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九，我要娶祖孙三代的女神》 第1章 突发 1979年6月，晋山省，玉灵县。 夜幕降临，夏沟村大队的打谷场上，影影幢幢的全是人影，将打谷场填得满满当当。 或坐或蹲或站的社员们，大都聚精会神、仰头伸颈的盯着半空中荧幕上不停变幻的图像。 距离打谷场三四百米外，小山包背后的知青点，一孔窑洞的木窗，透出淡淡黄光。 简陋的窑洞内弥漫着蒿子的味道。 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学生模样的瘦小男孩正伏在桌上，就着煤油灯昏黄的光亮，专心雕刻着一枚印章。 刻刀过处，木屑纷纷洒落，一个端正的五角星渐渐显露出来。 男孩轻轻吹了一口气，拿起印床凑近油灯仔细看了看。 又换了刻刀稍稍修整了一下，便松开印床拿起印章，大拇指在印章表面摩挲了一下。 从抽屉里拿出半张用过的零号砂纸，平铺在桌上，把印章在砂纸上轻轻来回打磨了几下。 拿过印泥盒，将印章重重压了压，在一张信签纸上端端正正的按了下去。 刻有“玉灵县新泉公社夏沟村大队革命委员会”字样的印章清晰的印在纸上，男孩仔细端详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窑洞外似乎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男孩愣了一下，侧耳细听，却只有声调各异的虫鸣此起彼伏。 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一手拿起刻刀，一手开始收拾桌面。 “周知！” 听到一个凄惶女声在叫自己的名字，周知不由愣了一下。 知青点今晚只有自己和李映红没去打谷场看电影，难道……。 随即，将手里的东西往裤兜里一塞，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三十余米外的女知青窑洞里，一男子正将一女子压在炕上，伸手乱摸着。 “周知，救命！” 凄厉的女声再次响起。 周知一脚踢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臭味。 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有点慌，冲上去伸手揪住男子衣领往后猛拽，想将男子从李映红身上拉开。 衬衫质量不错，在周知的大力下没被撕破，反把男子勒的喘不过气来。 男子只是一侧身，左脚狠狠踹在周知小腹上。 周知被这一脚踹中，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头往后仰，重重的磕到一个咸菜缸上，发出‘嘭’的一声，顿时眼冒金星，一时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男子见没人再干扰自己，又回身压住那女子，伸手乱摸。 李映红的叫声更加凄厉，不一会只剩下‘呜呜’声。 这时缓过来的周知，心中十分恼怒，两辈子都没吃过这种亏。 手在地下一撑，站了起来，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猛力往后一拽。 左手抡圆，全力一巴掌呼在男子面门上。 男人痛呼一声，大怒，松开身下女人，手在炕上一撑，滑下炕来。 见男人下炕，周知连忙后退两步，对方长得壮实，自己才到人家胸口，瘦小的身子根本不是对手。 男子见是一个孩子，骂了一声，“捏妈的扳机。” 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揪周知的衣领，周知正想伸手推开。 谁知男子脚下一绊，一个踉跄，朝自己扑了过来，周知躲避不及，只得双手一撑，想将男子推开； 却不想男子身高力大，一下将周知扑倒在地。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子骑在身上，一手掐住脖子按在地上，一拳向自己面门打来。 周知忙抬手一挡，对方拳头擦过手肘，正中耳朵，只听得‘轰’的一声，便是一阵眩晕，左耳也嗡嗡作响。 情急之下便伸手乱挠，那男子脸上挨了两下，怒气更盛，双手掐住周知脖子，将头往地上撞去。 只一下，周知便昏昏沉沉起来，心中更是恼怒，想起刻刀就在裤兜里，便伸手去掏。 手却被男子膝盖挡住，无法伸到裤兜里。 便随手在地上乱摸，接着又挨了一下，头愈发昏沉。 这时手中摸到一根冰凉的铁棍，熟悉的手感让周知立时便认出这是自己的刻刀。 来不及想刻刀为什么会在地上，抓起刻刀便用力向男子腰间连捅几下。 模模糊糊间，似乎见到男子背后有人举东西向男子脑袋砸去。 男子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又挨了一下。 整个人便扑在周知身上没了动静，壮实的躯体几乎将周知整个人都完全覆盖住，压得下面的周知几乎无法呼吸。 奋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翻开，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这狗曰的太重了。 喘息了一会，周知坐了起来，看了眼仰躺在地的男人，腹部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李映红还抱着块碗口大的黑石头呆呆站着，那石头看着像压腌菜缸的。 轻轻叫了一声，“映红姐，这是怎么回事？” 李映红却不回答，周知又叫了几声，见仍是不答，便强撑着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李映红胳膊。 李映红这才悚然一惊，回过神来。 却见她丢下石头，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周知就着昏黄的光线，细细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男人脸庞。 不认识。 这时，李映红低声问道：“周知，他、他死了吗？” 周知摸着自己后脑的包，气愤愤的道：“死了才好。” 说着，还伸腿用力踢了男子大腿一脚。 见那男人毫无动静，周知便觉得有点不妙，别特么真死了？ 心中一紧，伸手去探了探鼻息，只有微弱的呼吸。 连忙伸手摸了摸男人的后脑，并未有血迹。 又去掀开衬衣，右腰侧肋骨下有两个小孔，正在缓缓的流着血，记得自己捅了好几下，怎会只有两个洞？ 李映红的那一石头可能只是将他砸晕，自己捅的这两下搞不好要出人命。 丢你老穆，杀人偿命啊。 周知一下慌张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老子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过，可不想被打靶。 咽了口口水，慌乱的问道：“映、映红姐，这人是谁？是、是哪个大队的？” “他、他是胡大成，是县放映队的队、队长。” 周知心中暗骂，这狗曰的不老老实实在打谷场上放电影，跑这来祸害妇女了，这下把老子也害惨了。 李映红又问了一句，“他、他不会真的死？” 周知更是头大，这小子气息虚弱，眼看就快不行了。 虽说这胡大成作恶在前，自己也算见义勇为。 但这不还未遂嘛，人要是死了，谁能说得清这事？ 就算不吃花生米，也要进去蹲好些年。 心中想着此事的后果，脸上阴晴不定。 李映红见他不做声，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咱们去找阎支书，这胡大成对我耍流氓，罪有应得。” 周知却是伸手拦住，“映红姐，他虽然罪有应得，但罪不至死……。” “怎么罪不至死了？耍流氓就该被枪毙。” 真的是这样？ 第2章 溜了溜了 周知一个刚穿越到七九年三个月的九零后，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不是很多； 最多就是从父母嘴里听到只言片语，或是在网上看到一些故事。 他那个年代听的最多是还是还手等于互殴、窃贼反诉受害人追赶致残、好心扶人被讹等炒蛋的事。 周知哪里会相信捅死人不会受到处罚这种事情，后世网上无数案件已经说明了，只要你动手了，总要分担一些责任。 连忙说道：“映红姐，你等等，你那两下砸不死人，最多就是个脑震荡，致命伤是我捅的这几下。更何况你下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要想想你家里。” 听到‘想想家里’这几个字，李映红停住了脚步。 她父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兄弟又是个不靠谱的，现在想回城，没有关系的话，只有高考这一条路。 只要考上京城的大学或中专，就能回去边上学边照顾父母。 李映红又抹了把眼泪，“那现在怎么办？” “映红姐，事到如今我只能先跑了，你把所有事情推到我头上……。” 李映红声音一下大了起来，“不行，往哪跑？你能跑哪去？咱们去找支书说明情况，这事咱们本就是没有错。” 周知想了想道：“好。我有手电，我去找阎支书，咱们实话实说。” 李映红连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周知哪能让李映红跟着去，胡乱指了指她的胸口。 李映红低头看看，大半个白生生的胸膛都露出来了，哎呀一声，慌忙伸手掩住。 抬起头，已不见周知身影。 只远远的传来一句，“映红姐，先别忙换衣服，那是证据。” …… 周知回到窑洞，先闭目冷静了一会，现在千万不能慌，想想要怎么办。 脑海里飞速掠过很多想法，但来不及细想，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迅速换上黄胶鞋，将洗漱物品塞入军绿色的挎包中。 又打开箱子找了一套稍好一点的换洗衣物，放在挎包旁。 对了，还有水壶，取下挂在墙上，绿漆掉了大半的铝水壶摇了摇，还有半壶水，暂时是够了。 看了眼放在一起的物品，应该没什么遗漏了，手在物品上逐一滑过，水壶、衣物、挎包先后消失。 临出门，看到桌上印刷着大队抬头的空白信签纸，想起现在出门没有介绍信啥都干不了； 拿起刚刻好的大队公章，‘啪啪’盖了几页，手往空中一甩，信签纸又消失不见，顺手把印泥也收了。 打上手电出门，上了往打谷场的小路，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李映红见手电筒灯光往打谷场去了，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到了岔路口，周知回头望望，已经看不见李映红，心一横，便岔向村外的小路。 周知算过，从这里到打谷场，在夜间走的再快也要十分钟左右； 等找到老支书把事说清楚，也要分钟，再加上回来的路，差不多半个钟头就过去了。 然后李映红久等自己不回，多半会想到自己跑了，便会去找老支书，又是一个来回。 那自己现在最少有近四五十分钟的时间跑路。 二十多分钟后，在窑洞口来回走动、焦急张望的李映红没等来周知。 反倒是屋内胡大成的一声呻吟吓了她一跳。 李映红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这么久都不回来，周知不会真跑了？ 周知现在已经顺着田间小道，连走带跑的到了两公里外，只要再走一两公里就是铁路。 到了铁路边，往南一公里左右有个六七公里长的大坡，南去的又多是拉煤的重车，爬到坡顶后速度只有每小时二十多公里。 手脚麻利一点，可以很轻松就爬上去，天不亮就能抵达省城晋阳。 隔壁宿舍的晋阳知青回家，就是走这条不用买票的路。 李映红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胡大成，咬咬嘴唇，找出背包带，将还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胡大成手脚捆了起来，打了死结，便朝着打谷场奔去。 老支书头戴旧军帽，披着单衣、左手叉腰，右手一个老烟锅，雄赳赳的站在放映机旁。 若有不识好歹的小后生想来碰一下放映机，烟锅子就会招呼过去。 慌慌张张的李映红，低头在老支书耳边嘀咕的样子并未引起众人的关注，此时，大家的眼睛都盯着银幕不放。 老支书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和放映员打了个招呼，揪起自家小儿子退出人群，来到打谷场边。 “武儿，去把你解放叔和红星俩人叫上，动静小点。” 等大队长方解放，民兵队长杨红星到来，众人深一脚浅一脚赶到事发窑洞，已是二十来分钟后。 一进门就看到胡大成被四马蹄攒的捆成一团，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 阎根生支书看这小子一个腰部都被鲜血染红了，掀起衣服看了看伤口，见仍缓缓的渗着鲜血，顿时心中一紧。 转头道：“红星，把背包带解开，把人抬到大队部；小三，去叫大柱，让他带着药箱直接去大队部。另外，把你二娘也一起叫过去，别咋咋哇哇的啊。” 阎支书小儿子答应了一声，出了门朝打谷场跑去。 几人卸了块门板，将胡大成放在门板上抬着朝大队部走去。 阎支书看了眼呆呆站在一旁的李映红，叹了口气道：“李知青，你也去大队部。” 就转头去了周知的宿舍。 周知的床铺收拾的干干净净，铺盖行李什么都在； 一张破旧的书桌也收拾的整整齐齐，为数不多的几本书籍也还在原来的位置摆放着，没看出什么异样。 见到桌上摆放着的公章，拿起来看了看，点了点头，没出声。 把公章往兜里一揣，吹熄油灯，背着手，佝偻着腰，带着几人去了大队部。 …… 望着前面两三百米外鸣着笛轰隆隆开过的火车，周知放慢了脚步，回头向来路看去。 并没有看到手电或马灯的灯光，想来现在大队还没弄清楚状况，还没派人来追自己。 这时心情放松了一点，才觉得自己的左手黏黏的，手电照上去，血红一片，顿时吓了一跳。 忙在路边的水沟里仔细清洗了一下，又抄起水洗了把脸，手在空中一摸，手里出现一块蓝色暗花毛巾，将毛巾在水沟里打湿，又拧了拧，擦了擦满头的汗。 也没忘记在胳肢窝里掏了两把，又闻了闻毛巾，还好不臭。 抬头看向夜空，小半个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空，基本能看清小路，干脆关了手电，加快脚步向铁路线走去。 才到铁路边不久，又有一趟拉煤的重车‘轰哧轰哧’的从身边疾驰而过，那速度至少有五六十公里。 周知自忖没本事扒这个速度的火车，就是铁道游击队里的老洪估计都没本事扒上去，强扒极有可能被卷到车轮下。 第3章 书房空间 看看前方黑压压的大山，周知叹了口气，但只有爬到坡顶，火车才会降到自己能安全爬上去的速度。 这六七公里的长坡，坡度虽然不陡，但也歇息了两次，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爬到坡顶。 途中，还试着想要攀爬路过的运煤车，却发现自己腿脚像是灌了铅，根本追不上擦身而过的煤车。 在铁路边的草丛中找了一块稍平的大石头躺倒，喘息了二十多分钟才缓过来。 好在这条铁路线的运煤重车比较多，这时坡脚又有一列煤车沿着长坡‘吭哧吭哧’的爬了上来。 等蒸汽车头湿热的蒸汽吹到脸上，周知便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铁路一些，静静的等着。 运煤的重车爬到这个位置，速度似乎比自己之前看到的那趟还慢一点，应该连二十公里的时速都不到。 待眼前的煤车过了两三节车厢，周知才意识到这里路基太高，自己只能够到车厢最下面那一台铁扶手。 扶手下的铁脚踏几乎都要和他的胸口一样高了，这样攀爬可能会比较难。 但没有办法，货车基本都是这个样，还是得上。 开始跟着火车小跑起来，待到速度和车速相差不大时，瞅准机会，伸手抓住车厢上的铁梯，脚下快速跟着跑了几步，用力一跃。 或许是走了太远的路，腿脚已经无力，又或者是铁踏太高，双足并未如愿的踩在铁踏上，两条腿的迎面骨都重重磕在铁踏上。 疼的周知闷哼一声，冷汗都出来了，双手用力抓紧铁梯向上牵动身体，才将两脚先后踩在铁踏板上。 才站在铁踏上缓了一会，就听到火车一声长鸣，速度渐渐加快。 周知连忙爬进车厢，见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煤块，便用脚蹬出一块平坦处，一屁股坐了下去。 撩起两腿裤脚，打开手电，看向被剐到的迎面骨，却是各有一条三四公分长的剐伤，正缓缓渗着鲜血。 心中暗骂一声，一抬手，手中便多了个塑料瓶和一袋竹棉签。 抽出一支棉签在塑料瓶中的双氧水里沾了沾，轻轻在伤口上擦拭起来。 一阵剧痛袭来，连忙低头朝伤口‘呼呼’的吹了几口凉气。 擦完后，摸了摸自己后脑的包，看了看手，没有发现血迹，不用消毒，只是左耳还有点嗡嗡的，听不太清。 幸好现在窑洞内的地面都是土的，如果是水泥地或青砖，自己多半被撞晕了，至少也是个脑震荡。 一扬手，将棉签和双氧水收回空间。 随着车速的提升，迎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大，前面车厢扬起的煤灰越来越多的打在头脸和身上。 周知放下裤腿，眯着眼睛用手电照了照车厢两边角落。 这里是车厢尽头，有个直角，装比较大的煤块时，通常会留下一个不大的空间，捯饬一下，就能搞出一个容人的空间。 用力搬开几块煤块，整理出一个狭窄的空间，以周知后世一米八的身高，八十二公斤的身材自然是蹲不进去； 可现在他不过一米四七的身高，三十八公斤的瘦弱躯体却是绰绰有余。 周知手中又多了一块薄毛毯，也没管脏不脏，将一半毛毯垫在后背，一半毛毯盖在头上遮挡着细碎的煤灰，缩了进去。 幸好这毛毯是纯羊毛的，若是化纤的还不一定能从书房空间中拿出来。 盖好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意识进入了一个空间，这是一个长45米宽4米高3米的房间。 稍长的两面墙壁，一面打了个一整面墙的落地书柜，书柜里几乎摆满了书籍，足有数千册之多。 另一面，也打了一个三米长的玻璃大橱窗，柜里摆满了数百个精致的模型和手办。 稍短的两面墙壁，一面开了一个飘窗，窗帘开着，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一层浓雾裹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飘窗窗台上垫着厚厚的褥子，用来遮煤灰的羊毛毯就是从这拿的。 另一面短墙，有一扇进出房间的门，周知曾试过，并不能打开，门旁的衣帽架上挂着些衣裤帽子。 紧靠这面墙的两个不锈钢支架，上面侧放着一艘3米长的单人皮划艇，支架上还挂着羽毛球拍和网球拍。 靠着飘窗紧贴墙壁的是一张2米长，1米6宽的电脑桌，上面摆放着一台27寸白色显示屏，旁边是一个白色的侧透机箱； 机箱旁是一台银灰色的菊花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p60放在上面。 这个空间是周知在穗城星河天晓小区住房的次卧，被他改成了一间大书房。 他莫名其妙穿越到79年，这书房居然也跟着过来了。 回忆起穿越，周知仍是一脸迷茫，玩个黑神话而已，又没犯天条。 当时，花了三天跟着攻略一路击败杨戬，正揉着手指看过关动画； 见到悟空接过二郎真君扔过来的三尖两刃刀坠下悬崖时，电脑屏幕突然出现一个金环； 正诧异间，只见金环迅速扩大，从屏幕里冲了出来，将整个书房映得金黄一片； 接下来就出现在79年同名同姓的周知身上，当时的周知正好好躺在床上睡觉。 回想起那一幕，周知叹了口气，环视了一遍书房内。 拿起书桌上的士力架全家桶看了看，里面还有最后一块士力架，撕了包装将士力架拿了出来，没办法，有包装士力架拿不出来。 这个随身书房空间里的物品，需要现在这世界上有的才能拿出来。 虽然士力架的塑料包装，现在国外可能也有，但上面有40多年后的生产日期，那就无法拿出来了。 一边吃着士力架补充着能量，一边回想着今天的事。 今天这事，由不得他不跑。 自己捅在那扑该肋下的两刻刀，看位置有点悬，再往里就是肝脏，当时被打急了，根本就是有多大力使多大力，也不知捅到了肝脏没有？ 虽然当时看着血流的不多，但那么大个腹腔，总得先灌满了腹腔，才会从捅出的洞里流出来不是？ 要真捅到了肝脏，别说现在的医疗条件，就是他穿越前的那个年代，送医院送晚了都不一定能救得回来。 现在的法院会怎么判他不清楚，但如果是在四十年后，多少还是有一点判头的。 窝在煤车一角的周知，现在既无奈又有点兴奋，跑路这事不是他心血来潮，而是才穿越过来没多久就有了这个想法。 自从三个月前穿越过来，才发现在70年代的农村生活实在是太艰苦了。 还记得穿过来第一次上工，当时分给他的工作，是跟着一群妇女儿童在地里拉耧。 刚开始时还算轻松，当时间一长，绳子勒到的地方又肿又痛，再出点汗，那个酸爽。 而这工作已经是大队极为照顾他才派给他的，一天只有六个工分； 谁让他人又矮又瘦、岁数又小，也没有什么力气，大队要是安排点重活给他，估计早晚得出事。 好在融合了原身记忆，将能写一手好字，会画画，还会篆刻印鉴的技能也继承了下来； 虽然平时工分少，但加上为大队写写画画也会给一些工分，勉强还能过下去。 第4章 晋阳 这也就算了，90后的年轻人也不是不能吃苦。 最受不了的是伙食里不见荤腥，一个曾经顿顿都要吃肉的人，一两个月吃不到一次肉，那是何等卧槽的感觉？ 周知感觉他无时无刻都是饿着的，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哪天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再也起不来。 放在他穿越前那个年代，谁家男孩子都16岁了，才1米47的身高，体重才38公斤？ 一抬手，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脸无三两肉，下巴尖的能戳死人，手臂还没自己穿越前的手腕粗，大腿还没自己小腿粗。 一开始还认为这小子太抠，放着箱子底的二百多块钱和几十斤粮票舍不得花，后来才知道根本是拿着钱没地方买。 想吃点好的也要去到县城里才能买到，可田里那么多事，又哪有时间去县城里？ 况且生产队到城里有三四十里地，又没有班车这一类的交通工具，靠双腿走去，周知宁愿不去。 只能在每个月放假的那两三天里，坐着大队的马车去县城里； 但这个大队有几百号乡亲，外加十七个知青，乡亲们还好，没急事和要紧事根本不会进城； 而知青，不管有钱没钱，放假了谁都想进城逛逛，马车不可能坐下那么多人，只能大家轮换着去。 周知原打算再怎么苦，也熬过今年，趁明年过年回京探亲时，让原身小姨搞个疾病证明，就厚着脸皮留在京里不回来了； 当上一年的黑户，知青的返城大潮也即将开始，很多事情也就容易办了。 生活更不用担心，原身父亲已经恢复了工作，每个月有七十多块的工资，母亲也有三十多块工资。 家里即使有个姐姐没有工作，两个闲人也随便能养活。 在这个时代，这种家庭相比起其他家庭，已经是太富裕了。 更别说原身父亲还补发了两千多块钱，自己回去吃上一年闲饭，把身体的亏空补一补； 顺便弄个高中毕业证，考个京城本地大学，以后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可谁知道闹出了这么一个事，回京？回去等着人来抓吗？ 去投奔亲爹？别闹了。 亲爹现在才特么七八岁，还吸着鼻涕和小伙伴趴在地上拍画片呢。 见到自己都得乖乖的叫一声‘大哥’，想到这里周知就笑了起来。 亲爹？对了，有空还真是可以去看看亲爹小时候长是啥样子?去看看爷爷奶奶年轻时的样子。 但是现在身上总共只有二百多块钱，看倒是可以看，但往后的日子咋办？ 周知有点心里没底，先到了晋阳看看再说。 又惊又吓、又累又饿的周知在补充了些吃食后，很快就睡着了。 …… 睡的迷迷糊糊的周知，被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惊醒。 轻轻掀开毛毯，天空仍然是黑压压一片，不远处有一长溜灯光，看着像是某个车站的站台。 着听着车下的敲击声慢慢走远，周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酸麻的身体。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到哪了？ 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东方红的乐曲声，扭头望去，不远处的站台上方有两座钟楼，乐曲声就是从那传来的。 心里默默数着钟声，嗯，四下。 应该是早晨四点了，看那钟楼的式样和旁边停着的数列货车，这里应该是个大站，说不定这里就是晋阳火车站了。 他之前从未来过晋阳，下乡时，都是从京城坐火车到宣化，过平城后才到他插队的地方，不会走晋阳这边绕个大圈。 悄悄伸头看看车厢两侧，只见前方数十米外车厢两侧各有只手电晃来晃去，但大多都是照向车厢接头处和车底，应该是列检人员。 抖了抖毛毯，收回书房空间，只背着自己的军绿色挎包爬下车厢，轻手轻脚的从旁边一列货车车底钻了过去。 躲在黑暗处，背向钟楼的方向走去，打算先走出站台范围； 在没有客车到站下人的情况下，一个人进站台实在太显眼了，绝对会被站台值班人员堵着询问，他不想找这个麻烦。 很快就走到车站尽头，借着橙黄色的道岔信号灯灯光，看到自己裸露的手臂上全是黑黢黢的煤灰。 摸了一把头发，摸到了无数的细小颗粒； 抓了一把头皮，伸到信号灯前，见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的小煤粒，还夹杂着少许汗水干了形成的白色盐粒，估计脸上也脏的不行。 右边有一片低矮的平房，应该是铁路职工的家属区，得去那边找个水管洗一下，再换一身干净点的衣服。 否则，到了站前广场，搞不好就被蜀黍们当做盲流抓起来，送去劳动改造就完了。 打开手电顺着两幢平房间坑洼不平的土路走了一段，便听到前面传来水流的声音。 手电照过去，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正蹲在水管前的水池边洗脸。 那哥们正在摸黑洗漱，见到一个人打着昏黄的手电过来，还拿电筒照自己，便随口问了一声，“谁啊？” 周知连忙用普通话答道：“大哥，我是一知青，家里老人病了，扒煤车到晋阳坐客车回家，浑身都是煤灰，脏的不行，想来洗一洗。” 青年“嗯”了一声，能说普通话的一般都是大城市来的知青，身份基本能确定。 但又被刚才的电筒照的有点不高兴，说道：“洗就洗，以后别随便拿电筒晃人。” 周知忙道歉，“大哥，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 那青年见这小子态度挺好，便不再言语，这年头扒煤车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不偷鸡摸狗，也懒得管。 拧干毛巾，甩在肩上，拿起口缸牙刷，摇摇晃晃的走了。 周知手电照了一圈，看看周围没人，迅速脱了上衣，又把里面的两股筋背心脱了，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在砖头砌成的浅池里蹲下身子，拉起胶管开始冲洗。 长裤却是没敢脱，怕突然冒出个女同志来喊抓流氓。 冲了一会，从书房空间里摸出半块迎泽肥皂开始洗头，五分钟不到，已经洗了个行军澡。 见仍没人过来，便又拿起肥皂重新打了一遍，细细洗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浑身湿漉漉滴着水的周知又回到了铁路边，躲在两节车厢的接头处，把湿衣湿裤脱了下来，拧干水，直接扔书房空间地下，又拿出毛巾把浑身水珠擦干。 洗了个冷水澡，把整个人洗精神了。 微微感觉有点饿，但街上的饭店肯定是还没开门，不如在这里坐一会，等天稍亮一点再出去。 低着头钻进车厢底，坐在铁轨上想了想。 现在京城是回不去的，说不定通缉令都已经发了过去，按照影视作品中看到的蜀黍们的套路，原身家绝对是监控的重点。 那去北边？北边冬天零下几十度，一个南方人哪里受得了？直接不用考虑了。 南边？周知掰着手指头数了几个省，都觉得不是久留之地。 第5章 住店 西边？记得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有很多盲流在那边生活，那边倒是利于躲藏，管得也不那么严； 但日子比当知青还苦，自己这小身板估计吃不了那苦。 只剩下东边，回到自己上一世出生和生长的地方，语言、生活习惯都没有问题。 至于挣钱，那就更好办了，自己专业英语八级、英美文学专业研究生，优秀英语教师（本校）的头衔不是白来的。 够未？不够？那就再加一个n2霓虹语等级证书。 就凭这两门外语，当个野生翻译混口饭吃是很容易的事。 要是穗城混不走，大不了抱个轮胎跑对面去，那边应该更适合现在的自己。 确定了方向，便开始规划路线，去穗城的话，他可以坐车到国际庄，从那里坐火车沿京粤线直接到穗城。 只是想起爷爷奶奶和亲爹，又有点犹豫。 要是去看他们，就要先到沪城，又从沪城去会稽。 有点绕远了，也要多花些时间和钱粮。 想了半晌一拍大腿，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左右不过绕点路，多花点钱的事。 决定了直奔沪城，又想起一件事，买火车票是需要介绍信的。 回家的探亲证明上，除了大队的公章，还要盖县知青办的公章。 现在大队公章已经盖了几页空白信纸，就缺知青办的章。 好在周知见过那印章的样子，再说公章也就是那么个样子，没有多大区别，只要别弄些错别字上去或是把五角星刻得歪七扭八的，就没有问题。 便在书房空间里点亮一支蜡烛，拿张纸画了起来，修修改改十来分钟，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在书桌上拿起六七公分长的一截核桃木，夹在印床上，这是当时刻大队公章时剩下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两个多小时后，公章大约刻了三分之一，周知觉得肚子饿的不行。 抬头看看天，已经蒙蒙亮，远处的人也多了起来。 便站起身来，跟着几个穿着蓝帆布工作服的人，向着车站广场走去。 路上在一个饭店买了几个馒头一碗稀饭填饱了肚子，就在站前广场的花坛边铺了张报纸坐下。 晒着初升的太阳，意识继续在书房空间内刻县知青办的公章。 早晨十一点，周知拿着自己在书房空间里撰写好、盖好章的介绍信； 在售票窗口买到了次日一早到沪城的硬座车票，花了1930元，不到20块钱。 现在看着不贵，但要换成四十年后的货币，相当于是花了近四千元，买了一张硬座票； 这特么的要是坐高铁，商务座都够坐一两个来回了？ 只是这会到发车还有十七八个小时，老在车站待着也不是个事，不如去附近找个旅馆住下，好好睡一觉。 打定主意，便离开售票大厅往站外走去，走出两三百米见到一个红星招待所，便摸了进去。 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年轻女服务员正在拖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柜台后打着毛线，正眼都没看进来的人一眼。 周知也习以为常，走到接待台前，挤出笑容，“大姐，我要住宿。” 中年妇女抬头瞟了一眼，又低头打毛线，冷声道：“大姐？谁是你大姐？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你老师和家长怎么教的？” 周知一下愣住，传说中的轻松拿捏中年大妈的马屁大法怎么就失灵了？ 赶忙道歉道：“大妈，对不起，刚才没看清，我要住宿。” 大妈瞪了周知一眼，不耐的问：“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到哪去？” 周知又愣住了，这特么的灵魂三问都出来了，这是蜀黍们才该问的话？ 却又不得不好好回答，否则，人家真可以不让你住店，“我叫周知，是个知青，从平城来，准备去沪城探亲。” 大妈打量着周知，见这小子穿的虽然寒碜，但还算干净； 虽然黑了点，但也算眉清目秀，除了口无大小叫自己大姐外，也不算讨人嫌。 “介绍信拿来，住几人间？” “呃，有四人间吗？”据周知所知，现在这类旅馆，最好的房间好像就是四人间。 “九毛一天，住几天？” “一天。” 大妈盯着这封新崭崭的介绍信仔细看了看，没觉得哪里不对。 便低着头一边刷刷开票，一边叫道：“小红，你先给他领下东西，等会带他去308房4床。” 见大妈没发现介绍信有问题，周知长舒了口气。 交了住宿费，左手拿着个搪瓷盆，右手拎着个大红色的铁壳暖水瓶，跟着服务员到了三楼。 只见名叫小红的服务员也不敲门，径直拿钥匙捅开房门，好在房内并没有人。 指着门边的床铺道：“你的床就是这张，不准在床上抽烟，不准穿鞋上床，不准……。退房时我们要来检查，如果……。食堂中午12点开始卖饭，……下午5-7点有热水可以洗澡，要洗澡来接待台买票。” 叭啦叭啦交代了一通，说罢，扭头就走。 周知忙问：“小红姐，不给我一把房门钥匙吗？” 服务员小红白了周知一眼，“你要房门钥匙干啥？以后这间房丢了东西算谁的？” “那我锁在外面了咋办？” “要开门来接待台找人给你开。” 周知站在门口愣了一会，灰溜溜的进了房间。 四处打量了一阵，还算干净，床单枕巾似乎也是才换过的，有股子肥皂的味道。 长出了一口气，关了门，把军绿色挎包挂在门后的铁钉上。 盘腿坐在床上，将枕头翻过来摆在面前，从书房空间里把所有的钱都堆在枕头上，打算盘点一下自己的资产。 几分钟后，盘点结束，目前资产总额24765元，加上裤兜里还有几毛零钱，总资产不超250。 原身老爹寄来的全国粮票还剩32斤，晋山省粮票3斤2两。 这算下来只够吃一个月啊，周知还打算把自己养得胖一点，起码要到长43公斤。 还有这身高，想起来就郁闷，原来的自己在这个岁数时，已经165米了。 想长高长壮，就得多吃肉多吃糖，这点钱粮哪够吃啊？ 把钱粮收回空间内，周知有点发愁的躺在床上。 忽然想起上学期过教师节的时候，好像有个学生家长送了两本钱币纪念册； 当时翻开看了一眼，连两元车工币都没有，想着绝对不值200块钱也就收了。 顿时精神一震，坐了起来，意识在书房空间里的书架上找了起来，不一会，还真让他找到三本。 只是第三套钱币纪念册只有一本，另外两本分别是第四套钱币纪念册和全国票证纪念册。 第三套钱币纪念册里拿出了3364元，有几枚硬币是80年后的，没法拿出来用。 第四套纪念册里的钱币金额，倒是比他现在的资产都多，但只能看看。 倒是票证纪念册里拿出来了两套全国粮票共19斤，还有些其他省市的地方粮票，接下来要去的沪城和越江省的粮票倒是能用到。 各省布票也有几十上百尺，但是看着崭新的布票，怎么看都像是后来仿的，有点不敢拿出来用。 而且年份上好像也不对，周知记得布票、副食票这些都是仅限当年使用，过期就作废了。 看着增长了一大截的资产，周知满意的把钱和粮票收进空间，准备出去吃口热的。 想到自己的脏衣服裤子，还湿漉漉的丢在书房空间的地上。 便拿出来丢在盆里，端着朝楼层左侧的水房走去。 一边搓着脏衣服，一边想着等会吃点什么？ 第6章 妥协 此时，夏沟村大队部里。 多了一老一少两个头戴蓝色大盖帽，身穿白色短袖衬衫蓝裤子的蜀黍。 鬓角花白的是县刑大队长陈勇，只见他在身上摸了摸，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光烟。 先递了一支给老支书，又给周围几人都散了一支，说道：“老班长，现在案情搞复杂了，小王，你先给各位同志通报一下。” 老支书不做声，掏出火柴点燃香烟。 王姓年轻人借着民兵队长的火柴把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 说道：“各位同志，现在的情况是胡大成不承认他去知青宿舍，是想对李映红心怀不轨，说他和刘会计一直在喝酒，后来尿急就出来撒尿，回去时路走岔了……。” 老书记点点头，是大队安排刘会计陪胡大成喝酒的，刘会计也证实了胡大成中途出来撒尿的事，还在厕所旁看到一淌胡大成的呕吐物，这是之前就了解到的。 “……胡大成走到知青宿舍的时候发现走错路，想转头回去，就听到女知青屋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怀疑有人乱搞男女关系，就凑过去看。” 听到这里老支书不淡定了，咳了几声，脸上升起红晕，但也没出声。 小王继续说道：“到门口后没听到说话声，反倒是有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就撞门进去，嗯，撞了两下； 然后就看到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慌慌张张的从炕上爬起来，想往外跑，他一把揪住那男人，可是酒后站立不稳，被那男人带倒了……。” 民兵队长杨二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看到老支书瞪了他一眼，顿时把话咽回肚里。 “胡大成正好把那人压在身下，那人就揪着他的头发挠他脸，他急了就给了那男子一拳，后来那男的不知用什么捅他，很疼，就掐着男子的脖子，往地上撞了几下……。” 老支书点头，李映红的房间里的地上确实有两个不明显的凹坑。 “然后，后脑被击打就晕倒了，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捆住，挣扎了一阵没挣开；接着你们就到了；胡大成说他捉奸无罪，有罪的是想杀人灭口的两个知青。以上这些是胡大成的供词。” 众人听到胡大成居然说自己是去捉奸，都呆住了。 这狗曰的昨晚上那样子，根本就是做了坏事被抓住后的怂样。 顿时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老支书则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陈勇听了一会，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道：“大伙说的都有理，可咱们办案得讲证据，现在两人说的都能和留下的痕迹对得上，但性质却是完全相反的，所以现在的关键人物是周知。” 说着扭头问道：“小杨，那周知还没找到吗？” 民兵队长尴尬的挠了挠头，“陈队长，周围四五里都找遍了，还没找到。不过我们还在找。” 妇女队长气愤道：“陈队长，那胡大成就是在胡说八道，那周知还是个孩子，毛都没长齐，能搞什么男女关系？肯定是胡大成干的，你们看他把小李的衣服都撕成什么样了？” 陈队长也知道胡大成这小子多半是胡说八道，问题是这小子有个在县革委当副主任的舅舅，不好上手段，只能靠口供和证据，可哪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 虽然胡大成脸上有挠伤，但检查李映红手指时，发现她昨天才剪了指甲，根本没办法挠伤胡大成，都是周知留下的。 小王沉声道：“我们现在也没说胡大成说的就是事实，只是办案子讲究证据，现在双方的证据都能站得住脚，我们就只能从侧面了解一下当事人的情况。” 眼光转向陈勇，问道：“队长，我们找几个知青问问周知平时的情况。” …… 不一会，几个和周知一间宿舍及关系较近的知青，被叫到了大队部隔壁的会议室里。 小王问起周知平素的表现，知青们都说该同志平时都谦逊老实、助人为乐。 因为字写得好图画得好，常常利用业余时间为大队誊写各种上报材料，还为大队画了很多宣传画等等。 小王有点无奈，这又不是在选举先进社员，让你们说他的优点。 想了想问道：“那周知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其他人都摇摇头，一个男知青挠挠头欲言又止。 小王指着他，“你说说。” 那男知青嘀咕道：“好像也不算异常表现？” “是不是异常表现，你说了不算。说说。” 男知青道：“最近几个月感觉他神神叨叨的，嘴里经常嘀咕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还偶尔会唱听不懂的歌。” “嗯？你学学。” 男知青想了想，“有时候他会说扑该，有时候说定力过沸，还有袋子累累碟落坦溃……。” 连说了好几个词，不得不说，这要是让周知听到了，会给他竖个大拇指，告诉他发音很标准。 然后又腼腆的道：“有时候是一长句话，那个太长了，我没记住。” 小王记录的手停住了，这些字特么的该咋写啊？ 只好又问道：“那他唱的是什么歌？” 那男知青沉默了一会，清了清嗓子：“奥妮哟，难办喔气吸进。奥妮哟，南沙有哦触摸……。” 几人面面相觑，这歌曲调没听过，也听不懂唱的是啥。 “还有没有？” “丑吸退喔涨，一愣粉喔三，夜雨的矿山，夜发的为汉。” 小王更加迷惑了，“你多唱几句。” “我只记得这几句。” 陈队长问道：“周知不是京城人吗？怎么唱的歌没人听得懂，会不会是他家乡的小调？他祖籍是哪的？” 老支书在鞋底敲了敲烟锅，道：“这孩子祖籍是荆楚黄州的，咱们南下时去过。张向阳，你老家也是荆楚的，是不是那里的话？” 知青张向阳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荆楚那边方言挺多的，即便是一个省的人，但互相之间讲方言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 周知原身籍贯确实是荆楚黄州的，其父京城师范毕业后留京工作，原来的周知下乡前一直在京城生活。 但穿来的周知祖籍却是越江会稽的，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更在几千里外的岭南穗城，在这讲粤语自然没几人听得懂。 陈队长沉默了一会，“你们都回去，在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要瞎猜疑，不要乱讲话。” 待知青们都走了，只留下大队班子。 陈队长说道：“老班长，缺了这个周知，这事短时间内没办法结案。那胡大成平时表现也不错，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老支书想了想，胡大成这小子除了喜欢喝点酒，平时也确实没有什么劣迹。 在领导的眼中，是属于脑子活络，工作努力的青年干部。 民兵队长杨红星嘀咕道：“这小子说不定就是酒后乱性、见色起意。” 小王认真的问道：“那你怎么解释所有人都去看电影，就他们俩没去？而且，那周知心里要是没鬼，他干嘛要跑？” 老支书叭嗒了两口烟道：“那女娃娃下个月要考大学，留在屋里是在看书，周知这孩子没去看电影，是因为大队的公章坏了好几天了，我让他尽快把大队公章刻出来。另外，那孩子胆子小，可能捅了人心里害怕才跑的。” 大家都不作声了，都在低头抽烟。 过了一会，陈队长叹了口气道：“老班长，我现在说个解决办法，你们看能不能接受？” 听到老支书“嗯”了声。 便继续道：“考虑到那女知青下个月就要考试，如果现在揪着不放，很可能下个月就没办法参加考试了。这事还是暂时搁置。” 老支书沉默了半晌，最后点点头，对妇女主任道：“你去做做那女娃的工作。” 回玉灵县城路上，驾驶着边三轮摩托的小王问道：“队长，那咱们不去京城去调查周知了吗？” 坐在偏斗里的陈队长瞥了这小子一眼，问道：“你拿经费啊？” 小王顿时语塞，县局里现在穷的生虱子，哪有钱让他们去出差。 陈队长又继续说道：“你回去后，先给那小子户籍地发个协查函看看他回去没有？” 第7章 四十多年前的家人 周知此时怎么都想不到，胡大成不但没死，并且还把水搅浑，倒打了他和李映红一耙，把自己摘了出来。 这会正兴高采烈的在饭馆里干着一碗桃花面，这碗面足有半斤，里面有一块一寸宽二寸长的烧肉，两个炸丸子，还有几叶香菜和一些葱花。 虽然收了三毛八外加三两粮票，但他觉得非常值。 另外还花了四毛三点了一个过油肉，一顿饭造了八毛一外加三两粮票，吃得他满嘴流油。 连过油肉碗底那点油，都被他用馒头擦的干干净净吃进肚里，那碗干净得连狗都不想舔。 终于能痛痛快快的吃一顿了，之前去玉灵县城，下饭馆都不敢吃的太好。 最多只敢吃点羊杂割之类的，就怕有人说他奢侈浪费，晚上开会时在会上批评他不艰苦朴素。 周知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长高；根本不去顾及附近顾客看败家子的鄙视眼神。 心满意足的周知，将剩下晋山省粮票全买成了馒头，反正丢在空间里也不容易坏。 他试过，书房空间只有在他意识进入的时候，里面的电子闹钟才会走字，时间才会流逝； 再就是上次在玉灵县城买的馒头，放在空间里吃了七八天都没坏。 …… 经过两天两夜的颠簸，终于到了沪城。 浑身酸臭的周知出了出站口，并没有随着旅客往公交站去，而是转身去了售票厅，去查找到会稽的车次。 他在火车上半梦半醒之时，突然想起一件往事，要是亲爹说的事是真的。 那他短期内，就不会再为钱发愁了，所以现在急不可耐的想尽快到会稽去。 沪城这个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大城市，就留着以后再来逛。 到售票大厅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列车时刻表，路过会稽的车次倒是每天有六趟，从现在到晚上还有四趟可以乘坐。 正想买下午两点多的那趟车票，忽然闻到自己身上浓浓的酸臭味，又打消了主意。 万一过去遇到爷爷奶奶，他们又正好和自己说话，自己这一身也太邋遢了。 怎么都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去，反正那东西离挖出来的时间还早，不急在这一会。 便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那一趟客车车票。 路过候车室时，发现一样让他惊奇不已的物品，电子屏； 虽然小了点简陋了点，但它确实是个电子屏，上面的发光二极管显示着车次、目的地和发车时间。 这电子屏让周知感受到了一丝后世的气息。 第二天下午，到会稽站下车的周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会稽站？ 莫不是下错了车站，这个只有一层的砖瓦房车站居然就是会稽站？ 好歹也是越江大县，迅哥儿的故乡，怎地会如此寒酸？ 但当他看到墙上的会稽站三个涂着黑漆水泥大字时，才确定自己根没下错站。 跟着人流往城里走去，会稽他很小就来过，从小学到初中，每到寒暑假，总有一个假期是在会稽度过的。 但那是二十年后的事了，比起现在差别还是很大的，一路走走停停，问着人，终于来到爷爷奶奶的工作单位，红旗小学。 此时已经放学，只有零散几个戴着红领巾、背着布书包的孩子从学校出来，估计这些是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值日生。 爷奶家就在小学校的附近的钱粮街，离学校不到500米。 记得爷爷说过，当时家门口有棵合抱粗的大柳树，是那一片最粗最高的，附近几家人都喜欢坐在柳树下乘凉聊天，只是九几年拆迁时被砍了。 顺着不宽的青石板街道一路东张西望，映入眼中的花格门窗，乌瓦粉墙，虽然有些破败陈旧，依然让周知觉得亲切。 街道两旁种着很多的柳树和香樟树，却没有看到爷爷说的又高又粗的那株大柳树。 沿着街又转了个弯，终于见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棵三四层楼高的柳树，应该就是那了。 周知放缓脚步，慢慢靠近，柳树下有几个孩子都端着碗，或蹲或站，一边吃饭，一边在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 仔细看了看那几个孩子，一个眼角上有道疤的小子和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真像，应该就是自己亲爹了。 亲爹端着个比头还大的搪瓷碗，蹲在一个鼓形石凳上，正口沫横飞的和小伙伴争执赵云和马超谁更厉害。 旁边低矮的简易自建房内，传来一个严肃的中年男声，“周榆生，让你吃饭时不要说话，你再话多信不信我出来收拾你？” 亲爹立刻敛息收声，低着头猛扒饭，周知看得心里发笑。 这时，从那屋里冲出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头上扎着两个小揪，穿一身花短裙，脚上一双黄色塑料凉鞋，嘴里喊着：“我不吃！我要哥哥！” 直接跑到周榆生面前揪住他的衣服，蹲在石凳上的亲爹差点被揪下来，幸好反应够快，左手死死扳住石方桌边缘，才稳住了身子。 周知脸色古怪起来，这就是自己那个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貌打扮，追求精致生活，充满小资情调的小姑？ 小姑现在两条鼻涕都快淌到嘴里了，这个反差大得周知都不敢确认。 这时门内又出来了三十来岁、剪着个短发的年轻女子，穿着一件白衬衣，下面是一条黑裤子，脚上一双扣袢布鞋。 手里拿着手绢，道：“囡囡，来把鼻涕擦了，那么大的人了，连鼻涕都不会擦。” 小姑一转脸，脸贴在亲爹两股筋汗衫上扭了几下头。 亲爹登时从石凳上跳下，凄惨大叫：“妈，妹妹又在我身上擦鼻涕。” 为什么说又，肯定不是第一次，周知差点笑出声来。 小姑抬起头来，仰头望着中年妇女道：“擦好了。” 周知望去，小姑脸蛋两边全是鼻涕，真希望这时候能把手机拿出来记录下小姑和亲爹的糗样。 只见奶奶拉过小姑，拿手绢给小姑擦干净脸蛋两边的鼻涕，又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下次再在你哥衣服上擦鼻涕，我就打你。” 周知仔细打量了一下年轻时的奶奶，皮肤虽然有点黄，但大眼睛，尖下巴，还是挺漂亮的，不是现阶段的国泰民安脸，却是符合三十年后的审美。 小姑‘嘿嘿’的傻笑了两声，趔趄着要跑去找小姐妹，却被奶奶一手拎住回了家。 正看得出神，却感觉到旁边有一道疑惑的眼光看向自己。 看了那端着碗的中年人一眼，抿嘴笑了笑，便继续沿着浓密柳荫下的狭窄街道往前走去，只是有点遗憾没见到爷爷。 走出差不多一百多米，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条颇宽的河道，有几条乌篷船在‘欸乃’声中，从眼前的水面滑过。 再顺着石板路往前走了百余米，果然在路边见到一个垮塌了大半的残破台门。 透过倒塌的台门向内望去，正面的厅堂和两侧的厢房都被火烧的残破不堪，天井里也有着一些被火烧过的残砖断壁，空余的地方长满了杂草灌木。 却是不见一根稍大的木材，想是都被人捡回去当柴烧了。 第8章 藏宝 只有后院还保存完整，只是被人建了一道两米多高的砖墙，把烧毁的地方隔了开来。 看这衰败院落的规模，原来应该也是一家大户人家，只是这被烧毁的前院，就有四百多个平方。 周知装作好奇的样子，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眼见两边无人，便跨过掉落的砖块进了台门，绕过地上杂物，扒开杂草，向厅堂右侧走去。 一进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屎尿味，四处看了看，稍微隐秘点的地方有几坨干了的粪便。 谁特么那么不讲究，跑这拉屎来了。 周知捏着鼻子又往里走了一段，那股味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陈腐的霉味。 据亲爹说，这宅子以前是一户姓陈人家的祖宅，后人在沪城做生意赚了大钱，把周围几户人家的地买了下来建成了现在的规模。 再往后，小日子打过来，这一户人家跑到西南去了，再也没有消息。 他十二岁的时候，亲眼看到这个地方挖出了几百条大黄鱼，几千个大洋，还有一个宣德炉和一个青花梅瓶。 当时周知刚刚考了个教师事业编，打算在上班的学校附近买房子，把父母几十年的积蓄抠了七成出来付首付和装修。 亲爹心疼的嘴直抽抽，当时便把此事说了出来。 还说道：要是当时知道那里埋着东西，暂且不说那些黄白之物。 只要拎着那个青花梅瓶回家，即便换不了粤江新城颐德公馆的房子，但换一套星汇御府335平方的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是连那个宣德炉也拿了，颐德公馆的房子也是能想一想的。 可惜那个青花梅瓶被人拿出来的时候掉地上摔碎了，那个时候的青花瓷瓶根本不值钱，碎了就碎了，也没人在乎。 最后那破梅瓶和宣德炉被丢给县文化馆了，而黄金大洋则是上缴县里。 要知道，星汇御府在22年时的房价可是8万多一平，而颐德公馆的则是十二万左右一平，并且没有小面积的，都是三四百平的。 听亲爹那样说，周知很有兴趣的打听了那两个古董。 亲爹说，那梅瓶是一个永乐青花梅瓶，后来被修复了，和那宣德炉一起陈列在市博物馆里； 前两年有一个同款梅瓶拍出了四千多万，宣德炉至少也能拍出一千多万。 那会亲爹越说越后悔，就如祥林嫂一般，不断埋怨自己，小时候怎么就不抬着锄头去挖挖那地方，就在青石板下十多公分。 后来，亲妈实在听不下去了，揪着亲爹腰间的赘肉问道：“怎么？你要是有了那东西，是不是连老婆都打算换成那个姓周的绿帽王？” 亲爹一滞，讪讪的道：“哪能呢，就是说着玩玩。” 现在周知来了，指望的就是那几百条大黄鱼和几千袁大头，至于那两个古董现在还真卖不上什么价。 据周知了解到的情况，现在银行收购袁大头是两块五一个；黄金是95块一两，一条大黄鱼是十两，那就是950元。 几百根大黄鱼和几千块袁大头，那得值多少钱？ 光是想想，周知就兴奋的不行。 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房屋布局，那东西应该就在眼前这堵塌了大半的墙下。 亲爹当年讲到兴奋时曾经画了图，跟他详细描述过挖出东西的地方，亲爹的记性他还是相信的。 回头看了看周围，自己被一堵半塌的土墙挡住了，加上院内杂草灌木丛生，即便自己站着，不到一米五的身高，外面路过的人也看不到自己。 只要自己动静小一点，根本就不会发现。 便蹲在那堆倒塌下来的砖石前，轻手轻脚的开始清理。 只要听到外面有人路过的声音，就会停下手，待没了动静才有继续清理。 就这样干干停停，一直清理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将上面杂乱的砖石清理开。 周知伸手将一些碎土扒开，凑近仔细看了看，下面果然都是青石板，记得亲爹说过，是从墙边数过来的第二块。 伸手比划了一下，青石板大约长50公分宽30公分，也不知道有多厚？ 这块青石和周围几块石板间缝隙非常小，只比后世家里贴的瓷砖缝隙略宽一点，这铺砖的手艺确实不错。 要单独把这块青石板抠出来有点难，只能看看附近有没有比较大的石缝，从那里下手，应该就轻松多了。 扒开地上浮土仔细找了一会，终于在离目标砖两块砖的地方找到一条砖缝，缝隙大约有个七八毫米，并且青石板上还还有条裂纹。 从书房空间的工具箱里找了把平口螺丝刀，伸进去使劲撬了几下，青石板能微微撬动，却没办法弄出来。 忽然想起有次上街看到一种提窨井盖的提钩，那玩意应该可以，只是钢筋太粗塞不进这道缝隙，要改一下。 如果用八号铁线在尖端一公分处弄个直角，再弄个提手，应该很容易就能把青石板翻开。 想到这里，周知从书房空间里端出个装满水的小收纳盒洗了手，拿出个馒头； 又忍痛把书桌上只剩了五分之一的大瓶肥宅快乐水，倒出一半在罐头瓶里端了出来。 这不冰的快乐水一点都不快乐，贼特么难喝； 不过想到这玩意用来增肥是好东西，一瓶500l的快乐水里大约有一两糖，还是忍着喝完了。 还是得想个法子把电牵进空间去，书房里没电，电脑、手机啥都用不了。 反正明天要去五交化商店买铁线，顺带买个插板，买几米花线试试。 空间里倒是有插板，可惜这抗电涌能定时关闭的插板过于先进，拿不出来。 馒头才吃完，周知就被肆虐的蚊虫叮得受不了。 原本周知还打算坚持到晚上把东西挖出来，现在想想，夜深人静的时候挖掘，动静只会更大。 加上那么多蚊虫，根本扛不住，只得回去明天再来。 这破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来，亲爹说这里烧死过人，他们都不会来这里玩，大人更没有理由来这里瞎逛。 想到这里曾经烧死过人，周知心里顿时有点发毛，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回去时，路过大柳树，只见一群大人坐在那里摇着扇子乘凉，聊着家长里短，一个孩子都没见到，也不知道去干啥了？ 就着旁边屋里透出的灯光，仔细看了看那几个人，没看到爷爷奶奶，也许是在家里批改作业。 第二天一早，在旅馆附近的饭店点了两笼亲爹念念不忘的豆腐小笼包，果然味道非常好，比后世吃到的好吃了无数倍。 在五金商店里买了20米花线、两个插板、两个插头、八号十号十二号铁线各买了两米，想了想，又买了一把扁锉。 又分别去土产日杂店和劳保用品店买了一把锅铲、一根镐把和两双帆布手套。 把其他东西都放挎包里，提着锅铲、镐把和铁线往那幢被烧毁的废宅走去。 穿过一条偏僻的巷道时，见两头无人，把这几样东西丢进了书房空间。 第9章 取宝 路过大柳树时，四处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想必是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都出门了。 这也好，即使不小心发出点动静也不怕人听到。 来到青石板前看了看昨晚特意留下的几根细木棍，似乎并没有移动过，应该是没人来过，掏出镐把、8号铁线和扁锉。 又从摆放手办的玻璃柜顶上拿下一个并夕夕899元买的塑料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把钳子和小钢锯。 先从镐把上锯了一段大约十五公分一段木头下来，又用钳子剪了二十公分铁线。 可是，想用扁锉将铁线锉尖的想法破灭了。 没有台钳这一类工具固定铁线，非常难搞，搞了半天只锉了个斜口，这还是剪铁线时留下的斜口，只是锉的更尖了一些。 将铁线尾部在锯下来的镐把上缠了一圈绞紧，一个‘丁’字形的提钩就做好了。 便用提钩掏那条石缝，掏几下，便侧耳听一阵动静，十多分钟过去，从石缝里掏出了少许泥土。 一边掏一边试着扭动提钩，在掏进十来公分后，提钩终于能扭动，扭了90度后，周知轻轻提了提，铁丝尖端的钩子勾住了石板。 周知开始缓缓发力，青石板也被提高了几公分，就在周知以为大功告成之时，卡住了，没法再往上提，缝隙宽度还是不够，得把缝隙拓宽一点。 掏出细一点的12号铁线做了个钩子开始掏缝，一开始是蹲着掏，后来脚麻的蹲不住便坐着掏。 一直掏了一个多小时，才有足够的间隙从侧面把那块断裂的青石板提了起来。 接下来就简单了，用平口螺丝刀连续撬起两块青石板，就到了目标处，将目标周围的几块石板都翻开，露出下面灰色的垫层。 用螺丝刀戳了戳垫层，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材料，很是坚硬。 坚硬？能有水泥硬？ 就是水泥的也要给它砸开，周知手里的螺丝刀毫不停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刨进五六公分深。 亲爹可是说东西在十多公分的深处，活动着酸软的双手，周知有点想休息一会再来刨，又怕夜长梦多。 只得咬着牙继续刨。 不知又刨了多久，忽然听得有脚步声朝院内走来。 周知连忙停手，屏声静气，人也缩在矮墙后。 那人似乎被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传来低低的咒骂声，接着就听到水流的声音。 等那人离去，周知低低的骂了一声，继续挖土。 一直挖到隔壁院子传来炒菜的声音和香味时，螺丝刀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便换成锅铲慢慢铲土，一个黑黝黝的陶罐逐渐出现在眼前。 罐口直径大约有四十公分，罐口覆盖的一层油布已经腐烂，露出下面的盖子。 将盖子上的碎土扒开，周知双手合十，希望里面真的有亲爹说的东西，即便是只有一半也可以。 轻轻揭开黑陶瓮的盖子，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伸手在瓮口扇了扇，伸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包裹严实，褪了色的蓝色布包。 玛德，还真有东西！亲爹诚不欺我！ 周知实际对这个亲爹念念不忘的宝藏，抱的希望并不大，已经做好亲爹吹牛比的心理建设。 既然真有，那我就不客气了。 伸手摸到布包，没时间细看，先把两个布包收进了书房空间。 再伸手，摸到一个大匣子，扒拉了一下，没扒动，不过收进书房不用花力气，手摸到就行。 匣子才收走，陶瓮里传来哗啦的金属碰撞声，周知心头一惊，连忙向四周张望，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半晌后，没见到有什么人进来，才拿电筒照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金灿灿和白花花的颜色，只有一片暗淡的金属光泽，里面全是袁大头。 也没管那么多，伸手进去开始把银元转移到书房空间，手到之处银元纷纷减少，而书房的地下银元越堆越高。 摸到到瓮底的时候，周知撅着屁股，几乎把整个头都伸进了黑陶瓮里。 感觉没有什么东西后，周知坐在地下喘息了一会，想想不放心，又打开手电照了照瓮里。 见里面现在一根毛都没有了，只剩个瓮底，才放心的关了手电，休息了一会，觉得做事不能如此不留余地。 口中念着年年有余，忍痛在空间中挑了一枚黑黢黢的袁大头扔回了黑陶瓮，盖上盖子，便开始收拾起被刨得乱七八糟的砖石泥土。 把土回填，又把青石板压了回去，还跳上去踩了踩，虽然还有点凹凸不平，周知也没去多管，只要下两场雨这里就会又和从前一样不起眼，除非原来埋东西的主人回来。 但从亲爹的描述中来看，后来并没有人回来主张那些物品的归属； 或是回来的晚了，见到这一整片都推平新建房屋了，断了念想就没声张； 再或者是这家人记得此处埋着重宝的人已经作古，也没把宝藏的消息告诉后辈。 洗了手，又把毛巾拿出来打湿拧干，擦了把脸，又把身上的泥土灰尘擦了擦，空着手朝大柳树走去。 路过亲爹家门口时，一如昨日那般热闹，只是亲爹今日乖巧多了，只是埋着头干饭。 周知笑了笑，深深看了这个家一眼，心里默念，“将来我们还会见面的。” 如果历史不变的话，亲爹将在十来年后从沪城交大毕业后分配到穗城铁路局，只要知道了去处，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可惜亲妈的家远在东平省，实在是不顺路，否则他也想看看慈祥和蔼的外公外婆，看看亲妈扎着两个小揪揪跳猴皮筋的样子。 此间事毕，余下的就是向南、向南！ 回到旅馆，看了看接待处上方悬挂着的机械挂钟，已经中午两点多了。 这会街上的饭馆都差不多已经熄火下班，想吃口热的是不可能了。 回到房间，同房间对面床的人正在睡觉，另外两个也不知去哪了。 轻轻拎起窗子旁两抽桌下的水瓶摇了摇，都是空的。 只好拿着自己的罐头瓶去接待处要了罐热水，顺便买了张晚上才供应热水的洗澡票，便回去就着热水吃了两个馒头。 躺在床上面朝墙，拉起被子一角盖在腰上，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书房空间。 看着地上那堆袁大头满意笑了起来，不过周知现在可没空去清点到底有多少袁大头。 而是把目光转向那个异常沉重的暗红色木箱，这里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亲爹说的几百根大黄鱼了。 只是这箱子上了锁，屈指轻轻敲了敲看着有点像紫檀木的箱子，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箱扣上的锁并不是清式的那种熟铜锁，反而是一把铜弹子挂锁，上面还有‘tbc’三个英文字母。 若是那种古代熟铜锁，看在可能是文物的份上，周知可能还会手下留情；既然有英文字母，那就不值钱，抄起小钢锯‘沙沙’的锯了起来。 很快就把锁梁锯断，打开箱子，揭开上面一层微微有些褪色的红绸，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大黄鱼呈现在周知面前。 周知兴奋的大叫一声，好在是在书房空间里，声音传不出来，否则对面床还在睡觉的老兄一定会被吓出尿来。 又拿起手电打开照在上面，顿时散发出迷人的金光。 第10章 清点 周知嫌灯光不够亮、不过瘾，加上一节套筒，霎时两节电筒变成了三节电筒。 换上新电池，又换上一颗38瓦的灯珠，开灯刹那，整个书房空间里被一片金光充塞。 金光中的周知呆呆的看着那些金条，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喃喃念着，“特么的，发达了，发达了……。” 正常男人根本抵抗不了大笔金子带来的冲击感，犹如女人永远抵挡不了亮闪闪的珠宝带来的诱惑。 周知就如中魔一般，站了起来，用力搬倒木箱，‘哗啦’一声，将整箱金条侧倒在地上。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些黄金，金条冰凉的触感让他慢慢恢复了些理智。 随手拿起一条金条，拿起工具箱中的卷尺量了量，金条长约9公分，宽约3公分，厚07公分。 上面压着一个不甚清晰的布币，还有一个头像，也不知是孙的还是蒋的；编号是db1366，成色是9960，重是1001市两； 翻过面来，上面压着铸造厂名和铸造日期。 这特么真是十两的大黄鱼。 稍稍冷静的周知开始一边数着数目，一边像搭积木般垒着金条。 共180根大黄鱼，如果每条都是3125克的标准重量，应该有……。 周知抓过张纸，拿起笔算了起来，应该有5625公斤。 拉过称体重的电子秤，分作三次称量，却只有5584公斤，麻蛋，还差了400多克去哪了？ 周知爬起身，看看屁股下是否有遗漏的，没有！ 四周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电子秤不准？不可能？ 又抓起一块金条看了看，却见重量那里写着9884市两，又看了几条都不足十两，这才作罢。 抬头四处看了看，想找个可以摆放金条的地方。 书柜？不行，他怕把书柜压塌。 书桌？也不行，还要在上面写写画画。 地上当然更不行，当看到飘窗时眼睛亮了起来。 周知书房的飘窗窗台尺寸是18米长，15米宽； 朝东，很大，当时这个飘窗的朝向、尺寸也是周知选择买这套房子的主要原因之一。 周知把飘窗窗台上那层厚厚的褥子掀开，露出下面的防潮层，把金条搬来飘窗上，开始将金条一块一块平放在防潮垫上。 谁知全部放完，也只占了90公分长，60公分宽的一块地盘，连四分之一都没铺满，看得一阵泄气。 玛德，飘窗太大了。 不，是金条太少了，可惜没挖出有更多的金条。 亲爹说的几百条大黄鱼，有点不靠谱啊，一百多也能算几百吗？这算术是学校烧锅炉的大爷教的吗？ 想着，周知干脆躺倒在铺好的金条上，很凉快，就是有点硌。 周知摇晃着腿，惬意的躺着，想道：‘总有一天我要把金条铺满飘窗，不，至少要铺三层，然后在上面睡觉。’ 爽了一波后，周知爬了起来，把厚褥子又垫了上去。 来到那两个蓝布包前，伸手就想拿起一个布包，忽然想到亲爹说当时把青花梅瓶摔了，顿时小心起来。 这个书房一直跟随着他，似乎是在另外一个空间，但还是存在重力的。 看了看两个布包，一长一圆，长的这个里面应该是那永历青花梅瓶，圆的就应该是宣德炉了。 找到长包裹的绳结刚想解开，谁料稍稍一使劲，布带就断了，再用力一搓，布带应手而碎。 包裹着梅瓶的布也朽了，难怪当时会摔碎了。 小心打开布包，露出一个三四十公分长的青白色花瓶，居然还有个盖子。 原身的师傅说过，有盖子的梅瓶一般是作为酒器使用的。 梅瓶肩上画缠枝花叶一周，腹部画缠枝莲花加饰蓼花，器腹外壁近底边处画有六折枝莲花，原身跟随师傅学了那么多年的雕刻，这些花纹大多上手画过。 看看底部，白色偏黄，并没有什么款识。 还有些黑色和褐色的斑点，看上去有点脏，周知用指甲抠了抠，却没有抠下来。 周知有点奇怪，这下面也没写着什么‘大明永乐年制’的底款，怎么就能肯定是永乐年的青花梅瓶呢？ 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 将自己擦头发的速干毛巾找了出来，仔细把这亲爹说价值四千万的永历青花梅瓶擦拭一遍，又稳稳的将其放进书柜的最下一层。 这玩意到底值不值那么多钱，周知完全不懂，只是觉得似乎挺漂亮的。 打开圆包裹，一个乌沉沉的香炉显现在眼前； 看着这个其貌不扬，式样简单的香炉，周知很是怀疑，它真的如亲爹所说的能值一千多万？ 宣德炉，周知是认识的，只是是在迅哥儿的小说里认识的，书里说赵秀才和洋鬼子跑到尼姑庵里去革大清的命，把观音娘娘面前的宣德炉革走了。 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乌沉沉的香炉面上还有片片暗淡金光，手电照上去亮闪闪的，也不知是什么材料，铜不像铜，金不像金的。 翻了个个，见炉底有六个大字‘大明宣德年制’，这几个字倒是挺精致典雅，想必当年操刀的师傅也是个中高手，顺手称了称，127公斤。 拿起速干毛巾擦了擦，把这炉子放在了电脑桌上，想想有点不妥，还是收到了书柜里。 处理完这两件亲爹念念不忘的古董，看着地下一堆袁大头，周知有点兴致缺缺。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百多斤金子都见过了，哪有功夫去数这堆黑黢黢的大头。 干脆找了个小一点的收纳盒，一盒一盒的称了倒进收纳箱。 最后一汇总数量，居然有74公斤之多，拿了十块袁大头放电子秤上看了看，有026公斤，那这些袁大头大约有2850块左右。 按现在两块五一个，也只值七千来块钱，就这点？ 不过穿越前听说有些袁大头能值十多万，先留着。 周知懒散的把收纳箱推到角落，计划着要是没钱就去银行换几个大头。 这玩意民间存量大，去换几个没人注意，但大黄鱼他不敢，估计会被人问来问去、刨根问底。 兴奋劲过了的周知，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知去火车站买了回临安的车票，要到下午才有车。 干脆去看看迅哥儿的故居，话说他姓周，自己也姓周，家里有没有点亲戚关系呢？ 都是姓周的会稽人，祖上怎么也会有点点瓜藤亲？ 在迅哥儿的纪念馆里游荡了两个小时，见到很多年轻人也在游览。 周知感触颇深，这种地方放在后世，大多是学校组织去游览，很少有孩子会自己来这些地方。 不过他对迅哥儿当年花了三根“大黄鱼”买了一套小四合院颇感兴趣，迅哥儿有的我也想有……。 等挣到了钱汇点回来给原身老爹买个四合院，或者买几个也可以，若将来有机会回去，住进自己的四合院里，那日子才叫一个舒坦。 一路天马行空的想着，抬头见到一个邮电所。 第11章 周世贤 这次来会稽，看到自家亲爹一家子老老小小父慈子孝、母贤女闹，他就放心了。 但原身老爹毕竟是这具身躯的亲爹，对原身家庭里的亲人，在融合了原身的记忆后，就和养了自己十多年的养父母一般，在周知心中也是无法舍弃的。 自己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原身的父母这边还是要打个招呼的，否则一走数年，杳无音讯，让人牵肠挂肚的想念也不好。 周知可做不出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来，便进了邮电所，想写封信寄回家里。 这个邮电所不大，除了一个木质高柜台在卖邮票信封外，还有个玻璃柜台在卖明信片，便过去仔细打量起来，其中一套迅哥儿的诗词明信片，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看价格四毛五，虽然有点小贵，但也无所谓，爷也是身家上十万的人了，不在乎。 正好写信太麻烦，最主要是不知道写什么，一张明信片正好，能把意思说明。 买了明信片，看了几张都不合心意，迅哥儿的诗多是针砭时弊的，切合自己心理的很少。 直到见到“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这一首，才略微点点头。 三中大会都开了，这诗只看最后一句的话是比较应景的，当然，前提是别纠结前三句。 周知拿出自己的钢笔，趴在柜台先是工工整整的写上‘父母大人在上’。 然后接着写道：不舍春风楼外楼，依依半峰寒月色；圣代即今多雨露，暂时分手莫踌躇。 最后落款：知。 这四句话分别来自两首诗，前两句是李太白的《送友人归河南旧居》，后两句却是高适的《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 上下两部分并不押韵，却能表现出周知此时的心情，但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周知脑海中浮现一个越飞越小的戴红帽的大灰狼，嘴角翘起，顿时情绪为之好转。 递给柜台里面的年轻女子一毛钱，女子扯了张蓝色的全国科学大会八分邮票和一个白信封丢了出来。 周知写上家中地址，寄信人那里写上知名不具，将邮票沾了糨糊贴上，信封封了口塞入邮箱，施施然而去。 …… “起立！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周世贤微笑着回应了学生们一声，把手里的粉笔头放进粉笔盒，微微佝偻着腰，抱着教案和学生作业本回到办公室。 还没到桌前就看见桌上摆着一封信，放下手中物品拿起信封，捏了捏，很硬，也不知是相片还是什么东西？ 他没往明信片上想，一般人邮寄明信片，把邮票直接贴上面就能寄出来，不会干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 这字有点像自己儿子的字迹，但又比之前更加老辣丰满，过年月前才收到儿子的信，那字虽然写的还不错，但比起这信封上字的还差的太多。 人不可能短短几个月就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常言道，字如其人，是有一定道理的。 看了看邮戳，是八天前从越江会稽寄出的，心中更是迷惑，自己从未踏足过那个地方，又没什么亲朋好友在那里。 究竟是谁寄给自己的信？ 想了一会，不禁哑然失笑，想知道是谁寄来的，撕开不就知道了。 拿起一把削铅笔的小刀，挑了个口子，把小刀伸进去裁开封口，取出一张明信片。 瞅了一眼，见抬头写着：父亲大人在上。 忙将明信片扑在桌上，转头看了看四周，办公室里只有一个靠窗的老师正低头写什么。 见没人注意自己，才又拿起明信片继续看了下去，寥寥几句，几秒钟就看完了。 ‘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狗屁诗？’老周同志心里暗骂了一句。 又往信封里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 周世贤有点坐不住了，将明信片和信封往自己灰色中山装的衣兜里一塞，拿起桌上的北海烟，出了办公室。 来到隔壁办公室，找到年级组长递了支烟过去陪着笑说道：“陈组长，今天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一下。” 陈组长见是北海烟，摆了摆手，“嗯，只要工作别落下就行，去。” 急急慌慌走出校门，周世贤的脚步反而放缓了，掏出火柴点了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这兔崽子怎么跑会稽去了？ 上个星期居委会张大妈带着个片警来家里问自己儿子回来没有，就把他弄糊涂了； 自己儿子在下乡，不年不节的哪有时间回来？ 后来听说自己儿子伤了人畏罪潜逃了，更是把他两口子吓得不轻。 自家儿子还不清楚吗？那小子从小就内向，也不是个惹事的主，怎么可能伤人潜逃？其中肯定有原因。 细问两句，那片警又语焉不详，只说儿子下乡那边发来协查函询问，让周知回来后，到所里报个道，有事询问，其他并未说什么。 从那之后，就一直担心自家儿子，960万平方公里虽大，但你能跑哪里去……？ 回到家里坐在书桌前，才又掏出那张明信片，刚才在办公室没法去细细品味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诗。 现在仔细看下来，他才弄明白儿子的意思，又翻过背面，看了看迅哥儿那首诗。 沉吟半晌，叹了口气，这兔崽子怎么就跑了？就是再受委屈也不能跑啊？ 听那片警意思，对方人也没死没残，儿子又是个未成年人属于从轻处罚的那一类人，说不定态度好点赔点钱还能判个缓刑，甚至免于起诉。 可现在这样一走了之，有理也变成无理了，这怎么弄？ 老周长吁短叹一阵，现在也没办法把儿子找回来，只希望他在外面能多几个心眼，照顾好自己。 过上几年事情淡了也就没事了，只是有点后悔当时怎么就不多汇点钱粮给儿子，这孩子拿着300块钱50斤粮票怎么过这几年？ 这事得让孩子妈早点知道，周世贤将明信片锁进抽屉，起身出了门往附近的供销社走去。 老周同志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儿子不但伤人后畏罪潜逃，接下来还要非法越境偷渡香江。 此时的周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周围旅客全都在收拾着行李，这是到终点站了？ 背上自己唯一的挎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着下了火车。 第12章 被盗 看着站台上吊在雨棚下的搪瓷铁牌，上面有蓝色的豫章二字，这是到豫章了。 周知脑海中浮起一首骈文：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嗯，反正因为介绍信的原因，暂时也不能向南走了，干脆就去滕王阁去看看。 只是还得先去买点针线，缝一下被刀片割开裤兜。 想起这事，周知就有点郁闷，我特么不就是在裤兜里装了张住宿票收据和几毛零钱，也值当你们来偷？ 现在周知手一插进裤兜，就能从大腿处伸出来。 唯一一条稍微像样点的裤子，被拉了那么长一条口子，怎么能不郁闷。 不过他也挺佩服那贼，居然能割破两层布料，却不伤他一根汗毛。 走出火车站，随着人流走了一段，一阵米田共的臭味飘来，周知闻到这股味道，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忙伸头四处张望。 却见三四十米外一座低矮陈旧，却颇有辨识度的建筑，两侧各书一个黑色大字。 这‘男、女’二字写得是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入口处人进人出格外热闹。 周知之前就想蹲一次，只是车上的卫生间不知让谁锁了，加上人又太多，根本挤不到隔壁车厢去。 只好憋着，现在见到个厕所，自是大喜过望，兴冲冲的冲了过去。 一进厕所便被惊住了，这男厕内，大约十多个蹲坑，全都蹲满了人，蹲位旁或立一人，或立两人，正在等待。 蹲着的人面目各异，有面红筋涨，默不作声暗暗用力的； 有深吸口气，作怒目金刚低哼出声助力肠道蠕动的； 有刚得大解脱，畅快满面的；还有面色平淡嘴角上翘，但却正将剩勇追穷寇的。 旁边站着等待的人，有人故作轻松小幅踱步，有人脸色苍白不敢轻举妄动，还有人捏着纸不断转圈； 但只要细看，他们捏纸的手基本都冒出了青筋，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且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蹲在坑位里的人，暗暗揣测着这个老表啥时候起身让位。 看到那么多人在等候，周知脸抽搐了一下，看向尿槽。 尿槽大约半米高，顶端呈一个斜面，上面并不好落足，但却已有两人脱了裤子蹲在上面； 蹲在尿槽上的人反手撑着墙，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蹲在上面解决着人生大事……。 人生百相，莫过于此。 蹲着的人在旁人的虎视眈眈下也不好意思多蹲，只要解决了问题，处理好首尾，刚提起裤子站起，不等系好裤带，便会自觉的走出蹲坑。 旁边马上就会有人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脱一蹲一声闷响，外加一声轻轻的叹息，犹如得继皇位，人生圆满……。 周知仔细看了一下，找了一个刚让出来的位置站定，目光灼灼的盯着刚蹲下的老表，暗忖这老表五分钟怎么也得好了，而五分钟自己应该还是能坚持的。 可这老表畅快之后，便双手握纸抵在额头上，作闭目沉思状； 周知顿时慌了，这老鬼莫不是要打持久战，一次解决数日之存货？老子得及时止损啊。 连忙东张西望起来，见附近靠门处一个粗犷汉子刚刚蹲下，腾出一个位置，立刻过去占住那个位置。 果然，那汉子不过三四分钟便已解决大事站起身来，周知顺利继位，把挎包往两个蹲位间的水泥隔板上一挂。 还有余暇瞟了一眼那老鬼，居然还在蹲着。 顾不得庆幸自己选择正确，一脱、一蹲、一声闷响，顿时得了大解脱，但似乎还有余韵未了。 想多蹲一阵，又耐不住等候之人的炙热眼神，便低下头看着坑里蠕动的长尾巴蛆拱来拱去，一边暗暗使劲……。 到了尾声，低头看到一只肉嘟嘟的蛆蛄蛹着爬上坑，正朝自己解放鞋爬来，便转移重心，微微将脚抬起一道缝隙，那蛆便往鞋底钻了进去。 鞋落下，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挪开脚见那蛆已经成了一块扁平的肉片，周知满意的笑了笑。 将手中的报纸揉了揉，料理了手尾站起身来，伸手去拎自己的挎包，却发现挎包早就不翼而飞。 我尼玛，周知目光在厕所里扫视一圈，除见那老鬼依然闭目养神不动如山外，其他并无不妥之处，只得叹了口气。 包里并无值钱玩意，就是一套旧衣服而已，丢了也不怎么心疼，只是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些贼子居然在你最放松、对人生充满希望的时候捅了你一刀。 这踏马和玩仙人跳有什么区别？ 周知拖着脚步怏怏出了厕所，在附近找了段花台坐下，刚才蹲的太投入，忘记动动腿送点氧，腿都麻了。 一边拍着腿，一边东张西望，忽然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穿着破烂的少年将一个巴掌大的物品丢进垃圾箱。 这不对劲，等那少年远远走开，周知来到垃圾箱前打量了一阵。 垃圾箱头顶是一个圆孔，两侧各有一个方孔，刷着白油漆，上面喷着‘果皮箱’三个红字，上面还有花花绿绿的痰迹，一些橘子皮、花生壳、瓜子壳洒在果皮箱周围。 轻轻踢了一脚，发现很是沉重，应该是一块纯铁皮钣金出来的，这时候的垃圾箱就是一个铁皮罩子，根本没有底。 周知也不管上面的口痰烟灰，用手扣住两侧方孔用力提起，将垃圾箱挪了个位置，里面垃圾并不多，除了些果皮纸屑外，还有三个大小款式不同的钱包。 周知蹲下身，将钱包打开检查了一下，塑料钱包和毛线编织的钱包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除了有一两张薄薄的公交车票，什么都没有； 倒是成年人巴掌大小的牛皮钱包里，有一封折好的介绍信和一个工作证，这种牛皮钱包就像后世的手机壳一样，是用皮带固定在腰上的，看看后面，是用刀片切断的。 打开介绍信和工作证看了看，是辽北省某厂到蜀川省出差的人员。 摇了摇头，将东西重新扔回垃圾箱里。 或许自己的挎包就在附近这一片的垃圾箱里躺着，正在等自己去寻回。 挎包虽然不值钱，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没有挎包周知就有点不好装出差人员了，去住招待所是要被人怀疑的，而买新的又要花钱。 周知便在这一片的垃圾箱里找了起来，只不过找出百多米，便在垃圾箱里找到了自己的绿挎包，里面的旧衣服或许贼娃子们用得上，又或是贼不走空，已经不见了。 这挎包背带的正反面都被周知用碳素墨水写了大大的名字，才是贼娃子将它抛弃的原因，否则这种军绿色挎包，现在是非常流行的，断断不会抛弃的。 挎包上面虽然有些痰迹，周知也顾不上嫌弃，捡了起来用草纸擦了擦，又背在了身上。 第13章 回家了 路过一个报刊亭，掏出一毛钱买了份豫章晚报，顺便问道：“老师傅，请问滕王阁要坐几路车过去？” 里面的头发花白的老者补了两个两分的硬币，诧异的问道：“滕王阁？你去那里干嘛？” “哦，我回家路过这里，想去看看这座名闻天下的古楼，欣赏一下天下第一骈文。”周知文绉绉的答道。 老者摇摇头，“小伙子，滕王阁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被烧了，到现在已经50多年了；建国后就说要重建，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重建，你去那里什么都看不到。” 周知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得道谢离去。 …… 从会稽到穗城，周知连续倒了四趟车，足足绕了一大个圈才到穗城，这一路花了近二十天，好在是终于到了。 这段日子里，周知仔细考虑了到穗城后，若是一天仍要东躲西\/藏，那不如直接跑过去对面。 依他的记忆，现在过去还有个抵垒政策，只要能平安到达市区，便能拿到身份证。 只是现在这个身体实在太差，估计游一公里都够呛，如果贸然下海，那不是下海，那是直奔阎王殿。 于是，周知开始注重起补充营养和锻炼身体，每天蛋类荤腥不断； 另外还在医院门口花25元加9个袁大头的高价，买到了三罐熊猫炼乳和两袋英雄奶粉，这让他的存款缩水不少。 为了每天都能喝上两次奶，周知也是拼了。 当年在卖鱼卖猫大学读书时，有个好的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那家伙是鹏城土着，曾说家里的大伯二伯三姑当年都参与偷渡这事，最后只有大伯成功上岸，二伯三姑不知所终。 家里只剩下当时十二岁的父亲和不到十岁的小姑。 有次去这兄弟家玩的时候，恰遇到他大伯从香江过来，周知曾经好奇的问过当年跑路的一些情况。 或许是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兄弟的大伯于此事并无避讳，直言当年就是拿命去搏。 当时过去的路有三条，分别是东线、中线、西线；没有什么难易之分，条条都要命、条条都要运气。 但无论哪条路都要有一个好身体，其弟妹当年就是因为体力不支才被海浪吞没。 当时周知还陪着唏嘘了良久。 但他兄弟私下说，他大伯这一类后期逃过去的本地人，其实很划不来，如果当时不过去坚持一两年，日子就慢慢好了。 就如现在家里一年只是分红就有几十上百万，而他大伯冒着生命危险去了那边，现在的日子跟他们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周知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他亲爹有个好友，是一个九十年代回来投资办厂的偷渡者，他们并没有很多钱，但胜在人多，无数这样的人回来投资，推动了当地乃至全国经济的发展。 还有人说，正因为两地贫富差距太大，导致出逃的人太多，才促使了改开，或许没有因就没有果。 现在的周知俯做卧撑能够做到一百二十多个才力竭，爬起来还能接着做八十多个深蹲。 脸上已经有肉，手臂和大腿的肌肉已经初见规模，和一个月前相比壮实了很多。 体重在湘沙市转车时，曾在车站货运处的大磅秤上称过，已经快四十三公斤，当时还遭了白眼； 虽然没找到地方量身高，不过周知觉得自己肯定是长高了，谁让自己做梦老是梦见从高处掉下来。 当然，除了锻炼身体，周知也准备了不少后手，在湘沙就买了泡沫游泳圈和游泳镜，用不用得到另说，但不能没有。 出了火车站来到城里，周知诧异的发现，他到过的其他地方的人文景物老旧也就算了，这改开最前沿的地方现在居然和其他地方没多大区别，依然和内地很多城市差不多。 周知不清楚的是，改开虽然开始了，但经济特区的设立还要明年，那时国内大变革的洪流从此一泻千里。 周知找了一个稍微偏僻的旅馆，拿出介绍信递给接待台一位穿着短袖白衬衣的女服务员，用普通话说道：“同志，要一张床铺。” 接过介绍信看了看，那女服务员抬头看看周知，不解的问：“你介绍信上不是有两个人吗？怎么只要一张床？” 周知装出无奈的样子，“我那个同事在火车经过建宁停靠时，下去买东西，东西被偷了，去追小偷没赶上车。我在这里等他几天。” 现在单位职工长途出差，是不可能一个人的，单位也要考虑出差人员的安全； 这套话，周知早就编好，就等人问了。 那女服务员似乎有点想笑，随即忍住，“你工作证给我看看。” 周知伸手在挎包里假意摸了一下，将一本红塑料壳的工作证从空间里拿出递了过去，那女青年看了看，“哦，你叫方国珍啊？” 说着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周知，“你今年20岁了？我怎么看你才十五六岁？” 周知笑道：“我们厂里的人都说我长得比较脸嫩，但确实20了。”说着还挺了挺胸脯。 接着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们这附近的邮局在哪，我一会还得发封电报回厂，告诉我住在你们这里，他才找得到我。” 女服务员指了指门，“从这里出去左转，走两百米到大街，再右转，走三百米就有。” 又看了看工作证上的相片，确实是周知的样子，上面还压着钢印，就为周知开了房。 至于介绍信上写的出差事由，她问都没问，这两年来这边采购设备的人确实很多。 见服务员没有对工作证和介绍信的真假产生疑问，周知也舒了口气。 之前，他还有点担心自己精心雕刻的木章，在相片右下角敲出来的印迹会和钢章敲出来的区别太大，被人看出来不对； 现在看来并无什么区别，足以蒙混过关。 之所以不用之前的介绍信，是知青探亲的理由已经不能用了。 岭南城里青年下乡基本都在本省的农场或乡下，极少有岭南的知青出省下乡。 再用知青身份容易引起怀疑，只好重新换个身份。 介绍信好说，只要是信签纸盖上公章，一般住个旅社、买个车票都不会有人怀疑。 公章更不在话下，继承了原身一手篆刻技艺，刻个公章还不是手到擒来； 书房空间里的那颗县知青办的公章，倒过来，把屁股整平打磨一下，又刻成了公章。 难的是这个工作证，周知没本事自己做个工作证出来。 便在豫章、湘沙火车站附近翻了好几天的垃圾桶，工作证倒是找到七八本，勉强符合自己条件的只有方国珍的这本。 这时候的火车站，小偷多如牛毛，戴被看箍的联防人员也有，但防不胜防，旅客一个不小心就要丢东西。 这年代的贼娃子还算讲规矩，偷了东西只把值钱的拿走。 剩下的钱包、工作证、介绍信等不值钱的东西都会丢在火车站附近的垃圾桶里，失主如果有心还是能找回来的，不算把人逼到绝路。 第14章 换点港纸 周知捡到这本工作证时，里面也夹着介绍信，只是介绍信的目的地是一两千里外的春城。 这天南地北的，倒是不担心会在穗城碰到原主。 顺利入住后，见天色已晚，去水房冲了个凉就睡了。 接下来几天，周知去找了找记忆中的家，可那里还是一片荒草丛生的河叉湿地，甚至父母九五年结婚时住的房子，现在也是一片田地。 不过这几天瞎逛，也让周知看到了和其他内地城市不同的东西。 这里的倒买倒卖几乎是光明正大的，粮食物资这一类很常见； 还有卖计算器、电器、服装百货等走私商品的，甚至还有人在家里加工生产小商品。 私营经济的发展已经初具雏形。 但是，查盲流依然查得很紧，周知自觉已是得衣着整洁，长得人模人样的，外加一口粤语，都被查了好几次。 要是在这当个黑翻译，一不小心被弄进局子去，拿出来证实身份的介绍信、工作证可经不住查。 蜀黍们是真会往介绍信上的单位打电话、发电报求证的。 看来，还是得往对面去。 这一日，周知早早的起来，准备去羊城宾馆去看看，要去香江多少得准备一点港纸。 前几日去白云宾馆附近逛了几圈，但都没碰到黄牛主动招呼兑换外币，今天只能去羊城宾馆试试。 羊城宾馆附近转了两圈，仍然没人主动招呼。 周知实在忍不住，从宾馆正门附近那几个看着无所事事的人中，挑了一个看上去比较面善的人； 用普通话问道：“朋友，有港纸吗？” 那人诧异的看了周知一眼，还真没想到这十四五岁的孩子是来换外币的。 笑眯眯的用蹩脚的普通话问：“你想换多少？” 周知看了周围一眼，见没什么人注意，“怎么换？” “35块换100。” 周知听说这些倒腾外币的人和来内地的香江旅客收购港纸，是23换100。 现在再兑换出来，赚一点是正常的。 想想自己剩的钱不多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还得留点自用，问道：“我用袁大头换，什么价？” 那人眼珠转了转，“那就14块银元换100港纸。” 周知摇摇头，道：“黑市收大头至少是5块钱一块，我让你一点，要是诚心换就9块大头换100港纸。” “不可能，……。” 两人讲了一会价，最后定在11块大头换100港纸，换300港纸。 那人问道：“你带了银元没有？” 周知手伸进挎包，从空间里转移了一些袁大头进去，轻轻摇动了几下，里面传来金属清脆的撞击声； 那人仍坚持要看到实物，便拉开给那人看了一眼。 看到二三十块黑黢黢的袁大头后，那人说了一声，“跟我来。” 周知跟出几十米，来到一条巷道口，伸头看了一眼，见里面弯曲幽深，便不肯再往里走了。 那人见周知坚持，也不强求，撂下一句，“等着。” 便进了巷道，七拐八绕的不见了。 时间不长，那人便手插裤兜回来了，看看四周无人注意，便掏出三张一百元面值的红色纸币，递给周知，催促周知赶紧交货。 周知扫了一眼，觉得有点不对，仔细的看起了那三张纸币。 纸币左上角有女皇头像，右上角是阿拉伯数字100。 这个时候的港纸周知没见过，只看这两个地方，倒是像是港纸； 中间一排英文east african currency board，周知一怔，这特么的东非货币委员会是什么鬼？ 又看下面的英文，one hunderd shillgs，一百先令？ 这特么是哪个黑叔叔国家作废的纸币，拿来糊弄老子？ 周知冷笑两声，将三张纸币塞了回去说：“朋友，要换就拿出点诚意，别拿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 那人装出疑惑的样子，“这就是港纸，怎么就莫名其妙了？” 那委屈的小眼神，绝对可以拿个金鸡奖最佳男配角。 周知不想和这骗子多扯，冷笑道：“别拿非洲的钱来冒充港纸，英文我还是能看懂的。” 那人见骗局被识破，也嘿嘿冷笑两声，上前一步就想来揪周知的衣领。 周知后退一步，一翻手腕，手中多了把弹簧刀； 大拇指一按机关，啪的一声，刀刃弹出，正对着那人肚子。 那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低头看了看弹簧刀，这小子刚才明明空着手，还穿着短袖，这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弹簧刀。 又看了看周知，只见这小子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什么慌乱之色，咽了口唾沫，指了指周知，也没放什么狠话，扭头走了。 周知也冷笑一声，骂道：“丢你老穆嗨，真当老子是水鱼 ？” 那人脚步一顿，接着又举步离去。 心中骂道：丢你老穆臭嗨，你一个本地人不说白话却说普通话，是不是痴线。 周知把刀刃合拢，手腕一翻，刀又回到书房里的电脑桌上。 这弹簧刀是路过湘沙时，在火车站广场花了18块买的，当时卖刀的家伙蹲在火车站广场旁边，面前放着半张报纸，刀就摆在上面； 周知一眼就看上了，孤身在外，只有镐把可不行，匕首之类的锐器还得备一把，至少能震慑住人，避免无谓的打斗。 回到宾馆正门旁，见门口站岗的兵哥哥正盯着自己看，只好走远一点躲开视线，站在树下东张西望的找黄牛。 不一会，过来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男人，问道：“朋友，是你要用银元换港纸？” 周知看了看那人，微微点了点头。 那人道：“借一步说话。” 周知手插在裤兜里握着弹簧刀，跟着来到一棵树下，就站住不再往远处走，那人也不强求，就在树下谈起了价格。 最后仍是11块大头换100港纸的价格，换300港纸。 那人掏出一叠钱递了过来，有红有绿。 周知接过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港纸，红的有两张，是100面额的；绿的有十张，是10块面额的。 点点头，从挎包里掏出33块大头递了过去，那人数了数，见数目对，点点头走了。 将钱放到书房空间里的书桌上，周知向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看； 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边过两个路口就能到公交车站，到时候转两趟车就能回到招待所。 走了不远便到了粤江边，此时的粤江上，船只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江里有很多人正在游泳，有些人离船只很近，站在江堤上的周知都担心这些人会不会被来往的船只卷进去。 这些在粤江里积极锻炼身体的，很大一部分是在为跑路做准备的，但这些人里，又有多少是能安全上岸的？ 第15章 出发 周知书房空间里有单人皮划艇，也能拿出来，已经决定用这玩意跑路，技术没有问题。 路线也想好了，走大鹏湾，也就是所谓的东线，听说这边巡逻的人要少些。 可从穗城到蕙东还有一百多公里，总不能靠两条腿一直走过去？ 就去新华书店里，想买张蕙阳专区的地图看看有没有什么捷径，才问售货员，就被那大姐用警惕的眼神看着。 后来才知道，蕙阳的地图现在没得卖，包括保安县的地图也没有卖的，都是属于保密的，就是防着人跑路。 一时间，周知头发都抓掉了不少，最后终于想起，笔记本电脑有个离线地图软件。 只是笔记本电脑被他才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玩没电了，现在得想办法把电充进去。 可是这旅馆房间里一个插座都没有，做好的插板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周知干脆跑到五交化商店去看看有没有蓄电池卖，蓄电池12v，笔记本刚好也是12v，正合适，却扑了个空。 周知有点无奈，就在商店里闲逛起来，路过卖灯泡的柜台时，忽然看到一个奇怪的插头，标签上写着灯头插座。 仔细看了下构造，顿时明白过来这玩意是用在灯头上的，这下解决了他的难题，喜滋滋的花了三毛六买了一个。 回到旅馆，见同住的那人已经出门，拉亮电灯，搬个凳子拧下灯泡将灯头插座换上； 在空间中将做好的插板连上笔记本电脑，又从空间中把插头拉出插在灯头上的插孔里。 见到笔记本上的充电器指示灯亮起，顿时松了一口气。 又怕突然有人进来，就一直站在凳子上作换灯泡的样子，一直站了四十多分钟，听到门口传来钥匙串的响声。 连忙将插头和灯头插座收回空间里，拿起灯泡往灯头上拧。 服务员推开门见周知站在凳子上正在拧灯泡，不由问道：“干什么呢？” 周知不慌不忙的说：“刚才睡在床上看报纸，见灯泡闪了几下就熄了，我看看是不是接触不良。” 服务员见灯泡亮晃晃，哪里闪烁了，但这种事又说不清楚，就道：“白天不要开灯浪费电。”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看报纸有点看不清，我才开灯的。” 服务员‘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 这个时候，室内确实是有点昏暗了。 周知又躺回床上，意识进入空间，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看已经到72，便打开离线地图软件看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周知刚要出门，遇到女服务员来打扫卫生，笑问：“小方，一个星期了，你的同事还没来吗？” 女服务员其实也没有怀疑什么，她只是想看看为了抓小偷没赶上车的那个倒霉蛋。 周知笑道：“昨晚我接到他了，只是你们这里有点远，不方便接下来的工作，就住在利民旅社那边了。” 女服务\"哦”了一声便再没说话，看得出是有点失望的。 周知又道：“我一会就去他那边住。” 女服务员没理会，径直去了。 周知去接待处退了房，去客运站买前往蕙东县的车票，售票员看了他的介绍信和工作证一眼，问道：“去蕙东干嘛？” 周知愣住，里面售票员不耐烦的又问一遍。 忙道：“去那边走走。” “没正当理由不允许去那边。”说着，介绍信和工作证被丢了出来。 现在对于前往蕙东这一边去的旅客，和前往保安这边的人一视同仁，理由不充分根本不理睬。 周知顿时有点傻眼，只得走出售票处，蹲在路边，意识沉入书房空间去看笔记本电脑上的卫星地图。 过了半晌，才一拍大腿，特么的，真是愚蠢。 怎么一根筋的想着从东线那边跑路，西线虽然巡逻的人多，水里还有鲨鱼，但我不从后海湾走，顺粤江而下不就可以了？ 想着，站起身来，换了个售票窗把介绍信工作证和一张炼钢工人递了进去，用普通话说道：“同志，要一张到莞城的车票。” “去那里干啥？” “呃，我是来出差的，厂里事情办完了，想去抗英纪念馆去看一看。” 这个理由相当的正当，来粤省出差的人去看看虎门销烟的林大人不过分？ 这年头，去外省出差不顺便游览一些景区纪念馆之类的景点，不买一些当地土特产，那这个差就白出了。 里面没了声音，不一会，车票、证件、介绍信，连着找零的钱一起丢了出来。 到莞城时已经是中午，下车走了一段拐进街边公厕，一边撒尿，一边透过砖孔观察着外面街道上的人，并没有什么人特别引人注目。 或许是从这边离鹏城还较远，所以没有传言的那般风声鹤唳。 想想也是，从这里到后海湾，直线距离都还有60公里，走路至少得走两三天，防堵的重点应该在那边。 走在街上路过一个饭店，闻到厨师炒菜的香味，已经是吃饭时间了，先吃饭。 进去看到有炒粉，嘴里马上开始急速分泌唾液，莞城的炒粉，不用说，干就完了。 先要了两份干了，又炒了四份，两份用口缸装了，另外两份装在铝饭盒里； 准备留着下两顿吃，反正丢在书房空间里，只要意识不进去，时间就不会流逝，过上几天都是热乎的。 吃完炒粉，坐着公交车去了抗英纪念馆，一直逛到要闭馆了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沿回去的路走了一段，见四下无人便跳下土坎，躲躲藏藏的朝河边走去。 不一会就到了河边，找了个茂密的草丛，拿出镐把在周围拍打了一圈； 又从书房空间里抓出一把从硫磺皂上刮下的粉末洒在周围，就钻了进去。 等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蚊子也开始围着周知嗡嗡的飞着，尽管在身上洒了不少花露水，仍被蚊子叮的欲仙欲死，还不敢用力拍打。 伸手赶了赶身边的蚊子，透过草丛缝隙看了看江面，仍不时有挂着船帆的木船经过。 便从书房空间将口缸抬了出来，打算先把晚饭解决了。 中午买的河粉，依然和才炒出来一样，口感筋道、香味扑鼻。 周知的计划是分三步走，今晚先顺流而下到小南山一带； 距离现在的地方有大约有50公里，顺流而下应该不会花很多力气。 第二步是明晚直接划到青石电厂一带，躲开可能存在的蛇头、水警，保证自己的安全。 虽然只有16公里左右，但那里上不沾天，下不挨地的，水流情况复杂，可能会比较耗费力气。 如果顺利到达后还有力气就绕过电厂再走几公里，那将会更安全。 第三步是从青石电厂一带直接到全湾上岸后，伺机进入城区。 周知还给自己多准备了一天的饮水和食物，就怕哪里出现意外耽搁了时间。 第16章 第一夜 夜色渐渐降临，直到河面上半个多小时都不见一只船只经过，周知才来到河边，将书房里的皮划艇拿了出来。 这玩意当年花了周知四千多，但却是聚乙烯这种烂大街的材料制造的。 而聚乙烯早在二三十年前就生产出来了，现在拿出来毫无压力。 还好，当年没买店铺老板推荐的碳纤维浆，只是买了铝合金的，否则得用手划水了。 为避免在夜晚太过显眼，周知早就将船桨、救生衣、救生圈、头盔、皮划艇用黑油漆涂成了黑色； 刺鼻的油漆味，似乎将蚊子都熏跑了不少。 又将挂在书房空间里的一件带帽子的黑色长袖纯棉卫衣拿了出来，把身上现在穿的白衬衣脱了下来，白色在夜间实在太显眼了。 卫衣太长几乎兜住了他整个屁股，再套上救生衣，没两分钟就热出一身汗。 连忙将皮划艇推下水，坐上去调整了一下坐姿，戴上头盔，轻轻扳动船桨。 皮划艇离岸十多米沿江而下，这时一丝光亮在远处天空闪过，不一会天上远远传来了闷雷声。 又扭头看了另外一个方向，椭圆形的月亮在云层背后若隐若现。 周知心中暗骂一声，“丢你老穆，千万别下雨。” 这条粤江的支流，水流速度大约在每秒十多厘米，虽然不急，但顺流而下却能省很多力。 手上加大了扳浆的力量，却也没有太快，后面还有很长的路，得保留体力，保持持续稳定的速度即可。 周知心里默默祈祷，今天是农历十二，如果到了粤江正好赶上退潮就好了。 只要退潮时每秒有七八十厘米的水流速度，那样今晚的目标基本就能达成了。 这条支流从卫星图片上看，到粤江大约5公里，按照穿越前的经验，需用时一小时。 两岸现在还大多是田地，见不到一丝灯光，好在天空月亮时隐时还能勉强看清江面。 划行了20多分钟，前方隐隐有灯光及低沉的柴油发动机声音，又往前划了一段，就靠在岸边杂草丛里。 待对向船过去，周知刚想划出去，似乎后面也来了船，只得等后来的船过了才又出去。 顺流又划了十多分钟，隐隐见到左前方有微弱的灯光，便向江心划去，打算离灯光处几十米绕过去。 很快就到了灯光处，听到有人说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仔细看去，是三艘靠着河岸停泊的小木船。 这是渔民？还是历史老师在上课时闲扯过的‘疍家人’？ 周知放轻动作，却把桨插的更深，用力扳桨，几分钟后就再也见不到木船的影子。 大约又划了半个小时，周知发现右前方三四百米外有一束灯光，正缓缓向他左前方移动。 不一会就走到他的前面去了，前面应该就是粤江了。 现在月亮完全躲到了云层后面，能见度不超过五十米。 看了看左边黑黢黢的江岸，周知调整船头向岸边靠了靠，不能离岸边太远； 虽然靠岸太近可能遇上礁石，但更怕划到江心去，那更危险。 进了粤江周知感觉划艇速度加快了不少，对照着岸边参照物，这时流速大约在每秒六十公分左右，顿时高兴起来，看来恰好遇到了退潮。 今晚如果不下雨的话，就尽量多走一段。 明晚路途虽然短，但也是最危险的地段，有近十公里上不沾天下不挨地，又没有参照物，要是方向弄错了那就完蛋了。 周知默默向妈祖祈祷明晚千万要风平浪静，千万要月明星稀不下雨，退潮的时间千万不要太早。 不知过了多久，周知都划的有点麻木了。 忽然几个侧浪涌来，周知来不及应对，被浪将小艇拍了个底朝天。 周知被冷水一激，顿时清醒了过来。 以前玩皮划艇时也发生过这种状况，周知也倒不慌，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爱斯基摩翻滚前世练过不知多少次，早已形成肌肉记忆。 核心肌群发力，将上身贴近划艇，摆好姿势。 第一个划水动作做出，上半身和头部已靠近水面；接着，膝盖顶着甲板，扭动腰部，做胯部动作准备翻转皮划艇。 却在这一步出了意外，或许是屁股扭的不够快，也可能是手臂划桨力量不足。 周知没有如愿翻转过来，上身又落入水中，好在刚才在扭转身体之前深吸了一口气。 第二次，仍然失败。 第三次，还是失败，周知忘了有肌肉记忆的是另外一具身体，而不是现在这具。 周知不敢再试，在这流速颇快的江里，又靠着岸边，他怕头脸撞上水下的礁石。 头有头盔护着，撞到也没多大事，可脸上却没有护罩。 再者，他还怕再翻几次也不能翻上去，白白浪费体力，等会连船都上不去，就只能提前上岸，耽搁今日的行程。 只得脱出身来，费力的把划艇翻转过来，将座舱里的水排了大部分出去，又试了几次才回到座舱里。 江风吹来，周知感觉有点凉，还有点饿了，便把船桨横放。 意识迅速进入书房空间，用放在空间里的热水冲了一杯奶粉，又拿出几个热乎乎的叉烧包开始宵夜。 吃完宵夜，又随着江水飘了一段距离，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 正打算挥桨加快皮划艇速度，前方四五百米传来隐隐的‘突突’声，有一艘船逆流上来。 船头船尾似乎都安装了探照灯，正在江面上左右照射。 尤其照向岸边的草丛时，会多停留一会。 周知心中一凛，这船看着有点像是巡逻船，如果不是巡逻船不会到处查看。 连忙将皮划艇靠向岸边，钻进芦苇丛中。 想想仍是不妥，又将皮划艇收进空间，身子缩进芦苇丛中深处蹲下，却听见身边芦苇丛中发出刷刷的声音。 这，这尼玛是辣条游动的声音，周知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没过几分钟，疑似巡逻船的船只就开到了近前，这是一艘二十多米长的白色小艇，艇首和艇尾各有一具探照灯正四处照射。 周知静静的蹲在芦苇丛中，看着探照灯光打在身前数米处，巡逻船见无异样，突突的朝粤江上游开去。 待巡逻船开出十分钟，周知拿出螺丝刀轻轻在身边芦苇杆上敲了敲，半晌都没什么动静，才重新下水，继续往下游划去。 这次，周知往江心里多进去了二三十米，这里的水流似乎更快一点，差不多每秒有七八十公分的流速。 随后的时间，又数次遇到巡逻艇逆流而上或顺流而下； 好在深夜里船只非常少，船只的动静又比较大，远远就能听见，安全的躲了过去。 也幸好这一夜，没有下雨，只是偶尔有几个雨点飘落，月亮时隐时现也让视线不怎么受影响。 第17章 第二夜 在东方的天色有点微微有点发白时，周知抬头远望； 见前方一两公里外有座颇高的山，从山脚到山顶都是茂密的草木，应该是个躲藏的好地方，便拿出吃奶的力气划了过去。 到达山脚后，找了片稍平的江滩靠岸，将船桨和皮划艇收回书房空间里。 周知几乎瘫软在地，腿软软的站不起来，只得手足并用爬进岸边草丛，往嘴里塞了两颗水果糖； 躺了半晌，才又起身往山上爬了二三十米，寻了个隐秘处撒了些硫磺皂粉，又在身上洒了些花露水，便瘫软在草丛中睡去。 这时东方天空已经亮起金光，太阳即将升起。 周知被雨淋醒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阴云密布的天空，太阳被遮住了，整个江面也是雾蒙蒙的。 不过看这光亮程度，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 这一觉睡得那么沉那么久，周知都感到夸张。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时间不长，天空又晴了开来。 周知盘腿坐在草丛中，面对粤江，看着左前方远远处一个岛屿，陷入了沉思。 自己一直沿江而下，离岸边最多不超过一百米，一直在粤江的东岸。 后海湾口有一个大岛内伶仃，是香江和鹏城都能看到的。 从鹏城的小南山公园看出去，这个岛就是在左前方；而从香江龙虎滩电厂的位置看出去，这个岛就应该在右前方。 所以，我现在大约在小南山一带。 想通这个结果，周知心落了，有点不敢相信昨晚自己真的花了八九个小时，划了五十来公里，虽然是顺流而下，也够他吹上一年了。 接下来，距离香江满打满算不过是十公里，十公里的距离，人正常步行只要两小时，开车的话不过是五分钟。 但对于周知来说，两小时能达到就算是最好的结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等了两三个小时，周知来到江边，拿出皮划艇，接下来是最难的时候。 周知小心翼翼的盯着右前方内伶仃岛的虚影朝前划着，不敢离太近，也不敢离太远。 今晚或许是妈祖保佑，天空云彩很少，几乎满月的月亮，亮晃晃的挂在天空。 照的整个海湾明朗朗的，能见度很高，周知此时也不虞被人看见。 这一片海域，只要下了海就属于香江水警管辖，而这里因为距离太宽，浪也大，极少有人有从这里跑路； 所以，香江水警对这里的巡逻一般都很马虎。 一路盯着远处的参照物，也不去硬抗乱流，只是按自己的节奏朝前划着； 也不知划了多久，内伶仃渐渐从右前方转移到了右后方，周知心里十分高兴，说明很快就要到了。 这时，左后方传来喊救命的声音，虽然声音忽大忽小，但还是能确定具体方位。 周知凝神望去，见皮划艇左后侧三十余米外，有一个浮浮沉沉的黑影。 仔细分辨了一下，还真是个人。 周知将小艇靠了过去，距离十来米时停住。 他不敢靠的太近，溺水的人抓到根稻草都能死死拽住不松手，他这单人皮划艇被人一扒，绝对要翻，到时候两人都得不了好。 见对方抱着一个半浮半沉的黑色车胎，那轮胎不知是气没打足还是漏气，几乎已经完全没入水中。 周知用粤语话叫道：“老友，点样啊？” 对方答道：“大佬，我胎漏气，请你帮帮我。”也是正宗粤语，老广广无疑。 周知仔细看了看，那人怀中的车胎确实是不足以支撑那男人。 便假意伸手在水里一捞，将空间里的救生圈从水里捞了出来，又解开艇尾的一根尼龙绳系在救生圈上扔了过去。 叫道：“老友，你把救生圈套上，我带你一程。” 那人游了几米抓住救生圈，将救生圈套好，叫道：“好，多谢大佬，我也一起游。” 两人一人划一人游，划一会休息一会，大约又划了一个小时，周知见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低声道：“老友，前面应该是海岸了，我们过去歇一下。” 说着，使出全力气朝前划去，那人也拼命划动手臂跟着皮划艇向前游去，不想让周知太过费力。 直到皮划艇碰到岸边，周知才停止划动，望向后面那人。 那人也几乎筋疲力竭，但还是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一下扑在碎石滩上。 周知也下了皮划艇，走上沙滩，仰躺在碎石滩上，喘息着，虽然有点硌人，也没在乎那么多。 半晌后，周知低声问道：“你怎么样？” 那人闷闷的答道：“大佬，我还行，多谢你了。” 周知没有再说话，只是躺着喘息着。 这一路实在太过艰难，昨晚顺流而下，自己虽然累，也只是耗时太久、精神疲惫、身体不得舒展的累。 今晚带了一个人划的这段距离，是身体上的累。 周知望向前方，那边有一些昏黄的灯光，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但觉得现在这地方并不是很安全，叫了一声，“朋友，你还能走不？” 那人闷闷的道：“我还得歇一会。” 两人不知歇了多久，直到那人爬起来，离周知两米坐下说道：“大佬，我叫叶添荣，谢谢你救了我。” 周知无所谓的说：“见外了，谁遇到都会搭把手的。” 叶添荣继续问道：“大佬，请问你高姓大名？” “什么高姓大名，我叫周知，叫我阿知就行。” 说着站起身走到皮划艇旁，揭开上面的橡胶水密盖，把空间里的馒头和绿漆斑驳的铝背壶转移了进去，又假装是从水密舱拿出馒头和水递了过去。 “老友，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大佬。” 周知自己也拿了个馒头慢慢嚼着，不时喝点水。 两人躺在沙滩上默不作声的把馒头吃完，叶添荣问道：“大佬，你接下来怎么走？” “我？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阵，明天划着艇去全湾，在那上岸。然后坐车去玖龙，希望能一路顺风。” 叶添荣沉默了一阵道：“大佬，你划艇要比我快，我就不耽搁你了，你能不能留个地址给我？” “我家里在这边没亲戚，也不知道会去哪落脚，咱俩看缘分。” “大佬，如果我能进去，我会在文函西路115号叶记海味店呆一段时间，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至少我这边有亲戚，人头比你熟。” 周知假装从水密舱里掏出个塑料笔记本和一支铅笔，记下了叶添荣的地址。 笑道：“那挺好，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我没被抓到，一个星期后来找你，有些事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叶添荣拍胸道：“大佬，只要用的到我，你尽管来找我。” 说罢，两人都不再说话。 第18章 抵垒 过了一会，周知站起身，指着前面的灯光问道：“阿荣，前面那亮着灯的是什么地方？” 叶添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青石电厂。” 周知望了望天空，月亮已经偏西，又随口问道：“阿荣，这个时候大概会是几点？” 叶添荣望了望天空，“现在大约是三四点钟。” 周知又休息了一会感觉自己体力恢复了不少，站起身道：“阿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平安抵达。” 说着，低头在水密舱里摸了一下，拿出十多颗水果糖和剩下的两个馒头以及半背壶水递了过去。 叶添荣连忙推辞，“大佬，我刚才已经吃的很饱了，你自己留着。” 周知笑道：“我这里还有一些的，你至少还要走二三十公里，有点吃的你也能走快点。” 说着把东西放在叶添荣手里，“我走了，你多保重！见到香江本地人也躲着点，不要和他们接触。” 现在香江有一些社团，专门抓跑过来的人，俗称打蛇，抓到之后就让提供在香江的亲戚住址，让亲戚出钱来赎人，少则数千，多则上万。 被这些人抓到非常麻烦，被挨打勒索不说，如果交不出钱的很有可能被直接弄死。 叶添荣望着渐渐远去的周知，又看了看手里的食物，这人救了自己不说，还又给吃给喝的，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 周知沿着海岸线又划了起来，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发现前方来往的船只多了起来。 看船只的灯光，都是些一二百米长大船。 直到天色蒙蒙亮，又看到前方一片灯光，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便收了划艇上岸，找了个林密草高的地方躲了进去，防蛇虫的硫磺皂粉末又在周围洒了一大把。 除了毒蛇，这个地方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一般偷渡过来的人很少会到这边，水警、蛇头都不怎么关注这个地方。 中午时分，周知被热醒了，透过草丛发现自己左侧是一个比较大的港湾，意识进入空间趴在笔记本电脑前研究了一下地图，确定了这地方应该是团门。 自己的第二步计划看来是完美实现了。 周知摸着下巴思考起来，有点想从团门这里坐小巴车去玖龙那边，划了两天确实有点划不动了，但路上估计会有差佬堵卡，风险比较大。 想到这里周知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别大意失了荆州。 这一次一直休息到月上中天，临上船前又把最后一点快乐水倒进装炼乳的铁罐涮了涮，喝了下去。 嘴里含着一颗水果糖，开启了最后一段旅程。 中午时分，周知上身一件白t恤，下面一条运动黑短裤，衣裤上都有三叶草的标识。 这一身行头是穿越前打羽毛球时穿的，为了更容易排汗和不影响运动，特意买了聚酯纤维和氨纶的紧身衣。 现在穿在他瘦小的身躯上，还是稍嫌松垮了一点， 脚踏一双塑胶人字拖，不穿人字拖的老广广算老广广吗？ 右手一瓶冰阔落，左手一个面包，站在百家超市门前。 眼睛盯着三个身穿着藏青色西装校服，里面一条不到膝盖的灰色针织连衣裙，下面穿白短袜和小皮鞋的女学生走过。 这特么的，都是一方天，国内女娃娃们穿的是什么，这里的女娃娃穿的又是什么？周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最后一程反而在周知豁出去后很容易，距离全湾还有两三公里时，连续划了两天的周知实在是太累了，干脆在一个小沙滩靠了岸。 休息到天亮，换了现在这身行头，站在团门公路上，伸手拦了辆开向全湾的小巴。 等司机打开车门，站在门口，微微一鞠躬，开口就是霓虹语，“喔嗨哟。” 司机大叔微微皱眉，嘀咕道：“踏马的小鬼子，大清早的学公鸡叫，喔喔喔，喔尼玛个头啊。” 周知接着又是一串霓虹语，司机大叔听不懂，摆摆手，“nonono,what do you say?” 简单的几句中式英文，司机还是能讲的。 周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司机说英语，嘴里也蹦出一个英文单词，“tsuen wan？” 司机大叔终于能听懂，挥挥手，“gogogo!” 周知跳上车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绿茵茵的十文纸币递了过去，司机抽了一张又找补了几个硬币。 见一个中年妇女身边还有个座位，周知就先笑着点点头，微微鞠躬：“多作，哟咯西苦哦呐嘎一西嘛斯。” 妇女面无表情，扭头看着窗外。 周知也没在意，心里反而很高兴，终于特么的不用划船了，连划了三天，让他见到船都有点想吐。 就这样又操作了一遍，在全湾又换了个车坐到了玖龙，不是他不想讲粤语，而是他讲的粤语和现在香江的口音差异还是蛮大的。 虽然现在大多香江人同情跑过来的内地人，但到市区前还是小心一点。 到了玖龙，周知就无所谓了，找了个百家超市买了瓶阔落，用英语问清了到天星码头的路，他还得坐天星小轮过海。 他现在身上仅有两百多蚊，怎么都得出一点东西，接下来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听超市售货员小姐姐说，文函东路这边银楼金行很多，而且文函西路也就在旁边，未来一周他就打算在上环这边厮混了。 等找到叶添荣，让他的亲戚做担保帮忙把户落了，到时候再来考虑接下来做什么。 一路从天星码头闲逛着走到王后大道中，路上遇到几个军装也没拦着他问，扫了一眼就看向其他地方去了。 应该是他穿的这一身三叶草和手里拿着的快乐水起了效果，内地现在可没有三叶草卖。 进了文函东路就开始留意两侧金行银楼，果然是不少。 路过钟记皮具店时，花了20多蚊买了一个人造革的小皮包，从空间里转移了几捧袁大头进去，包一下重了不少。 拎着包进了旁边的永亨银楼，之前他远远就看到店门口竖着个收购银元的水牌。 伙计见一个年轻人进来，就热情的打招呼。 周知大大方方的问：“今日银元点收？” 一边扫视着店铺内，铺面大约七八十平方，交易的人不少，很是热闹。 趁此机会，伙计也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说话声音像是内地人，但一身adidas，也不畏畏缩缩的，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心里有了数，笑道：“我睇下先。” 周知将包递了过去，“唔知有几两，你称下先。” 伙计却不接包，带着周知走向一张木桌示意将包放在桌上。 第19章 卖银 周知随意将包放下，又问道：“今日足金是咩价。” “2690蚊一两。” 伙计随口答了一句，打开包，将银元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细细查看银元的成色，辨别产地。 周知心里算了一下，香江是司马两，一两是375克，而自己手里的金条一两是31克，差不多是一盎司； 一根十两，就是311克，180根是1800两，换成司马两，那应该是……。 玛德，有点算不过来。 随手拿过桌上计算器按了起来，先换算成司马两，再乘以金价； 握草，400万！ 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望向周围，见没人注意，赶忙按了个0，消去数字。 心脏‘砰砰’剧烈跳动，还好这计算器没有像后世那样有语音播报。 伙计不时用眼角余光看着周知的举动，见他熟练的用着计算器，心里又将银价抬高了几元。 过了一会分类完毕，把银元放上台秤称量，说道：“老友，一共73个银元，总重50两4钱，今日银价51蚊9毫一两。” 说着拿过计算器按了起来，“一共2615蚊7毫6仙。” 周知拿过计算器，边按边说：“今日足银1160米元一盎司，换成港纸是65蚊一两。差太多了。” 伙计笑道：“老友，你都说是足银价格了，银元含量没那么高，要都是津城产的价格可以稍微高点；但你看这些是汉阳产的，这些是奉天的，而且年份也不同，这价格不低了。” 周知哪知什么津城产、汉阳产、奉天产的袁大头含银量是多少，跟年份又有什么关系。 伙计见他似乎还有点犹豫，笑道：“你可以去问问周围的街坊，我们永亨银楼五十年老店，收购价历来都很公道的，童叟无欺嘅。我给你凑个整，2620文。” 周知翻了个白眼，你特么凑整就是这样凑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银店大都是把收来银元的熔了，提纯后做成银条卖，又不会把袁大头当古董收，是不可能溢价的。 比起前几日在穗城和人换港纸时才9块一个划算多了，就点头同意了。 跟着去拿了销货票和钱，转手就将钱送进书房空间，只留了一两百在包里。 这会得去找个安身之所，去哪才能租到合适的住处？ 周知想了想，还是等先找到叶添荣落了户，再考虑租个长久的住所。 闲逛了一大圈，路过成衣店时买了两条牛仔裤，又买了几件衬衣t恤和两件薄外衣； 路过鞋店时，进去买了双 nverse板鞋和adidas cap 运动鞋，这两双鞋的款式四十年后穿出去一样的经典时尚。 所以说，时尚流行真特么就是一个轮回。 提着几个袋子，也懒得走太远。 看了看街边有一家泰达酒店，看门面还算不错，便进去直接订了五天的房。 一天才一百蚊不到的房费，还有热水冷气，弄得周知都想长租一间了。 洗完澡换上新的纯棉三角内裤躺在床上，周知反而睡不着了，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靠划艇来到了香江。 先休息几日，到时候是找个工作，还是自己弄点什么事情做？ 这可得多想想，现在香江21岁才算成年人，自己这个身体16岁刚过2个月，在这里正是读中四的年纪。 读书是不可能的，老子已经研究生毕业了，是不可能再陪着你们浪费时间了，就算是张敏当班主任也不读。 问题是打工能找到够自己花销的工作吗？ 刚才一路走来经过好几个店，大都在招人，门口的海报上写着招工的薪水。 制衣厂、玩具厂、电子厂等，月薪1500左右；商店售货员, 月薪2000元左右；公司文员，月薪2800元右。 除此之外还有些其他的福利什么的，以及年终多给3-6个月不等的薪水。 照自己现在的花销，以上工作都不能满足，至少要做个公司中层，月薪6000，加上福利，年入10万的那种。 玛德，问题是自己既不姓霍，也不姓李，更不姓何，谁特么见面就给你那么高职位？ 起码文凭拿出来先。 难道自己把初中毕业证拿出来？初中毕业证在香江只配进制衣厂、玩具厂去干流水线工人，这一年两万多怎么够花？ 干走私，自己倒是极有优势，只说书房空间，一次能带多少电子表过去？ 可这也太没出息了？ 好容易穿越一次却来干走私？不做利国利民的事就算了，你特么还薅自家的羊毛，早晚是蹲大牢、敲砂锅的命。 胡乱想着，周知反倒睡着了。 …… 三日后，周知爬起床，洗漱一番后，套上件阿迪白t恤、穿上lee牌水洗石磨蓝牛仔裤，脚踏nverse深蓝色板鞋。 这身打扮，在后世也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靓仔。 下了楼，前台小姐姐阿芬见到，登时眼前一亮，招呼道：“阿知，要出门啊？” 周知笑道：“芬姐，出去有点事，回来给你带奶茶。” 阿芬嗲声道：“不嘛，等你回来我都下班了，我现在就想喝。” 周知翻了个白眼，丢你老穆，老子还未成年，你就想来撩？ 嘴里却说道：“芬姐，今天有急事要过海，既然你一会要下班，那就有空再给你带。” 说着，一溜烟出了酒店。 这酒店什么都不错，前台小姐姐也漂亮，还有点烧。 就是隔音有点差，一到晚上十点过后，就开始有各种女人大呼小叫的。 好在周知见到的一两个声音女主人大多是白领打扮，不像是专职做那行的，应该只是寂寞空虚冷找伴的。 不然周知早换酒店了。 出酒店左转，拐进一条巷道，又走过一条街，来到文函西路； 这里街道不宽，招牌林立，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顺着门牌一路找了过去。 还没见到门牌号，就见一块白底红字的门头上写着‘叶记海味店’。 才凑过去，就闻到一股海鲜干货的咸腥味，这味其实并不难闻，老手能从这些海腥味中辨别出来你家的货好不好。 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拎着两条一尺多长的干鱿鱼正在和客人介绍着。 周知没有打扰，只是低着头看摊位上的海货； 面前玻璃罐里的干贝呈杏黄色，表面有白霜，肉柱比较大且坚实饱满，肉丝清晰，点了点头，确实是好货。 第20章 落户 那青年送走客户，过来问周知要点什么。 周知笑道：“我来找阿荣的，他在家没？” 青年脸上更加热情了，一连声道：“在在在，你是不是周先生？” 得到确认后，青年热情的要招呼周知去家里坐。 周知笑道：“不用了，阿荣在就好，我来叫他一起去饮早茶。” “那你稍等，我去叫他。” 不一会，叶添荣就跟着男青年下来，见到周知时却是一怔，有点不相信这个初中生一般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天晚上，周知又是头盔、又是救生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还真看不出岁数。 迟疑问道：“你是周先生？” 周知笑道：“是呀，认不出人，总能听出声音。” 叶添荣大喜，过来一把抱住周知，“大佬，见到你真是高兴。” 周知拍了拍叶添荣后背开玩笑道：“那天天黑看不清人年纪大小就算了，今后别叫我大佬了，把我都叫老了。” 接着又说：“肚子好饿，走，我请你饮早茶。” 叶添荣也不见外，对青年说道：“阿杰，我出去一下，你同三婶说一声。” 说着就扭头要走。 阿杰急忙拉住，塞了些钱过去。 两人在附近随意找了一家茶餐厅，周知点了一盅铁观音，外加虾饺和灌汤包。 阿荣点了猪肝瘦肉粥、虾饺和小笼包。 东西上桌后，两人边吃边聊，都关心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两人各自说了自己的经过。 阿荣的有险无惊，险的是四处出没的辣条和险峻的山路，并未遇到差人。 周知的是无惊无险，有一口外语开路，差人都能聊晕。 叶添荣十分羡慕周知能说一口流利的霓虹语和英语，问道：“阿知，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做一个翻译。” 周知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一个初中生的样子，谁会请我去做翻译？”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周知摇摇头，“我年纪又小，又没学历证明，出去找工只能做那些一两千蚊的工作，我再想想。你怎么打算的？” 叶添荣笑道：“三叔和三婶让我先在家里帮忙，等熟悉后再看我想做什么？” “那倒是挺好的，有人带着做事，能少走很多弯路。” 两人边吃边聊，叶添荣得知周知住在酒店时非常惊讶，从未听说过哪个才逃过来的人去住酒店的。 联系起周知懂英语和霓虹语，还有把自己拉上岸的那个小艇，想必这个救命恩人家里不简单。 在国内过的应该不错，哪用跑出来找饭吃？ 不过想想前些年有些高门大户的遭遇，也就默然了。 只说：“阿知，还是得找个工做，不能坐吃山空。” 周知深以为然，笑着点头道：“我再休息几日，把前几日亏空的体力补充一下。” 接着问道：“阿荣，你认识不认识叶继欢？” 叶添荣怔了一下，想了想，“不认识。哪里的人？” “海城那边的。那叶成坚呢？” “莞城的叶成坚？” 周知点点头，有点诧异的问道：“你认识啊？” 叶添荣一脸鄙夷的道：“认识啊，去年跑过来的，听阿杰说在做拗片佬。你离他远点，不是什么好人。” 周知也是怕叶添荣跟了这些人混，想提醒一下别和他们走太近，免得以后受牵连。 至于那贼王叶继欢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港的，现在问一下，只是因为他们都姓叶，怕他们和叶添荣有什么关系，见到这样子也就放心了。 又问道：“阿荣，你打算哪天去拿身份证，没身份证啥事都不好做，打工也只能打黑工。” 叶添荣笑道：“我就等着你来找我呢，那咱们明天就去？” 有阿荣的堂弟阿杰陪着一起去，拿身份证过程很简单，照相留影留档，没花多长时间就办完了。 就是填表时，看到英文名那一栏，周知想了想。 在空格里填上‘stephenchow’，不知道那个斯蒂芬周现在在做什么？进入演艺圈了没有？ 另一边，忙了一早上的茶馆小厮斯蒂芬周，和日后的电眼男神梁会计正蹲在油麻地的一间冰屋前吃着菠萝冰，抱怨着薪水太低，事又多，可惜了他一身的好武艺。 周知填完表，交了上去，身份证要过两三个月才能拿到，虽然加钱能很快拿到，但周知觉得没必要。 临时身份证也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内地跑过来的人，现在还没多少来办身份证，不过到明年，抵垒政策取消，再来办身份证就得排长队了。 办完身份证，阿杰一定要拉着周知去家里吃顿饭。 约好时间，周知抽空去买了几件糕点，他也不知道现在香江上门做客要带什么。 一进门就受到了阿杰父母和两个妹妹的热烈的欢迎，桌上必然会有的菜是鸡。 鸡是白切鸡，然后是荔枝柴烧鹅、牛杂煲、腊肠，清蒸河虾，还有几个素菜，反而海味只有一个瑶柱丝瓜汤。 这一餐饭吃得周知放了裤带，这是他穿越以来吃得最舒坦的一次。 三叔一家人望着吃相狼狈的周知，也没觉得他失礼，反觉得这孩子真实，不做作。 客人吃的越香越是对厨师的尊重，这一桌菜除了荔枝柴烧鹅是从外面买的，其他都是三婶自己做的。 周知吃完抹抹嘴，竖起大拇指道：“三婶这些菜，比珍宝海鲜舫和太白海鲜舫的还要好味。” 阿杰的大妹叶文娴好奇的问：“阿知哥，你去那里吃过了？” “没有，但我觉得肯定比那里菜好味。” 桌上人都笑了起来。 小妹叶文姝嘟嘴道：“阿知哥，你都没去过，就会骗人。” 周知笑道：“阿姝，等我发达了，我就带你把这两个海鲜坊都吃一遍。” “那你什么时候发达？” 周知笑道：“最多后年，我肯定就能发达。” 叶文姝满怀期望的道：“阿知哥，那我要吃龙虾，还要吃龙虾面。” “那肯定没问题。” 吃完饭，几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叶三叔笑着说道：“我听阿荣说，你会讲霓虹语和英语，和他们本国人交流起来有冇问题？” “三叔，只要不涉及到比较专业的术语，日常交流是没问题的。” “那书写能力怎么样？” 周知回忆了一下霓虹语的书写，笑道：“英语书写可能比某些英语国家的人都好，霓虹语要稍差一点，不过日常书写没问题，当然，只要不涉及到过于专业词汇。” 叶三叔仍是不放心，“阿知，我考考你怎么样？” 周知不知三叔的打算，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见周知同意，便让阿杰找了一份用来包海货的南华早报； 周知挑了几篇新闻读了一遍，又说了具体的意思。 到检验霓虹语时，却没找到霓虹语书籍或报纸，阿杰从隔壁店铺拿了一个玩具的包装盒，上面写的都是霓虹语。 周知看的好笑，将上面的霓虹语读了一遍，又说了意思。 第21章 见工 叶三叔虽然不知道翻译的是否正确，但看周知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满意的笑道：“我正好有个老友在做玩具厂，和小鬼子和英美都有业务往来，有没有兴趣去他那里帮忙？” 周知本来还打算再摆烂半个月，再好好想想自己要做点什么。 可人家一片好心，先去打个工过渡一下也不错，笑道：“那就谢谢三叔了，唔知什么时候去？” 叶三叔想了一下，明天没什么必须自己处理的事，便道：“明早九点来我这里，我带你去见工。” 次日一早，周知收拾了一下，抹了一把昨天刚剪的头发，对着镜子里傻里傻气的自己笑了笑。 剪头憨三天，这是定律。 经过一个多月调养，周知瘦弱的身体硬是长了十来斤肉，现在身体看上去已和正常人差不多； 下乡时晒黑的肤色也渐渐白皙，脸上也有了血色。 虽然不是自己上辈子那种运动型的阳光帅气，但也是样貌清新俊秀，有一股书卷之气，只是年纪太小，怎么看都是个学生仔。 跟着三叔坐船过海、又搭小巴，最后来到一座十五层高的白色工业大厦前。 路上周知就感觉自己好像是朝着官塘的方向过去，后世香江他来了不下十次，现在的景物虽然和三四十年后有较大的差别，但大方向是没有变的。 官塘工业区，这里聚集着数百家制造企业，玩具厂在这边也说得过去。 跟着三叔走进了一幢大厦，里面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俩人跟着人流来到电梯间搭乘电梯，这电梯很是古旧，两层门都是能折叠的金属栅栏，能看到门外，开关门都要用手拉，周知还是第一次见到。 摇摇晃晃的上到五层，敲开一间办公室，叶三叔对一个穿着衬衫西裤、头顶微秃的中年男子说道：“志达，人我带过来了。” 那人笑着点点头，招呼两人坐下。 叶三叔却未坐，指着周知介绍道：“这是我昨天在电话里同你讲过的后辈，周知。” 又转身道：“这位是黄志达，志达玩具厂老世。” 周知笑着对黄志达道：“黄生，早晨。” 黄志达点点头，拿出烟递了一支给三叔，打量了一下周知，见长得一表人才、打扮得体、衣着整洁，心中就有些好感。 不过还是说道：“我丑话说在前，阿成说你懂两门外语，而且能读能写，我这里也需要一个这样的翻译。不过我要先考考你。” 说着，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让助理拿一些资料过来。 不一会，助理送来三份英文传真和两份日文传真给周知，让周知把传真件的翻译出来。 周知把传真件都翻译成了汉语写在软抄本上，黄志达拿着软抄本仔细看了起来，又拿起翻译社发来的译件对照起来。 见翻译的中规中矩，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些专业的词语翻译的并不是很到位。 便说道：“阿知，总体来说问题不大，但是一些词语的翻译，并不是那么准确。” 周知点点头道：“周生，之前我没接触过玩具厂的专业词汇，有些词语的翻译确实不准确；不过，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能把这类专业词汇吃透，今后不会再出现问题。” 周知这倒不是吹牛，他在语言学习上是很有天赋的。 黄志达听这个小伙子那么有信心，便笑了起来； 现在订单越来越多，玩具材料、构造和工艺也越来越复杂，中间需要沟通的事情太多，而翻译社却不可能及时为他们进行沟通； 加上翻译社那边翻译传真件、文件和图纸的价格也涨了不少，支出的费用也越来越高。 并且资料和传真的翻译有时候还要排队，这就很耽搁时间了。 但要是养两个专业的翻译人员又有点不划算，之前曾在饮早茶时同老友抱怨过几句，没想到老友居然帮他找到一个懂两门外语的人。 英语也就算了，好多本地人都能做的不错，可是懂两门的却不多； 况且这小子翻译的挺不错，字写的还挺漂亮。 便笑着对叶三叔说：“阿成，感谢你帮我介绍一个这么好的翻译，改天一起饮茶。” 叶三叔摇摇头，对周知道：“阿知，你出去下先。” 待周知出去关好门，三叔正色道：“志达，阿知这个人不只是有能力，人品也好，还很仗义，你可以好好培养他。” 见黄志达脸上浮出不解的神色，三叔说了自己接触下来的感受，接着又把周知在海上救了叶添荣，又留下水和馒头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志达思索着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把周知叫了进来，说道：“阿知，我这里对你没问题了，决定录用你，你对薪水有什么要求？” “黄生，我才过来，不知道这边的薪水情况，按你们的规矩来就行。” “ok，那你就先到我厂里做个翻译，试工期三个月，每月薪水3500蚊；试工期满后增加到5000蚊，一年…一年拿18个月薪水，往后酌情添加。” 说完，就看着周知。 值不值得培养，还得观察一段时间，老友接触的时间毕竟不算长。 周知一怔，这年薪就快十万了？ 连忙露出个笑脸，点点头，“好的，黄生。我什么时候来返工。” 叶三叔却笑道：“阿知，香江不同大陆，厂里会解决工人的住宿，这里是不会安排工人的住宿的，你还要租房。再过四天就是八月份，四天后我带你来入职。” 黄志达笑着点点头，“需不需要预支一个月薪水？” 周知连忙摇头，“黄生，我手头还有一些钱，租房费用这些能解决。” 想了想又说道：“黄生，这几天要不我每天下午都过来一趟，把公司要翻译的文件翻译了？” 既然要打工，就拿出打工的态度出来，主动一点不吃亏。 黄志达摆摆手，“不需要，翻译社这边合同还没结束，让他们翻译就是。这几天你先处理你自己的事，到时候准时过来就是。” 下了楼，走出大门，三叔叮嘱道：“志达这人待人很好，但脾气也臭，你同他相处要有耐心，多包容一点。” 周知笑道：“三叔，黄生是波士，要承担那么大个工厂的压力，脾气臭一点可以理解。以后我会尽量做好自己的工作，少让他发脾气。” 三叔叹气道：“唉，你一个16岁的孩子怎么懂那么多人情世故，阿杰要是像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阿杰也是很聪明……。” 两人说着，向小巴站台走去。 第22章 入职 租房的事让周知很是头疼，公屋是不用去想了，完全不符合条件。 来到这里才知道，申请公屋首先得是永久居民，要成永久居民必须得在香江居住满七年。 就算七年后什么条件都符合，一切都顺利，那至少也得再排两三年的号。 谁特么有那时间去等？只能看看能否通过地产代理公司的经纪，找到合适的房屋了。 买房？周知又有点犹豫，有点不想把金条卖了，那玩意放在空间里，他每天进去用手电照着看上一会就能满足无比。 可想想现在四百尺的小户型房价，都已到了七八百一尺，越往后只会越高，心中拿不定主意是否脱手一批买个房？ 但买房不是说买就买的，总得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房子才会买，怎么也要十天半月的，满足不了目前的需求。 纠结之下还是先拜托三婶帮忙租房，在三婶强大人脉的帮助下，次日就反馈回来有两间符合条件的。 最后，周知选了雷公山山脚下的一幢老唐楼，楼顶天台一间不到10平方的铁皮棚,； 熟人价，月租1050蚊，水电自理。 又详细问了下支出部分，一方水三蚊，一度电四毫四； 如果用液化气自己做饭，一个人的话每月不超过30蚊，不算多。 这个地方下楼就能坐小巴直接到上班的工业大厦楼下，交通很是便利，算了一下，每个月交通费不到百蚊，也还能接受。 为了凑齐房租、添个冷气机和稍微改造一下房间，周知只好又去卖了一次银，弄了近一万回来。 然则这逼仄的楼顶小屋，让另一个租住楼顶的邻居觉得周知太奢侈，一个人就住了一百多尺的房子。 他家那间120尺的小屋，整整住了两大两小四个人。 天台有天台的好处，视野比较好，站在天台上踮起脚尖可远远看到维多利亚湾，周知自我安慰租到了海景房。 天台还有一块200尺左右的空地拉了铁线，供整幢楼的住户们晾晒衣物，也可以用来活动。 安定下来周知才想起内地高考早已经结束，马上就到邮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不知李映红考的怎么样。 按照她的学习成绩，只要不出现重大失误，考回京城把握很大。 还有原身的姐姐也是今年参加高考，有原身父亲在应该问题不大。 李映红此时也在想周知到底跑去哪了，据老支书的传来的消息，这小子根本没回家。 那事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搁置了起来，她虽然愤懑，但也没有办法； 要是追究下去，反而可能影响到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能离开这里。 当然，心里也很是为周知担心，她是从心里感谢这个小老乡的，不只是救了她。 几个月前，周知仿佛开了窍，自己很多不会做的题，经过他一梳理，就变得简单了很多。 还总结了许多口诀给她，让她记忆起某些知识点来很是有用。 要是周知没走，参加了今年的高考，多半是能考上的； 只是当时鼓动这小子参加高考，这小子却说自己岁数还小，也没有高中毕业证，要等弄到高中毕业证再考，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李映红望着桌上的煤油灯悠悠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周知躺在床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小屋。 原来屋内还有些旧家具，有些太破、太旧的，周知让房东和街坊们挑了一遍，没人要的就扔了。 墙壁也重新用报纸贴了一遍，电灯瓦数换成60瓦的，比以前那个15瓦的亮了无数倍。 又在屋顶上加了一层薄海绵和粗棉布，倒不是他钱多燥得慌。 而是住在房顶的屋子里，又是铁皮顶，和住烤箱没多少区别，加上这两样东西可以减轻直晒和下雨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又专门添置了一张一米六的书桌，一个小书架，一张舒适的靠椅。 周知做惯了老师，屋内要是没有这几样东西还真不习惯。 买了个14寸的东芝彩色电视，高高的在屋顶上竖起根鱼骨天线，也算入乡随俗。 八月一号早上，周知早早起床，自己乘小巴去了公司，没有让三叔再送他过去。 到了公司找到人事室，里面已经有个二十来岁，穿着白衬衣、黑短裙的年轻女仔正背对自己，弯着腰撅着臀在打扫卫生。 周知不便多看，站在门口等待。 那女仔打扫完毕，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得很精神大男孩，便问道：“你是来入职的？” “是呀，未请教？” “我姓张，叫我丽莎。” “丽莎小姐，请问林主管什么时候会来？”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女声，“我是林燕妮。” 周知转过头，见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烫着个水波纹的年轻女性； 上身蕾丝白灯笼袖衬衫，领口别着一枚金灿灿的天鹅形胸针，下身米黄色一步裙，脚踏一双米白色半跟皮鞋，一看就是个时尚的都市白领。 鹅蛋脸，长得还行，脸上却不苟言笑。 便笑道：“林主管，早晨。我是周知，是来办理入职的。” 林主管脸上浮起模式化的笑容，“你就是黄生说的周知啊，跟我来。” 才坐下，那林主管又问：“周先生，听说你是大陆来的，你们大陆的学校里有教英语和霓虹语吗？” 这段话是用英语说的，只是有些词的发音并不正确，没有浊辅音，语调也不正常，是正宗的港式英语。 这也无所谓，什么地方的人讲话都有口音，只是这女人的表情和口气让人感觉不是很爽。 周知微微皱眉，看来这女人有些看不起自己，便用英伦腔回道：“我是跟着一个前辈自学的，学校里并没有开办这两门课程。” 周知说的英语是最标准的英式发音。 林燕妮有点惊诧，这种口音她是熟悉的，在英留学时，电视上和广播里听过女王及一众皇室成员、政府要员大都是这样的口音，甚至bbc的播音员，也是这种口音。 她曾经跟着电台学了一段时间，还是没学会。 顿时收起了轻视的心理，娇笑道：“周先生，你的发音非常标准，以后可得多教教我。” 周知笑着点头道：“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听到这种外交辞令，林主管顿感无趣，“阿茹，帮周先生办一下入职，我去黄生那边一下。” 说罢，便站起身，风姿摇曳的去了。 周知才知道丽莎中文名叫张茹。 丽莎拿了份表让周知填写，看到英文名的时候，周知顺手把stephen chow填了进去。 丽莎很快为周知办了入职，把办公用品配全，带着他去了办公桌。 这里是敞开式办公，周知花了十多分钟收拾好了自己的地盘，看向周围，见大家都在忙，没人理他。 就又去找了丽莎，要了些公司的资料看了起来。 第23章 变形金刚 一直到了11点，才有生产部的人拿着份霓虹语的技术文件过来让他翻译。 没花费多少时间就翻译好了，但是周知自己觉得有些词语翻译的似乎并不是那么准确，看着有些别扭，可能涉及到专业词汇。 就跑去生产部和技术部听取对方的意见，两个部门的同事也没为难，坐下来协商了一会，给出了准确的专业词汇。 周知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就找了两个部门要了之前翻译社那边翻译出来的文件，对照着把专业词汇记录下来，在刚买的笔记本上整整记录了五页。 第一天上班，周知过的充实且满足。 晚上回去本想自己开火弄点吃的，才想起家里什么菜都没有，在街边小摊贩那里随意买了碗云吞面和一份鱼蛋解决了晚餐。 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在厂里看到正在组装的机器人高达和一些玩具汽车的模型，周知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意识进入书房空间，将出租房电源接到书房空间内。 一个一百瓦的灯泡将整个书房空间照的纤毫毕现，只是那裸露的走线有点惨不忍睹。 从摆满手办的柜子顶上端下两个大盒子，拿起毛巾擦了一下盒上的薄薄灰尘。 先打开稍小的盒子，从里面捧出一个二十多公分高的合金版大黄蜂，将其放在电脑桌上。 又打开较大的盒子，将合金版的擎天柱也抱出来放在桌上。 两个模型在灯光的映照下，栩栩如生，充满了金属的冷硬与生命的张力。 这两个模型是周知在卖鱼卖猫大学读书时，利用业余时间亲手做出来的，真正的纯手工、全合金。 当然，图纸不是他自己画的，是向一个变形金刚发烧友团队购买的，图纸并不贵，只卖三百一套，但要求购买人承诺不得复印和转售。 这个团队里面人才非常多，在外观变化不大的情况下，一群学机械制造的名校毕业生，凑在一起设计图纸； 让变形金刚的结构更合理，重心更稳，能摆放的动作更多，变起形来更加丝滑顺畅。 比起市面上那些取得授权的变形玩具强了太多。 周知前后共买了三十五张变形金刚的设计图，亲手做其中了十七个； 除了刚才那两个，还包含了威震天、御天敌、霸天虎、钢索、铁皮、漂移、蔑视、暴风龙等。 甚至那些狂热的家伙，还在此基础上设计了一套可以遥控电动变形的金刚，加上声光元件，组装起来就像真的变形金刚一般。 这套图纸售价2000元。 周知一个文科生嫌太过复杂，而且造价确实高，加之要考研，便只买了一套改良后的大黄蜂图纸，放弃了其他图纸。 将两个模型各自摆了几个造型，又拿出零件制造图纸和组装图纸仔细看了看。 周知手指在图纸上敲打着陷入了沉思。 半晌，收起图纸和模型。 打开电脑，拉开抽屉拿出20tb的移动硬盘，插入b端口。 点开变形金刚文件夹，98集动画片加上七部电影，一集都不差。 又去书柜翻出一摞厚厚的变形金刚漫画，数量不低于200本，有些连外面的塑封都还没拆开。 这些漫画书是自己十多年的收藏，即使不全，也不会差太多。 我若拿出这些，能否为我挣下数亿身家？想到这里周知嘴角浮起笑容。 忽然又想起，84年开始播放的变形金刚，现在takara公司申请了专利没有？ 别到时候拿这套东西出去申请，却发现已经被人申请了才是尴尬。 周知从床上坐起，拧开书桌台灯，准备为自己做一个短期规划。 第二日，周知起床洗漱，感觉外面的风不是很大，昨天晚上看电视说是有台风，看来这台风也不算大。 幸好也没下雨，不过漫天黑沉沉的乌云仿佛伸手可及，让人感觉很是压抑。 在公司里忙了一早上，临近中午时，便收到公司通知说是下午放假。 周知不明白怎么就突然放假了，外面风虽大，却也不至于。 便问来通知的张茹，“lisa姐，怎么会突然放假了？” 张茹白了他一眼，“都挂八号波了，不放假出了事谁负责？” 挂风球了？ 周知嘴快，问道：“挂在哪？我去看下。” 这话惹得丽莎一阵娇笑，旁边座位的陈文勇也哈哈大笑。 陈文勇笑着怂恿道：“阿知，那波就挂在天文台，你要不要去看下是什么颜色的？” lisa笑道：“挂风球并不是说真的有个球挂起来，是天文台发布了暴风讯号。”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 出了这个糗事，周知和同事间的关系反而迅速融洽了起来。 之前一些同事听说那么一个刚满16岁的‘儿童’居然能写能说两门外语，还是内地过来的，都非常吃惊，看周知的眼光就像看神童。 现在看来，这‘儿童’也有不懂的东西。 九月底的时候，叶添荣过来说要和周知一起过中秋。 周知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和三叔三婶他们一起过？” “七太公有点不行了，他们打算回莞城去看看，顺便在那里过中秋。” “那你怎么不一起回去看看？” 叶添荣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周知道：“咱们才跑过来，是不可能回去的，至少要在这边一年以上才能回去。” 周知摸摸头，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个说法。那就满了一年再回去。” 叶添荣叹气道：“就算满了一年也不一定能回去？” “难道咱们想回去，这里不让回去吗？” “不是，是内地不让回去。” 周知有点困惑，不过想了想还是理解了。 你特么一个偷渡客，已经触犯了国家的法律，你知不知道？ 现在还想大摇大摆的回来炫耀，蜀黍们到底是抓你呢，还是抓你呢？ “算了，阿荣，别纠结这个事了。你坐着看会电视，我写封信回家，等会你回去带给三叔，让他们回国后帮我寄一下。” 信写的很快，主要是报平安的，没留地址，也没说自己跑到了香江。 虽然现在改开了，对于海外关系查的不是那么严，但现在周知不想给原身家庭带来任何麻烦。 到了圣诞节前一周，周知费了老大功夫，终于把大黄蜂、擎天柱、霸天虎和钢索的图纸重新描了一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图纸不能拿出来，但凡能拿出来，他怎么都不会去费这个劲。 都是纸，难道那些家伙用的图纸现在还没有生产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还要把变形金刚漫画画一部分出来，如果有个绘画工作台那就省事多了，也不知道市面上会不会有卖的，还得去买点绘画工具和材料。 这出租屋现在是越来越逼仄了，工作台买回来根本就没地方摆放。 是不是该租个面积大一点的房屋了？或者干脆去买一套房子，什么都解决了。 第24章 卖金 前几日下班路过一个地产代理公司，看到港岛区的房价每平方又比上月涨了一两百蚊，玖龙的房价和去年相比整整高了三四成。 弄得一众同事哀叹，按现在玖龙这房价，自己一家不吃不喝也要六七年才能买一套400多尺的小房间。 周知想想二三十年后港岛的二十多万一平的房价，现在买房应该比储存黄金增值多了。 把自己放在抽屉里的钱数了数，只有六千三百多； 真要买房，那就真的要去卖金了，光是卖银是不够的。 还是先去买工具材料，顺便了解一下现在的金银价。 出门前，站在门后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有156厘米高了，周知咧嘴笑了笑。 乘着天星小轮过了海，在铜锣湾、中环逛了一圈，买到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和工具，就是绘画工作台并没买到自己想要的款式。 路过那些金银行时，特意凑过去看了看，见白银已经是1970米元一盎司，金价也到了50680米元一盎司，吓了他一跳。 不过是四五个月的时间，怎么就涨了那么多？ 那还等什么？卖了买房，心中的不舍早就抛到脑后。 便特意跑到金银业贸易场去问，人家根本不理会他这种私人卖金的。 既然你不收，那就卖给那些金银行算了，无非是多卖几家而已。 接下来一段时间，公司忙着结算圣诞节的订单，周知也是每天忙个不停，每天都在越洋电话里讲的口干舌燥。 转眼就到了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公司安排了一天假期，圣诞节过后，基本就没那么忙了。 周知在街上解决了晚餐，回到自己的小窝，打开电视声音放大，蹲在水管边洗脸。 忽然听到新闻里说毛熊的空降兵进入了阿富汉，不由停下手，‘嘿嘿’笑了两声，帝国坟场又要新添亡魂了。 洗完脸，又看了几分钟新闻，觉得没啥有意思的事，就把台转到tvb； 今天是《绝代双骄》大结局，虽然这一版演员都不熟悉，结局改的面目全非，和电眼梁会计那版比起来差远了，不过还是能让人放松一下。 看完大结局，意识进入书房空间，翻出第一本变形金刚漫画，开始照着描画起来； 不过只是布局、语言相同，变形金刚的人物形象变成了90年代后那些更为精细一些的模样。 这样，就不会因为漫画和实际的玩具差异较大，而让人误以为是另外一个产品。 周知非常感谢这具原身上带着的篆刻、雕刻、以及绘画技能，否则他还真没本事画出来。 原身从六七岁跟着父亲在京城玉器第三合作社的一个朋友魏长海学习雕刻，绘画那是必须掌握的技能，而且基础打的颇为扎实。 第二天一早，周知就跑到汇丰银行去租了两个保险箱，把黄金转移了进去，只留下20条留在书房飘窗上。 剩下这点金条他想过上十来年后找个机会交给亲爹，算是信息费，嘿嘿。 袁大头就算了，别看近20刀一盎司，现在去卖最多卖到70蚊一块，全部卖了无非是20来万。 还是留着算了，万一里面有几个值钱的，那不是卖亏了。 处理完保险柜事宜，又去约了叶三叔喝早茶，至于阿荣和阿杰，两个都在忙着卖咸鱼。 待到中午，随意走进一家金行问了金价，每盎司居然又比昨日涨了五六米元。 这就有意思了啊，周知决定往后推个十天半月的，如果能到600米元，那就出手了。 接下来几天，下班后周知都去地产代理公司经纪那里打听售房信息，全湾新界现在还是乡下，根本不考虑； 港岛、玖龙的才考虑，而且优先考虑港岛的。 还要买靠海的海景房，将来升值空间才更高。 1月3日，正好周知轮休，一觉睡到中午，上街吃了一碗牛肉粉，便又想去金银行看黄金行情。 坐上双层巴士没一会，就听后面有人说：“我定力过沸，今天金价居然到了634米元一盎司，我上个月卖的两根小黄鱼亏大了。” 转头看去，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拿着报纸正在那喃喃自语。 斜眼看向报纸，报纸右下角果然写着今日仑敦金价及一些货币汇率。 周知暗暗吃惊，怎么才一个星期，就涨了一百多米元。 去到金行，却出乎周知意料，金行里人并不多，往日这家金行可是很热闹的。 今天的收购价是4035元一两，卖还是不卖，周知陷入了两难？ 最后，周知一咬牙，反正房子还没看好，就再等一个星期，无论是涨是跌都特么的出了。 1月9日，周知见金价已经超过750米元，不敢再等下去，和几家金行分别约了时间，第二天在汇丰银行大客户室出售黄金。 每两价格从4850到4910不等，平均下来相当于7096米元一盎司的售价，160根大黄鱼一共卖得645万8千余元，全部存入汇丰银行。 接下来的金价却在一周后的1月16日，涨到了835米元一盎司，让周知不可思议，连呼亏了一套房。 18日甚至一度到了850米元一盎司。 但又过了一周，也就是1月23日，金价直线下跌到了650米元一盎司。 这过山车一般的金价涨跌，让周知大呼侥幸，不敢再说自己亏了一套房，只是庆幸自己跑得快，虽然没有在顶峰卖出去，但卖价也已经不算太低。 钱到账，那就买房。 浅水湾现在某些楼盘房价也有两三百万的，可惜无人出售。 最终，周知看了数个楼盘，都没看中一个，很是茫然。 那些密密麻麻如蚁巢一样的单位，让他看着就喘不过气，周知再穷也不会去考虑这种房产，没办法，作为一个大陆人从未见过那么密集的住房。 让患有密集恐惧症的周知，一见到就浑身不舒服，更别说住在里面了。 就在周知想要矮子里面拔将军，挑一套稍好点房子的时候。 地产代理公司的经纪把电话打到了玩具厂里，有位炒金失败的中产，想要出手自己在上环王后大道旁美光大厦的两套房产。 问周知是否感兴趣，坏消息是每套房产只有615尺，好消息是两套房产在同一楼层且是隔壁，有挑选的余地。 周知看看手表，才早上十点多，从这边到上环，即使打计程车过去至少也得一个小时。 便让经纪稍等，自己去请假。 把经纪听的迷迷糊糊的，一个想买千尺豪宅的年轻人居然在玩具厂打工？ 第25章 买房 放下电话，周知想了想，原本请假这种事是要到人事林燕妮那里。 只是请假买房这种原因不好对一个同事说，还是去找波士算了。 敲门进了波士的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黄志达坐在大班桌后正愁眉不展。 见是周知进来，挤出个笑容问道：“阿知，咩事？” “黄生，我下午想请半天假去看房。” 黄志达以为周知要换一间租房，不解的问：“发生咩事？” 周知只好解释道：“我想买套房，正好今天有套合适的，经纪让我下午过去同房主谈。” 黄志达很是惊奇，厂里多少本地人都买不起房，一个才过来的年轻人就要买房了？ 不由多问了一句，“多少尺的？” “经纪说有615尺。” 600多尺，便宜一点的房子也要40来万，也明白周知为什么直接来找他请假了。 黄志达不知说什么了，挥挥手道：“去。林主管那边我帮你说。” 周知见黄志达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事，便多问了一句，“黄生，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我能帮上忙吗？” 黄志达一怔，随即摆摆手，“没事！你去。” 下午，经纪带着周知直接去了美光大厦。 周知先在楼下看了一圈，楼下副座就有一家百家超市； 还有一些洗衣店、报刊书屋、饭店茶馆、粮油店之类店铺，三四百米外还有个菜市场，周边生活设施齐全。 不远处还有公交车站，离天星码头也不过五六百米，交通十分便利。 虽然没有什么花园之类的绿地，但离叶三叔的档口不过三四百米，以后可以经常去混吃混喝。 房屋在19层，两间房都开着门，里面有人正在收拾着家具物品。 经纪低声道：“之前这两套房都是租出去的，现在已经让人搬家。” 周知‘嗯’了一声，也没进去，见房主还没到，就在楼层里转了一圈。 过道和墙面都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乱摆乱放的物品，墙上也没什么乱贴乱画的，街坊们看来素质都不低，周知心里挺满意的。 总楼层23层，3梯8户，电梯少了点，可能早上上班时，等电梯需要多等一会。 又等了几分钟，房主到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金丝眼镜，西装革履，三七分头梳的整整齐齐。 经纪凑上去打招呼，“金生，这位就是买家，周生。” 那位金生见到像个学生仔的周知时，明显愣了一下，又看向经纪。 经纪笑道：“金生不是要现金交易吗？周生马上17岁，可以买卖房产的。” 金生才笑着伸出手，和周知握了一下，自我介绍道：“金昌明。” “周知。” 金昌明笑着道：“周先生先看房，满意再谈价格。” 周知走进房间，对正在收拾物品的租户打了个招呼，租户也回了一笑。 一进门，左边是厨房和饭厅，右边是客厅，都有窗能采光，客厅的窗户更大，望出去视野还行，只是面积都不大。 通往洗手间和卧室的走道错开了大门，站在大门口不会一眼就看到位于过道顶端的次卧房门。 每间房都有窗能采光，主卧窗户也是大窗，采光很好，还连着一个两三平的小阳台， 站在小阳台上看出去，有数道楼与楼之间的缝隙能看到码头、海面。 隔壁次卧除了没有阳台，和主卧大同小异。 两套房都看了一遍，周知觉得有点可惜，若是这两套房在客厅处毗连，那就好了，打通之后就是1230尺，两厅两卫四房的大宅； 可是两个单位毗连处在卧室，没办法把两间屋打通变成一间大屋。 整体来说，房子很不错，八个点的公摊也不算多，就是面积太小。 不过周知也想通了，这里不一定就要住一辈子，大屋也不是非要现在买，只要挣到钱，浅水湾、半山或山顶的别墅也不是不能买。 想好就和经纪出了屋，三人下了楼，找了一家咖啡店。 周知笑道：“不知金生打算什么价出？” 金昌明也不磨叽，“周生已经看过房，不知想要哪个单位？” “单位不同，房价也不同吗？” “都是一样的房价，1200一尺。” 周知拿过经纪的计算器边按边说：“615尺，1200一尺，一个单位就是73万8千，再添点钱中环的新房都能买到了。” “周生，新房什么时候交都不知道，我这房建起的时间也不过年，楼下……。” 两人一个挑毛病，一个说优点，唇枪舌剑大战数个回合后。 最终，金昌明把价格降到1120蚊一尺。 周知手指轻轻点击着桌面，现在账上放着600多万，多放一天就多贬值一点。 便直起身，“金生，1080蚊一尺，我两个单位都要，现在就签合同转账。” 金昌明陷入沉思，半晌，站起身伸出手，“成交。” 握着对方的手，周知忽然用沪城话问道：“金生是沪城人？”他刚才就觉得这人有些话里带着沪城话的味道。 金昌明愕然道：“周生也是？” “我祖籍是会稽的。” 趁着经纪在拟合同，两人攀谈起来，金昌明祖籍是嘉禾的，两人祖籍直线距离不过70公里。 金昌明现在也不见外，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小阿弟，侬怎么一个人来买房，侬家里人呢？” 周知也不隐瞒，指指北边，“我前几个月才跑出来，家里人还在那边。” 金昌明也说了自己是小时候跟着母亲和家里的爷叔一起跑过来的，自家父亲早没了，现在在一家律行做事。 听到金昌明是律师，周知顿时来了精神，问道：“金生你们律所做专利申请吗？” “我们律所是专门做民讼的，要申请专利有专门的专利律所，你要申请专利？” “是呀，我想申请些专利，不知道要找哪家事务所来做？” 金昌明沉吟了一会，“迈克马坚事务所是港城做专利事务做的最好的，只是收费也很贵。我倒是有个朋友也做专利事务，在业内也小有名气，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找他。” 说着，拿出自己的名片，在后面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周知接过名片，见写着麦继祖。 这时合同拟好，双方签了字，到银行转了账，后续变更业务交给经纪去办，金昌明就先告辞了。 周知临走之前，想到多出的一套房没办法打通来用，现在还只能租出去。 便对经纪说道：“王先生，原来只想买个大一点的单位，现在多买了个，一事不烦二主，麻烦你们帮我租出去一个单位，剩下那个我自住。” “周生想住哪个单位？” 周知想了想，“我住e座。” “那房租周生希望是多少？” “随行就市，你们看着办。对了，有没有200万左右，热闹一点地段的档口出售？” 这两套房不过130多万，账上还摆着500万，这年头，钱放在银行只会贬值，买铺面的收益比住宅强太多了。 花200万买个商铺，留下300万做事，即使亏光了，至少有租收，生活也有着落。 经纪想了想，为难道：“买档口？这几年房价一直在涨，档口极少有人售卖。我帮周生留意着，如果有消息就通知你。” 第26章 低调凡尔赛 周知见事情办完，时间还尚早，便往叶三叔的档口走去，打算今晚在那混上一顿。 三婶的手艺确实没得说，简单的菜在她手里做出来就是比别人做的好吃，真是奇哉怪也。 手里提着只烧鹅才进门，就被三婶数落了一顿。 周知笑着道：“呵呵，三婶，上次我抢了阿姝鹅翅，这次还她一只，不然她又要不理我了。” 三婶正色道：“阿知，你现在年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你得考虑以后结婚生子的事情了，有钱就存着，将来有屋才好找媳妇。” 周知嘿嘿笑了两声，点头称是。 有屋才有高\\潮，这是20多年后香江青年的共同观点，没想到三婶现在就领悟了。 随即问道：“三婶，阿荣和阿杰去哪了？” “去仓库那边倒货了。你三叔在，你上楼去同他喝茶。” 上了二楼，见三叔闭着眼，正斜靠在躺椅上，一手在大腿上轻轻拍打，嘴里跟着收音机咿咿呀呀的唱着粤剧。 ‘……相逢不易分离易啊，弃妇如今悔恨迟，君忆否当日凤凰欣比趣，又记否续负恩情过别枝，又情否旧爱已无身宿处……。’ 周知有点疑惑，这咿咿呀呀的调子怎么特么的有点熟悉，还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一个激灵，这特么不就是＜山村老尸＞里美姨唱的楼台会吗？ 暗骂一声‘丢’，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强笑道：“三叔好高的兴致，这是碰到喜事了？” 叶三叔睁开眼瞟了周知一眼，问道：“今天怎么没上班？” “有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连班都不上？” 周知走到三叔旁边坐下，压抑着心中的喜悦，一脸淡然的道：“刚才去买了个屋。” “买屋？你买？” “是呀，美光大厦19楼e座f座。” 叶三叔惊的坐直了身体，“真的？你没骗我？” “三叔，我骗你干什么？” “你还买了两个单位？” “是啊。” “花了多少钱？” “一共130多万，加上契税差不多150万。” 三叔瞪大了眼睛，“啊，那么多。阿知，你、你……，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叶三叔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出了这句话。 实在是这笔钱在当下是一笔很大的钱，别看三叔一家人在香江打拼了那么多年，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还真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来。 同时，也是担心周知走入了歧路。 周知笑道：“家里的长辈留下来的。三叔，实话同你说。我之所以跑过来这边，就是为了继承这笔遗产。” 三叔不解的问：“那你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搏命督卒呢？这样的事是可以向官方申请出境的啊。” 周知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申请了好几次，都没同意，期限又快到了。没办法，只好搏命了。” “谁要搏命了？”随着这句问话，阿荣和阿杰先后从楼梯口冒出了头。 三叔板着脸道：“不该问的别瞎问。” 周知向三叔摆摆手示意没事，对着两人笑道：“我在和三叔说我继承遗产的事。” 买房子的事三叔一家早晚会知道，钱的来路也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与其让他们胡乱猜测，不如自己编个借口，而继承遗产是周知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借口。 阿杰诧异的道：“啊，阿知你继承了遗产？继承了谁的遗产？” “继承了我四太爷爷的遗产。” “四太爷爷？这关系好远啊。不过只要能继承到就是好事，为什么我就没有遗产继承呢？”阿杰遗憾道。 却被三叔反手一巴掌扇在头上，骂道：“你这衰仔是希望我早死么？” 惹得阿荣和周知大笑起来。 阿杰却不管，继续问道：“阿知，那你有没有继承到房产？” 周知摇头道：“呃，没有现金，也没有房产，只是继承了一批金条和两件古董。” 周知顺便将卖金的漏洞也埋了伏笔，若是将来有人说起他卖过大批黄金，也就有了出处。 阿荣好奇的问：“金条啊?那你卖了没有？昨天有个老客来买两头鲍，说这段时间金价大涨，那老客炒金赚了一两百万。” 周知笑的更开心了，“卖了呀，还好我卖的时间合适，要是晚上一点，那就损失大了。” 阿杰更好奇了，忙问：“阿知，那你现在有多少钱？” 三叔骂道：“你个衰仔，阿知有多少钱关你吊事？” 周知不以为意的道：“也就卖了两三百万。” 虽然周知对三叔一家的品性十分信任，但还是打了个埋伏。 阿荣激动的说：“哇，那么多，你一直说铁皮房太热，那你这次可以买屋了。” 三叔笑道：“阿知今天已经把屋买了。” 兄弟俩又是一声惊呼，连声问：“阿知，你买了哪里的屋。” “美光大厦19楼e座f座。”周知接着又道：“等我搬新居时，一定请你们到家里吃饭。” 三叔高兴的应了，接着问起房子的情况。 把房子的结构朝向、面积楼层等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三叔满意的点点头，“好啦，这下扎下根来了。” 接着又朝兄弟俩挥挥手道：“这里没你们事了，赶紧下去看着档口；阿杰，让你阿妈多弄几个好菜，给阿知庆贺一下。” 兄弟俩连忙点头答应，下楼去看档口了。 走到楼梯口，阿杰又扭头问道：“你四太爷爷是不是四大家族里那个周家的？” 周知不解的问：“四大家族有姓周的吗？”在他印象中，四大家族只有一个，蒋宋孔陈。 阿杰想再问什么，见自家老爹已经锅底一样黑的面孔，连忙收声下楼去了。 见两人下去，三叔劝道：“阿知，继承了遗产的事，今后别和其他人说了，这样对你不好，阿杰阿荣，我会让他们闭嘴的。” 周知笑岛：“三叔，我嘴很紧的，也是自家人才会同你们说。”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三叔，今天早上我去请假，见黄生面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三叔靠在躺椅上，“你在厂里就没发现？” 周知想了想，“是不是订单少了？” 他倒是发现从圣诞节后需要翻译的文件没有以前多，想着是因为圣诞节和新年过完，西方订单少了的原因。 “你知道还问我？” 周知不解的问：“三叔，圣诞节新年过完，订单少不是很正常吗？” 三叔鼻子里哼了一声，“北面的湾岛，南洋的大马、星加坡，欧美的华人，这些地方的人不过春节？” 周知才反应过来，波士愁的是海外华人聚居区那些地方的订单少了。 想了想也没说什么，等他把擎天柱和大黄蜂做出来再说。 要是零件是现成的，组装一个不过花一两天； 只是零件要自己做，这个就麻烦，还得去买一些电动工具，这样做起来也会轻松些。 现在漫画已经描到第七集，配文也已经写好，只是上色这个环节没来得及做……。 正在想着，却听三叔问：“阿知，没几天就春节了，你打算怎么过？要不要过来同我们一起过？” 第27章 除夕 周知恍惚了一下，就已经到了80年的春节了吗？ 有点想念亲生父母和几个长辈了，可是自己却没办法介入原来的家庭； 以后还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去靠近亲生家庭，最好是得到对方的认可，把自己当做家人相待，那么自己多少也能尽到一些孝心。 对了，还有原身家庭也是要多亲近亲近。 想起原身家庭，周知的感觉十分奇特，就像是养育的自己十多年养父母，这份感情也是无法割舍的。 过上一两年也不知能不能回内地，港胞的身份也不能让自己豁免杀\\人的刑事责任，即便是过失杀\\人也不行，要不……。 正思绪乱飞间，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顿时清醒过来。 三叔疑惑的问道：“阿知，想家了？” 周知怅然道：“呃，是啊，出来了那么久确实有点想念家人了。” 三叔同情的拍了拍周知，“我能理解，我也是在你这个年纪就从大陆跑过来了。” 周知振作起精神，笑道：“三叔，过年我就不过来了，趁过年放假，我好好收拾一下房屋，尽快搬过来住，到时离你们就近了。” 三叔叹了口气，“好，你什么时候收拾，过来叫阿杰和阿荣帮你。” “肯定要叫他们帮忙的。三叔，我之前听阿荣说你们每年都要回内地过年，今年不回吗？” “你不肯同我们一起过年，那我们就回去过喽。” 听三叔这样说，周知心里十分感动，要知道，香江人过年最讲究一家团圆，整整齐齐。 三叔肯为了自己不回大陆，而是留在香江陪自己过年，这是把自己当家人看待了。 将来若是自己有能力了，能帮到的绝不二话，周知在心里立了个fg。 听三叔说一家要回去，便问道：“三叔，你们几时回内地？帮我带封信回去。” “后天回，你什么时候把信拿过来？” “后天就回？这春节前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那还不亏大了？” “我同你三婶带文娴、文姝先回，阿杰除夕前一天回。” “哦，这样啊，那我明晚把信送过来。” 三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你自己在这里喝茶看电视，我下去看看你三婶弄了什么菜。” …… 第二天早上，周知在工业大厦楼下碰到黄志达。 两人打了招呼后，黄志达问道：“买咗未？” “买咗！” “咩价？” “66出头。” “分未？” “未分。” “什么地方？” “上环美光。” 黄志达叹道：“不便宜呀。真看不出来。” 旁边两个同事，听着半秃顶波士和小白脸翻译如同对暗号一般的对话，都懵的不行，又不好问。 主要是他们实在想不到，周知这样一个刚来的大陆仔居然就买房了。 这一天，周知先后带着两批霓虹人，在厂里又是考察又是谈判，一直忙到下班时间。 按理说，平时陪同一个考察团队都会让他讲得口干舌燥，疲惫不已。 今天陪了两个团都还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看来不只是包治百病，房\\事也能助兴。 下班后，周知直接打了计程车去了三叔家。 阿荣、阿杰两人一见到周知就说一会吃过饭，要去看看他的新家。 周知就有点懵，只好告诉两人，那新家里的原租户原定是明天交房，现在多半还没搬完。 两人这才作罢。 上了二楼，正在看电视的叶文娴、叶文姝见到周知，都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 周知也朝他们挥挥手，坐到三叔身边。 拿出信，又从钱包里拿出刚刚才去银行换的1000米元递了过去，“三叔，麻烦你到时候把这些钱夹在信里，一同寄给我父亲。” 信封里夹带现金这事，三叔做过多次，很是熟稔，寄个加急挂号信就行。 当然，前提是同邮局的人很熟悉，因为挂号信都是要当面交寄的。 即便不熟悉，这种事也不符合规矩； 但三叔他们这些在政府眼里属于统战对象的港城同胞，这种事还是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钱最终也是在国内消费了。 见三叔收了信，周知又掏出两个红包，一手一个递了过去，笑道：“阿娴、阿姝，春节快乐。” 两姐妹没接，目光看向自家老豆，三叔道：“你都未结婚，给什么利是？” “三叔，我老家的习俗，是工作了的要给没工作的弟弟妹妹们红包的。” 三叔也没在意，一般春节利是不过十蚊、二十蚊，便点头同意了。 周知也没太过夸张，只是在每个红包里装了张崭新的渣打银行五百蚊大凤凰。 除夕这天早上，周知将出租房打扫干净，和房东打了个招呼，背着个包就走了。 出租房里想带走的东西，早被他塞进书房空间送到了美光大厦。 美光大厦新买的房间里也有冷气机，但已经用了七八年了，声音只比拖拉机小了一点。 周知干脆把出租房新买的这个换了过去，把旧的装好留给了出租房房东； 又把不想带走的一些零碎物品送给了隔壁的租户，让房东和邻居都高兴不已。 回到美光大厦新家，看着同一楼层的街坊们门口都是红彤彤的，一派喜气，甚至连隔壁新入住的租户都贴了对联。 唯有自家门口是光秃秃的，实在没有个过年的气氛，得去买些笔墨红纸。 正好还要下楼去买些熟菜，这几天忙得不可开，只能买点现成的熟菜过年了。 回屋里把带过来的一些零碎归置好，便下了楼。 离美光大厦不远处就有一个菜市场。 今天虽然天冷风大，大多人都捂得厚厚实实的，但也没影响大家的心情，一路都是街坊们‘恭喜发财’的相互问候声。 到了市场门口，见到很多卖花的小摊，摊前摆放着水仙、大丽花、金桔、五角茄、桃花树等应季花卉，看上去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很是热闹。 周知见到很多人手里都抱着一盆金桔，或是抬着一棵桃花树，心想一会也要买一盆金桔求个吉利； 桃花就算了，自己还没成年，心目中的未来媳妇还是儿童，没必要招桃花。 进到市场里，更是熙熙攘攘、人声嘈杂，每个档口前围着不少人，在和摊贩们大声说着什么。 周知见人那么多，犹豫了一下，不买菜虽然冰箱里也有些菜，但这是自己来到香江的第一个春节，还是得有点仪式感。 好不容易挤到自己买过鱼的胜记鱼档，见卖鱼胜已经忙得飞起，又是刮鳞，又是掏肚，又是砍鱼。 周知看了看水箱里的扑腾的鱼，犯了难，这么多鱼，吃什么好呢？ 红杉？苏眉？青衣？东星斑？还是老鼠斑？ 看了半晌，还是东星斑红彤彤的比较喜庆。 便叫道：“胜哥，帮我秤条东星斑。” 卖鱼胜头也不抬，应道：“稍等。阿妹你去帮他抓鱼。” 一个穿着防水围裙女子，提着捞网青年女子来到面前，问道：“阿知，东星斑要多大的？” “来条两三斤的就行。” 女子手脚很麻利，网兜伸进去搅了搅，便提了起来； 一上称，两斤八两，这眼神，犀利。 从捞鱼到斩杀好，不过三分钟，把周知看得眼花缭乱。 付了钱，又去其他档口买了些菜，便提着大包小包回家。 第28章 猪脚炖黄豆 出了市场，在门口见到一个卖对联的档口，便买了红纸，想买笔墨时却没有卖的。 干脆和店主说：“阿伯，借你笔墨用一下。” 头发花白的老者有点好奇，现在香江很多年轻人已经不写毛笔字了，都是他代写对联，或者买印刷好的； 难得见到一个要自己写的，便起身让开书桌 。 周知将裁好的红纸在书桌上铺开，想了想，先提笔写了上联：家有福星四面照； 然后是下联：财如人意八方来； 最后是横批：门迎百福。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财源广进那肯定是很开心啦。 又大大写了一个‘福’字。 老伯见这小伙子的字写的端庄大气，点点头道：“靓仔，字写的真不错，至少有个七八年的功力了？” 周知笑道：“是呀，从小就写。” 随手抓了张废宣纸沾去多余墨汁，和老者闲聊了一会，待墨迹稍干，便把几幅字卷了起来。 回到家便拿着胶水出去先把对联贴了，虽然迟了些，但是还不晚。 歪着头看了看贴好的对联，又去看看相邻街坊的对联，还是自己对联上的字漂亮。 顿时想起自己高中班主任曾说过，文章是自己的好，婆娘是别人的好。 周知嘿嘿的笑了起来。 …… 此时，数千里外的京城，天空正下着细碎的雪粒。 银装素裹的夕照胡同23号，周围不时响起几声零散的鞭炮声。 周世贤同志穿着已经洗得有点发白的旧棉袄，戴着顶蓝色的火车头帽，正蹲在院里扇着一个红泥小火炉； 火炉刚点燃了一会儿，还不时冒出几股青烟，等这几股青烟没了就能把火炉提回家里。 这时，厚厚的棉门帘掀开，先是露出一个撅着的黑屁股； 接着黑屁股转身，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年轻漂亮女子转过身来，露出手里被烟熏得黑黢黢的砂锅。 “爸，妈说把砂锅放上去，别把火浪费了。” 周世贤看了看砂锅里的猪蹄和黄豆，想想也是。 接着小声叹息道：“你弟最爱吃猪蹄炖黄豆了，今天就是除夕了，也不知你弟弟过的好不好。” 周妍警惕的看了周围一圈，见邻居们现在大多聚集在公用水管那边洗菜捡菜，有一家还在热气腾腾的搪瓷盆里拔着鸡毛。 便低声道：“只要小弟没事，吃点苦算什么？你别老提这个事了，妈听见心里又不好受。”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吆喝：“周世贤，周世贤在吗？有莞城来的挂号信，出来签收一下。” 听到莞城二字，周世贤扔下手中的破蒲扇，一溜小跑出了院门，让周妍看的好笑不已，哪有一点中年人的稳重。 不过一瞬间也就反应过来，这是小弟来信了，也跟着快步出了院门。 只见一个身披军绿色雨衣，戴着大盖帽的邮递员，正递过一个本子让父亲签章。 身旁是一辆支着大架的绿色的二八大杠，后座两边各有一个盖的严严实实的墨绿色大邮包，邮包上已有薄薄一层雪粒。 周世贤双手在身上摸了一下，“妍儿，你去把我私章拿来。” 才跟着出来的周妍，又扭头回家拿印章。 在登记本上盖好自己的私章，周世贤从胸口口袋掏出一盒大前门，双手递了一支烟过去，连声感谢，弄得邮递员都有点不好意思。 才回到院内，就有好奇的邻居问道：“周老师，这是谁给你来的信，这大过年的挺赶趟啊。” 周世贤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道：“一个以前的老同学。” 过去给众人发了圈大前门，弄得众人连呼老周同志新年新气象，晓得过年要改善生活，不一直抽北海烟了。 老周和小周连火炉也顾不上了，直接掀开门帘进了家门，又把屋门关上。 周妍压低声音喊道：“妈，小弟来信了。” 之前家里中秋节后就收到一封从莞城寄过来的信，先是奇怪是谁在莞城，打开后惊喜的发现是小弟。 现在莞城来信，无疑是小弟又来信了。 冯淑云连忙放下菜刀，快步从厨房走了出来，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伸手接过信，先看了信封，见到熟悉的字体，顿时激动不已。 找出剪刀小心剪开信封，将信纸抖出，却发现里面还夹带着灰绿色的钞票，顿时吓了一跳。 三人却也未去细看，只是头挨头凑在一起展开信纸。 冯淑云小声读道：“父母大人并周妍同志，春节好！……。” 周妍气恼的道：“好你个周知，连姐姐都不叫，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冯淑云白了她一眼，又慢慢的念着信。 信里细致的关心了父母工作，姐姐的学业，并让家里人一定要保重身体。 最后写道：“我现在很好，家里无须挂念，现在仍不方便留地址互相通讯，一旦时机成熟，我会来信将我地址附上。 随信附上一千米元，爸妈姐姐去友谊商店买些需要的东西，不要节省，有机会我会再寄钱回来。” 此致敬礼。 三人面面相觑，家里人还担心这小子在外流浪，吃不好穿不暖，谁知他转手就寄来1000米元。 还是周妍反应快，笑着宽慰道：“爸妈，现在不用担心了，小弟都有钱寄回来了，在外面过得一定很好。” 冯淑云却沉着脸担心的问：“老周，咱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才108块，你说知儿做什么工作能挣到那么多钱？还是米元。知儿会不会去做什么歪门邪道的事？” 周世贤沉思道：“应该不会，你儿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我是想，在国内哪有可能挣到米元？莞城离香江那么近，这小子搞不好跑那边去了。” 跑港城在国内也不是什么秘密，改开后，政策放松，已经有更多的人从港城回来探亲，只是外出探亲还卡的很紧。 冯淑云听到这句话反而捂着脸哭了起来，“这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攒下这点钱，还寄回来给家里。” 周世贤想想，很有可能就像冯淑云说的那样，这小子省吃俭用寄钱给家里，顿时也担心起来。 只有周妍觉得，自家这个弟弟不是那种‘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的主，但又不好在此时说。 周知想让家里过得好一些，才特意寄些美元回来，没想到反而让家里为他担心。 …… 此时的周知，正在厨房里一边哼着，‘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 一边往油锅里放着云吞，准备炸香后晚上当宵夜。 旁边一眼灶，在炖着汤。 今晚的菜，周知准备了四菜一汤，分别是沙姜鸡、发菜扣蚝豉、清蒸东星斑、炒生菜和粉葛骨头汤。 不过沙姜鸡和发菜蚝豉是从外面买的，这两个菜比较费事，自己做耗时不说，还未必好吃，自己就做三个简单一点的菜。 第29章 达则小济他人 要是周知一个人过年，他也没工夫搞那么多菜，可是叶添荣也回不去，两人只能一起过年。 人多好吃饭，那就吃好一点。 这时传来敲门声，拉开门见是叶添荣，手里抱着一盆结的密密麻麻的金桔，还点缀着些红纸，金红相映，看上去喜庆无比。 周知一拍自己脑袋，说：“哎呀，我就说忘记买什么了，多谢多谢。” 叶添荣笑得咧着嘴，又听周知说：“自己坐，看电视自己开。” 将金桔放在客厅窗前，叶添荣吸吸鼻子问：“炸什么呢？这么香。” “炸点云吞，晚上做宵夜。要不要尝一个？” 叶添荣走过来，伸手拿起一个炸好的云吞，一口就干了进去，马上被烫的吐了出来。 周知嫌弃的从盘底扒了一个出来，“那么大人了，还像小孩一样，吃这个。” 叶添荣笑了起来，“阿知，你才16岁，别像我三叔三婶那样老气横秋的。” 说着伸手拿起扒出的那个云吞咬了一口，“嗯，很好味。你做的？” “这是蒋记的，我可没本事做那么好吃的云吞。”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没什么事了，菜都差不多了，等我炸完云吞，再把东星斑炖了，炒个生菜就行了。” 叶添荣佩服的说：“阿知，没想到你连菜都会做。” 周知笑道：“我会做的事还有很多，以后你就会知道。” 叶添荣见帮不上什么忙，便跑去看电视。 到了下午六点，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 叶添荣看着桌上几个极为应景的菜，笑道：“清蒸东星斑，年年有余；发菜蚝豉，发财好市；蚝油生菜，生财有道；粉葛骨头汤，阿知，你还需要壮阳吗？” “我童子之身，元阳未失，龙精虎猛，根本不需要；我是听说你经常往庙街跑，专门为你准备的。” “谁污蔑我经常往庙街跑？我就去过一次，还是去送货。” 周知不信，“送货都要过海的么？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真是去送货，一个老客……。” 两人开了两句玩笑，周知拿出一瓶茅台，晃了晃。 问道：“阿荣，喝点酒？” 叶添荣迟疑道：“我只和阿杰喝过啤酒，没喝过这个，会不会喝醉？” “今天过年，多少喝一点应个景，你没喝过就少喝一点。” 说着，找出两个喝茶的小茶杯，将酒盖上紫色透亮的胶套撕开，拧开盖子； 各倒满一杯，这样一小杯，也就是两三钱的量。 周知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也没喝过酒，不知道这具身体对酒精的耐受如何。 周知先举起酒杯，对着北方大声说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妈姐姐，春节快乐！”一口喝了大半。 这酒，香！柔！感觉比他穿越前喝过好喝多了。 这个时候的茅台这么好喝的吗？还是当时自己喝的是假酒？ 叶添荣也有样学样喊了一嗓子，喝了大半杯，喝罢抿抿嘴，笑道：“这酒不怎么辣，还有点回甜。” 周知又把两人酒杯倒满，兄弟俩碰了一下，各自浅浅的啜了一口。 电视响着，tvb正在放着京都念慈庵川贝枇杷膏的广告。 接下来，电视里传来一个女声，“鹰标德国风油精、鹰标驱风油，恭祝各位精神爽利，万事胜意，……。” 周知听到，心中一动，记忆中有次上网，看到一则新闻； 说是风油精和清凉油在非洲很是好卖，一年就能挣上千万。 想到这里，笑道：“阿荣，要不你去非洲那边卖风油精和清凉油，肯定生意好。” 叶添荣撇撇嘴，嫌弃道：“几分钱一个的清凉油，能赚什么钱？还要跑到非洲去。” 周知夹了筷东星斑鱼肚肉放进嘴里，细细尝了尝，觉得味道很不错； 就笑着道：“要是一个清凉油能赚三蚊钱呢？” 之所以说三蚊，也是周知瞎猜的，他根本不知道清凉油在非洲那边的售价是多少，或者根本就没得卖。 但卖五蚊，周知觉得还是能卖出去的，扣除成本，赚三蚊还是可能的。 阿荣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着问：“三蚊？” “是呀，一个三蚊，一万个三万，一百万就是三百万；有没有兴趣？” 叶添荣的筷子停在空中不动了，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周知继续说道：“没有本钱不要紧，30万以内我借你。” 叶添荣苦笑着摇摇头说：“谢谢你了，阿知，这事还是算了，我现在连英语都不会说，连沟通都沟通不了。再等几年。” 周知也不以为意，准备夹一块鸡肉。 见阿荣面前一堆鸡骨头，这家伙只吃面前的白切鸡，一会功夫，盘中就少了三分之一； 提醒道：“你别老吃鸡啊，赶紧吃鱼，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 阿荣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见到鸡就停不住筷子，这什么鱼啊？ “东星斑。” “啊，那么贵的鱼，我得多吃点。” 兄弟俩一边闲话，一边喝酒吃菜，刚才卖清凉油的话题仿佛从来没说过。 两人酒量都不咋地，每人一两酒就微微有点晕，不过，两人也没在意，就这样慢慢喝着，不知什么时候就醉了。 京城，周知家。 三人默不作声的正在吃着晚饭，看看桌子上丰盛的年饭，周妍实在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 嘟着嘴道：“爸妈，你们别这样，小弟那边多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看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亏？” 父母仍低着头慢慢吃着。 “有次他不知在哪挖出来一大块废铁，拿去卖了，给了家里三毛钱，妈夸他懂事会顾家。但实际上他自己还留了八毛钱买其他东西。” 还有这事？周知父母抬起头看了周妍一眼。 “还有呢。有一次，小弟去帮同学搬家，后来那家大人给了他一把水果糖，回来后他就给了我一颗，其他的全都自己藏起来慢慢吃……。” 周妍还要再说继续小弟不为父母所知的轶事。 冯淑云不满的道：“这是你弟自己挣来的，他多留点多吃点怎么了？” 周妍无奈的说：“妈，我不是和他争这些东西，而是说小弟他是那种有10块钱只会拿出两块钱来帮别人的性子，帮别人前总会为自己留下足够的回转余地。” 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最亲的人也是这样，所以你们不要担心他在外面过的不好。” 周世显坐牢时间久，和自家儿子相处少，还真不知道自家儿子是这脾性。 冯淑云仔细想了想，自家儿子还真是这种人。 说他自私，也说不上，毕竟他也没独吞，还知道拿一点出来和别人分享。 自家儿子就是那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小济他人的性子，不会因为帮助别人而让自己陷入困境。 冯淑云想通透后，恨恨的骂了一句，“这个小混蛋。小妍，你去把那瓶雷司令打开，咱们过年也喝点酒。” 这时候的京城普通人，大多喜欢喝雷司令这种老少咸宜的白葡萄酒。 周妍高兴的‘哎’了一声……。 第30章 赛博坦是什么？ 过完年上班第一天，周知处理了手头的工作，就跑到注塑车间去找了些各种颜色、稍微规整一些的边角‘废料’，整整捡了一大袋。 原本这些东西也不算废料，回炉添色后还能使用，但主管见是小白脸翻译，也就没管。 过年这几天除了将漫画描绘到了第十集，就是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材料把擎天柱、威震天和大黄蜂做出来。 竹木和金属合金太过耗时，塑料比较容易加工，还是用塑料先做出可以展示的成品再说。 到了商品的阶段，肯定是不会只有塑料的。 一个多星期后，在周知精湛的雕工下，三个模型零件都已做好。 又去五金店买了合适零配件，花了五天将三个变形金刚模型组装了起来。 打开手电从各个角度照射了一遍，虽然看上去没有书房空间里合金材料造出的那样漂亮和有质感。 但和某些网店里销售的塑料变形金刚模型，已经差不了多少。 接下来，周知开始写变形金刚编年史。 “万物皆有起源。 洪荒之初，万物之始。 自混沌中同时诞生出‘光明之神’元始天尊与‘黑暗之神’宇宙大帝。 …… 十三元祖金刚，史称十三天元领袖……。 …… 五面怪一族的出现，他们自称是赛博坦星人的创造者……。” …… 花了整整五个晚上和白天的空闲时间，才把这部两万多字的编年史写成，握笔的中指都有些红肿。 周知想了想，这还不够，又将变形金刚中最出名的20个人物形象绘制了出来，并建立人物档案，写了人物小传。 这一次足足花了他半个月的时间。 周知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成果，漫画已经画完前十集； 人物画像完成二十个主要角色，并建立了人物档案写了人物小传； 誊写了变形金刚编年史；完成了擎天柱、威震天、大黄蜂三个模型制造和图纸的复制。 这一天，周知按时去上班，又在大厦楼下碰到了黄志达。 今天的波士多了些笑脸，周知心里明白，这是因为近一段时间小日子那边的订单多了一些。 但让黄志达上火的华人圈业务，仍然没有什么起色。 两人聊了几句，周知就问道：“黄生中午有没有时间？” “咩事？”黄志达仍是万年不变的口头语。 周知笑嘻嘻的道：“好事。” 不等波士再问，周知凑过去低声说：“我设计了一套玩具，周生如果感兴趣，中午到我家里去看看。” 黄志达疑惑的问道：“你设计的？” “对，如果能生产，保证大卖。”周知对变形金刚信心十足。 黄志达站住，揪住公司一名员工，“你去同林主管说，今天早上我同周知出去办事。” 林燕妮从后面冒了出来，笑道：“黄生，我听到了。” 周知吓了一跳，这女人经常神出鬼没的，一出现就是在自己身后，这特么是什么技能？ 黄志达点点头，一把揪住周知，“走，去你那。” 说着，伸手打了一辆计程车。 到了家里，周知让波士在客厅稍等，自己去卧室找了个纸箱将三个做好的模型从空间里放进去，抬了出来。 黄志达拿起擎天柱看了看，说道：“这不是小鬼子的高达吗？只是看着比那个精细点。” 周知撇撇嘴，不做声，接过擎天柱，在手里摆弄起来。 黄志达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机器人，变成了一辆卡车拖头，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周知又拿起威震天，嘁哩喀喳一阵舞弄，变成一架飞机。 黄志达压住沉重的呼吸，指着大黄蜂说：“这个不会变成一个坦克？” “黄生，你要坦克我也能在十天内给你做出来。这个仍然是汽车。” 一边说着，把大黄蜂变成了一辆黄色的跑车，放在茶几上轻轻一推，大黄蜂就飚了出去。 黄志达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眼里充满希冀，问道：“阿知，你愿意让厂里生产你设计的这些玩具？” 周知笑道：“黄生，生产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要卖得出去；想要卖出去，关键是要进行推广。而这些玩具最好的推广办法，就是在电视上播放动画片，在书报亭中有漫画卖。” 说着，又去了卧室。 这番话听得黄志达连连点头，好像老美那边都是这样做的。 见周知又抱着个箱子出来，以为又是模型，急忙接过打开，见是厚厚一沓写着字的纸，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周知把上面的人物小传和编年史拿开，露出下面的白描漫画，拿出第一集递过去：“黄生，这是我画的漫画，还没上色，能勉强看。” 黄志达呆呆的接过漫画，翻了一下，故事情节还算吸引人，可他从不看漫画，不知道这漫画算不算好？ 周知看得出波士对漫画不是那么感兴趣，这也能理解，让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去喜欢一本年轻人喜欢的漫画，那不现实。 把他手里漫画抽出，拿出20个人物形象递了过去。 黄志达看着手里的机器人画像，问道：“这是……？” “这是红蜘蛛。他能变成战斗机；喏，就是右上角这个样子。” 周知指了指图纸右上角的f-15战斗机。 “那这个呢？” “震荡波，他能变成一辆赛博坦坦克。” “赛博坦是什么？” “赛博坦是这些机器人的老家……。” “汽车人是什么？霸天虎又是什么？” “正派和反派，故事要有阅读性，一定要产生冲突……。” 两人一问一答，黄志达越听越惊，直到把20张图看完，看到了后面的人物档案、人物小传和编年史。 整个人都木了，这么大的世界观设定，周知是怎么做到的？这些真是一个17岁不到的未成年人搞出来的？ 半晌之后，黄志达放下手里的纸张，目光灼灼的盯着周知。 他是真想把周知的脑阔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黄生，怎么样？”问出这句话，周知是有信心的。 他不信后世那么牛批的一个ip，打动不了波士。 黄志达缓了缓心神，努力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认真的思考起来。 就如阿知所说，现在的玩具要想销量好，有趣、可玩性高，如果再加上一个能吸引人的故事，那么大卖是必然的。 现在正是机器人大热的年代，看看小日子的高达，不过是一部才结束的动画片，就已经火的一塌糊涂。 第31章 先安排十个 现在厂里小日子的订单，基本都是高达，而且据他观察，高达的大火这才是刚刚开始。 阿知为这个变形金刚打造了一个宏大的科幻世界，正是这个时期最热的话题。 想到这里，黄志达问道：“阿知，你的漫画打算画多少集？” 周知想了想，变形金刚这个ip后期乱的一批，各种衍生故事都出来了，自己实在是不想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个上面； 如果抄dw的画风，这个时代并不一定适合。 抄一下g1的就可以了，那画风在周知看来提不起一点兴趣，但适合这个时代，现在米国漫画的画风大多如此。 不过，他这套变形金刚漫画的画风还是得比g1精细一些。 “整个故事还是控制在100集以内，还想做点其他的事，不能被这一个东西捆住了；如果需要可以出一些番外，或者另起炉灶写一些故事。” 还要做点其他事？黄志达一滞，如果这个火起来足够你小子吃一辈子的。 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咱们要推出这些东西，肯定要先申请专利和版权？” 周知点点头，“我已经和专利律师这边联系过了，咱们这个可以申请外观专利。至于版权，等发布了再去注册都行。” “那你这边钱够不够？” “还不知道。黄生，你这边想怎么操作？总不能生产出来就投放到市场，靠着市场自己慢慢发酵消化？” 黄志达沉思了一会，“阿知，到五月底你能画出多少漫画出来？我说的是这样一本。” 说着指了指茶几上的漫画。 周知想了想，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做，就说道：“画到20集，如果到时候好卖，我把后面故事情节写出来，请人按照之前的风格画，只是我自己画太费力。” 黄志达有点无语，你一个人三个月时间就能画十集，这也叫费力。 不过还是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阿知，你看我这样安排怎么样？6月份咱们去参加霓虹的玩具博览会，不过如果只是三个模型，产品有点单一了……。” 周知打断道：“黄生，我再提供7张图纸，凑够十个。” 黄志达满意的笑了，“那好，十个模型已经差不多了，出品系列玩具还是要慢慢来。只是我觉得这个模型是不是有点复杂了，咱们能不能简化一点？生产起来也快一些。” 实际上，黄志达是认为零件太多，要做的模具也更多，太过细小的零件生产起来废品率高； 再就是，组装起来耗时更久，这样会导致成本增加。 周知沉思了一会道：“黄生，我懂你的意思。咱们其实可以分为三类，普通版、经典版和典藏版，把玩具拉开档次。” “愿闻其详。”黄志达笑着拱了拱手。 “普通版就按你说的简化一些零件，甚至可以按照漫画上面的角色样子进行制作，总体保持角色外貌形态，以及变形之后的样子就行。 经典版就是现在这个，我这个是全塑料制作的；但是在制作成商品的时候，要对一些重要部位进行修改； 轮胎就用橡胶，少数部位要改成金属件；至于典藏版，咱们用铝合金和其他金属来做，让它成为真正的金刚。” 黄志达一拍大腿，竖起个大拇指。 周知继续说道：“多印一些漫画，到时候作为赠品附送；销售商订两个普通版附送一本，订一个经典版的送一本，订一个典藏版的送两本。 漫画可以分别出霓虹语版和英语版的，只更换对话内容的工作量不大。还有，这些玩具可以做出两个系列，一个是装配成型的； 一个是零件状态，让喜欢动手的顾客自己装配；看销售商喜欢什么。 最后，咱们要请人来拍视频短片，让玩具变形动作连贯起来，也就是让玩具动起来；在展览会上播放，这样就能更直观的体现出我们产品的特点。” 周知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感觉有点渴，正要伸手抬杯子，却发现波士面前连杯水都没有，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泡了两杯龙井茶。 “黄生，我的想法就是这些，你看怎么样？” 黄志达一拍茶几，“我看很好，只是这版权怎么算？” 周知喝了口茶，“周生，不瞒你说，我想成立一个工作室，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梦工厂，英文名drea works studios。变形金刚的外观专利和版权我会放在这个工作室里。” 他毫不脸红的把这个后世着名的工作室名称先一步用了。 “但由于我前期的资金可能不足，或许需要你这边投入一些人和资金，我将会把变形金刚的版权对你独家授权三年。 以后是否继续授权，看咱们这三年合作的情况；另外，以后我这边有什么新的漫画、影片以及作品的版权，也可以优先你。” 黄志达没想到，这个嘴上还长着绒毛的未成年人居然有那么长远的安排，这就是神童吗？ 沉吟了一会，问道：“需要我投入多少资金和人力？” 周知摊摊手，“我也不知道要推广变形金刚后续还需要投入多少资金，不过我这边还能拿出300万来。” 黄志达吓了一跳，以他对内地的了解，除了一开始光头被打到小岛上的时候； 有一批原来的达官显要和商贾，带着大量黄金米元跑路过来香江，后边跑过来的人都穷的要死。 这孩子是中了六合彩吗？买了房子还有这么多的钱。 不由得苦笑道：“阿知，我现在能动用的现金不过百多万，你可比我有钱多了。要不推广阶段咱们先一人投一百万，如果不够到时候又想办法？” 接着又解释道：“按你的安排，现在我们需要对普通版变形金刚进行重新设计，并把三个版本各做一批样品出来，这样最多50万就够了； 另外，就是印刷漫画，这个可以先印一部分出来，在玩具展上分发一部分，20万差不多了。 最花钱的地方是购买制造设备以及新开模具上。不过总的来说，200万能应付下来。一切都还要看玩具展览会上能拿到多少订单。” 周知沉思了一会，“订单我有信心，估计应该会有……。” 说到这里停住了，四年后hasbro在一年内创造了全球三亿米元的销量，但那是后期有了动画片的加持。 黄志达追问道：“估计有多少。” 周知含糊的道：“一年七八千万的销量总是有的。” 黄志达点点头，他也认为应该是能达到这个数字的。 七八千万销量的独家买卖，一年挣个一两千万的纯利润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他想的是港纸，周知说的是米元，而现在一米元可以兑换五块六港纸。 而现在厂里做的来样加工与装配的订单，利润薄的就像一张纸，好多玩具厂都快撑不下去，打算搬去东南亚或关张了。 他之前一直在为成本上升订单下降发愁，谁知周知给了他那么大一个惊喜。 两人又细细商讨了一些细节问题，决定在周知的主持下，先对普通版进行重新设计。 第32章 暂停 次日，周知前往麦继祖所在律师事务所。 之前两人就已经见过面，初步聊了一些专利方面的问题。 一番寒暄后，周知先是问了具体的收费情况，见费用并不算高。 又问道：“麦生，如果现在申请四个局的专利，多长时间能够获得授权？” 所谓的四个局，指的是欧美日韩四个专利局。 目前内地专利局虽然也已经成立了，但现在连专利法都没有一部，还是算了。 原本棒子的专利局并不在周知的考虑范围内，虽然gdp比香江高，但是一人均，就比香江穷多了，也没想在那里能卖多少变形金刚。 但想到这个国家历来无耻，总喜欢把别人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还生编乱造出一些所谓的历史依据出来证明。 变形金刚原来的专利在他们爹手里，可能不敢乱咬，现在到了自己手里，那就说不定了。 为防止到时候这些人把变形金刚说成他们的祖宗，周知觉得很有必要在韩局申请专利。 麦继祖笑道：“周生，各个国家的专利授权审查时间并不一致，长一点的可能两三年，短一点的也有一年多。” 周知有点发愁，马上就要投入生产，专利还没开始申请，便问道：“麦生，那能不能一边生产销售，一边申请专利？” 麦继祖律师郑重的说道：“周生，我看了你要申请可变成机器人的原模合金汽车、飞机专利和外观专利，确实是很惊艳，我认为市场前景会非常的好，投入市场一定能获得巨大的利益。但是……。” 说到这里，麦律师加重了语气，“如果你想专利顺利的申请下来，并减少今后无穷无尽的官司，我希望你在专利申请下来之后再进行生产；周生，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世上的商人，心到底有多脏。” 周知不解的问：“西方人也不遵守专利法的吗？” “不，因为处罚很重，所以他们很遵守，但那是在取得专利授权之后。在获得授权之前，只要有利益，他们能找出一千种办法让你的授权通不过，即使最终能通过，也要经历无数的诉讼，时间可能会超过十年。” 周知惊得张大了嘴。 麦继祖继续说道：“所以我建议周生在获得各局授权之前，不要进行生产销售，否则后患无穷。” 周知有点着急，这都和老黄说好了，不由说道：“等专利授权下来才能生产销售，这时间也太久了。” “周生，如果你时间上非常赶，那咱们就走优先审查制度。但仍然需要花费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周知无奈，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晚点就晚点，或许让高达的热度再发酵半年一年的，对自己更有利。 又详细问了申请优先审查专利的费用及所需文件，把还需要补充的文件资料记了一个清单，就离开了律所。 回到厂里，把和律师沟通的情况说了一遍，郁郁之情溢于言表。 黄志达爽朗的笑道：“阿知，想开一点，律师说的很对，现在把工作做的越完善，今后咱们的麻烦越少，要发达咱们也不赶这一时半会的。 另外，咱们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把工作做的更细更完善，三个月的时间还是太赶了。既然有时间，你是不是也把你的那个梦幻工作室先成立起来，把动画片也画一下？” 周知点点头，既然是这样一个情况，也急不来，干脆把准备做的更好。 想到这里说道：“黄生，那厂里我从明天起就不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打电话给我。” 周知现在在厂里的工作不只是翻译文件，有时订货商来厂里考察时，他也会陪同翻译。 黄志达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咱们无需见外，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请你过来帮忙。” 接着叹了口气，“叶老三还让我好好的培养你一下，没想到，我还得你拉我一把。” 说着，拿起电话把人事主管林燕妮叫了过来，给周知办了离职手续。 很快，财务把工资送了过来。 周知一看信封里，里面厚厚的一沓，数了一下，整整元。 便笑道：“黄生，工资发多了，这个月才过了几天，就发了五个月的薪水，这不合规矩。” 说着便把信封推了回去。 黄志达又把信封推回来，“阿知，我知道你不差钱。你来这半年多，我都看在眼里。答应你做满一年给18个月薪水，你做了半年，拿十个月也应该，你就不要推辞了。” 周知见他态度坚决，往后大家还要合作，也就没再推辞。 这点小恩小惠没多少钱，周知也不在乎，但是黄志达的心意他收到了。 原来紧张的推广工作戛然而止，时间一下充裕起来。 周知便去找了个事务所把梦工厂工作室注册成立了，只是目前只有他一个人。 普通版改进的事，周知也开始细致的做起来，虽然叫普通版，但他不希望做出来的玩具是垃圾。 做的越漂亮销量就越高，获得的授权费就会越高。 还需要画几张变形金刚的宣传画，全家福的来一张，能让人看出来这是一个系列。 几大重要角色单人照及变形照也要把动感画出来，这样才吸引人。 正反派之间热血喷张战斗画面也要几幅，故事性一下就出来了。 如果能做出一个像魔兽世界那样的片头cg就好了，花上100万周知都愿意； 可是打听了一番，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现在的技术根本做不出来。 做完今天的计划的工作，周知打开电视，看了肥姐的一个卖糖的广告，然后居然是两个香烟广告，一个银丝顿，另一个骆驼。 这年头，还允许烟草广告在电视上播放。 正片开场，‘浪奔，浪流……。’ 以前周知还真没看过上海滩这部连续剧，发哥年轻时候是真帅，冯程程确实漂亮； 周知看的都有点心动，只是这位姐姐大了自己十岁，不合适。 想到这里，周知又想起当年沉迷的那个女神。 他依然记得情窦初开时，为女神写下的歪诗。 “妖魔道中初相遇，一见彩衣误终身。只恨我生卿已老，青衣桥侧忆故人。” 8岁时，在电视剧中初见女神，就指着她饰演的角色彩衣，信誓旦旦的说：“爷爷，以后我要娶她做我媳妇。” 长大后，还经常被爷爷调侃，“你还娶不娶那个老阿姨做媳妇？” 彩衣确实有资格当周知的老阿姨，毕竟大了周知近30岁。 周知嬉皮笑脸的和爷爷说道：“阿爷，如果她只比我大三岁，娶了就娶了，女大三抱金砖嘛。” 爷爷却笑道：“你没见法国的小马找了个大二十五岁的，女大二五赛老祖，多贴心啊。” 周知翻了翻白眼，“阿爷，女神大我二十九，难道是女大二十九，幸福又长久？” 以前岁数差距太大，完全没有可能，现在嘛，我17，她13，再长大几岁，一切正好，先预定了。 周知决定明天去圣士提反堂中学蹲守一下自己这辈子预定的媳妇，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样子是不是就有女神的潜质了？ 第33章 对未来媳妇的颜值有点失望 从美光大厦走到预定媳妇读书的圣士提反堂中学，也就一公里多点。 将要到中学门口时，周知有点口渴，见路边有卖现榨椰汁、橙汁和蔗汁的摊位，过去买了一杯橙汁捧在手里。 才到学校门口就见有人走了出来，连忙瞪大眼睛，站在学校正门处盯着出来的女生看了起来。 话说自家这预定的媳妇现在虚岁才13，也不知是读中一还是中二了。 一边饮着橙汁，一边观察着走出学校的女学生； 女生们都穿着一身粉白色的翻领连衣裙，衣领袖口却是淡蓝色的，下面是白色中袜和小皮鞋； 男生们都是短袖衬衫打斜条纹领带，下身一条卡其色西裤和皮鞋，看起来很精神。 看了半天，虽然看到几个漂亮的女生，不是岁数不对，就是样貌有点不对。 直到学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周知也没找到自己预定的媳妇。 难道是错过了？ 不行，明天再来，一定要看到女神年轻时的样子。 第二天，周知忙完自己的事后，还是端着一杯橙汁，又准时站在大门口等着学校放学。 学校保安看了他几次，见这小子一副中四中五学生的样貌，也就没说什么。 周知却皱着眉头在想，难道预订的媳妇还在读小学？ 可读的也是圣士提反堂小学，听街坊说，中学、小学以及幼稚园都是在这里呀？ 但昨天完全没见到有小学生出来，莫非有另外的门？ 随便拦了个学生问了问，果然，小学和幼稚园的门，开在了学校背面。 第三天，周知仍是端着一杯橙汁，边饮边看出来的女学生。 昨天回去路上算了半天，自己这媳妇应该是读了中一的，再等两天看看，实在不行就拉个学生问问。 保安见周知又来了，心中疑惑。 这衰仔虽然不是贼眉鼠眼的在看女学生，但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令他实在不爽，实在忍不住便过来问：“做咩？” 周知看了保安一眼，“等人。” “你来这里看了三天了，等人？” 保安对周知印象深刻，主要是这是一所平民学校，学生上学放学都是自己来自己回，基本上没有什么家长会来接送。 而校门口的这条街宽不过五六米，因此周知站在街对面等人就特别显眼， “等我女朋友不行啊？” 保安警告道：“别骚扰女生啊，不然我报警拉你。” 周知撇撇嘴，拉我？我拉你一脸。 第四天，换了杯椰汁的周知正在东张西望，打算找个岁数差不多的学生问问。 忽然听到有人叫‘薇薇安’。 自家媳妇的英文名好像就是这个，便转头看去。 一个戴着塑料框眼镜，留着齐肩短发，有点胖的女学生，正伸手招呼另一个更胖的女生，两人叽叽喳喳的聊得似乎很高兴。 周知一时没弄清是谁叫谁薇薇安，又仔细看了看。 那个160斤的胖女生应该不是，女神小时候应该没那么胖； 但戴着塑料眼镜那个女生，和自己想象中的媳妇样子差的也太远了，哪有日后绝世风华的半点影子。 难道也不是，忽又想到，眼镜、钢丝牙套、麻花辫子号称女神杀手。 素有‘眼镜一戴，谁也不爱’，‘牙套一紧，谁都不亲’，‘麻花辫一扎，人人都眼瞎’的说法。 再好姿容，也会被这三样东西毁的七零八落，就像那个丑女无敌中的林无敌一样。 可是霓虹有几个女的，戴上黑框反而更加吸引人……？ 呃，走神了，走神了。 不过这样更好，要是从小就有人盯着，估计轮不到自己下手就被人连盆端走了。 周知看了眼站在身旁虎视眈眈的保安，很夸张的一个抬手动作，看似要和谁打招呼，却是手腕一翻，抓了抓自己后颈。 可能是因为那个抬手动作，吸引了那个女生。 女生用带着好奇的清澈眼神望了周知一眼，腼腆的笑了笑。 周知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没跟出几步，就见两个小男孩，一前一后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 路过那个四眼胖妹时，在她书包上用力拍了一下，叫道：“肥肥安、肥肥安……。” 女孩被激怒，追了几步，起脚飞踢，却没踢中那小子，见那小子越跑越远，叉腰骂道：“食屎啦你，扑该。” 看着这泼辣的小胖妹，周知终于确定，这胖嘟嘟的四眼妹就是自己预定的媳妇。 这特么和几年后的差别也太大了？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周惠敏是从昨日注意起这个清秀的男生的，可这男生的眼神都在其他女生脸上乱看，都没看过她。 不过，虽然在乱看，也不是那种色眯眯的看，似乎在找人。 一个站在校门口等人的清秀文雅男生，总是引人注意的。 她对这种长相清秀，穿着打扮干净整洁的男生颇有好感，年级里有几个这种类型的男生，也是女同学间常常讨论话题。 周知一路穿街过巷跟出一公里多，见周惠敏走进一座大厦，心中默默记下地点，尾行成功！ 便扭头向自家走去，走出几百米，也懒得再回家做饭，便转个弯直接往大笪地夜市走去。 即将入夜的大笪地，灯火通明、热闹异常，大小摊贩揽客应答的声音嘈杂不已，各种美食香味扑鼻而来，充满了市井烟火气。 这种场景在后世可不多见了，周知很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 在邹记烧腊店要了份叉烧，提着往自己惯常去吃的那家炒粉档口走去； 路过一个摊位，看到才出锅的咖喱鱼丸金黄黄的，让人颇有食欲，又要了一份。 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肉，没见自家媳妇都要比自己高了。 …… 专利很快就过了受理和初审阶段，进入公布程序。 周知现在想要找一个画家，画一幅以地球为背景的变形金刚降临图。 但他现在的画法没办法逼真的体现出来，忽然想起几幅看过的西洋油画，那个色彩的表现力应该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 但还是要提供一张参考的画或是图片，周知想了半晌也不知道如何将自己电脑文件夹中，变形金刚的高清大图弄出来。 现在的打印机打出来的效果不提也罢，没彩色的不说，关键是还无法连接上电脑。 手机能拍屏幕上的高清大图，但没办法拿出来。 想了半晌，周知一拍大腿，我不能把手机拿出来，但我能把相机拿进去呀； 买个相机进书房空间里去拍了，不就能把相片拿出来了？ 想好就往铜锣湾而去，来到大丸百货公司找到销售相机的柜台，把要求说了一下。 店员推荐nikon f2 photoic as，77年出品，配备dp-12测光取景器，采用spd测光元件，这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单反相机。 周知懂个毛的相机，什么dp-12，什么spd说了等于白说，不过nikon这个牌子还行，几十年后都是单反的霸主；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做，他对店员的专业性还是比较信任的，买了。 又分别买了五卷富士和柯达胶卷，听店员说富士胶卷色彩艳丽夸张，而柯达是色彩还原度高，柯尼卡、爱克发胶卷店员没推荐。 说了自己的需求，让店员配了三脚架和镜头，又手把手的教会了自己。 第34章 翻拍 兴冲冲的回了家，意识进入书房空间打开27寸的显示屏，还好当时没买曲面屏的，不然拍出来搞不好会变形。 架好相机对准显示屏调好焦，打开文件夹，挑选合适的高清大图。 看到符合心意的便是点击全屏，然后调整曝光时间进行拍照，面对4k分辨率的显示屏，就像在翻拍一幅画。 各拍了两卷胶卷，便跑到楼下在附近找了家洗相馆，让加急洗出来。 吃完晚饭，周知去取相片，没想到经理亲自来了。 互相打了招呼后，经理激动的问：“周先生，你相片上拍的是实景吗？” 周知愣了一下，笑道：“赵先生，那怎么可能是真的，要是真的，那不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赵经理搓着手，笑道：“我一开始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周先生，您看能不能商量个事？” 周知疑惑的望着这位，不知道要商量什么？ 赵经理接着说道：“您这边能不能留几张相片给我们店里，我们会放大后挂在墙上，用于招揽顾客。” 周知吓了一跳，这特么是现在能展示给人看的，自己还是太不小心。 马上拒绝道：“赵先生，我拥有这些照片的全部版权，目前暂时不便公开，希望你们不要私下留存，否则我会向法院起诉你们侵权。” 赵经理连忙否认，“周先生，我们店并没有私下留存任何一张相片，这个请你相信我们的职业道德，如果有任何照片流出，你可以向法院起诉我们。” 听到这位赵经理这样认真的保证。 周知放松下来，说道：“赵先生，过上一段时间，相片能公开时，我可以送几幅给贵店用于展示。 只是今后我来这里洗相片时，希望也能像今天一样，贵店能杜绝相片流出；因为我们的相片十分敏感，涉及到很多商业机密。” 周知有点无奈，以后他还要拍大量的相片，需要冲洗出来。 都会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难不成自己还要买台冲洗相片的机器？ 忽然想到一件事，周知问道：“赵经理，你们这里放大相片，最大能到多少寸？” “可以放到36英寸。”赵经理见对面这个年轻人一脸懵逼的样子。 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24英寸36英寸，换成公制就是6096公分9144公分。” “那么大？那我这些底片能放那么大吗？”周知潜意识中就认为那么小一张底片，放大到36寸肯定是模糊的。 “周先生，像这样35毫米的胶卷，最多放大到20英寸，也就是4064508公分。再大就不能保证质量了。” “那如果我想放的更大，要怎么办？” 赵经理倒是知无不言，笑道：“那您需要用中画幅或大画幅相机，并使用对应的中大画幅胶片才行。” 周知明白了，也就是说大画幅胶片的‘像素’要高些，便问道：“那你们这里有这样的相机和胶卷卖吗？” 赵经理脸色僵了一下，“周先生，我们这个店只是为街坊服务的，一般用不到这些东西，所以不会有这些比较专业的物品出售；不过，你可以去那些做专业设备的店里看看。” 想了想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周先生，其实这种中大画幅的相机，目前已经不是主流，你可以到二手店里看看。” 回到家，将一大包照片扔在茶几上，先把冷气机打开，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这鬼天气，实在是闷热的不行，莫不是又要下雨了？ 擦干手上的水，坐在沙发上开始看冲洗出来的照片。 看了一遍下来一百多张相片中有二十多张还算比较清晰，颜色表现也合心意。 只是这尺寸实在太小，即使放大了效果也不会太好。 如果买了那赵经理说的中大画幅相机，照出来的效果好，那么就无需再找人来画什么油画，时间和成本都能节省不少。 第二天，周知去了铜锣湾之前买相机的柜台，一打听，果然有。 又在店员的推荐下，花了不到一万，买了一台78年才出产的维斯塔wista 45 rf大画幅相机，外带200张胶片，听说最大可以放大到200倍。 4寸5寸的底片，放大两百倍，那得是多大？要不完，根本要不完。 依然花了些时间让店员教会了自己。 这次先拍了五十张，跑到楼下之前洗相片的那家店，经赵经理介绍，找到一家专门洗放超大尺寸的相馆。 只是这次学乖了，洗放之前就和人说好相片涉及到商业机密，要求保密。 对方估计作为专业洗放相片的商家，已经习惯客户提出的这种要求，满口答应下来。 周知又说：“因为是第一次学着用，有些相片拍摄效果不好的就不用洗出来了。如果效果好的可以放大到36寸。” 柜台接待的年轻女子笑着点头答应，在单子上做了备注。 周知又问：“什么时候能取相片？” 女柜员看了看柜台下，笑道：“先生，洗放这种大尺寸相片耗时比较久；然后，我们店最近业务比较多，你这个相片要三天后才能取。” “能做加急件吗？”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最近确实做不了。” 周知也没纠结，拿了取件单就走了。 今天是圣士提反堂中学第一天上课，该去看看自己预定的媳妇了。 整个暑假都没见过了，去她家楼下蹲了几次也没见到。 照例端着杯椰汁去了学校门口，保安见到也懒得管他，反正这小子只是在这看看，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下课铃响，人流走了出来。 周知突然眼睛一亮，自家预定媳妇出来了。 咦，一个暑假不见，人黑了点，也瘦了，尖尖的下巴显现了出来，整个脸型轮廓一下子就出来。 莫非这丫头整个暑假都在锻炼？以前看过的资料显示，这丫头是比较喜欢打篮球和打桌球的。 出来的周惠敏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人，还是羞涩的看着周知笑了笑，就低头走了。 她知道，那人肯定会跟着她，等她进了大厦才会离开。 果然，周知依然远远跟着，见预定媳妇进了大厦才转头离开。 却不知，周惠敏正悄悄透过电梯间的玻璃窗看着他。 见他离去，嘟囔了一句，“真是个怪人。” “阿敏。干什么呢？”一个街坊大妈见周惠敏似乎在躲什么。 “六婶，没什么。” 第35章 工作室开张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周知送去的五十张照片，对方只洗放了十一张，说明周知这摄影技术实在是够臭。 提着所有底片和洗放好的照片回了家，将放大的相片一张一张细细观察起来。 选出其中感觉较好的七幅，带着就去了志达玩具厂。 上到五楼，发现往日热闹的厂里似乎少了些人。 一个熟人见到他笑着打了个招呼，“阿知，好久不见了。” 周知笑道：“丁组长，今天怎么看着人有点少？” 丁组长苦笑道：“订单少了，人就少了。” 周知笑道：“很快就会好起来，放心。” “希望。” 周知来到黄志达办公室敲了敲门，传来一声闷闷的，“边个？” “阿知。” 门迅速被拉开，一阵烟味冲了出来，周知扇了扇鼻子。 笑道：“黄生，少抽点烟，小心得cancer啊。” 黄志达一脸晦气的道：“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接着又问：“专利授权下来了？” “没有。完全下来大约还要半年。” 一个多月未见，黄志达鬓边的白发都多了不少。 周知意味深长的道：“黄生，保重身体，别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黄志达没接话，拿了水杯给周知倒水，问道：“今天来做什么？” “今天拿了几张宣传照片过来，你看看效果。” “照片？” 黄志达这才注意到周知手里提着的大塑料袋，惊奇的问：“这么大？” “不大哪有效果？” 说着，周知拿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黄志达一看就呆住了，半晌才问：“你拍的？” “对。” “怎么拍的像真的一样？”这一张相片就是以地球为背景，变形金刚们降落地球的场景。 “商业机密。”这事周知没法说，只能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说着又递过一张，这张是擎天柱持剑而立，身边是狮身人面像。 见老黄看得入神，干脆全都放在他的大班桌上，任他自己看。 自己则端着杯子喝水，老黄这里的铁观音真心不错。 也不知看了多久，黄志达似乎才醒了过来，咧开嘴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笑声震动了整个办公室。 不一会，就传来敲门声。 周知去开了门，见是隔壁的林燕妮，笑道：“燕妮姐。” 林燕妮紧张的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黄志达，低声问道：“波士没事？” 黄志达有点嘶哑的声音传来，“我没事，就是有点高兴。你先回去，阿知，关门。” 关好门，回过身来，就见黄志达笑容满面的道：“阿知，有你这宣传画，咱们绝对要更火。对了，这种宣传画数量能再多一点，尺幅能再大一点吗？” “可以，就是要花点时间。” 周知想了想又说：“我准备50幅。到时候从中选一幅视觉冲击最强的作为主画，把它放大到200寸以上。其他的放大到100寸，布置在展台上。” “好的，好的，这个你安排。辛苦你了，阿知。” 周知笑道：“黄生，我倒是不辛苦，还是那句话，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黄志达哈哈笑了起来，“会的，会的，胜利就在眼前。如果米国专利在2月份前能下来，咱们就去米国国际玩具展上亮亮相，我感觉那边更喜欢这种玩具。” 当年，变形金刚在米国玩具展上一亮相就引起了轰动，整年的销售额更是达到了三亿米元，周知都有点佩服黄志达的直觉。 黄志达接着问：“阿知，你的漫画画到第几集了？” “没画，不过剧本已经写到了50集，我想请几个人来画后面的，只是我画，太慢了。” 不是周知懒，确实是忙，不管是以后招人接着画漫画，还是拍动画片，他必须要把剧本扒出来。 “那是应该的，你工作室成立了这么久，也该招人了。你打算把工作室放在什么地方。” 当时注册梦工厂工作室的时候，周知图省事，把注册地址放在玩具厂了，现在准备动工了，自然不能真把工作室安在这。 “租楼。在我家附近租个小一点的办公室，把工作室开起来。” 黄志达点点头。 周知却问道：“黄生，按理说我不应该打听你的财务状况，但我看你一脸颓丧的样子，是不是财务上有什么困难？如果我能帮到你，你就直说。” 黄志达沉默了一阵，摇摇头，“财务上面没有问题，我们要推广变形金刚的钱我都留足了。我是苦恼近期订单太少，为节省成本，只好先让部分工人放假，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心里有点难受。” 周知理解的点点头，黄志达这个波士，太讲情义，管理太过人性化。 当工厂订单下降，成本攀升的时候，黄志达做的不是裁员，而是发少部分工资，让工人回家休息。 按商业规则来说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管理者，但却是工人心目中的好波士。 周知笑道：“黄生，别纠结这个事了，最多再挺半年，咱们就能迎来曙光。如果财务上有问题，我这边能支持你一百万。” 热闹地段的档口一直没有消息，预备买档口的钱也花不出去，用来救急总比摆着好，这种有人性的老板他是比较信得过的。 黄志达摇摇头：“不用，真要用钱，我其他几个老友处也能拆借个一两百万，你的钱留着工作室那边花销。” …… 周知回去后，先找了帮自己买房的经纪，从他手中租到了1300尺左右的一间办公室。 这办公室据说之前是做转口贸易的，隔了一间200尺左右的经理室出来，其他的全是敞开式。 格局上不用变更，只是内饰略显陈旧，周知让人重新刷白，更换了办公家具，买了目前主流的漫画制作纸张工具，又买了霓虹最好的绘图工作台。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去一家人力公司发布了招聘广告。 面试时，怕自己年纪小，脸太嫩给不了人安全感，又把黄志达叫了过来冒充总经理。 玩具厂波士办个漫画工作室，没毛病。 当然，也不能说是冒充，现在梦工厂的负责人就是黄志达，谁让周知不满21周岁。 人员招聘没多复杂，只要招聘主笔、描线、背景和上色就差不多了，编剧由周知自己担任，最多再增加一个办公室人员打打杂。 销售部门就暂时不设立了，那是因为周知对漫画销售一窍不通，老黄同志也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现在也暂时不用销售漫画，计划是靠变形金刚上市后的热度来带动，两者相辅相成。 等挣到钱后，再请专业的人来进行管理，周知只要按时拿出剧本，设定好角色、场景这些就行。 第36章 专利到手 人员配置好了之后，周知首先拿出保密协议让招聘来的几人签了，这是入职的条件，接受才入职。 主笔是尚和泰，一个28岁就已经微秃的未婚男人，因喜欢漫画从香江理工大艺术设计学院肄业后，前往小日子进修漫画。 在一个小漫画工作室担任主笔三年，功底深厚，可惜没有好的作品帮他扬名。 描线是胡莹，一个23岁才从沪城移民过来的清秀女性，因移民中断金陵艺术学院的学业，肄业，书香门第，祖传国画技艺出众。 背景马修文，一个21岁头发浓密的年轻人，刚毕业于葵涌工学院时装设计专业，美术功底不错。 上色张文康，22岁，和马修文是同班同学，美术功底较好。 四个人中，有三个人没有漫画从业经历，但周知无所谓，只要你有美术功底就行，依样画葫芦别画歪就行。 打杂的是玩具厂办公室的张茹张丽莎小姐，黄志达见他想要招个办公室人员，直接推荐了她。 周知对张丽莎的工作能力也挺认可的，用生不如用熟。 和几人没有多说，周知从经理室里抱出他画好的20集变形金刚，放在会议桌上，其中前三册已经上好色。 说道：“这是我们将要创作的漫画，大家先看它的绘画风格，然后按之前的风格从第21集开始画。” 接着拿出一沓纸，“这是1到30集的剧本，这个星期大家要做的就是熟悉，熟悉剧本、熟悉画风、熟悉表现风格。 因为涉及到仍在申请专利的玩具，各位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从工作室里带出一张纸，所有工作都要在工作室内完成。” 见几位员工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一摞漫画，显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周知又敲敲桌子道：“如果各位忍不住，想和亲朋好友说说你在公司的工作详情，那么说话之前，请先想一想违约金金额。” 几位员工迅速冷静了下来，50万米元的违约金，这特么得干多久才能才能挣到这么多钱？ 如果不是周知怕把人吓走，他都想把违约金设为500万米元。 周知说完，示意大家可以开始工作的时候，尚和泰先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剧本。 其他三人，则是凑在一起研究起漫画的绘画风格。 第二天，周知拎着个箱子来到公司。 早会上，周知把做好擎天柱、威震天和大黄蜂展示给了大家。 胡莹对这些玩具没有太多感觉，而三个未婚男人眼睛都直了，以前哪里见过那么牛批的玩具。 又听周知说道：“我们现在创作的漫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推广我手上的这些玩具，把玩具带给大家，是为了让大家对产品有一个更直观的感受。” 马修文首先举手说道：“周生，这些玩具什么时候会上市销售？会卖多少钱一个？” “大约在明年年中，售价未定。” “怎么还要这么久？”三个男性一阵哀叹。 从现在到明年6月满打满算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胡莹和丽莎抿嘴笑了起来。 周知笑道：“上市的时候，我每人送你们一套典藏版的。” 张文康问道：“周生，一套有几个。” 尚和泰摸了摸自己日渐稀疏头顶，“周生，什么是典藏版？一共有几个版本？” “目前暂定三个版本，典藏版是目前最高端的版本，以后可能会出特别版、纪念版之类的。” “周生、周生，一套典藏版有多少个？”马修文把张文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第一批将推出十个模型。” “周生，现在这个就是典藏版的吗？” “不是，这个只是经典版。典藏版做工比这个精细多了。” “嗷~。”三个男人一阵狼嚎。 又问了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周知一一解答。 尚和泰又问：“周生，这些变形金刚都是你设计的吗？专利是你的吗?” 周知毫不脸红的点点头。 “那这部变形金刚的剧本和这些漫画都是你画出来的吗？版权都在你手里吗？” 周知仍然点点头。 几人顿时正视起周知来，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富家公子拿着家里的钱瞎造，几位新招聘来的人员都以为做不长久； 不过薪水尚可，权当过渡一下。 谁知道，昨天看了漫画和剧本就觉得有点搞头，或许这个工作室能做得长久一些。 今天又看到实物产品，顿时对这个工作室充满了信心。 过了几天，中秋节到来。 周知给每个员工发了一千蚊过节费和一些水果、月饼，又宣布放假两天，弄得几个员工惊喜不已。 听尚和泰说，中秋晚上大坑会舞火龙。 便叫了阿荣，和学校不放假的阿娴、阿姝姐妹俩去大坑打了个卡，拍了不少相片，但是技术太差，浪费了好多胶卷。 中秋照例带了钱回家，这次换成1000镑，实在是那信封里钱塞多了不好。 原本看着小日子有一万円的，以为值钱，看了汇率才知道连50米元都不值，就换了当下最值钱的货币带回去。 老周同志收到后，和家里一商量，听从周知信里的劝告，在中秋节那天，去友谊商店给家里添置了一台进口的14寸彩电。 1980年圣诞节前，欣兰咖啡店里。 麦继祖将最后一份欧局的授权文件交给周知。 笑道：“周生，幸不辱命，终于全部下来了，这次你可以大展宏图了。” 周知接过文件，郑重道：“麦生，非常感谢你一直为我们操劳，这是一点小心意。” 说着，把一个红包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里面是一万港纸。 麦继祖也没有推辞，事情办得完美，收点小费是正常的。 “那就多谢周生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还请多关照。” “麦生办事这么利索，有需求肯定还得拜托麦生。” 告别了麦继祖，周知一个电话将黄志达召唤来工作室。 黄志达进了经理室，见到周知就问：“阿知，咩事啊？电话里几句话就能说清楚，非得我跑一趟。” 周知伸手将桌上的一个黑箱子推了过去，“look！” 黄志达嘟囔道：“神神秘秘的。”随手打开了黑箱。 拿起几份文书看了起来，除了繁体字的香江专利局授权文书能看懂外，其他的一窍不通。 不过，这不妨碍他能猜出这几份文件都是授权文书。 数了数，一共五份，不由惊喜的问：“阿知，全部授权文书都下来了？” “是呀。咱们可以动手了。” 这五份文件是在这两个月内陆续下来了，但周知直到全部收到后才通知了他。 原先，周知还想将专利放在梦工厂工作室，后来想了想还是放在自己私人头上，再授权给工作室。 第37章 过于先进不变展示 黄志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里盘算了一阵，说道：“阿知，伦敦玩具展是1月下旬，咱们能来得及吗？” 周知诧异的问：“周生，你不是说要去扭约玩具展吗？我准备的漫画都是美式英语的。” “嘿嘿，我是在想，如果所有玩具展我们都去，那销量岂不是更高？” 周知没好气的道：“大佬，你还是说说近期都有哪些玩具展。” “最近的就是伦敦玩具展，就在1月底；然后是扭伦堡玩具展，这个是在2月头；然后才到扭约玩具展，这个是2月中旬，然后是东倞玩具展每年6月中旬。” “影响力比较大的是哪几个？” “扭伦堡、扭约和东倞影响力比较大一些。” 周知陷入了沉思，如果扭伦堡、扭约、东倞这三个依次做过来，那么欧美亚三大洲就全部能覆盖了。 问题是去扭伦堡参展，会不会有些太赶，实际上他从未想过要去那里参展。 他心目中最适合的两个地方是扭约和东倞，只要在这两个地方打开了市场，就能辐射到世界上七成以上的市场。 想到这里说道：“黄生，扭伦堡和扭约两个展会的时间间隔太短了；我想咱们放弃扭伦堡，变形金刚的首次发布咱们还是放在扭约，那里的影响力比扭伦堡的更大。” 说到这里顿了顿，“而且，我之前做的准备工作都是围绕扭约玩具展做的。” 黄志达虽有点失望，但还是点点头，“好，听你的。” 两人开始安排工作。 玩具厂整个管理层被叫了过来，有12人，加上周知梦工厂工作室6人，一共18人。 五十幅放大到一百寸的照片挂满了整个公司，让这18人投出冲击力最强、最震撼人心的一副照片。 这些玩具厂的管理层每见到一幅画，就要问一遍是不是真的？怎么拍出来的？真的有外星人吗？ 弄得周知烦不胜烦。 原本，让玩具厂的管理层人员过来参与投票，是要让他们看到更多的东西，提振他们的信心，让他们去扭转玩具厂现在低迷的氛围，却陷入无尽的问题之中。 不过也能理解，昨晚安排公司几个员工挂画时，那几人的表现也差不多。 众人花了近三个小时才完成了投票，实在是看来看去都不知道怎么选了。 连黄志达都深陷其中，觉得这幅好，那幅也不错，还有那边的那几幅也可以。 可是每人只有一票。 最终，那幅编号29，人类仰着头与变形金刚站在维多利亚港码头对话的相片，得到11票的最高票。 或许是在熟悉的地方见到变形金刚是众人期盼的，而且香江是变形金刚的诞生地。 让他们从艺术的角度挑选，实在太为难他们了。 想通此处，周知哭笑不得，他最钟意的还是变形金刚从太空降临地球的那一张。 算了，最多是多花点钱多放大几张而已，到时候有地方就挂，每天还能换着挂。 漫画已经画到27集，剩下三集可以在一个月内完成，印刷一个星期足矣。 之所三个多月时间才画了七集，是周知在头一个月枪毙了无数稿件。 只要是看到和书房空间里原版漫画场景差别较多的，统统枪毙，他不懂米国儿童和青少年的心理，因此他不想冒险对原版漫画改变太多。 他准备印刷一批漫画去玩具展上，届时，赠送玩具商，以玩具促进漫画销售。 还要将这次推出的十个角色模型拍短片，让其动起来。 之前，他把dv机带进空间翻拍了五分钟的片段，虽然有点像看从电影院里盗拍的片子，清晰度差点。 但周知想了半天还是不敢拿到玩具展上播放，这段录像所展示出来的特效技术过于先进了。 动画目前不准备做，那是后期订单确定赚到钱后的事。 剩下的就是黄志达的事，他要购买机器设备、定制模具、对人员进行培训、优化生产流程、测算成本定价等等。 学校放假前，周知又去圣士提反堂中学门口蹲守自家媳妇。 周惠敏注意到了，还是大方的笑笑，周知也没凑上去，和以前一样，只是远远的跟着。 也不能凑上去，他怕把人吓跑了，来日方长，这丫头现在才十四岁，说啥做啥都还早。 就这样看着她慢慢成长，有种养成游戏的感觉，而且养的还是一个绝世美女。 而周惠敏，则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虽然不是能天天见到这个不让人讨厌的家伙。 但隔三岔五总是能看到，她的心中已经微微有了波澜。 这个年代的香江女生是早熟的，每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卿卿我我的场面，对爱情的想象也要美好的多。 周惠敏也习惯了周知这样跟着，虽然没说过什么话，但她心里肯定这个男孩子是想用这种方式吸引她。 可惜就是矮了点，不过听老师说，男孩子发育要晚点，希望他能长得再高些，嗯，自己也要再长高些。 到港后，周知每天两杯牛奶，顿顿肉不离嘴，经过这一年半的猛吃猛喝，加上每天200个俯卧撑，50个引体向上，200个深蹲。 已经长到了163公分，体重也增加到了61公斤，在身体长定型前，周知没有去特意锻炼肌肉。 不过脱了衣服仍然能看到六块腹肌和健壮的肱三头肌。 临近过年前，周知被黄志达一个电话召唤到了玩具厂参与工序优化。 理由还很充分，这个世界上只有周知对变形金刚构造最熟悉，他不去谁去？ 周知也是有点懵，这优化工序的事应该是那什么工程师的事情？ 但又推脱不了，想了一下，批量生产应该是追求速度和质量，质量方面自己没什么能提醒的地方，只能在组装速度上下手。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组装变形金刚最耗时的环节； 那就是，这个玩具拧螺丝的工序最多，而且全部是用手一个螺丝一个螺丝的拧，当时组装的时候，水泡都磨出来了。 要是有适合一只手操作，而且重量轻的电动螺丝批那就好了。 问了一下，这时还真有，就建议采购小型电动螺丝批。 又提了可以把一部分零配件放到其他玩具厂生产，没必要自己全部生产的建议，就没啥说的了。 这特么让他一个文科生来干理科生的事，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这不是逼老母猪上树吗？这不是……。 临近展览会前一个星期，黄志达将六个两吨多重的大木箱，以空运的方式发去了米国，那运费高的让他差点心梗发作。 阿知这小子想起一出是一出，要是早一个月做安排，走海运那得省多少钱？ 第38章 布展 展览会前三天，周知带着梦工厂工作室的尚和泰和胡莹，跟着玩具厂黄志达一行五个人上了飞机。 飞机从启德机场起飞的时候，透过舷窗看到迎面而来的高楼，周知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他清晰看到有个有个女孩站在天台上向飞机挥手； 那小女孩的相貌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似乎伸手就能触及。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肯尼廸机场，在之前抵达的陈文勇和另外一个玩具厂的员工带领下。 上了去酒店车，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黄志达有些感触，感觉比上次来冷清得太多了。 有些担心的说：“阿知，这几年经济太萧条了，要是我们这次的订单能到一千万米元，我就满足了。” 周知从没来过扭约，看着街上的人也不少，没有感觉到黄志达说的萧条，到底萧条在哪里？ 他只记得变形金刚，第一次出现在扭约玩具展时辉煌的销售数据。 满怀信心的说：“黄生，你放一百个心，这次的订单肯定是以千万计的。” 陈文勇也笑道：“波士，要说萧条也不觉得，这次的展商比去年还多了近一成。我们还算报名得早，再晚一个星期，连展位都没有了。咱们这次的展品我有信心一定能大卖。” 车上的人也纷纷附和。 黄志达笑了起来，“看来只有我对产品信心不足了。” 众人在酒店倒了半天的时差，第二天一早，匆匆在酒店吃过早餐，黄志达带着几个人去了展馆布置展台。 周知则是带着两个人，来到展会附近玩具厂临时租借的一间小仓库。 一行人走进仓库，打开开关，瞬时，整间仓库亮如白昼。 六个两米长一米见方的木箱横放在地上，箱上分别用汉字和阿拉伯数字写着擎1、擎2、擎3，威1、威2、威3。 检查了一下箱子没什么破损的地方，周知说道：“老陈，叫叉车来把这几个箱子送到展厅去。咱们争取今天装配好，明天入场的玩具商太多，会影响我们的工作。” 很快，六个箱子被叉车送到了展台。 志达玩具厂的展台是两个深3米宽5米的展台连在一起，展台前的过道很宽，差不多有四米左右。 周知扫视了一下周围，附近也有玩具商在布置展台。 大多是一些塑胶玩具，铁皮玩具，什么恐龙、娃娃、兔子、汽车、火车之类的，还有不少的毛绒玩具 周知心里规划了一下，将人分为两组，交代一番后，吩咐道：“开始。” 几名工人拿起撬棍将标着擎1威1的木箱撬开，露出里面的金属构件，每个金属构件上贴着一张不干胶，上面写满了汉字和编号。 两组人各做各的，按照装配图纸，先将小件组装为中型组件，装好便放在一旁，用黑布盖住，边装边盖。 有弄不明白的就问，周知组装这两个模型组装了不下十遍，早就了然于胸； 虽然这些配件放大了十倍，但一看就基本知道是哪个部位的。 装配过程中，不时有玩具商路过，不过没看出什么，有几个好奇的来问，只告诉他们后天开展时能看到。 到下午五点时，玩具商都走了差不多； 周知就集中全部人将一个个中型组件装配起来，一边装一边调整动作和重心。 当最后一颗螺丝被拧紧，众人拆去简易脚手架。 一个蓝红相间、挺胸而立，左手持盾自然下垂、肩扛利刃，高达3米的擎天柱矗立在大家眼前。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从未有人见过那么巨大的金属机器人，这种视觉的冲击前所未有。 周知抬手抚摸着擎天柱身上特意做出的战斗伤痕，心中满足无比。 这就是自己的秘密武器，尖叫，孩子们！ 晚上十一点，一个全身银灰、面目邪恶、头部破损，眼睛赤红、微微躬身做欲攻击状的威震天也被组装了出来。 陈天勇盯着它看的时候，仿佛被吓到，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口水问周知，“它、它不会活过来。” 黄志达也说道：“丢你个嗨，我看着它都有点害怕。阿知，你这手艺，绝了。” 说着还竖起个大拇指。 周知笑了起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这俩变形金刚在展台门口相对而立，一正一邪，故事就出来了。 周知之所以后知后觉弄把这俩弄出来，就是听说这次拿到的展台位置不是很好，有这俩哥们在，根本不存在位置好不好。 到时只要有一个人看到，绝对会惊呼，绝对会告诉其他人自己见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那时，其他人就会被吸引过来。 dys and 乡亲们，变形金刚来了。 当年我哭着在地上打滚想买一个擎天柱，298元的价格让我爹狠狠抽了我一顿，这次也让其他国家的孩子尝尝七匹狼的滋味。 等众人情绪稳定下来，周知笑道：“我们进行最后一道工序。”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他，周知道：“不能就这样敞开着，箱子里不是还有黑布？把他们遮起来，后天给他们一个惊喜。” 众人都笑了起来。 次日，黄志达没有叫周知，任他酣睡，等周知醒过来，已经是快中午12点。 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这时差算是倒过来了。 在酒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打个车前往展会，还没到展台，便看到展台围满了人。 周知有点懵，今天还没到开展的时候？怎么这么多人？ 凑了过去才发现都是在议论自家展台的变形金刚的，好在经典版和典藏版的模型都是放在亚克力的透明罩子中的。 摆台的人每摆好一个罩子就会用白色丝绸的罩子遮住，人才没有越聚越多。 展示区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剩下三分之一是洽谈区。 洽谈区现在刚开始挂放大的相片，人又朝那边去了，胡莹操着生涩的英语劝阻着想要靠近观看相片的人。 周知见状，只好上前帮忙，一边劝阻着大家，一边回答着问题。 “今天不谈生意，明天、明天到这里来正式洽谈。” “这图片不是真实的，只是人工合成……。” “没有，外星人没有入侵地球。不、不，它们只是创造出来的模型……。” “那两个大模型今天还不能展示，明天、明天你们就能看到……。” “各位请不要拥挤，一会布置好展台后可以让大家先看……。” “对、我们的模型全都申请了专利和版权……。” 直到下午主办方清场，展台依然围着不少人。 这一晚，大家都早早的就休息了。 从今晚的情况来看，未来七天还有得忙。 第39章 开展 次日，玩具展览会开幕。 志达玩具厂一众员工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站在展台前迎接客人。 这次来的人，除了胡莹英语对话还磕磕碰碰之外，其他六个都还行； 虽然口音有点问题，但能听能说能写，沟通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周知作为预备人员，现在正坐在洽谈区喝着咖啡。 附近展台的工作人员，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自家老板的吩咐，一边频频用余光看向不远处矗立的那两尊钢铁巨人。 若不是马上展会大门就要打开，自家老板就在旁边盯着，早就跑过来仔细欣赏一下这两个巨型模型了。 黄志达正和两个来自香江的玩具商说着什么，两人都满脸羡慕的看向周知。 周知喝完咖啡，将纸杯扔进垃圾篓。 抬头看向已经揭开白色丝绸罩子的展柜，却看到一众销售员都面无表情的绷着个脸。 仔细看看他们的手脚，大多人都在微微颤抖，这是太紧张了。 周知笑了笑，走到几个连小腿都在微微颤抖的工作人员身边； 微笑道：“大家不用紧张，人一会还过不来。来来来，都过来，我出个谜语给你们猜，谁猜到了我奖励他100刀。” 说着，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富兰克林放在身旁的展柜上。 从大家听到后，表情僵硬的咧了咧嘴，凑了过来。 只听周知说道：“大家看我动作，猜一个人名，这个人是金大侠武侠小说里的着名人物。” 说着，便蹲下身，眼睛看向林燕妮，见她穿着一条紧身黑西裤，把身姿展现得玲珑有致。 看了一两秒钟，便站起身来，说道：“每人只能猜两次。” 众人不解，一个员工大胆的问道：“周生，就是这个动作吗？” “对，就是这个动作。” 性急的人连忙道：“欧阳锋，他的蛤蟆功就是要蹲下。” 周知干脆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是木高峰那个驼子吗？我看周生蹲着像个驼子？” 周知心里骂了一句‘索嗨，老子哪里像个驼子？’ 直接摆摆手否定了。 有人便开始乱猜，“东方不败？” “陈家洛。” “岳不群。” 一连否决了数人的答案。 有人又叫道：“肯定是张无忌！” 周知大感意外，这特么是哪跟哪啊？ 一指说话那人说道：“来，你说说为啥是张无忌。” 那人洋洋得意的道：“林主管张着腿站着，她又是女生，没有小鸡鸡，张无鸡可不就是张无忌。”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林燕妮扭头骂道：“你要死啊？我哪有张着腿？” 周知忍着笑摇摇头道：“你很有才，但不是。” 林燕妮撇嘴道：“金大侠小说那么多部，有名的人物更多，这哪能猜得到？” 周知补充道：“那行，缩小一点范围，雪山飞狐里面的。” “胡一刀？” “田归农。” “啊，我知道了。”忽然有人大呼。 “一定是苗人凤。” 周知望过去，见是说张无忌那人，便问道：“为什么是苗人凤？你总要说个理由嘛。”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你蹲着瞄人家林主管的……的那里，不是苗人凤是什么？” 几个男人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大笑起来。 林燕妮满面通红的先给了那人一拳，接着朝周知扑来； 一把揪住，用力捶了几拳，边捶边骂道：“打死你个咸湿佬。” 只有胡莹一脸懵，不知道苗人凤为什么会让大家笑得那么开心。 笑了一会，众人都放松了下来，周知也把那一百刀塞给那人，竖着大拇指道：“人才。” 咸湿笑话能最快的消除人的紧张感，要不是周知现在年纪还小，也要点脸，他能搞出更下流的。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惊呼，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胸口挂着工作牌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等走近了，又是连续几声，“oh y god！” 周知见他胸前挂着个相机，挎着个摄影包，猜想这人可能是个记者，便从展台上拿起一本宣传画册。 走过去问道：“先生，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那人一脸震撼、结结巴巴的指着擎天柱和威震天问道：“这是什么？” “transforrs” “transforrs？” “是的。” 其实周知很不情愿用这个词汇来为变形金刚命名，这个词汇引申出来的意思是变形者们； 他觉得这个词汇太过平淡，无法表现出这个伟大的创意。 但又不想节外生枝，只得沿用原本的名字。 接着又解释道：“其实我更愿称之为……。” 说到这里改为中文说道：“变形金刚。” 接着又换为英文说道：“金刚，在我们华夏神话的里的意思是神的侍从。他们力大无穷、强大无比。” 那人在嘴里怪腔怪调的重复了一遍中文的‘变形金刚’。 拿出一张名片递过来，说道：“先生，我是扭约每日新闻的记者，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请问，你们来自哪里？” “香江。”周知没敢说华夏香江，现在内地与英还未开始谈香江的问题，不想过早被港府针对，从而影响自己后面的计划。 华夏在从现在到未来的几十年，一直被小日子和美欧骑脸输出文化。 连特么的棒子都能朝泱泱大国输出他们的垃圾电视剧，吃一个破逼腌白菜还让他们吃出优越感来了。 他周知一百个不服，未来的自己，可是要用华夏文化影响全世界的男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们生产的是机器人吗？对，机器人。”记者对自己的用词十分满意。 周知摇摇头，指了指两个高大的机器人，又指了指柜台里展出的变形金刚模型说道：“不，他们都是神的侍从。” 这时，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听到周知的解释，都疑惑的小声重复道：“神的侍从？” 有个金发壮汉问道：“既然他们是侍从，那谁是他们的神？” 周知乐了，还有人捧哏，大声道：“元始天尊和宇宙大帝就是他们的神。 元始天尊代表的是“秩序”、“光明”以及“创造”，是塞伯坦系宇宙的创世神和塞博坦星球的化身； 而宇宙大帝代表着“黑暗”、“混沌”与“毁灭”，是混沌之主，毁灭的化身。他们是一对天生为敌的孪生兄弟……。”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展台前，听着周知口沫横飞的给他们讲述变形金刚的背景故事。 玩具有主角之后，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反派，拥有强大有魅力的反派是玩具成功的关键； 以后能不断给正反两派添加人马的诀窍就在于此，反派boss不拉风、不牛批，这场戏就玩不转了。 黄志达和玩具厂的几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周生有点人来疯啊。 又有人问道：“如果他们都是神的仆从，那神在哪里？” 周知像神棍一样，虔诚的说道：“神只在适当的时候才出现，祂的意志由侍从们传播。” 附近的嗡嗡声更大了，周知大声说道：“如果各位想要了解塞伯坦系宇宙的故事，请向工作人员索要宣传资料。” 说着，将手中的宣传册递给了眼前的记者后，退到了后面。 刚才讲的声音太大，加上昨天不断回答其他玩具商的问题，脖子都已经有点嘶哑。 围观的众人，有的向销售人员了解情况，有的盯着电视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的十个金刚变形过程； 有的盯着巨幅照片仔细研究，更多的仍是痴迷的看着两尊三米出头的钢铁巨人……。 周知躲在后面歇息了一会，那个记者找了过来，先是盛赞了周知的创意，接着问了几个问题。 采访结束时，指了指悬挂在展台内，变形金刚的巨幅照片问道：“周先生，你能提供几张这类相片的底片给我吗？” “底片没有带在身边，但能提供几张小尺寸的照片供你们登报。” 扭约每日新闻报记者满意的离开了。 过了不一会，又有一个自称是络杉矶时报的记者采访了周知。 打发走记者，见人实在太多，接待人员已经忙得脚不沾地。 周知便参与到展示机器人变形中去，一边将十个机器人来来回回的从人形变为其他形态，摆出各种姿势； 一边又回答着围观者们千奇百怪的问题。 还将变为汽车的汽车人在展台上推来推去，举起威震天变成的f15做天空翱翔状，反正一天下来累的要死。 第40章 嫌货才是买货人 晚上回到宾馆，还未吃饭，黄志达便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准备开个小结会。 先将今天做的好的地方说了一遍，又将有问题、需要改进的地方也提了出来。 最后，黄志达拿过林燕妮刚刚统计出来的数据，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却被口水呛到，猛烈的咳了起来。 过了半晌才平息下来，笑容满面的道：“今天咱们变形金刚的订货金额是……。”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焦急的眼神，满足的大喊一声：“774万米元。” 众人一片欢呼，只有周知暗暗撇了撇嘴，特么的，怎么才这点？ 本想着自己那么卖力的干了一天，今天怎么都能破千万，离我的预期差远了。 不过也不想打击大家的积极性，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第二天，围着展台参观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周知依旧顶在前面。 向来询问的顾客普及着变形金刚的的故事，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找到一个空档。 周知便跑到更衣室里去歇息，才歇息了几分钟； 林燕妮就来急匆匆的来找他，说道：“周生，有个霓虹的玩具商，要麻烦你去招呼一下，他想获得变形金刚的授权。” “和尚不是在那吗？再说，不是说了暂时不对外授权吗？” “和尚已经接待着两个霓虹人了。那个霓虹人的语调太怪异了，讲的英语我根本听不懂，到底是想合作什么授权也没听清。” 周知想了想，变形金刚的授权不是只有玩具，还有其他周边，先听听这小日子想要什么授权。 站起身，跟着来到接待区，霓虹人见林燕妮带着个年轻人过来，用蹩脚的英语问道：“林女士，刚才我要求的授权……。” 周知听得别扭不已，连忙用霓虹语问：“这位先生，你想获得什么授权？” 霓虹人如蒙大赦，连忙说道：“这位先生，我是toy株式会社的副社长佐藤一树，这是我的名片。” 周知也拿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佐藤一树微微鞠了个躬，指着挂在墙上的专利授权文书复印件问道：“周先生，变形金刚的专利权和着作权都是属于梦工厂工作室吗？” 周知摇摇头，“不，变形金刚完全的专利和商标是属于我私人的，只是授权给梦工厂使用。” “哦，是周桑个人的啊。我们株式会社想获得变形金刚玩具在霓虹的修改权。” 周知摇摇头道：“对不起，佐藤先生，变形金刚在短期内不会给予任何公司任何授权。” “这是为什么呢？” “没什么为什么，因为梦工厂工作室想自己独立运作这个产品。” 又随便聊了几句，周知送走了佐藤一树。 其实，周知对于变形金刚周边产品的开发一直有点犹豫。 如果像原来的世界那样为了收点授权费，而到处对玩具商进行授权，所带来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是良莠不分，以及大量盗版出现，几年后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娃之宝的盈利。 直到变形金刚电影出来后，娃之宝又加大了对盗版的打击，才稍稍扭转了一些局面。 如果只是一家玩具商生产销售，虽然玩具商一家独大后，会在销售策略上比较保守，但对盗版的打击就会容易很多。 周知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见来的人实在太多，又凑了上去分流了几个明显不像来订货的客户。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棕褐头发的外国人走到周知面前问道：“周先生，听销售员说你是梦工厂工作室的波士，是变形金刚玩具的创造者。” 周知点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叫anhassen(阿伦哈森)是娃之宝的销售部经理，我们公司想获得这个玩具的全球授权。” 说着指了指黄志达那边，接着道：“我们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娃之宝啊，刚才还想到这家公司。 周知见原主来了，心里有点好笑，但还是摇摇头，“对不起，哈森先生，全球授权已经和志达玩具厂签署了协议。我们不可能再进行一次授权。” 阿伦遗憾的耸耸肩，“那你们的授权什么时候到期呢？” “三年。” 阿伦沉默了一会道：“希望未来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留下一张名片走了。 看着他离去，周知嘴角挂着轻笑。 现在的娃之宝，正是处于最低谷的时期； 这次没了变形金刚这个大ip，看他们仅凭特种部队和小马宝莉，还能不能延续上辈子的辉煌？ 正想着，陈文勇过来问道：“周生，有个客户希望我们能在现有的三个版本之上再制作出一个最高档的版本。” “最高档的版本？要高档到什么程度？难道全合金的典藏版还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吗？” “他没详细的说明，只说想见到变形金刚的设计者，麻烦你去和他沟通一下？” “那走。”周知跟了过去。 那男人三十多岁，穿着一件做工很好的蓝灰色格纹西装，看长相有点像是普鲁士人。 两人握了握手，周知道：“你好先生，我是这个玩具的设计者斯蒂芬周。” 那人道：“你好，斯蒂芬，我是米国仙境玩具销售公司的副总裁，佛瑞德里舒瓦茨。” 我艹，仙境玩具也来了！ 周知知道这个公司是某次去京城玩耍时，在国贸逛过这家豪无人性的玩具帝国； 整整两层2600平米的店面，里面的玩具应有尽有，说是玩具帝国也不为过，进去唯一要担心的是自己的钱包。 还有就是，千万千万不要带着自己的媳妇和孩子一起去； 否则，会对父子、父女、母子、母女、夫妻间的感情造成严重的考验。 周知笑着问道：“舒瓦茨先生，请问您需要我们对玩具做出什么调整，才是您心目中的最高档版本。” 佛瑞德里严肃的说道：“斯蒂芬先生，你们现在的玩具，做工还是略显粗糙，这样的品质不适合放在我们第五大道的店铺里。” 周知没有生气，华夏有句老古话：嫌货才是买货人。 况且第五大道是什么地方？ 