人心疼的摸了摸她脑袋。 眼中的深情不似是装的。 刚刚为她出气的态度,也是真的。 可为什么,会出轨呢? 又什么这么能装? 温辞轻轻挣开他,心里苦涩的厉害,没说话。 这时,秘书叫陆闻州过去一趟,有正事要处理。 陆闻州应下,不舍的抱了抱温辞,“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嗯。” 温辞淡淡笑了下,等他离开后,眼里立马恢复了冷漠。 …… 一晃半小时过去了。 温辞水果吃多了,去了趟厕所。 刚拐过廊道,就听到尽头的戏谑声。 “装什么装,当婊子还给自己立起碑了?手放开,让老子看看。” “就是,就凭你,也配跟温辞比?你他们连温辞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 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拉扯着何书意,荤话连篇。 何书意脸上满是泪,吓得跌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像个受伤的幼兽。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得罪温辞了,你们放过我……求你们了。” 温辞听得直皱眉。 却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无论如何,她做不到让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 她低头打电话功夫,一个男人从另一个廊道冲了过去。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欺负她!不想在京市混了是吗!”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拉回温辞的思绪。 她一抬眼。 就看到男人气势汹汹冲过去,一拳挥在那人脸上,紧接着又是一脚,把那人直接踹翻。 “对不起陆总,是我们有眼无珠,你饶了我们。” 陆闻州一脚揣在那人腿上,“滚,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负她,后果自负!” 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滚了。 陆闻州立马忧心的抱起地上的何书意。 “没事,嗯?” “有没有受伤?” “这群人欺负你了没?” 何书意抱着他脖颈哇哇大哭,“呜呜呜,闻州哥,吓死我了,幸好你来了……” 男人安抚顺着她脊背,“别怕,别怕……” “我还以为,你因为刚刚我得罪了温辞姐,再也不管我了,呜呜呜。” “傻瓜,我怎么会不管你呢,刚刚在温辞面前,我没办法护着你,给你道歉好不好?乖,不哭了,我心疼。” 男人语气里满是心疼之意,耐心哄着。 啪。 温辞手机直接掉在地上,脸上早已落满了泪水…… 第5章 打脸!陆闻州,我们完了! 记得以前,她不小心扭了脚踝,其实根本没大碍,他都心疼的红了眼眶,背着她去医务室。 工作后,也不是没女人装受伤试图靠近他。 每次,他都冷漠拒绝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如今,这份独一份的爱护,还是给了别人。 温辞蓦的闭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那颗心,也寸寸凉了个透。 手机震了震,陆闻州发来消息:【小辞,公司有点事,我一会去接你。】 呵…… 温辞心痛到麻木:【不用了。】 陆闻州,我不需要了。 ……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温辞漫无目的走在路上,身上淋了个透,但一点都不觉得冷。 回到家,她洗了个澡。 走到挂历前,在26号那天,划了个叉号。 幸好,还有27天。 她就要离开这个让人痛苦的地方了。 到时候,陆闻州就好好跟他跟宝贝情人在一块! …… 这晚。 她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头痛的厉害,有些发烧。 她下意识去摸身侧的人,委屈的呢喃,“闻州,我好难受啊……闻州……” 手下冰凉的床单,把她的理智拉回。 她后知后觉想起,陆闻州现在正陪何书意呢。 或许,正在床上缠绵呢。 哪还能记起她? 难言的苦涩在喉咙化开。 温辞咬了咬唇,掀开被子下床,换了身衣服后,独自去了医院。 一个人挂号,一个人看医生,一个人住院,一个人输液。 要是以前的陆闻州,肯定要心疼坏了。 他当作心肝疼的人,豁出半条命追来的人,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温辞苦笑了声。 推着输液架去外面,想去买瓶水喝。 然而刚出病房,她就看到陆闻州正扶着何书意,眼里全是关心,两人笑着在说什么。 她脚步蓦的顿住,眼睛猩红。 何书意注意到她,顿了下,旋即立刻抱紧男人的手臂,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 无辜道,“温经理,你也在这儿啊,身体不舒服吗?” 陆闻州闻言身子猛的一僵,下意识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温辞。 他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何书意,何书意被他推的踉跄,皱眉看向前方的温辞,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小辞,你别误会,我忙完碰到何书意被人欺负了,就帮帮她。” 他慌忙走过来,紧张解释。 “她助理不在吗?就非得你陪她来医院?” 温辞目光轻飘飘落在何书意小腿上,轻声打断他的话。 何书意垂眸,轻轻擦拭着眼泪,说,“当时助理不在,有几个喝醉的男人把我围了,多亏了陆总,之后,他还好心送我来医院,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泪水涟涟,真是好不可怜。 看着是感谢,其实就是耀武扬威。 是陆闻州给她恃宠而骄的资本。 温辞心口涩痛,“原来如此啊……” 陆闻州眸色一凌,侧眸给了何书意一记冷眼,扶着温辞,温声哄,“她不过一个戏子罢了,只是因为她牵扯着我们公司利益,我才出手帮她,不然,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戏子? 这话说的何书意脸色青红交加,泪水直往出涌。 她难堪的咬着唇瓣,故作委屈,“是,我一个戏子根本不值得温经理介怀的,温经理消消气,我先走了……” 她忍着小腿疼,一瘸一拐的离开。 陆闻州蹙眉,心里不是很舒服。 可想到温辞,堪堪压下那些情绪,扶着她回到病房,焦急询问了医生,而后又派人买了粥和菜,亲手喂她吃。 惹得护士台的小护士很是羡慕。 温辞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她不稀得要别人用过的。 这时,枕边的手机震了震,她皱眉看过去,疑惑点开。 是一条直播推送。 画面里,何书意站在外滩对着镜头说,“哥哥今天让我受了委屈,他说一会儿会给我办一场盛大的烟火秀!还有无人机秀!欢迎各位都来欣赏啊!” 底下评论全是嘲讽: 【脸皮够厚的,知道一场烟火秀和无人机秀要花多少钱吗?吹就!】 【就是就是!】 何书意委屈撇撇嘴,“真的是,大家相信我!” 下一刻,直播页面上便出现了豪华游艇等一系列巨额打赏。 都是来自一个叫【中意你】的人。 紧接着,漫天的烟花在天空绚烂乍泄! 何书意嘴角要翘到天上,“看,我就说没骗大家!” 【哇,真有大佬啊,羡慕了。这个大佬都要媲美陆总了!】 【可不是吗,当年陆总为了给温小姐庆祝生日,豪掷几千万呢!简直不要太爱!】 温辞眼神闪了下,有泪光浮现,抬眸看向站在外面阳台上的男人。 他正低头看着手机,脸上笑容宠溺…… 他就是那个【中意你】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陆闻州连忙收起手机走了过去,端着在阳台晾凉的粥亲手喂她。 “乖,吃一口,已经不热了,都少吃点,不然身体受不了。” 温辞紧握着手机,手背都是青白的,就这么看着他一脸心疼的模样。 陆闻州,你怎么这么能装呢? 她闭了下眼,推开他,“不吃了,有点恶心的想吐。” 说着,她翻过身躺下睡觉,垂下的眼眸涩痛。 那年她生日,陆闻州给她准备了一场让全京市女人都羡慕的烟花秀,一掷千金,烧了有七位数。 事后,他只是说,“我老婆开心就好,我赚钱,就是给她花的。” 这句话当年一度占据热搜榜首,让旁人羡煞不已。 她当时心动了好久。 如今,陆闻州把这独一份的偏爱,给了别的女孩,只为了哄她开心。 温辞眼尾有些湿润。 这时,身后忽然覆上温热,陆闻州抱着她。 “抱歉宝贝,别生气了,回家我给你跪键盘好不好?嗯?你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我刚刚看到你看外面的烟花,等你出院了,我也给你准备一场好不好?保证比这场更盛大!” 这话落在温辞耳朵里,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她推开他,抱着最后的幻想,问他,“代言人的事,你怎么想的?” 第6章 崩溃:丑闻暴露,某人疯了! 闻言,陆闻州神色变了变,思索了下,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小辞,何书意经纪人那会儿来找我说,何书意家里情况不好,违约金她肯定是赔不起的,要不这一季度就让她代言,等下个季度我们立刻换人,如何?” 温辞那颗心寸寸凉了下去。 他最后还是舍不得何书意…… 她死死咬着内唇,苦笑,“随你。” 说罢,她推开他,躺在床上。 “我很累了,想睡觉。” 陆闻州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他清楚,今天这事,让温辞难受了,他有些愧疚的从身后抱紧她。 他想,之后他再好好补偿她…… …… 翌日,陆闻州腾出一整天时间都照顾她。 说是事无巨细都不过分。 然而温辞并没有动容,一如既往去上班,今天是拍摄的日子。 一进摄影棚。 里面的吵闹声刮擦耳膜,放着重金属音乐。 陆闻州抱着温辞,皱眉叫停,“声音低点,我老婆不喜欢吵。” 窗户大敞着,柳絮徐徐飘着,他知道她有鼻炎,吩咐人,“把窗户关上,” …… 周围人不禁感慨,陆闻州真是太宠温经理了。 其实以前也是这样,温辞只要皱一下眉,陆闻州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但如今,温辞心里再也没了波澜。 更没心情陪陆闻州演下去,“快拍摄了,我先进去。” 陆闻州揉了下她手心,“去,我在外面等你。” 温辞勉强维持着笑,转身那刻,笑容转瞬即逝。 助理林朝朝在一旁汇报,一边推开摄影室的门。 “乖宝别哭,等我忙完就去陪你,补偿你好不好?” “上次让你受委屈了,是我嘴欠,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 男人宠溺的声音在摄影室里响动。 是陆闻州的声音,不仔细,分辨不出来。 温辞脸色蓦的沉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 不久前陆闻州在承诺她‘以后不会在发生那样的事’的承诺还近在耳畔。 没有十二个小时,他的情人就踩在她脸上作威作福。 温辞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猫玩的何书意。 “辞辞,爸爸的声音好不好听?他今晚就会来陪我们啦!开不开心?” 辞辞? 林朝朝是个暴脾气,尤其维护温辞,怒气冲冲走过去。 “何小姐,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把猫带过来什么意思?” “还有,你管这只猫叫什么?” 何书意撇了撇嘴,挠了挠布偶猫的下巴,狡黠的目光看向温辞。 “温经理,辞辞很乖的,你看,任人蹂躏,不会影响工作,你放心好了……” “你!”林朝朝拧眉。 温辞先一步挡住她,淡淡看向何书意。 何书意笑着说,“辞辞是哥哥给我买的猫,怕我一个人孤单,让它陪着我,我担心它在家里会出什么意外,就带来了,温经理这么大度的人,不会介意的?” 哥哥。 就是陆闻州。 温辞听得出来她口中的炫耀,故意往她痛楚扎刀子。 她喜欢猫,但是因为陆闻州有洁癖,受不了把宠物养在家里,即便是再喜欢,她都没买。 陆闻州得知后,心软的一塌糊涂,抱着她说她好贴心。 如今,陆闻州竟然给何书意买了猫咪…… 温辞呼吸都是颤抖的。 何书意怎能放过这个讽刺她的就会,抱着布偶猫起身,“听说温经理喜欢猫咪,陆总没给你买,要不抱抱它?” 温辞眯了眯眸,盯着眼前这只猫,声音不冷不热,“何小姐真会起名字,辞这个名字确实好听,猫咪也很好看很乖。” “就是……她的主人配不上。毕竟脑子不太好使,太自以为是,我不管别家公司是怎样的,但是你签了我的公司,那你就得按我的要求做事!” “把猫,给我弄出去,先做好自己本分工作!” 何书意被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她以为温辞会狗急跳墙,怎么会这样? “太解气了,你们看到何书意的脸色没有?” “她那副大小姐作态我早就受够了,也不带能量自己几斤几两,也敢在我们温经理头上作威作福?” “……” 何书意脸黑的滴墨。 温辞冷冷扫她一眼,轻笑,“何小姐,不服气可以违约,我等你那三千万违约金呢。” 话音落下,何书意的脸色更难看了,只能乖乖把猫弄出去…… 周围一片哄笑。 一场照片拍完。 温辞正跟摄影师聊天工作。 突然,有人过来说,“温经理不好了——” 温辞匆匆去了洗手间,就看到何书意正跟林朝朝争执,扬起一巴掌就朝她脸上扇去…… “住手!” 温辞冷声呵斥。 可何书意压根不怕她,狠狠扇了林朝朝一巴掌,让她刚刚带头嘲讽她! 林朝朝嘴里骂了句脏话,毫不犹豫还了回去。 “啊……” 何书意侧脸立马红肿了起来,弱不禁风倒在了地上,头磕在大理石墙面上。 温辞和林朝朝皆是一愣…… “干什么!” 陆闻州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明显压着愠怒,看到何书意像个瓷娃娃倒在地上,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何书意泪水盈盈,看了眼陆闻州,豆大的泪珠立马从眼尾滑落出啦。 “对不起,我不该跟林助理唱反调的,我以后不敢了……” 她每次都是这样,哭一下,掉几滴泪,就把屎盆子扣在了别人脑袋上。 温辞皱眉,紧捏着指尖。 陆闻州对上何书意湿漉漉的眸,心疼坏了,下意识想把人扶起来,顾及着温辞,让梁秘书去把人扶起来。 随即,他冷眸看向林朝朝。 “你打了人巴掌,不道歉吗?再怎么说,她也是公司的产品代言人,你怎么能这样?传出去,我们公司的颜面何存?道歉!不然,我只能按公司明文规定的规章制度,让你离开了!” 男人温和是一方面,可一旦发怒,气场凌冽,浑然天成的威慑力,让人心惊胆战。 林朝朝脸都白了。 但让她给一个贱人道歉,简直堪比吃屎,太恶心! 温辞看不下去,拍了拍他手臂,唤了声闻州。 何书意见状,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没关系的陆总,我本来就是一个十八线没名声的艺人,被人看不起、打一巴掌都是常事,真的没关系的,不要因为我,让你和温经理闹得不愉快了。” 这话让陆闻州更心疼了。 他握着温辞的的手,柔下声,“小辞,你别偏袒林朝朝了,今天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交代,传出去,我们公司必然受到影响。” “这次听我的,嗯?” 温辞闻言,脱口而出要求情的话戛然而止,她怔怔看他,心口抽疼,跟被刀子扎似的…… 说的好听。 为了公司的名声。 其实就是不想让他的宝贝情人受委屈。 陆闻州啊,陆闻州,你要不要看看你变心的嘴脸? 温辞深吸了口气,才缓过那阵要命的疼。 她抽出自己的手,把战战兢兢的林朝朝护在身后。 从兜里掏出手机。 冷睨着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何书意。 “哦,不巧,我刚刚也拍到了一张照片呢,要是传到了网上,绝对会引起不小的舆论!” 闻言,何书意脸刷的就白了,死死盯着她手里的手机。 难不成,她拍下她刚刚扇林朝朝的照片了? 陆闻州皱了皱眉,问,“什么照片?我看看。” 温辞好整以暇看向一脸惊慌失措的何书意。 第7章 陆闻州会给谁撑腰? “没什么!温经理开玩笑的!” 何书意苍白着脸制止,惶惶不安盯着她的手机。 温辞挑了挑眉,“何小姐这么着急干什么?刚刚不是很委屈的样子吗?不是要让朝朝给你道歉吗?好啊……” 何书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哪还管什么脸面? “没,刚刚是我先惹林助理在先的,是我的错,该道歉的人是我,对不起,林助理。” “陆总,这件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跟林助理没关系。” 温辞轻笑了声,看向陆闻州。 “怎么,陆总还要继续维护她吗?” “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都不相信公司内部人员的话,可真让人寒心啊……要是被传出去了,肯定有损公司颜面。” 她把刚刚陆闻州搪塞自己的话,悉数奉还。 陆闻州一噎,脸色不太自然。 而且,当着众多员工的面,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走近握着温辞的手,笑了下,“抱歉,刚刚是我一时着急,没想这么多,多亏你提醒我。” 温辞表情淡淡,抿唇不语,轻轻挣了挣手。 陆闻州感觉到她的冷漠,心头一紧,强势握着她,冷声呵斥身后的何书意。 “何小姐,你几次三番在公司搞事,上次,是温经理心软,这次,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这样,今天这件事势必会传到网上,你在一会儿公开道歉。” 这对于一个明星来说,影响相当不好。 何书意委屈又愤懑。 但还是会看眼色的。 “知、知道了……” 陆闻州摩挲着温辞的掌心,冷厉的声音变得温柔。 “老婆,消消气,刚刚是我心急,以后,我听你的好不好?” 他乖顺的像只大金毛。 以前两人闹矛盾,他只要低头哄一哄,她根本狠不下心不理他。 而这次, 温辞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着跟他和解。 而是抽出自己的手,笑了下,“我相信你。” 说的很是敷衍。 陆闻州心里发紧,慌忙跟上去,“小辞。” 身后, 何书意看到陆闻州低声下气哄人的模样,心堵的厉害,气的跺了跺脚。 等着,她迟早有一天让陆闻州踹了温辞,求着她跟他在一起。 还有那张照片…… 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必须要弄到,不能让温辞捏着她的把柄。 想到什么,她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 陆闻州跟着温辞走进休息室,他让林朝朝出去。 整个房间,就剩下他们。 温辞把他空气,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忙工作。 陆闻州心沉了沉,去给他切了个果盘,陪她工作,一会儿喂她吃水果,一会儿给她捏肩膀,把人照顾的面面俱到。 温辞看在眼里。 若是以前的她,肯定会跟他和好如初。 可现在,她这颗心被他伤的血淋淋,好不了了。 “行了。”她拨开他的手,语气淡淡,“我已经不生气了,你去工作……” 陆闻州心却沉了沉,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很亲昵的动作。 有些可怜的说, “老婆,你别冷着我……” 温辞闭了下眼,属实没心情应付他,侧头敷衍亲了下他脸颊。 “我真的没事,你去忙。” 陆闻州像只讨到零食的大狗狗,摸了摸她脸颊。 “说好的今天陪你的,你忙,我给你打下手。” 他挺坚决的。 温辞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两人一起工作的画面让她不由想起了创业期。 当时他们身上没钱,陆闻州也没向家里求助,最难的时候一碗五块钱的面分着吃。 他看到她把一碗面分成两碗,红着眼说,“以后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温辞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垂眸继续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响铃在办公室忽然响起。 陆闻州看了眼屏幕,皱眉挂了电话。 温辞狐疑看过来。 他解释道,“峥子他们叫,没事,今天答应了陪你的。” 话音未落,电话又响了起来,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 “你接。”温辞说。 陆闻州听话的拿起手机,按了接通。 “闻州,今天峥子开了生日趴,你怎么还没来?有好多新鲜物呢!” “就是啊,快来,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陆闻州皱眉打断他们的话,“我说过,我有家室的人,这种聚会别叫我,已经很晚了,我陪小辞,挂了!” “哎哎哎!今天可是峥子的生日,你不过来太不仗义了啊。” “不然,你和嫂子一起来,带嫂子过来玩玩。” 陆闻州依旧是拒绝,“挂了,一个生日会能有我老婆重要?” 温辞放下文件,轻声说,“你去,我一会自己回去就好。” 陆闻州放下手机,握着她的手按揉,“你不去,我也不去,说好陪你的。” “嫂子,你跟闻州一起来,呆在家里多闷得慌?” “就是啊。” 那边铁了心要让他们去。 温辞沉默两秒,最后还是应下了。 …… 夜色会所,他们直接包下一层楼庆祝。 陆闻州带着温辞进去时,包厢里吵闹不已,刺耳的音乐声刮人耳膜,甚至还叫了女人。 歌酒肉林。 温辞皱了皱眉。 陆闻州把人搂在怀里,打开包厢的灯,冷眼睨着周围的人,“出去。” 峥子他们看眼色,知道陆闻州生气了,温辞不喜欢这种歌酒肉林的地方。 “都出去,出去。” 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讪讪离开。 陆闻州这才搂着温辞找了个地。 知道她有洁癖,他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沙发,让她坐。 “别抽烟,我老婆不喜欢烟味。” 陆闻州直接掐了那人的烟,扔垃圾桶。 “啧,闻州真是京市第一老婆奴啊,真是宠老婆,简直秀瞎我的眼。” “可不是吗,前两天刚从我这儿拿了一套七位数的珠宝。” 几人调侃。 “我老婆,我能不疼?” 陆闻州拿了盘水果,给温辞吃,没搭理那些人,专注陪温辞。 温辞没有动容。 有的只是唏嘘。 谁能想到这个宠她到骨子里的男人,会出轨呢? 真是讽刺。 快九点的时候,温辞找了个借口先走了,让他们玩。 陆闻州也跟了上去。 峥子几人劝说,“让司机送嫂子回去,你再待一会,还没十二点呢。” 陆闻州面露犹豫。 温辞握着他手臂,“没事,我打车就好,很安全的,你在待会儿。” 周围人起哄,陆闻州无奈道,“那我送你出去。” 温辞嗯了声。 在路边拦了辆车,陆闻州付了钱后,还不忘细心嘱咐司机,怎么看都像个贴心的好丈夫。 司机不禁感慨。 “姑娘,你丈夫对你真好,这年头,好好对妻子的男人可不多。” 温辞抿唇不语,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摸了下口袋,想起墨镜应该是落在会所了。 她歉意跟司机说了声后,下车去取。 那副墨镜是当年陆闻州送她的。 他知道她眼睛不好,特意定制的,她带了很久,已经不舍得丢了。 刚下车。 她就看到陆闻州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温辞提步过去,口中那声闻州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一个女孩像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 “唔,闻州哥,我想死你了。” 第8章 黯然离开,遇到他了…… 是何书意。 陆闻州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掐了把手中的细腰。 “哪想?嗯?” “你讨厌……先进去嘛。” 两人视若无人的拥吻。 温辞僵在原地,慢慢红了眼睛,心脏像是被钩子钩住似的,麻木的疼。 印象里陆闻州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 只有面对她时,才显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如今,他因为另一个女孩一次次失控。 远处,陆闻州解馋后,搂着女孩走了进去。 温辞深吸了口气,自虐般跟了上去。 包厢门口。 温辞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看到里面的画面,险些破防。 眼前,陆闻州和何书意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巾,亲的缠绵悱恻。 “啧,再亲一个!” “闻州就是会玩啊!” 几个人追着调侃,“书意,闻州活怎么样啊?” 何书意害羞的缩在男人怀里,陆闻州领口开了几颗扣子,整个人放浪形骸,揉了把女孩的腰臀,把人按进怀里,睨着他们。 “够了啊,她害羞。” “哈哈哈,闻州,早跟你说出来玩,温辞哪有外面的人玩的爽?” 门外,温辞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颤,泪水麻木的往下掉。 眼下这个逼仄的门口,仿佛成了审判她的刑场。 原来,陆闻州的兄弟早知道他外面有人了,都瞒着她,把她当傻子糊弄。 她实在听不下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 包厢里。 陆闻州听到他们提起温辞,当即就冷下脸。 “我说过,这种时候,不准备把小辞牵扯进来。” “还有,这件事,谁都不准传出去,不然,别怪我无情。” “哎呀,我们心里有数呢。” 但陆闻州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 就连何书意主动靠近,他都意兴阑珊。 温辞就是他的底线,谁都不准触碰。 …… 温辞跌跌撞撞跑出来,先趴在垃圾桶干呕了好一会,眼泪都出来了。 太恶心了,实在太恶心了! 她用力擦了擦不久前被陆闻州碰到的手,随后才走向路边的车。 整个人浑浑噩噩靠在椅背上,“司机,先不回去,麻烦去酒。” 司机闻言,透过后车镜看向她。 他刚刚也看到陆闻州刚跟她分开后,就立刻跟另一个女孩纠缠在一起,真是让人咋舌。 叹息了声。 “姑娘,这天下所有男人都是一个样,你和你老公应该结婚很久了,我看他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你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温辞摇摇头,眼尾泛着薄薄的猩红。 “出轨的男人就是烂白菜,我为什么要委曲求全?” 闻言,司机也不好在说什么,送她去了酒。 陆闻州已经付过钱了,而且是几倍的价钱。 司机叮嘱她几句后,开车离开了。 温辞这些年应酬不断,红的白的,很少喝醉。 而且她学了跆拳道,不然不会一个人来酒这种地方。 她点了杯血腥玛丽。 一个人喝酒听歌。 此刻,只有浓烈的酒精才能让她忘记那些恶心的画面。 “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径自坐在她身边,唇角噙着戏谑的笑,目光上下打量她—— 烟灰色雪纺衫,配黑色包臀鱼尾裙,卷发轻柔的披散在肩上,美的令人心醉。 温辞闻声,漂亮的桃花眼掀起,轻瞥他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抹白痕。 冷嗤。 “都有家室的人了,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你的人品简直比垃圾都让人下头。” 男人脸色大变,猛的握住她手腕,盯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反讽。 “你也不过如此,都结了婚了,还穿成这样来这儿卖弄风骚。” “都是来钓的,给你台阶就下,别装什么贞洁烈女。” 温辞眼睛猛的一眯,抬脚就朝他身上踹去。 趁他跌倒,她转身就走。 “艹。” 男人淬了口,忍痛追上去。 温辞阔步离开,路过拐角,猝不及防的装上一道肉墙,柔软装着挺硬,好疼。 “啊……” 温辞吃痛捂着鼻子,闻到一股清洌的体息。 紧接着。 肩膀忽的一沉。 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在头顶落下。 “没事。” 温辞忍着痛意,挥了挥手,没注意男人的模样,提步就要走。 这时,一道粗狂的怒骂声音传来,“你给我站住!刚替我那一脚,我——” 话未说完,在触及到温辞身边的英姿挺拔的男人时,戛然而止。 他指着温辞鼻子讽刺, “呸!我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么快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温辞冷下脸,刚要说什么。 那人就被保镖一脚踹翻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经理闻讯匆匆赶来,看到傅寒声,心口突的打了个咯噔。 “傅总,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让人把他弄出去。” 傅总? 温辞在京市并没有听到这号人物。 她不禁抬眼看向他—— 男人无可挑剔的侧脸冷硬分明,冷淡,清隽。一身墨色高定西装,颀长挺拔,温莎结一丝不苟系在领口,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矜贵感。 傅寒声眯眸看他一眼,冷笑了声。 “这里的人敢肆意妄为,就没有管理者的原因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经理开的妓院。” 听到这话,李经理额头冷汗直冒,压根不敢跟男人对视。 “我一定整治,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说着,他又看向温辞,“这位是您女朋友,是我们有眼无珠,以后,绝不会有下次!这样,今晚的消费我们全部,如何?” 傅寒声和温辞皆是一怔。 “不是!你误会了!”温辞连忙否认,“我的酒水钱,我来付就好。” 说着,她包里翻找着手机。 然而找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 温辞皱了皱眉。 她的包只有陆闻州碰过,难不成,他把她的手机拿走了? 为什么? 想到什么,温辞翻找包的动作猛的一顿。 陆闻州是为了给何书意删除照片,拿走了她手机…… 可他就没想到如果她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有没手机打电话该怎么办吗? 一瞬间的功夫,温辞心里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把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 经理狐疑,“小姐?” 温辞回过神,敛了敛神色,有些尴尬的说,“经理,我的手机丢了,可能付不了钱,要不这样好了,我把我身份证压在这儿,我明天给您付钱,如何?” “一起付。” 男人忽然开口。 温辞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悄悄看向他…… 男人神色冷淡,丝毫不在意,想来是,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随手一帮罢了。 “谢谢。”温辞抿了抿唇,说,“要不你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我之后还你。” 第9章 陆闻州,你和何书意睡过吗? 男人语调疏离,“不用了。” 闻言,温辞也不好再说什么,目送他离开后,自己也走了。 她没手机,只能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想着等回到家再给司机钱。 不远处的车流。 方远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不远处的温辞,不禁开口,“傅总,前面那个好像是刚刚那个小姐,要不,我们载她一程?” 方远看向后视镜,心惊胆战。 他也是想让傅寒声多接触女人,毕竟家里催婚催的急。 “你很闲吗?” 傅寒声撩起眼眸冷冰冰看他一眼。 方远悻悻,但又忍不住多嘴,“这酒旁边都是醉鬼,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一时半会根本打不到车要是发生什么意外……” 傅寒声皱了皱眉,抬眼看去—— 路边,温辞穿的那一身衣服确实引人注目,不一会,就有个男人过去纠缠。 他沉眸,放下膝上的平板电脑,淡道,“过去问她住哪,顺路的话,载她一程。” …… 温辞正忧愁着,就看到一辆车朝她驶来。 还是迈巴赫。 她愣了愣。 下一刻,车玻璃降下,露出方远的脸,“你好,我们刚刚在酒见过。现在高峰期,一时半会打不到车,你要去哪?顺路的话,我们载你一程。” 温辞对方远有印象。 她看向里面,男人正矜贵坐在后座,看邮件。 刚刚用了他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不麻烦了,我再等等。” 方远说,“这路边都是醉鬼,你一个女孩子太不安全了,我们一会要去平阳路,顺路的话,正好载你一程。” 平阳路。 是顺路的。 而且这周围醉鬼确实挺多,大晚上不安全。 可…… 傅寒声忽然道,“上来,载你一程,没什么不方便的。” 闻言, 温辞看了眼四周,晚高峰很拥挤,她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打上车? 算了。 她歉意声说了句谢谢后,上了车后座。 没注意到。 她上陌生男人车的照片,被人拍了下来。 …… 车子行驶在路上。 温辞战战兢兢坐在一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那股清冽的木质香味,还是令她万分紧张。 就好像,他近在咫尺。 就在车子要到别墅区时。 一件西装散落在她腿上。 “整理一下。”男人声音有些哑。 温辞怔愣了几秒,有些不明所以,可挪动了下腿,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 她好像,来姨妈了。 他刚刚就发现了吗? 那座椅上…… 蓦的,层层红晕攀上她脸颊。 她捏着腿上的西装外套,连忙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拭着座椅。 红着脸说,“抱歉,我、我洗好了还你,或者,你一会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转你钱。” “不用。” 黑暗中,男人神色晦暗难辨,声音低而沉。 温辞羞窘的咬唇。 心想,两人以后恐怕也不会再碰到了,而他的语气好像也根本不在意这件衣服,顺手一帮。 见她动作不停,还在擦, 男人侧眸看向她,沉声,“不用擦了,没关系。” 这下,温辞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她最近是水逆了吗? …… 车子停靠在路边。 温辞又说了声谢谢,把盖在腿上的西装放在腰上,又用纸巾擦了擦座椅,脸颊火烧似的。 方远挺可惜的。 但奈何傅寒声不感冒,两人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加,他也不好再多说。 只是没人注意到,傅寒声电脑上不到五行的内容,他一路都没看完。 …… 温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腰间围着的那件西装,时刻提醒着她刚刚的一切。 她只知道别人叫他傅总,全名,她一概不知。 不然,还可以查一下,回头好好感谢他。 温辞叹了口气,走进大门。 刚进门,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陆闻州正坐沙发上抽烟,一脸惆怅。 看到她进来,身上还系一件男人的西装。 他眉宇紧紧皱了起来,起身走过去。 哀声指责。 “这是谁的衣服?你刚刚跟谁在一起?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连三个问题砸过来。 温辞听着不由想笑。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她仰头正视着他,“陆闻州,你在会所不是玩的挺开心吗?我为什么就不能出去?” 闻言,陆闻州脸上一晃而过的紧张,憋了一肚子的质问,全部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他握住她的肩膀,讪笑了声。 “小辞,别开玩笑了,是峥子那几个人留我,我才没回来的,你不相信我吗?” “倒是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去哪了,又是谁送你回来的,还有这件衣服,是谁的?” 陆闻州语气严肃了起来。 手上的力道也紧张的收紧几分。 温辞掀弄勾唇,相比他的紧张,她反倒觉得滑稽。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却恶劣的让女人待在家里,为他守身如玉。 她好笑的看着他, “陆闻州,是你把我手机拿走了,我才没办法打车回来。” 一句话。 把陆闻州堵的半天说不出话,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手机……” 温辞轻笑,属实没心思跟他周旋,更不想惹麻烦。 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拨开他的手,随口扯谎,“衣服是张扬的,我姨妈沾裤子上了,借他的,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张扬是她发小,陆闻州就算是去盘问,也不会说漏嘴,瞒得过去。 果然,陆闻州没刚刚那么草木皆兵了。 他追上她。 单臂搂着她的肩膀。 焦急解释道,“小辞,手机的事我真的不知情,应该是你落在会所沙发上了,我回去后才发现。我以为你已经回家了,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抱歉。” 男人深情款款看着她。 如果温辞没亲眼看到他抱着何书意有拥吻的那一幕,没看到两人调情的那一幕…… 可能真就信了他的话。 温辞站定,看着他淡笑说,“没关系。我现在想去洗个澡,你别进来。” 说着,她推开他,径自走进卧室。 陆闻州杵在原地,悔恨的搓了把脸。 温辞原谅的话说的有多轻松。 他就有多心慌。 浴室里。 温辞把那件西装清洗干净后,装进袋子里,存放了起来。 再出去的时候, 她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红枣姜茶和夜宵,是一份云吞。 房间里的灯也调成了暖色调,这是她的习惯。 很明显都是陆闻州准备的…… 她擦着头发的手也顿住,密密麻麻的涩意在心里化开。 两人在一起时,陆闻州一直以来对她都是无微不至。 从前他们冷战,他偷偷给她做一顿好吃的,买一包红豆糕,她都会原谅他。 可这次,他出轨了。 是原则性问题。 她无法原谅。 温辞坐在床边,空洞的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 这时,一旁正充着点的手机不停震动。 是她的手机。 怕漏了工作消息,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连忙去看。 目光触及到屏幕弹出的消息时。 她心口倏的一悸。 第10章 温辞离开,陆闻州慌了! 与此同时,卧室门被推开。 陆闻州端着泡脚桶进来,放在她脚边,神色间看得出来的担心。 “小辞,你例假已经来了一周了,是不是最近着凉弄的不规律了,我找老中医配了些中草药,给你泡一泡,听医生说很有效果。”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身,握着她纤细的脚腕放在泡脚桶里,亲自给她洗脚。 跟那个在集团指点江山,雷厉风行的陆总简直大相径庭。 外人若是看到了,一定很羡慕。 而温辞却红了眼眶,她僵硬的握着手里的手机。 上面那一排字那么刺眼: 【温经理,你拍了我打林朝朝的照片又如何,我不过哄哄闻州,他就帮我拿到你的手机,现在那些照片已经被我删除了!】 【你不知道,那晚你离开会所后,闻州玩得有多疯,我都有点承受不住了呢!】 【而你,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被他的兄弟蒙在鼓里!】 温辞忍着眼眶的涩意,麻木的看着。 是啊,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竟然被陆闻州骗了这么久。 她当初还天真的以为,他坚定不移呢。 耳边,男人愧疚的自责声近在耳畔。 他仰头看着她,“都怪我,没照顾好你,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温辞垂眸,遮掩着猩红的眼底,片刻后轻笑了声,“没关系。” 无所谓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把她当傻子骗? 她成全他。 陆闻州帮她擦完脚,听到这话,心底里的阴郁一扫而空,直起身失而复得般用力抱着她,在她颈窝蹭了蹭。 “谢谢老婆,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去奶奶家里吗?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这是偷吃后的补偿吗? 给一个巴掌,又给一颗糖。 “好。” 温辞自嘲笑了下,因为奶奶确实挺想见陆闻州的。 她挣脱开他怀抱,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睡,我有点累了。夜宵不吃了,我恶心的吃不下……” 后面一句轻飘飘的,陆闻州因为开心,显然没听到,俯身亲了下她脸颊,而后躺在她身侧。 “晚安老婆。” 温辞敷衍嗯了声,指腹用力擦着被他吻过的侧脸,等陆闻州睡着后,掀开被子起身。 她走到挂历前。 在27号那天划了个叉号。 还有26天,她就要离开了。 她没再去床上睡觉,而是去了书房,继续画珠宝设计稿。 有几个细节处,她今天又有了新的灵感,需要好好改一下。 男人看走了眼。 事业,她不能再丢了。 …… 翌日。 陆闻州醒来,手下意识去抱身旁的温辞,却摸到了一片冰凉。 他脑子蓦的清醒了一大半,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恐慌感。 “老婆?” 他下床去卧室、洗手间、换衣间都找了一遍,然而都没有找到。 目光触及到墙上的挂历时,看到上面醒目的红叉号,已经划了四个了,难言的失落袭上心头。 “怎么了?” 这时,温辞推门进来,她已经化好妆了。 陆闻州回过神,看到眼前完完整整的温辞,胸腔里的潮湿豁然明朗。 他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摩挲着她的脊背,贪恋的呢喃,“你在就好。” 他真是想多了,他的温辞怎么会离开他呢? 她一定会永远陪着他的。 温辞听出他怅然若失的感觉,嘲弄掀了掀唇,推开他。 “好了,该去公司了,一会中午还要去奶奶家里呢。” “嗯,一切听老婆的。” …… 老太太年纪大了,一听温辞说中午会和陆闻州过来,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饭菜。 温辞听着心暖又心涩。 她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五岁前,她跟着母亲,后来母亲改嫁,她又回到了爸爸身边,父亲工作繁忙,是奶奶把她养大的。 同时,奶奶也是她和陆闻州爱情的见证者,老太太很认可他。 当年提婚时,他信誓旦旦的向奶奶保证,绝不会辜负她。 可陆闻州还是出轨了。 温辞眨了下酸涩的眼眶。 快中午。 陆闻州在楼下接上温辞。 刚坐在副驾驶座, 男人就贴心递来一盒剥好的葡萄和零食,“还有一段路呢,你追追剧,吃点好吃的。” 男人宠溺揉了把她脑袋。 温辞抿了抿唇,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陆闻州不对她这么好,她都不会如此难受。 毕竟,戒烟都有戒断期。 更何况爱了九年的男人呢? 温辞深吸了口气,看向窗外。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小区楼前。 老太太在门口等着,一打眼就能看到他们,笑着迎上去。 三人一同上楼。 六月的天,阳光明媚。 温辞陪老太太在厨房忙,陪老太太说说话。 陆闻州给两人给腾空间,在外面等着。 忽然,手机不合时宜震了起来。 看到备注,陆闻州微不可察皱了下眉,看了眼厨房正忙碌的温辞,这才拿着手机去悄悄去卧室接。 那边响起何书意的哽咽声, “闻州哥,我好难受,网上那些人都在骂我,说我……是贱人,说我就该去死,真的是我的错吗?那我去死好了……” 女孩细碎的哭吟让陆闻州心都提了起来。 “书意!你别乱想,那些人都是胡说的!你千万别乱想!” “闻州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都在骂我,是不是我死了,就能释怀了?” 陆闻州惊慌失措,脸都白了。 何书意有抑郁症,看到网上那些攻击言论,一定接受不了。 再者说了。 何书意是因为温辞,在微博发了那些言论。 她如今受了影响,温辞也有一部分原因…… 这时,温辞温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闻州,马上可以吃饭了。” 陆闻州纠结的闭了闭眼。 脑袋里全是何书意在电话里崩溃的哭声。 如果他不过去找她的话,何书意真的可能会发生意外。 而午饭,以后都可以再吃。 没关系的。 他没再犹豫,推门出去,正好碰到正准备来敲门的温辞—— 她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笑容变得多了,“吃饭了,奶奶特意给你做了糖醋鱼呢!” 陆闻州忽然有些愧疚了。 可何书意那边,他不能拖了。 “小辞,刚刚接了个电话,度假村的项目临时出了问题,我现在得赶过去。午饭,不能陪你和奶奶吃了,下次好吗?对不起。” 男人面色着急,很慌张的样子。 度假村的项目确实是公司一大顶梁,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温辞不疑有他,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安慰,“没关系,工作要紧,你快去你,午饭下次可以吃,奶奶可以理解的。” 陆闻州摸了摸她小脸,匆匆离开了。 温辞沉默一会,压下那股失落的劲儿后,去厨房跟老太太解释了。 老太太面上说没关系,可温辞能看出来,老人家心里还是失落的。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下午不到三点,老太太就催着温辞走了,怕她在这儿耽误工作。 温辞实在推辞不过,只能先走了。 她正好有件何很重要的事做…… 第11章 抓奸:陆闻州迟早悔断肠! 温辞打车到拍卖行时,叶姿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 叶姿,是她自小玩到大的好闺蜜。 “小辞,你到了吗?” “嗯,已经进来了,你在哪?” 温辞目光四处找寻着,看到不远处的冲她招手的女孩时,眼睛一亮,“我看到你了。” 她挂了电话,走过去。 “想死你了。”两人许久没见面,叶姿黏在她身上抱她。 温辞笑着拍拍她脊背。 叶姿说,“你要拍的那套翡翠首饰,我打听清楚了,大概起拍价是二百二十万。” 温辞思索了下,只要价格在五百万内,她付得起。 那套翡翠首饰是她要送给奶奶七十大寿的礼物。 无论如何,她都要拿下。 人渐渐入场,竞拍快要开始。 “小辞,你看那!” 叶姿突然拍了下她肩膀,指向不远处某个位置的一男一女。 “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像陆闻州啊!”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温辞大脑嗡了下,木讷的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狠狠颤了下—— 远处,男人半搂着女人,低头说着话,亲昵几乎要溢出来。 两人戴着情侣款鸭舌帽、墨镜,像极了一对儿普通情侣,外人几乎认不出来是谁。 可温辞还是确定,那就是陆闻州和何书意。 她用力掐了掐掌心。 原来,陆闻州是来陪何书意啊? 原来,在陆闻州心里,她和奶奶都不如一个情人重要? 他又对她撒谎了。 叶姿气不打一处来,见温辞渐渐泛红的眼圈,心里也有了数,起身就要过去抓奸! “别去。” 温辞轻声拦着她。 叶姿拧了拧眉,十分的不解,更是不敢置信陆闻州竟然会出轨。 她以为,这世界哪个男人都有可能出轨,但陆闻州绝对不会…… “小辞,你跟我说,陆闻州什么时候出轨的?他现在这么大胆的吗?他结婚时怎么跟你保证的?” “果然,男人就是不靠谱!” “可不是嘛……” 温辞微微仰头,缓过那劲儿难受后,握着叶姿的手臂,跟她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她本想等张扬回来后,在跟她俩说她要离开的事情的。 可眼下,叶姿已经知道了,那就没必要瞒着了。 听完,叶姿沉默了好一会,忍不住的想哭。 她抱着温辞,“离开好!我倒要看看,陆闻州一个月后会如何!” 温辞苦涩一笑。 她确实也挺期待的。 陆闻州看了那件‘礼物’后,是会高兴终于可以跟情人双宿双飞? 还是会悔不当初呢? …… 不一会,拍卖开始。 第一个拍品是一件珠宝,由珍稀的粉钻打造,设计很刁钻,每一处都格外精致,有种金枝玉叶的既视感。 起拍价一百万。 这件珠宝,温辞曾经问外人打听求买过。 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到了。 她举起号码牌,“一百一十万。” “一百一十五万。” “一百三十万。” 周围人纷纷竞拍。 “一百五十万。”温辞再次举起号码牌,这件珠宝她势在必得。 拍卖师拍下木锤,“一百五十万一次,一百五十万两次……” 温辞舒心抿唇。 就在将要板上钉钉时,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局面。 陆闻州举起号码牌,“两百万!” 温辞呼吸涩滞,循声看去—— 何书意正搂着陆闻州的脖颈,亲了下他侧脸,“闻州哥真好!” 男人捏了捏她小鼻子,混不吝笑,“你是我的心肝,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男人宠溺的声音砸进温辞耳朵里,钝痛! 她到现在都还能想起,当初因为她喜欢这件珠宝,男人为她一掷千金求取。 网上有人为此还发出感慨—— 【古有周幽王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陆总为爱妻一掷千金求珠宝。】 她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 如今,他不仅忘得一干二净,还为了哄情人开心,夺走她心心念念的东西。 “真是太可恶了!陆闻州难道不知道你喜欢这件珠宝吗?竟然给那个贱人买?”叶姿愤愤不平,“真是贱男人!” “没关系。”无所谓了。 她喜欢的东西,自己可以争取。 她举起号码牌,“二百三十万!” “三百万!” 陆闻州中气十足的声音引得周围一片哗然。 一百万的东西翻了三倍。 这早已超出了温辞的预算,她买不起了。 叶姿心疼,举起号码牌决定在拼一把。 温辞连忙按住她的手,“算了。” 陆闻州明显势在必得,为了哄何书意。 她们根本拼不过的。 最终,那件粉钻珠宝,以三百万的价格收入陆闻州囊中。 温辞看向远处—— 何书意开心的钻进男人怀里撒娇,男人则是一脸宠溺摸了摸她脑袋。 叶姿气的不行,“早晚,我要看看陆闻州后悔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两套拍品。 也都被陆闻州拍下,惹得周围人羡慕。 温辞眼睁睁看着两人恩爱的一幕幕,眼睁睁看着陆闻州明目张胆的偏爱何书意。 难堪不已。 像剥洋葱一样,她的心被伤的血淋淋。 原来,真爱真的瞬息万变。 …… 很快,轮到了的那套翡翠首饰。 “起拍价,二百二十万!” “三百万!”陆闻州一口提了八十万。 拍卖师笑着感叹,“又是刚刚那个老板,是给身边的小妻子买的吗?老板可真是宠老婆呢!” 温辞听的牙疼,她举起号码牌,“三百五十万。” 后面紧追不舍。 温辞硬着头皮提价到四百五十万。 可心依旧惴惴不安。 她看向前面两人—— 何书意正侧首跟陆闻州说私密话。 男人爽朗一笑,手搭在她腰间,举起号码牌。 “五百五十万!”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温辞的预算价格。 温辞面上血色褪尽,捏着号码牌的手不断收紧。 目光里,陆闻州正牵着何书意的手,他把人护在怀里,不让外人碰到半分…… 温辞看的眼睛发酸。 叶姿有些生气,“陆闻州这个贱人,那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勾搭有妇之夫!” 温辞松开号码牌,掌心早已勒出了一圈红印。 她木然拉着叶姿的手起身。 “走。” “那套珠宝怎么办?” “没事,我再重买一件别的。” 温辞说的无所谓,可叶姿清楚,这套翡翠珠宝是她心念了三个多月的东西,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呢? 唉! 离开拍卖行后,温辞没让叶姿陪着,自己打车回家了。 进门,看到客厅的一幕,她怔愣片刻。 第12章 虐惨:一把火烧了所有 下一瞬,她的眼睛被人捂着。 陆闻州下巴亲昵抵在她肩膀上,温柔的不像话。 “等等再睁眼。” 温辞睫羽轻颤。 这五个字眼无端牵起了她的回忆。 以前每个陆闻州给她准备了惊喜的日子,他都会这样说。 那年表白时的烟火秀。 那年求婚时的盛大仪式。 …… 无不让她心动。 只是现在,她这颗心早已麻木。 男人搂着她的腰身走到桌子前。 或许是心切,他没察觉到她微僵的身体。 他一一打开礼物盒,而后才放下手,从身后拥着她。 温辞目光颤了下,愣愣看着客厅里精美的布置—— 玫瑰花瓣铺成一条走道,周围摆放着心形气球,暖色灯光闪烁……如梦似幻。 还有桌上放着的礼物,明显是拍卖行的那件粉钻珠宝、翡翠首饰,还有一件步摇、一件手镯。 这是陆闻州拍的那几件拍品…… 怎么会,他不是给何书意买的吗? 陆闻州究竟什么意思? 温辞心里酸酸涨涨的,只觉得好讽刺! “喜欢吗?” 男人温声,他大手包裹着她的手细细按揉。 “抱歉,今天上午让你伤心了,弥补你好不好?” “不是一直喜欢那个粉钻珠宝吗?老公给你戴上……” 说着,他便去拿礼盒里粉钻镶嵌的项链,微微俯身给她戴上。 低头的瞬间,微敞的领口散开,上面斑驳的红痕,深深刺痛了温辞的眼睛。 明明是去陪情人买的,或许是情人不要的东西,施舍给她的。 而他却还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温辞咬着内唇,闭了闭眼,胸腔里苦味蔓延。 这些,男人一概不知。 她推开他拿着项链要帮她戴的手。 淡笑,“一会儿戴,等我搭配一件好看的衣服。” 陆闻州愣了愣,不疑有他,捏了下她脸颊。 笑着说,“好,本就是给你买的,你搭配就好。” “还有给奶奶买的七十大寿的寿辰礼物,等到时候,给奶奶送过去。” 温辞垂眸。 如果她今天没亲眼看到他陪何书意,为她一掷千金竞拍。 她或许会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心软一些。 可是啊…… 温辞扯了扯唇,属实无暇再应付他。 “很晚了,我想去洗漱,你先把东西收拾起来。” 陆闻州抱着她,手似有若无摩挲她细腰。 吻了吻她侧脸。 哑声。 “一起洗?我帮你……” 那只大手就像毒蛇一般,让温辞觉得恶心! “我不舒服!” 温辞猛的甩开他的手,脸色苍白,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只要一想到他跟何书意睡过,现在却要碰她,她胃里一阵翻涌。 陆闻州猝不及防被推的踉跄,眸中的情欲也消散了,有些难受。 可看到温辞苍白的小脸…… 他抿了抿唇。 抱着人低哄。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这样,你去洗澡,我去给你熬红糖姜水。” 说完,他便去厨房忙活了。 温辞皱眉盯着男人忙碌的背影,眼尾渐渐泛上了薄薄的猩红。 她侧首,看了眼桌上摆着的礼盒。 她们本该有很美好的婚后生活,可陆闻州为什么要出轨呢?为什么要背叛她们九年的感情? 温辞蓦的闭上眼。 …… 拖着疲惫回到卧室。 她刚要把去卫生间泡澡。 兜里的手机就疯狂震动了起来。 她皱眉拿出来看—— 瞳孔骤然紧缩。 是一张何书意的自拍照。 图片里,何书意脖子上戴着的,正是那件粉钻项链,白皙的手腕上,翡翠手镯格外耀眼。 【闻州陪了我一下午,为我哄我开心,豪掷千金呢。】 【有些人,不要被骗了哦!】 【男人的钱在哪,爱就在哪,我想温经理是个聪明人。】 屏幕上的亮光刺得温辞眼睛生疼。 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握着手机的手攥的青白,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 她的自尊像是被人碾碎在地上。 想到什么。 她扔下手机,步伐踉跄的下楼…… 每走一步,脑海里就闪过一个画面。 陆闻州向她求婚时,定制的百万钻戒…… 结婚时,他亲手为她设计的婚纱…… 外出旅游时,因为她一句喜欢,为她豪掷数百万,买下江景别墅…… …… 她不相信,不相信陆闻州连这些都是骗她的! 她要去问问他。 可下了楼,却发现厨房根本没人,只有案板上切了一半的生姜。 她目光一颤,转身去了书房。 刚推开一个缝隙—— 就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 “撩,起来。” “往下。” “对,就是这样……” 电话那端。 何书意娇俏的撒娇声温柔似水,“闻州哥……” 两人隔着屏幕在—— 温辞像是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冷的刺骨。 胃里一阵翻涌。 她跑到洗手间,干呕了好一阵。 吐的胃里的酸水都要呕出来了。 她眼神迷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苍白,憔悴。 活得真难看。 …… 温辞闭了闭眼,无力的靠在墙上好一会儿,像个破布娃娃。 而此刻,书房里,正打得火热。 温辞拖着自尊,走出洗手间,来到摆放礼物的桌子前,颤抖着手拿起那件粉钻珠宝检查。 她是学珠宝设计的。 对鉴别真伪还是略懂的。 很明显,眼前这个珠宝,是赝品。 她吞咽下喉咙里的苦涩,拿起那件翡翠手镯。 还是假的! 温辞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上楼,翻找出陆闻州送她的礼物。 包是假的。 钻石手链是假的。 澳白珍珠耳坠也是假的! …… 自从他有了外遇后,他送她的一切,都是假的! 温辞彻底颓败的瘫倒在地上…… 她对他的信任,竟都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刃。 陆闻州,你好无情啊。 …… 陆闻州跟何书意打完视频,身心都舒爽了不少。 这些天温辞来姨妈,在床上也拒绝她靠近。 可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每晚都想要。 温辞不给,他只能去外面消遣…… 只是玩玩。 他觉得,只要不闹到温辞面前,就不算出轨。 陆闻州整理好衣服,去厨房熬好红糖姜茶,端上卧室的时候,却没找到了温辞的身影。 只是看到挂历上的叉号又多了一个。 很浓重。 他蓦的怔愣,无端的,那股恐慌感再度盘踞再度心上。 但转念想到,这是温辞再推着她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心下放松不少。 一边想着结婚纪念日那天一定要给她准备一场惊喜。 一边走出卧室,去外面找人。 最后,是在别墅外面的小花园找到的。 温辞正蹲坐在火盆前,呆呆的看着上方的燃烧的火焰,往里面添干柴…… 不知为何。 陆闻州看到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闷的他喘不过气。 他心慌的走过去,声线紧绷,透着一抹慌乱。 “小辞,你在烧什么?” 温辞心惊了下—— 第13章 没有以后了 她看着面前火盆里燃的只剩下灰的东西。 轻笑,“没什么,一些没用的垃圾罢了,放在卧室占地方。” 陆闻州不疑有他,只是看到火盆底下的灰有片刻的失神。 他俯身把她扶了起来,搓了搓她微凉的双手。 “以后种事我来做就好了,你在家里休息。” 温辞出神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她体寒,无论什么季节,手都凉凉的,他不厌其烦的给她取暖。 可如今,他这双手,又碰了别的女人。 …… 温辞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挣出自己的手,很敷衍的应了声,“好啊……” 可惜,没有下次了。 以前他们不是很有钱,她觉得他送给她的东西,就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当眼珠子看。 现在她不会再掏心掏肺,把他送的都东西当回事了。 “你把火熄了。”她轻声说。 “好,你站远点,别让火星子弄身上了。” 陆闻州握着她胳膊,把她拉在身后挡着,宽阔的脊背那么用力,曾经她以为这是她的依靠…… 温辞含泪偏过头。 火盆里的火渐渐熄灭。 就如同他们的爱情,是陆闻州亲手灭掉的。 “走。”陆闻州收拾好火盆后,搂着温辞的肩膀往回走,“熬好的红糖姜茶在卧室放着,你先去卧室,我去热个暖手宝。” 男人目光流露着温情。 这让温辞不由想起了不久前看到他跟的何书意放荡的一面。 真讽刺啊。 “去。” 她推开他,面不改色上了楼。 身后,陆闻州蜷了下空落的掌心,有些失魂落魄看着上楼的温辞,明明人还在他身边,可他就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温辞以前很粘他的,他做什么,她都要在一边陪着他,甜甜的叫他老公…… 现在,她不仅不粘他了,这些天,他更是没听她叫过一声老公…… 陆闻州心慌的直皱眉。 难不成,是那件事败露了? 不可能。 他瞒的很紧,她不会知道的,不会的。 …… 温辞回到卧室,洗掉一身狼狈后,疲惫的躺在床上。 叮咚。 手机屏幕亮了,弹出一张照片。 恰好落在温辞眼里,她目光震颤,倏的死死掐紧了掌心。 那张照片赫然是,刚刚陆闻州和何书意偷,情的照片—— 陆闻州一脸享受,冷硬的俊脸上染着匪气,放浪形骸,少年气满满。 一如当初,她初见他的时候,只是现在,有些东西变了质。 【呀,抱歉发错了。】 【闻州让我发给他,说烦的时候解解闷。】 【真奇怪,他不是爱你吗?怎么背后跟我说,跟你在一起烦啊?】 原来,陆闻州这么嫌弃她? 也是,没结婚前,她青春洋溢,像个小太阳,很讨人喜欢。 结婚后,身上染上了烟火气,也不再年轻了。 他能不嫌弃她无趣吗? 温辞咬了下舌尖,密密麻麻的疼:【畜生就是用来解闷的。】 发完,她把手机扔再一旁,对面许久都没再回复一条消息。 而她,仿佛也被人抽空的力气,疲惫躺在床上,像个没生命的玩偶。 这时,陆闻州恰好推门进来,看到温辞已经睡下了。 他没打扰她,蹑手蹑脚关了大灯,留下一盏暖色灯,随后帮她掖好被子,躺在她身边,知道她痛经,他用暖手宝帮她暖着小腹。 “睡……” 他轻吻了下她发顶。 温柔的不像话。 温辞身子却是紧绷。 黑暗里,她一双眼睛通红。 等他睡熟后,毫不犹豫挣脱开他,去浴室冲澡,用力搓洗着自己。 从浴室出来,她也睡不着了,索性便去书房继续画设计稿。 …… 第二天。 陆闻州醒来时发现身旁空荡荡,温辞不在他怀里,在床边躺着。 一定是昨晚又滚过去了。 陆闻州失笑,长臂一伸,把人搂进怀里,带着胡茬的下巴故意蹭了蹭她后颈。 “今天工作比较少,我上午陪你出去转转。” “要不就去游乐场,你以前很喜欢玩鬼屋的……” 温辞垂下眸,昨晚画稿画到很晚,不想出去。 可男人就像一只讨骨头吃的狗狗,很会撒娇,“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去看看,嗯?” 温辞垂眸,压根拗不过他,无奈应下了。 还有二十五天她就要离开了,在那之前,她不想让他起疑。 陆闻州欣喜的捧着她脸蛋,想亲亲她。 温辞微不可察皱眉,侧首躲开。 “老婆……”陆闻州有些失落,目光灼灼,“你最近好像很排斥我……” 温辞懒得解释,她笑意很淡,“你胡茬扎人,先去洗漱……” 说着,她推开他,下床去了洗漱间。 陆闻州紧跟其后,阴郁一扫而空,从身后揽着她腰身,扬着笑说,“老婆,你帮我刮胡子。” 以往这个时候,温辞都会很乖巧的帮他。 她对他,向来有求必应。 可这次…… 她挣开他,面无表情,“我洗脸,你自己来……” 陆闻州沉眸,有点可怜的样子,“就一分钟,嗯?” 以前也是这样。 他明明是个不怀好意的大狼狗,却收起尾巴,装做小奶狗,冲她撒娇。 每次,她都不忍心让他失望落空。 可现在,温辞不想应付他了。 “时间不早了,你别耍小性子。” 陆闻州被她冷淡的拒绝堵住,心里一下子就空了,又想起昨天的事,一定让她伤心了。 想着,一会去游乐场,一定要好好哄哄她。 他贪恋的又抱了抱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温声说,“以后我多一定多陪你,不让你伤心难过……” 以后? 温辞笑了。 他们哪来的以后。 陆闻州,25天后,只有你一个人了。 …… 大夏天。 陆闻州撑着遮阳伞,帮她遮阳,身前还帮她背着包,时时刻刻照顾着她。 她多看一眼的东西,他直接买下。 知道她喜欢玩鬼屋,即便排的队在场,他也毫不犹豫的顶着大太阳去排队。 看的路过的女孩羡慕,她戳她男朋友,“你学学人家男朋友,多照顾女孩啊,再看看你,就会玩手机!你是出来陪我的,还是出来玩手机的!” 男人不耐烦,“别蹬鼻子上脸啊。” “你当初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 温辞听着两人拌嘴,晦涩垂眸。 “小辞,我买上鬼屋的票了,走。” 陆闻州从人群里跑过来,额头上热出汗,对外人烦躁的模样,在看到她时,洋溢出笑。 像极了在学校时,课间他打完篮球回来找她的模样。 他牵着她的手,牢牢包裹着。 往日的回忆刺痛了温辞的心…… 这时。 迎面走来一个人。 第14章 捅出真相:陆闻州慌了…… 温辞蓦的回过神,看清眼前的人,心里微微泛寒。 是何书意。 她身边还带了一个男人,小奶狗性格的。 两人有说有笑,看着挺像一对儿情侣。 温辞清晰感觉到男人握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很用力。 仿佛是攥紧了她的心,钝痛! 何书意注意到他们,拉着小男生走过来。 一脸惊讶,“陆总和温经理也在在这儿啊,好巧!” 温辞余光看到陆闻州晦暗不明的盯着男生,醋意很重的样子。 如果她不在这儿,他可能会立刻把何书意拉过来? 她咬了咬内唇,故意说,“是挺巧的。旁边这个是你男朋友吗?” 果然。 下一刻,男人就无法接受的轻声打断她的话,“小辞,快到我们了,我们进去。” 温辞苦涩一笑。 “这是最近追求我的一个男生,还不是我男朋友呢,不过,以后是不是,就不一定了呢……” 何书意笑着说,目光似有若无看向脸色铁青的陆闻州,语气带着娇嗔。 陆闻州隔空看着她,面上无波无澜,但那幽邃的目光直勾勾的,带着几分警告之意。 温辞呼吸涩滞。 她熟悉这个眼神。 她长得漂亮,从学校到职场,都有很多人追,送花、送礼物,层出不穷。 陆闻州醋意大,每次看到,都会醋很久,气愤又难受的紧紧抱着她,唯恐失去。 “你只能是我的,别收别人的东西好吗?别跟别人在一起,我吃醋。” 这种委屈巴巴的语气把她拿捏的死死的,为了给他安全感,跟外男都划清了界限。 此刻,他却因为别的女孩吃醋。 而她,却还傻乎乎的被困在当年那个温柔陷阱里。 何书意笑嘻嘻的冲她投来轻佻的目光,有些恃宠而骄的味道。 温辞自嘲一笑,懒得看他们眉来眼去暧昧。 她挣开陆闻州的手,“我进去了……” 陆闻州似是察觉到温辞的失落,他回过神,皱眉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犹豫了几秒,转身追了上去。 身后,何书意看着温辞离开的背影,不屑的笑了。 …… “小辞,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有上次的教训,一定不会谈男朋友的。” “因为这件事,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他走到她身旁,单臂环着她肩膀。 温辞听笑了,他嘴上说的好听是为了她好,实际上是不想让她借此机会,让何书意滚出公司。 快到他们检票了。 陆闻州拉着她走进鬼屋。 无边的黑暗裹挟,陆闻州时时刻刻护着她,宽阔硬挺的胸膛,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别害怕,老公在。” 男人搂着她肩膀,温热的掌心轻抚着她后脑勺。 旁边跟着一起进来的女人不禁羡慕。 可温辞却意兴阑珊。 其实她根本不害怕鬼屋,之所以喜欢来玩,只是因为喜欢他温暖的怀抱,喜欢跟他这个人相依在一块。 如果鬼屋没变,倒是枕边人变了…… 中途。 因为单线任务。 陆闻州一个人去完成。 可过了很长时间,他都迟迟没回来。 温辞有些担心,过去找人,却看到了让她至今难忘的一幕…… 逼仄的过道,陆闻州正压着何书意亲,看得出来的蛮横霸道,仿佛是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陆闻州掐着她腰,醋味十足的质问。 “那个男人哪好?真要跟他在一起?嗯?” “你不陪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何书意委屈的掉眼泪的,娇娇软软的埋在他身前啜泣。 这一哭,把陆闻州再大的火都给哭没了。 他温柔的摸了摸她脸颊,“不哭了,等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好好陪你。” “真的吗?你不陪温辞吗?” “她哪有你重要?我先陪你,以后,不准再找男人气我了!” …… 温辞如遭雷击。 失神看着两人缠绵。 原来,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情人啊。 她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闻州哥,我脚踝疼,你背我出去……”何书意撒娇。 温辞红了眼,觉得陆闻州不可能蹲下身背她。 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女生卑躬屈膝呢? 可下一刻她就被很很打了脸。 “惯的你没变了是?” 陆闻州宠溺的捏了下何书意小脸,蹲下身,让她上来,拖着她的臀朝温辞这边走来。 两人走的急,小道又窄,再加上鬼屋里本来就黑。 擦身而过时,直接把温辞撞倒了…… “啊。” 温辞猝不及防,扭到了脚踝,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丝毫没有回头,满眼都是何书意脚踝的伤口。 冷冰冰丢下句,“抱歉,我女朋友脚伤了,有点着急,你后续可以来陆氏集团。” 温辞小脸苍白,捂着痛处,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腿疼,还是心疼。 “闻州哥,你对我真好。”何书意娇俏的撒娇。 “不对你好,对谁好?” 他背着她,阔步离开。 但凡他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他撞到的人,是温辞,也会发现,她脚踝上的触目惊心的伤。 可他没有回头。 …… 温辞最后是忍着痛,撑着墙面一步步摸黑走出来的。 走到出口,她一眼就看到焦急的陆闻州,正四处寻着她。 他眼睛都是红的,手里拿着她的照片,拦住门口的工作人员质问,“你有没有看到她出来,她穿着白衬衫,牛仔裙……” 工作人员摇摇头,“没有,应该还在里面!你打电话试试!” 男人痛苦的搓了把脸,“她手机没信号打不通,里面我也找遍了,没有找到她,玩的那一队都出来了,她没出来。” “她怕黑,一个人在里面会吓坏的。” “这样好了,我出钱,鬼屋今天的营业额我来承担,你们把里面的灯打开,然后通知npc,别吓唬她。” 陆闻州绝望无助的声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共情。 温辞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觉得可悲又可笑。 他早干什么去了? “哎,站在门口的人,是不是你老婆啊!”有人忽然道。 陆闻州红着眼朝门口看去,看到温辞好好的站在那,提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他疯了似的跑过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像是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没事,你刚刚去哪了?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男人担忧的声音近在耳畔。 温辞一脸冷淡,那颗心早就麻木了,她无所谓的说,“就是看到一对儿情侣,想着避嫌,就先走了。” 闻言。 陆闻州手上动作微滞…… 第15章 私生子 他面露不自然。 难道,她发现他刚刚和何书意在一起了? 可,他们那个位置很隐蔽。 再说,温辞怕黑,怕鬼,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偷偷过去的! 想到这儿,陆闻州稍稍松了口气。 他握着她肩膀,微微俯身与她平视,眼里的担心不似作假。 “那也应该跟我说一声,我没找到你,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温辞定定看着他,却还是没能从他眼里看出一丁点的破绽。 撒谎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当初他对她保证,对她坦诚相待的话,也通通都见了鬼。 “小辞,你脚受伤了。” 男人注意到她肿胀的脚踝,心疼的皱眉,弯身把她打横抱起,朝不远处的木椅走去。 “都怪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 他握着她脚踝,轻轻拨开袜子,查看伤势,特别小心翼翼。 温辞看着,眼尾浮现着薄薄的猩红。 她无端想起有次运动会她跑步崴了脚,其实不是很严重,陆闻州如此冷静自持的一个人,心疼的哭了,寸步不离在她身边照顾她…… 她当时心动了很久。 然而,就在不久前,鬼屋里,何书意一句脚踝疼,他就能抛下同样怕黑的她,背着她先离开。 “不哭。”陆闻州注意到她眼眶里弥漫的泪,心疼坏了,“我先去买点特效药,你坐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着,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几乎把担心写在了脸上。 可温辞却觉得看不清他…… 他说的话,做的事,对她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这时,包里的手机震动。 她以为是陆闻州发来的消息,拿出来看。 【温辞,打个赌吗?你说陆闻州会去找你,还是会陪我呢?】 是何书意。 温辞倏的握紧了手机。 她闭了闭眼,没回,按灭了手机…… 就这么,等啊等,抱着那点渺茫的希望…… 陆闻州迟迟没回来的。 几百米的距离,即便是走着,也该回来了。 温辞脸色白了白。 就在这时。 握在手里的手机再度亮起:【图片】 照片里,男人蹲下身给何书意脚踝涂药……而那块皮肤只是破了皮,他都这么担心,她整个脚踝都肿了,他却丢下不管。 【温辞,你又输了。】 【闻州挺会照顾人的,多亏温经理给我培养了。】 温辞看着看着就不由红了眼睛。 她垂眸,自嘲般看了眼自己肿胀不堪的脚踝。 一滴泪,从眼尾滑落下来…… “小姐姐,这个给你。” 一道清脆小奶音在耳边响起。 温辞回了点神,仓皇抹去脸上的泪痕,抬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愣了愣。 小女孩笑着说,“天有点凉,有个小哥哥让我把衣服给你,你穿着,不然感冒了就不好了!” 温辞茫然,还想问些什么,小女孩已经把外套塞进她怀里,瞪着小短腿跑远了。 “小姑娘!” 温辞起身想追上去,可脚踝上的钝痛让她止步,再看过去的时候,早就看不到那姑娘的身影了。 她叹了口气,垂眸看着手里的薄大衣。 质感很好,一看就很贵。 匪夷所思的是……上面散发的清洌气息莫名有些熟悉。 可这究竟是谁的外套? 温辞把认识的人都想了个遍,都否认了……她想,或许是哪个不认识的人送的。 她没穿,叠起来放好。 无论如何,这份心暖的感觉,还是让她回味无穷。 这个小插曲一晃而过。 陆闻州姗姗来迟,明显是跑过来的,他喘着气,歉声说,“抱歉小辞,刚刚路上发生点意外,我来迟了,现在给你上药……” 这个路上的意外,就是去见何书意,去照顾她,给她上药。 温辞心里嗤笑,淡声说,“没关系。” 陆闻州见她如此乖巧,挺心虚的。 尤其是看到,她脚踝上肿胀的伤口时,愈发自责愧疚。 他当时怎么就抛下她,去找何书意呢! 陆闻州懊悔的坐在她旁边,把她腿放在自己大腿上,小心翼翼的上药。 “宝贝,对不起。” 他从包里拿出一块手表给她戴上,扣好表带,握着她的手。 “你把它戴好,以后你去哪里,我都不会弄丢你了,今天在鬼屋,是我大意了,不会有下次了。” 温辞扯了扯唇,心不在焉的听着。 可是,你早就弄丢我了…… 她笑的无所谓,“好。” 乖巧的让人心疼。 这让陆闻州万分愧疚,他整理好她的衣服,抱住她,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空落落的心有充实感。 温辞垂眸,忍受着那股浅淡的香水味,眼里一片凉意。 …… 接下来的两天。 或许是愧疚。 陆闻州寸步不离的陪着温辞养伤,居家办公,说是无微不至都不过分。 好几次,温辞看到何书意打电话过来,而陆闻州态度却相当冷漠。 真是稀奇啊。 “不接电话吗?” 温辞坐在阳台摇椅上看书,听到他接二连三震动的手机,忍不住开口。 陆闻州不耐烦挂了电话,走到她身边,殷勤的倒了杯茶,递给她。 “都是不重要的事,一会儿说好要陪你去给奶奶过生日的。” 提起奶奶。 温辞面色和缓了些,她再怎么跟陆闻州过意不去,但在奶奶面前,还是要跟他装装样子。 她抿唇浅浅一笑,接过那杯茶水。 快中午。 陆闻州陪温辞去接奶奶,在提前定好的酒店过七十大寿。 陆闻州会说话,很会讨奶奶开心。 “你和小辞好好在一起,我老太婆就心满意足了。”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你们结婚也有几年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温辞剥桔子的动作顿了顿,一时间找不到话来搪塞。 这时,陆闻州大手包裹着她的手,温柔的摩挲。 他笑着回老太太,“我和小辞还年轻,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呢。孩子,先不着急,而且,我也怕小辞受苦。” 男人话里话外都是宠溺的味道。 温辞听的难受,她牵强着笑,“奶奶,我工作现在正在关键时候呢,再说我也年轻,孩子晚几年再要也不迟。” 老太太点头,其实也心疼温辞,她说那些话,只是想提醒一下他们做做准备。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陆总……” 梁秘书推门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闻州皱了皱眉。 “是不是工作上的事,先去处理一下。”老太太说。 梁秘书亲自过来,应该是工作上有要紧的事,温辞轻声说,“你先去看看。” 陆闻州留恋的揉了下她手心,歉声跟老太太说了声后,起身出去了。 关上门。 陆闻州扯了扯领带,冷声呵斥,“不是跟你交代过,今天的工作往后推吗?” 梁秘书一脸愁容,“陆总,不好了——” 第16章 绯闻遍地,陆闻州该如何? 温辞陪老太太聊了会儿,收到陆闻州的消息: 【有点事需要处理,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温辞不疑有他,刚刚梁秘书亲自过来,事情应该挺棘手的。 快中午。 亲戚朋友都来了,给老太太贺寿。 “温辞啊,闻州没来吗?”有人问。 他们这些人,花时间,花精力,花钱来这儿,可不只是单纯为了给老太太庆生。 “他现在有点工作,一会儿就过来。” 温辞淡笑解释,随后便继续去招待了。 “我听说闻州跟温辞感情出问题了,他在外面养了一个。” “是吗,那他们还瞒的挺好,网上到处都是他们恩爱的消息,原来背地里早就出问题了?怪不得今天陆闻州没来呢。” “听说前几天还陪女人去医院了呢,是不是有私生子了?哎呦,怪不得温辞的肚子这么久了都没动静呢!” “真丢人啊,要是真的,温辞以后要是离婚岂不是什么都分不到?连带着我们也白白奉承了这么多年!” 几个亲戚吃瓜的声音一点都不小。 温辞脚步顿住,觉得难堪不已,就好像,自己的脸面被人踩在了地下。 她刚要制止,这些话千万不能传到奶奶耳朵里,不然—— 砰! 身后突然杯子碎裂的声音。 温辞心尖儿重重一跳,一转身,就看到老太太苍白如纸的脸,她整个人摇摇欲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奶奶!” 温辞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扶着老太太,掏出救心丸给她服下,慌忙顺着她胸口,“奶奶,奶奶……” 老太太无力抬手,握住她手臂,那双苍老的瞳孔颤动,“丫头,你跟奶奶说实话,你和闻州真的……” 那些话,还是被奶奶听到了。 刚刚吃瓜的几个亲戚,看到老太太气心脏病都要犯了,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我们也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那个私生子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就是啊。” 越抹越黑。 温辞怒声呵斥他们闭嘴,扶着老太太先去休息室,“没有,我跟闻州好好的,你别听他们胡说……我现在就让他过来。” 老太太吃了救心丸,好了许多,她忧心重重抓住她的手,“你去,你现在就去把他叫回来……” “快去。” 老太太推她,态度挺坚决的。 温辞没办法,拜托了人看着奶奶后,拿着手机离开休息室,焦急的给陆闻州打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 结果都是如出一辙的显示振铃,却迟迟不接通。 温辞心灰意冷…… 如果今天陆闻州不来的话,老太太心里这块疙瘩怕是结不了了,她心脏不好,如果出了事,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怎么样,闻州那边什么情况?” 温父匆匆赶来,因为工作原因,他平时比较忙,但对于女儿和老太太,还是很上心。 温辞忽然觉得委屈,但不想让家人担心。 她佯装轻松,“还没打通电话……应该还在开会。” 温父虽陪在她身边的日子不长,但毕竟是自己女儿,她的心思,骗不过他。 他轻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语重心长,“奶奶那边有我,你别担心。” 温辞鼻子一酸,闷闷嗯了声。 等温父离开后,她抱着最后希望,给陆闻州打去电话。 这次,终于通了。 那边人声喧嚷,很吵闹。 “闻州,你现在在哪?这边出了点问题,你忙完能快点过来吗?我担心奶奶……” 温辞声音几乎染着哭腔。 她现在真的希望陆闻州能快点过来…… 可,对面却传来一声轻笑。 温辞身体僵了僵。 何书意轻蔑的声音传来,“夜色会所,808,你过来自己叫他!” 嘟嘟嘟…… 机械的电流声刀子似的,戳刺着温辞的耳膜。 她死死握着手机。 “都这个时候了,闻州还没来,肯定是不在乎,指不定现在在陪谁呢。” “谁说不是呢,就是可怜了温辞,白白付出这些年,到头来人财两空。” “那老太太要是知道了,准被气得不轻,能活多长时间都说不准呢。” “……” 温辞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脸色更是苍白。 是啊,她陪陆闻州从一无所有到权财两握,公司起步时,她当公关,喝酒喝到胃出血。 陪他创业,照顾他…… 最后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他让情人骑在她脑袋上作威作福。 换来了,无尽的嘲讽。 她想不到,他最后竟然连维护她家人的体面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有个念头,隐隐浮现在心头。 她眼圈红了又红,转身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 夜色会所,808包厢。 温辞过来的时候,看到包厢门露出个缝隙。 即便做足的心理准备,可在看到里面那一幕时,她的心还是针扎似的疼。 她用力捂住唇,才压抑住哽咽声。 包厢里—— 周围摆满了浪漫的氢气球,鲜艳的玫瑰花瓣撒了满地……看得出布置的人是用了心的。 正中央的空地上。 陆闻州单膝跪在地上,把一枚精致的戒指套在何书意无名指上。 这一幕生生刺痛了温辞的眼睛。 那枚戒指,她见过,从去年开始,她发现陆闻州在设计这枚戒指。 很漂亮,设计很刁钻,蓝宝石更是难得,能看出来设计者的用心。 她以为,这是他要送给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没想到,这是要送给何书意的生日礼物。 没想到,他们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 而她,还傻乎乎的期盼着她们结婚纪念日,想着送他什么礼物才好…… 温辞眼泪模糊了视线,拼命压抑着哽咽声。 陆闻州虔诚的给何书意带上戒指,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宝贝,生日快乐。” 何书意脸上幸福洋溢,显得躲在门口的温辞,像个偷窥别人幸福的小丑,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周围人几个兄弟起哄着—— “亲一个,带了戒指不亲怎么行呢!” “就是,亲一个。”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亲一个呢!” 陆闻州笑了下,起身捧着何书意的脸,吻了下去。 温辞再没勇气看下去,她扶着墙才没让自己狼狈的倒在地上,转身踉跄离开。 猝不及防的跟服务生撞到一起。 他端着的蛋糕直接掉在了地上…… “啊……” 温辞手腕被盘子磕到,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缓过那股疼劲儿。 一顿骂声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长没长眼睛啊!急得赶去投胎吗!”服务生欲哭无泪,俯身捡起地上的托盘,“这个蛋糕可是陆总定制的,你赔得起吗?”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温辞连声道歉,听到他说蛋糕是陆总定制的时候,喉咙忽的一哽,痛的她呼不上气。 原来,不是陆闻州不心细,是他家里人没何书意重要。 他欢欢乐乐在这儿给何书意庆生。 她一家人因为他,被人耻笑议论纷纷,奶奶忧心他的事,心脏病复发。 “坏了陆总的事,我一会该怎么跟他交代!” 服务生愤愤。 温辞痛苦闭了闭眼,忍着手腕上的痛楚,从包里拿出一沓钱。 “这笔钱应该够了,之后,我会让人再送来一个蛋糕,并跟你们经理解释,你看这样行吗?” 看到那笔钱,服务员眼睛都亮了,犹豫下,还是妥协了,毕竟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打开。 第17章 与他重逢…… 陆闻州温柔的声音传出。 “先别睁开眼,我去拿蛋糕。” 何书意嗔笑,“好,我不睁眼。” 男人奖励似的吻了下她脸颊,“真乖。” …… 温辞那颗血淋淋的心又被刺了下,像个被人发现的小偷,匆匆把钱给了服务生后,转身离开。 她忽然记起,去年这个时候,陆闻州去江城出差了。 应该也是去给何书意过生日了。 可笑她还担心他在江城会不会不习惯那边的气候,提醒他吃饭早睡…… 温辞捂着心口,那里,疼的窒息。 突然,一阵悠扬的铃声响了起来。 是温父打来的。 “温辞不好了,你奶奶心脏病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快过来!” 温辞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脸色刷的就白了。 耳边嗡嗡作响。 她听不清那边再说什么,疯了似的走到马路边打车。 然而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没有空车。 温辞打不到车,急的眼泪直掉,手机都拿不稳,她给陆闻州打电话,那边已是关机…… 何书意发来消息:【温辞,你何必上赶着当小丑呢?你看不出来,他现在根本不想去见你吗?不然为什么会关机?】 温辞僵住。 唇瓣被咬的出血。 原来是这样,为了给何书意过一个美好的生日,他甚至都懒得应付她,直接关机了。 温辞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收起手机,张开手去揽驶来的那辆车—— 呲—— 车子急刹住。 方远皱眉看向车前的人,愣了下。 他看了眼后视镜里,被打扰后,不耐睁开眼的男人,周身仿佛都凝着摄人的冷压。 “傅总,是温小姐。” 傅寒声微顿,凝眉看去,就看到正前方狼狈不已的温辞,她满脸是泪,哭的很伤心。 看到终于有辆车停下, 她眼里燃起了点希望。 走过来哑声说。 “师傅,我奶奶病了,能载我去一趟第一医院吗?我可以多付钱……求你。” “傅总……”方远犹豫道。 黑暗里,男人面色晦暗不明,“载她一程。” 方远连忙降下车窗,“温小姐,上来。” 温辞看到驾驶座上的方远也是一愣。 她睫毛颤颤,看向后面,正矜贵坐在后座的傅寒声,男人古井无波,让人看不透情绪。 没想到,她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偶遇了…… 她哑声说了句,“谢谢。” 旋即连忙坐上车后座。 路上,温辞又接到了温父的电话,她担心的几乎要握不稳手机,发出的声音沙哑又哽咽,拼命压抑着…… 傅寒声低沉的声音打破车厢的沉默。 他冷声吩咐方远,“开快点。” 温辞心口微悸,晦涩抬起发红的眼,哑声说了句谢谢。 超了几个红灯,车子很快到了第一医院。 温辞心急的说了声谢谢,忘了让他留联系方式,便踉跄的下车朝医院大楼跑去。 担心是人之常情,傅寒声倒不介意这些,刚欲开口让方远开车,不经意的侧眸,就看到身旁,她落下的一个小兔子挂件,应该是她包上挂着的。 傅寒声微顿。 “傅总,这好像是那位小姐落下的,看她应该挺宝贝的,要不给她送上去?” 方远有些期待的说。 傅寒声掀眸淡淡看她一眼,手里握着那个软乎乎的毛绒小兔子,上面还散发着它主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甜。 …… 温辞赶到手术室的时候, 奶奶刚手术刚做完,只是还没度过危险期,需要再观察二十四小时,能不能醒过来还未知。 温辞身子不稳踉跄了下,握住医生的手说,“我是陆闻州的妻子温辞,陆家在这儿有特护病房,让我奶奶去那边。” 特护病房有最好的医疗设备,配备的医生也都是重量级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奶奶在那边总比在普通病房好。 医生愣了愣,她倒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陆夫人。 只是…… “陆夫人,特护病房已经有人入住了,没有多余的位置。” 温辞拧了拧眉。怎么可能?特护病房怎么会有人呢? 这时,护士推着老太太从手术室出来。 她脸色憔悴又苍白,身体枯瘦,衰弱的厉害……心脏病发作起来,会要了人命的。 “小辞,实在不行,就住普通病房。” 温父在一旁叹声说。 温辞红着眼摇摇头。 在生死面前,奶奶明明可以享受最好的医疗资源,为什么委曲求全? 她让温父先陪着奶奶,自己则是搭电梯去了顶楼。 可还没走到特护病房门前,就有护士拦住她质问,“你是谁?不知道这里没有允许不能上来吗?出去出去!” 温辞欲要解释,忽然就看到微敞的特护病房里,正躺在床上打电话的人。 她目光颤了颤。 “我女儿可真有出息,竟然跟了陆氏集团的总裁,这后半辈子算是无忧了。只是,那陆总不是有个老婆吗?书意,你不会受委屈啊?” “怎么可能,陆总可宠我了,不然,怎么会让您住在陆家的特护病房呢?他是爱屋及乌,现在都懒的应付他老婆那家人了,等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代替他老婆。” 何母喜不自胜,“那就好。” …… 门外,温辞浑身僵硬,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似的,脸色苍白如纸。 原来,早就在她不知情的时候,陆闻州就让何书意的妈妈,一个外人,住进了陆家特护病房。 可她记得,当初叶姿生病,她想让她住特护病房,陆闻州说的是,只有陆家人有资格住进去。 温辞愤懑的咬着充血内唇,当即就要去病房…… 护士不耐烦挡住她,“陆总亲口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妨碍病人养病,你再不出去,我只能让人把你请出去了!” 陆总亲口吩咐? 这几个字生生刺痛了温辞的耳朵。 她红着眼,“我是陆闻州的妻子……” 后面两个字还未说出来,护士拔高声音喊来门口守着的保镖,让把温辞推出去。 “她打扰病人养病,你们公事公办就好!” 保镖会意,豪不怜香惜玉的拖着温辞的胳膊就往出推,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人扔在地上。 “这次是警告,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不会手下留情,陆总知道后更不会手下留情。” 警告完,他们转身回去了。 温辞脊背磕到了墙壁棱角,疼的抽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紧握着手机,抬眸看向前方紧闭的门,心灰意冷…… 可奶奶的身体不能等。 她忍着痛,一边下楼准备去院长办公室找人,一边从兜里翻找出手机给陆闻州打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 回应她的如出一辙,都是冰冷的机械声…… 她有些崩溃的闭眼,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眼前白了一瞬,整个人都往下倒…… 她浑身无力,没扶住墙,已经做好挨疼的准备。 却意料之外的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18章 修罗场 手臂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握住。 男人低沉的声音随之落下。 “没事?” 温辞低血糖,头晕眼花,腿软的站不住。 整个人猫似的靠着他。 傅寒声目光暗了暗,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犹豫了两秒,慢慢下移,勾起她腿弯,结结实实把人抱在怀里,朝廊道上的椅子走去。 “你包里有没有糖什么的?” 他垂眸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低声问。 温辞眼睛朦胧的眨了眨,看清眼前的人时,一股赧意油然升起。 开口更是语无伦次。 “傅、傅总,我,你……,谢谢,你先放我下来……” 她被他抱着,实在暧昧。 傅寒声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微微俯身把她放下来,大手虚扶在她腰后。 温声提醒,“扶着墙,你低血糖,一会儿又该晕了。” 想起刚刚的一幕,温辞苍白的脸颊透着不自在,她轻咬着唇。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响动。 “小辞!” 陆闻州急匆匆赶过来,入眼就看到温辞和一个男人抱在一块。 那个男人竟还抱着她。 那么亲昵。 陆闻州当即就不淡定了,眉宇凝着冷意,阔步走过去,把温辞拉进怀里,手臂横在她腰间,冷冷睨着傅寒声。 “刚刚谢谢你扶我妻子。” 说是谢,语气却意味不明,透着浓浓的敌对和警告的意思。 温辞脸色冷了下来。 傅寒声跟他对视,浓墨的眼里一片寒凉,气势丝毫不输他半分。 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瞬。 语气冷淡。 “与其说谢,不如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让她大半夜一个人来医院。” 陆闻州神色僵了一瞬。 傅寒声已然转身离开,颀长的身影,无形显露着慑人威压。 温辞皱眉,用力推开陆闻州,追上去跟他道歉。 傅寒声矜贵颔首,应了声后,走了。 “傅总……” 方远见傅寒声出来了,连忙迎上前,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看。 他顿了顿。 难不成是送兔子挂件的时候,碰了壁? 傅寒声侧脸冷硬,径自朝门口走。 那个要还回去的兔子小挂件还在兜里,刚刚没有机会还。 以后恐怕也没机会还了。 他没想到,温辞竟然结了婚了…… 坐到车里,傅寒声掏出兜里那只软绵绵的兔子挂件,有片刻的出神…… …… 医院楼上。 温辞有些自责。 傅寒声帮了她两次,没落下好处,这次还碰了壁。 陆闻州从身后走来,温柔握住她的手,语气却是严肃,不容置喙。 “小辞,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这可能是男人的劣根性。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可绝不允许温辞做一些越轨的事。 “呵……” 温辞听笑了,眼尾都泛着薄薄的猩红。 她不明白,陆闻州怎么就还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质问她。 就好像,她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而陪情人过生日,丢下她们一家人在生日宴上被嘲讽的他,清白的很。 她抽出自己的手。 目光冷漠如冰。 “奶奶心脏病复发,我找不到你,在路上打不到车,是他送我过来的。” “而你,陆闻州,你当时在哪?” 陆闻州被她看的心慌,刚刚盘问她的气势也被灭了不少。 他现在很后悔,听信了何书意的谎言,去找她。 后悔,被何书意缠着留下来,陪她过生日。 他想着老太太的生日晚一点,他陪完何书意应该能赶上。 只是,谁能想到中途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他老婆在医院的忙里忙外。 而他在花天酒地。 陆闻州愧疚的心疼,搂着她肩膀低哄。 “奶奶的事我已经让医生去安排了,是我不好,因为工作的事耽误了。生日宴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之后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那几个嚼舌根的人,我” 还在撒谎,他只字不提特护病房的事,把何书意当宝护着,把她当陌生人骗。 温辞苦笑。 陆闻州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蹲在她身前,握着她双手。 有些可怜的说。 “小辞,以后遇到事给我打电话好不好,别跟那个男人在一块。” “我吃醋。” 他低头吻了下她手背。 给他打电话? 温辞厌恶的皱眉,抽出自己的手,她微微仰起头,这样眼泪才不会掉下来。 【温辞,你何必上赶着当小丑呢?】 【温辞,他现在根本不想去见你吗?不然为什么会关机?】 【……】 讽刺的话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抽在她脸上,毫无尊严可言。 温辞忽然就很无力,懒得问他。 现在,她只求奶奶平安无事。 她起身推开他, “我先去看奶奶。” 陆闻州听出她话的疏离和冰冷,难以名状的失落再度袭上心头。 他愧疚的追上她。 下一刻,手机铃声震了起来。 他皱眉掏出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何书意的名字。 温辞看到了。 心再次疼了下。 情人给他打电话,他无时无刻都在。 而她呢,几十通,一百通,他都不接一通……最后甚至直接关机。 她冷声,“你先接。”随即进了电梯。 “小辞!小辞!” 陆闻州挂了电话,可还是没来得及追上去。 梁秘书赶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斟酌片刻。 他叹声说,“陆总,老太太病情危急,做完手术后未必能醒,夫人想让老太太去陆家特护病房,最后却被护士和保镖赶了出来……” 陆闻州眼里划过一抹厉色。 “里面住的是谁?谁给她们的胆子!” 他放在手心宠的人,被人轰出去了? 梁秘书被男人周围的戾气逼迫。 他低下头解释道,“是何书意的母亲,上个月您在电话里亲口吩咐我,让我安排他住在特护病房,好好养伤……” 蓦的。 陆闻州胸腔的怒火僵滞。 他懊悔的攥拳,锤向冰冷的墙面。 是啊,那次何书意有心讨好他,他又正好喝了酒,就顺了她的意。 良久,他闭眼道。 “一会给何书意妈妈重新安排一个医院,还有,把护士和保镖都撤了,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梁秘书颔首应下,做之前,还是没忍住说,“陆总,刚刚何小姐又打了电话过来,说她怀孕了——” 第19章 修罗场:妇产科碰到,撕破脸! 陆闻州走进电梯,不知道听没听清,冷冷给了他一记眼刀。 “别跟我提她的事!” 梁秘书讪讪闭嘴,走了。 …… 陆闻州去楼下买了点养胃粥,还有汤面,给温父和温辞拿上楼吃。 以前温辞很爱吃苏式面条,每次都笑盈盈的。 现在她一眼都没看,专注做自己的事。 语气也不冷不热。 “你放那,我还不饿,现在也不早了,这儿没多余的床,你先回去。” 陆闻州知道她在气头上,低声下气的哄,“那晾一会儿再吃,你胃不好,多少吃点。奶奶那边你放心,专家跟我说了,她最迟明天就会醒的……” “别到时候,奶奶醒了,你累垮了,我心疼。” “饭菜放那你一会儿吃,我去那边看奶奶。” 叮嘱完,他轻手轻脚出去,知道她不喜欢亮光,把房间的灯调成暖光,关上门离开。 温辞心力交瘁的闭眼。 这时,手机亲戚群里弹出消息。 【小辞,今天是我们口不择言,阿姨给你道歉,你别生气了。】 【对不起小辞,我们听信了外边那些人的话,让你伤心了。】 【……】 温辞眨巴了下眼睛。 不用猜都知道是陆闻州教训过这帮人。 还有特护病房的护士和保镖被撤走的事。 以及,他斥巨资派专机请来国的专家给奶奶会诊。 …… “小辞。”温父推门进来,看到桌上摆着的饭菜,轻叹了口气,“闻州因为你奶奶的事也忙一晚上了,到现在都没吃饭呢,你去给他送点过去,嗯?” “今天的事,他也跟亲戚们解释了,肯定是有些人挑拨离间故弄玄虚,你也别太在意了,以后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温辞只是沉默。 她知道父亲说这些话是为了她好。 “嗯,我去看看。”奶奶已经病倒了,她怕父亲又忧心他们的事,“你休息会儿,我去找闻州。” “嗯,去,你们好好说一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温辞笑意很淡,拿了个饭盒出去了。 晚上,廊道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机械运作的声音。 “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下去……” “听话。” 陆闻州克制压低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廊道,依旧字字清晰。 温辞脚步微滞……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急不可耐的按下电梯,走了进去。 这是要去见谁? 这么着急? 温辞握紧了手中的饭盒,脑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自虐一般跟了上去。 然后, 就看到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她的丈夫正扶着何书意从妇产科出来。 三人猝不及防的对视。 陆闻州慌了神,连忙松开何书意,朝她走过来,牵强着笑解释,“小辞,你别误会,我就是恰好碰到她……” 温辞用力掐了下掌心,盯着何书意小腹看。 一时间竟分不出,是眼睛更疼,还是心更疼。 此刻,她手里拿着的饭盒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他跟情人厮混,快有了私生子,她和父亲竟然还担心他忙了一晚上,饿不饿? 真是可笑啊。 一旁,陆闻州抛下她离开后,何书意失落了一瞬。 可当看到温辞那双挫败的眼神。 她豁然开朗。 她故意摸了摸小腹刺激她,柔声说,“温经理,你误会了。陆总去楼下买东西,恰好碰到我了,扶我一下……你们别因为我生了嫌隙。” 陆闻州闻言,颇为赞赏的给了她一个眼神。 而后搂着温辞肩膀轻声说,“刚刚去买了包烟,上楼恰好碰到她了。很晚了,我们上去。” 温辞没应她,苍白的问何书意,“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何书意挑眉,“温经理说笑了,我没怀孕,不过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我男人需求大,怀孕也是早晚的事,我跟孩子爸爸都蛮期待她的到来呢。不过你放心,合作期间,我不会生事端的。” 她毫不遮掩,把嘲讽直接放在了明面上。 陆闻州脸色一瞬变得难看。 温辞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却是笑着说,“哦?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啊?改天带过来,见一见……” 何书意微笑,“好啊,我回头跟他说一说!其实他跟陆总挺像的,温柔体贴。” “会照顾我,也会爱屋及乌,照顾我的家人。” “会放下工作,陪我过生日。” “会提前一年就给我准备礼物!” 一字一句,像一把把最锋利的刀,把温辞那颗心凌迟的血肉模糊。 她笑的苦涩,眼睛睁的很大。 这样才不至于让眼泪狼狈的掉下来。 “是么……” “嗯呢。” 何书意笑的灿烂。 陆闻州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拉着温辞的手,冷睨着何书意,声音冰冷的仿佛能滚出冰珠子。 “我们恐怕没那个时间跟何小姐见面,你自重就好。” 最后一句,明显带了警告的意思—— 何书意呆滞,委屈的咬着下唇,眸里充斥着水汽。 “也是,陆总公务繁忙,闲暇时间要陪温经理,是我说错话了……” 委屈最能博得男人的怜惜。 尤其是看到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时, 陆闻州心口微悸…… 温辞艰涩抬眸,就看到他丈夫不忍心的面孔…… 这一刻,她就像个小丑。 何书意装个委屈,他就不忍心了? 那她们一家今天遭遇的一切,在他眼里又算什么? 男人的态度,早就决定了一切。 温辞笑的悲戚,刚要说先走了—— 忽然肩膀一沉,陆闻州挺硬的手臂亲昵搂着她,冷声对何书意说,“知道说错话就好,下不为例。” 温辞喉中的话硬生生被堵住…… 听到男人亲切的在耳边说,“你累了一晚上,别因为她影响心情,我陪你上去休息。” 男人眼里盛满了心疼,跟怒怼何书意时大相径庭。 可落在温辞耳朵里,却那么可笑:陆闻州啊,陆闻州,你怎么这么会演戏? 她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心仿佛都烂掉了,想质问的话,最后都苦涩的咽了回去。 陆闻州厉色倪了何书意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警告意味,仿佛她再敢多说一句,下场都会很惨,随后搂着温辞肩膀离开了,一边温声跟她解释刚刚的事。 似是没料到他会是这样一副讥诮的口吻,还如此冷漠,何书意委屈的红了眼。 她覆在小腹上的手捏紧了几分……精致的妆容都挡不住脸上的苍白。 一通电话打过来,传出男人戏谑的声音。 “照片发你手机上了……” “好,麻烦你了。” 何书意眯眸看了眼前方的两人,冷声应下后,走了。 她到要看看,温辞还能蹦跶多久。 …… 陆闻州跟在温辞身后,过了会儿,才发现她手里拿着是保温盒。 她是出来找他,给他送饭的……她担心他。 而他,却去陪何书意了。 后知后觉, 陆闻州心里不是滋味,他懊悔的追上去,从身后抱住她,很温柔的力道。 “小辞,你别冷着我……理我一下?” 听这温柔的声音,以及身后温暖的力道…… 都是以前让她万分依恋东西,现在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温辞面无表情推开他,把手里的餐盒撂在桌子上,实在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地方。 她轻声说,“我去看奶奶……” 不冷不淡的口吻,让陆闻州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拦住温辞,“很晚了,你去休息,我过去。” “早点睡。” 他摸了摸她脸蛋,走了。 房间终于静了下来。 温辞神色松垮,再难维持古井无波,一头扎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冲洗着脸,手,任何被他碰过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她才脸色苍白的从洗手间的出来。 她站在窗前,惆怅闭眸。 无端想起了那个人。 他帮了她两次,她却连人家的联系方式,名字,都不知道。 