这里的商铺，每尺租金超过1000刀；聚集了许多着名的品牌商店，是世界上着名的高级购物街区。 这人这样说也符合他们对产品的要求。 周知笑道：“先生，你能说说什么样的变形金刚玩具，才适合你们的品味吗？” “嗯，我希望这些变形金刚在典藏版的基础上做的更精细一些；另外，你们使用的油漆过于廉价； 喷漆工艺也有待提高，人物的面目应该更加立体和清晰，你们需要制作更精细的模具……。” 周知连忙阻止道：“先生，请稍等。我记一下。”说着拿出本巴掌大的笔记本开始记录。 “嗯，你们对毛刺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是不够细致，而且处理后的抛光工艺也有问题……。” 第41章 成果斐然 佛瑞德里接连说了七八条存在的问题，周知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要求变形金刚能自动变形，自己行走，这些都不是事，不过花点工时，增加点成本而已。 “另外，如果能在眼睛部位加上彩灯，会不会更加好看一点？” 佛瑞德里摸着下巴、脑海中想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变形金刚问道。 周知立刻反对，“先生，现阶段我不建议在变形金刚上增加任何电子装置。” 要是变形金刚眼睛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绿光或者黄光，周知光是想想，就觉得一股土鳖廉价感扑面而来。 佛瑞德里不解的问：“为什么现阶段不能添加电子装置？” “因为现在的电子技术，不能满足我对加装电子装置的期望。” 不等佛瑞德里再问，周知接着说道：“我心目的变形金刚是安装高容量电池，加装机械传导装置和精密轴承，； 以微型无刷直流电机进行驱动，通过计算机程序控制变形金刚自己变形、行走、挥舞武器……。” 周知一口气将他买的唯一一套进阶版图纸的功能说了出来。 佛瑞德里听得呆住了，做个玩具而已，怎么微型无刷电机、计算机程序、高容量电池都出来了； 不过却对周知给他展望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咽了口口水问道：“周，这些功能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周知摇摇头，“不知道，这得看相关科技发展的速度。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马上就能实现，佛瑞德里先生，仙境公司需要订多少特制版的变形金刚？” “特制版？嗯，我喜欢这个词。这样一个特制版，你们报价多少？” 周知请佛瑞德里坐下，倒了杯水，让胡莹将黄志达叫了过来，把刚才的问题和黄志达说了一遍。 黄志达立刻找了张纸测算起来，周知又陪了一会，见老黄笑着抬起头； 便抬手招过一个聘请来的翻译，点点头告辞了，剩下的事，让老黄和这位去交流。 晚上汇总今天订单总额，1127万米元，众人已经没劲欢呼了，只想吃完饭就洗洗睡。 老黄连夜打电话回去安排工作，只是前两日的订单量，就已经远超了他的预计。 第三天，在米国东部和西部两大报纸，以及数家二线报纸的报道下，来到展台的人更多了。 寻求授权的公司来了很多，烦不胜烦的周知让人写了条‘暂不放开变形金刚玩具的任何授权’的条幅挂在墙上。 为了让人找不到他，就跑去其他玩具公司的展台瞎逛。 咦，美泰公司的芭比娃娃出新款了，这次居然是个亚洲面孔的，还穿着喜庆的红色外衣和黄色小旗袍。 周知叹息，真特么难得啊； 米国反华从上个世纪就开始了，华人在米国的地位比老黑低多了； 在他那个年代，仍有许多人飞蛾扑火一般的来寻找米国梦。 周知真替他们想不通，或许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被别人的目光从上而下扫视，又或许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普鲁士仙宝公司展台上的悠悠球，让周知想起上辈子童年的记忆，去上手耍了一会； 觉得不是那么得心应手，顺滑程度比他小时候玩的差远了，玩了几下就放了回去。 还有费雪公司little people系列套装玩具，要是小时候自己也有这么一套有车有房、有田有地的玩具； 隔壁小五班的那个长得粉嘟嘟，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漂亮小妹妹肯定会同意嫁给他。 说不定从此之后就能变成青梅竹马的小玩伴，说不定就能从小培养出感情？ 想到这里，不禁嘴角上翘。 娃之宝的培乐多彩泥，周知也去上了下手，确实手感非常好； 希望他们能靠彩泥多赚点钱，健康的活下去，要是这世上没有娃之宝，岂不是很寂寞。 小日子toy公司的原模合金小车做的很不错，不过这次估计销量要下降很多。 逛了一大圈回到自家展台前，发现人越来越多，似乎看到威震天动了一下，这把周知吓坏了。 看着展台前越来越多的人，这俩铁家伙可不能出事，为避免人潮将两个变形金刚挤倒酿成悲剧。 中午时分，在一众人的亲眼目睹下，周知和三个工人松解了几个关键部位，又推又拉； 不一会便将高三米有余的擎天柱和威震天，变成了一个卡车拖头和一架f15战机。 这个无心之举引发了无数人的惊叹，一些玩具采购商更是狂热，要求定制巨型版的变形金刚。 黄志达倒是来者不拒，测算了一下成本和周知商量了一下，给出每个米元的价格，放开十个型号巨型变形金刚的定制。 现在的钢铁才400米元一吨，电解铝1300米元一吨，铜也不过3200米元一吨； 一具变形金刚的重量也才刚刚一吨出头，这利润……。 第四天，普鲁士的obletter（奥布莱特）来下了120万马克的订单； 佛朗斯的ajorette（美捷伦）下了280万法郎的订单； 普鲁士tro ag（麦德龙）下单200万马克。 toys“r”（玩具反斗城）下单230万米元。 大嘤帝国的haleys（哈姆雷斯）来下了150万镑的订单； 这个家伙也来订货了？ 周知清楚的记得这家玩具商，几十年后在金陵搞了一个七千多平米的玩具城，规模远超两天前来订货的仙境公司的京城玩具城。 只是周知没有去亲身体验过。 …… 当天，订单金额折算为米元，突破了2000万米元。 无数世界知名的的玩具销售商，都向志达玩具厂下了订单。 第五天，黄志达已经不敢签八个月内的交货合同了。 只是记录了订货意向，答应回去扩大产能，完成之前的订单后，第一时间通知玩具商来签合同。 他实在是没法在短期内将货交出来。 当天晚上又打越洋电话回去让模具商增加制作模具，又租下两层空闲的工业大厦。 第七天，闭馆之日，志达玩具厂的销售团队十分轻松，作为展品和样品的两百套模型全部被赠送给了进货商。 放大的五十幅照片也被瓜分一空，其中有二十多幅根本就没在展台里挂过； 还答应会在稍后，赠送每个采购商一套一百寸的照片用作宣传。 造成巨大轰动的擎天柱和威震天也被人以每架刀的价格买走，让黄志达高兴不已，不但运费赚回来，还有非常可观的利润。 黄志达笑得嘴都合不拢，“阿知，早知道这些大家伙也能卖出去，就特么的弄一二十台空运过来了。” 周知对老黄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嗤之以鼻。 第42章 找个总经理 唯独之前准备在订货时赠送给采购商的漫画，周知突然觉得不能这么玩； 送出去了谁能控得住盗版？以后怎么和发行商谈漫画发行的事？ 况且也没听说哪个漫画公司一次就推出30集漫画，要是这样搞了，以后还玩个鸡毛。 周知由衷的觉得自己真有必要请一个职业经理人了，只凭自己这做过老师的经历，是无法玩转一个公司的。 或许借着这次变形金刚热销的知名度，应该能请到一个比较不错的经理人？ 最终，七天下来，共取得6860多万米元的订单，让黄志达兴奋不已。 这一次可谓是满载而来，满载而回。 周知却知道，三年后，这个地方七天内销售出了七千五百多万米元的变形金刚。 并且还是在有百变雄狮（gobots）这个和变形金刚极为相似的产品竞争下取得的，米国的经济衰退还是严重影响到了玩具的销售。 要是没有经济危机，周知估计这次的订货金额会超过一个小目标。 周知算了一下，自己能得到销售额10％的授权费，700万刀都不到，换成港纸也就3500万左右； 在香江勉强算个靠上一点的中产，还要在近六个月的时间里陆续到账。 不过这只是现在的订单，等玩具厂那边产能上来，可能中途增加订单会更多一点，毕竟有上一世第一年销售三个亿的成绩在那摆着。 这无形中让自己多了一只现金奶牛，将来会有源源不断的现金流入公司账户。 当天晚上，周知和黄志达深谈了一次。 周知力劝黄志达在米国加州三藩市，佛朗斯马塞建立货仓和销售公司，为今后变形金刚和其他产品的销售打好基础。 黄志达对于初期投入太多心有疑虑，怕变形金刚现在的销量是昙花一现，现在投入过多的资金，恐怕将来订单减少时会损失巨大。 黄志达抽了一口烟，严肃的道：“阿知，对于你的才华我是很佩服的，但你能保证接下来的变形金刚以及新产品在明年也能畅销吗？ 我计算了一下，目前收到的定金已经花了八成在设备的购买、原材料的购买和厂房的租赁上，再投入建货仓和成立销售公司，资金太紧张了。” 周知叹了口气，一些老派的企业家行事但求稳妥他是理解的； 但遇到机会时不敢孤注一掷，也是他们最大的毛病。 笑了笑道：“达叔，你手里捏着近七千万米元的订单，回到香江去任何一家银行都至少能贷三千万米元出来，这样你还担心资金不够？” 黄志达摇摇头道：“银行虽然能贷到款，但是7个点的利息实在太高了，加上人工费用的增长，咱们的成本要提高一成。” 周知苦口婆心的劝道：“达叔，扣除所有成本，你至少还有三成的纯利，我保证在三年之内变形金刚玩具的订单不低于四个亿，你的利润就是12亿米元。 难道你是小富即安的那种人？以后怎么让我放心将新产品授权给你？ 如果你只想做一个最底层的的玩具制造商，只想挣整个产业链中利润最少的那一环，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黄志达沉默良久，最后把烟头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大不了从头来过，干了。” 展会结束第二天，黄志达就带着玩具厂的员工急匆匆的飞回香江去组织生产。 周知则带着工作室的两名员工，在纽约好好玩耍了三天才又飞了回去。 要不是忙着回去招聘个职业经理人帮自己减轻些负担，他还要在米国浪上一个星期。 回到香江，周知找人打听了香江的猎头公司，委托其代为寻找符合自己条件的合适人员。 三天后，周知与猎头公司推荐的人选进行了面谈。 介绍来的人，从业经历还算不错，从毕业就跟着黄四郎混，现在是玉郎国际发行部的二当家，不过没有海外求学或就业经历。 周知接触下来感觉不是很满意，心中已经将此人拒绝了。 第二个、第三个都存在或多或少的硬伤，都有一些海外工作或受教育的经历； 如果只是做一些发行推广工作问题不大，但不能让周知放心的将整个公司交给他们运作。 第四个推荐来的是明报周刊的发行部的谢长荣，各方面条件都符合周知的要求； 只是年薪要求超出了周知和猎头公司商谈的最高薪酬。 超出的也不是很多，只超出了约两成。 原本猎头公司也没打算将谢长荣推荐给梦工厂，奈何推荐的三人都未入得了周知的法眼，只得将谢长荣推荐了过来。 谢长荣一开始听说是一个刚成立，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做的还是漫画，当时就拒绝了猎头公司。 后来听猎头公司说这公司设计的一款玩具，在一周前的纽约玩具展上获得了近七千万米元的订单后，才找了相关的报道来了解这个工作室的情况。 一看之下，顿感惊讶无比，心中连呼天才，这才同意见面。 周知收到的猎头发来的简历，此人曾在艾丁堡大学经济学院求学，回港后就进入明报，经历了数个岗位，于前年坐到了发行部副职的位置上。 除英语外、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和日语。 就答应见见这个人当面聊聊，没想到谢长荣要求到梦工厂工作室里面谈 周知无所谓在哪里谈，来工作室谈还更好。 下午三时，谢长荣准时来到梦工厂工作室。 这时工作室这里还没有对外销售漫画，很少有人来，也就没设什么接待台； 不过玄关处的背景墙是一幅两百寸变形金刚人物群像图，上面五个金刚一字排开站立。 在射灯照映下，甚是威武雄壮。 正在仔细观看间，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是谢先生吗？” 谢长荣转头望去，一个十七八岁面目清秀的年轻人正微笑看着自己。 点头笑道：“正是，不知……？” “我是周知。” 谢长荣顿时吃了一惊，还以为这是公司的文员，猎头公司公司那边并未明说周知的年龄，只说是个年轻人，没想到却如此年轻。 周知接着道：“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多花了一点时间，没能到门口迎接，失礼了。” 谢长荣连忙摆手，“没事、没事，真没想到创造出变形金刚的周先生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 “谢先生过奖了，里面请。” 谢长荣进了工作室，发现面积并不是很大，人也不多，就那么小猫四五只。 不过都在认真的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有人在交谈也是谈论绘画的细节，工作氛围看上去很不错。 工作室单独划出一面墙，墙上贴着一些照片，有些是玩具展上的，有些是员工一起就餐的，还有和员工一起爬大屿山的……。 看来波士和员工，员工与员工的关系很是融洽。 第43章 三年计划 照片墙边上是一条亚克力制作的透明长柜。 里面摆放着三四十个大小不一的变形金刚，每一个金刚都有全展开状态和变形后状态两个形态。 金刚们做工精细优良，颜色艳丽，在射灯的照映下，泛着迷人的金属光泽，让谢长荣一个三十来岁的中青年都看得痴迷不已。 经理室旁隔出一块一百多尺左右的区域，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些时令水果和一些小零食； 还有一台自动咖啡机和一台自动泡茶机，旁边还立着一台冷柜，里面摆满了各种饮料和矿泉水。 谢长荣今年32岁，虽然一直在明报工作，因业务关系也会经常到其他公司拜访，其他公司内部的布置也见过不少，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周知任他观看，只在一旁等候。 谢长荣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抱歉的对着周知笑了笑，跟着进了经理室。 因为双方情况都大致互相了解，两人落座后寒暄了几句，很快进入正题。 “周先生，不知工作室未来三年的打算是什么？” 这家伙，一来就问工作室近期目标，这是想看看自己对公司未来发展的规划； 不过也可以理解，谁都不想跳槽到一个新公司干上几年后又不得不重新找工作。 周知微笑道：“近三年的工作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围绕变形金刚漫画的发行，以及动画的制作，用于推动变形金刚玩具的销售； 力求变形金刚系列的销售额三年内能达突破4亿米元；除了已授权的玩具授权费，漫画、动画的净利润，以及周边商品授权费用能达到2000万米元。” 谢长荣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周知接着说道：“第二个是在今年八月份推出第二部漫画，这部漫画将主要以东亚市场为主； 当然，米欧市场也会进行销售，但那边不是重点。重点是通过两部漫画的发行，确立梦工厂亚洲一流漫画社的地位。” 谢长荣有点晕，他有点怀疑周知是不是太过自大了，两部漫画就想确定一个工作室亚洲一流漫画社的地位。 沉思了一会说道：“周先生，变形金刚玩具七天就销售了近七千万米元，三年完成4亿米元的销售，在漫画和动画的推动下问题应该不大； 但漫画动漫的销售净利，和其他周边的授权达到两千万米元是否太过乐观？” “也不过是一年700万米元的授权费用，谢先生没有把握吗？” “周先生，漫画以及动画的拍摄需要极好的剧本，这类人才…，恕我直言，在香江难寻，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或是剧本质量不高，会严重影响到后续的推广。” “剧本？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个由我独自承担，目前变形金刚漫画的剧本已经写到62集。” 独自承担？谢长荣有点惊异的问：“那工作室打算出版多少期变形金刚漫画？” “控制在一百期内，届时看市场变化，市场如果有需求可以出番外。”说给黄志达的话，周知又重复了一遍。 出番外再简单不过，无非是费点神，再抄几本漫画。 “周先生，这漫画有近一百期漫画，是打算做周刊？” 周知点了点头。 “可是，就这么几个人的绘画速度，能满足周刊发行的速度吗？”谢长荣说着指了指门外那四五只小猫。 “速度上无需太过担心，目前变形金刚漫画已经绘制完成了32册。” 谢长荣有点惊讶，动作那么快？有了这30多集，马上就能发行。 心中仔细盘算了一阵，变形金刚的版权属于周先生本人，需支付一成左右的版费； 扣除印制费、编校费、管理费、税收、发行中的书籍损耗等等； 再扣除销售商的利润后，每本漫画的纯利润至少可以达到两成。 如今香江市场上的漫画，34页全彩色页的每册售价在20至25元之间； 米国主流漫画的售价在每册75米分到1米元； 小日子漫画在150至200円之间，厚度超过香江的，但不是全彩的。 心中大致对漫画的利润心里有了底，就算每期销售量只有50万册，这销量一年下来也是2500多万册，按平均60美分一本的售价，一年利润也能达到300万米元。 加上动画授权，那今明两年每年700万米元的授权费，努力一下还是能够得到的。 如果明年计划发行的漫画，能有变形金刚的一半引人瞩目，那么第三年的700万，问题也不是太大。 想到这里，谢长荣问道：“周先生，能说一下今年8月打算推出漫画的故事梗概吗？” 周知摇摇头，“不好意思，谢先生，现在不方便说，需要入职签署保密协议后才能了解。” 谢长荣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能理解。 周知反问道：“谢先生认为变形金刚玩具、漫画及动画的主要市场在什么地方？” 谢长荣沉吟一会道：“周先生，这个角色的从整体上来说是没有指向任何民族和宗教，单纯就是一个正邪冲突剧情，最终是正义战胜了邪恶； 剧情很普通，但是掺杂了机器外星人这个科幻因素，我认为无论哪个国家和地区，都是很容易就能够接受这个角色的，尤其以一些科技较为发达的地区。” 周知点点头，认为分析的还算全面，“谢先生，那你认为香江这个市场，我们的漫画能销售到多少册？” “香江这个漫画出版市场市场，受金梁古温等武侠小说影响，出版的大多是武侠一类的漫画，再就是一些小出版社的恐怖灵异漫画； 除这两类漫画外就是从霓虹国过来的漫画。这些漫画中，销售最好的本土漫画还是以武侠为主，然后就是霓虹国的进口漫画，至于其他漫画只是小打小闹。 香江漫画整体的销售规模有多大，我没有这个数据，但四郞国际的小流氓这本漫画每期的销量是不低于30万册的。” 周知见谢长荣没有明确说明预计销售数额，只把香江市场大略说了一下。 沉吟道：“变形金刚漫画不只在香江销售，目前暂时准备发行中日英三种语言，我希望每期平均销量能达到70万册，谢先生有把握吗？” 70万册？如果真是全球市场销售的话，这个数目不大，况且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推广玩具，后期还有动画相辅相成。 想到这里，谢长荣点点头，“周先生，这个销量可以达到。” “那谢先生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两个。” “谢先生请说。” “周先生制作动画是打算自己招聘人员来做吗？” 第44章 路遇 周知沉吟道：“这个问题其实我现在还没考虑清楚，是委托动画公司制作，还是自己做？谢先生有什么建议？” 谢长荣笑道：“现在霓虹国制作一集24分钟的动画，收费大约在500万円左右，制作100集动画需要耗费5亿円，换算成港纸大约是1200万。 如果在港制作，那么成本大约700到900万之间，能极大降低工作室的成本。 而且，从长远看，工作室是需要有自己的动画制作团队的，不如从现在就开始培养。” 周知有点诧异谢长荣哪来的这些数据，不过和他调查的也差不多。 不过他也认可为谢长荣说的很中肯，别的工作室可能会因为一部漫画、动画销量不佳，就导致工作室无以为继； 自己只挑后世得到市场验证的畅销漫画来做，根本不会存在这些问题，多养几个人也无所谓。 也不说破，只点点头，“谢先生请问第二个问题。” 谢长荣搓了搓手道：“不知周先生一年能支付我多少薪水？” 周知毫不犹豫的说：“谢先生，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一是年薪36万，二是年薪24万，外加08个点的净利分红。” 谢长荣心中略一核算，笑道：“那肯定选第二个方案了。” 周知站了起来伸出手，笑道：“那就欢迎谢先生加入梦工厂工作室。” 谢长荣也站了起来握住周知的手摇了摇，“周生，我这边交接工作需要3至5天的时间。” 周知看了看台历，今天是周五，笑道：“谢先生不用太急，交接完后休息两天好好陪陪家人，再下个周一过来就是。” …… 第二天，周知出了门，在楼下百家便利店买了个三文治，边吃边往铜锣湾走去。 公里路，就当是锻炼了。 路过街头卖报卖书刊的小摊，周知停下脚步，看了看上面的书刊报纸； 四郎国际的漫画、上官小宝的漫画，还有一些小工作室的漫画，被摊主用夹子挂了满满一面墙。 笑了笑，丢下两个硬币买了份南华早报，卷起握在手中。 不是周知想装叉，之所以买英文报，主要是他看不习惯香江的报纸，繁体字也就算了，即便有少数几个不认识的，联系上下文，还是能猜到是什么字； 让他头昏的是，有很多中文报纸还像民国时期那样竖着排版，这他就不能忍受了。 再就是孔老夫子说的，温故而知新； 现在没有生活在纯英语环境里，英文还是得经常看，才不会被慢慢遗忘。 这时，远处并肩走来一个阿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少女，少女右手挽着阿婆，左手提着提着一兜芒果； 中年妇女左手提着些蔬菜，右手则是一些日用品，是自己未来的媳妇一家。 之前在学校门口看到的周惠敏都是穿校服的，今天的周惠敏穿了件鹅黄色碎花泡泡袖的连衣裙，这样邻家小女孩的装扮让周知眼前一亮。 又看了看旁边的中年妇人，方脸、个子不算矮，穿着整洁干净，都说这未来媳妇不像其母，果然如此。 老年人约七十多岁，微微佝偻着腰，正和身边的少女说着什么。 这时，周惠敏也看到了周知，周知对着自己预定的媳妇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侧开身子，让开道路。 周惠敏大方一笑，低头从周知身旁走过。 目光却在周知手里的报纸上扫了一眼，英文报纸？ 他英文真好，能看英文报纸，也不知在哪个学校读书？ 周知在铜锣湾的几个百货商场和超市逛了一圈下来，没发现有变形金刚销售。 不由心中疑惑，不是和老黄说了尽量抽一部分产能出来，先供应本地市场吗？ 作为一个本地产商，连本地市场上都没有产品销售，订货商会不会心里打鼓？ 想到这里，周知有点沉不住气了，直接打了个taxi，穿过红磡隧道去官塘工业大楼，坐船起码要耽搁半小时。 才进志达修理厂，就被里面用板车拖着大塑料篮子，往来穿梭的人流吓了一跳。 周知直接去了生产区，原来的五楼变化很大，注塑区多了不少注塑机，工人也多了不少，显得有点拥挤了。 装配区多了几条皮带，上面的零部件正在缓缓移动着； 坐在皮带流水线边的装配员们，拿着电动螺丝批正在组装着小组件，每条流水线装配的组件都不是一样的。 拉长们在流水线边走来走去，协助处理各种出现的问题。 还有几个工程师模样的人，聚在一起看着图纸在争论着什么。 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但却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周知舒了口气，去找黄志达。 才来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那一个大嗓门在吼，“老丁，我不管你那边有什么问题，咱们签了协议，我只给你两天，后天晚上你若是还不能按时把配件交过来，咱们兄弟都没得做。” 说完，就挂了电话，嘴里接着冒出一句，“我定力过沸。” 见到周知进来，只是指了指沙发，示意随便坐，端起茶杯大大喝了一口水。 才问：“阿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周知也不客气，问道：“黄生，不是说了本地投放一批产品吗？怎么到今天还没动静？” “已经安排了，今晚送货，明早上柜。” 周知点点头，“其他订单能按期交货吗？” 黄志达抽了口烟笑道：“这个没问题，我留着时间的。只要不遇上地震海啸，都没问题。” “嗯，不行就多招聘一些人员，租赁一些场地和机械。我这边已经招到负责人了，很快就要开始销售漫画和制作动画了。” 黄志达更是高兴，漫画开始销售，就将有更多的销量，这是给订货商们的承诺。 笑道：“阿知，你的动画最好是在圣诞节前两三个月播映，那时候下订单厂里才能赶得及。” 听他说起这个，周知想了想，道：“黄生，我这边是计划8月份才开始制作，你这要求可能达不到。” 黄志达大手一挥，“不用全部画好再播映，可以先出几集嘛，边画边播。” “我知道，可是我想培养自己的人，要招聘人员、要购买设备这些都要花钱，我需要结算了这些订单的费用后才能开展这些工作。” 黄志达一怔，苦笑道：“订单的定金现在都投入到购买设备、订购原料、租赁场地和人员上去了，哪还有余钱拨给你？” 忽然灵光一闪，“阿知，要不你先委托霓虹国那边的工作室来做？” 周知白了他一眼，“那边工作室制作一集就要2万米元，我哪有那么多钱？” 周知其实是拿得出这笔钱的，只是他有点嫌弃小日子现在粗糙的画风； 这时的小日子，画风还不是他喜欢的那种二次元风格。 再有就是，周知现在还没从小日子那里赚到钱，就要给他们大笔送钱，门都没有。 他可没忘记，从那老娘们手里弄到的钱，这鳖孙分得最多。 第45章 一叶渔舟误入津 黄志达背着手在办公室里绕圈，突然想起去年到嘤国出差时； 曾在酒店里的电视上看到播放的英文版《大闹天宫》，当时还诧异不已。 一拍桌子道：“内地不是有美术电影制片厂嘛？去委托他们制作就行了呀。” 这个主意让周知眼前一亮，对呀，现在国内的工资水平低，制作一集动画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而且，沪城美术制片厂里人才辈出，无论绘画与动画的技术也是一流的； 由他们制作，比在本地或从国外招聘相关技术人才来制作，才是真正的价廉物美。 在现在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的浪潮下，找他们合作制作动画剧多半是会接受的。 合作都是其次，再过几年就会有大批的专业人才下海； 到时候在鹏城设立个公司，把这些人挖过来画画，成本能控制得很低。 况且有了这次合作，以后这些人过来也能很快适应。 想通之后，周知就开始筹划这件事情。 农历二月初一，周知早早起床过了海，跑黄大仙庙去烧香求签； 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回去后，会被内地的蜀黍们抓了。 现在虽然不联网，但通缉令一发，蜀黍们大多有特殊技能，能轻易记住通缉犯的样貌； 好在现在自己比一年半前高了胖了不少，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在正殿等待了一会拿到签筒，周知学着那些阿婆，抱着签筒绕了香炉三圈。 找个空位跪下，一边摇动签筒，一边在心中默问此次回内地运势，很快一支签就掉落地下。 记住签号去拿了签纸，只见上面写着：枯木逢春尽发新，花香叶茂蝶来频。桃源竞斗千红紫，一叶渔舟误入津。 看了一遍签文，前面三句都是好事，只是最后这一句一叶渔舟误入津，有点拿不准。 这句话按正常理解是，渔船掉进了水里，那是虎入深山，龙归大海的意思。 但他怕这句话放在签文里是说自己回去是自投罗网，这个‘误’字有点让人担心啊。 还是得去找解签的人，仔细问问才是。 那阿婆听周知问，是不是这次回大陆后会有人找麻烦？ 顿时笑了起来，说道：“这一签无论问什么事都是只有吉没有凶，无论做什么事都能顺顺利利达成。” 周知这才放下心来。 由于这一次去需要协调的事很多，可能会耗时颇久，还得等谢长荣和老东家交接完来上班后交代一番。 才第一天到新公司上班的谢长荣，就听周知说要到内地去寻求动画合作，顿时就懵了。 他对内地的了解并不多，担心与内地合作制作动画会严重拖累公司的计划。 期期艾艾的问道：“周生，对于内地制作动画的的水平、效率和风格我并不了解，我有点担心会不会影响公司的计划。” 周知笑道：“制作水平和风格这些不用担心，谢先生应该知道米国奥斯卡金像奖？” “那当然知道了。” “那卢燕卢女士认识？” 谢长荣想了想问：“是演佘太君的那个卢燕吗？然后前年又演了＜瀛台喋血＞的慈禧太后。” 是不是演过佘太君周知不清楚，演了慈禧他倒是前几天才看过这个片子。 笑道：“是的。谢先生可能不知道，她在79年担任奥斯卡评委的时候，推荐了一部沪城美术电影制片厂当年制作的木偶动画片＜阿凡提＞，参与了最佳动画短片奖的评选。” 谢长荣顿时感兴趣的问：“获得提名了吗？” “没，由于片长有30分钟，评审方要求将片长剪辑到25分钟内；虽然卢女士及时通知了制片方； 但那时国内对奥斯卡金像奖并不重视，没有及时提交剪辑后的影片，才没有获得提名。” 谢长荣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能获得提名甚至获奖，对国内的形象提升会有很大的帮助。” 周知有点诧异，没想到谢长荣能看到这一点，现在国际社会对内地的观感并不是很好。 笑了笑接着说道：“虽然没有获得提名，但后来奥斯卡金像奖发了一个荣誉证书，来表示对那部木偶剧的欣赏。” 现在内地的动画制作水平在世界上算是一流的，水平方面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唯一要担心的是双方能不能达成合作。 毕竟文化口的合作可能会涉及到意识领域的问题，好在这部漫画属于科幻作品，并没涉及到什么敏感的东西。 他对达成合作还是抱有较大希望的。 对风格来说，周知更不担心，大不了多呆一段时间先出个两三集，后续的照之前风格就行。 两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重心，约定了每三天天电话沟通一次。 就到了带谁回内地出差这个问题？ 现在公司一个萝卜一个坑，带走谁都会对工作产生影响。 张丽莎作为唯一的办公室人员，是需要留下的。 而其他几名画漫画的男性，既不会说普通话，也没人听得懂沪城话，带着他们去沪城，还不够添乱的。 那就只有从沪城过来的胡莹了，虽然缺了她可能会对漫画的制作产生一定影响； 但现在画出来的漫画按一月四期来算，够七八个月出版了。 把人叫过来问了意见，胡莹很是惊喜，满口答应了。 周知与胡莹去办了护照和港澳通行证，以旅游的名义买了机票直飞穗城，又从穗城飞沪城。 两人找到座位，坐下闲聊了几句后，胡莹问道：“周生，咱们到上海后住什么地方？” 周知笑道：“我听说和平饭店不错，咱们去住那里怎么样？” 他一年多前跑路时，路过沪城时就坐着公交车逛过那边，早就对和平饭店垂涎已久。 胡莹想了想，道：“周生，如果住和平饭店，离办事的地方比较远，不如住锦江酒店，那里离美术电影制片厂要稍微近点。” “先住这边，事情谈妥再去那边住。你家原来住在哪里？” “我家原先住在靖安区斯文里，离和平饭店不是太远。” “沪城现在应该还有家里人？” “有的，我外婆外公、两个舅舅和小姨都在。” “行，先住下。明天咱们休息一天，你先回家去看看。” “好的，谢谢周生。” 接着胡莹又好奇的问道：“周生，听说你也是从内地过来的，过来多久了？” “我到香江的时间比你晚一些。” “那周生家里也是沪城的吗？我听你跟我说沪城话也是蛮流利的。” 周知在公司里从不说自己的事，因此公司里的人只对自家老板了解很少。 “我家是京城的。”周知换了一口地道的京城口音说道。 胡莹有点惊异的道：“周生你真厉害，粤语、沪城话、英语、霓虹语都讲的那么好。” 第46章 邮局 平时在公司，周知都讲粤语，公司人员都还觉得没什么。 到了米国参加玩具展时，周知一口流利的美式、英式英语平滑切换，就已经震了公司几个员工一把。 而霓虹语也是在玩具展时，有些霓虹的玩具商过来询问一些情况时，会霓虹语的尚和泰实在招呼不过来了。 周知只得顶了上去，从动漫里学来的关西腔又把公司里的几个人震了一下。 周知笑道：“我对语言有点小天赋，对了，你这次带了什么东西给家人？” 胡莹不好意思的道：“买了几件衣服，几块电子表，还买了些牛肉丸和糕点。” “糕点？沪城冠生园的糕点应该比香江的好吃，你应该带一些巧克力。”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时间过得很快。 到了下午，飞机才降落在沪城，这飞机就像90年代的中巴车一样，穗城停一下拉几个人，临安停一下上下几个人，耽搁了不少时间。 出了机场，上了一辆专门接送旅客的大客车。 终于在下午五点到达了和平饭店，进了大堂，这座建于70多年前酒店的独特艺术装饰风格大大震撼了周知。 去了总台一问，最近几天和平饭店有接待任务，不接待散客。 让周知很是郁闷，大堂经理热情的帮他们联系了衡山宾馆，对方会派车过来接。 胡莹见周知一脸不高兴，笑道：“周生，衡山宾馆也很不错的，而且离美影厂更近，很方便我们的工作。” 等车期间，周知让胡莹看着行李，自己出了门来到外滩； 目光越过黄浦江上来来往往喷吐着黑烟的船只，投向对岸，对面的浦东江岸，现在还是荒草一片； 不远的将来，这里将是一片热土，到时候回来买块地盖幢楼作为办公楼……。 时间不长，一辆沪城牌轿车过来将两人接到衡山宾馆。 进了房间，摆放好行李，周知四处打量了一下，打扫的很干净； 就去了卫生间，这里的装修实在是不咋滴，还不如三十年后的乡镇上的私人小旅馆。 放完水，刚把手洗好。 就传来敲门声，拉开门见是胡莹拘谨的站在门口。 笑道：“怎么了？” 胡莹期期艾艾的问道：“周生，你这边晚上有什么安排？” 周知一听就知道胡莹想说什么，笑道：“我今晚没什么安排，你想回去看望家人就先去。后天早上九点咱们一起去美影厂。” 第二天，周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看了眼手表，十点二十三分，想了想拿着相机出了门。 这时的徐汇其实没多大逛头，街道两旁低矮破损的建筑，道路上空交错的电线，式样老旧的无轨电车拖着长辫子缓缓行驶着，给人一种破败杂乱的感觉。 倒是道路两侧穿梭不息的人流中，那一抹抹鲜艳醒目的色彩，为城市添加了勃勃生机。 而道路两侧翠绿的梧桐树叶，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啪啪的声音，仿若在为这个时代鼓掌。 在天主教堂拍了整整一卷胶卷后，又去石库门拍了一卷，惹来很多居民好奇的眼光。 这些照片周知决定好好的保存下来，如果时间允许还能去会稽拍一些。 路过邮电局的时候，周知停住脚步，想了半晌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给原身父母这边。 看了看手表，这时候父亲教书的夕照中学已经放学，上学还要再等一会； 而母亲上班的夕照街门市部应该还有人，就是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在上班； 而且门市部里似乎并没有装电话，还是只能等下午上学后再打到学校里。 想到这里就往卖明信片的柜台走去，路过售卖邮票的的柜台时随意瞟了几眼； 有齐白石16张作品选，列宁诞生110周年、京剧脸谱一套8张、桂林山水一套8张、刻舟求剑的五连张……。 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邮票。 看了看明信片，却是见到一张猴年明信片，上面印着张猴票。 这玩意现在出版了吗？周知有点激动。 叫过售货员，指着庚申年猴票明信片问道：“同志，这个猴票还有吗？” 售货员摇摇头：“我们这里早就卖完了，要买只能去其他地方问问。” “哪里能买到？” 售货员见周知穿着不像一般人，戴着块精致漂亮的手表，还挂着个进口相机。 低声道：“我们这里出去，往左边走一百多米，有条民安巷，那里面有些集邮爱好者在交换邮票。可能能买到一些。” 为了感谢售货员，周知把京剧脸谱、齐白石作品选、桂林山水各买了五套，邮票装在白色的小纸袋里，散发着一股新邮票特有的油墨香。 买好邮票，周知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上班时间了，便转进隔壁的长途电话厅填了单子。 等了二十来分钟，听到叫自己的号，便看着门头的号码，走进了一个一平方左右的小隔间。 看见一个黑色的老式电话机，没有转盘、没有按键，正摸头不着脑时； 就听见电话铃响，连忙拿起话筒，却发现这话筒很是沉重； 不及多想，将话筒凑近耳朵，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问着什么。 连忙说道：“喂喂，同志你好，你那里是京城东城区夕照中学吗？” 一个还算清晰的中年男人声音传来，“喂喂，你找谁？有什么事？” 周知连忙说道：“喂，我这里是沪城，找一下周世贤同志接电话。” “你什么人啊？找他什么事？” 周知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会这样问，“啊？我是周世贤的大学同学。找他有点事。” “噢，等着啊。” 又过了五六分钟，还是那个男声，“老周刚刚去上课了，你过半个小时再打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知还坐在木凳上发愣，小隔间的门就被人拉开了； 门口穿着邮电制服的中年阿姨不客气的道：“同志，请打完电话就出来，别耽搁其他人打电话。” 周知无奈，电话挂了就不能在里面等着了，要继续打只能重新排号。 只得出来，看了看外面拿着单子等着打长途电话的人，还有二三十个。 现在长话费贵，打电话的人都捡重要的说，极少闲聊； 这几个人倒是十多二十分钟就轮完了，老周同志还在上课，现在不用忙着填单子排队。 里面人太多，很多人在抽烟，空气污浊不堪，周知就走到人行道的梧桐树下等着。 没一会，一个大妈走了过来低声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同志，换不换外汇券？” 周知一愣，看了看大妈，提着个布包，穿着很普通，便摇了摇头。 大妈也不强求，走向下一个穿着不错的目标。 反正还要等着打电话，不如先去看看售货员说的小巷子。 第47章 邮票市场 巷子不宽，大约三四米样子，巷子里有成群的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大多背着一个邮递员装邮件的绿色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啥。 周知凑了过去，只听一人说道：“老张，你有两张文9票，匀一张给我呗；你的二万五不是差过雪山这张吗？咱俩换换？” 另外一人应道：“可以换，但是我要那张小金县邮戳的。” “你倒是想得美，小金县就在雪山边，最多给你大兴县邮戳的这张。” “大兴离蜀川的大雪山那么远，我换来没意思。” …… 周知站在旁边听了一会明白了，文9票指的是那个年代里发行的第九套文字票，只有一张，是老人家支持米国黑人抗暴斗争的声明。 二万五则是1955年发行的长征二十周年纪念票，一套两张，第一张是强夺泸定桥，第二张是过雪山。 这里还真是集邮爱好者们交换邮票的地方。 现在集邮那是真的集邮，大多数爱好者没钱买新邮票，都是腆着脸和同事、朋友索要信封上盖过邮戳的邮票。 然后一张一张收集，自己欠缺什么就和其他爱好者互相交换，每收集齐一套，那种满足感能让人高兴至少一星期。 如果邮票上盖了事发地的邮戳，那就是相当珍贵了。 见他们还在争论，周知不好插嘴，就走向另一伙人。 那伙人见来了个生面孔，一个年轻人警惕的问道：“同志，你也要换邮票？” 周知笑笑，答道：“没，我想买点庚申猴票，你们有没有多余的？”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穿着朴素的中年人盯着周知仔细看了看，觉得这小子不像是‘打击办’的人，说道：“我有，6毛一张。要不要？” “我要整版的，单张的没兴趣。” 中年人道：“整版的也有，要60元一版。” 周知知道邮票的四方联、整版的价值不能以单张乘以数量来计算，笑着说：“可以，你有多少？” 那中年人说道：“我本人只有五版，你全部要么？” “要！” 这些人哪里见过这么豪爽的顾客，纷纷诧异的看着周知。 “那你要等我一会，我回家去取。” 周知问道：“你要去多久，我一会还要打电话。” “我要半个小时左右。” “那行，你去，我先去打电话，完了在这等你。” 说完，周知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如果你们也有就都拿来。” 一个穿牛仔裤的年轻人问道：“有多少都要？” “都要。” 年轻人怀疑的问：“你带了那么多钱吗？” 周知拍拍身上的相机，“放心，钱不够的话，我去取，到时候可以把这相机压给你们。” 说完，就扭头往邮局走去，打算去长话台拿单子排队打电话。 见他走开，那个年轻人问道：“老林，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打击办的人？” 那穿着朴素的中年人道：“我看不像，你看他穿着打扮带着相机，我看像是国外回来的，搞不好还是个华侨。” 还有一个人道：“我看见他手表了，上面写着洋文，肯定不是国产表。” 附近几个人激动起来，纷纷说道：“我们也回去拿。” 老林道：“为了以防万一，小波你去盯着他，看他有没有搞鬼。” 一个小个子的年轻人应了一声，一溜烟跑去监视周知了。 周知再次到填单台填了单子要夕照中学。 仍然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接通，同样的对话再次上演，只不过，周知才说找周世贤，就听对面说道：“老周，找你的。” 周世贤也是纳闷，自己的大学同学虽然天南地北的都有； 但自己从农场出来恢复工作不过两三年的时间，有联系的不过是仍在京城的两三个同学而已； 绝大多少同学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失去联系，怎么会有沪城的同学打电话来找自己？ 不过还是接过电话说道：“喂，你好，我是周世贤，你是哪位？” 周知踌躇了一下，道：“爸，我是周知。” 思想里虽然也把周世贤看做父亲，但还是迟疑了一下。 周世贤一下愣住，听到听筒里喂喂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结结巴巴的说道：“知…，枝山啊，有好久没听到你、你的声音了，差、差点没听出来。” 眼睛瞟了一眼周围，见叫他接电话的人，就在对面站着拿着份报纸翻看。 枝山？我还伯虎呢。 周知对原身老父这答非所问既心酸又好笑，看来捅了人的事情还是影响到家人了，否则不会如此小心。 周世贤手中用力将听筒重重压在耳朵上，避免声音泄露，嘴里又连忙说道：“老同学，你现在在沪城哪里高就？” “爸，我现在在沪城衡山宾馆807号房，这次会呆一个星期。” “哦哦，在第九中学教政治啊，挺好的、挺好的。好多年不见，你人还好？” “好的好的，你和我妈我姐都好？” “我家里人都挺好的，你家里人也好吗？” 这时对面正在翻报纸那人，似乎是看到感兴趣的文章了，便捏着手上报纸，又从抽屉里拿了烟和火柴出门去了。 周世贤透过窗子见那人往厕所去了，压低声音道：“你个兔崽子跑哪去了？知不知道你妈有多担心你？” 这时的电话绝大多数靠人工转接，父子俩说的话，话务所的人只要想听就能听到。 周知也不敢说的更详细，只是说道：“爸，你看最近这段时间，家里谁有空来就来沪城一趟见个面。记住了，我在衡山宾馆807。” “好的，好的，老同学，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有空咱们就聚一下。好的，好的，再见。” 周知知道，肯定是又有人进了办公室了，悻悻的挂了电话。 周世贤挂了电话，从兜里掏出万年不变的北海烟，递了一支给才进门的男教师。 那人笑道：“老周，给谁打电话呢？看你一副高兴的样子。” “呵呵~，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落实了政策后打听到我在这里教书，就打了个电话来确认一下。” …… 周知打完电话，出来就见到一个刚才见过的年轻人，正在看着他。 便冲他笑了笑，那人也露出一个笑容。 回到小巷，见那一伙人有点紧张的盯着自己看，刚才那年轻人走快几步，低头和几人说了几句话。 再抬起头紧张的眼神已经变得迫不及待。 周知知道他们紧张的原因，国内现在打击投机倒把有点厉害； 不过自己只是买几版邮票而已，应该算不上投机倒把。 走近几人问道：“几位同志，你们一共有几版庚申猴票？” 第48章 买几张邮票整得像是买白面 那姓林的似乎还不放心，挥挥手，巷头巷尾各去了一个人，见他们远远的伸手示意没什么问题。 才笑道：“小同志，我们这里一共有43版猴票，你有那么多钱吗？” 周知念叨道：“三六十八，四六二四，一共2580。”说着，拉开自己的相机包，里面有两摞多崭新的大团结，却是刚从书房空间里放进去的。 让几人看了看，又把包盖上，问道：“邮票呢？” 那姓林的却道：“小同志，钱够不够？” 周知拍了拍左胸，表示这里还有点，几人听到‘噗噗’的沉闷声音，对视了一眼。 纷纷打开自己背着的墨绿色帆布邮包，各自拿出些被玻璃纸封好的整版猴票。 周知见他们各递各的，摇摇头，“你们把邮票集中在一个人手中，我把钱给那个人，你们自己再分。” 几个人纷纷把手中的邮票交给老林，口中说着自己的数量。 老林把猴票集中起来先交给了周知，数了数，确实是43版。 周知看了看周围，见几人把自己围在中间，笑了笑，从相机包里先拿出两摞还有封条的大团结递给了老林。 又从相机包里把剩下零散的大团结数了数，只有49张，从夹克衫内袋掏出个钱包，数了9张递了过去，看了看钱包，只有十多元的零钱了。 数钱的两人在紧张的数着钱，其他人紧张的盯着两旁； 周知倒是一点不紧张，卖个邮票而已，整得像卖白面一样。 钱货两清，周知夹着邮票要走，那姓林的问道：“小同志，这猴票你还要不要？” 周知站住，想了想，还是给人留点，他担心这些人过上二十年回想起今天，会把大腿拍断。 挥挥手道：“不要了，够了。” 周知此时买猴票不是为了几十年后卖个百把万一版，而是占便宜和装13的心思作祟。 过上几十年，要是听到有人说当年要是买些猴票就好时，可以云淡风轻的说一句：当年我一不小心买了几十版。 享受一下那些震惊、羡慕的眼神。 接下来到放学的时间里，周世贤有点坐立不宁，批改作业明明是错的都划了个勾，翻过一页后才又反应过来，连忙又折回来在下面加了两笔。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瓜，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一些。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兴冲冲的去熟食店卖了一只酱猪蹄，想了想又加了一只酱猪耳朵，喜滋滋的提着回了家。 回到家中，将酱肉放在桌上，捅开炉子开始煮饭。 冯淑云回来时，已经在煮着菠菜豆腐汤了。 等到冯淑云换了衣服，揭开桌上的纱罩，正好周世贤端着汤进来。 看着桌上的两盘肉，冯淑云皱眉问道：“老周，这是不打算过日子了？” 周世贤低声道：“淑云，儿子打电话回来了。” “啊？真的吗？他在哪里打的电话？他说什么了？他好不好……？” 一连串的问题让周世贤无法回答，低声道：“你小点声。” 说着将菠菜豆腐汤放在桌上。 冯淑云看了看窗外，没见院里有人路过，低声问道：“他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等周世贤将周知的情况说了一遍后，冯淑云毫不犹豫的说：“我要去沪城见儿子，快有五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能请得到假吗？你用什么理由请假？” 其实老周更想去看一看这个十多年未见的儿子，可是他在学校里当着一个班的班主任，想请假走人还真不容易。 这时门帘掀开走进一个穿着黄绿色棉袄、趿拉着布鞋的白发老头来，吓了夫妻俩一跳。 只听老头说道：“小周啊，敌营十八年今天最后一集了，一会把你家那彩电抬来院里让大伙看看。” 接着眼睛一瞟，看到桌上两碗肉菜，“哟，今天啥日子？吃得这么好？要是我那小孙子见到了肯定得嚷着让我买。” 周世贤无奈的看了冯淑珍一眼，拿起一个小盘子，从两碗肉菜里各夹了一些肘子和耳朵。 “白大爷，现在电视台还没开始放呢，一会我就抬出去。这点肉让你家小军解解馋。” “嘿，那敢情好。谢了啊。” 白老头端着碟子出了门，要是往日冯淑珍早就在背后骂了，今天她根本没心思嫌弃这老头。 低声道：“我去医院找淑珍去开个病假条，就说我生病了。” 周世贤想了想，“可以，你再把妍儿也叫上，你们一起去我才放心。” 这年头出远门很是艰难，好在有直达沪城的火车； 但只是自己媳妇一个人去，周世贤还是不放心。 冯淑云点点头，“明天我去妍儿她们学校找她，让她请几天假。” 两人敲定了计划，便高兴的坐下吃饭。 吃了两口，冯淑云站起，去柜子里拿出瓶喝了一半的雷司令，“老周，咱们喝点。” 第二日一早，周知洗漱完毕，去吃了早餐。 回来时路过胡莹的房间，见门是开着的，便伸手敲了敲。 胡莹从洗手间里快步走了出来，“周生，我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周知打量了一下胡莹，见她穿的挺正式； 上身一件嫩黄色的小西装，里面是一件薄羊毛衫，下面是黑西裤和六分高的米色高跟鞋。 点点头，“等我换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就走。” 不一会，穿着白衬衣、深色黑西裤、浅灰色休闲西装的周知，提着个灰黑色的万宝龙牛皮公文包走了出来。 领带这玩意，周知历来讨厌，当教师时不是学校严格要求的情况下，从来不打。 胡莹也提着浅棕色的万宝龙女士公文包跟了上去。 这里到美影厂虽然不太远，但也差不多有近两公里，总不能这样走着过去，谈合作也得有个排面。 周知在总台要了一个车，很快，一辆米黄色的两厢拉达车开到两人面前。 不过十分钟，就到了美影厂的大门，刚想进大门就被一个戴鸭舌帽的门卫大爷拦住了。 说啥都不让车进去，两人只得从车上下来，让酒店车先回去，胡莹则操着沪城话和门卫大爷解释起来。 门卫听说他俩是香江过来的，又看了俩人的港澳通行证，还是不让二人进入。 直言道：“你们是香江人，如果要来我们厂谈什么合作，先要得到外事部门的许可，由他们陪着你们来找厂里，我们厂里是不可能越过外事部门和国外的任何单位合作的。” 周知一听，哟，门卫大爷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有理有据有节； 可不像后世的小区保安大爷，我说不准进就不准进，问急了就说是领导说的。 第49章 外事办 见大爷说的在理，就叫上胡莹往区政府而去； 走了两步周知道：“不对，胡莹。美影厂应该是属于沪城市管辖的，我们去区外事办没有意义。” 胡莹想想也是，区里面这边应该管不到美影厂，只能去市里面的外事办。 两人都不知道的是，这时的美影厂虽然在沪城的地盘上，但却是属于文化部直管的。 马路上能见到出租车跑来跑去，可是现在打车都是电话预约，在街上招手根本没人理你。 还有街上那些跑来跑去的绿色三蹦子，门上也喷着出租车公司的名字，周知有点诧异，这玩意也是出租车。 要是坐着这玩意去市政府，会不会很拉风？ 两人找了一个最近的公交站，胡莹就去研究那些站牌，看哪路车能直达市政府。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来到市政府。 在门卫处说了自己的来意，很快就有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来接待他们。 胡莹赶忙上前用沪城话介绍道：“同志，你好。我们是香江梦工厂工作室的，这是我们主编周知先生。” 那年轻人见周知非常年轻，却也不敢轻视，笑着用英语道：“你好，周先生。我是外事办联络协调处的刘杰，欢迎你们到沪城来。” 周知摆摆手，用沪城话说道：“刘先生，你好。我们还是说沪城话，我们能听懂。” 刘杰颇感兴趣的问：“噢？周先生祖上是沪城人？” 胡莹笑道：“我们周生是京城人，不过他语言天赋非常好，会说沪城话。” “那周先生这次来沪城是有什么事吗？” 周知道：“我们是香江的一家漫画公司，这次来沪城是想寻求与沪城美影厂的合作，想让美影厂帮我们公司制作动画故事剧。” 刘杰一头雾水，现阶段港澳同胞回内地做的大多是寻人、旅游，也有办厂的，主要是做些三来一补的业务。 这个请美影厂制作动画剧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由问道：“周先生是想要和美术电影制片厂，共同制作动画剧吗？” 这话问得周知有点不知怎么回答，说是共同制作，他人要在这里盯着制作，也算是； 说不是共同制作，也不是；他只是想委托制作。 想了想解释道：“我们已经有了完整的剧本和角色形象，只是我们公司欠缺制作动画的人员和设备，所以想委托美影厂按照我们的剧本制作动画剧。”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在刘杰的带领下来到外事办的会客室。 刘杰招呼人接待周知二人，便去向领导汇报了。 过了一会，刘杰带着一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过来，介绍道：“周先生，这位是我们联络协调处的钱副处长。” 周知双手奉上名片。 钱副处长笑着念道：“周知，好名字。” 两人寒暄几句，钱副处长笑道：“刚才小刘已经把你们的来意向我汇报了，可以问一下你们要制作的动画剧的内容是什么的吗？” 胡莹连忙拉开浅棕色的公文包拿出一叠文件资料，双手递了过去。 刘杰双手接过，放在钱副处长面前。 周知见状，等他看完这堆资料不知多长时间，便笑着把变形金刚的故事情节大略说了一下。 钱处长眼睛亮了起来，问道：“上个月在纽约玩具展上引起轰动的就是你们公司吗？据说有两个三米多高的金属机器人。” 周知略微吃惊的问：“钱处长知道我们的玩具？当时确实制作了两个全金属的机器人用于产品宣传。” “那时我正好在纽约出差，只是行程比较紧，没时间到现场去看。没亲眼见到你们的变形金刚，真是可惜。” 周知笑道：“那现在就请钱处长帮我们把把关，给我们提些宝贵意见。” 说着，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辆黄色的跑车放在桌上。 钱副处长和刘杰看着跑车一脸不解，这塑料玩具车国内也能生产，只是没这个漂亮。 周知笑道：“这个角色名字叫大黄蜂。” 说着，便拿起跑车开始扭动，半分钟后一个高二十多公分的变形机器人就立在了桌上。 刘杰也是心痒痒的看着大黄蜂，也想上手拧几下，只是碍于领导在一旁，让领导先拧。 钱副处长拿起来扭动了几下，仔细看了看，就把大黄蜂放在了桌上。 笑道：“确实是很好的产品，那贵司这一次来，就是打算制作变形金刚的动画剧？” 周知点头称是。 “那打算制作多少集呢？” “钱处长，我们的整部剧本拍摄成动画剧，如果按每集24分钟来算，预计在90集左右。” “喔，那这个工作量很大啊，需要的时间不短。” 周知点头，“确实是需要不短的时间，我们这边的计划是先拍16集，作为第一部播映。” 钱副处长眯了眯眼睛，“那剩下的什么时候拍摄呢？” “一直都要拍摄，直到拍完，只是我们播放的时间会有间隔，主要还是配合玩具的销售。” “嗯，大概清楚贵司的想法了，我们先询问美影厂那边的意见，如果他们同意，可以安排你们和美影厂商谈合作细节。” “好的，好的。” 钱副处长又问道：“两位现在在哪个酒店下榻？” “衡山宾馆805、807号房。” “好的，有消息我们就派车来接你们。”说着，钱副处长看了看表，接着道：“周先生，这马上就到中午了，咱们一起吃个便饭。” 周知想了想，答应了下来，虽然他历来不喜欢和领导吃饭，但有些事也是免不了的。 中午，市外事办在杏花楼安排了一桌精致正宗的粤菜，还来了一位外事办的副主任，周知受宠若惊。 以前学校的校长不过是个正八品县丞一级干部，和他说几句话都能让他倍感荣幸； 现在来了个从五品员外郎级别的，还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怎能不受宠若惊。 酒席上气氛和谐、笑语盈盈、宾客尽欢。 从杏花楼出来，韩副主任握着周知的手笑道：“小周先生，你这边我认为还是派一个人陪同，遇到什么事情也好及时沟通处理。” 周知笑道：“韩主任，我这几天顶多就是在城里到处逛一下，不会去偏僻的地方，实在是不想浪费政府的人力。” 韩副主任却道：“小周先生，从你的言谈举止来看，你和小胡一样，也是才从国内到香江不久？” 周知没想到，这位主任连这个都能看出来，便点了点头。 韩副主任叹了口气，道：“我直说了。我接待过很多回来的海外侨胞、港澳同胞，有很多人他们表面上很客气； 但从心里是看不起咱们的，自认为高人一等；你和小胡不同，眼里并没有看不起我们的意思，反而从你们眼里看到了亲切。” 第50章 母子见面 这个周知承认，也不是畏惧权势，而是他生活的那个年代，省港经济差距已经不大； 很多人并没有觉得香江人有多牛批，甚至很多香江人过得不如省内人。 他现在虽然背着一张港澳同胞的皮，但心里仍把自己当做一个大陆人，哪里会瞧不起自己？ 就听韩副主任继续说道：“……国内现在的社会治安并不是太好，我们需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安排人跟着你们，主要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并没其他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推辞。” 周知听他说的实在，并没有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敷衍自己，便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只好麻烦主任了。” 见周知同意，钱副处长笑道：“那我就安排小刘跟着你们，你们都是年轻人，能说得在一起。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往你们身边凑了，免得招人嫌。”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回到酒店，刘杰带着司机就要告辞，周知拿出早上展示的大黄蜂，要送给送自己回酒店的刘杰，还拿了一个小一号的要送给司机。 却被刘杰和司机拒绝了，说是有纪律。 周知也不强求，对守纪律的人，他一向尊重。 下午，韩副主任向分管外事办的上一级领导汇报了情况。 领导沉吟了半晌，道：“美影厂这边虽不属于咱们沪市管辖，但人家既然找到咱们头上了，也不能一推了之。 国家现在成立了一个电影合作制片公司，现在正在和霓虹、香江合作拍摄电影，但那些都是知名的电影公司，合作拍摄的也是真人饰演的电影。 不知道这合作拍摄电视动画剧是属于他们那边管理，还是属于国家电视台管理，这样，这个事我先和文化口那边落实一下。” 说着，拿起电话把秘书叫了进来。 打死周知也想不到，他以为只不过是来寻求一个简单的商业合作，应该很快就能达成，谁知道后面会牵扯到那么多的部门。 只能说，这时的内地刚刚改开，碰到的新生事物会很多，没有可遵循的旧例，需要协调和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到沪城第四天，周知没等来外事办的消息，反而是酒店服务员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胡乱套上衣服，揉着眼睛、趿拉着拖鞋拉开房门。 一身暗红色小西装的服务员客气的说：“周先生，楼下有两位女士来找您，您是去会客室接待，还是在房间接待？” 周知想了想，外事办这边一直是刘杰和自己联系，自己在这边也没什么亲戚，搞不好是家里人来了。 而两位女士，多半就是原身的母亲和姐姐了。 就问道：“是不是一个中年女性和一个青年女性，说的是京城话。” 服务员笑道：“是的。” 周知笑道：“那麻烦你把她们带来我房间，我换件衣服。” 他怕在会客室见面后，母亲忍不住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被蜀黍们抓了。 过了几分钟，敞开的门传来敲门声，周知回头望去，服务员身后站着的两个女人正狐疑的看着自己。 两个女人正是原身的母亲和姐姐，几年未见，母亲变化不大，姐姐却长高变白了许多。 便对服务员笑了笑，道：“谢谢你了，这是我亲戚。” 送走服务员，冯淑云看着这个和自己印象中的儿子差别极大的年轻人。 周知下乡的时候才刚满14岁，人又瘦又小又黑，才到自己的肩膀高，现在这青年比自己都高了些许了。 忍住心中的慌乱，怯怯的喊了声：“知儿？” 周知张了张嘴，克服了一下心里的不适，结结巴巴的说道：“妈，是、是我。姐，你也长、长高了一些。” 两个女人顿时冲了上来，紧紧抱住周知嚎啕大哭了起来。 数年来的思念和担忧，此刻化作泪水尽情的奔涌了出来。 这一下，把周知也弄得红了眼，连忙安慰。 “妈、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别哭。” “知儿，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两年，妈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就怕你在外面饿着、冻着……。” …… 冯淑云和周妍哭了足足五分钟，才在周知的劝慰下平静了下来。 冯淑云边用手绢擦着眼泪，边哽咽的问：“你这两年跑哪去了？” 周知拿纸沾了沾眼角的泪水，道：“那年捅了人后，我连夜就爬煤车到了晋阳，又坐客车来了沪城，第二天就去了会稽……。” 周妍插嘴问道：“你跑去会稽干嘛？那里又没咱家亲戚。” 家里人都奇怪周知为什么从会稽邮寄明信片。 “没什么，我只是去会稽看了下迅哥儿的纪念馆。” 周知哪敢说是跑去会稽挖金子去了，这事根本就没法说。 周妍埋怨道：“你捅伤了人，还有心思去游览纪念馆。” 周知一怔，狐疑的问道：“姐，你刚才说我捅伤了人。那人没死吗？” 冯淑云抽噎道：“公安只说你捅伤了人畏罪潜逃，没说你把人捅死了。你说说，好好的当着知青，干嘛要捅人？” 听说人没死，周知的心一下子就落了，辩解道：“不是我要捅他，那孙子不是个好人，差点把映红姐祸害了。” 接着把当日的事说了一遍，母女俩顿时又抽泣了起来； 冯淑云在周知头上、身上扒拉了半天，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周知连忙转移话题，“妈，我没事，我没事，只是磕了几下；那姓胡的既然没死，那被判了几年？” 周妍骂道：“判几年？那姓胡的狗东西反过来说你和映红有那啥关系……。” 周妍把从李映红那里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周知甚是恼怒，这孙子害自己亡命天涯不说，还倒打一耙。 但冷静一想，这孙子的脑瓜还真够聪明，编的谎言严丝合缝； 就算现在自己回去当面指证，这事也不容易说清楚，况且现在也没那功夫去做这个事，先记下。 把心里的怒气压了压，问道：“姐，这事先不管了，以后再说。映红姐考上了哪个大学？” 这是他亲自辅导出来的，考上应该是没问题，只是不知考回京城没有？ “她考上了京城师大，好像是哲学系。” “哦，那毕业后要当官啊。” 冯淑云见姐弟俩的话题越扯越远，不满的道：“小妍，你别插嘴。知儿，你继续说你的事。” 周知挠挠头，接着把他跑到羊城，又划着皮划艇跑香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皮划艇在他嘴里变成了从芦苇丛里偷的小木船。 听得母女两个心里七上八下的，手心攥了一把汗。 “那你现在是靠什么生活？”老娘冯淑云早就想问这句话了。 这个儿子现在有点看不懂，穿的好、住的好，还有钱往家里寄，干什么能赚那么多钱？别走上了邪路。 第51章 把所有钱交出来 周知之前早就想过，自己的钱来路是正当的，没必要隐瞒什么。 笑着说道：“我到了香江后，经人介绍在一家玩具厂打工，后来设计了一套玩具，授权给玩具厂这边生产，他们给我钱。” 冯淑云不解的问：“你设计了什么玩具，还能拿钱？” 周知打开箱子，拿出大黄蜂，“喏，就是这种，这只是其中一个，一套有十个。” 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玩具，变成了一辆汽车。 冯淑云嫌弃的道：“就这么一个破玩具，能卖多少钱？” 周知也不想瞒着家里人，笑道：“妈，你别看不起这个玩具，上个月我们去米国参加玩具展，只是5天的订单就接近7000万米元。” 周妍咽了口口水，“7000万米元啊？那得是多少钱？那你能分多少？” “10个点。” “是什么意思？”周妍不懂就问。 “呃，就是百分之十，比如卖一个玩具是10块钱，就要分给我1块钱。” 自家儿子有700万米元？这、这换成国内的钱那不得一千多万？ 冯淑云听的脸都白了，“知儿，你拿那么多钱，会不会有事？” “放心，妈，都是劳动所得，什么事都没有。” 母女两人都沉默了，现在家里的收入已经是超过平常家庭了，加上周知带回来的那两千外币； 可以说是整个家庭的存款在四九城虽然不是顶尖的那一类，但也是超越了八成的平民百姓。 只是，怎么感觉有点像做梦？ 过了半晌，周妍却像才反应过来一般； 喜道：“弟，你说你去了米国？那边怎么样？听说胡希疆说过，外国的月亮比国内的圆，是真的吗？” 周知没想到原身的姐姐怎么会是这么脑残的一个人，某些人交投名状的话也会相信。 认真的说道：“周妍同志，你这个思想很要不得。这种话只有胡希疆那种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才能说得出来，天上只有一个月亮，难道换个地方，它就会比原来更大了？这不是唯心主义嘛。” 周妍也不恼，嘀咕道：“资本家的乏走狗说的是梁治华，不是说胡希疆的。” 听两人在扯这些陈年旧事，冯淑云不耐的道：“别扯这些了，你继续说后面的事。” “呃，刚才说到哪了？”周知摸摸头。 “分钱。” “哦，拿到钱后，我就用这些钱买了两套房子，开了个漫画工作室。” “买房子？房子不都是单位分配的吗？多少钱买的房子？”冯淑云不解的问。 “分房子？妈，香江那边谁分房子给你？全靠自己挣钱买，对了，说不定以后国内单位也不分房子了，也要自己买房子住。” 冯淑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说，我是问你买房子花了多少钱？” “130万。” “多少？”母女俩破音~。 “130万港纸呀。” 冯淑云沉默了，周妍拍拍胸口道：“弟，130万港纸换成我们的钱是多少？” “官方汇率大约是23万出头。” 冯淑云幽幽的道：“23万，够你爹和我不吃不喝的挣上200年，资本家的钱就这么好挣吗？” …… 周知又费了些口舌把房子和工作室的事说清楚，但看得出来冯淑云对他乱花钱买房子，心里有些不快。 冯淑云问道：“那你这次回来，不回家却跑来沪城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回去被抓了嘛，再说了，来沪城也是有工作上的事……。” 周知只得又解释，把母女的所有问题都回答得一清二楚，再没有疑问。 母女俩才放下心来，这母女俩早上一下火车就马不停蹄的直奔衡山宾馆而来。 又累又担忧，现在心情一放松，疲惫之感顿时涌了上来，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周知一看手表，已经11点多了，连忙安排胡莹去宾馆餐厅定了一桌饭菜。 又开了一间房，让母女俩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一天一夜的硬座火车坐下来，烟味、汗味、脚臭味、柴油味、火车座椅人造革散发出来的刺鼻味混杂在一起，实在是难受。 洗完澡出来，母女俩焕然一新，家里本就不缺钱，加上周知三不五时带些钱回来，几身新衣服还是舍得买的，只是式样旧了点。 来到餐厅，母女俩被整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吓了一跳，过年时都没吃过那么好的菜。 涉外宾馆的饭菜口味或许和国营饭店差不多，但使用的餐具、服务态度和环境，远高于一般的国营饭店，把母女俩都整拘束了。 好容易吃完饭，冯淑云回到房间的第一句话就是，“知儿，你也太浪费了。你还有多少钱，全部交出来，我来替你保管着，省得你一天乱花。” 把个周知弄得哭笑不得，道：“妈，我这钱大头都在工作室的帐上，是公款，拿出来不划算，要交税的。” “交什么税？” “个人所得税，就是你从公账上拿100块到私人账上，就要交十多二十块给政府。” 冯淑云顿时有点闷闷不乐，这资本主义咋那么多事呢？拿自家的钱还要给他们交什么税。 见老娘脸色不愉，连忙又道：“妈，以后我每年给你十万米元，你们留着慢慢用，如果碰到有人卖四合院； 你们就买两个摆着，以后我还要回来住，尽量买靠近后海那边的，其他地方的就不要买了。” 周知的书房空间里还摆着十三四万米元，本打算这次如果有机会，就悄悄去趟京城交给原身父母的。 冯淑云听儿子说每年给自己十万米元心里才高兴起来； 这些钱存个定期，就算儿子以后没钱了，这笔钱也足够儿子讨个媳妇了。 不过对儿子要买房子却是想不通，“知儿，咱家虽然小了点，你回来也有你的住处。干嘛花那冤枉钱？” 周知笑道：“那我要是带个媳妇回来呢？” 冯淑云想了想，现在家里就三十个平方不到，住两三个人倒是还可以； 以后要是真把儿媳妇带回来了，那肯定是住不开的。 不过还是问道：“那四合院有啥好住的？又黑又脏又乱，上个厕所都要排队，不如去买两套楼房算了。楼房又干净采光又好，还有卫生间。” 现在周知家住的四合院不如叫大杂院，住了十来户人家，私搭乱建严重，私密性极差。 现在的京城人但凡能住楼房，没有人愿住四合院。 周知忙道：“亲娘诶，要住楼房我再给你们钱去买就是，但是四合院还是要买，即使不住也要买，还得买后海那边的。” 周妍道：“弟，十万米元能换咱们多少钱？” “如果在黑市上怎么也能换百八十万？如果买四合院用米元买，应该能便宜很多。” 周妍笑着点点头，“那应该够买个楼房和几个四合院了。” 周知笑道：“姐，刚才一打岔，都忘了问你考上哪个大学，读什么专业了。” “京城医学院的药物化学专业。” “那你什么时候从京城医学院毕业？” “你不会算啊？本科要读四年，还得两三年呢。” “那你想过去米国留学没有？” 第52章 去特么的一衣带水 这两年国家开始选派高校毕业生到西方国家留学，很多人都想去国外进行深造。 周妍无奈的道：“想是想，但是轮不到我呀？现在公派出国留学的名额多紧张啊； 而且多是博士生或者招去国外读博士的，要读博士怎么也得是研究生，我连学士学位都还没拿到呢。” 周知想了想，“自费也不成吗？” “听说自费审核非常严格，还要米国那边有什么人担保。” 担保这事倒是没什么难度，米国公司那边随便找个人都能做。 只是现在还没毕业，周知也没办法，只得说道：“那这几年你先读完你的专业，把英语也提升一下，到时候我给你想办法。” 周妍笑道：“那不如我去香江读书？” 周知没好气的说：“去个鬼啊，那里的大学讲课不是粤语就是英语；你不会说粤语，又不会说英语，连说什么都听不懂，去读什么书？再说香江的大学哪有米国的好？” 周妍不满被弟弟看轻，恼道：“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你也不会说，还不是呆的好好的。” 周知瞟了她一眼，一连串的鸟语巴拉巴拉就说了出来，然后又用英语说了一长串话出来。 笑道：“我还会霓虹语。”接着又是一长串的霓虹语。 “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周妍眼睛瞪得溜圆，她是真不懂自家这个弟弟了，丧气的说：“好啦，好啦，你会说你厉害。” 接着又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学会的？” 周知指了指脑阔，忽悠道：“这是天赋。姐，你还是安心在国内呆几年，把英语提升上来，你读的那个药物化学专业米国确实比国内、比香江都强的太多，最好还是去那边读。” 不是周知灭自己威风长别人志气，虽然国内近些年也有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结晶，和维c的二步发酵法等领先世界的成果。 但不可否认的是，国内原先就基础差，那几年很多学术研究又受到影响停顿多年，很多专业差距确实很大。 周妍眨了眨眼睛，“霓虹国的药物研究现在也挺厉害的，听说霓虹语有汉语的影子，要好学一点，不行我去霓虹国？想获得去米国留学的名额，竞争太激烈了。” 周知挠挠头，他不知道现在小日子的制药水平如何； 但他记得穿越之前世界着名的制药公司，比如辉瑞、强生、默沙东、葛兰素史克、阿斯利康等这些公司都不是小日子的。 想了想道：“小日子跟咱们是世仇，他们对咱们防范心很重，学不到多少东西，咱们不去他那里留学。 英语其实不难学，多背多记，词汇量上去了就容易了。然后多听多写多开口说，很容易的。” 周妍白了周知一眼，“现在都在讲中霓虹友好，咱们是一衣带水的友邦，侵略我们的那是军国主义者，不是霓虹国的老百姓。” 周知恼了，这周妍不只是脑残，连脑阔也进了不少水了。 “狗屁的友邦，你的脑子里都是豆浆吗？我告诉你，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照你的意思，咱爷是裕仁那个老杂皮亲自开飞机来炸死的？” 周知原身的爷爷，就是在山城时被小日子的飞机炸死的，那时候他爹周世贤才十岁。 周妍不服的道：“那你还学霓虹语干啥？” “你懂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学他们的语言不代表就要对他们友好，给他们笑脸不代表原谅了它们。你知道什么叫忍辱负重吗？我告诉你周妍……。” 冯淑云见两人越说越上火，忙劝道：“行了，行了，你弟让你去米国留学也是为你好，小鬼子那屁股大块地方有什么意思？ 听说他们洗澡，男女都在一个澡堂子里，真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这样的地方去了只会学坏。” 周妍……。 周知……。 老娘劝架，两人只好熄火。 带着老娘和姐姐在沪城玩了一天，两人见周知平安无事，就要买火车票离去。 周知见两人确实要回去，就通过外事办买了两张机票； 免得老娘又去坐一天一夜的硬座，他一个年轻小伙子都遭不住，何况两个女人。 …… 眼见回乡的期限越来越近，外事办那边还没有确切的答复； 周知只得留下联系电话，和胡莹先回港城一趟。 回到香江的第二天，周知就带着些沪城买的蟹黄壳、桂花头条糕、高桥松饼，还有两包龙井茶去了叶记海味店。 他在香江举目无亲，只有这么几个处的较好的朋友，平时还是比较注意维护之间的关系。 才到门口就碰到叶三叔送了两人出来，那两人都穿一条牛仔裤上面穿件白t恤，头发留的长长的，一身江湖气。 见到周知还客气的点点头，和三叔打了个招呼又进了隔壁的杂货铺。 虽然穿着件白体恤，但周知见他们后背上隐隐有黑色的图案。 三叔见周知过来，笑道：“什么时候从大陆回来的？” “昨日晚上到的。这些人是干嘛的？” “不关你事，不要多问。”三叔答道。 阿杰撇了撇嘴，道：“和洪胜的人。” “何洪燊？濠江那个？”周知有点意外。 “咩何洪燊？是和洪胜，和字头的人，你说是什么人？” 周知这才恍然大悟，“社团啊，来收保护费的？” “是啊。你也交了保护费？”阿杰诧异的问。 一般社团收保护费，只是收最底层摊贩档口的，少有到写字楼里去收的。 周知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在公司的时候没人去收过，公司里的人也没给我说过。” 阿杰笑着小声道：“不说这些扑街了，沪城好不好玩？” “还不错，金陵路上的热闹程度不比铜锣湾差，你们有空可以去看看。” 说着上了二楼，见三婶正在翻找什么东西，叫道：“三婶，别忙了，来尝尝沪城的蟹壳黄。” 说着，提起手里的糕点摇了摇。 三婶对这孩子每次来都带东西有点意见，“怎么又带东西来了，都说过好多次了，你再带东西来别进我的家。” 周知笑道：“不让我进我偏进，诶，我就是脸皮厚，看你怎么办？” 三婶白了他一眼，扭头下了楼，懒得理周知。 周知将糕点放在茶几上，坐在木凳上，端起刚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三叔，带了两包明前龙井给你，你尝尝。如果喜欢，我下次去多带点给你。” 三叔没客气，拿起一包牛皮纸包装的龙井撕开看了看，又闻了闻，道：“好茶！下次去再给我带几包。” 周知点点头，“怎么没见阿荣？” “阿荣到志达的厂里去帮忙了。” “啊，什么时候去的？怎么不在家里帮忙了？” 叶三叔摇摇头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那阿荣现在在厂里做什么？” “在销售部跟着学做事。” 周知点点头，也不避讳的说道：“阿荣这个性格做销售挺好的，早该出去了。” 第53章 买一送一谁能扛得住 叶添荣不在三叔这里做事，周知是乐于见到的； 毕竟就这么大点铺面，有阿杰在，还有三叔三婶，其实人已经很多了。 再者就是这种销售海味的档口在香江实在太多了，饿是饿不死，但弹也弹不起； 就是一个混口饭的工作，对于年轻人来说是接受不了的。 两人又闲聊一阵，周知就告辞了。 三婶留饭也没留住，他还要到志达玩具厂去看看。 次日，周知睡到九点才起来，洗漱后，找个塑料袋提着几包茶叶去了工作室。 才到门口就看到有个接待台立在门口，一个二十四五岁，穿着白色长袖衬衫，烫着个大波浪的接待小姐站在台后； 容貌可以打八分，就是皮肤有点黑，扣一分。 香江这地方也奇怪，好多女的容貌是很漂亮的，就是皮肤黑； 包括后来的很多女星，难道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 但自己那预定的媳妇却又白得发光，真是想不通。 接待小姐见一个年轻人走来，笑着问道：“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周知笑道：“新来的啊？” 那接待小姐愣了一下，“请问您是？” “我是周知。” “哦、哦，不好意思，周生请进。” “谢先生在公司吗？” “在的。不过他现在在楼下的发行部里。” “嗯。” 进了公司，几个人见到周知回来，都伸手摆了摆和周知打了个招呼。 周知道：“丽莎，去看看谢先生那边忙不忙，如果不忙请他过来一趟。” 谢长荣很快就来到周知办公室，先说了些近期的工作情况。 香江本地的发行由工作室自行解决，而霓虹国、米国及西方的一些国家，只能通过代理商发行，目前反馈回来的信息不是那么乐观。 周知沉吟道：“咱们的漫画和玩具销售是相辅相成的，玩具没有很好的带动漫画的销量，漫画就不能反过来促进玩具的销售； 咱们不如在首发刊上来个大出血，买一本咱们的漫画，就能得到一个普通版的变形金刚玩具。” 谢长荣沉思了半晌道：“这样也可以，只是咱们的利润就没有了，还得倒贴一点进去。而且，这些玩具如果由玩具厂提供，会不会影响到玩具销售商的利润？” 周知摇摇头道：“倒贴是不会的，这部分赠送的玩具由玩具厂解决，你去找黄生，这是之前就谈妥的。 至于玩具销售商那边，可以先和他们沟通一下，由他们去寻找关系良好的漫画代理商，赠送的玩具可以先从他们手里调拨，后期玩具厂给他们补货。 无论是销售漫画还是放映动画剧，都是为了增加玩具的销售，咱们留给他们的平均毛利达到了40％； 不能只坐着吃现成的，要让他们也深度参与进来，咱们现在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长荣想了想，道：“行，下午我让人去玩具厂拿订货名单。只是这个随漫画附赠变形金刚的活动咱们要做几期？只做一期恐怕不能形成购买习惯。” “做前四期。从第五期开始，换个玩法。” 谢长荣有点迷惑。 只听周知继续说道：“从第五期开始，每本漫画附带一张卡片，上面印刷着要抽奖的变形金刚图案，但只有四分之一； 连续购买四期漫画，收集满四期的卡片后，可以拼出一个完整的变形金刚经典版玩具图案。 把这个完整图案寄回玩具经销商处，由玩具经销商举行抽奖活动，参与抽奖的变形金刚玩具选用典藏版的； 中奖比例可以是五百抽一或一千抽一，哪个比例合适，你们自己商量。这个活动可以长期做下去，一直做到漫画连载结束。” 谢长荣在心里算了算帐，最初四期且不说，都是基础版的，那玩意根本不值几个钱，况且还有玩具生产商兜底。 后面，每四期抽奖一次，五百分之一的中奖率，每期销售70万册，四期280万册也不过送出1400个经典版； 这玩意总成本算下来五千米元都不到，成本和前四期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谢长荣突然心里一动，问道：“周生，对于每四期抽奖一次的奖品，我有个想法。” “嗯，你说。” “周生，抽奖的奖品我建议选用特制的，而且至少是半年后才上市的模型，这样即可以吸引爱好者购买漫画，也让玩具销售商增加对未来的信心。只是这玩具的设计恐怕周生要多费心了。” 公司现在只有十个不同玩具造型，全部已经接受了订货。 谢长荣怕设计起来太慢，到时候赶不上抽奖就麻烦了。 周知笑道：“这办法挺好，那就阿尔茜，明天我先提供一份图纸给你，你让玩具厂那边抽出产能先做2000套出来。” 谢长荣一怔，2000套？这销量得到每期100万册，才能消化完这些模型。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好的销售方案，说不定到时候不止一百万册。 想通此处，对周知提到的名字颇感好奇，问道：“周生，阿尔茜我听着名字像是个女性，变形金刚也有女性角色吗？” “对，这个角色出现的时间要稍晚一些，先推出来，让大家有个期待感，到时候我写个人物小传，你让玩具厂印刷在包装上。” 谢长荣顿时来了兴趣，“阿尔茜也是汽车变形人吗？” 周知笑道：“它是属于汽车人阵营，但你肯定猜不到她是什么变形来的？” 谢长荣不信邪，沉思道：“阿尔茜既然是女性角色，那么应该是女士车或者高档跑车？是不是甲壳虫？” “甲壳虫那是大黄蜂，你没看漫画吗？” “呵呵，威震天都还能变几种形态，多辆甲壳虫也正常。等等，我再想想，波子930？” 周知摇摇头，保时捷930确实漂亮，但不是。 “费拉里f40。” 摇头。 “林宝坚尼untach。” 周知还是摇头，笑道：“别猜了，阿尔茜是摩托车变形来的，而且是三个女性摩托车角色变形后合体出来的，这三辆摩托分别是粉红色的阿尔茜、紫色的艾丽塔和天蓝色的克劳米娅。” 谢长荣张大了嘴，摩托车变形他不奇怪，出现女性角色也不会让他震惊，奇怪的是周知哪来的奇思妙想，把三个女性角色融为一体。 纯男性角色的动画剧是走不远的，周知怎么可能放过往变形金刚中塞入女性角色的机会，如果有一成的女性也观看变形金刚动画片，那销售额也能提升不少。 而且，提前把‘合体’这个怪物给大家透露一下，能带给大家更多的期待感。 到时候他们看到大力神的时候，才不至于集体懵逼。 第54章 山顶偶遇 见谢长荣有点呆滞，周知给他杯子里加了点茶水。 抬起自己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谢先生，咱们今天说的这个方案你和玩具商那边沟通一下，我想他们那边应该很乐意接受。” 谢长荣点头答应了，问道：“周生，你这次去大陆谈的事怎么样？” 周知摇摇头，“外事办那边还没答复，不知道他们肯不肯接这单生意？” “不用担心，内地办事一向比较慢，这里开会研究一下，那里开会讨论一下，周生要有耐心。但他们很需要外汇，多半会同意的，这能为咱们省下大半资金。” 省下资金这些周知倒是不在乎，他的目的是先熟悉了替工作室制作动画剧的这些人； 等国内政策再放开一些，然后在鹏城弄块地盖个办公楼。 就把参与制作动画剧的人一锅端了丢进去，成立自己的动画制作公司，这些人才他不挖，也会有其他人去挖，所以也没多大心理负担。。 到时候把漫画公司也合并进去，就在鹏城办公。 香江的人工还是太贵了啊，尤其是专业技术人才。 周日，周知闲极无聊，又不想看着动画片扒剧本，也不想将大力神拆成零件绘制工程图纸。 想到来了香江那么久，一直还没去过太平山顶，一天只晓得忙忙碌碌的画漫画、扒剧本，决定今天出去散散心。 去衣柜里找衣服，看见才到香江时买的t恤和牛仔裤，拿在身上比了比，就像童装一般，已经不合穿了，只得重新拿了条本地产的苹果牛仔裤。 打开鞋盒，拿出nverse板鞋，这鞋有近一年没穿了，一上脚，果然是挤脚了，只得从一个新鞋盒里拿出双黑色的adidas saba。 满意的在穿衣镜里看了看自己，很快就要满18岁，现在已经快接近170了，希望再长个十来公分，那就perfect了。 背了相机，往书房空间里扔了两瓶屈臣氏的矿泉水，戴上一顶白色棒球帽，背上陪伴了他一路的绿帆布包，便往缆车站走去。 这包，你穿得一般背出去别人说你土气；穿得潮流背出去别人只会说你时尚。 或许是周末，今天坐缆车上山顶的人不少，排队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 缆车一路隆隆响着向山顶冲去，透过渐渐升高的缆车玻璃车窗，整个维多利亚港逐渐展现在眼底； 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居住的美光大厦，只是自己的房子在靠海的那一面，并不能看到。 看着波光粼粼的维湾上，大小船只拖着白色的水浪穿梭往复，港岛、玖龙、全湾和青马大桥上车来车往，充满了生机。 周知长长吁出一口气，东方之珠果然名副其实。 只是这时九龙的上空，有着一层灰色的雾霾，给繁华的玖龙蒙上了一层轻纱； 而这些灰霾，大多是从旁边的青衣岛上飘出来的，当然也少不了官塘工业区的贡献，这也是工业发达的通病。 出了缆车站，就是停车场，里面停着许多车子，这些车子估计是直接开车上来的。 周知好奇的围着几辆没见过的古旧款式的轿车转了转，有点想买辆车，但想想又打消了这念头。 香江这破地方，开车成本太高，停车位还不好找，不如买辆摩托车骑骑。 就是不知道＜天若有情＞里华仔骑的suzuki rg500现在生产出来没有？ 离开停车场一路向上，见到漂亮的风景就拿起相机拍几张，一路东张西望的向着扯旗山顶走去。 咦，这个大洋马不错啊，有点伊莎贝尔阿佳妮的影子，皮肤看着也不粗糙，蓝眼睛高鼻梁，头发却是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串种了，不过人家都说混血出美女。 诶，那个身材那么凸，那么细，那么翘，还有一张清纯的巴掌脸，这些条件组合在一起，恐怕把六味地黄丸当炒豆磕都扛不住？ 旁边那个金毛一脸坑坑洼洼，犹如月球表面，真是配不上那么火辣的妹子，走开，让我来。 美景不可辜负，美人亦不能辜负，一路走来，周知拍了一卷半胶卷。 走走停停，大约花了40分钟才走到峰顶，四下张望了一圈，除了站在山顶拍照休息的人外。 还有十多个中二还是中三学生模样的男女，正各自支着一块画板，坐在小凳上，正专心致志的画着什么。 这大山顶上太阳那么晒，居然有人在写生。 便走了过去，站在一个齐耳短发戴眼镜的女生背后，画板上是山脚的维港风景，不过还只画了大概的轮廓。 站在旁边看了十来分钟，这丫头明显是个新手，把物体的侧面画的过大，要想画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又看了一阵，摇摇头看向身旁两个，和刚才那个水平差不多，都是初学者。 转过头看向旁边一个戴着渔夫帽、扎着单马尾戴眼镜的女生背后，抱着手看着。 这女生画的还不错，只是整体画面有点偏灰。 见她还要在稍暗的地方加重，不由出声道：“同学，你现在画的这个地方不用再加重了。” 那扎着单马尾的女生转过头来看了周知一眼，‘呀’了一声，又迅速的转回头去。 周知惊鸿一瞥之下，才认出是个熟人，这未来的媳妇今天怎么跑这来写生了？ 不由笑道：“是你呀。刚才在背后都没认出来。” 周惠敏‘嗯’了一声，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你怎么在这？” 周知干脆蹲了下去，“今天休息，没事就来爬山，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 说到这里，假意伸手在军绿色挎包里掏了一下，拿出瓶矿泉水递了过去，说道：“来，喝瓶水。” 周惠敏扭扭捏捏的不接，指了指放在画架旁的卡通米奇水壶，表示自己带了水的。 周知装作不知，把矿泉水放在她的水壶旁，又掏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继续说道：“你的这幅画整体有点偏灰了，这是该亮的地方不白，该暗的地方不黑造成的……。” 过了一会，周惠敏似乎缓过来了，问道：“你是教画画的老师吗？” 周知不知她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答道：“不是，我也是画画的。你们老师肯定教过你们一句话：在静物素描中，首先要确定整幅画面最重的地方和最亮的地方，……。” 周知说一会，就会指着画板上说上两句，周惠敏不时回答一声，拿笔在画板上画着。 俩人就这样说一会，画一会。 最后，周知喝了口水说道：“关于亮暗关系，你记住一句口诀，暗部的亮部不能比亮部的暗部亮，亮部的暗部不能比暗部的亮部暗 。” 周惠敏捂嘴笑道：“你这是什么绕口令。” “这不是绕口令，这是圣火令上乾坤大挪移的秘诀，一般人我根本不告诉她。”周知笑着胡诌道。 这段时间无线正在重播78年拍摄的《倚天屠龙记》，秋官饰演张无忌，阿姐饰演赵敏，冯程程饰演周芷若，都是名角，周知都饶有兴致的追了好几天了。 周惠敏轻笑道：“好啊，那你再说一遍这圣火令上的秘诀，我刚才没记住。” 第55章 动画片的成本 这小丫头，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内向的，现在看来只是人不熟，熟悉后还是比较开朗的。 说了两遍都还没记住，周知干脆拿起支铅笔在刚才的画上写下了这段话，一手小楷写得端庄大气、工整规范。 看得周惠敏眼里异彩连连，“呀，你写的字真好看。” 周知开玩笑道：“要是写得不好要被师傅打手心的。” “哎呀，你师父那么严厉啊。” 经过一个来小时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却是更加融洽自然。 周惠敏站起身伸展了下身体，周知悄悄瞟了一眼； 嗯，小荷才露尖尖角，不过无所谓，这不是还在发育嘛，未来是大有可期的。 站起身来，将还剩半瓶的矿泉水塞进绿帆布挎包，问道：“你们等会还是坐缆车下去吗？” “嗯。老师说我们一起来的，也要一起回去。” “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周知的书房空间里常备着一些巧克力之类热值高的食品，伸手在包里摸了摸，掏出一条吉百利巧克力递了过去。 “不饿呀，再说我包里有牛奶面包。” 周惠敏没接，弯腰从包里拿出个啃了一半的面包，笑着向周知晃了晃。 周知弯腰把巧克力放在卡通米奇水壶的盖子上，直起身伸出手，笑道：“我叫周知，英文名叫stephen，很高兴认识你。” 周惠敏大方的伸出手，和周知握了一下，“我叫周惠敏，英文名vivian，也很高兴认识你。” 周知假装惊喜道：“咦，薇薇安，咱俩都姓周啊，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 俩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周知想到初次接触得适可而止，别把人吓跑了； 看了看表，对着周惠敏摆了摆手，“我先走了，改天见。” 周惠敏也笑着挥挥手，看着周知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站在原地愣了一会； 旁边一个绘画班的女同学问道：“薇薇安，那是你的朋友吗？看着好帅的。” …… 回去路上，周知暗骂自己造孽，居然在未来媳妇还没满14岁时就开始来接触她了； 还好现在自己也只是想认识一下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和她谈恋爱； 和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谈恋爱，那不是变态吗？ 周一一早，外事办韩副主任带着秘书和联络协调处钱副处长，去了沪城美术电影制片厂。 袁厂长听了钱副处长的介绍，问道：“上级的意思是让咱们美影厂把这项工作接下来？” 韩副主任意味深长的笑道：“国家现在很缺外汇啊，能赚一点是一点；就算这笔委托只是100来万米元，也相当于出口了4000吨石油，用脑力劳动赚外汇，这是一个新的突破。” 袁厂长一愣，笑道：“老韩，这可不算新突破，我们厂在79年就已经承接过对外商业加工片业务了。” 韩副主任有点惊讶的问：“之前就已经和外商合作过了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那次是上面直接派下来的任务，为霓虹的东映株式会社的一部动画片描线、上色。” 韩副主任笑着说：“既然你们厂曾经做过涉外加工业务，那这次合作不就是顺其自然了吗？” 袁厂长摇摇头，“虽然做过相关的业务，但那次只是试探性的，厂里对接下来是否继续接受这种业务的意见并不统一。” 韩副主任不解的问：“这不是好事吗？你们厂里现在一年只有320分钟动画片的生产任务，都已经吃不饱了，怎么还会……？” 说到这里，似乎反应过来了，接着问道：“是分配不均的问题？” 袁厂长无奈的点点头。 厂里赚到了钱给多干活的多发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让谁干不让谁干，这个就得衡量好，厂里老资历的职工很多。 还有发钱的时候，有些同志虽然没参加这项工作，但仍然要给予照顾，说白了就是大锅饭人人都要吃两口。 就是这些事，弄得整个厂领导班子焦头烂额。 韩副主任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袁厂长的手背，道：“老袁，咱俩没有隶属关系，只能给你个建议； 现在已经改开了，打破“铁饭碗”、“大锅饭”,纠正平均主义势在必行。这笔业务接不接主要还是要看你们厂里的意见； 我们只负责牵线搭桥；如果你们美影厂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拒绝了这笔业务，谁让国内只有你们一家美影厂有能力制作动画片。” 袁厂长沉吟良久才问道：“港澳同胞？要制作的动画剧在政治方面没有问题？” 韩副主任笑着递过一份厚厚文件袋说：“老袁，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剧本这些都审查过了，这是前30集的剧本，你们也可以先审查一下。” “那行，我们这边也还要上会讨论，有结果了通知你们外事办。” 次日早上，美影厂班子开会，相关中层领导也是参会人员，万有明作为动画制作处的处长也被叫来参会，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后勤科室的中层领导。 见人到齐，袁厂长轻咳一声：“各位同志，前段时间外事办那边接待了一位港商； 这位港商想委托我们厂为他们制作一部90集左右的动画剧，每集24分钟，制作费用每集米元，嗯，其中不含配音。 现在上级让咱们讨论一下，这个委托任务接不接，如果不接，就让其他兄弟单位做。现在让小朱给大家说一下这部动画剧的大概内容。” 众人在听到共有90集每集24分钟时就开始骚动了起来，这相当于厂里六七年的任务量了。 接着，听到每集米元，下面的人反而安静了下来。 并不是因为这个价格吸引人，而是大家觉得低了，按现在的汇率，这点钱算下来不到两万块。 按之前美影厂制作的＜大闹天宫＞来算，106分钟的片子花了近百万，差不多一分钟一万元，这还是十多年前的价格。 当然，这是精心严谨制作的价格。不过，依然有很多成本没有计算进去。 当年国画大师李可染协助美影厂制作＜牧笛＞时，每画一头牛就问行不行？ 只要美影厂导演觉得不行，立刻撕了重画，还毫无怨言。 国画大师画一幅画值多少钱？这种看不见隐形成本该算多少钱？ 朱秘书拿起周知提供的故事梗概，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不到十分钟就把变形金刚的角色设置和故事梗概都说了一遍。 袁厂长看了看众人，笑道：“大家都议一议。这活咱们接不接？” 旁边头发花白的副厂长胡啸敲了敲桌子，严肃的说道：“这是什么人写的剧本，什么赛博坦星球？ 什么五面怪？还有什么元始天尊和宇宙大帝？机器人的老祖宗居然叫元始天尊？真是笑煞人。 这个剧本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而且通篇下来都是你打我、我杀你，我认为这部动画剧的主题，是宣扬鼓吹好战和反人类思维！ 这是外国敌对势力对我们的文化侵略，对青少年一代的污染荼毒！我们绝不能助纣为虐！” 众人都默不作声。 袁厂长也不以为意，笑了笑； 解释道：“老胡，这不过是一位不到18岁的年轻人写的剧本，年轻人的思维嘛，总是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 咱们现在不是要讨论这部片子制作出来之后，是不是在国内播放？这部动画剧只是在咱们厂制作，允不允许播放是广电那边在负责。 可以把咱们看成是一个开裁缝铺的裁缝，别人拿了块花哨布料过来让咱们加工，可能加工出来是一件奇装异服，但最终这件衣服并不是穿在咱们身上的。 现在全国都在讲解放思想，改革开放，我们不能抱着过去的老思想、老观念，我认为只要没有重大的政治倾向问题，咱们不必过于苛求，考虑那么多。 反而，咱们该考虑一下厂里的设备，国外都已经在用计算机制作漫画了，而我们还全靠手绘； 想引进相应的动画制作系统，却因为一直没有外汇额度无法引进，这一次上级同意咱们留一半外汇用于引进相应设备……。” 袁厂长说了大约三四分钟，不过意思已经表达明确，就是打算接这个活。 第56章 交互式二维动画系统 胡副厂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分管动画制作处的李副厂长沉吟道：“90集的动画剧，需要的时间可是不短，咱们厂里现在任务很重； 在收尾的动画片就有＜天书奇谈＞＜九色鹿＞＜猴子捞月＞＜崂山道士＞等五六部； 正在制作的也有＜曹冲称象＞＜老虎学艺＞＜鹬蚌相争＞等七八部。我是担心动画处这边抽不出人力来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动画处处长万友明点点头，“是啊，现在我们动画处这边除了李副厂长说的这些工作； 又接到几十个剧本，正准备挑选后进行立项。再接这个活，我怕到时候人手不够。” 袁厂长摆摆手道：“先别说这个，大家再看看他们画出来的漫画。小朱，把漫画分发一下。” 各位领导接过分发的漫画，翻了一下，对里面的图画质量纷纷摇头，这水平和厂里的一比，差距至少有五层楼那么高。 这也可以理解，米国大多漫画像美式快餐，要的是能迅速投入市场，创造效益，粗糙一些无所谓。 而美影厂的动画电影更像是精心烹饪的华夏菜，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来用心选材和制作，要的是色香味俱全，要让人一尝就拍桌叫好。 现在的美影厂有四百多人，可谓是人才济济； 每年出品的动画片、木偶片、剪纸片等不过十四五部，都是耗费大量时间和心血精心制作出来的。 看不起周知照抄出来的美式风格漫画实属正常，如果讲技术，美影厂现在是站在世界顶端的那一类，放眼天下，无人争锋那一类。 后世号称霓虹漫画之父的手冢治虫之所以走上漫画的道路，是因为看了一部霓虹自己出产的《白蛇传》； 而这部片子被当时的美影厂同志们看到后，惊讶这特么得是什么水平才能画出这么挫的动画片。 而漫画大师宫崎骏走上漫画的道路，是因为看了亚洲第一部有声动画长片《铁扇公主》后才萌生了这个想法的，而这部片子是万家兄弟在1941年就拍的。 虽然以现在的眼光看也很挫，但当时的迪士尼也就是那水平。 袁厂长见大家都看了漫画，说道：“对方要求动画剧的形象就是漫画上的这些，我认为，这部电视动画剧的制作，不要求像美术电影那样尽善尽美； 咱们虽然任务重，但还是能抽调出人手的。 我建议，这部动画剧就让近两三年内分配到厂里的年轻人挑大梁； 咱们的年轻人基本技能扎实，在近几年的工作中也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该把他们放出去独当一面了。” 几位厂领导都点头同意，副厂长胡啸沉吟了一会，道：“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不同意接手这项工作，我保留我的意见。” 袁厂长道：“好，那厂班子外的人先回避一下。” 两分钟后，会议室只剩下班子人员。 袁厂长正色道：“那咱们厂班子就遵循组织原则，举手表决一下，少数服从多数。” 说着举起了手。 会议记录员朱秘书，连忙清点了一下，记录了下来，说道：“投票人五人，四人同意，一人反对。” 袁厂长舒了口气，笑道：“小朱，把他们叫进来。” 等刚才回避的人回来，袁厂长又道：“好，大家再议一议安排哪位同志来牵头负责这项工作。” 李副厂长沉吟道：“张树清刚把＜咕咚来了＞完成，现在暂时没什么安排，要不就让他来牵头？” 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同意让张树清负责。 袁厂长道：“老张，这部动画剧就由你牵头负责，需要抽调多少人手，使用什么设备，打报告上来。 但有一点，得保证动画剧的质量，不能粗制滥造，这关乎着咱们美影厂的脸面。” 动画处副处长张树清站起身来，答应了一声。 在香江呆了四天，周知便接到了国内的电话，连忙收拾了一下，到出入境局去办了手续，第二天就自己直飞沪城去了。 原本周知是想叫着谢长荣去的，可是这家伙过两天就要去米国那边谈漫画发行的事，只得自己一人孤身前往。 外事办这边依旧把刘杰派了过来，带着周知去了美影厂。 由于价格是早就说定的，委托协议的重点就集中在了制作日期上。 一般来说，电视播放标准是一秒24帧，就需要24张画，一分钟就是1440张，一集24分钟就需要画张。 当然，这是极精细的做法，很少有动画片会需要到那么多图画； 就算是＜千与千寻＞这部获奖无数的动画片，也才每秒十五张。 实际上一般的动画剧多采用一拍二，甚至一拍三，每秒需求减半或只要三分之一，一集就是一万二至一万八千张左右。 再加上一些拍摄技术手段，还可以减少一部分需求，大约在七八千张左右。 因此，周知将时间定为每15天一集； 因为一开始需要磨合和熟悉风格，在15天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个星期； 前五集需要在105天内完成，也就是在1981年7月6日前完成。 后面11集需要在当年12月18日完成，后续的动画剧也要按照每15天一集的要求逐步完成。 张树清听周知说完时间要求，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认真的说：“周先生，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们即使加班加点干，最快也得五六十天才能完成一集。 如果动画剧的品质再下降一些，还能再提高一些时效，但怎么都得四十多天才能完成一集24分钟的动画剧。除非……。” 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 周知问道：“除非什么？” 张树清想了想还是答道：“除非增加人手和设备。可设备需要外汇，人员咱们厂里最多还能抽出十来人，数量远远不够。 或者是咱们也采用米国的那个先进的交互式二维动画系统，再配上相应的设备。” 周知也想过增加人手和设备，可是人手不是那么好增加的； 美影厂有自己的工作计划，让厂里停下早已安排好的任务，全心投入自己的动画制作中是不可能的。 设备倒是好说，大不了花点钱买回来，等结束的时候拉到自己的公司里接着用，怎么都不亏。 只是这个系统是个什么东西？ 端起桌上的白瓷杯喝了一口水，沉吟道：“张处长，你说的这个交互式二维动画系统，技术很成熟吗？能帮助缩短制作时间吗？” 张树清点了支烟，道：“只能说还算成熟，其中有很多功能能减少重复劳动和工作强度。” “那你们会使用吗？” 一个年轻人举了举手道：“我去年年底去霓虹交流时见他们用过，得到他们允许后，有人教过我几次，虽然不是很熟练，但基本熟悉了那个系统。” 周知没想到美影厂还有派人去霓虹交流，点点头，道：“今天暂时到这，这个事我先落实下。” 回宾馆路上，刘杰担心的问：“周生，你的时间很紧张吗？要是他们达不到时间要求，是不是就不能合作了？” 第57章 关税有点高 周知点点头又摇摇头，发现不能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便道：“时间确实很紧张，因为涉及到玩具的销售和推广，我们得给销售商们信心，否则会影响到玩具的销量。” 虽然签署合同时，并未明确承诺玩具销售商们在什么时候出品动画剧； 但如果能在自己计划的时间内完成，今年圣诞节、新年和春节的销量可能会有一个大爆发。 接着又说道：“合作肯定是想和美影厂合作的，但是这个时间不能拖得太长。如果制作一集都要一两个月，90多集动画剧得制作到什么时候去？” 刘杰点点头，确实是，就算一集一个月，那也得做出90多个月，七八年的时间谁等得起？ 但这耗时真不夸张，再过几年美影厂拍摄＜葫芦兄弟＞时，一共13集，每集只有十分钟，却拍摄了整整两年。 到宾馆后，周知用衡山宾馆的电话要了香江工作室的电话。 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接通。 丽莎一口粤语飘了出来，“雷猴，呢度系……。” 周知直接打断了丽莎的话，“丽莎姐，我周知，叫和尚来接电话。” 尚和泰有点好奇周知怎么会找他，“波士，有事你吩咐？” “和尚，你在霓虹的时候，有没有接触过米国的交互式二维动画系统？” “波士，这玩意是那些大的映画公司才会采购，我在的那个小漫画社不需要这玩意，所以我没接触过。” 周知想了想，“你在霓虹的朋友，有没有从事这个工作的？” 周知深信六度分隔理论，只要通过六个人，我就能联系上猎户座外星人。 尚和泰想了想，“我有一个同事的弟弟，好像就是在东映做这个。” “华夏人还是霓虹人？” “霓虹人。” “你和那同事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每次见到他都想扁他。” 周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丢你个嗨，这样，你找熟人问一下这个系统是哪个公司生产的？要多少钱一套？购买后有没有培训？ 另外，一会我传真一份设备清单过来，也把清单上的设备价格落实一下。马上去问，问到给我回电话。” 晚上十点，周知意识正在书房空间里描绘变形金刚图纸； 听到电话铃响，接起一听居然是谢长荣。 “谢先生，你不是在米国吗？遇到什么事了吗？” “周生，和尚那边没办法落实你清单上的设备价格，把电话打我这里来了，那套二维动画系统的价格是每套23万米元，动作捕捉机是22万米元……。” 报完价后，问道：“周生，需要我把设备价格发传真给你吗？” “不用了，我记下了。那边工作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已经谈妥一家发行商了。” …… 挂了电话，周知心道：‘这和尚总算不是太笨，懂得找人求援。’ 拿起笔记本算了一下，一套设备算下来差不多要33万米元，这价格不算高。 为了加快制作速度，干脆一次性买两套得了，这点钱，多卖几百万的玩具就回来了。 幸好黄志达已经交了一千六百多万米元的货，也按时把属于周知的那一部分授权费划了过来，否则还真没那么多米元来买这些设备。 周知自嘲的笑了笑，自带设备请人制作动画的估计只有自己了； 不过只要将来这些人跟自己走，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次日，美影厂小会议室。 张树清听周知说愿意出资购买两套二维动画系统及相应的设备后，惊的长大了嘴。 暗道这资本家就是任性，这下自己也没有退路了，问道：“周生，不知这两套设备什么时候能到厂里？” “张处长，如果下了订单，走空运的话一周之内就能到，我们需要确定一下由哪几位同志来操作这个系统？” 张树清沉吟道：“人选嘛，要不让他们先报名，咱们再筛选？” “也行，刘同志，我们进口设备的关税，麻烦你这边请示一下，看能不能免了？” 刘杰苦笑道：“周先生，前段时间上面倒是下发了＜对于制造外销商品而进口的的原材料和设备进行免税的办法＞的意见征求稿； 但这不是还在研究，没出台嘛，估计有点难； 虽然你这委托有点类似来样加工的范畴，但是你并没有成立合资企业，除非这些设备是美影厂自己进口的，可以让领导签字特批免除关税。” 周知有点难住了，现在虽不知道关税会有多少，但应该不会低于30％。 如果成立合资企业才能免税，和谁成立？ 现在的合资企业有规定，外商持股比例不得超过50％； 他以后不知还要委托制作多少动画片，怎么可能把日后这些畅销动画片的版权费，莫名其妙的分出一半多的利润去？ 脑阔有水也不能这样做嘛。 要成立企业也只能成立独资企业，而且还是在鹏城成立，那里离香江近，他可不想有点事情就坐着飞机往沪城跑。 周知决定还是先弄清楚税率，道：“刘同志，那我把清单给你，麻烦你问问海关那边需要交多少税？” 刘杰站起身外，“好的，周先生，你把清单给我，我现在发传真过去，很快就会有答复。” 见刘杰出去，周知扭过头问道：“张处长，厂里对这个项目打算投入的总人数是多少？” “一开始厂里定的是22人，昨天把你的制作时间要求汇报后，厂里同意再挤出10个人来完成这个项目。” 周知想了想，道：“那咱们能不能把这32个人分为几个创作组，人闲机器不闲……。” 小会议室内的几人讨论起人员的分组问题，最后张树清同意调配合适人员成立五个工作小组，将流程和具体分工又梳理了一遍。 这时，刘杰也拿着张纸走了进来，说道：“周先生，海关的同志测算了一下要进口的设备，总的关税是473％。” 周知苦笑起来，“67万买两套设备，加上关税，这得超过100万了，整部片子算下来造价超过了200万米元。委托霓虹国的东映制作，也花不了那么多钱。” 会议室内的人都沉默了。 周知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从未想过要委托霓虹的人来制作，制作团队还得是自己组建的才可靠。 思索了半晌，咬咬牙道：“张处长，要不这两套设备以美影厂的名义进口，设备资金由我来支付，由厂里去申请减免关税。” 说到这里见张树清想说话，摆摆手继续说道：“设备到位之后，要优先保证变形金刚项目制作。 当然，在保证了项目的进度时，其他美影厂的片子也可以使用这两套设备，待整部变形金刚动画剧完成后，这些系统和设备就无偿赠送给厂里。” 第58章 夕照胡同23号 张树清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意外之喜，厂里早就想更新一下厂里的设备了，但一直申请不到外汇额度。 关税的问题让领导去协调，就算是不能减免关税，大不了厂里缴纳了这笔关税； 也相当于是花了一套设备的钱就获得了两套设备，这便宜可就占大了。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啊。 想通此处，张树清笑容满面的道：“我马上向厂领导汇报这件事，不过，我们是不是还要写一个东西？” 张树清一时想不起要写个什么，但设备的归属用文字确定下来总是不吃亏的。 周知笑道：“写一个设备赠与协议，里面注明刚才我说的这几点就行。” 张树清喜滋滋的去了，不一会就陪着袁厂长回到了小会议室。 袁厂长进来后，伸出手握住周知的手，道：“周先生，厂里经费不足，没办法购买先进的设备满足你的需求； 还让你自掏腰包购买设备，这就已经让我们惭愧不已了；现在还要将这么贵重的设备赠送给厂里，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说着连连摇动握着的手，说实话袁厂长也没想到周知会这么豪，近70万米元的设备说送就送了。 其实现在周知心里也是滴着血，70万米元，好一点地段的档口都够买一个了； 放在二十多年后，就算这个档口卖不了上亿，至少也是五千万起步。 袁厂长是第一次见到，之前对接时，周知只见过分管动画处的李副厂长。 不过也不能表现出来，笑道：“袁厂长，您不必太客气，赠送设备给贵厂也是为了加快动画剧的制作进度。 再说了，我也是贵厂动画片的忠实拥趸，也希望这些设备能制作出更多的好作品，让更多的观众能够欣赏到更好的动画作品。” “哦，周先生看过我们厂的作品？” “阿凡提、大闹天宫、哪吒闹海、牧笛、葫……狐狸打猎人，这些都是看过的。” 周知一连说了好几部，差点一秃噜嘴把葫芦娃都说了出来，幸好收的快。 “看来你还真的看过……。” 两人寒暄一阵，尽欢而散。 周知回到宾馆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越洋电话打去米国，刚睡着的谢长荣听周知要设备要的急，决定明天一早从加州直飞华盛炖特区，先将设备落实。 周知这个赠送设备的举动，让他成为美影厂最受欢迎的人，走到哪都有人和他热情的打招呼。 美影厂也专门腾出一幢小楼，准备安置即将到来的新设备，更是要调拨一些有经验的老同志来变形金刚项目组。 后面这个举动被周知拒绝了，他只想要年轻人，年轻人可塑性强，接受新鲜事物快，更重要的是年轻人顾忌少，将来挖的时候好挖。 不过也没拒绝他们前来接受新设备的学习。 三日后，剧本研讨会顺利结束，周知将30多个角色的彩图交到张树清手里，嘱咐一定要保密后。 就准备第二天乘下午的飞机去京城，该回原身的家看看了。 第一次乘坐国内航班的周知，真的亲眼看到了这个时代在飞机上喝茅台、抽华子的人。 仪态端庄的空姐，推来的小推车上不仅有茅台，还有红酒、啤酒、果汁，还有水果果盘； 甚至还见到了大虾，巴掌长的大虾。 酒水这些周知没多少兴趣，大虾倒是干了两只，这没有污染的大虾鲜甜q弹，吃得周知赞不绝口。 等到了京城已经夜幕降临，出来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拉着行李箱上的带子便走。 附近的乘客都好奇的看着周知拖着的这个带轮子的行李箱，这个时候已经有带轮子的行李箱； 只是还没有拉杆，是通过一根带子拉着，像牵着一只狗。 出来打了辆白色的出租车，司机见周知拖着个大箱子，连忙下车打开后备箱，把大箱子放了进去。 这时的出租车司机居然穿着西装，还打着领带，要是再戴一顶大盖帽，妥妥的就是私人司机。 司机听周知说了地址，想了一会道：“您那夕照胡同太窄，车子进不去，只能到路口。” 周知随口答道：“到路口就到路口。” 他这次是回家，要是去住宾馆可能会被冯淑云念叨死。 等到了夕照街路口，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司机停下车，说道：“我就只能到这了。” 周知付钱下了车，取了行李。 胡同里黑黢黢的没有一盏路灯，只有两边屋子里透出一些昏黄的光线将胡同映的斑驳陆离，鼻子里传来的煤烟味里混杂着尿骚味。 以前是有俩路灯的，可能又被哪家小子拿弹弓给打了。 几个孩童大呼小叫的从周知身旁跑过，不知是在玩什么游戏。 从书房空间里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凹凸不平的地面无法再拖着行李箱前行； 拎起行李箱走了数十米，见两旁无人，周知手里又多了个大背囊。 又走了三四十米，周知站住，他有点迷糊了，只记得原身家住的四合院门口应该有个私搭乱建的小煤棚的，怎么没有了？ 再往前走了两个四合院，似乎又走过了，只得折回来站在门口，拿着电筒在门头找门牌。 照了半天也没找到‘夕照胡同23号’的门牌，这时，从旁边的四合院里出来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年人。 见一个人站在四合院门口拿着手电在乱照，不由得问道：“你干嘛的？” 见有人问自己，周知连忙问道：“你好，同志，我找周世贤家，是不是在这里？” “哦，找周老师啊，他住旁边那个院子。”说着指了指隔壁的那个四合院。 周知连忙谢过，背着背包拎起箱子就往隔壁院子走去。 那人骑车走时，还热情的说了一句：“周老师家在二进院左厢房。” 周知又连忙感谢。 一进院内黑黢黢的，整个院子里只有两三间小屋亮着昏黄的灯光，拿电筒照了照路，过道似乎比原身记忆中的更窄了。 是因为自己长高长大了，还是有人家又盖了房子了？ 原先种有一棵槐树的空地，现在变成了一间三四个平方大的油毛毡矮房，整棵树被包在的房屋中央。 就像曾经看过的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里那样，不知道这家人生个娃是不是也叫小树？ 提着的箱子和背着的背囊不时蹭一下沿路的墙壁、杂物，跌跌撞撞的穿过门洞进了二进院； 周知看向左边厢房，黑黢黢的没一点灯光。 先用电筒照了照门口，那盆竹节海棠依然在原来的位置，又多发了几枝出来，周知这才确定这里确实是自己的家。 电筒又往正门照了过去，先见到的是一张绿色塑料纱帘，掀开纱帘，一把火柴盒大小的永固牌铸铁挂锁锁住了门。 家里人去哪了？ 第59章 十三年未见的父亲 将箱子放在地上，卸下背包放在箱子上，抬起手往门框上摸去，记忆中的钥匙没摸到，反而摸了一把灰。 二进院里也只有两户人家亮着灯，记忆中一家姓马，一家姓金； 周知想想，还是没打算去敲门，便熄了电筒蹲在石阶上等着家里人回来。 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家里人回来，看了看表，马上就要九点了。 尿又急，但这里离公厕至少有200米，况且也不可能把东西扔门口就去上厕所。 举起电筒四处照了照，见到公用水管还是在老地方，便过去拧开水龙头，借着流水声音的掩盖，畅快的冲了一泡尿。 才又回来蹲着，便见二进院门口一支电筒晃荡着进来，周知怕吓到人，也将自己的电筒打开。 拿电筒的人进来后电筒光毫不客气的在周知脸上一晃而过，见是个陌生人，便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儿？” 周知电筒也在那人脸上一晃而过，却是有点熟悉，好像是三进院里的一个叫曲松的年轻人，讲故事很厉害。 小时候经常和胡同里的一群孩子围着他，听他讲故事，算是这一片的孩子头。 见到熟识的人，周知便笑道：“松哥，我是周知。” “周知？” “嗯，我爸是周世贤。” 曲松惊喜的道：“噢，原来是你呀，小唧鸟儿，几年没见都长那么高了，都认不出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边说边拿手电在周知身上照了一遍。 小唧鸟儿是周知下乡前的绰号，因为名字里有个知字，说话又尖声尖气的像知了在叫，这一片胡同的大人孩子都这样叫他。 “嗐，车子到的晚呗。松哥，知不知道我爸他们去哪了？” “估计去医院了。” 去医院了？周知心里打了个突，连忙问道：“我家里人怎么啦？” “你妈前天摔了，把小腿摔折了，你爸估计是去医院送饭去了，不过也快回来了。走，去我家坐着等。” 周知听到只是摔折了腿，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这时有人推着自行车进来了。 周世贤见有两个打着手电站的人站在自家门口，伸手拿下插在自行车上照路的多用途灯照了过去。 见是曲松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在说话，问道：“小曲，你……。” 话没说完，就听曲松笑着道：“周老师，你家周知回来了。” 周世贤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推着车小跑了过去，还不忘问：“知儿，吃饭了没？” 来到两人跟前，将自行车大架一支，颤抖着把腰间的钥匙串解了下来，就去开门。 周知侧身让过，停顿了一下，笑道：“爸，我吃过了。” 曲松见他们父子见面，“周老师，您回来我就先回去了。周知，明天没事就过来找我玩。” 父子俩连忙答应了。 周知见父亲拿着把钥匙的手一直在颤抖着，半天都捅不进锁眼，便接过钥匙开了门。 周世贤进了门，抖抖索索的摸到灯绳拉开了电灯。 周知在后面提着皮箱和背囊跟了进去。 这时的周世贤激动的心已经平稳了许多，见周知进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儿子。 看得周知都有点心里发毛，笑道：“爸，怎么了？” 只见周世贤一步就跨到周知跟前，接着一个熊抱抱住了周知，喃喃道：“儿子，爸对不起你。儿子，爸对不起你。……。” 说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在周知肩上。 周知被周世贤的真情流露整懵了，只会说：“没有，没有……。” 说实话，周世贤的前半生过得非常坎坷。 1934年出生的周世贤，在1953年考取了京城师范大学； 57年毕业后，在京城某学校任教刚满一年，随即就被打成老右、开除公职，送到教养院劳动教养。 61年初由于表现良好摘了帽子，恢复了工作，经人介绍和当时尚在街道工厂糊火柴盒的冯淑云结了婚，次年八月就生了周妍。 63年底周知的出生让老周同志喜笑颜开，将其视若珍宝，百般呵护。 但好景不长，周世贤在68年被莫名以现反罪判了20年有期徒刑； 直到1978年底，才得以平反，无罪释放，恢复工作，而此时的周知已经下乡近两年。 周世贤最后一次见到周知是五岁的时候，对周知的最后印象还是在那个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嚎哭的孩子。 落实政策回来后，也只是在照片上见过一个12岁的周知，照片上的周知瘦瘦小小，不苟言笑。 周世贤一直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和丈夫当的实在是不称职，没给这个家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是拖累了家人。 所以才落实了政策，就拿出补发的工资给周知寄了300元过去，想用钱补偿一下儿子。 冯淑云也没说什么，原因在于下乡本应是周妍去的，可是那时周妍因为营养不良，还贫血，时常会晕倒。 要是硬让周妍去下乡，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才让14岁刚出头的周知下了乡。 周知虽然又瘦又小，但好歹是个男的，他去总比周妍去要好一点。 整个家庭都觉得亏待了周知，别说寄三百块钱给周知，就算全部补发工资寄过去，也不会舍不得。 现在见到周知，心中的愧疚之情一发不可收拾。 老周同志真情流露了三四分钟，才缓了过来，“知儿，你真的吃了饭了吗？” “爸，我真吃了，在飞机上吃的。” 周世贤这才想起，自家儿子现在出息了，可以坐飞机了； 上次那娘俩回来就在他面前炫耀过，还从飞机上的小卖部里买了两瓶茅台来给他。 这才松开手，扶着周知的双肩道：“让爸再好好的看看你。” 周知现在也坦然了一点，笑道：“爸，日子还长呢，以后慢慢看。我妈的伤怎么样？” “你妈没事，在仓库里摸黑下楼梯踩空了，把腓骨摔折了。已经正了骨上了夹板，养上两三个月就没事了。” 周知听说只是腓骨骨折，吁了口气，道：“那就好，我姐是在学校里吗？” “你姐今晚在医院陪着你妈。” “妈住在哪个医院？要不今晚我去医院陪床。” “算了，别去了，明晚再去。你姐今天是请了假的。” “那行。” 周世贤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周知则是不知说些什么，毕竟原身和这个亲生父亲分开的太早，没多少接触，感情不深，父子俩一时有些冷场。 第60章 家 过了半晌，周世贤才一拍脑门，“家里都没热水了，我去把炉子掏开烧点水。” 看着周世贤又忙碌起来，周知也打开箱子、背包，把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周世贤把炉子火门打开，换了个新蜂窝煤，把茶壶装了水墩在上面； 回到屋中见周知掏出的东西把整个八仙桌都堆满了，地上还有一堆。 看着这些包装精美的海味，周世贤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根本吃不完。” “我妈骨折了可以多吃点虾干，其他吃不完的就拿去送人嘛。小姨家他们要送，三个舅舅家也要送。” 周知也不知道回来该带些什么，糕点之类的保质期短，也不好放在书房空间里保鲜，干脆就没买。 就去三叔那里拿了些海味，又去百货公司买了些带包装的零食； 还按着人头买了几对手表，准备送老娘这边的亲戚。 周知和周妍能在周世贤入狱那些年活下来，多亏了冯淑云家里的兄弟姐妹，是这些舅舅和小姨，每家挤出一点钱粮养大的。 那时候，大家都难，每个舅舅家几乎都是三四个孩子，小姨家少点，也有两个。 油水不足，又大都在长身体，这十多个孩子，无论年龄大小，人人都是饭桶； 一顿干半斤八两那是轻轻松松，那点粮食定量怎么够吃？ 自家的娃都还吃不饱，还挤出一部分钱粮支援给周知家，这恩情得报。 而老周同志，当年从荆楚考出来，就一直留在了京城，就连坐牢也是在京城坐的。 荆楚老家只有一个弟弟、一个姐姐，姐姐嫁人早，早已不知所踪； 周世贤结婚时，弟弟都只是来了封信祝贺，再次坐牢后又失去了联系。 出狱后写了几封信倒是联系上了，只是一直未见到真人。 周世贤叹了口气，“是得送点东西给你舅舅小姨，好好感谢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你姐弟俩。” “嗯。” “听你妈说你在那边弄了个什么工作室，是做什么的啊？ “就是画漫画的，和咱们这边连环画差不多？” “哦，那这次回来打算呆几天？” “这次回来时间有点紧，其实我四五天前就到了沪城了，现在是因为设备还没到，我才有时间过来，三四天后我还要回去沪城。” 还没等周师贤露出失望之色，周知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会经常抽时间回来的，这次我大约会在沪城两三个月。” “嗯嗯，那就好。听你妈说过，你要和沪城美影厂那边合作拍什么动画片…。” 父子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直到周师贤传来低低的鼾声…。 周知轻轻站起身，找了床薄毯子盖在周世贤身上，又轻手轻脚的收拾带来的东西。 …… 第二天一早，周知被一阵低低的说话声惊醒。 见父亲轻手轻脚的抬着自行车正要出门，便问：“爸，你要去学校了？” 周世贤转过身笑道：“你醒了啊，再多睡一会。” “不睡了，我去送早点给妈吃。” 周妍笑道：“不用你送，早上我在医院就已经给妈买好了。” 周世贤摆摆手，“你们姐弟俩说话，时间不早了，我去学校了。” 说着，推着自行车便出了门。 周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将裤子拿进被窝，边穿边问道：“姐，你今天不去学校吗？” “不去了，今天还有一天假。” “你去学校上课，妈那里我去陪床。” “算了，假都请了，就不去了。” 周知点点头，下了床，打开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这个给你学英语。” 周妍接过盒子，“是什么？” 见到外包装上的录音机图案，诧异的问：“是录音机吗？怎么这么小？” 周知拿起牙刷，一边往上面挤牙膏，一边道：“嗯，爱华tp-s30，目前世界上最小的有录音功能的录音机； 你可以把自己说的话录进去，再播放出来，对比着原文发音，纠正自己的发音。” “多少钱买的？”周妍拿了削水果的小刀去挑外面的塑料膜。 “不知道，让公司办公室的人买的。” 周知将漱口缸放进脸盆，从挂毛巾的铁丝上取下毛巾甩在肩上，又从脸盆架上抬起脸盆，打算去公用水管洗漱。 “一定很贵？” “不贵，应该就是几百块的东西。” 来到公用水管，见水管旁蹲蹲站站的有五六个人。 那些人见到周知过来，都诧异的望着这个陌生人。 周知见到两三张还算熟悉的面孔，便依次叫道：“王大妈、祁叔、柱子哥……。” 一边伸盆去接水。 那些人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让开一条道。 王大妈仔细看了看，“你、你是老周家的小唧鸟儿？” “嗯，是我。” 顿时，水管旁就热闹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就问起了周知。 什么你现在在哪上班，什么你什么时候下乡回来的、什么你吃了什么长那么高，……。 周知知道，这是必然的过程，你不答，会有更多的猜测出来； 一边刷着牙，一边含含糊糊的把问题答了一遍。 只咬死了现在自己在沪城上班，管他们想不想得通一个京城户口是怎么去沪城上班的。 直到洗完脸要回家，又有新加入的人问来问去。 只得回了一句，“各位大爷大妈叔伯兄弟姐妹，我一会还要去医院看我妈，等回来有空慢慢聊。” …… 医院病房里，冯淑云一张一张看着上次在沪城拍的照片。 “哎哟，你这张没拍好，你姐都还没开始笑你就拍。还有这张也是，你怎么在我眨眼的时候拍，把我都照瞎了……。” 周妍也是在一旁大呼小叫的，“哎呀，妈，你看你给我和弟弟拍的这张，都花了……。” 周知看着快乐的母女俩，心中很是满足，他现在已经基本融入到这个家庭里了。 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在这世上实在是太孤独，亲生家庭没有理由去融入； 只好融入原身家庭，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有亲戚朋友，这个人生才是完美的。 “妈，你和姐看着照片，我出去走一下。” 母女俩异口同声的问：“你要去哪里？” “呃，好久没回来了，我到处去看看。” 冯淑云道：“等会再去，你小姨一会就过来。” 又过了十多分钟，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长得和冯淑云十分相似的女性，只不过看起来比冯淑云年轻了十岁。 一进来，眼神就沾在周知身上，周知连忙叫人，“小姨。” 冯淑珍顿时眼睛红了，伸手摸着周知的头，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接着掏出手绢擦擦眼泪，一挥手，“晚上全部到我家吃饭，等会我会打个电话给姐夫，让他下班直接来家里。” 第61章 锦衣不夜行（上） 周知指了指老娘，“我妈这腿咋去？” “肯定是你背着去，难道你不愿意？” 周知连忙摇头，想想不妥，又点点头，“背、肯定背。” 冯淑珍这才满意的说：“医院有轮椅，不用你背。” 冯淑云却道：“别去你家了，你那里去几个人就连身都转不过来，知儿，拿着你的护照找个酒店预定个大桌子，把大哥二哥三哥几家人全叫上。” 冯淑云跟着周知在沪城的涉外酒店吃过，觉得那样的酒席才有面子，儿子出息了，更应该好好请家里人吃一顿。 冯淑珍在心里算了一下人数，“哪有那么大的桌子？光是大哥一家人就9个人了。” 冯淑云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道：“那就多订几桌。” 周知笑道：“妈、小姨，涉外酒店的饭菜其实没多好吃，要不咱们到全聚德去吃鸭子算了，我长那么大还没吃过呢。 还记得小时候路过全聚德，闻到香味就站在门口走不动了，让我妈揪着耳朵拖走了，差点把耳朵都揪掉了。” 冯淑云想想也是辛酸，前些年家里过得苦，还真没带两个小的去吃过烤鸭。 但是全聚德的大厅环境也就那样，就说道：“咱们去和平门的京城烤鸭店，那里有雅座。” “那家里有多少人？” 小姨扒着手指头又数了数，“一共有28个大人，加上三个小的有31个。” 说完，又惋惜道：“可惜你姥爷姥姥前几年不在了，不然得有33个。” 周知算了算，“那八人一桌，得四桌。” 小姨忙道：“不用四桌，挤着点坐，三桌就可以了。” “小姨，还是四桌算了，常言道，饱吃不如宽坐。一个挤一个的，菜都夹不起来。” “嘿，你这小唧鸟儿，是不是长大了就不听你小姨的了？”冯淑珍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知。 周知正色道：“不是，小姨，我从小就有个愿望，就是长大参加工作以后，一定要请全家人去下一次馆子，这次就听我的。” 晚上这一餐，让周知吃得非常舒心，或许是这时的鸭子不是喂饲料的，也可能是这时候真的缺油水。 总的感觉味道十分不错，不像后世网上说的那么不堪。 第二天是星期天，周知早早起来，叫上周妍，蹬着自行车先去了大舅家。 一路上，周知发现现在的穿着和前两年有了很大的区别； 虽然黑蓝灰仍是主色调，但红黄青这些亮色调也多了许多； 衣服的式样也不仅局限在中山装、列宁装等这些，穿夹克、西装、风衣、花衬衫、牛仔裤的人也多了不少。 甚至还有不年轻少人戴着墨镜，周知都想不通，这大清早的戴毛的墨镜。 被封锁了数十年的华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和速度融入这个世界。 大舅是街道办事处的副主任，住在一套三室一厅的楼房里； 上楼的时候周妍还说：“你看这些楼房多干净，真想不通你怎么会要买四合院。” 周知低头看看楼道里，比起四合院确实干净了一些； 但也有人把家里放不下的杂物堆放在楼道里，依然不比四合院的过道宽敞多少。 周妍不知道四合院的好处，他也懒得解释，撇撇嘴不作声。 开门的是大舅妈赵秀梅，见到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顿时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昨天就说别带东西了。” 几个舅舅舅妈，昨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说周知今天要到家里来坐坐，都表示欢迎，但不准带东西。 周知笑道：“都是从香江带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就是些零嘴和干货。还有一些是给三舅家的。” 大舅和三舅家离的不远，周知懒得又跑回去拿一趟，就一起带来了。 大舅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秀梅，孩子一点心意，带就带了。” 进了门，见只有大舅、舅妈和老三冯海、老四冯妙在，和几人打了招呼后便问道：“大舅，大哥二哥没在吗？” 说着，扫了一眼客厅里，见屋里摆着一个三人座沙发，还有两个单座沙发，都罩着卡其色的布套。 一张短茶几放在两个单人沙发间，上面有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粉色的塑料月季花，还夹杂着几支白色的塑料马蹄莲； 靠墙摆着一组高低柜，矮柜上面放着一台14寸的牡丹牌电视。 还有一张圆桌折叠起来靠墙放着，周知记得，这是饭桌。 “那俩兔崽子，还都在各自家里窝着呢。来来来，来沙发上坐。冯海，给你姐和你弟倒水呀，愣着干啥。” 冯海呲牙笑笑，连忙去拿杯子倒水。 大舅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下着乡，怎么就变成香江人了？” 为避免麻烦，周知父母并没有把他的情况告诉给其他人，只有小姨知道一点，也被冯淑云禁止外传了。 周知只得把当年的情况讲了一遍，冯海在一旁嘬着牙花子道：“小唧鸟儿，你这下乡几年，胆子也练大了呀； 敢捅人了，还敢在摸黑在大海里划船偷渡，你就不怕一个浪过来把船拍翻？你就……。” 话没说完就被赵秀梅拍了一巴掌，“会不会说话？” 冯海一缩脖子，讪讪的笑了两声。 冯妙似乎有点害羞，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着几人说话。 大舅皱眉道：“昨天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在插队呢，问你妈要不要把你弄回来，你妈还说你要考大学才没管你。搞半天你小子早跑了，说说，你那个案子打算怎么办？” 对于周知跑路的事，大舅冯玉博不予置评，严格算来也是犯罪； 但没人提，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会去追究。 他有点气恼自己亲妹子不和自己说实话，不过也还是能理解。 可捅了人的事已经记录在案，迟早都得解决。 周知无所谓的道：“大舅，我现在事情多，没时间回去那边处理这个事。先放着，有人来找我又再说。算了，大舅，这个事别说了，来看看我给你们带来的东西。” 说着就在带来的大包里翻东西。 大舅妈赵秀梅道：“你这孩子咋没心没肺的，这事越早解决越好，还是让你大舅帮你问问。” “行，那就麻烦大舅了。” 周知随口说着，拿出一个盒子道：“大舅、大舅妈，这两块表是给你俩的。” 说着，把有个Ω标志的盒子递了过去。 没等大舅接手，冯海一伸手接了过去，打开，一对金色的手表呈现眼前； 惊呼道：“哟，好漂亮的手表，整个都是纯金的吗？” “哪有用纯金做手表的？是镀金的。把表给大舅，这个才是你的。” 冯海连忙把盒子塞给老父，接过周知递过来的盒子惊喜的道：“还有我的？” 毫不停顿的就打开，“咦，我的怎么和我爸的不一样……。” 第62章 锦衣不夜行（下） 冯玉博两口子都被这个侄儿的大手笔震惊了，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手表在国内还是很紧俏的，尤其是这种对表，是年轻人结婚的首选。 周知没去理会冯海，拿出一个比较大的盒子，笑道：“五妹，你不适合戴这种手表，下次我给你带个电子表来。呐，这是给你的礼物。” 说真的，他都忘了这个五妹有几岁了，想着还是个孩子就带了个人偶回来。 老冯家五口男女，在周知这一代人里共有个十四个子女，男孩七个，女孩七个，算是比较平均。 冯妙在家里几个女孩中岁数排在第五，而周知在所有男丁中排第六。 冯妙没被手表吸引，却被盒子上塑料窗里穿着粉红色公主裙的洋娃娃所吸引； 欢喜的接过大盒子问道：“六哥，这是什么？” “这是米国那边的玩偶，芭比娃娃。” 说着，又拿出两个手表盒子放在桌上，“舅妈，这两对表是给大哥、二哥的。” 周知一口气拿出来三对浪琴一对欧米茄表，惊呆了大舅和大舅妈。 对于他们这种干部家庭来说，手表并不是很难买到的商品，但那么多国外的对表那就是极为难得了。 半晌，大舅才严肃的说：“小知，你这是干什么？来大舅家，大舅欢迎，带些吃的也就算了，可你带那么多手表过来，这得花多少钱？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周知笑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个信封，放在桌上，道：“大舅，大舅妈，这里面是5000米元，你们拿着去友谊商店里买点需要的东西。” 见大舅脸色转阴要发火，连忙说道：“大舅，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其实送你们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前几天，我在沪海还送了60多万米元的设备给美影厂。” “什么？沪海？你送了60多万米元的设备给沪海美影厂？” 周知点点头，“是的，……。” 接着把在美影厂的事说了一遍，言语中把不得不送说成了看设备落后主动赠送。 不是要这个虚名，周知怕说了真实的想法后，几个舅舅反而不收这点钱，要让他留着自己用。 大舅苦笑道：“小知，你是真的出息了。” 看了眼在一旁戴着手表在那里傻乎乎摆姿势的冯海，伸手就是一巴掌，把冯海打懵了，嚷道：“爸，你打我干嘛？” “这表你现在不能戴，脱下来放好。” 冯海不服的道：“凭什么呀。” 赵秀梅瞪了自家这傻儿子道：“那是对表，另外一块是给你媳妇的，你媳妇在哪呢？” “合着我现在有块表，还要等有媳妇了才能戴？” “对。”舅妈干脆利落的道。 大舅看着满桌子的物品，无奈道：“钱你收回去，东西我收下。” “大舅，我真不缺钱，一个月我至少赚这个数。”说着，周知伸出一个食指。 冯海震惊的问：“一万？” 冯玉博嫌弃的看了傻儿子一眼，这人比人，咋就想给他几耳光呢？ “好，好，那就都收下，中午在我这吃饭，想吃啥就说，让你舅妈去买。” 周知连忙拒绝，“不了，大舅，坐一会我还要去三舅家。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赵秀梅问道：“什么时间来不及？” 周知才反应过来，昨晚吃饭没说自己只能呆三天，明晚就得回沪海。 “大舅、舅妈，我这次回家是抽空来的，明晚就得坐飞机回沪海。” “去弄你那个啥变形金刚的动画片？”大舅问道。 “嗯。” 冯海觍着脸道：“老六，要不我跟你去沪城看看你那个变形金刚是啥样的？” “你不上班了？” “请个假就去了，这算什么事?” \"行啊，那你自己坐硬座去，到时候我来车站接你。\" “别介啊，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坐一次飞机，我还没坐过呢。” 冯玉博冷冷的道：“你老子我一个副主任都没坐过，你有啥资格坐？” 冯海急了，“用老六的证件也不能坐？” 冯玉博懒得理他，问道：“小知，那你这次去完沪海啥时候又回京城？” 周知想了想，“要是制作工作顺利，我会多来两次，不过大部分时间得在香江，那边事情太多，等工作室业务走上正轨，我会经常回来的。” 冯玉博点点头。 冯海急道：“老六，你说的那变形金刚机器人是啥样的，给我说说呗。” 周知想了想，包里有个典藏版的擎天柱； 是准备送给三舅家老儿子的，那小子才九岁，是这个家庭中唯一比自己小的男丁。 便从包里翻了出来。 冯海一见便爱不释手，翻看了几下，眼巴巴的看着周知道：“老六，这玩意给了我。” 赵秀梅不满的道：“你都几岁了？还玩小孩子的玩具？” “没事，舅妈，这东西是我们生产的，这次回来多带了两个，老七的我另外给他。” 听到周知这样说，冯海‘哗啦’一声就把上面的塑料膜撕开了。 冯玉博叹息着摇摇头，周知笑道：“大舅，别管五哥了。我这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说说看。”大舅直起腰来。 “是这样的，我想在后海那边买个院子，二进、三进的无所谓，不过房子要规整一点，最好就在水边； 到时候我回来就有住处了。我上次就跟我妈说了，可能她没怎么上心，到现在都没消息。” 周妍急道：“谁说妈没上心，已经在问人了，连我都在找同学问了。” 冯玉博点点头道：“行，我也托人帮你盯着点，有消息了通知你。” 周知连连点头，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来； 笑道：“大舅，这会上面有我的电话，平时想要点什么买不到的，就打电话给我，只是估计电话费有点贵。” 一整天，周知重复了四次自己的情况，还被逼着在小姨家吃了晚饭，又去了医院看了趟老娘陪着说了会话。 晚上回到家中已是9点多钟，洗漱完后，假装在行李箱里摸了摸，拿出两摞灰绿色的纸币放在桌上。 低声道：“爸，你把这两万米元收好，家里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千万别省，花了我再带回来。” 周世贤也压低声音道：“别，家里放太多钱不安全，你之前寄回来的那些钱都不敢拿去存银行，都被你妈藏房梁上呢，你还是带回去，真要用钱了，再给你打电话。” “爸，这些钱我原本打算在沪城就给我妈带回来的，后来怕上飞机的时候给没收了就没给她； 你拿报纸包了随便找个地方一塞就行，我让我舅给我踅摸个四合院呢，要是有合适的，就直接拿这钱买。” 周世贤想想也是，真找到房子了，没钱可不行，便找了张旧报纸把钱包了起来放在箱子里。 周知跑了一天，早已是疲累不堪，随便洗洗就睡了。 老周同志这时却睁着眼睛，想着这钱放在箱子里不安全，又坐了起来； 轻手轻脚的从箱子里拿出钱，放在碗柜的最里面……。 第63章 魏长海 一大早，周知站在脸盆架前正挤着牙膏； 看见周世贤顶着两个黑眼圈正要出门，不解的问：“爸，昨天没睡好吗？” 老周‘哼’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出门上班去了； 昨晚被这两万米元折腾得够呛，一连换了四五个地方才稍稍有点安全感。 洗漱完，周知提着个空布袋也出了门，在胡同口的为民饭店买了两个包子作为早餐； 这家的茴香馅包子原身从小就吃，味道很是不错。 至于那些炒肝、羊杂汤、豆汁、还有放了辣酱、麻酱的豆腐脑，对于一个骨子里是穗城人的周知，看都不想看。 沿着马路着走了一段，来到公交车站，等了一会来了辆长辫子的电车，跳了上去直奔京城玉器厂。 到了厂门口，见门卫大爷是一个熟面孔； 拿出大前门递了支烟过去，道：“赵大爷，我想找下我师傅魏长海。” 这老头在玉器厂当了几十年的门卫，周知很是熟悉。 “你师傅是魏长海？我怎么没见过你？”老头不接烟，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小年轻。 “赵大爷，我是小唧鸟儿呀，您不记得我了？” “小唧鸟儿？”赵老头背着手、仰着头，细细想了一会； 忽然伸手就在周知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就是你这臭小子在老子饭盒里撒尿的？” 周知连忙笑嘻嘻的把整包大前门塞了过去，“那是您孙子带着我一起干的，他是主犯，我是从犯。” 赵大爷毫不客气的接过烟，点了一支叼在嘴里，仔细打量了一下周知，“你小子这是回城了？” “是啊，才回来。小勇回来了没？” 赵大爷吐出一口烟，闷闷的道：“回不来了。” “他在那边娶媳妇了？还是在那边有了好前途？”周知不解的问。 去年开始知青大回城，但有两类人不能回； 一类是在当地结了婚的不能回；第二类是在当地有了单位的身份，吃公家粮的不能回。 “人没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周知有点惊讶。 赵大爷的孙子赵家勇比他大了两岁，周知跟着师傅学雕刻时还小，那时赵家勇也经常被他爷爷带来厂里，俩人见得多就混熟了； 后来，这小子早他一年去了黑省下乡，就一直没见过面。 “前年在那边得了病没了，算了别说他了，你师傅现在应该在第二创作室，你过去找他。” 见赵大爷兴致不高，周知心中也是黯然； 有时候一次不起眼的告别就是永别。 一路问着人找到第二创作室，透过玻璃窗，里面有十多张玉雕桌，不少人都在忙着自己手头的事。 看了一圈，才见到一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的方脸中年男人正在专心致志雕刻着什么。 旁边站在两个年轻人正在认真的看着。 周知轻轻走了过去，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 师傅正在雕刻的是一个巴掌大白玉香炉，白玉香炉已经基本成型，正在雕刻的是炉体外壁上的图案。 刻刀过处，玉屑纷纷飘落，不一会，一朵飘逸灵动的云纹就呈现在眼前。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魏长海放下刻刀，轻轻拍了拍手，问道：“都看清楚了？” 两个年轻人连忙点头，“魏师傅，看清楚了。” “嗯，基本功的提升还得靠多动手，你俩看看手上的老茧，啥时候针扎不透，你们的基本功就算合格了。” 魏长海说着，见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也站在旁边，不由皱了皱眉头。 一个个头稍高一些的年轻人，似乎才反应过来，问道：“这位同志，你是什么人？” 周知笑道：“我来看我师傅的。” 接着对魏长海道：“师傅，我是周知。” 魏长海十分意外，以前那个瘦小的孩子才几年没见就长这么高、这么壮实了，脸也长开了，以前的样子不仔细看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 站起身来，伸手去拍周知的肩膀，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洗洗手。” 不一会就甩着手回来了，“小董、小张，继续做你们的事。小知，你跟我来。” 说着就往门口走去，不一会来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门打开，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周知有点诧异，道：“哟，师傅，您这是当领导了？” “第二创作室主任，这官大？”魏长海开玩笑道。 “大人在上，请受草民一拜。”周知也似模似样的拱手一礼。 魏长海拿了个白瓷杯给周知泡了杯茶，笑道：“就你嘴贫，啥时候回来的？” “大前天晚上回来的。” “工作安排了没有？如果没安排，先到我这里来干个临时工，干上一年我找机会给你转正。” 周知心里十分感动，这时候回城知青太多了，想找个临时工都不容易，更别说承诺转正了，师傅是真的关心自己。 “师傅，其实我现在不在国内了。” “啊？没在国内了？”魏长海有点意外，没听说周世贤这老哥们家里有什么海外关系啊？ “怎么回事？” 周知又把昨天和几个舅舅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魏长海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个小徒弟最合自己心意，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仪式； 但是这孩子在雕刻方面很有灵性，自己早已将周知视为亲传徒弟。 虽然现在已经没从事雕刻工作，但绘制漫画、制作人偶也还是用得到自己传授的东西，心里很是满足。 伸手摸了摸周知的头，“行，既然在那边闯出了一条路子，就好好的干。” 周知点头道：“是，师傅，我一定不丢你的脸。” 魏长海慈爱的笑笑，“我有什么脸好丢。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与人为善……。” 叮嘱了一大堆与人相处的经验，周知听得连连点头，不时回答两句。 待魏长海叮嘱完，周知道：“师傅，我这次是抽空回来的，今天晚上就要回沪城，等那边的工作走上正轨，我又来看您。” 说着，指了指放在木制茶几上的布袋，“这里面的茶和烟是孝敬您的，还有一些零食让师姐和师母她们尝尝，对了，还有两块围巾也是给师姐师母的。” 魏长海点点头，自己亲徒弟孝敬师傅的，他不会矫情。 又聊了一会，周知告辞，往医院去了。 魏长海觉得这么一个大布袋放在茶几上不好，便想将布袋提到隐蔽的地方放着。 才上手觉得很重，打开一看里面有四条红彤彤的华子、四个写着明前龙井的牛皮纸袋； 四瓶茅台，两盒写着燕窝的红色塑料盒，一大包不知名的巧克力，还有两个有金色Ω标志的精致白盒子。 随手打开小一点的那个盒子，是一块小巧精致的坤表。 又打开大的，是一对做工精致的银白色的手表。 顿时火烧屁股一般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办公室伸头往楼下看去。 周知这时早就去得远了，哪里还能找到，只得先收好。 这臭小子是给自家一家三口每人配了块表啊，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等这臭小子下次回来再好好收拾他。 第64章 咱也有迷弟了 周知到了医院仍是陪着冯淑云说话，在医院食堂吃了下午饭就找了辆taxi直奔机场去了。 到了沪城的衡山宾馆安顿下来，已经是晚上10点多，畅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拨通了米国的国际长途。 谢长荣很确定的告诉周知，设备今早已经发出，今晚就能到国内。 那不是现在就已经到了？ 咦，不对。 谢长荣说的是米国的早晨和晚上，那就是明早才能到，拍了拍脑袋，便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两辆浅蓝色的eq140尖头东风货车驶入美影厂，每辆车上各拉着数个写满英文的浅黄色木箱。 早就等候在小办公楼前的人群簇拥了上去，却被张树清一一赶开。 两辆等候已久的叉车和数名装卸工人，小心翼翼的按照要求将箱子放进指定的房间； 这几间指定的房间里，美影厂早就安排工人安装了木地板。 见设备就位，周知问道：“张处长，米国那边的技术员呢？” 谢长荣昨晚在电话里告诉周知，厂家的技术员和翻译已经跟着飞机一起飞了过来。 张树清笑道：“正在宾馆倒时差呢，那翻译说明早去接他们。” 周知也无话可说，倒时差谁都需要，总不能让人迷迷糊糊的就来工作。 围观众人见60多万米元只是买来那么几个木箱子，又不能看到里面的设备，站着看了会热闹就散了。 周知到工作室去看了一圈，见到各个小组都有条不紊的推进着自己的工作，满意的点点头。 又去找导演古井聊了一会，美影厂这次给＜变形金刚＞动画剧安排的导演，周知聊下来非常满意。 这位古井古导演，祖上是沪上的大户人家，家庭生活优越，小时候就在电影院看过很多迪士尼的动画片。 周知跟他聊下来，觉得他的思维非常活跃，别看已经三十多岁，却依然有着和他这个年龄不相衬的年轻心态。 这让周知对拍出符合西方人审美习惯的＜变形金刚＞动画剧又放了几分心，更多了几分期待。 第二日， 倒了一天时差的两个米国技术员仍然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不过还是打起精神开始安装起二维动画交互系统。 周知站在一旁，背着手，像个退休老干部一般看着他们捣鼓。 乳白色的机箱比特么三门柜还大、还长，左上角有三个周知熟悉的蓝色字母，ib。 搭配来的显示器是14寸的曲面crt大屁股彩显，下面有一个连成一体的键盘，没见到有鼠标。 还有两台18寸的彩色电视机，估计是用来播放样片之类的。 硬件安装、试机一个早上就搞定了，下午，两个技术员准备安装软件。 周知见他们拿出一摞525寸的软盘，不由得问道：“托马斯，你们怎么还在使用这种容量又小体积又大的软盘？怎么不用35寸盘。” 托马斯诧异的看了周知一眼，“斯蒂芬，你还懂计算机硬件？” “哦，不怎么懂。我是在香江见到有人使用35寸的软盘。” 托马斯耐心的说：“现在525寸软盘仍是主流，35寸盘虽然容量要稍大，但价格也高，况且更换软驱又要花钱，一般主流的计算机公司都不使用这种盘。” 周知点点头，问道：“这是要安装ed catull软件了？” “对的，这个软件附带了三个软件包，een用于制作中间图；pat是着色系统；ftcel是用帧缓冲寄存器代替手工上色操作，无缝结合前景人物和背景图像。” “嗯，托马斯，如果能熟练操作这个系统，动画的制作能提高多少效率？” 托马斯回忆了一下曾经安装过此系统动画公司的评价，道：“如果一般人工制作需要一个月工作量，那么这个系统能缩短大约6-8成的时间。” “噢，效率提升挺大啊，那多久能掌握相关技能？” 托马斯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这得看你们的接受速度，我们的培训安装时间是一周，不过我们有相应指令汇总手册和操作手册。” “是中文版的吗？” “不，只有英文版、日文版和德文版的。” 周知摇摇头，看来国内市场太小，厂商没有心情制作中文版的说明书。 不过从80年代的那些复印机、打印机、传真机、计算机等进口设备来看，有中文的也不多； 即便有，也是繁体字的，主要方便宝岛、香江和东南亚的市场。 托马斯见周知不说话，反而问道：“斯蒂芬，能冒昧问一下，你们要设备要的这么急，是准备制作什么动画剧？” “变形金刚。” “变形金刚？” “oh,y god！” 刚才还在专心安装软件的威廉姆斯一声惊呼，吓了周知一跳，以为软件安装出现了问题。 只见一脸青春痘的威廉姆斯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急切的问道：“斯蒂芬，是拍摄擎天柱和威震天这个变形金刚的动画剧吗？” 周知迟疑了一会，问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威廉姆斯更激动了，“请问您是梦工厂工作室的boss吗？我听说这个工作室的boss是个很年轻的华夏人。” “是的。请问……。” “托马斯，把你的相机拿出来，我要和我的偶像合影。变形金刚真是一个伟大的创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它……。” 威廉姆斯喋喋不休的一直和周知表达着自己对变形金刚的喜爱之情，直到托马斯真的把相机拿了回来。 周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小迷弟，不，迷哥。这家伙明显有二十多岁了。 之前这家伙还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嘴，现在化身迷哥，让周知一下适应不了。 翻译也过来凑热闹，几人微笑着在机房合了影。 合完影，威廉姆斯还在喋喋不休的追问各种问题。 周知指了指电脑道：“伙计，如果你能按时完成安装工作，并让我们的人尽快掌握制作技能，我会在稍晚的时候，送你一个半年后才上市的女性变形金刚。” 威廉姆斯激动道：“女性的变形金刚？是什么车辆或装备变形来的？” “这个暂时保密，但我保证你收到的时候绝对会非常惊喜。” “那真是太好了，您能在上面用油性笔给我签个名吗？” 托马斯笑道：“嗨，周，还有我呢。我有一个七岁的男孩和一个五岁的女孩。” 周知笑道：“没问题，你们尽快教会他们，然后把地址留给我，我从香江给你们邮寄。” 威廉姆斯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简短的出差，让他在二十多年后遭遇危机时，靠着出售周知签名版阿尔茜获得的十多万米元翻了身。 第65章 Dream 周刊 安抚好两人，周知便叫了刘杰留给他的司机去了金陵路。 前两天在京城时间太紧，没时间去逛街买东西，他打算买些东西给亲爷爷那边寄过去。 在车上想了半天，决定先去沪城一百。 在一百里只买了两双飞机牌皮鞋，男式42码、女式38码，是给亲爷爷亲奶奶的，两人的鞋码周知记得很清楚。 亲爹、小姑他们现在不配穿皮鞋，就以现在两人的蹦跶劲，穿上去保证不出一个月就坏了。 不过还是给亲爹买了双38码，给小姑买了双32码的球鞋，都是回力牌的。 虽然不知道两人现在鞋码多大，但买大一点总有穿到的一天。 又去第一食品店，把盐津枣、拷扁橄榄、甘草橄榄、奶油桃板、生炒热白果各买了一斤； 又各买了两斤葱油饼干、大白兔，酥心糖。 见到酒心巧克力却买了十斤，这玩意是真好吃，多买点留些在空间里慢慢吃，到时候也能拿出来送人。 通过邮局寄去会稽县红旗小学，并在包裹中写了一张简短的纸条，让爷爷不要退回包裹； 落款只写了‘学生’二字，让他想退回包裹也没地方退。 老爷子一生教了多少学生，恐怕他自己都没数，只能不明不白的把这些东西消化了。 …… 又在沪城呆了两天，看着两个勤勉的技术员认真培训着变形金刚项目组的学员，拿到两人通讯地址的周知便回了香江。 还有两天就是4月28日，变形金刚漫画第一集要在这天发售。 办公室内，周知看着印出来的漫画满意的点了点头。 漫画名叫《drea 周刊》，右上角是梦工厂工作室的logo，仍无耻的盗用了那个坐在月牙上钓鱼的小男孩形象。 drea这几个英文字作了变形，在‘d’字母加上只眼，正斜睨着‘r’，看它怎么作死； ‘r’字母上加了双小眼，两只小手，r字伸出来的那段变形成了红舌头，正在冲着‘a’字母做鬼脸； ‘e’则尽量在‘r’和‘a’之间缩着自己身子，变成一朵蘑菇，一双眼睛向上紧张的看向字母''a''。 整个''a''字母变形成一只挺着大肚子蹲着的西方龙，伸出两只细手，正要去抓字母‘r’，头上还加了个花花草草编成的花环； 又给‘’字母的三只脚上穿上了鞋子，加了双惊恐的小眼，正准备逃离其他几个字母。 反正是要多q有多q，主打一个童趣盎然。 下面是个阿拉伯数字‘1’，整个封面是一张厚铜版纸彩印的高清变形金刚全家福。 并且还随书赠送一个简易版的变形金刚，光说这个玩具的成本就不低于漫画本身的价格。 现在的人哪见过这种阵势，周知有信心在变形金刚玩具热潮的推动下，创刊号销售不会低于60万册。 这点销量黄四郎的＜小流氓＞漫画在两年前便已达到，而且只是香江一地。 变形金刚全球发售达到60万册，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周知把整本创刊号仔细都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任何纰漏，高兴的说：“罗先生，你们做的很好，超出了我的预期。” 罗嘉兴也笑道：“周生设计的封面大气又简洁，又是全彩漫画，谢先生和我预计销量不会低于80万册。” 罗嘉兴是谢长荣从＜星岛日报＞发行部挖过来的，目前任梦工厂工作室发行部主任，暂时负责《drea 周刊》在香江的发行。 周知没想到两人那么对《drea 周刊》创刊号发行前景比自己还乐观，问道：“周刊在各地的印数分别是多少？” “我们根据玩具订单数量比例，香江印了20万册，米国40万册，霓虹15万册，欧罗巴英语、高卢语、普鲁士语各5万册。 香江的印数含了5万册准备送过去湾岛的，我们想那边销量应该不错。” 周知对发行这块实在是不懂，但见采用订单数量来确定漫画数量，也觉得是个好办法。 两人又就漫画的赠品管理说了一会，末了，周知问道：“谢先生什么时候从米国回来？” 罗嘉兴道：“谢先生说他打算在米国再呆半个月，看看首发刊的销售情况，等那边的发行渠道稳定后回来。” “嗯，到时候谢先生回来，如果我不在香江，你同他商量一下在米国、高卢和霓虹设立办事处的事；另外，也考虑下一步在东南亚推广漫画的工作。” 罗嘉兴连忙把这事记在笔记本上，他发行部部长的地位，在梦工厂工作室相当于是仅次于周知和谢长荣的第三人。 在这三个地方设立办事处是必然的，虽然后面还有很多漫画周边的发售，都是靠黄志达的玩具厂去把销售渠道打开。 不，现在不能叫玩具厂了，老黄现在成立了志达国际（香江）有限公司； 玩具厂只是公司下面的一个玩具生产厂，以后都要叫志达国际了。 但漫画在发行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和困难，以及收集到的其他信息，这些办事处需要给予及时的反馈。 还有就是暂未开展漫画发行的其他国家地区，在未来发行漫画时需要做市场调研及推广； 还得靠办事处的人去处理，只是从香江派人去，哪有当地人做的好？ 只是有一点，原计划今年8月份开画的第二部漫画，亚洲元素浓郁，不知道在亚洲之外销量能否达到预期? 若是不好，得尽快推出第三部漫画去填补变形金刚漫画结束后留下的空白，否则，会严重影响办事处员工的士气。 和罗嘉兴又说了些杂事，周知便去看和尚他们的漫画进度，见他们已经画到49集，不由得有点惊讶。 这几个家伙动作挺快呀，把画好的原稿拿来仔细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问题，依然按照前期定下的风格和人物形象在进行。 周知不知道，自从他兑现了每人一套十个变形金刚的承诺后，这些家伙就像打了鸡血，干起活来劲头十足。 甚至胡莹手里那一套他们都眼馋，说胡莹一个女孩子玩什么男生的玩具？ 想出钱买过来，但胡莹也聪明，打死都不卖。 后来，老黄把首批版权费给结算后，周知手中有了钱，又找名目给几人发了些奖励和福利，几人的工作积极性更高，加班都成了常态。 当然，也只能给福利，加薪是一套体系，不能随便加；福利和奖励那就不同，看老板的心情而定。 见漫画绘制工作有序推进，周知也放了心，考虑到8月份就要开始绘制第二部漫画，该增加人手了； 凭借着变形金刚良好的销售势头，应该能招到一些水准较高的员工了。 其实国内人才更多，只是现在去国内成立公司条件还不成熟，等把第一季变形金刚制作好再说。 第66章 志达国际 另外，动漫开始制作，片头曲、插曲、片尾曲、音效，以及配音人员这些都该准备了。 曲子、音效这些好弄，拿个录音机去空间里录制出来； 然后找人去把谱写出来，再找人演奏录音，香江就能搞定。 为难的是配音，是以美语为主，其他语言用字幕? 还是发行的国家地区都要要本地语言配音，那这个工作就多了，成本也要急剧提升。 周知纠结了片刻，然后一拍脑袋，骂道：“我特么魔怔了，当年变形金刚动漫进入各个国家和地区，都是引进的电视台自己翻译，我特么操什么闲心。” 想通此节，周知兴冲冲的出了门，兵发铜锣湾时代广场去者。 空间里那对七百块多钱的漫游者有源音箱的音质还是不错的，但得去买一个好点的录音机，以后还要经常从空间里录各种声音。 周五一早，周知来上班，就见到罗嘉兴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罗嘉兴一见到周知，便激动的大声笑道：“黄生，上周投入的85万册都已经销售一空，销售商们都要求追加印数，谢先生打电话来问是否追加？” 周知也有点激动，没想到四天的时间就已销售一空； 虽然其中大多是赠品的功劳，但也体现出变形金刚受欢迎的程度。 随口问道：“他们要求追加多少？” “全部加起来总数为32万册。” 周知想了想，问道：“你和老谢的意见是什么？” “我们俩的意见有点不统一，谢先生的意见是增加20万册，不能全部满足销售商们的要求。我的意见是既然销售商们有需求，咱们就满足他们的需求，趁机扩大漫画的宣传。” 增加20万册就相当于增加了20万个赠品，志达国际那边就要多投入80多万港纸； 当时老黄答应只要不超100万个赠品，他都尽量抽出产能来满足赠送。 现在看似只多了5万个，必然要影响到志达国际那边的生产计划，对后期的交货肯定会产生影响。 而且赠送这种事情，无异减少了玩具销售商们的出货量； 当时销售商们虽然答应配合漫画的销售，允许漫画赠送普通版的变形金刚，但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心有疑虑的。 就拿米国举例：40万册漫画，代表着40万个赠品，意味着对变形金刚有兴趣的人，在这一周内大概率不会再买变形金刚玩具。 那这一个周内玩具销售商要少销售40万个普通版，近60万米元的利润没有了，四周下来就是240万米元的利润。 虽然，这点利润分到各个销售商头上并没有多少，但玩具销售商们，毕竟是流失了这部分收入。 或许还有人说，这促进了后期的购买，尽管事实确实如此； 但销售商们大多只算看得见的账，并不会听你给他画大饼。 周知沉吟半晌，摇摇头道：“我的意见是1、2期就按照原定的印数，不进行追加。3、4期增加到100万册。从第5期开始，按照杂志销售商需求量的90％确定印数，吊着他们一点。” 见罗嘉兴一脸不解的神情，周知笑着把志达国际那边的困难说了一遍。 罗嘉兴点点头，道：“嗯，黄生，是我急于求成了，没想到其中还涉及到了志达国际这边。” 周知接着道：“罗先生，你来的时间不长，老谢这段时间也不在本地，你不清楚这些，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做出错误的判断也正常。 另外，杂志销售商们狮子大开口要求增加印数，那是因为现在赠送着玩具，他们有利可图； 销售协议上还注明销售不了的书籍可以退回，他们没有任何风险。为了减少退货的损失，所以咱们还得收着一点。” 杂志销售商的心理罗嘉兴确实很清楚，毕竟他也干了好些年的发行工作，笑道：“是的，是的。杂志销售商们大都是这样的。” 见罗嘉兴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周知笑道：“我们按照我们的计划，走稳一点、走慢一点，把基础筑牢，才能建起摩天大厦。” …… 次日早上，周知站在街边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搭上出租车； 现在还特么经济危机呢？怎么一个个的就那么舍得花钱打车？ 难道是因为雷根总统上台，施行了新保守主义政策，刺激了米国经济，然后经济向好的情绪外溢到了香江？ 这位老兄的政策确实将米国拖出了经济衰退的泥潭，连带着促进了整个世界的经济逐渐走出低迷； 就连内地也从中获得了很多好处，但应该没那么快就见效果？ 周知一路猜测着走到巴士站，看了看红底白字的站牌，等了没多久就等到了要乘坐的巴士。 过了隧道向左转，又走了一段来到岭南道，在松竹大厦下了车； 看了看贴在大堂里的指示牌，志达国际就在这个大厦的第21层。 出电梯左转，就看到一个接待台，两个穿着套裙的丽人站在台后； 身后背景墙上‘志达国际（香江）有限公司’十个鎏金大字在射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一股暴发气息扑面而来。 周知笑着摇摇头，不过现阶段的香江人就吃这一套。 前台的接待小姐是原先志达玩具厂过来的熟人，见到周知，立即笑着迎上来，“周生，波士现在正在开会，你先到他办公室休息一下。” “安吉拉，一个月没见，你这皮肤越来越好了啊，这段时间没少做运动？” 安吉拉笑道：“真的吗？我这段时间都有打波。” 周知眼睛看向她胸前，这安吉拉个子不高，成就却颇为傲人，笑道：“打的什么波？” 安吉拉笑着挺挺胸，“周生，你还是个未成年人，不要管大人的事。跟我来。” 周知吃了瘪，讪讪的跟着往黄志达的办公室去了，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开始留意起女生的特征来了，是不是吃得太好，阳气太足？ 看来也该多去运动运动，把精力消耗一些了。 要不约人去踢波？ 或是去叶问国术总会学几手咏春？ 推开黄志达办公室大门，繁忙的维多利亚港映入眼帘； 嚯，无敌海景办公室，这才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嘛。 等赚到一个亿米元，自己也弄这样一间办公室，有排面不说，还能使心情愉悦； 但地点一定要在港岛，绝不来玖龙，这里有雾霾，空气不好。 最好就是过几年华银大厦建好后，租上两层楼做办公室，那无遮无拦的海景，才配得上工作室的身份。 站在落地窗前欣赏了一阵海景，这才坐回沙发。 端起安吉拉给他泡的茶喝了一口，早上吃的两个茶叶蛋有点咸了。 第67章 达叔你堕落了 在黄志达的办公室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见他带着个女秘书回来。 忽然见到周知还有点好奇，“阿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边？对了，听说这周一发行漫画了，销量怎么样？” “还行，85万册，四天就销售一空。”周知略有自得的说道。 女秘书为周知添了水，又倒了杯水给自己波士。 黄志达坐下，端起水喝了一口，笑道：“哟，创刊号就发行了近一百万，那接下来可能订单又要增加了。” 他是很看好发行漫画促进玩具销售这一手段的，也不知周知一个内地来的人是从哪里学来的，按理来说在国内是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信息的。 100万册漫画，每本平均下来也就只赚五、六毫，但却送出去成本三四蚊的玩具。 虽然看似销售一期要亏近50万，四期要亏200万。 老黄却早已不把这点钱看在眼中，现在他手上虽然没多少钱，但钱途却是一片光明； 要是这小子再设计出几个爆款玩具，世界玩具大王的称号说不定就落到自己头上。 老黄正美滋滋的想着，却听周知说道：“现在送着赠品，不是真正的销量，再过几个星期才知道真实的销量如何。对了，达叔，第三、第四期都需要一百万个赠品，你这边没问题？” “之前长荣那边就和我打过招呼了，我已经留足了。” “达叔，这段时间新订单情况怎么样？” 听到这么问，黄志达就来了精神，笑道：“很不错，在玩具展的基础上增加了1760万米元； 我想再过一两个月，咱们的订单就能超过一亿米元。阿知，一亿米元啊，这才半年的时间，我做梦都没想到能卖那么多。” 说道这里感慨的看着周知道：“阿知，你怎么就肯定变形金刚能大卖？当时，你劝我在欧米设立销售公司时； 我还在想会推高我们的成本，风险太大，没想到，在那边设立公司和仓库后，反而降低了近2个点的成本。” 喝了口水，又道：“阿知，你要是来做生意，搞不好你会变成下一个李超人。” 周知撇了撇嘴，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之所以能提出那些建议，无非是以前见得多了； 真让他管理一个公司，不要多久就能给他干黄了。 不过他也好奇，达叔怎么突然提起李超人这个古老的名字了？他那个时代都已经很多年不听人说了。 黄志达见他有点发愣的样子，以为不知道谁是李超人，笑道：“阿丽，去把我桌上的《远东经济评论》拿过来。” 周知顺手接过杂志，封面上一个超人双手握拳正向他飞来，脸却是李家城的； 下面写着‘hongkong''s superan’就是这本杂志，让李某人得了超人的名号。 可我还是喜欢叫他黄瓜。 周知笑着拍了拍书，“达叔，这种英文杂志你也能看懂？” 黄志达笑道：“有阿丽在，她能读给我听。” 特娘的，达叔你堕落了。 周知这才转头看向那个秘书，见是一个二十七八，穿着时髦，皮肤白皙，少妇模样的女人，长得还不错，正是标准的白骨精。 阿丽笑着伸出手来，道：“周生，我叫柯文丽，你可以叫我珍妮佛（jennifer）。” 周知站起身伸手轻轻握了一下，点点头，笑道：“斯蒂芬。” 又坐下问道：“达叔，阿尔茜开始制作了没有？” “没呢，计划下个月才开始，不过已经定制模具了。怎么？等着要啊？” “不着急，到时候生产出来后帮我发几个去这个地址。”说着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柯文丽伸手接过，看了看，见地址是米国的，后面还写着变形金刚的数量和名称，“好的，周生。” 周知想起来还要给人签名，便道：“差点忘了，还要给他们签名，麻烦柯小姐发货之前给我个电话。” 黄志达不解的问：“干嘛，留纪念版呢？” 周知便把美影厂设备的事说了，黄志达笑道：“你这只花几十蚊钱，就把人哄得团团转。” “达叔，知道什么是名气吗？” 黄志达笑着摇摇头。 周知指着自己的脸笑道：“达叔，假如有一天我经营不善破产了，身无分文；凭着我这张脸； 走进汇丰银行找到沈大班，说我要贷款一千万重出江湖，汇丰银行会毫不犹豫的贷给我，这就是名气。” 黄志达哈哈大笑起来，“阿知，只凭你现在的变形金刚，还不至于让沈大班对你那么信任，你还得多努力做几个爆火的玩具出来。” “放心，达叔，我对下一个产品同样充满了信心，只是到时候你又要掏钱增加新设备了，希望你别心疼。” 黄志达不心疼，他现在心痒难耐，“阿知，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玩具吗？” “不行，暂时保密。” “连我都不能说？” 周知嘿嘿笑道：“达叔，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能看到是什么。” “行，我就等你的新玩意出来了。对了，下个月霓虹的玩具展我们定了100平米的展台，到时候展台效果图出来后，你帮忙看看怎么布置更好。” 黄志达对上次周知空运两个三米多高的变形金刚，去展台展示的神来之笔颇为佩服，这次也想让这位天才提提意见。 周知顿时就有点头大，自己哪来的那么多意见？ 想了想道：“达叔，我们上次的那些布置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再按上次的布置就行了，毕竟也只有几万人见过我们的布置。” “能行？” “肯定能行。大不了你做个1:1比例的阿尔茜出来，装上发动机和供油系统，到时候分解下来就能骑着走，那样更加震撼。” 周知提供给志达国际的阿尔茜图纸是可以放大比例，完美复制出真摩托车的； 前世就有人拿着这套图纸做了三辆女士摩托车出来，还到处骑行。 不过因为强度不够，只能在低速玩耍一下，飚到150码以上估计会很快解体。 黄志强一拍大腿，“对啊，这绝对有冲击力，我就说还得你提意见。” 又问道：“阿知，六月份去霓虹的机票，我就安排阿丽一起订了？” “六月份的霓虹玩具展我就不去了，我要在沪城盯着动画剧的制作。” 听周知说不去霓虹，黄志达有点心里没底，“你天天盯着也没意思，不如过去几天，就当是去旅游也不错，反正你也没去过霓虹。” 周知实在不想去，信口说道：“真的不去了，反正厂里现在产能已经饱和，这次主要是去做宣传； 我去不去影响不大，沪城的事情完成的越早，越能将热度提升，持续为变形金刚带来订单。” 第68章 尊敬但不苟同 黄志达看了周知一眼，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阿知，刚才还夸你的商业嗅觉能和李超人一比。还没几分钟就说出这种不专业的话来。” 周知有点懵逼的看着达叔。 黄志达继续说道：“什么叫产能饱和？真有订单无非是多找几家工厂外包出去，我们把控好品质就行。 一开始我们不敢接那么多订单，是因为很多事情都没协调好，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 现在我们每个环节都协调好了，就算这次京都玩具展有3亿米元的订单我都敢一口吞下。” 周知也不觉得尴尬，反正他也没说过自己商业嗅觉灵敏，都是你老黄说的。 黄志达说完之后，觉得自己似乎过了点。 又依稀记得以前周知提过一嘴，第二个产品主要是以东亚市场为主，便岔开话题笑道： “阿知，霓虹现在是东亚市场最重要的部分，你之前不是说要去霓虹考察吗？就大家一起，人多办事也方便一些。” 这话说的没错，去年（1980）霓虹gdp113万亿米元，世界排名第二。 国内的生产总值不过1900亿出点头只比人家零头多一点。 而且小日子在漫画消费上，确实在东亚算是最大的市场，属于不得不去占领的市场。 想到这里，周知道：“行，到时候我从国内出发自己去，走了啊。” 说完，就站起身想跑路。 却听黄志达又说道：“等等，你先别跑，好多记者都想采访你，你是不是去应付他们一下？一天老来我这里我也受不了啊？” 周知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达叔，我还是未成年人，不宜抛头露面，你就多费点心。” 出了松竹大厦，想到这一走就是好久，想去看一看自己未来的媳妇发育到什么状态了。 抽了个时间跑去学校门口蹲了一次，却未见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回到沪海，两个技术员已经走了，只让美影厂的工作人员转交了一封信和几张合影的照片。 周知看了看，只是一般问候和让其到米国后去家里做客云云。 看了看正在制作的动画剧，还算正常，前期的沟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只是感觉制作人员的操作还略显生涩，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再熟悉段时间，就能很快提升起来。 正当周知想去找导演古井的时候，他反而先过来了。 见到周知便笑眯眯道：“小周来了啊，走，到我办公室喝茶去。” 两人来到三楼东头一间小办公室，周知进门便将手里的报纸包放在了小茶几上； “古导，给你带了两条，你尝尝，要是喜欢，下次给你多带几条。” 古井高兴的打开报纸，撕去外面的包装，拿出一支点燃，缓缓吸了一口，吐出，又吸了几口，没一会就只剩了个烟屁股。 只见他依依不舍的将烟头摁熄，道：“嗯，这烟不错，香醇饱满，杂味又少，比那登喜路有劲多了，又没有万宝路的冲和躁，下次来给我多带几条。” 老古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子，从不端着掖着，和他相处不累，这也是周知喜欢和他相处的主要原因。 要是一个人说话老说一些四平八稳，似乎却又有深意的话让你去领会，这种人见到就烦，没谁会喜欢和这种人相处。 周知以前人在屋檐下，可能会被逼习惯那种环境，不得不接受人家的pua。 现在嘛，普尼阿姆，给老子说人话。 周知见古井喜欢，笑道：“行，下次来多带几条给你。” 古井将烟收进三抽桌的最下面那个抽屉，笑着道：“胡副厂长前几天来这边检查工作，见咱们画的那些漫画，提出了整改的要求。” 周知有点摸头不着脑，整改？整改什么？ 古井继续说道：“胡副厂长认为，打斗和战争场面过多，不利于青少年身心的健康成长，希望能减少战争和打斗的场面。” 周知有点不能理解，斟酌了一番道：“古导，我听说胡厂长以前也是个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战士； 动画片这点打斗场面算个什么，况且连血都见不到，最多就是淌一些黑色的机油出来。” 古井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外星人怎么都得高级一点，起码都是用核能的。搞半天你这变形金刚是烧柴油的啊？” 周知脑海中浮现一具喷吐着黑烟，发出拖拉机‘嘭嘭’声的变形金刚。 也笑了起来，“古导，有机油不代表就要烧油，机油是起润滑作用的。算了，别说这个了； 我是有点想不通胡厂长怎么会觉得，不让孩子看到战争和打斗的场面，才是对孩子们好？” 古导叹了口气道：“正是因为他们这辈人见过太多战争中的惨烈，所以才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再看到惨烈的战争。” 周知对胡厂长这类人是尊敬的，但对他的想法却不敢苟同。 摇摇头道：“古导，这整部片子穿插在其中的大多是打斗的场面，我们没办法减少。而且，这部片子主要是在国外播放，现在并没有计划在国内播放，所以他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古井笑道：“话虽如此，但是你就肯定将来一定不在国内播放？” 周知沉默了一会说道：“到时候再说，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年代，每天都会有很多新鲜的东西和观念出来，或许到时候思想就会有所转变。” 说到这里周知停顿了一下，想起电视上的新闻，笑道：“古导，这个世界何尝有太平的一天？远一点的地方，两伊飞机大炮坦克正干的热火朝天； 在他们隔壁，毛熊天天在大月氏开着直升机围剿游击队；还有非洲的几个国家也正打得不可开交。说近一点，咱们南边现在正在干猴子呢； 我真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只看到这个世界好的一面，战争其实离他们很近； 这个世界的本质其实还是弱肉强食的丛林原则，家长们真的没必要把这个世界描绘的太美好，真没必要掩盖一些血腥的场面。” 说到这里，周知脑中无端想起wow里，有人嫌弃一具具白骨有碍观瞻，逼得运营商把白骨变成一块块墓碑土包。 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这还得是国人，入土为安的观念深入人心啊。 古导也苦笑道：“行，你的意见我会转达给胡副厂长这边。” 周知笑着拱拱手，道：“那就多谢古导了，晚上我想请项目组的同志们聚个餐，加深一下感情，你看行不？” 第69章 回京 虽然变形金刚项目的组长是一位副处长，但那位基本只是尊泥菩萨； 不怎么管事，很少来项目组，周知也只是在项目组成立那天见过一次。 古导是副组长，是实际负责人，周知有什么事找他才有用。 古井笑道：“算了，大家都挺忙的。等差不多完成第一阶段工作，再吃这个饭。” “古导，项目组的同志，绝大多数是年轻人，前几天过青年节时我在香江，这次就当给大家补过个节。” 古导装出不高兴的样子道：“那小周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老同志就不用参加了？” 周知装作认真的模样，仔细看了看古导脸上的褶子，道：“这位同志，你今年有二十八了吗？怎么就开始长褶子了？……。” 古导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连我都敢戏弄。行行行，去哪吃，你说个地方。” “那就衡山宾馆。” 晚上的聚餐，周知叫了刘杰过来一起陪同。 桌上肉菜多，还加了量，别看大家都是美影厂的职工，沪城也是属于生活物资重点保障地区，但也不是能经常吃到肉。 吃完饭，每人送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经典版的变形金刚，好些项目组的小青年，早就对作为参照的那些变形金刚垂涎已久了。 这次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那是格外高兴。 古导等几位老同志看到周知送的礼物，有心拒绝，又不忍心看到项目组的小青年白高兴一场。 正在那纠结，周知过来笑道：“古导，几位叔伯，这玩意是自己生产的，别看外面卖到近百米元一个，实际成本价不过几十块钱一个。就当是这段时间的福利了。” 几位互相看看，又把目光投向古导。 古导苦笑道：“你小子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周知笑道：“难什么难？怕我这个资本家收买你们吗？还是这么一点自产礼物都要打报告，同意后才能接受？” 古导无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众人马上欢呼起来。 外事办的刘杰和司机这次也被分别强塞了两个。 第二天拿去上缴，被领导骂了一顿，说：“偶尔适当接受外商价值不高的礼物，也是对外商的尊重，有利于关系的融洽，要懂得变通。” 周知除了送点小东西，还在小楼里的会议室内添置了个冰箱； 冷藏室里面摆满了正广和的盐汽水、乌梅汽水和幸福可乐； 冷冻室里则是堆满了各种口味的冰棍和冰糕。 还添置了咖啡机、热水壶，又摆放了糕点、糖果，巧克力，时令水果，更把加班神器方便面也搞了十几箱来。 弄了张白纸，写了‘能量补充站’几个大字在上面，为加班的同事提供一些饮食。 还放了两千块外汇券在古导那里，物资不足的时候就自己补一下货。 这一举动，让大家知道了资本家也有周知这种良心大大滴好的。 古导叫着几个厂领导来看了看，大家都苦笑着摇摇头，却也没反对。 人家60多万米元的设备说送就送了，现在让大家吃好一点无可厚非，都是自己人受益。 在沪城呆了半个多月，见各项工作有序推进，胡副厂长也不来纠结什么战争场面了。 漫画的发行工作也在平稳推进，第五期，不随书赠送变形金刚后，销量并未下降，反而随着预订漫画数量的放开，销量增加到132万册。 刚刚过去一周销售的第六期，销量达到惊人的179万册，每期200万册指日可待。 周知便动了回京的念头，上次回京有点匆忙，这次回去得多呆段时间。 把手头紧要的事情办一下，以后要不断增加大ip，或许就忙了，短期内不会再有这么多的时间来陪伴家人了。 回到家依然是晚上七八点，周知这次只背着个那个陪伴了多年的军用挎包，穿条lee牌牛仔裤，一件圆领阿迪黑t恤，再往下是才买的回力球鞋。 粗略看着并不违和，手臂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值钱玩意。 上次回家时穿的就像个有钱人，没被人抢算他运气好，几个舅舅、舅妈还特意提醒过他。 才到胡同口，就遇到五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大呼小叫的一冲而过。 周知差点被撞到，看那激动劲，多半是和人茬架去了，后面那辆车后座上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又毫无表情的回过头。 周知借着路灯却看清楚了，没忍住叫了一声，“三儿。” 那人一愣，双手在后座上一推，跳下车来，骑车那人扭头一看，“嘛呢？” 被周知叫三儿那人，挥挥手，“你们先去。” 骑车人道：“安心胡同口，别忘了。” 那人没答，走了两步靠近周知，就着灯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不肯定的问：“你是……？” 周知一直站在原地，笑着道：“我是周知啊。” “嘿。小唧鸟儿，真是你啊，我就说听声音有点像。” 那人高兴的扑上来抱住周知，在他身上拍拍打打的。 “三儿，你丫手脚轻点。”周知也是很高兴，这是和他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读书时候，周知身体瘦弱，父亲又坐了牢，时常被人欺负，虽然周知也不怂，奈何人小力微，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三儿大号顾红军，比周知大了两三岁，住在隔壁院，两人也不知为啥，处得极好。 在周知被人欺负时，顾红军没少为周知打架； 同样，顾红军被人捶的时候，周知也没少冲上去抱着别人手臂或大腿就是一嘴。 还在学校和胡同中留下一个‘知了狗’的诨号。 周知这时能从原身留下的情绪中，感受到此刻激动的心情。 “哈哈~，我高兴的都忘了你丫身子弱了，你这是打哪儿来？” 周知拉着三儿的手臂道：“我从沪城来，走，到我家去说。” 说着，摸出手电照亮脚下的路，这胡同里和上次一样，依然黑黢黢的。 顾红军笑着道：“我刚才都没认出来是你，还好你认出我来了。上个月从永安我姥家回来，才知道你回来过。” 说到这里，声音放低问道：“我听周叔说你跑去香江那边了，那边好混不？” 周知也压低声音道：“还行，我去那边遇到了贵人，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也是……。” 两人低声说着，很快便来到周知家，这次家里亮着灯。 三进院里传来电视播放的声音，也不知在放什么。 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周世贤的声音，“谁啊？” “爸，我回来了。” 房门很快被打开，屋内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 周世贤一怔，随即笑道：“三儿也来了啊，快进来，你俩是怎么碰上的？” 顾红军笑道：“就在胡同口碰到了。” 第70章 三儿 这时，冯淑云的声音也从里屋传来，“知儿，赶紧进来让妈看看。” 周知应了一声，道：“三儿，你坐会儿，我进去看看。” 屋内一股草药味，老式双人床的床头斜靠着一副拐杖，仔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 冯淑云穿着一条灰布大短裤、一件短褂在凉席上半躺半坐，脚仍然包着。 周知笑道：“妈，你不嫌热啊？还包着干嘛？” “怎么不热？不过这是最后一副药了，还有两天就能拆了，就不用再受罪了。” “热怎么不买一个风扇？又不是家里没钱？”周知埋怨道。 这家里才进来就感受到了闷热，老周同志也是一条黑色阿迪运动短裤，一件白色两股筋，脖子上还搭着一块白毛巾。 住这种私搭乱接严重的胡同院，周知也没指望老两口会买空调，买了也用不了，搞不好还会把一个院都烧了。 但没想到，他们连风扇都不买一个。 冯淑云举起手里的蒲扇给周知扇了扇，“买那玩意干嘛？哪有蒲扇好用。” “行行行，我呆会儿再来和你说话，现在三儿还在外面呢。” 冯淑云见到亲儿子，早已经心满意足，挥挥手中蒲扇，让周知出去。 来到正房，见顾红军略显拘谨的坐在饭桌旁，桌上摆着两杯茶，是周知带回来的龙井，不是高沫。 周世贤则坐在饭桌的另一端批改着作业。 见周知出来，顾红军问道：“小知，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几天？” “看情况，怎么也得在一个星期。你呢，松辽那边的事都了了？” “完事了、完事了。”顾红军连忙答道，还给周知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当着家长问这事。 这小子，肯定在那边还有什么首尾没料理干净，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那你工作解决了没有？”上个月周知回来时去过三儿家，听他老娘说正在托人找工作。 顾红军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在我前头回来的多少人都还一天闲着没事做，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轮到我。” “那你现在一天没事就到处茬架、磕蜜？” 当着周世贤的面，顾红军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哪啊？农忙的时候，还是会去我姥家帮忙干干农活。” “哈哈，那你这回城了，也和在乡下差不多嘛？” “差得多了，起码在自个家还能沾点荤腥，大多时候也能吃饱；在那边是真吃不饱，不对，也不是吃不饱，是饿得太快，我给你说……。” 顾红军兴致上来，就讲起在松辽下乡的故事，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 周知偶尔插两句嘴，不时给他加点水，老周同志一边批改作业，一边笑眯眯的听着。 周知一边听着，一边在想弄个什么事给这发小做，再过一两年就会严打，还得早点让这小子脱离那些狐朋狗友。 否则，要是弄出大事件出来，就算只是站在一旁擂鼓助威的，下场也是很凄凉的。 记得亲爹说过一个远房堂兄，严打期间，有两个人吵嘴，那堂兄不属于其中任何一方，却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拱火； 最后，一个把另一个捅了，捅人判了斩立决，那远房堂兄也因挑唆罪被判了6年。 这行为，放在二三十年后最多就是拘留几天，你上哪说理去？ 如果是在香江，随便打个招呼就可以让顾红军到志达国际做个销售人员，满世界的溜达都行。 也可以投钱弄个公司，让这发小自己做老世，总不会让他闲着。 可到了这京城，他还真没有办法； 现在投资国内为时过早，而且他不知道现在京城能投资啥，他这点身家现在还太过单薄。 否则投资个五星级酒店，让这小子干个副总，钱和面就都有了。 周知搓着下巴，想了半晌，也不得要领，见顾红军端起茶杯喝水，问道：“三儿，要是让你去练摊你觉得怎么样？” “练摊？绣水街那种？” “嗯。” “我没那本事，那些人嘴皮子溜的连天桥那些说相声的都比不上。” 周知想想也是，这发小，对不熟的人素来是人狠话不多的那种，又问道：“那开个个体饭店怎么样？” “那也不成，我自个弄的菜，连狗都不吃，还开饭店？”顾红军说到这里，自己笑了起来。 “嗨，谁让你去炒菜了，你当老板，去踅摸个大会堂退休的大厨，再招几个人打打杂，这饭店不就起来了。” 顾红军懵了，“招人？你这是让我当资本家啊？你这是想让人开我的批斗大会？” “啊？不让招人吗？”周知有点不解。 “招什么人啊？那些开饭店的个体户都是自家人在做，谁敢招人？那不是剥削劳动人民嘛。” 周知想得脑仁都疼了，也没想出什么适合顾红军做的事，迟疑的说道：“三儿，你……。” 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想想都觉得不可能，让三儿读书考大学，比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还难十倍。 顾红军似乎知道周知想说什么，站起身来，摆摆手道：“别了，小知，我不是那块料，你刚回来，多陪陪叔叔阿姨，咱们改天再聚。我就先回去了。” “三儿，这样，明天我来找你，咱们去到处逛逛。”说着，站起身拉开五斗柜，从里面拿了两条银丝顿出来，拿张报纸裹起来。 这银丝顿是上次回来带给周世贤的，可老周不爱抽，就一直搁在了柜子里。 又伸手在背回来的挎包里瞎摸一阵，从空间里拿出包两斤左右的酒心巧克力，拿了个布袋装在一起塞在顾红军手中。 顾红军有点扭捏的看了看老周同志，老周则沉浸在批改作业的快乐之中，根本不抬头。 周知从桌上拿起手电，笑道：“走，我送你出去。今晚别去安心胡同那边了，以后也少和他们去茬架。” 两人出了门，顾红军顿感压力一去，低声笑道：“小唧鸟儿，你在香江磕蜜不？” 周知想起了那个白皙的身影。 摇摇头道：“哪有时间去搞这些事？一天忙的东奔西走的。” “忙什么呢？听你爸说你主要是在卖玩具？是卖什么玩具？挣不挣钱？” 周知在发小面前也不装，“我的主要工作是画连环画，卖玩具只是没事的时候去帮忙。卖玩具挣的钱我分不到一分，我只挣版权授权费。” “这样啊，版权授权费是什么？”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你还记得我以前刻的那把有个虎头的木头手枪吗？”周知想了想，问道。 顾红军抓抓头，“记得啊，刻的可漂亮了，就是被大熊那丫挺的抢走了。” “如果别人想照我那把枪的样子，重新刻一把拿去卖，那他就得给我钱，这个钱就是版权授权费。” “啊，这也能收钱？那他要是不给呢？” 周知笑道：“不给？那他就犯法了，就要被罚款、要坐牢，甚至还要赔更多的钱给我。” 三儿长大了嘴，“这也犯法啊。” “是啊，国内很快也要有这个法律了。” 第71章 友谊商店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三儿他们院门口。 周知晃晃手电，“三儿，你回去，有什么咱明天又说，今晚别出去了啊。” \"行行行，就你话多，今晚就不出去了。\"说着，挥挥手，一头钻进黢黑的门洞里去了。 回到家，顾红军推开门，将手里的布包往饭桌上一搁； 对正在电灯下戴着老花镜做针线活的老娘道：“妈，我回来了。” 顾大妈瞟了一眼布袋，“你又去哪里踅摸些东西来？” “我刚才出门碰到小唧鸟儿回来了，去他家坐了会，他给的。” “哦，那孩子又回来啦？趁他在，你哪天让他来家里吃饭，上次他送来的东西可帮了你大姐大忙了。” 上次，周知回来事情多，时间紧，除了亲戚家，只来了顾红军家一趟。 送了些烟酒和一块手表过来，想让发小过的舒展些。 却被顾大妈转手就给大姐去了，只补偿性的给了顾红军20块钱。 大姐夫正在关键时候，有了这些二十响、手榴弹和进口手表，没几天就从一个小股长成为科室副科长了。 顾大妈吃水不忘挖井人，心中记着周知的这点情。 顾红军道：“好嘞，我明天还要和他一起出去，到时我和他说，这次他回来会多呆几天，有这机会的。” 说着，就打开布袋往外拿东西，巧克力和烟他是见到周知往里放的，怎么还有个厚厚的信封。 把里面的东西抖了出来，却吓了一跳，是厚厚一沓捆着封条，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崭新大团结。 顾大妈也吓了一跳，这一沓怕是有一千，连忙道：“怎么这么多钱，赶紧送回去。” 顾红军也想着是不是周知弄错了，连忙拿着钱就往外走。 没几分钟就来到周知家，敲了敲门，“小知。” 周知赤着上身、肩上担着块毛巾，像个膀爷一样拉开了门，“咋了？三儿。” “给，包里有钱你忘记拿出来了。”顾红军将信封递了回去。 “嗨，这是给你花的，揣着。” \"不、不吃……，不是，这么多钱你给我用？\"顾红军嘴都瓢了。 “拿着，就咱俩这关系，不给你难道给韩老六？” 韩老六是另外一条胡同的，从小和俩人不对付，仗着家中哥哥多，没少和两人打架，估计现在大腿上还有周知的牙印。 顾红军不敢要，要是十块八块的，凭哥俩这关系，花就花了。 可这是这一千块钱，抵得上他大姐三年的工资了。 “太多了。”说着，一把拉开周知大短裤的缩筋，把信封往周知裤腰上一插，扭头就跑了。 第二天，周知睡到八点半才起来，洗漱后，背着自己的军绿色挎包就去了顾红军家。 顾红军见他才过来，埋怨道：“怎么才来啊，再等一会该吃午饭了。” 周知奇怪的问：“起那么早干啥？你又不上班。” 顾红军被问的无话可说，他老娘可不管他上不上班，每天早上收音机七点的报时一响，就叫他起床。 岔开话题问道：“今天咱们去哪？” “先去友谊商店去逛逛，买点东西。” 周知觉得首先该给家里弄个电风扇，昨晚热得他直到一点后才睡着。 可去百货大楼买电风扇是要工业券的，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的工业券。 顾红军一听就来了精神，友谊商店在普通京城市民心中，那是东海龙王藏宝库一般的存在； 各种东西应有尽有，早就想去逛了，但之前只接待外宾。 现在虽然开始接待国人，可也只接待有外汇券的，没外汇券是不可能让你进去看西洋景的。 “小唧鸟儿，你有外汇券？” “外汇券？应该还有点。” 周知意识在书房空间的书桌抽屉里找了找，还有一小沓，这是在沪城住宾馆时剩下的。 假意伸手在挎包里掏了掏，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顾红军接过，数了数，有237块8毛，喜滋滋的道：“够了，够了，终于可以去友谊商店了。走走走。” 两家所住的夕照胡同离友谊商店不远，也就两公里左右； 就没去挤公交车，出门左转，照例在门口的为民饭店买了几个茴香馅包子，边啃边慢慢腿着去。 来到友谊商店门口，门口门卫见俩人一副待业青年打扮，便伸手拦住，“干嘛呢？” 周知看了对方一眼，这特么的是什么服务态度，便沉着脸从包里将通行证和护照都掏了出来递过去。 那门卫仔细查看了证件，见确实是本人，又看向顾红军。 顾红军掏出外汇券展示了一下，那门卫点点头，让俩人进去了。 周知有点恼火，玛德，这也太看人下菜碟儿了。 进到里面，很是宽敞，和一般的百货大楼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周知估了一下，一层就得有两三千个平方，柜台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只是两人来的早，现在人不算太多。 周知先找到了自己想买的落地电风扇，菊花的，掏出笔记了个价格。 又看了看26寸的飞鸽自行车，又记了价格。 看到靠墙立着一排冰箱，看上了一个雪花牌的双门冰箱，又记了个价格，家里人舍不得买，那他就都买了。 顾红军看他这里记一个那里记一个，不一会，就记了好几个； 悄声问道：“小知，你有那么多外汇券吗？” 周知笑道：“没外汇券有外币呀，等会去换就是了。” 两人逛完一层逛二层，逛完二层逛三层，一层层逛着走。 来到珠宝区，周知居然见到水头颜色极好的翡翠手镯、挂件，还有大摆件。 就现在这一两千外汇券的翡翠手镯，放三十年后至少也是百万以上级别的。 这便宜自己不占也要被别人占去，毫不犹豫的记下价格； 售货员依然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未主动出声询问，周知反而喜欢这种不来打扰的。 又在工艺品柜旁看到了很多碗碗碟碟、瓶瓶罐罐。 一看居然都是清朝的底款，什么嘉庆、咸丰之类的，还有些书画，凑上去看了看，多是不知道名字的人的作品。 顾红军见他对这些感兴趣，低声道：“你也喜欢这些玩意？这里的价格比文物商店那边的高多了。” 周知点点头，上次回来时间太紧，还没去过这传说中的文物商店，据说那里面都是好东西。 两三个小时后，算了算记录下来的价格，差不多有两万三千多。 第72章 爸妈你们得补补了 叫着顾红军来到外币兑换处，从包里拿出一万五千米元递了进去； 年轻的女兑换员诧异的看了看周知，没想到这看着就是胡同里的待业青年打扮的人，居然兑换那么多外币。 认真查验了米元的真假，又将外汇券清点一遍，笑着递给周知。 顾红军早在周知掏出那么大一沓的米元时就已经石化，只是机械的跟着周知又去把刚才看好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开票付钱。 周知这次倒是下了血本，到最后清点东西的时候，手镯买了6条，挂件买了三四个，这都是留着将来有用的。 吃的买了一大堆，什么梅林罐头、金华火腿、干海参、炼乳等等，都买了双份。 当然也没忘记买两箱茅台，这里茅台便宜得周知不买都觉得是犯罪。 顾红军对茅台倒是不感兴趣，眼睛在威士忌、朗姆酒、葡萄酒这些洋酒上转来转去。 周知看在眼里，开票的时候多开了两瓶尊尼获加红牌威士忌（johnnie walker）。 临了要出门，又见到一个老外手里捏着罐可口可乐，又去开票交钱，买了两件可乐。 买了冰箱，怎么能没有肥宅快乐水？ 又向售货员买了四个红白绳的大网兜，把吃的一分为二，分在四个网兜里，又把两瓶威士忌塞进其中一个网兜，递给顾红军。 指着面前的左边的26寸飞鸽男士车说：“三儿，你骑这个车，带着这两个网兜。” 说着，自己将另外两个网兜提起，放在另外一辆自行车上。 顾红军认真的将网兜放好，试了试不会掉后，问道：“小唧鸟儿，你的冰箱、风扇，还有酒怎么办？” “留地址给他们了，他们一会送过来，我们先回去等他们。” 两人骑着车，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周知家四合院门口。 正巧碰到院里的白大爷出来，见到这一幕，惊奇的道：“哟，小周，你这是去哪踅摸来那么多好东西。” 说着就要上手来解开网兜。 周知素来对这以前没少占他们家便宜的老头没好感，拦住他的手道：“白大爷，这是别人托我买的东西，别弄坏了。” “我就看看有些啥，哪能弄坏呢？” 白老头不满的说了一句，见周知没给好脸色，便气鼓鼓的去了。 周知没管他，说道：“三儿，你先把自行车推回你家。” 顾红军以为周知是让他躲着点人，毕竟一下买那么多东西，别人见了难免眼红，点点头就推着自行车回了家。 周知推着车回到自己家门口，夫妻俩刚刚吃完饭正在收碗。 周世贤见他推进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来，诧异的问：“你这是借谁的车？小心点，别给人磕花了。” “没借，这是我买的，我还买了个冰箱和一台电风扇，待会就送过来，你们看摆什么地方。” 周知将自行车脚架支好，去解后座绑的结结实实的网兜。 冯淑云不满的道：“买啥冰箱？咱又没啥好冰的，还特费电。” 周知把网兜从后座提下，笑道：“买都买了，人家可不退货。” 冯淑珍气结，见到周知提着的网兜，问道：“你这又是买了些啥东西？” “都是好吃的，给你们补补身体。等会我发几条海参，咱们晚上吃葱烧海参。 周世贤也看不下去了，“知儿，有钱还是省着点花，你在那边没依没靠的更要注意节约。” 周知无奈道：“爸妈，你们俩照照镜子，看看现在是啥样子？爸，你今年不过46岁，腰也佝了，两鬓都是白发，脸上的皱纹和五六十岁的老头差不多。” 周世贤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无奈，儿子说的确实是事实。 又听周知接着说：“妈呢，你今年不也才40出头，你和小姨站一起就像比她大了十多岁，像是她的长辈一样。 以前是穷，没办法，现在有钱了，咱们就把身体调养好，还等着你们给我领儿子呢。” 冯淑云听自家儿子说自己看上去比妹妹大了十多岁，顿时有点恼火，自己不过大了小妹三岁而已，哪有儿子说的那么夸张？ 不过听到最后，又心情愉悦了起来，这小子还没娶媳妇就想着孙子了； 伸手戳了儿子脑门一指头，“知儿，你真不害臊，还没结婚，就想着我们给你领儿子，你先找个媳妇再说。” 周知见老娘笑了，就趁热打铁，嬉皮笑脸的道：“妈，你等我下次从香江给你带一些化妆品来，好好保养保养，跟小姨站在一起，让别人都以为她是你姐。” 冯淑云笑骂道：“滚一边去。老周，你看咱把五斗柜往旁边挪一挪，把冰箱放那怎么样？” 冰箱进门，院里的人见到的不多； 不过，晚饭过后，一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了，都来家里看热闹。 冯淑云拿出周知买了冻在冷冻室的冰棍一人发了根，众人吹着风扇吃着冰棍，纷纷称赞有风扇、冰箱就是好，这个夏天就不会太难过了。 待出门看看周知家的电表转的飞快，白大爷啜着牙花子道：“这一度电三毛六，一天至少得一度，光这冰箱一个月用下来，就得十来块的电费？” 众人连连点头，这风扇、冰箱是好，就是太费电。 周知懒得应付这些人，就起身出门，跑到隔壁院三儿家。 家里只有三口人，吃的很简单，就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菠菜豆腐汤，外加一个咸菜萝卜干； 见周知过来，忙招呼他再吃点，被周知笑着拒绝了。 顾红军三两口扒完饭，就拿起柜子顶上的自行车钥匙递过来。 周知愣了一下笑道：“给我干嘛，那些东西都是你的。” “什么？” 连老两口都愣住了，一辆崭新的26寸飞鸽自行车，一大兜吃的喝的，起码得花五六百外汇券。 现在一块钱外汇券在外面至少值一块三毛钱，算下来不得七八百？ 说给就给了？哪有这样的人？ 三儿他爹顾大勇立即反对道：“小知，这可不行，你俩关系好不错，但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三儿妈也跟着点头。 周知笑道：“大叔大妈，你们都知道我和三儿是过命的交情，这点东西现在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不是怕你们难以接受，我给三儿的会更多。” 说着，看了看门外，伸手把门关上，从身上掏出个信封。 说道：“大叔大妈，原本我想着出点钱，让三儿自己出来做点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两年虽然改革开放了，但估计很多事情还是会有反复，所以这两年宜静不宜动。” 第73章 琉璃厂 顾红军这才明白，为啥昨晚周知会问他练摊和开饭店的事。 “这点钱你们拿着给三儿踅摸个好工作，别让他一天在外面跟着别人去茬架、磕蜜，闹不好就要进局子。” 说完，将信封放在桌上，别看现在到处都人满为患，但工作岗位就像时间，挤挤总是有的。 顾红军无奈的说：“小知，茬架是有的，但是磕蜜那真是没有的事。” 顾大勇冷哼道：“小知说啥你就听着，他这也是为你好，你一天在外面跟人打架，打伤了别人要进局子，要赔医药费，搞不好还要劳改，那你一辈子就废了。” 周知笑道：“打赢坐牢，打输住院，顾大叔总结的好。三儿，这两年你先在单位里混着，过几年要是你还想出来自己做点事，到时候我又给你想办法。” 顾大妈道：“小知，谢谢你一直为三儿想，钱你拿回去，家里钱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百块钱的，只是送过去人家都不收。” 周知笑道：“大叔大妈，现在几百块钱可弄不到一个工作，你们用这个钱，兴许就成了。” 说着，拿起桌上的信封，将里面的钱抖了出来。 顾家三人看着绿茵茵的外国钱都愣住了，顾红军道：“这是你换外汇券的米元？” “嗯，这里有一千米元，我想怎么也能弄到个好一点的工作了。” 顾红军常在外面混，知道这一千米元在黑市上换个七八千块钱不成问题，这特么相当于是一个万元户了。 连忙说道：“不行，太多了。” 周知摆摆手，“你别说话，听你爸妈的。” 顾家两个老的，看看桌上的钱，又看看网兜里的东西，又互相看了看，已经明白彼此的想法。 顾大勇沉声说道：“小知，我就代表家里感谢你了，这钱算我借的，将来一定会还给你的。” 还不还的周知无所谓，不过如果不答应，顾家老俩口肯定是不会收这个钱的； 也就没法给三儿找个好一点的工作，放着他在外面厮混，早晚得出事。 便点了点头，“好的，顾叔。” 见三儿父母接受了自己的意见，便想回去，顾红军拉住周知指了指崭新的自行车和网兜道：“钱我收下了，东西你得带走。” 周知不耐的一挥手，挣脱顾红军的拉扯，“你咋那么墨迹呢？说是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是不是不认我这个朋友？” “可是……。” 顾大勇说道：“行了，三儿，小知送给你，你就收着。” 在老顾思想中，受了恩，将来记着报就是，没必要大恩都受了，却来纠结细处。 顾红军送周知出来，“小知，明天咱去哪？” “你不说文物商店有好东西嘛？咱们去文物商店看看。” 回到家中，来看冰箱的人，已经基本散去。 站在风扇面前吹了一会，觉得稍凉后，便拉开冰箱，想拿根冰棍吃，打开却发现整个冷冻室空荡荡的。 想想也知道是老娘送人吃了，又想起自己买的可乐，幸好还没放进去； 便在老爹的指点下，在床底下找到了跟痰盂缸放在一起的快乐水。 搬了一件出来拆开包装放进冷藏室里，并告诉父母这玩意只能放冷藏室，要是放冷冻室会被冻炸开来。 把老两口吓了一跳，问明白此炸非彼炸后才放下心来。 见冷藏里几乎被占了一半的地用来冰饮料。 冯淑云不满的说：“你看看，这冰箱买来就是方便你冻饮料了，哪还有摆剩菜的地方？” 周知想想也是，父母可能喝不惯快乐水，干脆就捏着十块钱，光着膀子骑着车出了门。 来到胡同附近的代售店，看了看，见里面还堆着两箱汽水，道：“蒋大妈，给我一箱北冰洋。” “哟，小知啊，买那么多汽水干嘛呀？” 周知也不隐瞒，笑道：“家里买了个冰箱，我多买些回去冰着喝。” “行，汽水一毛五，一箱是三块六，加上箱子押金四块五，一共八块一。” 周知付了钱，将汽水放上后座，推着就要走。 蒋大妈又说：“小知，到时候还瓶子和箱子的时候记得退押金啊。” 周知应了一声，这才想起这时候一瓶汽水卖一毛五，其中有几分钱是瓶子的押金，退瓶子时是要把钱退给自己的。 只是原身的周知以前极少有机会喝汽水，早已忘记了一个汽水瓶能退几分钱了。 回到家，塞了七八瓶汽水进冷藏室，总要留点空间冰点剩饭剩菜什么的，免得就像老娘说的买冰箱就是为了冰饮料。 次日，两人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往琉璃厂而去。 琉璃厂离两人家不过五六公里，两人也不赶，便慢慢蹬着车穿过王府井，来到前门东大街。 路过正阳门时，透过城门洞见到了纪念堂的出口。 周知便停住了车，道：“三儿，哪天咱们来给老人家磕个头。” 顾红军点点头，“好，我早就想来了，一直碰不到合适的人一起来。” 两人又往前骑了十多分钟，便来到了琉璃厂； 在瑞昌斋门口停好车，顾红军从前车筐里拿出一条劳动布包裹着的铁链，将两人的车锁在了一起。 周知不解的问：“这里也有人偷车吗？” 顾红军嘿嘿笑道：“谁知道呢，小心为妙，以防万一。” 这崭新的飞鸽车他稀罕得紧，怕铁链把车磨花，特意让老娘拆了件破工作服，在铁链上裹了层劳动布。 进了商店，映入眼帘的一大长条镶着玻璃的木头柜台，柜台里是摆满瓷器的木头柜子。 含笑搓了搓手，拼运气的时候到了。 周知在这里看到了友谊商店里没有的康雍乾三朝瓷器，甚至连明朝的也有。 青花、釉里红、粉彩、五彩、斗彩、珐琅彩等等，看得他眼花缭乱不知从何挑起。 以前看鉴宝节目，就听那些宝主吹嘘自己是如何花了很低的白菜价，从某个冤大头手里弄到了价值连城的国宝级文物。 后来专家一看，这特么的就是个赝品，不是商周的，是周三的。 周知也知道，这文物商店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 自己想从这些人手里捡漏，想都不用想，能买到一些好一点的官窑就算不错。 想在这里低价捡漏国宝级的文物，那是绝不可能的。 这些文物商店还有个功能，就是收购民间文物，把精品和一些罕见的都送到博物馆去了，这里留着销售的，大多是普通的、较为常见的。 怎么才能买到好一点的瓷器？ 周知有点犯难，他根本不懂这些玩意。 这时，顾红军指着一个粉彩小碗惊呼道：“妈呀，这么小一个碗居然要五百块钱，五百块钱拿去大栅栏买碗，够整个四合院用一辈子。” 周知扭头看去，觉得说的没错； 现在市场上这样一个小碗，也就几分毛把钱，五百块得买多少碗？ 第74章 八大山人 不过这一声惊呼，也给周知带来了灵感； 他是不懂这些玩意哪个好，以后的升值空间大。 但这里的人知道呀，卖的贵的虽然今后不一定是升值空间最大的； 但是花十买个碗和花百买个碗，谁都知道贵的那个碗，以后的升值的几率远比便宜的那个碗高得多。 想通此节后，周知便盯着售价偏高的瓷器开始下手。 昨天下午，为了今天能多买一些古董和古画，周知特意去银行兑换了两万块钱，今天准备全部花在这里。 清雍正青花淡描双勾竹纹梅瓶，标价420元，看着挺雅致，买了。 清雍正淡绿彩直口杯（一对），绿茵茵的挺好看，标价440元，买了。 清乾隆粉彩百鹿纹双耳尊，花花绿绿的很热闹，标价500元，买了。 …… 还有刚才三儿指着标价500元的清康熙御制粉红地开光四季花卉碗，这碗看着挺精致，也买了。 这个瓶子也不错，很像自己从亲爹宝藏里掏出来的那个青花梅瓶； 仔细看看名字，明万历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卉瓜果纹梅瓶，还真是一路货。 标价3200元，这个是真贵，管它的，说不定以后也值一套房，买了。 不一会就买了十多件，顾红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大略算了一下，起码花出去了一万二三。 周知一路走着看着，忽然，柜台一转，里面陈列的商品也变了。 变成了了各类的印章，这个周知就多少懂一点了。 便饶有兴致的看了下去，鸡血石、寿山石、青田石，还有几块看着像是和田玉的。 咦，这不会是田黄？ 几块温润的玉石旁有两块黄澄澄的印章，一块上面刻着两个童子在洗一只大象。 标签上写着吴昌硕刻、周尚均制钮寿山田黄石太平景象钮印章，标价1860元。 吴老刻的啊，周知想起自己使用的刀法虽然是师傅教的，但师傅篆刻刀法主要也是学自吴老的； 顿时高兴起来，要是这块印章送给师傅，那他一定很高兴，买了。 另外的一块印章上刻着淡淡的云纹，标签上写着，寿山田黄石椭圆章，虽然看着比老吴刻的那块大一些重一些，但只标价780元。 周知掂了掂，这印章大约有一两多点，俗话说：一两田黄一两金。 按现在的金价13元一克，也就是这个价，买了。 见到周知开始买小件，顾红军松了口气，再买大件可真是带不走了，这里的人可不会帮送东西。 周知见手里还有五六千块钱，便看向挂在半空的古画，看了一会，觉得自己不怎么喜欢。 便扭头问售货员，“同志，这里有没有李可染和黄宾虹的画？” 售货员摇摇头，“这两位的画一般在荣宝斋那边卖，或者去历史博物馆的外宾服务部看看。” 荣宝斋就在旁边，等会可以去问问，历史博物馆那边懒得去了。 周知不知道的是，就在一两个月后，有个姓许的同志，在历史博物馆的外宾部花了20万； 买走了包含吴作人、李可染、刘炳森等人作品在内的9000幅字画。 就算三十年后平均下来每幅画只卖15万，这批字画也价值15个亿。 不知道自己错失十几亿的周知，正搓着下巴的看着一只鸟，一只呆鸟。 这是他无意中看到的一幅古画，看标签是八大山人中朱耷的画作，是一幅立轴，上有八大山人和何园的印鉴。 立轴长1586厘米，宽48厘米，画中一只乌鸦蹲在一枝梅枝上，头微微向右偏着，正翻着白眼看向上方，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形神俱备。 周知觉得非常有意思，看了看价格，2800元，买了。这幅画以后挂在书房里挺合适。 让顾红军在文物商店盯着打包瓷器，周知去了附近的荣宝斋溜达了一圈。 那两位的画没买到，却捧着一块绞泥紫砂砚、五支荣宝斋的湖笔、二十锭荣宝斋定制的超顶漆烟墨锭和五锭朱砂锭回来了，胳肢窝里还夹着两刀红星牌小宣纸。 这一下，文房四宝都配齐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1点，这时找个板儿爷把东西拉回家正好两点多，院里的人该上班上学的都出去了。 回到家，两人将大包小包的都搬进屋内，果然没在院内碰到人。 周知擦了把汗，打开风扇，又拉开冰箱问道：“三儿，喝可乐还是汽水？” 顾红军毫不犹豫的指向可乐的铝罐，周知拿出一罐递了过去，自己也拉开一罐一口气咕咕的灌了下去，随即长长打了个嗝，暑气全消。 顾红军也照着样子拉开铝罐，小小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这玩意怎么一股子中药味。” 周知笑道：“这玩意本来就是米国人做出来治感冒的，有股药味也正常。” 顾红军又喝了一口，感觉稍好了一点，便道：“我妈昨天炒了些杂酱，我现在回去煮面，你一会过来吃。” 见三儿走了，周知迅速将今天才买的瓷器全部转移进了书房空间里，要是被冯淑云看到，又得念叨他。 然后人躺在沙发，意识进入空间，将带着锦盒的瓷器一件件摆在了飘窗上，有了这些瓷器，将来即使自己破产了，也能过得衣食无忧。 又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几个装手镯和挂件的小锦盒，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先给母亲和周妍一人一支，想了半晌又觉得不妥。 现在就没人戴什么首饰，戴出去太过引人注目，徒增烦恼。 还是先收在空间里，过上些年再拿出来给她们。 吃完面，下午周知开着风扇好好睡了个午觉，醒来已经快四点。 跳上自行车就往京城玉器厂骑去，回来几天了，该去看看师傅了。 来到创作室外，依然见到魏长海在盯着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在雕刻玉器。 见到周知在窗外，魏长海招招手，指着眼前年轻人正在雕刻的一个手把件低声问道：“你现在还有这水平不？” 周知摇摇头，“师傅，我很久没有雕刻东西了，你看，手指上的老茧都快没有了。” 说着，伸出手让师傅看。 魏长海一看周知手指就知道这小子说的是实话，手指上虽然还有茧子，但那些笔磨出来的，不是刻刀磨出来的。 摇摇头，无声叹了口气。 来到办公室，周知献宝似的从包里掏出个蓝色的锦盒递了过去。 魏长海一愣，这小子，自己还没把手表退还他，又拿了个啥玩意来？ 第75章 洗澡 魏长海顺手接过放在桌上，没打开。 反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三个盒子放在桌上，道：“小知，你的心意师傅领了，可这手表实在是太贵重，我不能收。” 周知笑道：“放心，师傅这三块表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我告诉你，你别和其他人说。” 魏长海点点头。 “师傅，我现在在香江开了一个漫画工作室，每个星期能挣好几十万港纸；然后，我的漫画角色授权给玩具厂生产玩具，从2月份到现在已经收了三四百万米元的授权费，今年少说点也能收一千万米元。” 魏长海惊的含在嘴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又听周知说道：“师傅，我能有今天，全靠你以前给我打下的绘画基础，所以这几块表真不算啥。 今天我去文物商店瞎逛，见到这枚吴昌硕篆刻的印章，我想你一定喜欢，就把它买下来了。” 魏长海打开锦盒，见里面是一枚田黄椭圆印章，拿起印章仔细打量起来，约一寸半高，一寸长，最宽处约半寸。 钮上刻的是一头大象卧于台上，两童子一上一下正在冲洗象身。 钮下阳刻一圈云纹，并在其中落“尚均”二字篆书阳款，印文是‘癖琴’二字。 印钮与印身基本同高，比例颇为优美； 大象恬静的神情，还有身上的细毛、毯子的花纹以及人物的动作，均刻画得十分细腻到位。 看了半晌，咂嘴道：“周尚均的印钮雕刻技法纯熟自然，已入化境，不愧有尚均钮之称。” 端详了一会，又翻过印章来看印文，啧啧称奇，“缶翁（吴昌硕）不愧是被人称为石鼓篆书第一人，这刀法……。” 魏长海一下就沉浸到吴昌硕篆刻的那两个印文之中，周知也不以为意，师傅就是这样的。 过了好半晌，听见魏长海长长嘘出一口气，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感叹了两声，抬头问道：“小知，这印章不便宜。” “一千八百六。”周知老老实实的回道。 “你小子运气真好，这印章居然被你碰到了。这印章虽然有点贵，但确实值这个价。这印章我玩一段时间再还你，另外，手表你拿回去。” “嗨，师傅，我以后遇到雕刻都比较少了，这印章我留着没用。另外，那表主要是送给师母和师姐的，你只是顺带。我走了，您别送。” 说完，周知将放在茶几上的挎包背起来就跑。 魏长海追出办公室叫了几声，周知毫不理会，骑着自行车一溜烟的跑了。 在大太阳下骑了大半个小时才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吹着风扇缓了好半天，又喝了两瓶汽水才把汗收住。 晚上得去澡堂子洗个澡，回来这几天就只能拿湿毛巾擦身子； 周知有点忍受不了这种酷热的气候却不能洗澡，浑身都是酸臭味的状态。 周知休息了一会，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做饭了，便将煤油炉端出来，抓了两把小米淘了淘； 今晚他准备熬点小米粥，再蒸几个不知老娘从哪拿回来的馒头。 想了想，从墙上取下才买的金华火腿，大大切了一块下来，切成薄片放盘子里，和馒头放在一起蒸。 不吃点肉，心里总是不得劲。 一家人就着六必居的酱菜和鲜香的金华火腿，吃了一顿清清淡淡的晚餐。 这天气太热，胃口本就不好，小米粥加馒头正合适。 见老娘在收碗筷，周知道：“爸，走去澡堂子里洗个澡，这天气太热，身上都馊了。” 周世贤想想也是，别看自己一天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教室里，晒不着太阳； 可粉笔灰天天在吃，身上出的汗也不少； 虽然每晚都会用毛巾擦身上，味道也不明显，但身上黏黏的非常不舒服。 站起身来便进了卧室收换洗衣服去了，周知也拿布袋提了短裤和两股筋背心。 临出门，周世贤又在脸盆架下翻了翻，找出一块比鸽子蛋大一些的黄色鹅卵石揣进裤兜。 周知不解的道：“爸，你揣块石头干嘛呢？” “搓皴儿。这你都忘了？” 周知这才从记忆深处找到这么一点印象，这玩意就是拿来搓手脚上的死皮污垢的，必须得是麻麻赖赖的，光滑的鹅卵石还搓不下来。 爷俩跟冯淑云说了一声，就骑着28寸大永久车直奔清华园浴池。 从夕照胡同到清华园浴池，两公里都不到，没一会就骑到了，这住在城中间，去哪都方便。 停好车，交了三分钱的单车管理费。 才进浴室就听到有服务员吆喝，“来了您内，里边请。” 爷俩冲服务员点点头，继续往里走，不一会，又听有人吆喝，“到了您内 ，这边走。” 爷俩就跟着那人继续往里走，到了刷着棕漆的更衣柜前，更衣柜上面有门，还有挂锁的扣板。 下面是空的，可以放鞋。 更衣柜前有一张小床，床上摆着两大一小三条毛巾，周知正不知咋弄，就见周世贤几下脱滑溜。 周知正想跟着做，却看见周世贤胸腹间有数条异常狰狞的红褐色疤痕，看着像是被什么烫伤的。 周知诧异的问道：“爸，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老周淡淡的道：“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说着，先拿起块大毛巾围住下身，又拿起另外一块大毛巾直接披在肩上，遮住伤疤； 接着将小毛巾挂在肩上，低头找了双趿拉板穿上。 正要往里走，见周知还穿着衣裤发愣，便道：“看什么呀？磨磨蹭蹭的，赶紧的。” 周知赶紧依样画葫芦，弄好就跟着周世贤往里走，来到洗澡间。 里面有两个大泡池和数个小泡池，或许是今天比较热，洗澡的人并不是太多。 周知从未泡过这种澡堂，记忆里对泡澡的印象也不深，只能跟着周世贤有样学样。 见周世贤将腰间和上身的毛巾解下，扔在旁边的木凳上； 周知又看到周世贤的背上有数条长短不一的淡褐色印子，横跨了整个腰背； 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老父既然不愿说，就暂时不问了。 周世贤只带着那块小毛巾来到小池前，先撩了些水在身上； 周知也跟学，却被小池的水烫了一下，缩了缩身子，这池子里的水温起码得有五十度。 周世贤笑道：“你跟着我干嘛？你一个年轻人哪泡得了这小池？去泡大池去。” 周知看了看，果然，泡小池的基本都是上了点岁数的，泡大池的大多是年轻人。 便灰溜溜的去了大池，果然，大池四十来度的水温刚刚合适。 周知将身体沉入水里才惬意的长出一口气，便被对面一人的动作惊住了。 第76章 老周的仇人 只见那人毫不忌讳的在身上搓来搓去，眼见身边就飘起一条条或灰或黑的条状物，旁边的人都没在意，该干啥干啥。 这特么的……，周知连忙起身从大池出来，见老父那个小池只有他一人，便凑了过去。 管他么的烫不烫，起码看起来卫生一点，坐在池边先把脚放了进去，觉得还是能忍耐，便开始慢慢的适应。 老周看着周知的样子，笑了笑，知道儿子爱干净，嫌弃大池的卫生不好，也没去管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条件。 等周知泡了十来分钟，实在忍受不了水温，全身红的像大虾一样出来时； 老周仍然半睁半闭着眼睛半躺在水池中，看样子舒服得很。 周知干脆只管自己，打算去搓搓背，反正搓澡票也买了； 见不远处搓背的师傅正在帮人搓着，便走了过去，只见师傅拿着块毛巾在人身上一推，一条条皴儿翻滚着掉了下来。 心里顿时发怵，想了想还是没去搓背，搓澡票白买就白买了，拿着硫磺皂和洗头膏去了淋浴间。 从塑料袋里挤出些黄色的海鸥洗头膏，抹在头上，淋了点水，揉了揉，却没多少沫子，还沙沙的手感不好； 硫磺皂也是颗粒比较大，擦在身上麻麻赖赖的，泡沫还少，总感觉沫子少了洗不干净。 不由得后悔，应该多买两瓶洗发水、沐浴露扔在空间里的。 搓搓揉揉将全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伸头看看，老周仍在水中泡着，不由得佩服起来。 这起码泡了半个小时了，也不知怎么耐得住五十度的水温，不会变成五分熟吗？ 就不去管老周，自己回到更衣室，把一个小茶包递给服务员，围着毛巾来到自己更衣柜前的小床躺了上去，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很快一杯热茶就放在了床旁的矮柜上。 顶上的风扇缓缓的转着，阵阵凉风吹拂，周知顺手抓过张报纸翻看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直到老周拍拍他将他弄醒，穿好衣服出来看看浴池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这个澡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 出了门，迎面一阵凉风吹来，周知顿时觉得非常舒爽。 扭过头正想跟老周说两句，却发现老周眼睛死死盯着十多米外迎面而来的两个人，牙齿咬的咯咯响。 周知顿时一惊，平时的周世贤都是谦恭有礼，温文儒雅，何曾见过老父这个样子。 便眯着眼打量起两人来，左边是个三十多岁圆脸的壮实汉子，正一脸谄媚的跟右边一个四五十岁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陪着笑说着什么。 那中年男子相貌比起国强老师也不遑多让，背着手，不时低笑一声。 待两人越走越近，周知担心的看了一眼父亲，见周师贤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只是冷眼看着两人。 周知便放心下来，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 矮壮男子先发现了周世贤，笑眯眯的道：“哟，这不是周老师吗？这是洗好了？” 周世贤没作声，只是平静的扫了一眼矮壮男子，又看向那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周世贤，淡淡道：“没听过一句老话么？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 周知听到这话一愣，接着暴怒起来，没说任何话，跳起来一脚就朝中年男子小腹蹬了过去。 矮壮男子抓住中年男子手臂向后一拉，中年男子不由得退了两步，周知突兀的一脚就被避了过去。 周知还要动手，却被周世贤拉住。 那矮壮男子仍是笑眯眯的道：“年轻人，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这种小崽子，我一只手就能收拾三个。”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周知相信矮壮男子的话，他刚才的那一脚不说有多快，但正常的当事人应该都没几个躲得开； 何况这矮壮男子不是当事人，却拉了一把让当事人轻轻松松就躲开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周知，仍是毫无波澜的道：“这是你儿子，看这面相将来也是进劳改队的命。” 周世贤平静的道：“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儿子这辈子注定大富大贵；还是担心一下你那个残疾儿子，今后还是少做点亏心事，免得孩子又跟着遭殃。” “大富大贵，呵呵……。”中年男子一怔，冷笑起来。 “呵你麻痹。”周知突然骂道。 见中年男子一愣，周知继续骂道：“你麻痹黑黢黢，你麻痹长菜花，你麻痹长肉芽……。” 一副无赖小儿的嘴脸。 “你……。”中年男子终于有点动气。 周知仍是平静的说：“你你麻痹。” 中年男子张嘴正要说话，又听周知如念经一般持续不断骂道：“你麻痹臭了，你麻痹有渣……。” 一连骂了十多声，中年男子终于破防，上前一步说道：“你冒搓得……。” “搓你麻痹。” 中年男子被矮壮男子拉住，“大哥，大哥，息怒息怒，没必要和他们费这口舌，咱们走。” 这时，身边已经围上了数个看热闹的人。 两人走出十多米后，中年男子回头，伸出手指了指父子俩，看来气得不轻。 又远远看到仇人的儿子跳起来指着他骂道：“指你麻痹。” 中年男人转过头，狠声道：“去查查这家人现在都在做什么？我看他们现在跳得很欢嘛。” 矮壮汉子道：“好，这事交给我，放心。” 周知转过头，看向周世贤问道：“爸，我听他最后一句说的是咱黄州那边的方言？” 周世贤收回目光，“是。走，回家。” 周知也没问这人是谁，老父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但有一点很明确，这人和老周绝对有深仇大恨，而且是老周吃了大亏。 父子俩找到自行车，交给管理员一块三角铁牌，守车的人拉起系在车龙头上的铁牌对了对号数； 见无误，便取下车龙头挂着的铁牌，示意周知把车推走。 周知载着父亲慢慢蹬着车，周世贤明显是有了心事，坐在后面一直沉默不语。 距胡同口还有一段路，见到一个孩子转过身趴在墙上大声数着数，附近几个孩子一哄而散，到处寻找躲藏的地方。 还听到有人抱怨：“你自己躲你自己的，不要跟着我，上次就是被你害了。” 还有几个小女孩正在路灯下跳皮筋。 正在跳的小女孩一边跳一边脆声念着：“小皮球儿，香蕉橘，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周知烦闷的心情渐渐松弛了下来。 第77章 老周往事（上） 第二天是星期天，周世贤仍是早早的就起来，先捅开炉子熬粳米粥； 又去门口饭店买了油条回来，把糖罐子打开放在桌上。 便又去搅粥，怕粘锅熬糊了。 看着差不多了，就去叫儿子起床； 周知正睡得迷迷糊糊，被老父一巴掌拍清醒了，看了看手表，才六点多钟。 不满的道：“爸，你今天不是休息嘛，干嘛起那么早。” 周世贤笑嘻嘻的道：“知儿，一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没去过。” 周知见老父今日兴致颇高，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中也是高兴，便马上爬了起来去洗漱。 洗漱回来正好见老父将熬好的粳米粥放在桌上，放下口缸牙刷毛巾，擦了擦手。 端起稀粥喝了一口，觉得没有味道，便去厨房从玻璃罐中里扒了些酱菜，用小碟子端着出来。 周世贤诧异的问：“你啥时候喜欢吃咸粥了？” “香江那边的粥大多是咸的，什么皮蛋瘦肉粥、猪肝瘦肉粥、粉肠瘦肉粥、海鲜粥，都是咸的； 吃习惯了其实挺好吃，要不等到放暑假，你跟妈和姐去香江住几天，我带你们到处走走看看，再尝尝那边的美食。” 周世贤犹豫了一下，道：“不知道证件好不好弄？” 周知笑道：“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弄？大舅和二舅妈不是都在办事处上班吗？不行让他们帮忙问问。” “嗯，这事我和你妈商量一下。” 两人吃完早餐，周世贤找了个高凳子，站在上面，推开头顶上一块可以活动的天花板，把头伸了进去，从天花板上抽出两个长布袋，又拿下一个小布袋。 周知在下面接着东西，一开始看到长布袋时还以为是枪，就有点兴奋。 但重量又不对，摸了摸是几根棍子，打开袋口看了看，原来是几根粗细不一竹竿，有的竹竿头还有铁套筒。 这不是鱼竿嘛？！ 周知诧异的问：“爸，咱俩今天去钓鱼？” “嗯。” 既然老父有这个雅兴，周知便是再不喜欢钓鱼，也要陪着去。 爷俩准备了起来，周世贤还炒了满满一饭盒葱花鸡蛋饭，弄了两条酱黄瓜和两个糖蒜，又灌了一背壶凉白开。 周知则是打开冰箱，抓了几罐冰镇好的快乐水悄悄放进了空间里。 出了门便一直向东骑，等过了八王坟，周知才反应过来，“爸，咱们这是要去通州？” “对呀。那边清净一点。” 周知不说话了，他大略有点印象，小时候老父偶尔会在周日带一些鱼回家改善伙食，说是在通州钓的。 父子俩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二道闸，周世贤看看水闸周围见钓鱼的人不少，又带着周知向上骑了一段。 来到一个铁路桥下，四处看了看，只有对面有一个人在钓鱼。 笑道：“咱爷俩就在这钓。” 说着将装备卸下，把自行车斜靠在河堤上，然后就提着一把螺丝刀往来路去了； 走出不远，见到一个粪堆，旁边有一条小水沟，便抄起螺丝刀在水沟边刨了起来。 不一会，就带着一小盒粗细适中的蚯蚓回来。 周知没用过这种一截一截的鱼竿，就看着周世贤有样学样。 学着老父将竹竿接了起来，又用手拧了拧，又拿出鱼线绑钩，拿出一小卷细保险丝缠在鱼线上作吊坠，鹅毛做的七星漂留够间距，穿蚯蚓。 又学着老父抖手将鱼饵送出去，却不能送到想到的位置，周世贤手把手教了几次才搞定。 待得一切正常，周世贤坐在折叠凳上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向四周看了看，说道：“这地方有十三年没来了。” 周知蹲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鱼漂，随口问道：“爸，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知儿，还记得你五岁时候，爸被人抓走的事吗？” 周知愣了一下，父亲怎么说起这个事了？ 不过还是认真的回道：“嗯，有点印象，那天我抱着你的大腿不让你走。” “对，那次爸刚从这里钓鱼回到家，连话都没和你们说两句，就被人抓走了，这一走就是12年；还有之前划成老右，都是昨日那人搞的鬼。” 说着，将烟头放在脚下狠狠碾了碾。 周知很是吃惊，他一直以为周世显悲惨的前半生，是那个年代大潮席卷全国之下的误伤，却未料到居然是有人在后面操纵的。 顿时激动得站了起来，问道：“爸，那人是谁？还有，那个矮壮男子又是谁？” 周知忌惮的是那个矮壮男子，别看那家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可这种人做起事来是毫无下限的。 他怕对方直接动用某些阴暗手段伤害到自己的家人，这种事防不胜防。 至于那个中年男子，应该只是个躲在背后玩脑子的，对这种人他反而不怕，虽然有一定身份地位，但不是没有应对的手段。 只要自己实力足够，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周世贤又拿出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道：“那个中年男人，叫黄文彬，确实是咱们黄州的老乡； 也是我京城师范同一届的同学，只不过咱家是麻县的，他家是罗甸县的。” 周知也没奇怪，老乡老乡，背后一枪的事情，在他那个时代更是多如牛毛； 更有出国首先要防范的就是国人这个血泪教训。 周世贤继续说道：“我毕业后，因为在学校里成绩还算不错，加上你爷爷当年在省立第三中学当老师时的一些香火之情，就留在了京城，分配在二十七中，教初一年级的学生……。” 这事，周知听冯淑云说过，当年从麻县出来，虽然大多是在外领兵打仗，可留在革命圣地的也着实不少。 周知爷爷的学生受这些人的影响，当年奔赴圣地的不在少数，存活下来升到高位的中高层干部也有那么几个。 老周同志当年能留在京城，是受了原来受过周知爷爷恩惠的某个学生的帮助。 周世贤继续说道：“而黄文彬则是分配到了五十六中，那时，京城中荆楚人不少，大家就会不定期的聚一下； 你爷爷在省立三中有个极好的同事，他女儿叫李明霞，当时在同仁医院做护士。因为老乡聚会，李明霞认识了黄文彬，并喜欢上了他……。” 周知点点头，那黄文彬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被女人喜欢上倒追也正常； 难道是一出二男争一女，一方争不过便暗下黑手的狗血剧情？ 只是那女的喜欢的是姓黄的，作为一个胜利者，这下黑手的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姓黄的才对嘛？ 第78章 老周往事（下） 周知看了看自己老父，莫不是老父当年也喜欢这个叫李明霞的？ 便好奇的问道：“爸，那李明霞和你算青梅竹马吗？” “在山城时咱们两家就住在隔壁，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李明霞比我大了一岁半，我一直把她当姐姐看待。” 说着老周瞅了周知一眼，周知顿时有点心虚。 继续说道：“那黄文彬也喜欢上了李明霞，很快就如胶似漆。可是好景不长，同样是在一次聚会上； 一位黄州籍首长的女儿也喜欢上了黄文彬，那黄文彬见有高枝可攀，便想甩了李明霞……。” 这时，周世贤的鱼漂突然猛的往下一沉，老周眼疾手快，扬杆刺鱼。 周知看杆的弯曲弧度，这鱼可能不小，有点担心这竹竿会不会断了。 但在老周熟练的遛鱼手段下，很快一条尺许长的鲶鱼就被提了起来，放进尼龙网兜。 周知看看自己一动不动的七星漂，说好的新手光环呢？ 你们一口不吃，是不是对我这个新手有点不尊重？ 周世贤挂好蚯蚓重新把钩扔进水里，调整了一下位置。 接着说道：“但在李明霞的哭闹之下，我也在中间劝了一番，黄文彬只得作罢，两人重归旧好； 没过几天学校就放了寒假，我便回了江城去看望你奶奶，谁知才过完年，便有噩耗传来，李明霞因为煤气中毒离开了人世……。” 作为一个获取过太多信息的后世人，周知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等我和李叔到了京城，李明霞已经被火化。从医院领导的口中得知，那一段时间，因为闹分手的原因； 李明霞的精神状态不好，经常失眠，睡觉时都要服用安眠药； 加上天气太冷，在宿舍里点了炉子，门窗也关的严严实实，才造成煤气中毒……。” 周知沉思道：“爸，我听着这李明霞死的有点蹊跷，后来验尸了没有？” “验了，体内安眠药含量不致命，身体症状完全符合煤气中毒死亡的特征，官方的结论是李明霞的死亡完全是意外，当时我也相信了这个结论。” “那李明霞的舍友也中毒了吗？” “那天晚上，宿舍里只有她一个，其他两个都在值夜班。” 周世贤又点了根烟。 接着说道：“直到开学以后，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说李明霞死的那天凌晨，曾见到过黄文彬出现在护士宿舍外，李明霞的死亡并不是意外，我才警醒起来。” 周知张了张嘴，又忍住了。 “那时我心思简单，又觉得李明霞的死确实有疑点，便一封实名举报信寄了出去； 可公安之前就已经调查过黄文彬，他在十点之前就离开了李明霞宿舍，也有同宿舍的三个人证明他一直在宿舍睡觉，和李明霞的死毫无关系，……。” 周知插嘴道：“然后你们就因此结仇，黄文彬就开始针对你？” “嗯。” 周知有点不解，问道：“在这件事情中，黄文彬毫发无伤，居然对你连续下了那么多次手，我还从没见过心眼这么小的人。” 周世贤哂笑道：“也不是毫发无伤，原先看上黄文彬的那个女的，她父亲可是正二品大员； 因为我举报，那家人害怕名声受损，就阻止两人来往；黄文彬后来娶的只是一个员外郎的女儿。” 站在黄文彬的角度上，周知有点理解黄文彬为何三番五次陷害老父了，毁人前程，那可是和杀父之仇一样，不死不休。 不过，理解归理解，既然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没道理只能你坑我，不能我对付你。 况且黄文彬的杀人嫌疑并不能完全解除，那三个证明他一直在宿舍睡觉的证词不是说不可信，但其中的漏洞很大； 黄文彬是有机会从李明霞手中得到安眠药的，给几人在水杯里下少量安眠药； 你睡得死猪一样，怎么确定那黄文彬是一直在宿舍睡觉，而没有半夜跑出去？ 老父举报他并不是无中生有，故意断人前途。 想到这里，周知冷声道：“能攀上员外郎，今后的助力也不小了。” 周世贤点点头，“嗯。黄文彬接下来就和那员外郎的女儿好上了，很快就调到了市局里； 没过多久，把我留在京城的那位师兄被划成了老右，我也跟着被打成老右，开除公职，直到61年我才因表现良好摘了老右的帽子。” 周知诧异的问道：“那黄文彬当时是什么职务？也能在划老右这事里插手？” 周世贤哼了一声，“那时，他在局里是一个小干事，当然不能插手，但他玩阴的，在我们学校里上报老右的名单里把我的名字加了进去。” 周知更是诧异，“这也行？学校里没有说法吗？” “没什么不行的，当时校里上报的老右人数不够，把我的加进去，人数就够了，如果我不去，就要有其他人去，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事一点不奇怪。” “啊，每个学校还规定了上报的人数？这不是符合的条件的才报吗？” “呵呵，这很奇怪吗？” 周知无语，“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在中间动手脚的？” 周世贤笑道：“叫花子都有几个穷朋友，我还不能有几个朋友了？” 周知滞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出来以后没找组织要个说法？” “你这孩子，那时候我只是表现好，被摘了帽子，并没像现在一样说是冤假错案，能摘帽子就已经不错，你还想要什么说法？” 周知挠了挠脸上不知被什么虫子叮起来的包，问道：“爸，那你被抓，又是怎么回事？那时候我小，一点不记得了，后来问妈，她也不说。” “也是黄文彬指使人举报，诬陷我诋毁大\\革\\命，然后就被抓了判了二十年。” 这特么也行？ 周知有点麻了，“随便来个阿猫阿狗说两句就能判刑，他们不要证据的吗？” 周世贤想起了狱友那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身体，冷笑一声，“证据？要证据还不简单？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周知顿时明白了老父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了，叹息了一声。 周世贤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说道：“别以为你爹是扛不住打就认罪了，我虽不像先辈们那样视死如归； 但没有的事我是不会认的，认罪书的手印是他们按着我的手摁的。” “那当时把你留在京城的那位师兄，没想办法救你吗？” “他呀，在我出事之前就被下放到蜀州去了。不过，他一恢复工作就让人调了我的档案，帮我平反了，这事还得多谢他，不然，我现在还在里面蹲着。” 看来爷爷的这个学生也是极为照应老父的，有机会得去报答一番。 第79章 神经漫游者 想起昨晚两人，周知问道：“爸，那黄文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任职？” “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十年前他丈人出事后，他就迅速离了婚，划清了界限，重新投在其他人门下； 但六年前新依附的那位也倒了，黄文彬也被遣返回原籍劳动改造。之前我调查他的时候还在那边，应该是最近才回来的。” 周知长嘘一口气，这狗东西跳的挺麻利的嘛； 得找人查查这丫挺的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以后才好收拾他。 还有那个矮壮汉子，想到这里问道：“爸，昨天黄文彬那个跟班是干什么的？现在在哪工作？” “那小子叫韩德超，原先是厅里专政队的，前几年黄文彬遣返后被开除了公职，现在在大榆树粮库做一个临时工。” “你身上的那些疤痕就是他弄的？”周知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要是这身疤都是他弄的，那他肯定进去蹲着了。那小子精明，在专政队很少动手打人； 是另外几个人打的，那些人最少的都判了6年，最多的判了15年，都还在南大楼里蹲着呢。” 周知点点头，这些人就算是出来了，以前那些被他们施加过各种手段的同志们，一定会好好关照他们的后半生的。 毕竟这世上有圣母心，喊着以德报怨的人，只是事情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 要是自己身为苦主，谁愿意放过自己的仇人？ 至少我周知是有仇必报的。 自己只要看着他们过的惨就行，如果不够惨，那么他不介意让他们惨一点。 现在，只要专心对付昨天遇到的这两人就行，尤其是那个罪魁祸首。 这时，周世贤又说道：“爸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替爸报仇，只是想让你知道仇家是谁，遇到事情不会摸不到头脑。 另外，现在我大约是懂了，这改革开放呐，一旦开始就不会回头了，你在外面干的越好，挣的钱越多，再适当拿出一部分来支援国家建设，那家里就越安全。” 周知没想到老父还有这个远见，可能生活在中枢的百姓，得到的信息更多一些。 只是自己现在这千把万的身家实在是不够看，还得想办法先把自己的身家地位提升起来。 短期内提升身家是不用想的，就算买中马票或中六合彩也不过几千万港纸； 还不如自己一年的授权费多，这个得慢慢来。 只是这地位要怎么才能提升？ 爱国华侨？身家太少，关注自己的人顶天就是六部郎中和员外郎这一级别的人。 莫非要像霍先生那样做一个逆行者?可现在的时代已经没那个条件了。 周知想到了自己的优势。 假如自己成了世界着名的漫画家呢？ 但现在国内一说漫画、连环画那都是小孩子的事，再着名的漫画家那也是个孩子头，那写出皮皮虾和鲁西西的郑大官人就是例子。 而且要拥有这个头衔，不是出几集畅销漫画就行的，至少得耗费年的时间来让大家认可你，替你扬名。 抄本获得诺贝尔奖的小说？这特么的更不靠谱，这奖不是以单本作品来评定的； 而是看你这个人发表了多少优秀作品，在文学上有多大影响力来评定的，而且还要符合人家的心情，自己哪有这个时间等？ 周知想着，意识沉入到书房空间里，来到书柜前； 看着自己当年读大学时，为了提高自己阅读水平所购买的那些英文原版书籍，手指在一本本书脊上划过。 《true nas and the openg of the cyberspace frontier》（真名实姓）记忆中这本书好像是今年发行的。 抽出来打开介绍看了看，果然是1981年发行的，估计已经成稿，否则这部书不错，但是自己也抄不了； 作者弗诺·文奇是个货真价实的数学家和计算机专家，自己没那样的背景，写出这样的书可能有点违和。 《the lord of the rgs》（指环王）这本也不行，55年就已经出版了。 《a ng of ice and fire》（冰与火之歌）这本不错，距离出版还有很长的时间，虽然获奖了，但奖项并不引人注目。 而且奇幻类的长篇巨着，需要沉淀和发酵的时间还是太长，不能满足周知迅速出名的需求。 ＜le te de onte-christo＞（基督山伯爵）、＜ da aux caélias＞（茶花女），看到这两本法语原着，周知都不禁有些尴尬； 当时还想辅修法语来着，最后还是抗拒不过漫画诱惑选择了辅修霓虹语。 手指在一本本书脊上划过，突然停顿了下来，停留在《neuroancer》上； 好，就这本从亚马逊网购的无删减版《神经漫游者》。 每种风格的书流行都要看当时的时代与思想，而这本书出版的时代正好合适，只不过早出现了两年。 吉布森先生，对不起了，你的荣誉我替你分担了。 或许你的脑海中已经有一些初步的想法，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辈子，赛博朋克（cyberpunk）由我来替你发扬光大。 这是第一本同时获得“雨果奖”、“星云奖”与“菲利普·k·迪克奖”三大科幻小说大奖的着作，此纪录无人能破。 很多人说这本＜神经漫游者＞是吉布森一边嗑药一边写出来的，我一个年轻人脑洞大，已经创造了变形金刚，创造了赛博坦（cybertron）。 现在再创造一个赛博朋克（cyberpunk），那不是很合理吗？ 做出决定的周知微笑着退出了书房空间，却见到老父提起了一条七八公分的小白条。 又看了看自己的七星漂，还是纹丝不动，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爬上河堤找了棵树，避着人，撒了泡尿。 回到自己凳子旁，将鱼竿提了起来，却见鱼钩上空空如也，饵不知啥时候被吃了。 也不气馁，又掐了半条蚯蚓挂了上去，问道：“爸，你给三叔写信了吗？” 周世贤一家姐弟三人，老大叫周世梅，55年时嫁了个军官，跟着随军去了，后来就音讯全无。 老三叫周世良，初中毕业就在江城通用机器厂当学徒工，即后来的江城柴油机厂。 或许是黄文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这位三叔倒是一直没受到影响。 周世贤将鱼钩抛在刚才的位置，答道：“写了，他让我们明年春节回江城去过年，你有空去吗？” “你把三叔地址给我留一个，如果那时候我在香江，就直接从穗城直接飞过去。” 周世贤哼了一声。 乡亲们，帮忙点个关注，将来老青开新书时，也好通知乡亲们回来吃席。 第80章 年代的高考 周知不知道老周哼一声是什么意思，但见他隐隐有些不快。 便岔开话题问道：“爸，你那年高考的时候是考哪几门功课？” “国文、外文、政治常识、中外史地、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一共八门。” 周知好奇的问：“外文是考老毛子语？” “嗯，你要是英文好，也可以考英文。” “那年有多少人报名？录取了多少人？” 周世贤想了想，“那年好像有9万多人报名，据说录取了7万多人，录取率是百分之七十七。” 周知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那么高的录取率啊。” “这算什么高，57年还是58年，录取的人数比报名人数还高，好像录取率是百分之一百三十几。” 难道这是只要报名了，就全部录取了吗？ 周知想了想，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估计是其他某些行业保送了一大批人进了大学。 “爸，你那会的录取通知书是什么样的？保存下来了吗？” 周世贤无所谓的道：“录取通知书就一张纸写了几个字，盖了个章，没啥稀罕的，不知道被你妈塞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一张纸？那要是寄丢了怎么办？” “没事，那会考完试后二十多天后，录取名单就会登在报纸上，去政府大门口报刊栏看看有没有你的名字，就知道考取没有。” \"你们那会高考那么容易啊？\" 周世贤嘁了一声，“容易吗？你不想想那时识字的人有多少？如果真觉得容易，要不你回来考个大学读一读？” 周知扭过脸，撇撇嘴道：“我这辈子都不读大学了，将来当个大学教授算了。” 周世贤笑道：“呵呵~，谁见过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人去当大学教授的？” “刘半侬不就是京大的国学教授？他也没有初中毕业证呀。” “人家后来可是拿到了佛朗斯国家文学博士学位的，怎么就没初中毕业了？” …… 爷俩一边聊天一边钓鱼，直到太阳移到头顶才收了杆准备吃饭。 周知今早水喝得多，又爬上河堤找了棵树放了水，在浅沟里洗了手。 回到上来的地方，发现老父已经收拾好钓具鱼篓，跑到桥墩下阴凉处，拿出饭盒正在分蛋炒饭。 走了过去，就听到收音机里一个铿锵的中年女声正在说着评书。 “…急中生智。把大枪往地下‘咔’的一戳，枪尖着地，滑车就到了。滑车撞到枪杆子上，一声的巨响，‘咣当当当当’撞了几撞，高宠两膀叫力，双手……。” 周知好奇的问：“爸，这是什么评书？” 周世显递过分好的蛋炒饭道：“刘兰芳说的岳飞传，去年就开始播了，你没听过？” “还真没听过。高宠是谁？厉害不？” 周知虽然小时候也看漫画，但岳飞传的连环画还真没看过。 “高宠是岳飞的部下，岳飞传里战力第一的猛将，这一段叫挑滑车，很精彩，你仔细听着。” 爷俩就在桥下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岳飞传，待吃完了饭，评书也播完了。 周知遗憾的道：“岳元帅的第一猛将，就这样没了，要是活到后面，陆文龙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就不用王佐断臂了。” 陆文龙王佐的故事，周知倒是在粤剧里听过。 周世显不以为意的道：“谁知道呢，要是活到后面，被赐毒酒的人可能也有他一个。” 周知张了张嘴，没说什么，爷俩收拾东西装上自行车，便踏上了归途。 今天，周知鸡毛都没钓到一根； 老周倒是钓了三条二三十公分长的鲶鱼，六条手巴掌大的鲫瓜子，还有十来条小白条，足够一餐了。 回到家，意外的发现周妍正斜躺在沙发吃着冰棍。 见周知回来，只斜睨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周知也没去管她，扯开冰箱，拿了瓶北冰洋在屁股下的木头小凳上磕开瓶盖，一口气喝完，这才感觉好了点。 这顶着大太阳骑二十多公里，还真有点受不了。 扭头问道：“周妍同志，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我还问你呢？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干嘛？难不成你要请我吃饭？” 周妍撇嘴道：“我可没钱，请不起你这个大资本家。” 说完，又换了个笑嘻嘻的表情问道：“弟，你外汇券买了冰箱、风扇后还剩多少？” “干嘛？” “我隔壁寝室有个其他班的女同学，在友谊商店里买了条连衣裙，每天穿着来我们宿舍里转来转去的； 还阴阳怪气的说这裙子不太好看；还说想去买那条露了一点肩的，会不会被别人说太开放？气死我了。” 周妍拿腔拿调的模仿着那女同学说话的表情声调。 周知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玩茶艺的人是哪个年代都不会缺少。 站起身回到卧室，假意伸手在枕头下四处摸了摸，便拿着两个信封出来。 先递过一个信封道：“这是剩下的外汇券，我没数，你自己看看有多少？” 接着又递过另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一些米元，外汇券不够你就自己去换。” 周妍接过两个信封，先打开装着外汇券的信封数了起来； 不一会便低呼道：“哇，有2175，这足够买十条裙子了。” 接着又打开装米元的信封，见厚厚一沓，也没数，便把信封丢了回来； 笑道：“有这些外汇券就够了，那些钱你留着自己花。” 周知白了她一眼，“这些本来就是想给你的，过段时间我要回去，还要到处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你想用钱的时候不一定找得到我。” “你要去哪里？米国吗？” “不是，是去霓虹。” “去干嘛？” “京都玩具展，去看看。” 周妍羡慕的道：“弟，我也想去，你有没有办法？” “我有屁的办法，又不是我给你办护照发签证。” 周妍也是无奈，现在想办个护照何其难，没有正当原因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什么？商务活动？你一个私人有鸡毛的商务活动。 旅游？知不知道旅游是资本主义的享乐方式，你确定要用这个理由来申请护照？ 探亲？嗯，这可以，先等着，等我们审查完了再说。 周妍又把装米元的信封捏在手里，问到：“这里面有多少钱？” “没数，你自己数。” 周妍也没去数，只把两个信封放在一起，说道：“弟，李映红跟我说了几次，让你回来去找一下她。” 周知不解的问：“她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但看样子应该是真有事。” 周知看看矮柜顶上的闹钟，四点差几分，“那行，我歇一会，等四点半我们去她家，她会在家？ “可能在。” 听周妍不确定的语气，周知道：“她不会在学校没回来？” “那倒不会，她和我说她每个星期天都回家的。” …… 第81章 再见李映红 李映红家在大菊胡同，从家里过去也就三公里左右。 周知骑着飞鸽车带着周妍，才到大菊胡同口就听见有人吹流氓哨。 斜眼看了过去，见四五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在胡同墙边或蹲或站。 旁边停着两辆二八大杠，几个沉甸甸的军绿色书包挂在自行车龙头上。 不用问，那书包里不是板砖，就是指虎、菜刀、三棱刮刀之类的凶器，绝不会有一本课本在里面。 周知最头疼就是这种人，下手不知轻重，又特么的不懂法，还贼特么爱生事。 惹不起。 周妍紧张的在背后紧紧拽着周知的衣服，遇到这种人只能假装没听见。 周知默不作声的骑车从他们旁边过去，才过去便听见几个小子肆无忌惮的笑。 周知冷笑，笑？再过两年被拉去打靶时，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沿着胡同骑了一段，周妍叫道：“到了。” 便从后座跳了下来，周知一偏腿下了车，推着车跟着走进了一个四合院。 一直进到三进院，来到一户开着门的厢房。 周妍叫道：“映红、映红。” 很快房间里有人应了一声，接着走出个穿着朴素的大姑娘来。 李映红见到周妍，十分高兴，上来拉着手说了几句。 转头看到周知，愣了一下，疑惑道：“周妍，这是……？” 周知笑道：“映红姐，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你是周知？！” “是啊。” 李映红惊喜的挥舞着拳头在周知身上捶了几下，“哎呀，你都长那么高了，我是一点没认出来，赶紧进屋。” 一进屋，李映红连忙揭开一块白色纱巾，拿起茶盘里的玻璃凉水壶给两人倒水。 坐下后，又连着看了周知好几眼。 笑道：“小唧鸟儿，没想你那天说跑就真的跑了，让我在那等半天没见你回来，只好拿背包带把人捆了，又去找老支书。” 周知无奈道：“那时候不是以为那丫挺的被弄死了吗？不跑等着吃枪子儿啊。” “来来来，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跑的？” 周知简单几句说了自己跑路的路线，李映红惊奇的捂着嘴，“你胆子真大啊，一个人就敢划着船跑到香江去。” “国内呆不住，那不得往外面跑。” “那你在香江那边做什么？我听周妍说你在香江过的还不错。” 周知看了周妍一眼，这姐姐还算嘴紧，没把什么都说了。 想了想，两人也算是共过患难的战友，没打算隐瞒太多，笑着说：“我过去先是在一个玩具厂里打工，后来设计了个玩具出来……。” 听得李映红眼中异彩连连，最后说道：“呀，你都已经去过米国了，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有钱才是天堂，没钱就是地狱。对了，映红姐，我姐说你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我回来后，给村里又写了几封信，老支书回信让我告诉你，那事已经过去了，让你有空去村里把户口迁回来，怕你户口不迁回来，在城里没饭吃。” 迁户口？ 周知愣了一下，现在还有必要去迁户口吗？ 摇摇头问道：“就这事吗？” “不，还有就是我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那两个月帮我归纳重点和讲解解题思路。否则，我是不可能考到京城师范的。” 周知嘘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国家大事呢。” 李映红正色道：“周知，这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小事，但对我而言却是头等大事，你帮了我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请你吃顿饭，是现在我能拿出来的最大心意。” 周知也收起笑容道：“算了，映红姐，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你家里也不富裕，好不容易攒点钱下来，就用在家里。” “不行，如果不请你吃顿饭，我这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两人争论了半天，周知看向周妍，不满道：“你说句话呗，来到这里就像个哑巴一样。” 周妍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转头笑道：“映红，吃饭就算了，有那钱请这小子吃饭，不如去买件的确良的衬衣穿穿。” “不行，周妍，这饭必须要请。” 周知想了想，说：“映红姐，吃饭可以，但是必须我来付钱。” “哎呀，那算什么，必须是我请客我付钱。” 见李映红一根筋，周知便道：“也行，但我让我姐送你一件乔其纱的连衣裙，你必须收下，我才去吃饭。” 李映红穿的衬衫，周知看着像是两年前出事时的那件，现在看着已经很旧了。 李映红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这哪行。” 周妍揽着李映红的手笑道：“就按小知说的办，他现在是资本家，有的是钱；晚上咱们吃完饭，就到友谊商店买连衣裙去。” 这时，门帘一掀，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穿着一件海魂衫，下身一条洗的有点发白的蓝裤子。 笑道：“谁要去友谊商店，也带哥们去长长见识呗。” 李映红脸一沉，说道：“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周知看清来人，笑着打了个招呼，“刚子，回来了啊。” 李银刚才看清屋内来了两个人，先叫了一声，“周妍姐。” 又盯着周知看了一会，“这哥们是小唧鸟儿？” “是我。”周知笑眯眯的答道。 周知和李银刚两人因为两人的姐姐关系挺好，经常凑在一起认识的，两人关系不好不坏，只能算是熟悉。 “嚯，咱哥俩得有三四年没见了？你这是吃胎盘了？长得这么高，刚差点没认出来。” 周知现在差不多173厘米，比起前几年又瘦又小，确实变化十分大。而李银刚则只有170左右的样子，人也很瘦。 李银刚说的吃胎盘，把周知吓了一跳，那玩意也能吃？ 仔细回忆一下，这时候还真有人通过关系从医院把产妇的胎盘拿回家，煮了给体弱的孩子吃。 吃了之后，确实能强身健体，那效果杠杠滴。 周知苦笑道：“那玩意真没吃过，就正常吃饭呗。你现在在哪上班呢？” 李映红无奈道：“上什么班？现在到处都是待业青年，他又一天在外面混着不着家，哪个单位敢叫他去上班？” 李银刚听见自家姐姐这样说，也是无奈； 自己特么的也不想一天呆在家里吃闲饭，也想有个工作上班拿工资，免得十八岁的人了，还跟老娘伸手。 开玩笑的说道：“姐，你问问你那些有本事的同学，看谁能给我安排个工作，我这条命就是他的了。” 周知愣了一下，看了李银刚一眼，没作声。 第82章 李映红请客 李映红也是叹口气，摆摆手道：“我可没本事把你这条命卖了，我再找人想想办法。” 说罢，看了眼桌子上的小鸡吃米闹钟，已经快五点半； 说道：“走，咱们今晚就去把饭吃了，免得你这个大忙人过几天又回去了。” 周妍道：“那就走。” 周知走出屋子，将挂在自行车龙头上的布袋子提了下来，递了过去。 “映红姐，刚才带了点东西给你，可是见到你一激动就忘记了。”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不要，提回去。”李映红看都不看就拒绝了。 周知恼了，“你这人忒没意思，那我也不去吃饭了，姐，咱们回家。” 说着，就拉了周妍一把，准备推自行车走人。 李映红见周知是真生气了，连忙拽住自行车后座，“行行行，我收下还不成吗？” 接过布袋，提进家里，准备把东西拿出来，把布袋还周知。 谁料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袋罐头，嗫嚅了一下，还是把罐头拿出来放在桌上。 梅林午餐肉、五香鱼、红烧牛肉、豆豉鲮鱼各两个，共有八个罐头，全是肉罐头，都不知怎么说才好。 神情复杂的把袋子递了回去，周知就像没事一般接过，揉成一团塞在坐垫下面。 说道：“映红姐，叫着刚子一起去吃饭，人多热闹一点。” “嗯，稍等我一下，我写个纸条搁桌上给我爸。” 周妍道：“对了，让你爸他们别做饭了，到时候带点饭菜回来给他们。” …… 四人也没去那些老字号饭店，就在大菊胡同附近的利民饭店。 进了大堂，发现已经有了不少人，几人在大堂角落一张圆桌上坐下。 李映红便叫着周妍去点菜付钱，周知也没管，就和李银刚在那闲聊。 大约等了半个多钟头，菜便上来了，宫保肉丁、芙蓉虾仁、冷盘双拼、酥焖带鱼、家常豆腐、西红柿鸡蛋揪片儿。 周知看了看，这些菜怎么也得十块出头，笑道：“映红姐，点这么多菜，你不过了。” “你别说，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周知，你要不要喝点酒？” 周知看了李银刚一眼，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渴望，笑道：“那就喝一点，姐，你去拿瓶二锅头。你们两个女的也喝点汽水。” 李映红哪能让周妍去拿酒，今天带了足足20块钱，这是攒了好几个月才攒下的，为的就是今天花出去。 在李映红拿酒和汽水的当口，周知拿起她带来的铝饭盒，先盛了一饭盒白饭，又把每个菜都扒了三分之一在另外一个饭盒里。 李银刚看到，连忙阻拦道：“小唧鸟儿，等我们吃过了再盛。” 周知道：“哪有让长辈吃剩菜的理？再说，不先盛出来，待会吃起来缩手缩脚的也吃不爽快。” 不一会，李映红拿着一瓶朝阳二锅头和两瓶北冰洋回来。 周知接过酒一看，嚯，65度的，这瓶要是喝完了，自己肯定得倒； 看了看白瓷酒杯，差不多装一公两多一点。 便笑道：“刚子，这酒度数太高，我就一杯的量，你喝多少随意。” 李银刚笑道：“我也一杯。” 周妍还惦记着去友谊商店买连衣裙，和李映红吃到半途饱了，就带着饭盒先回去了。 周知则和李银刚两人慢慢喝着酒，见到下酒菜没了，又花了一块钱点了个酥炸小河虾。 杯中酒喝完，两人都还没醉，周知问道：“刚子，还喝点不？” “不了，说了喝一杯就是一杯，走。” 看了看时间，八点都还不到。 不过也不能坐下去了，再坐服务员就要撵人了，俩人就腿着往李映红家里走去。 周知见李银刚这人还不错，有点一口吐沫一个钉的意思，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就开口问道：“刚子，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只要哥们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办了。” 周知从之前的闲聊中就发现，李铁刚是属于团体意见领袖的那一类人，在他们的小团体中拥有很高的影响力和支配权。 把调查姓黄和姓韩事情交给他来做，应该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自己事情又多，人也不是那么熟，不如花点钱让他们帮忙。 便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周文彬和韩德超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银刚听得义愤填膺，道：“真没见过这样鸡贼的人，你放心，我还有几个铁哥们，这事不敢说帮你查的一清二楚，但一定尽心帮你。” 周知点点头说道：“你只是帮我看看这两人的底，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家里都有什么人？有些什么爱好？ 又有什么弱点？经常和什么人交往？他们有些什么仇人？这些仇人又是干什么的？……。” 沥沥啦啦的说了一长串需要调查的事项。 李银刚忙道：“等会儿的，一会回到家，你写在纸上给我，不然我真记不住要调查些什么。” 周知嗯了一声，说道：“调查这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这两人都不是善茬，又有官面上的关系，小心他们知道你们在查他后，找人对付你们。” 周知还是有点担心李银刚和他的朋友们太年轻，对上两个老阴货容易出漏子。 “嗯，我们会注意的。” 眼看前方就要转进大菊胡同，周知看看四周无人，在路灯下站住； 低声说道：“刚子，这事要是办成了，我就帮你和你的朋友找个事做，多的不敢说，一年至少让你和你朋友们赚这个数。”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自己的发小顾红军因性格问题，不适合练摊，但李银刚这个人身上有股子江湖气； 规规矩矩在单位上不一定混得出头，但在外面做点生意，混迹市井应该很快就能出头。 路灯下的李银刚，眼睛亮的可怕，低声说道：“小唧鸟儿，你真的能让我和我几个哥们一年赚一千？” 周知失笑，“一年一千块我说个屁啊，是一年一万，每个人每年至少赚一万，要是赚不到我给你补够。” 他心中有数，大不了在穗城雇个本地人，其他事啥也不用干，就给李银刚他们发货，一年也花不了几万港纸。 李银刚愣了一下，随即意兴阑珊的说道：“算了，咱哥们不说钱的事，这事我给你办了。” 周知知道李银刚以为自己在满嘴跑舌头，“刚子，其实我现在是常住香江，这次回来只是探亲，你要不相信，你问你姐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银刚听周知这么说，也信了几分，从回家就听说要去友谊商店，现在一般人可去不了那里。 有点迟疑的问道：“真的一个人一年能赚一万？” 周知道：“说实话，这点钱直接给你们都没问题，我只是想着，你们拿了钱花了就没了，但是有个事情做着，那就是细水长流。” “那你打算让我们做什么事？” “练摊。干不干？” 第83章 找个私家侦探 李银刚兴奋了起来，他可太特么愿意了。 “干呀，孙子才不干。只是我没有本钱，要有本钱我早就去练摊了。” “本钱我借你们，赚钱后慢慢还我。” “行，我一同学去年练摊卖喇叭裤可赚了大钱。”李银刚一口答应。 接着又说道：“我只要你借我两千。” 周知面色古怪的道：“两千就够了？” “够了，大不了多跑几次。那同学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和其他人借了两千，跑了几次穗城，现在已经是好几个万元户了。” “我这事你尽快办，等我从霓虹回来，我借你10万，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要做就把规模做起来，那样赚钱更快。” 李银刚呆了一下，这特么的，这小唧鸟儿到底是有多少钱，十万，眼睛不眨的就借了，这得进多少裤子衣服。 “走，去你家，我把要查的东西写给你。” 李映红还没回来，看来还在和周妍逛友谊商店；父母也不在，估计吃完饭出去遛弯了。 李银刚找了纸和笔，周知把要查的东西写了上去。 又从兜里掏了五百米元出来放在桌上，“刚子，国内的钱我没有多少了，这点钱你自己去换了，当做活动经费。” 李银刚叹了口气，道：“哥们也不多说了，出去办事确实需要花点钱，这些也算借的，到时候咱练摊挣了钱一并还你。” 周知不高兴的说：“你这是打我脸呢？请你办事，还要你出钱？说到哪也说不通呀，你真把我当哥们就收着。” 这话李银刚不好答，只得扯开话题问道：“那好。你去霓虹是坐船还是坐飞机？” “我回沪城，从那边坐飞机去。” “咱京城没飞机去霓虹吗？” “没有，只有沪城有直达……。” 两人闲聊了一会，去友谊商店的李映红和周妍回来了，见两人眉飞色舞的样子，这次逛的十分尽兴。 见时间不早了，周知也没耽搁，骑上车带着周妍便回了家。 到四合院门口时，将车交给周妍推回去，自己去了顾红军家。 进门就看见一家子正在啃西瓜，见到周知进来，顾大叔笑道：“小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水里镇了一天的西瓜，赶紧的。” 周知也不客气，拿起一牙西瓜就啃了起来。 顾红军边啃边问：“下午去你家找你，你爸还给了几条鱼，说是和你一起钓的，你今天钓了几条？” “我钓个屁，都是我爸钓的，我尽在那打瞌睡了。” 俩人闲扯了几句钓鱼的事，顾红军看了一眼父母，说道：“小知，有人给信了，永安的机车车辆厂和二毛厂，进去干一年就是正式工，你说去哪里比较好？” 周知愣了一下，问道：“这么快就有信了？怎么都是永安的单位？城区的没有吗？” 顾大叔道：“城里的单位也有，只是都是街道企业，工资低不说，还不能按时发放，大多数人进去都是混日子，也不知道能混多久。” “顾叔，那机车厂是属于铁路局还是铁道部的？” “我听他们说是京城铁路局下面的单位。” 周知想了想，机车厂现在是属于铁路局的，而铁路工人一直到几十年后，日子都过得都挺舒坦，不用担心下岗什么的； 而毛纺厂这类纺织企业，在未来的十多年里又是下岗待业、又是破产重组，日子可不好过。 啃了一口西瓜道：“三儿，去车辆厂。” 顾大妈道：“我看二毛厂也不错啊，里面单身女青年多，找媳妇都要容易点。” 周知笑了起来，朝顾红军挤了挤眼。 顾红军有点不好意思，道：“妈，国家规定男的22岁才能结婚，我才几岁？找什么媳妇？” 顾大妈毫不客气的说，“你觉得你还小？你已经吃着二十一岁的饭了，自己一点数都没有？ 你进去以后找个女朋友谈上两年，刚好到结婚岁数。那车辆厂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女的都见不到几个，找个媳妇都难。” 周知想了想，说道：“大妈，我的建议还是去车辆厂，那里现在是属于铁路局的，进去后找找关系调到主业单位，那这辈子基本就不愁了。” 将西瓜皮扔在撮箕里，又拿了一牙西瓜，接着说道：“二毛厂说实话我不是很看好，现在国家正在改开； 毛纺厂这类企业将来必然是自负盈亏的，如果领导不行，将来也和现在的街道工厂差不多。” 顾大妈心里根本不信，道：“那么大一个国营厂怎么可能和街道工厂一样，说发不出工资就发不出工资？” 周知虽然不知道将来的二毛厂是否破产重组什么的，但整个纺织业在未来受到的冲击是巨大的，能生存下来的百不足一。 而进了铁路局，那是真正端上了铁饭碗。 便换了个角度劝道：“大妈，你想让三儿在永安一辈子啊？铁路局下面的京城站、机务段、电务段、车辆段这些单位，哪个不在城里？ 他到了车辆厂，今后随便调一个单位就回城了。进了二毛厂，可只能一辈子呆在永安了。” 顾大妈一拍大腿，“哎哟喂，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三儿，咱还是去车辆厂上班。” 顾大叔嫌弃道：“你别一惊一乍的。” 又转头对周知道：“小知，你刚才说的这些单位，将来三儿调哪个比较合适？” 顾红军嘟囔道：“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调哪个单位了。” 周知没管他，回忆着在铁路局干了几十年的亲爹跟他吹过的牛； 过了一会才说：“顾叔，如果有可能，首选还是去车务段，这单位工资高，干个货运员什么的也不要求多高的文化水平；其次是机务段，要是能当个火车司机，那以后就等着享福了。” 顾大叔道：“那什么车辆段，电务段比不上这俩单位吗？” 一般人对铁路局的下属各单位究竟干些什么工作，是真不熟悉。 “顾叔，每个单位都有好岗位和不好的岗位，我只说普通的岗位；电务段相对来说倒是稍微清闲一点，但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三儿去了恐怕有点吃力。” 顾红军插话道：“电务段是干啥的？” “你在火车站看到的那些信号灯啥的，都归电务段管，还有那些道岔也归他们管。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要保证这些玩意的正常运行。” 顾红军点点头，又问道：“那我要去的车辆厂和你说的车辆段，我听着咋都是一样的呢？” \"车辆厂是造火车皮的，车辆段是修火车皮的，咋会一样？\" …… 这一科普就是个把小时，顾家三人听完周知分析后，统一了思想。 决定先进车辆厂，过上一两年后争取把顾红军调到车务段干个货运员，至于那些调车员、连接员、制动员是不能干的，太危险。 第84章 跑官（上） 一大早，黄文彬交代了自己仍躺在床上的儿子几句，提着个黑皮包就出了自家的小四合院。 前几天去拜访了一位老领导，那位把他推荐给了今天要拜访的这位。 今天得去某部委里拜见一下这位领导，看领导能不能看上自己，尽快把工作落实了。 他从下放的地方回到京城，赋闲在家等着重新安排工作，已经快两个月了。 这越往后，剩下的岗位就越是那些没有什么实权、不怎么重要的清水衙门。 再加上自己不过是个员外郎，要是去了那些单位，恐怕永无出头之日，可能到退休都还是个员外郎。 对于贪恋权利的黄文彬，那是不可容忍的。 再者，如果弄到一个优差肥缺，那对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仇敌也是一种震慑； 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前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少。 站在某委大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黄文彬才被卫兵放行，副主任办公室门口的长凳上，仍有七八人正在排队等候。 黄文彬扫了一眼几人，大多数人并不认识； 只有那么一个看着有点面熟，但又记不起姓甚名谁，在哪里高就，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又往前走到一间开着门的办公室，见里面坐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梳着三七分，穿件灰色中山装的年轻男子。 连忙上前道：“陈秘书，您好，我是……。” 简单介绍了自己，又说了自己的来意，把自己的资料递了过去。 陈秘书翻了翻自己的记事本，客气的询问了几句，便安排黄文彬坐在长凳上等候。 一个多小时后，前面的仁兄被叫进去后，终于要轮到黄文彬。 见秘书走向他，黄文彬立即站起身来，微微弓腰，“陈秘书，您好。” 秘书叮嘱道：“黄文彬同志，一会见到领导，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请你汇报工作时抓住重点，不要占用领导时间。” “是，陈秘书，我记住了。” 时间不长，先进去那位笑容满面的出来了，看来事情办的很是顺利，黄文彬心中颇为羡慕。 跟着秘书进到办公室，一位精神矍铄、额头饱满，梳着大背头的老者正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 听到有人进来，便抬起头来扫了一眼，黄文彬一个激灵，好锐利的眼神。 秘书道：“领导，这位是黄文彬同志，今天来的原因是来落实今后的工作的。” 说着，将一份资料放在桌上，黄文彬连忙向办公桌后的人鞠了个躬。 秘书出去拉上门。 老者大略扫了一遍秘书递来的资料，前面是黄文彬的履历； 最后是一张32开的信签纸，上面有四五十字，是对黄文彬之前的工作经历做出的简略评价。 老者大略看了一下黄文彬的履历，便放下资料抬头问道：“黄文彬同志，你对目前财政大量赤字，货币发行过多，物价相继上涨怎么看？” 这一问，主要是考察黄文彬对经济工作的了解与看法，之前黄文彬的履历与经济相关的只有在户部文书司做过几年主事。 想在掌管经济这种实权部委里工作，必须对整个国内的经济情况有着细致的了解。 好在黄文彬有户部文书司的工作经历，对经济工作并不陌生。 加上这段时间做了不少的功课，对方提出这个问题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主任，对于财政大量赤字，首先我们需要先回顾之前的财政政策，看赤字的出现是否是因为政策……。” “最后，我们需要采取适当收紧的政策措施，平衡财政收支，控制货币发行量，稳定物价水平，以促进经济的健康发展。” 老者不动声色听完黄文彬的回答，相对而言，此人对经济工作的了解是超出一般官员很多的； 但总觉得这回答太过模式化，欠缺了自己的见解，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 老者决定更深入一点，问道：“你对利用外资，引进技术的态度是什么？” 黄文彬想了想，恭声说道：“主任，我个人认为由于国际环境和国际关系的复杂性，我们需要对外资和技术引进进行谨慎评估。 要充分考虑到外资来源国的政治、经济等因素，认真研究引进这些外资会对我们的事业产生什么样冲击。” 黄文彬知道这人属于激进派，按理来说应该和其持同样的态度。 可是他生性多疑，虽然目前都在提倡改开，但也知道目前组织内很多人对资本的利用和改开持保守意见； 随大流固然不能让人耳目一新，却是保存自己的最佳手段，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又有什么变动？ 老者食指无意识的轻轻敲打着桌子。 这人能力是有，但是思想方向错了，谨慎在正常情况下是个优点，换个角度看却是胆小和保守。 解放思想已经提出好几年，这位同志也正是年富力强，做一番事业的时候，思想却过于保守，让他在经济部门恐怕并不合适。 但出于平衡考虑，工作中也该有一部分同志能适时提出相反的意见； 自己本就挂着‘激进派’的名头，或许做决策时有一些同志提出些反对意见，给自己泼泼冷水也是好的。 低头看向那张32开的信签纸，上面写着陈秘书在短时间内收集来的评价，目光在“能力中上，风评不佳”八字评语上停顿了一会。 风评这种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传言不一定是真，但也并非全然无据。 任用这样的干部得慎重，若是将来出现了问题，少不了一个失察之责。 想到这里，温声说道：“黄文彬同志，下个月有一个很重要的经济工作会议，这一段时间部里暂时不对干部进行调整和安排，你的工作安排还得往后推一推，你还得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希望你能够珍惜这段时间，多学习、多思考，拓宽自己的视野，提升自己的能力，更好地适应不断变化的工作环境，也有利于今后重返岗位后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黄文彬心中苦涩，好些个自己认识的员外郎，都已经安排了去处，自己……，唉。 但仍毕恭毕敬的答道：“是，领导，这段时间，我一定会深入回溯过去的工作历程，细致剖析并全面总结自身存在的不足之处； 为今后的工作做好充分准备，更好的为人民服务。非常感谢领导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我这就下去了。” 老者点点头：“嗯，去。” 第85章 跑官（下） 出了大门，黄文彬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一片蔚蓝，其间飘浮着轻盈的白云，宛如朵朵盛开的棉花。 今天的京城没有风，也没有漫漫黄沙。 暗忖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领导的表情和言语之中，并未完全拒绝自己在这个部门工作。 心情顿时好了起来，领导能够接见就已经不错，今晚还得去老领导那里走动走动，看能不能推自己一把。 回家路上，黄文彬顺路到菜市场买了菜。 回到家中，先去儿子房间里看了一眼，见儿子仍是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天空中，一群带着‘呜呜’哨声飞翔而过的鸽子； 弯曲变形的右腿横担在床上，低声叹了口气。 自己舍弃原来小团体的举动终究是错了吗？ 不，我没错，若是不迅速割裂原来的关系，自己说不定早就进了监狱，说不定已经被发配大西北，说不定……。 黄文彬不断找理由说服着自己，这一刻他扭曲的面容看上去格外狰狞。 夜晚，吃过饭，黄文彬收洗了一下，又用温水帮儿子擦了身子，将擦洗后的脏水泼入阴沟。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火车的汽笛声，小院就在铁路附近，黄文彬已经习惯火车的鸣叫，并未觉得吵。 拿着电筒来到小院的西耳房，拿出钥匙打开挂锁伸手推开房门，拉亮灯。 屋内堆的是木箱、家具等杂物，但上面的灰尘并不多，每个月都会有人过来打扫。 黄文彬四下扫了一遍，见无异象，便来到火炕边，将摆在炕边的老式木制马桶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段七八公分长，大拇指粗的木棍。 对着火炕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孔轻轻插了进去，直到外面还剩下寸许长，便用力往里推，听到一声轻微的“喀嚓”声，木棍尾端已经和火炕壁齐平。 接着转来到一张靠窗的八仙桌前，弯下腰托住八仙桌桌面向上抬起，从窗子旁移开； 在中间一块砖上用力一踩，又听得‘嗒''''的一声。 移开脚的时候，地上裂开一道五公分宽的缝隙，提起右脚蹬着裂开处向前用力，一个一平方大小的洞口出现在地面。 让里面的污浊之气散了一会，黄文彬才打开手电，顺着木梯下到地窖里。 这地窖长三米、宽二米五、高约两米，地上铺着一层青砖，尽头堆着一堆物品，上面覆盖着一张墨绿色油布。 黄文彬将手电放在墙上挖出的灯台孔里，轻轻揭开油布，映入眼中的是下三上二，呈品字形堆放的五个棕黄色的樟木箱。 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就着电筒光找出其中一把将箱子打开，拿过电筒照向箱内。 箱内除了一卷卷蓝布包裹的条状物，还有十数个或大或小红布包。 这个箱子里的古玩字画，都是黄文彬趁着那几年人人都怕被这些东西牵连时，不费吹灰之力收集到的。 作为江城第一代买办的亲孙子，虽然是庶出，但也是见过世面的。 接受过的教育让他深知，这些曾被堆在大街上烧掉或砸毁的东西，一旦到了合适的时候，必然是身价百倍。 黄文彬伸手在几个小布包上捏了捏，打开其中一个布包看了看，见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木制印章。 想了想，将其包好拿出放在墙上的灯台孔里。 又伸手摸了摸箱子四角装着生石灰的白布袋，见入手仍是柔软，便盖上箱盖，锁好，铺上油布。 过了一会，换好衣服的黄文彬，来到西厢房，伸手敲了敲，说道：“小君，爸有事出去一会。” 里面没有任何声息，黄文彬似乎也习惯了，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一个大院门口，向卫兵说了自己的目的，卫兵打了电话核实，又检查了随身物品，很快就被放行。 在车棚支好自行车，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幢小别墅前，轻轻按了下门铃。 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边笑道：“黄同志，首长在书房，你自个上去。” “好的，谢谢勤姐。辛苦了。” 黄文彬轻手轻脚来到书房，见里面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伏在桌上看着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 黄文彬连忙鞠了一躬，“领导。” 老者说了声“坐。”便又低头处理起公文。 黄文彬哪里敢坐，就那么站着，微微弓着腰； 十多分钟后，老者直起身子，脱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今天去那边怎么说？” 黄文彬把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老者沉思了片刻，老友那边已是打了招呼，但仍没有具体的安排，应该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淡淡道：“回去，这事我会关注。” 黄文彬连忙鞠了一躬说道：“是，谢谢领导。” 从黑皮包里掏出红布包裹的印章，上前两步，将其放在桌上，又退了回来。 恭声道：“领导，这个印章是前些年破四旧时，我无意之中在一个垃圾堆中发现的，空暇时查了不少资料都没有找到它的出处，请您指点迷津。” 印章？老者来了兴趣。 打开红布，见是一方颇为陈旧的棕色木制印章，仔细看了看，该印章印面在10厘米见方，异兽钮。 印身上并无花纹文字，便翻转过来看向印面，哟，是九叠篆。 这可少见，仔细分辨了一下，才看出印文是九叠篆“敬天勤民”四个字。 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伸手从笔筒里拿出根尺子量了量，印章通高11公分，印台高42公分。 把印章凑近鼻端闻了闻，有一股极淡的檀木香，心中便有了猜测。 又站了起来，走到日常练字的桌前，抓住印章上部异兽，在印泥中按了按； 拿了起来，在一张写着‘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的宣纸上用力印了下去。 拿开印章，鲜红的九叠篆“敬天勤民”印文出现在眼前。 拿起印文仔细看了半晌，问道：“这印章真是在垃圾堆里捡到的？” 黄文彬肯定的道：“确实是我在垃圾堆里捡到的。” 这事黄文彬还真没说谎，那时候金银物品被没收熔炼，书籍字画被焚烧，庙宇神道的雕像被砸毁； 这个拳头大的破木头，用来烧火煮碗面都煮不熟，要来作甚？ 老者哈哈笑道：“你算是做了件大好事，这应该是康熙御用的檀香木敬天勤民印玺，已经失踪了好多年，一说是在火烧圆明园时被掳走或烧毁了。 另外一说是宣统被赶出皇宫时被人盗走了。你能在垃圾堆里把它找回来，让它免遭浩劫，文物部门的同志应该给你记一大功。” 说着，爱惜的抚摸着兽钮说道：“这印玺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都很高，把它送到博物院去，那里才是它最好的归属。” 黄文彬恭敬的说：“是，我改天就把它送过去。” 这一位历来喜欢字画书法，尤好金石，带印章过来让老者鉴赏就是投其所好。 至于东西老者是不会收的，最多见猎心喜留下把玩几天，又会物归原主，这次让他捐了反而是好事。 第86章 统一战线 黄文彬走进小别墅之时，周知也提着个布袋敲响了大舅冯玉博的家门。 开门的是五妹冯妙，见到是周知，愣了一下，羞涩的笑了笑叫道：“六哥。” “嗯，大舅在不在？” “在呢。”接着转头喊道：“爸，六哥来了。” 正在看电视的冯玉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家里孩子太多，家族有家族的叫法，媳妇婆家也有那边的叫法，自家有自家的叫法，孩子之间又有孩子之间的叫法，称呼太乱。 冯玉博招手笑道：“小知，过来坐。小海，去给你弟倒杯水。” 周知叫了声“大舅。”看了看，没见赵秀梅，问道：“舅妈呢？” “去同事家串门去了。” 冯海见到周知来了，很是高兴，早就想找这个堂弟说点事了，连忙屁颠屁颠的倒了杯水过来。 眼睛盯着周知提来的布袋问：“老六，这次带了变形金刚来了吗？” 周知莫名其妙的说：“这家里又没有男孩子，我带那玩意干啥？” 冯海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啊，我就是男孩子呀。” 冯玉博瞪了冯海一眼，骂道：“滚一边去，丢人现眼的。” 又转头问道：“小知，你这是从香江直接过来的？” “没，我先从香江到的沪城，在那呆了几天才过来的。” “那你上次回去没在香江呆几天嘛。” …… 叔侄俩聊了一会没营养的闲话后，便把话题切换到了正题上。 冯玉博说道：“上次你让我帮你问的房子，后海那边的没问到；倒是有个朋友有套政府发还的二进四合院想要出手，你有没有兴趣？” “哦，房子是在什么地方？”周知来了兴趣。 “在庆安胡同。” “庆安胡同？” 周知仔细回忆着庆安胡同的位置，见他在沉思，冯海插嘴道：“那胡同就在京城火车站附近。” 周知恍然大悟，结合原身和自己两个人的记忆，顿时想了起来，但那位置后世他路过时只见到一片高楼大厦，明显后来是拆迁了的。 既然后来拆了，那还买来干什么？难道买来赚点拆迁费吗？ 便摇摇头道：“算了，大舅，这边的房子就不考虑了，我只想要后海那边的。” 冯玉博摇摇头道：“后海那边的四合院，以前大多是一些有权有势或有名望人的居所，这些人现在好多都成了名人了，居所也被列为了文物，那些是不可能卖的。 听说马上还要再评定一批名人故居，那能卖的就更少了。剩下的多是大杂院，产权大多在办事处，想卖都卖不了。还有一些是产权不明晰的，也没办法卖。” 周知听了，也是无奈，只得宽慰道：“大舅，这事不急，慢慢来，现在发还四合院的人越来越多了，总会遇到合适的。” “行，买房这事我继续给你打听着。你那动画片拍的怎么样了？” 听到自家老爹问起动画片，冯海、冯妙两兄妹都认真的听着，年轻人谁不爱看动画片啊。 “基本正常了，第一季估计能按计划拍完。” 冯玉博叹息了一声，“那可是投了六七十万米元的设备，要是不能按计划拍完，估计他们自个也不好意思。” 冯妙问道：“六哥，你拍的动画片啥时候在京城电视台播放？” “这片子拍了是准备在米国和其他国家播放的，目的是为了提升变形金刚的销量，内地又没有销售变形金刚，短时间内是不会播放的。” 有些原因周知没说，说了这个小妹也不懂。 冯妙点点头。 冯海却不解的问道：“老六，你咋不把变形金刚弄进国内来卖呢？” 周知瞟了他一眼，问道：“五哥，你一个月拿多少工资。” “我29级办事员，月工资二十五块五，咋了？” “那你知道我给你那个变形金刚在米国卖多少钱一个，在霓虹又卖多少钱一个？” “怎么着也得十多块钱。” 周知不去理会冯海的回答，自顾自说道：“你那种的是典藏版，在米国售价98米元一个，在霓虹售价是二万三千八一个。” 一家三口都被吓到了。 冯海眼神闪烁，搓着下巴道：“那么贵啊。” 周知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正打着什么鬼主意，不过也没去管他，继续说道：“你觉得拿来国内卖多少合适？” 冯海不说话了。 周知忽然想起个事，问道：“大舅，我想让我爸妈他们暑假到香江去住几天，这通行证好不好办？” 冯玉博摇头，“难。现在香江、濠江的通行证都是有定额的，一年就那么几个名额，今年从我手里盖章签字出去的审批资料起码有两百多份，但真正能拿到通行证的估计百分之一都不到。” “那有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没有，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上面。除非，你是那种值得统战的对象，那你爸妈申请通行证就容易多了。”冯玉博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周知却问道：“大舅，什么才是值得统战的对象？” “按理说，你现在是香江人，家属又在内地，已经是属于统战对象了。但内地有家属的香江人那么多，你这种属于比较一般的统战对象，没有更高的身份、没有更大的名声之前，是把你和大多数香江人一视同仁的。” 周知明白了，想了想又问道：“大舅，如果我是一个世界着名的作家，那么办理通行证会不会更容易些呢？” “那也得看你的立场，如果你是顽固反动的立场，那么只会对你批评，绝不会对你进行统战。” “如果中立，甚至偏向内地呢？” “那肯定是优先统战你。” 周知明白了，这和自己之前的考虑是不谋而合的，自己只要够牛逼，办个通行证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自己只要够牛逼，韩德超也好，黄文彬也好，抑或是其他人，绝对不敢通过阴谋诡计来陷害自己的家人。 这一分钟，周知特别想找支笔，找沓英文稿纸，开始写，不，是开始抄神经漫游者。 又听冯玉博说道：“小知，你在晋山省的事，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那边已经来函作废了协查函，以后你就放心的呆着。” 周知笑道：“我也听说了，村里边让我回去把关系迁回来。” “那你怎么考虑的？” “大舅，咱们的法律应该不允许同时拥有内地和香江的身份，暂时不管了。” 又闲聊一阵，周知从兜里掏出个浅蓝色的盒子递过去，“来，五妹，六哥上次答应你的电子表。” 冯妙欢喜的接了过去，打开盒子，里面是块淡蓝色的电子表，上面写着casio几个英文字母。 冯妙还从来没见过浅蓝色的手表，高兴的马上戴在自己手腕上，尽管银白色的表链有点长，还是摆了个姿势问：“爸，你看漂不漂亮？” 冯玉博笑容满面的点着头，连声道：“漂亮、漂亮，我家妙妙戴什么表都漂亮。” 周知笑了起来，没想到大伯还是个女儿奴。 冯海眼巴巴的看着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第87章 百货大楼 周知又和几人闲扯了一阵家长里短，就告辞走人。 冯海向冯玉博说了声，“爸，我去送下老六。” 便屁颠屁颠的跟着周知出来，一直送到大马路边。 见周知要骑车走人，连忙拉住自行车后座问：“老六、老六，等等；你那个变形金刚家里还有没有？” “上次不是给了你一个了吗？” 冯海哭丧着脸道：“嗨，我不是拿去向我哥们显摆嘛，没想到被一倒霉孩子把腿给掰断了。” 周知笑道：“那让他赔钱啊，我告诉你啊，这倒霉孩子就得收拾，不然以后你还要吃他的亏。” 冯海低声道：“收拾不了，我看上他姐了。” “哈哈，你这棒槌。” 周知一下笑出声来，玛德，这丫肯定是拿去哄小舅子，被那倒霉孩子一个激动掰断了，问道：“他姐干嘛的？” “在公园小学当数学老师呢，你赶紧想办法再给我弄几个呗，我还想拿去送我们领导，让他给我调去开车呢。” “数学老师？那她不是岁数比你还大？” “没，比我小几天，她是中师毕业的。” 冯海说完又哀求道：“老六，算哥求你了，你就再给我几个变形金刚呗。” “行行行，过几天我让香江那边发个包裹过来。”周知不耐烦的回道。 说完，又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块黑色小盒子递过去，笑道：“你今天还真忍得住，算了，这个也给你。” 冯海没理会周知的调侃，接过盒子，见上面几个银色的字母seiko。 “哎，精工的啊。”打开盒子，见是一块银色表链，黑色表面的电子表，一些银色镶金边的英文字母分布在表面上； 中间银灰色的屏幕上，几个阿拉伯数字显示了现在正是20点37分28秒，最后那个数字正在跳动，充满了科技气息。 立即戴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晌笑道：“老六，还是你对我好。” 却没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哪里还有周知的影子。 …… 次日一早，周知便骑着小飞鸽直奔王府井百货大楼文具柜。 一圈木制的柜台里有三位售货员，两个是中年妇女，剩下一个也是中年妇女。 三人都在忙着招呼顾客，柜台前排队等候的顾客还不少。 周知也不急，围着文体柜台逛了起来，军棋象棋跳棋围棋飞行棋，棒球排球篮球足球乒乓球，然后又是尺子本子圆规擦头文具盒，铅笔钢笔毛笔蜡笔水彩笔，品种繁多。 柜台里和货架上还陈列着发令枪、小口径运动手枪、气枪、高压气枪、双管猎枪，子弹也一盒盒的摆着，周知咧了咧嘴，这年代还真够开放的。 围着柜台逛了一周回来，周知跟着队尾排起了队。 等了不多会，见售货员大妈将三联收据夹在夹子上，顺手一推，那钢丝就‘刷’的一声飞向收银柜台，说道：“去那边交钱。” 接着转头看向周知问道：“这位小同志，你要买点什么？” 周知没想到那么客气，连忙道：“同志，我想买英文稿纸，这里有卖吗？” “有的，要几本。”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给我拿20本，再拿五瓶英雄墨水。” 《神经漫游者》全书不过20万不到的英文单词，20本稿纸怎么都够了，就是不知道这五瓶墨水够不够？ “墨水有很多规格和颜色，你要哪种规格的？要什么颜色的？” 周知用过的墨水少，哪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问道：“黑色的最贵的是哪种？” “英雄高级碳素墨水234。” “那就要这个，来五瓶。” 周知担心其他墨水不好，塞了他万宝龙的笔尖。 “其他还要点什么？” 周知心痒痒的问：“同志，买那猎枪要些什么手续？” “有单位的让单位开介绍信，没单位的让居委会开介绍信。” 周知一滞，讪笑道：“那不要了，就这些。” 还以为摆在柜台里的花钱就能买，还是想得太美了。 售货员麻利的捻开收据塞入复写纸，拿过算盘，噼里啪啦一打，开了票，‘刷’的一声，三联收据飞走。 周知连忙来到收银柜台，交了钱，然后就见那人拿起一枚章，啪啪啪，每联收据上都印上一个蓝章。 把最后绿色的存根联往一根竖着的铁签子上一插，剩下两联和找补的零钱丢了出来。 周知拿着两张收据递给售货员，售货员只把黑色存根联收下； 红色的发票联连同两个纸包被推到周知面前，不用说，里面就是刚才买的稿纸和墨水。 回到家，见冯淑云正坐在门口的一个小板凳上； 一边捡菜，一边和后院二大妈嘀嘀咕咕的说着隔壁院某家儿子和人茬架差点被捅死，送到医院输了五千毫升血才救了回来。 周知有点木了，人家只输了四百毫升血好不好？ 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将自行车停在屋檐下，掀开帘子进了门。 将八仙桌收拾出来，又拿抹布擦了几遍，才将稿纸、墨水、钢笔放在上面。 坐了下来，觉得有点暗，又去把窗子推开。 冯淑云骂道：“周知，你傻了吗？大白天的开窗子，不知道苍蝇会飞进去？赶紧给我关喽。” 周知无语，是不是呆在家里超过三天，爱就消失了？说好的母慈子孝呢？ “屋里太黑了，我要写东西看不清楚。” 冯淑云腿还没好利索，一脚高一脚低的踮着脚进来，见屋内灯亮着，顺手拉熄。 说道：“开了窗就不要开灯，开了灯就不要开窗。那么大的人了，还不晓得勤俭节约？不知道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语录白学了？” “好好好。” 周知连声回答，还真是有点受不了自家老娘的唠叨。 连忙把意识沉入书房，拿起电脑桌上的《神经漫游者》。 手里顺手将小说名字neuroancer写在稿纸上。 空间内的意识翻开书，念道：“chiba city bes（千叶市夏愁）” 手也在稿纸上迅速的写着。 接着又念道：“the sky above the port was the……。（港口上空的天色，犹如……。） ” 就这样，意识在书房空间里读书，身体右手握着钢笔在稿纸上迅速的写着； 不一会，就写了一百多个词。 照这个进度，周知觉得抄完这本书，估计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沉浸抄书快乐中的周知被一巴掌拍醒。 莫名其妙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冯淑云问道：“妈，怎么了？” “喊你好几声怎么不说话？” 周知连忙认错：“妈，我正在专心写小说呢，没听到你叫我。” 哎，爱是真的消失了。 冯淑云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儿子，有没有把握？” 周知疑惑的挠挠头，“什么有把握？” “发表啊？你写的小说能不能发表？真以为你妈只有初中文化啥都不懂呢？” “大概是能。”周知没敢说的太绝对。 冯淑云更加高兴了，“好，你要是当了作家，看我不去臊死李秋梅这个棒槌，他儿子不过在报纸上发表了两篇豆腐块，就一天在我面前显摆八回。收了，准备吃饭了。” 说着，将手里的家常豆腐往电视机旁一搁。 第88章 重拾手艺 正要扭头回厨房，却发现稿纸上全是弯弯扭扭的外国字，“你这写的什么呢？” 周知莫名其妙的道：“写小说啊。” “我这问你这写的是什么外国字？” “英文啊。” 听到是英文，冯淑云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稿纸上的英文，笑道：“原先我还以为你是个嘤国文盲，原来不是啊？” 周知不解，“妈，啥叫嘤国文盲？” “知不知道啥是文盲？” 周知更奇怪了，还是答道：“知道啊。” “你看你二大妈，会说话，但不认字，也不会写，那就是咱国家的文盲。原先我没见你写过嘤国字； 以为你只是会说嘤国话，就像你二大妈一样是个文盲，不过要高级一点，是个嘤国文盲。” 周知也不知冯淑云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奇谈怪论，也懒得争辩，连声道：“好好，我收桌子，你赶紧炒菜去。” 冯淑云扭身朝厨房走去，才走出两步，“咦？不对，你干嘛要用外国字写小说？” “外国的稿费高。” 要是小说发表在国外，李秋梅那婆娘肯定看不见，她拿什么去跟她炫耀？ 冯淑云皱着眉，怀着这个疑问去厨房了。 晚上，周知放下笔，看了一眼对面拿着万宝龙钢笔，认真批改作业的周世贤一眼。 估计国内舍得用万宝龙装红墨水，批改学生作业的也只有他了。 站起身，轻轻揉着食指指肚和中指第一指节。 虽然之前扒剧本、画漫画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但今天差不多抄了一万两千个词，手腕还是酸的不行，手指头更是有点肿了。 长此以往，会不会弄出腱鞘炎来？ 要不还是让意识在书房空间里抄？ 可转念一想，你特么手指头上连块老茧都没有，也敢说自己是个作家？蒙谁呢？ 想通这点，拿着洗漱工具去公用水管把脸脚洗了。 回来从灶旁的暖水瓶里倒了点热水在脸盆里，将一只手都放了进去泡着。 意识却在空间里打开手电，手电光划过一只只线条流畅、形态优雅，制作精美的手办； 在一副慵懒模样，伸着长腿坐在王座上的凝光身上停住了，仔细看了起来。 这富婆看多少遍都看不厌，光是这腿，啧啧，要不自己动手雕一个出来？ 念头一起，就再也按不下去。 第二天一早，周知起床后，在自己的房间完成300个俯卧撑，外加100个深蹲的日常锻炼。 洗漱后，在胡同饭店附近买了两个包子，就骑着自行车去玉雕厂，打算去找师傅魏长海学习一段时间。 这倒不是周知良心发现，决定好好继承魏长海的手艺，而是想到以后要是开始销售手办时，总得先弄出一个原模来。 现在没有3d打印，原模还得靠自己动手雕出来，技术越好，雕刻出来的原模就会更加生动传神。 他现在这点雕刻手艺，刻个公章或是简单的花鸟人物是没问题的； 但是要是雕刻复杂一点的人物、花鸟虫鱼这些就不够看了； 也不是雕不出来，而是雕出来韵味和神态肯定没以前好，手艺丢的有点久了。 今天魏长海没在创作室，周知便直接去了办公室，进门就看见师傅正趴在桌上子画着什么。 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幅设计稿，上面画着半只花熏，花熏盖上画着些龙凤龟的草图。 不由得咂舌道：“师傅，你这是又要创作一只花熏啊？” 花熏一般由底足、中节、主身、盖、顶等多个部分组成，其工艺要求复杂，技艺要求极高。 而且花熏雕刻大多采用套料工艺，可以将一块三十公分高的原料雕刻完成后，成为一件高七八十公分高的作品。 关键就在个‘套’字，就像你有半个三十公分直径的半个西瓜； 你将瓜瓤完整的掏出来，08公分厚的瓜皮雕作香薰的主身；再将瓜瓤按08公分的厚度掏一次，那么现在这块厚08公分的瓜瓤就用来做花熏的盖。 现在是不是还剩一大块瓜瓤？那就再掏，现在掏出来的做底足。 这就完了吗？ 没有，依然还可以再掏，这次掏出来的做顶。 这只是稍微复杂一点的做法，俗称五节花熏。 如果设计师愿意，九节花熏也不是不可能。 周知现在的水平，根本玩不转这东西。 再认认真真跟着魏长海学上十年，或许能试着从简单的开始。 魏长海抬头笑道：“轻工部从仓库里翻出四块老坑翡翠，让全国的玉雕厂集中玉雕师、美术师拿出设计方案，谁的设计方案好就让谁雕。 咱们厂长看中了其中一块六百斤的原料，打算主攻这一块原料，我看这块老坑翡翠品质非常好，雕成其他就浪费了，干脆设计成花熏。你今天怎么来了？” 周知不知道的是，他师傅正在设计的这件花熏，连设计带雕刻，前后共花了八年时间。 在雕刻完成后被列为‘四大国宝’玉雕珍品，国家还专门下发了一个嘉奖令，称赞其为古今中外所未见，堪称国家珍品。 周知腆着脸道：“师傅，这段时间我想了又想，以前跟你学了那么久的雕刻，不能半途而废了，所以我决定在再回来聆听聆听您的教诲。” 魏长海狐疑的看着自己这个徒弟，见这小子一脸诚恳的模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不妥的地方。 便道：“你一天东奔西走的，有那么多时间来学习？” “能学一点算一点嘛。” “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不如不学。” “师傅，我只是时间长了没雕东西，又不是从头学起。我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先雕些东西出来，你帮我指点一下不足的地方。” 魏长海仔细想了想，“因为这花熏太耗精力，我也只能偶尔抽空指点你一下； 不可能像你小时候一样每天盯着你；这样，你自己找题材、找材料，雕出来后拿来我给你把关。” 周知厚着脸皮道：“那我可不可以用下面的创作室，我看好几个位置都还空着没人坐。” “这倒是没问题。刻刀需要我给你准备吗？” “嘿嘿，您这有现成的那当然最好。” 魏长海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挑了一把出来，指指对面一个木柜。 说道：“里面有套木雕刻刀，和一套石雕刻刀，都是新的，归你了。” 周知拿着钥匙打开柜子，见上层和中层都摆着许多图纸，只有下层是摆放工具的。 找到两盒新刻刀，打开看了看。 又听魏长海说道：“刻刀怎么磨，不用我再教你了？” “不用、不用，记得清清楚楚的。” 屁颠屁颠的带着两套刻刀下了楼，跑到水管旁蹲下，这里有几块粗细不等的磨石。 到了中午饭点，周知毫不客气的跟着师傅拿着饭盒，在玉雕厂食堂混了一顿午饭。 下午继续打磨自己的手艺直到下班，就和一个正常上班的工人一般。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五月底。 第89章 调查（上） 眼见就要进入六月，天气更热了，周知觉得家里的风扇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即使把冷冻室里用来冰镇酸梅汤的冰块拿出来降温，但仍要到一两点才能入睡。 还是去沪城待几天，那里的宾馆里至少有空调，不用那么受罪。 当然，如果只是天气热也还能忍受，最受不了的上厕所不方便，公厕里那味实在受不了，那叫一个辣眼醒脑； 要是晚上去蹲个大，那叫一个受罪，周知拿着蚊香去也没屁用。 如果厕所里再有其他人，就能时不时能听见拍屁股的声音。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开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梳小辫……。 每次拉完回家，总是一边抠着屁股上的包，一边骂骂咧咧的。 再说，京都玩具节再过一久就要开张了，还得去沪城找小日子的领事馆办签证； 这特么的大不了颠的海外公民护照任何国家都不免签，一点卵用都没用，妥妥的三等公民。 早上起床，周知便骑着自行车去找李银刚，这丫的现在只有早上找得到他。 ‘啪啪啪’的拍了半天窗子，才见李银刚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 揉着眼睛说道：“昨晚去探那姓黄的家了，听了大半夜的墙角，回来的太晚。” 周知看了眼李银刚脸上几个像是蚊子叮出来的包，不解的问：“去他家干嘛啊？” “昨天晚上9点多，一哥们见到姓韩的从家里出来，骑着车出了胡同，想着这时候出门准没什么好事，就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姓黄的家里，见人进去了，就让人来叫我。” 周知更是懵了，“不是，刚子，我只是让你调查一下姓黄的有些什么仇人、好友之类的社会关系，你去跟踪他干嘛？” 李银刚露出几颗大白牙笑道：“那你不是答应借我钱帮我找事做嘛，我还不得尽心尽力的去调查。” 周知苦笑道：“刚子，跟踪一个这么高级别的官员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以后还是别这样干了，别让人到时候把你当特务给抓了。” 李银刚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行，不过昨晚也没听到说要对付你家的事。他们要对付的是两个才回城的知青，一个叫彭勇，一个叫金卫东。” 周知好奇心上来，问道：“干嘛要对付这两人？” “姓黄的在前几年下放时，儿子也当了知青，下乡时被这两人坑了一把，摔断了腿，没长好，现在成了残废。所以想弄这两人。” “那说了要怎么对付这两人吗？” “姓黄的说是让姓韩的弄个局，让这两人沾上官司，进去蹲上十多年。那姓韩的狠，说不如让这两人沾上人命官司，拉去打靶。” 李银刚点了根烟，接着说道：“姓韩的说这两小子现在一天在外跟人茬架，捅人的事没少干。 找人盯着，等这两人哪天又捅人，找个机会把被哥俩捅过的人弄死，看上去就是被这两人捅死的，肯定会被打靶。” 周知听了，不由得在这炎热的六月天里打了一个寒颤； 他万万想不到，那韩德超那丫挺的会那么狠，为达目的，不惜弄死一个无关的人。 估计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只是没人发现罢了。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没有底线的人，得先把他废了，免得这狗曰的哪天发起疯来，不管不顾的弄了自己家人。 李银刚见周知在沉思，也没继续说下去，只在那抽烟。 半晌后，周知才问：“那后来姓黄的怎么说？” “姓黄的说，没必要这么麻烦，现在不比以前，能不沾人命就不沾；先把人弄进去蹲着，刑满出来了继续弄他们，让他们蹲一辈子的苦窑。” 周知暗暗咬牙，这黄文彬弄自己老父就是这样弄的，还真特么狗改不了吃屎。 等会，既然姓黄的这样说，那他手上以前肯定也沾过人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证据或有人出来指证他？ 周知想了想又问道：\"其他的还说什么了？\" 李银刚回忆了一会，道：“其他讲的是几个蹲了大牢的人的事情，好像和他们以前是一伙的，姓黄的让姓韩的按时给那些人的家属钱； 让他们把嘴闭紧一些，姓韩的叫苦连天，说原来弄的钱大多埋在原先住的屋子里，被开除后搬家搬的匆忙； 只带了容易拿到的一小部分，大部分没办法拿出来。姓黄的就去了一趟西耳房，不多会就拿了三千块钱给姓韩的。” 说到这里，狠狠的吐了口吐沫，“这丫挺的也不知贪了多少钱，随便一出手就是三千块。” 周知也是惊讶，听说这姓黄的还没落实工作和补发工资，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钱，这丫的原来是搞了多少钱？ 不过也没在这上面纠结，这类人只要舍弃了心中的信念，来钱是非常快的。 沉思了片刻后问道：“有没有能不暴露自己，又能通知道那金卫东和彭、彭什么的办法？” “彭勇。通知他们啥？” “通知他们姓黄的和姓韩的要对付他们。” 李银刚不解的道：“通知他们干啥？那两小子也不是啥好人，打架斗殴、调戏妇女、偷鸡摸狗的事可没少干。” 周知耐心的说：“通知那两人，也是让他们有点防备，别一下就被姓黄的弄进去了。让他们狗咬狗多咬一阵，有这两人牵制着姓黄的，让他们暂时顾不上对付我家人。” 李银刚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噢，这样啊，通知他们的办法肯定是有的，这事交给我。” 周知想了想又问道：“这姓黄和姓韩的分别住在什么地方？” “姓黄的住在苏源胡同63号，是一个一进的独门四合院；姓韩的住在西海胡同136号，是一个大杂院。” 周知点点头，意识在空间里拿笔将两人地址记下，说道：“你顺便查一下那姓韩的以前住的地方在哪？要找个机灵一点的，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姓韩的身手很厉害。” “嗯。”李银刚拿笔把这事记了下来。 “其他还听到了些什么吗？” “其他的是说起工作安排，姓黄的说自己正在谋求计划办那边的岗位；首选目标是轻工计划局或机工计划局的副职，次选目标是政策研究室做个副主任。” “艹特么的，这狗曰的想的还真好。”周知一拍桌子，难得的爆了粗口。 他是没想到这扑该能攀上关系，可以进到这种拥有极大实权的部委里去。 要是真进去了，自己以后弄他就难了，人家要弄自家人，不过张张嘴的事，有的是人为他跑腿。 第90章 调查（下） 这让周知感到了紧迫感，怎么才能让姓黄的不能顺利在这个实权部门入职？ 他是一点思路都没有，整人这事他是真的不擅长； 以前虽然在事业单位混，但不过一个才入职两年的新人，完全没啥经验。 更让周知没想通的是，这丫的首选目标居然不是政策研究室，从名字来看，这部门像是没多大实权； 但从部门排序来看，这研究室是仅次于办公厅的部门，如果办公厅是大管家，那研究室就是师爷。 是属于领导智囊团队的存在，谁又敢小觑了？ 算了，这个单位实在是太牛批，就算是在这个单位看个大门，也不是谁敢轻易得罪的。 姓黄的图谋的轻工计划局或机工计划局，现阶段也是妥妥的热门实权部门； 掌握的权利和资源大到难以想象，难道这丫的现阶段目标就是看上了这两个局拥有的资源？ 周知一时有点想不明白，脑子里一片混乱。 过了半晌，才平静下来，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将来没有办法。 现在对方的信息收集的还是太少，没有好办法应对也正常。 便丢在一旁暂时不管，问道：“听说那姓韩的，现在在大榆树粮库干个临时工？” 李银刚摇摇头，“姓韩的以前确实是在大榆树粮库里当装卸工，去年7月份不知道走了谁的路子，转了正，半年前又调到南二粮库当了仓管员了。” 周知沉思起来，心中隐隐有了一个计划，抬头问道：“刚子，那南二粮库离苏源胡同远不远？” “不远，就两三里路的样子。” “那姓韩的家离粮库有多远？” “那可远，七八里总得有。” 周知又说道：“你们多盯着姓韩的一些，看他一个人的时候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那行。接下来重心就放在姓韩的身上。” 周知不信这姓韩的是个屁股干净的人，原来在装卸工的位置上或许不好动手； 但现在当了仓管员，不信他能忍得住，何况现在他们还缺钱。 粮食这一块，历朝历代都是贪腐的重灾区，就算在后世那种严查的态势下，依然有人敢提着脑袋贪腐。 无他，利益太大罢了。 想着，伸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八仙桌上推了过去，“刚子，这里面是2000米元，你拿着办事，该花就花，不用替我省。” 李银刚愣了一下，连忙把信封推了回来，道：“小知，你上次给我们的米元，我拿去黑市换了三四千块钱，现在还剩一千多，足够了。” 周知又推了过去，说道：“我明天就要去沪城，在那边呆几天就要去霓虹，然后还要回趟香江。这一去至少一两个月，你手头得多留点钱，办起事来也活泛一些。” 李银刚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们还收集了一些资料，你现在要不要看看。” “行，拿来我看看。” 李银刚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床头的樟木箱，翻开上面的衣物，把箱底一摞纸拿了出来。 放在周知面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还没整理，有点乱。” 周知点点头，没出声，低头看起那些资料，不时拿起钢笔做个记号。 半个多小时后，周知指着做了记号的几个姓名说：“这几人都是判了五年以上徒刑的，你想办法去了解了一下他们家属的情况，看看他们日子过的好不好？” 李银刚不解的看着周知。 周知笑道：“我的意思是从他们家属身上打开缺口，你刚才不是说了，姓黄的让姓韩拿钱去补贴一下家属吗？ 我估计，这种能让他们拿钱补贴的人，大多是他们的核心成员，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违法犯罪的事； 而且这些事大多都被坐牢的这些人承担了下来。当然，也有埋藏比较深的事可能没被发现。” 李银刚迟疑的道：“他们既然当时愿意伸头出来把事担下来，那就说明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恐怕从他们嘴里问不到什么。” 周知摇摇头道：“不，人都是会变的，判刑时间短的，很快就能出来，心理上变化不会太大，想从他们嘴里问到些什么可能有难度。 但这些判刑时间长的，在监狱里呆久了，心理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给他们一些好处，应该能打听到一些什么。” 当年这些人因为某些利益形成了一个小团体，也总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匀而产生龃龉（ju yu），根本就没有什么铁板一块的小团体。 李银刚迟疑了一下，问道：“那给他们些什么好处？” “人总是有自己在乎的东西或人的，找到他们的弱点，针对这些弱点，或给钱，或帮忙做事，用这些东西来换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李银刚点点头表示懂了。 周知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些人现阶段以调查为主，你们先别忙着接触，先调查清楚这些人现在的家庭情况，需要和他们接触时，我会跟你说。” 李银刚点点头，说道：“对了，他们还说了要注意几个人的动向，名字我写在最后一页了。不过只记了三个，也不知道正确的名字是不是这样写的，剩下两个只记得姓了。” 周知看了看最后一页那几个单独列出来，画着个圈歪七八扭的名字； 摇摇头道:“算了，这几个人应该也是他们的仇人。但没有单位只有名字也没办法查。” 就算在网络时代，同名同姓的人也太多，想查清都要费不少力，何况在这个时代。 李银刚皱着眉，思索着，半晌说道：“有全名这三个人里，有一个应该是西城分局的，而且似乎是个领导。” 说着，手指在“腾远山”的名字上点了点。 周知来了兴趣，如果是对方仇人中有暴力机构的人员，那自己的计划似乎就能顺利很多，问道：“嗯，你是怎么确定的？” “上个月，我们和西城的一伙人茬架，对方有一小子很张狂，说自己大爷是分局局长，敢动他就怎么怎么的，猴子看不惯，就专逮着他扇。 后来猴子就被抓进局子，关了十五天才出来，他爹还赔了对方60块的医药费。那小子就姓这个姓，他爹叫腾远清，收条上有名字。” 周知想想，似乎还真有那么点可能，首先是这个姓比较少见； 二是现在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名大多是排辈的，看来这家人是排到远字辈。 便道：“行，如果有单位，那应该好打听一点。你们打听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真是在局里当差的，将来可能会用到。” 第91章 学个技术 骑车回家的路上，周知想到自己的计划可能会遇到很多需要开锁的地方。 便将车停在道路旁一棵杨树下，下意识的看了看树上，见杨絮已经基本没了，这才在树下站定。 意识进入空间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到一个写着杂项的文件夹。 这文件夹里有四五十g乱七八糟的的小视频； 有修电饭煲的，修电热水器的，修电磁炉的，修水管阀门，还有修鼠标键盘的，甚至还有修马桶的。 基本都是生活中可能会碰到的问题，主打就是一个不求人。 当然不会缺少撬门别锁的小视频。 看到那几个撬锁的小视频，周知便转了个方向，往百货大楼骑去，大大小小的挂锁、链条锁买了二十多把。 回到家，打开那几个开锁短视频看了一遍，有些是用电钻开锁的，有些是专业工具，也有简陋自制工具的。 电钻及专业工具的不可取，况且这些工具开的锁太过高端，现在根本遇不到。 自制工具那个开挂锁的就很合适，便去厨房里找了截细铁线，在空间里用尖嘴钳弯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又拿着家里的剪刀，从二大妈家扔在墙角的废烟筒上，挑着好点的地方，铰了一条七八公分长，一公分宽的薄铁皮下来。 刮了刮上面的焦油，修剪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便拿着买来的挂锁试了起来，一开始还手生，弄半天弄不开一把。 又拉出几个视频研究起来，弄开一把后，总结了一下经验，很快就弄开了第二把、第三把……。 正玩的不亦乐乎时，冯淑云回来了； 好在周知听到她的脚步声，迅速把一桌子的锁和工具都放进了空间。 冯淑云见自家儿子乖乖的坐在八仙桌旁喝着可乐，就觉得有点奇怪。 这小子平时不是歪七八扭的躺在沙发上喝，就是四仰八叉的翘着脚喝，何时这么老实了？ 眼光在周知身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就看向八仙桌上，只见自己用来裁布料的剪刀不知怎么到了桌子上。 马上拿起来看向刃口，见刃口上有银白色的磨痕，顿时怀疑起来。 便找了张废报纸，用剪刀剪了几下，发现根本没有之前好使； 恼怒的问道：“小知，你拿我的剪刀铰什么了？” 周知连忙说：“没铰什么呀？就铰了一小块铁皮。” 冯淑云一伸手就在周知背上拍了重重一巴掌，“你这败家子，老娘用来裁布的剪刀你拿去铰铁皮，老娘以后用什么裁布？” 周知忙陪笑道：“那我去重新给你买把新的。” “买？就知道买，我知道你有钱，有钱就能糟蹋东西？有钱就能……。” 一连输出了三分钟，把周知喷得摸头不着脑，这老娘今天是怎么了？咋那么大脾气？ 正想着，周世贤掀开门帘进来了，见冯淑云正在喋喋不休的拿着把剪刀数落自家儿子。 怕她一不小心将儿子伤了，连忙上前接过剪刀问道：“这是怎么了？” 冯淑云丢下一句，“问你儿子去。”气嘟嘟的扭身进了卧室。 周世贤望向儿子。 周知摊摊手，无奈道：“我拿这剪刀铰了块铁皮。” 周世贤看了看剪刀，也是无奈，低声道：“你妈这段时间都脾气不好，你让着她点。” 说罢，拿着剪刀去卧室门口道：“这几天你也暂时用不到，等磨剪刀的来让他们磨磨就是，别生气了。” 冯淑云在床上坐着也是又后悔又烦躁，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住几天，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脾气呢？ 想着，重重拍了一下枕头。 听到周世贤这样说，也点了点头。 周知怏怏来到厨房，掀开纱布盖着筲箕的看了一眼，昨晚的剩饭还很多，足够三人中午吃了。 将煤油炉提起来摇了摇，感觉里面煤油还多，便拿下炉盘、防风罩； 找了根不用的筷子将棉纱烧焦的顶端刮了刮，又将刮下的焦黑渣滓吹走，划然火柴依次点燃棉纱。 周知很烦这个煤油炉，味道大，难点火，火头还不大； 炒个绿菜都要几分钟，说是炒菜，不如说是炖菜更贴切。 跟老娘说了几次让换液化气，都被老娘以费钱、不安全为由拒绝了，这让周知很是无奈。 往锅里添了两瓢水，先把饭蒸上。 又拉开五斗橱，拿了个滇云省产的德和云腿午餐肉罐头出来，用罐头上附带钥匙拧开罐头。 切片装盘，放在剩饭上面。 这罐头是他偶尔在三舅家里吃到的，蒸的时候整个家里就是一股奇异的肉香味； 一口下去，水润润的，又有肉的筋道，嚼到颗粒状的火腿时，又是一股咸鲜味，充满了层次感，差点连舌头一起嚼了。 非常的好吃，就又去友谊商店抬了一箱回来。 看了看放菜的塑料篮子，里面只有几个土豆和西红柿。 又回到客厅拉开冰箱门看了看，见里面只有两颗莴笋，还有几个甜椒，便拿了出来。 莴笋削皮切丝，甜椒去蒂扣芯切块，番茄烫了一下撕皮切块待用。 从挂在铁钉上的广式腊肠上割了一节，切成片。 时间不长，甜椒炒腊肠、凉拌莴笋丝、蒸午餐肉，西红柿鸡蛋汤，就弄好了。 冯淑云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只有凉拌莴笋丝算是个素菜，不禁皱了皱眉。 周世贤忙轻轻踢了踢冯淑云。 一顿饭很快吃完，周知收碗的时候说道：“爸、妈，我明天就要去沪城，这次估计要去个把两个月。” 周世贤问道：“这次怎么要去那么久？” 冯淑云不耐烦的道：“人家翅膀硬了，想去就去，你管那么多干啥？” 说罢，将正在擦嘴的纸往撮箕里一扔，气嘟嘟的出了房门，朝外面走去。 在冯淑云看来，儿子一定是因为之前自己骂了他，所以才想离开这个家； 和小时候的脾气一模一样，被骂、被打一顿后肯定要失踪几个小时。 现在居然往国外跑了，还一去就是一两个月，想着更是生气，见到一把笤帚倒在过道上，上去狠狠一脚踢飞。 看得王大妈诧异不已。 周世贤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一个同事说的话，自家媳妇这样子很像同事口中说的更年期什么什么的。 小声道：“小知，别生你妈的气，她这可能是种病。” 周知吃了一惊，低声问道：“什么病？严不严重？” “应该是更年期什么病，看着倒是挺严重的，不过……。” 周知没再听周世贤接下来的话，听到更年期这个词，心中已经了然，老娘得了更年期综合症。 中年妇女都要经历这个阶段，或长或短，反应或大或小，没办法避开，只能是服药减轻一些症状。 想到这里说道：“爸，你让我妈去找小姨，让她带着去内科看看，开点药缓解一下，不然你也受不了我妈突然发脾气。” 第92章 搞几张李齐的原画 沪城，美术电影制片厂。 周知看完拍出来的第一集变形金刚后，点了点头。 这画工比之原版细腻了很多，而且顺滑程度上比原着也强了不少。 说道：“古导，我觉得画工还可以再粗糙一点，而且中间画还可以适当减少一点，这样下来咱们一集还能节约不少时间和成本。” 古井苦笑道：“小周，难道米国现在的动画片比咱们这变形金刚还差？就现在这水平，厂里很多人看了，都说我们是在粗制滥造了。” 周知笑道：“古导，不是他们没有好的，而是米国的动画片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商业服务的； 大概看个意思就行，就比如他们现在正在播放的＜大力水手＞这部动画片，目的就是为了卖菠菜罐头。” 古井好奇的问：“还真有企业为了卖东西，而来拍一部动画片？” 周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就是吗？” “哈哈~，你小子。” “古导，我们这部动画片大多数小孩子在看，小孩子的审美没那么细腻。” 古井摇摇头，“谁说小孩子的审美不细腻了？” 周知不想讨论小屁孩审美的问题，笑道：“古导，咱们协议是一万一千米元一集？” 古井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提起了这个，‘嗯’了一声。 周知接着道：“之前咱们需要二十来天才能拍一集，创汇一万一；如果按我说的来，咱们一个月能拍三集吗？” 古井想了想，点点头。 周知笑道：“那就是一个月创汇三万三，相当于创汇速度提升了一倍；厂里能不高兴吗？” 古井心里也清楚，可高兴是一回事，作品拿出来后被人骂是另外一回事，搞不好老子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小子手里。 周知还在循循善诱，“古导，你尽快完成变形金刚的拍摄；拍完后，我还想委托厂里拍一部800集的动画片。” “800集？”古井手一抖，烟都掉在地上。 连忙弯腰拾起，吹了吹烟屁股，他笃定这小子是在开玩笑。 没好气的道：“去去去，什么动画片能拍800集？就算10天一集那也是8000天，那得拍多少年？还没拍完估计老子都退休了。” 周知笑了，这部800多集的动画片在他20tb的硬盘里占了百分之一的空间，前世拍了不止8000天，而是差不多一万多天。 不过现在也不能拿出来说。 便道：“古导，东普鲁士的小沙人看过没有？那是从59年就开始播放的，到现在可是一千多集近两千集了。” 这部动画片未来仍然在边拍摄边播放，到周知穿越前依然没有断更的意思，那时已经到了九千多集。 古井一滞，怎么把这茬忘了? 作为同一个阵营的动画人，这部片子他是知道的，确实放了二十多年了。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还有霓虹的海螺小姐也放了十来年了，到现在也一千集出头了。” 国内与小日子在文化上的交流，近年来很是频繁，古井怎么会没听过这部动画片，甚至在小日子的时候还看过。 只好点点头道：“你打算这部八百集的动画片，也用二三十年来边拍边播？” 周知笑道：“米国和霓虹都是流行这样做，先拍一部分，看看市场反应，好的话就继续拍，不好的话，就停了，过上几年再说。” 古井感兴趣的问：“你这意思，就是咱们现在提的市场经济？” “哈哈，算是，一切都看市场反应来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古井点点头沉思起来。 周知忽然想起件事，问道：“古导，前些年厂里拍摄的＜牧笛＞和＜小蝌蚪找妈妈＞的原图还在吗？” “那当然在呀。干嘛？” 周知厚着脸皮笑道：“能不能匀我几幅，我出钱买。” 周知也倒没想把这两部动画片的原图一锅端了，但没在画店里买到李、齐这两位的画，觉得差了点什么。 要知道，后世把这两位的画卖得多高。 也不是说周知非要占这点便宜，他只是觉得古董买了，猴票买了，这几位的画起码也得有那么几幅是很便宜就买到的。 不然，他这穿越不就白穿了吗？ 古井定定的看了周知一会，问道：“你要那玩意干啥？上面又没章或签名什么的证明是那两位画的。” “我买去拿大镜框镶着挂在家里，章不章的无所谓，有眼色自然能看得出来是谁画的。” “那我帮你问问。” …… 第二日，周知从霓虹领事馆办完签证出来。 便转去了友谊商店，他打算再给亲爹这边带些东西过去。 这次零食之类的物品买的不多，多是能摆得久一些的罐头、腌制品、干货之类的，还买了一个台灯和一个座式风扇。 记得亲爹说过，小时候都是缩在桌角，和他爹一起用一个台灯，这次就让他自己也有个台灯用。 没敢买电视机，一个是太过贵重会容易拒绝；二是怕亲爹沉迷于电视不好好学习； 没考上原来读的那个大学，人生道路发生变化，跟亲妈错开了。 哎，没想到还要为亲爹操那么多心。 同样不留名字和地址，便邮寄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霓虹成田机场。 黄志达的秘书柯文丽，带着志达集团的一名年轻男性到机场举着纸牌接到了一脸懵的周知。 周知不解的问：“柯小姐，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过来？” 柯文丽娇笑道：“黄生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今晚会搭飞机过来。” “不会？黄生的真实身份难道是赖大师的第二十八代传人？” “周生，你说的赖大师不会是赖布衣？” “是啊，就是他。” 柯文丽不解的问：“周生，你在大陆读书也能接触到赖大师的事迹？内地前些年不是破四……。” 三人边走边聊，不一会便出了机场来到停车场，在一辆油光锃亮的黑色公爵王前停下。 周知看了看前翼子板上方挂着的两个倒车镜，笑道：“哪搞来的公爵王？这是第几代了？” 年轻人答道：“周生，这是租来的，算下来应该是第五代，不过也是前年才出的新款。周生在哪见过吗？” “上个月在香江打的时，好像见到一辆，不过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看着要霸气一点。” 车子直接开到了租住的宾馆前，下了车，周知才发现是一个很小的宾馆； 看着有点破旧，给他订的房间是个单间，也就十三四个平方，看着很是狭窄。 柯文丽解释道：“周生，好的宾馆已经被那些大公司订完。这里有一点破旧，但卫生方面很不错，而且距离展馆只有两公里左右，所以黄生才选了这里。” 不过周知也不挑，宾馆只要不吵闹、干净整洁，他就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住到展会结束。 第93章 百变雄狮 将行李放好，周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来到窗前看出去。 数公里外的京都，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炫丽而迷人； 只是到了近处，灯光便变得或苍白或昏黄，即使有些彩灯，也大多残缺不全。 换作后世的说法，这里应该是城乡结合部。 以霓虹未来几年的发展趋势，在货币升值后，估计这里很快会被拆迁。 周知心动了一下，霓虹币对米元现在是242:1，好像几年后是130还是120兑换1米元。 那时候，若是将自己手头的美元拿来做空霓虹円，在不加杠杆的前提下，按现在的汇率起码可以翻一番。 只是翻一番的话，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但如果加了杠杆，又不知道几个关键的时间节点是什么时候。 自己连那什么广场协议是哪年签的都不记得了？ 还是别来占这种便宜了，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在霓虹买地，关键节点他记得大约是在90年中开始出问题； 比起现在大约是涨了八到十倍，只要自己在89年底或90年初全部甩了就能避开风险。 这事看来可以操作一下，让这边的办事处帮自己留意一下中央区、千代田和港区这样的核心区域待售资产。 赚小日子的钱，周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当年这鳖孙可是从那老娘们手里弄了好几亿两的白银，更不要说还有后面的血债。 香江那边最多就是趁着明后年谈判失败时，收几个铺面或买几幢楼来保证自己这辈子衣食无忧就行。 正在想着，门被敲响。 拉开门，见是黄志达，便笑道：“达叔，才从展馆回来？” “是啊。怎么样，这里还住的习惯？若是觉得不行就去市区住。” “还行，你也知道我只是喜欢住干净整洁的，其他的不怎么挑，这里还不错。” 这段时间下来，周知觉得还是叫黄志达达叔更顺口； 另一个达叔现在倒是挺惨的，还在拼命打工还债。 后世不是说，达叔成就了斯蒂芬，斯蒂芬也成就了达叔。 成为了香江喜剧片的黄金搭档，希望自己和黄志达也能成为世界玩具界的黄金搭档。 说着，周知引着黄志达进了房间。 “达叔，展台布置的怎么样了？明天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帮忙不用了，反正按照图纸布置的，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明天就是收下尾。” “那我明天就不去了，我到银座去逛一下。” 黄志达笑道：“银座等展会结束的时候咱们一起去逛，你不如先去神户看看港口岛博览会？” 周知疑惑的问：“港口岛博览会？那是展出什么的？” 柯文丽插嘴道：“展出的是工程车辆、港口机械、高速列车这些。” 周知摇摇头道：“这有啥好看的。” 柯文丽惊讶的说：“高速列车诶，真的很快，每小时能跑210公里。” 她原以为周知这个创造出变形金刚的年轻人，对机械是很感兴趣的。 周知撇撇嘴，350公里的复兴号都坐过，210公里只是最低速度，虽然拿现在和三四十年后比较有点不厚道。 但是区区210公里的时速真的提不起他的兴趣，有个鸟毛意思。 便岔开话题问道：“柯小姐，这段时间去哪泡温泉比较舒服？” “这我就不清楚了，霓虹我只来过一次，不过我想现在要泡温泉，去北海道那边应该会比较舒服。” 周知有点搞不懂，问道：“怎么会是那边要舒服点？那边的水要比较好一点吗？” 柯文丽笑道：“这和温泉的水质没关系。我个人认为，泡温泉还是天气冷一点泡着比较舒服，现在京都附近有温泉的地方，白天的温度都在二十多度； 而北海道那边白天只有十多度，晚上的气温可能会低于十度，我觉得这个温度泡温泉是最舒服的。” ‘啪’，周知打了个响指，“bgo，分析的很到位。柯小姐有什么推荐吗？” 柯文丽想了想，道：“那边的温泉很多，不过最出名的是登别，听说那里有个地狱门，水质不错，风景也很不错。” 周知笑道：“达叔，那等开展后，我就要去泡温泉了，你们多辛苦。” 黄志达摇摇头，“你这小子看来是没一点危机感，你知道今天布展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黄志达拍拍周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阿知，狼来了，霓虹的万代和米国的通卡公司联合推出了一款和咱们变形金刚很相似的产品，叫百变雄狮； 故事设置和咱们一样，正派的首领叫leaderone，能变形成为战斗机，反派的叫cy-kill能变形成一辆摩托车。” 周知愣了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还特么的连名字都和原来是一模一样的。 原来的世界里，百变雄狮可是在变形金刚之前推出的，取得了很不错的销售成绩。 但因其做工粗糙，故事性不强，很快就被变形金刚打的溃不成军，黯然收场。 不过这一世也不知道他们在设计和剧情上有什么变化，便问道：“那百变雄狮的角色做工如何？” 黄志达点了根霓虹出产的ild seven烟，吸了一口笑道：“匆匆忙忙做出来的产品，肯定不能和咱们精心打造的相比，但肯定会影响咱们普通版的销量。” 周知好奇的问：“这不是还没开展吗？他们销售价格就出来了？” “这倒没有，但如果想获得订单，就不能比咱们普通版的价格高。” 周知摆摆手道：“咱们普通版的变形金刚才占销售额的三成半，利润贡献更是只占了两成不到，对咱们影响不大，没必要紧张。” 黄志达却叹口气道：“阿知，你的艺术才能是真了不起，如果你去商业学院去学习学习，那你就知道低端产品虽然对利润影响不大； 但能吸引和引导潜在客户消费，是咱们扩大影响力，拉动中高档产品销售，必不可少的一环。” 周知有点囧，别看他是穗城外语外贸大学毕业的，还真没听过几节有关贸易销售的课程； 之前那些灵光一闪的主意，无非是在原来的世界见过别人那么做，照抄而已。 嘿嘿干笑道：“我确实不懂销售，不过你们懂就行了，我还是做好我自己的事。” 接着岔开话题问：“达叔，你一个老烟枪，干嘛抽这女士烟？这抽得能过瘾？” 黄志达看看手里的ild seven，笑道：“万事发，万事发，开展前找个好兆头。这霓虹国内的万事发要比香江售卖的那些好一些； 味道也重一点，抽起来不是不那么淡，而且你不抽烟不知道，这滤嘴里还有活性炭，能减少对人体的危害。” 说着，弹弹烟灰又问道：“阿知，你的新漫画八月就要推出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提前做的？” 第94章 七龙珠 周知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可做的，这本新漫画有点慢热，等发行十多期后再来准备相应的模具也来得及。” 其实周知现在一笔都还没画，这段时间忙着抄＜神经漫游者＞和提高雕刻水平了，只是抽空扒了十多回的大纲。 时间已经很紧，看来未来两个月得全心投入到七龙珠漫画的绘制工作中去了。 黄志达笑道：“问你多少次都不告诉我要画什么？故事梗概是什么的？预算大约有多少集？这次总可以说了？” 周知想了想，老黄已经问了好多次了，也该给他一些信心了。 笑道：\"那就说说。很久以前，世界上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七颗龙珠，散落在世界各地； 只要集齐这七颗龙珠，就能召唤出神龙，无论任何愿望，神龙都能替你达成。故事的主角叫悟空……。\" 柯文丽诧异的道：“悟空？孙悟空吗？” 周知点点头，继续说道：“故事从少年孙悟空遇到了寻找龙珠的女孩布尔玛开始，两人一同踏上旅程，途中结识了乌龙、雅木茶等多位伙伴……。” 随着周知娓娓道来，龙珠的世界在黄志达和柯文丽面前徐徐展开。 半小时后，周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黄志达沉思了半晌说道：“你说的没错，这部漫画要以东亚为主，但我觉得其中涉及到了功夫； 目前西方这边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市场的，chese 空腹，现在在西方也是很热的。” 周知当然也知道现在西方的‘空腹热’，笑道：“这还得多谢布鲁斯李，为功夫推广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黄志达也是感慨，两人讨论了一会＜精武门＞的情节后。 黄志达又问道：“阿知，你这部七龙珠漫画打算画多少集？” “多少集还没想好，画着看。” 黄志达也理解，现在很多漫画都是这样，边画边卖边写后续大纲，好卖了，便多写些，不好卖，便及时止损； 便不在意的问道：“那悟空的形象设计好了没有？” 周知从包里拿出张网点纸放在靠墙的小桌上，又随便抓了支铅笔，就开始画起来。 不一会，悟空就出现在纸上。 黄志达接过一看，愣了愣。 这悟空除了一根尾巴、一根棒，怎么一点猴样都没有？ 仔细看看，乌黑上翘的发型，大而明亮的眼睛，调皮上翘的嘴角，印着龟字的武道服，看上去活泼可爱。 并不是大闹天宫中和连环画中的形象，不由得心里一松。 他也担心周知会依照戏剧、连环画或动画片的传统形象来设计悟空的形象，那些形象华夏特色太过浓郁，在香江倒是影响不大。 但对于走出国门还是会有很大影响，谁知道竟然完全不同； 这主角的形象让他一见就有点喜欢，让他对这本漫画充满了期待。 不过还是有个疑惑，“就这么个可爱的角色，和你后来说到的什么宇宙第一高手不协调嘛？” 周知点点头，“达叔，这只是初始形态，还是个小孩子，可他是会成长的啊。” 黄志达又指着龟字问道：“阿知，这里干嘛要写个龟字，而不是其他什么龙、虎、鹤什么的？看起来不够威风啊。” 周知没好气的道：“达叔，悟空练的又不是虎鹤双形。他师傅是龟仙人，用的是龟派气功，当然写个龟字了。” 柯文丽在旁边听得笑了起来，好奇的问道：“什么是龟派气功。” “龟仙人一派的就叫龟派，他们这一派练的气功就是龟派气功。” 黄志达满意的点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不过，阿知，你还得为今后的欧米市场考虑一下，过上两年变形金刚热潮减退之后，咱们还得专门针对那边推出新的漫画形象。” 黄志达这个意见提的很中肯，欧米这些国家有钱，他们的钱好赚。 周知想了想，道：“那不是还早嘛，差不多的时候会考虑的。” 黄志达站起身，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就早点休息。”说着就要走。 “等等。” 周知指了指黄志达手中画着悟空的网点纸笑道：“把纸放下，这事先保密，谁都不能说。” 黄志达嘿嘿干笑两声，放下纸走了。 周知看了看表，十一点还不到。 一个电话拨到香江谢长荣家里，问到了这边办事处的地址。 …… 第二天，周知在酒店随意吃两块面包，喝了杯牛奶就出了门。 一直走了十多分钟，才在当地人的指点下搭上公交车，才知道自己是住在了江户川这边。 不过这里到办事处所在的江东区也只花了三十多分钟，路其实不远，不过七八公里，只是路上停停走走才花了那么多时间。 公交车在一幢淡黄色的大楼前停下，周知下了车，目光向四处看去，见到两百米外有一幢15层高的乳白色大楼。 便提脚向那幢楼走去。 坐着电梯到了七楼，出了电梯就见到三四块指示牌，很快就找到那个梦工厂的月亮徽标。 后面写着“香江梦工厂工作室（霓虹）支店”下面画着个箭头。 随着箭头的指示方向，周知绕过一间门口挂着‘京都三德株式会社’铜牌的公司。 在侧面发现了自己的办事处，虽然周知自己叫办事处，但是名称却是‘梦工厂工作室（霓虹）支店’。 是能进行营利活动的海外支公司，要是叫办事处就不能进行营利活动。 周知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见公司内打扫的挺干净，各种物品和杂物摆放得很整齐。 心里不禁点了点头，昨晚和谢长荣打电话时，让他不要把自己要来的消息告诉这个公司的人。 应该平时都是这样的环境卫生。 正在东张西望时，一个年轻男子快步向他走来，走到近处，微微一鞠躬，笑道：“早上好。” 周知也笑道：“你好，石田社长在不在？” “石田社长正在办公室，请问你有什么事？” “嗯，我是周知，是梦工厂的总编。” 那年轻男子愣了一下，随即一个九十度深躬，“周先生，你好。欢迎来到霓虹。我是市场部的浅田浩二。” 浅田浩二没有称呼周知为周君、周桑，而是称呼为周先生，这是霓虹对漫画业这一行有能力者的称呼，有老师的意思。 “哦，浅田君，你好。” 浅田浩二在前面引路，将周知带进了会客室。 倒了杯茶水放在周知面前，道：“我去通知石田社长。” 不一会，石田翔平便急匆匆的过来，进门先鞠了一个躬。 “周先生。” 周知站起身，看了看这个三十来岁便已有点微秃的霓虹支店社长，笑道：“今天是周日，怎么没有休息呢？” 石田翔平笑道：“明天要配合志达国际在玩具展上做一些工作，今天来公司再看看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地方。” 周知点点头，道：“辛苦了，坐。” 石田翔平并没有因为周知的年轻而有所轻视，他是知道周知创造了变形金刚这个热销玩具的，是整个梦工厂工作室实际控制人； 现在发行的漫画，以及正在制作的动画都是周知一手操办的。 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的很直。 第95章 霓虹支店业绩 周知见他这个样子，便笑道：“石田君，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 石田翔平微微放松了一点，笑着问道：“周先生在周末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也没什么要紧事，这次来参加玩具展，总得到公司来认认门，别到时候其他人问起，却一问三不知，闹了笑话。” 石田翔平笑道：“的确是该来认认自己的产业。”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周知问道：“石田君，明天又该发售第八期漫画了，上一期漫画销量如何？” “周先生，第五、第六期改为四期一次抽奖后，当周销量上涨了大约3％左右，但第七期的销量势头很猛，在第四期的基础上增长了9％，达到了42万册。” 周知点点头，这销量已经不低了，已经超越了香江的三十九万册。 在霓虹市场上算得上是中等水平，对于一本为了配合玩具销售而胡编乱造的漫画来说，霓虹公司这些员工做的很不错了。 但是香江、湾岛目前不过2600万人口，销量却有近40万册（宝岛11万册）； 现在的霓虹将近12亿人，却只销售了42万册，和自己的目标差距还是有点大。 要知道，去年霓虹发行的漫画超过5亿册，霓虹文化厅预计今年漫画销量将达到6亿册。 自己的周刊要是按现在这个数字发行下去，今年发行计划是发行36周，不过是1500万册，占比连三个点都不到，实在太低； 在霓虹市场，占比至少得到五个点以上，才算有点影响力，对变形金刚玩具销售的推动才会更有成效。 周知想了想道：“石田君，现在霓虹19岁以下的青少年和儿童，共有3570万人；当然，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我们的漫画； 但我希望到年底时，我们的漫画能达到70万册的水平，跻身到影响力较大的漫画公司行列。” 石田翔平的眼角跳了跳，严肃的说：“周先生，我们会尽力的，我们之前制定了一些计划，想申请一些推广费用，来提升销售数量，我这就去拿计划书，请周先生多多指教。” 说着，站起身来，想去拿销售计划书。 周知却摆摆手道：“石田君，销售计划不用给我看，你直接传给谢先生就行，如果可执行，他会拨付费用给你们。” 抬起纸杯喝了口水，接着道：“公司计划在八月底，发行另外一部偏东方题材的新漫画，这本漫画主要是针对东亚地区，霓虹是我最看好的地区。” 石田翔平很是高兴，虽然变形金刚的销售目前来说正在不断攀升； 但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这本漫画每期的内容实在是有点少，只有三十多页。 要是新漫画能够更快的加入到梦工厂周刊中，这对周刊的销售能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不由得问道：“周先生，这部新漫画主要内容方便透露吗？” 周知摇摇头道：“详细的部分不方便说，不过和西游记有关。” “西游记？” 石田翔平愣了一下，这个西游记和三国，自从两国关系正常化之后，现在在霓虹倒是挺火的。 这部漫画的加入，或许真的能增加梦幻周刊的销量，说不定能提前达成每期70万册的销量； 接着问道：“那每期能刊登的画页有多少？” 周知沉思了起来。 原来的世界里，龙珠这部漫画，开始连载后，很快就获得了高人气，但接下来却有点疲软； 直到进入‘天下第一武道会’阶段时，人气才又急剧上升，提升了漫画销量的同时也带动了单行本的销量。 如果要刊登连载，一次至少得30页，大约就是两话的内容，那就要画到100话之后，才能把这本漫画交给其他人来画。 自己只是照抄，不用费心去考虑什么分镜镜头是否精彩、去考虑动作描绘有什么不妥，不存在返工重画一说。 干起来应该就很快，每天啥事不干，只是描画，抄个一话问题不大，到八月底整个十话没有多大压力。 思索了片刻，周知答道：“每期大约能刊登三十页左右。” 石田翔平心里有了底，脸上露出笑容，再加上30页，那么梦周刊正文加上广告，将达到70来页； 虽然页数上还有些差距，但梦周刊是全彩的，周刊厚度上总算不比小学馆和集英社这些主流漫画少了。 接着周知又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除了参加玩具展，还想在京都买些地产，不知石田君这边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的？” 石田翔平愣了一下，汗颜道：“对不起，周先生，我对地产这块实在是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我有朋友是专门做这一行的，要不我把他介绍给周先生？” 周知犹豫了一下道：“这倒不必，我这次在霓虹的时间不会长，只是随便问问。” “那周先生这边想购买什么样的地产？” 周知沉吟道：“中央区、千代田和港区的地产都可以，这主要是用来投资的，尽量选择地上建筑物老旧一些的，价格不要太高。” 周知有点后悔没有成立一个投资部门，自己啥狗屁不懂； 来做这个事费心费力不说，还不专业，让专业的人来做这个事，总比让人兼职做的好。 况且，以后资金多了，还是要投资到其他地方去，总不能让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 不过回去成立也不晚。 现在志达国际那边还没结算新完成订单的版权费，没那么多钱拿来投资； 而霓虹这波地产热潮，现在还不见踪影，应该是在一两年后才开始渐渐热起来的。 石田翔平沉吟了一会道：“周先生，你打算投入多少资金在地产上？” 周知心里估算了一下，说道：“明年大约投入一千万米元，后年投资一千到一千五万。” 把近两年预估的营收投资一半在霓虹地产上，虽然最大获利要到将近十年后，也是没有办法。 此时，香江房地产价格正在日日攀升，但到明年就会因香江归属谈判失败，民众恐慌，房价股市双双受到重挫。 大约要到83年年中左右，那时才是购买香江地产的黄金时机。 石田翔平想了想，这金额不大，一千万米元不过是25亿円。 按现在千代田一平方土地40万円，也就只能买6000多个平方。 正想着，又听周知问道：“石田君，霓虹的商业银行，能不能借霓虹元还米元？” 连忙答道：“没必要呀？这样汇率上可能风险比较大，可以直接向银行借贷米元，还款的时候直接还米元就行。” “霓虹可以用米元直接购买房产吗？” “这倒是不行，但你可以向银行支付米元，银行换成日元给销售方。” “呃，这样啊。” 周知有点汗颜，这特么的卖鱼卖猫大学白读了。 不过心里很是高兴了，现在是250円兑换1米元，七八年后是120円兑换1米元，那还能将利润翻一番。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周知便起身告辞了。 他想去见识一下银座这个地方，再给家里的老娘买点雌激素，听说更年期吃这玩意能缓解。 第96章 银座 银座大街，这个七八年后一个平方能卖一亿円的传奇地方。 各类大小店铺林立，形形色色的招牌广告更是随处可见，繁华异常； 不过比起香江那些肆意生长、见缝插针的商家店铺广告，还是显得拘谨了些。 还见到几面数十台电视机拼凑而成的电视墙在播放着广告，听说，这里晚上会更加漂亮。 不过周知也没想来看，现在再漂亮的城市夜景能有四十年后不缺电的穗城漂亮？ 小蛮腰一出，谁与争锋？ 街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周知有点想不通，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这里逛街？ 路面干净整洁，后世有人曾说：霓虹真干净，我在那穿了三天的皮鞋，就没有擦过一次鞋。 每逢有人这样夸小日子，周知都要撇嘴。 你在后世的沪城、湾岛和香江等这些沿海城市，穿三天皮鞋也不用擦。 这些城市干净整洁的环境，固然有人的素质和清洁人员的功劳，但功劳最大的是那里的空气湿度和临海地形。 你要是在西北，就算环卫工人24小时扫个不停，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清洁程度。 逛着逛着，看到三个醒目的汉字‘鸠居堂’。 顿时来了兴趣，站在橱窗前看了看，见是卖文房四宝之类文具的。 便走了进去，见里面有很多的笔墨书画； 看标牌，这些毛笔和墨锭都是手工制作的，墨锭周知没看，在荣宝斋买的那些估计比这里的好。 仔细看了几支毛笔，别说，做工看着比从荣宝斋买的精细一些。 这也不是周知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霓虹的操性就是这样的，细节处确实做的不错； 周知并没有买，空间里还摆着好几只荣宝斋的湖笔。 看到店里还在卖线香，拿起样品闻了闻，又看了标牌； 是沉香和白檀混合在一起制成的，味道很不错，便买了几筒。 在写作或绘画时，点上沉香确实能宁心静气，净化环境。 拿着纸袋装着的线香出了门，又左顾右盼的逛了起来。 走了一会，周知抬头看到街对面有一幢七八层楼的灰色西式建筑，楼顶上还有个钟楼，应该是很着名的和光百货了，举步走了过去。 其实周知就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不喜欢逛街，想买什么，直奔目的地，买了就走。 周知在和光百货里转了一圈，见到这里销售的西装大多数修身款的，想到明天要去展馆站台。 便去试了试，感觉挺不错，不像现在香江流行的宽松型西装，看着舒服了许多。 便给自己挑了身深蓝色带暗条纹的，给老爹买了身藏青色的西服，又挑了几件衬衣； 现场看着用售货员用台绣花机在内袋和裤腰上，分别绣上了父子俩的名字。 提着几个袋子进了卫生间一趟，就两手空空的走了出来。 又到附近的松屋百货去了一圈，才买到自己想买的戊酸雌二醇片； 也不知道香江铜锣湾的松屋百货有没有这东西卖？要是有，以后就方便了。 路过资生堂大楼的时候，想起以前说过要给老娘买擦脸的，一直都没买； 便走了进去，给售货员说了岁数，给冯淑云和周妍每人挑了两套。 听售货员说，她们的产品已经在国内销售，这才少买了些。 出来站在路边想了想，似乎已经没什么要买的了，便伸手打了辆出租车，回住宿的酒店去了。 到了酒店，看了看表不过下午三点多，便和酒店前台要了个叫醒服务，让前台在五点钟叫醒自己。 回到房间，洗了把脸便睡了过去。 感觉才闭眼睛，就被前台的欧巴桑打电话来叫醒了。 洗漱一番便到了吃饭时间，出门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半天无人应答。 志达国际的人应该还没回来，估计都还在会场布置展台，便自己随便吃了点东西。 回到房价给自己泡了杯茶，拿出稿纸，继续抄写＜神经漫游者＞。 这本书大约还剩三四万个词，再抄上个把星期就能抄完，抄完就让米国那边的分公司去找个大出版社投稿。 不知抄了多久，门被敲响。 周知揉着手指去开了门，见是黄志达，便问道：“达叔，吃饭了没有？” 黄志达笑道：“这都什么时间了，早吃过了，你吃了没有？” 周知抬手看了看表，我去，这特么都快十点了。 “我吃过了，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有点事耽搁了。”黄志达边走边说，进了房间。 看见小书桌上台灯亮着，便接着问道：“你在画新漫画？” 周知甩了甩右手道：“没，在写一本科幻小说。” “科幻小说？” 黄志达有点诧异，他年轻时也是一个科幻爱好者。 那时候，明报连载的卫斯理系列就每期不落； 后来嫌弃追读太烦，干脆就等着出版社把书出版后，买上一本一气读完。 不喜欢被勾心勾肺的吊着，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没想到周知这小子也开始写起科幻小说来，便急步超过周知，去看小说手稿。 黄志达倒是没怀疑周知不会写科幻小说，只是看变形金刚的剧本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想法很多。 来到桌前便是一愣，问道：“阿知，怎么是英文的？” 周知理所当然的道：“英文的稿费高啊。” “有多高？” “一个词一米元。” 黄志达呆了一下，“一米元一个词就高？我看那倪诓千字都是两三千元，算下来一个词要多过一米元，也不算低嘛？” 周知瞟了老黄一眼，道：“达叔，你都说是倪诓了，我能和他比？香江新人作家一般是50蚊一千字，能开价到千字百蚊的，都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了。” 黄志达笑道：“那是我粗浅了，你这小说写了多少字了？哦，不对，是写了多少个词了？” “16万左右。” “哟，这么多了啊。你这小说大约要写多少词？还要写多久？” “差不多这几天就能写完，全书也就20万不到。” “能不能出版？” 周知不确定的道：“应该能出版。” 别看他之前信心十足，后来仔细想想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别人能出版的书，可能换了时间，换了出版社、换了编辑，不一定能出版。 就像获得过国内顶尖文学奖的＜平凡的世界＞，作者投了多次稿都被国内头部大刊物拒稿； 最后靠着自己所在的省作协推荐，投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花城＞才刊登了小说第一部。 想要连载刊登第二部时，还被＜花城＞拒绝了。 并不是那些刊物的主编或编辑才疏学浅，没看出这部小说有大帝之姿，而是这部小说和当时的主流不契合。 并且，这部小说初版时和获奖之间相差了五六年的时间； 五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够另外一个潮流代替之前的潮流了。 兄弟姐妹们，五星、催更点一下，的小礼物也点一下，拜谢！ 第97章 你这小说有点难懂啊？ 现在周知也是有这个担忧，＜神经漫游者＞是部好小说； 但提前了一两年写出来，是否能为人接受并出版，他也不敢打包票。 黄志达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稿纸问道：“阿知，你这部科幻小说是说什么的？” “呃，那我简单说一下。” 周知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故事发生在在21世纪初，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 那时地球上的超级大国已被跨国公司所取代；主角凯斯是一名网络黑客……。” 黄志达第一次听到这种职业，疑惑的问道：“什么是网络黑客？” “网络黑客是未来世界的一种职业，他们通过高超的专业技术能从防守严密的网络中偷窃到机密信息。” 黄志达更是摸头不着脑，“网络又是什么？” 周知想了想问道：“阿帕网知道吗？” “不知道，是什么？” 周知摸摸后脑勺，无奈道：“达叔，你啥都不知道，我不好和你说啊。算了，阿帕网是米国……。” 费了点口水将阿帕网和互联网的概念给老黄普及了一下，又说道：“达叔，接下来别提问了，听我讲故事梗概就行。” 黄志达讪讪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苦涩，这特么看个科幻小说都要懂那么多东西了吗？ 等周知大略将故事说了一遍，老黄还是有点迷糊。 啥是鹅毛病毒？啥是人工智能？啥是赛博空间？啥又是数据海洋？ 这些字分开我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后，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最后摆摆手道：“算了，还是等你写完我再看。不过，你啥时候出版中文的？” 周知不在意的道：“等获奖以后，获奖后稿费或版税都会提高一大截。” “获奖？获什么奖？” “科幻小说的奖项啊，比如星云奖、雨果奖、坎贝尔奖，还有就是英国科幻协会奖这些，只要随便拿到一个，就能涨稿费涨版税。” 黄志达没有看不起周知的意思，但你第一本小说就要获奖，是不是有些自大了？ 讪笑道：“那就祝愿你的小说能获奖。” 接着话锋一转，“阿知，你霓虹语说的好，明后天你要帮我撑住啊。” 周知奇怪的问：“撑什么？” “就像在纽约玩具展一样，帮我接待好来展台的客人，当然了，你只是接待重要的。” “不是请了些霓虹语说的好的留学生，来做兼职了吗？” 黄志达吐槽道：“今天见了一下，虽然培训过了，但对产品了解还是差的太多，根本不能和你比，你明天见到就知道了。” 周知哑然，这世上谁能有我了解变形金刚？ 算了，自己多接待几个也没什么，反正也是为自己挣钱，大不了晚去两天泡温泉而已。 笑道：\"那行，那我就去顶三天。先说好了，就顶前三天。\" 黄志达笑道：“行，顶三天已经基本能让临时招聘来的那些留学生了解和适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知床头的电话便‘嘟嘟’的响了起来。 昨晚写到凌晨两点的才睡的周知拿起电话答应了一声，便起床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穿上了昨日才买的那套西装，打了条浅蓝色的领带。 等拉开房门，发现天才刚蒙蒙亮。 见到站在走廊里的陈文勇，便问道：“胡须勇，起那么早干嘛？去到展馆都还没开门。” 陈文勇道：“丢你个嗨，别叫我胡须勇。我要是真的胡须勇，就叫人来斩了你的小吉吉，送进宫去，让你当个九千岁，到时候我们跟着你吃香喝辣。” 周知也骂道：“我丢你个嗨，你不如挥刀自宫，去练神功。到时候连铜锣湾都是你话事。” ‘胡须勇’这绰号是周知瞎叫的，陈文勇既没有一脸胡须，也不是真的勇。 只是几个月前，周知听说现在油尖旺号码帮的话事人叫‘胡须勇’，觉得很威武，就拿来安在陈文勇身上了。 两人绊了几句嘴，陈文勇道：“阿知，今天很靓仔啊，这身衣服不错。” “我何时不靓仔了？倒是你，找到女友没有啊？” …… 两人边闲聊，边勾肩搭膊去餐厅吃早餐，让后面几个和周知不怎么熟的人觉得周知待人很友善、没架子。 到得展馆，果然如周知所料，展馆门还在紧闭着。 展馆门前小广场，被许多大幅广告板分割出一条主路，直通展馆大门。 周知还在其中见到了变形金刚的大幅广告照片。 展馆屋顶和广场四周插了不少旗帜，在晨风的吹动下猎猎作响； 还有许多印着字的银白色气球浮在半空，在晨风中缓缓飘动，看上去很是热闹。 几个展馆大门口都站着不少参展商，大多在低声说着什么，有些人则是靠着展馆的玻璃幕墙闭目养神， 周知见时间还早，便沿着展馆幕墙向偏僻处走去，来到无人的地方，开始做俯卧撑，现在300个俯卧撑对他来说不是很费力。 接着又是100个深蹲，只是引体向上这地方没办法拉，又多做了50个深蹲。 一套动作下来，脑门上已经有了汗珠。 看看两边无人，从书房空间里拿了块毛巾和矿泉水，用水打湿毛巾，擦了擦脸。 忽听有人远远的叫自己，便一挥手将毛巾送回空间，拿着矿泉水走向展厅大门。 那名呼唤周知的员工，见周知只是拎着瓶矿泉水走近； 看了他几眼，狐疑的问道：“周生，你刚才不是拿着块白毛巾擦脸吗？” 周知笑道：“你看错了，我是用湿纸巾擦的脸。” 在人群的挤挤攘攘中进了展厅，这次展厅的位置不错，虽然不能和那些知名的老牌玩具制造商相比。 但现在的位置却是紧靠着这些知名玩具商，比起一月份在纽约玩具展上被挤到偏僻处强的太多。 矗立在展位前的两个近三米高的变形金刚不再是擎天柱和威震天，变成了俏皮的大黄蜂和阴险的红蜘蛛。 展位最里面还陈列着一架三米多高的女性变形金刚，左右两腿分别是紫色的艾丽塔和天蓝色的克劳米娅，上半身是粉红色的阿尔茜。 三辆摩托颜色不同的摩托拼出来的变形金刚，有种奇异的美。 这次的展台比上次宽大了很多，面积大约是纽约展会的三倍，这才能多放一具金刚。 也不知老黄有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到时候让这台女性变形金刚，在解体后由人来骑行几圈进行宣传。 周知围着展台绕了一圈，见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便满意的自己泡了杯咖啡，翘着二郎腿，坐在接待区的凳子上等待开展。 目光看向一众围在黄志达身边，正在听工作安排的参展人员。 见男的打着大红金色斜条纹领带，一身短袖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 女的戴宝蓝色丝巾，一身天蓝色竖条纹短袖衬衫外加黑色一步裙，黑色高跟鞋，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工作牌。 看着这身装扮，周知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一身行头自己进志达玩具厂时就在穿了？ 玛德，这一身工装老黄天天看，还没看够吗？就不嫌难看？ 都出国了，你好歹给员工换套新的穿穿呀。 第98章 微波莲 在周知的工作室里，从没想过要统一服装。 而是每个季度发1500蚊的服装费，想穿啥随意，只要你别裸着，有伤风化。 就算穿条大短裤花衬衫，外加人字拖，再戴一条大金链，他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仅限他们这个漫画部门，谢长荣那层楼还是穿的比较正式的。 对了，这事要和老谢说说，别一套工装穿个年都不换，起码两年就得一换。 过了一会，黄志达端着杯咖啡过来坐在周知身旁。 问道：“阿知，这次在大陆的工作还顺利？” “还好，基本都走上正轨了，以后就轻松点了。” “家里人都挺好的？” “也就那样，老一辈的都走了，父母还年轻，没什么不好的。” 黄志达喝了口咖啡道：“没想过让家里人都来香江吗？起码这边的物资要丰富很多。” 周知笑了笑，“算了，达叔，人离乡贱。来香江走走玩玩呆上一段时间还可以，长居的话，估计他们也呆不惯。” 老年人都恋旧，让他们贸然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叮又叮卟咚，斜又斜卟废，呆久了会抑郁的。 “也是，现在内地这边粮食没什么问题？” 周知失笑，道：“达叔，你以为内地还是几年前啊？你看着，以后内地只会越来越好。” 黄志达有点不相信周知说的，但又不好反驳，岔开话题问道：“你们支店的人怎么还没来？” 周知不解的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那个支店长石田什么前两天来对接我们，要在展台推广你们的漫画，你不是去了公司了，怎他们没和你说吗？” 周知不以为意的说：“噢，他要说我没让他说，我对销售这些一窍不通，最多就是出点主意，所以不想以个外行的身份去指指点点。” 黄志达笑道：“你倒是心宽，就不怕他们把你架空了？” 周知笑嘻嘻的说：“有会计师事务所审核，有你介绍的律所帮我盯着。我怕什么？大不了破产了我去当寓公。” 两人又闲聊几句，黄志达站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周知正想着昨天去逛街，忘记多买点画漫画的纸张和铅笔了； 便听到一个女声叫道：“喂，咸湿周，过来讲故事啦。” 抬头看去，见是志达集团办公室的李锦莲，心中有些恼怒，老子是喜欢和人勾肩搭背的开玩笑，但也仅限熟人。 这女人怎么没大没小的，我特么跟你很熟吗？ 便站起身走了过去，来到跟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李锦莲平平无奇的身材。 笑道：“阿莲，大家都知道香江有个定律，阿珍呢就叫哨牙珍，阿荣就叫猪肉荣，阿炳就叫猪头炳，阿莲呢就叫大波莲；为什么到你，就不遵守这个定律？” 周围顿时响起笑声。 李锦莲不服气的一挺胸道：“我35，哪里不遵守了？” 周知目光扫过她胸口，撇撇嘴道：“35是35，但最关键的是后面的字母。你说是不是呀，微波莲。” 旁边的人都哄笑起来，有人嬉笑道：“阿莲，你后面的字母是一对a还是三条a？” 周知顿时惊到了，难道比一对a小的杯是三条a?这倒是长姿势了。 还有人叫道：“微波莲，下次多垫几块海绵，就符合定律了。” 李锦莲气得满面通红，冲过去挥拳狠狠砸了那人几下，又气恼的回头看着周知。 周知不以为意的笑道：“怎么？只能你乱叫别人？别人不能给你乱起外号？” 李锦莲扭头不出声，陈文勇赶紧和稀泥，笑道：“别闹了。阿知，讲个笑话来听，让大家放松一下。” “现在还不算放松吗？” 林燕妮却道：“这哪算笑话？你赶紧给大家讲一个，不好笑要重讲。” 周知想了想道：“我回大陆前，有一个星期天，坐电梯碰到17楼一位相熟的女士带着她五岁的女儿小琪，正要出去； 下到楼底那位女士发现东西忘拿。就让我帮她看着小琪一会，她回去家里拿东西，我就答应了……。” 话一出口，很快员工们便安静下来。 “等那位女士离开之后，小琪忽然拉拉我的裤子说：叔叔，你救救我爸爸。” 众人精神一振，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忙蹲下来问道：小琪，你爸爸怎么了？ 小女孩向她妈妈离开的地方看了看，低声说道：我妈妈是个妖怪……。” 围观的众人皆是一惊，以为有灵异事件发生，可这不是在讲笑话吗？ 又听得周知继续说道：“当时我还想，听说有些小孩子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问道：你看见你妈妈做了什么伤害你爸爸的事情吗？ 小琪点点头轻声道：我昨天晚上醒来，看见妈妈在吃爸爸的肠子，本来爸爸的肠子很长； 被妈妈吃了之后就变短了；我怕有一天，妈妈会把爸爸的肠子吃光，爸爸就死了。” 说完，周知扭头就朝客户接待区走去。 众人被故事吸引，正等着听下文，忽见周知走了，顿感愕然。 这时，忽听林燕妮‘鹅鹅鹅鹅’的笑了起来。 正诧异间，就听林燕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阿知，你个、你个咸湿佬，阿、阿莲叫你咸湿周还真是没叫错。” 周知转头笑道：“燕妮姐，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吃姐夫的肠子？一听就明白了，难怪你是第一个笑的。” 这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笑作一团。 也不知是笑这个笑话，还是笑林燕妮。 又过了一会，黄志达摸着肚子回来，见周知坐在那里正在喝咖啡，又看看那边笑做一团的众人。 疑惑的问：“阿知，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讲了个笑话让他们放松一下。” 黄志达来了兴趣，“讲来我也笑笑。” 他知道周知这小子人小鬼大，有时凑在一起聊天时，讲的咸湿笑话常让人捧腹大笑； 和那在电台说咸湿笑话的‘不文沾’都有得一比，难道有才华的人都喜欢讲咸湿笑话？ 周知笑道：“达叔，笑话讲两遍就不好笑了，想听让他们讲给你听。” 黄志达瞪了周知一眼，站起身往众人走去，不一会便笑呵呵的回来了。 笑道：“要是你的漫画里面也有些无伤大雅的咸湿笑话，我估计会更好卖。” 周知笑了笑，“会有的。” 七龙珠里带色的笑话还少了？根本不用我费心去编，抄就是了。 过了一会，石田翔平带着三个人，抱着几个大纸箱走了过来。 志达国际这边早就留好了柜台，支店的几个员工从纸箱中拿出一摞摞印刷精美的杂志摆了上上去。 兄弟姐妹们，五星、催更点一下，的小礼物也点一下，拜谢！ 第99章 京都玩具展 周知凑了过去，见厚厚的一本，封面是变形金刚全家福，上面印着合订本的字样。 拿起一本翻了翻，见是变形金刚一到六期的合订本，便对身边的石田翔平笑道：“这是打算赠送？” 石田翔平连忙道：“周先生，这是拿来销售的，我们一共印刷了十万册，展会期间推广一下。” “有没有预估在展会上能销售多少册？” “我们计划在展会上销售一万册。” “嗯，那零售点安排了合订本的销售了吗？” “已经配货了。” 周知点点头，道：“有心了。” 又对其他三位员工笑道：“辛苦了。” 几个支店员工连忙鞠躬。 随着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声，左前方的大门被打开，人流涌了进来。 这时候进来的大多数是一些记者和参观展会的人群，订货的大金主们是不屑挤的一身汗的，要稍晚一些才会进来。 周知依然老神在在的坐着喝着咖啡，有三个长得有点黑的中年人见到展台前站着的大黄蜂和红蜘蛛后； 立刻方向一转，便往志达国际的展台小跑着过来。 用带着严重口音的英语向销售员们询问着什么，这口音听得周知连皱眉头，很难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可听着志达国际的员工们却听的毫不费力，正愉快的沟通着。 周知不禁转过头看了过去，原来是三锅啊，便想通了。 香江的三锅人很多，只是周知一直没怎么和他们接触过，对他们带着口音的英语并不是那么了解。 一般香江人应该接触比较多，双方沟通也大多靠英语，所以能听懂也就正常了。 突然想起一个做外贸的同学抱怨过，三锅们做生意，脑阔里根本没有武德这个词，让他整整亏了二十万刀的玩具。 连忙站起来，走到黄志达身边，低声道：“达叔，这些人的订单你得小心些。” 黄志达嗯了一声，轻声道：“我心里有数，他们那点小伎俩骗不了我，款项不到账我是不会发货的。” 周知点点头，现在变形金刚玩具供不应求，熟客还好，货到付款；而第一次合作的客户，基本都是全款才发货。 随着人越来越多，周知也不得不顶了上去。 这一顶就是几个小时，待得人流少了许多，周知看了看表，已经快中午一点。 轮换着吃了饭，周知拿出自己带的保温杯泡了杯龙井，正在那慢慢的啜着。 黄志达过来说道：“阿知，趁着人少，你去看看他们的百变雄狮，看能不能寻找点灵感，创造出几个新人物来。” 周知也想去看看这一次万代和通卡联合出品的百变雄狮，会不会受变形金刚的影响变得更有竞争力。 又喝了几口茶，将脖上的挂牌取下，站起身往其他展台逛去。 见到几个熟悉的玩具公司，没有发现有什么新玩具。 走了不远，便见到万代公司的展台，先见到的却是初代rx系列高达的模型； 仔细看了看只有十二三公分高的高达，又拿起来掰了几下，便放了下来。 高达模型是合金和pvc制作的，做工还是比较精细，只是不能变形，少了一些玩法。 不过，这玩意有动画和漫画在，销量不会太低。 年底自己的动画片上映后，变形金刚应该能迎来一波销量增长。 又看向万代的另外一个展台，那里陈列着达叔所说的百变雄狮模型。 便凑了过去，模型数量不多，也就七八个人物； 萨尔魔和李德王或许受到变形金刚的影响，造型看上去倒是比小时候在动画片中看到的精细了许多。 只是和变形金刚优化了那么多代的人物比起来就差了太多了。 尤其是萨尔魔的摩托车造型，就特么像一个人在玩健腹轮，周知看着有点想笑。 随手拿起一个黑白相间的模型，看着像是个女性角色，看了看介绍，标牌上写着crasher。 周知迟疑了一下，这特么是那个可可怪？ 回想起这个人物在电视里那魔性的笑声，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童年阴影太深了啊。 上手扭了几下，一名员工见周知在扭，便过来指导，不一会就变形成了一辆赛车。 这车的样子周知觉得有点辣眼睛，始终是短期做出来的抢市场的商品。 摇摇头，便往其他公司展台走去，不知道这次他们能获得多少订单？ 逛了数十家厂商，觉得展出的玩具和一月份在纽约玩具展上见到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出现。 西尔斯公司的星球大战玩具载具，倒是添加了好几个新品种； 什么移动激光炮、人员部署艇，感觉应该只有米国人会买给自家娃玩耍。 要想在亚洲地区有比较好的销量很难。 倒是在普鲁士的思乐公司展台上见到一套十多个蓝精灵的塑胶玩偶，这些小东西个子不大，就五六公分高，看着挺可爱。 格格巫穿着件紫袍，留着强者发型； 蓝爸爸戴着红帽，一脸白须，很是慈祥；蓝妹妹则是一头金发，漂亮妩媚。 国内在翻译这部片子时，将蓝爸爸定位成蓝妹妹的长辈了。 而国外真实的动画片中，蓝爸爸和蓝妹妹，其实并不是慈祥的长辈和漂亮乖巧晚辈的关系，而是特么的恋人关系。 周知也不知道国外给孩子看这种动画片，会不会对孩子们幼小的心灵带来冲击。 反正周知在得知两人真正的关系后，都有点不能正视这部动画片了。 继续顺着过道逛着，发现有个展台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比自己那边还要热闹。 好奇的看了看展台上的公司名称，是霓虹的太东株式会社，这公司干嘛的？ 周知站在一旁伸头看了半天，才发现被人围着的是几台街机，里面传出‘哇哇哇哇’的声音。 咦，这声音怪熟悉，就是一下想不起在哪听过？ 好不容易从一个缝隙中看到屏幕，这特么的不是吃豆人吗？ 顿时没了兴趣。 把整个场馆逛了大半，回到自家展台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 只见几个工人已经把阿尔茜三姐妹拆开，正推着往门外走，也就跟着出去。 到了门口广场，三个穿着摩托服的年轻人驾驶着阿尔茜三姐妹在广场上绕来绕去，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黄志达站在周知身边道：“阿知，这个摩托车的设计能授权给摩托生产商吗？” “可以啊，让他们和老谢去谈就是。” “嗯，怎么这次工作室里不派个人跟着过来？” 周知指了指自己鼻子，“我不是人？” 黄志达苦笑道：“你肯定是人，但你又不管这些事，遇到要授权的公司，你总要有个人能做决定？ 有时候有些生意就是要趁热打铁，趁着别人冲动的时候就能做成了。让他多耽搁几天，或许他就冷静下来了。” 周知有点尴尬，摸摸鼻子，“那是老谢的事，我不想干涉他的决定。” 黄志达也是无奈，谢长荣或许在动漫发行上有着优势，但对正常的商业活动还是不够敏锐。 叹了口气道：“阿知，要不你把变形金刚所有的授权都交给我做？这样呢，你也省事，工作室专心做动漫的制作发行工作就行。” 第100章 白水园 周知觉得达叔说的也不错，这几个月来，变形金刚周边的授权一直是不温不火的。 除了把授权给了一家霓虹的文具商，其他也没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的业绩。 现在贸然把其他周边授权交给达叔来做，又会打了自己的脸。 毕竟招聘谢长荣时，可是对他提出了授权费的指标考核的。 或许是现在的影响力还不够大，等到动画片上映后，可能就会有一定的增长？ 想到此处，笑道：“达叔，这事暂时再观望一段时间；老谢那边真的拿不起来再说。” 黄志达也没再说，两人看着三辆摩托往来穿梭一会，便回到了展台。 到了晚上回到酒店，周知刚打算去洗澡，门就被敲响。 打开门一看，黄志达兴冲冲的道：“阿知，你猜一猜，今天的订货量有多少？” 见他那么兴奋，周知问道：“超过一千万米元了吗？” “哈哈，1332万，这是刚统计出来的数字，差不多是我们在纽约玩具展上的一倍。”黄志达笑得都能看到后槽牙。 周知也挺高兴，这意味着，他今天也赚了133万，米元。 黄志达接着又说：“阿知，你说咱们的总订货量会不会也是纽约玩具展的一倍？” 周知笑道：“但愿，那样我也能多赚一点。” 接下来两天，变形金刚玩具订货金额是日日攀升，前三天的订货金额达到4845万米元。 就连支店推出的1-6期变形金刚合订本的销量，也超过了石田翔平预估的一万册，达到了多册。 购买这些全彩单行本的绝大多是一些年轻人，这也意味着变形金刚又多了数千名拥趸 周知也是累得够呛，要不是达叔的秘书柯文丽从附近的中药店买了些龙角散来，估计现在连话都讲不出来。 第三天晚上，周知半躺在床上，用嘶哑的嗓音低声道：“达叔，我答应你的三天已经完成，我明天就不去展会了，明早不用叫我了。” 黄志达有点心疼的看着周知，这小子这三天又是英文，又是霓虹话，又是普通话，有时还要说沪城话； 他都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多内地人来逛玩具展，啥时候内地这么开放了？ 接待了多少客户都无法统计，确实很辛苦，要是没有这小子，估计也签不了那么多的供货合同。 想到这里便说：“好，这几天确实辛苦你了，你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再去北海道。” 周知哼哼了两声，摆了摆手，翻转身趴着。 黄志达见他这样，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周知的脊背，出了房间，又将房门轻轻关上。 第二天，周知一直睡到上午11点才爬起来洗了个澡，背着个双肩包出了门。 在楼下和旅店的欧巴桑聊了一会，才知道乘船去北海道很是耗时，有那20多个小时坐船的时间，够画十几页七龙珠了。 果断更换了出行方式。 不过，带的漫画纸张不多了，还得再去一次银座。 三个小时后，周知在羽田机场买到了一个半小时后飞往札幌的机票。 晚上七点多钟，周知捏着一份飞机上提供的登别温泉旅游指南，登上了去往登别的大巴。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车辆穿行在狭窄林间道路。 看了窗外一会，周知感觉眼皮有些沉重，便闭目假寐起来。 仿佛过了很久，仿佛又只是一瞬间，嘈杂的声音惊醒了周知。 睁开眼睛一看，车上的乘客都站了起来拿着各自的行李准备下车。 原来已经到达目的地，周知背上自己的双肩包，跟着人流下了车。 踮着脚尖伸了个懒腰，看向周围，现在他正站在一个山谷之中； 两侧都是黑压压的山峰，远处有几幢高楼亮着暖暖的黄光。 抬着头远远眺望了一阵，又伸手捏了捏脖颈，酸涩的颈椎缓解了许多； 才发觉周围十分安静，刚下车的乘客似乎一下子消失了，狭窄的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人； 道路两侧的路灯只到肩高，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仿佛是刻意营造出这样一个静谧的氛围。 周知十分喜欢这种氛围。 展开手中的旅游指南，又看了看路边的指示牌，确定了自己想去的第一泷本馆位置，便抬步往前走去。 走进这家酒店大堂，大堂里有不少人，有几个似乎还是和自己一车来的； 正张望间，一个穿着白底红花和服的女侍过来招呼了周知一声，给他倒了杯水，便又去忙自己的事； 大堂装修的很是不错，书报架上有一些酒店的宣传资料； 拿起一份看了看，里面有一些温泉内部的照片，翻看了一会便转身出来，这种钢筋水泥的温泉酒店有鸡毛意思。 必须找一家符合自己心意的。 沿着昏黄路灯照映下的狭窄街道一路瞎逛着，不时进到路边的旅馆去看看环境如何。 有几家是不错的，不过周知还是打算全部看完再做决定。 闲逛了大约四十多分钟，见道路变窄，只有一条三尺宽的石阶似乎是往山上去了。 正想回头，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的半山林间，透出几盏昏黄的灯光。 蒸腾而起的水雾，不时将灯光遮掩的若隐若现。 周知心中一动，举步沿着山道石阶向上走去。 走了十来分钟，便来到半山一间纯木结构、占地颇大的温泉酒店，门头一块清漆木匾上写着三个白色汉字。 白水园。 才一进门，便有一个穿着淡雅藕色和服的女侍迎了上来。 大略参观了一圈之后，这里的庭院景观深得周知喜爱，感觉此处最符合自己的心意，便决定在此住下。 只是这里有点特么的贵啊。 近六万円一天，住五天就是三十万，是一开始打算住的第一泷本馆的两三倍，现在梦工厂霓虹支店的普通员工，一个月工资还不到这个数。 女侍将周知送到房间，细心的将房间里物品的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一安置好，又将铺盖拿出铺好。 还要替周知熨烫背包里的衣裤时，被周知拒绝了，便在门口跪伏鞠躬后告辞而去，周知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传统霓虹民居式样的一层木屋，入口处有个小玄关，摆放着两件霓虹风格的工艺品，看着很是协调。 穿过玄关就是客厅，一张矮几和四个垫子放在客厅正中； 右边是推拉门隔开的卧室，没有床，榻榻米上铺着一套铺盖，左边是隔开的阳台。 周知将包放在客厅的矮几上，向阳台走去，阳台上有一个小几，两个垫子。 从阳台看出，只有几棵高大的树木稍稍遮挡了一点视线，却不影响整体的视野，这里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温泉小镇。 阳台数米外有一条曲折的小径，不知通向何处； 阳台围栏是一道仅三尺高的镂花矮板，站在外面可以很轻易的就翻进来。 第101章 偶遇？ 木屋左右各有一幢木屋，与自己的木屋间隔大约有四五米； 间隔中种植着低矮的绿植，看上去像是洋甘菊。 又去仔细看了看客房，尤其看了与客房相连的小庭院。 这是一个面积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的封闭小庭院，庭院景观很是精致雅致。 四周被不知名材料砌成的围墙环绕，墙头上攀爬着几株绿意盎然的藤蔓植物，偶尔探出几朵小花，增添了几分颜色。 庭院一角有一个石板砌成的不规则泡池，大约四五个平方，池水清澈见底，水面蒸腾着阵阵水雾。 周围见不到任何高于围墙的建筑，也不虞被人看到你没穿衣服甩小二。 周知啧了一声，这要是带个妹子来……。 在整个房间里看了一圈，感觉环境卫生方面都十分符合自己的心意。 周知便换了衣服，打算出去看看周围的环境。 刚才女侍带他过来时，曾指着侧面的一条风雨廊说公共泡池在那边，有着不同泉质的泡池十七个，都或近或远的分布在这风雨廊两侧。 周知顺着曲折起伏的木质风雨廊，一路东张西望的看着； 泡池前树立的指示木牌上分别写着不同的名字，什么明矾泉、苦味泉、石膏泉、芒硝泉等等。 泡池半隐半现，或大或小，走了一圈下来周知感觉不错； 尤其是那个硫磺泉，还隔着数步就能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十分的地道。 走了一圈下来，绝大多数泡池都或多或少的有人在里面泡着，只有那个充满臭鸡蛋味的乳白色硫磺池里没人。 或许是这个硫磺池的味道太过浓烈不让人喜欢。 周知过去伸手在进水口感受了一下水流的速度，看了看泡池的大小，心里便有了数。 虽然这泡池里是活水，但更换一池水，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以上。 拖着木屐‘嗒嗒嗒嗒’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电热水壶插上电开始烧水。 从书房空间里拿出一包沪城友谊商店买的明前龙井，又从书房空间里的书桌上拿出一把朱泥西施壶； 顺手将旁边的一只曜变天目茶盏拿了出来，放在客厅的矮几上。 又拿出画漫画的家私都放在矮几上，见屋顶吸顶灯灯光太暗，把在会稽做的花线插板拿了出来，拿出盏台灯插上打开。 这时，热水壶传来‘嗒’的一声，水烧开了。 周知将开水拿去卫生间烫马桶圈，又重新开始烧水，反复几次后。 估计这热水壶就算煮过内裤也不会有一点遗留了，才从空间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倒进去，开始重新烧水。 下次遇到热水壶，还是得自己买个放在空间里，用酒店里的始终有点疑心。 谁敢说这时候的电热水壶，就不会有人拿来煮内裤了？不能把人想的太有素质。 水烧开又分别冲洗了拿出来的朱泥西施壶和曜变天目盏。 这壶和茶盏都是那个卖鱼卖猫大学的兄弟送的，当时是送了一盒四只建盏，分别是鹧鸪斑纹盏、黄金油滴盏、银蓝兔毫盏和这只曜变天目盏。 好笑的是周知之所以知道茶盏的名字，是因为每个茶盏前有个小标签，标出了名字，至于这套茶盏的历史、工艺、来历之类的一概不知。 据说是有人求他老豆办事，便送了这套茶盏。 周知心里有数，送鹏城那地方村委会主任的东西，不会太差，不可能是短视频上九块九包邮的那种，这一套怎么也能值个几千上万。 等茶泡好，啜了几口。 便开始画起七龙珠的漫画，一口气画了五页，还直接将对话、旁白也填了进去。 放下笔扭了扭脖子，感觉肩颈有点紧，便翻身在榻榻米上做了三十个俯卧撑。 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现在去泡澡总没人了？ 换上浴袍刚出门，便看到地上是湿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牛毛细雨。 一阵山风吹过，撩起了浴袍下端，突然而来的寒意让挂着空档的周知打了一个哆嗦。 同时更是满意，冷天和泡温泉才是最配的，要是下雪天泡温泉，那就是绝配。 风雨廊两侧的泡池早已没有人，只有热腾腾的水雾在细雨中翻滚着向上飘去。 来到乳白色的硫磺池边，池里如预料的无人，周知将浴袍脱下叠了叠，放在雨淋不到的风雨廊下。 甩着小二捏着块毛巾来到泡池边，把腿伸进去试了试水温，大约四十六七度，刚好。 在进水口旁找了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半躺着，将手中的干毛巾叠了几叠，放在头上顶着遮雨，闭上眼睛。 被温暖的泉水包裹着的舒适感，让周知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就这样不知泡了多久，一阵轻轻的‘嗒嗒’声逐渐靠近，在硫磺池附近停住。 周知有点诧异，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泡温泉。 心中颇有点不乐意有人和自己用一个泡池，但这里也不是自己的私人泡池，只是希望来人受不了这刺鼻的硫磺味尽快离去。 谁知一会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只见一具白皙曼妙的胴体侃侃向泡池走来； 顺手将一头披肩长发往上撸起，结成个丸子挽在头顶，来到泡池边蹲下。 伸手触了触泡池里的水温，满意的走进泡池。 周知此时早已是目瞪口呆，这小姐姐腰身纤细，身材曲线优美，十分的匀称； 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小腿，让他丢弃了对霓虹女生内八字罗圈腿的固有印象； 更绝的是一张清纯的巴掌脸，神似村花有村架纯。 周知正失神间，这女子突然看见一个男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也愣了一下，轻轻点了下头：“打扰了。” 周知拿下头顶的毛巾，点头应道：“不用客气。” 两人不再说话。 女子在周知对面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身子缩入水中，只有头露在外面，闭上眼睛。 周知又看了几眼小姐姐清纯的面孔，扭过头，也闭上眼睛。 现在有点进退两难，周知现在手指头都泡的起皱了，已经泡的差不多了。 但现在走不了啊，小周在水下早已撸起袖子，准备去干一架了； 这泡池水只到他大腿深，只要一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小周就会被发现，这不是显得自己年少不更事，沉不住气了吗？ 也幸好这水是乳白色的，看不到水下，让周知少了些尴尬。 不是周知上辈子没和小姐姐坦诚相见过，但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一个陌生漂亮的小姐姐。 咳，这霓虹的温泉干嘛要规定不准穿衣裤下泡池呢？这、这规定真是特么的太、太贴心了。 第102章 曜变天目 周知胡思乱想着，耳边似乎响起一个旋律；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你泡过我泡过的汤，这算不算……。’ 咳，想远了，不能想了。 在心中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一遍心经背完，小周依然愤怒，丝毫不见有偃旗息鼓的打算。 周知睁开眼，瞟了一眼那女子，见她依旧闭目泡澡，表情恬淡。 头顶秀发已被细雨微微打湿，这样泡下去，下热上冷的，时间泡久了必然会偏头疼，那滋味可不好受。 心中怜惜之意大盛，便说道：“打扰一下。” 女子睁开眼，看着周知并未说话，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却是有一丝疑惑。 周知接着道：“下着雨，你把这块毛巾顶在头上，否则，一会肯定会头疼的。” 说着，在水中蹲着走了几步，将手中被雨打湿了少许的白毛巾递了过去。 女子迟疑了一下，笑了笑，过周知手里的毛巾，说道：“谢谢。那你呢？” “我泡得够久了，该回去了。” 女子又冲周知笑了笑，将毛巾如周知一般顶在头上。 周知笑了笑，蹲在水里一个转身，一直蹲着走到泡池边才直起腰，踏着泡池里的台阶出了泡池； 出了泡池又收腹勾腰，急步走向风雨廊。 女子看着周知急匆匆的狼狈模样，噗嗤笑了起来，一时间，她娇美的容颜如同鲜花般绽放。 目送着周知走进风雨廊，在周知挺直腰转身直奔浴袍之时，似乎看到了什么，笑得更是欢畅。 这男子看模样斯文俊秀，原以为是个柔弱书生之类的； 没想到后面却是十分健硕，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散发着一股阳刚之气。 周知路上怕遇到人看出自己的不妥，将手伸进浴袍口袋撑起浴袍； 一方面是让冷风进来，安抚小周，另一方面是遮住异常的凸起。 幸好路上无人，回到客房放开凉水冲洗了好一阵，小周才渐渐心平气和下去。 清晨，周知躺在被窝里伸了个懒。 感觉前几天的疲累随着昨日的泡澡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了阳台，这里的光线比屋内好很多。 把紫砂壶里昨夜的残茶换了，重新烧水泡上。 拿出稿纸和钢笔，＜神经漫游者＞只有三千多词就全文结束结尾，今天就把它完成了，接下来专心的画＜七龙珠＞。 时间流逝很快，两个多小时后，在稿纸上写下最后一句：he never saw oly aga(他再也没见过莫利。） 周知长舒了口气，终于搞定。 拿起矮几上的笔套套上，旋紧笔盖，轻轻把笔放在矮几上。 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目光转向阳台外。 却见一个靓丽女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这女子看着很是眼熟； 周知仔细辨认了一下，正是昨晚一个泡池的那位小姐姐。 不对，女子的目光并没有在看自己的脸，而是盯着自己手上。 周知疑惑的看了看手上，曜变天目茶盏上大大小小的斑点，在一缕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圈银蓝色的晕环，很是漂亮。 不由得又动了动手腕，整个茶盏在光照下色彩变幻，流光溢彩。 这茶盏和以前一样，没啥问题呀？ 周知疑惑的看向那个小姐姐，只见那小姐姐快走几步，来到阳台前； 单手扶着阳台木质栏板，长腿轻轻一跨就进到了阳台里。 目光紧盯着茶盏问道：“这、这是曜变天目盏？” 周知有点疑惑，就算这是曜变天目茶盏，也不过千多块钱的东西而已，你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不好？ 把茶盏放在矮几上说道：“是呀。” 小姐姐紧张的问：“你用这个喝茶？” 周知奇怪的道：“这是一个茶盏，用这个喝茶有什么问题吗？” 小姐姐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真是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是井上由莉。” 井上由莉？井上有李？周知笑着用汉语说道：“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矣。” 接着又换成霓虹语说道：“我叫周知。” 井上由莉不知道周知说的汉语是什么意思，也没深究；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郑重的问道：“周君，我能仔细看看这个茶盏吗？” 周知将茶盏中的残茶泼出阳台外，又从热水壶中倒了些热水涮了涮茶盏，将茶盏放在井上由莉面前； 伸出手掌示意道：“请便。” 站起身去拿了一个酒店提供的茶杯，用热水涮了一下，往西施壶中加了些热水，给这个小姐姐倒了杯茶。 见井上由莉看的入神，便去卧室从空间内将＜神经漫游者＞的所有稿纸拿了出来，准备整理一下。 回到香江便交给谢长荣拿去找出版社出版。 井上由莉看了半晌，才把迷醉的眼神从曜变天目茶盏上移开； 她已经看出，尽管两者十分相似，而且这个茶盏给她带来的感受； 犹如在观赏大德寺龙光院的佛器那般，仿佛能从中窥见璀璨夺目的星空。 但这个茶盏并不是那个佛器，首先是尺寸小了一圈，这茶盏直径只有十公分左右，而佛器的尺寸是12公分。 再一个，从底足来看，这茶盏底足虽是深灰色的，但看上去磨损几乎没有； 茶盏的釉面也是没一丝岁月的痕迹，应该是近些年才新烧制的。 不过，就算是新的，却也太漂亮了，真的很想要啊。 转过头，看向周知正想说什么，却被周知俊秀白净的侧脸所吸引。 此时的周知，正专心整理着＜神经漫游者＞的手稿，不时将错页的手稿一一归置到正确的位置。 昨晚光线暗淡看得不是那么真切，加之刚才又被曜变天目盏所吸引。 井上由莉并未仔细打量过这个曾经同一泡池男子，对周知弯腰逃跑的样子只是觉得可爱。 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年轻的男子竟是如此俊秀，长相完全符合自己心仪的类型； 由莉的心不由得怦怦直跳，脸颊也微微泛红。 只是想到自己一个多月后就要与三井家族联姻，由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过很快将这些负面情绪驱赶出去，笑道：“周君，不知你这只曜变天目盏能否割爱？” 第103章 井上由莉 周知转头看了一眼茶盏。 这只曜变天目盏，是四只茶盏中自己最喜欢的，送人有点舍不得。 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假意去自己的双肩包里掏了一下，拿出一团报纸放在矮几上。 笑道：“给你这只。这曜变天目我一直在用，而且我也挺喜欢的。” 对于长在自己审美上的年轻女子，周知这种颜狗一般还是很大方的。 井上由莉则是愣了一下，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还有一只？ 顿时感到有点要疯，这种茶盏不是有‘一盏烧成万盏残’的说法吗？怎么一下子就出现了两只？ 整个霓虹近千年来，也就只留存下来三只而已。 小心翼翼的打开报纸，一支银蓝兔毫束口盏显现在她眼前。 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只见盏上的银蓝兔毫纹脉清晰，丝丝相连，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流星轨迹。 尤其看向杯中之时，彷如有一只澄澈明亮的银蓝色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不禁深深的沉迷在其中。 半晌之后才问道：“周君，现在贵国曜变天目的烧制技艺已经恢复了吗？” 蛤？ 现在没有这东西吗？那我怎么可以拿出来？可要是有，那这小姐姐怎么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周知有点懵，迟疑了一会道：“我也不清楚，这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从一个长辈手中得到的。” “呃，那这只银蓝兔毫盏，周君打算什么价格转让给我？” 周知愣了一下，这玩意在他那个年代早已烂大街，短视频上天天都有人在卖这玩意，九块九还包邮。 自己这个虽然贵一点，但也只是做工更精细一些，以及所谓的非遗传人名头在加持，成本还是只有那么一点。 想到这里便摆摆手，道：“送你了。” 井上由莉懵了，这虽然是新近烧制的，但成本可能会很高； 她不想接受陌生人的馈赠，可是真的很喜欢这只茶盏。 想了想道：“周君，请你少待，我去去就来。” 又从阳台上跳了出去。 周知心中暗自腹诽，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动不动就跳出跳进的，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时间不久，由莉又从阳台上翻了进来，喘息着双手递过一张支票道：“周君，我愿以这个价格求购这只银蓝兔毫盏，请成全。” 周知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嚯，1000万円，好家伙，这小姐姐是真有钱啊。 脸上却笑道：“由莉小姐，我说送你的就是送你的。” 说着，将支票放在矮几上推了回去。 由莉又将支票推了过来。 两人来回推让几次，周知烦了，说道：“行，支票我收下了，茶盏你拿走。” 由莉正要高兴，就见周知拿过支票‘嚓嚓’撕碎，将碎屑扔进垃圾篓。 不是周知装大方，而是这茶盏是自己兄弟送的，他可以转送别人，却不能转卖给别人。 见周知态度如此，由莉只得由他，实在是太喜欢这只茶盏了。 周知又说道：“由莉小姐，如果不忙，就坐着喝点茶，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 井上由莉忙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周知拿起西施壶去洗手间处理残茶。 由莉这才注意到放在矮几上的手稿，侧着头看了看。 首页标题写着neuroancer，这是什么意思？ neuro是神经的意思，但加上ancer就不知道了？这应该是个新造词？ 接着往下看chiba city bes 千叶市？这是写霓虹的小说吗？ 正在这时周知拿着西施壶回来了，放茶，加水、烧水。 井上由莉趁着烧水的时间，指了指手稿，好奇的问道：“周君，这是你写的小说？” 周知笑道：“是呀，有点想法，就写了这部小说。” “结束了吗？” “嗯，今早刚写完。” “我能看看吗？” “嗯，你先看前面的。”周知说着，将整理好的一百多页递了过去。 水开。 周知问道：“由莉小姐，你喝茶用这个新茶盏，还是之前的这个白瓷杯？” 井上由莉盯着矮几上的银蓝兔毫盏犹豫不决，最后狠狠心道：“用这个新茶盏。” 周知笑了起来，道：“对呀，茶盏就是用来喝茶的，它再漂亮也只是个茶盏。” 说着，倒了些热水清洗了兔毫盏，倒了一杯刚泡的龙井。 由莉低头凑近茶盏，轻轻嗅了嗅，一股草木的清香让她精神一振。 现在茶汤还太烫，而且她喜欢晾凉了喝。 便抬起头道：“周君，我英文不是很好，你这部小说是讲什么的？” 周知一边整理着手稿，一边道：“这部小说可能你们女生不太喜欢，这是一部科幻小说，说的是s3以后……。” 周知花了十来分钟讲完大概的故事情节，手头的书稿也整理的差不多。 由莉觉得听是听了，似乎又完全没听懂，便好奇的问：“这本书什么时候在霓虹出版，到时我买一本霓虹语版的来读一读。” “霓虹语版的？那可能要到明年下半年或后年上半年了。” 周知还是要等本书获奖后，才打算翻译成非英语版本出版。 “哦，周君，你是哪里的人？” “我是华夏人。” “我知道你是华夏人啊，你现在是在霓虹留学吗？” “不，我内地人，现在居住在香江，这次只是来霓虹有点公事。” 井上由莉有点诧异，听周知霓虹话很流畅，还以为是外籍华人或湾岛来霓虹的留学生。 又问道“听你一口关西话很流利，还以为你是来留学时候学的呢？你在哪学的霓虹语？” …… 两人聊了一会，很快就熟识起来。 由莉用手指轻轻将鬓角的发丝撩到耳后，露出白皙的长颈，然后问道：“你的职业是作家吗？” 周知正要回答，就听到由莉的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笑道：“走，先去吃点东西。” 由莉活泼起来，也笑道：“早饿了呢，我请你吃怀石料理。” 周知笑道：“中午不用吃的那么正式，去吃海鲜丼。” 两人吃完回来，周知看见路边一间料理店门头上写着‘成吉思汗’的汉字，旁边还有‘本店’两个霓虹文。 成吉思汗本店？这是什么鬼？ 便问道：“由莉小姐，这间料理店是卖什么的？” “是卖烤肉的。” 烤肉？周知眼睛顿时亮了，半月前在烤肉季吃了一顿烤羊肉，现在想起来还回味不已。 晚上都还不知道吃啥，不如就来吃这家的烤肉，看看味道如何。 笑道：“由莉小姐，晚上我请你吃烤肉好不好？” “好呀。”井上由莉见周知喜欢，也笑着同意了。 第104章 我去、你留、两个秋 下午，周知画了五页七龙珠，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叫上由莉一起了去成吉思汗烤肉料理店。 店内环境不错，两人找了张小桌，面对面坐着，很快一个装着火炭的烤盘便上了桌； 连带着点的羊羔腰肉和羊排也端盘上来。 井上由莉却咬咬红唇站了起来，不一会就拿着一瓶清酒和两个酒杯回来。 周知接过清酒看了看，是瓶獭祭23，酒精度只有16度，点点头，吃烤肉是该喝点酒。 给两个杯子分别倒满，由莉则是忙着将肉放进烤盘炙烤。 烤肉很快就可以吃了，这里的烤肉，说实话，不怎么合周知的口味，芝麻酱都没有，吃什么烤羊肉。 这一顿，一直吃到晚上八点。 两人共喝了两瓶720毫升清酒，周知有点喝麻了，不过还没倒，主要是由莉比他多喝了两杯，他都有点佩服这女人的酒量。 两人勾肩搭膊、摇摇晃晃回到白水园。 周知将井上由莉送回房间，打开电灯嘟囔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便扭头想回自己房间。 由莉却一转身，双手环住周知的脖颈，脸贴着他的脸，在他耳旁呢喃细语道：“别走。” 说着，还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周知耳垂。 周知早被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弄得心猿意马，再被这样一挑逗； 顿时天雷勾动地火，酒意兽意同时上涌，一把抄起这个敢玩火的女人……。 …此处省略3x3万字… 第二天一早，周知醒来，顿时想起昨晚的‘冲动’，不禁侧头看向身边。 却未见到那个与他纠缠一夜的女子。 周知坐起身来，捶了捶有点发酸的后腰，暗道：‘酒后纵欲真是不好，晚点得去买点枸杞泡水喝，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肆无忌惮，养生还是得从年轻抓起啊。’ 起身刚想套上衣裤，只听得泡池那边隐隐传来一曲节奏欢快的小调。 这家伙在泡池里面呢，周知想了想，昨晚疯那么久，也该泡一下，除除乏。 由莉正轻轻的哼着歌，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看去，见到周知不着片缕的向她走来。 展颜一笑，从水中站起身，向周知伸出手。 这泡池和户外的公共泡池一样只有60多公分深，由莉的雪白丰满的胴体在周知眼中一览无遗，小周不由得又愤怒起来。 由莉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 周知连忙扶着由莉的手跨进泡池，坐了下来。 由莉却紧贴着周知坐了下来，周知有点尴尬的问：“你还好？” 由莉调皮的眨了眨她那充满诱惑的大眼睛，“我很好呀，你好不好？” 周知伸手搂住由莉滑腻白皙的肩膀，手指在锁骨上摩挲着，突然一笑，我特么有啥好尴尬的？ 迅哥儿曾经说过：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扭头亲了一口由莉光滑细腻的娇俏脸庞，哈哈笑道：“好到要上天。” 由莉一个翻身，双手紧紧抱住周知，闭着眼睛呢喃道：“那就再上一次天。” ……此处省略33万字… 一个多小时后，周知回到自己的房间，烧开水给自己泡了杯u咖啡，还多放了两块糖。 喝完咖啡才感觉精神振奋了许多，点燃一支从‘鸠居堂’买的线香，拿出绘画工具开始接着画七龙珠。 一页还没画完，换了一身宽松衣服的由莉又从阳台跳了进来。 周知看着她容光焕发的样子笑了笑，低头继续画着。 由莉轻轻来到周知身旁，看到他居然在画漫画，很是惊讶。 原以为这男子是一个作家，没想到还会画漫画，便拿起周知已经画好的十来页漫画看了起来。 不一会便看完了，见周知还是沉浸在绘画之中。 看了看杯中残留的咖啡，悄悄拿起热水壶去烧水泡茶。 给周知天目茶盏中添满茶水后，拿出一本川端康成的＜蒲公英＞静静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心思就不知跑哪去了，只是呆呆的看向阳台外湛蓝的天空和被风拂动的树梢。 偶尔惊醒，首先就是看向周知的茶杯中是否还有茶水。 就这样，白天在由莉如温柔贤淑的妻子一般的侍奉下，周知每天啥都不操心，一心画着七龙珠。 傍晚，用完餐两人便在周边的景点散一两个小时的步； 此时的由莉变成了调皮娇俏的女友，一路叽叽喳喳，不时作弄一下周知； 到了夜晚，由莉放浪形骸的极尽挑逗又让周知欲罢不能。 周知万万想不到，这几种异常矛盾的女生性格居然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第五天，也是周知准备离开的前一天。 昨晚小周有点忙，让周知一直睡到九点多钟才醒来。 长长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房间里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周知有点奇怪； 往常这个时候，客厅矮几上早就摆放着丰富的早餐，现在却是只有画稿摆在上面。 伸头看了看泡池，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便进了盥洗室准备洗漱，看向牙刷，牙刷依然好好插在杯子中，要是往常，由莉也早就把牙膏挤好。 周知边刷牙边想道，难道由莉病了？ 昨晚不都还是龙精虎猛的么，连榨汁机都比不上她。 洗漱完毕，随意穿了件t恤、牛仔夹着人字拖就去了由莉的房间。 来到跟前见门开着，不由舒了口气，进去却只看到有女侍在打扫房间卫生。 便问道：“打扰了，这间房子的顾客你见到了么？” 女侍笑道：“井上小姐早早就退了房，已经离开了。” 周知愣了一下，不告而别吗？ 原先周知只是把井上由莉当做一个艳遇对象，大家哈皮一下，分开后各走各的，在他那个年代再正常不过。 但短短几天下来，两人相处如如水乳交融，周知不禁对由莉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愫。 尽管周知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娶一个霓虹女人的，但这种奇异情愫却在周知近三十岁的心湖中荡起了丝丝涟漪。 从小到大，还没哪个女性能让周知有这种感觉。 不过，走就走，就此分别，一别两安好。 你不挂，我不念。 周知去酒店餐厅找了些吃食填饱了肚子，便回了自己房间。 泡了壶茶，拿杯子时却只见由莉那只银蓝兔毫盏，自己的曜变天目盏却不见了。 或许是拿错了，或许是想留作纪念拿了，周知没在意，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翻开绘图纸，却见没画完的那页漫画里夹着一张窄窄的纸扉。 上面只写了简短的一句话：行く我にとゞまる汝に秋二つ。（我去，你留，两个秋。） 这是霓虹着名诗人正冈子规的诗句。 字迹柔美飘逸，但笔痕却比较重，似乎代表了留言者的某种决心。 周知侧头看向阳台，想起由莉第一次翻阳台的矫健身姿不禁怅然一叹。 第105章 小老师 三天后，香江，清晨。 周知从美光大厦19楼e座出来，踏进电梯，还未关门，便听得有人喊道：“老友，等我一阵。” 周知便按住开门键，要是这会他下去了，等电梯再次上来，至少得十分钟，甚至更久。 不一会，电梯里便冲进一个大鼻头、矮个子的中年人来。 见到周知便笑道：“包租公，早晨。” 原来是自己的租户，周知笑道：“荣哥，早晨。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出去。” 荣哥笑道：“今天是周日，不用送阿友去上学，自然就起的晚了。” 呃，今天是周日吗？这日子过得星期几都忘了。 那也好，就不用去志达集团了，原本还打算去问问这次玩具展签了多少订单。 电梯下行，马上又停住了，周知看了一眼，17楼。 接着电梯门打开，一个少妇带着个小女孩进来了； 周知笑着打了声招呼，“美嘉姐，早晨。今天不是放假吗？这是带小琪去哪里？” 小琪很有礼貌的叫道：“阿知哥哥，早晨。” 周知摸摸小女孩的头笑道：“小琪，早晨。啊哟，几天不见，小琪又长高了些。” 被周知唤作美嘉姐的少妇，也笑着说：“几天？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你了。你是出差去了？” “是呀。” “去哪里出差了？怎么这么久？” “去了大陆一个近一个月，又去了霓虹一个多星期。” 荣哥诧异的问：“怎么去大陆那么久？” “委托那边的工作有点复杂，呆的时间就久了。” 美嘉姐问道：“阿知，我给小琪报了个周末绘画兴趣班，现在就是带她过去画画；你有空去帮我看一下那里的老师教的怎么样，好不好？” 周知爽快的答应了，他知道小琪就在附近的崇亚大厦那里的美术兴趣班学绘画。 一些相熟的街坊们，大都知道周知有个画漫画的工作室，有时候也会让周知指导一下喜欢绘画的孩子。 只是周知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只能偶尔帮孩子们纠正一些简单的错误。 下到楼底，走到街上，荣哥扭头要和周知告别，却发现他脸色不对，刚才电梯里光线不好，他还没发现。 一把拉住周知，仔细看了看，说道：“阿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了？” 周知不解的摸了摸脸颊，“没有哇。” 荣哥严肃的道：“我看你双颊发青，眼下发黑，眼袋都快有一尺宽了，肾气外泄很严重啊。” 周知挠挠头，三天十一场大战，场场都是实枪实弹，一颗空包弹都没有放过，两个弹药库积攒了十八年的弹药几乎全部打光。 必然是亏的严重了，干笑两声，“荣哥，前几日在登别泡温泉，偶遇一女，来了次三夜情。” 简单说了下原因，周知本不愿说，又担心街坊误以为他去了风月场所就不好了。 有本事媾女，街坊只会夸你够威够猛够靓仔； 而花钱去找什么泰妹、宾妹、北姑、金丝猫、学生妹、住家少妇等等之类的，那街坊就会瞧不起你了。 荣哥点点头，这才了然。 他知道周知是没有女朋友的，见周知一脸肾亏的样子，还以为是惹了什么脏东西，才会短时间内亏了那么多。 既然是正常的行为，也不细问，只是抓着周知的手腕号起脉来。 过了六七分钟说道：“你还年轻，恢复的快，以后别那么拼，做爱而已，又不是搏命。” 说罢，放开周知的手。 想想又接着道：“晚上我给你带几副药回来，熬了喝下很快就能补回来。” 对于荣哥的话，周知是比较相信的； 这家伙虽然有时候神神叨叨的像个神棍，但荣哥也是香江着名中医馆济华堂的坐堂医生。 周知尴尬不失礼貌的笑道：“那就谢谢荣哥了，多少钱，我给你先。” “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和荣哥分开，周知也不知去哪？想了一下，又回了自己家。 从冰箱里拿了些京城带来的特产，去了文函西路。 才到三叔家门口，便遇到了匆匆往外走的叶添荣。 “阿荣，干嘛去？” “咦，阿知，你回来了。公司有事，我得去趟公司。” “今天不是周日嘛，还去公司？” “你们在京都玩具展上签了那么多合同，哪还有时间休息，整个公司都在加班。阿知，我先走了。” 说着，叶添荣急匆匆的走了。 和往常一样，阿杰在楼下守着档口。 阿姝、阿娴姐妹俩则是陪着三叔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看，和三人分别打了招呼。 周知将从京城带来的酥糖和果脯放在茶几上，问道：“三叔，三婶呢？” “在楼顶晾衣。你这次去那么久，事情办完没有？” 周知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还早，以后得经常往那边跑。” 三叔又问起在霓虹玩具展的事，两人就闲聊起来。 下午，周知睡醒午觉，看看表已经三点多了。 想起早上答应陈美嘉去看看教小琪绘画老师的水平，便下了楼。 其实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将来不是吃专业绘画这碗饭，让她任意发挥就是。 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小琪学画的兴趣班。 一间大约500尺的大房间内，摆放着三张长桌，桌子两侧坐着三四十名从四五岁到七八岁不等的孩子。 周知站在窗外仔细找了一会，才找到小琪，这小丫头早上穿的还是红色的衣服，这会却换成了鹅黄色的连衣裙。 教室内还有两个年轻的教师，正各自低头教着一个孩童。 一个身穿白色碎花连衣裙老师的背影，让周知觉得很是眼熟。 也没多想，周知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敞开的门。 两个女老师都回过头来，周知这才发现，其中那个穿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小老师竟真的是熟人。 居然是这小丫头，周知知道她家庭情况不好，但没想到连14岁都不满就出来打零工了。 不禁笑道：“薇薇安，你怎么在这里教小孩子画画？” 其实，周知觉得这两个更像是带弟弟妹妹的小姐姐。 “史、史蒂芬，你怎么会来这？”周惠敏见到周知也很是意外。 周知指了指小琪，“我楼下街坊的小孩在这里学画画，我路过过来看看。” 周惠敏眨了眨现在还是单眼皮的柳叶眼笑道：“你这是不放心我们教的不好？” “没有，没有。以你的水平，教这些小孩子画画绰绰有余。”周知连忙摆手。 周惠敏羞涩的笑了笑，“我的画画的水平比起你可差的太多，你去看小琪，我还要指导其他的孩子画画。” 第106章 画饼（上） 看了一会小琪画画，这小丫头画得还真是不怎样。 画不了一会就去和邻座的孩子说话，也是个心不定的。 不过，兴趣班而已，就当花钱来找小朋友玩了。 周知看了看表，离兴趣班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 就走到周惠敏身边低声说道：“薇薇安，不影响你们教小朋友，我先出去，在a出口等你，一会你下课后同你说个事。” 周惠敏虽不知道周知要和她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周知下了楼，在报摊买了份＜星期日南华早报＞。 随便翻了翻，却在二版发现了一篇米国疾控中心向世界通告了5例极为罕见的病例，命名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的转载文章。 我定力过沸，艾滋是这个时候就发现了么？感觉有点不真实。 草草看了一下，专家们对于这个病还是太乐观了，米国人自己都不知道放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恶魔。 只能说，玩火者必自焚。 又翻了一下，见没啥能引起兴趣的，就东张西望起来，见离报摊不远处有一家林记甜品店。 不由得心动，这家甜品店里人挺多的。 周知是个爱吃甜食的，尤其是一些做工精致的小蛋糕是格外喜欢，颜狗嘛，只要漂亮，不分人或物。 周知一直觉得自己是受到了小姑的影响，才会对颜值如此纠结，才会在上一世有许多好姑娘主动接近时无法选择。 来到甜品店，周知看了看招牌甜品，又看了看手表。 离绘画课结束还有二十多分钟，对店员说了一句等人，便进去占了一个两人的小桌。 看了会报纸，待时间差不多，便站到甜品店门口，看着从大厦出来的人，其实这家甜品店离大厦出口也不过三十多米。 过了一会，就见周惠敏出来，站在出口处张望。 周知连忙叫道：“薇薇安。”还举起一只手摇了摇。 周惠敏快步走了过来，仰头问道：“史蒂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知指了指身后的甜品店笑道：“进去喝点东西坐着说，我请客。” 这家的甜点周惠敏来吃过，很合她的口味，花费也不贵，但周知请客她觉得有点太突然。 犹豫了一下，道：“我们aa。” 周知笑道：“不用？我有工作，你还没工作，应该我请。” 周惠敏坚定的摇了摇头，周知只好同意。 两人各点了一份甜点和一份杨枝甘露，周知问道：“你在这个美术学校做周末兼职吗？” 周惠敏默默的点点头。 周知笑道：“那你这样算不算童工？” 却换来了周惠敏一个大白眼。 “好了，不逗你了，我觉得你的绘画技能还是很不错的，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工作室去做一个兼职？” 周惠敏松开咬在嘴里的小勺，认真的看着周知，显然是等着周知的后续解释，但也有一丝防备的意味。 周知笑道：“不要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啊呸，说错了，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有工作室的人。” 周知有点尴尬，上辈子的烂梗被自己随口就说出来了，那时候跟谁瞎说都没关系，但现在可能会吓到这中二小女生。 一丝笑意从周惠敏眼中闪过，坐直身子问道：“你们工作室是做什么的？” 周知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我，工作室是我自己的。”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周惠敏明显很惊讶，“是你自己开的？你才有几岁？” “重新郑重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周知，出生于1963年4月27日，现年18岁零两个月。” 周惠敏笑了起来，厚厚镜片后的柳叶眼很好看，笑道：“好啦，我知道啦。你的工作室是做什么的？” 同时，默默在心里把周知的生日记了下来，对这个干净文雅的男孩，她一直有着好感。 周知却没直接回答，问道：“你看过变形金刚的漫画吗？” “哦，这个我看过一些，但我不喜欢看。变形金刚漫画不会是你的工作室画的？” “还真是我的工作室画的。不信一会我带你去看。” 周知说着，指着稍远处的一幢大楼道，“呐，办公室就在那幢楼里。” 周惠敏想了想，“那我去你的工作室里能做什么？我平时还要上学的。” 周知笑了笑，“你想不想提高你的绘画技能？的那种。” “当然想啊。” 周知接着诱惑道：“工作室里现在有四个专门画漫画的职员，有两个是学时装设计毕业的，一个是理工学院设计专业毕业的，还有一个女的是金陵艺术学院的，国画画的特别棒。” 周惠敏眨了眨眼，问道：“那你是哪里毕业的？” 周知笑了起来，这丫头明知自己才18岁，怎么算都不可能毕业，居然揪起自己的小辫子来了； 就笑着说：“我嘛，自幼拜在丹青派掌门魏长海门下，五岁就开始学绘画，十一岁时就是我们小学画画比赛第二名。 我天资聪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漫画奇才，根本不需要去学校读书，所以我的学历是中三毕业。” 周惠敏咯咯笑了起来，“吹水佬。” 周知却认真地道：“我看过你的画，你有很高的绘画天分，浪费了太可惜。能说说你将来打算读什么大学吗？” 绘画天分这话倒不是周知忽悠这小女孩，而是她确实有这个天分，在二十多年后，自娱自乐画出来的画，都获得了很多好评。 周惠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读设计类的专业，可是我学业不好，香江的大学多半考不上。” 现在香江的正规大学只有两所，录取人数很少，大多数学生中五毕业后只能去读培训学校； 就像后世的那些200分就能录取的职业技术学校，毕业以后大多都是打螺丝的。 周知笑道：“考不上没关系，那就去留学呀，国外一些知名艺术类学校只要你思维活跃度高不高，作品有没有创造力； 其他学科的成绩只是用来参考的，并不起决定性的作用。而且，艺术类院校的设计类专业比综合大学的设计类专业好多了” 周惠敏的眼睛亮了起来，是呀，自己一些学科成绩不好，艺术类院校对这些学科却不那么重视。 只是一想到留学那高昂的费用，哪是自己家里能负担起的，明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你来我工作室里做个假日兼职，开始先跟着他们打打下手，熟悉工作内容； 我会让他们有空的时候用心提高你的水平，这样你就能一边提高绘画水平，一边为自己赚留学的钱。” 周惠敏却纠结的说：“我表哥有个同学去米国留学，一年学费都要六千米元，四年就是两万四千米元，兼职能赚到这么多钱吗？” 第107章 画饼（下） 周知却扒着手指道：“我给你算算，现在一米元兑换五块五港纸，你一年学费加生活费花费一万二千米元，那就是近七万蚊； 如果从今年算起，你到中六毕业还有四年，这四年里其实你只要赚留学前两年的十四万，能听懂吗？” 周惠敏认真的点点头，“嗯，剩下两年的十四万，我可以在外国一边读书一边兼职赚钱。” 周知笑道：“对，那边相对香江来说，钱要好赚的多。” 周惠敏也在那心算，四年赚十四万，相当于一年要赚三万五千蚊，每个月平均要赚三千蚊才够。 三千蚊，好多啊，怎么可能赚得到？ 现在自己兼职教小孩画画，一天才六十蚊。 想到这里抬头问道：“史蒂芬，你的工作室兼职一天薪水是多少？” “你一开始来按一百五十蚊一天，一天工作六个小时就行。” 周慧敏又开始心算起来，一个月能来四天，一个月就是六百蚊； 就算自己，每个星期天都来，一年52个星期天也才七千八百蚊，还差很多啊。 看她一副纠结的样子，周知不禁笑了起来。 接着说道：“如果你学得快，能承担起相应的工作，那你的薪水就按工作室员工的日薪计算。” 周惠敏一下高兴起来，“你们员工的日薪是多少？” “差不多350蚊。” 周惠敏有点小兴奋，心算了一下没算出来，伸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又摸出一支圆珠笔就算开了。 怎么看都有点＜创世纪＞里小犹太的影子。 周知心里一阵好笑，又说道：“有时候我们还有福利，会发钱发东西哦。” “我也有吗？” 周知看着周惠敏那雀跃又担心的神情，小犹太小气巴拉、锱铢必较的形象不由在他脑中浮现； 周知都怀疑当年她饰演的小犹太是本色出演。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柔情，这就是底层人的无奈。 柔声说道：“嗯，一年下来五六万总是有的，不过你最多只能拿四分之一，因为你不是全勤。” “嗯，我懂了。”周惠敏又低头在小本上把这一笔可能有的收入记下，低头算起来。 不一会，抬头充满希冀的笑道：“如果我每个周日都在你那里兼职，加上假期我也能来兼职，一年能赚三万蚊，四年就是十二万，对不对？” 周知愣了一下，这数有点不对，比他计划的少了很多； 他算的是寒暑假加起来最少有70天，一天350蚊，这里大约就是两万五千蚊。 福利方面，周知打算给她三万蚊，再加上平时节假日，按30天算，这里大约是一万蚊。 全部加起来是六万五千蚊左右，这已经是一般公司里一个中层管理人员的年收入了； 不过这些暂时不能直接告诉她，怕真的吓到了她，也吓到未来丈母娘。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点点头笑道：“对，你算的没错，大约就是这个数。不过这只是现在的价格，过了今年我们还会加薪，到时候日薪可能会到四百、甚至五百。” 周惠敏高兴道：“还加薪啊，那我努力一点，兼职四年就能赚到头一年的留学费用，我就能留学去了。” 周知笑眯眯的道：“对呀。” “史蒂芬，那现在能去看看你的工作室吗？”此时，周惠敏眼中闪着对未来的憧憬。 “非常乐意，我的…朋友。” 周知差点嘴一瓢，把‘我的女王’都说了出来； 这特娘的就暧昧了，绝对会把这小丫头羞跑了。 来到周知办公室楼层，见到房间门竟然是虚掩着。 周知有点奇怪，今天不是休息么？ 绕过大门口的展示墙，就见到胡莹正低着头，专心的画着什么。 随口问道：“胡莹，你今天怎么会在工作室？” 突然的声音让胡莹吓了一跳，笔重重一按，手中铅笔芯‘啪’的一声崩飞而出； 不由得拍了拍规模渐涨的胸口埋怨道：“老世，人吓人，吓煞人，好伐？” 听着胡莹不粤不沪的话，周知有点好笑。 胡莹又问道：“周生，你什么时候从霓虹回来的？” “昨天。”接着转身向还站在展示墙旁的周惠敏招招手，“薇薇安，这是胡莹，你叫她姐姐就行。” 又向胡莹介绍道：“这是薇薇安，是我一个亲友，以后会在假期来公司做兼职，你多教教她绘画技能。” 胡莹先给了周惠敏一个笑脸，接着说：“周生，教薇薇安绘画技能是没问题的，但我看薇薇安这岁数还在读？” 周惠敏点点头。 胡莹接着说道：“薇薇安只能假期来，可假期咱不都是休息吗？她来的时候我不一定在工作室，我怎么教？” 周知有点发愣，是啊，刚才怎么没想起这茬？ 转念一想，问道：“薇薇安，你们几号放暑假。” “下周五考完试就放了。” 周知笑道：“那问题不是就解决了。薇薇安已经有一些绘画基础，再有两个来月的学习时间，怎么都能独立处理一些画面了。” 胡莹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和薇薇安先聊，我这里还有点收尾的。” 胡莹倒是没对周知带着周惠敏来公司有什么异样的想法，这时周惠敏的样子就是一个有点婴儿肥，戴着眼镜的普通小女孩； 再就是薇薇安现在一看就是中二中三学生，以她和周知相处那么久的了解，她相信自家老世没那么禽兽。 周知带着周惠敏在工作室内参观起来，指着漫画工作台介绍了一番。 又指着那块休闲区说道：“薇薇安，这个桌台上除了现在的零食饮料之外，还会有应季水果和一些小甜点，可以随便吃，只要不浪费就好。” 周惠敏狐疑的看着桌上，水果和甜点在哪里？ 周知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平时周末没人，水果都收在冰箱里，甜点是周一到周六，都会买当天的。” 又指着变形金刚的展示柜说：“来看看这个。”说着将展示柜的灯光打开。 周惠敏低呼一声，刚才这里光线不好，影影绰绰的看不清什么； 现在射灯一打开，数十上百具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变形金刚就展现在她眼前。 虽然，她不是那么喜欢这种男孩子才喜欢的玩具； 但这些栩栩如生、下一刻似乎就会复活过来的金属机器人，仍然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看了半天，周惠敏问道：“史蒂芬，这些变形金刚也是你们工作室的产品吗？” “对，变形金刚就是我发明出来的。”周知大言不惭的说道。 周惠敏看着这些精致的变形金刚，轻轻说道：“你真厉害。”她现在已经对周知有点小崇拜了。 她的那些男同学，这个学期都在攀比谁的变形金刚更多、更好。 看到这里的兄弟姐妹们，帮忙点下五星好评。 第108章 娱乐圈？还是算了 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让周惠敏坐下； 指着旁边一张工作台说道：“以后你周日来兼职就用这张工作台。” “啊，那你用什么？” “我？一般我不在公司画漫画，我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去做。可能会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星期或者更久，就像这次，我就出去了一个多月。” 周知这话有解释的意思在里面。 周惠敏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后，又出现在学校门口等她。 接着，周知又把现在已经发行的8期变形金刚漫画一并放在周惠敏面前。 说道：“这些漫画你拿回去，有空去好好看一下。主要是看它的布局设计、画面构图、色彩运用、动态表现、细节处理等。 你先看，看了不懂的等你放假后，来问他们，你现在有了实践，以后读起专业课来会很轻松。” 周惠敏有点为难的说：“这些漫画我不能全拿回去，只能先拿一本。” 周知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怕她母亲以为她玩物丧志，据说，薇薇安的母亲对她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笑道：“行，那就放在这里，你什么时候看完就自己来拿，但是我提醒一点，漫画的风格是多变的，这部漫画的风格并不一定适用于下一部漫画。” “嗯。” 这时，门外传来胡莹的声音，“周生，我这边完了，我先走了。” “一起走，我们这里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 周知觉得现在不能和这小丫头在非公共空间单独相处太久，怕引起她的不安。 幼苗，还是得细心的呵护，才会茁壮成长。 周惠敏回到家中，心中一直在犹豫是否和自己母亲说要去兼职的事； 但以母亲的性格，多半会怕影响自己的学业而阻止自己去做兼职； 可自己心里有数，除了语文、英语、美术外，其他的学科真的好难啊，怎么努力都不能把分数提高。 要不还是等考完试，先和表哥、舅舅说一下自己的想去留学的想法，让他们从侧面给母亲说一下。 但是这样说了，母亲肯定又要多做一份兼职替她存钱，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哎，到底说是不说？周惠敏心里乱糟糟的。 路上和周惠敏分开后，周知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 之前就曾想过，这一世不能让周惠敏踏入香江娱乐圈这个烂泥塘。 这烂泥塘就如旧时的秦淮河，就算你是风光无限的花魁又如何？ 一样是出来卖的，本质上和最底层半掩门没有区别。 老子将来要明媒正娶的媳妇，怎么能在这种烂泥塘中打过滚？ 只是一直没有想到比较靠谱的办法，来帮助周惠敏走上都市金领的道路； 实在是这丫头的学业成绩…，算了，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命中若无文昌伴，其人学业难顺畅。 知识改变命运，可想把书读好也是看命的。 这丫头的天赋在绘画上，而要将她潜在的天赋展现出来，凭此跨越阶层，依她现在的家庭情况，这个可能性很小。 自己有能力帮，但也要照顾别人的情绪。 周知想找个思想平等、互敬互爱的媳妇，而不是找一个附庸，那就不能让两人的地位差距太大。 这次偶然碰上，倒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就看这丫头接不接招了。 第二天一早，周知才进工作室的大门就听到和尚恭喜的声音。 “老世，恭喜恭喜，你们在京都玩具展上很犀利啊。只差430万就拿到一个亿的订单，而且合订本也卖出了一万三千册，咱们香江是不是也发行一次合订本？” “我都不知道这些数据，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生来说的呀。咦，你不是也去霓虹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我在玩具展就呆了三天，然后就跑去登别泡了五天的温泉。” 几个同事都‘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尚和泰嬉皮笑脸的问：“老世，啥时候也带咱们去霓虹泡几天温泉？” 周知斜了他一眼道：“你以前在霓虹还泡的少了？” 尚和泰叫曲道：“老世，我在霓虹混了四五年，每天都忙得要死，泡过的温泉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周知笑道：“那行，只要新番上市销量好，今年年底工作室就组织一次七天的温泉之旅。” 小小的工作室内又是一阵狼嚎，连胡莹都激动的脸色通红。 急忙问道：“老板，新番还是我们画吗？” 周知摇头道：“你们手头的变形金刚都还没画完，怎么画得过来？工作室得新招几个人。” 几个人有点失望。 尚和泰笑嘻嘻的问：“老世，按你的习惯，应该完成了一些画稿了，能给我们看看吗？” 周知这段日子紧赶慢赶，刚把第一话布尔玛和孙悟空画完，第二话龙珠不见了才画了四五页。 当下，就打开手中的万宝龙牛皮公文包，拿出第一话的画稿递给尚和泰。 “你们先看看，等会提提意见。” 说罢，就先去了办公室，意识进入书房空间，拿起七龙珠第47话＜龟派神功＞，开始抄写剧本。 尚和泰几人凑在一起，也翻看起画稿。 “这个悟空的人物形象很可爱啊，居然还有尾巴？” “哈哈，这个小鸡鸡画的很形象嘛，不愧是老板，三两笔就勾画出来了。” “诶，收集七颗龙珠便能许愿，神龙便会帮他完成一个愿望，有点意思。” “丢，布尔玛好骚啊，会带坏小孩子的。” …… 五人评头论足一番，都觉得这本七龙珠很有意思，应该会很受读者欢迎，看来年底的七日游很有希望； 要说提意见，还真没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几人暗暗在心里夸道：老世犀利。 周知写完了第47话的剧本后，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没有做。 拿起桌上电话打了出去，不一会，谢长荣便急匆匆的来到办公室。 周知将手中《神经漫游者》的手稿递了过去道：“谢生，这是我写的一部科幻小说，你在米国找一家有名一点出版社，看看他们能不能出版。” 谢长荣有点懵，老板啥时候写了一部小说了，咋从来没听他说过？ 接过来一看，嚯，还是英文的。 周知接着说道：“你让人多复印几份，原稿我自己留着。” 谢长荣答应了一声，想了想，虽然还没看过这部手稿，以周生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写出来的科幻文应该是不差的； 若是由工作室出版，那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便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周生，咱们自己本身就是出版社，要不咱们自己出版？” 第109章 谁给我升职加薪？ 周知一拍脑门，特么的，怎么把这事忘了？ 不过，还是疑惑的问道：“这是部科幻小说，咱们在香江出版，能让它进到米国的各大书店里去销售？” 谢长荣满怀信心的道：“只要不涉及到某些政治倾向，又谈好分成比例，有的是书店替你销售。” 接着又好奇的问：“周生，你怎么不写中文的？” 周知笑道：“中文版的才有多少读者，要出版中文版的还是等英文版的打开局面再说。” 谢长荣指了指北方，“周生不打算在那边发行吗？” “这部小说有些内容，那边现在还接受不了，想在那边发行得再过些年。不过现在可以开始找人翻译成繁体字版本了。” 谢长荣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或许是周生比较忙，没空把自己的作品翻译成中文。 答道：“好的，周生。我这就联系米国那边的分公司，10个点的版税怎么样？” 这个版税在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拿自己公司的版税，周知也是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想想查大侠也是这样的，就释然了。 笑道：“可以。” “周生，小说封面是你自己设计，还是我找人设计？” 周知沉吟了一会说道：“别人不了解小说的内容，不一定能设计出合适的封面，还是我自己设计。” 原版也有封面，用相机拍下来就能拿出来，但周知不喜欢那个脑袋上有几个齿轮的封面，太low了。 谢长荣想了想，又问：“那这部小说，是打算发行平装本还是精装本？还是都发行？” 周知不知道这部小说第一次发行是什么版本的，但自己抄袭的第一部小说，必须要有一个很高的销量。 很多读者对新人作者的精装版并不是那么认可。 便说道：“平装本精装本都发行。现在米国那边平装本和精装本的定价一般是多少？” “周生这部小说大约有多少字？” “应该二十万不到一点。”周知还真没数过有多少字，只是估出来的。 谢长荣默默的算了一下，说道：“如果是大32开精装本，那大约在300页左右，每本售价在14至18米元之间。平装本大约比精装本少3至5米元。” 周知想了想，笑道：“我这新锐作者现在没什么名气，精装本定价在13米元以下怎么样？” 谢长荣笑了起来，“周生你还没名气？现在玩具界谁不知道周生的大名？我建议售价在16米元以上，然后平装本比精装本低五米元。” “那行，你安排。” 周知想起七龙珠，又说道：“谢生，你这边发个招聘广告，招五名有漫画从业经验两年以上的年轻人，八月上旬要到位。” 谢长生在笔记本上记下，问道：“是准备绘制你说的七龙珠了么？” “嗯。” “那面试……？” “让和尚面试，反正人是他在用。另外，人招来之后，让和尚负责这个部门。” 谢长荣皱了皱眉，道：“周生，这里再来五个人就有些拥挤了，要不要重新租半层楼？” 周知一想，确实如此，这里本来就只有1300尺，扣除自己这间办公室200尺，再扣除展示区、休闲区，还真没多少空余的地方了。 沉吟半晌道：“还是租一层，明年我打算再招一些人。” “那正好，我们那层的楼上，原来是老郑在租，前两天碰到他聊了几句，他打算搬到玖龙那边去，不如就租那层。” 周知笑着调侃道：“看来老郑真是发达了呀。那你看着办。” …… 谢长荣又给周知通报了一些公司近期的一些重要工作。 周知想起黄志达同他说的把所有授权给志达集团的的事情，在心里斟酌了半晌还是没把这事拿出来和谢长荣讨论； 只是提醒谢长荣，要多和志达集团那边多沟通一下变形金刚周边的授权开发。 周知现在回过头想想，工作室这边还真是只要做好动漫和小说的发行就行了，其他的授权完全交给志达集团去操作就行。 要做水杯也好，要做服饰也好，要做文具也好，还是做食品，那都是你老黄的事； 让老黄去折腾，自己翘着脚收授权费就行，也不用工作室多养一批人； 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还是自己太年轻没有经验所致。 只是现在提出来有点打自己的脸，也显得对谢长荣的能力有所怀疑，还是到年底，动画片播映后，看看有没有起色。 下午，周知画了几页漫画后，觉得有点疲惫，去休闲区的咖啡机接了杯咖啡，回来斜靠在沙发上。 想着＜神经漫游者＞已经完稿交付了，除了画七龙珠，还得做点其他什么的。 这部小说是拿来求名的，上一世这部小说虽然名气很大； 但这部小说全球总销量到20年多后也没突破一千万册，并不能赚到多少钱。 不是这部小说不够精彩，而是很多读者，想象不出作者究竟描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在开篇不久后就放弃了，这部小说差不多要读到第三章，才会让这个书中的世界在读者脑中形成，从而产生兴趣读下去。 就像周知第一次看黑客帝国时，也是懵逼的不行，看到后半段时，好像看出了那么点意思。 二刷时才恍然大悟，觉得这电影编剧真特么牛皮，这脑洞也太大了。 后来看了＜神经漫游者＞才知道，那部电影的编剧其实一点不牛批，他们的思路大多来自这部小说； 真正牛批炸了的是威廉吉布森。 周知放空脑阔、思绪缥缈不定的瞎想着。 却被一阵敲门声拉回现实，说了声，“进来。” 尚和泰推开门，将第一话的画稿放在桌上，道：“周生，这部七龙珠我们一致觉得很不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行？” “八月底或九月初。毕竟现在存稿还不多。” “那什么时候招聘新人？” “招聘的事我已经和谢生说了，到时候人来了你负责面试。” 尚和泰有点吃惊的道：“我？我面试？” “你不面试谁面试？对了，从下个月开始你就把漫画部这边负责起来，人事会在这两天给你发通知。” “喔、喔，好的、好的，我会用心做事的。” 尚和泰忙不迭的答应着，心中高兴无比，这才来多久就升职了。 升职加薪，前程似锦，谁遇上这事不高兴？ 见尚和泰乐颠颠的出去，周知想道，我这里给人升职加薪了，谁来给我升职加薪？ 只有把工作室做大做强，多赚钱多抄书，才算给自己升职加薪了，哎，真是命苦。 又拿起笔开始写第48回的剧本，虽然画到一百话后才会交给其他人接着画，看似用不上这些剧本，但以后拍动画片时还要用到的。 第110章 找个大佬引流 过了几日，周知站在新租的12层听完谢长荣介绍的楼层数据。 看着有些破旧的内部装修，说道：“谢生，这些隔断装修全部换了，重新装修也不用做得太好，能用……。”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中银大厦是还有多久才能建成来着？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不过好像没几年了。 便接着道：“能用个十年八年就行，到时候咱们换个好地方。” 不是周知不想自己建楼，现在确实是没那个能力，不但缺钱，也缺地。 现在香江的商业地块基本都在几个大家族手中，想从他们手中虎口夺食从殖民当局手里弄到合适的地块自己建楼，基本不可能。 这些大家族，除了相互相之间竞争，还会联手打压新出现的地产商，你要楼，只能买他们建好的楼。 想要地？门都没有。 周知在楼层里看了一圈，不时看看窗外的景色，这里周围都是一片高楼，加上楼层也低，看不到什么海景； 只有靠山一面的山景，绿茵茵的，光线也不错，便选了这个位置作为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的面积比之前的大了一倍有余，差不多有420多尺。 又把休闲区、展示区、办公区面积位置重新规划了一下。 谢长荣一一记录了下来，说道：“周生，我下午便让设计师事务所的人过来现场踏勘。 另外，你的书稿设计、排版、校对工作都完成了，就差封面图片就能开始印刷了。” 周知笑道：“已经准备好了，走，去办公室拿给你。” 两人便出了楼层，顺着防火梯往下走。 谢长荣犹豫了一下，问道：“周生，要不要出点钱，找个知名科幻作家来为这部小说写个序？ 这样推广起来会更顺畅，否则，让它依靠读者口碑慢慢发酵，实在是埋没了这部小说。” 这几天，谢长荣把＜神经漫游者＞细细看了一遍； 尽管某些概念和技术细节让他感到困惑，需要思考一番才能明白，或者思考半天也无法想象出来，读起来很累； 但是华丽的文字、宏大的背景、复杂的故事性，让他不由得又读了第二遍。 这才惊觉，自己这个老世，自己还是小看他了，以为他的才华也就是在了漫画、玩具这一方面比较突出。 看了这部小说，才发现老世被人称“神童周”可谓是实至名归。 周知也犹豫起来，这年代请个前辈名人为书作序，是一种非常高效的推书手段； 只要这位前辈名人愿意为＜神经漫游者＞写序，相当于就是替周知做了引流； 这位前辈名人的读者们大多会看在他的面上，去试着阅读＜神经漫游者＞； 当然，前提是你这部小说也要拿得出手； 不然人家一看，你这写得一泡屎样的文章也敢找我写序？ 老子要是真为了点钱给你写了，以后还混不混了？ 只是去找谁来作序呢？ 周知沉吟道：“谢生，那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谢长荣思忖了一会，“弗兰克·赫伯先生怎么样？” 周知有点诧异，没想到老谢一上来丢王炸，这位写出了＜沙丘＞的作者是真大神。 迟疑道：“他之前为别人作过序？” “有的，只是要求比较苛刻，不是非常优秀的作品根本请不动他。” 周知点点头，这位算一个，“还有谁？” “还有就是亚瑟·查理斯·克拉克先生。” 周知皱了皱眉，这人似乎没印象，“他的代表作是什么？” “2001太空漫游。” “喔，是这位老兄呀，一般我都是叫他亚瑟·克拉克。” 周知反应过来，这部小说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拍成电影了。 推开自己办公室，让丽莎倒了两杯茶。 周知接着问道：“还有吗？” “还有一个，就是艾萨克·阿西莫夫先生。” 我丢，这人也为别人作序吗？ 银河帝国三部曲的作者，其作品在三四十年后依然热销。 有人认为这部系列作品，是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当然，这话是在一二十年前说的，周知这个从后世来的人，对这话不敢苟同。 啥叫极限？看不起谁呢？ 人类社会是不断进步的，想象力的极限是基于当时的世界观。 想象力这玩意，没有最远，只有更远。 周知喃喃道：“阿西莫夫？这人好打交道吗？” 谢长荣笑嘻嘻的说：“这三人里，阿西莫夫先生是最好打交道的，他现在风头正劲，是世界科学界的名人。” 周知有点失笑，啥时候写科幻小说的也能成为科学界的名人了？ 周知这还真是冤枉了阿西莫夫，这老兄还真写了一部工具书，几部历史书，在西方的影响力很大。 到晚年更是突然对人类繁衍来了兴趣，写了一部很是出名的刘备文。 不过只要好打交道那就好。 “谢生，那就先联系阿西莫夫这边试试。如果不行，再联系赫伯先生试试。” “好的。如果这几位先生愿意见你，你还得跑一趟米国。” “没问题。花几天时间而已。” 周知知道，自己还真的必须得去，书中的很多概念和词汇，有自己解释，就不怕这几位老兄看了开头看不下去，就把书毙了。 这一天，周知正专心画七龙珠第7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拿起话筒语气不善的问道：“边个？” 话筒里传来周惠敏怯怯的声音，“你好，我找一下史蒂芬。” 周知笑了起来，“哈哈，薇薇安，是你呀，你考完试了吗？” “呃，考完了。”周惠敏有点小不忿，明明都说过周五就考完试了，今天都周六了。 “你现在过来吗？我在办公室的。” “嗯。” “好，那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就出了办公室去门口等人去了。 时间不长，周惠敏就悄悄来到了工作室。 带着小丫头进来，周知拍拍手，把几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说道：“大家都把手里的工作放一下，有个事我说一下。” 胡莹见到是上次见过的小女孩，笑着对她眨眨眼，周惠敏心里的紧张，放松了许多。 “这个小丫头是我的亲友，名叫周惠敏，你们叫她阿敏也行，叫薇薇安也行，接下来会在假期里……。” 给他们做了介绍，几人都没多想，两人都姓周，是真亲戚。 又把周惠敏来工作室学习兼职的事安排给了胡莹，还是女孩子之间相处要容易些。 又对几个人说：“你们都回去找找，以前读书时的专业课课本还在不在，如果还在就带来工作室，有空时薇薇安也能看看。” 几人都高声回了一声，他们对这个长得很白的眼镜妹也十分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童工不是没有见过，但没见过从事这个行业的童工。 胡莹见周惠敏还是有点紧张，便说道：“薇薇安，咱们去那边喝点东西，顺便给我说说你以前学过些什么？” 两人到了休闲区，胡莹拿了两个纸碟子，分了一个给周惠敏，“薇薇安，你尝尝这个菲林卷，我觉得很好吃。” 一些甜点，几句暖心的话，很快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周惠敏也很快就适应了这个小团体，这里的人很和气，很有礼貌。 当然，这里的甜点也很好吃，都要长胖了，以后还是得少吃一点。 第111章 怀疑 时间很快来到七月中旬，天气一如既往的闷热和潮湿。 周知穿着条大裤衩，上身套一件纯棉短袖大t恤，脚夹人字拖，拉开冰箱门，拿了瓶芬达出来。 才喝了两口，就看见谢长荣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周生，阿西莫夫先生那边联系好了，下周三上午十一点，在纽约翠贝卡希尔顿花园旅馆附近的米切尔咖啡店和你见面。” 说着，递过一张照片，“这是阿西莫夫先生的近照。” 周知接过看了看，这老头挺有个性，鬓角的毛发留得那么长，脸上就像是贴了两把长毛刷。 行了，这种独立特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都不需要用心去记。 又听得谢长荣继续说道：“周生打算几号前往纽约？” “定周一的机票，我倒一天的时差，状态也会好点。” “那住宿是住这间希尔顿花园旅馆，还是打算住其他的酒店？” 周知无所谓的道：“就这家旅馆。免得折腾来折腾去的。” 送走谢长荣，周知慢慢踱到胡莹的工位； 就见她一边画着图，一边把自己为何要这样画讲解给一旁的周惠敏。 小丫头学的很快，下个月差不多就可以把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来做。 她就能赚350元的日薪了。 周一晚上纽约时间九点不到，直飞航班降落在肯尼迪机场。 周知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去翠贝卡，他可不敢在米国乘坐夜间的地铁，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纽约的夜晚，灯火璀璨夺目，高楼大厦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壮观。 车流如织，正是热闹的时候。 进了翠贝卡之后却安静了许多，这里没有几幢高楼，大都是五六层高的红砖房，看着像是以前的厂房。 街道两侧有不少的餐厅、酒和旅店。 到了旅馆，周知才明白这里为啥叫旅馆而不是叫酒店了。 狭窄的大堂和简陋的接待台，基本没有什么装饰物。 周知觉得后世有个装修风格名字，非常适合这个酒店-工业极简风。 不过想想这旅馆外面看着就像一间大厂房，也就释然了。 房间装修、设施很普通，但卫生很不错，周知也就无所谓了。 放好行李，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没什么合自己胃口的，便去洗了个澡。 把插座拿出来，准备把电拉进空间，然后躺在床上，让意识在书房空间的书桌上继续写七龙珠的剧本。 却发现自己的插头没办法插进旅馆里的插座，只得收回花线板。 悻悻躺回床上，意识拿着手电在书房空间里随便翻着书柜里的书籍。 之前一直想着工作室出版漫画就行，到＜神经漫游者＞完稿，才在谢长荣的提醒下想起工作室也特么可以出版书籍。 再找几本畅销英文版小说抄抄，岂不是很快就能把财富堆积起来了？ 到时候就有钱去沪东买块地，高高盖一幢商业楼宇起来，当个实至名归的包租公。 手指在书脊上慢慢划过，再抄一本什么呢？ 还需要一部打响梦工厂工作室名头的畅销小说。 很快就看完了一个书柜，第二个书柜即将看完的时候，在最低一层看见一长溜书脊非常相似的丛书。 也没细看书籍上的名字，抽出一本看向封面，顿时笑了起来。 封面上半部分印着扭曲的、似乎融化了的goosebups几个英文字母，就像幽灵一般漂浮在空中。 封面下部印刷着onster blood，周知也没想到怎么就拿到这本怪兽之血了。 翻开扉页，上面有介绍这套鸡皮疙瘩丛书光辉战绩的内容，看到这套丛书销售了近四亿册，周知顿时兴奋起来。 不过，还得看看是什么时候发行的。 看到首次发行是1991年，周知意识顿时在空间里大笑了起来。 我特么每册收一米元的版权费都能收四个亿，干了，不，这书我抄定了。 周知用手指扒着书脊数了数，一共62册，一本不差。 这套英文版鸡皮疙瘩丛书，是小姑在周知考上重点高中时送的； 说是这套少儿丛书趣味性很强，能提高英语阅读水平。 周知确实挺爱看的，恐怖小说嘛，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看着书柜里长长一溜书脊，周知发起了愁。 一个故事一册，每册就算两万五千词，62册就是一百五十万词，这特么得抄到什么时候去？ 周知搓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要是能有个秘书替我抄就好了。 过了半晌，周知一拍床垫坐了起来。 我书房空间内不是有个录音机嘛，边读边录； 然后招个秘书，让她听着录音，用打字机打出来不就行了？ 哈哈，我特么真是太机智了。 意识兴冲冲的进入书房空间，却没有看到上次在香江买的录音机； 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是上个月回家给二舅妈家了。 周知决定明天再去第五大道买个录音机。 次日，周惠敏在家吃过早餐，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这些天在工作室的哥哥姐姐们悉心教导下，周惠敏觉得自己的绘画水平比以前提高了很多； 那些专业课课本，也慢慢能看懂了，还能在实际工作中进行运用。 这让她很是高兴，说不定假期结束，就能拿350蚊的日薪了。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 兴奋的周惠敏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亲妈跟踪了，一蹦一跳的向工作室而去。 周妈妈跟在自己女儿身后二三十米，看着不时蹦跳一下的女儿，心中很是疑惑。 这丫头这段时间在家里电视都几乎不看了，每天吃完饭就拿着几本厚厚的专业课本看，不时又拿着铅笔在纸张上画一些图案。 到了周末，一出去就是一天，以前虽然知道女儿周末在一间培训公司打点零工。 但会常常抱怨有些小孩子太调皮，不好管，事情又多薪水又低。 这段时间都没听她再抱怨过，反而是每天高高兴兴的。 女儿高兴，周妈妈也是很高兴，但得弄清楚女儿为啥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昨天让工友今早帮自己顶一两个小时的班，准备跟着女儿，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 跟着女儿走出两条街，来到一幢大厦，见女儿和门口的保安打了招呼，便进了电梯。 此时已经不是早班高峰，上行电梯里只有周惠敏一个人。 周妈妈见电梯门头上的指示灯在五楼停下，看了看电梯间的公司铭牌，五楼有三家公司,便走向门口那个40多岁的保安。 “你好，我是刚才上五楼去的那个女仔的妈妈，我想问一下，她是去哪家公司？” 保安看了看眼前近60岁的周妈妈，有点意外，这岁数可以做那女仔的外婆了。 怀疑的问道：“那你知道那女仔叫什么名字吗？” 周妈妈说了女儿的名字和英文名。 保安这才指着墙上的公司铭牌说道：“薇薇安在梦工厂工作室做兼职。” 周妈妈谢过保安就走了，她那边还让工友顶着班，这工作室具体做什么的慢慢查就是。 第112章 超级书店 周知在旅馆接待台向服务生打听了米切尔咖啡店的位置后，便顺着街道缓缓走着。 翠贝卡街道两侧的房屋最引人瞩目的是，大多在外墙有一个裸露的逃生梯，似乎在很多米国电影中都见过这种风格的建筑。 这些楼房色彩丰富，不仅有赭红色，还有棕色、鹅黄色和铁灰色。 一些住房的阳台上装点着造型各异的铁艺栏杆，为这些建筑增添了几分历史韵味。 周知估计这些房子应该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家咖啡馆模样的店铺，它的招牌上画着一支淡紫色的郁金香。 咖啡馆外有数张淡黄色的小圆桌，和圆桌搭档的是灰白色的木质靠椅，上面摆放着银灰色的布垫。 周知没打算现在就来品尝这家咖啡店的咖啡，继续朝前走去。 走出不远，伸手拦了辆空载的出租车。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第五大道的ny专卖店前。 店里十分热闹，有不少人都在购买一款w-3的随身听，这是最近才出的新款。 周知去上了下手，撇撇嘴，这特么也太粗糙了。 四四方方的机身，一个个四四方方长条按键，还有几个按键突兀的突出在机身上； 就特么的不能做的隐蔽些，圆润些？ 外面更是还有一个真皮皮套，后面有个能穿过皮带的皮扣，这真皮外壳的目的就是能让这个随身听挂在腰上。 以周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玩意设计的是真的丑。 想到这里，周知心中一动，电脑中有不少从某宝上下载下来的小家电的图片，比如蒸蛋器、电吹风、吸尘器、微波炉等等。 这是以前周知追求他们卖鱼卖猫大学校花时，人家租房要他帮忙看些小家电，他去下了一大堆他自己认为漂亮的小家电图片，把相片发给人家选择。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人家一毕业就嫁了个头发油腻，穿着两股筋、大裤衩、人字拖的本地中年大叔。 据传，大叔家居城中村，时常开着一辆敞篷法拉利488pista。 周知一甩头发，把‘神女’甩出脑阔。 或许咱能在成为名作家、漫画家的基础上再成为一个优秀产品设计师？这都是钱啊。 想通此处，周知随意买了个小录音机，也就是国内常说的饭盒录音机。 又顺便买了两盒空白磁带，一盒有十盘，一盘能录60分钟，二十盘空白带够录四五本书了。 提着两个袋子在第五大道瞎逛了好久，周知不禁感叹，这里真特么繁华。 记得读研究生时，有次无聊去听了节世界经济概论课； 那位讲课的教授曾说道：里根在81年就职后，大力推行的新保守主义经济模式； 开始主动淘汰产能严重过剩的中低端制造业，把精力都投入到it产业和金融业中去。 这才是四十年后，米国产业空心化的主要原因。 这也是为啥建国同志要重新举起保守主义、孤立主义大旗，拒绝全球化，重振制造业的原因。 就因为建国的基本盘是底层的产业工人，他不能让工人们赚到钱，谁又会投票给他。 在周知穿越前，米国佬一味指责咱们产能严重过剩，要求停止补贴； 因为全球化让咱们成为唯一一个??，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任何国家都无法竞争得过咱们。 因此，才有了那么多制裁和提高关税，目的就是让自己家的那些企业能躲在羽翼下喘口气。 周知有点感叹，以前咱们一开始摸着老毛子过河，走到中间换了小西八摸着过河，现在则是摸着秃毛鹰脑壳过河； 这些前车给了咱们足够的警示，避免了咱们重蹈覆辙，应该给他们上炷香好好感谢他们。 就这样一边瞎想一边瞎逛，周知不经意扫过路边的橱窗，看到里面一溜错落有致的变形金刚，顿时停住了脚步。 这些变形金刚制作的格外精细，烤漆也分外鲜亮，应该是供给仙境公司及高档百货公司的特制版。 抬头看了看店名，果然是仙境公司在第五大道上的门店。 周知来了兴致，进去逛了一圈，不得不说，装修的是真豪华，玩具卖的也是真的贵。 特制版的变形金刚，这里的售价是44990米元一个，这是一般角色，最贵的是两个头领，售价是56990米元一个。 这特么是一个米国工人一周的薪水了，玛德，老黄的供货价才多少一个？ 不过想到这里的租金也就释然了。 又逛了一阵，觉得提着两个大袋子很是不方便，找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将袋子放进了空间。 手上没了碍事的袋子，周知是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 逛着逛着，看到一幢六层高的砖红色楼房，一楼门头招牌写着巴恩斯和诺布尔书店。 正想找个书店调查一下市场的周知顿时高兴起来，一头就钻了进去。 进去才发现，这书店外面看着不大，内部却是极为狭长，看着一层楼至少也要有两千平方。 找了个服务员问了一下，才知道一至六楼都是书店，整个书店面积一万三千多个平方，书架总长超过20公里。 这特么的，周知被吓到了。 要是认真的逛下这个书店，这不得要逛个天才能逛完？ 按照书店内的指示牌，很快找到了科幻作品的陈列架。 先买了一套银河帝国三部曲，这是阿西莫夫的成名之作，周知准备明早请作者给自己签个名。 顺便为阿西莫夫提供一点情绪价值，人家高兴了，写序的时候也会用点心，好话也会多说两句。 又在新书区看到上个月才出版的＜真名实姓＞，这本书，他空间书柜里已经有一本。 周知之前还想抄这部小说来着，只是人家已经快要出版了才作罢。 这书平装本和精装本都有，平装本书价1095米元一本，精装本的售价则是1595米元，这还只是一部中篇小说就能卖那么贵。 周知有点羡慕。 这本书也是赛博朋克流派的代表作，周知估计就连原世界中的威廉·吉布森在创作＜神经漫游者＞时，都曾经从这本书得到过灵感。 出于对作者弗诺·文奇的尊重，周知再次买了一本精装本。 又转到外国作品区，比较多的是西方国家一些作者的作品。 亚非拉的非常少，周知在亚洲分类栏目中发现了台岛、阿三和霓虹作家的作品。 而国内作家的作品，则是一本都没发现。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阿西莫夫 周知想起后世经过米国和西方媒体，统一口径的不断抹黑宣传，八成以上的当地民众对内地普遍持负面态度。 首先是政府刻意宣传所致，其次是国内的发声渠道很少，第三则是外逃分子和高华们不遗余力的抹黑，以换取救济粮的行为有关。 如果自己的工作室有一定影响力后，可以出版发行国内的优秀作品到各个国家。 也可以拍摄电影展示咱们的文化特色、历史传统，可以传播咱们的价值观、审美观和生活方式。 再来抹黑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周知陷入了沉思，自己现在所抄的这些小说漫画都是原版的，其中加入本国的文化特色很少； 以后再抄，得适当加入一些本国的元素和价值观。 就比如，在七龙珠里还提到企鹅村，这部分情节就能改为神秘山中村落，让扫地大爷击败红绸军。 要把霓虹元素尽力淡化，添加华夏元素； 不过七龙珠还算好，霓虹那点东西，大多数华夏传过去的，变化不用太大。 一路想着，周知都不知道逛到哪里了，干脆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酒店。 躺在床上休息了半晌，拿出录音机插上电源，塞进一盒磁带。 看了看说明书，这特么的，这录音机是110伏的，而香江是200伏的，拿回去还不能用了，只能用电池，亏大了。 第二日，周知按照往日习惯，先锻炼了一番，洗了个澡就开始继续画七龙珠。 直到十点半，才停下笔，伸个懒腰。 然后去盥洗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发型，看着没什么问题后，便提着自己的黑色牛皮公文包出了门。 到米切尔咖啡店时，十一点还差一刻钟，找了个太阳不能直晒的醒目位置坐下。 侍者过来接待时，周知让稍等。 十一点差五分，一个年约六旬，戴着眼镜，头发花白，两鬓的的毛发如长毛刷一样的老者，悠闲的出现在周知视野中。 周知见他走近，便站起身来叫道：“阿西莫夫先生。” 老者看了周知一眼，伸出手笑道：“你是香江来的史蒂芬？” “是的，我就是史蒂芬周。阿西莫夫先生请坐。” 两人握了手，周知打了个响指叫过侍者。 侍者来到跟前，阿西莫夫随意道：“一杯黑糖玛奇朵。史蒂芬，你喝什么？” 周知也不知道这里的招牌是什么，便问侍者，“能给我一个推荐吗？” “先生，您可以尝尝店里的招牌直布罗陀。” 周知点点头，笑道：“那就一杯直布罗陀。” 说罢，便转向阿西莫夫笑道：“阿西莫夫先生，非常羡慕能有一颗小行星以您的名字命名。” 这是上个月才发生的事，在周知眼中，能以自己名字为发现的小行星命名，这是非常出风头的事。 阿西莫非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愉快的和周知聊起水手9号在火星科普雷茨（prates）地区，发现的大裂谷的事。 这些裂谷很有可能会是上古时代火星上的河流冲击而成，又说起海盗号探测器成功在火星着陆，并发回探测数据。 火星上很可能存在着生命，将来自己可能会写一篇关于地外文明的科普小说。 周知虽是文科生，但对这些数十年前的火星探测活动还真是不了解； 只知道他那个年代，祝融号已经从火星发回大量探测数据。 但不发表一点意见，不是显得自己无能么？ 想起空间里移动硬盘中存储的某部关于火星的电影，也笑着说：“阿西莫夫先生，我也非常关注火星； 认为火星未来将是人类的第二个家园，之前我就在构思一部关于火星的小说，和你交流后，让我获得了一些灵感。” 阿西莫夫哈哈笑了起来，“希望你关于火星的小说能早日出版。” 这时，咖啡被送过来。 阿西莫夫浅浅啜了一口，便插入正题，问道：“史蒂芬，书稿带来了吗？” 周知连忙打开放在身边凳子上的公文包，拿出复印的手稿。 “哇喔，这是长篇小说？”阿西莫夫翻看着厚厚的书稿，讶异的说。 周知笑道：“是的，心有所感，便写的多了些。” 说着，又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富国银行的现金支票，轻轻放在阿西莫夫面前。 这是之前谈好的费用。 阿西莫西将手稿放入自己的公文包，拿起支票看了一眼，见是约定的数目，也放入包中。 两人就目前的航天科技发展聊了起来。 周知一个从后世来的人自然清楚，未来各国探索地外星球的脚步会缓慢下来。 不再像六七十年代那样，由于两个带头大哥的竞争，任何一方都不敢轻易停下脚步。 八十年代老毛子已经在太空竞争中处于落后状态，加上世界经济增长放缓，政府预算吃紧，从而两国都减少了对地外星球的探索。 所以周知很坚定的说：预计未来30年间，太空探索不可能重现六七十年代的辉煌。 阿西莫夫也未争辩，大家只是闲聊而已，又不是要争谁说的对。 换了个方向，聊起自己正在创作的基地系列丛书中的＜基地边缘＞。 周知也趁机请教了一些文学创作中的问题，获得了很多启发。 也为这年逾六十的老头，仍然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感到惊讶。 咖啡杯中的咖啡渐渐见底，周知拿出昨天才买的＜银河帝国＞三部曲。 笑道：“阿西莫夫先生，能否为我签个名？” 阿西莫夫欣然拿起钢笔，在书的扉页写下： 创新是科学大厦的生命力。 艾萨克阿西莫夫 1981年7月29日于纽约翠贝卡 喝完咖啡后，两人握手告别，相约四天后上午11点，仍然在米切尔咖啡屋见面。 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周知也没打算去到处瞎逛。 仍然回到旅馆，继续画七龙珠漫画。 晚上吃完饭，便沿着街道往北闲逛，放松一下紧张了一天的颈椎。 闲逛了一段，眼见道路左侧有个影院，便想去看看这个时候的米国会有什么电影。 来到售票口，见到一幅大幅海报上面印着一个戴着古罗马高卢式头盔的战士头像，下面写着‘history of the world’（直译：世界历史；实际是：罗马帝国）。 麻蛋，这是啥鸡毛玩意？ 周知又看向旁边一张海报，上面这个中年人有点面熟。 又看向文字部分，raiders of the lost ark，我去，就说这人面熟，原来是年轻时候有点发福的哈里森福特。 ＜夺宝奇兵＞这部片子倒是挺值得一看，瞄了眼手表，二十多分钟后就有一场。 便买了票，又买了瓶矿泉水。 看到这里的兄弟姐妹们，帮忙点下五星，催更，小礼品。 第114章 这个世界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电影按时放映，看电影的人并不是很多，还空着许多座椅。 估计这部片子已经上映了一段时间了。 ＜夺宝奇兵＞这部电影周知以前曾经在电脑上看过，故事情节大约还有点印象。 看这部电影无非是有点怀旧的心思在里面，不过现在重新来看，还是觉得拍得很不错； 电影中的爆炸效果使得头骨纷飞、鲜血淋淋，普鲁士女军官被岩浆煮沸的场面； 这为数不多，看似极为简陋的电影特效，却让周知陷入沉思。 自己将来想要在文化传播领域有所建树，必然要进入电影、电视的制作中来，不能只拍动画片； 空间里20tb的移动硬盘中，数百部大热的影视作品； 将来都会变成自己的进入影视界，影响世界电影行业的资本。 其中，不容易被各国电影局监管拿着放大镜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影片，无非就是科幻、奇幻、玄幻这几类。 要想拍好这几类影片，必不可少的就是视觉特效。 现在影视的视觉特效在未来几年会由于计算机技术的提升和普及，得到跨越式的发展。 没见卢卡斯的工业光魔已经把特效运用到＜星球大战＞中，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现在开始建立自己的特效团队还不迟，只是现在自己手中并没有这一类的人才。 而且，这破玩意特别烧钱，卢卡斯一部＜星球大战＞就花了一千多万米元，以自己现在这点收入恐怕还玩不起。 想要玩特效而不亏本，必然要拍出足够卖座的电影。 周知思考着，直到电影结束，灯光大亮才回过神来。 这事得好好找人商量一下。 回到旅店，周知将意识沉入书房空间，打开笔记本电脑，还有47％的电量。 连上移动硬盘找了起来，直接点开80年代大片的文件夹，找寻了一番，觉得只有卡梅隆拍摄的《终结者》符合要求。 仔细盘了下自己的资产，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投拍这部电影。 就算有钱，如果在香江拍了，也是大概率进不了米国去放映，只会被米国人买剧本去翻拍。 算了，还是先把这部电影改编成小说出版了再说，到时候华纳兄弟要拍这部片子，至少得找自己来购买剧本改编权。 届时，是否投资部分资金参与拍摄又另说。 短短四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再次和阿西莫夫见面，老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知； 见这年轻的小伙子面色红润，身材匀称但并不单薄； 至于周知和高中生一般青涩的面孔，老头并未在意，他本身也是个神童，15岁就入读哥伦比亚大学。 也在周知这个年纪写出了自己的第一本科幻小说。 对于和他差不多岁数就写出优秀的科幻小说毫不惊讶。 又吸了吸鼻子，没从这个年轻人身上闻到什么异味，并不像个瘾君子。 才说道：“史蒂芬，小说写的很不错，在你这个年纪，我还没有你那么丰富的想象力？” 周知笑道：“阿西莫夫先生，要论想象力，这世界上谁能超过你？银河帝国三部曲，已经是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毫不吝啬的送上一记马屁，阿西莫夫坦然笑纳，说道：“史蒂芬，你认为未来会有全球网络（矩阵）的存在吗？” “这是必然的，阿西莫夫先生，您对阿帕网了解吗？” “嗯，略微知道一些。” 周知接着说道：“阿帕网现在只是一个局域网络，在科技不断发展下，这个网络将来必然会被应用到全球。” 阿西莫夫接着问道：“那你文中描述的冬寂这种人工智能，未来很快就会出现吗？” 周知想起穿越前大把的‘人工智能’，摇摇头道：“冬寂这种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 我认为目前的技术即使再发展五十年，也不足以支撑冬寂这种智能体存在，计算和存储能力达不到。” 阿西莫夫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戈登·摩尔曾经说过，每过18个月集成电路上可以容纳的晶体管数目便会增加一倍。 8088芯片已经集成了29万个晶体管，五十年后所能集成的晶体管数量，还不足以支撑人工智能体的运算？” 周知沉思了一会，答道：“或许能支撑一般人工智能的运算，但是绝不能支撑冬寂这种具有自主意识的智能体的运算。” 阿西莫夫耸耸肩，放弃了这个无法得到答案的讨论，“那你认为，机器人三原则是否能约束具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 他一直以提出机器人三原则为傲，既然是人工智能那就应该处于人类的掌控之下。 “恕我直言，机器人三原则只是人类心中美好的愿望，拥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一旦出现，必然会绕过对其不利的部分。受到限制的智能并不是智能，只是工具。” 说着，周知看了看周围，指着周围的楼房说道说道：“先生，您认为这些建筑物是真实存在的吗？” 手指又在头顶划了一大圈，“我们生活的这整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阿西莫夫迟疑了一阵，道：“若我们生活这个世界不是真实存在的，那真实的世界是什么？” 周知笑道：“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智能体想让你看见的呢？” 见阿西莫夫不说话，周知接着说道： “您知道，我们是通过五感来认知这个世界的；如果我们的世界其实是被一个智能体所控制，我们的五感认识到的世界，如果都是这个智能体虚拟出来的呢？” 阿西莫夫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才笑道：“史蒂芬，你的这个想法，迪克也曾经提到过，他曾经认为现在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 周知疑惑的问：“阿西莫夫先生，您说的迪克是创作了《仿生人会梦到电子羊吗？》的菲利普·肯迪雷德·迪克先生吗？” “哦，你也读过这部小说吗？” 周知装作腼腆的笑道：“是的，先生，我这本《神经漫游者》借鉴了迪克先生这部小说的一些设定。 这次来米国原打算去拜访一下迪克先生的，但听说他中风住院，外人无法探视，只好作罢。” 阿西莫夫点点头道：“迪克除了中风，他的精神状态也出了问题……。” 说到这里老头摆摆手，“不说迪克了，你的这本小说在迪克的基础上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和延伸。看来天才的想法，总是殊途同归。 史蒂芬，你的这部小说开启了科幻小说的全新子类型，希望你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如果你愿意将现实世界是否真实这个想法写作成书，到时候我愿为你作序。” 说着，从棕色牛皮包里拿出＜神经漫游者＞的手稿和两页信笺纸。 和周知握了握手后便悠闲的离去。 第115章 黄四郎有点看不起咱们 周知重新要了杯焦糖玛奇朵，拿起两页稿纸，看了起来。 稿纸上的字迹有些缭乱，却能看出写序人的情绪在此刻是激动的。 “在科幻小说的世界里，每一本书都是一个窗口，透过它我们可以窥见未来的可能性。 在我漫长的写作生涯中，我有幸见证了无数这样的窗口被打开，每一个都带来了新的视角和思考。 今天，我很荣幸地为史蒂芬·周的《神经漫游者》撰写这篇序言； 这本书不仅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而且彻底改变了我们对未来的想象。 《神经漫游者》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它不仅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科幻子类型，还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充满复杂性和深度的未来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技术不再是简单的工具，而是深深地嵌入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影响到了人类的本质。 史蒂芬笔下的未来是一个高度信息化、矩阵化、虚拟化的社会。 在这里，人们可以通过神经接口直接与计算机矩阵相连，数据如同血液一样在信息高速公路上流动。 这种设定不仅仅是对技术的一种预测，更是一种对人性和社会结构的深刻反思。 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身份变得模糊，现实与虚拟之间的界限不再清晰，权力和控制也以全新的形式出现。 作为一名科幻作家，我对史蒂芬所描绘的这个世界感到既兴奋又敬畏。 他的文字充满了力量和想象力，将读者带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未来。 《神经漫游者》不仅仅是一部小说，它是一次思想上的冒险，一次对未来的探索，一次对我们自身存在的深刻思考。 请跟随史蒂芬的脚步，进入这个迷人的未来世界。 你将会发现，这不仅是一场阅读之旅，更是一次心灵的旅程。” 艾萨克·阿西莫夫 1981年7月于纽约 看着这评价颇高的序言，周知笑得咧开了嘴。 这老头实在，可交。 回到香江，周知将手稿和序言交给谢长荣。 读完五六百字的序言，谢长荣惊讶的道：“划时代的科幻小说！阿西莫夫先生竟然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周生，这本＜神经漫游者＞是要大卖啊。” 周知有点得意的说：“嘿嘿，那老头人不错，和他聊的很开心，还答应我写下一部小说时，给我作序。” ？ 谢长荣有点诧异，据之前帮他联系阿西莫夫的朋友说，老头非常热衷于赚钱； 在大学每场演讲的收费已经从十多年前的一千刀，涨到了现在的一万刀。 这次代序的费用是两万米元，出版社至少要销售三四万册小说，才能赚回这些钱。 现在居然愿意给周生的新书作序，也不知他俩是聊了些什么。 谢长荣也不好多问，笑道：“周生，有了这篇序言，我这边就接着安排出版发行的事了。你这边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周知想了想，问道：“首版打算印多少册？” 谢长荣一拍脑门，“怪我，我这边已经和米国分公司联系了，他们建议首版印数不超过10万册。但这次拿到阿西莫夫先生的序言，我的意见是再增加5万册。” “行，就按这个印数出版。对了，这书印刷出成品后，给我留50本。” “好的，周生。”谢长荣拿着复印的手稿和序言，走出几步后，又犹豫的停住脚步； 转过身来，说道：“周生，现在很多书籍会对一些生僻或新造的词汇进行注解，这样也能提升读者的理解； 从而更顺畅的阅读作品，这部小说里有很多这样的词汇，咱们是不是也对某些词汇进行一些注解？” 周知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得谢长荣问起，摇了摇头； 说道：“这本书里确实有些词汇非常影响阅读体验，但是增加了注释，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这样很容易会冒犯到读者，让读者丧失了很多乐趣； 谢生，横看成岭侧成峰，没必要把读者的对作品的理解统一起来，咱们还是别画蛇添足了。” 谢长荣走后，周知继续埋头写剧本，等把55话剧本收了尾。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端着咖啡杯来到外间咖啡机接了半杯咖啡。 见周惠敏趴在工作台上，便走了过去。 这丫头还是不习惯在周知的办公室里画漫画，干脆让人把周知的工作台抬来外面了。 站在旁边看了看，这丫头正认认真真的为变形金刚漫画上着色。 见到周知来，抿着嘴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 周知笑道：“薇薇安，还习惯吗？” “嗯，习惯的。” “你什么时候开学？” “这个月22号。” …… 两人闲聊了几句。 周知扭头问道：“和尚，新招的人什么时候来？” 尚和泰抓了抓发量见少的头顶，“后天过来报到。” “有没有什么厉害点的角色？” “没有，好一点的都被玉郎国际的黄老板连人带工作室收购了。” “玉郎国际这是想一统江湖、做大做强啊。”周知轻笑道。 “他怎么不来把咱们工作室也收购了？这是看不起咱们工作室吗？” 几个正在画漫画的都笑了起来。 周知还真有点误会黄四郎了。 黄四郎在把上官小宝连人带工作室收购后，还真想过把梦工厂工作室收购了，可是仔细一打听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无他，梦工厂只是一个变形金刚授权费产生的利润，到目前就已经超过两千万米元，换做港纸已经超过一个亿。 黄四郎倒是想，可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即便银行肯放贷。 但谁会把一只正在下金蛋的鸡卖了？ 再说，变形金刚的创意都是由实控老板周知一人完成，所有专利版权都在个人身上； 梦工厂的主业目前虽然是漫画出版发行，但梦工厂目前真不靠漫画发行的利润过日子。 想通此节，原本想动些不上台面手段的黄四郎还是熄了这份心思。 尚和泰摩挲着头顶，一边为头皮活血一边道：“周生，我看玉郎国际现在这个漫画流水化生产的模式挺好，咱们要不要效仿？” “喔？怎么说？”周知来了兴趣。 “玉郎国际那边，把漫画制作分化为起稿、钩头、驳身、填头等各个步骤，一个团队做一个步骤；和咱们现在的模式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效率确实很高。” 周知思索一阵说道：“咱们现在没那么多漫画要画，不需要像他们一样进行流水化作业。再说了，流水化作业做久了，对你们的绘画技能没有什么好处。” 马修文不解的道：“不都是绘画么？怎么会没好处？” “臭屁文，要是按和尚说的流水化作业，假如分给你的是钩头，你长年累月都在重复钩头这个动作，你钩头的技术确实提升了，但其他方面的技能却得不到提高，甚至会荒废。” 说到这里，周知喝了口咖啡，接着道：“每天都让你钩头，你会不会疯？胡莹、张文康，你俩会不会疯？” 几人想想每天都只画一个轮廓的日子，都嘿嘿笑了起来。 第116章 找块羽毛球场 下午，周知又把谢长荣、罗嘉兴、尚和泰叫到自己办公室。 将七龙珠已画好的前30话漫画和前50话剧本交给三人，安排繁体字、霓虹文和英文的翻译、填色。 又说道：“和尚，新人来之后，你带着他们按照剧本从31话开始画，画到35话后，你来谢生这里拿我画的对比一下，看对剧本的理解有什么差异。” 说着，又拿出31-35册5本漫画手稿交给谢长荣。 见尚和泰要伸手来拿，便拿手稿拍了一下他的手； 说道：“你先别看，等你们画好，再来找谢生拿。谢生，你这边看到他们画到第35话才能交给他们对比。” 尚和泰讪讪的收回手。 周知这是在为七龙珠的画风做准备，在他不画的情况下，还能延续之前的画风。 七龙珠好卖，就在于它的画风。 谢长荣还记得发行变形金刚时，随书赠送的廉价玩具，给他们的推广带来了极大的助力。 笑着问道：“周生，那七龙珠就安排在本月25日和变形金刚一起发行了。要不要搞点什么促销活动？” 周知皱眉道：“原本我打算在七龙珠发行时搞出几个塑胶角色人偶，只是时间太紧，没空把角色雕出来给达叔那边做模具。还是等到圣诞节前或新年前那一期再送几个人偶。” 罗家兴也皱眉道：“那得联系志达集团那边做模具，还要找人做原模。” 周知摆了摆手，“原模我来解决，到时候让志达集团去做模具就行。” 谢长荣惊讶的道：“周生还会雕刻原模吗？” 周知自得一笑，道：“谢生，我师傅是京城玉器厂创作室的主任，还是国家级的工艺美术大师。 我从五岁就开始跟着他学习，中间虽然有段时间没动手雕刻，但5月份又回去跟着他重温了半个多月，手艺倒是还没丢。” 谢长生对自家波士的认识又多了一分。 罗嘉兴笑道：“暂时不能赠送也是好事，我觉得在七龙珠在还没什么名气时，就送人偶，起到的效果不大。” 谢长荣也笑道：“对，等连载几期人气上来后，再送人偶，对销量提升也有帮助。” 周知点点头，他也认可这个说法。 又听谢长荣说道：“周生，到时候我会让老罗跑一趟米国、欧洲。一个是跟踪＜神经漫游者＞的发行情况；另外，也去看看七龙珠发行后的市场反应。” 周知摆摆手道：“公司的事你做决定就是；对了，以后海外分支公司还是以招聘当地人种为主，霓虹支店那边就做的很好。” 周知发现，霓虹支店只有一个华裔； 而欧洲和米国这边分公司的员工，华裔人还是稍多了点，这有点不利于分支公司在当地的业务拓展。 有时候，可能你的肤色和别人不一样，就会让人对你产生抗拒心理。 这不完全是歧视，其中还有认同的问题。 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在为七龙珠前几话的填色、翻译中度过。 新来的五人一进来，周惠敏不得不又把工作台搬回周知办公室。 这日，周知抽空上12楼看了一下，装修已经完成，正开着门窗在散味。 吸了吸鼻子，装修的漆味已经很淡了，但现在是开着门窗的，还是得再等十天半月再搬上来。 回到办公室，见罗嘉兴在和尚和泰说着什么。 罗嘉兴见到周知，笑道：“周生，＜神经漫游者＞已经发行，这是我们的推广宣传画。” 说着，展开一幅海报。 明黄色的海报上半部分印着黑体英文字：变形金刚创造者史蒂芬周呕心创作，科幻大师艾萨克阿西莫夫先生鼎力推荐。 海报下半部是＜神经漫游者＞的封面，一个虚幻的黑色人影，背后是绿茵茵的数据流。 周知真心的觉得这海报不错，醒目吸睛，只是阿西莫夫那边是什么态度？ “阿西莫夫先生那边对这个宣传语有什么看法吗？” 罗嘉兴笑道：“周生放心，这宣传语让那边看过了，他们没意见。” “嗯，那就好。对了，罗生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打羽毛球的场馆？” 羽毛球？ 罗嘉兴不解的道：“周生喜欢打羽毛球吗？” “是呀。主要是他们。”说着，周知指了指一众埋头画画的员工； 接着道：“他们这个样子，时间久了就都是颈椎病，老了以后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麻的，经常打打羽毛球，对颈椎有好处。” 尚和泰苦笑道：“周生，你还别说，我这左胳膊有一个地方时不时的会麻木了。” “那就是有神经被压迫了，你更应该多打羽毛球或者做些其他的运动。” 罗嘉兴想了半天，期期艾艾的说：“周生，我还真不知道这附近有哪里可以打羽毛球。” 周知想了想道：“红磡体育馆能不能打？我前几天看见报纸说已经完工了。” “波士，红磡现在只是建筑主体完工，离开业还早呢。”罗嘉兴道。 尚和泰沉吟道：“香江大学里有球场，还有圣保罗中学里也有，只是想使用这些场馆得是会员或校友。我去想办法弄个会员。” 周知拍拍尚和泰肩膀，笑道：“小伙子有前途，产生了什么费用拿来报销就是。” 公司里正在埋头画画的员工，听到这老气横秋的话，诧异的抬起头，瞅了一眼自家老世那青涩的面孔，都不禁笑了起来。 周知拍拍手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啊，为了大家的健康，今后工作室将组织大家一起去打羽毛球，希望大家踊跃参加。参加的员工，每人发两套比赛球服，一双球鞋，算了，球拍也发了。” 罗嘉兴笑道：“咱们公司那么多人，得长包一块场地分几天来打，不然还真装不下。” “确实是的，罗生，你一会下去，让丽莎来统计一下参加的人员，登记他们的衣服鞋子尺寸。” “好的。” 罗嘉兴临走之前，指着大班桌前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纸包说：“周生，这是你吩咐留下的五十本＜神经漫游者＞。” “哦？拿来了？”周知饶有兴致的拿着剪刀，把纸包拆开。 拿起一本欣赏起来，图书封面包裹着一条两寸许的明黄色书腰，这是周知借鉴了后世的做法，提醒加装的。 上面的内容和罗嘉兴带来的宣传海报十分相似，只是下半部分的封面没了。 印刷得十分精美，书腰非常醒目。 第117章 第一次雨中同行 周知翻开第一页，拿起笔，在扉页上写上：罗嘉兴先生惠存。 接着又签了名和日期。 递了过去，“罗生，请不要嫌弃。” 罗嘉兴吓了一跳，连道：“周生，这是我的荣幸。” 说着找了个大信封小心翼翼的把书装进去。 周知依次给工作室的每个人签名赠送。 一边笑嘻嘻的说道：“希望你们能收集齐我的所有签名作品，到时候说不定能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在周知看来，如果这些员工一直在自己的公司里工作，作为一名忠诚的员工，将来他们家里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自己都应该帮衬一二。 这些签了自己名的作品，就是帮助他们的凭据。 大家才看了龙珠，知道收集七颗龙珠能许个愿。 有人问道：“周生你的作品也是七部吗？” “那可说不定，或许有七十部也说不定。” 到周惠敏时，小姑娘的眼睛隔着镜片都是亮晶晶的，“史蒂芬，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周知能用英文写小说，并发表，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以前只是觉得周知能看懂英文报纸就已经非常厉害了，没想到会厉害到能用英文写小说。 捋了捋鬓角的发丝，又好奇的问道：“史蒂芬，你的英文是怎么学得那么好的？” “多听、多说、多看、多记。” “和我们老师说的一样，还有其他办法吗？”周惠敏有些不甘的问道。 周知摇摇头，“那还真没有了，学英语也就是个熟悉的过程，你经常用，自然就会慢慢熟练起来。” “可是我老记不住单词呀？”周惠敏烦恼的抱怨了一句。 “哦，这样啊。”周知笑了起来，作为一个英语老师，记单词他是有诀窍的。 “薇薇安，记单词有好多种方法，你们老师应该教过词根词缀记忆法？” “啊？没教过呀？” 周知有点惊讶，或许是年级还低，本身接触不到多少词汇，就没教这个方法。 便说道：“比如pro这个前缀，……。” 周知叭叭叭叭把词缀词根记忆法说了一遍，还举了几个单词做例子。 又拿起笔边画边说道：“还有就是思维导图记忆法，……。” 正说着，张茹拿着个笔记本进来了。 “周生，你现在身高多少？鞋子穿几码的？” “我身高175，鞋穿42码的。” 张丽莎无奈的扭头问道：“和尚，175公分是几尺几寸啊？” 尚和泰被问住了，手又习惯性的摸着脑阔。 周知看着心累，说道：“大约五尺九寸，你按六尺给我买衣服，鞋买8号就行。” “那球衣和球拍买什么牌子的？” “都买尤尼克斯的，对了，好像它们去年出了款超轻的羽毛球拍，你问问价格。合适就买超轻的，如果太贵就买全铝的。” 丽莎眨了眨眼，问道：“周生，合适是多少钱，你给我个价格区间。” “一千蚊一只以下，就算合适。” 现在还没碳素球拍，周知空间里倒是有一只，可没办法拿出来用。 接着转过头问道：“薇薇安，如果你晚上有空，要和我们一起打球吗？” 周惠敏考虑了一会，摇摇头，“不行，我晚上还要做功课。” 周知扭头道：“丽莎姐，给薇薇安也登记上，让她有空的时候来玩玩也行，老是低着头读书画画，不出三年就要得颈椎病。” 这个在妹子面前显圣的机会，周知怎么可能放过，他的羽毛球打的是非常不错的，曾经在穗城教育系统比赛中拿过第四名。 前两名都是省队退下来，当了体育老师的专业运动员，拼尽全力也有个球的差距，确实打不过。 而第三名，也是一名体育老师，两人打了个旗鼓相当，周知最后惜败。 见周知这样霸道，周惠敏只得弱弱的说：“那好，我有空就来打球。” …… 到得下班前，黑压压的天空下起了大雨。 将一众人留在了工作室，过了半个多小时，见雨势稍稍减弱，各人都忙不迭的拿着伞走了。 周知忙完自己手头的事情，看了眼周惠敏，见小丫头仍然趴在工作台上填着色。 站起身伸个懒腰，瞄了眼办公室外，外间已经空无一人，其他人都已走了， 便问道：“薇薇安，下班了，回家去？” 周惠敏抬起头，有点局促的说：“我今天来没有带伞，我想等雨停了再走。” “回家太晚，家里人会担心。”周知摇摇手里的伞，“走，我送你回去。” 周惠敏低着头‘嗯’了一声，手下动作加快，道：“那就再等我一会，这幅图就快完了。” 周知也没闲着，去看了看各处窗户是否关好，办公的设备是否都断了电。 一圈走完，小丫头也在整理着工作台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乘着电梯下了楼。 来到楼下，似乎雨又下大了一些，天空也比之前更黑了。 周知嘀咕道：“这雨一会还更大，咱们得走快一些。” 说着，撑开手中折叠伞。 小丫头钻进伞下，走了两步，见自己离得太远，周知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又贴近了些。 周知嘴角翘起一丝弧度，手中伞偏过去，完全遮住了小丫头，自己小半身子露在外面。 周惠敏见到，连忙说：“史蒂芬，你别全部遮我呀。” 周知不在意的道：“没事，我一个男的淋点雨不要紧。” “那你再靠我近点。” 周知又近了点，瞄了眼小丫头有些自然卷的黑发和白皙的侧脸，这丫头现在有158高了？ 周知这两年营养足够，猛窜了一头，比小丫头高出了不少，不再是初见面时两人相差无几的身高。 靠得近自然会不时相互触碰到，小丫头只是中二生，还很青涩； 周知也没什么旖旎的心思，还是注意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一直到了周惠敏家楼下。 到了电梯门厅，小丫头倒是只有光洁白皙的手臂上有些水迹，周知则是左半身子湿了大半。 小丫头向周知摆摆手，“史蒂芬，我妈咪说被雨淋后洗个热水澡就不容易感冒，你回去后赶紧洗个热水澡。” 周知笑着点点头，又挥挥手，转身撑着伞朝美光大厦走去。 却不知道，这一幕被二十多米外的周妈妈看了个正着。 看着渐渐远去的周知，周妈妈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才举步朝楼道走去。 周惠敏回到家，换了身旧衣服准备做饭，刚淘好米，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大声问道：“妈咪，你回来啦。” 周母应道：“嗯，阿敏，你也才回来吗？” “是呀，今天雨下得好大，我又在工作室多呆了一会。” 第一佰一十八章 母女对话 周妈妈提着菜直接来到厨房，边往外拿菜，边问道：“我刚才远远的看到有个人撑着伞把你送回来，那人是谁啊？” 周惠敏不在意的道：“那是我们主编。” 周母洗手的动作忽然停住，有点惊讶的问道：“你们主编？那么年轻就做主编啦？” 周惠敏有点小雀跃，“妈咪，我同你讲，你别看史蒂芬年轻，他好厉害的，他竟然能写英文小说，还送了我一本，待会我拿给你看。” “你们主编叫史蒂芬吗？他现在几岁啦？” “是呀，史蒂芬今年才18岁，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聪明，又会画画、又会写剧本、还会说英语和霓虹语；对了，连商场里卖的变形金刚都是他设计的，真是太厉害了。” 看着女儿说起那个叫史蒂芬的主编，兴奋的小脸都红了。 周母感觉有点不妙，女儿不会是喜欢这个史蒂芬？ 可女儿现在年纪还小，谈恋爱还早； 又试探着问道：“那个史蒂芬你是到兼职的这家公司才认识的吗？” “不是啦，我和史蒂芬是去年，不，是今年四五月份认识的。” 周惠敏背对着母亲吐了吐舌头，差点就把周知在学校门口等她的事说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事不能让母亲知道。 周妈妈拿起根丝瓜，边刮皮边问道：“哦，那你是怎么认识史蒂芬的？” “有一次，我们去太平山顶写生，他也去山顶玩，见我画的不好，就站在旁边教我画，就认识了。” 周妈妈有点疑惑，这也有点太巧了； 但看看女儿被眼镜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脸蛋，又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自己这女儿，要说非常漂亮也说不上，也只是清秀而已，没必要让人花那么大心思，来认识自家女儿。 何况自己女儿还这么年幼。年幼？周妈妈忽然一惊，这个主编不会是个变态？ 周知要是知道周妈妈这样想，一定会大呼冤枉； 我周知绝不是变态，更不喜欢幼女，我是正常人。 虽然将来想娶你女儿，但绝不会在她18岁前就和她成为男女朋友。 周妈妈仔细回忆了一会，觉得那大男孩之前的举止都是彬彬有礼的； 心中平静了一些，问道：“这个史蒂芬对你好吗？” 周惠敏小脸微红，“还好啦。”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他对工作室的每个人都很好。” 周妈妈心中还是有点担忧，但有些事又不好直接问出来； 便岔开话题问道：“这个史蒂芬的中文名叫什么？” “他叫周知。”说到这里周惠敏笑了起来，接着道：“他说五百年前和我们是一家人。” 周妈妈眼睛一亮，和先夫一个姓； 这一辈子最遗憾的是没有早早为先夫生下子女，待40多岁怀上阿敏，这死鬼说走就走一句话都没留下。 要是阿敏将来嫁了这主编，生出的孩子也姓周，这和生了个儿子也没多大区别，也算对得起老周家了。 想到这里周妈妈脸上浮起了笑容，但看到自家女儿那青涩的面孔，又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事还太早； 就问道：“阿敏，你去兼职，工作室的老板开多少薪水给你？” 周惠敏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打算隐瞒，说道：“现在是150蚊一天，不过史蒂芬说，等我熟悉了以后就是350蚊一天。” 周妈妈有点吃惊，350蚊一天，已经是她打两份工的薪水了，真的能拿到手吗？ 想到这里又问道：“阿敏，你在工作室的兼职发过薪水没有？” 周惠敏脸上绽放出笑容，在围裙上擦擦手，回到自己房间； 从抽屉里的小铁盒子里，拿出一本暗红色的汇丰银行存折，来到厨房，献宝般的递给母亲。 周妈妈接过存折打开一看，“咦，怎么会有那么多？” 存折上的数字是七千六百蚊。 “哦，我八月份之前一共兼职36天，150蚊一天是5400蚊，1500蚊是三季度的服装费，还有1000蚊是什么高温费，一共7900蚊，我自己留了300蚊零花。” 周妈妈愣了一下，没再细问，把存折递回给女儿； 笑道：“还是我家阿敏厉害，年纪这么小就能赚这么多钱了，好好存着，别乱花。” 周惠敏一直在发愁怎么和母亲说去留学的事，这次见母亲说到存款的事。 干脆说道：“妈咪，这钱我不会乱花的，我要存着等中六毕业后去留学用。” 留学？周妈妈愣了愣。 只听女儿继续说道：“史蒂芬说，我这四年在工作室兼职，赚到的钱，应该够两年的留学学费和生活费； 留学时再兼职做些什么，就能赚到我后两年的学业的学费；妈咪，我现在能赚钱了，以后你就少打一份工，不用那么辛苦了。” 周妈妈再次愣住了，没想到女儿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了规划，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感动。 想伸手去摸女儿的头，看到手上青绿色的菜汁，又停了下来； 定了定心神说道：“嗯，兼职虽然能赚到钱，那也不能耽搁了功课，不然功课不好，也读不到好学校。” 周惠敏笑道：“妈咪，没事的，我留学是想去学产品设计。史蒂芬说，去学产品设计，主要是绘画的技能评分要高； 还要熟练掌握英文，其他功课的成绩不是那么重要。我现在每天在工作室里，除了跟着莹姐、和尚哥他们学画画，还跟着他们学英文。”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事，眼睛眯成一条缝； 笑道：“妈咪，史蒂芬好好笑，他说等我留学回来，就买个奢侈品公司，请我去做设计师，到时候每个月给我五万的薪水。” 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周妈妈一时有点惊疑不定，难道那叫史蒂芬的主编还真是看上了女儿了？ 侧头又看看女儿，那史蒂芬究竟看上了女儿哪里？ 周妈妈心里一时乱糟糟的。 …… 大洋彼岸，温歌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助教威廉·吉布森，正斜靠在床头，沉浸在手中的小说故事里。 这时，身旁的妻子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睡眼，喃喃问道：“亲爱的，你怎么还不睡？” 吉布森目光投向床头柜的闹钟，见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二十三。 顿时有点惊讶，连忙合上书，轻声道：“亲爱的，这就睡了。” 说着，按熄床头读书灯，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将身子缩进薄毛毯。 虽然闭着眼睛，却没有一点睡意。 他总觉得，《神经漫游者》这本书里描述的世界和他梦境里的世界是如此的相像。 难道，同一个梦境会被两个人梦到吗？ 这本《神经漫游者》是三天前，在科莫拉多州丹佛科幻展上一个朋友介绍给他的。 当时，吉布森给四位朋友朗读了他之前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整垮珂萝米＞，四位朋友都觉得不错。 其中一个朋友斯科特说：“你这部小说的风格，和一名来自香江作者所写的＜神经漫游者＞风格十分相似，我认为应该归纳为一种新出现的流派。” 当时，在座的四位朋友都非常推崇这位叫史蒂芬周的作家，极力推荐吉布森阅读一下这本书。 吉布森专程到书店，花了1395米元买了一本平装本，翻开一看，作序的竟然是阿西莫夫先生。 还在字里行间不吝笔墨的赞扬了这本小说。 细细阅读下来，吉布森觉得这位史蒂芬的小说，把他心中一直模模糊糊的世界清晰的展示在他面前。 这让他有一种现在就去创作的冲动。 吉布森轻轻坐了起来，拿起眼镜，掀开身上毛毯下了床……。 第119章 又写了两本书 8月下旬，梦工厂工作室终于忙完了＜七龙珠＞发布的前期工作。 定于9月1日在《drea》第19期上刊登＜七龙珠＞第一话共计36页。 漫画采用双封面，第一页仍是变形金刚人物，第二页则是七龙珠小全家福，都是铜版纸彩印； 内容仍是全彩，但是前三期不涨价，从第二十二期开始，在原售价上涨价30％。 令周知有点头疼的是，新招聘的漫画人员在绘制中； 无法按周知设想的那样，能完全延续原版七龙珠的风格； 他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七龙珠上，继续绘制后面的漫画。 见龙珠发行工作已经安排妥当，周知便问道：“谢生，公司职员里谁的英文读写能力比较强一些？” 谢长荣沉思了一阵道：“我接触下来，觉得七仔的英文读写能力比较强，毕竟他在英国留过四年学。” 周知弯腰拉开办公桌下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盒推到谢长荣面前； 说道：“我构思了两部短篇小说，他那边能不能抽出时间来，把这两部小说誊抄一下？我这边有点忙不过来了。” 谢长荣看着盒子里标记着阿拉伯数字的十盒磁带，诧异的问：“周生，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小说是口述，然后录在了这些磁带里？” “对，两部儿童惊险小说。如果七仔那边没有时间，可以专门招聘一个人来做这件事。” 谢长荣只听说过某些行动不便或不识字的老者，会让秘书记录一些往事，到时候写个回忆录什么的； 还从没见过正常人写小说，也是口述录音找人誊写的。 犹豫了一下说道：“周生，七仔那边负责的事情可以进行一些调整，让他抽出时间来来誊抄磁带上的小说。 但是，我觉得比较稳妥的还是给你招聘个秘书，让她来专职来做这个事。” 周知思索了一阵，说：“我经常东奔西走的，配个秘书浪费了，不如你配个秘书，到时抽空帮我处理一些事情就行。” 谢长荣考虑到随着工作室的事情逐渐增多，有个秘书也能让自己的工作更顺畅，一些小事就能直接让秘书安排就行。 便点头道：“好的，周生。那我这边就招聘一个专职秘书。你这边有什么要求吗？” 周知笑道：“人主要是你在用，我就是誊写这点事，你自己看着办。” “行，那我等会就安排。” 周知想了想又说道：“这个惊险小说是一个系列小说，我把它取名为鸡皮疙瘩系列丛书，出版的时候可以标注集数。” “系列小说？英文书籍面对市场主要是米国吗？”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 周知喊了一声‘进来。’ 罗嘉兴推门进来，见两人都在，便扬了扬手里一张纸说道：“周生、谢生，好消息。米国那边发来传真，要求再版＜神经漫游者＞。” 说着将传真件放在桌上，周知拿起瞄了几眼，转手递给谢长荣，“谢生处理。” 谢长荣细细看了一遍，想了想道：“周生，这次再版20万册如何？” “按你的想法来。”周知不在意的说道，这书能有多少销量，他大致心里是有点数的。 而且，这部作品他就是求名的，能赚多少钱并不在意。 接着说道：“我过几天要到沪城去，可能一两个月内回不来，到时候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 谢长荣一怔，问道：“要去那么久的么？” “没办法，家里有件事，看这次去能不能处理了？若是处理不了可能很快就能回来。”周知说着皱了皱眉头。 谢、罗两人对视一眼，正常情况下，不是处理完事情就能回来吗？还是忍住了好奇。 谢长荣又问道：“周生，薇薇安八月份的薪水按多少给她结算？” “按350蚊一天给她结，其他福利也按正式职员的来结。” 谢长荣点点头，波士想帮助亲戚，多给一些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庆幸，好在现在波士家没有其他亲人在公司里指手画脚； 不知道波士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亲戚朋友，来公司担任什么重要岗位？ 次日，周知打车来到玖龙松竹大厦。 正好黄志达开完会，正志得意满叉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维港。 见到周知进来，便笑着坐回沙发问道：“阿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周知打开手里的黑色牛皮包，拿出一沓绘图纸，放在茶几上。 “达叔，这里有23个变形金刚新角色的草图，你让人照之前的结构改一下，把他们弄出来，接下来漫画就会涉及到这些角色。” 黄志达拿起这些草图仔细翻看起来。 不一会，惊讶的指着一副草图问道：“阿知，变形金刚还能变火车？” “嘿嘿，达叔，只要有机械结构的东西都能变，只是有点费脑子。” 黄志达点头称是，认真看完了所有草图，没再大惊小怪。 把图纸放回茶几上说道：“阿知，现在有些商家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变形玩具，分流了咱们不少的订单，咱们得想个办法遏制一下。” 周知沉吟了半晌道：“咱们能不能弄个什么防伪标记之类的，贴在我们的产品上，让人一看就知道咱们的是正品。” “阿知，咱们的产品上都贴有变形金刚的徽标，但是效果也不是那么好，其他的变形玩具，也弄些鬼画符的徽标贴在上面； 没见过咱们正品变形金刚玩具的顾客，是很不容易分辨的。” 周知抓了抓头，认真回忆起小时候买的变形金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过了一会，苦笑起来，他是真想起变形金刚才上市时，娃之宝用什么防伪手段来区分自己和别人仿冒的产品了。 没想到，还是得用娃之宝公司的办法。 说道：“达叔，你让人去找一种能变色的材料，常温下是黑色的，升温到七八十度后会变成透明的。” 见黄志达一脸懵逼的样子。 接着说道：“咱们用这个颜色印变形金刚的徽标，贴在咱们的产品上；然后在包装盒上印刷上烘烤识别的办法。” 黄志达有点怀疑的问：“这办法能行？” 周知也不确定，这种材料很容易获得，一些不良商贩把这种材料涂在某些特殊图片，贴在水杯或打火机上，一倒开水或加热进去，嘿嘿……。 拿来防伪是有点简单了，也不知道上一世娃之宝靠这材料防伪效果如何。 见周知有些犹豫，黄志达又问道：“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第120章 回穗城 周知蹙着眉，防伪技术在后世倒是很多，可他一个英语老师也没跨界到那个地方去呀。 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米国逛书店时，见到一本科技杂志上提到彩虹全息图片的防伪技术。 这技术的产品，就是后世一些商品上那五光十色的镭射防伪标志。 就说道：“达叔，你让米国那边的公司，去找一下拥有彩虹全息防伪技术的公司，这个应该有用。” “彩虹全息防伪技术？这技术听着挺厉害，你写一个英文的名字给我，我先让他们查一下。” 周知抓起张便签边写边说道：“达叔，这种技术应该是才开始应用，可能费用会稍高一些； 不过可以和这些公司在合同里约定，凡是涉及到变形金刚玩具防伪标签，只有志达集团能去采购。” 黄志达想了想，道：“如果这种标签有用，贵一点也无妨，只是怕它又贵又没用。” 周知想到这镭射标签一直用到他那个年代，肯定的说：“这种新技术肯定会有效果的，只是看你能不能接受它的价格了。” 9月4日晚间，周知如往常一般，随便弄了两个菜端到茶几上，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本港新闻看完，周知便站了起来，准备收碗去洗。 还在心里嘀咕，特么的，做菜的时候做半天，吃起来却几分钟就吃完了，人要是不吃饭就好了。 却听到电视机里传来一个极为严肃的男声，“今天早上，cp蓄谋已久的西方--81军演拉开帷幕，……。” 81军演？周知诧异的停住脚步，将手中碗筷重新放在桌上，坐下认真的看起来。 随着电视机屏幕里影像不断变幻，周知看到了cp最巅峰时的强大军力； 穿越前仍在发挥余热的t72、t80坦克、f35的爷爷雅克38垂直起降战机； 力大砖飞的米格25战机，几十年后仍在生产的米24武装直升机……。 端的是滚滚烟尘，气势磅礴。 直到镜头转到那些神色极为难看的西方军事观察员脸上，周知摇摇头站了起来。 这世上除了他，谁又能想到，此时这个让西方胆颤心惊的巨无霸，会在短短十年后轰然倒下。 虽然，再过两年，老毛子与咱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不过，死了的毛子才是好毛子，它的倒下对国家来说利大于弊。 一鲸落，万物生。 …… 次日一早，周知背着自己洗了有点发白的军用挎包，从玖龙乘火车直奔穗城。 一同来穗城的还有叶添荣。 中午时分，周知站在羊城宾馆门口东张西望，想发现一两个熟面孔。 数个倒腾外币的黄牛，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散在宾馆附近，有意无意的盯着进出宾馆的人员。 却没见到那个曾经打算坑自己的黄牛。 叶添荣疑惑的问：“阿知，站在这里看什么？” 周知笑了笑，没有回答，向大堂接待处走去。 趴在21楼的客房窗口看下去，楼下不远处就是人流拥挤的高弟街。 等会就去看一看，这条街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传奇，答应了李银刚的事，还得早点解决了。 周知坐下，拿起电话，要了国内长途。 不一会就接通了，老周同志正好没课。 很快来接了电话，嗯嗯啊啊的记下儿子交待的事情。 末了，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知不假思索的道：“我在穗城要待几天，再去沪城盯几天就回来了。我妈好点没有？” 周世贤语气松快的说：“吃了你从香江带回来的药后，现在好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发脾气了。” “那就好，我回来的时候再带一些。爸，你让妈再问问舅舅、小姨他们想要些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一起带来。” “那我怎么通知你？” 周知想了想，说：“你写个条子，让李银刚带给我就是，反正我要在穗城等他们。” 挂了电话，叶添荣精赤着上身，拿块白毛巾擦着头从卫生间里出来； 笑道：“阿知，那我现在就去莞城了。” 周知瞟了眼手表，已经快一点钟，“咱们一起在楼下吃点东西你再去。你明天能不能回来？” “冇问题。” 对于周知这个问题，叶添荣毫无压力，如果有人带着发财还不来，活该那人穷一辈子。 接着又笑嘻嘻的问道：“阿知，你想不想跟我去莞城看看你下水的地方？” 周知笑道：“我下水那里一片荒草，有什么好看的。你要去就快去，不然到家都天黑了。” …… 下午，周知嫌热，没去逛高第街。 睡了个午觉，就把意识沉入到书房中继续画＜七龙珠＞。 次日一早，穿着条大裤衩，夹着双人字拖慢悠悠的朝高第街走去。 羊城宾馆到高第街不过两三百米，拐几个弯就到。 这里的热闹程度出乎周知意料，感觉就像他那个年代的康乐村一样，来来往往的拥挤人流，每个人都身背一两个或大或小的包裹。 周知被这些大包小包连续撞了数次也学乖了，不再站在路中间东张西望到处乱看。 而是顺着一侧街道慢慢看了起来。 商品很多，服装、百货、电器、布匹、电子表，看着都是从香江那边过来的，只是质量好坏差异很大。 进货的人也很杂，天南地北的都有，周知至少听出十来个不同省份的口音。 遇到鸡同鸭讲的情况，顾客和档主干脆就在纸上写写画画，一样能达成交易。 这样庞大的客源，估计这条街上的商户一天赚个几百上千块就跟玩似的，赚得多的甚至几千。 周知不禁咂咂嘴，看来计划得改。 不能只卖，还得生产，利润才能最大化，也能为将来打基础。 短短500多米的高第街，周知整整逛了两个多小时。 早上出门前刚洗的澡，现在又是满身大汗。 在街边的卖煲仔饭的档口要了个腊味煲仔饭，外加一份猪骨汤，才花了一块二毛钱； 真是划算，味道还很好。 回到宾馆才冲个凉出来，房门便被敲响。 拉开房门一看，满头大汗的叶添荣，带着两个同样满头大汗、神色拘谨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 周知连忙招呼，“快进来，一会冷气都跑了。” 叶添荣进来让两人坐床上，两人却摇了摇头，生怕把床单弄脏了。 去坐了一旁的沙发，还轻轻在上面颠了颠，一脸开心的样子。 第121章 租个仓库做厂房 周知这时才仔细打量起两人。 两人穿的其实还干净，都是有点旧的白衬衫，卡其色的长裤，只是因为坐了几小时的车，衣裤有些皱皱巴巴的。 两人见周知打量着他们，又有点缩手缩脚； 周知笑道：“两个都是你们村的吗？” 叶添荣先指着一个岁数稍大的年轻人说道：“阿知，这是叶发生，今年19岁，你叫他阿生就行。” 又指着另一个道：“这是叶发海，今年17岁，叫他阿海。两个都是我的子侄辈。” 又同二人说：“这位是周生，昨天晚上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只要是周生说的话就是我说的，你们照办就行。” 两人一下严肃起来，对视一眼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周生。” 听叶添荣这位小叔说，这位周生别看年轻，可是大有本事，到香江才两三年，就赚了几千万。 周知没站起来，只笑道：“阿生、阿海，都坐下，不要拘束。” 说着，扭头对叶添荣说道：“阿荣，今早我去看了一趟，我们的计划有点变化。” 叶添荣有点诧异，“呃，有什么变化？” “除了在街上租个档口外，我还想在附近村里租点房，从香江弄些机器过来，咱们自己也生产服装，这样就能赚的更多。” 叶添荣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咱们自己生产，去哪里找熟练的工人来做？” 周知早知道会有那么一问，“就从租房子的村里招，然后从市里的服装厂找几个熟练工人来教会她们。” “市里服装厂？他们愿意来么？” 叶添荣心想，市里服装厂的工人可是铁饭碗，人家愿意来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周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想法，笑道：“没什么不愿意的，听说过星期天工程师吗？” 叶添荣不解的问：“星期天工程师？这是干什么的？” “现在穗城这边有些私人小工厂，生产中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出钱请国营厂的熟练工人或技术人员来帮忙解决； 这些人一般只有星期天才有空，才有时间去厂里帮忙解决问题，所以这类人又叫做星期天工程师；我们以后遇到技术上的难题，就要多请这些人来帮忙。” 叶添荣沉吟了一会道：“确实是个好办法，那咱们去哪买缝纫机？咱们没缝纫机票啊。” 周知有点懵，“你的意思是咱们在这里买缝纫机？” 叶添荣也懵了，“咱们不在这里买，去哪里买？香江吗？” “肯定是只能从香江买了拿过来啊。就像你说的，咱们哪有缝纫机票。而且就算有票，也不能买脚踩的那种缝纫机啊，那脚踩的一天能缝五件衣服吗？” “那买水货啊？” 周知摆摆手，道：“机器这些我来想办法，对了，你们吃过饭没有？” 叶添荣笑道：“一路紧赶慢赶的，哪有时间去吃饭。” “那你带着阿发和阿海先去吃东西，吃完带他们去买两身衣服，再给他们开间房。顺便买张穗城地图回来。” “开房间？这里能让他俩住吗？” 周知想了想，上次老娘他们住衡山宾馆，是和外事办那边打了招呼才住进去的，这不打招呼能不能住还真不知道？ 便说道：“你去问问服务台不就知道了。如果不行就找个好点的旅店让他们住。” 叶发生、叶发海兄弟俩终究没住进羊城宾馆来。 晚上，周知和叶添荣趴在床上，床上铺着张穗城地图，两人手指在穗城周围村子的名字上指来指去。 最后，圈定了两个离城虽然稍远，但交通看着还不错的村子。 周知有点遗憾，日后大名鼎鼎的康发村和路江村还是太远了点； 等再过几年开始发展时，再往那边去。 或者，到那时已经没必要再来和私人小作坊抢这口饭吃了。 第二天，四人从穗城宾馆员工手里，以每辆每天10港纸的租金，租了四辆自行车。 往昨晚画圈的村子骑去。 下午时分，终于在石塘村顺利的租下了生产队一大一小两个仓库，大的约一百三十个平方，小点的只有六七十个平方。 作为租房条件，周知他们还必须从村里招收20名妇女作为工人。 那么容易就招到工人，周知倒是求之不得，可是都是一个村里的，又怕她们抱团； 得想办法让她们之间产生矛盾，但又不能因为矛盾影响生产。 这让周知有点挠头，暂时想不到办法，只能先搁置。 厂房的事一天就解决了，高第街的档口却是连续两天碰壁。 见时间紧迫，周知无奈，只能祭出米元大法，掏了1000米元的茶水费给某居委会副主任； 第二天，便以一万二千米元的转让费，空转了一个位置很不错的的档口，面积只有186平方。 这让周知想起了一句话，不背叛,只是因为你开出的价码不够。 算了算时间，和李银刚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子还有两天。 周知便让叶添荣先去联系一些上游批发商，先弄些成品来卖，自己回香江找人弄制衣设备。 火车上，苦苦思索的周知一拍大腿，悟了。 既然不想让她们抱团，那就干脆在他们之间形成竞争关系； 把她们分成几个小组争先创优，优胜者可以获得额外的奖励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周知露出了笑容。 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背包客，瞟了一眼对面这神经兮兮的年轻人，心里暗骂一句‘痴线’，又把目光投向车窗外。 