想了想,她找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个人。】 于情于理,她得见他一面。 第20章 断关系,陆闻州红了眼…… 老太太是第二天醒的,转到了特护病房。 陆闻州给老太太找了一个护工,一个营养师,负责老太太的起居饮食。 两人都是业内翘楚,很会照顾人,而且都是中年妇女,跟老太太能聊到一起。 温辞心里对陆闻州有隔阂,可是想到老太太,便没拒绝。 吃过午饭,陆闻州正陪老太太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老太太也不见昨日的忧愁。 可见,生日宴上的事解释清楚了。 温辞嘲讽的牵了牵唇。 “小辞啊,我这儿有护工照顾呢,你跟闻州回去,别守着我了。”老太太把温辞和陆闻州的手放在块,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好好过日子。” 陆闻州抱着温辞,眼里满是宠溺,“奶奶放心,小辞就是我的命,我疼都来不及。” 这话,跟当年他结婚见家长时,说的话如出一辙。 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是他, 如今却分不清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温辞笑的勉强。 在奶奶面前,她还是要装一装的。 两人在医院待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离开。 车上, 沉默的让人难受。 温辞正低头回复着助理林朝朝发来的消息。 她查到那个男人的消息了。 傅寒声,海城傅氏集团首席执行官。 原来是海城人,怪不得她不知道…… 【傅总近期在京市子公司新盛集团巡视,处理一些业务。】 新盛集团。 温辞若有所思。 陆闻州侧首看了她好几次,见她一直盯着手机看,他目光渐沉,不知怎么,有些心慌。 明明人近在眼前,什么都没有变。 他就是觉得患得患失…… 他对何书意只是生理上的喜欢,没有多余的感情,玩玩罢了。 而温辞,无论如何,都是他不可失去的人。 他不敢想象没了她之后的生活。 “小辞……” 他右手去握她放在膝上的手,有讨好的意思。 温辞下意识按灭手机,不着痕迹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偏头看向窗外,正想着明天去找傅寒声,该说什么…… 她闭了闭眸,轻声搪塞陆闻州,“我有点累,休息一会,到了你叫我。” 陆闻州喉咙苦涩,暗暗握紧了拳头,看了眼她关闭的手机,眸里暗潮汹涌…… 两人僵持了几秒。 他揉了揉她温软的发顶,柔声说,“你睡会,一会儿我叫你。” 暮色四合。 温辞洗完澡后,走到挂历前,拿起红笔,在上面两个日子上,画了叉号。 就剩下21天了。 忽然,身后覆上一股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意。 温辞心惊了下,身子挣扎。 “陆闻州!” “小辞,你这些天对我好冷淡……” 陆闻州薄唇贴了贴她脖颈,似有若无的轻吻,温热的大掌摩挲着她细腰。 “你例假过去了?” 夫妻矛盾,床头吵,床尾和。 他想用夫妻之事缓和两人间的冷淡。 温辞怎么肯,在他撩开她睡裙,手覆上大腿的那一刻,用力推开他。 “陆闻州,我肚子不舒服!” “你腿擦伤了……” 男人动作突然停下,目光锁在她腿上猩红的伤口上,眉宇紧蹙。 温辞小脸苍白,额头和鼻尖都涔着细密的汗,她从他手里抽出裙子放下去,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排斥。 陆闻州以为她疼, 连忙小心翼翼把人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又找来药箱,给她擦药,小心又温柔。 “是那几个保镖把你弄伤了?” 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厉色。 “应该……” 温辞咬着唇,垂眸看到男人担忧的神色,心里发紧。 以前也是这样,她哪怕是不小心擦破了点皮,他都心疼的不得了,内疚他没保护好她。 可现在,她受的伤,都是因为他啊…… 她眼睛又涌起酸涩,“我来……” 男人握住她的手,温柔的按揉,放在脸侧蹭了下,轻吻她的掌心。 哑声说。 “对不起,小辞。” “是我不好,让人欺负你,不会有下次了。” 他抬眸,目光坚定又认真。 让温辞不禁恍惚了一瞬。 这时,悠扬的手机铃声划破了一室安好。 陆闻州拧眉,立刻掐了电话,把手机弄成静音,扔在一旁,大手捧着温辞的小脸要吻下去…… “峥子他们打来的,不用理。” 转瞬间的功夫。 温辞还是看到了屏幕上何书意的那张脸。 刚刚心里那点残存的温情,顿时被一盆凉水浇灭了…… 她目光冷下来,躲开他的吻,躺在床上。 “忙了一天,有点累,我先睡了。” 陆闻州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有些苦恼。 平日里,他低头哄一哄,温辞可不会对她这么冷淡,甚至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一下。 这时,被扔在一旁手机屏幕又亮了亮,闪烁着让人血脉喷长的画面。 陆闻州眯了眯眸。 他舌尖重重顶了顶后槽牙。 “老婆,微波炉给你热着牛奶,我去拿。” 他捞起手机,离开卧室,下楼。 同时,视频接通了。 何书意娇媚的声音特别勾人,她摆弄着身子,“闻州哥,我想你了……你买的衣服我穿上了……你喜欢吗?” 没人知道他私下里这方面的小癖好。 何书意确实是个妖精。 陆闻州漆黑的眸里暗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他盯着屏幕,喉咙克制的上下耸动。 可,上次何书意骗他去过生日,骗她说怀孕,差点让温辞发现了。 这点,让他很不满。 他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后,说,“过些天,我让梁秘书给你一笔钱。” 这是要打发她的意思? 何书意立刻就不淡定了! 她停下动作,眼里委屈的漫上泪,“不要,闻州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就是……太想你了!这次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闻州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他确实对这姑娘有些好感,床上乖巧,不跟他闹。 可是,温辞和她,他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何书意哭着说,“闻州哥,我们关系瞒的很紧,不然,温辞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不跟你闹呢?她突然对你冷漠,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听到这话,陆闻州动作倏然滞住。 他捻了烟,皱眉,“什么意思?” 何书意吸了吸鼻子,“我给你发张照片,你就知道了,其实温辞她一直都在骗你!” 照片弹在屏幕上。 上面赫然是温辞和傅寒声。 而且还是多天以前的—— 两人一起在酒。 两人一起上车。 …… 最重要的是,温辞之后穿的那件外套,是傅寒声的! 陆闻州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就说嘛,那天在医院,他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些微妙,怎么会那么巧就碰到了?他一个集团总裁,怎么就屈尊降贵亲自从她去医院? 何书意还嫌火烧的不够旺。 “温辞下了车就穿着傅寒声的外套,他们在车上……” “够了!” 陆闻州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那股逼人的戾气。 何书意暗自勾起了唇角。 她好期待,陆闻州和温辞撕破脸啊! 第21章 温辞傅寒声暴露,陆闻州急了! 挂了电话。 陆闻州心情久久未能平复,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崩起。 他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目光悲伤又狰狞……心里暗暗萌生出一个想法。 他打通梁秘书的电话—— …… 翌日。 温辞睁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粉玫瑰。 她心口微悸,指尖蓦的攥紧了手下的床单。 跟陆闻州结婚后,他出去晨练回来都会给她带一束花…… 明明花店很远,可他不厌其烦。 周围的邻居都羡慕她有一个好老公,婚后还这么浪漫有情调。 是啊,他们本该有很美好的婚后生活的…… 温辞望着那束花,眼睛不禁泛起酸意。 许久,她才敛了眸,压下心底那股密密麻麻的涩意,下床去洗漱穿戴。 一会儿,她要去见傅寒声。 下楼时,陆闻州正在厨房忙碌,高大英挺的背影,充满了烟火气,外面餐桌上摆着他做好的早餐…… 这一刻。 温辞不禁恍惚。 上次,两人在一块,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光,是什么时候来着? “这么快就醒了?我还想着让你多睡会呢。” 陆闻州注意到温辞,语气尽是宠溺。 他走过去,搂着她肩膀让她坐在凳子上,“还有个小米粥,我去端。” 温辞回了点神,她轻握住他手臂,语气不冷不热,“不了,有个工作挺着急的,我去公司吃就好。” 陆闻州微滞。 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涌上心头,膈的他难受。 温辞以前可不会这么冷漠拒绝他……他花了一早上时间做的饭菜,温辞向来会给他满满的情绪价值。 而不是像现在,不咸不淡,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 他目光沉了沉,“小辞……” 温辞只是看了眼手表,顺毛似的拍了拍他手臂,很敷衍,“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陆闻州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晦暗。 他在桌上的拿了个三明治追上去,不容拒绝的放她包里。 “你胃不好,别乱吃东西。” 温辞因为赶时间,没拒绝,回了他一抹笑后,走了。 没注意到,身后陆闻州渐渐退却笑容的面庞,冷淡,阴翳。 他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望着温辞离开的背影,声音沉又冷,“跟着太太。” …… 前几天约洽谈见面的广告合作商有了空挡。 约在茉莉山庄见面。 温辞这些天因为新品的事,一直都在忙这个。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 “这个何书意怎么回事?这么种重要的事,她都怠慢,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 林朝朝愤愤不平,一边拿了瓶水递给温辞,“老大,也不是我吐槽,这陆总眼光也太差了,何书意这种人都能选上!” “她背后不会是有大佬?” “那她可真是恃宠而骄啊,眼里连你这个经理都没有……什么人嘛。” 温辞脸上划过一抹痛色。 陆闻州那么宠她,她可不是恃宠而骄吗? 她吞咽了下酸苦的喉咙,垂眸掩饰般的看了眼手表。 这时,一辆车缓缓驶到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何书意那张妆容精致的小脸。 “不好意思啊温经理,我胃口最近不太好,吃不下东西,昨天还吐了。我哥哥心疼我,今早特意过来给我送饭,耽误了一会。” “温经理这么宽宏大量的上司,应该不会计较的?” 她笑的灿烂,坐在车里,居高临下睨着温辞,故意往她痛楚戳。 温辞身子僵了僵,想起了早上的早餐。 原来,陆闻州还贴心的给何书意做了? 原来,他也能为了其他女人,亲自下厨啊? …… 温辞用力掐了下指尖,目光发直,愣愣的。 脑海里划过今早陆闻州营造的一幕幕浪漫的画面,床头的玫瑰花,餐桌上的早餐…… 现在显得无比的恶心。 温辞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痛苦的皱起眉,脸上一片苍白。 何书意见状弯起唇角,手托着下巴放在车窗边,故意恶心她。 “我哥哥给我做了很多,温经理还没吃早饭,要不也尝尝?” 温辞脸色白了白,扯唇讥诮,“不必了,垃圾就该丢垃圾桶里,何小姐一个人消受……” 说罢,她没去看何书意那张铁青的脸,拉着林朝朝走了。 “嘴贱!” 走之前,林朝朝回首淬了句。 何书意盯着两人,内唇都要嚼烂了。 “书意,别气,你一定要稳住,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抓住温辞的把柄了,等到时候再报复,也不晚。”经纪人在一旁语重心长的劝说。 闻言,何书意这才稍稍缓解。 她眯眸狠狠瞪了眼温辞。 她一定也要抓住这次机会,让她不能翻身。 …… 这边,温辞回到车里,第一件事就是把陆闻州叮嘱她吃的三明治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一旁,林朝朝见她如此毫不犹豫的动作,愣了愣。 这个三明治明显是陆闻州亲手做的,温辞以往都会吃完,脸上的幸福掩都掩不住,今天怎么……扔了? 而温辞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面无表情。 …… 四十分钟后,茉莉庄园。 庄园建在山上,周围种满了纯白的茉莉花,沁人心脾。 庄园的管家带着温辞几人走进大门。 整个一楼宽敞明亮,温辞进门,一眼就看到大厅落地窗前的一男一女—— 男人身材颀长挺阔,西装裤管包裹着两条紧实的长腿,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禁欲和矜贵感。 温辞微顿,莫名觉得熟悉。 管家上前知会女主人,“孙总,陆氏集团市场部的温经理来了。” 孙楠优雅颔首,“好,你下去。”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侧眸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眉梢轻挑了下。 目光交汇的那一刻。 温辞呼吸仿佛都停了一瞬…… 是傅寒声。 她没想到竟然在这儿会碰到他,她本想忙完这件事去找他的。 眼下,他跟孙楠在一块,而且还是在私密的庄园。 之前听圈子里的人说孙楠有了男朋友,看来这个人就是傅寒声了…… 一旁的何书意明显也瞧出了这一点。 她眼里划过一抹错愕,目光流转间,她猛的心生一计。 第22章 温辞傅寒声暴露,陆闻州急了(2) 孙楠跟傅寒声说了句什么后,微笑着走向温辞,“温经理……” 温辞敛了神,唇角牵着淡淡的笑。 刚要说什么, 何书意就已经先一步上前,把温辞当成背景板,挡在身后。 她笑盈盈的说,“孙总,好久不见啊,距离上次咱们合作完都一个月了,当时我还期待着再次合作呢,真是幸运,又能跟你再一起合作了。” 这一系列行为,直接把温辞脸面丢在地上,衬的她跟老板似的。 温辞目光一沉,不禁嗤笑,还有比她脸皮更厚的人吗? 孙楠似笑非笑打量着何书意,“何书意?抱歉,我不太记得这个名字,我们公司上个月还跟你合作过吗?真挺……意外的。” 这话外之意,明显是看不上她。 何书意听的明明白白,唇角的笑容渐渐松垮,简直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她木着堆满笑的脸,不敢发泄,“孙总是贵人多忘事……” 孙楠哼笑了声,直接无视她,走向温辞,开口时没了刚刚的讥诮,勾唇和声唤道,“温经理。” 温辞在一旁忍俊不禁,跟孙楠寒暄起来。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身上有一道似有若无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她心里微微发紧,不禁抬眸看向前方—— 男人正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清冷疏离,自始至终都没往这儿看一眼。 温辞默了默,一定是她太紧张,多想了…… 被无视的何书意一张脸跟变脸谱似的,精彩万分。 …… 片刻,孙楠似才想起客厅里还有一个人,忍俊不禁。 她带着温辞走过去,手朝傅寒声一抬。 笑着说,“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傅总,海城傅氏集团的。” 傅寒声朝温辞矜贵颔首,“温经理。” 冷淡如水,只这三个字。 不是从前的温小姐,而是温经理。 “傅总。” 温辞浅浅莞尔。 心想,他大概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认识。 更何况,是当着孙楠的面。 “温经理,他这人就是这样,别介意。” 孙楠给温辞斟了一杯茶,递给她,笑着打趣。 这调侃的话里听的出来的娇嗔味……听得出是被宠的。 温辞轻轻摇头,“不会。” 傅寒声幽邃的目光从她脸上划过,一言未发。 而何书意却注意到这微妙的氛围,讥诮的扯了扯唇,刚刚淤积在心里的怨气,也散了些许。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如果温辞那件事被捅出来,不仅陆闻州会厌恶她,孙楠更是视她为眼中钉。 以后,她爱情和工作都别想要了! 真是一石二鸟。 何书意笑了。 …… 温辞和孙楠谈工作上的事,孙楠偶尔会询问傅寒声,男人即便被打扰,脸上也没有半分不耐,耐心的给出了意见。 眨眼间就到了中午。 管家走过来说,“孙总,午餐准备好了。” 正好工作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孙楠笑着对温辞说,“最近茉莉花开的正盛,我特意安排厨房做的茉莉绿豆糕和茉莉奶冻,你一定要尝一尝。” 盛情难却。 温辞最后还是应下了。 何书意站在一旁,被当作背景板看待,自始至终都没人搭理她一下。 她被人众星捧月惯了,哪里遭受过这种冷眼? 那股无名火在她胸口横冲直撞。 越想,何书意越憋屈。 她垂在身侧的手捏的死死的。 走着瞧! …… 餐厅。 餐上齐后。 何书意站起身,拿起装着红酒的分酒器,先给孙楠倒了一杯,语气很是礼貌谦卑。 “孙总,上午我做事确实有些不妥,我反思过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后的合作,我一定好好配合。” “我敬您一杯。” 说着,她仰头喝下自己那满满一杯的酒,很有诚意。 孙楠眉宇轻扬。 她上午确实对何书意冒失的行为颇为不满,忍无可忍怼了几句。 可他们是甲乙方关系,利益捆绑在一起。 非破底线的行为,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她接过那杯酒,浅笑道,“期待你之后的表现。” 何书意笑的乖巧,像是只惹人开心的小猫咪,“谢谢孙总。” 一旁,温辞欲笑不笑,早已把何书意那点不怀好意的猫腻看的一清二楚。 这次,她又要干什么? 孙楠接了她那杯酒,就等同抹除了上午那些不愉快的事。 何书意欣喜的笑了笑,转而看向傅寒声,殷勤的倒上酒。 说实话,即便跟陆闻州这样级别的大人物在一起很久。 可当面对傅寒声的时候,依旧忐忑。 这个男人浑然天成的疏冷感,简直让人望而生畏,却又情不自禁的想靠近。 这种感觉很要命。 何书意咬了咬唇,莞尔一笑,纤指拿起酒杯递过去。 “傅总,早听说您在京融圈的事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敬您一杯。” 拿捏男人这一块,何书意还是很会的。 温柔乖巧的声音、发自肺腑的崇拜、猫儿似的小心翼翼的动作…… 一颦一笑都像一个无形的钩子。 没有男人不上钩,陆闻州就是个例子。 温辞心脏不安的跳了跳,不由看向傅寒声。 男人凉薄的眼皮撩起,面无表情扫了眼面前笑的乖巧的何书意,暗沉的眸里讳莫如深。 难以言说的性张力。 何书意心湖荡漾,睫毛轻轻颤了颤。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无论哪个方面都是极其优秀的,不比陆闻州差半分。 她咬着下唇,声音细细的,“傅总?” 温辞重重捏了下手里的筷子,垂眸掩去眼底深不见底的暗沉。 男人目光微凝,“我不喝酒,谢谢。” 何书意和温辞不约而同一怔。 “还有,”傅寒声声音染上寒凉的压迫力,“何小姐,工作不是演戏,你这份心还是用在工作上更好。” 随着话音落下,何书意的脸跟蒙了一层灰似的,死灰死灰的,相当难看。 脸都丢尽了! 傅寒声明显是在说她是逢场作戏的小人。 他竟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他刚刚跟温辞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不给人留余地! 何书意唇瓣抿的紧紧的,却不得违着心应下,“傅总说的对,我知道了……” 温辞压着唇角才没笑出来。 不得不说,看到她这副模样,她挺爽的! 一抬眸,她恰好跟男人对视上,她心一跳,仓皇敛眸。 何书意注意到两人眉来眼去的小动作,尤其是温辞,脸上那抹笑可当真是刺眼啊。 何书意脸上青红交加,死死捏着手里的装满酒水的酒杯。 几秒后。 她勉强露出一抹笑,朝温辞走去,“温经理,这些天您对我照顾有加,包容了我很多小错误,多次谦让我,我敬您一杯。”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分酒器,重新拿了一个杯子,给温辞倒了一杯酒。 包容? 说的倒是好听,其实就是讽刺她敢怒不敢言,即便知道她跟陆闻州的事,也得乖乖忍受着。 这杯酒,可谓是充满了屈辱感。 温辞面色冷凝住。 她可真是低估了何书意的下限! 第23温傅独处一室,陆闻州来了 一旁的孙楠不知情,笑着附和了句,“何小姐有心了,以后千万别愧对温经理的栽培。” 何书意弯唇一笑,唇边梨涡浅浅,“那是自然啦。温经理宅心仁厚,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 她又看向温辞,狡黠的歪了歪头:她当然不会‘辜负’她,她要夺走她的一切,让她后半辈子一无所有,人财两空。 傅寒声看了眼始终沉默不语的温辞,凝了凝眉,深邃的眸如深潭一般,深而沉。 “你也是有心了。” 温辞起身接过何书意递来的酒杯,面上依旧温婉恬静,眸光淡淡的。 一看就是性子软,好拿捏的。 何书意不屑的笑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温辞这个软骨头,只会低着头受着。 她收回目光,喝下自己那杯酒,随后迈着步子袅袅娜娜的回到座位,好整以暇的静静等着。 温辞不是清高吗?不是要面子吗? 她倒要看她喝了那杯带着泻药的酒后,该如何收场。 想到温辞出洋相的场景,何书意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然而过了一分钟,温辞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跟孙楠和傅寒声聊天,丝毫没收半分影响。 怎么会这样? 何书意皱了皱眉。 突然,她感觉小腹钝痛,难以忍耐,她用力捂着小腹,脸眨眼睛就憋的通红。 “唉,怎么有股怪味呢?”一旁的佣人窃窃私语。 “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有人暗暗朝何书意那边指了指。 何书意显然听到了,也看到了,咬着牙关忍耐。 这股味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孙楠狠狠皱了眉,脸色难看,“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坏了吗?” 温辞用纸巾捂了下鼻子,蔑笑的目光看向一脸青白的何书意。 噗一声。 何书意再难忍受,从凳子上弹坐起,白着脸说,“不好意思孙总,我有些不舒服,去趟洗手间。” 说着,她逃也似的离开餐厅。 但她裙子上的痕迹还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了。 “噗,何书意她……”佣人忍不住笑出声。 “这洋相出的。” “哈哈哈。” 这些话跟刺似的,刺的何书意尊严全无,她向来风光无限,哪受过这种屈辱! 孙楠皱着眉,嫌恶的看了眼何书意坐过的凳子、已经用过的东西。 她语气不耐,“把这些都换了,脏了的直接扔掉!” “好的,孙总。” 佣人忍着笑意上前收拾。 何书意猛的顿住脚步,难堪的无地自容,脸色都青了几分。 一偏头,她就看到温辞脸上的止都止不住的笑,轻蔑又讥诮。 何书意瞬间就想明白了。 她被温辞整了! 明明出丑的该是她,她却就计给她下套! 小腹又是一阵翻涌。 何书意脸色煞白,又气又难堪,捂着小腹去了洗手间。 餐厅里,温辞唇角的笑意还没压下去,眉眼弯弯,纤长的睫毛轻轻压在眼脸上,灵动漂亮。 想到何书意那张跟死灰似的脸,出丑难堪的样儿,她压了一路的坏心情都好了不好。 傅寒声静坐在椅子上,挑眉看向对面的小女人,目光深深。 “你笑什么?”坐在身边的孙楠盯着他狐疑道。 傅寒声敛了神,拿起一杯茶水浅酌了下,声音一贯的清冷,“有吗?” 孙楠被问住了,狐疑眯了眯眸。 …… 经这么一闹,餐厅短时间也呆不下去了,几人便去客厅。 而此时。 何书意在洗手间痛不欲生,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跟个丧尸似的。 她扶着墙出来,就碰到了正在洗手台慢条斯理补妆的温辞。 此刻,跟妆容精致的她相比。 她就像个恶臭的垃圾。 何书意恨的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盯着温辞,恨声道,“看到我出丑,你很得意!” 温辞从镜子里轻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合上口红盖子,“自作孽,不可活,何书意,你蠢的没边了,也好意思恶搞别人?” 何书意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攥着拳,突然嗤笑着讽刺,“呵,那又怎样,你再聪明,却连自己的男人都受不住。我勾勾手,他就抛弃你来找我了。想来……你的位置可真是堪忧啊。” “哦对了,忘了问你,上次在鬼屋,看到我跟陆闻州在一起,不好受?受了伤,被陆闻州抛弃的时候,不好受?” 闻言,温辞心里像是被蜜蜂蛰了下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陆闻州明明知道她怕黑、明明知道她脚踝受了严重的伤,却还是抛下她,去找何书意。 鬼屋,又冷又黑。 她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走出来的。 何书意双手环抱着胸,“他担心我,陪我去妇产科检查,你不知道,闻州他多想要一个孩子,他这些天跟我在一起时,都不用措施的,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听到某个字眼,温辞像是被一道重锤砸了下,疼的无法呼吸。 当年,她是为了救陆闻州伤了小腹,以后再难以受孕,这是她心里难以启齿的疤…… 温辞眼尾浮现着薄薄的猩红,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发白。 何书意笑了,她手轻轻抚摸着小腹,“而你,我好像听说你生不了孩子,呵,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话音未落。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是打你口无遮拦,辱骂我。” 何书意脸被打的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 她瞪大了双眼,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她捂着半边脸,拧眉看向温辞,“贱人,你竟敢——” 啪! 又一巴掌落在她另外半张脸,何书意被扇的踉跄。 随之,温辞清冷的声音跟着落下,“这一巴掌,是打你刚刚算计我。” “温辞!你这个疯女人!你竟敢打我!” 何书意目眦欲裂,她疯了似的去扬手去扯温辞。 温辞一脚踹开她,捞起墙角的拖把直接怼她脸上,何书意一个不稳,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啊!” 洗手间里瞬间就想起了何书意鬼哭狼嚎的哭叫声。 这可是拖地板的拖布,有可能碰过厕所里的脏东西,温辞竟然弄她脸上! 她可是要上镜,靠脸吃饭的人! “温辞,我要杀了你!” 回应她的是厚重的关门声! 温辞头也不回的离开,抽了张纸巾擦手,教训了何书意一通,胸口明显舒畅了不少。 不成想,她刚转过身,一抬头,就看到了傅寒声。 刚刚,他不会都听到了? 温辞心口咯噔了下,双脚僵在原地。 “傅、傅总……” 第24章 修罗场:陆闻州来捉奸 温辞头疼的厉害,刚刚洗手间里的响动确实有些大,说的话也很炸裂。 傅寒声是孙楠的男朋友,如果他跟孙楠说了,那之后的合作恐怕都会受到影响。 温辞深吸了口气,斟酌了片刻,轻声开口说,“傅总,刚刚……其实是个意外……” 声音越说越小。 “嗯?”傅寒声轻挑了下眉梢,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不知为何,温辞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她咬了咬内唇,指尖搅弄着,忧愁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到她的窘态,傅寒声看了眼她身后洗手间的门,深邃的眸里藏着情绪。 他淡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温辞怔了一秒,有些意外,抬眸就看到男人欲要离开的背影。 她下意识追上去,“傅总,上次在酒和医院,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要不,我加你个联系方式……微信可以吗?” 温辞挺诚恳的。 毕竟他那个西装外套确实挺贵的,还有他替她付的酒水钱,还是还回去比较好。 傅寒声脚步顿住,侧眸看她,眸色很深,“不用,举手之劳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都这样说了,温辞也不好一而再的追问,轻点了下头,“谢谢……” 忽然又想起什么, 她试探问道,“傅总,我有个兔子挂件找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落在你车上了?” 那个兔子挂件是妈妈给她的,不贵,但意义不同,她随身带了很多年。 傅寒声神色一顿,想起那个软绵绵的兔子挂件,上次在医院忘记还给她了…… “傅总?”温辞轻声。 傅寒声敛神,古井无波看着她,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的一圈,最后变成了,“我一会儿在车里找找。” 温辞莞尔,“麻烦你了。” 傅寒声礼貌颔首,走了。 转身时,目光随之沉了下来,他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不过一个兔子挂件罢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跟她说实话。 身后,温辞松了口气,去隔壁洗手间又整理了下,才离开。 …… 一墙之隔。 何书意靠在门后,隐约听到外面是温辞和傅寒声在说话。 她扯了扯惨败的唇,露出一抹阴毒的笑。 …… 下午。 温辞和孙楠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时,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浠沥沥的水声砸在落地窗上,不绝于耳。 “今晚在这儿住一晚,山上雨路不好走,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孙楠阖上笔帽,跟温辞说。 温辞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放进包里,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想了想,说,“时间还早,看一会儿雨会不会停。” 她来之前并不知道傅寒声来找孙楠,打扰他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如果晚上再打扰,实在欠妥。 不巧的是,这场大雨到晚上都没停。 温辞无奈,只能住下了。 “温小姐,这是孙总给您准备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佣人把一个手提袋给她,“房间安排在二楼右侧,从左往右,第三个就是。” 温辞和声说了声谢谢,拿过东西上楼,一边掏出手机给陆闻州发消息。 温辞:【在庄园应酬,下了大雨,没办法回去了,明早再回,你不用等我。】 她低头打着字,全然没注意到,廊道后面,注视着她的一道阴毒的目光。 这边。 陆闻州看完消息后,握着手机的手都快捏碎了,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他可笑的翻开不久前何书意发给他的消息: 【闻州哥,温经理今天带我来茉莉庄园跟孙总应酬。】 下面附着一张自拍照片,俏皮可爱。 可陆闻州全然不顾,目光死死盯着照片右下角的那个男人,以及,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距离那么近,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好不亲密啊。 不是傅寒声和温辞是谁? 她口口声声说是去应酬,其实就是偷摸去跟傅寒声约会? 晚上竟然还不回家…… 是要跟傅寒声在一起吗? 陆闻州心口涩痛,眼睛被激的猩红,愤愤把手机摔在一旁,冷声交代司机,“去茉莉庄园!” …… 阿嚏! 温辞打了个喷嚏,鼻头和眼尾红红的。 她拢了拢外套,推门进去,想着快点洗个热水澡,睡一觉。 可走到卧室,她就愣住了。 床上竟然放着男人的衣服…… 温辞愣了一秒。 下一刻,卧室的门再度被推开,男人穿着睡袍走进来,高傲挺拔,头发半干,有几滴水珠滑进微敞的睡衣领口里,没入紧实的肌理,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是傅寒声。 温辞闻声转过身,直直撞上男人深邃危险的眸。 她呼吸猛的一窒,别开目光。 “傅总……” 温辞一个头两个大,此刻她就算再傻,也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套。 傅寒声凝眉,目光锁住她,即便一言不发,却还是让人心悸。 温辞以为他误会她了,连忙上前解释,“你误会我了,佣人跟我说让我来这个房间,我完全不知情,我被人算计了。” 说着,她顾及不了那么多,四处找寻可以躲的地方。 房间里没有监控,那个佣人既然是被收买了,那现在肯定没了踪影。 如果一会儿有人来了,她有嘴说不清! 目光在房间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某处,她慌忙抓住男人的衣袖。 “傅总,一会儿可能要委屈你躲一下……” 傅寒声沉眸,反握住她手腕,温热有力,“躲没有用,已经来不及了。” 温辞一顿。 下一刻,她就听到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紧急着,便是急促的敲门声。 何书意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故意拔高声音喊,“温经理,我这边有点急事想跟你说一下,你睡了吗?能开下门吗?” 叩叩叩! 这一声声锤子似的,砸在温辞的耳膜上。 她恨恨盯着门口的方向。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何书意这个贱人,记吃不记打,又给她找事儿,那个佣人,明显被她贿赂了。 可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如果被何书意看到,那她就完了。 孙楠那边,陆闻州那边,没有证据,她有嘴都说不清! 眼下只能…… 她定了定神,仰头看着傅寒声,声音发哑,“傅总,事情有些急,麻烦你先躲一下?” 傅寒声看向前面那个狭隘的衣柜,不禁皱眉。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 男人明显不愿意。 温辞心沉了沉。 也是,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无伤大雅,她跟傅寒声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屈尊降贵帮她? 这时,门口又一阵躁动! “小辞。”是陆闻州的声音,听得出来是压着怒意的,他勉强笑着说,“奶奶不放心你,让我接你回家。” 随着话音落下,温辞一颗心彻底冰冷,心惊胆战。 第25章 反转:温辞撕破脸 “小辞?”陆闻州耐心渐渐告罄。 何书意唇角的笑藏都藏不住,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陆总,温经理在里面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我在外面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她都没出来!” 果然。 陆闻州脸色肉眼可见的覆了层阴翳,手攥成拳。 意外?怕不是正和傅寒声在一块? 他耐心全无,浓眉蹙成一团,目光最后落在何书意头上的发卡上。 他扯下来,掰直,插进匙孔里…… …… 砰的一声! 门被推开。 陆闻州一眼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眼睛和脸都红扑扑的温辞,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两人目光交汇。 他拧眉,心不受控制的疼了下。 随之,他攥紧拳,头一次没顾她的情绪,而是在房间里到处找人。 何书意更是,几乎把喜悦写在了脸上,恨不得他快点把傅寒声找出来。 身后翻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男人翻箱倒柜的声音更是刺耳。 像是一个个巴掌,打在她脸上。 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好饶恕的事。 温辞眸光颤颤,心都被揪住了。 可悲,可笑。 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爱到最后,对她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只有猜忌! 陆闻州找了半天,连个男性用品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男人了。 藏的可真好。 陆闻州脸色阴云密布,走到温辞面前。 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审犯人似的。 “小辞,你一个人吗?” “不然呢?”温辞吸了下鼻子,仰头看他,眼里闪烁着泪意,“你过来找我,就是以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闻州,你不相信我?” 陆闻州哑然了瞬,面露痛色,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温辞委屈。 她软下声,低下头,他准无可奈何。 陆闻州闭了闭眼,探手给她擦眼泪,“小辞……” 何书意见状,忙上前一步,急声道,“温经理,我来找你讨论工作上的事,你明明在房间,为什么这么久不开门呢?是在干什么吗?” 对啊,为什么这么久不开门。 这么长时间,什么事都能做! 陆闻州掀眸,入眼就看到卧室那张刺眼的大床,或许不久前那上面正颠鸾倒凤呢! 他摸了摸温辞娇嫩的脸蛋,语气却是淬了冰似的冷。 “为什么不开门?” “这么长时间,在房间里干什么?” 温辞心口重重一跳,明显感觉到陆闻州的怒意。 脸颊上那只曾经拥抱她、保护她的大手,现在仿佛成了桎梏她的凶器。 何书意无声勾了勾唇,眸里流露着精芒! “你以前十天半个月不在家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等你,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也是很晚才回复……” 温辞忽然弱声开口。 陆闻州怔了怔。 温辞拨开他的手,低头轻轻啜泣。 “我听别人说你出轨了,去外地出差的那些天,都是陪别的女人在度假……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可我还是很难受。” “我就是想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别……别冷着我。” 她埋在膝弯,小小一个,环抱着自己。 “小辞……” 陆闻州自责又愧疚,心疼的快碎了,不管不顾的俯身把人抱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头里。 他都干了些什么? 陪一个情人在玩乐,冷落了温辞…… 怪不得这些天,她都郁郁寡欢,也不黏他了。 温辞眼含热泪,委屈的说,“我不知道是谁给你发消息,来挑破我们之间关系,但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闻州,你相信我。 他喉结艰涩的上下滚动,用力抱着她,别提有多自责,后悔相信了何书意的鬼话。 “我的错。” 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就变了质。 何书意狠狠皱眉,怎么会这样? 她焦急的喊了声,“陆总,这房间里……” “够了!” 陆闻州冷睨了她一眼,“温经理是你的上司,你屡次以下犯上,现在还满口谎言!给我滚出去!” 何书意被骂的愣在原地,她还是第一次听陆闻州这么呵斥她,不顾她的颜面。 他明知道她最要面子! 她咬着充血的唇,恨恨瞪着温辞,对方朝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何书意气的肝疼! 处心积虑办的事,最后丢了西瓜,丢了芝麻…… 她真是小瞧了温辞! 陆闻州看都没看她一眼,蹲下身,温柔的给温辞穿上鞋,拉着她的手,准备离开这儿。 何书意目眦欲裂,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突然开口道,“陆总,你看柜子下面,好像是条男人的裤带!” 她抬手指着电视柜下面,那里,投下一道深色的暗影,像是一块金属物。 陆闻州几人不约而看过去…… 梁秘书有眼力见,走过去把东西拿了过来,确实是条男人的裤带! 藏得那么深,明显之前是做了坏事。 温辞太阳穴突突的跳,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 可她明明把傅寒声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怎么会在那! 想到什么,温辞杏眸瞪向何书意。 何书意冷笑,疑惑道,“温经理,你这儿怎么会有男人的腰带呢?” “小辞,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陆闻州侧眸看向她,握着她手的力道明显重了几分。 温辞脸色白了白,脑袋里杂乱无章,太猝不及防了,“闻州……” “呀,温经理,难道你……”何书意捂唇诧异道,“刚刚你不给我们开门,难道就是在藏这些东西?” “莫非这房间里,还有人?” “你怎么能骗陆总呢……” 陆闻州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示意梁秘书在房间继续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不是这样……”温辞心急如焚。 “解释呢?”陆闻州眼睛猩红。 温辞苍白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这儿没监控,她也没证据,只会越抹越黑。 何书意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还好她有所准备。 这次,她要让温辞彻底玩完。 眼见梁秘书走到窗前,只要一拉开窗帘,就会看到藏在阳台外面的傅寒声。 怎么办? 温辞心头惴惴。 她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为什么骗我?”陆闻州步步紧逼,箍着她的腰,恨不得勒断。 温辞被这句话激红了眼。 他在外面跟何书意花天酒地,竟还有脸质问她? 她忽然忍无可忍的想跟他撕破脸! 第26章 再反转:陆闻州发现端倪 梁秘书手握住窗帘,眼见下一刻就要拉过去。 温辞心跟着沉落谷底,“陆闻州——” “陆总这么晚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好招待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女人穿着白色西装走进来,矜贵优雅。 是孙楠。 温辞愣住,更加心慌了……女人心海底针,她不知道孙楠知道她跟傅寒声共处一室后,会如何。 相反,何书意眼睛都亮了,人都齐活了! 陆闻州皱了皱眉,虽有不满,却还是维持着基本礼貌。 “今天确实有些急事,等改天,我请孙总做客!” “好啊。”孙楠挑眉,好奇看了眼周围,目光最后落在梁秘书手里的裤带上,“哎?这个你们在哪找到的?我还以为找不见了呢,我男朋友上次还问来着,他蛮喜欢这条的。” 闻言,何书意和温辞皆是一怔。 “这是你男朋友的?”陆闻州迟钝了下。 孙楠弯唇,笑说,“那还能是谁的?难不成是温经理藏的?陆总你对她这点信任都没有?她下午还跟我说走的时候带些茉莉,回去给你做茉莉奶冻。” 陆闻州脸色沉了沉,莫名有些难堪。 他垂眸看了眼身前的温辞。 她为他着想,而他,却在猜忌他。 何书意眼见不对,急声说,“孙总,怎么没见傅总跟你一块过来?” 温辞蹙眉,冷冷看着她。 何书意嗤之以鼻,“傅总晚上也没回去,怎么现在不见人了呢?” 傅总这两个字就是陆闻州的死穴,拉回了他的理智。 呵,傅寒声晚上没回去,却一直没出现,能在哪啊? 他垂眸扫了眼温辞,欲笑不笑,“怎么不见傅总啊?” 温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屏息凝神。 孙楠晃了下手机,面露疑惑问温辞,“怎么,他还没过来吗?这人,明明约好晚上谈工作的,怎么还没来。” 温辞很快反应过来,说,“傅总应该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真是个大忙人呢。” 孙楠吐槽了句,当着几人的面给傅寒声打了电话。 开着免提,每个人都把傅寒声的声音听的真真切切。 “抱歉,临时有事先走了,具体事宜,我让秘书过去跟你们对接。” “真是不好意思啊,温经理,耽误你时间了。”挂了电话,孙楠歉声说。 温辞轻轻摇头,心渐渐放平,“没事。” 陆闻州紧锁的眉头松懈,侧首看向梁秘书,后者摇了摇头,依旧没在房间里发现什么…… 陆闻州抿唇,看来,这次真的是冤枉温辞了。 而何书意就不那么淡定了,满目愁容搜寻着四周,她亲眼看到傅寒声进去了,绝不会出错! “陆总,孙总……” 孙楠冷了脸,“何小姐,你还有事吗?” 何书意被怼的面如土色,颤巍巍看向陆闻州,有些可怜…… 温辞眯了下眼,抱着陆闻州,眉眼低垂,“老公,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男人顺着她脊背,眼下他愧疚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相信她? “抱歉,让我家小辞受委屈了。” 他温声说着,撩起眼皮冷睨了何书意一眼,冷漠如冰。 何书意脊背不禁瑟缩,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孙总,谢谢你对温辞的照顾,今晚多有叨扰,我先带温辞走了,等改天,”陆闻州说完,搂着温辞离开了。 剩下何书意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孙楠冷冷瞥了她一眼,“何书意,就你这种货色,也有脸算计别人?温辞是懒得搭理你,你蹬鼻子上脸是?脸都不要了!” 何书意被怼的涨红了脸,没忍住说,“孙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楠笑了,“哈,不知道啊……” 她叫来保镖,“把这个脏东西,给我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庄园,让她自己滚回去。” 何书意脸色大变,这会儿外面下着雨,她竟然让她走?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不怕上明天的新闻吗!你不怕影响到公司的名誉吗?” 孙楠挥了挥手,两名保镖不由分说的架着她,离开房间,把她扔了出去! 倾泻的雨幕中。 何书意跟块破布似的,被人扔在地上,手机和包都被拿走了。 保镖一脚把她踹出大门,“快滚,别脏了我们孙总的庄园!” 身上又冷又疼。 何书意无比屈辱的爬起来,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充满了恨意。 温辞,孙楠。 她今天遭受的一切,一定要让她们还回来。 ……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傅寒声从外面窗台跳进来,他身上的被雨水淋了个透,紧紧贴着紧绷的肌肉肌肉线条。 孙楠看到这一幕,不禁咋舌。 在她印象里,傅寒声可从来没受过这种憋屈。 而更让她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会出手帮温辞,还嘱咐她让何书意吃点苦头。 记得上次她麻烦他处理点事,他可是毫不犹豫的就拒了! 她托着腮,调侃道,“真想不到你竟然会帮一个外人,真是稀奇啊……” 傅寒声抬眸冷漠瞧了她一眼,不动声色擦着头发。 他只是简言意骇的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他不给孙楠继续追问的机会,冷声让她出去,口吻不容拒绝。 孙楠有趣的撇了撇嘴,意味深长一笑,“她可是有夫之妇,你不会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傅寒声冷睨她一眼,面色冷凝。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字未言,却让人打心眼里畏惧。 孙楠讪讪闭了嘴。 什么人嘛…… 一门之隔。 傅寒声看着窗外的雨幕,回想起刚刚的种种,不由得皱眉。 …… 温辞回到家后,直接回卧室洗漱。 “你别跟着。”她语气冷淡。 陆闻州自知理亏,乖乖等着她,趁她洗澡的功夫,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又等了好一会才上楼。 “小辞,今晚是我心急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占有欲强,但凡跟你沾点边的男人,我都吃醋。”陆闻州沙哑的声音含着委屈,“我以后一定改好不好?你别不理我……” 这话不假。 两人在一起时,陆闻州没少因为这种事吃过醋,严重的时候,甚至跟人大打出手。 每次,温辞都是又气又无奈。 可这次,温辞并未被这话触动,因为他的这份爱,已经变质了。 她面无表情的拧开红笔,在日历上画上一个叉号。 还有19天。 最后19天了。 她放下笔,听着窗外浠沥沥的水声,不由想起了傅寒声。 当时那种情况,她已经做好跟陆闻州撕破脸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会帮她…… 她又欠他一个人情。 第27章 甜:傅寒声口嫌体正直 陆闻州没等到温辞应声,直接推门进去了,一眼就看到她站在挂历前,而上面,又多了一个红色叉号。 明明距离结婚纪念日越来越近,可他却为何有些心慌? “小辞。” 他把牛奶放在一旁,从身后抱住她纤瘦的腰身,下巴温柔的抵在她肩膀上亲密的蹭了蹭。 “我错了,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都改好不好。” 温辞面无表情,轻轻挣了挣,很抗拒他身上的气息,更乏力跟他周旋。 心很累。 陆闻州察觉到她的抗拒,更用力抱紧她,“至于何书意,你不喜欢她,我明天就跟她经纪公司解约好不好?” 温辞顿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闻州不是很宝贝何书意吗? 怎么忍心辞了她? 陆闻州深谙人心,显然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宝贝,原谅我好不好?” 他轻吻了下她脖颈上的软肉,温柔似水。 温辞回过神,脸刷的一白,触电般躲开,“我有些累,想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言下之意,明显是不愿意跟他同床共枕。 “老婆。”陆闻州眸光深沉,有些难耐。 温辞很坚持,“我很累。” 陆闻州定定看她几秒,妥协了,松开她的腰身,今天的确是他有错在先。 “好。你早点休息。” 他把人横抱起,轻放在床上,又殷勤的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把热好的牛奶给她,俯身吻了下她额头,关了灯,这才默默退出了房间。 门合上的瞬间,温辞脸上浅淡的笑彻底冷下来,掀开被子下床又去洗了一次澡,用力搓洗着被陆闻州碰过的地方。 她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掩目痛哭…… 曾经自己依赖的气息,现在对她来说像是遭受酷刑。 片刻,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卧室。 昏暗的空间里,床头柜上,手机闪烁的光亮格外刺眼。 离得近,温辞一眼就看屏幕上飘着的那一串字,本就白皙的脸蛋,更没什么血色了。 【温辞,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给你,挺难受的?当着那么多人,被最亲爱的人薄了面子,啧啧啧,那滋味该有多难受啊?】 【九年感情,比不过我九十天!】 温辞眸光氤氲的泪光闪烁着,胸闷的呼吸不过来。 是啊,她爱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像一场笑话! 何书意仿佛猜到了屏幕对面的温辞有多痛苦,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 陆闻州热脸贴了冷屁股,再加上今天这一遭,心里也不痛快,取了瓶酒浅酌。 忽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备注。 他拧眉挂了电话。 然而对方不死心的连环轰炸。 陆闻州不耐烦了,他看了眼楼上卧室,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那边顿时想起了委屈的哭声,“闻州哥,你为什么解约我?今天的事,我真的没骗你,傅寒声真的跟温辞待在一块,他绝对在那间卧室里,你相信我……” 听到某个字眼,陆闻州眼里闪过一层阴翳的冷光。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傅寒声这个人对他来说实在膈应得慌。 他相信温辞,但他不相信傅寒声。 他语气冷硬,“行了,以后这件事别再提了。解约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明天我会让梁秘书再给你一笔钱,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的底线,我们好聚好散。” “至于你经纪公司那边,我会打理的,你不会受到影响。” 何书意拿着手机的手渐渐失了力,丢了魂似的。 她哭着说,“闻州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这次,陆闻州没像以前那样哄她,漠不关心的挂了电话。 嘟嘟嘟…… 冰冷的机械音传进耳朵。 何书意心如死灰。 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不,她不甘心! …… 翌日上午。 温辞没跟陆闻州一起,收拾好后,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先走了。” 不冷不热的。 这让陆闻州百般不是滋味。 现在好像从温辞口中听到一句老公,都是奢侈,她现在怎么这么难哄了? 他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 温辞十一点有个应酬。 市场部是她一手带起来的,每一个商品,都是她精心挑选,舍不得放弃。 即便要离开,她也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商贸大楼。 九楼宴会厅。 温辞交了入场券,步履款款走进去,时不时看一眼时间,等人。 不一会儿,入口处传来一阵响动。 这么迟才来,可见身份一定不一般。 温辞抬了抬眉,不由侧目看过去,一眼就看到被众星捧月在中心的傅寒声,在一众高管里,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身边站着的,赫然是孙楠。 男俊女美,就连气质都很相似,怪不得是情侣呢。 温辞这样想。 孙楠挽着傅寒声的手臂走过来,唇角扬着笑,“温经理也在。” 傅寒声矜持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神色挺冷淡的。 “来跟盛世谈个业务。”温辞莞尔,目光从男人冷硬的脸上短暂划过,有些疑惑,昨天还好好的,他还帮了她。 听到某个字眼,傅寒声微不可察蹙了下眉,问,“一个人吗?” “还有分公司的陈总。”温辞抬眸跟他对视,虽诧异他为何这个,还是如实说。 男人点头,没再多言。 这时,温辞包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她等的人来了。 “你先去忙,改天有机会聊。”孙楠圆场道。 “好,改天我去新华。” 温辞笑着应下,一边朝c区走,一边接通了电话。 今天因为要出席宴会,她少见的穿了裙子,掐腰鱼尾裙。 纤瘦的背影在人群里特别瞩目。 傅寒声眸色深深,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孙楠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傅寒声抽出自己的手臂,理了理微褶的袖口,提步朝前面的席位走,冷淡道,“以后这种宴会找别人。” “哎!我就随口说说而已!” 孙楠有些气急败坏,她下个季度的合作还得靠傅寒声这尊大佛,没了他可不行。 …… “温经理,这儿。” 第28章 崩溃:捉奸在床 陈傲荣远远看到她,朝她挥了下手。 陈傲荣是陆氏集团元老级人物,现担任分公司总裁,在商场浸淫十几年,举手投足都透着圆滑。 笑面虎一个。 温辞挂了电话,走过去,“陈总。” “闻州没跟你来?”陈傲荣调侃了句。 温辞莞尔,“没,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陈傲荣笑了笑。 两人寒暄两句,陈傲荣切入正题,嘱咐道,“盛世这次派了埃文过来,这人新官上任,挺难应酬的,一会儿我尽力给你挡酒,挡不了的,你适当喝几杯,多注意。” 温辞不禁心暖,“谢谢陈总。” 推开包厢门。 埃文闻声抬头,一眼就追到陈傲荣身后的温辞,落落大方,他眼里划过一抹欣赏之色,挑了下眉。 陈傲荣笑呵呵跟他握手,“埃文,百闻不如一见,幸会。” “陈总谬赞了。” 埃文淡笑,看向他身后的温辞,勾唇,“这位就是陆总的妻子,温……辞?温经理?” 温辞莞尔,伸出右手礼貌跟他交握了下,“你好。” 寒暄之后,便提上正事。 餐桌上觥筹交错。 红的白的,好几瓶都空了。 陈傲荣给温辞挡了不少酒。 埃文确实挺难攻克的,是块硬骨头,双方谈了两个小时,最后以一个中和的价格签下了下个季度的合作。 温辞正整理着资料。 埃文晃了下酒杯,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时,眯了眯眸,笑问,“温经理能力这么优秀,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公司?” 温辞放好文件,斟酌了两秒,笑着回,“我考虑。” 埃文勾了下唇,没再追问,他放下酒杯,“麻烦温经理出去叫一下服务员。” “好。” 埃文嗜酒的名声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温辞以为他还要继续喝,放下手头的文件,朝门口走去。 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股大力箍紧了她的腰。 浓重的酒气和血脉偾张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无孔不入的侵入她的身体。 温辞脑中警铃大震,侧身躲开他的手,警惕看着他,“埃文!” 埃文摩挲着指尖,似是在回味刚刚那柔软的滋味,看着温辞的那双眸充满了侵略性。 他唇角的笑意很深,步步紧逼,“温经理,我送了你们陆氏这么一大份礼物,你不回馈点什么吗?” 温辞狠狠皱了眉,冷声提醒他,“我是陆闻州的妻子!” 这个合作分外重要,她不想双方闹的难堪。 然而埃文显然不以为意,笑得混不吝,“妻子怎么了?结婚了还可以离婚,我真挺喜欢你的,要不你跟了我?” “温经理这么优秀的人,陆闻州却只给你一个市场部经理的位置,明显是不珍惜啊,我能给你的,远远比这个多。” 温辞恶心坏了,抬腿用力踹他,推开大门,她记得陈傲荣就在廊道接电话,“陈总!” 话音未落,她就被人重新拽了回去,“啊……” 男人呵笑,“陈傲荣他早就把你卖了,你还傻乎乎的给人数钱,蠢!” 温辞脸色变了变,白花花的。 两个小时前,陈傲荣关怀的声音。 这些年,陈傲荣多次照顾,一一在她脑海浮现。 在她心里,他就是长辈一般的存在,却干出畜生不如的事。 温辞一颗心都坠进了冰窟。 埃文哼笑,抬手去碰她脸颊,“伤心了?” 温辞嫌恶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右手捞起一旁的花瓶,直接朝他脑袋砸去。 “你给我滚开!” 砰! 埃文眼疾手快侧身躲开,却还是被划伤了脸颊。 他脸色也跟着沉下来,耐心彻底告罄,阴翳的眯眸,“我本想温柔点的。” 温辞一个女人,那把子力气,哪里是男人的对手,轻而易举的被扔在沙发上。 “你不怕陆闻州找你算账吗!”这个时候,温辞只能搬出他来压埃文。 埃文顿了一秒,动作不停,“就是不知道,他最后是选利益,还是女人。”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埃文突然栽倒在地上…… 温辞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张小脸惨白。 “小姐,您没事?” 穿着保镖制服的人忧声询问。 温辞咬了咬苍白的唇,撑着沙发起身,“谢……谢谢你……” “这个人我们之后会送进派出所处理,您放心。” 温辞木讷点头,说了声谢谢,猩红的眸看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埃文,随之又想起了陈傲荣…… 都是贱人。 她攥了攥拳。 …… 与此同时,包厢外面的露台。 “傅总,通知保镖过去了,这会儿温小姐应该安全了。”方远交代。 傅寒声点了根烟,齿关咬着烟蒂,重重吸了口,哑声嗯了声。 挂了电话, 那股难以名状的躁意盘踞在心头挥之不去。 傅寒声微微拧眉。 帮温辞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而且现在还是在知道她结婚了的前提下。 他用力捻了烟头,眸色深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最后一次了。 …… 埃文被送进派出所,拘留一周,那地儿待着的大多都是社会上的混混,够他喝一壶了。 做完笔录,温辞直接回了公司。 好巧不巧,在楼下刚好碰到陈傲荣。 看到温辞,陈傲荣错愕了瞬,“温……” 啪! 温辞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陈傲荣被打猝不及防,一张老脸黑的能拧出水来。 他一贯受人恭维,哪受过这种屈辱?还是被一个女人又打又骂。 他瞪着眼,低呵,“温辞!你疯了!这是在公司外面!” 温辞冷笑,“原来你还怕人看到啊?我以为,你没脸没皮,是个畜生呢,真是烂到根了!” 陈傲荣被说的脸红脖子粗。 事情既然挑破了,他索性也不装了,低头淬了一口,切齿道,“我看你是市场部经理的位置坐的太久,得意忘形了!” “就你,家里没权没势,要不是有陆闻州,你能安然到现在?用你换盛世的项目够给你脸了!” “你能干干,不能干有的是能干的人替代你,别蹬鼻子上脸!” 陈傲荣冷哼了声,拂袖离开。 有恃无恐。 保镖挡住温辞,冷声警告,“温经理,你要再过分,别怪我们不客气。” 温辞孑然一身,哪是几个壮汉的对手? 气的肩膀都在发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傲荣上车离开。 她深吸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陆闻州打电话。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想依赖可以依靠的人。 她现在无比希望陆闻州帮她做主…… 而此刻。 陆闻州正沉浸在温柔乡里,难耐喘息。 何书意面目潮红的坐在他的大腿,柔软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闻州哥,刚刚舒服吗?” 娇滴滴的声音酥进人骨头里。 陆闻州眯眸瞧着她,眼尾染着欲。 这个妖精,当真是勾人的要命,本想跟她划清界限,她就像个糖人似的,粘着他,让人留恋。 “闻州哥,我这次一定听话,不会再惹麻烦了,解约的事,我也听你的,你别赶我走……” 何书意委屈的说。 陆闻州摸了摸她脑袋,沉默一瞬。 刚要说什么。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是温辞。 瞬间,陆闻州便愧疚起来。 他提醒何书意别出声,接通了电话。 “小辞?” “闻州,你现在在办公室对吗?我有事找你。” 温辞声音有些哑。 话音落下,办公室门蓦的被推开。 第29章 虐爽:温辞心灰意冷,离开了! 温辞推门进去,隐隐感觉办公室里有些不对劲儿。 她轻皱了下眉,四处扫了眼,目光最后定格在某处,她神色僵了僵…… 陆闻州面不改色从办公椅起身。 刚刚门被推开那一刻,何书意藏在了办公桌下,他没想到温辞竟然直接上来了,看来以后,不能让何书意来了。 陆闻州走到温辞面前,挡住她的视线,柔声问,“怎么了?急匆匆的。” 温辞目光颤了颤,清晰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是何书意身上的。 温辞掐了下掌心,心里无比膈应,往后退了退,皱眉,“何书意今天来过?” 陆闻州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 转瞬即逝。 “对,跟她经纪人一块来的,谈解约的事。” 男人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谎,温辞脸色稍稍舒缓了些。 “别谈无关紧要的人了,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是跟陈总一起谈项目吗?” 陆闻州紧张的握住她的手。 提到这个,温辞眉心一皱,想起不久前在会所遭受的种种,鼻腔发酸,声音都带着委屈,“闻州,陈傲荣这个人不安好心……他算计我……”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陆闻州脸色变了变,眉眼都迸射着阴翳,却是先上上下下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温辞心暖了暖,“只是陈傲荣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烂到根了,这种人能担任好分公司的总裁?” 这不只是为自己出气,这也是为了去除公司的毒瘤。 温辞切切看着陆闻州……眼底期望满满。 然而陆闻州却沉默了,脸上是她看不透情绪。 “闻州?” 温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不禁想起两人恋爱那会儿,自己被男生开黄腔调侃一句,陆闻州都要跟人拼命。 而不是现在,她被人算计,险些被欺负了,他犹豫得连一句为她出头的话都没有。 十秒,五十秒……一分钟过去…… 温辞一颗炙热的心渐渐冰冷。 “所以,你是不想管这件事……”她喉咙发苦,挣了挣被他握着的手。 “小辞,你听我说……”陆闻州抓紧她,紧绷着一张脸。 片刻,他摸了摸她的侧脸,半哄的声音说,“小辞,市场部需要应酬的事太多,你又是女人,危险防不胜防……” “我能养得起你,要不你别工作了,回家好好放松放松,我每个月给你十万好不好?” “奶奶不是想要抱孙子吗?我们也是时候生个孩子了。” 温辞目光空洞,就这么定定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不敢相信竟然会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 他明知道她要强的性格,不是那种待在温室里的小白花。 公司成立后,他跟她说,尊重她的一切,会永远支持她…… 而现在,他竟然让她回家当家庭主妇?一个月给她十万? 说难听点,这跟嫖资有什么区别? 见温辞沉默不语,陆闻州觉得愧疚,也并不好受,但这种事,还是得徐徐图之,“你也知道,陈总是公司的元老了,他背后有陈家支撑着……” 言下之意,他不会动陈傲荣,他还得靠陈家得利呢。 所以,她哪怕被欺负,也得白白忍受着。 温辞心脏像是在油锅里煎炸,麻木不仁。 “哈……”温辞扯了扯唇,脸色苍白的像是生了一场重病,“我知道了……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至于辞职的事,可以。” “再过十来天,等完成手头的事,我就递交辞职申请书。” 温辞眼睛红的厉害,强忍着,才没狼狈的掉下眼泪。 “真的?”陆闻州喜悦的同时又有些愧疚,紧紧把她抱紧了怀里,“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等之后我掌控了董事会,一定让陈傲荣付出代价。” 温辞身子僵硬的像石头,早已心灰意冷。 到那时候,只有你自己了! “我下去了,你忙……” 她推开他,走了,身形都是落寞的…… 陆闻州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他必须这么做,趁此机会,挫一挫温辞,让她回归家庭,这样她就会依赖他多一点,不会这么冷漠了…… 至于陈傲荣那个老东西。 陆闻州阴翳的眯眸,他的女人,他也敢打主意! “闻州哥!” 何书意忽然从身后抱住她,乖乖软软的蹭着。 陆闻州心情不错,尤其是想到温辞以后这样,听话的做他的贤内助,他愉悦的勾起唇角。 何书意说,“温辞如果回归了家庭,那市场部经理的位置就空缺了……” “可不可以让我弟弟试试?他在这一行深耕了五六年了,缺个机会。” 陆闻州正握着她的手把玩,闻言默了默,脸色微沉。 何书意哪能放弃这种好机会? 她仰头亲了亲他,手勾在他腰带上,娇滴滴的说,“你让他试一试……” 陆闻州眸色一瞬暗了下来。 …… 温辞失魂落魄的回到办公室。 林朝朝过来给她送文件,看到她脸色病恹恹的,吓了一跳,“老大,你怎么了?” 温辞扯了扯唇角,强撑着精神,“没事。” 这时,办公室门再度被敲响。 梁秘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袋。 “温经理,这是陆总让我给你的。” 温辞看了一眼,冷声说,“放那。” 林朝朝看到礼袋上写的牌子,快要惊掉下巴,很是羡慕,“老大,陆总也太宠了,这戒指我在网上见过,巨贵,有钱都不一买的到,而且,一个男人这辈子只能定制一个!” “是吗?” 温辞掀弄起唇角,打开戒指盒,里面是切割刁钻的粉钻,完美无瑕,在灯光下璀璨耀眼,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最喜欢的就是粉钻。 可那一瞬间,她脑海里第一个念头竟是……陆闻州跪下给何书意带戒指的画面,那枚钻戒也是粉钻。 眼前的一切,瞬间就变得无比讽刺。 她晦涩眨了眨眼,取出那枚精致的戒指,“帮我拍张照。” 林朝朝以为她要发朋友圈秀恩爱,连忙掏出手机,“老大,这你可找对人了,我拍照技术一流!保证把你和戒指都拍的美美的!” 温辞嘲讽的眼神看着盒子里写的,beloved——挚爱。 收到林朝朝拍好的照后,她直接挂二手交易网卖了。 转手赚了七位数。 爱是假的,但钱一定是真的。 林朝朝交代完工作就离开了,在办公室跟同事提起钻戒的事。 惹得周围人好一阵羡慕: “天哪,陆总也太宠温经理了?我什么时候能有陆总这样的男朋友啊?” 有人戳了下她脑袋,“现在是白天,别做梦。” “哈哈哈。” “但话说回来,陆总对温经理是真好,不像我老公,结了婚后,人都变了,婚前跟我保证的话通通都见了鬼。” “……” 温辞在办公室听得一清二楚,心酸的厉害。 她深呼了口气,拿着水杯准备去接杯水喝。 这时,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第30章 傅寒声来了 温辞脚步一顿,以为是工作消息,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呼吸猛的一窒。 啪! 手里的杯子重重掉在了地上。 水溅在了裙摆和鞋子里,温辞没有管,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胸腔剧烈起伏着。 【真是替你伤心,被埃文和陈傲荣合起伙欺负,险些被人睡了,陆闻州都不管你。】 【记得上次在餐厅,我被几个男人调侃,他还替我出头收拾那几个混蛋。】 【你说你这个老婆,当的可真憋屈啊。】 温辞眼睛猩红。 可这话并没错,陆闻州确实连句话都没替她说。 而当初他收拾那几个调侃何书意的男人,不顾一切维护她的画面,烙印似的还刻在她脑海里。 可能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距。 不是不敢维护,是不想,是不愿意。 温辞那颗被陆闻州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尖锐的疼。 何书意:【哦对了,忘记跟你说,市场部经理的位置,闻州会提拔我弟弟,这还得感谢温经理让贤……】 轰! 温辞瞳孔狠狠颤了下,足足的看了五遍,才让自己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幻像。 她身子踉跄了下,脸色苍白的要命,指尖死死扣着桌沿。 陆闻州竟然要把她的心血交给何书意的弟弟? 让他们一起恶心她? 等等…… 何书意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难道,何书意刚刚就在办公室? 温辞脑子里电光火石的碰撞着,理智分崩离析。 几乎没有犹豫。 她阔步离开办公室,搭电梯去了顶楼总裁办。 “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一定都改。” “至于何书意,你不喜欢她,我明天就跟她经纪公司解约好不好?” “……” 男人昨晚哄她的话犹在耳畔。 那么认真,那么坚定。 她那会儿真的信以为真了…… 温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办公室的,只觉得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办公室里没人,她红着眼环视了一圈,那声陆闻州卡在喉咙里刚要说出来—— “闻州哥,我好还是温辞好?”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软的能掐出水来。 “当然是你。” “那你还让我走?”女人委屈。 “宝贝儿,我是没办法了,下不为例。” 沉浸在温柔乡里的男人脾气格外的好,耐心的哄着。 而站在门外的温辞,像被人当头泼了桶凉水,狼狈的像小丑。 真是太狼狈了! 某一刻。 她无比疯狂的想推开休息室的那扇门。 记得那间休息室,还是她精心布置的,就为了他能休息好。 何书意算什么东西?他竟然带着她去那间房,羞辱她的真情。 休息室里暧昧恒生。 温辞用力捂着唇才没让自己狼狈的哽咽出声,转身逃也似的离开这个地方。 跑到外面露台, 她像是被海浪打的沙滩上的鱼, 拼命喘息着。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兜里的手机震动。 温辞心不在焉,手滑按了接通。 男人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低哑厚重,“小辞,你把我送你的那枚戒指二手专卖?” “为什么?” “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但我送你的戒指意义不同,小辞?” 陆闻州郁闷的同时不禁怀疑,语气也重了几分。 他送的礼物,温辞一直都很宝贝的…… 温辞默了一秒,心想有什么不同,都很脏。 她不动声色的说,“我把钱捐了。” 听到这话,陆闻州明显和缓了许多。 不是单纯卖了就好…… 他叹了口气,温声说,“小辞,我知道你善良,可戒指的意义不同,我把戒指重新买回来了,以后都不准了,知道了吗?” 温辞心里呵笑,勉强应下。 挂了电话。 陆闻州坐在床头,心里五味杂陈,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何书意双手蛇似的缠住他腰身,“有心事?” 陆闻州盯着手机屏幕上温辞恬静的笑容失神几秒,有些不耐烦的推开身上的女人。 他捞起地上的衬衫,冷淡的口吻说,“你收拾好就走,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准来公司,” “闻州哥……” 他这要求明显是为了温辞,何书意委屈的撇嘴,可对方看都没看她一眼,去了淋浴间,就好像一个小时前在她身上翻云覆雨、情意绵绵的人,不是他。 何书意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妓,屈辱的快要哭出来。 她一瞬攥紧了床单,侧目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张合照。 上面赫然是陆闻州和温辞,是两人在海滩照的,陆闻州抱着温辞,眼中的爱意快要溢出来。 何书意嫉恨,她翻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 温辞在露台待了很长时间。 她没打算跟陆闻州一起,打算自己打车回去。 出租车上。 温辞刚打开车门,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有股男士高级香水的味道,她给陆闻州买过几次,熟悉这个味道,这种香水动辄六位数,一般出租车司机可买不起。 防人之心不可无,温辞皱了皱眉,没打算上车,“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 话未说完,脊背被人重重一推,温辞手撑着车沿,才没被塞进后车座里。 “啊……救命!” “——唔唔唔!” “安分点!不然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 男人捂住她的唇,提膝顶开车门,要把她硬往车里塞。 “你跟她废什么话?直接用强的!”驾驶座上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口罩掩盖了他真实面目,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汗毛直竖。 温辞脊背冷汗直冒,拼命挣扎了起来。 桎梏着他的男人被猝不及防踢了一脚,脸色骤的就变了,用蛮力扇了她一巴掌! “贱人!” 温辞脸色肉眼可见高高肿起,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死死抓着车沿,她心知,如果上了车,她就彻底完了。 忽然间,她看到马路对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陆闻州! 温辞盛满泪意的眸燃起了希望,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扯开男人右手,嘶哑的声音朝那边喊。 “陆闻州……!” 似是听到了声音,陆闻州皱眉朝这边看去。 温辞鼻腔发酸,他终于看到她了…… 可下一刻,他面前出现一个女人,何书意像是欢快的小鸟,抱着他腰身,不知说了句什么,男人低头温柔的吻她。 温辞眼睛酸涨,泪水不住的往下掉。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带着情人坐车离开。 而自己,被混混欺负…… 他看到了,都不管她。 温辞心脏针扎似的疼,目眦欲裂,猩红的血丝布满眼眶。 “那可是未来陆夫人,你连给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身后男人淬骂了句,用蛮力拽住她抓着车门的手,往车里塞。 忽然,一道黑影刷的奔来,一脚把男人踹翻在地上,捞起摇摇欲坠的温辞。 “没事?” 驾驶座上的男人见不对劲儿,愤懑拧了拧眉,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第31章 傅寒声伺候温辞…… 傅寒声眸色沉如墨,目光扫过前方急驰离开的出租车车牌号,垂眸看着怀里不省人事的人。 眉宇蹙的更深。 方远急匆匆赶来,喘着粗气,“傅总,已经吩咐我们的人追上去了。” 傅寒声打横抱起怀里的人,朝不远处的车边走,一边冷声说出一串车牌号,“让警方查这辆车。” 方远点头,看着两人,不由愣了一秒,温辞衣服上都沾着黑漆和土,傅寒声不是有洁癖吗?这怎么还抱上了? 顿了顿,他才不动声色跟上去。 …… 医院。 检查完,上了药。 傅寒声抱着温辞朝病房走,轻放在床上…… 起身时,发现衬衫被人揪着……他扯了扯,没松开。 温辞迷迷糊糊,思绪还停留在被那个混混欺负的场景,而陆闻州却丢下她,和何书意离开。 温辞绝望的啜泣,鼻尖和眼睛泛着薄薄的红,哭腔细碎,可怜的像只受伤的幼兽。 傅寒声目光暗了暗,从她可怜的小脸上划过,右脸被人扇的红肿,上了药才缓解了点。 他目光一瞬寒凉,抬手去帮她擦泪。 可悬在半空,又攥成了拳,克制收回,去扯她抓着衬衫的手。 柔软的触感,他抿紧了唇。 “好疼……别走,别走……”温辞痛苦的呢喃,“冷……疼……” 傅寒声动作微滞,捕捉到某个词,冷? 他目光在床上逡巡,看到摆放整齐的被子,薄厚都有。 傅寒声皱了皱眉,他还没亲手照顾过哪个人…… “冷……” 耳边是女人细碎可怜的声音。 无端让人心燥又心软。 傅寒声拧眉,不知道方远是不是掉进厕所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忽然,手上覆上一片温暖,一股很奇妙的酥痒沿着手臂往上攀岩。 傅寒声身子一僵,沉了眸。 最后似是无奈,有似是妥协。 他起身拉过薄被给她盖上,动作小心翼翼,很细致。 温辞沾着泪意的睫毛轻颤,“闻州,我好难受……” 闻州? 傅寒声动作倏的顿住,脸色变了变,扔下薄被,睨了眼温辞。 真是个没良心的。 …… 温辞是半个小时后醒的,护士刚好来检查。 “你醒了?”护士扶着她起来,“你男朋友刚刚出去不久,需要我出去叫他吗?” 男朋友? 温辞愣了愣,很快意识到护士口中的人大概是傅寒声,她记得是傅寒声送她来医院的…… 他又一次帮了她。 温辞心口微悸。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从外打开。 陆闻州急匆匆赶来,俊朗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 “小辞!” 他阔步走到床边,目光上上下下检查着她身体,注意到她脸上那道明显的巴掌印时,眸色一瞬变得阴翳。 “谁打的?” 面对他的触碰,温辞下意识偏头躲开,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担忧的模样,脑海里不自觉闪过几个画面……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跟何书意在街上拥吻。她差点被人塞进车里带走,而他在跟何书意浓情蜜意,送她回家。 而他现在却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温辞心里苦涩的要命,真讽刺。 面对温辞的躲避,陆闻州心都揪了起来,无比的愧疚,他晚上就不应该因为何书意的几句软话,答应送她回家,如果他陪着温辞,她就不会出意外了。 “对不起,以后晚上我都陪着你……”他哑声。 “我有点累了。” 温辞冷声打断他的话,背过身躺在床上,目光飘渺的放在一处……满脑子都在想今晚这出奇的事。 是谁算计她? 最后,她想到了傅寒声…… 一个外人不计回报帮了她三四次。 而,她的丈夫,却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袖手旁观。 陆闻州知道她心里肯定埋怨他,没强求,在一旁默默陪着她。 中途,梁秘书送来吃食。 陆闻州特意让他去温辞常去广式餐厅买的。 温辞十分冷淡的拒绝了,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看着她疏离的背影,陆闻州懊悔的按了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 温辞不想跟陆闻州共处一室,特意在洗手间久待了会儿…… 再出去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 突然,病房门被推门,重重砸在墙上。 伴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厉呵声,“你就是温辞?!” 温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冷着脸,皱眉,“你是谁?这是我的病房,请你出去,不然我叫护士了!” 女人关上门,一步步朝她走来,扬手就给了温辞一巴掌,温辞挨的猝不及防。 “你让人害了我女儿,她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我女儿可是靠脸吃饭的人,你让人打伤她的脸,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话音落下,周遭仿佛静了一秒。 女儿靠脸吃饭? 温辞大概猜到这个疯女人是谁了。 温辞杏眸里一片清冷,她抬手摸了下隐隐作痛的侧脸,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而后,整个人平静的不像话。 何凤华以为温辞是个软柿子,跟个鹌鹑似的,连话都不敢说一句,气势高涨了不少。 她冷哼了声,指着她的鼻子,“你真是没心没肺,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就是羡慕我女儿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优秀……你嫉妒她,就算计着坑害她!” “你怎么这么恶毒——”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断她的话,扇的何凤华鼻子都要歪了。 “你!”何凤华捂着侧脸,不敢置信瞪着眼前的人。 啪! 又是一巴掌。 温辞狠狠抽在她脸上,“你算什么东西?你女儿又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狗叫什么?我算计你们?你们也配让我跌份这么做?” 温辞冰冷的目光锋利如刃。 东西? 跌份? 她活了四五十年,哪里听过这种讽刺的话? 何凤华脸上青红交加,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疯了似的上前去扯温辞。 “你干什么?住手!” 病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陆闻州阴着脸,步履生风走过来,一把扯开何凤华,把温辞挡在身后。 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狰狞显目。 他脸色愈发阴沉了,先是捧着她的脸,忧声询问着。 “她打你了?” 温辞抿着唇,眼睛有些红,点了下头…… 陆闻州阴翳眯了下眸。 何凤华看到陆闻州,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精芒。 她记得女儿跟她说过,陆闻州很宠爱她的,变得法得哄她开心,压根没把妻子放在眼里。 而且,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顶替她的位置。 听说,这次为了哄她开心,把市场部经理的位置都给了弟弟呢! 何凤华抹了把泪,“陆总,温辞欺负我女儿,她让人把我女人打了,可怜我女儿,现在还可怜的躺在病房里治疗呢!她心思怎么这么恶毒,我女儿今年才二十二岁,她都下得去手!真不是人!” 温辞听的直皱眉。 “陆总,你为人正直,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何凤华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男人阴冷的神色。 “闭嘴!”陆闻州掀眸,目光锋利。 何凤华一瞬便焉了,却还是忍不住嘟囔,“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啪! 陆闻州一句废话都懒得说,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手劲儿很重,何凤华直接被打懵了。 “我从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再敢满嘴胡说,污蔑我妻子,我绝不饶你!” 陆闻州呵斥,周身散发着锋利的戾气。 温辞不由错愕看向他,不敢相信他竟然对何书意的家人下的了手,真是稀奇了。 何凤华右脸被打的高高肿起,整个人狼狈的要命,杵在那儿人都傻了…… “妈妈!” 一道娇娇柔柔的声音徐徐传来。 何书意白着脸,穿着病号服走进来。 第32章 大型修罗场:傅寒声替她报仇! “书意……” 何凤华看到女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委屈的控诉,“真是没天理了,温辞欺负了你,又欺负我……你跟着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我可怜的女儿……” 陆闻州凝眉,幽邃的眸暗沉一片,让人拿不准情绪。 温辞脸色骤冷,不禁下意识看了一眼丈夫……果然,听到何书意委屈了,他脸色都变了。 那一刻,她心里头跟被锥子扎了下似的。 生疼。 “妈妈!” 何书意忽然开口制止何凤华。 她拉着她胳膊,整个人纤纤弱弱的,“这件事跟温辞没关系,你别胡说……” 何凤华眼睛一瞪,憋屈的厉害。 何书意垂下眸,摸了下自己被人打的红肿的脸,低声说,“欺负我的那两个男人口音听着,不像是京市人,倒像是我们老家海城的,温经理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哪里认识什么海城人?一定不是她做的……” 闻言,温辞眉心猛的一皱,死死攥紧了拳头。 这个何书意,就差把是傅寒声替她出气说出来了! 温辞下意识看了眼陆闻州。 她明显感觉身边男人的气场凌冽了几分…… 何凤华心疼的抱住女儿,“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也怪你妈我,没那个权力保护好你,让你受欺负……” 何书意哽咽了声,似有若无看了眼陆闻州,委屈的垂下眸,“没事,我不疼的……” 说着,她步伐小心翼翼的走到陆闻州和温辞面前,低眉顺眼的说,“陆总,温经理,对不起,我妈妈性子烈,做事儿粗枝大叶,我替她跟你们道歉,对不起。” 这委屈的语气,倒像是她怎么欺负她似的。 温辞冷冷扯了下唇。 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陆闻州,男人正目光深沉的看着何书意……把揪心都写在了脸上。 真是可笑啊,他们相爱了九年,他不仅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给足她,现在连偏爱都没了……情人一哭,他就心疼了? 温辞眼眶蓦的酸涩的要命。 深吸一口气。 她嘶哑着声说让他们都滚出去…… 却被另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 “道歉有什么用?你妈妈空口无凭污蔑我妻子,还动手打了她,我完全可以告她故意伤人!在局子里带上十天半个月!” “而你,”陆闻州眉眼狠戾,语气都透着压迫力,“在这其中,也撺掇了不少?你不比她无辜!” 话音落下,房间的气愤如降冰点,令人发指。 何书意得意神色刷的就焉了,从脚底窜出一股寒意,腿脚都打颤。 不敢相信陆闻州竟然不禁没质问温辞跟傅寒声的关系,还要这样威慑她和母亲…… 她抿了抿发白的唇,委屈极了,“陆总,你听我说,我们……” “陆总!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啊!” 何凤华一听到要进局子,人都慌了,上前去抓陆闻州的衣服袖子,哀声说,“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书意跟你……” “住嘴!”陆闻州冷声呵止,叫来门外的保镖,“把她们拖出去,另外,打110,告他们故意伤人!” 轰! 何书意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一个公众人物,如果进了警察局,负面影响她根本承担不起! 陆闻州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不! 她不相信…… 她咬着唇,红着眼看向陆闻州…… 然而男人并未理会她,自始至终都关注着温辞。 何书意嫉恨的咬紧了后槽牙。 眼见何凤华还要争执,她忙拽住她,低低的道,“够了妈,别说了!” 何华凤憋屈的内唇都要嚼烂了。 与此同时,病房门被推开。 两名保镖进来豪不怜香惜玉的按着她们肩膀推出病房。 何书意委屈惨了。 她含着泪侧目,看到陆闻州把温辞圈在怀里,闻声软语的说着什么……温柔的不像话。 再看自己和母亲……像两个被扔掉的垃圾,陆闻州连多看都没多看一眼。 “书意!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陆闻州管都不管你?还要把我们都送进警察局?”何凤华觉得荒唐,欲哭无泪,“他不是宠你吗?不是对他那个妻子不管不顾吗?怎么这么绝情?!” 何书意面如死灰,像是被人打了两巴掌似的。 现在听到这些话,她只觉得难堪。 何凤华愤愤不平,“那个温辞真是太过分了,你可是靠脸吃饭的人,她竟然让人把你打成这样!” 这话直接戳在了何书意痛楚,脸对一个当红艺人来说,举足轻重。 何书意气的脸都要歪了。 陆闻州送她回家的路上,接了个电话,就把她一个人扔在马路上,自己走了。大晚上的,她好不容易打上车,结果碰到了混混,她甚至连那两个人的脸都没看到,就被套上头套暴打了一通,最后被扔在了巷子里…… 屈辱,疼痛……她都受了一遍。 她的脸到现在都疼着呢! 可恶啊! 这件事,绝对跟温辞这个贱人脱不了干系! 何书意眸里闪烁着阴毒的光。 …… 病房里。 陆闻州拉着温辞的手,让她坐在床上,随后找来冰袋,给她敷脸。 “我们家小辞受委屈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翳,对温辞说话的声音确实温柔的,他下巴亲昵蹭了蹭她发顶,“我一定让她们都还回来。” “今天是我没保护好你。。” “抱歉,宝贝……” 温辞有些晃神。 她确实没料到陆闻州会做的那么绝。 更没料到,他没有质问她跟傅寒声的事,他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吗? 呵,温辞自嘲般扯起唇角。 可,这不代表,她那颗被他伤了的心,重新接纳了他。 “你不怀疑何书意说的那个人吗?” 温辞躲开他的气息,不冷不热的开口。 男人明显顿了下,面上阴晴不定…… 几秒后。 他却是含笑揉了揉她柔软的后脑勺,说,“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让温辞怔愣了一瞬,心里风起云涌。 陆闻州收起冰袋,放在一旁,“饿了?我让人再送点吃的过来……” 说着,他掏出手机,给温辞点餐。 温辞收敛了神,没跟肚子计较,嗯了声。 …… 陆闻州下楼去外卖的功夫,温辞去了趟护士台,跟值班护士要了棉签,一会儿上药用。 夜晚的住院部很安静。 走在廊道,刚拐过拐角,一道熟悉的身影装进了视线里…… 温辞怔愣了下,脚步顿住。 第33章 真相暴露:有人欢喜有人愁 “温经理。” 是何书意。 温辞冷下脸,并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阔步往前走。 何书意笑着挡住她。 盯着她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何书意不禁想到自己被打伤了的脸,她恨的牙根都痒痒。 “刚刚看到我跟我妈妈被陆闻州教训,你爽了?” “一般。”温辞顿下脚步,回了她一抹笑,“两个贱人罢了,你们丢人出丑,不很正常?” 调侃讽刺的语气。 何书意气的太阳穴直抽抽,火冒三丈。 温辞厌恶的打开她的手,提步往前走。 “你也就得意这一下。”何书意倏尔勾起一抹笑,手臂环着胸,笑着说,“陆闻州是给你留点脸面,才在我和我妈妈面前维护了你!不然,你这个明面上的妻子,最后那点脸面都没了。” 这恰好是温辞最不愿回首,最不愿去想的那个点。 虽然不在意,但被人明晃晃的说出来,尤其是从何书意嘴里说出来的。 真的很难堪。 温辞闭了闭眼,用力掐了下掌心。 何书意袅袅娜娜的走过来,哼笑,“上次忘了问了,闻州办公室那个休息室的床挺舒服的,听说是你花了很长时间定制的?啧,果然很不错。” “辛苦你一番布置了,我跟闻州都挺享受的。” 何书意掠过温辞冷沉的脸色,讽笑,“其实,你定制的那张床,闻州当初是按照我的需求跟你说的……”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还高兴的屁颠屁颠去布置……” 轰! 温辞如遭雷劈,手里提着的装着棉签的袋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 她费了那么一番力气,精心给他设计的床,大夏天的按着他的要求,顶着大太阳去给他买床上用品。 而现在,这一切竟然是他按着何书意的喜好跟她提的? 温辞苦笑,笑着笑着就红了眼……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多讽刺啊。 看到她一脸受伤、失魂落魄的模样,何书意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但是这怎么够? “温经理别伤心啊,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何书意眨巴了下眼睛,很无辜的眼神。 可说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戳在温辞心上。 “谢谢你把市场部打理的这么好,我弟弟才能坐享其成,这份恩情,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 何书意笑的肆意。 温辞被像是被人抽了魂儿,咬着出血的内唇,肩膀都在发颤。 一滴泪,从她眼尾轻轻滚落下来…… 是啊,她鞠躬尽瘁,耗费心力,喝酒应酬到胃出血,一手带起来的市场部,就被陆闻州这么白白送人了……还是送给了情人的弟弟。 她红着眼跟何书意对视上,恨意,愤懑……翻涌着。 何书意心口咯噔了下,恍惚了一秒。 可旋即。 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忽然凑近她耳边,咬着牙,无比阴毒的说,“我真后悔,今晚没让那些男人把你轮了!” 闻言,温辞眸光震颤。 果然,今晚她险些被人欺负,跟何书意有关! 何书意切齿道,“然后再给温经理拍一组照片,温经理这么美的身材,放网上一定能火一把!”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重重打在何书意脸上。 “啊……” 何书意被这一巴掌打的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捂着疼痛的侧脸,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那眼神楚楚可怜。 “温经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两个绑架我的人是海城人,你放过我和我妈妈好吗?我再也不敢了……” 温辞眸色一凌,看着她这副做作样,猜到陆闻州肯定来了。 微微侧目。 她入眼就看到男人高大挺拔身形。 离的不远不近,他肯定看到她打何书意巴掌了,也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了。 此刻,男人阴沉着脸,提步走来,“你们在干什么!” 张口就是冰冷的质问,温辞心口麻木的抽动了下…… 何书意沾着泪的睫毛扑簌簌的颤,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的就让人心疼。 她摸了下红肿的侧脸,泪光潺潺。 “陆总,今天绑架我的那两个人不是海城人,我当时心里着急,说错了……他们真的不是海城人。” 温辞眸光骤冷。 这话听着是否认,但这股委屈劲儿,外人一听,还以为是她怎么威胁她了。 尤其是现在,陆闻州对海城、对傅寒声这些字眼很敏感。 此刻又听了这些话,像不怀疑她跟傅寒声没有奸情都难。 这不,陆闻州俊朗的脸此刻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戾气凛凛,周围的气压仿佛都低了几个度。 刚刚在病房,她问起傅寒声时,她听出他那声‘我相信你’有隐忍的味道。 可,一个男人怎么会一而再的忍受? 他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莫名压的人喘不过气…… 温辞心寒又心酸,死死扣着掌心的肉。 何书意敏锐的捕捉到男人情绪的变化。 她吸了吸鼻子。 “陆总,刚刚是我说错话了……” “何书意,你真是贱的没边了!就这么欠抽吗?” 温辞寒着脸,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傅寒声好心帮了她,不仅被人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帽子,还要忍受陆闻州这些人的猜忌。 于情于理,她都无法接受。 她现在压根不想在意陆闻州究竟怎么想的,他爱如何如何! “住手!” 陆闻州攥住她手腕,挡住了挥向何书意的那一巴掌…… 那一瞬,温辞眼睛蓦的就红了,屈辱的鼻酸。 她用力睁大眼睛,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何书意见状,眼里一晃而过的狡黠得意,迸射着喜悦的光芒。 陆闻州最忌讳温辞跟傅寒声不清不楚。 上次在茉莉庄园,虽然让温辞侥了幸,但她不相信陆闻州会那么大度,一点都不怀疑! 这次,她要亲眼看着温辞颜面扫地! 这么一想,她看着陆闻州说,轻声说,“陆总,我没关系的,你和温经理千万别因为这件事伤了感情。刚刚在病房就是我说错话了,欺负我的那两个人不是海城的,温经理怎么可能跟海城的人有关系呢?” 还在火上浇油。 陆闻州的脸上阴云密布。 温辞胸口闷闷的疼,冷冷睨了眼何书意,随后又看了眼明目张胆维护外人的丈夫。 而自己夹在中间,活生生像个笑话。 她做再多都是徒劳,陆闻州总会帮何书意。 她用力挣脱着手…… 第34章 醋疯了,陆闻州傅寒声对峙 陆闻州眸色沉了沉,用了几分力把人扯进怀里,皱眉摊开她的手,掌心都红了。 “疼了?要打她,也别用手啊。” 语气里全是担心之意。 温辞恍惚了一秒,转瞬只觉得可笑,挣了挣被他握着的手,“放开我!” 一旁,何书意愣愣看着陆闻州,以为自己听错了,“陆总?” “何书意。” 冷厉的语气让何书意脊背不由一颤。 陆闻州大手有力又温暖的包裹着温辞的手,掀眸给了她一记冷眼。 “看来让你们蹲局子的惩罚还不够重!” 何书意杏眸睁大,“不是的,陆总,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夫人蕙心兰质,光明磊落,还不屑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招儿,而你,先是撺掇你妈欺负她,接着又没脸没皮的在她面前蹦跶,” 陆闻州那个圈层的人从小接受礼仪教育,很少说脏话骂人,此刻竟然舍得骂何书意? 温辞垂下眸,嘲弄般掀了掀唇角。 何书意还是头一次被陆闻州用这么难听的话讽刺,鼻子一酸,登时就红了眼。 她眼里含着热泪,委屈的喊了声,“陆总……” 陆闻州看到她眼里氤氲的泪,眸色暗了暗,冷声,“既然不长记性,那从明天开始,陆氏集团旗下的所有产品,将永不再跟你们经纪公司合作!” 闻言,温辞怔了怔。 倒是没想到陆闻州会这么绝。 他这是要毁了何书意? 陆氏集团在京市的地位举足轻重,要是宣布以后再不跟何书意的经济公司合作,那那些小公司见贤思齐。以后,何书意的经纪公司可谓是毁了,她的职业生涯也到了头! 何书意脸色寸寸白了下去,天都要塌了。 陆闻州对她真的这么绝情吗? 要毁了她的职业生涯?毁了她吗? 不, 她不相信,她无法接受…… “陆总……” 她哭丧着去抓陆闻州的衣服,被男人漠然拂开,她险些被推倒在地上,踉跄着撞在墙上,脊背生疼。 “既然不会做人,那我就教教你。” 这话真是相当难听。 何书意一张脸跟黄连似的,死死抿着唇,屈辱的厉害。 而陆闻州并未搭理,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搂着温辞离开了。 何书意僵在原地……脸色死灰死灰的。 不一会儿,她兜里的电话震了起来。 是经纪公司打来的。 “何书意!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以为你是谁啊?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去得罪陆夫人?我看你是活腻了!还害的公司被连累,真是个扫把星!” 那边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恨不得撕了何书意才好,把她骂的猪狗不如。 何书意屈辱的咬着牙忍受着。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们绕不了你!你等着吃官司!” 何书意慌了,“王经理,王经理!你听我说……” 嘟嘟嘟……那边直接断了电话。 何书意的心也跟着一落千丈。 她红着眼,握着手机的手咯吱咯吱响。 这次,陆闻州当真是绝情! 但她不相信,陆闻州真的丝毫都不怀疑温辞和傅寒声。 他那样偏执的性格,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 想到什么。 何书意打开手机—— 她不好过,也绝不会让温辞好过。 …… 这边。 陆闻州和温辞回了病房。 他握着她手心泛红的右手心疼的揉了揉,“疼不疼?” 温辞神色淡漠,抿唇不语,挣开手…… “以后有人再招惹你,别用手,直接用脚踹,或者找什么工具,出了事儿老公给你担着。” 陆闻州没让她得逞,指腹不轻不重的在她掌心按了下,随后找了个冰袋帮她冷敷。 听到男人霸道蛮横的话,温辞身子僵了瞬,心尖像是被钩子钩中,狠狠疼了下。 她晦涩垂眸。 恍惚间想到,以前她被欺负了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跟她说的。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可是现在,她险些被陈傲荣欺负了,他却选择袖手旁观。 其实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早就变了质。 温辞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扯唇。 陆闻州没看到她苦涩的表情,打开外面袋,从里面拿出餐盒,打开,亲手喂她吃。 是小馄饨和糍粑。 闻着味是高中学校旁边的那家餐铺。 温辞最爱这一口了。 他以为她喜欢的是馄饨的口味,高中时每天早上给她带。 其实,她爱的是和他的一腔爱意……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睛,深深烙在了她心里,很难忘。 此刻。 喷香的热气却让温辞红了眼睛。 她吞咽了下发苦喉咙,说,“陆闻州,味儿变了……” 陆闻州一愣,没品出来她的弦外之音,舀了勺汤尝,笑说,“没变,你再尝一口。” 温辞咬着内唇没说话。 心里早已化成一滩苦水。 她呼了口气,轻声说,“刚刚何书意她们一直提海城,其实她就是在提傅寒声,你也怀疑我吗?” 事到如今了,温辞决定跟他摊开说,她不想因为她,给傅寒声惹麻烦。 话音落下。 陆闻州神色一瞬就变了。 他垂眸,眼睫下一片冰冷的阴翳,拿着餐盒的手背上青筋暴露,沿着小臂一路往上。 男人都有劣根性,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怎么会不怀疑?绿帽耻辱谁都不能接受。 陆闻州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揣着惊涛骇浪! 温辞轻声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跟傅寒声没有任何关系,他帮了我几次,我感谢他,仅此而已。你不要自己胡思乱想,也不要听别人乱说。” 温辞心力交瘁,她不想再生事端,只安安然然的离开…… 可这话放在陆闻州耳朵里,有几分变相的维护,温辞这些天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么多话?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如此费口舌。 