下了火车，周知直奔松竹大厦。 见到黄志达的第一句话就问：“达叔，你有没有朋友是做制衣厂？” 黄志达倒是知道周知这次回内地是去租档口，准备做衣裤的批发生意； 虽然对这小子不务正业心存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小子只是帮自己的朋友找个赚钱的路子，并不是要把重心投入到这个上面去。 听他问起制衣厂，不解的问：“难道你想从这边的制衣厂直接拿货去卖？这关税可高，正常进口可是没什么利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两个搞老鼠货的人。” 周知摇头道：“算了，达叔，水货这种东西还是少碰，因果太大；你就说你有没有想转让制衣设备的朋友。” 黄志达听他说不想碰水货，这才放下心来，嘿嘿笑了两声，接着好奇的问：“你要开制衣厂？” “是啊，想从香江搞些二手机器过去，让他们搞个小作坊，这样利润也要高些。” 黄志达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子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过这小子的想法也没什么错，追求利润最大化是人之常情。 想了想，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第122章 终结者 黄志达一连打了三个电话。 最后一个电话打到一半，黄志达捂着电话问道：“有个朋友的朋友，要把厂搬去大马，有些老款的机器他们想处理了，你打算要些什么机器？各要多少台？” 周知摊摊手，“达叔，我只知道缝纫机，其他还需要什么设备，我也不懂。” 黄志达听他这样说，顿时血压升高，“我定力过沸，你什么都不懂开什么制衣厂？” 周知也有点不好意思，“达叔，你就说我要二三十台缝纫机，然后让你朋友帮我配一些其他的机器，能让一个小作坊正常运作就行。” 黄志达无奈，又和电话对面说了七八分钟，才挂了电话。 说道：“明早你过来，我带你去找人，到他仓库里去看，价格你自己谈。” 见设备的事情有了头绪，周知也不想多呆，说道：“达叔，我去工作室一趟，你忙你的。” 便想溜溜球。 却被黄志达叫住，“阿知，我看到你的新漫画了，很有意思；我几个仔看到也很喜欢，这个漫画形象能授权给志达国际吗？” 周知想了想，问道：“达叔，你打算怎么做？” “这玩意除了做塑胶玩偶、钥匙扣这些，还能怎么做？” 周知见他说的还算靠谱，就笑道：“行，授权你和谢生去谈，我会同他说；拿到授权先别忙着生产，等我回来教你个办法，保证能提高销量。走了。” “诶，阿知，你等会……。” 周知假装没听见，一溜烟跑到电梯间，正好有电梯来。 黄志达站在办公室门口骂道：“这臭小子，又吊老子的胃口。” 来到工作室，才进门就迎面碰到张茹。 张茹见到周知，忙道：“周生，你回来的正好，昨天收到米国oni杂志的约稿传真，我放你桌上了。” “oni?” 这杂志周知倒是听过，是米国一本名气颇大的科幻杂志，居然约稿约到自己头上了，看来＜神经漫游者＞还是渐渐有了名气。 正在想着前段时间扒出来的一部短篇科幻小说发去哪里，这不，瞌睡遇到枕头了。 连忙叫住张茹，“丽莎姐，我这里就有一份稿件，你帮我联系他们，寄过去给他们。” 说着，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众画画的人见到波士，纷纷抬头打了个招呼； 周知扫了一眼，没见到那小丫头； 对了，那丫头已经开学，平时是肯定见不到的。 假装拉开办公桌下抽屉，从空间里拿出一沓一百多页的稿纸，递给张茹； “丽莎姐，这份稿件你复印两份，把复印件寄过去，原件给我留着。” 张茹接过稿件，看了看稿件抬头《the terator》（终结者）； 好奇的指着标题问道：“周生，这是什么意思？是讲什么的？” “说的是一个从未来回到现代的机器人的故事，你有空自己看。” 张茹无奈道：“我要是能看得懂就不问你了。” 周知不满的敲敲桌子，“丽莎姐，你看人家薇薇安学英语多用功，平时有问题都是用英文去问和尚他们，英语只有经常用才能记得住； 要不以后公司内部的交流，禁止使用粤语，一概用英语，这对提高你们的英语口语能力有很大的帮助。” 张茹有点纠结，她其实也想学好英文，但是底子太差，学起来太费力。 想了半晌，还是说道：“周生，还是算了；我怕到时候听错了耽误事。” 周知也无所谓，创造了条件，你不愿意那就是你自己的事。 把传真件递给张茹，“你去邮寄稿件，顺便把谢先生叫上来一趟。” 半个小时后，谢长荣拿着书稿原件进来，放在大班桌上； 笑呵呵的道：“周生，你这写小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上一部才完成没几天，这就又完成了一部短篇小说； 这部＜终结者＞才看了个开头就觉得非常有意思，不打算单独出书吗？” 周知笑道：“这书才三四万个词，篇幅太短，单独发行意义不大，等有空把续集写了，到时候再发行个全集版。” “还有续集？”谢长荣有点惊讶。 短篇小说若是还有什么没交代完的事，大可多写一些，大不了写成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写续集这还真不常见。 周知手里转着笔，说道：“这部短篇小说，一开始其实想写成剧本，后来想想还是先写成小说发表了，如果有人想要改成剧本，那又再说。” 谢长荣来了兴趣，笑道：“那就留着，等将来咱们有能力了，咱们自己拍。” 周知笑了起来，道：“谢生，香江这个塘子太小，拍得再好不过一两千万港纸的票房； 要是拿去湾岛放映，又要看自由总会那些人的脸色，那些人就是一群痴线，我可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而要是放在米国那些地方去拍，说不定能有一两亿港纸的票房，就算以后咱们要拍电影，也是以欧米市场为主。” 谢长荣点点头，自由总会他也知道一些，这个组织就是湾岛输出价值观的一个机构； 几乎垄断了香江的影视院线，而香江拍的影视作品想要进湾岛市场，必然要去捧他们的臭脚； 周生经常往返大陆，和大陆关系紧密，自由总会是不可能让周生拍摄的影片在湾岛上映的。 想到这里笑道：“周生，录音带上那两本惊险小说已经誊写出来了，准备在月底发行，你看如何？” “可以，你安排就行。对了这里还有两部同一系列的，你也让人誊写出来。” 说着，周知又从抽屉里拿出十一盒录音带，放在桌上。 这次，＜厄运相机＞这个故事稍长一点，多录了一盒。 谢长荣有点要疯，别人写小说，苦思冥想、抓破头皮、耗时良久才能写出一个来； 你这里才多久，又拿出三个故事。 只得由衷的说道：“周生，我对你实在是太佩服了，你这创作速度，倪诓也比不上啊。” 周知撇撇嘴，这姓倪的才情是不错，经历也和自己大同小异； 都是自己扣个公章，从北边跑了几千里来到香江； 不过，这人的人品嘛……。 不说也罢。 又听谢长荣问道：“周生，这第三第四册，是下个月就发行，还是过两个月再发行？” “下个月就发行，以后我争取每个月弄两个故事出来，直到没有灵感。” 周知大言不惭的说道。 谢长荣更是佩服，周生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这故事说来就来，就像自来水龙头，一拧开就有水。 哦，不对，应该是才思如泉涌。 正胡思乱想间，忽又听周知问道：“谢生认不认识教钢琴的老师？帮我介绍一个。” 蛤？ “周生要学钢琴吗？” “嗯，无聊的时候弹弹，也能培养一下自己的情操。” 第123章 约点，用二手货就行 周知在六岁时，就被亲妈逼着去学钢琴； 据亲爹后来说，是因为亲妈看到青年才俊郎朗，挥洒自如的在大会堂演奏钢琴后； 生出了生子当如郎亮亮的错觉，觉得自家儿子可能也行； 万一真的行了，单位上谁还敢说她徐文静没有音乐细胞，连唱个歌都荒腔走板的？ 周知虽然不喜欢，但也还算争气，8岁的时候就考过了四级； 若坚持下去，可能也会有点成绩。 但考过四级后，徐文静听闺蜜同事劝，觉得还是学习和身体重要，给周知报了数学思维训练班和羽毛球班。 钢琴从此就扔到脑后。 周知现在想学钢琴还只能从头来过。 这也不是他心血来潮，而是电脑中和20tb的移动硬盘中，有着无数的经典歌曲。 总得弄出来声音来，让人写成谱才能赚钱，不学个乐器，难道用嘴哔哔？ 谢长荣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人脉，自己媳妇有个闺蜜就是通利琴行的员工，还真认识一些钢琴老师。 便说道：“周生，这事交给我，等你从内地回来我就让人来见你。” 次日，官塘工业区十一幢九楼。 周知看着空荡荡厂房中，上百台有些破旧的平车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机器及设备，有些后悔。 这也不懂，那也不会，还学人弄个鸡毛的小作坊，还是太年轻，冲动了啊。 现在厂房租了，牛批也吹出去了，后悔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转过头问道：“林老板，你是行家，如果我要30台平缝机，其他的设备还需要些什么？” 黑黑瘦瘦的林正海笑道：“周先生，你要自己生产的话，裁床、熨烫机、锁眼机、包缝机……。这些都是需要的。” 林正海一口气说了七八种机器设备，歇了歇又说道：“一个小作坊差不多就是这些东西啦，但是这样效率也是很低的。” 周知看了黄志达一眼，见老黄正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在那里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 叹了口气道：“林老板，一事不烦二主，麻烦你帮我拟个清单，我就照你清单上的来采购；不过，你得挑好的给我。” “没问题。”老林伸手向秘书拿了纸笔，就在身边一台平车上写了起来。 周知看着清单，有点头晕，那屁大点厂房能摆得下四十二台机器？ 看了看林正海真诚的眼神，想说的话又憋回肚子里，问道：“这些设备一共多少钱？” “都是朋友，给6万算了。” 周知心想，这也倒不贵，刚想点头同意。 又听林正海说道：“周生，要不你把变形金刚纺织品类的授权给我，除了支付正常的授权费，这些东西我全送你了。” 周知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还在神游天外的黄志达，瞬间元神归位； 不满的道：“林老板，你不是要去大马了吗？厂子都不在香江了，还要什么授权？” 林老板一怔，妈的，你老黄就是属狗脸的？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说翻脸就翻脸，完全不是平时笑呵呵的样子。 周知连忙打圆场，“林老板，纺织品类的授权我一开始就委托达叔在做了。” 实际上，黄志达只是有玩具的授权，而纺织品类的授权一直还在工作室； 黄志达这样说，是因为他一直还在争取整个变形金刚的全授权，并不想有人在其中插一杠子； 周知顾及到老黄面子，才顺着老黄的话说了一嘴。 林正海还想说什么，看看黄志达那黑脸，也就没了心思； 问道：“周先生，你什么时候来把清单上的设备拉走？” “我今天下午找个仓库，明早来拉。设备款下午就安排人向贵公司转账。” 林正海点点头，转头对秘书说道：“阿平，你下午安排个技术员，按着清单上列明的设备和数量，给周先生这边挑些好的出来。” 秘书连忙答应，几人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就分开了。 次日中午，周知来到黄志达在佐敦道码头附近的一个小仓库。 这时，仓库里已经有三个人正在检查那些昨天买回来的二手机器设备，不时接通电源听一听电机运行的声音； 其中一人见周知进来，忙放下手里的工作，直起身笑道：“周生，好久不见。” 周知也笑道：“胡工，真是好久不见，阿明该读三年级了？” 这人是志达玩具厂负责机械维修的技术员，以前周知和他打的交道也不少。 两人拉扯了几句家常，周知便问道：“胡工，这些设备情况如何？” 胡工笑道：“周生，有几个设备还没检查完，不过已经检查过的设备总体情况比较好，大多数重新保养一下就能使用，只有两三台需要换几个零件。” 周知心里暗道，看来林老板那人还算厚道。 “嗯，那就好。胡工，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周生，有事你就吩咐。” “等你们检修保养完，能不能把这些设备每台都拆开打包成出厂时的大小，到时候也方便运输。这些包装箱需要多少钱我又付给你。” 胡工满口答应。 周知是看这些设备在工作状态下实在是太占地方，如果放进他的空间里，只够放三四台平车； 这得往返多少次香江，才能把这些设备全部弄到穗城去？ 如果弄成出厂状态，周知一次就能把30台平车带过去； 剩下的12台其他设备，就算体积比较大，但最多往返两三次，也能全部带过去。 周知也是无奈，这些旧设备，想走正常贸易渠道是无法进去的； 多花点钱倒是不在乎，但要通过官方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就有点难了，他一个搞私人小作坊的，没那个脸； 他更不想因为这些破玩意去找那些跑水路的，只能用蚂蚁搬家的办法带进去了。 下午，周知来到高第街自己租的档口。 见到叶发海和一个年轻女仔，正在整理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裹； 随口问了一句，“阿海，阿荣出去了么？” 叶发海见到周知，连忙站起身，腼腆的笑道：“周生，七叔说是要买几个什么摸得，带着生哥出去了。” ‘摸得？’什么摸得摸不得的？ 周知有点疑惑，目光扫过对面档口门口的塑料模特，这才反应过来。 问道：“你们现在的住处安排在哪里？” 叶发海腼腆的道：“就在档口的后面。” 嗯？ 周知有点诧异。 第124章 回旋镖 这个档口是从一幢唐楼的一楼分隔出来的，未分隔前，一楼宽45米，深103米； 为了出租，屋主把一楼隔出一条90公分的通道直达上二楼楼梯，档口宽度就变成了36米； 又把隔出来的一楼一分为二，档口面积稍大，有186个平方，里面那间用于住人，只有15个平方多一点。 里面那一间就租给了其他人，当时周知也想过把后面那间租过来给阿生、阿海两人住，可那租客说死都不转租。 现在怎么变了性了？ “怎么租到的？”周知好奇的问。 “呃，七叔遇到他一个同学，那同学来和租客说说，不知怎么就租了。” “哦，这样啊。”租到就是好事，晚上也能看着点档口。 周知指着那女仔问道：“这位是……？” “她、她……。” 那女仔见叶发海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大大方方的说道：“我是陈凤兰，是叶发生的同学，听说你们档口还招人，我就来了。” 嚯，这女仔的性格很冲闯啊，档口就是需要这样的人，阿海还是太腼腆了点。 周知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凤兰，留着运动头发型，皮肤有点黑，粗手大脚，一看就是平时经常劳动的； 就是虽然谈不上很漂亮，但也不丑，人长得很精神； 或许是刚才在整理货物用了力，脸蛋红彤彤的，自有一股劳动美。 周知笑着点点头，“陈小姐，你好，我……。” 话没说完，直接被陈凤兰堵住了； 只听她爽朗的说：“同志，别叫我陈小姐，我不是什么地主资本家的小姐；我是劳动人民的女儿，你直接叫我陈凤兰，或者叫我阿兰、阿凤都行。” 叶发海在一旁急得不行，连连给陈凤兰使眼色。 周知真是太欣赏这种女仔了，穿越前那个大家都戴着面具生活的年代，极少能碰到这种泼辣爽朗性格的女人，； 这种性格的人，如果有人带，将来大多能做出一番成就。 便笑着道：“那行，我就叫你小凤。” 陈凤兰不悦的说：“小凤？我看你还没我大，你怎么不叫我凤姐呢？” 周知哈哈笑了起来，凤姐可不是随便能叫的，八字不够硬，是扛不住的； 没见历史上叫凤姐的，可没几个好下场； 李凤姐抱上正德皇帝龙腿，未来大有可期，却在回宫途中身亡； 前些年网络红人凤姐，背井离乡、远避海外，才逃过劫难。 “行行行，那我叫你阿凤。阿凤，那你晚上住什么地方？” 陈凤兰一指后面，说道：“今早，阿荣让人来隔了半层楼出来，我住上面，阿发和阿海住下面。” “这，这短时间住一下还行，要是长时间住可不方便。”周知迟疑的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在家里和几个弟弟一间屋住了多少年了。” 周知决定还是要在不远处另外租点房子，一个是考虑到男女混住确实不方便，你陈凤兰豪爽觉得不影响，但内向的阿海未必这样想； 另外则是业务扩大以后还要招人，办公得有场所，员工住宿也得解决了； 要是租到一幢唐楼，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等见到叶添荣再和他说这个事。 继续问道：“那你们吃饭怎么办？” 陈凤兰不以为意的说：“嗨，那有什么难的，阿荣说会弄个炉子来的。” “那行。你们先忙。对了，阿荣说没说哪天开张？” “周生，七叔说后天开张。” 小透明叶发海终于说话了。 “嗯，阿海，我先回宾馆，你和阿荣说，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让他找个饭店。” “好的，周生。” 周知摆摆手，“你们忙。” 说着便出了档口，背后传来陈凤兰的问话：“阿海，这个周生是干什么的？” …… 次日早上九点，周知便已站在羊城宾馆大门口。 直到十点多钟，才见到四个人东张西望的朝宾馆大门走来。 领头的正是李银刚，周知便迎了上去。 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火车晚点了吗？” 李银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火车倒是没有晚点，我们找错了地方，找到白云宾馆去了。” 周知更是奇怪，“地址我不是让我爸记在纸上给你吗？他没给？” “周叔给了，但是纸条在湘沙时被偷了。一开始是记得地名的，但是睡了两觉后就有点整混了。” 周知有点哭笑不得，他还记得两三年前，他跑到穗城时给旅馆服务员编的谎话； 说自己的同事在湘沙被人偷了，忙着抓小偷，就没赶上火车。 这回旋镖现在砸到了李银刚头上。 周知忍住笑，“走，先进去歇一会，洗把脸。” 才进大门，就被服务员拦住，周知说带朋友搬点东西，顺利把人接了进酒店。 几个京城来的，也被这富丽堂皇的装修镇住了，一路说话都是低声细语的。 进了房间才放了开来。 李银刚指着几人一一介绍，“周知，这几位都是我信得过的哥们。” 指着最左边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壮实青年说：“这是闷三儿。” 又指着中间很瘦的那青年，“这是麻杆儿。” 最后指着最右边那个其貌不扬的青年，“这是面瓜。” 这叫面瓜的青年仔细看了周知几眼。 李银刚转手一指周知说道：“这是小唧鸟儿。” 周知也是服了，都说京城人爱给人取外号，这是一点没错，介绍人都只介绍外号，不介绍名字； 对着几人笑着点点头，转头问道：“那你的外号叫什么？” 麻杆儿笑道：“这还用问？你看他样子就知道啊。” 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周知有点纳闷，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我没看出来。” 叫面瓜的那人说道：“他还能叫什么？长得弯腰驼背的，只能叫罗锅儿。” 周知哈哈大笑起来，“只听过刘罗锅儿，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罗锅儿。” 李银刚黑着脸不做声。 面瓜面不改色，慢吞吞的问：“小唧鸟儿，你先别笑，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外号叫知了狗？班的。” 周知面色一变，我艹，这丫绝对是以前的熟人或仇人。 面色不善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三二班王兴。” 周知想了半晌，摇摇头：“不记得了。”确实是不记得了。 面瓜王兴笑道：“不记得了？我手臂上可还有你咬的疤。” 说着，一撸袖子，露出左上臂，指了指肱二头肌，细细一看，果然上面还有个淡淡的牙印。 周知抓住面瓜胳膊搓了搓，见果然是真的疤痕； 笑道：“不至于，不过是咬了一口就留下疤了？” 第125章 老子当时没吹牛批 面瓜仍是慢腾腾的说道：“怎么不至于？你不记得咬了有多狠，我可记得，当时我一个脑瓜子都是嗡嗡的，我爸后来还带着我去打了破伤风。” 几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周知有点好奇，“不是，我觉得这些年我变化挺大的，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是长高了，也长壮了，变化确实有点大，但是你外号没变，还有左边耳朵上有一颗小痣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李银刚也是纳闷，问道：“面瓜，你俩又不在一个班，你怎么就注意到他耳朵上有颗痣了？我认识他那么久都没发现。” 面瓜放下袖子，缓缓道：“就是他咬我那次看见的，就记住了。” 得，这是个记仇的，几人又笑了起来。 周知撇撇嘴，道：“谁让你们欺负我一个没爸的孩子？我又打不过，只好下嘴了。” 面瓜不解的问：“那会你没爸？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指定不会欺负你。” 接着又同情的问：“那罗锅儿刚才说拿地址的是你后爸？” 李银刚一巴掌拍在面瓜背上，“瞎嘚嘚什么呢？那会小唧鸟儿他爸在蹲大牢呢。” 周知见面瓜有点缠夹不清，又嫌弃他们身上的馊汗味大； 便说道：“好了、好了，这些事留着以后喝酒时候再来掰扯； 都先去搞下个人卫生，对了，卫生间有热水可以洗澡，你们轮着洗，洗完再来说正事。” 大老爷们洗澡就是快，不到半小时，几人都洗好澡出来，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房间里的空气也清新了许多，见几人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 周知问道：“现在来说说你们这次想带多少货回去？钱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说着，从桌子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 “银刚，上次答应给你十万进货，都在这了。” 说着，还用脚踢了踢箱子。 却没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只看见几人呆若木鸡的看着箱子里的钱。 周知心里暗暗发笑，小样，我就不信这箱子钱还镇不住你们几个？ 大团结面额十元，一百张一沓，十万就是一百沓，放箱子里就是满满一箱。 连他昨日在香江华国银行兑换的时候，看到银行职员抱出那么多大团结时，都有些小小的震撼。 忽见面瓜蹲下，拿起一沓钱，抽出一张搓了搓； 嘴里嘀咕着：“小唧鸟儿，你别拿些假钱来蒙我们。那么多假钱，这是要吃枪子的。” “假你大爷，起开。”李银刚一把推开面瓜。 接着转头对周知说道：“周知，他没见过世面，别和他一般见识。” 周知看看面色通红的几人，笑道：“没事，你们想想要进些什么货，还要想想怎么把进的货安全带回去。” 李银刚上前一步，弯腰把箱子盖上，严肃的说：“都出息点，别一副土鳖的样子。” 闷三儿长长吸了口气，似乎刚才都忘记了喘气。 说道：“特奶奶的，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原来十万块钱是这个样子。” 麻杆儿也拍拍胸口，“娘嘞，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这钱得有多重啊？” 说着，就想去提提箱子有多重。 却被李银刚一把拉住，“行了，行了；现在钱有了，咱们都想想要进些什么货。” 麻杆儿双手搓了搓脸，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笑道：“小唧鸟儿，这里到进货的地方还有多远，能不能带咱们去看看？看了货才知道要进些什么。” 周知走到窗前，招招手，“你们都过来。” 见几人围过来，指着楼下不远处的高第街说道：“那条街就是进货的地方。” 几人站在窗前，伸着脖子看，这个说：“哟，这么近啊。” 那个道：“诶，那么多人啊？” “卧槽，下面的人看着真小。” …… 几人惊叹了一会，李银刚转过头，“周知，咱们现在就过去。” 周知却笑道：“今天可以先去看看，但不忙进货，先把看好的记在纸上。对了，你们在京城的摊位找好没有？” 几人一滞，李银刚讪讪的道：“还没呢，原想着这次先进个几千块的货去摆个小摊，谁知道你弄了那么一大笔钱出来，哪个小摊能进那么多的货。” 麻杆儿也帮腔道：“别说小摊了，就是咱家门口那供销社里也没有十万块钱的货。” 面瓜接话道：“供销社？就是百货大楼也得整整一层楼的货才值十万，咱哥们怎么搬得走那么多的货？” 周知无奈道：“哥几个，我把答应银刚的钱，一次性拿出来，意思是你们放开手脚干，不要因为钱不够缩手缩脚，但也没让你们一次就花光？” 周知明知道进货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但还是拿了出来，就是要告诉李银刚，老子当时没吹牛批； 接下来让你们一年成为万元户也不是吹牛批。 听周知这样说，几人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周知接着又说道：“你们这次能带走多少货，就进多少货，这些钱就放在我朋友的那个档口里，下次来进货直接去他那里拿，免得带那么多钱过来不安全。 还有就是，以后你们想要什么货，就发电报过来让他们给你们发货，但你们要能弄到车皮，弄不到，人该来还得来。” 几人听说周知还有个朋友是批发衣服的，都来了劲，都催促周知带他们去看看。 正要出门，闷三儿指着那箱子钱说：“这钱就这样放着？不怕被人偷了？” “没事，这里很安全，一般人进不来。” 几人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箱子，跟着周知出了门。 来到电梯间，周知一拍脑门，“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拿个东西。” 周知哪能真让那么大笔钱就放在房间里，丢不丢的另说； 但要是服务员看见，肯定会问，搞不好还要叫蜀黍们来。 回到房间将钱箱放进空间，顺手将相机拿了出来。 几人见他带了个相机过来，都很高兴。 好不容易来一趟穗城，能照几张相回去也能做个纪念。 来到高第街，几人的眼睛就不够用了。 别看几人之前还有一股咱京城人啥没见过的傲劲儿，来到这里已经是荡然无存。 这也没见过，那个也新鲜，不时还想上手去试试。 周知有点烦了，拖着几人先去了档口。 各位看官老爷，帮忙点下催更、五星、小礼物，拜谢！ 第126章 搞批发，赚大钱 档口门开一半关一半，关着的门上贴着半张报纸，上面用毛笔写了‘暂未营业’四个大字。 门口立着一男一女两个塑料模特； 男的穿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上身里面一件横条纹polo衫，外面一件亮黄色的夹克衫； 女的则是下穿一条米色过膝裙，上身里面一件淡粉色针织衫，外面一件米色小西装。 周知看了看，不予评价； 自从考编成功后，他的衣裤基本就是灰黑系，亮色系就仅限于几件运动装，这样的搭配能不能吸引顾客他是真没把握。 不过这俩模特他在香江的服装店见过，是香江搞过来的。 进了档口，还是只见到阿海和阿凤在理货。 两人连忙站起来招呼，“周先生来了。” 连陈凤兰也这样叫他。 周知开玩笑道：“诶，阿凤，今天怎么那么客气？以后还是别叫什么周先生了，我也没教过你家的孩子。” 陈凤兰红着脸，“周先生，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看来叶发海昨天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周知觉得身份这玩意，还真得灵活掌握。 对于自己的学生他不用端着，可以和学生处成朋友打成一片； 但现在，谁是老板谁是员工，还是得稍微有点界限。 周知笑道:“好，不开玩笑。这几个是我京城来的朋友，这次想来进些货，先让他们看看档口里有没有需要的。” 说着，转头招招手，“哥几个，你们先看，看中的就让阿凤帮你们记下来。” 刚才几人听着周知叽里咕噜的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现在终于能听懂了，都松了一口气。 周知又扭头问道：“阿凤，会说普通话吗？” 陈凤兰有点窘迫，低声道：“只能说一点点，不过能听懂。” 这得感谢生产队里的大喇叭，播送新闻什么的都说普通话。 “学着说，来这里进货的人天南地北都有，大家都说方言是无法沟通的，普通话是让大家都能顺畅沟通的语言。” 陈凤兰和叶发海都连忙点头。 周知又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一遍。 京城来的几个，就盯着墙上挂着的服装在那指指点点，说着哪些可能好卖，哪些只能少进点去试试。 周知也没管他们，拖了个小凳子坐着和阿海一起整理货物。 陈凤兰则是忙忙碌碌的帮几个京城人在那里拿样品、登记数量； 一直忙到中午，才停了下来，几人都说得口干舌燥，口水都说成了藕粉。 周知掏出十块钱递给阿海，让他去买些汽水回来。 不一会，阿海就扛着一箱亚洲汽水回来，把剩下的零钱塞回周知手里； 说道：“周先生，还有些押金，到时候退了瓶给你。” 周知没在意，低头看了看，不错，每个口味都要了些，其中还有一些是带着水珠的； 周知冲着阿海竖了竖大拇指，倒把阿海整腼腆了，连忙去招呼众人喝汽水。 周知挑了瓶荔枝味的，在木箱上把盖子磕开，一口炫了大半瓶； 长长的打了个嗝，还是小时候记忆中的味道，爽！ 转头问道：“银刚，挑了多少了？” 李银刚转头看向麻杆儿，不确定的说：“大概400多件了？” 麻杆儿点点头，说道：“一共459件，衣服235件，裤子224条。” 周知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人中，李银刚是苦力加领头的，麻杆儿是会计兼苦力，闷三儿是保镖兼苦力，面瓜是逗逼兼苦力。 笑着说道：“如果每件衣裤的重量都按七两算，那么应该……。” 到这里就有点卡壳了，扭头找计算器。 麻杆儿马上答道：“那就是320斤左右。” 周知没找到计算器，又打开钱夹掏了200块钱出来，“阿海，去隔壁买三个计算器来。再去买几本软抄本和圆珠笔，还有什么收据之类的。” 想想，又加了一百块钱，说道：“店里需要什么你都买些，钱不够又找我拿。” 阿海接过钱，去了。 周知接着说道：“320斤，你们每个人才80斤，这点就够了吗？” 几人互相看了看，李银刚说道：“我是怕拿多了，一下走不了这些货。” 周知笑了起来，“你们还真打算支个小摊一件一件的卖啊？” 没等几人回过味来，周知又接着说道：“其他人钱少那是没办法，进的货少只能一件一件卖，这样能多赚点；但钱多你们就可以搞批发了。”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心动。 麻杆儿问道：“小唧…。”才说了两个字，觉得叫外号有点不尊重人。 又换了称呼，“呃，那个老周，这个批发要怎么搞？” 周知有点脸黑，神特么老周，老子才18岁。 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一仰脖，把剩下半瓶汽水炫完，指了指周围，说道：“就像他们这样搞就行了。” 李银刚抓抓头说：“可京城没这样集中批发的地方啊？”说着，还指了指外面的街道。 “没有？”周知怀疑的眼神在几人脸上扫过。 “真没有。”李银刚强调。 周知想了想，“我听说秀水街那边有练摊的。” 麻杆儿接话道：“有是有，但都是一件件在卖，没这样批发的。” “那他们卖的衣服是哪来的？银刚，你那同学也是从这边拿货回去卖？”周知有点不相信。 李银刚点点头，“上个月我找那丫买了条牛仔裤，套了他几句话，他跟我说就是来这边进的货。” “等会儿。” 闷三儿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站在原地转了两圈，一拍脑瓜，激动的说道：“动物园。” 见众人不解的望着他，接着说道：“西郊百货商场，那有搞批发的。” 麻杆儿怀疑的问道：“真有？” “真有。前段时间我去西郊百货商场找个朋友，商场旁边有很多练摊卖衣服的。路过一个摊位，听到有人问买10条裤子多少钱？那摊主说多少钱我不记得了。” 周知想了想，“这事不用急，你们回去多问问人，肯定不止动物园那里有批发的。 只要是有批发的地方，你们都可以在那里摆个摊，多摆几个出货也能出得快些。” 周知不得不把话讲透，光靠这几兄弟去想，有点困难。 正说着，叶添荣带着叶发生回来了。 见到几人笑着问道：“阿知，这几位就是京城来的朋友吗？” 周知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看了看表，已经12点多了。 就说道：“先去吃饭，估计大家都饿了。中午就随便弄点煲仔饭吃吃算了。晚上再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第127章 去沪城 在煲仔饭档口随便吃了一顿，又在附近找了旅店，给四人弄了个四人间。 进了房间，周知直言道：“银刚，本来想把你们安排在我们住的酒店的。但是酒店不允许，一定要有护照才能住。” 几人都笑着说没事，还说周知太见外。 这年代的涉外酒店是不接待普通内宾的，除非是官方发话了，就像周知老娘入住衡山宾馆是外事办协调了那样； 而是直到83年白天鹅建好后，在那位霍老板的力争下，大陆这些涉外酒店才开始接待普通内宾。 周知又指了指叶添荣，“刚才在店里没和你们细说，阿荣是那个档口的老板，今早你们看到的那笔钱，我会放在他那里； 以后你们要进货，可以直接到他那里去进；如果他那里也没有的货，你们可以让他去调货； 货款直接从那笔钱里扣，直到那笔钱扣完，扣完以后，你们再来进货就要自己带钱过来，不过我建议你们直接汇款给阿荣，这样安全点； 至于你们拿货的价格，阿荣只在进货价上上浮两成；因为他这边也要支付人员工资、房租这些； 你们多少得让他这边赚一点。其他档口的批发价，最少的都在进价上上浮三到五成。 当然了，如果你们以后生意做大了，量起来了，上浮的比例也会降下来，你们觉得怎么样？” 几人纷纷表示没问题。 周知又转头问道：“阿荣，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叶添荣笑道：“阿知，我条命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京城四人组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 周知摆摆手，“阿荣，别提那事，在商言商，银刚他们如果做的好，京城那边是大有作为的，即使到时候你只加一成价，都会有不菲的利润。” 京城四人组闻言，腰板一挺，顿时精神了几分。 又听周知说道：“你们几人虽然在京城练摊，但不要把眼光只放在京城，也可以往周围的晋山省、北冀省、津门市走走，去找找你们的分销商，拓展你们的销售渠道……。” 麻杆儿举手问道：“那个、那个老周，啥是分销商？啥又是销售渠道？” 呃，后世的常用语，现在的人还真不知道。 周知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又把自己从短视频、电视剧中看来的那些的营销知识向几人说了一遍。 四十年后的人由于资讯发达，啥鸡毛玩意都懂一点，啥鸡毛话题都能扯上几句； 周知这点浅薄的商业知识，还真把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李银刚、麻杆儿和叶添荣连忙找了纸笔记了下来，面瓜和闷三儿则在那面面相觑。 人和人的差别，有时就是从这种点点滴滴的积累中拉开的。 晚上，周知问了旅馆服务员，得知现在中山七路有个大排档还挺有名。 一问名字，永利？ 居然是他那个年代仍然在营业，而且还挺有名。 找到大排档，五柳炸蛋、啫啫鸡煲、干炒牛河、啫啫黄鳝、咕噜肉、炒蟹都上双份； 几人一顿造，周知吃得分外开心。 把几人送回到旅馆，便想回宾馆。 李银刚一把拉住周知，走开几步，低声道：“你让我打听的那个事，有些新情况。” 周知摆摆手，“等我回京城再说。” “你啥时候回去？” “要不是等你们来，我早就回去了。” 李银刚点点头：“行，我们在这最多还呆两三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到你家找你。” “我在沪还有点事要处理，到时候我来找你。” 第二天一早，周知带着几人去惠如楼吃了早茶，就坐着火车回了香江。 等到了沪城，已经是两天后。 轻轻走进项目组，见古导正叉腰在看电视机上的样片。 和想和他打招呼的工作人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站在古导身后。 周知也不作声，静静的看了起来，这应该是第四集了，制作速度终于提起来了； 等样片放完才点点头，片子拍得很合他的心意。 古井看完后，嫌弃的撇撇嘴，向大家大声说道：“就这样。大家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已经完全掌握了制作的命令和诀窍； 接下来大家要加快速度，争取在11月中旬完成第一季16集的拍摄，到时候我向厂里给大家申请一些福利。” 工作人员们都笑容满面的答应了。 古井摸出烟，扭头朝室外走去，准备去抽支烟，却看到周知就站在他身后，被吓得烟都掉了。 弯腰捡起自己的牡丹烟，不满的说：“你小子怎么无声无息的就来了？” 周知笑嘻嘻的说：“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走，外面说话。” 俩人来到楼下的小花园，周知说道：“古导，你也别和厂里要福利了，估计没戏； 你们要是能在11月中旬完成前16集的拍摄，我给项目组里人每人换500元的外汇券。” 不是周知小气，而是这些人还有公职，给钱也不敢收，或收了也得上交，根本落不到好处。 帮他们换点外汇券，那就不一样了，外汇券能在友谊商店里买到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 这是实打实的好处，厂里还说不出什么来。 古井点燃烟，问道：“怎么换？” “还能怎么换，肯定是一比一嘛，我又不是黄牛。” 古井眉毛一扬，“当真？你可是要吃不少亏哦？” 现在市面上换一块钱外汇券，至少都要一块三，才能换到。 “有什么吃亏的，给大家一点福利，我高兴。” “那就说定了。” “等等，咱们定个完工时间，11月15日怎么样？” 古井不解的问：“你定这个时间是什么意思？” 周知笑道：“如果每提前一天完成，我就多换50外汇券给大家。” 古井眼睛亮得吓人，“那要是10月31号完成，意思就是除了打底的500外汇券，每个人还能多换750元外汇券。” “对。”周知干脆的答应，打窝子的时候就得大方一点。 古井嘿嘿笑道：“那你就多准备点外汇。” 周知不屑的一扬头，“我就是外汇多，有本事你们就在这个月拍完。” 古井顿时一滞，这小子还真没吹牛批，几十万的设备说送就送了。 气恼的问：“我的烟带来没有？” “宾馆里，等下班你跟我过去拿，另外我还给你带了盒partagas（帕特加斯）雪茄。” 周知有点遗憾，也是这时候高希霸还没上市，只在内部流通，不然高低得给老古弄盒老马最爱抽的高希霸。 古井一听还有帕特加斯雪茄，更是按耐不住。 “帕特加斯4号？” “呃，我记得好像是4号。” 古井一扯周知，“走走走，现在就去宾馆。” 周知拗不过古井，被直接拖到大门口的自行车棚，不解的问：“来这干啥？” “骑车过去呀，你要走路去啊？” 周知无言。 明天就是元旦，预祝各位书友，新的一年发大财、行大运，财富源源不断，事业蒸蒸日上。 第128章 雪茄换画 ：庆祝元旦，今天四更，感谢各位兄弟姐妹的支持！ 古井载着周知一路猛蹬，很快就到了宾馆。 周知看了看表，从厂里到宾馆有两公里多，才用了七分钟，老古这中年人，劲很足啊。 来到房间，周知假装打开行李箱，把空间里的和帕特加斯雪茄拿了出来。 古井见到四条倒是没啥，见到那个贴着绿色标签的灰白色翻盖木盒帕特加斯反而犹豫了一下； 说道：“小周，这帕特加斯是多少钱一盒？” “古导，这帕特加斯是我送给你的，你还按之前的价给我就行。” 古井一口否决，“不行，你能想着帮我带点东西就已经很感谢了，哪能不收钱？” “老古，我是真不知道，我那么多事情，哪有空自己跑去商场买这玩意。” 这帕特加斯还真不是周知去买的。 古井沉默了一会，说道：“实话和你说，这玩意我抽不惯，是给我老头子抽的，他以前就好这一口。” 周知知道沪城作为曾经的远东第一大城市，啥稀奇玩意见不到？ 老古家以前在沪城也是有钱人，他老爷子抽这玩意不稀奇。 又听古井说道：“这样，这玩意在三十年前是两个大洋一支，我占点便宜，就按现在银行回收大洋的价格给你？” 周知无所谓的点点头。 古井拿着雪茄，一分钟都不耽搁，直接告辞，也不去厂里，骑着自行车就去了父亲家。 来到弄堂口，见老父正坐在象棋盘前和一个老头对垒，旁边有两三个退休老头在围观。 也就推着自行车站在一旁看。 老古见到自己儿子，疑惑的看了看表，问：“这不还没下班嘛，怎么跑过来了？有事？” 古井嘿嘿的笑了两声，“有点小事，你先下棋，下完再说。” 俩老头又下了十来分钟，最后弄了个和棋，老古站起身拍拍屁股跟着儿子回了家。 才进门，就见自家儿子从个花布袋里抽出一个灰白色的木盒子，献宝一般递了过来。 老古好奇的接过，这盒子似曾相识呐。 看了看盒子上的英文，咦，这东西还真认识。 好奇的问：“你从哪弄来的？友谊商店里可没这玩意。” “嘿嘿，是一个小朋友从香江带过来的。” 老古点点头，拿了把小刀，把封住盒子一角的绿色标签裁开，打开金色的盒扣。 一股久违的雪茄味道让他精神一振，拿起一根放在鼻端嗅了嗅，还是从前的味道。 接着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把盒子盖了起来。 把古井弄得满头雾水，他正等着老爷子夸他呢。 “爸，你怎么……？” “小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咱现在可抽不起这玩意。我放着闻闻味就成。” “爸，这一盒25支呢，你就闻个味那不是浪费了吗？你放心，以后你就算一天一根，我也给你包了。” 老古一挑眉，“怎么？你发财了？” “不是，那小朋友喜欢字画，以前你不是给了我几幅好字画吗？匀一幅给他换你十年的雪茄不过分？” 老古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点点头，“那成。” 老古前三四十年锦衣玉食享受惯了，现在又到了这把年纪早已看淡，拿幅画换点雪茄抽，根本不算事。 第二天一早，周知才到项目组里，就被古井一把拉去自己的办公室，还把门关上了。 压低声音道：“小周，咱俩做个买卖。” 周知一脸懵逼，“做啥买卖？” “你不是喜欢齐白石的画嘛。我用他一幅画和你换一百盒昨天那雪茄成不成？” 周知一怔，接着眼睛一亮，道：“老古，你来真的？” 一盒雪茄按老古的算法，不过50大洋，银行收大洋5块一个，也就是250块钱一盒； 一百盒也才两万五，老齐的画啊，放三四十年后那得值多少钱？ 况且这画估计当年也不便宜，四十年代老齐画个扇面都要120大洋，绝对吃不了亏。 “画我都带来了，你就说换不换？保证不让你吃亏。” 周知喜道：“换了。不过我一次带不过来那么多，得分好几次。” 虽然空间里能摆放好几个一百盒，但也不能一次就拿出来。 “你一次拿过来我老爷子也抽不了，你一年拿个几盒来就行。来，我给你看看画。” 说着，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个卷轴出来。 收拾了一下办公桌，直接在办公桌上慢慢拉开。 周知凑了过去，先是几只白帆，大江、柳树、堤岸、顽童……，一一呈现在周知眼前。 左边题着齐璜两个繁体字，还有盖有‘齐白石’的印鉴，整幅画有四尺多长，一尺多宽。 “咦，是山水画啊。我还以为是虾呢。” 老古气的骂脏口，“你懂个屁，要是虾能换一百盒？这画是他41岁时候画的，你就说换不换？” 咦，听老古这话，老齐的山水要比虾还值钱！ 周知喜滋滋的说：“我这不是不懂嘛。换了、换了，可不能反悔啊，我再送你十条。” 古井有点堵心，你特么啥都不懂，还玩屁的字画。 不爽的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卷纸出来，“呐，这是你上次跟我说的＜小蝌蚪找妈妈＞和＜牧笛＞的原稿，每部动画片的给了你三张。厂里商量了一下，＜大闹天宫＞的也给了你三张。” 周知连忙接过，先把白石老人的画卷起来放好。 又打开那个纸卷，映入眼帘的第一张； 是齐天大圣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着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手提酒罐，傲踞王座上。 第二张则是手持火尖枪、身披混天绫、脚踏风火轮，气嘟嘟的圆脸小哪吒； 第三张是蟠桃树下，身披青袍、笑容可掬的土地老儿。 继续往下翻，是老齐的小蝌蚪找妈妈； 三幅画，一幅是小蝌蚪和小乌龟，第二幅是小蝌蚪和金鱼； 第三幅是小蝌蚪和大虾，哇哈哈，终于看到老齐的虾了。 周知高兴得脸都笑成了菊花。 最后就是李可染的牛和牧童，水牛憨态可掬，牧童天真可爱。 周知真是太喜欢了，尤其是最后三张，光是看着心里就一片宁静。 这次可真是赚大了，得赶紧拿走，免得老古后悔。 想着，小心翼翼的把原画卷起，又拿起白石老人的卷轴； 说了一句：“我回宾馆了啊，以后还想要啥，只要你老古开尊口，媳妇我都给你淘换一个来，不过得拿画来换。” … 同一时间，米国oni杂志编辑凯文，才刚刚回到家。 随便煎了块猪排，烤了几片面包就把晚饭打发了。 和妻子说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书房。 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封从香江邮寄过来的航空邮件。 约稿的传真是凯文发的，但没想到＜神经漫游者＞的作者，会那么快就把稿件邮寄过来。 就是不知道这部小说会不会像他的＜神经漫游者＞那样惊艳。 满怀期望的取出稿件，开始阅读起来。 咦，这个从未来回到现代的情节有点意思，似乎是借鉴了＜时间机器＞这本小说的设定。 诶，我们的世界未来将被机器人统治，会有这个可能吗？ 作者都已经创造出变形金刚了，有这个想法也很合理。 …… 凯文越看越畅快，很快就看到了结尾。 啧，看这结尾，似乎这故事还没完啊，难道后面还有故事？ 读完一遍，凯文意犹未尽的又重新读了一遍； 这篇小说的设定还真是新颖，故事情节也够精彩，主编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主编定下发表期号时，再问问对方这部小说是不是没写完。 第129章 生意不错 又在沪城呆了两天，周知见动画剧进展迅速，自己没必要天天守在这里； 给项目组补充了一些香江带来的巧克力，又给亲爷爷那边邮寄去一包吃的，便回了京城。 这次回来，还是下午，回到家中还赶上了晚饭。 周知明显感觉到老娘性子恬淡了许多，脸上的一些斑也淡了； 笑嘻嘻的夸道：“妈，才两三个月没见，你这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儿子夸奖，冯淑云也领情，摸摸脸笑道：“还是你寄回来的那些药好，你小姨说我比之前年轻了好几岁。” “那必须呀，你再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两个纸袋，正是他在霓虹买的资生堂化妆品。 上次邮寄的药品是塑料瓶，这些化妆品是玻璃瓶，怕瓶子碎了，就没一起寄过来。 笑道：“妈，这些化妆品你记得每天擦，可能半年以后就比小姨还年轻。” 冯淑云轻轻哼了一声，有些好奇的拿起一瓶包装比较漂亮的仔细看了看： 笑道：“你以为这是返老还童丹啊？只要擦了就能年轻？对了，怎么这么多？要怎么用？” 咦，老娘变化蛮大嘛，以前只要见到自己乱买东西，总要唠叨几句； 这是吃了药后，连小气的脾气也改了？ 正乱想时，又听冯淑云问道：“问你话呢？这个是什么？怎么用的？” 周知见老娘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方形玻璃瓶，“哦，这个是……。你等等，我看看说明书。” 不一会，周知说道：“这是修复肌肤的，能激活皮肤自我修复能力的护肤精华液……。” 就这样，娘俩一个问，一个答，很快就把一大袋化妆品的用途说了个清清楚楚。 冯淑云怕记不住，还专门拿了几张信签纸记了下来。 末了，冯淑云问道：“知儿，这一套花了多少钱？” “没几个钱，只要你搽了比小姨年轻，再贵都值得。” “……” 打发了冯淑云，周知又问道：“爸，你今晚去不去洗澡？” 周世贤一边批改着作业，一边说：“今晚不去了，我昨天才洗的澡。” “那我自己去了，洗完澡我还有点事情找个朋友，可能要耽搁点时间。” “嗯，别回来太晚，前几天，后院的老王都被抢了三块二，你自己注意点。” …… 周知没跑太远，就在附近一澡堂子洗了个淋浴，澡堂里的泡池他是怕了。 拧亮车前头的多用电筒，照着路，骑着车就去了李银刚家。 见房门是开着的，只是有一道纱帘拦着蚊虫，便站在门口叫了一声。 不一会，就见李银刚端着个大土碗掀开纱帘，“哟，你可来了。自行车就搁门口。” 周知锁了自行车，进了屋，见里屋亮着灯，外屋只有李银刚一个。 朝里屋努努嘴，低声问道：“你爸妈在里面呢？” 李银刚低低的笑了两声，“在里面数钱呢。” “数钱？” “嗯，这几天不是在批发衣服嘛，我这刚回来，忙着吃饭，就让他们帮我记下账。” 周知来了兴趣，“生意怎么样？” 李银刚看看屋外，干脆站起身把屋门关了。 压低声音道：“我们是前天开始的，六个人，弄了两辆三轮车，分成两个摊位，分别在动物园和秀水街练摊； 秀水街这边主要还是单卖，没有人来批发，这三天一共卖了一百三十多件衣服裤子； 动物园那边就厉害了，三天连批发带单卖，一共卖了四百四十多件衣服裤子。” “噢，那利润大约有多少？” 李银刚嘴里含着饭，模模糊糊的说了个数字，见周知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 忙喝了口汤，把嘴里饭咽下，“今天的还没算出来。昨前天一共赚了3162元，还好你让我们多批发点回来，不然明后天又得去进货了。” “你们是怎么定价的？” 李银刚满脸迷惑，不解的问：“腚架？这腚也能茬架？” 周知满头黑线，“我是问，你们单卖是多少一件，批发又是多少一件？” “哦。”李银刚摸着头呵呵的笑了起来。 “单卖我们一般是在批发价上翻一倍半，到两倍的价格；批发主要看数量，最少都要加五成。” 周知皱着眉道：“五成？会不会太少了？你们来回火车票、住宿、吃喝、人工工资、资金占用这些成本算进去没有？” 李银刚听得睁大眼睛，前面的都大概知道一点，可资金占用是什么东西？ 支支吾吾的问：“那啥资金占用是什么？” 周知叹了口气，“资金虽然是我提供的，没收你们一分利息；但以后你们算自己的成本时； 得把这笔资金看做是从银行贷出来的，是要付利息的。比如现在三年期存款银行利息是……。” 周知花了几分钟把资金占用费，说了一下，见李银刚仍是一脸迷糊。 摇摇头说道：“这样。你这两天晚上收摊后，抽个时间把麻杆儿叫上，再从你们六人中找一个脑子比较灵的来我家一趟，我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好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打算明后天去找你的。你让我调查……。” 这时，里屋的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先出来一个灰白头发、一脸病容看上去像有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 周知站了起来，礼貌的叫了一声，“李叔。” 李银刚也站了起来，指着周知说道：“爸，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周知。” 中年男人一听，连忙上前两步，伸出手握着周知的手道：“小周，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不但救了映红，现在又帮银刚也找到了活路，我们一家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说着，似乎眼睛都有点红。 接着，里屋又出来一个中年女性，跛着右脚，一拐一拐的走到周知面前。 只是紧紧握着周知的手，话没出口眼泪却先流了下来，哽咽道：“小周，谢谢你，谢谢你……。” 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你。 让周知一下慌了神，连忙说道：“李叔、大妈，你们别这样，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银刚也是他自己争气，其实我没做什么。” 两人根本不管，感谢的话不断，又一个劲的忙着给周知泡茶，拿瓜子。 还顺手赏了李银刚一巴掌，埋怨他人来了也不会倒杯茶水。 李银刚只是在那嘿嘿傻笑。 等两人忙完，周知不想两人再感谢，先开口问道：“李叔这是哪里不好吗？看着脸色很差。” 李叔强笑道：“肺上有点问题，老毛病了，不碍事。” 周知转过头看着李银刚道：“带你爸去医院好好看看，如果需要什么国内没有的药就打电话，或者发传真给我，我从那边给你爸带过来。” 李银刚满脸感激的点点头。 老两口出来，就不好再说事，又闲聊了一阵。 周知看了看柜子上的闹钟，见已经快十点，想到老周的叮嘱，连忙站起身告辞。 老两口见时间已晚，确实不能再留客，不舍的让周知去了。 第130章 被袭 推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拧开多功能电筒，沿着弯弯曲曲的胡同向大路骑去。 拐了两个弯是一条直路，见路上无人，周知猛蹬了两脚，车速快了起来。 眼见前面再转两个弯就能上大路。 周知眼角忽然瞥见路边一个私搭的小棚子后窜出一个人影；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嘭’的一声，自己也腾空飞起，重重落在地上。 被摔了个狗吃屎，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恍惚间，就被两人压在地上，一柄尖利的锐器按在了脖子上。 耳畔传来低喝声：“别动，动就宰了你。” 然后就感觉有人在掏自己的裤兜，接着衬衣口袋也被摸了一把，左右手腕上也被摸了一把。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蒲你阿姆，遇上劫道的了。 当下丝毫不敢乱动，也不敢出声。 还好裤兜里应该还有几块零钱，只要这些傻比抢到钱，应该就不会再动手伤人。 就在周知胡思乱想之际，听到一声‘走’，压在背上的膝盖瞬间松开； 接着前方传来自行车链条划动的声音，那两人已是干脆利落的离去。 周知这时才感觉到疼，浑身上下都疼，尤其是嘴唇。 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股咸咸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又舔了舔门牙，有点松动，还好没掉。 慢慢扶着膝盖站起身来，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只觉右手疼的厉害，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照了照右手，见右手掌擦掉了一块皮，火辣辣的。 两个膝盖也是疼，估计是破皮了。 又看了看身上，黑色的灰在白衬衣上很是显眼，想伸手去拍； 看看满是黑灰的手掌又停了下来，电筒照向车筐，里面装着毛巾香皂洗发水的布袋已不翼而飞。 想来是被那两人顺手牵走了。 只得从空间中拿出块毛巾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拿出瓶矿泉水洗了洗手。 把自行车扶了起来，才发现后轮辐条上卡着根一尺多长、两三公分粗的削尖木棍，几根辐条已经弯曲变形。 周知这才知道为啥自己骑的好好的，会一下就飞了出去。 周知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抽出木棍扔在一边，推着车走了几步，发现弯了几根辐条并不影响骑行； 又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多功能电筒不见了。 打着电筒找了一会，在三四米外找到了，拧了一下开关。 嗯，还能亮。 骑车回到家里，老两口已经睡了，只留着一盏橘红色的小夜灯。 周知处理了一下伤口，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是真不舒服。 京城的治安已经这么差了吗？怪不得后来会重拳出击。 今晚这两丫的绝对是老手，先控制住人，再掏兜，还摸手腕，这是还打算抢手表啊。 幸好出去洗澡把手表放家里了。 可他们怎么不把自行车也抢了？周知想了半天没想通。 至于报仇雪恨什么的，周知没这么幼稚，以这两人这干脆利落劲，必然是惯犯中的惯犯，没那么容易找到。 也没想去报案，除了平白让父母担心，也起不到多大作用，目前只能自认倒霉。 第二天，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周知，被周世贤推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老周严肃的脸，不解的问：“干嘛呢，爸。” “你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手脚都破了？还有嘴也肿了。” “呃，昨天回来有点晚了，就骑快了点，没注意压到一个大坑，摔了。” 周世贤狐疑的看了儿子几眼，见他身上的伤确实是骑车摔倒的人才会有的； 便说道：“以后骑慢点，要注意安全。” 周世贤上班去了，周知也睡不着了起身来到外屋，看见自行车不禁心里庆幸。 昨晚回来，停自行车的时候，特意把辐条被别弯的那一部分转到了链壳后藏着，没被周世贤发现； 不然，多半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推着车出门，打算把辐条换了。 虽然家附近就有一个修车摊，但那人认识父亲也认识自己，一准会和父亲说自己换过辐条。 只能去远一点的地方换，沿着马路骑出好远一段路，才在路边一个修车摊停了下来。 “师傅，帮我换一下这几根辐条。” 满手油污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活，瞅了一眼周知肿胀的嘴唇，低头看看后轮； 笑道：“三根辐条弯了，小伙子摔的不轻？” 周知有点郁闷，这特么也知道？ 问道：“师傅，你这话的意思是，这段时间用棍子别辐条的事经常发生？” “可不。一天总能遇到一两个来换辐条的，有些鼻青脸肿的，比你都惨。现在这些回城知青净瞎胡搞，早晚有一天得去蹲大牢。” 周知心里有点不得劲，啥叫比我还惨？我还不够惨吗？ 不过也不好说什么，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回城知青弄的？” “抓了几伙人了，都是一样的作案手法，都是回城的知青。” 周知不吭声了。 又听中年男人说道：“小伙子，换新辐条是二毛五一根，加上手工费三毛，一共一块零五分。换不换？” 周知没意见。 中年男人动作很麻利，不过三分钟时间就弄好了。 又惋惜的看了看周知的小飞鸽，说道：“可惜好好一辆车，把漆都磕花了。” 周知苦笑一声，没说什么。 骑上车漫无目的瞎逛起来。 京城的九月，秋高气爽，这时的气温不过是20来度，刚刚合适； 不知怎么就骑到了地安门大街，这一片的街道两侧都是一水的青灰色四合院围墙； 周知不记得后世这一片的四合院拆迁了没有，不然这边感觉也合适，城中心，交通方便。 道路的卫生也很干净，透过行道树荫洒下的阳光，斑斑点点，让周知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 又骑了一段，见到路边一个饭馆，门口有不少人在排队，顿时感觉到肚子有点饿； 在后世人的思想里，只要是排队买吃的，那么这家馆子的东西一定很好吃。 便把自行车停在人行道上，走到队尾跟着； 见前面是位老大爷，就笑着问道：“大爷，你们这是排队买什么呢？” 大爷回过头来，看见周知肿胀的下唇，笑道：“买褡裢火烧呢，你这样子能吃吗？” 周知挤出笑容，“我不用门牙咬断，我把它掰断塞进嘴里直接用后槽牙嚼。” 大爷呵呵笑了起来。 排了近20分钟，周知才买到褡裢火烧。 拿着热乎乎的火烧，口水急速分泌，吸溜了口口水，连忙掰了一小块扔进嘴里用后槽牙嚼了起来； 这味道真特么的香，实在是香，六毛五一斤实在是太值了。 周知吃的都忘记了嘴疼。 第131章 南锣鼓巷 看了看方向，前面有个路口，有块牌子写着南锣鼓巷。 咦，怎么到这儿了，这里不会真有一个住满禽兽的四合院？ 便转了进去，一路向北骑去，胡同不是很宽，里面的岔道很多，两侧的四合院看着有些破旧。 记得有次来京城玩，禽满四合院正热播，坐网约车路过这里时，司机还特意指了一下。 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四合院，并没有被拆迁，要不来这踅摸一套？ 不过想想又算了。 并不是所有的四合院都适合居住，居住在这种人太杂的地方没多大意思； 这里离后海不远了，不如今天去那边看看。 就东张西望的，准备在前面找个路口左转。 不料右边一道门里匆匆走出两个年轻学生，连忙捏住刹车避让，两人友善的对周知笑了笑； 周知也报以一笑，待两人绕过车头，周知又继续前行。 可是脑海里却觉得刚才两人中，那个梳着一九分发型的瘦瘦年轻人有些面熟。 忙捏住刹车回头望去，却已不见刚才两人。 咦，不对，这个门是戏剧学院的，那从里面出来的人多半是后世的一些影星； 自己面熟的也应该是哪个影星年轻时候的样子，周知就这样停着车，一只脚撑在地上回忆了起来； 半晌，才一拍脑袋，这丫的不就是姜小军嘛。 还没20岁？怎么就长得和一个小老头似的？ 想起昆汀翘着兰花指说牛比的那个动作，不禁笑了起来。 又回头看了看，仍是一无所获。 便骑着车往后海去了，到处逛了一圈，岸边有一些空置的四合院让他垂涎不已。 只是大多如大舅说的那样，已经成为文物或是名人故居，看来自己在这里弄一座四合院的理想有点难以完成。 次日一整天，周知都被冯淑云严禁出门，让他在家养伤。 周知只得乖乖在家，躺在床上挺尸，却也没闲着，意识在空间里继续画着七龙珠。 哎，一个多月了，新来的几位漫画师加上原来的和尚他们画出来的漫画，仍是与龙珠原画作差距太大。 龙珠原漫画连贯+速度感+爆炸的力量体现的技能还是掌握不了，搞得周知不得不继续画下去。 晚上才吃完晚饭，周知觉得这两天炒菜，把自己头发都弄得有些油了。 便拿着洗发水去公用水管上洗冷水头，才倒出洗发水揉搓了一阵。 金大妈就好奇的问：“小唧鸟儿，你这洗头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周知低着头闭着眼睛一边揉洗一边说：“这是进口的洗发露。” 白大妈惊呼一声，“进口的呀，你们看这沫子，真是白啊，又多。看着比咱们那洗发膏好用多了。” 在公用水管洗涮的邻居们都顺口夸了几句。 有个清丽的女声问道：“小知，这洗发露是什么香味？真好闻。” “清姐，这是玫瑰香味的。” 周知有点奇怪这在市歌舞团的马丽清怎么回来了，平时不是要到周日才回来的么？ 又听马丽清问道：“这洗发露多少钱一瓶啊？要用外汇券买吗？” “要的，十六块六毛外汇券一瓶。” 周知瞎掰了个价格，这洗发露是在香江的商场里买的，友谊商店不一定有卖。 “这么贵啊。” 马丽清顿时歇了心思，要是rb她咬咬牙也就买了，外汇券实在是不好弄。 这时，周知也洗了差不多了，睁开一只眼看看，见白大妈刚洗好碗，端着正要离开。 排着队的正是马丽清，就说道：“清姐，先让我冲下头。” 见周知洗好头，马丽清问道：“小知，你现在在沪城哪个单位工作？” “呃，我现在在沪城美影厂上班。”周知又瞎掰了一次。 一个邻居追问道：“你在里面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在里面就是一画画的，好了，各位大爷大妈叔伯婶姨兄弟姐妹，你们忙。” 说着，弯腰拿起搪瓷盆就回家了。 冯淑云见自家儿子回来，问道：“知儿，你上次写的小说发表了没有？” 周知有点不解，老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了，不过还是答道：“发表了呀，怎么了？” 冯淑云愤愤的道：“李秋梅那棒槌婆娘又来老娘面前显摆了，你发表的书有没有带一本回来？” 周知二话不说，回到自己房间，从书房空间里拿了两本精装本的＜神经漫游者＞出来。 一本给冯淑云，一本递给周世贤，也该替老两口在人前露露脸了。 两人接过书一看，都傻眼了，通篇没一个认识的字。 冯淑云道：“还真是外国字的啊，我说是我儿子写的，他们也不信啊？” 周知接过书，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张黑白相片说：“你儿子帅不帅？” 冯淑云见到书有儿子相片，高兴了起来； 接着，又啐了一口，“你这脸皮厚得城墙倒拐加炮台，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周世显也是仔细端详了一下儿子的相片，笑道：“不愧是我儿子，像我。” 冯淑云翻了个白眼，没理丈夫，指着书下角一个数字问：“这个1699是售价吗？” “是啊。” 周世显倒抽一口凉气，低声问：“这标价是米元？我记得你说要拿去米国发表。” 现在国内的书，工具类的要贵一些，其他的相对便宜得多。 像这本＜神经漫游者＞一样厚度的书，最多卖个三四块钱就顶天了。 “爸，精装本才卖这个价，平装本要便宜3米元。” 冯淑云也压低声音问道：“你能拿多少稿费？” “现在还不知道，反正卖一本能拿一两块钱。” 周世显指着书籍售价上印着1-的地方，问道：“知儿，你这书印了15万册？” 周知得意洋洋的说：“爸，这只是第一版的印数，已经卖完了，第二版又印了20万册。” “啥时候印的第二版，卖了多少了？” “才印没多久，还不知道卖了多少。” 这时，外面传来呼喊周知的声音，是李银刚的声音。 便回了一声，“等我一会儿。” 周知看了看家里，实在不是上课的地方，便说道：“爸、妈，我和银刚他们出去一趟，9点左右回来。” 冯淑云正爱不释手的抱着那本书翻来翻去，心中盘算着明天怎么去打李秋梅的脸； 听到儿子要出去，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周世显连忙交代道：“注意安全啊，骑慢点，别又弄一身的疤回来。” 周知咧咧嘴，老父这到底是嫌弃，还是关心呢？ ：今天是元旦，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预祝各位书友在新的一年中，工作顺利升职快，生意兴隆发大财； 女友漂亮温柔大方，男友帅气体贴持久。 第132章 找到劫道的人了？ 周知去自己房间，提起跟随数年的军绿色挎包。 掀开纱帘，就见李银刚三人他们正站在家门口，三人中认识两人，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是第一次见。 冲三人笑了笑，说道：“走，家里太小，没地儿坐，去外面找个地方。” 说着领头向院外走去。 李银刚吸了吸鼻子，诧异的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香？搽香水了？” 麻杆儿也吸了吸鼻子，“嘿，还真好闻。” 另外那个戴眼镜的也好奇的看着周知，似乎这味道在哪闻过。 周知摇摇头，“这是洗发露的味道。” 三人这才恍然。 “洗发露？是进口货？”麻杆儿又问道。 周知笑道：“是啊，要不要，要就下次给你们带几瓶，这玩意可比洗头膏好用多了。” 李银刚问道：“这得多少钱一瓶？” “一人送你们两瓶，多了我也不好带。” 三人很是高兴，虽然现在也赚了点钱，但有些进口货是拿着钱都买不到。 出了院门，李银刚又问：“咱们去哪？” “这附近哪有那种可以坐着喝点东西，又安静一点的地方？” 三人顿时皱起了眉头，过了半晌，李银刚才不确定的说：“流花冰室？” 麻杆儿摇摇头，“现在早关门了。不行去区少年宫，那里九点才关门，也有地儿坐，只是有点吵。” 周知摇摇头，“那不是说事的地方。” 现在的京城，一到晚上，除了散步、逛街、看电影，可以休闲娱乐的地方还是太少了。 忽然想起一个地方，笑着一挥手说：“走，今天带你们去开开洋荤。” 三人只能摸头不着脑的跟着。 时间不长，四人就骑车来到一幢雄伟大气的高大建筑前，正是京城饭店。 见周知停了车就要往大堂去，麻杆儿连忙拉着周知。 “老周、老周，这地方你能进，咱三恐怕进不去？” “试一试嘛，不能进咱们又换地方。” 周知其实也是心里没底，不过在羊城宾馆都把他们接进去了，这里应该没问题。 来到大堂门口，就被服务员拦住了。 周知掏出护照，对服务员说道：“后面这三位是我的朋友。” 服务员细致的看了看护照，礼貌的一伸手，几人也就顺利的进来了。 四人来到大堂的咖啡厅，周知找了张桌子，给每人点了杯咖啡。 三人则是还在东张西望的看着，周知笑道：“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就看个不停了？” 麻杆儿压低声音说道：“老周，不瞒你说，我想进来看看已经很多年了，每次路过京城饭店； 我都在想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这次终于进来了，我还不得好好的看个够？” 其他两人也是点点头，面上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的表情。 接着，又去东张西望了。 直到咖啡上来，三人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目光转向眼前的咖啡。 周知伸手去取方糖，却被李银刚一眼瞥见手上的疤，不由得问道：“老周，你这手怎么了？” “甭提了，前晚上从你家出来没多远，就被人往后轮里塞了一木棍，给我弄了个大马趴，然后就这样了。 你说，就为了那么几块钱，至于吗？老子花的医药费比他们抢走的都多。” 接着又补了一句，“特么的，老子才洗的澡，又给老子摔一身灰。” 说起这事，周知仍有点郁闷。 三人顿时上下打量起周知来，见他并没有什么大事。 李银刚就宽慰道：“人没太伤就行，这段时间截道的是越来越多了，我们都不敢太晚回来。” 一直没作声的戴眼镜青年忽然问道：“周知，除了钱，你还被抢走了什么东西？” 周知没先回答，而是问道：“哥们，你贵姓？这银刚和麻杆儿都不会做事，带了哥们来也不会介绍一下。” 一句话把两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李银刚刚要说话。 戴眼镜青年就笑着道：“我来自我介绍。我免贵姓李，李晓华。” 麻杆儿嘴快，接着说道：“我们一般都叫他四眼，叫眼镜也行。” 李晓华无奈摇摇头。 周知笑道：“麻杆儿，请问你尊姓大名？” 麻杆儿愣了一下，嘿嘿笑道：“我姓赵，赵斌。” “咱们都成年了，都是干事业的年纪了，以后都别叫对方外号了；虽然叫外号显得关系亲近，但这样在正式场合显得不尊重。 我们可以换个叫法，比如我管你叫斌子，管眼镜叫晓华，管罗锅儿叫银刚，这样是不是又亲切，又不见外？” 麻杆儿摸摸头，“我爸就是这样叫我的。” ‘噗’李晓华刚含进口的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幸好低头低得快，全部喷到了地上。 李银刚也憋着笑。 周知抬抬手，招呼服务员过来清洁地面。 说道：“算了，慢慢适应。说正事。” 李晓华却说：“等会，老周你说说你那天被抢走了什么东西。” 周知见他认真的眼神，便说道：“他们先是掏兜，掏走了大概六七块钱，又来摸我手腕，不过那天我没戴表。” “只是这些吗？” “噢，洗澡装毛巾、香皂、洗发露的布袋也被他们顺走了。” 李晓华继续问道：“洗发露的香味和你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是不是你也闻到过？”周知也反应了过来。 李晓华点点头，“昨天晚上我在金卫东身上闻到过这股味道。” “金卫东？”周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银刚提醒道：“就是那姓黄的想弄的那两个知青中的一个，彭勇、金卫东，你忘了？眼…，晓华和金卫东家是一个院子的。” 周知顿时想了起来，沉吟了一阵，问道：“晓华的意思是，前晚抢我的人，要不就是金卫东，要不就是和他有关系的人？” 李晓华点点头，“如果你用的洗发水不是很常见，那么金卫东就非常可疑。” “那就不一定了。我用的洗发露是在香江买的faith nature（信仰自然），是一个很常见的嘤国品牌。” 李银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多半就是那孙子一伙人弄的你，咱们要不要弄他们？” 周知摆摆手，“不用。就算是他们干的，也先别管他们，继续留着这两人吸引姓黄的注意力。” 接着又说：“今天叫你们来的意思是给你们说一些商业上的常识，你们记住了这些，就能在以后少走很多弯路；现在先说说资金占用这个问题……。” 第1章 突发 1979年6月，晋山省，玉灵县。 夜幕降临，夏沟村大队的打谷场上，影影幢幢的全是人影，将打谷场填得满满当当。 或坐或蹲或站的社员们，大都聚精会神、仰头伸颈的盯着半空中荧幕上不停变幻的图像。 距离打谷场三四百米外，小山包背后的知青点，一孔窑洞的木窗，透出淡淡黄光。 简陋的窑洞内弥漫着蒿子的味道。 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学生模样的瘦小男孩正伏在桌上，就着煤油灯昏黄的光亮，专心雕刻着一枚印章。 刻刀过处，木屑纷纷洒落，一个端正的五角星渐渐显露出来。 男孩轻轻吹了一口气，拿起印床凑近油灯仔细看了看。 又换了刻刀稍稍修整了一下，便松开印床拿起印章，大拇指在印章表面摩挲了一下。 从抽屉里拿出半张用过的零号砂纸，平铺在桌上，把印章在砂纸上轻轻来回打磨了几下。 拿过印泥盒，将印章重重压了压，在一张信签纸上端端正正的按了下去。 刻有“玉灵县新泉公社夏沟村大队革命委员会”字样的印章清晰的印在纸上，男孩仔细端详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窑洞外似乎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男孩愣了一下，侧耳细听，却只有声调各异的虫鸣此起彼伏。 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一手拿起刻刀，一手开始收拾桌面。 “周知！” 听到一个凄惶女声在叫自己的名字，周知不由愣了一下。 知青点今晚只有自己和李映红没去打谷场看电影，难道……。 随即，将手里的东西往裤兜里一塞，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三十余米外的女知青窑洞里，一男子正将一女子压在炕上，伸手乱摸着。 “周知，救命！” 凄厉的女声再次响起。 周知一脚踢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臭味。 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有点慌，冲上去伸手揪住男子衣领往后猛拽，想将男子从李映红身上拉开。 衬衫质量不错，在周知的大力下没被撕破，反把男子勒的喘不过气来。 男子只是一侧身，左脚狠狠踹在周知小腹上。 周知被这一脚踹中，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头往后仰，重重的磕到一个咸菜缸上，发出‘嘭’的一声，顿时眼冒金星，一时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男子见没人再干扰自己，又回身压住那女子，伸手乱摸。 李映红的叫声更加凄厉，不一会只剩下‘呜呜’声。 这时缓过来的周知，心中十分恼怒，两辈子都没吃过这种亏。 手在地下一撑，站了起来，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猛力往后一拽。 左手抡圆，全力一巴掌呼在男子面门上。 男人痛呼一声，大怒，松开身下女人，手在炕上一撑，滑下炕来。 见男人下炕，周知连忙后退两步，对方长得壮实，自己才到人家胸口，瘦小的身子根本不是对手。 男子见是一个孩子，骂了一声，“捏妈的扳机。” 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揪周知的衣领，周知正想伸手推开。 谁知男子脚下一绊，一个踉跄，朝自己扑了过来，周知躲避不及，只得双手一撑，想将男子推开； 却不想男子身高力大，一下将周知扑倒在地。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子骑在身上，一手掐住脖子按在地上，一拳向自己面门打来。 周知忙抬手一挡，对方拳头擦过手肘，正中耳朵，只听得‘轰’的一声，便是一阵眩晕，左耳也嗡嗡作响。 情急之下便伸手乱挠，那男子脸上挨了两下，怒气更盛，双手掐住周知脖子，将头往地上撞去。 只一下，周知便昏昏沉沉起来，心中更是恼怒，想起刻刀就在裤兜里，便伸手去掏。 手却被男子膝盖挡住，无法伸到裤兜里。 便随手在地上乱摸，接着又挨了一下，头愈发昏沉。 这时手中摸到一根冰凉的铁棍，熟悉的手感让周知立时便认出这是自己的刻刀。 来不及想刻刀为什么会在地上，抓起刻刀便用力向男子腰间连捅几下。 模模糊糊间，似乎见到男子背后有人举东西向男子脑袋砸去。 男子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又挨了一下。 整个人便扑在周知身上没了动静，壮实的躯体几乎将周知整个人都完全覆盖住，压得下面的周知几乎无法呼吸。 奋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翻开，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这狗曰的太重了。 喘息了一会，周知坐了起来，看了眼仰躺在地的男人，腹部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李映红还抱着块碗口大的黑石头呆呆站着，那石头看着像压腌菜缸的。 轻轻叫了一声，“映红姐，这是怎么回事？” 李映红却不回答，周知又叫了几声，见仍是不答，便强撑着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李映红胳膊。 李映红这才悚然一惊，回过神来。 却见她丢下石头，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周知就着昏黄的光线，细细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男人脸庞。 不认识。 这时，李映红低声问道：“周知，他、他死了吗？” 周知摸着自己后脑的包，气愤愤的道：“死了才好。” 说着，还伸腿用力踢了男子大腿一脚。 见那男人毫无动静，周知便觉得有点不妙，别特么真死了？ 心中一紧，伸手去探了探鼻息，只有微弱的呼吸。 连忙伸手摸了摸男人的后脑，并未有血迹。 又去掀开衬衣，右腰侧肋骨下有两个小孔，正在缓缓的流着血，记得自己捅了好几下，怎会只有两个洞？ 李映红的那一石头可能只是将他砸晕，自己捅的这两下搞不好要出人命。 丢你老穆，杀人偿命啊。 周知一下慌张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老子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过，可不想被打靶。 咽了口口水，慌乱的问道：“映、映红姐，这人是谁？是、是哪个大队的？” “他、他是胡大成，是县放映队的队、队长。” 周知心中暗骂，这狗曰的不老老实实在打谷场上放电影，跑这来祸害妇女了，这下把老子也害惨了。 李映红又问了一句，“他、他不会真的死？” 周知更是头大，这小子气息虚弱，眼看就快不行了。 虽说这胡大成作恶在前，自己也算见义勇为。 但这不还未遂嘛，人要是死了，谁能说得清这事？ 就算不吃花生米，也要进去蹲好些年。 心中想着此事的后果，脸上阴晴不定。 李映红见他不做声，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咱们去找阎支书，这胡大成对我耍流氓，罪有应得。” 周知却是伸手拦住，“映红姐，他虽然罪有应得，但罪不至死……。” “怎么罪不至死了？耍流氓就该被枪毙。” 真的是这样？ 第2章 溜了溜了 周知一个刚穿越到七九年三个月的九零后，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不是很多； 最多就是从父母嘴里听到只言片语，或是在网上看到一些故事。 他那个年代听的最多是还是还手等于互殴、窃贼反诉受害人追赶致残、好心扶人被讹等炒蛋的事。 周知哪里会相信捅死人不会受到处罚这种事情，后世网上无数案件已经说明了，只要你动手了，总要分担一些责任。 连忙说道：“映红姐，你等等，你那两下砸不死人，最多就是个脑震荡，致命伤是我捅的这几下。更何况你下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要想想你家里。” 听到‘想想家里’这几个字，李映红停住了脚步。 她父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兄弟又是个不靠谱的，现在想回城，没有关系的话，只有高考这一条路。 只要考上京城的大学或中专，就能回去边上学边照顾父母。 李映红又抹了把眼泪，“那现在怎么办？” “映红姐，事到如今我只能先跑了，你把所有事情推到我头上……。” 李映红声音一下大了起来，“不行，往哪跑？你能跑哪去？咱们去找支书说明情况，这事咱们本就是没有错。” 周知想了想道：“好。我有手电，我去找阎支书，咱们实话实说。” 李映红连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周知哪能让李映红跟着去，胡乱指了指她的胸口。 李映红低头看看，大半个白生生的胸膛都露出来了，哎呀一声，慌忙伸手掩住。 抬起头，已不见周知身影。 只远远的传来一句，“映红姐，先别忙换衣服，那是证据。” …… 周知回到窑洞，先闭目冷静了一会，现在千万不能慌，想想要怎么办。 脑海里飞速掠过很多想法，但来不及细想，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迅速换上黄胶鞋，将洗漱物品塞入军绿色的挎包中。 又打开箱子找了一套稍好一点的换洗衣物，放在挎包旁。 对了，还有水壶，取下挂在墙上，绿漆掉了大半的铝水壶摇了摇，还有半壶水，暂时是够了。 看了眼放在一起的物品，应该没什么遗漏了，手在物品上逐一滑过，水壶、衣物、挎包先后消失。 临出门，看到桌上印刷着大队抬头的空白信签纸，想起现在出门没有介绍信啥都干不了； 拿起刚刻好的大队公章，‘啪啪’盖了几页，手往空中一甩，信签纸又消失不见，顺手把印泥也收了。 打上手电出门，上了往打谷场的小路，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李映红见手电筒灯光往打谷场去了，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到了岔路口，周知回头望望，已经看不见李映红，心一横，便岔向村外的小路。 周知算过，从这里到打谷场，在夜间走的再快也要十分钟左右； 等找到老支书把事说清楚，也要分钟，再加上回来的路，差不多半个钟头就过去了。 然后李映红久等自己不回，多半会想到自己跑了，便会去找老支书，又是一个来回。 那自己现在最少有近四五十分钟的时间跑路。 二十多分钟后，在窑洞口来回走动、焦急张望的李映红没等来周知。 反倒是屋内胡大成的一声呻吟吓了她一跳。 李映红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这么久都不回来，周知不会真跑了？ 周知现在已经顺着田间小道，连走带跑的到了两公里外，只要再走一两公里就是铁路。 到了铁路边，往南一公里左右有个六七公里长的大坡，南去的又多是拉煤的重车，爬到坡顶后速度只有每小时二十多公里。 手脚麻利一点，可以很轻松就爬上去，天不亮就能抵达省城晋阳。 隔壁宿舍的晋阳知青回家，就是走这条不用买票的路。 李映红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胡大成，咬咬嘴唇，找出背包带，将还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胡大成手脚捆了起来，打了死结，便朝着打谷场奔去。 老支书头戴旧军帽，披着单衣、左手叉腰，右手一个老烟锅，雄赳赳的站在放映机旁。 若有不识好歹的小后生想来碰一下放映机，烟锅子就会招呼过去。 慌慌张张的李映红，低头在老支书耳边嘀咕的样子并未引起众人的关注，此时，大家的眼睛都盯着银幕不放。 老支书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和放映员打了个招呼，揪起自家小儿子退出人群，来到打谷场边。 “武儿，去把你解放叔和红星俩人叫上，动静小点。” 等大队长方解放，民兵队长杨红星到来，众人深一脚浅一脚赶到事发窑洞，已是二十来分钟后。 一进门就看到胡大成被四马蹄攒的捆成一团，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 阎根生支书看这小子一个腰部都被鲜血染红了，掀起衣服看了看伤口，见仍缓缓的渗着鲜血，顿时心中一紧。 转头道：“红星，把背包带解开，把人抬到大队部；小三，去叫大柱，让他带着药箱直接去大队部。另外，把你二娘也一起叫过去，别咋咋哇哇的啊。” 阎支书小儿子答应了一声，出了门朝打谷场跑去。 几人卸了块门板，将胡大成放在门板上抬着朝大队部走去。 阎支书看了眼呆呆站在一旁的李映红，叹了口气道：“李知青，你也去大队部。” 就转头去了周知的宿舍。 周知的床铺收拾的干干净净，铺盖行李什么都在； 一张破旧的书桌也收拾的整整齐齐，为数不多的几本书籍也还在原来的位置摆放着，没看出什么异样。 见到桌上摆放着的公章，拿起来看了看，点了点头，没出声。 把公章往兜里一揣，吹熄油灯，背着手，佝偻着腰，带着几人去了大队部。 …… 望着前面两三百米外鸣着笛轰隆隆开过的火车，周知放慢了脚步，回头向来路看去。 并没有看到手电或马灯的灯光，想来现在大队还没弄清楚状况，还没派人来追自己。 这时心情放松了一点，才觉得自己的左手黏黏的，手电照上去，血红一片，顿时吓了一跳。 忙在路边的水沟里仔细清洗了一下，又抄起水洗了把脸，手在空中一摸，手里出现一块蓝色暗花毛巾，将毛巾在水沟里打湿，又拧了拧，擦了擦满头的汗。 也没忘记在胳肢窝里掏了两把，又闻了闻毛巾，还好不臭。 抬头看向夜空，小半个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空，基本能看清小路，干脆关了手电，加快脚步向铁路线走去。 才到铁路边不久，又有一趟拉煤的重车‘轰哧轰哧’的从身边疾驰而过，那速度至少有五六十公里。 周知自忖没本事扒这个速度的火车，就是铁道游击队里的老洪估计都没本事扒上去，强扒极有可能被卷到车轮下。 第3章 书房空间 看看前方黑压压的大山，周知叹了口气，但只有爬到坡顶，火车才会降到自己能安全爬上去的速度。 这六七公里的长坡，坡度虽然不陡，但也歇息了两次，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爬到坡顶。 途中，还试着想要攀爬路过的运煤车，却发现自己腿脚像是灌了铅，根本追不上擦身而过的煤车。 在铁路边的草丛中找了一块稍平的大石头躺倒，喘息了二十多分钟才缓过来。 好在这条铁路线的运煤重车比较多，这时坡脚又有一列煤车沿着长坡‘吭哧吭哧’的爬了上来。 等蒸汽车头湿热的蒸汽吹到脸上，周知便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铁路一些，静静的等着。 运煤的重车爬到这个位置，速度似乎比自己之前看到的那趟还慢一点，应该连二十公里的时速都不到。 待眼前的煤车过了两三节车厢，周知才意识到这里路基太高，自己只能够到车厢最下面那一台铁扶手。 扶手下的铁脚踏几乎都要和他的胸口一样高了，这样攀爬可能会比较难。 但没有办法，货车基本都是这个样，还是得上。 开始跟着火车小跑起来，待到速度和车速相差不大时，瞅准机会，伸手抓住车厢上的铁梯，脚下快速跟着跑了几步，用力一跃。 或许是走了太远的路，腿脚已经无力，又或者是铁踏太高，双足并未如愿的踩在铁踏上，两条腿的迎面骨都重重磕在铁踏上。 疼的周知闷哼一声，冷汗都出来了，双手用力抓紧铁梯向上牵动身体，才将两脚先后踩在铁踏板上。 才站在铁踏上缓了一会，就听到火车一声长鸣，速度渐渐加快。 周知连忙爬进车厢，见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煤块，便用脚蹬出一块平坦处，一屁股坐了下去。 撩起两腿裤脚，打开手电，看向被剐到的迎面骨，却是各有一条三四公分长的剐伤，正缓缓渗着鲜血。 心中暗骂一声，一抬手，手中便多了个塑料瓶和一袋竹棉签。 抽出一支棉签在塑料瓶中的双氧水里沾了沾，轻轻在伤口上擦拭起来。 一阵剧痛袭来，连忙低头朝伤口‘呼呼’的吹了几口凉气。 擦完后，摸了摸自己后脑的包，看了看手，没有发现血迹，不用消毒，只是左耳还有点嗡嗡的，听不太清。 幸好现在窑洞内的地面都是土的，如果是水泥地或青砖，自己多半被撞晕了，至少也是个脑震荡。 一扬手，将棉签和双氧水收回空间。 随着车速的提升，迎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大，前面车厢扬起的煤灰越来越多的打在头脸和身上。 周知放下裤腿，眯着眼睛用手电照了照车厢两边角落。 这里是车厢尽头，有个直角，装比较大的煤块时，通常会留下一个不大的空间，捯饬一下，就能搞出一个容人的空间。 用力搬开几块煤块，整理出一个狭窄的空间，以周知后世一米八的身高，八十二公斤的身材自然是蹲不进去； 可现在他不过一米四七的身高，三十八公斤的瘦弱躯体却是绰绰有余。 周知手中又多了一块薄毛毯，也没管脏不脏，将一半毛毯垫在后背，一半毛毯盖在头上遮挡着细碎的煤灰，缩了进去。 幸好这毛毯是纯羊毛的，若是化纤的还不一定能从书房空间中拿出来。 盖好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意识进入了一个空间，这是一个长45米宽4米高3米的房间。 稍长的两面墙壁，一面打了个一整面墙的落地书柜，书柜里几乎摆满了书籍，足有数千册之多。 另一面，也打了一个三米长的玻璃大橱窗，柜里摆满了数百个精致的模型和手办。 稍短的两面墙壁，一面开了一个飘窗，窗帘开着，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一层浓雾裹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飘窗窗台上垫着厚厚的褥子，用来遮煤灰的羊毛毯就是从这拿的。 另一面短墙，有一扇进出房间的门，周知曾试过，并不能打开，门旁的衣帽架上挂着些衣裤帽子。 紧靠这面墙的两个不锈钢支架，上面侧放着一艘3米长的单人皮划艇，支架上还挂着羽毛球拍和网球拍。 靠着飘窗紧贴墙壁的是一张2米长，1米6宽的电脑桌，上面摆放着一台27寸白色显示屏，旁边是一个白色的侧透机箱； 机箱旁是一台银灰色的菊花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p60放在上面。 这个空间是周知在穗城星河天晓小区住房的次卧，被他改成了一间大书房。 他莫名其妙穿越到79年，这书房居然也跟着过来了。 回忆起穿越，周知仍是一脸迷茫，玩个黑神话而已，又没犯天条。 当时，花了三天跟着攻略一路击败杨戬，正揉着手指看过关动画； 见到悟空接过二郎真君扔过来的三尖两刃刀坠下悬崖时，电脑屏幕突然出现一个金环； 正诧异间，只见金环迅速扩大，从屏幕里冲了出来，将整个书房映得金黄一片； 接下来就出现在79年同名同姓的周知身上，当时的周知正好好躺在床上睡觉。 回想起那一幕，周知叹了口气，环视了一遍书房内。 拿起书桌上的士力架全家桶看了看，里面还有最后一块士力架，撕了包装将士力架拿了出来，没办法，有包装士力架拿不出来。 这个随身书房空间里的物品，需要现在这世界上有的才能拿出来。 虽然士力架的塑料包装，现在国外可能也有，但上面有40多年后的生产日期，那就无法拿出来了。 一边吃着士力架补充着能量，一边回想着今天的事。 今天这事，由不得他不跑。 自己捅在那扑该肋下的两刻刀，看位置有点悬，再往里就是肝脏，当时被打急了，根本就是有多大力使多大力，也不知捅到了肝脏没有？ 虽然当时看着血流的不多，但那么大个腹腔，总得先灌满了腹腔，才会从捅出的洞里流出来不是？ 要真捅到了肝脏，别说现在的医疗条件，就是他穿越前的那个年代，送医院送晚了都不一定能救得回来。 现在的法院会怎么判他不清楚，但如果是在四十年后，多少还是有一点判头的。 窝在煤车一角的周知，现在既无奈又有点兴奋，跑路这事不是他心血来潮，而是才穿越过来没多久就有了这个想法。 自从三个月前穿越过来，才发现在70年代的农村生活实在是太艰苦了。 还记得穿过来第一次上工，当时分给他的工作，是跟着一群妇女儿童在地里拉耧。 刚开始时还算轻松，当时间一长，绳子勒到的地方又肿又痛，再出点汗，那个酸爽。 而这工作已经是大队极为照顾他才派给他的，一天只有六个工分； 谁让他人又矮又瘦、岁数又小，也没有什么力气，大队要是安排点重活给他，估计早晚得出事。 好在融合了原身记忆，将能写一手好字，会画画，还会篆刻印鉴的技能也继承了下来； 虽然平时工分少，但加上为大队写写画画也会给一些工分，勉强还能过下去。 第4章 晋阳 这也就算了，90后的年轻人也不是不能吃苦。 最受不了的是伙食里不见荤腥，一个曾经顿顿都要吃肉的人，一两个月吃不到一次肉，那是何等卧槽的感觉？ 周知感觉他无时无刻都是饿着的，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哪天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再也起不来。 放在他穿越前那个年代，谁家男孩子都16岁了，才1米47的身高，体重才38公斤？ 一抬手，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脸无三两肉，下巴尖的能戳死人，手臂还没自己穿越前的手腕粗，大腿还没自己小腿粗。 一开始还认为这小子太抠，放着箱子底的二百多块钱和几十斤粮票舍不得花，后来才知道根本是拿着钱没地方买。 想吃点好的也要去到县城里才能买到，可田里那么多事，又哪有时间去县城里？ 况且生产队到城里有三四十里地，又没有班车这一类的交通工具，靠双腿走去，周知宁愿不去。 只能在每个月放假的那两三天里，坐着大队的马车去县城里； 但这个大队有几百号乡亲，外加十七个知青，乡亲们还好，没急事和要紧事根本不会进城； 而知青，不管有钱没钱，放假了谁都想进城逛逛，马车不可能坐下那么多人，只能大家轮换着去。 周知原打算再怎么苦，也熬过今年，趁明年过年回京探亲时，让原身小姨搞个疾病证明，就厚着脸皮留在京里不回来了； 当上一年的黑户，知青的返城大潮也即将开始，很多事情也就容易办了。 生活更不用担心，原身父亲已经恢复了工作，每个月有七十多块的工资，母亲也有三十多块工资。 家里即使有个姐姐没有工作，两个闲人也随便能养活。 在这个时代，这种家庭相比起其他家庭，已经是太富裕了。 更别说原身父亲还补发了两千多块钱，自己回去吃上一年闲饭，把身体的亏空补一补； 顺便弄个高中毕业证，考个京城本地大学，以后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可谁知道闹出了这么一个事，回京？回去等着人来抓吗？ 去投奔亲爹？别闹了。 亲爹现在才特么七八岁，还吸着鼻涕和小伙伴趴在地上拍画片呢。 见到自己都得乖乖的叫一声‘大哥’，想到这里周知就笑了起来。 亲爹？对了，有空还真是可以去看看亲爹小时候长是啥样子?去看看爷爷奶奶年轻时的样子。 但是现在身上总共只有二百多块钱，看倒是可以看，但往后的日子咋办？ 周知有点心里没底，先到了晋阳看看再说。 又惊又吓、又累又饿的周知在补充了些吃食后，很快就睡着了。 …… 睡的迷迷糊糊的周知，被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惊醒。 轻轻掀开毛毯，天空仍然是黑压压一片，不远处有一长溜灯光，看着像是某个车站的站台。 着听着车下的敲击声慢慢走远，周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酸麻的身体。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到哪了？ 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东方红的乐曲声，扭头望去，不远处的站台上方有两座钟楼，乐曲声就是从那传来的。 心里默默数着钟声，嗯，四下。 应该是早晨四点了，看那钟楼的式样和旁边停着的数列货车，这里应该是个大站，说不定这里就是晋阳火车站了。 他之前从未来过晋阳，下乡时，都是从京城坐火车到宣化，过平城后才到他插队的地方，不会走晋阳这边绕个大圈。 悄悄伸头看看车厢两侧，只见前方数十米外车厢两侧各有只手电晃来晃去，但大多都是照向车厢接头处和车底，应该是列检人员。 抖了抖毛毯，收回书房空间，只背着自己的军绿色挎包爬下车厢，轻手轻脚的从旁边一列货车车底钻了过去。 躲在黑暗处，背向钟楼的方向走去，打算先走出站台范围； 在没有客车到站下人的情况下，一个人进站台实在太显眼了，绝对会被站台值班人员堵着询问，他不想找这个麻烦。 很快就走到车站尽头，借着橙黄色的道岔信号灯灯光，看到自己裸露的手臂上全是黑黢黢的煤灰。 摸了一把头发，摸到了无数的细小颗粒； 抓了一把头皮，伸到信号灯前，见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的小煤粒，还夹杂着少许汗水干了形成的白色盐粒，估计脸上也脏的不行。 右边有一片低矮的平房，应该是铁路职工的家属区，得去那边找个水管洗一下，再换一身干净点的衣服。 否则，到了站前广场，搞不好就被蜀黍们当做盲流抓起来，送去劳动改造就完了。 打开手电顺着两幢平房间坑洼不平的土路走了一段，便听到前面传来水流的声音。 手电照过去，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正蹲在水管前的水池边洗脸。 那哥们正在摸黑洗漱，见到一个人打着昏黄的手电过来，还拿电筒照自己，便随口问了一声，“谁啊？” 周知连忙用普通话答道：“大哥，我是一知青，家里老人病了，扒煤车到晋阳坐客车回家，浑身都是煤灰，脏的不行，想来洗一洗。” 青年“嗯”了一声，能说普通话的一般都是大城市来的知青，身份基本能确定。 但又被刚才的电筒照的有点不高兴，说道：“洗就洗，以后别随便拿电筒晃人。” 周知忙道歉，“大哥，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 那青年见这小子态度挺好，便不再言语，这年头扒煤车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不偷鸡摸狗，也懒得管。 拧干毛巾，甩在肩上，拿起口缸牙刷，摇摇晃晃的走了。 周知手电照了一圈，看看周围没人，迅速脱了上衣，又把里面的两股筋背心脱了，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在砖头砌成的浅池里蹲下身子，拉起胶管开始冲洗。 长裤却是没敢脱，怕突然冒出个女同志来喊抓流氓。 冲了一会，从书房空间里摸出半块迎泽肥皂开始洗头，五分钟不到，已经洗了个行军澡。 见仍没人过来，便又拿起肥皂重新打了一遍，细细洗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浑身湿漉漉滴着水的周知又回到了铁路边，躲在两节车厢的接头处，把湿衣湿裤脱了下来，拧干水，直接扔书房空间地下，又拿出毛巾把浑身水珠擦干。 洗了个冷水澡，把整个人洗精神了。 微微感觉有点饿，但街上的饭店肯定是还没开门，不如在这里坐一会，等天稍亮一点再出去。 低着头钻进车厢底，坐在铁轨上想了想。 现在京城是回不去的，说不定通缉令都已经发了过去，按照影视作品中看到的蜀黍们的套路，原身家绝对是监控的重点。 那去北边？北边冬天零下几十度，一个南方人哪里受得了？直接不用考虑了。 南边？周知掰着手指头数了几个省，都觉得不是久留之地。 第5章 住店 西边？记得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有很多盲流在那边生活，那边倒是利于躲藏，管得也不那么严； 但日子比当知青还苦，自己这小身板估计吃不了那苦。 只剩下东边，回到自己上一世出生和生长的地方，语言、生活习惯都没有问题。 至于挣钱，那就更好办了，自己专业英语八级、英美文学专业研究生，优秀英语教师（本校）的头衔不是白来的。 够未？不够？那就再加一个n2霓虹语等级证书。 就凭这两门外语，当个野生翻译混口饭吃是很容易的事。 要是穗城混不走，大不了抱个轮胎跑对面去，那边应该更适合现在的自己。 确定了方向，便开始规划路线，去穗城的话，他可以坐车到国际庄，从那里坐火车沿京粤线直接到穗城。 只是想起爷爷奶奶和亲爹，又有点犹豫。 要是去看他们，就要先到沪城，又从沪城去会稽。 有点绕远了，也要多花些时间和钱粮。 想了半晌一拍大腿，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左右不过绕点路，多花点钱的事。 决定了直奔沪城，又想起一件事，买火车票是需要介绍信的。 回家的探亲证明上，除了大队的公章，还要盖县知青办的公章。 现在大队公章已经盖了几页空白信纸，就缺知青办的章。 好在周知见过那印章的样子，再说公章也就是那么个样子，没有多大区别，只要别弄些错别字上去或是把五角星刻得歪七扭八的，就没有问题。 便在书房空间里点亮一支蜡烛，拿张纸画了起来，修修改改十来分钟，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在书桌上拿起六七公分长的一截核桃木，夹在印床上，这是当时刻大队公章时剩下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两个多小时后，公章大约刻了三分之一，周知觉得肚子饿的不行。 抬头看看天，已经蒙蒙亮，远处的人也多了起来。 便站起身来，跟着几个穿着蓝帆布工作服的人，向着车站广场走去。 路上在一个饭店买了几个馒头一碗稀饭填饱了肚子，就在站前广场的花坛边铺了张报纸坐下。 晒着初升的太阳，意识继续在书房空间内刻县知青办的公章。 早晨十一点，周知拿着自己在书房空间里撰写好、盖好章的介绍信； 在售票窗口买到了次日一早到沪城的硬座车票，花了1930元，不到20块钱。 现在看着不贵，但要换成四十年后的货币，相当于是花了近四千元，买了一张硬座票； 这特么的要是坐高铁，商务座都够坐一两个来回了？ 只是这会到发车还有十七八个小时，老在车站待着也不是个事，不如去附近找个旅馆住下，好好睡一觉。 打定主意，便离开售票大厅往站外走去，走出两三百米见到一个红星招待所，便摸了进去。 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年轻女服务员正在拖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柜台后打着毛线，正眼都没看进来的人一眼。 周知也习以为常，走到接待台前，挤出笑容，“大姐，我要住宿。” 中年妇女抬头瞟了一眼，又低头打毛线，冷声道：“大姐？谁是你大姐？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你老师和家长怎么教的？” 周知一下愣住，传说中的轻松拿捏中年大妈的马屁大法怎么就失灵了？ 赶忙道歉道：“大妈，对不起，刚才没看清，我要住宿。” 大妈瞪了周知一眼，不耐的问：“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到哪去？” 周知又愣住了，这特么的灵魂三问都出来了，这是蜀黍们才该问的话？ 却又不得不好好回答，否则，人家真可以不让你住店，“我叫周知，是个知青，从平城来，准备去沪城探亲。” 大妈打量着周知，见这小子穿的虽然寒碜，但还算干净； 虽然黑了点，但也算眉清目秀，除了口无大小叫自己大姐外，也不算讨人嫌。 “介绍信拿来，住几人间？” “呃，有四人间吗？”据周知所知，现在这类旅馆，最好的房间好像就是四人间。 “九毛一天，住几天？” “一天。” 大妈盯着这封新崭崭的介绍信仔细看了看，没觉得哪里不对。 便低着头一边刷刷开票，一边叫道：“小红，你先给他领下东西，等会带他去308房4床。” 见大妈没发现介绍信有问题，周知长舒了口气。 交了住宿费，左手拿着个搪瓷盆，右手拎着个大红色的铁壳暖水瓶，跟着服务员到了三楼。 只见名叫小红的服务员也不敲门，径直拿钥匙捅开房门，好在房内并没有人。 指着门边的床铺道：“你的床就是这张，不准在床上抽烟，不准穿鞋上床，不准……。退房时我们要来检查，如果……。食堂中午12点开始卖饭，……下午5-7点有热水可以洗澡，要洗澡来接待台买票。” 叭啦叭啦交代了一通，说罢，扭头就走。 周知忙问：“小红姐，不给我一把房门钥匙吗？” 服务员小红白了周知一眼，“你要房门钥匙干啥？以后这间房丢了东西算谁的？” “那我锁在外面了咋办？” “要开门来接待台找人给你开。” 周知站在门口愣了一会，灰溜溜的进了房间。 四处打量了一阵，还算干净，床单枕巾似乎也是才换过的，有股子肥皂的味道。 长出了一口气，关了门，把军绿色挎包挂在门后的铁钉上。 盘腿坐在床上，将枕头翻过来摆在面前，从书房空间里把所有的钱都堆在枕头上，打算盘点一下自己的资产。 几分钟后，盘点结束，目前资产总额24765元，加上裤兜里还有几毛零钱，总资产不超250。 原身老爹寄来的全国粮票还剩32斤，晋山省粮票3斤2两。 这算下来只够吃一个月啊，周知还打算把自己养得胖一点，起码要到长43公斤。 还有这身高，想起来就郁闷，原来的自己在这个岁数时，已经165米了。 想长高长壮，就得多吃肉多吃糖，这点钱粮哪够吃啊？ 把钱粮收回空间内，周知有点发愁的躺在床上。 忽然想起上学期过教师节的时候，好像有个学生家长送了两本钱币纪念册； 当时翻开看了一眼，连两元车工币都没有，想着绝对不值200块钱也就收了。 顿时精神一震，坐了起来，意识在书房空间里的书架上找了起来，不一会，还真让他找到三本。 只是第三套钱币纪念册只有一本，另外两本分别是第四套钱币纪念册和全国票证纪念册。 第三套钱币纪念册里拿出了3364元，有几枚硬币是80年后的，没法拿出来用。 第四套纪念册里的钱币金额，倒是比他现在的资产都多，但只能看看。 倒是票证纪念册里拿出来了两套全国粮票共19斤，还有些其他省市的地方粮票，接下来要去的沪城和越江省的粮票倒是能用到。 各省布票也有几十上百尺，但是看着崭新的布票，怎么看都像是后来仿的，有点不敢拿出来用。 而且年份上好像也不对，周知记得布票、副食票这些都是仅限当年使用，过期就作废了。 看着增长了一大截的资产，周知满意的把钱和粮票收进空间，准备出去吃口热的。 想到自己的脏衣服裤子，还湿漉漉的丢在书房空间的地上。 便拿出来丢在盆里，端着朝楼层左侧的水房走去。 一边搓着脏衣服，一边想着等会吃点什么？ 第6章 妥协 此时，夏沟村大队部里。 多了一老一少两个头戴蓝色大盖帽，身穿白色短袖衬衫蓝裤子的蜀黍。 鬓角花白的是县刑大队长陈勇，只见他在身上摸了摸，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光烟。 先递了一支给老支书，又给周围几人都散了一支，说道：“老班长，现在案情搞复杂了，小王，你先给各位同志通报一下。” 老支书不做声，掏出火柴点燃香烟。 王姓年轻人借着民兵队长的火柴把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 说道：“各位同志，现在的情况是胡大成不承认他去知青宿舍，是想对李映红心怀不轨，说他和刘会计一直在喝酒，后来尿急就出来撒尿，回去时路走岔了……。” 老书记点点头，是大队安排刘会计陪胡大成喝酒的，刘会计也证实了胡大成中途出来撒尿的事，还在厕所旁看到一淌胡大成的呕吐物，这是之前就了解到的。 “……胡大成走到知青宿舍的时候发现走错路，想转头回去，就听到女知青屋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怀疑有人乱搞男女关系，就凑过去看。” 听到这里老支书不淡定了，咳了几声，脸上升起红晕，但也没出声。 小王继续说道：“到门口后没听到说话声，反倒是有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就撞门进去，嗯，撞了两下； 然后就看到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慌慌张张的从炕上爬起来，想往外跑，他一把揪住那男人，可是酒后站立不稳，被那男人带倒了……。” 民兵队长杨二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看到老支书瞪了他一眼，顿时把话咽回肚里。 “胡大成正好把那人压在身下，那人就揪着他的头发挠他脸，他急了就给了那男子一拳，后来那男的不知用什么捅他，很疼，就掐着男子的脖子，往地上撞了几下……。” 老支书点头，李映红的房间里的地上确实有两个不明显的凹坑。 “然后，后脑被击打就晕倒了，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捆住，挣扎了一阵没挣开；接着你们就到了；胡大成说他捉奸无罪，有罪的是想杀人灭口的两个知青。以上这些是胡大成的供词。” 众人听到胡大成居然说自己是去捉奸，都呆住了。 这狗曰的昨晚上那样子，根本就是做了坏事被抓住后的怂样。 顿时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老支书则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陈勇听了一会，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道：“大伙说的都有理，可咱们办案得讲证据，现在两人说的都能和留下的痕迹对得上，但性质却是完全相反的，所以现在的关键人物是周知。” 说着扭头问道：“小杨，那周知还没找到吗？” 民兵队长尴尬的挠了挠头，“陈队长，周围四五里都找遍了，还没找到。不过我们还在找。” 妇女队长气愤道：“陈队长，那胡大成就是在胡说八道，那周知还是个孩子，毛都没长齐，能搞什么男女关系？肯定是胡大成干的，你们看他把小李的衣服都撕成什么样了？” 陈队长也知道胡大成这小子多半是胡说八道，问题是这小子有个在县革委当副主任的舅舅，不好上手段，只能靠口供和证据，可哪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 虽然胡大成脸上有挠伤，但检查李映红手指时，发现她昨天才剪了指甲，根本没办法挠伤胡大成，都是周知留下的。 小王沉声道：“我们现在也没说胡大成说的就是事实，只是办案子讲究证据，现在双方的证据都能站得住脚，我们就只能从侧面了解一下当事人的情况。” 眼光转向陈勇，问道：“队长，我们找几个知青问问周知平时的情况。” …… 不一会，几个和周知一间宿舍及关系较近的知青，被叫到了大队部隔壁的会议室里。 小王问起周知平素的表现，知青们都说该同志平时都谦逊老实、助人为乐。 因为字写得好图画得好，常常利用业余时间为大队誊写各种上报材料，还为大队画了很多宣传画等等。 小王有点无奈，这又不是在选举先进社员，让你们说他的优点。 想了想问道：“那周知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其他人都摇摇头，一个男知青挠挠头欲言又止。 小王指着他，“你说说。” 那男知青嘀咕道：“好像也不算异常表现？” “是不是异常表现，你说了不算。说说。” 男知青道：“最近几个月感觉他神神叨叨的，嘴里经常嘀咕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还偶尔会唱听不懂的歌。” “嗯？你学学。” 男知青想了想，“有时候他会说扑该，有时候说定力过沸，还有袋子累累碟落坦溃……。” 连说了好几个词，不得不说，这要是让周知听到了，会给他竖个大拇指，告诉他发音很标准。 然后又腼腆的道：“有时候是一长句话，那个太长了，我没记住。” 小王记录的手停住了，这些字特么的该咋写啊？ 只好又问道：“那他唱的是什么歌？” 那男知青沉默了一会，清了清嗓子：“奥妮哟，难办喔气吸进。奥妮哟，南沙有哦触摸……。” 几人面面相觑，这歌曲调没听过，也听不懂唱的是啥。 “还有没有？” “丑吸退喔涨，一愣粉喔三，夜雨的矿山，夜发的为汉。” 小王更加迷惑了，“你多唱几句。” “我只记得这几句。” 陈队长问道：“周知不是京城人吗？怎么唱的歌没人听得懂，会不会是他家乡的小调？他祖籍是哪的？” 老支书在鞋底敲了敲烟锅，道：“这孩子祖籍是荆楚黄州的，咱们南下时去过。张向阳，你老家也是荆楚的，是不是那里的话？” 知青张向阳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荆楚那边方言挺多的，即便是一个省的人，但互相之间讲方言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 周知原身籍贯确实是荆楚黄州的，其父京城师范毕业后留京工作，原来的周知下乡前一直在京城生活。 但穿来的周知祖籍却是越江会稽的，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更在几千里外的岭南穗城，在这讲粤语自然没几人听得懂。 陈队长沉默了一会，“你们都回去，在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要瞎猜疑，不要乱讲话。” 待知青们都走了，只留下大队班子。 陈队长说道：“老班长，缺了这个周知，这事短时间内没办法结案。那胡大成平时表现也不错，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老支书想了想，胡大成这小子除了喜欢喝点酒，平时也确实没有什么劣迹。 在领导的眼中，是属于脑子活络，工作努力的青年干部。 民兵队长杨红星嘀咕道：“这小子说不定就是酒后乱性、见色起意。” 小王认真的问道：“那你怎么解释所有人都去看电影，就他们俩没去？而且，那周知心里要是没鬼，他干嘛要跑？” 老支书叭嗒了两口烟道：“那女娃娃下个月要考大学，留在屋里是在看书，周知这孩子没去看电影，是因为大队的公章坏了好几天了，我让他尽快把大队公章刻出来。另外，那孩子胆子小，可能捅了人心里害怕才跑的。” 大家都不作声了，都在低头抽烟。 过了一会，陈队长叹了口气道：“老班长，我现在说个解决办法，你们看能不能接受？” 听到老支书“嗯”了声。 便继续道：“考虑到那女知青下个月就要考试，如果现在揪着不放，很可能下个月就没办法参加考试了。这事还是暂时搁置。” 老支书沉默了半晌，最后点点头，对妇女主任道：“你去做做那女娃的工作。” 回玉灵县城路上，驾驶着边三轮摩托的小王问道：“队长，那咱们不去京城去调查周知了吗？” 坐在偏斗里的陈队长瞥了这小子一眼，问道：“你拿经费啊？” 小王顿时语塞，县局里现在穷的生虱子，哪有钱让他们去出差。 陈队长又继续说道：“你回去后，先给那小子户籍地发个协查函看看他回去没有？” 第7章 四十多年前的家人 周知此时怎么都想不到，胡大成不但没死，并且还把水搅浑，倒打了他和李映红一耙，把自己摘了出来。 这会正兴高采烈的在饭馆里干着一碗桃花面，这碗面足有半斤，里面有一块一寸宽二寸长的烧肉，两个炸丸子，还有几叶香菜和一些葱花。 虽然收了三毛八外加三两粮票，但他觉得非常值。 另外还花了四毛三点了一个过油肉，一顿饭造了八毛一外加三两粮票，吃得他满嘴流油。 连过油肉碗底那点油，都被他用馒头擦的干干净净吃进肚里，那碗干净得连狗都不想舔。 终于能痛痛快快的吃一顿了，之前去玉灵县城，下饭馆都不敢吃的太好。 最多只敢吃点羊杂割之类的，就怕有人说他奢侈浪费，晚上开会时在会上批评他不艰苦朴素。 周知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长高；根本不去顾及附近顾客看败家子的鄙视眼神。 心满意足的周知，将剩下晋山省粮票全买成了馒头，反正丢在空间里也不容易坏。 他试过，书房空间只有在他意识进入的时候，里面的电子闹钟才会走字，时间才会流逝； 再就是上次在玉灵县城买的馒头，放在空间里吃了七八天都没坏。 …… 经过两天两夜的颠簸，终于到了沪城。 浑身酸臭的周知出了出站口，并没有随着旅客往公交站去，而是转身去了售票厅，去查找到会稽的车次。 他在火车上半梦半醒之时，突然想起一件往事，要是亲爹说的事是真的。 那他短期内，就不会再为钱发愁了，所以现在急不可耐的想尽快到会稽去。 沪城这个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大城市，就留着以后再来逛。 到售票大厅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列车时刻表，路过会稽的车次倒是每天有六趟，从现在到晚上还有四趟可以乘坐。 正想买下午两点多的那趟车票，忽然闻到自己身上浓浓的酸臭味，又打消了主意。 万一过去遇到爷爷奶奶，他们又正好和自己说话，自己这一身也太邋遢了。 怎么都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去，反正那东西离挖出来的时间还早，不急在这一会。 便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那一趟客车车票。 路过候车室时，发现一样让他惊奇不已的物品，电子屏； 虽然小了点简陋了点，但它确实是个电子屏，上面的发光二极管显示着车次、目的地和发车时间。 这电子屏让周知感受到了一丝后世的气息。 第二天下午，到会稽站下车的周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会稽站？ 莫不是下错了车站，这个只有一层的砖瓦房车站居然就是会稽站？ 好歹也是越江大县，迅哥儿的故乡，怎地会如此寒酸？ 但当他看到墙上的会稽站三个涂着黑漆水泥大字时，才确定自己根没下错站。 跟着人流往城里走去，会稽他很小就来过，从小学到初中，每到寒暑假，总有一个假期是在会稽度过的。 但那是二十年后的事了，比起现在差别还是很大的，一路走走停停，问着人，终于来到爷爷奶奶的工作单位，红旗小学。 此时已经放学，只有零散几个戴着红领巾、背着布书包的孩子从学校出来，估计这些是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值日生。 爷奶家就在小学校的附近的钱粮街，离学校不到500米。 记得爷爷说过，当时家门口有棵合抱粗的大柳树，是那一片最粗最高的，附近几家人都喜欢坐在柳树下乘凉聊天，只是九几年拆迁时被砍了。 顺着不宽的青石板街道一路东张西望，映入眼中的花格门窗，乌瓦粉墙，虽然有些破败陈旧，依然让周知觉得亲切。 街道两旁种着很多的柳树和香樟树，却没有看到爷爷说的又高又粗的那株大柳树。 沿着街又转了个弯，终于见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棵三四层楼高的柳树，应该就是那了。 周知放缓脚步，慢慢靠近，柳树下有几个孩子都端着碗，或蹲或站，一边吃饭，一边在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 仔细看了看那几个孩子，一个眼角上有道疤的小子和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真像，应该就是自己亲爹了。 亲爹端着个比头还大的搪瓷碗，蹲在一个鼓形石凳上，正口沫横飞的和小伙伴争执赵云和马超谁更厉害。 旁边低矮的简易自建房内，传来一个严肃的中年男声，“周榆生，让你吃饭时不要说话，你再话多信不信我出来收拾你？” 亲爹立刻敛息收声，低着头猛扒饭，周知看得心里发笑。 这时，从那屋里冲出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头上扎着两个小揪，穿一身花短裙，脚上一双黄色塑料凉鞋，嘴里喊着：“我不吃！我要哥哥！” 直接跑到周榆生面前揪住他的衣服，蹲在石凳上的亲爹差点被揪下来，幸好反应够快，左手死死扳住石方桌边缘，才稳住了身子。 周知脸色古怪起来，这就是自己那个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貌打扮，追求精致生活，充满小资情调的小姑？ 小姑现在两条鼻涕都快淌到嘴里了，这个反差大得周知都不敢确认。 这时门内又出来了三十来岁、剪着个短发的年轻女子，穿着一件白衬衣，下面是一条黑裤子，脚上一双扣袢布鞋。 手里拿着手绢，道：“囡囡，来把鼻涕擦了，那么大的人了，连鼻涕都不会擦。” 小姑一转脸，脸贴在亲爹两股筋汗衫上扭了几下头。 亲爹登时从石凳上跳下，凄惨大叫：“妈，妹妹又在我身上擦鼻涕。” 为什么说又，肯定不是第一次，周知差点笑出声来。 小姑抬起头来，仰头望着中年妇女道：“擦好了。” 周知望去，小姑脸蛋两边全是鼻涕，真希望这时候能把手机拿出来记录下小姑和亲爹的糗样。 只见奶奶拉过小姑，拿手绢给小姑擦干净脸蛋两边的鼻涕，又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道：“下次再在你哥衣服上擦鼻涕，我就打你。” 周知仔细打量了一下年轻时的奶奶，皮肤虽然有点黄，但大眼睛，尖下巴，还是挺漂亮的，不是现阶段的国泰民安脸，却是符合三十年后的审美。 小姑‘嘿嘿’的傻笑了两声，趔趄着要跑去找小姐妹，却被奶奶一手拎住回了家。 正看得出神，却感觉到旁边有一道疑惑的眼光看向自己。 看了那端着碗的中年人一眼，抿嘴笑了笑，便继续沿着浓密柳荫下的狭窄街道往前走去，只是有点遗憾没见到爷爷。 走出差不多一百多米，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条颇宽的河道，有几条乌篷船在‘欸乃’声中，从眼前的水面滑过。 再顺着石板路往前走了百余米，果然在路边见到一个垮塌了大半的残破台门。 透过倒塌的台门向内望去，正面的厅堂和两侧的厢房都被火烧的残破不堪，天井里也有着一些被火烧过的残砖断壁，空余的地方长满了杂草灌木。 却是不见一根稍大的木材，想是都被人捡回去当柴烧了。 第8章 藏宝 只有后院还保存完整，只是被人建了一道两米多高的砖墙，把烧毁的地方隔了开来。 看这衰败院落的规模，原来应该也是一家大户人家，只是这被烧毁的前院，就有四百多个平方。 周知装作好奇的样子，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眼见两边无人，便跨过掉落的砖块进了台门，绕过地上杂物，扒开杂草，向厅堂右侧走去。 一进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屎尿味，四处看了看，稍微隐秘点的地方有几坨干了的粪便。 谁特么那么不讲究，跑这拉屎来了。 周知捏着鼻子又往里走了一段，那股味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陈腐的霉味。 据亲爹说，这宅子以前是一户姓陈人家的祖宅，后人在沪城做生意赚了大钱，把周围几户人家的地买了下来建成了现在的规模。 再往后，小日子打过来，这一户人家跑到西南去了，再也没有消息。 他十二岁的时候，亲眼看到这个地方挖出了几百条大黄鱼，几千个大洋，还有一个宣德炉和一个青花梅瓶。 当时周知刚刚考了个教师事业编，打算在上班的学校附近买房子，把父母几十年的积蓄抠了七成出来付首付和装修。 亲爹心疼的嘴直抽抽，当时便把此事说了出来。 还说道：要是当时知道那里埋着东西，暂且不说那些黄白之物。 只要拎着那个青花梅瓶回家，即便换不了粤江新城颐德公馆的房子，但换一套星汇御府335平方的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是连那个宣德炉也拿了，颐德公馆的房子也是能想一想的。 可惜那个青花梅瓶被人拿出来的时候掉地上摔碎了，那个时候的青花瓷瓶根本不值钱，碎了就碎了，也没人在乎。 最后那破梅瓶和宣德炉被丢给县文化馆了，而黄金大洋则是上缴县里。 要知道，星汇御府在22年时的房价可是8万多一平，而颐德公馆的则是十二万左右一平，并且没有小面积的，都是三四百平的。 听亲爹那样说，周知很有兴趣的打听了那两个古董。 亲爹说，那梅瓶是一个永乐青花梅瓶，后来被修复了，和那宣德炉一起陈列在市博物馆里； 前两年有一个同款梅瓶拍出了四千多万，宣德炉至少也能拍出一千多万。 那会亲爹越说越后悔，就如祥林嫂一般，不断埋怨自己，小时候怎么就不抬着锄头去挖挖那地方，就在青石板下十多公分。 后来，亲妈实在听不下去了，揪着亲爹腰间的赘肉问道：“怎么？你要是有了那东西，是不是连老婆都打算换成那个姓周的绿帽王？” 亲爹一滞，讪讪的道：“哪能呢，就是说着玩玩。” 现在周知来了，指望的就是那几百条大黄鱼和几千袁大头，至于那两个古董现在还真卖不上什么价。 据周知了解到的情况，现在银行收购袁大头是两块五一个；黄金是95块一两，一条大黄鱼是十两，那就是950元。 几百根大黄鱼和几千块袁大头，那得值多少钱？ 光是想想，周知就兴奋的不行。 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房屋布局，那东西应该就在眼前这堵塌了大半的墙下。 亲爹当年讲到兴奋时曾经画了图，跟他详细描述过挖出东西的地方，亲爹的记性他还是相信的。 回头看了看周围，自己被一堵半塌的土墙挡住了，加上院内杂草灌木丛生，即便自己站着，不到一米五的身高，外面路过的人也看不到自己。 只要自己动静小一点，根本就不会发现。 便蹲在那堆倒塌下来的砖石前，轻手轻脚的开始清理。 只要听到外面有人路过的声音，就会停下手，待没了动静才有继续清理。 就这样干干停停，一直清理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才将上面杂乱的砖石清理开。 周知伸手将一些碎土扒开，凑近仔细看了看，下面果然都是青石板，记得亲爹说过，是从墙边数过来的第二块。 伸手比划了一下，青石板大约长50公分宽30公分，也不知道有多厚？ 这块青石和周围几块石板间缝隙非常小，只比后世家里贴的瓷砖缝隙略宽一点，这铺砖的手艺确实不错。 要单独把这块青石板抠出来有点难，只能看看附近有没有比较大的石缝，从那里下手，应该就轻松多了。 扒开地上浮土仔细找了一会，终于在离目标砖两块砖的地方找到一条砖缝，缝隙大约有个七八毫米，并且青石板上还还有条裂纹。 从书房空间的工具箱里找了把平口螺丝刀，伸进去使劲撬了几下，青石板能微微撬动，却没办法弄出来。 忽然想起有次上街看到一种提窨井盖的提钩，那玩意应该可以，只是钢筋太粗塞不进这道缝隙，要改一下。 如果用八号铁线在尖端一公分处弄个直角，再弄个提手，应该很容易就能把青石板翻开。 想到这里，周知从书房空间里端出个装满水的小收纳盒洗了手，拿出个馒头； 又忍痛把书桌上只剩了五分之一的大瓶肥宅快乐水，倒出一半在罐头瓶里端了出来。 这不冰的快乐水一点都不快乐，贼特么难喝； 不过想到这玩意用来增肥是好东西，一瓶500l的快乐水里大约有一两糖，还是忍着喝完了。 还是得想个法子把电牵进空间去，书房里没电，电脑、手机啥都用不了。 反正明天要去五交化商店买铁线，顺带买个插板，买几米花线试试。 空间里倒是有插板，可惜这抗电涌能定时关闭的插板过于先进，拿不出来。 馒头才吃完，周知就被肆虐的蚊虫叮得受不了。 原本周知还打算坚持到晚上把东西挖出来，现在想想，夜深人静的时候挖掘，动静只会更大。 加上那么多蚊虫，根本扛不住，只得回去明天再来。 这破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来，亲爹说这里烧死过人，他们都不会来这里玩，大人更没有理由来这里瞎逛。 想到这里曾经烧死过人，周知心里顿时有点发毛，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回去时，路过大柳树，只见一群大人坐在那里摇着扇子乘凉，聊着家长里短，一个孩子都没见到，也不知道去干啥了？ 就着旁边屋里透出的灯光，仔细看了看那几个人，没看到爷爷奶奶，也许是在家里批改作业。 第二天一早，在旅馆附近的饭店点了两笼亲爹念念不忘的豆腐小笼包，果然味道非常好，比后世吃到的好吃了无数倍。 在五金商店里买了20米花线、两个插板、两个插头、八号十号十二号铁线各买了两米，想了想，又买了一把扁锉。 又分别去土产日杂店和劳保用品店买了一把锅铲、一根镐把和两双帆布手套。 把其他东西都放挎包里，提着锅铲、镐把和铁线往那幢被烧毁的废宅走去。 穿过一条偏僻的巷道时，见两头无人，把这几样东西丢进了书房空间。 第9章 取宝 路过大柳树时，四处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想必是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都出门了。 这也好，即使不小心发出点动静也不怕人听到。 来到青石板前看了看昨晚特意留下的几根细木棍，似乎并没有移动过，应该是没人来过，掏出镐把、8号铁线和扁锉。 又从摆放手办的玻璃柜顶上拿下一个并夕夕899元买的塑料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把钳子和小钢锯。 先从镐把上锯了一段大约十五公分一段木头下来，又用钳子剪了二十公分铁线。 可是，想用扁锉将铁线锉尖的想法破灭了。 没有台钳这一类工具固定铁线，非常难搞，搞了半天只锉了个斜口，这还是剪铁线时留下的斜口，只是锉的更尖了一些。 将铁线尾部在锯下来的镐把上缠了一圈绞紧，一个‘丁’字形的提钩就做好了。 便用提钩掏那条石缝，掏几下，便侧耳听一阵动静，十多分钟过去，从石缝里掏出了少许泥土。 一边掏一边试着扭动提钩，在掏进十来公分后，提钩终于能扭动，扭了90度后，周知轻轻提了提，铁丝尖端的钩子勾住了石板。 周知开始缓缓发力，青石板也被提高了几公分，就在周知以为大功告成之时，卡住了，没法再往上提，缝隙宽度还是不够，得把缝隙拓宽一点。 掏出细一点的12号铁线做了个钩子开始掏缝，一开始是蹲着掏，后来脚麻的蹲不住便坐着掏。 一直掏了一个多小时，才有足够的间隙从侧面把那块断裂的青石板提了起来。 接下来就简单了，用平口螺丝刀连续撬起两块青石板，就到了目标处，将目标周围的几块石板都翻开，露出下面灰色的垫层。 用螺丝刀戳了戳垫层，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材料，很是坚硬。 坚硬？能有水泥硬？ 就是水泥的也要给它砸开，周知手里的螺丝刀毫不停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刨进五六公分深。 亲爹可是说东西在十多公分的深处，活动着酸软的双手，周知有点想休息一会再来刨，又怕夜长梦多。 只得咬着牙继续刨。 不知又刨了多久，忽然听得有脚步声朝院内走来。 周知连忙停手，屏声静气，人也缩在矮墙后。 那人似乎被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传来低低的咒骂声，接着就听到水流的声音。 等那人离去，周知低低的骂了一声，继续挖土。 一直挖到隔壁院子传来炒菜的声音和香味时，螺丝刀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便换成锅铲慢慢铲土，一个黑黝黝的陶罐逐渐出现在眼前。 罐口直径大约有四十公分，罐口覆盖的一层油布已经腐烂，露出下面的盖子。 将盖子上的碎土扒开，周知双手合十，希望里面真的有亲爹说的东西，即便是只有一半也可以。 轻轻揭开黑陶瓮的盖子，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伸手在瓮口扇了扇，伸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包裹严实，褪了色的蓝色布包。 玛德，还真有东西！亲爹诚不欺我！ 周知实际对这个亲爹念念不忘的宝藏，抱的希望并不大，已经做好亲爹吹牛比的心理建设。 既然真有，那我就不客气了。 伸手摸到布包，没时间细看，先把两个布包收进了书房空间。 再伸手，摸到一个大匣子，扒拉了一下，没扒动，不过收进书房不用花力气，手摸到就行。 匣子才收走，陶瓮里传来哗啦的金属碰撞声，周知心头一惊，连忙向四周张望，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半晌后，没见到有什么人进来，才拿电筒照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金灿灿和白花花的颜色，只有一片暗淡的金属光泽，里面全是袁大头。 也没管那么多，伸手进去开始把银元转移到书房空间，手到之处银元纷纷减少，而书房的地下银元越堆越高。 摸到到瓮底的时候，周知撅着屁股，几乎把整个头都伸进了黑陶瓮里。 感觉没有什么东西后，周知坐在地下喘息了一会，想想不放心，又打开手电照了照瓮里。 见里面现在一根毛都没有了，只剩个瓮底，才放心的关了手电，休息了一会，觉得做事不能如此不留余地。 口中念着年年有余，忍痛在空间中挑了一枚黑黢黢的袁大头扔回了黑陶瓮，盖上盖子，便开始收拾起被刨得乱七八糟的砖石泥土。 把土回填，又把青石板压了回去，还跳上去踩了踩，虽然还有点凹凸不平，周知也没去多管，只要下两场雨这里就会又和从前一样不起眼，除非原来埋东西的主人回来。 但从亲爹的描述中来看，后来并没有人回来主张那些物品的归属； 或是回来的晚了，见到这一整片都推平新建房屋了，断了念想就没声张； 再或者是这家人记得此处埋着重宝的人已经作古，也没把宝藏的消息告诉后辈。 洗了手，又把毛巾拿出来打湿拧干，擦了把脸，又把身上的泥土灰尘擦了擦，空着手朝大柳树走去。 路过亲爹家门口时，一如昨日那般热闹，只是亲爹今日乖巧多了，只是埋着头干饭。 周知笑了笑，深深看了这个家一眼，心里默念，“将来我们还会见面的。” 如果历史不变的话，亲爹将在十来年后从沪城交大毕业后分配到穗城铁路局，只要知道了去处，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可惜亲妈的家远在东平省，实在是不顺路，否则他也想看看慈祥和蔼的外公外婆，看看亲妈扎着两个小揪揪跳猴皮筋的样子。 此间事毕，余下的就是向南、向南！ 回到旅馆，看了看接待处上方悬挂着的机械挂钟，已经中午两点多了。 这会街上的饭馆都差不多已经熄火下班，想吃口热的是不可能了。 回到房间，同房间对面床的人正在睡觉，另外两个也不知去哪了。 轻轻拎起窗子旁两抽桌下的水瓶摇了摇，都是空的。 只好拿着自己的罐头瓶去接待处要了罐热水，顺便买了张晚上才供应热水的洗澡票，便回去就着热水吃了两个馒头。 躺在床上面朝墙，拉起被子一角盖在腰上，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书房空间。 看着地上那堆袁大头满意笑了起来，不过周知现在可没空去清点到底有多少袁大头。 而是把目光转向那个异常沉重的暗红色木箱，这里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亲爹说的几百根大黄鱼了。 只是这箱子上了锁，屈指轻轻敲了敲看着有点像紫檀木的箱子，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箱扣上的锁并不是清式的那种熟铜锁，反而是一把铜弹子挂锁，上面还有‘tbc’三个英文字母。 若是那种古代熟铜锁，看在可能是文物的份上，周知可能还会手下留情；既然有英文字母，那就不值钱，抄起小钢锯‘沙沙’的锯了起来。 很快就把锁梁锯断，打开箱子，揭开上面一层微微有些褪色的红绸，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大黄鱼呈现在周知面前。 周知兴奋的大叫一声，好在是在书房空间里，声音传不出来，否则对面床还在睡觉的老兄一定会被吓出尿来。 又拿起手电打开照在上面，顿时散发出迷人的金光。 第10章 清点 周知嫌灯光不够亮、不过瘾，加上一节套筒，霎时两节电筒变成了三节电筒。 换上新电池，又换上一颗38瓦的灯珠，开灯刹那，整个书房空间里被一片金光充塞。 金光中的周知呆呆的看着那些金条，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喃喃念着，“特么的，发达了，发达了……。” 正常男人根本抵抗不了大笔金子带来的冲击感，犹如女人永远抵挡不了亮闪闪的珠宝带来的诱惑。 周知就如中魔一般，站了起来，用力搬倒木箱，‘哗啦’一声，将整箱金条侧倒在地上。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些黄金，金条冰凉的触感让他慢慢恢复了些理智。 随手拿起一条金条，拿起工具箱中的卷尺量了量，金条长约9公分，宽约3公分，厚07公分。 上面压着一个不甚清晰的布币，还有一个头像，也不知是孙的还是蒋的；编号是db1366，成色是9960，重是1001市两； 翻过面来，上面压着铸造厂名和铸造日期。 这特么真是十两的大黄鱼。 稍稍冷静的周知开始一边数着数目，一边像搭积木般垒着金条。 共180根大黄鱼，如果每条都是3125克的标准重量，应该有……。 周知抓过张纸，拿起笔算了起来，应该有5625公斤。 拉过称体重的电子秤，分作三次称量，却只有5584公斤，麻蛋，还差了400多克去哪了？ 周知爬起身，看看屁股下是否有遗漏的，没有！ 四周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电子秤不准？不可能？ 又抓起一块金条看了看，却见重量那里写着9884市两，又看了几条都不足十两，这才作罢。 抬头四处看了看，想找个可以摆放金条的地方。 书柜？不行，他怕把书柜压塌。 书桌？也不行，还要在上面写写画画。 地上当然更不行，当看到飘窗时眼睛亮了起来。 周知书房的飘窗窗台尺寸是18米长，15米宽； 朝东，很大，当时这个飘窗的朝向、尺寸也是周知选择买这套房子的主要原因之一。 周知把飘窗窗台上那层厚厚的褥子掀开，露出下面的防潮层，把金条搬来飘窗上，开始将金条一块一块平放在防潮垫上。 谁知全部放完，也只占了90公分长，60公分宽的一块地盘，连四分之一都没铺满，看得一阵泄气。 玛德，飘窗太大了。 不，是金条太少了，可惜没挖出有更多的金条。 亲爹说的几百条大黄鱼，有点不靠谱啊，一百多也能算几百吗？这算术是学校烧锅炉的大爷教的吗？ 想着，周知干脆躺倒在铺好的金条上，很凉快，就是有点硌。 周知摇晃着腿，惬意的躺着，想道：‘总有一天我要把金条铺满飘窗，不，至少要铺三层，然后在上面睡觉。’ 爽了一波后，周知爬了起来，把厚褥子又垫了上去。 来到那两个蓝布包前，伸手就想拿起一个布包，忽然想到亲爹说当时把青花梅瓶摔了，顿时小心起来。 这个书房一直跟随着他，似乎是在另外一个空间，但还是存在重力的。 看了看两个布包，一长一圆，长的这个里面应该是那永历青花梅瓶，圆的就应该是宣德炉了。 找到长包裹的绳结刚想解开，谁料稍稍一使劲，布带就断了，再用力一搓，布带应手而碎。 包裹着梅瓶的布也朽了，难怪当时会摔碎了。 小心打开布包，露出一个三四十公分长的青白色花瓶，居然还有个盖子。 原身的师傅说过，有盖子的梅瓶一般是作为酒器使用的。 梅瓶肩上画缠枝花叶一周，腹部画缠枝莲花加饰蓼花，器腹外壁近底边处画有六折枝莲花，原身跟随师傅学了那么多年的雕刻，这些花纹大多上手画过。 看看底部，白色偏黄，并没有什么款识。 还有些黑色和褐色的斑点，看上去有点脏，周知用指甲抠了抠，却没有抠下来。 周知有点奇怪，这下面也没写着什么‘大明永乐年制’的底款，怎么就能肯定是永乐年的青花梅瓶呢？ 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 将自己擦头发的速干毛巾找了出来，仔细把这亲爹说价值四千万的永历青花梅瓶擦拭一遍，又稳稳的将其放进书柜的最下一层。 这玩意到底值不值那么多钱，周知完全不懂，只是觉得似乎挺漂亮的。 打开圆包裹，一个乌沉沉的香炉显现在眼前； 看着这个其貌不扬，式样简单的香炉，周知很是怀疑，它真的如亲爹所说的能值一千多万？ 宣德炉，周知是认识的，只是是在迅哥儿的小说里认识的，书里说赵秀才和洋鬼子跑到尼姑庵里去革大清的命，把观音娘娘面前的宣德炉革走了。 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乌沉沉的香炉面上还有片片暗淡金光，手电照上去亮闪闪的，也不知是什么材料，铜不像铜，金不像金的。 翻了个个，见炉底有六个大字‘大明宣德年制’，这几个字倒是挺精致典雅，想必当年操刀的师傅也是个中高手，顺手称了称，127公斤。 拿起速干毛巾擦了擦，把这炉子放在了电脑桌上，想想有点不妥，还是收到了书柜里。 处理完这两件亲爹念念不忘的古董，看着地下一堆袁大头，周知有点兴致缺缺。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百多斤金子都见过了，哪有功夫去数这堆黑黢黢的大头。 干脆找了个小一点的收纳盒，一盒一盒的称了倒进收纳箱。 最后一汇总数量，居然有74公斤之多，拿了十块袁大头放电子秤上看了看，有026公斤，那这些袁大头大约有2850块左右。 按现在两块五一个，也只值七千来块钱，就这点？ 不过穿越前听说有些袁大头能值十多万，先留着。 周知懒散的把收纳箱推到角落，计划着要是没钱就去银行换几个大头。 这玩意民间存量大，去换几个没人注意，但大黄鱼他不敢，估计会被人问来问去、刨根问底。 兴奋劲过了的周知，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知去火车站买了回临安的车票，要到下午才有车。 干脆去看看迅哥儿的故居，话说他姓周，自己也姓周，家里有没有点亲戚关系呢？ 都是姓周的会稽人，祖上怎么也会有点点瓜藤亲？ 在迅哥儿的纪念馆里游荡了两个小时，见到很多年轻人也在游览。 周知感触颇深，这种地方放在后世，大多是学校组织去游览，很少有孩子会自己来这些地方。 不过他对迅哥儿当年花了三根“大黄鱼”买了一套小四合院颇感兴趣，迅哥儿有的我也想有……。 等挣到了钱汇点回来给原身老爹买个四合院，或者买几个也可以，若将来有机会回去，住进自己的四合院里，那日子才叫一个舒坦。 一路天马行空的想着，抬头见到一个邮电所。 第11章 周世贤 这次来会稽，看到自家亲爹一家子老老小小父慈子孝、母贤女闹，他就放心了。 但原身老爹毕竟是这具身躯的亲爹，对原身家庭里的亲人，在融合了原身的记忆后，就和养了自己十多年的养父母一般，在周知心中也是无法舍弃的。 自己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原身的父母这边还是要打个招呼的，否则一走数年，杳无音讯，让人牵肠挂肚的想念也不好。 周知可做不出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来，便进了邮电所，想写封信寄回家里。 这个邮电所不大，除了一个木质高柜台在卖邮票信封外，还有个玻璃柜台在卖明信片，便过去仔细打量起来，其中一套迅哥儿的诗词明信片，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看价格四毛五，虽然有点小贵，但也无所谓，爷也是身家上十万的人了，不在乎。 正好写信太麻烦，最主要是不知道写什么，一张明信片正好，能把意思说明。 买了明信片，看了几张都不合心意，迅哥儿的诗多是针砭时弊的，切合自己心理的很少。 直到见到“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这一首，才略微点点头。 三中大会都开了，这诗只看最后一句的话是比较应景的，当然，前提是别纠结前三句。 周知拿出自己的钢笔，趴在柜台先是工工整整的写上‘父母大人在上’。 然后接着写道：不舍春风楼外楼，依依半峰寒月色；圣代即今多雨露，暂时分手莫踌躇。 最后落款：知。 这四句话分别来自两首诗，前两句是李太白的《送友人归河南旧居》，后两句却是高适的《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 上下两部分并不押韵，却能表现出周知此时的心情，但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周知脑海中浮现一个越飞越小的戴红帽的大灰狼，嘴角翘起，顿时情绪为之好转。 递给柜台里面的年轻女子一毛钱，女子扯了张蓝色的全国科学大会八分邮票和一个白信封丢了出来。 周知写上家中地址，寄信人那里写上知名不具，将邮票沾了糨糊贴上，信封封了口塞入邮箱，施施然而去。 …… “起立！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周世贤微笑着回应了学生们一声，把手里的粉笔头放进粉笔盒，微微佝偻着腰，抱着教案和学生作业本回到办公室。 还没到桌前就看见桌上摆着一封信，放下手中物品拿起信封，捏了捏，很硬，也不知是相片还是什么东西？ 他没往明信片上想，一般人邮寄明信片，把邮票直接贴上面就能寄出来，不会干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 这字有点像自己儿子的字迹，但又比之前更加老辣丰满，过年月前才收到儿子的信，那字虽然写的还不错，但比起这信封上字的还差的太多。 人不可能短短几个月就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常言道，字如其人，是有一定道理的。 看了看邮戳，是八天前从越江会稽寄出的，心中更是迷惑，自己从未踏足过那个地方，又没什么亲朋好友在那里。 究竟是谁寄给自己的信？ 想了一会，不禁哑然失笑，想知道是谁寄来的，撕开不就知道了。 拿起一把削铅笔的小刀，挑了个口子，把小刀伸进去裁开封口，取出一张明信片。 瞅了一眼，见抬头写着：父亲大人在上。 忙将明信片扑在桌上，转头看了看四周，办公室里只有一个靠窗的老师正低头写什么。 见没人注意自己，才又拿起明信片继续看了下去，寥寥几句，几秒钟就看完了。 ‘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狗屁诗？’老周同志心里暗骂了一句。 又往信封里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 周世贤有点坐不住了，将明信片和信封往自己灰色中山装的衣兜里一塞，拿起桌上的北海烟，出了办公室。 来到隔壁办公室，找到年级组长递了支烟过去陪着笑说道：“陈组长，今天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一下。” 陈组长见是北海烟，摆了摆手，“嗯，只要工作别落下就行，去。” 急急慌慌走出校门，周世贤的脚步反而放缓了，掏出火柴点了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这兔崽子怎么跑会稽去了？ 上个星期居委会张大妈带着个片警来家里问自己儿子回来没有，就把他弄糊涂了； 自己儿子在下乡，不年不节的哪有时间回来？ 后来听说自己儿子伤了人畏罪潜逃了，更是把他两口子吓得不轻。 自家儿子还不清楚吗？那小子从小就内向，也不是个惹事的主，怎么可能伤人潜逃？其中肯定有原因。 细问两句，那片警又语焉不详，只说儿子下乡那边发来协查函询问，让周知回来后，到所里报个道，有事询问，其他并未说什么。 从那之后，就一直担心自家儿子，960万平方公里虽大，但你能跑哪里去……？ 回到家里坐在书桌前，才又掏出那张明信片，刚才在办公室没法去细细品味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诗。 现在仔细看下来，他才弄明白儿子的意思，又翻过背面，看了看迅哥儿那首诗。 沉吟半晌，叹了口气，这兔崽子怎么就跑了？就是再受委屈也不能跑啊？ 听那片警意思，对方人也没死没残，儿子又是个未成年人属于从轻处罚的那一类人，说不定态度好点赔点钱还能判个缓刑，甚至免于起诉。 可现在这样一走了之，有理也变成无理了，这怎么弄？ 老周长吁短叹一阵，现在也没办法把儿子找回来，只希望他在外面能多几个心眼，照顾好自己。 过上几年事情淡了也就没事了，只是有点后悔当时怎么就不多汇点钱粮给儿子，这孩子拿着300块钱50斤粮票怎么过这几年？ 这事得让孩子妈早点知道，周世贤将明信片锁进抽屉，起身出了门往附近的供销社走去。 老周同志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儿子不但伤人后畏罪潜逃，接下来还要非法越境偷渡香江。 此时的周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周围旅客全都在收拾着行李，这是到终点站了？ 背上自己唯一的挎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着下了火车。 第12章 被盗 看着站台上吊在雨棚下的搪瓷铁牌，上面有蓝色的豫章二字，这是到豫章了。 周知脑海中浮起一首骈文：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嗯，反正因为介绍信的原因，暂时也不能向南走了，干脆就去滕王阁去看看。 只是还得先去买点针线，缝一下被刀片割开裤兜。 想起这事，周知就有点郁闷，我特么不就是在裤兜里装了张住宿票收据和几毛零钱，也值当你们来偷？ 现在周知手一插进裤兜，就能从大腿处伸出来。 唯一一条稍微像样点的裤子，被拉了那么长一条口子，怎么能不郁闷。 不过他也挺佩服那贼，居然能割破两层布料，却不伤他一根汗毛。 走出火车站，随着人流走了一段，一阵米田共的臭味飘来，周知闻到这股味道，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忙伸头四处张望。 却见三四十米外一座低矮陈旧，却颇有辨识度的建筑，两侧各书一个黑色大字。 这‘男、女’二字写得是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入口处人进人出格外热闹。 周知之前就想蹲一次，只是车上的卫生间不知让谁锁了，加上人又太多，根本挤不到隔壁车厢去。 只好憋着，现在见到个厕所，自是大喜过望，兴冲冲的冲了过去。 一进厕所便被惊住了，这男厕内，大约十多个蹲坑，全都蹲满了人，蹲位旁或立一人，或立两人，正在等待。 蹲着的人面目各异，有面红筋涨，默不作声暗暗用力的； 有深吸口气，作怒目金刚低哼出声助力肠道蠕动的； 有刚得大解脱，畅快满面的；还有面色平淡嘴角上翘，但却正将剩勇追穷寇的。 旁边站着等待的人，有人故作轻松小幅踱步，有人脸色苍白不敢轻举妄动，还有人捏着纸不断转圈； 但只要细看，他们捏纸的手基本都冒出了青筋，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且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蹲在坑位里的人，暗暗揣测着这个老表啥时候起身让位。 看到那么多人在等候，周知脸抽搐了一下，看向尿槽。 尿槽大约半米高，顶端呈一个斜面，上面并不好落足，但却已有两人脱了裤子蹲在上面； 蹲在尿槽上的人反手撑着墙，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蹲在上面解决着人生大事……。 人生百相，莫过于此。 蹲着的人在旁人的虎视眈眈下也不好意思多蹲，只要解决了问题，处理好首尾，刚提起裤子站起，不等系好裤带，便会自觉的走出蹲坑。 旁边马上就会有人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脱一蹲一声闷响，外加一声轻轻的叹息，犹如得继皇位，人生圆满……。 周知仔细看了一下，找了一个刚让出来的位置站定，目光灼灼的盯着刚蹲下的老表，暗忖这老表五分钟怎么也得好了，而五分钟自己应该还是能坚持的。 可这老表畅快之后，便双手握纸抵在额头上，作闭目沉思状； 周知顿时慌了，这老鬼莫不是要打持久战，一次解决数日之存货？老子得及时止损啊。 连忙东张西望起来，见附近靠门处一个粗犷汉子刚刚蹲下，腾出一个位置，立刻过去占住那个位置。 果然，那汉子不过三四分钟便已解决大事站起身来，周知顺利继位，把挎包往两个蹲位间的水泥隔板上一挂。 还有余暇瞟了一眼那老鬼，居然还在蹲着。 顾不得庆幸自己选择正确，一脱、一蹲、一声闷响，顿时得了大解脱，但似乎还有余韵未了。 想多蹲一阵，又耐不住等候之人的炙热眼神，便低下头看着坑里蠕动的长尾巴蛆拱来拱去，一边暗暗使劲……。 到了尾声，低头看到一只肉嘟嘟的蛆蛄蛹着爬上坑，正朝自己解放鞋爬来，便转移重心，微微将脚抬起一道缝隙，那蛆便往鞋底钻了进去。 鞋落下，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挪开脚见那蛆已经成了一块扁平的肉片，周知满意的笑了笑。 将手中的报纸揉了揉，料理了手尾站起身来，伸手去拎自己的挎包，却发现挎包早就不翼而飞。 我尼玛，周知目光在厕所里扫视一圈，除见那老鬼依然闭目养神不动如山外，其他并无不妥之处，只得叹了口气。 包里并无值钱玩意，就是一套旧衣服而已，丢了也不怎么心疼，只是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些贼子居然在你最放松、对人生充满希望的时候捅了你一刀。 这踏马和玩仙人跳有什么区别？ 周知拖着脚步怏怏出了厕所，在附近找了段花台坐下，刚才蹲的太投入，忘记动动腿送点氧，腿都麻了。 一边拍着腿，一边东张西望，忽然见到一个十六七岁，穿着破烂的少年将一个巴掌大的物品丢进垃圾箱。 这不对劲，等那少年远远走开，周知来到垃圾箱前打量了一阵。 垃圾箱头顶是一个圆孔，两侧各有一个方孔，刷着白油漆，上面喷着‘果皮箱’三个红字，上面还有花花绿绿的痰迹，一些橘子皮、花生壳、瓜子壳洒在果皮箱周围。 轻轻踢了一脚，发现很是沉重，应该是一块纯铁皮钣金出来的，这时候的垃圾箱就是一个铁皮罩子，根本没有底。 周知也不管上面的口痰烟灰，用手扣住两侧方孔用力提起，将垃圾箱挪了个位置，里面垃圾并不多，除了些果皮纸屑外，还有三个大小款式不同的钱包。 周知蹲下身，将钱包打开检查了一下，塑料钱包和毛线编织的钱包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除了有一两张薄薄的公交车票，什么都没有； 倒是成年人巴掌大小的牛皮钱包里，有一封折好的介绍信和一个工作证，这种牛皮钱包就像后世的手机壳一样，是用皮带固定在腰上的，看看后面，是用刀片切断的。 打开介绍信和工作证看了看，是辽北省某厂到蜀川省出差的人员。 摇了摇头，将东西重新扔回垃圾箱里。 或许自己的挎包就在附近这一片的垃圾箱里躺着，正在等自己去寻回。 挎包虽然不值钱，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没有挎包周知就有点不好装出差人员了，去住招待所是要被人怀疑的，而买新的又要花钱。 周知便在这一片的垃圾箱里找了起来，只不过找出百多米，便在垃圾箱里找到了自己的绿挎包，里面的旧衣服或许贼娃子们用得上，又或是贼不走空，已经不见了。 这挎包背带的正反面都被周知用碳素墨水写了大大的名字，才是贼娃子将它抛弃的原因，否则这种军绿色挎包，现在是非常流行的，断断不会抛弃的。 挎包上面虽然有些痰迹，周知也顾不上嫌弃，捡了起来用草纸擦了擦，又背在了身上。 第13章 回家了 路过一个报刊亭，掏出一毛钱买了份豫章晚报，顺便问道：“老师傅，请问滕王阁要坐几路车过去？” 里面的头发花白的老者补了两个两分的硬币，诧异的问道：“滕王阁？你去那里干嘛？” “哦，我回家路过这里，想去看看这座名闻天下的古楼，欣赏一下天下第一骈文。”周知文绉绉的答道。 老者摇摇头，“小伙子，滕王阁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被烧了，到现在已经50多年了；建国后就说要重建，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重建，你去那里什么都看不到。” 周知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得道谢离去。 …… 从会稽到穗城，周知连续倒了四趟车，足足绕了一大个圈才到穗城，这一路花了近二十天，好在是终于到了。 这段日子里，周知仔细考虑了到穗城后，若是一天仍要东躲西\/藏，那不如直接跑过去对面。 依他的记忆，现在过去还有个抵垒政策，只要能平安到达市区，便能拿到身份证。 只是现在这个身体实在太差，估计游一公里都够呛，如果贸然下海，那不是下海，那是直奔阎王殿。 于是，周知开始注重起补充营养和锻炼身体，每天蛋类荤腥不断； 另外还在医院门口花25元加9个袁大头的高价，买到了三罐熊猫炼乳和两袋英雄奶粉，这让他的存款缩水不少。 为了每天都能喝上两次奶，周知也是拼了。 当年在卖鱼卖猫大学读书时，有个好的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那家伙是鹏城土着，曾说家里的大伯二伯三姑当年都参与偷渡这事，最后只有大伯成功上岸，二伯三姑不知所终。 家里只剩下当时十二岁的父亲和不到十岁的小姑。 有次去这兄弟家玩的时候，恰遇到他大伯从香江过来，周知曾经好奇的问过当年跑路的一些情况。 或许是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兄弟的大伯于此事并无避讳，直言当年就是拿命去搏。 当时过去的路有三条，分别是东线、中线、西线；没有什么难易之分，条条都要命、条条都要运气。 但无论哪条路都要有一个好身体，其弟妹当年就是因为体力不支才被海浪吞没。 当时周知还陪着唏嘘了良久。 但他兄弟私下说，他大伯这一类后期逃过去的本地人，其实很划不来，如果当时不过去坚持一两年，日子就慢慢好了。 就如现在家里一年只是分红就有几十上百万，而他大伯冒着生命危险去了那边，现在的日子跟他们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周知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他亲爹有个好友，是一个九十年代回来投资办厂的偷渡者，他们并没有很多钱，但胜在人多，无数这样的人回来投资，推动了当地乃至全国经济的发展。 还有人说，正因为两地贫富差距太大，导致出逃的人太多，才促使了改开，或许没有因就没有果。 现在的周知俯做卧撑能够做到一百二十多个才力竭，爬起来还能接着做八十多个深蹲。 脸上已经有肉，手臂和大腿的肌肉已经初见规模，和一个月前相比壮实了很多。 体重在湘沙市转车时，曾在车站货运处的大磅秤上称过，已经快四十三公斤，当时还遭了白眼； 虽然没找到地方量身高，不过周知觉得自己肯定是长高了，谁让自己做梦老是梦见从高处掉下来。 当然，除了锻炼身体，周知也准备了不少后手，在湘沙就买了泡沫游泳圈和游泳镜，用不用得到另说，但不能没有。 出了火车站来到城里，周知诧异的发现，他到过的其他地方的人文景物老旧也就算了，这改开最前沿的地方现在居然和其他地方没多大区别，依然和内地很多城市差不多。 周知不清楚的是，改开虽然开始了，但经济特区的设立还要明年，那时国内大变革的洪流从此一泻千里。 周知找了一个稍微偏僻的旅馆，拿出介绍信递给接待台一位穿着短袖白衬衣的女服务员，用普通话说道：“同志，要一张床铺。” 接过介绍信看了看，那女服务员抬头看看周知，不解的问：“你介绍信上不是有两个人吗？怎么只要一张床？” 周知装出无奈的样子，“我那个同事在火车经过建宁停靠时，下去买东西，东西被偷了，去追小偷没赶上车。我在这里等他几天。” 现在单位职工长途出差，是不可能一个人的，单位也要考虑出差人员的安全； 这套话，周知早就编好，就等人问了。 那女服务员似乎有点想笑，随即忍住，“你工作证给我看看。” 周知伸手在挎包里假意摸了一下，将一本红塑料壳的工作证从空间里拿出递了过去，那女青年看了看，“哦，你叫方国珍啊？” 说着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周知，“你今年20岁了？我怎么看你才十五六岁？” 周知笑道：“我们厂里的人都说我长得比较脸嫩，但确实20了。”说着还挺了挺胸脯。 接着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们这附近的邮局在哪，我一会还得发封电报回厂，告诉我住在你们这里，他才找得到我。” 女服务员指了指门，“从这里出去左转，走两百米到大街，再右转，走三百米就有。” 又看了看工作证上的相片，确实是周知的样子，上面还压着钢印，就为周知开了房。 至于介绍信上写的出差事由，她问都没问，这两年来这边采购设备的人确实很多。 见服务员没有对工作证和介绍信的真假产生疑问，周知也舒了口气。 之前，他还有点担心自己精心雕刻的木章，在相片右下角敲出来的印迹会和钢章敲出来的区别太大，被人看出来不对； 现在看来并无什么区别，足以蒙混过关。 之所以不用之前的介绍信，是知青探亲的理由已经不能用了。 岭南城里青年下乡基本都在本省的农场或乡下，极少有岭南的知青出省下乡。 再用知青身份容易引起怀疑，只好重新换个身份。 介绍信好说，只要是信签纸盖上公章，一般住个旅社、买个车票都不会有人怀疑。 公章更不在话下，继承了原身一手篆刻技艺，刻个公章还不是手到擒来； 书房空间里的那颗县知青办的公章，倒过来，把屁股整平打磨一下，又刻成了公章。 难的是这个工作证，周知没本事自己做个工作证出来。 便在豫章、湘沙火车站附近翻了好几天的垃圾桶，工作证倒是找到七八本，勉强符合自己条件的只有方国珍的这本。 这时候的火车站，小偷多如牛毛，戴被看箍的联防人员也有，但防不胜防，旅客一个不小心就要丢东西。 这年代的贼娃子还算讲规矩，偷了东西只把值钱的拿走。 剩下的钱包、工作证、介绍信等不值钱的东西都会丢在火车站附近的垃圾桶里，失主如果有心还是能找回来的，不算把人逼到绝路。 第14章 换点港纸 周知捡到这本工作证时，里面也夹着介绍信，只是介绍信的目的地是一两千里外的春城。 这天南地北的，倒是不担心会在穗城碰到原主。 顺利入住后，见天色已晚，去水房冲了个凉就睡了。 接下来几天，周知去找了找记忆中的家，可那里还是一片荒草丛生的河叉湿地，甚至父母九五年结婚时住的房子，现在也是一片田地。 不过这几天瞎逛，也让周知看到了和其他内地城市不同的东西。 这里的倒买倒卖几乎是光明正大的，粮食物资这一类很常见； 还有卖计算器、电器、服装百货等走私商品的，甚至还有人在家里加工生产小商品。 私营经济的发展已经初具雏形。 但是，查盲流依然查得很紧，周知自觉已是得衣着整洁，长得人模人样的，外加一口粤语，都被查了好几次。 要是在这当个黑翻译，一不小心被弄进局子去，拿出来证实身份的介绍信、工作证可经不住查。 蜀黍们是真会往介绍信上的单位打电话、发电报求证的。 看来，还是得往对面去。 这一日，周知早早的起来，准备去羊城宾馆去看看，要去香江多少得准备一点港纸。 前几日去白云宾馆附近逛了几圈，但都没碰到黄牛主动招呼兑换外币，今天只能去羊城宾馆试试。 羊城宾馆附近转了两圈，仍然没人主动招呼。 周知实在忍不住，从宾馆正门附近那几个看着无所事事的人中，挑了一个看上去比较面善的人； 用普通话问道：“朋友，有港纸吗？” 那人诧异的看了周知一眼，还真没想到这十四五岁的孩子是来换外币的。 笑眯眯的用蹩脚的普通话问：“你想换多少？” 周知看了周围一眼，见没什么人注意，“怎么换？” “35块换100。” 周知听说这些倒腾外币的人和来内地的香江旅客收购港纸，是23换100。 现在再兑换出来，赚一点是正常的。 想想自己剩的钱不多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还得留点自用，问道：“我用袁大头换，什么价？” 那人眼珠转了转，“那就14块银元换100港纸。” 周知摇摇头，道：“黑市收大头至少是5块钱一块，我让你一点，要是诚心换就9块大头换100港纸。” “不可能，……。” 两人讲了一会价，最后定在11块大头换100港纸，换300港纸。 那人问道：“你带了银元没有？” 周知手伸进挎包，从空间里转移了一些袁大头进去，轻轻摇动了几下，里面传来金属清脆的撞击声； 那人仍坚持要看到实物，便拉开给那人看了一眼。 看到二三十块黑黢黢的袁大头后，那人说了一声，“跟我来。” 周知跟出几十米，来到一条巷道口，伸头看了一眼，见里面弯曲幽深，便不肯再往里走了。 那人见周知坚持，也不强求，撂下一句，“等着。” 便进了巷道，七拐八绕的不见了。 时间不长，那人便手插裤兜回来了，看看四周无人注意，便掏出三张一百元面值的红色纸币，递给周知，催促周知赶紧交货。 周知扫了一眼，觉得有点不对，仔细的看起了那三张纸币。 纸币左上角有女皇头像，右上角是阿拉伯数字100。 这个时候的港纸周知没见过，只看这两个地方，倒是像是港纸； 中间一排英文east african currency board，周知一怔，这特么的东非货币委员会是什么鬼？ 又看下面的英文，one hunderd shillgs，一百先令？ 这特么是哪个黑叔叔国家作废的纸币，拿来糊弄老子？ 周知冷笑两声，将三张纸币塞了回去说：“朋友，要换就拿出点诚意，别拿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 那人装出疑惑的样子，“这就是港纸，怎么就莫名其妙了？” 那委屈的小眼神，绝对可以拿个金鸡奖最佳男配角。 周知不想和这骗子多扯，冷笑道：“别拿非洲的钱来冒充港纸，英文我还是能看懂的。” 那人见骗局被识破，也嘿嘿冷笑两声，上前一步就想来揪周知的衣领。 周知后退一步，一翻手腕，手中多了把弹簧刀； 大拇指一按机关，啪的一声，刀刃弹出，正对着那人肚子。 那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低头看了看弹簧刀，这小子刚才明明空着手，还穿着短袖，这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弹簧刀。 又看了看周知，只见这小子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什么慌乱之色，咽了口唾沫，指了指周知，也没放什么狠话，扭头走了。 周知也冷笑一声，骂道：“丢你老穆嗨，真当老子是水鱼 ？” 那人脚步一顿，接着又举步离去。 心中骂道：丢你老穆臭嗨，你一个本地人不说白话却说普通话，是不是痴线。 周知把刀刃合拢，手腕一翻，刀又回到书房里的电脑桌上。 这弹簧刀是路过湘沙时，在火车站广场花了18块买的，当时卖刀的家伙蹲在火车站广场旁边，面前放着半张报纸，刀就摆在上面； 周知一眼就看上了，孤身在外，只有镐把可不行，匕首之类的锐器还得备一把，至少能震慑住人，避免无谓的打斗。 回到宾馆正门旁，见门口站岗的兵哥哥正盯着自己看，只好走远一点躲开视线，站在树下东张西望的找黄牛。 不一会，过来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男人，问道：“朋友，是你要用银元换港纸？” 周知看了看那人，微微点了点头。 那人道：“借一步说话。” 周知手插在裤兜里握着弹簧刀，跟着来到一棵树下，就站住不再往远处走，那人也不强求，就在树下谈起了价格。 最后仍是11块大头换100港纸的价格，换300港纸。 那人掏出一叠钱递了过来，有红有绿。 周知接过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港纸，红的有两张，是100面额的；绿的有十张，是10块面额的。 点点头，从挎包里掏出33块大头递了过去，那人数了数，见数目对，点点头走了。 将钱放到书房空间里的书桌上，周知向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看； 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边过两个路口就能到公交车站，到时候转两趟车就能回到招待所。 走了不远便到了粤江边，此时的粤江上，船只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江里有很多人正在游泳，有些人离船只很近，站在江堤上的周知都担心这些人会不会被来往的船只卷进去。 这些在粤江里积极锻炼身体的，很大一部分是在为跑路做准备的，但这些人里，又有多少是能安全上岸的？ 第15章 出发 周知书房空间里有单人皮划艇，也能拿出来，已经决定用这玩意跑路，技术没有问题。 路线也想好了，走大鹏湾，也就是所谓的东线，听说这边巡逻的人要少些。 可从穗城到蕙东还有一百多公里，总不能靠两条腿一直走过去？ 就去新华书店里，想买张蕙阳专区的地图看看有没有什么捷径，才问售货员，就被那大姐用警惕的眼神看着。 后来才知道，蕙阳的地图现在没得卖，包括保安县的地图也没有卖的，都是属于保密的，就是防着人跑路。 一时间，周知头发都抓掉了不少，最后终于想起，笔记本电脑有个离线地图软件。 只是笔记本电脑被他才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玩没电了，现在得想办法把电充进去。 可是这旅馆房间里一个插座都没有，做好的插板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周知干脆跑到五交化商店去看看有没有蓄电池卖，蓄电池12v，笔记本刚好也是12v，正合适，却扑了个空。 周知有点无奈，就在商店里闲逛起来，路过卖灯泡的柜台时，忽然看到一个奇怪的插头，标签上写着灯头插座。 仔细看了下构造，顿时明白过来这玩意是用在灯头上的，这下解决了他的难题，喜滋滋的花了三毛六买了一个。 回到旅馆，见同住的那人已经出门，拉亮电灯，搬个凳子拧下灯泡将灯头插座换上； 在空间中将做好的插板连上笔记本电脑，又从空间中把插头拉出插在灯头上的插孔里。 见到笔记本上的充电器指示灯亮起，顿时松了一口气。 又怕突然有人进来，就一直站在凳子上作换灯泡的样子，一直站了四十多分钟，听到门口传来钥匙串的响声。 连忙将插头和灯头插座收回空间里，拿起灯泡往灯头上拧。 服务员推开门见周知站在凳子上正在拧灯泡，不由问道：“干什么呢？” 周知不慌不忙的说：“刚才睡在床上看报纸，见灯泡闪了几下就熄了，我看看是不是接触不良。” 服务员见灯泡亮晃晃，哪里闪烁了，但这种事又说不清楚，就道：“白天不要开灯浪费电。”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看报纸有点看不清，我才开灯的。” 服务员‘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 这个时候，室内确实是有点昏暗了。 周知又躺回床上，意识进入空间，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看已经到72，便打开离线地图软件看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周知刚要出门，遇到女服务员来打扫卫生，笑问：“小方，一个星期了，你的同事还没来吗？” 女服务员其实也没有怀疑什么，她只是想看看为了抓小偷没赶上车的那个倒霉蛋。 周知笑道：“昨晚我接到他了，只是你们这里有点远，不方便接下来的工作，就住在利民旅社那边了。” 女服务\"哦”了一声便再没说话，看得出是有点失望的。 周知又道：“我一会就去他那边住。” 女服务员没理会，径直去了。 周知去接待处退了房，去客运站买前往蕙东县的车票，售票员看了他的介绍信和工作证一眼，问道：“去蕙东干嘛？” 周知愣住，里面售票员不耐烦的又问一遍。 忙道：“去那边走走。” “没正当理由不允许去那边。”说着，介绍信和工作证被丢了出来。 现在对于前往蕙东这一边去的旅客，和前往保安这边的人一视同仁，理由不充分根本不理睬。 周知顿时有点傻眼，只得走出售票处，蹲在路边，意识沉入书房空间去看笔记本电脑上的卫星地图。 过了半晌，才一拍大腿，特么的，真是愚蠢。 怎么一根筋的想着从东线那边跑路，西线虽然巡逻的人多，水里还有鲨鱼，但我不从后海湾走，顺粤江而下不就可以了？ 想着，站起身来，换了个售票窗把介绍信工作证和一张炼钢工人递了进去，用普通话说道：“同志，要一张到莞城的车票。” “去那里干啥？” “呃，我是来出差的，厂里事情办完了，想去抗英纪念馆去看一看。” 这个理由相当的正当，来粤省出差的人去看看虎门销烟的林大人不过分？ 这年头，去外省出差不顺便游览一些景区纪念馆之类的景点，不买一些当地土特产，那这个差就白出了。 里面没了声音，不一会，车票、证件、介绍信，连着找零的钱一起丢了出来。 到莞城时已经是中午，下车走了一段拐进街边公厕，一边撒尿，一边透过砖孔观察着外面街道上的人，并没有什么人特别引人注目。 或许是从这边离鹏城还较远，所以没有传言的那般风声鹤唳。 想想也是，从这里到后海湾，直线距离都还有60公里，走路至少得走两三天，防堵的重点应该在那边。 走在街上路过一个饭店，闻到厨师炒菜的香味，已经是吃饭时间了，先吃饭。 进去看到有炒粉，嘴里马上开始急速分泌唾液，莞城的炒粉，不用说，干就完了。 先要了两份干了，又炒了四份，两份用口缸装了，另外两份装在铝饭盒里； 准备留着下两顿吃，反正丢在书房空间里，只要意识不进去，时间就不会流逝，过上几天都是热乎的。 吃完炒粉，坐着公交车去了抗英纪念馆，一直逛到要闭馆了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沿回去的路走了一段，见四下无人便跳下土坎，躲躲藏藏的朝河边走去。 不一会就到了河边，找了个茂密的草丛，拿出镐把在周围拍打了一圈； 又从书房空间里抓出一把从硫磺皂上刮下的粉末洒在周围，就钻了进去。 等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蚊子也开始围着周知嗡嗡的飞着，尽管在身上洒了不少花露水，仍被蚊子叮的欲仙欲死，还不敢用力拍打。 伸手赶了赶身边的蚊子，透过草丛缝隙看了看江面，仍不时有挂着船帆的木船经过。 便从书房空间将口缸抬了出来，打算先把晚饭解决了。 中午买的河粉，依然和才炒出来一样，口感筋道、香味扑鼻。 周知的计划是分三步走，今晚先顺流而下到小南山一带； 距离现在的地方有大约有50公里，顺流而下应该不会花很多力气。 第二步是明晚直接划到青石电厂一带，躲开可能存在的蛇头、水警，保证自己的安全。 虽然只有16公里左右，但那里上不沾天，下不挨地的，水流情况复杂，可能会比较耗费力气。 如果顺利到达后还有力气就绕过电厂再走几公里，那将会更安全。 第三步是从青石电厂一带直接到全湾上岸后，伺机进入城区。 周知还给自己多准备了一天的饮水和食物，就怕哪里出现意外耽搁了时间。 第16章 第一夜 夜色渐渐降临，直到河面上半个多小时都不见一只船只经过，周知才来到河边，将书房里的皮划艇拿了出来。 这玩意当年花了周知四千多，但却是聚乙烯这种烂大街的材料制造的。 而聚乙烯早在二三十年前就生产出来了，现在拿出来毫无压力。 还好，当年没买店铺老板推荐的碳纤维浆，只是买了铝合金的，否则得用手划水了。 为避免在夜晚太过显眼，周知早就将船桨、救生衣、救生圈、头盔、皮划艇用黑油漆涂成了黑色； 刺鼻的油漆味，似乎将蚊子都熏跑了不少。 又将挂在书房空间里的一件带帽子的黑色长袖纯棉卫衣拿了出来，把身上现在穿的白衬衣脱了下来，白色在夜间实在太显眼了。 卫衣太长几乎兜住了他整个屁股，再套上救生衣，没两分钟就热出一身汗。 连忙将皮划艇推下水，坐上去调整了一下坐姿，戴上头盔，轻轻扳动船桨。 皮划艇离岸十多米沿江而下，这时一丝光亮在远处天空闪过，不一会天上远远传来了闷雷声。 又扭头看了另外一个方向，椭圆形的月亮在云层背后若隐若现。 周知心中暗骂一声，“丢你老穆，千万别下雨。” 这条粤江的支流，水流速度大约在每秒十多厘米，虽然不急，但顺流而下却能省很多力。 手上加大了扳浆的力量，却也没有太快，后面还有很长的路，得保留体力，保持持续稳定的速度即可。 周知心里默默祈祷，今天是农历十二，如果到了粤江正好赶上退潮就好了。 只要退潮时每秒有七八十厘米的水流速度，那样今晚的目标基本就能达成了。 这条支流从卫星图片上看，到粤江大约5公里，按照穿越前的经验，需用时一小时。 两岸现在还大多是田地，见不到一丝灯光，好在天空月亮时隐时还能勉强看清江面。 划行了20多分钟，前方隐隐有灯光及低沉的柴油发动机声音，又往前划了一段，就靠在岸边杂草丛里。 待对向船过去，周知刚想划出去，似乎后面也来了船，只得等后来的船过了才又出去。 顺流又划了十多分钟，隐隐见到左前方有微弱的灯光，便向江心划去，打算离灯光处几十米绕过去。 很快就到了灯光处，听到有人说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仔细看去，是三艘靠着河岸停泊的小木船。 这是渔民？还是历史老师在上课时闲扯过的‘疍家人’？ 周知放轻动作，却把桨插的更深，用力扳桨，几分钟后就再也见不到木船的影子。 大约又划了半个小时，周知发现右前方三四百米外有一束灯光，正缓缓向他左前方移动。 不一会就走到他的前面去了，前面应该就是粤江了。 现在月亮完全躲到了云层后面，能见度不超过五十米。 看了看左边黑黢黢的江岸，周知调整船头向岸边靠了靠，不能离岸边太远； 虽然靠岸太近可能遇上礁石，但更怕划到江心去，那更危险。 进了粤江周知感觉划艇速度加快了不少，对照着岸边参照物，这时流速大约在每秒六十公分左右，顿时高兴起来，看来恰好遇到了退潮。 今晚如果不下雨的话，就尽量多走一段。 明晚路途虽然短，但也是最危险的地段，有近十公里上不沾天下不挨地，又没有参照物，要是方向弄错了那就完蛋了。 周知默默向妈祖祈祷明晚千万要风平浪静，千万要月明星稀不下雨，退潮的时间千万不要太早。 不知过了多久，周知都划的有点麻木了。 忽然几个侧浪涌来，周知来不及应对，被浪将小艇拍了个底朝天。 周知被冷水一激，顿时清醒了过来。 以前玩皮划艇时也发生过这种状况，周知也倒不慌，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爱斯基摩翻滚前世练过不知多少次，早已形成肌肉记忆。 核心肌群发力，将上身贴近划艇，摆好姿势。 第一个划水动作做出，上半身和头部已靠近水面；接着，膝盖顶着甲板，扭动腰部，做胯部动作准备翻转皮划艇。 却在这一步出了意外，或许是屁股扭的不够快，也可能是手臂划桨力量不足。 周知没有如愿翻转过来，上身又落入水中，好在刚才在扭转身体之前深吸了一口气。 第二次，仍然失败。 第三次，还是失败，周知忘了有肌肉记忆的是另外一具身体，而不是现在这具。 周知不敢再试，在这流速颇快的江里，又靠着岸边，他怕头脸撞上水下的礁石。 头有头盔护着，撞到也没多大事，可脸上却没有护罩。 再者，他还怕再翻几次也不能翻上去，白白浪费体力，等会连船都上不去，就只能提前上岸，耽搁今日的行程。 只得脱出身来，费力的把划艇翻转过来，将座舱里的水排了大部分出去，又试了几次才回到座舱里。 江风吹来，周知感觉有点凉，还有点饿了，便把船桨横放。 意识迅速进入书房空间，用放在空间里的热水冲了一杯奶粉，又拿出几个热乎乎的叉烧包开始宵夜。 吃完宵夜，又随着江水飘了一段距离，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 正打算挥桨加快皮划艇速度，前方四五百米传来隐隐的‘突突’声，有一艘船逆流上来。 船头船尾似乎都安装了探照灯，正在江面上左右照射。 尤其照向岸边的草丛时，会多停留一会。 周知心中一凛，这船看着有点像是巡逻船，如果不是巡逻船不会到处查看。 连忙将皮划艇靠向岸边，钻进芦苇丛中。 想想仍是不妥，又将皮划艇收进空间，身子缩进芦苇丛中深处蹲下，却听见身边芦苇丛中发出刷刷的声音。 这，这尼玛是辣条游动的声音，周知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没过几分钟，疑似巡逻船的船只就开到了近前，这是一艘二十多米长的白色小艇，艇首和艇尾各有一具探照灯正四处照射。 周知静静的蹲在芦苇丛中，看着探照灯光打在身前数米处，巡逻船见无异样，突突的朝粤江上游开去。 待巡逻船开出十分钟，周知拿出螺丝刀轻轻在身边芦苇杆上敲了敲，半晌都没什么动静，才重新下水，继续往下游划去。 这次，周知往江心里多进去了二三十米，这里的水流似乎更快一点，差不多每秒有七八十公分的流速。 随后的时间，又数次遇到巡逻艇逆流而上或顺流而下； 好在深夜里船只非常少，船只的动静又比较大，远远就能听见，安全的躲了过去。 也幸好这一夜，没有下雨，只是偶尔有几个雨点飘落，月亮时隐时现也让视线不怎么受影响。 第17章 第二夜 在东方的天色有点微微有点发白时，周知抬头远望； 见前方一两公里外有座颇高的山，从山脚到山顶都是茂密的草木，应该是个躲藏的好地方，便拿出吃奶的力气划了过去。 到达山脚后，找了片稍平的江滩靠岸，将船桨和皮划艇收回书房空间里。 周知几乎瘫软在地，腿软软的站不起来，只得手足并用爬进岸边草丛，往嘴里塞了两颗水果糖； 躺了半晌，才又起身往山上爬了二三十米，寻了个隐秘处撒了些硫磺皂粉，又在身上洒了些花露水，便瘫软在草丛中睡去。 这时东方天空已经亮起金光，太阳即将升起。 周知被雨淋醒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阴云密布的天空，太阳被遮住了，整个江面也是雾蒙蒙的。 不过看这光亮程度，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 这一觉睡得那么沉那么久，周知都感到夸张。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时间不长，天空又晴了开来。 周知盘腿坐在草丛中，面对粤江，看着左前方远远处一个岛屿，陷入了沉思。 自己一直沿江而下，离岸边最多不超过一百米，一直在粤江的东岸。 后海湾口有一个大岛内伶仃，是香江和鹏城都能看到的。 从鹏城的小南山公园看出去，这个岛就是在左前方；而从香江龙虎滩电厂的位置看出去，这个岛就应该在右前方。 所以，我现在大约在小南山一带。 想通这个结果，周知心落了，有点不敢相信昨晚自己真的花了八九个小时，划了五十来公里，虽然是顺流而下，也够他吹上一年了。 接下来，距离香江满打满算不过是十公里，十公里的距离，人正常步行只要两小时，开车的话不过是五分钟。 但对于周知来说，两小时能达到就算是最好的结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等了两三个小时，周知来到江边，拿出皮划艇，接下来是最难的时候。 周知小心翼翼的盯着右前方内伶仃岛的虚影朝前划着，不敢离太近，也不敢离太远。 今晚或许是妈祖保佑，天空云彩很少，几乎满月的月亮，亮晃晃的挂在天空。 照的整个海湾明朗朗的，能见度很高，周知此时也不虞被人看见。 这一片海域，只要下了海就属于香江水警管辖，而这里因为距离太宽，浪也大，极少有人有从这里跑路； 所以，香江水警对这里的巡逻一般都很马虎。 一路盯着远处的参照物，也不去硬抗乱流，只是按自己的节奏朝前划着； 也不知划了多久，内伶仃渐渐从右前方转移到了右后方，周知心里十分高兴，说明很快就要到了。 这时，左后方传来喊救命的声音，虽然声音忽大忽小，但还是能确定具体方位。 周知凝神望去，见皮划艇左后侧三十余米外，有一个浮浮沉沉的黑影。 仔细分辨了一下，还真是个人。 周知将小艇靠了过去，距离十来米时停住。 他不敢靠的太近，溺水的人抓到根稻草都能死死拽住不松手，他这单人皮划艇被人一扒，绝对要翻，到时候两人都得不了好。 见对方抱着一个半浮半沉的黑色车胎，那轮胎不知是气没打足还是漏气，几乎已经完全没入水中。 周知用粤语话叫道：“老友，点样啊？” 对方答道：“大佬，我胎漏气，请你帮帮我。”也是正宗粤语，老广广无疑。 周知仔细看了看，那人怀中的车胎确实是不足以支撑那男人。 便假意伸手在水里一捞，将空间里的救生圈从水里捞了出来，又解开艇尾的一根尼龙绳系在救生圈上扔了过去。 叫道：“老友，你把救生圈套上，我带你一程。” 那人游了几米抓住救生圈，将救生圈套好，叫道：“好，多谢大佬，我也一起游。” 两人一人划一人游，划一会休息一会，大约又划了一个小时，周知见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低声道：“老友，前面应该是海岸了，我们过去歇一下。” 说着，使出全力气朝前划去，那人也拼命划动手臂跟着皮划艇向前游去，不想让周知太过费力。 直到皮划艇碰到岸边，周知才停止划动，望向后面那人。 那人也几乎筋疲力竭，但还是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一下扑在碎石滩上。 周知也下了皮划艇，走上沙滩，仰躺在碎石滩上，喘息着，虽然有点硌人，也没在乎那么多。 半晌后，周知低声问道：“你怎么样？” 那人闷闷的答道：“大佬，我还行，多谢你了。” 周知没有再说话，只是躺着喘息着。 这一路实在太过艰难，昨晚顺流而下，自己虽然累，也只是耗时太久、精神疲惫、身体不得舒展的累。 今晚带了一个人划的这段距离，是身体上的累。 周知望向前方，那边有一些昏黄的灯光，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但觉得现在这地方并不是很安全，叫了一声，“朋友，你还能走不？” 那人闷闷的道：“我还得歇一会。” 两人不知歇了多久，直到那人爬起来，离周知两米坐下说道：“大佬，我叫叶添荣，谢谢你救了我。” 周知无所谓的说：“见外了，谁遇到都会搭把手的。” 叶添荣继续问道：“大佬，请问你高姓大名？” “什么高姓大名，我叫周知，叫我阿知就行。” 说着站起身走到皮划艇旁，揭开上面的橡胶水密盖，把空间里的馒头和绿漆斑驳的铝背壶转移了进去，又假装是从水密舱拿出馒头和水递了过去。 “老友，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大佬。” 周知自己也拿了个馒头慢慢嚼着，不时喝点水。 两人躺在沙滩上默不作声的把馒头吃完，叶添荣问道：“大佬，你接下来怎么走？” “我？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阵，明天划着艇去全湾，在那上岸。然后坐车去玖龙，希望能一路顺风。” 叶添荣沉默了一阵道：“大佬，你划艇要比我快，我就不耽搁你了，你能不能留个地址给我？” “我家里在这边没亲戚，也不知道会去哪落脚，咱俩看缘分。” “大佬，如果我能进去，我会在文函西路115号叶记海味店呆一段时间，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至少我这边有亲戚，人头比你熟。” 周知假装从水密舱里掏出个塑料笔记本和一支铅笔，记下了叶添荣的地址。 笑道：“那挺好，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我没被抓到，一个星期后来找你，有些事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叶添荣拍胸道：“大佬，只要用的到我，你尽管来找我。” 说罢，两人都不再说话。 第18章 抵垒 过了一会，周知站起身，指着前面的灯光问道：“阿荣，前面那亮着灯的是什么地方？” 叶添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青石电厂。” 周知望了望天空，月亮已经偏西，又随口问道：“阿荣，这个时候大概会是几点？” 叶添荣望了望天空，“现在大约是三四点钟。” 周知又休息了一会感觉自己体力恢复了不少，站起身道：“阿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平安抵达。” 说着，低头在水密舱里摸了一下，拿出十多颗水果糖和剩下的两个馒头以及半背壶水递了过去。 叶添荣连忙推辞，“大佬，我刚才已经吃的很饱了，你自己留着。” 周知笑道：“我这里还有一些的，你至少还要走二三十公里，有点吃的你也能走快点。” 说着把东西放在叶添荣手里，“我走了，你多保重！见到香江本地人也躲着点，不要和他们接触。” 现在香江有一些社团，专门抓跑过来的人，俗称打蛇，抓到之后就让提供在香江的亲戚住址，让亲戚出钱来赎人，少则数千，多则上万。 被这些人抓到非常麻烦，被挨打勒索不说，如果交不出钱的很有可能被直接弄死。 叶添荣望着渐渐远去的周知，又看了看手里的食物，这人救了自己不说，还又给吃给喝的，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 周知沿着海岸线又划了起来，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发现前方来往的船只多了起来。 看船只的灯光，都是些一二百米长大船。 直到天色蒙蒙亮，又看到前方一片灯光，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便收了划艇上岸，找了个林密草高的地方躲了进去，防蛇虫的硫磺皂粉末又在周围洒了一大把。 除了毒蛇，这个地方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一般偷渡过来的人很少会到这边，水警、蛇头都不怎么关注这个地方。 中午时分，周知被热醒了，透过草丛发现自己左侧是一个比较大的港湾，意识进入空间趴在笔记本电脑前研究了一下地图，确定了这地方应该是团门。 自己的第二步计划看来是完美实现了。 周知摸着下巴思考起来，有点想从团门这里坐小巴车去玖龙那边，划了两天确实有点划不动了，但路上估计会有差佬堵卡，风险比较大。 想到这里周知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了，别大意失了荆州。 这一次一直休息到月上中天，临上船前又把最后一点快乐水倒进装炼乳的铁罐涮了涮，喝了下去。 嘴里含着一颗水果糖，开启了最后一段旅程。 中午时分，周知上身一件白t恤，下面一条运动黑短裤，衣裤上都有三叶草的标识。 这一身行头是穿越前打羽毛球时穿的，为了更容易排汗和不影响运动，特意买了聚酯纤维和氨纶的紧身衣。 现在穿在他瘦小的身躯上，还是稍嫌松垮了一点， 脚踏一双塑胶人字拖，不穿人字拖的老广广算老广广吗？ 右手一瓶冰阔落，左手一个面包，站在百家超市门前。 眼睛盯着三个身穿着藏青色西装校服，里面一条不到膝盖的灰色针织连衣裙，下面穿白短袜和小皮鞋的女学生走过。 这特么的，都是一方天，国内女娃娃们穿的是什么，这里的女娃娃穿的又是什么？周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最后一程反而在周知豁出去后很容易，距离全湾还有两三公里时，连续划了两天的周知实在是太累了，干脆在一个小沙滩靠了岸。 休息到天亮，换了现在这身行头，站在团门公路上，伸手拦了辆开向全湾的小巴。 等司机打开车门，站在门口，微微一鞠躬，开口就是霓虹语，“喔嗨哟。” 司机大叔微微皱眉，嘀咕道：“踏马的小鬼子，大清早的学公鸡叫，喔喔喔，喔尼玛个头啊。” 周知接着又是一串霓虹语，司机大叔听不懂，摆摆手，“nonono,what do you say?” 简单的几句中式英文，司机还是能讲的。 周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司机说英语，嘴里也蹦出一个英文单词，“tsuen wan？” 司机大叔终于能听懂，挥挥手，“gogogo!” 周知跳上车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绿茵茵的十文纸币递了过去，司机抽了一张又找补了几个硬币。 见一个中年妇女身边还有个座位，周知就先笑着点点头，微微鞠躬：“多作，哟咯西苦哦呐嘎一西嘛斯。” 妇女面无表情，扭头看着窗外。 周知也没在意，心里反而很高兴，终于特么的不用划船了，连划了三天，让他见到船都有点想吐。 就这样又操作了一遍，在全湾又换了个车坐到了玖龙，不是他不想讲粤语，而是他讲的粤语和现在香江的口音差异还是蛮大的。 虽然现在大多香江人同情跑过来的内地人，但到市区前还是小心一点。 到了玖龙，周知就无所谓了，找了个百家超市买了瓶阔落，用英语问清了到天星码头的路，他还得坐天星小轮过海。 他现在身上仅有两百多蚊，怎么都得出一点东西，接下来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听超市售货员小姐姐说，文函东路这边银楼金行很多，而且文函西路也就在旁边，未来一周他就打算在上环这边厮混了。 等找到叶添荣，让他的亲戚做担保帮忙把户落了，到时候再来考虑接下来做什么。 一路从天星码头闲逛着走到王后大道中，路上遇到几个军装也没拦着他问，扫了一眼就看向其他地方去了。 应该是他穿的这一身三叶草和手里拿着的快乐水起了效果，内地现在可没有三叶草卖。 进了文函东路就开始留意两侧金行银楼，果然是不少。 路过钟记皮具店时，花了20多蚊买了一个人造革的小皮包，从空间里转移了几捧袁大头进去，包一下重了不少。 拎着包进了旁边的永亨银楼，之前他远远就看到店门口竖着个收购银元的水牌。 伙计见一个年轻人进来，就热情的打招呼。 周知大大方方的问：“今日银元点收？” 一边扫视着店铺内，铺面大约七八十平方，交易的人不少，很是热闹。 趁此机会，伙计也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说话声音像是内地人，但一身adidas，也不畏畏缩缩的，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心里有了数，笑道：“我睇下先。” 周知将包递了过去，“唔知有几两，你称下先。” 伙计却不接包，带着周知走向一张木桌示意将包放在桌上。 第19章 卖银 周知随意将包放下，又问道：“今日足金是咩价。” “2690蚊一两。” 伙计随口答了一句，打开包，将银元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细细查看银元的成色，辨别产地。 周知心里算了一下，香江是司马两，一两是375克，而自己手里的金条一两是31克，差不多是一盎司； 一根十两，就是311克，180根是1800两，换成司马两，那应该是……。 玛德，有点算不过来。 随手拿过桌上计算器按了起来，先换算成司马两，再乘以金价； 握草，400万！ 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望向周围，见没人注意，赶忙按了个0，消去数字。 心脏‘砰砰’剧烈跳动，还好这计算器没有像后世那样有语音播报。 伙计不时用眼角余光看着周知的举动，见他熟练的用着计算器，心里又将银价抬高了几元。 过了一会分类完毕，把银元放上台秤称量，说道：“老友，一共73个银元，总重50两4钱，今日银价51蚊9毫一两。” 说着拿过计算器按了起来，“一共2615蚊7毫6仙。” 周知拿过计算器，边按边说：“今日足银1160米元一盎司，换成港纸是65蚊一两。差太多了。” 伙计笑道：“老友，你都说是足银价格了，银元含量没那么高，要都是津城产的价格可以稍微高点；但你看这些是汉阳产的，这些是奉天的，而且年份也不同，这价格不低了。” 周知哪知什么津城产、汉阳产、奉天产的袁大头含银量是多少，跟年份又有什么关系。 伙计见他似乎还有点犹豫，笑道：“你可以去问问周围的街坊，我们永亨银楼五十年老店，收购价历来都很公道的，童叟无欺嘅。我给你凑个整，2620文。” 周知翻了个白眼，你特么凑整就是这样凑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银店大都是把收来银元的熔了，提纯后做成银条卖，又不会把袁大头当古董收，是不可能溢价的。 比起前几日在穗城和人换港纸时才9块一个划算多了，就点头同意了。 跟着去拿了销货票和钱，转手就将钱送进书房空间，只留了一两百在包里。 这会得去找个安身之所，去哪才能租到合适的住处？ 周知想了想，还是等先找到叶添荣落了户，再考虑租个长久的住所。 闲逛了一大圈，路过成衣店时买了两条牛仔裤，又买了几件衬衣t恤和两件薄外衣； 路过鞋店时，进去买了双 nverse板鞋和adidas cap 运动鞋，这两双鞋的款式四十年后穿出去一样的经典时尚。 所以说，时尚流行真特么就是一个轮回。 提着几个袋子，也懒得走太远。 看了看街边有一家泰达酒店，看门面还算不错，便进去直接订了五天的房。 一天才一百蚊不到的房费，还有热水冷气，弄得周知都想长租一间了。 洗完澡换上新的纯棉三角内裤躺在床上，周知反而睡不着了，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靠划艇来到了香江。 先休息几日，到时候是找个工作，还是自己弄点什么事情做？ 这可得多想想，现在香江21岁才算成年人，自己这个身体16岁刚过2个月，在这里正是读中四的年纪。 读书是不可能的，老子已经研究生毕业了，是不可能再陪着你们浪费时间了，就算是张敏当班主任也不读。 问题是打工能找到够自己花销的工作吗？ 刚才一路走来经过好几个店，大都在招人，门口的海报上写着招工的薪水。 制衣厂、玩具厂、电子厂等，月薪1500左右；商店售货员, 月薪2000元左右；公司文员，月薪2800元右。 除此之外还有些其他的福利什么的，以及年终多给3-6个月不等的薪水。 照自己现在的花销，以上工作都不能满足，至少要做个公司中层，月薪6000，加上福利，年入10万的那种。 玛德，问题是自己既不姓霍，也不姓李，更不姓何，谁特么见面就给你那么高职位？ 起码文凭拿出来先。 难道自己把初中毕业证拿出来？初中毕业证在香江只配进制衣厂、玩具厂去干流水线工人，这一年两万多怎么够花？ 干走私，自己倒是极有优势，只说书房空间，一次能带多少电子表过去？ 可这也太没出息了？ 好容易穿越一次却来干走私？不做利国利民的事就算了，你特么还薅自家的羊毛，早晚是蹲大牢、敲砂锅的命。 胡乱想着，周知反倒睡着了。 …… 三日后，周知爬起床，洗漱一番后，套上件阿迪白t恤、穿上lee牌水洗石磨蓝牛仔裤，脚踏nverse深蓝色板鞋。 这身打扮，在后世也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靓仔。 下了楼，前台小姐姐阿芬见到，登时眼前一亮，招呼道：“阿知，要出门啊？” 周知笑道：“芬姐，出去有点事，回来给你带奶茶。” 阿芬嗲声道：“不嘛，等你回来我都下班了，我现在就想喝。” 周知翻了个白眼，丢你老穆，老子还未成年，你就想来撩？ 嘴里却说道：“芬姐，今天有急事要过海，既然你一会要下班，那就有空再给你带。” 说着，一溜烟出了酒店。 这酒店什么都不错，前台小姐姐也漂亮，还有点烧。 就是隔音有点差，一到晚上十点过后，就开始有各种女人大呼小叫的。 好在周知见到的一两个声音女主人大多是白领打扮，不像是专职做那行的，应该只是寂寞空虚冷找伴的。 不然周知早换酒店了。 出酒店左转，拐进一条巷道，又走过一条街，来到文函西路； 这里街道不宽，招牌林立，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顺着门牌一路找了过去。 还没见到门牌号，就见一块白底红字的门头上写着‘叶记海味店’。 才凑过去，就闻到一股海鲜干货的咸腥味，这味其实并不难闻，老手能从这些海腥味中辨别出来你家的货好不好。 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拎着两条一尺多长的干鱿鱼正在和客人介绍着。 周知没有打扰，只是低着头看摊位上的海货； 面前玻璃罐里的干贝呈杏黄色，表面有白霜，肉柱比较大且坚实饱满，肉丝清晰，点了点头，确实是好货。 第20章 落户 那青年送走客户，过来问周知要点什么。 周知笑道：“我来找阿荣的，他在家没？” 青年脸上更加热情了，一连声道：“在在在，你是不是周先生？” 得到确认后，青年热情的要招呼周知去家里坐。 周知笑道：“不用了，阿荣在就好，我来叫他一起去饮早茶。” “那你稍等，我去叫他。” 不一会，叶添荣就跟着男青年下来，见到周知时却是一怔，有点不相信这个初中生一般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天晚上，周知又是头盔、又是救生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还真看不出岁数。 迟疑问道：“你是周先生？” 周知笑道：“是呀，认不出人，总能听出声音。” 叶添荣大喜，过来一把抱住周知，“大佬，见到你真是高兴。” 周知拍了拍叶添荣后背开玩笑道：“那天天黑看不清人年纪大小就算了，今后别叫我大佬了，把我都叫老了。” 接着又说：“肚子好饿，走，我请你饮早茶。” 叶添荣也不见外，对青年说道：“阿杰，我出去一下，你同三婶说一声。” 说着就扭头要走。 阿杰急忙拉住，塞了些钱过去。 两人在附近随意找了一家茶餐厅，周知点了一盅铁观音，外加虾饺和灌汤包。 阿荣点了猪肝瘦肉粥、虾饺和小笼包。 东西上桌后，两人边吃边聊，都关心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两人各自说了自己的经过。 阿荣的有险无惊，险的是四处出没的辣条和险峻的山路，并未遇到差人。 周知的是无惊无险，有一口外语开路，差人都能聊晕。 叶添荣十分羡慕周知能说一口流利的霓虹语和英语，问道：“阿知，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做一个翻译。” 周知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一个初中生的样子，谁会请我去做翻译？”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周知摇摇头，“我年纪又小，又没学历证明，出去找工只能做那些一两千蚊的工作，我再想想。你怎么打算的？” 叶添荣笑道：“三叔和三婶让我先在家里帮忙，等熟悉后再看我想做什么？” “那倒是挺好的，有人带着做事，能少走很多弯路。” 两人边吃边聊，叶添荣得知周知住在酒店时非常惊讶，从未听说过哪个才逃过来的人去住酒店的。 联系起周知懂英语和霓虹语，还有把自己拉上岸的那个小艇，想必这个救命恩人家里不简单。 在国内过的应该不错，哪用跑出来找饭吃？ 不过想想前些年有些高门大户的遭遇，也就默然了。 只说：“阿知，还是得找个工做，不能坐吃山空。” 周知深以为然，笑着点头道：“我再休息几日，把前几日亏空的体力补充一下。” 接着问道：“阿荣，你认识不认识叶继欢？” 叶添荣怔了一下，想了想，“不认识。哪里的人？” “海城那边的。那叶成坚呢？” “莞城的叶成坚？” 周知点点头，有点诧异的问道：“你认识啊？” 叶添荣一脸鄙夷的道：“认识啊，去年跑过来的，听阿杰说在做拗片佬。你离他远点，不是什么好人。” 周知也是怕叶添荣跟了这些人混，想提醒一下别和他们走太近，免得以后受牵连。 至于那贼王叶继欢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港的，现在问一下，只是因为他们都姓叶，怕他们和叶添荣有什么关系，见到这样子也就放心了。 又问道：“阿荣，你打算哪天去拿身份证，没身份证啥事都不好做，打工也只能打黑工。” 叶添荣笑道：“我就等着你来找我呢，那咱们明天就去？” 有阿荣的堂弟阿杰陪着一起去，拿身份证过程很简单，照相留影留档，没花多长时间就办完了。 就是填表时，看到英文名那一栏，周知想了想。 在空格里填上‘stephenchow’，不知道那个斯蒂芬周现在在做什么？进入演艺圈了没有？ 另一边，忙了一早上的茶馆小厮斯蒂芬周，和日后的电眼男神梁会计正蹲在油麻地的一间冰屋前吃着菠萝冰，抱怨着薪水太低，事又多，可惜了他一身的好武艺。 周知填完表，交了上去，身份证要过两三个月才能拿到，虽然加钱能很快拿到，但周知觉得没必要。 临时身份证也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内地跑过来的人，现在还没多少来办身份证，不过到明年，抵垒政策取消，再来办身份证就得排长队了。 办完身份证，阿杰一定要拉着周知去家里吃顿饭。 约好时间，周知抽空去买了几件糕点，他也不知道现在香江上门做客要带什么。 一进门就受到了阿杰父母和两个妹妹的热烈的欢迎，桌上必然会有的菜是鸡。 鸡是白切鸡，然后是荔枝柴烧鹅、牛杂煲、腊肠，清蒸河虾，还有几个素菜，反而海味只有一个瑶柱丝瓜汤。 这一餐饭吃得周知放了裤带，这是他穿越以来吃得最舒坦的一次。 三叔一家人望着吃相狼狈的周知，也没觉得他失礼，反觉得这孩子真实，不做作。 客人吃的越香越是对厨师的尊重，这一桌菜除了荔枝柴烧鹅是从外面买的，其他都是三婶自己做的。 周知吃完抹抹嘴，竖起大拇指道：“三婶这些菜，比珍宝海鲜舫和太白海鲜舫的还要好味。” 阿杰的大妹叶文娴好奇的问：“阿知哥，你去那里吃过了？” “没有，但我觉得肯定比那里菜好味。” 桌上人都笑了起来。 小妹叶文姝嘟嘴道：“阿知哥，你都没去过，就会骗人。” 周知笑道：“阿姝，等我发达了，我就带你把这两个海鲜坊都吃一遍。” “那你什么时候发达？” 周知笑道：“最多后年，我肯定就能发达。” 叶文姝满怀期望的道：“阿知哥，那我要吃龙虾，还要吃龙虾面。” “那肯定没问题。” 吃完饭，几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叶三叔笑着说道：“我听阿荣说，你会讲霓虹语和英语，和他们本国人交流起来有冇问题？” “三叔，只要不涉及到比较专业的术语，日常交流是没问题的。” “那书写能力怎么样？” 周知回忆了一下霓虹语的书写，笑道：“英语书写可能比某些英语国家的人都好，霓虹语要稍差一点，不过日常书写没问题，当然，只要不涉及到过于专业词汇。” 叶三叔仍是不放心，“阿知，我考考你怎么样？” 周知不知三叔的打算，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见周知同意，便让阿杰找了一份用来包海货的南华早报； 周知挑了几篇新闻读了一遍，又说了具体的意思。 到检验霓虹语时，却没找到霓虹语书籍或报纸，阿杰从隔壁店铺拿了一个玩具的包装盒，上面写的都是霓虹语。 周知看的好笑，将上面的霓虹语读了一遍，又说了意思。 第21章 见工 叶三叔虽然不知道翻译的是否正确，但看周知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满意的笑道：“我正好有个老友在做玩具厂，和小鬼子和英美都有业务往来，有没有兴趣去他那里帮忙？” 周知本来还打算再摆烂半个月，再好好想想自己要做点什么。 可人家一片好心，先去打个工过渡一下也不错，笑道：“那就谢谢三叔了，唔知什么时候去？” 叶三叔想了一下，明天没什么必须自己处理的事，便道：“明早九点来我这里，我带你去见工。” 次日一早，周知收拾了一下，抹了一把昨天刚剪的头发，对着镜子里傻里傻气的自己笑了笑。 剪头憨三天，这是定律。 经过一个多月调养，周知瘦弱的身体硬是长了十来斤肉，现在身体看上去已和正常人差不多； 下乡时晒黑的肤色也渐渐白皙，脸上也有了血色。 虽然不是自己上辈子那种运动型的阳光帅气，但也是样貌清新俊秀，有一股书卷之气，只是年纪太小，怎么看都是个学生仔。 跟着三叔坐船过海、又搭小巴，最后来到一座十五层高的白色工业大厦前。 路上周知就感觉自己好像是朝着官塘的方向过去，后世香江他来了不下十次，现在的景物虽然和三四十年后有较大的差别，但大方向是没有变的。 官塘工业区，这里聚集着数百家制造企业，玩具厂在这边也说得过去。 跟着三叔走进了一幢大厦，里面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俩人跟着人流来到电梯间搭乘电梯，这电梯很是古旧，两层门都是能折叠的金属栅栏，能看到门外，开关门都要用手拉，周知还是第一次见到。 摇摇晃晃的上到五层，敲开一间办公室，叶三叔对一个穿着衬衫西裤、头顶微秃的中年男子说道：“志达，人我带过来了。” 那人笑着点点头，招呼两人坐下。 叶三叔却未坐，指着周知介绍道：“这是我昨天在电话里同你讲过的后辈，周知。” 又转身道：“这位是黄志达，志达玩具厂老世。” 周知笑着对黄志达道：“黄生，早晨。” 黄志达点点头，拿出烟递了一支给三叔，打量了一下周知，见长得一表人才、打扮得体、衣着整洁，心中就有些好感。 不过还是说道：“我丑话说在前，阿成说你懂两门外语，而且能读能写，我这里也需要一个这样的翻译。不过我要先考考你。” 说着，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让助理拿一些资料过来。 不一会，助理送来三份英文传真和两份日文传真给周知，让周知把传真件的翻译出来。 周知把传真件都翻译成了汉语写在软抄本上，黄志达拿着软抄本仔细看了起来，又拿起翻译社发来的译件对照起来。 见翻译的中规中矩，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些专业的词语翻译的并不是很到位。 便说道：“阿知，总体来说问题不大，但是一些词语的翻译，并不是那么准确。” 周知点点头道：“周生，之前我没接触过玩具厂的专业词汇，有些词语的翻译确实不准确；不过，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能把这类专业词汇吃透，今后不会再出现问题。” 周知这倒不是吹牛，他在语言学习上是很有天赋的。 黄志达听这个小伙子那么有信心，便笑了起来； 现在订单越来越多，玩具材料、构造和工艺也越来越复杂，中间需要沟通的事情太多，而翻译社却不可能及时为他们进行沟通； 加上翻译社那边翻译传真件、文件和图纸的价格也涨了不少，支出的费用也越来越高。 并且资料和传真的翻译有时候还要排队，这就很耽搁时间了。 但要是养两个专业的翻译人员又有点不划算，之前曾在饮早茶时同老友抱怨过几句，没想到老友居然帮他找到一个懂两门外语的人。 英语也就算了，好多本地人都能做的不错，可是懂两门的却不多； 况且这小子翻译的挺不错，字写的还挺漂亮。 便笑着对叶三叔说：“阿成，感谢你帮我介绍一个这么好的翻译，改天一起饮茶。” 叶三叔摇摇头，对周知道：“阿知，你出去下先。” 待周知出去关好门，三叔正色道：“志达，阿知这个人不只是有能力，人品也好，还很仗义，你可以好好培养他。” 见黄志达脸上浮出不解的神色，三叔说了自己接触下来的感受，接着又把周知在海上救了叶添荣，又留下水和馒头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志达思索着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把周知叫了进来，说道：“阿知，我这里对你没问题了，决定录用你，你对薪水有什么要求？” “黄生，我才过来，不知道这边的薪水情况，按你们的规矩来就行。” “ok，那你就先到我厂里做个翻译，试工期三个月，每月薪水3500蚊；试工期满后增加到5000蚊，一年…一年拿18个月薪水，往后酌情添加。” 说完，就看着周知。 值不值得培养，还得观察一段时间，老友接触的时间毕竟不算长。 周知一怔，这年薪就快十万了？ 连忙露出个笑脸，点点头，“好的，黄生。我什么时候来返工。” 叶三叔却笑道：“阿知，香江不同大陆，厂里会解决工人的住宿，这里是不会安排工人的住宿的，你还要租房。再过四天就是八月份，四天后我带你来入职。” 黄志达笑着点点头，“需不需要预支一个月薪水？” 周知连忙摇头，“黄生，我手头还有一些钱，租房费用这些能解决。” 想了想又说道：“黄生，这几天要不我每天下午都过来一趟，把公司要翻译的文件翻译了？” 既然要打工，就拿出打工的态度出来，主动一点不吃亏。 黄志达摆摆手，“不需要，翻译社这边合同还没结束，让他们翻译就是。这几天你先处理你自己的事，到时候准时过来就是。” 下了楼，走出大门，三叔叮嘱道：“志达这人待人很好，但脾气也臭，你同他相处要有耐心，多包容一点。” 周知笑道：“三叔，黄生是波士，要承担那么大个工厂的压力，脾气臭一点可以理解。以后我会尽量做好自己的工作，少让他发脾气。” 三叔叹气道：“唉，你一个16岁的孩子怎么懂那么多人情世故，阿杰要是像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阿杰也是很聪明……。” 两人说着，向小巴站台走去。 第22章 入职 租房的事让周知很是头疼，公屋是不用去想了，完全不符合条件。 来到这里才知道，申请公屋首先得是永久居民，要成永久居民必须得在香江居住满七年。 就算七年后什么条件都符合，一切都顺利，那至少也得再排两三年的号。 谁特么有那时间去等？只能看看能否通过地产代理公司的经纪，找到合适的房屋了。 买房？周知又有点犹豫，有点不想把金条卖了，那玩意放在空间里，他每天进去用手电照着看上一会就能满足无比。 可想想现在四百尺的小户型房价，都已到了七八百一尺，越往后只会越高，心中拿不定主意是否脱手一批买个房？ 但买房不是说买就买的，总得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房子才会买，怎么也要十天半月的，满足不了目前的需求。 纠结之下还是先拜托三婶帮忙租房，在三婶强大人脉的帮助下，次日就反馈回来有两间符合条件的。 最后，周知选了雷公山山脚下的一幢老唐楼，楼顶天台一间不到10平方的铁皮棚,； 熟人价，月租1050蚊，水电自理。 又详细问了下支出部分，一方水三蚊，一度电四毫四； 如果用液化气自己做饭，一个人的话每月不超过30蚊，不算多。 这个地方下楼就能坐小巴直接到上班的工业大厦楼下，交通很是便利，算了一下，每个月交通费不到百蚊，也还能接受。 为了凑齐房租、添个冷气机和稍微改造一下房间，周知只好又去卖了一次银，弄了近一万回来。 然则这逼仄的楼顶小屋，让另一个租住楼顶的邻居觉得周知太奢侈，一个人就住了一百多尺的房子。 他家那间120尺的小屋，整整住了两大两小四个人。 天台有天台的好处，视野比较好，站在天台上踮起脚尖可远远看到维多利亚湾，周知自我安慰租到了海景房。 天台还有一块200尺左右的空地拉了铁线，供整幢楼的住户们晾晒衣物，也可以用来活动。 安定下来周知才想起内地高考早已经结束，马上就到邮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不知李映红考的怎么样。 按照她的学习成绩，只要不出现重大失误，考回京城把握很大。 还有原身的姐姐也是今年参加高考，有原身父亲在应该问题不大。 李映红此时也在想周知到底跑去哪了，据老支书的传来的消息，这小子根本没回家。 那事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搁置了起来，她虽然愤懑，但也没有办法； 要是追究下去，反而可能影响到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能离开这里。 当然，心里也很是为周知担心，她是从心里感谢这个小老乡的，不只是救了她。 几个月前，周知仿佛开了窍，自己很多不会做的题，经过他一梳理，就变得简单了很多。 还总结了许多口诀给她，让她记忆起某些知识点来很是有用。 要是周知没走，参加了今年的高考，多半是能考上的； 只是当时鼓动这小子参加高考，这小子却说自己岁数还小，也没有高中毕业证，要等弄到高中毕业证再考，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李映红望着桌上的煤油灯悠悠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周知躺在床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小屋。 原来屋内还有些旧家具，有些太破、太旧的，周知让房东和街坊们挑了一遍，没人要的就扔了。 墙壁也重新用报纸贴了一遍，电灯瓦数换成60瓦的，比以前那个15瓦的亮了无数倍。 又在屋顶上加了一层薄海绵和粗棉布，倒不是他钱多燥得慌。 而是住在房顶的屋子里，又是铁皮顶，和住烤箱没多少区别，加上这两样东西可以减轻直晒和下雨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又专门添置了一张一米六的书桌，一个小书架，一张舒适的靠椅。 周知做惯了老师，屋内要是没有这几样东西还真不习惯。 买了个14寸的东芝彩色电视，高高的在屋顶上竖起根鱼骨天线，也算入乡随俗。 八月一号早上，周知早早起床，自己乘小巴去了公司，没有让三叔再送他过去。 到了公司找到人事室，里面已经有个二十来岁，穿着白衬衣、黑短裙的年轻女仔正背对自己，弯着腰撅着臀在打扫卫生。 周知不便多看，站在门口等待。 那女仔打扫完毕，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得很精神大男孩，便问道：“你是来入职的？” “是呀，未请教？” “我姓张，叫我丽莎。” “丽莎小姐，请问林主管什么时候会来？”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女声，“我是林燕妮。” 周知转过头，见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烫着个水波纹的年轻女性； 上身蕾丝白灯笼袖衬衫，领口别着一枚金灿灿的天鹅形胸针，下身米黄色一步裙，脚踏一双米白色半跟皮鞋，一看就是个时尚的都市白领。 鹅蛋脸，长得还行，脸上却不苟言笑。 便笑道：“林主管，早晨。我是周知，是来办理入职的。” 林主管脸上浮起模式化的笑容，“你就是黄生说的周知啊，跟我来。” 才坐下，那林主管又问：“周先生，听说你是大陆来的，你们大陆的学校里有教英语和霓虹语吗？” 这段话是用英语说的，只是有些词的发音并不正确，没有浊辅音，语调也不正常，是正宗的港式英语。 这也无所谓，什么地方的人讲话都有口音，只是这女人的表情和口气让人感觉不是很爽。 周知微微皱眉，看来这女人有些看不起自己，便用英伦腔回道：“我是跟着一个前辈自学的，学校里并没有开办这两门课程。” 周知说的英语是最标准的英式发音。 林燕妮有点惊诧，这种口音她是熟悉的，在英留学时，电视上和广播里听过女王及一众皇室成员、政府要员大都是这样的口音，甚至bbc的播音员，也是这种口音。 她曾经跟着电台学了一段时间，还是没学会。 顿时收起了轻视的心理，娇笑道：“周先生，你的发音非常标准，以后可得多教教我。” 周知笑着点头道：“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听到这种外交辞令，林主管顿感无趣，“阿茹，帮周先生办一下入职，我去黄生那边一下。” 说罢，便站起身，风姿摇曳的去了。 周知才知道丽莎中文名叫张茹。 丽莎拿了份表让周知填写，看到英文名的时候，周知顺手把stephen chow填了进去。 丽莎很快为周知办了入职，把办公用品配全，带着他去了办公桌。 这里是敞开式办公，周知花了十多分钟收拾好了自己的地盘，看向周围，见大家都在忙，没人理他。 就又去找了丽莎，要了些公司的资料看了起来。 第23章 变形金刚 一直到了11点，才有生产部的人拿着份霓虹语的技术文件过来让他翻译。 没花费多少时间就翻译好了，但是周知自己觉得有些词语翻译的似乎并不是那么准确，看着有些别扭，可能涉及到专业词汇。 就跑去生产部和技术部听取对方的意见，两个部门的同事也没为难，坐下来协商了一会，给出了准确的专业词汇。 周知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就找了两个部门要了之前翻译社那边翻译出来的文件，对照着把专业词汇记录下来，在刚买的笔记本上整整记录了五页。 第一天上班，周知过的充实且满足。 晚上回去本想自己开火弄点吃的，才想起家里什么菜都没有，在街边小摊贩那里随意买了碗云吞面和一份鱼蛋解决了晚餐。 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在厂里看到正在组装的机器人高达和一些玩具汽车的模型，周知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意识进入书房空间，将出租房电源接到书房空间内。 一个一百瓦的灯泡将整个书房空间照的纤毫毕现，只是那裸露的走线有点惨不忍睹。 从摆满手办的柜子顶上端下两个大盒子，拿起毛巾擦了一下盒上的薄薄灰尘。 先打开稍小的盒子，从里面捧出一个二十多公分高的合金版大黄蜂，将其放在电脑桌上。 又打开较大的盒子，将合金版的擎天柱也抱出来放在桌上。 两个模型在灯光的映照下，栩栩如生，充满了金属的冷硬与生命的张力。 这两个模型是周知在卖鱼卖猫大学读书时，利用业余时间亲手做出来的，真正的纯手工、全合金。 当然，图纸不是他自己画的，是向一个变形金刚发烧友团队购买的，图纸并不贵，只卖三百一套，但要求购买人承诺不得复印和转售。 这个团队里面人才非常多，在外观变化不大的情况下，一群学机械制造的名校毕业生，凑在一起设计图纸； 让变形金刚的结构更合理，重心更稳，能摆放的动作更多，变起形来更加丝滑顺畅。 比起市面上那些取得授权的变形玩具强了太多。 周知前后共买了三十五张变形金刚的设计图，亲手做其中了十七个； 除了刚才那两个，还包含了威震天、御天敌、霸天虎、钢索、铁皮、漂移、蔑视、暴风龙等。 甚至那些狂热的家伙，还在此基础上设计了一套可以遥控电动变形的金刚，加上声光元件，组装起来就像真的变形金刚一般。 这套图纸售价2000元。 周知一个文科生嫌太过复杂，而且造价确实高，加之要考研，便只买了一套改良后的大黄蜂图纸，放弃了其他图纸。 将两个模型各自摆了几个造型，又拿出零件制造图纸和组装图纸仔细看了看。 周知手指在图纸上敲打着陷入了沉思。 半晌，收起图纸和模型。 打开电脑，拉开抽屉拿出20tb的移动硬盘，插入b端口。 点开变形金刚文件夹，98集动画片加上七部电影，一集都不差。 又去书柜翻出一摞厚厚的变形金刚漫画，数量不低于200本，有些连外面的塑封都还没拆开。 这些漫画书是自己十多年的收藏，即使不全，也不会差太多。 我若拿出这些，能否为我挣下数亿身家？想到这里周知嘴角浮起笑容。 忽然又想起，84年开始播放的变形金刚，现在takara公司申请了专利没有？ 别到时候拿这套东西出去申请，却发现已经被人申请了才是尴尬。 周知从床上坐起，拧开书桌台灯，准备为自己做一个短期规划。 第二日，周知起床洗漱，感觉外面的风不是很大，昨天晚上看电视说是有台风，看来这台风也不算大。 幸好也没下雨，不过漫天黑沉沉的乌云仿佛伸手可及，让人感觉很是压抑。 在公司里忙了一早上，临近中午时，便收到公司通知说是下午放假。 周知不明白怎么就突然放假了，外面风虽大，却也不至于。 便问来通知的张茹，“lisa姐，怎么会突然放假了？” 张茹白了他一眼，“都挂八号波了，不放假出了事谁负责？” 挂风球了？ 周知嘴快，问道：“挂在哪？我去看下。” 这话惹得丽莎一阵娇笑，旁边座位的陈文勇也哈哈大笑。 陈文勇笑着怂恿道：“阿知，那波就挂在天文台，你要不要去看下是什么颜色的？” lisa笑道：“挂风球并不是说真的有个球挂起来，是天文台发布了暴风讯号。”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 出了这个糗事，周知和同事间的关系反而迅速融洽了起来。 之前一些同事听说那么一个刚满16岁的‘儿童’居然能写能说两门外语，还是内地过来的，都非常吃惊，看周知的眼光就像看神童。 现在看来，这‘儿童’也有不懂的东西。 九月底的时候，叶添荣过来说要和周知一起过中秋。 周知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和三叔三婶他们一起过？” “七太公有点不行了，他们打算回莞城去看看，顺便在那里过中秋。” “那你怎么不一起回去看看？” 叶添荣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周知道：“咱们才跑过来，是不可能回去的，至少要在这边一年以上才能回去。” 周知摸摸头，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个说法。那就满了一年再回去。” 叶添荣叹气道：“就算满了一年也不一定能回去？” “难道咱们想回去，这里不让回去吗？” “不是，是内地不让回去。” 周知有点困惑，不过想了想还是理解了。 你特么一个偷渡客，已经触犯了国家的法律，你知不知道？ 现在还想大摇大摆的回来炫耀，蜀黍们到底是抓你呢，还是抓你呢？ “算了，阿荣，别纠结这个事了。你坐着看会电视，我写封信回家，等会你回去带给三叔，让他们回国后帮我寄一下。” 信写的很快，主要是报平安的，没留地址，也没说自己跑到了香江。 虽然现在改开了，对于海外关系查的不是那么严，但现在周知不想给原身家庭带来任何麻烦。 到了圣诞节前一周，周知费了老大功夫，终于把大黄蜂、擎天柱、霸天虎和钢索的图纸重新描了一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图纸不能拿出来，但凡能拿出来，他怎么都不会去费这个劲。 都是纸，难道那些家伙用的图纸现在还没有生产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还要把变形金刚漫画画一部分出来，如果有个绘画工作台那就省事多了，也不知道市面上会不会有卖的，还得去买点绘画工具和材料。 这出租屋现在是越来越逼仄了，工作台买回来根本就没地方摆放。 是不是该租个面积大一点的房屋了？或者干脆去买一套房子，什么都解决了。 第24章 卖金 前几日下班路过一个地产代理公司，看到港岛区的房价每平方又比上月涨了一两百蚊，玖龙的房价和去年相比整整高了三四成。 弄得一众同事哀叹，按现在玖龙这房价，自己一家不吃不喝也要六七年才能买一套400多尺的小房间。 周知想想二三十年后港岛的二十多万一平的房价，现在买房应该比储存黄金增值多了。 把自己放在抽屉里的钱数了数，只有六千三百多； 真要买房，那就真的要去卖金了，光是卖银是不够的。 还是先去买工具材料，顺便了解一下现在的金银价。 出门前，站在门后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有156厘米高了，周知咧嘴笑了笑。 乘着天星小轮过了海，在铜锣湾、中环逛了一圈，买到了自己需要的材料和工具，就是绘画工作台并没买到自己想要的款式。 路过那些金银行时，特意凑过去看了看，见白银已经是1970米元一盎司，金价也到了50680米元一盎司，吓了他一跳。 不过是四五个月的时间，怎么就涨了那么多？ 那还等什么？卖了买房，心中的不舍早就抛到脑后。 便特意跑到金银业贸易场去问，人家根本不理会他这种私人卖金的。 既然你不收，那就卖给那些金银行算了，无非是多卖几家而已。 接下来一段时间，公司忙着结算圣诞节的订单，周知也是每天忙个不停，每天都在越洋电话里讲的口干舌燥。 转眼就到了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公司安排了一天假期，圣诞节过后，基本就没那么忙了。 周知在街上解决了晚餐，回到自己的小窝，打开电视声音放大，蹲在水管边洗脸。 忽然听到新闻里说毛熊的空降兵进入了阿富汉，不由停下手，‘嘿嘿’笑了两声，帝国坟场又要新添亡魂了。 洗完脸，又看了几分钟新闻，觉得没啥有意思的事，就把台转到tvb； 今天是《绝代双骄》大结局，虽然这一版演员都不熟悉，结局改的面目全非，和电眼梁会计那版比起来差远了，不过还是能让人放松一下。 看完大结局，意识进入书房空间，翻出第一本变形金刚漫画，开始照着描画起来； 不过只是布局、语言相同，变形金刚的人物形象变成了90年代后那些更为精细一些的模样。 这样，就不会因为漫画和实际的玩具差异较大，而让人误以为是另外一个产品。 周知非常感谢这具原身上带着的篆刻、雕刻、以及绘画技能，否则他还真没本事画出来。 原身从六七岁跟着父亲在京城玉器第三合作社的一个朋友魏长海学习雕刻，绘画那是必须掌握的技能，而且基础打的颇为扎实。 第二天一早，周知就跑到汇丰银行去租了两个保险箱，把黄金转移了进去，只留下20条留在书房飘窗上。 剩下这点金条他想过上十来年后找个机会交给亲爹，算是信息费，嘿嘿。 袁大头就算了，别看近20刀一盎司，现在去卖最多卖到70蚊一块，全部卖了无非是20来万。 还是留着算了，万一里面有几个值钱的，那不是卖亏了。 处理完保险柜事宜，又去约了叶三叔喝早茶，至于阿荣和阿杰，两个都在忙着卖咸鱼。 待到中午，随意走进一家金行问了金价，每盎司居然又比昨日涨了五六米元。 这就有意思了啊，周知决定往后推个十天半月的，如果能到600米元，那就出手了。 接下来几天，下班后周知都去地产代理公司经纪那里打听售房信息，全湾新界现在还是乡下，根本不考虑； 港岛、玖龙的才考虑，而且优先考虑港岛的。 还要买靠海的海景房，将来升值空间才更高。 1月3日，正好周知轮休，一觉睡到中午，上街吃了一碗牛肉粉，便又想去金银行看黄金行情。 坐上双层巴士没一会，就听后面有人说：“我定力过沸，今天金价居然到了634米元一盎司，我上个月卖的两根小黄鱼亏大了。” 转头看去，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拿着报纸正在那喃喃自语。 斜眼看向报纸，报纸右下角果然写着今日仑敦金价及一些货币汇率。 周知暗暗吃惊，怎么才一个星期，就涨了一百多米元。 去到金行，却出乎周知意料，金行里人并不多，往日这家金行可是很热闹的。 今天的收购价是4035元一两，卖还是不卖，周知陷入了两难？ 最后，周知一咬牙，反正房子还没看好，就再等一个星期，无论是涨是跌都特么的出了。 1月9日，周知见金价已经超过750米元，不敢再等下去，和几家金行分别约了时间，第二天在汇丰银行大客户室出售黄金。 每两价格从4850到4910不等，平均下来相当于7096米元一盎司的售价，160根大黄鱼一共卖得645万8千余元，全部存入汇丰银行。 接下来的金价却在一周后的1月16日，涨到了835米元一盎司，让周知不可思议，连呼亏了一套房。 18日甚至一度到了850米元一盎司。 但又过了一周，也就是1月23日，金价直线下跌到了650米元一盎司。 这过山车一般的金价涨跌，让周知大呼侥幸，不敢再说自己亏了一套房，只是庆幸自己跑得快，虽然没有在顶峰卖出去，但卖价也已经不算太低。 钱到账，那就买房。 浅水湾现在某些楼盘房价也有两三百万的，可惜无人出售。 最终，周知看了数个楼盘，都没看中一个，很是茫然。 那些密密麻麻如蚁巢一样的单位，让他看着就喘不过气，周知再穷也不会去考虑这种房产，没办法，作为一个大陆人从未见过那么密集的住房。 让患有密集恐惧症的周知，一见到就浑身不舒服，更别说住在里面了。 就在周知想要矮子里面拔将军，挑一套稍好点房子的时候。 地产代理公司的经纪把电话打到了玩具厂里，有位炒金失败的中产，想要出手自己在上环王后大道旁美光大厦的两套房产。 问周知是否感兴趣，坏消息是每套房产只有615尺，好消息是两套房产在同一楼层且是隔壁，有挑选的余地。 周知看看手表，才早上十点多，从这边到上环，即使打计程车过去至少也得一个小时。 便让经纪稍等，自己去请假。 把经纪听的迷迷糊糊的，一个想买千尺豪宅的年轻人居然在玩具厂打工？ 第25章 买房 放下电话，周知想了想，原本请假这种事是要到人事林燕妮那里。 只是请假买房这种原因不好对一个同事说，还是去找波士算了。 敲门进了波士的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黄志达坐在大班桌后正愁眉不展。 见是周知进来，挤出个笑容问道：“阿知，咩事？” “黄生，我下午想请半天假去看房。” 黄志达以为周知要换一间租房，不解的问：“发生咩事？” 周知只好解释道：“我想买套房，正好今天有套合适的，经纪让我下午过去同房主谈。” 黄志达很是惊奇，厂里多少本地人都买不起房，一个才过来的年轻人就要买房了？ 不由多问了一句，“多少尺的？” “经纪说有615尺。” 600多尺，便宜一点的房子也要40来万，也明白周知为什么直接来找他请假了。 黄志达不知说什么了，挥挥手道：“去。林主管那边我帮你说。” 周知见黄志达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事，便多问了一句，“黄生，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我能帮上忙吗？” 黄志达一怔，随即摆摆手，“没事！你去。” 下午，经纪带着周知直接去了美光大厦。 周知先在楼下看了一圈，楼下副座就有一家百家超市； 还有一些洗衣店、报刊书屋、饭店茶馆、粮油店之类店铺，三四百米外还有个菜市场，周边生活设施齐全。 不远处还有公交车站，离天星码头也不过五六百米，交通十分便利。 虽然没有什么花园之类的绿地，但离叶三叔的档口不过三四百米，以后可以经常去混吃混喝。 房屋在19层，两间房都开着门，里面有人正在收拾着家具物品。 经纪低声道：“之前这两套房都是租出去的，现在已经让人搬家。” 周知‘嗯’了一声，也没进去，见房主还没到，就在楼层里转了一圈。 过道和墙面都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乱摆乱放的物品，墙上也没什么乱贴乱画的，街坊们看来素质都不低，周知心里挺满意的。 总楼层23层，3梯8户，电梯少了点，可能早上上班时，等电梯需要多等一会。 又等了几分钟，房主到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金丝眼镜，西装革履，三七分头梳的整整齐齐。 经纪凑上去打招呼，“金生，这位就是买家，周生。” 那位金生见到像个学生仔的周知时，明显愣了一下，又看向经纪。 经纪笑道：“金生不是要现金交易吗？周生马上17岁，可以买卖房产的。” 金生才笑着伸出手，和周知握了一下，自我介绍道：“金昌明。” “周知。” 金昌明笑着道：“周先生先看房，满意再谈价格。” 周知走进房间，对正在收拾物品的租户打了个招呼，租户也回了一笑。 一进门，左边是厨房和饭厅，右边是客厅，都有窗能采光，客厅的窗户更大，望出去视野还行，只是面积都不大。 通往洗手间和卧室的走道错开了大门，站在大门口不会一眼就看到位于过道顶端的次卧房门。 每间房都有窗能采光，主卧窗户也是大窗，采光很好，还连着一个两三平的小阳台， 站在小阳台上看出去，有数道楼与楼之间的缝隙能看到码头、海面。 隔壁次卧除了没有阳台，和主卧大同小异。 两套房都看了一遍，周知觉得有点可惜，若是这两套房在客厅处毗连，那就好了，打通之后就是1230尺，两厅两卫四房的大宅； 可是两个单位毗连处在卧室，没办法把两间屋打通变成一间大屋。 整体来说，房子很不错，八个点的公摊也不算多，就是面积太小。 不过周知也想通了，这里不一定就要住一辈子，大屋也不是非要现在买，只要挣到钱，浅水湾、半山或山顶的别墅也不是不能买。 想好就和经纪出了屋，三人下了楼，找了一家咖啡店。 周知笑道：“不知金生打算什么价出？” 金昌明也不磨叽，“周生已经看过房，不知想要哪个单位？” “单位不同，房价也不同吗？” “都是一样的房价，1200一尺。” 周知拿过经纪的计算器边按边说：“615尺，1200一尺，一个单位就是73万8千，再添点钱中环的新房都能买到了。” “周生，新房什么时候交都不知道，我这房建起的时间也不过年，楼下……。” 两人一个挑毛病，一个说优点，唇枪舌剑大战数个回合后。 最终，金昌明把价格降到1120蚊一尺。 周知手指轻轻点击着桌面，现在账上放着600多万，多放一天就多贬值一点。 便直起身，“金生，1080蚊一尺，我两个单位都要，现在就签合同转账。” 金昌明陷入沉思，半晌，站起身伸出手，“成交。” 握着对方的手，周知忽然用沪城话问道：“金生是沪城人？”他刚才就觉得这人有些话里带着沪城话的味道。 金昌明愕然道：“周生也是？” “我祖籍是会稽的。” 趁着经纪在拟合同，两人攀谈起来，金昌明祖籍是嘉禾的，两人祖籍直线距离不过70公里。 金昌明现在也不见外，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小阿弟，侬怎么一个人来买房，侬家里人呢？” 周知也不隐瞒，指指北边，“我前几个月才跑出来，家里人还在那边。” 金昌明也说了自己是小时候跟着母亲和家里的爷叔一起跑过来的，自家父亲早没了，现在在一家律行做事。 听到金昌明是律师，周知顿时来了精神，问道：“金生你们律所做专利申请吗？” “我们律所是专门做民讼的，要申请专利有专门的专利律所，你要申请专利？” “是呀，我想申请些专利，不知道要找哪家事务所来做？” 金昌明沉吟了一会，“迈克马坚事务所是港城做专利事务做的最好的，只是收费也很贵。我倒是有个朋友也做专利事务，在业内也小有名气，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找他。” 说着，拿出自己的名片，在后面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周知接过名片，见写着麦继祖。 这时合同拟好，双方签了字，到银行转了账，后续变更业务交给经纪去办，金昌明就先告辞了。 周知临走之前，想到多出的一套房没办法打通来用，现在还只能租出去。 便对经纪说道：“王先生，原来只想买个大一点的单位，现在多买了个，一事不烦二主，麻烦你们帮我租出去一个单位，剩下那个我自住。” “周生想住哪个单位？” 周知想了想，“我住e座。” “那房租周生希望是多少？” “随行就市，你们看着办。对了，有没有200万左右，热闹一点地段的档口出售？” 这两套房不过130多万，账上还摆着500万，这年头，钱放在银行只会贬值，买铺面的收益比住宅强太多了。 花200万买个商铺，留下300万做事，即使亏光了，至少有租收，生活也有着落。 经纪想了想，为难道：“买档口？这几年房价一直在涨，档口极少有人售卖。我帮周生留意着，如果有消息就通知你。” 第26章 低调凡尔赛 周知见事情办完，时间还尚早，便往叶三叔的档口走去，打算今晚在那混上一顿。 三婶的手艺确实没得说，简单的菜在她手里做出来就是比别人做的好吃，真是奇哉怪也。 手里提着只烧鹅才进门，就被三婶数落了一顿。 周知笑着道：“呵呵，三婶，上次我抢了阿姝鹅翅，这次还她一只，不然她又要不理我了。” 三婶正色道：“阿知，你现在年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你得考虑以后结婚生子的事情了，有钱就存着，将来有屋才好找媳妇。” 周知嘿嘿笑了两声，点头称是。 有屋才有高\\潮，这是20多年后香江青年的共同观点，没想到三婶现在就领悟了。 随即问道：“三婶，阿荣和阿杰去哪了？” “去仓库那边倒货了。你三叔在，你上楼去同他喝茶。” 上了二楼，见三叔闭着眼，正斜靠在躺椅上，一手在大腿上轻轻拍打，嘴里跟着收音机咿咿呀呀的唱着粤剧。 ‘……相逢不易分离易啊，弃妇如今悔恨迟，君忆否当日凤凰欣比趣，又记否续负恩情过别枝，又情否旧爱已无身宿处……。’ 周知有点疑惑，这咿咿呀呀的调子怎么特么的有点熟悉，还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一个激灵，这特么不就是＜山村老尸＞里美姨唱的楼台会吗？ 暗骂一声‘丢’，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强笑道：“三叔好高的兴致，这是碰到喜事了？” 叶三叔睁开眼瞟了周知一眼，问道：“今天怎么没上班？” “有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连班都不上？” 周知走到三叔旁边坐下，压抑着心中的喜悦，一脸淡然的道：“刚才去买了个屋。” “买屋？你买？” “是呀，美光大厦19楼e座f座。” 叶三叔惊的坐直了身体，“真的？你没骗我？” “三叔，我骗你干什么？” “你还买了两个单位？” “是啊。” “花了多少钱？” “一共130多万，加上契税差不多150万。” 三叔瞪大了眼睛，“啊，那么多。阿知，你、你……，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叶三叔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出了这句话。 实在是这笔钱在当下是一笔很大的钱，别看三叔一家人在香江打拼了那么多年，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还真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来。 同时，也是担心周知走入了歧路。 周知笑道：“家里的长辈留下来的。三叔，实话同你说。我之所以跑过来这边，就是为了继承这笔遗产。” 三叔不解的问：“那你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搏命督卒呢？这样的事是可以向官方申请出境的啊。” 周知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申请了好几次，都没同意，期限又快到了。没办法，只好搏命了。” “谁要搏命了？”随着这句问话，阿荣和阿杰先后从楼梯口冒出了头。 三叔板着脸道：“不该问的别瞎问。” 周知向三叔摆摆手示意没事，对着两人笑道：“我在和三叔说我继承遗产的事。” 买房子的事三叔一家早晚会知道，钱的来路也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与其让他们胡乱猜测，不如自己编个借口，而继承遗产是周知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借口。 阿杰诧异的道：“啊，阿知你继承了遗产？继承了谁的遗产？” “继承了我四太爷爷的遗产。” “四太爷爷？这关系好远啊。不过只要能继承到就是好事，为什么我就没有遗产继承呢？”阿杰遗憾道。 却被三叔反手一巴掌扇在头上，骂道：“你这衰仔是希望我早死么？” 惹得阿荣和周知大笑起来。 阿杰却不管，继续问道：“阿知，那你有没有继承到房产？” 周知摇头道：“呃，没有现金，也没有房产，只是继承了一批金条和两件古董。” 周知顺便将卖金的漏洞也埋了伏笔，若是将来有人说起他卖过大批黄金，也就有了出处。 阿荣好奇的问：“金条啊?那你卖了没有？昨天有个老客来买两头鲍，说这段时间金价大涨，那老客炒金赚了一两百万。” 周知笑的更开心了，“卖了呀，还好我卖的时间合适，要是晚上一点，那就损失大了。” 阿杰更好奇了，忙问：“阿知，那你现在有多少钱？” 三叔骂道：“你个衰仔，阿知有多少钱关你吊事？” 周知不以为意的道：“也就卖了两三百万。” 虽然周知对三叔一家的品性十分信任，但还是打了个埋伏。 阿荣激动的说：“哇，那么多，你一直说铁皮房太热，那你这次可以买屋了。” 三叔笑道：“阿知今天已经把屋买了。” 兄弟俩又是一声惊呼，连声问：“阿知，你买了哪里的屋。” “美光大厦19楼e座f座。”周知接着又道：“等我搬新居时，一定请你们到家里吃饭。” 三叔高兴的应了，接着问起房子的情况。 把房子的结构朝向、面积楼层等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三叔满意的点点头，“好啦，这下扎下根来了。” 接着又朝兄弟俩挥挥手道：“这里没你们事了，赶紧下去看着档口；阿杰，让你阿妈多弄几个好菜，给阿知庆贺一下。” 兄弟俩连忙点头答应，下楼去看档口了。 走到楼梯口，阿杰又扭头问道：“你四太爷爷是不是四大家族里那个周家的？” 周知不解的问：“四大家族有姓周的吗？”在他印象中，四大家族只有一个，蒋宋孔陈。 阿杰想再问什么，见自家老爹已经锅底一样黑的面孔，连忙收声下楼去了。 见两人下去，三叔劝道：“阿知，继承了遗产的事，今后别和其他人说了，这样对你不好，阿杰阿荣，我会让他们闭嘴的。” 周知笑岛：“三叔，我嘴很紧的，也是自家人才会同你们说。”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三叔，今天早上我去请假，见黄生面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三叔靠在躺椅上，“你在厂里就没发现？” 周知想了想，“是不是订单少了？” 他倒是发现从圣诞节后需要翻译的文件没有以前多，想着是因为圣诞节和新年过完，西方订单少了的原因。 “你知道还问我？” 周知不解的问：“三叔，圣诞节新年过完，订单少不是很正常吗？” 三叔鼻子里哼了一声，“北面的湾岛，南洋的大马、星加坡，欧美的华人，这些地方的人不过春节？” 周知才反应过来，波士愁的是海外华人聚居区那些地方的订单少了。 想了想也没说什么，等他把擎天柱和大黄蜂做出来再说。 要是零件是现成的，组装一个不过花一两天； 只是零件要自己做，这个就麻烦，还得去买一些电动工具，这样做起来也会轻松些。 现在漫画已经描到第七集，配文也已经写好，只是上色这个环节没来得及做……。 正在想着，却听三叔问：“阿知，没几天就春节了，你打算怎么过？要不要过来同我们一起过？” 第27章 除夕 周知恍惚了一下，就已经到了80年的春节了吗？ 有点想念亲生父母和几个长辈了，可是自己却没办法介入原来的家庭； 以后还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去靠近亲生家庭，最好是得到对方的认可，把自己当做家人相待，那么自己多少也能尽到一些孝心。 对了，还有原身家庭也是要多亲近亲近。 想起原身家庭，周知的感觉十分奇特，就像是养育的自己十多年养父母，这份感情也是无法割舍的。 过上一两年也不知能不能回内地，港胞的身份也不能让自己豁免杀\\人的刑事责任，即便是过失杀\\人也不行，要不……。 正思绪乱飞间，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顿时清醒过来。 三叔疑惑的问道：“阿知，想家了？” 周知怅然道：“呃，是啊，出来了那么久确实有点想念家人了。” 三叔同情的拍了拍周知，“我能理解，我也是在你这个年纪就从大陆跑过来了。” 周知振作起精神，笑道：“三叔，过年我就不过来了，趁过年放假，我好好收拾一下房屋，尽快搬过来住，到时离你们就近了。” 三叔叹了口气，“好，你什么时候收拾，过来叫阿杰和阿荣帮你。” “肯定要叫他们帮忙的。三叔，我之前听阿荣说你们每年都要回内地过年，今年不回吗？” “你不肯同我们一起过年，那我们就回去过喽。” 听三叔这样说，周知心里十分感动，要知道，香江人过年最讲究一家团圆，整整齐齐。 三叔肯为了自己不回大陆，而是留在香江陪自己过年，这是把自己当家人看待了。 将来若是自己有能力了，能帮到的绝不二话，周知在心里立了个fg。 听三叔说一家要回去，便问道：“三叔，你们几时回内地？帮我带封信回去。” “后天回，你什么时候把信拿过来？” “后天就回？这春节前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那还不亏大了？” “我同你三婶带文娴、文姝先回，阿杰除夕前一天回。” “哦，这样啊，那我明晚把信送过来。” 三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你自己在这里喝茶看电视，我下去看看你三婶弄了什么菜。” …… 第二天早上，周知在工业大厦楼下碰到黄志达。 两人打了招呼后，黄志达问道：“买咗未？” “买咗！” “咩价？” “66出头。” “分未？” “未分。” “什么地方？” “上环美光。” 黄志达叹道：“不便宜呀。真看不出来。” 旁边两个同事，听着半秃顶波士和小白脸翻译如同对暗号一般的对话，都懵的不行，又不好问。 主要是他们实在想不到，周知这样一个刚来的大陆仔居然就买房了。 这一天，周知先后带着两批霓虹人，在厂里又是考察又是谈判，一直忙到下班时间。 按理说，平时陪同一个考察团队都会让他讲得口干舌燥，疲惫不已。 今天陪了两个团都还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看来不只是包治百病，房\\事也能助兴。 下班后，周知直接打了计程车去了三叔家。 阿荣、阿杰两人一见到周知就说一会吃过饭，要去看看他的新家。 周知就有点懵，只好告诉两人，那新家里的原租户原定是明天交房，现在多半还没搬完。 两人这才作罢。 上了二楼，正在看电视的叶文娴、叶文姝见到周知，都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 周知也朝他们挥挥手，坐到三叔身边。 拿出信，又从钱包里拿出刚刚才去银行换的1000米元递了过去，“三叔，麻烦你到时候把这些钱夹在信里，一同寄给我父亲。” 信封里夹带现金这事，三叔做过多次，很是熟稔，寄个加急挂号信就行。 当然，前提是同邮局的人很熟悉，因为挂号信都是要当面交寄的。 即便不熟悉，这种事也不符合规矩； 但三叔他们这些在政府眼里属于统战对象的港城同胞，这种事还是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钱最终也是在国内消费了。 见三叔收了信，周知又掏出两个红包，一手一个递了过去，笑道：“阿娴、阿姝，春节快乐。” 两姐妹没接，目光看向自家老豆，三叔道：“你都未结婚，给什么利是？” “三叔，我老家的习俗，是工作了的要给没工作的弟弟妹妹们红包的。” 三叔也没在意，一般春节利是不过十蚊、二十蚊，便点头同意了。 周知也没太过夸张，只是在每个红包里装了张崭新的渣打银行五百蚊大凤凰。 除夕这天早上，周知将出租房打扫干净，和房东打了个招呼，背着个包就走了。 出租房里想带走的东西，早被他塞进书房空间送到了美光大厦。 美光大厦新买的房间里也有冷气机，但已经用了七八年了，声音只比拖拉机小了一点。 周知干脆把出租房新买的这个换了过去，把旧的装好留给了出租房房东； 又把不想带走的一些零碎物品送给了隔壁的租户，让房东和邻居都高兴不已。 回到美光大厦新家，看着同一楼层的街坊们门口都是红彤彤的，一派喜气，甚至连隔壁新入住的租户都贴了对联。 唯有自家门口是光秃秃的，实在没有个过年的气氛，得去买些笔墨红纸。 正好还要下楼去买些熟菜，这几天忙得不可开，只能买点现成的熟菜过年了。 回屋里把带过来的一些零碎归置好，便下了楼。 离美光大厦不远处就有一个菜市场。 今天虽然天冷风大，大多人都捂得厚厚实实的，但也没影响大家的心情，一路都是街坊们‘恭喜发财’的相互问候声。 到了市场门口，见到很多卖花的小摊，摊前摆放着水仙、大丽花、金桔、五角茄、桃花树等应季花卉，看上去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很是热闹。 周知见到很多人手里都抱着一盆金桔，或是抬着一棵桃花树，心想一会也要买一盆金桔求个吉利； 桃花就算了，自己还没成年，心目中的未来媳妇还是儿童，没必要招桃花。 进到市场里，更是熙熙攘攘、人声嘈杂，每个档口前围着不少人，在和摊贩们大声说着什么。 周知见人那么多，犹豫了一下，不买菜虽然冰箱里也有些菜，但这是自己来到香江的第一个春节，还是得有点仪式感。 好不容易挤到自己买过鱼的胜记鱼档，见卖鱼胜已经忙得飞起，又是刮鳞，又是掏肚，又是砍鱼。 周知看了看水箱里的扑腾的鱼，犯了难，这么多鱼，吃什么好呢？ 红杉？苏眉？青衣？东星斑？还是老鼠斑？ 看了半晌，还是东星斑红彤彤的比较喜庆。 便叫道：“胜哥，帮我秤条东星斑。” 卖鱼胜头也不抬，应道：“稍等。阿妹你去帮他抓鱼。” 一个穿着防水围裙女子，提着捞网青年女子来到面前，问道：“阿知，东星斑要多大的？” “来条两三斤的就行。” 女子手脚很麻利，网兜伸进去搅了搅，便提了起来； 一上称，两斤八两，这眼神，犀利。 从捞鱼到斩杀好，不过三分钟，把周知看得眼花缭乱。 付了钱，又去其他档口买了些菜，便提着大包小包回家。 第28章 猪脚炖黄豆 出了市场，在门口见到一个卖对联的档口，便买了红纸，想买笔墨时却没有卖的。 干脆和店主说：“阿伯，借你笔墨用一下。” 头发花白的老者有点好奇，现在香江很多年轻人已经不写毛笔字了，都是他代写对联，或者买印刷好的； 难得见到一个要自己写的，便起身让开书桌 。 周知将裁好的红纸在书桌上铺开，想了想，先提笔写了上联：家有福星四面照； 然后是下联：财如人意八方来； 最后是横批：门迎百福。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财源广进那肯定是很开心啦。 又大大写了一个‘福’字。 老伯见这小伙子的字写的端庄大气，点点头道：“靓仔，字写的真不错，至少有个七八年的功力了？” 周知笑道：“是呀，从小就写。” 随手抓了张废宣纸沾去多余墨汁，和老者闲聊了一会，待墨迹稍干，便把几幅字卷了起来。 回到家便拿着胶水出去先把对联贴了，虽然迟了些，但是还不晚。 歪着头看了看贴好的对联，又去看看相邻街坊的对联，还是自己对联上的字漂亮。 顿时想起自己高中班主任曾说过，文章是自己的好，婆娘是别人的好。 周知嘿嘿的笑了起来。 …… 此时，数千里外的京城，天空正下着细碎的雪粒。 银装素裹的夕照胡同23号，周围不时响起几声零散的鞭炮声。 周世贤同志穿着已经洗得有点发白的旧棉袄，戴着顶蓝色的火车头帽，正蹲在院里扇着一个红泥小火炉； 火炉刚点燃了一会儿，还不时冒出几股青烟，等这几股青烟没了就能把火炉提回家里。 这时，厚厚的棉门帘掀开，先是露出一个撅着的黑屁股； 接着黑屁股转身，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年轻漂亮女子转过身来，露出手里被烟熏得黑黢黢的砂锅。 “爸，妈说把砂锅放上去，别把火浪费了。” 周世贤看了看砂锅里的猪蹄和黄豆，想想也是。 接着小声叹息道：“你弟最爱吃猪蹄炖黄豆了，今天就是除夕了，也不知你弟弟过的好不好。” 周妍警惕的看了周围一圈，见邻居们现在大多聚集在公用水管那边洗菜捡菜，有一家还在热气腾腾的搪瓷盆里拔着鸡毛。 便低声道：“只要小弟没事，吃点苦算什么？你别老提这个事了，妈听见心里又不好受。”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吆喝：“周世贤，周世贤在吗？有莞城来的挂号信，出来签收一下。” 听到莞城二字，周世贤扔下手中的破蒲扇，一溜小跑出了院门，让周妍看的好笑不已，哪有一点中年人的稳重。 不过一瞬间也就反应过来，这是小弟来信了，也跟着快步出了院门。 只见一个身披军绿色雨衣，戴着大盖帽的邮递员，正递过一个本子让父亲签章。 身旁是一辆支着大架的绿色的二八大杠，后座两边各有一个盖的严严实实的墨绿色大邮包，邮包上已有薄薄一层雪粒。 周世贤双手在身上摸了一下，“妍儿，你去把我私章拿来。” 才跟着出来的周妍，又扭头回家拿印章。 在登记本上盖好自己的私章，周世贤从胸口口袋掏出一盒大前门，双手递了一支烟过去，连声感谢，弄得邮递员都有点不好意思。 才回到院内，就有好奇的邻居问道：“周老师，这是谁给你来的信，这大过年的挺赶趟啊。” 周世贤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道：“一个以前的老同学。” 过去给众人发了圈大前门，弄得众人连呼老周同志新年新气象，晓得过年要改善生活，不一直抽北海烟了。 老周和小周连火炉也顾不上了，直接掀开门帘进了家门，又把屋门关上。 周妍压低声音喊道：“妈，小弟来信了。” 之前家里中秋节后就收到一封从莞城寄过来的信，先是奇怪是谁在莞城，打开后惊喜的发现是小弟。 现在莞城来信，无疑是小弟又来信了。 冯淑云连忙放下菜刀，快步从厨房走了出来，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伸手接过信，先看了信封，见到熟悉的字体，顿时激动不已。 找出剪刀小心剪开信封，将信纸抖出，却发现里面还夹带着灰绿色的钞票，顿时吓了一跳。 三人却也未去细看，只是头挨头凑在一起展开信纸。 冯淑云小声读道：“父母大人并周妍同志，春节好！……。” 周妍气恼的道：“好你个周知，连姐姐都不叫，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冯淑云白了她一眼，又慢慢的念着信。 信里细致的关心了父母工作，姐姐的学业，并让家里人一定要保重身体。 最后写道：“我现在很好，家里无须挂念，现在仍不方便留地址互相通讯，一旦时机成熟，我会来信将我地址附上。 随信附上一千米元，爸妈姐姐去友谊商店买些需要的东西，不要节省，有机会我会再寄钱回来。” 此致敬礼。 三人面面相觑，家里人还担心这小子在外流浪，吃不好穿不暖，谁知他转手就寄来1000米元。 还是周妍反应快，笑着宽慰道：“爸妈，现在不用担心了，小弟都有钱寄回来了，在外面过得一定很好。” 冯淑云却沉着脸担心的问：“老周，咱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才108块，你说知儿做什么工作能挣到那么多钱？还是米元。知儿会不会去做什么歪门邪道的事？” 周世贤沉思道：“应该不会，你儿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我是想，在国内哪有可能挣到米元？莞城离香江那么近，这小子搞不好跑那边去了。” 跑港城在国内也不是什么秘密，改开后，政策放松，已经有更多的人从港城回来探亲，只是外出探亲还卡的很紧。 冯淑云听到这句话反而捂着脸哭了起来，“这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攒下这点钱，还寄回来给家里。” 周世贤想想，很有可能就像冯淑云说的那样，这小子省吃俭用寄钱给家里，顿时也担心起来。 只有周妍觉得，自家这个弟弟不是那种‘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的主，但又不好在此时说。 周知想让家里过得好一些，才特意寄些美元回来，没想到反而让家里为他担心。 …… 此时的周知，正在厨房里一边哼着，‘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 一边往油锅里放着云吞，准备炸香后晚上当宵夜。 旁边一眼灶，在炖着汤。 今晚的菜，周知准备了四菜一汤，分别是沙姜鸡、发菜扣蚝豉、清蒸东星斑、炒生菜和粉葛骨头汤。 不过沙姜鸡和发菜蚝豉是从外面买的，这两个菜比较费事，自己做耗时不说，还未必好吃，自己就做三个简单一点的菜。 第29章 达则小济他人 要是周知一个人过年，他也没工夫搞那么多菜，可是叶添荣也回不去，两人只能一起过年。 人多好吃饭，那就吃好一点。 这时传来敲门声，拉开门见是叶添荣，手里抱着一盆结的密密麻麻的金桔，还点缀着些红纸，金红相映，看上去喜庆无比。 周知一拍自己脑袋，说：“哎呀，我就说忘记买什么了，多谢多谢。” 叶添荣笑得咧着嘴，又听周知说：“自己坐，看电视自己开。” 将金桔放在客厅窗前，叶添荣吸吸鼻子问：“炸什么呢？这么香。” “炸点云吞，晚上做宵夜。要不要尝一个？” 叶添荣走过来，伸手拿起一个炸好的云吞，一口就干了进去，马上被烫的吐了出来。 周知嫌弃的从盘底扒了一个出来，“那么大人了，还像小孩一样，吃这个。” 叶添荣笑了起来，“阿知，你才16岁，别像我三叔三婶那样老气横秋的。” 说着伸手拿起扒出的那个云吞咬了一口，“嗯，很好味。你做的？” “这是蒋记的，我可没本事做那么好吃的云吞。”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没什么事了，菜都差不多了，等我炸完云吞，再把东星斑炖了，炒个生菜就行了。” 叶添荣佩服的说：“阿知，没想到你连菜都会做。” 周知笑道：“我会做的事还有很多，以后你就会知道。” 叶添荣见帮不上什么忙，便跑去看电视。 到了下午六点，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 叶添荣看着桌上几个极为应景的菜，笑道：“清蒸东星斑，年年有余；发菜蚝豉，发财好市；蚝油生菜，生财有道；粉葛骨头汤，阿知，你还需要壮阳吗？” “我童子之身，元阳未失，龙精虎猛，根本不需要；我是听说你经常往庙街跑，专门为你准备的。” “谁污蔑我经常往庙街跑？我就去过一次，还是去送货。” 周知不信，“送货都要过海的么？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真是去送货，一个老客……。” 两人开了两句玩笑，周知拿出一瓶茅台，晃了晃。 问道：“阿荣，喝点酒？” 叶添荣迟疑道：“我只和阿杰喝过啤酒，没喝过这个，会不会喝醉？” “今天过年，多少喝一点应个景，你没喝过就少喝一点。” 说着，找出两个喝茶的小茶杯，将酒盖上紫色透亮的胶套撕开，拧开盖子； 各倒满一杯，这样一小杯，也就是两三钱的量。 周知来这个世界快一年了，也没喝过酒，不知道这具身体对酒精的耐受如何。 周知先举起酒杯，对着北方大声说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妈姐姐，春节快乐！”一口喝了大半。 这酒，香！柔！感觉比他穿越前喝过好喝多了。 这个时候的茅台这么好喝的吗？还是当时自己喝的是假酒？ 叶添荣也有样学样喊了一嗓子，喝了大半杯，喝罢抿抿嘴，笑道：“这酒不怎么辣，还有点回甜。” 周知又把两人酒杯倒满，兄弟俩碰了一下，各自浅浅的啜了一口。 电视响着，tvb正在放着京都念慈庵川贝枇杷膏的广告。 接下来，电视里传来一个女声，“鹰标德国风油精、鹰标驱风油，恭祝各位精神爽利，万事胜意，……。” 周知听到，心中一动，记忆中有次上网，看到一则新闻； 说是风油精和清凉油在非洲很是好卖，一年就能挣上千万。 想到这里，笑道：“阿荣，要不你去非洲那边卖风油精和清凉油，肯定生意好。” 叶添荣撇撇嘴，嫌弃道：“几分钱一个的清凉油，能赚什么钱？还要跑到非洲去。” 周知夹了筷东星斑鱼肚肉放进嘴里，细细尝了尝，觉得味道很不错； 就笑着道：“要是一个清凉油能赚三蚊钱呢？” 之所以说三蚊，也是周知瞎猜的，他根本不知道清凉油在非洲那边的售价是多少，或者根本就没得卖。 但卖五蚊，周知觉得还是能卖出去的，扣除成本，赚三蚊还是可能的。 阿荣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着问：“三蚊？” “是呀，一个三蚊，一万个三万，一百万就是三百万；有没有兴趣？” 叶添荣的筷子停在空中不动了，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周知继续说道：“没有本钱不要紧，30万以内我借你。” 叶添荣苦笑着摇摇头说：“谢谢你了，阿知，这事还是算了，我现在连英语都不会说，连沟通都沟通不了。再等几年。” 周知也不以为意，准备夹一块鸡肉。 见阿荣面前一堆鸡骨头，这家伙只吃面前的白切鸡，一会功夫，盘中就少了三分之一； 提醒道：“你别老吃鸡啊，赶紧吃鱼，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 阿荣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见到鸡就停不住筷子，这什么鱼啊？ “东星斑。” “啊，那么贵的鱼，我得多吃点。” 兄弟俩一边闲话，一边喝酒吃菜，刚才卖清凉油的话题仿佛从来没说过。 两人酒量都不咋地，每人一两酒就微微有点晕，不过，两人也没在意，就这样慢慢喝着，不知什么时候就醉了。 京城，周知家。 三人默不作声的正在吃着晚饭，看看桌子上丰盛的年饭，周妍实在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 嘟着嘴道：“爸妈，你们别这样，小弟那边多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看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亏？” 父母仍低着头慢慢吃着。 “有次他不知在哪挖出来一大块废铁，拿去卖了，给了家里三毛钱，妈夸他懂事会顾家。但实际上他自己还留了八毛钱买其他东西。” 还有这事？周知父母抬起头看了周妍一眼。 “还有呢。有一次，小弟去帮同学搬家，后来那家大人给了他一把水果糖，回来后他就给了我一颗，其他的全都自己藏起来慢慢吃……。” 周妍还要再说继续小弟不为父母所知的轶事。 冯淑云不满的道：“这是你弟自己挣来的，他多留点多吃点怎么了？” 周妍无奈的说：“妈，我不是和他争这些东西，而是说小弟他是那种有10块钱只会拿出两块钱来帮别人的性子，帮别人前总会为自己留下足够的回转余地。” 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最亲的人也是这样，所以你们不要担心他在外面过的不好。” 周世显坐牢时间久，和自家儿子相处少，还真不知道自家儿子是这脾性。 冯淑云仔细想了想，自家儿子还真是这种人。 说他自私，也说不上，毕竟他也没独吞，还知道拿一点出来和别人分享。 