陆闻州侧脸紧绷,舌尖狠狠一顶后槽牙。 他弯着指腹在她娇嫩的侧脸蹭了蹭,笑说,“都说了,我相信你,我们家小辞都发号施令了,我肯定听。” 温辞定定看他几秒,感觉到并不是开玩笑,才敛了神。 没看到男人眼底藏匿的暗芒。 他暂且相信温辞。 可傅寒声,都是男人,他可不觉得他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看来是时候会会这个人了。 第35章 虐爽:我们完了! 忽然。 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病房的沉默。 陆闻州皱了皱眉,从西装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眼,眸色一瞬暗了下来。 他揉了把她发顶,把餐盒给她,叮嘱她好好吃饭,“我去接个电话,等我。” 温辞淡淡嗯了声。 陆闻州离开病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电话。 “陆总,查出来了。” 陆闻州按揉眉心的动作一顿,眯起眸,沉声,“说。” 梁秘书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今天,确实是傅寒声带夫人来医院的,监控里,他抱着夫人去了病房,我问了值班的医生,医生说他们……” 陆闻州神色阴翳,“说!” “医生说,傅寒声和夫人在病房里待了二十多分钟……” 一起。 待了二十多分钟。 几个字眼,刺的陆闻州眼睛猩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事都能做…… “另外还有何书意的事,她被人绑架这件事有点蹊跷,欺负她的那两个人,确实不是京市人……” 陆闻州呵笑了声,手里握着的手机几乎要被捏变形,足以可见男人现在的怒火。 上次茉莉庄园,温辞和傅寒声就让人匪夷所思。 这次,他们又在一块。 而何书意这件事,八成也是傅寒声替温辞做的! 回想到刚刚温辞信誓旦旦的保证,陆闻州狠狠皱了眉,他现在已经看不清温辞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了! 哪有那么多巧合? 砰! 陆闻州眸光一硬,一拳砸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电话那头的梁秘书心惊胆战,这是陆闻州暴怒的前兆……温辞和傅寒声这次恐怕难了。 “查上次在茉莉庄园的事,用任何手段,撬开那帮佣人的嘴,我要听实话。”陆闻州一字一句的道,眸色沉如深潭,压抑着愠色。 梁秘书捏了把汗,忙应下。 挂了电话。 陆闻州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胸腔里怒火翻涌。 只要一想到温辞跟傅寒声在一起。 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又或者,温辞背叛了他…… 无论哪一种,他都无法接受! 陆闻州俊朗的面庞裹挟着戾色,下颌线又冷又硬。 傅寒声。 他得去见见这号人。 “书意,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妈,我认了……” 熟悉的声音让陆闻州脚步倏的一顿,他皱眉寻声看去。 此刻,何书意瘦瘦小小的蹲在地上,环抱着自己,柔弱的让人心疼。 陆闻州目光暗了暗。 何凤华眉头皱成了一团,切齿道,“你对陆总掏心掏肺,他却管都不管你,把你一个人丢在马路上,让人那两个混蛋有了可乘之机。” “现在又倒打一耙,不相信你说的话就罢了,还要让你去蹲局子,毁了你的职业生涯!这件事,你经纪公司绝对绕不了你!” “他陆闻州到底还有没有心?” “你真是太傻了,以后收收心!那种男人不值得!” “妈,你别说了,不要被人听到了,对他影响不好。”何书意眼含着泪,啜泣,“陆总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会那么绝情的……” 何凤华恨铁不成钢看她一眼,气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指着她骂了句什么,走了。 陆闻州隔着距离,沉眸看着何书意—— 女孩用手擦了擦泪,小小一个,把自己埋在膝前。 她胳膊上、脸上、小腿上,肉眼可见的伤痕。 像只受伤的幼兽,躲起来自己舔舐着伤口。 这些,都是傅寒声指使那两个混蛋干的…… 陆闻州眸色一瞬变得阴翳,身侧的手倏的紧握成了拳,就这么定定看着她,没人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大概过了半分,才离开。 听到脚步声,何书意抬眸,眼睁睁看着陆闻州离开,他连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留下…… 而自己就像个被抛弃的小丑,眼巴巴的等着他怜爱…… 何书意委屈的红了眼,慢慢收回视线,扶着墙起身,艰难的往病房走。 忽然。 她身体被人腾空抱了起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何书意先是惊吓,在闻到男人熟悉的体息后,她心口猛的一悸,张开双臂,依恋的把脸埋在他胸口处,紧紧抱住他。 她哽咽的声音里夹杂着数不清的委屈。 “呜呜呜,闻州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陆闻州目光从她红红的眼眶划过,薄唇紧抿着,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挺冷淡的,“身体难受就不要乱跑,在病房好好待着。” 何书意眼里闪烁着泪光,猫儿似的依偎在男人怀里,“可是,我想见你……我好像见你……,闻州哥,我真的没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别不相信我……我从来都不会骗你的……” 孱弱又委屈的声音很是招人心疼。 陆闻州默了默,忽然间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下巴抵在她发顶沉吟几秒,抱着她回了病房。 把人放在床上,何书意半跪着,搂着他不松手,仰着小脑袋,眼睛红得像兔子,“你陪陪我好吗,就一会……” 陆闻州看着那双杏眸,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寸寸瓦解,最后还是没拒绝,大手插进她发间,安抚般摩挲着。 无论怎么说,何书意没有骗他,她受欺负,也是因为傅寒声。 何书意侧脸贴在他肩膀上,低低的说,“闻州哥,我妈妈年纪大了,你放过她好吗?我替她去蹲局子,我求你了。还有经纪公司的事,我一个人承担就好,我妈妈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我怕她想不开,求你别在网上公布好吗?” 何书意葱白的手指捏着他的衣角,抬头看着他,喉咙压抑着哭音,眼泪挂在睫毛上,让人很心疼。 陆闻州叹了口气,大手捧着她小脸,帮她擦拭着泪,温柔缱绻。 他沉吟片刻,说,“也怪我,没考虑周全,这件事你是无辜的,之后我让梁秘书旁一趟公安局,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至于解约的事,这件事温辞已经知道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你经纪公司那边,我让人打理一下,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等过段日子,我给你在别的地方找一个新代言。” 怎么说何书意也是他的女人,经纪公司那几个蠢东西也敢欺负她? 何书意小脸茫然抬起,看着男人,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咬唇说,“闻州哥,你不用这样,我可以承担的,我只是担心我妈妈……要是因为我,让你和温经理闹的不愉快,就不好了。” 陆闻州大手顺着她的脊背,低沉的声音让人无比心安,“没事,温辞那边,我来处理就好。” 打眼一看,男人拥着女人温柔的哄,高大挺拔的身躯护着她,像是对待珍宝。 这一幕,多么缱绻,羡煞了旁人。 而温辞却红了眼,眼睛酸涩的要命,强忍着,才没掉下眼泪。 她捂着唇,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36章 要走了 “明天我让梁秘书跑一趟公安局,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没事,温辞那边,我来处理……” “……” 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刺在她心窝里。 脑海里,男人抱着女人,柔声安慰的缱绻场景再度浮现出来,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原来,陆闻州刚刚面对何书意时,对她的维护和纵容都是假象。 他做这些,只是表面功夫罢了,其实是为了不让她去找何书意麻烦…… 温辞笑的苦涩。 记忆力,陆闻州做事向来杀伐果决,现在为了何书意,竟然这么细致入微…… 他可真疼爱何书意啊,把她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 泪水早已模糊了眼,温辞咬着出血的内唇,双腿僵硬的下楼梯,浑浑噩噩的走着,就像个迷了路的小孩子,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她苦笑了声,唇边那双本该像蜜一样甜的小梨涡里盛满了泪,“陆闻州,我都要走了,你还对我这么狠心啊?”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此刻,陆闻州约莫还在哄何书意,两人这会儿大概正浓情蜜意着呢……哪像她,用完就被狠狠甩到一旁,陆闻州哪还记得起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病房里。 他有何书意就够了。 温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泪眼朦胧间, 她竟看到少年的陆闻州笑着朝她跑来,眼中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他对她说,“放学等我,一起回家。” 她用手用力捂着心口,那里,仿佛被人剜了一道口子,疼的厉害。 …… 这边。 病房里。 陆闻州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温辞来过。 他拂开考究的衬衫袖子,看了眼时间,凝眉,已经离开半小时了。 他推开身前环抱着他的小女人,不冷不热的口吻,“好了,你休息,我走了。” 是要去陪温辞了吗? 何书意晶亮的眸失落的暗下来,她纤柔的手臂不甘心的抱住男人的脖颈,仰头亲吻他坚硬的下颚。 “闻州哥,我一个人害怕,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细软的嗓音,夹杂着委屈, 还有这猫儿似的依赖人的小动作, 让陆闻州推开她的动作一顿。 他垂眸看着怀里乖乖软软的小女人—— 眼睛和鼻头泛着粉红,漂亮的杏眼里泪光潋滟,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猫,很招男人怜惜。 若是以前,陆闻州绝对会心软,留下陪她。 可此刻,看到她委屈的小模样,他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温辞那张小脸。 小姑娘怕黑,夜里,一个人待着会害怕,以前他出差不在家的时候,总会哄她睡着后,自己才能安心。 她现在一个人在病房,孤零零的,该有多难受。 蓦的,他心里像是被人揉了一把,酸酸涨涨的。 察觉到男人犹豫,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回吻她,甚至连一句哄她的话的都没有, 何书意心口紧了紧。 旋即,她松开手,咬唇低低的说,“闻州哥,你快回去陪着温经理,我听说她晚上被混混抢劫了,现在一个人待着病房肯定很害怕。” 说着,她苦涩讪笑了声,“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不算什么的,而且也一个人待惯了,你快回去……” 这话里面的委屈快要溢出来。 陆闻州握着她的手腕,俊眉微不可察蹙了蹙。 何书意余光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暗自窃喜,又轻声说,“幸亏当时有人恰好路过救了温经理,还送她来了医院,照顾她,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讳莫如深。 “嘶……” 何书意秀气的鼻子轻皱,手腕被他不断收紧的力道掐痛了,可心里却别提多开心了。 她泪眼婆娑的挣了挣,明知故问,“闻州哥,你怎么了?你弄痛我了……松点……” 陆闻州回了回神,晦暗的目光锁住她,倏的松了力。 何书意心中一喜。 温辞跟了陆闻州九年又如何? 现在不照样被他嫌了? 然而下一刻,她下颚忽然被人攫住,抬头的瞬间,猝不及防的撞上男人锋利的视线,冷的她心口瑟缩。 她僵了半秒,才推搡着男人桎梏她的大手,“闻州哥……你……你弄疼我了……” “我有没有告诉你,不准掺和与她有关的事儿?” 陆闻州粗糙的指腹轻柔的摩挲她的侧脸,像是对情人的爱怜,可语气却是冰冷的让人心悸。 “再有下次——” 陆闻州剐蹭着她唇瓣,点到即止,却让人不寒而栗。 在他这儿,情人不过是玩乐,而何书意恰好识趣听话,身材脸蛋又合他的口味,心情好的时候,给点甜头不是不可以。 可一旦超过那个度,尤其是跟温辞相关的,是他的底线。 何书意脸色寸寸白了下去,心慌不已。 她没想到陆闻州竟是这样的反应,不仅没留下来陪她,还冷了脸。 她跟了陆闻州这几个月,还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温辞现在都跟傅寒声不明不白了,他还这么偏袒她? 她可真是低估了温辞在他心里的地位…… 何书意嫉恨的咬了咬牙根。 深呼口气。 她双手捧着男人宽厚的大手,眼睫可怜的颤动,弱声说,“闻州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都听你的……” 陆闻州目光从她红肿的脸颊划过,最后还是松了手,转而摸了摸她柔软的后脑勺。 “小书,我想你是听话的……” 明明是温柔的嗓音,可何书意却听出了这话里的警告之意:警告她别再肖想不该想的,别再触碰不能碰的。 说白了,就是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 何书意委屈的咬着内唇,违心应下了。 陆闻州满意的吻了下她额头,“听话,警局那边我让梁秘书去处理,至于工作的事先停一停,之后我再给你安排,这些天,你就待在医院好好养伤,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过段时间? 这四个字可真飘渺。 何书意的心像是泡在了酸水里,酸楚的厉害。 然而陆闻州现在压根没心思再陪她,叮嘱了几句话后,一刻都没再多留。 病房门有开了又阖,卷进来一阵冷风。 何书意脱了力一般坐在床上,双目通红,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毫不留恋的离开……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一次都没有。 哐啷! 何书意猛地一挥手,把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拨到地上,那碎开的玻璃,尖锐锋利,就好像她压抑已久的情绪。 片刻的功夫,病房里能砸的东西被她砸了个遍,整个房间凌乱不堪。 何凤华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她皱眉看向正坐在床上,一脸颓然的何书意,走过去,“怎么回事?陆总不是过来找你了吗?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又走了?” 想到什么,何凤华慌忙扣住她的肩膀,“陆总不会是要跟你断了?” 何书意眼神迷茫,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温辞这个贱人,没想到能耐这么大,真不是到她到底有什么魅力,把两个男人都迷的围着她转!” 何凤华咬着后槽牙,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突的,她脚步一顿,意味深长的看向何书意。 何书意有些疑惑,皱眉,“怎么了妈?” 何凤华走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第37章 反转:陆闻州知晓真相! 这边。 下楼梯的时候,梁秘书打来电话。 “陆总,查到傅寒声的行程了,他明天会去皇庭击剑馆。” 陆闻州眸里一闪而过的暴戾,“把明天上午跟赵总的饭局推一推。还有,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夫人。” 梁秘书不多言,“明白。” 电话挂断。 陆闻州眸中的寒意还未退却。 温辞是他从高中护到现在的宝贝,如果傅寒声和她之间有什么,他真的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 砰! 陆闻州一拳砸在墙上。 他闭了闭眼,深呼了口气,压下那股燥欲,才提步离开,去病房找温辞。 然而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小辞?” 陆闻州皱了皱眉,在病房里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不由担心起来,掏出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这时,一条消息恰好弹了出来。 看到那串字,陆闻州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凉水,神色一瞬变得阴翳。 …… 温辞在外面露台待了会儿。 夜风猎猎,刀子似的割在人皮肤上,又冷又疼。 不止是身体冷,心也冷,像被剜了个大口子,呼呼的刮着冷风。 意识迷迷糊糊的,她恍惚想起了高中时的陆闻州抱着篮球,笑着朝她跑来,大狼狗似的抱着她蹭,把比赛赢得的金牌给她,当时操场的人都早起哄,她心里灌了蜜似的甜,温暖甜蜜的不像话。 那时候,她以为,他们真能一起走到很远。 温辞蜷着手心,失神的看着眼泪啪嗒啪嗒滴在上面。 等缓过那阵儿钻心一般的难受,才挪着步子离开。 “宝贝儿你慢点,别惊了咱儿子。” “哼,你就知道儿子,一点都不关心我!”女人撇嘴嗔怪。 “我怎么不关心你了,来,老公扶着你……” 闻声,温辞眉心凝了凝,下意识朝着声源处看过去,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目光逡巡的一圈,最后定格在一对男女身上—— 男人正搀扶着女人温声哄着,那黏糊劲儿,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才好。 注意到那人的正脸时,温辞瞳孔骤的一缩。 是陈傲荣。 那他陪着的那个女人…… 温辞掐了掐掌心,脑袋里嗡鸣作响。 陈傲荣是陈家的赘婿,本姓刘,他是凭着妻子家的权势才能在京融圈里一路平步青云。 没有他妻子,他压根走不到如今的位置。 温辞跟他妻子有过几面之缘。 她再怎么眼生,也看得出来陈傲荣细心陪着的那个孕妇,压根不是他妻子。 温辞额角跳了下,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等陈傲荣扶着女人回到病房后, 她走到护士台,斟酌着措辞,问护士,“您好,我是陈总的秘书,过来给他送文件,来得急,忘记问病房是哪个了,我刚刚打电话没打通,您能帮我查一下吗?” 这话说的无懈可击,让人找不出端倪。 护士见她挺诚恳的,不像是在撒谎,抬手指向某方位,“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右手边第三间病房就是。” 温辞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之际,又回头问了声,“陈夫人也在呢?一会儿我好打招呼……” 护士匪夷所思瞥她了一眼,“当然在,陈夫人怀孕了,陈总这些天都在照顾她。” 话说到这儿,温辞心里也有数了,致谢后,抬步离开。 她脸色出奇的冷。 果然,陈傲荣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一声沉闷的开门声落下,陈傲荣从病房走出来,去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王总,乐柠饮料这个项目现在在我手里,我全权负责的,您要是考虑好了,我们随时签合同……” 温辞离的不是很远,这些话一字不落的砸进她耳朵里,砸的她六神无主。 乐柠饮料,是她跟了两个月的项目,应酬应到酒精过敏,半夜都在改方案,不知道熬了多少夜。 现在,陈傲荣竟然堂而皇之的拿走了? 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先是算计她,把她送给人当拿到利益的敲门砖。 再是公然拿走她的耗了两个月的心血。 温辞气的肩膀都在发抖,提着步子追上去。 陈傲荣跟电话那端的人谈妥后,神采飞扬挂了电话。 一转身就跟温辞打了个照面,心头猛的一惊,脊背漫上一层虚汗。 他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全然没了刚刚那口阿谀奉承的语气,“温辞?你怎么在这儿?” 温辞把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看在眼里,呵笑了声,“真巧啊,陈总也在医院,是陪什么人吗?” 闻言,陈傲荣脸色登时就变了。 可她温辞算什么东西,也配反过来拿捏他? 他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理了下名贵的西装袖口,扯唇讥诮,“我的私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温经理还是操心一下自己。” “听说,陆闻州要卸了你市场部经理的职?” 被戳到痛处,温辞呼吸仿佛都停了瞬。 陈傲荣看在眼里,把手机放兜里,随之嗤笑道,“还九年感情呢,也不过如此,受了欺负,他不仅不管你,还把你经理的职卸了,要我说,也是你自不量力,该的。”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家世没家世,草根一个,要是当初没有陆闻州,你以为你能做上市场部经理的位置?真是可笑,什么都没有,就逞能,跟我反着来。” 陈傲荣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唇角勾着不屑。 “现在陆闻州也不管你了,你觉得你拿什么跟我作对?你有什么资本跟我作对?” “就凭你家里那点薄本吗?别拿出来丢人了。” 字字诛心,是讽刺,也是威胁。 温辞眼睛有些狰狞的红。 骄傲的温辞,果决的温辞,现在却被刺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陆闻州没有给她足够的底气。 是他亲手卸了她的职。 也是他在她被陈傲荣欺负之后,没有站出来维护她。 他亲手给了陈傲荣嚣张的资本。 她啊,是陆闻州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是次要的。 某一刻,她忽然想到了刚刚在病房里,何书意只是在陆闻州面前装装委屈,他就给她摆平公安局和公司的事,还要给她重新谋划工作。 而她当时都那么央求他了,他只是搪塞她:陈傲荣是董事会的人,不能轻举妄动。 温辞眼圈忍不住发红,胸腔里像是压了块石头,疼的上不来气。 陈傲荣目光不屑瞥了她一眼,轻嗤出声。 这种没背景没家世的人,还不值得他这么浪费时间。 扫兴。 他走过去,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她肩膀,“等卸了职,就安分守己,别再做些自以为是的蠢事,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要替你家里人想想……” 明晃晃的警告,简直是把人的尊严踩在地上。 面对她,陈傲荣现在都不屑于装了,反正,是陆闻州不要的东西。 第38章 孤立无援,而他在陪情人 温辞眼里浸了冰似的寒。 陈傲荣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温辞的,跟她待一块都觉得跌份。 他皱着眉拂袖看了眼时间,走之前给她留了句,“温辞,识趣点。” 忽然,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他脸上。 陈傲荣怔了半秒,一张老脸登时气的涨红,瞪着眼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扇他巴掌了。 “温辞,你他妈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话音未落, 温辞扬手又是一巴掌,下手格外重。 她面无表情看着他,眼神冷漠到了极点,像是再看一坨垃圾。 陈傲荣受惯了阿谀奉承,哪里会一而再忍受这种屈辱? 刚要上手好好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疯女人, 一段录音忽然在安静的廊道里响了起来—— “宝贝儿你慢点,别惊着咱儿子——” “……” 一句话,让陈傲荣被点了穴般,直接僵在那。 温辞看着他这副丑态,右手晃了下手机,欲笑不笑,“这录音,陈总听着熟悉吗?我这儿还有完整版的。真没想到,陈总老当益壮,在外面玩的儿子都有了。” “你说,陈夫人和陈老爷子要是看了这段视频,会如何啊?” “陈家还会保你吗?” 温辞学着他的口吻,反唇相讥。 “好,好,好啊……” 陈傲荣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一连三声好,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现在无比后悔,当时没下点药,让埃文强了这个贱货。 温辞眯了眯眸,冷声跟他谈判,“你现在,把乐柠的项目还回去,并且退出董事会,这段视频我可以原封不动给你。” 这颗毒瘤,留在集团就是祸害。 “呵,看来老子真是给你脸了。”陈傲荣阴翳舔唇,面上毫无畏惧,指着温辞鼻子说,“那就要看看,最后是我先整死你,还是我被陈家整!” “现在没了陆闻州,老子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说罢,陈傲荣冷哼一声,阔步离开,背影都无声流露有恃无恐。 那气势,明显是怒到了极点。 温辞脊背一直都是僵硬的,手用力掐着掌心都快没了知觉。 刚刚跟陈傲荣对峙,她一半是威胁,一半是试探。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陈傲荣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背后绝对是有些实力的。 可,这不代表她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 而且这次,她压根没想靠陆闻州……在这之前,她就料到,陆闻州不会站在她这边。 温辞艰难的吞咽了下发苦的喉咙。 深呼了口气。 冷静下来后,她拿出手机给圈子里的好友打电话,想办法跟陈家牵线。 这是现在要紧的。 “抱歉啊,温经理,可能帮不到你了,陈夫人最近陪陈老爷子在国外疗养,短期大概是不会回来。” “抱歉小辞,你也知道陈家现在很多业务都是陈傲荣掌手的,我可能帮不了你。” “抱歉……” “……” 几乎每一通电话都是诸如此类的话。 这里面或多或少,有陈傲荣作祟。 温辞心坠了坠,有些颓然的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冷静下来后,再度拿起了手机。 然而最后一通电话挂断后,依旧无果。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想到陈傲荣走之前那些恶狠狠的话,一股寒意渐渐从脚底升起。 温辞咬了咬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权势压死人’。 难不成,真的没办法了吗?要一而再的忍受陈傲荣这个畜生欺负、羞辱。 难不成,她还是要违背着心,低声下气的去求一求陆闻州吗? 温辞焦灼的徘徊的廊道。 …… 而此刻,病房里。 陈傲荣吩咐完手下的人堵死温辞的路,这会儿正搂着情人睡觉呢。 “真的没事吗?如果陈家真的知道了,该怎么办?” 情人坐立难安,忧愁的皱着眉。 “有我在,你怕什么。陈家那两位早被我安排到国外治病去了,那儿有人看着呢,他们短时间回不来,你放心好了。” 陈傲荣脸上一丁点的慌乱都没有,抱着人柔声哄,手一下下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 “你现在啊,就安心养胎,什么都不要想。” 情人闻言,渐渐放宽心,仰头亲了下男人的侧脸,“老公,你最好了。” 陈傲荣捧着她的脸回吻,在她大腿掐了一把,声音都哑了,“宝贝儿,医生说三个月后可以……” 他当初入赘陈家本就是看中了陈家的财力,对陈家女儿压根没感情。 现在怀里这个,才是他藏了多年的心肝宝贝。 如今他们有了孩子,他当然要给她们娘俩谋一个未来。 “哎呀,你别闹了,在医院呢。”女人娇嗔。 “乖点,今天听我的,嗯?” 房间里暧昧的气温层层攀升。 突然,病房的门被用力推开,砰的一声狠狠撞在了墙上。 “啊……!” 女人羞臊又惊恐的尖叫出声,紧紧抱着身前的男人。 陈傲荣搂着她,大手顺着她脊背,拧着眉回头,朝门口不满的吼了声,“谁——”啊? 话音未落,目光在触及到来人时,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雪、雪儿……”又在看到陈雪身后的温辞时,眸光里一瞬划过狠戾的冷芒。 又是温辞! 可他明明交代好了一切,胜券在握,温辞哪来的本事,把远在国外的陈雪都叫来了? 陈傲荣咬着牙根,眼里有错愕的疑惑,还有不敢置信。 温辞只是冷冰冰的瞧着他,一言未发。 “傲荣……”情人拉过被子捂着身体,慌乱的去抓他。 “你闭嘴!” 陈傲荣冷呵一声,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凶猛的动作里丝毫没了不久前的柔情蜜意。 他下床,跌撞朝木在原地的陈雪走去。 “雪儿……雪儿,你听我解释……” “你闭嘴!” 陈夫人红了眼,失去全身力气推开昔日的爱人,嗓子嘶哑的喊出声。 陈傲荣动作僵住,按捺着性子解释,“雪儿,你听我说——” “陈总,你情人好像被你推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儿?” 温辞环着手臂,冷声打断他的话。 “好疼啊,孩子……”情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痛苦的呢喃。 陈傲荣额角青筋暴跳,看了一眼后,艰难收回目光,掀起眸无比阴毒的睨了温辞一眼,那阴翳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撕碎了! 第39章 爽:温辞杀疯了! 温辞只是挑了挑眉,云淡风轻。 她就是要看这个畜生痛苦,“陈总,陈家对你可不薄,陈老爷子更是把你当亲儿子看,一路扶持你,你就这么对待他女儿吗?” 听到这话,陈傲荣心头重重跳了下。 他下意识看向摇摇欲坠的陈雪,不管不顾的上前拉住她,低低的道,“雪儿,你别听温辞说,我回家再跟你解释,这个孩子其实是试管得来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生孩子那么疼,我舍不得你受怀孕的苦头……” 陈雪眼眶酸涨的发痛,听着这蹩脚的理由,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她这些年一直在备孕,想给他生个孩子,可却一直都怀不上。 为此,她想方设法,还特意去国外治疗。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从小没受过一点苦头,如今为了给他生个孩子,五毫米粗的针头不知道挨了多少。 可即便是这样,为了他,她也咬牙忍了,期盼着他们孩子的到来…… 而现在,眼前的一幕,却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告诉她: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你在挨针挨疼的时候,人家正和情人暗度陈仓呢! 陈傲荣右脸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温辞这个贱人的面被掌掴。 这种屈辱感,比杀了他都难受。 温辞在一旁冷冷瞧着,并不觉得解气,只觉得这把火烧的还不够旺。 她眸光无辜的看着陈傲荣,叹声说,“陈总,陈夫人为了你辛苦备孕,你这么做,对得起她的付出吗?” 陈雪脸色明显难看了不少。 陈傲荣心惊肉跳,怕再说下去,只会玩完,恶狠狠睇了温辞一眼,伸手去拉陈雪的手。 “雪儿……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滚!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年怎么就看上你了?” 陈雪气红了眼,怒不可遏的指着他,眼里写满了失望。 她吩咐保镖,“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拖出去,他不会爱出轨吗,不是爱欺负小姑娘吗?一会儿把他扔到gay里,找几个男人,让他好好尝尝被人,的滋味。” 陈傲荣如遭雷击,脸色刷的就白了,几乎是嘶吼出声,“雪儿,你疯了?!” 被送到gay会面临些什么,陈傲荣光想想都两股战战。 太屈辱了。 太没有尊严了。 温辞看着他渐渐白下去的脸,讥诮扯了下唇角,眼里淬了冰似的冷。 他也会觉得屈辱吗? 当时把她送给埃文的时候,他可是春风得意。 陈傲荣面上血色全无,只有一双眼是红的,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陈雪面前。 “雪儿,我错了,你别这样!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你真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你出轨的时候,怎么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恩情?” 陈雪深呼了口气,闭眼不再看,挥手示意保镖把他拖出去。 两名保镖会意,毫不留情的把他架了起来,管他如何挣扎,拖着就往门口走。 此刻,病房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举着手机拍摄。 “出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被阉了都活该。” “……” 陈傲荣一张老脸青的发黑,头都抬不起来。 身后保镖桎梏着他,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他声嘶力竭的祈求,最后换来的只有无尽的白眼和嘲讽…… 风光的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踩在脚底上,这么没有尊严。 而这些,都是因为温辞,他真是欲发后悔当时没整死她! 陈傲荣眼里盘虬着猩红的血丝,猛的回头,无比阴郁的看向身后的温辞。 那一眼,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黑无常。 温辞面无表情,冷眼与他相视,胸腔里憋着的一口,终于出了。 让他好好去体会一下被人欺负,备受屈辱的感觉! …… 陈傲荣被带走后,围在病房外面的人也差不多散了。 那个情人丢了魂儿似的瘫坐在地上,眼神迷蒙,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温辞淡淡看了一眼,深有体会她的心灰意冷,可她插足别人婚姻,该的。 陈夫人当然也不会多余管她,平静下来后,她看向温辞,“温辞,你跟我出来一下。” 温辞料到会这样,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其实,她刚刚把身边的人问了个边,最后都无果,已经有些绝望了,压根没料到陈夫人会杀到医院。 难道只是巧合吗? 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 陈夫人背过身擦去眼角的湿润后,回头看向温辞。 她是标准的豪门名媛,温婉有礼,即便年近四十,也风韵犹存。 今天陈傲荣这件事,确实是触到了她的逆鳞。 她勉强淡笑了下,“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温辞摇摇头,有一点感同身受。 她不自觉想到了她和陆闻州。 曾经,她也跟陈夫人一样,爱陆闻州到了骨子里。 为了他,高考舍弃了热爱的珠宝设计,为他报了金融专业。 为了他,从不沾酒的她,硬是为了一个项目,给他当公关,陪客户应酬。 最难的时候,除了出卖色相,什么都干了。 …… 可最后换来了什么。 无尽的背叛,数不清的委屈。 温辞咽了下喉口漫上的涩意,那双原本意气风发的眸里暗淡无光。 陈夫人说,“还得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件事,陈傲荣欺负你,抢走你项目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陈家光明磊落,不做这种缺德事儿。” 温辞愣了愣,她当时压根没联系上她啊…… “陈夫人……” 陈夫人抬了下手,声音有些疲惫,“剩下的事明天我会让秘书联系你。” 她看了眼时间,尽量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很晚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温辞看出陈夫人在强颜欢笑。 毕竟跟陈傲荣厮守了数十年,人心又不是铁打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任谁都不能一下子全部接受。 她没在追问是谁帮忙跟她透露的消息,点头,“好,那就麻烦陈夫人了。” 陈夫人轻颔首,走了。 廊道一片宁静。 温辞心里压着事儿,看了眼墙上的电子表,才九点多,还早。 她不想回病房面对陆闻州,哦不,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守着冷清的病房,陆闻州这会儿应该还在陪何书意呢。 她自嘲般扯唇笑了下,笑容满是酸楚,一个人不知去向的走着。 下了楼。 冷风扑面而来。 温辞下巴朝领子里缩了缩,再抬头时,不经意的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是迈巴赫。 她愣了下,这个方向,她恰好能看到车子的车牌号。 她记性很好的,记得这是傅寒声的车。 犹豫了下,她提步走过去。 今天若不是傅寒声帮了她一把,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按何书意的性格,非得整死她。 那会儿她醒来没看到他人,以为他有事儿离开了,本想明天去找他当面感谢的。 没想到,他在这儿。 想着正好有事儿找他,温辞敛了思绪,提步走到车身前,敲了敲后车的挡风玻璃。 第40章 吃醋:傅总,有点暧昧了 “干什么?” 男人低沉冷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辞脊背瑟缩了下,猛的直起身回头,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清冷的眸。 是傅寒声。 她心脏落回了原地,松了口气,“傅总。”顿了下,她指尖指了指一旁的车,解释道,“我以为你走了,刚下楼看到你的车在,没想到你还在……” 净说些废话。 温辞咬了咬舌根,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后一句话要说什么。 傅寒声目光淡淡从她冷的发瑟的胳膊上扫过,眸光微沉,走过去打开车门。 “有什么事儿上来说。” 是副驾驶,这个位置挺微妙的,尤其是这辆车还是傅寒声的私人车,副驾应该是女朋友的专属座。 是属于孙楠的。 温辞下意识后退一步,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就是想问问,傅总您明天有时间吗?我们找个时间,坐下聊聊……” 她大概了解到傅寒声这趟来京市是为了拓展市场。 而她恰好在这方面有结实的人脉和资源介绍给他。 虽然只是一点绵薄之力,但也是她感谢他的一点心意。 傅寒声开车门的动作顿住,幽邃的眸比无边的夜色还要深沉。 细细想一下,他人生为数不多遭到拒绝,大多都来源这个女人。 他舌尖在后槽牙顶了一圈,阖上车门。 看向她时,面上已然古井无波,“不用麻烦了,今天帮你也只是刚好看到了,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个人就算不是你,我也回去帮的。” 说着,傅寒声莫名觉得有些欲盖弥彰,那股难以名状的燥意再次浮上心头。 他唇角紧绷,沉眸。 温辞并没有想太多,只以为他明天没时间,便问,“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等。” 傅寒声看她一眼,那表情实在真诚执拗的让人难以拒绝。 他垂眸,整理了下褶皱的袖口,若有所思,最后说了句,“明天十一点我在皇庭击剑馆有个应酬,之后大概有半个小时的空闲。” 温辞默默在心里记下,莞尔,“好。” 说完,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温辞余光悄悄看了他一眼,察言观色,“那明天见,很晚了,你一会儿路上开车慢点,我也回去了。” 听到某个字眼,傅寒声脸色几不可察变了变。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到,她那张白净的脸上满是泪,委屈的喊陆闻州那一幕…… 她无意识的依恋,还有依偎的小动作,很显然是爱极了才会有的。 傅寒声凝眉,掐断了思绪,漆黑的眸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没人探的破他在想些什么。 “你回去。”他冷下声,没再看她,转到车身另一个方向。 “好,你路上开车慢点。” 温辞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夜里太凉了,她手臂环抱着自己,迈着小碎步跑着。 脚步声愈来愈远,傅寒声开车门的动作顿住,克制侧首看向那道纤薄的背影,目送她走进大楼后,才收回了视线。 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大楼里,有道阴翳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注意着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 …… 温辞走后,傅寒声在外面抽了根烟,才坐上车。 刚要驱动车子, 西装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沉默几秒后,给那人回了消息,简言意骇:【谢谢。】 孙楠直接打来电话,含着笑说,“陈夫人那边帮你解决了,她答应把西区的那块地给你。” 傅寒声降下车窗,点了根烟,吸了口,声音闷哑的嗯了声,“麻烦你了,下个季度的合同,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 孙楠笑了笑,但却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听说陈夫人直接杀到医院去捉奸了。” 傅寒声蹙了蹙眉,懒得听她废话,“挂了。” “哎哎哎!你是挂面啊,这么爱挂电话!”孙楠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记得温辞也在医院,你是不是——” 嘟嘟嘟…… 傅寒声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旁的副驾上,烦躁的重重吸了口烟。 烟雾缭绕,掩藏了男人眸底的暗色。 西区那块儿地他势在必得,陈傲荣背地里干的那点丑事,他早就查清楚了,就是想借此威逼利诱从陈家手里拿下西区那块儿地。 实话讲,他并不急于一时,可…… 烟灼烧到了指尖,傅寒声回了神,看到落在掌心滚烫的灰,不由皱眉,用指腹用力捻了烟,又像是捏灭了别的东西。 直到烟头彻底变成了灰烬,他收了神,眸里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自持,驱车离开。 他骗不了自己,温辞确实影响了自己,浅浅淡淡,像羽毛一般的轻柔,但却不容忍忽视。 可她结婚了有老公。 而且,从今晚她猫儿似的呢喃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个人都能看出那男人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高。 他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明天在皇庭击剑馆。 就当是做了了断,以后别再干扰了。 …… 温辞回到病房,不到一百米的路,她足足走了有十分钟,满满都是惆怅。 不想孤零零面对那间冰冷的病房,更不想面对那个男人。 推开病房门,房间里灯光明亮,陆闻州正坐在凳子上随手翻看着一本书,侧脸硬朗清俊,双腿叠放着,看着矜贵非凡。 抛开一切不谈,这个男人的外表是极其优越的。 温辞愣了愣,倒是没想到他今晚还会过来,以为他会一直陪着何书意。 “刚干什么去了?” 听到开门声,陆闻州放下报纸,抬手审度着她,从上到下,最后定格在她单薄的衣服上,再往下,露出的皮肤白的晃眼。 他绷着脸,眸里倏然划过一抹暗色,起身朝她走过去。 温辞关门的动作顿了下,莫名觉得心里发紧……明明男人待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绕开他,径自往洗手间走,淡声说,“在病房待的闷得慌,去下面转了转……” 这敷衍的语气显然刺激到了陆闻州,尤其是在看到她竟然去洗手间,一股难以名状的燥意腾的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 去洗手间干什么? 她瞒着他,刚刚在下面跟傅寒声究竟都做了什么? 陆闻州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就断开了。 几乎没有多想, 他直接拽住她胳膊,把人扯过来,猩红的眼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吞了。 “穿的这么少,去见了谁?!” “啊……疼……” 温辞被他蛮横的力道拽的生疼,胳膊疼,可却远远不及心痛。 她甚至恍惚了一秒,不敢相信,这些侮辱人的话竟然会从她掏心掏肺爱了九年的人的嘴里说出来。 他永远都知道怎么伤她的心…… “嗯?说话!”陆闻州沉下声,攥着她一把粗的手腕。 “好疼,你放开我!” 温辞屈辱的红了眼圈,痛苦挣扎着。 她最怕疼了,以前她不小心划了手,陆闻州都心疼的要命,恨不得替她遭受那份疼。 他明明知道的…… 现在却根本不顾及她,对她动了手。 第41章 离开,陆闻州疯了 温辞眼泪直接掉下来了,“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眼下她的挣扎,在陆闻州眼里就是掩饰。 陆闻州忽的咬牙嗤笑了声,攥着她的胳膊一把推到墙上,随之身体便覆了上去。 “啊……” 温辞疼的脸刷的就白了,心也冷到了极点。 她忽然就不挣扎了,讷讷看着他,“陆闻州,别让我讨厌你……” 那一刻,他好像在她眼里看到很浓重的失望。 陆闻州呼吸猛的一滞。 但稍纵即逝,很快就被汹涌的怒意替代。 他心疼她心疼的心都要碎了,当眼珠子看,她却背着她找男人。 陆闻州捏起她下巴,不断收力,看着她的目光有受伤,还有一点点阴翳。 “你不敢说是吗?怪不得你这些天不让我碰你,还拿例假搪塞我,其实就是不想让我碰!刚刚穿的这么薄失去见谁啊?是想要让谁——”睡你。 话音未落,一记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陆闻州!你给我滚!”温辞屈辱的要哭出来,眼睛红的要命,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 这一巴掌下足了力气,陆闻州被打的偏过脸,也回了点神,清醒了不少。 耳边女孩压抑的哽咽声,敲击着他的耳膜, 陆闻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他宝贝了九年的女孩,他怎么就舍得欺负呢? 陆闻州用力闭上眼睛,接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温辞泪水落了满脸,转过身就要开门离开—— 陆闻州忙抱住她,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你放手!”温辞躲不开,冷声呵斥。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失控……” 陆闻州癞皮狗似的,抱着她不放,下巴埋在她清瘦的肩膀上,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你知道我的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我吃醋,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呆在一起,我嫉妒的要死。”他没在这时候提起傅寒声,怕温辞更加生气,“宝贝,我错了,我混账,我畜生,刚刚欺负你,你打回来好不好?”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腕就往脸上扇,这才发现他刚刚失控把她手腕都攥青了,更愧疚了。 “你打我骂我都好,消消气……” 温辞红着眼,漠然看着这一切。 在他眼里,对她说出那种侮辱的话,那么粗鲁的对待她,竟然全都归结到了吃醋上? 以前陆闻州不是没有吃醋的时候,对追求她的男孩没少动过手,少年的爱,冲动又热烈。 而现在,他把这一切都发泄在她身上。 其实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他的东西,就算是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碰。 有些东西早就变了…… 温辞心疼的直抽抽,呼吸都是疼的。 某一刻气极了,真想把一切都捅出来,好好质问他: 他出轨就可以?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就可以? 她为什么不能跟男人接触?她就算真的跟傅寒声有什么?他也没有资格说她半句! 温辞闭了闭酸涨的眼睛,从他怀里挣脱开,还是要走,“我们先分开。” 分开? 听到这话,陆闻州人都不好了,他拉住温辞,挡在门前,“别走。” 温辞不着痕迹躲开,转身在床上收拾自己的东西,拿上手机和外套。 见温辞不像是在开玩笑,是真要走, 陆闻州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慌忙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走东西,涩声说,“现在很晚了,你出去不安全,我走,你伤还没好,在医院待着。” 温辞只是沉默,一眼都没看他,冷漠的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陆闻州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她生气,临走前又低下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离开时,背影都是落寞的。 啪嗒一声,门被阖上。 温辞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无声的啜泣着。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找是什么,蹲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痛哭。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当年信誓旦旦说要宠她一辈子的话,在今天变能成了戳她心窝子的侮辱。 那双保护她的手,也成了刺向她的矛头。 陆闻州,不是说好了永远爱我吗? “不是说好了吗?” 温辞抱着自己,像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 陆闻州离开医院后,发小林峥恰好打来电话,操着一口京腔,“哪呢?出来喝酒啊?大家伙都在呢。” 陆闻州脸色颓败,心里闷着股气,没地方出,“地址发过来。” “呦,今儿不哄温辞睡觉了?”林峥故意调侃他。 陆闻州没心情跟他扯皮,直接掐断了电话。 冷风拍打在脸上,呼呼的往敞开的领口吹,他没管,上了车后,驱车油门踩到底,不要命似的。 今天晚上他确实太失控了,竟然对温辞动手了,还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这放在以前,他怎么舍得? 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傅寒声! 都是他,影响到他和温辞的关系。 陆闻州眸色一瞬变得无比阴翳,他思忖着明天去皇庭击剑馆…… …… 半小时的路程,他十分钟就开到了。 峥子一帮人都在,看到他进来了,纷纷让开位让他坐,见他郁郁寡欢的模样,一个个调侃,“怎么,在温辞那碰壁了?” 陆闻州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冷静自持,这些年除了温辞,他们还没见过谁能让他这样萎靡不振。 有人不怕死的说,“女人就是调剂品,不好用就换一个……” 话未说完,一个空酒瓶就摔在他脑门上,皮开肉绽。 陆闻州脸色冷的吓死人,一脚把那人踹翻,“滚!” 峥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让服务员把人拖出去,真是个不怕死的,谁不知道温辞是陆闻州的逆鳞?别说碰,多看一眼,这人都能发疯。 这个小插曲后。 陆闻州坐在皮质沙发上,一杯一杯的灌,喝的酩酊大醉,对着手机一直发语音,不停念叨着—— “小辞,宝贝儿,别不理我……” “你理理我,我错了……” “别走,别走好不好……” “别走……” “……” 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哭了出来。 最后还是峥子怕他喝死在这儿,扔了他手里的酒瓶。 “你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峥子忍不住叹气,拖着陆闻州把他往楼上送。 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打开—— 第42章 虐心,陆闻州追妻红了眼 何书意穿着一身白色棉布裙,小心翼翼走进来。 看到林峥后,柔柔的打了声招呼,“峥哥在呢……” 峥子皱了皱眉,他对何书意这个女人,谈不上不待见,但也不怎么喜欢。 “你怎么来了?” 何书意没多说什么,径自走过来扶陆闻州,“峥哥,我来扶他去楼上。” 楼上有套房,他们以前住过几次。 “你回去,这儿不用你操心。” 峥子没让何书意得逞。 虽说陆闻州平日里确实对何书意宠爱有加。 但今天他是因为温辞才买醉的,明天一早要是看到跟何书意这个情人在一块,不更内疚吗? “愣那儿干嘛?快走。”峥子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何书意不甘心,憋屈的咬着唇瓣,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转身,一步三回头往出口走…… 忽然,陆闻州忽然跑过去,抱着她,薄唇在她耳根厮磨。 “别走,别走,陪着我……” 峥子哎了声,过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 陆闻州从小练跆拳道,手劲儿很大,峥子哪是对手? “峥哥,我陪着他就好,你放心。”何书意扶着男人,笑说。 陆闻州像只大型犬,牢牢抱着她,护食似的。 峥子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丢下句,“你明早儿起来别后悔就行!” 说罢,他睨了一眼何书意,走了。 何书意被那一眼看的挺不是滋味的。 什么明天后不后悔的? 陆闻州要是非温辞不可,会跟她在一起? 温辞那白开水一样的性子,女人看到都觉得没趣,而且还生不了孩子,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上她。 他以后只会后悔遇见她太晚! 她深呼一口气,终于舒服了不少,随后扶着陆闻州到楼上包间,把人放在床上,帮他脱衣服。 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眼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她俯身亲了下他冷薄的唇。 陆闻州感觉到了,大手插进她柔软的发间,更热烈的吻她。 他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唇。 虔诚又真挚。 温柔的让人想溺毕在他这儿。 “宝贝,我最爱你了,你别离开我……” 何书意身子都软了,紧紧抱着他坚硬的后背,“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 凌晨两点多。 陆闻州是被渴醒的,“水……水……” “什么?”何书意揉了揉眼睛,仰头看着他,软软的呢喃。 听到这声音,陆闻州猛的睁开眼,就看到他搂着何书意躺在床上,地上的一团一团的卫生纸,空气里靡靡的气息,都彰显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陆闻州额角突突的跳,从未这么唾弃过自己! 他刚欺负了温辞,被赶出家门,现在就跟情人滚在一块了! “闻州哥,你想喝水是吗?我现在去给你倒……” 何书意乖巧的亲了下他下颚。 陆闻州直皱眉,嫌弃的推开她,冷着脸下床穿衣服,“从明天开始,没我的允许,你不许来见我!” 这明摆着是要跟她划清界限了。 何书意小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得罪陆闻州了,委屈的搂住他宽厚的脊背哭诉,“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我不想走……你别敢我走……” 闻言,陆闻州不自觉想起了温辞气极了说要离开,他心都跟着疼了。 “别碰我!” 陆闻州毫不留情甩开她,穿上衬衫,飞快系扣子,一边捞起车钥匙,阔步离开。 何书意被推的踉跄,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对着他背影喊,“是因为温辞对不对!可她都跟傅寒声不清不白了——” 啪! 陆闻州一个耳光直接扇了过来,打断她的话。 这一巴掌打的何书意脑袋嗡鸣。 她愣了好一会,眼神受伤,泪光潺潺看向眼前冷硬的男人,委屈到了极点,“你打我……” 陆闻州看到她那双鹿眼,心口震颤,有些悔意。 这双眼睛跟温辞的眼睛太像了。 当时,他欺负了她,她就是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说,“陆闻州,别让我讨厌你……” 蓦的,陆闻州心脏像是被锤子锤了下,他攥紧了拳,绷着脸,一个字都没留给何书意,转身就走。 几秒后,门被摔的震天响。 何书意脊背打了个颤,她伸手摸了下被男人打了的侧脸,眼泪倏的就滚落下来了。 她只是爱他,又有什么错? 枯坐了半晌,她擦干眼泪,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全是她和陆闻州的照片。 蜜月,亲密…… 几千张照片,都是她珍藏的宝贝。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里萌发。 …… 陆闻州驱车回到医院时,正好凌晨三点。 怕吵到温辞,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病床上的女人蜷缩在被子里,那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动作…… 陆闻州心揪的疼,轻阖上门,慢慢走到床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他好想抱抱她,想的身上都疼。 “宝贝,对不起啊。”最后,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一只手,用额头抵着,千言万语都难以诉说他此刻的愧疚。 “等明天醒来,你怎么着都行。打我,骂我……只要不离开,怎么都行。” 他吻了吻她柔软的掌心,静静在一旁陪着她,目光描摹着她恬静的小脸,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只是有些腻,但不想弄丢了她。 今天听她说出离开这两个字的时候,‘崩溃’两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 “宝贝,我最爱你了,别离开我……” 温辞睫毛轻轻的颤了下,上面染着细碎的晶莹,只是暗中看不清她红肿的眼眶。 她压根没睡着,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 以前也是这样,她一生气,陆闻州准会屁颠屁颠过来哄她,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可这次不一样啊,陆闻州,你早干嘛去了? 温辞胸口酸楚的厉害,一滴泪,无声从眼尾落下来,最后消失在鬓发里。 不知过了多久。 温辞感觉到身边的人睡熟了, 她轻轻侧身,垂眸定定看着她爱了九年的男人,描摹他俊朗的面庞,眼里不由自主泛起了湿意。 许久,她指尖轻轻碰了下他下巴,喉咙一哽,“只有十八天了,以后就你自己了……” 说着,她泪水哗的就落下来。 她忽然想起,那个在她面前毫无隐瞒的他—— 第一次向她撒谎。 第一次夜不归宿。 第一次缺席她的生日。 …… 他们熬过了七年之痒,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十年之约,在相爱的第九年分崩离析。 那些甜蜜的回忆,他们拉着手走在学校操场,背着老师家长偷偷谈恋爱的日子,好像是在昨天…… 温辞强忍着哭腔,指腹从男人硬朗的面庞划过,“陆闻州,你知不知道你就要失去我了!” “小辞……”男人忽然开口。 第43章 (高潮)杀疯了!雄竞修罗场 “别离开我……” 男人眷恋的埋在她手心蹭了蹭,温顺的像只大狗狗。 温辞红着眼偏头哽咽了声,好久好久都没缓过来…… 一夜无眠。 直到凌晨,温辞才浅浅眯了一眼。 醒来的时候,陆闻州已经买好的早餐。 糍粑,红豆薏米粥,虾饺……都是她爱吃的。 温辞看了一眼,艰涩收回视线。 她逼迫自己压下那些酸楚,因为一会儿还得准备资料,十一点去皇庭击剑馆见傅寒声。 “醒了……” 陆闻州从洗手间出来,见她醒了,心口紧了紧,“我把热水倒盆里晾凉了,现在可以洗了,去。” 闻言,温辞表情微滞,一闪而过的苦色。 她皮肤敏感,平时身上用的都很小心,不然就起红疹子,陆闻州心疼的不得了,但凡是出去,都会随身着带小型净水器。 她觉得没什么必要,有点小题大做,他却是乐此不疲。 现在医院没有,他就提前给她晾凉热水…… 温辞形容不来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心口酸酸胀胀的。 不等她说话,陆闻州又连忙道,“洗漱完就可以吃饭了,我问了医生,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是嫌待在这儿闷吗?等过两天带你出去散散心……” 说着,他走到餐桌前摆放着筷子,一直在找话茬,唯恐从温辞口中听到‘要离开’‘分开’之类的话。 他是真的怕。 温辞知道他在哄她开心。 可人心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伤了,还能回到从前吗? “宝贝,你别不理我……”陆闻州走到她面前,战战兢兢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昨晚是我混账,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就是别离开,别不理我……” 陆闻州握着她的手,掌心都是潮湿的,可见他有多惶恐。 温辞回过神,并没有抽离自己的手。 她默了默,随后声音很轻的说,“不离开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闻言,陆闻州眼睛都亮了,“多少个要求都行!你说。” 温辞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第一,这个月我们分房睡。第二,我清清白白,以后不许再怀疑我和傅寒声。” 在离开前的这十几天里,她再不希望有什么变故了。 还有就是傅寒声,他帮了她,如果陆闻州再对他做出些什么,她太过意不去了。 听到这话,陆闻州面色几不可察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并没有流露出来。 他点头,挺郑重的,“好,没问题。” 温辞打量着他,对此半信半疑,但也是信任多一些,因为她知道,她离开对陆闻州影响确实挺大的。 至少这段时间,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陆闻州扶着她下床,温声说,“去洗漱,我给你舀粥,你一会出来正好能喝。” 温辞抿唇不语,去了洗手间。 进门,看到洗漱台上放着的晾凉的洗脸水,以及牙刷上挤好的牙膏,知道她不习惯用外面的东西,他还买了毛巾,就连衣服都买好了,熨烫好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 说是无微不至都不过分。 他把她的习惯记的很清楚。 可是为什么就是忘了曾经的承诺呢?把最重要的忘记了…… 温辞握着门把手的手攥的青白,那颗麻木的心还是抽痛了下。 …… 吃完饭。 温辞趁陆闻州办理出院手续的功夫,简单整理了一下资料,一会儿好打印下来去见傅寒声。 忽然,手机页面弹出一条消息,紧接着就是连环炮轰。 以为是工作群里发的要紧事儿,温辞放下水杯,去拿柜子上的手机。 看到消息,她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僵在那,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下来,手指颤的握不稳手机,却还是自虐一般一张张滑动着图片。 全是何书意发来的,是她和陆闻州在一起的一帧一幕。 炫耀一般,嘲讽她的自以为是,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心砸的溃不成军。 温辞咬着已经疼的失去知觉的唇腔,忽然发现这些照片最早是在去年。 去年十二月,陆闻州带何书意去巴厘岛度假,他陪她去了她日思夜想的情人崖。 今年三月,她生日时,陆闻州带何书意参加电影节,为她保驾护航,亲手把她托到别人肖想一生都站不到的位置。 他可真宠她啊,给钱,给爱…… 而她呢?像个傻子一样,在家守着冰冷的空房子,等了他足足一晚上。 还有很多很多…… 温辞眼里弥漫着酸意,睁大眼睛,才没不争气的哭出来。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你早就输了!】 只轻飘飘的几个字,就把温辞砸的六神无主。 不被爱。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涩声呢喃了遍这三个字。 她的思绪虚无缥缈的游离—— “宝贝,我最爱你了,别离开我……”昨晚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哀声挽留,温柔的让人心都软了。 “宝贝,你别不理我……”今早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么贴心,甚至乖巧的关了手机,不让那些莺莺燕燕打搅。 她以为他真的良知发现知错了…… 温辞小脸惨白,踉跄了下,后腰硬生生撞在了床栏上。 “小辞。” 陆闻州办完手续,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温辞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一颗心都拧了起来,慌忙走过去,心疼的捧着她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是你…… 温辞在心里苦苦默念,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闻州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 “是不是工作不顺心?还是哪个合作方欺负你了?嗯?” “宝贝,你说话,你不说话我心都要碎了……” 男人那褐色的瞳仁里盛满了心疼,就好像眼前这跟人是他的心肝宝贝。 温辞却晦涩的想哭,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脑海里恍惚的掠过几个画面,他牵着和书意的手浪漫的走过情人崖,他们在海边恩爱度蜜月,他们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他真是骗的她好惨…… 一时间,屈辱,愤懑,委屈……一股脑涌在胸腔里。 她真想把手机甩在他脸上,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做的龌龊事! 可她不能…… 她要离开这儿,让陆闻州后悔一辈子,自食恶果。 定下神,她勉强笑了下,声音都是苦的,“没事,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陆闻州凝眉,余光扫了眼被扔在床上熄灭了的手机,眸里一瞬闪过一抹阴翳,心里大概有数了。 几秒的功夫,他迅速敛了神,大手温柔捧起她小脸,轻轻吹着她眼睛。 “老公给你吹吹……” 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一边说,“等忙完手头这个项目,带你去巴厘岛转转,你不是想去情人崖吗?” 等? 一年?三年?今年是第四年,她等他的时间还不够多吗? 他不是没时间,而是想带何书意去而已…… 温辞眼睫颤了颤,心脏又被狠狠刺了下。 她拂开他的手,声音有些哑,“几年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自始至终,她不是‘想去’情人崖看那一片海,只是想跟他一起去而已,为了一句虚无的传言:“一起走过情人崖的情侣能厮守一辈子。” 现在他她都不要了,情人崖不过是个空物。 陆闻州没听出她话外之音,单纯以为她不想去那儿,也是,都过去好多年了,不喜欢很正常。 他说,“那你想去哪,国内外都可以,我腾出半个月时间,专门陪你好不好?” 他话里藏着讨好意味。 温辞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轻呼了口气,“先回去,这件事以后再说,出院手续办好了?我们走……” 陆闻州愣在那儿,一时半会没回过神。 以后…… 不知怎么,听到这个词,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有些煎熬和不耐。 她知道他果决性格,做事向来效率高,不喜欢等。 可眼下,陆闻州也没脸说什么,乖乖应下来,帮她提着收拾好的东西,默默跟在身后,离开医院。 …… “一会儿我得去趟公司,有个饭局推不了,我让二秘送你回家好不好?我晚上回去陪你。” 医院楼下,陆闻州贴心的帮她打开车门,手扶着门框上沿。 温辞淡淡嗯了声,上了车,她不想跟个怨妇似的质问他究竟是去饭局?还是借口去陪何书意? 心疼。 一会儿还得去皇庭击剑馆,她不想让外人看到她一身的狼狈。 “车开的稳一点,慢一点,夫人晕车。”陆闻州细心嘱咐。 “好的陆总。” 温辞看着车外,默不作声。 看着车子扬长离开,陆闻州终于收回视线,不一会,一辆宾利停在他面前,他开门坐在后座,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陆总,傅寒声,已经到皇庭击剑馆了。”梁秘书说。 陆闻州倏的睁开眼,垂下眸里化不开的浓墨。 “去皇庭。” “另外,听说陈傲荣被陈家弄局子去了,你派人盯一下,用点手段,我要他的命!” 陆闻州眸里一片狠色。 他本想等陈傲荣没了用处之后再收拾他,可那个人明显不知死活,一而再的欺负他的人。 第44章 (高潮)爽翻!陆闻州被虐惨了 车子开在半路。 温辞让司机停车,自己下去了,她赶时间去见傅寒声,要是让司机发现了传到陆闻州耳朵里,又避免不了一场吵架。 她随口说,“我要去商场买点东西,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家就好。” 司机有些为难,“陆总说让我送您回家……” 温辞也不想为难他,“你回去,我一会儿给陆闻州打电话说一声。” 闻言,司机只好妥协。 车子离开后,温辞还真去了一趟商场。 不远处的隐蔽处,司机看到温辞确实是去商场了,跟陆闻州汇报了声后,才驱车离开。 到了商场,温辞直奔男装区,买了一身墨色西装,再挑了一对儿黑曜石袖口。 上次她穿傅寒声那身西装明显是私人定制的,她买不到同款,只能买一身相似的。 柜姐在一旁介绍时,忍不住说,“小姐,您跟您丈夫一定感情很好,您挑衣服的时候,真的很耐心呢!” 温辞顿了下,脸上飘起了一抹不自在的绯红,“不是丈夫,给一个……”她斟酌了下,“给一个朋友买。” “奥!”柜姐笑着说,“给男朋友买的!” “……” 温辞咳嗽出声,想着越说越错,最后索性一笑带过,笑着笑着,就带着点苦涩,又有点受伤。 陆闻州的西装也是她买的,每次,她都要精心挑选,领带,袖口,西装,皮鞋,给他熨烫搭配好。 日复一日,真的很累,她那双手不知道被烧了多少次的,可一想到是给她最心爱的男人穿的,那种累和苦,就化成了甜。 直到后来她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看到衬衫上不明显的吻痕。 就再没给他买过西装了…… 不想自取其辱。 温辞抿唇咽下干涩发苦的喉咙,最后又挑了一条领带,结账后离开,打车去了皇庭击剑馆。 …… 皇庭击剑馆。 陆闻州是这儿的会员,还是投资人。 经理闻讯后着急忙慌的下来迎接,笑的谄媚,“陆总,您要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接待您啊!” 陆闻州除了面对温辞时,难得温柔,面对其他人都是一贯的冷漠,没有耐心。 他理了理微皱的袖口,冷声,“带我去001包房。” 说罢,他提步朝大门走去。 经理脸色都变了,额头冷汗直冒,现在001包房有个大客户,言辞令下不让人打扰的。 “陆总,陆总……”经理大着胆子挡在他面前,惶惶的说话时舌头都打结,“001包房有人,要不您——” 陆闻州冷冷睨他一眼,经理魂儿都要吓没了,现在是两头都不敢得罪,里外不是人。 “您……您里面请……” 架不住男人冷厉的眼神,经理弱弱的让开道。 陆闻州收回目光,阔步朝里走,上了专属电梯。 傅寒声刚跟合作方谈完,看了眼时间,算着温辞还有一会儿才能来,便百无聊赖的练起了击剑。 突然,房门砰的一声就被从外推开。 以为是温辞,他侧首看向门口的人,连自己都没发觉的扬起了眉梢。 “来……”了。 后音未落,在对上陆闻州那双阴翳的视线时,戛然而止。 他眸色沉了沉,无声无息的戾气油然升起。 陆闻州漫不经心打量着周围,把这儿当自己的地盘似的往里走,轻笑着摊了摊手。 “傅总一个人练击剑啊?就没个人陪?” 说着,他捞起架子上摆着的一柄剑,徒手玩了起来,打了一个很漂亮了剑花,看得出来是练过的。 “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来陪你练练?” 忽然想起什么,他回头睨着傅寒声,笑说,“哦对了,刚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温辞的丈夫,陆闻州,现陆氏集团首席执行官,我们以前合作过。” 似笑非笑的口吻,却掺杂着刀锋剑影。 傅寒声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敌意和警告,还有一点居高临下的嘲讽。 莫名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傅寒声眸色出奇的冷,眯了眯眸,隔着距离跟他对视。 可能是男人都有的劣根性,他不自觉打量起陆闻州——这就是温辞心爱的男人?那个她下意识都想依赖的男人? “傅总不会是技不如人?不敢了?” 陆闻州笑着说,目光却是锋利,故意刺激他。 随着话音落下,房间里的气氛也剑拔弩张起来。 两人身高差不多,只不过一斯文冷酷,一桀骜不羁。 两个极端,站在一块,像是冰和火,不相交融。 周围的人站在原地,大气儿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 傅寒声笑了下,不形于色的冷漠,他抬了抬手,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 “既然陆总诚心邀请了,我岂有拒绝的道理?” 陆闻州阴翳的眯起眸,一瞬的功夫,一手挥剑,刺向傅寒声,大有弄死眼前这跟人的架势。 能不恨吗? 如果没有傅寒声,他和温辞之间怎么会生了嫌隙? 他的温辞怎么会对他那么冷漠? 傅寒声眸色一寒,同样也不是吃素,几招都接了下来。 “陆总今天找我不单单只是为了切磋?” 陆闻州猛的一挥剑,冰冷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之意,“听说傅总是海城人,傅家产业在海城发展的很好,傅总还是回去继承家业,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傅寒声侧脸紧绷着,不露声色,“哦?陆总说的是?” “这里是京市,不是海城。” 明晃晃的威胁。 陆闻州攻势渐猛,不给傅寒声留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我们高中就在一起,大学毕业就结婚了,你掺在中间,算什么?” “都是男人,有些东西,摊在明面上,就不好看了。” “我想傅总也不是分不清孰轻孰重的人。” 冷嘲热讽,直戳人最引以为傲的尊严。 傅寒声面色沉了沉。 “你输了。”陆闻州抬剑,朝他喉结处刺去。 傅寒声面色森寒,电光火石间,猛的出击挡住他,在他额头一厘米之差的位置停下,冷声,“陆总妄下结论了?” 陆闻州僵了瞬,看着近在眼前的击剑,眸里似有火光。 傅寒声平静收了剑,眉峰冷硬,一字一句的道,“听得出来陆总跟妻子关系很好,那为什么这么不相信她呢?难不成,是夫妻关系出了矛盾?” 陆闻州表情不好看,现在他最听不得的就是‘矛盾’两个字眼,尤其这两个字还是从罪魁祸首傅寒声嘴里说出来的。 他咬牙冷笑,看向他,“夫妻之间的事儿,她爱我,我也容不得任何人觊觎她,傅总一个外人,懂什么?” 听到某个字眼,傅寒声喉咙滞涩,倏的握紧了手里的剑。 但这股不合时宜的情绪被他很快压了下去。 他说,“我跟温辞清清白白,清者自清,陆总要还是怀疑,我也没办法。” 陆闻州嗤笑,“那就请傅总记住今天说的话,别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有点自知之明!” 如此嘲讽的口吻,让傅寒声眸色一瞬变得阴翳。 “我招惹?呵,她一个人半夜在路上走,没手机打不到车,陆总为什么不去接她?” “她一个人回家,被混混欺负,陆总当时人呢?” “……” 每一句,都像是一个巴掌,扇在陆闻州脸上。 陆闻州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来。 傅寒声呵笑,睥睨着他,“这就是陆总口中的爱吗?那可真让人唏嘘!” 陆闻州狠狠拧了眉,被刺的浑身不爽,反唇相讥,“那也不关你的事!傅总哪来的资格评头论足?” 资格两个字把傅寒声砸的清醒了不少。 他不合时宜的怔愣住。 心里嘲笑,是啊,他哪来的资格? 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 傅寒声皱了皱眉,额角突的一跳,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 已经十一点了,那外面敲门的人,一定是温辞。 而陆闻州也同样敏锐,包房不允许人打扰的,那这个来人…… 想到什么,陆闻州眸色阴沉下来,已经先一步去开门了! 第45章 (高潮必看)决裂:三人修罗场! 傅寒声来不及阻止,陆闻州已然按下门把手—— 咔哒一声。 傅寒声心脏随着剧烈躁动,眉宇微凝。 他怕的不是陆闻州,他是担心会给温辞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清这一想法的时候,傅寒声自己都怔愣了下。 包房的门被推开。 方远不设防走进来,看到开门的人是陆闻州时,愣了下。 但很快反应过来,礼貌喊人,“陆总。” 陆闻州眉峰紧蹙,冷淡应了声,目光却是越过他看向身后。 ——廊道里空无一人。 陆闻州眉蹙的更深了。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傅寒声冷然走过来,跟方远对视一眼,漆黑的眸里讳莫如深。 他冷声道,“陆总,我还有应酬,就不多留了。” “如果陆总还想练击剑的话,还是请精进一下,再来!” 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陆闻州脸色不好看。 他回头,目光幽幽回视傅寒声,“那就希望傅总说到做到,我的人,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开。 他今天来找傅寒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想再跟这个人多浪费一秒。 傅寒声盯着他的背影,面上依旧古井无波。 可一旁的方远却觉得脊背都攀上了一层寒意,战战兢兢的。 “什么事,说。” 傅寒声忽然开口,转身把击剑放在架子上,而后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 方远汗颜,“傅总,温小姐来了,现在正在休息室等您……” 话音落下。 房间再度陷入死一般的静。 他余光瞥了眼傅寒声,男人周身仿佛都裹挟着迫人的寒意。 也是,刚被她丈夫找麻烦,现在她本人又来了,任谁都不能气定神闲。 温辞,怕是难了……方远心想。 …… 陆闻州心情不悦的离开击剑馆。 梁秘书给他打开车门,顺口问了句,“陆总,现在回公司还是回家?” 陆闻州倾身坐进后车座,有些烦躁的扯开领带,思索了下,说,“回家。”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温辞。 车子徐徐行驶。 陆闻州看向窗外,不经意从后车镜看到一辆从皇庭驶出来的出租车。 起初他并未多想,但后知后觉,出入皇庭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几乎是一般人无法肖想的,更别提了来这儿了…… 再联想到傅寒声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好像并没意外会来人…… 那他等的人是谁?! 蓦然间,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他倏的睁开眼,冷声吩咐梁秘书,“回皇庭!” 梁秘书虽疑惑,但还是照做,过了十字路口后,绕道回了皇庭。 …… 与此同时。 皇庭击剑馆一楼休息室。 温辞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等人…… 几分钟后,门忽然打开。 温辞下意识起身,看向门口,唇角噙着一抹不失礼貌的笑意,“傅……方特助?” 方远略有些尴尬,他阖上门,“抱歉啊温小姐,傅总临时有事儿回海城了,您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我替你转达。” 闻言,温辞眸里浮上淡淡的晦暗。 片刻,她斟酌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过些日子再来……” 方远深表遗憾,“海城有个项目出了问题,傅总短时间内大概不会来京市了。” 温辞默了几秒,才黯然的点点头。 她在京市待不了多久了,看来她以后怕是也见不到傅寒声了。 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毕竟他帮了她那么多。 但确实毫无办法。 温辞暗自叹了口气,把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礼袋以及一份资料递给方远,温声说,“这是我给傅总的一点心意,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谢谢。” 方远愣了愣,面露难色,“这……” “收下,我的一点心意。” “好……”方远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心里不由遗憾,傅总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有好感,竟然还是有夫之妇。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温辞没再叨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方远拿着东西上楼时,傅寒声正在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记忆里,傅寒声烟瘾很小,看来今天陆闻州确实对他刺激不小。 方远敛神,把西装礼袋和文件放桌上,“傅总,这是温小姐给您的东西,说是给您的一点谢意。” 傅寒声抽烟的动作一顿,声音听不出喜怒,“还回去。” 方远心口打了个咯噔,旋即,他若有所思的说,“温小姐说您不要的话就给了别人,既然您不要,那我只好……” 回应他的,是男人一记冷眼,那目光,像是凶兽面对觊觎它领地的侵入者。 方远暗自笑了下,识趣的把东西放在桌上,莫名的,那股遗憾更浓了…… 傅寒声碾了烟头,目光落在楼下等车的那抹纤影上,几秒后,才克制收回视线。 如果昨晚知道最后一次见面是这样,他或许…… 傅寒声喉咙克制一滚,掐断了思绪,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冷声揭过这个敏感的话题。 “那晚,让你查的那辆车有消息了吗?” 方远摇摇头,“没,那辆车车牌号是假的,查起来挺困难的,而且那个人反侦察能力挺高的,或许还精通黑客技术,周围街道上的监控都被破坏了,需要点时间来破解。” “之后有消息,我及时通知您。” “不必了。” 方远一愣。 听到男人说,“之后再有消息,你派人用点手段给陆闻州说,他会处理的。” 以后他跟温辞再没关系,这种事,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插手。 “还有,”傅寒声神色严肃,“一会儿让人把皇庭的监控处理一下,还有叮嘱工作人员,都管好自己的嘴。” 算是最后一次帮她了。 方远凝重点头,“明白。”言罢,他默默退出房间。 门阖上。 傅寒声这才看向桌上的一堆东西。 沉默了足足好几秒,终究是放下烟盒,不自禁的抬手翻了下桌上放着的西装礼袋,以及那份文件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股她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 他忽然就联想到她装这些东西的认真模样,她的手白皙纤长,很漂亮,看得出来养护的很好…… 察觉自己在想什么,傅寒声忍不住爆了句粗,闭眼按了按眉心。 他自诩冷静自持,当旁边都人留连风月场所时,他半分兴趣都提不上来,这些年不是没有主动贴上来的女人,家里安排的女人也不少,可他就是觉得没兴趣。 如今却对她的一双手意淫了起来。 真是荒谬啊。 “到此为止。” 趁还没入戏太深,当断则断。 …… 楼下。 温辞正等着出租车,今天的天气格外热,可不知怎么,隐隐觉得心里躁动难安…… 第46章 (高潮)虐心必看:温辞不干了! 这时,面前停下一辆车。 司机降下车窗,礼貌道,“温小姐,方特助让我送您回去,这儿不好打车。” 温辞想推辞,可这时候身后的车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她只好上车,“麻烦你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 温辞正思忖着联系方远好说声谢谢,不经意的一个抬眸,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是陆闻州的宾利! 温辞心口猛的一跳,慌忙埋下头,他怎么会来皇庭? 想到某种可能,温辞脸色都冷了,愤懑的捏紧了手指。 可笑啊,他还是不信任她…… 两辆车就这么擦身而过。 温辞埋着头,而另一辆车里,陆闻州眉宇紧蹙,肉眼可见的燥欲。 如果他微微侧头,可能就会看到左侧车里的温辞。 幸好没有。 温辞躲过了一劫。 刚缓下神, 车内的车载广播里徐徐传出声音—— “据爆料,陆氏集团总裁夫人温辞夜会海城某集团总裁,两人还一同出入医院……” “前几天,两人还在京市东郊茉莉庄园借工作之名私会……” “今天,两人更是约在皇庭击剑馆……” “……” 每一句话都想一记闷锤,砸在温辞脑袋上,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司机是个粗人,对这些事儿压根不了解,也不知道后座坐着的恰好是温辞,调侃了句,“这豪门可真乱啊……” 温辞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点开微博时,果然看到自己上了热搜。 评论地下全是骂声—— “温辞真是太不知廉耻了,陆总那么宠她,她竟然出轨!” “以前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温辞竟然是这样不三不四的人!” “真是缺了大德了,我祝她出门被车撞死,投胎做个母猪。” “这种花心的女人不配有孩子,幸好她跟陆总没孩子!” “……” 温辞脸色寸寸白了下去,尤其是看到孩子那两个字时,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都破裂了。 寥寥几句话,把她的尊严和人品都踩在了地下。 她下意识就想反驳那些言论,但那又有什么用? 苍白又无力。 现在重要的是澄清! 因为不止是她被污蔑了,傅寒声也被污蔑了,他和孙楠肯定会受到影响,要是因为她,他们有什么隔阂的话,那她就太过意不去了…… 何书意。 她脑袋里第一个想出来的人是何书意,除了她,谁还会这么害自己? 温辞头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憎恶。 现在这些言论在网上传的很快,陆闻州肯定会知道…… 到时候,会做出些什么,会对傅寒声做出些什么,她不敢想。 温辞焦灼的像是油锅上的蚂蚱。 冷静下来后,她对司机说,“回陆氏集团。” 她跟陆闻州之间,终究要有这么一天的…… …… 这边。 陆闻州回到皇庭击剑馆,就要求经理查看今天上午监控。 经理一脸难色,“陆总,不是我不给您看,监控前两天坏了,这两天正维修着呢!” “是吗?这么巧?”陆闻州唇角勾起一抹阴翳的笑。 “千真万确……我哪敢骗您啊……”经理吓的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这时,梁秘书确认完,走上前,“陆总,皇庭的监控确实坏了。” “你看……”经理勉强一笑。 陆闻州这才冷冷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梁秘书跟在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闻州心情正烦闷,冷睇他一眼,“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 梁秘书这才惶惶不安的把手机递给他,胆战心惊的道,“陆总,您还是自己看看……” 果然,下一刻,手机就被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梁秘书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压根不敢看陆闻州的脸色。 “新上的热搜,我已经通知公关部门处理了……” 这是一码事。 陆闻州脸色似浸了冰,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忽的嗤笑一声,他问梁秘书,“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傻子?被他们两个人耍的团团转!” 他那么宝贝她,自责的成宿都在难受,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不成想,这些都是她蒙骗他的谎言! 梁秘书哪敢说一个字。 陆闻州咬了咬后槽牙,漆黑的眸里有数不清的受伤,但更多的是被最心爱的人欺骗的恨意…… 她怎么能背叛他呢? 她怎么会背叛他呢! “陆总,网上的绯闻,不能全信,你要相信夫人。”梁秘书心惊胆战的提了一嘴。 陆闻州眸色微变,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 出租车停在陆氏集团大厦楼下。 温辞说了声谢谢后,提着一包东西下车,在楼下停车位,她看到了陆闻州的那辆宾利。 看来他已经回来了…… 温辞心头微悸,阔步进了楼。 助理大老远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小跑过去,“温经理,你终于来了,我刚刚去总裁办送资料,陆总今天好吓人,刚刚还听到他在上面发火呢……” 温辞抿唇,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要糟糕。 她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没事儿,我上去看看。” 总裁办。 温辞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陆闻州正坐在老板椅上看着一沓资料,面上风平浪静,一贯的冷静自持。 并没有像助理说的那样戾气凛凛。 可越是这样,温辞就越心慌…… 她轻轻关上门。 男人看完手里的文件,这才递给她一个眼神,声音不冷不热,“不是去商场了吗?我怎么听说,你是去皇庭了?” 温辞僵了一秒,脸色有点白,她抿唇,温和的口吻,“你要不要喝咖啡?” 以前她们冷战的时候,不论是不是他的错误,他都会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拉着她找一个没人安静的地方,两人就这么坐一坐,平静下来后,再谈。 这次,换温辞做那个先冷静下来的人。 她径自去咖啡机那…… “我问你,你去皇庭干嘛去了!为什么骗我?” 陆闻州眼睛都红了,指着她冷呵,直接把手里那一沓文件打在她身上。 啪啦一声,文件稀稀落落掉下来,上面全是网上有关她和傅寒声的言论和图片。 温辞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蛋儿一下子更白了…… 几张薄薄的纸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可她那颗心却被凌迟的千疮百孔。 她恍惚想起当年,高中毕业她们一起旅游的时候,她跟他走丢了,而她当时手机恰好没电关机了,男人找到她的时候,气红了眼,真的很想收拾她一顿,最后还是心疼的要命,用力把她抱紧怀里,声音都是哽咽的,“怪我,没看好你。” 那个曾经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的男人,今天第二次打她。 她忍不住红了眼,压下那强烈的酸涩,抬眸看向他时,满眼都是失望和受伤。 陆闻州怔了一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从温辞的眼睛里看到一抹决绝……像是壮士扼腕的那种悲壮感。 这让陆闻州格外心慌。 第47章 爽: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其实甩完文件后,他就后悔了, 可一想到她欺骗他偷偷去找傅寒声,那股火气就蹭蹭往上涨。 陆闻州拍打着桌子,一脚踢翻了凳子,“为什么不说话?要不是被人暴露出来,你还背着我跟别人暗度陈仓到什么时候?” “温辞!你把我当傻子骗?” 男人眼尾猩红,隐隐可见有一点湿意,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温辞被这句话砸的六神无主,看着那个被踢歪了的凳子不禁失神—— 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从一开始受委屈、受冷落的人不是她吗? 被当傻子一样忽悠的人不是她吗? 当初那个承诺只爱她的人,后来又先变心的人,不是他吗? 她强压着心口呼之欲出的痛楚,俯身去捡地上散落的文件,“陆闻州,我们……” 忽然,那张纸被男人一脚踩住,连带着踩到了她的手指。 “啊……”温辞疼的倒吸一口气。 男人在气头上,压根没发觉。 他拉起她的身子大手用力扣住她纤薄的肩膀,猩红着眼盯着她,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 “你说话啊!那些图片我看的清清楚楚,我竟然才知道,你也会对别的男人柔情小意啊,你说话啊!你跟傅寒声到底什么时候在一块的!说话!” 温辞耳边嗡鸣了一秒,心脏痉挛,疼的她心神恍惚。 那些荒谬的图片他看的那么清楚, 可为什么就是看不清,自己宝贝了九年的姑娘的一颗真心是不是都疼坏了?看向他的眼神是不是都没了当初的光亮?人是不是都被日复一日的委屈和冷落磋磨的不像样了?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的坚持到底有多么可笑。 “陆闻州!”温辞眼圈通红,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挣扎着推开他,“我去皇庭是去找你!” 陆闻州僵了瞬,狠狠拧眉,“已经到现在了,你还在骗我!” 温辞垂眸,掩盖住眼底的难过。 她拾起地上那袋她拿来的袋子,递给陆闻州。 声音都是飘渺的,夹杂着浓浓的哽咽和委屈。 “早上你跟我说,不会再欺负我。你说,你最爱我了,只要我不离开,怎么都行……” “我信了……”她喉咙一哽,说出的话真假参半,可心是真的疼,“我以为你会变好,像以前一样爱我,疼我……” 陆闻州面色痛苦,垂在身侧的手克制的攥紧,片刻,才接过她递过来的那个礼装袋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眸光狠狠颤动了下—— 是一身西装。 温辞已经很久没给他买了…… 陆闻州呼吸滞涩,莫名的,一股强烈的心慌忽然间的席上心头。 温辞心里苦涩。 给傅寒声挑完西装后,她路过看到身西装,觉得很适合陆闻州,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买了下来。 如今看来,自以为是真的很可笑…… 她眼睛很红,看着他说,“婚姻是两个人经营的,我以为你真的会改变,我想我也可以,我去商场给你买了一身西装,想给你一个惊喜,问了二秘后,就去皇庭找你了。” 陆闻州心里针扎似的难受,甚至不敢去看那双心碎的润眸,忽然用力把她拥在怀里。 “够了,别说了,我的错……” 温辞下巴搭在男人伟岸的肩膀上挣扎不开,曾经她真以为这就是她的避风港。 她咬着唇,低低的啜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变了,以前的陆闻州从来不舍得对我说一句重话,别人阴阳我一句,他就要抡起凳子教那人怎么好好说话,那么疼我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打我……” 陆闻州心疼的要碎了,再加上他不是问心无愧,于是更用力的抱紧她,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还拥有着他的宝贝。 “宝贝,老公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扔你东西,你还回来好不好?怎么打我都行。” “我就是害怕,我怕你离开我。” 他不管不顾的横抱起她,放在沙发上坐,半蹲在她身前,“傅寒声这个人我接触过,冷心冷肺,手腕硬得很,都是男人,我了解他,我怕你被他表面迷惑了……” “现在傅寒声回海城了,我们以后就能回到从前那样,我加倍弥补你好不好……这些天,让我家小辞委屈了。” 说这么多,就是想摘干净自己,把一切都归咎在傅寒声身上。 可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肺的人,帮了她不知道多少次。 而当时,他人呢?还在陪情人浓情蜜意呢。 温辞心力交瘁,不想再多说话…… 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跟傅寒声有什么交集。 她只知道,还有十八天,她再也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 陆闻州见她始终沉默,心慌的不得了,想方设法的哄人——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陆闻州拧眉,一脸不耐看向门口,“怎么回事?!” 梁秘书被这一眼盯的胆战心惊。 但现在确实是有重要的事,不敢推拖,“陆总,你让我查皇庭击剑馆的人,现在有消息了……” 闻言,温辞心口突的一跳。 陆闻州面色阴晴不定,看了温辞一眼,拉着她起身时,明显感觉到她手心的潮湿。 陆闻州顿了下,眯眸看向梁秘书, “让那个人进来!” 梁秘书点头应下。 三分钟的功夫,一个身穿皇庭击剑馆工作服的女人走进来,个子不高,圆圆胖胖的身形,留着短发,看着唯唯诺诺的。 看到温辞,她瞪大了眼,指着她就说,“对,就是她,她今天早上来皇庭击剑馆,就在陆总您走后不久,方特助亲自下来接的她!” 话音落下,温辞清晰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双大手倏的攥紧了些。 “是吗?”男人似笑非笑的,没发作。 温辞有点心慌,牙齿磕绊着舌头,反问,“你信她,不信我?” 陆闻州眯了眯眸,冷睨着女人,“知道撒谎的后果是什么吗?” 女人心慌的几乎要跪下来,“陆总,我哪有胆子敢骗你啊!傅总今天亲口吩咐我们管住嘴,别把他跟温小姐见面的事情传出去!” 温辞心口坠了坠,明显感觉身旁的男人气场都变了,虎口处被一记粗粝不轻不重的按压了下,都让她脊背瑟缩。 在这么说下去,后果谁都说不准。 她不想连累傅寒声。 第48章 搞死何书意 定下神,温辞细细打量着面前一脸坚定的女人,冷声问,“你是皇庭击剑馆的工作人员?什么时候入职的?具体负责哪方面的工作?” “温小姐这是在怀疑我了?” 温辞眯了眯眸,一言未发。 女人十分镇定的从包里拿出来工作证件,“陆总,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宠陆夫人的名声在京市赫赫有名,我实在看不下去温小姐欺瞒您!” 这话直接刺到陆闻州的逆鳞,也触碰到了男人最不容践踏的尊严上。 再冷静的人,在这一刻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温辞心口紧了紧,下意识抬眸看向陆闻州,苍白启唇,“这个证件,我觉得有问题……” 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嘲的扯了下唇,唾弃可笑的委屈,陆闻州怎么会帮她呢…… “拿去查。”男人低沉冷厉的声音掷地有声。 他握紧了她的手。 温辞怔了一秒。 梁秘书上接过女人手中的证件,派人联系相关部门一一核查。 等待总是煎熬。 温辞心都在打鼓…… 女人在一旁信誓旦旦的说,“陆总我哪来的胆子骗您啊?” 梁秘书看了她一眼,走过来说,“陆总,证件确实是真的……” 男人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意味不明嗯了声。 温辞听出他语气里的暗含的阴翳,她了解这个男人,越是冷静,怒火就越盛。 女人见状,依旧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陆总,我说的千真万确,我上午亲眼看到您走后不久,温小姐就坐出租车来了,方特助亲自下来接人去了傅总的房间,两人在上面待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说着,她甚至掏出银行卡,“不相信,您可以去查,里面有汇款记录,如果还不相信的话,那您可以让专业人员查一下ip,看看汇钱的来源,是不是出自傅寒声那儿!” “而且不止是这个,皇庭的监控其实好好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就坏了?我想陆总一查便知。” 话音落下。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低到了冰点。 温辞脸色大变,不禁有些慌乱了,她没想到傅寒声在她离开后还买通了皇庭的工作人员,更没想到这件事最后竟这么难以把控…… 怎么办。 如果真到最后一步,她只能破罐子破摔,跟陆闻州撕破脸了! 此刻,陆闻州脸色淬了冰似的冷漠,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待着半个多小时,他们做了什么?单纯喝茶聊天?谁信? 越想,他那颗心仿佛都被拧在一起。 生疼。 他抬手示意梁秘书,侧脸刀削般的冷硬,“去查。” 梁秘书颔首,立刻接过那张银行卡让技术部查。 十分钟过去,梁秘书一脸惆怅的走进来,犹豫了下,还是如如实说道,“陆总,这张卡里上午确实收到了十万元人民币,而且……汇款来源,来自傅寒声名下的一家分公司。” 轰! 温辞如遭雷击,脸当即就白了。 “是么……”男人似笑非笑,不轻不重牵起温辞的手,看她一眼。 那目光,很是迫人。 温辞心脏颤栗了下,蹙了蹙眉,“陆闻州,我没有。”她喉咙一哽,“你刚刚还说会相信我的!” 男人喜怒不明点了点头,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冰冷的语气里似夹杂着一抹受伤,还有一点狠戾,“那你给我一个说法,让我相信。” 还是不相信。 那冷冰冰的语气利刃一般,戳在温辞心窝里。 外人轻飘飘一句话,他就信了。 她掏心掏肺爱了他九年,一颗真心都捧给了他,眼里再容不下别人。 她那么爱他,他都怀疑她背着他出轨…… 温辞咬唇苦笑了声,从没这么心灰意冷过。 深呼了口气,她冷冷看向面前的女人,笑意不达眼底,“你说我跟傅寒声待在一起,是在哪个房间啊?” 女人皱了皱眉,“是一间休息室!” 温辞意味深长的点头,“休息室啊,皇庭的休息室只有三楼有,意思是,你当时是在是在三楼工作,然后看到了方特助带着我进了傅寒声的休息室?” 女人:“对,我当时给三楼的客人送酒水和果盘,正好看到了,你们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出来!” “这样啊……” 温辞忽然就笑了。 她看向陆闻州,男人果然难看的厉害,脸色阴沉的好似能拧出水来。 女人觉得温辞那抹笑格外刺眼,皱眉急不可耐的说,“陆总,温小姐压根配不上您对她的好,她这种轻贱的女人……” “住嘴!” 梁秘书实在听不下去,冷声呵斥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撒谎。说,那个工作证件和银行卡是谁给你的!” 女人拧眉,眼睛一瞪,很无辜的模样,甚至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那些都是我的,我在皇庭工作了三年,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那里的工作人员!我说的话也句句属实!” “还嘴硬!”梁秘书忍无可忍,“皇庭三楼是训练场地,压根没有休息室,整个皇庭的休息室,只有六楼有!” 女人被这句话砸的六神无主,肉眼可见的变得慌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被温辞下套了。 “不是……我记错了,我不是在三楼看到温小姐和傅寒声,是在六楼,对,六楼!” “够了!”陆闻州厉呵,眸色阴翳的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女人吓得脸都白了,腿软的几乎要站不住,“陆总,您相信我,温辞绝对跟傅寒声不干净……您相信我。” 温辞狠狠皱了眉,冷睨向她,都是女人,她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 刚要说什么, 男人先她一步扼住女人的下颚,陆闻州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的,这次,明显是怒不可遏了。 温辞短促的惊了瞬。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陆闻州逼问。 女人喉咙被掐的生疼,却依旧没承认,“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闻州猛的眯起眸,面上一闪而过的狠色。 他厌恶的松开手,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吩咐梁秘书,“撬开她的嘴。” 