自家儿子就是那种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小济他人的性子，不会因为帮助别人而让自己陷入困境。 冯淑云想通透后，恨恨的骂了一句，“这个小混蛋。小妍，你去把那瓶雷司令打开，咱们过年也喝点酒。” 这时候的京城普通人，大多喜欢喝雷司令这种老少咸宜的白葡萄酒。 周妍高兴的‘哎’了一声……。 第30章 赛博坦是什么？ 过完年上班第一天，周知处理了手头的工作，就跑到注塑车间去找了些各种颜色、稍微规整一些的边角‘废料’，整整捡了一大袋。 原本这些东西也不算废料，回炉添色后还能使用，但主管见是小白脸翻译，也就没管。 过年这几天除了将漫画描绘到了第十集，就是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材料把擎天柱、威震天和大黄蜂做出来。 竹木和金属合金太过耗时，塑料比较容易加工，还是用塑料先做出可以展示的成品再说。 到了商品的阶段，肯定是不会只有塑料的。 一个多星期后，在周知精湛的雕工下，三个模型零件都已做好。 又去五金店买了合适零配件，花了五天将三个变形金刚模型组装了起来。 打开手电从各个角度照射了一遍，虽然看上去没有书房空间里合金材料造出的那样漂亮和有质感。 但和某些网店里销售的塑料变形金刚模型，已经差不了多少。 接下来，周知开始写变形金刚编年史。 “万物皆有起源。 洪荒之初，万物之始。 自混沌中同时诞生出‘光明之神’元始天尊与‘黑暗之神’宇宙大帝。 …… 十三元祖金刚，史称十三天元领袖……。 …… 五面怪一族的出现，他们自称是赛博坦星人的创造者……。” …… 花了整整五个晚上和白天的空闲时间，才把这部两万多字的编年史写成，握笔的中指都有些红肿。 周知想了想，这还不够，又将变形金刚中最出名的20个人物形象绘制了出来，并建立人物档案，写了人物小传。 这一次足足花了他半个月的时间。 周知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成果，漫画已经画完前十集； 人物画像完成二十个主要角色，并建立了人物档案写了人物小传； 誊写了变形金刚编年史；完成了擎天柱、威震天、大黄蜂三个模型制造和图纸的复制。 这一天，周知按时去上班，又在大厦楼下碰到了黄志达。 今天的波士多了些笑脸，周知心里明白，这是因为近一段时间小日子那边的订单多了一些。 但让黄志达上火的华人圈业务，仍然没有什么起色。 两人聊了几句，周知就问道：“黄生中午有没有时间？” “咩事？”黄志达仍是万年不变的口头语。 周知笑嘻嘻的道：“好事。” 不等波士再问，周知凑过去低声说：“我设计了一套玩具，周生如果感兴趣，中午到我家里去看看。” 黄志达疑惑的问道：“你设计的？” “对，如果能生产，保证大卖。”周知对变形金刚信心十足。 黄志达站住，揪住公司一名员工，“你去同林主管说，今天早上我同周知出去办事。” 林燕妮从后面冒了出来，笑道：“黄生，我听到了。” 周知吓了一跳，这女人经常神出鬼没的，一出现就是在自己身后，这特么是什么技能？ 黄志达点点头，一把揪住周知，“走，去你那。” 说着，伸手打了一辆计程车。 到了家里，周知让波士在客厅稍等，自己去卧室找了个纸箱将三个做好的模型从空间里放进去，抬了出来。 黄志达拿起擎天柱看了看，说道：“这不是小鬼子的高达吗？只是看着比那个精细点。” 周知撇撇嘴，不做声，接过擎天柱，在手里摆弄起来。 黄志达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机器人，变成了一辆卡车拖头，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周知又拿起威震天，嘁哩喀喳一阵舞弄，变成一架飞机。 黄志达压住沉重的呼吸，指着大黄蜂说：“这个不会变成一个坦克？” “黄生，你要坦克我也能在十天内给你做出来。这个仍然是汽车。” 一边说着，把大黄蜂变成了一辆黄色的跑车，放在茶几上轻轻一推，大黄蜂就飚了出去。 黄志达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眼里充满希冀，问道：“阿知，你愿意让厂里生产你设计的这些玩具？” 周知笑道：“黄生，生产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要卖得出去；想要卖出去，关键是要进行推广。而这些玩具最好的推广办法，就是在电视上播放动画片，在书报亭中有漫画卖。” 说着，又去了卧室。 这番话听得黄志达连连点头，好像老美那边都是这样做的。 见周知又抱着个箱子出来，以为又是模型，急忙接过打开，见是厚厚一沓写着字的纸，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周知把上面的人物小传和编年史拿开，露出下面的白描漫画，拿出第一集递过去：“黄生，这是我画的漫画，还没上色，能勉强看。” 黄志达呆呆的接过漫画，翻了一下，故事情节还算吸引人，可他从不看漫画，不知道这漫画算不算好？ 周知看得出波士对漫画不是那么感兴趣，这也能理解，让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去喜欢一本年轻人喜欢的漫画，那不现实。 把他手里漫画抽出，拿出20个人物形象递了过去。 黄志达看着手里的机器人画像，问道：“这是……？” “这是红蜘蛛。他能变成战斗机；喏，就是右上角这个样子。” 周知指了指图纸右上角的f-15战斗机。 “那这个呢？” “震荡波，他能变成一辆赛博坦坦克。” “赛博坦是什么？” “赛博坦是这些机器人的老家……。” “汽车人是什么？霸天虎又是什么？” “正派和反派，故事要有阅读性，一定要产生冲突……。” 两人一问一答，黄志达越听越惊，直到把20张图看完，看到了后面的人物档案、人物小传和编年史。 整个人都木了，这么大的世界观设定，周知是怎么做到的？这些真是一个17岁不到的未成年人搞出来的？ 半晌之后，黄志达放下手里的纸张，目光灼灼的盯着周知。 他是真想把周知的脑阔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黄生，怎么样？”问出这句话，周知是有信心的。 他不信后世那么牛批的一个ip，打动不了波士。 黄志达缓了缓心神，努力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认真的思考起来。 就如阿知所说，现在的玩具要想销量好，有趣、可玩性高，如果再加上一个能吸引人的故事，那么大卖是必然的。 现在正是机器人大热的年代，看看小日子的高达，不过是一部才结束的动画片，就已经火的一塌糊涂。 第31章 先安排十个 现在厂里小日子的订单，基本都是高达，而且据他观察，高达的大火这才是刚刚开始。 阿知为这个变形金刚打造了一个宏大的科幻世界，正是这个时期最热的话题。 想到这里，黄志达问道：“阿知，你的漫画打算画多少集？” 周知想了想，变形金刚这个ip后期乱的一批，各种衍生故事都出来了，自己实在是不想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个上面； 如果抄dw的画风，这个时代并不一定适合。 抄一下g1的就可以了，那画风在周知看来提不起一点兴趣，但适合这个时代，现在米国漫画的画风大多如此。 不过，他这套变形金刚漫画的画风还是得比g1精细一些。 “整个故事还是控制在100集以内，还想做点其他的事，不能被这一个东西捆住了；如果需要可以出一些番外，或者另起炉灶写一些故事。” 还要做点其他事？黄志达一滞，如果这个火起来足够你小子吃一辈子的。 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咱们要推出这些东西，肯定要先申请专利和版权？” 周知点点头，“我已经和专利律师这边联系过了，咱们这个可以申请外观专利。至于版权，等发布了再去注册都行。” “那你这边钱够不够？” “还不知道。黄生，你这边想怎么操作？总不能生产出来就投放到市场，靠着市场自己慢慢发酵消化？” 黄志达沉思了一会，“阿知，到五月底你能画出多少漫画出来？我说的是这样一本。” 说着指了指茶几上的漫画。 周知想了想，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做，就说道：“画到20集，如果到时候好卖，我把后面故事情节写出来，请人按照之前的风格画，只是我自己画太费力。” 黄志达有点无语，你一个人三个月时间就能画十集，这也叫费力。 不过还是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阿知，你看我这样安排怎么样？6月份咱们去参加霓虹的玩具博览会，不过如果只是三个模型，产品有点单一了……。” 周知打断道：“黄生，我再提供7张图纸，凑够十个。” 黄志达满意的笑了，“那好，十个模型已经差不多了，出品系列玩具还是要慢慢来。只是我觉得这个模型是不是有点复杂了，咱们能不能简化一点？生产起来也快一些。” 实际上，黄志达是认为零件太多，要做的模具也更多，太过细小的零件生产起来废品率高； 再就是，组装起来耗时更久，这样会导致成本增加。 周知沉思了一会道：“黄生，我懂你的意思。咱们其实可以分为三类，普通版、经典版和典藏版，把玩具拉开档次。” “愿闻其详。”黄志达笑着拱了拱手。 “普通版就按你说的简化一些零件，甚至可以按照漫画上面的角色样子进行制作，总体保持角色外貌形态，以及变形之后的样子就行。 经典版就是现在这个，我这个是全塑料制作的；但是在制作成商品的时候，要对一些重要部位进行修改； 轮胎就用橡胶，少数部位要改成金属件；至于典藏版，咱们用铝合金和其他金属来做，让它成为真正的金刚。” 黄志达一拍大腿，竖起个大拇指。 周知继续说道：“多印一些漫画，到时候作为赠品附送；销售商订两个普通版附送一本，订一个经典版的送一本，订一个典藏版的送两本。 漫画可以分别出霓虹语版和英语版的，只更换对话内容的工作量不大。还有，这些玩具可以做出两个系列，一个是装配成型的； 一个是零件状态，让喜欢动手的顾客自己装配；看销售商喜欢什么。 最后，咱们要请人来拍视频短片，让玩具变形动作连贯起来，也就是让玩具动起来；在展览会上播放，这样就能更直观的体现出我们产品的特点。” 周知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感觉有点渴，正要伸手抬杯子，却发现波士面前连杯水都没有，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泡了两杯龙井茶。 “黄生，我的想法就是这些，你看怎么样？” 黄志达一拍茶几，“我看很好，只是这版权怎么算？” 周知喝了口茶，“周生，不瞒你说，我想成立一个工作室，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梦工厂，英文名drea works studios。变形金刚的外观专利和版权我会放在这个工作室里。” 他毫不脸红的把这个后世着名的工作室名称先一步用了。 “但由于我前期的资金可能不足，或许需要你这边投入一些人和资金，我将会把变形金刚的版权对你独家授权三年。 以后是否继续授权，看咱们这三年合作的情况；另外，以后我这边有什么新的漫画、影片以及作品的版权，也可以优先你。” 黄志达没想到，这个嘴上还长着绒毛的未成年人居然有那么长远的安排，这就是神童吗？ 沉吟了一会，问道：“需要我投入多少资金和人力？” 周知摊摊手，“我也不知道要推广变形金刚后续还需要投入多少资金，不过我这边还能拿出300万来。” 黄志达吓了一跳，以他对内地的了解，除了一开始光头被打到小岛上的时候； 有一批原来的达官显要和商贾，带着大量黄金米元跑路过来香江，后边跑过来的人都穷的要死。 这孩子是中了六合彩吗？买了房子还有这么多的钱。 不由得苦笑道：“阿知，我现在能动用的现金不过百多万，你可比我有钱多了。要不推广阶段咱们先一人投一百万，如果不够到时候又想办法？” 接着又解释道：“按你的安排，现在我们需要对普通版变形金刚进行重新设计，并把三个版本各做一批样品出来，这样最多50万就够了； 另外，就是印刷漫画，这个可以先印一部分出来，在玩具展上分发一部分，20万差不多了。 最花钱的地方是购买制造设备以及新开模具上。不过总的来说，200万能应付下来。一切都还要看玩具展览会上能拿到多少订单。” 周知沉思了一会，“订单我有信心，估计应该会有……。” 说到这里停住了，四年后hasbro在一年内创造了全球三亿米元的销量，但那是后期有了动画片的加持。 黄志达追问道：“估计有多少。” 周知含糊的道：“一年七八千万的销量总是有的。” 黄志达点点头，他也认为应该是能达到这个数字的。 七八千万销量的独家买卖，一年挣个一两千万的纯利润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他想的是港纸，周知说的是米元，而现在一米元可以兑换五块六港纸。 而现在厂里做的来样加工与装配的订单，利润薄的就像一张纸，好多玩具厂都快撑不下去，打算搬去东南亚或关张了。 他之前一直在为成本上升订单下降发愁，谁知周知给了他那么大一个惊喜。 两人又细细商讨了一些细节问题，决定在周知的主持下，先对普通版进行重新设计。 第32章 暂停 次日，周知前往麦继祖所在律师事务所。 之前两人就已经见过面，初步聊了一些专利方面的问题。 一番寒暄后，周知先是问了具体的收费情况，见费用并不算高。 又问道：“麦生，如果现在申请四个局的专利，多长时间能够获得授权？” 所谓的四个局，指的是欧美日韩四个专利局。 目前内地专利局虽然也已经成立了，但现在连专利法都没有一部，还是算了。 原本棒子的专利局并不在周知的考虑范围内，虽然gdp比香江高，但是一人均，就比香江穷多了，也没想在那里能卖多少变形金刚。 但想到这个国家历来无耻，总喜欢把别人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还生编乱造出一些所谓的历史依据出来证明。 变形金刚原来的专利在他们爹手里，可能不敢乱咬，现在到了自己手里，那就说不定了。 为防止到时候这些人把变形金刚说成他们的祖宗，周知觉得很有必要在韩局申请专利。 麦继祖笑道：“周生，各个国家的专利授权审查时间并不一致，长一点的可能两三年，短一点的也有一年多。” 周知有点发愁，马上就要投入生产，专利还没开始申请，便问道：“麦生，那能不能一边生产销售，一边申请专利？” 麦继祖律师郑重的说道：“周生，我看了你要申请可变成机器人的原模合金汽车、飞机专利和外观专利，确实是很惊艳，我认为市场前景会非常的好，投入市场一定能获得巨大的利益。但是……。” 说到这里，麦律师加重了语气，“如果你想专利顺利的申请下来，并减少今后无穷无尽的官司，我希望你在专利申请下来之后再进行生产；周生，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世上的商人，心到底有多脏。” 周知不解的问：“西方人也不遵守专利法的吗？” “不，因为处罚很重，所以他们很遵守，但那是在取得专利授权之后。在获得授权之前，只要有利益，他们能找出一千种办法让你的授权通不过，即使最终能通过，也要经历无数的诉讼，时间可能会超过十年。” 周知惊得张大了嘴。 麦继祖继续说道：“所以我建议周生在获得各局授权之前，不要进行生产销售，否则后患无穷。” 周知有点着急，这都和老黄说好了，不由说道：“等专利授权下来才能生产销售，这时间也太久了。” “周生，如果你时间上非常赶，那咱们就走优先审查制度。但仍然需要花费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周知无奈，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晚点就晚点，或许让高达的热度再发酵半年一年的，对自己更有利。 又详细问了申请优先审查专利的费用及所需文件，把还需要补充的文件资料记了一个清单，就离开了律所。 回到厂里，把和律师沟通的情况说了一遍，郁郁之情溢于言表。 黄志达爽朗的笑道：“阿知，想开一点，律师说的很对，现在把工作做的越完善，今后咱们的麻烦越少，要发达咱们也不赶这一时半会的。 另外，咱们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把工作做的更细更完善，三个月的时间还是太赶了。既然有时间，你是不是也把你的那个梦幻工作室先成立起来，把动画片也画一下？” 周知点点头，既然是这样一个情况，也急不来，干脆把准备做的更好。 想到这里说道：“黄生，那厂里我从明天起就不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打电话给我。” 周知现在在厂里的工作不只是翻译文件，有时订货商来厂里考察时，他也会陪同翻译。 黄志达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咱们无需见外，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请你过来帮忙。” 接着叹了口气，“叶老三还让我好好的培养你一下，没想到，我还得你拉我一把。” 说着，拿起电话把人事主管林燕妮叫了过来，给周知办了离职手续。 很快，财务把工资送了过来。 周知一看信封里，里面厚厚的一沓，数了一下，整整元。 便笑道：“黄生，工资发多了，这个月才过了几天，就发了五个月的薪水，这不合规矩。” 说着便把信封推了回去。 黄志达又把信封推回来，“阿知，我知道你不差钱。你来这半年多，我都看在眼里。答应你做满一年给18个月薪水，你做了半年，拿十个月也应该，你就不要推辞了。” 周知见他态度坚决，往后大家还要合作，也就没再推辞。 这点小恩小惠没多少钱，周知也不在乎，但是黄志达的心意他收到了。 原来紧张的推广工作戛然而止，时间一下充裕起来。 周知便去找了个事务所把梦工厂工作室注册成立了，只是目前只有他一个人。 普通版改进的事，周知也开始细致的做起来，虽然叫普通版，但他不希望做出来的玩具是垃圾。 做的越漂亮销量就越高，获得的授权费就会越高。 还需要画几张变形金刚的宣传画，全家福的来一张，能让人看出来这是一个系列。 几大重要角色单人照及变形照也要把动感画出来，这样才吸引人。 正反派之间热血喷张战斗画面也要几幅，故事性一下就出来了。 如果能做出一个像魔兽世界那样的片头cg就好了，花上100万周知都愿意； 可是打听了一番，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现在的技术根本做不出来。 做完今天的计划的工作，周知打开电视，看了肥姐的一个卖糖的广告，然后居然是两个香烟广告，一个银丝顿，另一个骆驼。 这年头，还允许烟草广告在电视上播放。 正片开场，‘浪奔，浪流……。’ 以前周知还真没看过上海滩这部连续剧，发哥年轻时候是真帅，冯程程确实漂亮； 周知看的都有点心动，只是这位姐姐大了自己十岁，不合适。 想到这里，周知又想起当年沉迷的那个女神。 他依然记得情窦初开时，为女神写下的歪诗。 “妖魔道中初相遇，一见彩衣误终身。只恨我生卿已老，青衣桥侧忆故人。” 8岁时，在电视剧中初见女神，就指着她饰演的角色彩衣，信誓旦旦的说：“爷爷，以后我要娶她做我媳妇。” 长大后，还经常被爷爷调侃，“你还娶不娶那个老阿姨做媳妇？” 彩衣确实有资格当周知的老阿姨，毕竟大了周知近30岁。 周知嬉皮笑脸的和爷爷说道：“阿爷，如果她只比我大三岁，娶了就娶了，女大三抱金砖嘛。” 爷爷却笑道：“你没见法国的小马找了个大二十五岁的，女大二五赛老祖，多贴心啊。” 周知翻了翻白眼，“阿爷，女神大我二十九，难道是女大二十九，幸福又长久？” 以前岁数差距太大，完全没有可能，现在嘛，我17，她13，再长大几岁，一切正好，先预定了。 周知决定明天去圣士提反堂中学蹲守一下自己这辈子预定的媳妇，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样子是不是就有女神的潜质了？ 第33章 对未来媳妇的颜值有点失望 从美光大厦走到预定媳妇读书的圣士提反堂中学，也就一公里多点。 将要到中学门口时，周知有点口渴，见路边有卖现榨椰汁、橙汁和蔗汁的摊位，过去买了一杯橙汁捧在手里。 才到学校门口就见有人走了出来，连忙瞪大眼睛，站在学校正门处盯着出来的女生看了起来。 话说自家这预定的媳妇现在虚岁才13，也不知是读中一还是中二了。 一边饮着橙汁，一边观察着走出学校的女学生； 女生们都穿着一身粉白色的翻领连衣裙，衣领袖口却是淡蓝色的，下面是白色中袜和小皮鞋； 男生们都是短袖衬衫打斜条纹领带，下身一条卡其色西裤和皮鞋，看起来很精神。 看了半天，虽然看到几个漂亮的女生，不是岁数不对，就是样貌有点不对。 直到学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周知也没找到自己预定的媳妇。 难道是错过了？ 不行，明天再来，一定要看到女神年轻时的样子。 第二天，周知忙完自己的事后，还是端着一杯橙汁，又准时站在大门口等着学校放学。 学校保安看了他几次，见这小子一副中四中五学生的样貌，也就没说什么。 周知却皱着眉头在想，难道预订的媳妇还在读小学？ 可读的也是圣士提反堂小学，听街坊说，中学、小学以及幼稚园都是在这里呀？ 但昨天完全没见到有小学生出来，莫非有另外的门？ 随便拦了个学生问了问，果然，小学和幼稚园的门，开在了学校背面。 第三天，周知仍是端着一杯橙汁，边饮边看出来的女学生。 昨天回去路上算了半天，自己这媳妇应该是读了中一的，再等两天看看，实在不行就拉个学生问问。 保安见周知又来了，心中疑惑。 这衰仔虽然不是贼眉鼠眼的在看女学生，但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令他实在不爽，实在忍不住便过来问：“做咩？” 周知看了保安一眼，“等人。” “你来这里看了三天了，等人？” 保安对周知印象深刻，主要是这是一所平民学校，学生上学放学都是自己来自己回，基本上没有什么家长会来接送。 而校门口的这条街宽不过五六米，因此周知站在街对面等人就特别显眼， “等我女朋友不行啊？” 保安警告道：“别骚扰女生啊，不然我报警拉你。” 周知撇撇嘴，拉我？我拉你一脸。 第四天，换了杯椰汁的周知正在东张西望，打算找个岁数差不多的学生问问。 忽然听到有人叫‘薇薇安’。 自家媳妇的英文名好像就是这个，便转头看去。 一个戴着塑料框眼镜，留着齐肩短发，有点胖的女学生，正伸手招呼另一个更胖的女生，两人叽叽喳喳的聊得似乎很高兴。 周知一时没弄清是谁叫谁薇薇安，又仔细看了看。 那个160斤的胖女生应该不是，女神小时候应该没那么胖； 但戴着塑料眼镜那个女生，和自己想象中的媳妇样子差的也太远了，哪有日后绝世风华的半点影子。 难道也不是，忽又想到，眼镜、钢丝牙套、麻花辫子号称女神杀手。 素有‘眼镜一戴，谁也不爱’，‘牙套一紧，谁都不亲’，‘麻花辫一扎，人人都眼瞎’的说法。 再好姿容，也会被这三样东西毁的七零八落，就像那个丑女无敌中的林无敌一样。 可是霓虹有几个女的，戴上黑框反而更加吸引人……？ 呃，走神了，走神了。 不过这样更好，要是从小就有人盯着，估计轮不到自己下手就被人连盆端走了。 周知看了眼站在身旁虎视眈眈的保安，很夸张的一个抬手动作，看似要和谁打招呼，却是手腕一翻，抓了抓自己后颈。 可能是因为那个抬手动作，吸引了那个女生。 女生用带着好奇的清澈眼神望了周知一眼，腼腆的笑了笑。 周知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没跟出几步，就见两个小男孩，一前一后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 路过那个四眼胖妹时，在她书包上用力拍了一下，叫道：“肥肥安、肥肥安……。” 女孩被激怒，追了几步，起脚飞踢，却没踢中那小子，见那小子越跑越远，叉腰骂道：“食屎啦你，扑该。” 看着这泼辣的小胖妹，周知终于确定，这胖嘟嘟的四眼妹就是自己预定的媳妇。 这特么和几年后的差别也太大了？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 周惠敏是从昨日注意起这个清秀的男生的，可这男生的眼神都在其他女生脸上乱看，都没看过她。 不过，虽然在乱看，也不是那种色眯眯的看，似乎在找人。 一个站在校门口等人的清秀文雅男生，总是引人注意的。 她对这种长相清秀，穿着打扮干净整洁的男生颇有好感，年级里有几个这种类型的男生，也是女同学间常常讨论话题。 周知一路穿街过巷跟出一公里多，见周惠敏走进一座大厦，心中默默记下地点，尾行成功！ 便扭头向自家走去，走出几百米，也懒得再回家做饭，便转个弯直接往大笪地夜市走去。 即将入夜的大笪地，灯火通明、热闹异常，大小摊贩揽客应答的声音嘈杂不已，各种美食香味扑鼻而来，充满了市井烟火气。 这种场景在后世可不多见了，周知很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 在邹记烧腊店要了份叉烧，提着往自己惯常去吃的那家炒粉档口走去； 路过一个摊位，看到才出锅的咖喱鱼丸金黄黄的，让人颇有食欲，又要了一份。 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肉，没见自家媳妇都要比自己高了。 …… 专利很快就过了受理和初审阶段，进入公布程序。 周知现在想要找一个画家，画一幅以地球为背景的变形金刚降临图。 但他现在的画法没办法逼真的体现出来，忽然想起几幅看过的西洋油画，那个色彩的表现力应该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 但还是要提供一张参考的画或是图片，周知想了半晌也不知道如何将自己电脑文件夹中，变形金刚的高清大图弄出来。 现在的打印机打出来的效果不提也罢，没彩色的不说，关键是还无法连接上电脑。 手机能拍屏幕上的高清大图，但没办法拿出来。 想了半晌，周知一拍大腿，我不能把手机拿出来，但我能把相机拿进去呀； 买个相机进书房空间里去拍了，不就能把相片拿出来了？ 想好就往铜锣湾而去，来到大丸百货公司找到销售相机的柜台，把要求说了一下。 店员推荐nikon f2 photoic as，77年出品，配备dp-12测光取景器，采用spd测光元件，这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单反相机。 周知懂个毛的相机，什么dp-12，什么spd说了等于白说，不过nikon这个牌子还行，几十年后都是单反的霸主；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做，他对店员的专业性还是比较信任的，买了。 又分别买了五卷富士和柯达胶卷，听店员说富士胶卷色彩艳丽夸张，而柯达是色彩还原度高，柯尼卡、爱克发胶卷店员没推荐。 说了自己的需求，让店员配了三脚架和镜头，又手把手的教会了自己。 第34章 翻拍 兴冲冲的回了家，意识进入书房空间打开27寸的显示屏，还好当时没买曲面屏的，不然拍出来搞不好会变形。 架好相机对准显示屏调好焦，打开文件夹，挑选合适的高清大图。 看到符合心意的便是点击全屏，然后调整曝光时间进行拍照，面对4k分辨率的显示屏，就像在翻拍一幅画。 各拍了两卷胶卷，便跑到楼下在附近找了家洗相馆，让加急洗出来。 吃完晚饭，周知去取相片，没想到经理亲自来了。 互相打了招呼后，经理激动的问：“周先生，你相片上拍的是实景吗？” 周知愣了一下，笑道：“赵先生，那怎么可能是真的，要是真的，那不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赵经理搓着手，笑道：“我一开始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周先生，您看能不能商量个事？” 周知疑惑的望着这位，不知道要商量什么？ 赵经理接着说道：“您这边能不能留几张相片给我们店里，我们会放大后挂在墙上，用于招揽顾客。” 周知吓了一跳，这特么是现在能展示给人看的，自己还是太不小心。 马上拒绝道：“赵先生，我拥有这些照片的全部版权，目前暂时不便公开，希望你们不要私下留存，否则我会向法院起诉你们侵权。” 赵经理连忙否认，“周先生，我们店并没有私下留存任何一张相片，这个请你相信我们的职业道德，如果有任何照片流出，你可以向法院起诉我们。” 听到这位赵经理这样认真的保证。 周知放松下来，说道：“赵先生，过上一段时间，相片能公开时，我可以送几幅给贵店用于展示。 只是今后我来这里洗相片时，希望也能像今天一样，贵店能杜绝相片流出；因为我们的相片十分敏感，涉及到很多商业机密。” 周知有点无奈，以后他还要拍大量的相片，需要冲洗出来。 都会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难不成自己还要买台冲洗相片的机器？ 忽然想到一件事，周知问道：“赵经理，你们这里放大相片，最大能到多少寸？” “可以放到36英寸。”赵经理见对面这个年轻人一脸懵逼的样子。 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24英寸36英寸，换成公制就是6096公分9144公分。” “那么大？那我这些底片能放那么大吗？”周知潜意识中就认为那么小一张底片，放大到36寸肯定是模糊的。 “周先生，像这样35毫米的胶卷，最多放大到20英寸，也就是4064508公分。再大就不能保证质量了。” “那如果我想放的更大，要怎么办？” 赵经理倒是知无不言，笑道：“那您需要用中画幅或大画幅相机，并使用对应的中大画幅胶片才行。” 周知明白了，也就是说大画幅胶片的‘像素’要高些，便问道：“那你们这里有这样的相机和胶卷卖吗？” 赵经理脸色僵了一下，“周先生，我们这个店只是为街坊服务的，一般用不到这些东西，所以不会有这些比较专业的物品出售；不过，你可以去那些做专业设备的店里看看。” 想了想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周先生，其实这种中大画幅的相机，目前已经不是主流，你可以到二手店里看看。” 回到家，将一大包照片扔在茶几上，先把冷气机打开，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这鬼天气，实在是闷热的不行，莫不是又要下雨了？ 擦干手上的水，坐在沙发上开始看冲洗出来的照片。 看了一遍下来一百多张相片中有二十多张还算比较清晰，颜色表现也合心意。 只是这尺寸实在太小，即使放大了效果也不会太好。 如果买了那赵经理说的中大画幅相机，照出来的效果好，那么就无需再找人来画什么油画，时间和成本都能节省不少。 第二天，周知去了铜锣湾之前买相机的柜台，一打听，果然有。 又在店员的推荐下，花了不到一万，买了一台78年才出产的维斯塔wista 45 rf大画幅相机，外带200张胶片，听说最大可以放大到200倍。 4寸5寸的底片，放大两百倍，那得是多大？要不完，根本要不完。 依然花了些时间让店员教会了自己。 这次先拍了五十张，跑到楼下之前洗相片的那家店，经赵经理介绍，找到一家专门洗放超大尺寸的相馆。 只是这次学乖了，洗放之前就和人说好相片涉及到商业机密，要求保密。 对方估计作为专业洗放相片的商家，已经习惯客户提出的这种要求，满口答应下来。 周知又说：“因为是第一次学着用，有些相片拍摄效果不好的就不用洗出来了。如果效果好的可以放大到36寸。” 柜台接待的年轻女子笑着点头答应，在单子上做了备注。 周知又问：“什么时候能取相片？” 女柜员看了看柜台下，笑道：“先生，洗放这种大尺寸相片耗时比较久；然后，我们店最近业务比较多，你这个相片要三天后才能取。” “能做加急件吗？”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最近确实做不了。” 周知也没纠结，拿了取件单就走了。 今天是圣士提反堂中学第一天上课，该去看看自己预定的媳妇了。 整个暑假都没见过了，去她家楼下蹲了几次也没见到。 照例端着杯椰汁去了学校门口，保安见到也懒得管他，反正这小子只是在这看看，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下课铃响，人流走了出来。 周知突然眼睛一亮，自家预定媳妇出来了。 咦，一个暑假不见，人黑了点，也瘦了，尖尖的下巴显现了出来，整个脸型轮廓一下子就出来。 莫非这丫头整个暑假都在锻炼？以前看过的资料显示，这丫头是比较喜欢打篮球和打桌球的。 出来的周惠敏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人，还是羞涩的看着周知笑了笑，就低头走了。 她知道，那人肯定会跟着她，等她进了大厦才会离开。 果然，周知依然远远跟着，见预定媳妇进了大厦才转头离开。 却不知，周惠敏正悄悄透过电梯间的玻璃窗看着他。 见他离去，嘟囔了一句，“真是个怪人。” “阿敏。干什么呢？”一个街坊大妈见周惠敏似乎在躲什么。 “六婶，没什么。” 第35章 工作室开张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周知送去的五十张照片，对方只洗放了十一张，说明周知这摄影技术实在是够臭。 提着所有底片和洗放好的照片回了家，将放大的相片一张一张细细观察起来。 选出其中感觉较好的七幅，带着就去了志达玩具厂。 上到五楼，发现往日热闹的厂里似乎少了些人。 一个熟人见到他笑着打了个招呼，“阿知，好久不见了。” 周知笑道：“丁组长，今天怎么看着人有点少？” 丁组长苦笑道：“订单少了，人就少了。” 周知笑道：“很快就会好起来，放心。” “希望。” 周知来到黄志达办公室敲了敲门，传来一声闷闷的，“边个？” “阿知。” 门迅速被拉开，一阵烟味冲了出来，周知扇了扇鼻子。 笑道：“黄生，少抽点烟，小心得cancer啊。” 黄志达一脸晦气的道：“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接着又问：“专利授权下来了？” “没有。完全下来大约还要半年。” 一个多月未见，黄志达鬓边的白发都多了不少。 周知意味深长的道：“黄生，保重身体，别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黄志达没接话，拿了水杯给周知倒水，问道：“今天来做什么？” “今天拿了几张宣传照片过来，你看看效果。” “照片？” 黄志达这才注意到周知手里提着的大塑料袋，惊奇的问：“这么大？” “不大哪有效果？” 说着，周知拿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黄志达一看就呆住了，半晌才问：“你拍的？” “对。” “怎么拍的像真的一样？”这一张相片就是以地球为背景，变形金刚们降落地球的场景。 “商业机密。”这事周知没法说，只能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说着又递过一张，这张是擎天柱持剑而立，身边是狮身人面像。 见老黄看得入神，干脆全都放在他的大班桌上，任他自己看。 自己则端着杯子喝水，老黄这里的铁观音真心不错。 也不知看了多久，黄志达似乎才醒了过来，咧开嘴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笑声震动了整个办公室。 不一会，就传来敲门声。 周知去开了门，见是隔壁的林燕妮，笑道：“燕妮姐。” 林燕妮紧张的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黄志达，低声问道：“波士没事？” 黄志达有点嘶哑的声音传来，“我没事，就是有点高兴。你先回去，阿知，关门。” 关好门，回过身来，就见黄志达笑容满面的道：“阿知，有你这宣传画，咱们绝对要更火。对了，这种宣传画数量能再多一点，尺幅能再大一点吗？” “可以，就是要花点时间。” 周知想了想又说：“我准备50幅。到时候从中选一幅视觉冲击最强的作为主画，把它放大到200寸以上。其他的放大到100寸，布置在展台上。” “好的，好的，这个你安排。辛苦你了，阿知。” 周知笑道：“黄生，我倒是不辛苦，还是那句话，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黄志达哈哈笑了起来，“会的，会的，胜利就在眼前。如果米国专利在2月份前能下来，咱们就去米国国际玩具展上亮亮相，我感觉那边更喜欢这种玩具。” 当年，变形金刚在米国玩具展上一亮相就引起了轰动，整年的销售额更是达到了三亿米元，周知都有点佩服黄志达的直觉。 黄志达接着问：“阿知，你的漫画画到第几集了？” “没画，不过剧本已经写到了50集，我想请几个人来画后面的，只是我画，太慢了。” 不是周知懒，确实是忙，不管是以后招人接着画漫画，还是拍动画片，他必须要把剧本扒出来。 “那是应该的，你工作室成立了这么久，也该招人了。你打算把工作室放在什么地方。” 当时注册梦工厂工作室的时候，周知图省事，把注册地址放在玩具厂了，现在准备动工了，自然不能真把工作室安在这。 “租楼。在我家附近租个小一点的办公室，把工作室开起来。” 黄志达点点头。 周知却问道：“黄生，按理说我不应该打听你的财务状况，但我看你一脸颓丧的样子，是不是财务上有什么困难？如果我能帮到你，你就直说。” 黄志达沉默了一阵，摇摇头，“财务上面没有问题，我们要推广变形金刚的钱我都留足了。我是苦恼近期订单太少，为节省成本，只好先让部分工人放假，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心里有点难受。” 周知理解的点点头，黄志达这个波士，太讲情义，管理太过人性化。 当工厂订单下降，成本攀升的时候，黄志达做的不是裁员，而是发少部分工资，让工人回家休息。 按商业规则来说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管理者，但却是工人心目中的好波士。 周知笑道：“黄生，别纠结这个事了，最多再挺半年，咱们就能迎来曙光。如果财务上有问题，我这边能支持你一百万。” 热闹地段的档口一直没有消息，预备买档口的钱也花不出去，用来救急总比摆着好，这种有人性的老板他是比较信得过的。 黄志达摇摇头：“不用，真要用钱，我其他几个老友处也能拆借个一两百万，你的钱留着工作室那边花销。” …… 周知回去后，先找了帮自己买房的经纪，从他手中租到了1300尺左右的一间办公室。 这办公室据说之前是做转口贸易的，隔了一间200尺左右的经理室出来，其他的全是敞开式。 格局上不用变更，只是内饰略显陈旧，周知让人重新刷白，更换了办公家具，买了目前主流的漫画制作纸张工具，又买了霓虹最好的绘图工作台。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去一家人力公司发布了招聘广告。 面试时，怕自己年纪小，脸太嫩给不了人安全感，又把黄志达叫了过来冒充总经理。 玩具厂波士办个漫画工作室，没毛病。 当然，也不能说是冒充，现在梦工厂的负责人就是黄志达，谁让周知不满21周岁。 人员招聘没多复杂，只要招聘主笔、描线、背景和上色就差不多了，编剧由周知自己担任，最多再增加一个办公室人员打打杂。 销售部门就暂时不设立了，那是因为周知对漫画销售一窍不通，老黄同志也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现在也暂时不用销售漫画，计划是靠变形金刚上市后的热度来带动，两者相辅相成。 等挣到钱后，再请专业的人来进行管理，周知只要按时拿出剧本，设定好角色、场景这些就行。 第36章 专利到手 人员配置好了之后，周知首先拿出保密协议让招聘来的几人签了，这是入职的条件，接受才入职。 主笔是尚和泰，一个28岁就已经微秃的未婚男人，因喜欢漫画从香江理工大艺术设计学院肄业后，前往小日子进修漫画。 在一个小漫画工作室担任主笔三年，功底深厚，可惜没有好的作品帮他扬名。 描线是胡莹，一个23岁才从沪城移民过来的清秀女性，因移民中断金陵艺术学院的学业，肄业，书香门第，祖传国画技艺出众。 背景马修文，一个21岁头发浓密的年轻人，刚毕业于葵涌工学院时装设计专业，美术功底不错。 上色张文康，22岁，和马修文是同班同学，美术功底较好。 四个人中，有三个人没有漫画从业经历，但周知无所谓，只要你有美术功底就行，依样画葫芦别画歪就行。 打杂的是玩具厂办公室的张茹张丽莎小姐，黄志达见他想要招个办公室人员，直接推荐了她。 周知对张丽莎的工作能力也挺认可的，用生不如用熟。 和几人没有多说，周知从经理室里抱出他画好的20集变形金刚，放在会议桌上，其中前三册已经上好色。 说道：“这是我们将要创作的漫画，大家先看它的绘画风格，然后按之前的风格从第21集开始画。” 接着拿出一沓纸，“这是1到30集的剧本，这个星期大家要做的就是熟悉，熟悉剧本、熟悉画风、熟悉表现风格。 因为涉及到仍在申请专利的玩具，各位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从工作室里带出一张纸，所有工作都要在工作室内完成。” 见几位员工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一摞漫画，显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周知又敲敲桌子道：“如果各位忍不住，想和亲朋好友说说你在公司的工作详情，那么说话之前，请先想一想违约金金额。” 几位员工迅速冷静了下来，50万米元的违约金，这特么得干多久才能才能挣到这么多钱？ 如果不是周知怕把人吓走，他都想把违约金设为500万米元。 周知说完，示意大家可以开始工作的时候，尚和泰先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剧本。 其他三人，则是凑在一起研究起漫画的绘画风格。 第二天，周知拎着个箱子来到公司。 早会上，周知把做好擎天柱、威震天和大黄蜂展示给了大家。 胡莹对这些玩具没有太多感觉，而三个未婚男人眼睛都直了，以前哪里见过那么牛批的玩具。 又听周知说道：“我们现在创作的漫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推广我手上的这些玩具，把玩具带给大家，是为了让大家对产品有一个更直观的感受。” 马修文首先举手说道：“周生，这些玩具什么时候会上市销售？会卖多少钱一个？” “大约在明年年中，售价未定。” “怎么还要这么久？”三个男性一阵哀叹。 从现在到明年6月满打满算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胡莹和丽莎抿嘴笑了起来。 周知笑道：“上市的时候，我每人送你们一套典藏版的。” 张文康问道：“周生，一套有几个。” 尚和泰摸了摸自己日渐稀疏头顶，“周生，什么是典藏版？一共有几个版本？” “目前暂定三个版本，典藏版是目前最高端的版本，以后可能会出特别版、纪念版之类的。” “周生、周生，一套典藏版有多少个？”马修文把张文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第一批将推出十个模型。” “周生，现在这个就是典藏版的吗？” “不是，这个只是经典版。典藏版做工比这个精细多了。” “嗷~。”三个男人一阵狼嚎。 又问了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周知一一解答。 尚和泰又问：“周生，这些变形金刚都是你设计的吗？专利是你的吗?” 周知毫不脸红的点点头。 “那这部变形金刚的剧本和这些漫画都是你画出来的吗？版权都在你手里吗？” 周知仍然点点头。 几人顿时正视起周知来，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富家公子拿着家里的钱瞎造，几位新招聘来的人员都以为做不长久； 不过薪水尚可，权当过渡一下。 谁知道，昨天看了漫画和剧本就觉得有点搞头，或许这个工作室能做得长久一些。 今天又看到实物产品，顿时对这个工作室充满了信心。 过了几天，中秋节到来。 周知给每个员工发了一千蚊过节费和一些水果、月饼，又宣布放假两天，弄得几个员工惊喜不已。 听尚和泰说，中秋晚上大坑会舞火龙。 便叫了阿荣，和学校不放假的阿娴、阿姝姐妹俩去大坑打了个卡，拍了不少相片，但是技术太差，浪费了好多胶卷。 中秋照例带了钱回家，这次换成1000镑，实在是那信封里钱塞多了不好。 原本看着小日子有一万円的，以为值钱，看了汇率才知道连50米元都不值，就换了当下最值钱的货币带回去。 老周同志收到后，和家里一商量，听从周知信里的劝告，在中秋节那天，去友谊商店给家里添置了一台进口的14寸彩电。 1980年圣诞节前，欣兰咖啡店里。 麦继祖将最后一份欧局的授权文件交给周知。 笑道：“周生，幸不辱命，终于全部下来了，这次你可以大展宏图了。” 周知接过文件，郑重道：“麦生，非常感谢你一直为我们操劳，这是一点小心意。” 说着，把一个红包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里面是一万港纸。 麦继祖也没有推辞，事情办得完美，收点小费是正常的。 “那就多谢周生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还请多关照。” “麦生办事这么利索，有需求肯定还得拜托麦生。” 告别了麦继祖，周知一个电话将黄志达召唤来工作室。 黄志达进了经理室，见到周知就问：“阿知，咩事啊？电话里几句话就能说清楚，非得我跑一趟。” 周知伸手将桌上的一个黑箱子推了过去，“look！” 黄志达嘟囔道：“神神秘秘的。”随手打开了黑箱。 拿起几份文书看了起来，除了繁体字的香江专利局授权文书能看懂外，其他的一窍不通。 不过，这不妨碍他能猜出这几份文件都是授权文书。 数了数，一共五份，不由惊喜的问：“阿知，全部授权文书都下来了？” “是呀。咱们可以动手了。” 这五份文件是在这两个月内陆续下来了，但周知直到全部收到后才通知了他。 原先，周知还想将专利放在梦工厂工作室，后来想了想还是放在自己私人头上，再授权给工作室。 第37章 过于先进不变展示 黄志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里盘算了一阵，说道：“阿知，伦敦玩具展是1月下旬，咱们能来得及吗？” 周知诧异的问：“周生，你不是说要去扭约玩具展吗？我准备的漫画都是美式英语的。” “嘿嘿，我是在想，如果所有玩具展我们都去，那销量岂不是更高？” 周知没好气的道：“大佬，你还是说说近期都有哪些玩具展。” “最近的就是伦敦玩具展，就在1月底；然后是扭伦堡玩具展，这个是在2月头；然后才到扭约玩具展，这个是2月中旬，然后是东倞玩具展每年6月中旬。” “影响力比较大的是哪几个？” “扭伦堡、扭约和东倞影响力比较大一些。” 周知陷入了沉思，如果扭伦堡、扭约、东倞这三个依次做过来，那么欧美亚三大洲就全部能覆盖了。 问题是去扭伦堡参展，会不会有些太赶，实际上他从未想过要去那里参展。 他心目中最适合的两个地方是扭约和东倞，只要在这两个地方打开了市场，就能辐射到世界上七成以上的市场。 想到这里说道：“黄生，扭伦堡和扭约两个展会的时间间隔太短了；我想咱们放弃扭伦堡，变形金刚的首次发布咱们还是放在扭约，那里的影响力比扭伦堡的更大。” 说到这里顿了顿，“而且，我之前做的准备工作都是围绕扭约玩具展做的。” 黄志达虽有点失望，但还是点点头，“好，听你的。” 两人开始安排工作。 玩具厂整个管理层被叫了过来，有12人，加上周知梦工厂工作室6人，一共18人。 五十幅放大到一百寸的照片挂满了整个公司，让这18人投出冲击力最强、最震撼人心的一副照片。 这些玩具厂的管理层每见到一幅画，就要问一遍是不是真的？怎么拍出来的？真的有外星人吗？ 弄得周知烦不胜烦。 原本，让玩具厂的管理层人员过来参与投票，是要让他们看到更多的东西，提振他们的信心，让他们去扭转玩具厂现在低迷的氛围，却陷入无尽的问题之中。 不过也能理解，昨晚安排公司几个员工挂画时，那几人的表现也差不多。 众人花了近三个小时才完成了投票，实在是看来看去都不知道怎么选了。 连黄志达都深陷其中，觉得这幅好，那幅也不错，还有那边的那几幅也可以。 可是每人只有一票。 最终，那幅编号29，人类仰着头与变形金刚站在维多利亚港码头对话的相片，得到11票的最高票。 或许是在熟悉的地方见到变形金刚是众人期盼的，而且香江是变形金刚的诞生地。 让他们从艺术的角度挑选，实在太为难他们了。 想通此处，周知哭笑不得，他最钟意的还是变形金刚从太空降临地球的那一张。 算了，最多是多花点钱多放大几张而已，到时候有地方就挂，每天还能换着挂。 漫画已经画到27集，剩下三集可以在一个月内完成，印刷一个星期足矣。 之所三个多月时间才画了七集，是周知在头一个月枪毙了无数稿件。 只要是看到和书房空间里原版漫画场景差别较多的，统统枪毙，他不懂米国儿童和青少年的心理，因此他不想冒险对原版漫画改变太多。 他准备印刷一批漫画去玩具展上，届时，赠送玩具商，以玩具促进漫画销售。 还要将这次推出的十个角色模型拍短片，让其动起来。 之前，他把dv机带进空间翻拍了五分钟的片段，虽然有点像看从电影院里盗拍的片子，清晰度差点。 但周知想了半天还是不敢拿到玩具展上播放，这段录像所展示出来的特效技术过于先进了。 动画目前不准备做，那是后期订单确定赚到钱后的事。 剩下的就是黄志达的事，他要购买机器设备、定制模具、对人员进行培训、优化生产流程、测算成本定价等等。 学校放假前，周知又去圣士提反堂中学门口蹲守自家媳妇。 周惠敏注意到了，还是大方的笑笑，周知也没凑上去，和以前一样，只是远远的跟着。 也不能凑上去，他怕把人吓跑了，来日方长，这丫头现在才十四岁，说啥做啥都还早。 就这样看着她慢慢成长，有种养成游戏的感觉，而且养的还是一个绝世美女。 而周惠敏，则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虽然不是能天天见到这个不让人讨厌的家伙。 但隔三岔五总是能看到，她的心中已经微微有了波澜。 这个年代的香江女生是早熟的，每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卿卿我我的场面，对爱情的想象也要美好的多。 周惠敏也习惯了周知这样跟着，虽然没说过什么话，但她心里肯定这个男孩子是想用这种方式吸引她。 可惜就是矮了点，不过听老师说，男孩子发育要晚点，希望他能长得再高些，嗯，自己也要再长高些。 到港后，周知每天两杯牛奶，顿顿肉不离嘴，经过这一年半的猛吃猛喝，加上每天200个俯卧撑，50个引体向上，200个深蹲。 已经长到了163公分，体重也增加到了61公斤，在身体长定型前，周知没有去特意锻炼肌肉。 不过脱了衣服仍然能看到六块腹肌和健壮的肱三头肌。 临近过年前，周知被黄志达一个电话召唤到了玩具厂参与工序优化。 理由还很充分，这个世界上只有周知对变形金刚构造最熟悉，他不去谁去？ 周知也是有点懵，这优化工序的事应该是那什么工程师的事情？ 但又推脱不了，想了一下，批量生产应该是追求速度和质量，质量方面自己没什么能提醒的地方，只能在组装速度上下手。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组装变形金刚最耗时的环节； 那就是，这个玩具拧螺丝的工序最多，而且全部是用手一个螺丝一个螺丝的拧，当时组装的时候，水泡都磨出来了。 要是有适合一只手操作，而且重量轻的电动螺丝批那就好了。 问了一下，这时还真有，就建议采购小型电动螺丝批。 又提了可以把一部分零配件放到其他玩具厂生产，没必要自己全部生产的建议，就没啥说的了。 这特么让他一个文科生来干理科生的事，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这不是逼老母猪上树吗？这不是……。 临近展览会前一个星期，黄志达将六个两吨多重的大木箱，以空运的方式发去了米国，那运费高的让他差点心梗发作。 阿知这小子想起一出是一出，要是早一个月做安排，走海运那得省多少钱？ 第38章 布展 展览会前三天，周知带着梦工厂工作室的尚和泰和胡莹，跟着玩具厂黄志达一行五个人上了飞机。 飞机从启德机场起飞的时候，透过舷窗看到迎面而来的高楼，周知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他清晰看到有个有个女孩站在天台上向飞机挥手； 那小女孩的相貌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似乎伸手就能触及。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肯尼廸机场，在之前抵达的陈文勇和另外一个玩具厂的员工带领下。 上了去酒店车，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黄志达有些感触，感觉比上次来冷清得太多了。 有些担心的说：“阿知，这几年经济太萧条了，要是我们这次的订单能到一千万米元，我就满足了。” 周知从没来过扭约，看着街上的人也不少，没有感觉到黄志达说的萧条，到底萧条在哪里？ 他只记得变形金刚，第一次出现在扭约玩具展时辉煌的销售数据。 满怀信心的说：“黄生，你放一百个心，这次的订单肯定是以千万计的。” 陈文勇也笑道：“波士，要说萧条也不觉得，这次的展商比去年还多了近一成。我们还算报名得早，再晚一个星期，连展位都没有了。咱们这次的展品我有信心一定能大卖。” 车上的人也纷纷附和。 黄志达笑了起来，“看来只有我对产品信心不足了。” 众人在酒店倒了半天的时差，第二天一早，匆匆在酒店吃过早餐，黄志达带着几个人去了展馆布置展台。 周知则是带着两个人，来到展会附近玩具厂临时租借的一间小仓库。 一行人走进仓库，打开开关，瞬时，整间仓库亮如白昼。 六个两米长一米见方的木箱横放在地上，箱上分别用汉字和阿拉伯数字写着擎1、擎2、擎3，威1、威2、威3。 检查了一下箱子没什么破损的地方，周知说道：“老陈，叫叉车来把这几个箱子送到展厅去。咱们争取今天装配好，明天入场的玩具商太多，会影响我们的工作。” 很快，六个箱子被叉车送到了展台。 志达玩具厂的展台是两个深3米宽5米的展台连在一起，展台前的过道很宽，差不多有四米左右。 周知扫视了一下周围，附近也有玩具商在布置展台。 大多是一些塑胶玩具，铁皮玩具，什么恐龙、娃娃、兔子、汽车、火车之类的，还有不少的毛绒玩具 周知心里规划了一下，将人分为两组，交代一番后，吩咐道：“开始。” 几名工人拿起撬棍将标着擎1威1的木箱撬开，露出里面的金属构件，每个金属构件上贴着一张不干胶，上面写满了汉字和编号。 两组人各做各的，按照装配图纸，先将小件组装为中型组件，装好便放在一旁，用黑布盖住，边装边盖。 有弄不明白的就问，周知组装这两个模型组装了不下十遍，早就了然于胸； 虽然这些配件放大了十倍，但一看就基本知道是哪个部位的。 装配过程中，不时有玩具商路过，不过没看出什么，有几个好奇的来问，只告诉他们后天开展时能看到。 到下午五点时，玩具商都走了差不多； 周知就集中全部人将一个个中型组件装配起来，一边装一边调整动作和重心。 当最后一颗螺丝被拧紧，众人拆去简易脚手架。 一个蓝红相间、挺胸而立，左手持盾自然下垂、肩扛利刃，高达3米的擎天柱矗立在大家眼前。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从未有人见过那么巨大的金属机器人，这种视觉的冲击前所未有。 周知抬手抚摸着擎天柱身上特意做出的战斗伤痕，心中满足无比。 这就是自己的秘密武器，尖叫，孩子们！ 晚上十一点，一个全身银灰、面目邪恶、头部破损，眼睛赤红、微微躬身做欲攻击状的威震天也被组装了出来。 陈天勇盯着它看的时候，仿佛被吓到，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口水问周知，“它、它不会活过来。” 黄志达也说道：“丢你个嗨，我看着它都有点害怕。阿知，你这手艺，绝了。” 说着还竖起个大拇指。 周知笑了起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这俩变形金刚在展台门口相对而立，一正一邪，故事就出来了。 周知之所以后知后觉弄把这俩弄出来，就是听说这次拿到的展台位置不是很好，有这俩哥们在，根本不存在位置好不好。 到时只要有一个人看到，绝对会惊呼，绝对会告诉其他人自己见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那时，其他人就会被吸引过来。 dys and 乡亲们，变形金刚来了。 当年我哭着在地上打滚想买一个擎天柱，298元的价格让我爹狠狠抽了我一顿，这次也让其他国家的孩子尝尝七匹狼的滋味。 等众人情绪稳定下来，周知笑道：“我们进行最后一道工序。”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他，周知道：“不能就这样敞开着，箱子里不是还有黑布？把他们遮起来，后天给他们一个惊喜。” 众人都笑了起来。 次日，黄志达没有叫周知，任他酣睡，等周知醒过来，已经是快中午12点。 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这时差算是倒过来了。 在酒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打个车前往展会，还没到展台，便看到展台围满了人。 周知有点懵，今天还没到开展的时候？怎么这么多人？ 凑了过去才发现都是在议论自家展台的变形金刚的，好在经典版和典藏版的模型都是放在亚克力的透明罩子中的。 摆台的人每摆好一个罩子就会用白色丝绸的罩子遮住，人才没有越聚越多。 展示区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剩下三分之一是洽谈区。 洽谈区现在刚开始挂放大的相片，人又朝那边去了，胡莹操着生涩的英语劝阻着想要靠近观看相片的人。 周知见状，只好上前帮忙，一边劝阻着大家，一边回答着问题。 “今天不谈生意，明天、明天到这里来正式洽谈。” “这图片不是真实的，只是人工合成……。” “没有，外星人没有入侵地球。不、不，它们只是创造出来的模型……。” “那两个大模型今天还不能展示，明天、明天你们就能看到……。” “各位请不要拥挤，一会布置好展台后可以让大家先看……。” “对、我们的模型全都申请了专利和版权……。” 直到下午主办方清场，展台依然围着不少人。 这一晚，大家都早早的就休息了。 从今晚的情况来看，未来七天还有得忙。 第39章 开展 次日，玩具展览会开幕。 志达玩具厂一众员工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站在展台前迎接客人。 这次来的人，除了胡莹英语对话还磕磕碰碰之外，其他六个都还行； 虽然口音有点问题，但能听能说能写，沟通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周知作为预备人员，现在正坐在洽谈区喝着咖啡。 附近展台的工作人员，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自家老板的吩咐，一边频频用余光看向不远处矗立的那两尊钢铁巨人。 若不是马上展会大门就要打开，自家老板就在旁边盯着，早就跑过来仔细欣赏一下这两个巨型模型了。 黄志达正和两个来自香江的玩具商说着什么，两人都满脸羡慕的看向周知。 周知喝完咖啡，将纸杯扔进垃圾篓。 抬头看向已经揭开白色丝绸罩子的展柜，却看到一众销售员都面无表情的绷着个脸。 仔细看看他们的手脚，大多人都在微微颤抖，这是太紧张了。 周知笑了笑，走到几个连小腿都在微微颤抖的工作人员身边； 微笑道：“大家不用紧张，人一会还过不来。来来来，都过来，我出个谜语给你们猜，谁猜到了我奖励他100刀。” 说着，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富兰克林放在身旁的展柜上。 从大家听到后，表情僵硬的咧了咧嘴，凑了过来。 只听周知说道：“大家看我动作，猜一个人名，这个人是金大侠武侠小说里的着名人物。” 说着，便蹲下身，眼睛看向林燕妮，见她穿着一条紧身黑西裤，把身姿展现得玲珑有致。 看了一两秒钟，便站起身来，说道：“每人只能猜两次。” 众人不解，一个员工大胆的问道：“周生，就是这个动作吗？” “对，就是这个动作。” 性急的人连忙道：“欧阳锋，他的蛤蟆功就是要蹲下。” 周知干脆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是木高峰那个驼子吗？我看周生蹲着像个驼子？” 周知心里骂了一句‘索嗨，老子哪里像个驼子？’ 直接摆摆手否定了。 有人便开始乱猜，“东方不败？” “陈家洛。” “岳不群。” 一连否决了数人的答案。 有人又叫道：“肯定是张无忌！” 周知大感意外，这特么是哪跟哪啊？ 一指说话那人说道：“来，你说说为啥是张无忌。” 那人洋洋得意的道：“林主管张着腿站着，她又是女生，没有小鸡鸡，张无鸡可不就是张无忌。”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林燕妮扭头骂道：“你要死啊？我哪有张着腿？” 周知忍着笑摇摇头道：“你很有才，但不是。” 林燕妮撇嘴道：“金大侠小说那么多部，有名的人物更多，这哪能猜得到？” 周知补充道：“那行，缩小一点范围，雪山飞狐里面的。” “胡一刀？” “田归农。” “啊，我知道了。”忽然有人大呼。 “一定是苗人凤。” 周知望过去，见是说张无忌那人，便问道：“为什么是苗人凤？你总要说个理由嘛。”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你蹲着瞄人家林主管的……的那里，不是苗人凤是什么？” 几个男人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大笑起来。 林燕妮满面通红的先给了那人一拳，接着朝周知扑来； 一把揪住，用力捶了几拳，边捶边骂道：“打死你个咸湿佬。” 只有胡莹一脸懵，不知道苗人凤为什么会让大家笑得那么开心。 笑了一会，众人都放松了下来，周知也把那一百刀塞给那人，竖着大拇指道：“人才。” 咸湿笑话能最快的消除人的紧张感，要不是周知现在年纪还小，也要点脸，他能搞出更下流的。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惊呼，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胸口挂着工作牌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等走近了，又是连续几声，“oh y god！” 周知见他胸前挂着个相机，挎着个摄影包，猜想这人可能是个记者，便从展台上拿起一本宣传画册。 走过去问道：“先生，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那人一脸震撼、结结巴巴的指着擎天柱和威震天问道：“这是什么？” “transforrs” “transforrs？” “是的。” 其实周知很不情愿用这个词汇来为变形金刚命名，这个词汇引申出来的意思是变形者们； 他觉得这个词汇太过平淡，无法表现出这个伟大的创意。 但又不想节外生枝，只得沿用原本的名字。 接着又解释道：“其实我更愿称之为……。” 说到这里改为中文说道：“变形金刚。” 接着又换为英文说道：“金刚，在我们华夏神话的里的意思是神的侍从。他们力大无穷、强大无比。” 那人在嘴里怪腔怪调的重复了一遍中文的‘变形金刚’。 拿出一张名片递过来，说道：“先生，我是扭约每日新闻的记者，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请问，你们来自哪里？” “香江。”周知没敢说华夏香江，现在内地与英还未开始谈香江的问题，不想过早被港府针对，从而影响自己后面的计划。 华夏在从现在到未来的几十年，一直被小日子和美欧骑脸输出文化。 连特么的棒子都能朝泱泱大国输出他们的垃圾电视剧，吃一个破逼腌白菜还让他们吃出优越感来了。 他周知一百个不服，未来的自己，可是要用华夏文化影响全世界的男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们生产的是机器人吗？对，机器人。”记者对自己的用词十分满意。 周知摇摇头，指了指两个高大的机器人，又指了指柜台里展出的变形金刚模型说道：“不，他们都是神的侍从。” 这时，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听到周知的解释，都疑惑的小声重复道：“神的侍从？” 有个金发壮汉问道：“既然他们是侍从，那谁是他们的神？” 周知乐了，还有人捧哏，大声道：“元始天尊和宇宙大帝就是他们的神。 元始天尊代表的是“秩序”、“光明”以及“创造”，是塞伯坦系宇宙的创世神和塞博坦星球的化身； 而宇宙大帝代表着“黑暗”、“混沌”与“毁灭”，是混沌之主，毁灭的化身。他们是一对天生为敌的孪生兄弟……。”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展台前，听着周知口沫横飞的给他们讲述变形金刚的背景故事。 玩具有主角之后，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反派，拥有强大有魅力的反派是玩具成功的关键； 以后能不断给正反两派添加人马的诀窍就在于此，反派boss不拉风、不牛批，这场戏就玩不转了。 黄志达和玩具厂的几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周生有点人来疯啊。 又有人问道：“如果他们都是神的仆从，那神在哪里？” 周知像神棍一样，虔诚的说道：“神只在适当的时候才出现，祂的意志由侍从们传播。” 附近的嗡嗡声更大了，周知大声说道：“如果各位想要了解塞伯坦系宇宙的故事，请向工作人员索要宣传资料。” 说着，将手中的宣传册递给了眼前的记者后，退到了后面。 刚才讲的声音太大，加上昨天不断回答其他玩具商的问题，脖子都已经有点嘶哑。 围观的众人，有的向销售人员了解情况，有的盯着电视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的十个金刚变形过程； 有的盯着巨幅照片仔细研究，更多的仍是痴迷的看着两尊三米出头的钢铁巨人……。 周知躲在后面歇息了一会，那个记者找了过来，先是盛赞了周知的创意，接着问了几个问题。 采访结束时，指了指悬挂在展台内，变形金刚的巨幅照片问道：“周先生，你能提供几张这类相片的底片给我吗？” “底片没有带在身边，但能提供几张小尺寸的照片供你们登报。” 扭约每日新闻报记者满意的离开了。 过了不一会，又有一个自称是络杉矶时报的记者采访了周知。 打发走记者，见人实在太多，接待人员已经忙得脚不沾地。 周知便参与到展示机器人变形中去，一边将十个机器人来来回回的从人形变为其他形态，摆出各种姿势； 一边又回答着围观者们千奇百怪的问题。 还将变为汽车的汽车人在展台上推来推去，举起威震天变成的f15做天空翱翔状，反正一天下来累的要死。 第40章 嫌货才是买货人 晚上回到宾馆，还未吃饭，黄志达便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准备开个小结会。 先将今天做的好的地方说了一遍，又将有问题、需要改进的地方也提了出来。 最后，黄志达拿过林燕妮刚刚统计出来的数据，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却被口水呛到，猛烈的咳了起来。 过了半晌才平息下来，笑容满面的道：“今天咱们变形金刚的订货金额是……。”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焦急的眼神，满足的大喊一声：“774万米元。” 众人一片欢呼，只有周知暗暗撇了撇嘴，特么的，怎么才这点？ 本想着自己那么卖力的干了一天，今天怎么都能破千万，离我的预期差远了。 不过也不想打击大家的积极性，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第二天，围着展台参观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周知依旧顶在前面。 向来询问的顾客普及着变形金刚的的故事，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找到一个空档。 周知便跑到更衣室里去歇息，才歇息了几分钟； 林燕妮就来急匆匆的来找他，说道：“周生，有个霓虹的玩具商，要麻烦你去招呼一下，他想获得变形金刚的授权。” “和尚不是在那吗？再说，不是说了暂时不对外授权吗？” “和尚已经接待着两个霓虹人了。那个霓虹人的语调太怪异了，讲的英语我根本听不懂，到底是想合作什么授权也没听清。” 周知想了想，变形金刚的授权不是只有玩具，还有其他周边，先听听这小日子想要什么授权。 站起身，跟着来到接待区，霓虹人见林燕妮带着个年轻人过来，用蹩脚的英语问道：“林女士，刚才我要求的授权……。” 周知听得别扭不已，连忙用霓虹语问：“这位先生，你想获得什么授权？” 霓虹人如蒙大赦，连忙说道：“这位先生，我是toy株式会社的副社长佐藤一树，这是我的名片。” 周知也拿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佐藤一树微微鞠了个躬，指着挂在墙上的专利授权文书复印件问道：“周先生，变形金刚的专利权和着作权都是属于梦工厂工作室吗？” 周知摇摇头，“不，变形金刚完全的专利和商标是属于我私人的，只是授权给梦工厂使用。” “哦，是周桑个人的啊。我们株式会社想获得变形金刚玩具在霓虹的修改权。” 周知摇摇头道：“对不起，佐藤先生，变形金刚在短期内不会给予任何公司任何授权。” “这是为什么呢？” “没什么为什么，因为梦工厂工作室想自己独立运作这个产品。” 又随便聊了几句，周知送走了佐藤一树。 其实，周知对于变形金刚周边产品的开发一直有点犹豫。 如果像原来的世界那样为了收点授权费，而到处对玩具商进行授权，所带来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是良莠不分，以及大量盗版出现，几年后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娃之宝的盈利。 直到变形金刚电影出来后，娃之宝又加大了对盗版的打击，才稍稍扭转了一些局面。 如果只是一家玩具商生产销售，虽然玩具商一家独大后，会在销售策略上比较保守，但对盗版的打击就会容易很多。 周知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见来的人实在太多，又凑了上去分流了几个明显不像来订货的客户。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棕褐头发的外国人走到周知面前问道：“周先生，听销售员说你是梦工厂工作室的波士，是变形金刚玩具的创造者。” 周知点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叫anhassen(阿伦哈森)是娃之宝的销售部经理，我们公司想获得这个玩具的全球授权。” 说着指了指黄志达那边，接着道：“我们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娃之宝啊，刚才还想到这家公司。 周知见原主来了，心里有点好笑，但还是摇摇头，“对不起，哈森先生，全球授权已经和志达玩具厂签署了协议。我们不可能再进行一次授权。” 阿伦遗憾的耸耸肩，“那你们的授权什么时候到期呢？” “三年。” 阿伦沉默了一会道：“希望未来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留下一张名片走了。 看着他离去，周知嘴角挂着轻笑。 现在的娃之宝，正是处于最低谷的时期； 这次没了变形金刚这个大ip，看他们仅凭特种部队和小马宝莉，还能不能延续上辈子的辉煌？ 正想着，陈文勇过来问道：“周生，有个客户希望我们能在现有的三个版本之上再制作出一个最高档的版本。” “最高档的版本？要高档到什么程度？难道全合金的典藏版还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吗？” “他没详细的说明，只说想见到变形金刚的设计者，麻烦你去和他沟通一下？” “那走。”周知跟了过去。 那男人三十多岁，穿着一件做工很好的蓝灰色格纹西装，看长相有点像是普鲁士人。 两人握了握手，周知道：“你好先生，我是这个玩具的设计者斯蒂芬周。” 那人道：“你好，斯蒂芬，我是米国仙境玩具销售公司的副总裁，佛瑞德里舒瓦茨。” 我艹，仙境玩具也来了！ 周知知道这个公司是某次去京城玩耍时，在国贸逛过这家豪无人性的玩具帝国； 整整两层2600平米的店面，里面的玩具应有尽有，说是玩具帝国也不为过，进去唯一要担心的是自己的钱包。 还有就是，千万千万不要带着自己的媳妇和孩子一起去； 否则，会对父子、父女、母子、母女、夫妻间的感情造成严重的考验。 周知笑着问道：“舒瓦茨先生，请问您需要我们对玩具做出什么调整，才是您心目中的最高档版本。” 佛瑞德里严肃的说道：“斯蒂芬先生，你们现在的玩具，做工还是略显粗糙，这样的品质不适合放在我们第五大道的店铺里。” 周知没有生气，华夏有句老古话：嫌货才是买货人。 况且第五大道是什么地方？ 这里的商铺，每尺租金超过1000刀；聚集了许多着名的品牌商店，是世界上着名的高级购物街区。 这人这样说也符合他们对产品的要求。 周知笑道：“先生，你能说说什么样的变形金刚玩具，才适合你们的品味吗？” “嗯，我希望这些变形金刚在典藏版的基础上做的更精细一些；另外，你们使用的油漆过于廉价； 喷漆工艺也有待提高，人物的面目应该更加立体和清晰，你们需要制作更精细的模具……。” 周知连忙阻止道：“先生，请稍等。我记一下。”说着拿出本巴掌大的笔记本开始记录。 “嗯，你们对毛刺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是不够细致，而且处理后的抛光工艺也有问题……。” 第41章 成果斐然 佛瑞德里接连说了七八条存在的问题，周知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要求变形金刚能自动变形，自己行走，这些都不是事，不过花点工时，增加点成本而已。 “另外，如果能在眼睛部位加上彩灯，会不会更加好看一点？” 佛瑞德里摸着下巴、脑海中想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变形金刚问道。 周知立刻反对，“先生，现阶段我不建议在变形金刚上增加任何电子装置。” 要是变形金刚眼睛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绿光或者黄光，周知光是想想，就觉得一股土鳖廉价感扑面而来。 佛瑞德里不解的问：“为什么现阶段不能添加电子装置？” “因为现在的电子技术，不能满足我对加装电子装置的期望。” 不等佛瑞德里再问，周知接着说道：“我心目的变形金刚是安装高容量电池，加装机械传导装置和精密轴承，； 以微型无刷直流电机进行驱动，通过计算机程序控制变形金刚自己变形、行走、挥舞武器……。” 周知一口气将他买的唯一一套进阶版图纸的功能说了出来。 佛瑞德里听得呆住了，做个玩具而已，怎么微型无刷电机、计算机程序、高容量电池都出来了； 不过却对周知给他展望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咽了口口水问道：“周，这些功能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周知摇摇头，“不知道，这得看相关科技发展的速度。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马上就能实现，佛瑞德里先生，仙境公司需要订多少特制版的变形金刚？” “特制版？嗯，我喜欢这个词。这样一个特制版，你们报价多少？” 周知请佛瑞德里坐下，倒了杯水，让胡莹将黄志达叫了过来，把刚才的问题和黄志达说了一遍。 黄志达立刻找了张纸测算起来，周知又陪了一会，见老黄笑着抬起头； 便抬手招过一个聘请来的翻译，点点头告辞了，剩下的事，让老黄和这位去交流。 晚上汇总今天订单总额，1127万米元，众人已经没劲欢呼了，只想吃完饭就洗洗睡。 老黄连夜打电话回去安排工作，只是前两日的订单量，就已经远超了他的预计。 第三天，在米国东部和西部两大报纸，以及数家二线报纸的报道下，来到展台的人更多了。 寻求授权的公司来了很多，烦不胜烦的周知让人写了条‘暂不放开变形金刚玩具的任何授权’的条幅挂在墙上。 为了让人找不到他，就跑去其他玩具公司的展台瞎逛。 咦，美泰公司的芭比娃娃出新款了，这次居然是个亚洲面孔的，还穿着喜庆的红色外衣和黄色小旗袍。 周知叹息，真特么难得啊； 米国反华从上个世纪就开始了，华人在米国的地位比老黑低多了； 在他那个年代，仍有许多人飞蛾扑火一般的来寻找米国梦。 周知真替他们想不通，或许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被别人的目光从上而下扫视，又或许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普鲁士仙宝公司展台上的悠悠球，让周知想起上辈子童年的记忆，去上手耍了一会； 觉得不是那么得心应手，顺滑程度比他小时候玩的差远了，玩了几下就放了回去。 还有费雪公司little people系列套装玩具，要是小时候自己也有这么一套有车有房、有田有地的玩具； 隔壁小五班的那个长得粉嘟嘟，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漂亮小妹妹肯定会同意嫁给他。 说不定从此之后就能变成青梅竹马的小玩伴，说不定就能从小培养出感情？ 想到这里，不禁嘴角上翘。 娃之宝的培乐多彩泥，周知也去上了下手，确实手感非常好； 希望他们能靠彩泥多赚点钱，健康的活下去，要是这世上没有娃之宝，岂不是很寂寞。 小日子toy公司的原模合金小车做的很不错，不过这次估计销量要下降很多。 逛了一大圈回到自家展台前，发现人越来越多，似乎看到威震天动了一下，这把周知吓坏了。 看着展台前越来越多的人，这俩铁家伙可不能出事，为避免人潮将两个变形金刚挤倒酿成悲剧。 中午时分，在一众人的亲眼目睹下，周知和三个工人松解了几个关键部位，又推又拉； 不一会便将高三米有余的擎天柱和威震天，变成了一个卡车拖头和一架f15战机。 这个无心之举引发了无数人的惊叹，一些玩具采购商更是狂热，要求定制巨型版的变形金刚。 黄志达倒是来者不拒，测算了一下成本和周知商量了一下，给出每个米元的价格，放开十个型号巨型变形金刚的定制。 现在的钢铁才400米元一吨，电解铝1300米元一吨，铜也不过3200米元一吨； 一具变形金刚的重量也才刚刚一吨出头，这利润……。 第四天，普鲁士的obletter（奥布莱特）来下了120万马克的订单； 佛朗斯的ajorette（美捷伦）下了280万法郎的订单； 普鲁士tro ag（麦德龙）下单200万马克。 toys“r”（玩具反斗城）下单230万米元。 大嘤帝国的haleys（哈姆雷斯）来下了150万镑的订单； 这个家伙也来订货了？ 周知清楚的记得这家玩具商，几十年后在金陵搞了一个七千多平米的玩具城，规模远超两天前来订货的仙境公司的京城玩具城。 只是周知没有去亲身体验过。 …… 当天，订单金额折算为米元，突破了2000万米元。 无数世界知名的的玩具销售商，都向志达玩具厂下了订单。 第五天，黄志达已经不敢签八个月内的交货合同了。 只是记录了订货意向，答应回去扩大产能，完成之前的订单后，第一时间通知玩具商来签合同。 他实在是没法在短期内将货交出来。 当天晚上又打越洋电话回去让模具商增加制作模具，又租下两层空闲的工业大厦。 第七天，闭馆之日，志达玩具厂的销售团队十分轻松，作为展品和样品的两百套模型全部被赠送给了进货商。 放大的五十幅照片也被瓜分一空，其中有二十多幅根本就没在展台里挂过； 还答应会在稍后，赠送每个采购商一套一百寸的照片用作宣传。 造成巨大轰动的擎天柱和威震天也被人以每架刀的价格买走，让黄志达高兴不已，不但运费赚回来，还有非常可观的利润。 黄志达笑得嘴都合不拢，“阿知，早知道这些大家伙也能卖出去，就特么的弄一二十台空运过来了。” 周知对老黄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嗤之以鼻。 第42章 找个总经理 唯独之前准备在订货时赠送给采购商的漫画，周知突然觉得不能这么玩； 送出去了谁能控得住盗版？以后怎么和发行商谈漫画发行的事？ 况且也没听说哪个漫画公司一次就推出30集漫画，要是这样搞了，以后还玩个鸡毛。 周知由衷的觉得自己真有必要请一个职业经理人了，只凭自己这做过老师的经历，是无法玩转一个公司的。 或许借着这次变形金刚热销的知名度，应该能请到一个比较不错的经理人？ 最终，七天下来，共取得6860多万米元的订单，让黄志达兴奋不已。 这一次可谓是满载而来，满载而回。 周知却知道，三年后，这个地方七天内销售出了七千五百多万米元的变形金刚。 并且还是在有百变雄狮（gobots）这个和变形金刚极为相似的产品竞争下取得的，米国的经济衰退还是严重影响到了玩具的销售。 要是没有经济危机，周知估计这次的订货金额会超过一个小目标。 周知算了一下，自己能得到销售额10％的授权费，700万刀都不到，换成港纸也就3500万左右； 在香江勉强算个靠上一点的中产，还要在近六个月的时间里陆续到账。 不过这只是现在的订单，等玩具厂那边产能上来，可能中途增加订单会更多一点，毕竟有上一世第一年销售三个亿的成绩在那摆着。 这无形中让自己多了一只现金奶牛，将来会有源源不断的现金流入公司账户。 当天晚上，周知和黄志达深谈了一次。 周知力劝黄志达在米国加州三藩市，佛朗斯马塞建立货仓和销售公司，为今后变形金刚和其他产品的销售打好基础。 黄志达对于初期投入太多心有疑虑，怕变形金刚现在的销量是昙花一现，现在投入过多的资金，恐怕将来订单减少时会损失巨大。 黄志达抽了一口烟，严肃的道：“阿知，对于你的才华我是很佩服的，但你能保证接下来的变形金刚以及新产品在明年也能畅销吗？ 我计算了一下，目前收到的定金已经花了八成在设备的购买、原材料的购买和厂房的租赁上，再投入建货仓和成立销售公司，资金太紧张了。” 周知叹了口气，一些老派的企业家行事但求稳妥他是理解的； 但遇到机会时不敢孤注一掷，也是他们最大的毛病。 笑了笑道：“达叔，你手里捏着近七千万米元的订单，回到香江去任何一家银行都至少能贷三千万米元出来，这样你还担心资金不够？” 黄志达摇摇头道：“银行虽然能贷到款，但是7个点的利息实在太高了，加上人工费用的增长，咱们的成本要提高一成。” 周知苦口婆心的劝道：“达叔，扣除所有成本，你至少还有三成的纯利，我保证在三年之内变形金刚玩具的订单不低于四个亿，你的利润就是12亿米元。 难道你是小富即安的那种人？以后怎么让我放心将新产品授权给你？ 如果你只想做一个最底层的的玩具制造商，只想挣整个产业链中利润最少的那一环，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黄志达沉默良久，最后把烟头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大不了从头来过，干了。” 展会结束第二天，黄志达就带着玩具厂的员工急匆匆的飞回香江去组织生产。 周知则带着工作室的两名员工，在纽约好好玩耍了三天才又飞了回去。 要不是忙着回去招聘个职业经理人帮自己减轻些负担，他还要在米国浪上一个星期。 回到香江，周知找人打听了香江的猎头公司，委托其代为寻找符合自己条件的合适人员。 三天后，周知与猎头公司推荐的人选进行了面谈。 介绍来的人，从业经历还算不错，从毕业就跟着黄四郎混，现在是玉郎国际发行部的二当家，不过没有海外求学或就业经历。 周知接触下来感觉不是很满意，心中已经将此人拒绝了。 第二个、第三个都存在或多或少的硬伤，都有一些海外工作或受教育的经历； 如果只是做一些发行推广工作问题不大，但不能让周知放心的将整个公司交给他们运作。 第四个推荐来的是明报周刊的发行部的谢长荣，各方面条件都符合周知的要求； 只是年薪要求超出了周知和猎头公司商谈的最高薪酬。 超出的也不是很多，只超出了约两成。 原本猎头公司也没打算将谢长荣推荐给梦工厂，奈何推荐的三人都未入得了周知的法眼，只得将谢长荣推荐了过来。 谢长荣一开始听说是一个刚成立，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做的还是漫画，当时就拒绝了猎头公司。 后来听猎头公司说这公司设计的一款玩具，在一周前的纽约玩具展上获得了近七千万米元的订单后，才找了相关的报道来了解这个工作室的情况。 一看之下，顿感惊讶无比，心中连呼天才，这才同意见面。 周知收到的猎头发来的简历，此人曾在艾丁堡大学经济学院求学，回港后就进入明报，经历了数个岗位，于前年坐到了发行部副职的位置上。 除英语外、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和日语。 就答应见见这个人当面聊聊，没想到谢长荣要求到梦工厂工作室里面谈 周知无所谓在哪里谈，来工作室谈还更好。 下午三时，谢长荣准时来到梦工厂工作室。 这时工作室这里还没有对外销售漫画，很少有人来，也就没设什么接待台； 不过玄关处的背景墙是一幅两百寸变形金刚人物群像图，上面五个金刚一字排开站立。 在射灯照映下，甚是威武雄壮。 正在仔细观看间，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是谢先生吗？” 谢长荣转头望去，一个十七八岁面目清秀的年轻人正微笑看着自己。 点头笑道：“正是，不知……？” “我是周知。” 谢长荣顿时吃了一惊，还以为这是公司的文员，猎头公司公司那边并未明说周知的年龄，只说是个年轻人，没想到却如此年轻。 周知接着道：“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多花了一点时间，没能到门口迎接，失礼了。” 谢长荣连忙摆手，“没事、没事，真没想到创造出变形金刚的周先生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 “谢先生过奖了，里面请。” 谢长荣进了工作室，发现面积并不是很大，人也不多，就那么小猫四五只。 不过都在认真的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有人在交谈也是谈论绘画的细节，工作氛围看上去很不错。 工作室单独划出一面墙，墙上贴着一些照片，有些是玩具展上的，有些是员工一起就餐的，还有和员工一起爬大屿山的……。 看来波士和员工，员工与员工的关系很是融洽。 第43章 三年计划 照片墙边上是一条亚克力制作的透明长柜。 里面摆放着三四十个大小不一的变形金刚，每一个金刚都有全展开状态和变形后状态两个形态。 金刚们做工精细优良，颜色艳丽，在射灯的照映下，泛着迷人的金属光泽，让谢长荣一个三十来岁的中青年都看得痴迷不已。 经理室旁隔出一块一百多尺左右的区域，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些时令水果和一些小零食； 还有一台自动咖啡机和一台自动泡茶机，旁边还立着一台冷柜，里面摆满了各种饮料和矿泉水。 谢长荣今年32岁，虽然一直在明报工作，因业务关系也会经常到其他公司拜访，其他公司内部的布置也见过不少，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周知任他观看，只在一旁等候。 谢长荣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抱歉的对着周知笑了笑，跟着进了经理室。 因为双方情况都大致互相了解，两人落座后寒暄了几句，很快进入正题。 “周先生，不知工作室未来三年的打算是什么？” 这家伙，一来就问工作室近期目标，这是想看看自己对公司未来发展的规划； 不过也可以理解，谁都不想跳槽到一个新公司干上几年后又不得不重新找工作。 周知微笑道：“近三年的工作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围绕变形金刚漫画的发行，以及动画的制作，用于推动变形金刚玩具的销售； 力求变形金刚系列的销售额三年内能达突破4亿米元；除了已授权的玩具授权费，漫画、动画的净利润，以及周边商品授权费用能达到2000万米元。” 谢长荣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周知接着说道：“第二个是在今年八月份推出第二部漫画，这部漫画将主要以东亚市场为主； 当然，米欧市场也会进行销售，但那边不是重点。重点是通过两部漫画的发行，确立梦工厂亚洲一流漫画社的地位。” 谢长荣有点晕，他有点怀疑周知是不是太过自大了，两部漫画就想确定一个工作室亚洲一流漫画社的地位。 沉思了一会说道：“周先生，变形金刚玩具七天就销售了近七千万米元，三年完成4亿米元的销售，在漫画和动画的推动下问题应该不大； 但漫画动漫的销售净利，和其他周边的授权达到两千万米元是否太过乐观？” “也不过是一年700万米元的授权费用，谢先生没有把握吗？” “周先生，漫画以及动画的拍摄需要极好的剧本，这类人才…，恕我直言，在香江难寻，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或是剧本质量不高，会严重影响到后续的推广。” “剧本？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个由我独自承担，目前变形金刚漫画的剧本已经写到62集。” 独自承担？谢长荣有点惊异的问：“那工作室打算出版多少期变形金刚漫画？” “控制在一百期内，届时看市场变化，市场如果有需求可以出番外。”说给黄志达的话，周知又重复了一遍。 出番外再简单不过，无非是费点神，再抄几本漫画。 “周先生，这漫画有近一百期漫画，是打算做周刊？” 周知点了点头。 “可是，就这么几个人的绘画速度，能满足周刊发行的速度吗？”谢长荣说着指了指门外那四五只小猫。 “速度上无需太过担心，目前变形金刚漫画已经绘制完成了32册。” 谢长荣有点惊讶，动作那么快？有了这30多集，马上就能发行。 心中仔细盘算了一阵，变形金刚的版权属于周先生本人，需支付一成左右的版费； 扣除印制费、编校费、管理费、税收、发行中的书籍损耗等等； 再扣除销售商的利润后，每本漫画的纯利润至少可以达到两成。 如今香江市场上的漫画，34页全彩色页的每册售价在20至25元之间； 米国主流漫画的售价在每册75米分到1米元； 小日子漫画在150至200円之间，厚度超过香江的，但不是全彩的。 心中大致对漫画的利润心里有了底，就算每期销售量只有50万册，这销量一年下来也是2500多万册，按平均60美分一本的售价，一年利润也能达到300万米元。 加上动画授权，那今明两年每年700万米元的授权费，努力一下还是能够得到的。 如果明年计划发行的漫画，能有变形金刚的一半引人瞩目，那么第三年的700万，问题也不是太大。 想到这里，谢长荣问道：“周先生，能说一下今年8月打算推出漫画的故事梗概吗？” 周知摇摇头，“不好意思，谢先生，现在不方便说，需要入职签署保密协议后才能了解。” 谢长荣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能理解。 周知反问道：“谢先生认为变形金刚玩具、漫画及动画的主要市场在什么地方？” 谢长荣沉吟一会道：“周先生，这个角色的从整体上来说是没有指向任何民族和宗教，单纯就是一个正邪冲突剧情，最终是正义战胜了邪恶； 剧情很普通，但是掺杂了机器外星人这个科幻因素，我认为无论哪个国家和地区，都是很容易就能够接受这个角色的，尤其以一些科技较为发达的地区。” 周知点点头，认为分析的还算全面，“谢先生，那你认为香江这个市场，我们的漫画能销售到多少册？” “香江这个漫画出版市场市场，受金梁古温等武侠小说影响，出版的大多是武侠一类的漫画，再就是一些小出版社的恐怖灵异漫画； 除这两类漫画外就是从霓虹国过来的漫画。这些漫画中，销售最好的本土漫画还是以武侠为主，然后就是霓虹国的进口漫画，至于其他漫画只是小打小闹。 香江漫画整体的销售规模有多大，我没有这个数据，但四郞国际的小流氓这本漫画每期的销量是不低于30万册的。” 周知见谢长荣没有明确说明预计销售数额，只把香江市场大略说了一下。 沉吟道：“变形金刚漫画不只在香江销售，目前暂时准备发行中日英三种语言，我希望每期平均销量能达到70万册，谢先生有把握吗？” 70万册？如果真是全球市场销售的话，这个数目不大，况且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推广玩具，后期还有动画相辅相成。 想到这里，谢长荣点点头，“周先生，这个销量可以达到。” “那谢先生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两个。” “谢先生请说。” “周先生制作动画是打算自己招聘人员来做吗？” 第44章 路遇 周知沉吟道：“这个问题其实我现在还没考虑清楚，是委托动画公司制作，还是自己做？谢先生有什么建议？” 谢长荣笑道：“现在霓虹国制作一集24分钟的动画，收费大约在500万円左右，制作100集动画需要耗费5亿円，换算成港纸大约是1200万。 如果在港制作，那么成本大约700到900万之间，能极大降低工作室的成本。 而且，从长远看，工作室是需要有自己的动画制作团队的，不如从现在就开始培养。” 周知有点诧异谢长荣哪来的这些数据，不过和他调查的也差不多。 不过他也认可为谢长荣说的很中肯，别的工作室可能会因为一部漫画、动画销量不佳，就导致工作室无以为继； 自己只挑后世得到市场验证的畅销漫画来做，根本不会存在这些问题，多养几个人也无所谓。 也不说破，只点点头，“谢先生请问第二个问题。” 谢长荣搓了搓手道：“不知周先生一年能支付我多少薪水？” 周知毫不犹豫的说：“谢先生，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一是年薪36万，二是年薪24万，外加08个点的净利分红。” 谢长荣心中略一核算，笑道：“那肯定选第二个方案了。” 周知站了起来伸出手，笑道：“那就欢迎谢先生加入梦工厂工作室。” 谢长荣也站了起来握住周知的手摇了摇，“周生，我这边交接工作需要3至5天的时间。” 周知看了看台历，今天是周五，笑道：“谢先生不用太急，交接完后休息两天好好陪陪家人，再下个周一过来就是。” …… 第二天，周知出了门，在楼下百家便利店买了个三文治，边吃边往铜锣湾走去。 公里路，就当是锻炼了。 路过街头卖报卖书刊的小摊，周知停下脚步，看了看上面的书刊报纸； 四郎国际的漫画、上官小宝的漫画，还有一些小工作室的漫画，被摊主用夹子挂了满满一面墙。 笑了笑，丢下两个硬币买了份南华早报，卷起握在手中。 不是周知想装叉，之所以买英文报，主要是他看不习惯香江的报纸，繁体字也就算了，即便有少数几个不认识的，联系上下文，还是能猜到是什么字； 让他头昏的是，有很多中文报纸还像民国时期那样竖着排版，这他就不能忍受了。 再就是孔老夫子说的，温故而知新； 现在没有生活在纯英语环境里，英文还是得经常看，才不会被慢慢遗忘。 这时，远处并肩走来一个阿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少女，少女右手挽着阿婆，左手提着提着一兜芒果； 中年妇女左手提着些蔬菜，右手则是一些日用品，是自己未来的媳妇一家。 之前在学校门口看到的周惠敏都是穿校服的，今天的周惠敏穿了件鹅黄色碎花泡泡袖的连衣裙，这样邻家小女孩的装扮让周知眼前一亮。 又看了看旁边的中年妇人，方脸、个子不算矮，穿着整洁干净，都说这未来媳妇不像其母，果然如此。 老年人约七十多岁，微微佝偻着腰，正和身边的少女说着什么。 这时，周惠敏也看到了周知，周知对着自己预定的媳妇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侧开身子，让开道路。 周惠敏大方一笑，低头从周知身旁走过。 目光却在周知手里的报纸上扫了一眼，英文报纸？ 他英文真好，能看英文报纸，也不知在哪个学校读书？ 周知在铜锣湾的几个百货商场和超市逛了一圈下来，没发现有变形金刚销售。 不由心中疑惑，不是和老黄说了尽量抽一部分产能出来，先供应本地市场吗？ 作为一个本地产商，连本地市场上都没有产品销售，订货商会不会心里打鼓？ 想到这里，周知有点沉不住气了，直接打了个taxi，穿过红磡隧道去官塘工业大楼，坐船起码要耽搁半小时。 才进志达修理厂，就被里面用板车拖着大塑料篮子，往来穿梭的人流吓了一跳。 周知直接去了生产区，原来的五楼变化很大，注塑区多了不少注塑机，工人也多了不少，显得有点拥挤了。 装配区多了几条皮带，上面的零部件正在缓缓移动着； 坐在皮带流水线边的装配员们，拿着电动螺丝批正在组装着小组件，每条流水线装配的组件都不是一样的。 拉长们在流水线边走来走去，协助处理各种出现的问题。 还有几个工程师模样的人，聚在一起看着图纸在争论着什么。 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但却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周知舒了口气，去找黄志达。 才来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那一个大嗓门在吼，“老丁，我不管你那边有什么问题，咱们签了协议，我只给你两天，后天晚上你若是还不能按时把配件交过来，咱们兄弟都没得做。” 说完，就挂了电话，嘴里接着冒出一句，“我定力过沸。” 见到周知进来，只是指了指沙发，示意随便坐，端起茶杯大大喝了一口水。 才问：“阿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周知也不客气，问道：“黄生，不是说了本地投放一批产品吗？怎么到今天还没动静？” “已经安排了，今晚送货，明早上柜。” 周知点点头，“其他订单能按期交货吗？” 黄志达抽了口烟笑道：“这个没问题，我留着时间的。只要不遇上地震海啸，都没问题。” “嗯，不行就多招聘一些人员，租赁一些场地和机械。我这边已经招到负责人了，很快就要开始销售漫画和制作动画了。” 黄志达更是高兴，漫画开始销售，就将有更多的销量，这是给订货商们的承诺。 笑道：“阿知，你的动画最好是在圣诞节前两三个月播映，那时候下订单厂里才能赶得及。” 听他说起这个，周知想了想，道：“黄生，我这边是计划8月份才开始制作，你这要求可能达不到。” 黄志达大手一挥，“不用全部画好再播映，可以先出几集嘛，边画边播。” “我知道，可是我想培养自己的人，要招聘人员、要购买设备这些都要花钱，我需要结算了这些订单的费用后才能开展这些工作。” 黄志达一怔，苦笑道：“订单的定金现在都投入到购买设备、订购原料、租赁场地和人员上去了，哪还有余钱拨给你？” 忽然灵光一闪，“阿知，要不你先委托霓虹国那边的工作室来做？” 周知白了他一眼，“那边工作室制作一集就要2万米元，我哪有那么多钱？” 周知其实是拿得出这笔钱的，只是他有点嫌弃小日子现在粗糙的画风； 这时的小日子，画风还不是他喜欢的那种二次元风格。 再有就是，周知现在还没从小日子那里赚到钱，就要给他们大笔送钱，门都没有。 他可没忘记，从那老娘们手里弄到的钱，这鳖孙分得最多。 第45章 一叶渔舟误入津 黄志达背着手在办公室里绕圈，突然想起去年到嘤国出差时； 曾在酒店里的电视上看到播放的英文版《大闹天宫》，当时还诧异不已。 一拍桌子道：“内地不是有美术电影制片厂嘛？去委托他们制作就行了呀。” 这个主意让周知眼前一亮，对呀，现在国内的工资水平低，制作一集动画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而且，沪城美术制片厂里人才辈出，无论绘画与动画的技术也是一流的； 由他们制作，比在本地或从国外招聘相关技术人才来制作，才是真正的价廉物美。 在现在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的浪潮下，找他们合作制作动画剧多半是会接受的。 合作都是其次，再过几年就会有大批的专业人才下海； 到时候在鹏城设立个公司，把这些人挖过来画画，成本能控制得很低。 况且有了这次合作，以后这些人过来也能很快适应。 想通之后，周知就开始筹划这件事情。 农历二月初一，周知早早起床过了海，跑黄大仙庙去烧香求签； 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回去后，会被内地的蜀黍们抓了。 现在虽然不联网，但通缉令一发，蜀黍们大多有特殊技能，能轻易记住通缉犯的样貌； 好在现在自己比一年半前高了胖了不少，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在正殿等待了一会拿到签筒，周知学着那些阿婆，抱着签筒绕了香炉三圈。 找个空位跪下，一边摇动签筒，一边在心中默问此次回内地运势，很快一支签就掉落地下。 记住签号去拿了签纸，只见上面写着：枯木逢春尽发新，花香叶茂蝶来频。桃源竞斗千红紫，一叶渔舟误入津。 看了一遍签文，前面三句都是好事，只是最后这一句一叶渔舟误入津，有点拿不准。 这句话按正常理解是，渔船掉进了水里，那是虎入深山，龙归大海的意思。 但他怕这句话放在签文里是说自己回去是自投罗网，这个‘误’字有点让人担心啊。 还是得去找解签的人，仔细问问才是。 那阿婆听周知问，是不是这次回大陆后会有人找麻烦？ 顿时笑了起来，说道：“这一签无论问什么事都是只有吉没有凶，无论做什么事都能顺顺利利达成。” 周知这才放下心来。 由于这一次去需要协调的事很多，可能会耗时颇久，还得等谢长荣和老东家交接完来上班后交代一番。 才第一天到新公司上班的谢长荣，就听周知说要到内地去寻求动画合作，顿时就懵了。 他对内地的了解并不多，担心与内地合作制作动画会严重拖累公司的计划。 期期艾艾的问道：“周生，对于内地制作动画的的水平、效率和风格我并不了解，我有点担心会不会影响公司的计划。” 周知笑道：“制作水平和风格这些不用担心，谢先生应该知道米国奥斯卡金像奖？” “那当然知道了。” “那卢燕卢女士认识？” 谢长荣想了想问：“是演佘太君的那个卢燕吗？然后前年又演了＜瀛台喋血＞的慈禧太后。” 是不是演过佘太君周知不清楚，演了慈禧他倒是前几天才看过这个片子。 笑道：“是的。谢先生可能不知道，她在79年担任奥斯卡评委的时候，推荐了一部沪城美术电影制片厂当年制作的木偶动画片＜阿凡提＞，参与了最佳动画短片奖的评选。” 谢长荣顿时感兴趣的问：“获得提名了吗？” “没，由于片长有30分钟，评审方要求将片长剪辑到25分钟内；虽然卢女士及时通知了制片方； 但那时国内对奥斯卡金像奖并不重视，没有及时提交剪辑后的影片，才没有获得提名。” 谢长荣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能获得提名甚至获奖，对国内的形象提升会有很大的帮助。” 周知有点诧异，没想到谢长荣能看到这一点，现在国际社会对内地的观感并不是很好。 笑了笑接着说道：“虽然没有获得提名，但后来奥斯卡金像奖发了一个荣誉证书，来表示对那部木偶剧的欣赏。” 现在内地的动画制作水平在世界上算是一流的，水平方面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唯一要担心的是双方能不能达成合作。 毕竟文化口的合作可能会涉及到意识领域的问题，好在这部漫画属于科幻作品，并没涉及到什么敏感的东西。 他对达成合作还是抱有较大希望的。 对风格来说，周知更不担心，大不了多呆一段时间先出个两三集，后续的照之前风格就行。 两人在办公室里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重心，约定了每三天天电话沟通一次。 就到了带谁回内地出差这个问题？ 现在公司一个萝卜一个坑，带走谁都会对工作产生影响。 张丽莎作为唯一的办公室人员，是需要留下的。 而其他几名画漫画的男性，既不会说普通话，也没人听得懂沪城话，带着他们去沪城，还不够添乱的。 那就只有从沪城过来的胡莹了，虽然缺了她可能会对漫画的制作产生一定影响； 但现在画出来的漫画按一月四期来算，够七八个月出版了。 把人叫过来问了意见，胡莹很是惊喜，满口答应了。 周知与胡莹去办了护照和港澳通行证，以旅游的名义买了机票直飞穗城，又从穗城飞沪城。 两人找到座位，坐下闲聊了几句后，胡莹问道：“周生，咱们到上海后住什么地方？” 周知笑道：“我听说和平饭店不错，咱们去住那里怎么样？” 他一年多前跑路时，路过沪城时就坐着公交车逛过那边，早就对和平饭店垂涎已久。 胡莹想了想，道：“周生，如果住和平饭店，离办事的地方比较远，不如住锦江酒店，那里离美术电影制片厂要稍微近点。” “先住这边，事情谈妥再去那边住。你家原来住在哪里？” “我家原先住在靖安区斯文里，离和平饭店不是太远。” “沪城现在应该还有家里人？” “有的，我外婆外公、两个舅舅和小姨都在。” “行，先住下。明天咱们休息一天，你先回家去看看。” “好的，谢谢周生。” 接着胡莹又好奇的问道：“周生，听说你也是从内地过来的，过来多久了？” “我到香江的时间比你晚一些。” “那周生家里也是沪城的吗？我听你跟我说沪城话也是蛮流利的。” 周知在公司里从不说自己的事，因此公司里的人只对自家老板了解很少。 “我家是京城的。”周知换了一口地道的京城口音说道。 胡莹有点惊异的道：“周生你真厉害，粤语、沪城话、英语、霓虹语都讲的那么好。” 第46章 邮局 平时在公司，周知都讲粤语，公司人员都还觉得没什么。 到了米国参加玩具展时，周知一口流利的美式、英式英语平滑切换，就已经震了公司几个员工一把。 而霓虹语也是在玩具展时，有些霓虹的玩具商过来询问一些情况时，会霓虹语的尚和泰实在招呼不过来了。 周知只得顶了上去，从动漫里学来的关西腔又把公司里的几个人震了一下。 周知笑道：“我对语言有点小天赋，对了，你这次带了什么东西给家人？” 胡莹不好意思的道：“买了几件衣服，几块电子表，还买了些牛肉丸和糕点。” “糕点？沪城冠生园的糕点应该比香江的好吃，你应该带一些巧克力。”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时间过得很快。 到了下午，飞机才降落在沪城，这飞机就像90年代的中巴车一样，穗城停一下拉几个人，临安停一下上下几个人，耽搁了不少时间。 出了机场，上了一辆专门接送旅客的大客车。 终于在下午五点到达了和平饭店，进了大堂，这座建于70多年前酒店的独特艺术装饰风格大大震撼了周知。 去了总台一问，最近几天和平饭店有接待任务，不接待散客。 让周知很是郁闷，大堂经理热情的帮他们联系了衡山宾馆，对方会派车过来接。 胡莹见周知一脸不高兴，笑道：“周生，衡山宾馆也很不错的，而且离美影厂更近，很方便我们的工作。” 等车期间，周知让胡莹看着行李，自己出了门来到外滩； 目光越过黄浦江上来来往往喷吐着黑烟的船只，投向对岸，对面的浦东江岸，现在还是荒草一片； 不远的将来，这里将是一片热土，到时候回来买块地盖幢楼作为办公楼……。 时间不长，一辆沪城牌轿车过来将两人接到衡山宾馆。 进了房间，摆放好行李，周知四处打量了一下，打扫的很干净； 就去了卫生间，这里的装修实在是不咋滴，还不如三十年后的乡镇上的私人小旅馆。 放完水，刚把手洗好。 就传来敲门声，拉开门见是胡莹拘谨的站在门口。 笑道：“怎么了？” 胡莹期期艾艾的问道：“周生，你这边晚上有什么安排？” 周知一听就知道胡莹想说什么，笑道：“我今晚没什么安排，你想回去看望家人就先去。后天早上九点咱们一起去美影厂。” 第二天，周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看了眼手表，十点二十三分，想了想拿着相机出了门。 这时的徐汇其实没多大逛头，街道两旁低矮破损的建筑，道路上空交错的电线，式样老旧的无轨电车拖着长辫子缓缓行驶着，给人一种破败杂乱的感觉。 倒是道路两侧穿梭不息的人流中，那一抹抹鲜艳醒目的色彩，为城市添加了勃勃生机。 而道路两侧翠绿的梧桐树叶，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啪啪的声音，仿若在为这个时代鼓掌。 在天主教堂拍了整整一卷胶卷后，又去石库门拍了一卷，惹来很多居民好奇的眼光。 这些照片周知决定好好的保存下来，如果时间允许还能去会稽拍一些。 路过邮电局的时候，周知停住脚步，想了半晌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给原身父母这边。 看了看手表，这时候父亲教书的夕照中学已经放学，上学还要再等一会； 而母亲上班的夕照街门市部应该还有人，就是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在上班； 而且门市部里似乎并没有装电话，还是只能等下午上学后再打到学校里。 想到这里就往卖明信片的柜台走去，路过售卖邮票的的柜台时随意瞟了几眼； 有齐白石16张作品选，列宁诞生110周年、京剧脸谱一套8张、桂林山水一套8张、刻舟求剑的五连张……。 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邮票。 看了看明信片，却是见到一张猴年明信片，上面印着张猴票。 这玩意现在出版了吗？周知有点激动。 叫过售货员，指着庚申年猴票明信片问道：“同志，这个猴票还有吗？” 售货员摇摇头：“我们这里早就卖完了，要买只能去其他地方问问。” “哪里能买到？” 售货员见周知穿着不像一般人，戴着块精致漂亮的手表，还挂着个进口相机。 低声道：“我们这里出去，往左边走一百多米，有条民安巷，那里面有些集邮爱好者在交换邮票。可能能买到一些。” 为了感谢售货员，周知把京剧脸谱、齐白石作品选、桂林山水各买了五套，邮票装在白色的小纸袋里，散发着一股新邮票特有的油墨香。 买好邮票，周知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上班时间了，便转进隔壁的长途电话厅填了单子。 等了二十来分钟，听到叫自己的号，便看着门头的号码，走进了一个一平方左右的小隔间。 看见一个黑色的老式电话机，没有转盘、没有按键，正摸头不着脑时； 就听见电话铃响，连忙拿起话筒，却发现这话筒很是沉重； 不及多想，将话筒凑近耳朵，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问着什么。 连忙说道：“喂喂，同志你好，你那里是京城东城区夕照中学吗？” 一个还算清晰的中年男人声音传来，“喂喂，你找谁？有什么事？” 周知连忙说道：“喂，我这里是沪城，找一下周世贤同志接电话。” “你什么人啊？找他什么事？” 周知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会这样问，“啊？我是周世贤的大学同学。找他有点事。” “噢，等着啊。” 又过了五六分钟，还是那个男声，“老周刚刚去上课了，你过半个小时再打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知还坐在木凳上发愣，小隔间的门就被人拉开了； 门口穿着邮电制服的中年阿姨不客气的道：“同志，请打完电话就出来，别耽搁其他人打电话。” 周知无奈，电话挂了就不能在里面等着了，要继续打只能重新排号。 只得出来，看了看外面拿着单子等着打长途电话的人，还有二三十个。 现在长话费贵，打电话的人都捡重要的说，极少闲聊； 这几个人倒是十多二十分钟就轮完了，老周同志还在上课，现在不用忙着填单子排队。 里面人太多，很多人在抽烟，空气污浊不堪，周知就走到人行道的梧桐树下等着。 没一会，一个大妈走了过来低声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同志，换不换外汇券？” 周知一愣，看了看大妈，提着个布包，穿着很普通，便摇了摇头。 大妈也不强求，走向下一个穿着不错的目标。 反正还要等着打电话，不如先去看看售货员说的小巷子。 第47章 邮票市场 巷子不宽，大约三四米样子，巷子里有成群的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大多背着一个邮递员装邮件的绿色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啥。 周知凑了过去，只听一人说道：“老张，你有两张文9票，匀一张给我呗；你的二万五不是差过雪山这张吗？咱俩换换？” 另外一人应道：“可以换，但是我要那张小金县邮戳的。” “你倒是想得美，小金县就在雪山边，最多给你大兴县邮戳的这张。” “大兴离蜀川的大雪山那么远，我换来没意思。” …… 周知站在旁边听了一会明白了，文9票指的是那个年代里发行的第九套文字票，只有一张，是老人家支持米国黑人抗暴斗争的声明。 二万五则是1955年发行的长征二十周年纪念票，一套两张，第一张是强夺泸定桥，第二张是过雪山。 这里还真是集邮爱好者们交换邮票的地方。 现在集邮那是真的集邮，大多数爱好者没钱买新邮票，都是腆着脸和同事、朋友索要信封上盖过邮戳的邮票。 然后一张一张收集，自己欠缺什么就和其他爱好者互相交换，每收集齐一套，那种满足感能让人高兴至少一星期。 如果邮票上盖了事发地的邮戳，那就是相当珍贵了。 见他们还在争论，周知不好插嘴，就走向另一伙人。 那伙人见来了个生面孔，一个年轻人警惕的问道：“同志，你也要换邮票？” 周知笑笑，答道：“没，我想买点庚申猴票，你们有没有多余的？”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穿着朴素的中年人盯着周知仔细看了看，觉得这小子不像是‘打击办’的人，说道：“我有，6毛一张。要不要？” “我要整版的，单张的没兴趣。” 中年人道：“整版的也有，要60元一版。” 周知知道邮票的四方联、整版的价值不能以单张乘以数量来计算，笑着说：“可以，你有多少？” 那中年人说道：“我本人只有五版，你全部要么？” “要！” 这些人哪里见过这么豪爽的顾客，纷纷诧异的看着周知。 “那你要等我一会，我回家去取。” 周知问道：“你要去多久，我一会还要打电话。” “我要半个小时左右。” “那行，你去，我先去打电话，完了在这等你。” 说完，周知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如果你们也有就都拿来。” 一个穿牛仔裤的年轻人问道：“有多少都要？” “都要。” 年轻人怀疑的问：“你带了那么多钱吗？” 周知拍拍身上的相机，“放心，钱不够的话，我去取，到时候可以把这相机压给你们。” 说完，就扭头往邮局走去，打算去长话台拿单子排队打电话。 见他走开，那个年轻人问道：“老林，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打击办的人？” 那穿着朴素的中年人道：“我看不像，你看他穿着打扮带着相机，我看像是国外回来的，搞不好还是个华侨。” 还有一个人道：“我看见他手表了，上面写着洋文，肯定不是国产表。” 附近几个人激动起来，纷纷说道：“我们也回去拿。” 老林道：“为了以防万一，小波你去盯着他，看他有没有搞鬼。” 一个小个子的年轻人应了一声，一溜烟跑去监视周知了。 周知再次到填单台填了单子要夕照中学。 仍然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接通，同样的对话再次上演，只不过，周知才说找周世贤，就听对面说道：“老周，找你的。” 周世贤也是纳闷，自己的大学同学虽然天南地北的都有； 但自己从农场出来恢复工作不过两三年的时间，有联系的不过是仍在京城的两三个同学而已； 绝大多少同学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失去联系，怎么会有沪城的同学打电话来找自己？ 不过还是接过电话说道：“喂，你好，我是周世贤，你是哪位？” 周知踌躇了一下，道：“爸，我是周知。” 思想里虽然也把周世贤看做父亲，但还是迟疑了一下。 周世贤一下愣住，听到听筒里喂喂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结结巴巴的说道：“知…，枝山啊，有好久没听到你、你的声音了，差、差点没听出来。” 眼睛瞟了一眼周围，见叫他接电话的人，就在对面站着拿着份报纸翻看。 枝山？我还伯虎呢。 周知对原身老父这答非所问既心酸又好笑，看来捅了人的事情还是影响到家人了，否则不会如此小心。 周世贤手中用力将听筒重重压在耳朵上，避免声音泄露，嘴里又连忙说道：“老同学，你现在在沪城哪里高就？” “爸，我现在在沪城衡山宾馆807号房，这次会呆一个星期。” “哦哦，在第九中学教政治啊，挺好的、挺好的。好多年不见，你人还好？” “好的好的，你和我妈我姐都好？” “我家里人都挺好的，你家里人也好吗？” 这时对面正在翻报纸那人，似乎是看到感兴趣的文章了，便捏着手上报纸，又从抽屉里拿了烟和火柴出门去了。 周世贤透过窗子见那人往厕所去了，压低声音道：“你个兔崽子跑哪去了？知不知道你妈有多担心你？” 这时的电话绝大多数靠人工转接，父子俩说的话，话务所的人只要想听就能听到。 周知也不敢说的更详细，只是说道：“爸，你看最近这段时间，家里谁有空来就来沪城一趟见个面。记住了，我在衡山宾馆807。” “好的，好的，老同学，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有空咱们就聚一下。好的，好的，再见。” 周知知道，肯定是又有人进了办公室了，悻悻的挂了电话。 周世贤挂了电话，从兜里掏出万年不变的北海烟，递了一支给才进门的男教师。 那人笑道：“老周，给谁打电话呢？看你一副高兴的样子。” “呵呵~，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落实了政策后打听到我在这里教书，就打了个电话来确认一下。” …… 周知打完电话，出来就见到一个刚才见过的年轻人，正在看着他。 便冲他笑了笑，那人也露出一个笑容。 回到小巷，见那一伙人有点紧张的盯着自己看，刚才那年轻人走快几步，低头和几人说了几句话。 再抬起头紧张的眼神已经变得迫不及待。 周知知道他们紧张的原因，国内现在打击投机倒把有点厉害； 不过自己只是买几版邮票而已，应该算不上投机倒把。 走近几人问道：“几位同志，你们一共有几版庚申猴票？” 第48章 买几张邮票整得像是买白面 那姓林的似乎还不放心，挥挥手，巷头巷尾各去了一个人，见他们远远的伸手示意没什么问题。 才笑道：“小同志，我们这里一共有43版猴票，你有那么多钱吗？” 周知念叨道：“三六十八，四六二四，一共2580。”说着，拉开自己的相机包，里面有两摞多崭新的大团结，却是刚从书房空间里放进去的。 让几人看了看，又把包盖上，问道：“邮票呢？” 那姓林的却道：“小同志，钱够不够？” 周知拍了拍左胸，表示这里还有点，几人听到‘噗噗’的沉闷声音，对视了一眼。 纷纷打开自己背着的墨绿色帆布邮包，各自拿出些被玻璃纸封好的整版猴票。 周知见他们各递各的，摇摇头，“你们把邮票集中在一个人手中，我把钱给那个人，你们自己再分。” 几个人纷纷把手中的邮票交给老林，口中说着自己的数量。 老林把猴票集中起来先交给了周知，数了数，确实是43版。 周知看了看周围，见几人把自己围在中间，笑了笑，从相机包里先拿出两摞还有封条的大团结递给了老林。 又从相机包里把剩下零散的大团结数了数，只有49张，从夹克衫内袋掏出个钱包，数了9张递了过去，看了看钱包，只有十多元的零钱了。 数钱的两人在紧张的数着钱，其他人紧张的盯着两旁； 周知倒是一点不紧张，卖个邮票而已，整得像卖白面一样。 钱货两清，周知夹着邮票要走，那姓林的问道：“小同志，这猴票你还要不要？” 周知站住，想了想，还是给人留点，他担心这些人过上二十年回想起今天，会把大腿拍断。 挥挥手道：“不要了，够了。” 周知此时买猴票不是为了几十年后卖个百把万一版，而是占便宜和装13的心思作祟。 过上几十年，要是听到有人说当年要是买些猴票就好时，可以云淡风轻的说一句：当年我一不小心买了几十版。 享受一下那些震惊、羡慕的眼神。 接下来到放学的时间里，周世贤有点坐立不宁，批改作业明明是错的都划了个勾，翻过一页后才又反应过来，连忙又折回来在下面加了两笔。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瓜，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一些。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兴冲冲的去熟食店卖了一只酱猪蹄，想了想又加了一只酱猪耳朵，喜滋滋的提着回了家。 回到家中，将酱肉放在桌上，捅开炉子开始煮饭。 冯淑云回来时，已经在煮着菠菜豆腐汤了。 等到冯淑云换了衣服，揭开桌上的纱罩，正好周世贤端着汤进来。 看着桌上的两盘肉，冯淑云皱眉问道：“老周，这是不打算过日子了？” 周世贤低声道：“淑云，儿子打电话回来了。” “啊？真的吗？他在哪里打的电话？他说什么了？他好不好……？” 一连串的问题让周世贤无法回答，低声道：“你小点声。” 说着将菠菜豆腐汤放在桌上。 冯淑云看了看窗外，没见院里有人路过，低声问道：“他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等周世贤将周知的情况说了一遍后，冯淑云毫不犹豫的说：“我要去沪城见儿子，快有五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能请得到假吗？你用什么理由请假？” 其实老周更想去看一看这个十多年未见的儿子，可是他在学校里当着一个班的班主任，想请假走人还真不容易。 这时门帘掀开走进一个穿着黄绿色棉袄、趿拉着布鞋的白发老头来，吓了夫妻俩一跳。 只听老头说道：“小周啊，敌营十八年今天最后一集了，一会把你家那彩电抬来院里让大伙看看。” 接着眼睛一瞟，看到桌上两碗肉菜，“哟，今天啥日子？吃得这么好？要是我那小孙子见到了肯定得嚷着让我买。” 周世贤无奈的看了冯淑珍一眼，拿起一个小盘子，从两碗肉菜里各夹了一些肘子和耳朵。 “白大爷，现在电视台还没开始放呢，一会我就抬出去。这点肉让你家小军解解馋。” “嘿，那敢情好。谢了啊。” 白老头端着碟子出了门，要是往日冯淑珍早就在背后骂了，今天她根本没心思嫌弃这老头。 低声道：“我去医院找淑珍去开个病假条，就说我生病了。” 周世贤想了想，“可以，你再把妍儿也叫上，你们一起去我才放心。” 这年头出远门很是艰难，好在有直达沪城的火车； 但只是自己媳妇一个人去，周世贤还是不放心。 冯淑云点点头，“明天我去妍儿她们学校找她，让她请几天假。” 两人敲定了计划，便高兴的坐下吃饭。 吃了两口，冯淑云站起，去柜子里拿出瓶喝了一半的雷司令，“老周，咱们喝点。” 第二日一早，周知洗漱完毕，去吃了早餐。 回来时路过胡莹的房间，见门是开着的，便伸手敲了敲。 胡莹从洗手间里快步走了出来，“周生，我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周知打量了一下胡莹，见她穿的挺正式； 上身一件嫩黄色的小西装，里面是一件薄羊毛衫，下面是黑西裤和六分高的米色高跟鞋。 点点头，“等我换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就走。” 不一会，穿着白衬衣、深色黑西裤、浅灰色休闲西装的周知，提着个灰黑色的万宝龙牛皮公文包走了出来。 领带这玩意，周知历来讨厌，当教师时不是学校严格要求的情况下，从来不打。 胡莹也提着浅棕色的万宝龙女士公文包跟了上去。 这里到美影厂虽然不太远，但也差不多有近两公里，总不能这样走着过去，谈合作也得有个排面。 周知在总台要了一个车，很快，一辆米黄色的两厢拉达车开到两人面前。 不过十分钟，就到了美影厂的大门，刚想进大门就被一个戴鸭舌帽的门卫大爷拦住了。 说啥都不让车进去，两人只得从车上下来，让酒店车先回去，胡莹则操着沪城话和门卫大爷解释起来。 门卫听说他俩是香江过来的，又看了俩人的港澳通行证，还是不让二人进入。 直言道：“你们是香江人，如果要来我们厂谈什么合作，先要得到外事部门的许可，由他们陪着你们来找厂里，我们厂里是不可能越过外事部门和国外的任何单位合作的。” 周知一听，哟，门卫大爷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有理有据有节； 可不像后世的小区保安大爷，我说不准进就不准进，问急了就说是领导说的。 第49章 外事办 见大爷说的在理，就叫上胡莹往区政府而去； 走了两步周知道：“不对，胡莹。美影厂应该是属于沪城市管辖的，我们去区外事办没有意义。” 胡莹想想也是，区里面这边应该管不到美影厂，只能去市里面的外事办。 两人都不知道的是，这时的美影厂虽然在沪城的地盘上，但却是属于文化部直管的。 马路上能见到出租车跑来跑去，可是现在打车都是电话预约，在街上招手根本没人理你。 还有街上那些跑来跑去的绿色三蹦子，门上也喷着出租车公司的名字，周知有点诧异，这玩意也是出租车。 要是坐着这玩意去市政府，会不会很拉风？ 两人找了一个最近的公交站，胡莹就去研究那些站牌，看哪路车能直达市政府。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来到市政府。 在门卫处说了自己的来意，很快就有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来接待他们。 胡莹赶忙上前用沪城话介绍道：“同志，你好。我们是香江梦工厂工作室的，这是我们主编周知先生。” 那年轻人见周知非常年轻，却也不敢轻视，笑着用英语道：“你好，周先生。我是外事办联络协调处的刘杰，欢迎你们到沪城来。” 周知摆摆手，用沪城话说道：“刘先生，你好。我们还是说沪城话，我们能听懂。” 刘杰颇感兴趣的问：“噢？周先生祖上是沪城人？” 胡莹笑道：“我们周生是京城人，不过他语言天赋非常好，会说沪城话。” “那周先生这次来沪城是有什么事吗？” 周知道：“我们是香江的一家漫画公司，这次来沪城是想寻求与沪城美影厂的合作，想让美影厂帮我们公司制作动画故事剧。” 刘杰一头雾水，现阶段港澳同胞回内地做的大多是寻人、旅游，也有办厂的，主要是做些三来一补的业务。 这个请美影厂制作动画剧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由问道：“周先生是想要和美术电影制片厂，共同制作动画剧吗？” 这话问得周知有点不知怎么回答，说是共同制作，他人要在这里盯着制作，也算是； 说不是共同制作，也不是；他只是想委托制作。 想了想解释道：“我们已经有了完整的剧本和角色形象，只是我们公司欠缺制作动画的人员和设备，所以想委托美影厂按照我们的剧本制作动画剧。”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在刘杰的带领下来到外事办的会客室。 刘杰招呼人接待周知二人，便去向领导汇报了。 过了一会，刘杰带着一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过来，介绍道：“周先生，这位是我们联络协调处的钱副处长。” 周知双手奉上名片。 钱副处长笑着念道：“周知，好名字。” 两人寒暄几句，钱副处长笑道：“刚才小刘已经把你们的来意向我汇报了，可以问一下你们要制作的动画剧的内容是什么的吗？” 胡莹连忙拉开浅棕色的公文包拿出一叠文件资料，双手递了过去。 刘杰双手接过，放在钱副处长面前。 周知见状，等他看完这堆资料不知多长时间，便笑着把变形金刚的故事情节大略说了一下。 钱处长眼睛亮了起来，问道：“上个月在纽约玩具展上引起轰动的就是你们公司吗？据说有两个三米多高的金属机器人。” 周知略微吃惊的问：“钱处长知道我们的玩具？当时确实制作了两个全金属的机器人用于产品宣传。” “那时我正好在纽约出差，只是行程比较紧，没时间到现场去看。没亲眼见到你们的变形金刚，真是可惜。” 周知笑道：“那现在就请钱处长帮我们把把关，给我们提些宝贵意见。” 说着，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辆黄色的跑车放在桌上。 钱副处长和刘杰看着跑车一脸不解，这塑料玩具车国内也能生产，只是没这个漂亮。 周知笑道：“这个角色名字叫大黄蜂。” 说着，便拿起跑车开始扭动，半分钟后一个高二十多公分的变形机器人就立在了桌上。 刘杰也是心痒痒的看着大黄蜂，也想上手拧几下，只是碍于领导在一旁，让领导先拧。 钱副处长拿起来扭动了几下，仔细看了看，就把大黄蜂放在了桌上。 笑道：“确实是很好的产品，那贵司这一次来，就是打算制作变形金刚的动画剧？” 周知点头称是。 “那打算制作多少集呢？” “钱处长，我们的整部剧本拍摄成动画剧，如果按每集24分钟来算，预计在90集左右。” “喔，那这个工作量很大啊，需要的时间不短。” 周知点头，“确实是需要不短的时间，我们这边的计划是先拍16集，作为第一部播映。” 钱副处长眯了眯眼睛，“那剩下的什么时候拍摄呢？” “一直都要拍摄，直到拍完，只是我们播放的时间会有间隔，主要还是配合玩具的销售。” “嗯，大概清楚贵司的想法了，我们先询问美影厂那边的意见，如果他们同意，可以安排你们和美影厂商谈合作细节。” “好的，好的。” 钱副处长又问道：“两位现在在哪个酒店下榻？” “衡山宾馆805、807号房。” “好的，有消息我们就派车来接你们。”说着，钱副处长看了看表，接着道：“周先生，这马上就到中午了，咱们一起吃个便饭。” 周知想了想，答应了下来，虽然他历来不喜欢和领导吃饭，但有些事也是免不了的。 中午，市外事办在杏花楼安排了一桌精致正宗的粤菜，还来了一位外事办的副主任，周知受宠若惊。 以前学校的校长不过是个正八品县丞一级干部，和他说几句话都能让他倍感荣幸； 现在来了个从五品员外郎级别的，还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怎能不受宠若惊。 酒席上气氛和谐、笑语盈盈、宾客尽欢。 从杏花楼出来，韩副主任握着周知的手笑道：“小周先生，你这边我认为还是派一个人陪同，遇到什么事情也好及时沟通处理。” 周知笑道：“韩主任，我这几天顶多就是在城里到处逛一下，不会去偏僻的地方，实在是不想浪费政府的人力。” 韩副主任却道：“小周先生，从你的言谈举止来看，你和小胡一样，也是才从国内到香江不久？” 周知没想到，这位主任连这个都能看出来，便点了点头。 韩副主任叹了口气，道：“我直说了。我接待过很多回来的海外侨胞、港澳同胞，有很多人他们表面上很客气； 但从心里是看不起咱们的，自认为高人一等；你和小胡不同，眼里并没有看不起我们的意思，反而从你们眼里看到了亲切。” 第50章 母子见面 这个周知承认，也不是畏惧权势，而是他生活的那个年代，省港经济差距已经不大； 很多人并没有觉得香江人有多牛批，甚至很多香江人过得不如省内人。 他现在虽然背着一张港澳同胞的皮，但心里仍把自己当做一个大陆人，哪里会瞧不起自己？ 就听韩副主任继续说道：“……国内现在的社会治安并不是太好，我们需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安排人跟着你们，主要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并没其他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推辞。” 周知听他说的实在，并没有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敷衍自己，便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只好麻烦主任了。” 见周知同意，钱副处长笑道：“那我就安排小刘跟着你们，你们都是年轻人，能说得在一起。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往你们身边凑了，免得招人嫌。”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回到酒店，刘杰带着司机就要告辞，周知拿出早上展示的大黄蜂，要送给送自己回酒店的刘杰，还拿了一个小一号的要送给司机。 却被刘杰和司机拒绝了，说是有纪律。 周知也不强求，对守纪律的人，他一向尊重。 下午，韩副主任向分管外事办的上一级领导汇报了情况。 领导沉吟了半晌，道：“美影厂这边虽不属于咱们沪市管辖，但人家既然找到咱们头上了，也不能一推了之。 国家现在成立了一个电影合作制片公司，现在正在和霓虹、香江合作拍摄电影，但那些都是知名的电影公司，合作拍摄的也是真人饰演的电影。 不知道这合作拍摄电视动画剧是属于他们那边管理，还是属于国家电视台管理，这样，这个事我先和文化口那边落实一下。” 说着，拿起电话把秘书叫了进来。 打死周知也想不到，他以为只不过是来寻求一个简单的商业合作，应该很快就能达成，谁知道后面会牵扯到那么多的部门。 只能说，这时的内地刚刚改开，碰到的新生事物会很多，没有可遵循的旧例，需要协调和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到沪城第四天，周知没等来外事办的消息，反而是酒店服务员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胡乱套上衣服，揉着眼睛、趿拉着拖鞋拉开房门。 一身暗红色小西装的服务员客气的说：“周先生，楼下有两位女士来找您，您是去会客室接待，还是在房间接待？” 周知想了想，外事办这边一直是刘杰和自己联系，自己在这边也没什么亲戚，搞不好是家里人来了。 而两位女士，多半就是原身的母亲和姐姐了。 就问道：“是不是一个中年女性和一个青年女性，说的是京城话。” 服务员笑道：“是的。” 周知笑道：“那麻烦你把她们带来我房间，我换件衣服。” 他怕在会客室见面后，母亲忍不住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被蜀黍们抓了。 过了几分钟，敞开的门传来敲门声，周知回头望去，服务员身后站着的两个女人正狐疑的看着自己。 两个女人正是原身的母亲和姐姐，几年未见，母亲变化不大，姐姐却长高变白了许多。 便对服务员笑了笑，道：“谢谢你了，这是我亲戚。” 送走服务员，冯淑云看着这个和自己印象中的儿子差别极大的年轻人。 周知下乡的时候才刚满14岁，人又瘦又小又黑，才到自己的肩膀高，现在这青年比自己都高了些许了。 忍住心中的慌乱，怯怯的喊了声：“知儿？” 周知张了张嘴，克服了一下心里的不适，结结巴巴的说道：“妈，是、是我。姐，你也长、长高了一些。” 两个女人顿时冲了上来，紧紧抱住周知嚎啕大哭了起来。 数年来的思念和担忧，此刻化作泪水尽情的奔涌了出来。 这一下，把周知也弄得红了眼，连忙安慰。 “妈、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别哭。” “知儿，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两年，妈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就怕你在外面饿着、冻着……。” …… 冯淑云和周妍哭了足足五分钟，才在周知的劝慰下平静了下来。 冯淑云边用手绢擦着眼泪，边哽咽的问：“你这两年跑哪去了？” 周知拿纸沾了沾眼角的泪水，道：“那年捅了人后，我连夜就爬煤车到了晋阳，又坐客车来了沪城，第二天就去了会稽……。” 周妍插嘴问道：“你跑去会稽干嘛？那里又没咱家亲戚。” 家里人都奇怪周知为什么从会稽邮寄明信片。 “没什么，我只是去会稽看了下迅哥儿的纪念馆。” 周知哪敢说是跑去会稽挖金子去了，这事根本就没法说。 周妍埋怨道：“你捅伤了人，还有心思去游览纪念馆。” 周知一怔，狐疑的问道：“姐，你刚才说我捅伤了人。那人没死吗？” 冯淑云抽噎道：“公安只说你捅伤了人畏罪潜逃，没说你把人捅死了。你说说，好好的当着知青，干嘛要捅人？” 听说人没死，周知的心一下子就落了，辩解道：“不是我要捅他，那孙子不是个好人，差点把映红姐祸害了。” 接着把当日的事说了一遍，母女俩顿时又抽泣了起来； 冯淑云在周知头上、身上扒拉了半天，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周知连忙转移话题，“妈，我没事，我没事，只是磕了几下；那姓胡的既然没死，那被判了几年？” 周妍骂道：“判几年？那姓胡的狗东西反过来说你和映红有那啥关系……。” 周妍把从李映红那里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周知甚是恼怒，这孙子害自己亡命天涯不说，还倒打一耙。 但冷静一想，这孙子的脑瓜还真够聪明，编的谎言严丝合缝； 就算现在自己回去当面指证，这事也不容易说清楚，况且现在也没那功夫去做这个事，先记下。 把心里的怒气压了压，问道：“姐，这事先不管了，以后再说。映红姐考上了哪个大学？” 这是他亲自辅导出来的，考上应该是没问题，只是不知考回京城没有？ “她考上了京城师大，好像是哲学系。” “哦，那毕业后要当官啊。” 冯淑云见姐弟俩的话题越扯越远，不满的道：“小妍，你别插嘴。知儿，你继续说你的事。” 周知挠挠头，接着把他跑到羊城，又划着皮划艇跑香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皮划艇在他嘴里变成了从芦苇丛里偷的小木船。 听得母女两个心里七上八下的，手心攥了一把汗。 “那你现在是靠什么生活？”老娘冯淑云早就想问这句话了。 这个儿子现在有点看不懂，穿的好、住的好，还有钱往家里寄，干什么能赚那么多钱？别走上了邪路。 第51章 把所有钱交出来 周知之前早就想过，自己的钱来路是正当的，没必要隐瞒什么。 笑着说道：“我到了香江后，经人介绍在一家玩具厂打工，后来设计了一套玩具，授权给玩具厂这边生产，他们给我钱。” 冯淑云不解的问：“你设计了什么玩具，还能拿钱？” 周知打开箱子，拿出大黄蜂，“喏，就是这种，这只是其中一个，一套有十个。” 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玩具，变成了一辆汽车。 冯淑云嫌弃的道：“就这么一个破玩具，能卖多少钱？” 周知也不想瞒着家里人，笑道：“妈，你别看不起这个玩具，上个月我们去米国参加玩具展，只是5天的订单就接近7000万米元。” 周妍咽了口口水，“7000万米元啊？那得是多少钱？那你能分多少？” “10个点。” “是什么意思？”周妍不懂就问。 “呃，就是百分之十，比如卖一个玩具是10块钱，就要分给我1块钱。” 自家儿子有700万米元？这、这换成国内的钱那不得一千多万？ 冯淑云听的脸都白了，“知儿，你拿那么多钱，会不会有事？” “放心，妈，都是劳动所得，什么事都没有。” 母女两人都沉默了，现在家里的收入已经是超过平常家庭了，加上周知带回来的那两千外币； 可以说是整个家庭的存款在四九城虽然不是顶尖的那一类，但也是超越了八成的平民百姓。 只是，怎么感觉有点像做梦？ 过了半晌，周妍却像才反应过来一般； 喜道：“弟，你说你去了米国？那边怎么样？听说胡希疆说过，外国的月亮比国内的圆，是真的吗？” 周知没想到原身的姐姐怎么会是这么脑残的一个人，某些人交投名状的话也会相信。 认真的说道：“周妍同志，你这个思想很要不得。这种话只有胡希疆那种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才能说得出来，天上只有一个月亮，难道换个地方，它就会比原来更大了？这不是唯心主义嘛。” 周妍也不恼，嘀咕道：“资本家的乏走狗说的是梁治华，不是说胡希疆的。” 听两人在扯这些陈年旧事，冯淑云不耐的道：“别扯这些了，你继续说后面的事。” “呃，刚才说到哪了？”周知摸摸头。 “分钱。” “哦，拿到钱后，我就用这些钱买了两套房子，开了个漫画工作室。” “买房子？房子不都是单位分配的吗？多少钱买的房子？”冯淑云不解的问。 “分房子？妈，香江那边谁分房子给你？全靠自己挣钱买，对了，说不定以后国内单位也不分房子了，也要自己买房子住。” 冯淑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说，我是问你买房子花了多少钱？” “130万。” “多少？”母女俩破音~。 “130万港纸呀。” 冯淑云沉默了，周妍拍拍胸口道：“弟，130万港纸换成我们的钱是多少？” “官方汇率大约是23万出头。” 冯淑云幽幽的道：“23万，够你爹和我不吃不喝的挣上200年，资本家的钱就这么好挣吗？” …… 周知又费了些口舌把房子和工作室的事说清楚，但看得出来冯淑云对他乱花钱买房子，心里有些不快。 冯淑云问道：“那你这次回来，不回家却跑来沪城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回去被抓了嘛，再说了，来沪城也是有工作上的事……。” 周知只得又解释，把母女的所有问题都回答得一清二楚，再没有疑问。 母女俩才放下心来，这母女俩早上一下火车就马不停蹄的直奔衡山宾馆而来。 又累又担忧，现在心情一放松，疲惫之感顿时涌了上来，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周知一看手表，已经11点多了，连忙安排胡莹去宾馆餐厅定了一桌饭菜。 又开了一间房，让母女俩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一天一夜的硬座火车坐下来，烟味、汗味、脚臭味、柴油味、火车座椅人造革散发出来的刺鼻味混杂在一起，实在是难受。 洗完澡出来，母女俩焕然一新，家里本就不缺钱，加上周知三不五时带些钱回来，几身新衣服还是舍得买的，只是式样旧了点。 来到餐厅，母女俩被整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吓了一跳，过年时都没吃过那么好的菜。 涉外宾馆的饭菜口味或许和国营饭店差不多，但使用的餐具、服务态度和环境，远高于一般的国营饭店，把母女俩都整拘束了。 好容易吃完饭，冯淑云回到房间的第一句话就是，“知儿，你也太浪费了。你还有多少钱，全部交出来，我来替你保管着，省得你一天乱花。” 把个周知弄得哭笑不得，道：“妈，我这钱大头都在工作室的帐上，是公款，拿出来不划算，要交税的。” “交什么税？” “个人所得税，就是你从公账上拿100块到私人账上，就要交十多二十块给政府。” 冯淑云顿时有点闷闷不乐，这资本主义咋那么多事呢？拿自家的钱还要给他们交什么税。 见老娘脸色不愉，连忙又道：“妈，以后我每年给你十万米元，你们留着慢慢用，如果碰到有人卖四合院； 你们就买两个摆着，以后我还要回来住，尽量买靠近后海那边的，其他地方的就不要买了。” 周知的书房空间里还摆着十三四万米元，本打算这次如果有机会，就悄悄去趟京城交给原身父母的。 冯淑云听儿子说每年给自己十万米元心里才高兴起来； 这些钱存个定期，就算儿子以后没钱了，这笔钱也足够儿子讨个媳妇了。 不过对儿子要买房子却是想不通，“知儿，咱家虽然小了点，你回来也有你的住处。干嘛花那冤枉钱？” 周知笑道：“那我要是带个媳妇回来呢？” 冯淑云想了想，现在家里就三十个平方不到，住两三个人倒是还可以； 以后要是真把儿媳妇带回来了，那肯定是住不开的。 不过还是问道：“那四合院有啥好住的？又黑又脏又乱，上个厕所都要排队，不如去买两套楼房算了。楼房又干净采光又好，还有卫生间。” 现在周知家住的四合院不如叫大杂院，住了十来户人家，私搭乱建严重，私密性极差。 现在的京城人但凡能住楼房，没有人愿住四合院。 周知忙道：“亲娘诶，要住楼房我再给你们钱去买就是，但是四合院还是要买，即使不住也要买，还得买后海那边的。” 周妍道：“弟，十万米元能换咱们多少钱？” “如果在黑市上怎么也能换百八十万？如果买四合院用米元买，应该能便宜很多。” 周妍笑着点点头，“那应该够买个楼房和几个四合院了。” 周知笑道：“姐，刚才一打岔，都忘了问你考上哪个大学，读什么专业了。” “京城医学院的药物化学专业。” “那你什么时候从京城医学院毕业？” “你不会算啊？本科要读四年，还得两三年呢。” “那你想过去米国留学没有？” 第52章 去特么的一衣带水 这两年国家开始选派高校毕业生到西方国家留学，很多人都想去国外进行深造。 周妍无奈的道：“想是想，但是轮不到我呀？现在公派出国留学的名额多紧张啊； 而且多是博士生或者招去国外读博士的，要读博士怎么也得是研究生，我连学士学位都还没拿到呢。” 周知想了想，“自费也不成吗？” “听说自费审核非常严格，还要米国那边有什么人担保。” 担保这事倒是没什么难度，米国公司那边随便找个人都能做。 只是现在还没毕业，周知也没办法，只得说道：“那这几年你先读完你的专业，把英语也提升一下，到时候我给你想办法。” 周妍笑道：“那不如我去香江读书？” 周知没好气的说：“去个鬼啊，那里的大学讲课不是粤语就是英语；你不会说粤语，又不会说英语，连说什么都听不懂，去读什么书？再说香江的大学哪有米国的好？” 周妍不满被弟弟看轻，恼道：“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你也不会说，还不是呆的好好的。” 周知瞟了她一眼，一连串的鸟语巴拉巴拉就说了出来，然后又用英语说了一长串话出来。 笑道：“我还会霓虹语。”接着又是一长串的霓虹语。 “你说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周妍眼睛瞪得溜圆，她是真不懂自家这个弟弟了，丧气的说：“好啦，好啦，你会说你厉害。” 接着又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学会的？” 周知指了指脑阔，忽悠道：“这是天赋。姐，你还是安心在国内呆几年，把英语提升上来，你读的那个药物化学专业米国确实比国内、比香江都强的太多，最好还是去那边读。” 不是周知灭自己威风长别人志气，虽然国内近些年也有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结晶，和维c的二步发酵法等领先世界的成果。 但不可否认的是，国内原先就基础差，那几年很多学术研究又受到影响停顿多年，很多专业差距确实很大。 周妍眨了眨眼睛，“霓虹国的药物研究现在也挺厉害的，听说霓虹语有汉语的影子，要好学一点，不行我去霓虹国？想获得去米国留学的名额，竞争太激烈了。” 周知挠挠头，他不知道现在小日子的制药水平如何； 但他记得穿越之前世界着名的制药公司，比如辉瑞、强生、默沙东、葛兰素史克、阿斯利康等这些公司都不是小日子的。 想了想道：“小日子跟咱们是世仇，他们对咱们防范心很重，学不到多少东西，咱们不去他那里留学。 英语其实不难学，多背多记，词汇量上去了就容易了。然后多听多写多开口说，很容易的。” 周妍白了周知一眼，“现在都在讲中霓虹友好，咱们是一衣带水的友邦，侵略我们的那是军国主义者，不是霓虹国的老百姓。” 周知恼了，这周妍不只是脑残，连脑阔也进了不少水了。 “狗屁的友邦，你的脑子里都是豆浆吗？我告诉你，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照你的意思，咱爷是裕仁那个老杂皮亲自开飞机来炸死的？” 周知原身的爷爷，就是在山城时被小日子的飞机炸死的，那时候他爹周世贤才十岁。 周妍不服的道：“那你还学霓虹语干啥？” “你懂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学他们的语言不代表就要对他们友好，给他们笑脸不代表原谅了它们。你知道什么叫忍辱负重吗？我告诉你周妍……。” 冯淑云见两人越说越上火，忙劝道：“行了，行了，你弟让你去米国留学也是为你好，小鬼子那屁股大块地方有什么意思？ 听说他们洗澡，男女都在一个澡堂子里，真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这样的地方去了只会学坏。” 周妍……。 周知……。 老娘劝架，两人只好熄火。 带着老娘和姐姐在沪城玩了一天，两人见周知平安无事，就要买火车票离去。 周知见两人确实要回去，就通过外事办买了两张机票； 免得老娘又去坐一天一夜的硬座，他一个年轻小伙子都遭不住，何况两个女人。 …… 眼见回乡的期限越来越近，外事办那边还没有确切的答复； 周知只得留下联系电话，和胡莹先回港城一趟。 回到香江的第二天，周知就带着些沪城买的蟹黄壳、桂花头条糕、高桥松饼，还有两包龙井茶去了叶记海味店。 他在香江举目无亲，只有这么几个处的较好的朋友，平时还是比较注意维护之间的关系。 才到门口就碰到叶三叔送了两人出来，那两人都穿一条牛仔裤上面穿件白t恤，头发留的长长的，一身江湖气。 见到周知还客气的点点头，和三叔打了个招呼又进了隔壁的杂货铺。 虽然穿着件白体恤，但周知见他们后背上隐隐有黑色的图案。 三叔见周知过来，笑道：“什么时候从大陆回来的？” “昨日晚上到的。这些人是干嘛的？” “不关你事，不要多问。”三叔答道。 阿杰撇了撇嘴，道：“和洪胜的人。” “何洪燊？濠江那个？”周知有点意外。 “咩何洪燊？是和洪胜，和字头的人，你说是什么人？” 周知这才恍然大悟，“社团啊，来收保护费的？” “是啊。你也交了保护费？”阿杰诧异的问。 一般社团收保护费，只是收最底层摊贩档口的，少有到写字楼里去收的。 周知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在公司的时候没人去收过，公司里的人也没给我说过。” 阿杰笑着小声道：“不说这些扑街了，沪城好不好玩？” “还不错，金陵路上的热闹程度不比铜锣湾差，你们有空可以去看看。” 说着上了二楼，见三婶正在翻找什么东西，叫道：“三婶，别忙了，来尝尝沪城的蟹壳黄。” 说着，提起手里的糕点摇了摇。 三婶对这孩子每次来都带东西有点意见，“怎么又带东西来了，都说过好多次了，你再带东西来别进我的家。” 周知笑道：“不让我进我偏进，诶，我就是脸皮厚，看你怎么办？” 三婶白了他一眼，扭头下了楼，懒得理周知。 周知将糕点放在茶几上，坐在木凳上，端起刚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三叔，带了两包明前龙井给你，你尝尝。如果喜欢，我下次去多带点给你。” 三叔没客气，拿起一包牛皮纸包装的龙井撕开看了看，又闻了闻，道：“好茶！下次去再给我带几包。” 周知点点头，“怎么没见阿荣？” “阿荣到志达的厂里去帮忙了。” “啊，什么时候去的？怎么不在家里帮忙了？” 叶三叔摇摇头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那阿荣现在在厂里做什么？” “在销售部跟着学做事。” 周知点点头，也不避讳的说道：“阿荣这个性格做销售挺好的，早该出去了。” 第53章 买一送一谁能扛得住 叶添荣不在三叔这里做事，周知是乐于见到的； 毕竟就这么大点铺面，有阿杰在，还有三叔三婶，其实人已经很多了。 再者就是这种销售海味的档口在香江实在太多了，饿是饿不死，但弹也弹不起； 就是一个混口饭的工作，对于年轻人来说是接受不了的。 两人又闲聊一阵，周知就告辞了。 三婶留饭也没留住，他还要到志达玩具厂去看看。 次日，周知睡到九点才起来，洗漱后，找个塑料袋提着几包茶叶去了工作室。 才到门口就看到有个接待台立在门口，一个二十四五岁，穿着白色长袖衬衫，烫着个大波浪的接待小姐站在台后； 容貌可以打八分，就是皮肤有点黑，扣一分。 香江这地方也奇怪，好多女的容貌是很漂亮的，就是皮肤黑； 包括后来的很多女星，难道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 但自己那预定的媳妇却又白得发光，真是想不通。 接待小姐见一个年轻人走来，笑着问道：“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周知笑道：“新来的啊？” 那接待小姐愣了一下，“请问您是？” “我是周知。” “哦、哦，不好意思，周生请进。” “谢先生在公司吗？” “在的。不过他现在在楼下的发行部里。” “嗯。” 进了公司，几个人见到周知回来，都伸手摆了摆和周知打了个招呼。 周知道：“丽莎，去看看谢先生那边忙不忙，如果不忙请他过来一趟。” 谢长荣很快就来到周知办公室，先说了些近期的工作情况。 香江本地的发行由工作室自行解决，而霓虹国、米国及西方的一些国家，只能通过代理商发行，目前反馈回来的信息不是那么乐观。 周知沉吟道：“咱们的漫画和玩具销售是相辅相成的，玩具没有很好的带动漫画的销量，漫画就不能反过来促进玩具的销售； 咱们不如在首发刊上来个大出血，买一本咱们的漫画，就能得到一个普通版的变形金刚玩具。” 谢长荣沉思了半晌道：“这样也可以，只是咱们的利润就没有了，还得倒贴一点进去。而且，这些玩具如果由玩具厂提供，会不会影响到玩具销售商的利润？” 周知摇摇头道：“倒贴是不会的，这部分赠送的玩具由玩具厂解决，你去找黄生，这是之前就谈妥的。 至于玩具销售商那边，可以先和他们沟通一下，由他们去寻找关系良好的漫画代理商，赠送的玩具可以先从他们手里调拨，后期玩具厂给他们补货。 无论是销售漫画还是放映动画剧，都是为了增加玩具的销售，咱们留给他们的平均毛利达到了40％； 不能只坐着吃现成的，要让他们也深度参与进来，咱们现在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长荣想了想，道：“行，下午我让人去玩具厂拿订货名单。只是这个随漫画附赠变形金刚的活动咱们要做几期？只做一期恐怕不能形成购买习惯。” “做前四期。从第五期开始，换个玩法。” 谢长荣有点迷惑。 只听周知继续说道：“从第五期开始，每本漫画附带一张卡片，上面印刷着要抽奖的变形金刚图案，但只有四分之一； 连续购买四期漫画，收集满四期的卡片后，可以拼出一个完整的变形金刚经典版玩具图案。 把这个完整图案寄回玩具经销商处，由玩具经销商举行抽奖活动，参与抽奖的变形金刚玩具选用典藏版的； 中奖比例可以是五百抽一或一千抽一，哪个比例合适，你们自己商量。这个活动可以长期做下去，一直做到漫画连载结束。” 谢长荣在心里算了算帐，最初四期且不说，都是基础版的，那玩意根本不值几个钱，况且还有玩具生产商兜底。 后面，每四期抽奖一次，五百分之一的中奖率，每期销售70万册，四期280万册也不过送出1400个经典版； 这玩意总成本算下来五千米元都不到，成本和前四期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谢长荣突然心里一动，问道：“周生，对于每四期抽奖一次的奖品，我有个想法。” “嗯，你说。” “周生，抽奖的奖品我建议选用特制的，而且至少是半年后才上市的模型，这样即可以吸引爱好者购买漫画，也让玩具销售商增加对未来的信心。只是这玩具的设计恐怕周生要多费心了。” 公司现在只有十个不同玩具造型，全部已经接受了订货。 谢长荣怕设计起来太慢，到时候赶不上抽奖就麻烦了。 周知笑道：“这办法挺好，那就阿尔茜，明天我先提供一份图纸给你，你让玩具厂那边抽出产能先做2000套出来。” 谢长荣一怔，2000套？这销量得到每期100万册，才能消化完这些模型。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好的销售方案，说不定到时候不止一百万册。 想通此处，对周知提到的名字颇感好奇，问道：“周生，阿尔茜我听着名字像是个女性，变形金刚也有女性角色吗？” “对，这个角色出现的时间要稍晚一些，先推出来，让大家有个期待感，到时候我写个人物小传，你让玩具厂印刷在包装上。” 谢长荣顿时来了兴趣，“阿尔茜也是汽车变形人吗？” 周知笑道：“它是属于汽车人阵营，但你肯定猜不到她是什么变形来的？” 谢长荣不信邪，沉思道：“阿尔茜既然是女性角色，那么应该是女士车或者高档跑车？是不是甲壳虫？” “甲壳虫那是大黄蜂，你没看漫画吗？” “呵呵，威震天都还能变几种形态，多辆甲壳虫也正常。等等，我再想想，波子930？” 周知摇摇头，保时捷930确实漂亮，但不是。 “费拉里f40。” 摇头。 “林宝坚尼untach。” 周知还是摇头，笑道：“别猜了，阿尔茜是摩托车变形来的，而且是三个女性摩托车角色变形后合体出来的，这三辆摩托分别是粉红色的阿尔茜、紫色的艾丽塔和天蓝色的克劳米娅。” 谢长荣张大了嘴，摩托车变形他不奇怪，出现女性角色也不会让他震惊，奇怪的是周知哪来的奇思妙想，把三个女性角色融为一体。 纯男性角色的动画剧是走不远的，周知怎么可能放过往变形金刚中塞入女性角色的机会，如果有一成的女性也观看变形金刚动画片，那销售额也能提升不少。 而且，提前把‘合体’这个怪物给大家透露一下，能带给大家更多的期待感。 到时候他们看到大力神的时候，才不至于集体懵逼。 第54章 山顶偶遇 见谢长荣有点呆滞，周知给他杯子里加了点茶水。 抬起自己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谢先生，咱们今天说的这个方案你和玩具商那边沟通一下，我想他们那边应该很乐意接受。” 谢长荣点头答应了，问道：“周生，你这次去大陆谈的事怎么样？” 周知摇摇头，“外事办那边还没答复，不知道他们肯不肯接这单生意？” “不用担心，内地办事一向比较慢，这里开会研究一下，那里开会讨论一下，周生要有耐心。但他们很需要外汇，多半会同意的，这能为咱们省下大半资金。” 省下资金这些周知倒是不在乎，他的目的是先熟悉了替工作室制作动画剧的这些人； 等国内政策再放开一些，然后在鹏城弄块地盖个办公楼。 就把参与制作动画剧的人一锅端了丢进去，成立自己的动画制作公司，这些人才他不挖，也会有其他人去挖，所以也没多大心理负担。。 到时候把漫画公司也合并进去，就在鹏城办公。 香江的人工还是太贵了啊，尤其是专业技术人才。 周日，周知闲极无聊，又不想看着动画片扒剧本，也不想将大力神拆成零件绘制工程图纸。 想到来了香江那么久，一直还没去过太平山顶，一天只晓得忙忙碌碌的画漫画、扒剧本，决定今天出去散散心。 去衣柜里找衣服，看见才到香江时买的t恤和牛仔裤，拿在身上比了比，就像童装一般，已经不合穿了，只得重新拿了条本地产的苹果牛仔裤。 打开鞋盒，拿出nverse板鞋，这鞋有近一年没穿了，一上脚，果然是挤脚了，只得从一个新鞋盒里拿出双黑色的adidas saba。 满意的在穿衣镜里看了看自己，很快就要满18岁，现在已经快接近170了，希望再长个十来公分，那就perfect了。 背了相机，往书房空间里扔了两瓶屈臣氏的矿泉水，戴上一顶白色棒球帽，背上陪伴了他一路的绿帆布包，便往缆车站走去。 这包，你穿得一般背出去别人说你土气；穿得潮流背出去别人只会说你时尚。 或许是周末，今天坐缆车上山顶的人不少，排队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 缆车一路隆隆响着向山顶冲去，透过渐渐升高的缆车玻璃车窗，整个维多利亚港逐渐展现在眼底； 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居住的美光大厦，只是自己的房子在靠海的那一面，并不能看到。 看着波光粼粼的维湾上，大小船只拖着白色的水浪穿梭往复，港岛、玖龙、全湾和青马大桥上车来车往，充满了生机。 周知长长吁出一口气，东方之珠果然名副其实。 只是这时九龙的上空，有着一层灰色的雾霾，给繁华的玖龙蒙上了一层轻纱； 而这些灰霾，大多是从旁边的青衣岛上飘出来的，当然也少不了官塘工业区的贡献，这也是工业发达的通病。 出了缆车站，就是停车场，里面停着许多车子，这些车子估计是直接开车上来的。 周知好奇的围着几辆没见过的古旧款式的轿车转了转，有点想买辆车，但想想又打消了这念头。 香江这破地方，开车成本太高，停车位还不好找，不如买辆摩托车骑骑。 就是不知道＜天若有情＞里华仔骑的suzuki rg500现在生产出来没有？ 离开停车场一路向上，见到漂亮的风景就拿起相机拍几张，一路东张西望的向着扯旗山顶走去。 咦，这个大洋马不错啊，有点伊莎贝尔阿佳妮的影子，皮肤看着也不粗糙，蓝眼睛高鼻梁，头发却是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串种了，不过人家都说混血出美女。 诶，那个身材那么凸，那么细，那么翘，还有一张清纯的巴掌脸，这些条件组合在一起，恐怕把六味地黄丸当炒豆磕都扛不住？ 旁边那个金毛一脸坑坑洼洼，犹如月球表面，真是配不上那么火辣的妹子，走开，让我来。 美景不可辜负，美人亦不能辜负，一路走来，周知拍了一卷半胶卷。 走走停停，大约花了40分钟才走到峰顶，四下张望了一圈，除了站在山顶拍照休息的人外。 还有十多个中二还是中三学生模样的男女，正各自支着一块画板，坐在小凳上，正专心致志的画着什么。 这大山顶上太阳那么晒，居然有人在写生。 便走了过去，站在一个齐耳短发戴眼镜的女生背后，画板上是山脚的维港风景，不过还只画了大概的轮廓。 站在旁边看了十来分钟，这丫头明显是个新手，把物体的侧面画的过大，要想画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又看了一阵，摇摇头看向身旁两个，和刚才那个水平差不多，都是初学者。 转过头看向旁边一个戴着渔夫帽、扎着单马尾戴眼镜的女生背后，抱着手看着。 这女生画的还不错，只是整体画面有点偏灰。 见她还要在稍暗的地方加重，不由出声道：“同学，你现在画的这个地方不用再加重了。” 那扎着单马尾的女生转过头来看了周知一眼，‘呀’了一声，又迅速的转回头去。 周知惊鸿一瞥之下，才认出是个熟人，这未来的媳妇今天怎么跑这来写生了？ 不由笑道：“是你呀。刚才在背后都没认出来。” 周惠敏‘嗯’了一声，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你怎么在这？” 周知干脆蹲了下去，“今天休息，没事就来爬山，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 说到这里，假意伸手在军绿色挎包里掏了一下，拿出瓶矿泉水递了过去，说道：“来，喝瓶水。” 周惠敏扭扭捏捏的不接，指了指放在画架旁的卡通米奇水壶，表示自己带了水的。 周知装作不知，把矿泉水放在她的水壶旁，又掏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继续说道：“你的这幅画整体有点偏灰了，这是该亮的地方不白，该暗的地方不黑造成的……。” 过了一会，周惠敏似乎缓过来了，问道：“你是教画画的老师吗？” 周知不知她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答道：“不是，我也是画画的。你们老师肯定教过你们一句话：在静物素描中，首先要确定整幅画面最重的地方和最亮的地方，……。” 周知说一会，就会指着画板上说上两句，周惠敏不时回答一声，拿笔在画板上画着。 俩人就这样说一会，画一会。 最后，周知喝了口水说道：“关于亮暗关系，你记住一句口诀，暗部的亮部不能比亮部的暗部亮，亮部的暗部不能比暗部的亮部暗 。” 周惠敏捂嘴笑道：“你这是什么绕口令。” “这不是绕口令，这是圣火令上乾坤大挪移的秘诀，一般人我根本不告诉她。”周知笑着胡诌道。 这段时间无线正在重播78年拍摄的《倚天屠龙记》，秋官饰演张无忌，阿姐饰演赵敏，冯程程饰演周芷若，都是名角，周知都饶有兴致的追了好几天了。 周惠敏轻笑道：“好啊，那你再说一遍这圣火令上的秘诀，我刚才没记住。” 第55章 动画片的成本 这小丫头，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内向的，现在看来只是人不熟，熟悉后还是比较开朗的。 说了两遍都还没记住，周知干脆拿起支铅笔在刚才的画上写下了这段话，一手小楷写得端庄大气、工整规范。 看得周惠敏眼里异彩连连，“呀，你写的字真好看。” 周知开玩笑道：“要是写得不好要被师傅打手心的。” “哎呀，你师父那么严厉啊。” 经过一个来小时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却是更加融洽自然。 周惠敏站起身伸展了下身体，周知悄悄瞟了一眼； 嗯，小荷才露尖尖角，不过无所谓，这不是还在发育嘛，未来是大有可期的。 站起身来，将还剩半瓶的矿泉水塞进绿帆布挎包，问道：“你们等会还是坐缆车下去吗？” “嗯。老师说我们一起来的，也要一起回去。” “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周知的书房空间里常备着一些巧克力之类热值高的食品，伸手在包里摸了摸，掏出一条吉百利巧克力递了过去。 “不饿呀，再说我包里有牛奶面包。” 周惠敏没接，弯腰从包里拿出个啃了一半的面包，笑着向周知晃了晃。 周知弯腰把巧克力放在卡通米奇水壶的盖子上，直起身伸出手，笑道：“我叫周知，英文名叫stephen，很高兴认识你。” 周惠敏大方的伸出手，和周知握了一下，“我叫周惠敏，英文名vivian，也很高兴认识你。” 周知假装惊喜道：“咦，薇薇安，咱俩都姓周啊，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 俩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周知想到初次接触得适可而止，别把人吓跑了； 看了看表，对着周惠敏摆了摆手，“我先走了，改天见。” 周惠敏也笑着挥挥手，看着周知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站在原地愣了一会； 旁边一个绘画班的女同学问道：“薇薇安，那是你的朋友吗？看着好帅的。” …… 回去路上，周知暗骂自己造孽，居然在未来媳妇还没满14岁时就开始来接触她了； 还好现在自己也只是想认识一下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和她谈恋爱； 和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谈恋爱，那不是变态吗？ 周一一早，外事办韩副主任带着秘书和联络协调处钱副处长，去了沪城美术电影制片厂。 袁厂长听了钱副处长的介绍，问道：“上级的意思是让咱们美影厂把这项工作接下来？” 韩副主任意味深长的笑道：“国家现在很缺外汇啊，能赚一点是一点；就算这笔委托只是100来万米元，也相当于出口了4000吨石油，用脑力劳动赚外汇，这是一个新的突破。” 袁厂长一愣，笑道：“老韩，这可不算新突破，我们厂在79年就已经承接过对外商业加工片业务了。” 韩副主任有点惊讶的问：“之前就已经和外商合作过了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那次是上面直接派下来的任务，为霓虹的东映株式会社的一部动画片描线、上色。” 韩副主任笑着说：“既然你们厂曾经做过涉外加工业务，那这次合作不就是顺其自然了吗？” 袁厂长摇摇头，“虽然做过相关的业务，但那次只是试探性的，厂里对接下来是否继续接受这种业务的意见并不统一。” 韩副主任不解的问：“这不是好事吗？你们厂里现在一年只有320分钟动画片的生产任务，都已经吃不饱了，怎么还会……？” 说到这里，似乎反应过来了，接着问道：“是分配不均的问题？” 袁厂长无奈的点点头。 厂里赚到了钱给多干活的多发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让谁干不让谁干，这个就得衡量好，厂里老资历的职工很多。 还有发钱的时候，有些同志虽然没参加这项工作，但仍然要给予照顾，说白了就是大锅饭人人都要吃两口。 就是这些事，弄得整个厂领导班子焦头烂额。 韩副主任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袁厂长的手背，道：“老袁，咱俩没有隶属关系，只能给你个建议； 现在已经改开了，打破“铁饭碗”、“大锅饭”,纠正平均主义势在必行。这笔业务接不接主要还是要看你们厂里的意见； 我们只负责牵线搭桥；如果你们美影厂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拒绝了这笔业务，谁让国内只有你们一家美影厂有能力制作动画片。” 袁厂长沉吟良久才问道：“港澳同胞？要制作的动画剧在政治方面没有问题？” 韩副主任笑着递过一份厚厚文件袋说：“老袁，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剧本这些都审查过了，这是前30集的剧本，你们也可以先审查一下。” “那行，我们这边也还要上会讨论，有结果了通知你们外事办。” 次日早上，美影厂班子开会，相关中层领导也是参会人员，万有明作为动画制作处的处长也被叫来参会，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后勤科室的中层领导。 见人到齐，袁厂长轻咳一声：“各位同志，前段时间外事办那边接待了一位港商； 这位港商想委托我们厂为他们制作一部90集左右的动画剧，每集24分钟，制作费用每集米元，嗯，其中不含配音。 现在上级让咱们讨论一下，这个委托任务接不接，如果不接，就让其他兄弟单位做。现在让小朱给大家说一下这部动画剧的大概内容。” 众人在听到共有90集每集24分钟时就开始骚动了起来，这相当于厂里六七年的任务量了。 接着，听到每集米元，下面的人反而安静了下来。 并不是因为这个价格吸引人，而是大家觉得低了，按现在的汇率，这点钱算下来不到两万块。 按之前美影厂制作的＜大闹天宫＞来算，106分钟的片子花了近百万，差不多一分钟一万元，这还是十多年前的价格。 当然，这是精心严谨制作的价格。不过，依然有很多成本没有计算进去。 当年国画大师李可染协助美影厂制作＜牧笛＞时，每画一头牛就问行不行？ 只要美影厂导演觉得不行，立刻撕了重画，还毫无怨言。 国画大师画一幅画值多少钱？这种看不见隐形成本该算多少钱？ 朱秘书拿起周知提供的故事梗概，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不到十分钟就把变形金刚的角色设置和故事梗概都说了一遍。 袁厂长看了看众人，笑道：“大家都议一议。这活咱们接不接？” 旁边头发花白的副厂长胡啸敲了敲桌子，严肃的说道：“这是什么人写的剧本，什么赛博坦星球？ 什么五面怪？还有什么元始天尊和宇宙大帝？机器人的老祖宗居然叫元始天尊？真是笑煞人。 这个剧本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而且通篇下来都是你打我、我杀你，我认为这部动画剧的主题，是宣扬鼓吹好战和反人类思维！ 这是外国敌对势力对我们的文化侵略，对青少年一代的污染荼毒！我们绝不能助纣为虐！” 众人都默不作声。 袁厂长也不以为意，笑了笑； 解释道：“老胡，这不过是一位不到18岁的年轻人写的剧本，年轻人的思维嘛，总是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 咱们现在不是要讨论这部片子制作出来之后，是不是在国内播放？这部动画剧只是在咱们厂制作，允不允许播放是广电那边在负责。 可以把咱们看成是一个开裁缝铺的裁缝，别人拿了块花哨布料过来让咱们加工，可能加工出来是一件奇装异服，但最终这件衣服并不是穿在咱们身上的。 现在全国都在讲解放思想，改革开放，我们不能抱着过去的老思想、老观念，我认为只要没有重大的政治倾向问题，咱们不必过于苛求，考虑那么多。 反而，咱们该考虑一下厂里的设备，国外都已经在用计算机制作漫画了，而我们还全靠手绘； 想引进相应的动画制作系统，却因为一直没有外汇额度无法引进，这一次上级同意咱们留一半外汇用于引进相应设备……。” 袁厂长说了大约三四分钟，不过意思已经表达明确，就是打算接这个活。 第56章 交互式二维动画系统 胡副厂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分管动画制作处的李副厂长沉吟道：“90集的动画剧，需要的时间可是不短，咱们厂里现在任务很重； 在收尾的动画片就有＜天书奇谈＞＜九色鹿＞＜猴子捞月＞＜崂山道士＞等五六部； 正在制作的也有＜曹冲称象＞＜老虎学艺＞＜鹬蚌相争＞等七八部。我是担心动画处这边抽不出人力来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动画处处长万友明点点头，“是啊，现在我们动画处这边除了李副厂长说的这些工作； 又接到几十个剧本，正准备挑选后进行立项。再接这个活，我怕到时候人手不够。” 袁厂长摆摆手道：“先别说这个，大家再看看他们画出来的漫画。小朱，把漫画分发一下。” 各位领导接过分发的漫画，翻了一下，对里面的图画质量纷纷摇头，这水平和厂里的一比，差距至少有五层楼那么高。 这也可以理解，米国大多漫画像美式快餐，要的是能迅速投入市场，创造效益，粗糙一些无所谓。 而美影厂的动画电影更像是精心烹饪的华夏菜，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来用心选材和制作，要的是色香味俱全，要让人一尝就拍桌叫好。 现在的美影厂有四百多人，可谓是人才济济； 每年出品的动画片、木偶片、剪纸片等不过十四五部，都是耗费大量时间和心血精心制作出来的。 看不起周知照抄出来的美式风格漫画实属正常，如果讲技术，美影厂现在是站在世界顶端的那一类，放眼天下，无人争锋那一类。 后世号称霓虹漫画之父的手冢治虫之所以走上漫画的道路，是因为看了一部霓虹自己出产的《白蛇传》； 而这部片子被当时的美影厂同志们看到后，惊讶这特么得是什么水平才能画出这么挫的动画片。 而漫画大师宫崎骏走上漫画的道路，是因为看了亚洲第一部有声动画长片《铁扇公主》后才萌生了这个想法的，而这部片子是万家兄弟在1941年就拍的。 虽然以现在的眼光看也很挫，但当时的迪士尼也就是那水平。 袁厂长见大家都看了漫画，说道：“对方要求动画剧的形象就是漫画上的这些，我认为，这部电视动画剧的制作，不要求像美术电影那样尽善尽美； 咱们虽然任务重，但还是能抽调出人手的。 我建议，这部动画剧就让近两三年内分配到厂里的年轻人挑大梁； 咱们的年轻人基本技能扎实，在近几年的工作中也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该把他们放出去独当一面了。” 几位厂领导都点头同意，副厂长胡啸沉吟了一会，道：“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不同意接手这项工作，我保留我的意见。” 袁厂长道：“好，那厂班子外的人先回避一下。” 两分钟后，会议室只剩下班子人员。 袁厂长正色道：“那咱们厂班子就遵循组织原则，举手表决一下，少数服从多数。” 说着举起了手。 会议记录员朱秘书，连忙清点了一下，记录了下来，说道：“投票人五人，四人同意，一人反对。” 袁厂长舒了口气，笑道：“小朱，把他们叫进来。” 等刚才回避的人回来，袁厂长又道：“好，大家再议一议安排哪位同志来牵头负责这项工作。” 李副厂长沉吟道：“张树清刚把＜咕咚来了＞完成，现在暂时没什么安排，要不就让他来牵头？” 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同意让张树清负责。 袁厂长道：“老张，这部动画剧就由你牵头负责，需要抽调多少人手，使用什么设备，打报告上来。 但有一点，得保证动画剧的质量，不能粗制滥造，这关乎着咱们美影厂的脸面。” 动画处副处长张树清站起身来，答应了一声。 在香江呆了四天，周知便接到了国内的电话，连忙收拾了一下，到出入境局去办了手续，第二天就自己直飞沪城去了。 原本周知是想叫着谢长荣去的，可是这家伙过两天就要去米国那边谈漫画发行的事，只得自己一人孤身前往。 外事办这边依旧把刘杰派了过来，带着周知去了美影厂。 由于价格是早就说定的，委托协议的重点就集中在了制作日期上。 一般来说，电视播放标准是一秒24帧，就需要24张画，一分钟就是1440张，一集24分钟就需要画张。 当然，这是极精细的做法，很少有动画片会需要到那么多图画； 就算是＜千与千寻＞这部获奖无数的动画片，也才每秒十五张。 实际上一般的动画剧多采用一拍二，甚至一拍三，每秒需求减半或只要三分之一，一集就是一万二至一万八千张左右。 再加上一些拍摄技术手段，还可以减少一部分需求，大约在七八千张左右。 因此，周知将时间定为每15天一集； 因为一开始需要磨合和熟悉风格，在15天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个星期； 前五集需要在105天内完成，也就是在1981年7月6日前完成。 后面11集需要在当年12月18日完成，后续的动画剧也要按照每15天一集的要求逐步完成。 张树清听周知说完时间要求，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认真的说：“周先生，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们即使加班加点干，最快也得五六十天才能完成一集。 如果动画剧的品质再下降一些，还能再提高一些时效，但怎么都得四十多天才能完成一集24分钟的动画剧。除非……。” 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 周知问道：“除非什么？” 张树清想了想还是答道：“除非增加人手和设备。可设备需要外汇，人员咱们厂里最多还能抽出十来人，数量远远不够。 或者是咱们也采用米国的那个先进的交互式二维动画系统，再配上相应的设备。” 周知也想过增加人手和设备，可是人手不是那么好增加的； 美影厂有自己的工作计划，让厂里停下早已安排好的任务，全心投入自己的动画制作中是不可能的。 设备倒是好说，大不了花点钱买回来，等结束的时候拉到自己的公司里接着用，怎么都不亏。 只是这个系统是个什么东西？ 端起桌上的白瓷杯喝了一口水，沉吟道：“张处长，你说的这个交互式二维动画系统，技术很成熟吗？能帮助缩短制作时间吗？” 张树清点了支烟，道：“只能说还算成熟，其中有很多功能能减少重复劳动和工作强度。” “那你们会使用吗？” 一个年轻人举了举手道：“我去年年底去霓虹交流时见他们用过，得到他们允许后，有人教过我几次，虽然不是很熟练，但基本熟悉了那个系统。” 周知没想到美影厂还有派人去霓虹交流，点点头，道：“今天暂时到这，这个事我先落实下。” 回宾馆路上，刘杰担心的问：“周生，你的时间很紧张吗？要是他们达不到时间要求，是不是就不能合作了？” 第57章 关税有点高 周知点点头又摇摇头，发现不能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便道：“时间确实很紧张，因为涉及到玩具的销售和推广，我们得给销售商们信心，否则会影响到玩具的销量。” 虽然签署合同时，并未明确承诺玩具销售商们在什么时候出品动画剧； 但如果能在自己计划的时间内完成，今年圣诞节、新年和春节的销量可能会有一个大爆发。 接着又说道：“合作肯定是想和美影厂合作的，但是这个时间不能拖得太长。如果制作一集都要一两个月，90多集动画剧得制作到什么时候去？” 刘杰点点头，确实是，就算一集一个月，那也得做出90多个月，七八年的时间谁等得起？ 但这耗时真不夸张，再过几年美影厂拍摄＜葫芦兄弟＞时，一共13集，每集只有十分钟，却拍摄了整整两年。 到宾馆后，周知用衡山宾馆的电话要了香江工作室的电话。 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接通。 丽莎一口粤语飘了出来，“雷猴，呢度系……。” 周知直接打断了丽莎的话，“丽莎姐，我周知，叫和尚来接电话。” 尚和泰有点好奇周知怎么会找他，“波士，有事你吩咐？” “和尚，你在霓虹的时候，有没有接触过米国的交互式二维动画系统？” “波士，这玩意是那些大的映画公司才会采购，我在的那个小漫画社不需要这玩意，所以我没接触过。” 周知想了想，“你在霓虹的朋友，有没有从事这个工作的？” 周知深信六度分隔理论，只要通过六个人，我就能联系上猎户座外星人。 尚和泰想了想，“我有一个同事的弟弟，好像就是在东映做这个。” “华夏人还是霓虹人？” “霓虹人。” “你和那同事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每次见到他都想扁他。” 周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丢你个嗨，这样，你找熟人问一下这个系统是哪个公司生产的？要多少钱一套？购买后有没有培训？ 另外，一会我传真一份设备清单过来，也把清单上的设备价格落实一下。马上去问，问到给我回电话。” 晚上十点，周知意识正在书房空间里描绘变形金刚图纸； 听到电话铃响，接起一听居然是谢长荣。 “谢先生，你不是在米国吗？遇到什么事了吗？” “周生，和尚那边没办法落实你清单上的设备价格，把电话打我这里来了，那套二维动画系统的价格是每套23万米元，动作捕捉机是22万米元……。” 报完价后，问道：“周生，需要我把设备价格发传真给你吗？” “不用了，我记下了。那边工作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已经谈妥一家发行商了。” …… 挂了电话，周知心道：‘这和尚总算不是太笨，懂得找人求援。’ 拿起笔记本算了一下，一套设备算下来差不多要33万米元，这价格不算高。 为了加快制作速度，干脆一次性买两套得了，这点钱，多卖几百万的玩具就回来了。 幸好黄志达已经交了一千六百多万米元的货，也按时把属于周知的那一部分授权费划了过来，否则还真没那么多米元来买这些设备。 周知自嘲的笑了笑，自带设备请人制作动画的估计只有自己了； 不过只要将来这些人跟自己走，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次日，美影厂小会议室。 张树清听周知说愿意出资购买两套二维动画系统及相应的设备后，惊的长大了嘴。 暗道这资本家就是任性，这下自己也没有退路了，问道：“周生，不知这两套设备什么时候能到厂里？” “张处长，如果下了订单，走空运的话一周之内就能到，我们需要确定一下由哪几位同志来操作这个系统？” 张树清沉吟道：“人选嘛，要不让他们先报名，咱们再筛选？” “也行，刘同志，我们进口设备的关税，麻烦你这边请示一下，看能不能免了？” 刘杰苦笑道：“周先生，前段时间上面倒是下发了＜对于制造外销商品而进口的的原材料和设备进行免税的办法＞的意见征求稿； 但这不是还在研究，没出台嘛，估计有点难； 虽然你这委托有点类似来样加工的范畴，但是你并没有成立合资企业，除非这些设备是美影厂自己进口的，可以让领导签字特批免除关税。” 周知有点难住了，现在虽不知道关税会有多少，但应该不会低于30％。 如果成立合资企业才能免税，和谁成立？ 现在的合资企业有规定，外商持股比例不得超过50％； 他以后不知还要委托制作多少动画片，怎么可能把日后这些畅销动画片的版权费，莫名其妙的分出一半多的利润去？ 脑阔有水也不能这样做嘛。 要成立企业也只能成立独资企业，而且还是在鹏城成立，那里离香江近，他可不想有点事情就坐着飞机往沪城跑。 周知决定还是先弄清楚税率，道：“刘同志，那我把清单给你，麻烦你问问海关那边需要交多少税？” 刘杰站起身外，“好的，周先生，你把清单给我，我现在发传真过去，很快就会有答复。” 见刘杰出去，周知扭过头问道：“张处长，厂里对这个项目打算投入的总人数是多少？” “一开始厂里定的是22人，昨天把你的制作时间要求汇报后，厂里同意再挤出10个人来完成这个项目。” 周知想了想，道：“那咱们能不能把这32个人分为几个创作组，人闲机器不闲……。” 小会议室内的几人讨论起人员的分组问题，最后张树清同意调配合适人员成立五个工作小组，将流程和具体分工又梳理了一遍。 这时，刘杰也拿着张纸走了进来，说道：“周先生，海关的同志测算了一下要进口的设备，总的关税是473％。” 周知苦笑起来，“67万买两套设备，加上关税，这得超过100万了，整部片子算下来造价超过了200万米元。委托霓虹国的东映制作，也花不了那么多钱。” 会议室内的人都沉默了。 周知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从未想过要委托霓虹的人来制作，制作团队还得是自己组建的才可靠。 思索了半晌，咬咬牙道：“张处长，要不这两套设备以美影厂的名义进口，设备资金由我来支付，由厂里去申请减免关税。” 说到这里见张树清想说话，摆摆手继续说道：“设备到位之后，要优先保证变形金刚项目制作。 当然，在保证了项目的进度时，其他美影厂的片子也可以使用这两套设备，待整部变形金刚动画剧完成后，这些系统和设备就无偿赠送给厂里。” 第58章 夕照胡同23号 张树清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意外之喜，厂里早就想更新一下厂里的设备了，但一直申请不到外汇额度。 关税的问题让领导去协调，就算是不能减免关税，大不了厂里缴纳了这笔关税； 也相当于是花了一套设备的钱就获得了两套设备，这便宜可就占大了。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啊。 想通此处，张树清笑容满面的道：“我马上向厂领导汇报这件事，不过，我们是不是还要写一个东西？” 张树清一时想不起要写个什么，但设备的归属用文字确定下来总是不吃亏的。 周知笑道：“写一个设备赠与协议，里面注明刚才我说的这几点就行。” 张树清喜滋滋的去了，不一会就陪着袁厂长回到了小会议室。 袁厂长进来后，伸出手握住周知的手，道：“周先生，厂里经费不足，没办法购买先进的设备满足你的需求； 还让你自掏腰包购买设备，这就已经让我们惭愧不已了；现在还要将这么贵重的设备赠送给厂里，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说着连连摇动握着的手，说实话袁厂长也没想到周知会这么豪，近70万米元的设备说送就送了。 其实现在周知心里也是滴着血，70万米元，好一点地段的档口都够买一个了； 放在二十多年后，就算这个档口卖不了上亿，至少也是五千万起步。 袁厂长是第一次见到，之前对接时，周知只见过分管动画处的李副厂长。 不过也不能表现出来，笑道：“袁厂长，您不必太客气，赠送设备给贵厂也是为了加快动画剧的制作进度。 再说了，我也是贵厂动画片的忠实拥趸，也希望这些设备能制作出更多的好作品，让更多的观众能够欣赏到更好的动画作品。” “哦，周先生看过我们厂的作品？” “阿凡提、大闹天宫、哪吒闹海、牧笛、葫……狐狸打猎人，这些都是看过的。” 周知一连说了好几部，差点一秃噜嘴把葫芦娃都说了出来，幸好收的快。 “看来你还真的看过……。” 两人寒暄一阵，尽欢而散。 周知回到宾馆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越洋电话打去米国，刚睡着的谢长荣听周知要设备要的急，决定明天一早从加州直飞华盛炖特区，先将设备落实。 周知这个赠送设备的举动，让他成为美影厂最受欢迎的人，走到哪都有人和他热情的打招呼。 美影厂也专门腾出一幢小楼，准备安置即将到来的新设备，更是要调拨一些有经验的老同志来变形金刚项目组。 后面这个举动被周知拒绝了，他只想要年轻人，年轻人可塑性强，接受新鲜事物快，更重要的是年轻人顾忌少，将来挖的时候好挖。 不过也没拒绝他们前来接受新设备的学习。 三日后，剧本研讨会顺利结束，周知将30多个角色的彩图交到张树清手里，嘱咐一定要保密后。 就准备第二天乘下午的飞机去京城，该回原身的家看看了。 第一次乘坐国内航班的周知，真的亲眼看到了这个时代在飞机上喝茅台、抽华子的人。 仪态端庄的空姐，推来的小推车上不仅有茅台，还有红酒、啤酒、果汁，还有水果果盘； 甚至还见到了大虾，巴掌长的大虾。 酒水这些周知没多少兴趣，大虾倒是干了两只，这没有污染的大虾鲜甜q弹，吃得周知赞不绝口。 等到了京城已经夜幕降临，出来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拉着行李箱上的带子便走。 附近的乘客都好奇的看着周知拖着的这个带轮子的行李箱，这个时候已经有带轮子的行李箱； 只是还没有拉杆，是通过一根带子拉着，像牵着一只狗。 出来打了辆白色的出租车，司机见周知拖着个大箱子，连忙下车打开后备箱，把大箱子放了进去。 这时的出租车司机居然穿着西装，还打着领带，要是再戴一顶大盖帽，妥妥的就是私人司机。 司机听周知说了地址，想了一会道：“您那夕照胡同太窄，车子进不去，只能到路口。” 周知随口答道：“到路口就到路口。” 他这次是回家，要是去住宾馆可能会被冯淑云念叨死。 等到了夕照街路口，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司机停下车，说道：“我就只能到这了。” 周知付钱下了车，取了行李。 胡同里黑黢黢的没有一盏路灯，只有两边屋子里透出一些昏黄的光线将胡同映的斑驳陆离，鼻子里传来的煤烟味里混杂着尿骚味。 以前是有俩路灯的，可能又被哪家小子拿弹弓给打了。 几个孩童大呼小叫的从周知身旁跑过，不知是在玩什么游戏。 从书房空间里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凹凸不平的地面无法再拖着行李箱前行； 拎起行李箱走了数十米，见两旁无人，周知手里又多了个大背囊。 又走了三四十米，周知站住，他有点迷糊了，只记得原身家住的四合院门口应该有个私搭乱建的小煤棚的，怎么没有了？ 再往前走了两个四合院，似乎又走过了，只得折回来站在门口，拿着电筒在门头找门牌。 照了半天也没找到‘夕照胡同23号’的门牌，这时，从旁边的四合院里出来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年人。 见一个人站在四合院门口拿着手电在乱照，不由得问道：“你干嘛的？” 见有人问自己，周知连忙问道：“你好，同志，我找周世贤家，是不是在这里？” “哦，找周老师啊，他住旁边那个院子。”说着指了指隔壁的那个四合院。 周知连忙谢过，背着背包拎起箱子就往隔壁院子走去。 那人骑车走时，还热情的说了一句：“周老师家在二进院左厢房。” 周知又连忙感谢。 一进院内黑黢黢的，整个院子里只有两三间小屋亮着昏黄的灯光，拿电筒照了照路，过道似乎比原身记忆中的更窄了。 是因为自己长高长大了，还是有人家又盖了房子了？ 原先种有一棵槐树的空地，现在变成了一间三四个平方大的油毛毡矮房，整棵树被包在的房屋中央。 就像曾经看过的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里那样，不知道这家人生个娃是不是也叫小树？ 提着的箱子和背着的背囊不时蹭一下沿路的墙壁、杂物，跌跌撞撞的穿过门洞进了二进院； 周知看向左边厢房，黑黢黢的没一点灯光。 先用电筒照了照门口，那盆竹节海棠依然在原来的位置，又多发了几枝出来，周知这才确定这里确实是自己的家。 电筒又往正门照了过去，先见到的是一张绿色塑料纱帘，掀开纱帘，一把火柴盒大小的永固牌铸铁挂锁锁住了门。 家里人去哪了？ 第59章 十三年未见的父亲 将箱子放在地上，卸下背包放在箱子上，抬起手往门框上摸去，记忆中的钥匙没摸到，反而摸了一把灰。 二进院里也只有两户人家亮着灯，记忆中一家姓马，一家姓金； 周知想想，还是没打算去敲门，便熄了电筒蹲在石阶上等着家里人回来。 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家里人回来，看了看表，马上就要九点了。 尿又急，但这里离公厕至少有200米，况且也不可能把东西扔门口就去上厕所。 举起电筒四处照了照，见到公用水管还是在老地方，便过去拧开水龙头，借着流水声音的掩盖，畅快的冲了一泡尿。 才又回来蹲着，便见二进院门口一支电筒晃荡着进来，周知怕吓到人，也将自己的电筒打开。 拿电筒的人进来后电筒光毫不客气的在周知脸上一晃而过，见是个陌生人，便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儿？” 周知电筒也在那人脸上一晃而过，却是有点熟悉，好像是三进院里的一个叫曲松的年轻人，讲故事很厉害。 小时候经常和胡同里的一群孩子围着他，听他讲故事，算是这一片的孩子头。 见到熟识的人，周知便笑道：“松哥，我是周知。” “周知？” “嗯，我爸是周世贤。” 曲松惊喜的道：“噢，原来是你呀，小唧鸟儿，几年没见都长那么高了，都认不出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边说边拿手电在周知身上照了一遍。 小唧鸟儿是周知下乡前的绰号，因为名字里有个知字，说话又尖声尖气的像知了在叫，这一片胡同的大人孩子都这样叫他。 “嗐，车子到的晚呗。松哥，知不知道我爸他们去哪了？” “估计去医院了。” 去医院了？周知心里打了个突，连忙问道：“我家里人怎么啦？” “你妈前天摔了，把小腿摔折了，你爸估计是去医院送饭去了，不过也快回来了。走，去我家坐着等。” 周知听到只是摔折了腿，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这时有人推着自行车进来了。 周世贤见有两个打着手电站的人站在自家门口，伸手拿下插在自行车上照路的多用途灯照了过去。 见是曲松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在说话，问道：“小曲，你……。” 话没说完，就听曲松笑着道：“周老师，你家周知回来了。” 周世贤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推着车小跑了过去，还不忘问：“知儿，吃饭了没？” 来到两人跟前，将自行车大架一支，颤抖着把腰间的钥匙串解了下来，就去开门。 周知侧身让过，停顿了一下，笑道：“爸，我吃过了。” 曲松见他们父子见面，“周老师，您回来我就先回去了。周知，明天没事就过来找我玩。” 父子俩连忙答应了。 周知见父亲拿着把钥匙的手一直在颤抖着，半天都捅不进锁眼，便接过钥匙开了门。 周世贤进了门，抖抖索索的摸到灯绳拉开了电灯。 周知在后面提着皮箱和背囊跟了进去。 这时的周世贤激动的心已经平稳了许多，见周知进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儿子。 看得周知都有点心里发毛，笑道：“爸，怎么了？” 只见周世贤一步就跨到周知跟前，接着一个熊抱抱住了周知，喃喃道：“儿子，爸对不起你。儿子，爸对不起你。……。” 说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在周知肩上。 周知被周世贤的真情流露整懵了，只会说：“没有，没有……。” 说实话，周世贤的前半生过得非常坎坷。 1934年出生的周世贤，在1953年考取了京城师范大学； 57年毕业后，在京城某学校任教刚满一年，随即就被打成老右、开除公职，送到教养院劳动教养。 61年初由于表现良好摘了帽子，恢复了工作，经人介绍和当时尚在街道工厂糊火柴盒的冯淑云结了婚，次年八月就生了周妍。 63年底周知的出生让老周同志喜笑颜开，将其视若珍宝，百般呵护。 但好景不长，周世贤在68年被莫名以现反罪判了20年有期徒刑； 直到1978年底，才得以平反，无罪释放，恢复工作，而此时的周知已经下乡近两年。 周世贤最后一次见到周知是五岁的时候，对周知的最后印象还是在那个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嚎哭的孩子。 落实政策回来后，也只是在照片上见过一个12岁的周知，照片上的周知瘦瘦小小，不苟言笑。 周世贤一直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和丈夫当的实在是不称职，没给这个家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是拖累了家人。 所以才落实了政策，就拿出补发的工资给周知寄了300元过去，想用钱补偿一下儿子。 冯淑云也没说什么，原因在于下乡本应是周妍去的，可是那时周妍因为营养不良，还贫血，时常会晕倒。 要是硬让周妍去下乡，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才让14岁刚出头的周知下了乡。 周知虽然又瘦又小，但好歹是个男的，他去总比周妍去要好一点。 整个家庭都觉得亏待了周知，别说寄三百块钱给周知，就算全部补发工资寄过去，也不会舍不得。 现在见到周知，心中的愧疚之情一发不可收拾。 老周同志真情流露了三四分钟，才缓了过来，“知儿，你真的吃了饭了吗？” “爸，我真吃了，在飞机上吃的。” 周世贤这才想起，自家儿子现在出息了，可以坐飞机了； 上次那娘俩回来就在他面前炫耀过，还从飞机上的小卖部里买了两瓶茅台来给他。 这才松开手，扶着周知的双肩道：“让爸再好好的看看你。” 周知现在也坦然了一点，笑道：“爸，日子还长呢，以后慢慢看。我妈的伤怎么样？” “你妈没事，在仓库里摸黑下楼梯踩空了，把腓骨摔折了。已经正了骨上了夹板，养上两三个月就没事了。” 周知听说只是腓骨骨折，吁了口气，道：“那就好，我姐是在学校里吗？” “你姐今晚在医院陪着你妈。” “妈住在哪个医院？要不今晚我去医院陪床。” “算了，别去了，明晚再去。你姐今天是请了假的。” “那行。” 周世贤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周知则是不知说些什么，毕竟原身和这个亲生父亲分开的太早，没多少接触，感情不深，父子俩一时有些冷场。 第60章 家 过了半晌，周世贤才一拍脑门，“家里都没热水了，我去把炉子掏开烧点水。” 看着周世贤又忙碌起来，周知也打开箱子、背包，把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周世贤把炉子火门打开，换了个新蜂窝煤，把茶壶装了水墩在上面； 回到屋中见周知掏出的东西把整个八仙桌都堆满了，地上还有一堆。 看着这些包装精美的海味，周世贤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家里根本吃不完。” “我妈骨折了可以多吃点虾干，其他吃不完的就拿去送人嘛。小姨家他们要送，三个舅舅家也要送。” 周知也不知道回来该带些什么，糕点之类的保质期短，也不好放在书房空间里保鲜，干脆就没买。 就去三叔那里拿了些海味，又去百货公司买了些带包装的零食； 还按着人头买了几对手表，准备送老娘这边的亲戚。 周知和周妍能在周世贤入狱那些年活下来，多亏了冯淑云家里的兄弟姐妹，是这些舅舅和小姨，每家挤出一点钱粮养大的。 那时候，大家都难，每个舅舅家几乎都是三四个孩子，小姨家少点，也有两个。 油水不足，又大都在长身体，这十多个孩子，无论年龄大小，人人都是饭桶； 一顿干半斤八两那是轻轻松松，那点粮食定量怎么够吃？ 自家的娃都还吃不饱，还挤出一部分钱粮支援给周知家，这恩情得报。 而老周同志，当年从荆楚考出来，就一直留在了京城，就连坐牢也是在京城坐的。 荆楚老家只有一个弟弟、一个姐姐，姐姐嫁人早，早已不知所踪； 周世贤结婚时，弟弟都只是来了封信祝贺，再次坐牢后又失去了联系。 出狱后写了几封信倒是联系上了，只是一直未见到真人。 周世贤叹了口气，“是得送点东西给你舅舅小姨，好好感谢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你姐弟俩。” “嗯。” “听你妈说你在那边弄了个什么工作室，是做什么的啊？ “就是画漫画的，和咱们这边连环画差不多？” “哦，那这次回来打算呆几天？” “这次回来时间有点紧，其实我四五天前就到了沪城了，现在是因为设备还没到，我才有时间过来，三四天后我还要回去沪城。” 还没等周师贤露出失望之色，周知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会经常抽时间回来的，这次我大约会在沪城两三个月。” “嗯嗯，那就好。听你妈说过，你要和沪城美影厂那边合作拍什么动画片…。” 父子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直到周师贤传来低低的鼾声…。 周知轻轻站起身，找了床薄毯子盖在周世贤身上，又轻手轻脚的收拾带来的东西。 …… 第二天一早，周知被一阵低低的说话声惊醒。 见父亲轻手轻脚的抬着自行车正要出门，便问：“爸，你要去学校了？” 周世贤转过身笑道：“你醒了啊，再多睡一会。” “不睡了，我去送早点给妈吃。” 周妍笑道：“不用你送，早上我在医院就已经给妈买好了。” 周世贤摆摆手，“你们姐弟俩说话，时间不早了，我去学校了。” 说着，推着自行车便出了门。 周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将裤子拿进被窝，边穿边问道：“姐，你今天不去学校吗？” “不去了，今天还有一天假。” “你去学校上课，妈那里我去陪床。” “算了，假都请了，就不去了。” 周知点点头，下了床，打开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这个给你学英语。” 周妍接过盒子，“是什么？” 见到外包装上的录音机图案，诧异的问：“是录音机吗？怎么这么小？” 周知拿起牙刷，一边往上面挤牙膏，一边道：“嗯，爱华tp-s30，目前世界上最小的有录音功能的录音机； 你可以把自己说的话录进去，再播放出来，对比着原文发音，纠正自己的发音。” “多少钱买的？”周妍拿了削水果的小刀去挑外面的塑料膜。 “不知道，让公司办公室的人买的。” 周知将漱口缸放进脸盆，从挂毛巾的铁丝上取下毛巾甩在肩上，又从脸盆架上抬起脸盆，打算去公用水管洗漱。 “一定很贵？” “不贵，应该就是几百块的东西。” 来到公用水管，见水管旁蹲蹲站站的有五六个人。 那些人见到周知过来，都诧异的望着这个陌生人。 周知见到两三张还算熟悉的面孔，便依次叫道：“王大妈、祁叔、柱子哥……。” 一边伸盆去接水。 那些人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让开一条道。 王大妈仔细看了看，“你、你是老周家的小唧鸟儿？” “嗯，是我。” 顿时，水管旁就热闹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就问起了周知。 什么你现在在哪上班，什么你什么时候下乡回来的、什么你吃了什么长那么高，……。 周知知道，这是必然的过程，你不答，会有更多的猜测出来； 一边刷着牙，一边含含糊糊的把问题答了一遍。 只咬死了现在自己在沪城上班，管他们想不想得通一个京城户口是怎么去沪城上班的。 直到洗完脸要回家，又有新加入的人问来问去。 只得回了一句，“各位大爷大妈叔伯兄弟姐妹，我一会还要去医院看我妈，等回来有空慢慢聊。” …… 医院病房里，冯淑云一张一张看着上次在沪城拍的照片。 “哎哟，你这张没拍好，你姐都还没开始笑你就拍。还有这张也是，你怎么在我眨眼的时候拍，把我都照瞎了……。” 周妍也是在一旁大呼小叫的，“哎呀，妈，你看你给我和弟弟拍的这张，都花了……。” 周知看着快乐的母女俩，心中很是满足，他现在已经基本融入到这个家庭里了。 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在这世上实在是太孤独，亲生家庭没有理由去融入； 只好融入原身家庭，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有亲戚朋友，这个人生才是完美的。 “妈，你和姐看着照片，我出去走一下。” 母女俩异口同声的问：“你要去哪里？” “呃，好久没回来了，我到处去看看。” 冯淑云道：“等会再去，你小姨一会就过来。” 又过了十多分钟，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长得和冯淑云十分相似的女性，只不过看起来比冯淑云年轻了十岁。 一进来，眼神就沾在周知身上，周知连忙叫人，“小姨。” 冯淑珍顿时眼睛红了，伸手摸着周知的头，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接着掏出手绢擦擦眼泪，一挥手，“晚上全部到我家吃饭，等会我会打个电话给姐夫，让他下班直接来家里。” 第61章 锦衣不夜行（上） 周知指了指老娘，“我妈这腿咋去？” “肯定是你背着去，难道你不愿意？” 周知连忙摇头，想想不妥，又点点头，“背、肯定背。” 冯淑珍这才满意的说：“医院有轮椅，不用你背。” 冯淑云却道：“别去你家了，你那里去几个人就连身都转不过来，知儿，拿着你的护照找个酒店预定个大桌子，把大哥二哥三哥几家人全叫上。” 冯淑云跟着周知在沪城的涉外酒店吃过，觉得那样的酒席才有面子，儿子出息了，更应该好好请家里人吃一顿。 冯淑珍在心里算了一下人数，“哪有那么大的桌子？光是大哥一家人就9个人了。” 冯淑云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的道：“那就多订几桌。” 周知笑道：“妈、小姨，涉外酒店的饭菜其实没多好吃，要不咱们到全聚德去吃鸭子算了，我长那么大还没吃过呢。 还记得小时候路过全聚德，闻到香味就站在门口走不动了，让我妈揪着耳朵拖走了，差点把耳朵都揪掉了。” 冯淑云想想也是辛酸，前些年家里过得苦，还真没带两个小的去吃过烤鸭。 但是全聚德的大厅环境也就那样，就说道：“咱们去和平门的京城烤鸭店，那里有雅座。” “那家里有多少人？” 小姨扒着手指头又数了数，“一共有28个大人，加上三个小的有31个。” 说完，又惋惜道：“可惜你姥爷姥姥前几年不在了，不然得有33个。” 周知算了算，“那八人一桌，得四桌。” 小姨忙道：“不用四桌，挤着点坐，三桌就可以了。” “小姨，还是四桌算了，常言道，饱吃不如宽坐。一个挤一个的，菜都夹不起来。” “嘿，你这小唧鸟儿，是不是长大了就不听你小姨的了？”冯淑珍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知。 周知正色道：“不是，小姨，我从小就有个愿望，就是长大参加工作以后，一定要请全家人去下一次馆子，这次就听我的。” 晚上这一餐，让周知吃得非常舒心，或许是这时的鸭子不是喂饲料的，也可能是这时候真的缺油水。 总的感觉味道十分不错，不像后世网上说的那么不堪。 第二天是星期天，周知早早起来，叫上周妍，蹬着自行车先去了大舅家。 一路上，周知发现现在的穿着和前两年有了很大的区别； 虽然黑蓝灰仍是主色调，但红黄青这些亮色调也多了许多； 衣服的式样也不仅局限在中山装、列宁装等这些，穿夹克、西装、风衣、花衬衫、牛仔裤的人也多了不少。 甚至还有不年轻少人戴着墨镜，周知都想不通，这大清早的戴毛的墨镜。 被封锁了数十年的华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和速度融入这个世界。 大舅是街道办事处的副主任，住在一套三室一厅的楼房里； 上楼的时候周妍还说：“你看这些楼房多干净，真想不通你怎么会要买四合院。” 周知低头看看楼道里，比起四合院确实干净了一些； 但也有人把家里放不下的杂物堆放在楼道里，依然不比四合院的过道宽敞多少。 周妍不知道四合院的好处，他也懒得解释，撇撇嘴不作声。 开门的是大舅妈赵秀梅，见到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顿时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昨天就说别带东西了。” 几个舅舅舅妈，昨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说周知今天要到家里来坐坐，都表示欢迎，但不准带东西。 周知笑道：“都是从香江带回来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就是些零嘴和干货。还有一些是给三舅家的。” 大舅和三舅家离的不远，周知懒得又跑回去拿一趟，就一起带来了。 大舅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秀梅，孩子一点心意，带就带了。” 进了门，见只有大舅、舅妈和老三冯海、老四冯妙在，和几人打了招呼后便问道：“大舅，大哥二哥没在吗？” 说着，扫了一眼客厅里，见屋里摆着一个三人座沙发，还有两个单座沙发，都罩着卡其色的布套。 一张短茶几放在两个单人沙发间，上面有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粉色的塑料月季花，还夹杂着几支白色的塑料马蹄莲； 靠墙摆着一组高低柜，矮柜上面放着一台14寸的牡丹牌电视。 还有一张圆桌折叠起来靠墙放着，周知记得，这是饭桌。 “那俩兔崽子，还都在各自家里窝着呢。来来来，来沙发上坐。冯海，给你姐和你弟倒水呀，愣着干啥。” 冯海呲牙笑笑，连忙去拿杯子倒水。 大舅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下着乡，怎么就变成香江人了？” 为避免麻烦，周知父母并没有把他的情况告诉给其他人，只有小姨知道一点，也被冯淑云禁止外传了。 周知只得把当年的情况讲了一遍，冯海在一旁嘬着牙花子道：“小唧鸟儿，你这下乡几年，胆子也练大了呀； 敢捅人了，还敢在摸黑在大海里划船偷渡，你就不怕一个浪过来把船拍翻？你就……。” 话没说完就被赵秀梅拍了一巴掌，“会不会说话？” 冯海一缩脖子，讪讪的笑了两声。 冯妙似乎有点害羞，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着几人说话。 大舅皱眉道：“昨天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在插队呢，问你妈要不要把你弄回来，你妈还说你要考大学才没管你。搞半天你小子早跑了，说说，你那个案子打算怎么办？” 对于周知跑路的事，大舅冯玉博不予置评，严格算来也是犯罪； 但没人提，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会去追究。 他有点气恼自己亲妹子不和自己说实话，不过也还是能理解。 可捅了人的事已经记录在案，迟早都得解决。 周知无所谓的道：“大舅，我现在事情多，没时间回去那边处理这个事。先放着，有人来找我又再说。算了，大舅，这个事别说了，来看看我给你们带来的东西。” 说着就在带来的大包里翻东西。 大舅妈赵秀梅道：“你这孩子咋没心没肺的，这事越早解决越好，还是让你大舅帮你问问。” “行，那就麻烦大舅了。” 周知随口说着，拿出一个盒子道：“大舅、大舅妈，这两块表是给你俩的。” 说着，把有个Ω标志的盒子递了过去。 没等大舅接手，冯海一伸手接了过去，打开，一对金色的手表呈现眼前； 惊呼道：“哟，好漂亮的手表，整个都是纯金的吗？” “哪有用纯金做手表的？是镀金的。把表给大舅，这个才是你的。” 冯海连忙把盒子塞给老父，接过周知递过来的盒子惊喜的道：“还有我的？” 毫不停顿的就打开，“咦，我的怎么和我爸的不一样……。” 第62章 锦衣不夜行（下） 冯玉博两口子都被这个侄儿的大手笔震惊了，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手表在国内还是很紧俏的，尤其是这种对表，是年轻人结婚的首选。 周知没去理会冯海，拿出一个比较大的盒子，笑道：“五妹，你不适合戴这种手表，下次我给你带个电子表来。呐，这是给你的礼物。” 说真的，他都忘了这个五妹有几岁了，想着还是个孩子就带了个人偶回来。 老冯家五口男女，在周知这一代人里共有个十四个子女，男孩七个，女孩七个，算是比较平均。 冯妙在家里几个女孩中岁数排在第五，而周知在所有男丁中排第六。 冯妙没被手表吸引，却被盒子上塑料窗里穿着粉红色公主裙的洋娃娃所吸引； 欢喜的接过大盒子问道：“六哥，这是什么？” “这是米国那边的玩偶，芭比娃娃。” 说着，又拿出两个手表盒子放在桌上，“舅妈，这两对表是给大哥、二哥的。” 周知一口气拿出来三对浪琴一对欧米茄表，惊呆了大舅和大舅妈。 对于他们这种干部家庭来说，手表并不是很难买到的商品，但那么多国外的对表那就是极为难得了。 半晌，大舅才严肃的说：“小知，你这是干什么？来大舅家，大舅欢迎，带些吃的也就算了，可你带那么多手表过来，这得花多少钱？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周知笑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个信封，放在桌上，道：“大舅，大舅妈，这里面是5000米元，你们拿着去友谊商店里买点需要的东西。” 见大舅脸色转阴要发火，连忙说道：“大舅，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其实送你们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前几天，我在沪海还送了60多万米元的设备给美影厂。” “什么？沪海？你送了60多万米元的设备给沪海美影厂？” 周知点点头，“是的，……。” 接着把在美影厂的事说了一遍，言语中把不得不送说成了看设备落后主动赠送。 不是要这个虚名，周知怕说了真实的想法后，几个舅舅反而不收这点钱，要让他留着自己用。 大舅苦笑道：“小知，你是真的出息了。” 看了眼在一旁戴着手表在那里傻乎乎摆姿势的冯海，伸手就是一巴掌，把冯海打懵了，嚷道：“爸，你打我干嘛？” “这表你现在不能戴，脱下来放好。” 冯海不服的道：“凭什么呀。” 赵秀梅瞪了自家这傻儿子道：“那是对表，另外一块是给你媳妇的，你媳妇在哪呢？” “合着我现在有块表，还要等有媳妇了才能戴？” “对。”舅妈干脆利落的道。 大舅看着满桌子的物品，无奈道：“钱你收回去，东西我收下。” “大舅，我真不缺钱，一个月我至少赚这个数。”说着，周知伸出一个食指。 冯海震惊的问：“一万？” 冯玉博嫌弃的看了傻儿子一眼，这人比人，咋就想给他几耳光呢？ “好，好，那就都收下，中午在我这吃饭，想吃啥就说，让你舅妈去买。” 周知连忙拒绝，“不了，大舅，坐一会我还要去三舅家。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赵秀梅问道：“什么时间来不及？” 周知才反应过来，昨晚吃饭没说自己只能呆三天，明晚就得回沪海。 “大舅、舅妈，我这次回家是抽空来的，明晚就得坐飞机回沪海。” “去弄你那个啥变形金刚的动画片？”大舅问道。 “嗯。” 冯海觍着脸道：“老六，要不我跟你去沪城看看你那个变形金刚是啥样的？” “你不上班了？” “请个假就去了，这算什么事?” \"行啊，那你自己坐硬座去，到时候我来车站接你。\" “别介啊，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坐一次飞机，我还没坐过呢。” 冯玉博冷冷的道：“你老子我一个副主任都没坐过，你有啥资格坐？” 冯海急了，“用老六的证件也不能坐？” 冯玉博懒得理他，问道：“小知，那你这次去完沪海啥时候又回京城？” 周知想了想，“要是制作工作顺利，我会多来两次，不过大部分时间得在香江，那边事情太多，等工作室业务走上正轨，我会经常回来的。” 冯玉博点点头。 冯海急道：“老六，你说的那变形金刚机器人是啥样的，给我说说呗。” 周知想了想，包里有个典藏版的擎天柱； 是准备送给三舅家老儿子的，那小子才九岁，是这个家庭中唯一比自己小的男丁。 便从包里翻了出来。 冯海一见便爱不释手，翻看了几下，眼巴巴的看着周知道：“老六，这玩意给了我。” 赵秀梅不满的道：“你都几岁了？还玩小孩子的玩具？” “没事，舅妈，这东西是我们生产的，这次回来多带了两个，老七的我另外给他。” 听到周知这样说，冯海‘哗啦’一声就把上面的塑料膜撕开了。 冯玉博叹息着摇摇头，周知笑道：“大舅，别管五哥了。我这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说说看。”大舅直起腰来。 “是这样的，我想在后海那边买个院子，二进、三进的无所谓，不过房子要规整一点，最好就在水边； 到时候我回来就有住处了。我上次就跟我妈说了，可能她没怎么上心，到现在都没消息。” 周妍急道：“谁说妈没上心，已经在问人了，连我都在找同学问了。” 冯玉博点点头道：“行，我也托人帮你盯着点，有消息了通知你。” 周知连连点头，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来； 笑道：“大舅，这会上面有我的电话，平时想要点什么买不到的，就打电话给我，只是估计电话费有点贵。” 一整天，周知重复了四次自己的情况，还被逼着在小姨家吃了晚饭，又去了医院看了趟老娘陪着说了会话。 晚上回到家中已是9点多钟，洗漱完后，假装在行李箱里摸了摸，拿出两摞灰绿色的纸币放在桌上。 低声道：“爸，你把这两万米元收好，家里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千万别省，花了我再带回来。” 周世贤也压低声音道：“别，家里放太多钱不安全，你之前寄回来的那些钱都不敢拿去存银行，都被你妈藏房梁上呢，你还是带回去，真要用钱了，再给你打电话。” “爸，这些钱我原本打算在沪城就给我妈带回来的，后来怕上飞机的时候给没收了就没给她； 你拿报纸包了随便找个地方一塞就行，我让我舅给我踅摸个四合院呢，要是有合适的，就直接拿这钱买。” 周世贤想想也是，真找到房子了，没钱可不行，便找了张旧报纸把钱包了起来放在箱子里。 周知跑了一天，早已是疲累不堪，随便洗洗就睡了。 老周同志这时却睁着眼睛，想着这钱放在箱子里不安全，又坐了起来； 轻手轻脚的从箱子里拿出钱，放在碗柜的最里面……。 第63章 魏长海 一大早，周知站在脸盆架前正挤着牙膏； 看见周世贤顶着两个黑眼圈正要出门，不解的问：“爸，昨天没睡好吗？” 老周‘哼’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出门上班去了； 昨晚被这两万米元折腾得够呛，一连换了四五个地方才稍稍有点安全感。 洗漱完，周知提着个空布袋也出了门，在胡同口的为民饭店买了两个包子作为早餐； 这家的茴香馅包子原身从小就吃，味道很是不错。 至于那些炒肝、羊杂汤、豆汁、还有放了辣酱、麻酱的豆腐脑，对于一个骨子里是穗城人的周知，看都不想看。 沿着马路着走了一段，来到公交车站，等了一会来了辆长辫子的电车，跳了上去直奔京城玉器厂。 到了厂门口，见门卫大爷是一个熟面孔； 拿出大前门递了支烟过去，道：“赵大爷，我想找下我师傅魏长海。” 这老头在玉器厂当了几十年的门卫，周知很是熟悉。 “你师傅是魏长海？我怎么没见过你？”老头不接烟，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小年轻。 “赵大爷，我是小唧鸟儿呀，您不记得我了？” “小唧鸟儿？”赵老头背着手、仰着头，细细想了一会； 忽然伸手就在周知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就是你这臭小子在老子饭盒里撒尿的？” 周知连忙笑嘻嘻的把整包大前门塞了过去，“那是您孙子带着我一起干的，他是主犯，我是从犯。” 赵大爷毫不客气的接过烟，点了一支叼在嘴里，仔细打量了一下周知，“你小子这是回城了？” “是啊，才回来。小勇回来了没？” 赵大爷吐出一口烟，闷闷的道：“回不来了。” “他在那边娶媳妇了？还是在那边有了好前途？”周知不解的问。 去年开始知青大回城，但有两类人不能回； 一类是在当地结了婚的不能回；第二类是在当地有了单位的身份，吃公家粮的不能回。 “人没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周知有点惊讶。 赵大爷的孙子赵家勇比他大了两岁，周知跟着师傅学雕刻时还小，那时赵家勇也经常被他爷爷带来厂里，俩人见得多就混熟了； 后来，这小子早他一年去了黑省下乡，就一直没见过面。 “前年在那边得了病没了，算了别说他了，你师傅现在应该在第二创作室，你过去找他。” 见赵大爷兴致不高，周知心中也是黯然； 有时候一次不起眼的告别就是永别。 一路问着人找到第二创作室，透过玻璃窗，里面有十多张玉雕桌，不少人都在忙着自己手头的事。 看了一圈，才见到一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的方脸中年男人正在专心致志雕刻着什么。 旁边站在两个年轻人正在认真的看着。 周知轻轻走了过去，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 师傅正在雕刻的是一个巴掌大白玉香炉，白玉香炉已经基本成型，正在雕刻的是炉体外壁上的图案。 刻刀过处，玉屑纷纷飘落，不一会，一朵飘逸灵动的云纹就呈现在眼前。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魏长海放下刻刀，轻轻拍了拍手，问道：“都看清楚了？” 两个年轻人连忙点头，“魏师傅，看清楚了。” “嗯，基本功的提升还得靠多动手，你俩看看手上的老茧，啥时候针扎不透，你们的基本功就算合格了。” 魏长海说着，见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也站在旁边，不由皱了皱眉头。 一个个头稍高一些的年轻人，似乎才反应过来，问道：“这位同志，你是什么人？” 周知笑道：“我来看我师傅的。” 接着对魏长海道：“师傅，我是周知。” 魏长海十分意外，以前那个瘦小的孩子才几年没见就长这么高、这么壮实了，脸也长开了，以前的样子不仔细看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 站起身来，伸手去拍周知的肩膀，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洗洗手。” 不一会就甩着手回来了，“小董、小张，继续做你们的事。小知，你跟我来。” 说着就往门口走去，不一会来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门打开，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周知有点诧异，道：“哟，师傅，您这是当领导了？” “第二创作室主任，这官大？”魏长海开玩笑道。 “大人在上，请受草民一拜。”周知也似模似样的拱手一礼。 魏长海拿了个白瓷杯给周知泡了杯茶，笑道：“就你嘴贫，啥时候回来的？” “大前天晚上回来的。” “工作安排了没有？如果没安排，先到我这里来干个临时工，干上一年我找机会给你转正。” 周知心里十分感动，这时候回城知青太多了，想找个临时工都不容易，更别说承诺转正了，师傅是真的关心自己。 “师傅，其实我现在不在国内了。” “啊？没在国内了？”魏长海有点意外，没听说周世贤这老哥们家里有什么海外关系啊？ “怎么回事？” 周知又把昨天和几个舅舅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魏长海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个小徒弟最合自己心意，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仪式； 但是这孩子在雕刻方面很有灵性，自己早已将周知视为亲传徒弟。 虽然现在已经没从事雕刻工作，但绘制漫画、制作人偶也还是用得到自己传授的东西，心里很是满足。 伸手摸了摸周知的头，“行，既然在那边闯出了一条路子，就好好的干。” 周知点头道：“是，师傅，我一定不丢你的脸。” 魏长海慈爱的笑笑，“我有什么脸好丢。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与人为善……。” 叮嘱了一大堆与人相处的经验，周知听得连连点头，不时回答两句。 待魏长海叮嘱完，周知道：“师傅，我这次是抽空回来的，今天晚上就要回沪城，等那边的工作走上正轨，我又来看您。” 说着，指了指放在木制茶几上的布袋，“这里面的茶和烟是孝敬您的，还有一些零食让师姐和师母她们尝尝，对了，还有两块围巾也是给师姐师母的。” 魏长海点点头，自己亲徒弟孝敬师傅的，他不会矫情。 又聊了一会，周知告辞，往医院去了。 魏长海觉得这么一个大布袋放在茶几上不好，便想将布袋提到隐蔽的地方放着。 才上手觉得很重，打开一看里面有四条红彤彤的华子、四个写着明前龙井的牛皮纸袋； 四瓶茅台，两盒写着燕窝的红色塑料盒，一大包不知名的巧克力，还有两个有金色Ω标志的精致白盒子。 随手打开小一点的那个盒子，是一块小巧精致的坤表。 又打开大的，是一对做工精致的银白色的手表。 顿时火烧屁股一般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办公室伸头往楼下看去。 周知这时早就去得远了，哪里还能找到，只得先收好。 这臭小子是给自家一家三口每人配了块表啊，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等这臭小子下次回来再好好收拾他。 第64章 咱也有迷弟了 周知到了医院仍是陪着冯淑云说话，在医院食堂吃了下午饭就找了辆taxi直奔机场去了。 到了沪城的衡山宾馆安顿下来，已经是晚上10点多，畅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拨通了米国的国际长途。 谢长荣很确定的告诉周知，设备今早已经发出，今晚就能到国内。 那不是现在就已经到了？ 咦，不对。 谢长荣说的是米国的早晨和晚上，那就是明早才能到，拍了拍脑袋，便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两辆浅蓝色的eq140尖头东风货车驶入美影厂，每辆车上各拉着数个写满英文的浅黄色木箱。 早就等候在小办公楼前的人群簇拥了上去，却被张树清一一赶开。 两辆等候已久的叉车和数名装卸工人，小心翼翼的按照要求将箱子放进指定的房间； 这几间指定的房间里，美影厂早就安排工人安装了木地板。 见设备就位，周知问道：“张处长，米国那边的技术员呢？” 谢长荣昨晚在电话里告诉周知，厂家的技术员和翻译已经跟着飞机一起飞了过来。 张树清笑道：“正在宾馆倒时差呢，那翻译说明早去接他们。” 周知也无话可说，倒时差谁都需要，总不能让人迷迷糊糊的就来工作。 围观众人见60多万米元只是买来那么几个木箱子，又不能看到里面的设备，站着看了会热闹就散了。 周知到工作室去看了一圈，见到各个小组都有条不紊的推进着自己的工作，满意的点点头。 又去找导演古井聊了一会，美影厂这次给＜变形金刚＞动画剧安排的导演，周知聊下来非常满意。 这位古井古导演，祖上是沪上的大户人家，家庭生活优越，小时候就在电影院看过很多迪士尼的动画片。 周知跟他聊下来，觉得他的思维非常活跃，别看已经三十多岁，却依然有着和他这个年龄不相衬的年轻心态。 这让周知对拍出符合西方人审美习惯的＜变形金刚＞动画剧又放了几分心，更多了几分期待。 第二日， 倒了一天时差的两个米国技术员仍然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不过还是打起精神开始安装起二维动画交互系统。 周知站在一旁，背着手，像个退休老干部一般看着他们捣鼓。 乳白色的机箱比特么三门柜还大、还长，左上角有三个周知熟悉的蓝色字母，ib。 搭配来的显示器是14寸的曲面crt大屁股彩显，下面有一个连成一体的键盘，没见到有鼠标。 还有两台18寸的彩色电视机，估计是用来播放样片之类的。 硬件安装、试机一个早上就搞定了，下午，两个技术员准备安装软件。 周知见他们拿出一摞525寸的软盘，不由得问道：“托马斯，你们怎么还在使用这种容量又小体积又大的软盘？怎么不用35寸盘。” 托马斯诧异的看了周知一眼，“斯蒂芬，你还懂计算机硬件？” “哦，不怎么懂。我是在香江见到有人使用35寸的软盘。” 托马斯耐心的说：“现在525寸软盘仍是主流，35寸盘虽然容量要稍大，但价格也高，况且更换软驱又要花钱，一般主流的计算机公司都不使用这种盘。” 周知点点头，问道：“这是要安装ed catull软件了？” “对的，这个软件附带了三个软件包，een用于制作中间图；pat是着色系统；ftcel是用帧缓冲寄存器代替手工上色操作，无缝结合前景人物和背景图像。” “嗯，托马斯，如果能熟练操作这个系统，动画的制作能提高多少效率？” 托马斯回忆了一下曾经安装过此系统动画公司的评价，道：“如果一般人工制作需要一个月工作量，那么这个系统能缩短大约6-8成的时间。” “噢，效率提升挺大啊，那多久能掌握相关技能？” 托马斯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这得看你们的接受速度，我们的培训安装时间是一周，不过我们有相应指令汇总手册和操作手册。” “是中文版的吗？” “不，只有英文版、日文版和德文版的。” 周知摇摇头，看来国内市场太小，厂商没有心情制作中文版的说明书。 不过从80年代的那些复印机、打印机、传真机、计算机等进口设备来看，有中文的也不多； 即便有，也是繁体字的，主要方便宝岛、香江和东南亚的市场。 托马斯见周知不说话，反而问道：“斯蒂芬，能冒昧问一下，你们要设备要的这么急，是准备制作什么动画剧？” “变形金刚。” “变形金刚？” “oh,y god！” 刚才还在专心安装软件的威廉姆斯一声惊呼，吓了周知一跳，以为软件安装出现了问题。 只见一脸青春痘的威廉姆斯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急切的问道：“斯蒂芬，是拍摄擎天柱和威震天这个变形金刚的动画剧吗？” 周知迟疑了一会，问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威廉姆斯更激动了，“请问您是梦工厂工作室的boss吗？我听说这个工作室的boss是个很年轻的华夏人。” “是的。请问……。” “托马斯，把你的相机拿出来，我要和我的偶像合影。变形金刚真是一个伟大的创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它……。” 威廉姆斯喋喋不休的一直和周知表达着自己对变形金刚的喜爱之情，直到托马斯真的把相机拿了回来。 周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小迷弟，不，迷哥。这家伙明显有二十多岁了。 之前这家伙还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嘴，现在化身迷哥，让周知一下适应不了。 翻译也过来凑热闹，几人微笑着在机房合了影。 合完影，威廉姆斯还在喋喋不休的追问各种问题。 周知指了指电脑道：“伙计，如果你能按时完成安装工作，并让我们的人尽快掌握制作技能，我会在稍晚的时候，送你一个半年后才上市的女性变形金刚。” 威廉姆斯激动道：“女性的变形金刚？是什么车辆或装备变形来的？” “这个暂时保密，但我保证你收到的时候绝对会非常惊喜。” “那真是太好了，您能在上面用油性笔给我签个名吗？” 托马斯笑道：“嗨，周，还有我呢。我有一个七岁的男孩和一个五岁的女孩。” 周知笑道：“没问题，你们尽快教会他们，然后把地址留给我，我从香江给你们邮寄。” 威廉姆斯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简短的出差，让他在二十多年后遭遇危机时，靠着出售周知签名版阿尔茜获得的十多万米元翻了身。 第65章 Dream 周刊 安抚好两人，周知便叫了刘杰留给他的司机去了金陵路。 前两天在京城时间太紧，没时间去逛街买东西，他打算买些东西给亲爷爷那边寄过去。 在车上想了半天，决定先去沪城一百。 在一百里只买了两双飞机牌皮鞋，男式42码、女式38码，是给亲爷爷亲奶奶的，两人的鞋码周知记得很清楚。 亲爹、小姑他们现在不配穿皮鞋，就以现在两人的蹦跶劲，穿上去保证不出一个月就坏了。 不过还是给亲爹买了双38码，给小姑买了双32码的球鞋，都是回力牌的。 虽然不知道两人现在鞋码多大，但买大一点总有穿到的一天。 又去第一食品店，把盐津枣、拷扁橄榄、甘草橄榄、奶油桃板、生炒热白果各买了一斤； 又各买了两斤葱油饼干、大白兔，酥心糖。 见到酒心巧克力却买了十斤，这玩意是真好吃，多买点留些在空间里慢慢吃，到时候也能拿出来送人。 通过邮局寄去会稽县红旗小学，并在包裹中写了一张简短的纸条，让爷爷不要退回包裹； 落款只写了‘学生’二字，让他想退回包裹也没地方退。 老爷子一生教了多少学生，恐怕他自己都没数，只能不明不白的把这些东西消化了。 …… 又在沪城呆了两天，看着两个勤勉的技术员认真培训着变形金刚项目组的学员，拿到两人通讯地址的周知便回了香江。 还有两天就是4月28日，变形金刚漫画第一集要在这天发售。 办公室内，周知看着印出来的漫画满意的点了点头。 漫画名叫《drea 周刊》，右上角是梦工厂工作室的logo，仍无耻的盗用了那个坐在月牙上钓鱼的小男孩形象。 drea这几个英文字作了变形，在‘d’字母加上只眼，正斜睨着‘r’，看它怎么作死； ‘r’字母上加了双小眼，两只小手，r字伸出来的那段变形成了红舌头，正在冲着‘a’字母做鬼脸； ‘e’则尽量在‘r’和‘a’之间缩着自己身子，变成一朵蘑菇，一双眼睛向上紧张的看向字母''a''。 整个''a''字母变形成一只挺着大肚子蹲着的西方龙，伸出两只细手，正要去抓字母‘r’，头上还加了个花花草草编成的花环； 又给‘’字母的三只脚上穿上了鞋子，加了双惊恐的小眼，正准备逃离其他几个字母。 反正是要多q有多q，主打一个童趣盎然。 下面是个阿拉伯数字‘1’，整个封面是一张厚铜版纸彩印的高清变形金刚全家福。 并且还随书赠送一个简易版的变形金刚，光说这个玩具的成本就不低于漫画本身的价格。 现在的人哪见过这种阵势，周知有信心在变形金刚玩具热潮的推动下，创刊号销售不会低于60万册。 这点销量黄四郎的＜小流氓＞漫画在两年前便已达到，而且只是香江一地。 变形金刚全球发售达到60万册，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周知把整本创刊号仔细都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任何纰漏，高兴的说：“罗先生，你们做的很好，超出了我的预期。” 罗嘉兴也笑道：“周生设计的封面大气又简洁，又是全彩漫画，谢先生和我预计销量不会低于80万册。” 罗嘉兴是谢长荣从＜星岛日报＞发行部挖过来的，目前任梦工厂工作室发行部主任，暂时负责《drea 周刊》在香江的发行。 周知没想到两人那么对《drea 周刊》创刊号发行前景比自己还乐观，问道：“周刊在各地的印数分别是多少？” “我们根据玩具订单数量比例，香江印了20万册，米国40万册，霓虹15万册，欧罗巴英语、高卢语、普鲁士语各5万册。 香江的印数含了5万册准备送过去湾岛的，我们想那边销量应该不错。” 周知对发行这块实在是不懂，但见采用订单数量来确定漫画数量，也觉得是个好办法。 两人又就漫画的赠品管理说了一会，末了，周知问道：“谢先生什么时候从米国回来？” 罗嘉兴道：“谢先生说他打算在米国再呆半个月，看看首发刊的销售情况，等那边的发行渠道稳定后回来。” “嗯，到时候谢先生回来，如果我不在香江，你同他商量一下在米国、高卢和霓虹设立办事处的事；另外，也考虑下一步在东南亚推广漫画的工作。” 罗嘉兴连忙把这事记在笔记本上，他发行部部长的地位，在梦工厂工作室相当于是仅次于周知和谢长荣的第三人。 在这三个地方设立办事处是必然的，虽然后面还有很多漫画周边的发售，都是靠黄志达的玩具厂去把销售渠道打开。 不，现在不能叫玩具厂了，老黄现在成立了志达国际（香江）有限公司； 玩具厂只是公司下面的一个玩具生产厂，以后都要叫志达国际了。 但漫画在发行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和困难，以及收集到的其他信息，这些办事处需要给予及时的反馈。 还有就是暂未开展漫画发行的其他国家地区，在未来发行漫画时需要做市场调研及推广； 还得靠办事处的人去处理，只是从香江派人去，哪有当地人做的好？ 只是有一点，原计划今年8月份开画的第二部漫画，亚洲元素浓郁，不知道在亚洲之外销量能否达到预期? 若是不好，得尽快推出第三部漫画去填补变形金刚漫画结束后留下的空白，否则，会严重影响办事处员工的士气。 和罗嘉兴又说了些杂事，周知便去看和尚他们的漫画进度，见他们已经画到49集，不由得有点惊讶。 这几个家伙动作挺快呀，把画好的原稿拿来仔细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问题，依然按照前期定下的风格和人物形象在进行。 周知不知道，自从他兑现了每人一套十个变形金刚的承诺后，这些家伙就像打了鸡血，干起活来劲头十足。 甚至胡莹手里那一套他们都眼馋，说胡莹一个女孩子玩什么男生的玩具？ 想出钱买过来，但胡莹也聪明，打死都不卖。 后来，老黄把首批版权费给结算后，周知手中有了钱，又找名目给几人发了些奖励和福利，几人的工作积极性更高，加班都成了常态。 当然，也只能给福利，加薪是一套体系，不能随便加；福利和奖励那就不同，看老板的心情而定。 见漫画绘制工作有序推进，周知也放了心，考虑到8月份就要开始绘制第二部漫画，该增加人手了； 凭借着变形金刚良好的销售势头，应该能招到一些水准较高的员工了。 其实国内人才更多，只是现在去国内成立公司条件还不成熟，等把第一季变形金刚制作好再说。 第66章 志达国际 另外，动漫开始制作，片头曲、插曲、片尾曲、音效，以及配音人员这些都该准备了。 曲子、音效这些好弄，拿个录音机去空间里录制出来； 然后找人去把谱写出来，再找人演奏录音，香江就能搞定。 为难的是配音，是以美语为主，其他语言用字幕? 还是发行的国家地区都要要本地语言配音，那这个工作就多了，成本也要急剧提升。 周知纠结了片刻，然后一拍脑袋，骂道：“我特么魔怔了，当年变形金刚动漫进入各个国家和地区，都是引进的电视台自己翻译，我特么操什么闲心。” 想通此节，周知兴冲冲的出了门，兵发铜锣湾时代广场去者。 空间里那对七百块多钱的漫游者有源音箱的音质还是不错的，但得去买一个好点的录音机，以后还要经常从空间里录各种声音。 周五一早，周知来上班，就见到罗嘉兴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罗嘉兴一见到周知，便激动的大声笑道：“黄生，上周投入的85万册都已经销售一空，销售商们都要求追加印数，谢先生打电话来问是否追加？” 周知也有点激动，没想到四天的时间就已销售一空； 虽然其中大多是赠品的功劳，但也体现出变形金刚受欢迎的程度。 随口问道：“他们要求追加多少？” “全部加起来总数为32万册。” 周知想了想，问道：“你和老谢的意见是什么？” “我们俩的意见有点不统一，谢先生的意见是增加20万册，不能全部满足销售商们的要求。我的意见是既然销售商们有需求，咱们就满足他们的需求，趁机扩大漫画的宣传。” 增加20万册就相当于增加了20万个赠品，志达国际那边就要多投入80多万港纸； 当时老黄答应只要不超100万个赠品，他都尽量抽出产能来满足赠送。 现在看似只多了5万个，必然要影响到志达国际那边的生产计划，对后期的交货肯定会产生影响。 而且赠送这种事情，无异减少了玩具销售商们的出货量； 当时销售商们虽然答应配合漫画的销售，允许漫画赠送普通版的变形金刚，但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心有疑虑的。 就拿米国举例：40万册漫画，代表着40万个赠品，意味着对变形金刚有兴趣的人，在这一周内大概率不会再买变形金刚玩具。 那这一个周内玩具销售商要少销售40万个普通版，近60万米元的利润没有了，四周下来就是240万米元的利润。 虽然，这点利润分到各个销售商头上并没有多少，但玩具销售商们，毕竟是流失了这部分收入。 或许还有人说，这促进了后期的购买，尽管事实确实如此； 但销售商们大多只算看得见的账，并不会听你给他画大饼。 周知沉吟半晌，摇摇头道：“我的意见是1、2期就按照原定的印数，不进行追加。3、4期增加到100万册。从第5期开始，按照杂志销售商需求量的90％确定印数，吊着他们一点。” 见罗嘉兴一脸不解的神情，周知笑着把志达国际那边的困难说了一遍。 罗嘉兴点点头，道：“嗯，黄生，是我急于求成了，没想到其中还涉及到了志达国际这边。” 周知接着道：“罗先生，你来的时间不长，老谢这段时间也不在本地，你不清楚这些，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做出错误的判断也正常。 另外，杂志销售商们狮子大开口要求增加印数，那是因为现在赠送着玩具，他们有利可图； 销售协议上还注明销售不了的书籍可以退回，他们没有任何风险。为了减少退货的损失，所以咱们还得收着一点。” 杂志销售商的心理罗嘉兴确实很清楚，毕竟他也干了好些年的发行工作，笑道：“是的，是的。杂志销售商们大都是这样的。” 见罗嘉兴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周知笑道：“我们按照我们的计划，走稳一点、走慢一点，把基础筑牢，才能建起摩天大厦。” …… 次日早上，周知站在街边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搭上出租车； 现在还特么经济危机呢？怎么一个个的就那么舍得花钱打车？ 难道是因为雷根总统上台，施行了新保守主义政策，刺激了米国经济，然后经济向好的情绪外溢到了香江？ 这位老兄的政策确实将米国拖出了经济衰退的泥潭，连带着促进了整个世界的经济逐渐走出低迷； 就连内地也从中获得了很多好处，但应该没那么快就见效果？ 周知一路猜测着走到巴士站，看了看红底白字的站牌，等了没多久就等到了要乘坐的巴士。 过了隧道向左转，又走了一段来到岭南道，在松竹大厦下了车； 看了看贴在大堂里的指示牌，志达国际就在这个大厦的第21层。 出电梯左转，就看到一个接待台，两个穿着套裙的丽人站在台后； 身后背景墙上‘志达国际（香江）有限公司’十个鎏金大字在射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一股暴发气息扑面而来。 周知笑着摇摇头，不过现阶段的香江人就吃这一套。 前台的接待小姐是原先志达玩具厂过来的熟人，见到周知，立即笑着迎上来，“周生，波士现在正在开会，你先到他办公室休息一下。” “安吉拉，一个月没见，你这皮肤越来越好了啊，这段时间没少做运动？” 安吉拉笑道：“真的吗？我这段时间都有打波。” 周知眼睛看向她胸前，这安吉拉个子不高，成就却颇为傲人，笑道：“打的什么波？” 安吉拉笑着挺挺胸，“周生，你还是个未成年人，不要管大人的事。跟我来。” 周知吃了瘪，讪讪的跟着往黄志达的办公室去了，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开始留意起女生的特征来了，是不是吃得太好，阳气太足？ 看来也该多去运动运动，把精力消耗一些了。 要不约人去踢波？ 或是去叶问国术总会学几手咏春？ 推开黄志达办公室大门，繁忙的维多利亚港映入眼帘； 嚯，无敌海景办公室，这才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嘛。 等赚到一个亿米元，自己也弄这样一间办公室，有排面不说，还能使心情愉悦； 但地点一定要在港岛，绝不来玖龙，这里有雾霾，空气不好。 最好就是过几年华银大厦建好后，租上两层楼做办公室，那无遮无拦的海景，才配得上工作室的身份。 站在落地窗前欣赏了一阵海景，这才坐回沙发。 端起安吉拉给他泡的茶喝了一口，早上吃的两个茶叶蛋有点咸了。 第67章 达叔你堕落了 在黄志达的办公室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见他带着个女秘书回来。 忽然见到周知还有点好奇，“阿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边？对了，听说这周一发行漫画了，销量怎么样？” “还行，85万册，四天就销售一空。”周知略有自得的说道。 女秘书为周知添了水，又倒了杯水给自己波士。 黄志达坐下，端起水喝了一口，笑道：“哟，创刊号就发行了近一百万，那接下来可能订单又要增加了。” 他是很看好发行漫画促进玩具销售这一手段的，也不知周知一个内地来的人是从哪里学来的，按理来说在国内是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信息的。 100万册漫画，每本平均下来也就只赚五、六毫，但却送出去成本三四蚊的玩具。 虽然看似销售一期要亏近50万，四期要亏200万。 老黄却早已不把这点钱看在眼中，现在他手上虽然没多少钱，但钱途却是一片光明； 要是这小子再设计出几个爆款玩具，世界玩具大王的称号说不定就落到自己头上。 老黄正美滋滋的想着，却听周知说道：“现在送着赠品，不是真正的销量，再过几个星期才知道真实的销量如何。对了，达叔，第三、第四期都需要一百万个赠品，你这边没问题？” “之前长荣那边就和我打过招呼了，我已经留足了。” “达叔，这段时间新订单情况怎么样？” 听到这么问，黄志达就来了精神，笑道：“很不错，在玩具展的基础上增加了1760万米元； 我想再过一两个月，咱们的订单就能超过一亿米元。阿知，一亿米元啊，这才半年的时间，我做梦都没想到能卖那么多。” 说道这里感慨的看着周知道：“阿知，你怎么就肯定变形金刚能大卖？当时，你劝我在欧米设立销售公司时； 我还在想会推高我们的成本，风险太大，没想到，在那边设立公司和仓库后，反而降低了近2个点的成本。” 喝了口水，又道：“阿知，你要是来做生意，搞不好你会变成下一个李超人。” 周知撇了撇嘴，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之所以能提出那些建议，无非是以前见得多了； 真让他管理一个公司，不要多久就能给他干黄了。 不过他也好奇，达叔怎么突然提起李超人这个古老的名字了？他那个时代都已经很多年不听人说了。 黄志达见他有点发愣的样子，以为不知道谁是李超人，笑道：“阿丽，去把我桌上的《远东经济评论》拿过来。” 周知顺手接过杂志，封面上一个超人双手握拳正向他飞来，脸却是李家城的； 下面写着‘hongkong''s superan’就是这本杂志，让李某人得了超人的名号。 可我还是喜欢叫他黄瓜。 周知笑着拍了拍书，“达叔，这种英文杂志你也能看懂？” 黄志达笑道：“有阿丽在，她能读给我听。” 特娘的，达叔你堕落了。 周知这才转头看向那个秘书，见是一个二十七八，穿着时髦，皮肤白皙，少妇模样的女人，长得还不错，正是标准的白骨精。 阿丽笑着伸出手来，道：“周生，我叫柯文丽，你可以叫我珍妮佛（jennifer）。” 周知站起身伸手轻轻握了一下，点点头，笑道：“斯蒂芬。” 又坐下问道：“达叔，阿尔茜开始制作了没有？” “没呢，计划下个月才开始，不过已经定制模具了。怎么？等着要啊？” “不着急，到时候生产出来后帮我发几个去这个地址。”说着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柯文丽伸手接过，看了看，见地址是米国的，后面还写着变形金刚的数量和名称，“好的，周生。” 周知想起来还要给人签名，便道：“差点忘了，还要给他们签名，麻烦柯小姐发货之前给我个电话。” 黄志达不解的问：“干嘛，留纪念版呢？” 周知便把美影厂设备的事说了，黄志达笑道：“你这只花几十蚊钱，就把人哄得团团转。” “达叔，知道什么是名气吗？” 黄志达笑着摇摇头。 周知指着自己的脸笑道：“达叔，假如有一天我经营不善破产了，身无分文；凭着我这张脸； 走进汇丰银行找到沈大班，说我要贷款一千万重出江湖，汇丰银行会毫不犹豫的贷给我，这就是名气。” 黄志达哈哈大笑起来，“阿知，只凭你现在的变形金刚，还不至于让沈大班对你那么信任，你还得多努力做几个爆火的玩具出来。” “放心，达叔，我对下一个产品同样充满了信心，只是到时候你又要掏钱增加新设备了，希望你别心疼。” 黄志达不心疼，他现在心痒难耐，“阿知，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玩具吗？” “不行，暂时保密。” “连我都不能说？” 周知嘿嘿笑道：“达叔，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能看到是什么。” “行，我就等你的新玩意出来了。对了，下个月霓虹的玩具展我们定了100平米的展台，到时候展台效果图出来后，你帮忙看看怎么布置更好。” 黄志达对上次周知空运两个三米多高的变形金刚，去展台展示的神来之笔颇为佩服，这次也想让这位天才提提意见。 周知顿时就有点头大，自己哪来的那么多意见？ 想了想道：“达叔，我们上次的那些布置效果应该还是不错的，再按上次的布置就行了，毕竟也只有几万人见过我们的布置。” “能行？” “肯定能行。大不了你做个1:1比例的阿尔茜出来，装上发动机和供油系统，到时候分解下来就能骑着走，那样更加震撼。” 周知提供给志达国际的阿尔茜图纸是可以放大比例，完美复制出真摩托车的； 前世就有人拿着这套图纸做了三辆女士摩托车出来，还到处骑行。 不过因为强度不够，只能在低速玩耍一下，飚到150码以上估计会很快解体。 黄志强一拍大腿，“对啊，这绝对有冲击力，我就说还得你提意见。” 又问道：“阿知，六月份去霓虹的机票，我就安排阿丽一起订了？” “六月份的霓虹玩具展我就不去了，我要在沪城盯着动画剧的制作。” 听周知说不去霓虹，黄志达有点心里没底，“你天天盯着也没意思，不如过去几天，就当是去旅游也不错，反正你也没去过霓虹。” 周知实在不想去，信口说道：“真的不去了，反正厂里现在产能已经饱和，这次主要是去做宣传； 我去不去影响不大，沪城的事情完成的越早，越能将热度提升，持续为变形金刚带来订单。” 第68章 尊敬但不苟同 黄志达看了周知一眼，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阿知，刚才还夸你的商业嗅觉能和李超人一比。还没几分钟就说出这种不专业的话来。” 周知有点懵逼的看着达叔。 黄志达继续说道：“什么叫产能饱和？真有订单无非是多找几家工厂外包出去，我们把控好品质就行。 一开始我们不敢接那么多订单，是因为很多事情都没协调好，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 现在我们每个环节都协调好了，就算这次京都玩具展有3亿米元的订单我都敢一口吞下。” 周知也不觉得尴尬，反正他也没说过自己商业嗅觉灵敏，都是你老黄说的。 黄志达说完之后，觉得自己似乎过了点。 又依稀记得以前周知提过一嘴，第二个产品主要是以东亚市场为主，便岔开话题笑道： “阿知，霓虹现在是东亚市场最重要的部分，你之前不是说要去霓虹考察吗？就大家一起，人多办事也方便一些。” 这话说的没错，去年（1980）霓虹gdp113万亿米元，世界排名第二。 国内的生产总值不过1900亿出点头只比人家零头多一点。 而且小日子在漫画消费上，确实在东亚算是最大的市场，属于不得不去占领的市场。 想到这里，周知道：“行，到时候我从国内出发自己去，走了啊。” 说完，就站起身想跑路。 却听黄志达又说道：“等等，你先别跑，好多记者都想采访你，你是不是去应付他们一下？一天老来我这里我也受不了啊？” 周知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达叔，我还是未成年人，不宜抛头露面，你就多费点心。” 出了松竹大厦，想到这一走就是好久，想去看一看自己未来的媳妇发育到什么状态了。 抽了个时间跑去学校门口蹲了一次，却未见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回到沪海，两个技术员已经走了，只让美影厂的工作人员转交了一封信和几张合影的照片。 周知看了看，只是一般问候和让其到米国后去家里做客云云。 看了看正在制作的动画剧，还算正常，前期的沟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只是感觉制作人员的操作还略显生涩，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再熟悉段时间，就能很快提升起来。 正当周知想去找导演古井的时候，他反而先过来了。 见到周知便笑眯眯道：“小周来了啊，走，到我办公室喝茶去。” 两人来到三楼东头一间小办公室，周知进门便将手里的报纸包放在了小茶几上； “古导，给你带了两条，你尝尝，要是喜欢，下次给你多带几条。” 古井高兴的打开报纸，撕去外面的包装，拿出一支点燃，缓缓吸了一口，吐出，又吸了几口，没一会就只剩了个烟屁股。 只见他依依不舍的将烟头摁熄，道：“嗯，这烟不错，香醇饱满，杂味又少，比那登喜路有劲多了，又没有万宝路的冲和躁，下次来给我多带几条。” 老古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性子，从不端着掖着，和他相处不累，这也是周知喜欢和他相处的主要原因。 要是一个人说话老说一些四平八稳，似乎却又有深意的话让你去领会，这种人见到就烦，没谁会喜欢和这种人相处。 周知以前人在屋檐下，可能会被逼习惯那种环境，不得不接受人家的pua。 现在嘛，普尼阿姆，给老子说人话。 周知见古井喜欢，笑道：“行，下次来多带几条给你。” 古井将烟收进三抽桌的最下面那个抽屉，笑着道：“胡副厂长前几天来这边检查工作，见咱们画的那些漫画，提出了整改的要求。” 周知有点摸头不着脑，整改？整改什么？ 古井继续说道：“胡副厂长认为，打斗和战争场面过多，不利于青少年身心的健康成长，希望能减少战争和打斗的场面。” 周知有点不能理解，斟酌了一番道：“古导，我听说胡厂长以前也是个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战士； 动画片这点打斗场面算个什么，况且连血都见不到，最多就是淌一些黑色的机油出来。” 古井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外星人怎么都得高级一点，起码都是用核能的。搞半天你这变形金刚是烧柴油的啊？” 周知脑海中浮现一具喷吐着黑烟，发出拖拉机‘嘭嘭’声的变形金刚。 也笑了起来，“古导，有机油不代表就要烧油，机油是起润滑作用的。算了，别说这个了； 我是有点想不通胡厂长怎么会觉得，不让孩子看到战争和打斗的场面，才是对孩子们好？” 古导叹了口气道：“正是因为他们这辈人见过太多战争中的惨烈，所以才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再看到惨烈的战争。” 周知对胡厂长这类人是尊敬的，但对他的想法却不敢苟同。 摇摇头道：“古导，这整部片子穿插在其中的大多是打斗的场面，我们没办法减少。而且，这部片子主要是在国外播放，现在并没有计划在国内播放，所以他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古井笑道：“话虽如此，但是你就肯定将来一定不在国内播放？” 周知沉默了一会说道：“到时候再说，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年代，每天都会有很多新鲜的东西和观念出来，或许到时候思想就会有所转变。” 说到这里周知停顿了一下，想起电视上的新闻，笑道：“古导，这个世界何尝有太平的一天？远一点的地方，两伊飞机大炮坦克正干的热火朝天； 在他们隔壁，毛熊天天在大月氏开着直升机围剿游击队；还有非洲的几个国家也正打得不可开交。说近一点，咱们南边现在正在干猴子呢； 我真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只看到这个世界好的一面，战争其实离他们很近； 这个世界的本质其实还是弱肉强食的丛林原则，家长们真的没必要把这个世界描绘的太美好，真没必要掩盖一些血腥的场面。” 说到这里，周知脑中无端想起wow里，有人嫌弃一具具白骨有碍观瞻，逼得运营商把白骨变成一块块墓碑土包。 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这还得是国人，入土为安的观念深入人心啊。 古导也苦笑道：“行，你的意见我会转达给胡副厂长这边。” 周知笑着拱拱手，道：“那就多谢古导了，晚上我想请项目组的同志们聚个餐，加深一下感情，你看行不？” 第69章 回京 虽然变形金刚项目的组长是一位副处长，但那位基本只是尊泥菩萨； 不怎么管事，很少来项目组，周知也只是在项目组成立那天见过一次。 古导是副组长，是实际负责人，周知有什么事找他才有用。 古井笑道：“算了，大家都挺忙的。等差不多完成第一阶段工作，再吃这个饭。” “古导，项目组的同志，绝大多数是年轻人，前几天过青年节时我在香江，这次就当给大家补过个节。” 古导装出不高兴的样子道：“那小周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老同志就不用参加了？” 周知装作认真的模样，仔细看了看古导脸上的褶子，道：“这位同志，你今年有二十八了吗？怎么就开始长褶子了？……。” 古导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连我都敢戏弄。行行行，去哪吃，你说个地方。” “那就衡山宾馆。” 晚上的聚餐，周知叫了刘杰过来一起陪同。 桌上肉菜多，还加了量，别看大家都是美影厂的职工，沪城也是属于生活物资重点保障地区，但也不是能经常吃到肉。 吃完饭，每人送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经典版的变形金刚，好些项目组的小青年，早就对作为参照的那些变形金刚垂涎已久了。 这次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那是格外高兴。 古导等几位老同志看到周知送的礼物，有心拒绝，又不忍心看到项目组的小青年白高兴一场。 正在那纠结，周知过来笑道：“古导，几位叔伯，这玩意是自己生产的，别看外面卖到近百米元一个，实际成本价不过几十块钱一个。就当是这段时间的福利了。” 几位互相看看，又把目光投向古导。 古导苦笑道：“你小子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周知笑道：“难什么难？怕我这个资本家收买你们吗？还是这么一点自产礼物都要打报告，同意后才能接受？” 古导无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众人马上欢呼起来。 外事办的刘杰和司机这次也被分别强塞了两个。 第二天拿去上缴，被领导骂了一顿，说：“偶尔适当接受外商价值不高的礼物，也是对外商的尊重，有利于关系的融洽，要懂得变通。” 周知除了送点小东西，还在小楼里的会议室内添置了个冰箱； 冷藏室里面摆满了正广和的盐汽水、乌梅汽水和幸福可乐； 冷冻室里则是堆满了各种口味的冰棍和冰糕。 还添置了咖啡机、热水壶，又摆放了糕点、糖果，巧克力，时令水果，更把加班神器方便面也搞了十几箱来。 弄了张白纸，写了‘能量补充站’几个大字在上面，为加班的同事提供一些饮食。 还放了两千块外汇券在古导那里，物资不足的时候就自己补一下货。 这一举动，让大家知道了资本家也有周知这种良心大大滴好的。 古导叫着几个厂领导来看了看，大家都苦笑着摇摇头，却也没反对。 人家60多万米元的设备说送就送了，现在让大家吃好一点无可厚非，都是自己人受益。 在沪城呆了半个多月，见各项工作有序推进，胡副厂长也不来纠结什么战争场面了。 漫画的发行工作也在平稳推进，第五期，不随书赠送变形金刚后，销量并未下降，反而随着预订漫画数量的放开，销量增加到132万册。 刚刚过去一周销售的第六期，销量达到惊人的179万册，每期200万册指日可待。 周知便动了回京的念头，上次回京有点匆忙，这次回去得多呆段时间。 把手头紧要的事情办一下，以后要不断增加大ip，或许就忙了，短期内不会再有这么多的时间来陪伴家人了。 回到家依然是晚上七八点，周知这次只背着个那个陪伴了多年的军用挎包，穿条lee牌牛仔裤，一件圆领阿迪黑t恤，再往下是才买的回力球鞋。 粗略看着并不违和，手臂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值钱玩意。 上次回家时穿的就像个有钱人，没被人抢算他运气好，几个舅舅、舅妈还特意提醒过他。 才到胡同口，就遇到五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大呼小叫的一冲而过。 周知差点被撞到，看那激动劲，多半是和人茬架去了，后面那辆车后座上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又毫无表情的回过头。 周知借着路灯却看清楚了，没忍住叫了一声，“三儿。” 那人一愣，双手在后座上一推，跳下车来，骑车那人扭头一看，“嘛呢？” 被周知叫三儿那人，挥挥手，“你们先去。” 骑车人道：“安心胡同口，别忘了。” 那人没答，走了两步靠近周知，就着灯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不肯定的问：“你是……？” 周知一直站在原地，笑着道：“我是周知啊。” “嘿。小唧鸟儿，真是你啊，我就说听声音有点像。” 那人高兴的扑上来抱住周知，在他身上拍拍打打的。 “三儿，你丫手脚轻点。”周知也是很高兴，这是和他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读书时候，周知身体瘦弱，父亲又坐了牢，时常被人欺负，虽然周知也不怂，奈何人小力微，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三儿大号顾红军，比周知大了两三岁，住在隔壁院，两人也不知为啥，处得极好。 在周知被人欺负时，顾红军没少为周知打架； 同样，顾红军被人捶的时候，周知也没少冲上去抱着别人手臂或大腿就是一嘴。 还在学校和胡同中留下一个‘知了狗’的诨号。 周知这时能从原身留下的情绪中，感受到此刻激动的心情。 “哈哈~，我高兴的都忘了你丫身子弱了，你这是打哪儿来？” 周知拉着三儿的手臂道：“我从沪城来，走，到我家去说。” 说着，摸出手电照亮脚下的路，这胡同里和上次一样，依然黑黢黢的。 顾红军笑着道：“我刚才都没认出来是你，还好你认出我来了。上个月从永安我姥家回来，才知道你回来过。” 说到这里，声音放低问道：“我听周叔说你跑去香江那边了，那边好混不？” 周知也压低声音道：“还行，我去那边遇到了贵人，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也是……。” 两人低声说着，很快便来到周知家，这次家里亮着灯。 三进院里传来电视播放的声音，也不知在放什么。 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周世贤的声音，“谁啊？” “爸，我回来了。” 房门很快被打开，屋内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 周世贤一怔，随即笑道：“三儿也来了啊，快进来，你俩是怎么碰上的？” 顾红军笑道：“就在胡同口碰到了。” 第70章 三儿 这时，冯淑云的声音也从里屋传来，“知儿，赶紧进来让妈看看。” 周知应了一声，道：“三儿，你坐会儿，我进去看看。” 屋内一股草药味，老式双人床的床头斜靠着一副拐杖，仔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 冯淑云穿着一条灰布大短裤、一件短褂在凉席上半躺半坐，脚仍然包着。 周知笑道：“妈，你不嫌热啊？还包着干嘛？” “怎么不热？不过这是最后一副药了，还有两天就能拆了，就不用再受罪了。” “热怎么不买一个风扇？又不是家里没钱？”周知埋怨道。 这家里才进来就感受到了闷热，老周同志也是一条黑色阿迪运动短裤，一件白色两股筋，脖子上还搭着一块白毛巾。 住这种私搭乱接严重的胡同院，周知也没指望老两口会买空调，买了也用不了，搞不好还会把一个院都烧了。 但没想到，他们连风扇都不买一个。 冯淑云举起手里的蒲扇给周知扇了扇，“买那玩意干嘛？哪有蒲扇好用。” “行行行，我呆会儿再来和你说话，现在三儿还在外面呢。” 冯淑云见到亲儿子，早已经心满意足，挥挥手中蒲扇，让周知出去。 来到正房，见顾红军略显拘谨的坐在饭桌旁，桌上摆着两杯茶，是周知带回来的龙井，不是高沫。 周世贤则坐在饭桌的另一端批改着作业。 见周知出来，顾红军问道：“小知，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几天？” “看情况，怎么也得在一个星期。你呢，松辽那边的事都了了？” “完事了、完事了。”顾红军连忙答道，还给周知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当着家长问这事。 这小子，肯定在那边还有什么首尾没料理干净，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那你工作解决了没有？”上个月周知回来时去过三儿家，听他老娘说正在托人找工作。 顾红军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在我前头回来的多少人都还一天闲着没事做，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轮到我。” “那你现在一天没事就到处茬架、磕蜜？” 当着周世贤的面，顾红军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哪啊？农忙的时候，还是会去我姥家帮忙干干农活。” “哈哈，那你这回城了，也和在乡下差不多嘛？” “差得多了，起码在自个家还能沾点荤腥，大多时候也能吃饱；在那边是真吃不饱，不对，也不是吃不饱，是饿得太快，我给你说……。” 