女人惊骇,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捂住了嘴。 温辞脊背冷了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闻州这样冷酷无情的一面。 可,眼下这个女人可不无辜!她背后的人更是可恨! 男人转过身,紧实的长臂虚搂着她,待她时,全然没了刚刚那副狠戾,温声说,“我陪你出去转一会儿……” 一会儿这儿的场面肯定不好看,他不想让温辞被那种肮脏恶臭沾染。 温辞微不可察蹙了下眉,躲开他的靠近,对他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她垂眸低低的说,“不,我要亲眼看着,我也想知道是谁想害我……” 陆闻州搂她的手悬在空气里,看她像个受伤的小刺猬似的躲着他,心口阵阵发痛。 想到刚刚自己那些混账行为,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行。”他自责的捧起她的小脸,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一会儿查出那个人,我一定不放过她,给你出气好不好?” 温辞偏头躲开,冷冷淡淡的嗯声。 陆闻州又没讨到好脸色,心里越发难受了,冷冷看向不远处的女人。 梁秘书目光很可惜的看了一眼女人。 温辞暗自勾了下唇。 活了二十多年,身边人都说,她的性子温柔的像水,面对什么事情她都淡淡的。 可这不代表,她就真的软弱可欺,一声不吭。 何书意屡次三番挑衅她,背地里给她使绊子。 这次,她也陪她玩一次借刀杀人。 她真想看看陆闻州到时候如何搞死何书意…… 第49章 转折:傅寒声出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 女人惶恐的直摇头,整个人都瑟缩成了一团。 她颤颤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温辞,目光带着求饶意味。 温辞只冷冷注视着她,心里不由嗤笑—— 刚刚她污蔑她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嘴脸? 刚刚她冷心冷肺把矛头对准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可笑。 陆闻州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那人求助的视线,接着就给梁秘书递了一个眼神。 梁秘书会意,提步走近女人,半蹲在她身前同她对视,半笑的口吻说,“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得了白血病在医院,现在正愁没有合适的骨髓,如果你把背后那个指使你的人说出来,骨髓的事,我们陆总会帮你想办法!” 女人闻言错愕了一秒,但很快就摇了摇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梁秘书眯了眯眸,骤的冷下声,在女人耳边低低说了句话。 下一刻,女人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唇瓣都在打颤。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你们丧尽天良!” 梁秘书淡笑了下,只是摊了摊手,“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最后决定权在你手里!” 说完,他默默退到后方。 那句话显然很有效,不怕女人不说实话。 陆闻州不自觉回头看了眼温辞。 姑娘脸色有点白,她这么敏感的人,显然是猜到梁秘书会拿什么威胁。 在商场浸淫了数十年,陆闻州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城府浅淡的少年,可他却不忍心温辞被这些的肮脏和丑恶染指。 “不怕,只是威胁。” 他低身下去安抚般吻了吻她鬓发,眼底里的温柔藏不住。 温辞晦涩垂眸,躲开了……心里苦涩的想,陆闻州,你对我其实更狠。其实她早该看清他的,他对谁都狠。 有些东西,早就变了。 陆闻州目光暗了暗,以为她是真的吓到了,大手拍了拍她脊背,冷声对身后的女人说,“你放心,有我在,你背后的人威胁不到你,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做担保。” 女人红着眼,“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这种商人,薄情利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让我怎么相信!”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 陆闻州笑的冷然,“这么说,确实是有人指使你算计我夫人了?” 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住,没几个人能抗住跟陆闻州对峙。 女人愕然,吞吞吐吐,很快就捱不住了。 最后痛苦的哭了出来,“你保证,保证我女儿会得到治疗……” 他走近她,威慑力浑然天成,“我耐心有限。” 女人仰头看向天花板,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早上有人联系到我,让我办件事,等事情告成,她会给我一笔钱,并且给我女儿找到合适的骨髓……” 温辞攥了攥掌心,皱眉。 “是谁?”陆闻州冷声。 “是……是……” 女人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最后竟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温辞惊骇的睁大了眼睛,陆闻州先一步把她搂紧怀里护住,随后吩咐梁秘书把人送医院,严加看管! 梁秘书应声后,同保镖一起把女人带了出去。 总裁办终于安静下来。 温辞却依旧没缓过神,脑袋里乱糟糟的。 陆闻州大手轻抚她纤薄的脊背,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别怕,我在呢。那个女人可能是紧张过度,等之后她恢复了,我一定揪出那个算计你的人……” 温辞闭了闭眼,满腔失落的吸了口气,即便不愿相信,也不得不跟现实妥协。 只能先等等了。 “别怕,欺负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说这话的时候,陆闻州眼里一闪而过的暴戾。 希望如此,温辞咬着内唇,心里还是很憋屈。 能不憋屈吗? 何书意多次挑衅,算计她。 明明马上就能让这个畜生付出代价。 现在却只能干等着…… “我累了,现在想回家。”她疲惫的推开男人。 陆闻州明显感觉到她对他的疏离冷淡,心脏都跟着掉进了冰窟里,“小辞,你知道我有多偏执,眼里容不得沙子。” “等找出背后算计你的人,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嗯。” 温辞依旧淡淡的,背过身朝门口方向走。 陆闻州几次三番讨不到好脸色,有些不是滋味,顿足,盯着她决绝的背影说,“小辞,咱们以前不是很好的吗?现在何苦因为一个外人,就变成这样呢?以后傅寒声走了,那个欺负你的人我也会收拾,咱们好好的行吗?别闹脾气了嗯?” 不知道哪句话、哪个词戳到温辞的痛楚。 “闹脾气?” 像是饱受欺负的小孩,终于忍不住了,她眼圈蓦的就变得通红,细眉紧拧,回头看着男人。 “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竟然跟我说,我是在跟你闹脾气?” “陆闻州!你到底长不长心啊!” 陆闻州这时却不张口反驳了,哈巴狗似的走过去,伸手去抱她,“终于肯理我了……宝贝,我刚刚说的是气话,别往心里去。” “是啊,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温辞气的肩膀都在颤,一把推开他,“陆闻州你告诉我,这是因为谁!因为谁啊!” 陆闻州意识到姑娘不对劲儿,尤其是看到她眼泪掉下来那刻,彻底慌了,“我错了,我不该说那句话,我混账,乖乖,你别哭啊……” 温辞眼含着泪,望向他时,那双向来笑盈盈的润眸,此刻却盛满了悲伤和痛苦。 “陆闻州,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总裁办。 陆闻州追上去时,人已经进了电梯,他又转而走楼梯,可最后还是没能看到人。 还是晚了。 他烦闷的一拳砸在墙壁上,狠狠搓了一巴掌,最后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后,匆匆上车离开。 温辞其实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下楼,看着他冲出大楼,看着他懊悔愧疚,看着他……离开。 但凡他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她。 可他没有。 一次都没回头。 就好比这些年,他但凡回头好好看一眼她,就会发现这个他疼了九年的姑娘怎么忽然就憔悴了,眼里怎么只剩下灰暗了? 可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留给她的只有背影,和数不清的惆怅。 温辞擦了把泪,拖着仅剩不多的那点骄傲,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没回家,让司机载着她漫无目的的转悠。 “怎么先炙热的总先变冷了,慢热的却停不了还在沸腾着……”车载音乐里放着音乐。 温辞听着听着,眼眶不自禁再次泛上了酸意,模糊了一片。 …… 这边。 找不到温辞的陆闻州急的团团转。 他想着联系她身边的朋友,却恍然发觉,自己竟连她好朋友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更对她这两年的社交圈一无所知。 陆闻州抬手掩目,心底里油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还有……空落。 “陆总……”梁秘书看向后车镜,欲言又止。 “说。”陆闻州冷淡开口。 梁秘书:“傅寒声那边出事了……” 第50章 傅寒声:光明正大的抢人! 陆闻州倏的睁开眼,隽眉微拧。 梁秘书把ipad递给他,“五分钟前,他官博发了一条澄清微博,并且官宣了女友孙楠。陆总,您看看……” 陆闻州接过ipad细细查看,紧蹙的眉头逐渐松懈。 傅寒声澄清了跟温辞的事情,并和孙楠官宣。 这两件事无论哪个单拎出来都足以让他震惊,尤其是傅寒声竟然有女朋友。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 傅寒声有了女友,而且即将回海城,他确实放松对他的敌意和怀疑。 同时,也对温辞更愧疚了,他让她受了太多委屈。 梁秘书关注着老板的神色,没忍住说,“陆总,您和夫人在一起九年,夫人对您的感情我们陆氏的员工都看在眼里,夫人是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的。而且,以夫人的人品,明知道傅寒声有女朋友,她绝对不会跟他有什么牵扯的……” “您这次,真的让夫人伤心了……”梁秘书不敢提别的,叹了口气。 陆闻州听的心被揪住似的疼,忍不住红了眼眶。是啊,别人都看出来她对他的爱,他怎么就去质疑了呢? 梁秘书见状,默默噤了声,驱使着车子。 “医院那边如何了?”片刻,陆闻州收敛了思绪,沉声问。 “刚得到消息,那女人服了药打了针,最迟明天就会醒。” 陆闻州眸里划过一抹冷芒,“派人看护好,醒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些欺负算计过温辞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明白。” …… 傅寒声官宣的事在网上掀起了一层风浪。 温辞也看到了。 因为早已知道,她没太多惊讶,有的只是庆幸,庆幸他们没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受到影响。 这样就好了。 在京市外环转了一圈,天色也不早了。 陆闻州打了很多电话,她一通都没接通,这只是开始,让他尝尝心慌痛苦的滋味…… 再次挂了他的电话,她让司机在一家她常去的咖啡厅停下。 进了门。 温辞点咖啡的时候,忽然看到前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个兔子挂件—— 很像她丢了的那个。 她定睛看了几秒,确定那个就是她的,因为是妈妈做的独一份,她不可能认错。 上次问了傅寒声后,她以为她再也找不到了…… “您好,我能问一下,那个兔子挂件是……”温辞看向服务员,没忍住问道。 服务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说,“哦,那个挂件啊,不知道是谁丢在这儿了,然后被人捡到,交给前台的。” 温辞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以为是自己哪次在这儿喝咖啡的时候落这儿了。 “那个兔子挂件是我的……” 怕服务员不相信,她掏出手机,把照片给她看,“这个挂件是我妈妈给我的,对我很重要,前些日子丢了,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服务员恍然,走过去把挂件取下来给她,笑,“那现在物归原主。” 温辞接过来,指腹蹭了蹭兔子耳朵,离的近,她隐隐嗅到一股清洌的气息。 好似有点熟悉。 但一时半会她又想不起来。 “那个人经常来这儿喝咖啡吗?”她问。 服务员知道她说的是捡到她兔子挂件的人,思索了下,“也不是经常……” 温辞想了想,问道,“那能麻烦您帮我一个忙吗——” …… 此刻,咖啡厅外。 傅寒声隔着一扇玻璃,静静望着坐在咖啡厅一角的温辞,幽邃的眸里深沉克制—— 看到她拿回兔子挂件脸上不自禁露出的喜悦时,不自觉失了神。 仿佛觉得,她本该是这样明媚灿烂,而不是满目惆怅。 接触到她的这段日子里,她好像一直在强颜欢笑? 傅寒声凝眉,很快就掐断了思绪。 “你哪来的资格?”陆闻州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的他六神无主。 确实,他哪来的资格。 她已婚,他不过一个外人。 傅寒声扯了下唇,再度看向窗外时,眼里已然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不一会儿,方远回来了。 他打开驾驶座,侧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板,“老板,您要的咖啡。” 傅寒声冷淡应下,接过咖啡浅酌了一口,唇齿间香甜的味道不禁让他皱了眉。 他对咖啡的要求向来极高,口味也刁钻。 方远跟了他七年,这种小事从不会出错。 他目光颇有些不满撇了方远一眼,“买的什么咖啡?” 方远察觉到老板的不悦,脊背一僵,斟酌道,“应该是瑰夏。” 瑰夏,他从不喝这种口味带甜的咖啡。 傅寒声面色冷硬,放下咖啡,冷哼一声,“看来最近你不仅工作效率低了,琐事也办不好了。” 方远心口咯噔了下,额头都冒虚汗。 傅寒声的威压,有时仅仅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他连忙道,“傅总,咖啡是温小姐点的,前台的服务员说,温小姐为了感谢帮她捡回挂件的人,以后再来咖啡厅喝咖啡,她请客。” 傅寒声怔愣了下,深邃的眸里比无边的夜色都要深沉。 方远战战兢兢,他当时压根没想那么多,现在别提多后悔了,“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马上给您换一杯!” 说着,他侧过身,着急去拿那杯瑰夏咖啡,唯恐多怠慢一秒惹得傅寒声不快,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先一步拿起。 “不用了。” 傅寒声淡声说,指腹描摹着咖啡杯沿。 方远愣了愣,匪夷所思看了自家老板一眼,等反应过来为什么后,顿时语塞。 真双标啊! 明明前一秒还那么嫌弃,现在就捧手心里了。 傅寒声手里握着咖啡杯,那股温热似乎从掌心一路渗进了心里,唇齿间的甜香好像也不觉得那么难以忍受…… 心中淤积的烦闷好像也奇妙的消散了很多。 连他都觉得刚刚脱口而出那句话太没有下限。 可就是说出来了…… 傅寒声蹙了蹙眉,眸光复杂,透着一点自嘲意味。 方远透过后视镜偷偷瞄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老板对温辞的心思,他一个外人都觉得遗憾。 有时不禁龌龊的想—— 如果陆闻州跟温辞离婚就好了, 如果陆闻州对温辞不好就好了。 那样,傅寒声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抢。 可是没有如果。 其实傅寒声当初想过这种可能……只是那晚在医院,看到温辞对陆闻州无意识的依赖时,这些‘如果’都成了泡影。 忽然的,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傅寒声回过神,看到备注后,眉宇微凝。 第51章 虐爽:陆闻州苦苦追妻 “又帮了你一个大忙。”孙楠戏谑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帮都帮了,说说为什么,让你这么大费周章。” “网上有关我的舆论太大,不想影响公司。” 傅寒声简言意骇。 他偏头看向窗外—— 温辞已经从咖啡厅出来了,身形那么纤柔,正在路边等车,时而踮起脚尖眺望车子来了没。 傅寒声喉结上下一滚,忽然想抽根烟,他对孙楠说,“你不是一直想要度假村的项目吗,让你三个点。” 孙楠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没想到傅寒声给的报酬这么高。 她以前不是没卖过她人情,只是傅寒声对待工作一向严苛,没给她开后门。 这次怎么就是这么好说话了? 孙楠呵呵笑,“不想给公司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用一桩绯闻堵住另一桩绯闻?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啊?傅sir……” 傅寒声沉下声,“你话太多了。” 孙楠哼了声,跟他共事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他怎么想的么? “行,你说是就是。”她叹了口气,点到为止,“优柔寡断可不是什么好事,你适可而止,有些东西不能碰。” “还有,你家老爷子下了最后通牒,让你回海城相亲。” “我把话给你带到了,你看着办。” 傅寒声眸色暗了暗,挂了电话,目光一直紧锁着温辞,看到她上车后,他才吩咐方远开车。 路上,方远提了一嘴,“傅总,您若是喜欢瑰夏咖啡,我让人备一些放总裁办。”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不必。” 方远愣了下,刚刚不还喜欢么,他还想听听后话,傅寒声却一言未发,正敛目靠在椅背上,周身那股寒意让人忽视不了。 方远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开车。 傅寒声渐渐冷静下来。 已经很久没有让他如此牵动情绪的事了。 这确实如孙楠所说,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向窗外,眸色冷沉,兔子挂件已经还给她了,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牵绊了,也不该有什么牵绊了。 …… 温辞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 陆闻州早已急的六神无主,眼眶里猩红的血丝肉眼可见,该找的地方他找了个遍,可还是没找到温辞。 她仿佛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一般。 这种可能,他想都不敢想。 听到门声响了,当即就着急忙慌跑过去。 “小辞!” 看到温辞那张脸,陆闻州一颗心终于放回原地,像是找到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用力把她拥进怀里。 声音哽咽沙哑,“你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想担心死我吗?” 可是以前每个夜晚,她都是这么等他的啊…… 他从来没给她打过一通电话问她会不会担心他,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 温辞心口刺痛了下,疲于应付他,语气冷淡,“你放开,我累了想休息。” “宝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收拾我都可以,就是别吓唬我啊,别让我找不到你……” 陆闻州执拗的不放开她,心痛的红了眼。 是真害怕了。 温辞苦笑,她只是消失了一下午而已,他就害怕了?当初早干嘛去了? 她不想多说什么,推开他,“我真的想休息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陆闻州心里失落,温辞好像对他越来越冷淡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人近在眼前,他却觉得马上要失去她似的…… 陆闻州心口疼的发紧,提步追上去,握着她手臂柔声说,“晚上没吃饭,你胃不好,不吃饭又该难受了,我做了饭菜,吃点再休息。” 温辞皱了下眉,拒绝的话刚要说出来,男人就执拗的拉着她坐在餐桌前。 三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 看到那碗红豆薏米粥,温辞目光顿了下,难掩的晦涩直往出涌。 她偏爱红豆,可市面上的红豆粥她总觉得不对味,红豆薏米粥是陆闻州特意为她学的,那时候他那几个发小没少嘲讽他。 “风流倜傥的陆少怎么洗手做羹汤了?不太酷啊。” “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婆婆妈妈的,是她伺候你还是你伺候她啊?” “……” 陆闻州当时只是笑道,“你们懂什么。” 当时周围人不是没女人追他,仰慕他的人比比皆是,可他眼里只有她,把她宠到了极点,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 还记得当时她喝第一口他做的红豆薏米粥时,男人那小心翼翼又期待满满的眼神,她现在都忘不了。 “尝一口?你不是最爱喝这红豆薏米粥了吗?” 陆闻州舀了一勺,吹凉了才亲手喂她,那双深邃的眼里盛满了深情。 温辞抿唇,定定看着他,却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当初那种悸动,有的只是惆怅和心痛。 她敛了敛神,没喝粥,看着他问道,“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那个女人醒了吗?” 她现在只关心这个, 她想看看陆闻州最后要怎么搞死何书意。 想看他们狗咬狗。 然而,陆闻州听到这话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温辞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儿,心口空了空,皱眉,“你不是说那个女人没事吗?很快就会醒来吗?” 陆闻州放下碗,思忖了下,握着她的手温声说,“出了点问题,可能得再等些日子。” “不过你放心,等那个女人醒来,我一定好好盘问,不放过欺负你的人。” 又是等? 这个世界最荒谬的词就是等。 因为从来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这里面又掺杂了多少谎言,谁都不知道。 她想,陆闻州大概已经知道是何书意算计她,而他又不舍得何书意,所以只能来骗她。 她想,她怎么就相信陆闻州查出来背后的人是何书意时,会帮她报仇呢? 她想,她离开后,陆闻州或许压根没去找她,而是去医院陪何书意了,他的演技向来好,只是她眼技拙劣,以为他真的担心她。 真是痴心妄想。 温辞那颗心麻木的抽痛,控制着不让自己红了眼眶。 “这样啊……”她涩声。 陆闻州莫名心慌,没勇气看她那双眼睛,“等人一醒,我立刻去盘问,相信我。” 温辞勉强露出一抹笑,起身,很轻的嗯了声,“我有点累了,先上楼了。” 姑娘眼中的受伤让陆闻州心口刺痛,这种感觉跟捅他一刀没什么区别。 他下意识起身挡在她身前,想去抱她,“乖乖,老公错了,你骂我打我都好,别自己憋着,嗯?” 清洌的薄荷味铺面而来,温辞以前最喜欢的味道,觉得有安全感,此刻却只觉得鼻酸。 “你放开!” 温辞冷声推拒,可奈何男人太执拗,力气又大,她根本推不开。 温辞不由皱眉,去扯他手腕,感觉到什么,手忽然一僵。 第52章 虐心必看 “你手串呢?” 她仰头问他,目光空洞又受伤,她那会儿心思不在那儿,没注意到他手腕是空的。 陆闻州顿了下,不由蜷了下右手,“手串……” 那个手串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是温辞费劲艰辛给他求来的,他宝贝的要命,洗澡睡觉都舍不得摘。 那究竟是怎么没了的呢? 前两天还在手腕上,可能那晚跟何书意滚了,单之后,落她那了。 本想着今天去她那儿好好找找的,结果又闹出皇庭这件事,就耽搁了。 “丢了?” 温辞目光空洞,思绪缥缈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两个字的,心痛到呼吸都是疼的。 陆闻州脸色慌乱,“没有,应该是落在办公室,或者书房里了,我一会儿好好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 温辞脑袋闷闷的,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也不想听他蹩脚的理由。 她还记得,创业那段时间,陆闻州每天早出晚归,应酬不断,每天都要应对很多事。 应酬压力大,再加上焦虑,他最后心脏出了问题。 她担心的要命,什么手段都用了,一个从不信教的人,去了寺庙给她祈福,跪了七天,两个膝盖都最后落下了毛病,才求来了那串平安手串。 当时寺庙的主持见她一个女人纤纤弱弱的,几次劝她回去。 她还是坚持下来了,为了陆闻州。 而他就这么把平安手串丢了。 就像丢了她一样。 简单,随意。 温辞咽下喉口的血腥气,笑笑说,“没事儿,一个手串而已,丢了就丢了……” 陆闻州心头重重跳了下,慌神了一秒,回过神时,温辞已经转身上了楼梯。 “小辞!” 他去拉人,而温辞脚步更快,直接回了卧室,锁上门。 他敲着门,从没这么心慌过,“小辞,手串没有丢,你给我求的,我怎么会丢呢,你别想太多……小辞?” 温辞靠在门板上,跟他只隔了几厘米的距离,哭的溃不成军。 她这颗真心,被他践踏的千疮百孔。 温辞竭力忍耐着,陆闻州还是听到细微的哽咽声,敲门的手都僵住了,没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姑娘性子执拗又倔,几乎从来不哭的。 没嫁给他之前,即便家里没那么富裕,还是个单亲家庭,可爸爸奶奶从来没亏待过她。 到他这儿,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他当时怎么跟她保证的? 陆闻州自责的狠狠搓了一把脸,没找到那个手串之前,他没脸见她。 “宝贝,手串我一定找到。” “你别哭,是我不小心,我混账,等我找回来,跪下给你赔罪。” “还有医院那个女人,等醒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委屈半分。” 可从来让我受委屈的都是你…… 温辞仰头看着天花板,眼泪在眼眶里的打转。 陆闻州知道她即便听到了也不会说话,又自顾自说了几句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去了书房。 书房里。 陆闻州扯开领带扔在一旁,拨通梁秘书的电话。 “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想起温辞那张温婉的小脸,陆闻州愈发自责,冷声道,“不是看的好好的吗?说明天就会醒来,为什么会昏迷!” 他也是晚上才得知那个女人昏迷过去,惊讶和不解不比温辞少。 梁秘书顶着老板的威压,战战兢兢,“那个女人的情况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也想不到……” 陆闻州用力按着额角,“给我严加看管!有任何情况,及时通知我。” “明白陆总。” 挂了电话,陆闻州心里依旧憋着火气,主要是恨自己,最后直接砸了整个书房。 许久,他才冷静下来,去楼下给温辞做了一杯红豆奶茶。 他小心翼翼敲了敲卧室门,声音很温柔,“小辞,我做了红豆奶茶,你喝点。” 房间里,温辞刚拧开红色记号笔,在挂历上的某个数字上画上叉号。 还有17天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 她还是挺期待陆闻州看到她的‘尸体’后,会是什么反应。 痛苦? 温辞牵了下唇,但笑容里苦涩难以掩盖, “我睡下了,没什么胃口,不想喝。”她冷淡跟外面说,放下记号笔后,她拿着平板坐在小沙发上画起了设计稿。 只有在画稿的时候,她才能静下心。 “你晚饭没吃,胃一会该不舒服了,喝点暖和的,嗯?”陆闻州温声劝。 温辞再也没应下,专心画稿,顺便跟老师说了几句话。 老师:【这次比赛有个选手很强劲,实力不在你之下,你要加油。】 【放心,老师。】 能让老师这样说的人,绝对不一般,温辞认真记下了,心里还是蛮期待这个对手的。 暮色四合。 等温辞画完这一版,才发觉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晚上没吃饭,这会儿胃确实不舒服,隐隐作痛。 温辞放下平板,去楼下找吃的,刚进厨房,就看到保温箱的电源还插着,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是陆闻州留下的: 保温箱里热着饭菜,破壁机里温着红豆薏米粥,打开就可以喝了。 温辞看着那一排字,心口酸酸涨涨。 以前的陆闻州也是这样,总会给她准备一切。 她逗他说,他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他当时笑笑不语,但那眼里的爱,简直融化了她的心。 最后温辞也没吃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就回了卧室。 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嗡嗡嗡震了起来。 温辞以为是老师的电话,要跟她聊一聊设计稿的事儿,直接接通了。 “我是何书意,你先别挂电话,有事儿跟你说。”何书意直接自报家门。 温辞皱眉,毫不犹豫去挂电话—— 何书意笑了声,嘲讽的口吻,“你说你,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气?不然闻州老往我这儿跑……” 温辞身子僵了下,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就往书房走。 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额角跳了跳,转而去了卧室找人—— 电话里,何书意的嘲讽声还在继续,“没有爱的婚姻犹如牢笼,温辞,我真佩服你够不要脸,霸占着那个位置这么多年了。” 与此同时,卧室门被打开,里面哪有陆闻州。 温辞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冰到脚。 几个小时前,那个男人现在在低头哄她,现在就去找何书意了? 他现在对她,这点耐心都没了,甚至懒得应付了,既然哄不好,那就去找识趣儿的。 恍惚间,她想起了那个少年为了给她织一条围巾,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从来都是有耐心,他只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做不到她心坎上。 如果没有得到过那份浓厚的爱意,她不至于会这么痛。 温辞死死咬着内唇,苦笑,“野狗翻一翻垃圾桶罢了,你们锁死好了!” 何书意顿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温辞说她是垃圾桶,瞬间怒不可遏,“温辞!” 温辞忍着钻心的痛楚,冷声,“以后这种破事儿别说来恶心我,你跟他如何,我不关心!” 说完,她就要挂。 何书意突然笑着说,“闻州也是不在意你啊,那串手串说丢就丢,一点都不留恋。” 温辞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愣在那儿,小脸白的不像话。 何书意哼笑,“说实话我挺心疼你的,要不我明儿把手串给你送过去,不然就这么丢了,太可惜了!”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第53章 报复:何书意完了! 温辞眼尾猩红,嘶哑着声音说了句,“不需要!” 挂了电话。 一时间,整栋别墅静的可怕,所以显得温辞跌倒在地上的声音很大。 她像个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冷的浑身都在颤抖,只能自己环抱着自己取暖。 委屈是给有心疼自己的人,没人心疼她,她压根不配委屈。 陆闻州去了趟公司回来,他还是没找到那串手串,看来应该就是落何书意那儿了,只能明天亲自去找她一趟。 推开门。 他把车钥匙撂在柜子上,正要换上拖鞋,余光猝不及防看到温辞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口猛的一跳,他大步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小辞,怎么了?” “小辞?!” 他探了下姑娘的额头,有点低烧,他心疼的皱了皱眉,打横把人抱在怀里上楼回了卧室。 这时,跌落在地上的手机屏闪烁了几下,何书意的消息再度弹了出来。 陆闻州显然没看到。 …… 温辞迷迷糊糊感觉陆闻州把她抱在怀里,放在绵软的床上,又喂她吃了药…… 是梦吗…… 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哭着呢喃,“陆闻州,我不想遇见你了……” “你别招惹我行吗?” “我……求你了……” 梦里,温辞哭的溃不成军。 陆闻州正把人抱在怀里,喂她喝水,忽然听到这些话,心口跟被针扎似的疼。 他怎么舍得放开她? 他拥着她,格外用力,下巴眷恋的在她额头蹭了蹭,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她,哑声说,“对不起,让我家宝贝受委屈了……” “我该死。” 他想到了高中时候的温辞,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很文静,不爱说话,也很少参加社团活动,每次看到她,都是在学校颁奖台上,又或是在表彰图片里。 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 而他呢,简直跟她是两个极端,爱玩,爱闹,成绩吊车尾,是靠着体育生的身份进的一中,唯一上的了台面的,可能就是家世了。 可就像是命中注定。 他们终究是要相遇的。 “手串我一定找到。” “宝贝,别不要我……求你。”陆闻州闭眼叹息了声,声音掺杂着细微的哽咽,贴着她耳朵说。 显然得不到回应。 安顿好温辞,陆闻州下楼去接水。 忽然的,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空旷的一楼显得格外突兀。 陆闻州放下杯子,下意识去掏手机,这才发现,是温辞的手机响了,他阔步走过去,捞起地上的手机。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字。 陆闻州眸色一瞬阴沉下来—— …… 同一时间,医院。 发完消息,何书意把手机扔回床上。 刚嘲讽了一番温辞,心里好受了点,但还是心慌的。 一整天了,她无时无刻都在提心吊胆,怕那个女人暴露了自己,那她以后就彻底完蛋了。 如果陆闻州知道她参与其中,算计温辞,一定不会放过她…… 想到上次他为了温辞扇她的那一巴掌, 何书意就觉得万分委屈,怒火下,一脚就把花瓶踹碎了,“贱人,死了倒一了百了!” “行了,你别在我面前转悠了,晃的我头都晕了。”何凤华优雅的坐在凳子上,无奈看着女儿,宽慰道,“都已经一天过去了,陆闻州那边还是没消息,那肯定没把你暴露,你别把情况想象的那么糟……” 何书意咬着唇瓣,一言未发。 这种不上不下的恐慌最要命,就像食草动物风声鹤唳一样,唯恐下一刻,就遭遇不测。 何凤华说,“再说了,你刚刚不是给温辞打过电话了吗?”她眯了眯眸,讥诮一笑,“那女人现在肯定不好受,指不定正跟陆闻州闹脾气呢,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撒泼耍滑的女人?你等着,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找你的。” 说着,何凤华站起身,走到女儿身边,帮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女儿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哭毁了就不好了……还是笑起来好看!” 何书意听着,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她想,哪个女人受的了那样的讽刺? 温辞现在肯定正跟陆闻州闹矛盾呢。 男人都喜欢识趣儿听话,九年的感情又如何?陆闻州绝不会喜欢一个倒胃口的怨妇。 想到这儿,何书意终于露出一抹笑,她抱着何凤华,“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很晚了,快去睡,说不定陆闻州明天就来找你了!” 何书意心口悸动的厉害……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她拿出一看,眼中的喜悦再难掩饰! x:【那女人昏迷了,陆闻州把她转移到了陆氏私人医院救治,但你别担心,她短时间内大概不会醒来,之后我会想办法。睡个好觉,晚安。】 陆闻州:【明天有事儿找你,具体时间和地方到时候跟你说。】 何书意看了足足五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闻州竟然要见她…… 何书意低头一笑,眉眼间尽是小女人的娇媚。 至于那个女人…… 何书意攥了攥指尖,眸中的阴翳一闪而过……她永远也不会有说出真相的那一天了! 糟心的事儿抛诸脑后, 她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反正也睡不着,便去准备明天要穿的衣服。 最后无意间在大衣兜里摸到一串手串。 是一串檀木手串,每一颗珠子都润滑通透,没有一丁点的磕碰,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是极其爱惜它的。 她知道这是温辞送给陆闻州的礼物,陆闻州很爱惜,几乎从不离手,那晚他睡熟后,她偷偷摘了下来…… 何书意眼里一瞬闪过嫉妒的冷芒。 跟陆闻州在一起的日子里,她给他买过很多礼物,陆闻州每次都很敷衍,上次花了一个多月亲手给他织的围巾,手指都戳破了好几次。 而他,说丢就丢,理由都懒得跟她编排…… 而温辞给他求的平安手串,他一戴就是数年,宝贝的不得了。 何书意嫉妒的红了眼眶,倏的攥紧了手串,恨不得捏碎了它! 但旧的东西,总会被新的替代。 无论是人,还是物。 况且,已经开始改变了! 这么一想,何书意释怀不少,她不屑扫了眼手里那串老旧的手串,扔垃圾似的丢了,转而继续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 她迫不及待想见陆闻州了…… 第54章 不安:陆闻州怀疑,秘密败露该如何 温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 这一觉睡的浑浑噩噩。 她伸手摸了下身侧,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温辞怔愣了会儿,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出神,眼里空洞无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闻州小心翼翼推门进来,温辞这一觉睡的太久,一会儿醒来肯定会难受,饭菜已经温了两遍了,他过来叫人起床。 “小辞……醒了……” 看到姑娘醒了,陆闻州推门的动作一顿,心里百感交集,怕她会对他说些狠话,又怕她一直睡着身子难受。 然而事实是,温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安安静静的。 这让陆闻州愈发心慌了,挪步走到床边,蹲下身,“饭菜做好了,下楼吃点东西,你昨天就没吃,胃受不了的……嗯?听话。” 温辞垂眸,面色冷淡又疏离,没理会他,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她一言未发的起身,下床…… 陆闻州心都揪紧了。 他不怕温辞跟他闹,打他也好,骂他也罢,至少这个人是愿意搭理你的。 他怕的,是她连理都不愿意理会他了,就好像,压根不在意他了…… 温辞全程都把他当空气一样,自顾自洗漱,化妆…… 直到她换上衣服离开,陆闻州终于破防了,慌不择乱的挡在她身前。 “宝贝,手串我一定能找到,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丢呢?还有医院那边,医生已经全力在抢救了,过不了多久,那人就会醒过来。” “你,别走……” 温辞眨了眨眼睛,淡淡扫了眼他惶恐的神色,不知怎么,昨晚何书意讽刺的话忽然浮现在了脑海里—— “你说你,就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气?不然闻州老往我这儿跑……” “闻州也是不在意你啊,那串手串说丢就丢,一点都不留恋。” “……” 一点不留恋。 短短几个字,刀子似的戳在了人心窝里。 温辞痛苦的恍了神,再看一眼男人一脸紧张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她暗自扯了下唇,敛目,不冷不热的说,“我去公司,交接一下工作。” 原来是这样,陆闻州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他微微弯身握着她肩膀,笑着说,“等我去换衣服,然后陪你一起。” 他转身的快,没注意到温辞眼里的苦涩和受伤。 …… 到了公司。 陆闻州有要紧工作需要处理一下,去了总裁办,临走前说一会儿再下来陪她。 温辞只冷淡一笑,回了自己办公室,处理一下交接的事。 梁秘书跟在陆闻州身后汇报着工作,“半小时后,有个海外会议。晚上六点半,跟华耀赵总有个洽谈……” 陆闻州轻蹙了下眉,打断他,“洽谈延迟。” 那个时间,他要去找何书意。 陆闻州眸色冷了冷,翻阅着桌上的文件。 老板的事,梁秘书不好追问,“好的,陆总。” …… 楼下,温辞正忙着手头的工作。 办公室门忽然被敲响。 “请进。” 梁秘书手里提着一盒东西进来,笑说,“温经理,陆总给您点的早茶。” 温辞顿了下,一抬眼,就看到外卖盒的包装—— 是她最爱的那家早茶铺子。 以前陆闻州经常带她去,那家小小的早茶铺子藏匿了两人数不尽的甜蜜…… 陆闻州调侃她好养活。 她当时只是笑笑,没说话。 她哪里是好养活? 她口味很刁钻,奶奶经常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就为了让她多吃几口。她只是爱惨了他,把一颗真心都给了他。 温辞用力掐了下掌心的肉,拉回思绪,也不想为难梁秘书,淡声说,“放那,你可以出去了……” 梁秘书却站在那儿迟迟不走。 温辞抬头,“还有事儿吗?” 梁秘书犹豫道,“陆总说,看到您吃了,我再走……” 温辞眉宇微凝,一点都不欣赏陆闻州胁迫人。 但最后,她也没为难梁秘书,打开外卖盒,里面果然有她爱吃的枣糕和红豆粥,还有几个清淡的小菜。 温辞眸光晦涩,浅浅尝了几口。 梁秘书站在一旁,明显注意到温辞憔悴了不少,有心无力的,跟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温辞大相径庭。 也是,心里压着事儿,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压垮的。 梁秘书不禁唏嘘,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温经理,医院那边发生的事情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谁都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昏迷,陆总昨晚得知消息后,就立刻让转院观察,并派国的专家过来救治。” 温辞动作一顿,那个女人真的没醒吗? 梁秘书说,“昨晚陆总半夜给我打电话让保安给他开公司的门,来公司找了一宿的手串……” 来公司找手串? 陆闻州昨晚不是去陪何书意了吗? “是吗……”温辞面上不动声色,可握着筷子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艰难的夹了块蒸饺咬进嘴里。 以前很爱吃的东西,此刻却如同嚼蜡。 梁秘书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说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其实,在陆总心里,您是最重要的……” 虽然陆闻州身边有何书意这个人,有时候确实会宠一宠她,但他这个外人看在眼里,陆闻州对待何书意,就像对待宠物一样,用来消遣。 他是永远都不舍得这么对温辞的。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也没脸说,挺讽刺的。 温辞沉默着,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用筷子拨了拨盒子里的蒸饺。 表皮大小看着都没变, 可她一尝就知道,口味变了,馅儿也少了…… 就像她跟陆温暖州的婚姻一样,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内里烂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你出去。”温辞吞咽下喉间的苦涩。 梁秘书颔了颔首,走了。 门阖上。 温辞连忙捂着唇,起身冲进了洗手间,吐的昏天黑地,把刚刚吃进去的全都吐了出来,最后胆汁都呕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 她漱了口,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面色憔悴的自己,苦笑了下。 “怎么就活成现在这样了呢?” 陆闻州买的东西,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伤她的身,伤她的心。 温辞拼命压抑着眼眶的涩意,深深吐了口气,走出洗手间。 办公桌上的手机震了震,老师发了消息过来,点评了下她昨晚发过去的设计稿。 温辞看完后,找出稿子直接修改了起来,专注投入进工作里,不让自己去想别的东西…… “小辞,你画的什么?”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悄无声息打开。 温辞握着画笔的手猛的一顿,一抬头就看到男人正匪夷所思看着她,“在画什么?” “没什么,打发时间罢了……” 温辞慌神,连忙收起了画稿,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陆闻州依旧狐疑,他刚刚隐约看到那上面画的像是珠宝。 温辞什么时候开始弄这个了? 而且,为什么隐瞒他? 陆闻州觉得匪夷所思,刚要细问,就被忽如其来的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陆夫人的电话。 陆闻州微不可察蹙了下眉,抬眸看了眼温辞。 温辞沉默一秒,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第55章 (精彩必看)回老宅!秘密将泄露 她不知道陆夫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默了默,轻声说,“接……” “网上温辞的绯闻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净给陆家闹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陆夫人怒火难掩,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股不满,“她现在真是眼高于天了,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吗?有这个陆家吗?!” 陆闻州拧眉,眼疾手快捂住听筒,煞有介事的笑着说,“我跟温辞挺好的,没事儿,您别操心。” 温辞整理书桌的动作顿了顿,心脏仿佛被人揪了下似的,其实陆夫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陆夫人听到儿子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便知道温辞肯定在身边。 她冷笑了声,“今天家宴,记得和温辞回老宅吃饭,别忘了!” 不等对面回答,她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嘟…… 温辞心里好笑,恐怕吃饭是假,有事是真。 陆闻州无奈把手机放回兜里,转而看向温辞时,发现那些画稿早已不见。 他顿了下,看向温辞,“你知道的,妈就这脾气,她心里其实是关心你的,怕你被网上的舆论攻击。” 温辞冷笑不语。 陆闻州抿唇,从身后拥住她,态度相当宠溺,“别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也别搭理她,天塌下来有我呢。我在,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温辞脊背过电似的僵了下,心里密密麻麻的酸涩。 陆闻州当初跟家里人提出要娶她的时候,陆夫人就再三阻拦,最后他甚至不惜跟家里人作对,也要娶她,给她一个家。 那段时间,陆夫人险些没被气死。 当时,他是真的爱惨了她。 婆媳矛盾在她这儿,从来都没有过,因为陆闻州一直站在她这边。 如今回忆起来,明明是最甜蜜不过的事,却刺的温辞眼眶发酸。 轻呼了口气, 她轻轻挣脱开男人,敷衍说,“我知道,不会放心上的,一会儿你准备点礼物,晚上回去的时候带过去。” 陆夫人是铁了心让他们回去,如果不去的话,又要没完没了,太烦。 温辞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陆老太太,老人家对她特别好,把她当亲闺女看,她这辈子都没齿难忘。 这次,可能是离开前最后一次探望她老人家。 只是,她跟陆夫人约定离开的事儿,这次回老宅,如果陆闻州发现什么端倪……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掐灭。 不可能的。 温辞垂眸,眼底满是晦涩。 陆闻州欣慰一笑,凑近偷亲了下她脸颊,“老婆真贤惠,我一会儿就让人去准备。” 温辞皱了皱眉,趁他转身,用力擦着被他亲的那块皮肤,觉得无比厌恶。 陆闻州没注意到,他望着的垃圾篓里那团皱巴巴的纸团,微不可察蹙眉,总觉得温辞瞒着他什么。 最后,他发消息给梁秘书,让他好好查一下。 …… 中午。 陆闻州提前跟温辞回了老宅。 刚进门,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陆夫人正和人聊着天。 看到温辞来了,只满不在意扫了一眼,就继续跟人聊天。 她故意拔高声音,笑着说,“欣悦,你也是有心了,来就来了,还带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有家教又有涵养,真想让你当我儿媳妇呢!” “哪里,伯母您说笑了,闻州哥有老婆。” “有老婆怎么了,你这么优秀的人,家世、样貌不知道比她出众了多少倍,闻州当年是被迷了眼……” 这话意味深长,沈欣悦反应过来后,心口微微悸动了下,小声说,“伯母别打趣我了……” 温辞神色微僵。 从她嫁进陆家的那天开始,没家世就跟枷锁一样,被陆夫人扣在身上。 不管她多么努力,怎么讨好她,陆夫人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在她眼里,她这种普通人就不配。 温辞攥了攥掌心,唇瓣勾起一抹笑走过去,“陆夫人是怀了二胎吗?给孩子提前找好童养媳?” 话音落下。 周围的佣人都惊呆了,捂着嘴才没笑出声,谁不知道陆夫人跟陆二爷关系不怎么好,常年分居两地,温辞这话,明显是调侃陆夫人出轨了…… 陆夫人的脸色蓦的沉下来,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想刀温辞的怒火。 “温辞。”陆夫人低声警告。 沈欣悦同样难堪不已,狠狠瞪了温辞一眼,“温小姐,你这人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陆夫人可是你的长辈!” 陆夫人冷笑,“欣悦,别管她,跟这种没教养的人在一块,跌份!” 温辞哼笑,压根没把陆夫人放在眼里,“啊,我还是真不知道教养是什么,” 她无辜的看着陆夫人,“教养是在背地里挖苦背刺人吗?是明知道儿子有家庭,上赶着给儿子找三儿吗?陆夫人,您倒是跟我说说啊?” “噗……”旁边侍奉茶水的佣人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沈欣悦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温小姐,你真是小人之心!” 陆夫人脸色铁青,怒不可遏瞪了温辞一眼,“温辞,你给我闭嘴!你张口闭口跟婆婆抬杠,一点都不尊重长辈,我就算指责你,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受着!” 陆夫人气的厉害,这人以前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低眉顺眼讨好她,怎么现在就变了?跟换了个人似的。 温辞呵笑,眼里淬了冰似的冷漠。 尊重她? 她以前因为陆闻州,有心不想让婆媳之间关系紧张,上杆子巴结她讨好她,不想让陆闻州夹在她们两人中间为难。 现在,她连陆闻州都不要了,她又算什么东西? 温辞冷笑,“尊重都是相互的,你不尊重我,我为什么要尊重你?” 陆夫人脸面挂不住,猛然抬手拍了下桌子,“反了你了!管家!把她给我带到祠堂里,儿媳妇屡次跟婆婆抬杠,一点教养都没有,不用家法,这人是不会长心的!” 温辞皱了眉。 管家同样心惊,家法可是要用鞭子的,温辞瘦瘦弱弱的小姑娘,一鞭子都承受不住!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夫人,要不等少爷回来了再说……” 闻言,陆夫人轻皱了下眉,似在思忖。 沈欣悦目光暗了暗,忽然叹息道,“温小姐确实太没教养了,竟然这么顶撞婆婆,要是传出去了,势必要给陆家抹黑。” 果然,听到这话,陆夫人心中那点犹豫彻底烟消云散,越看越觉得温辞憋火。 “还不给我滚去祠堂!” 话音落下,两个人高马大的佣人上前站在温辞身旁,沉声说,“温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他们喊的是温小姐,是打心眼里没把她这个陆家夫人放在眼里。 在这个家,她就像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温辞面若森寒,攥了攥掌心。 第56章 反转:陆闻州看到合同!温辞心慌 “我看谁敢碰她!” 一道冷厉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温辞一怔,下意识循声望去。 陆闻州一身黑白配西装,浑然天成的气势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他冷冰冰扫了眼温辞身旁的那两个佣人,两人当即吓得连忙退后去,哪里还有刚刚的气焰。 温辞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眼眶有点红。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委屈的跟他诉苦。 可现在…… 温辞吸了吸鼻子,难以压抑的鼻酸,最后偏过头不愿多看…… 陆闻州朝她伸出的手僵在空气里,见她躲开了,意外的同时,心里被揪住似的疼。 沈欣悦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人,眼中的仰慕藏都藏不住,他本该是她的联姻老公,温辞当初真是走了狗屎运才让他看上了。 “闻州哥,你不知道,温小姐刚刚一直在顶撞伯母,太没礼貌了!”她起身走过去,一脸单纯的说,“不仅如此,她还骂我,说我……说我上杆子给你当小三!你说,这样的话是人嘴里能说出来的吗?” 沈欣悦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陆夫人睨了眼温辞,把处理权交给儿子,“你娶回来的好儿媳妇,真是眼高于天,眼里连我这个婆婆都没有,出言不逊,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你如果连这件小事都处理不好,我看以后集团的事,你也未必能处理好!” 陆夫人这话明显是威逼利诱。 沈欣悦笑了,权力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陆闻州不妥协也得妥协。 她倒是要看看温辞一会儿挨鞭子的丑态,让她好好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跟她说话! 陆闻州脸色沉了沉。 温辞心里冷笑,倒反天罡,就是说的她们? 她侧首看了眼沉默的丈夫,心愈发冷了。 也是,陆闻州从来都是趋名逐利的,上次她被陈傲荣欺负,他贪图陈家的名利,都没管她。 她怎么还指望他这次会维护她? 温辞白着脸咬了咬内唇,无比唾弃自己那一刻萌生出的幻想。 她深吸了口气,“陆夫人——”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冷沉的声打断。 “我老婆的人品我再清楚不过,她顶撞您,肯定是您出言不逊在先,她难以忍受才那样做的。” 陆闻州目光森寒,又看向沈欣悦,“沈小姐,这里是陆家,任何事,都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说白点,就是骂她搅屎棍子。 沈欣悦一脸菜色,碍于男人威慑力太大,有口难言,内唇都要嚼烂了。 “陆闻州!”陆夫人呵斥。 陆闻州置之不理,走到温辞身旁,温声问她有没有被欺负。 温辞有片刻的怔愣,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又点头。 陆闻州脸色冷了冷,睨着陆夫人和沈欣悦,无形的威压简直令人窒息。 “道歉。” “你说什么?” 陆夫人拧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闻州竟然让她当众给温辞这个贱人道歉?这跟当众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沈欣悦同样觉得万分屈辱……她富贵了二十多年,温辞算什么东西,给她提鞋都不配! “道歉,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陆闻州温柔握着温辞的手,说出的话却是浸了冰似的寒,“今天家宴,我想大家也不想闹的太难堪?” 他冷冷看向陆夫人。 那一刻,陆夫人呼吸仿佛都停了,死死攥着手里的纸巾。 她怎么听不出来陆闻州话里的威胁—— 今天要是不给温辞道歉,就别想好过! 陆夫人胸腔里火冒三丈,可现在的局面已经不由她掌控了。 “看来,一会儿的家宴是要推迟了?”陆闻州似笑非笑。 陆夫人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盯着温辞,强忍着屈辱,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对不起,是我做法欠妥,你别往心里去,妈妈给你道歉。” 沈欣悦见状,憋屈的瘪了瘪嘴,但挨不住男人威慑的目光,最后也只能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温小姐,是我唐突了,下不为例。” 陆闻州颇为满意,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儿,冷酷的眸色渐渐柔和下来,“消消气儿,嗯?” 手中温热有力的力道让温辞不禁恍神。 说不意外是假的, 陆闻州以前不是没为了她跟陆夫人吵过架,但从没闹到这种份上……今天为了她,光明正大的就跟陆夫人叫板。 但看到陆夫人跟沈欣悦吃瘪的模样,她确实挺爽的。 温辞很轻的点了下头。 她抬眸看着男人那双只有在看向她时温柔缱绻的眼神……那股涩意又绵绵密密爬进了心房里。 陆闻州,你早干嘛去了啊? 陆闻州全然不知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揉了揉她的脑袋,“抱歉,早知道会这样,一定跟你一起进来。” 温辞抿唇,听着男人自责,喉口一片酸涨。 这时,管家过来说,“菜品已经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陆夫人勉强着笑,“时间也不早了,这件事就揭过了,大家先移步餐厅……” 陆闻州轻颔首,拉着温辞朝餐厅走去,温声说,“上次不是说想吃家里厨师做的燕窝粥吗?我让他多做了点。” 温辞目光晦涩,他连她的口味都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就偏偏忘了最重要的呢? “嗯。” 身后。 沈欣悦嫉妒红了眼,记忆里陆闻州对任何人都冷漠疏离,原来他还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啊。 她酸巴巴的撇了撇嘴,“伯母,陆少跟温辞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啊……” 陆夫人冷哼了声,“那是你不懂男人!况且,她温辞没多少天嚣张日子了!” 这天下男人本质都一个样。 沈欣悦似懂非懂……可心中的不甘心是真的。 …… 餐厅。 陆闻州拉开凳子让温辞坐下,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不远处落地窗前,小茶几上的一沓文件。 “这是什么?” 陆闻州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温辞寻着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文件的蓝色封皮,那是是陆夫人跟她签的那份合同,里面包含了一个亿的财产转让合同,肯定是陆夫人粗心大意看完后,落那儿忘记拿了。 温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要是让陆闻州看到了,那就完了。 “陆闻州!” 然而她阻止已经完了,男人已经阔步走了过去—— 第57章 再反转:败露!瞒着温辞彻查合同 “陆闻州,我手疼……” 温辞白着脸喊了声,心跳出奇的快。 陆闻州顿住,匪夷所思扫了眼近在咫尺的文件,终还是转身走向温辞,想着一会儿再看看也不迟。 “怎么了?我看看。” 他眉宇轻皱,一脸担心的握着她的手查看。 “刚抽搐了下……受了凉应该是。”温辞稍稍舒了口气。 “让你贪凉。” 嘴上是这样责备的,陆闻州还是把她的手裹在手心里取暖,一边嘱咐,“以后不能用凉水了,嗯?” 温辞木讷应了声,恍惚看着男人的担忧的神色,不禁想……如果陆闻州真的看了那份文件,知道她将永远离开,会如何? 按他的性子,估计会疯,什么疯事儿都能做出来。 可没有如果。 她不会让他知道的。 他向她撒了九年的弥天大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辞苦笑了下,垂眸,眼里浮现着一抹决绝,可心依旧很疼。 这时,陆夫人后脚走进餐厅,看到小茶几上的文件,才恍然惊觉自己昨晚跟律师理完合同后,忘记收了,连忙让佣人一会儿悄悄拿走。 幸好没被陆闻州看到,不然她的精心布局,全毁了! 温辞抬眸跟她对视,狠狠拧了眉。 陆夫人自知理亏,细心嘱咐着佣人。 …… 餐桌上,菜品一一上齐。 陆闻州形影不离陪着温辞,面上古井无波,可心里依旧记挂着那份匪夷所思的文件,不知道怎么,总觉得心里难安。 温辞没什么胃口, 她只是抿了下唇,陆闻州就意会的倒了杯果汁给她,眼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她多看一眼某个菜品,男人就给她夹,挑了鱼刺后,放在她餐盘里。 “多吃点,这几天都瘦了。”男人心疼的握了握她手。 完全把她当小孩照顾,她一个小动作,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这可把沈欣悦羡慕坏了,嘴里的菜就跟蜡似的难以下咽。 一旁的佣人也不禁小声感慨,“陆少对夫人真好,也太宠夫人了!” “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 “陆少以前玩的也花,自从遇到夫人后就慢慢收心了,浪子回头啊……” “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了,陆少给谁挑过鱼刺啊?这么细心。” “……” 陆闻州把挑了刺的鱼肉放在她盘子里,宠溺一笑,“一会儿我让厨师多做点西湖醋鱼,回去给你带着。” 温辞苦笑了下,看着那块挑好的鱼肉,思绪纷乱。 其实她压根不爱吃鱼肉,因为小时候吃鱼卡了鱼刺有阴影。 后来陆闻州亲手给她做了道红烧鱼,她不想辜负他的好心,吃了。 从一开始,她就在委曲求全。 这么多年了,陆闻州都没发现…… 温辞用力捏着筷子,才没让自己漏出丝毫破绽。 中途,陆闻州接了个工作电话,有心去落地窗那儿接,顺便看看那份文件。 可过去的时候,小茶几上空无一物,哪里还有文件的踪影? 他皱了皱眉,莫名烦躁,问一旁的佣人,“茶几上的文件呢?” “哦,夫人刚刚让收起来了,说放那儿不好看,怎么了少爷?” 陆夫人? 这些年,母亲已经不管集团的业务了…… 再联想温辞刚刚的反应…… 陆闻州面色深沉,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他挥手示意佣人可以走了。 看着窗外,陆闻州眸色讳莫如深,周身气压很低。 良久,他拿出手机给梁秘书打了电话。 “好好查一查夫人这些天在干什么,不论是网络上,还是现实里。” “夫人?您说的是温小姐还是陆夫人?”梁秘书斟酌问道。 “都要!” “好的陆总。” …… “温小姐,厨师做的银耳羹很不错,我给你盛点?”沈欣悦莞尔,不等温辞拒绝,就自顾自舀了碗,递给她。 温辞拒绝了,“不用,我不喝。” “你尝尝看。”沈欣悦走过去,硬是递给她,忽然一个‘不小心’,把烫洒在了自己身上! “嘶……好疼啊!”沈欣悦疼的小脸刷白。 温辞冷着脸,可笑的很,理都不想理她,转身就要走。 “温辞,你干什么!”陆夫人冷声叫住她,语气相当不满,“欣悦好心给你盛汤,你不想喝,也不至于弄伤她?” “伯母你误会了,是我不小心的……”沈欣悦啜泣了声。 温辞顿下脚步,脸色出奇的冷。 “欣悦你别袒护她,陆闻州是没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才维护她,你别怕,伯母给你做主,不会让你受丁点委屈的。”陆夫人言辞讥诮,睨着温辞,像是再看什么脏东西,“怪不得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真是一丁点教养都没有,从小你妈就这么教你的——” 陆夫人话倏的一顿,哼笑,“哦对,你妈妈早就不要你了,怎么会教你?怪不得没教养呢,上不了台面……” 温辞眸光淬了冰似的寒,指甲近乎陷进了掌心肉,猛的转身,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陆夫人脸上! 啪! 这一巴掌落下,餐厅里落针可闻,不远处正接电话的陆闻州,闻声也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温辞只是漠然,眼里一丝温度都没有。 陆闻州看了眼陆夫人红肿的右脸,皱眉看向温辞。 陆夫人都惊呆了,根本不敢相信向来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巴结讨好的温辞,竟然敢扇她巴掌,她怎么敢的? 越想,陆夫人越憋火,怒不可遏指着陆闻州,“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不仅欺负欣悦,连我都打!你看到了吗!” 陆闻州拧了拧眉。 沈欣悦吸了吸鼻子,露出手臂上烫红的痕迹,“闻州哥,我这点伤没什么的,主要是伯母……温辞竟然打伯母,真是太不像话了,要是传出去了,陆家多难堪啊……” 陆夫人闻言,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还有欣悦,她受伤的事情要是让沈家知道了,一定不会罢休!” 陆闻州按了按额角,面色讳莫如深。 但温辞却看出男人在纠结…… 可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妈妈对她有多重要啊……却偏偏也往她心上戳刀子。 也是,哪次他不是这样? 他明知道她有多骄傲,还是卸了她的职,任由陈傲荣欺负她。 他明知道她委屈,还是让何书意来公司上班,一次次帮她。 …… 他都知道,却还是让她委屈。 从没那一刻,让她觉得如此孤立无援。 她奋不顾身的嫁给他,委曲求全,到头来还是一个外人…… 温辞压抑着心口那股窒息的酸楚,不让眼泪掉下来。 太狼狈了。 “小辞。”陆闻州伸手去拉她的手,面色深沉,带着责备意味。 温辞红着眼,一把挥开,看着眼前几人,“你们要交代是?” “我给你们交代!” 温辞一把捞起桌上那碗银耳羹,毫不犹豫泼在沈欣悦身上! 第58章 虐心必看:被欺负,他冷眼旁观 沈欣悦被烫的痛哭出声,大喊,“温辞,你疯了是吗!” “既然那样,我为什么不把事情落实?”温辞睇了她一眼,旋即冷睨着陆夫人,“都是为人子女,陆夫人能说出那种话,您的教养真是让我唏嘘。” 陆夫人被说的颜面扫地,气的浑身发抖,“好啊,温辞你真是好样的。陆闻州,你这下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你不用拿他压我!”温辞眼眶通红,根本不敢看男人冷漠旁观的模样,只能拼命咽下喉口的酸楚,“我这个人就是护短,容不得别人说我家人半句不是。那一巴掌,算轻的,再有下次,我一定更狠!” “你……你……”陆夫人脸色黑的滴墨,被怼的颜面扫地,她风光了几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份屈辱?今天还一连发生了两次! 她扬手就往温辞脸上抽—— 温辞猝不及防,下意识闭眼偏过头。 “够了!”陆闻州挡住陆夫人的手,狠狠甩开。 温辞怔愣了下。 下一刻,男人结实有力的手就环住了她的腰,仿佛给人无限安全感。 “交代是吗?我给你。”男人面色阴沉。 陆夫人和沈欣悦皆是一怔。 陆夫人狠狠皱了眉,冷呵,“陆闻州,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是你母亲!你刚刚可是亲眼看到她打了我一巴掌!” 温辞心口打了个咯噔,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攥紧了男人的衣角。 男人只是安慰拍了拍她肩膀,那么温柔,随后转过身冷冷睨着陆夫人,“温辞打你的那一巴掌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我当时在场,那就不是一个巴掌能解决的事!” 陆夫人脸色白了白,险些没站稳,一度以为自己耳鸣了。 陆闻州冷声,“以后你的卡暂停,那座酒庄也收回。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再对温辞指手画脚!他是我陆闻州的女人,你有任何不满,大可跟我说!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找她茬儿,后果你自己掂量。” 温辞心中惊愕,不禁抬眸看了眼男人冷硬的侧脸,她真的没想到陆闻州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陆夫人脸色彻底白了,气的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你……你……陆闻州!你为了温辞,竟然这样对我?” 陆闻州只冷声道,“来人,夫人身体不舒服,带夫人上楼!” 沈欣悦心慌的吞咽了下喉咙,压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变成这样,她以为温辞这次多少也会捱几鞭子…… 她弱声说,“闻州哥,伯母真的是无辜的……” 陆闻州侧眸给了她一个眼神。 那一眼,让沈欣悦呼吸都狠狠颤了下。 陆闻州:“明天陆氏跟沈家的合作会就此终止,让你好好看看究竟你沈家攀附我陆家,还是陆家攀附你沈家!” “看看到底是谁不配!” 这话一语双关,明着是讽沈氏,其实就在刺沈欣悦。 温辞眸光一颤,心跳仿佛都停了一秒…… 沈欣悦万分屈辱的咬着唇。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这么羞辱,这比被人掌掴都难堪。 尤其还是当着温辞的面。 沈欣悦屈辱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白着脸央求道,“闻州哥,我错了,你别因为我终止了两家的合约啊!” 要是父亲知道是她捅的篓子,绝不会轻饶她。 然而陆闻州压根没耐心听她哭诉,抬手示意佣人把她请出去。 “闻州哥,我求你了,我真的错了,我给温辞道歉还不行吗?” 沈欣悦红着眼看向温辞,眼神里满是央求之意,哪还有半分刚刚颐指气使的模样? 温辞心里冷嗤。 人就是这样,害别人的时候心高气傲,轮到自己的时候,也就这点胆子。 “道歉有用,那刚刚为什么不长记性?”陆闻州握紧温辞的手,睇她一眼,“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求你……这次我真的错了……” 沈欣悦哭着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男人再没施舍她一眼,转身温声跟温辞说些什么,满脸的温柔跟前一刻冷酷无情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疼不疼?”男人轻轻按揉着她掌心,温柔缱绻的不像话。 温辞恍惚了一秒,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她轻摇了下头。 “……” 沈欣悦如坠冰窟。 她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狠,为了温辞,甚至不惜毁了两家的合作。 他好狠的心啊。 “沈小姐,请。”佣人把她从地上托起来,一点不留情把她轰了出去。 沈欣悦屈辱的咬着牙,从未如此挫败过。 …… “手都肿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以后碰到这种事,别用手吗?找个趁手的工具用。” 陆闻州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掌心。 温辞晦涩的眨了眨眼睛。 她当然记得这句话,上次在医院,何书意挑衅她,她扇了她一巴掌,陆闻州当时这样跟她说的,毫无保留的给了她安全感。 当时她真的相信了…… 可她也清楚的记得,后来他和何书意在病房里亲亲我我,他那么温柔的哄她…… 那一刻,她的坚持和信任就像笑话。 她是爱他,曾经那么深爱,可他也别把她当傻子骗啊…… 温辞眼尾有点红,她轻轻抽出手,喉咙发苦,“没事,不疼……” “可我心疼。”男人轻吻了下她手心,语气霸道不容忍拒绝,“去上点药,我家姑娘这么漂亮的手,不能受疼。” “不用了。”太小题大做。 温辞咬了要内唇,可压根拗不过男人,被他拉着去了卧室。 一进门,满屋的薄荷清冽香味。 这是陆闻州大学以前住的房间。 陈旧的记忆扑面而来,让温辞不禁恍了神,一瞬间想到高中的陆闻州第一次带她来这儿,她鼻子登时就泛了酸。 “怎么了?”陆闻州见她红了眼眶,心都提了起来。 “没事……”温辞涩声,看着男人处变不惊的面庞,心里不由抽痛了下…… 看,被困在过去的,只有她。 人家早就释怀了,也早就忘了……忘了对她的承诺,忘了她们的来时路。 只有她还在刻舟求剑。 太傻了。 “陆闻州,”温辞压着酸楚。 “嗯?怎么了?”男人抬眸看她,曲指摸了下她脸颊,笑,“怎么忽然傻乎乎的?” 温辞不自在的目光一颤,抿唇问他,“刚刚你那样跟陆夫人说话,也没给沈欣悦留面子,以后沈家……” 她当时没想到陆闻州会做的那么绝。 “放心。”陆闻州打断她。 他蹲下身跟她平时,眼神坚定又真挚。 “不是说了吗?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我妈对我很重要,可你更重要。” 男人眼中的温情快要溢出来。 温辞心脏在那一刻停跳了一拍,即便自己不愿意承认,可毕竟是深爱过的人,那一刻,她真的心悸了下。 但很快,她就被现实拉了回来,苦涩一笑,“嗯。” “乖,左手边的柜子里有零食,你吃点,我去给你拿药。”陆闻州笑,摸了摸她脸蛋,走了。 门被轻轻阖上。 温辞慌忙擦了下掉落的眼泪,冷静了好一会,她没去柜子里拿吃的,就静静坐在床上等。 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温辞这才敛了思绪,一看是梁秘书打来的电话,怕耽误工作,连忙给他送过去。 路过廊道。 “好了别生气了,我刚刚跟您开玩笑的。你也知道,当时温辞在,我没办法……” 熟悉的声音, 前一秒还温声哄着她,这一刻,却让温辞如遭雷劈。 她木讷的寻着声源走过去,自虐一般,在卧室门口驻足,房间里的人猝不及防对上她的目光,顿时噤了声,心脏重重一跳。 “……” 温辞攥紧了手,隔着距离相视,一颗心仿佛都掉进了冰窟窿里。 无边的怒火操控了她的理智,她伸手推向门。 第59章 刺激:温辞质问陆闻州出轨 “你刚刚那么维护温辞,我还以为,你小子真不把你妈我放在眼里了。” 陆夫人勾唇,透过门口的窄缝望着温辞,看到她失魂落魄,心里终于舒爽了些。 陆闻州轻晒,拂开袖口看了眼时间,沉声,“好了,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在温辞面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卡不会停,那座酒庄也不收回,你继续盈利。” “……” 表面功夫? 短短几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刀,把温辞凌迟的鲜血淋漓。 温辞死死咬着唇瓣,才没让自己哽咽出声,推向门的手,最后也是僵在半空,没骨气的攥成了拳。 原来,他当时为了维护她跟陆夫人叫板,只是为了做表面功夫蒙骗她啊? 原来,那些让她心神恍惚的偏爱和保护,只是他骗她的幌子。 原来,他真的,不在乎。不在乎她的脸面,更不在乎她的委屈…… 温辞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撕扯着,疼的厉害。 她还想着晚上回去跟陆闻州说说,别因为自己跟沈家和陆家闹的太不愉快。 结果呢,人家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 偏偏她还犯贱的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温辞眼眶红的要命,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满脸,她用力擦掉,像个落荒而逃的小丑,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 此刻,卧室里。 陆夫人哼了声,心情稍稍愉悦了几分,“算你还有点良心,眼里有你这个母亲,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陆闻州眸色晦暗,“别高兴太早。” 陆夫人皱眉,“什么意思?” 陆闻州淡淡看她一眼,眸光浸着浓浓的警告之意,陆夫人心跳都露了半拍。 他理了理微乱的袖口,冷声说,“我说过,这次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勉强才没做出实质性惩罚,再有下次——” 陆闻州点到即止,但那冷厉的眼神,还是叫陆夫人心头狠狠一悸。 “还有,以后有事儿别再给温辞打电话,我不想看到昨晚那样的情况,无论事大事小,有事儿直接打给我。”陆闻州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矜贵斯文,语气却是冷漠。 陆夫人面色微滞。 他这明显是在提醒她,昨晚不由分说的给温辞打电话那件事儿。 当时打了半天都没人接,她还以为温辞那丫头翅膀硬了跟她作对,没想到她转头就跟陆闻州告了状。 陆夫人有些憋火的哼笑一声,“她闹出来的丑闻,给陆家丢人败兴,我这个当婆婆的质问她几句有什么问题?她倒好,转头就给你告状,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啊!” 陆闻州不满的直皱眉,脸色都冷了。 他向来听不得别人说温辞半句不是。 他冷冷看向陆夫人,“是你太小人之心,温辞在我面前从来没说过你半句不是,反倒是你,屡次在我面前数落她!” “你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以后别再让我听到那样的话!” 男人浑然天成的威慑力,让陆夫人不禁提心吊胆,她愤懑的咬了咬牙,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了……反正,他跟温辞也没多少日子了! 陆闻州见她确实老实不少,话锋一转,凝眉问道,“餐厅那份文件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不管公司业务很久了吗?那份文件是什么?” 文件? 他怎么忽然提这个? 难不成知道什么了? 陆夫人目光颤了颤,心慌的直打鼓,没敢跟他对视,模棱两可的说,“你姥爷和姥姥不是要去法国养老了吗?想找座葡萄果园酿葡萄酒打发时间,你也知道,他们二老就喜欢鼓捣那个,他们让我找找地盘,这不,前几天刚找到一座合适的,最近正过合同呢!” 陆闻州眯了眯眸,面色晦暗如深,忽的勾唇,“这样啊?” “嗯,当然了,不然还能是什么?集团那些破事儿我才懒得管呢!”陆夫人怕再说下去露出破绽,忙催促他,“行了,快走。” 陆闻州眼中深沉如墨,不知道听没听见进去,他淡声应下,“行,您之后去给外公外婆送合同的时候,记得代我向他们问好。” 陆夫人心口突的一跳,强装镇定,挥手,“滚滚滚……” 陆闻州没再说什么,走了,去楼下问管家拿药,一边拿出手机嘱咐梁秘书仔细查! 他隐隐觉得,陆夫人有什么事瞒着他。 …… 温辞浑浑噩噩回了卧室。 此刻再闻那股清冽薄荷味,只觉得心冷…… 她蹲坐在地上,等缓过那劲儿痛苦,才僵硬的直起身。 忽然,她余光注意到床底下放着的东西,目光狠狠颤动了下。 她起身过去,把床底的那个箱子拖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几沓画册。 因为太久没人管,上面早就蒙了灰,白纸也有些发黄。 温辞心抽痛了下,自虐一般,翻开一本画册。 里面是陆闻州画的画,每一幅里都有她的身影。睡觉时娇憨的模样,上课时认真听课的模样,发呆的模样…… 都是陆闻州画的。 温辞屏息一秒,忍着鼻酸,可泪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画册上。 “听说你喜欢美术,那可不可以也试着喜欢我一下?” 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在某个安静的课间,拦住她表白,把一本画册塞进她怀里,没等她回应,就跑了的慌张模样,直到现在她都记忆尤深。 “当初不是说好,疼我一辈子吗?” 温辞声音里满是艰涩。 “陆闻州,你到底长不长心啊……” 她轻擦拭着泛黄的画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有多傻。 不长心的哪里是陆闻州, 是她。 傻乎乎的把一个真心捧给他,让他肆意伤害。 温辞蓦的闭眼,眼泪从她眼尾滑落…… 陆闻州拿着消肿药膏回来的时候,温辞已经把东西放好,整理好心情,安安静静坐在那儿…… “等久了?” 男人看到阳光下她那张恬静的小脸,眼眶因为刚刚哭过还有些红,他心里蓦的疼的下,有些悔意。 但稍纵即逝。 “没,刷了会儿视频,没觉得很久。”温辞声音淡淡的,目光晦涩,不想多看他。 陆闻州等她的后话,却久久没等到。 以前温辞特别喜欢跟他分享,哪怕是上班路上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都要发过来让他看看。 今天,怎么不愿意跟他说了? 陆闻州心里不由失落了几分,一边拖着她的手抹药,一边柔声问她,“刚看什么视频了,跟我讲讲?” 温辞垂眸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目光都恍惚,她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她爱了一个青春的男人,满腔的爱意,到现在就只剩下了苦楚。 轻呼了口气,她涩声说,“短剧,一对儿相爱了十年的情侣,最后无疾而终,女主死了,男主跟女配在一起,还有了她们的孩子,” 终于愿意跟他聊天了,陆闻州心中欣喜,问她,“为什么?相爱了十年,说割舍就割舍吗?女主也太可怜了?” 他也觉得女主可怜吗? 可他,就是那么对她的啊。 温辞痛苦的皱了眉,最后看着他说,“因为男方出轨了……” 陆闻州怔愣了一秒,抬眸看着温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唯恐她下一刻就质问自己。 因为他也不是问心无愧。 “陆闻州,你呢?” 温辞声音很轻, 却让陆闻州心脏重重一跳。 他猛的抬眸,直直对上了她冷淡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那里面,看到了一抹决绝…… 第60章 反转:狠狠打他的脸! “小辞,你不相信我?” 陆闻州呼吸发紧,从未如此心慌过,紧紧握着她的手。 温辞心抽疼了下, 跟他在一起九年,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第一次夜不归宿回来,心虚的给她做了早餐,她问他时,他还自以为是隐瞒的很好。 他第一次偷吃回来,更是恨不得把她当老佛爷供起来伺候,殊不知,衣服上抹不去的香水味,早就出卖了他。 那时候,他陪情人在外地旅游,她一个人在家委屈又害怕,极大的心理落差让她一度浑浑噩噩,她不明白那么爱她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出轨。 有时候甚至自贱的想,他能不能想想他们以前啊?能不能……念念旧情,别不要她,他们以前明明那么好。 真是太卑微了。 后来这一想法被她狠狠磨灭,太自贱。 陆闻州这辈子或许都不会知道,他疼进骨子里的姑娘,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曾经那么卑微的在夜里等他回家。 温辞笑,唇边那两颗小梨涡却里盛满了晦涩,“短剧而已,假的,我就随口一问,你慌什么呢……” 陆闻州干笑了下,继续帮她抹药,“也是……短剧不能信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辞说的这个故事让陆闻州害怕了,他之后的时间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像只讨主人开心的大金毛。 如果是以前的温辞,开心都来不及。 可现在,是身心交瘁的温辞。 “我去个厕所,奶奶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到。”她推了推他,起身往门口走。 “我陪你,我们一会过去,奶奶看到我没看到你,又该数落我了。” 陆闻州拉着她的手,握紧,一同陪着出去。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温辞轻声,“工作电话,你接,一会儿该耽误了……” 陆闻州不悦看了眼手机屏幕,拧眉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兜里,握着她的手,“工作哪有你重要。” 温辞抿着唇,也没心思跟她拉扯,就随他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温辞正从包里掏纸巾想擦个手,一抬眸,迎面碰到一个不速之客。 是陆夫人。 明显是刻意在等她出来。 温辞面色冷淡,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径自洗手。 陆夫人挺讶异的,刚刚在卧室,她想温辞把她跟陆闻州聊天的话都听到了,她以为她会痛不欲生呢,没想到竟如此淡定。 陆夫人蛮心堵的,冷睨着镜子里的温辞,讥诮,“我倒是低估了你的耐性,没想到你这么能忍。” 话未说完,温辞猛的转过身,扬手就给了她一把巴掌。 陆夫人被打的猝不及防, 刚要还手, 温辞一把就把她推在门板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我警告过你,下次再嚼舌根子,我一定比那一巴掌更狠!” 陆夫人捂着胀痛的侧脸,脸色黑如锅底,“温辞!” 温辞懒得理她,拎着包就往门口走。 “呵,你这心高气傲的劲儿也就只敢撒在别人头上!面对陆闻州,你那点不值钱的尊严和骄傲,不还是被踩在脚底下吗!” 陆夫人盯着她背影,切齿道。 温辞脚步顿了下,紧攥着包链,没人知道,她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是啊,她引以为傲的骄傲,被她掏心掏肺爱了九年的人踩在了脚底下…… 苦不堪言。 陆夫人呵笑,知道她哪儿痛,故意往哪戳,“温辞啊温辞,有时候我真可怜你!你真是蠢!” 可怜。 这两个字有时候是最侮辱人的词。 温辞咬着牙,忽而侧首看向她,步步逼近,“我不是不报复陆闻州,只是时候未到。” 陆夫人拧眉,“你什么意思?就你?也配提报复这两个字?你是不是因为陆闻州维护了几次,就得意忘形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温辞似笑非笑,目光却是冰冷,“你信不信,我走后,陆闻州会付出代价。” 陆夫人愣了一秒,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她只觉得荒谬。 陆闻州怎么可能对她那么痴情,因为她假死离开了,就疯了? 不可能。 “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陆夫人呵笑,很是不屑。 温辞极浅的勾了下唇,“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等那一天,到时候,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可把陆夫人刺激到了,盯着温辞的背影呵斥,“你死了扬灰才好,你离开了,陆闻州只会更自由,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外面有人。” “你走了,他身边只会有更好的人替代你!” 杀人诛心可能也不过如此。 温辞用力绷紧身体,可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她只能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尽力不让自己在陆夫人面前太狼狈。 或许,她走后,陆闻州会很快忘了她,身边会有更好的人出现替代她。 可这九年的感情,当真在他心里就一丁点波澜都没有吗? 被困在里面的,只有她吗? 他真的那么无情? 温辞苦涩的想着,心疼的要命。 怕自己失态,她转身大步走出了洗手间。 留下陆夫人,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刚刚温辞那一番话就跟刺似的戳在她心里, 温辞走后,陆闻州真的…… 不,不会的! 陆夫人拧眉,很快掐断了这一荒谬的想法。 她儿子离开了温辞,只会越来越好! 大把大把的名媛等着他,温辞算什么东西? …… 温辞在洗手间外面没找到陆闻州, 正准备给他打个电话, 管家过来说,“少夫人,少爷去嘱咐厨师做些西湖醋鱼和燕窝粥,一会儿给你带回去。” 温辞愣了下,垂眸,心中五味杂陈。 管家笑着感慨,“少爷和夫人感情真好啊,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没想到当年那个花花公子,真的就收心了,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少爷那么粗心大意没有耐心的一个人,竟然会变得这么细心。” 温辞苦涩一笑。 是啊,她也没想到, 陆闻州当年那么爱她宠她的一个人,会变成今天这样,欺负她,让她受尽了委屈。 曾经她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有可能出轨,但她的陆闻州不会。 可九年后,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管家不知道温辞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说,“少爷说一会儿就回来了,让您在这儿先等他一会儿。” 温辞回过神,轻点了下头,“嗯。” …… 五分钟匆匆而过。 温辞有些着急,奶奶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到别院了,陆闻州怎么这么慢啊? 于是,她便径自去了楼下找人。 第61章 再反转:何书意的代价! “少夫人。” 正在厨房准备下午茶的厨师看到温辞,挺惊讶的。 “嗯。”温辞轻点了下头,目光在厨房逡巡一圈,都没看到陆闻州的影子,她不由皱了皱眉。 厨师狐疑,“少夫人,您需要什么吗?我给您准备。” 温辞抿唇说,“我找陆闻州,他不是在这儿吗?让你准备一份西湖醋鱼。” 厨师愣了几秒,挠了挠头,“没有啊,我一直在这儿,陆少没来过,也没跟我说要西湖醋鱼啊……难道是我记错了?不能啊……” 随着话音落下,温辞一颗心也跟着沉进了谷底。 那点可笑的温情,结了冰似的刺得她心痛难耐。 还有什么可说的? 陆闻州又骗了她…… “少夫人?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啊……”厨师见温辞寸寸白下去的脸蛋,有点心慌。 “没、没事,可能是我记错了……”温辞勉强想露出一抹笑,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你忙,别告诉别人我来过……” 说罢,她慌乱转身离开,不想让人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她一路跑出大门,像只被浪花拍打在岸边的鱼儿,大口呼吸着空气。 十七岁的温辞这辈子都不会想到,那个毫无保留爱她的少年,会一次次骗她。 二十二岁的温辞更不会想到,那个为了她不惜跟整个陆家作对,都要娶她回家的男人,会满嘴谎言胡弄她。 人心不是一瞬间就冷下来的。 兰因絮果。 她的报应来了。 温辞咬着出血内唇,痛到没有知觉…… 她深呼了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口的酸楚。 可一抬眸, 看到不远处杉树下的一幕,她那颗缝缝补补的心,像是被人突然用力撕扯开了,冷风刀子似的呼呼往里刺。 周围很静…… 她就像个偷窥别人幸福的第三者, 眼睁睁看到何书意小女人般扑进陆闻州怀里,陆闻州没有推开,而是拥紧了她,脸上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那么用力。 他们视若无人的拥吻,难舍难分,最后可能是陆闻州怕有人发现何书意,拍了拍她的腰臀,单臂抱着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他可真宝贝她。 舍不得让她遭人白眼和非议。 温辞蓦的就红了眼,想起这些年在陆家受到的白眼和委屈,心痛到无法呼吸…… 何书意抱紧男人的腰腹,被男人抱起,她下巴懒懒搭在他肩膀上,无意间的抬眸,就对上了温辞那双破碎的双眼。 顿了下,她勾起唇角,紧拥着男人,随之朝她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 嘲讽她的无能,嘲讽她的可笑…… 温辞僵在那儿,小脸白的不像话,狼狈的像个小丑,此刻她的尊严和脸面都被踩成了渣…… 他不是说好只要她就够了吗? 温辞狠狠擦了把泪…… 当年先动心的是他,说爱她一辈子的人是他。 可现在委屈的是她,对爱丧失希望的也是她。 泪水落了满脸,显得那张巴掌大的脸蛋愈发惨白。 但她浑然未觉。 她只觉得冷,浑身都很冷…… 比几年前那个大雪天,因为疫情她被隔离,陆闻州不顾一切来找她,抱着她离开隔离区,还要冷。 砰! 温辞踉跄转身,扶着墙,泪眼模糊,没看到前面,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 她慌忙的擦了下眼泪,不想让人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一抬眸, 看到面前的人是时,她呼吸忽然一滞—— …… 陆闻州没想到何书意会来老宅。 接到电话后, 他跟管家撂了句话,就匆匆下楼,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小别胜新婚的欣喜,很生气。 他跟温辞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点,要是被发现了,这些天的努力全毁了! “闻州哥!” 何书意带着口罩面具,一看到他,就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 拨开面罩,软绵绵的在他脖颈上蹭,“我好想你啊……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你想不想我?” 她眼巴巴望着他,像只被主人冷落了的小猫,乖巧,可人。 陆闻州呵斥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咽了下去,看着怀里的人儿,莫名就想起了温辞。 温辞其实很会撒娇,她说句软话,他根本毫无抵抗力。 以前两人闹得不愉快,她对他笑一个,说句好听话,他准缴械投降。 压根舍不得她费尽心思哄他。 只是最近这几个月不知道怎么了,她没再跟他撒过娇了,老公也不会叫了…… 陆闻州眼神暗了暗, 或许是见异思迁作祟, 他贪恋这一刻的温情,态度也软了许多。 “不是让你等我消息吗?怎么忽然就来这儿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没我的允许,不能来找我?” “你忘了?” 男人冷硬的眉峰轻蹙,莫名让人心悸。 何书意缩了缩肩膀,踮起脚尖轻吻他下巴,唇角,再到下唇,声音细细的,“我太想你了,你说过几天来看我,我等了好久……” “看到你发的消息,我迫不及待想见你……” “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难道不想看到我吗?”何书意咬了咬唇,指尖点在男人心口上。 陆闻州禁欲很久,轻易就被撩起了欲望,身体短暂的僵硬了一秒。 何书意有所察觉,勾起红唇,热烈的吻他。 软玉在怀,坐怀不乱是很难的。 “闻州哥,我准备了工具,我们去车上?” 何书意指尖碰了碰他冷硬的喉结。 陆闻州眸色深沉如墨,禁欲又危险,何书意被看的心口砰砰直跳。 下一刻,男人大手拍了下她腰臀,单臂抱着她朝某个方向走去。 “啊……” 何书意轻呼了声,脸蛋绯红,可心里是压抑不住的雀跃! 看,这个男人终究还是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是她的。 可下一刻。 男人就把她扔在墙背上。 何书意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小脸刷的就白了下来,不解男人为什么忽然就变了,明明前一刻还那么温情缱绻。 “闻州哥,我疼……” 她泪光潺潺看着眼前岸然挺阔的男人,眼里满是惶恐不安。 第62章 报复:有人被虐,有人舒爽! 陆闻州似是毫不在意她疼不疼,捏着她下巴,眯眸,“我问你,你有没有在家里看到一串檀木手串?” 一句话,让何书意如坠冰窟,仿佛刚刚的那些亲昵都是错觉。 “说话。”陆闻州冷声,“有没有看到那串手串?那对我很重要。” 很重要。 何书意心口蓦的抽痛了下。温辞送的手串就这么重要,她亲手织的毛衣就廉价的像垃圾被他说丢就丢。 “没有……”何书意白着脸,下意识说出这句话。 陆闻州指腹抬了抬她下巴,嗓音低沉,“真的?” 何书意心口颤动,心慌的不敢看他眼睛,“没有,如果有的话,我第一时间就交给你了呀……我对你从来都没有隐瞒,这点,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真的没看到……” 陆闻州半信半疑,渐渐松了手,何书意卸了力般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既然没看到手串,你可以走了。” 男人理了理微乱的袖口,头也不抬的说,接着便要离开。 当真是一点不留情。 何书意白着脸愣了足足五秒,才可笑的明白—— 陆闻州跟她见面,就是为了找到温辞的那串手串,压根不是想见她而见她,跟她满腔的期待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冷漠又决绝。 那她算什么? 她为了见他,脸都不要了,就想跟他多待一会…… 何书意委屈的想哭,用力抱住男人的后腰,“你别走,陪我一会儿……就一会行吗?我保证,这些天都不打扰你了,也不会让温经理怀疑……” “我真的很想你,呜呜……” 陆闻州听着她委屈的声音,心里一点波澜没有。 他想到的是温辞这会儿一个人在楼上待着,要是陆夫人再找她麻烦,她受委屈了该怎么办? 她一哭,一委屈,他心都疼。 “闻州哥,你陪陪我……”何书意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去拉他的手。 陆闻州反手包裹住她,似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抬手帮她擦拭去脸上的泪,“别哭了,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哭了该发炎了,怎么?想当只小花猫?” 男人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掌心粗糙又温热,何书意潮湿的心似乎都明朗了些,轻轻点头,又摇摇头。 陆闻州笑了下,最后从包里的皮夹里拿出一张卡给她,“密码你知道,今天你受委屈了,等过些日子,我再去看你。” “乖,听话,回去。” 男人大手揉了下她脑袋,再没多留,转身走了。 何书意想挽留,最后还是硬生生止住了,不然就是不识趣了…… 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何书意僵硬的低下头,看着手里那张卡,屈辱的红了眼眶,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是啊,对陆闻州来说,她从来都是可以用钱打发的人。 而温辞,他不会舍得那么对她的,不会舍得温情后甩她一张卡,更不会扇她巴掌欺负她。 他会哄她,陪她,屈尊降贵给她做饭菜…… 而她,只能换来一张冷冰冰的卡,像个妓一样。 何书意掩面痛哭。 可她接近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钱啊! …… 这边,一楼大厅。 温辞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掩饰满脸的狼狈,就迎面碰到了陆夫人。 她不想跟她说半个字,侧身躲开,朝另一个方向走。 “呵。”陆夫人呵笑,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温辞如此狼狈的模样呢。 “当年我就说过,我儿子不会栽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不听。现在,自食恶果了?认清自己了?” 这话跟在温辞心窝里扎刀子没什么区别。 温辞眼睛红的要命,迷茫看着眼前虚无的空气。 是啊,她怎么会不记得,当年陆闻州要娶她,陆夫人就跟她说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甩了一笔钱让她滚。 多么屈辱。 但她也忍了,她相信陆闻州会疼她爱她。 如今,他亲手打碎了她的幻想,让她知道,曾经奋不顾身的她到底有多蠢。 “温辞,陆闻州宁愿去睡外面的野花,都不愿意跟你在一块了,你真是活得够难堪!连个妓都不如!” 陆夫人讥诮,刚刚她在温辞那儿受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她通通要还回去。 知道她那儿痛,就故意往哪儿戳。 “当年你要是拿钱滚蛋,现在哪有这些事?后半辈子,你就后悔去!” “现在想要那么多钱,你跪下求我,我都不会给你!” 陆夫人不屑的哼了声,看着温辞浑浑噩噩的模样,心里那股气总算是撒出去了! 温辞用力掐着掌心,才勉强压下钻心窝的痛,再抬眸时眼里只剩下了冷意。 她凝着陆夫人,似笑非笑的口吻, “陆夫人,有句话你说的很对,我现在确实后悔了。我不反驳。”确实是她遇人不淑。 “呵,后悔?后悔也晚了!” 陆夫人不屑的笑了,也没那个耐性跟温辞说什么,踩着高跟鞋走了。 然而刚没走几步。 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陆夫人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弹出来的那条短信,血压都飙升了,险些气晕过去! 温辞:【你说得对,爱不重要,钱才是最重要的。合同的金额再加五个亿!不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儿子,你说到时候,你儿子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陆夫人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脸色涨红。 如果陆闻州知道合同的事,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到时候她会沦落到什么境地,她自己都不敢想。 这个温辞…… 陆夫人一口后槽牙都咬碎了:【五个亿,你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 温辞:【六个亿!】 陆夫人眼前一黑,恨的牙痒痒,最后也只能昧着良心应下。 “夫人!您没事!” 佣人连忙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陆夫人。 陆夫人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一转身,就看到朝她挑眉轻笑的温辞,肚子里那股火腾的越烧越旺了。 温辞看着佣人扶着陆夫人回了卧室,面上的笑容渐渐冷却。 她低头看了眼被掐出血的掌心,苦涩一笑。 这场局,输家从来都是她。 陆闻州让她输得一败涂地。 …… 温辞没等陆闻州,自己去了别院找老太太。 他现在或许正跟情人浓情蜜意,哪里顾得上她? 她从来都不重要。 温辞自嘲一笑。 老太太许久没见温辞,看到她宝贝的不行,从头打量到脚,握着她的手心疼的说,“瘦了,两周没见,怎么就变得憔悴了?” 老太太温暖粗糙的手摸了摸她脸蛋。 温辞心里苦涩,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都看得出来她变了很多,没以前那么活泼开朗。 而跟她厮守了九年的爱人,却看不出分毫。 陆闻州的爱,让她身心交瘁。 她笑笑,不想让老太太担心,“最近接手了个新项目,大概是晚上熬夜的原因。” 老太太一听,当即就不满了,“陆闻州就是这么照顾人的?他来了吗?来了奶奶替你好好收拾他!真是太不像话了!” 温辞心里暖烘烘的,低头忍着泪意。 “这是谁又惹老太太不高兴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戏谑的男嗓。 第63章 危机:陆闻州将知晓温辞要离开! 陆闻州提着一个包装袋走进来,西装混不吝搭在臂弯,有几分放浪形骸,很招人。 老太太抬起拐杖就往他腿上打,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因为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小辞的?姑娘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看不出来?” 陆闻州下意识看向温辞,粗略从上到下打量一圈,没什么不同啊。 姑娘小脸白净,身形纤瘦……没什么变化。 温辞眸光晦涩,低垂下眸。 所以,他没看到那双曾经看向他时晶亮的瞳孔,如今变得黯然。曾经里面盛满的爱意,也早已被委屈淹没。 陆闻州笑,收回目光,顺着老太太的话说,“对,我的错,没照顾好小辞。这不,小辞爱吃西湖醋鱼和燕窝粥,我刚让厨师打包了一份,一会儿回去带着。” 温辞看着桌上那袋打包好的西湖醋鱼和燕窝粥,脑海里忽然划过几个场面……他跟何书意视若无人的拥吻,他抱着何书意离开。 那颗麻木的心还是抽痛了下。 明明是为了去见何书意撒的谎言,他却说的真情实意……就好像,他真的还全心全意爱着她。 温辞苦不堪言,用力咬了下唇瓣。 老太太哼了声,没好气收回拐杖,“这还差不多,要是让我听到你小子对小辞不好,我就打断你的腿!” 陆闻州一瞬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正经道,“我爱她都来不及,哪舍得?” 温辞静静听着,削苹果的手指忽然被划了下,却丝毫敌不过心里的痛楚。 还是陆闻州看到,忧心的拉过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很疼?下次让我削,这种活我来就好,听到了吗?” 男人温柔的声音近在耳畔。 可那一瞬间, 温辞仿佛什么都听不清了,因为她鼻息间全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那是何书意身上的味道。 不久前,他正温柔的哄她呢…… 温辞心口抽痛了下,别开他的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陆闻州愣了下,没想到温辞会推开她,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一低头,就看到她眼角的一抹绯红。 她只有委屈惨了的时候眼尾才会发红。 陆闻州心当即就软了,后悔当时抛下她去见何书意,一定是那个时候,陆夫人又见缝插针的找她茬儿了。 他怎么就没把何书意赶回去呢? 他怎么就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陆家呢? 他明知道陆夫人不待见她。 陆闻州咬了咬牙,捧起她的脸蛋,低低的说,“对不起,刚刚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是不是我妈又欺负你了?我一会儿就去找她,别委屈,嗯?我心疼。” 老太太年纪大了,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们亲亲我我,识趣的走了。 温辞是不想哭的,以前受了那么多委屈,她都很少哭,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 可能真的是被陆夫人那句话刺激到了。 她九年的爱,比不过一个妓。 她就算是死了,也有更好的替代她。 …… 温辞眼泪不住往下掉,她挣脱着男人的手,指着门口,“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陆闻州哪能滚,他反手抱着姑娘,蛮不讲理的按在身前。 “对不起,以后不丢下你了。我保证。” 他低头轻吻她发顶,鼻息间一片淡淡的玫瑰花香,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比不了的。何书意对他来说只是玩物,温辞是他的宝贝,任何人都比不了。 温辞只觉得恶心,他不久前才碰了何书意。 “你走开,我想去洗手间!”她皱眉,用力推开他。 陆闻州又不舍的抱了抱她,才放人去洗手间。 温辞逃也似的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搓洗着手腕,胳膊,每一处被他碰到过的地方。 最后,直到手臂上的皮都要褪了一层,她才苍白着脸,无力靠在墙上。 “我在外面等你。”这时候,陆闻州敲了敲浴室门,温声跟她说。 那一刻,温辞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 “下了晚自习,我在操场等你。”十七岁,陆闻州下课后偷偷给她递纸条。那天他给她准备一场令全校人羡慕的告白。 “我等的人,只有你。”二十二岁,因为家里阻拦,她退缩了,陆闻州当时找到她,那个向来意气风发的少年,红着眼,无比卑微的跟她说,他等的人,只有她。 她不知道这个‘等’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质了。 从他等她,到她等他。 在那栋空荡荡的‘家’里,她等了他不知道多少个不眠夜,最后……还是没等到,等到的是他渐行渐远的那颗心。 他一次次的丢开她。 温辞像个丢了全世界的孩子,抱着自己无声痛哭。 只有她。 当初不是说好了? …… 卧室外面。 陆闻州被老太太叫了出去。 “你一天天是不是苛待人家姑娘了?怎么才两周不见,人就憔悴了这么多?”老太太说着,不禁红了眼眶。 记忆里,温辞就像个小太阳,爱撒娇,爱笑。 如今,她不爱撒娇了,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老太太意味深长的说,“我记得明儿不就是你跟小辞在一起的十周年纪念日?好好哄哄她,小辞这姑娘性子软,你真情实意对她,她不会跟你耍性子的,知道了吗?” 陆闻州心头也是一哽,一闭眼,就是姑娘委屈到通红的眼眶。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宝贝性子有多软。 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想起他这些天对她做的那些畜生事儿,哑声说,“知道,我好好对她。” 老太太嗔他,“下次小辞过来,再让我看到姑娘还是那样憔悴,我一定不饶你!” 陆闻州郑重应下,“不会的。” 话音落下,廊道也陷入了沉默。 陆闻州闭眼斜靠在墙上,浑身都透着一股混不吝劲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他,似叹似劝,“闻州,别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你才后悔。有些东西,这辈子只此一次,一旦丢了,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与此同时,一阵手机铃声悠扬响了起来。 陆闻州显然没听清老太太说什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是梁秘书的电话。 合同的事有眉目了? 陆闻州眸色沉了沉,跟老太太示意去接个电话,就先走了。 老太太看着他挺拔伟岸的背影,忧心的皱了眉,最后也只是叹息一声。 第64章 温辞决绝!陆闻州慌了…… 温辞和陆闻州陪老太太吃了晚饭就回家了。 车上。 陆闻州时不时看一眼始终闭眼假寐的温辞,欲言又止。 心虚是真的,歉疚也是真的。 他知道她没睡,只是不想跟他说话而已,冷淡又疏离。 可明明以前她是个小话痨,跟他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陆闻州心口紧了紧,握着她放在膝上的手,爱恋的轻揉。 “小辞,明天就是咱们在一起的第十年了。” 温辞不禁恍惚了下,喉咙间尽是苦涩,垂眸,“是啊,十年……” 十年。 他们十七岁在一起,二十二岁结婚,到如今二十六岁。 他教她恋爱,带她入行,像恋人,又像父亲,爱她呵护她。 情深时,他笑说,“我们家小辞这么粘人可怎么办啊。” 她撒娇,仰头问他,“你不喜欢吗?” 他抱紧她,额头抵着她,勾唇,温柔的声音让她心软的一塌糊涂,“喜欢,求之不得,你最好粘我一辈子,不然……” 之后的话都淹没进了唇里。 而现在呢? 现在…… 温辞想破脑袋,都找不回当年那份心动了。 十年前他亲手栽培了它,十年后又亲手摧毁了它。 兰因絮果。 好一个十年。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眶,不想让他看到,偏头望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虽刺眼,却不像人一样让她伤心。 男人就算再傻,也察觉到姑娘情绪变化,他抿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红灯亮了。 陆闻州停下车,目光深深看着她恬静的侧脸,低声哄人,“小辞,今天在老宅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落那儿,下不为例好不好?” 温辞喉咙里一片酸涩。想说,哪来的下次?以后只有你自己。 她挣了挣手,面色冷淡,轻蹙眉,“你放——” “你哪怕骂我,打我两下也行,别不理我……” 男人温热粗糙的大手捧着她脸颊,指腹在她侧脸细细摩挲,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我让人明晚准备了晚宴,庆祝咱们十周年,还给你准备了很多惊喜……” 温辞挣不开,不得不仰头看着他,对上那双温柔深邃的眼睛时,心脏都抽痛了下。 这个男人总会哄人。 以前她生气,无论是不是他的错,只要她红了眼,他一定会低头道歉,千方百计的哄她开心。 周围人笑他是未来一定是个老婆奴,一点男人的原则都没有。 陆闻州毫不在意,一点不觉得老婆奴有什么可耻辱的,乐意把温辞当祖宗供着。 可温辞不知道,这份偏爱从什么时候开始转移了。 他明知道她的底线,还是有了别人。 他明知道她委屈,还是一次次的出尔反尔。 …… 温辞思绪纷乱, 曾经被他宠的磕碰一下都要撒娇让他擦药的人, 现在委屈的能学会控制什么时候才能不红了眼眶。 她垂眸咽下喉间的苦涩,拨开他手,淡淡嗯了声,“谢谢。” 陆闻州神色失落, 记得去年九周年纪念日,他给她准备了惊喜,姑娘抱着他撒娇,追着问是什么惊喜。 今年怎么这么冷淡,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准备了什么……也不在意他。 一声谢谢,更是充满了疏离。 陆闻州心慌意乱,去握她的手,“小辞……” 温辞不着痕迹的躲开,淡淡的说,“红灯亮了,开车……” 后面的车已经按喇叭催了, 陆闻州只能收回手驱动车子,期间他侧眸看她一眼,温声说,“咱妈那边我交代过了,以后她不会再招惹你,抱歉,今晚让我家宝贝受委屈了……” 温辞低头,心中五味杂陈。 她在想,她受到的这些伤害,只是委屈两个字能包含的吗? 他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感同身受…… 忽然的,包里的手机震了震,温辞掏出手机看。 屏幕上的消息映入眼帘。 温辞倏的握紧了手机,面色也寸寸白了下去。 何书意:【图片】 图片里是一只柴犬,狗脖子上带着的东西尤为刺眼,那正是温辞为陆闻州再寺庙求来的檀木手串。 是她一心一意,再寺庙里求了七天,才为他求来的平安手串。 现在却在狗脖子上戴着。 羞辱人不过如此。 温辞面色沉了沉,握紧了手机。 何书意:【闻州哥给我买的狗狗最近生病了,你的平安手串正好派上用场,谢谢你。】 陆闻州允许的吗? 温辞死死咬着唇瓣,眼圈红的要命:【本就是给畜生求的,便宜你那狗了!】 何书意嘲讽:【呵,你是羡慕,可怜你想要一只狗,闻州哥都不同意,我昨天只是说喜欢,他今天就给我买了!】 这是实话,温辞即便不愿意承认,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 不知道什么作祟,她忽然抬头看向陆闻州,眼睛有点红,“我要什么礼物,你都会给我买吗?” 陆闻州一听,心中的潮湿豁然明朗,一手把着方向盘,偏头看她一眼,笑,“当然。” 这一刻,仿佛温辞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她弄到。 温辞咬着唇,晦涩开口,“我想要只金毛,你给我买吗?” 闻言,陆闻州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有点僵硬。 “怎么突然又想要一只狗了?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养宠物的吗?” 他语气带着商量味道。 温辞眼眶泛着红,看着他侧脸,难得跟他执拗,“我就是想要了,你刚刚不是说我要什么,就给我买的吗?” 陆闻州舌尖顶了顶牙关,直到把车倒进停车位后,侧头正视着她微红的眼眶, 无言片刻, 他似是叹了口气,指腹帮她擦拭着眼尾,温柔的说,“宝贝,那东西害人,等长大点,在家闹的厉害,身上也不干净,要是传染给你怎么办?最后心疼的还是我。” “咱不要好吗?” “结婚前你就想要,四年了,不是都这么过来了,以后也别要了,好不好?”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到了温辞,她眼泪刷的下就落了下来。 她都这么求他了,他还是不给。 而何书意只是说喜欢,他第二天就给她买了。 只是这么一件小的事情…… 温辞苦不堪言,咬着内唇,勉强才露出一抹笑。 “好,那不要了……” 他,她也不要了。 说完,她没看陆闻州什么表情,直接开门下了车,快步走进别墅,背影都透露着决绝! 第65章 虐心必看:毁了所有! 陆闻州追上去已经晚了,看着那抹落寞的背影,心里难受的紧。 他没想到这次温辞反应这么大。 结婚前,她不是没征求过他的意见,说想养只猫,养只狗。 他最厌烦这些宠物,没同意。 之后,温辞就再也没提,那么乖。 这几年不也过来了吗? 怎么今天又提起来了? 陆闻州紧跟慢跟,最后还是慢了一步,温辞把门锁了。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 陆闻州扯了扯领带,不禁心慌。 不想再闹矛盾,他没再提养宠物的事儿,有意讨好她,“小辞,你晚餐没怎么吃,我把带回来的西湖醋鱼和燕窝粥热了热,你吃点。” 房间里。 温辞正面无表情的把他当年送给她的画册,扔进了搅碎机里。 当时她收到这些礼物有多欣喜,这一刻就有多心灰意冷…… 十七岁的陆闻州红着脸表白,塞给她一本画满她的画册,每一张都画的那么精致细心。 她当时心动的厉害,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是他送给她的、独一无二的宝贝。 后来有天想起这件事,男人抱着她,问,“一本画册而已,这么宝贵?你要是喜欢,我以后还可以给你画……” 她依偎在他怀里,有点赧然,“你不懂……” 如今,看着被搅成渣的碎片,仿佛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破碎了。 正如他说的那样,一本画册‘而已’。 温辞还是红了眼,她一边拿起记号笔在日历上画上叉号,还有16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一边对外面的人说,“我睡下了,不想吃。” 陆闻州闻言,心口坠了坠,知道温辞难受,没再多说什么,“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儿叫我,老公就在隔壁次卧。” 温辞淡淡嗯了声,顺手把记号笔扔在桌子上。 她没睡觉,也丝毫没有睡意,拿着平板窝在床上,把昨天画的稿子修改润色了一下。 …… 暮色四合。 凌晨,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陆闻州看一眼被子里那一条,怕惊扰她,小心翼翼走到床边。 拂开被角,果然看到姑娘眼眶上的红还没褪去,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白皙可怜。 陆闻州心疼的叹了口气,用干冰帮她冷敷,不然明天肯定会肿。 “不委屈了,我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何必让姑娘委屈,既然喜欢,就给她好了。 他是不喜欢宠物,但温辞喜欢,为了她,他可以忍受。 何书意也喜欢宠物,向他讨要过,他没犹豫直接给她买了,因为他压根不去她家里,她想要养宠物,随便她。 温辞不一样。 陆闻州敛了神,看着身下的人,目光不自禁温柔,他低头亲了亲她眼尾的红晕,低声,“宝贝,睡个好觉。” 又给人掖了掖被子,才不舍的离开卧室。 门轻轻阖上。 温辞睁开眼,眼眶里的泪水打转,顺着眼尾消失在鬓角里。 她压根没睡着。 陆闻州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可太迟了。 真的,太迟了…… …… 陆闻州回到书房,深思熟虑后,给梁秘书打去电话。 凌晨,梁秘已经睡了,接到电话时,还是挺讶异的。 “陆总?” 陆闻州屈指敲了敲桌面,斟酌问道,“你说,小姑娘都喜欢什么种类的猫?” 温辞喜欢金毛已经确定了,现在就剩下选猫了。 梁秘书闻言一愣,同样斟酌着问,“那就要看给谁买猫了,如果给何小姐买的话,她喜欢布偶猫……” 陆闻州被这话噎了下,顿时有些烦闷。 他按了按眉心,说,“给温辞买猫咪。” 梁秘书豁然开朗,分析道,“夫人性格好,有耐心,而且也喜欢宠物,我觉得您送什么猫咪,她都会喜欢的。” 陆闻州听到这话,觉得赞同,思索了下,说,“那就买只英短。” 梁秘书,“好的陆总,不过猫咪得一个月左右才能抱回去。” “嗯,没问题。”陆闻州挑眉。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份推迟了四年的礼物,永远都不会送出去了。 聊完猫。 陆闻州问起了正事,严肃道,“让你查的事现在如何了?” 当时在老家那通电话里,梁秘书说陆夫人压根没有找律师拟葡萄种植园合同。 她就是在撒谎! 陆闻州目光沉了沉。 梁秘书说,“事情有点棘手,因为陆夫人和夫人活动范围挺大的,尤其是网络上,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查。” 陆闻州沉眸,看着办公桌上温辞的照片,“可以,最迟两天后,我要看到结果。” 挂了电话。 他拿过照片,看着上面姑娘恬静温婉的笑容出神,这是去年,他带着她外出旅游时拍下的。 那时候,她爱撒娇,爱粘着他…… 可不过短短几个月,她好像就变了,变得沉默,冷淡,不爱对他撒娇了,也不爱笑了。 陆闻州指腹摩挲着她白皙的脸蛋,心思渐沉,愈发坚定温辞和陆夫人合起伙来瞒着他什么事。 …… 温辞睡着已经很晚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才醒来。 刚起身,她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贴着的一枚心形便利贴—— 【宝贝,早餐和粥热一下就可以,或者想吃别的打电话让阿姨过来给你做,老公中午来接你。】 是陆闻州留下的。 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他是去筹备晚上的宴会了…… 以前也是这样,他会偷偷瞒着她给她准备惊喜。 可这次,她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那份期待和欣喜。 只剩下麻木。 温辞晦涩的眨了下眼睛,把便利贴放了回去,去洗手间洗漱。 收拾好,她下楼,习惯性的打开电视机,不然房子里太冷清了,曾经陆闻州不在的每个日日夜夜,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那时候,她压根不知道,她孤零零的等他回家,而他正带着情人在外地旅游。 温辞心闷的厉害,轻呼了口气,不想再想这些。 这时,客厅的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播报的声音—— “陆氏集团总裁为庆祝跟妻子十周年纪念日,准备了晚宴庆祝,听说斥资上亿呢,晚上还有烟花秀和无人机表演。” 温辞心悸了下,不知怎么,下意识侧首看向电视机。 画面里,主持人正街头随机采访一个路人。 “您好,这位女士,请问你知道陆总和陆夫人的神仙爱情吗?” 路人满脸羡慕,激动的说,“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总那年向陆夫人求婚,一掷千金的名场面我到现在都记得呢。陆夫人喜欢吃樱桃,陆总就给她买了一座樱桃园,亲手种给她吃,这到底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啊!还有,陆夫人每年生日,他们的纪念日……他都给陆夫人准备惊喜,花钱就不说了,还那么细心,哪像我男朋友,哎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陆总那种男人是难遇难求!京市独此一份!” “可不是吗,陆总都到达那个位置了,还是对陆夫人一心一意,真是让我这个单身狗体会了一次什么叫爱情。” “……” 记者又连续采访了几个人,没有一个不羡慕感叹他们的爱情。 温辞却是自嘲般扯了扯唇,眼眶有点红。 一心一意。 独此一份。 她以前也是这样觉得的…… 如果是那时候的温辞,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感动。 可现在,她只觉得好讽刺。 她走过去关了电视机,一时间也没什么胃口了,更不想守着这个空房子。 太心累。 她在网上买了张股东行的入场券,当散散心,顺便给老师拍个礼物,回海城的时候送给她。 …… 收拾好,温辞没让司机送她,自己开车去的。 验了券,进入古董行。 不成想,竟迎面碰到个熟人。 “温辞?”何书意笑,看到她挺惊讶的。 温辞不想搭理她,径自往里走。 何书意看着她背影,笑着说,“那条手串我带着,要给你吗?” 温辞脚步顿了下,面上一闪而过的痛色。 昨晚的难堪,就这么被何书意摊开来了…… 何书意慢条斯理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我给闻州哥求了个新的,你这枚旧的,我家狗狗也不要,还你了,毕竟也是你曾经跪了七天才得到的。”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紧紧攥着包链,她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羞辱! 但有一点她说的没错。 她跪了七天求来的手串,陆闻州说丢就丢,转而就要了别人给的…… 是啊,他有了新欢,她这个旧人,不也像那个手串一样,被丢掉了吗? 温辞呼吸发颤。 见她难受,何书意心里别提多舒爽了,她把手串扔在她脚边,讥诮道,“不好意思啊,没拿稳,你捡一下……” 啪嗒一声。 那串手串垃圾一般,被丢在地上。 温辞大脑空白了一瞬,她形容不出来那一刻的感觉,只觉得万分屈辱,像是一巴掌扇在脸上,毫无尊严。 第66章 反转:她的痛苦要让他百倍偿还! 何书意笑意更盛了,不屑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也就你这种贱人,才会把一个二手垃圾当个宝。这叫什么?绿豆看王八,看对眼儿了,我祝你们锁死好了。” 温辞目光淬了冰似的冷,望着她,咬牙冷笑。 何书意笑容一滞,“温辞!” 顿了下,她忽然就不屑的笑了,“温辞,你这是羡慕嫉妒恨,真是可笑,以为这样,就能伤我到了?” “知道陆闻州不爱你,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你怎么不在陆闻州面前说?不敢?还是没脸啊……呵。” 温辞压着那股呼之欲出的苦楚,步步走近她,扫了眼她手里提着的某大牌包包,冷笑,“一百多万的爱马仕,陆闻州送的?何书意,你但凡懂点法,都应该知道,这是我跟陆闻州的婚内财产,我要是告了你,你是要赔我的。” “他应该给你花了不少钱,这样好了,小头我都不算了,但房子、车子、包和你的资源要算,你还我一个亿!” 何书意羞耻地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来,一个亿,她怎么可能还得起? “温辞!” 温辞讽刺一笑,“还不起是?” 她打量着她,“你这犯贱的青春还值点钱儿,去外面卖,一夜还几百呢,就当我可怜你,请你了。” 卖? 何书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屈辱的肩膀都在发抖。 温辞不屑看她一眼,“出来卖还给自己立碑坊,也不掂量掂量,你这脸到底值不值钱,下次,有本事就让陆闻州在我面前说,你这种破鞋,不配站在我面前。” 何书意难堪的紧咬着唇瓣…… 温辞一字一顿,把她刺她的话通通还回去,“啊,不敢是?又或者是没脸说?那就滚远一点,少犯贱来恶心我。” 跟陆闻州说?她哪里敢? 何书意一脸菜色,屈辱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尊严简直被踩成了渣。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温辞已经走了,倨傲的背影仿佛都透着对她的不屑。 何书意气面红耳赤。 她以为温辞会被讽刺的抬不起头, 哪成想到头来被她摆了一道。 活了二十多年,她哪受过这种屈辱?被人骂是出来卖的。 啪! 何书意用力把包直接甩在墙上,气得直跺脚,“贱人,贱人,贱人!” …… 温辞浑浑噩噩走进拍卖场。 走到没人的地方。 她仿佛一瞬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苍白着脸靠在椅背上。 手心全是浓重的掐痕。 她低头看一眼,苦涩一笑。 陆闻州真是让她输的抬不起头…… 他把她的尊严,踩进了泥沼里。 这就是她爱了九年的男人。 温辞蓦的闭眼,眼尾一片猩红。 …… 人陆续进入拍卖场。 温辞不想被人看笑话,补了下妆, 很快,拍卖会开始。 第一件是汉代的水晶珠,拍卖价一百万起。 温辞一眼就相中了,她尤其钟爱珠宝,看到喜欢的,心情稍稍好了点。 “一百五十万!”温辞举牌,想一口价买下。 可就在荷官拍案的那一刻,有人忽然举牌,“两百万!” 温辞愣了下,循声看过去,目光猛的一顿。 何书意冲她一笑,无辜的挥了挥手里的号码牌。 真是明着要跟她抢了? 温辞面色冷沉,举起牌,“三百万!” 何书意紧追,“五百万!” 话音落下,周围人不禁发出惊叹声—— “富婆啊!” “真是一掷千金啊!” “……” 荷官激动的说,“这位女士出价五百万,有没有要追加的人?” 温辞抿紧唇,五百万已经远远超出这串水晶珠的价值了。 何书意侧头看她一眼,目光满是不屑。 温辞眸光一冷,下一刻,她看到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 何书意:【陆闻州宠我,五百万算什么?】 温辞心口像是被人戳了个洞,呼吸都是疼的。 何书意:【听说你也喜欢水晶珠,喜欢收藏珠宝,不好意思了,现在是我的了。从今以后,你所有喜欢的东西,都不会得到,无论是人,还是物。】 温辞倏的握紧了手机,眸里一闪而过的森寒。 她另只手举起牌子,“一千万!” 何书意挑了挑眉,不禁讶异。 “哇……这是真抢啊!”场下一片惊呼。 “刺激啊,我倒是要看看,最后谁能想过谁。” “……” 何书意哼笑,“一千二百万!” 温辞面色淡淡,放下号码牌。 何书意嗤笑了声,就知道她不敢追价,正得意,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温辞:【从今以后,你不会从陆闻州手里得到一分钱,他的卡我会全部收回。所以,这一千两百万,你做好还的准备,不会倾家荡产?(无辜)】 何书意脸色刷的就白了,腾的就站起身来。 一抬眸。 就对上温辞讽刺的目光,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坨垃圾。 何书意白着脸,从没如此心慌过…… 一千两百万,开什么玩笑。 她怎么还得起。 她期盼着有人能竞价,然而荷官此时已经拍案,“恭喜那位女士,以一千两百万的价格拍下水晶珠!” 何书意脚步踉跄了下,差点跌坐在地上,狼狈的不成样子。 温辞:【恭喜啊!不过你也不是没办法挣钱,你不是最会犯贱了吗?下海还是能赚点钱的!】 何书意目眦欲裂,屈辱地恨不得捏碎了手机。 就在这时。 拍卖场突然想起一道男声,“这件品我们路先生送给何小姐!” 话音落下,场下一片哗然。 “哇,路先生是谁啊?”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个何小姐的追求者啊!” “一千两百万哎,说送就送!这也太宠了?” “……” 温辞神色僵硬,好一会才回过神。 她当然知道,这个路先生,就是陆闻州…… 何书意内心狂喜,跟坐过山车似的,心情豁然开朗。 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何书意面前,礼貌的说,“何小姐,今天你想要什么,我们路先生都送给你!” 何书意睨了眼不远处脸色苍白的温辞,羞赧一笑,“替我谢谢路先生……” “何小姐言重了。” …… 拍卖继续。 正如那个男人所说的,接下来但凡是何书意看中的拍品,都被男人拍下。 温辞看中了那件汝窑茶具,准备送给老师的礼物,也被抢走了。 “今天的拍品你们难道都要抢走吗?” 温辞红了眼,质问那个男人。 男人歉意颔首,“抱歉,我们路总吩咐过,今天何小姐想要的一切,都送给她当礼物。” 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 温辞从头冰到脚,心头都是冷的…… 何书意小女人一般笑着说,“路先生真是的,给我拍了这么多礼物,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男人宽慰道,“何小姐别这么说,路先生爱你都来不及呢。” 爱你都来不及。 熟悉的话刺的温辞心脏狠狠抽痛了下,她掏出手机,不管不顾的打给陆闻州。 第67章 崩溃:温辞捉奸 可那又有什么用? 他不会承认。 难堪的只有她! 温辞止住了动作,无比艰难的咽下喉咙的血腥气,狼狈转身,逃也似的离开拍卖场。 身后,何书意看着她落荒而逃,心里那口气,终于撒出去了! 陆闻州心里装着温辞又如何? 他这么宠她,斥资巨款为她拍品,迟早有一天会爱上她的! 到时候,她一定要弄死温辞这个贱人。 何书意勾起唇角。 …… 温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每走一步,脑海里都浮现出男人温柔的话—— “不委屈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爱你都来不及。” “别不理我……” “……” 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针,戳在她心窝里。 温辞脸上血色尽褪,等走到洗手间,她再也支撑不下去,无力的靠在墙上,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了满脸。 “陆闻州,你为什么总能这么狠?” “你知道我的执念很深,曾经爱你爱的掏心掏肺,所以,你觉得无论怎么伤我,我都不会走,是吗?” 温辞痛苦的皱眉,小脸白的不像话。 一个月。 是她对他最后的留恋,对她青春爱情的留恋,对他们这九年、哦不,是十年,三千多个日夜的留恋…… 却全都成了他伤害她的利刃。 十七岁时,她射出的子弹,在这一刻正中眉心。 “可惜,你猜错了……” 温辞声音苦涩,她从包里掏出那串手串。 是的,后来她又恬不知耻的捡回来了…… 温辞自嘲一笑,下一刻,她眸光一瞬变得狠厉。 啪嗒一声。 檀木珠子掉了一地。 她亲手折断了它! 陆闻州,你会付出代价的。温辞目光淬了冰似的冷,心道。 她不会让他好过半分。 她受过的痛苦,也要他经过一遭。 …… 缓过那股窒息的痛楚后,温辞打开水龙头,洗掉满脸的狼狈。 走在廊道。 “闻州哥,你真的来看我来,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男人温柔的捏了下她脸蛋。 温辞脊背一僵,像是偷窥的小丑,明明前面那人是自己的丈夫,她却要羞耻的躲起来。 他不是说去给她筹备晚宴去了吗? 原来,都是骗她的? 咬着自己手背,温辞眼底一片猩红,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 何书意软若无骨的抱着男人脖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下巴。 “可是你把拍卖品都拍了下来,把别人喜欢的都抢走了,也太霸道了?之后那些人找我那可怎么办?” 话音落下,温辞心跳都停了瞬。 陆闻州从来都是偏执霸道的,占有欲很强,有次体育课分组,她跟别的男人在一块,难免会有身体接触,他都吃醋的要命。 课后,把她困在器材室里欺负,一遍遍吻她,那么有力,“宝贝,离别的男人远一点。” 这一刻, 她眼睁睁的看着记忆力那个少年,对别的女人说,“谁敢抢?我给你抢回来。” 瞬间,温辞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在想什么, 竟然会觉得陆闻州不会管何书意, 不会把对她专属的偏爱给何书意。 温辞啊温辞,你可真傻。 她仰头擦了把泪,苦不堪言,再也听不下去,浑浑噩噩的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 何书意看着墙角那抹身影离开,唇角露出一抹笑。 陆闻州领口微乱,冷硬的面庞风流又不失矜贵,很招人。 何书意心动的厉害,仰头想亲吻他, 却被男人捏着下巴推开, 陆闻州眯眸打量她,从眉眼到唇瓣,再到衣服,倏的勾唇,附身欲吻不吻的摩挲她侧脸,“今天的妆化的不错,以后也这么化,但是别化眼妆……” 面对男人主动,何书意心动难耐,可上一秒还沉浸在男人给的温柔乡里,下一秒就如坠冰窟。 身体都是僵硬的。 脸色也寸寸白了下去…… 她当然知道男人为什么让她以后都花这样的妆…… 因为,她是模仿温辞的妆容。 她也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让她化眼妆。 因为温辞从不化眼妆。 何书意屈辱的想哭……陆闻州真的是把她当作一个泄工具,当作温辞的替身。 他在那方,面很粗暴,有不为人知的小癖好,从不会怜香惜玉。 每次事后,她身体难受的像被人拆了重组一般。 最严重的一次,她都进医院了。 当时医生说,再这么下去,她指不定哪天死在床上,而且子宫受到的伤害太严重,以后怀孕也难了。 而当时陆闻州是怎么说的? 他说,不行可以走人,他会给她一笔钱。 何书意难过的心头仿佛都在滴血。 他是不会舍得那样对待温辞的。 所以,就把那份粗暴,全都是施在外人身上,而那些时不时的宠溺,不过是爽,了之后的小恩小惠。 何书意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比温辞讽刺她,痛多了…… “想什么呢?不专心。”男人对她的反应,颇有些不悦。 何书意目光颤了下,也顾不得什么了,陆闻州好不容易来找她,也难得主动。 这是个好兆头,她该开心的。 她主动亲吻他,柔声说,“在……想你……” 她心动这一刻的温情,也甘愿因为这一份温情为他停留。 不管陆闻州是不是把她当替身, 她也认了…… 而陆闻州却蹙眉,躲开她的吻。 何书意心头一空,疑惑,“怎么了?” 陆闻州眉宇微凝,不知道怎么,从刚刚开始,心里就有点难受,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 他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但却无法忽视…… 究竟是为什么? “闻州哥?”何书意拉了拉他衬衫衣角,委屈的唤。 陆闻州回了点神,即便何书意再怎么主动,他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闻州推开何书意,接通了电话,何书意委屈的咬了咬唇瓣。 “陆总,很抱起打扰您了。”电话那边是刚刚在拍卖场的男人,“很抱歉,刚刚有两件拍卖品被截了……” “一件水晶珠,一件汝窑茶具。” “可能不能给何小姐了。” 闻言,何书意不由皱眉,这两件都是温辞看中的东西!怎么会这样?! 还以为什么大事儿,陆闻州满不在乎的说,“嗯,知道了。” 本来给何书意买什么礼物就不在意,少件什么,他更不在意。 何书意被男人无所谓的口吻狠狠刺了下,莫名觉得低了温辞一等,“闻州哥,我想要……” 陆闻州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温辞这会儿还在家等他。 陆闻州不耐烦拨开何书意,声音冷淡,丝毫没有了刚刚的温情,“十分钟到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儿,你联系梁秘书。”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书意僵在原地,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布娃娃。 她苦涩咬着唇。 十分钟? 她满心欢喜等了他好几天,求着他来看看她…… 他就只给她十分钟的时间,而给温辞筹备宴会时,他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多讽刺。 何书意委屈的红了眼,可更多的是嫉妒,嫉妒温辞能得到陆闻州全心全意的爱护。 凭什么? 她才不相信什么先到先得。 何书意眼里划过一层晦暗了冷芒。 …… 这边。 温辞刚离开古董拍卖行,就接到了工作人员的电话。 “很抱歉打扰您了,我是古董行的工作人员,我刚刚查看了下后台记录,您刚刚是拍卖了水晶珠和汝窑茶具的那位小姐?” 温辞愣了下,“对,我是。”顿了下,她苦涩道,“但那两件拍品最后都被人拍走了……” 工作人员说,“那两件拍品被一个匿名的人截了,现在赠与你,还望您明天或者后天有时间来取一下。” 温辞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有人赠与我?” “对,童叟无欺。” 直到挂了电话,温辞依旧震惊,心情更是大起大落。 她刚刚还遗憾的想,错过了喜欢的珠宝,也错过了送给老师的礼物。 结果这一刻,就有人说赠与给她…… 会是谁送给她的? 她想象不到。 这时,手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是陆闻州的电话。 温辞心情沉了沉,好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声音冷淡的听不出情绪,“怎么了?” 隔着电话,陆闻州显然没听出她的失落,笑着说,“小懒猫,起床了?我现在去接你,你收拾一下,嗯?” 不知怎么,温辞忽然就红了眼。 明明是去陪情人了,却还在撒谎。 擦了下眼尾的湿润,温辞抬眸,猝不及防的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陆闻州。 温辞身子僵了下。 正巧此时,男人回头了。 第68章 刺激(必看):宴会风波! 还好这时,有几个工作人员抬着一面屏风进来,挡住了温辞的身影。 陆闻州没看到她。 “好了,你收拾,我去接你。” 温辞红着眼看他上车离开,低声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陆闻州闻言,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下,察觉出姑娘有点不对劲儿,问,“是不是哪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原来他能感觉到她情绪不对啊, 她以为,他压根不在意她是否难过,所以才一次次丢下她、背叛她,让她一个人在夜里委屈、担惊受怕,受着外人的冷嘲热讽。 “没不舒服。”温辞深吸口气,涩声,“行了,我已经坐上车了,自己开车过去,你别过来了。” 她太执拗,陆闻州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由着她,叮嘱了句,“路上开车慢点。” “嗯。” 温辞淡淡应下,挂了电话。 等陆闻州走后,她才驱车前往晚宴的地点。 …… 与此同时。 古董行顶楼包房。 傅寒声看着温辞驱车离开收回了目光。 有人打趣,“傅总刚一掷千金截那两件拍品,是要送给谁啊?” “肯定是女朋友啊,还能有谁?” “……” 傅寒声淡笑了下,并不多言。 这时候,方远进来,低声说,“傅总,已经让工作人员知会温……,额,等明天,或者后天,她会过来拿。” 明明说好不再管温辞的闲事,这次却又斥资截下了温辞看中的两件拍品。 他清楚傅寒声对温辞有点意思,只是碍于陆闻州,不好表露什么,也怕给温辞带来什么麻烦。 方远有点不忍心,试探的问了句,“到时候,您要来这儿吗?”跟温辞见一面,不能白忙一场。 “不了。”傅寒声拒绝了,掀眸冷睨了方远一眼,戳破他的心思,“别多管闲事。” 方远汗颜,扫了眼他面前的咖啡杯,那正是瑰夏。 不是不喜欢吗? 还嘴硬! 可方远也不好多说什么,临走前提了嘴,“晚上陆闻州和温辞庆祝十周年纪念日……” 男人面色冷沉了些。 方远无声叹息,走了。 十周年纪念日。 傅寒声眸色讳莫如深,不自觉回味这几个字眼。 他们竟然在一起十年,十七岁到二十六岁。 感情确实很深…… 傅寒声无声扯了下唇角,推开手边的咖啡,问服务生要了杯香槟。 明明说好不再多管闲事, 可看到她没拍到心仪的拍品,被人挤兑,那张本该笑容满面的变得伤神失落时,他就不忍看到。 傅寒声喉结克制的上下滚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尾处情难自禁的泛着薄薄的猩红。 …… 半小时后,温辞到达晚宴场地。 陆闻州知道她喜欢海,所以把晚宴设在了邮轮上。 他当年求婚,也是在海边。 当时漫天的烟花,都不及他满眼的情深。 可四年后,再回到这儿, 温辞看着熟悉的场景,眼眶涩痛,只觉得心寒。 陆闻州可能就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 总会往她心上戳刀子。 卷着凉意的海风吹拂在脸上, 温辞回了点神,继续往前走。 大老远的,她一眼就看到男人挺拔伟岸的身形,夜色淡化了他锋利的棱角,多了些温柔缱绻。 周围的人情难自禁的朝男人投去目光,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上去要联系方式。 无一例外,都被男人冷漠拒绝了。 他在等她。 温辞艰涩的眨了眨眼睛, 如果是以前的温辞,会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扑进他怀里,撒娇,让他抱抱她。 可现在,是身心交瘁的温辞。 “小辞!”男人注意到她,阔步走来,俊朗的面庞上满是宠溺。 他揉了揉她脑袋,“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车子停哪了?我去给你倒车……” 说着,他便往后面走。 温辞拉住他胳膊,喉咙发苦,“不用了,我倒好了……” 男人似是疑惑,看她一眼,那目光像是在问:你什么时候会倒车了? 温辞没说话,自顾自往邮轮那边走。 她倒车技术很菜,每次自己开车去上班,一定是要打电话给陆闻州,撒娇让他下来给他倒车。 后来他跟何书意在一起,没时间顾她,让她自己学一学,总不能一直让他帮忙。 其实她只是想跟他多待一会儿而已……可能人家不是这样想的,只觉得她麻烦。 那之后,她再也没麻烦过他。 不想自取其辱。 温辞苦涩一笑。 陆闻州看着姑娘落寞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大步跟上去,拉着她手,“给你准备了礼服,去看看?” 温辞淡淡嗯了声。 这疏远的语气让陆闻州更难受了,不由握紧了她的手。 …… 换衣间。 服务生拿出那件镶嵌着粉色碎钻的鱼尾裙,碎钻在白炽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特别好看。 温辞目光闪烁了下, 周围人不禁发出感慨,“这件衣服可是着名设计师伊恩设计的,价值连城呢!” “陆总果然是宠妻狂魔啊,七位数的裙子,眼都不眨,就给陆夫人买了!” “可不是嘛,真叫人羡慕……” “……” 耳边人们羡慕的声音层出不穷,可温辞只觉得无比艰涩,不自觉回忆起上午在拍卖场……陆闻州为了何书意一掷千金。何书意喜欢的东西,他不惜从别人手里抢过来,价钱是次要的,只有偏爱是真的。 好一个偏爱。 温辞抬手抚摸了下眼前精致的裙子,喉间一片酸楚。 身后忽然覆上一道温热,男人手臂环着她柔软的腰身,声音都哑了几分,“试一试?我家小辞穿上一定很美。” 灼热的呼吸喷洒的耳畔, 温辞厌恶的皱眉,触电一般躲开,“我去试……” 说罢,她让服务生帮她把裙子送到换衣间,匆匆离开。 陆闻州手还僵在空气里,看着姑娘走远的背影,心里满是失落,还有一点被拒绝后的烦闷。 她好像越来越疏远他了…… 陆闻州痛苦的皱眉,从未如此挫败过。 …… 温辞在换衣间墨迹了好一会才出来。 这件裙子是为她量身定制的,把她姣好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很漂亮。 陆闻州看到她出来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走过去,喉结情不自禁上下滚动,“很美。” 温辞垂眸,躲开他的触碰,“我们过去,宴会的人该久等了……” 陆闻州霸道握住她的手,落下一吻,爱恋的揉了揉,看着她低声说,“宝贝,我知道你还在为昨晚的事怨我,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我一会儿,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你一定会开心的……” 男人目光灼灼,说出的话那么动人。 温辞目光颤了下,只轻声说了句,“走……” 陆闻州抿唇,拉着她离开换衣间。 第69章 (高潮)无情抛弃! 此刻,邮轮上的晚宴正如火如荼的举办着。 “何小姐,您今晚的礼服可真好看!在哪订的呀?” “是啊,设计师一定是用了心思的,很衬你身材呢!” “……” 何书意轻笑了下,脸上掩不住的喜悦,“这是我男朋友为我定制的,只此一份……” 话音落下,周围人不禁羡慕,“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啊!都快比得上陆总了!” “可不是嘛,竟然还为你亲自设计礼服,好浪漫啊……” “……” 何书意被夸的不自觉抬了抬下巴,唇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这时,晚宴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总和陆夫人来了!” “天哪,陆夫人的礼服好美啊,裙摆上镶嵌了那么多粉钻,那得多少钱啊!陆总真是宠妻无下限!” “……” 何书意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眨眼间的功夫,周围吹捧她的人,走了个干净,都去看温辞了。 何书意脸面挂不住,尤其是被温辞踩了一头。 她不甘的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抹冷然,提步走过去。 …… 这边, 陆闻州借口去拿礼物了,留下温辞,她疲于应付圈子里这些人,只做表面功夫打个招呼。 不经意的一抬眸, 她迎面看到何书意朝她走来, 看到她身上的裙子,温辞不由皱起了眉,总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何书意同样看着她,唇角噙着讥诮的笑。 有太太调侃,“陆夫人,陆总真是宠你啊,一个纪念日就举办的如此盛大,还有你身上这件裙子,听说七位数呢。” 温辞淡笑了下。 “何小姐男朋友也是,亲自给她设计了裙子,真是用心……” 闻言,温辞心口重重跳了下,定睛看向何书意那条裙子,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何书意捂唇一笑,赧然的说,“我也确实没想到,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下,他就给我设计了。他也真是的,买一个就好了,还亲手设计,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说着,她意味深长看了眼满目疮痍的温辞。 温辞用力掐着掌心,才没让自己失态。 片刻,再看向何书意身上那件裙子时,她忽然自嘲扯了扯唇,怪不得觉得眼熟呢,原来是陆闻州设计的啊…… 她还记得,当时无意间看到男人的平板,那上面,正是这件礼裙的草图。 她当时还天真的以为,他是设计给她的礼物呢。 原来是给何书意的…… 温辞咬着唇瓣,屈辱的红了眼。 何书意看向她,故意笑着说,“温小姐这件裙子是陆总买的?我听说陆总美术很好的,怎么没给温小姐亲手设计一个呢?” 这话跟往心窝子里扎刀子没什么区别。 温辞心痛的呼吸都艰涩的,忍不住红了眼圈。 何书意笑的肆意,眼里满是挑衅。 “亲手设计的礼裙确实浪漫。”温辞忽然开口。 何书意笑了下,“是啊,我男朋友是这个世界上最宠我的人!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 温辞心口又被刺了下,她压着痛楚,冷冷看向她,“确实好看,也确实廉价。” 何书意笑容僵了下,脸色又红又青。 温辞冷道,“你身上这件衣服,大街地摊上一抓一大把,也就你这种单纯的小白花,才会把它当个宝,何小姐真是个当之无愧的……” 顿了下,温辞凑到她耳边,讽刺了句,“蠢货。” 何书意睁大了眼,脸面仿佛都被人踩在了脚底下,屈辱又难堪。 这时,周围的太太也附和起来,“何小姐还是太年轻了,被一点蝇头小利迷了眼,以后长点心!” “是啊,别到头来,被骗得人财两空。” 说难听点,就是讽刺她蠢! 温辞扬唇一笑,“大家也别这么说,有句话说得好,蛇鼠聚一窝,有些事儿,我们管不着。” 这明晃晃的是在嘲讽何书意跟老鼠一样低贱。 有人没绷住直接低低笑了出来。 何书意面色惨白,脸面挂不住,难堪的可以。 “怎么了?”这时,陆闻州走了过来,在温辞身旁驻足,看到何书意时,目光微不可察闪烁了下。 何书意看着男人,忽然撇嘴,委屈的说,“是,我这身衣服怎么比得过温小姐的呢?温小姐有陆总宠爱着,自然高贵,而我……什么都不是。” 温辞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丈夫,果然看到男人眼里淡淡的隐忍和不舍。 何书意委屈一下,他就心疼了? 也是,陆闻州最宠她了,今天在拍卖场,何书意想要什么,他不惜跟一众人抢,都要送给她。 温辞那颗麻木的心狠狠抽痛了下,如果不是化着妆,她一定狼狈极了…… “呵,”温辞挣开男人的手,冷冷看向何书意,“何小姐何必装作一副小白花模样?演给谁看?” 周围的几个太太也最看不惯这种做作的女人,看向何书意时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厌恶。 何书意羞耻的咬了咬唇,弱弱抬眸看向男人…… 温辞深呼了口气,一点都不想看到自己的丈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关心别的女人,太屈辱了。 她狼狈低头,转身就要走。 可下一刻,她的手腕被男人握住。 “何小姐有自知之明就好,我夫人,不是你能攀比的。” 陆闻州一点不留情的说,没给何书意半分颜面。 温辞愣了下…… 何书意更是吃惊,屈辱的想哭。 这么多人都在,陆闻州怎么能这么对她?要她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 陆闻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握着温辞的肩膀,目光深深,哪还有半分刚刚的冷酷无情,“给你准备的礼物到了,我带你去看。” 温辞木讷了下,对上男人那双温柔的眼神,只觉得心痛。 陆闻州真是演的一出好戏, 明明是骗她,怎么就装的这么深情呢? 温辞晦涩抿唇,身体都是冷僵的。 “陆总,您吩咐的东西拿过来了!”两个服务生拖着一个大箱子过来。 陆闻州说,“放哪儿。” 接着,他曲指轻轻划了下姑娘秀气的鼻尖,笑着说,“闭上眼,我去给你拆。” 温辞心悸了下,看向那个大箱子时,隐隐猜到那里面是什么了…… 陆闻州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剪刀,剪掉箱子外面包裹的丝带。 包装渐渐散落。 露出箱子里的金毛,不大不小的一只,怯生生的从箱子里走出来。 温辞闭着眼,隐隐听到细小的吠叫声,心跳不由加快,欣喜的同时,又无比的苦涩。 太迟了…… 陆闻州,你早干嘛去了啊…… 温辞鼻腔都泛着酸。 陆闻州刚要把金毛抱起来送给温辞。 下一刻,那只金毛突然发狂,朝他的胳膊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白皙的手臂挡了过来,“陆总小心!” 何书意为他挡住金毛的攻击。 陆闻州心口震颤了下,一脚踹开那只发狂的金毛,下意识护住她的腰,何书意疼的倒吸一口气,顺势跌进他怀里。 温辞一睁眼就看到这样一幕,她的丈夫,抱着何书意,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如果不是碍于场合,他一定抱着她离开! 温辞一颗心仿佛都坠进了冰窟窿里。 愣神的几秒。 那只发狂的金毛,朝她奔来! 温辞来不及反应,白着脸下意识喊了声,“陆闻州!” 而此刻,男人正抱着何书意, 哪有时间管她? 温辞小脸惨白,根本避之不及,右腿被金毛狠狠咬了一口,不只是疼,温辞感觉浑身都开始发软,悚然发觉这只狗一定有问题,然而她来不及多想,甚至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里, 她看到的是,陆闻州护着何书意,而她被无情的抛在一旁…… 一颗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温辞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70章 反转:冷漠离开! “小辞!” 陆闻州红着眼,用力推开紧抱着他的何书意,朝她奔去。 何书意被退的狼狈摔倒在地上,脚踝都扭了,疼的泪花儿直冒,“啊……好疼……” 她眼睁睁看到男人把温辞小心翼翼抱进怀里,“来人!快叫救护车!” 男人声音都颤抖,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仿佛被丢盔弃甲,他抱着温辞,冲了出去。 “宝贝,你醒醒,别睡,老公带你去医生,很快就会没事的……” 男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 何书意死死咬着唇瓣,才没让自己掉下眼泪。 她自嘲的想,她这辈子仿佛都看不到陆闻州为她失控的一面? 不! 她不会罢休。 何书意抬手擦了眼泪,撑着地面起身,强忍着脚踝的痛楚,离开了。 …… 嘀嘀嘀…… 医疗器械的运作声在耳边响动。 温辞艰涩睁开眼,喉咙干涩发痛,右腿上的伤口也刺痛的难受。 她痛苦的吸了口气。 一转身,病房门口的两道身形,让她那颗麻木不仁的心脏,又狠狠抽痛了下—— 何书意小鸟依人站在男人面前,眼含热泪,委屈的说,“是我不好,让温经理受伤了……” 陆闻州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叹声,“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何书意啜泣了声,忽然抱着男人的腰身,“闻州哥,让我留下来照顾温经理,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让我留下来……”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手臂也受伤了,回去好好休息。” 男人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肩膀。 那么温柔。 却刺的温辞红了眼眶。 那一刻,她大脑仿佛都宕机了一瞬,痛苦到呼吸都是滞涩的。 锥心刺骨的疼也不过如此…… 啪啦! 她猛的抬手把病床旁边的架子推到在地上。 陆闻州立刻推开何书意,推门进去,看到温辞红着眼,丢了魂似的坐在那,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小辞,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何书意后脚跟了进来,有意站在男人身旁,看着温辞,她咬唇说,“温经理,我来给你上药!不然,你的右腿恐怕就要留疤了……” “哦对了,你别误会,是我过来找你的,跟陆总没关系的……” 何书意无辜的看着温辞。 陆闻州蹙了蹙眉,侧眸冷冷睨了她一眼。 温辞猩红着眼,死死盯着两人,心脏痛苦的紧缩。 忽然一挥手,她把床头柜上的一盘玻璃瓶狠狠砸向何书意。 何书意瞳孔骤缩, 来不及躲开,硬生生捱了下来,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弹起,直接刺在了小腿上,疼的她脸色都白了。 “啊……” 陆闻州也挺震惊的,见温辞直起身,又要去拿玻璃瓶,连忙上前一步握住她手,“小辞……” 温辞心抽痛了下,红着眼看着男人挡住她的动作…… 又不舍得了? 他不舍得何书意疼。 就这么舍得她疼? 哦不,是不关心她疼不疼……不关心她被人算计,不关心她被人冷嘲热讽。 温辞闭眼深呼了口气,猛的推开男人,红着眼喊,“滚!都给我滚出去!” 陆闻州怕她起身碰到腿上的伤口,或者用力过猛,拉伤到胳膊,心疼的说,“小辞,你别——” “滚出去!”温辞不想听他口中戳她心窝的话,抬手指向门口,声音淬了冰似的冷。 陆闻州呼吸一滞,满眼痛色。 何书意见状,低低的说,“温经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我们? 温辞喉咙酸楚的厉害,闭眼,冷声说,“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陆闻州不知道温辞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不由皱了皱眉。 这时,他余光看到什么,眸色冷了冷,最后说了句,“那你先照顾好自己……” 说罢,他转身走了! 何书意腿上被玻璃刺的很疼,但此刻心里很开心,她朝温辞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转身跟陆闻州出去了,还关上了门,刚刚,她就是故意把门打开一条缝的!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静到只能听到机械的运作声,还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温辞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摔倒在了床上…… 一闭眼,脑海里全是男人决绝离开的背影,冷漠的脸色,仿佛刀子一般,扎在她心上。 他对她,总是这么绝情。 而对何书意呢? 温辞痛苦的不想再多想分毫,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压抑的哽咽,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朦胧间,她想起了跟陆闻州好的时候,男人不舍得她受一点苦,一点疼。 有次他出差,她一个人在家发烧,很难受。她怕他担心,视频的时候没跟他说,可那个男人还是细心发现了,连夜赶了回来,照顾了她一宿。 看着她难受成那样,还不跟他说实话,男人又气又心疼,最后把她抱怀里,终是没舍得说一句重话,“怪我,没照顾好你。” 那个时候,她绝不会想到,这个心疼她,爱她到骨子里的男人,会这么冷漠。 “陆闻州,我好疼啊……” 温辞喉咙沙哑哽咽,疼的迷迷糊糊,小脸白的不像话。 …… 陆闻州出去后就让何书意走了,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何书意不甘心,明明刚刚他还对温辞甩了脸色,她大着胆子去抓男人的手,“闻州哥,我想留下来……” 啪! 男人嫌恶的甩开她,眉峰冷硬,“何书意,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她让你滚,你就滚!” 何书意脸色刷的就白了,屈辱的咬着唇。 什么叫她让她滚,她就得滚? “闻州哥……”何书意含着泪看向她,眼眶红红的,小心翼翼拽了拽他衬衫衣角。 这副可怜的模样,让他不由想起了温辞,她现在一定很难受…… 口中那些呵斥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咽了回去,又想到她不久前帮她挡住了金毛的攻击,陆闻州按捺着性子,摸了摸她脸蛋,语气稍微软了些,“乖,回去,听话。” 何书意心口软了软,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还想趁此说些挽留的话, 可男人却再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何书意去拦他的手僵在半空…… 看着那抹决绝冷漠的背影,她不敢再上前了,难过的咬着唇瓣。 他要去哪儿? 第71章 虐爽必看:残酷的报复! 陆闻州走到护士台,护士长和主任闻言都赶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陆总,您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我让人给您送过去就行……” 陆闻州目光冷冷扫过那几个护士,护士们当即就低下头,大气儿不敢出一下。 “刚刚在病房门口,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听到这话,护士们脊背都是一激灵,不约而同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她们当然不敢说,她们看到温辞用玻璃砸何书意!说出的话也相当难听! 这完全颠覆了她们对陆夫人的印象! 太可怕了,没想到陆夫人背地里是这种人! “是吗?”陆闻州眸色冷戾,似笑非笑的口吻里充满了警告之意,“没听到就好,如果以后让我听到一点关于温辞的不是,或者今天在病房发生的事情,我拿你们是问!” 话音落下,几个护士顿时慌了神,“不会的,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陆闻州冷冷打量她们一眼,走了。 不远处的拐角。 何书意惊愕捂着唇,眼眶里泪水直打转。 原来是这样啊, 陆闻州压根不是不管温辞,也不是对温辞冷漠…… 他不过为了维护温辞的名誉,怕那几个护士把偷听偷看到的事情传出去。 她还天真的以为,陆闻州是厌倦了温辞忽冷忽热的脾气呢。 真是太可笑了! 何书意苦涩一笑,挫败的厉害,可那双眼里,却透着满满的不甘和冷意。 这是个好机会, 她要让温辞彻底一败涂地! …… 温辞疼的迷迷糊糊,小腿的伤口疼,手疼。 但她一点都不想管,自虐一般,想让自己记住此刻的痛。 忽然,病房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 温辞脊背一僵,知道是陆闻州来了,她心口密密麻麻的酸涩直往出涌,闭上眼不想搭理他。 男人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小心拉下被子,露出姑娘那张染着泪的小脸,心疼的抽搐了下。 他抽了张湿纸巾帮她擦,“是我不好。” 他握着她的手,上面被玻璃瓶割出的伤口,他小心翼翼的挤上药膏擦药,然后又贴上无菌敷贴。 之后,又给她受了伤的小腿擦上药。 温柔又小心。 可温辞心里却酸楚的厉害,意识迷离,逼自己忽视男人的一切。 上好药,陆闻州坐在一旁陪她,看着姑娘那张白皙可怜的小脸,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怜惜的摸了摸她绯红的眼尾,“我不管谁,都不能不管你啊。” “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想让她知道她被人议论。 这些东西,他会处理好。 这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闻州皱了皱眉,慌忙看了眼熟睡的温辞,掐断了电话。 又给温辞掖好被子后,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 关上门。 陆闻州温柔的神色一扫而空,交代医生看着病房,随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怎么样了?查出来了吗?” 梁秘书严肃道,“那条狗被人下药了,所以才会突然发狂,至于是谁做的,我们现在还在一一盘问。” 说着,梁秘书有些头疼的说,“就是这些人的嘴太硬了……可能需要点时间。” 陆闻州眸光一硬,声音淬了冰似的冷,“我过去。” 不知怎么,梁秘书听到这句话,脊背忽然爬上一层寒意。 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算计温辞。 等揪出幕后黑手,陆闻州恐怕不会放过他们。 梁秘书颇有些同情的叹了口气。 …… 何书意很快就知道陆闻州去查邮轮上的事,心慌的直接从凳子上弹坐而起,“你说什么?陆闻州去查邮轮上的人了?” 电话里的男人安慰她,“别担心,我会处理。” 何书意要气死了,显然没被安慰到,心慌的团团转,“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如果被他查到了,我一定完蛋!我就知道你办事儿不靠谱!” 说罢,她直接挂了电话,忧愁的想哭。 陆闻州手段硬的很,那些人忍不下去肯定会把她捅出去的! 怎么办? “怎么不敷药啊……”何凤华走过来,看了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药瓶,“怎么,药惹你了?快敷上,不然留疤了就不好了。” “真不知道哪个畜生瞎了眼弄伤了我姑娘的腿……” 何书意委屈的撇嘴,眼睛红的要命,越看这些药就越心烦。 温辞受伤了,有陆闻州亲自给她敷药。 而她呢? 小腿上都是被温辞刺的红印子,狰狞又恐怖,比温辞受的伤严重多了,陆闻州却连句暖心话都没有……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压的何书意喘不过气。 “妈,我要完蛋了!”何书意最后实在憋不住了,直接哭了出来 …… 医院。 温辞浑浑噩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陆闻州接完那一通电话后,就没有回来…… 大概是去找何书意了? 毕竟她小腿被她用玻璃瓶砸的挺严重的。 他现在哪里顾得上她? 温辞苦笑了下,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又闷又疼,她小心撑着身子起身,穿上鞋,套了件外套,走出病房。 “陆夫人?”医生看到她出来,面露担忧,连忙走过去,“陆夫人,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按铃,我们给您送过去就好……” “不用,我没什么事儿了。”温辞淡笑了下,脸色有些苍白,“病房太闷了,我在楼下转转,你不用跟陆闻州说……” 医生面露难色,“这……” 温辞抿了抿唇,也不想为难医生,“这样好了,我跟陆闻州说一声。” “那,好……” 温辞轻颔首,拢了拢外套,搭电梯下楼。 扑面而来的凉风,让温辞稍稍好受了些,不至于那么闷。 走在路上。 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极速靠近。 温辞刚转过身,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弄晕过去。 …… 哗! 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 “啊……” 温辞倏然惊醒,她头上蒙着黑色面罩,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眼前的模糊的影子。 她下意识拼命挣脱着身子,恍然发觉手和都被绑着。 极致的恐慌让温辞不知所措,大脑里空白一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忽然,头顶落下一道冷沉的男声。 “温小姐别害怕,我就是找你……叙叙旧……” 温辞大脑嗡了瞬,脸色惨白,“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的呵笑声打断,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冷冷吐出一句,“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温辞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瞬,尚未反应过来,小腿上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痛呼出声! “啊!” 尖锐的玻璃瓷片戳进皮肉里,狰狞骇人。 温辞痛的痉挛,“啊……” 啪! 玻璃瓶被摔碎,刺再度刺进她小腿上,血水蔓延,流在地上。 温辞脸上血色尽褪,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她死死咬着唇瓣,声音微弱而冷硬,“何书意让你报复我的,对吗?” 她弄伤了何书意,何书意就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男人没有回答她,像个冷酷的恶魔,将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砸在她腿上。 “啊!”温辞痛呼,身上止不住的颤。 失血太多,她的意识都开始恍惚,呢喃着,“好疼,陆闻州,我好疼啊……好疼……救救我……” “别痴心妄想了,让我报复你的,就是一个姓陆的人!” 温辞如遭雷击,脸色白的不像话,她僵硬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会呢? 陆闻州会为了何书意找人报复她? 男人呵笑一声,很可怜的看了眼这个绝望的女人,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陆总,完成您交代的事了。” 温辞脊背僵硬的颤,嘴里一遍遍呢喃着不可能, 可下一刻, 电话那端男人熟悉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很好,别把人弄死了,她伤了书意,让她付出点代价就好。” 轰! 温辞死死咬着出血的内唇,大颗大颗的泪砸在地上,那颗心仿佛也随着话音落下而破碎了…… 原来陆闻州真的为了何书意报复她…… 那个曾经不舍得她受一丁点伤的人,如今竟让人用玻璃碎片伤她…… 温辞唇腔里血腥弥漫,血泪混在一起,从下颚滑落…… 她终于撑不住,倒在了血泊里。 第72章 虐渣:何书意完蛋了! 温辞是被冷醒的。 她被那个人扔了出来。 温辞颤抖着手,僵硬的撑起身,满身破败的她,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 忽然,面前落下一道黑影。 温辞身子一僵,一抬眸,就对上何书意那双讥诮的眼神,她可怜的扫了眼她伤痕累累的小腿,“啧,很疼……” “滚开。”温辞低低冷斥,不想跟她说一句话,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 下一刻,肩膀忽然一重。 何书意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温辞疼的四肢百骸都在颤抖,“啊……” 何书意依旧在笑,环着手臂,居高临下睨着她,“温辞,这就是欺负我的代价,不用我动手,闻州哥自会弄死你,把你对我的伤害,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以后长点心,嗯?不然,下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何书意攥着她下巴,笑说。 温辞心脏抽痛痉挛,像是被人捏住了命脉,屈辱又难堪。 是啊,她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报复她。 而她,当时还傻乎乎的以为他对她有点感情,抱着那点可怜的幻想,期盼着他来救他…… 啪! 何书意厌恶的一把甩开她,走之前,笑着说了句,“真是可怜呢,这月黑风高的,周围什么都没有,你就自己爬回去……又或者,死在这儿,呵。” 说罢,何书意头也不回的走了,满面春风。 身后,温辞破布一般,虚弱的躺在路边,一丁点的力气都没了。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有没有人…… 她不想死。 温辞绝望的啜泣。 最后的意识里, 她好像看到有人背着夜色朝她跑过来。 是谁? 温辞再没力气,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温辞!” 傅寒声把她抱进怀里,坐上车,冷静自持的脸上少见的露出的慌乱,“别怕,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方远看了后视镜一眼—— 男人脱下外套裹着她,温暖着姑娘冰冷的身子。 明明是缱绻的一幕,却让方远心里发涩,他不忍的皱眉,一脚踩下油门。 怀里的人身上冰的厉害,小腿上都是伤口, 傅寒声顾不得什么道德伦理,把人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体帮她取暖,下巴抵在她发顶,“马上就到医院了,忍一忍……” 说着,他冷眸看向方远,“再快点!” …… 十分钟后,车子飞速抵达最近的医院。 傅寒声抱着满身狼狈的温辞下车,拔腿冲进医院,“医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闻州猛的皱眉,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傅寒声怀里的人。 是温辞。 陆闻州担忧的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他拔腿跑过去,眼睛都是猩红的,“傅寒声!” 傅寒声怔了一秒,看到陆闻州时,眸色一瞬变得阴翳。他是怎么照顾人的? 可他现在没时间跟他废话,抱着温辞就往急诊走。 “你他妈畜生!带她去哪了——”陆闻州一把拽住他,看到他怀里满身狼狈的小人儿,小腿上满是被玻璃刺出的伤痕时,口中的话突然滞住,眸光震颤,满是痛色,“宝贝……” “傅寒声,你把我的人怎么了?”陆闻州揪住傅寒声的领口,蛮横狂躁,像是要弄死他一般,“她今天要是出了一点意外,我一定弄死你!” “陆总,你放尊重一点!”方远怒斥上前。 梁秘书抬手挡住,冷声提醒,“方特助。” 傅寒声给了方远一个眼神,眸色森冷,一把甩开陆闻州的手,冷睨着他,“你不该问问你自己吗?为什么没保护好她?她受伤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又在哪?” 他格外咬重丈夫这两个字眼。 陆闻州身子踉跄了下,脸色阴沉可怖,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寒声不想说半句废话,抱着怀里的人朝急诊走去。 陆闻州冷冷睇了眼一旁的医生。 医生额头冷汗直冒,吓得语无伦次,“陆总,是太太自己要出去的,不让我们跟着,她说,她跟您说过了……” 陆闻州额角青筋暴跳,紧咬着牙关,提步追了上去,看到姑娘满脸苍白,浑身都是血,心里宛若刀割。 强忍着没从傅寒声怀里抢人。 直到医生检查完,简单做了急救措施。 陆闻州制止傅寒声的动作,“我来就好。” 傅寒声眉峰冷硬,呵笑一声,“我想现在她的伤势最重要。” 陆闻州冷着脸,“你帮了我的人,我之后自会用我的方式感谢你。” 说罢,他伸手从他怀里抢人。 “不需要!”傅寒声咬牙冷斥,侧身躲开他的动作。 这时,可能是睡的不安稳,温辞难受的皱眉,痛苦的呢喃,“陆闻州……我好痛……” 这句话一瞬间将他砸醒, 傅寒声脚步顿了下,侧脸冷硬,无声攥了攥拳,心里痛苦的挣扎着。 陆闻州心痛难耐,冷冷睇了眼傅寒声,从他怀里抢过人,心疼的发颤,“我带你上药,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对不起,对不起……” 身后, 傅寒声眼睁睁看着陆闻州把人带上楼,脸色冷沉,垂在身侧的手紧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了几分。 一旁方远忍不住说,“傅总,明明是你在温小姐不见后,费心费力找到她的……” 傅寒声抬手打断他,“查一查是谁绑架了她,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方远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傅寒声已经走了。 方远无比惆怅看了眼男人落寞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 温辞像是梦魇住一般,一直在呢喃,“陆闻州……” 陆闻州心疼的要命,小心翼翼抚摸着她苍白的脸蛋儿,“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老公陪着你。” 他没听到她后半句,“别碰我……别碰我……” “陆总,您不能进去!”医生把陆闻州挡在特护室外面,推着温辞进去。 陆闻州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蚱,愧疚的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砰! 他攥拳一拳砸在墙面上,眼里一片猩红。 梁秘书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心惊胆战,“陆总,有消息了……” 陆闻州敛了神,冷声,“说。” “是陈傲荣的人报复,给狗下了药,所以那条狗才会失控咬人。” 陆闻州眸色阴沉,仿佛裹挟着狂风骤雨,“陈傲荣。” 梁秘书屏息,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男人无边的怒火。 陆闻州眯眸,“他现在是不是从派出所出来了?” “对。” 陆闻州寒着脸,抬手理了下袖口,“吩咐下去,我要他的命。” 梁秘书应下,又说,“今晚伤了夫人的人,也是陈傲荣的人做的,只不过那个人,我们的人查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死了? 陆闻州侧脸紧绷,若有所思,大概猜到是谁提前动的手,他攥了攥拳,忽然冷声问道,“何书意现在在哪?” 梁秘书虽不解,还是如实道,“何小姐现在在日月湾的公寓。” 陆闻州面上一闪而过的阴翳。 先是邮轮上那场风波。 再是温辞被陈傲荣的人绑架,小腿上被玻璃刺的血肉模糊。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跟何书意没什么关系,但越想越让人匪夷所思。 陆闻州扯了下领带,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他撂下句,“看护好夫人,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罢,他大步流星下了楼,背影都透露着肃杀之气。 梁秘书不是没见过陆闻州狠厉的一面,但今晚好像尤甚。 他不知道何书意得罪了陆闻州什么, 他只知道何书意今晚一定完了。 第73章 爽!受过的苦,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日月湾。 何书意正高兴的乐不思蜀。 一肚子委屈和火气不仅撒出去了,邮轮上的事也处理好了。 把锅扣在了陈傲荣头上,最合适不过。 听说不久前陈傲荣被人弄死了,死状凄不凄惨她不关心,她摘干净了就好。 何书意勾唇一笑,哼着歌,一边给小腿的伤口涂药,想到温辞受到的伤害是她的千倍百倍,她心里也不那么堵了。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谁啊?” 何书意狐疑放下药膏,吸上拖鞋朝门口走,透过猫眼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时,何书意眼睛都亮了! “闻州哥!” 今天是她的好运日吗? 真是双喜临门! 何书意连忙打开门,开心的扑进男人怀里撒娇,“闻州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陆闻州面无表情看她一眼,单手关上门。 “你饿不饿呀?我去给你做点宵夜!”何书意拉着他往里走。 陆闻州面色深沉,拿起茶几上的药膏打量,忽然问了句,“小腿还疼吗?” 何书意心头软的一塌糊涂,抹了蜜似的甜。 她仰头亲了亲他下巴,撒娇说,“疼,但你要是给我上药,我就不疼了……” 话音未落。 她后颈突然被男人握住。 “啊!”何书意惊恐的白了脸,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儿,“闻州哥……你……” 陆闻州面色冰冷,仿佛手里捏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块儿垃圾,“温辞被绑架的事儿,你知情吗?” 何书意毛骨悚然,心慌的砰砰直跳,“温经理受伤了?” 陆闻州指腹摩挲着她脸蛋,说出的话却让她瑟缩,“她的小腿,跟你一样,都被人用玻璃刺刺伤了……” 何书意眸光震颤,下意识躲闪,“谁干得?怎么这么残忍?现在就医了吗?严不严重呀……” 男人眸色晦暗,眯眸忽然低声问了句,“你跟了我快四个月了?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何书意脊背瑟缩,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下一刻。 啪! 陆闻州直接把她摔在地上。 “啊!”何书意痛得浑身不住的痉挛,小腿上的伤口全都撕裂了。 陆闻州眼里没有半分怜惜,他俯身捞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走到她面前,阴翳一笑,“这件事,你真的不知情吗?” 何书意疼的脸色苍白,但更多的心慌,“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家……啊!” 陆闻州直接把玻璃碎片刺进她伤口里,冷漠无情仿佛杀神一般。 “我要听实话。”他一字一顿。 “啊……!” 何书意痛呼,理智都要崩溃了。 她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阴狠!简直比恶魔都可怕! 她都快要忍不住痛苦,把真相说出来了! 不可以! 如果说出来,她会完蛋的。 她的下场,一定比陈傲荣还凄惨! “我真的不知道!”何书意抬头,双目含泪望着男人,开始打感情牌,“闻州哥,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了你四个月,知道分寸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陆闻州眸色冷沉,审度她片刻后,起身给梁秘书打了电话,冷声,“查一下日月湾十栋六楼的监控。” 闻言,何书意脊背悚然一惊,脸色寸寸白了下去,万万没想到陆闻州会这样做。 梁秘书立刻会意。 陆闻州居高临下睨着破布一般、摇摇欲坠的何书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的话,后果你清楚。” “我……”何书意脸色惨白,从未如此绝望过。 对上男人那双冷眸,她仿佛已经料到了自己凄惨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陈傲荣好过半分。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梁秘书说,“陆总,根据监控上的画面,何小姐确实一直在家里……” 何书意愣了下,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看来那个人还靠点谱,帮她处理好监控了。 “知道了。”陆闻州喜怒难辨,挂了电话后,朝何书意走去。 何书意很快反应过来,仰头泪眼看着男人,“闻州哥,我真的不知道温经理受伤了。她严重吗?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她身边也没什么朋友,我可以去照顾她的……” 何书意红着眼跟男人对视,那张脸上可怜的挂满了泪,活像只受伤的幼兽。 陆闻州眼里却半分同情都没有,居高临下,用力攫住她的下巴。 “何书意,你记住,温辞是我的底线,谁敢欺负她,我绝对会千倍万倍还回去,让她生不如死。” “谁都不例外……” 轻飘飘几个字,让何书意如坠冰窟。 她无比难堪的咬着唇,“我,我知道的……我不会越界。” 陆闻州冷睨她一眼,厌恶的甩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全程对她的伤口压根漠不关心,仿佛她就算是死在这儿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何书意也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再也支撑不下去瘫倒在了地上,苍白着脸,大口大口喘着气。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小腿,仿佛被人用刀子剜掉了肉一般,疼的要命! 陆闻州真的好残忍…… 何书意忍不住红了眼眶,屈辱的爬在地上,去够茶几上的手机,想让人来救救她,最后实在没力气,死鱼一般,烂在了地上。 她绝望的抽噎, 满脑子都是男人决绝冷漠的背影! “温辞是我的底线,谁敢欺负她,我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谁都不例外……” “……” 男人护短的声音刀子似的戳在人心上。 何书意委屈又痛苦的呜咽。 他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她到底疼不疼,不在乎她这个人的死活! 他心里只有温辞。 为什么,只是九年而已,她也可以陪他! 失血太多,何书意意识都是迷乱的,最后直接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 温辞是第二天上午醒的。 看到周围的环境,她还有些恍惚。 “醒了?”陆闻州小心翼翼握紧她的手,昨晚陪了她一夜,眼睛都是猩红的。 “还难不难受?” 温辞眸光颤了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昨晚那些痛苦的记忆仿佛毒蛇一般,勒住了她的命脉。 明明所有的伤害都是他带来的, 却每次都能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第74章 虐爽!痛不欲生的真相 “扶我起来。”温辞身心交瘁,没半点力气,低声冷淡的说。 陆闻州目光晦涩,明显感觉到姑娘对他的排斥。 他想在只恨陈傲荣死的太轻易了。 但他最恨的还是自己,没保护好她。 陆闻州愧疚的暗自唾骂自己,小心翼翼扶她起来,温声问,“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喝?” 话未说完,温辞便轻声打断他,“你出去。” 她不想看到他。 更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陆闻州彻底慌了,几乎是半跪在她面前,深邃的眸里满是苦色,“宝贝,是我没保护好你,昨晚我去邮轮那边办事儿,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我混账,你生气、怨我、恨我都好,事情我来处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做就好。” 温辞顿了下,眼底满是晦涩。 她不知道他话里的真真假假。 她只知道,她遭受的痛苦是真的。 温辞深吸了口气,不想听他再多说半个字,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调到最大。 噪音完全覆盖住了其他声音。 陆闻州心口紧了紧,定定看着姑娘冷漠决绝的侧脸,最后落寞直起身,哑声说了句,“小辞,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一会儿我让护士过来给你上药,照顾好自己。” “……” 陆闻州等了好一会,依旧没等到姑娘回应,她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就在隔壁,需要什么你就给我打电话……”陆闻州满眼颓败受伤,像只被主任丢弃的大金毛,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了病房。 门轻轻被阖上。 温辞卸力一般,靠在椅背,思绪飘邈,小脸苍白的不像话。 这时,电视机里传来新闻重播的声音—— “凌晨一点三十九分,在向阳街发生了一起车祸,何某酒驾身亡,死状十分惨烈……” “下面,我带大家回观一下现场。” 温辞皱了下眉,刚要掠过这条新闻,镜头一转,她看到了何某手腕上的黑曼巴纹身。 啪! 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温辞恍然未觉,死死盯着电视屏幕,那双手她记的很清楚,就是那晚用玻璃刺伤害她的人! 他死了? 是陆闻州弄死的…… 最重要的,那个人,姓何…… 温辞胸口剧烈起伏着,久久未能平复。 其实昨晚何书意之后找到她,她就猜到,这件事自始至终就是何书意对她的报复。 而那个人给陆闻州打的电话,大概是用的黑科技。 因为陆闻州在这段感情里即使再恶劣,也不可能会那样伤害她,更不可能让她被人伤害。 这点,温辞心里清楚。 可是…… 这些伤害的根源,都是他啊,他一点都不无辜。 温辞苦涩一笑,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睛,即便心里清楚这一点,可回想起昨晚那些痛苦时,还是心如刀绞。 那会儿她在那间破屋里疼得恍惚,想起最多的是她和陆闻州高中那段时光。 那时候真是美好啊,陆闻州满心满眼都是她,跟他在一起,她从来没受过半分委屈,更别说疼了。 一点都不过分的说,因为谈恋爱被老师抓到,她被罚写一万字检讨,陆闻州不舍得她手疼,熬夜替她写。 第二天老师发现了,打她板子,陆闻州护着她,老师气得不轻,罚他在操场跑三十圈,但他一点都不觉得苦,只幸运她没被罚。 如今,被宠的没捱过一点疼、一点苦的她,却因为他,受尽了疼,受尽了苦。 “陆闻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 温辞崩溃的环抱着自己,失声低泣。 如果没有享受过那份浓烈的爱意,她或许都不会这么痛苦…… ……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辞才从那阵痛苦中缓过来。 实在太狼狈,她下床想去洗把脸。 路过门口时,她听到外面几个护士在小声议论,“听说了吗?昨晚医院来了一批国的专家。” “是陆总请来的,给陆夫人看伤口,下了血本呢!说实话真的有点小题大做。” “什么小题大做,是人家陆总心疼陆夫人!你是不知道,昨晚我值夜班的时候,陆夫人在特护室里疗伤,陆总在外面担心的团团转,那手今天都受伤了,就是太担心,恨不得自己替陆夫人捱痛,在墙上砸的……啧。” “天哪……” “……” 温辞被定住似的僵在那儿,直到护士进来给她换药,她才反应过来。 “陆夫人,您是在找什么吗?”护士打开门惊讶了瞬。 “没、没什么……” 温辞勉强一笑,浑浑噩噩坐回床上,让护士帮她换药。 怪不得,她今早醒来,腿上的伤好了很多,几乎感觉不到痛了。 怪不得,那会儿看到他手上缠着绷带呢…… 温辞苦涩咬着唇瓣,难受的要命。 “陆夫人,我是您和陆总的cp粉,追了很多年了,您能给我签个名吗?”小护士试探问。 温辞想拒绝的,一方面她和陆闻州之间早不是当年,另一方面,她不习惯这种追捧。 可对上小护士期待满满的眼神,甚至还把笔递给她了,温辞最后还是妥协了…… 小护士开心坏了,“陆夫人,陆总昨晚守了你一夜,每三个小时就给你换一次药,比我们这些护士都认真,他真的好爱你,连自己受伤都不顾了,就简单用绷带缠了一下。” 温辞喉咙发苦,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是以前,她还爱他,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她一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现在物是人非……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满心欢喜的小姑娘了。 小护士走后,温辞下床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特效药的缘故,她腿上的伤口几乎不怎么疼了,能小范围走一会儿。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药房。 “姑娘,你要买什么药啊?”医生见她来回徘徊,忍不住问。 温辞哑然,想转身就走的,可一想到陆闻州手上的伤,最后还是买了一支消炎止痛的药膏。 拿着药膏,温辞是无比唾弃自己的。 最后,她强压下那些思绪,告诉自己,她只是不想欠他。 搭电梯上楼。 走过廊道。 一道挺拔的身形忽然映入眼帘。 是陆闻州。 温辞心口一紧,刚准备开口唤他,就看到他径直走进了某间病房。 他不是在病房隔壁等她吗? 怎么来这儿了? 温辞额角跳了下,隐隐觉得心底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疼的厉害。 可最后,她还是自虐一般,跟了上去。 “流了这么多血,得多疼啊……” 病房里,何书意握着男人受伤的右手,心疼的嗔怪。 陆闻州似是叹了口气,帮她揩了泪,“不疼。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你不疼,我还心疼呢……” 何书意拉着男人坐在床上,帮他擦药膏。 两人甜蜜的不像话。 病房外,温辞死死攥着手里那支药膏,就像个偷窥他们幸福的第三者。 可笑她还自贱的担心他,给他买了药膏。 其实人家压根不需要她的这份自作多情…… 温辞痛苦的皱眉,手按下门把手,不管不顾的就要进去。 第75章 爽:温辞动手虐渣渣! “行了,别给我上药了。”男人收回手,反而握住她的手,温声问,“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何书意低垂着眸,咬唇低低的说,“没事……” 男人没听,附身把她抱起放在床上,撩起裙摆,目光很深的看着上面的伤口,叹了口气,“都流脓了,还撒谎。” 说着,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小心翼翼帮她擦药。 看到这一幕,温辞目光狠狠刺痛了下,眼底一片猩红,握着门把手的手也屈辱的不敢推开了。 是啊,这才是陆闻州嘛。 他心疼何书意,亲手帮她上药。 对她,不过是表面功夫…… 温辞肩膀不住的轻颤,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模糊了双眼。 “闻州哥,谢谢你让医生帮我治疗腿……”何书意轻声说了句。 “没事,你的腿伤重要。”男人擦好药后,动作温柔的帮她裙子撩下去。 轰! 温辞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大脑都空白了几秒。 原来,他斥巨资请来的医疗团队,是为了何书意啊…… 温辞用力捂着唇瓣,才没让自己哽咽的声音透出来。 也是,从来都是她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为了治疗她的腿,请来医疗团队。自作多情的以为,他真的还念着旧情心疼她。自作多情的给他买来药膏…… 温辞再没勇气听下去,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病房里。 何书意看到病房门口那道身影离开后,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 她以为温辞会进来呢,那样再好不过了! 不过,她看到她跟闻州哥在一起,肯定伤心坏了? 想到这一点,何书意压抑的心情稍稍好些了。 她仰头看着男人,软着声音说,“谢谢闻州哥……” 陆闻州抽了张湿纸巾擦着手,优雅矜贵,其实刚刚给何书意上药完全是一瞬间感性作祟。 何书意刚刚给他上药,让他不自觉想起了温辞。 以前,他打篮球老受伤,每次温辞都心疼的不得了,给他上药。 可这次他受伤了,温辞却没管他…… 陆闻州眼里划过一抹痛色,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再度睁眼时,眼里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何书意终归不是温辞。 陆闻州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问起了来这儿的正事,“看新闻了吗今天。” 闻言,何书意脊背猛的一僵。 陆闻州眸色晦暗,审度着她,步步逼近,“那个伤害温辞的人,姓何。” 何书意肩膀颤了下,脸色刷的就白了。 她仰头看着男人,抓着他衣角,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闻州哥,那个人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是单亲家庭,从小就跟着妈妈从南方来了京市,身边哪还有亲戚?” “我跟你的时候,你就知道的啊……” “闻州哥……” 何书意眼眶通红,可怜的不像话,小鹿似的。 陆闻州看着她委屈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疼的抽搐了下。 温辞妈妈也是南方人,性子很软,有时候急了,生气了,脱口而出会说几句南方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会让人想按进怀里欺负。 何书意的眼睛跟她很像, 陆闻州不忍再看这双委屈的眼睛落泪,抬手擦去她眼尾的泪,“好了,不哭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可能真是他多虑了。 何书意跟她妈妈早就跟老家人不联系了。 京市姓何的人那么多,那个姓何的男人,大概是撞姓了。 况且,那晚何书意确实在家,哪也没去。 “你别不要我,我真的没撒谎……”何书意紧紧抱着男人的腰。 陆闻州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嗯。” 何书意抿唇笑了下,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在这一刻,她都认了。 “只要你不招惹温辞,我会留着你。就算哪天不要你了,也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财产。但这些的前提都是,温辞好好的。” 男人语气不冷不热,明面上是安慰,可何书意却听出了里面浓浓的警告之意。 一瞬间,她就像是被人泼了桶凉水,刚刚的热情烟消云散。 她难堪的咬着唇,可笑自己连这点温情都是通过温辞来得到…… “好了,你养伤。” 撂下这句话,男人毫不留恋推开她的肩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书意下意识想挽留,最后还是硬生生止住了,不然就是不识趣了…… 可还是好屈辱。 他照顾了温辞一宿,对她,十分钟就不耐烦了。 为了温辞,他不惜斥巨资请来国专家来给她治理, 而她呢?昨晚若不是何凤华不放心来找她,她最后死在公寓恐怕都没人知道。即便后来有顶级的医疗团队治疗,也不过是因为温辞。 他压根不记得她,眼里只有温辞。 今天如果不是为了盘问她那个姓何的人,他根本不会过来? 何书意自嘲一笑,眼泪却不住往下掉。 这时,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看到备注。 何书意擦了把泪,忙接通电话,哑声质问,“不是跟你说处理好那个姓何的吗?” 那端说,“抱歉书意,下不为例。” 何书意气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别生气,这件事现在已经解决了,我给你打电话,是跟你说件高兴事儿——” 听完,何书意眸光都亮了,面上冷意尽显。 突然,病房门被打开。 何书意忙挂了电话,不满的睨着走进来的护士,“你们进来都不敲门的吗?!” “抱歉何小姐,下不为例。”护士把药放在架子上,说,“您的伤要紧,还是先涂药,不然会留疤的。” 闻言,何书意口中指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皱着眉说,“那还不快点过来给我涂药。” 她才不要留疤。 护士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帮她上好药后,离开了病房。 “喂!你站住!为什么上了药更疼了?!” 何书意不满的喊,然而护士早不见了踪影。 何书意气的一手挥开了床头柜上的东西。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的腿开始流脓出血,狰狞可怖,像是被人用刀子剜,疼的要命。 “有没有人!” 何书意白着脸朝门外喊,不停按着呼叫铃。 可迟迟没护士过来。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给她上药的护士绝对有问题。 是谁?! “好痛……好痛啊!” “有没有人,又没有人来救救我!” 何书意痛苦的抽噎,疼的满地打滚。 第76章 心碎离开 温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浑浑噩噩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 看到病房里男人贴心为她准备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她眼神都迷茫,脑海里全是男人给何书意温柔上药的画面,那么温馨…… 温辞自嘲一笑,眼睛红的要命。 这时,病房门被人敲响。 “请进。”温辞慌忙擦了脸上的泪痕。 护士走进病房,正是刚刚给何书意上药的那个人,“陆夫人,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个姓何的女人,如果半小时之内没有得到救治,她的腿伤会不断溃烂,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温辞面色冷沉,心里一丁点波澜都没有,这些都是何书意该的。 “麻烦了。” 护士摇摇头,走了。 温辞深呼了口气,胸口那儿终于不那么憋火了。 刚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陆闻州。 这么多年了,温辞对他的一切都无比的熟悉,想起刚刚的一切,温辞无声攥了攥掌心。 “你说什么?”一门之隔,男人焦躁的声音让人仿佛能想象到他此刻有多着急担心。 温辞心口坠了坠,大概猜到陆闻州应该是接到了何书意的电话, 所以,才会这样担心…… 可,她受到的伤害比何书意严重多了……也没看到他那么关心她。 温辞呼吸发涩,一眨眼的功夫,她脑子里飞速划过一个念头,没有多想,她直接挥手把桌子上的一排玻璃杯摔打在地上。 啪啦! “啊……好痛!”温辞痛呼了声,目光透过门后的玻璃小窗定定看着男人接打电话的背影。 只一门之隔,他是听得到里面的动静的。 这一刻,她从未那么期待男人可以回来…… 可,现实总是让她心灰意冷。 男人只是脚步停顿了下,似是在犹豫,随后便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开! 他还是把她抛下了…… 那么决绝。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没有关心她是不是伤到了,更没有叫护士进来给她查看伤口…… 温辞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死死咬着唇腔,感觉不到痛似的。 泪水模糊了眼眶…… 她迷迷糊糊想起他们订婚前,陆夫人竭力反对,最后直接把她关在了黑漆漆的换衣间里,以此来阻止这段荒唐的订婚仪式。 当时陆闻州疯了似的找她,看到她害怕委屈哭的满脸是泪的模样,心疼坏了,不管不顾的跟陆夫人大闹了一场,甚至不惜跟陆家划清界限,家产都不要了。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不想让她委屈,不想让她受伤,为她出气! 如今,他明明听到她哭、知道她难受,却还是毫不在意的把她丢下了。 可能,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不爱你的时候,就算你温柔的像是猫,他都嫌弃你掉毛。 温辞苦笑了声,心痛到窒息。 手撑着地,她艰难的站起来,提线木偶一般,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最后再看了眼病房里的每一处,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 这边。 陆闻州刚接到何书意的电话, 突然间,右手边的廊道,护士的推着的推车不小心翻车了,瓶瓶罐罐掉了一地。 尖锐的声音刺的陆闻州不自觉皱眉,以至于身后病房里的声音,他压根没听到。 “闻州哥,我被人下药了,好痛啊……呜呜呜。”何书意在电话里啜泣。 “没有护士吗?”陆闻州眉峰冷硬,颇有些不耐烦,抬步走到安静的地方。 “没有,没有人……我好痛啊,救救我,救救我……”何书意痛的快失去意识。 陆闻州皱眉放远手机听筒,按了按眉心。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温辞,想她现在伤口上药了吗,有没有不舒服?想她她早上就没吃饭,现在饿不饿?想她一个人在病房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孤单无聊? 他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她…… 可此刻何书意的那边的情况好像挺严重的…… 陆闻州侧脸紧绷,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转身下了楼。 温辞那边有护士二十四小时看着,不差这一会儿。 可何书意那边没人,要是有什么危险就不好了,而且她手臂和腿上的伤是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 温辞打车回到别墅区。 司机看到她憔悴苍白的模样,还暖心叮嘱了句,“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开心点,日子是给自己过的。” 温辞喉咙一片酸楚,涩声嗯了下,“谢谢。” 一个陌生人都能看出她憔悴落寞,而陆闻州浑然未觉。 也是,人家现在有自己的‘小家’了。 哪里顾得上她? 温辞心闷的厉害,送走司机后,散步回到家。 刚打开别墅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心跳骤停,双腿仿佛失了力般,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啊!” 只见眼前摆放着一张方桌子,上面放着陈傲荣的黑白照,周围清一色花圈和黄纸,上面写着: 【我在地狱等你。】 【温辞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阴间又恐怖。 这个场面,即便是一个大男人,都会倒吸一口凉气,何况是一个女人呢? 温辞脸色白的不像话,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好不容易起身,一只死老鼠突然落在了她身上。 温辞崩溃的哭出声,“啊,救命……救命啊!” “你这种人也知道惜命吗?!” “你就该下地狱!” “……” 无数道声音群起而攻之,数位带着口罩面具的人从角落纷涌而来,举着相机拍她。 “你害死陈傲荣的时候、殴打何书意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就是!何书意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没想到竟然被你职场霸凌!你这种人真是该死!” “……” 唾骂声几乎淹没了温辞,她绝望的抱着自己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没有人听到! “你真是恶毒!根本不配当着陆总的妻子!” “我们今天就要为何小姐报仇!” “……” 话音未落,温辞只觉得肩膀一痛,有人直接用脚踹她。 温辞痛的脸色刷白,她拼命挣扎着,换来的却是扔过来的臭鸡蛋,烂菜叶子…… “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就该下地狱!” “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儿,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儿世界上!” “……” “我没有……我没有……”温辞痛苦的吸气,瘦小的身子不住的颤。可她的求救和辩驳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谩骂。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温辞死死咬着惨白的唇瓣,从包里找出手机,偷偷按下急救呼叫按键。 数十秒的振铃后,那边终于接通了。 “救我,救我……”温辞绝望的说。 “温辞?”何书意呵笑了声,“不好意思,闻州在陪我看腿伤,没时间。” 温辞大脑嗡了瞬,这才反应过来她的第一位紧急联系人是陆闻州。 她啜泣了声,咬牙,“你把电话给陆闻州,我现在被一群人堵在家里……” 话未说完,换来对方一声不屑的嗤笑,“温辞,人要脸树要皮,你也不想想闻州哥的手机为什么会在我手里?而不是自己随身带着?他不想接到你的电话,也不想让人打扰我们……你懂了吗?” “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就那么不要脸呢?” 温辞目光狠狠颤了下,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陆闻州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那几年为了一个项目昼夜不停的赶方案,手机几乎可以说是不离手,睡觉都不开静音。 即便是陪她蜜月旅行,他也带着工作。 如今为了照顾何书意,好好陪她,他竟然做到这种地步了? 温辞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77章 踹了他 “这个贱人在打电话!快拿走她的手机!”有人呵道。 温辞慌了神,她现在孤立无援,只能低声下气央求何书意,“陆闻州在你身边吗……” 话未说完,手机就被人抢走,一把甩在地上,四分五裂。 温辞绝望的大喊救命,却被人捂住唇,指着鼻子骂,“你也配喊救命?你害死别人,霸凌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模样!” “呜呜呜!!!”温辞眼睛猩红,泪水混着血丝,绝望的挣扎。 但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要这么饱受这些私生饭的霸凌吗? 