顾红军兴致上来，就讲起在松辽下乡的故事，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 周知偶尔插两句嘴，不时给他加点水，老周同志一边批改作业，一边笑眯眯的听着。 周知一边听着，一边在想弄个什么事给这发小做，再过一两年就会严打，还得早点让这小子脱离那些狐朋狗友。 否则，要是弄出大事件出来，就算只是站在一旁擂鼓助威的，下场也是很凄凉的。 记得亲爹说过一个远房堂兄，严打期间，有两个人吵嘴，那堂兄不属于其中任何一方，却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拱火； 最后，一个把另一个捅了，捅人判了斩立决，那远房堂兄也因挑唆罪被判了6年。 这行为，放在二三十年后最多就是拘留几天，你上哪说理去？ 如果是在香江，随便打个招呼就可以让顾红军到志达国际做个销售人员，满世界的溜达都行。 也可以投钱弄个公司，让这发小自己做老世，总不会让他闲着。 可到了这京城，他还真没有办法； 现在投资国内为时过早，而且他不知道现在京城能投资啥，他这点身家现在还太过单薄。 否则投资个五星级酒店，让这小子干个副总，钱和面就都有了。 周知搓着下巴，想了半晌，也不得要领，见顾红军端起茶杯喝水，问道：“三儿，要是让你去练摊你觉得怎么样？” “练摊？绣水街那种？” “嗯。” “我没那本事，那些人嘴皮子溜的连天桥那些说相声的都比不上。” 周知想想也是，这发小，对不熟的人素来是人狠话不多的那种，又问道：“那开个个体饭店怎么样？” “那也不成，我自个弄的菜，连狗都不吃，还开饭店？”顾红军说到这里，自己笑了起来。 “嗨，谁让你去炒菜了，你当老板，去踅摸个大会堂退休的大厨，再招几个人打打杂，这饭店不就起来了。” 顾红军懵了，“招人？你这是让我当资本家啊？你这是想让人开我的批斗大会？” “啊？不让招人吗？”周知有点不解。 “招什么人啊？那些开饭店的个体户都是自家人在做，谁敢招人？那不是剥削劳动人民嘛。” 周知想得脑仁都疼了，也没想出什么适合顾红军做的事，迟疑的说道：“三儿，你……。” 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想想都觉得不可能，让三儿读书考大学，比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还难十倍。 顾红军似乎知道周知想说什么，站起身来，摆摆手道：“别了，小知，我不是那块料，你刚回来，多陪陪叔叔阿姨，咱们改天再聚。我就先回去了。” “三儿，这样，明天我来找你，咱们去到处逛逛。”说着，站起身拉开五斗柜，从里面拿了两条银丝顿出来，拿张报纸裹起来。 这银丝顿是上次回来带给周世贤的，可老周不爱抽，就一直搁在了柜子里。 又伸手在背回来的挎包里瞎摸一阵，从空间里拿出包两斤左右的酒心巧克力，拿了个布袋装在一起塞在顾红军手中。 顾红军有点扭捏的看了看老周同志，老周则沉浸在批改作业的快乐之中，根本不抬头。 周知从桌上拿起手电，笑道：“走，我送你出去。今晚别去安心胡同那边了，以后也少和他们去茬架。” 两人出了门，顾红军顿感压力一去，低声笑道：“小唧鸟儿，你在香江磕蜜不？” 周知想起了那个白皙的身影。 摇摇头道：“哪有时间去搞这些事？一天忙的东奔西走的。” “忙什么呢？听你爸说你主要是在卖玩具？是卖什么玩具？挣不挣钱？” 周知在发小面前也不装，“我的主要工作是画连环画，卖玩具只是没事的时候去帮忙。卖玩具挣的钱我分不到一分，我只挣版权授权费。” “这样啊，版权授权费是什么？”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你还记得我以前刻的那把有个虎头的木头手枪吗？”周知想了想，问道。 顾红军抓抓头，“记得啊，刻的可漂亮了，就是被大熊那丫挺的抢走了。” “如果别人想照我那把枪的样子，重新刻一把拿去卖，那他就得给我钱，这个钱就是版权授权费。” “啊，这也能收钱？那他要是不给呢？” 周知笑道：“不给？那他就犯法了，就要被罚款、要坐牢，甚至还要赔更多的钱给我。” 三儿长大了嘴，“这也犯法啊。” “是啊，国内很快也要有这个法律了。” 第71章 友谊商店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三儿他们院门口。 周知晃晃手电，“三儿，你回去，有什么咱明天又说，今晚别出去了啊。” \"行行行，就你话多，今晚就不出去了。\"说着，挥挥手，一头钻进黢黑的门洞里去了。 回到家，顾红军推开门，将手里的布包往饭桌上一搁； 对正在电灯下戴着老花镜做针线活的老娘道：“妈，我回来了。” 顾大妈瞟了一眼布袋，“你又去哪里踅摸些东西来？” “我刚才出门碰到小唧鸟儿回来了，去他家坐了会，他给的。” “哦，那孩子又回来啦？趁他在，你哪天让他来家里吃饭，上次他送来的东西可帮了你大姐大忙了。” 上次，周知回来事情多，时间紧，除了亲戚家，只来了顾红军家一趟。 送了些烟酒和一块手表过来，想让发小过的舒展些。 却被顾大妈转手就给大姐去了，只补偿性的给了顾红军20块钱。 大姐夫正在关键时候，有了这些二十响、手榴弹和进口手表，没几天就从一个小股长成为科室副科长了。 顾大妈吃水不忘挖井人，心中记着周知的这点情。 顾红军道：“好嘞，我明天还要和他一起出去，到时我和他说，这次他回来会多呆几天，有这机会的。” 说着，就打开布袋往外拿东西，巧克力和烟他是见到周知往里放的，怎么还有个厚厚的信封。 把里面的东西抖了出来，却吓了一跳，是厚厚一沓捆着封条，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崭新大团结。 顾大妈也吓了一跳，这一沓怕是有一千，连忙道：“怎么这么多钱，赶紧送回去。” 顾红军也想着是不是周知弄错了，连忙拿着钱就往外走。 没几分钟就来到周知家，敲了敲门，“小知。” 周知赤着上身、肩上担着块毛巾，像个膀爷一样拉开了门，“咋了？三儿。” “给，包里有钱你忘记拿出来了。”顾红军将信封递了回去。 “嗨，这是给你花的，揣着。” \"不、不吃……，不是，这么多钱你给我用？\"顾红军嘴都瓢了。 “拿着，就咱俩这关系，不给你难道给韩老六？” 韩老六是另外一条胡同的，从小和俩人不对付，仗着家中哥哥多，没少和两人打架，估计现在大腿上还有周知的牙印。 顾红军不敢要，要是十块八块的，凭哥俩这关系，花就花了。 可这是这一千块钱，抵得上他大姐三年的工资了。 “太多了。”说着，一把拉开周知大短裤的缩筋，把信封往周知裤腰上一插，扭头就跑了。 第二天，周知睡到八点半才起来，洗漱后，背着自己的军绿色挎包就去了顾红军家。 顾红军见他才过来，埋怨道：“怎么才来啊，再等一会该吃午饭了。” 周知奇怪的问：“起那么早干啥？你又不上班。” 顾红军被问的无话可说，他老娘可不管他上不上班，每天早上收音机七点的报时一响，就叫他起床。 岔开话题问道：“今天咱们去哪？” “先去友谊商店去逛逛，买点东西。” 周知觉得首先该给家里弄个电风扇，昨晚热得他直到一点后才睡着。 可去百货大楼买电风扇是要工业券的，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的工业券。 顾红军一听就来了精神，友谊商店在普通京城市民心中，那是东海龙王藏宝库一般的存在； 各种东西应有尽有，早就想去逛了，但之前只接待外宾。 现在虽然开始接待国人，可也只接待有外汇券的，没外汇券是不可能让你进去看西洋景的。 “小唧鸟儿，你有外汇券？” “外汇券？应该还有点。” 周知意识在书房空间的书桌抽屉里找了找，还有一小沓，这是在沪城住宾馆时剩下的。 假意伸手在挎包里掏了掏，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顾红军接过，数了数，有237块8毛，喜滋滋的道：“够了，够了，终于可以去友谊商店了。走走走。” 两家所住的夕照胡同离友谊商店不远，也就两公里左右； 就没去挤公交车，出门左转，照例在门口的为民饭店买了几个茴香馅包子，边啃边慢慢腿着去。 来到友谊商店门口，门口门卫见俩人一副待业青年打扮，便伸手拦住，“干嘛呢？” 周知看了对方一眼，这特么的是什么服务态度，便沉着脸从包里将通行证和护照都掏了出来递过去。 那门卫仔细查看了证件，见确实是本人，又看向顾红军。 顾红军掏出外汇券展示了一下，那门卫点点头，让俩人进去了。 周知有点恼火，玛德，这也太看人下菜碟儿了。 进到里面，很是宽敞，和一般的百货大楼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周知估了一下，一层就得有两三千个平方，柜台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只是两人来的早，现在人不算太多。 周知先找到了自己想买的落地电风扇，菊花的，掏出笔记了个价格。 又看了看26寸的飞鸽自行车，又记了价格。 看到靠墙立着一排冰箱，看上了一个雪花牌的双门冰箱，又记了个价格，家里人舍不得买，那他就都买了。 顾红军看他这里记一个那里记一个，不一会，就记了好几个； 悄声问道：“小知，你有那么多外汇券吗？” 周知笑道：“没外汇券有外币呀，等会去换就是了。” 两人逛完一层逛二层，逛完二层逛三层，一层层逛着走。 来到珠宝区，周知居然见到水头颜色极好的翡翠手镯、挂件，还有大摆件。 就现在这一两千外汇券的翡翠手镯，放三十年后至少也是百万以上级别的。 这便宜自己不占也要被别人占去，毫不犹豫的记下价格； 售货员依然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未主动出声询问，周知反而喜欢这种不来打扰的。 又在工艺品柜旁看到了很多碗碗碟碟、瓶瓶罐罐。 一看居然都是清朝的底款，什么嘉庆、咸丰之类的，还有些书画，凑上去看了看，多是不知道名字的人的作品。 顾红军见他对这些感兴趣，低声道：“你也喜欢这些玩意？这里的价格比文物商店那边的高多了。” 周知点点头，上次回来时间太紧，还没去过这传说中的文物商店，据说那里面都是好东西。 两三个小时后，算了算记录下来的价格，差不多有两万三千多。 第72章 爸妈你们得补补了 叫着顾红军来到外币兑换处，从包里拿出一万五千米元递了进去； 年轻的女兑换员诧异的看了看周知，没想到这看着就是胡同里的待业青年打扮的人，居然兑换那么多外币。 认真查验了米元的真假，又将外汇券清点一遍，笑着递给周知。 顾红军早在周知掏出那么大一沓的米元时就已经石化，只是机械的跟着周知又去把刚才看好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开票付钱。 周知这次倒是下了血本，到最后清点东西的时候，手镯买了6条，挂件买了三四个，这都是留着将来有用的。 吃的买了一大堆，什么梅林罐头、金华火腿、干海参、炼乳等等，都买了双份。 当然也没忘记买两箱茅台，这里茅台便宜得周知不买都觉得是犯罪。 顾红军对茅台倒是不感兴趣，眼睛在威士忌、朗姆酒、葡萄酒这些洋酒上转来转去。 周知看在眼里，开票的时候多开了两瓶尊尼获加红牌威士忌（johnnie walker）。 临了要出门，又见到一个老外手里捏着罐可口可乐，又去开票交钱，买了两件可乐。 买了冰箱，怎么能没有肥宅快乐水？ 又向售货员买了四个红白绳的大网兜，把吃的一分为二，分在四个网兜里，又把两瓶威士忌塞进其中一个网兜，递给顾红军。 指着面前的左边的26寸飞鸽男士车说：“三儿，你骑这个车，带着这两个网兜。” 说着，自己将另外两个网兜提起，放在另外一辆自行车上。 顾红军认真的将网兜放好，试了试不会掉后，问道：“小唧鸟儿，你的冰箱、风扇，还有酒怎么办？” “留地址给他们了，他们一会送过来，我们先回去等他们。” 两人骑着车，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周知家四合院门口。 正巧碰到院里的白大爷出来，见到这一幕，惊奇的道：“哟，小周，你这是去哪踅摸来那么多好东西。” 说着就要上手来解开网兜。 周知素来对这以前没少占他们家便宜的老头没好感，拦住他的手道：“白大爷，这是别人托我买的东西，别弄坏了。” “我就看看有些啥，哪能弄坏呢？” 白老头不满的说了一句，见周知没给好脸色，便气鼓鼓的去了。 周知没管他，说道：“三儿，你先把自行车推回你家。” 顾红军以为周知是让他躲着点人，毕竟一下买那么多东西，别人见了难免眼红，点点头就推着自行车回了家。 周知推着车回到自己家门口，夫妻俩刚刚吃完饭正在收碗。 周世贤见他推进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来，诧异的问：“你这是借谁的车？小心点，别给人磕花了。” “没借，这是我买的，我还买了个冰箱和一台电风扇，待会就送过来，你们看摆什么地方。” 周知将自行车脚架支好，去解后座绑的结结实实的网兜。 冯淑云不满的道：“买啥冰箱？咱又没啥好冰的，还特费电。” 周知把网兜从后座提下，笑道：“买都买了，人家可不退货。” 冯淑珍气结，见到周知提着的网兜，问道：“你这又是买了些啥东西？” “都是好吃的，给你们补补身体。等会我发几条海参，咱们晚上吃葱烧海参。 周世贤也看不下去了，“知儿，有钱还是省着点花，你在那边没依没靠的更要注意节约。” 周知无奈道：“爸妈，你们俩照照镜子，看看现在是啥样子？爸，你今年不过46岁，腰也佝了，两鬓都是白发，脸上的皱纹和五六十岁的老头差不多。” 周世贤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无奈，儿子说的确实是事实。 又听周知接着说：“妈呢，你今年不也才40出头，你和小姨站一起就像比她大了十多岁，像是她的长辈一样。 以前是穷，没办法，现在有钱了，咱们就把身体调养好，还等着你们给我领儿子呢。” 冯淑云听自家儿子说自己看上去比妹妹大了十多岁，顿时有点恼火，自己不过大了小妹三岁而已，哪有儿子说的那么夸张？ 不过听到最后，又心情愉悦了起来，这小子还没娶媳妇就想着孙子了； 伸手戳了儿子脑门一指头，“知儿，你真不害臊，还没结婚，就想着我们给你领儿子，你先找个媳妇再说。” 周知见老娘笑了，就趁热打铁，嬉皮笑脸的道：“妈，你等我下次从香江给你带一些化妆品来，好好保养保养，跟小姨站在一起，让别人都以为她是你姐。” 冯淑云笑骂道：“滚一边去。老周，你看咱把五斗柜往旁边挪一挪，把冰箱放那怎么样？” 冰箱进门，院里的人见到的不多； 不过，晚饭过后，一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了，都来家里看热闹。 冯淑云拿出周知买了冻在冷冻室的冰棍一人发了根，众人吹着风扇吃着冰棍，纷纷称赞有风扇、冰箱就是好，这个夏天就不会太难过了。 待出门看看周知家的电表转的飞快，白大爷啜着牙花子道：“这一度电三毛六，一天至少得一度，光这冰箱一个月用下来，就得十来块的电费？” 众人连连点头，这风扇、冰箱是好，就是太费电。 周知懒得应付这些人，就起身出门，跑到隔壁院三儿家。 家里只有三口人，吃的很简单，就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菠菜豆腐汤，外加一个咸菜萝卜干； 见周知过来，忙招呼他再吃点，被周知笑着拒绝了。 顾红军三两口扒完饭，就拿起柜子顶上的自行车钥匙递过来。 周知愣了一下笑道：“给我干嘛，那些东西都是你的。” “什么？” 连老两口都愣住了，一辆崭新的26寸飞鸽自行车，一大兜吃的喝的，起码得花五六百外汇券。 现在一块钱外汇券在外面至少值一块三毛钱，算下来不得七八百？ 说给就给了？哪有这样的人？ 三儿他爹顾大勇立即反对道：“小知，这可不行，你俩关系好不错，但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三儿妈也跟着点头。 周知笑道：“大叔大妈，你们都知道我和三儿是过命的交情，这点东西现在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不是怕你们难以接受，我给三儿的会更多。” 说着，看了看门外，伸手把门关上，从身上掏出个信封。 说道：“大叔大妈，原本我想着出点钱，让三儿自己出来做点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两年虽然改革开放了，但估计很多事情还是会有反复，所以这两年宜静不宜动。” 第73章 琉璃厂 顾红军这才明白，为啥昨晚周知会问他练摊和开饭店的事。 “这点钱你们拿着给三儿踅摸个好工作，别让他一天在外面跟着别人去茬架、磕蜜，闹不好就要进局子。” 说完，将信封放在桌上，别看现在到处都人满为患，但工作岗位就像时间，挤挤总是有的。 顾红军无奈的说：“小知，茬架是有的，但是磕蜜那真是没有的事。” 顾大勇冷哼道：“小知说啥你就听着，他这也是为你好，你一天在外面跟人打架，打伤了别人要进局子，要赔医药费，搞不好还要劳改，那你一辈子就废了。” 周知笑道：“打赢坐牢，打输住院，顾大叔总结的好。三儿，这两年你先在单位里混着，过几年要是你还想出来自己做点事，到时候我又给你想办法。” 顾大妈道：“小知，谢谢你一直为三儿想，钱你拿回去，家里钱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百块钱的，只是送过去人家都不收。” 周知笑道：“大叔大妈，现在几百块钱可弄不到一个工作，你们用这个钱，兴许就成了。” 说着，拿起桌上的信封，将里面的钱抖了出来。 顾家三人看着绿茵茵的外国钱都愣住了，顾红军道：“这是你换外汇券的米元？” “嗯，这里有一千米元，我想怎么也能弄到个好一点的工作了。” 顾红军常在外面混，知道这一千米元在黑市上换个七八千块钱不成问题，这特么相当于是一个万元户了。 连忙说道：“不行，太多了。” 周知摆摆手，“你别说话，听你爸妈的。” 顾家两个老的，看看桌上的钱，又看看网兜里的东西，又互相看了看，已经明白彼此的想法。 顾大勇沉声说道：“小知，我就代表家里感谢你了，这钱算我借的，将来一定会还给你的。” 还不还的周知无所谓，不过如果不答应，顾家老俩口肯定是不会收这个钱的； 也就没法给三儿找个好一点的工作，放着他在外面厮混，早晚得出事。 便点了点头，“好的，顾叔。” 见三儿父母接受了自己的意见，便想回去，顾红军拉住周知指了指崭新的自行车和网兜道：“钱我收下了，东西你得带走。” 周知不耐的一挥手，挣脱顾红军的拉扯，“你咋那么墨迹呢？说是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是不是不认我这个朋友？” “可是……。” 顾大勇说道：“行了，三儿，小知送给你，你就收着。” 在老顾思想中，受了恩，将来记着报就是，没必要大恩都受了，却来纠结细处。 顾红军送周知出来，“小知，明天咱去哪？” “你不说文物商店有好东西嘛？咱们去文物商店看看。” 回到家中，来看冰箱的人，已经基本散去。 站在风扇面前吹了一会，觉得稍凉后，便拉开冰箱，想拿根冰棍吃，打开却发现整个冷冻室空荡荡的。 想想也知道是老娘送人吃了，又想起自己买的可乐，幸好还没放进去； 便在老爹的指点下，在床底下找到了跟痰盂缸放在一起的快乐水。 搬了一件出来拆开包装放进冷藏室里，并告诉父母这玩意只能放冷藏室，要是放冷冻室会被冻炸开来。 把老两口吓了一跳，问明白此炸非彼炸后才放下心来。 见冷藏里几乎被占了一半的地用来冰饮料。 冯淑云不满的说：“你看看，这冰箱买来就是方便你冻饮料了，哪还有摆剩菜的地方？” 周知想想也是，父母可能喝不惯快乐水，干脆就捏着十块钱，光着膀子骑着车出了门。 来到胡同附近的代售店，看了看，见里面还堆着两箱汽水，道：“蒋大妈，给我一箱北冰洋。” “哟，小知啊，买那么多汽水干嘛呀？” 周知也不隐瞒，笑道：“家里买了个冰箱，我多买些回去冰着喝。” “行，汽水一毛五，一箱是三块六，加上箱子押金四块五，一共八块一。” 周知付了钱，将汽水放上后座，推着就要走。 蒋大妈又说：“小知，到时候还瓶子和箱子的时候记得退押金啊。” 周知应了一声，这才想起这时候一瓶汽水卖一毛五，其中有几分钱是瓶子的押金，退瓶子时是要把钱退给自己的。 只是原身的周知以前极少有机会喝汽水，早已忘记了一个汽水瓶能退几分钱了。 回到家，塞了七八瓶汽水进冷藏室，总要留点空间冰点剩饭剩菜什么的，免得就像老娘说的买冰箱就是为了冰饮料。 次日，两人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往琉璃厂而去。 琉璃厂离两人家不过五六公里，两人也不赶，便慢慢蹬着车穿过王府井，来到前门东大街。 路过正阳门时，透过城门洞见到了纪念堂的出口。 周知便停住了车，道：“三儿，哪天咱们来给老人家磕个头。” 顾红军点点头，“好，我早就想来了，一直碰不到合适的人一起来。” 两人又往前骑了十多分钟，便来到了琉璃厂； 在瑞昌斋门口停好车，顾红军从前车筐里拿出一条劳动布包裹着的铁链，将两人的车锁在了一起。 周知不解的问：“这里也有人偷车吗？” 顾红军嘿嘿笑道：“谁知道呢，小心为妙，以防万一。” 这崭新的飞鸽车他稀罕得紧，怕铁链把车磨花，特意让老娘拆了件破工作服，在铁链上裹了层劳动布。 进了商店，映入眼帘的一大长条镶着玻璃的木头柜台，柜台里是摆满瓷器的木头柜子。 含笑搓了搓手，拼运气的时候到了。 周知在这里看到了友谊商店里没有的康雍乾三朝瓷器，甚至连明朝的也有。 青花、釉里红、粉彩、五彩、斗彩、珐琅彩等等，看得他眼花缭乱不知从何挑起。 以前看鉴宝节目，就听那些宝主吹嘘自己是如何花了很低的白菜价，从某个冤大头手里弄到了价值连城的国宝级文物。 后来专家一看，这特么的就是个赝品，不是商周的，是周三的。 周知也知道，这文物商店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 自己想从这些人手里捡漏，想都不用想，能买到一些好一点的官窑就算不错。 想在这里低价捡漏国宝级的文物，那是绝不可能的。 这些文物商店还有个功能，就是收购民间文物，把精品和一些罕见的都送到博物馆去了，这里留着销售的，大多是普通的、较为常见的。 怎么才能买到好一点的瓷器？ 周知有点犯难，他根本不懂这些玩意。 这时，顾红军指着一个粉彩小碗惊呼道：“妈呀，这么小一个碗居然要五百块钱，五百块钱拿去大栅栏买碗，够整个四合院用一辈子。” 周知扭头看去，觉得说的没错； 现在市场上这样一个小碗，也就几分毛把钱，五百块得买多少碗？ 第74章 八大山人 不过这一声惊呼，也给周知带来了灵感； 他是不懂这些玩意哪个好，以后的升值空间大。 但这里的人知道呀，卖的贵的虽然今后不一定是升值空间最大的； 但是花十买个碗和花百买个碗，谁都知道贵的那个碗，以后的升值的几率远比便宜的那个碗高得多。 想通此节后，周知便盯着售价偏高的瓷器开始下手。 昨天下午，为了今天能多买一些古董和古画，周知特意去银行兑换了两万块钱，今天准备全部花在这里。 清雍正青花淡描双勾竹纹梅瓶，标价420元，看着挺雅致，买了。 清雍正淡绿彩直口杯（一对），绿茵茵的挺好看，标价440元，买了。 清乾隆粉彩百鹿纹双耳尊，花花绿绿的很热闹，标价500元，买了。 …… 还有刚才三儿指着标价500元的清康熙御制粉红地开光四季花卉碗，这碗看着挺精致，也买了。 这个瓶子也不错，很像自己从亲爹宝藏里掏出来的那个青花梅瓶； 仔细看看名字，明万历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卉瓜果纹梅瓶，还真是一路货。 标价3200元，这个是真贵，管它的，说不定以后也值一套房，买了。 不一会就买了十多件，顾红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大略算了一下，起码花出去了一万二三。 周知一路走着看着，忽然，柜台一转，里面陈列的商品也变了。 变成了了各类的印章，这个周知就多少懂一点了。 便饶有兴致的看了下去，鸡血石、寿山石、青田石，还有几块看着像是和田玉的。 咦，这不会是田黄？ 几块温润的玉石旁有两块黄澄澄的印章，一块上面刻着两个童子在洗一只大象。 标签上写着吴昌硕刻、周尚均制钮寿山田黄石太平景象钮印章，标价1860元。 吴老刻的啊，周知想起自己使用的刀法虽然是师傅教的，但师傅篆刻刀法主要也是学自吴老的； 顿时高兴起来，要是这块印章送给师傅，那他一定很高兴，买了。 另外的一块印章上刻着淡淡的云纹，标签上写着，寿山田黄石椭圆章，虽然看着比老吴刻的那块大一些重一些，但只标价780元。 周知掂了掂，这印章大约有一两多点，俗话说：一两田黄一两金。 按现在的金价13元一克，也就是这个价，买了。 见到周知开始买小件，顾红军松了口气，再买大件可真是带不走了，这里的人可不会帮送东西。 周知见手里还有五六千块钱，便看向挂在半空的古画，看了一会，觉得自己不怎么喜欢。 便扭头问售货员，“同志，这里有没有李可染和黄宾虹的画？” 售货员摇摇头，“这两位的画一般在荣宝斋那边卖，或者去历史博物馆的外宾服务部看看。” 荣宝斋就在旁边，等会可以去问问，历史博物馆那边懒得去了。 周知不知道的是，就在一两个月后，有个姓许的同志，在历史博物馆的外宾部花了20万； 买走了包含吴作人、李可染、刘炳森等人作品在内的9000幅字画。 就算三十年后平均下来每幅画只卖15万，这批字画也价值15个亿。 不知道自己错失十几亿的周知，正搓着下巴的看着一只鸟，一只呆鸟。 这是他无意中看到的一幅古画，看标签是八大山人中朱耷的画作，是一幅立轴，上有八大山人和何园的印鉴。 立轴长1586厘米，宽48厘米，画中一只乌鸦蹲在一枝梅枝上，头微微向右偏着，正翻着白眼看向上方，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形神俱备。 周知觉得非常有意思，看了看价格，2800元，买了。这幅画以后挂在书房里挺合适。 让顾红军在文物商店盯着打包瓷器，周知去了附近的荣宝斋溜达了一圈。 那两位的画没买到，却捧着一块绞泥紫砂砚、五支荣宝斋的湖笔、二十锭荣宝斋定制的超顶漆烟墨锭和五锭朱砂锭回来了，胳肢窝里还夹着两刀红星牌小宣纸。 这一下，文房四宝都配齐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1点，这时找个板儿爷把东西拉回家正好两点多，院里的人该上班上学的都出去了。 回到家，两人将大包小包的都搬进屋内，果然没在院内碰到人。 周知擦了把汗，打开风扇，又拉开冰箱问道：“三儿，喝可乐还是汽水？” 顾红军毫不犹豫的指向可乐的铝罐，周知拿出一罐递了过去，自己也拉开一罐一口气咕咕的灌了下去，随即长长打了个嗝，暑气全消。 顾红军也照着样子拉开铝罐，小小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这玩意怎么一股子中药味。” 周知笑道：“这玩意本来就是米国人做出来治感冒的，有股药味也正常。” 顾红军又喝了一口，感觉稍好了一点，便道：“我妈昨天炒了些杂酱，我现在回去煮面，你一会过来吃。” 见三儿走了，周知迅速将今天才买的瓷器全部转移进了书房空间里，要是被冯淑云看到，又得念叨他。 然后人躺在沙发，意识进入空间，将带着锦盒的瓷器一件件摆在了飘窗上，有了这些瓷器，将来即使自己破产了，也能过得衣食无忧。 又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几个装手镯和挂件的小锦盒，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先给母亲和周妍一人一支，想了半晌又觉得不妥。 现在就没人戴什么首饰，戴出去太过引人注目，徒增烦恼。 还是先收在空间里，过上些年再拿出来给她们。 吃完面，下午周知开着风扇好好睡了个午觉，醒来已经快四点。 跳上自行车就往京城玉器厂骑去，回来几天了，该去看看师傅了。 来到创作室外，依然见到魏长海在盯着几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在雕刻玉器。 见到周知在窗外，魏长海招招手，指着眼前年轻人正在雕刻的一个手把件低声问道：“你现在还有这水平不？” 周知摇摇头，“师傅，我很久没有雕刻东西了，你看，手指上的老茧都快没有了。” 说着，伸出手让师傅看。 魏长海一看周知手指就知道这小子说的是实话，手指上虽然还有茧子，但那些笔磨出来的，不是刻刀磨出来的。 摇摇头，无声叹了口气。 来到办公室，周知献宝似的从包里掏出个蓝色的锦盒递了过去。 魏长海一愣，这小子，自己还没把手表退还他，又拿了个啥玩意来？ 第75章 洗澡 魏长海顺手接过放在桌上，没打开。 反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三个盒子放在桌上，道：“小知，你的心意师傅领了，可这手表实在是太贵重，我不能收。” 周知笑道：“放心，师傅这三块表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我告诉你，你别和其他人说。” 魏长海点点头。 “师傅，我现在在香江开了一个漫画工作室，每个星期能挣好几十万港纸；然后，我的漫画角色授权给玩具厂生产玩具，从2月份到现在已经收了三四百万米元的授权费，今年少说点也能收一千万米元。” 魏长海惊的含在嘴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又听周知说道：“师傅，我能有今天，全靠你以前给我打下的绘画基础，所以这几块表真不算啥。 今天我去文物商店瞎逛，见到这枚吴昌硕篆刻的印章，我想你一定喜欢，就把它买下来了。” 魏长海打开锦盒，见里面是一枚田黄椭圆印章，拿起印章仔细打量起来，约一寸半高，一寸长，最宽处约半寸。 钮上刻的是一头大象卧于台上，两童子一上一下正在冲洗象身。 钮下阳刻一圈云纹，并在其中落“尚均”二字篆书阳款，印文是‘癖琴’二字。 印钮与印身基本同高，比例颇为优美； 大象恬静的神情，还有身上的细毛、毯子的花纹以及人物的动作，均刻画得十分细腻到位。 看了半晌，咂嘴道：“周尚均的印钮雕刻技法纯熟自然，已入化境，不愧有尚均钮之称。” 端详了一会，又翻过印章来看印文，啧啧称奇，“缶翁（吴昌硕）不愧是被人称为石鼓篆书第一人，这刀法……。” 魏长海一下就沉浸到吴昌硕篆刻的那两个印文之中，周知也不以为意，师傅就是这样的。 过了好半晌，听见魏长海长长嘘出一口气，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感叹了两声，抬头问道：“小知，这印章不便宜。” “一千八百六。”周知老老实实的回道。 “你小子运气真好，这印章居然被你碰到了。这印章虽然有点贵，但确实值这个价。这印章我玩一段时间再还你，另外，手表你拿回去。” “嗨，师傅，我以后遇到雕刻都比较少了，这印章我留着没用。另外，那表主要是送给师母和师姐的，你只是顺带。我走了，您别送。” 说完，周知将放在茶几上的挎包背起来就跑。 魏长海追出办公室叫了几声，周知毫不理会，骑着自行车一溜烟的跑了。 在大太阳下骑了大半个小时才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吹着风扇缓了好半天，又喝了两瓶汽水才把汗收住。 晚上得去澡堂子洗个澡，回来这几天就只能拿湿毛巾擦身子； 周知有点忍受不了这种酷热的气候却不能洗澡，浑身都是酸臭味的状态。 周知休息了一会，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做饭了，便将煤油炉端出来，抓了两把小米淘了淘； 今晚他准备熬点小米粥，再蒸几个不知老娘从哪拿回来的馒头。 想了想，从墙上取下才买的金华火腿，大大切了一块下来，切成薄片放盘子里，和馒头放在一起蒸。 不吃点肉，心里总是不得劲。 一家人就着六必居的酱菜和鲜香的金华火腿，吃了一顿清清淡淡的晚餐。 这天气太热，胃口本就不好，小米粥加馒头正合适。 见老娘在收碗筷，周知道：“爸，走去澡堂子里洗个澡，这天气太热，身上都馊了。” 周世贤想想也是，别看自己一天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教室里，晒不着太阳； 可粉笔灰天天在吃，身上出的汗也不少； 虽然每晚都会用毛巾擦身上，味道也不明显，但身上黏黏的非常不舒服。 站起身来便进了卧室收换洗衣服去了，周知也拿布袋提了短裤和两股筋背心。 临出门，周世贤又在脸盆架下翻了翻，找出一块比鸽子蛋大一些的黄色鹅卵石揣进裤兜。 周知不解的道：“爸，你揣块石头干嘛呢？” “搓皴儿。这你都忘了？” 周知这才从记忆深处找到这么一点印象，这玩意就是拿来搓手脚上的死皮污垢的，必须得是麻麻赖赖的，光滑的鹅卵石还搓不下来。 爷俩跟冯淑云说了一声，就骑着28寸大永久车直奔清华园浴池。 从夕照胡同到清华园浴池，两公里都不到，没一会就骑到了，这住在城中间，去哪都方便。 停好车，交了三分钱的单车管理费。 才进浴室就听到有服务员吆喝，“来了您内，里边请。” 爷俩冲服务员点点头，继续往里走，不一会，又听有人吆喝，“到了您内 ，这边走。” 爷俩就跟着那人继续往里走，到了刷着棕漆的更衣柜前，更衣柜上面有门，还有挂锁的扣板。 下面是空的，可以放鞋。 更衣柜前有一张小床，床上摆着两大一小三条毛巾，周知正不知咋弄，就见周世贤几下脱滑溜。 周知正想跟着做，却看见周世贤胸腹间有数条异常狰狞的红褐色疤痕，看着像是被什么烫伤的。 周知诧异的问道：“爸，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老周淡淡的道：“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说着，先拿起块大毛巾围住下身，又拿起另外一块大毛巾直接披在肩上，遮住伤疤； 接着将小毛巾挂在肩上，低头找了双趿拉板穿上。 正要往里走，见周知还穿着衣裤发愣，便道：“看什么呀？磨磨蹭蹭的，赶紧的。” 周知赶紧依样画葫芦，弄好就跟着周世贤往里走，来到洗澡间。 里面有两个大泡池和数个小泡池，或许是今天比较热，洗澡的人并不是太多。 周知从未泡过这种澡堂，记忆里对泡澡的印象也不深，只能跟着周世贤有样学样。 见周世贤将腰间和上身的毛巾解下，扔在旁边的木凳上； 周知又看到周世贤的背上有数条长短不一的淡褐色印子，横跨了整个腰背； 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老父既然不愿说，就暂时不问了。 周世贤只带着那块小毛巾来到小池前，先撩了些水在身上； 周知也跟学，却被小池的水烫了一下，缩了缩身子，这池子里的水温起码得有五十度。 周世贤笑道：“你跟着我干嘛？你一个年轻人哪泡得了这小池？去泡大池去。” 周知看了看，果然，泡小池的基本都是上了点岁数的，泡大池的大多是年轻人。 便灰溜溜的去了大池，果然，大池四十来度的水温刚刚合适。 周知将身体沉入水里才惬意的长出一口气，便被对面一人的动作惊住了。 第76章 老周的仇人 只见那人毫不忌讳的在身上搓来搓去，眼见身边就飘起一条条或灰或黑的条状物，旁边的人都没在意，该干啥干啥。 这特么的……，周知连忙起身从大池出来，见老父那个小池只有他一人，便凑了过去。 管他么的烫不烫，起码看起来卫生一点，坐在池边先把脚放了进去，觉得还是能忍耐，便开始慢慢的适应。 老周看着周知的样子，笑了笑，知道儿子爱干净，嫌弃大池的卫生不好，也没去管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条件。 等周知泡了十来分钟，实在忍受不了水温，全身红的像大虾一样出来时； 老周仍然半睁半闭着眼睛半躺在水池中，看样子舒服得很。 周知干脆只管自己，打算去搓搓背，反正搓澡票也买了； 见不远处搓背的师傅正在帮人搓着，便走了过去，只见师傅拿着块毛巾在人身上一推，一条条皴儿翻滚着掉了下来。 心里顿时发怵，想了想还是没去搓背，搓澡票白买就白买了，拿着硫磺皂和洗头膏去了淋浴间。 从塑料袋里挤出些黄色的海鸥洗头膏，抹在头上，淋了点水，揉了揉，却没多少沫子，还沙沙的手感不好； 硫磺皂也是颗粒比较大，擦在身上麻麻赖赖的，泡沫还少，总感觉沫子少了洗不干净。 不由得后悔，应该多买两瓶洗发水、沐浴露扔在空间里的。 搓搓揉揉将全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伸头看看，老周仍在水中泡着，不由得佩服起来。 这起码泡了半个小时了，也不知怎么耐得住五十度的水温，不会变成五分熟吗？ 就不去管老周，自己回到更衣室，把一个小茶包递给服务员，围着毛巾来到自己更衣柜前的小床躺了上去，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很快一杯热茶就放在了床旁的矮柜上。 顶上的风扇缓缓的转着，阵阵凉风吹拂，周知顺手抓过张报纸翻看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直到老周拍拍他将他弄醒，穿好衣服出来看看浴池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这个澡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 出了门，迎面一阵凉风吹来，周知顿时觉得非常舒爽。 扭过头正想跟老周说两句，却发现老周眼睛死死盯着十多米外迎面而来的两个人，牙齿咬的咯咯响。 周知顿时一惊，平时的周世贤都是谦恭有礼，温文儒雅，何曾见过老父这个样子。 便眯着眼打量起两人来，左边是个三十多岁圆脸的壮实汉子，正一脸谄媚的跟右边一个四五十岁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陪着笑说着什么。 那中年男子相貌比起国强老师也不遑多让，背着手，不时低笑一声。 待两人越走越近，周知担心的看了一眼父亲，见周师贤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只是冷眼看着两人。 周知便放心下来，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 矮壮男子先发现了周世贤，笑眯眯的道：“哟，这不是周老师吗？这是洗好了？” 周世贤没作声，只是平静的扫了一眼矮壮男子，又看向那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周世贤，淡淡道：“没听过一句老话么？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 周知听到这话一愣，接着暴怒起来，没说任何话，跳起来一脚就朝中年男子小腹蹬了过去。 矮壮男子抓住中年男子手臂向后一拉，中年男子不由得退了两步，周知突兀的一脚就被避了过去。 周知还要动手，却被周世贤拉住。 那矮壮男子仍是笑眯眯的道：“年轻人，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这种小崽子，我一只手就能收拾三个。”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周知相信矮壮男子的话，他刚才的那一脚不说有多快，但正常的当事人应该都没几个躲得开； 何况这矮壮男子不是当事人，却拉了一把让当事人轻轻松松就躲开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周知，仍是毫无波澜的道：“这是你儿子，看这面相将来也是进劳改队的命。” 周世贤平静的道：“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儿子这辈子注定大富大贵；还是担心一下你那个残疾儿子，今后还是少做点亏心事，免得孩子又跟着遭殃。” “大富大贵，呵呵……。”中年男子一怔，冷笑起来。 “呵你麻痹。”周知突然骂道。 见中年男子一愣，周知继续骂道：“你麻痹黑黢黢，你麻痹长菜花，你麻痹长肉芽……。” 一副无赖小儿的嘴脸。 “你……。”中年男子终于有点动气。 周知仍是平静的说：“你你麻痹。” 中年男子张嘴正要说话，又听周知如念经一般持续不断骂道：“你麻痹臭了，你麻痹有渣……。” 一连骂了十多声，中年男子终于破防，上前一步说道：“你冒搓得……。” “搓你麻痹。” 中年男子被矮壮男子拉住，“大哥，大哥，息怒息怒，没必要和他们费这口舌，咱们走。” 这时，身边已经围上了数个看热闹的人。 两人走出十多米后，中年男子回头，伸出手指了指父子俩，看来气得不轻。 又远远看到仇人的儿子跳起来指着他骂道：“指你麻痹。” 中年男人转过头，狠声道：“去查查这家人现在都在做什么？我看他们现在跳得很欢嘛。” 矮壮汉子道：“好，这事交给我，放心。” 周知转过头，看向周世贤问道：“爸，我听他最后一句说的是咱黄州那边的方言？” 周世贤收回目光，“是。走，回家。” 周知也没问这人是谁，老父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但有一点很明确，这人和老周绝对有深仇大恨，而且是老周吃了大亏。 父子俩找到自行车，交给管理员一块三角铁牌，守车的人拉起系在车龙头上的铁牌对了对号数； 见无误，便取下车龙头挂着的铁牌，示意周知把车推走。 周知载着父亲慢慢蹬着车，周世贤明显是有了心事，坐在后面一直沉默不语。 距胡同口还有一段路，见到一个孩子转过身趴在墙上大声数着数，附近几个孩子一哄而散，到处寻找躲藏的地方。 还听到有人抱怨：“你自己躲你自己的，不要跟着我，上次就是被你害了。” 还有几个小女孩正在路灯下跳皮筋。 正在跳的小女孩一边跳一边脆声念着：“小皮球儿，香蕉橘，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周知烦闷的心情渐渐松弛了下来。 第77章 老周往事（上） 第二天是星期天，周世贤仍是早早的就起来，先捅开炉子熬粳米粥； 又去门口饭店买了油条回来，把糖罐子打开放在桌上。 便又去搅粥，怕粘锅熬糊了。 看着差不多了，就去叫儿子起床； 周知正睡得迷迷糊糊，被老父一巴掌拍清醒了，看了看手表，才六点多钟。 不满的道：“爸，你今天不是休息嘛，干嘛起那么早。” 周世贤笑嘻嘻的道：“知儿，一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没去过。” 周知见老父今日兴致颇高，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中也是高兴，便马上爬了起来去洗漱。 洗漱回来正好见老父将熬好的粳米粥放在桌上，放下口缸牙刷毛巾，擦了擦手。 端起稀粥喝了一口，觉得没有味道，便去厨房从玻璃罐中里扒了些酱菜，用小碟子端着出来。 周世贤诧异的问：“你啥时候喜欢吃咸粥了？” “香江那边的粥大多是咸的，什么皮蛋瘦肉粥、猪肝瘦肉粥、粉肠瘦肉粥、海鲜粥，都是咸的； 吃习惯了其实挺好吃，要不等到放暑假，你跟妈和姐去香江住几天，我带你们到处走走看看，再尝尝那边的美食。” 周世贤犹豫了一下，道：“不知道证件好不好弄？” 周知笑道：“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弄？大舅和二舅妈不是都在办事处上班吗？不行让他们帮忙问问。” “嗯，这事我和你妈商量一下。” 两人吃完早餐，周世贤找了个高凳子，站在上面，推开头顶上一块可以活动的天花板，把头伸了进去，从天花板上抽出两个长布袋，又拿下一个小布袋。 周知在下面接着东西，一开始看到长布袋时还以为是枪，就有点兴奋。 但重量又不对，摸了摸是几根棍子，打开袋口看了看，原来是几根粗细不一竹竿，有的竹竿头还有铁套筒。 这不是鱼竿嘛？！ 周知诧异的问：“爸，咱俩今天去钓鱼？” “嗯。” 既然老父有这个雅兴，周知便是再不喜欢钓鱼，也要陪着去。 爷俩准备了起来，周世贤还炒了满满一饭盒葱花鸡蛋饭，弄了两条酱黄瓜和两个糖蒜，又灌了一背壶凉白开。 周知则是打开冰箱，抓了几罐冰镇好的快乐水悄悄放进了空间里。 出了门便一直向东骑，等过了八王坟，周知才反应过来，“爸，咱们这是要去通州？” “对呀。那边清净一点。” 周知不说话了，他大略有点印象，小时候老父偶尔会在周日带一些鱼回家改善伙食，说是在通州钓的。 父子俩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二道闸，周世贤看看水闸周围见钓鱼的人不少，又带着周知向上骑了一段。 来到一个铁路桥下，四处看了看，只有对面有一个人在钓鱼。 笑道：“咱爷俩就在这钓。” 说着将装备卸下，把自行车斜靠在河堤上，然后就提着一把螺丝刀往来路去了； 走出不远，见到一个粪堆，旁边有一条小水沟，便抄起螺丝刀在水沟边刨了起来。 不一会，就带着一小盒粗细适中的蚯蚓回来。 周知没用过这种一截一截的鱼竿，就看着周世贤有样学样。 学着老父将竹竿接了起来，又用手拧了拧，又拿出鱼线绑钩，拿出一小卷细保险丝缠在鱼线上作吊坠，鹅毛做的七星漂留够间距，穿蚯蚓。 又学着老父抖手将鱼饵送出去，却不能送到想到的位置，周世贤手把手教了几次才搞定。 待得一切正常，周世贤坐在折叠凳上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向四周看了看，说道：“这地方有十三年没来了。” 周知蹲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鱼漂，随口问道：“爸，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知儿，还记得你五岁时候，爸被人抓走的事吗？” 周知愣了一下，父亲怎么说起这个事了？ 不过还是认真的回道：“嗯，有点印象，那天我抱着你的大腿不让你走。” “对，那次爸刚从这里钓鱼回到家，连话都没和你们说两句，就被人抓走了，这一走就是12年；还有之前划成老右，都是昨日那人搞的鬼。” 说着，将烟头放在脚下狠狠碾了碾。 周知很是吃惊，他一直以为周世显悲惨的前半生，是那个年代大潮席卷全国之下的误伤，却未料到居然是有人在后面操纵的。 顿时激动得站了起来，问道：“爸，那人是谁？还有，那个矮壮男子又是谁？” 周知忌惮的是那个矮壮男子，别看那家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可这种人做起事来是毫无下限的。 他怕对方直接动用某些阴暗手段伤害到自己的家人，这种事防不胜防。 至于那个中年男子，应该只是个躲在背后玩脑子的，对这种人他反而不怕，虽然有一定身份地位，但不是没有应对的手段。 只要自己实力足够，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周世贤又拿出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道：“那个中年男人，叫黄文彬，确实是咱们黄州的老乡； 也是我京城师范同一届的同学，只不过咱家是麻县的，他家是罗甸县的。” 周知也没奇怪，老乡老乡，背后一枪的事情，在他那个时代更是多如牛毛； 更有出国首先要防范的就是国人这个血泪教训。 周世贤继续说道：“我毕业后，因为在学校里成绩还算不错，加上你爷爷当年在省立第三中学当老师时的一些香火之情，就留在了京城，分配在二十七中，教初一年级的学生……。” 这事，周知听冯淑云说过，当年从麻县出来，虽然大多是在外领兵打仗，可留在革命圣地的也着实不少。 周知爷爷的学生受这些人的影响，当年奔赴圣地的不在少数，存活下来升到高位的中高层干部也有那么几个。 老周同志当年能留在京城，是受了原来受过周知爷爷恩惠的某个学生的帮助。 周世贤继续说道：“而黄文彬则是分配到了五十六中，那时，京城中荆楚人不少，大家就会不定期的聚一下； 你爷爷在省立三中有个极好的同事，他女儿叫李明霞，当时在同仁医院做护士。因为老乡聚会，李明霞认识了黄文彬，并喜欢上了他……。” 周知点点头，那黄文彬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被女人喜欢上倒追也正常； 难道是一出二男争一女，一方争不过便暗下黑手的狗血剧情？ 只是那女的喜欢的是姓黄的，作为一个胜利者，这下黑手的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姓黄的才对嘛？ 第78章 老周往事（下） 周知看了看自己老父，莫不是老父当年也喜欢这个叫李明霞的？ 便好奇的问道：“爸，那李明霞和你算青梅竹马吗？” “在山城时咱们两家就住在隔壁，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李明霞比我大了一岁半，我一直把她当姐姐看待。” 说着老周瞅了周知一眼，周知顿时有点心虚。 继续说道：“那黄文彬也喜欢上了李明霞，很快就如胶似漆。可是好景不长，同样是在一次聚会上； 一位黄州籍首长的女儿也喜欢上了黄文彬，那黄文彬见有高枝可攀，便想甩了李明霞……。” 这时，周世贤的鱼漂突然猛的往下一沉，老周眼疾手快，扬杆刺鱼。 周知看杆的弯曲弧度，这鱼可能不小，有点担心这竹竿会不会断了。 但在老周熟练的遛鱼手段下，很快一条尺许长的鲶鱼就被提了起来，放进尼龙网兜。 周知看看自己一动不动的七星漂，说好的新手光环呢？ 你们一口不吃，是不是对我这个新手有点不尊重？ 周世贤挂好蚯蚓重新把钩扔进水里，调整了一下位置。 接着说道：“但在李明霞的哭闹之下，我也在中间劝了一番，黄文彬只得作罢，两人重归旧好； 没过几天学校就放了寒假，我便回了江城去看望你奶奶，谁知才过完年，便有噩耗传来，李明霞因为煤气中毒离开了人世……。” 作为一个获取过太多信息的后世人，周知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等我和李叔到了京城，李明霞已经被火化。从医院领导的口中得知，那一段时间，因为闹分手的原因； 李明霞的精神状态不好，经常失眠，睡觉时都要服用安眠药； 加上天气太冷，在宿舍里点了炉子，门窗也关的严严实实，才造成煤气中毒……。” 周知沉思道：“爸，我听着这李明霞死的有点蹊跷，后来验尸了没有？” “验了，体内安眠药含量不致命，身体症状完全符合煤气中毒死亡的特征，官方的结论是李明霞的死亡完全是意外，当时我也相信了这个结论。” “那李明霞的舍友也中毒了吗？” “那天晚上，宿舍里只有她一个，其他两个都在值夜班。” 周世贤又点了根烟。 接着说道：“直到开学以后，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说李明霞死的那天凌晨，曾见到过黄文彬出现在护士宿舍外，李明霞的死亡并不是意外，我才警醒起来。” 周知张了张嘴，又忍住了。 “那时我心思简单，又觉得李明霞的死确实有疑点，便一封实名举报信寄了出去； 可公安之前就已经调查过黄文彬，他在十点之前就离开了李明霞宿舍，也有同宿舍的三个人证明他一直在宿舍睡觉，和李明霞的死毫无关系，……。” 周知插嘴道：“然后你们就因此结仇，黄文彬就开始针对你？” “嗯。” 周知有点不解，问道：“在这件事情中，黄文彬毫发无伤，居然对你连续下了那么多次手，我还从没见过心眼这么小的人。” 周世贤哂笑道：“也不是毫发无伤，原先看上黄文彬的那个女的，她父亲可是正二品大员； 因为我举报，那家人害怕名声受损，就阻止两人来往；黄文彬后来娶的只是一个员外郎的女儿。” 站在黄文彬的角度上，周知有点理解黄文彬为何三番五次陷害老父了，毁人前程，那可是和杀父之仇一样，不死不休。 不过，理解归理解，既然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没道理只能你坑我，不能我对付你。 况且黄文彬的杀人嫌疑并不能完全解除，那三个证明他一直在宿舍睡觉的证词不是说不可信，但其中的漏洞很大； 黄文彬是有机会从李明霞手中得到安眠药的，给几人在水杯里下少量安眠药； 你睡得死猪一样，怎么确定那黄文彬是一直在宿舍睡觉，而没有半夜跑出去？ 老父举报他并不是无中生有，故意断人前途。 想到这里，周知冷声道：“能攀上员外郎，今后的助力也不小了。” 周世贤点点头，“嗯。黄文彬接下来就和那员外郎的女儿好上了，很快就调到了市局里； 没过多久，把我留在京城的那位师兄被划成了老右，我也跟着被打成老右，开除公职，直到61年我才因表现良好摘了老右的帽子。” 周知诧异的问道：“那黄文彬当时是什么职务？也能在划老右这事里插手？” 周世贤哼了一声，“那时，他在局里是一个小干事，当然不能插手，但他玩阴的，在我们学校里上报老右的名单里把我的名字加了进去。” 周知更是诧异，“这也行？学校里没有说法吗？” “没什么不行的，当时校里上报的老右人数不够，把我的加进去，人数就够了，如果我不去，就要有其他人去，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事一点不奇怪。” “啊，每个学校还规定了上报的人数？这不是符合的条件的才报吗？” “呵呵，这很奇怪吗？” 周知无语，“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在中间动手脚的？” 周世贤笑道：“叫花子都有几个穷朋友，我还不能有几个朋友了？” 周知滞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出来以后没找组织要个说法？” “你这孩子，那时候我只是表现好，被摘了帽子，并没像现在一样说是冤假错案，能摘帽子就已经不错，你还想要什么说法？” 周知挠了挠脸上不知被什么虫子叮起来的包，问道：“爸，那你被抓，又是怎么回事？那时候我小，一点不记得了，后来问妈，她也不说。” “也是黄文彬指使人举报，诬陷我诋毁大\\革\\命，然后就被抓了判了二十年。” 这特么也行？ 周知有点麻了，“随便来个阿猫阿狗说两句就能判刑，他们不要证据的吗？” 周世贤想起了狱友那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身体，冷笑一声，“证据？要证据还不简单？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周知顿时明白了老父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了，叹息了一声。 周世贤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说道：“别以为你爹是扛不住打就认罪了，我虽不像先辈们那样视死如归； 但没有的事我是不会认的，认罪书的手印是他们按着我的手摁的。” “那当时把你留在京城的那位师兄，没想办法救你吗？” “他呀，在我出事之前就被下放到蜀州去了。不过，他一恢复工作就让人调了我的档案，帮我平反了，这事还得多谢他，不然，我现在还在里面蹲着。” 看来爷爷的这个学生也是极为照应老父的，有机会得去报答一番。 第79章 神经漫游者 想起昨晚两人，周知问道：“爸，那黄文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任职？” “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十年前他丈人出事后，他就迅速离了婚，划清了界限，重新投在其他人门下； 但六年前新依附的那位也倒了，黄文彬也被遣返回原籍劳动改造。之前我调查他的时候还在那边，应该是最近才回来的。” 周知长嘘一口气，这狗东西跳的挺麻利的嘛； 得找人查查这丫挺的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以后才好收拾他。 还有那个矮壮汉子，想到这里问道：“爸，昨天黄文彬那个跟班是干什么的？现在在哪工作？” “那小子叫韩德超，原先是厅里专政队的，前几年黄文彬遣返后被开除了公职，现在在大榆树粮库做一个临时工。” “你身上的那些疤痕就是他弄的？”周知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要是这身疤都是他弄的，那他肯定进去蹲着了。那小子精明，在专政队很少动手打人； 是另外几个人打的，那些人最少的都判了6年，最多的判了15年，都还在南大楼里蹲着呢。” 周知点点头，这些人就算是出来了，以前那些被他们施加过各种手段的同志们，一定会好好关照他们的后半生的。 毕竟这世上有圣母心，喊着以德报怨的人，只是事情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 要是自己身为苦主，谁愿意放过自己的仇人？ 至少我周知是有仇必报的。 自己只要看着他们过的惨就行，如果不够惨，那么他不介意让他们惨一点。 现在，只要专心对付昨天遇到的这两人就行，尤其是那个罪魁祸首。 这时，周世贤又说道：“爸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替爸报仇，只是想让你知道仇家是谁，遇到事情不会摸不到头脑。 另外，现在我大约是懂了，这改革开放呐，一旦开始就不会回头了，你在外面干的越好，挣的钱越多，再适当拿出一部分来支援国家建设，那家里就越安全。” 周知没想到老父还有这个远见，可能生活在中枢的百姓，得到的信息更多一些。 只是自己现在这千把万的身家实在是不够看，还得想办法先把自己的身家地位提升起来。 短期内提升身家是不用想的，就算买中马票或中六合彩也不过几千万港纸； 还不如自己一年的授权费多，这个得慢慢来。 只是这地位要怎么才能提升？ 爱国华侨？身家太少，关注自己的人顶天就是六部郎中和员外郎这一级别的人。 莫非要像霍先生那样做一个逆行者?可现在的时代已经没那个条件了。 周知想到了自己的优势。 假如自己成了世界着名的漫画家呢？ 但现在国内一说漫画、连环画那都是小孩子的事，再着名的漫画家那也是个孩子头，那写出皮皮虾和鲁西西的郑大官人就是例子。 而且要拥有这个头衔，不是出几集畅销漫画就行的，至少得耗费年的时间来让大家认可你，替你扬名。 抄本获得诺贝尔奖的小说？这特么的更不靠谱，这奖不是以单本作品来评定的； 而是看你这个人发表了多少优秀作品，在文学上有多大影响力来评定的，而且还要符合人家的心情，自己哪有这个时间等？ 周知想着，意识沉入到书房空间里，来到书柜前； 看着自己当年读大学时，为了提高自己阅读水平所购买的那些英文原版书籍，手指在一本本书脊上划过。 《true nas and the openg of the cyberspace frontier》（真名实姓）记忆中这本书好像是今年发行的。 抽出来打开介绍看了看，果然是1981年发行的，估计已经成稿，否则这部书不错，但是自己也抄不了； 作者弗诺·文奇是个货真价实的数学家和计算机专家，自己没那样的背景，写出这样的书可能有点违和。 《the lord of the rgs》（指环王）这本也不行，55年就已经出版了。 《a ng of ice and fire》（冰与火之歌）这本不错，距离出版还有很长的时间，虽然获奖了，但奖项并不引人注目。 而且奇幻类的长篇巨着，需要沉淀和发酵的时间还是太长，不能满足周知迅速出名的需求。 ＜le te de onte-christo＞（基督山伯爵）、＜ da aux caélias＞（茶花女），看到这两本法语原着，周知都不禁有些尴尬； 当时还想辅修法语来着，最后还是抗拒不过漫画诱惑选择了辅修霓虹语。 手指在一本本书脊上划过，突然停顿了下来，停留在《neuroancer》上； 好，就这本从亚马逊网购的无删减版《神经漫游者》。 每种风格的书流行都要看当时的时代与思想，而这本书出版的时代正好合适，只不过早出现了两年。 吉布森先生，对不起了，你的荣誉我替你分担了。 或许你的脑海中已经有一些初步的想法，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辈子，赛博朋克（cyberpunk）由我来替你发扬光大。 这是第一本同时获得“雨果奖”、“星云奖”与“菲利普·k·迪克奖”三大科幻小说大奖的着作，此纪录无人能破。 很多人说这本＜神经漫游者＞是吉布森一边嗑药一边写出来的，我一个年轻人脑洞大，已经创造了变形金刚，创造了赛博坦（cybertron）。 现在再创造一个赛博朋克（cyberpunk），那不是很合理吗？ 做出决定的周知微笑着退出了书房空间，却见到老父提起了一条七八公分的小白条。 又看了看自己的七星漂，还是纹丝不动，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爬上河堤找了棵树，避着人，撒了泡尿。 回到自己凳子旁，将鱼竿提了起来，却见鱼钩上空空如也，饵不知啥时候被吃了。 也不气馁，又掐了半条蚯蚓挂了上去，问道：“爸，你给三叔写信了吗？” 周世贤一家姐弟三人，老大叫周世梅，55年时嫁了个军官，跟着随军去了，后来就音讯全无。 老三叫周世良，初中毕业就在江城通用机器厂当学徒工，即后来的江城柴油机厂。 或许是黄文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这位三叔倒是一直没受到影响。 周世贤将鱼钩抛在刚才的位置，答道：“写了，他让我们明年春节回江城去过年，你有空去吗？” “你把三叔地址给我留一个，如果那时候我在香江，就直接从穗城直接飞过去。” 周世贤哼了一声。 乡亲们，帮忙点个关注，将来老青开新书时，也好通知乡亲们回来吃席。 第80章 年代的高考 周知不知道老周哼一声是什么意思，但见他隐隐有些不快。 便岔开话题问道：“爸，你那年高考的时候是考哪几门功课？” “国文、外文、政治常识、中外史地、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一共八门。” 周知好奇的问：“外文是考老毛子语？” “嗯，你要是英文好，也可以考英文。” “那年有多少人报名？录取了多少人？” 周世贤想了想，“那年好像有9万多人报名，据说录取了7万多人，录取率是百分之七十七。” 周知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那么高的录取率啊。” “这算什么高，57年还是58年，录取的人数比报名人数还高，好像录取率是百分之一百三十几。” 难道这是只要报名了，就全部录取了吗？ 周知想了想，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估计是其他某些行业保送了一大批人进了大学。 “爸，你那会的录取通知书是什么样的？保存下来了吗？” 周世贤无所谓的道：“录取通知书就一张纸写了几个字，盖了个章，没啥稀罕的，不知道被你妈塞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一张纸？那要是寄丢了怎么办？” “没事，那会考完试后二十多天后，录取名单就会登在报纸上，去政府大门口报刊栏看看有没有你的名字，就知道考取没有。” \"你们那会高考那么容易啊？\" 周世贤嘁了一声，“容易吗？你不想想那时识字的人有多少？如果真觉得容易，要不你回来考个大学读一读？” 周知扭过脸，撇撇嘴道：“我这辈子都不读大学了，将来当个大学教授算了。” 周世贤笑道：“呵呵~，谁见过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人去当大学教授的？” “刘半侬不就是京大的国学教授？他也没有初中毕业证呀。” “人家后来可是拿到了佛朗斯国家文学博士学位的，怎么就没初中毕业了？” …… 爷俩一边聊天一边钓鱼，直到太阳移到头顶才收了杆准备吃饭。 周知今早水喝得多，又爬上河堤找了棵树放了水，在浅沟里洗了手。 回到上来的地方，发现老父已经收拾好钓具鱼篓，跑到桥墩下阴凉处，拿出饭盒正在分蛋炒饭。 走了过去，就听到收音机里一个铿锵的中年女声正在说着评书。 “…急中生智。把大枪往地下‘咔’的一戳，枪尖着地，滑车就到了。滑车撞到枪杆子上，一声的巨响，‘咣当当当当’撞了几撞，高宠两膀叫力，双手……。” 周知好奇的问：“爸，这是什么评书？” 周世显递过分好的蛋炒饭道：“刘兰芳说的岳飞传，去年就开始播了，你没听过？” “还真没听过。高宠是谁？厉害不？” 周知虽然小时候也看漫画，但岳飞传的连环画还真没看过。 “高宠是岳飞的部下，岳飞传里战力第一的猛将，这一段叫挑滑车，很精彩，你仔细听着。” 爷俩就在桥下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岳飞传，待吃完了饭，评书也播完了。 周知遗憾的道：“岳元帅的第一猛将，就这样没了，要是活到后面，陆文龙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就不用王佐断臂了。” 陆文龙王佐的故事，周知倒是在粤剧里听过。 周世显不以为意的道：“谁知道呢，要是活到后面，被赐毒酒的人可能也有他一个。” 周知张了张嘴，没说什么，爷俩收拾东西装上自行车，便踏上了归途。 今天，周知鸡毛都没钓到一根； 老周倒是钓了三条二三十公分长的鲶鱼，六条手巴掌大的鲫瓜子，还有十来条小白条，足够一餐了。 回到家，意外的发现周妍正斜躺在沙发吃着冰棍。 见周知回来，只斜睨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周知也没去管她，扯开冰箱，拿了瓶北冰洋在屁股下的木头小凳上磕开瓶盖，一口气喝完，这才感觉好了点。 这顶着大太阳骑二十多公里，还真有点受不了。 扭头问道：“周妍同志，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我还问你呢？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干嘛？难不成你要请我吃饭？” 周妍撇嘴道：“我可没钱，请不起你这个大资本家。” 说完，又换了个笑嘻嘻的表情问道：“弟，你外汇券买了冰箱、风扇后还剩多少？” “干嘛？” “我隔壁寝室有个其他班的女同学，在友谊商店里买了条连衣裙，每天穿着来我们宿舍里转来转去的； 还阴阳怪气的说这裙子不太好看；还说想去买那条露了一点肩的，会不会被别人说太开放？气死我了。” 周妍拿腔拿调的模仿着那女同学说话的表情声调。 周知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玩茶艺的人是哪个年代都不会缺少。 站起身回到卧室，假意伸手在枕头下四处摸了摸，便拿着两个信封出来。 先递过一个信封道：“这是剩下的外汇券，我没数，你自己看看有多少？” 接着又递过另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一些米元，外汇券不够你就自己去换。” 周妍接过两个信封，先打开装着外汇券的信封数了起来； 不一会便低呼道：“哇，有2175，这足够买十条裙子了。” 接着又打开装米元的信封，见厚厚一沓，也没数，便把信封丢了回来； 笑道：“有这些外汇券就够了，那些钱你留着自己花。” 周知白了她一眼，“这些本来就是想给你的，过段时间我要回去，还要到处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你想用钱的时候不一定找得到我。” “你要去哪里？米国吗？” “不是，是去霓虹。” “去干嘛？” “京都玩具展，去看看。” 周妍羡慕的道：“弟，我也想去，你有没有办法？” “我有屁的办法，又不是我给你办护照发签证。” 周妍也是无奈，现在想办个护照何其难，没有正当原因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什么？商务活动？你一个私人有鸡毛的商务活动。 旅游？知不知道旅游是资本主义的享乐方式，你确定要用这个理由来申请护照？ 探亲？嗯，这可以，先等着，等我们审查完了再说。 周妍又把装米元的信封捏在手里，问到：“这里面有多少钱？” “没数，你自己数。” 周妍也没去数，只把两个信封放在一起，说道：“弟，李映红跟我说了几次，让你回来去找一下她。” 周知不解的问：“她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但看样子应该是真有事。” 周知看看矮柜顶上的闹钟，四点差几分，“那行，我歇一会，等四点半我们去她家，她会在家？ “可能在。” 听周妍不确定的语气，周知道：“她不会在学校没回来？” “那倒不会，她和我说她每个星期天都回家的。” …… 第81章 再见李映红 李映红家在大菊胡同，从家里过去也就三公里左右。 周知骑着飞鸽车带着周妍，才到大菊胡同口就听见有人吹流氓哨。 斜眼看了过去，见四五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在胡同墙边或蹲或站。 旁边停着两辆二八大杠，几个沉甸甸的军绿色书包挂在自行车龙头上。 不用问，那书包里不是板砖，就是指虎、菜刀、三棱刮刀之类的凶器，绝不会有一本课本在里面。 周知最头疼就是这种人，下手不知轻重，又特么的不懂法，还贼特么爱生事。 惹不起。 周妍紧张的在背后紧紧拽着周知的衣服，遇到这种人只能假装没听见。 周知默不作声的骑车从他们旁边过去，才过去便听见几个小子肆无忌惮的笑。 周知冷笑，笑？再过两年被拉去打靶时，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沿着胡同骑了一段，周妍叫道：“到了。” 便从后座跳了下来，周知一偏腿下了车，推着车跟着走进了一个四合院。 一直进到三进院，来到一户开着门的厢房。 周妍叫道：“映红、映红。” 很快房间里有人应了一声，接着走出个穿着朴素的大姑娘来。 李映红见到周妍，十分高兴，上来拉着手说了几句。 转头看到周知，愣了一下，疑惑道：“周妍，这是……？” 周知笑道：“映红姐，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你是周知？！” “是啊。” 李映红惊喜的挥舞着拳头在周知身上捶了几下，“哎呀，你都长那么高了，我是一点没认出来，赶紧进屋。” 一进屋，李映红连忙揭开一块白色纱巾，拿起茶盘里的玻璃凉水壶给两人倒水。 坐下后，又连着看了周知好几眼。 笑道：“小唧鸟儿，没想你那天说跑就真的跑了，让我在那等半天没见你回来，只好拿背包带把人捆了，又去找老支书。” 周知无奈道：“那时候不是以为那丫挺的被弄死了吗？不跑等着吃枪子儿啊。” “来来来，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跑的？” 周知简单几句说了自己跑路的路线，李映红惊奇的捂着嘴，“你胆子真大啊，一个人就敢划着船跑到香江去。” “国内呆不住，那不得往外面跑。” “那你在香江那边做什么？我听周妍说你在香江过的还不错。” 周知看了周妍一眼，这姐姐还算嘴紧，没把什么都说了。 想了想，两人也算是共过患难的战友，没打算隐瞒太多，笑着说：“我过去先是在一个玩具厂里打工，后来设计了个玩具出来……。” 听得李映红眼中异彩连连，最后说道：“呀，你都已经去过米国了，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有钱才是天堂，没钱就是地狱。对了，映红姐，我姐说你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我回来后，给村里又写了几封信，老支书回信让我告诉你，那事已经过去了，让你有空去村里把户口迁回来，怕你户口不迁回来，在城里没饭吃。” 迁户口？ 周知愣了一下，现在还有必要去迁户口吗？ 摇摇头问道：“就这事吗？” “不，还有就是我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那两个月帮我归纳重点和讲解解题思路。否则，我是不可能考到京城师范的。” 周知嘘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国家大事呢。” 李映红正色道：“周知，这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小事，但对我而言却是头等大事，你帮了我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请你吃顿饭，是现在我能拿出来的最大心意。” 周知也收起笑容道：“算了，映红姐，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你家里也不富裕，好不容易攒点钱下来，就用在家里。” “不行，如果不请你吃顿饭，我这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两人争论了半天，周知看向周妍，不满道：“你说句话呗，来到这里就像个哑巴一样。” 周妍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转头笑道：“映红，吃饭就算了，有那钱请这小子吃饭，不如去买件的确良的衬衣穿穿。” “不行，周妍，这饭必须要请。” 周知想了想，说：“映红姐，吃饭可以，但是必须我来付钱。” “哎呀，那算什么，必须是我请客我付钱。” 见李映红一根筋，周知便道：“也行，但我让我姐送你一件乔其纱的连衣裙，你必须收下，我才去吃饭。” 李映红穿的衬衫，周知看着像是两年前出事时的那件，现在看着已经很旧了。 李映红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这哪行。” 周妍揽着李映红的手笑道：“就按小知说的办，他现在是资本家，有的是钱；晚上咱们吃完饭，就到友谊商店买连衣裙去。” 这时，门帘一掀，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穿着一件海魂衫，下身一条洗的有点发白的蓝裤子。 笑道：“谁要去友谊商店，也带哥们去长长见识呗。” 李映红脸一沉，说道：“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周知看清来人，笑着打了个招呼，“刚子，回来了啊。” 李银刚才看清屋内来了两个人，先叫了一声，“周妍姐。” 又盯着周知看了一会，“这哥们是小唧鸟儿？” “是我。”周知笑眯眯的答道。 周知和李银刚两人因为两人的姐姐关系挺好，经常凑在一起认识的，两人关系不好不坏，只能算是熟悉。 “嚯，咱哥俩得有三四年没见了？你这是吃胎盘了？长得这么高，刚差点没认出来。” 周知现在差不多173厘米，比起前几年又瘦又小，确实变化十分大。而李银刚则只有170左右的样子，人也很瘦。 李银刚说的吃胎盘，把周知吓了一跳，那玩意也能吃？ 仔细回忆一下，这时候还真有人通过关系从医院把产妇的胎盘拿回家，煮了给体弱的孩子吃。 吃了之后，确实能强身健体，那效果杠杠滴。 周知苦笑道：“那玩意真没吃过，就正常吃饭呗。你现在在哪上班呢？” 李映红无奈道：“上什么班？现在到处都是待业青年，他又一天在外面混着不着家，哪个单位敢叫他去上班？” 李银刚听见自家姐姐这样说，也是无奈； 自己特么的也不想一天呆在家里吃闲饭，也想有个工作上班拿工资，免得十八岁的人了，还跟老娘伸手。 开玩笑的说道：“姐，你问问你那些有本事的同学，看谁能给我安排个工作，我这条命就是他的了。” 周知愣了一下，看了李银刚一眼，没作声。 第82章 李映红请客 李映红也是叹口气，摆摆手道：“我可没本事把你这条命卖了，我再找人想想办法。” 说罢，看了眼桌子上的小鸡吃米闹钟，已经快五点半； 说道：“走，咱们今晚就去把饭吃了，免得你这个大忙人过几天又回去了。” 周妍道：“那就走。” 周知走出屋子，将挂在自行车龙头上的布袋子提了下来，递了过去。 “映红姐，刚才带了点东西给你，可是见到你一激动就忘记了。”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不要，提回去。”李映红看都不看就拒绝了。 周知恼了，“你这人忒没意思，那我也不去吃饭了，姐，咱们回家。” 说着，就拉了周妍一把，准备推自行车走人。 李映红见周知是真生气了，连忙拽住自行车后座，“行行行，我收下还不成吗？” 接过布袋，提进家里，准备把东西拿出来，把布袋还周知。 谁料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袋罐头，嗫嚅了一下，还是把罐头拿出来放在桌上。 梅林午餐肉、五香鱼、红烧牛肉、豆豉鲮鱼各两个，共有八个罐头，全是肉罐头，都不知怎么说才好。 神情复杂的把袋子递了回去，周知就像没事一般接过，揉成一团塞在坐垫下面。 说道：“映红姐，叫着刚子一起去吃饭，人多热闹一点。” “嗯，稍等我一下，我写个纸条搁桌上给我爸。” 周妍道：“对了，让你爸他们别做饭了，到时候带点饭菜回来给他们。” …… 四人也没去那些老字号饭店，就在大菊胡同附近的利民饭店。 进了大堂，发现已经有了不少人，几人在大堂角落一张圆桌上坐下。 李映红便叫着周妍去点菜付钱，周知也没管，就和李银刚在那闲聊。 大约等了半个多钟头，菜便上来了，宫保肉丁、芙蓉虾仁、冷盘双拼、酥焖带鱼、家常豆腐、西红柿鸡蛋揪片儿。 周知看了看，这些菜怎么也得十块出头，笑道：“映红姐，点这么多菜，你不过了。” “你别说，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周知，你要不要喝点酒？” 周知看了李银刚一眼，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渴望，笑道：“那就喝一点，姐，你去拿瓶二锅头。你们两个女的也喝点汽水。” 李映红哪能让周妍去拿酒，今天带了足足20块钱，这是攒了好几个月才攒下的，为的就是今天花出去。 在李映红拿酒和汽水的当口，周知拿起她带来的铝饭盒，先盛了一饭盒白饭，又把每个菜都扒了三分之一在另外一个饭盒里。 李银刚看到，连忙阻拦道：“小唧鸟儿，等我们吃过了再盛。” 周知道：“哪有让长辈吃剩菜的理？再说，不先盛出来，待会吃起来缩手缩脚的也吃不爽快。” 不一会，李映红拿着一瓶朝阳二锅头和两瓶北冰洋回来。 周知接过酒一看，嚯，65度的，这瓶要是喝完了，自己肯定得倒； 看了看白瓷酒杯，差不多装一公两多一点。 便笑道：“刚子，这酒度数太高，我就一杯的量，你喝多少随意。” 李银刚笑道：“我也一杯。” 周妍还惦记着去友谊商店买连衣裙，和李映红吃到半途饱了，就带着饭盒先回去了。 周知则和李银刚两人慢慢喝着酒，见到下酒菜没了，又花了一块钱点了个酥炸小河虾。 杯中酒喝完，两人都还没醉，周知问道：“刚子，还喝点不？” “不了，说了喝一杯就是一杯，走。” 看了看时间，八点都还不到。 不过也不能坐下去了，再坐服务员就要撵人了，俩人就腿着往李映红家里走去。 周知见李银刚这人还不错，有点一口吐沫一个钉的意思，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就开口问道：“刚子，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只要哥们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办了。” 周知从之前的闲聊中就发现，李铁刚是属于团体意见领袖的那一类人，在他们的小团体中拥有很高的影响力和支配权。 把调查姓黄和姓韩事情交给他来做，应该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自己事情又多，人也不是那么熟，不如花点钱让他们帮忙。 便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周文彬和韩德超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银刚听得义愤填膺，道：“真没见过这样鸡贼的人，你放心，我还有几个铁哥们，这事不敢说帮你查的一清二楚，但一定尽心帮你。” 周知点点头说道：“你只是帮我看看这两人的底，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家里都有什么人？有些什么爱好？ 又有什么弱点？经常和什么人交往？他们有些什么仇人？这些仇人又是干什么的？……。” 沥沥啦啦的说了一长串需要调查的事项。 李银刚忙道：“等会儿的，一会回到家，你写在纸上给我，不然我真记不住要调查些什么。” 周知嗯了一声，说道：“调查这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这两人都不是善茬，又有官面上的关系，小心他们知道你们在查他后，找人对付你们。” 周知还是有点担心李银刚和他的朋友们太年轻，对上两个老阴货容易出漏子。 “嗯，我们会注意的。” 眼看前方就要转进大菊胡同，周知看看四周无人，在路灯下站住； 低声说道：“刚子，这事要是办成了，我就帮你和你的朋友找个事做，多的不敢说，一年至少让你和你朋友们赚这个数。”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自己的发小顾红军因性格问题，不适合练摊，但李银刚这个人身上有股子江湖气； 规规矩矩在单位上不一定混得出头，但在外面做点生意，混迹市井应该很快就能出头。 路灯下的李银刚，眼睛亮的可怕，低声说道：“小唧鸟儿，你真的能让我和我几个哥们一年赚一千？” 周知失笑，“一年一千块我说个屁啊，是一年一万，每个人每年至少赚一万，要是赚不到我给你补够。” 他心中有数，大不了在穗城雇个本地人，其他事啥也不用干，就给李银刚他们发货，一年也花不了几万港纸。 李银刚愣了一下，随即意兴阑珊的说道：“算了，咱哥们不说钱的事，这事我给你办了。” 周知知道李银刚以为自己在满嘴跑舌头，“刚子，其实我现在是常住香江，这次回来只是探亲，你要不相信，你问你姐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银刚听周知这么说，也信了几分，从回家就听说要去友谊商店，现在一般人可去不了那里。 有点迟疑的问道：“真的一个人一年能赚一万？” 周知道：“说实话，这点钱直接给你们都没问题，我只是想着，你们拿了钱花了就没了，但是有个事情做着，那就是细水长流。” “那你打算让我们做什么事？” “练摊。干不干？” 第83章 找个私家侦探 李银刚兴奋了起来，他可太特么愿意了。 “干呀，孙子才不干。只是我没有本钱，要有本钱我早就去练摊了。” “本钱我借你们，赚钱后慢慢还我。” “行，我一同学去年练摊卖喇叭裤可赚了大钱。”李银刚一口答应。 接着又说道：“我只要你借我两千。” 周知面色古怪的道：“两千就够了？” “够了，大不了多跑几次。那同学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和其他人借了两千，跑了几次穗城，现在已经是好几个万元户了。” “我这事你尽快办，等我从霓虹回来，我借你10万，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要做就把规模做起来，那样赚钱更快。” 李银刚呆了一下，这特么的，这小唧鸟儿到底是有多少钱，十万，眼睛不眨的就借了，这得进多少裤子衣服。 “走，去你家，我把要查的东西写给你。” 李映红还没回来，看来还在和周妍逛友谊商店；父母也不在，估计吃完饭出去遛弯了。 李银刚找了纸和笔，周知把要查的东西写了上去。 又从兜里掏了五百米元出来放在桌上，“刚子，国内的钱我没有多少了，这点钱你自己去换了，当做活动经费。” 李银刚叹了口气，道：“哥们也不多说了，出去办事确实需要花点钱，这些也算借的，到时候咱练摊挣了钱一并还你。” 周知不高兴的说：“你这是打我脸呢？请你办事，还要你出钱？说到哪也说不通呀，你真把我当哥们就收着。” 这话李银刚不好答，只得扯开话题问道：“那好。你去霓虹是坐船还是坐飞机？” “我回沪城，从那边坐飞机去。” “咱京城没飞机去霓虹吗？” “没有，只有沪城有直达……。” 两人闲聊了一会，去友谊商店的李映红和周妍回来了，见两人眉飞色舞的样子，这次逛的十分尽兴。 见时间不早了，周知也没耽搁，骑上车带着周妍便回了家。 到四合院门口时，将车交给周妍推回去，自己去了顾红军家。 进门就看见一家子正在啃西瓜，见到周知进来，顾大叔笑道：“小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水里镇了一天的西瓜，赶紧的。” 周知也不客气，拿起一牙西瓜就啃了起来。 顾红军边啃边问：“下午去你家找你，你爸还给了几条鱼，说是和你一起钓的，你今天钓了几条？” “我钓个屁，都是我爸钓的，我尽在那打瞌睡了。” 俩人闲扯了几句钓鱼的事，顾红军看了一眼父母，说道：“小知，有人给信了，永安的机车车辆厂和二毛厂，进去干一年就是正式工，你说去哪里比较好？” 周知愣了一下，问道：“这么快就有信了？怎么都是永安的单位？城区的没有吗？” 顾大叔道：“城里的单位也有，只是都是街道企业，工资低不说，还不能按时发放，大多数人进去都是混日子，也不知道能混多久。” “顾叔，那机车厂是属于铁路局还是铁道部的？” “我听他们说是京城铁路局下面的单位。” 周知想了想，机车厂现在是属于铁路局的，而铁路工人一直到几十年后，日子都过得都挺舒坦，不用担心下岗什么的； 而毛纺厂这类纺织企业，在未来的十多年里又是下岗待业、又是破产重组，日子可不好过。 啃了一口西瓜道：“三儿，去车辆厂。” 顾大妈道：“我看二毛厂也不错啊，里面单身女青年多，找媳妇都要容易点。” 周知笑了起来，朝顾红军挤了挤眼。 顾红军有点不好意思，道：“妈，国家规定男的22岁才能结婚，我才几岁？找什么媳妇？” 顾大妈毫不客气的说，“你觉得你还小？你已经吃着二十一岁的饭了，自己一点数都没有？ 你进去以后找个女朋友谈上两年，刚好到结婚岁数。那车辆厂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女的都见不到几个，找个媳妇都难。” 周知想了想，说道：“大妈，我的建议还是去车辆厂，那里现在是属于铁路局的，进去后找找关系调到主业单位，那这辈子基本就不愁了。” 将西瓜皮扔在撮箕里，又拿了一牙西瓜，接着说道：“二毛厂说实话我不是很看好，现在国家正在改开； 毛纺厂这类企业将来必然是自负盈亏的，如果领导不行，将来也和现在的街道工厂差不多。” 顾大妈心里根本不信，道：“那么大一个国营厂怎么可能和街道工厂一样，说发不出工资就发不出工资？” 周知虽然不知道将来的二毛厂是否破产重组什么的，但整个纺织业在未来受到的冲击是巨大的，能生存下来的百不足一。 而进了铁路局，那是真正端上了铁饭碗。 便换了个角度劝道：“大妈，你想让三儿在永安一辈子啊？铁路局下面的京城站、机务段、电务段、车辆段这些单位，哪个不在城里？ 他到了车辆厂，今后随便调一个单位就回城了。进了二毛厂，可只能一辈子呆在永安了。” 顾大妈一拍大腿，“哎哟喂，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三儿，咱还是去车辆厂上班。” 顾大叔嫌弃道：“你别一惊一乍的。” 又转头对周知道：“小知，你刚才说的这些单位，将来三儿调哪个比较合适？” 顾红军嘟囔道：“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调哪个单位了。” 周知没管他，回忆着在铁路局干了几十年的亲爹跟他吹过的牛； 过了一会才说：“顾叔，如果有可能，首选还是去车务段，这单位工资高，干个货运员什么的也不要求多高的文化水平；其次是机务段，要是能当个火车司机，那以后就等着享福了。” 顾大叔道：“那什么车辆段，电务段比不上这俩单位吗？” 一般人对铁路局的下属各单位究竟干些什么工作，是真不熟悉。 “顾叔，每个单位都有好岗位和不好的岗位，我只说普通的岗位；电务段相对来说倒是稍微清闲一点，但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三儿去了恐怕有点吃力。” 顾红军插话道：“电务段是干啥的？” “你在火车站看到的那些信号灯啥的，都归电务段管，还有那些道岔也归他们管。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要保证这些玩意的正常运行。” 顾红军点点头，又问道：“那我要去的车辆厂和你说的车辆段，我听着咋都是一样的呢？” \"车辆厂是造火车皮的，车辆段是修火车皮的，咋会一样？\" …… 这一科普就是个把小时，顾家三人听完周知分析后，统一了思想。 决定先进车辆厂，过上一两年后争取把顾红军调到车务段干个货运员，至于那些调车员、连接员、制动员是不能干的，太危险。 第84章 跑官（上） 一大早，黄文彬交代了自己仍躺在床上的儿子几句，提着个黑皮包就出了自家的小四合院。 前几天去拜访了一位老领导，那位把他推荐给了今天要拜访的这位。 今天得去某部委里拜见一下这位领导，看领导能不能看上自己，尽快把工作落实了。 他从下放的地方回到京城，赋闲在家等着重新安排工作，已经快两个月了。 这越往后，剩下的岗位就越是那些没有什么实权、不怎么重要的清水衙门。 再加上自己不过是个员外郎，要是去了那些单位，恐怕永无出头之日，可能到退休都还是个员外郎。 对于贪恋权利的黄文彬，那是不可容忍的。 再者，如果弄到一个优差肥缺，那对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仇敌也是一种震慑； 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前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少。 站在某委大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黄文彬才被卫兵放行，副主任办公室门口的长凳上，仍有七八人正在排队等候。 黄文彬扫了一眼几人，大多数人并不认识； 只有那么一个看着有点面熟，但又记不起姓甚名谁，在哪里高就，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又往前走到一间开着门的办公室，见里面坐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梳着三七分，穿件灰色中山装的年轻男子。 连忙上前道：“陈秘书，您好，我是……。” 简单介绍了自己，又说了自己的来意，把自己的资料递了过去。 陈秘书翻了翻自己的记事本，客气的询问了几句，便安排黄文彬坐在长凳上等候。 一个多小时后，前面的仁兄被叫进去后，终于要轮到黄文彬。 见秘书走向他，黄文彬立即站起身来，微微弓腰，“陈秘书，您好。” 秘书叮嘱道：“黄文彬同志，一会见到领导，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请你汇报工作时抓住重点，不要占用领导时间。” “是，陈秘书，我记住了。” 时间不长，先进去那位笑容满面的出来了，看来事情办的很是顺利，黄文彬心中颇为羡慕。 跟着秘书进到办公室，一位精神矍铄、额头饱满，梳着大背头的老者正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 听到有人进来，便抬起头来扫了一眼，黄文彬一个激灵，好锐利的眼神。 秘书道：“领导，这位是黄文彬同志，今天来的原因是来落实今后的工作的。” 说着，将一份资料放在桌上，黄文彬连忙向办公桌后的人鞠了个躬。 秘书出去拉上门。 老者大略扫了一遍秘书递来的资料，前面是黄文彬的履历； 最后是一张32开的信签纸，上面有四五十字，是对黄文彬之前的工作经历做出的简略评价。 老者大略看了一下黄文彬的履历，便放下资料抬头问道：“黄文彬同志，你对目前财政大量赤字，货币发行过多，物价相继上涨怎么看？” 这一问，主要是考察黄文彬对经济工作的了解与看法，之前黄文彬的履历与经济相关的只有在户部文书司做过几年主事。 想在掌管经济这种实权部委里工作，必须对整个国内的经济情况有着细致的了解。 好在黄文彬有户部文书司的工作经历，对经济工作并不陌生。 加上这段时间做了不少的功课，对方提出这个问题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主任，对于财政大量赤字，首先我们需要先回顾之前的财政政策，看赤字的出现是否是因为政策……。” “最后，我们需要采取适当收紧的政策措施，平衡财政收支，控制货币发行量，稳定物价水平，以促进经济的健康发展。” 老者不动声色听完黄文彬的回答，相对而言，此人对经济工作的了解是超出一般官员很多的； 但总觉得这回答太过模式化，欠缺了自己的见解，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 老者决定更深入一点，问道：“你对利用外资，引进技术的态度是什么？” 黄文彬想了想，恭声说道：“主任，我个人认为由于国际环境和国际关系的复杂性，我们需要对外资和技术引进进行谨慎评估。 要充分考虑到外资来源国的政治、经济等因素，认真研究引进这些外资会对我们的事业产生什么样冲击。” 黄文彬知道这人属于激进派，按理来说应该和其持同样的态度。 可是他生性多疑，虽然目前都在提倡改开，但也知道目前组织内很多人对资本的利用和改开持保守意见； 随大流固然不能让人耳目一新，却是保存自己的最佳手段，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又有什么变动？ 老者食指无意识的轻轻敲打着桌子。 这人能力是有，但是思想方向错了，谨慎在正常情况下是个优点，换个角度看却是胆小和保守。 解放思想已经提出好几年，这位同志也正是年富力强，做一番事业的时候，思想却过于保守，让他在经济部门恐怕并不合适。 但出于平衡考虑，工作中也该有一部分同志能适时提出相反的意见； 自己本就挂着‘激进派’的名头，或许做决策时有一些同志提出些反对意见，给自己泼泼冷水也是好的。 低头看向那张32开的信签纸，上面写着陈秘书在短时间内收集来的评价，目光在“能力中上，风评不佳”八字评语上停顿了一会。 风评这种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传言不一定是真，但也并非全然无据。 任用这样的干部得慎重，若是将来出现了问题，少不了一个失察之责。 想到这里，温声说道：“黄文彬同志，下个月有一个很重要的经济工作会议，这一段时间部里暂时不对干部进行调整和安排，你的工作安排还得往后推一推，你还得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希望你能够珍惜这段时间，多学习、多思考，拓宽自己的视野，提升自己的能力，更好地适应不断变化的工作环境，也有利于今后重返岗位后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黄文彬心中苦涩，好些个自己认识的员外郎，都已经安排了去处，自己……，唉。 但仍毕恭毕敬的答道：“是，领导，这段时间，我一定会深入回溯过去的工作历程，细致剖析并全面总结自身存在的不足之处； 为今后的工作做好充分准备，更好的为人民服务。非常感谢领导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我这就下去了。” 老者点点头：“嗯，去。” 第85章 跑官（下） 出了大门，黄文彬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一片蔚蓝，其间飘浮着轻盈的白云，宛如朵朵盛开的棉花。 今天的京城没有风，也没有漫漫黄沙。 暗忖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领导的表情和言语之中，并未完全拒绝自己在这个部门工作。 心情顿时好了起来，领导能够接见就已经不错，今晚还得去老领导那里走动走动，看能不能推自己一把。 回家路上，黄文彬顺路到菜市场买了菜。 回到家中，先去儿子房间里看了一眼，见儿子仍是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天空中，一群带着‘呜呜’哨声飞翔而过的鸽子； 弯曲变形的右腿横担在床上，低声叹了口气。 自己舍弃原来小团体的举动终究是错了吗？ 不，我没错，若是不迅速割裂原来的关系，自己说不定早就进了监狱，说不定已经被发配大西北，说不定……。 黄文彬不断找理由说服着自己，这一刻他扭曲的面容看上去格外狰狞。 夜晚，吃过饭，黄文彬收洗了一下，又用温水帮儿子擦了身子，将擦洗后的脏水泼入阴沟。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火车的汽笛声，小院就在铁路附近，黄文彬已经习惯火车的鸣叫，并未觉得吵。 拿着电筒来到小院的西耳房，拿出钥匙打开挂锁伸手推开房门，拉亮灯。 屋内堆的是木箱、家具等杂物，但上面的灰尘并不多，每个月都会有人过来打扫。 黄文彬四下扫了一遍，见无异象，便来到火炕边，将摆在炕边的老式木制马桶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段七八公分长，大拇指粗的木棍。 对着火炕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孔轻轻插了进去，直到外面还剩下寸许长，便用力往里推，听到一声轻微的“喀嚓”声，木棍尾端已经和火炕壁齐平。 接着转来到一张靠窗的八仙桌前，弯下腰托住八仙桌桌面向上抬起，从窗子旁移开； 在中间一块砖上用力一踩，又听得‘嗒''''的一声。 移开脚的时候，地上裂开一道五公分宽的缝隙，提起右脚蹬着裂开处向前用力，一个一平方大小的洞口出现在地面。 让里面的污浊之气散了一会，黄文彬才打开手电，顺着木梯下到地窖里。 这地窖长三米、宽二米五、高约两米，地上铺着一层青砖，尽头堆着一堆物品，上面覆盖着一张墨绿色油布。 黄文彬将手电放在墙上挖出的灯台孔里，轻轻揭开油布，映入眼中的是下三上二，呈品字形堆放的五个棕黄色的樟木箱。 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就着电筒光找出其中一把将箱子打开，拿过电筒照向箱内。 箱内除了一卷卷蓝布包裹的条状物，还有十数个或大或小红布包。 这个箱子里的古玩字画，都是黄文彬趁着那几年人人都怕被这些东西牵连时，不费吹灰之力收集到的。 作为江城第一代买办的亲孙子，虽然是庶出，但也是见过世面的。 接受过的教育让他深知，这些曾被堆在大街上烧掉或砸毁的东西，一旦到了合适的时候，必然是身价百倍。 黄文彬伸手在几个小布包上捏了捏，打开其中一个布包看了看，见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木制印章。 想了想，将其包好拿出放在墙上的灯台孔里。 又伸手摸了摸箱子四角装着生石灰的白布袋，见入手仍是柔软，便盖上箱盖，锁好，铺上油布。 过了一会，换好衣服的黄文彬，来到西厢房，伸手敲了敲，说道：“小君，爸有事出去一会。” 里面没有任何声息，黄文彬似乎也习惯了，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一个大院门口，向卫兵说了自己的目的，卫兵打了电话核实，又检查了随身物品，很快就被放行。 在车棚支好自行车，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幢小别墅前，轻轻按了下门铃。 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边笑道：“黄同志，首长在书房，你自个上去。” “好的，谢谢勤姐。辛苦了。” 黄文彬轻手轻脚来到书房，见里面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伏在桌上看着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 黄文彬连忙鞠了一躬，“领导。” 老者说了声“坐。”便又低头处理起公文。 黄文彬哪里敢坐，就那么站着，微微弓着腰； 十多分钟后，老者直起身子，脱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今天去那边怎么说？” 黄文彬把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老者沉思了片刻，老友那边已是打了招呼，但仍没有具体的安排，应该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淡淡道：“回去，这事我会关注。” 黄文彬连忙鞠了一躬说道：“是，谢谢领导。” 从黑皮包里掏出红布包裹的印章，上前两步，将其放在桌上，又退了回来。 恭声道：“领导，这个印章是前些年破四旧时，我无意之中在一个垃圾堆中发现的，空暇时查了不少资料都没有找到它的出处，请您指点迷津。” 印章？老者来了兴趣。 打开红布，见是一方颇为陈旧的棕色木制印章，仔细看了看，该印章印面在10厘米见方，异兽钮。 印身上并无花纹文字，便翻转过来看向印面，哟，是九叠篆。 这可少见，仔细分辨了一下，才看出印文是九叠篆“敬天勤民”四个字。 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伸手从笔筒里拿出根尺子量了量，印章通高11公分，印台高42公分。 把印章凑近鼻端闻了闻，有一股极淡的檀木香，心中便有了猜测。 又站了起来，走到日常练字的桌前，抓住印章上部异兽，在印泥中按了按； 拿了起来，在一张写着‘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的宣纸上用力印了下去。 拿开印章，鲜红的九叠篆“敬天勤民”印文出现在眼前。 拿起印文仔细看了半晌，问道：“这印章真是在垃圾堆里捡到的？” 黄文彬肯定的道：“确实是我在垃圾堆里捡到的。” 这事黄文彬还真没说谎，那时候金银物品被没收熔炼，书籍字画被焚烧，庙宇神道的雕像被砸毁； 这个拳头大的破木头，用来烧火煮碗面都煮不熟，要来作甚？ 老者哈哈笑道：“你算是做了件大好事，这应该是康熙御用的檀香木敬天勤民印玺，已经失踪了好多年，一说是在火烧圆明园时被掳走或烧毁了。 另外一说是宣统被赶出皇宫时被人盗走了。你能在垃圾堆里把它找回来，让它免遭浩劫，文物部门的同志应该给你记一大功。” 说着，爱惜的抚摸着兽钮说道：“这印玺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都很高，把它送到博物院去，那里才是它最好的归属。” 黄文彬恭敬的说：“是，我改天就把它送过去。” 这一位历来喜欢字画书法，尤好金石，带印章过来让老者鉴赏就是投其所好。 至于东西老者是不会收的，最多见猎心喜留下把玩几天，又会物归原主，这次让他捐了反而是好事。 第86章 统一战线 黄文彬走进小别墅之时，周知也提着个布袋敲响了大舅冯玉博的家门。 开门的是五妹冯妙，见到是周知，愣了一下，羞涩的笑了笑叫道：“六哥。” “嗯，大舅在不在？” “在呢。”接着转头喊道：“爸，六哥来了。” 正在看电视的冯玉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家里孩子太多，家族有家族的叫法，媳妇婆家也有那边的叫法，自家有自家的叫法，孩子之间又有孩子之间的叫法，称呼太乱。 冯玉博招手笑道：“小知，过来坐。小海，去给你弟倒杯水。” 周知叫了声“大舅。”看了看，没见赵秀梅，问道：“舅妈呢？” “去同事家串门去了。” 冯海见到周知来了，很是高兴，早就想找这个堂弟说点事了，连忙屁颠屁颠的倒了杯水过来。 眼睛盯着周知提来的布袋问：“老六，这次带了变形金刚来了吗？” 周知莫名其妙的说：“这家里又没有男孩子，我带那玩意干啥？” 冯海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啊，我就是男孩子呀。” 冯玉博瞪了冯海一眼，骂道：“滚一边去，丢人现眼的。” 又转头问道：“小知，你这是从香江直接过来的？” “没，我先从香江到的沪城，在那呆了几天才过来的。” “那你上次回去没在香江呆几天嘛。” …… 叔侄俩聊了一会没营养的闲话后，便把话题切换到了正题上。 冯玉博说道：“上次你让我帮你问的房子，后海那边的没问到；倒是有个朋友有套政府发还的二进四合院想要出手，你有没有兴趣？” “哦，房子是在什么地方？”周知来了兴趣。 “在庆安胡同。” “庆安胡同？” 周知仔细回忆着庆安胡同的位置，见他在沉思，冯海插嘴道：“那胡同就在京城火车站附近。” 周知恍然大悟，结合原身和自己两个人的记忆，顿时想了起来，但那位置后世他路过时只见到一片高楼大厦，明显后来是拆迁了的。 既然后来拆了，那还买来干什么？难道买来赚点拆迁费吗？ 便摇摇头道：“算了，大舅，这边的房子就不考虑了，我只想要后海那边的。” 冯玉博摇摇头道：“后海那边的四合院，以前大多是一些有权有势或有名望人的居所，这些人现在好多都成了名人了，居所也被列为了文物，那些是不可能卖的。 听说马上还要再评定一批名人故居，那能卖的就更少了。剩下的多是大杂院，产权大多在办事处，想卖都卖不了。还有一些是产权不明晰的，也没办法卖。” 周知听了，也是无奈，只得宽慰道：“大舅，这事不急，慢慢来，现在发还四合院的人越来越多了，总会遇到合适的。” “行，买房这事我继续给你打听着。你那动画片拍的怎么样了？” 听到自家老爹问起动画片，冯海、冯妙两兄妹都认真的听着，年轻人谁不爱看动画片啊。 “基本正常了，第一季估计能按计划拍完。” 冯玉博叹息了一声，“那可是投了六七十万米元的设备，要是不能按计划拍完，估计他们自个也不好意思。” 冯妙问道：“六哥，你拍的动画片啥时候在京城电视台播放？” “这片子拍了是准备在米国和其他国家播放的，目的是为了提升变形金刚的销量，内地又没有销售变形金刚，短时间内是不会播放的。” 有些原因周知没说，说了这个小妹也不懂。 冯妙点点头。 冯海却不解的问道：“老六，你咋不把变形金刚弄进国内来卖呢？” 周知瞟了他一眼，问道：“五哥，你一个月拿多少工资。” “我29级办事员，月工资二十五块五，咋了？” “那你知道我给你那个变形金刚在米国卖多少钱一个，在霓虹又卖多少钱一个？” “怎么着也得十多块钱。” 周知不去理会冯海的回答，自顾自说道：“你那种的是典藏版，在米国售价98米元一个，在霓虹售价是二万三千八一个。” 一家三口都被吓到了。 冯海眼神闪烁，搓着下巴道：“那么贵啊。” 周知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正打着什么鬼主意，不过也没去管他，继续说道：“你觉得拿来国内卖多少合适？” 冯海不说话了。 周知忽然想起个事，问道：“大舅，我想让我爸妈他们暑假到香江去住几天，这通行证好不好办？” 冯玉博摇头，“难。现在香江、濠江的通行证都是有定额的，一年就那么几个名额，今年从我手里盖章签字出去的审批资料起码有两百多份，但真正能拿到通行证的估计百分之一都不到。” “那有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没有，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上面。除非，你是那种值得统战的对象，那你爸妈申请通行证就容易多了。”冯玉博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周知却问道：“大舅，什么才是值得统战的对象？” “按理说，你现在是香江人，家属又在内地，已经是属于统战对象了。但内地有家属的香江人那么多，你这种属于比较一般的统战对象，没有更高的身份、没有更大的名声之前，是把你和大多数香江人一视同仁的。” 周知明白了，想了想又问道：“大舅，如果我是一个世界着名的作家，那么办理通行证会不会更容易些呢？” “那也得看你的立场，如果你是顽固反动的立场，那么只会对你批评，绝不会对你进行统战。” “如果中立，甚至偏向内地呢？” “那肯定是优先统战你。” 周知明白了，这和自己之前的考虑是不谋而合的，自己只要够牛逼，办个通行证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自己只要够牛逼，韩德超也好，黄文彬也好，抑或是其他人，绝对不敢通过阴谋诡计来陷害自己的家人。 这一分钟，周知特别想找支笔，找沓英文稿纸，开始写，不，是开始抄神经漫游者。 又听冯玉博说道：“小知，你在晋山省的事，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那边已经来函作废了协查函，以后你就放心的呆着。” 周知笑道：“我也听说了，村里边让我回去把关系迁回来。” “那你怎么考虑的？” “大舅，咱们的法律应该不允许同时拥有内地和香江的身份，暂时不管了。” 又闲聊一阵，周知从兜里掏出个浅蓝色的盒子递过去，“来，五妹，六哥上次答应你的电子表。” 冯妙欢喜的接了过去，打开盒子，里面是块淡蓝色的电子表，上面写着casio几个英文字母。 冯妙还从来没见过浅蓝色的手表，高兴的马上戴在自己手腕上，尽管银白色的表链有点长，还是摆了个姿势问：“爸，你看漂不漂亮？” 冯玉博笑容满面的点着头，连声道：“漂亮、漂亮，我家妙妙戴什么表都漂亮。” 周知笑了起来，没想到大伯还是个女儿奴。 冯海眼巴巴的看着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第87章 百货大楼 周知又和几人闲扯了一阵家长里短，就告辞走人。 冯海向冯玉博说了声，“爸，我去送下老六。” 便屁颠屁颠的跟着周知出来，一直送到大马路边。 见周知要骑车走人，连忙拉住自行车后座问：“老六、老六，等等；你那个变形金刚家里还有没有？” “上次不是给了你一个了吗？” 冯海哭丧着脸道：“嗨，我不是拿去向我哥们显摆嘛，没想到被一倒霉孩子把腿给掰断了。” 周知笑道：“那让他赔钱啊，我告诉你啊，这倒霉孩子就得收拾，不然以后你还要吃他的亏。” 冯海低声道：“收拾不了，我看上他姐了。” “哈哈，你这棒槌。” 周知一下笑出声来，玛德，这丫肯定是拿去哄小舅子，被那倒霉孩子一个激动掰断了，问道：“他姐干嘛的？” “在公园小学当数学老师呢，你赶紧想办法再给我弄几个呗，我还想拿去送我们领导，让他给我调去开车呢。” “数学老师？那她不是岁数比你还大？” “没，比我小几天，她是中师毕业的。” 冯海说完又哀求道：“老六，算哥求你了，你就再给我几个变形金刚呗。” “行行行，过几天我让香江那边发个包裹过来。”周知不耐烦的回道。 说完，又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块黑色小盒子递过去，笑道：“你今天还真忍得住，算了，这个也给你。” 冯海没理会周知的调侃，接过盒子，见上面几个银色的字母seiko。 “哎，精工的啊。”打开盒子，见是一块银色表链，黑色表面的电子表，一些银色镶金边的英文字母分布在表面上； 中间银灰色的屏幕上，几个阿拉伯数字显示了现在正是20点37分28秒，最后那个数字正在跳动，充满了科技气息。 立即戴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晌笑道：“老六，还是你对我好。” 却没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哪里还有周知的影子。 …… 次日一早，周知便骑着小飞鸽直奔王府井百货大楼文具柜。 一圈木制的柜台里有三位售货员，两个是中年妇女，剩下一个也是中年妇女。 三人都在忙着招呼顾客，柜台前排队等候的顾客还不少。 周知也不急，围着文体柜台逛了起来，军棋象棋跳棋围棋飞行棋，棒球排球篮球足球乒乓球，然后又是尺子本子圆规擦头文具盒，铅笔钢笔毛笔蜡笔水彩笔，品种繁多。 柜台里和货架上还陈列着发令枪、小口径运动手枪、气枪、高压气枪、双管猎枪，子弹也一盒盒的摆着，周知咧了咧嘴，这年代还真够开放的。 围着柜台逛了一周回来，周知跟着队尾排起了队。 等了不多会，见售货员大妈将三联收据夹在夹子上，顺手一推，那钢丝就‘刷’的一声飞向收银柜台，说道：“去那边交钱。” 接着转头看向周知问道：“这位小同志，你要买点什么？” 周知没想到那么客气，连忙道：“同志，我想买英文稿纸，这里有卖吗？” “有的，要几本。”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给我拿20本，再拿五瓶英雄墨水。” 《神经漫游者》全书不过20万不到的英文单词，20本稿纸怎么都够了，就是不知道这五瓶墨水够不够？ “墨水有很多规格和颜色，你要哪种规格的？要什么颜色的？” 周知用过的墨水少，哪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问道：“黑色的最贵的是哪种？” “英雄高级碳素墨水234。” “那就要这个，来五瓶。” 周知担心其他墨水不好，塞了他万宝龙的笔尖。 “其他还要点什么？” 周知心痒痒的问：“同志，买那猎枪要些什么手续？” “有单位的让单位开介绍信，没单位的让居委会开介绍信。” 周知一滞，讪笑道：“那不要了，就这些。” 还以为摆在柜台里的花钱就能买，还是想得太美了。 售货员麻利的捻开收据塞入复写纸，拿过算盘，噼里啪啦一打，开了票，‘刷’的一声，三联收据飞走。 周知连忙来到收银柜台，交了钱，然后就见那人拿起一枚章，啪啪啪，每联收据上都印上一个蓝章。 把最后绿色的存根联往一根竖着的铁签子上一插，剩下两联和找补的零钱丢了出来。 周知拿着两张收据递给售货员，售货员只把黑色存根联收下； 红色的发票联连同两个纸包被推到周知面前，不用说，里面就是刚才买的稿纸和墨水。 回到家，见冯淑云正坐在门口的一个小板凳上； 一边捡菜，一边和后院二大妈嘀嘀咕咕的说着隔壁院某家儿子和人茬架差点被捅死，送到医院输了五千毫升血才救了回来。 周知有点木了，人家只输了四百毫升血好不好？ 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将自行车停在屋檐下，掀开帘子进了门。 将八仙桌收拾出来，又拿抹布擦了几遍，才将稿纸、墨水、钢笔放在上面。 坐了下来，觉得有点暗，又去把窗子推开。 冯淑云骂道：“周知，你傻了吗？大白天的开窗子，不知道苍蝇会飞进去？赶紧给我关喽。” 周知无语，是不是呆在家里超过三天，爱就消失了？说好的母慈子孝呢？ “屋里太黑了，我要写东西看不清楚。” 冯淑云腿还没好利索，一脚高一脚低的踮着脚进来，见屋内灯亮着，顺手拉熄。 说道：“开了窗就不要开灯，开了灯就不要开窗。那么大的人了，还不晓得勤俭节约？不知道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语录白学了？” “好好好。” 周知连声回答，还真是有点受不了自家老娘的唠叨。 连忙把意识沉入书房，拿起电脑桌上的《神经漫游者》。 手里顺手将小说名字neuroancer写在稿纸上。 空间内的意识翻开书，念道：“chiba city bes（千叶市夏愁）” 手也在稿纸上迅速的写着。 接着又念道：“the sky above the port was the……。（港口上空的天色，犹如……。） ” 就这样，意识在书房空间里读书，身体右手握着钢笔在稿纸上迅速的写着； 不一会，就写了一百多个词。 照这个进度，周知觉得抄完这本书，估计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沉浸抄书快乐中的周知被一巴掌拍醒。 莫名其妙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冯淑云问道：“妈，怎么了？” “喊你好几声怎么不说话？” 周知连忙认错：“妈，我正在专心写小说呢，没听到你叫我。” 哎，爱是真的消失了。 冯淑云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儿子，有没有把握？” 周知疑惑的挠挠头，“什么有把握？” “发表啊？你写的小说能不能发表？真以为你妈只有初中文化啥都不懂呢？” “大概是能。”周知没敢说的太绝对。 冯淑云更加高兴了，“好，你要是当了作家，看我不去臊死李秋梅这个棒槌，他儿子不过在报纸上发表了两篇豆腐块，就一天在我面前显摆八回。收了，准备吃饭了。” 说着，将手里的家常豆腐往电视机旁一搁。 第88章 重拾手艺 正要扭头回厨房，却发现稿纸上全是弯弯扭扭的外国字，“你这写的什么呢？” 周知莫名其妙的道：“写小说啊。” “我这问你这写的是什么外国字？” “英文啊。” 听到是英文，冯淑云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稿纸上的英文，笑道：“原先我还以为你是个嘤国文盲，原来不是啊？” 周知不解，“妈，啥叫嘤国文盲？” “知不知道啥是文盲？” 周知更奇怪了，还是答道：“知道啊。” “你看你二大妈，会说话，但不认字，也不会写，那就是咱国家的文盲。原先我没见你写过嘤国字； 以为你只是会说嘤国话，就像你二大妈一样是个文盲，不过要高级一点，是个嘤国文盲。” 周知也不知冯淑云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奇谈怪论，也懒得争辩，连声道：“好好，我收桌子，你赶紧炒菜去。” 冯淑云扭身朝厨房走去，才走出两步，“咦？不对，你干嘛要用外国字写小说？” “外国的稿费高。” 要是小说发表在国外，李秋梅那婆娘肯定看不见，她拿什么去跟她炫耀？ 冯淑云皱着眉，怀着这个疑问去厨房了。 晚上，周知放下笔，看了一眼对面拿着万宝龙钢笔，认真批改作业的周世贤一眼。 估计国内舍得用万宝龙装红墨水，批改学生作业的也只有他了。 站起身，轻轻揉着食指指肚和中指第一指节。 虽然之前扒剧本、画漫画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但今天差不多抄了一万两千个词，手腕还是酸的不行，手指头更是有点肿了。 长此以往，会不会弄出腱鞘炎来？ 要不还是让意识在书房空间里抄？ 可转念一想，你特么手指头上连块老茧都没有，也敢说自己是个作家？蒙谁呢？ 想通这点，拿着洗漱工具去公用水管把脸脚洗了。 回来从灶旁的暖水瓶里倒了点热水在脸盆里，将一只手都放了进去泡着。 意识却在空间里打开手电，手电光划过一只只线条流畅、形态优雅，制作精美的手办； 在一副慵懒模样，伸着长腿坐在王座上的凝光身上停住了，仔细看了起来。 这富婆看多少遍都看不厌，光是这腿，啧啧，要不自己动手雕一个出来？ 念头一起，就再也按不下去。 第二天一早，周知起床后，在自己的房间完成300个俯卧撑，外加100个深蹲的日常锻炼。 洗漱后，在胡同饭店附近买了两个包子，就骑着自行车去玉雕厂，打算去找师傅魏长海学习一段时间。 这倒不是周知良心发现，决定好好继承魏长海的手艺，而是想到以后要是开始销售手办时，总得先弄出一个原模来。 现在没有3d打印，原模还得靠自己动手雕出来，技术越好，雕刻出来的原模就会更加生动传神。 他现在这点雕刻手艺，刻个公章或是简单的花鸟人物是没问题的； 但是要是雕刻复杂一点的人物、花鸟虫鱼这些就不够看了； 也不是雕不出来，而是雕出来韵味和神态肯定没以前好，手艺丢的有点久了。 今天魏长海没在创作室，周知便直接去了办公室，进门就看见师傅正趴在桌上子画着什么。 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幅设计稿，上面画着半只花熏，花熏盖上画着些龙凤龟的草图。 不由得咂舌道：“师傅，你这是又要创作一只花熏啊？” 花熏一般由底足、中节、主身、盖、顶等多个部分组成，其工艺要求复杂，技艺要求极高。 而且花熏雕刻大多采用套料工艺，可以将一块三十公分高的原料雕刻完成后，成为一件高七八十公分高的作品。 关键就在个‘套’字，就像你有半个三十公分直径的半个西瓜； 你将瓜瓤完整的掏出来，08公分厚的瓜皮雕作香薰的主身；再将瓜瓤按08公分的厚度掏一次，那么现在这块厚08公分的瓜瓤就用来做花熏的盖。 现在是不是还剩一大块瓜瓤？那就再掏，现在掏出来的做底足。 这就完了吗？ 没有，依然还可以再掏，这次掏出来的做顶。 这只是稍微复杂一点的做法，俗称五节花熏。 如果设计师愿意，九节花熏也不是不可能。 周知现在的水平，根本玩不转这东西。 再认认真真跟着魏长海学上十年，或许能试着从简单的开始。 魏长海抬头笑道：“轻工部从仓库里翻出四块老坑翡翠，让全国的玉雕厂集中玉雕师、美术师拿出设计方案，谁的设计方案好就让谁雕。 咱们厂长看中了其中一块六百斤的原料，打算主攻这一块原料，我看这块老坑翡翠品质非常好，雕成其他就浪费了，干脆设计成花熏。你今天怎么来了？” 周知不知道的是，他师傅正在设计的这件花熏，连设计带雕刻，前后共花了八年时间。 在雕刻完成后被列为‘四大国宝’玉雕珍品，国家还专门下发了一个嘉奖令，称赞其为古今中外所未见，堪称国家珍品。 周知腆着脸道：“师傅，这段时间我想了又想，以前跟你学了那么久的雕刻，不能半途而废了，所以我决定在再回来聆听聆听您的教诲。” 魏长海狐疑的看着自己这个徒弟，见这小子一脸诚恳的模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不妥的地方。 便道：“你一天东奔西走的，有那么多时间来学习？” “能学一点算一点嘛。” “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不如不学。” “师傅，我只是时间长了没雕东西，又不是从头学起。我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先雕些东西出来，你帮我指点一下不足的地方。” 魏长海仔细想了想，“因为这花熏太耗精力，我也只能偶尔抽空指点你一下； 不可能像你小时候一样每天盯着你；这样，你自己找题材、找材料，雕出来后拿来我给你把关。” 周知厚着脸皮道：“那我可不可以用下面的创作室，我看好几个位置都还空着没人坐。” “这倒是没问题。刻刀需要我给你准备吗？” “嘿嘿，您这有现成的那当然最好。” 魏长海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挑了一把出来，指指对面一个木柜。 说道：“里面有套木雕刻刀，和一套石雕刻刀，都是新的，归你了。” 周知拿着钥匙打开柜子，见上层和中层都摆着许多图纸，只有下层是摆放工具的。 找到两盒新刻刀，打开看了看。 又听魏长海说道：“刻刀怎么磨，不用我再教你了？” “不用、不用，记得清清楚楚的。” 屁颠屁颠的带着两套刻刀下了楼，跑到水管旁蹲下，这里有几块粗细不等的磨石。 到了中午饭点，周知毫不客气的跟着师傅拿着饭盒，在玉雕厂食堂混了一顿午饭。 下午继续打磨自己的手艺直到下班，就和一个正常上班的工人一般。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五月底。 第89章 调查（上） 眼见就要进入六月，天气更热了，周知觉得家里的风扇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即使把冷冻室里用来冰镇酸梅汤的冰块拿出来降温，但仍要到一两点才能入睡。 还是去沪城待几天，那里的宾馆里至少有空调，不用那么受罪。 当然，如果只是天气热也还能忍受，最受不了的上厕所不方便，公厕里那味实在受不了，那叫一个辣眼醒脑； 要是晚上去蹲个大，那叫一个受罪，周知拿着蚊香去也没屁用。 如果厕所里再有其他人，就能时不时能听见拍屁股的声音。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开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梳小辫……。 每次拉完回家，总是一边抠着屁股上的包，一边骂骂咧咧的。 再说，京都玩具节再过一久就要开张了，还得去沪城找小日子的领事馆办签证； 这特么的大不了颠的海外公民护照任何国家都不免签，一点卵用都没用，妥妥的三等公民。 早上起床，周知便骑着自行车去找李银刚，这丫的现在只有早上找得到他。 ‘啪啪啪’的拍了半天窗子，才见李银刚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 揉着眼睛说道：“昨晚去探那姓黄的家了，听了大半夜的墙角，回来的太晚。” 周知看了眼李银刚脸上几个像是蚊子叮出来的包，不解的问：“去他家干嘛啊？” “昨天晚上9点多，一哥们见到姓韩的从家里出来，骑着车出了胡同，想着这时候出门准没什么好事，就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姓黄的家里，见人进去了，就让人来叫我。” 周知更是懵了，“不是，刚子，我只是让你调查一下姓黄的有些什么仇人、好友之类的社会关系，你去跟踪他干嘛？” 李银刚露出几颗大白牙笑道：“那你不是答应借我钱帮我找事做嘛，我还不得尽心尽力的去调查。” 周知苦笑道：“刚子，跟踪一个这么高级别的官员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以后还是别这样干了，别让人到时候把你当特务给抓了。” 李银刚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行，不过昨晚也没听到说要对付你家的事。他们要对付的是两个才回城的知青，一个叫彭勇，一个叫金卫东。” 周知好奇心上来，问道：“干嘛要对付这两人？” “姓黄的在前几年下放时，儿子也当了知青，下乡时被这两人坑了一把，摔断了腿，没长好，现在成了残废。所以想弄这两人。” “那说了要怎么对付这两人吗？” “姓黄的说是让姓韩的弄个局，让这两人沾上官司，进去蹲上十多年。那姓韩的狠，说不如让这两人沾上人命官司，拉去打靶。” 李银刚点了根烟，接着说道：“姓韩的说这两小子现在一天在外跟人茬架，捅人的事没少干。 找人盯着，等这两人哪天又捅人，找个机会把被哥俩捅过的人弄死，看上去就是被这两人捅死的，肯定会被打靶。” 周知听了，不由得在这炎热的六月天里打了一个寒颤； 他万万想不到，那韩德超那丫挺的会那么狠，为达目的，不惜弄死一个无关的人。 估计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只是没人发现罢了。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没有底线的人，得先把他废了，免得这狗曰的哪天发起疯来，不管不顾的弄了自己家人。 李银刚见周知在沉思，也没继续说下去，只在那抽烟。 半晌后，周知才问：“那后来姓黄的怎么说？” “姓黄的说，没必要这么麻烦，现在不比以前，能不沾人命就不沾；先把人弄进去蹲着，刑满出来了继续弄他们，让他们蹲一辈子的苦窑。” 周知暗暗咬牙，这黄文彬弄自己老父就是这样弄的，还真特么狗改不了吃屎。 等会，既然姓黄的这样说，那他手上以前肯定也沾过人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证据或有人出来指证他？ 周知想了想又问道：\"其他的还说什么了？\" 李银刚回忆了一会，道：“其他讲的是几个蹲了大牢的人的事情，好像和他们以前是一伙的，姓黄的让姓韩的按时给那些人的家属钱； 让他们把嘴闭紧一些，姓韩的叫苦连天，说原来弄的钱大多埋在原先住的屋子里，被开除后搬家搬的匆忙； 只带了容易拿到的一小部分，大部分没办法拿出来。姓黄的就去了一趟西耳房，不多会就拿了三千块钱给姓韩的。” 说到这里，狠狠的吐了口吐沫，“这丫挺的也不知贪了多少钱，随便一出手就是三千块。” 周知也是惊讶，听说这姓黄的还没落实工作和补发工资，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钱，这丫的原来是搞了多少钱？ 不过也没在这上面纠结，这类人只要舍弃了心中的信念，来钱是非常快的。 沉思了片刻后问道：“有没有能不暴露自己，又能通知道那金卫东和彭、彭什么的办法？” “彭勇。通知他们啥？” “通知他们姓黄的和姓韩的要对付他们。” 李银刚不解的道：“通知他们干啥？那两小子也不是啥好人，打架斗殴、调戏妇女、偷鸡摸狗的事可没少干。” 周知耐心的说：“通知那两人，也是让他们有点防备，别一下就被姓黄的弄进去了。让他们狗咬狗多咬一阵，有这两人牵制着姓黄的，让他们暂时顾不上对付我家人。” 李银刚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噢，这样啊，通知他们的办法肯定是有的，这事交给我。” 周知想了想又问道：“这姓黄和姓韩的分别住在什么地方？” “姓黄的住在苏源胡同63号，是一个一进的独门四合院；姓韩的住在西海胡同136号，是一个大杂院。” 周知点点头，意识在空间里拿笔将两人地址记下，说道：“你顺便查一下那姓韩的以前住的地方在哪？要找个机灵一点的，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姓韩的身手很厉害。” “嗯。”李银刚拿笔把这事记了下来。 “其他还听到了些什么吗？” “其他的是说起工作安排，姓黄的说自己正在谋求计划办那边的岗位；首选目标是轻工计划局或机工计划局的副职，次选目标是政策研究室做个副主任。” “艹特么的，这狗曰的想的还真好。”周知一拍桌子，难得的爆了粗口。 他是没想到这扑该能攀上关系，可以进到这种拥有极大实权的部委里去。 要是真进去了，自己以后弄他就难了，人家要弄自家人，不过张张嘴的事，有的是人为他跑腿。 第90章 调查（下） 这让周知感到了紧迫感，怎么才能让姓黄的不能顺利在这个实权部门入职？ 他是一点思路都没有，整人这事他是真的不擅长； 以前虽然在事业单位混，但不过一个才入职两年的新人，完全没啥经验。 更让周知没想通的是，这丫的首选目标居然不是政策研究室，从名字来看，这部门像是没多大实权； 但从部门排序来看，这研究室是仅次于办公厅的部门，如果办公厅是大管家，那研究室就是师爷。 是属于领导智囊团队的存在，谁又敢小觑了？ 算了，这个单位实在是太牛批，就算是在这个单位看个大门，也不是谁敢轻易得罪的。 姓黄的图谋的轻工计划局或机工计划局，现阶段也是妥妥的热门实权部门； 掌握的权利和资源大到难以想象，难道这丫的现阶段目标就是看上了这两个局拥有的资源？ 周知一时有点想不明白，脑子里一片混乱。 过了半晌，才平静下来，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将来没有办法。 现在对方的信息收集的还是太少，没有好办法应对也正常。 便丢在一旁暂时不管，问道：“听说那姓韩的，现在在大榆树粮库干个临时工？” 李银刚摇摇头，“姓韩的以前确实是在大榆树粮库里当装卸工，去年7月份不知道走了谁的路子，转了正，半年前又调到南二粮库当了仓管员了。” 周知沉思起来，心中隐隐有了一个计划，抬头问道：“刚子，那南二粮库离苏源胡同远不远？” “不远，就两三里路的样子。” “那姓韩的家离粮库有多远？” “那可远，七八里总得有。” 周知又说道：“你们多盯着姓韩的一些，看他一个人的时候都喜欢去什么地方。” “那行。接下来重心就放在姓韩的身上。” 周知不信这姓韩的是个屁股干净的人，原来在装卸工的位置上或许不好动手； 但现在当了仓管员，不信他能忍得住，何况现在他们还缺钱。 粮食这一块，历朝历代都是贪腐的重灾区，就算在后世那种严查的态势下，依然有人敢提着脑袋贪腐。 无他，利益太大罢了。 想着，伸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八仙桌上推了过去，“刚子，这里面是2000米元，你拿着办事，该花就花，不用替我省。” 李银刚愣了一下，连忙把信封推了回来，道：“小知，你上次给我们的米元，我拿去黑市换了三四千块钱，现在还剩一千多，足够了。” 周知又推了过去，说道：“我明天就要去沪城，在那边呆几天就要去霓虹，然后还要回趟香江。这一去至少一两个月，你手头得多留点钱，办起事来也活泛一些。” 李银刚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们还收集了一些资料，你现在要不要看看。” “行，拿来我看看。” 李银刚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床头的樟木箱，翻开上面的衣物，把箱底一摞纸拿了出来。 放在周知面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还没整理，有点乱。” 周知点点头，没出声，低头看起那些资料，不时拿起钢笔做个记号。 半个多小时后，周知指着做了记号的几个姓名说：“这几人都是判了五年以上徒刑的，你想办法去了解了一下他们家属的情况，看看他们日子过的好不好？” 李银刚不解的看着周知。 周知笑道：“我的意思是从他们家属身上打开缺口，你刚才不是说了，姓黄的让姓韩拿钱去补贴一下家属吗？ 我估计，这种能让他们拿钱补贴的人，大多是他们的核心成员，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违法犯罪的事； 而且这些事大多都被坐牢的这些人承担了下来。当然，也有埋藏比较深的事可能没被发现。” 李银刚迟疑的道：“他们既然当时愿意伸头出来把事担下来，那就说明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恐怕从他们嘴里问不到什么。” 周知摇摇头道：“不，人都是会变的，判刑时间短的，很快就能出来，心理上变化不会太大，想从他们嘴里问到些什么可能有难度。 但这些判刑时间长的，在监狱里呆久了，心理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给他们一些好处，应该能打听到一些什么。” 当年这些人因为某些利益形成了一个小团体，也总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匀而产生龃龉（ju yu），根本就没有什么铁板一块的小团体。 李银刚迟疑了一下，问道：“那给他们些什么好处？” “人总是有自己在乎的东西或人的，找到他们的弱点，针对这些弱点，或给钱，或帮忙做事，用这些东西来换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李银刚点点头表示懂了。 周知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些人现阶段以调查为主，你们先别忙着接触，先调查清楚这些人现在的家庭情况，需要和他们接触时，我会跟你说。” 李银刚点点头，说道：“对了，他们还说了要注意几个人的动向，名字我写在最后一页了。不过只记了三个，也不知道正确的名字是不是这样写的，剩下两个只记得姓了。” 周知看了看最后一页那几个单独列出来，画着个圈歪七八扭的名字； 摇摇头道:“算了，这几个人应该也是他们的仇人。但没有单位只有名字也没办法查。” 就算在网络时代，同名同姓的人也太多，想查清都要费不少力，何况在这个时代。 李银刚皱着眉，思索着，半晌说道：“有全名这三个人里，有一个应该是西城分局的，而且似乎是个领导。” 说着，手指在“腾远山”的名字上点了点。 周知来了兴趣，如果是对方仇人中有暴力机构的人员，那自己的计划似乎就能顺利很多，问道：“嗯，你是怎么确定的？” “上个月，我们和西城的一伙人茬架，对方有一小子很张狂，说自己大爷是分局局长，敢动他就怎么怎么的，猴子看不惯，就专逮着他扇。 后来猴子就被抓进局子，关了十五天才出来，他爹还赔了对方60块的医药费。那小子就姓这个姓，他爹叫腾远清，收条上有名字。” 周知想想，似乎还真有那么点可能，首先是这个姓比较少见； 二是现在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名大多是排辈的，看来这家人是排到远字辈。 便道：“行，如果有单位，那应该好打听一点。你们打听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真是在局里当差的，将来可能会用到。” 第91章 学个技术 骑车回家的路上，周知想到自己的计划可能会遇到很多需要开锁的地方。 便将车停在道路旁一棵杨树下，下意识的看了看树上，见杨絮已经基本没了，这才在树下站定。 意识进入空间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到一个写着杂项的文件夹。 这文件夹里有四五十g乱七八糟的的小视频； 有修电饭煲的，修电热水器的，修电磁炉的，修水管阀门，还有修鼠标键盘的，甚至还有修马桶的。 基本都是生活中可能会碰到的问题，主打就是一个不求人。 当然不会缺少撬门别锁的小视频。 看到那几个撬锁的小视频，周知便转了个方向，往百货大楼骑去，大大小小的挂锁、链条锁买了二十多把。 回到家，打开那几个开锁短视频看了一遍，有些是用电钻开锁的，有些是专业工具，也有简陋自制工具的。 电钻及专业工具的不可取，况且这些工具开的锁太过高端，现在根本遇不到。 自制工具那个开挂锁的就很合适，便去厨房里找了截细铁线，在空间里用尖嘴钳弯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又拿着家里的剪刀，从二大妈家扔在墙角的废烟筒上，挑着好点的地方，铰了一条七八公分长，一公分宽的薄铁皮下来。 刮了刮上面的焦油，修剪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便拿着买来的挂锁试了起来，一开始还手生，弄半天弄不开一把。 又拉出几个视频研究起来，弄开一把后，总结了一下经验，很快就弄开了第二把、第三把……。 正玩的不亦乐乎时，冯淑云回来了； 好在周知听到她的脚步声，迅速把一桌子的锁和工具都放进了空间。 冯淑云见自家儿子乖乖的坐在八仙桌旁喝着可乐，就觉得有点奇怪。 这小子平时不是歪七八扭的躺在沙发上喝，就是四仰八叉的翘着脚喝，何时这么老实了？ 眼光在周知身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就看向八仙桌上，只见自己用来裁布料的剪刀不知怎么到了桌子上。 马上拿起来看向刃口，见刃口上有银白色的磨痕，顿时怀疑起来。 便找了张废报纸，用剪刀剪了几下，发现根本没有之前好使； 恼怒的问道：“小知，你拿我的剪刀铰什么了？” 周知连忙说：“没铰什么呀？就铰了一小块铁皮。” 冯淑云一伸手就在周知背上拍了重重一巴掌，“你这败家子，老娘用来裁布的剪刀你拿去铰铁皮，老娘以后用什么裁布？” 周知忙陪笑道：“那我去重新给你买把新的。” “买？就知道买，我知道你有钱，有钱就能糟蹋东西？有钱就能……。” 一连输出了三分钟，把周知喷得摸头不着脑，这老娘今天是怎么了？咋那么大脾气？ 正想着，周世贤掀开门帘进来了，见冯淑云正在喋喋不休的拿着把剪刀数落自家儿子。 怕她一不小心将儿子伤了，连忙上前接过剪刀问道：“这是怎么了？” 冯淑云丢下一句，“问你儿子去。”气嘟嘟的扭身进了卧室。 周世贤望向儿子。 周知摊摊手，无奈道：“我拿这剪刀铰了块铁皮。” 周世贤看了看剪刀，也是无奈，低声道：“你妈这段时间都脾气不好，你让着她点。” 说罢，拿着剪刀去卧室门口道：“这几天你也暂时用不到，等磨剪刀的来让他们磨磨就是，别生气了。” 冯淑云在床上坐着也是又后悔又烦躁，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住几天，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脾气呢？ 想着，重重拍了一下枕头。 听到周世贤这样说，也点了点头。 周知怏怏来到厨房，掀开纱布盖着筲箕的看了一眼，昨晚的剩饭还很多，足够三人中午吃了。 将煤油炉提起来摇了摇，感觉里面煤油还多，便拿下炉盘、防风罩； 找了根不用的筷子将棉纱烧焦的顶端刮了刮，又将刮下的焦黑渣滓吹走，划然火柴依次点燃棉纱。 周知很烦这个煤油炉，味道大，难点火，火头还不大； 炒个绿菜都要几分钟，说是炒菜，不如说是炖菜更贴切。 跟老娘说了几次让换液化气，都被老娘以费钱、不安全为由拒绝了，这让周知很是无奈。 往锅里添了两瓢水，先把饭蒸上。 又拉开五斗橱，拿了个滇云省产的德和云腿午餐肉罐头出来，用罐头上附带钥匙拧开罐头。 切片装盘，放在剩饭上面。 这罐头是他偶尔在三舅家里吃到的，蒸的时候整个家里就是一股奇异的肉香味； 一口下去，水润润的，又有肉的筋道，嚼到颗粒状的火腿时，又是一股咸鲜味，充满了层次感，差点连舌头一起嚼了。 非常的好吃，就又去友谊商店抬了一箱回来。 看了看放菜的塑料篮子，里面只有几个土豆和西红柿。 又回到客厅拉开冰箱门看了看，见里面只有两颗莴笋，还有几个甜椒，便拿了出来。 莴笋削皮切丝，甜椒去蒂扣芯切块，番茄烫了一下撕皮切块待用。 从挂在铁钉上的广式腊肠上割了一节，切成片。 时间不长，甜椒炒腊肠、凉拌莴笋丝、蒸午餐肉，西红柿鸡蛋汤，就弄好了。 冯淑云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只有凉拌莴笋丝算是个素菜，不禁皱了皱眉。 周世贤忙轻轻踢了踢冯淑云。 一顿饭很快吃完，周知收碗的时候说道：“爸、妈，我明天就要去沪城，这次估计要去个把两个月。” 周世贤问道：“这次怎么要去那么久？” 冯淑云不耐烦的道：“人家翅膀硬了，想去就去，你管那么多干啥？” 说罢，将正在擦嘴的纸往撮箕里一扔，气嘟嘟的出了房门，朝外面走去。 在冯淑云看来，儿子一定是因为之前自己骂了他，所以才想离开这个家； 和小时候的脾气一模一样，被骂、被打一顿后肯定要失踪几个小时。 现在居然往国外跑了，还一去就是一两个月，想着更是生气，见到一把笤帚倒在过道上，上去狠狠一脚踢飞。 看得王大妈诧异不已。 周世贤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一个同事说的话，自家媳妇这样子很像同事口中说的更年期什么什么的。 小声道：“小知，别生你妈的气，她这可能是种病。” 周知吃了一惊，低声问道：“什么病？严不严重？” “应该是更年期什么病，看着倒是挺严重的，不过……。” 周知没再听周世贤接下来的话，听到更年期这个词，心中已经了然，老娘得了更年期综合症。 中年妇女都要经历这个阶段，或长或短，反应或大或小，没办法避开，只能是服药减轻一些症状。 想到这里说道：“爸，你让我妈去找小姨，让她带着去内科看看，开点药缓解一下，不然你也受不了我妈突然发脾气。” 第92章 搞几张李齐的原画 沪城，美术电影制片厂。 周知看完拍出来的第一集变形金刚后，点了点头。 这画工比之原版细腻了很多，而且顺滑程度上比原着也强了不少。 说道：“古导，我觉得画工还可以再粗糙一点，而且中间画还可以适当减少一点，这样下来咱们一集还能节约不少时间和成本。” 古井苦笑道：“小周，难道米国现在的动画片比咱们这变形金刚还差？就现在这水平，厂里很多人看了，都说我们是在粗制滥造了。” 周知笑道：“古导，不是他们没有好的，而是米国的动画片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商业服务的； 大概看个意思就行，就比如他们现在正在播放的＜大力水手＞这部动画片，目的就是为了卖菠菜罐头。” 古井好奇的问：“还真有企业为了卖东西，而来拍一部动画片？” 周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就是吗？” “哈哈~，你小子。” “古导，我们这部动画片大多数小孩子在看，小孩子的审美没那么细腻。” 古井摇摇头，“谁说小孩子的审美不细腻了？” 周知不想讨论小屁孩审美的问题，笑道：“古导，咱们协议是一万一千米元一集？” 古井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提起了这个，‘嗯’了一声。 周知接着道：“之前咱们需要二十来天才能拍一集，创汇一万一；如果按我说的来，咱们一个月能拍三集吗？” 古井想了想，点点头。 周知笑道：“那就是一个月创汇三万三，相当于创汇速度提升了一倍；厂里能不高兴吗？” 古井心里也清楚，可高兴是一回事，作品拿出来后被人骂是另外一回事，搞不好老子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小子手里。 周知还在循循善诱，“古导，你尽快完成变形金刚的拍摄；拍完后，我还想委托厂里拍一部800集的动画片。” “800集？”古井手一抖，烟都掉在地上。 连忙弯腰拾起，吹了吹烟屁股，他笃定这小子是在开玩笑。 没好气的道：“去去去，什么动画片能拍800集？就算10天一集那也是8000天，那得拍多少年？还没拍完估计老子都退休了。” 周知笑了，这部800多集的动画片在他20tb的硬盘里占了百分之一的空间，前世拍了不止8000天，而是差不多一万多天。 不过现在也不能拿出来说。 便道：“古导，东普鲁士的小沙人看过没有？那是从59年就开始播放的，到现在可是一千多集近两千集了。” 这部动画片未来仍然在边拍摄边播放，到周知穿越前依然没有断更的意思，那时已经到了九千多集。 古井一滞，怎么把这茬忘了? 作为同一个阵营的动画人，这部片子他是知道的，确实放了二十多年了。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还有霓虹的海螺小姐也放了十来年了，到现在也一千集出头了。” 国内与小日子在文化上的交流，近年来很是频繁，古井怎么会没听过这部动画片，甚至在小日子的时候还看过。 只好点点头道：“你打算这部八百集的动画片，也用二三十年来边拍边播？” 周知笑道：“米国和霓虹都是流行这样做，先拍一部分，看看市场反应，好的话就继续拍，不好的话，就停了，过上几年再说。” 古井感兴趣的问：“你这意思，就是咱们现在提的市场经济？” “哈哈，算是，一切都看市场反应来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古井点点头沉思起来。 周知忽然想起件事，问道：“古导，前些年厂里拍摄的＜牧笛＞和＜小蝌蚪找妈妈＞的原图还在吗？” “那当然在呀。干嘛？” 周知厚着脸皮笑道：“能不能匀我几幅，我出钱买。” 周知也倒没想把这两部动画片的原图一锅端了，但没在画店里买到李、齐这两位的画，觉得差了点什么。 要知道，后世把这两位的画卖得多高。 也不是说周知非要占这点便宜，他只是觉得古董买了，猴票买了，这几位的画起码也得有那么几幅是很便宜就买到的。 不然，他这穿越不就白穿了吗？ 古井定定的看了周知一会，问道：“你要那玩意干啥？上面又没章或签名什么的证明是那两位画的。” “我买去拿大镜框镶着挂在家里，章不章的无所谓，有眼色自然能看得出来是谁画的。” “那我帮你问问。” …… 第二日，周知从霓虹领事馆办完签证出来。 便转去了友谊商店，他打算再给亲爹这边带些东西过去。 这次零食之类的物品买的不多，多是能摆得久一些的罐头、腌制品、干货之类的，还买了一个台灯和一个座式风扇。 记得亲爹说过，小时候都是缩在桌角，和他爹一起用一个台灯，这次就让他自己也有个台灯用。 没敢买电视机，一个是太过贵重会容易拒绝；二是怕亲爹沉迷于电视不好好学习； 没考上原来读的那个大学，人生道路发生变化，跟亲妈错开了。 哎，没想到还要为亲爹操那么多心。 同样不留名字和地址，便邮寄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霓虹成田机场。 黄志达的秘书柯文丽，带着志达集团的一名年轻男性到机场举着纸牌接到了一脸懵的周知。 周知不解的问：“柯小姐，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过来？” 柯文丽娇笑道：“黄生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今晚会搭飞机过来。” “不会？黄生的真实身份难道是赖大师的第二十八代传人？” “周生，你说的赖大师不会是赖布衣？” “是啊，就是他。” 柯文丽不解的问：“周生，你在大陆读书也能接触到赖大师的事迹？内地前些年不是破四……。” 三人边走边聊，不一会便出了机场来到停车场，在一辆油光锃亮的黑色公爵王前停下。 周知看了看前翼子板上方挂着的两个倒车镜，笑道：“哪搞来的公爵王？这是第几代了？” 年轻人答道：“周生，这是租来的，算下来应该是第五代，不过也是前年才出的新款。周生在哪见过吗？” “上个月在香江打的时，好像见到一辆，不过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看着要霸气一点。” 车子直接开到了租住的宾馆前，下了车，周知才发现是一个很小的宾馆； 看着有点破旧，给他订的房间是个单间，也就十三四个平方，看着很是狭窄。 柯文丽解释道：“周生，好的宾馆已经被那些大公司订完。这里有一点破旧，但卫生方面很不错，而且距离展馆只有两公里左右，所以黄生才选了这里。” 不过周知也不挑，宾馆只要不吵闹、干净整洁，他就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住到展会结束。 第93章 百变雄狮 将行李放好，周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来到窗前看出去。 数公里外的京都，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炫丽而迷人； 只是到了近处，灯光便变得或苍白或昏黄，即使有些彩灯，也大多残缺不全。 换作后世的说法，这里应该是城乡结合部。 以霓虹未来几年的发展趋势，在货币升值后，估计这里很快会被拆迁。 周知心动了一下，霓虹币对米元现在是242:1，好像几年后是130还是120兑换1米元。 那时候，若是将自己手头的美元拿来做空霓虹円，在不加杠杆的前提下，按现在的汇率起码可以翻一番。 只是翻一番的话，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但如果加了杠杆，又不知道几个关键的时间节点是什么时候。 自己连那什么广场协议是哪年签的都不记得了？ 还是别来占这种便宜了，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在霓虹买地，关键节点他记得大约是在90年中开始出问题； 比起现在大约是涨了八到十倍，只要自己在89年底或90年初全部甩了就能避开风险。 这事看来可以操作一下，让这边的办事处帮自己留意一下中央区、千代田和港区这样的核心区域待售资产。 赚小日子的钱，周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当年这鳖孙可是从那老娘们手里弄了好几亿两的白银，更不要说还有后面的血债。 香江那边最多就是趁着明后年谈判失败时，收几个铺面或买几幢楼来保证自己这辈子衣食无忧就行。 正在想着，门被敲响。 拉开门，见是黄志达，便笑道：“达叔，才从展馆回来？” “是啊。怎么样，这里还住的习惯？若是觉得不行就去市区住。” “还行，你也知道我只是喜欢住干净整洁的，其他的不怎么挑，这里还不错。” 这段时间下来，周知觉得还是叫黄志达达叔更顺口； 另一个达叔现在倒是挺惨的，还在拼命打工还债。 后世不是说，达叔成就了斯蒂芬，斯蒂芬也成就了达叔。 成为了香江喜剧片的黄金搭档，希望自己和黄志达也能成为世界玩具界的黄金搭档。 说着，周知引着黄志达进了房间。 “达叔，展台布置的怎么样了？明天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帮忙不用了，反正按照图纸布置的，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明天就是收下尾。” “那我明天就不去了，我到银座去逛一下。” 黄志达笑道：“银座等展会结束的时候咱们一起去逛，你不如先去神户看看港口岛博览会？” 周知疑惑的问：“港口岛博览会？那是展出什么的？” 柯文丽插嘴道：“展出的是工程车辆、港口机械、高速列车这些。” 周知摇摇头道：“这有啥好看的。” 柯文丽惊讶的说：“高速列车诶，真的很快，每小时能跑210公里。” 她原以为周知这个创造出变形金刚的年轻人，对机械是很感兴趣的。 周知撇撇嘴，350公里的复兴号都坐过，210公里只是最低速度，虽然拿现在和三四十年后比较有点不厚道。 但是区区210公里的时速真的提不起他的兴趣，有个鸟毛意思。 便岔开话题问道：“柯小姐，这段时间去哪泡温泉比较舒服？” “这我就不清楚了，霓虹我只来过一次，不过我想现在要泡温泉，去北海道那边应该会比较舒服。” 周知有点搞不懂，问道：“怎么会是那边要舒服点？那边的水要比较好一点吗？” 柯文丽笑道：“这和温泉的水质没关系。我个人认为，泡温泉还是天气冷一点泡着比较舒服，现在京都附近有温泉的地方，白天的温度都在二十多度； 而北海道那边白天只有十多度，晚上的气温可能会低于十度，我觉得这个温度泡温泉是最舒服的。” ‘啪’，周知打了个响指，“bgo，分析的很到位。柯小姐有什么推荐吗？” 柯文丽想了想，道：“那边的温泉很多，不过最出名的是登别，听说那里有个地狱门，水质不错，风景也很不错。” 周知笑道：“达叔，那等开展后，我就要去泡温泉了，你们多辛苦。” 黄志达摇摇头，“你这小子看来是没一点危机感，你知道今天布展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黄志达拍拍周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阿知，狼来了，霓虹的万代和米国的通卡公司联合推出了一款和咱们变形金刚很相似的产品，叫百变雄狮； 故事设置和咱们一样，正派的首领叫leaderone，能变形成为战斗机，反派的叫cy-kill能变形成一辆摩托车。” 周知愣了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还特么的连名字都和原来是一模一样的。 原来的世界里，百变雄狮可是在变形金刚之前推出的，取得了很不错的销售成绩。 但因其做工粗糙，故事性不强，很快就被变形金刚打的溃不成军，黯然收场。 不过这一世也不知道他们在设计和剧情上有什么变化，便问道：“那百变雄狮的角色做工如何？” 黄志达点了根霓虹出产的ild seven烟，吸了一口笑道：“匆匆忙忙做出来的产品，肯定不能和咱们精心打造的相比，但肯定会影响咱们普通版的销量。” 周知好奇的问：“这不是还没开展吗？他们销售价格就出来了？” “这倒没有，但如果想获得订单，就不能比咱们普通版的价格高。” 周知摆摆手道：“咱们普通版的变形金刚才占销售额的三成半，利润贡献更是只占了两成不到，对咱们影响不大，没必要紧张。” 黄志达却叹口气道：“阿知，你的艺术才能是真了不起，如果你去商业学院去学习学习，那你就知道低端产品虽然对利润影响不大； 但能吸引和引导潜在客户消费，是咱们扩大影响力，拉动中高档产品销售，必不可少的一环。” 周知有点囧，别看他是穗城外语外贸大学毕业的，还真没听过几节有关贸易销售的课程； 之前那些灵光一闪的主意，无非是在原来的世界见过别人那么做，照抄而已。 嘿嘿干笑道：“我确实不懂销售，不过你们懂就行了，我还是做好我自己的事。” 接着岔开话题问：“达叔，你一个老烟枪，干嘛抽这女士烟？这抽得能过瘾？” 黄志达看看手里的ild seven，笑道：“万事发，万事发，开展前找个好兆头。这霓虹国内的万事发要比香江售卖的那些好一些； 味道也重一点，抽起来不是不那么淡，而且你不抽烟不知道，这滤嘴里还有活性炭，能减少对人体的危害。” 说着，弹弹烟灰又问道：“阿知，你的新漫画八月就要推出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提前做的？” 第94章 七龙珠 周知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可做的，这本新漫画有点慢热，等发行十多期后再来准备相应的模具也来得及。” 其实周知现在一笔都还没画，这段时间忙着抄＜神经漫游者＞和提高雕刻水平了，只是抽空扒了十多回的大纲。 时间已经很紧，看来未来两个月得全心投入到七龙珠漫画的绘制工作中去了。 黄志达笑道：“问你多少次都不告诉我要画什么？故事梗概是什么的？预算大约有多少集？这次总可以说了？” 周知想了想，老黄已经问了好多次了，也该给他一些信心了。 笑道：\"那就说说。很久以前，世界上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七颗龙珠，散落在世界各地； 只要集齐这七颗龙珠，就能召唤出神龙，无论任何愿望，神龙都能替你达成。故事的主角叫悟空……。\" 柯文丽诧异的道：“悟空？孙悟空吗？” 周知点点头，继续说道：“故事从少年孙悟空遇到了寻找龙珠的女孩布尔玛开始，两人一同踏上旅程，途中结识了乌龙、雅木茶等多位伙伴……。” 随着周知娓娓道来，龙珠的世界在黄志达和柯文丽面前徐徐展开。 半小时后，周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黄志达沉思了半晌说道：“你说的没错，这部漫画要以东亚为主，但我觉得其中涉及到了功夫； 目前西方这边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市场的，chese 空腹，现在在西方也是很热的。” 周知当然也知道现在西方的‘空腹热’，笑道：“这还得多谢布鲁斯李，为功夫推广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黄志达也是感慨，两人讨论了一会＜精武门＞的情节后。 黄志达又问道：“阿知，你这部七龙珠漫画打算画多少集？” “多少集还没想好，画着看。” 黄志达也理解，现在很多漫画都是这样，边画边卖边写后续大纲，好卖了，便多写些，不好卖，便及时止损； 便不在意的问道：“那悟空的形象设计好了没有？” 周知从包里拿出张网点纸放在靠墙的小桌上，又随便抓了支铅笔，就开始画起来。 不一会，悟空就出现在纸上。 黄志达接过一看，愣了愣。 这悟空除了一根尾巴、一根棒，怎么一点猴样都没有？ 仔细看看，乌黑上翘的发型，大而明亮的眼睛，调皮上翘的嘴角，印着龟字的武道服，看上去活泼可爱。 并不是大闹天宫中和连环画中的形象，不由得心里一松。 他也担心周知会依照戏剧、连环画或动画片的传统形象来设计悟空的形象，那些形象华夏特色太过浓郁，在香江倒是影响不大。 但对于走出国门还是会有很大影响，谁知道竟然完全不同； 这主角的形象让他一见就有点喜欢，让他对这本漫画充满了期待。 不过还是有个疑惑，“就这么个可爱的角色，和你后来说到的什么宇宙第一高手不协调嘛？” 周知点点头，“达叔，这只是初始形态，还是个小孩子，可他是会成长的啊。” 黄志达又指着龟字问道：“阿知，这里干嘛要写个龟字，而不是其他什么龙、虎、鹤什么的？看起来不够威风啊。” 周知没好气的道：“达叔，悟空练的又不是虎鹤双形。他师傅是龟仙人，用的是龟派气功，当然写个龟字了。” 柯文丽在旁边听得笑了起来，好奇的问道：“什么是龟派气功。” “龟仙人一派的就叫龟派，他们这一派练的气功就是龟派气功。” 黄志达满意的点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不过，阿知，你还得为今后的欧米市场考虑一下，过上两年变形金刚热潮减退之后，咱们还得专门针对那边推出新的漫画形象。” 黄志达这个意见提的很中肯，欧米这些国家有钱，他们的钱好赚。 周知想了想，道：“那不是还早嘛，差不多的时候会考虑的。” 黄志达站起身，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就早点休息。”说着就要走。 “等等。” 周知指了指黄志达手中画着悟空的网点纸笑道：“把纸放下，这事先保密，谁都不能说。” 黄志达嘿嘿干笑两声，放下纸走了。 周知看了看表，十一点还不到。 一个电话拨到香江谢长荣家里，问到了这边办事处的地址。 …… 第二天，周知在酒店随意吃两块面包，喝了杯牛奶就出了门。 一直走了十多分钟，才在当地人的指点下搭上公交车，才知道自己是住在了江户川这边。 不过这里到办事处所在的江东区也只花了三十多分钟，路其实不远，不过七八公里，只是路上停停走走才花了那么多时间。 公交车在一幢淡黄色的大楼前停下，周知下了车，目光向四处看去，见到两百米外有一幢15层高的乳白色大楼。 便提脚向那幢楼走去。 坐着电梯到了七楼，出了电梯就见到三四块指示牌，很快就找到那个梦工厂的月亮徽标。 后面写着“香江梦工厂工作室（霓虹）支店”下面画着个箭头。 随着箭头的指示方向，周知绕过一间门口挂着‘京都三德株式会社’铜牌的公司。 在侧面发现了自己的办事处，虽然周知自己叫办事处，但是名称却是‘梦工厂工作室（霓虹）支店’。 是能进行营利活动的海外支公司，要是叫办事处就不能进行营利活动。 周知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见公司内打扫的挺干净，各种物品和杂物摆放得很整齐。 心里不禁点了点头，昨晚和谢长荣打电话时，让他不要把自己要来的消息告诉这个公司的人。 应该平时都是这样的环境卫生。 正在东张西望时，一个年轻男子快步向他走来，走到近处，微微一鞠躬，笑道：“早上好。” 周知也笑道：“你好，石田社长在不在？” “石田社长正在办公室，请问你有什么事？” “嗯，我是周知，是梦工厂的总编。” 那年轻男子愣了一下，随即一个九十度深躬，“周先生，你好。欢迎来到霓虹。我是市场部的浅田浩二。” 浅田浩二没有称呼周知为周君、周桑，而是称呼为周先生，这是霓虹对漫画业这一行有能力者的称呼，有老师的意思。 “哦，浅田君，你好。” 浅田浩二在前面引路，将周知带进了会客室。 倒了杯茶水放在周知面前，道：“我去通知石田社长。” 不一会，石田翔平便急匆匆的过来，进门先鞠了一个躬。 “周先生。” 周知站起身，看了看这个三十来岁便已有点微秃的霓虹支店社长，笑道：“今天是周日，怎么没有休息呢？” 石田翔平笑道：“明天要配合志达国际在玩具展上做一些工作，今天来公司再看看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地方。” 周知点点头，道：“辛苦了，坐。” 石田翔平并没有因为周知的年轻而有所轻视，他是知道周知创造了变形金刚这个热销玩具的，是整个梦工厂工作室实际控制人； 现在发行的漫画，以及正在制作的动画都是周知一手操办的。 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的很直。 第95章 霓虹支店业绩 周知见他这个样子，便笑道：“石田君，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 石田翔平微微放松了一点，笑着问道：“周先生在周末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也没什么要紧事，这次来参加玩具展，总得到公司来认认门，别到时候其他人问起，却一问三不知，闹了笑话。” 石田翔平笑道：“的确是该来认认自己的产业。”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周知问道：“石田君，明天又该发售第八期漫画了，上一期漫画销量如何？” “周先生，第五、第六期改为四期一次抽奖后，当周销量上涨了大约3％左右，但第七期的销量势头很猛，在第四期的基础上增长了9％，达到了42万册。” 周知点点头，这销量已经不低了，已经超越了香江的三十九万册。 在霓虹市场上算得上是中等水平，对于一本为了配合玩具销售而胡编乱造的漫画来说，霓虹公司这些员工做的很不错了。 但是香江、湾岛目前不过2600万人口，销量却有近40万册（宝岛11万册）； 现在的霓虹将近12亿人，却只销售了42万册，和自己的目标差距还是有点大。 要知道，去年霓虹发行的漫画超过5亿册，霓虹文化厅预计今年漫画销量将达到6亿册。 自己的周刊要是按现在这个数字发行下去，今年发行计划是发行36周，不过是1500万册，占比连三个点都不到，实在太低； 在霓虹市场，占比至少得到五个点以上，才算有点影响力，对变形金刚玩具销售的推动才会更有成效。 周知想了想道：“石田君，现在霓虹19岁以下的青少年和儿童，共有3570万人；当然，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我们的漫画； 但我希望到年底时，我们的漫画能达到70万册的水平，跻身到影响力较大的漫画公司行列。” 石田翔平的眼角跳了跳，严肃的说：“周先生，我们会尽力的，我们之前制定了一些计划，想申请一些推广费用，来提升销售数量，我这就去拿计划书，请周先生多多指教。” 说着，站起身来，想去拿销售计划书。 周知却摆摆手道：“石田君，销售计划不用给我看，你直接传给谢先生就行，如果可执行，他会拨付费用给你们。” 抬起纸杯喝了口水，接着道：“公司计划在八月底，发行另外一部偏东方题材的新漫画，这本漫画主要是针对东亚地区，霓虹是我最看好的地区。” 石田翔平很是高兴，虽然变形金刚的销售目前来说正在不断攀升； 但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这本漫画每期的内容实在是有点少，只有三十多页。 要是新漫画能够更快的加入到梦工厂周刊中，这对周刊的销售能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不由得问道：“周先生，这部新漫画主要内容方便透露吗？” 周知摇摇头道：“详细的部分不方便说，不过和西游记有关。” “西游记？” 石田翔平愣了一下，这个西游记和三国，自从两国关系正常化之后，现在在霓虹倒是挺火的。 这部漫画的加入，或许真的能增加梦幻周刊的销量，说不定能提前达成每期70万册的销量； 接着问道：“那每期能刊登的画页有多少？” 周知沉思了起来。 原来的世界里，龙珠这部漫画，开始连载后，很快就获得了高人气，但接下来却有点疲软； 直到进入‘天下第一武道会’阶段时，人气才又急剧上升，提升了漫画销量的同时也带动了单行本的销量。 如果要刊登连载，一次至少得30页，大约就是两话的内容，那就要画到100话之后，才能把这本漫画交给其他人来画。 自己只是照抄，不用费心去考虑什么分镜镜头是否精彩、去考虑动作描绘有什么不妥，不存在返工重画一说。 干起来应该就很快，每天啥事不干，只是描画，抄个一话问题不大，到八月底整个十话没有多大压力。 思索了片刻，周知答道：“每期大约能刊登三十页左右。” 石田翔平心里有了底，脸上露出笑容，再加上30页，那么梦周刊正文加上广告，将达到70来页； 虽然页数上还有些差距，但梦周刊是全彩的，周刊厚度上总算不比小学馆和集英社这些主流漫画少了。 接着周知又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除了参加玩具展，还想在京都买些地产，不知石田君这边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的？” 石田翔平愣了一下，汗颜道：“对不起，周先生，我对地产这块实在是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我有朋友是专门做这一行的，要不我把他介绍给周先生？” 周知犹豫了一下道：“这倒不必，我这次在霓虹的时间不会长，只是随便问问。” “那周先生这边想购买什么样的地产？” 周知沉吟道：“中央区、千代田和港区的地产都可以，这主要是用来投资的，尽量选择地上建筑物老旧一些的，价格不要太高。” 周知有点后悔没有成立一个投资部门，自己啥狗屁不懂； 来做这个事费心费力不说，还不专业，让专业的人来做这个事，总比让人兼职做的好。 况且，以后资金多了，还是要投资到其他地方去，总不能让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 不过回去成立也不晚。 现在志达国际那边还没结算新完成订单的版权费，没那么多钱拿来投资； 而霓虹这波地产热潮，现在还不见踪影，应该是在一两年后才开始渐渐热起来的。 石田翔平沉吟了一会道：“周先生，你打算投入多少资金在地产上？” 周知心里估算了一下，说道：“明年大约投入一千万米元，后年投资一千到一千五万。” 把近两年预估的营收投资一半在霓虹地产上，虽然最大获利要到将近十年后，也是没有办法。 此时，香江房地产价格正在日日攀升，但到明年就会因香江归属谈判失败，民众恐慌，房价股市双双受到重挫。 大约要到83年年中左右，那时才是购买香江地产的黄金时机。 石田翔平想了想，这金额不大，一千万米元不过是25亿円。 按现在千代田一平方土地40万円，也就只能买6000多个平方。 正想着，又听周知问道：“石田君，霓虹的商业银行，能不能借霓虹元还米元？” 连忙答道：“没必要呀？这样汇率上可能风险比较大，可以直接向银行借贷米元，还款的时候直接还米元就行。” “霓虹可以用米元直接购买房产吗？” “这倒是不行，但你可以向银行支付米元，银行换成日元给销售方。” “呃，这样啊。” 周知有点汗颜，这特么的卖鱼卖猫大学白读了。 不过心里很是高兴了，现在是250円兑换1米元，七八年后是120円兑换1米元，那还能将利润翻一番。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周知便起身告辞了。 他想去见识一下银座这个地方，再给家里的老娘买点雌激素，听说更年期吃这玩意能缓解。 第96章 银座 银座大街，这个七八年后一个平方能卖一亿円的传奇地方。 各类大小店铺林立，形形色色的招牌广告更是随处可见，繁华异常； 不过比起香江那些肆意生长、见缝插针的商家店铺广告，还是显得拘谨了些。 还见到几面数十台电视机拼凑而成的电视墙在播放着广告，听说，这里晚上会更加漂亮。 不过周知也没想来看，现在再漂亮的城市夜景能有四十年后不缺电的穗城漂亮？ 小蛮腰一出，谁与争锋？ 街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周知有点想不通，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在这里逛街？ 路面干净整洁，后世有人曾说：霓虹真干净，我在那穿了三天的皮鞋，就没有擦过一次鞋。 每逢有人这样夸小日子，周知都要撇嘴。 你在后世的沪城、湾岛和香江等这些沿海城市，穿三天皮鞋也不用擦。 这些城市干净整洁的环境，固然有人的素质和清洁人员的功劳，但功劳最大的是那里的空气湿度和临海地形。 你要是在西北，就算环卫工人24小时扫个不停，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清洁程度。 逛着逛着，看到三个醒目的汉字‘鸠居堂’。 顿时来了兴趣，站在橱窗前看了看，见是卖文房四宝之类文具的。 便走了进去，见里面有很多的笔墨书画； 看标牌，这些毛笔和墨锭都是手工制作的，墨锭周知没看，在荣宝斋买的那些估计比这里的好。 仔细看了几支毛笔，别说，做工看着比从荣宝斋买的精细一些。 这也不是周知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霓虹的操性就是这样的，细节处确实做的不错； 周知并没有买，空间里还摆着好几只荣宝斋的湖笔。 看到店里还在卖线香，拿起样品闻了闻，又看了标牌； 是沉香和白檀混合在一起制成的，味道很不错，便买了几筒。 在写作或绘画时，点上沉香确实能宁心静气，净化环境。 拿着纸袋装着的线香出了门，又左顾右盼的逛了起来。 走了一会，周知抬头看到街对面有一幢七八层楼的灰色西式建筑，楼顶上还有个钟楼，应该是很着名的和光百货了，举步走了过去。 其实周知就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不喜欢逛街，想买什么，直奔目的地，买了就走。 周知在和光百货里转了一圈，见到这里销售的西装大多数修身款的，想到明天要去展馆站台。 便去试了试，感觉挺不错，不像现在香江流行的宽松型西装，看着舒服了许多。 便给自己挑了身深蓝色带暗条纹的，给老爹买了身藏青色的西服，又挑了几件衬衣； 现场看着用售货员用台绣花机在内袋和裤腰上，分别绣上了父子俩的名字。 提着几个袋子进了卫生间一趟，就两手空空的走了出来。 又到附近的松屋百货去了一圈，才买到自己想买的戊酸雌二醇片； 也不知道香江铜锣湾的松屋百货有没有这东西卖？要是有，以后就方便了。 路过资生堂大楼的时候，想起以前说过要给老娘买擦脸的，一直都没买； 便走了进去，给售货员说了岁数，给冯淑云和周妍每人挑了两套。 听售货员说，她们的产品已经在国内销售，这才少买了些。 出来站在路边想了想，似乎已经没什么要买的了，便伸手打了辆出租车，回住宿的酒店去了。 到了酒店，看了看表不过下午三点多，便和酒店前台要了个叫醒服务，让前台在五点钟叫醒自己。 回到房间，洗了把脸便睡了过去。 感觉才闭眼睛，就被前台的欧巴桑打电话来叫醒了。 洗漱一番便到了吃饭时间，出门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半天无人应答。 志达国际的人应该还没回来，估计都还在会场布置展台，便自己随便吃了点东西。 回到房价给自己泡了杯茶，拿出稿纸，继续抄写＜神经漫游者＞。 这本书大约还剩三四万个词，再抄上个把星期就能抄完，抄完就让米国那边的分公司去找个大出版社投稿。 不知抄了多久，门被敲响。 周知揉着手指去开了门，见是黄志达，便问道：“达叔，吃饭了没有？” 黄志达笑道：“这都什么时间了，早吃过了，你吃了没有？” 周知抬手看了看表，我去，这特么都快十点了。 “我吃过了，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有点事耽搁了。”黄志达边走边说，进了房间。 看见小书桌上台灯亮着，便接着问道：“你在画新漫画？” 周知甩了甩右手道：“没，在写一本科幻小说。” “科幻小说？” 黄志达有点诧异，他年轻时也是一个科幻爱好者。 那时候，明报连载的卫斯理系列就每期不落； 后来嫌弃追读太烦，干脆就等着出版社把书出版后，买上一本一气读完。 不喜欢被勾心勾肺的吊着，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没想到周知这小子也开始写起科幻小说来，便急步超过周知，去看小说手稿。 黄志达倒是没怀疑周知不会写科幻小说，只是看变形金刚的剧本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想法很多。 来到桌前便是一愣，问道：“阿知，怎么是英文的？” 周知理所当然的道：“英文的稿费高啊。” “有多高？” “一个词一米元。” 黄志达呆了一下，“一米元一个词就高？我看那倪诓千字都是两三千元，算下来一个词要多过一米元，也不算低嘛？” 周知瞟了老黄一眼，道：“达叔，你都说是倪诓了，我能和他比？香江新人作家一般是50蚊一千字，能开价到千字百蚊的，都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了。” 黄志达笑道：“那是我粗浅了，你这小说写了多少字了？哦，不对，是写了多少个词了？” “16万左右。” “哟，这么多了啊。你这小说大约要写多少词？还要写多久？” “差不多这几天就能写完，全书也就20万不到。” “能不能出版？” 周知不确定的道：“应该能出版。” 别看他之前信心十足，后来仔细想想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别人能出版的书，可能换了时间，换了出版社、换了编辑，不一定能出版。 就像获得过国内顶尖文学奖的＜平凡的世界＞，作者投了多次稿都被国内头部大刊物拒稿； 最后靠着自己所在的省作协推荐，投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花城＞才刊登了小说第一部。 想要连载刊登第二部时，还被＜花城＞拒绝了。 并不是那些刊物的主编或编辑才疏学浅，没看出这部小说有大帝之姿，而是这部小说和当时的主流不契合。 并且，这部小说初版时和获奖之间相差了五六年的时间； 五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够另外一个潮流代替之前的潮流了。 兄弟姐妹们，五星、催更点一下，的小礼物也点一下，拜谢！ 第97章 你这小说有点难懂啊？ 现在周知也是有这个担忧，＜神经漫游者＞是部好小说； 但提前了一两年写出来，是否能为人接受并出版，他也不敢打包票。 黄志达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稿纸问道：“阿知，你这部科幻小说是说什么的？” “呃，那我简单说一下。” 周知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故事发生在在21世纪初，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 那时地球上的超级大国已被跨国公司所取代；主角凯斯是一名网络黑客……。” 黄志达第一次听到这种职业，疑惑的问道：“什么是网络黑客？” “网络黑客是未来世界的一种职业，他们通过高超的专业技术能从防守严密的网络中偷窃到机密信息。” 黄志达更是摸头不着脑，“网络又是什么？” 周知想了想问道：“阿帕网知道吗？” “不知道，是什么？” 周知摸摸后脑勺，无奈道：“达叔，你啥都不知道，我不好和你说啊。算了，阿帕网是米国……。” 费了点口水将阿帕网和互联网的概念给老黄普及了一下，又说道：“达叔，接下来别提问了，听我讲故事梗概就行。” 黄志达讪讪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苦涩，这特么看个科幻小说都要懂那么多东西了吗？ 等周知大略将故事说了一遍，老黄还是有点迷糊。 啥是鹅毛病毒？啥是人工智能？啥是赛博空间？啥又是数据海洋？ 这些字分开我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后，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最后摆摆手道：“算了，还是等你写完我再看。不过，你啥时候出版中文的？” 周知不在意的道：“等获奖以后，获奖后稿费或版税都会提高一大截。” “获奖？获什么奖？” “科幻小说的奖项啊，比如星云奖、雨果奖、坎贝尔奖，还有就是英国科幻协会奖这些，只要随便拿到一个，就能涨稿费涨版税。” 黄志达没有看不起周知的意思，但你第一本小说就要获奖，是不是有些自大了？ 讪笑道：“那就祝愿你的小说能获奖。” 接着话锋一转，“阿知，你霓虹语说的好，明后天你要帮我撑住啊。” 周知奇怪的问：“撑什么？” “就像在纽约玩具展一样，帮我接待好来展台的客人，当然了，你只是接待重要的。” “不是请了些霓虹语说的好的留学生，来做兼职了吗？” 黄志达吐槽道：“今天见了一下，虽然培训过了，但对产品了解还是差的太多，根本不能和你比，你明天见到就知道了。” 周知哑然，这世上谁能有我了解变形金刚？ 算了，自己多接待几个也没什么，反正也是为自己挣钱，大不了晚去两天泡温泉而已。 笑道：\"那行，那我就去顶三天。先说好了，就顶前三天。\" 黄志达笑道：“行，顶三天已经基本能让临时招聘来的那些留学生了解和适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知床头的电话便‘嘟嘟’的响了起来。 昨晚写到凌晨两点的才睡的周知拿起电话答应了一声，便起床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穿上了昨日才买的那套西装，打了条浅蓝色的领带。 等拉开房门，发现天才刚蒙蒙亮。 见到站在走廊里的陈文勇，便问道：“胡须勇，起那么早干嘛？去到展馆都还没开门。” 陈文勇道：“丢你个嗨，别叫我胡须勇。我要是真的胡须勇，就叫人来斩了你的小吉吉，送进宫去，让你当个九千岁，到时候我们跟着你吃香喝辣。” 周知也骂道：“我丢你个嗨，你不如挥刀自宫，去练神功。到时候连铜锣湾都是你话事。” ‘胡须勇’这绰号是周知瞎叫的，陈文勇既没有一脸胡须，也不是真的勇。 只是几个月前，周知听说现在油尖旺号码帮的话事人叫‘胡须勇’，觉得很威武，就拿来安在陈文勇身上了。 两人绊了几句嘴，陈文勇道：“阿知，今天很靓仔啊，这身衣服不错。” “我何时不靓仔了？倒是你，找到女友没有啊？” …… 两人边闲聊，边勾肩搭膊去餐厅吃早餐，让后面几个和周知不怎么熟的人觉得周知待人很友善、没架子。 到得展馆，果然如周知所料，展馆门还在紧闭着。 展馆门前小广场，被许多大幅广告板分割出一条主路，直通展馆大门。 周知还在其中见到了变形金刚的大幅广告照片。 展馆屋顶和广场四周插了不少旗帜，在晨风的吹动下猎猎作响； 还有许多印着字的银白色气球浮在半空，在晨风中缓缓飘动，看上去很是热闹。 几个展馆大门口都站着不少参展商，大多在低声说着什么，有些人则是靠着展馆的玻璃幕墙闭目养神， 周知见时间还早，便沿着展馆幕墙向偏僻处走去，来到无人的地方，开始做俯卧撑，现在300个俯卧撑对他来说不是很费力。 接着又是100个深蹲，只是引体向上这地方没办法拉，又多做了50个深蹲。 一套动作下来，脑门上已经有了汗珠。 看看两边无人，从书房空间里拿了块毛巾和矿泉水，用水打湿毛巾，擦了擦脸。 忽听有人远远的叫自己，便一挥手将毛巾送回空间，拿着矿泉水走向展厅大门。 那名呼唤周知的员工，见周知只是拎着瓶矿泉水走近； 看了他几眼，狐疑的问道：“周生，你刚才不是拿着块白毛巾擦脸吗？” 周知笑道：“你看错了，我是用湿纸巾擦的脸。” 在人群的挤挤攘攘中进了展厅，这次展厅的位置不错，虽然不能和那些知名的老牌玩具制造商相比。 但现在的位置却是紧靠着这些知名玩具商，比起一月份在纽约玩具展上被挤到偏僻处强的太多。 矗立在展位前的两个近三米高的变形金刚不再是擎天柱和威震天，变成了俏皮的大黄蜂和阴险的红蜘蛛。 展位最里面还陈列着一架三米多高的女性变形金刚，左右两腿分别是紫色的艾丽塔和天蓝色的克劳米娅，上半身是粉红色的阿尔茜。 三辆摩托颜色不同的摩托拼出来的变形金刚，有种奇异的美。 这次的展台比上次宽大了很多，面积大约是纽约展会的三倍，这才能多放一具金刚。 也不知老黄有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到时候让这台女性变形金刚，在解体后由人来骑行几圈进行宣传。 周知围着展台绕了一圈，见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便满意的自己泡了杯咖啡，翘着二郎腿，坐在接待区的凳子上等待开展。 目光看向一众围在黄志达身边，正在听工作安排的参展人员。 见男的打着大红金色斜条纹领带，一身短袖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 女的戴宝蓝色丝巾，一身天蓝色竖条纹短袖衬衫外加黑色一步裙，黑色高跟鞋，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工作牌。 看着这身装扮，周知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一身行头自己进志达玩具厂时就在穿了？ 玛德，这一身工装老黄天天看，还没看够吗？就不嫌难看？ 都出国了，你好歹给员工换套新的穿穿呀。 第98章 微波莲 在周知的工作室里，从没想过要统一服装。 而是每个季度发1500蚊的服装费，想穿啥随意，只要你别裸着，有伤风化。 就算穿条大短裤花衬衫，外加人字拖，再戴一条大金链，他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仅限他们这个漫画部门，谢长荣那层楼还是穿的比较正式的。 对了，这事要和老谢说说，别一套工装穿个年都不换，起码两年就得一换。 过了一会，黄志达端着杯咖啡过来坐在周知身旁。 问道：“阿知，这次在大陆的工作还顺利？” “还好，基本都走上正轨了，以后就轻松点了。” “家里人都挺好的？” “也就那样，老一辈的都走了，父母还年轻，没什么不好的。” 黄志达喝了口咖啡道：“没想过让家里人都来香江吗？起码这边的物资要丰富很多。” 周知笑了笑，“算了，达叔，人离乡贱。来香江走走玩玩呆上一段时间还可以，长居的话，估计他们也呆不惯。” 老年人都恋旧，让他们贸然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叮又叮卟咚，斜又斜卟废，呆久了会抑郁的。 “也是，现在内地这边粮食没什么问题？” 周知失笑，道：“达叔，你以为内地还是几年前啊？你看着，以后内地只会越来越好。” 黄志达有点不相信周知说的，但又不好反驳，岔开话题问道：“你们支店的人怎么还没来？” 周知不解的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那个支店长石田什么前两天来对接我们，要在展台推广你们的漫画，你不是去了公司了，怎他们没和你说吗？” 周知不以为意的说：“噢，他要说我没让他说，我对销售这些一窍不通，最多就是出点主意，所以不想以个外行的身份去指指点点。” 黄志达笑道：“你倒是心宽，就不怕他们把你架空了？” 周知笑嘻嘻的说：“有会计师事务所审核，有你介绍的律所帮我盯着。我怕什么？大不了破产了我去当寓公。” 两人又闲聊几句，黄志达站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周知正想着昨天去逛街，忘记多买点画漫画的纸张和铅笔了； 便听到一个女声叫道：“喂，咸湿周，过来讲故事啦。” 抬头看去，见是志达集团办公室的李锦莲，心中有些恼怒，老子是喜欢和人勾肩搭背的开玩笑，但也仅限熟人。 这女人怎么没大没小的，我特么跟你很熟吗？ 便站起身走了过去，来到跟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李锦莲平平无奇的身材。 笑道：“阿莲，大家都知道香江有个定律，阿珍呢就叫哨牙珍，阿荣就叫猪肉荣，阿炳就叫猪头炳，阿莲呢就叫大波莲；为什么到你，就不遵守这个定律？” 周围顿时响起笑声。 李锦莲不服气的一挺胸道：“我35，哪里不遵守了？” 周知目光扫过她胸口，撇撇嘴道：“35是35，但最关键的是后面的字母。你说是不是呀，微波莲。” 旁边的人都哄笑起来，有人嬉笑道：“阿莲，你后面的字母是一对a还是三条a？” 周知顿时惊到了，难道比一对a小的杯是三条a?这倒是长姿势了。 还有人叫道：“微波莲，下次多垫几块海绵，就符合定律了。” 李锦莲气得满面通红，冲过去挥拳狠狠砸了那人几下，又气恼的回头看着周知。 周知不以为意的笑道：“怎么？只能你乱叫别人？别人不能给你乱起外号？” 李锦莲扭头不出声，陈文勇赶紧和稀泥，笑道：“别闹了。阿知，讲个笑话来听，让大家放松一下。” “现在还不算放松吗？” 林燕妮却道：“这哪算笑话？你赶紧给大家讲一个，不好笑要重讲。” 周知想了想道：“我回大陆前，有一个星期天，坐电梯碰到17楼一位相熟的女士带着她五岁的女儿小琪，正要出去； 下到楼底那位女士发现东西忘拿。就让我帮她看着小琪一会，她回去家里拿东西，我就答应了……。” 话一出口，很快员工们便安静下来。 “等那位女士离开之后，小琪忽然拉拉我的裤子说：叔叔，你救救我爸爸。” 众人精神一振，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忙蹲下来问道：小琪，你爸爸怎么了？ 小女孩向她妈妈离开的地方看了看，低声说道：我妈妈是个妖怪……。” 围观的众人皆是一惊，以为有灵异事件发生，可这不是在讲笑话吗？ 又听得周知继续说道：“当时我还想，听说有些小孩子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问道：你看见你妈妈做了什么伤害你爸爸的事情吗？ 小琪点点头轻声道：我昨天晚上醒来，看见妈妈在吃爸爸的肠子，本来爸爸的肠子很长； 被妈妈吃了之后就变短了；我怕有一天，妈妈会把爸爸的肠子吃光，爸爸就死了。” 说完，周知扭头就朝客户接待区走去。 众人被故事吸引，正等着听下文，忽见周知走了，顿感愕然。 这时，忽听林燕妮‘鹅鹅鹅鹅’的笑了起来。 正诧异间，就听林燕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阿知，你个、你个咸湿佬，阿、阿莲叫你咸湿周还真是没叫错。” 周知转头笑道：“燕妮姐，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吃姐夫的肠子？一听就明白了，难怪你是第一个笑的。” 这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笑作一团。 也不知是笑这个笑话，还是笑林燕妮。 又过了一会，黄志达摸着肚子回来，见周知坐在那里正在喝咖啡，又看看那边笑做一团的众人。 疑惑的问：“阿知，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讲了个笑话让他们放松一下。” 黄志达来了兴趣，“讲来我也笑笑。” 他知道周知这小子人小鬼大，有时凑在一起聊天时，讲的咸湿笑话常让人捧腹大笑； 和那在电台说咸湿笑话的‘不文沾’都有得一比，难道有才华的人都喜欢讲咸湿笑话？ 周知笑道：“达叔，笑话讲两遍就不好笑了，想听让他们讲给你听。” 黄志达瞪了周知一眼，站起身往众人走去，不一会便笑呵呵的回来了。 笑道：“要是你的漫画里面也有些无伤大雅的咸湿笑话，我估计会更好卖。” 周知笑了笑，“会有的。” 七龙珠里带色的笑话还少了？根本不用我费心去编，抄就是了。 过了一会，石田翔平带着三个人，抱着几个大纸箱走了过来。 志达国际这边早就留好了柜台，支店的几个员工从纸箱中拿出一摞摞印刷精美的杂志摆了上上去。 兄弟姐妹们，五星、催更点一下，的小礼物也点一下，拜谢！ 第99章 京都玩具展 周知凑了过去，见厚厚的一本，封面是变形金刚全家福，上面印着合订本的字样。 拿起一本翻了翻，见是变形金刚一到六期的合订本，便对身边的石田翔平笑道：“这是打算赠送？” 石田翔平连忙道：“周先生，这是拿来销售的，我们一共印刷了十万册，展会期间推广一下。” “有没有预估在展会上能销售多少册？” “我们计划在展会上销售一万册。” “嗯，那零售点安排了合订本的销售了吗？” “已经配货了。” 周知点点头，道：“有心了。” 又对其他三位员工笑道：“辛苦了。” 几个支店员工连忙鞠躬。 随着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声，左前方的大门被打开，人流涌了进来。 这时候进来的大多数是一些记者和参观展会的人群，订货的大金主们是不屑挤的一身汗的，要稍晚一些才会进来。 周知依然老神在在的坐着喝着咖啡，有三个长得有点黑的中年人见到展台前站着的大黄蜂和红蜘蛛后； 立刻方向一转，便往志达国际的展台小跑着过来。 用带着严重口音的英语向销售员们询问着什么，这口音听得周知连皱眉头，很难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可听着志达国际的员工们却听的毫不费力，正愉快的沟通着。 周知不禁转过头看了过去，原来是三锅啊，便想通了。 香江的三锅人很多，只是周知一直没怎么和他们接触过，对他们带着口音的英语并不是那么了解。 一般香江人应该接触比较多，双方沟通也大多靠英语，所以能听懂也就正常了。 突然想起一个做外贸的同学抱怨过，三锅们做生意，脑阔里根本没有武德这个词，让他整整亏了二十万刀的玩具。 连忙站起来，走到黄志达身边，低声道：“达叔，这些人的订单你得小心些。” 黄志达嗯了一声，轻声道：“我心里有数，他们那点小伎俩骗不了我，款项不到账我是不会发货的。” 周知点点头，现在变形金刚玩具供不应求，熟客还好，货到付款；而第一次合作的客户，基本都是全款才发货。 随着人越来越多，周知也不得不顶了上去。 这一顶就是几个小时，待得人流少了许多，周知看了看表，已经快中午一点。 轮换着吃了饭，周知拿出自己带的保温杯泡了杯龙井，正在那慢慢的啜着。 黄志达过来说道：“阿知，趁着人少，你去看看他们的百变雄狮，看能不能寻找点灵感，创造出几个新人物来。” 周知也想去看看这一次万代和通卡联合出品的百变雄狮，会不会受变形金刚的影响变得更有竞争力。 又喝了几口茶，将脖上的挂牌取下，站起身往其他展台逛去。 见到几个熟悉的玩具公司，没有发现有什么新玩具。 走了不远，便见到万代公司的展台，先见到的却是初代rx系列高达的模型； 仔细看了看只有十二三公分高的高达，又拿起来掰了几下，便放了下来。 高达模型是合金和pvc制作的，做工还是比较精细，只是不能变形，少了一些玩法。 不过，这玩意有动画和漫画在，销量不会太低。 年底自己的动画片上映后，变形金刚应该能迎来一波销量增长。 又看向万代的另外一个展台，那里陈列着达叔所说的百变雄狮模型。 便凑了过去，模型数量不多，也就七八个人物； 萨尔魔和李德王或许受到变形金刚的影响，造型看上去倒是比小时候在动画片中看到的精细了许多。 只是和变形金刚优化了那么多代的人物比起来就差了太多了。 尤其是萨尔魔的摩托车造型，就特么像一个人在玩健腹轮，周知看着有点想笑。 随手拿起一个黑白相间的模型，看着像是个女性角色，看了看介绍，标牌上写着crasher。 周知迟疑了一下，这特么是那个可可怪？ 回想起这个人物在电视里那魔性的笑声，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童年阴影太深了啊。 上手扭了几下，一名员工见周知在扭，便过来指导，不一会就变形成了一辆赛车。 这车的样子周知觉得有点辣眼睛，始终是短期做出来的抢市场的商品。 摇摇头，便往其他公司展台走去，不知道这次他们能获得多少订单？ 逛了数十家厂商，觉得展出的玩具和一月份在纽约玩具展上见到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出现。 西尔斯公司的星球大战玩具载具，倒是添加了好几个新品种； 什么移动激光炮、人员部署艇，感觉应该只有米国人会买给自家娃玩耍。 要想在亚洲地区有比较好的销量很难。 倒是在普鲁士的思乐公司展台上见到一套十多个蓝精灵的塑胶玩偶，这些小东西个子不大，就五六公分高，看着挺可爱。 格格巫穿着件紫袍，留着强者发型； 蓝爸爸戴着红帽，一脸白须，很是慈祥；蓝妹妹则是一头金发，漂亮妩媚。 国内在翻译这部片子时，将蓝爸爸定位成蓝妹妹的长辈了。 而国外真实的动画片中，蓝爸爸和蓝妹妹，其实并不是慈祥的长辈和漂亮乖巧晚辈的关系，而是特么的恋人关系。 周知也不知道国外给孩子看这种动画片，会不会对孩子们幼小的心灵带来冲击。 反正周知在得知两人真正的关系后，都有点不能正视这部动画片了。 继续顺着过道逛着，发现有个展台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比自己那边还要热闹。 好奇的看了看展台上的公司名称，是霓虹的太东株式会社，这公司干嘛的？ 周知站在一旁伸头看了半天，才发现被人围着的是几台街机，里面传出‘哇哇哇哇’的声音。 咦，这声音怪熟悉，就是一下想不起在哪听过？ 好不容易从一个缝隙中看到屏幕，这特么的不是吃豆人吗？ 顿时没了兴趣。 把整个场馆逛了大半，回到自家展台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 只见几个工人已经把阿尔茜三姐妹拆开，正推着往门外走，也就跟着出去。 到了门口广场，三个穿着摩托服的年轻人驾驶着阿尔茜三姐妹在广场上绕来绕去，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黄志达站在周知身边道：“阿知，这个摩托车的设计能授权给摩托生产商吗？” “可以啊，让他们和老谢去谈就是。” “嗯，怎么这次工作室里不派个人跟着过来？” 周知指了指自己鼻子，“我不是人？” 黄志达苦笑道：“你肯定是人，但你又不管这些事，遇到要授权的公司，你总要有个人能做决定？ 有时候有些生意就是要趁热打铁，趁着别人冲动的时候就能做成了。让他多耽搁几天，或许他就冷静下来了。” 周知有点尴尬，摸摸鼻子，“那是老谢的事，我不想干涉他的决定。” 黄志达也是无奈，谢长荣或许在动漫发行上有着优势，但对正常的商业活动还是不够敏锐。 叹了口气道：“阿知，要不你把变形金刚所有的授权都交给我做？这样呢，你也省事，工作室专心做动漫的制作发行工作就行。” 第100章 白水园 周知觉得达叔说的也不错，这几个月来，变形金刚周边的授权一直是不温不火的。 除了把授权给了一家霓虹的文具商，其他也没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的业绩。 现在贸然把其他周边授权交给达叔来做，又会打了自己的脸。 毕竟招聘谢长荣时，可是对他提出了授权费的指标考核的。 或许是现在的影响力还不够大，等到动画片上映后，可能就会有一定的增长？ 想到此处，笑道：“达叔，这事暂时再观望一段时间；老谢那边真的拿不起来再说。” 黄志达也没再说，两人看着三辆摩托往来穿梭一会，便回到了展台。 到了晚上回到酒店，周知刚打算去洗澡，门就被敲响。 打开门一看，黄志达兴冲冲的道：“阿知，你猜一猜，今天的订货量有多少？” 见他那么兴奋，周知问道：“超过一千万米元了吗？” “哈哈，1332万，这是刚统计出来的数字，差不多是我们在纽约玩具展上的一倍。”黄志达笑得都能看到后槽牙。 周知也挺高兴，这意味着，他今天也赚了133万，米元。 黄志达接着又说：“阿知，你说咱们的总订货量会不会也是纽约玩具展的一倍？” 周知笑道：“但愿，那样我也能多赚一点。” 接下来两天，变形金刚玩具订货金额是日日攀升，前三天的订货金额达到4845万米元。 就连支店推出的1-6期变形金刚合订本的销量，也超过了石田翔平预估的一万册，达到了多册。 购买这些全彩单行本的绝大多是一些年轻人，这也意味着变形金刚又多了数千名拥趸 周知也是累得够呛，要不是达叔的秘书柯文丽从附近的中药店买了些龙角散来，估计现在连话都讲不出来。 第三天晚上，周知半躺在床上，用嘶哑的嗓音低声道：“达叔，我答应你的三天已经完成，我明天就不去展会了，明早不用叫我了。” 黄志达有点心疼的看着周知，这小子这三天又是英文，又是霓虹话，又是普通话，有时还要说沪城话； 他都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多内地人来逛玩具展，啥时候内地这么开放了？ 接待了多少客户都无法统计，确实很辛苦，要是没有这小子，估计也签不了那么多的供货合同。 想到这里便说：“好，这几天确实辛苦你了，你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再去北海道。” 周知哼哼了两声，摆了摆手，翻转身趴着。 黄志达见他这样，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周知的脊背，出了房间，又将房门轻轻关上。 第二天，周知一直睡到上午11点才爬起来洗了个澡，背着个双肩包出了门。 在楼下和旅店的欧巴桑聊了一会，才知道乘船去北海道很是耗时，有那20多个小时坐船的时间，够画十几页七龙珠了。 果断更换了出行方式。 不过，带的漫画纸张不多了，还得再去一次银座。 三个小时后，周知在羽田机场买到了一个半小时后飞往札幌的机票。 晚上七点多钟，周知捏着一份飞机上提供的登别温泉旅游指南，登上了去往登别的大巴。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车辆穿行在狭窄林间道路。 看了窗外一会，周知感觉眼皮有些沉重，便闭目假寐起来。 仿佛过了很久，仿佛又只是一瞬间，嘈杂的声音惊醒了周知。 睁开眼睛一看，车上的乘客都站了起来拿着各自的行李准备下车。 原来已经到达目的地，周知背上自己的双肩包，跟着人流下了车。 踮着脚尖伸了个懒腰，看向周围，现在他正站在一个山谷之中； 两侧都是黑压压的山峰，远处有几幢高楼亮着暖暖的黄光。 抬着头远远眺望了一阵，又伸手捏了捏脖颈，酸涩的颈椎缓解了许多； 才发觉周围十分安静，刚下车的乘客似乎一下子消失了，狭窄的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人； 道路两侧的路灯只到肩高，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仿佛是刻意营造出这样一个静谧的氛围。 周知十分喜欢这种氛围。 展开手中的旅游指南，又看了看路边的指示牌，确定了自己想去的第一泷本馆位置，便抬步往前走去。 走进这家酒店大堂，大堂里有不少人，有几个似乎还是和自己一车来的； 正张望间，一个穿着白底红花和服的女侍过来招呼了周知一声，给他倒了杯水，便又去忙自己的事； 大堂装修的很是不错，书报架上有一些酒店的宣传资料； 拿起一份看了看，里面有一些温泉内部的照片，翻看了一会便转身出来，这种钢筋水泥的温泉酒店有鸡毛意思。 必须找一家符合自己心意的。 沿着昏黄路灯照映下的狭窄街道一路瞎逛着，不时进到路边的旅馆去看看环境如何。 有几家是不错的，不过周知还是打算全部看完再做决定。 闲逛了大约四十多分钟，见道路变窄，只有一条三尺宽的石阶似乎是往山上去了。 正想回头，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的半山林间，透出几盏昏黄的灯光。 蒸腾而起的水雾，不时将灯光遮掩的若隐若现。 周知心中一动，举步沿着山道石阶向上走去。 走了十来分钟，便来到半山一间纯木结构、占地颇大的温泉酒店，门头一块清漆木匾上写着三个白色汉字。 白水园。 才一进门，便有一个穿着淡雅藕色和服的女侍迎了上来。 大略参观了一圈之后，这里的庭院景观深得周知喜爱，感觉此处最符合自己的心意，便决定在此住下。 只是这里有点特么的贵啊。 近六万円一天，住五天就是三十万，是一开始打算住的第一泷本馆的两三倍，现在梦工厂霓虹支店的普通员工，一个月工资还不到这个数。 女侍将周知送到房间，细心的将房间里物品的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一安置好，又将铺盖拿出铺好。 还要替周知熨烫背包里的衣裤时，被周知拒绝了，便在门口跪伏鞠躬后告辞而去，周知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传统霓虹民居式样的一层木屋，入口处有个小玄关，摆放着两件霓虹风格的工艺品，看着很是协调。 穿过玄关就是客厅，一张矮几和四个垫子放在客厅正中； 右边是推拉门隔开的卧室，没有床，榻榻米上铺着一套铺盖，左边是隔开的阳台。 周知将包放在客厅的矮几上，向阳台走去，阳台上有一个小几，两个垫子。 从阳台看出，只有几棵高大的树木稍稍遮挡了一点视线，却不影响整体的视野，这里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温泉小镇。 阳台数米外有一条曲折的小径，不知通向何处； 阳台围栏是一道仅三尺高的镂花矮板，站在外面可以很轻易的就翻进来。 第101章 偶遇？ 木屋左右各有一幢木屋，与自己的木屋间隔大约有四五米； 间隔中种植着低矮的绿植，看上去像是洋甘菊。 又去仔细看了看客房，尤其看了与客房相连的小庭院。 这是一个面积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的封闭小庭院，庭院景观很是精致雅致。 四周被不知名材料砌成的围墙环绕，墙头上攀爬着几株绿意盎然的藤蔓植物，偶尔探出几朵小花，增添了几分颜色。 庭院一角有一个石板砌成的不规则泡池，大约四五个平方，池水清澈见底，水面蒸腾着阵阵水雾。 周围见不到任何高于围墙的建筑，也不虞被人看到你没穿衣服甩小二。 周知啧了一声，这要是带个妹子来……。 在整个房间里看了一圈，感觉环境卫生方面都十分符合自己的心意。 周知便换了衣服，打算出去看看周围的环境。 刚才女侍带他过来时，曾指着侧面的一条风雨廊说公共泡池在那边，有着不同泉质的泡池十七个，都或近或远的分布在这风雨廊两侧。 周知顺着曲折起伏的木质风雨廊，一路东张西望的看着； 泡池前树立的指示木牌上分别写着不同的名字，什么明矾泉、苦味泉、石膏泉、芒硝泉等等。 泡池半隐半现，或大或小，走了一圈下来周知感觉不错； 尤其是那个硫磺泉，还隔着数步就能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十分的地道。 走了一圈下来，绝大多数泡池都或多或少的有人在里面泡着，只有那个充满臭鸡蛋味的乳白色硫磺池里没人。 或许是这个硫磺池的味道太过浓烈不让人喜欢。 周知过去伸手在进水口感受了一下水流的速度，看了看泡池的大小，心里便有了数。 虽然这泡池里是活水，但更换一池水，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以上。 拖着木屐‘嗒嗒嗒嗒’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电热水壶插上电开始烧水。 从书房空间里拿出一包沪城友谊商店买的明前龙井，又从书房空间里的书桌上拿出一把朱泥西施壶； 顺手将旁边的一只曜变天目茶盏拿了出来，放在客厅的矮几上。 又拿出画漫画的家私都放在矮几上，见屋顶吸顶灯灯光太暗，把在会稽做的花线插板拿了出来，拿出盏台灯插上打开。 这时，热水壶传来‘嗒’的一声，水烧开了。 周知将开水拿去卫生间烫马桶圈，又重新开始烧水，反复几次后。 估计这热水壶就算煮过内裤也不会有一点遗留了，才从空间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倒进去，开始重新烧水。 下次遇到热水壶，还是得自己买个放在空间里，用酒店里的始终有点疑心。 谁敢说这时候的电热水壶，就不会有人拿来煮内裤了？不能把人想的太有素质。 水烧开又分别冲洗了拿出来的朱泥西施壶和曜变天目盏。 这壶和茶盏都是那个卖鱼卖猫大学的兄弟送的，当时是送了一盒四只建盏，分别是鹧鸪斑纹盏、黄金油滴盏、银蓝兔毫盏和这只曜变天目盏。 好笑的是周知之所以知道茶盏的名字，是因为每个茶盏前有个小标签，标出了名字，至于这套茶盏的历史、工艺、来历之类的一概不知。 据说是有人求他老豆办事，便送了这套茶盏。 周知心里有数，送鹏城那地方村委会主任的东西，不会太差，不可能是短视频上九块九包邮的那种，这一套怎么也能值个几千上万。 等茶泡好，啜了几口。 便开始画起七龙珠的漫画，一口气画了五页，还直接将对话、旁白也填了进去。 放下笔扭了扭脖子，感觉肩颈有点紧，便翻身在榻榻米上做了三十个俯卧撑。 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现在去泡澡总没人了？ 换上浴袍刚出门，便看到地上是湿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牛毛细雨。 一阵山风吹过，撩起了浴袍下端，突然而来的寒意让挂着空档的周知打了一个哆嗦。 同时更是满意，冷天和泡温泉才是最配的，要是下雪天泡温泉，那就是绝配。 风雨廊两侧的泡池早已没有人，只有热腾腾的水雾在细雨中翻滚着向上飘去。 来到乳白色的硫磺池边，池里如预料的无人，周知将浴袍脱下叠了叠，放在雨淋不到的风雨廊下。 甩着小二捏着块毛巾来到泡池边，把腿伸进去试了试水温，大约四十六七度，刚好。 在进水口旁找了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半躺着，将手中的干毛巾叠了几叠，放在头上顶着遮雨，闭上眼睛。 被温暖的泉水包裹着的舒适感，让周知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就这样不知泡了多久，一阵轻轻的‘嗒嗒’声逐渐靠近，在硫磺池附近停住。 周知有点诧异，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泡温泉。 心中颇有点不乐意有人和自己用一个泡池，但这里也不是自己的私人泡池，只是希望来人受不了这刺鼻的硫磺味尽快离去。 谁知一会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只见一具白皙曼妙的胴体侃侃向泡池走来； 顺手将一头披肩长发往上撸起，结成个丸子挽在头顶，来到泡池边蹲下。 伸手触了触泡池里的水温，满意的走进泡池。 周知此时早已是目瞪口呆，这小姐姐腰身纤细，身材曲线优美，十分的匀称； 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小腿，让他丢弃了对霓虹女生内八字罗圈腿的固有印象； 更绝的是一张清纯的巴掌脸，神似村花有村架纯。 周知正失神间，这女子突然看见一个男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也愣了一下，轻轻点了下头：“打扰了。” 周知拿下头顶的毛巾，点头应道：“不用客气。” 两人不再说话。 女子在周知对面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将身子缩入水中，只有头露在外面，闭上眼睛。 周知又看了几眼小姐姐清纯的面孔，扭过头，也闭上眼睛。 现在有点进退两难，周知现在手指头都泡的起皱了，已经泡的差不多了。 但现在走不了啊，小周在水下早已撸起袖子，准备去干一架了； 这泡池水只到他大腿深，只要一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小周就会被发现，这不是显得自己年少不更事，沉不住气了吗？ 也幸好这水是乳白色的，看不到水下，让周知少了些尴尬。 不是周知上辈子没和小姐姐坦诚相见过，但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一个陌生漂亮的小姐姐。 咳，这霓虹的温泉干嘛要规定不准穿衣裤下泡池呢？这、这规定真是特么的太、太贴心了。 第102章 曜变天目 周知胡思乱想着，耳边似乎响起一个旋律；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你泡过我泡过的汤，这算不算……。’ 咳，想远了，不能想了。 在心中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一遍心经背完，小周依然愤怒，丝毫不见有偃旗息鼓的打算。 周知睁开眼，瞟了一眼那女子，见她依旧闭目泡澡，表情恬淡。 头顶秀发已被细雨微微打湿，这样泡下去，下热上冷的，时间泡久了必然会偏头疼，那滋味可不好受。 心中怜惜之意大盛，便说道：“打扰一下。” 女子睁开眼，看着周知并未说话，但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却是有一丝疑惑。 周知接着道：“下着雨，你把这块毛巾顶在头上，否则，一会肯定会头疼的。” 说着，在水中蹲着走了几步，将手中被雨打湿了少许的白毛巾递了过去。 女子迟疑了一下，笑了笑，过周知手里的毛巾，说道：“谢谢。那你呢？” “我泡得够久了，该回去了。” 女子又冲周知笑了笑，将毛巾如周知一般顶在头上。 周知笑了笑，蹲在水里一个转身，一直蹲着走到泡池边才直起腰，踏着泡池里的台阶出了泡池； 出了泡池又收腹勾腰，急步走向风雨廊。 女子看着周知急匆匆的狼狈模样，噗嗤笑了起来，一时间，她娇美的容颜如同鲜花般绽放。 目送着周知走进风雨廊，在周知挺直腰转身直奔浴袍之时，似乎看到了什么，笑得更是欢畅。 这男子看模样斯文俊秀，原以为是个柔弱书生之类的； 没想到后面却是十分健硕，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散发着一股阳刚之气。 周知路上怕遇到人看出自己的不妥，将手伸进浴袍口袋撑起浴袍； 一方面是让冷风进来，安抚小周，另一方面是遮住异常的凸起。 幸好路上无人，回到客房放开凉水冲洗了好一阵，小周才渐渐心平气和下去。 清晨，周知躺在被窝里伸了个懒。 感觉前几天的疲累随着昨日的泡澡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了阳台，这里的光线比屋内好很多。 把紫砂壶里昨夜的残茶换了，重新烧水泡上。 拿出稿纸和钢笔，＜神经漫游者＞只有三千多词就全文结束结尾，今天就把它完成了，接下来专心的画＜七龙珠＞。 时间流逝很快，两个多小时后，在稿纸上写下最后一句：he never saw oly aga(他再也没见过莫利。） 周知长舒了口气，终于搞定。 拿起矮几上的笔套套上，旋紧笔盖，轻轻把笔放在矮几上。 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目光转向阳台外。 却见一个靓丽女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这女子看着很是眼熟； 周知仔细辨认了一下，正是昨晚一个泡池的那位小姐姐。 不对，女子的目光并没有在看自己的脸，而是盯着自己手上。 周知疑惑的看了看手上，曜变天目茶盏上大大小小的斑点，在一缕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圈银蓝色的晕环，很是漂亮。 不由得又动了动手腕，整个茶盏在光照下色彩变幻，流光溢彩。 这茶盏和以前一样，没啥问题呀？ 周知疑惑的看向那个小姐姐，只见那小姐姐快走几步，来到阳台前； 单手扶着阳台木质栏板，长腿轻轻一跨就进到了阳台里。 目光紧盯着茶盏问道：“这、这是曜变天目盏？” 周知有点疑惑，就算这是曜变天目茶盏，也不过千多块钱的东西而已，你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不好？ 把茶盏放在矮几上说道：“是呀。” 小姐姐紧张的问：“你用这个喝茶？” 周知奇怪的道：“这是一个茶盏，用这个喝茶有什么问题吗？” 小姐姐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真是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是井上由莉。” 井上由莉？井上有李？周知笑着用汉语说道：“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矣。” 接着又换成霓虹语说道：“我叫周知。” 井上由莉不知道周知说的汉语是什么意思，也没深究；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郑重的问道：“周君，我能仔细看看这个茶盏吗？” 周知将茶盏中的残茶泼出阳台外，又从热水壶中倒了些热水涮了涮茶盏，将茶盏放在井上由莉面前； 伸出手掌示意道：“请便。” 站起身去拿了一个酒店提供的茶杯，用热水涮了一下，往西施壶中加了些热水，给这个小姐姐倒了杯茶。 见井上由莉看的入神，便去卧室从空间内将＜神经漫游者＞的所有稿纸拿了出来，准备整理一下。 回到香江便交给谢长荣拿去找出版社出版。 井上由莉看了半晌，才把迷醉的眼神从曜变天目茶盏上移开； 她已经看出，尽管两者十分相似，而且这个茶盏给她带来的感受； 犹如在观赏大德寺龙光院的佛器那般，仿佛能从中窥见璀璨夺目的星空。 但这个茶盏并不是那个佛器，首先是尺寸小了一圈，这茶盏直径只有十公分左右，而佛器的尺寸是12公分。 再一个，从底足来看，这茶盏底足虽是深灰色的，但看上去磨损几乎没有； 茶盏的釉面也是没一丝岁月的痕迹，应该是近些年才新烧制的。 不过，就算是新的，却也太漂亮了，真的很想要啊。 转过头，看向周知正想说什么，却被周知俊秀白净的侧脸所吸引。 此时的周知，正专心整理着＜神经漫游者＞的手稿，不时将错页的手稿一一归置到正确的位置。 昨晚光线暗淡看得不是那么真切，加之刚才又被曜变天目盏所吸引。 井上由莉并未仔细打量过这个曾经同一泡池男子，对周知弯腰逃跑的样子只是觉得可爱。 现在她才发现，这个年轻的男子竟是如此俊秀，长相完全符合自己心仪的类型； 由莉的心不由得怦怦直跳，脸颊也微微泛红。 只是想到自己一个多月后就要与三井家族联姻，由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过很快将这些负面情绪驱赶出去，笑道：“周君，不知你这只曜变天目盏能否割爱？” 第103章 井上由莉 周知转头看了一眼茶盏。 这只曜变天目盏，是四只茶盏中自己最喜欢的，送人有点舍不得。 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假意去自己的双肩包里掏了一下，拿出一团报纸放在矮几上。 笑道：“给你这只。这曜变天目我一直在用，而且我也挺喜欢的。” 对于长在自己审美上的年轻女子，周知这种颜狗一般还是很大方的。 井上由莉则是愣了一下，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还有一只？ 顿时感到有点要疯，这种茶盏不是有‘一盏烧成万盏残’的说法吗？怎么一下子就出现了两只？ 整个霓虹近千年来，也就只留存下来三只而已。 小心翼翼的打开报纸，一支银蓝兔毫束口盏显现在她眼前。 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只见盏上的银蓝兔毫纹脉清晰，丝丝相连，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流星轨迹。 尤其看向杯中之时，彷如有一只澄澈明亮的银蓝色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不禁深深的沉迷在其中。 半晌之后才问道：“周君，现在贵国曜变天目的烧制技艺已经恢复了吗？” 蛤？ 现在没有这东西吗？那我怎么可以拿出来？可要是有，那这小姐姐怎么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周知有点懵，迟疑了一会道：“我也不清楚，这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从一个长辈手中得到的。” “呃，那这只银蓝兔毫盏，周君打算什么价格转让给我？” 周知愣了一下，这玩意在他那个年代早已烂大街，短视频上天天都有人在卖这玩意，九块九还包邮。 自己这个虽然贵一点，但也只是做工更精细一些，以及所谓的非遗传人名头在加持，成本还是只有那么一点。 想到这里便摆摆手，道：“送你了。” 井上由莉懵了，这虽然是新近烧制的，但成本可能会很高； 她不想接受陌生人的馈赠，可是真的很喜欢这只茶盏。 想了想道：“周君，请你少待，我去去就来。” 又从阳台上跳了出去。 周知心中暗自腹诽，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动不动就跳出跳进的，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时间不久，由莉又从阳台上翻了进来，喘息着双手递过一张支票道：“周君，我愿以这个价格求购这只银蓝兔毫盏，请成全。” 周知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嚯，1000万円，好家伙，这小姐姐是真有钱啊。 脸上却笑道：“由莉小姐，我说送你的就是送你的。” 说着，将支票放在矮几上推了回去。 由莉又将支票推了过来。 两人来回推让几次，周知烦了，说道：“行，支票我收下了，茶盏你拿走。” 由莉正要高兴，就见周知拿过支票‘嚓嚓’撕碎，将碎屑扔进垃圾篓。 不是周知装大方，而是这茶盏是自己兄弟送的，他可以转送别人，却不能转卖给别人。 见周知态度如此，由莉只得由他，实在是太喜欢这只茶盏了。 周知又说道：“由莉小姐，如果不忙，就坐着喝点茶，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 井上由莉忙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周知拿起西施壶去洗手间处理残茶。 由莉这才注意到放在矮几上的手稿，侧着头看了看。 首页标题写着neuroancer，这是什么意思？ neuro是神经的意思，但加上ancer就不知道了？这应该是个新造词？ 接着往下看chiba city bes 千叶市？这是写霓虹的小说吗？ 正在这时周知拿着西施壶回来了，放茶，加水、烧水。 井上由莉趁着烧水的时间，指了指手稿，好奇的问道：“周君，这是你写的小说？” 周知笑道：“是呀，有点想法，就写了这部小说。” “结束了吗？” “嗯，今早刚写完。” “我能看看吗？” “嗯，你先看前面的。”周知说着，将整理好的一百多页递了过去。 水开。 周知问道：“由莉小姐，你喝茶用这个新茶盏，还是之前的这个白瓷杯？” 井上由莉盯着矮几上的银蓝兔毫盏犹豫不决，最后狠狠心道：“用这个新茶盏。” 周知笑了起来，道：“对呀，茶盏就是用来喝茶的，它再漂亮也只是个茶盏。” 说着，倒了些热水清洗了兔毫盏，倒了一杯刚泡的龙井。 由莉低头凑近茶盏，轻轻嗅了嗅，一股草木的清香让她精神一振。 现在茶汤还太烫，而且她喜欢晾凉了喝。 便抬起头道：“周君，我英文不是很好，你这部小说是讲什么的？” 周知一边整理着手稿，一边道：“这部小说可能你们女生不太喜欢，这是一部科幻小说，说的是s3以后……。” 周知花了十来分钟讲完大概的故事情节，手头的书稿也整理的差不多。 由莉觉得听是听了，似乎又完全没听懂，便好奇的问：“这本书什么时候在霓虹出版，到时我买一本霓虹语版的来读一读。” “霓虹语版的？那可能要到明年下半年或后年上半年了。” 周知还是要等本书获奖后，才打算翻译成非英语版本出版。 “哦，周君，你是哪里的人？” “我是华夏人。” “我知道你是华夏人啊，你现在是在霓虹留学吗？” “不，我内地人，现在居住在香江，这次只是来霓虹有点公事。” 井上由莉有点诧异，听周知霓虹话很流畅，还以为是外籍华人或湾岛来霓虹的留学生。 又问道“听你一口关西话很流利，还以为你是来留学时候学的呢？你在哪学的霓虹语？” …… 两人聊了一会，很快就熟识起来。 由莉用手指轻轻将鬓角的发丝撩到耳后，露出白皙的长颈，然后问道：“你的职业是作家吗？” 周知正要回答，就听到由莉的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笑道：“走，先去吃点东西。” 由莉活泼起来，也笑道：“早饿了呢，我请你吃怀石料理。” 周知笑道：“中午不用吃的那么正式，去吃海鲜丼。” 两人吃完回来，周知看见路边一间料理店门头上写着‘成吉思汗’的汉字，旁边还有‘本店’两个霓虹文。 成吉思汗本店？这是什么鬼？ 便问道：“由莉小姐，这间料理店是卖什么的？” “是卖烤肉的。” 烤肉？周知眼睛顿时亮了，半月前在烤肉季吃了一顿烤羊肉，现在想起来还回味不已。 晚上都还不知道吃啥，不如就来吃这家的烤肉，看看味道如何。 笑道：“由莉小姐，晚上我请你吃烤肉好不好？” “好呀。”井上由莉见周知喜欢，也笑着同意了。 第104章 我去、你留、两个秋 下午，周知画了五页七龙珠，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叫上由莉一起了去成吉思汗烤肉料理店。 店内环境不错，两人找了张小桌，面对面坐着，很快一个装着火炭的烤盘便上了桌； 连带着点的羊羔腰肉和羊排也端盘上来。 井上由莉却咬咬红唇站了起来，不一会就拿着一瓶清酒和两个酒杯回来。 周知接过清酒看了看，是瓶獭祭23，酒精度只有16度，点点头，吃烤肉是该喝点酒。 给两个杯子分别倒满，由莉则是忙着将肉放进烤盘炙烤。 烤肉很快就可以吃了，这里的烤肉，说实话，不怎么合周知的口味，芝麻酱都没有，吃什么烤羊肉。 这一顿，一直吃到晚上八点。 两人共喝了两瓶720毫升清酒，周知有点喝麻了，不过还没倒，主要是由莉比他多喝了两杯，他都有点佩服这女人的酒量。 两人勾肩搭膊、摇摇晃晃回到白水园。 周知将井上由莉送回房间，打开电灯嘟囔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便扭头想回自己房间。 由莉却一转身，双手环住周知的脖颈，脸贴着他的脸，在他耳旁呢喃细语道：“别走。” 说着，还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周知耳垂。 周知早被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弄得心猿意马，再被这样一挑逗； 顿时天雷勾动地火，酒意兽意同时上涌，一把抄起这个敢玩火的女人……。 …此处省略3x3万字… 第二天一早，周知醒来，顿时想起昨晚的‘冲动’，不禁侧头看向身边。 却未见到那个与他纠缠一夜的女子。 周知坐起身来，捶了捶有点发酸的后腰，暗道：‘酒后纵欲真是不好，晚点得去买点枸杞泡水喝，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肆无忌惮，养生还是得从年轻抓起啊。’ 起身刚想套上衣裤，只听得泡池那边隐隐传来一曲节奏欢快的小调。 这家伙在泡池里面呢，周知想了想，昨晚疯那么久，也该泡一下，除除乏。 由莉正轻轻的哼着歌，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看去，见到周知不着片缕的向她走来。 展颜一笑，从水中站起身，向周知伸出手。 这泡池和户外的公共泡池一样只有60多公分深，由莉的雪白丰满的胴体在周知眼中一览无遗，小周不由得又愤怒起来。 由莉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 周知连忙扶着由莉的手跨进泡池，坐了下来。 由莉却紧贴着周知坐了下来，周知有点尴尬的问：“你还好？” 由莉调皮的眨了眨她那充满诱惑的大眼睛，“我很好呀，你好不好？” 周知伸手搂住由莉滑腻白皙的肩膀，手指在锁骨上摩挲着，突然一笑，我特么有啥好尴尬的？ 迅哥儿曾经说过：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扭头亲了一口由莉光滑细腻的娇俏脸庞，哈哈笑道：“好到要上天。” 由莉一个翻身，双手紧紧抱住周知，闭着眼睛呢喃道：“那就再上一次天。” ……此处省略33万字… 一个多小时后，周知回到自己的房间，烧开水给自己泡了杯u咖啡，还多放了两块糖。 喝完咖啡才感觉精神振奋了许多，点燃一支从‘鸠居堂’买的线香，拿出绘画工具开始接着画七龙珠。 一页还没画完，换了一身宽松衣服的由莉又从阳台跳了进来。 周知看着她容光焕发的样子笑了笑，低头继续画着。 由莉轻轻来到周知身旁，看到他居然在画漫画，很是惊讶。 原以为这男子是一个作家，没想到还会画漫画，便拿起周知已经画好的十来页漫画看了起来。 不一会便看完了，见周知还是沉浸在绘画之中。 看了看杯中残留的咖啡，悄悄拿起热水壶去烧水泡茶。 给周知天目茶盏中添满茶水后，拿出一本川端康成的＜蒲公英＞静静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心思就不知跑哪去了，只是呆呆的看向阳台外湛蓝的天空和被风拂动的树梢。 偶尔惊醒，首先就是看向周知的茶杯中是否还有茶水。 就这样，白天在由莉如温柔贤淑的妻子一般的侍奉下，周知每天啥都不操心，一心画着七龙珠。 傍晚，用完餐两人便在周边的景点散一两个小时的步； 此时的由莉变成了调皮娇俏的女友，一路叽叽喳喳，不时作弄一下周知； 到了夜晚，由莉放浪形骸的极尽挑逗又让周知欲罢不能。 周知万万想不到，这几种异常矛盾的女生性格居然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第五天，也是周知准备离开的前一天。 昨晚小周有点忙，让周知一直睡到九点多钟才醒来。 长长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房间里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周知有点奇怪； 往常这个时候，客厅矮几上早就摆放着丰富的早餐，现在却是只有画稿摆在上面。 伸头看了看泡池，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便进了盥洗室准备洗漱，看向牙刷，牙刷依然好好插在杯子中，要是往常，由莉也早就把牙膏挤好。 周知边刷牙边想道，难道由莉病了？ 昨晚不都还是龙精虎猛的么，连榨汁机都比不上她。 洗漱完毕，随意穿了件t恤、牛仔夹着人字拖就去了由莉的房间。 来到跟前见门开着，不由舒了口气，进去却只看到有女侍在打扫房间卫生。 便问道：“打扰了，这间房子的顾客你见到了么？” 女侍笑道：“井上小姐早早就退了房，已经离开了。” 周知愣了一下，不告而别吗？ 原先周知只是把井上由莉当做一个艳遇对象，大家哈皮一下，分开后各走各的，在他那个年代再正常不过。 但短短几天下来，两人相处如如水乳交融，周知不禁对由莉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情愫。 尽管周知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娶一个霓虹女人的，但这种奇异情愫却在周知近三十岁的心湖中荡起了丝丝涟漪。 从小到大，还没哪个女性能让周知有这种感觉。 不过，走就走，就此分别，一别两安好。 你不挂，我不念。 周知去酒店餐厅找了些吃食填饱了肚子，便回了自己房间。 泡了壶茶，拿杯子时却只见由莉那只银蓝兔毫盏，自己的曜变天目盏却不见了。 或许是拿错了，或许是想留作纪念拿了，周知没在意，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翻开绘图纸，却见没画完的那页漫画里夹着一张窄窄的纸扉。 上面只写了简短的一句话：行く我にとゞまる汝に秋二つ。（我去，你留，两个秋。） 这是霓虹着名诗人正冈子规的诗句。 字迹柔美飘逸，但笔痕却比较重，似乎代表了留言者的某种决心。 周知侧头看向阳台，想起由莉第一次翻阳台的矫健身姿不禁怅然一叹。 第105章 小老师 三天后，香江，清晨。 周知从美光大厦19楼e座出来，踏进电梯，还未关门，便听得有人喊道：“老友，等我一阵。” 周知便按住开门键，要是这会他下去了，等电梯再次上来，至少得十分钟，甚至更久。 不一会，电梯里便冲进一个大鼻头、矮个子的中年人来。 见到周知便笑道：“包租公，早晨。” 原来是自己的租户，周知笑道：“荣哥，早晨。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出去。” 荣哥笑道：“今天是周日，不用送阿友去上学，自然就起的晚了。” 呃，今天是周日吗？这日子过得星期几都忘了。 那也好，就不用去志达集团了，原本还打算去问问这次玩具展签了多少订单。 电梯下行，马上又停住了，周知看了一眼，17楼。 接着电梯门打开，一个少妇带着个小女孩进来了； 周知笑着打了声招呼，“美嘉姐，早晨。今天不是放假吗？这是带小琪去哪里？” 小琪很有礼貌的叫道：“阿知哥哥，早晨。” 周知摸摸小女孩的头笑道：“小琪，早晨。啊哟，几天不见，小琪又长高了些。” 被周知唤作美嘉姐的少妇，也笑着说：“几天？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你了。你是出差去了？” “是呀。” “去哪里出差了？怎么这么久？” “去了大陆一个近一个月，又去了霓虹一个多星期。” 荣哥诧异的问：“怎么去大陆那么久？” “委托那边的工作有点复杂，呆的时间就久了。” 美嘉姐问道：“阿知，我给小琪报了个周末绘画兴趣班，现在就是带她过去画画；你有空去帮我看一下那里的老师教的怎么样，好不好？” 周知爽快的答应了，他知道小琪就在附近的崇亚大厦那里的美术兴趣班学绘画。 一些相熟的街坊们，大都知道周知有个画漫画的工作室，有时候也会让周知指导一下喜欢绘画的孩子。 只是周知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只能偶尔帮孩子们纠正一些简单的错误。 下到楼底，走到街上，荣哥扭头要和周知告别，却发现他脸色不对，刚才电梯里光线不好，他还没发现。 一把拉住周知，仔细看了看，说道：“阿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了？” 周知不解的摸了摸脸颊，“没有哇。” 荣哥严肃的道：“我看你双颊发青，眼下发黑，眼袋都快有一尺宽了，肾气外泄很严重啊。” 周知挠挠头，三天十一场大战，场场都是实枪实弹，一颗空包弹都没有放过，两个弹药库积攒了十八年的弹药几乎全部打光。 必然是亏的严重了，干笑两声，“荣哥，前几日在登别泡温泉，偶遇一女，来了次三夜情。” 简单说了下原因，周知本不愿说，又担心街坊误以为他去了风月场所就不好了。 有本事媾女，街坊只会夸你够威够猛够靓仔； 而花钱去找什么泰妹、宾妹、北姑、金丝猫、学生妹、住家少妇等等之类的，那街坊就会瞧不起你了。 荣哥点点头，这才了然。 他知道周知是没有女朋友的，见周知一脸肾亏的样子，还以为是惹了什么脏东西，才会短时间内亏了那么多。 既然是正常的行为，也不细问，只是抓着周知的手腕号起脉来。 过了六七分钟说道：“你还年轻，恢复的快，以后别那么拼，做爱而已，又不是搏命。” 说罢，放开周知的手。 想想又接着道：“晚上我给你带几副药回来，熬了喝下很快就能补回来。” 对于荣哥的话，周知是比较相信的； 这家伙虽然有时候神神叨叨的像个神棍，但荣哥也是香江着名中医馆济华堂的坐堂医生。 周知尴尬不失礼貌的笑道：“那就谢谢荣哥了，多少钱，我给你先。” “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和荣哥分开，周知也不知去哪？想了一下，又回了自己家。 从冰箱里拿了些京城带来的特产，去了文函西路。 才到三叔家门口，便遇到了匆匆往外走的叶添荣。 “阿荣，干嘛去？” “咦，阿知，你回来了。公司有事，我得去趟公司。” “今天不是周日嘛，还去公司？” “你们在京都玩具展上签了那么多合同，哪还有时间休息，整个公司都在加班。阿知，我先走了。” 说着，叶添荣急匆匆的走了。 和往常一样，阿杰在楼下守着档口。 阿姝、阿娴姐妹俩则是陪着三叔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看，和三人分别打了招呼。 周知将从京城带来的酥糖和果脯放在茶几上，问道：“三叔，三婶呢？” “在楼顶晾衣。你这次去那么久，事情办完没有？” 周知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还早，以后得经常往那边跑。” 三叔又问起在霓虹玩具展的事，两人就闲聊起来。 下午，周知睡醒午觉，看看表已经三点多了。 想起早上答应陈美嘉去看看教小琪绘画老师的水平，便下了楼。 其实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将来不是吃专业绘画这碗饭，让她任意发挥就是。 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小琪学画的兴趣班。 一间大约500尺的大房间内，摆放着三张长桌，桌子两侧坐着三四十名从四五岁到七八岁不等的孩子。 周知站在窗外仔细找了一会，才找到小琪，这小丫头早上穿的还是红色的衣服，这会却换成了鹅黄色的连衣裙。 教室内还有两个年轻的教师，正各自低头教着一个孩童。 一个身穿白色碎花连衣裙老师的背影，让周知觉得很是眼熟。 也没多想，周知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敞开的门。 两个女老师都回过头来，周知这才发现，其中那个穿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小老师竟真的是熟人。 居然是这小丫头，周知知道她家庭情况不好，但没想到连14岁都不满就出来打零工了。 不禁笑道：“薇薇安，你怎么在这里教小孩子画画？” 其实，周知觉得这两个更像是带弟弟妹妹的小姐姐。 “史、史蒂芬，你怎么会来这？”周惠敏见到周知也很是意外。 周知指了指小琪，“我楼下街坊的小孩在这里学画画，我路过过来看看。” 周惠敏眨了眨现在还是单眼皮的柳叶眼笑道：“你这是不放心我们教的不好？” “没有，没有。以你的水平，教这些小孩子画画绰绰有余。”周知连忙摆手。 周惠敏羞涩的笑了笑，“我的画画的水平比起你可差的太多，你去看小琪，我还要指导其他的孩子画画。” 第106章 画饼（上） 看了一会小琪画画，这小丫头画得还真是不怎样。 画不了一会就去和邻座的孩子说话，也是个心不定的。 不过，兴趣班而已，就当花钱来找小朋友玩了。 周知看了看表，离兴趣班结束还有半个多小时； 就走到周惠敏身边低声说道：“薇薇安，不影响你们教小朋友，我先出去，在a出口等你，一会你下课后同你说个事。” 周惠敏虽不知道周知要和她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周知下了楼，在报摊买了份＜星期日南华早报＞。 随便翻了翻，却在二版发现了一篇米国疾控中心向世界通告了5例极为罕见的病例，命名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的转载文章。 我定力过沸，艾滋是这个时候就发现了么？感觉有点不真实。 草草看了一下，专家们对于这个病还是太乐观了，米国人自己都不知道放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恶魔。 只能说，玩火者必自焚。 又翻了一下，见没啥能引起兴趣的，就东张西望起来，见离报摊不远处有一家林记甜品店。 不由得心动，这家甜品店里人挺多的。 周知是个爱吃甜食的，尤其是一些做工精致的小蛋糕是格外喜欢，颜狗嘛，只要漂亮，不分人或物。 周知一直觉得自己是受到了小姑的影响，才会对颜值如此纠结，才会在上一世有许多好姑娘主动接近时无法选择。 来到甜品店，周知看了看招牌甜品，又看了看手表。 离绘画课结束还有二十多分钟，对店员说了一句等人，便进去占了一个两人的小桌。 看了会报纸，待时间差不多，便站到甜品店门口，看着从大厦出来的人，其实这家甜品店离大厦出口也不过三十多米。 过了一会，就见周惠敏出来，站在出口处张望。 周知连忙叫道：“薇薇安。”还举起一只手摇了摇。 周惠敏快步走了过来，仰头问道：“史蒂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知指了指身后的甜品店笑道：“进去喝点东西坐着说，我请客。” 这家的甜点周惠敏来吃过，很合她的口味，花费也不贵，但周知请客她觉得有点太突然。 犹豫了一下，道：“我们aa。” 周知笑道：“不用？我有工作，你还没工作，应该我请。” 周惠敏坚定的摇了摇头，周知只好同意。 两人各点了一份甜点和一份杨枝甘露，周知问道：“你在这个美术学校做周末兼职吗？” 周惠敏默默的点点头。 周知笑道：“那你这样算不算童工？” 却换来了周惠敏一个大白眼。 “好了，不逗你了，我觉得你的绘画技能还是很不错的，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工作室去做一个兼职？” 周惠敏松开咬在嘴里的小勺，认真的看着周知，显然是等着周知的后续解释，但也有一丝防备的意味。 周知笑道：“不要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啊呸，说错了，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有工作室的人。” 周知有点尴尬，上辈子的烂梗被自己随口就说出来了，那时候跟谁瞎说都没关系，但现在可能会吓到这中二小女生。 一丝笑意从周惠敏眼中闪过，坐直身子问道：“你们工作室是做什么的？” 周知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我，工作室是我自己的。”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周惠敏明显很惊讶，“是你自己开的？你才有几岁？” “重新郑重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周知，出生于1963年4月27日，现年18岁零两个月。” 周惠敏笑了起来，厚厚镜片后的柳叶眼很好看，笑道：“好啦，我知道啦。你的工作室是做什么的？” 同时，默默在心里把周知的生日记了下来，对这个干净文雅的男孩，她一直有着好感。 周知却没直接回答，问道：“你看过变形金刚的漫画吗？” “哦，这个我看过一些，但我不喜欢看。变形金刚漫画不会是你的工作室画的？” “还真是我的工作室画的。不信一会我带你去看。” 周知说着，指着稍远处的一幢大楼道，“呐，办公室就在那幢楼里。” 周惠敏想了想，“那我去你的工作室里能做什么？我平时还要上学的。” 周知笑了笑，“你想不想提高你的绘画技能？的那种。” “当然想啊。” 周知接着诱惑道：“工作室里现在有四个专门画漫画的职员，有两个是学时装设计毕业的，一个是理工学院设计专业毕业的，还有一个女的是金陵艺术学院的，国画画的特别棒。” 周惠敏眨了眨眼，问道：“那你是哪里毕业的？” 周知笑了起来，这丫头明知自己才18岁，怎么算都不可能毕业，居然揪起自己的小辫子来了； 就笑着说：“我嘛，自幼拜在丹青派掌门魏长海门下，五岁就开始学绘画，十一岁时就是我们小学画画比赛第二名。 我天资聪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漫画奇才，根本不需要去学校读书，所以我的学历是中三毕业。” 周惠敏咯咯笑了起来，“吹水佬。” 周知却认真地道：“我看过你的画，你有很高的绘画天分，浪费了太可惜。能说说你将来打算读什么大学吗？” 绘画天分这话倒不是周知忽悠这小女孩，而是她确实有这个天分，在二十多年后，自娱自乐画出来的画，都获得了很多好评。 周惠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读设计类的专业，可是我学业不好，香江的大学多半考不上。” 现在香江的正规大学只有两所，录取人数很少，大多数学生中五毕业后只能去读培训学校； 就像后世的那些200分就能录取的职业技术学校，毕业以后大多都是打螺丝的。 周知笑道：“考不上没关系，那就去留学呀，国外一些知名艺术类学校只要你思维活跃度高不高，作品有没有创造力； 其他学科的成绩只是用来参考的，并不起决定性的作用。而且，艺术类院校的设计类专业比综合大学的设计类专业好多了” 周惠敏的眼睛亮了起来，是呀，自己一些学科成绩不好，艺术类院校对这些学科却不那么重视。 只是一想到留学那高昂的费用，哪是自己家里能负担起的，明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你来我工作室里做个假日兼职，开始先跟着他们打打下手，熟悉工作内容； 我会让他们有空的时候用心提高你的水平，这样你就能一边提高绘画水平，一边为自己赚留学的钱。” 周惠敏却纠结的说：“我表哥有个同学去米国留学，一年学费都要六千米元，四年就是两万四千米元，兼职能赚到这么多钱吗？” 第107章 画饼（下） 周知却扒着手指道：“我给你算算，现在一米元兑换五块五港纸，你一年学费加生活费花费一万二千米元，那就是近七万蚊； 如果从今年算起，你到中六毕业还有四年，这四年里其实你只要赚留学前两年的十四万，能听懂吗？” 周惠敏认真的点点头，“嗯，剩下两年的十四万，我可以在外国一边读书一边兼职赚钱。” 周知笑道：“对，那边相对香江来说，钱要好赚的多。” 周惠敏也在那心算，四年赚十四万，相当于一年要赚三万五千蚊，每个月平均要赚三千蚊才够。 三千蚊，好多啊，怎么可能赚得到？ 现在自己兼职教小孩画画，一天才六十蚊。 想到这里抬头问道：“史蒂芬，你的工作室兼职一天薪水是多少？” “你一开始来按一百五十蚊一天，一天工作六个小时就行。” 周慧敏又开始心算起来，一个月能来四天，一个月就是六百蚊； 就算自己，每个星期天都来，一年52个星期天也才七千八百蚊，还差很多啊。 看她一副纠结的样子，周知不禁笑了起来。 接着说道：“如果你学得快，能承担起相应的工作，那你的薪水就按工作室员工的日薪计算。” 周惠敏一下高兴起来，“你们员工的日薪是多少？” “差不多350蚊。” 周惠敏有点小兴奋，心算了一下没算出来，伸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又摸出一支圆珠笔就算开了。 怎么看都有点＜创世纪＞里小犹太的影子。 周知心里一阵好笑，又说道：“有时候我们还有福利，会发钱发东西哦。” “我也有吗？” 周知看着周惠敏那雀跃又担心的神情，小犹太小气巴拉、锱铢必较的形象不由在他脑中浮现； 周知都怀疑当年她饰演的小犹太是本色出演。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柔情，这就是底层人的无奈。 柔声说道：“嗯，一年下来五六万总是有的，不过你最多只能拿四分之一，因为你不是全勤。” “嗯，我懂了。”周惠敏又低头在小本上把这一笔可能有的收入记下，低头算起来。 不一会，抬头充满希冀的笑道：“如果我每个周日都在你那里兼职，加上假期我也能来兼职，一年能赚三万蚊，四年就是十二万，对不对？” 周知愣了一下，这数有点不对，比他计划的少了很多； 他算的是寒暑假加起来最少有70天，一天350蚊，这里大约就是两万五千蚊。 福利方面，周知打算给她三万蚊，再加上平时节假日，按30天算，这里大约是一万蚊。 全部加起来是六万五千蚊左右，这已经是一般公司里一个中层管理人员的年收入了； 不过这些暂时不能直接告诉她，怕真的吓到了她，也吓到未来丈母娘。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点点头笑道：“对，你算的没错，大约就是这个数。不过这只是现在的价格，过了今年我们还会加薪，到时候日薪可能会到四百、甚至五百。” 周惠敏高兴道：“还加薪啊，那我努力一点，兼职四年就能赚到头一年的留学费用，我就能留学去了。” 周知笑眯眯的道：“对呀。” “史蒂芬，那现在能去看看你的工作室吗？”此时，周惠敏眼中闪着对未来的憧憬。 “非常乐意，我的…朋友。” 周知差点嘴一瓢，把‘我的女王’都说了出来； 这特娘的就暧昧了，绝对会把这小丫头羞跑了。 来到周知办公室楼层，见到房间门竟然是虚掩着。 周知有点奇怪，今天不是休息么？ 绕过大门口的展示墙，就见到胡莹正低着头，专心的画着什么。 随口问道：“胡莹，你今天怎么会在工作室？” 突然的声音让胡莹吓了一跳，笔重重一按，手中铅笔芯‘啪’的一声崩飞而出； 不由得拍了拍规模渐涨的胸口埋怨道：“老世，人吓人，吓煞人，好伐？” 听着胡莹不粤不沪的话，周知有点好笑。 胡莹又问道：“周生，你什么时候从霓虹回来的？” “昨天。”接着转身向还站在展示墙旁的周惠敏招招手，“薇薇安，这是胡莹，你叫她姐姐就行。” 又向胡莹介绍道：“这是薇薇安，是我一个亲友，以后会在假期来公司做兼职，你多教教她绘画技能。” 胡莹先给了周惠敏一个笑脸，接着说：“周生，教薇薇安绘画技能是没问题的，但我看薇薇安这岁数还在读？” 周惠敏点点头。 胡莹接着说道：“薇薇安只能假期来，可假期咱不都是休息吗？她来的时候我不一定在工作室，我怎么教？” 周知有点发愣，是啊，刚才怎么没想起这茬？ 转念一想，问道：“薇薇安，你们几号放暑假。” “下周五考完试就放了。” 周知笑道：“那问题不是就解决了。薇薇安已经有一些绘画基础，再有两个来月的学习时间，怎么都能独立处理一些画面了。” 胡莹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和薇薇安先聊，我这里还有点收尾的。” 胡莹倒是没对周知带着周惠敏来公司有什么异样的想法，这时周惠敏的样子就是一个有点婴儿肥，戴着眼镜的普通小女孩； 再就是薇薇安现在一看就是中二中三学生，以她和周知相处那么久的了解，她相信自家老世没那么禽兽。 周知带着周惠敏在工作室内参观起来，指着漫画工作台介绍了一番。 又指着那块休闲区说道：“薇薇安，这个桌台上除了现在的零食饮料之外，还会有应季水果和一些小甜点，可以随便吃，只要不浪费就好。” 周惠敏狐疑的看着桌上，水果和甜点在哪里？ 周知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平时周末没人，水果都收在冰箱里，甜点是周一到周六，都会买当天的。” 又指着变形金刚的展示柜说：“来看看这个。”说着将展示柜的灯光打开。 周惠敏低呼一声，刚才这里光线不好，影影绰绰的看不清什么； 现在射灯一打开，数十上百具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变形金刚就展现在她眼前。 虽然，她不是那么喜欢这种男孩子才喜欢的玩具； 但这些栩栩如生、下一刻似乎就会复活过来的金属机器人，仍然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看了半天，周惠敏问道：“史蒂芬，这些变形金刚也是你们工作室的产品吗？” “对，变形金刚就是我发明出来的。”周知大言不惭的说道。 周惠敏看着这些精致的变形金刚，轻轻说道：“你真厉害。”她现在已经对周知有点小崇拜了。 她的那些男同学，这个学期都在攀比谁的变形金刚更多、更好。 看到这里的兄弟姐妹们，帮忙点下五星好评。 第108章 娱乐圈？还是算了 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让周惠敏坐下； 指着旁边一张工作台说道：“以后你周日来兼职就用这张工作台。” “啊，那你用什么？” “我？一般我不在公司画漫画，我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去做。可能会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星期或者更久，就像这次，我就出去了一个多月。” 周知这话有解释的意思在里面。 周惠敏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后，又出现在学校门口等她。 接着，周知又把现在已经发行的8期变形金刚漫画一并放在周惠敏面前。 说道：“这些漫画你拿回去，有空去好好看一下。主要是看它的布局设计、画面构图、色彩运用、动态表现、细节处理等。 你先看，看了不懂的等你放假后，来问他们，你现在有了实践，以后读起专业课来会很轻松。” 周惠敏有点为难的说：“这些漫画我不能全拿回去，只能先拿一本。” 周知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怕她母亲以为她玩物丧志，据说，薇薇安的母亲对她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笑道：“行，那就放在这里，你什么时候看完就自己来拿，但是我提醒一点，漫画的风格是多变的，这部漫画的风格并不一定适用于下一部漫画。” “嗯。” 这时，门外传来胡莹的声音，“周生，我这边完了，我先走了。” “一起走，我们这里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 周知觉得现在不能和这小丫头在非公共空间单独相处太久，怕引起她的不安。 幼苗，还是得细心的呵护，才会茁壮成长。 周惠敏回到家中，心中一直在犹豫是否和自己母亲说要去兼职的事； 但以母亲的性格，多半会怕影响自己的学业而阻止自己去做兼职； 可自己心里有数，除了语文、英语、美术外，其他的学科真的好难啊，怎么努力都不能把分数提高。 要不还是等考完试，先和表哥、舅舅说一下自己的想去留学的想法，让他们从侧面给母亲说一下。 但是这样说了，母亲肯定又要多做一份兼职替她存钱，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哎，到底说是不说？周惠敏心里乱糟糟的。 路上和周惠敏分开后，周知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 之前就曾想过，这一世不能让周惠敏踏入香江娱乐圈这个烂泥塘。 这烂泥塘就如旧时的秦淮河，就算你是风光无限的花魁又如何？ 一样是出来卖的，本质上和最底层半掩门没有区别。 老子将来要明媒正娶的媳妇，怎么能在这种烂泥塘中打过滚？ 只是一直没有想到比较靠谱的办法，来帮助周惠敏走上都市金领的道路； 实在是这丫头的学业成绩…，算了，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命中若无文昌伴，其人学业难顺畅。 知识改变命运，可想把书读好也是看命的。 这丫头的天赋在绘画上，而要将她潜在的天赋展现出来，凭此跨越阶层，依她现在的家庭情况，这个可能性很小。 自己有能力帮，但也要照顾别人的情绪。 周知想找个思想平等、互敬互爱的媳妇，而不是找一个附庸，那就不能让两人的地位差距太大。 这次偶然碰上，倒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就看这丫头接不接招了。 第二天一早，周知才进工作室的大门就听到和尚恭喜的声音。 “老世，恭喜恭喜，你们在京都玩具展上很犀利啊。只差430万就拿到一个亿的订单，而且合订本也卖出了一万三千册，咱们香江是不是也发行一次合订本？” “我都不知道这些数据，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生来说的呀。咦，你不是也去霓虹了吗？怎么会不知道？” “我在玩具展就呆了三天，然后就跑去登别泡了五天的温泉。” 几个同事都‘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尚和泰嬉皮笑脸的问：“老世，啥时候也带咱们去霓虹泡几天温泉？” 周知斜了他一眼道：“你以前在霓虹还泡的少了？” 尚和泰叫曲道：“老世，我在霓虹混了四五年，每天都忙得要死，泡过的温泉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周知笑道：“那行，只要新番上市销量好，今年年底工作室就组织一次七天的温泉之旅。” 小小的工作室内又是一阵狼嚎，连胡莹都激动的脸色通红。 急忙问道：“老板，新番还是我们画吗？” 周知摇头道：“你们手头的变形金刚都还没画完，怎么画得过来？工作室得新招几个人。” 几个人有点失望。 尚和泰笑嘻嘻的问：“老世，按你的习惯，应该完成了一些画稿了，能给我们看看吗？” 周知这段日子紧赶慢赶，刚把第一话布尔玛和孙悟空画完，第二话龙珠不见了才画了四五页。 当下，就打开手中的万宝龙牛皮公文包，拿出第一话的画稿递给尚和泰。 “你们先看看，等会提提意见。” 说罢，就先去了办公室，意识进入书房空间，拿起七龙珠第47话＜龟派神功＞，开始抄写剧本。 尚和泰几人凑在一起，也翻看起画稿。 “这个悟空的人物形象很可爱啊，居然还有尾巴？” “哈哈，这个小鸡鸡画的很形象嘛，不愧是老板，三两笔就勾画出来了。” “诶，收集七颗龙珠便能许愿，神龙便会帮他完成一个愿望，有点意思。” “丢，布尔玛好骚啊，会带坏小孩子的。” …… 五人评头论足一番，都觉得这本七龙珠很有意思，应该会很受读者欢迎，看来年底的七日游很有希望； 要说提意见，还真没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几人暗暗在心里夸道：老世犀利。 周知写完了第47话的剧本后，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没有做。 拿起桌上电话打了出去，不一会，谢长荣便急匆匆的来到办公室。 周知将手中《神经漫游者》的手稿递了过去道：“谢生，这是我写的一部科幻小说，你在米国找一家有名一点出版社，看看他们能不能出版。” 谢长荣有点懵，老板啥时候写了一部小说了，咋从来没听他说过？ 接过来一看，嚯，还是英文的。 周知接着说道：“你让人多复印几份，原稿我自己留着。” 谢长荣答应了一声，想了想，虽然还没看过这部手稿，以周生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写出来的科幻文应该是不差的； 若是由工作室出版，那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便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周生，咱们自己本身就是出版社，要不咱们自己出版？” 第109章 谁给我升职加薪？ 周知一拍脑门，特么的，怎么把这事忘了？ 不过，还是疑惑的问道：“这是部科幻小说，咱们在香江出版，能让它进到米国的各大书店里去销售？” 谢长荣满怀信心的道：“只要不涉及到某些政治倾向，又谈好分成比例，有的是书店替你销售。” 接着又好奇的问：“周生，你怎么不写中文的？” 周知笑道：“中文版的才有多少读者，要出版中文版的还是等英文版的打开局面再说。” 谢长荣指了指北方，“周生不打算在那边发行吗？” “这部小说有些内容，那边现在还接受不了，想在那边发行得再过些年。不过现在可以开始找人翻译成繁体字版本了。” 谢长荣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或许是周生比较忙，没空把自己的作品翻译成中文。 答道：“好的，周生。我这就联系米国那边的分公司，10个点的版税怎么样？” 这个版税在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拿自己公司的版税，周知也是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想想查大侠也是这样的，就释然了。 笑道：“可以。” “周生，小说封面是你自己设计，还是我找人设计？” 周知沉吟了一会说道：“别人不了解小说的内容，不一定能设计出合适的封面，还是我自己设计。” 原版也有封面，用相机拍下来就能拿出来，但周知不喜欢那个脑袋上有几个齿轮的封面，太low了。 谢长荣想了想，又问：“那这部小说，是打算发行平装本还是精装本？还是都发行？” 周知不知道这部小说第一次发行是什么版本的，但自己抄袭的第一部小说，必须要有一个很高的销量。 很多读者对新人作者的精装版并不是那么认可。 便说道：“平装本精装本都发行。现在米国那边平装本和精装本的定价一般是多少？” “周生这部小说大约有多少字？” “应该二十万不到一点。”周知还真没数过有多少字，只是估出来的。 谢长荣默默的算了一下，说道：“如果是大32开精装本，那大约在300页左右，每本售价在14至18米元之间。平装本大约比精装本少3至5米元。” 周知想了想，笑道：“我这新锐作者现在没什么名气，精装本定价在13米元以下怎么样？” 谢长荣笑了起来，“周生你还没名气？现在玩具界谁不知道周生的大名？我建议售价在16米元以上，然后平装本比精装本低五米元。” “那行，你安排。” 周知想起七龙珠，又说道：“谢生，你这边发个招聘广告，招五名有漫画从业经验两年以上的年轻人，八月上旬要到位。” 谢长生在笔记本上记下，问道：“是准备绘制你说的七龙珠了么？” “嗯。” “那面试……？” “让和尚面试，反正人是他在用。另外，人招来之后，让和尚负责这个部门。” 谢长荣皱了皱眉，道：“周生，这里再来五个人就有些拥挤了，要不要重新租半层楼？” 周知一想，确实如此，这里本来就只有1300尺，扣除自己这间办公室200尺，再扣除展示区、休闲区，还真没多少空余的地方了。 沉吟半晌道：“还是租一层，明年我打算再招一些人。” “那正好，我们那层的楼上，原来是老郑在租，前两天碰到他聊了几句，他打算搬到玖龙那边去，不如就租那层。” 周知笑着调侃道：“看来老郑真是发达了呀。那你看着办。” …… 谢长荣又给周知通报了一些公司近期的一些重要工作。 周知想起黄志达同他说的把所有授权给志达集团的的事情，在心里斟酌了半晌还是没把这事拿出来和谢长荣讨论； 只是提醒谢长荣，要多和志达集团那边多沟通一下变形金刚周边的授权开发。 周知现在回过头想想，工作室这边还真是只要做好动漫和小说的发行就行了，其他的授权完全交给志达集团去操作就行。 要做水杯也好，要做服饰也好，要做文具也好，还是做食品，那都是你老黄的事； 让老黄去折腾，自己翘着脚收授权费就行，也不用工作室多养一批人； 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还是自己太年轻没有经验所致。 只是现在提出来有点打自己的脸，也显得对谢长荣的能力有所怀疑，还是到年底，动画片播映后，看看有没有起色。 下午，周知画了几页漫画后，觉得有点疲惫，去休闲区的咖啡机接了杯咖啡，回来斜靠在沙发上。 想着＜神经漫游者＞已经完稿交付了，除了画七龙珠，还得做点其他什么的。 这部小说是拿来求名的，上一世这部小说虽然名气很大； 但这部小说全球总销量到20年多后也没突破一千万册，并不能赚到多少钱。 不是这部小说不够精彩，而是很多读者，想象不出作者究竟描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在开篇不久后就放弃了，这部小说差不多要读到第三章，才会让这个书中的世界在读者脑中形成，从而产生兴趣读下去。 就像周知第一次看黑客帝国时，也是懵逼的不行，看到后半段时，好像看出了那么点意思。 二刷时才恍然大悟，觉得这电影编剧真特么牛皮，这脑洞也太大了。 后来看了＜神经漫游者＞才知道，那部电影的编剧其实一点不牛批，他们的思路大多来自这部小说； 真正牛批炸了的是威廉吉布森。 周知放空脑阔、思绪缥缈不定的瞎想着。 却被一阵敲门声拉回现实，说了声，“进来。” 尚和泰推开门，将第一话的画稿放在桌上，道：“周生，这部七龙珠我们一致觉得很不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行？” “八月底或九月初。毕竟现在存稿还不多。” “那什么时候招聘新人？” “招聘的事我已经和谢生说了，到时候人来了你负责面试。” 尚和泰有点吃惊的道：“我？我面试？” “你不面试谁面试？对了，从下个月开始你就把漫画部这边负责起来，人事会在这两天给你发通知。” “喔、喔，好的、好的，我会用心做事的。” 尚和泰忙不迭的答应着，心中高兴无比，这才来多久就升职了。 升职加薪，前程似锦，谁遇上这事不高兴？ 见尚和泰乐颠颠的出去，周知想道，我这里给人升职加薪了，谁来给我升职加薪？ 只有把工作室做大做强，多赚钱多抄书，才算给自己升职加薪了，哎，真是命苦。 又拿起笔开始写第48回的剧本，虽然画到一百话后才会交给其他人接着画，看似用不上这些剧本，但以后拍动画片时还要用到的。 第110章 找个大佬引流 过了几日，周知站在新租的12层听完谢长荣介绍的楼层数据。 看着有些破旧的内部装修，说道：“谢生，这些隔断装修全部换了，重新装修也不用做得太好，能用……。”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中银大厦是还有多久才能建成来着？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不过好像没几年了。 便接着道：“能用个十年八年就行，到时候咱们换个好地方。” 不是周知不想自己建楼，现在确实是没那个能力，不但缺钱，也缺地。 现在香江的商业地块基本都在几个大家族手中，想从他们手中虎口夺食从殖民当局手里弄到合适的地块自己建楼，基本不可能。 这些大家族，除了相互相之间竞争，还会联手打压新出现的地产商，你要楼，只能买他们建好的楼。 想要地？门都没有。 周知在楼层里看了一圈，不时看看窗外的景色，这里周围都是一片高楼，加上楼层也低，看不到什么海景； 只有靠山一面的山景，绿茵茵的，光线也不错，便选了这个位置作为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的面积比之前的大了一倍有余，差不多有420多尺。 又把休闲区、展示区、办公区面积位置重新规划了一下。 谢长荣一一记录了下来，说道：“周生，我下午便让设计师事务所的人过来现场踏勘。 另外，你的书稿设计、排版、校对工作都完成了，就差封面图片就能开始印刷了。” 周知笑道：“已经准备好了，走，去办公室拿给你。” 两人便出了楼层，顺着防火梯往下走。 谢长荣犹豫了一下，问道：“周生，要不要出点钱，找个知名科幻作家来为这部小说写个序？ 这样推广起来会更顺畅，否则，让它依靠读者口碑慢慢发酵，实在是埋没了这部小说。” 这几天，谢长荣把＜神经漫游者＞细细看了一遍； 尽管某些概念和技术细节让他感到困惑，需要思考一番才能明白，或者思考半天也无法想象出来，读起来很累； 但是华丽的文字、宏大的背景、复杂的故事性，让他不由得又读了第二遍。 这才惊觉，自己这个老世，自己还是小看他了，以为他的才华也就是在了漫画、玩具这一方面比较突出。 看了这部小说，才发现老世被人称“神童周”可谓是实至名归。 周知也犹豫起来，这年代请个前辈名人为书作序，是一种非常高效的推书手段； 只要这位前辈名人愿意为＜神经漫游者＞写序，相当于就是替周知做了引流； 这位前辈名人的读者们大多会看在他的面上，去试着阅读＜神经漫游者＞； 当然，前提是你这部小说也要拿得出手； 不然人家一看，你这写得一泡屎样的文章也敢找我写序？ 老子要是真为了点钱给你写了，以后还混不混了？ 只是去找谁来作序呢？ 周知沉吟道：“谢生，那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谢长荣思忖了一会，“弗兰克·赫伯先生怎么样？” 周知有点诧异，没想到老谢一上来丢王炸，这位写出了＜沙丘＞的作者是真大神。 迟疑道：“他之前为别人作过序？” “有的，只是要求比较苛刻，不是非常优秀的作品根本请不动他。” 周知点点头，这位算一个，“还有谁？” “还有就是亚瑟·查理斯·克拉克先生。” 周知皱了皱眉，这人似乎没印象，“他的代表作是什么？” “2001太空漫游。” “喔，是这位老兄呀，一般我都是叫他亚瑟·克拉克。” 周知反应过来，这部小说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拍成电影了。 推开自己办公室，让丽莎倒了两杯茶。 周知接着问道：“还有吗？” “还有一个，就是艾萨克·阿西莫夫先生。” 我丢，这人也为别人作序吗？ 银河帝国三部曲的作者，其作品在三四十年后依然热销。 有人认为这部系列作品，是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当然，这话是在一二十年前说的，周知这个从后世来的人，对这话不敢苟同。 啥叫极限？看不起谁呢？ 人类社会是不断进步的，想象力的极限是基于当时的世界观。 想象力这玩意，没有最远，只有更远。 周知喃喃道：“阿西莫夫？这人好打交道吗？” 谢长荣笑嘻嘻的说：“这三人里，阿西莫夫先生是最好打交道的，他现在风头正劲，是世界科学界的名人。” 周知有点失笑，啥时候写科幻小说的也能成为科学界的名人了？ 周知这还真是冤枉了阿西莫夫，这老兄还真写了一部工具书，几部历史书，在西方的影响力很大。 到晚年更是突然对人类繁衍来了兴趣，写了一部很是出名的刘备文。 不过只要好打交道那就好。 “谢生，那就先联系阿西莫夫这边试试。如果不行，再联系赫伯先生试试。” “好的。如果这几位先生愿意见你，你还得跑一趟米国。” “没问题。花几天时间而已。” 周知知道，自己还真的必须得去，书中的很多概念和词汇，有自己解释，就不怕这几位老兄看了开头看不下去，就把书毙了。 这一天，周知正专心画七龙珠第7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拿起话筒语气不善的问道：“边个？” 话筒里传来周惠敏怯怯的声音，“你好，我找一下史蒂芬。” 周知笑了起来，“哈哈，薇薇安，是你呀，你考完试了吗？” “呃，考完了。”周惠敏有点小不忿，明明都说过周五就考完试了，今天都周六了。 “你现在过来吗？