温辞蜷缩着自己,灰扑扑的像只任人踩踏的老鼠,最后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 她听到别墅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快、快跑……有人来了……”有人惊呼。 “好像是陆总……” 有人不屑一嗤,“你慌什么,陆总才不屑要这种贱人呢!晦气!” 温辞苍白启唇,听到这,忽然就哑然了。 她苦涩想,陆闻州能相信她? 他那么宝贝何书意,听到那些她霸凌她的传闻,该如何啊? 温辞落寞垂眸,没去看陆闻州,吞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无比艰难的想起身。 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警。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要去哪儿啊?在这儿好好等着陆总收拾你!你完蛋了!”见她要起身,有人抬脚就要往她膝盖上踹。 “哈哈哈!”周围人哄笑。 温辞来不及躲开,已经做好捱痛的准备了。 突然,面前横来一道挺阔的背影,男人拨开围着她的人。 可能是假象,她好似听到他痛苦的吸了口气。 随即,那个辱骂踢打她的女人被男人一脚踹翻在地上。 女人痛的直接咳出了血…… “你们活腻了是吗!!” 男人眼睛嗜血一般的红,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黑无常,要杀人一般。 他颤抖着手抱起瘦弱的温辞,看到她浑身狼狈破败的模样,眼泪不由掉了下来,心痛的呼吸都是疼的。 “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温辞垂眸,敛去眼底的猩红,不想多看他一眼,更不想听他满嘴的谎言。 明明是去陪何书意了,却满嘴谎言骗她…… 温辞苍白启唇,想让她放她下来。 这时,有个胆大的忽然喊道,“陆总,您真是眼拙看错了人,温辞这个贱人歹毒又没心没肺!不仅害死了陈傲荣,还霸凌何小姐!我们有视频作证!” “就是!您快把她踹了!小心她哪天反咬您一口!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 谩骂的话层出不穷,有人甚至直接掏出温辞在病房用玻璃杯砸何书意的视频播放起来! 温辞满眼晦涩,她不想看到陆闻州为了另一个女人让她出丑的模样,哑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处理。” 男人面色阴沉,紧抱着她不放,冷冷睨着眼前一个个私生饭。 几人被看的脊背发寒。 “把他们扣下来,温辞受过的伤,十倍百倍还回去!” 男人声音淬了冰似的冷。 温辞神色一顿,换在以前让她心暖无比的安全感,此刻只觉得压抑。 她委屈又自嘲的笑了下,还是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去,她不想靠着他! 梁秘书早看这几个人不顺眼了,当即应下。 下一刻,一众保镖冷厉向前,扣住那些人。 那几个私生饭瞬间就慌了,“陆总,我们说的可是实话!温辞压根不是您想想中的那样,她不仅害死了陈傲荣,还霸凌何小姐!您别被她蒙骗了啊!” “就是,做错的是她!您不能这么对我!” “……” 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他们还有命活吗? 几人吓的瑟瑟发抖。 陆闻州抱紧怀里挣扎的姑娘,那么用力,下巴心疼的抵在她头顶,声音都哑了,“对不起宝贝,我来晚了,这些人我一定不放过……” 说罢,他冷眸看了眼梁秘书,吩咐,“打110,告他们非法闯入,诽谤他人,另外再知会李局那边,让他往重的算!让他们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跟那群穷凶极恶的人待在一起!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听到这话,温辞身子猛的一僵,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不是觉得过分,而是觉得出了口恶气,无论如何,这些人后半辈子不好过就好! 而那几个私生饭也彻底慌了,几乎跪下央求,头磕的血流不止,“陆总,不,陆夫人,我们不过是何小姐的粉丝,气不过才做出这样的事,你们别这样……” “求你们别这样!” “……” 没有人搭理他们! 梁秘书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冷笑,“现在知道后悔了?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这副模样?” 说罢,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保镖把他们拖出去。 这种反人类的畜生,就该被千人嘲万人唾! …… 陆闻州抱着温辞回家,小心翼翼把人放在沙发上。 温辞一脸漠然,起身想要离开这儿。 “小辞……”男人握住她纤瘦的肩膀不让她走,几乎半蹲在她面前,像只摇尾乞怜的狗狗,“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些人竟然有胆子来家里……” 一想到那些人竟然敢那样欺负他捧在心尖儿上的人, 陆闻州就恨不得活剐了他们。 他咬了咬牙,眸里闪过一抹暗色,愧疚的握紧她的手。 “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温辞眼眶微红,偏过头看向别处……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 再报复又能怎么样? 她受的伤害无法改变…… 他永远都体会不到她的痛苦。 “小辞……”陆闻州半天等不到温辞回应,心慌意乱的厉害。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串手链给她戴上,眼神真挚又坚定,“这个手链是我特意定制的,里面安装着定位器,以后你在哪儿,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像昨晚和今天上午这样的事了……” 自从昨晚她被绑架那件事发生,他就立刻找人定制了这串手链,他再也不想体会一遍那种差点就失去她的痛苦了…… 温辞心里却是苦涩,讷讷看着手腕上那串手链,眼眶晦涩的厉害。 她没给他打电话吗? 可当时他跟何书意在一起,哪里顾得上她的死活? 他的心不在她这儿, 这串手链不过是一个空物。 而且,她也不想犯贱的靠着他了…… 第78章 先虐后爽(必看) 温辞轻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下胸腔那股涩意,疲惫的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我想去洗个澡……你别跟上来……” 说罢,她推开他的手,起身往楼上走。 因为小腿伤口疼,她走的磕绊又慢…… 陆闻州只看了一眼,当即就红了眼,心痛如刀割。 从没那一刻如此后悔, 如果他当时没去管何书意,去陪温辞,那她就不会独自回家,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那可是他疼了十年的姑娘,从来都没有受过一点疼、一点苦,谁敢说她一句不是,他都要教训那人,教他说话。 如今,却一而再被欺负…… 陆闻州悔恨的用力搓了把脸,咬牙暗骂自己,“陆闻州,你真不是个东西!” 温辞腿上的伤口疼,走的慢,刚扶上楼梯扶手,身子忽然被人腾空抱起。 “啊……” 温辞惊呼了声,下意识搂住男人脖颈,羞愤拍打他肩膀,“陆闻州,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男人牢牢抱着她上楼,直到回到卧室,走到浴室门前,才把人放下来,紧紧拥着怀里。 “宝贝,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温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刺的温辞鼻腔发酸。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那会儿被人欺负的时候有多盼望这份温暖…… 可那时候他在陪何书意。 如今,她也不需要了…… 她用力挣了挣,眼睛都红了,“陆闻州,你出去!” 陆闻州怕温辞挣扎不小心碰到伤口,终是不舍的松开她,帮她把洗漱的东西放在低处方便她拿,怕她腿疼站累了,又找了一个凳子…… 贴心到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温辞眼眶酸涨,偏开眼不愿多看……心里自嘲的想,他照顾何书意的时候,也这么细心? 陆闻州把一切都弄好后,走到姑娘面前,目光很深,“小辞,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事儿,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任何欺负你的人我绝不姑息……” 温辞垂眸遮掩着眼底的猩红,一言未发走进浴室,关上门。 陆闻州心口发紧,借着身高优势抵住门,哑声说了句,“我就在外面,有事儿叫我……” 不知哪个字眼戳到了温辞的痛楚,她喉咙哽咽了下,用力关上门! 砰的一声! 门被阖上。 温辞强忍着的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总是说陪她,等她…… 可每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几年前,他说等忙完手里的项目,就陪她去情人崖看海,她满心欢喜的等啊等,最后等来的是他陪着何书意去了…… 如今,他说“他就在外面,有事儿叫他。” 是啊,他就在外面,离她那么近。 可在医院她叫他的时候,他还是没来陪她,转身就去照顾何书意了。 温辞艰涩的呼了口气,抬手看了眼腕上那串水晶手链。 真漂亮…… 温辞苦涩一笑,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扯下那串手链,扔进了垃圾桶里! 以后,她都不会再抱着那些可笑的期待了。 …… 温辞磨磨蹭蹭洗了澡,刚打开浴室门,就看到坐在床上等她的男人。 她愣了下,烦躁的皱起了眉,一点都不欣赏他的死皮赖脸。 “你怎么在这儿?” “帮你上药,医生说不能洗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听话?” 男人语气嗔怪,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温辞根本挣不开,被拉着坐在床上。 掀开睡衣裙摆,果然看到姑娘腿上的伤口泛了红,陆闻州心疼的皱眉,“以后不可以洗这么长时间了,知道吗?” 说罢,他拧开药膏,要帮她上药。 温辞看着男人温柔的神色,不由恍惚了一秒,随即便是呼之欲出的酸楚。 她拦住他的手,语气冷淡,“我来就好……” 陆闻州动作停了下,那股失落再度盘踞在心头上,压的他喘不过气。 以前温辞受了伤,哪怕只是指头划破了,都会委屈的冲他撒娇,让他给她上药。 现在,她不仅不撒娇了,也不会像从前事事依赖着他,受伤后缠着他让他给她上药…… 陆闻州侧脸紧绷着,看着她那张冷漠的小脸,心里不是滋味,“小辞,你……” 话音未落,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温辞打断他的话,“你接电话……” 陆闻州眸色黯然,定定看她几秒后,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温辞擦药的动作顿了下,她知道他刚刚一直在等着她开口,等着她撒娇让他给她上药……等着她主动。 这种‘等’的滋味很不好受,期待落空的滋味更不好受。 可他就是这么对她的啊…… 温辞苦涩笑笑。 陆闻州接完电话很快从阳台折返回来,看到温辞自始至终漠不关心的模样,他握了握掌心,涩声说,“小辞,医生送了药过来,我去给你拿药。” 温辞头也没抬,淡淡嗯了声。 陆闻州面上肉眼可见的失落,又叮嘱了几句后,走了。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温辞呼了口气,觉得身体都不那么紧绷难受了,安安心心上完药。 忽然间想起什么,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这才恍然记起自己的包刚刚落在外面了。 温辞皱了皱眉,下床吸上拖鞋,随意披了件外套,去楼下找包。 外面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就阴沉下来。 凉风簌簌,扑面而来。 温辞拢了拢外套,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包。 难道是被陆闻州拿回去了? 温辞狐疑着,正准备去客厅找找看。 忽然,大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再让我知道你们跟踪她,偷拍她,影响她的生活,我一定不放过你们!” 是陆闻州。 温辞脚步顿住,身子都冷僵了一瞬。 脑海里仿佛有道声音,呼喊着让她别出去! 可最后不知怎的, 她还是走出大门,僵硬的循声找了过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僵在那儿,心口仿佛被人劈开一个窟窿,呼呼刮着刺骨的冷风—— 只见不远处,陆闻州护着身后的人,把两个狗仔按在地上打。 那蛮横护短的劲儿,大有弄死那两个人的架势。 “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别再骚扰她,滚!”男人冷呵。 “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那两个狗仔早吓得魂飞魄散,相机都不要了,就屁颠屁颠跑了。 “闻州哥……”何书意啜泣了声,眼眶红红的,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闻声,陆闻州立刻扔下手里的木棍,转身把人抱在怀里安慰,“没事儿了,不哭了。” “呜,吓死我了……” “别怕。” “……” 男人温柔的关心声那么动人。 却让温辞一颗心都掉进了冰窟窿里。 明明十分钟前,那个男人还抱着她道歉,说不会让她受苦了…… 明明说好是去取药了…… 温辞躲在墙后,死死捂着唇瓣,肩膀克制不住的颤。 脑海里男人为了保护何书意,不管不顾收拾那两个狗仔的画面,散不去似的交相辉映着。 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她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着奶奶在一起的,再加上上学的时候性子软不爱说话,没少受过别人的白眼和玩笑话。 但这还好,她可以忍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反正高中不过短短三年,很快就熬过去了。 可后来有那么一个人,他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是,哪怕有人调侃她一句,他都要抡起板教那人说话。 印象很深的一次,有人故意用手机拍她,传到了贴里,标题是【软弱可欺】 陆闻州知道后,直接把那人胖揍了一顿,把他头按在地上,“再敢欺负她,试试。” 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欺负她,哪怕调侃的话,都没人敢提一句。 温辞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深刻到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忘怀。 怎么可能会忘呢? 曾经她就是深陷在了这份温柔又霸道的偏爱里。 可如今,她一次次的亲眼看到他为了另一个女孩跟别人大打出手,看到她哭,会耐心的哄她…… 温辞死死咬着唇瓣,喉咙里满是苦味。 她以为她这颗心已经被伤的麻木了,可还是会疼。 就好像,她曾经受过的所有宠爱,都要还回去…… 温辞眼圈红的要命。 她一点都不想哭,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得往下掉。 她用力擦掉,拖着狼狈的身子往回走。 突然,有人捂住她的口鼻,强硬按住她往巷口拖。 “唔唔唔!!” 温辞脸色惨白,看到两人的蒙的严严实实的穿搭,大概猜到这两人一定也是偷偷溜进来的私生饭。 她慌不择乱的挣扎着,“放开我!这里有保安,你们不想活了吗!” 可她那点力气,怎么可能跟两个成年男性抗衡呢? “老实点!”高个子捂着她的唇恨声说。 温辞眼睛红的要命,忽然间看到陆闻州拉着何书意的手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 “唔!”温辞挣扎着摇头,张嘴用力咬住那人的手,朝陆闻州喊道,“救命,陆闻州!陆闻州……”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男人回头看了过来…… 第79章 温辞走了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何书意搂着他肩膀,两人亲密无间的吻在一起。 温辞心口猛坠,小脸白的不像话,双眸含泪看着两人。 但凡陆闻州偏头看过来,就会看到她。 可他没有! 男人似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太方便,搂着何书意的细腰上了车。 车门砰的一声被摔上。 温辞一颗心也跟着沉落谷底,那双宛若繁星的眸也寸寸暗淡下来……彻底没了光亮。 “嘶……”高个子疼的吸了口凉气,旋即用力捂住她的唇,“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你跟她废什么话!忘了她是怎么霸凌书意的吗?” 说罢,两人不再怜香惜玉,蛮横的拖着温辞朝尽头的花园走去。 温辞被桎梏的死死的,她就像条案板上的鱼,根本挣脱不开。 隔着距离。 她狼狈的看着陆闻州和何书意上了车,多么甜蜜。 而她却遭受着欺凌…… 温辞绝望的痛哭,风刮在脸上很冷,可她却觉得像是裹了一层棉被,又闷又窒息。 她不知道陆闻州有没有听到她喊他。 明明这么近…… 他该听到的啊…… 可听到了,为什么不回头? 温辞痛苦的皱眉,冷风拍打在身上,她那颗心仿佛都破碎了。 这时,有个散步的老爷子大老远看到她被人箍着,狐疑走过来,“你们是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 高个子强牵着笑说,“不是,您误会了,我们闹着玩儿的……” 温辞眼眶发红,眸里泪水直打转。 老爷子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儿,直接大声吆喝巡逻的保镖。 那两个人彻底慌了,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撂下温辞,拔腿就跑。 “姑娘,没事?”老爷子慌忙走过去扶温辞,“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温辞脸色苍白,浑身都难受的厉害,“麻烦您帮我报警……” “放心,保安追上去了,那两个人跑不掉的。” 温辞艰涩嗯了声,“谢谢……” 老爷子也是有孙女儿的人,看到温辞满身狼狈,心里不是滋味,“小姑娘别害怕,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家……” 简单一句安慰的话,却让温辞鼻腔发酸。 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都会关心她的情绪,关照她…… 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只会往她心上戳刀子。 回想起男人牵着何书意离开的背影, 温辞喉咙哽咽了下,钝痛。 她哑声说了句,“谢谢……” …… 老爷子把温辞送到家门口。 温辞想请老人家进来喝杯茶,老爷子怎么都不肯进去,扫了眼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语重心长的说,“姑娘,你以后上下班让你老公接送一下,不然太不安全了,记住了吗?” 温辞顿了下,僵硬摩挲着那枚戒指,心里苦涩的厉害,“好,谢谢爷爷……” 老人家笑了笑,拄着拐杖走了。 温辞目送老人家走远后,没回家,而是去了别墅后院儿。 看着当年陆闻州为她亲手种下的小花园,还有那棵枝繁叶茂的樱桃树……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我们家小辞。”当时她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羡慕别人家里的小花园,陆闻州第二天就给她种满了花。 温辞眼圈泛红,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其实两人好的那些年,陆闻州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粘着她,上下班接送都是基操,当时部门里的人羡慕,说陆总就是个老婆奴。 可后来,就是这么一个爱她宠她的一个人,越来越晚着家,也有很多借口跟她分开走…… 也是,再甜蜜的两人,在一起过了十年也该腻了。 何况,她身上的那股朝气,早已被婚后的烟火气冲淡……不像何书意,青春靓丽。 温辞喉咙发苦,一颗滚烫的泪顺着眼尾滚落下来。 她抬起右手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指尖都是颤抖的,最后用力摩挲了下,狠狠甩了出去!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这边。 一上车。 陆闻州就把贴上来的何书意推开,眉宇微蹙,“为什么突然来这儿?” 何书意有点失落的咬着唇瓣,轻轻勾着男人小指,“想你了,我担心你手上的伤口发炎,给你带了药……” 说着,她拉开包链,拿出两支药膏,细心嘱咐男人,“这支是消炎止痛的,这支是祛疤的。这些天伤口一定不能碰水,牛羊肉也不要吃……” 陆闻州看着何书意恬静温婉的小脸,目光恍惚了下,不自觉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哭着帮他上药的女孩。 “你有心了……” 陆闻州敛了敛神,最后还是没忍住呵斥她,抬手揉了揉她后脑勺。 何书意观察着男人神色,见状,她伸手搂着男人的脖颈,软乎乎的依偎在他怀里。 “我不知道会有狗仔跟着我,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男人都喜欢识趣儿的女人,何书意深谙这一点,又轻声说,“闻州哥,你放心,我是不会让温经理知道这件事儿的……” 闻言,陆闻州眸色暗了暗,轻拍了下她肩膀,“嗯。” 何书意心头软了软。 她就知道,男人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取代温辞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闻州哥……”何书意咬着唇,媚眼如丝。 她刚想借着男人现在心情不错好说话,好让他晚上陪陪她。 男人就沉声打断她的话,“既然你来了,也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 何书意愣了下,随即便是呼之欲出的喜悦。 她羞涩垂眸。 然而下一刻,男人一句话就把让她如坠冰窟。 “网上的事我想你也看到了,温辞因为医院那件事,现在被全网黑。”陆闻州推开她的肩膀,眼里没有半分温情,冷淡而威慑,“一会儿你录一个澄清视频发网上。” 何书意讷讷听着,一张脸随之寸寸白了下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忍不住红了眼,委屈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难道不知道澄清这种事儿有多伤一个艺人吗? 他难道不知道如果她澄清了,她以后会面临什么?她该怎么自处吗? 网友只会骂她自作自受活该……她的前程该怎么办? “闻州哥……”何书意委屈的咬着唇瓣。 男人眉宇已经染上了不耐,拂开袖口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温辞在家该等着急了。 “我不想说第二遍。一会儿你配合梁秘书来录。” “不然……” 男人指腹轻敲了下扶手,掀眸淡淡看她一眼,欲笑不笑,“我想今天被狗仔跟踪的事儿,你也不想发生第二次?” 何书意眸光一颤,脸色刷的就白了。 第80章 惨痛:温辞走了,陆闻州慌了…… 她怎么会听不出男人话里的警告之意:如果她今天不录澄清视频,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何书意死死咬着唇瓣,后知后觉的想着男人刚刚的对她的关怀,心里愈发苦涩。 其实,他对她的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就比如这片刻温情, 比如他刚刚替她教训狗仔。 何书意眼眶酸涨,强忍着委屈才没哭出来。 许久,她苦涩一笑,“我会录的。” 听到这话,陆闻州再没耐心跟她待下去,开门下了车。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温辞受了伤一个人在家里做什么都不方便,他有点担心。 梁秘书在车外等候已久,看到陆闻州下来,把药袋递给他,“陆总,这是温小姐的药。” 陆闻州细细查看了下,问,“医嘱呢?” 梁秘书说,“医生说温小姐这些天伤口最好不要碰水,还有忌口,牛羊肉最好不吃。对了陆总,祛疤的药膏按您的要求买的,放在最下面了。” 陆闻州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收起袋子,说,“剩下的事儿交给你,等何书意录好视频,你立即让公关处理。” 梁秘书颔首,“好的,陆总。” 车里,何书意把两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眼泪再也忍不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她就像个小丑,看着男人认真检查这给温辞买的药,听着男人话里话外满是关心的字眼…… 何书意握紧手里给陆闻州买的药膏。 忽然就觉得好讽刺! 她的满心欢喜,换不来男人片刻的温情。 而温辞就算一句话都不说,男人也会主动关心她,爱护她,把她放在第一位。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这时,梁秘书打开车门,看到她在哭,并没有太多情绪,冷声说,“何小姐,现在可以录视频了。公关部着急处理。” 何书意听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红着眼看向窗外。 她本想着靠这场舆论让温辞再也翻不了身。 不成想,最后丢了西瓜,丢了芝麻。 自己的事业受到影响不说,跟陆闻州也没再进一步。 梁秘书不管她心情好不好,已经架好了手机,把准备好的台词给她,“何小姐,你擦一下眼泪,可以开始录了。” 何书意咬着内唇,十分屈辱的接过那张草稿,从第一行开始念…… …… 陆闻州提着药回到家,笑着推开门,却没看到温辞的身影。 “小辞?” 没人应他。 陆闻州眉心跳了下,没来由的心慌。 撂下药袋,他慌忙离开卧室,在别墅到处找人。 她经常坐的摇椅那儿没人…… 花园也没人…… …… 陆闻州喘着粗气,里里外外找了两遍,依旧没找到人,一股强烈的慌乱忽然涌上心头。 抬眸。 他看到面前那颗枝繁叶茂的樱桃树,心头猛的一颤。 他想起当年为温辞种下这颗樱桃树时,她喜悦的笑颜。 姑娘傻乎乎的钻进他怀,又哭又笑,说他太傻了,她不过提了句喜欢,他就给他在家里种了一颗。 他捧着她小脸,挠了挠她柔软的下巴,笑说,“傻的是你,因为一颗樱桃树就被我收买了?笨蛋。” 姑娘没好气哼了声,撇嘴很小声说了句,“我才不傻,我是……爱你!等你哪天欺负我……” “怎么?” “我就,就走!” 姑娘笑着推开他,提起水壶,去给樱桃树浇水。 …… 思绪回笼。 陆闻州看着记忆里那棵樱桃树,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似的,呼吸都发疼。 “宝贝……” 陆闻州脸色白的不像话,脑海里全是温辞委屈落泪的小脸,一个人孤零零藏在被子里哭。 “对不起……” “你别走,求你,别走……” “别离开我……” 陆闻州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给温辞打电话。 铃声响了,是在客厅里。 她连手机都没有带。 陆闻州一颗心仿佛都坠进了谷底,疯了似的跑出别墅。 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未如此心慌过。 温辞是他的宝贝。 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存在。 如果她走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有两个人路过,“听说了吗?刚刚咱们小区有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那女人真是太可怜了……” 陆闻州心脏狠狠颤了下,红着眼拦住他们,“你们说什么?” 那人皱眉,“有个女人被欺负了,老可怜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那两个男人真是畜生!出门怎么没被车撞死呢!” 陆闻州呼吸发紧,没等那人说完后半句,拔腿就朝某个方向跑去。 他期盼着那个女人不是温辞。 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陆闻州知道自己有多心慌,有多煎熬。 如果温辞再出事,他会疯的! 走过拐角。 一个女人的身影忽然撞进视线里。 陆闻州瞳孔骤缩,心跳仿佛都停了一瞬,跑过去用力抱紧她,声音哑的像是在沙石上磨过,“小辞,你去哪了?!” “你谁啊?!” 女人蹙眉推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骂骂咧咧的走了。 陆闻州眼睛猩红,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看错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小辞…… 不远处, 温辞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陆闻州慌乱无措的模样, 那个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脆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了, 一边哀声询问路过的人有没有看到她,一边打电话吩咐人找她的下落…… 这么怕她离开吗? 温辞心里自嘲笑了下,目光冷冷淡淡,对比男人的慌乱,她格外平静。 “陆闻州。”她朝那边轻唤。 闻声,男人脚步猛的一顿。 僵硬回头。 看到姑娘正安安静静站在那儿, 他当即就红了眼,跑过去把人紧紧抱进怀里,声音哑的不像话,“宝贝,你去哪了?你去哪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 温辞被搂在怀里,耳边是男人焦急的关心声。 本该是温馨甜蜜的一幕,可此刻她只觉得讽刺。 尤其是闻到那股熟悉的清甜味儿时,刚刚那些痛苦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 男人牵着何书意离开,狠心抛下她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心口狠狠抽痛了下,皱眉嫌恶的推开他,垂眸,“家里太闷了,出去转了转……” 陆闻州握着她纤瘦的腰身不松开。 “我还以为,以为你……被那个两个男人欺负了……”他不敢说是怕她走了,怕到头来一语成谶。 陆闻州喉咙哽咽了下,涩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温辞眸光颤了下,眼里划过一抹嘲意。 可,她真被欺负了。 而当时,他正跟何书意亲亲我我。 温辞心里苦味蔓延,抬眸看着他,苦笑问,“你以为我走了啊?” 他虽然没说出口,但她看得出来他眼里的慌张,他真正害怕的是,她离开。 果然,男人面色滞涩,肉眼可见的痛苦。 他就像只受伤的大狗狗,埋在她颈窝,“小辞,别戳我心窝……也别说气话好不好?” 蓦的,温辞心尖儿狠狠一颤,针扎似的疼。 原来他也知道心痛啊…… 可这点痛,远不及她千分之一……亲眼看着那个曾经深爱她的少年,一点点变心,欺负她,委屈她,这种痛,他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温辞用力掐了下掌心,痛苦的不愿再多想。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男人眼眶湿热,紧抱着她。 温辞被烫的肩膀不由瑟缩了下, 回过神时,她红着眼,声音缥缈的说了句,“陆闻州,你早干嘛去了啊?” 一切都太晚了。 背弃诺言的是他, 那么她也会说到做到,永远离开他。 今天看到他因为她不见了而慌乱的模样,她真的有些好奇,等他亲眼看到她的‘尸体’时,会如何? 陆闻州没听清,紧张的看着她,“刚说什么?” “没什么,”她浅淡一笑,“时间不早了,回去。” “对,我们回家。” 男人握紧她的手。 忽然,感觉到什么, 他脸色大变,抬起她的右手,只见原本套在无名指上的婚戒,竟不见了踪影。 “小辞,你的戒指呢?” 第81章 狂虐渣男贱女 温辞垂眸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无名指,轻笑,“是啊,戒指呢?” 轻飘飘一句话,让陆闻州如坠冰窟,心慌的要命。 记得当时他跟陆家闹矛盾,出来自己创业。 刚开始那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这个婚戒就是那个时候他给温辞买的,五千块钱,连个钻都没有,寒酸的不得了。 可这个傻姑娘却很宝贝,让他给她带上,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结婚五年,她从没摘下过,洗澡睡觉都要戴着。 可今天,那枚戒指,却不见了…… 陆闻州面色痛苦,大手紧紧包裹着她右手,“宝贝,半个月后不就是咱们结婚纪念日吗?等到时候我陪你去订一个新戒指,那枚旧戒指你先戴着好不好?别摘下来……” 等? 这世界上最荒谬的两个字就是等。 因为从来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后来他们日子好起来后,陆闻州也说过去陪她选一个好点的、贵点的戒指。 她当时心里特开心。 但等着等着,就没了音信…… 温辞苦笑了下,轻轻挣开他的手,她不会再等他了。 “你都说是旧戒指了,丢就丢了。”她看着他,目光晦涩,“我给你的那串檀木手串,你不也丢了吗?” “都是不重要的东西,丢就丢了,反正有新的……” 戒指会有新的。 手串会有新的。 人,也会有新的。 “不是吗?”温辞定定看着他,眼底一片晦暗。 陆闻州心脏狠狠抽痛了下,忽然就体会到,当时他丢了那串檀木手串,温辞有多难受。 “小辞……” 温辞不想听他找补,淡声说,“外面有点凉,我们回去……” 说罢,她挣开男人的手,转身走了。 陆闻州落在身侧的手忽然抖了下,从没那一刻让他觉得如此心慌,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逝。 他顾不得什么,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给梁秘书,“帮我预约珠宝店,一会儿我要去选戒指。” 他等不到半个月后了。 他明天就要给她。 不然心里难安。 梁秘书从没见过陆闻州如此慌张的一面,猜到约莫是跟温辞有关的,“好的陆总,我现在就去安排。” 陆闻州嗯了声,又蹙眉问道,“网上的舆论处理的如何了?” “何书意配合录好了视频,舆论有好转了,就是……何小姐那边恐怕会受到舆论攻击。” 陆闻州面色淡淡,并不是很在意,温辞没事了就好,“你给她一笔钱,安抚一下。” “好。” “另外,再帮我安排一件事儿……” 听完,梁秘书很是错愕又震惊,“好的陆总,我即刻去办。” …… 挂了电话,陆闻州深深吐了一口浊气,阔步追上温辞。 两人一同回到家。 无论陆闻州怎么哄人,温辞自始至终都是冷冷淡淡的,“我累了,想休息,先上楼了。” 陆闻州不知所措僵在那儿,有点落寞。 以前温辞很好哄的,一顿好吃的饭菜,一束玫瑰花,又或者,他死皮赖脸粘着她哄她开心……她准会露出笑容。 而现在,她好像越来越排斥他了,也越来越难哄了。 陆闻州闭眼揉了揉眉心,无措到了极点。 …… 温辞回到卧室,直接去冲澡了。 刚刚陆闻州抱过她,身上有何书意的味道,很恶心。 洗了足足一个小时,浑身都泛红痛痒,她才作罢。 从浴室出来,她一如既往的走到桌边拿起记号笔,在挂历上划上叉号。 还有15天。 看着那一排排鲜红的叉号,温辞晦涩抬手,轻轻抚摸了下。 以前他们每个纪念日,她都会提前好多天开始准备,在日历上划叉号,一天天等着,期盼着。 那时候,沉浸在甜蜜中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再这样记录,是为了离开…… 真是造化弄人。 温辞深呼了口气,不愿再多看,把笔撂在桌上,顺便拿起平板,窝在沙发上画稿。 不知过了多久。 卧室门被人推开。 温辞知道是陆闻州,连忙收起了平板,抬眸看他,“怎么了?” 陆闻州端着晚餐走过来,放在桌上,目光从桌上熄灭了的平板上划过,这才看着她温声说,“你中午和晚上都没吃饭,现在肯定饿了,多少吃点,嗯?” 温辞下意识想说不吃,可肚子还是出卖了她。 陆闻中笑着看她一眼。 温辞脸颊一红,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抿着唇。 陆闻州许久没看到姑娘娇憨的一面,心都软了,忍不住摸了摸她脑袋,“吃,我给你上药。” 说着,他把筷子塞进她手里,随后又径自拉了个凳子坐在她身旁,捞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从兜里掏出药膏上药,温柔的不像话。 “不用了……”温辞眉宇轻蹙,挣扎着要收回腿,却又被按了回去,压根拒绝不了,最后她索性由着他去了。 陆闻州很懂她的口味,做的都是她爱吃的。 温辞确实也饿了,就多吃了点。 还是熟悉的口味,可不知怎么,咬进嘴里,就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好吃?不够我再去舀点?”男人温声问。 温辞不由捏紧了筷子,轻摇了摇头,“不用。” 陆闻州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看到她吃了,心中的郁闷终于散了些。 他磨磨唧唧上着药,目光一直在注意着她,想跟她多待一会儿…… “小辞……” “药上完了,你先走。”温辞敛眸。 陆闻州定定看着她,依旧没等来她心软,有点落寞的起身,“我就在隔壁书房,有事儿喊我。” 温辞并没说什么,拿起手机刷新闻,看都没看他一眼。 陆闻州喉咙苦涩,知道她现在不想搭理他,收拾好碗筷后,自觉离开卧室。 门轻轻阖上。 温辞目光颤了下,百无聊赖刷着新闻。 忽然,一条推送弹了出来。 【艺人何书意澄清视频!】 【温辞是无辜的,何书意活该被骂!】 【陈傲荣出轨多年,死因另有其他。】 温辞愣了愣,刷着评论,底下全是骂声—— “何书意活该被虐,贱死了。” “可不是嘛,她口无遮拦骂温辞,活该被打,要是我,我直接给她一巴掌,太不要脸了。” “那个陈傲荣也活该,亏我还以为他是个二十四孝好男人呢!原来背地里早就出轨了,连私生子都有了,真是个畜生!死了都是轻的!” “楼上支持。” “……” 第82章 刺激(必看):温辞手撕绿茶 温辞看了一会儿才恍然惊觉,连忙打开微博,点开何书意录的那条澄清视频。 看完。 她心沉了沉。 不可否认,看到何书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她心里确实蛮舒爽的,恶有恶报,她该的。 可是……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网上谩骂她的舆论就急转直下,都在喷何书意和陈傲荣。 这背地里,肯定是有人在帮衬。 除了陆闻州,还能有谁? 温辞苦涩一笑。 只是她没想到,陆闻州竟然舍得让何书意录那样的视频,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有多伤她的前程吗?可以说,这个黑点,何书意这辈子都抹不掉了。 还有陈傲荣出轨这件事,陈家都没公开说出来,怕影响公司。可陆闻州就这么堂而皇之发出来了,一定跟陈家周旋了很久? 可他当初不是说,想要借陈家的势吗? 温辞疲惫闭眼,心里像是翻倒了的五味瓶,一时间把酸甜苦辣都尝了个变。 不是心软。 而是觉得可笑。 这种给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做法,让她心力交瘁。 如果当初他有这份心,一心一意爱着她,他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温辞苦涩笑笑。 这时。 卧室门又被推开, 陆闻州送来一杯红豆奶茶,叮嘱她喝完早点睡。 “明天,给你准备了一场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凑近,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声音那么温柔。 温辞轻眨了下酸涩的眼眶,偏头躲开。 陆闻州笑了笑,捏了下她肉乎乎的脸蛋,依依不舍的走了。 见他离开,温辞皱着眉,抽了张湿纸巾,用力擦着他吻过的地方,目光触及到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红豆奶茶,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以前最爱喝红豆奶茶了,但是在家做起来麻烦,可陆闻州从来不觉得麻烦,不厌其烦给她做,甚至还研究起了茶,换着口味做给她喝。 后来有天,她从梁秘书那儿得知陆闻州红豆过敏,当时她没相信,陆闻州给她做红豆奶茶时,会洗红豆,从没见过他过敏。 梁秘书当时笑着调侃:陆总是为爱过敏,不怕疼。 她笑着不以为然。 后来发现是真的,陆闻州每次给她做完红豆奶茶,手上都会起红疹,涂了药才勉强缓解。 怪不得,那会儿老是见他戴手套…… 温辞不自觉红了眼眶,颤抖着手,挪开那杯红豆奶茶,没喝。 想了想,她还是从抽屉里找出了过敏药,准备给陆闻州送过去。 这时,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何书意:【视频看到了?知道闻州哥为什么舍得让我录吗?】 温辞动作一顿,那一瞬间,大脑嗡鸣作响。 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不想让她饱受舆论谩骂吗? 温辞小脸苍白,没人知道她此刻有多慌乱。 何书意直接发了语音过来,一语戳破了她可笑的幻想:【别自以为是了,你觉得一个艺人的身份对我来说很重要吗?对闻州哥很重要吗?】 【他能给我的,比这个多得多。】 【而你,不过是还有点用,闻州哥怕你影响公司股份。】 话音落下,温辞脸色寸寸白了下去,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开了。 是啊,这才是陆闻州么……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当初,他可以为了跟陈家交好,让陈傲荣欺负她。 今天,他也可以为了公司的利益,勉强保大取小,维护她一次。 不过都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先是公司利益,然后是何书意, 最后才是她…… 温辞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 其实她该想到的,不过是自欺欺人蒙骗自己罢了。 温辞咬着牙关,低头苦涩一笑。 砰! 她一把扔了那支过敏药膏,随后又端起桌上的红豆奶茶,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手机里,何书意的声音还在继续,“温辞,你不知道,闻州哥说他之后一定好好补偿我。” 温辞身子冷硬了瞬。 何书意说,“其实,他完全可以跟你离婚来解决这件事的。知道为什么不这么做吗?” 温辞艰涩吞咽了下喉咙,痛苦皱眉。 “他以后会娶我,怕这件事影响我。所以,舍小保大,懂吗?” 短短几个字,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的温辞痛不欲生。 好一个舍小保大。 她眼睛红的要命,死死掐着掌心,感觉不到痛似的,“是吗,那我就提前送你们一份新婚贺礼……” 何书意心口咯噔了下,莫名心慌,“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温辞直接挂了电话。 她把何书意曾经耍大牌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这东西她早就让人弄到了,只是当初可笑的担心后果太严重,影响到了陆氏集团的利益,毕竟她是代言人。 现在,都去他妈的! 视频一经发布,立马掀起了轩然大波,网上清一色都是喷何书意的—— “早看这个贱人不顺眼了!” “我就说温辞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不可能霸凌别人,这个何书意就是罪有应得!” “太贱了。” “……” 温辞冷眼旁观,只嫌火烧的不够大,又发了几条视频,里面何书意甚至动手扇别人耳光。 这下,网上彻底炸了锅。 何书意的被人肉,当晚就遭了殃,回去的路上被人堵在了小区,浑身上下都被扔满了烂菜叶子,臭鸡蛋。 “你们干什么!我要报警!”何书意崩溃大哭,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砰! 有人一脚踹翻了她手里的手机,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就你也配报警!霸凌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的难?” “你这种人就该被虐死,温辞打你都是轻!” 说罢,一脚就揣在她肩膀上。 何书意痛的浑身不住的颤抖,狼狈的要命,尤其是听到这帮人提到温辞,恨的眼眶都红了!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闭嘴!”又一巴掌扇了上去。 何书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满身狼狈,但她最后没等来警察,等来的是陆闻州的电话。 何书意鼻子一酸,“闻州哥,你帮帮我……帮我报警……我被人欺负了……” “何书意!看看你做的那些事儿!你还有脸报警?你知道陆氏集团的股份跌了多少吗?!十五个亿!一个小时,我亏损了十五个亿!!!” 男人怒不可遏,戾气隔着手机都让人胆战心惊。 “你被人喷都是轻的!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当产品代言人!看看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何书意屈辱的想哭,自己被人欺负成这样,男人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陆闻州气的一脚踹翻了凳子,“我告诉你,今晚的事不能报警!你自己看着办!如果影响到了公司,后果你承担不起!” 何书意委屈的红了眼,不敢相信他不关心她就罢了,还不让她报警。 这不是把她的活路都堵死了吗? “闻州哥!” “闭嘴,本想看在你给温辞录了澄清视频的份上,给你点补偿,让你代言一个产品,好回来工作!现在,一切都免了!” 何书意听完,天都要塌了,这比那些人骂她往她身上扔垃圾,都让她心碎。 “闻州哥,你听我说,这些都是假的……” 然而男人压根没那个耐心再多听她说半个字,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机械的电流声。 何书意绝望痛哭。 第83章 虐爽:陆闻州悔不当初! 陆闻州挂了电话,依旧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一个情人,让他陆氏损失了十几个亿。 太不值当了! 梁秘书电话打过来,“陆总,您安排的事儿办好了,明天您和夫人直接过去就好。” 听到这话,陆闻州心中的躁郁稍稍缓解了些,“嗯。” 梁秘书犹豫了下,斟酌道,“陆总,那何小姐那边……” 陆闻州眸色一硬,沉声,“她该的!不用管!” 闻言,梁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 …… 挂了电话,陆闻州离开书房,去了卧室。 温辞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帮她掖了掖被子。 看着姑娘恬静的小脸,他心软的一塌糊涂,心中那些烦心事儿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良久,他目光才依依不舍从她面庞移开,小心翼翼从被子里拿出她右手,量了下她无名指,之后又检查了下她小腿上的伤口,才离开卧室。 门关上的瞬间。 温辞就睁开了眼,那双清润的眸里,一片猩红。 指腹上还残留着男人温热的体温, 她猜到陆闻州是要给她买钻戒。 温辞心痛又心酸,恍然间她想起,当年他买那个戒指时,也是半夜偷偷拿一截绳子测量她无名指,那会儿她开心的不得了,一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晚上,男人回到家里,可能是觉得五千块钱的戒指太寒酸,有点委屈她,愧疚的不敢拿出来给她。 可他不知道,她要的从来不是贵重的戒指,而是他那份心意。 他兜里只有五千块钱,省吃省喝,全部拿来给她买戒指。 这份心,她记一辈子,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如今,明明还是熟悉的场景,温辞却怎么都感觉不到当初那种欣喜了,只觉得心酸的要命。 温辞辗转反侧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何书意说的那些话,嘴上说不在意,可心里还是很难受。 她掀开被子下床,想去喝杯水。 路过廊道,她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已经晚上三点了,他还没睡? 温辞狐疑着,推开门进了书房,扫了一圈都没看到男人,正准备离开时,她听到电脑嘀嘀嘀响了几下。 温辞一怔,下意识走过去看。 电脑桌上放着一沓设计图片,都是钻戒的款式……想来也是陆闻州刚刚看了没收回去。 温辞心口紧了紧,胸口闷的厉害。 这时,电脑又嘀嘀嘀响了起来。 温辞下意识抬眸,看到上面显示的消息,她心口突的跳了下,蓦的红了眼眶。 只见上面显示着—— 何书意:【闻州哥,我一个人好怕,网上全是骂我的,那些人又来找我来……他们在门口敲门,我真的好怕……你过来陪陪我好吗?】 陆闻州挺冷淡的:【叫保安,报警。】 何书意:【没有人管我……】 可能最后还是舍不得了,陆闻州发了句语音过去,“等着。” 语气无奈中又透着宠溺。 温辞听着,心口像是被压了块巨石似的,生疼。 看,陆闻州还是舍不得何书意受半分苦…… 可当时,她被那些私生饭欺负的时候,他怎么就不管不顾呢? 连最后帮助她,都是为了顾全利益。 好一个偏爱…… 想到什么, 温辞红着眼打开微博。 果然,上面的热搜词条都撤了下来,有关何书意骂声的舆论,也都消失不见了。 温辞一颗心彻底沉了下来,喉咙里酸酸涨涨,难受的要命。 难堪。 委屈。 屈辱…… 温辞咬着内唇,红着眼看着桌上那些戒指,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 二十二岁,他亲手为了带上那枚五千块戒指,愧疚的说,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 她深信不疑,根本不会想到四年后,这段让她满心欢喜的婚姻会如此不堪。 温辞狼狈离开书房,一个人孤零零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着东西,最后才想起来,她是要去楼下找水喝。 客厅里一片昏暗。 而这会儿,何书意家里应该又是另一番景象,枕边有人陪着,肯定温馨极了…… 不像这儿,冰冷又空荡。 温辞忽然就蹲下身,崩溃的紧紧环抱着自己,眼眶潮湿。 十年! 她竟然爱了他十年。 爱到最后一无所有,独自守着一个空房子…… …… 凌晨三点多。 陆闻州从珠宝店回来,他拿着买回来的戒指,唇角的笑就没有下来过。 梁秘书的电话打过来,“陆总,何小姐那边派人处理好了。” 陆闻州面上的笑意淡了淡,“嗯,你让人看着,别再闹出事儿了!” 其实他本不想管何书意的,但是她影响了公司,不管也得管。 梁秘书说,“陆总,还有件事,您让调查陆夫人和夫人行踪的事儿有眉目了,技术部那边,大概过不了多久就整理出来她们的行踪了。” 闻言,陆闻州心沉了沉,“好,尽快。” 今天晚上看到温辞卧室里那张挂历,明明是越来越接近她们结婚纪念日,可不知为什么,他却隐隐有点心慌。 还有他过去的时候,温辞藏起来的平板。 她究竟在干什么? 有什么瞒着他? 陆闻州眉宇紧锁。 挂了电话,陆闻州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狼狈靠坐在沙发上,疲惫按着眉心,心思深沉。 片刻。 他从兜里拿出戒指盒,细细看着,紧蹙的眉宇终于松懈了不少。 不管怎样,温辞只要好好的待在他身边,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陆闻州笑了下。 他想,这枚戒指,温辞绝对会喜欢的! …… 翌日。 温辞睡的不踏实,很早就醒了,一直窝在床上修画稿,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不去想别的伤心事儿。 直到门铃声响了。 温辞思绪被打断,轻蹙了下眉,有点疑惑这么早是谁来了,一边掀开被子下床去楼下开门。 路过次卧,温辞脚步顿了下。 以往每个早上陆闻州这会儿已经晨练回来,在厨房给她做早餐, 而今天,楼下静悄悄的,显然没人…… 难道还在睡? 可他从没有赖床的习惯…… 那是生病了? 温辞皱了下眉,紧抿着唇,最后还是按下门把手推开门—— 映入眼帘,房间里整洁干净,没有一丝入睡过的痕迹。 很明显,昨晚陆闻州根本没回来…… 温辞脸色刷的就白了,握着门把手的手攥的青白。 她咬着内唇自嘲一笑,笑自己瞎操心、记吃不记打,忘记了陆闻州昨晚去了何书意那儿…… 他可真宠她啊…… 何书意受了点委屈,他就去陪她了。 而她呢? 他明知道昨天她碰到私生饭,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儿,大晚上的,他都能毫不犹豫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空房子里…… 温辞眼睛红的厉害,无比艰涩的咽下喉间的酸楚,抬手擦去了泪。 嘀嘀嘀! 楼下门铃再度响了起来。 温辞回过神,苍白着脸,浑浑噩噩的去开门。 第84章 虐爽反转:温辞心死 是梁秘书。 看到温辞憔悴苍白的模样,梁秘书眸光闪烁了下,有点担心,“夫人,您没事儿?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院?” 温辞苦涩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昨天着凉了,有点感冒……你,有什么事儿吗?” 梁秘书闻言不疑有他,把右手提着的礼盒递给她,笑着说,“陆总让我给您送过来,他让您一会儿穿着它去一趟一中……” 一中? 去一中干什么? 温辞怔愣了下,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回忆涌现在脑海里,砸得她心头酸涨。 她攥了攥掌心。 梁秘书说,“陆总昨晚就开始准备,今天一大早就过去了,给您准备一场惊喜,”多余的话梁秘书也不好再多说,“陆总应该给您发消息了……您没看到吗?” 昨晚? 他不是去陪何书意去了吗? 温辞眸光颤了下,下意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果然,陆闻州早上五点就给她发了消息—— 陆闻州:【宝贝,九点梁秘书会过去给你送东西,你收拾好后,来一趟一中。】 【早餐我放在保温箱里了,热一下就可以吃。吃完再过来,不着急。】 【……】 温辞心口微悸了下,倏然想起男人昨天晚上跟她说,今天要给她准备一场惊喜。 梁秘书说,“夫人,我在楼下等您,一会儿送您过去。” 温辞眸色晦暗,攥紧手里的手提袋,淡声说,“不用了,你回去,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闻言,梁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温辞心思深沉,提步回到家里。 其实陆闻州不说,她也猜到他要给她送戒指…… 弥补吗? 温辞抬手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无名指,心里自嘲一笑。 走进厨房,果然看到保温箱里男人准备的早餐,还是温热的,可见是不久前刚做好的,厨具也明显动过,能想象到男人在这儿忙碌的身影。 陆闻州昨晚回来了…… 温辞心头泛酸, 回来了又怎样?没夜不归宿又如何?改变不了他出轨的事实。 温辞深呼了口气,才勉强压下胸口那股憋闷,提着礼盒去了楼上。 不出她所料,礼盒里是一件衣服,c家的最新款,七位数的高定。 温辞最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 陆闻州懂她的喜好,一出新品,不论价格多少,都会给她买下。 圈子里的富太太羡慕的不得了,调侃她,找了个好老公,不像别的男人,根本舍不得给女人花这么多钱买衣服首饰。 当时她心里裹了蜜似的甜。 如今,看着面前这身最新款的裙子,她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当初那份欣喜,只觉得悲戚。 衣服每季都会换新。 人心也是。 温辞苦涩笑笑,最后还是穿上了衣服,简单画了一个妆,去了一中。 不是图陆闻州那场惊喜、那枚可笑的戒指。 只是想在离开前,去一中看看…… 毕竟,那是她的青春啊。 中途,陆闻州发消息过来:【小辞,我在体育场等你。】 看到体育场这三个字眼。 温辞眸光轻颤了下,眼眶不自觉泛起了酸,熟悉的记忆洪水猛兽般涌现而来。 高二下半学期,陆闻州那场盛大的告白,就是在体育场。 玫瑰,烟花…… 少年的爱滚烫又热烈。 “听说你大学要考京大,我会努力追上你的……”不善言辞的他,不会说太多甜言蜜语,但这份真心和保证,却又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人。 两张相同的录取通知书,比成千上万张甜蜜的聊天记录要靠谱。 而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 温辞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当时全校的人都疯传陆闻州为爱改变,下课篮球也不打了,也不出去玩了,每天跟中了邪似的疯学。 朋友笑他: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追不上换一个算了。 陆闻州格外严肃,没理那些人,跑来找她解释,他是认真的。 思绪拉回。 温辞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现在想来,少年时期的承诺,也不可信。 爱一时不难,比如那时候的陆闻州。 爱一世很难,比如现在的陆闻州。 温辞自嘲一笑,闭眼缓了缓,才下车离开,绕着小道去的体育场,没走大路。 五百米的距离,她走了十分钟, 犹犹豫豫的走到体育场门口,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闷,手心都出汗了,这种感觉可真煎熬。 温辞深呼了口气,才迈步走进去。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如坠冰窟,被点了穴似的,僵在那儿…… 只见不远处, 数以万朵弗洛伊德玫瑰围绕的中心, 陆闻州单膝跪在女人面前,深情又温柔,为她带上戒指。 那个女人赫然是何书意。 两人还真是般配。 事业有成的男人,青春靓丽的女人。 怎么看怎么养眼。 温辞眼睛红的要命,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何书意身上的衣服跟她的一模一样! 一时间,屈辱,愤懑……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而这个曾经让她满心欢喜的体育场,此刻仿佛成了屠宰她的刑场! 温辞眼睁睁看着陆闻州低头吻住何书意,那么深情,那么温柔缱绻,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喉咙哽咽了下,难堪的转身离开…… 她一路跑出学校。 路上,听到有几个学生感慨—— “听说陆学长和他女朋友回学校了!” “真的啊?我们快去看看,她们两人当初可是咱们一中的佳话呢,最后还都考上了京大!陆总高中那会儿就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 “……” 温辞听着,喉咙一哽,眼泪当即就落下来了。 如果是以前的她听到的这些话,绝对能开心一整天。 如今,只剩下了心酸…… 离开学校。 温辞一个人浑浑噩噩走在路上,最后竟然走到了小吃街的馄饨店。 当年,她和陆闻州常来这儿吃饭。 老板娘刚好出来,看到她,惊讶的眼睛都亮了,“姑娘,好久没来了,今天有空过来啊……” 温辞怔了下,有点苦涩笑了笑,最后捱不住老板的热情,走进馄饨店,“正好路过这儿,想尝一尝您做的馄饨,就过来了……” “哈哈,是吗?”老板娘说着不禁往后看一眼,狐疑,“哎?怎么没看到你家那位?” 温辞神色微滞,眼里一划而过的痛色。 以前,她都是和陆闻州来这儿的…… “他……”他现在在陪他的情人,哪有时间陪她? 温辞喉咙苦涩,满脑子都是男人单膝下跪给何书意戴戒指的场面。 她垂眸,涩声说,“他忙……” “这样啊……” 老板娘不疑有他,帮她擦好桌子后,吆喝后面做饭的男人做餐。 “姑娘都瘦了,最近很忙,人憔悴了好多,在忙也得好好吃饭啊。” 店里没什么人,老板娘把做好的馄饨放在桌上后,有些心疼的提了一嘴。 “我记得你以前可开朗了,别被这些琐事儿圈住了。” “……” 蓦的,温辞心里疼了下,眼睛被热气熏的难受,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掉进馄饨碗里。 是啊,她以前那么爱笑的一个人,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连许久没见的馄饨店老板娘都发现了, 陆闻州看不见,看不见心爱的人的一颗真心都疼坏了,看不见她因为他满身的骄傲被磋磨不成样子…… 温辞苦笑了下,含着泪吃完了那碗馄饨。 还是以前那个味, 价格也如出一辙。 可她一尝就知道馅小了,不比几年前了。 就跟她和陆闻州的感情一样,不像从前了。 嘀嘀嘀!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温辞一眼就看到上面的消息,瞳仁骤缩。 何书意:【裙子是赝品,人也是闻州哥不要的劣质品!】 温辞眼神都恍惚了一下,脑海里第一个想法是不可能! 怎么会呢? 陆闻州不可能连这种事儿都骗她! 温辞颤抖着手去看裙子里的牌子,这个牌子的衣服她买过很多,多少认得出赝品和真货。 她红着眼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个事实。 裙子就是赝品! 温辞那颗心像是被扔进油锅里炸,又被人扔在地上踩踏,疼的要命。 何书意又发来消息:【温辞,你认清点事实!别自欺欺人了,闻州哥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他了!他不爱你,你明白吗?】 温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这条消息的,只觉得心酸的吐苦水。 是啊! 陆闻州不是当年那个陆闻州了。 他现在是陆总,陆先生…… 温辞苦笑了下,看着面前这碗馄饨,眼眶发红。 二十二岁初创业的陆闻州一穷二白,那时候,他们睡在月租五百的出租屋里,一碗馄饨对他们来说是奢侈。 二十六岁的陆闻州,事业有成,一碗馄饨他当然看不上……同样,也不会再看上她。 温辞面色痛苦,咬唇苦笑了下。 这时,馄饨店门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个人。 温辞下意识抬眸,看到来人,错愕又惊讶。 …… 与此同时。 体育场这边,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第85章 虐三 陆闻州戴上戒指,附身去吻怀里的小女人,心脏难耐的狂跳。 “宝贝今天好主动……” 他一直知道温辞内敛羞赧的性格,在这方面尤甚。 而今天,她竟乖巧的抱着他,那么主动。 陆闻州心软的一塌糊涂,亲了亲她面颊上的面具,有点心痒难耐,大手绕到她脑后,想摘下面具去吻她的唇。 他好久没尝那柔软的滋味了…… “宝贝,你今天好美。” 何书意小脸绯红,她跟了陆闻州几个月,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如此躁动的一面,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 可她知道,他这样,是因为谁。 心里不自觉泛起了酸。 “别……” 但已经晚了, 陆闻州先一步摘下面具。 周遭的空气仿佛一瞬间都凝结了! 看到何书意那张脸时,男人脸色倏的沉了下来,一把甩开了面具,“怎么是你!” 何书意心口猛的一跳,被吓的。 她慌忙去抓男人的手,“闻州哥,你听我说——” 砰! 男人眉峰冷硬,一把挥开她。 何书意脚下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幸好这会儿周围没人,不然她丢死人了。 陆闻州面色阴沉,幸好温辞还没过来,不然,他一定弄死她! 陆闻州烦躁的扯开领带,“还不滚!” 何书意委屈抬眸看着男人,鼻头红红的,可怜的说,“闻州哥,你听我解释,我看到有人给我发消息,我才过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何书意泪眼汪汪,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幼猫,惨兮兮的。 然而陆闻州一点都没有心软,面色阴沉可怖,冷睨着她,“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何书意脊背不由瑟缩了下,有点不甘心的咬着唇。 她知道,如果她现在走了,陆闻州以后绝不会再理会她一下了! “闻州哥,你相信我,我可以给你看聊天记录的,是二秘给我发消息让我过来的!” 说着,何书意不管不顾的起身,走过去把手机递给陆闻州。 陆闻州拧眉看了一眼,眉宇蹙的更深了。 确实是二秘给何书意发的消息。 何书意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弱声说,“闻州哥,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纪念我们在一起四个月,给我准备了一场惊喜呢,我昨晚高兴的一夜没睡。” “我错了……我现在就滚……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男人都喜欢床上s的,床下乖的,何书意很会拿捏分寸。 尤其这副柔弱离开的小模样,特别容易让男人心软。 果然,陆闻州不忍心了,叫住她,“你过来。” 何书意眸光闪烁了下,像是欢快的小鸟,转身跑过去抱住男人的腰,撒娇,“闻州哥!我就知道……” “把身上的裙子脱了!”男人面色倏的沉下来,捏着她的下巴警告,“这是我给温辞订的独一无二的裙子,你也配穿着它?” 何书意脸色煞白。 “听不懂我的话吗?”男人冷声,一把把她扔在地上,“你是想自己来,还是我让保镖帮你?” 何书意肩膀冷颤了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闻州竟然要让保镖把她身上这件裙子脱下来。 如果传出去了,她的脸面以后往哪儿放? “闻州哥……” 男人面色冷硬,一点都不想听她委屈,扔了一块包裹玫瑰花的破布给她。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脱完滚!” 破布散落在身上,何书意屈辱的要哭出来,内唇都要嚼烂了。 温辞是独一无二的。 她就不是吗? 陆闻州就这么对她…… 陆闻州压根没耐心等她,担心温辞一会儿过来会看见,他冷声叫来保镖,“把她拖出去。” 何书意吓得脸都白了,“闻州哥,你别这样对我……” 男人走了过来。 何书意以为男人心软了,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 她就知道,他不会对她那样心狠的。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狠狠打了脸! 陆闻州攥住她的右胳膊,用力卸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何书意疼的尖叫出声,脸色死灰死灰的,“啊,好疼!” 陆闻州攫着她无名指,像是要按断似的,面色阴冷,“书意,我有没有说过,别肖想不该想的?” 说出的话如同对爱人的呢喃, 可何书意却心里发麻,吓得脸都白了。 她的无名指要断了! “啊!” 陆闻州直接按断了她的无名指,而后嫌弃的甩开她,抽出手帕擦了擦手,吩咐保镖,“把人弄出去,别传出一丝一毫的消息。” “是。” 保镖没管何书意疼不疼,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托起她往外走去。 何书意就像一块破布似的,难堪极了。 她晦涩的看了眼自己瘫软的无名指,喉咙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她不过是戴了那枚戒指, 陆闻州就断了她的无名指。 不过是穿了跟温辞一样的衣服, 他就不管她的尊严,让她脱了。 他好狠的心。 何书意悲戚的哭出声,眼里满是不甘和痛苦! 陆闻州不知道,其实他们很早就见过。 那会儿她跟妈妈刚来京市不久,很穷,生活捉襟见肘。 有次丢了十块钱,她怕回家妈妈骂她,一个人偷偷躲在公交站哭。 大雨天,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又冷又难受。 是陆闻州过来问她怎么了,还从包里拿出吃的给她,后来得知她钱丢了,给了她五百块钱,安慰她别怕,离开的时候,还把唯一的一把伞给了她。 他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善意对她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他就像光一样,照亮了她灰败的生活。 后来,她知道原来他叫陆闻州,还是跟她一个学校的,不过他是高中部,她是初中部的。 她一直在背后默默关注着他, 他篮球比赛获奖, 每一次考试表彰, 等等等等, 她都默默关注着,暗恋着他,想着等某天有资格站到那个位置时,就跟他表白。 可,比表白先来的是陆闻州的恋爱, 他跟温辞在一起了。 这段暗恋,彻底无疾而终。 但她不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 她一直在努力靠近他。跟他考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当艺人争取代言他们公司的产品…… 可悲的是,他从来都没发现,他的眼里,好像只有温辞。 何书意难过的啜泣。 她真的不坏的, 她只是喜欢他,有什么错? 保镖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皱眉托起她胳膊,呵斥,“何小姐,您本分一点,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何书意眼睛猩红,冷睇他一眼,随即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保镖被打的猝不及防,捂着右脸皱眉怒喝,“你!” “你们眼睛看清楚一点!”何书意冷声道,“我是陆闻州的人,你们跟了他这么久,难道看不清他多宠我吗?他今天不过是生气了,才这么对我,除此以外,你见他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吗?” 保镖语塞…… 何书意目光冷淡,“你们今天要真敢动我,等陆闻州知道后,你们绝对没好果子吃!” 听到这话,几个保镖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何书意冷哼了声,转身走了,眼里划过一抹阴毒的光。 身后,保镖盯着她颐指气使的背影,冷哼了声,“不过一个小三,还真把自己当正宫娘娘了?我等她被陆总踹了的那一天,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就是,她不过是跟陆夫人长得像,陆总才宠她,不然,陆总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真以为自己是谁啊!” “……” 保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何书意尽数听了进去,顿时气的面红耳赤,胸口像是被戳了跟刺似的堵的要命。 她用力掐着掌心,阔步离开。 …… 与此同时,馄饨店。 “老师……” 温辞看到来人,惊讶又错愕,老师怎么来这儿了? 第86章 痛心,一把火烧了所有! “陈老师……” 温辞起身,有些惊讶的喊了声。 陈老师是她高中时候的班主任,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当时没少照顾她。 当然,她跟陆闻州的事情,陈老师也算是见证者。 陈老师循声看过去,看到温辞时,面露惊讶,“温辞!真是好久不见了。” 温辞恬淡一笑,帮老师拉开凳子,“有两个月了。” 说着,她转过身跟老板娘点餐,陈老师争着没让她请客,笑着坐在她对面。 “怎么没看到闻州呢?我听同学说,今天你俩今天回学校,陆闻州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这小子,跟当年真是如出一辙,做啥事儿都轰轰烈烈……” 温辞正倒着水,眼里划过一抹晦涩的光。 是啊,陆闻州对待有关于她的事儿,向来都认真热烈。 一个事外人都感慨。 何况当时的她? 可,如今却物是人非…… 她苦涩想,这个时候,陆闻州正和何书意谈情说爱呢? 而他却还要把她叫过去,穿着一件赝品裙子,像个小丑一样,看着她们…… 故意作践她吗? 温辞抿了抿发干的唇,涩声说,“他一会儿过来……” “这样啊。” 陈老师点了点头。 想起什么,她从包里拿出几张信封,笑盈盈的递给温辞。 “前几天收拾家的时候,看到当时没收陆闻州给你写的情书,想着也是一个怀念,就收着了,等改天碰到了给你,今天真是碰巧了!” 温辞眸光颤了下,慢半拍接过那几张泛黄的情书。 那么轻,又那么厚重,压的她胸口沉闷。 这时,老板娘把餐打包好了, 陈老师还赶时间,跟温辞寒暄了几句后,匆匆离开了。 温辞目送老师离开后,落寞坐在凳子上,握着那几张情书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打开。 【听说你喜欢画画,那可不可以也试着喜欢我一下?】信封里附着几张他偷偷画的她。 【我会努力靠近你的。】信封里附着一学期的成绩单。 【……】 温辞手指颤抖的一张张翻看着,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紧紧攥着那几张情书,心里从未有过的难受。 她那会儿学习好长得好,身边一直不缺追求者, 但因为父母离异的原因,她从来不相信爱,对那些追求者,通通都拒绝了。 直到遇到陆闻州。 他就像太阳一样,温暖治愈着她。 他不同于别人的死缠烂打,温柔又细腻,知道她胃不好,每天早上给她买早餐,即便她拒绝,第二天早餐依旧会放在桌上。 他从不言而无信,说到就会做到,他说会努力追上她,就不断的努力,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 等等等等…… 太深刻了,深刻到温辞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可后来,那个温细腻的男人,他看不到她的委屈,看不到她日渐憔悴…… 那个从不言而无信的人,对她满口谎言…… 她假装看不到他善变的心,听不清他欺骗她的话,闻不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可,爱没了,她能坚持多久? 没有多久了。 温辞痛呼一口气,眼尾一片猩红,细细抚平着那几张泛黄的情书,心痛难耐。 这时,桌上的手机嘀嘀嘀响了几下。 温辞想不看见都难,目光被狠狠刺了下。 何书意发来几张图片。 上面的字迹,温辞一眼就看出那是陆闻州的, 她脸色白了白,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情书,心口猛坠。 何书意:【闻州哥给我手写的情书。】 下面附着一段视频, 是陆闻州坐在办公桌上写情书的画面。 一旁,何书意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笑的甜蜜,“闻州哥,你念给我听……” 温辞痛苦皱眉,她下意想,陆闻州不会的! 当初她让他说几句甜蜜的话给她听,陆闻州都搪塞过去了。 她知道他性格比较直,能给她写情书已经足够突破底线了,没难为他。 可下一刻,眼前的一幕就狠狠打了她的脸。 男人把何书意抱坐在怀里,勾着她的细腰,笑,“得寸进尺,惯的你是不是?” 何书意小女人般窝在男人怀里,痒的直躲,“嗯,那你说不说给我听?” “又或者,你给我唱一首歌?” “好不好嘛……” 温辞心口狠狠疼了下,死死咬着唇瓣,陆闻州从来没给她唱过…… 这几年聚会的时候,发小撺掇陆闻州给她唱一首,说他可是情歌王子。 可无论如何,陆闻州就是不唱。 渐渐,她以为发小是骗她的,陆闻州其实不会唱…… 如今,视频里,男人笑了下,低头寻何书意的唇,低沉的声音比大提琴的音质都好听。 “想要有直升机,想要和你飞到宇宙里,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融化在银河里,我每天每天每天在想想想想着你,这样的甜蜜让我开始相信命运……” “……” 明明是温柔缱绻的声音, 却让温辞浑身冰冷,她像个慌忙无措的小丑,指尖颤抖的关了视频。 她自嘲的笑,眼泪刷的就落下来了, 没想到她想听陆闻州唱歌的执念,最后竟然是借着何书意的面子…… 多么讽刺。 温辞苦涩咬着唇角。 何书意发了语音过来,“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给人唱情歌,他以前没给你唱过吗?真可怜……” 简单一句话,利剑一般,直接戳到了温辞的痛楚。 温辞被刺的支离破碎, 她紧握着手机,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回怼的话,陆闻州当真让她毫无颜面。 何书意说,“还有闻州哥给我念情书的视频,这就不给你看了,他说这是给我的、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 温辞眼眶酸涨,看着桌面上放着的那几封情书,只觉得讽刺又可笑。 【屎壳郎才把狗屎当作宝!只有你不觉得脏!】 发完消息,那边久久都没再发过一条。 温辞拾起那几张情书,浑浑噩噩离开了馄饨店。 这个时候,陆闻州那边似是等着急了,打来电话,“小辞,你来了吗?” 温柔的声音让温辞都恍惚了一秒,如果她没亲眼看到他出轨,她一定觉得他是真的深情。 某一刻,她真想好好质问他。 温辞眼睛红的要命,苦涩一笑,“出了点意外,过不去了……”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随后就近找了家服装,换下身上的衣服,独自一个人去了学校某个小巷子里。 灰白的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可温辞还是一眼就找到了自己当年在上面写下的字: 【温辞爱陆闻州一生一世。】 【今天我们结婚了。】 【永远爱你。】 【……】 温辞蓦的就红了眼圈,抬手轻轻摸索着上面的字眼。 陆闻州这辈子可能都想不到,她答应跟他在一起下了多大决定,答应跟他结婚,又打破了多少底线。 温辞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话,随后捡起石头一个个抹去,格外用力……仿佛,心底里那些执念也被她抹去了。 之后,她又从包里拿出那几张情书,还有那件裙子,用打火机点燃。 看着上方燃烧的火焰, 温辞眼里只有冷漠。 …… 陆闻州气喘吁吁的找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小辞!” 第87章 (大高潮)质问陆闻州出轨!他慌了 他担心的拉起她手,上下检查着她的身体。 “没事儿?怎么来这了?你在烧什么?” 温辞目光空洞,漠然拂开他的手,轻扫了眼地上被烧成灰烬的情书。 “没什么,没用的东西而已。” 陆闻州心头一颤,看到灰烬里裙子的一角时,不由皱了下眉,“小辞,这不是我给你的那件裙子吗?你怎么把它烧了……” “是不是不喜欢?那我给你重新买一件……” 陆闻州心慌的给自己找补,唯恐从温辞嘴里听出什么伤人的话。 温辞笑了下,冷声戳破他那点幻想,“不喜欢就烧了。” 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陆闻州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心里针扎似的疼。 那件衣服是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买回来的。 温辞就这么烧了? 她以前不是最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了吗? 每次他给她买,她准会开心。 “小辞……”陆闻州声音难掩的落寞,提步追上去,尽量心平气和的说,“不喜欢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温辞脚步顿住,觉得可笑的很。 他给她一件赝品,好意思说这种话吗? “你那会儿不是忙吗?哪有时间理我?” 闻言,陆闻州僵了下,紧张的看着温辞,以为刚刚在体育场的她看到他跟何书意在一起了。 “不是,小辞,你听我说……我跟何书意没什么的……你别误会……” 温辞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冷笑了声,“我说什么了吗?我以为你是忙,没时间理我,怎么?你那会儿跟何书意在一起?” 陆闻州噎了下,紧咬着牙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打自招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小辞,你听我说……” 温辞冷笑了下,转身就走。 陆闻州懊悔的紧咬了下腮帮,忙追了上去,拦在她面前。 笑着说,“小辞,现在去体育场那边?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温辞脚步顿了下,瞬间红了眼眶,一时间他单膝下跪给何书意戴戒指的画面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不想去了……”温辞冷声。 陆闻州面色微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姑娘冷淡的神色告诉他,是真的。 陆闻州皱了皱眉,落寞的说,“小辞,来都来了,哪怕过去看一眼呢?” “骗你的,我压根不想去看。” 温辞脚步不停。 轰! “骗我的?”陆闻州只觉得心口被人戳了一把刀子,疼的厉害。 他蹙眉拦住温辞,心里是有点生气的,“小辞,我从昨天就开始精心布置,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最起码过去看看啊?” “别说这种气话伤我心啊……” 温辞看着远方,无比艰涩呼了口气。 这就伤心了? 可他不就是这样对她的吗? 甚至比这严重数倍! 他骗她说会爱她一辈子,结果呢,最后还是移情别恋了。 他骗她说给她准备了惊喜,结果呢,裙子是赝品,惊喜到头来不过是让她尊严落地的笑话! 他向她撒了十年的弥天大谎! …… 温辞压着眼角的涩意,回头看着他说,“陆闻州,我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你了,更不喜欢那些可笑的惊喜。 说完,温辞头也不回的走了,没管身后满脸颓败受伤的陆闻州。 “不喜欢……” 陆闻州红着眼,自虐一般重复这三个字眼,痛苦皱眉。 他跟温辞不是没吵过架,可当时吵的再厉害,她也没跟他说过不喜欢这三个字。 在他这儿,她怎么跟他耍性子,怎么发脾气,他都会惯着宠着。 只有分手和不喜欢这种话是他的禁忌。 她明知道…… 陆闻州眸色猩红,血色弥漫,他紧攥着拳砸在墙壁上,手指都出血了,可他还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 梁秘书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那个在谈判桌上指点江山雷厉风行的男人,挫败的靠在墙上抽着烟。 还有墙上的血印…… 梁秘书顿了下,猜到他大概是跟温辞闹卖盾了。 “陆总,夫人自己开车回去了……” 男人冷睇他一眼,“跟我说什么。” 梁秘书脊背不禁一颤,看来这次他们矛盾闹的挺大的。 陆闻州重重吸了口烟,朝不远处的车边走,给梁秘书丢下句,“你打车回。” …… 夜总会。 陆闻州一进包厢就闷头喝酒。 峥子啧了声,“怎么,不是给温辞准备了惊喜吗?早上走的时候还意气风发,现在怎么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陆闻州睇他一眼,峥子挑了下眉,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谁说是跟温辞有关的?” 峥子无语,“除了她,谁还能让你这样啊?” 陆闻州咬牙一笑,气的。旋即,他捞起沙发上的外套,阔步离开的包厢。 “哎!去哪啊!” “你喝这么多,给你叫辆车!” 回应他的是厚重的关门声。 …… 温辞以为陆闻州今晚是不会回来了,一个人倒了杯水后,便回卧室画稿。 可心里压着事儿,总是进不了状态。 温辞深叹了口气,无奈放下平板,打开电脑,找到她以前用来保存她和陆闻州照片和视频的一个邮箱,想把他们都删了! 这时,卧室门突然被敲响。 砰砰砰! “老婆,开门……”男人委屈又执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就像只被主人抛弃后,独自一个灰溜溜找回家的大狗狗,巴拉着门,“对不起,今天让你不开心了,以后我一定先问好你的喜好,再买好不好?” “别生气,我错了,我那会儿不该给你甩脸色……” “……” 隔着一面门,温辞靠在门板上,仰头空洞看着天花板,泪水在眼眶打转。 记得大学在社团,那天她生日,也是舞团彩排的日子。 陆闻州拿着礼物早早就是等她,最后看到她跟一个男生一块在后台练舞,动作避免不了亲昵。 陆闻州简直醋疯了,走过去拉着她就走, 在一件休息室,他按着她亲的格外凶,唇都咬破了,腰上被那个男人碰到的地方,也被掐的青紫。 那天他们大吵了一架。 陆闻州气她跟别人在一起, 她也委屈,有点受不了他这么偏执的爱,话怎么伤人怎么说。 直到那句‘我不想喜欢你了’说出来, 男人倏然就红了眼,把她按进怀里,埋在她肩膀,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 她感觉到他哭了,自觉说错了话,后悔的想挽救。 男人就抱着她说,“以后我改,你不喜欢的我都改,别不喜欢我……” 温辞眨了下酸涨的眼睛,泪水顺着眼尾流了下来。 她知道陆闻州最听不得她说那些伤人的字眼。 可他知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痛?有多委屈?有多难受? 她可以原谅他很多、包容他很多。 可,出轨是底线啊…… 啪嗒一声。 卧室门被打开了。 陆闻州迟迟等不到她开门,找到钥匙开门,看到温辞,当即用力抱紧她,唯恐她离开。 “宝贝,别气了……理我一下。” 男人贪恋的亲吻她耳后。 温辞羞愤的红了眼,一点都不觉得温馨,只觉得好恶心,他碰过何书又来碰她。 “你走开!别碰我……” 醉酒的男人一根筋,压根不听她说什么,顺着她衣领就往下吻。 外套被他扯掉在地上。 领口的衣服也散落开了…… 第88章 (大高潮)查出温辞要离开! 温辞气的眼睛都红了,推着男人宽厚的肩膀,掐他肌肉紧实的胳膊。 曾经让她觉得安全感满满的男人, 此刻只觉得心慌、心寒…… 温辞哽咽了声,“陆闻州,你这个浑蛋别碰我……” 刺啦一声, 裙子下摆被撕裂,温辞羞愤的咬住他的肩膀,大颗大颗的泪珠不住往下掉,滚烫一片。 陆闻州身子猛的一僵,伸手想要去碰她沾着泪的小脸,喉咙苦涩,“小辞,对不起我……” 啪! 温辞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红着眼指向门口,“你给我出去!” 陆闻州满脸受伤,还有点委屈,但最后还是不忍心看到温辞哭,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了。 “你好好休息……” 温辞用力摔上门,听到外面脚步离开的声音,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无措的蹲坐在地上痛哭。 门外,陆闻州离开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无措,惆怅…… 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缓了缓。 他下楼去给温辞做了晚餐,放在门口后,敲了敲门,“小辞,晚餐放门口了,你记得吃,不然晚上该难受了……” 她胃难受的毛病他一直记得,哪怕他们之间再怎么,他也会雷打不动的给她做饭。 温辞坐在椅子上,脸色白的厉害,像是生了场重病,一个字都没说。 陆闻州得不到回应,等了一会儿后,失落的走了。 房间里。 温辞划动着鼠标,点开邮箱,忽然发现有个黑白头像的人这期间给她发了很多邮件,最早的竟是在三年前。 温辞愣了下,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压在心头。 她点开邮件—— 温辞打开邮件。 第一个是一张图片。 里面整洁刚劲的字体,她一眼就认出是陆闻州的手写体。 【致温辞的一封情书……】 【视频】里面是陆闻州录的一段独白,情意绵绵。 温辞脑袋嗡了下,慢半拍的想到这就是当时她让陆闻州给她念情书,他拒绝了的那个。 视频里传来陆闻州的声音,“抱歉啊宝贝,当时拒绝你了,我不善言辞,怕说的不太好,就想着回来录成视频发给你……” “你喜欢听的话,我以后都说给你听。” 下面还有很多视频。 温辞颤抖着手都一一点开看了一遍,看完心中五味杂陈。 最后一条视频是陆闻州弹着吉他在唱歌。 “我们的故事,像未完诗篇。” “每个瞬间,都值得被留恋。” “你是我,生命里最美的遇见。” “让心跳谱成,爱的和弦。” “……” “唱别人写的情歌给你怎么行?给你唱的情歌,必须是独一无二的,我自己写的。” 视频里,男人宠溺的说。 温辞心口悸动,蓦的就红了眼眶。 当时的她早已不看邮箱许久, 而陆闻州又恰巧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她一个惊喜。 阴差阳错,直到今天她才发现。 多年前的执念,在这一刻形成了闭环。 可惜,早已面目全非…… 就好比他们之间的感情,即便再怎么缝补,都回不去了…… 温辞切了视频不愿再多看,可心酸是真的,难受也是切切实实的。 …… 与此同时,书房。 温辞的冷淡让陆闻州魂不守舍, 他靠坐在椅子上,一根一根抽着烟,领口的扣子扯开了几颗,有几分放浪形骸的味道。 他眯眸看着桌上姑娘张笑颜满满的照片,心口滞涩。 她多久没在他面前这样笑过了? 以前,她特别爱笑,也喜欢对他撒娇,现在怎么都变了? 想到什么,陆闻州眉宇微凌,捞起桌上的手机给梁秘书打去电话。 “陆总?” 陆闻州眉峰冷硬,定定看着那张照片,“帮我查一下今天学校体育场大门口的监控,看看夫人有没有去过……” 温辞今天对他格外冷淡,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到是哪除了差错, 除非,是她今天去过体育场,然后看到了他跟何书意…… 这一念头浮在心头,陆闻州没来由的慌张。 如果真的这种情况,他绝不会绕过何书意。 至于温辞那边…… 陆闻州心口疼的痉挛,慌了神,“尽快查!” 电话那端,梁秘书忙应下,安排人去查。 半小时后,结果终于出来了。 梁秘书说,“监控里没看到夫人出现在体育场大门……” 闻言,陆闻州终于舒了口气,挂了电话。 幸好没看到。 其实以温辞那样的性格,如果看到了绝对会上前质问,然后,跟他提离婚……或者分开。 而现在她不吵不闹,更没离开,应该是没看到。 陆闻州呼了口气。 然而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温辞今天是绕小道去的体育场后门,所以他才没发现。 他更不会知道,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就在陆闻州放松之际,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何书意。 陆闻州拧了拧眉, 今天就是因为她,败坏了他的好事儿, 他语气自然没多好,“怎么了?不是跟你说过,没允许,别擅自给我打电话吗?” “抱歉,闻州哥,我……我就是太想你了……忍不住给你打电话……” 视频里,何书意一双润眸泪光闪烁,身前的春光若隐若现。 她咬唇,“我很乖的,你别不理我,闻州哥,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陆闻州眯了眯眸,喉咙克制的上下滚动, 刚刚在温辞那儿碰了壁的欲望,腾的烧了起来。 他点了根烟,重重吸了一口,黑眸微眯,“说说看,怎么想我了?” 何书意小脸绯红,软着声音说了一番话,“闻州哥,我做了宵夜,你要不要过来吃啊?” 上衣被轻轻撩了下去…… 陆闻州眸色暗潮汹涌,用力咬了下烟蒂,忽然就觉得饿了。 最后,他还是克制着,切齿道,“别烦我。” 说罢,他直接掐断了电话,气息不稳靠坐在椅子上。 那端,何书意被无情的拒了,羞赧又落寞,想到什么,她发了几张照片过去。 嘀嘀嘀! 听到消息提示声,陆闻州皱眉看了过去,心头猛的一悸,咬牙缓了几秒,他起身捞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书房。 正好,他有事儿找何书意! …… 日月湾。 门刚打开。 何书意就扑进了男人怀里,脸蛋儿绯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陆闻州皱眉推开她,“少废话,那条粉钻项链呢?” 听到这话,何书意就跟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那条粉钻项链,是上次在古董行拍的,孤品,她特别喜欢,想珍藏来着。 可陆闻州看到后,直接跟她说,他要拿走。至于要给谁,不言而喻。 可他明明知道她也喜欢…… 何书意委屈的咬着唇瓣,“我去给你拿……” 陆闻州嗯了声,不甚关心,扫了眼房间四周,莫名觉得燥热。 何书意故意磨磨唧唧的找来东西,看到陆闻州面色微红,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模样,心里小鹿乱撞。 看来,起药效了, 他来之前,她就在房间里点了熏香。 陆闻州对她冷淡,不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没什么牵绊吗? 那如果她怀了他的孩子呢? 何书意勾了下唇,娉婷袅娜走过去…… 陆闻州浑身难耐,以为是晚上酒喝多了的缘故,便坐在沙发上靠了会儿, 迷迷糊糊,他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 睁开眼, 那双好似含着水的润眸映入眼帘。 “宝贝。” 陆闻州心口微悸,难耐的环住她的腰身把人搂进怀里,轻吻她的唇,温柔的不像话。 “对不起,今天不该跟你闹脾气……” “你原谅我好不好?” 何书意半个身子都软了,攀附着他有力的肩膀,“我原谅你了……” 她就知道,陆闻州心里还是有她的,不会那么无情…… 可下一刻,男人一句话就把她击的支离破碎。 “小辞,别离开我。” 何书意身子冷僵,满腔的热情仿佛被人泼了冷水,她无比屈辱的咬着唇瓣。 男人大手拉着她衣摆,轻轻一拽…… 不一会儿,被扔在地上一片靡靡的衣服里,手里嗡嗡嗡震动了起来。 接连几通,都没人接。 电话那端,梁秘书对着已经整理好的文件匪夷所思。 这份文件事关陆夫人和温辞这些日子线上线下的一切生活,细致到她电话联系了谁,她的身份信息做了什么事…… 他一个事外人不好去看这些东西。 陆闻州不是迫不及待想要这个了吗? 怎么不接电话啊? 梁秘书又不死心的打了过去—— 第89章 查出温辞要离开,陆闻州彻底慌了! 还是未接通。 最后,他只能把文件先放在总裁办的桌上,想着明天再跟陆闻州说一声。 …… 这边。 云雨后。 陆闻州稍微清醒了不少。 理智回笼,他看到身旁躺着的人是何书意,不由生出几分懊恼, 后知后觉,他看向不远处的熏香,眸光倏的一硬。 他自觉酒量还可以,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那绝对是熏香的问题。 何书意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把垫在腰后的枕头放在一旁,仰头亲了亲男人下巴。 “闻州哥,你晚上陪陪我行吗?” 话音未落,男人冷厉的目光投过来,他抬手攫住她下颚,“你点的熏香?” “啊……”何书意痛呼了声,脸色都白了,“闻州哥,你听我说……” 男人嫌恶的甩开她,下床利落穿上衣服,“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心眼?” 何书意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心酸的泛苦水,大着胆子下床紧抱着他,“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一会儿也行……” 陆闻州系好衬衣扣子,转过身来。 只一个微小的动作,何书意心中的潮湿仿佛都明朗了,“闻州哥……” 话音未落,男人冷厉的声音就让她如坠冰窟。 “再有下次,我想多的是人陪你。”他捏着她下巴,点到为止。 何书意脸色刷的就白了,屈辱想哭。 她不过是想让他陪她一会儿,他就不耐烦了,甚至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可面对温辞,他就那么温柔耐心。 “把你手机给我。”陆闻州冷声道。 何书意木讷了下,压着那股酸楚,把手机给他,“你要我手机做什么?” 男人冷睇她一眼,解锁手机后,操作了一通。 何书意费解的看过去,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东西时,心口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个大口子,呼呼刮着冷风。 她苦涩道,“放心,今天在体育场的一切,我没有拍,也没有录视频……我怎么会给你惹麻烦呢?” 何书意眼眶潮湿。 她就说陆闻州来找她绝对是有别的目的, 他担心她拍了不该拍的东西,让温辞知道了,或者发到了网上,让温辞难堪。 他在乎温辞的颜面,维护她的体面。 那她呢? 在他心里,她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玩物?颜面什么的,他根本不会在意。 陆闻州检查完手机后,并没有还给她,冷声说,“手机我带走了,明天我让梁秘书送你一个新的。” 说罢,他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开。 何书意苍白启唇想要挽留,最后还是屈辱的止住了…… 直到门被阖上,她终于忍不住,蹲下身环抱着自己,委屈的痛哭。 她该知道的,陆闻州对她没感情。 比如她让他写情书读给她听,还有让她给他唱情歌, 他挺敷衍的,话里话外,都是对情人的调情,一点都不走心。 可,她明明看到他给温辞写的情书就不同,字字句句都那么深情认真。 他甚至还给她写了独一无二的情歌…… 这些她遥不可及的东西,温辞唾手可得。 这就是对待一个玩意儿和宝贝的区别。 何书意苦笑了声,手覆着自己的小腹。 今晚陆闻州没有戴,或许她可以怀上。 在那之前,她一定会给她的宝宝谋一个好未来。 想着,何书意提步离开卧室,走进书房。 打开电脑里某个文件夹。 只见里面清一色都是今天在体育场拍摄的照片和视频。 何书意眸色暗了暗。 她不想这么做的,是现实逼的她! …… 这边。 温辞对着电脑屏幕发空发愣。 脑海里,陆闻州低沉的嗓音深情款款读情书的模样、为她唱歌的模样……挥之不去似的不断放映着。 温辞面露苦涩。 她从不怀疑当年陆闻州对她的爱, 她只是唏嘘这份真爱如此多变。 温辞晦涩的轻叹了口气,不想去想那些伤心事儿,打开手机刷着视频转移注意力。 点开app, 不巧第一个视频就刷到了何书意。 映入眼帘,看到那张动图,温辞眸光狠狠颤了下。 只见那张动图里,显示着两只交握的双手。 温辞一眼就看出那是陆闻州的手,注意到他空落落的无名指,她心口又狠狠疼了下。 他把戒指摘了去见何书意了…… 温辞心口疼的痉挛。脑海里不自觉划过几个画面,当年,她给他戴上那枚素戒后,男人愧疚的红了眼,抱着她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这枚戒指,他永远也不会摘下来。 明明说好的…… 温辞用力咬了下唇瓣。 下一刻,动图自动划到下一张—— 依旧是两人交握的双手,不过这张动图里多了小猫和小狗,下面配着文字:我,我男朋友,团团,毛毛,一家四口。 一家四口。 这四个字眼,刺的温辞眼睛生疼。 曾经,她也幻想着养只猫养只狗,跟陆闻州一起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可陆闻州不喜欢宠物,她便没再提了,想着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如今,这个不喜欢宠物的人,跟别人养了宠物,过着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 真是讽刺。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眶,难堪的切了视频。 这时,何书意发来一条消息:【闻州哥今晚没用t,他想要一个孩子,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五口了!】 轰! 温辞只觉得眼眶胀痛,胃里一阵翻涌,难受的要命。 她扔下手机,踉跄的冲进洗手间,胆汁都要吐出来。 孩子这两个字就是她的痛楚。 陆闻州知道她的情况,说他这辈子只要她就好了,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如今看来真是哄她的谎言。 他骗得她好惨。 温辞痛苦的哽咽,锥心的疼恐怕也不过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温辞打开水龙头,麻木的洗去满脸的狼狈。 再抬头, 看着镜子里憔悴苍白的自己,温辞不禁红了眼。 “活的真难看。” 她苦涩一笑。 笑自己看错了人,当年怎么就一腔孤勇、不顾一切的嫁给了他。 陪他创业,跟着他吃苦,好不容易生活好起来了。 到头来呢? 人财两空。 职位被卸了,人也活成了这副模样。 真可悲。 温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艰难的扶着墙走出浴室。 这次,她毫不犹豫的把电脑里有关自己和陆闻州的过去全都删的一干二净,那个邮箱,她也注销了。 做完这一切。 她才觉得胸口那儿不那么难受了, 她走出卧室,想下楼去库房找以前保存的那些画册和书,想把它们都烧了,一个不留! 那些东西多保留一秒,她都觉得无比恶心! 结果,一出门,她就看到了陆闻州放在门口的晚餐,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颗漂亮的粉钻戒指。 温辞当即红了眼,拿起那些东西,尽数倒进了垃圾桶。 这些东西,就跟陆闻州这个人一样,让她恶心! 把那些东西都扔掉后, 温辞苍白着脸走到挂历前,在某个日期上狠狠划上一个叉号。 还有14天。 …… 陆闻州是凌晨三点多回来的。 他把那个粉钻珠宝仔细清洗干净,除此以外,还拟了一份合同。 他相信温辞看到后,一定会喜欢! 上楼,路过主卧。 他脚步停顿了下,看到放在门口的晚餐和戒指都不见了,以为是温辞带进去了,心里一阵欣喜,忍不住勾起唇角。 他就知道温辞嘴硬心软,一定不舍得他白费一番苦心。 怕打扰她休息,他强忍着没进去,提步去了次卧。 隔着一扇门,温辞孤零零坐在床上,双目通红,狼狈的不像话。 但凡陆闻州进来,就会看到这一幕,可他还是走了…… 温辞苦笑了下。 次卧里。 陆闻州洗了澡出来,才觉得一身清净。 刚刚身上沾着何书意家里的味,他都觉得腌臜,担心温辞察觉出来。 打开手机,看到里面梁秘书好几通未接来电,陆闻州不由皱了皱眉。 第90章 虐爽必看:都别想好过! 想着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打电话问问什么事儿,便上床休息了。 …… 翌日。 温辞下楼时, 恰好碰到端着早餐从餐厅出来的陆闻州。 她脚步一顿,转身就要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疏离。 “小辞!” 陆闻州慌了神,放下餐盘,提步追上去拦住她。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以后,我一定先征求你的喜好,然后再准备好不好?” 男人小心翼翼去勾她手指,讨好意味满满。 温辞淡漠躲开,抬眸时,眼睛还有点红肿。 以前他就是这样,明明是一头焉儿坏的狼,却像只金毛似的,没皮没脸的粘着她。 “不用。” 温辞侧身躲开他,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陆闻州心慌的没底,寸步不离跟在身后,先一步抢过水壶给她倒水,一边打量着她的神色。 “小辞,你负责的那个产品不是原定夏沐代言吗?” 温辞神色微滞。 是啊,她确实原定的夏沐代言,但之后不是被他搞黄了,把合作给了何书意吗? 温辞的垂眸,艰涩咽下喉间的苦楚。 陆闻州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拉开抽屉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她。 “抱歉,之前是我做的不对,让你伤心了。我昨晚联系了夏沐经纪公司,让她回来了,以后你若是想她继续当你的代言人,我不会阻止。” 温辞心酸的泛苦水,一点都不觉得荣幸。 他跟何书意在一起厮混,觉得愧对她,所以就拿代言弥补她。 他把她当什么? 她蹙眉推着他,“你走开,别碰我!” 陆闻州不由分说的握紧她的手,忽然落寞的说,“那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我换个人……” 闻言,温辞倏的抬眸看向他,急声道,“不行!” 终于肯跟他说话了,陆闻州欣喜一笑。 “好,不换,一切都听你的。合同我已经帮你办理好了,一会儿你直接签字就好,夏沐经纪公司那边,会有人联系你谈之后工作的事。” 听着这一袭关心的话,温辞心口却狠狠抽痛了下。 这个男人太了解她了,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可不同于以前的开心, 此刻她只觉得心酸、愤懑。 温辞深呼了口气,拂开他的手,淡声说,“你放那儿,我一会儿看看。” 她确实不能放弃这份合同,夏沐是她以及整个市场部早已看好的代言人,当时是何书意的出现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如今有了机会,不说是为了她,就说为了市场部每一个人曾经为此付出的努力,她也不能放弃。 “好,一会儿看,你能开心点就好。”陆闻州笑的宠溺,霸道的拉着她的手朝餐厅走,“先吃早饭,我做了豆沙包,昨晚看到你吃了,今天就多做了点。” 温辞目光晦涩,轻扯了下唇。 …… 吃完饭。 温辞跟夏沐经纪人联系上,准备一会儿找个地方聊一下工作事宜。 忽然,眼前一暗,一双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眼前。 温辞心口一悸,“陆闻州……” “送你个小礼物,希望我们家小辞以后都能得偿所愿。”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 温辞苦涩咬着唇瓣。想说,她现在最想得偿所愿的事,就是让他滚远一点…… 下一刻,脖颈上落下一串冰凉的东西。 陆闻州帮她戴好,温声说,“你不是最喜欢粉钻了吗?这串项链是安老师设计的孤品。” 温辞眸光颤了下,一睁眼就看到锁骨上晶莹剔透的碎钻。 确实很漂亮。 如果是以前的温辞,一定会惊喜的拥抱着他,在他怀里撒好一会儿的娇,然后心里默默想着给他准备一个小惊喜。 可如今,温辞心力交瘁,对这份早已变质的爱提不起一点兴致。 “谢谢。”她晦涩的说。 沉浸在欣喜中的陆闻州没察觉到姑娘难过,圈着她的腰说,“很漂亮,以后都戴它。” 温辞艰涩抿唇,看了眼时间,不想跟他继续掰扯下去,“十一点约了夏沐经纪人,我先走了。” 说罢,她推开男人,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刚上车,经纪人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辞顾不得什么,连忙接通了电话。 两人约在和平饭店见面。 …… 和平饭店。 