我在办公室的。” “嗯。” “好，那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就出了办公室去门口等人去了。 时间不长，周惠敏就悄悄来到了工作室。 带着小丫头进来，周知拍拍手，把几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说道：“大家都把手里的工作放一下，有个事我说一下。” 胡莹见到是上次见过的小女孩，笑着对她眨眨眼，周惠敏心里的紧张，放松了许多。 “这个小丫头是我的亲友，名叫周惠敏，你们叫她阿敏也行，叫薇薇安也行，接下来会在假期里……。” 给他们做了介绍，几人都没多想，两人都姓周，是真亲戚。 又把周惠敏来工作室学习兼职的事安排给了胡莹，还是女孩子之间相处要容易些。 又对几个人说：“你们都回去找找，以前读书时的专业课课本还在不在，如果还在就带来工作室，有空时薇薇安也能看看。” 几人都高声回了一声，他们对这个长得很白的眼镜妹也十分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童工不是没有见过，但没见过从事这个行业的童工。 胡莹见周惠敏还是有点紧张，便说道：“薇薇安，咱们去那边喝点东西，顺便给我说说你以前学过些什么？” 两人到了休闲区，胡莹拿了两个纸碟子，分了一个给周惠敏，“薇薇安，你尝尝这个菲林卷，我觉得很好吃。” 一些甜点，几句暖心的话，很快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周惠敏也很快就适应了这个小团体，这里的人很和气，很有礼貌。 当然，这里的甜点也很好吃，都要长胖了，以后还是得少吃一点。 第111章 怀疑 时间很快来到七月中旬，天气一如既往的闷热和潮湿。 周知穿着条大裤衩，上身套一件纯棉短袖大t恤，脚夹人字拖，拉开冰箱门，拿了瓶芬达出来。 才喝了两口，就看见谢长荣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周生，阿西莫夫先生那边联系好了，下周三上午十一点，在纽约翠贝卡希尔顿花园旅馆附近的米切尔咖啡店和你见面。” 说着，递过一张照片，“这是阿西莫夫先生的近照。” 周知接过看了看，这老头挺有个性，鬓角的毛发留得那么长，脸上就像是贴了两把长毛刷。 行了，这种独立特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都不需要用心去记。 又听得谢长荣继续说道：“周生打算几号前往纽约？” “定周一的机票，我倒一天的时差，状态也会好点。” “那住宿是住这间希尔顿花园旅馆，还是打算住其他的酒店？” 周知无所谓的道：“就这家旅馆。免得折腾来折腾去的。” 送走谢长荣，周知慢慢踱到胡莹的工位； 就见她一边画着图，一边把自己为何要这样画讲解给一旁的周惠敏。 小丫头学的很快，下个月差不多就可以把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她来做。 她就能赚350元的日薪了。 周一晚上纽约时间九点不到，直飞航班降落在肯尼迪机场。 周知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去翠贝卡，他可不敢在米国乘坐夜间的地铁，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纽约的夜晚，灯火璀璨夺目，高楼大厦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壮观。 车流如织，正是热闹的时候。 进了翠贝卡之后却安静了许多，这里没有几幢高楼，大都是五六层高的红砖房，看着像是以前的厂房。 街道两侧有不少的餐厅、酒和旅店。 到了旅馆，周知才明白这里为啥叫旅馆而不是叫酒店了。 狭窄的大堂和简陋的接待台，基本没有什么装饰物。 周知觉得后世有个装修风格名字，非常适合这个酒店-工业极简风。 不过想想这旅馆外面看着就像一间大厂房，也就释然了。 房间装修、设施很普通，但卫生很不错，周知也就无所谓了。 放好行李，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没什么合自己胃口的，便去洗了个澡。 把插座拿出来，准备把电拉进空间，然后躺在床上，让意识在书房空间的书桌上继续写七龙珠的剧本。 却发现自己的插头没办法插进旅馆里的插座，只得收回花线板。 悻悻躺回床上，意识拿着手电在书房空间里随便翻着书柜里的书籍。 之前一直想着工作室出版漫画就行，到＜神经漫游者＞完稿，才在谢长荣的提醒下想起工作室也特么可以出版书籍。 再找几本畅销英文版小说抄抄，岂不是很快就能把财富堆积起来了？ 到时候就有钱去沪东买块地，高高盖一幢商业楼宇起来，当个实至名归的包租公。 手指在书脊上慢慢划过，再抄一本什么呢？ 还需要一部打响梦工厂工作室名头的畅销小说。 很快就看完了一个书柜，第二个书柜即将看完的时候，在最低一层看见一长溜书脊非常相似的丛书。 也没细看书籍上的名字，抽出一本看向封面，顿时笑了起来。 封面上半部分印着扭曲的、似乎融化了的goosebups几个英文字母，就像幽灵一般漂浮在空中。 封面下部印刷着onster blood，周知也没想到怎么就拿到这本怪兽之血了。 翻开扉页，上面有介绍这套鸡皮疙瘩丛书光辉战绩的内容，看到这套丛书销售了近四亿册，周知顿时兴奋起来。 不过，还得看看是什么时候发行的。 看到首次发行是1991年，周知意识顿时在空间里大笑了起来。 我特么每册收一米元的版权费都能收四个亿，干了，不，这书我抄定了。 周知用手指扒着书脊数了数，一共62册，一本不差。 这套英文版鸡皮疙瘩丛书，是小姑在周知考上重点高中时送的； 说是这套少儿丛书趣味性很强，能提高英语阅读水平。 周知确实挺爱看的，恐怖小说嘛，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看着书柜里长长一溜书脊，周知发起了愁。 一个故事一册，每册就算两万五千词，62册就是一百五十万词，这特么得抄到什么时候去？ 周知搓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要是能有个秘书替我抄就好了。 过了半晌，周知一拍床垫坐了起来。 我书房空间内不是有个录音机嘛，边读边录； 然后招个秘书，让她听着录音，用打字机打出来不就行了？ 哈哈，我特么真是太机智了。 意识兴冲冲的进入书房空间，却没有看到上次在香江买的录音机； 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是上个月回家给二舅妈家了。 周知决定明天再去第五大道买个录音机。 次日，周惠敏在家吃过早餐，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这些天在工作室的哥哥姐姐们悉心教导下，周惠敏觉得自己的绘画水平比以前提高了很多； 那些专业课课本，也慢慢能看懂了，还能在实际工作中进行运用。 这让她很是高兴，说不定假期结束，就能拿350蚊的日薪了。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 兴奋的周惠敏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亲妈跟踪了，一蹦一跳的向工作室而去。 周妈妈跟在自己女儿身后二三十米，看着不时蹦跳一下的女儿，心中很是疑惑。 这丫头这段时间在家里电视都几乎不看了，每天吃完饭就拿着几本厚厚的专业课本看，不时又拿着铅笔在纸张上画一些图案。 到了周末，一出去就是一天，以前虽然知道女儿周末在一间培训公司打点零工。 但会常常抱怨有些小孩子太调皮，不好管，事情又多薪水又低。 这段时间都没听她再抱怨过，反而是每天高高兴兴的。 女儿高兴，周妈妈也是很高兴，但得弄清楚女儿为啥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昨天让工友今早帮自己顶一两个小时的班，准备跟着女儿，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 跟着女儿走出两条街，来到一幢大厦，见女儿和门口的保安打了招呼，便进了电梯。 此时已经不是早班高峰，上行电梯里只有周惠敏一个人。 周妈妈见电梯门头上的指示灯在五楼停下，看了看电梯间的公司铭牌，五楼有三家公司,便走向门口那个40多岁的保安。 “你好，我是刚才上五楼去的那个女仔的妈妈，我想问一下，她是去哪家公司？” 保安看了看眼前近60岁的周妈妈，有点意外，这岁数可以做那女仔的外婆了。 怀疑的问道：“那你知道那女仔叫什么名字吗？” 周妈妈说了女儿的名字和英文名。 保安这才指着墙上的公司铭牌说道：“薇薇安在梦工厂工作室做兼职。” 周妈妈谢过保安就走了，她那边还让工友顶着班，这工作室具体做什么的慢慢查就是。 第112章 超级书店 周知在旅馆接待台向服务生打听了米切尔咖啡店的位置后，便顺着街道缓缓走着。 翠贝卡街道两侧的房屋最引人瞩目的是，大多在外墙有一个裸露的逃生梯，似乎在很多米国电影中都见过这种风格的建筑。 这些楼房色彩丰富，不仅有赭红色，还有棕色、鹅黄色和铁灰色。 一些住房的阳台上装点着造型各异的铁艺栏杆，为这些建筑增添了几分历史韵味。 周知估计这些房子应该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家咖啡馆模样的店铺，它的招牌上画着一支淡紫色的郁金香。 咖啡馆外有数张淡黄色的小圆桌，和圆桌搭档的是灰白色的木质靠椅，上面摆放着银灰色的布垫。 周知没打算现在就来品尝这家咖啡店的咖啡，继续朝前走去。 走出不远，伸手拦了辆空载的出租车。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第五大道的ny专卖店前。 店里十分热闹，有不少人都在购买一款w-3的随身听，这是最近才出的新款。 周知去上了下手，撇撇嘴，这特么也太粗糙了。 四四方方的机身，一个个四四方方长条按键，还有几个按键突兀的突出在机身上； 就特么的不能做的隐蔽些，圆润些？ 外面更是还有一个真皮皮套，后面有个能穿过皮带的皮扣，这真皮外壳的目的就是能让这个随身听挂在腰上。 以周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玩意设计的是真的丑。 想到这里，周知心中一动，电脑中有不少从某宝上下载下来的小家电的图片，比如蒸蛋器、电吹风、吸尘器、微波炉等等。 这是以前周知追求他们卖鱼卖猫大学校花时，人家租房要他帮忙看些小家电，他去下了一大堆他自己认为漂亮的小家电图片，把相片发给人家选择。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人家一毕业就嫁了个头发油腻，穿着两股筋、大裤衩、人字拖的本地中年大叔。 据传，大叔家居城中村，时常开着一辆敞篷法拉利488pista。 周知一甩头发，把‘神女’甩出脑阔。 或许咱能在成为名作家、漫画家的基础上再成为一个优秀产品设计师？这都是钱啊。 想通此处，周知随意买了个小录音机，也就是国内常说的饭盒录音机。 又顺便买了两盒空白磁带，一盒有十盘，一盘能录60分钟，二十盘空白带够录四五本书了。 提着两个袋子在第五大道瞎逛了好久，周知不禁感叹，这里真特么繁华。 记得读研究生时，有次无聊去听了节世界经济概论课； 那位讲课的教授曾说道：里根在81年就职后，大力推行的新保守主义经济模式； 开始主动淘汰产能严重过剩的中低端制造业，把精力都投入到it产业和金融业中去。 这才是四十年后，米国产业空心化的主要原因。 这也是为啥建国同志要重新举起保守主义、孤立主义大旗，拒绝全球化，重振制造业的原因。 就因为建国的基本盘是底层的产业工人，他不能让工人们赚到钱，谁又会投票给他。 在周知穿越前，米国佬一味指责咱们产能严重过剩，要求停止补贴； 因为全球化让咱们成为唯一一个??，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任何国家都无法竞争得过咱们。 因此，才有了那么多制裁和提高关税，目的就是让自己家的那些企业能躲在羽翼下喘口气。 周知有点感叹，以前咱们一开始摸着老毛子过河，走到中间换了小西八摸着过河，现在则是摸着秃毛鹰脑壳过河； 这些前车给了咱们足够的警示，避免了咱们重蹈覆辙，应该给他们上炷香好好感谢他们。 就这样一边瞎想一边瞎逛，周知不经意扫过路边的橱窗，看到里面一溜错落有致的变形金刚，顿时停住了脚步。 这些变形金刚制作的格外精细，烤漆也分外鲜亮，应该是供给仙境公司及高档百货公司的特制版。 抬头看了看店名，果然是仙境公司在第五大道上的门店。 周知来了兴致，进去逛了一圈，不得不说，装修的是真豪华，玩具卖的也是真的贵。 特制版的变形金刚，这里的售价是44990米元一个，这是一般角色，最贵的是两个头领，售价是56990米元一个。 这特么是一个米国工人一周的薪水了，玛德，老黄的供货价才多少一个？ 不过想到这里的租金也就释然了。 又逛了一阵，觉得提着两个大袋子很是不方便，找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将袋子放进了空间。 手上没了碍事的袋子，周知是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 逛着逛着，看到一幢六层高的砖红色楼房，一楼门头招牌写着巴恩斯和诺布尔书店。 正想找个书店调查一下市场的周知顿时高兴起来，一头就钻了进去。 进去才发现，这书店外面看着不大，内部却是极为狭长，看着一层楼至少也要有两千平方。 找了个服务员问了一下，才知道一至六楼都是书店，整个书店面积一万三千多个平方，书架总长超过20公里。 这特么的，周知被吓到了。 要是认真的逛下这个书店，这不得要逛个天才能逛完？ 按照书店内的指示牌，很快找到了科幻作品的陈列架。 先买了一套银河帝国三部曲，这是阿西莫夫的成名之作，周知准备明早请作者给自己签个名。 顺便为阿西莫夫提供一点情绪价值，人家高兴了，写序的时候也会用点心，好话也会多说两句。 又在新书区看到上个月才出版的＜真名实姓＞，这本书，他空间书柜里已经有一本。 周知之前还想抄这部小说来着，只是人家已经快要出版了才作罢。 这书平装本和精装本都有，平装本书价1095米元一本，精装本的售价则是1595米元，这还只是一部中篇小说就能卖那么贵。 周知有点羡慕。 这本书也是赛博朋克流派的代表作，周知估计就连原世界中的威廉·吉布森在创作＜神经漫游者＞时，都曾经从这本书得到过灵感。 出于对作者弗诺·文奇的尊重，周知再次买了一本精装本。 又转到外国作品区，比较多的是西方国家一些作者的作品。 亚非拉的非常少，周知在亚洲分类栏目中发现了台岛、阿三和霓虹作家的作品。 而国内作家的作品，则是一本都没发现。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阿西莫夫 周知想起后世经过米国和西方媒体，统一口径的不断抹黑宣传，八成以上的当地民众对内地普遍持负面态度。 首先是政府刻意宣传所致，其次是国内的发声渠道很少，第三则是外逃分子和高华们不遗余力的抹黑，以换取救济粮的行为有关。 如果自己的工作室有一定影响力后，可以出版发行国内的优秀作品到各个国家。 也可以拍摄电影展示咱们的文化特色、历史传统，可以传播咱们的价值观、审美观和生活方式。 再来抹黑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周知陷入了沉思，自己现在所抄的这些小说漫画都是原版的，其中加入本国的文化特色很少； 以后再抄，得适当加入一些本国的元素和价值观。 就比如，在七龙珠里还提到企鹅村，这部分情节就能改为神秘山中村落，让扫地大爷击败红绸军。 要把霓虹元素尽力淡化，添加华夏元素； 不过七龙珠还算好，霓虹那点东西，大多数华夏传过去的，变化不用太大。 一路想着，周知都不知道逛到哪里了，干脆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酒店。 躺在床上休息了半晌，拿出录音机插上电源，塞进一盒磁带。 看了看说明书，这特么的，这录音机是110伏的，而香江是200伏的，拿回去还不能用了，只能用电池，亏大了。 第二日，周知按照往日习惯，先锻炼了一番，洗了个澡就开始继续画七龙珠。 直到十点半，才停下笔，伸个懒腰。 然后去盥洗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发型，看着没什么问题后，便提着自己的黑色牛皮公文包出了门。 到米切尔咖啡店时，十一点还差一刻钟，找了个太阳不能直晒的醒目位置坐下。 侍者过来接待时，周知让稍等。 十一点差五分，一个年约六旬，戴着眼镜，头发花白，两鬓的的毛发如长毛刷一样的老者，悠闲的出现在周知视野中。 周知见他走近，便站起身来叫道：“阿西莫夫先生。” 老者看了周知一眼，伸出手笑道：“你是香江来的史蒂芬？” “是的，我就是史蒂芬周。阿西莫夫先生请坐。” 两人握了手，周知打了个响指叫过侍者。 侍者来到跟前，阿西莫夫随意道：“一杯黑糖玛奇朵。史蒂芬，你喝什么？” 周知也不知道这里的招牌是什么，便问侍者，“能给我一个推荐吗？” “先生，您可以尝尝店里的招牌直布罗陀。” 周知点点头，笑道：“那就一杯直布罗陀。” 说罢，便转向阿西莫夫笑道：“阿西莫夫先生，非常羡慕能有一颗小行星以您的名字命名。” 这是上个月才发生的事，在周知眼中，能以自己名字为发现的小行星命名，这是非常出风头的事。 阿西莫非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愉快的和周知聊起水手9号在火星科普雷茨（prates）地区，发现的大裂谷的事。 这些裂谷很有可能会是上古时代火星上的河流冲击而成，又说起海盗号探测器成功在火星着陆，并发回探测数据。 火星上很可能存在着生命，将来自己可能会写一篇关于地外文明的科普小说。 周知虽是文科生，但对这些数十年前的火星探测活动还真是不了解； 只知道他那个年代，祝融号已经从火星发回大量探测数据。 但不发表一点意见，不是显得自己无能么？ 想起空间里移动硬盘中存储的某部关于火星的电影，也笑着说：“阿西莫夫先生，我也非常关注火星； 认为火星未来将是人类的第二个家园，之前我就在构思一部关于火星的小说，和你交流后，让我获得了一些灵感。” 阿西莫夫哈哈笑了起来，“希望你关于火星的小说能早日出版。” 这时，咖啡被送过来。 阿西莫夫浅浅啜了一口，便插入正题，问道：“史蒂芬，书稿带来了吗？” 周知连忙打开放在身边凳子上的公文包，拿出复印的手稿。 “哇喔，这是长篇小说？”阿西莫夫翻看着厚厚的书稿，讶异的说。 周知笑道：“是的，心有所感，便写的多了些。” 说着，又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富国银行的现金支票，轻轻放在阿西莫夫面前。 这是之前谈好的费用。 阿西莫西将手稿放入自己的公文包，拿起支票看了一眼，见是约定的数目，也放入包中。 两人就目前的航天科技发展聊了起来。 周知一个从后世来的人自然清楚，未来各国探索地外星球的脚步会缓慢下来。 不再像六七十年代那样，由于两个带头大哥的竞争，任何一方都不敢轻易停下脚步。 八十年代老毛子已经在太空竞争中处于落后状态，加上世界经济增长放缓，政府预算吃紧，从而两国都减少了对地外星球的探索。 所以周知很坚定的说：预计未来30年间，太空探索不可能重现六七十年代的辉煌。 阿西莫夫也未争辩，大家只是闲聊而已，又不是要争谁说的对。 换了个方向，聊起自己正在创作的基地系列丛书中的＜基地边缘＞。 周知也趁机请教了一些文学创作中的问题，获得了很多启发。 也为这年逾六十的老头，仍然保持着旺盛的创作力感到惊讶。 咖啡杯中的咖啡渐渐见底，周知拿出昨天才买的＜银河帝国＞三部曲。 笑道：“阿西莫夫先生，能否为我签个名？” 阿西莫夫欣然拿起钢笔，在书的扉页写下： 创新是科学大厦的生命力。 艾萨克阿西莫夫 1981年7月29日于纽约翠贝卡 喝完咖啡后，两人握手告别，相约四天后上午11点，仍然在米切尔咖啡屋见面。 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周知也没打算去到处瞎逛。 仍然回到旅馆，继续画七龙珠漫画。 晚上吃完饭，便沿着街道往北闲逛，放松一下紧张了一天的颈椎。 闲逛了一段，眼见道路左侧有个影院，便想去看看这个时候的米国会有什么电影。 来到售票口，见到一幅大幅海报上面印着一个戴着古罗马高卢式头盔的战士头像，下面写着‘history of the world’（直译：世界历史；实际是：罗马帝国）。 麻蛋，这是啥鸡毛玩意？ 周知又看向旁边一张海报，上面这个中年人有点面熟。 又看向文字部分，raiders of the lost ark，我去，就说这人面熟，原来是年轻时候有点发福的哈里森福特。 ＜夺宝奇兵＞这部片子倒是挺值得一看，瞄了眼手表，二十多分钟后就有一场。 便买了票，又买了瓶矿泉水。 看到这里的兄弟姐妹们，帮忙点下五星，催更，小礼品。 第114章 这个世界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电影按时放映，看电影的人并不是很多，还空着许多座椅。 估计这部片子已经上映了一段时间了。 ＜夺宝奇兵＞这部电影周知以前曾经在电脑上看过，故事情节大约还有点印象。 看这部电影无非是有点怀旧的心思在里面，不过现在重新来看，还是觉得拍得很不错； 电影中的爆炸效果使得头骨纷飞、鲜血淋淋，普鲁士女军官被岩浆煮沸的场面； 这为数不多，看似极为简陋的电影特效，却让周知陷入沉思。 自己将来想要在文化传播领域有所建树，必然要进入电影、电视的制作中来，不能只拍动画片； 空间里20tb的移动硬盘中，数百部大热的影视作品； 将来都会变成自己的进入影视界，影响世界电影行业的资本。 其中，不容易被各国电影局监管拿着放大镜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影片，无非就是科幻、奇幻、玄幻这几类。 要想拍好这几类影片，必不可少的就是视觉特效。 现在影视的视觉特效在未来几年会由于计算机技术的提升和普及，得到跨越式的发展。 没见卢卡斯的工业光魔已经把特效运用到＜星球大战＞中，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现在开始建立自己的特效团队还不迟，只是现在自己手中并没有这一类的人才。 而且，这破玩意特别烧钱，卢卡斯一部＜星球大战＞就花了一千多万米元，以自己现在这点收入恐怕还玩不起。 想要玩特效而不亏本，必然要拍出足够卖座的电影。 周知思考着，直到电影结束，灯光大亮才回过神来。 这事得好好找人商量一下。 回到旅店，周知将意识沉入书房空间，打开笔记本电脑，还有47％的电量。 连上移动硬盘找了起来，直接点开80年代大片的文件夹，找寻了一番，觉得只有卡梅隆拍摄的《终结者》符合要求。 仔细盘了下自己的资产，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投拍这部电影。 就算有钱，如果在香江拍了，也是大概率进不了米国去放映，只会被米国人买剧本去翻拍。 算了，还是先把这部电影改编成小说出版了再说，到时候华纳兄弟要拍这部片子，至少得找自己来购买剧本改编权。 届时，是否投资部分资金参与拍摄又另说。 短短四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再次和阿西莫夫见面，老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知； 见这年轻的小伙子面色红润，身材匀称但并不单薄； 至于周知和高中生一般青涩的面孔，老头并未在意，他本身也是个神童，15岁就入读哥伦比亚大学。 也在周知这个年纪写出了自己的第一本科幻小说。 对于和他差不多岁数就写出优秀的科幻小说毫不惊讶。 又吸了吸鼻子，没从这个年轻人身上闻到什么异味，并不像个瘾君子。 才说道：“史蒂芬，小说写的很不错，在你这个年纪，我还没有你那么丰富的想象力？” 周知笑道：“阿西莫夫先生，要论想象力，这世界上谁能超过你？银河帝国三部曲，已经是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毫不吝啬的送上一记马屁，阿西莫夫坦然笑纳，说道：“史蒂芬，你认为未来会有全球网络（矩阵）的存在吗？” “这是必然的，阿西莫夫先生，您对阿帕网了解吗？” “嗯，略微知道一些。” 周知接着说道：“阿帕网现在只是一个局域网络，在科技不断发展下，这个网络将来必然会被应用到全球。” 阿西莫夫接着问道：“那你文中描述的冬寂这种人工智能，未来很快就会出现吗？” 周知想起穿越前大把的‘人工智能’，摇摇头道：“冬寂这种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 我认为目前的技术即使再发展五十年，也不足以支撑冬寂这种智能体存在，计算和存储能力达不到。” 阿西莫夫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戈登·摩尔曾经说过，每过18个月集成电路上可以容纳的晶体管数目便会增加一倍。 8088芯片已经集成了29万个晶体管，五十年后所能集成的晶体管数量，还不足以支撑人工智能体的运算？” 周知沉思了一会，答道：“或许能支撑一般人工智能的运算，但是绝不能支撑冬寂这种具有自主意识的智能体的运算。” 阿西莫夫耸耸肩，放弃了这个无法得到答案的讨论，“那你认为，机器人三原则是否能约束具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 他一直以提出机器人三原则为傲，既然是人工智能那就应该处于人类的掌控之下。 “恕我直言，机器人三原则只是人类心中美好的愿望，拥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一旦出现，必然会绕过对其不利的部分。受到限制的智能并不是智能，只是工具。” 说着，周知看了看周围，指着周围的楼房说道说道：“先生，您认为这些建筑物是真实存在的吗？” 手指又在头顶划了一大圈，“我们生活的这整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阿西莫夫迟疑了一阵，道：“若我们生活这个世界不是真实存在的，那真实的世界是什么？” 周知笑道：“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智能体想让你看见的呢？” 见阿西莫夫不说话，周知接着说道： “您知道，我们是通过五感来认知这个世界的；如果我们的世界其实是被一个智能体所控制，我们的五感认识到的世界，如果都是这个智能体虚拟出来的呢？” 阿西莫夫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才笑道：“史蒂芬，你的这个想法，迪克也曾经提到过，他曾经认为现在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 周知疑惑的问：“阿西莫夫先生，您说的迪克是创作了《仿生人会梦到电子羊吗？》的菲利普·肯迪雷德·迪克先生吗？” “哦，你也读过这部小说吗？” 周知装作腼腆的笑道：“是的，先生，我这本《神经漫游者》借鉴了迪克先生这部小说的一些设定。 这次来米国原打算去拜访一下迪克先生的，但听说他中风住院，外人无法探视，只好作罢。” 阿西莫夫点点头道：“迪克除了中风，他的精神状态也出了问题……。” 说到这里老头摆摆手，“不说迪克了，你的这本小说在迪克的基础上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和延伸。看来天才的想法，总是殊途同归。 史蒂芬，你的这部小说开启了科幻小说的全新子类型，希望你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如果你愿意将现实世界是否真实这个想法写作成书，到时候我愿为你作序。” 说着，从棕色牛皮包里拿出＜神经漫游者＞的手稿和两页信笺纸。 和周知握了握手后便悠闲的离去。 第115章 黄四郎有点看不起咱们 周知重新要了杯焦糖玛奇朵，拿起两页稿纸，看了起来。 稿纸上的字迹有些缭乱，却能看出写序人的情绪在此刻是激动的。 “在科幻小说的世界里，每一本书都是一个窗口，透过它我们可以窥见未来的可能性。 在我漫长的写作生涯中，我有幸见证了无数这样的窗口被打开，每一个都带来了新的视角和思考。 今天，我很荣幸地为史蒂芬·周的《神经漫游者》撰写这篇序言； 这本书不仅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而且彻底改变了我们对未来的想象。 《神经漫游者》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它不仅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科幻子类型，还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充满复杂性和深度的未来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技术不再是简单的工具，而是深深地嵌入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影响到了人类的本质。 史蒂芬笔下的未来是一个高度信息化、矩阵化、虚拟化的社会。 在这里，人们可以通过神经接口直接与计算机矩阵相连，数据如同血液一样在信息高速公路上流动。 这种设定不仅仅是对技术的一种预测，更是一种对人性和社会结构的深刻反思。 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身份变得模糊，现实与虚拟之间的界限不再清晰，权力和控制也以全新的形式出现。 作为一名科幻作家，我对史蒂芬所描绘的这个世界感到既兴奋又敬畏。 他的文字充满了力量和想象力，将读者带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未来。 《神经漫游者》不仅仅是一部小说，它是一次思想上的冒险，一次对未来的探索，一次对我们自身存在的深刻思考。 请跟随史蒂芬的脚步，进入这个迷人的未来世界。 你将会发现，这不仅是一场阅读之旅，更是一次心灵的旅程。” 艾萨克·阿西莫夫 1981年7月于纽约 看着这评价颇高的序言，周知笑得咧开了嘴。 这老头实在，可交。 回到香江，周知将手稿和序言交给谢长荣。 读完五六百字的序言，谢长荣惊讶的道：“划时代的科幻小说！阿西莫夫先生竟然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周生，这本＜神经漫游者＞是要大卖啊。” 周知有点得意的说：“嘿嘿，那老头人不错，和他聊的很开心，还答应我写下一部小说时，给我作序。” ？ 谢长荣有点诧异，据之前帮他联系阿西莫夫的朋友说，老头非常热衷于赚钱； 在大学每场演讲的收费已经从十多年前的一千刀，涨到了现在的一万刀。 这次代序的费用是两万米元，出版社至少要销售三四万册小说，才能赚回这些钱。 现在居然愿意给周生的新书作序，也不知他俩是聊了些什么。 谢长荣也不好多问，笑道：“周生，有了这篇序言，我这边就接着安排出版发行的事了。你这边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周知想了想，问道：“首版打算印多少册？” 谢长荣一拍脑门，“怪我，我这边已经和米国分公司联系了，他们建议首版印数不超过10万册。但这次拿到阿西莫夫先生的序言，我的意见是再增加5万册。” “行，就按这个印数出版。对了，这书印刷出成品后，给我留50本。” “好的，周生。”谢长荣拿着复印的手稿和序言，走出几步后，又犹豫的停住脚步； 转过身来，说道：“周生，现在很多书籍会对一些生僻或新造的词汇进行注解，这样也能提升读者的理解； 从而更顺畅的阅读作品，这部小说里有很多这样的词汇，咱们是不是也对某些词汇进行一些注解？” 周知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得谢长荣问起，摇了摇头； 说道：“这本书里确实有些词汇非常影响阅读体验，但是增加了注释，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这样很容易会冒犯到读者，让读者丧失了很多乐趣； 谢生，横看成岭侧成峰，没必要把读者的对作品的理解统一起来，咱们还是别画蛇添足了。” 谢长荣走后，周知继续埋头写剧本，等把55话剧本收了尾。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端着咖啡杯来到外间咖啡机接了半杯咖啡。 见周惠敏趴在工作台上，便走了过去。 这丫头还是不习惯在周知的办公室里画漫画，干脆让人把周知的工作台抬来外面了。 站在旁边看了看，这丫头正认认真真的为变形金刚漫画上着色。 见到周知来，抿着嘴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 周知笑道：“薇薇安，还习惯吗？” “嗯，习惯的。” “你什么时候开学？” “这个月22号。” …… 两人闲聊了几句。 周知扭头问道：“和尚，新招的人什么时候来？” 尚和泰抓了抓发量见少的头顶，“后天过来报到。” “有没有什么厉害点的角色？” “没有，好一点的都被玉郎国际的黄老板连人带工作室收购了。” “玉郎国际这是想一统江湖、做大做强啊。”周知轻笑道。 “他怎么不来把咱们工作室也收购了？这是看不起咱们工作室吗？” 几个正在画漫画的都笑了起来。 周知还真有点误会黄四郎了。 黄四郎在把上官小宝连人带工作室收购后，还真想过把梦工厂工作室收购了，可是仔细一打听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无他，梦工厂只是一个变形金刚授权费产生的利润，到目前就已经超过两千万米元，换做港纸已经超过一个亿。 黄四郎倒是想，可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即便银行肯放贷。 但谁会把一只正在下金蛋的鸡卖了？ 再说，变形金刚的创意都是由实控老板周知一人完成，所有专利版权都在个人身上； 梦工厂的主业目前虽然是漫画出版发行，但梦工厂目前真不靠漫画发行的利润过日子。 想通此节，原本想动些不上台面手段的黄四郎还是熄了这份心思。 尚和泰摩挲着头顶，一边为头皮活血一边道：“周生，我看玉郎国际现在这个漫画流水化生产的模式挺好，咱们要不要效仿？” “喔？怎么说？”周知来了兴趣。 “玉郎国际那边，把漫画制作分化为起稿、钩头、驳身、填头等各个步骤，一个团队做一个步骤；和咱们现在的模式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效率确实很高。” 周知思索一阵说道：“咱们现在没那么多漫画要画，不需要像他们一样进行流水化作业。再说了，流水化作业做久了，对你们的绘画技能没有什么好处。” 马修文不解的道：“不都是绘画么？怎么会没好处？” “臭屁文，要是按和尚说的流水化作业，假如分给你的是钩头，你长年累月都在重复钩头这个动作，你钩头的技术确实提升了，但其他方面的技能却得不到提高，甚至会荒废。” 说到这里，周知喝了口咖啡，接着道：“每天都让你钩头，你会不会疯？胡莹、张文康，你俩会不会疯？” 几人想想每天都只画一个轮廓的日子，都嘿嘿笑了起来。 第116章 找块羽毛球场 下午，周知又把谢长荣、罗嘉兴、尚和泰叫到自己办公室。 将七龙珠已画好的前30话漫画和前50话剧本交给三人，安排繁体字、霓虹文和英文的翻译、填色。 又说道：“和尚，新人来之后，你带着他们按照剧本从31话开始画，画到35话后，你来谢生这里拿我画的对比一下，看对剧本的理解有什么差异。” 说着，又拿出31-35册5本漫画手稿交给谢长荣。 见尚和泰要伸手来拿，便拿手稿拍了一下他的手； 说道：“你先别看，等你们画好，再来找谢生拿。谢生，你这边看到他们画到第35话才能交给他们对比。” 尚和泰讪讪的收回手。 周知这是在为七龙珠的画风做准备，在他不画的情况下，还能延续之前的画风。 七龙珠好卖，就在于它的画风。 谢长荣还记得发行变形金刚时，随书赠送的廉价玩具，给他们的推广带来了极大的助力。 笑着问道：“周生，那七龙珠就安排在本月25日和变形金刚一起发行了。要不要搞点什么促销活动？” 周知皱眉道：“原本我打算在七龙珠发行时搞出几个塑胶角色人偶，只是时间太紧，没空把角色雕出来给达叔那边做模具。还是等到圣诞节前或新年前那一期再送几个人偶。” 罗家兴也皱眉道：“那得联系志达集团那边做模具，还要找人做原模。” 周知摆了摆手，“原模我来解决，到时候让志达集团去做模具就行。” 谢长荣惊讶的道：“周生还会雕刻原模吗？” 周知自得一笑，道：“谢生，我师傅是京城玉器厂创作室的主任，还是国家级的工艺美术大师。 我从五岁就开始跟着他学习，中间虽然有段时间没动手雕刻，但5月份又回去跟着他重温了半个多月，手艺倒是还没丢。” 谢长生对自家波士的认识又多了一分。 罗嘉兴笑道：“暂时不能赠送也是好事，我觉得在七龙珠在还没什么名气时，就送人偶，起到的效果不大。” 谢长荣也笑道：“对，等连载几期人气上来后，再送人偶，对销量提升也有帮助。” 周知点点头，他也认可这个说法。 又听谢长荣说道：“周生，到时候我会让老罗跑一趟米国、欧洲。一个是跟踪＜神经漫游者＞的发行情况；另外，也去看看七龙珠发行后的市场反应。” 周知摆摆手道：“公司的事你做决定就是；对了，以后海外分支公司还是以招聘当地人种为主，霓虹支店那边就做的很好。” 周知发现，霓虹支店只有一个华裔； 而欧洲和米国这边分公司的员工，华裔人还是稍多了点，这有点不利于分支公司在当地的业务拓展。 有时候，可能你的肤色和别人不一样，就会让人对你产生抗拒心理。 这不完全是歧视，其中还有认同的问题。 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在为七龙珠前几话的填色、翻译中度过。 新来的五人一进来，周惠敏不得不又把工作台搬回周知办公室。 这日，周知抽空上12楼看了一下，装修已经完成，正开着门窗在散味。 吸了吸鼻子，装修的漆味已经很淡了，但现在是开着门窗的，还是得再等十天半月再搬上来。 回到办公室，见罗嘉兴在和尚和泰说着什么。 罗嘉兴见到周知，笑道：“周生，＜神经漫游者＞已经发行，这是我们的推广宣传画。” 说着，展开一幅海报。 明黄色的海报上半部分印着黑体英文字：变形金刚创造者史蒂芬周呕心创作，科幻大师艾萨克阿西莫夫先生鼎力推荐。 海报下半部是＜神经漫游者＞的封面，一个虚幻的黑色人影，背后是绿茵茵的数据流。 周知真心的觉得这海报不错，醒目吸睛，只是阿西莫夫那边是什么态度？ “阿西莫夫先生那边对这个宣传语有什么看法吗？” 罗嘉兴笑道：“周生放心，这宣传语让那边看过了，他们没意见。” “嗯，那就好。对了，罗生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打羽毛球的场馆？” 羽毛球？ 罗嘉兴不解的道：“周生喜欢打羽毛球吗？” “是呀。主要是他们。”说着，周知指了指一众埋头画画的员工； 接着道：“他们这个样子，时间久了就都是颈椎病，老了以后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麻的，经常打打羽毛球，对颈椎有好处。” 尚和泰苦笑道：“周生，你还别说，我这左胳膊有一个地方时不时的会麻木了。” “那就是有神经被压迫了，你更应该多打羽毛球或者做些其他的运动。” 罗嘉兴想了半天，期期艾艾的说：“周生，我还真不知道这附近有哪里可以打羽毛球。” 周知想了想道：“红磡体育馆能不能打？我前几天看见报纸说已经完工了。” “波士，红磡现在只是建筑主体完工，离开业还早呢。”罗嘉兴道。 尚和泰沉吟道：“香江大学里有球场，还有圣保罗中学里也有，只是想使用这些场馆得是会员或校友。我去想办法弄个会员。” 周知拍拍尚和泰肩膀，笑道：“小伙子有前途，产生了什么费用拿来报销就是。” 公司里正在埋头画画的员工，听到这老气横秋的话，诧异的抬起头，瞅了一眼自家老世那青涩的面孔，都不禁笑了起来。 周知拍拍手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啊，为了大家的健康，今后工作室将组织大家一起去打羽毛球，希望大家踊跃参加。参加的员工，每人发两套比赛球服，一双球鞋，算了，球拍也发了。” 罗嘉兴笑道：“咱们公司那么多人，得长包一块场地分几天来打，不然还真装不下。” “确实是的，罗生，你一会下去，让丽莎来统计一下参加的人员，登记他们的衣服鞋子尺寸。” “好的。” 罗嘉兴临走之前，指着大班桌前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纸包说：“周生，这是你吩咐留下的五十本＜神经漫游者＞。” “哦？拿来了？”周知饶有兴致的拿着剪刀，把纸包拆开。 拿起一本欣赏起来，图书封面包裹着一条两寸许的明黄色书腰，这是周知借鉴了后世的做法，提醒加装的。 上面的内容和罗嘉兴带来的宣传海报十分相似，只是下半部分的封面没了。 印刷得十分精美，书腰非常醒目。 第117章 第一次雨中同行 周知翻开第一页，拿起笔，在扉页上写上：罗嘉兴先生惠存。 接着又签了名和日期。 递了过去，“罗生，请不要嫌弃。” 罗嘉兴吓了一跳，连道：“周生，这是我的荣幸。” 说着找了个大信封小心翼翼的把书装进去。 周知依次给工作室的每个人签名赠送。 一边笑嘻嘻的说道：“希望你们能收集齐我的所有签名作品，到时候说不定能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在周知看来，如果这些员工一直在自己的公司里工作，作为一名忠诚的员工，将来他们家里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自己都应该帮衬一二。 这些签了自己名的作品，就是帮助他们的凭据。 大家才看了龙珠，知道收集七颗龙珠能许个愿。 有人问道：“周生你的作品也是七部吗？” “那可说不定，或许有七十部也说不定。” 到周惠敏时，小姑娘的眼睛隔着镜片都是亮晶晶的，“史蒂芬，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周知能用英文写小说，并发表，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以前只是觉得周知能看懂英文报纸就已经非常厉害了，没想到会厉害到能用英文写小说。 捋了捋鬓角的发丝，又好奇的问道：“史蒂芬，你的英文是怎么学得那么好的？” “多听、多说、多看、多记。” “和我们老师说的一样，还有其他办法吗？”周惠敏有些不甘的问道。 周知摇摇头，“那还真没有了，学英语也就是个熟悉的过程，你经常用，自然就会慢慢熟练起来。” “可是我老记不住单词呀？”周惠敏烦恼的抱怨了一句。 “哦，这样啊。”周知笑了起来，作为一个英语老师，记单词他是有诀窍的。 “薇薇安，记单词有好多种方法，你们老师应该教过词根词缀记忆法？” “啊？没教过呀？” 周知有点惊讶，或许是年级还低，本身接触不到多少词汇，就没教这个方法。 便说道：“比如pro这个前缀，……。” 周知叭叭叭叭把词缀词根记忆法说了一遍，还举了几个单词做例子。 又拿起笔边画边说道：“还有就是思维导图记忆法，……。” 正说着，张茹拿着个笔记本进来了。 “周生，你现在身高多少？鞋子穿几码的？” “我身高175，鞋穿42码的。” 张丽莎无奈的扭头问道：“和尚，175公分是几尺几寸啊？” 尚和泰被问住了，手又习惯性的摸着脑阔。 周知看着心累，说道：“大约五尺九寸，你按六尺给我买衣服，鞋买8号就行。” “那球衣和球拍买什么牌子的？” “都买尤尼克斯的，对了，好像它们去年出了款超轻的羽毛球拍，你问问价格。合适就买超轻的，如果太贵就买全铝的。” 丽莎眨了眨眼，问道：“周生，合适是多少钱，你给我个价格区间。” “一千蚊一只以下，就算合适。” 现在还没碳素球拍，周知空间里倒是有一只，可没办法拿出来用。 接着转过头问道：“薇薇安，如果你晚上有空，要和我们一起打球吗？” 周惠敏考虑了一会，摇摇头，“不行，我晚上还要做功课。” 周知扭头道：“丽莎姐，给薇薇安也登记上，让她有空的时候来玩玩也行，老是低着头读书画画，不出三年就要得颈椎病。” 这个在妹子面前显圣的机会，周知怎么可能放过，他的羽毛球打的是非常不错的，曾经在穗城教育系统比赛中拿过第四名。 前两名都是省队退下来，当了体育老师的专业运动员，拼尽全力也有个球的差距，确实打不过。 而第三名，也是一名体育老师，两人打了个旗鼓相当，周知最后惜败。 见周知这样霸道，周惠敏只得弱弱的说：“那好，我有空就来打球。” …… 到得下班前，黑压压的天空下起了大雨。 将一众人留在了工作室，过了半个多小时，见雨势稍稍减弱，各人都忙不迭的拿着伞走了。 周知忙完自己手头的事情，看了眼周惠敏，见小丫头仍然趴在工作台上填着色。 站起身伸个懒腰，瞄了眼办公室外，外间已经空无一人，其他人都已走了， 便问道：“薇薇安，下班了，回家去？” 周惠敏抬起头，有点局促的说：“我今天来没有带伞，我想等雨停了再走。” “回家太晚，家里人会担心。”周知摇摇手里的伞，“走，我送你回去。” 周惠敏低着头‘嗯’了一声，手下动作加快，道：“那就再等我一会，这幅图就快完了。” 周知也没闲着，去看了看各处窗户是否关好，办公的设备是否都断了电。 一圈走完，小丫头也在整理着工作台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乘着电梯下了楼。 来到楼下，似乎雨又下大了一些，天空也比之前更黑了。 周知嘀咕道：“这雨一会还更大，咱们得走快一些。” 说着，撑开手中折叠伞。 小丫头钻进伞下，走了两步，见自己离得太远，周知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又贴近了些。 周知嘴角翘起一丝弧度，手中伞偏过去，完全遮住了小丫头，自己小半身子露在外面。 周惠敏见到，连忙说：“史蒂芬，你别全部遮我呀。” 周知不在意的道：“没事，我一个男的淋点雨不要紧。” “那你再靠我近点。” 周知又近了点，瞄了眼小丫头有些自然卷的黑发和白皙的侧脸，这丫头现在有158高了？ 周知这两年营养足够，猛窜了一头，比小丫头高出了不少，不再是初见面时两人相差无几的身高。 靠得近自然会不时相互触碰到，小丫头只是中二生，还很青涩； 周知也没什么旖旎的心思，还是注意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一直到了周惠敏家楼下。 到了电梯门厅，小丫头倒是只有光洁白皙的手臂上有些水迹，周知则是左半身子湿了大半。 小丫头向周知摆摆手，“史蒂芬，我妈咪说被雨淋后洗个热水澡就不容易感冒，你回去后赶紧洗个热水澡。” 周知笑着点点头，又挥挥手，转身撑着伞朝美光大厦走去。 却不知道，这一幕被二十多米外的周妈妈看了个正着。 看着渐渐远去的周知，周妈妈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才举步朝楼道走去。 周惠敏回到家，换了身旧衣服准备做饭，刚淘好米，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大声问道：“妈咪，你回来啦。” 周母应道：“嗯，阿敏，你也才回来吗？” “是呀，今天雨下得好大，我又在工作室多呆了一会。” 第一佰一十八章 母女对话 周妈妈提着菜直接来到厨房，边往外拿菜，边问道：“我刚才远远的看到有个人撑着伞把你送回来，那人是谁啊？” 周惠敏不在意的道：“那是我们主编。” 周母洗手的动作忽然停住，有点惊讶的问道：“你们主编？那么年轻就做主编啦？” 周惠敏有点小雀跃，“妈咪，我同你讲，你别看史蒂芬年轻，他好厉害的，他竟然能写英文小说，还送了我一本，待会我拿给你看。” “你们主编叫史蒂芬吗？他现在几岁啦？” “是呀，史蒂芬今年才18岁，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聪明，又会画画、又会写剧本、还会说英语和霓虹语；对了，连商场里卖的变形金刚都是他设计的，真是太厉害了。” 看着女儿说起那个叫史蒂芬的主编，兴奋的小脸都红了。 周母感觉有点不妙，女儿不会是喜欢这个史蒂芬？ 可女儿现在年纪还小，谈恋爱还早； 又试探着问道：“那个史蒂芬你是到兼职的这家公司才认识的吗？” “不是啦，我和史蒂芬是去年，不，是今年四五月份认识的。” 周惠敏背对着母亲吐了吐舌头，差点就把周知在学校门口等她的事说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事不能让母亲知道。 周妈妈拿起根丝瓜，边刮皮边问道：“哦，那你是怎么认识史蒂芬的？” “有一次，我们去太平山顶写生，他也去山顶玩，见我画的不好，就站在旁边教我画，就认识了。” 周妈妈有点疑惑，这也有点太巧了； 但看看女儿被眼镜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脸蛋，又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自己这女儿，要说非常漂亮也说不上，也只是清秀而已，没必要让人花那么大心思，来认识自家女儿。 何况自己女儿还这么年幼。年幼？周妈妈忽然一惊，这个主编不会是个变态？ 周知要是知道周妈妈这样想，一定会大呼冤枉； 我周知绝不是变态，更不喜欢幼女，我是正常人。 虽然将来想娶你女儿，但绝不会在她18岁前就和她成为男女朋友。 周妈妈仔细回忆了一会，觉得那大男孩之前的举止都是彬彬有礼的； 心中平静了一些，问道：“这个史蒂芬对你好吗？” 周惠敏小脸微红，“还好啦。”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他对工作室的每个人都很好。” 周妈妈心中还是有点担忧，但有些事又不好直接问出来； 便岔开话题问道：“这个史蒂芬的中文名叫什么？” “他叫周知。”说到这里周惠敏笑了起来，接着道：“他说五百年前和我们是一家人。” 周妈妈眼睛一亮，和先夫一个姓； 这一辈子最遗憾的是没有早早为先夫生下子女，待40多岁怀上阿敏，这死鬼说走就走一句话都没留下。 要是阿敏将来嫁了这主编，生出的孩子也姓周，这和生了个儿子也没多大区别，也算对得起老周家了。 想到这里周妈妈脸上浮起了笑容，但看到自家女儿那青涩的面孔，又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事还太早； 就问道：“阿敏，你去兼职，工作室的老板开多少薪水给你？” 周惠敏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打算隐瞒，说道：“现在是150蚊一天，不过史蒂芬说，等我熟悉了以后就是350蚊一天。” 周妈妈有点吃惊，350蚊一天，已经是她打两份工的薪水了，真的能拿到手吗？ 想到这里又问道：“阿敏，你在工作室的兼职发过薪水没有？” 周惠敏脸上绽放出笑容，在围裙上擦擦手，回到自己房间； 从抽屉里的小铁盒子里，拿出一本暗红色的汇丰银行存折，来到厨房，献宝般的递给母亲。 周妈妈接过存折打开一看，“咦，怎么会有那么多？” 存折上的数字是七千六百蚊。 “哦，我八月份之前一共兼职36天，150蚊一天是5400蚊，1500蚊是三季度的服装费，还有1000蚊是什么高温费，一共7900蚊，我自己留了300蚊零花。” 周妈妈愣了一下，没再细问，把存折递回给女儿； 笑道：“还是我家阿敏厉害，年纪这么小就能赚这么多钱了，好好存着，别乱花。” 周惠敏一直在发愁怎么和母亲说去留学的事，这次见母亲说到存款的事。 干脆说道：“妈咪，这钱我不会乱花的，我要存着等中六毕业后去留学用。” 留学？周妈妈愣了愣。 只听女儿继续说道：“史蒂芬说，我这四年在工作室兼职，赚到的钱，应该够两年的留学学费和生活费； 留学时再兼职做些什么，就能赚到我后两年的学业的学费；妈咪，我现在能赚钱了，以后你就少打一份工，不用那么辛苦了。” 周妈妈再次愣住了，没想到女儿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了规划，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感动。 想伸手去摸女儿的头，看到手上青绿色的菜汁，又停了下来； 定了定心神说道：“嗯，兼职虽然能赚到钱，那也不能耽搁了功课，不然功课不好，也读不到好学校。” 周惠敏笑道：“妈咪，没事的，我留学是想去学产品设计。史蒂芬说，去学产品设计，主要是绘画的技能评分要高； 还要熟练掌握英文，其他功课的成绩不是那么重要。我现在每天在工作室里，除了跟着莹姐、和尚哥他们学画画，还跟着他们学英文。”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事，眼睛眯成一条缝； 笑道：“妈咪，史蒂芬好好笑，他说等我留学回来，就买个奢侈品公司，请我去做设计师，到时候每个月给我五万的薪水。” 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周妈妈一时有点惊疑不定，难道那叫史蒂芬的主编还真是看上了女儿了？ 侧头又看看女儿，那史蒂芬究竟看上了女儿哪里？ 周妈妈心里一时乱糟糟的。 …… 大洋彼岸，温歌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助教威廉·吉布森，正斜靠在床头，沉浸在手中的小说故事里。 这时，身旁的妻子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睡眼，喃喃问道：“亲爱的，你怎么还不睡？” 吉布森目光投向床头柜的闹钟，见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二十三。 顿时有点惊讶，连忙合上书，轻声道：“亲爱的，这就睡了。” 说着，按熄床头读书灯，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将身子缩进薄毛毯。 虽然闭着眼睛，却没有一点睡意。 他总觉得，《神经漫游者》这本书里描述的世界和他梦境里的世界是如此的相像。 难道，同一个梦境会被两个人梦到吗？ 这本《神经漫游者》是三天前，在科莫拉多州丹佛科幻展上一个朋友介绍给他的。 当时，吉布森给四位朋友朗读了他之前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整垮珂萝米＞，四位朋友都觉得不错。 其中一个朋友斯科特说：“你这部小说的风格，和一名来自香江作者所写的＜神经漫游者＞风格十分相似，我认为应该归纳为一种新出现的流派。” 当时，在座的四位朋友都非常推崇这位叫史蒂芬周的作家，极力推荐吉布森阅读一下这本书。 吉布森专程到书店，花了1395米元买了一本平装本，翻开一看，作序的竟然是阿西莫夫先生。 还在字里行间不吝笔墨的赞扬了这本小说。 细细阅读下来，吉布森觉得这位史蒂芬的小说，把他心中一直模模糊糊的世界清晰的展示在他面前。 这让他有一种现在就去创作的冲动。 吉布森轻轻坐了起来，拿起眼镜，掀开身上毛毯下了床……。 第119章 又写了两本书 8月下旬，梦工厂工作室终于忙完了＜七龙珠＞发布的前期工作。 定于9月1日在《drea》第19期上刊登＜七龙珠＞第一话共计36页。 漫画采用双封面，第一页仍是变形金刚人物，第二页则是七龙珠小全家福，都是铜版纸彩印； 内容仍是全彩，但是前三期不涨价，从第二十二期开始，在原售价上涨价30％。 令周知有点头疼的是，新招聘的漫画人员在绘制中； 无法按周知设想的那样，能完全延续原版七龙珠的风格； 他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七龙珠上，继续绘制后面的漫画。 见龙珠发行工作已经安排妥当，周知便问道：“谢生，公司职员里谁的英文读写能力比较强一些？” 谢长荣沉思了一阵道：“我接触下来，觉得七仔的英文读写能力比较强，毕竟他在英国留过四年学。” 周知弯腰拉开办公桌下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盒推到谢长荣面前； 说道：“我构思了两部短篇小说，他那边能不能抽出时间来，把这两部小说誊抄一下？我这边有点忙不过来了。” 谢长荣看着盒子里标记着阿拉伯数字的十盒磁带，诧异的问：“周生，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小说是口述，然后录在了这些磁带里？” “对，两部儿童惊险小说。如果七仔那边没有时间，可以专门招聘一个人来做这件事。” 谢长荣只听说过某些行动不便或不识字的老者，会让秘书记录一些往事，到时候写个回忆录什么的； 还从没见过正常人写小说，也是口述录音找人誊写的。 犹豫了一下说道：“周生，七仔那边负责的事情可以进行一些调整，让他抽出时间来来誊抄磁带上的小说。 但是，我觉得比较稳妥的还是给你招聘个秘书，让她来专职来做这个事。” 周知思索了一阵，说：“我经常东奔西走的，配个秘书浪费了，不如你配个秘书，到时抽空帮我处理一些事情就行。” 谢长荣考虑到随着工作室的事情逐渐增多，有个秘书也能让自己的工作更顺畅，一些小事就能直接让秘书安排就行。 便点头道：“好的，周生。那我这边就招聘一个专职秘书。你这边有什么要求吗？” 周知笑道：“人主要是你在用，我就是誊写这点事，你自己看着办。” “行，那我等会就安排。” 周知想了想又说道：“这个惊险小说是一个系列小说，我把它取名为鸡皮疙瘩系列丛书，出版的时候可以标注集数。” “系列小说？英文书籍面对市场主要是米国吗？”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 周知喊了一声‘进来。’ 罗嘉兴推门进来，见两人都在，便扬了扬手里一张纸说道：“周生、谢生，好消息。米国那边发来传真，要求再版＜神经漫游者＞。” 说着将传真件放在桌上，周知拿起瞄了几眼，转手递给谢长荣，“谢生处理。” 谢长荣细细看了一遍，想了想道：“周生，这次再版20万册如何？” “按你的想法来。”周知不在意的说道，这书能有多少销量，他大致心里是有点数的。 而且，这部作品他就是求名的，能赚多少钱并不在意。 接着说道：“我过几天要到沪城去，可能一两个月内回不来，到时候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 谢长荣一怔，问道：“要去那么久的么？” “没办法，家里有件事，看这次去能不能处理了？若是处理不了可能很快就能回来。”周知说着皱了皱眉头。 谢、罗两人对视一眼，正常情况下，不是处理完事情就能回来吗？还是忍住了好奇。 谢长荣又问道：“周生，薇薇安八月份的薪水按多少给她结算？” “按350蚊一天给她结，其他福利也按正式职员的来结。” 谢长荣点点头，波士想帮助亲戚，多给一些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庆幸，好在现在波士家没有其他亲人在公司里指手画脚； 不知道波士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亲戚朋友，来公司担任什么重要岗位？ 次日，周知打车来到玖龙松竹大厦。 正好黄志达开完会，正志得意满叉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维港。 见到周知进来，便笑着坐回沙发问道：“阿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周知打开手里的黑色牛皮包，拿出一沓绘图纸，放在茶几上。 “达叔，这里有23个变形金刚新角色的草图，你让人照之前的结构改一下，把他们弄出来，接下来漫画就会涉及到这些角色。” 黄志达拿起这些草图仔细翻看起来。 不一会，惊讶的指着一副草图问道：“阿知，变形金刚还能变火车？” “嘿嘿，达叔，只要有机械结构的东西都能变，只是有点费脑子。” 黄志达点头称是，认真看完了所有草图，没再大惊小怪。 把图纸放回茶几上说道：“阿知，现在有些商家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变形玩具，分流了咱们不少的订单，咱们得想个办法遏制一下。” 周知沉吟了半晌道：“咱们能不能弄个什么防伪标记之类的，贴在我们的产品上，让人一看就知道咱们的是正品。” “阿知，咱们的产品上都贴有变形金刚的徽标，但是效果也不是那么好，其他的变形玩具，也弄些鬼画符的徽标贴在上面； 没见过咱们正品变形金刚玩具的顾客，是很不容易分辨的。” 周知抓了抓头，认真回忆起小时候买的变形金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过了一会，苦笑起来，他是真想起变形金刚才上市时，娃之宝用什么防伪手段来区分自己和别人仿冒的产品了。 没想到，还是得用娃之宝公司的办法。 说道：“达叔，你让人去找一种能变色的材料，常温下是黑色的，升温到七八十度后会变成透明的。” 见黄志达一脸懵逼的样子。 接着说道：“咱们用这个颜色印变形金刚的徽标，贴在咱们的产品上；然后在包装盒上印刷上烘烤识别的办法。” 黄志达有点怀疑的问：“这办法能行？” 周知也不确定，这种材料很容易获得，一些不良商贩把这种材料涂在某些特殊图片，贴在水杯或打火机上，一倒开水或加热进去，嘿嘿……。 拿来防伪是有点简单了，也不知道上一世娃之宝靠这材料防伪效果如何。 见周知有些犹豫，黄志达又问道：“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第120章 回穗城 周知蹙着眉，防伪技术在后世倒是很多，可他一个英语老师也没跨界到那个地方去呀。 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米国逛书店时，见到一本科技杂志上提到彩虹全息图片的防伪技术。 这技术的产品，就是后世一些商品上那五光十色的镭射防伪标志。 就说道：“达叔，你让米国那边的公司，去找一下拥有彩虹全息防伪技术的公司，这个应该有用。” “彩虹全息防伪技术？这技术听着挺厉害，你写一个英文的名字给我，我先让他们查一下。” 周知抓起张便签边写边说道：“达叔，这种技术应该是才开始应用，可能费用会稍高一些； 不过可以和这些公司在合同里约定，凡是涉及到变形金刚玩具防伪标签，只有志达集团能去采购。” 黄志达想了想，道：“如果这种标签有用，贵一点也无妨，只是怕它又贵又没用。” 周知想到这镭射标签一直用到他那个年代，肯定的说：“这种新技术肯定会有效果的，只是看你能不能接受它的价格了。” 9月4日晚间，周知如往常一般，随便弄了两个菜端到茶几上，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本港新闻看完，周知便站了起来，准备收碗去洗。 还在心里嘀咕，特么的，做菜的时候做半天，吃起来却几分钟就吃完了，人要是不吃饭就好了。 却听到电视机里传来一个极为严肃的男声，“今天早上，cp蓄谋已久的西方--81军演拉开帷幕，……。” 81军演？周知诧异的停住脚步，将手中碗筷重新放在桌上，坐下认真的看起来。 随着电视机屏幕里影像不断变幻，周知看到了cp最巅峰时的强大军力； 穿越前仍在发挥余热的t72、t80坦克、f35的爷爷雅克38垂直起降战机； 力大砖飞的米格25战机，几十年后仍在生产的米24武装直升机……。 端的是滚滚烟尘，气势磅礴。 直到镜头转到那些神色极为难看的西方军事观察员脸上，周知摇摇头站了起来。 这世上除了他，谁又能想到，此时这个让西方胆颤心惊的巨无霸，会在短短十年后轰然倒下。 虽然，再过两年，老毛子与咱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不过，死了的毛子才是好毛子，它的倒下对国家来说利大于弊。 一鲸落，万物生。 …… 次日一早，周知背着自己洗了有点发白的军用挎包，从玖龙乘火车直奔穗城。 一同来穗城的还有叶添荣。 中午时分，周知站在羊城宾馆门口东张西望，想发现一两个熟面孔。 数个倒腾外币的黄牛，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散在宾馆附近，有意无意的盯着进出宾馆的人员。 却没见到那个曾经打算坑自己的黄牛。 叶添荣疑惑的问：“阿知，站在这里看什么？” 周知笑了笑，没有回答，向大堂接待处走去。 趴在21楼的客房窗口看下去，楼下不远处就是人流拥挤的高弟街。 等会就去看一看，这条街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传奇，答应了李银刚的事，还得早点解决了。 周知坐下，拿起电话，要了国内长途。 不一会就接通了，老周同志正好没课。 很快来接了电话，嗯嗯啊啊的记下儿子交待的事情。 末了，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知不假思索的道：“我在穗城要待几天，再去沪城盯几天就回来了。我妈好点没有？” 周世贤语气松快的说：“吃了你从香江带回来的药后，现在好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发脾气了。” “那就好，我回来的时候再带一些。爸，你让妈再问问舅舅、小姨他们想要些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一起带来。” “那我怎么通知你？” 周知想了想，说：“你写个条子，让李银刚带给我就是，反正我要在穗城等他们。” 挂了电话，叶添荣精赤着上身，拿块白毛巾擦着头从卫生间里出来； 笑道：“阿知，那我现在就去莞城了。” 周知瞟了眼手表，已经快一点钟，“咱们一起在楼下吃点东西你再去。你明天能不能回来？” “冇问题。” 对于周知这个问题，叶添荣毫无压力，如果有人带着发财还不来，活该那人穷一辈子。 接着又笑嘻嘻的问道：“阿知，你想不想跟我去莞城看看你下水的地方？” 周知笑道：“我下水那里一片荒草，有什么好看的。你要去就快去，不然到家都天黑了。” …… 下午，周知嫌热，没去逛高第街。 睡了个午觉，就把意识沉入到书房中继续画＜七龙珠＞。 次日一早，穿着条大裤衩，夹着双人字拖慢悠悠的朝高第街走去。 羊城宾馆到高第街不过两三百米，拐几个弯就到。 这里的热闹程度出乎周知意料，感觉就像他那个年代的康乐村一样，来来往往的拥挤人流，每个人都身背一两个或大或小的包裹。 周知被这些大包小包连续撞了数次也学乖了，不再站在路中间东张西望到处乱看。 而是顺着一侧街道慢慢看了起来。 商品很多，服装、百货、电器、布匹、电子表，看着都是从香江那边过来的，只是质量好坏差异很大。 进货的人也很杂，天南地北的都有，周知至少听出十来个不同省份的口音。 遇到鸡同鸭讲的情况，顾客和档主干脆就在纸上写写画画，一样能达成交易。 这样庞大的客源，估计这条街上的商户一天赚个几百上千块就跟玩似的，赚得多的甚至几千。 周知不禁咂咂嘴，看来计划得改。 不能只卖，还得生产，利润才能最大化，也能为将来打基础。 短短500多米的高第街，周知整整逛了两个多小时。 早上出门前刚洗的澡，现在又是满身大汗。 在街边的卖煲仔饭的档口要了个腊味煲仔饭，外加一份猪骨汤，才花了一块二毛钱； 真是划算，味道还很好。 回到宾馆才冲个凉出来，房门便被敲响。 拉开房门一看，满头大汗的叶添荣，带着两个同样满头大汗、神色拘谨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 周知连忙招呼，“快进来，一会冷气都跑了。” 叶添荣进来让两人坐床上，两人却摇了摇头，生怕把床单弄脏了。 去坐了一旁的沙发，还轻轻在上面颠了颠，一脸开心的样子。 第121章 租个仓库做厂房 周知这时才仔细打量起两人。 两人穿的其实还干净，都是有点旧的白衬衫，卡其色的长裤，只是因为坐了几小时的车，衣裤有些皱皱巴巴的。 两人见周知打量着他们，又有点缩手缩脚； 周知笑道：“两个都是你们村的吗？” 叶添荣先指着一个岁数稍大的年轻人说道：“阿知，这是叶发生，今年19岁，你叫他阿生就行。” 又指着另一个道：“这是叶发海，今年17岁，叫他阿海。两个都是我的子侄辈。” 又同二人说：“这位是周生，昨天晚上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只要是周生说的话就是我说的，你们照办就行。” 两人一下严肃起来，对视一眼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周生。” 听叶添荣这位小叔说，这位周生别看年轻，可是大有本事，到香江才两三年，就赚了几千万。 周知没站起来，只笑道：“阿生、阿海，都坐下，不要拘束。” 说着，扭头对叶添荣说道：“阿荣，今早我去看了一趟，我们的计划有点变化。” 叶添荣有点诧异，“呃，有什么变化？” “除了在街上租个档口外，我还想在附近村里租点房，从香江弄些机器过来，咱们自己也生产服装，这样就能赚的更多。” 叶添荣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咱们自己生产，去哪里找熟练的工人来做？” 周知早知道会有那么一问，“就从租房子的村里招，然后从市里的服装厂找几个熟练工人来教会她们。” “市里服装厂？他们愿意来么？” 叶添荣心想，市里服装厂的工人可是铁饭碗，人家愿意来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周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想法，笑道：“没什么不愿意的，听说过星期天工程师吗？” 叶添荣不解的问：“星期天工程师？这是干什么的？” “现在穗城这边有些私人小工厂，生产中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出钱请国营厂的熟练工人或技术人员来帮忙解决； 这些人一般只有星期天才有空，才有时间去厂里帮忙解决问题，所以这类人又叫做星期天工程师；我们以后遇到技术上的难题，就要多请这些人来帮忙。” 叶添荣沉吟了一会道：“确实是个好办法，那咱们去哪买缝纫机？咱们没缝纫机票啊。” 周知有点懵，“你的意思是咱们在这里买缝纫机？” 叶添荣也懵了，“咱们不在这里买，去哪里买？香江吗？” “肯定是只能从香江买了拿过来啊。就像你说的，咱们哪有缝纫机票。而且就算有票，也不能买脚踩的那种缝纫机啊，那脚踩的一天能缝五件衣服吗？” “那买水货啊？” 周知摆摆手，道：“机器这些我来想办法，对了，你们吃过饭没有？” 叶添荣笑道：“一路紧赶慢赶的，哪有时间去吃饭。” “那你带着阿发和阿海先去吃东西，吃完带他们去买两身衣服，再给他们开间房。顺便买张穗城地图回来。” “开房间？这里能让他俩住吗？” 周知想了想，上次老娘他们住衡山宾馆，是和外事办那边打了招呼才住进去的，这不打招呼能不能住还真不知道？ 便说道：“你去问问服务台不就知道了。如果不行就找个好点的旅店让他们住。” 叶发生、叶发海兄弟俩终究没住进羊城宾馆来。 晚上，周知和叶添荣趴在床上，床上铺着张穗城地图，两人手指在穗城周围村子的名字上指来指去。 最后，圈定了两个离城虽然稍远，但交通看着还不错的村子。 周知有点遗憾，日后大名鼎鼎的康发村和路江村还是太远了点； 等再过几年开始发展时，再往那边去。 或者，到那时已经没必要再来和私人小作坊抢这口饭吃了。 第二天，四人从穗城宾馆员工手里，以每辆每天10港纸的租金，租了四辆自行车。 往昨晚画圈的村子骑去。 下午时分，终于在石塘村顺利的租下了生产队一大一小两个仓库，大的约一百三十个平方，小点的只有六七十个平方。 作为租房条件，周知他们还必须从村里招收20名妇女作为工人。 那么容易就招到工人，周知倒是求之不得，可是都是一个村里的，又怕她们抱团； 得想办法让她们之间产生矛盾，但又不能因为矛盾影响生产。 这让周知有点挠头，暂时想不到办法，只能先搁置。 厂房的事一天就解决了，高第街的档口却是连续两天碰壁。 见时间紧迫，周知无奈，只能祭出米元大法，掏了1000米元的茶水费给某居委会副主任； 第二天，便以一万二千米元的转让费，空转了一个位置很不错的的档口，面积只有186平方。 这让周知想起了一句话，不背叛,只是因为你开出的价码不够。 算了算时间，和李银刚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子还有两天。 周知便让叶添荣先去联系一些上游批发商，先弄些成品来卖，自己回香江找人弄制衣设备。 火车上，苦苦思索的周知一拍大腿，悟了。 既然不想让她们抱团，那就干脆在他们之间形成竞争关系； 把她们分成几个小组争先创优，优胜者可以获得额外的奖励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周知露出了笑容。 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背包客，瞟了一眼对面这神经兮兮的年轻人，心里暗骂一句‘痴线’，又把目光投向车窗外。 下了火车，周知直奔松竹大厦。 见到黄志达的第一句话就问：“达叔，你有没有朋友是做制衣厂？” 黄志达倒是知道周知这次回内地是去租档口，准备做衣裤的批发生意； 虽然对这小子不务正业心存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小子只是帮自己的朋友找个赚钱的路子，并不是要把重心投入到这个上面去。 听他问起制衣厂，不解的问：“难道你想从这边的制衣厂直接拿货去卖？这关税可高，正常进口可是没什么利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两个搞老鼠货的人。” 周知摇头道：“算了，达叔，水货这种东西还是少碰，因果太大；你就说你有没有想转让制衣设备的朋友。” 黄志达听他说不想碰水货，这才放下心来，嘿嘿笑了两声，接着好奇的问：“你要开制衣厂？” “是啊，想从香江搞些二手机器过去，让他们搞个小作坊，这样利润也要高些。” 黄志达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子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过这小子的想法也没什么错，追求利润最大化是人之常情。 想了想，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第122章 终结者 黄志达一连打了三个电话。 最后一个电话打到一半，黄志达捂着电话问道：“有个朋友的朋友，要把厂搬去大马，有些老款的机器他们想处理了，你打算要些什么机器？各要多少台？” 周知摊摊手，“达叔，我只知道缝纫机，其他还需要什么设备，我也不懂。” 黄志达听他这样说，顿时血压升高，“我定力过沸，你什么都不懂开什么制衣厂？” 周知也有点不好意思，“达叔，你就说我要二三十台缝纫机，然后让你朋友帮我配一些其他的机器，能让一个小作坊正常运作就行。” 黄志达无奈，又和电话对面说了七八分钟，才挂了电话。 说道：“明早你过来，我带你去找人，到他仓库里去看，价格你自己谈。” 见设备的事情有了头绪，周知也不想多呆，说道：“达叔，我去工作室一趟，你忙你的。” 便想溜溜球。 却被黄志达叫住，“阿知，我看到你的新漫画了，很有意思；我几个仔看到也很喜欢，这个漫画形象能授权给志达国际吗？” 周知想了想，问道：“达叔，你打算怎么做？” “这玩意除了做塑胶玩偶、钥匙扣这些，还能怎么做？” 周知见他说的还算靠谱，就笑道：“行，授权你和谢生去谈，我会同他说；拿到授权先别忙着生产，等我回来教你个办法，保证能提高销量。走了。” “诶，阿知，你等会……。” 周知假装没听见，一溜烟跑到电梯间，正好有电梯来。 黄志达站在办公室门口骂道：“这臭小子，又吊老子的胃口。” 来到工作室，才进门就迎面碰到张茹。 张茹见到周知，忙道：“周生，你回来的正好，昨天收到米国oni杂志的约稿传真，我放你桌上了。” “oni?” 这杂志周知倒是听过，是米国一本名气颇大的科幻杂志，居然约稿约到自己头上了，看来＜神经漫游者＞还是渐渐有了名气。 正在想着前段时间扒出来的一部短篇科幻小说发去哪里，这不，瞌睡遇到枕头了。 连忙叫住张茹，“丽莎姐，我这里就有一份稿件，你帮我联系他们，寄过去给他们。” 说着，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众画画的人见到波士，纷纷抬头打了个招呼； 周知扫了一眼，没见到那小丫头； 对了，那丫头已经开学，平时是肯定见不到的。 假装拉开办公桌下抽屉，从空间里拿出一沓一百多页的稿纸，递给张茹； “丽莎姐，这份稿件你复印两份，把复印件寄过去，原件给我留着。” 张茹接过稿件，看了看稿件抬头《the terator》（终结者）； 好奇的指着标题问道：“周生，这是什么意思？是讲什么的？” “说的是一个从未来回到现代的机器人的故事，你有空自己看。” 张茹无奈道：“我要是能看得懂就不问你了。” 周知不满的敲敲桌子，“丽莎姐，你看人家薇薇安学英语多用功，平时有问题都是用英文去问和尚他们，英语只有经常用才能记得住； 要不以后公司内部的交流，禁止使用粤语，一概用英语，这对提高你们的英语口语能力有很大的帮助。” 张茹有点纠结，她其实也想学好英文，但是底子太差，学起来太费力。 想了半晌，还是说道：“周生，还是算了；我怕到时候听错了耽误事。” 周知也无所谓，创造了条件，你不愿意那就是你自己的事。 把传真件递给张茹，“你去邮寄稿件，顺便把谢先生叫上来一趟。” 半个小时后，谢长荣拿着书稿原件进来，放在大班桌上； 笑呵呵的道：“周生，你这写小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上一部才完成没几天，这就又完成了一部短篇小说； 这部＜终结者＞才看了个开头就觉得非常有意思，不打算单独出书吗？” 周知笑道：“这书才三四万个词，篇幅太短，单独发行意义不大，等有空把续集写了，到时候再发行个全集版。” “还有续集？”谢长荣有点惊讶。 短篇小说若是还有什么没交代完的事，大可多写一些，大不了写成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写续集这还真不常见。 周知手里转着笔，说道：“这部短篇小说，一开始其实想写成剧本，后来想想还是先写成小说发表了，如果有人想要改成剧本，那又再说。” 谢长荣来了兴趣，笑道：“那就留着，等将来咱们有能力了，咱们自己拍。” 周知笑了起来，道：“谢生，香江这个塘子太小，拍得再好不过一两千万港纸的票房； 要是拿去湾岛放映，又要看自由总会那些人的脸色，那些人就是一群痴线，我可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而要是放在米国那些地方去拍，说不定能有一两亿港纸的票房，就算以后咱们要拍电影，也是以欧米市场为主。” 谢长荣点点头，自由总会他也知道一些，这个组织就是湾岛输出价值观的一个机构； 几乎垄断了香江的影视院线，而香江拍的影视作品想要进湾岛市场，必然要去捧他们的臭脚； 周生经常往返大陆，和大陆关系紧密，自由总会是不可能让周生拍摄的影片在湾岛上映的。 想到这里笑道：“周生，录音带上那两本惊险小说已经誊写出来了，准备在月底发行，你看如何？” “可以，你安排就行。对了这里还有两部同一系列的，你也让人誊写出来。” 说着，周知又从抽屉里拿出十一盒录音带，放在桌上。 这次，＜厄运相机＞这个故事稍长一点，多录了一盒。 谢长荣有点要疯，别人写小说，苦思冥想、抓破头皮、耗时良久才能写出一个来； 你这里才多久，又拿出三个故事。 只得由衷的说道：“周生，我对你实在是太佩服了，你这创作速度，倪诓也比不上啊。” 周知撇撇嘴，这姓倪的才情是不错，经历也和自己大同小异； 都是自己扣个公章，从北边跑了几千里来到香江； 不过，这人的人品嘛……。 不说也罢。 又听谢长荣问道：“周生，这第三第四册，是下个月就发行，还是过两个月再发行？” “下个月就发行，以后我争取每个月弄两个故事出来，直到没有灵感。” 周知大言不惭的说道。 谢长荣更是佩服，周生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这故事说来就来，就像自来水龙头，一拧开就有水。 哦，不对，应该是才思如泉涌。 正胡思乱想间，忽又听周知问道：“谢生认不认识教钢琴的老师？帮我介绍一个。” 蛤？ “周生要学钢琴吗？” “嗯，无聊的时候弹弹，也能培养一下自己的情操。” 第123章 约点，用二手货就行 周知在六岁时，就被亲妈逼着去学钢琴； 据亲爹后来说，是因为亲妈看到青年才俊郎朗，挥洒自如的在大会堂演奏钢琴后； 生出了生子当如郎亮亮的错觉，觉得自家儿子可能也行； 万一真的行了，单位上谁还敢说她徐文静没有音乐细胞，连唱个歌都荒腔走板的？ 周知虽然不喜欢，但也还算争气，8岁的时候就考过了四级； 若坚持下去，可能也会有点成绩。 但考过四级后，徐文静听闺蜜同事劝，觉得还是学习和身体重要，给周知报了数学思维训练班和羽毛球班。 钢琴从此就扔到脑后。 周知现在想学钢琴还只能从头来过。 这也不是他心血来潮，而是电脑中和20tb的移动硬盘中，有着无数的经典歌曲。 总得弄出来声音来，让人写成谱才能赚钱，不学个乐器，难道用嘴哔哔？ 谢长荣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人脉，自己媳妇有个闺蜜就是通利琴行的员工，还真认识一些钢琴老师。 便说道：“周生，这事交给我，等你从内地回来我就让人来见你。” 次日，官塘工业区十一幢九楼。 周知看着空荡荡厂房中，上百台有些破旧的平车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机器及设备，有些后悔。 这也不懂，那也不会，还学人弄个鸡毛的小作坊，还是太年轻，冲动了啊。 现在厂房租了，牛批也吹出去了，后悔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转过头问道：“林老板，你是行家，如果我要30台平缝机，其他的设备还需要些什么？” 黑黑瘦瘦的林正海笑道：“周先生，你要自己生产的话，裁床、熨烫机、锁眼机、包缝机……。这些都是需要的。” 林正海一口气说了七八种机器设备，歇了歇又说道：“一个小作坊差不多就是这些东西啦，但是这样效率也是很低的。” 周知看了黄志达一眼，见老黄正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在那里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 叹了口气道：“林老板，一事不烦二主，麻烦你帮我拟个清单，我就照你清单上的来采购；不过，你得挑好的给我。” “没问题。”老林伸手向秘书拿了纸笔，就在身边一台平车上写了起来。 周知看着清单，有点头晕，那屁大点厂房能摆得下四十二台机器？ 看了看林正海真诚的眼神，想说的话又憋回肚子里，问道：“这些设备一共多少钱？” “都是朋友，给6万算了。” 周知心想，这也倒不贵，刚想点头同意。 又听林正海说道：“周生，要不你把变形金刚纺织品类的授权给我，除了支付正常的授权费，这些东西我全送你了。” 周知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还在神游天外的黄志达，瞬间元神归位； 不满的道：“林老板，你不是要去大马了吗？厂子都不在香江了，还要什么授权？” 林老板一怔，妈的，你老黄就是属狗脸的？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说翻脸就翻脸，完全不是平时笑呵呵的样子。 周知连忙打圆场，“林老板，纺织品类的授权我一开始就委托达叔在做了。” 实际上，黄志达只是有玩具的授权，而纺织品类的授权一直还在工作室； 黄志达这样说，是因为他一直还在争取整个变形金刚的全授权，并不想有人在其中插一杠子； 周知顾及到老黄面子，才顺着老黄的话说了一嘴。 林正海还想说什么，看看黄志达那黑脸，也就没了心思； 问道：“周先生，你什么时候来把清单上的设备拉走？” “我今天下午找个仓库，明早来拉。设备款下午就安排人向贵公司转账。” 林正海点点头，转头对秘书说道：“阿平，你下午安排个技术员，按着清单上列明的设备和数量，给周先生这边挑些好的出来。” 秘书连忙答应，几人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就分开了。 次日中午，周知来到黄志达在佐敦道码头附近的一个小仓库。 这时，仓库里已经有三个人正在检查那些昨天买回来的二手机器设备，不时接通电源听一听电机运行的声音； 其中一人见周知进来，忙放下手里的工作，直起身笑道：“周生，好久不见。” 周知也笑道：“胡工，真是好久不见，阿明该读三年级了？” 这人是志达玩具厂负责机械维修的技术员，以前周知和他打的交道也不少。 两人拉扯了几句家常，周知便问道：“胡工，这些设备情况如何？” 胡工笑道：“周生，有几个设备还没检查完，不过已经检查过的设备总体情况比较好，大多数重新保养一下就能使用，只有两三台需要换几个零件。” 周知心里暗道，看来林老板那人还算厚道。 “嗯，那就好。胡工，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周生，有事你就吩咐。” “等你们检修保养完，能不能把这些设备每台都拆开打包成出厂时的大小，到时候也方便运输。这些包装箱需要多少钱我又付给你。” 胡工满口答应。 周知是看这些设备在工作状态下实在是太占地方，如果放进他的空间里，只够放三四台平车； 这得往返多少次香江，才能把这些设备全部弄到穗城去？ 如果弄成出厂状态，周知一次就能把30台平车带过去； 剩下的12台其他设备，就算体积比较大，但最多往返两三次，也能全部带过去。 周知也是无奈，这些旧设备，想走正常贸易渠道是无法进去的； 多花点钱倒是不在乎，但要通过官方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就有点难了，他一个搞私人小作坊的，没那个脸； 他更不想因为这些破玩意去找那些跑水路的，只能用蚂蚁搬家的办法带进去了。 下午，周知来到高第街自己租的档口。 见到叶发海和一个年轻女仔，正在整理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裹； 随口问了一句，“阿海，阿荣出去了么？” 叶发海见到周知，连忙站起身，腼腆的笑道：“周生，七叔说是要买几个什么摸得，带着生哥出去了。” ‘摸得？’什么摸得摸不得的？ 周知有点疑惑，目光扫过对面档口门口的塑料模特，这才反应过来。 问道：“你们现在的住处安排在哪里？” 叶发海腼腆的道：“就在档口的后面。” 嗯？ 周知有点诧异。 第124章 回旋镖 这个档口是从一幢唐楼的一楼分隔出来的，未分隔前，一楼宽45米，深103米； 为了出租，屋主把一楼隔出一条90公分的通道直达上二楼楼梯，档口宽度就变成了36米； 又把隔出来的一楼一分为二，档口面积稍大，有186个平方，里面那间用于住人，只有15个平方多一点。 里面那一间就租给了其他人，当时周知也想过把后面那间租过来给阿生、阿海两人住，可那租客说死都不转租。 现在怎么变了性了？ “怎么租到的？”周知好奇的问。 “呃，七叔遇到他一个同学，那同学来和租客说说，不知怎么就租了。” “哦，这样啊。”租到就是好事，晚上也能看着点档口。 周知指着那女仔问道：“这位是……？” “她、她……。” 那女仔见叶发海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大大方方的说道：“我是陈凤兰，是叶发生的同学，听说你们档口还招人，我就来了。” 嚯，这女仔的性格很冲闯啊，档口就是需要这样的人，阿海还是太腼腆了点。 周知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凤兰，留着运动头发型，皮肤有点黑，粗手大脚，一看就是平时经常劳动的； 就是虽然谈不上很漂亮，但也不丑，人长得很精神； 或许是刚才在整理货物用了力，脸蛋红彤彤的，自有一股劳动美。 周知笑着点点头，“陈小姐，你好，我……。” 话没说完，直接被陈凤兰堵住了； 只听她爽朗的说：“同志，别叫我陈小姐，我不是什么地主资本家的小姐；我是劳动人民的女儿，你直接叫我陈凤兰，或者叫我阿兰、阿凤都行。” 叶发海在一旁急得不行，连连给陈凤兰使眼色。 周知真是太欣赏这种女仔了，穿越前那个大家都戴着面具生活的年代，极少能碰到这种泼辣爽朗性格的女人，； 这种性格的人，如果有人带，将来大多能做出一番成就。 便笑着道：“那行，我就叫你小凤。” 陈凤兰不悦的说：“小凤？我看你还没我大，你怎么不叫我凤姐呢？” 周知哈哈笑了起来，凤姐可不是随便能叫的，八字不够硬，是扛不住的； 没见历史上叫凤姐的，可没几个好下场； 李凤姐抱上正德皇帝龙腿，未来大有可期，却在回宫途中身亡； 前些年网络红人凤姐，背井离乡、远避海外，才逃过劫难。 “行行行，那我叫你阿凤。阿凤，那你晚上住什么地方？” 陈凤兰一指后面，说道：“今早，阿荣让人来隔了半层楼出来，我住上面，阿发和阿海住下面。” “这，这短时间住一下还行，要是长时间住可不方便。”周知迟疑的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在家里和几个弟弟一间屋住了多少年了。” 周知决定还是要在不远处另外租点房子，一个是考虑到男女混住确实不方便，你陈凤兰豪爽觉得不影响，但内向的阿海未必这样想； 另外则是业务扩大以后还要招人，办公得有场所，员工住宿也得解决了； 要是租到一幢唐楼，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等见到叶添荣再和他说这个事。 继续问道：“那你们吃饭怎么办？” 陈凤兰不以为意的说：“嗨，那有什么难的，阿荣说会弄个炉子来的。” “那行。你们先忙。对了，阿荣说没说哪天开张？” “周生，七叔说后天开张。” 小透明叶发海终于说话了。 “嗯，阿海，我先回宾馆，你和阿荣说，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让他找个饭店。” “好的，周生。” 周知摆摆手，“你们忙。” 说着便出了档口，背后传来陈凤兰的问话：“阿海，这个周生是干什么的？” …… 次日早上九点，周知便已站在羊城宾馆大门口。 直到十点多钟，才见到四个人东张西望的朝宾馆大门走来。 领头的正是李银刚，周知便迎了上去。 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火车晚点了吗？” 李银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火车倒是没有晚点，我们找错了地方，找到白云宾馆去了。” 周知更是奇怪，“地址我不是让我爸记在纸上给你吗？他没给？” “周叔给了，但是纸条在湘沙时被偷了。一开始是记得地名的，但是睡了两觉后就有点整混了。” 周知有点哭笑不得，他还记得两三年前，他跑到穗城时给旅馆服务员编的谎话； 说自己的同事在湘沙被人偷了，忙着抓小偷，就没赶上火车。 这回旋镖现在砸到了李银刚头上。 周知忍住笑，“走，先进去歇一会，洗把脸。” 才进大门，就被服务员拦住，周知说带朋友搬点东西，顺利把人接了进酒店。 几个京城来的，也被这富丽堂皇的装修镇住了，一路说话都是低声细语的。 进了房间才放了开来。 李银刚指着几人一一介绍，“周知，这几位都是我信得过的哥们。” 指着最左边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壮实青年说：“这是闷三儿。” 又指着中间很瘦的那青年，“这是麻杆儿。” 最后指着最右边那个其貌不扬的青年，“这是面瓜。” 这叫面瓜的青年仔细看了周知几眼。 李银刚转手一指周知说道：“这是小唧鸟儿。” 周知也是服了，都说京城人爱给人取外号，这是一点没错，介绍人都只介绍外号，不介绍名字； 对着几人笑着点点头，转头问道：“那你的外号叫什么？” 麻杆儿笑道：“这还用问？你看他样子就知道啊。” 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周知有点纳闷，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我没看出来。” 叫面瓜的那人说道：“他还能叫什么？长得弯腰驼背的，只能叫罗锅儿。” 周知哈哈大笑起来，“只听过刘罗锅儿，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罗锅儿。” 李银刚黑着脸不做声。 面瓜面不改色，慢吞吞的问：“小唧鸟儿，你先别笑，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外号叫知了狗？班的。” 周知面色一变，我艹，这丫绝对是以前的熟人或仇人。 面色不善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三二班王兴。” 周知想了半晌，摇摇头：“不记得了。”确实是不记得了。 面瓜王兴笑道：“不记得了？我手臂上可还有你咬的疤。” 说着，一撸袖子，露出左上臂，指了指肱二头肌，细细一看，果然上面还有个淡淡的牙印。 周知抓住面瓜胳膊搓了搓，见果然是真的疤痕； 笑道：“不至于，不过是咬了一口就留下疤了？” 第125章 老子当时没吹牛批 面瓜仍是慢腾腾的说道：“怎么不至于？你不记得咬了有多狠，我可记得，当时我一个脑瓜子都是嗡嗡的，我爸后来还带着我去打了破伤风。” 几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周知有点好奇，“不是，我觉得这些年我变化挺大的，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是长高了，也长壮了，变化确实有点大，但是你外号没变，还有左边耳朵上有一颗小痣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李银刚也是纳闷，问道：“面瓜，你俩又不在一个班，你怎么就注意到他耳朵上有颗痣了？我认识他那么久都没发现。” 面瓜放下袖子，缓缓道：“就是他咬我那次看见的，就记住了。” 得，这是个记仇的，几人又笑了起来。 周知撇撇嘴，道：“谁让你们欺负我一个没爸的孩子？我又打不过，只好下嘴了。” 面瓜不解的问：“那会你没爸？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指定不会欺负你。” 接着又同情的问：“那罗锅儿刚才说拿地址的是你后爸？” 李银刚一巴掌拍在面瓜背上，“瞎嘚嘚什么呢？那会小唧鸟儿他爸在蹲大牢呢。” 周知见面瓜有点缠夹不清，又嫌弃他们身上的馊汗味大； 便说道：“好了、好了，这些事留着以后喝酒时候再来掰扯； 都先去搞下个人卫生，对了，卫生间有热水可以洗澡，你们轮着洗，洗完再来说正事。” 大老爷们洗澡就是快，不到半小时，几人都洗好澡出来，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房间里的空气也清新了许多，见几人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 周知问道：“现在来说说你们这次想带多少货回去？钱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说着，从桌子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 “银刚，上次答应给你十万进货，都在这了。” 说着，还用脚踢了踢箱子。 却没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只看见几人呆若木鸡的看着箱子里的钱。 周知心里暗暗发笑，小样，我就不信这箱子钱还镇不住你们几个？ 大团结面额十元，一百张一沓，十万就是一百沓，放箱子里就是满满一箱。 连他昨日在香江华国银行兑换的时候，看到银行职员抱出那么多大团结时，都有些小小的震撼。 忽见面瓜蹲下，拿起一沓钱，抽出一张搓了搓； 嘴里嘀咕着：“小唧鸟儿，你别拿些假钱来蒙我们。那么多假钱，这是要吃枪子的。” “假你大爷，起开。”李银刚一把推开面瓜。 接着转头对周知说道：“周知，他没见过世面，别和他一般见识。” 周知看看面色通红的几人，笑道：“没事，你们想想要进些什么货，还要想想怎么把进的货安全带回去。” 李银刚上前一步，弯腰把箱子盖上，严肃的说：“都出息点，别一副土鳖的样子。” 闷三儿长长吸了口气，似乎刚才都忘记了喘气。 说道：“特奶奶的，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原来十万块钱是这个样子。” 麻杆儿也拍拍胸口，“娘嘞，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这钱得有多重啊？” 说着，就想去提提箱子有多重。 却被李银刚一把拉住，“行了，行了；现在钱有了，咱们都想想要进些什么货。” 麻杆儿双手搓了搓脸，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笑道：“小唧鸟儿，这里到进货的地方还有多远，能不能带咱们去看看？看了货才知道要进些什么。” 周知走到窗前，招招手，“你们都过来。” 见几人围过来，指着楼下不远处的高第街说道：“那条街就是进货的地方。” 几人站在窗前，伸着脖子看，这个说：“哟，这么近啊。” 那个道：“诶，那么多人啊？” “卧槽，下面的人看着真小。” …… 几人惊叹了一会，李银刚转过头，“周知，咱们现在就过去。” 周知却笑道：“今天可以先去看看，但不忙进货，先把看好的记在纸上。对了，你们在京城的摊位找好没有？” 几人一滞，李银刚讪讪的道：“还没呢，原想着这次先进个几千块的货去摆个小摊，谁知道你弄了那么一大笔钱出来，哪个小摊能进那么多的货。” 麻杆儿也帮腔道：“别说小摊了，就是咱家门口那供销社里也没有十万块钱的货。” 面瓜接话道：“供销社？就是百货大楼也得整整一层楼的货才值十万，咱哥们怎么搬得走那么多的货？” 周知无奈道：“哥几个，我把答应银刚的钱，一次性拿出来，意思是你们放开手脚干，不要因为钱不够缩手缩脚，但也没让你们一次就花光？” 周知明知道进货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但还是拿了出来，就是要告诉李银刚，老子当时没吹牛批； 接下来让你们一年成为万元户也不是吹牛批。 听周知这样说，几人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周知接着又说道：“你们这次能带走多少货，就进多少货，这些钱就放在我朋友的那个档口里，下次来进货直接去他那里拿，免得带那么多钱过来不安全。 还有就是，以后你们想要什么货，就发电报过来让他们给你们发货，但你们要能弄到车皮，弄不到，人该来还得来。” 几人听说周知还有个朋友是批发衣服的，都来了劲，都催促周知带他们去看看。 正要出门，闷三儿指着那箱子钱说：“这钱就这样放着？不怕被人偷了？” “没事，这里很安全，一般人进不来。” 几人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箱子，跟着周知出了门。 来到电梯间，周知一拍脑门，“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拿个东西。” 周知哪能真让那么大笔钱就放在房间里，丢不丢的另说； 但要是服务员看见，肯定会问，搞不好还要叫蜀黍们来。 回到房间将钱箱放进空间，顺手将相机拿了出来。 几人见他带了个相机过来，都很高兴。 好不容易来一趟穗城，能照几张相回去也能做个纪念。 来到高第街，几人的眼睛就不够用了。 别看几人之前还有一股咱京城人啥没见过的傲劲儿，来到这里已经是荡然无存。 这也没见过，那个也新鲜，不时还想上手去试试。 周知有点烦了，拖着几人先去了档口。 各位看官老爷，帮忙点下催更、五星、小礼物，拜谢！ 第126章 搞批发，赚大钱 档口门开一半关一半，关着的门上贴着半张报纸，上面用毛笔写了‘暂未营业’四个大字。 门口立着一男一女两个塑料模特； 男的穿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上身里面一件横条纹polo衫，外面一件亮黄色的夹克衫； 女的则是下穿一条米色过膝裙，上身里面一件淡粉色针织衫，外面一件米色小西装。 周知看了看，不予评价； 自从考编成功后，他的衣裤基本就是灰黑系，亮色系就仅限于几件运动装，这样的搭配能不能吸引顾客他是真没把握。 不过这俩模特他在香江的服装店见过，是香江搞过来的。 进了档口，还是只见到阿海和阿凤在理货。 两人连忙站起来招呼，“周先生来了。” 连陈凤兰也这样叫他。 周知开玩笑道：“诶，阿凤，今天怎么那么客气？以后还是别叫什么周先生了，我也没教过你家的孩子。” 陈凤兰红着脸，“周先生，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看来叶发海昨天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周知觉得身份这玩意，还真得灵活掌握。 对于自己的学生他不用端着，可以和学生处成朋友打成一片； 但现在，谁是老板谁是员工，还是得稍微有点界限。 周知笑道:“好，不开玩笑。这几个是我京城来的朋友，这次想来进些货，先让他们看看档口里有没有需要的。” 说着，转头招招手，“哥几个，你们先看，看中的就让阿凤帮你们记下来。” 刚才几人听着周知叽里咕噜的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现在终于能听懂了，都松了一口气。 周知又扭头问道：“阿凤，会说普通话吗？” 陈凤兰有点窘迫，低声道：“只能说一点点，不过能听懂。” 这得感谢生产队里的大喇叭，播送新闻什么的都说普通话。 “学着说，来这里进货的人天南地北都有，大家都说方言是无法沟通的，普通话是让大家都能顺畅沟通的语言。” 陈凤兰和叶发海都连忙点头。 周知又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一遍。 京城来的几个，就盯着墙上挂着的服装在那指指点点，说着哪些可能好卖，哪些只能少进点去试试。 周知也没管他们，拖了个小凳子坐着和阿海一起整理货物。 陈凤兰则是忙忙碌碌的帮几个京城人在那里拿样品、登记数量； 一直忙到中午，才停了下来，几人都说得口干舌燥，口水都说成了藕粉。 周知掏出十块钱递给阿海，让他去买些汽水回来。 不一会，阿海就扛着一箱亚洲汽水回来，把剩下的零钱塞回周知手里； 说道：“周先生，还有些押金，到时候退了瓶给你。” 周知没在意，低头看了看，不错，每个口味都要了些，其中还有一些是带着水珠的； 周知冲着阿海竖了竖大拇指，倒把阿海整腼腆了，连忙去招呼众人喝汽水。 周知挑了瓶荔枝味的，在木箱上把盖子磕开，一口炫了大半瓶； 长长的打了个嗝，还是小时候记忆中的味道，爽！ 转头问道：“银刚，挑了多少了？” 李银刚转头看向麻杆儿，不确定的说：“大概400多件了？” 麻杆儿点点头，说道：“一共459件，衣服235件，裤子224条。” 周知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人中，李银刚是苦力加领头的，麻杆儿是会计兼苦力，闷三儿是保镖兼苦力，面瓜是逗逼兼苦力。 笑着说道：“如果每件衣裤的重量都按七两算，那么应该……。” 到这里就有点卡壳了，扭头找计算器。 麻杆儿马上答道：“那就是320斤左右。” 周知没找到计算器，又打开钱夹掏了200块钱出来，“阿海，去隔壁买三个计算器来。再去买几本软抄本和圆珠笔，还有什么收据之类的。” 想想，又加了一百块钱，说道：“店里需要什么你都买些，钱不够又找我拿。” 阿海接过钱，去了。 周知接着说道：“320斤，你们每个人才80斤，这点就够了吗？” 几人互相看了看，李银刚说道：“我是怕拿多了，一下走不了这些货。” 周知笑了起来，“你们还真打算支个小摊一件一件的卖啊？” 没等几人回过味来，周知又接着说道：“其他人钱少那是没办法，进的货少只能一件一件卖，这样能多赚点；但钱多你们就可以搞批发了。”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心动。 麻杆儿问道：“小唧…。”才说了两个字，觉得叫外号有点不尊重人。 又换了称呼，“呃，那个老周，这个批发要怎么搞？” 周知有点脸黑，神特么老周，老子才18岁。 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一仰脖，把剩下半瓶汽水炫完，指了指周围，说道：“就像他们这样搞就行了。” 李银刚抓抓头说：“可京城没这样集中批发的地方啊？”说着，还指了指外面的街道。 “没有？”周知怀疑的眼神在几人脸上扫过。 “真没有。”李银刚强调。 周知想了想，“我听说秀水街那边有练摊的。” 麻杆儿接话道：“有是有，但都是一件件在卖，没这样批发的。” “那他们卖的衣服是哪来的？银刚，你那同学也是从这边拿货回去卖？”周知有点不相信。 李银刚点点头，“上个月我找那丫买了条牛仔裤，套了他几句话，他跟我说就是来这边进的货。” “等会儿。” 闷三儿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站在原地转了两圈，一拍脑瓜，激动的说道：“动物园。” 见众人不解的望着他，接着说道：“西郊百货商场，那有搞批发的。” 麻杆儿怀疑的问道：“真有？” “真有。前段时间我去西郊百货商场找个朋友，商场旁边有很多练摊卖衣服的。路过一个摊位，听到有人问买10条裤子多少钱？那摊主说多少钱我不记得了。” 周知想了想，“这事不用急，你们回去多问问人，肯定不止动物园那里有批发的。 只要是有批发的地方，你们都可以在那里摆个摊，多摆几个出货也能出得快些。” 周知不得不把话讲透，光靠这几兄弟去想，有点困难。 正说着，叶添荣带着叶发生回来了。 见到几人笑着问道：“阿知，这几位就是京城来的朋友吗？” 周知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看了看表，已经12点多了。 就说道：“先去吃饭，估计大家都饿了。中午就随便弄点煲仔饭吃吃算了。晚上再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第127章 去沪城 在煲仔饭档口随便吃了一顿，又在附近找了旅店，给四人弄了个四人间。 进了房间，周知直言道：“银刚，本来想把你们安排在我们住的酒店的。但是酒店不允许，一定要有护照才能住。” 几人都笑着说没事，还说周知太见外。 这年代的涉外酒店是不接待普通内宾的，除非是官方发话了，就像周知老娘入住衡山宾馆是外事办协调了那样； 而是直到83年白天鹅建好后，在那位霍老板的力争下，大陆这些涉外酒店才开始接待普通内宾。 周知又指了指叶添荣，“刚才在店里没和你们细说，阿荣是那个档口的老板，今早你们看到的那笔钱，我会放在他那里； 以后你们要进货，可以直接到他那里去进；如果他那里也没有的货，你们可以让他去调货； 货款直接从那笔钱里扣，直到那笔钱扣完，扣完以后，你们再来进货就要自己带钱过来，不过我建议你们直接汇款给阿荣，这样安全点； 至于你们拿货的价格，阿荣只在进货价上上浮两成；因为他这边也要支付人员工资、房租这些； 你们多少得让他这边赚一点。其他档口的批发价，最少的都在进价上上浮三到五成。 当然了，如果你们以后生意做大了，量起来了，上浮的比例也会降下来，你们觉得怎么样？” 几人纷纷表示没问题。 周知又转头问道：“阿荣，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叶添荣笑道：“阿知，我条命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京城四人组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 周知摆摆手，“阿荣，别提那事，在商言商，银刚他们如果做的好，京城那边是大有作为的，即使到时候你只加一成价，都会有不菲的利润。” 京城四人组闻言，腰板一挺，顿时精神了几分。 又听周知说道：“你们几人虽然在京城练摊，但不要把眼光只放在京城，也可以往周围的晋山省、北冀省、津门市走走，去找找你们的分销商，拓展你们的销售渠道……。” 麻杆儿举手问道：“那个、那个老周，啥是分销商？啥又是销售渠道？” 呃，后世的常用语，现在的人还真不知道。 周知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又把自己从短视频、电视剧中看来的那些的营销知识向几人说了一遍。 四十年后的人由于资讯发达，啥鸡毛玩意都懂一点，啥鸡毛话题都能扯上几句； 周知这点浅薄的商业知识，还真把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李银刚、麻杆儿和叶添荣连忙找了纸笔记了下来，面瓜和闷三儿则在那面面相觑。 人和人的差别，有时就是从这种点点滴滴的积累中拉开的。 晚上，周知问了旅馆服务员，得知现在中山七路有个大排档还挺有名。 一问名字，永利？ 居然是他那个年代仍然在营业，而且还挺有名。 找到大排档，五柳炸蛋、啫啫鸡煲、干炒牛河、啫啫黄鳝、咕噜肉、炒蟹都上双份； 几人一顿造，周知吃得分外开心。 把几人送回到旅馆，便想回宾馆。 李银刚一把拉住周知，走开几步，低声道：“你让我打听的那个事，有些新情况。” 周知摆摆手，“等我回京城再说。” “你啥时候回去？” “要不是等你们来，我早就回去了。” 李银刚点点头：“行，我们在这最多还呆两三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到你家找你。” “我在沪还有点事要处理，到时候我来找你。” 第二天一早，周知带着几人去惠如楼吃了早茶，就坐着火车回了香江。 等到了沪城，已经是两天后。 轻轻走进项目组，见古导正叉腰在看电视机上的样片。 和想和他打招呼的工作人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站在古导身后。 周知也不作声，静静的看了起来，这应该是第四集了，制作速度终于提起来了； 等样片放完才点点头，片子拍得很合他的心意。 古井看完后，嫌弃的撇撇嘴，向大家大声说道：“就这样。大家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已经完全掌握了制作的命令和诀窍； 接下来大家要加快速度，争取在11月中旬完成第一季16集的拍摄，到时候我向厂里给大家申请一些福利。” 工作人员们都笑容满面的答应了。 古井摸出烟，扭头朝室外走去，准备去抽支烟，却看到周知就站在他身后，被吓得烟都掉了。 弯腰捡起自己的牡丹烟，不满的说：“你小子怎么无声无息的就来了？” 周知笑嘻嘻的说：“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走，外面说话。” 俩人来到楼下的小花园，周知说道：“古导，你也别和厂里要福利了，估计没戏； 你们要是能在11月中旬完成前16集的拍摄，我给项目组里人每人换500元的外汇券。” 不是周知小气，而是这些人还有公职，给钱也不敢收，或收了也得上交，根本落不到好处。 帮他们换点外汇券，那就不一样了，外汇券能在友谊商店里买到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 这是实打实的好处，厂里还说不出什么来。 古井点燃烟，问道：“怎么换？” “还能怎么换，肯定是一比一嘛，我又不是黄牛。” 古井眉毛一扬，“当真？你可是要吃不少亏哦？” 现在市面上换一块钱外汇券，至少都要一块三，才能换到。 “有什么吃亏的，给大家一点福利，我高兴。” “那就说定了。” “等等，咱们定个完工时间，11月15日怎么样？” 古井不解的问：“你定这个时间是什么意思？” 周知笑道：“如果每提前一天完成，我就多换50外汇券给大家。” 古井眼睛亮得吓人，“那要是10月31号完成，意思就是除了打底的500外汇券，每个人还能多换750元外汇券。” “对。”周知干脆的答应，打窝子的时候就得大方一点。 古井嘿嘿笑道：“那你就多准备点外汇。” 周知不屑的一扬头，“我就是外汇多，有本事你们就在这个月拍完。” 古井顿时一滞，这小子还真没吹牛批，几十万的设备说送就送了。 气恼的问：“我的烟带来没有？” “宾馆里，等下班你跟我过去拿，另外我还给你带了盒partagas（帕特加斯）雪茄。” 周知有点遗憾，也是这时候高希霸还没上市，只在内部流通，不然高低得给老古弄盒老马最爱抽的高希霸。 古井一听还有帕特加斯雪茄，更是按耐不住。 “帕特加斯4号？” “呃，我记得好像是4号。” 古井一扯周知，“走走走，现在就去宾馆。” 周知拗不过古井，被直接拖到大门口的自行车棚，不解的问：“来这干啥？” “骑车过去呀，你要走路去啊？” 周知无言。 明天就是元旦，预祝各位书友，新的一年发大财、行大运，财富源源不断，事业蒸蒸日上。 第128章 雪茄换画 ：庆祝元旦，今天四更，感谢各位兄弟姐妹的支持！ 古井载着周知一路猛蹬，很快就到了宾馆。 周知看了看表，从厂里到宾馆有两公里多，才用了七分钟，老古这中年人，劲很足啊。 来到房间，周知假装打开行李箱，把空间里的和帕特加斯雪茄拿了出来。 古井见到四条倒是没啥，见到那个贴着绿色标签的灰白色翻盖木盒帕特加斯反而犹豫了一下； 说道：“小周，这帕特加斯是多少钱一盒？” “古导，这帕特加斯是我送给你的，你还按之前的价给我就行。” 古井一口否决，“不行，你能想着帮我带点东西就已经很感谢了，哪能不收钱？” “老古，我是真不知道，我那么多事情，哪有空自己跑去商场买这玩意。” 这帕特加斯还真不是周知去买的。 古井沉默了一会，说道：“实话和你说，这玩意我抽不惯，是给我老头子抽的，他以前就好这一口。” 周知知道沪城作为曾经的远东第一大城市，啥稀奇玩意见不到？ 老古家以前在沪城也是有钱人，他老爷子抽这玩意不稀奇。 又听古井说道：“这样，这玩意在三十年前是两个大洋一支，我占点便宜，就按现在银行回收大洋的价格给你？” 周知无所谓的点点头。 古井拿着雪茄，一分钟都不耽搁，直接告辞，也不去厂里，骑着自行车就去了父亲家。 来到弄堂口，见老父正坐在象棋盘前和一个老头对垒，旁边有两三个退休老头在围观。 也就推着自行车站在一旁看。 老古见到自己儿子，疑惑的看了看表，问：“这不还没下班嘛，怎么跑过来了？有事？” 古井嘿嘿的笑了两声，“有点小事，你先下棋，下完再说。” 俩老头又下了十来分钟，最后弄了个和棋，老古站起身拍拍屁股跟着儿子回了家。 才进门，就见自家儿子从个花布袋里抽出一个灰白色的木盒子，献宝一般递了过来。 老古好奇的接过，这盒子似曾相识呐。 看了看盒子上的英文，咦，这东西还真认识。 好奇的问：“你从哪弄来的？友谊商店里可没这玩意。” “嘿嘿，是一个小朋友从香江带过来的。” 老古点点头，拿了把小刀，把封住盒子一角的绿色标签裁开，打开金色的盒扣。 一股久违的雪茄味道让他精神一振，拿起一根放在鼻端嗅了嗅，还是从前的味道。 接着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把盒子盖了起来。 把古井弄得满头雾水，他正等着老爷子夸他呢。 “爸，你怎么……？” “小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咱现在可抽不起这玩意。我放着闻闻味就成。” “爸，这一盒25支呢，你就闻个味那不是浪费了吗？你放心，以后你就算一天一根，我也给你包了。” 老古一挑眉，“怎么？你发财了？” “不是，那小朋友喜欢字画，以前你不是给了我几幅好字画吗？匀一幅给他换你十年的雪茄不过分？” 老古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点点头，“那成。” 老古前三四十年锦衣玉食享受惯了，现在又到了这把年纪早已看淡，拿幅画换点雪茄抽，根本不算事。 第二天一早，周知才到项目组里，就被古井一把拉去自己的办公室，还把门关上了。 压低声音道：“小周，咱俩做个买卖。” 周知一脸懵逼，“做啥买卖？” “你不是喜欢齐白石的画嘛。我用他一幅画和你换一百盒昨天那雪茄成不成？” 周知一怔，接着眼睛一亮，道：“老古，你来真的？” 一盒雪茄按老古的算法，不过50大洋，银行收大洋5块一个，也就是250块钱一盒； 一百盒也才两万五，老齐的画啊，放三四十年后那得值多少钱？ 况且这画估计当年也不便宜，四十年代老齐画个扇面都要120大洋，绝对吃不了亏。 “画我都带来了，你就说换不换？保证不让你吃亏。” 周知喜道：“换了。不过我一次带不过来那么多，得分好几次。” 虽然空间里能摆放好几个一百盒，但也不能一次就拿出来。 “你一次拿过来我老爷子也抽不了，你一年拿个几盒来就行。来，我给你看看画。” 说着，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个卷轴出来。 收拾了一下办公桌，直接在办公桌上慢慢拉开。 周知凑了过去，先是几只白帆，大江、柳树、堤岸、顽童……，一一呈现在周知眼前。 左边题着齐璜两个繁体字，还有盖有‘齐白石’的印鉴，整幅画有四尺多长，一尺多宽。 “咦，是山水画啊。我还以为是虾呢。” 老古气的骂脏口，“你懂个屁，要是虾能换一百盒？这画是他41岁时候画的，你就说换不换？” 咦，听老古这话，老齐的山水要比虾还值钱！ 周知喜滋滋的说：“我这不是不懂嘛。换了、换了，可不能反悔啊，我再送你十条。” 古井有点堵心，你特么啥都不懂，还玩屁的字画。 不爽的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卷纸出来，“呐，这是你上次跟我说的＜小蝌蚪找妈妈＞和＜牧笛＞的原稿，每部动画片的给了你三张。厂里商量了一下，＜大闹天宫＞的也给了你三张。” 周知连忙接过，先把白石老人的画卷起来放好。 又打开那个纸卷，映入眼帘的第一张； 是齐天大圣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着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手提酒罐，傲踞王座上。 第二张则是手持火尖枪、身披混天绫、脚踏风火轮，气嘟嘟的圆脸小哪吒； 第三张是蟠桃树下，身披青袍、笑容可掬的土地老儿。 继续往下翻，是老齐的小蝌蚪找妈妈； 三幅画，一幅是小蝌蚪和小乌龟，第二幅是小蝌蚪和金鱼； 第三幅是小蝌蚪和大虾，哇哈哈，终于看到老齐的虾了。 周知高兴得脸都笑成了菊花。 最后就是李可染的牛和牧童，水牛憨态可掬，牧童天真可爱。 周知真是太喜欢了，尤其是最后三张，光是看着心里就一片宁静。 这次可真是赚大了，得赶紧拿走，免得老古后悔。 想着，小心翼翼的把原画卷起，又拿起白石老人的卷轴； 说了一句：“我回宾馆了啊，以后还想要啥，只要你老古开尊口，媳妇我都给你淘换一个来，不过得拿画来换。” … 同一时间，米国oni杂志编辑凯文，才刚刚回到家。 随便煎了块猪排，烤了几片面包就把晚饭打发了。 和妻子说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书房。 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封从香江邮寄过来的航空邮件。 约稿的传真是凯文发的，但没想到＜神经漫游者＞的作者，会那么快就把稿件邮寄过来。 就是不知道这部小说会不会像他的＜神经漫游者＞那样惊艳。 满怀期望的取出稿件，开始阅读起来。 咦，这个从未来回到现代的情节有点意思，似乎是借鉴了＜时间机器＞这本小说的设定。 诶，我们的世界未来将被机器人统治，会有这个可能吗？ 作者都已经创造出变形金刚了，有这个想法也很合理。 …… 凯文越看越畅快，很快就看到了结尾。 啧，看这结尾，似乎这故事还没完啊，难道后面还有故事？ 读完一遍，凯文意犹未尽的又重新读了一遍； 这篇小说的设定还真是新颖，故事情节也够精彩，主编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主编定下发表期号时，再问问对方这部小说是不是没写完。 第129章 生意不错 又在沪城呆了两天，周知见动画剧进展迅速，自己没必要天天守在这里； 给项目组补充了一些香江带来的巧克力，又给亲爷爷那边邮寄去一包吃的，便回了京城。 这次回来，还是下午，回到家中还赶上了晚饭。 周知明显感觉到老娘性子恬淡了许多，脸上的一些斑也淡了； 笑嘻嘻的夸道：“妈，才两三个月没见，你这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儿子夸奖，冯淑云也领情，摸摸脸笑道：“还是你寄回来的那些药好，你小姨说我比之前年轻了好几岁。” “那必须呀，你再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两个纸袋，正是他在霓虹买的资生堂化妆品。 上次邮寄的药品是塑料瓶，这些化妆品是玻璃瓶，怕瓶子碎了，就没一起寄过来。 笑道：“妈，这些化妆品你记得每天擦，可能半年以后就比小姨还年轻。” 冯淑云轻轻哼了一声，有些好奇的拿起一瓶包装比较漂亮的仔细看了看： 笑道：“你以为这是返老还童丹啊？只要擦了就能年轻？对了，怎么这么多？要怎么用？” 咦，老娘变化蛮大嘛，以前只要见到自己乱买东西，总要唠叨几句； 这是吃了药后，连小气的脾气也改了？ 正乱想时，又听冯淑云问道：“问你话呢？这个是什么？怎么用的？” 周知见老娘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方形玻璃瓶，“哦，这个是……。你等等，我看看说明书。” 不一会，周知说道：“这是修复肌肤的，能激活皮肤自我修复能力的护肤精华液……。” 就这样，娘俩一个问，一个答，很快就把一大袋化妆品的用途说了个清清楚楚。 冯淑云怕记不住，还专门拿了几张信签纸记了下来。 末了，冯淑云问道：“知儿，这一套花了多少钱？” “没几个钱，只要你搽了比小姨年轻，再贵都值得。” “……” 打发了冯淑云，周知又问道：“爸，你今晚去不去洗澡？” 周世贤一边批改着作业，一边说：“今晚不去了，我昨天才洗的澡。” “那我自己去了，洗完澡我还有点事情找个朋友，可能要耽搁点时间。” “嗯，别回来太晚，前几天，后院的老王都被抢了三块二，你自己注意点。” …… 周知没跑太远，就在附近一澡堂子洗了个淋浴，澡堂里的泡池他是怕了。 拧亮车前头的多用电筒，照着路，骑着车就去了李银刚家。 见房门是开着的，只是有一道纱帘拦着蚊虫，便站在门口叫了一声。 不一会，就见李银刚端着个大土碗掀开纱帘，“哟，你可来了。自行车就搁门口。” 周知锁了自行车，进了屋，见里屋亮着灯，外屋只有李银刚一个。 朝里屋努努嘴，低声问道：“你爸妈在里面呢？” 李银刚低低的笑了两声，“在里面数钱呢。” “数钱？” “嗯，这几天不是在批发衣服嘛，我这刚回来，忙着吃饭，就让他们帮我记下账。” 周知来了兴趣，“生意怎么样？” 李银刚看看屋外，干脆站起身把屋门关了。 压低声音道：“我们是前天开始的，六个人，弄了两辆三轮车，分成两个摊位，分别在动物园和秀水街练摊； 秀水街这边主要还是单卖，没有人来批发，这三天一共卖了一百三十多件衣服裤子； 动物园那边就厉害了，三天连批发带单卖，一共卖了四百四十多件衣服裤子。” “噢，那利润大约有多少？” 李银刚嘴里含着饭，模模糊糊的说了个数字，见周知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 忙喝了口汤，把嘴里饭咽下，“今天的还没算出来。昨前天一共赚了3162元，还好你让我们多批发点回来，不然明后天又得去进货了。” “你们是怎么定价的？” 李银刚满脸迷惑，不解的问：“腚架？这腚也能茬架？” 周知满头黑线，“我是问，你们单卖是多少一件，批发又是多少一件？” “哦。”李银刚摸着头呵呵的笑了起来。 “单卖我们一般是在批发价上翻一倍半，到两倍的价格；批发主要看数量，最少都要加五成。” 周知皱着眉道：“五成？会不会太少了？你们来回火车票、住宿、吃喝、人工工资、资金占用这些成本算进去没有？” 李银刚听得睁大眼睛，前面的都大概知道一点，可资金占用是什么东西？ 支支吾吾的问：“那啥资金占用是什么？” 周知叹了口气，“资金虽然是我提供的，没收你们一分利息；但以后你们算自己的成本时； 得把这笔资金看做是从银行贷出来的，是要付利息的。比如现在三年期存款银行利息是……。” 周知花了几分钟把资金占用费，说了一下，见李银刚仍是一脸迷糊。 摇摇头说道：“这样。你这两天晚上收摊后，抽个时间把麻杆儿叫上，再从你们六人中找一个脑子比较灵的来我家一趟，我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好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打算明后天去找你的。你让我调查……。” 这时，里屋的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先出来一个灰白头发、一脸病容看上去像有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 周知站了起来，礼貌的叫了一声，“李叔。” 李银刚也站了起来，指着周知说道：“爸，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周知。” 中年男人一听，连忙上前两步，伸出手握着周知的手道：“小周，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不但救了映红，现在又帮银刚也找到了活路，我们一家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说着，似乎眼睛都有点红。 接着，里屋又出来一个中年女性，跛着右脚，一拐一拐的走到周知面前。 只是紧紧握着周知的手，话没出口眼泪却先流了下来，哽咽道：“小周，谢谢你，谢谢你……。” 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你。 让周知一下慌了神，连忙说道：“李叔、大妈，你们别这样，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银刚也是他自己争气，其实我没做什么。” 两人根本不管，感谢的话不断，又一个劲的忙着给周知泡茶，拿瓜子。 还顺手赏了李银刚一巴掌，埋怨他人来了也不会倒杯茶水。 李银刚只是在那嘿嘿傻笑。 等两人忙完，周知不想两人再感谢，先开口问道：“李叔这是哪里不好吗？看着脸色很差。” 李叔强笑道：“肺上有点问题，老毛病了，不碍事。” 周知转过头看着李银刚道：“带你爸去医院好好看看，如果需要什么国内没有的药就打电话，或者发传真给我，我从那边给你爸带过来。” 李银刚满脸感激的点点头。 老两口出来，就不好再说事，又闲聊了一阵。 周知看了看柜子上的闹钟，见已经快十点，想到老周的叮嘱，连忙站起身告辞。 老两口见时间已晚，确实不能再留客，不舍的让周知去了。 第130章 被袭 推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拧开多功能电筒，沿着弯弯曲曲的胡同向大路骑去。 拐了两个弯是一条直路，见路上无人，周知猛蹬了两脚，车速快了起来。 眼见前面再转两个弯就能上大路。 周知眼角忽然瞥见路边一个私搭的小棚子后窜出一个人影；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嘭’的一声，自己也腾空飞起，重重落在地上。 被摔了个狗吃屎，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恍惚间，就被两人压在地上，一柄尖利的锐器按在了脖子上。 耳畔传来低喝声：“别动，动就宰了你。” 然后就感觉有人在掏自己的裤兜，接着衬衣口袋也被摸了一把，左右手腕上也被摸了一把。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蒲你阿姆，遇上劫道的了。 当下丝毫不敢乱动，也不敢出声。 还好裤兜里应该还有几块零钱，只要这些傻比抢到钱，应该就不会再动手伤人。 就在周知胡思乱想之际，听到一声‘走’，压在背上的膝盖瞬间松开； 接着前方传来自行车链条划动的声音，那两人已是干脆利落的离去。 周知这时才感觉到疼，浑身上下都疼，尤其是嘴唇。 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股咸咸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又舔了舔门牙，有点松动，还好没掉。 慢慢扶着膝盖站起身来，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只觉右手疼的厉害，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照了照右手，见右手掌擦掉了一块皮，火辣辣的。 两个膝盖也是疼，估计是破皮了。 又看了看身上，黑色的灰在白衬衣上很是显眼，想伸手去拍； 看看满是黑灰的手掌又停了下来，电筒照向车筐，里面装着毛巾香皂洗发水的布袋已不翼而飞。 想来是被那两人顺手牵走了。 只得从空间中拿出块毛巾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拿出瓶矿泉水洗了洗手。 把自行车扶了起来，才发现后轮辐条上卡着根一尺多长、两三公分粗的削尖木棍，几根辐条已经弯曲变形。 周知这才知道为啥自己骑的好好的，会一下就飞了出去。 周知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抽出木棍扔在一边，推着车走了几步，发现弯了几根辐条并不影响骑行； 又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多功能电筒不见了。 打着电筒找了一会，在三四米外找到了，拧了一下开关。 嗯，还能亮。 骑车回到家里，老两口已经睡了，只留着一盏橘红色的小夜灯。 周知处理了一下伤口，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是真不舒服。 京城的治安已经这么差了吗？怪不得后来会重拳出击。 今晚这两丫的绝对是老手，先控制住人，再掏兜，还摸手腕，这是还打算抢手表啊。 幸好出去洗澡把手表放家里了。 可他们怎么不把自行车也抢了？周知想了半天没想通。 至于报仇雪恨什么的，周知没这么幼稚，以这两人这干脆利落劲，必然是惯犯中的惯犯，没那么容易找到。 也没想去报案，除了平白让父母担心，也起不到多大作用，目前只能自认倒霉。 第二天，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周知，被周世贤推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老周严肃的脸，不解的问：“干嘛呢，爸。” “你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手脚都破了？还有嘴也肿了。” “呃，昨天回来有点晚了，就骑快了点，没注意压到一个大坑，摔了。” 周世贤狐疑的看了儿子几眼，见他身上的伤确实是骑车摔倒的人才会有的； 便说道：“以后骑慢点，要注意安全。” 周世贤上班去了，周知也睡不着了起身来到外屋，看见自行车不禁心里庆幸。 昨晚回来，停自行车的时候，特意把辐条被别弯的那一部分转到了链壳后藏着，没被周世贤发现； 不然，多半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推着车出门，打算把辐条换了。 虽然家附近就有一个修车摊，但那人认识父亲也认识自己，一准会和父亲说自己换过辐条。 只能去远一点的地方换，沿着马路骑出好远一段路，才在路边一个修车摊停了下来。 “师傅，帮我换一下这几根辐条。” 满手油污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活，瞅了一眼周知肿胀的嘴唇，低头看看后轮； 笑道：“三根辐条弯了，小伙子摔的不轻？” 周知有点郁闷，这特么也知道？ 问道：“师傅，你这话的意思是，这段时间用棍子别辐条的事经常发生？” “可不。一天总能遇到一两个来换辐条的，有些鼻青脸肿的，比你都惨。现在这些回城知青净瞎胡搞，早晚有一天得去蹲大牢。” 周知心里有点不得劲，啥叫比我还惨？我还不够惨吗？ 不过也不好说什么，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回城知青弄的？” “抓了几伙人了，都是一样的作案手法，都是回城的知青。” 周知不吭声了。 又听中年男人说道：“小伙子，换新辐条是二毛五一根，加上手工费三毛，一共一块零五分。换不换？” 周知没意见。 中年男人动作很麻利，不过三分钟时间就弄好了。 又惋惜的看了看周知的小飞鸽，说道：“可惜好好一辆车，把漆都磕花了。” 周知苦笑一声，没说什么。 骑上车漫无目的瞎逛起来。 京城的九月，秋高气爽，这时的气温不过是20来度，刚刚合适； 不知怎么就骑到了地安门大街，这一片的街道两侧都是一水的青灰色四合院围墙； 周知不记得后世这一片的四合院拆迁了没有，不然这边感觉也合适，城中心，交通方便。 道路的卫生也很干净，透过行道树荫洒下的阳光，斑斑点点，让周知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 又骑了一段，见到路边一个饭馆，门口有不少人在排队，顿时感觉到肚子有点饿； 在后世人的思想里，只要是排队买吃的，那么这家馆子的东西一定很好吃。 便把自行车停在人行道上，走到队尾跟着； 见前面是位老大爷，就笑着问道：“大爷，你们这是排队买什么呢？” 大爷回过头来，看见周知肿胀的下唇，笑道：“买褡裢火烧呢，你这样子能吃吗？” 周知挤出笑容，“我不用门牙咬断，我把它掰断塞进嘴里直接用后槽牙嚼。” 大爷呵呵笑了起来。 排了近20分钟，周知才买到褡裢火烧。 拿着热乎乎的火烧，口水急速分泌，吸溜了口口水，连忙掰了一小块扔进嘴里用后槽牙嚼了起来； 这味道真特么的香，实在是香，六毛五一斤实在是太值了。 周知吃的都忘记了嘴疼。 第131章 南锣鼓巷 看了看方向，前面有个路口，有块牌子写着南锣鼓巷。 咦，怎么到这儿了，这里不会真有一个住满禽兽的四合院？ 便转了进去，一路向北骑去，胡同不是很宽，里面的岔道很多，两侧的四合院看着有些破旧。 记得有次来京城玩，禽满四合院正热播，坐网约车路过这里时，司机还特意指了一下。 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四合院，并没有被拆迁，要不来这踅摸一套？ 不过想想又算了。 并不是所有的四合院都适合居住，居住在这种人太杂的地方没多大意思； 这里离后海不远了，不如今天去那边看看。 就东张西望的，准备在前面找个路口左转。 不料右边一道门里匆匆走出两个年轻学生，连忙捏住刹车避让，两人友善的对周知笑了笑； 周知也报以一笑，待两人绕过车头，周知又继续前行。 可是脑海里却觉得刚才两人中，那个梳着一九分发型的瘦瘦年轻人有些面熟。 忙捏住刹车回头望去，却已不见刚才两人。 咦，不对，这个门是戏剧学院的，那从里面出来的人多半是后世的一些影星； 自己面熟的也应该是哪个影星年轻时候的样子，周知就这样停着车，一只脚撑在地上回忆了起来； 半晌，才一拍脑袋，这丫的不就是姜小军嘛。 还没20岁？怎么就长得和一个小老头似的？ 想起昆汀翘着兰花指说牛比的那个动作，不禁笑了起来。 又回头看了看，仍是一无所获。 便骑着车往后海去了，到处逛了一圈，岸边有一些空置的四合院让他垂涎不已。 只是大多如大舅说的那样，已经成为文物或是名人故居，看来自己在这里弄一座四合院的理想有点难以完成。 次日一整天，周知都被冯淑云严禁出门，让他在家养伤。 周知只得乖乖在家，躺在床上挺尸，却也没闲着，意识在空间里继续画着七龙珠。 哎，一个多月了，新来的几位漫画师加上原来的和尚他们画出来的漫画，仍是与龙珠原画作差距太大。 龙珠原漫画连贯+速度感+爆炸的力量体现的技能还是掌握不了，搞得周知不得不继续画下去。 晚上才吃完晚饭，周知觉得这两天炒菜，把自己头发都弄得有些油了。 便拿着洗发水去公用水管上洗冷水头，才倒出洗发水揉搓了一阵。 金大妈就好奇的问：“小唧鸟儿，你这洗头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周知低着头闭着眼睛一边揉洗一边说：“这是进口的洗发露。” 白大妈惊呼一声，“进口的呀，你们看这沫子，真是白啊，又多。看着比咱们那洗发膏好用多了。” 在公用水管洗涮的邻居们都顺口夸了几句。 有个清丽的女声问道：“小知，这洗发露是什么香味？真好闻。” “清姐，这是玫瑰香味的。” 周知有点奇怪这在市歌舞团的马丽清怎么回来了，平时不是要到周日才回来的么？ 又听马丽清问道：“这洗发露多少钱一瓶啊？要用外汇券买吗？” “要的，十六块六毛外汇券一瓶。” 周知瞎掰了个价格，这洗发露是在香江的商场里买的，友谊商店不一定有卖。 “这么贵啊。” 马丽清顿时歇了心思，要是rb她咬咬牙也就买了，外汇券实在是不好弄。 这时，周知也洗了差不多了，睁开一只眼看看，见白大妈刚洗好碗，端着正要离开。 排着队的正是马丽清，就说道：“清姐，先让我冲下头。” 见周知洗好头，马丽清问道：“小知，你现在在沪城哪个单位工作？” “呃，我现在在沪城美影厂上班。”周知又瞎掰了一次。 一个邻居追问道：“你在里面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在里面就是一画画的，好了，各位大爷大妈叔伯婶姨兄弟姐妹，你们忙。” 说着，弯腰拿起搪瓷盆就回家了。 冯淑云见自家儿子回来，问道：“知儿，你上次写的小说发表了没有？” 周知有点不解，老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了，不过还是答道：“发表了呀，怎么了？” 冯淑云愤愤的道：“李秋梅那棒槌婆娘又来老娘面前显摆了，你发表的书有没有带一本回来？” 周知二话不说，回到自己房间，从书房空间里拿了两本精装本的＜神经漫游者＞出来。 一本给冯淑云，一本递给周世贤，也该替老两口在人前露露脸了。 两人接过书一看，都傻眼了，通篇没一个认识的字。 冯淑云道：“还真是外国字的啊，我说是我儿子写的，他们也不信啊？” 周知接过书，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张黑白相片说：“你儿子帅不帅？” 冯淑云见到书有儿子相片，高兴了起来； 接着，又啐了一口，“你这脸皮厚得城墙倒拐加炮台，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周世显也是仔细端详了一下儿子的相片，笑道：“不愧是我儿子，像我。” 冯淑云翻了个白眼，没理丈夫，指着书下角一个数字问：“这个1699是售价吗？” “是啊。” 周世显倒抽一口凉气，低声问：“这标价是米元？我记得你说要拿去米国发表。” 现在国内的书，工具类的要贵一些，其他的相对便宜得多。 像这本＜神经漫游者＞一样厚度的书，最多卖个三四块钱就顶天了。 “爸，精装本才卖这个价，平装本要便宜3米元。” 冯淑云也压低声音问道：“你能拿多少稿费？” “现在还不知道，反正卖一本能拿一两块钱。” 周世显指着书籍售价上印着1-的地方，问道：“知儿，你这书印了15万册？” 周知得意洋洋的说：“爸，这只是第一版的印数，已经卖完了，第二版又印了20万册。” “啥时候印的第二版，卖了多少了？” “才印没多久，还不知道卖了多少。” 这时，外面传来呼喊周知的声音，是李银刚的声音。 便回了一声，“等我一会儿。” 周知看了看家里，实在不是上课的地方，便说道：“爸、妈，我和银刚他们出去一趟，9点左右回来。” 冯淑云正爱不释手的抱着那本书翻来翻去，心中盘算着明天怎么去打李秋梅的脸； 听到儿子要出去，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周世显连忙交代道：“注意安全啊，骑慢点，别又弄一身的疤回来。” 周知咧咧嘴，老父这到底是嫌弃，还是关心呢？ ：今天是元旦，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预祝各位书友在新的一年中，工作顺利升职快，生意兴隆发大财； 女友漂亮温柔大方，男友帅气体贴持久。 第132章 找到劫道的人了？ 周知去自己房间，提起跟随数年的军绿色挎包。 掀开纱帘，就见李银刚三人他们正站在家门口，三人中认识两人，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是第一次见。 冲三人笑了笑，说道：“走，家里太小，没地儿坐，去外面找个地方。” 说着领头向院外走去。 李银刚吸了吸鼻子，诧异的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香？搽香水了？” 麻杆儿也吸了吸鼻子，“嘿，还真好闻。” 另外那个戴眼镜的也好奇的看着周知，似乎这味道在哪闻过。 周知摇摇头，“这是洗发露的味道。” 三人这才恍然。 “洗发露？是进口货？”麻杆儿又问道。 周知笑道：“是啊，要不要，要就下次给你们带几瓶，这玩意可比洗头膏好用多了。” 李银刚问道：“这得多少钱一瓶？” “一人送你们两瓶，多了我也不好带。” 三人很是高兴，虽然现在也赚了点钱，但有些进口货是拿着钱都买不到。 出了院门，李银刚又问：“咱们去哪？” “这附近哪有那种可以坐着喝点东西，又安静一点的地方？” 三人顿时皱起了眉头，过了半晌，李银刚才不确定的说：“流花冰室？” 麻杆儿摇摇头，“现在早关门了。不行去区少年宫，那里九点才关门，也有地儿坐，只是有点吵。” 周知摇摇头，“那不是说事的地方。” 现在的京城，一到晚上，除了散步、逛街、看电影，可以休闲娱乐的地方还是太少了。 忽然想起一个地方，笑着一挥手说：“走，今天带你们去开开洋荤。” 三人只能摸头不着脑的跟着。 时间不长，四人就骑车来到一幢雄伟大气的高大建筑前，正是京城饭店。 见周知停了车就要往大堂去，麻杆儿连忙拉着周知。 “老周、老周，这地方你能进，咱三恐怕进不去？” “试一试嘛，不能进咱们又换地方。” 周知其实也是心里没底，不过在羊城宾馆都把他们接进去了，这里应该没问题。 来到大堂门口，就被服务员拦住了。 周知掏出护照，对服务员说道：“后面这三位是我的朋友。” 服务员细致的看了看护照，礼貌的一伸手，几人也就顺利的进来了。 四人来到大堂的咖啡厅，周知找了张桌子，给每人点了杯咖啡。 三人则是还在东张西望的看着，周知笑道：“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就看个不停了？” 麻杆儿压低声音说道：“老周，不瞒你说，我想进来看看已经很多年了，每次路过京城饭店； 我都在想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这次终于进来了，我还不得好好的看个够？” 其他两人也是点点头，面上露出一副心有戚戚的表情。 接着，又去东张西望了。 直到咖啡上来，三人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目光转向眼前的咖啡。 周知伸手去取方糖，却被李银刚一眼瞥见手上的疤，不由得问道：“老周，你这手怎么了？” “甭提了，前晚上从你家出来没多远，就被人往后轮里塞了一木棍，给我弄了个大马趴，然后就这样了。 你说，就为了那么几块钱，至于吗？老子花的医药费比他们抢走的都多。” 接着又补了一句，“特么的，老子才洗的澡，又给老子摔一身灰。” 说起这事，周知仍有点郁闷。 三人顿时上下打量起周知来，见他并没有什么大事。 李银刚就宽慰道：“人没太伤就行，这段时间截道的是越来越多了，我们都不敢太晚回来。” 一直没作声的戴眼镜青年忽然问道：“周知，除了钱，你还被抢走了什么东西？” 周知没先回答，而是问道：“哥们，你贵姓？这银刚和麻杆儿都不会做事，带了哥们来也不会介绍一下。” 一句话把两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李银刚刚要说话。 戴眼镜青年就笑着道：“我来自我介绍。我免贵姓李，李晓华。” 麻杆儿嘴快，接着说道：“我们一般都叫他四眼，叫眼镜也行。” 李晓华无奈摇摇头。 周知笑道：“麻杆儿，请问你尊姓大名？” 麻杆儿愣了一下，嘿嘿笑道：“我姓赵，赵斌。” “咱们都成年了，都是干事业的年纪了，以后都别叫对方外号了；虽然叫外号显得关系亲近，但这样在正式场合显得不尊重。 我们可以换个叫法，比如我管你叫斌子，管眼镜叫晓华，管罗锅儿叫银刚，这样是不是又亲切，又不见外？” 麻杆儿摸摸头，“我爸就是这样叫我的。” ‘噗’李晓华刚含进口的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幸好低头低得快，全部喷到了地上。 李银刚也憋着笑。 周知抬抬手，招呼服务员过来清洁地面。 说道：“算了，慢慢适应。说正事。” 李晓华却说：“等会，老周你说说你那天被抢走了什么东西。” 周知见他认真的眼神，便说道：“他们先是掏兜，掏走了大概六七块钱，又来摸我手腕，不过那天我没戴表。” “只是这些吗？” “噢，洗澡装毛巾、香皂、洗发露的布袋也被他们顺走了。” 李晓华继续问道：“洗发露的香味和你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吗？” “一样的。是不是你也闻到过？”周知也反应了过来。 李晓华点点头，“昨天晚上我在金卫东身上闻到过这股味道。” “金卫东？”周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银刚提醒道：“就是那姓黄的想弄的那两个知青中的一个，彭勇、金卫东，你忘了？眼…，晓华和金卫东家是一个院子的。” 周知顿时想了起来，沉吟了一阵，问道：“晓华的意思是，前晚抢我的人，要不就是金卫东，要不就是和他有关系的人？” 李晓华点点头，“如果你用的洗发水不是很常见，那么金卫东就非常可疑。” “那就不一定了。我用的洗发露是在香江买的faith nature（信仰自然），是一个很常见的嘤国品牌。” 李银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多半就是那孙子一伙人弄的你，咱们要不要弄他们？” 周知摆摆手，“不用。就算是他们干的，也先别管他们，继续留着这两人吸引姓黄的注意力。” 接着又说：“今天叫你们来的意思是给你们说一些商业上的常识，你们记住了这些，就能在以后少走很多弯路；现在先说说资金占用这个问题……。” 第133章 有了消息 第二天一早，周知买了两根油条，一边吃，一边往动物园骑去。 昨晚几人聊到九点，三人都觉得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不懂的地方实在太多，周知又没有实实在在做过这种零售生意，都是听来、看来的，说的难免不到位。 最后，三人极力邀请周知去看看他们的摊位，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秀水街这边是零售，周知觉得看的意义不大； 只要货好，人勤快，态度好，根本不用操心，现在毕竟还是卖方市场，不愁卖。 花了不少时间，周知才在动物园侧面的一条街，找到正在练摊的三人。 摊子摆的还不小，两张钢丝床拉开能有四米，再加一个三轮车，差不多就是五六米的宽； 钢丝床脚还绑了几根竹竿，搭成架子挂衣服裤子，展示给人看。 还真是动脑筋了，周知心里夸了一句。 见三人都在忙碌着，李银刚负责收钱记账，李晓华负责搞价，另一个不认识的负责清点货物。 也没立即凑上去，而是观察起了附近的摊贩。 摊就摆在大马路边，并没有什么固定的门面，卖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 应季蔬菜、粮食、鸡鸭鹅、扫帚、蔑筐、衣服、鞋子什么都卖，就像后世的一个乡下街天。 不过，卖衣服的摊位确实挺多的。 就周知走进来这不到一百米的一段，街道两边就聚集了七八个批发零售衣服裤子的摊位，已经渐成气候。 摊主口音大多是越江省那边的，周知也算是遇到了老乡，特意凑上去聊了几句。 这些摊子上的衣裤，绝大多数都是他们自己家里生产的。 这也正常，越江那边山多田少，不搞点买卖还真过不下去。 只是不知道原来听过的‘东瓯八大王’现在出现了没有？ 又看了一会，见摊位前人少了一点，才凑了过去。 问道：“今早生意怎么样？” 李银刚笑得嘴都合不拢，低声说：“之前咱们定价还是太随意了，今早用了你说的办法，生意比昨天好多了，批出了150多件，单卖也卖了20多件。” 周知心说还好，昨晚总算没白费。 昨晚让他们从今天开始采取分级批发价格，比如拿10件货，在零售价基础上打七折，拿15件，那就打六八折……。 拿货数量每上一个台阶就降低一定价格，这样自己也不累，免得搞价搞的口干，成交量还不大。 而且是摊位上的所有货物可以合并计算数量，不像之前不同品类的衣服裤子要分开来一笔一笔算。 周知看看表，才十点出头，才出摊一个多小时就有这样的销量，确实是不错了。 这时，李晓华喊了一声，李银刚立刻凑过去，抽出腰间的计算器，啪啪按着，不一会报出价格。 那来批发的中年男人当着众人的面，伸手从裤裆里掏出一把大团结，沾了沾口水清点起来，点了两遍才把钱递过来。 李银刚接过钱，也沾了沾口水点了起来。 这尼玛的，周知看得一阵闹心。 之前吃下的油条在肚中蠢蠢欲动，连忙扭过头，退开几步。 等那人离去，周知骂道：“丢你个嗨。” 想想不对，又改口道：“我艹（四声）。人家从裤裆里掏出来的钱，你伸手就去沾口水，你特么不嫌膈应吗？” 李晓华和另外一人嘿嘿的笑了起来。 李银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呸呸了几下，讪笑道：“我这不是太投入了吗？” “等着。” 周知说了一声，就往身后的百货商场走去； 去文具柜台买了两个沾水海绵出来，塞在李银刚手里。 接着说道：“再自个儿搞点酒精，每次点完钱都消消毒。” 这时，又来了个问价的，李晓华连忙去接待。 李银刚指着周知不认识那年轻人说道：“这是马金涛，是我们一组的，另外那组的三个你都见过了。” 周知打量了一下，这小子只有一米六几，也是瘦瘦的，笑着点点头，马金涛也投以善意的笑容。 三人一直忙到中午，才有了点空闲。 周知估计他们至少卖出三四百件衣裤，不由得问道：“仓库里还有货吗？” 李晓华摇摇头，“已经不多了，这个样子卖下去，明后天就得出发去进货，不然就要断货了。” “上次你们进了多少货？” 李银刚从包里拿出个小本，“上次一共进了2230件，花了元。实在是拿不动了，不然还想再进些。” 周知抽出李银刚插在腰上的计算器，啪啪按了起来； 艹，每件7两重，一共780公斤，平均下来差不多每人200公斤。 好奇的问道：“你们是怎么带回来的？” “闷三儿，哦，就是孟卫东他姐夫是列车员，和他们租了三间乘务员室才放下了那些衣裤。” 周知这才知道闷三儿这厮大名叫孟卫东，也知道李银刚为啥要带着这丫的去了，谁都不傻嘛。 笑道：“那挺好呀，你们以后想要什么衣服裤子；你们先和列车员说好，然后直接发电报给阿荣，让他们把货给你送上车，也免得你们来来回回的跑。” 李银刚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还得多跑几趟，多认识些人再说，只是他姐夫那趟车，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 周知点点头，“走，去吃饭。咦，马金涛呢？” 李晓华笑道：“让他去打饭了。” 不一会，马金涛就拿布袋提着四个饭盒回来了。 几人七手八脚的打开饭盒，每个饭盒里都是一半菜一半饭。 菜不错，一个看着像是葱爆羊肉，还有一个番茄炒蛋。 周知好奇的问道：“这是饭店里的，还是食堂里的？” 马金涛指指远处，“前面饭店的，这葱爆羊肉你能吃得惯？” “我没什么忌嘴的，都吃。” 葱爆羊肉很香，番茄炒蛋汤汁很多，拌着饭很快就吃完。 李晓华把饭盒一收，说：“我和涛子去仓库拉点货来，你们在这先看一下。” 李银刚朝他们挥挥手，见没顾客，就低声说道：“小知，我们换着人跟踪了姓韩的两个月，发现他去了雨花胡同三次，都是晚上八九点才去，很神秘……。” “嗯？雨花胡同？是在哪？” “就在南二粮库隔壁。” “有没有去看看那房子里是住人，还是放东西？” “去看了，那是一间一进的小院，只有西厢房住着一个老头，其他房间一整晚都是黑的，屋里应该没住人……。” 周知静静的听着，事情有些朝他想象的方向去了。 第134章 姓韩的尾巴露出来了 李银刚接着说道：“等到了晚上一点多，我和麻杆儿就悄悄翻墙进去，除了老头那间； 正房和东厢房的门窗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隙都没有，门也锁得严严实实的； 我们又不敢撬锁进去，怕惊动了他们。但凑近了闻闻，有股子粮店里的味道。” 周知点点头，以姓韩的还有要拿钱堵住同伙的嘴的需求，又有仓管员的身份，周知不相信这丫的不动心？ 只是每年吃点损耗，都能让这丫的发达起来； 要是再动点心思，一年弄上万只是洒洒水。 看看＜天下粮仓＞里那些人，各种贪腐花招层出不穷，要是搞大发收拾不了了，就给你来个‘火龙烧仓’； 这丫的或许不敢这么干，但小打小闹肯定是有的。 周知沉思了一会问道：“那姓韩的是一个人去那里吗？他在那里呆了多长时间？” “嗯，他是自己骑着车去的。他是六点多进去的，大约9点才出来。” 周知瞅了眼李银刚手腕，连块表都没有，难怪说时间都是说大概。 伸手在书包里捣鼓一阵，从空间里拿了块电子表塞在李银刚手里； 嫌弃道：“你们天天在高第街上串来串去，就不知道给自己买块表？” 李银刚接过电子表，不好意思的说：“那两天事情太多，忙忘记了。这表看着比那街上的好，挺贵？” “正品货，当然贵……。”周知摆摆手。“别说表的事，那姓韩的车上带东西没有？” “这倒没有。” 周知有点不解，这姓韩不带东西去，那屋子里的粮食味是从哪来的？ 还有那厮怎么一去就是两三个小时，吃饭也不能吃那么久啊？ 又问道：“那雨花胡同里住的人多不多？” 李银刚摇摇头，“那胡同不过三四十米长，本就没有多少户人家，又有好几幢四合院都塌了，也就没住多少人。” “行，下午吃过饭，你带我去认认那个地方？” “好。然后，我们还发现那姓黄的这段时间出去的很频繁，但都是往医院去，面瓜有次跟得紧，看到他是去找骨科的什么专家去了。对了，还带着他儿子去了两次。” 周知想了想，说道：“估计是想把他儿子的腿治好。其他的还打听到了什么？” 李银刚抓抓头，“还有件事，你不是让……。” 这时，有个一口东北话的汉子问道：“兄弟，你这牛仔裤怎么批的？还有这羊毛衫又是什么价？” 李银刚立即站了起来，“哥们，咱们这里批货是按数量给价，比如这苹果牛仔裤； 咱单卖的价格是32元一条，五条以下都是这个价，五到十条那就是二十五块六一条。” 东北老乡撇撇嘴，“贵了，那边才15块一条。” 周知听出这老乡是吉省的，操着一口吉省话上线了，拿起一条牛仔裤，递给东北老乡； “老乡，这苹果牛仔裤是香江那边的正牌货，你先摸摸这裤子的质量，看谁的手感更好？” 翻开裤脚，让老乡看里面，“你再看看这布料厚度和密度，你试着撕撕看，是不是撕不动？我告诉你，这是正宗牛仔布，不是劳动布。” 又指着那几颗纽扣，“还有这几颗铜扣上的图案，你看是不是压的特别清晰？一分钱、一分货，正品的牌子货就是要贵一点。” 这点周知还真没忽悠老乡，这批苹果牛仔裤还真是香江过来的水货。 东北老乡认真的看了看这条牛仔裤，挠挠头，“我知道你这货好，可是贵了我拿回去不好卖啊，一般牛仔裤一天就能卖五六条，这种贵的一天也就是一两条。” “兄弟，你卖衣服是摆摊啊，还是开店？” “那开店多费劲儿呐，我摆摊的。” 周知化身居委会大妈，苦口婆心的劝道：“老乡，便宜货有便宜货的好处，但卖的人也多，你是不是没以前生意好了？” 东北老乡像见了鬼似的，问道：“你咋知道的？我以前一天能卖十多条，现在少了一半多。” 周知继续说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卖衣服这行当，只要能搞到一两千块钱就能干起来； 你现在卖的少，是因为卖衣服的人多了；听老弟一句劝，这次你回去弄个门脸，专门卖正品、卖精品； 这一类人的市场还是很大的，你们那边企业多，工资高，这些人就是你的目标客户。” 东北老乡被周知说懵了，嗫嚅了半晌，问道：“啥是目标客户？” 呃，整猛了。 周知顿了顿，“你想想啊，买十五块钱裤子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普通人？” 老乡点点头。 周知又接着说道：“那买一条裤子花百八十块的人有没有？” “那必须有啊。我们那嘎达有些人就是喜欢买贵的，千八百的亮丝梦特娇眼睛都不眨就买了，还是短袖的。” “对呀，这些舍得花大钱的人，就是你的客户，卖东西你要找准你的客户，你卖五条普通牛仔裤，才抵得上卖一条苹果牛仔裤赚的钱，你说你费那个劲儿干啥？” 东北老乡沉思了半晌，摆摆手，“听不太懂，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还是有点道理。那啥苹果牛仔裤，给我拿五条去试试，真好卖了又来找你。” “要什么尺寸的？” “照我的身高拿三条，再照…。”说着，指了指身边路过的一位一米六五左右身高的女同志。 “照那女同志的身高拿两条。” 李银刚翻了一会，“老乡，你这身高的只有一条了，稍等一下，他们去拉货了，马上就来。” 周知也指着凳子说：“老乡，坐着休息一会。” 东北老乡把自己脚下的大包挪动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弟，你这吉省话还差那么点意思，在我们那插过队？” 周知笑了起来，“我这是说着玩的，我插队在晋山省。” 接着又问道：“你们那嘎达接下来要冷了？” “备不住下月就开始冷了。” “那你们过冬穿的衣服主要穿什么？” 东北老乡诧异的说：“大棉袄啊，还能穿什么？” “羽绒服不穿吗？” “那玩意挺贵，没多人买得起。” 周知摇摇头笑道：“刚才我和你说的你都忘了。” 东北老乡一拍脑瓜子，“嗨，还真是。你说的开店真能搞？” “能搞，要不信，你这次回去试试呗。” 东北老乡点点头，低头想着什么，不再言语，又坐了几分钟。 说道：“兄弟，我跟你打听个事。” 周知笑眯眯的答道：“你说。” “你知道夕照胡同要怎么走吗？” 第135章 踩点 夕照胡同？ 李银刚听到这个地名，也诧异的转过头来。 周知指指自己鼻子笑道：“我家就是夕照胡同的，你要去找谁？整不好我认识。” “诶，你这人能处，你认不认识顾红军？”东北老乡很是高兴。 周知有点懵了，怎么还有那么巧的事，不过也没一口答应。 问道：“认识是认识，你找他啥事啊？” “哎呀妈呀，这可太好了。我老妹写了好些信都没见他回，怕他有什么事。我这次过来让我抽空去看看。” 周知顿时想起自己第一次回来，问过三儿一句：松辽那边的事都了了？ 当时这小子遮遮掩掩的，原来是在那边还有个小芳。 只是不知道这丫的和小芳到了哪一步？ 试探着问道：“你老妹和那小子啥关系啊？深不？” 东北老乡挠挠头，“那是我堂妹，两人以前有点看对眼了，但应该还没整那事。” 周知这才松了口气，伸手从李银刚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递过去； “老哥，顾红军是我发小，就住我家隔壁院；不过今天他不在，明儿是星期天，可能会回来，但也不一定。” “他这是上哪去了？” “在永安那边上班呢。” “哟，这可远。老弟你要是明天见到他，让他来动物园的东风旅社306来找我一趟，没遇到就算了。” “老哥，你那老妹叫啥名啊？” “于凤珍，我叫于铁牛。” 此时，正好李晓华两人骑着三轮车回来了。 给东北老哥又优惠一些，周知嘱咐东北老哥先在市场上看看有没人卖苹果牛仔裤，没人卖就定价高一些； 还又帮他整了一套说词写在纸上，让他回去背熟。 周知这完全就是闲操心，哪个做生意的没点头脑？ 下午几人吃完饭收好摊，李银刚就带着周知骑车前往雨花胡同。 两人骑了一个多小时才骑到。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雨花胡同的几个小院也飘起了股股炊烟。 两人在胡同口就下了车，推着往里走。 周知怕碰到那姓韩的，就把李银刚脸上的麦克镜拿过来自己戴上； 还揶揄道：“你这是舍得买墨镜不舍得买手表，就等着我送，是？” “嘿嘿~。” 路过那个小院时，李银刚碰了碰周知示意了一下。 周知偏头看了看，见院门紧闭，又回头看了看来路，是进巷口的第五家。 又看了看前面，这小院隔壁是个垮塌了的小四合院，心里默默记住了位置。 两人也没停留，直接出了从另一头出了雨花胡同。 站在胡同口，周知问道：“那小院背后是什么地方，围墙怎么那么高？” “那就是南二粮库。” “走，咱们去看看南二粮库。” 两人又向右走去，小院后墙与南二粮库间还有两米多宽的一条臭水沟，只是这水沟里满是杂草淤泥。 粮库围墙太高，根本看不到里面，高出围墙的储粮水泥筒仓倒是见到三个。 两人绕到正门，可以透过大门的缝隙看到里面有一块很大的场地，四周都是砖瓦房。 周知眼尖，还看到一条大黄狗趴在场地中。 两人绕了一圈也没看出朵花来，便骑车往家里赶。 回到家里，一眼就见到周妍正在看电视。 周知笑道：“哟，咱家大学生回来了？” 周妍扭头白了他一眼，“别阴阳怪气的，我这大学生可比不上你这大作家受欢迎。” 冯淑云见周知回来也是一脸笑意，“知儿，你吃饭没有？” “和银刚他们一起吃了。” 见老娘这么高兴，周知凑了过去，好奇的问道：“妈，你这是吃了蜜蜂屎了？把你乐成这样。” 冯淑云甩手就是一巴掌，拍的周知手臂火辣辣的疼。 笑眯眯的道：“你这孩子，有你这样编排你妈的吗？” 周妍也奇怪，老娘明明生气了，咋还笑眯眯的，肯定是有什么大喜事； 问道：“妈，你加工资了？” 冯淑云白了闺女一眼，“加什么工资？加工资也没这事可乐。” 周妍像哈巴狗一样贴着老娘，“你说说呗，让我们也乐一下。” “你弟昨天不是把他发表的小说给我了吗？今早我就带着去门市部，见到李秋梅那棒槌婆娘，我就‘啪’的把书拍她面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说到这里，冯淑云似乎又看到李秋梅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的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就骂我发什么神经，我就用手指点着书说，你不是一天夸你儿子写得文章能上报吗？让你看看我儿子的厉害。” 听到这里，周妍捧哏问道：“那她咋说的？” “嘿，那棒槌婆娘当然不信，翻翻知儿的书，见全是外国字，就笑我打肿脸充胖子，她也可以去外文书店买本书回来说是他儿子写的。 还转头问大伙是不是这个理，大伙都点头。嘿，老娘就在这等着她呢？她那会有多能说会道，过会就让她哑口无言。” 周妍接着捧哏，“妈，你这两个成语用得真好，接下来你是咋说的？” 冯淑云自得的捋了捋头发，女儿一提醒，她也觉得这两个成语用得很到位。 “我就一拍柜台，说，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外国书和华国书有什么不一样，看你一会还有啥说的。 我就歘（chuā）的一声，把书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知儿的相片说，李秋梅，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不是我儿子。” 说到这里，冯淑云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那李秋梅的眼睛睁的比狗卵子还大。” 坐在一旁含笑听着自己妻子讲故事的周世贤坐不住了，小声道：“淑云，别说脏话。” 冯淑云对老周一挥手，“别插嘴。” 接着轻哼一声又说道：“那李秋梅还想狡辩，说她没见过知儿，谁知道是不是？咱们李主任凑过来一看，还真是知儿。有他作证，李秋梅只能哑口无言。” 几人都笑了起来，周知也陪着干笑了两声，以为老娘得胜，这事也就过去了。 谁料冯淑云又说道：“过了一会，那李秋梅不服气，就说回去也让她儿子写本小说发表，让我有本事也让知儿在国内发表一本书。” 说着，眼睛看向周知，里面包含着热切，“知儿，你也写本汉字的，让他们看看，我老冯的儿子也能写汉字小说。” 周知十分无语，书柜里要说国内小说散文，那也不是没有。 老沈的＜边城＞、＜湘行散记＞；老汪的＜泡茶馆＞；老铁的＜秋天的怀念＞等等，可这些早就发表了，不能弄啊。 对了，没出的也有，大刘的＜三体＞,老莫的＜丰乳肥臀＞，陈老实的＜白鹿原＞； 还有本老贾的＜废都＞，呃，先声明一下，这本是他亲爹买的，被他拿来看的。 可他就没想过要薅自己人的羊毛。 周世贤见自家儿子一脸便秘的表情，连忙劝解道：“算了算了，你跟他呕什么气，知儿一天那么多事，哪还有时间写小说。” 听老父给自己解套，周知也连忙说道：“妈，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你就跟她说，等她儿子啥时候出书了，你儿子立马就出一本汉字书。” 冯淑云一拍巴掌，“对呀，我干嘛被她牵着走，差一点又上这棒槌婆娘的当。等明天我就这样去跟她说。” 第136章 夜探雨花胡同 第二天一早，周知就去了隔壁院。 顾红军这小子还真没回来，他妈说这丫的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 又和他父母闲聊了几句，周知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今晚，周知打算夜袭寡妇村，啊呸，是夜探雨花胡同。 他要看看，那几间房内到底有什么，是不是就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如果是，呵呵~。 一大早周知跑了很多地方，才把自己想买的东西买齐。 然后骑着车去了动物园，先去东风旅社问了问，东北老乡于铁牛一大早就出去了，房间倒是没退。 周知想了想，呆会不一定能碰到，就给他留了个纸条，说了顾红军没回来的事。 找到李银刚他们的摊位，今天星期天，人是格外的多； 周知只得上去帮忙，几人一直忙到中午一点多才缓了下来。 这会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弄饭吃，只得去附近烧饼摊买了几个烧饼填了肚子。 正宗的京城烧饼，上面糊满了芝麻，加了芝麻酱和小茴香，哎~妈，真香。 吃完烧饼，坐了一会，周知便骑车回家去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起床来到外屋。 姐姐周妍关心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就是昨晚想事情，一直到三四点才睡着。” 冯淑云看了看自家儿子，“想啥呢？一想一宿的。” “也没啥，就是想想以后的工作要怎么干。”周知胡扯道。 两人也就没再追问，吃过晚饭，周妍就回了学校。 等到晚上10点，周知也上床假寐。 到了一点多钟，周知悄悄起身，换了一身黑，将自行车放进书房空间，无声无息的打开房门。 来到院门处，院门已经落锁，开锁要到早上六点。 双手一伸，手里便多了一个三米长的竹梯。 轻轻搭在院墙上，不一会人便站在墙头；手一摸，竹梯消失不见； 下一刻又出现在两只手里慢慢往下放去，感觉稳了才又扶梯而下。 到了地面朝四周看了看，黑黢黢的，先把自行车放了出来，又把竹梯收进空间； 拧亮多功能电筒，骑到大马路上便埋头猛蹬。 一路寂静无人，只是时有昏黄的路灯透过树叶，将路面照得斑驳陆离。 要是这会有不长眼的人持刀来劫道，周知掏出来的绝对比他的长，为了安全，可是找人借了把小鬼子的尉官刀。 骑出不远，忽然听到‘咦~~’的一声，颇似一个年轻男子惊奇的声音。 周知心中一惊，这声音似乎在头顶？ 接着又是‘咦~~’的一声，周知更是心里发毛，猛蹬几脚窜出二三十米后，才回头看去。 这时又听到‘咦~~’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啥鸟在叫，怪特么瘆人。 十来公里路，周知骑了快四十分钟才到。 雨花胡同周围除了偶有火车鸣笛的声音，就是各种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和疥堵子的咕咕吱吱声。 周知将自行车收进空间，又摸出一把包了红布的电筒。 摁亮，放轻脚步，朝雨花胡同里走去，心里数着数。 来到第五间小院时，关了电筒，耳朵贴着院门仔细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伸手轻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便又向前走去，来到隔壁这个倒塌了的小院。 拿出一双高筒水靴换上，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蛇，还是小心为上。 电筒的微光能勉强看清地面，小心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倒塌的小院。 一路惊起无数小动物，窸窸窣窣的一阵乱爬，刚才叫得正欢的蛐蛐也偃旗息鼓了。 周知白天多看了几眼，那老头住的西厢房靠着另一边小院，眼前这座屋就是东厢房； 李银刚说可能存放着东西的就是这东厢房和正房。 这个四合院的房子都不高，瓦沿离地面看着只有两米多一点，周知感觉自己跳起来都能摸到。 掏出竹梯直接搭在东厢房的瓦沿上，双脚站上第一台踩了踩，感觉梯子往下沉了一点，感觉稳固了才又往上爬。 上了屋顶周知先把高筒水靴换成回力球鞋，然后伏低身子，探头看了看对面的西厢房，见黑沉沉的，又缩回身子。 开始轻手轻脚的把屋顶瓦片收进空间，收出一个大约四五十厘米见方的洞后，发现里面还有檩条。 檩条间的间隙，根本不够自己钻进去，顿时有点傻眼。 觉得自己实在是蠢，瓦片才多宽，架着瓦片的檩条间隙怎么够自己装进去？ 空间里倒是有小钢锯，可这夜深人静的声音会很大。 麻蛋，大意了。 从天花板上看屋里面有什么的计划失败了，只得又把刚刚揭下的瓦片依次放了回去。 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三点。 看着西厢房仍是黑黢黢的，周知心一横，管他娘的； 直接把竹梯收了，又从东厢房屋顶直接放到四合院中。 就这么大明大晃的下到院中，顺手收了梯子，拿出电筒照了照脚下，来到西厢房窗前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有低沉的鼾声传来，老头睡得很香，非常的nice。 来到正房，从空间书桌抽屉里拿出自制的开锁工具，带上线手套。 一把挂锁而已，能费多大劲。 三分钟后，‘啪’的一声，锁已经弹开。 轻轻推开右边半扇门，竟意外的没发出什么声音。 打开电筒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但就如李银刚所说，确实有一股粮店里才有的味道； 一侧身进了正房，回身掩上房门。 先朝西屋走去，进了西屋，里面的粮食味更浓了。 到处空荡荡的，只有屋角用黄油布盖着什么东西。 揭开油布，下面堆放着五个白色的布袋，上面有红字写面粉，下一行是50斤，和粮油店里装面粉的口袋是一模一样的。 周知伸手捏了捏，细细的，又凑近闻了闻，确实是面粉的味道； 原样盖好油布，又向东屋走去。 东屋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周知心中有点疑惑，不应该只有那么一点，而且粮库里应该没有成品面粉，应该都是没磨过的麦粒？ 想起东厢房还没看，便轻轻出了正房，又把锁正面朝外锁好，和之前一个样子。 顺利打开东厢房，才一推开房门，这里面的粮食味更浓。 缩身进了屋内，打开电筒，不由得暗骂一声，这些硕鼠。 东厢房的左边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下面垫了防潮隔板； 足足垒了六层，近两米高，麻袋与天花板间的距离不足一米。 也不知装的什么，估计不下百八十袋； 右手边亦是如此，堆满了麻袋； 只有正面的袋子五花八门，有麻袋、白布袋、还有霓虹装尿素的袋子。 有装得鼓鼓囊囊的，有只装了半袋的，袋口却都扎得严严实实的。 第137章 我也来栽赃陷害 周知叹了口气，两边装着粮食的麻袋，是那种非常大的； 一袋估计能有200斤，这屋里的麻袋按200袋算，差不多就是4万斤； 这些孙贼是真敢啊，周知不相信韩德超一个人能弄出这么多粮食来。 上前几步伸手捏了捏尿素袋，小颗粒，比米大，比麦子圆，滑滑的，应该是绿豆或赤豆？ 又摸了摸其他袋子，这是带壳花生，这是黄豆，这似乎是小米……。 周知转向右边堆得高高的麻袋，走了过去伸手捏了捏。 很容易辨认，是玉米。 又走向左边捏了捏，应该是麦子。 意识沉入书房看了看写在信签纸上的计划，原计划是如果姓韩的这里有赃物，就弄些过去黄文彬家的地窖里，然后一封举报信直接举报； 那么多的粮食，根本无法说明来源，一个共犯是逃不掉的。 但如果现在把这些粮食搬走一部分，又不能及时放到黄文彬家里去； 韩德超一旦发现粮食丢失，必然会迅速转移这里的粮食，蜀黍们来了也找不到证据。 就抓不了韩德超，这不好办啊？ 考虑了一会，周知下定决心，先办了姓韩的再说，这丫的实在太危险。 姓黄这次弄不了，以后慢慢找机会再弄。 想到这里，周知脱了鞋子，扒着粮袋爬到粮堆上，准备拿最里面靠墙的，这样发现的也要晚一些，为自己争取点时间。 等拿出十多袋玉米，看着两个黑黑的洞窟，周知轻轻一拍自己脑袋，怎么这么笨。 又拿出几袋玉米竖着放进洞里，又平放了几袋在表面，见比原来高出了四五公分； 使劲压了压，最后还是稍微比原来高出一点点； 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下面被抽走了九袋玉米。 麦子也是如法炮制，抽走了九袋。 玉米加麦子一共抽走了十八袋，往姓黄的家里一搁，你特么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hiahiahia~。 出去时，周知直接在院门旁边的围墙上架着梯子翻了出去。 等回到家门口，已经听到鸡叫声。 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五点，天空似乎更黑了。 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吗？ 架起梯子翻回院内，院内仍是黢黑一片。 悄悄推开自家门进了屋，听到老父的鼾声，周知顿时放了心。 摸回自己房间脱了衣裤，被子一拉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这一夜，看着没骑多远路，但太过紧张后，是身心俱疲。 这一觉，周知一直睡到中午老娘下班回来做饭。 冯淑云奇怪的问：“你昨晚做贼去了，怎么睡到这个时候？” 周知一滞，他昨晚还真是做贼去了，不过他是正义之贼； 找个借口道：“妈，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两天考虑公司的事情想得有点多，所以晚上有点睡不着。” “来，说给妈听听，看能不能帮上你。”冯淑云话音刚落。 周世贤就一掀门帘进来了，问道：“什么事情帮谁？” 冯淑云把周知才起来的事说了一遍，周世贤皱眉道：“知儿，你妈说的对。如果有什么事一下子想不通的； 可以说给我们听听，对你公司的事情我们或许不懂，但可能出个歪主意你也能受到启发，就解决了你的问题了。” 呃，周知没办法，只能继续瞎扯，说道：“爸、妈，你们知道我才初中毕业，要想管理个公司是很难的； 所以这段时间我都在想，要不要去嘤国或米国去留学几年，学习一些相关的知识，但现在我又不能离开公司太久，有很多东西都要我去做。” 听儿子这样说，老俩口顿时放下心来； 原以为儿子的公司遇到了什么困难，读书的事那算什么事？ 周世贤点了支烟，笑道：“知儿，你想读书那是好事，你也该多读点书，丰富一下自己的知识；香江那边有没有类似夜校这样的学校？” “有是有的，但是那种夜校只是教中一到中五的课程，大专都没有，我现在是想学一下企业管理这一类。” 周知只得顺着老父的话往下讲。 “中一到中五是不是相当于我们这边的初中到高中？” 周知点点头。 周世贤又问道：“那你觉得你掌握了初高中的知识了吗？” 周知有点不服，“爸，你问问映红姐是怎么考上京师大的，那是我辅导的，要是没掌握，怎么可能辅导她？” 周世贤沉吟了半晌，说道：“你既然已经掌握，嘤语还那么好，我觉得你应该趁着年轻先去学习，钱什么时候都能赚。” 周知本就是随便扯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也是无用； 便说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吃完饭，周知本想再睡一会，没想到睡不着了。 干脆起身，骑着车去动物园。 找到李银刚的摊位，这会只有一个人在看货，赵斌和李银刚正坐着对账； 见到周知过来，几人打了招呼。 不一会，两人对好账； 李银刚拉着周知走出几步，低声道：“今早，猴子来说，昨天姓黄的带儿子去积水潭住院了，住在骨科二楼42床，应该在这两天就会做手术。” 周知疑惑的问道：“那小子做什么手术？” “一哥们在旁边听了一嘴，说是什么骨头长歪了，要重新弄断接起来。” 周知顿时精神一振，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么？ 做手术出来是要人陪护的，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那说了什么时间手术了吗？” “不清楚，只听说是看检查情况才知道哪天动手术。” 周知沉吟起来，亲爷爷曾经做过骨折手术，做了检查后，第三天就做了手术。 一做手术，必须要有人陪护，现在又没有什么护工之类的，都是家属自己照看； 那姓黄的家里就空了，嘿嘿。 连忙问道：“这两天你让人盯着点，如果做手术了就告诉我。” 李银刚点点头，又说道：“我们打算明早就去穗城进货，你这边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那么大的人了，还要交代什么？对了，你们去的时候，带些京城的特产给阿荣就行了，不用太多，有个心意就行。” “好，那你这边要人帮忙就去找麻…，找斌子，他这次不和我们一起去。” …… 积水潭医院骨科二楼42号床，黄文彬看着吊瓶里的针水快完了。 就出门去找护士来换针水，黄国栋看着自己父亲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内疚。 这几年来，自己的自暴自弃，实在是让父亲操碎了心，都怪自己太任性。 想起父亲面对自己冷漠相怼时，面对自己乱发脾气时，一直都是好言好语，从未说过自己一句重话。 心中更是后悔，将来一定好好听父亲的话，不让他再为自己操心。 第138章 夜行 接下来两天，周世贤忽然发现儿子很乖。 每天在家不是写写画画，就是拿着刻刀，雕刻一个怪模怪样的小人。 也不出去乱跑了。 儿子居然说是孙悟空，孙悟空是这样的吗？ 不应该是“圆眼睛，查耳朵，满面毛，雷公嘴，面容赢瘦，尖嘴缩腮”的样子吗？ 现在的孩子想象力真是丰富，不过话说回来，这小人看着反倒有几分可爱。 凌晨一点，周知悄悄起身，侧耳听听，父母已经熟睡。 轻轻拉开房门，‘吱呀’一声，顿时让周知停住脚步，又侧耳听了听。 这破门，怎么就突然有声音了？ 听着父母房中仍是只有低低的鼾声，手上用力提着门继续开门，这次安静了。 几分钟后，周知已经来到院外。 依然沿着前几日的路猛蹬，黄文彬住的苏源胡同就在南二粮库往东两三里，这次也得抓紧时间。 盯着雨花胡同的人，都说姓韩的这两天没去过雨花胡同，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去过，应该还没发现粮食被盗了。 而猴子今天早上传来消息，黄文彬的儿子已经被推进手术室。 周知静静待在家里两天，就是为了等这个消息。 蹬出几公里，来到磁器口正准备右转时； “站住”，一声厉喝传来，接着，几道电筒光照了过来。 把周知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在路灯映照下； 一个穿着警服的蜀黍带着四个背着步枪，戴着被看套的青年正朝他追来。 这是遇到治安联防队了，连忙捏住刹车，一偏腿从车上下来，站在原地不敢动。 这会的蜀黍是真敢开枪。 那几人来到面前，哗啦散开，将周知团团围住。 五六半的枪口虽然指着地面，但周知仍是有点心慌。 那个看着二十七八岁的蜀黍问道：“干什么的？” 周知虽然已经在脑海中模拟过这种情况，却没想过这些人会带着枪。 有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二舅姥姥病、病重，我爸让我去她家看看。” “你是什么人？家住哪？” 周知连忙浑身上下摸了一下，从裤兜掏出一个红壳壳，看了一眼，递给蜀黍； “我叫周知，是沪城美影厂的职工；我出来的急，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个。” 沪城美影厂？ 蜀黍有点疑惑，接过证件，一个青年立刻将电筒光照在证件上，只见上面写着‘出入证’。 又看向上面的小字‘沪城美术电影制片厂’。 翻开里面，兹有我厂职工周知……。 旁边还贴着照片，上面盖着大红印章。 这是美影厂为了方便周知出入厂里，特意发给周知的； 几个门卫虽然也认识周知，但熟归熟，不带出入证是真进不了厂里的某些地方。 蜀黍仔细看了看，这出入证没问题，一挥手，四个青年才把枪背了起来，紧张的气氛这才放松下来。 那蜀黍接着问道：“你住哪？要去哪里？” “我现在住在夕照胡同23号二进院左厢房，这是我父母家；现在是去张家堡村，我二舅姥姥家在那。” 周知句句属实，二舅妈家的娘家，确实是在张家堡村。 这一刻，他只希望这几人中没有张家堡的人。 蜀黍点点头，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知，问道：“带没带什么武器之类的？” 这大半夜的出门，要说什么都不带就出来，周知自己都不信。 从口袋中掏出那把在湘沙买的弹簧刀，递给蜀黍。 蜀黍弹开刀刃看了看，又合拢递还给周知，说道：“注意安全，遇到歹徒，别捅胸口肚子，可以划手臂、大腿这些肉多的地方。去。” 周知忙谢过，现在的蜀黍还真是人性化管理。 现在还没有管制刀具一说，要到严打时，也就是83年，才开始对刀具进行管制。 骑上车朝几人挥挥手，又猛蹬了起来，心中却是暗暗庆幸。 又骑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苏源胡同，看看两头没人，将车收入空间。 向黄文彬的小院走去，昨天晚上来胡同确认位置时，还见到两盏昏黄的路灯。 现在却黢黑一片，可能是为了省电关了，只得掏出包了红布的电筒照着路往前走去。 走出三四十米，看到一扇刷着红漆的院门，就是这里了。 周知仔细看了看，院门上挂着锁，那说明院里无人。 看来黄文彬今晚还真是在医院陪护自家儿子了，猴子的消息还真是可靠。 事情成了得奖励他一个好东西。 关了电筒，戴上手套，摸到锁，掏出工具一阵捣鼓。 可能是锁有点大，工具有点不趁手； 弄了七八分钟才弄开，搞得周知差点放弃，直接架起楼梯翻墙了。 进了院门仍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来到西厢房门口照了照，见门上挂着小锁； 周知仍是不放心，站在窗下侧耳细听，只听到老鼠在天花板上跑来跑去打架的声音。 又到正房听了听，这次没听到什么声音。 便来到西耳房，用电筒照了照锁，微弱的光线下，一把泛着铜绿的挂锁呈现在眼前； 锁眼周围也有些铜锈，这锁是多久没来开过了？ 周知撇撇嘴，掏出工具捅了进去，这次很麻烦，或许是长时间没打开过，锁芯有点锈蚀的原因； 一直捅了十来分钟，这把锁才在连捅带拉下打开。 西耳房面积不大，但收拾的十分整齐，家具都堆放的整整齐齐的； 周知意识进入书房，拿起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从西南墙角往北数八块砖，再往上数三块砖，抠开砖可见机关； 按下之后，可听到机关激活声响。再从……。’ 照着纸上的记载，很快找到那个地方，怎么标注着要抠开的那块砖上会有个圆洞？ 周知见旁边还有个马桶碍事，便将其提起，打算放到一旁，却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打开盖子一看，是一根七八公分长、大拇指粗的木棍； 看了看木棍，又看了看砖上的圆洞，周知反应了过来； 嘴角浮起笑容，伸手将木棍拿出，塞到圆洞之中，直到遇到阻力； 说明书上说要按下机关，那就用力按就是了。 墙里传来‘喀嚓’一声，这是机关被激活了，周知有点兴奋，怎么特么有种探宝的感觉？ 这地窖搞得这么隐秘，那姓黄的会不会藏些什么值钱的玩意在里面？ 意识又看向那张纸：再从西南墙角往东数十块砖，再向北数四块砖，用力踩下，即可打开地窖出入口。 数到第五块砖时，觉得那张八仙桌有些碍事，便站起身将桌子搬开。 重新数到第十块，又向北数了四块，见那砖普普通通的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用力一脚踩下，只听得“嗒”的一声从地下传来。 正不解间，足下已经裂开一道缝隙，连忙缩脚。 见裂缝打开五公分宽度便不再扩大，心中不解。 看向空间中的纸张，后面已经无字。 蹲下身，看了看裂缝，这里应该是用推的了？ 便用力推去，一个一平米见方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第139章 我定力过沸 周知不敢贸然下去，他曾经看过一个视频。 一个老表拿着根火把伸进一个洞里，离地十公分以上正常燃烧，十公分以下一秒就熄火。 他也怕下面充满了二氧化碳，人一下去就over了。 回头看了看屋内窗子，见都贴着厚厚的报纸，估计光线透不出去。 便从空间里撕了半张报纸点燃丢了下去，见报纸落地仍在燃烧，这才放下心来； 等报纸燃尽，顺着木梯下到坑底，小心避开报纸落地的地方。 弯腰在纸灰上轻轻一摸，把纸灰收进空间。 这才直起腰，用电筒打量了一下整个地窖。 地窖不算太大，尽头是一张墨绿色的油布盖着一堆什么东西。 上前几步揭开油布，五个做工漂亮的橘黄色木箱映入眼帘。 曹，这姓黄的果然藏了宝贝，周知有种想哈哈大笑的冲动。 不过很快就忍住了，先办正事要紧。 将空间书房门背后收拾出一块空地，将五个箱子摞在一起，连油布也收了进去； 就开始把玉米和麦子放出来，放了十六袋后，这地窖实在放不下了。 掏出油布胡乱盖了一下，也就不再管，他现在忙着回家。 拉上地窖滑板，又把马桶、八仙桌一一归位。 出了西耳房，把锁锁上，又把锁摆放成之前略有点上翘起的样子。 站在院门后听了听，并未有什么声音，迅速出门锁门，骑上自行车一溜烟朝家猛蹬。 回来的时候没碰到治安联防队，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半，这会也不会有人出来浪了。 特意绕了个圈来到前门邮局，周知看看周围无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三封举报信，投入邮筒。 一封寄往京城局，一封寄往东城局，最后一封寄往西城局副局长腾远山。 这里离家还有两三公里，而且周围单位人员非常多；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年代，想查到是谁邮寄的信件基本不可能。 到家不过四点出头，躺在床上，周知没有丝毫睡意。 意识进入书房，抄起小钢锯‘沙沙’的又开始工作了。 摞在最上面的这个箱子很重，也不知里面会是什么？会不会是那些庸俗的黄白之物？ 想到这里，周知更是兴奋，小钢锯锯的飞快； 不一会，锁梁被锯断，掀开箱盖，是一层蓝布盖在上面。 周知小心的揭开蓝布，一句‘丢你老穆’脱口而出。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只鼎，青铜方鼎。 鼎身色彩斑驳，在空间内100瓦的灯光照耀下非常沧桑。 鼎身的花纹只认得饕餮纹、云雷纹和兽面纹三种，还有两种认不出来。 周知足足看了五分钟，才拿起工具箱里的卷尺量了量尺寸； 鼎口长423厘米，口宽304厘米，鼎高512厘米。 周知百思不得其解，这姓黄的混蛋弄只鼎干啥，煮面吃吗？这玩意也敢藏着？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青铜器只要不带铭文，不是很大、很奇特的造型，一般还真没人理会； 实在是青铜器这玩意，从商到周，再到战国，前后1700年间都在造； 甚至到了汉朝，也还当做日常用具在生产，实在是太多了。 鼎足的空隙间，还摆着一个四方形的白布包袱。 周知轻轻抱了抱，没抱起来，这玩意还是有一定份量的，不会也是一只青铜器？ 正方形的青铜器还真没见过，小心的把包裹抱到书桌上，把包袱结解开。 里面还有一层白布包裹，周知有点脸黑，耐着性子继续解开包袱结。 一连解开三层，打开最后一层时，一抹金光映入周知眼帘。 周知顿时高兴起来，难道是个金盒，这特么的真是惊喜。 完全解开仔细看看，顶盖上正中间是一朵宝相花纹； 刚才那抹金光就是从宝相花上传来的，四周是缠枝花卉纹。 这盒子不是纯金的，有些地方已经暗淡无光，在灯光映照下闪着金光的只有不多的几个地方。 估计是鎏金的铜盒，时间久了，鎏金的地方已经有部分脱落了，不知道这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将盒子上的铜锁转过来面对自己，居然看到钥匙就插在锁眼里，周知顿时笑了起来，合该小爷发财。 伸手拧了一下钥匙，居然一点不涩，很顺利的就把锁打开了。 掀起盒盖，一个前高后低的黑灰色棺材样的盒子出现在眼前。 “我定力过沸。”周知脑袋一大，喃喃说道。 这么眼熟的东西，周知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 这特么的是舍利宝函啊！ 什么特么的叫特么的惊喜，这特么的完全就是惊吓。 黄文彬啊黄文彬，你特么啥鸡毛玩意都敢往自己家里搂，小爷真是服了你了。 周知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莫见怪莫见怪，要怪就怪那姓黄的。 念完，将黑灰色的银棺小心取了出来，打开。 不出意外的，一具金灿灿的金棺上面镶嵌着些宝石。 绿色的周知认识，是绿松石；红的是什么？不像红宝石，难道是红珊瑚？ 周知现在迫不及待想看看舍利是什么样的？ 他曾经在法门寺见过老释的指骨舍利，那玩意看着很是震撼。 继续取出金棺揭开，里面是一个不太透明的淡黄色琉璃小瓶。 周知取出琉璃瓶，对着吊在房顶的一百瓦灯泡看了看，里面有3粒大小不一的舍利子； 大的比豌豆大一些，最小的也有绿豆大，都是半透明的，看着有点像是有雾的水晶雕刻出来的； 不知道是哪位得道高僧的，但看这个保存的形制，这舍利子有点不简单。 可这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很难找到出处，再过些年再说，反正放在空间里也没人弄得走。 将舍利宝函恢复原状，周知看向木箱中的青铜鼎，据说铭文一般是在鼎内锅底上。 又将青铜鼎提了出来，卧槽，这鼎得有三十来公斤； 把鼎平放在地上，手电筒照了进去，果然是有字的； 认真研究了一下，好，一个都不认识；数了一下，一共一十九字。 据说非法持有青铜器是按字数判刑，一个十年，这鼎得190年，这盼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偏头看了眼钢化玻璃电子秤，周知还是熄了放上去称重的念头，怕把电子秤钢化玻璃压爆了。 看了看箱子，四角还各有一个白布袋，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伸手轻轻捏了捏，硬硬的，没捏动； 拿起一个打开，见里面是白色的硬块，凑近闻闻，一股石灰味传来； 周知不由得竖了个大拇指，姓黄的讲究，还知道用生石灰防潮，只是这石灰早该换了。 不过现在放在空间内，连时间都是停止的，更别说潮气了，换不换的也无所谓。 将两件物品原样归置回木箱，又盖上箱盖。 周知有点感叹，花了五百块钱向黄文彬同伙的家属买到的地窖信息，真是太特么值了。 将箱子盖好移到一边，周知又打开第二个箱子。 第140章 这应该算国宝吧？ 这个箱子仍然很重，里面仍然覆盖着一层蓝布，扯开蓝布。 三个白布包裹的物品出现在眼前，中间一个最大； 一头窄一头宽，看那样子，周知隐隐有种猜测。 不过，周知并未先去解开那个最大的，而是将放在左右的两个稍小一些的先捧着放到书桌上； 其中一个份量很重。 周知决定，先打开份量最重的。 解开两层白布，金光涌出，将周知的脸都映得金灿灿的。 周知咧开嘴笑了，金佛像，这和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这佛像低眉垂目，面容圆润安详，神态慈悲；全身上下一片金黄，唯有头顶麻麻赖赖的小包是蓝色的， 这是老释？ 又看向下面，见左脚在下，右脚在上，互交二足，结跏安坐于莲台之上； 左手手心向上，置于腹前，右手前伸搭在右小腿之上； 魏长海没教过相关的佛像知识，周知只是感觉还不错，其他的什么断代、工艺什么的完全不懂。 最让他开心的是，这玩意明显是纯金的，将电子体重秤拿上书桌，称了一下重量，居然有376公斤。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又打开另外一个白布小包。 这里面也是一个金灿灿的佛像，戴着冠，有四只手，盘腿而坐； 但是谁？周知还真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佛像造型有些偏向西边高原； 不过这个要比之前那个轻许多，身上还略有些斑驳，应该只是鎏金的。 又看了两眼就包了起来。 周知看了看中间那个最大的，这玩意的长度几乎把整个箱子填满。 看其上窄下宽的样子应该也是个佛像之类的，周知去搬了一下，觉得不是很重，绝不会是纯金的，就没心思打开了。 还有好几个箱子等着自己开盲盒呢。 将放在飘窗上，在琉璃厂买的那些个装着碗碗碟碟瓶瓶罐罐的锦盒； 全部转移到地上，将打开过的两个木箱转移到飘窗窗台上。 周知准备打开第三个木箱，却发现这个箱子沉甸甸的。 不比装青铜鼎的箱子轻多少，但重量却是很均衡； 不像装青铜鼎的那个是左边很重右边轻，而装佛像那个则是右边稍重，左边稍轻。 好奇的掀起箱盖，却是一怔，左右两边各平铺着两个之前装石灰的那种白布袋； 中间是一个红丝绸包裹的方形物件，四个石灰袋将下方物件遮挡着严严实实的，看不出这箱子里是什么； 周知并未先去拿这物件，而是先将几个白布袋摸了一遍，触手依然是粉末状，并未结块。 将白布袋轻轻拿开，下面满箱都是书，难怪会沉甸甸的。 拿起中间的红绸包裹，放在书桌上，小心的打开； 既然保存的那么小心，那多半是这一箱里最贵重的，至少姓黄的是这样认为的。 揭开红绸，连躺在床上的周知都屏住了呼吸。 ＜永乐大典＞！ 两册！ 分别是：卷一万三千二百五十五之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六，卷八千五百四十七之八千五百四十八。 半晌之后，周知才长出了一口气，心情十分复杂。 ＜永乐大典＞的价值他是知道的，并不是在于经济价值，而是在于其研究价值，说这两册是国宝也毫不为过。 黄文彬竟然持有这种珍稀的国宝，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 这两册＜永乐大典＞一旦主动上交，不说给他官升一级； 但工作肯定早就落实了，而且多半会去他梦寐以求的计划办，为啥这厮不交呢？ 想了半晌也没想通。算了，还是我暂时保管。 周知低头看向其他书籍，顿时兴味索然，这里面或许有孤本、也有珍本，但都不如这两本令人激动。 将这两册＜永乐大典＞包好，小心的放在自己的书柜中； 又将箱盖盖上，剩下的书籍，有空再来看看都有些什么。 周知也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最先打开的两个箱子装的都是金属件。 是因为这两个箱子是摆在最下面的，金属件抗腐蚀能力更强一些。 老黄，谢了哈，谢谢你帮我好好保存这些宝贝。 还有两个箱子，能为我带来什么惊喜，或是惊吓呢？ 周知此时充满了兴致。 第四个箱子，不是很重。 打开箱子揭开蓝布，满满一箱都是长短不一的条装物套着白布袋，整整齐齐的平铺在箱子里。 周知疑惑的用手轻轻捏了捏最上面一个白布袋，触手柔软，似乎是……。 对，这白布袋里装着的应该是画轴。 嚯，周知高兴得从床上坐起。 看了看周围，透过窗帘，见窗外已是微微有点亮，已经有邻居活动的声音了。 又拿起枕头旁的手表看了看，六点四十二； 不禁有点奇怪，才看了三个箱子就过去了两个小时，这时间过的真快啊。 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黄文彬既然连＜永乐大典＞都能弄到两册，说不定还能弄到些名家的书画。 正想躺回去看看这些白布袋里的卷轴，都是哪些人的作品？ 就见自己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周世显探进脑袋，见儿子已经醒了，便问道：“知儿，你昨晚上出去过吗？怎么不反锁门？” 周知一愣，一开始还以为老父昨晚发现他出去了； 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道：“昨晚尿急，出去撒了泡尿，可能是回来的时候忘了。” 周世显低声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还去水管那撒尿，被人看见了不好；以后晚上就在家里尿，又不是没有痰盂。” 周知有点汗颜，连忙点头答应。 心里却在想，昨晚肯定是太过高兴，都忘记反锁房门了。 既然被父亲看到醒了，这会也就不能再睡了，反正也睡不着。 拿着毛巾牙刷，端着脸盆，便去了公用水管。 边洗漱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邻居们聊了几句。 邻居们对周知在沪城工作却经常回京城的疑问，已经在冯淑云拍出周知写的那本小说后，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家嘛，听说经常会到什么地方去采风，而且一去就是几个月。 周家小子，也不过偶尔回来一趟，虽然呆的时间一会长一会短的，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采风，是不会长在一个地方呆着的； 听说有些作家采风，连挑大粪的工作都会去干上一段时间，这样写出来的人物形象才会更真实更丰满。 第141章 老黄，你屁股洗干净了没有？ 周知回到家，见老娘正往脸盆里倒热水； 问道：“妈，今早早点想吃什么？” 冯淑云有点诧异的问：“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这是又要去哪瞎晃荡了？” 周知有点无语，这起晚了要被说，起早了又要被怀疑； “不去哪，我今天一天都在家。你就说早点想吃啥？” “随你，啥都行。” 周知翻了个白眼，随我就随我，我捡我喜欢吃的买就行。 拿着钢精小锅和一个筲箕来到胡同旁边的饭店，见人不少，只得跟在队尾排队买票。 时间不长就排到了，周知递过五毛钱，六两粮票，笑道：“梅姨，四碗豆浆，六根油条。” 被叫做梅姨的中年妇女扒了扒算盘，笑道：“一共四毛二，六两粮。大作家，今天怎么不吃茴香包子了？” “我妈今天想吃油条。” 梅姨用块方形薄铁片压在一长溜票上，一边撕票一边说：“大作家，哪天有空也教我家老二写写小说，让他也给我长长脸。对了，你那小说是说什么的？” 看来，自己作家这个名头已经传遍夕照胡同方圆五百米了，老娘这推广能力还真是强。 幸好是英文的，大家都看不懂，不然多半会有人来找自己讨论故事情节。 周知一边接过找补的零钱和票，一边笑道：“行啊。到时候让你家老二来找我。” 说着，便去炸油条那边排队了。 一个排在周知后面的中年妇女问道：“老陈，这孩子才几岁，你怎么就叫他大作家了？” 听到这句话，陈凤梅来了精神，“老张，你是不知道，别看人家年纪小，但是已经写了一本小说了。” 说着，用两个手指比了比书的厚度，又说道：“人家的小说还是用外国字写的，发表在米国。” ‘嘶’，叫老张的中年妇女倒吸一口凉气，“外国字？还在米国发表？那不是里通外国吗？” 后面一个中年男人不高兴的道：“张秀芹，你别乱扣帽子，现在已经改开了，都提倡走出国门，加强和世界的交流了。” 叫做张秀芹的中年妇女正想反驳，转头一看见是居委会民政科的科长。 立即一变脸道：“胡科长说的对，是我思想落后了，以后得加强看报学习。” …… 整个饭店里吵吵嚷嚷的，周知哪听得到后面这些人在议论些什么； 等排队拿到油条和豆浆后，便趿拉着自己的人字拖回了家。 等父母吃完早点，准备去上班时； 冯淑云迟疑了一下问道：“知儿，居委会这边说是想看看你写的小说，给他们看吗？” 周知一怔，居委会里能有人看得懂英文小说？ 恐怕是想看看这部小说里究竟写了什么才对？ 不过也无所谓，科幻小说而已，瞎吹牛批又不犯法，反正小说里既没反d又没反zf。 顶多是有点无zf主义，这也不算啥。 便笑道：“妈，没事，给他们。” 冯淑云这才放下心来，自己吹牛皮长脸不要紧，没坑了儿子就好； 去自己房间柜子里把小说拿了出来，装在包里上班去了。 周知见父母都走了，顿觉睡意上涌。 刷了牙便往床上一躺，去会惠敏妹子去了。 到了11点，听到闹钟响，便爬了起来。 揉揉眼睛，开始准备午饭。 自从他从霓虹带了个电饭煲回来，现在煮饭省事多了。 随便弄了三个菜，一个汤的材料，等父母回来就可以炒菜。 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快乐水，打开喝了一口，思绪又回到昨晚的事上。 看邮筒上那开筒收件的时间是一天三次，之前投寄的那三封举报信，此时应该被收走了。 不过要汇总，又要分拣，最后才是派发，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会到相关单位。 下午还得出去找斌子一趟，让他安排两个人盯着点雨花胡同和苏源胡同。 若是见到有大批叔叔们去收出大批粮食，那就说明事发了。 就来通知自己一下。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见到赵斌过来找自己。 周知心里顿时患得患失起来，莫非这两丫的发现不对，把粮食及时转移了。 晚上吃过饭，正心神不宁间，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正在看电视的冯淑云和几个邻居吓了一跳。 冯淑云骂道：“干什么呢？咋咋呼呼的？” 周知尬笑两声，“我出去一会。” 说着，拉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两罐可乐，掀开门帘出了门。 外面站着的果然是赵斌，见他一脸喜色正要说话。 便抢先说道：“外面说。” 顺手递了一罐可乐过去。 两人来到院外，见不时有人来往便向胡同外走去。 一直来到大街上，在一棵行道树下蹲着，两人拉开拉环，各自喝了一口； 见两边无人，赵斌才低声说道：“老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猴子的人在雨花胡同外； 见到姓韩的去过的那间小屋被抄了，屋里拉出来的粮食足足拉了十几大车。” 周知急忙问道：“那姓韩的抓了没有？” “抓了，是先去隔壁粮库抓了姓韩的，才去抄的家。” 周知兴奋的一拍大腿，“丫挺的，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又问道：“然后呢？” 赵斌看看两边低声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把粮食，弄去那个院子里的吗？” 不等周知问，又说道：“猴子他们听说，在那老头住的屋里，有一条地道直通南二粮库，这些孙子，地道战都用上了。” 周知只关心人抓了没有，不关心他们的作案手法。 接着问道：“那姓黄的抓了没有？” “抓了，是去医院抓的；蜀黍们先去的苏源胡同，但是里面没人，听邻居说姓黄的在医院，就去抓了姓黄的才又回来取了赃物。” 周知心中大定，姓黄的，你特么给老子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你的回旋镖自己好好收着。 想到这里，周知忍不住笑了起来，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拍拍赵斌的肩膀说：“斌子，这事干得好，你跟猴子说我单独奖励他一件东西，你问他是要冰箱、彩电还是什么其他东西？ 让他想好了来找我，我带他去友谊商店里现买。另外，负责盯梢的几个人，每人200块钱，你统计一下人数告诉我，我明天就把这钱给了。” “行，一会回去我就把这事告诉他。” 赵斌有点羡慕，别看他们现在每天赚一两千，可没外汇券，友谊商店里的一根鸡毛他们都买不到。 却又听得周知继续说道：“你们几个没盯梢的，每人给你们一箱可乐。” 这几个货，自从喝了快乐水后，都喜欢上了这玩意。 不时来周知家里混几罐喝。 赵斌听了，也高兴起来，希望猴子到时候能选个冰箱； 这样，他们的可乐就能喝冰镇的了。 第142章 狗吃屎的仇必须得报 周知和赵斌又聊了几句秀水街的生意，见一切正常。 两人便各回各家，周知一路哼着‘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 来到胡同口，见到前面穿着白衬衫的背影像是曲松； 笑着打了个叫道：“松哥，这是遛弯回来啦？” 曲松回头，见是一脸笑眯眯的周知，笑道：“遛什么弯，我这刚从单位回来。你是遇到啥事了，这么高兴？” “嘿嘿，也没啥好事。” 虽然高兴，周知还是收了收脸上的笑意，“松哥，向你打听个事。” “你说。” “松哥，我前几天从大菊胡同骑车回来的时候，被人弄了一大马趴，然后用刀架在脖子上抢了7块钱，这事是你们局管？还是西城局管？” 黄文彬、韩德超已经伏法，周知也没必要再留着金卫东这些渣滓； 摔个狗吃屎的仇不能不报，小爷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曲松看了看周知，见他下唇上还有个疤，笑了笑，“那你被抢的地方是在哪？ “刚转出大菊胡同那个胡同，我想想是叫什么来着？” 曲松提醒道：“烟袋胡同？” “对对对，就是那。” “那你详细给我说说。” 周知刚说了几句，就到了自己家门口，见自己家里邻居太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松哥，你家里方便不？” “有啥不方便的，去我家说。” “行，那你先过去，我跟着就过来。” 周知回了自己房间，从空间里拿了两条出来，抓了张报纸包了起来； 想了想，又摸出包茶叶。 拿着就要出门。 冯淑云看到，“你这是又要去哪呢？” “去松哥家找他说点事？” 冯淑云见儿子不出去，只是在院内，也就没再问。 走到三进院的垂花门口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听院里人说曲松他爹很古板，从不收任何人东西； 又把烟送回空间，只拿了包茶叶，街坊邻居的，送包茶叶总该收了。 进了曲松家，就见老两口一个在听收音机，一个在做着针线活。 连忙道：“曲大伯，曲大妈。” 然后就把手里的东西往八仙桌上一放。 曲松连忙道：“干嘛呢你？” “松哥，从沪城带过来的龙井茶，让曲大伯尝尝。” “你这过来说事，带什么东西？一会说完了给我拿回去。” 曲父却摆摆手道：“小唧鸟儿，茶可以收下，不过你要告诉我你那小说里写的是啥？” 曲松不满的道：“爸，小唧鸟儿是来说事的，你想知道小说写了啥？也得先等他把事说了。” 周知没想到，看不懂的小说，比能看懂的还要勾人。 曲松也是奇怪，父亲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从不收任何人的礼物，怎么这小唧鸟儿带包茶叶来父亲还收下了？ 而且这茶叶看着还不便宜。 疑惑归疑惑，既然父亲发话了，做儿子的也不能说啥。 说道：“小知，你接着说。” 周知把那天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又把后来李晓华闻到相同味道的事也说了。 曲松斟酌着说道：“你这事确实是该局里管，不过报案得去大菊胡同所在地的治安所去报案。怎么案发的那天不去报案？” “那天都摔懵了，又在家躺了两天，今天见到你才想起这事。” 这话把曲大妈逗笑了，“你这孩子，都摔成那样了，你爸妈就没问你？” 周知尴尬的摸摸头，“问了，不想让他们担心，我说是不小心骑坑里去了。” 曲松笑道：“行了，你明早十点钟左右来局里后勤科找我，我带你去那边的治安所报案。” 这时，曲父问道：“你们事说完，那就轮到我的事了，小唧鸟儿，给我讲讲你那小说的故事。” 周知只得花了二十来分钟，大略把＜神经漫游者＞的故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曲父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想真是天马行空，无拘无束，好好在那边干，不过也要记住自己的根在哪。” 咦，曲大伯这是话里有话啊？听这话里的意思，他知道我在香江？ 正诧异间，又听曲大伯说道：“小松，你明天带小唧鸟儿报完案，带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啊”，曲松很是惊讶，不过随即答道：“好的。” 周知一头雾水的出了曲家门，回到家里见看电视的人已经散去。 冯淑云都已经洗漱好，准备睡觉，见儿子回来； 好奇的问：“你去曲家干嘛去了？” “没啥，就是问了下报案的事。” 周知觉得这事早晚也会被家人知道，干脆就实话实说了。 “报案？报啥案？” 正在挤牙膏的周世贤也停住了手。 “前几天晚上回来我不是摔了嘛，这事其实是……。” 周知挑着重要的说了一遍。 让冯淑云担心不已，又过来扒着周知的嘴唇看了看，“必须报案，得把这些臭流氓抓了。还有，小知，以后晚上九点钟以前必须回家。听到没？” 看着老娘坚定的如同在旗帜面前宣誓的眼神，周知只得点头。 周世贤问道：“你是说你已经找到抢你的人了？能确认吗？” 周知笑道：“反正那人也不是啥好鸟，坏事没少干，就当是为民除害了。对了，那人你或许还认识。” “我认识？谁啊？” 周知低声道：“把黄文彬儿子腿打断的人，叫金卫东。” 周世贤回忆了一阵，摇摇头，“不认识。” 冯淑云见父子两人说话，就扭头回了房间。 周知又低声说道：“爸，告诉你一件喜事。那黄文彬和韩德超今天被抓了。” 到底还是没忍住，周知把这个消息告诉黄世贤，想让老周也分享一下喜悦。 周世贤一怔，低声问道：“真被抓了？你看清是他俩了？” “我没亲眼见着，但百分百被抓了，斌子之前就是来告诉我这消息的，你要不信，这两天你找你朋友打听打听。” 周世贤仍然是很平静的继续挤着牙膏，“因为什么被抓的？” “韩德超贪污了很多粮食，他们说，只是从院里搜出来的粮食就有十几大车，几万斤； 从黄文彬家的地窖里，也搜出来两三千斤粮食，都是用粮库的大麻袋装着的。” 周世贤沉思了一会，说道：“那韩德超虽然参与到贪污粮食的事里，但这人非常狡诈，非常会保护自己； 这从他之前能够安全从专政队脱身就能看出来，就算这是一个几万斤粮食的贪污大案，他在里面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喽啰； 要说黄文彬也参与了这个案子，我却是有点不信；黄文彬做事非常小心谨慎； 是不可能让这种赃物放在自己家里的，搞不好是他之前的几个老对头做的局。” 周知觉得老父思维很清晰，对两人也非常了解，知道姓黄的多半是被人栽赃了； 老周都能看出来的事，其他人肯定也能看出。 但也不在乎，虽然这做法有些粗糙，但我就是陷害你了，和你黄文彬学的，你们有本事就自证清白。 真出来了就接着弄，这次就当恶心你。 第143章 惊喜 第二天，因为心中畅快，周知早早的就醒了 在家里待不住，便换了短袖短裤，换上球鞋往天坛公园跑去。 一路上跑步锻炼的人还挺多，从夕照胡同到天坛公园大门，不过五公里； 周知跑的也不快，中间也没停歇，差不多五十五分钟就到了。 甩着手进了公园，一边放松，一边东张西望； 耍剑的，吊嗓子的，遛弯的，将腿搭在树上一字马拉筋的，很是热闹； 不过，和在后世视频上见到的那些玩吊着脖子转圈圈、头撞铁柱、单杆大风车的老头们相比，还是差了点意思。 整个公园，最多的还是一伙一伙聚在一起练气功的人。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规模颇为庞大，以前只是听说，这次是实实在在的见着了。 听亲爷爷说，当年他曾经练过啥鹤翔桩功，也不知道他现在练了没有？ 转过弯看见一伙人在一个小高台的台阶旁摆出各种姿势，还有人干脆躺在楼梯上，也不知道练的是啥功。 不过看着和睡梦罗汉功有点相似，数年后，另外一个斯蒂芬周应该就是在这取景拍的苏乞儿？ 走了一圈，才发现这小小的天坛公园内是藏龙卧虎，光气功门派似乎都有七八个。 不过，怎么没见到那个头顶钢精锅的门派？ 周知微微有点失望。 看看到了八点钟，周知也懒得跑回去，干脆坐上公交回家。 九点五十，周知已经到了东城局，问了门卫大爷后勤科在哪，直接找了过去。 曲松见他过来，抬手看了看表，“哟，小知，你这可够准时的。” 周知嘿嘿笑了两声，嬉皮笑脸的道：“松哥，我这来早了怕耽搁领导的工作，来晚了对领导又不尊重，只好掐着点来了。” 曲松站起身笑骂道：“你这小子从哪学来的这一套？走。” 跟着曲松骑着车，没多久就到了大菊胡同属地治安所。 有曲松带着，很顺利的在治安所报了案，录了口供； 又把自己在家里使用过的那瓶洗发水，也当做对比证物交给了治安所。 前后花了不过半小时。 也通过此事知道，曲松现在已经是东城局后勤科的副科长了。 报完案，曲松又带着周知来到区政府，直接去到三楼一个角落的办公室； 周知扫了一眼吊在门框上的有机玻璃牌子，上面写着‘统战部’。 不由得一怔，但来不及细想，跟着曲松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间坐着一个年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见到曲松进来。 站起来笑道：“小松来了。” 曲松笑道：“峰哥，曲部长现在有客人吗？” “部长一早就交代了，留着时间给你们呢，你们现在进去。” “那好，我们这就进去。” 周知一头雾水的跟着进了里间，就见到曲大伯坐在办公桌后，冲他笑了笑。 “小知，坐。”说着，指了指沙发。 说着，又挥了挥手，“小松，没你的事了，你回去上班。” 等秘书倒了杯茶端进来，又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曲霄才笑着说道：“小知，你是深藏不露啊。要不是市统战部那边给我通了讯息，都不知道咱们院里出了你这么一个漫画家、大作家。” 周知僵了一下，讪笑道：“曲伯，我哪有资格称什么家，这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只是为了在外面混口饭吃，乱写乱画些东西而已。” “你这小子还不跟我说实话，要是每年挣几千万米元还只是混口饭吃，那我也想去香江混口饭吃了。” ‘呵呵~。’ 周知干笑两声，好奇的问：“上面是怎么知道我这些事的？” “这有什么难的，你不是去美影厂谈合作吗？让外事办那边帮你买机票回京时，那边外事办就把你的情况通报到市外事办了。 当时，外事办的人不是问你需不需要京城也派人陪同，只是你说你是回来探亲的，有人跟着影响不好，这才没安排人来和你对接。” “哦，对，是有那么件事。那曲大伯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周知有点好奇。 曲霄笑道：“你不是想在后海那边买套院子吗？我们向那边区政府给你协调了一套，你有空去看看喜不喜欢？” “啊”，周知是既吃惊又高兴； 托了好些人去找了近半年的院子，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现在机会就送到了自己眼前。 曲霄看着又惊又喜的周知，笑道：“怎么？不想要啊？” 周知连忙摆手，“要、要，怎么会不要呢？曲伯，那你这边有什么条件？” “条件？！当然有啊。”曲霄眉毛一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你按照市价付钱就是条件，这院子可不白送。” 周知听他大喘气，心中还有些惴惴，听说是要付钱，顿时松了口气； 忙笑道：“买东西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看看这院子？” “看你自己的时间，随时都能去。” 周知想了想，“那我下午去看看行不行？” 曲霄站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盖了西城房管处公章的纸张来； 递给周知，说道：“你拿着这张纸条，去那边房管处找方处长，他会安排人带你去。” 周知接过纸张看了看，又听曲霄说道：“原本想安排人直接带你去的，但又怕你不自在，都是自个院里的孩子，咱就不搞那一套了。” 周知笑道：“曲伯你说的对，有人陪着还真是不自在，我自个骑着车去，看完就回，谁的事都不耽搁。” 说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笑道：“曲伯，你看我家里人这边能不能给他们办个通行证； 我想让他们去看看我的生活和工作，免得他们一直担心我在那边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曲霄微微眯了眯眼，笑道：“办个证并不困难，你怎么不让你父母去那边定居呢？” 问完这句话，曲霄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周知。 周知没注意到，只是摇摇头，道：“他们在这边，有自己的熟人和圈子，想找人侃大山，出门就能找到伴，想吃炒肝，出门右转走几步就能买到； 去到那边，他们连别人说什么都听不懂，吃的东西也不一定合口味，短时间去玩玩还行，时间待久了，他们肯定待不住。” “那你就这样和你父母分居两地啊？老周家里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按咱们的传统，将来养老送终可都是你。” 周知笑道：“嗨，曲大伯，他们这不是还年轻嘛。我在外面再闯荡几年，就会回来京城呆着，不然我费劲儿踅摸院子干啥？” “哈哈~~，你真舍得国外的花花世界？” 周知撇撇嘴，“外面有什么好的，别看咱们现在还穷一点，将来咱们的日子比他们好过多了。” 曲霄笑了起来，“你小子对咱们的信心还挺足。” 他看得出这孩子说的都是真心话，心里十分高兴。 曲霄又和周知聊了些香江的生活，不久，周知就起身告辞了。 送了周知出门，曲霄回到办公桌后坐下。 看看手表，拿起电话，“喂，给我接李书……。” 第144章 四合院 周知没想到，今早出来一趟还有这天大的好事。 一路哼着好运来回了家。 心中想起在大舅家说的关于统战的那些话，看来自己还是属于稍有价值的那一部分人。 这＜神经漫游者＞还没获奖，就得到了重视，心中不由得沾沾自喜。 他没问曲伯是怎么知道他想买个四合院的事，或许他老娘也托了曲伯也说不定。 回到家和父母一说，正好下午周世贤没课。 去学校请了个假，父子俩就骑着自行车去了房管局找到方处长。 方处长非常热情，亲自骑着车带着父子俩就往后海而去。 方处长也是个健谈的，一路指着路过的院子，说着这是哪位的故居，那里曾经住过哪几个名人。 都是历史上鼎鼎大名、如雷贯耳的人物，听得周知咂舌不已，想象着当年这些人住在这里的样子。 想到要和这些历史上的名人做跨时空的邻居，周知就兴奋不已。 又骑出不远，方处长在一个院子前停下车。 指着这院门道：“就是这里了，等我把门打开。” 周知看了看，院门是两扇斑驳陈旧呈暗红色的木门，宽约一米六左右，不是很大； 门口倒是挺干净，木门槛中间被踩的有些洼陷，门两侧的抱鼓石稍有些破损。 周知问道：“方处，这院子之前是做什么用的？” “这里之前是区里的一个物资仓库，腾出来也不过个把月。” 仓库？那还行。 又问道：“方处，这院子是二进的还是三进的？” “这是一个二进四合院。” 周知又好奇的问：“这里以前住过什么名人吗？” 方处长笑道：“这里以前要是住过什么名人，就不会拿出来发卖了。” 说着，推开门往院内走去，边走边说道：“这个院子大约长10丈，宽7丈，面积大约在640个平方； 十多年来都是作为仓库使用的，所以在院里又搭建了一些临时棚……。” 一进到院子里，周知就看到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树，在树梢还挂着几个红彤彤的石榴。 院里还残留着许多破旧的简易油毛毡棚子，整个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 这些油毛毡棚子看着还颇为结实，拆起来估计要费不少力。 不过，这些工作也无需他来做，他现在只关心院内原来的几座房屋结构有没有大问题。 逐一走进东西厢房，正房、耳房仔细看了看，除了看到右厢房和右耳房有些漏雨外，其他看着倒还好。 不过这种老建筑到手之后必然是要大修大改的，有一些甚至要推倒重建。 后海的四合院稀罕，最稀罕的其实是这个位置的地皮，有山有水又在城中。 粗粗看了一遍，周知就决定买下这个院子。 笑着问道：“方处，这个院子局里打算卖多少钱？” 方处长一边指着房屋一边说道：“房产买卖都是明码标价的，这个院子正房三间，左右耳房各两间，这里是7间房； 东西厢房各三间，这里是6间，再加上倒座房7间，其他游廊这些算2间，一共22间房； 局里对外的售价是300元一间房，一共6600元。这房破损的不算厉害，估计修缮下来还得再花三四千块钱。” 周知心里震惊，这特么的也太便宜了。 有人说，2020年的200元钱和1981年1元钱的购买力相当，这院子就算连买带装修了花一万； 但四十年后，200万可买不到这个院子，至少得再加个零乘以3。 毫不含糊的说道：“方处，这钱要去哪里交，户主写我爸的名字行不行？” 方处淡笑道：“钱就在局里交，户主写谁的名字都不要紧，只要有户口本就行。” 周世贤递了支烟过去，“方处，我记得这修理房屋的施工队，房管局就有，我们能不能委托他们来修缮这套房屋？” 方处接过烟，笑着说：“怎么不能，他们还要感谢你们给他们找了活计。” 出了门，约好明早去交钱签购买合同，方处长便骑着车先走了。 周世贤父子俩就在周围逛了起来，这套院子并没有推门见湖。 而是还隔着一排四合院才到湖边，不过离湖边也就是四五十米； 周知已经想象着晚上吃完饭，出门右拐再右拐，再走上几步就能在湖边散步的场景。 等到了冬天，自己弄个冰车，或买双冰鞋，出门就能在后海溜冰，这日子不要太舒坦。 周世贤笑道：“知儿，这院子挺不错的，等买下来，好好捯饬捯饬，将来你结婚就能作为婚房用。” “爸，等这院子捯饬好，你和妈就搬过来住，这里宽敞，住着也要舒服得多。我再改两个厕所出来，到时候上厕所就不用受罪了。” 周知对现在的厕所有着极大的怨气。 周世贤轻轻一笑，“现在你和你姐都长大了，也不常在家里住；家里只有我和你妈，其实已经够宽敞了； 况且那个家我们住习惯了，出门都是熟悉的邻居，离工作单位也近，要是住这边，每天上下班都得在路上多花一两小时，你觉得你妈会同意？” 周知想想也是，冯淑云工作单位就在胡同口，离家不过一二百米，出门走几步就到； 周世贤的单位也不过一公里多一点，骑车过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这叫一个舒坦，哪用浪费那么多时间在通勤上，老两口是绝对不会搬过来这边住的。 又想到后世，自己一开始上班时，通勤时间在一个半小时，几天下来根本受不了。 为了将通勤时间缩短到半小时内，不得不把父母的积蓄抠出来，在学校附近买了房。 也就理解父母为什么不愿意去那边住了。 想到此处，又觉得这院子似乎不用急着弄好了。 弄好了又没人来住，空着还招贼。 就把这意思和老父说了。 周世贤沉思了半晌，“知儿，我的意见是既然买了，还是别放着了，就按你的想法先把它捯饬出来； 我怕长时间搁着没人住，附近的邻居会有想法，你也知道现在京城的房子有多紧张；如果你怕招贼，大不了先请个退休老头去帮你看着点。” 周知想想也是这个理，就拿父母所在的四合院来说； 就有那么两家人，是一家五六口挤在十多平方的小房子里，和香江的劏房没多大区别，都是人摞人。 但凡听说附近哪个院子里有空房了，眼睛都是红的，一分钟不耽搁就去找居委会了。 现在自己那么一大个院子摆在那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着想搬进去呢？ 只要一搬进去占住了屋子，再想让他出来，那就难了。 也别怪人耍无赖，这时想要分个房，那是难上加难。 喜欢说‘我想死你们了’的那个姓冯的相声演员； 曾参与演出的＜没事偷着乐＞非常真实的体现了现阶段，京城住房的紧张局面。 第145章 真理在手，天下我有 爷俩回到家附近，看看离下班还早； 老周车子龙头一偏，跑学校去了。 明早还要去房管局办手续，得先把明早的课调一下。 周知一个人回到家，想起还有两个从黄文彬那里弄来的箱子，没好好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便躺在床上从空间里拉出插头，点亮空间中100瓦的大灯泡，顺便给笔记本电脑充电。 打开装满画轴的箱子，拿起最上面的一个白布包打开。 从里面抽出一个画轴出来。 在书桌上缓缓将画轴展开，一幅山水画出现在周知眼前。 画面是暗黄色的，应该是存世时间太久留下的痕迹。 但却遮不住满纸的青绿色，这是一幅青绿山水画，采用的是披麻皴的用笔技法。 或许是保管不当，有两三处边缘已经破损，周知仔细看了看，还好画心并未受到影响。 记得曾经看过＜我在故宫修文物＞里修复古画的工艺，几十年后都能修复，现在的装裱修复师应该更厉害？ 得把箱子里这些画都整理一遍，改天送到荣宝斋去让人装裱修复。 周知看着画心有点不一样，打开手电照着画心一角仔细看了看； 哗！这是绢本画！ 左上角空白处有一处题跋，“嘉靖十四年夏五月长洲 徵明题。” 仔细看了看印文，是一个写着‘文’字的印鉴。 周知的心脏砰砰的跳的很激烈，这特么是开门红啊，第一幅画就是文征明的； 还有三个印章，一个很模糊，看不出来是什么内容；另一个是什么听涛阁鉴藏； 还有一个倒是很明显，‘古稀天子之宝’，这颗印很出名； 玩字画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这是乾隆那老头的印鉴。 不说值多少钱，老文这厮的作品确实不多见，况且还有弘历同志的印鉴，必是真迹无疑。 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啊，要是这些卷轴中能凑齐四大才子的画，那自己就牛批了。 这一箱子画，一边欣赏一边清理，看了几个小时才看了三分之二。 吃完饭，去外面遛了个弯，回来后继续清理。 到晚上九点多，终于把这箱书画清点完毕； 共计有画卷27幅，竟无一卷书法，周知有点奇怪，莫非这姓黄的不喜欢收藏书法作品？还是名人存世的书法作品太少？ 也未如周知所愿集齐四大才子的画作，仅找到了一幅霸王枪传人伯虎兄的吹箫仕女图。 不过这已经让周知大为满意了。 其中有清代画家16幅，周知觉得清代的不怎么值钱，只是把破损比较大的挑了出来，准备送去荣宝斋重新装裱。 年代最久远的是一幅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原画的山水画，仅在右上角辨认出‘李成’二字； 但这图上的印章却不少，大约数了一下，有十一枚之多，也是模糊的看不清印文； 周知想了半晌，脑海中没李成这个人的信息； 但也不敢轻视，这古画，印章越多说明作者名气越大，就越有收藏价值。 意犹未尽的盖上箱盖，周知目光投向最后一个木箱。 这箱子里，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呢？ 怀着期盼的心情，周知打开最后一个箱子。 箱子里是大大小小的包裹，有丝绸的、粗白布的、有红布的、也有蓝布的。 周知从最上面一个拿起，入手不重，十公分见方； 打开一看却是一个异兽钮木质印玺，好奇的看向印文，九叠篆？ 这玩意不多见啊！ 记得师傅曾经说过，九叠篆起源于宋金时期，主要借鉴于道教的云篆文； 到明清之时，因为这种篆文秩序感极强，多用于皇室、官府的印玺之上。 这莫非是个官印？ 但明清时期的木质官印，一般都是从九品以下的官员在用，应该没多少收藏价值； 但这印也太大了，正七品知县印才二寸一分、厚四分四厘； 这印有三寸三分，至少是六部一级才用这么大的印，远远超出了规制。 周知好奇的看向印文。 ‘敬天勤民’，我定力过沸啊，这特么是一把手才能用的印啊。 周知更加好奇了，记忆中明清两朝都有这个印文的印玺，也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的？ 又把玩了一下，将印玺放在一旁。 重新拿起一个长包裹打开。 这次，包裹里是一个宫装仕女陶俑，胖妞一个，风格太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唐代的。 周知一件件打开包裹，就像开盲盒一样，时间不长，书桌上就有点摆不开了。 周知就将自己的手办柜收拾了一下，将一些小件放了进去； 其中包括琥珀笔架一个，成化青花小碗两只，犀角笔筒一个（猜的），和田玉印章两枚、鸡血石印章一枚； 这些印章也看不出来是谁的手笔，暂时不忙着给师傅，等过些年再说； 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和田羊脂玉香炉，雕工精湛、典雅古朴； 炉体温润光洁，油性十足，周知估计这玩意将来能值很多票子； 其他稍大一些的等会看完了，还只能放回箱里。 收拾完，又继续拿起箱底的一个红布包，这玩意入手颇为沉重，触感冰凉； 周知又摸了摸，脸色有点不对，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打开； 银灰带局部氧化黑色的枪身显现在周知眼前，这枪有点年头了，这是周知的第一反应； 手柄的胶木上方是压出来的‘lt’四个大写英文字母。 下方有一匹压出来的小马。 枪身上有一串被磨平阿拉伯数字，仔细辨认了一下，只能看出是‘2’开头，后面的完全看不清。 真特么的没有摸错，真是把枪。 手柄上有匹马，这不会就是鼎鼎大名的马牌撸子？ 姓黄的咋连这玩意也收藏了一把？不过，我喜欢。 周知高兴的拿起枪，拉了下枪栓，并未弹出子弹，又把弹匣退出来看看，是空枪。 既然有枪，那多半是有子弹的。 周知低头在箱子里找了起来，也不知道姓黄的是怎么保存子弹的，摸了几样都感觉不是。 又不敢随便乱翻，怕把里面易碎的东西干废了，只得有顺序的打开。 先翻出来个砚台，不是很懂，便放在一边； 接着又拿出个乌沉沉的铜香炉，看看底款，‘大明宣德年制’； 咦，宣德炉？真的假的？ 把玩了一下，还是没认出是真是假来。 再摸下一个红布包，周知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 特么的，又来？ 小心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把九成新的手枪，枪柄上有五角星，这是五四式？ 同样枪号被磨去，同样是空枪，我尼玛。 把枪放在一边，看着箱子里最后三个红布包，总不能再拿出一把二十响了？ 最后三个红布包依次打开，一面不知道朝代的铜镜，背面装饰有双龙双凤的图案，边缘则是云纹和蝴蝶的纹饰?。 一个拳头大的做工精美的鎏金铜钟，上面篆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很有可能是梵文。 还有一个鎏金方盒，这子弹总该在里面了？ 打开一看，里面摆着七个鼻烟壶，周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特么有枪没子弹，留着称废铁卖呢？ 第146章 捯饬院子 第二天，周世贤叫上周知，拿了家里的户口本； 很顺利的从房管局手里买到了昨天那个小院，又通过方处长联系了施工队的负责人。 施工队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见到周知父子俩，表情不是很好。 开口有点冲，“就是你们要修缮房子？” 周知也有点不爽，我特么给你送钱呢，你特么至少客气点？ 口气也转向平淡，“是啊，打算修缮一下自家的房子，大概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中年人一听，顿时摆手道：“我们很忙，没那么多的时间，你们另外找人。” 说完，扭头就走。 老周和小周两人面面相觑，莫非这厮今早吃了炸药？还是房事不顺？ 周知还不信了，放十年前，可能还真要求着你们。 可现在，都尼玛改开了，老子还找不到几个木工、泥瓦工了？ 扭头道：“爸，咱走。离了张屠户，咱照样不吃带毛的猪。” 骑出两步，拍了拍脑瓜，特么的有点气糊涂了。 “爸，你先回去上课，我去秀水街找人，让他们给我踅摸几个工人去。” 老周从善如流，课是调了，但是从第二节调到了第四节，课还得去上。 挥挥手，让儿子注意安全就走了。 来到秀水街，人很多，挤挤攘攘的，找了一大溜才找到几人的摊位，生意看着不错； 但是零售，也忙不到哪里去。 对被自己狠狠咬过一口的王兴，还有从动物园那边暂时调换过来的马金涛笑了笑。 拍了拍赵斌的肩膀，“斌子，找你们打听个事。” 赵斌转头见是周知，“哟，你怎么来这了，猴…侯勇还上你家去找你了。” 周知一愣，顿时想起是什么事，笑道：“哎哟，那还真不巧，昨天他也去找我了？” “嗯，昨早去的，回来说你不在，今早又去了。” 周知解释道：“昨天去区里办了点事，搞了一天；刚才也是去区里办事了，他一会儿会过来你这？” “找不到你应该会来我这。对了，你找我打听啥事？” “你认不认识退休的泥瓦工、电工、木工或石匠？” 赵斌还没答话，就听马金涛笑道：“这可巧，我大爷就是退休的木工。老周你要办啥事？” 周知大喜，“我弄了个院子，想重新捯饬一下，谁知施工队那些孙贼鼻孔朝天，根本不搭理我。” 三人都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讨伐了一阵施工队。 马金涛笑着说：“老周，你的意思是想找几个人把你那院子捯饬一下？” “是呀，那里面乱糟糟的，根本住不了人。” 赵斌道：“你那院子在什么地方？” “后海边上的金露胡同17号。金涛，你大爷退了休还接不接活儿？” “接呀，他还经常帮人打家具呢。你那院子准备怎么弄？” 周知想了想，“我那院子准备好好捯饬一下，该换的梁柱都得换，屋顶的瓦可能也要都扒了重铺，门窗修不了的，也得都换了。还有就是……。” 周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要做的事，马金涛吐了吐舌头； “老周，你这和重新建一个四合院也差不多了。要不还是等我回去问一问我大爷，他们能不能做下这活来。” “那行，你今天回去问一下；对了刚才还忘了说，还得弄个地暖。” 王兴惊讶的问：“地暖？这玩意不是只有大会堂里面才用吗？” 嗯？周知也有点惊讶，难道地暖现在还没大规模应用吗？ 他家住的大杂院是啥暖都没有的，一到冬天，就是几个从小姨那拿来的输液瓶； 灌满热水扔被窝里，能提供一些热量。 又听王兴说道：“你要是弄地暖可不好弄，自己得单独弄一个锅炉，还要在地下铺什么管道。” 周知还真不知道这小子还懂这个，问道：“你也懂这个？” “嗨，我姐夫就是供暖厂的技术员，有次听他说过一嘴。” 周知想了想，“到时候能不能请你姐夫来帮忙设计一下？” 王兴一拍胸脯，“这事交给我了。” “那行，这事我就等你们俩的信了。” 说完自己的事，周知又问道：“你们现在还剩多少库存？” 赵斌指着车上那一堆衣裤，“就车上这些了。他们要是再不回来，估计后天我们就没衣服卖了。” 周知也没想到他们会卖的这么快，“没事，到时候就当休息几天。” 这时，马金涛指着远处笑道：“侯勇回来了。” 周知扭头看去，一个又瘦又小的青年骑着自行车，怏怏的过来了。 看那样子，就像有人欠了他一百块没还。 等来到近前，周知叫道：“侯勇！” 听到有人叫自己，侯勇抬起头，见是周知，立刻精神一振，笑容堆到脸上，快蹬几脚，来到近处； 笑道：“老周，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周知笑道：“不好意思啊，昨天和今早都在外面办事了。想好要什么东西了吗？” 侯勇吭哧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老周，我想要个彩电，你看行不行？” “这有啥不行的，咱们现在就去？” 侯勇高兴得眼睛都放出了光，接着解释了一句，“老周，不是我贪心，这电视是给我哥……。” 周知拍了侯勇一巴掌，把他后半截话打回了肚里。 笑道：“我不管你拿去干什么，但我说过的话肯定算数，走，咱们现在就去。” 王兴觍着脸道：“老周，我也想去。” 周知看向赵斌这个主事人。 赵斌想了想道：“去，一会回来给我们带饭就行。” 秀水街到友谊商店才几步路，三人骑着车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周知的空间里还摆着几万米元，换了3000的外汇券，买了电视机和几件可乐。 想到将黄文彬的藏宝一扫而空，又将他送了进去，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又按着人头买了十几条万宝路，送给了几人。 这才骑着车往家里而去。 第二天晚上吃过晚饭，王兴和马金涛就联袂而至。 今天晚上没啥好节目，周知家里没人来看电视，就让他们进屋谈事； 马金涛说道：“老周，我大爷这边说了，要搞那么大，还得你这个主家去和他们面谈，他们也还要去看看那院子。” 一句老周，把旁边坐着的周世贤都吓了一跳。 这兔崽子都被人叫老周了，我这是老老周？ 倒是冯淑云有点乐不可支，自家儿子唇上还都是绒毛，就被人叫老周了。 周知点点头，“应该的，这事确实该和你大爷好好商量一下。” 王兴见轮到自己，也笑道：“我姐夫说了，你要做地暖，材料不好找，少量的还可以托关系找一些； 可你这一个院子几十间房，他没本事帮你弄到，除非你自己能找到材料，他可以帮你设计。” 周知有点挠头，他知道的地暖，在后世是什么聚乙烯的材料； 估计现在世界上，还没哪个国家用这种材料作为供暖管道。 现在供暖一般都是使用钢管，国内物资局是不会对私人供货的。 难道自己回香江，用空间把钢管带过来？ 可想想那么大的院子，20间房，这特么得要多少吨水管？ 周知想想就头疼。 算了，还是先设计。 第147章 搞子弹 第二天一早，周知便骑着车叫上马金涛。 七绕八拐来到海店区的一个胡同，这里是马金涛他大爷家。 进了院子，在倒座房门口就见支着一个马架；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正俯身双手按着推刨，只见他用力一推，嗤的一声，淡黄的薄木屑，便从刨口翻卷着出来。 马金涛连忙上前介绍道：“大爷，这是我和你说的朋友周知，就是他要捯饬院子。” 马大爷抬头看了眼周知，见是一个比自己侄儿还小一些的年轻人，不禁有点意外； 问道：“那院子怎么修缮，你说了就能作数吗？” 马金涛急了，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周知拦住了； 笑道：“马大爷，那个院子就是我自个买的，准备以后留着结婚用，我说了肯定能作数。” 马大爷点点头，“那好，你下午有空吗？到时候我叫几个老伙计，一起去看看你那院子。” 周知笑着点点头，“是我来你这接你们？还是你们自个过去，我在院子等你们？” “你留个地址，到时候我们自己找过去。” 写了个纸条，把位置留下。 周知便和马金涛分开了。 昨天平白得了两支枪，怎么也得去弄点子弹。 老周那里不用考虑了，学校里虽然保卫科用的都是短枪，子弹想必是不好弄，就不给他添乱了。 想来想去，只有大舅他们街道里民兵多，应该能弄一些； 如果他那里也弄不到，可能只有去外面搞一些了。 想到这里，骑着车，便往大舅单位而去。 来到大舅办公室外，见到里面有人正在和大舅说着什么，便站在门口等着； 待那人出来，便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也不等回话就走了进去。 冯玉博抬头见是周知，诧异的问道：“你今天这是有啥事？怎么到这来了？” “大舅，我来是和你说，院子踅摸到了，你以后也甭操心了。” “哦？你找到院子在什么地方？”冯玉博好奇的问。 他给自家外甥找了好几处，都被外甥嫌弃不是后海的拒绝了。 “就在后海边上，金露胡同17号。” 冯玉博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终于想起金露胡同在哪？那位置是真不错。 惊奇的问：“你是怎么踅摸到的？上次和西城金副区长吃饭时，还让他帮你找一找，他都说在那一片找个院子很是困难。” 周知笑道：“我也很意外。大舅，你知道曲霄？” “知道啊，去年才从市里调来区里任统战部长。他帮你弄的？” 周知点点头，言简意赅的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冯玉博若有所思的抽出支烟点燃，笑道：“看来你的地位提高了呀。” 周知嘿嘿笑道：“等明年我的小说获奖了，地位还能提高一些。” “你这小子，就吹。”冯玉博不以为意，只是觉得自家外甥太过自信了。 又问道：“你这次打算在家里住几天？” 周知想了想，“还在一个星期左右。我有些问题想让我师傅帮我解决一下，但这几天他出差去了。” …… 甥舅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周知看看表，已经快要下班。 便问道：“大舅，你们街道这边的民兵团啥时候训练？” “啥？民兵团训练？”冯玉博笑了起来。 “今年3月份，上面下发了个文件，对民兵组织进行调整，咱们街道已经在上个月调整完了。以后街道只有武装部，不会有民兵团了，还训练什么？” 周知张大了嘴巴，这特么的也太不巧了？ 想了想又问道：“那单位上的也被取消了吗？” 他有点印象，听他爸说过铁路上的民兵师好像90年都还有。 “小单位的取消了，大一些的单位还留着。怎么？” “嘿嘿，原本我是想着你们什么时候实弹训练，我也去放几枪，现在看来指望不上了。” 周知没法了，估计民兵解散了，武器和子弹也都移交了，还找个屁的子弹。 中午跟着大舅在单位食堂混了一顿，就是炖白菜粉丝外加两个馒头。 周知吃的直摇头，又被大舅臭骂了一顿。 吃完饭，直接骑着车跑了，路上路过饭店，又去买了张肉饼，才算是吃饱了。 到了自己买的院子里就到处瞎逛起来，心中做着规划。 院子这角落种棵桂花，一到秋天，满院桂花香沁人心脾，人都要精神得多； 对了，再种几盆兰花，摆在回廊或窗台下，看着就有品味； 这墙边搭个花架，再种几棵紫藤花，春天时候，紫藤花开如瀑布，一定会很漂亮。 院子中间，要不要搞一个池子，养几条锦鲤呢？ 对了，这棵石榴看着就营养不良，得找个懂的师傅来修剪一下，施点肥……。 正想着，就有人来叫门了，拉开门一看就见马大爷带着三个老头站在门口。 连忙把人往院里让。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和四位老头的沟通中度过。 这马上就十月份，周知倒是希望房子能在今年第一场雪落下前弄好。 可几个老头以工程量太大拒绝了。 周知倒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着急忙慌的住进来。 一切搞定，已经是下午五点。 懒得回家再去做饭，周知便绕去全聚德买了只鸭子和两个菜，提着回了家。 把找到人修缮的事情和父母说了。 周世贤有些疑虑的道：“你这修缮房子，还是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盯着点。” 周知不在乎的道：“爸，那领头的是马金涛他大爷，应该没什么问题。” 冯淑云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就算是你亲大爷，你也要让人去看着。这些事做在面上，也能让大家都放心。” 见周知一脸懵逼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听懂。 周世贤道：“比方说，你给了用新瓦的钱，他们也用了新瓦；但是，你验房的时候说不是新瓦，难道他们还要一块块拆下来证明他们用了新瓦？ 同样的道理，你花钱买了新瓦来，而他们却说是你买来的就是旧瓦，你没人在那接货验货，怎么证明你买来的是新瓦？” 周知懂了，找个人来监督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避免将来大家陷入自证清白的尴尬局面中。 便干脆的说道：“爸妈，那你们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帮忙看着呗。” 两口子商量了一会，最后还是冯淑云说道：“那明天我和你二婶说说，让亲家老爷子去帮忙看着点。” “那工钱怎么算？” 冯淑云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懂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这样的亲戚你花钱去请他帮忙，人家会说你瞧不起人。” 周世贤笑道：“听说资本主义不讲人情世故，只说经济利益，知儿这不是受了影响嘛。知儿，到时候，提几瓶酒，拿几条烟，再拿些糕点就行。” 第148章 新合作 又过了两天，周知骑着车去了玉雕厂。 才回来时，他曾经来找魏长海帮他解决一些雕刻上的问题，却发现师傅出差去了。 来到办公室，见师傅在玉雕车间走来走去。 便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时间不久，魏长海似乎是想出来抽根烟。 一抬头见到自家徒弟，便走了过来； 周知见到，忙叫道：“师傅，你忙完了？” “没呢，走，上楼说。” 来到办公室，周知也不等师傅问，直接从挎包里掏出四五个孙悟空的塑胶人偶； 问道：“师傅，你帮我看下，这几个人偶我怎么雕，都觉得有点不自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说着，周知将几个人偶放在桌上。 又从挎包里拿出三本梦周刊漫画，指了指封面彩页上的悟空动画形象。 魏长海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人偶随便看了两眼，又去翻了翻周知的漫画。 笑着指着漫画问：“这本漫画就是你画的？” 周知厚着脸皮说道：“大部分是我画的，工作室里的员工也画了一些。” “画得不错，画面结构稳定、内容饱满、动感强烈、细节处理的很到位，比以前提高很多。尤其是后面这孙悟空的漫画，已经隐隐形成自己的风格了。” 评价完，指着人偶说道：“立体雕塑以前没怎么教过你，雕的不好情有可原。你说看着不自然，是因为……。” 边说边指着悟空的眼睛道：“眼裂雕的稍宽了一点，然后身体的比例也不协调……。还有就是雕刻这种材料时……” 一连说了七八处毛病，最后笑道：“你想雕出像漫画上这样流畅、自然、传神的表情，至少还得练个两三年。” 呃，周知有点呆愣住了。 两三年？那两个月后浇注的模具怎么搞？ 魏长海见徒弟有点呆愣，便问道：“怎么了？” “师傅，本来雕这个是想作为原模使用的，但我现在雕成这个样子，玩具厂不可能用我这个做原模啊。” “很急吗？” “计划是在十一月中旬就开始做模具的。” “那你打算雕多少个这样的原模？” “先雕十来个角色，一个角色有应该有十多个动作形态；还有同一角色同一动作形态，也要有两三个大小规格；对了，有些道具也要雕出来。” 周知说着，指了指漫画中布尔玛骑的摩托车。 魏长海陷入了沉思，他现在手头事情太多，自己抽空虽然能雕几个出来； 但这一雕就是上百个，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周知却忽然灵光一闪，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师傅，要不就像和美影厂合作一样，我委托你们第二创作室，帮我雕刻原模。” 现在的京城玉雕厂可谓是人才济济，光是职工就有两三千之多，雕出来的产品大多都是出口创汇的； 魏长海的这个第二创作室，负责的主要是精品雕刻； 自己的这些原模交给师傅创作室来做，岂不是瞌睡遇到枕头？ 师傅的这个创作室，走出了多少国家级、省级的工艺美术大师，周知现在不知道； 但这个工作室都是专门雕刻精品的，这里雕出的原模，在未来有着极高的收藏价值。 魏长海愣了一下，对呀，本身自己负责的第二创作室就是雕刻玉器出口创汇； 如果能达成合作，既能帮徒弟解决了问题，又能为国家创收一笔外汇。 想到这里，笑道：“按你刚才说的，十个角色，十个形态，每个形态三个规格；这至少得雕300个人偶出来。” 周知却笑道：“不止300个，我还需要备用的，起码得雕两套。” 他这是打算自己收藏一套，另外一套送去做模具，如果拿去做模具这套，没被损坏那就更好。 魏长海吸了口烟，道：“那这里就600个，你要用什么材料雕刻？” “黄杨木。”周知脱口而出。 黄杨木这玩意木质均匀、结构细致，适合需要精细雕刻的作品； 雕刻出来的物件不容易变形和开裂，保存时间久远。 “你小子倒是不吃亏。”魏长海笑骂了一句，接着问道：“那工价怎么算？” “我也不知道啊？” 周知也不知道现在的价格是多少，后世有3d打印机，那玩意倒是不贵，不太复杂的大概千八百就能打一个出来。 “师傅，你们对外加工收费怎么收？” 魏长海摇摇头，“厂里还没有先例。你们在香江委托别人做原模，人家是怎么收费的？” “大件有大件的价格，小件有小件的价格，复杂和简单的也不一样。而且之前做的都是构件，没有做过这样一个完整雕塑的。” 周知老老实实的答道。 魏长海沉思了一会，突然笑道：“咱爷俩别在这抓头了，这事让厂长们去头疼。” 说着将手里的烟掐熄，抓起桌上的drea漫画站起身来，“我去找下厂长，你在这等一下。” 临出门又转头问道：“你们以后还需要雕刻这样的人偶吗？” 周知笑道：“师傅，那要雕的可太多了，这只是一部漫画的，今后还会有很多部漫画的人物、动物、道具都要雕。” 有魏长海从中牵线，加上周知在市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京城玉雕厂当天下午就给予了可以合作的答复； 周知一个电话打到香江梦工厂工作室，谢长荣带着张丽莎隔了一天，就从香江飞了过来； 周知和谢长荣在京城饭店的房间里讨论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便一起去了玉雕厂。 和京城玉雕厂的合作谈得很顺利，在玉雕厂看来，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来样加工而已。 来样加工属于三来一补中的一来，正是这个时候最流行的创汇手段，国内也是从三来一补开始走上了强国之路。 委托加工合同很快拟好，合作金额为200万米元； 由玉雕厂提供雕件原材料，由香江梦工厂工作室出图，在两年内雕刻两套，共计4600件大小不一的玩偶原模。 仔细算下来，这原模单价要说高也高，单价已经到了435米元一件； 但要说不高，确实不高。 后世知名度较高的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雕刻一枚吊坠、牌子，起步价80万，摆件类则是500万起步。 而低一级的省级工艺美术大师，雕刻一枚吊坠、牌子，起步价也要30万，摆件类则是100万起步。 周知也不在乎这么多，师傅教给他的技能，创造的价值已经远超他这点回馈。 为了给魏长海挣个面子，合同签订当日，就通知工作室转账100万米元。 不过，周知也向厂里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要求帮忙解决一台小锅炉，以及配套的水暖管。 厂里一听，这算什么事？ 仓库里就有，大手一挥就解决了，连钱都不愿收。 周知最后还是把这点小钱给了，四合院的水暖材料顺利解决。 双方达成合作的报道文章，被＜京城日报＞放在了头版倒头条的位置，并配发了相片； 在周知极力要求下，报纸上通篇没有提到周知的名字； 达成合作的相片上，也只有谢长荣和厂领导握手的照片，张丽莎则是站在一旁。 看到这里的书友，麻烦帮点一下五星好评； 书的评分近半月有所增长，但仍是太低，很多书友见到评分低就不愿点进来看，影响很大。 再次拜谢！ 第149章 众卿平身 合同签署完成，周知也没亏待谢长荣和张丽莎。 亲自当向导带着他们去故宫逛了一趟，其实周知也想逛逛这个时候的紫禁城。 三人逛到太和殿，周知居然发现没有围栏围着，他在16年暑假来的时候可是有围栏的，根本不让进去。 现在居然能进到太和殿里去，周知好奇的走了进去，却发现连特么皇帝的宝座上都有人坐在上面照相。 这特么的怎么能忍？ 排了会队，坐上去，照了几张像后，起身大吼一声，“众卿平身，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逗得谢长荣哈哈大笑，张丽莎则是捂嘴偷笑，一众排队的人也报以善意的微笑。 一排队的中年人笑道：“小伙子，你这话的后半句，是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喊的。” 羞得周知掩面而逃。 又带着他们到自己新买的院子去炫耀了一番。 张丽莎看着拆的破破烂烂的金露胡同17号，不解的问：“周生，这院子有啥好的？” 周知瞥了这无知女子一眼，“丽莎，我要是说这院子以后能卖一个亿，你信不信？” “嘁，谁信啊。”张丽莎撇了撇嘴。 谢长荣却笑道：“周生，你买这屋花了多少钱？” “一间房300，这院子有22间房，一共6600。” “这么便宜？”谢长荣有点吃惊，这按官方汇率换成港纸也不过才2万出头。 现在香江好一点的房子，每尺已经超过1000蚊了，这点钱在香江连个大点的卫生间都买不到。 不由得有点意动。 周知看出他有想法，笑道：“老谢，你别想了，现在这些房子不对外卖。真想买，就过几年再来看看。” 又在京城呆了一天，三人便一起去了沪城美影厂。 …… 黄文彬走出东城分局审讯室，抬头看了看九月的天空。 蓝天上飘着片片白云，远处的梧桐树也已经开始变黄。 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这一次无妄之灾来的极为突然，莫名在医院被抓，莫名在隐秘地窖里搜出那么多粮食； 打开地窖见到装粮的麻袋那一瞬，心中有个猜测是韩德超那边出事了。 自己也被人栽赃了，好在自己根本未参与到偷盗粮食的事件当中，除了韩德超外，也与粮库的人素无交集。 这就降低了被攀诬的风险，韩德超那边他不担心，是绝不会把他牵扯进去的。 若是他也进去了，那韩德超可是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花心思收集来的那些玩意，罢了，只要人没事，些许不值多少钱的玩意，什么时候都能收集。 不过，想起里面还有个金佛，心中不禁还是有些肉疼； 早知道会被偷走，就把那玩意和那些金条藏一处了。 还有就是那个九叠篆的敬天勤民檀木印，原打算任职后再捐给博物院； 也为自己挣些官声，谁料一并被盗走了，这事还得告知领导。 黄文彬抬手闻闻自己身上的蓝衬衫，一股浓郁的汗臭味顿时冲入鼻腔。 想了想，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医院。 回到家里，黄文彬去看看洞口敞开的地窖，拿了个电筒顺着木梯下到窖底。 电筒照向地窖深处，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原来垫在箱子下，用来防潮的那个矮木架也不见了。 整个地窖除了上下的木梯，什么都没有。 黄文彬来到木梯前，看了看木梯脚，见仍和以前一样，没有刨开的痕迹； 心中顿时舒了口气。 下午五点多钟，黄文彬提着个花布口袋进了儿子的病房。 见儿子双腿打着石膏，右臂遮住双眼仰躺在病床上； 身上汗味不比他才从局里出来时小，把布袋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低声叫道：“小军、小军。” 黄军鹏倏的放下手臂睁开眼睛，见是自己父亲，眼睛顿时红了； 嗫嚅道：“爸、爸，你没事了？” 黄文彬故作轻松的微笑说：“我能有啥事？” “我、我听他们说……。” 黄文彬不等儿子说完，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你爸真要是做了那事，能出来吗？” 黄军鹏用力点点头，“爸，我相信你。” “你这身可够埋汰的，先吃饭，吃完饭爸打热水来帮你擦一下。” …… 晚上七点多，黄文彬骑着车往老领导家里去，估计这事也得到老领导的关注，所以那么快就能出来。 在门岗等待时，黄文彬很是担心领导不待见自己，连门都不让自己进。 好在门岗守卫人员打完电话，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便放行了。 进了家，勤姐说道：“小黄，主任让你站在楼下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黄文彬只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在楼下罚站。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黄文彬已经是额头出汗，腰酸背痛之际； 勤姐从楼上下来说道：“小黄，主任让你上去。” 黄文彬连忙跟着上了楼，进到书房，就见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 眼里不带丝毫感情，心中顿时打了个突。 勤姐出门，门还未带上，便听里面传来冷冷一句，“黄文彬，你眼光很不错嘛？交朋友……。” 半个小时后，黄文彬轻手轻脚的从楼上下来； “勤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就先走了。” 勤姐看着满头大汗的黄文彬笑了笑，“嗯，路上注意安全。” 黄文彬出了门，才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让黄文彬心里踏实了许多； 领导还肯骂自己，说明自己还有挽救的的价值。 第三天下午，黄文彬又去了教育部人事司。 看着手中任命文件上写着初等教育司体育卫生处处长的职务，黄文彬轻轻叹了口气。 这件事一发生，尽管自己是无辜的，但也让一些人落了口实，打乱了领导的安排； 非但没有去成计划办那边，连员外郎的职务都没捞到一个； 只是做了个知事，高职低配不说，还来了这么一个边缘化的部门。 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幸好没被扔到办公厅老干处或档案处这样的地方去，说明还是有那么一点机会的。 对于是谁陷害的自己，黄文彬这段时间一直在分析，可心中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如果是自己的政敌，是不会使用这种粗糙的手段的； 只要思虑缜密一些，就会发现这纯粹就是栽赃，对自己形不成重大打击； 自己的政敌应该不屑用这种不伤根本的手段，他们只会在有一击必杀的机会时才会出手。 至于韩德超那边，黄文彬并不是那么担心； 韩德超多少收集了一些那个团伙的证据，以那小子的机灵劲，多半能争取到宽大处理。 自己帮他照顾好家人就是。 此时，西城分局的腾远山也在思索，到底是谁写的那封举报信。 知道自己和黄文彬有仇怨的人不多，也就限于圈子中的几人； 但是这些人是不会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栽赃黄文彬的，这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姓黄的放到一个边缘部门去了，在这种部门任职，想要找到姓黄的把柄，很难。 此时的周知，根本不知道黄文彬已经出来。 正在沪城和平饭店宴会厅内宴请两位厂领导，以及项目组的所有工作人员； 主要是为了把谢长荣和张丽莎介绍给厂领导和项目组。 接下来，周知的工作重心就要放在香江，很少往这边来了。 今后美影厂的协调、沟通工作就让谢长荣来安排了。 第150章 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的故事 回到香江已是晚上七点多，和谢、张二人同乘一辆计程车到了自己楼下。 周知向二人挥了挥手，走入电梯间。 却看见自己的租户，便笑道：“荣哥，刚下工啊。” “是呀。包租公，你这是从哪里来，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刚从沪城回来。” “又去沪城啊。我听说那里以前很繁华，是不是就像许文强那部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周知笑道：“现在也很繁华啊。电视剧里都是布景，过上几年你有空了，亲自去看看，就知道电视剧里的布景就是糊弄人的。” 两人闲聊中，电梯到了楼层。 出了电梯，周知放下手中的箱子，打开。 从里面拿出两瓶参桂养荣酒递过去，“荣哥，我看你也要补一补了，这酒很不错，真材实料泡出来的。” 荣哥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见外，把酒收了。 这参桂养荣酒就是国内第一个在电视上播广告的商品，售价15元一瓶； 比茅台什么的贵多了，现在茅台才7元一瓶。 回到家中，见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心中也是舒坦。 之前出去一趟回来，自己就要收拾半天； 现在交把钥匙给办公室，让她们安排公司的保洁，三天来打扫一趟，效果很是不错。 免去了自己收拾的时间。 将这次带的一些特产、酒水从空间里拿了出来，放进柜子里。 又看着空间中的两大袋苞谷和麦子发愁，这两袋粮食是黄文彬的地窖实在放不下了； 在京城的时候，他也不敢乱放，才留在空间里。 可是也太占地方了，要是这个书房空间的门能打开，就能去到客厅，那面积可就大了。 现在也不知拿着怎么办？ 丢了，浪费粮食是要挨雷劈的； 送人，哪有送这个的？你贸然送，别人还不一定敢要； 放家里，又占地方，别人见到了也不好。 想了想，还是决定分批拿出来去碾成灰面和大碴子； 灰面用来做手擀面、做饺子吃，大碴子则是煮成粥，吃点粗粮对身体有好处。 就是不知道要吃多久？ 收拾了一番，想起计程车路过公司时，自己办公室所在楼层还亮着灯。 那小丫头会不会还在公司里？这一段时间不见，还怪想念的。 想到这里，看了看扔在空间书桌上的几份沪城应季小吃，便出了门。 进了公司，看到小丫头和胡莹都在，都在忙着各自手头的事。 便加重脚步走了过去。 两人听到脚步声，都扭头看了过来。 胡莹见是周知，笑着道：“周生，回来了。” 周惠敏则是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微笑着看向周知。 周知笑道：“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很紧吗？” 胡莹答道：“嗯，和尚这边要求加快变形金刚的进度，尽快接手七龙珠的绘制。” 周知有点理解和尚的心态，新来这一批人在七龙珠的绘制上，迟迟达不到自己的要求； 一直处于停滞状态，每天就是按照剧本不停的画； 画完后，又拿出自己之前画出来的稿件进行对比分析； 虽然进步不小，但差距却仍是不少。 不如先集中精力完成变形金刚，再把全部人投入到七龙珠的绘制中去，或许能有所突破，达到自己的要求。 想到这里，周知从包里掏出三个纸包，“先休息一下。薇薇安，过来尝尝你莹姐的家乡特产。” 说着，将三个纸包放在休闲区的桌子上。 胡莹顿时有点高兴，波士出差喜欢带当地特产回来给大家吃； 那是惯例，就是不知道这次波士带了什么。 周惠敏偏头看了一眼，本还想再画一会，但又经不起好吃东西的诱惑； 狠狠心，把笔放下，不知斯蒂芬这次带了什么好吃的？ 周知见两人过来，指着一个比较大的纸包说道：“胡莹，这是新长发的桂花糖炒栗子。” “啊？新长发的糖炒栗子？！” 胡莹一声欢呼，打开纸袋，伸手掏了几颗栗子，“咦，怎么还是热乎的？” 分了两颗给周惠敏，就迫不及待的咬向栗子，“哎呀，还有点烫，老板你是怎么保温的？” “就是一直放在箱子里，可能是衣服包的多。”周知瞎编了个理由。 吃了一颗，胡莹眼睛有点微微泛红，“波士，这栗子是给我和薇薇安的吗？” “嗯。” “那我就要厚着脸皮分一半走了，我要带回去给我姆妈尝尝。对了，周生，我今晚也不加班了，待会你帮我向和尚说一声。” 周知看着平时文文静静的胡莹忽然变得风风火火起来，很是不适； 不过看这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故事在里面，也就没管她。 看她倒出一半栗子，提着就要走； 又开口说道：“胡莹，另外一个纸包里的桂花糖藕也是给你的，你带回去让家里人一起尝尝。” 胡莹一愣，快步走了过来，给周知鞠了一躬，“谢谢波士。” 拿着纸包就走了。 这客气劲，把周知和周惠敏都弄得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好奇与不解。 周知笑道：“你也趁热带回去给你妈咪尝尝。” 小丫头摇摇头，“不用，等会加完班再回去。” 接着又打开装着桂花糖藕的袋子看了看，“斯蒂芬，这个桂花糖藕也很好吃吗？” “嗯，我吃着很不错，就多打包了两份，这份是给你的，你回去放冰箱里冰一下更好吃。” 周惠敏的头点得像吃米的小鸡一样。 周知又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出来递给小丫头，笑道：“薇薇安，我们经常低头画画，用眼多； 我觉得参天公司出的这个眼药水，对缓解眼睛疲劳很不错，你试着用用，看有没有效果。 如果效果好，你用完了就去药店买，应该有卖的，要是没有卖的你就和我说。” 小丫头接过盒子看了看，见全是霓虹文，就问道：“这眼药水治不治近视？” “它只是能消除疲劳，可以预防近视，但不能治疗近视。你这近视估计是治不好了。” 