温辞把车子停在停车场, 不成想,刚下车就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何书意。 看到温辞,她也挺惊讶的。 温辞面色冷淡,不想理会她,径直往前走。 “等等。”何书意唇角噙着笑,抬手拦住她。 温辞眸色一冷,直接甩开她的手,“好狗不挡道!” 何书意脸色沉了沉,气的咬牙, 但转瞬,她又扬起笑,不屑的盯着她的背影,嗤笑,“怎么,今天没好意思穿那件赝品,就带了件儿二手项链?” “温辞,你也真是掉价的很!” 听到这话,温辞身子猛的一僵,垂眸看了眼锁骨上的项链,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何书意步履缓缓走过来,眉眼间尽是轻蔑。 “闻州哥也真是的,一点都不把你这个正妻放在眼里,怎么不给你点好的呢?” 轰! 温辞脑袋嗡了下,脸色都白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温辞就后悔了,屈辱的咬着唇。 何书意弯唇一笑,“这串项链是我不要的东西!没想到闻州哥竟然拿去给你了,真是有意思,上次给你一件赝品,这次又给你一个二手货。” “温辞,你可真是不值钱啊……” 温辞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何书意露出一抹无辜的笑,“闻州哥哄你都懒得费心思了,我挺替你可悲的,要不这样好了,闻州哥给我拍了很多珠宝,我给你几件好了。”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屈辱,羞愤,难堪……洪水猛兽似的,在她胸口里横冲直撞。 温辞脸色白的不像话,难堪的不已。 如果不是化了妆,她此刻一定狼狈极了。 她狼狈扶了下身旁的墙,垂眸目光恍惚的看了眼锁骨上那条粉钻项链,只觉得眼眶生疼! 一小时前,男人温柔帮她戴上项链,说希望她以后都能得偿所愿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笑,她当时还恍惚了一秒。 其实人家给她的不过是情人不要了的…… 把她当垃圾桶吗?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眶,倏的抬手,攥着脖颈上那条项链,狠狠扯下来扔在地上,锁骨被划破了,她仿佛都感觉不到疼似的。 何书意盯着她泛白的脸色,唇角的笑意更盛了, 她解下自己的珍珠耳坠,扔在温辞面前,笑着说,“这个给你了,闻州哥当时花了两百万给我拍的,我只戴了一次,当可怜你了,以后别跟个傻子似的,戴别人不要的东西。” 啪嗒一声。 耳坠掉落在脚边。 温辞眸光狠狠颤了下,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尊严仿佛也被人踩在了地上。 很屈辱。 第91章 陆闻州和何书意暴露,温辞不忍了! 何书意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浑身舒爽,轻笑了声,转身离开。 突然。 她头发被人用力扯住。 “啊!”何书意疼的痛呼出声,“温辞,你疯了!放开我!” 温辞目光淬了冰似的冷,抓着她的衣领,狠狠摔在了墙上。 随即,一把拽下她另一只耳朵上的珍珠耳坠。 “啊!”何书意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当即就要还回去,“温辞,你真是疯了!” “上次警告过你,我跟陆闻州还没离婚,他给你买的东西,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那我随时可以收回来!” 温辞脸色冷沉,一把拽下她的衣服,项链,手镯,全都扔在地上。 “这些东西,真以为是你的了?谁给你的脸?” “当个婊子,真给自己立起碑坊了?” 何书意浑身上下只剩一件吊带裙子,羞耻的环抱着自己,她红着眼盯着温辞,恨声,“温辞!你把衣服还我!” 这周围时不时就有人经过,如果看到她这副模样,她以后脸面往哪儿隔? “都当婊子了?还要脸呢?” 温辞讥笑了声,理都没理她,拿起地上那些衣服和珠宝,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不一会,她拿着一个破麻袋走过去,毫不留情摔在她面前。 “当可怜你了。不穿的话,你果着出去,我也没意见。” 温辞耸了耸肩膀,无辜一笑,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何书意恨恨盯着她的背影,屈辱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温辞!你今天是去找夏沐的经纪人谈判?” 温辞顿了下,苍白的抿着唇。 何书意直起身子,目光可怜的看着温辞,蔑笑了声,“闻州哥给我准备了更好的代言,所以,你的产品我不稀罕了,这才轮到了别人,你懂吗?” 话音落下,温辞身子仿佛都冷僵了一瞬,明明天气那么燥热,她却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 此刻,手里握着的那份合同,就如同她犯错的物证一般。 很耻辱。 她用力攥紧那几张薄薄的纸,苦涩又悲哀的笑了下, 忽然就想起了早上那会,陆闻州跟她争合同时, 她暗自想:他太了解她了,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如今看来,确实是。 他知道她哪儿疼,就往哪儿刺。 “有本事你也把那份合同丢进垃圾桶别要了啊?不敢?” 何书意讽刺一笑,步履款款朝她走来。 温辞心脏狠狠抽疼了下,眼睛猩红的跟她对视。 骄傲的温辞,果决的温辞,此刻,却像个畏首畏尾的乌龟,不敢了。 陆闻州让她没有后退的余地,让她颜面扫地。 她没办法丢下这份合同。 何书意唇角的笑意更甚了,她就知道,温辞没胆子。 刚要说什么, 一个巴掌忽然打在她脸上。 何书意右脸胀痛,当即红了眼,杏眸一瞪,“温辞!你敢打我!” “打婊子还要分日子吗?”温辞冷声,“何书意,你跟陆闻州那些破事儿,我一点都不关心,你们最好这辈子都烂在一块!别分开祸害别人!也别恶心别人!” 听到这话,何书意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温辞!你给我闭嘴!” 温辞懒得理她,跟她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转身就走。 直到离开停车场,她脸上强装镇定的冷色再也维持不下去,惨白的不像话。 她扶着墙,心痛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可还是很难受,眼泪不住往下掉。 这场局,输家从来都是她。 陆闻州让她活的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 不远处,何书意看着温辞离开,气的不轻,“贱人!” 她现在浑身上下的东西都被她扔进垃圾桶, 如果被人看到,她活不活了? 何书意屈辱的咬着牙,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躲进车里,让人给她送衣服过来。 她一会儿还有大事要做。 忽然,被扔在副驾驶的手机嗡嗡嗡震动了起来。 看到备注,何书意眼睛都亮了,连忙接通电话,“有消息了是吗?” “对,昨天体育场发生的事都发到了网上,陆闻州跟你的绯闻现在遍地都是,舆论很重。” 听到这话,何书意满意的笑了,“辛苦你了。” 昨晚陆闻州就查了她的手机,她没有视频和照片,之后她再问起来,她咬死不认就是了。 不过温辞和他的关系,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儿,何书意欣喜一笑。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陆闻州和温辞闹掰了! …… 这边。 温辞还赶着时间跟经纪人谈工作,没时间伤神。 迅速整理好心情后,她走进和平饭店,让服务员带着她去了包厢。 510包房。 赵谦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温辞进来,礼貌伸出右手。 “温经理。” 温辞顿了下,意外来人竟然不是夏沐的经纪人,而是经纪公司的副总。 看来是陆闻州安排的。 给她做足面子吗? 温辞在心底自嘲一笑,礼貌跟他交握了下,“赵总好。” 赵谦帮她拉开凳子,察觉到气氛有点僵硬,笑着调侃了句,“听说温经理喜欢瑰夏,我刚刚自制了一杯,温经理尝一尝?” 温辞会心一笑,把包放在一侧,坐了下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杯咖啡见半。 两人便开始聊起了耳工作。 中途,包里的手机忽然不停震动起来。 温辞心口咯噔了下,歉声道歉后,忙拿出手机关静音。 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新闻头条,温辞心头突的重重一跳,脸色刷的就白了。 只见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爆!陆氏集团总裁跟新晋小花何书意恋情曝光!】 【陆总和温辞早已婚变!】 【陆总在一中求爱,为何书意打造浪漫仪式。】 【……】 温辞眼尾发红,心脏像是人攥住似的,窒息的疼。 赵谦斟酌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辞回了点神,拿着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苍白启唇,“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出去接个电话……” 赵谦温润一笑,“没事,不耽误,等你回来我们再签合同,你去接电话。” 温辞再次颔首致歉,这才拿着手机匆匆离开。 每走一步,她双腿都虚弱的发颤。 现在网上都是陆闻州跟何书意的绯闻, 有照片,有视频,那是铁证。 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们在热恋。 而她,仿佛成了不入流的第三者,成了千夫所指的那个人—— “陆总对何书意那么浪漫,一定是喜欢她啊,说不定背地里他跟温辞早就离婚了!” “我觉得我们都冤枉何书意了,陆总喜欢的人一定不会差。倒是温辞,上次在医院,她有可能真伤了何书意呢!太恶毒了。” “我也觉得是,好下头。” “……” 温辞屈辱的咬着牙, 她这辈子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背上这样的丑事,被无数人讽刺辱骂。 而这些的根源,都是陆闻州引起的。 一时间,她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仿佛彻底断开了。 她红着眼,不顾一切的一遍又一遍给陆闻州打电话。 第92章 刺激:温辞撕破脸! 对方迟迟未接通。 温辞委屈又愤懑的咬着唇,一颗心也渐渐冰冷。 想到什么,她心口咯噔了下,连忙给奶奶打去电话。 手机振铃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接。 温辞彻底慌了。 奶奶心脏不好,如果她看到网上的消息身体吃不消的…… 温辞绝望的流泪。 这时,赵谦推门出来,看到她,笑着说,“温经理,你那边快好了吗?” 明显是等不及在催了, 温辞慌忙擦了下眼泪,说,“马上就好。” 随后,她秉着最后的幻想,打给了陆闻州。 这次,电话打通了。 对面响起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小辞,网上的消息不实,你别相信,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温辞心痛的闭眼, 都现在了,他还在撒谎! 可此刻,她没时间跟他掰扯,等签了合同,再掰开了揉碎了,跟他好好说这件事! 温辞深呼了口气,冷静道,“陆闻州,我不管你现在在哪,你立刻马上去疗养院找我奶奶,我怕她看到网上的消息后出事,我这儿还得耽误十分钟,我弄完立马过去。” 说到最后,温辞忍不住哽咽出声。 陆闻州显然听出来了,揪心的连连保证,“好,我现在就过去,你别担心。” “你快去!” 温辞急的喊出声。 挂了电话,温辞平息了一分钟,忙不迭回到包房。 推开门。 她勉强着笑,“抱歉赵总,耽误您了,我们现在签合同。” 赵谦依旧是斯文有礼的笑,递给她一杯酒,“温经理提出的各方面条件,确实都挺不错的。” 温辞不想喝酒,顾及着工作,还是不得的硬着头皮接过,“赵总满意就好。” 赵谦哈哈一笑,眯眸盯着温辞,上下打量一遭,笑说,“听说温经理跟陆总不和,有没有考虑换一个男朋友?” 话音落下, 温辞面上的笑容也凝滞了,“赵总什么意思?” 赵谦挑眉,“就温经理理解的字面意思。” 他走近她,目光紧盯着她姣好的面容,“你猜为什么陆闻州今天让我过来?” 轰! 温辞眸光一颤,心口像是被人戳了一把刀子似的,当即红了眼眶。 她愣神的几秒,赵谦已然走近她,“温经理是个聪明人,跟了我,对你没坏处,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说着,他伸手去碰她娇嫩的脸蛋,果然柔软的不可思议。 温辞心里一阵恶寒,触电一般甩开她的手,拿起包就往出走,意识是清醒的,却早已被打的魂飞魄散。 她苦笑了声,心脏割裂似的疼。 原来陆闻州让赵总来是这个意思啊。 她还可笑的以为,是为了给她撑场面。 赵谦平日里被人阿谀奉承,哪里受过这份冷漠,脸色一沉,提步就追了上去,拽着温辞的手臂,拉进怀里。 “啊!”温辞白着脸,惊慌的拼命挣扎着,用力拍打着眼前的人,“你放开我!放开我!楼下有保安!” 说完这句‘威胁’的话,温辞自己都觉得可笑。 像赵谦这种上流圈子的人,踩死一个人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还怕保安? 况且,他现在背后还有陆闻州‘支持’。 她如今就像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温辞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心一横,抬腿狠狠揣向赵谦腹部。 “滚开!” 赵谦疼的闷哼,踉跄着靠在了桌沿,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温辞趁他吃痛,拼了命的往外跑。 走过廊道,她看到前面有好几个保镖,她喉咙一哽,下意识喊救命。 可那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唇就被人捂住! “闭嘴,这种事儿传出去,对你没好处!”赵谦恶狠狠的在她耳边低语,伪装在斯文外表下的丑陋,彻底暴露了出来,“我想温经理一定不想让人知道你背地里勾引男人?” 混淆黑白,说着就是他这种人? 肮脏! 温辞眼睛猩红,绝望的摇头。 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成年男性。 恍然间,她看到前面那一众保镖簇拥在中间的男人。 是陆闻州! 他的背影,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他怎么在这儿…… 他不应该去疗养院找奶奶了吗? 温辞思绪纷乱,正当她撕扯开赵谦的手,去喊陆闻州的名字时,何书意的出现,给了她狠狠一耳光。 看到陆闻州来了,何书意就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 “闻州哥,你终于来了!人家等你很久了……” 男人握着她的手,迫不及待拉着她走进包房。。 门碰的一声被关上,连带着击碎了温辞那颗破碎的心。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袋里掠过。 他明明答应她去找奶奶,此刻却跟何书意在一起郎情妾意。 他说把合同送给她,事实却是,把她送给赵总…… 温辞太阳穴胀痛,却怎么都抵不过心痛。 赵谦嗤笑了声,捂着她的唇离开,如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别做梦了,陆闻州不会管你!” “上次陈傲荣欺负了你,陆闻州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即便最后死了,也不是陆闻州弄死的!” “知道为什么吗?” “他不能跟陈家撕破脸。” 温辞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脑袋里电光火石碰撞着,脸色寸寸白了下去。 所以,陈傲荣的死压根不是陆闻州做的,他不过是在骗她…… 在他眼里,她的一切,都不如公司重要。 而可笑的是,她留在这儿,是为了陆氏集团争取利益…… 温辞悲戚的想哭,唾弃自己,唾弃自己所作的一切! 赵谦笑了,“清醒一点,男人都很现实,女人随时都可以有,利益不是。” “温经理,我这人也不喜欢用强的,你主动点,这份合同,我就给你签了。” “刚你也看到了,陆闻州跟别的女人进了包房,你猜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赵谦戏谑一笑。 温辞绝望摇头,泪水早已糊了满脸, 那颗麻木的心又被狠狠戳刺了下,钝痛! 是啊,陆闻州和何书意此刻应该很甜蜜? 而她呢? 被他骗的好惨…… 背着网上的骂名,被何书意羞辱,现在又被一个陌生男人折磨…… 温辞浑身虚弱颤抖,脊背都冒冷汗。 赵谦感觉到她不再挣扎,露出满意的笑,他放松了力道,正要横抱着她回包房。 突然一道猛力,把他揣在了地上。 “啊!”赵谦疼的身子不住的痉挛,怒不可遏的抬眸,刚要呵斥,可对上男人的那双幽冷的眸,他喉咙顿时一滞。 “傅……傅总……” 傅寒声看了眼躺在地上虚弱不堪的温辞,心脏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下,难以名状的感觉。 他紧咬着牙关,面色淬了冰似的冷,扫向赵谦,怒不可遏的一脚踹了过去。 “喜欢泡妞是?” 傅寒声揪起他的领口,攥拳一拳打在他脸上。 “喜欢潜规则是?” “傅总,你听我解释……”赵谦痛苦挣扎。 傅寒声按着他的脑袋,用力往墙上撞,血液一瞬间迸射出来,“那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被人潜的滋味!” 赵谦被打的满脸都是血,听到这话,脊背猛的打了个战栗。 傅寒声漠然起身,抽出手帕漠然擦着手,居高临下睨着跟垃圾似的赵谦,冷声叫来方远。 “把他丢进gay,什么时候断气,什么时候放过。” 说罢,他嫌弃的丢下手帕,阔步朝温辞走去。 第93章 虐三:何书意完了! 温辞意识迷迷糊糊,这会儿差不多缓了过来, 而傅寒声刚刚揍赵谦,她也听得一清二楚,不自觉湿了眼眶。 这份温暖,激起了她这些天所有的委屈。 “没事?”傅寒声小心翼翼扶她起来,看到她满脸的泪水时,心尖儿一悸,自诩向来冷静自持的他在这一刻竟心慌的不知所措。 “不哭了,赵谦一会儿不会有好下场,我带你去医院……” 温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轻轻摇了摇头,哑声说,“没事儿,谢谢你帮我……” 傅寒声薄唇紧抿,眸色格外深,没回答她,而是不容拒绝拉着她的手,“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温辞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心尖儿麻了下,不自觉挣脱开。 傅寒声下意识蜷了下空落的掌心,心底里仿佛有块地方轻轻塌陷下去。是因为陆闻州,她才这样抗拒的…… “不用。”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做,这点伤不算什么,“傅总,今天这事儿谢谢您帮我,等之后有时间,我一定好好感谢您……” “我现在确实还有点事儿,必须得走了。” “抱歉……” 说完,她歉意朝他颔首,忍着脚踝上尖锐的疼,扶着墙下楼。 身后,傅寒声目光隐忍又克制。 方远看不下去,上前颇有些不满的说,“温小姐对您也太冷淡了……” 傅寒声眸色一暗,冷冰冰睨了他一眼,方远撇了撇嘴,不敢多说了。 “去做你该做的事。” 丢下这句话,傅寒声阔步离开,浑身都透着冷意。 现在网上都是她的负面言论,她一个人出去出了事怎么办? 他不知道陆闻州这个做丈夫的,究竟在干什么! 傅寒声侧脸紧绷着,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温辞的事,跟他没关系,他有什么资格去管? 可温辞一个人出了事,该怎么办? 最后,傅寒声无奈又挫败的攥了攥拳,闭眼叹息了声,心理防线彻底坍塌, 他转身下楼,片刻不停的追了上去。 不远处,方远看到这一幕,无奈摇头。 傅寒声爱上一个有夫之妇,而且,温辞跟陆闻州情意绵绵,他注定是痛苦的单相思,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温辞有什么结果。 …… 同一时间,包厢里。 何书意还沉浸在男人主动约她的欣喜中,抱着他,笑的格外灿烂。 “闻州哥,看见你,是我今天最开心的事儿了……” 话音未落,男人蹙眉漠然拂开她。 对比她的愉悦,陆闻州脸色浸了冰似的冷沉,一把攫住她的下颚,“别告诉我网上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啊……”何书意吃痛惊呼了声,无力抓着男人紧实的手臂,脸色苍白,“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发到网上的……” 陆闻州眉峰冷硬,手上力道不减,“你觉得我信?” 何书意委屈的泪水不住往下流,弱声说,“闻州哥,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样的事儿,而且昨晚,你也检查了我的手机,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拍啊……” 陆闻州面色阴沉。 何书意哭出了声,“你相信我,如果我真的要那样做的话,我早就做了,为什么要忍到现在?我知道你的忌讳,怎么可能那样做?” 听到这话,陆闻州眉宇微凝,手上力道渐渐松了不少。 确实,何书意如果真的要把他们的事儿传出去,有很多机会,没必要现在才传出去。 地上,何书意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惊慌的脊背不知道出了多少层汗…… 但索性,陆闻州相信了…… 这时,梁秘书走过来,低声说了句,“陆总,我们的人查到,那天,体育场上空有人操控无人机。” 陆闻州面色一瞬变得冷厉,“把人带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何书意发僵的身子猛的一颤,脸色肉眼可见白了下去。 砰的一声,包厢门被打开。 两名保镖拖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走进来,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男人脸上早已被打的青紫,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哆嗦, 看到陆闻州,他惊恐的抱着脑袋解释道,“陆、陆总,是我被钱蒙了心,想用那些照片博流量,我没想到最后闹的这么大,对不起,我该死……” 说着,他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 “您大人有大量,就绕我这一回……” 闻言,一旁瑟瑟发抖的何书意终于松了口气。 “饶你?”陆闻州嗤笑了声,提步走近他,一脚踩在他手背上。 “啊!”男人疼的鬼哭狼嚎。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要听实话。” 陆闻州面色阴翳,拽起他领口,扔垃圾似的,直接把人摔在墙角。 随即,他冷眸给一旁的梁秘书递了一个眼神。 梁秘书轻颔了下首,提步朝那边走去。 见状,何书意彻底白了脸,死死攥着拳…… 陆闻州身边的人出了名的狠,如果这个男人受不住,把她托出去,那她真的完蛋了。 “陈先生是?”梁秘书礼貌一笑,蹲下身与他平视,“我听说你最近被公司算计,不仅赔了两百万,还摊上了官司,如果你说出实话,官司我们替你打,钱,我们替你还,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额外给你两百万,如何?” 这个条件足够诱人,尤其是对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来说。 何书意心慌的直打鼓,掌心都要掐烂了…… 陆闻州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间,他眯眸冷冷盯着眼前的人。 男人痛的浑身发抖,听到这话,身子猛的一僵。 却还是咬牙坚定的说,“我说的真是实话,是我一时昏了头,拿着那段视频博流量……一切都是我做的……” 听着这话,陆闻州眯了眯眸,眼底阴翳乍泄, 他用力碾了烟,喊了声,“梁晋。” 梁秘书闻言,看着眼前依旧嘴硬的男人,冷淡一笑,“我听说你那乡下的老婆刚怀孕没多久,还有两周就生产了?” 话音落下,男人面上肉眼可见的惊慌,然后便是深深的恐惧。 梁秘书起身笑着说,“别挑战我们的底线。” 说着,他拂开袖口看了眼时间,“最后给你两分钟。” 男人眼睛猩红,似是陷入了巨大的漩涡里苦苦挣扎。 何书意心慌的一点不比他少,面无血色, 她侧首看了眼陆闻州,苍白开口说些什么…… 可男人一个眼神就让她万念俱灰,冰冷又窒息。 何书意死死咬着唇瓣,绝望的想哭…… 而这时,那人似是再也忍不住这些威逼利诱,崩溃的说,“我说,我都说!你们放过我家里人!!” 轰! 何书意瞳孔震颤,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直接瘫坐在地上。 第94章 三人修罗场:温辞狂虐陆闻州! “是陈总,陈傲荣的人让我这样做的!” 男人胸口剧烈起伏,“你们不信可以查我的账户,陈总的人给我打了一笔钱,让我把照片传到网上……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一笔钱!” 闻言,陆闻州眸里一闪而过的阴翳。 梁秘书意会的派人去查银行流水, 片刻后, 悄声同陆闻州说,“陆总,是海外账户打进来的款,ip定位是陈傲荣早年间经营的一家海外公司。” “陈傲荣这个人背后盘根错节,您上次害了他,他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上次他们让人绑架伤了夫人,这次又是这样……” 梁秘书欲言又止,低头,沉声说,“您昨天让我查二秘,他确实是陈傲荣安插在您身边的人,而且,昨天也确实是他给何书意发的消息,让她去体育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答案显而易见。 陆闻州面色阴沉到了极点,阔步朝那人走去,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 不等他缓过来,又攥住他衣领,一拳打在他下颚。 拳拳到肉,厚重的碰撞声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一旁,何书意也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心情跟做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 直到那人昏死过去,陆闻州才堪堪作罢,可面上的阴翳却未退去半分。 梁秘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说,“陆总,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夫人吩咐说去疗养院找老太太的事儿,该耽搁了……” 闻言,陆闻州的理智好似才回笼了些,抽了张纸巾擦去手上的血渍,冷声说,“细查陈傲荣身后的人,就先从二秘开始!” 梁秘书脊背胆寒,清楚陆闻州这次是彻底怒了,忙应下。 陆闻州寒着脸,丢下纸巾后,阔步朝门口走去。 何书意见状,慌忙撑着地面起身,追上去,紧紧抱住男人的腰身。 她知道,如果今天让陆闻州就这么走了,那他们之间恐怕也要生出嫌隙。 “闻州哥,真不是我做的……” 她故意露出胳膊上狰狞的伤痕,想让男人怜惜她,至少说一句暖心的话也好。 陆闻州目光扫过那片红痕,眉宇轻蹙,抓着她的手臂转过身。 “闻州哥……”何书意鼻子一酸,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至于那么狠心。 可下一刻,手臂倏的一疼, 男人面色阴沉,毫不怜香惜玉的攥着她受伤的手臂。 “啊!好疼……闻州哥……”何书意痛的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好不可怜。 可男人眼里没有半分怜惜,嫌恶的甩开她,“何书意,你当时不该瞒着我。” “如果温辞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何书意摔倒在沙发上,万分委屈的咬着唇。 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吩咐保镖,“把这两人看好。”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包厢。 身后,何书意眼睁睁看着男人冷漠决绝的背影,心头针扎似的疼。 她知道他是去找温辞了…… 他也只有对温辞那么呵护备至了…… 而对她呢? 何书意看了眼自己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苦涩一笑,他刚刚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深呼了口气,她艰涩抬手,骄傲的擦去眼角的泪。 他现在关心温辞又如何, 他不知道,温辞刚经历了那事儿,又面临舆论攻击,恐怕早就恨透了他!等不及要跟他离婚! 何书意冷笑了声,她等着他们撕破脸! 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x:【别担心,一切有我在。我黑了陈傲荣海外公司的防火墙,还有陆闻州二秘的私人信息,不怕陆闻州查到。】 【另外温辞奶奶那边,我也派人过去了,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何书意喜悦一笑,删除了消息。 刚刚真是惊慌一场,她还以为自己要完了,幸好他提前收拾好了烂摊子。 说起来她还真得感谢一下陈傲荣,几次三番帮她背锅。 何书意眼底掠过一层阴毒的光。 等温辞奶奶一死,她跟陆闻州也算是彻底走到尽头了! 好期待他们撕破脸啊! …… 包房外。 陆闻州拂袖看了眼时间,没时间等电梯,直接走楼梯。 梁秘书跟在身后,欲言又止,想提醒他一下放在办公桌上关于温辞和陆夫人的文件他看了吗。 “陆总……” 可刚开口,陆闻州就蹙眉接了通电话。 见状,梁秘书只好作罢,想着一会再说。 …… 与此同时。 温辞打了个车匆匆赶到疗养院。 路上,她给奶奶打了好几通电话,老人家都没接通。 此刻,温辞早已心慌到了极点,怕奶奶出事,几乎是跑着往疗养院大门走。 就在过马路时, 一道佝偻的背影撞进视线里,让她心神一恍,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辆小轿车朝老人家急驰而去。 温辞眸光狠狠颤了下,那一瞬间几乎哑然, 她咬着牙关,才歇斯底里喊出那声,“奶奶——” “别往前走!别往前走!让开!!” 然而街上吵闹,她的声音几乎微乎其微。 那辆车已然朝老太太冲去! 温辞浑身发抖,一时间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脸色白的不像话。 就在千钧一发间。 砰的一声巨响! 一辆黑色迈巴赫急驰撞向那辆小轿车,让老太太免于祸乱,只是不慎摔了腿,跌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 温辞吓得浑身瘫软,踉跄穿过马路,把老太太安顿在安全的地方,颤着声音说,“奶奶,您先在这儿等我……” 生气又心慌,可现在不是责备她的时候, 温辞急忙走向那两辆相撞的车,顾不得危险,去开迈巴赫的门,“师傅……” 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温辞喉咙倏的一滞。 “傅总……” 温辞慌乱的手足无措,尤其是看到他额头上的血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傅总,你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医护人员马上就过来了……” 傅寒声忍着头痛的不适,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沉声说,“我没事。” 他的车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刚刚那一撞,他没什么大碍,只是额头磕破了,有点轻微脑震荡。 温辞依旧心慌,“可……” 话音未落,傅寒声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阴沉着脸走向那辆小轿车前,拉开车门,用力把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拽了出来。 “这是医院门口,你不知道限速吗?!” 男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却还是硬着头皮叫板,“那老太太过马路不长眼睛,还怨我吗?还有,你把我的车撞成这样,我还没让你赔我车钱呢!” 傅寒声眸色一沉,揪起他领子,厌恶的一把把他摔在车身上,签了张支票给他。 “两百万,够了吗?” 司机哼了声,高高兴兴的把支票踹兜里。 而这时,交警来了。 领队看到傅寒声,连忙走过去,“傅总?” 傅寒声睨了眼那司机,冷声说,“严查这个人。” 司机闻言,顿时心慌到了极点,刚刚拿到两百万支票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不是,你们听我说!” 交警压着他,“你还是跟我们回局里说!” 几人走后。 温辞小步走到傅寒声身边,“傅总,刚刚谢谢你,那两百万我一会儿给你,这个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出。” 傅寒声垂眸看向她,眸色很深,隐忍又克制,还有一点受伤。 “嗯。” 说罢,他掏出手机要给方远打电话,让他安排人过来把车拉走。 温辞目光一颤,不知怎么,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制止动作,“傅总,你额头受伤了,要不跟我回疗养院,我给你包扎一下……” 傅寒声指尖顿了下,心里压着的那股燥意,仿佛就这么散了。 他握紧手机,看了眼她握着自己的手,“好。” …… 奶奶被医护人员带去上药,病房是空着的,温辞便带着傅寒声去了病房。 “傅总,您随便坐。” 温辞在柜子里找出医药箱,弯腰帮他上药。 冰凉的药水擦在皮肤上,傅寒声身体不自觉紧绷。 温辞上药的动作一顿,“是不是弄疼你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 傅寒声喉咙克制滚动了下,心痒难耐。 他哑声说,“没事。” 温辞抿唇,上药的动作轻了许多。 突然,砰的一声! 病房的门别人用力推开。 “小辞……” 陆闻州气喘吁吁赶来,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正殷勤的给傅寒声上药,而且还离的那么近,一股无名火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你们在干什么?” 第94章 三人修罗场:温辞狂虐陆闻州! “是陈总,陈傲荣的人让我这样做的!” 男人胸口剧烈起伏,“你们不信可以查我的账户,陈总的人给我打了一笔钱,让我把照片传到网上……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一笔钱!” 闻言,陆闻州眸里一闪而过的阴翳。 梁秘书意会的派人去查银行流水, 片刻后, 悄声同陆闻州说,“陆总,是海外账户打进来的款,ip定位是陈傲荣早年间经营的一家海外公司。” “陈傲荣这个人背后盘根错节,您上次害了他,他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上次他们让人绑架伤了夫人,这次又是这样……” 梁秘书欲言又止,低头,沉声说,“您昨天让我查二秘,他确实是陈傲荣安插在您身边的人,而且,昨天也确实是他给何书意发的消息,让她去体育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答案显而易见。 陆闻州面色阴沉到了极点,阔步朝那人走去,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 不等他缓过来,又攥住他衣领,一拳打在他下颚。 拳拳到肉,厚重的碰撞声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一旁,何书意也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心情跟做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 直到那人昏死过去,陆闻州才堪堪作罢,可面上的阴翳却未退去半分。 梁秘书硬着头皮上前,低声说,“陆总,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夫人吩咐说去疗养院找老太太的事儿,该耽搁了……” 闻言,陆闻州的理智好似才回笼了些,抽了张纸巾擦去手上的血渍,冷声说,“细查陈傲荣身后的人,就先从二秘开始!” 梁秘书脊背胆寒,清楚陆闻州这次是彻底怒了,忙应下。 陆闻州寒着脸,丢下纸巾后,阔步朝门口走去。 何书意见状,慌忙撑着地面起身,追上去,紧紧抱住男人的腰身。 她知道,如果今天让陆闻州就这么走了,那他们之间恐怕也要生出嫌隙。 “闻州哥,真不是我做的……” 她故意露出胳膊上狰狞的伤痕,想让男人怜惜她,至少说一句暖心的话也好。 陆闻州目光扫过那片红痕,眉宇轻蹙,抓着她的手臂转过身。 “闻州哥……”何书意鼻子一酸,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至于那么狠心。 可下一刻,手臂倏的一疼, 男人面色阴沉,毫不怜香惜玉的攥着她受伤的手臂。 “啊!好疼……闻州哥……”何书意痛的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好不可怜。 可男人眼里没有半分怜惜,嫌恶的甩开她,“何书意,你当时不该瞒着我。” “如果温辞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何书意摔倒在沙发上,万分委屈的咬着唇。 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吩咐保镖,“把这两人看好。”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包厢。 身后,何书意眼睁睁看着男人冷漠决绝的背影,心头针扎似的疼。 她知道他是去找温辞了…… 他也只有对温辞那么呵护备至了…… 而对她呢? 何书意看了眼自己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苦涩一笑,他刚刚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深呼了口气,她艰涩抬手,骄傲的擦去眼角的泪。 他现在关心温辞又如何, 他不知道,温辞刚经历了那事儿,又面临舆论攻击,恐怕早就恨透了他!等不及要跟他离婚! 何书意冷笑了声,她等着他们撕破脸! 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x:【别担心,一切有我在。我黑了陈傲荣海外公司的防火墙,还有陆闻州二秘的私人信息,不怕陆闻州查到。】 【另外温辞奶奶那边,我也派人过去了,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何书意喜悦一笑,删除了消息。 刚刚真是惊慌一场,她还以为自己要完了,幸好他提前收拾好了烂摊子。 说起来她还真得感谢一下陈傲荣,几次三番帮她背锅。 何书意眼底掠过一层阴毒的光。 等温辞奶奶一死,她跟陆闻州也算是彻底走到尽头了! 好期待他们撕破脸啊! …… 包房外。 陆闻州拂袖看了眼时间,没时间等电梯,直接走楼梯。 梁秘书跟在身后,欲言又止,想提醒他一下放在办公桌上关于温辞和陆夫人的文件他看了吗。 “陆总……” 可刚开口,陆闻州就蹙眉接了通电话。 见状,梁秘书只好作罢,想着一会再说。 …… 与此同时。 温辞打了个车匆匆赶到疗养院。 路上,她给奶奶打了好几通电话,老人家都没接通。 此刻,温辞早已心慌到了极点,怕奶奶出事,几乎是跑着往疗养院大门走。 就在过马路时, 一道佝偻的背影撞进视线里,让她心神一恍,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辆小轿车朝老人家急驰而去。 温辞眸光狠狠颤了下,那一瞬间几乎哑然, 她咬着牙关,才歇斯底里喊出那声,“奶奶——” “别往前走!别往前走!让开!!” 然而街上吵闹,她的声音几乎微乎其微。 那辆车已然朝老太太冲去! 温辞浑身发抖,一时间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脸色白的不像话。 就在千钧一发间。 砰的一声巨响! 一辆黑色迈巴赫急驰撞向那辆小轿车,让老太太免于祸乱,只是不慎摔了腿,跌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 温辞吓得浑身瘫软,踉跄穿过马路,把老太太安顿在安全的地方,颤着声音说,“奶奶,您先在这儿等我……” 生气又心慌,可现在不是责备她的时候, 温辞急忙走向那两辆相撞的车,顾不得危险,去开迈巴赫的门,“师傅……” 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温辞喉咙倏的一滞。 “傅总……” 温辞慌乱的手足无措,尤其是看到他额头上的血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傅总,你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医护人员马上就过来了……” 傅寒声忍着头痛的不适,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沉声说,“我没事。” 他的车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刚刚那一撞,他没什么大碍,只是额头磕破了,有点轻微脑震荡。 温辞依旧心慌,“可……” 话音未落,傅寒声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阴沉着脸走向那辆小轿车前,拉开车门,用力把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拽了出来。 “这是医院门口,你不知道限速吗?!” 男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却还是硬着头皮叫板,“那老太太过马路不长眼睛,还怨我吗?还有,你把我的车撞成这样,我还没让你赔我车钱呢!” 傅寒声眸色一沉,揪起他领子,厌恶的一把把他摔在车身上,签了张支票给他。 “两百万,够了吗?” 司机哼了声,高高兴兴的把支票踹兜里。 而这时,交警来了。 领队看到傅寒声,连忙走过去,“傅总?” 傅寒声睨了眼那司机,冷声说,“严查这个人。” 司机闻言,顿时心慌到了极点,刚刚拿到两百万支票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不是,你们听我说!” 交警压着他,“你还是跟我们回局里说!” 几人走后。 温辞小步走到傅寒声身边,“傅总,刚刚谢谢你,那两百万我一会儿给你,这个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出。” 傅寒声垂眸看向她,眸色很深,隐忍又克制,还有一点受伤。 “嗯。” 说罢,他掏出手机要给方远打电话,让他安排人过来把车拉走。 温辞目光一颤,不知怎么,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制止动作,“傅总,你额头受伤了,要不跟我回疗养院,我给你包扎一下……” 傅寒声指尖顿了下,心里压着的那股燥意,仿佛就这么散了。 他握紧手机,看了眼她握着自己的手,“好。” …… 奶奶被医护人员带去上药,病房是空着的,温辞便带着傅寒声去了病房。 “傅总,您随便坐。” 温辞在柜子里找出医药箱,弯腰帮他上药。 冰凉的药水擦在皮肤上,傅寒声身体不自觉紧绷。 温辞上药的动作一顿,“是不是弄疼你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 傅寒声喉咙克制滚动了下,心痒难耐。 他哑声说,“没事。” 温辞抿唇,上药的动作轻了许多。 突然,砰的一声! 病房的门别人用力推开。 “小辞……” 陆闻州气喘吁吁赶来,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正殷勤的给傅寒声上药,而且还离的那么近,一股无名火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你们在干什么?” 第95章 修罗场:温辞踹了渣男! 然而温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平静的给傅寒声上药。 陆闻州眉宇微蹙,克制攥了攥拳,冷眸看向傅寒声,“傅总,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里话外都透着浓浓的讥诮和怒火。 就好像是在说: 你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吗? 你不是答应跟她划清界限吗? 怎么又来找她了? 傅寒声面色冷硬,不想让温辞夹在两人之间难堪,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温辞拉住男人的手臂,轻声说,“你不用管他。” 随后, 她侧首冷冷看向陆闻州,眼里充满了恨意。 压抑许久的怒火和委屈,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陆闻州!我让你来找我奶奶,你嘴上答应好好的,可还是没来,你知不知道,我奶奶差点出车祸!” “如果没有傅寒声,我奶奶早就去世了!” “可你当时在干什么……”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想到他那会儿正跟何书意在一起恩爱,胸口就一股无名火。 她一直是温温婉婉的性格,这次,是真的崩溃。 听到这话,陆闻州直接僵在原地,大脑宕机一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小辞,对不起,你听我说……” 陆闻州声音哑的不像话,走过去不管不顾拉住她的手。 温辞红着眼,厌恶的狠狠甩开他,一点都不想听他掰扯,“你走开。” 随后,她走近傅寒声,轻声叮嘱,“这个药你早晚敷一次,这几天额头别碰水……” 傅寒声抿唇,看了眼她身后竭力克制的陆闻州,忍了忍,还是温声跟她说,“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奶奶现在还在急诊,你一会儿去照顾她。” 说罢,他拿上外套,阔步离开病房。 不是怕陆闻州,单纯不想让温辞难堪。 身后,温辞面露苦色,心里很感谢傅寒声顾全她的颜面, 而陆闻州呢,他只会往她心里戳刀子。 温辞低头,擦拭了下潮湿的眼尾,没理会身后的陆闻州,转身就要走。 陆闻州彻底慌了,三步并作两步拦住她,涩声说,“小辞,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我那边出了点事,才耽搁了,我的错,你怎么收拾我都好,对不起……” 温辞痛苦的皱眉,用力推开他。 她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能说出这种话。 明明是在和何书意浓情蜜意,却骗她说在忙…… 温辞眼眶胀痛,最后声音很轻的说了句,“陆闻州,以后我们分开……” 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去急诊找奶奶。 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想他和何书意之间那些腌臜事儿了, 她只庆幸奶奶没事儿。 陆闻州落在身侧的手抖了下,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温辞竟然要跟他分开? …… 医护人员给老太太上了药后,疼痛缓解了很多,只是老人家伤到了骨头,得好好养几个月才能恢复如常。 温辞在病房陪着老太太,是有点生气的,“奶奶,我不是跟您说,出门要跟我说一声吗?还有,为什么不带手机?” 老太太心知自己错了,默不作声挨训。 温辞见老太太这副模样,愤懑又无奈,最后握着她的手说,“您以后千万别这样了,我担心。您要是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奶奶垂眸看着温辞,沧桑的眸里一片痛色,好一会,她才开口,“网上的事情是真的吗?” 温辞身子猛的一僵,脸色有些白,“奶奶……” 老太太气红了眼,又心疼又难过,“你跟陆闻州离婚了?他现在真的在外面包养了个小的?” “是不是?你跟奶奶说实话,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不饶他!” 老太太胸口剧烈起伏着。 温辞心慌帮她顺气儿,怕她心脏病复发,“奶奶,您别说了……” 老太太颤抖着手,执拗的抓着她,“小辞,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陆闻州匆匆走进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他自责的跪在老人家床前,“奶奶,我陆闻州拿命保证,这件事儿是有人故意造谣,我那天其实是给小辞准备惊喜,但最后被陈傲荣的人算计,才成了这样……” “是我的错,让小辞受委屈了……” 陆闻州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 看到这一幕,温辞目光晦涩,只觉得心寒。 老太太凝眉,对此半信半疑,她看了眼温辞,似在问她真假。 温辞面色苍白,看着老太太憔悴的模样,内心挣扎不已。 老太太上次心脏病发还没好全,医生嘱咐过不能让老人家再受刺激, 她跟陆闻州这事儿对老太太来说是大事儿,老太太当年亲眼看着他们在一起,从校园走到婚姻,如果出了这样的错,老人家根本承受不住。 温辞喉咙发紧,握着老太太的手,勉强笑着说,“奶奶,网上的话不可信,闻州确实是给我准备惊喜,不幸被人算计了,才弄出这样的乌龙……您也知道,商场上那些人都是一肚子坏水儿,为了利益,什么方法都使的出来。” 陆闻州听着,眼里不禁划过一抹痛色,自责不已。 老太太心疼的拍了拍温辞的手,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老泪纵横,“这些人真是……我还以为你们真的分开了,幸好没有,幸好……” “委屈我们家小辞了……” 老太太心疼的直掉眼泪。 温辞垂眸,心里酸楚的厉害,却还是笑着说,“您以后别听这些舆论,照顾好自己……” 陆闻州起身走过来,看着温辞苍白的模样,心疼的厉害,他跟老太太保证,“奶奶您放心,网上的事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给温辞一个交代。我一定照顾好温辞,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温辞苦涩一笑,听着这些温馨甜蜜的话,那颗麻木的心一丁点波澜都没有。 他早就让她受尽了委屈。 老太太叹了口气,把他的手跟温辞的放在一起,语重心长的说,“你们俩好好的就好。” “闻州,我知道你是个负责任的人,这些年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小辞,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陆闻州握紧温辞的手,语气格外坚定,“奶奶,我会的。” 可温辞却心酸的想哭。 当年陆闻州确实是个极其负责任的好男人, 求婚的时候,他拿着全部身家当作聘礼,没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当时,周围的人都说她嫁了个好男人。 这些年来,陆闻州也确实对她很好,爱屋及乌,对她家里人更不必说。 可人心终究是会变的。 当年陆闻州能拿出全部身家求婚,现在他也能把她从集团踢出去,把她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 当年他能对她一心一意,现在他也能把她揣了,换一个更年轻漂亮的。 温辞苦涩一笑。 如果可以,她一秒钟都不想跟陆闻州再演下去。 可是,她不能不顾及奶奶,不顾及爸爸。 她迟迟不离开也是为了把家人都安顿好,这样才能安心。 温辞深呼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借口说去外面接水,匆匆离开。 陆闻州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落寞垂眸。 他知道,这次真的让她伤心了。 一想到温辞说要跟他分开,他心里头就不踏实。 他清楚,刚刚是因为老太太在这儿,温辞才一忍再忍的。 一会儿,她一定会跟他说清楚的…… 第95章 修罗场:温辞踹了渣男! 然而温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平静的给傅寒声上药。 陆闻州眉宇微蹙,克制攥了攥拳,冷眸看向傅寒声,“傅总,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里话外都透着浓浓的讥诮和怒火。 就好像是在说: 你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吗? 你不是答应跟她划清界限吗? 怎么又来找她了? 傅寒声面色冷硬,不想让温辞夹在两人之间难堪,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温辞拉住男人的手臂,轻声说,“你不用管他。” 随后, 她侧首冷冷看向陆闻州,眼里充满了恨意。 压抑许久的怒火和委屈,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陆闻州!我让你来找我奶奶,你嘴上答应好好的,可还是没来,你知不知道,我奶奶差点出车祸!” “如果没有傅寒声,我奶奶早就去世了!” “可你当时在干什么……”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想到他那会儿正跟何书意在一起恩爱,胸口就一股无名火。 她一直是温温婉婉的性格,这次,是真的崩溃。 听到这话,陆闻州直接僵在原地,大脑宕机一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小辞,对不起,你听我说……” 陆闻州声音哑的不像话,走过去不管不顾拉住她的手。 温辞红着眼,厌恶的狠狠甩开他,一点都不想听他掰扯,“你走开。” 随后,她走近傅寒声,轻声叮嘱,“这个药你早晚敷一次,这几天额头别碰水……” 傅寒声抿唇,看了眼她身后竭力克制的陆闻州,忍了忍,还是温声跟她说,“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奶奶现在还在急诊,你一会儿去照顾她。” 说罢,他拿上外套,阔步离开病房。 不是怕陆闻州,单纯不想让温辞难堪。 身后,温辞面露苦色,心里很感谢傅寒声顾全她的颜面, 而陆闻州呢,他只会往她心里戳刀子。 温辞低头,擦拭了下潮湿的眼尾,没理会身后的陆闻州,转身就要走。 陆闻州彻底慌了,三步并作两步拦住她,涩声说,“小辞,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我那边出了点事,才耽搁了,我的错,你怎么收拾我都好,对不起……” 温辞痛苦的皱眉,用力推开他。 她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能说出这种话。 明明是在和何书意浓情蜜意,却骗她说在忙…… 温辞眼眶胀痛,最后声音很轻的说了句,“陆闻州,以后我们分开……” 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去急诊找奶奶。 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想他和何书意之间那些腌臜事儿了, 她只庆幸奶奶没事儿。 陆闻州落在身侧的手抖了下,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温辞竟然要跟他分开? …… 医护人员给老太太上了药后,疼痛缓解了很多,只是老人家伤到了骨头,得好好养几个月才能恢复如常。 温辞在病房陪着老太太,是有点生气的,“奶奶,我不是跟您说,出门要跟我说一声吗?还有,为什么不带手机?” 老太太心知自己错了,默不作声挨训。 温辞见老太太这副模样,愤懑又无奈,最后握着她的手说,“您以后千万别这样了,我担心。您要是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奶奶垂眸看着温辞,沧桑的眸里一片痛色,好一会,她才开口,“网上的事情是真的吗?” 温辞身子猛的一僵,脸色有些白,“奶奶……” 老太太气红了眼,又心疼又难过,“你跟陆闻州离婚了?他现在真的在外面包养了个小的?” “是不是?你跟奶奶说实话,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不饶他!” 老太太胸口剧烈起伏着。 温辞心慌帮她顺气儿,怕她心脏病复发,“奶奶,您别说了……” 老太太颤抖着手,执拗的抓着她,“小辞,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陆闻州匆匆走进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他自责的跪在老人家床前,“奶奶,我陆闻州拿命保证,这件事儿是有人故意造谣,我那天其实是给小辞准备惊喜,但最后被陈傲荣的人算计,才成了这样……” “是我的错,让小辞受委屈了……” 陆闻州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 看到这一幕,温辞目光晦涩,只觉得心寒。 老太太凝眉,对此半信半疑,她看了眼温辞,似在问她真假。 温辞面色苍白,看着老太太憔悴的模样,内心挣扎不已。 老太太上次心脏病发还没好全,医生嘱咐过不能让老人家再受刺激, 她跟陆闻州这事儿对老太太来说是大事儿,老太太当年亲眼看着他们在一起,从校园走到婚姻,如果出了这样的错,老人家根本承受不住。 温辞喉咙发紧,握着老太太的手,勉强笑着说,“奶奶,网上的话不可信,闻州确实是给我准备惊喜,不幸被人算计了,才弄出这样的乌龙……您也知道,商场上那些人都是一肚子坏水儿,为了利益,什么方法都使的出来。” 陆闻州听着,眼里不禁划过一抹痛色,自责不已。 老太太心疼的拍了拍温辞的手,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老泪纵横,“这些人真是……我还以为你们真的分开了,幸好没有,幸好……” “委屈我们家小辞了……” 老太太心疼的直掉眼泪。 温辞垂眸,心里酸楚的厉害,却还是笑着说,“您以后别听这些舆论,照顾好自己……” 陆闻州起身走过来,看着温辞苍白的模样,心疼的厉害,他跟老太太保证,“奶奶您放心,网上的事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给温辞一个交代。我一定照顾好温辞,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温辞苦涩一笑,听着这些温馨甜蜜的话,那颗麻木的心一丁点波澜都没有。 他早就让她受尽了委屈。 老太太叹了口气,把他的手跟温辞的放在一起,语重心长的说,“你们俩好好的就好。” “闻州,我知道你是个负责任的人,这些年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小辞,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陆闻州握紧温辞的手,语气格外坚定,“奶奶,我会的。” 可温辞却心酸的想哭。 当年陆闻州确实是个极其负责任的好男人, 求婚的时候,他拿着全部身家当作聘礼,没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当时,周围的人都说她嫁了个好男人。 这些年来,陆闻州也确实对她很好,爱屋及乌,对她家里人更不必说。 可人心终究是会变的。 当年陆闻州能拿出全部身家求婚,现在他也能把她从集团踢出去,把她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 当年他能对她一心一意,现在他也能把她揣了,换一个更年轻漂亮的。 温辞苦涩一笑。 如果可以,她一秒钟都不想跟陆闻州再演下去。 可是,她不能不顾及奶奶,不顾及爸爸。 她迟迟不离开也是为了把家人都安顿好,这样才能安心。 温辞深呼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借口说去外面接水,匆匆离开。 陆闻州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落寞垂眸。 他知道,这次真的让她伤心了。 一想到温辞说要跟他分开,他心里头就不踏实。 他清楚,刚刚是因为老太太在这儿,温辞才一忍再忍的。 一会儿,她一定会跟他说清楚的…… 第96章 虐爽:温辞揣了渣男2 温辞提着水壶慢吞吞接了水,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去楼下转了转。 她不想跟陆闻州待一块儿,尤其是经历了赵谦那事儿后…… 她这辈子都想不到,当年那么爱她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把她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 多么悲戚。 温辞眼眶潮湿,心口闷闷的疼。 她深呼了口气,抬步走出电梯,不知不觉想到了傅寒声。 今天,她欠了他天大的人情。 “温经理!”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温辞一怔,寻着声源看过去。 是夏沐的经纪人,陈霞。 两人之前合作过好几次,算是熟人了。 她怎么在医院? 陈霞气喘吁吁走过来,手里还提着药,“我看着背影像你,就喊了一声,没想到真是你,你不是跟赵总谈我们夏沐的合作吗?怎么在疗养院?” 温辞也恰好想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陈霞呼了口气,“我爸骨折住院,我这几天跟我妈轮着陪床。咱俩真是来回说车轱辘话,对了,那个合作的事儿如何了?我一直联系不上赵总,不会是黄了?” 温辞抿唇,想起那会儿跟赵谦的事儿,有口难张。 陈霞观察着她的脸色,不禁心慌,“那个混账不会对你不轨?” 温辞眉心一跳,看向她。 陈霞性子直,气的脏话都飙出来了,“还真是啊?他真是有胆子,他想上天呢!他现在连陆总的面子都不顾及了?” 话音落下,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温辞心酸的厉害,苦笑了下,没脸说这件事就是陆闻州指使的。 太难堪了。 “没有。”她涩声说,这种难堪的事儿,没必要跟别人讲。 听到这话,陈霞才堪堪收住脾气,按了按眉心,无力道,“没有就好,我就说,凉他也不敢。其实陆总当时是指派我去跟你的谈的。” 温辞怔了瞬。 陈霞说,“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二百五,赵总临时让我去做别的工作,挺着急的,我当时忘记跟你说了。赵谦那畜生没欺负你就好,有陆总在,凉他也不敢。” 温辞好一会儿才消化完她这些话。 所以,陆闻州是派陈霞跟她谈的? 可最后来的为什么是赵谦? 陈霞还那么巧合的被支走…… 温辞攥了攥拳,在职场混了五年,她就算再傻,也清楚是被算计了。 陈霞还有事儿,跟温辞寒暄两句后,就走了。 温辞站在原地,心事儿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只觉得心累的厉害。 赵谦的事儿跟陆闻州没关系又如何? 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早已覆水难收…… 陆闻州在门口等候已久,看到她回来,小心翼翼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壶。 他看着她脸色,紧张道,“小辞,有件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温辞面色冷淡,看着他,从未有过的平静,“正好,我也有事儿要跟你说。” 说罢,她转身朝安全通道走去。 身后,陆闻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担心温辞说出一些要分开的话, 可眼下这件事,他必须得跟她说清楚…… 陆闻州侧脸紧绷着,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安全通道,厚重的门砰的一声被阖上。 温辞没看他,冷声说,“你先说,什么事儿?” 陆闻州面露隐忍,步步靠近她,活脱像只讨主人开心的大狗狗,小心翼翼去拉她的手。 “小辞,今天是我错了,你怎么都可以,别这么排斥我好不好……” 温辞心头狠狠疼了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做了那样的事儿,竟然还有脸说让她别这么冷淡。 呵。 她红着眼,抬手挡住他,“你就站在那儿说!别离我这么近!” 陆闻州见她就像只炸毛的小刺猬,不敢再向前了,“好,你别生气,我就站这儿。” 温辞敛眸,眼底一片晦涩,“说……” 陆闻州斟酌良久,试探的说,“小辞,我知道网上的舆论给你造成了很大的痛苦,我一定会尽快解决。” “我已经通知记者,明天就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到时候,会澄清一切,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温辞压着眼尾的涩意,自嘲一笑。 他总都是这样,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让她不由恍惚,那个曾经把她疼进骨头里,从不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陆闻州,好像是她做的一场梦。 现在梦该醒了。 陆闻州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到时候,你也得参加,澄清一下。” 轰! 温辞脑袋嗡了下,当即红了眼,“我要澄清什么?!” 陆闻州心慌的走近她,不管不顾的把人抱进怀里,哪怕她踹他打他,也不松手。 “宝贝,你听我说。”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心疼又自责,却又不得不说,“现在网上舆论很大,对家里,对公司,造成了很大影响。” 温辞心痛的闭眼,泪水不自禁流了下来,仿佛已经猜到了那个结果…… 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舍弃她,保全公司吗? “你得过去解释一下。”陆闻州心疼的吻在她泛红的眼尾,涩声,“抱歉,委屈我们家小辞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好不好……” 轻飘飘几个字,落在温辞心头却如同针扎似的疼。 温辞忽然就不挣扎了, 她攥紧陆闻州的西装衣角,最后一次绝望又委屈的痛哭。 她温辞,活了二十六年,无论在学校,还是在职场,都是优秀的存在。 这辈子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去澄清一件如此难堪的丑事,而且还是关于她丈夫的。 多么难堪。 他明知道她自尊心强, 却还是把她二十六年的骄傲打的溃不成军。 陆闻州愧疚的抱紧她,“对不起……” 温辞眼眶通红,一点都不想听这可笑的三个字,挣扎着推开他。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以后我们分开住,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来找我。” 等过了14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留给他的,只有一张死亡通知书。 陆闻州怔了一秒,随即痛苦的皱起眉,大手紧紧扣住她肩膀,声音都是颤抖的,“小辞,你在说气话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说气话……” 温辞冷漠甩开他的手,“陆闻州,我没跟你开玩笑,以后我们分开……” 陆闻州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目眦欲裂,仿佛陷入了苦苦的挣扎里。 是要选她,还是要选公司。 温辞苦涩一笑,早在他犹豫的那一秒,心就掉进了深渊里。 以前,陆闻州的第一选择从来都是她, 他丢弃什么,都不会丢弃她。 结婚时,他宁愿跟陆家闹掰,都不舍得丢了她。 后来创业,合作商调戏她,他宁愿不要那个项目,得罪甲方,也要维护她,狠狠揍了那个男人一顿。 如今,他为了公司,狠狠把她丢弃了。 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温辞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似的,呼吸都是疼的。 她挣扎着推开他,苦涩一笑,“我知道了。” 那一刻,陆闻州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脆弱的靠在墙上,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他克制的攥紧拳,眼底一片隐忍的猩红。 温辞浑身都发冷发颤,不过是强撑着。 离开前,她轻声说了句,“明天记者发布会结束后,你就从我家搬出去……” 我家。 搬出去。 短短两个字,刀子似的戳在陆闻州心窝,生疼。 他咬着牙,没说话。 温辞推门离开,一刻都没留,她知道他听到了。 第96章 虐爽:温辞揣了渣男2 温辞提着水壶慢吞吞接了水,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去楼下转了转。 她不想跟陆闻州待一块儿,尤其是经历了赵谦那事儿后…… 她这辈子都想不到,当年那么爱她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把她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 多么悲戚。 温辞眼眶潮湿,心口闷闷的疼。 她深呼了口气,抬步走出电梯,不知不觉想到了傅寒声。 今天,她欠了他天大的人情。 “温经理!”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温辞一怔,寻着声源看过去。 是夏沐的经纪人,陈霞。 两人之前合作过好几次,算是熟人了。 她怎么在医院? 陈霞气喘吁吁走过来,手里还提着药,“我看着背影像你,就喊了一声,没想到真是你,你不是跟赵总谈我们夏沐的合作吗?怎么在疗养院?” 温辞也恰好想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陈霞呼了口气,“我爸骨折住院,我这几天跟我妈轮着陪床。咱俩真是来回说车轱辘话,对了,那个合作的事儿如何了?我一直联系不上赵总,不会是黄了?” 温辞抿唇,想起那会儿跟赵谦的事儿,有口难张。 陈霞观察着她的脸色,不禁心慌,“那个混账不会对你不轨?” 温辞眉心一跳,看向她。 陈霞性子直,气的脏话都飙出来了,“还真是啊?他真是有胆子,他想上天呢!他现在连陆总的面子都不顾及了?” 话音落下,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温辞心酸的厉害,苦笑了下,没脸说这件事就是陆闻州指使的。 太难堪了。 “没有。”她涩声说,这种难堪的事儿,没必要跟别人讲。 听到这话,陈霞才堪堪收住脾气,按了按眉心,无力道,“没有就好,我就说,凉他也不敢。其实陆总当时是指派我去跟你的谈的。” 温辞怔了瞬。 陈霞说,“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二百五,赵总临时让我去做别的工作,挺着急的,我当时忘记跟你说了。赵谦那畜生没欺负你就好,有陆总在,凉他也不敢。” 温辞好一会儿才消化完她这些话。 所以,陆闻州是派陈霞跟她谈的? 可最后来的为什么是赵谦? 陈霞还那么巧合的被支走…… 温辞攥了攥拳,在职场混了五年,她就算再傻,也清楚是被算计了。 陈霞还有事儿,跟温辞寒暄两句后,就走了。 温辞站在原地,心事儿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只觉得心累的厉害。 赵谦的事儿跟陆闻州没关系又如何? 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早已覆水难收…… 陆闻州在门口等候已久,看到她回来,小心翼翼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壶。 他看着她脸色,紧张道,“小辞,有件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温辞面色冷淡,看着他,从未有过的平静,“正好,我也有事儿要跟你说。” 说罢,她转身朝安全通道走去。 身后,陆闻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担心温辞说出一些要分开的话, 可眼下这件事,他必须得跟她说清楚…… 陆闻州侧脸紧绷着,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安全通道,厚重的门砰的一声被阖上。 温辞没看他,冷声说,“你先说,什么事儿?” 陆闻州面露隐忍,步步靠近她,活脱像只讨主人开心的大狗狗,小心翼翼去拉她的手。 “小辞,今天是我错了,你怎么都可以,别这么排斥我好不好……” 温辞心头狠狠疼了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做了那样的事儿,竟然还有脸说让她别这么冷淡。 呵。 她红着眼,抬手挡住他,“你就站在那儿说!别离我这么近!” 陆闻州见她就像只炸毛的小刺猬,不敢再向前了,“好,你别生气,我就站这儿。” 温辞敛眸,眼底一片晦涩,“说……” 陆闻州斟酌良久,试探的说,“小辞,我知道网上的舆论给你造成了很大的痛苦,我一定会尽快解决。” “我已经通知记者,明天就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到时候,会澄清一切,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温辞压着眼尾的涩意,自嘲一笑。 他总都是这样,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让她不由恍惚,那个曾经把她疼进骨头里,从不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陆闻州,好像是她做的一场梦。 现在梦该醒了。 陆闻州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到时候,你也得参加,澄清一下。” 轰! 温辞脑袋嗡了下,当即红了眼,“我要澄清什么?!” 陆闻州心慌的走近她,不管不顾的把人抱进怀里,哪怕她踹他打他,也不松手。 “宝贝,你听我说。”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心疼又自责,却又不得不说,“现在网上舆论很大,对家里,对公司,造成了很大影响。” 温辞心痛的闭眼,泪水不自禁流了下来,仿佛已经猜到了那个结果…… 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舍弃她,保全公司吗? “你得过去解释一下。”陆闻州心疼的吻在她泛红的眼尾,涩声,“抱歉,委屈我们家小辞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好不好……” 轻飘飘几个字,落在温辞心头却如同针扎似的疼。 温辞忽然就不挣扎了, 她攥紧陆闻州的西装衣角,最后一次绝望又委屈的痛哭。 她温辞,活了二十六年,无论在学校,还是在职场,都是优秀的存在。 这辈子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去澄清一件如此难堪的丑事,而且还是关于她丈夫的。 多么难堪。 他明知道她自尊心强, 却还是把她二十六年的骄傲打的溃不成军。 陆闻州愧疚的抱紧她,“对不起……” 温辞眼眶通红,一点都不想听这可笑的三个字,挣扎着推开他。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以后我们分开住,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来找我。” 等过了14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留给他的,只有一张死亡通知书。 陆闻州怔了一秒,随即痛苦的皱起眉,大手紧紧扣住她肩膀,声音都是颤抖的,“小辞,你在说气话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说气话……” 温辞冷漠甩开他的手,“陆闻州,我没跟你开玩笑,以后我们分开……” 陆闻州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目眦欲裂,仿佛陷入了苦苦的挣扎里。 是要选她,还是要选公司。 温辞苦涩一笑,早在他犹豫的那一秒,心就掉进了深渊里。 以前,陆闻州的第一选择从来都是她, 他丢弃什么,都不会丢弃她。 结婚时,他宁愿跟陆家闹掰,都不舍得丢了她。 后来创业,合作商调戏她,他宁愿不要那个项目,得罪甲方,也要维护她,狠狠揍了那个男人一顿。 如今,他为了公司,狠狠把她丢弃了。 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温辞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似的,呼吸都是疼的。 她挣扎着推开他,苦涩一笑,“我知道了。” 那一刻,陆闻州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脆弱的靠在墙上,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他克制的攥紧拳,眼底一片隐忍的猩红。 温辞浑身都发冷发颤,不过是强撑着。 离开前,她轻声说了句,“明天记者发布会结束后,你就从我家搬出去……” 我家。 搬出去。 短短两个字,刀子似的戳在陆闻州心窝,生疼。 他咬着牙,没说话。 温辞推门离开,一刻都没留,她知道他听到了。 第97章 刺激:出大事了! 门阖上的那一瞬间。 陆闻州像是从牢笼里冲出来的野兽,疯了一般,攥拳怒砸向墙,指骨被砸出血,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 他知道他的姑娘有多骄傲, 虽然性子软,但自尊心比谁都强。 可他没得选, 现在网上舆论很重,如果她到时候不出场澄清,网友不会罢休,会持续伤害她,伤害她家人, 到时候,奶奶如果再受到刺激,心脏出了问题,温辞绝对撑不下去的。 陆闻州从没哪一刻如此唾弃自己的无能。 没保护好她。 明明说好不让她受委屈,这些天却一直在让她委屈…… …… 梁秘书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眼前这一幕, 那个在谈判桌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挫败的靠在墙上抽着烟。 而且他的眼睛…… 梁秘书怔愣,如果他没看错,陆闻州好像哭了…… 陆闻州碾了烟,目光森冷,“记者发布会那边如何?” 梁秘书颔首,“都准备好了。” 陆闻州嗯声,面上浸了冰似的寒,“网上那些喷温辞的,把背后的媒体查出来,诽谤罪告发,一个都不要放过。” “还有今天老太太出车祸这件事,严查,那个人明知道医院门口限速,还是冲过去了,一定有问题。” 任何事关温辞的事,陆闻州都是如此,极端又疯狂。 梁秘书不敢耽搁,“明白。” 陆闻州呼了口气,一闭眼就是姑娘那双流泪的眼睛,委屈的说要跟他分开…… 他攥了攥掌心,心疼的要命。 让她走,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他不会让她离开的。 陆闻州压下那股窒息的闷痛,提步朝出口走去。 梁秘书心里还记挂着那份文件的事。 事关陆夫人和温辞,他怕耽误了。 “陆总……那份文件……” 陆闻州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不耐蹙眉,冷声说,“工作的事我之后处理,你先盯着记者发布会那边!” 闻言,梁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应声离开。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事, 早在昨晚,那份放在总裁办办公桌上的文件,被风吹散在地上。 第二天去打扫的阿姨以为是废纸,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提着带走了…… …… 病房里。 温辞正跟老太太聊天儿,即便心里难受,她也不想让老太太担心。 “闻州呢?他不是出去找你了吗?”老太太狐疑。 温辞削苹果的动作一顿, 正打算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时,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奶奶,我才离开没一会儿,您就想我了。”陆闻州调侃的声音传进来。 老太太被逗的失笑,“没大没小。” 温辞捏着水果刀,低垂的眸里一片晦涩。 陆闻州一向讨人喜欢,他长得好,情商也高。 老太太是打心眼里喜欢他,当年也很放心的把她托付给他。 可人心难测。 现在的陆闻州,早就变了…… 陆闻州看了眼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温辞,心揪的发疼。 他抿唇牵强一笑,走到老太太身边,说,“奶奶,我给您找了一个营养师,一个康复治疗师,这些天他们陪着您,您安心养伤。” 温辞目光颤了下,有些愤懑瞪了陆闻州一眼。 陆闻州自动忽视,握着她的手轻轻揉了一把,笑着跟老太太说,“奶奶,您伤好了,温辞心里就能好受点,那我也就都放心了,所以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温辞轻轻挣了挣,这些以往让她心泛涟漪的话,此刻她只觉得讽刺。 他早干嘛去了? 陆闻州含笑握紧她的手,凑近低低说了句,“奶奶还在呢……” 闻言,温辞动作一僵,最后还是由着他了,不想当着老太太的面跟他闹。 老太太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的小动作,笑的眼尾的褶子都出来了。 “闻州,你这哪里是关心我,明明是关心你媳妇……” 温辞不自在的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有陆闻州在,病房里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 本该温辞做的活,陆闻州都抢着干了, 而且有营养师和康复师在,她什么都不用做。 温辞默默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难受的厉害。 如果陆闻州没有出轨,他们本该会幸福一辈子的…… 如今,这些美好,却都成了泡影。 温辞苦涩一笑。 忽然,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被男人拿走,“手划破了,想什么呢?” 温辞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食指就被男人握住,含进嘴里,吮掉血。 温辞脸颊不自在的泛起红,轻轻挣了下,嗔道,“陆闻州……你别,我自己来就好……” 这种事儿,陆闻州从来不惯着她,让人拿来医药箱,蹲下身给她涂药。 温辞拗不过他,而且老太太还在,索性由着他了。 “嘶……” 冰凉的药水擦过伤口时,温辞才感觉到了疼。 “我轻点……”男人吹了吹伤口,上药的动作放轻了很多,一边心疼的说,“你用不惯水果刀,以后这种事儿我来就好,我不在,你别动那些东西,听到了吗?” 温辞垂眸看着男人心疼的模样,心头一阵酸楚。 她轻轻挣了下,低声说,“小伤口,没什么,不疼的……”压根没必要上药。 话未说完,男人抬眸深深看她一眼,“我心疼。” 温辞心口微悸。 看着面前固执帮她上药的男人, 她忽然就想起他们高考完一起毕业旅行。 爬山的时候,她跌倒划破了膝盖,陆闻州当时心疼的不得了,大老远的山路,就这么背着她下山。 其实那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她能自己走的。 周围的人也说,“山路不好走,一个人下去都够呛,还背一个人,她不过就是擦破了点皮,不至于走不了路,你放她下来自己走。” 可陆闻州一点苦头都舍不得她吃,就这么硬生生背着她下山。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舍不得她吃一点苦的人, 现在却让她吃尽了苦头。 他明知道她的底线,还是找了外遇。 明知道她骄傲,还是让她难堪。 …… 温辞眼眶酸涨,轻呼了口气,才勉强压下胸口积压的酸楚。 陆闻州温柔的给她贴上无菌敷贴,随后握着她的手,自责的说,“小辞,这次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知道你生气,怨我,讨厌我,更不想看见我。” “这些都是我活该。” “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我重新追你一次好不好?” 男人无比真挚看着她,温柔的不像话。 如果是以前的温辞,一定会心软,根本狠不下心。 可如今,温辞只觉得心酸…… 人心不是一下子就变冷的。 他这颗心,早被他伤透了。 热情耗尽了,只剩下了麻木。 温辞艰涩吞咽了下喉咙,抽回自己的手,“我去营养师那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陆闻州面露痛色,大手牢牢抓着她右手,“小辞……”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 梁秘书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两人正说着话,尴尬的连忙关上门。 温辞有些不自在,推着他说,“梁秘书应该是有工作上的事儿找你,你去看看,要是耽误了就不好了……” 说罢,她转身朝小厨房走去。 陆闻州失落的蜷了蜷掌心,根本拿她没办法。 这姑娘执拗起来,没人说得动她。 这次让她伤心了,怕是很难才能把人哄好。 陆闻州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见温辞在厨房跟营养师做餐,这才放心离开病房。 梁秘书一直在外面等着,见陆闻州出来,连忙走过去。 “什么事儿,说。”陆闻州蹙眉问道。 梁秘书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把平板递给他,“陆总,您看看……” 第97章 刺激:出大事了! 门阖上的那一瞬间。 陆闻州像是从牢笼里冲出来的野兽,疯了一般,攥拳怒砸向墙,指骨被砸出血,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 他知道他的姑娘有多骄傲, 虽然性子软,但自尊心比谁都强。 可他没得选, 现在网上舆论很重,如果她到时候不出场澄清,网友不会罢休,会持续伤害她,伤害她家人, 到时候,奶奶如果再受到刺激,心脏出了问题,温辞绝对撑不下去的。 陆闻州从没哪一刻如此唾弃自己的无能。 没保护好她。 明明说好不让她受委屈,这些天却一直在让她委屈…… …… 梁秘书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眼前这一幕, 那个在谈判桌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挫败的靠在墙上抽着烟。 而且他的眼睛…… 梁秘书怔愣,如果他没看错,陆闻州好像哭了…… 陆闻州碾了烟,目光森冷,“记者发布会那边如何?” 梁秘书颔首,“都准备好了。” 陆闻州嗯声,面上浸了冰似的寒,“网上那些喷温辞的,把背后的媒体查出来,诽谤罪告发,一个都不要放过。” “还有今天老太太出车祸这件事,严查,那个人明知道医院门口限速,还是冲过去了,一定有问题。” 任何事关温辞的事,陆闻州都是如此,极端又疯狂。 梁秘书不敢耽搁,“明白。” 陆闻州呼了口气,一闭眼就是姑娘那双流泪的眼睛,委屈的说要跟他分开…… 他攥了攥掌心,心疼的要命。 让她走,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他不会让她离开的。 陆闻州压下那股窒息的闷痛,提步朝出口走去。 梁秘书心里还记挂着那份文件的事。 事关陆夫人和温辞,他怕耽误了。 “陆总……那份文件……” 陆闻州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不耐蹙眉,冷声说,“工作的事我之后处理,你先盯着记者发布会那边!” 闻言,梁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应声离开。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事, 早在昨晚,那份放在总裁办办公桌上的文件,被风吹散在地上。 第二天去打扫的阿姨以为是废纸,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提着带走了…… …… 病房里。 温辞正跟老太太聊天儿,即便心里难受,她也不想让老太太担心。 “闻州呢?他不是出去找你了吗?”老太太狐疑。 温辞削苹果的动作一顿, 正打算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时,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奶奶,我才离开没一会儿,您就想我了。”陆闻州调侃的声音传进来。 老太太被逗的失笑,“没大没小。” 温辞捏着水果刀,低垂的眸里一片晦涩。 陆闻州一向讨人喜欢,他长得好,情商也高。 老太太是打心眼里喜欢他,当年也很放心的把她托付给他。 可人心难测。 现在的陆闻州,早就变了…… 陆闻州看了眼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温辞,心揪的发疼。 他抿唇牵强一笑,走到老太太身边,说,“奶奶,我给您找了一个营养师,一个康复治疗师,这些天他们陪着您,您安心养伤。” 温辞目光颤了下,有些愤懑瞪了陆闻州一眼。 陆闻州自动忽视,握着她的手轻轻揉了一把,笑着跟老太太说,“奶奶,您伤好了,温辞心里就能好受点,那我也就都放心了,所以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温辞轻轻挣了挣,这些以往让她心泛涟漪的话,此刻她只觉得讽刺。 他早干嘛去了? 陆闻州含笑握紧她的手,凑近低低说了句,“奶奶还在呢……” 闻言,温辞动作一僵,最后还是由着他了,不想当着老太太的面跟他闹。 老太太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的小动作,笑的眼尾的褶子都出来了。 “闻州,你这哪里是关心我,明明是关心你媳妇……” 温辞不自在的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有陆闻州在,病房里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 本该温辞做的活,陆闻州都抢着干了, 而且有营养师和康复师在,她什么都不用做。 温辞默默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难受的厉害。 如果陆闻州没有出轨,他们本该会幸福一辈子的…… 如今,这些美好,却都成了泡影。 温辞苦涩一笑。 忽然,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被男人拿走,“手划破了,想什么呢?” 温辞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食指就被男人握住,含进嘴里,吮掉血。 温辞脸颊不自在的泛起红,轻轻挣了下,嗔道,“陆闻州……你别,我自己来就好……” 这种事儿,陆闻州从来不惯着她,让人拿来医药箱,蹲下身给她涂药。 温辞拗不过他,而且老太太还在,索性由着他了。 “嘶……” 冰凉的药水擦过伤口时,温辞才感觉到了疼。 “我轻点……”男人吹了吹伤口,上药的动作放轻了很多,一边心疼的说,“你用不惯水果刀,以后这种事儿我来就好,我不在,你别动那些东西,听到了吗?” 温辞垂眸看着男人心疼的模样,心头一阵酸楚。 她轻轻挣了下,低声说,“小伤口,没什么,不疼的……”压根没必要上药。 话未说完,男人抬眸深深看她一眼,“我心疼。” 温辞心口微悸。 看着面前固执帮她上药的男人, 她忽然就想起他们高考完一起毕业旅行。 爬山的时候,她跌倒划破了膝盖,陆闻州当时心疼的不得了,大老远的山路,就这么背着她下山。 其实那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她能自己走的。 周围的人也说,“山路不好走,一个人下去都够呛,还背一个人,她不过就是擦破了点皮,不至于走不了路,你放她下来自己走。” 可陆闻州一点苦头都舍不得她吃,就这么硬生生背着她下山。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舍不得她吃一点苦的人, 现在却让她吃尽了苦头。 他明知道她的底线,还是找了外遇。 明知道她骄傲,还是让她难堪。 …… 温辞眼眶酸涨,轻呼了口气,才勉强压下胸口积压的酸楚。 陆闻州温柔的给她贴上无菌敷贴,随后握着她的手,自责的说,“小辞,这次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知道你生气,怨我,讨厌我,更不想看见我。” “这些都是我活该。” “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做,我重新追你一次好不好?” 男人无比真挚看着她,温柔的不像话。 如果是以前的温辞,一定会心软,根本狠不下心。 可如今,温辞只觉得心酸…… 人心不是一下子就变冷的。 他这颗心,早被他伤透了。 热情耗尽了,只剩下了麻木。 温辞艰涩吞咽了下喉咙,抽回自己的手,“我去营养师那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陆闻州面露痛色,大手牢牢抓着她右手,“小辞……”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 梁秘书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两人正说着话,尴尬的连忙关上门。 温辞有些不自在,推着他说,“梁秘书应该是有工作上的事儿找你,你去看看,要是耽误了就不好了……” 说罢,她转身朝小厨房走去。 陆闻州失落的蜷了蜷掌心,根本拿她没办法。 这姑娘执拗起来,没人说得动她。 这次让她伤心了,怕是很难才能把人哄好。 陆闻州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见温辞在厨房跟营养师做餐,这才放心离开病房。 梁秘书一直在外面等着,见陆闻州出来,连忙走过去。 “什么事儿,说。”陆闻州蹙眉问道。 梁秘书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把平板递给他,“陆总,您看看……” 第98章 爽:让他彻底滚蛋! 温辞端着药,在阳台喂老太太喝药。 忽然,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温辞没管。 “看一下消息,别是工作的事儿。”老太太说。 温辞抿唇,眸光暗淡,没说自己早被陆闻州卸职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 是陆闻州发来的消息:【小辞,我去跟主任医师聊一下奶奶之后的治疗方案,一会儿就回去。】 温辞眸光颤了下,心里难以言说的滋味…… 陆闻州总是这样,一边伤着她,一边关心着她,关心着她的家人…… 她知道,今天他请来的那两个营养师和康复师,都是业内翘楚,没点能力,是请不来的,陆闻州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 “这个闻州,真是的,这么麻烦干什么。” 老太太嘴上指责,心里却暖洋洋的。 她拍了拍温辞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闻州是个好男人,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过,别听网上那些谣言……” “只要你们好好的,我这个老太婆就放心了。” 温辞不自觉握紧了手机,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淡淡一笑,“奶奶,您先养好身体要紧,别操心这些事儿了……” …… 直到晚餐做好,陆闻州还是没回来。 老太太催促温辞去叫人,温辞拗不过,只能去找人。 路过护士台,几个小护士正低语着,“我刚刚去102送药,陆总对他太太一家是真好,又是请营养师,又是请康复师的,我真怀疑网上那些舆论都是谣言。” 温辞脚步一顿。 “是啊,现在哪个男人能掏心掏肺对老婆家里人好?陆总绝对是头一份的。” “我也觉得,陆总和温辞那么恩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出问题,我不相信,如果真是那样,老娘以后都不相信爱情了。” “……” 温辞面色微滞,听着这些话,心里跟被人撒了盐似的难受。 她以前也觉得陆闻州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那会儿她大学的同学跟她抱怨,老公结了婚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像以前那样关心疼爱她了,她家里出事儿,他也不怎么管。 当时听完,她只觉得好遥远。 因为这些事儿,她从来没碰到过。 结婚后,陆闻州对她的好,只多不少。 对她家里人,更是全心全意。 去年她爸爸工作碰壁,陆闻州请了京市金牌律师团队帮他爸爸打官司,无微不至的关照着。 可如今呢…… 温辞苦涩摇了摇头,只觉得唏嘘, 人心想要变,她阻止不了。 可能人家结婚的时候,就没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有她陷入了这个陷阱里,自以为是的觉得他会爱她一辈子。 “嘘,别说了,陆夫人……”眼尖的护士看到她,小声提醒朋友。 “……” 温辞淡淡笑了下,不想让大家都尴尬,径自往前走。 有个热情的护士说,“陆夫人,你是要去找陆总,我刚刚看到他去那边了!” 温辞顺着方向看过去,有点疑惑,那边可不是医生的办公室…… 温辞心口坠了坠,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涩声冲护士说了声谢谢,不知怎么,不受控制的朝那边走去。 身后, 刚跟温辞搭话的那个护士激动的捂着唇说,“你们刚刚看到温辞的正脸了吗?她皮肤好好啊,说话声音也好温柔啊,身材也好……” “我以为网上那些照片都是p的呢,没想到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朋友笑着戳了下她额头,“你懂什么?人家温辞是被宠出来的,你要是生活幸福,有个好老公,事事不需要你操心,你也能一直年轻漂亮……” “可不是么……” “……” 这些话温辞一字不落听了进去,不由攥了攥掌心, 可心里头那股涩意却怎么都挥散不了。 因为曾经她也是这样想的,沉浸在幸福里,觉得陆闻州会爱她宠她一辈子。 可后来,那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开始对她撒谎,开始夜不归宿,开始骗她…… 一切就是这么造化弄人。 缓了缓,温辞才压下的胸口那股酸楚,按着护士指的方向往前走。 入眼都是清一色的高干病房,廊道里安安静静的。 哪有陆闻州的身影? 他或许只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温辞呼了口气,怪自己多想,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某个房间里传出女人细细的哽咽声,“有点疼,闻州哥你帮我揉一揉……” 温辞脚步一顿,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心脏都在瑟缩。 她苍白咬着唇,自虐一般,僵硬的寻声找过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瞳孔骤的紧缩—— 病房里,女人娇娇小小坐在病床上,红着眼让陆闻州帮她揉腿, 那模样,真是可怜的不像话, 再加上这撒娇的语气,一般男人恐怕都不忍心。 温辞脸色苍白,心想,陆闻州是绝对不会肯帮何书意揉腿的。 陆闻州性格强势,脾气也不怎么好,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收敛脾气,惯着她的小性子, 对外,他即便是再宠何书意,也不会包容她这份矫情的。 何况,陆闻州都从未帮她揉过腿…… 可下一秒,她就被狠狠打脸了。 陆闻州抽了张纸巾,宠溺的帮何书意擦去眼泪,语气怎么听怎么宠溺,“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爱哭。” “我要是不在,你怎么办?” 何书意撇了撇嘴,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身,撒娇说,“你这不是在呢么……” “你啊。”陆闻州哑然失笑,捏了下她脸蛋儿,随后蹲下身帮她揉腿,又找出药酒,帮她擦药。 温辞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她真是低估了陆闻州对何书意的下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宠她。 何书意不过只是那么小的伤口,他就担心的抛下她和奶奶过来找她,帮她擦药。 可她奶奶险些出了车祸,他怎么就迟迟没来呢? 一瞬间,隐忍了许久的委屈尽数涌了出来,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眶。 病房里,何书意托着腮看着男人给自己上药,笑的甜蜜,“闻州哥,我这点伤压根不需要请医生的,你还给了请了营养师,没必要的,多浪费啊……” 温辞怔了瞬,听到男人笑着说,“什么浪不浪费的,你的伤要紧,别想这些,安心治疗。” 那一刻,温辞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都破碎了, 她用力掐了下掌心,可依旧掩盖不了心里那阵尖锐的疼。 泪水断了线般不住往下流…… 所以陆闻州还给何书意请了医生和营养师? 那她奶奶算什么? 她又算什么! 陆闻州他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温辞眼尾泛着薄薄的猩红,脑海里不自觉掠过几个画面……他帮她擦药时,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以后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他重新追她一次。他守在奶奶身边,笑着说宠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她受苦。 可还没过一个小时,他就来陪何书意了,帮她上药,守在她床前呵护备至…… 温辞红着眼自嘲一笑,抬手用力擦去眼角的泪, 她要让自己记住这一刻的痛苦, 这次,她要让他彻底滚蛋! 第98章 爽:让他彻底滚蛋! 温辞端着药,在阳台喂老太太喝药。 忽然,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温辞没管。 “看一下消息,别是工作的事儿。”老太太说。 温辞抿唇,眸光暗淡,没说自己早被陆闻州卸职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 是陆闻州发来的消息:【小辞,我去跟主任医师聊一下奶奶之后的治疗方案,一会儿就回去。】 温辞眸光颤了下,心里难以言说的滋味…… 陆闻州总是这样,一边伤着她,一边关心着她,关心着她的家人…… 她知道,今天他请来的那两个营养师和康复师,都是业内翘楚,没点能力,是请不来的,陆闻州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 “这个闻州,真是的,这么麻烦干什么。” 老太太嘴上指责,心里却暖洋洋的。 她拍了拍温辞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闻州是个好男人,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过,别听网上那些谣言……” “只要你们好好的,我这个老太婆就放心了。” 温辞不自觉握紧了手机,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淡淡一笑,“奶奶,您先养好身体要紧,别操心这些事儿了……” …… 直到晚餐做好,陆闻州还是没回来。 老太太催促温辞去叫人,温辞拗不过,只能去找人。 路过护士台,几个小护士正低语着,“我刚刚去102送药,陆总对他太太一家是真好,又是请营养师,又是请康复师的,我真怀疑网上那些舆论都是谣言。” 温辞脚步一顿。 “是啊,现在哪个男人能掏心掏肺对老婆家里人好?陆总绝对是头一份的。” “我也觉得,陆总和温辞那么恩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出问题,我不相信,如果真是那样,老娘以后都不相信爱情了。” “……” 温辞面色微滞,听着这些话,心里跟被人撒了盐似的难受。 她以前也觉得陆闻州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那会儿她大学的同学跟她抱怨,老公结了婚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像以前那样关心疼爱她了,她家里出事儿,他也不怎么管。 当时听完,她只觉得好遥远。 因为这些事儿,她从来没碰到过。 结婚后,陆闻州对她的好,只多不少。 对她家里人,更是全心全意。 去年她爸爸工作碰壁,陆闻州请了京市金牌律师团队帮他爸爸打官司,无微不至的关照着。 可如今呢…… 温辞苦涩摇了摇头,只觉得唏嘘, 人心想要变,她阻止不了。 可能人家结婚的时候,就没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有她陷入了这个陷阱里,自以为是的觉得他会爱她一辈子。 “嘘,别说了,陆夫人……”眼尖的护士看到她,小声提醒朋友。 “……” 温辞淡淡笑了下,不想让大家都尴尬,径自往前走。 有个热情的护士说,“陆夫人,你是要去找陆总,我刚刚看到他去那边了!” 温辞顺着方向看过去,有点疑惑,那边可不是医生的办公室…… 温辞心口坠了坠,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涩声冲护士说了声谢谢,不知怎么,不受控制的朝那边走去。 身后, 刚跟温辞搭话的那个护士激动的捂着唇说,“你们刚刚看到温辞的正脸了吗?她皮肤好好啊,说话声音也好温柔啊,身材也好……” “我以为网上那些照片都是p的呢,没想到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朋友笑着戳了下她额头,“你懂什么?人家温辞是被宠出来的,你要是生活幸福,有个好老公,事事不需要你操心,你也能一直年轻漂亮……” “可不是么……” “……” 这些话温辞一字不落听了进去,不由攥了攥掌心, 可心里头那股涩意却怎么都挥散不了。 因为曾经她也是这样想的,沉浸在幸福里,觉得陆闻州会爱她宠她一辈子。 可后来,那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开始对她撒谎,开始夜不归宿,开始骗她…… 一切就是这么造化弄人。 缓了缓,温辞才压下的胸口那股酸楚,按着护士指的方向往前走。 入眼都是清一色的高干病房,廊道里安安静静的。 哪有陆闻州的身影? 他或许只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温辞呼了口气,怪自己多想,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某个房间里传出女人细细的哽咽声,“有点疼,闻州哥你帮我揉一揉……” 温辞脚步一顿,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心脏都在瑟缩。 她苍白咬着唇,自虐一般,僵硬的寻声找过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瞳孔骤的紧缩—— 病房里,女人娇娇小小坐在病床上,红着眼让陆闻州帮她揉腿, 那模样,真是可怜的不像话, 再加上这撒娇的语气,一般男人恐怕都不忍心。 温辞脸色苍白,心想,陆闻州是绝对不会肯帮何书意揉腿的。 陆闻州性格强势,脾气也不怎么好,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收敛脾气,惯着她的小性子, 对外,他即便是再宠何书意,也不会包容她这份矫情的。 何况,陆闻州都从未帮她揉过腿…… 可下一秒,她就被狠狠打脸了。 陆闻州抽了张纸巾,宠溺的帮何书意擦去眼泪,语气怎么听怎么宠溺,“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爱哭。” “我要是不在,你怎么办?” 何书意撇了撇嘴,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身,撒娇说,“你这不是在呢么……” “你啊。”陆闻州哑然失笑,捏了下她脸蛋儿,随后蹲下身帮她揉腿,又找出药酒,帮她擦药。 温辞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她真是低估了陆闻州对何书意的下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宠她。 何书意不过只是那么小的伤口,他就担心的抛下她和奶奶过来找她,帮她擦药。 可她奶奶险些出了车祸,他怎么就迟迟没来呢? 一瞬间,隐忍了许久的委屈尽数涌了出来,温辞忍不住红了眼眶。 病房里,何书意托着腮看着男人给自己上药,笑的甜蜜,“闻州哥,我这点伤压根不需要请医生的,你还给了请了营养师,没必要的,多浪费啊……” 温辞怔了瞬,听到男人笑着说,“什么浪不浪费的,你的伤要紧,别想这些,安心治疗。” 那一刻,温辞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都破碎了, 她用力掐了下掌心,可依旧掩盖不了心里那阵尖锐的疼。 泪水断了线般不住往下流…… 所以陆闻州还给何书意请了医生和营养师? 那她奶奶算什么? 她又算什么! 陆闻州他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温辞眼尾泛着薄薄的猩红,脑海里不自觉掠过几个画面……他帮她擦药时,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以后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他重新追她一次。他守在奶奶身边,笑着说宠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她受苦。 可还没过一个小时,他就来陪何书意了,帮她上药,守在她床前呵护备至…… 温辞红着眼自嘲一笑,抬手用力擦去眼角的泪, 她要让自己记住这一刻的痛苦, 这次,她要让他彻底滚蛋! 第99章 虐爽:鱼死网破!都别想好过! 何书意看着玻璃窗外那抹背影消失,轻勾了下唇。 幸好她机智,那会儿在包厢里假装摔伤,让保镖带她来了这儿。 不然,怎么会欣赏到温辞挫败的一面? 而且,让她更开心的是,陆闻州对她这么好…… “闻州哥,谢谢你……”何书意咬着下唇,去接他手里的药膏,“剩下的我自己涂……” “也好。” 男人面色冷淡,直接把药膏递给她。 何书意顿了下,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给她了。 她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呀! 何书意一脸落寞的接过。 陆闻州抽了张湿纸巾擦手,掀眸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按时涂药,听医生的话,别再耍小性子,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别耽误了治疗,知道吗?” 听到这话,何书意心中的潮湿豁然明朗, 她就知道,陆闻州心底里是不舍得她的,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怜惜,她也知足了…… “嗯,我一定按时涂药。” 陆闻州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随后冷冷看向她,“明天就是记者发布会,在那之前,别再出什么意外了,今天你就留下来,好好养伤!” 闻言,何书意心口坠了坠,满腹的温情一瞬间仿佛也被这冰冷的话抹了个干净。 她木讷问了声,“闻州哥,什么记者发布会……” 陆闻州把一个褐色纸袋子递给她,冷声打断她的话,“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你明天就穿这件。还有,里面还有一张草稿,你仔细看看,明天记者采访的时候,你就照着话说。” 说罢,他拂袖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奶奶和温辞在病房该等着急了。 何书意把男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着急离开去找温辞, 那会儿他就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她还以为他算着时间给她贴药。 结果,人家只是着急回去找温辞。 何书意忍不住红了眼,倾身抓住男人的手臂,哑声说,“闻州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记者发布会,什么草稿?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侧身,漠然拂开她的手,一双幽邃的眸淬了冰似的冷淡,拾起床上的纸袋子扔在她身上。 “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 何书意脊背一僵,动作木讷的掏出袋子里的衣服,还有那份草稿, 霎那间,她脸色寸寸惨白了下去。 草稿上明晃晃的写着: 网上的舆论是由我一人引起的,我为了博取流量,恶意破坏陆总为陆夫人准备的惊喜……一切都是我的错。 何书意目光震颤,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消化完这些话。 再看一眼那件衣服,黑色长风衣,足以遮住她腿上摔伤的伤口…… 怪不得陆闻州让她穿这件衣服,原来是用心良苦,不想让记者看到她身上的伤口,不然又会给温辞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呵……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眼睛红的要命。 所以,刚刚他给她安排医生,给她请营养师,给她亲手上药,不过是想让她快要恢复,免得到时候被记者拍到,给温辞惹麻烦。 而不是她想的那样,以为他是真的关心她,心疼她…… 何书意眼眶酸涨,委屈的看着男人,声音都染上了哭腔,“闻州哥,那我怎么办?如果记者发布会上我这样说的话,我以后该怎么办?呜呜呜……” 他明知道这样做对一个艺人来说相当于自杀,这样的丑闻暴出来,以后就绝不会有翻身的余地! 可为了温辞,他还是让她这样做。 何书意委屈的要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可陆闻州眼里半分怜惜都没有,反而想起温辞委屈的跟他说要和他分开,当时,她一定委屈惨了。 陆闻州侧脸紧绷,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温辞,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 “记住我的话,不然,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接着,他叫来保镖,冷声吩咐,“看好她。” “是,陆总。” 随后,陆闻州一分一秒都没有多留,片刻不停的离开病房,自始至终都没多看何书意一眼。 何书意狼狈坐在床上,一颗心仿佛都掉进了泥潭里,摔的稀巴烂。 她环抱着自己绝望痛哭。 为什么陆闻州能对她这样狠心? 她也是骄傲的人啊,也曾在舞台上风光无限, 他为了维护温辞的体面,就这么把她的骄傲打的粉碎吗? 看着床上那件黑色长风衣,以及白纸黑字的草稿,脑海里陆闻州警告的话再度浮现……一时间,他对她的那些好,忽然就好讽刺。 他对待温辞,一定不是这样的? 何书意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哭出来,不管不顾的撕毁了那张纸,那件衣服,还把病房里能砸的都砸了!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才安静了下来。 何书意浑浑噩噩的瘫倒在地上,好一会,她艰难直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 随后,她架起手机,点开视频,开始录视频。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 温辞像个提线木偶,亦步亦趋的走在廊道里。 明明廊道里很凉爽,可她却觉得闷的厉害,呼吸都难受。 走到病房门前,她努力调整好情绪,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推门进去。 老太太果然还在等他们…… 温辞忽然一阵鼻酸,刚刚看到陆闻州和何书意在一起她没哭,此刻看到老太太满心欢喜的在等着她们,她忽然好想哭。 “哎,小辞,怎么你一个人啊?闻州呢?” 老太太朝她身后看去,狐疑问道。 温辞缓步走过去,压着眼角的涩意,笑说,“他担心您,怕您用医院的东西用不惯,回家给您拿东西去了……” 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这样骗老太太。 以前陆闻州是个好老公,更是个好孙女婿,老太太住院,他比她这个亲孙女都要细致入微。 如今…… 温辞苦笑了声,一想到他们在病房里亲亲我我的画面,心里头就跟被刀子扎似的难受。 她取了个碗给老太太盛饭,“您身体要紧,不用管他……” 老太太听了,佯装嗔怪,“闻州真是的,我这老太婆哪有那么矫情,什么都能用。” 虽是责怪,可温辞听得出来老太太心里是开心的。 温辞苦涩一笑,没说什么…… 老太太年纪大了,她不想让她老人家活在这种痛苦里,之后她会安排好一切,让老太太离开这儿。 吃完饭。 老太太好说歹说非要温辞回去,不让她陪床。 温辞听的出来老太太是想让她跟陆闻州多相处,实在无可奈何,最后叮嘱她有事儿给她打电话,才离开。 正好,她回家有件重要的事儿做。 第99章 虐爽:鱼死网破!都别想好过! 何书意看着玻璃窗外那抹背影消失,轻勾了下唇。 幸好她机智,那会儿在包厢里假装摔伤,让保镖带她来了这儿。 不然,怎么会欣赏到温辞挫败的一面? 而且,让她更开心的是,陆闻州对她这么好…… “闻州哥,谢谢你……”何书意咬着下唇,去接他手里的药膏,“剩下的我自己涂……” “也好。” 男人面色冷淡,直接把药膏递给她。 何书意顿了下,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给她了。 她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呀! 何书意一脸落寞的接过。 陆闻州抽了张湿纸巾擦手,掀眸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按时涂药,听医生的话,别再耍小性子,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别耽误了治疗,知道吗?” 听到这话,何书意心中的潮湿豁然明朗, 她就知道,陆闻州心底里是不舍得她的,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怜惜,她也知足了…… “嗯,我一定按时涂药。” 陆闻州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随后冷冷看向她,“明天就是记者发布会,在那之前,别再出什么意外了,今天你就留下来,好好养伤!” 闻言,何书意心口坠了坠,满腹的温情一瞬间仿佛也被这冰冷的话抹了个干净。 她木讷问了声,“闻州哥,什么记者发布会……” 陆闻州把一个褐色纸袋子递给她,冷声打断她的话,“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你明天就穿这件。还有,里面还有一张草稿,你仔细看看,明天记者采访的时候,你就照着话说。” 说罢,他拂袖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奶奶和温辞在病房该等着急了。 何书意把男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着急离开去找温辞, 那会儿他就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她还以为他算着时间给她贴药。 结果,人家只是着急回去找温辞。 何书意忍不住红了眼,倾身抓住男人的手臂,哑声说,“闻州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记者发布会,什么草稿?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侧身,漠然拂开她的手,一双幽邃的眸淬了冰似的冷淡,拾起床上的纸袋子扔在她身上。 “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了。” 何书意脊背一僵,动作木讷的掏出袋子里的衣服,还有那份草稿, 霎那间,她脸色寸寸惨白了下去。 草稿上明晃晃的写着: 网上的舆论是由我一人引起的,我为了博取流量,恶意破坏陆总为陆夫人准备的惊喜……一切都是我的错。 何书意目光震颤,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消化完这些话。 再看一眼那件衣服,黑色长风衣,足以遮住她腿上摔伤的伤口…… 怪不得陆闻州让她穿这件衣服,原来是用心良苦,不想让记者看到她身上的伤口,不然又会给温辞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呵……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眼睛红的要命。 所以,刚刚他给她安排医生,给她请营养师,给她亲手上药,不过是想让她快要恢复,免得到时候被记者拍到,给温辞惹麻烦。 而不是她想的那样,以为他是真的关心她,心疼她…… 何书意眼眶酸涨,委屈的看着男人,声音都染上了哭腔,“闻州哥,那我怎么办?如果记者发布会上我这样说的话,我以后该怎么办?呜呜呜……” 他明知道这样做对一个艺人来说相当于自杀,这样的丑闻暴出来,以后就绝不会有翻身的余地! 可为了温辞,他还是让她这样做。 何书意委屈的要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可陆闻州眼里半分怜惜都没有,反而想起温辞委屈的跟他说要和他分开,当时,她一定委屈惨了。 陆闻州侧脸紧绷,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温辞,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 “记住我的话,不然,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接着,他叫来保镖,冷声吩咐,“看好她。” “是,陆总。” 随后,陆闻州一分一秒都没有多留,片刻不停的离开病房,自始至终都没多看何书意一眼。 何书意狼狈坐在床上,一颗心仿佛都掉进了泥潭里,摔的稀巴烂。 她环抱着自己绝望痛哭。 为什么陆闻州能对她这样狠心? 她也是骄傲的人啊,也曾在舞台上风光无限, 他为了维护温辞的体面,就这么把她的骄傲打的粉碎吗? 看着床上那件黑色长风衣,以及白纸黑字的草稿,脑海里陆闻州警告的话再度浮现……一时间,他对她的那些好,忽然就好讽刺。 他对待温辞,一定不是这样的? 何书意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哭出来,不管不顾的撕毁了那张纸,那件衣服,还把病房里能砸的都砸了!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才安静了下来。 何书意浑浑噩噩的瘫倒在地上,好一会,她艰难直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 随后,她架起手机,点开视频,开始录视频。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 温辞像个提线木偶,亦步亦趋的走在廊道里。 明明廊道里很凉爽,可她却觉得闷的厉害,呼吸都难受。 走到病房门前,她努力调整好情绪,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推门进去。 老太太果然还在等他们…… 温辞忽然一阵鼻酸,刚刚看到陆闻州和何书意在一起她没哭,此刻看到老太太满心欢喜的在等着她们,她忽然好想哭。 “哎,小辞,怎么你一个人啊?闻州呢?” 老太太朝她身后看去,狐疑问道。 温辞缓步走过去,压着眼角的涩意,笑说,“他担心您,怕您用医院的东西用不惯,回家给您拿东西去了……” 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这样骗老太太。 以前陆闻州是个好老公,更是个好孙女婿,老太太住院,他比她这个亲孙女都要细致入微。 如今…… 温辞苦笑了声,一想到他们在病房里亲亲我我的画面,心里头就跟被刀子扎似的难受。 她取了个碗给老太太盛饭,“您身体要紧,不用管他……” 老太太听了,佯装嗔怪,“闻州真是的,我这老太婆哪有那么矫情,什么都能用。” 虽是责怪,可温辞听得出来老太太心里是开心的。 温辞苦涩一笑,没说什么…… 老太太年纪大了,她不想让她老人家活在这种痛苦里,之后她会安排好一切,让老太太离开这儿。 吃完饭。 老太太好说歹说非要温辞回去,不让她陪床。 温辞听的出来老太太是想让她跟陆闻州多相处,实在无可奈何,最后叮嘱她有事儿给她打电话,才离开。 正好,她回家有件重要的事儿做。 第100章 修罗场:忍无可忍!温辞决裂 别墅。 温辞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陆闻州的东西全收拾出来,扔进收纳袋里。 她要把他的一切从生活中剥出去! 衣帽间里,温辞把一堆西装扔进袋子里时,心里仿佛又一角也塌陷了下去,苦涩难言。 曾经这些东西都是她认真给他挑选的,每一件衣服都承载了她对他的爱意……毕竟哪个女人喜欢做这些杂活? 可她满心欢喜给他穿戴上,换来的却是,他去陪别的女人约会。 温辞苦笑了声,别开头再不想多看一眼,走到收纳柜前,囫囵把东西尽数塞进袋子里。 整整五个收纳袋, 温辞一一托下楼,把它们扔在楼下。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如释重负,可转身的那一瞬间,她还是红了眼眶。 谁能想到,几年前两人满心欢喜的搬进婚房,最后竟然以这样的结尾收场。 温辞仰头深呼了口气,抬手轻轻抹去眼尾的那一片潮湿。 然后,用力关上大门。 以后,她跟陆闻州桥归桥,路归路。 …… 陆闻州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所有东西,都被温辞装进收纳袋里扔在了大门口。 就好像,她舍弃了他的东西,也舍弃了他…… 陆闻州痛苦的皱眉,眼睛忍不住发红, 他忽然就感受到今天在消防通道里,他让温辞去记者发布会澄清,温辞委屈惨了的那种感受。 痛不欲生。 “不可以……怎么会……” 陆闻州红着眼,低低的呢喃了声,似是在安慰自己。 接着,他疯了一般,跑到大门前,输入密码。 是错的! 陆闻州愣了瞬,又不死心的输了一遍又一遍。 还是错的! 温辞真的不要他了! 陆闻州脚步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他崩溃的拍打着大门,“小辞,你开门好不好?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别不要我……” 最后一句,他哽咽出声。 楼上,温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密密麻麻的泛着酸楚。 她没去管楼下,继续收拾着东西,是她自己的东西,她之后要带走。 翻衣柜的时候,她看到一件大衣。 很旧了,款式也是几年前的。 温辞眼眶潮湿,思绪仿佛也被拉到了几年前。 那年冬天,也是陆闻州离开陆家后开始创业的第一个冬天。 他们的日子过的蛮苦的。 可陆闻州还是会把攒下来的钱给她买心念了很久却始终不舍得买的衣服。 就是这件大衣。 抚摸着毛茸茸的毛边,温辞心口一阵酸楚…… 这时,一旁的手机嗡嗡嗡震动了起来。 温辞看了一眼,是陆闻州。 想了想,她最后还是接通了,一边起身朝阳台走。 她看到陆闻州依旧站在门口, 而这会儿天气不太好,要下雨了。 耳边传来男人克制的声音,“小辞,你,别不要我……” 温辞心头一悸,还是红了眼眶, 她看着夜色里那抹挺拔的身影,艰涩道,“你走,当时说好了的……” “我后悔了,宝贝,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除了分开,怎样都行……” 陆闻州那边传来咣的一声, 温辞眸光一颤,亲眼看到那个平日里挺拔如松的男人,悔恨的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是我无能,没保护好你,网上舆论太严重,我不得已才让你出面的,不然,你会受到持续的攻击。对不起,如果我还有其他办法,哪怕舍弃一切,我也不舍得你被人谩骂……” 闻言,温辞不由握紧了手机,心里难受的厉害。 可就算他不是为了公司让她难堪,就能改变他做错事儿的事实吗? 温辞痛苦皱眉,最后声音很轻得说了句,“陆闻州,你在干嘛去了啊?” 如果他当初没有出轨, 如果他能恪守底线, 如果…… 可是没有那么多可笑的如果! 枪杆子长在自己身上,是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 温辞狠狠拧眉,恨声说,“你走!不然我喊保安了!” “……” 说罢,她直接挂了电话,转身离开,不愿再多看一秒钟。 可陆闻州却岿然不动的跪在那,仿佛,她不同意,他就一直跪着。 温辞懒得管。 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 窗外渐渐下起了雨,手机天气预报也提示一会儿有雷阵雨。 温辞心里烦躁,下床准备去楼下倒一杯水喝, 可路过阳台, 她看到陆闻州还在外面跪着,身上早被淋了个透。 在这么下去,陆闻州肯定会失温晕过去,严重的话,可能…… 温辞凝眉,心里愈发烦躁,别开眼没再多看,转身朝卧室门口走去。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收拾出来的那件大衣……当年,也是这样一个雨天,陆闻州冒雨回来,即便身上淋湿了,也没让这件衣服湿半分。 一瞬间,她心里像是被人压了块大石头,闷闷沉沉。 温辞用力掐了下掌心,疼痛让她清醒了很多, 她告诉自己,他伤她的还不够多吗? …… 陆闻州身上被冰冷的雨水淋了个透,身体几乎在失温的边缘,意识都开始模糊。 可他还是强撑着意识,跪在那儿,等他的温辞。 忽然,肩膀上落下一片温暖。 “闻州,你别跪了,我带你走……”何书意心疼的抱着男人,他的身体冷的厉害,再这么下去,他会失温的。 陆闻州意识涣散,以为抱着他的人是温辞,下意识圈住姑娘的腰身。 “宝贝,你原谅我了?你不生我的气了?” 何书意心尖儿一疼,很清楚这份温暖是给谁的…… 可她不忍心他这样。 他也不应该这样,温辞根本不值得她留恋。 何书意双手捧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脸,牵强一笑,“对,我原谅你了,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闻言,陆闻州觉得心脏仿佛被热流击中,四肢百骸都燃烧了起来。 他心痒难耐的拥住眼前的人,低头吻了下去……急切,难耐。 他低低的呢喃,“小辞,宝贝,别丢下我……” 何书意睫毛一颤,蓦的觉得浑身冰凉。 即便知道他心里有温辞,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心痛如刀绞。 忽然,她余光看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何书意眯了眯眸,抬手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热烈回应他…… 啪嗒一声! 温辞看到眼前的一幕,手里的毛毯应声落地。 她不知道脸上的湿润,究竟是眼泪,还是雨水,就这么麻木的僵在原地。 不远处,陆闻州抱着何书意,像是对待珍宝,温柔又热烈…… 温辞看的眼睛发酸,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担心陆闻州淋雨淋久了会生病,拿了条毛毯出来,想劝他离开,到底有多么可笑。 人家根本不需要。 又或许,其实他下跪求情,也是骗她的…… 多讽刺。 温辞咬着苍白的唇,蓦的闭眼,笑得苦涩。 再睁眼时,她猝不及防对上何书意投来的视线。 那眼神挑衅又讥诮。 仿佛是在说:你又输了。 温辞脸色一白。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狼狈又不堪。 从没那一刻让她觉得如此荒谬屈辱。 前一刻他还在下跪求原谅,没有两个小时,就跟小三厮混在一起了。 而且,还是在她家门前闹…… 折辱人都不是这么折辱的。 温辞猩红着眼,捏紧拳,忍无可忍的朝陆闻州怒声大喊,“陆闻州,这就是你口中的道歉吗!” 第100章 修罗场:忍无可忍!温辞决裂 别墅。 温辞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陆闻州的东西全收拾出来,扔进收纳袋里。 她要把他的一切从生活中剥出去! 衣帽间里,温辞把一堆西装扔进袋子里时,心里仿佛又一角也塌陷了下去,苦涩难言。 曾经这些东西都是她认真给他挑选的,每一件衣服都承载了她对他的爱意……毕竟哪个女人喜欢做这些杂活? 可她满心欢喜给他穿戴上,换来的却是,他去陪别的女人约会。 温辞苦笑了声,别开头再不想多看一眼,走到收纳柜前,囫囵把东西尽数塞进袋子里。 整整五个收纳袋, 温辞一一托下楼,把它们扔在楼下。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如释重负,可转身的那一瞬间,她还是红了眼眶。 谁能想到,几年前两人满心欢喜的搬进婚房,最后竟然以这样的结尾收场。 温辞仰头深呼了口气,抬手轻轻抹去眼尾的那一片潮湿。 然后,用力关上大门。 以后,她跟陆闻州桥归桥,路归路。 …… 陆闻州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所有东西,都被温辞装进收纳袋里扔在了大门口。 就好像,她舍弃了他的东西,也舍弃了他…… 陆闻州痛苦的皱眉,眼睛忍不住发红, 他忽然就感受到今天在消防通道里,他让温辞去记者发布会澄清,温辞委屈惨了的那种感受。 痛不欲生。 “不可以……怎么会……” 陆闻州红着眼,低低的呢喃了声,似是在安慰自己。 接着,他疯了一般,跑到大门前,输入密码。 是错的! 陆闻州愣了瞬,又不死心的输了一遍又一遍。 还是错的! 温辞真的不要他了! 陆闻州脚步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他崩溃的拍打着大门,“小辞,你开门好不好?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别不要我……” 最后一句,他哽咽出声。 楼上,温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密密麻麻的泛着酸楚。 她没去管楼下,继续收拾着东西,是她自己的东西,她之后要带走。 翻衣柜的时候,她看到一件大衣。 很旧了,款式也是几年前的。 温辞眼眶潮湿,思绪仿佛也被拉到了几年前。 那年冬天,也是陆闻州离开陆家后开始创业的第一个冬天。 他们的日子过的蛮苦的。 可陆闻州还是会把攒下来的钱给她买心念了很久却始终不舍得买的衣服。 就是这件大衣。 抚摸着毛茸茸的毛边,温辞心口一阵酸楚…… 这时,一旁的手机嗡嗡嗡震动了起来。 温辞看了一眼,是陆闻州。 想了想,她最后还是接通了,一边起身朝阳台走。 她看到陆闻州依旧站在门口, 而这会儿天气不太好,要下雨了。 耳边传来男人克制的声音,“小辞,你,别不要我……” 温辞心头一悸,还是红了眼眶, 她看着夜色里那抹挺拔的身影,艰涩道,“你走,当时说好了的……” “我后悔了,宝贝,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除了分开,怎样都行……” 陆闻州那边传来咣的一声, 温辞眸光一颤,亲眼看到那个平日里挺拔如松的男人,悔恨的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是我无能,没保护好你,网上舆论太严重,我不得已才让你出面的,不然,你会受到持续的攻击。对不起,如果我还有其他办法,哪怕舍弃一切,我也不舍得你被人谩骂……” 闻言,温辞不由握紧了手机,心里难受的厉害。 可就算他不是为了公司让她难堪,就能改变他做错事儿的事实吗? 温辞痛苦皱眉,最后声音很轻得说了句,“陆闻州,你在干嘛去了啊?” 如果他当初没有出轨, 如果他能恪守底线, 如果…… 可是没有那么多可笑的如果! 枪杆子长在自己身上,是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 温辞狠狠拧眉,恨声说,“你走!不然我喊保安了!” “……” 说罢,她直接挂了电话,转身离开,不愿再多看一秒钟。 可陆闻州却岿然不动的跪在那,仿佛,她不同意,他就一直跪着。 温辞懒得管。 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 窗外渐渐下起了雨,手机天气预报也提示一会儿有雷阵雨。 温辞心里烦躁,下床准备去楼下倒一杯水喝, 可路过阳台, 她看到陆闻州还在外面跪着,身上早被淋了个透。 在这么下去,陆闻州肯定会失温晕过去,严重的话,可能…… 温辞凝眉,心里愈发烦躁,别开眼没再多看,转身朝卧室门口走去。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收拾出来的那件大衣……当年,也是这样一个雨天,陆闻州冒雨回来,即便身上淋湿了,也没让这件衣服湿半分。 一瞬间,她心里像是被人压了块大石头,闷闷沉沉。 温辞用力掐了下掌心,疼痛让她清醒了很多, 她告诉自己,他伤她的还不够多吗? …… 陆闻州身上被冰冷的雨水淋了个透,身体几乎在失温的边缘,意识都开始模糊。 可他还是强撑着意识,跪在那儿,等他的温辞。 忽然,肩膀上落下一片温暖。 “闻州,你别跪了,我带你走……”何书意心疼的抱着男人,他的身体冷的厉害,再这么下去,他会失温的。 陆闻州意识涣散,以为抱着他的人是温辞,下意识圈住姑娘的腰身。 “宝贝,你原谅我了?你不生我的气了?” 何书意心尖儿一疼,很清楚这份温暖是给谁的…… 可她不忍心他这样。 他也不应该这样,温辞根本不值得她留恋。 何书意双手捧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脸,牵强一笑,“对,我原谅你了,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闻言,陆闻州觉得心脏仿佛被热流击中,四肢百骸都燃烧了起来。 他心痒难耐的拥住眼前的人,低头吻了下去……急切,难耐。 他低低的呢喃,“小辞,宝贝,别丢下我……” 何书意睫毛一颤,蓦的觉得浑身冰凉。 即便知道他心里有温辞,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心痛如刀绞。 忽然,她余光看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何书意眯了眯眸,抬手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热烈回应他…… 啪嗒一声! 温辞看到眼前的一幕,手里的毛毯应声落地。 她不知道脸上的湿润,究竟是眼泪,还是雨水,就这么麻木的僵在原地。 不远处,陆闻州抱着何书意,像是对待珍宝,温柔又热烈…… 温辞看的眼睛发酸,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担心陆闻州淋雨淋久了会生病,拿了条毛毯出来,想劝他离开,到底有多么可笑。 人家根本不需要。 又或许,其实他下跪求情,也是骗她的…… 多讽刺。 温辞咬着苍白的唇,蓦的闭眼,笑得苦涩。 再睁眼时,她猝不及防对上何书意投来的视线。 那眼神挑衅又讥诮。 仿佛是在说:你又输了。 温辞脸色一白。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狼狈又不堪。 从没那一刻让她觉得如此荒谬屈辱。 前一刻他还在下跪求原谅,没有两个小时,就跟小三厮混在一起了。 而且,还是在她家门前闹…… 折辱人都不是这么折辱的。 温辞猩红着眼,捏紧拳,忍无可忍的朝陆闻州怒声大喊,“陆闻州,这就是你口中的道歉吗!” 第101章 虐心必看:痛不欲生! 何书意脊背一僵,惊慌失措的看向男人。 索性,发烧的男人意识迷离,根本听不见温辞在说什么…… 何书意脑中那根紧绷的弦渐渐松懈, 她回头朝温辞露出一抹不屑的笑,讽刺道,“温辞,你到现在还没看清自己在闻州心中的地位吗?” “装睡的男人,是叫不醒的……” 一句话,让温辞如坠冰窟,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何书意勾唇笑了笑,扶着男人上车离开。 车子绝尘而去。 温辞站在原地,意识是清醒的,可早已被冲刷的雨水砸的支离破碎。 是啊,装睡的男人是叫不醒的。 男人出轨是会上瘾的, 刚开始,他小心翼翼,偷吃完回来后,恨不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可渐渐的,他发现女人没发现后,胆子就变大了,一次次的踏越底线,开始夜不归宿,开始谎话连篇…… 所以,他明知道自己的底线,还是越轨了。 他明知道情人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他还是任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他都知道。 他也永远都觉得她温辞性子软,不会发现,会一如既往的依赖着他。 温辞咬着手背,才压抑住喉咙里撕心裂肺的哽咽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楼的,麻木的坐在浴缸里,任由热水冲刷,身体因为冷热交替,渐渐开始发热。 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舒服的…… 陆闻州真是让她心力交瘁。 他的一切,都跟他这个人一样。 伤她的身,伤她的心。 …… 日月湾。 陆闻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以为是温辞带他回家了, 他心里一阵狂喜,下意识转身拥住身旁的人。 可扑面而来的确实一股清甜的香水味,陆闻州面色微滞。 何书意小女人一般,依偎在他怀里,揉了揉眼睛,懵懵的喊了声,“时间还早,再睡会……” 这下,陆闻州彻底清醒了。 他用力推开何书意,从床上坐起,冷声质问,“我怎么在这儿?” 何书意脊背碰到了床头柜,疼的厉害,可远不及男人冷冰冰的声音让她难受。 满腹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红着眼控诉,“你在那儿一直跪着,我如果没去接你,你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陆闻州面色阴沉,甩开被子,不管地上的衣服干没干,直接套在身上。 “那也不需要你管!” 短短几个字,刀子似的戳在何书意心窝里,她当即红了眼。 她为了去找她,脸都不要了,像个婊子一样,去他家找他。 他现在却说不需要她管? 何书意笑得悲戚,眼里含着泪,苦笑,“是,你不需要我管,你等着温辞去管你!可她管那你了吗!” 听到这话,陆闻州系扣子的手忽然一僵,他抬眸给了她一记冷眼。 何书意眸光颤了下,心底里是害怕的。 可现在,她非要往他心上戳刀子。 她直起上身,跟他对视,“你知道你刚刚的体温是多少吗?28度!我如果去晚点,你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温辞倒是在家,她知道你在下面淋雨跪着,可她管你了吗?” “陆闻州,你倒是跟我说说,她管你了吗?她连一件衣服都没给你!一把雨伞都没给你!” 说完,何书意气喘吁吁,明明是在发泄,可她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看着男人隐忍痛苦的面色, 何书意目光晦涩,她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想去抱抱他,轻声说,“闻州哥,你知不知道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话未说完,男人冷漠拂开她的手, 一字一句的道, “我就算是今晚死在那儿,也不需要你管。” “温辞管不管我,我照单全收,她管我,我开心,她不管我,我也愿意受着!” “但你,何书意,别多管闲事。” 说完,男人捞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朝卧室门口走去。 身后,何书意一脸土色,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好像她就是一个小丑,费心全力哄人家开心,人家自始至终正眼都没瞧她一下,只觉得她碍眼! 何书意苦涩的咬着唇,心一横,不管不顾的追上陆闻州,紧紧抱着他的后腰。 她何书意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哪里比不上温辞了! 他们不过就是在一起十年! “闻州哥,你别走,我不惹你生气了……你别回去……”何书意脸颊贴着他后背,委屈的说。 陆闻州握着她缠在腰间的手,转过身来。 何书意哽咽了声,以为他心软了,扑进他怀里。 可下一刻,男人就把她狠狠甩在了墙上。 “啊……”何书意吃痛,委屈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陆闻州眼里半分温柔的没有,桎梏着她的肩膀,冷声说,“何书意,你最好祈祷你去别墅这件事温辞不知道,不然,我一定不饶你。” 对上男人那双嗜血般的眸,何书意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样的陆闻州陌生到让她恐惧…… 她不敢逞口舌之快,忙道,“温辞没看到,我是偷偷去的,那会儿她一定睡下了……” 闻言,陆闻州的脸色才稍稍好了点,嫌恶的松开他。 看着她像破布一样瘫倒在地上, 他眼里半分同情都没有,冷声丢下句,“明天记者发布会,我不希望再有任何差错,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说罢,他理了下微乱了袖口,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都透着凌厉的肃杀之气。 何书意大梦初醒,惊恐的白了脸,随之而来,便是无边的委屈,几乎要将她淹没。 凭什么!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 他难道一丁点都看不到吗? 何书意环抱着自己,像是丢了全世界一般,崩溃的坐在地上痛哭。 不一会儿,卧室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书意,视频准备好了。” 何书意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冷声说,“发给我。” 记者发布会是。 她才不会让温辞好过…… …… 别墅。 温辞洗了个热水澡,可身体还是冷的厉害。 她在柜子里翻找出药,喝完后,疲惫的躺在床上。 可脑海里,陆闻州和何书意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 十七岁时,那个少年惊艳了她整个青春,刻骨铭心。 如今看来,确实是刻骨铭心……痛的刻骨铭心。 温辞自嘲一笑。 忽然,她听到门外响起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第101章 虐心必看:痛不欲生! 何书意脊背一僵,惊慌失措的看向男人。 索性,发烧的男人意识迷离,根本听不见温辞在说什么…… 何书意脑中那根紧绷的弦渐渐松懈, 她回头朝温辞露出一抹不屑的笑,讽刺道,“温辞,你到现在还没看清自己在闻州心中的地位吗?” “装睡的男人,是叫不醒的……” 一句话,让温辞如坠冰窟,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何书意勾唇笑了笑,扶着男人上车离开。 车子绝尘而去。 温辞站在原地,意识是清醒的,可早已被冲刷的雨水砸的支离破碎。 是啊,装睡的男人是叫不醒的。 男人出轨是会上瘾的, 刚开始,他小心翼翼,偷吃完回来后,恨不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可渐渐的,他发现女人没发现后,胆子就变大了,一次次的踏越底线,开始夜不归宿,开始谎话连篇…… 所以,他明知道自己的底线,还是越轨了。 他明知道情人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他还是任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他都知道。 他也永远都觉得她温辞性子软,不会发现,会一如既往的依赖着他。 温辞咬着手背,才压抑住喉咙里撕心裂肺的哽咽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楼的,麻木的坐在浴缸里,任由热水冲刷,身体因为冷热交替,渐渐开始发热。 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舒服的…… 陆闻州真是让她心力交瘁。 他的一切,都跟他这个人一样。 伤她的身,伤她的心。 …… 日月湾。 陆闻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以为是温辞带他回家了, 他心里一阵狂喜,下意识转身拥住身旁的人。 可扑面而来的确实一股清甜的香水味,陆闻州面色微滞。 何书意小女人一般,依偎在他怀里,揉了揉眼睛,懵懵的喊了声,“时间还早,再睡会……” 这下,陆闻州彻底清醒了。 他用力推开何书意,从床上坐起,冷声质问,“我怎么在这儿?” 何书意脊背碰到了床头柜,疼的厉害,可远不及男人冷冰冰的声音让她难受。 满腹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红着眼控诉,“你在那儿一直跪着,我如果没去接你,你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陆闻州面色阴沉,甩开被子,不管地上的衣服干没干,直接套在身上。 “那也不需要你管!” 短短几个字,刀子似的戳在何书意心窝里,她当即红了眼。 她为了去找她,脸都不要了,像个婊子一样,去他家找他。 他现在却说不需要她管? 何书意笑得悲戚,眼里含着泪,苦笑,“是,你不需要我管,你等着温辞去管你!可她管那你了吗!” 听到这话,陆闻州系扣子的手忽然一僵,他抬眸给了她一记冷眼。 何书意眸光颤了下,心底里是害怕的。 可现在,她非要往他心上戳刀子。 她直起上身,跟他对视,“你知道你刚刚的体温是多少吗?28度!我如果去晚点,你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温辞倒是在家,她知道你在下面淋雨跪着,可她管你了吗?” “陆闻州,你倒是跟我说说,她管你了吗?她连一件衣服都没给你!一把雨伞都没给你!” 说完,何书意气喘吁吁,明明是在发泄,可她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看着男人隐忍痛苦的面色, 何书意目光晦涩,她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想去抱抱他,轻声说,“闻州哥,你知不知道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话未说完,男人冷漠拂开她的手, 一字一句的道, “我就算是今晚死在那儿,也不需要你管。” “温辞管不管我,我照单全收,她管我,我开心,她不管我,我也愿意受着!” “但你,何书意,别多管闲事。” 说完,男人捞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朝卧室门口走去。 身后,何书意一脸土色,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好像她就是一个小丑,费心全力哄人家开心,人家自始至终正眼都没瞧她一下,只觉得她碍眼! 何书意苦涩的咬着唇,心一横,不管不顾的追上陆闻州,紧紧抱着他的后腰。 她何书意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哪里比不上温辞了! 他们不过就是在一起十年! “闻州哥,你别走,我不惹你生气了……你别回去……”何书意脸颊贴着他后背,委屈的说。 陆闻州握着她缠在腰间的手,转过身来。 何书意哽咽了声,以为他心软了,扑进他怀里。 可下一刻,男人就把她狠狠甩在了墙上。 “啊……”何书意吃痛,委屈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陆闻州眼里半分温柔的没有,桎梏着她的肩膀,冷声说,“何书意,你最好祈祷你去别墅这件事温辞不知道,不然,我一定不饶你。” 对上男人那双嗜血般的眸,何书意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样的陆闻州陌生到让她恐惧…… 她不敢逞口舌之快,忙道,“温辞没看到,我是偷偷去的,那会儿她一定睡下了……” 闻言,陆闻州的脸色才稍稍好了点,嫌恶的松开他。 看着她像破布一样瘫倒在地上, 他眼里半分同情都没有,冷声丢下句,“明天记者发布会,我不希望再有任何差错,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说罢,他理了下微乱了袖口,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都透着凌厉的肃杀之气。 何书意大梦初醒,惊恐的白了脸,随之而来,便是无边的委屈,几乎要将她淹没。 凭什么!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 他难道一丁点都看不到吗? 何书意环抱着自己,像是丢了全世界一般,崩溃的坐在地上痛哭。 不一会儿,卧室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书意,视频准备好了。” 何书意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冷声说,“发给我。” 记者发布会是。 她才不会让温辞好过…… …… 别墅。 温辞洗了个热水澡,可身体还是冷的厉害。 她在柜子里翻找出药,喝完后,疲惫的躺在床上。 可脑海里,陆闻州和何书意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 十七岁时,那个少年惊艳了她整个青春,刻骨铭心。 如今看来,确实是刻骨铭心……痛的刻骨铭心。 温辞自嘲一笑。 忽然,她听到门外响起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第102章 温辞决断! 温辞脸色一白,腾的直起身。 刚要喊人。 卧室门就被人推开, 陆闻州摸索着打开灯,醉醺醺的朝她走来,“小辞,小辞,你怎么不管我……为什么不管我了……” 今天何书意说的那一番话,他嘴上说不介意,可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 以前,他就算是出趟短差,温辞都要刨根问底问清楚,是要去哪出差?去多久?跟谁一起?合作方是男的女的? 他调侃她,要不把每天都把她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 姑娘羞涩的推他,傲娇的说,“谁爱管你,反正我没管,是你自愿说的!” “你啊!”他嘴上调侃,其实心暖的不像话,他知道她爱他、关心他。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做什么她从不多问,即便出差,她也不关心他去做什么,跟谁一起…… 陆闻州心酸的厉害,不管不顾的走过去把人抱紧怀里。 “宝贝,你管管我……别不管我……” 听到这话,温辞眼眶酸酸涨涨。 她以前确实喜欢管他,可换来了什么啊? 换来了他的背叛。 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你哪来的钥匙!”温辞嫌弃的推他,皱眉,“你走开!别碰我!” 他刚碰了何书意,现在又不知羞耻的来找她。 折辱人吗? “对不起,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理我……” 醉酒的陆闻州特别缠人,再加上他身子魁梧,温辞根本挣脱不开。 “小辞……” 他就像只巨型犬,埋在她脖颈处,撒娇讨好。 深呼了口气,温辞实在不想跟他掰扯,强忍着燥意说,“好了,别闹了,很晚了,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听到这句软话,陆闻州果然老实了,乖乖任由她拉着走进次卧。 温辞把他推倒在床上就想走, 可男人却固执着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拽,就把她扯进怀里,紧紧圈着。 “别离开我……”他低低的说。 温辞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尖锐的疼,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最后只能等着他睡熟后再离开。 身后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 温辞僵硬的推开他的手臂,撑着床起身,侧眸,男人俊朗的面庞映入眼帘,她眸光不由颤了下…… 陆闻州有一副好皮囊,这也意味着他是越老越吃香。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看到这张面庞时,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春心荡漾的欢喜,只觉得心酸,悲戚…… “小辞……” 男人抱着她低喃了声,那么温柔。 就像多年前的每个晚自习下课,他骑车载着她回家,分开时,他都要抱着她留恋好一会。 可如今,她想破脑袋,都体会不到那种心动的感觉,有的,只是心酸。 温辞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崩溃的弯下腰靠在他脊背上,痛呼,“陆闻州!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失去我了!” 这是温辞头一次在他面前控诉这些, 她双眸里满是受伤,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跟你在一起……”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温辞苦涩一笑,提线木偶一般,下床离开。 回到卧室。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陆闻州果然会折磨人…… 她刚要放下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她手指一僵,一股尖锐的痛从食指一路穿进心脏。 何书意:【给别人当保姆感觉如何啊?】 【这几个月,每天对着跟我亲热过的男人,很难受……】 【……】 三言两语就把温辞的心里最难以启齿的伤疤狠狠撕开了。 温辞心痛的窒息。 她不禁想起那些日子,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一次知道陆闻州出轨,是看到他衬衫上的一根栗色头发, 她从不染头发,这根头发绝对是别人的。 那时候,她心慌,不安,委屈,却又不敢质问陆闻州, 她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想那根头发一定是他不小心沾上的。 可后来有一次,她看到了陆闻州身边时不时跟着一个女生, 那女生漂亮,年轻, 正是大学刚毕业不久的何书意。 不比她,在职场浸淫多年,身上那股青春活力早已快消失殆尽了。 更可悲的是,她发现,何书意的头发正好的栗色的。 孤男寡女,怎样的接触,才能让头发沾在私密的衬衫上呢? 温辞想骗自己都骗不了…… 爱了她十年的陆闻州,真的出轨了。 那段时间,极大的心理落差让她一度浑浑噩噩, 在他夜不归宿的日子里,从不喝酒的她每晚都喝的不省人事。 助理看到她憔悴的模样,每天都关心她,时不时哄她开心。 可陆闻州看不见,他一如既往的跟她撒着谎,借口出差,带着何书意出去玩。 而就在不久前,他问她,为什么不管他了? 她管不起了! 温辞眼睛红的要命,肩膀克制不住的颤抖。 何书意发来一条语音,“温辞,其实以前我挺羡慕你的,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没想到最后竟然活得这么卑微凄惨。” “跟个伺候人的保姆有什么区别!” 温辞双眼通红,发了句:【比你这种出来卖的强。】 对面忽然就噤声了…… 温辞冷笑,戳人伤疤吗?她最会了。 【何书意,你要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贱搜搜的来恶心我,这么不要脸呢?】 【又或者说,你手腕上戴着的那个不是表,你才是真的婊!】 发完。 对方在好半晌都没再回一句话。 温辞把手机丢在一旁,狼狈的走进洗手间,打开淋浴,任由冷水浇在自己身上。 她苍白着脸,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那儿,难受的要命。 说到底, 这场局,输的从来都是她,一败涂地, 赔了青春,丢了梦想,成了以前心里最讨厌的模样…… 索性,现在梦想被她重新捡起来了,设计师这条路,她再也不会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都被搓的泛红, 她才擦干净,穿着浴袍出来, 一如既往的拿着记号笔,走到挂历前,在某个日期上划上叉号。 还有13天。 …… 翌日。 陆闻州一觉睡醒,下意识摸了下身侧,温辞不在,可他隐隐记得昨晚温辞陪着他。 陆闻州不自觉勾起唇, 他就知道,温辞不舍得他的,不会忍心不管他的……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时,梁秘书的电话打来了,“陆总,记者发布会这边准备好了,何书意和那个男人也到了,现在就等您和夫人过来了!” 陆闻州嗯声,语气严肃,“盯好现场,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我们马上过去。” “好的陆总。” 陆闻州神采飞扬的洗漱好,想着等记者发布会结束后,带着温辞一起去度蜜月,好好哄哄姑娘。 结果,刚下楼。 看到温辞推着行李箱站在客厅,他心口突的咯噔了下,如坠深渊。 “小辞,你怎么带着行李……”陆闻州脸色苍白,试图欺骗自己。 温辞昨晚没睡好,化了妆才没那么憔悴, 她冷冷盯着他,“你老是骚扰我,我只能自己搬出去了。等记者发布会结束后,我不希望再出现昨晚的情况!” 陆闻州见她决绝的模样,彻底慌了,让她离开这儿,不如杀了他。 “小辞,你别走,我走,我保证,以后没你的允许,绝不会打扰你!” 陆闻州扯过她的行李箱,红着眼说。 温辞压根不信他,冲他摊开手,冷声道,“备用钥匙,还有门禁卡给我。” 陆闻州侧脸紧绷,心里是百般不愿的,可对上姑娘那双冷漠的眼神,最后还是拿出了钥匙。 温辞一把抢了过来,随后狠狠扔进了垃圾桶里,看都没看看他一眼,提步往出走。 “不是要去记者发布会吗?走!” 身后,陆闻州看着被扔进垃圾桶的钥匙和门禁卡,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也被甩的稀巴烂,疼的厉害。 难堪又委屈。 可更让他绝望的是,温辞刚刚的态度,就好像是今天之后,他们都不会再见似的…… 她要干什么? 第102章 温辞决断! 温辞脸色一白,腾的直起身。 刚要喊人。 卧室门就被人推开, 陆闻州摸索着打开灯,醉醺醺的朝她走来,“小辞,小辞,你怎么不管我……为什么不管我了……” 今天何书意说的那一番话,他嘴上说不介意,可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 以前,他就算是出趟短差,温辞都要刨根问底问清楚,是要去哪出差?去多久?跟谁一起?合作方是男的女的? 他调侃她,要不把每天都把她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带哪。 姑娘羞涩的推他,傲娇的说,“谁爱管你,反正我没管,是你自愿说的!” “你啊!”他嘴上调侃,其实心暖的不像话,他知道她爱他、关心他。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做什么她从不多问,即便出差,她也不关心他去做什么,跟谁一起…… 陆闻州心酸的厉害,不管不顾的走过去把人抱紧怀里。 “宝贝,你管管我……别不管我……” 听到这话,温辞眼眶酸酸涨涨。 她以前确实喜欢管他,可换来了什么啊? 换来了他的背叛。 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你哪来的钥匙!”温辞嫌弃的推他,皱眉,“你走开!别碰我!” 他刚碰了何书意,现在又不知羞耻的来找她。 折辱人吗? “对不起,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理我……” 醉酒的陆闻州特别缠人,再加上他身子魁梧,温辞根本挣脱不开。 “小辞……” 他就像只巨型犬,埋在她脖颈处,撒娇讨好。 深呼了口气,温辞实在不想跟他掰扯,强忍着燥意说,“好了,别闹了,很晚了,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听到这句软话,陆闻州果然老实了,乖乖任由她拉着走进次卧。 温辞把他推倒在床上就想走, 可男人却固执着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拽,就把她扯进怀里,紧紧圈着。 “别离开我……”他低低的说。 温辞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尖锐的疼,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最后只能等着他睡熟后再离开。 身后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 温辞僵硬的推开他的手臂,撑着床起身,侧眸,男人俊朗的面庞映入眼帘,她眸光不由颤了下…… 陆闻州有一副好皮囊,这也意味着他是越老越吃香。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看到这张面庞时,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春心荡漾的欢喜,只觉得心酸,悲戚…… “小辞……” 男人抱着她低喃了声,那么温柔。 就像多年前的每个晚自习下课,他骑车载着她回家,分开时,他都要抱着她留恋好一会。 可如今,她想破脑袋,都体会不到那种心动的感觉,有的,只是心酸。 温辞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崩溃的弯下腰靠在他脊背上,痛呼,“陆闻州!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失去我了!” 这是温辞头一次在他面前控诉这些, 她双眸里满是受伤,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一定不会跟你在一起……”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温辞苦涩一笑,提线木偶一般,下床离开。 回到卧室。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陆闻州果然会折磨人…… 她刚要放下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她手指一僵,一股尖锐的痛从食指一路穿进心脏。 何书意:【给别人当保姆感觉如何啊?】 【这几个月,每天对着跟我亲热过的男人,很难受……】 【……】 三言两语就把温辞的心里最难以启齿的伤疤狠狠撕开了。 温辞心痛的窒息。 她不禁想起那些日子,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一次知道陆闻州出轨,是看到他衬衫上的一根栗色头发, 她从不染头发,这根头发绝对是别人的。 那时候,她心慌,不安,委屈,却又不敢质问陆闻州, 她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想那根头发一定是他不小心沾上的。 可后来有一次,她看到了陆闻州身边时不时跟着一个女生, 那女生漂亮,年轻, 正是大学刚毕业不久的何书意。 不比她,在职场浸淫多年,身上那股青春活力早已快消失殆尽了。 更可悲的是,她发现,何书意的头发正好的栗色的。 孤男寡女,怎样的接触,才能让头发沾在私密的衬衫上呢? 温辞想骗自己都骗不了…… 爱了她十年的陆闻州,真的出轨了。 那段时间,极大的心理落差让她一度浑浑噩噩, 在他夜不归宿的日子里,从不喝酒的她每晚都喝的不省人事。 助理看到她憔悴的模样,每天都关心她,时不时哄她开心。 可陆闻州看不见,他一如既往的跟她撒着谎,借口出差,带着何书意出去玩。 而就在不久前,他问她,为什么不管他了? 她管不起了! 温辞眼睛红的要命,肩膀克制不住的颤抖。 何书意发来一条语音,“温辞,其实以前我挺羡慕你的,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没想到最后竟然活得这么卑微凄惨。” “跟个伺候人的保姆有什么区别!” 温辞双眼通红,发了句:【比你这种出来卖的强。】 对面忽然就噤声了…… 温辞冷笑,戳人伤疤吗?她最会了。 【何书意,你要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贱搜搜的来恶心我,这么不要脸呢?】 【又或者说,你手腕上戴着的那个不是表,你才是真的婊!】 发完。 对方在好半晌都没再回一句话。 温辞把手机丢在一旁,狼狈的走进洗手间,打开淋浴,任由冷水浇在自己身上。 她苍白着脸,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那儿,难受的要命。 说到底, 这场局,输的从来都是她,一败涂地, 赔了青春,丢了梦想,成了以前心里最讨厌的模样…… 索性,现在梦想被她重新捡起来了,设计师这条路,她再也不会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都被搓的泛红, 她才擦干净,穿着浴袍出来, 一如既往的拿着记号笔,走到挂历前,在某个日期上划上叉号。 还有13天。 …… 翌日。 陆闻州一觉睡醒,下意识摸了下身侧,温辞不在,可他隐隐记得昨晚温辞陪着他。 陆闻州不自觉勾起唇, 他就知道,温辞不舍得他的,不会忍心不管他的……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时,梁秘书的电话打来了,“陆总,记者发布会这边准备好了,何书意和那个男人也到了,现在就等您和夫人过来了!” 陆闻州嗯声,语气严肃,“盯好现场,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我们马上过去。” “好的陆总。” 陆闻州神采飞扬的洗漱好,想着等记者发布会结束后,带着温辞一起去度蜜月,好好哄哄姑娘。 结果,刚下楼。 看到温辞推着行李箱站在客厅,他心口突的咯噔了下,如坠深渊。 “小辞,你怎么带着行李……”陆闻州脸色苍白,试图欺骗自己。 温辞昨晚没睡好,化了妆才没那么憔悴, 她冷冷盯着他,“你老是骚扰我,我只能自己搬出去了。等记者发布会结束后,我不希望再出现昨晚的情况!” 陆闻州见她决绝的模样,彻底慌了,让她离开这儿,不如杀了他。 “小辞,你别走,我走,我保证,以后没你的允许,绝不会打扰你!” 陆闻州扯过她的行李箱,红着眼说。 温辞压根不信他,冲他摊开手,冷声道,“备用钥匙,还有门禁卡给我。” 陆闻州侧脸紧绷,心里是百般不愿的,可对上姑娘那双冷漠的眼神,最后还是拿出了钥匙。 温辞一把抢了过来,随后狠狠扔进了垃圾桶里,看都没看看他一眼,提步往出走。 “不是要去记者发布会吗?走!” 身后,陆闻州看着被扔进垃圾桶的钥匙和门禁卡,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也被甩的稀巴烂,疼的厉害。 难堪又委屈。 可更让他绝望的是,温辞刚刚的态度,就好像是今天之后,他们都不会再见似的…… 她要干什么? 第103章 彻底完蛋! 温辞没跟陆闻州坐一辆车,他们现在的关系没必要强装。 到达目的地后。 温辞在车上给自己做了三分钟思想工作,才隐忍的下了车, 一边拿出手机给陆闻州发消息:【我快到大门口了,你在哪?】 然而消息还未发过去,屏幕上忽然弹出一条热点推送—— 【何书意视频澄清!她才是无辜的那个人,温辞霸凌多年,简直不配为人。】 视频里,何书意脸色苍白的对着镜头‘澄清’—— “大家好,我是何书意,相信大家最近都看到网上关于我和陆总,以及陆夫人的舆论了。” 何书意眼眶泛起了红,泪光莹莹,声音颤抖,“其实这件事是我为了博取流量,才故意算计了论陆夫人,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说着,一滴泪从她眼角滚落下来,可怜的不像话,怎么看都像是她被欺负了。 “我在这儿给大家道个歉。” 何书意哽咽了声,随后直起身,对着镜头九十度弯腰道歉。 这一动作恰好露出了她腿上和膝盖上的伤口, 就好像,她被人怎么欺负了似的…… 温辞看完,一颗心都沉进了谷底,不自觉攥紧手机。这个何书意惯会装,矫揉造作,贱到了骨头里。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声—— “快看,温辞在那,她还真有脸过来!” “可不是嘛!真是不要脸!” “……” 温辞蹙眉抬眸,就看到乌泱泱一片记者朝她跑来。 温辞心头重重一跳,却已经来不及躲了,记者已经将她包围。 一个个话筒几乎怼到了温辞脸上。 “温辞,何小姐好像并未招惹你,你为什么多次霸凌她呢?” “是不是因为陆总不爱你了,他跟你离婚后爱上了何小姐,所以,你就带头欺负何小姐?” “请你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 “……” 一字一句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刀,把温辞凌迟的血肉模糊。 可笑她这个无辜的人,现在竟然成了万夫所指。 温辞脸色苍白,用力拍开面前的话筒,大喊,“这可是公共场合!你们就这样没素质吗?一会儿保安就过来了!” 然而这些记者为了这么重量级的新闻,哪还管什么保安? “温辞你是敢做不敢当是吗?” “你对待我们这些普通人都颐指气使,对待何小姐肯定更差!” “……” 温辞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她无措的环抱着自己,眼睛红的要命。 倏然,不经意的一个抬眸, 她看到陆闻州和的何书意出现在视线里, 两人并肩而行,俊男美女,好不般配…… 而她,像个过街老鼠,遭人唾,遭人骂。 温辞屈辱的咬着牙关,那一刻,她像是被人泼了盆凉水,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 “温辞,人家陆总和何小姐那么恩爱,你别棒打鸳鸯!恶妇一样欺负何小姐!不然,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某个记者尖锐讽刺。 仿佛一记重锤,把温辞砸的支离破碎。 温辞身子僵硬,忽然就想到起陆闻州跟她说,今天的记者发布会,会澄清一切,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如今看来,他又是骗她的…… 他骗她来这里,被人嘲,被人骂,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 这样,何书意就洗脱了! 他可真疼何书意,把她当傻子骗。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可笑自己竟然还傻乎乎的来了。 她自虐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何书意亲昵的挽着男人的手臂,两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儿亲密无间的恋人! 而她,倒像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怨妇! 真讽刺。 温辞喉咙艰涩哽咽了下,苦不堪言。 这时,眼尖的记者看到陆闻州和何书意,“快看,陆总和何小姐,他们果然在一起了!” 话音落下,一众记者乌泱泱的跑过去,争先恐后的采访—— “陆总,您和何小姐感情可真好,是好事将近了吗?” “陆总,温辞那样欺负何小姐,这样的人,您一定不要放过!” “……” 陆闻州愤懑拧眉, 刚要说什么, 一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了温辞那双绝望的双眼,他心头猛的一跳。 何书意忽然挽住他的手臂,笑着对记者说,“大家别说了……” 没肯定也没否定,让记者以为她是害羞,更加确定了两人的感情,觉得温辞才是那个棒打鸳鸯的贱人。 一旁,温辞就这么静静看着陆闻州跟何书意在一起,面上血色尽褪。 曾几何时,陆闻州也是那样大大方方的带着她出席活动,跟记者坦白她就是他的陆夫人。 如今,物是人非。 何书意笑着朝她看过来,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赢了! 此刻,她当真是风光无限。 温辞眼眶通红,不自觉看了眼陆闻州,男人面色冷厉,大概是觉得这些记者的提问让何书意难堪了…… 可她刚刚遭人骂遭人唾弃的时候,他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 好一个偏爱。 温辞胸口发堵,积压了几个月的委屈,在这一刻仿佛决堤,某个疯狂的念头油然升起。 突然,陆闻州不顾一切的拍开面前的一个个话筒,怒声呵斥,“你们不知道实情就在这儿血口喷人!知道散播谣言要判多少年吗!等新闻发布会结束!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绝不轻饶!” 温辞一怔。 话音落下,周围的记者都心惊胆战的噤了声,小声议论着—— “陆总发这么大火,网上那些是不是真的是谣言啊?” “何书意或许就是卖惨呢!” “……” 何书意脸色刷的就白了,屈辱又不甘心,她下意识去看身旁的男人。 而这时,陆闻州已经朝不远处的温辞阔步走去。 何书意去抓他的手落了空,难堪的要命……难道她今天真的要完蛋了吗? 温辞看着眼前坚定朝她走来的男人,心里酸涩的泛苦水,真的很想当众质问他! 陆闻州步履匆匆走过来,眼里满是心疼。 他不在的时候,她究竟受了多少苦,一想到那些记者那样侮辱她,他就恨不得弄死那些人! “小辞……” 就在他走近她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横插进来。 “陆总,你和温辞离婚,跟何小姐在一起的选择是对的,温辞这样的霸凌员工的人压根不配当总裁夫人!” 来人正是陆氏集团的最大投资方,华耀科技总裁。 他缓步走过来,看着温辞,冷哼了声,“这样的人,留着就是给集团抹黑,阻碍集团发展,闻州,你跟她离婚是对的。”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记者炸了锅似的开始议论非非—— “华耀老总都这么说了,看来陆总真的和温辞离婚了!” “可不,陆总都跟何小姐当众拉手了,还能有假?” “今天记者发布会说不定就是陆总宣布好事的发布会!” “……” 何书意勾了下唇,眼里划过一抹精芒,好戏才刚刚开场。 这次,她要让温辞彻底完蛋。 第103章 彻底完蛋! 温辞没跟陆闻州坐一辆车,他们现在的关系没必要强装。 到达目的地后。 温辞在车上给自己做了三分钟思想工作,才隐忍的下了车, 一边拿出手机给陆闻州发消息:【我快到大门口了,你在哪?】 然而消息还未发过去,屏幕上忽然弹出一条热点推送—— 【何书意视频澄清!她才是无辜的那个人,温辞霸凌多年,简直不配为人。】 视频里,何书意脸色苍白的对着镜头‘澄清’—— “大家好,我是何书意,相信大家最近都看到网上关于我和陆总,以及陆夫人的舆论了。” 何书意眼眶泛起了红,泪光莹莹,声音颤抖,“其实这件事是我为了博取流量,才故意算计了论陆夫人,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说着,一滴泪从她眼角滚落下来,可怜的不像话,怎么看都像是她被欺负了。 “我在这儿给大家道个歉。” 何书意哽咽了声,随后直起身,对着镜头九十度弯腰道歉。 这一动作恰好露出了她腿上和膝盖上的伤口, 就好像,她被人怎么欺负了似的…… 温辞看完,一颗心都沉进了谷底,不自觉攥紧手机。这个何书意惯会装,矫揉造作,贱到了骨头里。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声—— “快看,温辞在那,她还真有脸过来!” “可不是嘛!真是不要脸!” “……” 温辞蹙眉抬眸,就看到乌泱泱一片记者朝她跑来。 温辞心头重重一跳,却已经来不及躲了,记者已经将她包围。 一个个话筒几乎怼到了温辞脸上。 “温辞,何小姐好像并未招惹你,你为什么多次霸凌她呢?” “是不是因为陆总不爱你了,他跟你离婚后爱上了何小姐,所以,你就带头欺负何小姐?” “请你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 “……” 一字一句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刀,把温辞凌迟的血肉模糊。 可笑她这个无辜的人,现在竟然成了万夫所指。 温辞脸色苍白,用力拍开面前的话筒,大喊,“这可是公共场合!你们就这样没素质吗?一会儿保安就过来了!” 然而这些记者为了这么重量级的新闻,哪还管什么保安? “温辞你是敢做不敢当是吗?” “你对待我们这些普通人都颐指气使,对待何小姐肯定更差!” “……” 温辞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她无措的环抱着自己,眼睛红的要命。 倏然,不经意的一个抬眸, 她看到陆闻州和的何书意出现在视线里, 两人并肩而行,俊男美女,好不般配…… 而她,像个过街老鼠,遭人唾,遭人骂。 温辞屈辱的咬着牙关,那一刻,她像是被人泼了盆凉水,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 “温辞,人家陆总和何小姐那么恩爱,你别棒打鸳鸯!恶妇一样欺负何小姐!不然,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某个记者尖锐讽刺。 仿佛一记重锤,把温辞砸的支离破碎。 温辞身子僵硬,忽然就想到起陆闻州跟她说,今天的记者发布会,会澄清一切,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如今看来,他又是骗她的…… 他骗她来这里,被人嘲,被人骂,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 这样,何书意就洗脱了! 他可真疼何书意,把她当傻子骗。 温辞忍不住红了眼,可笑自己竟然还傻乎乎的来了。 她自虐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何书意亲昵的挽着男人的手臂,两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儿亲密无间的恋人! 而她,倒像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怨妇! 真讽刺。 温辞喉咙艰涩哽咽了下,苦不堪言。 这时,眼尖的记者看到陆闻州和何书意,“快看,陆总和何小姐,他们果然在一起了!” 话音落下,一众记者乌泱泱的跑过去,争先恐后的采访—— “陆总,您和何小姐感情可真好,是好事将近了吗?” “陆总,温辞那样欺负何小姐,这样的人,您一定不要放过!” “……” 陆闻州愤懑拧眉, 刚要说什么, 一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了温辞那双绝望的双眼,他心头猛的一跳。 何书意忽然挽住他的手臂,笑着对记者说,“大家别说了……” 没肯定也没否定,让记者以为她是害羞,更加确定了两人的感情,觉得温辞才是那个棒打鸳鸯的贱人。 一旁,温辞就这么静静看着陆闻州跟何书意在一起,面上血色尽褪。 曾几何时,陆闻州也是那样大大方方的带着她出席活动,跟记者坦白她就是他的陆夫人。 如今,物是人非。 何书意笑着朝她看过来,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赢了! 此刻,她当真是风光无限。 温辞眼眶通红,不自觉看了眼陆闻州,男人面色冷厉,大概是觉得这些记者的提问让何书意难堪了…… 可她刚刚遭人骂遭人唾弃的时候,他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 好一个偏爱。 温辞胸口发堵,积压了几个月的委屈,在这一刻仿佛决堤,某个疯狂的念头油然升起。 突然,陆闻州不顾一切的拍开面前的一个个话筒,怒声呵斥,“你们不知道实情就在这儿血口喷人!知道散播谣言要判多少年吗!等新闻发布会结束!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绝不轻饶!” 温辞一怔。 话音落下,周围的记者都心惊胆战的噤了声,小声议论着—— “陆总发这么大火,网上那些是不是真的是谣言啊?” “何书意或许就是卖惨呢!” “……” 何书意脸色刷的就白了,屈辱又不甘心,她下意识去看身旁的男人。 而这时,陆闻州已经朝不远处的温辞阔步走去。 何书意去抓他的手落了空,难堪的要命……难道她今天真的要完蛋了吗? 温辞看着眼前坚定朝她走来的男人,心里酸涩的泛苦水,真的很想当众质问他! 陆闻州步履匆匆走过来,眼里满是心疼。 他不在的时候,她究竟受了多少苦,一想到那些记者那样侮辱她,他就恨不得弄死那些人! “小辞……” 就在他走近她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横插进来。 “陆总,你和温辞离婚,跟何小姐在一起的选择是对的,温辞这样的霸凌员工的人压根不配当总裁夫人!” 来人正是陆氏集团的最大投资方,华耀科技总裁。 他缓步走过来,看着温辞,冷哼了声,“这样的人,留着就是给集团抹黑,阻碍集团发展,闻州,你跟她离婚是对的。”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记者炸了锅似的开始议论非非—— “华耀老总都这么说了,看来陆总真的和温辞离婚了!” “可不,陆总都跟何小姐当众拉手了,还能有假?” “今天记者发布会说不定就是陆总宣布好事的发布会!” “……” 何书意勾了下唇,眼里划过一抹精芒,好戏才刚刚开场。 这次,她要让温辞彻底完蛋。 第104章 丑闻彻底暴露!陆闻州慌了! 温辞被呵斥的难堪不已。 她看了眼陆闻州,原本坚定不移走向她的男人,此刻忽然停下了脚步,似在抉择:选择她,还是保全公司。 毕竟,华耀科技是陆氏集团的最大投资方,闹掰了没好处。 温辞苦涩一笑,心痛到麻木,仿佛已经预见了结果…… 有记者狐疑问道,“刚刚陆总说,我们在血口喷人,还要告我们!所以,他和温辞离婚,跟何书意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是传闻啊?” 何书意笑着说,“清者自清……” 一句话,让记者们瞬间了然。 华耀科技的老总这时也附和道,“陆总这句话说的比较模棱两可,他不是维护温辞,他是觉得你刚刚提问何书意太过于尖锐,他心疼了!” 听到这话,记者们连连发出惊叹,“哇,陆总真的好宠何小姐!磕到了!” 何书意羞涩一笑。 温辞却一瞬白了脸…… 华耀科技的老总笑着调侃陆闻州,“陆总,记者发布会要开始了,别耽误了,我们过去。” 霎时间,温辞小脸苍白的不像话。 如果这次他抛下她,那也就意味着她真的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这辈子恐怕都洗不清了,成了千万唾万人骂的婊子。 然而,陆闻州自始至终都默不作声,只是脸色沉的厉害,仿佛默认了。 见状,何书意唇角的笑意更甚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这个男人以后都是她的了,而温辞就等着被人唾骂! 她大着胆子去拉男人的手,“我们走……” 记者们也纷纷起哄,大多是讽刺温辞的,“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压根不需要再解释什么,温辞就是罪魁祸首!” “让她出去!” “……” 温辞笑的悲戚,不自觉湿了眼眶, 看着陆闻州不闻不问的模样, 她恍惚间好像透过岁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少年,坚定不移选择她的模样, 他温柔的对她说,“小辞,不要委屈自己,更不要原谅二十六岁的我……” 温辞用力擦去眼泪,苦涩咬着唇瓣。 这一刻,她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原本不想闹得太难堪,现在看来,是她心太软了…… 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无情。 她捏紧拳,倏然冷声开口,“我要曝光一件事……” 与此同时,一个响亮的巴掌,砸破平静! 陆闻州挥开何书意的手,直接反手打了何书意一个耳光。 何书意难堪的捂着侧脸,无比屈辱,难以置信的看向陆闻州,“闻州,你……” 男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指着她,“我从不打女人,但是你这种没皮没脸、欺负我老婆的人例外!” 话音未落下,周围人都惊呆了,举起相机疯狂拍照。 温辞也怔愣了瞬,目光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冷笑了声。 何书意屈辱的无地自容,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闻州,华耀老总还在呢……” 华耀老总沉眸,明显有些生气,“陆总,温辞这样的女人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她的存在只会让公司万劫不复!如果你现在解释,我们华耀可以相信你一次……” 但如果不解释,明显陆氏就会失去华耀这个投资方。 何书意小脸紧绷,她不相信男人为了爱舍弃利益,抱着最后的幻想走近陆闻州,小声说,“闻州哥公司的利益重要,我可以帮你……” 温辞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一颗心也掉进了无底洞里。 因为她最清楚陆闻州的本性,真情什么的,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比利益重要, 她苍白启唇, 刚要说些什么, 就看到男人厌恶的推开了何书意,冷声说了句,“你还是准备好一会儿要怎么解释这场闹剧!” 说罢,他大步朝她走来,看都没看一眼身后脸色煞白的何书意。 “小辞,抱歉,我没想到何书意竟然会发那样的视频,刚刚我去找她就是要说这件事,你别误会……” 他牢牢握着温辞的手,眼神那么虔诚坚定。 让温辞不由恍惚,如果没亲眼看到他薄情的模样,她就真被他骗了。 她自嘲扯了下唇,“是吗?” 这时,华耀老总沉着脸走过来,冷声道,“陆总,我本以为你分得清孰轻孰重,现在却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不顾大局,看到以后我们的合作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温辞不自觉掐了下掌心。 下一刻,男人温热的大手覆在她肩膀上,温柔有力,仿佛能给人无限安全感。 他从容不迫对上华耀老总的目光,冷道,“刘总,跟你这样见风使舵的人合作,才是我们陆氏最大的败笔!我夫人光明磊落,不像某些小人,竟会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话音落下,何书意难堪的无地自容…… 温辞眸光错愕,有些惊讶陆闻州竟然会当着记者的面这样做。 他不顾后果了吗? 他不是最宝贝利益了吗? 温辞心中讽刺一笑。 华耀老总气的脸色阴沉,都是被人捧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讽刺。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陆闻州不卑不亢,“好啊,一会儿,刘总您可要看清楚了!看看是我夫人小人之心,还是某些人蛇蝎心肠!” 说完,他拉着温辞的手走向记者发布会内场。 温辞想挣脱,可男人抓的太紧,她根本松不开。 身后,何书意面如土色,如果不是化了妆,她脸色一定狼狈极了! 她真是没想到,陆闻州竟然真能为了温辞做到这个地步,不仅放弃了华耀,也把她丢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该怎么办…… 何书意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最后,她无奈又悲愤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哑声说,“一会儿,把我发给你的视频,让人投在记者发布会的大屏上循环播放……” 那是她跟陆闻州在一起的这四个月里无数个甜蜜的映像, 亲吻,拉手……等等等等。 她不想这样的。 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 “没问题。” 挂了电话,何书意意识还有些迷蒙。 她仰头深深呼了口气,这才朝着内场走去……如同壮士扼腕那样悲壮。 第104章 丑闻彻底暴露!陆闻州慌了! 温辞被呵斥的难堪不已。 她看了眼陆闻州,原本坚定不移走向她的男人,此刻忽然停下了脚步,似在抉择:选择她,还是保全公司。 毕竟,华耀科技是陆氏集团的最大投资方,闹掰了没好处。 温辞苦涩一笑,心痛到麻木,仿佛已经预见了结果…… 有记者狐疑问道,“刚刚陆总说,我们在血口喷人,还要告我们!所以,他和温辞离婚,跟何书意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是传闻啊?” 何书意笑着说,“清者自清……” 一句话,让记者们瞬间了然。 华耀科技的老总这时也附和道,“陆总这句话说的比较模棱两可,他不是维护温辞,他是觉得你刚刚提问何书意太过于尖锐,他心疼了!” 听到这话,记者们连连发出惊叹,“哇,陆总真的好宠何小姐!磕到了!” 何书意羞涩一笑。 温辞却一瞬白了脸…… 华耀科技的老总笑着调侃陆闻州,“陆总,记者发布会要开始了,别耽误了,我们过去。” 霎时间,温辞小脸苍白的不像话。 如果这次他抛下她,那也就意味着她真的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这辈子恐怕都洗不清了,成了千万唾万人骂的婊子。 然而,陆闻州自始至终都默不作声,只是脸色沉的厉害,仿佛默认了。 见状,何书意唇角的笑意更甚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这个男人以后都是她的了,而温辞就等着被人唾骂! 她大着胆子去拉男人的手,“我们走……” 记者们也纷纷起哄,大多是讽刺温辞的,“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压根不需要再解释什么,温辞就是罪魁祸首!” “让她出去!” “……” 温辞笑的悲戚,不自觉湿了眼眶, 看着陆闻州不闻不问的模样, 她恍惚间好像透过岁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少年,坚定不移选择她的模样, 他温柔的对她说,“小辞,不要委屈自己,更不要原谅二十六岁的我……” 温辞用力擦去眼泪,苦涩咬着唇瓣。 这一刻,她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原本不想闹得太难堪,现在看来,是她心太软了…… 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无情。 她捏紧拳,倏然冷声开口,“我要曝光一件事……” 与此同时,一个响亮的巴掌,砸破平静! 陆闻州挥开何书意的手,直接反手打了何书意一个耳光。 何书意难堪的捂着侧脸,无比屈辱,难以置信的看向陆闻州,“闻州,你……” 男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指着她,“我从不打女人,但是你这种没皮没脸、欺负我老婆的人例外!” 话音未落下,周围人都惊呆了,举起相机疯狂拍照。 温辞也怔愣了瞬,目光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冷笑了声。 何书意屈辱的无地自容,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闻州,华耀老总还在呢……” 华耀老总沉眸,明显有些生气,“陆总,温辞这样的女人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她的存在只会让公司万劫不复!如果你现在解释,我们华耀可以相信你一次……” 但如果不解释,明显陆氏就会失去华耀这个投资方。 何书意小脸紧绷,她不相信男人为了爱舍弃利益,抱着最后的幻想走近陆闻州,小声说,“闻州哥公司的利益重要,我可以帮你……” 温辞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一颗心也掉进了无底洞里。 因为她最清楚陆闻州的本性,真情什么的,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比利益重要, 她苍白启唇, 刚要说些什么, 就看到男人厌恶的推开了何书意,冷声说了句,“你还是准备好一会儿要怎么解释这场闹剧!” 说罢,他大步朝她走来,看都没看一眼身后脸色煞白的何书意。 “小辞,抱歉,我没想到何书意竟然会发那样的视频,刚刚我去找她就是要说这件事,你别误会……” 他牢牢握着温辞的手,眼神那么虔诚坚定。 让温辞不由恍惚,如果没亲眼看到他薄情的模样,她就真被他骗了。 她自嘲扯了下唇,“是吗?” 这时,华耀老总沉着脸走过来,冷声道,“陆总,我本以为你分得清孰轻孰重,现在却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不顾大局,看到以后我们的合作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温辞不自觉掐了下掌心。 下一刻,男人温热的大手覆在她肩膀上,温柔有力,仿佛能给人无限安全感。 他从容不迫对上华耀老总的目光,冷道,“刘总,跟你这样见风使舵的人合作,才是我们陆氏最大的败笔!我夫人光明磊落,不像某些小人,竟会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话音落下,何书意难堪的无地自容…… 温辞眸光错愕,有些惊讶陆闻州竟然会当着记者的面这样做。 他不顾后果了吗? 他不是最宝贝利益了吗? 温辞心中讽刺一笑。 华耀老总气的脸色阴沉,都是被人捧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讽刺。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陆闻州不卑不亢,“好啊,一会儿,刘总您可要看清楚了!看看是我夫人小人之心,还是某些人蛇蝎心肠!” 说完,他拉着温辞的手走向记者发布会内场。 温辞想挣脱,可男人抓的太紧,她根本松不开。 身后,何书意面如土色,如果不是化了妆,她脸色一定狼狈极了! 她真是没想到,陆闻州竟然真能为了温辞做到这个地步,不仅放弃了华耀,也把她丢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该怎么办…… 何书意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最后,她无奈又悲愤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哑声说,“一会儿,把我发给你的视频,让人投在记者发布会的大屏上循环播放……” 那是她跟陆闻州在一起的这四个月里无数个甜蜜的映像, 亲吻,拉手……等等等等。 她不想这样的。 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 “没问题。” 挂了电话,何书意意识还有些迷蒙。 她仰头深深呼了口气,这才朝着内场走去……如同壮士扼腕那样悲壮。 第105章 丑闻暴露,陆闻州慌了2 “你放开!我自己能走!” 温辞忍无可忍的甩开男人的手,一想到他刚碰过何书意,她就恶心。 陆闻州看着姑娘苍白的小脸,心疼的发紧,不管不顾的把人抱进怀里。 “对不起,何书意那条视频猝不及防,我真的没想到。我刚刚确实是去找她了,不过我是去让她一会儿在记者发布会上解释那条视频……” “你相信我……” “……” 温辞心里可笑,刚刚他跟何书意亲亲我我,对她冷眼旁观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他早干嘛去了! 她心痛的推着他,“陆闻州,你走开!别碰我!!” 男人痛苦皱眉,紧紧圈着她的腰,哑声说,“对不起,他们欠你的,我一定让他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别气了。” 可温辞心里早就麻木了, 她用力推开他,看着他,眼睛有点红,涩声说,“陆闻州,别忘了早上你答应我的话……”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朝内场走去。 身后,陆闻州满脸落寞,看着姑娘决绝的背影,有些颓败的狠狠搓了把脸。 他无比后悔刚刚为什么没再她受欺负的时候,第一时间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他恨自己多想,想着她能走进他的怀抱,让他帮帮她。 就像以前那样,每次她受委屈,都会找他,让他帮帮她。 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陆闻州悔恨闭眼,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这时,何书意红着眼走过来,抱着最后的期待,从身后抱住他,“闻州哥,我真的不能说那些话的,不然,我这辈子都完了……” “你别对我这样无情行吗?” “……” 男人正在气头,听到这话,愤恨的推开她, 一想到温辞那张憔悴的小脸,就恨不得掐死何书意! “那些视频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是无辜的!那些视频总不会是自己合成的!!” 何书意被他推的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狼狈极了。 她委屈的咬着唇,“闻州哥,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听!”男人眼里尽是冷漠,“本想着你帮了温辞,等记者发布会之后,给你点补偿,让你表弟来公司任职,再给你妈妈找到合适的骨髓治病!” “现在看来,这些都免了!” 闻言,何书意如坠冰窟。 这比她遭人唾骂都要哦难受数百倍。 她妈妈有白血病,以前就在陆氏私人医院里治病,她央求了好几次拜托陆闻州给她妈妈找合适的骨髓。 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何书意崩溃大哭,拽着男人的衣角,“求求你了闻州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录视频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我不知道网友竟然会那样想,以后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不好,我妈妈真的需要骨髓……”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激起男人的丝毫的怜惜。 他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冷声道,“一会儿记者发布会上,你知道该怎么做!不然,休怪我无情!你妈妈以后,也休想继续在陆氏医院治病!” 说罢,他漠然拂袖离开,去追温辞。 而身后,何书意就像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破布似的瘫软在地上,崩溃痛哭。 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薄情。 可这是唯一一次,让她觉得心寒。 但可悲的是,自始至终,他们之间,只有她入戏太深动了情。 人家一点都没走心,心里装着的,一直都是温辞。 好讽刺。 何书意笑的悲戚。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何书意用力擦去眼泪,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怎么,这次终于想好了?不犹豫了?” 何书意苦笑,“嗯,不犹豫了,视频一会儿投在记者发布会的大屏上……” 她本想留有余地的,可惜他们也没给她留余地。 那既然这样,大家都别活了。 一起下地狱。 …… 记者发布会上。 温辞慢吞吞的赶来,找了个座位随便坐下。 没多久,身旁忽然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陆闻州。 温辞懒得理他,闭眼假寐,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陆闻州见状,心里一阵酸涩,他小心翼翼的低声说,“小辞,我混账,当时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 他正想把这些事情好好解释一番。 比如为什么跟何书意有牵扯, 比如,她误会他的事…… “够了,我不想听。”温辞闭眼打断他,别过脸不想多看一眼。 陆闻州哑然,喉咙里一片苦涩…… 最后,他终归是不想让她难受,没说话了。 想着之后他们还有的是时间,他一定会把她追回来的! 与此同时,台上。 何书意脸色苍白,看向台下的某个身影,男人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冲他比了个手势。 何书意会心一笑,随后,她看向温辞,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 温辞目光一颤,心头不自觉重重跳了下,隐隐不安, 因为她看到何书意的嘴型是:你又输了! 这时,男人温热的掌心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别担心。” 温辞蹙眉,侧身躲开了。 陆闻州动作一顿,抬眸冷冷看向何书意,警告之意满满。 何书意脸色苍白,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钻心的疼…… 记者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何小姐,请问你真的是为了博取流量故意算计陆总和陆夫人的吗?” “何小姐,陆总和陆夫人对你很不错,工作上也给了你很大的支持,你怎么能这样没心没肺呢?” “……” 一字一句犹如最锋利的刃,戳在何书意心窝里。 何书意屈辱的咬着下唇。 冷静下来后, 她握着手里的遥控器,平静的说,“是不是我做的,大家看望这个视频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陆闻州狠狠皱了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给何书意的草稿可不是这样的! 温辞也错愕,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下一刻,大屏幕上弹出一条视频。 何书意面色平静的说,“大家都看到了,真正的第三者是——”温辞。 话音未落,底下喧哗一片。 第105章 丑闻暴露,陆闻州慌了2 “你放开!我自己能走!” 温辞忍无可忍的甩开男人的手,一想到他刚碰过何书意,她就恶心。 陆闻州看着姑娘苍白的小脸,心疼的发紧,不管不顾的把人抱进怀里。 “对不起,何书意那条视频猝不及防,我真的没想到。我刚刚确实是去找她了,不过我是去让她一会儿在记者发布会上解释那条视频……” “你相信我……” “……” 温辞心里可笑,刚刚他跟何书意亲亲我我,对她冷眼旁观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他早干嘛去了! 她心痛的推着他,“陆闻州,你走开!别碰我!!” 男人痛苦皱眉,紧紧圈着她的腰,哑声说,“对不起,他们欠你的,我一定让他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别气了。” 可温辞心里早就麻木了, 她用力推开他,看着他,眼睛有点红,涩声说,“陆闻州,别忘了早上你答应我的话……”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朝内场走去。 身后,陆闻州满脸落寞,看着姑娘决绝的背影,有些颓败的狠狠搓了把脸。 他无比后悔刚刚为什么没再她受欺负的时候,第一时间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他恨自己多想,想着她能走进他的怀抱,让他帮帮她。 就像以前那样,每次她受委屈,都会找他,让他帮帮她。 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陆闻州悔恨闭眼,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这时,何书意红着眼走过来,抱着最后的期待,从身后抱住他,“闻州哥,我真的不能说那些话的,不然,我这辈子都完了……” “你别对我这样无情行吗?” “……” 男人正在气头,听到这话,愤恨的推开她, 一想到温辞那张憔悴的小脸,就恨不得掐死何书意! “那些视频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是无辜的!那些视频总不会是自己合成的!!” 何书意被他推的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狼狈极了。 她委屈的咬着唇,“闻州哥,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听!”男人眼里尽是冷漠,“本想着你帮了温辞,等记者发布会之后,给你点补偿,让你表弟来公司任职,再给你妈妈找到合适的骨髓治病!” “现在看来,这些都免了!” 闻言,何书意如坠冰窟。 这比她遭人唾骂都要哦难受数百倍。 她妈妈有白血病,以前就在陆氏私人医院里治病,她央求了好几次拜托陆闻州给她妈妈找合适的骨髓。 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何书意崩溃大哭,拽着男人的衣角,“求求你了闻州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录视频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我不知道网友竟然会那样想,以后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不好,我妈妈真的需要骨髓……”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激起男人的丝毫的怜惜。 他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冷声道,“一会儿记者发布会上,你知道该怎么做!不然,休怪我无情!你妈妈以后,也休想继续在陆氏医院治病!” 说罢,他漠然拂袖离开,去追温辞。 而身后,何书意就像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破布似的瘫软在地上,崩溃痛哭。 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薄情。 可这是唯一一次,让她觉得心寒。 但可悲的是,自始至终,他们之间,只有她入戏太深动了情。 人家一点都没走心,心里装着的,一直都是温辞。 好讽刺。 何书意笑的悲戚。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何书意用力擦去眼泪,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怎么,这次终于想好了?不犹豫了?” 何书意苦笑,“嗯,不犹豫了,视频一会儿投在记者发布会的大屏上……” 她本想留有余地的,可惜他们也没给她留余地。 那既然这样,大家都别活了。 一起下地狱。 …… 记者发布会上。 温辞慢吞吞的赶来,找了个座位随便坐下。 没多久,身旁忽然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陆闻州。 温辞懒得理他,闭眼假寐,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陆闻州见状,心里一阵酸涩,他小心翼翼的低声说,“小辞,我混账,当时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 他正想把这些事情好好解释一番。 比如为什么跟何书意有牵扯, 比如,她误会他的事…… “够了,我不想听。”温辞闭眼打断他,别过脸不想多看一眼。 陆闻州哑然,喉咙里一片苦涩…… 最后,他终归是不想让她难受,没说话了。 想着之后他们还有的是时间,他一定会把她追回来的! 与此同时,台上。 何书意脸色苍白,看向台下的某个身影,男人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冲他比了个手势。 何书意会心一笑,随后,她看向温辞,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 温辞目光一颤,心头不自觉重重跳了下,隐隐不安, 因为她看到何书意的嘴型是:你又输了! 这时,男人温热的掌心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别担心。” 温辞蹙眉,侧身躲开了。 陆闻州动作一顿,抬眸冷冷看向何书意,警告之意满满。 何书意脸色苍白,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钻心的疼…… 记者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何小姐,请问你真的是为了博取流量故意算计陆总和陆夫人的吗?” “何小姐,陆总和陆夫人对你很不错,工作上也给了你很大的支持,你怎么能这样没心没肺呢?” “……” 一字一句犹如最锋利的刃,戳在何书意心窝里。 何书意屈辱的咬着下唇。 冷静下来后, 她握着手里的遥控器,平静的说,“是不是我做的,大家看望这个视频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陆闻州狠狠皱了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给何书意的草稿可不是这样的! 温辞也错愕,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下一刻,大屏幕上弹出一条视频。 何书意面色平静的说,“大家都看到了,真正的第三者是——”温辞。 话音未落,底下喧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