小丫头后悔的说：“要是我以前不偷偷看电视就好了，或者是偷偷看电视的时候离远点也好。” 周知也是有点遗憾，但还是笑着安慰道：“等你再长大几岁，就去戴隐形眼镜。这个镜框就不用戴了……。” 正说着，尚和泰几人走了进来，见到周知都七嘴八舌的打招呼。 周知把尚和泰叫到自己办公室，说道：“和尚，既然现在绘制七龙珠还是没有什么心得，那就暂时仍由我来画； 你这边抽几个人出来，把原模的三视图画一下，复杂一些的还要加上剖面图和半剖面图。” “原模三视图和剖面图？这项工作从什么时候开始？” “时间有点紧了，就从明天开始。明早先开个会，确定一下需要绘制的角色、动作和道具。” “好的，周生。我今晚会先考虑一下哪些人比较适合。” 第151章 青鸟影业 次日一早，会才开完。 张丽莎就拿着张传真件进了办公室，“周生，这是米国oni杂志社发来的传真。” 周知接过看了看，是四天发过来的，确认＜终结者＞这个短篇故事即将发行在下月的＜oni＞上； 另外，还问周知＜终结者＞是否有续集？若有，也可以将稿件邮寄过去，好安排发表。 周知思索着，食指无意识的在桌上叩击着； 过了一会说道：“丽莎，你给他们回个传真，就说续集还在撰写中，写好了会邮寄给他们的。” 张丽莎记下周知的话后，正要出门。 又听周知说道：“丽莎，你下去让老谢和老罗来我这一趟。” 不一会，两人就联袂而至。 周知笑道：“谢生，这次叫你们来是两件事；一是拷贝已经带回来了，这配音工作也该开始了； 二是要开始在米国寻找合适的电视台提前签署播放合同；要是不能在圣诞节前播映完，达叔那边又有话说了。” 谢长荣想了想，“周生，我们先讨论配音的工作；配乐和声效这些在飞机上时你说已经弄好了，能听一下吗？” 周知拉开抽屉，拿了盒磁带出来，塞进桌上的录音机里。 按下播放键，不一会录音机里就传来音乐声。 周知说道：“这是片首曲。” 片首曲放完也就是30秒，周知按了下暂停键，“接下来是片尾曲。” 手指又按了一下暂停键，过了三十秒又停住。 谢长荣和罗嘉兴互相对视一眼，片首曲还好，有人唱两句； 片尾曲就是邦~喔~邦、邦~喔~邦的，也没人唱，和片首曲还有点相似； 也不知道用在影片里好不好？ 周知见两人不作声，笑道：“是不是觉得太简单了？” 两人点点头。 周知无奈按按眉心，说道：“难道你们还想搞一首传唱度极高的片首片尾曲出来？完全没这个必要嘛。” 谢长荣皱着眉说：“周生，霓虹动画片的片首片尾曲虽传唱度不高，但在小孩子一听到那个音乐就知道是什么动画片的，咱们这个也太……。” 说到这里，没好意思再往下说‘粗糙’两个字。 罗嘉兴挤出一副笑脸，“周生，前段时间我陪女儿看霓虹的＜花仙子＞，就觉得他们这部片子的片首曲十分好听，我女儿都会跟着唱。 我觉得变形金刚的片首或片尾曲，如果传唱度高的话，对于变形金刚的推广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周知屈指敲敲桌子说道：“你们要考虑到这个动画片主要市场是在米国，而不是在霓虹。 要是在霓虹，这片首曲不会低于一分钟。你们考虑过这片子是在米国电视台播放了么？ 知道米国一个电视台15秒的广告收费多少么？如果是30秒的呢？他们会允许将可以打广告的时间浪费在播放片首、片尾曲上？ 我们做得再好，送过去也会被他们将片首和片尾的时间压缩得不会超过30秒。” 见二人若有所思的样子。 周知又说道：“前两个月去找阿西莫夫先生写序时，我在米国看过一段＜les barbapapa＞（巴巴爸爸）； 他们的片首曲也只有30秒；迪斯尼的＜ickey oe and donald duck＞(米老鼠和唐老鸭)的片首曲甚至只有25秒。” 谢、罗两人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也就不再纠结片首片尾曲，是否能流传千古。 周知又按动暂停键，录音机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qikakukuki。’ 还反复播放了几遍。 谢长荣不解的问：“周生，这个、这个奇卡库库ki是什么？” 周知得意洋洋的说：“这是变形金刚变形时候的声音，听着是不是很过瘾？” 当年他年幼时就中意这声音，和小伙伴们游戏时，时常大呼一声‘奇卡库库ki。’ 然后接着道：“我已经变形了，你们打不过我了。” 紧接着就是一片‘奇卡库库ki’的声音，小伙伴们也大呼变形。 而后，大家又同处于一条起跑线上了……。 老谢和老罗两人完全不能获取到波士的兴奋点，看着波士一脸兴奋的样子。 罗嘉兴挤出笑脸道：“可能我个仔会喜欢这个声音。” 看着两人这个样子，周知也能理解他们，毕竟年纪大了，不会什么都喜欢。 手指一动，将剩下的音效放了出来，并一一做了介绍。 两人也不好提什么意见，现在只听这些声音和音效，完全没有概念，只能等到配音完成看片子的效果如何。 周知见二人没再说什么，“两位，接下来说说，咱们是自建一个录音棚还是去租用电影公司的录音棚？” 谢长荣思索了一会道：“配音工作迫在眉睫，自建还要耽搁不少的时间，咱们等不起； 要不咱们分两步走，公司这边找合适的地点建我们自己的录音棚；近期的配音工作就去租个录音棚。” 罗嘉兴点头说道：“我同意谢生的意见。周生以前办公室所在的那个楼层，租期还未结束，一直空置着；不如就把那改为录音棚。” 这一点，周知没啥意见，就把此事定了下来。 谢长荣又问道：“那录音设备咱们用米国货还是霓虹货？” 周知摆摆手，“这玩意咱们三人都不懂，找个专业的人给个建议。不用买最贵的，但效果不能差。接下来咱们说说找谁租录音棚。” 谢长荣点点头，接着说道：“现在香江有录音棚的唱片公司和电影公司很多； 但业务繁忙的公司咱们就别考虑了，去找拍片不多的电影公司租，可能还会同意。” “哦？详细说说。”周知来了兴趣。 罗嘉兴笑道：“周生，香江市场上的唱片公司比如宝丽金、华纳、百代、华星等业务是比较繁忙的，是抽不出空闲时间租给咱们的； 影视公司里的邵氏、嘉禾、新艺城手里有很多艺人，片子产量很高，估计也没法从他们那里租借到录音棚； 咱们优先考虑的对象应该是长城、凤凰、新联这几家，他们被自由总会针对，拍片不是那么多，录音棚应该能租到； 对了，还有新成立的青鸟电影公司，还没有拍片，但是也建了录音棚，不如咱们先去问问青鸟公司这边？” 这几个拍片较少的影视公司是内地扶持的，一直被自由总会这边打压； 拍出来的片子无法在湾岛上映，对票房收入影响很大，只靠本港的市场是无法获得丰厚利润的； 很多从业人员不敢同这几家影视公司走得太近。 谢长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问道：“这个青鸟是不是金大侠狂追过的那位夏女士成立的？” 罗嘉兴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夏女士，周知有所耳闻； 金大侠曾有句名言：西施怎样美丽谁也没见过，我想她应该像夏梦一样才名不虚传。 想到这里笑道：“那就先去和青鸟那边联系一下。” 周知也想见见这位阿姨级的大美女，不是他心怀不轨，而是欣赏美是人之常情。 第152章 自由总会不自由 这一日，周知正在外面大办公间到处游走； 看着调配出来的几人，对着自己画出来的平面原模图，画着三视图和剖面图。 见到不妥的地方就去和人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 刚和人讨论完一幅图，举起手中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就见张丽莎带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很整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过来。 待走近一些，周知心里便有点不喜，这人虽然打扮的衣冠楚楚、看着斯斯文文； 可一进来，眼睛就到处乱瞟，眼神游移不定，面上又带有一丝嫌弃之色。 两人走到近前，张丽莎介绍道：“施先生，这位就是我们梦工厂工作室的主编周知先生； 周生，这位是港九电影戏剧事业自由总会的干事，施荣生先生。” 周知心中一动，这特么的自由总会前两天才谈论过，今天便上门来了？ 虽然不喜，但面上的工作还是得做一下，伸出手一引，淡淡笑道：“施先生，你好。里面请。” 说罢，手一缩，将刚伸出一半手的施荣生晾在了那里； 也不等他回应，便转身领头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施荣生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停顿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 待两人坐定，张丽莎奉上茶水。 周知淡笑道：“不知施先生这次来有何贵干？” 施荣生看了看周知，挤出一丝笑容，“周先生的＜神经漫游者＞写得很好，在友邦国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知周先生什么时候出版华文版的？” 嗯？周知有点摸头不捉脑，这厮提那本书干啥？ 顿了顿，笑道：“施先生，华文版的还暂时不考虑出版，即使出版也是明后年的事了。施先生不是自由总会的人吗？怎么还关心起书籍出版的事了？” 施荣生面带倨傲之色，自得的笑道：“周先生年纪还太小，来香江的时间也不长，不懂这些也可以理解，我们自由总会背后是湾岛‘文化部’； 不只是电影、电视的发行播映，就是书籍、漫画的出版也要通过我们的审核才能在湾岛发行。” 周知故作惊讶的道：“哟，这可真没想到，总会竟然还是官方机构，管的还挺宽嘛？管那么宽的话，施先生至少应该是个署长一级的干部了？” 施荣生老脸一红，很快又隐去。 他特么在部里连特么副科长都不是，混了一二十年还只是个科员； 最后逼不得已，仗着妻子娘家和总会会长沾点亲，送了厚礼认了会长为干奶，才来到了香江的总会； 到这里后，在一众香江电影人的刻意吹捧、阿谀逢迎之下，颇有点志得意满，呼风唤雨的感觉。 又听这年轻人补充了一句，“施先生，要是哪里说错，你别在意，毕竟我年纪还小，对岛内也不是那么熟悉。” 施荣生只觉眼前这小子很是讨厌，按他的想法，像周知这种和大陆走得近的人，直接封杀就是，逼着他自己来投靠自由总会。 这样的事，以往做过的太多了。 但上级觉得这小子潜力极大，有很大的拉拢价值，便要求主动一些将这个小子拉到他们那边去。 只得装作没听懂，强笑道：“听闻周先生这边拍摄了一部动画片，现在需要找录音棚进行配音工作； 我们自由总会和香江各大影视公司关系颇佳，在使用时间和价格上，都可以帮忙协调一二。” 周知心中恼怒，我特么拷贝才拿回来几天，才商量了要去找录音棚配音； 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自由总会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这情报工作做的是真好，我这屁大的工作室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当即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就不麻烦施先生了，我们这边已经联系好录音棚了，如果下次有需求会来麻烦施先生的。” 施荣生见卖了两次好，都被这小子不咸不淡的拒绝了。 又张嘴问道：“不知周先生有没有将＜神经漫游者＞拍成影片的想法，如果有，我可以为周先生介绍一家实力雄厚的影业公司。” 在他想来，文人就是要个名气，将自己的作品拍成电影； 能让自己的名气急剧提升，是无数作家梦寐以求的。 周知颇感惊奇，这厮根本没读过＜神经漫游者＞？ 这书一直到后世都没被拍成电影或电视剧，不是作品不够好。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无法在视觉上将小说中描写的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网络空间等概念准确地呈现出来； 且能确保观众能够理解，并将自身代入其中。 所需要的特效，哪是现在能解决的？ 这位施干事，哪来那么大的脸说这样的话？ 想到这，周知叹了口气，也懒得跟他再扯淡，“施先生还是说说这次来的目的。” 施荣生见周知不接话，只得说道：“周先生，我这次来，是邀请周先生加入我们自由总会的。” 周知很是诧异，“施先生，我一不是演员，二不是导演；加入自由总会干什么？” “周先生，虽然你不是演员和导演，但你是编剧，又是作家，也是可以加入的。” “我先谢谢自由总会的看重了，不过我觉得没必要。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管，也不喜欢加入什么工会组织。” 周知一口就回绝了。 见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 施荣生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冷笑道：“周先生梦工厂工作室的＜drea周刊＞在岛内的发行量还不错？接下来的动画片也打算在岛内播放？” 周知原本坐直的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 不耐烦的道：“施先生，别和我打哑谜，我年纪小，听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有话就直说。” 施荣生被周知这轻视的举动激怒了，站起身说道：“周先生！你如果不加入我们自由总会； 你每周57万册的梦周刊就要退出岛内；你这才拍摄的动画片也休想在岛内播映。你还是考虑清楚。” 周知见他恼羞成怒，摇了摇二郎腿，轻笑道：“施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说着，面色一变，“嘭”的一掌重重拍在茶几上，站起身来。 施荣生被这一声巨响吓得一阵哆嗦。 周知见他这副狼狈样，不屑的说道：“施大人，你们自由总会这样强逼人入会，和那些逼良为娼的下三滥有什么区别？ 我实话告诉你，别说是57万册漫画不能在岛内发行，就算是570万册又如何？岛内区区2000万人的市场，在我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你自由总会在香江影视界横行霸道惯了，就把你自由总会当做港督府了？觉得人人都要捧你们的臭脚才有饭吃？ 老子还真不信这个邪。张茹，送客！” 施荣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伸出手点了点周知，转身愤然而去。 第153章 把内奸找出来 过了一会，谢长荣急匆匆的来到周知办公室。 见周知正低着头伏在桌上画着漫画，心中顿时一松，“周生，你没事？” 周知抬起头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坐。” 谢长荣坐在沙发上说道：“周生，这次拒绝了自由总会，接下来咱们可能会有些麻烦。” 周知无所谓的挥挥手，“能有多大麻烦，丢了57万册drea周刊的市场而已。” “周生，不止岛内会受到影响，香江本地可能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周知愣了一下。 又听谢长荣继续说道：“由于历史原因，自由总会和香江的一些大社团关系很好； 现在市面上的书报档每个月都要给社团交保护费，要是社团打了招呼，书报档很有可能不敢售卖咱们的周刊。” 周知无所谓的点点头，说道：“总会要让社团禁了咱们的杂志，总得给社团一些好处？ 而且向书报档收保护费的大多是些小社团，又有多少愿意听他们的还是未知数； 真受到了影响又再说。不过，你们可以先商量着做个预案出来。另外，有个很严重的事你调查一下。” 谢长荣一愣，抬起头看了过去。 只见周知面色淡然的继续说道：“咱们把拷贝带回来，并且决定租借录音棚的事，这才多久？ 就被透露给自由总会了，这件事一定要查清，否则这个公司里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谢长荣面色凝重，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下此事； 这事看着不大，但是加入公司的员工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这种公司日常工作都被迅速传递了出去，那关键信息、需要真正保密的信息也一定传出去了不少。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这事虽然不在保密协议明确规定的那几项里，但也属于公司的重大工作事项； 应该也能以保密协议来约束，如果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咱们能不能到法院进行起诉？” 谢长荣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个人认为是可以起诉的，我会让律行那边讨论一下，出个意见书。” ‘嗯。’ 周知直起身，见谢长荣仍是脸带愁容，就笑道：“谢生，别愁眉苦脸的，这点事真不算什么。 咱们的主要市场可不是岛内，这事对咱们既不伤筋又不动骨，只能算是皮外伤； 东南亚和欧洲那边多费点心，这点损失很快就能弥补了。还是说说你给我找的钢琴教师。” 谢长荣一怔，随即笑道：“已经给你找好了，就等着看你的学习时间和对方有没有冲突，是不是今天晚上吃顿饭见个面商量一下？” “可以。一会让丽莎订个珍宝海鲜坊的包房。” 谢长荣迟疑了一下，“周生，是不是太隆重了？” 周知笑道：“谢生，既然是你太太的关系，你就带上你太太和你两个仔一起认识一下； 免得哪天在街上碰到了都不认识。再加上你太太的闺蜜和钢琴老师，七八个人正好凑一桌。” 当夜，周知见到了谢长荣在某中学担任地理教师的太太朱丽娜和两个仔，随手送出了两个新出的变形金刚。 也见到了自己的钢琴老师李婉，英文名茱蒂； 这钢琴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性，这老师长得不漂亮，但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自有一股知性美。 两人沟通授课时间时，花费了不少时间； 无他，就是周知打羽毛球的时间和这位李老师的空闲时间有些冲突。 只得互相迁就，定在了每周一三六晚上六点半到九点进行授课。 这一下，周知在晚上的时间顿时紧了起来，只有每周二五能去打球了。 第二天是周日，周知特地跑到办公室陪着小丫头在画漫画。 只是周知画的是＜七龙珠＞，小丫头画的是＜变形金刚＞中的一些背景细节。 这丫头进步得很快，接下来就可以让她画一些次要角色或过渡场景了。 下午，周知没有画画，而是意识在空间内看＜终结者＞2，边看边记录，准备把它改编成小说。 期间休息时，又跑到小丫头身边去看了一会。 这小丫头画的越好，就能离娱乐圈越远。 周一，周知才把早会开完回到办公室。 谢长荣的电话就来了，“周生，有没有兴趣同我们一起去一趟青鸟电影公司？” 周知当然有兴趣了，一口答应了。 关起办公室门，换上银灰色细格纹西装，又找出一双黑色的john lobb皮鞋。 接下来还到卫生间去看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见耳旁头发有点翘，还沾了点水压了压。 又剥了条黄箭口香糖塞进嘴里。 去见香江影坛第一美女，当然得郑重一点。 来到楼下，一辆油光锃亮的黑色平治w126已经停在大厦地下车库出口，见到周知出来，立即开到他面前停下。 周知拉开后车门坐在了司机后面，这车买来两个月了，周知还是第二次坐。 第一次是还是前天去珍宝海鲜舫吃饭时坐过。 也不是他不会享受，而是公司离家很近，平时都靠双腿来去。 不过车这玩意，周知后世见得多也坐的多了； 见到这车时，完全没有谢长荣期待的非常激动的样子，反而是有点嫌弃的撇撇嘴。 这车既没有大屏彩显，也没有车机系统； 中控台不忍直视，方向盘还丑得一批，后排空间还不是特别大。 装饰和后世的新能源车相比，那就是天上地下。 除了外观还看得过去，在见惯了后世众多车型的周知看来和老普桑也没多少区别。 完全提不起他什么兴趣。 开车的是才招聘来没多久的秘书梁昊，见到周知坐进来，回头打了个招呼。 周知笑着回应了一声，问道：“谢生，这次约到了夏女士了吗？” “呵呵~，周生也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邵氏第一美女、长城的大公主吗？” 周知翻了个白眼，“老谢，别说你不想见？她岁数大你不多，应该是你的倾慕对象？” 谢长荣嘿嘿笑了两声，回忆道：“小时候看她演的＜姊妹曲＞，那是真漂亮啊。可惜啊，这次她正在筹拍一部电影，咱们可能没有机会见到她。” “那咱们这次去青鸟是和谁谈？” “和青鸟的副总经理胡毅全谈。” “胡一拳？我还胡一刀呢。早知道见不到就不去了。”周知顿时没了兴趣。 “也不一定见不到，毕竟她是制片人，很有可能会在公司里。”谢长荣笑着安慰道。 “他们要拍一部什么电影？剧情片吗？” 在周知看来，这些亲内地的电影公司一般拍剧情片比较多一些。 “不是，听说是一部文艺片，好像是叫＜投奔怒海＞。” ＜投奔怒海＞？周知心里嘀咕，这片名听着有点熟啊，自己多半是看过的。 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主演的？讲的是什么？ 乡亲们，年前事情太多，请假一天。抱歉。 第154章 大美姨 时间不长就来到青鸟公司楼下，等梁昊停好车，三人一同向楼上走去。 来到二楼，迎面碰到一个青年人要下楼，见到他们三人上来，便有礼貌的站到一旁等三人通过。 周知见到那青年却是一怔，这特么不是年轻时的华仔嘛。 现在的华仔，满脸的胶原蛋白，苹果肌圆润光泽，一脸青涩的帅啊。 说实话，周知觉得华仔还是在电视剧＜猎鹰＞里演江大桥的弟弟江大伟时，穿着一身警服时最帅。 不由得多又看了几眼。 甚至等华仔下楼去，还回头看了几眼。 谢长荣好奇的问：“看什么呢？” “当然是看靓仔啊。” “你认识他？” “不认识还看？” 周知开玩笑似的笑道：“先看看啦，说不定以后要还要请他来拍电影。我看这位靓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眉间隐隐透出一丝紫气，不出三年必然名声鹊起，未来必然是大红大紫的大明星。” 谢长荣哪信自家老世的鬼话，哈哈笑道：“周生，没发现你还会看相啊。” 周知也笑着瞎掰道：“我乃鬼谷子第三十八代传人，你说会不会看？ “那你帮我看看？” 周知摸着下巴看了看谢长荣，“你？嗯，你脸型上窄下宽，年轻时普普通通；到中年方遇明主，只要肯用心做事，将来纵然不能大富大贵，也必然衣食无忧、晚景幸福。” 谢长荣笑道：“周生，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夸自己呢？” 三人哈哈笑了起来。 来到三楼，见到了青鸟副总经理胡毅全。 由于青鸟才开始筹拍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录音棚现阶段是空闲的； 因此很快达成了合作，青鸟租借录音棚给梦工厂工作室两个月。 胡毅全送三人出来时，周知似无意的问道：“胡生，我对贵司准备拍摄的＜投奔怒海＞很感兴趣，故事大概内容是否方便告知？” 胡毅全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这故事说的是安共在75年统一安南后……。” 几人一边说一边缓缓下楼，来到楼下，胡毅全又说了一两分钟，就把整个故事梗概说完了。 周知脑海里也想起来，自己确实看过这部片子，拍得还是比较不错的。 这部＜投奔怒海＞，好像是刘福荣拍的第一部电影。 正要告辞，一辆富豪车在几人面前停下。 接着，后排门打开，钻出一个大美姨来。 胡毅全笑着打了个招呼，“夏女士，你回来了。” 夏梦也笑着应道：“是呀，胡先生这是要出去？” 胡毅全摇摇头，“我出来送送梦工厂工作室的谢生和周主编，他们来租借咱们公司的录音棚。” 在他两人对话时，周知眼睛快速扫过这位被人称为东方奥黛丽赫本的夏女士。 只见她身着素黑缎面旗袍，白皙的肌肤、高挑的身材和挺立的脖颈，给人第一印象就是端庄娴雅、落落大方； 看上去虽已四十出头，却依然光彩动人、明媚如初，不愧是曾经的香江影坛第一美女。 想到这里，偏头看了看谢长荣，这厮也是一脸激动的样子，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女神。 这时夏女士转过把手伸向谢长荣，老谢连忙伸出手轻轻一握。 说道：“夏女士，幸会！” 对方也颔首笑道：“谢先生，幸会。” 接着又向周知伸出手。 周知伸出手，浅浅握了一下，笑道：“夏女士，你看上去真年轻，我妈比你还小几岁，看上去比你老多了。” 夏女士看着周知眼中满是诚恳与欣赏之色，没有一丝恶念； 人长得一表人才，穿着得体，一身收拾得干净整洁。 看着很让人舒服，也笑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不过我相信你妈妈也是一位美丽大方的妈妈。” 说着眼睛看向胡毅全，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胡毅全笑道：“夏女士，这位年轻人叫周知；别看周先生年轻，他现在是梦工厂工作室的总编； 现在已经出品了第二部漫画。而且这次来租借我们的录音棚，是为工作室拍摄的动画片做配音。” 夏女士诧异的看着周知问道：“呀，周主编今年多大了？” “今年年初刚满的18岁。” 夏梦浅浅一笑，道：“还真是一位青年才俊呢。你们工作室既然能拍摄动画片，咱们也算是同行了，以后得多多交流。” 周知腼腆的笑道：“夏女士，动画片是委托沪城美影厂拍摄的，我们工作室现在还没有拍摄动画片的实力。” 夏梦笑得愈发温婉，“你经常往内地跑吗？” “是啊，今年在内地都呆了好几个月了。” “嗯，以后有空经常来公司坐坐。如果周先生有什么好剧本，咱们也可以进行合作。” 周知心中一动，笑着点点头，“好的，夏女士。到时候一定请你指教。” 觉得初次见面不好多聊，又闲聊了两句，就告辞了。 …… 下午，周知又坐着广九车去了穗城。 来到高第街档口，叶发生、叶发海、陈凤兰三人都在忙； 没见到叶添荣，便问道：“阿生，阿杰呢？” 叶发生见到周知连忙说道：“周先生，你来啦。阿杰今早回香江去了，你没见到他吗？” “哦，估计是错过了。把仓库钥匙给我，一会有几台机器要送过来。” 叶发生忙让客户自己先看，去后面宿舍把钥匙拿了过来； 说道：“阿海，你带周先生过去。” 周知摆摆手，“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你们先忙。” 说着，扭身出了档口。 开玩笑，阿海要是跟着去，这些机器怎么从空间里拿出来？、 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转头说道：“阿海，晚上不要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好嘞。” 周知来到仓库，见这间十多个平方的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门口摆着一个霓虹尿素袋。 把几台裁床、熨烫机、锁眼机放了出来，终于把机器倒腾完了。 以后绝对不能再干这种事了，为了省点钱，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实在是不值当。 路过尿素袋时伸手摸了摸，嗯，是大米。 心中一动，那剩下的玉米和小麦不就去处了。 在香江时，他就从两个口袋里各自拿了十来斤出来去碾成碴子和面粉了。 但看看剩下的，就算是天天吃，也足够他吃一整年，都有点头大。 现在好了，面粉老广广吃得很多，这袋麦子很快就能吃完。 干玉米就有点难了。 老广广吃玉米只喜欢吃新鲜的，算了，就算拿去喂鸡喂鸭也不算浪费。 心安理得的把两麻袋粮食也放在仓库里，连带那个三米长的竹楼梯也拿了出来。 现在再看空间里，清爽了许多。 可看到那五个橘黄色的樟木箱，和装着瓶瓶罐罐的那一堆锦盒时； 心中又在计划着是不是去银行租点保险柜，把这些玩意也放进去？再腾出一些空间来。 有话说里摆了一张夏梦与赫本的对比图，两人确实有点像。 第155章 Dream周刊被禁售 等到档口没了生意，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四人去找了家大排档坐下。 几人边吃边闲聊，周知忽然想起在仓库倒腾东西时，看到空间书桌上放着的那两个红布包。 便问道：“阿生，你在村里当过民兵吗？” 叶发生点头笑道：“当过的，周先生。” 陈凤兰笑道：“他以前还是咱们村的民兵队长。” “阿生，你当民兵队长时是用手枪吗？” “那倒没有，都是五六半。手枪要乡里的干部才配。” 周知想想也是，手枪这玩意，民兵用的还真不多； 不过还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们民兵队平时训练时打不打实弹？” “打的不多，一年就打两次，每次打十发子弹。” 叶发生见周知几句话绕来绕去不离枪，终于反应了过来，问道：“周先生想打枪？” 周知笑道：“嘿嘿，对啊，找不找得到打手枪的地方，出钱也行，五块一发。” 周知是和周世显闲聊时，听说六几年枪毙罪犯时，一发子弹要收四毛五； 不过只收第一发，如果补枪的就不收钱了。 现在他涨了十倍的价，不知道这个价钱找不找得到打枪的地方？ 而且四毛五的还是步枪弹，手枪弹应该会便宜些。 叶发生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了，想了想说道：“周先生，穗城这边人我不熟，如果你真想打手枪，还得去我们乡里。” 若是一般人，叶发生才懒得那么多事； 只是七叔说开这个档口的钱都是这位周先生出的，他自己都只占了四成的份子，周先生才是这个档口真正的老世。 周知哪管去哪里，只要能打枪，笑着说：“那就等下次阿荣也在的时候，你带我去你们乡里打它几十枪。” 叶发海笑道：“周先生，手枪的后坐力很大，打几十枪你受不了的。” “嘿嘿~，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到时候能打几枪算几枪。” …… 周一一早，周知早早到了公司。 自从上周自由总会的人恼羞成怒的离去后，如果他们动作快，那么本周的这一期＜drea周刊＞就会受到影响。 直到早上下班，也没听说湾岛的＜drea周刊＞发行受到影响。 周知虽然嘴上说不在乎57万册的销量，但湾岛一本＜drea周刊＞售价32元新币； 每期梦周刊能从湾岛市场上帮他赚到二十来万港纸，一个月下来也能赚近百万。 这点钱拿来做些什么也是好的，但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是不能拿钱来衡量的，他也不是损失不起这点钱。 晚上，周知第一次在钢琴老师的带领下开始学习钢琴。 二十年前的记忆被从脑海深处重新勾起，除了手指很僵硬外，其他的都还好。 不过，李婉对周知很快就能熟悉钢琴有些好奇，试探着问道：“周先生之前练过钢琴吗？” “呃，只是看了些书。没有实际弹过。” 李婉这才舒了口气。 听闺蜜说，这位周先生有个神童周的外号，在语言、绘画和文学上可以算是天才。 就怕自己教不好这样一位天才，还好这人在钢琴上基本和普通人一样。 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又到了周五中午。 周知正在办公室里，审阅着汇总上来的原模三视图和剖面图。 这一段时间，原模设计图画了35套出来，已经可以安排人带去京城玉雕厂进行加工了。 这时，门被敲响。 谢长荣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说道：“周生，湾岛那边的办事处接到了通知，严禁咱们在湾岛发行梦周刊。” 周知云淡风轻的笑道：“这事不是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么？那么严肃干嘛？” 谢长荣对自己这位老世有点看不懂了，湾岛虽然人口不多； 但一年下来也能赚个一千多万港纸，已经够支付整个工作室加外派办事处的人员工资、福利了。 就这么丢了，他心里实在是不甘； 对他自己而言，丢了这一千多万利润，每年的收入也少了近十万港纸。 斟酌了一会说道：“周生，咱们周刊就是本漫画杂志，没有任何涉政涉黑涉黄涉暴的敏感信息在里面； 湾岛文化部这次封禁咱们的理由完全是无中生有，我打算找在湾岛找律师起诉他们，你看怎么样？” 周知一愣，随即笑道：“行啊，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要是花几百万律师费就能打赢官司，那咱们还赚了。” 谢长荣见老世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也松了口气。 他就怕周知真的无所谓，对自由总会的手段毫不理会，也不反击。 接着又说道：“本地的发行目前看来暂时没受到影响，不过我们也做好了预案，万一真的不让本地书报档售卖，咱们也有应对的手段。” 周知点点头，“你们有预案就行。对了，你找人调查一下那个姓施的，不弄他一下，我心里总有一口气梗着。” 想想又补充一句，“最好是让他回乡去种番薯。给点钱也无所谓。” 老子对付不了一个伪政权，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官僚？ 谢长荣盯着周知看了两秒，释然一笑，对嘛，这才是年轻人应有的反应； 这事要是办成了，他心里也畅快； 笑道：“好的，周生。” 周知又拍了拍桌上一沓图纸，说道：“你安排人把这些图纸复印几套，然后把复印件带去京城玉雕厂，让他们把原模雕出来，时间上稍微催他们一下，最好是在十月底完成。” 谢长荣点点头把这事记下。 周知又问道：“七龙珠已经刊登了三期了，各地反应如何？” 说道：“周生，七龙珠刊登后，其他地方的销量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提升，但是在霓虹的反应没有预期的好。” 周知仔细回忆了一下，“没事，我知道是什么地方的问题，再过两个月就好了。” 七龙珠在原来的世界，一开始刊登时，在霓虹确实没让人眼睛一亮，直到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开始，销量才开始突飞猛进。 现在的＜drea周刊＞每期刊登两话七龙珠的内容，到圣诞节前后，刚好能进入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剧情。 那时，就不用怎么担心了。 晚上，周知带着球拍，去了香江大学。 来到羽毛球场，见和尚已经和几个工作室的员工在热身。 也加入进去，热完身几人便开始打球。 说实话，与和尚几人打球，周知用的都是左手。 实在是这几人也就是初学者，不好把他们的积极性打没了。 这种强度的羽毛球运动，不，只能叫活动，实在是不能让周知出一身汗。 他是在等几个常来这个球馆打球的学生，那几个学生打的还不错，能让他出一身汗。 可惜等到八点半也没见人来，只得自己去跑道上跑了10圈。 第156章 终于能摸抢了 到了周日，周知坐上早上第一趟广九车直奔穗城。 叶添荣前两天过来找他，说是找到一个可以打枪的地方，这个周日可以过去找他； 周知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刚从火车站出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的名字。 扭头看去，见是叶添荣，这厮骑着一辆崭新的红色摩托车； 周知看看油箱上的字母，还是honda的，大腿下的车体上还有cg125几个字； 过去拍了拍后座，“本田cg125，不错嘛。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 叶添荣嘿嘿笑道：“前天刚买的，花了3500，还加了200侨汇券。” 周知一偏腿跨了上去，“很划算嘛。走，从这里骑到你们乡里估计要好几个小时。” “今天不用去那么远，去我一个朋友那里就行。” 周知有点担心的问：“人信不信得过？” 叶添荣踹了两脚将摩托踹着火，“放心。绝对安全。” 两人摇摇晃晃的骑了半个多小时，叶添荣将摩托车骑到一个镇子上，直接骑进了一个院子里。 停车、熄火，这才说道：“阿知，在这里等一下。” 说着抬头叫道：“阿强！阿强！” 二楼走廊上出来一个光着上身、留着长发的男青年，伸头看到是叶添荣； 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咱们这就去吗？” 叶添荣大力挥挥手，示意赶紧下来。 等青年人下来，叶添荣指着周知介绍道：“这是周知，叫他阿知好了，是我好兄弟。” 又指着年轻人道：“这是阿强，李永强，我同学。” 两人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 李永强稀罕的拍了拍摩托车，“阿荣，你买的？” 叶添荣笑盈盈的道：“是呀。想不想骑？” 李永强摇摇头，“还没学会，不过等我学会了，你要给我骑一个月。” 叶添荣笑着点点头，“没问题。咱们现在去哪？东西带了吗？” 李永强拍拍自己背着的军用挎包，“带着了。咱们去镇子附近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可以了。” “行，那你指着方向。” 三人骑着一辆摩托车骑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小山包旁。 李永强指着前面一个小山坡道：“这一片是我们平时训练的靶场，一般不会有人来，在这里打枪没问题。” 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一支五四式，先拉了一下套筒。 接着把弹匣退了出来，又从挎包里抓出一把黄澄澄的子弹出来。 向弹匣里压了5颗子弹，也不塞进握把里，还在旁边一块石头上磕了磕； 只把空枪递给周知，说道：“阿知，你感受一下空枪，注意，无论枪里有没有子弹，枪口都不能对着人。” 周知和叶添荣在李永强的指挥下，熟悉十多分钟的空枪。 才在李永强的指导下塞入弹匣、上膛； 周知右手持枪，左手叉腰指向前方二十多米外一块一米见方大石头，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大石头上冒起一股白烟，和瞄准的一块发黄的印记差了二十多公分。 周知有点汗颜。 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五四式的后坐力，还真是不小。 转头看了看阿强，只见他示意继续，又对准大石头连开了四枪。 见那么近的距离都脱靶了一枪，叶添荣在一旁笑得很是灿烂。 周知把挂机的空枪递给叶添荣，“你别笑，你也来试试。” 说着，搓了搓被震的有点麻的右手。 叶添荣打的慢，倒是没有脱靶。 阿强等他俩打完后，手把手的教两人如何举枪、如何瞄准、如何击发； 教完，又让两人继续打。打到二十来发的时候，周知才找到了感觉，但是手也被震的不行。 才明白叶发海说的打不了几十发，不是空穴来风。 李永强见两人都在揉手，笑了笑，又压了五颗子弹； 对着大石头下面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是一枪，那块石头被打得炸开滚下石堆。 周知叫了一声好，又见连续四块石头被打的冒白烟或打碎。 笑道：“阿强，你之前当过兵吗？” 叶添荣笑道：“阿强是去年的退伍兵。” 周知心中一动，问道：“阿强，79年你参战了吗？” 李永强淡淡的说：“打了，只不过我是炮兵。” 周知笑道：“你这枪法可不像是当炮兵的。” …… 三人闲聊了一会，就准备收枪走人。 周知问道：“下个星期天还能打不?” 李永强有点搞不懂叶添荣这个朋友，以为只是偶尔手痒，来过过瘾； 不解的问道：“怎么？下个星期还要打吗?” 周知问道：“是不是没有子弹了？” 李永强笑了起来，“子弹多得是，就怕你打不完。不过，再打就要收钱了。” 周知不解的看向叶添荣。 叶添荣摸摸鼻子笑道：“阿强以为你只是偶尔来玩玩，所以这次是让你打的，如果要常来打，总要收点钱的，不然不好交代。” 原来是这样，周知笑道：“没关系，以后周日有空我就来打，子弹的费用阿荣你给啊。” 叶添荣笑着应了。 周知又说道：“阿强，能给我几颗子弹吗？” 李永强以为周知要拿着玩，也没在意，把挎包里剩下的子弹都抓了出来； 递给周知，说道：“你要是过海关，不能带这个。” 周知嘿嘿笑着答应了。 随手往裤兜里一揣，子弹已经到了空间的书桌上，数了数，有11颗。 老子的枪终于有子弹了。 等叶添荣把周知拉回高第街档口，说道：“阿知，你还要坐火车，那些子弹别带在身上，放在我这里，下次拿去打了。” 周知掏了掏裤兜，只摸出两颗来，假装惊讶道：“咦，是不是路上掉了，怎么只有两颗了？” 叶添荣也没在意，几颗子弹，掉了就掉了，也没当回事。 当夜，周知正在床上熟睡时，米国太平洋标准时间中午11点半。 《食人鱼2》影片剪辑室里，正在翻看＜oni＞杂志的卡梅伦把手中的杂志狠狠砸在桌上，大骂一声‘fuck’。 愤怒的说道：“这个斯蒂芬周一定是个贼，他把我的故事偷走了。” 同事莱尼不解的问：“哪个斯蒂芬周？” 卡梅伦点起一支烟猛吸了两口，有点焦躁的说：“还有哪个斯蒂芬周？就是那个弄出变形金刚的小子。” 躺在沙发上的莱尼坐了起来，“他怎么偷了你的故事？” 卡梅伦将桌上的＜oni＞杂志，拿起翻到＜终结者＞这篇小说，拍在莱尼面前； 说道：“就是这篇小说里面提到的康纳和t800，和我正在构思的一部电影剧本里的角色名字是一样的，故事情节提到的天网也和我想的差不多。” 莱尼拿起＜oni＞杂志看了两眼，“我先看看是个什么故事。” 说着，丢下正在生闷气的卡梅伦，认真的看起＜终结者＞的故事来。 两个多小时后，看完整篇故事的莱尼咂咂嘴； 意犹未尽的说道：“这故事还真不错，要是能拍成电影票房应该不错。” 看了一眼正在剪辑影片的卡梅伦，接着说道：“得了，卡梅伦，这里面的天网，明明就是冬寂。 你说人家偷了你的故事，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受到人家的启发，才在大脑中有了那么一点雏形。” 卡梅伦似乎没听到莱尼的话，仍在看着片子。 第157章 闹翻 周知起床，发觉自己的右手虎口很是酸疼，连握笔都有问题，看来这枪是真的不能多打。 想了想，便去了济华堂找自己的租客荣哥去了； 荣哥拿白花油帮他好好揉了揉，揉得周知大呼小叫的。 不过，揉完了也轻松了许多。 本不想去公司了，但在家里也是没啥意思。 才进到公司里，正碰到马修文要出门。 见到老世来了，就说道：“周生，志达集团的黄生刚刚来找你，见你不在就去了谢生那里了。” 周知正想和黄志达说说原模模具的事，也扭头下楼，去了谢长荣所在的楼层。 一路和几个公司职员打着招呼，才到谢长荣的办公室门口； 就听里面传来黄志达的声音，“谢生，阿知年岁小，你怎么不劝劝他？” 接着传来谢长荣的声音，“黄生，老世虽然还没成年，但他做出什么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作为职员，我是支持……。” 香江此时21岁才算成年，谢长荣这样说也没错。 周知推门进去，问道：“劝什么？” 谢长荣见到周知进来，站了起来，“周生来了。” 黄志达见到周知，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阿知，你为什么拒绝加入自由总会？” 周知有点莫名其妙，不解的说：“拒绝就拒绝了，这有什么？” “哎呀，阿知，你知道拒绝了自由总会，会让我们的生意受到多大的损失吗？” 不等周知回答，黄志达接着又说道：“昨天晚上，湾岛的玩具商接到内线消息，说湾岛‘经济部’，准备禁止变形金刚在湾岛的销售。” 周知这时有点恼怒了，但还是压住火气问道：“达叔，湾岛从一开始到现在销售了多少变形金刚？” “从年头到8月份，湾岛已经销售一亿三千万新币的变形金刚了，未交货的还有近3000万新币，预计今年整年销量会有18亿新币。” 黄志达的数据张口来，接着又说道。 “阿知，我这边已经托了人去自由总会说情，他们说只要你写一个悔过书，认个错，就既往不咎；周刊也能恢复发行，拍摄的动画片也可以在中视台播放。” 说着，就想来拉周知的手臂，想去自由总会。 根本没注意到周知此时已经完全冷下脸来。 周知一把甩开黄志达的手，冷声道：“达叔，400多万米元对你就那么重要吗？甚至不惜认贼作父吗？” 黄志达愣住了，他不知道周知为什么会这样说？ 周知心里窝火，他原本觉得自己把变形金刚全部交给黄志达来做，还收那么低的授权费； 黄志达起码能分得清谁对他好，会来和他同仇敌忾； 谁料为了几百万米元的市场，连写悔过书这种事都替他想好了； 看来老黄还是只讲眼前利益，有奶便是娘的商人。 接着淡淡的说道：“达叔，玩具行业的专利授权费平均在14％，好一些的玩具授权费，一般在16％至18％； 变形金刚这种颠覆性的玩具，又有相应配套的漫画、动画片进行销售支持，如果收20％的授权费不过分？” 黄志达不知周知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想问什么却被周知抬手止住了。 只听得往日这个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很是严肃的继续说道：“而我只收了10％，知道你的授权费为什么那么低吗？” 说到这里周知竖起两个指头：“有两个原因，一是三叔的关系，他把我当家人，他把你当兄弟； 二是我初到香江，举目无亲，是你给了我一个工作，和你相处的几个月，你对我就像对待子侄；加上那时你很困难。所以，我想帮帮你。” 黄志达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阿知，我知道我在授权费上占了很大的便宜，我已经有了安排，会在明后年逐步补回你； 可一个形式上的悔过书而已，即使签了也对你没有一点影响。咱咱们这有是何苦呢？” 黄志达这也不是说着好听，是真有计划在明后年给周知多拨付3或4的费用的。 周知脸色更是冷淡，“达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原则，这一点一定要分清楚，我是不可能写那狗屁玩意的。” 黄志达愣住了，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忍住了。 又听周知硬邦邦的丢下一句，“我不要求你像霍先生一样，但你不能要求我像你一样。黄生你不懂我，老谢他懂我。你以后好自为之。” 说罢，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连自己办公室也不回，来到楼下，打了辆计程车，让司机直接去了太平山顶。 黄志达从未想过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周知，会发这么大的火，今天他是全程茫然。 不知道这小子从哪来的火气，说了那么多听不懂的话，想表达个什么他是一点都弄不明白。 求助的看向谢长荣。 谢长荣苦笑一声，“黄生，周生是大陆人来的。” 黄志达不解，香江人谁不是大陆来的？ 又听谢长荣说道：“周生对大陆的感情那么深，怎么可能加入什么自由总会，又怎么会写什么悔过书？这不是让他认贼作父么？” 黄志达一拍大腿，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心里些也有不以为然。 又不是写了悔过书，就说明他周知投向了岛内； 没见有些人去了趟内地，写个悔过书就啥屁事没有了？ 该赚的钱照赚，该出的名照样出。 那悔过书和张擦屁股纸有什么区别? 香江人谁不知道自由总会就像丽春院的婊子，只要抱着钱去，什么姿势都随你。 想罢，向谢长荣苦笑着说道：“这事阿知有点小题大做了。算了，说说你们要怎么处理湾岛‘文化部’禁止漫画发行的事？” “周生和我的意见是在湾岛向‘文化部’提起行政诉讼，要求撤回禁止梦周刊发行的行政命令。” 黄志达想了想，“嗯，这也是个办法，不过我觉得不会有多少效果。我这边还是自己去想办法。” 说着，向谢长荣挥挥手，告辞而去。 周知坐在计程车里沉着脸，心中仍然是余怒未消。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授权费就是想给黄志达敲敲警钟； 如果不和自己一条心，那三年以后授权期满后，授权费肯定是要恢复到正常的市场水平的； 而且，到时候是否仍然授权给志达集团也要打个问号。 这黄志达真是特么鼠目寸光，眼睛就只能看到眼前的这点利益。 大陆有10亿人，湾岛才2000万，哪里的市场大？这么简单的算术都不会？ 目光再放长远一点，看看霍先生和李某人所享受的待遇是一样的么？ 李某人虽然在未来几十年内，看着似乎仍然不错，但和霍先生之间的差距已经拉开。 一个是与国同休的勋贵，只要自己不作，是可预见的荣华富贵无数代； 一个就是纯粹的商业合作伙伴，笑看你起高楼，也能笑看着你楼塌了； 这能放在一起比？ 想到这里，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句，“傻批，这都不会选？” 第158章 无人扶我青云志 正在胡思乱想着，计程车司机已经将车停在太平山山顶。 周知付了钱，推开车门下了车。 这里空旷的视野及迎面而来的山风，让周知的心情好了不少。 走出一段，看看两侧无人，从空间之中拿了顶棒球帽戴上，又拿出副墨镜遮住中午的强烈阳光。 又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这才又想起自己的事来。 踏马的，连黄志达这样的人都靠不住，看来想在香江找个一条心的商业合作伙伴，不能抱太大希望。 别人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了。 自由总会这些狗叼的，咋不去弄黄老鬼，不去弄金大侠他们，就是看我年纪小、没名气，好欺负是？ 操蛋，本来不想的，那就让我再出名一些，看你特么的禁得住我多久？ 湾岛不能发行，东南亚及海外华人你总禁不住。 想到这里，周知意识沉入书房空间，把菊花手机打开。 打开ireader，这个app上，他以前下载了一百七十多部，有空就瞅那么几眼。 试了一番，离线功能还能正常使用，便翻看起小说清单。 仙侠小说、玄幻小说现在应该还不适合，先放一放； 这时候的香江，最热的是武侠小说。 老黄，对不住了，先抄＜寻秦记＞，接下来＜大唐双龙传＞，先把名气在华人圈子来个急剧提升。 但是＜大唐双龙传＞太特么的长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弄？ 想了想，点开书翻看了起来； “寇仲点了两遍，大喜道：‘这次发达了，总共约有二十两白银，不但足够我们到洛阳的旅费……。” 看了一章，关了。 又点开＜寻秦记＞看了一会，这书的原着还真是没看过，跟电视剧差别也太大了； 项少龙在小说里就是一个每天肾撑得慌的人形泰迪，头几章，每章一个女人。 这特么是我一个未成年人该写的小说？ 虽然我爱说一些咸湿笑话，虽然现在香江很多成年人也爱这一口。 但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想了半晌，这＜寻秦记＞还真不适合自己抄袭。 接着又试了试离线有声阅读，行是行； 但要是用录音机录手机里读书的ai声，不是自己的声音，又要让人听着声音写成文字，有点不好说道。 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读，大不了蹲坑的时候读，反正坐在马桶上的时候也是在发呆。 正常人语速大约每分钟250字，修订后的＜大唐双龙传＞约375万字，不停歇的读250个小时就能读完。 大不了花两三年的时间来读好了，三百多万字的小说，写个两三年也正常。 想到自己还有＜鸡皮疙瘩丛书＞要读，心里也是有些发愁； 就当是备课了，每天睡觉前读一两个小时。 真是命苦，穿越了还是不得清闲。 还有就是书誊抄出来后的发行出版问题，是像前辈们找一家报纸连载，还是直接一册一册的发行？ 这事的利弊自己不甚清楚，得把书弄出来后，找老谢商量一下。 确定了要抄袭的书。 周知觉得还不够，要加快推动＜终结者＞电影的拍摄了； 这部电影票房不错，入股的话应该能赚到一点钱。 周知又想起就要开始发行的七龙珠人偶，原计划是交给黄志达一起来搞的； 现在他不想再把玩偶手办交给志达集团来生产销售。 自己做，能获得更多的利润，自己的钱还是太少了。 多赚点钱，尽快把自己的映画公司建立起来，再把特效工作室也建立起来。 一直在山顶上逗留到下午，才又回到公司。 直接去了谢长荣的办公室，见老谢正在打电话，就坐在一旁。 谢长荣打完电话，见自家老世仍然脸带不愉之色； 笑着问道：“周生，吃了午饭没有？” “没吃，都气饱了。” 谢长荣没叫秘书，自己动手给周知泡了杯茶水； 轻轻放在他面前劝解道：“算了，周生，你别和黄生一般见识，他们的经历和你的经历不一样。 就像你说的你不要求黄生像霍先生一样，你也别要求他像你一样。大家能合作就合作下去，合作不下去就分开。” 周知摆摆手，“老谢，我没事了，你不用安慰我。老黄以后想咋弄是他的事，现在说说成立咱们自己玩具销售公司的事。” 谢长荣没想到自己一句安慰之话，换来老世石破天惊的一个决定。 惊讶的问：“周生这个决定是否再考虑考虑？” 周知淡然道：“没什么好考虑的，我想清楚了，靠别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将来我还想成立自己的电影公司、动画制作公司，还有特效制作公司，不多赚点钱，都不好开展。” 谢长荣看了看办公室门上玻璃，外面并未有人经过，凝重的问：“周生是想收回变形金刚的授权吗？” “不，我尊重已签的合同，三年期满再收。咱们先运作七龙珠的树脂人物，从小做起，也能锻炼队伍。” “那计划什么时候开始销售这些树脂人物？” “计划不变，仍然是在新年前后开始发售。” 谢长荣原先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能稍微推后一段时间。 没想到还是按原计划，犹豫了一下说道：“周生，我对玩具的销售实在是没有太多了解，成立销售公司后，还得请一个懂得玩具销售的专业人士来做。” 周知笑道：“谢生，我还年轻，很多事情都是想起什么做什么，很杂乱，没什么计划；咱们相处了几个月下来，我安排的事，你都能处理的很好； 我对你的工作定位是总览全局，你手头的一些工作可以逐步分给罗嘉兴来做，新成立的玩具销售公司仍然要由你负责管理。” 谢长荣听到周知这样说，心里很是高兴； 但还是有点迟疑，“周生，我觉得可以让销售公司独立出来，由你直接领导会更好。” 周知端起茶杯，吹了吹飘在水面的几片碎茶； 喝了一口说道：“谢生，咱们工作室将来就算是扩张成为集团公司，也是以文化传播为主； 现在玩具销售、人偶销售，甚至将来的影片的制作发行，只是这个公司的一部分。 工作室想要持续发展，需要不断创作新作品，没有新作品的诞生，我们这个工作室也维系不了多久； 只能是昙花一现，所以从现在一直到未来，我的重心都是在创作上，公司管理这些具体事物的管理就需要你负责起来。” 谢长荣仔细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好的，周生，我会尽力的。” 第159章 有人关心了 周知回到楼上自己办公室，见大家都在认真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也有了紧迫感，去休闲区拿了几个小蛋糕填了肚子； 便回到自己办公室，准备把＜终结者2＞在今天把初稿拿出来。 周惠敏吃过晚饭，把剩下的一些功课做完。 和母亲说了一声就来了工作室，来到楼上，意外的发现今天晚上加班的人挺多。 见到周知办公室亮着灯，也是有点意外，今天史蒂芬不是应该去学钢琴的吗？ 在外面和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听说斯蒂芬今天和人生气了； 但生气的原因五花八门，有说老世不满志达集团给点授权费低的； 有说志达集团不按时打钱给公司的，还有的说老世大骂志达集团黄生认贼作父的……。 听说了好几种，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周惠敏认识了斯蒂芬那么久，还从未见过他发火。 想了想，来到办公室门口，透过门上玻璃，见到周知正在台灯下，低着头严肃的在写着什么。 轻轻敲了敲门。 周知也没抬头，说了声，“进来。” 周惠敏推开门进去，怯怯问道：“斯蒂芬，你今天没什么事？” 周知听到是小丫头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看她白皙的小脸； 放下钢笔，柔声笑道：“没什么事啊。” 周惠敏回头看了眼门外，把门关上，担心的说道：“斯蒂芬，听他们说你今天生了好大的气。” 看着小丫头担心的样子，周知觉得没白疼这丫头。 站起身来，揉了揉手指，指着沙发道：“坐下说。” 周惠敏浅浅的坐在沙发边上，继续说道：“我妈咪说生气伤身，遇到什么事多想想开心的事就不会生气了。” 周知温和的看着小丫头清澈的双眼，轻柔的笑道：“薇薇安，我没事，那事情已经过去了，谢谢你关心我。” 周惠敏被周知这温柔一眼看得脸有些发热，连忙低下头，“你没事就好了，那我就出去做事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 周知连忙道：“等等，你英文学习上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你教给我的那些记单词的办法很好，我现在记住的单词很多，能读好些以前看不懂的文章，连英文报纸也能看懂好多了。” 说起这个，周惠敏就有点小雀跃。 “嗯，不但多看英文书籍、报纸，你还要试着多看些英文影片，多听些英文新闻。” …… 和小丫头聊了十多分钟，周知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好了许多，之前闷在胸口的一些郁郁之气已完全消失。 黄志达直到一个多星期后，才得知周知自己成立了玩具销售部门； 心中不解这小子哪来那么大的气性，虽然心里有些不满； 不过也没对七龙珠这些树脂人偶的销量，抱有多大预期； 觉得这种树脂角色人偶，就是小打小闹，一年能销售1000万港纸就已经顶天。 等抽出时间来，再和这小子好好沟通一下。 岛上‘经济部’那边的禁令，经过黄志达这段时间的公关，最终还是没有发下来。 虽然塞了不少钱，但黄志达觉得还是很值。 又一个周日，周知照例跑回内地去打了二三十发子弹，感觉自己的枪法还是有所提升。 回到高第街档口，见到生意非常不错。 档口里挂着的羽绒服和羊毛衫，很是抢手； 听陈凤兰说，李银刚他们前两天才拉走了各五百件。 周知看几人忙得不可开交，拿了钥匙，叫上叶添荣去了后面的宿舍。 进了宿舍，周知说道：“阿荣，我想你回香江去帮我。” 叶添荣一愣，也没细问，只是问道：“那这里怎么办？” “你就不问问我让你回去做什么？” “阿知，你就是让我去劈友，我都冇问题。何况你又不会害我。” 周知笑道：“又不是要去抢地盘，哪用你去劈友。是这样，我公司成立了一个玩具销售部门，想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帮我盯着点； 当然，你过去要先从销售员做起，薪水除了公司里正常发的一份，我会单独再发一份给你，我希望你将来能帮我把销售这一块撑起来。” 叶添荣点点头，“我回去做什么都没问题，只是这里的档口和那个小制衣厂怎么办？” 周知回想了一下档口现有的人，“现在这三个人，你觉得谁负责能做的最好？” “我觉得阿凤（陈凤兰）负责档口，阿生（叶发生）负责制衣厂比较好。” 周知没有意见，实际上现在也是这样安排的。 两人又讨论了一些后续的安排，就把这事定了下来。 叶添荣又放低声音问：“阿知，我有两个朋友也想跑到那边去，要不要帮帮他们？” 周知一怔，摇摇头说：“抵垒政策已经取消快一年了，跑过去拿不到身份证，就是黑户，只能打黑工； 薪水低不说，还不能见光，只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一旦被发现就要递解回来，回来就得坐牢；我认为还是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了，不划算。 如果真是你的好朋友，就让他们来制衣厂或档口先帮两年忙，到时候，把厂子规模扩大了，也能照顾到他们。” 叶添荣想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阿知，你说的很对，我先劝劝他们。” 周知曾经看过一个新闻。 2008年时，香江抓到一位黑户老伯，那时已经70来岁； 这位阿伯在香江打了28年黑工，才被发现； 这老伯是在抵垒政策取消之后才偷渡过去的，没有渠道获得身份，一直冒用他人身份； 抓到后，还要在香江先坐牢，期满后，才会被递解回去。 十一月的一天，谢长荣匆匆来到周知办公室。 见到周知就笑道：“周生，张德宝泄露公司机密案子的调解失败了，律所那边准备提起控告，律所猜测对方可能会向高等院申请保密令。” 周知睁大迷茫的双眼看向老谢，问道：“谢生，对方申请保密令是什么意思？” “噢，也就是对方会申请不公开仲裁结果。” 周知不解，“只要申请了就不会公开审理结果吗？” “这不一定，但高等院那边有很大概率会同意。” 周知哪可能让这个审理结果被隐藏，这事他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给自由总会脸上来一巴掌。 站起来走了两步，说道：“让律所那边尽力争取公开仲裁结果，要是大家都看不到结果，之前就同意他们的庭外和解了，我就是要香江市民看看自由总会的丑恶嘴脸。” 谢长荣心里很欣赏老世这少年人的气性，点头笑道：“好的，周生，我会通知律所我们的决定。” 第160章 初级盲盒 自由总会之前的庭外和解条件中，包含了取消＜drea周刊＞的销售禁令； 但这些鳖孙趾高气昂的又说，如不同意和解，就永远封禁梦工厂的一切作品。 周知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永远封禁你也要封得住。 电影需要在影院放映，电视剧也要在电视台才能播放，卡住影院和电视台就能让你无法放映； 可杂志你能控得住？ 湾港之间的水路可是一直畅通无阻的。 两地之间又都是繁体字，港版和湾版的＜drea周刊＞，最大的区别就是书中的广告和售价，其他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事实也是如此，封禁后，输往湾岛的漫画周刊明面上是断了； 但是香江上一期＜drea周刊＞的销量，却从41万册暴涨到49万册； 这多出来的销量，用大脚拇指想也知道去哪了。 至于和湾岛‘文化部’打的那个官司，湾北法院连案子都还没接。 周知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有湾岛市面上一日有＜drea周刊＞在销售，就能打你湾岛‘文化部’一天的脸。 想到这里周知笑了笑，把这事丢在脑后，不再去关注； 问道：“对了，谢生，咱们的动画片是哪天开始在丽的电视台播放？” 之前梦工厂工作室原打算是在六叔的无线电视台播放的，但现在的无线和自由总会走得比较近，婉拒了梦工厂。 而丽的，看在不菲的播映费上，同意了。 “周生，正式播放是在12月10日星期四开始播放第一集，每周四、周六各播放一集。” 周知看着桌上的台历算了算，“那16集不是要播放到春节去？” “是的，大年初四、初六还各有一集，就播放完第一部了。” 周知有点奇怪，“怎么会这样安排播放时间？丽的没有给其他播放时间吗？” 谢长荣无奈笑道：“周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播放时间不是向你请示过了么？你当时不是还说陈经理这个日期选得好吗？” 周知想了半晌，轻轻拍了自己额头一掌，“哎，这段时间事情一件接一件，真的忙忘记了。” 当时，确实夸了新招聘来的销售部门经理陈茂会选时间； 认为香江的这个播放时间把西方人的圣诞、新年，以及东方人的新年、春节都覆盖了，能很好的促进销售。 接着又说道：“米国、欧罗巴以及霓虹那边不是这个月就开始播放了么，你提醒一下志达集团财务部； 每周报送一个新订单的金额过来，便于统计最近的订货数量，看看那动画片对玩具的销售有没有明显的促进。” 谢长荣在笔记本上记下此事，说道：“周生，＜七龙珠＞已经开始制作模具，模具交付时间就在下周； 咱们是不是按照原计划在圣诞节及新年两期周刊上，每本附赠一个角色人偶，如果要赠送，就得尽快找个制造商，否则，时间上来不及了。” 周知算了一下，现在丢了发展最快的湾岛市场，全球漫画销量大约还有300万册左右； 按原计划要送两期，那就是600万个，如果送小号的玩偶，每个成本在6毫左右，相当于十米分。 那就是60万米元，周知暗暗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为了让16集＜变形金刚＞动画片在各国的电视台播放，硬生生的砸了一百多万刀出去。 钱还没开始挣，反而还倒贴了不少； 如果＜变形金刚＞动画片第一季播放收视率高，那么播放后续动画片时，就可以和电视台谈一谈版权费的事了，那时候就能见到回头钱了。 说道：“按计划送，就送一至八号人偶。” 想了想又说道：“送的时候别像送变形金刚时，包装的盒子是透明的，能看到盒子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人偶，用不透明的纸盒装起来密封起来； 让买了周刊的读者自己选盒子，但不能打开看里面的玩偶是谁，又是什么造型的，对了，纸盒做精美一些。 还有，2号人偶的制造数量只占总数的3，7号玩偶的数量只占总数的5，其他的随意，但比例不要低于10。” 2号人偶是悟空一身武道服，正扎着马步准备推气功波，稚嫩的小脸上充满坚毅之色。 7号人偶布尔玛穿着牛仔短裤，扎着单马尾，骑在摩托车上，一脚撑地，手里拿着龙珠雷达正在看。 都是魏长海亲手雕刻的。 角色刻画细致，神态生动，周知一眼就喜欢上了，以此为原模生产出来的人偶应该很受人欢迎。 干脆就少生产些，先让广大龙珠爱好者小小感受一下盲盒的魅力。 等到以后，最好的人偶要是生产比例达到1，都算我输。 安排完这件事，又问起新招聘来的陈茂做得怎样？ 谢长荣倒是缺点优点都说了些，也没隐瞒。 谢长荣走后，周知又按铃叫来了张丽莎，递给她一沓稿件。 “丽莎，还是照旧，把复印件邮寄给oni杂志。” 丽莎好奇的看向第一页稿纸，terator 2（终结者2），下一行是个副标题，judgnt day（审判日） 笑着问道：“周生，这是上次那篇终结者的续集吗？” 周知有点惊讶，上次看她一脸懵的样子，这次却已经知道书名了。 也笑着问：“那副标题是什么意思？” “是裁决之日的意思吗？” 周知笑着点点头，“丽莎，进步不小。也可以翻译为审判之日。继续保持学习积极性，加油。” 丽莎笑着点点头，“我会的，周生。” 见丽莎高兴的离开后，周知准备重新写一本科幻小说，多挣钱是他目前最大的执念。 终结者的后续故事他不打算再写，后几部终结者就是换汤不换药； 再写下去赚不到几个钱，反而会被人说自己恰烂钱。 只是可惜上辈子自己不关心股市，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股票哪一只有黑马之姿。 要是记得住，那就重仓投入挣它几个亿，就啥都有了。 咦，不对，自己好像买过一本《亚马逊编年史》，能不能买亚马逊的股票？ 周知意识沉入空间，很快就在书架上找到了这本书。 这书是周知听说在亚马逊上做跨境生意能赚到钱,就买了一本来研究了一下这家公司； 打算凭借着自己占着天时（不是班主任，减负后平时时间较为充足，有假期）； 地利（身处珠三角，有货源），人和（没有语言障碍）的优势，做个兼职跨境电商。 可是，才开始行动，就穿到这边来了。 翻看了一会，将书扔在书桌上； 麻蛋，亚马逊上市还早得很，买鸡毛的股票，不过可以在十多年后入股亚马逊。 第161章 可操控变形金刚 12月初，黄志达终于完全搞定了湾岛‘经济部’； 得到确切消息，志达集团是志达集团，梦工厂是梦工厂，二者不可混为一谈，要分开对待。 这才又来梦工厂工作室。 不过，也没直接来找周知，而是先去了谢长生办公室。 “谢生，阿知今天心情怎么样?” 谢长生抬头见是黄志达，便笑着站了起来，给他倒了杯水； 笑道：“黄生，老世这段时间的心情都很好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黄志达笑道：“这不是来和他商量一下，明年2月初纽伦堡玩具展的一些事宜嘛。” “刚才我才从周生办公室出来，他现在没什么要紧事，你要去赶紧去，别一会跑了你找不到他。” 黄志达想了想问道：“谢生，你们那个＜七龙珠＞角色人偶做的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发售？” 谢长荣略一皱眉，想到这事也不什么秘密； 随即笑道：“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做了，黄生很快就会在市场上见到了。” 这些塑胶角色人偶，没有直接交给志达集团来生产； 而是采用了招标的方式，叫了四五家玩具制造商过去，谈了一个比市场价低了63的价格制造600万个人偶。 黄志达也没太在意，志达集团这段时间都忙疯了； 变形金刚玩具都是委托其他制造商在造，哪有时间去制造这些人偶。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黄志达便告辞上楼。 来到周知办公室外，见他正趴在一张工作台上画着漫画，便轻轻敲了敲敞开的门。 周知抬头见到黄志达，笑了笑，“黄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进来坐。” 黄志达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小子以前都叫达叔的，终究还是见外了； 但也没办法，慢慢修复。 挤出个笑容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 说道：“阿知，纽伦堡玩具展二月初就要开展，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吸引人流的办法。” 周知伸手按了下铃，不一会，张丽莎就来到办公室。 周知笑道：“丽莎，给黄生倒杯茶。” 又转过头说道：“黄生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过两天也要去你那边说说这个事。” 说着站起身，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走到黄志达身边坐下。 从文件袋里拿出厚厚一沓图纸，分成四份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黄志达好奇的看向图纸，见每一沓的封面都是一个彩色的变形金刚，只是看着很熟悉； 仔细看了看，四份图纸分别是擎天柱、威震天、红蜘蛛和大黄蜂。 这不是早就出现过的人物吗？？ 还以为又有了新人物，黄志达不禁有点失望。 周知看出老黄失望的脸色，并未在意； 随手翻开面前威震天的图纸说道：“黄生，你按照图纸将这四个人物制造出来，让人操控着他们在场馆里行走，就能吸引更多的人流。” 什么？操控? 黄志达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问道：“阿知，你刚才说操控？这些变形金刚人能操控？” 周知点点头。 黄志达连忙拿起面前红蜘蛛的那份图纸，翻开来仔细看了起来。 一直看了十来分钟，才完全弄明白了，心中不禁失望。 还以为这小子真的弄出了一个，人可以驾驶的变形金刚出来了； 原来只是像盔甲一样的一套外壳。 苦笑道：“阿知，我还以为你真的弄出来一个，可以操控行走的机器人，没想到是一套外壳。” 周知摇摇头，“不是做不出来，而是没必要；这种造价低，操控方便的外壳更有性价比。” 抬起手中的保温杯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道：“黄生，这套外壳制造出来后，你可以先找四个人熟悉一下； 如果能去电影公司请个动作设计师，给这四个人物设计一套打斗动作，我想，会更激发销售商们的热情的。” 黄志达心中一跳，脑海中出现四个机器人各自拿着兵器在搏斗的画面； 一拍大腿，激动的道：“阿知，你这脑子转的真快，不愧是神童周。” 对黄志达的夸奖，周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给志达集团出这个主意，是因为他已经想通透了，做生意就做生意，讲什么感情？ 那不是吃饱了撑的，老话说得好，商场无父子。 他现在是巴不得黄志达卖的越多，得到的授权费就越多； 志达集团每多销售一百万，他就能多得到十万。 想到这里，心中微微发疼，玛德，10的授权费真的太低了，损失太大了。 不过，协议都签了，也只能咬着牙认了，以后断断不能把感情掺杂进生意里。 正胡思乱想中，被黄志达碰了碰手臂，“阿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呃，没什么。黄生，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这些外壳要用什么材料来做？这么大一个外壳就算是用铝合金也太重了，在里面操控的人会辛苦。 如果外壳做的太薄，容易变形不说，看上去会很单薄，没有变形金刚的厚实沉重感。” 周知用把图纸翻到最后一页，点点说明页，“黄生，骨架用什么材料，外壳用什么材料，这里都写了。” 黄志达有点汗颜，仔细研究了一下说明页，笑道：“嗯，清楚了。” 说着把几份资料收入资料袋中。 周知叮嘱道：“这资料因为是彩色的，目前只有一套，你造好后可以留复印件，但是这份原件要拿来还我。” 他还想留着这份图纸，以后要是弄个像环球影城或迪士尼那样的综合娱乐场时； 可以建个变形金刚主题场馆在里面，把这些资料往里面一摆，那也是变形金刚的重要资料。 黄志达应了一声，又问道：“阿知，纽伦堡玩具展你也同我们去。欧罗巴你还没去过； 可以去看看那边的风景人文，普鲁士的香肠、烤猪肘、烤猪排很好吃，啤酒口味也很纯正。” 周知摇了摇头，“明年春节我要回内地，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估计要呆到正月十五以后。” 黄志达不劝了，明年的春节虽然是在一月下旬； 但到正月十五时，纽伦堡玩具展已经开展，周知确实是去不了。 想了想，又邀请道：“阿知，今晚没事?一起去镛记食飞天烧鹅。” 周知摇摇头，“不了，黄生。今晚六点半就要学钢琴，前两天就已经旷课了，再不去就生疏了。” 黄志达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拿起资料袋说道：“好罢。有空一起饮茶。” 周知笑道：“好的，黄生，有空一定约你饮茶。” 第162章 这个年代的旅游 转过天，周知手头工作暂告一段落。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颈。 信步走出办公室，看了眼办公区域，见都在忙着各自的事； 便转身去了张丽莎的办公室。 张丽莎见到周知进来，站起身来问道：“周生，有什么事么？” 周知扭动着脖子说道：“半个小时后，通知部门经理及以上人员到小会议室开会。” 时间很快过去，周知来到小会议室。 里面坐了五个人，分别是谢长荣、关淑怡、尚和泰、罗嘉兴和张丽莎。 见到老世进来，几人都站了起来。 张丽莎说道：“周生，除了陈茂经理去霓虹出差还没回来外，人都到齐了。” 周知点点头，坐下来说道：“没事，等他回来，把会议结果通知他一下就行。” 说着，抬头扫视了一圈几人，笑道：“三个多月前，和尚说想去霓虹泡温泉；我说漫画销量好就考虑他这个要求。” 小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尚和泰没想到波士还记得这个玩笑之言。 连忙说道：“周生，那时我只是开个玩笑。” 周知斜瞟了和尚一眼，“你开玩笑，我可没开玩笑。老罗，你说说上一期漫画销售了多少册？” 罗嘉兴翻开桌中的笔记本，“周生，谢生，各位，上一期＜drea周刊＞一共销售了339万册，在湾岛市场被封禁后的基础上增长了13％。” 周知笑着点点头，说道：“这个数据还算不错，所以和尚的愿望可以实现了。大家现在讨论一下咱们去哪里泡温泉，什么时候去，去多久，每个人的预算是多少？” 现在公司发展一切向好，人心可用，周知不想亏待了大家。 给马儿加块豆饼，马儿能跑的更快。 谢长生笑道：“周生，真去啊？” 几人也是眼放精光的看着周知，现在的香江人特别喜欢旅游。 大街上时常能见到，提着印有某某旅行社字样包包的大婶； 那睥睨八方的傲气，就像提着的是lv包一样。 周知笑道：“我总不能说话不算数？想带家人的也可以带，工作室可以出一半的费用，另一半自行承担；但每人仅限带一个家属，超出的就要全自费了。” 此话一出，在座几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谢长生笑着问道：“销售部的各位同事来的时间不久，也是按照这个条件执行吗?” “今天之前加入工作室的，都能享受这个福利。” 尚和泰琢磨了一会，有些忸怩的问道：“周生，正在拍拖的女友算不算家人?” 周知眼睛一亮，“和尚，你终于有女朋友了，恭喜啊。这个肯定算家人。” 尚和泰伸手摩挲着没剩多少头发的脑阔，傻傻的笑了两声。 罗嘉兴犹豫了一下，问道：“周生，要是有人不去，公司出这个费用，能不能折成现金发放给个人？” 周知沉吟了一阵，“按每人花费平均数的七折，给不愿去的职员。” 他是考虑到周惠敏还在读书，根本去不了，折成现金给她，也能让她的存款增加一部分。 之所以打折发放，还是考虑到有些人宁愿要钱，也不愿意参加公司的集体活动。 希望这些人能多算算账，尽量参加集体活动。 张丽莎眨了眨眼睛，满怀期待的问道：“周生，能不能把这个活动安排在霓虹新年，那时候的霓虹会很热闹。” “什么时候去，去几天，每人多少钱，就是让大家讨论的。你们讨论，我去下洗手间。” 周知说完，放下保温杯，背着手走出小会议室，背影像极了退休老干部。 众人都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回来刚坐下。 张丽莎立即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汇报刚才讨论出来的结果。 听完后周知同意几人提出的，找一家旅行社做一个定制化旅行团的意见，但是对他们的抠搜有点不满； 屈指在桌上敲了敲，说道：“你们怎么想的？每个人3588蚊，能玩得好、住得好、吃得好么？你们这是去旅游不是去受罪。” 张丽莎拿出一张彩图折页，递给周知说道：“周生，我们选择的已经是中档旅行团的套餐了。” 周知接过那张折页看了看，这是一张康泰旅行社的宣传折页； 湾岛九天豪华团，标价1888蚊，七天的只要1590蚊； 当然也有价格比较高的七天游，标价4050蚊。 不知道这个4050蚊的七天游，有没有包含着槟榔妹在里面。 泰、马、星高级旅行团十天游3580蚊，这价格和几十年后的人民币价格差不多嘛。 无、苏、沪、杭十一天游，标价2550蚊；京、沪、杭十天豪华观光团，收费2988蚊。 这个价格似乎也和后世的差不多，不过现在应该没有强制购物的地方。 这么便宜的纯玩团，后世怎么也得近万港纸？ 噢，霓虹的在这里。 霓虹八天特级茶叶团，乘747珍宝客机。 下面是旅行社行程，东热，箱根、名古屋、富士山、子弹列车、夜总会等等十一二个景点； 等等，这里面是不是加入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子弹列车可以理解，是霓虹现在的一张名片； 上次去霓虹，老黄的秘书还让他去看看子弹列车展览，作为景点去感受一下很正常； 可是霓虹夜总会也是一个景点，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得收多少钱啊？ 看向霓虹八日行的价格，2988蚊！ 哗，这么便宜？ 后世国内有旅游购物团，这个不会是仙人跳旅游团？ 又看向另一个霓虹本州八天团，标价4780蚊。 细细看了一会，用手指点点，说道：“你们先商量一下行程，这上面要去的地方太多了； 八天要去十三个地方，扣除来去两天，差不多一天要跑两个景点；这么紧凑的安排，到底是去坐车玩，还是去旅行放松？” 尚和泰不解的说：“老世，现在旅游不都是这样嘛，我老豆他们年初去泰马星，每日早上五六点起床，一直要玩到晚上11点才回到旅店。” 周知笑了起来，这特么不就是国内两千零几年左右的旅行方式吗？ 说道：“是不是还要拍照？上车睡觉，下车拍照。” 四十多岁的财务部经理关淑怡一拍巴掌，笑道：“周生，你总结的真好，现在旅游都是这样的，旅游不拍照片，那不是白去旅游了吗？ 对了，咱们这次去霓虹旅游，也带一条写着梦工厂工作室的横幅去，拍照的时候把横幅拉起来。” 几人马上就对横幅上写什么内容讨论了起来。 周知有点心累，不过想想也正常，现在香江旅游就和20年后的内地一样。 第163章 一年挣了那么多？ 两千零几年的时候，亲爹周榆生带着当时才读小学三年级的周知去过新马泰。 当时选择旅行团的时候，父母两人还吵了一架； 就是因为一个旅行社的景点，比另外一个旅行社的多了两个景点，而价格只差80块。 那时候旅游，首选价格低的，然后是选择景点最多的。 吃什么、住什么，交通工具是什么，基本不考虑； 但合同上的景点必须到，少去一个景点就会觉得自己亏大了，根本不管自己累不累。 等几人商量好横幅上该写什么内容后，就问周知这样写好不好？ 周知根本没听清，就点了点头。 反正他也没打算跟着他们一起去。 一大群人拍个照还要拉横幅，周知当老师时就经常带着学生这样干，但那是学校要求的； 早就烦了，这辈子他不想再拉着横幅照相。 见横幅内容敲定，谢长生笑着问道：“周生，那每人的费用是不是就在4000蚊左右？” 周知扭开杯盖喝了口茶说道：“每人头上再加2000蚊。另外，既然是定制化的，就要以你们为主； 我的意见是把旅行社的人叫过来，面对面的谈一下，好好选择一下景点，选择有代表性的，不要贪多； 泡温泉的地方也不要太简陋了，吃的、住的，也要条件好一些；就算是每人超过6000蚊也不要紧。” 周知忍不住还是从侧面提醒一下，不要只顾着景点数量多，不是他舍不得花钱。 这次员工旅游，他心里的预算是每人一万二千蚊左右； 是考虑到机票太贵，6月份从沪城去霓虹参加玩具展时，买的是商务舱的票，花了4358元rb。 回香江的时候，也是买了商务舱，倒是便宜许多，只花了不到3000港纸。 在他看来4000蚊，连来回机票钱都不够。 也不知道旅行社，去哪搞来那么便宜的机票。 张丽莎腾的站了起来，“我去联系康泰旅行社，我有个表姐在里面做财务，让她给我们一个优惠价。” 周知摆摆手，“优惠不需要，让他们把优惠的钱把团餐弄得好吃些就行。” 几人见事情说完，站起来就要离开。 周知说道：“老谢和关姐留一下。你们出去把门拉上。” 谢长荣和关淑怡抬起的屁股又放回凳子上，等人出去关上门。 周知问道：“关姐，今年到11月为止，我们的利润有多少？” 关淑怡沉吟了一会说道：“周生，11月的数据我这边还没有统计出来，急着要么？” “不用，你说一下咱们账户上的余额。” “好的，周生。目前汇丰、渣打和华银三个银行账户加起来，米元大概1340万左右，霓虹円大约有1437亿，西普鲁士马克……。” 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外汇品种。 是周知要求志达集团收到的几种流通货币后，不用兑换成港币再转给他，而是直接打在汇丰银行的外币账户上。 他又让关淑怡转三成到华银的账户上，又转三成到渣打银行的账户上，主打一个资金分散。 周知摆摆手，“关姐，不用说那么细，换算成港纸给我个数字。” 关淑怡起身走出小会议，不一会拿了个计算器回来； 只见她按了七八分钟，抬起头说道：“周生，按最近几日的汇率，咱们账上现有现金价值港纸179亿。” 我去，快有2亿那么多了吗？ 周知心里非常激动，玛德，这个月账户上的钱涨得很快啊。 之前只是觉得公司的现金，应该是超过了一个小目标了。 但却没想到已经快接近2个亿了，虽然换成米元也不过3000万，其中有两千万左右是授权费，自己今年不过赚了一千万米元。 财务部这边虽然会每个月给他一份报表，但上一份报表是10月份的； 那时，也才一个小目标多一点，这个月却翻了差不多一番。 因为志达集团绝大多数的采购商，要等到交货后，才会把尾款结了，志达集团也才会把授权费打过来。 看来，志达集团那边上个月交了很多货啊。 再加上后面两个月，那今年整年下来，绝对稳稳的超过2个亿。 周知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一个劲的往上翘。 笑容可掬的说道：“今年的年终奖，45薪；” 工作室职员的薪酬，普遍是15薪，相当于年终奖是3薪，这次给45薪，算是上浮了50％。 谢长荣、关淑怡才在笔记本上记下； 又听自家老世继续说道：“另外，年终花红普通职员二万五，主管五万，经理级别的十万，海外分公司也按这个标准。”” 说着，看了眼谢长荣，见他正在想着什么。 笑着说：“老谢，别在心里算了，你什么都没有。” 谢长荣摊摊手，笑着道：“我不羡慕他们。” 周知也笑道：“你当然不用羡慕他们，我估计你今年的分红会超过60万。” 谢长荣嘿嘿的笑了起来。 关淑怡却问道：“周生，公司职员有工作室一成立就入职的，也有最近才入职的，你看是不是要有点差异。” 周知点点头，“确实应该如此，这样，入职未满三个月的减半。” 关淑怡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件事。 谢长荣说道：“周生，以后奖金分红的发放还是要形成规章，也免得将来员工有疑问。” 周知却摆摆手说：“谢生，这是你的事。工作室建成立很快就要满一个自然年，咱们今年是边干边学边纠正； 从明年开始，工作室的所有工作都要规范起来，你们把今年不足的地方梳理一下； 该补充、完善的规章制度、奖惩办法要抓紧时间弄出来；下个月的例会上，咱们讨论一下； 还要将明年的工作计划也制定出来，一并参与讨论。” 谢长荣苦笑道：“老世，我这边的工作基本就是按部就班的，其实最好制定工作计划，问题主要在你身上？” 见周知疑惑的看着自己。 谢长荣无奈道：“周生，你能说说你明年还要创作几部漫画?还要写几部小说？还要拍多少集动画片?对了，上次听说你要想拍一部电影，这部电影要怎么拍?” 周知没想到谢长荣一下问出那么多问题，有点尴尬，伸手抓了抓脸； 说道：“老谢，你问我还要写几部小说，灵感的事说不清啊。” 屁的灵感，周知只是现在还没确定要抄哪几部小说。 不过之前考虑过的＜大唐双龙传＞，已经录了好几盘磁带了。 对了，还有一部科幻小说也想抄。 还是告诉他们。 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老谢，漫画打算新增一部，时间大约在明年六月份，名字叫＜功夫神龟＞，以后咱们的＜drea周刊＞常年保持在三部漫画。” 谢长荣连忙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有点烂俗的名字，正想问一下内容。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另外，明年要创作一本武侠小说，名字叫＜大唐双龙传＞；嗯，还要写一部关于火星的科幻小说。” 第164章 薇薇安，你想嫁人了吗 谢长荣又连忙记下，抬头看看自家老世。 心道，有取错的名字，没叫错的外号； 老世这神童周的名号还真没叫错。 别人一年写一部小说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老世写两部不说，还一部是武侠小说，一部是科幻小说，这中间的跨度也太大了。 更别说，还要构思一部漫画，神童都不足以形容老世的才华了。 关淑怡早已被波士这随口说出的计划，惊得张大了嘴。 她是霓虹玩具展后才被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一开始还以为公司职员叫自家波士为神童； 有些拍马屁的意思在里面，现在看来是一点水分都没有。 周知又说道：“对了，鸡皮疙瘩系列丛书，仍然是每月2个故事，这个不会变，记得每月底提醒我交稿。” 两人都已经麻木了，只是机械的记录着。 “老谢，你刚才还问我拍电影的事，咱们工作室现在没人没渠道，拍出来估计票房也不好； 如果有米国那边的电影公司看中了＜终结者＞的故事，想改编成剧本，那么必须要接受工作室入股，否则，我宁愿自己投资拍摄。” 好，波士。 这个还省心点。 “另外，变形金刚的动画片继续拍摄；但，＜七龙珠＞动画片的制作也要开始筹划了，我想明年六月份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 三人又讨论了一些琐碎的事后，周知就准备散会。 谁料关淑怡悠悠的说道：“周生、谢生，两位是忘记咱们还有三个海外分公司了吗？忘记还有41名海外职员了吗？” 周、谢两人对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谢长荣有些窘迫的道：“周生，rry，这是我的问题。” 周知也尴尬的笑了笑，摆摆手道：“不只是你的问题，也有我的问题。” 关淑怡看着有些狼狈的两人笑道：“周生、谢生，别纠结谁的问题了。海外分公司的消费水平不一，这旅游费用要怎么核定给他们？” 谢长荣连忙说道：“周生之前说，总公司的旅游费用按每人6000蚊左右核定，这个费用大约和香江普通职员一个月的薪水相当； 我们就按这个标准，核定相应的费用给他们。当然，至于带家属的政策也同样执行。” 周知点点头，各国发展不均衡，现在6000港纸只相当于1000米元； 六千蚊能玩的不错，但在美西，1000刀去旅游十天只能算穷游，老谢这个建议非常不错。 于是笑道：“通知到各个海外分公司，让他们选择目的地后上报到老谢这里来。关姐，他们上报后，你及时将这笔款项拨给各分公司。 另外，年终奖同样是45薪；年终分红也按工作室这边的标准执行，只是兑换成他们本币时取个整； 别弄出几毫几仙这样的数字来，显得小气巴巴的；这笔钱在总部这边发放分红时就要发放下去，只能早发不能晚发。” 谢长荣却说道：“周生，年终奖按45薪我没意见，年终分红还是得按照各海外公司所创造的利润，有区别的进行发放。” 周知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若大家都是一样，那和吃大锅饭有什么区别？ 会损伤业绩好的海外分公司的积极性。 便说道：“那你们拿一个具体的方案出来。” 关淑怡将此事记下。 又听周知问道：“你们二位再想想，咱们还有没有被遗忘的员工？” 关淑怡笑着摇摇头。 谢长荣笑道：“周生，沪城美影厂的员工你不是对他们有想法吗？春节你要回京城，可以顺路去慰问他们一下，拉近些关系。” 周知将此事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老谢说的很对，鱼窝是得经常打打食，鱼群才不会散。 …… 12月中旬，圣诞节前。 张德宝泄密案终于开始审理，不过周知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个案子的结果了。 原以为可以甩自由总会一巴掌，但是，自由总会来了个舍车保帅。 发了个声明，张德宝泄密给施荣生，只是施荣生的个人行为，与自由总会没有一分钱关系。 香江法院居然接受了这个解释，将自由总会摘了出去。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官司在周知眼中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然后就是，之前张德宝的律师，向高等院申请的保密令被同意了。 审判结果将会予以保密，当事人可以知道结果，但不允许公开、不允许报道、不允许其他无关人查询。 没想到自由总会的脸真大，高等院的关系也走得通，这次是自己被打脸了； 赢了官司无非拿点赔偿金回来，老子几亿身家差你这三瓜俩枣？ 想起诉施荣生，现在这厮一介游民，即便知道了你工作室的一些秘密； 但也没有给你造成什么损失，没有起诉的理由。 周知气得胸疼，幸好不姓叶，不要要气得小叶增生； 这事没完，老子给你记在小本本上。 周知心里发完狠，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端着茶杯走出办公室，来到周惠敏的工作台面前站定。 小丫头抬起头看看，问道：“斯蒂芬，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霓虹，我听说那边挺好玩的，可惜我要上学去不了。” 工作室职员这次的旅游，是分两批去； 工作室是不可能关起门来，全部人一起出去旅游的。 周知见到周惠敏心情好了许多，笑嘻嘻的说：“没事，今年是因为事情太多耽搁了，只好安排在这个月去；不过，今后公司每年都会组织一次旅游，今年去不了，明年又去。” 没想到这小丫头对旅游也这么热衷。 “那明年去旅游的时候，能不能放在暑假的时候？” “可以呀。你说说你想去哪里，咱们明年就去那里。” 周惠敏低头想了一会，羞涩的道：“我现在最想去的还是霓虹，可明年你们肯定不会再去霓虹了，我也不知道想去哪？” “那慢慢的想，想好以后和我说。不过，你现在这个岁数，你妈咪会放心你和同事一起出去旅游吗？” 周慧敏向上推推眼镜，笑道：“明年我就16了，我妈咪怎么会不放心？” 周知有些好笑的调侃道：“16岁？是15岁，而且明年暑假你还都没满15周岁。” “讨厌，人家说的是到年底就满15周岁，就能算16岁了。” 周慧敏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忸怩，伸出脚尖轻轻踢了周知一下。 “哈哈~，薇薇安，你那么想到16岁，是想嫁人了吗？” 第165章 光源氏计划 现在的香江，虽然21岁才算成年，但满16周岁就可以嫁人，不过需要监护人的同意。 周慧敏将手中的铅笔一扔，跳了起来，挥粉嫩的小手，在周知胸口擂了一拳。 “你真是讨厌，谁说我要嫁人了？我才不会嫁人。” 周知被这粉粉嫩嫩一拳击中，顿时捂着胸口，露出一副痛苦的面容； 指着小丫头道：“薇薇安，想不到你竟已练成了七伤拳，你这一拳打得我心好痛；幸好我内力深厚，勉强护住心脉，才能活下去，这辈子你要对我负责。” 周慧敏一开始见他一脸痛苦，还吓了一跳，又听他后来疯言疯语； 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呸，谁要负责你一辈子。我去卫生间了。” 说着，就扭头快步而去。 虽然妈咪带自己去大屿山算命，那算命先生说自己必须要早婚，不然要很晚才能结婚； 但也不可能那么早就嫁人呀？ 想到这里，周惠敏的脸更红了。 周知站在旁边嘿嘿笑了两声，调戏小丫头的感觉真好啊。 旁边的胡莹，看着自家波士越看越猥琐的笑容，不满的说了一句：“波士，你要点脸，薇薇安还是小女孩。”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还小，别有的没的瞎说。 这段时间以来，胡莹和薇薇安相处得很好，早就知道两人并无亲属关系，而是偶然认识的。 周知做的虽然不明显，但从细节处可以看出； 他对这个无亲无故的小女孩很是关心，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薇薇安虽然戴着副塑料眼镜，年纪又小，看上去并不是像冯宝宝同时期时那样漂亮； 但细细看看，这丫头肌肤细腻白皙，瓜子脸、柳叶眼，长大以后绝对是个大美人。 周知把画的不怎么好薇薇安招进来，并支付那么高的工资； 在胡莹看来，多半是居心不良啊。 但平时观察下来，周知又温文守礼，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最多只是偶尔调戏两句。 难道波士想像＜源氏物语＞里光源氏培养若紫那样？ 胡莹有这个猜测后，心绪一直颇为复杂。 现在见周知又来调戏薇薇安，忍不住顶了他一句。 听胡莹这样说，周知也不生气，笑着问道：“老胡，你找到男朋友了吗？” 胡莹一听老胡二字，差点炸了； 本少女不过二十五岁，正是花容月貌，青春无敌的年纪，你叫我老胡？ 很想站起来挺胸怒喝，我哪里老了？ 可想想对面的年轻人不过刚满18岁，自己大了人家六七岁，对方叫自己一声老胡还真不过分； 只得恨恨的咽下这口气。 硬邦邦的说道：“波士，你也管的太宽了？我有没有男朋友同你有什么关系？” 周知笑眯眯的说：“我得关心员工的家庭幸福啊。老胡，有时候要多从自身找找原因，来香江这么多年了，学会穿衣打扮没有？ 有没有认真化个妆？像你这样每天穿着大婶们才穿的衣服，也不擦点口红描个眼线，连阿伯们都看不上你，怎么可能找得到男朋友呢？” 这一下，把胡莹一下整愣住了。 她怀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 想着是不是自己早上穿衣时拿错了，把姆妈的衣服穿出来了？ 没错呀。 上身是粉红esprit印大蓝花卫衣，下身一条esprit思捷系列黑色直筒裤； 还是年初去米国纽约玩具展时买的。 皮鞋是扣带圆头小皮鞋，这是英伦复古优雅风的。 在平常人眼中是花了点、土了点，但在胡莹这种搞艺术的人眼中，一切刚好。 老娘一身青春打扮，你居然说我这一身是大婶们穿的？ 撇撇嘴道：“波士，你有没有一点艺术的眼光啊？” “艺术眼光？看女人要什么艺术眼光？男人看女人，远看身材，近看脸，看完胸口再看腿。你这样穿着，远远看着和个大婶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周知退后两步，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拇指食指叉在下巴上； 看了看，又说道：“老胡，要么矜持一点，弄一身白骨精的打扮，很多男人都喜欢这一口。” 胡莹忍住气，冷冷的问道：“周先生，麻烦你告诉我什么是白骨精的打扮。” 周知一愣，应该是现在还没有什么白骨精的说法。 笑着解释道：“白领、骨干、精英型女性简称白骨精，她们统一的打扮就是简约、干练、优雅，以你的容貌，搭配这样一身装扮，应该很受成熟男性的喜欢。” 周知又退后两步看了看，“老胡，要不你还是走性感路线；把你的优势展示出来，这样喜欢你的男人会更多； 你看看你现在，前也不凸，后也不翘，都被这件衣服遮住了；还穿条长裤，腿也不露点出来； 靠什么吸引男人的目光？怎么有男人喜欢？怎么嫁得出去？咳，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给你操心。” 周知说的高兴，没有注意到小丫头已经从卫生间回来，站在他身后了。 胡莹现在已经被周知的信口开河，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沪城女人的伶牙俐齿，在她身上硬是没有表现出一点来； 咬着牙齿狠狠白了周知一眼，扭头向休闲区走去。 周知见胡莹被气走，暗暗哼了一声，小样，还治不了你？ 却见小丫头从身后走来，嗔怪的瞪了自己一眼，又向胡莹走去，。 这一眼里有埋怨、有维护、有不解、有……。 这意味复杂的一瞪，加上俏丽白皙的小脸，让周知一阵失神。 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风情了么？ 周惠敏则是心情复杂的想着，男生都是喜欢性感暴露的女生吗？ 班里的男生，除了拿着漫画书在看，还会看一些有穿着暴露女人封面的杂志。 …… 1982年新年很快过去。 谢长荣拿着刚到手的统计报表，兴冲冲的来到楼上。 进门就对周知高兴的说道：“周生，好消息。上一期梦周刊的销量已经突破了四百万册，已经达到412万册； 尤其是霓虹地区的销量，已经达到了73万册。支店社长石田翔平对你很是推崇，说只要有＜七龙珠＞漫画在连载： 他有信心在今年六月份将梦周刊的销量做到一百一十万册；将其打造为与《少年agaze》、《周刊少年jup》和《少年sunday》齐名的漫画杂志。” 第166章 不能小看天下英雄 周知笑了笑，这石田的嗅觉还真够灵敏的； 能敏锐的看出一部漫画的市场潜力,而且经营管理上确实有一套； 趁着霓虹新年，推出了第一册龙珠单行本。 在霓虹取得了87万册的销售成绩，比三藩、巴黎另外两家海外分公司的总和还多了20多万册； 而且还在＜七龙珠＞角色人偶的推广销售上，遥遥领先于其他两家海外公司。 让陈茂这个销售部经理不得不暂时放下其他地区，一直滞留在霓虹，跟着石田翔平在霓虹到处跑市场。 这么优秀的人才，弄得周知都想把石田翔平调来香江，专门负责销售业务了。 但仔细想了想，自己空间内的漫画作品绝大多数都是霓虹的； 都曾在霓虹取得了不俗的销量。 霓虹是工作室未来重要的利润来源，是工作室稳定发展的基石。 霓虹市场对于工作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样一位大将，还是放在霓虹这个竞争最激烈的战场去搏杀好了； 若是未来能把三大周刊斩于马下，那就让他再升一级，将整个工作室的漫画销售负责起来。 老谢嘛，销售是他的弱项，虽然在市场拓展上做的有些保守了； 但管理协调能力极强，调度有方，这是一位帅才； 对于帅才，不需要他去冲锋陷阵，只要他能让公司稳健持续发展，就是一个合格的总经理。 想到这里，周知笑着对谢长荣说到：“谢生，老田还是太保守了，现在才1月份，到6月份还有整整半年的时间……。” 谢长荣听到老田，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 周生这是把石田翔平叫老田了。 也隐约知道，周生为什么不叫石田翔平老石，这和叫老世一个音。 看周生不肯吃亏的样子，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110万册看着很多，但是和他说到的那三大周刊相比，销量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连三大周刊里销量最低的《少年sunday》，每周的销量也有160多万册。” 谢长荣点点头，没作声，听着自己老世继续说。 “老谢，让老田相信咱们的作品，放开手脚干，想要什么政策就申请；他什么时候把《少年sunday》超了，我就专程去霓虹，给他们支店庆功。” 周知记得，当年刊登＜七龙珠＞的＜周刊少年jup＞，每周的销量最高时，可是达到过650多万册。 超过160万册还真是小意思。 谢长荣笑道：“好的，我会把你的要求转告给他的。对了，周生，石田想带着霓虹支店的十一个人一同到香江总部来参观学习，就当是旅游了。” 周知有点诧异，好端端的旅游放松机会，就要这样放弃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年头就数霓虹人最卷，过劳死什么的就发生在他们身上； 现在霓虹普通人的工作状态，真是和周知穿越之前的国内相差无几，996，007是常态。 周知摇摇头，“谢生，告诉他们没必要；想过来走走看看，安排好工作，把计划报过来就行，该职员享受的福利不要侵占了。该工作时用心工作，该放松时还是要放松。” 说着，伸了个懒腰。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 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谢长荣看惯了老世这一脸青涩却一副成熟的状态，也不奇怪。 只说道：“好的，周生。以后遇到这类事，就按照这次的情况处理。” 见老谢有离去的意思，周知从桌下提起一个印着百家超市字样的塑料袋。 放在桌上说：“谢生，这是那部武侠小说的录音带，你让人听着誊写出来。” 谢长荣有点呆住，这是整整一塑料袋，从外面能隐约看到是四盒； 那就是40盒磁带，也就是四十个小时的录音。 迟疑的问道：“周生，你这么快就写完了？呃，是创作完了。” 周知摆摆手，“还早呢，这部小说大约两百多万字，或许写高兴了，还会多写一些。” 他没敢说这书三百多万字，他怕吓到了老谢，此时还没有一部武侠小说写了超过三百万字的。 但两百多万字也把老谢吓到了，金大侠最长的＜鹿鼎记＞也不过150多万字。 “那、那这里是？”谢长荣有点结巴的指着塑料袋问道。 “这是第一卷，大约20万字不到。对了，这用普通话念的，梁昊会说普通话？” 之所以用普通话读，是周知不想产生太多歧义，否则光是审稿修订就会浪费他太多的时间。 谢长荣忙点点头，说道，“阿昊父母是北方人，让他说普通话可能说不好，但他是能听得懂的。” 说完，想了想又说道：“周生，还是专门给你配一个誊写的秘。” 见周知不解的看着自己。 谢长荣接着说道：“周生，之前你的稿件是英文的，用英文打字机边听边打很快；但是现在的中文打字机很麻烦； 要一个一个的铅字去找，速度会很慢，只能先誊抄下来，再送去排版。 这20万字，只是一个人来誊抄至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阿昊这段时间我用下来还是很不错的，把他的时间浪费在誊抄上，有点可惜了。” 这一长段话说下来，谢长荣都有些口干，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周知点点头，“你安排人。” 谢长荣放下杯子，接着说道：“周生，我这边还有个想法，工作室这边还得招聘一些编辑，再从外面招聘一些漫画人才回来。 工作室的漫画作品不能只靠你一个人撑着，还是得补充一些新鲜血液进来，多创作一些漫画作品。” 周知笑着点点头道：“可以，确实是只靠我一个人太累；不能小看天下英雄，我有个建议，除了香江本地外； 霓虹、米国、欧洲那边的分公司可以各成立一个创作部门，招聘一些当地人才，创作适合当地市场的漫画作品。” 谢长荣迅速记录下来，又说道：“周生，那还得要招聘一个副总编来统揽全局，你今年要创作那么多的作品，我估计你没多少时间来管理。” 周知在心里扒拉了一下工作室里职员，发现确实没有哪个人能承担起这个重任。 便点了点头，“谢生，这个副总编的任务很重，一定要招聘一个合格的人选。” “嗯，我知道这个人的重要性，一定会优中选优的。” 第167章 由莉的对比 正在周知和谢长荣筹谋今年的发展时。 银座，两个一身时尚衣装的靓丽人影，顶着寒风走进一家书店。 “纪香，不是说好了陪我去逛百货商店吗？来书店干嘛？最近又没有什么好看的新书。” “由莉，只要几分钟的时间，我弟弟非逼着我给他买一本＜七龙珠＞的单行本，不然就要把我和吉田君交往的事情告诉我爸爸，你知道的，我爸爸看吉田君很不顺眼。” 井上由莉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个闺中好友怎么就喜欢上吉田家的那小子了。 咦，纪香说的＜七龙珠＞怎么会这么熟悉。 铃木纪香问了书店的售卖员，拉着由莉向漫画区走去。 来到一个单独的书柜前，这个书柜不只摆放着数十册当期的＜drea周刊＞； 还有十多本精致的＜七龙珠＞单行本，封面是一条绿色的东方龙，还有几个可爱俏皮的卡通人物。 这副图画很熟悉，虽然当时看见时还没有填色，但由莉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本平静的心绪顿时泛起了波澜，这是他的作品发表了吗？ 纪香拿起一本单行本，又看了看柜子里的几个精致的金色盒子。 好奇的问一旁的售卖员，“这些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售卖员笑道：“里面装的是＜七龙珠＞漫画里塑胶角色。” 铃木纪香想了起来，前段时间自家的弟弟也拿着个这样大小的白色盒子； 从里面拿出一个背着龟壳、秃头白须、满脸猥琐的塑胶人偶。 但那小子说是买漫画周刊时送的。 便问道：“我记得这盒子是买周刊时赠送的呀？” 售卖员说道：“噢，那是之前的事了，＜drea周刊＞赠送角色人偶，只赠送了新年前后两期，这些塑胶角色人偶是单独出售的。” 纪香想了想，为了让那小子把嘴闭得更严实一点，决定多买几个塑胶角色。 对了，那小子拿出那个猥琐的老头时； 很是不高兴，说想要一个悟空推气功波的角色好难，全年级同学只有两个人买到。 纪香准备满足弟弟的愿望，问道：“那我能打开看看里面的人偶吗？” 售卖员礼貌的回道：“小姐，这是一种类似福袋和扭蛋的销售模式，盒子里的人偶完全是随机的，想要买到自己心仪的塑胶角色，完全就是看各人的运气。” 扭蛋纪香很熟悉，小时候没少去扭蛋机上扭小玩具； 售卖员一说，纪香就理解了。 看了看标价牌，380円一个，也不是太贵，就是一碗面条钱。 便在一堆金色的盒子里选出了五个，有没有那小子喜欢的角色，就看他的运气了。 售卖员笑道：“小姐，这一套角色人偶一共有12个，您要不要多买一些？” 纪香摇摇头说：“就算是我买50个，也不一定凑得满一套，就这几个。” 买过福袋，玩过扭蛋机的纪香哪会不明白商家的险恶用心； 这几个只是拿去逗臭弟弟开心的，他凑不凑得成一套，和她没关系。 等着售卖员装袋的时候，扭头看了看由莉。 见她正呆呆的看着单行本的封面，轻轻推了推由莉手臂； 叫道：“由莉。” 井上由莉一下清醒了过来，脸上红红的，有点慌乱的问道：“怎么了？” 纪香看她这个样子，怀疑的问道：“我还问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井上由莉连忙摸摸自己的脸，果然是烫呼呼的，连忙掩饰道：“可能是有点热。” 热？铃木纪香看看穿着的乳白色长毛呢大衣，一条斜方格厚毛呢一步裙，露出一大段长腿的由莉； 进书店前说有点冷的是谁？ 疑惑的问道：“你热？你……。” 由莉不等纪香说完，说道：“我去英文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小说。” 说着，一扭身便走向英文区。 售卖员连忙说道：“小姐，英文区在你左手边。” 由莉又一转身，走得更急了。 很快，由莉就在售卖员的帮助下，找到了那本＜神经漫游者＞。 翻到书尾，看着周知淡淡的笑容，白皙纤细的手指缓缓抚摸过照片上的脸庞，有些失神。 等纪香提着个塑料袋找到由莉，只见她拿着一本英文书，上面有一条明黄色的书腰。 好奇的问道：“由莉，这是英文原版？你能看得懂？” 由莉此时脸色已经正常，淡淡的说道：“我想提高自己的英文阅读，买一本试试。” 纪香又看了看由莉的脸色，见她已经恢复正常。 不过还是促狭的笑道：“你刚才发呆脸红红的，是不是想那个事了？你男人是不是很厉害？” 我男人厉害？ 由莉是真不想说这个，但不可避免的对比了一下。 三日十一次，和一月一次能比吗？ 两拳一个头，和一拳半个头能比吗？ 钢铁和泡沫是一样硬吗？ 难怪他以后让自己叫他十一郎，这不要脸的家伙。 想到这里，由莉的脸又红了。 推了纪香一把，“好啦，别说了。这里是公共场所。” “好、好，不说了，我看看你买了本什么书？” 说着，纪香拿过由莉手里那本书，看了看封面，绿莹莹的数字，黑色的人影，有些科幻的意味。 翻开，全是英文。 便翻到书尾去看售价，円。 又看向上面的印数，-； 不由说道：“这书价格这么高，还挺好卖的，是说什么的？” 由莉心不在焉的答道：“是个讲述未来的科幻故事。” 纪香又看了看作者照片，咦，是个东亚面孔。 不由问道：“由莉，这作者长得挺帅气的，是霓虹人吗？” 由莉从纪香拿过书，“不是，是香江人。” “咦，你怎么知道的？” 由莉一滞，说漏嘴了，连忙解释道：“我看了作者介绍。对了，我也去买几个＜七龙珠＞的人偶。” 说着，又回头向＜七龙珠＞的柜台走去。 纪香看着闺蜜的样子，有点疑惑的嘀咕道：“由莉今天怎么怪怪的。” 看了看手中的单行本，觉得可能和这个单行本有些关系，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由莉来到柜台，先拿了一本单行本，又买了二十个金色的小盒子。 纪香见由莉提着两个大包过来，诧异的问：“怎么买那么多？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七龙珠＞了？” 由莉扬眉笑了笑，“从刚才开始喜欢的。” 提着两个大包，也不好再逛街了，约了下一次逛街的时间。 两人各自叫了辆计程车回家。 由莉回到自己的卧室中，看了看女仆提进来的两个袋子。 从里面拿出那本＜七龙珠＞单行本，翻开。 果然，正文和自己当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的单行本已经填好色，不由得悠悠叹了口气。 让女仆泡了一壶华夏的龙井茶，端了上来。 打开保险柜，从中拿出个金色的锦盒打开，一个曜变天目盏静静的躺在里面。 小心的拿出曜变天目盏，放在面前的茶桌上，倒入热水洗了一遍。 又将滚烫的茶水倒入杯中，端了起来，眼睛看向京都铅灰色的天空。 第168章 理想与变通 看着春节将近，工作室也开始了和合作公司的拜年活动。 谢长荣叫了自家波士几次，周知都没去。 直到今天，谢长荣说是去拜访青鸟电影公司，周知才又仔细的捯饬了自己一下。 去看大美姨嘛，还是得正规一点。 这一次拜访，青鸟主要的几位当家人都在。 谈话间说起长城和新联联合成立的中原电影公司，拍摄了一部名叫＜少林寺＞的电影，正准备在香江上映。 周知有点诧异，这电影就拍好了吗？ 当年听他亲爹说，这部电影是如何如何的好看，看得他都想偷偷去少林寺出家当和尚去了； 还未付诸行动，其他年级的一位男生真跑了，还留了张纸条； 被家人找回后，先是女子单打项目，这个项目耗时较短，很快就结束了； 那小子嘴硬，叫嚣着要学成少林武功，将来报效国家； 然后是男子单打，仍嘴硬，那男生的爷爷也忍不住上手了，就演变成了男子双打项目。 生生打服了。 周知后来也专门找来看过，但看惯了吊着威亚飞天入地，加持了各种特效的九零后； 并没觉得这部打成一团的电影有多好看。 不禁插嘴问道：“夏姨，这＜少林寺＞什么时候在香江上映？” “就在1月21日，下周四，怎么？你想去看看？” 周知笑道：“我恐怕看不了，今年春节我得回家过年，下周一我就得走了。当时贵公司有没有投点钱在这部电影里？” 夏女士摇摇头，笑道：“我们有我们的拍摄计划，没有余钱投到其他公司；不过，小周，你又不缺钱，可以投资一下我们的电影啊。” 周知笑道：“夏姨，你们现在就一部电影，怕是早就筹够了拍摄经费了。” “公司又不是只拍一部电影，拍完这部还有下部嘛，总不能每部都能筹集够资金，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公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清闲了。” “夏姨要是有好剧本，可以和我们联系的，多的不敢说，几百万总是能拿得出来的。” 胡毅全笑着说：“周主编，其实咱们公司缺的就是好剧本，周主编的创作水平和创作速度，谢生一直都很推崇，周主编是不是抽空帮我们写几个好剧本？” 周知沉思了一会，苦笑道：“胡生，贵司的在电影市场上的定位是拍摄一些比较严肃有内涵的影片； 我对于这种剧本说实在并不擅长，也没有相应的积累；所以让我为贵司写剧本，我是无从下手啊。” 原本向周知约稿，也就是胡毅全在闲聊时随口一说，并未抱什么希望。 见周知这样说，也不奇怪，这位小朋友写一些漫画、科幻之类的剧本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写一些令人深思、发人深省的剧本出来，就是为难小朋友了。 夏女士笑了笑，宽慰道：“没事，小周，有这个心意就行了。不过，我想听听你对我们青鸟影业未来发展的一些意见？” 看法？ 周知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夏姨，香江电影市场太小了，贵司的电影又很难送到湾岛去播放；如果一直拍摄严肃题材的电影，恐怕将来会难以为继。” 谢长荣心里着急，马上就要过年，你过年前给人家泼那么大一盆冷水； 换个脾气火爆的人，信不信马上掀桌子提刀砍你？ 连忙不停的给周知使眼色。 周知虽然看到了，但也没去管，青鸟电影公司在未来并未留下什么名号，好像是拍了寥寥数部电影后就停业了。 周知想劝他们拍一些商业片，先把钱赚到手里； 你才有资金去拍摄有深度、有影响力的电影。光靠理想干事业，是很难成功的，要懂得变通。 老谢使眼色都使得眼球抽筋了。 周知依然说道：“夏姨，胡生，我认为，影业公司首要的任务是要存活下去，其次才是拍出好电影。” 怎么才能存活下来，那就得迎合市场。香江百姓最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就拍摄什么电影。 那么香江百姓喜欢看什么片子呢？去年票房第一名＜摩登保镖＞是喜剧片，能让人放松情绪； 这是适合全家老小一起观赏的影片；爱情片一次可以卖两张票，而喜剧片一次可以卖三张四张甚至更多……。” 周知仔细的将香江去年票房前三名的影片分析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有深度的影片不是没人看，而是太小众，叫好不卖座。当然，我也理解电影公司拍摄这类电影的想法； 如果影片获奖了，那么演员有了名气，导演有了名声，公司也有了名望，这是皆大欢喜的事； 这种片子，要是公司有足够的资金，一年拍个两三部、甚至五六部都无所谓。 但是，好不容易筹集到一笔钱，拿去拍这类片子却没有获奖，那公司马上就会陷入困境。 为什么不把这笔钱投到一部能赚钱的影片上，赚到钱后再来拍摄有深度的电影呢？” 胡毅全挤出个笑容，说道：“周主编说的这是以战养战，赚钱的电影谁不想拍？ 但首先是公司要能找到好剧本，其次是很多演员对和我们合作有疑虑，出名的演员本身就能吸引观众，但我们在这上面很弱势。” 周知想想，也确实是这样； 香江很多演员、编剧不敢和青鸟这一类公司合作，就是怕影响到自己的饭碗，这也可以理解。 华仔头铁敢参与进来拍摄＜投身怒海＞，估计也是年轻。 难道自由总会就真的没有什么破绽吗？ 从青鸟影业出来,周知有点郁闷。 问道：“老谢，你说要咋弄，才能打击到自由总会。” 谢长荣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内地的电影局肯接纳香江影业公司的电影，内地那么多人的市场哪是那个小岛可比的。 香江的电影人和电影公司早就去拍大陆的马屁了，哪还会管自由总会的什么禁令。” 周知想想也是，后世不就是这样的么？ …… 临近春节的沪市中山一路友谊商店门口，虽然寒风扑面，但依然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听这些人的口音，大都在讲霓虹语； 看着岁数也不大，都是些年轻人，正站在大门旁有说有笑的； 这似乎是一个大型旅行团，据说霓虹人最爱来友谊商店里买中成药和壮阳药。 周知进去看了半天，自己想买的东西好像京城的友谊商店里也有。 要是现在买一大堆，也不好放空间里，提着更是累，还不如回到京城再买。 就只数着项目组的人头，给每人买了两斤酒心巧克力，外带两包各半斤的祁门红茶。 这些东西过年拿去送礼是很好的礼品。 又多准备了几套，要是厂领导们能屈尊降贵来参加周知的聚餐，那就送给他们。 来到了衡山宾馆，前台一位熟识的服务员，远远的便和周知打了个招呼。 这里住惯了还真是觉得这里方便。 第169章 集的动画片拍不拍？ 下午，坐着车来到好几个月没来的美影厂。 不出意外的，仍然在厂门口就被拦下了。 掏出自己的出入证，亮了亮，又掏出烟发了一支，笑着说道：“丁大爷，今天下午是你值班啊？” 老丁点燃周知发给他的万宝路，笑道：“小周同志，见谅啊，职责所在。你这有好久没来了嘛。在忙什么呢？” 周知闲扯道：“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没办法，走不开。” …… 两人闲聊了几句，周知便告辞去了项目组。 古井见到周知就笑道：“哟，稀客啊。周老板还知道回来看看呐。还以为你家大业大，早就忘记了这里还有你的产业了。” “古导，这段时间那边事情太多，只能先紧着那边；当然，最关键是因为这里有你在，所以我才敢那么久才来。” 周知笑嘻嘻的顺嘴拍了一记马屁。 现在美影厂这边已经走上正轨，速度飞快，差不多四五天就能拍出一集变形金刚； 连古井都不那么天天来盯着了，小日子过得悠哉得很。 周知估计按照这个速度，今年年底，最迟明年春节前，就基本能完成全部的拍摄工作。 想到这里周知问道：“老古，上次和你说的800集动画片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老古诧异的问：“啊？真要拍啊？我还以为是你逗我玩呢。” 周知无奈的道：“老古，我会和你开这种玩笑吗？” 古井撇撇嘴说道：“别，这事你不用跟我说，我也管不了，你得去找厂领导。厂里同意了，我也没意见。” 想了想又低声对周知说道：“今年，厂里的任务比以前更少了，闲置的人也更多了，现在人心不稳，我估计你去谈，厂里会同意。” 周知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这次给你带了十盒来，你有空去老地方拿一下。” 古井笑道：“老爷子的雪茄还有不少，上次你们公司那个张丽莎来拿拷贝时； 带来的五盒都还没抽完；倒是我的快没货了，这次你带了几条过来？” 周知伸出巴掌翻了一下。 古井笑眯眯的说：“那又够我俩月的。对了，这新拍出来的十多集你打算什么时候拿走？” “过完年。这次是回来过年的，不是来拿拷贝的。对了，你看看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 我请项目组的同志们吃个饭，就当是过年前聚一下，感谢一下大家的辛苦付出了，顺便问问厂领导。” 古井现在也适应了周知动不动就请吃饭的行为，说道：“项目组的人一起吃个饭没问题； 你把时间、地点定了就通知我；厂领导那里还是你去说，又不是我请客。”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晚。” “行，我一会通知他们。” 周知向古井摆摆手，扭头出了项目部。 直奔厂办公楼去了。 来到袁厂长办公室旁，先去找了袁厂长的秘书； 听说袁厂长正在接待客人，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了起来。 时间不久，袁厂长送客人出来见到周知，惊讶的问道：“周主编，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知站起身笑道：“刚来几分钟。袁厂长一会有空吗？和你谈一点事？就几分钟的时间。” 刚才袁厂长的秘书说，袁厂长见完这个客人要去市政府一趟。 周知想着自己要说的事，对方肯定一会做不了决定，自己说了就走，谁的时间都不耽搁。 袁厂长略一踌躇，便笑着答应了。 引着周知往办公室走去，刚坐下，秘书就端着杯茶水进来。 周知笑道：“不用了，我就两句话，说完就走。” 袁厂长笑道：“干嘛那么急？喝口水慢慢说，一点时间我还是挤得出来的。” 周知也不墨迹，“袁厂长，两件事；一是春节就要到了，我代表梦工厂工作室来慰问一下项目组的同志们， 请同志们在明天晚上到衡山宾馆去吃顿便饭；希望袁厂长和其他几位厂领导，也能拨冗莅临。” 袁厂长拿起电话把秘书叫了进来，问道：“小诸，明晚我这边有什么安排？” 周知这才知道，老袁的秘书叫小诸。 小诸笑道：“明晚您要去参加二轻局那边的一个晚宴。” 袁厂长沉吟了一会，说道：“让老胡代表厂里去参加二轻局的宴会。我明天去参加周主编的晚宴； 对了，你问问在家的几位厂领导，他们如果明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都去参加周主编的晚宴。” 小诸记下袁厂长的话，出去联系其他厂长了。 周知笑道：“袁厂长不愧是军人出身，做事就是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袁厂长笑道：“你小子别拍马屁，说第二件事。” 周知坐直身子，“袁厂长，我还想委托贵厂帮我拍摄一部两百集动画片。” 龙珠动画片有800集，周知只说了200集，是想等过上两年，这200集拍完； 那时南边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大批的公职人员开始辞职下海； 那时振臂一呼，把人薅走，去自己的公司继续拍。 袁厂长一愣，“贵公司又出品了一部新漫画了？” 周知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本香江版＜七龙珠＞单行本，递了过去。 袁厂长翻看了一阵，将书合上； 问道：“周主编，你们的漫画画了多少回了？怎么就要拍200集的动画片了？” “袁厂长，这部动画片如果厂里愿意接，我准备在下半年开工。那时候漫画也会刊登到近50回； 现在漫画已经画到70多回，大纲现在也已经写到130多回了，足够支持厂里拍摄的。” 由于现在是两回并为一回刊登，实际上，周知所说的70多回，已经是原着150多回的内容了。 袁厂长沉吟了半晌，说道：“这事我们要上一下厂委会，有结果后通知你们。不过，老齐和老阎不在，厂委会得要到年后才能召开了。” 周知也理解，重大工作都是要上会的，一言堂这种事毕竟还是不多见。 见事情有了反馈，周知站起身说道：“袁厂长，那我就告辞了。明晚我在衡山宾馆静候几位领导大驾光临。” 回到宾馆，周知定了四桌酒席，先让对方配菜，等配完菜后一划价； 连酒席带酒带饮料带香烟，才30480元，每桌才7620元。 这会的物价还真是便宜啊，就菜单上那些菜； 放在他那个年代，一桌少了五千根本拿不下来。 周知想了想，对餐厅经理说道：“麻烦你按每桌108元的价格配菜，酒水香烟这些可以另计。” 餐厅经理干脆掏出笔，就和周知坐在办公室里商量起了菜谱。 菜单写了又划，最后凑了几个西式菜品，终于满足了周知一百零八的吉利数字。 书中要过春节，现实中也要过春节了。 这一章书中是1月20日，现实也是1月20日，只是相差了43年。 老青在这里先给大伙拜个早年。 祝愿各位书友，兔年吉祥，行大运发大财。 第170章 囧途 周知在夕照街街口下了出租车，背上黑色双肩包。 迎着扑面而来的雪花向家里走去。 今天真是运气好，飞机才落地不久就下起了大雪，要是晚一点可能又会被送回沪城去了。 走进一进院就遇到王大妈低着头看着脚下，小心的向大门走来，笑道：“大妈，出去遛弯呐。” 谁家小子那么没眼力见？这大下雪的谁去遛弯啊。 王大妈有点郁闷，抬起头见到是周知，顿时诧异的问：“小唧鸟儿，你没和你爸妈去江城？” “啊？他们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腊月二十五那天走的。” 腊月二十五？那是几号？ 见周知迷茫的双眼，王大妈又道：“就是星期一，19号。” 周知有点郁闷，这老子也太不……。 不对，前个星期自己打了个电话到老周学校，说了自己可能会直飞江城的，让他们自己先去，别管自己。 是自己忙糊涂了，随着惯性，直接回京城来了。 郁闷的谢过王大妈，又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包一斤装的酒心巧克力塞给她。 回到家中，到处冷飕飕的，把空间里准备在京城送人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便扭头出了门，来到隔壁院顾红军家； 顾大叔顾大妈倒是都在在家里，顾红军这小子听说要后天才能回来。 周知放下一包酒心巧克力、一包祁门红茶就出了门。 这么冷的天气，他可不想钻家里的冷被窝。 一路见不到出租车，只得腿着往京城饭店走去。 走了近二十分才来到饭店，掏出通行证和护照开了个房间； 又问道：“小姐，你们能不能帮我订一张明天到江城的机票？” 那服务员打了个电话到机场，询问了一会，说道：“周先生，明天没有路过江城的飞机航班； 最早也要到后天中午，而且天气预报说明后天还有大雪，就算是有航班，估计也不能起飞。” 周知有点焦躁，想了想问道：“那能不能订到明早经过江城的火车票，要软卧包厢的。” 这么冷的天，硬卧是没办法睡的，更别说硬座了。 要是没有，他宁愿就待在京城，等有航班，立即飞去江城； 这见鬼的天气，根本呆不住。 服务员又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了反馈； 明早10:36分，京昆特快车软包车厢还有票。 等周知去了房间，京城外事办很快接到酒店的电话，知道周知要去江城。 一个年轻的办事人员问道：“江处，要不要通知江城外事办那边？” “不用，这人就把他当做普通人就行，不用专人去接待。” 第二天早上，周知坐着酒店叫来的出租车，顺利的来到京城火车站； 此时的京城站，虽然不像后世春运那般大包小包人山人海，但仍是人头攒动。 这时候出个远门不容易，估计来送人亲人的就占了三分之一。 拿着软卧票倒是不用去大候车室排队，顺着一个通道，在大候车室开门放人之前就上了车。 找列车员换了票，来到自己的软卧包厢门口； 里面已经有人，一男一女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看样子是一家三口，穿得都很得体，见到周知还礼貌的打了招呼； 周知也笑着回应，想着这一家三口看着就是干部家庭，路上应该比较愉快。 但还是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异味，这味隐隐有点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 但绝对不让人愉快。 列车开出不久后，那年轻人和父母说道：“爸妈，我上去睡觉了。” 说着就脱了鞋子，就往周知上床爬去。 那一瞬，一股味道直冲周知天灵盖。 周知没忍住，立即干呕了一声。 这股味周知特么的知道为什么那么熟悉了。 这是以前同一宿舍，从云省来的那位舍友的脚气味。 当年受到的折磨可是不小，虽然最后那小子在全宿舍舍友的帮助下已经基本治好； 但被这股味道支配的恐惧感，周知永远忘不了。 连忙憋住气，站起身走到包厢外的走廊上，才敢深深的吸了口气。 依稀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小小年纪就那么娇气。” 周知懒得和她计较，这时候就是把列车员叫来也没什么用。 大不了让这人去厕所洗个脚，可这味简单洗个脚根本除不掉。 就坐在过道的折叠椅上，看着车窗外飘飞的雪花。 可是这过道始终不如包厢里暖和，坐了一会就开始冷起来。 便站起身，去找列车员，想调换一个包厢，或者花钱重新买一个床铺都行。 列车员一开始还有点不乐意，直到周知掏出了自己的护照和通行证； 这才又为他换了一个包厢。 这次的包厢，没脚臭。 但，鼾声如雷。 这句话周知原来以为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这次知道了，这根本不是夸张，这只是比喻。 除夕早上12点半，周知背着黑色双肩包，一脸疲惫的下了火车； 好在打鼾的这位老兄，天一亮就活泼泼的就去别的包厢和人吹牛聊天打牌去了，周知得以抽空睡了三四个小时； 站在站台上发了会呆，感觉这江城似乎比京城还冷； 这里的冷是直接透过缝隙，钻进了t恤里，贴在皮肤上； 周知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跟随人流出了出站口。 来到站前旅客住宿登记处，掏出三叔家的地址让那中年人看了看。 问道：“师傅，去这个地方要怎么走？” “噢，你这可远，都到汉口了。” 周知有点懵，你江城柴油机厂不在江城，在汉口？ 连忙掏出一包万宝路塞给那中年人，“师傅，你能详细的给我说说，要去纸上这个地址要怎么走吗？” 中年人接过烟一看是包外烟，顿时热情了起来； “小同志，我给你写个公交车路线。” 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江城市地图，边查阅边在信签纸上写了起来； 不一会，将信签纸交给周知说道：“这两个画圈的地方你一定要下车，要是坐过了，又得折回去。” 服务态度极好。 周知转了三次车，终于来到柴油机厂。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乌云压得很低，天已经微微有点黑。 见到一个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路过； 周知连忙掏出烟递了一支过去，说道：“大爷，请问路上这个地址要怎么走？” 老爷子很热心，一直将他送到了纸条上的地址附近； 指着一幢三层的青砖筒子楼说道：“小同志，你要找的36幢就是那幢。” 周知连忙掏出一包烟，想要塞给他，老头笑着摇摇手拒绝了。 第171章 幺爹一家子 见大爷走远，周知走到一个房屋拐角处； 看了看两头无人，‘嘭’的放出一个大行李箱。 费力的提着朝36幢走去。 筒子楼前面原本应该是块空地，现在被盖满了简易油毛毡房； 几户人家有正在杀鸡的，有烧猪头、猪脚的，有洗菜的，还有一小子正在给一只鸭子拔毛； 见周知路过，都看了过来，见他直奔楼梯口去，却也没问什么。 顺着逼仄的楼梯上到二楼，迎面碰到一个中年妇女； 周知连忙问道：“大婶，请问周世良家是在哪间？”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知，疑惑的问道：“你是……？” “哦，周世良是我三叔，我是他侄儿。” “你是小知？”中年妇女很是意外。 周知笑着点点头，“嗯，我是周知，你是三婶？” 中年妇女非常激动，“哎呀，你就是小知啊。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快、快，去家里坐。” 说着就来帮周知提大行李箱。 周知两拦住，“三婶，我来、我来，这箱子很重。” 却还是被三婶劈手夺过，看她举重若轻的样子； 周知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娇气了，这箱子至少有二十公斤重，自己提着都费劲。 顺着宽不到一米二的走廊没走几步，就到了家里。 这是一间十二三个平方大的房间，分为了内外两间； 外间很小，估计只有两三个平方，估计原来的设计用途是厨房，被一张高低床塞得满满当当的； 不过高低床似乎只有下床有人睡，上床摆满了东西。 里间要大一些，有十个平方左右，放了一张双人床，一个长条沙发，一个衣柜，一个矮柜，还有一张写字桌； 整个屋里挤得满满当当的，只有中间有一块两个平方左右的空地，非常的逼仄。 三婶拉出塞在写字桌下的一个木凳，将周知的行李箱放在上面； 说道：“小知，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说着，拎起暖瓶给周知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白开水。 放在周知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大侄儿，笑道：“小知，你这眉毛眼睛，真像你爸。” “嘿嘿，三婶，我爸也常这样说；对了，我三叔呢？还有哥哥姐姐们都不在吗？” 三婶笑道：“你幺爹和大姐在厨房那边，你二哥和三姐还没下班。不过也快了。对了，你爸你妈，还有你姐，也都在厨房那边。” 周知起身，将双肩包放在一旁，笑道：“三婶，那咱们也去厨房那边。” “别了，那边去多了人也转不开身。你就在这屋里歇着，待会吃饭时又来叫你，我会告诉你爸妈你来了。” 周知还是跟着去了厨房。 跟着三婶左绕右绕走了三十多米，来到一个带院子的平房； 房是简易房，大约有二十多平米，这里看着比楼上那个家大出了不少； 墙面倒是用砖砌的，但是，这里一溜红砖，那里几块青砖，一看就知道是捡旧砖砌的。 周世显、冯淑云和周妍三人都在，只是周世显在杀鱼，冯淑云和周妍在搓圆子。 老周看到自家儿子也来到了，终于放下心来； 指着正在切藕的周世良说道：“过来叫人。这是你幺爹。” 周知连忙叫了。 周世良看了看自己的好大侄，笑眯眯的应了； 周知也打量了一下这个幺爹，不愧是兄弟俩，和周世贤长得很像。 周世显又指着一个端着碗粉蒸肉，正准备放进蒸笼的年轻少妇说道：“这是你大姐，周梅。” 周知又连忙叫了声，“大姐。” 大姐很笑嘻嘻的应了一声。 周世良问道：“小知，你这是从香江坐飞机过来？” 周知苦笑道：“没，我是从京城坐火车来的。” 冯淑云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你要从香江过来，怎么又跑回京城去了？” 周知摊摊手，“我之前去了趟美影厂，去慰问了一下项目组的同志，顺便和他们厂长谈了点事。本来谈完事就该来江城的； 谁知道脑子抽了，买机票的时候直接买了京城的，回到家遇到王大妈才知道你们来江城了。” 冯淑云一指头戳在周知脑门上，“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想些什么？你爸不是和你打电话了吗？” 周知无奈道：“年前事情太多了，都忙忘记了。” 周梅走了过来，掏出手绢笑着说道：“小知，你别动，我给你擦一下。” 冯淑云见儿子脑门上那个白色的灰面印子，也笑了起来； 关心的问道：“坐一天的车，累不累？” “不累。” “既然不累，那就把那些菜薹捡一下。”周世贤说道。 娘娘马上说道：“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哪有不累的？小知，你坐在一旁休息一会。要是冷，就去炉子边烤火。” 周知现在知道，这里不兴叫三婶，要叫娘娘，平声。 慢慢的，人越来越多； 大姐的丈夫，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来了； 二哥家两口子，一家三口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来了； 只有三姐，一个人回来了。 幺爹家九口人，加上周世贤家四口人，把个厨房挤得水泄不通。 一直忙到6点多钟，整桌菜上齐。 二哥拿出一封鞭炮问两个小的，“你们俩谁去点鞭炮？” 还是小男孩胆子要大点，拿着火柴抖抖颤颤的把鞭炮点燃； 一阵噼里啪啦声后，可以吃饭了。 周世良说了几句吉利话，就开席了。 周世贤夹起一筷鱼尝了尝，感慨道：“这红烧武昌鱼有二十多年没吃过了，还是从前的味道啊。” 周世良也感慨道：“就是大姐不知道下落，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 听到这句话，桌子上都沉默了。 周知好奇的问道：“爸、幺爹，当年大姑嫁的那个军官是哪支部队的？当时是什么职务？” 两人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周知想了想，大姑嫁人时，已经没有战争了，不存在上战场这种事； 而且能娶媳妇的，至少是个连长起步；多半是去保卫那些保密度极高的单位去了。 禁止通信的部队，无非就是那几个不能说的单位； 他后世在网上看过一些解密了的信息，但现在不能说，也不敢说。 就宽慰道：“爸、幺爹，你们也别那么悲观，我大姑呢，多半是没事； 可能是姑父那边涉及到极为重大的国家机密；才会那么多年没有音讯，我敢保证，最多再等上几年，大姑就会来找你们的。” 兄弟俩想了想，觉得周知说的也有点道理。 便放开胸怀，哥俩二十多年未见，现在喝起酒来也是一杯一杯的干。 豪气不过三杯，就被各自的媳妇拿捏住了。 定了个标准，今晚再高兴也只能喝五杯。 两人这才开始慢慢的啜起酒来，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年来的事。 第172章 新的宣传方法 周知一家人，在江城呆到大年初三； 周世贤带着一家人去上了母亲的坟后，才坐着火车回了京城。 看得出来，周世贤的精神状态经过这次江城之行后，出奇的好，嘴角时常带着微笑，不时哼几句小曲； 一家三口在软卧包厢内，都能感受到他那不似这个年纪的昂扬活力； 冯淑云趁着周世贤去上厕所时，抹着眼泪和姐弟俩说：“你爸终于又像年轻时候一样了，这次江城没白来。” 周知也能理解，老父坎坷一生，独自漂泊在外，对于家乡亲人的思念一直埋在心里； 这次得偿所愿，心中夙愿得以满足，精神状态有所改变是很正常的。 周知也觉得，幸好自己这次也来了，否则父亲可能还会有些遗憾； 如果过上几年，大姑回来，他们姐弟三人凑在一起，老父的精神状态可能会更好。 陪着父母回到京城，周知并未多呆； 除了去看看自己那个完工了三分之二的四合院，又去几个舅舅、小姨家走动了一圈； 便叫上李银刚一伙人，吃了顿饭就飞回香江去了。 只是有点遗憾仍然没见到顾红军，也不知这小子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和东北那个小芳联系上？ 初十，公司正式开工。 周知一大早就和谢长荣站在公司门口，轮流给每个员工递上一个利是，说上一声吉利话。 周惠敏也笑嘻嘻的和胡莹一起走了过来； 今天的小丫头穿着一条泛白的水磨牛仔裤，一件朱红色紧身毛衣搭一件白色小外套，看着就像一个小大人。 周知冲她笑了笑，递上一个利是。 问道：“薇薇安，什么时候开学了？” “还早呢，要到下旬。” “哈哈，那又可以多赚一段时间的钱，加油哦！” 周惠敏有些雀跃的说：“人家从初二到昨天，都来加班了呢。” 周知有点惊讶，这小丫头还真是不放过一天可以赚钱的机会啊。 笑道：“那你跟和尚说了没有，要是他不知道，可不算加班哦。” “哼，当然说了，我又不傻。”周惠敏有些傲娇的说道。 开工第一天，谢长荣将近段时间了一些积压的事情处理后； 便来了周知办公室，两人聊了一会春节的趣事便转入正题。 谢长荣拿着一张统计表说道：“周生，原本这张表年前便要送给你批阅的，只是我想等霓虹那边的数据出来后，让你有个对比。” 周知接过表格看起来，见到变形金刚在霓虹的收视率居然达到1824，顿时有点惊讶。 问道：“谢生，这个收视率在霓虹排第几名？” 谢长荣有点兴奋的说道：“周生，霓虹排第一的是＜明日之丈＞，这部片子是从80年年底就开始播放了，它的收视率是2296； 第二名是79年4月份开始播放的＜哆啦a梦＞，它的收视率是2084；咱们的＜变形金刚＞排名第三； 超过了去年4月份就上映，一直排名第三的＜怪博士与机器娃娃＞（阿拉蕾）近两个百分点。” 周知又看向米国的数据，问道：“那米国这个978的数据是什么档次？” “排在第四，没办法，迪士尼的＜米老鼠和唐老鸭＞排在第一，＜巴巴爸爸＞第二，＜大力水手＞第三； 咱们集数太少，播放的时间太短，只排在第四；不过我想咱们第二部第三部上映的时候，名次一定会有所上升的。” 周知心里有数，米国动画片，除了迪士尼＜米老鼠和唐老鸭＞、还有米高梅的＜汤姆和杰瑞＞、以及华纳兄弟＜兔八哥＞； 这些动画片虽然拍摄时间比较早，但在米国一直都是长盛不衰的。 又看看欧洲的数据，和米国相差不大，问道：“欧洲那边?” “和米国一样，那边也是米国动画片的天下。” 谢长荣顿了顿，接着说道：“周生，就凭这样的收视率，我估计咱们第二部变形金刚就可以收回前期所有投资，甚至还能有所盈利。” 周知知道上一世变形金刚第二部确实是大卖，不仅收回前期所有投入，还赚了300多万米元。 笑着调侃道：“谢生，那你今年的年终分红估计能翻两个番。” 谢长荣也是兴奋，去年自己来梦工厂工作室不足一年，年终分红就拿到了67万； 要是今年真能翻两番，那就是270万，加上固定薪水，够他在＜明报＞干上十多年。 笑道：“那就托周生吉言了。对了，周生，第一册＜大唐双龙传＞已经快誊抄完毕，我的意见是就由工作室这边出版；只是这个宣传工作想听听你的意见。” “喔，那先说说你们的方案。” “我们准备在报纸以及我们的周刊上刊登广告……。” 周知仔细听着，右手迅速记下几个要点。 等谢长荣说完。 周知沉吟道：“谢生，有没有考虑过在电台播放真人角色配音？” 这是周知受后世的真人角色演绎小说的启发。 谢长荣一怔，这还真没考虑过，也没有先例； 迟疑道：“录音棚倒是现成的，只是不知道录播效果如何；对了，还需要找个导演。” 周知笑道：“试试，反正花费也不会太大，要是效果好，那以后也可以把其他故事进行录音播放，也能多一个收入渠道。” 谢长荣点点头，把此事记下，又画了个重点符号。 周知接着问道：“谢生，你觉得为＜大唐双龙传＞配上几幅角色画像，会不会对销售推广有所帮助？” 谢长荣暗骂自己糊涂，工作室本身就是画漫画的，为小说配几幅画那不是手到擒来？ 忙说道：“嗯，周生这个办法不错，有角色画像会更有利于小说的推广。届时，我们可以做几幅大尺幅的宣传画用于宣传，效果一定会不错。” 接下来又安排人去美影厂，将已经拍摄完毕的变形金刚动画片拷贝带回来，做后期配音工作。 春节一过，周知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去参加纽伦堡玩具展的志达集团带回12亿美元的订单，看来变形金刚动画片的促销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就连周知弄出来那个可以穿着到处走的变形金刚铠甲，也销售了一千七百多套，也是一个意外之喜。 第173章 连获三奖 进入四月份，香江的各书报档上多了几幅古装人像海报； 不明就里的香江人，还以为是哪个工作室又出了新漫画； 向档主询问时，才得知是出版＜变形金刚＞和＜七龙珠＞的梦工厂工作室的老世，写了本武侠小说。 这几幅古装人像，便是书中主角。 一时间，街坊们都觉得奇怪，你一个画漫画、写科幻小说的人居然也来写武侠小说； 这中间的跨度也太大了，顿时产生了很多争论； 有人认为故事情节未必吸引人，但是这些角色的漫画画的是真不错； 也有人觉得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写出来的武侠小说肯定没有多大意思； 武侠小说还得看金梁古温的，只是可惜金大侠、梁羽生已经封笔； 古龙那家伙据说挨了莫名其妙一刀后，又感染了肝炎，正在养病之中； 除了去年写了小李飞刀系列的最后一部＜飞刀，又见飞刀＞，以及陆小凤传奇系列第七部＜剑神一笑＞外，今年似乎没听说有什么写作计划。 抛开＜变形金刚＞漫画不说，那部＜七龙珠＞的故事真的是很吸引人； 街坊们也都想看看，这位神童周写出来的武侠小说是不是也那么风趣精彩。 可现在只有宣传画，小说却还未开始出售； 但话题已经炒了起来，周知和梦工厂工作室的关注度也有所提升。 梦工厂工作室也是狗，宣传画贴出后一周，第一册＜大唐双龙传＞上市，定价8蚊； 这个价格，算上前期投入的宣传成本，要发行二十万册才能保本不亏损。 紧接着，又一个星期后，电台开始播放＜大唐双龙传＞的真人配音有声小说； 街坊们哪里听过这种不同人声演绎的有声小说，以前最多听一下评书或文章朗读之类的节目； 但那是一个人从头说到尾，讲得再好也不如这种不同的人演绎不同角色的有声小说有意思。 周知也是受了当年听＜赘婿＞这部有声小说的启发，剧舞雅居当时把几个角色演绎得非常好； 尤其听到演绎苏檀儿角色那位女声优的声音时，就会让人在脑海中浮现出苏檀儿大方温婉、知性优雅，大家闺秀的模样。 能让人在脑中很快就把角色形象建立起来。 在选择声优的时候，周知亲自面试了很多人，才把角色定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一招，街坊们很是意外。 很多街坊一开始抱着先听听是个什么故事的想法，谁知一听便被吸引住了； 受不了电台每天只播放一集的煎熬，便去买书来看。 八蚊钱，看场电影也要八蚊，不如买书来看。 买了书的街坊后来发现，看书是过瘾，其实听书也非常过瘾； 这就让电台的收听率急剧上升，广告都多卖了不少。 周知也是名声鹊起，加上去年所着的＜神经漫游者＞获得了今年4月第一届的菲利普·k·迪克奖； 虽然这个奖项还名不见经传，知道的人还不多，但也隐隐传出香江第五大才子的名号。 对于这个第五大才子的名号，周知摇摇头，不予评论； 到得六月份，＜大唐双龙传＞已经再版一次，销量达到了30多万册； 东南亚的几家华人电台，也来购买有声小说播放版权，同时，小说的销售也到了第四版，已经超过了60万册； 六月份，米国科幻和奇幻作家协会的‘星云奖’最佳长篇小说奖也颁给了＜神经漫游者＞； 顿时引起了轰动，周知的名气更大了，oni杂志连忙调高了与周知约稿的稿费，并想远程采访周知； 周知想到以后还要打交道，顺便刷一波声望，便接受了采访。 也有更多的香江本地的报社和电视台想要采访周知，但都被他推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周知现在正忙着写第三部漫画＜功夫神龟＞的大纲； 故事的主角是四只乌龟，因沾染伪装在地球的外星人公司的药物基因变异，跟随他们的老师斯普林特……。 尚和泰看了前二十集的大纲和画出来人物形象和小传后，想不通波士的想象力怎么会那么丰富，专程跑来办公室询问； “波士，你是怎么想出这四只小乌龟的故事的?我画了那么多年漫画，就没想到乌龟也能当主角。” 周知指了指办公室鱼缸里的养着七八只金钱龟，并不做声。 尚和泰挠了挠已经不多的头发，问道：“波士的意思是要多养小动物就会有灵感？但我觉得你这几只龟是三月份才养的？ 才两三个月的时间，你就连故事大纲都写好了，人物形象和小传也出来了，这也太快了。” 周知看着自己这个漫画部负责人苦恼的样子，安慰道：“和尚，这不怪你。你的时间主要是都投入在工作上了，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东西。” “可是波士，你的工作更多，要和我们一起画七龙珠，每两月要写二十万字左右＜大唐双龙传＞； 还有每月两部的鸡皮疙瘩系列故事，晚上还要学钢琴、去打羽毛球；你的时间更少，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知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有时候画累了，就闭着眼睛养神； 闭眼的时候，意识已经进入空间，拿起手机边读边录，也是一种休息。 想了想，只好说道：“和尚，这有没有可能是一种天赋，学不来的。” 是呀，空间这世上又有几人有呢？这不是天赋是什么？ 尚和泰深受打击，终于认命，乖乖的去画＜七龙珠＞了。 进入七月，世界科幻大会把‘雨果奖’的最佳长篇科幻小说也颁给了周知的＜神经漫游者＞。 尽管周知不愿去，但在主办方的极力邀请下，周知还是跑了一趟拉斯维加斯； 期间，见到了为＜神经漫游者＞写序的阿西莫夫。 阿西莫夫笑着拍了拍周知的手臂，“史蒂芬，恭喜你的小说获奖，我感到非常荣幸。” 周知笑着道：“阿西莫夫先生，先恭喜你的＜基地边缘＞发表，我想，明年的雨果奖，＜基地边缘＞一定会榜上有名的。” 阿西莫夫笑道：“希望如此。对了，上次你说要写一部关于火星的科幻小说，开始动笔没有？” “已经拟出了大纲，写了个开头了。” “哦，故事的内容方便简单说一下吗？” “阿西莫夫先生，你可以把他当做火星版的＜鲁宾逊漂流记＞来看。” 阿西莫夫诧异的道：“火星版的＜鲁宾逊漂流记＞？” 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道：“那一定很有意思，那书里面会有星期五吗？” 麻蛋，周知觉得这老头不是啥正经人； 众所周知，尽管书中没详细描写，但很多人都知道星期五在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想啊，一个单身男人在岛上那么多年，只有一个男孩陪伴……。 第174章 有人想买终结者的电影改编权（上） 雨果奖的获得，使得＜神经漫游者＞成为第一部一年之内获得三奖的科幻小说。 这一前所未有的荣誉，让科幻小说迷们疯狂了，纷纷到书店购买＜神经漫游者＞。 但许多阅读过本书的小说，对于书中呈现出来诡谲、奇幻的世界无法理解； 认为正常人是无法想象出这样的世界的； 有人便信誓旦旦的说，作者一定是在写作此书时嗑了药； 因为某次他在嗨翻了的时候，脑海中也出现过这种场景； 于是一些反嗑药组织开始抵制这本书，尽管人微言轻，不成气候，但也引起了周知的注意。 我特么一个不吸烟、不酗酒、不赌博、不逛窑子、尊老爱幼、关心员工的六好青年，怎么就变成一个瘾君子了？ 这事事关自己名声，得有一个解决办法。 正好，米国发行商那边发传真过来询问周知，是否方便抽出时间去米国做几场作品签售会； 周知和谢长荣一商量，要搞就搞大一点； 让谢长荣把所有发行商的销售数据调了出来，在米国选了三个城市、加拿大选了多伦多、英国选了两个城市，又选了澳大利亚悉尼； 一共选了七个城市作为签售地，协商以后迅速奔赴米国； 去开展正名之战。 第一站，洛杉矶。 周知终于见到自己工作室米国分公司的员工了，这个洛杉矶分公司共有14人，其中只有三人是华裔，其他都是西方人； 这也符合周知对公司职员的定位，海外公司尽量招聘当地人，能很好融入当地，尽快拓展业务。 座谈一场之后，又问了一些公司存在的困难。 会议结束时，一个二十七八岁，名叫威尔马歇尔的公司职员拿着一本＜神经漫游者＞，来找周知签名。 周知和他聊了几句，觉得这小子是真心喜欢科幻小说； 这个时候，实际上科幻小说已经逐渐式微，慢慢在走下坡路了。 马歇尔问及今年的创作计划里，有没有赛博朋克这一类的小说时； 周知笑着说道：“今年的计划是一本关于火星的小说，至于你说的赛博朋克类型的小说，明年会再写一部。” 马歇尔满怀希望的问道：“先生，会是＜神经漫游者＞的续集吗？” “不，＜神经漫游者＞不需要续集，它已经完结了。会是一个新的故事。” “噢，那先生你会写关于变形金刚的小说吗？” 周知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笑道：“这里面关于变形金刚的故事不多了，也不准备再写，或者会写剧本，把变形金刚搬上大荧幕。” 马歇尔更热情了，“先生，如果你要拍摄＜变形金刚＞电影，一定要带上我，我是南加州大学电影电视学院毕业的。” “哦？”周知有点诧异，学电影的人来自己的公司打工?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自己工作室也在发行动画片，多少扯得上一点关系。 便问道：“那拍摄＜星球大战＞的卢卡斯是你的校友了?” 马歇尔听到卢卡斯的名字有些窘迫，说道：“先生，实际上我毕业之后，一直在乔治的工业光魔特效公司工作，只是我搞砸了一些事，才离开的。” 周知没去问这小子搞砸了什么，有些欣喜的问道：“威尔，那卢卡斯在制作＜星球大战＞特效时，你也参与其中了吗？” 马歇尔点点头，说道：“是的，先生，那时候我在里面担任一名小组长，带领一个小组制作了部分特效。” 周知脸色一正，很严肃的问：“威尔，梦工厂工作室一直想成立一个特效制作部门，你愿意来这个部门工作吗？” 马歇尔激动的脸上的青春痘都充满了血液，用力点头应道：“先生，我愿意的。” “好。我回去就会安排这边把特效部门成立起来，到时候你就调到这个部门来工作。梁昊，你记一下这个事，回去记得提醒我。” 一起跟随过来的秘书梁昊连忙点头记下此事。 马歇尔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先生，我想问个问题。” 周知以为是问薪酬什么的，就点点头。 马歇尔问道：“先生，我听说去年纽约玩具展时，悬挂在展位里的那些照片是你合成出来的，其中运用了什么技术？” 当然是从电脑上翻拍的，可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说实话。 周知拍拍威尔的手臂，神秘的笑道：“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周知的签售会在当地最大的百货商场南海岸广场举行，尽管有人维持秩序，周知仍被熙熙攘攘人群吓了一跳。 估计今天要遭。 尽管周知偷了懒，将原来有些复杂的‘stephen’改为更容易连笔的‘steve’。 一天下来，仍让他手酸不已，他不记得签了多少个名，合了多少次影。 只有一个字，累。 这一次洛杉矶签售会为时两天，第二天来到的人更多； 周知感觉光是合影，都快把脸笑烂了。 好在合影时间多，签字的时间就少了。 第三天一早，周知才刚起床洗漱完毕，梁昊就敲门进来了。 说道：“周生，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的雷蒙德先生来访。” 嗯？福克斯公司？他们来做什么？ 周知有点疑惑的问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雷蒙德先生只说是有要事商谈。” 这公司迟早是要打交道的，去见见也没什么。 周知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着，便去了商务套房的客厅。 不一会，梁昊便带着一个一头卷曲金发的高大白种人走了进来。 互相介绍一番之后，雷蒙德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斯蒂芬先生，我们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想要购买你的小说＜终结者＞的电影改编权。” “雷蒙德先生，贵公司是打算近期就拍摄，还是先买回去等待时机成熟又拍摄?” 周知有点含蓄的问道。 有些电影公司会将一些不错的小说电影改编权先买回去囤着，至于什么时候拍摄或干脆不拍摄，得看电影公司的心情和计划。 反正买个改编权也花不了多少钱。 周知对于＜终结者＞早有自己的计划，是以有这么一问。 雷蒙德一愣，这样的作者很少遇到，一般作者都是价钱合适就卖，很少过问电影公司什么时候拍摄。 不确定的说道：“公司买剧本自然是准备拍摄的，但是今年的拍摄计划已经确定了，最快也得到明年才会拍摄。” 第175章 有人想买终结者的电影改编权（下） 雷蒙德受到公司委派来购买改编权，但没权利知道公司什么时候会将这部小说拍成电影。 周知摇摇头说道：“雷蒙德先生，我对这部小说电影改编权有我们的安排；这部小说可以提供给电影公司改编； 但我们工作室希望能参与到电影的拍摄中去，还要参与票房分红。当然，该投资的金额我们有一分钱不会少； 两家公司按照投资金额的比例进行分红，我们工作室的份额占比不能低于40。” 雷蒙德哪知道，找个小说作者谈一个改编权会遇到这种事？？ 这种中短篇故事的改编权，一般来说十万米元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价格了； 这位倒好，又是要投资、又是要票房分红的。 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把话题进行下去，愣了一会说道：“斯蒂芬先生，你的这个要求我会向公司进行反馈。”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签售会的情况和洛杉矶的天气后，雷蒙德便告辞而去。 梁昊送人回来，低声说道：“周生，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现在情况很糟糕，估计买了改编权目前也只会搁置。” 周知还真不知道这个事，诧异问道：“你给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在周知看来，这个曾经出品过＜异形＞＜埃及艳后＞＜音乐之声＞＜星球大战＞等优秀影片； 在后世更是拍摄过＜铁血战士＞＜生死时速＞＜泰坦尼克号＞＜星战前传＞＜x战警＞系列＜后天＞＜阿凡达＞之类大片的公司，应该是合作的首选对象之一。 怎么还会有情况很糟糕的时候? 周知不知道的是，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有个绰号叫：一直在破产边缘的福克斯。 “周生，石油大亨戴维斯在去年买下福克斯公司后，拍摄的电影……。” 随着梁昊的叙说，周知才知道这两年福克斯公司确实是情况不佳； 周知听了摇摇头，跨界的生意不好做啊。 你一个挖石油的，好好的挖石油就行了，干嘛来趟这趟浑水？ 估计这个石油大亨出局后，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才蒸蒸日上，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手的？ 想到这里眼睛一亮，如果这个电影公司要转手，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只是这收购的金额估计至少也是数亿米元，自己不过只有3300万米元，连零头都不够，就敢做这种梦？ 想到这里，周知不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心里也没放弃，去年才买的电影公司，起码要在手里盘个年，看到实在没办法扭亏为盈了，才会忍痛甩卖? 这年的时间，自己要是一年挣个一两亿美刀，那不是就有钱来收购这个公司了? 如果钱仍然不够，大不了再去贷点款； 以＜drea周刊＞日益火爆的销售势头，贷个一两亿刀出来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没见香江的银行几家银行的信贷部经理，尽管知道梦工厂工作室不需要贷款，仍然时不时就要来拜访一下谢长荣。 就是为了加强联系、混个脸熟，贷款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银行。 一时间，周知沉浸在收购成功的幻想中。 却没有想到一年就算两亿美刀，换成港纸就相当于15亿。 这特么的得卖多少本漫画？ 周知很快就去了米国签售会的第二站，芝加哥。 此时的芝加哥，经济虽然有所衰退，仍然是米国第三大城市，依然坐拥300多万人，繁华程度不比洛杉矶差。 三天之后，第三站，纽约。 这里同样安排了两天的签售会。 签售会结束后，周知带着瓶红酒去拜访了阿西莫夫先生。 回到酒店不久，梁昊又来到了他的房间； “周生，刚才有一个名叫卡梅伦的先生想购买＜终结者＞的电影改编权。见你不在，就说明早九点再过来拜访。” 梁昊也是奇怪，怎么接二连三的有人想买这部小说的电影改编权； 在他看来，这部小说虽然很新奇，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火； 和这次签售的＜神经漫游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怎么就没人来购买漫游者的电影改编权呢? 周知吃了一惊，问道：“卡梅伦？有名片吗?” “有的。”梁昊说着，递过一张名片。 周知接过一看，名片上很简洁的写着电影导演，詹姆斯·卡梅伦。 下面写着联系电话。 丢你个嗨。 真是这位老兄啊。 周知眯了眯眼睛，很期待明早的相见。 第二天一早，周知起的不算早，实在是这几天太累； 想想接下来还要到多伦多去三天，然后要飞往伦敦去三天，再去遍地袋鼠的地方一趟，想想都有点害怕； 还好，老谢说南非也是英联邦的成员，被自己坚决拒绝了。 要是再去黑叔叔那里跑一趟，估计自己骨架都要散了。 周知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不管作品多好卖，坚决不搞什么签售会了。 早上九点，卡梅伦准时来访。 也是开门见山的提出想购买＜终结者＞的电影改编权，卡梅伦心中虽然窝火，但他是真的想拍这部电影。 周知把对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雷蒙德的话又说了一遍。 见卡梅伦在沉吟，又说道：“卡梅伦先生，我还有一个方案。” 卡梅伦正考虑是否接受周知的条件时，听到还有个方案，便抬起头来看向周知。 周知手指无意识的轻轻叩击着沙发扶手； 缓缓说道：“卡梅伦先生，我想聘请你作为这部影片的导演，拍摄影片的资金全部由我投资，未来的票房利润你可以分走一成。” 周知心想，自己虽然能看到这部片子，但自己对拍摄一窍不通，并不能很好将该片还原出来； 如果＜终结者＞仍然是由原导演卡梅伦来拍，那出错的概率就会小很多。 卡梅伦一愣，想了想拒绝道：“斯蒂芬先生，我能找到投资，或许咱们可以按第一个方案进行合作。” “一成半。” 卡梅伦有些发慌，这一言不合就拿钱砸，根本没见过这种人啊。 周知见卡梅伦仍然犹豫不决。 伸出两个手指，“我最多给你两成分红，卡梅伦先生，你考虑一下。我一会还要乘飞机去多伦多，就不奉陪了。” 卡梅伦急忙问道：“斯蒂芬先生，那我怎么联系你。” 梁昊连忙上前一步，将周知的名片递了一张给他。 卡梅伦出了酒店，一路思索着往前走去。 他是非常渴望能够导演一部电影的，至于票房利润，其实他现在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原时空的卡梅伦，为了当导演，以1米元的价格将＜终结者＞的剧本卖给制片方，换来一个当导演的机会。 从而走上了导演之路。 兄弟们，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未来几天可能还会这样，但不会断更。 年前工作太多，只能说声抱歉。 第176章 买金 十天之后，周知终于回到了香江。 在家里躺平了一天后； 第二天早上周知洗漱完，正准备出门； 却看见门后自己挂着的一个卷尺，想起以前每天量一次身高的场面，不禁笑了笑； 很久没有量身高了啊，这会自己应该长定了，不会再长高了； 脱了鞋子，饶有兴致的站背靠墙站好，拿了本＜drea周刊＞在头上比划了一下，又拉卷尺拉了拉； 一米七八，和十个月前最后一次量一样； 看来就是这样了，长不到上辈子的一米八了； 不过也无所谓，这个身高已经不低了，在街上很多鬼佬也没自己高。 出了门，绕着自己的大厦走了半圈，走进一家档口； 喊道：“贵叔，一碗牛腩面。” 听到里面应了一声，周知找张桌子坐下。 抓起张扔在一旁的报纸看了眼，见日期是六月份的； 正想放下，却被报纸最下端的今日金价吸引住了。 我定力过沸！ 上面赫然写着：今日金价，每两2078蚊。 两年前，自己卖金的时候，好像是4000出头，这才多长时间，就掉了一半的价格？ 如果把以前自己卖掉的那些金买回来，自己不就是凭空得了300万港纸了吗？ 正在想着，‘腾’的一声，伙计已经把牛腩面端了过来砸在桌上； 这家贵记牛腩面，面条筋道有嚼劲、牛腩软糯酥烂，味道很是不错，就是特么的伙计手脚有点重。 做的濑尿牛丸也好吃，口感爽脆q弹，一口爆汁； 估计是伙计打牛丸打久了，已经练出两只麒麟臂，只是未到化境，做不到收发由心。 周知也没在意，这伙计对谁都这样，你要说他两句，伙计也不回嘴； 连老板和社团的古惑仔们都拿他没办法，街坊们都习惯了。 吃完面，周知顺着街道走了一段； 顺手买了张报纸，看了一眼，今日国际金价是34176米元一盎司。 便绕路向自己曾经卖过金的景福金行走去。 进了金行，就有一个年轻的伙计过来接待。 周知一开始还没在意，只觉得这小伙子长得还是挺周正的； 不禁多看了两眼，咦，这不是年轻时的方块三吗？ 此时的方块三一脸青涩拘谨，发型也不是成名时的那个，不过看上去清清爽爽的。 并不知道自己未来有个外号叫方块三的郭富诚，有些紧张的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你?” 周知正想着怎么那么巧，自己知道未来那么多成为大腕的人物； 要不要弄个影视公司，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让他们给自己当牛做马挣oney……。 正想着，身前突然伸出只手拦住了自己； 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己就快要碰到柜台了。 又听郭富诚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你？” 呃，周知笑道：“我想买一些金条，今日是什么价？” “先生请这边坐。”说着，郭富诚听到来了个大客户，连忙引着周知来到客户接待室。 给周知倒了杯茶水，说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周。” “噢，周先生，今天的金价是2320蚊一两。不知先生想要买几两。” 周知没想到，两个月的时间竟然涨了10，不过想想自己卖金时如过山车一般的金价； 也就释然了。 笑道：“买的多有没有优惠？” “那就要看周先生想买多少了。” 周知笑了笑，说道：“让你们主管来同我说，这事你做不了主。” 郭天王很听劝，说了声稍等后，便去找主管了。 不一会，主管来到。 见到周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曾经卖过几百两金给自己店里的大主顾； 急忙走过来伸出手，说道：“周先生，很久没见你了，一切都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 主管问道：“周先生这次想买多少黄金？” “朱先生，刚才这位小兄弟说今日金价是2320蚊一两，你们最多能优惠多少?” 朱主管笑道：“那就要看周先生买的数量了。” 周知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五百两呢？” 两年前周知一口气卖了160根大黄鱼，大约1600两，景福金行分到的最多，差不多是700两。 景福金行后来趁高价时出手，可是赚了不少。 这次朱主管听说周知想买500两，顿时激动起来，想了想说道：“周先生，我可以做主给2305蚊一两。” 周知翻了个白眼，说道：“朱先生，你很没有诚意啊。” 郭富诚没想到这看着比自己两岁的年轻人，张口就要买五百两黄金，心情很是复杂。 朱主管连忙叫起苦来，说了一大堆不容易。 周知哪管他说什么，这些家伙粘上毛比猴还精。 说道：“朱先生，这次买黄金，我要以前卖给你们那种铸币厂的老金条，不要现在重新铸造的。” 朱主管苦着脸道：“周生，那些老金条虽然纯度不如新铸造的，但差距其实并不大，价格上面最多只能再低一两蚊。” 周知没理他，又说道：“一千两能少多少？” “呃，那再少五蚊。” “那一千五百两呢？” …… 两人拉扯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是老板亲自出面。 把价格谈到了2238蚊一两，合计33906米元一盎司，已经低于今日的国际金价了； 周知要了800根铸币厂铸造的民国时期大黄鱼，大约在6700司马两左右，大约花费1500万港纸。 郭富诚看到，1500万被这位年轻人眼睛都不眨的就花出去，依旧面色如常； 周知此时正在想，以前180根大黄鱼铺不满飘窗的四分之一，这次800根大黄鱼，总能把我的飘窗铺满了？ 景福金行里并没有那么多老金条，还得去找其他金行调换一些。 就把时间约在了三天后，在汇丰银行保险库交货。 双方签了协议，周知便告辞了。 临走前，拍了拍郭富诚的肩膀； 老气横秋的说道：“阿诚，我看你样貌很好，还是去考个tvb的艺员训练班做个大明星，这里不适合你。” 这句鼓励在郭富诚年轻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次买金虽然纯属偶然，但周知总算是能将手头的港纸花了一些出去了。 黄金虽然并不保值，但大黄鱼带了文物属性，要比黄金保值得多； 如果历史不变，下个月戴卓尔夫人在大会堂前摔的那一跤，将把香江的楼价和港纸的汇率都摔得打了个对折。 好像是港纸兑美元，直接跌到一米元兑换九蚊五毫港纸； 只是不记得是今年年底，还是明年的汇率。 第177章 给薇薇安找个来钱的渠道 周知想起此事，也不逛街了，直接去了公司。 谢长荣此时并未在办公室，周知吩咐了张丽莎一声，让她见到谢长荣回来，便让他到楼上找自己。 周知回到自己的楼层。 漫画部的员工见到周知，都纷纷过来恭喜老世的＜神经漫游者＞，印数已经超过200万册； 这已经进入世界畅销书的行列了。 周知笑着鼓励他们，有什么灵感也可以将它写出来； 如果是好故事，公司可以采用； 即便不能出版成书，也可以绘制成漫画在＜drea周刊＞的副刊上刊登； 公司也会根据副刊的销售数量，给予一定比例的版权费。 如果作品非常优秀，那就可以刊登在＜drea周刊＞上，获得的收益将会更高。 此话一出，众人都兴奋起来，纷纷问询副刊什么时候发行； 大家伙还是有自知之明，周刊现在的全球销量，上月末就已经达到800万册； 他们现在暂时还不敢想自己的作品能上周刊； 但副刊在周刊的影响力下，肯定也会有不低的销量。 周知笑道：“你们有什么样的想法，都可以把大纲拿出来，把人物形象设计好；到时候拿去和尚那边，我们会进行评选。 至于副刊什么时候创立，还得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作品，没有作品，也无法创刊。大家说是不是？” 安抚了众人后，周知回到自己办公室。 才刚坐下，便听到有人敲门； 抬头就看见周惠敏怯生生的站在门口，便笑着招了招手。 周惠敏进来，迟疑的问道：“斯蒂芬，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写故事？” 周知笑道：“怎么?你也想写小说吗？” 周惠敏点点头。 周知指了指沙发，“坐下说。” 自己也从桌后走出，坐在小丫头对面，问道：“想写什么类型的？” 周惠敏摇摇头，“我不知道算什么类型的?但我喜欢看亦舒的小说，前段时间还看了她写的＜喜宝＞，想写那种类型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三毛的小说我也很喜欢，她刚出的那本＜万里千山走遍＞我也看过，也很喜欢她那种生活。” 作为一名男性，周知不怎么看女作家写的小说； 也不是说不看，只是看过的不多； 获得过茅盾文学奖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穆斯林的葬礼＞＜繁花＞等少数几部小说，他是看过的； 不得不说，获奖实至名归。 三毛的作品应该是看过＜滚滚红尘＞这部电影，倒也不错； 亦舒的是一部都没看过。 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薇薇安，你说的这两本书我都没看过，你能说说是讲了个什么故事吗？” 周惠敏回忆了一阵，把两部小说大概内容讲述了一遍。 周知沉吟道：“薇薇安，你说的这两部小说，都是带了作者个人的人生感悟，尤其是三毛的这部；现阶段的你是无法写出这一类小说的……。” 说到这里，就见到老谢匆匆走了进来； 谢长荣刚想说话见到周惠敏也在屋里，便笑道：“薇薇安也在啊。那我一会再来。” 周知伸手招了招，“谢生，你坐。我和薇薇安探讨小说的事，不影响。” 谢长荣在周知身边坐下。 见小丫头有点局促，周知接着说：“你现在想写有深度、有感悟这一类中长篇小说还为时过早； 你不如考虑写一些你的奇思妙想、校园趣事，设计一些你喜欢的女性角色，咱们把它变成漫画画出来。” 周惠敏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问道：“像老夫子那样的四格漫画吗？” 周知笑道：“那也不一定，霓虹那部＜俏皮小花仙＞（港名，国内译名花仙子）你看过没有？” 见周惠敏点点头，周知接着说道：“你喜欢那个风格吗？” “嗯，很喜欢。” “那你也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像一个像小蓓一样漂亮的女战士，和邪恶敌人搏斗的场面，把她画出来，再想一些情节，到时候我再来帮你完善一下。” 周惠敏纠结的扭着手指，“可我不会想故事。 “那就给你个命题作文，题目就叫＜美少女战士＞；讲述的是一群拥有魔法的美少女，为了保卫地球，同入侵地球的邪恶势力展开战斗的故事。” 周知接着又说道：“你之前画的那个美少女就很不错。” 周惠敏想了起来，周知说她画得不错的美少女是她休息时随手画的； 一双和小花仙一样的大眼睛，长长的头发，头发颜色也涂成布尔玛那种蓝色，还穿着水手服； 当时斯蒂芬看到了还说画的不错。 忸怩的说道：“可是我不知道有什么魔法？” 周知笑道：“你先想着，我也想一些，到时候咱们合作，把这个漫画弄出来；到时候分你三成的利润作为版权费。” 周惠敏站了起来高兴的说道：“那就说好了哦。” 没错，周知想现在就把＜美少女战士＞弄出来，也是去国外签售前，偶然见到周惠敏画的一幅图画想起来的； 现在他们的周刊大多是男孩子在看，也该弄一部女孩子看的漫画了。 见周惠敏高兴的出去。 谢长荣笑道：“周生，真的要给那么高的分成吗？” “没事，就当是树个标杆了。” 谢长荣笑了笑，没再纠结这事。 虽然这漫画绝对是老世亲自操刀写剧本、亲自设计人物形象，但人家是亲戚，照顾下亲戚也没什么好说的。 周知给老谢倒了杯水说道：“谢生，公司现在的港纸有多少？” 谢长荣不知老世怎么问起这个问题，还是答道：“大约一亿四千万左右。” “那么多啊？” 周知摸了摸下巴，按现在的汇率，这些钱还值2100万米元左右； 要是汇率降到最低点的时候，那连1500万米元都不值了。 一来一去就是600万米元，一本＜drea周刊＞平均下来才赚十米分，这特么的要卖6000万册才赚得回来。 想到这里站起身，将办公室门关了起来； 低声说道：“老谢，我得到个未经核实的内幕消息，未来一段时间港纸会大幅贬值，你和关姐想想办法，尽量将账上的港纸兑换成米元，但是要低调一点。” 谢长荣没想到老世才回来，就整出一个那么大的消息来。 也没敢问是哪来的消息，也压低声音问道：“周生，可靠吗？” 第178章 回手掏 周知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成！’谢长荣看着手势，心中猛然一沉； 内幕消息说的八成几率，就是已经板上钉钉,不会有什么悬念了。 要是工作室还持有那么多的港纸，那绝对损失惨重。 “行，那我去和关经理去商量商量，尽量换成米元。” 说着，站起来就想尽快找到关淑怡去商量一下这个事，早一刻换早一刻减少损失。 “等等。”周知拦住了要跑的谢长荣。 继续说道：“这消息你别告诉关姐，你就说我安排你多换一些米元，准备在米国投资几部影片。” 谢长荣连忙点头，这会他也镇定下来了。 蹙眉想了想，说道：“周生，既然这个消息那么确切，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在外汇市场上搞一笔。” 周知一愣，对呀，我特么的只想减少损失。 却没想过给它来个回手掏，反过来赚它一大笔，真是愚蠢。 连忙将老谢拉着坐下； 低声问道：“炒港纸吗?这个要怎么弄？会不会让港督府不高兴？” 谢长荣笑着低声道：“周生，你放心。香江的金融市场有着高度的自由性。港督府能干预的地方很少； 只要我们赚了钱给他们缴税就行，反正到时候行情一起来，市场上绝不会只是我们一家在炒港纸。” “行，那你隐秘一点，找一家机构替我们操作。” “那咱们投入多少钱?用多少倍的杠杆？平仓的点位是多少？” 这一点金融常识周知还是有的，思考了一会说道：“留下够公司维持运作的资金，先投入两亿港纸。杠杆用十倍的行不行？” 谢长荣笑道：“周生，十倍是炒汇的正常杠杆。那港纸贬值到多少咱们就平仓？” 周知沉思良久，才说道：“平仓点位控制在1米元兑换91港纸这个点位。” 记忆中，最高是时候是1:95，也不知道准确不准确； 即便准确，也不可能在那个巅峰才平仓。 2亿加上十倍杠杆，就是20亿，或许在金融大鳄眼中不算多； 但这已经是一个很庞大的金额了，届时只要自己一动，肯定会有人跟着动； 得多留一点跑路的空间，才能全身而退。 平仓点位91。 谢长荣震惊的张大了嘴，香江经济虽然存在一些问题； 可能会影响到港纸汇率，但也不应该比现在的汇率贬值50呀。 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被什么堵住了嘴。 挣扎了半天，咽了口吐沫，才说道：“周生，在这个点位才平仓会不会太夸张，这相当于是港纸贬值接近50了。” 周知一摆手，低声说道：“没事，多加关注就行，实在不行提前平仓也行，到时候听我指令。” 这事解释不了，先忽悠着。 谢长荣这才稍稍放心，在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周知瞟了一眼，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指了指问道：“老谢，你这记的什么？” 谢长荣笑道：“上次那内奸事件发生后，我自己在家编了一个密码本，记熟后，遇到重要的内容就用密码写，只有我自己能看懂。这样就不容易泄密了。” 周知竖了个大拇指，老谢这份小心谨慎，非常nice。 谢长荣心静下来，想起还有几件事要和周知通报一下； 就说道：“周生，＜神经漫游者＞现在收到了霓虹、法兰西、普鲁士、葡萄牙、西班牙等国出版商的要求，想要获得翻译权的授权。” 周知高兴的笑道：“那挺好，几乎主要语种都全了，又可以多收一点版权费了。” 笑得后槽牙都能看见了。 谢长荣对波士这性子也算是了解了，不禁莞尔一笑。 工作室唯一的股东就是波士，账上价值几个亿港纸的现金可以说完全是波士的； 可谢长荣感觉，波士看到这一两百万，比看到账上有几个亿还高兴。 笑着说道：“周生，繁体字版的＜神经漫游者＞已经翻译好，你需要审下稿，一会我让人把稿件送过来。” 这事，躲不过，周知只好点点头。 谢长荣翻了下笔记本，又说道：“有一位名叫詹姆斯卡梅伦的米国人，说是你聘请他作为导演拍摄＜终结者＞，有些问题想与你进行详谈，已经在香江等了你五天了。” “哦？来的这么快的吗？那就通知他一下，让他明天下午来工作室。” 周知没想到，卡梅伦会来得这么快； 看来是已经同意担任＜终结者＞的导演了。 谢长荣记下此事，又提起一件旧事，“周生，年初你曾经说过，如果霓虹那边＜drea周刊＞销量超过＜少年sunday＞时，你要去霓虹给霓虹支店庆功。” 周知有些振奋的问道：“现在已经超了吗？” “对，前一周，霓虹支店的周刊销量已经超过小学馆的＜少年sunday＞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周知顿时有些头大，这二十多天，他坐飞机已经坐得有些想吐了； 但没办法，自己许的愿，再累也要去完成。 想了想说道：“推迟一个星期，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过去泡个澡放松两天。” 谢长荣还没和波士一起出过差，笑着点点头。 周知问道：“谢生，你这边还有事吗？” 谢长荣脸色严肃了起来，说道：“还有一件事，湾北法院前几天接受了咱们要求撤回禁令的诉状，定在9月7日星期二开庭。” 周知也是诧异，湾北法院以前装聋作哑看不见，现在怎么突然又接了这个案子了？ 现在每月走私到湾岛的杂志每月不低于四十万册，虽然没有封禁前的销量高，但周知已经很满足了。 周知懒得细想其中的原因，摆摆手说道：“别管他们扯什么疯，赢了咱们继续卖，输了，对咱们没什么影响。” 谢长荣见他这样说，也说道：“那我这边就是这些事了。” 周知点点头说道：“那行，我说下我的事。第一是我打算在米国那边成立一个梦工厂工作室，英文名就叫：dreaworks dz； 公司logo就用我们这个，业务范围包括电影洗印、制作和发行；另外也要涵盖电视游戏，电视节目制作……。” 谢长荣的笔飞快的记录着，问道：“为什么后面加dz？” 周知笑道：“double z两个z的意思。” 谢长荣笑了笑，周知的拼音缩写不就是两个z嘛。 “公司下设一个视觉特效制作部门，需要招聘相关专业和技能的人员，其中一个从米国分公司调过去，那小子……。” 第179章 搞定卡神 周知想了一会才把那小子名字想起，“那小子叫威尔马歇尔。” 谢长荣有点诧异的问道：“周生，目前咱们工作室基本涉及不到视觉特效这一类型的业务，成立了之后，咱们没有项目让他们来做啊。” 谢长荣不觉得招几个人能花多少钱，问题是没工作安排的话，人就闲散了。 周知摆摆手，“第二件事就是安排给他们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之前你说的拍摄＜终结者＞这件事，米国那边工作室成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拍摄＜终结者＞。” “好的。”谢长荣记完后说道：“好的。既然要抓紧时间成立工作室的分公司，那霓虹可能我就去不了了。” “也不急在这几天。” 谢长荣嗯了一声，抬眼看了过来。 周知摊摊手，说道：“没有了，我就这两件事，对了，明天下午卡梅伦来访时，你也参与一下。” 谢长荣也是有点好奇这个人，问道：“周生，这个你想聘为导演的卡梅伦，以前拍过什么片子吗?” 周知笑着摇摇头道：“好像拍过一部烂片，后期还被剥夺了剪辑权。” “那你怎么会挑选了他?”谢长荣非常惊讶，连剪辑权都被剥夺了，这算什么导演？ “谢生，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渴望，渴望成功的那种眼神，他有一颗希望成功的心。” 周知没办法说＜终结者＞就是这老卡拍摄的，获得了很高的票房。 只好忽悠老谢了。 谢长荣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周知又想起件事，说道：“对了，谢生，洛杉矶的分公司暂时不用并入新成立的梦工厂工作室里去，仍然让它先独立运作。” 第二天下午，詹姆斯卡梅伦如约来到梦工厂工作室。 在前台小姐的引领下，先到了谢长荣的办公室； 谢长荣又将他带到楼上，才进周知办公室的楼层； 卡梅伦便被吸引住了。 入门门厅处大幅变形金刚照片狠狠的震撼到了卡梅伦，他虽然也见过变形金刚； 但没见过真人大小尺幅的变形金刚照片，而且是如此的清晰逼真。 在门厅处逗留了近五分钟，才恋恋不舍的进了门； 谢长荣当年第一次到工作室，也是这样的，也没感到奇怪； 只是在一旁等着，也未催促。 进到敞开办公区，整洁有序的工作环境，以及认真工作的员工，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休闲区，也让他逗留了一阵； 接下来就是产品展示区，近百个大大小小的变形金刚，以及近百个黄杨木雕刻出来的原模； 还有对应的上色塑胶角色人偶；在射灯的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 粗粗看完这些陈列品，已是十分钟之后。 卡梅伦十分震撼，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变形金刚就已经够精细，够让人震撼了； 但和那些木头雕琢出来的人偶相比，又差了一种神韵，这些栩栩如生的木偶完全可以称作是艺术品。 回过神来的卡梅伦见到谢长荣仍站在一旁等待，连忙道歉。 谢长荣笑着说：“卡梅伦先生，你不用说抱歉；其实我一开始到这个工作室应聘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被震撼过，那时，这里的展品还没那么丰富。” 两人向周知办公室走去。 周知之前就透过玻璃窗见到两人，但见卡梅伦停住了，就先忙其他事。 等两人来到办公室，周知站起身来； 和卡梅伦握了握手，笑道：“又见面了，卡梅伦先生。” 卡梅伦笑道：“是的，周先生，又见面了。这次签售会效果很好？” 周知伸手一引，让卡梅伦坐下，说道：“还不错，只是有点熬人。卡梅伦先生，喝点什么？” “咖啡。” 已站在门口的张丽莎，去休闲区倒了一杯咖啡过来。 周知笑着道：“卡梅伦先生，让你久等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卡梅伦踌躇了一下说道：“周先生，据我所知，贵工作室在米国只有一个分公司，似乎并未涉及到电影拍摄发行。” 周知看了老谢一眼。 谢长荣心领神会，笑道：“卡梅伦先生，昨天我们已经决定在米国成立梦工厂工作室，业务范围涵盖电影洗印……。” 将昨天要成立工作室的业务范围和卡梅伦说了一遍。 卡梅伦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说道：“周先生、谢先生，我希望做一个独立导演，并不想加入任何公司。” 周知笑道：“我们是不会强制任何人加入我们的公司的，华夏有句古话：强扭的瓜不甜。” 卡梅伦放心了，他就怕周知以加入公司作为他成为导演的条件。 于是便笑着道：“周先生，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拍摄这部片子?” 周知笑道：“卡梅伦先生，你得先把剧本改编出来，然后做出预算给我。” 卡梅伦打开牛皮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纸，说道：“周先生，这是改编的剧本，和预算表。” 周知没想到这家伙动作如此迅速，接了过来； 却将其放在桌上，说道：“另外，我想推荐一个人作为t800机器人的饰演者。” 虽然周先生说的只是推荐，但卡梅伦能看得出来这位周先生眼中毋庸置疑的眼神，这位被推荐者是一定要出演这个角色的； t800虽然不是剧本中的主角，但却是十分重要的角色，或者说是另外一个男主角也可以； 这么重要的角色，他作为导演竟然没有选择的资格，卡梅伦心中十分不满。 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道：“周先生，你请说。” “我推荐的这位，就是饰演过＜野蛮人柯南＞里主角柯南的那位阿诺舒瓦辛力加先生。卡梅伦先生有没有看过这部片子?” 卡梅伦在脑海中回忆着，半晌后一片茫然的摇摇头。 他很确定，这部片子他没看过，也不知道那位阿诺舒瓦辛力加先生长得什么样子。 周知见老卡一副懵逼的样子，便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打开。 拿出一张剧照递了过去。 卡梅伦接过剧照，仔细看了看，阿诺健壮的身躯还是十分符合他对于t800机器人的想象的，终于松了口气。 笑道：“周先生，你有这位阿诺先生的联系方式吗？” 周知摇摇头，“没有，我也是偶然的机会，见到这份剧照，觉得这位阿诺先生健壮的体型，和不苟言笑的面庞比较适合饰演机器人；不过我想，他既然是一位演员，那就不难找到他。” “是的。这位阿诺先生就算只是一个跑龙套的，我都能把他挖出来，何况还是主角。”卡梅伦笑着说道。 周知点点头，“那卡梅伦先生现在是同意成为＜终结者＞的导演了吗？” 卡梅伦郑重的点点头，“是的，我非常愿意。” 周知站起身来，伸出手，“合作愉快。” 第180章 家人来港（上） 过了一日，周知来到启德机场。 今天是周世贤夫妻俩和周妍来香江的日子； 自从上次和曲松他爸说了通行证的事后，过完年不久，就把一家三口通行证办下来了； 但周世贤说自己是班主任，不方便请假； 再者就是周妍还在读书，也不方便一请假就是一个星期； 只好等到暑假放假的时候来，可周知去搞签售会，一去就是二十多天，就耽搁了； 不然，一家四口早就团聚了。 半个多小时后，一家三口相互搀扶着出现在到达口。 周知看三人的状态不好，连忙迎了上去，接过手中的行李箱； 问道：“爸妈姐，你们怎么了？” 周世贤有些软弱无力的说道：“别提了，晕机太严重了。哕~~。” 周知有点无语，几人都不晕火车，没道理晕机啊。 连忙扶着他们走了一段，找个长凳坐下，去买了三瓶水过来。 过了半晌，三人才恢复了一些。 周知笑道：“你们才坐这几个小时就这样，我这个月可是飞了几万公里，都没你们这么夸张。” 周妍喝了口水，萎靡的问道：“你又去哪里了？” 周知说了签售会的行程。 周妍叹气道：“我才坐这么一点路都这样受罪，以后要是去米国那还得了。” 等三人歇息的差不多了。 周知便带着他们来到路边，站在一个好上车的地方。 自己去停车场把工作室那辆黑色平治w126，开到他们面前。 一家三口从没见过这种小轿车，坐上去左摸右看的。 一直到东方文华酒店停下车，还意犹未尽。 冯淑云振作起精神问道：“知儿，你每天都开着这辆车上下班吗？” “没，公司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每天都是走着路上下班。” 周世贤不解的指了指，眼前二十多层高的大厦，问道：“你不是住这里吗？” 周知笑了起来，“爸，这里是酒店，不过，我住的地方也不远。” 说着，指了指美光大厦的方向，说道：“大约有一公里多点，和你从家到学校的距离差不多。” 冯淑珍有气无力的问道：“那我们来这里干啥？” 三人中就数她晕机最严重，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多少。 “来酒店当然是住酒店啊。” 冯淑云火气上来，“你不是买了房子了，来你这里不住家里来住酒店，你是钱多烧的慌啊？” 周知无奈道：“那家里也要住得下呀。” “你那房子多大？这么几个人怎么就住不下了？我还不信了。” 服务员站在一旁很是尴尬，也不知道该不该来帮这些人提行李箱。 周知只得劝道：“妈，这里住酒店的钱已经交了，不能退，你们先住三天。等会你去看看我的房子，要是能住，那三天后就不住酒店去住家里。” 劝了半天，冯淑云才勉强接受先住酒店的安排。 三人进了酒店更是不适应，不是怕把这里弄脏了，就是怕把那里弄坏了。 看他们拘束的样子，周知也难受，不过这种场合早晚得适应，慢慢来。 原本晚餐想就安排在酒店里的餐厅吃粤菜的，看他们拘束的样子，估计也吃不舒坦。 试探着一问，三人一起拒绝了。 便只好带着他们去吃露天夜市，一到充满人气、烟火气的夜市，三人就活了过来。 惊诧这个地方怎么会那么多吃的，要是京城也有那么一个夜市就好了。 几人都吃的饱饱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从夜市出来，便问周知住的地方有多远。 周知指了指方向，说道：“走路过去十分钟就能走到。” 周世贤笑道：“那去你住的地方看看，这点路走过去正好消消食，不然你妈总是不放心。” 来到美光大厦楼下，遇到几个街坊，纷纷与周知打着招呼； 周知也将父母三人介绍给街坊，奈何街坊们都是一口鸟语，能说普通话的少之又少； 就像鸡同鸭讲。 父母二人只好腆着脸笑，终于进了电梯。 冯淑云提着的脸一下垮了下来，说道：“儿子，他们叮铃咣啷的说些什么根本听不懂，也难为你能学会他们说的话。” 周世贤也说道：“知儿，你的邻居真是太热情了，住这里感觉还不错。就是这电梯坐得有点心慌慌的。” 周知笑道：“这里的邻居们人都很好，相处下来也是比较愉快，又不像四合院里那样，鸡毛蒜皮的纠纷很多。” 来到周知屋里，冯淑云左看右看； 这里倒是比京城的家里大多了，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也干净整洁得多； 不像四合院里的房子，再怎么打扫，看上去都是黑乎乎的。 说道：“儿子，你这房子挺不错的。就是一百多万才买那么一点，实在是太贵了。” “妈，一百多万是两套，这一套是60多万。” “噢，有两间呀？那三天后，妈和你爸就去住另一间，这间你和你姐住。” 周知笑指了指隔壁道：“在沪城那次不是说了吗？这房子我是租了一间出去的。” 冯淑云这才没说话，只是在房间里东转转、西看看。 周知将周世显按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烧了水给三人泡了茶。 冯淑云看完坐下，夸奖道：“还不错，到处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三天后，我和你姐睡你的床，你爸睡沙发，你随便打个地铺对付几天。”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行，睡地上潮气大，对身体不好，就买个钢丝床支你的书房里。” 见冯淑云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周知默默的听着，没有反驳； 等你们住三天酒店再说，早知道就说交了一个星期的房租了。 又听冯淑云说道：“这电视上怎么尽说些听不懂的话，周妍，你去换个听得懂的台。” 周妍正在听着英文新闻练听力，听到亲娘这么说，有点不情愿的站起来。 周知笑道：“哎呀，妈，你们也坐不了多久就要回酒店了，现在坐着说会话。” 接着转过头问道：“姐，你现在听这英语新闻能听懂了吗？” 周妍有点苦恼的摇摇头，“有些地方听得不是那么准确，他们的发音怎么和我听收音机上的米国之音差别有点大。” “这也正常，这里现在是嘤国的地盘，说的是英式英语，米国之音是美式的。” 周妍这才反应过来。 周知又问道：“你下个月就是大四了，你留学的事情怎么说？” 第181章 家人来港（下） 听到留学，周妍有点失落的说道：“我问了，公费我不用指望。自费的是米国那边要有人担保，还要有五万米元的存款。” 周知轻松的笑道：“担保和几万米元的存款这算什么事？你先想好你要去哪个学校留学就行了。” 周妍怀疑的问道：“真的？那我想读南加州大学的药学院，你有办法吗？” 周知一听松了口气，还好没说读斯坦福、哈佛、耶鲁、哥伦比亚什么的； 南加州大学周知记得是个私立大学，应该好搞一些。 便笑着点点头问：“谁给你推荐的这个学校？” “我们的外教老师推荐的。” 周知有点诧异，“你们学校现在就有外教老师了？” “有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北清的更多。” “好，那你去考个托福，我让人在米国帮你问问还要些什么资料。” 周妍笑道：“那我的存款和担保人就靠你了。” 周知挥了挥手，“这些都是小问题，我让米国那边的分公司办理就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周妍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周知这时严肃起来，说道：“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不能加入米国国籍或任何外国国籍。” 一开始见到周知严肃的神情，周妍还有点惴惴的心情，现在听他这样说，顿时松了口气。 拍拍胸口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只是这个，我答应你了。” 周志正色道：“周妍同志，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要是入了外国国籍，以后我都不会再管你。” 周妍眼睛转了转，笑道：“你现在都是外国人，还来管我入不入外国籍?” 周知笑了起来，“我只是入了香江籍，以后香江都是华国的，所以我还是华国人。” 周知此时没看到，一直在听姐弟俩说话的老两口，此时暗暗松了口气。 周妍诧异的问：“华英谈判有结果了吗？我怎么没看到新闻？” 今年4月嘤嘤怪前首相爱德华受戴卓尔夫人委托，来擦边谈了一下。 嘁，周知嗤笑一声，道：“谈不谈都是这个结果。不会有第二个结果，英国佬要么体面的把香江交回来，这样他还有点面子；要么我们帮他体面的交回来，那就没有面子可言了。” 周妍摇摇头，“没听懂。” 周世显笑道：“你弟的意思是，嘤国人如果不想体面，我们会用手中的枪帮他体面。” 周妍这才反应过来。 冯淑云也听懂了，有些担心的问道：“那知儿你在这会有危险吗？” 周知笑道：“爸妈，你们放心。不会到那一步的，两边都不想看到香江毁于战火，大家会互相妥协的。” 冯淑云把这事丢在脑后，问道：“知儿，你姐去米国留学，一年要花多少钱？” 周知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只知道公立大学一年的学费是3000到6000米元不等，私立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就算是一年6万，咱们也供得起； 爸，这次回去你去华国银行开一个外汇账户，把账号告诉我，我从香江的华国银行转50万米元过去，到时候你每个月给我姐转3000米元当做生活费。” 冯淑云顿时惊了，“不是，知儿。你姐在米国，一个月要花3000米元啊？” 周世贤也是非常惊讶的说道：“这自费留学那么贵的吗？老卫他大侄女去米国留学一个月生活费才500米元。” 周知耐心的说道：“爸，500米元在那边可能饭都吃不饱，他们还得在下课后，去餐馆帮人洗盘子挣些钱来补贴一下。” 冯淑云不可思议的说：“这米国钱也太不值钱了，500米元都还吃不饱，咱们一个月花15块就能吃得饱饱的。” 周妍推了推老娘，“妈，你别捣乱，听弟弟说。” 周知接着说道：“妈，姐出去是去学习的，手里的钱宽松一些，就不用每天下课还要出去打一份工。 可以一心投入到学习当中去，没必要为了节省点钱，把学习时间浪费在挣几个小钱上面，别人那是没有办法； 我现在挣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得好点吗？不就是让家里人花钱的时候，不再缩手缩脚吗？” 周知意有所指的暗示着。 可老两口只是点点头，不再去操心女儿每个月多少生活费才是最合适的。 周妍却眼睛一转，问道：“弟，你现在有多少钱了？” 周知伸出三个手指，想了想，又加了一个。 周妍兴奋的说：“你有4000万存款了？” 周知撇撇嘴说道：“看不起谁呢？在沪城见到你和妈那会，我就有4000万了。” 那会他就已经有好几百万米元和一些港纸了，4000万还真有。 周妍不敢相信的颤声问道：“你现在有四个亿？” “嗯，所以你去了米国也不要畏畏缩缩的，你弟可是个亿万富翁，已经比999的米国人都富有。 之所以不一次性把钱转到你的账户上，而是让爸妈每个月给你转钱，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而不是限制你花钱，需要花大钱的时候，只管说。” 周妍用力点了点头，眉眼都笑得扬起来。 忽然想起件事，问道：“弟，那我在米国读完书以后，在米国工作行不行？我只拿绿卡，不入国籍。” 周知摇摇头，“不，你读完博士后，最多能在那边实验室再跟着学习两年，就得回国，或者来香江。 到时候，我会投资一大笔钱，帮你建个研究所，再建个制药厂，所以你在读书期间； 还要多交一些朋友，多认识一些厉害的人，将来你的研究团队才会有人可用。” “啊。”周妍完全呆住。 半晌后才迟疑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现在我的钱还不够多，要花钱的地方也多，建个研究所和制药厂还有些吃力； 但是几年以后，就没问题了。到时候研究所和制药厂建成后，你我各占一半股份。” 周知心说，要论赚钱的实体行当，除了军火，就是药厂了。 书房空间电脑桌抽屉里那十多盒药里，除了一两种药是现在就有的外； 其他的可都是2000年前后才研制成功的，不拿出来从米欧那些药企手里抢走几百上千亿刀，那不是为资本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吗？ 按照华国法律，每一盒药里都必须有一份药物说明书； 上面有分子式、分子量、结构式以及禁忌症、适应症、注意事项、不良反应等等； 按图索骥，总能搞出几个已经得到验证的爆款出来，赚大钱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些资料要是交到别人手中，周知是很不放心的，好在周妍也是学了药学，那就完美了。 周妍被周知这一番话吓到了，她原先只想做一个在研究所里的研究人员。 没想到自己弟弟已经把未来的路都安排好了，投资研究所和制药厂她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但一定是很多。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回了酒店。 接下来几天，周知带着他们在香江把该吃的美食吃了，该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 又去了公司里参观了一下，见儿子的事业蒸蒸日上，老俩口都放心了。 第182章 重仓囤地 送走家人的第二天，周知和谢长荣、梁昊三人直飞霓虹。 正好上一期的销量统计出来，霓虹＜drea周刊＞销量再创新高，已经达到184万册。 超出＜少年sunday＞17万册，已经把原来的第三名远远抛在身后； 正朝着232万册的＜周刊少年agaze＞渐渐逼近，在周知看来，或许到新年的时候就能超越也说不定。 谢长荣把霓虹支店的人都召集了起来，不吝赞美之词夸奖了支店的员工； 周知也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按说，米国的＜drea周刊＞销量在变形金刚的加持下，已经达到了300多万册。 周知不应该那么大惊小怪才是，实际周知看中的是＜七龙珠＞这部漫画终于起来了； 在霓虹已经有挑战三大漫画杂志的实力，可以用霓虹人的漫画从霓虹人手中赚到更多的钱，这才是他高兴的主要原因。 石田翔平在表彰会结束后引着三人去了小接待室，周知觉得支店这里的面积太逼仄了。 原先只有14人，还勉强够用，现在加了几个人之后，就感觉到拥挤了。 便问道：“石田君，七月份你去谈的那个办公场所现在是什么情况？” 石田翔平说道：“周先生，谢君，七月份那栋办公楼原户主打算出售，因此公司考虑到其不稳定性，还在寻找新的地点。” 周知当时看了眼传真件，这拟租的办公楼在中央区，比较靠近千代田去，地理位置很是不错； 后来信件带过来一些图片，楼是有些陈旧，只有四层高，有个院子； 但土地面积有1238个平方，差不多接近两亩。 现在听说要卖，周知很是诧异，问道：“石田君，这楼售价多少？” “周先生，当时售价是53亿円。” “那现在出售了没有？” “因为无法租赁，后续也就没再关注。” 周知想了想，“你还有他们电话吗？联系一下，问一问。” 石田翔平突然想了起来，周先生第一次来支店时，就说了想要在霓虹投资地产的； 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连忙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周先生，是我疏忽了。” 周知摆摆手说道：“不要紧，你去问。” 等石田翔平出去，谢长荣笑道：“周生准备在霓虹买点房产？” 周知笑道：“用工作室的名义买。老谢，如果你手头有钱又暂时用不到，可以在霓虹买点房产。” 谢长荣摇摇头笑道：“我还准备在香江投资点股票之类的，就不买霓虹的地产了。” 说着，还对周知眨了眨眼。 周知明白了，老谢这是要留着钱炒港纸。 十来分钟后，石田翔平匆匆忙忙的走了回来。 对周知笑道：“周先生，那栋房产还没有销售出去，价格已经降到515亿円。” 周知沉吟了一阵说道：“你不是有个朋友是做房产这一行的吗？” 石田翔平愕然，一年多前说过事，周先生竟然还记得； 连忙说道：“是的。” 周知转过头说道：“谢生，如果未来三年霓虹发行＜drea周刊＞的利润都用来购买京都的地产，不会对公司经营造成影响？” 其实周知心里清楚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只是在石田面前维护老谢的权威而已。 谢长荣惊讶的看了波士一眼，就按未来三年每期销售200万册计算，三年共156期，每本周刊能赚25円； 那么三年的利润就是78亿円，甚至只会更多。 可以买今天这样的房子近20栋，波士就这么看好霓虹的房地产？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年霓虹经济非常好，地产涨势也不错； 没有更好的投资渠道时，投资在地产上也是一个稳健的投资决策。 谢长荣又仔细想了一下公司里未来的一些计划，说道：“周生，应该没什么影响，只是投资电影那里要量力而行了。” 周知点点头，忽然想起那套系列丛书发行了快一年，迄今已经发行了20册，销量也已经达到700多万册； 每册能够赚70米分左右，未来三年的利润就算按照现在的销量来算，三年也有1500万米元； 换成霓虹货币也有近40亿円。 便说道：“那套鸡皮疙瘩系列丛书未来三年的利润，也投入到霓虹来购买房产。” 谢长荣是知道这套丛书的利润的，迟疑着说道：“周生，这套丛书未来三年的利润不会低于两千万米元，也要全部投到霓虹吗？” 石田翔平、梁昊两人面面相觑，这么大手笔的么。 周知接着问道：“石田君，目前霓虹地产抵押放款比例一般是多少？ “一般在七成左右，主要是看银行对地产的评估。” “那抵押贷款利率是多少？” 石田翔平看了一眼谢长荣，说道：“周先生，目前抵押贷款利率大约是55％。” 周知搓了搓下巴，“挺划算啊。这样，你找一家银行，让他们将放款比例提升一些，最好到七五成或八成； 抵押贷款利率再降一些，最好在5％以下；今后咱们购买地产后的抵押贷款都可以从那家银行走； 公司可以委托你那位朋友帮我寻找合适的地产；公司按行情支付他费用，你找你那位朋友谈一谈； 看他愿不愿意接这个委托。如果不愿意，那就再找一个地产中介公司，一定要尽快开始收购房产。” 石田翔平又看了谢长荣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 便点点头说道：“好的，周先生。” 谢长荣能有什么表示，这位主只是拿来投资房产，又不是拿去花天酒地，撒币泡妞； 按霓虹现在的经济情况，即便再亏又能亏到哪里去？ 周知又说道：“之前那栋想要卖的房产如果价格能谈到5亿以下，就把它买下来，当做咱们进军霓虹地产的第一步。” 石田翔平连忙答应了。 周知说完地产投资的事，想起刚发行了三期的新番，问道：“石田君，＜功夫神龟＞现在在霓虹市场上反应如何？” 石田翔平笑道：“周先生，＜功夫神龟＞目前才发行了三期，读者的反馈还不多，还不能客观的评价一部作品； 不过初期的反馈还是很不错的。不少读者来信希望能改名为＜忍者神龟＞，说是四只突变海龟使用的很多兵器都是霓虹忍者们常用的。” 谢长荣笑道：“石田君可能对华夏功夫不是很了解，天下武功出少林，实际是很多忍者的功夫都是从华夏功夫变化出来的，叫功夫神龟其实更贴切。” 周知都有点愣住了，天下武功出少林这不是＜少林寺＞里的台词吗？ 这是贴金用的好不好？老谢，你还当真了？ 那武当派咋整？丐帮又咋整？ 原以为老田会和老谢争论一下，谁料石田翔平对谢长荣竖了个大拇指； 笑道：“天下武功出少林，说的很对，我上个月也看了＜少林寺＞，确实是一部好片。” 谢长荣说道：“我华夏武术源远流长，虽然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寺，有点夸张了，但是……。” 周知见两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华夏武术，便起身说：“你们聊着，我去下卫生间。” 第183章 龙珠签约 在霓虹三天，周知便直接飞去沪城，美影厂那边也该去把协议签了。 而谢长荣带着梁昊直飞米国，去成立梦工厂米国分公司去了（dreaworks dz）。 卡梅伦的剧本和预算周知看了。 剧本是分镜头剧本，周知对照着空间中电脑上播放的＜终结者＞细细看下来，没多少差别； 果然，还得原汤化原食。 如果没有看过片子，自己绝对写不出这个分镜头剧本来。 预算金额是630多万米元，是不是和另一个时空拍摄＜终结者＞一样，周知不清楚； 但这点钱，算是低成本了。 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老谢带回米国去交给卡梅伦。 到了美影厂，周知照例先去项目组。 项目组现在的工作没之前那么紧张，由于＜变形金刚＞已经拍到71集，而在各电视台播放的最新一集也只是第42集； 周知也就没有再催项目组这边的制作进度，毕竟动画片的播放，需要略微落后周刊连载的漫画，否则＜drea周刊＞还卖不卖了。 进了古井的办公室，见到这家伙正在拿着本＜drea周刊＞在看； 见到周知进来，古井站了起来，问道：“今天是来签合同了吗？” “是啊，等不及了吗？” “你小子不是说六七月份就要开工，害得我做了多少准备工作，一项都没落到实处，还被项目组的同志埋怨。” 周知无奈道：“厂里自己拖了时间，等他们同意签合同的时候，我又在国外到处跑，这能怪我？我这不是从霓虹飞过来，一下飞机就来你这了。” 古井好奇的问：“你又去霓虹干啥了？” 周知嘿嘿笑着点点桌上的＜drea周刊＞说道：“我们这本周刊，销量已经在霓虹排到第三了，去鼓励他们一下，让他们努力把这周刊做到销量第一。” 古井给周知竖了个大拇指，笑道：“厉害。” 周知每次来美影厂，除了工作上的事； 老古会经常问周知一些漫画周刊的事，多少了解一些霓虹漫画市场的情况。 听到＜drea周刊＞已经销量第三，很是为周知高兴。 接着问道：“那＜变形金刚＞动画片，现在版权卖了多少了？” 听老古问起这个，周知也不隐瞒； 笑道：“目前，前三季已经在全球160多家电视台进行播放，老古，你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世界各地的电视上了。虽然，绝大多数人不知道那两个方块字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哈哈的笑了起来。 古井也笑道：“要是笔划那么少的两个字都不认识，那他们这辈子也没机会学会汉字了。” 接着又低声问道：“在那么多电视台播放，能赚到钱不？” “嘿嘿，那是必须的；每集版权费平均下来在2800米元，现在还剩一半没有播放；后面三季大约还能再涨一点版权费；如果全部播放完，怎么的也能赚个千万刀。” 啧，古井咂了下嘴，没想到这粗制滥造的动画片这么赚钱。 不过这也羡慕不来，这小子的脑子太好用了，人家完全是靠脑子吃饭的。 周知在背包里摸了摸，掏出三本书放在桌上，“老古，这是我写的武侠小说，送给你了。” 古井大感意外，疑惑的问：“你还会写武侠小说？” “老古，看不起谁呢？龙珠这种漫画都画得出来，还写不了一本武侠小说。” 周知有点不满。 古井笑笑，拿起一本看了看封面，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封面； 素净的封面上，大唐双龙传几个竖排草书，写得是行云流水，奔放不羁。 不由得叫了一声好，问道：“小周，这几个字是谁写的？” 周知说道：“这是请香江的书法家华哥写的。” 古井又看向书名下那方印章，那是作者的名字； 看了看，撇撇嘴道：“下面这方印是你刻的，字倒是不错，就是刀工不行啊，还得多练练，别丢了你师父的脸。” 古井是知道周知师傅是魏长海的。 周知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翻开书，是几页白描插图，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古井点点头。 到了正文，古井却没细看，只翻了翻便将三册小说收进抽屉说道：“你的武侠小说等我有空又看，先办正事。” 说着，拿起电话，要了厂长办。 不一会，放下电话说道：“袁厂长正在办公室里，咱们过去。” 这次签署的制作价格，较变形金刚上涨了三成，达到了米元一集。 主要是这次周知要求＜龙珠＞的动画片，要比＜变形金刚＞精细得多； ＜龙珠＞要是太粗糙了，会影响到塑胶玩偶的销售，霓虹人也会看不起。 每一集的制作周期，也从变形金刚的五天，延长到了七天，先期拍摄100集，制作时间两年； 古井见这小子当时说要拍200集，签约的时候却只签了100集，心里有点怨念； 周知主要是考虑到两年后，在鹏城把自己的映画公司成立后，就把这一伙人全部挖走； 即便签了200集，美影厂这边也不一定能完成，到时牵扯的事情太多。 签约第二天，古井抽调精兵强将搞了个剧本研讨会； 一直搞了三天，周知也全程参与。 趁古井开动员会的空闲，周知想到有段时间没有给亲爹邮寄些好吃的东西了。 便又去商店买了些沪城特产邮寄了过去。 周知前前后后一直在美影厂呆了一个月左右，把龙珠第一、二、三集拍了出来； 看着风格还是延续了原着，周知这才放心的去了京城。 会稽红旗小学，周嘉平看着办公桌上沪城邮寄过来的包裹，有点无奈。 自己教过的学生中，姓周的还真不在少数，能想得起来的都至少有四五十个； 想不起来的更是多，会稽这里，周姓是大姓。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的哪位学生，会那么孜孜不倦的给自己邮寄这些吃的用的。 虽然写信问过几个姓周的学生，无一例外的被否定了，而且笔迹也对不上。 有心退回去，却又没有一个邮寄地址，只写着个内详； 包裹里是有纸条，可都是让自己不要退回包裹。 翻遍包裹里的所有东西，都未能发现写有地址的片言只语； 真是受之有愧啊。 周嘉平推着自行车，后座上带着个大包裹。 身边周榆生眼馋的盯着那个包裹问道：“爸，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叔叔，又寄吃的东西来了吗？” 周知要是知道自己亲爹叫自己叔叔； 绝对会先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心虚的看向天空，就怕天空突现乌云，几道雷霆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打在他头上。 周嘉平苦笑道：“是啊，你看那个叔叔不时就会邮寄一会好吃的给你，还在纸条上说，让你好好读书考沪城交大，你一定要努力读书啊。” 周榆生点点头，认真的说：“我一定会考上沪城交大的。” 一旁的陈云贞笑着摸摸儿子的头，这家伙虽然贪吃，但读书还真是用心了。 第184章 完工的四合院 回到京城，进入到四合院那一刻。 周知便被邻居们围住了，都在好奇的打听这小唧鸟儿怎么就变成香江人了。 周知心里有数，当邻居们知道父母亲从香江看自己回来，必然要有这么一问； 只得拿出和家人商量好的借口说道：“各位叔伯婶婶，哥哥姐姐，我爸那边有个堂兄在香江孤身一人无儿无女，我爸让我去那边照顾他，所以我就过去了。” 要是实话实说，那周知就是要严厉打击的犯罪分子了。 还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那不是鼓励其他人有样学样嘛。 声音最大的白大爷惊奇的说道：“你是说，你爸把你过继给伯父了？你爸就你一个儿子，怎么能这么干呢？” 周知心里有气，这老头真会瞎挤扯； 没好气的说道：“白大爷，要是你家里也只有白二哥一个男丁，你会把他过继给你堂兄弟吗？” 要是传来传去传成过继，老周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断。 白大爷撇撇嘴道：“要是老二有个堂叔在香江吃香喝辣的，过继也就过继了，这有什么？” 周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老登还真不当人子。 “那你就赶紧把白二哥过继给其他人，去吃香喝辣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我这不是没亲戚在……。” 冯淑云听到声音，连忙出来； 见自家儿子回来，身边还围着那么多人，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周知苦着脸说：“都在说我爸把我过继了。” 冯淑云一听，也是头疼，自打他们从香江回来，把周知刚才说的借口给大家说了。 院里就有了这样的传闻。 这些人不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却去说给儿子听； 顿时火起，“姓白的，我敬你是老的，从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又来乱嚼舌根子，不像个男人，倒像个长嘴婆娘； 我到要去居委会问问，你下面那一坨都没有了，户口本上的性别怎么还是男的？还有你，老张家的，先把你家卖给别人的老四找回来，再来说别人的事……。” 冯淑云原本在四合院里就是一位泼辣的主，尤其在老周坐牢的那些年； 嘴皮子那是横扫四合院无敌手，甚至没少动手； 如果她不泼辣早被邻居们连皮带骨吞了，也保不住现在居住的西厢房。 大杂院里，邻居与邻居之间，实际就像国家与国家之间； 但凡你弱一点，只有被欺负的份； 今天拿你几个煤球，见你不出声，明天就可能把尿盆放在你家窗下。 冯淑云一顿输出，几个长舌的邻居都讪讪回了各家。 这才诧异的问道：“小知，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搞动画片的事。” “你这是从沪城过来？” “是啊，在沪城美影厂呆了一个月了。” 冯淑云帮着周知把双肩包放在凳子上，又问道：“吃饭没有？” “吃过了，妈，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冯淑云一拍大腿，“嗨，见到你就把正事忘记了。李主任家今天嫁闺女，我回来拿点东西。” 说着，连忙去自己房间，拿了个布口袋就走。 还不忘回头交代，“晚上别做饭了，在春来饭店里吃饭，你等你爸下班后和他一起过来。” 周知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钟，干脆在桌上留了张纸条，说了自己不去做客； 把小飞鸽推出来，骑着去了四合院。 这四合院弄好快半年了，他一次没回来看过； 骑到南锣鼓巷，才想起没拿钥匙，不过冯淑云说过请了一个退休的齐姓大爷在看着。 到了四合院，见到院门反销着，便敲了敲门； 也不知是大爷耳背还是怎么，敲了半天都没人来开门。 退后几步看了看墙头，两米五六的院墙自己没本事爬上去； 再者，不远处的大槐树下还有两个大妈正一边聊天，一边警惕的看着自己。 看了看倒座房的窗子，有一扇略微开着道缝； 那齐大爷应该就是住在那间房，过去拉开窗子叫道：“齐大爷。” 一声迷迷糊糊的回答声响起。 这老头，在睡觉呢。周知有点哭笑不得。 很快，齐大爷来开了门。 和齐大爷闲聊了几句，确认了身份，齐大爷便递给周知一串钥匙。 周知便逛起自己的四合院来。 现在的四合院就像新造的，青砖灰瓦、朱红色的梁柱、檐口椽头的油漆彩画，都是新崭崭的； 院中那棵石榴树依然保存了下来，红彤彤的石榴挂满了枝头。 周知过去摘了一个用力掰开，紫红色的石榴籽，就像一颗颗红玛瑙密密挤在一起； 拈起一颗扔进嘴里，酸得周知鼻子眉毛都皱在了一起，险些把石榴扔了； 不过，酸味过后就是一丝丝甜味，也算是个酸甜味的。 影壁后的青瓦鱼缸里还有几条金鱼，两条红的、两条金黄的，还有一条黑的，都在悠哉悠哉的游着。 下面似乎还有，被睡莲叶子遮住了，也不知这些金鱼是什么品种的。 原先叮嘱要种的桂花树，也种上了，矮矮的树上绽放着几缕小米粒大的花朵，凑过去闻闻，沁人心脾的香。 要想整个院子都能闻到桂花香味，要得多等几年了。 紫萝的架子也搭好了，只是看着手指头粗细的花藤，想要看到它爬满架子的样子，且得等了。 掏出钥匙，打开正房。 里面空旷旷的，要求搭建的卫生间足有五个平方大，马桶、洗漱台、镜子、淋浴这些倒是装好了。 周知没搞什么浴盆，那玩意享受不了，洗一次就得收拾半个小时。 雇几个佣人收拾？现在还是算了，过上些年又说。 现在请个退休大爷看着院子，就已经有些过分了。 又去其他几间厢房看了看，装修的都还挺好，基本按照自己的思路来的。 只是屋里都是空荡荡的，得去淘一些家具来把屋里塞满了。 大约看了一遍，觉得还可以增加一些石桌、石凳，又规划了一些绿植。 就去倒座房找齐大爷，进屋一看，觉着齐大爷住的地方也太简陋了； 就是一张单人床，上面一出褥子和一床薄被； 十月份的京城，白天还盖这些还行，晚上就有点凉了； 又看了看屋里其他家具，只有一个箱子，一个矮柜，一个方凳，一个炉子； 实在是简陋。 便说道：“齐大爷，这天马上就冷了，你这被褥薄了点，明儿我给你踅摸一套过来；还有，我再给你弄一套液化气来； 到时候你做饭就用液化气；这炉子别留着了，要取暖你就去把地暖锅炉烧一烧，不比这炉子暖和？” 齐大爷摆摆手说道：“小周，我听说这锅炉一烧，一天就得一百多斤煤，这也太浪费了。就我一个人，点个炉子挺好。 还有，被褥你也别给我踅摸了，我自个家里有，冷的时候我会带过来。那液化气灶，我就却之不恭了。” 周知劝说了半天，也没说服这老爷子把锅炉烧起来； 只得说道，“老爷子，那行。到时候你这边有什么需求，你就直说。” 第185章 踅摸家具（上） 第二天一早，周知骑着车就去老地方找那哥几个。 来到西单商场旁，骑车绕了一圈都没见到批发的那个摊位，寻思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但看看路上，还是有不少摊位。 又骑着车去了绣水街，还好，赵斌（麻杆儿）这小子在，正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在卖衣服。 过去拍了拍肩膀，“斌子，忙着呢。” 赵斌回头一看，“哟，老周，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怎么没见银刚他们？” 赵斌笑道：“去南边了呗。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转过头继续去招呼刚才正比着手势的年轻女老外； 拿着计算器，在上面输了35这个数字，蹩脚的说道：“涩提放五。” 周知看着有趣，也没去插嘴。 直到赵斌把那女老外打发走，这才反应过来，“嗨，我放着你这个大翻译不用，在这费什么劲呢。” 随即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李红梅。红梅，这是周知，叫老周就行。” 周知看看那李红梅，长得很白净，一身衣服很是得体； 虽然不是非常漂亮，但配斌子足足有余了。 笑着点点头，“你好。” 那李红梅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又忙着转头去招呼顾客。 周知笑道：“你这夫妻档也搞起来了，其他几个呢？” 赵斌笑着指了指稍远处，“王兴在那边带着金涛。” 周知嗯了一声，没去管他们之间的事，问道：“银刚他们去几天了？” 赵斌回忆了一下，“去了得七八天了，要回来也就在这几天。” “知不知道哪里有老家具卖？” “老家具？”赵斌思索了一阵，说道：“信托商店里应该会有。嗨，你买那破玩意干啥？要买就去买新家具呗。” 周知说道：“我那四合院里放一些新家具，那不是不伦不类的嘛。” “哦，你想要老式家具啊？那也有新的啊，龙顺城家具厂里多得是。” 周知无奈，我特么哪里是想要新的，我这不是想淘换一些上年代的古董家具吗？ 只得开门见山的说：“那龙顺城家具厂，有没有明清时期的家具？”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去问问金涛，那小子家就在永定门外大街，离那家具厂也不远。” 周知向前走了三十来米，差不多要到绣水街口了，才见到两人的服装摊； 这会两人没啥生意，正坐在那抽烟； 王兴眼尖，还有十来米时就见到周知； 连忙站起来把烟头一扔，伸脚碾熄，笑道：“老周，稀客呀；咱哥们这快有一年没见了。” 周知笑道：“这哪有一年，三四月份你去南边进货时，不是还一起吃了饭？” 王兴想了想，“嗨，还真是，那次你去打枪咱们见了一面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准备呆几天？” “昨儿回来，办点事就走了。” 周知又转头说道：“金涛，你家离龙顺城家具厂远不远？” “不远，我家就在龙顺城家具厂围墙外，有啥事吗？” “那厂里的家具有没有年代久远一些的？” 马景涛沉思着，半晌才不确定的说：“先前两年，我们经常翻围墙到厂里去打鸟； 他们有几个大仓库，好像里面堆的都是解放前的破旧家具，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周知心里高兴，忙问道：“你在那厂里有没有熟人？” “有个哥们家里是家具厂的，他现在在家具厂待业队上班。” 马金涛知道周知爱买一些旧玩意，接着问道：“你想买里面的旧家具吗？” 周知笑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对，我四合院不是搞好了么？弄些新式家具进去不伦不类的，就想买点旧款式的。” 马金涛看看眼前的服装摊，有点为难的说：“那晚上行不行？吃了饭我带我那哥们过来找你。” “不用，吃完晚饭，我去你家找你。” …… 下午，周知去友谊商店买了台黑白电视机，想了想又买了台单门冰箱； 让友谊商店的人给送到自己的四合院去。 齐大爷见到周知送来两个大件，还说明是给自己用的，顿时诧异不已； 现在京城里的家庭里，能同时拥有这两个大件的，也是屈指可数。 想不要，却被周知硬是放进他的屋子里； 一边感叹着要花多少电费，一边爱惜的抚摸着两个大件。 周知笑道：“齐大爷，电视给你解闷，冰箱给你冻点肉类蔬菜，电费你不用管，每个月我爸都会去交。” 晚上吃过饭，冯淑云见周知又要出门； 说道：“这个时候了，还要去哪？” “妈，和人约好了，有点事情去一趟金涛家里。” 马金涛夫妻俩还算熟悉，修缮四合院的时候，没少去四合院帮忙。 周世显连忙说道：“小知，那你自个小心一点，带着点防身的东西，注意别走僻静的道。这段时间可不太平。” ‘严打’这个词，记忆中亲爹曾不时提起过，只说是83年开始，也不知是年初就开始的，还是中间开始的； 这眼看离83年就2个多月的时间，肯定是治安已经极度崩坏，才下重手整治的。 黎明前的这一段时间是最黑暗的，老周这样一说，也让周知提起了警惕。 武器他倒是有，空间里还摆着一把压满子弹的五四式，可这玩意只能拿出来吓唬人。 但凡一响，那就是大事，尤其在这京畿重地。 想了想，周知从背包里拿出那把湘沙买的弹簧刀。 问道：“行，那我带着这个。” 冯淑云看看这小短刀，有些嫌弃的说：“你把咱家厨房里的菜刀，用报纸包包带上。” 这是让我也当‘菜刀队’队员？ 周知也懒得和老娘争论，这玩意等会往空间一摆，谁也看不见； 想到上次夜袭雨花胡同时的那把尉官刀，不禁有些怀念； 那刀抽出来绝对有威慑力，可惜还别人了。 周知拿报纸把家里菜刀一裹，插在腰上，推着自行车便出了门； 一路净挑着大街走，倒也没什么事。 来到永定门外大街，找到马金涛家。 这小子正在家里看电视，见周知过来； 连忙起身招呼周知进家里坐，周知摆摆手道：“听说这段时间晚上不太安全，不能太晚回去，还是先去找你那哥们。” 马金涛和家人打了招呼，便带着周知出了四合院，走了一段路来到另外一个四合院。 来到一户人家门口，叫道：“安勇。” 第186章 踅摸家具（中） 很快，门帘一掀，出来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 马金涛给两人互相介绍了。 周知把想买些旧家具的事情一说； 那叫安勇的年轻人笑道：“我们厂确实是有两大仓库的老家具，基本也是完好的，就算原来有些坏的，都已经进过修复； 下午金涛回来就说了这个事，我去问了下我爸，买这些家具得拿着厂里的条子去才卖。” 马金涛笑道：“那谁批这些条子？” 安勇笑道：“还能是谁？那几个厂领导呗。” 周知看了眼身边路过的人，笑道：“勇哥，咱到外面去说会话。” 安勇迟疑的看向马金涛。 马金涛笑着伸手拉着安勇，三人便一起出了四合院，来到一棵老槐树下站定； 马金涛掏出包大前门给俩人散烟，周知摆摆手拒绝了。 见两人点燃烟，周知笑着问道：“勇哥，这些能批条子的厂领导里，谁的条子要好批一些？” 安勇不解的说：“都差不多啊，就买套家具的事，谁都能批这个条子。” “我的意思是想多买一些，买个几十套。”周知干脆开门见山的说。 “几十套？”安勇一下被烟呛得咳了起来。 过一会才缓过来问道：“干嘛买那么多？你要倒卖吗？” 安勇有点好奇，现在社会上倒卖东西的人可不少； 就像自己的发小马金涛，靠着倒卖衣服裤子，很是赚了些钱； 据这小子私下说，已经是个万元户了。 让一个月只拿18块死工资的安勇，心里很是羡慕。 听安勇这样说，周知想起个江湖传说； 说是某位长生不老的女富豪，当年的第一桶金，就是把某家具厂的明清老家具清仓了，倒了一部分去香江才获得的； 心中顿时一动，好像京城就没几个家具厂，难道她倒卖的就是这个家具厂仓库里的旧家具？ 心里顿时一团火热，不是周知想倒卖家具，而是他想收藏这些家具； 不图这些家具日后能增值多少，图的是捡漏时的高兴，图的是以后吹牛时又有能吹的素材了。 想到这里，周知笑眯眯的说道：“倒卖倒不至于，我就是想收藏；如果你能让厂里批给我几十上百套家具，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块介绍费。” 一千块？！这特么是自己五年的工资！ 安勇此刻心中热烘烘的，一张八仙桌才八块钱，配上四把官帽椅也不超过五十； 这一下就给一千的介绍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这小子就是长了张嘴； 只是说说而已，事情办完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马金涛见他这样，哪还不知道发小心里在想啥？ 笑道：“勇子，老周这里我给他担保，要是你事情办了，没拿到钱，我加倍给你介绍费。” 安勇想了想，说道：“行，你们在这等我会。” 周知和马金涛在老槐树下闲聊着等着。 马金涛问道：“老周，上次银刚他们去进货回来，听说你跑了好几个国家，那些国家好玩不？” “那些地方，有钱就好玩，没钱啥事都办不了；你们多挣点钱，到时候政策放开，到香江去找我玩，我带你们去看看腐朽的资本主义。” 周知笑着调侃道。 “老周，在香江那边好赚钱吗？” “得找对路子，要是干你们现在这样的工作，也只能混个温饱；你们还得多想想，怎么做才能把事业做大。” 见马金涛不说话，周知又问：“金涛，你从开始卖衣服到现在挣了多少钱了？” “差不多有一万五六了。” 听到马金涛这样说，周知也放心了。 之前他说让李银刚几个兄弟一年至少挣一万的承诺实现了。 马金涛作为后来加入的，都挣了这个数，其他几个人应该挣的更多。 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金涛，这个年代是最好赚钱的年代，你得趁着现在多挣钱，有钱后换个挣钱的路子，服装这块做不长的。” 马金涛深深吸了口烟，“老周，我知道的。现在卖衣服的人越来越多，就像那次你给我们上课时候说的； 服装销售这一行的门槛太低了，只要有两千块钱，甚至一千块钱都能做。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周知沉吟了一阵，说道：“和银刚说说，不要把所有的钱都砸在服装上面，你还没和他们去穗城进过货？” 马金涛摇摇头。 周知说道：“下次让银刚进货的时候带着你去……。” 说到这里，见马金涛露出苦笑。 便接着说道：“如果银刚回来我还在京城，我就和他说让他下次带上你；如果我走了，那你自己和银刚说。” 马金涛点点头。 “金涛，人得多出去看看更大的世界，说不定你去了高第街就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周知不打算直接告诉马金涛做什么，有些事是需要自己下决心的； 马金涛这个人，在李银刚一伙人中，脑子算是比较活泛的； 而且待人接物颇为得体，又识大体，不自私； 周知有心想拉他一把。 当然，这其中也有马金涛在修缮四合院时帮了不少忙有关； 可是用人不都是用合自己胃口的，与自己关系好的，亲近自己的人吗？ 说有些领导任人唯亲，周知觉得是个褒义词； 这个‘亲’字指的不是亲属、亲人，而是亲密关系，用自己关系亲密的那不是天经地义的？ 谁会真正重用一个和自己不对付、对着干的人，除了那些到了一定层次求名的大佬外； 谁都希望自己的下属是一呼百应的，唯自己马首是瞻。 唯才是举，那也是举荐关系亲密有才干的人。 正聊着，安勇出来了。 “老周，我爸让你去家里谈。” 周知迟疑了一下，“家里没其他人？” “没有，我妈出去串门了，我哥我姐我弟都被支走了。” 周知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句电影台词‘安红，俺想你！’。 笑道“走。你姐不会叫安红？” “咦，你认识我姐？” 真的叫安红啊？周知有点想笑，忙说：“我有个同学也叫安红，不过应该不是你姐，岁数对不上。” 进了安勇家，就见到一个头发花白五十多岁的老头站了起来； 问道：“你就是小周？” 周知忙道：“安叔，我是周知。” 老安打量了一下周知，见不过是一个二十不到的毛头小子； 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说的事是真的？” “安叔，我现在就拿1000块钱放金涛这里，事成后你找他要。” 说着，周知就从裤兜里拿出在空间里没开封的一沓大团结，递给马金涛。 第187章 踅摸家具（下） 三人一阵愕然。 这、这么多钱就这样随身带着，不怕别人抢吗？ 尤其是现在这治安状况。 又偏头看了看周知的裤兜，那里是怎么装下那么多钱的？ 刚才怎么没发现？ 马金涛只一迟疑，便接过钱，当着安家父子俩的面点了起来。 父子俩认真的看着马金涛把钱点完。 老安才转头问道：“小周，你想买多少老家具？” 周知没答，反而问道：“安叔，你们厂里有多少老家具？” “那个没数，反正有满满两大仓库，几百套总是有的。” “都卖吗？” 老安迟疑了一瞬，说道：“不知道厂领导的打算，但我可以帮你弄到五十套家具的条子。” 周知看得出来，老安应该是隐瞒了点什么。 但也没管，说道：“行，钱就放金涛手里，五十套家具拉走，金涛就把钱给你。” 马金涛在一旁干脆的答应了一声。 老安也干脆的说道：“一言为定，明天我就去批条子，你什么时候去拉家具？” 周知想了想，目前能摆放家具的只有自己那个二进的四合院，堆在一起倒是能很容易的摆放五十套； 但是，两大仓库到底是多大的两个仓库？ 他的目标是至少搞走一个仓库的，那样就太多了，绝对放不下。 算了，去那边看看情况再说。 便说道：“安叔，明天拿到条子后，我先去看看五十套有多少，才好安排找车找人来拉。” 老安听周知这样说，也倒是合理。 第二天中午周知吃完饭，刚准备躺一会。 马金涛就骑着车来到家中，见他满头大汗的； 周知也是有点感动，这十五六度的天气要骑出一身大汗还真不容易。 从马金涛家到自个家怎么也有六七公里，看这样子是猛蹬着车来的。 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快乐水，放在茶几上，说道：“金涛，不用这么赶，先喝点饮料擦把汗。” 又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新毛巾放在沙发扶手上。 马金涛笑着用手袖擦了一把汗，笑道：“哪有那么娇气，把你的新毛巾收起来。” 见他这样，周知去自己屋里拿出包湿纸巾，放在茶几上； 笑道：“那就用这个擦。” “算了，太浪费了。老周，条子我给你带来了。” 说着，递过一张抬头是家具厂名称的信签纸。 周知接过扫了一眼，大意是同意销售五十套家具，下面是龙飞凤舞的签名。 等马金涛休息了一会，两人这才骑着车朝家具厂去。 周知有意压着速度，骑了半个小时才到家具厂大门； 拿出纸条给门卫，又递了支烟过去，顺利的进了厂区。 马金涛在前面带路，直接去了仓管处。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抽着烟看报纸。 周知上前两步，从手中的布袋里拿出两条万宝路放在桌上； 然后递过条子笑道：“领导，我们来提下家具。” 那中年人见到两条万宝路，眼睛顿时一亮，看了眼办公室门外； 伸手将烟收到办公室抽屉里，接过条子看了眼； 慢腾腾的说道：“那么多套桌椅柜子，你们打算怎么拉回去？” 周知心里一动，笑道：“领导，厂里的车方便吗？我可以出租车费和人工费。” 说着，看看门外无人，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我可以付外汇券。” 外汇券这年头难得，周知不信打不动人。 要是能用厂里的车和人，也免得让他去找，现在想找辆汽车拉东西，还得托关系欠人情。 周知一个后世来的人，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一点不想欠人情。 中年人眼睛一亮，脸上堆起笑容，低声说道：“购买家具的款项也能付外汇券吗？” 这家伙，还真会打蛇随棍上，不过也无所谓，多不了几个钱。 不过还是装出迟疑的神色说道：“我只有一万外汇券，剩下的只能付软妹币。” 中年男人喜滋滋的道：“你这条子上只有五十套，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对了，要不你再多买几套？” 周知装作犹豫的说：“领导，要不我先去仓库看看？如果有好的，我多买些也不是不行，我还有些米元，大不了付米元给你们也行。” 中年人听说周知还有米元，高兴的脸上的几颗白麻子都变红了； 连声说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家里大小子要结婚，女方家里要进口彩电和冰箱，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托了多少人，也才弄到二三百块外汇券，差得还很远。 谁料到，今天就有冤大头自己送上门来。 那么多外汇券，自己用不完，不是还有领导嘛。 “走，小伙子，我先带你去仓库看看；咱们仓库里好货很多，绝对能满足你的要求。” 中年人先是去隔壁办公室拿了钥匙，也没叫其他人。 三人骑着车就去了仓库。 路过一个大仓库时，马金涛眼睛不断看向那个仓库； 中年人很快就发现了马金涛的举动，笑道：“这个小伙子知道那是我们堆家具的仓库？” 马金涛笑着道：“领导，我小时候就住附近，经常来这里面打鸟，所以知道一些。” 中年人指着那个大仓库，说道：“这个仓库里的家具大多是散件，不成套，咱们先去小一点的那个仓库去看看，如果不够，又来看大仓库的。” 周知心里暗暗高兴。 又向前骑了一段路，来到一个稍小一些的仓库。 中年男人摸出钥匙，打开大门，一股灰味扑面而来。 周知适应了一下，并不完全是灰味，还有一些木材混合的香味，只是这股香味很淡。 中年男人打开墙上的一个开关，顶上几个灯泡先是发出微弱的白光，渐渐的就亮了起来； 时间不长，整个仓库都变得亮堂堂的。 周知也被满仓库的家具震撼到，这间仓库高约五米，长约三十五六米，宽处至少有二十米； 除了留下几条不宽的过道，其他地方都堆满了各式老家具，没有一点空地； 高处更是已经碰到了天花板。 那中年男人见周知一脸吃惊的表情，面有得色的笑道：“小伙子，这里的家具明清的都有，桌子、椅子柜子、床都有，就看你想要些什么。” 周知很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领导贵姓？” “免贵姓周，文王拉车八百步，周朝天下八百年的那个周。” “噢，周叔，那咱们还是家门。这里面明代的家具有多少？” 第188章 踅摸家具（续） 周姓中年人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看满仓库的家具； 说道：“当时归置的时候也没分那么细，不过，十套总有的，毕竟明朝到现在好几百年了，能完整保存下来的不多；这里绝大多数还是清朝的家具。” 周知搓着手笑着问：“周叔，那制作这些家具的木材都有些什么？” “明代的家具，大多数都是用紫檀木、相思木、花梨木制作的，当然也会有一些其他红木的。” 周知对制作家具的木材并不懂多少，除了后世炒的最火的黄花梨； 只是大约知道一个小叶紫檀，还有他一个朋友家的红酸枝木家具； 便问道：“周叔，黄花梨是属于花梨木吗？” 周姓中年人摇摇头，“不是，黄花梨是属于黄檀木的一种。” 说着，拍了拍身边一个两米多高，黑褐色带些黄色斑大柜子说道：“呐，这个柜子就是黄花梨木的。” 周知愣住了。 我定力过沸？！ 这是黄花梨木的大柜子？ 看着这个高两米一二，宽一米七八，深约七十公分的黄花梨大柜子； 周知伸手摸了摸，玛德，不是说黄花梨的都是小件吗？ 怎么会有黄花梨的大衣柜？ 这一刻，周知觉得从黄文彬地窖里搞出来的那五大箱子古董不香了。 踏马的，这个柜子必须是我的。 周知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说道：“周叔，这个仓库里的的家具我想都买了。” 周姓中年人一愣，随即心中狂喜，说道：“小周，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知坚定的点点头，“是真的，只是你要等我找到一个大些的仓库堆放这些家具。” 中年人怕夜长梦多，忙问道：“你想放在什么地方？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 家具厂和很多商店有合作关系，找那些商店暂时借一下仓库堆放些东西，应该问题不大。 周知想到，这些家具拿回去还得找懂行的人打整一下； 像因为年代太久，灰尘污垢太多的需要清洁； 稍微有些破损、摇晃、松动的桌椅柜子也得进行修复； 就像眼前这把圈椅，虽然看着大致完好，但椅腿上有一个一块两寸长一分宽的缺失； 得找巧匠用相同的木料找到相同花纹的木料进行修复，那么找的地方，就得比现在这个仓库还大； 需要有块空地可以进行修复清洁，甚至上漆。 想了一会，觉得可能还是放在自家附近要好一点，父母不时也能过去瞜一眼； 说道：“周叔，你看我家住在夕照街那一片，你们在那片找得到大一点的仓库吗？“” 周姓中年人皱眉想了半晌，才一拍脑袋说道：“供销社在那边有个大仓库，我得问问他们能不能租给你。” 供销社？夕照街那片的供销社？那不是老娘的工作单位吗？ 能租到那里的仓库倒是挺好。 不过周知还是有点担心，空间太小，这些家具他没办法完全带到香江去，这一租借可能就要租好几年； 若真是老娘所在供销社的仓库，那倒还好说，要是不是，那就还有点麻烦； 便问道：“周叔，那主任是不是姓李？叫李援朝。” “是呀，你认识他？” 周知舒了口气，说道：“认识是认识，就是不熟。” “没事。小周，这仓库的家具你真的决定都要了？” 中年人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遍。 周知看看满仓库的家具，眼中一片火热，笑道：“周叔，我确定全部都要了，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交部分定金。” 中年人想了想，“那倒不用，我让人把仓库里的家具数目统计出来，到时候你按清单上的数目交钱就行了。” 说到这里，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身边的马金涛。 周知给马金涛使了个眼色。 马金涛识趣的说道：“老周，周叔，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聊。” 中年人眼送着马金涛出去，转过头来说道：“小周，你之前说的一万块的外汇券，还有那些米元，方不方便先换给我们，财务室那边是不收外汇券和外币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咱们在什么地方换？” “小周，你那里有多少米元？” “大约有3000多一点。” 中年男人想了想说道：“这样，米元我们也和你换了，当然，不会让你吃亏的，以6比1和你换，你看这样行不行？” 周知笑道：“周叔，不用这样高，三比一。” 周知还想着另外一个仓库里的那些家具，汇率上这点便宜只是小钱； 中年人犹豫了一会，说道：“那行，不过这不是一笔小钱，我们要凑一下；两天后我们换钱怎么样？” 周知爽快的点点头说道：“行，不过，周叔，这仓库里面的家具可不能让人动了。” 中年人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小周，我指定不能让人动你定下的家具。你可以先看看，要是差了一件，你唯我是问。” “好，周叔，那我后天来办公室找你换钱，顺便交钱提货。不过仓库你得帮我借好。” 中年人笑道：“走，咱们现在就回办公室，我给你联系仓库去。” 周知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堆满仓库的老家具。 跟着中年人回了办公室。 很快，中年人就联系上了夕照街供销社； 周知在一旁听着中年人说话，似乎李主任有点为难，那仓库只能借给家具厂半年。 周姓中年人转过头捂着话筒问：“小周，夕照街那边的仓库，只能借半年，你看？” 周知也怕途中生变，被人截胡，只要这些家具交了钱，拉出家具厂，这些东西就姓周了。 笑道：“半年就半年，到时候我又重新找地。” 实际上，在原来的时空里，这批家具还要再过五年； 才会被女富豪从这龙顺城家具厂的仓库里一锅端，此时的女富豪还在香江拼命挣钱。 周知有些担心过头了。 再次确定好兑换货币的时间。 周知和马金涛便骑着车离开了家具厂。 路上，马金涛迟疑了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周，这些旧家具能赚钱吗？” 周知没想骗他，点点头说道：“现在肯定是赚不到钱的，你也看见了，仓库里堆的到处都是，都没人稀罕。不过过上二三十年，估计是能赚点钱的。” “二三十年啊，那会我都五十多了。”马金涛笑着摇摇头。 周知笑道：“金涛，你家里要是有地方可以搁，就买个两三套搁那；等过二三十年，一套家具说不定能给你儿子换一套婚房。” 第189章 娶媳妇得先买房 “呵呵~。”马金涛笑了起来，“老周，我现在都还单着，你都想到我儿子结婚的婚房了。” “金涛，你岁数也差不多了，找个女朋友，把婚结了，儿子不就有了。” “唉~。”马金涛叹了口气，“我家里那条件，谁肯嫁我啊。” 周知撇撇嘴道：“金涛，你特么都是万元户了，还找不到个媳妇？那些待业青年咋整？听我一句劝，先去房管局买几间房； 有了房，你那些三姑六婆、婶婶阿姨保准会给你介绍媳妇。你现在还和家里的几个兄弟姐妹，挤在那么大点屋里，谁肯给你介绍媳妇，那不是害人嘛？” 周知从侧面知道一些，马金涛的父母是捂得真严，儿子赚了钱拿回家； 是分了几十个存折，存在不同的储蓄所里，家里顶多拿点钱出来改善一下伙食； 大件是一件不买，别人看着他全家六口人，都还挤在一间十多平的倒座房里； 谁肯帮他介绍媳妇？ 马金涛没吭声，低头骑了一段，才又问道：“老周，你说现在买个房子，以后不会被收回去？” 周知知道马金涛的顾虑来自他父母，老两口是那种挺小心谨慎的性子。 笑着说道：“我觉得不会，现在房屋买卖是合法的，很多以前没收的房子也被发还给了原主，说明政策已经在变了； 你要是害怕，就先买个厢房，让你父母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住过去，你先住着现在那间倒座房，把婚结了，我想你父母会同意的。” 见马金涛若有所思。 又说道：“不过，我建议你去房管所看看，直接一步到位买个院子算了，以后兄弟姐妹结婚的房子也有了。” 马金涛摇摇头，“老周，买院子太麻烦；我没本事找到你那种没人住的院子；我家隔壁那个院子，原先都是张家的； 除了他自家住的三间正房，其他八间都租了出去；但是租出去房屋哪里漏水了，哪里坏了，都要老张家掏钱维修； 收到的租金还不够维修的费用，还得倒贴钱；老张家一气之下，就把其他几间房子卖给了房管局。” 周知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现在租金的价格都是统一的，租户们的租金都是房管局代收，想多收一分钱都不可能； 再者租户们你房东是不可能撵走的，也没那个权力； 要是想这样做，居委会就要找你说话了。 这事现在还真是无解，除非大量的楼房盖了起来，租户们都分到房，才会兴高采烈的搬出四合院。 周知不再说这个事，问道：“金涛，你有没有关系非常好，目前又没有工作的铁哥们？” “有的。老周，你有什么事？” 周知笑道：“是这样的，今天不是买了那么多老家具吗？我肯定要找人对这些家具进行维修； 现在想找个人替我盯着点；再就是这个人还得帮我守着仓库，别让这些家具被别人弄走了。” “这事要干多长时间？” “怎么的也得一两年。”周知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马金涛沉吟道：“一两年啊？这时间有点长，我得先问问他们的意见。对了，老周，两个人你要得了吗？” “两个人也行，换着点人守仓库，也不会那么无聊。” 两人又骑了一段，在岔路口分开了，各回各家。 周知没有回家，直接去了电报大楼打了个电话回香江； 谢长荣把工作室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 谢长荣还说了一个消息，＜终结者＞已经开拍，卡梅伦邀请周知有空去拍摄现场看看。 周知心里倒是非常愿意去看看，但现在一时还走不开。 吃过晚饭，周知意识正沉浸在空间中写着＜功夫神龟＞的大纲； 周世贤夫妻两人对儿子这种身子斜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 却早已魂飞天外的状态早已熟悉，知道儿子这是在想着公司里的事。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周世贤起身开了门。 见到是顾红军，笑着道：“三儿，你回来了。” “叔，小知回来了没有？” 周世贤笑道：“回来了。来屋里坐。” 周知听到顾红军的声音，也把意识退出空间站了起来； 笑道：“你小子，去了永安就忘了娘，也不知道经常回家看看。是不是厂里的未婚女青年太漂亮了？” 顾红军笑道：“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一个月才拿23块钱工资，来回一趟车票就得一块一，要是每个星期天都回来，我还生不生活了？” 周知笑道：“你就不知道买张月票？” “月票五元，我来回四趟才四块四，你说哪个划算？” 周知总觉得哪里不对，忽然想起来，他亲爹亲妈坐铁路局管内的火车都是不要钱的。 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又想骗我，你们铁路职工不是有免票？” 顾红军这才呵呵的笑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周知撇撇嘴没作声。 顾红军解释道：“不是不想回来，实在是太累了，每天下班根本不想动，星期天大多是睡个懒觉，洗洗衣服就过了。” 周知想起一直不知道他是什么工种，问道：“你在车辆厂是干什么工作？” “我文化水平不行，只有一把力气，就干了车辆钳工。” 周知不知道这钳工具体是干什么的，但看着他粗了一倍有余的双臂笑着说道：“不错，挺锻炼人的。” 顾红军哀嚎道：“就是特么的太累了。前几个月转正后才轻松了一点。” 周知好奇的问：“已经转正了吗？转正工资是多少？” “三十三块。” 周知笑道：“让你出来自己找个事做。你不愿意，那就慢慢熬。对了，你现在也转正了，调动的事情开始办没有？要钱要东西你直接说，不要跟我客气。” 顾红军看了眼周世贤夫妻俩，向周知使了个眼色； 周知便起身带着顾红军来到自己的房间。 顾红军期期艾艾的说道：“办调动的人想要外汇券或外币，你这里还有没有？” 周知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调哪个单位？” “京城火车站。” 周知皱了皱眉，说道：“三儿，京城火车站管的地方可不少，近一些的永平火车站、丰台火车站这些地方，都属于京城火车站管； 远一些的保定、津市这些地方搞不好也是它在管；你要确定好调动的地点再给钱，或者给钱的时候提出你想去的地方； 别让人家忽悠了，到时候把你弄去外省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说着，打开衣柜摸了一会，从空间里拿了个信封出来，塞在顾红军手里。 顾红军捏了捏，不算厚，问道：“这里面是多少钱？” “两千米元，你都拿着，用不了就暂时搁家里；我现在事情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等你急用钱的时候，不一定找得到我。” 顾红军想了想，把钱收下了。 第190章 终于搞定 到了约定的日子，周知背着那个已陪伴他多年的军绿色挎包； 骑着车就去了家具厂。 仓管科的办公室里，仍只有那名周姓中年人。 见到周知进来，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说道：“小周，来坐。” 说着，拿起桌上一份清单递了过来。 周知接过去一看，是一份写在信签纸上的手写清单。 第一页左上角写着椅凳类，然后是品名，方凳、长方凳、条凳、梅花凳、官帽椅、灯挂椅、交椅、卷椅、禅椅等一长串； 后面写着乘以3，乘以9等不同的数字； 接下来一栏则是价格，最后一栏简单的写着‘紫’‘黄’‘鸡’‘楠’等字样。 周知看得懂字，却不知道这些词语具体对应的椅凳是什么样子的？ 第二页同样是椅凳类。 翻了几页才到几案类，又是什么条几、炕几、方几、香几、茶几、书案、条案、平头案、翘头案、架几案、棋桌、八仙桌等等； 再往下翻，床榻类、台架类、橱柜类、屏座类等等。 周知看的眼花缭乱，不过重点看了橱柜类； 心户橱、连二橱、连三橱、书橱、紧柜、四件柜等等。 同样是字是认识的，东西却不认识。 问道：“周叔，那天看到了那个黄花梨的大柜子，是这清单上的什么柜？” 中年人回想了一下，笑道：“那大柜子叫四件柜，又叫顶箱柜。” 周知数数四件柜的数量，足有22个之多，放心了； 后面标注的制作材料有黄花梨木的，有紫檀木的，有楠木的； 最关注的黄花梨木制作的有七件之多。 满足了。 周知这次真的是满足了。 当即放下手中清单，问道：“周叔，这些家具我需要交多少钱？” “小周，这清单上的家具，大大小小一共一千五百七十六件，一共是六万六千三百二十八元。 有些家具，比如顶箱柜、架子床、拔步床、围屏等这些大件的家具的价格要贵一些； 不过绝对是按照厂里正常的销售价格出售给你的，没有多收你一分钱。 另外，厂里考虑到你一次性买走了那么多家具，也算是为厂里排忧解难了，运费和装卸的费用就免除了。” 中年人见数额过大，怕周知以为厂里坐地起价，解释了一句。 周知笑得嘴都合不拢，说道：“周叔，我信得过厂里。我先把外汇券和外币换给你们。” 说着，就拿出两沓钞票放在茶几上。 中年人连忙站起身，将办公室门关上，又把走廊的窗帘拉了起来。 这才坐回周知身边说道：“小周，别介意。” 周知笑着点点头未出声。 不一会，中年人清点完，从抽屉里拿出兑换给周知的钱放在桌上； “小周，你点点。” 周知点了点，没什么问题。 笑道：“周叔，我先把这一部分交给厂里财务，然后你让出纳和我去银行一趟，我取钱给她们。” 中年人笑道：“那最好不过，银行里也安全些。” 一个多小时后，周知回来，拿着出纳出具的钱款已付讫的条子找到中年人。 中年人立即安排车辆和工人去拉货。 周知去看了一下，见工人们搬运时都还算规矩，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数了数人头，从空间里拿了四条万宝路出来，每人给了两包； 让工人们装卸时多注意一些，该包裹的草席要包裹上，该垫的草席也垫上。 最后说道：“各位叔伯大哥，这两包烟先抽着解乏，等大家把货都搬过去，我在烤肉季请大家吃烤肉，外加每人两条万宝路。” 众人轰然应允，干了一天半才把小仓库所有家具倒腾完。 倒腾完仓库里的家具后，周知又去找了周姓中年男人； 向厂里买了两车缺胳膊少腿，不能修复的破旧家具； 这些破损的老家具，各种木材的都有，主要是用来修复其他家具的。 周姓中年男人豪爽的一挥手，说到：“这两车烧柴就送给周老弟了，以后想要只管来拉。” 周知也豪爽的带着二十多人去了烤肉季，肉放开吃。 说真的，这些家具只要不小心磕断一条凳腿，这损失足够这些人吃一个星期的烤肉季； 周知是懂得取舍的。 吃完饭回到家中，周世贤见儿子灰头土脸的就问道：“知儿，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嘿嘿~。我去买了些家具，准备清理一下放那边四合院。” 冯淑云嫌弃的说道：“说起家具，我们那仓库最近借给家具厂用，这两天拉来了不少旧家具，差不多都堆满了； 也不知道家具厂那些棒槌，把那么些旧家具搬过来干啥，搞得小仓库里都堆满了东西，去拿一次东西都要找好久。” 周知哈哈的笑了起来，接着又压低声音说道：“妈，你别骂了。堆你们仓库里的那些家具全部都是我买的。” “啊，你疯了啊？买那么些破家具干啥？”冯淑云不解的问道。 周知低声说道：“妈，你声音小点。那些家具都是些好木料做的，以后可是值大钱的。” 嗤，冯淑云嗤笑一声，“知儿，别财迷了，就那些破玩意还值大钱？谁家里没个两三件啊？” 说着，还拍了拍自家的八仙桌。 冯淑云自从去了香江，看了自家儿子的公司后，眼界也宽得多了； 对于儿子花钱也倒不管的那么紧了，儿子再怎么花； 和他挣回来的相比，只是零头中的零头。 周知见老娘不相信，也没办法； 转移话题问道：“妈，那一仓库的家具都是我的，你们那仓库，家具厂只和李主任借了半年。能不能和你们李主任说说，让我多放一段时间。” 冯淑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打算放多久？太久了我还真不好和他开口。” “至少放一年。到时候我再另外找个地方。” “一年应该没问题，明早上班我就去和李主任说。” 周知问道：“妈，要不你和李主任说，咱们给交点租金，这样他也不为难。” 冯淑云想想，儿子说的确实是，李主任再好说话，那也是公家的仓库，不是李主任自个家的； 交点钱既能让某些人说不了闲话，也能打消一些人不好的心思，何必去浪费人情。 现在门市部里嫉妒自己的人可不少，别为了省点小钱就让人戳脊梁骨。 便点了点头。 周世贤好奇的问道：“小知，你买的那些家具都是些什么家具？” 周知低声说道：“都是明清时期的老家具，都是好的，最多就是清洁修复一下就能用。爸，你是没见到，那黄花梨的大柜子比我都高，太少见了。” 说着，还比了一下那个黄花梨木大柜子的大小。 第191章 终于捡了个大漏 周世贤不知道黄花梨木的价值，但儿子说少见； 又是明清时期的，那都是古董，以后肯定是能值点钱的。 老话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想了想说道：“既然你认为值钱，那就得收好了；你把最贵重的找出来，捯饬一下，放一些到你那院子里去； 那里有人看着，终归是要放心些；剩下的家具，老放在你妈他们仓库也不是个事； 时间长了，别人知道是咱家的，来和你要，你给不给？还是得另外租个仓库放着，请人看着。” 周知觉得老父说的很对，别人找自己要，自己又不在这里厮混，可以轻松拒绝； 可要是找父母要呢？ 他们当然也能拒绝，但肯定会得罪人。 还是得尽快转移走。 想到这里，周知说道：“妈，你也别去和你们李主任说了，明天我去找我师傅，让他给我介绍几个懂这玩意的人； 按我爸说的，先把贵重的挑出来打整好，送去我那院子里，剩下的我再找个仓库挪过去。” 冯淑云点点头。 想起儿子刚才比划的柜子，比自己现在用的大多了，就说道：“知儿，这种大衣柜，你弄干净了，抬一个来家里用。” 周知一听，也挺好，柜子再好也要有人用，才会越用越漂亮。 便答应了。 第二日，周知去了玉雕厂。 魏长海见到自己徒弟就笑道：“哟，大老板这是来催工了？” 周知笑嘻嘻的说道：“师傅，我哪敢来催你的工，你就别调侃我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 魏长海眉毛一扬，笑道：“什么事呢？这么郑重其事的。” “师傅，是这样的，……。” 周知把买了一仓库旧家具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我寻思着师傅应该认识一些干这行的人，所以来找你给我介绍几个能工巧匠；让他们把这些家具都修复、整理出来； 不能让这些家具被埋没了，说到底，这些明清时期的家具，也是老祖宗给咱们留下来的艺术珍品。” 魏长海听完徒弟的话，欣慰的说道：“你能这样想很好，师傅我虽然不认识做家具的能工巧匠，但是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能干这活的人。” 周知想到要尽快将那些家具转走，玉雕厂这里似乎是个好地方； 便问道：“师傅，你们厂里有没有大一些的空闲仓库，我想租一个，把那些家具拉过来。现在放家具那个仓库，只借了半年。” 魏长海想了想，“大仓库没有，小仓库倒是有。” 周知皱眉说道：“小仓库放不下呀，一千五百多件家具小仓库哪里放得下？” 才说完，脑袋上便被魏长海拍了一巴掌。 “我怎么有你那么笨的一个徒弟？一个小仓库放不下，不会放两个吗？” 周知恍然大悟，玛德，脑阔短路了。 “嘿嘿，那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魏长海指指沙发，说道：“坐下，等着。” 便提起了电话打了出去，不过七八分钟； 便笑着放下电话说道：“行了，事情给你安排好了。厂里最西头的三间仓库借给你使用，明天派车去帮你拉那些家具；能工巧匠等家具运过来后的第二天就能到位。” 周知竖起大拇指说道：“师傅，还是你牛批。” 魏长海意味深长的看了徒弟一眼，说道：“其实，你直接找外事办，你这点事都不叫事。事情办的快，还是因为你的名气大。” 周知不解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我？” 虽然和国内做了几笔生意，但还真没觉得自己在国内有多大名声。 “是呀，你现在可比很多人都出名。行了，不说这个了。那些角色人偶还行？” 听魏长海说起木雕人偶，周知不吝赞美之词，狠狠夸奖了一番。 接着又说道：“师傅，你是不知道。做模具那些家伙，居然说你雕的那几个木雕，做完模具损坏了就扔了，我根本不相信； 就让人去搜，最后在他们老板的保险柜里找到了。我差点就不跟他们继续合作了，好说歹说才放过了他们。” 魏长海笑着温声道：“小知，你想要木雕我有空就给你雕几个，没必要去搜人家的保险柜，这成什么样子？” “不，师傅，有些东西是无价的，不是再雕一次的问题。对了，师傅，最近的几册＜drea周刊＞我给你带来了。” 说着，从布袋里拿出十多本近一个月的＜drea周刊＞。 这是和玉雕厂这边说好的，每期周刊提供三本给厂里； 雕刻人员看了，也会对角色雕刻有更为直观的理解。 接着，又从另外一个布袋里拿出三本＜大唐双龙传＞； 笑道：“师傅，这是我写的武侠小说，休息时看看换换脑。” 魏长海大感惊奇，“你这小子还会写武侠小说？还出版了？” 周知笑道：“自家的出版社，就是写得像泡屎，让他们出版也得出版。” “哈哈哈哈~。”魏长海笑出声来，“你这小子，你这武侠小说卖得怎么样？” 周知不谦虚的说：“一二三册卖了一百来万册了，后面只会卖的更多。” 魏长海好奇的翻开书页看了一会，笑道：“还不错，有空我就拜读一下徒弟的大作。” 周知见师傅心情愉悦，问道：“师傅，你是怎么找到维修家具的能工巧匠的？” “你忘了玉雕厂是哪个部门主管了吗？” 周知一拍脑袋，可不是，玉雕厂轻工部的下属单位； 家具厂也是轻工部的下属单位，要找几个能工巧匠还不容易？ 又花了几天时间，把家具的事情完全捋顺了。 周知不知道的是，他终于捡到华夏文化艺术界在80年代的两个大漏中的一个。 另一个是之前提过的许同志在历史博物馆，花了20万买下九千多幅名家字画那一次。 事情办妥，周知直飞沪城。 还得去美影厂看看，自己不在时新拍出来的＜龙珠＞怎么样？ 看下来，纠正了不少问题。 看现在这个样子，沪城这边还得多跑。 不然，到后期打斗场面更多时，估计返工会更多。 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要是这个项目组在鹏城就好了。 就不用飞那么远，只是鹏城现在才开始动起来，很多东西还不健全。 现在去盖楼还早了两年，还是按自己的计划，等＜龙珠＞动画片做到五十集左右时，再去买块地盖幢楼。 周知正在头疼的时候。 周惠敏正慢慢将一封书信撕得粉碎，扔进垃圾篓里。 这理查德真是的，明明已经拒绝了他，干嘛又要让人递这种东西过来。 自己原先是对他有好感，但和史蒂芬一比，就太幼稚了。 想到史蒂芬，不禁想起周知儒雅帅气的脸庞，时常挂着的温馨笑容。 史蒂芬去内地出差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臭家伙一去就那么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自己。 周惠敏想到这里，脸上飞起一朵红晕。 第192章 移民 周知又在沪城呆了一个多星期。 才回了香江，原先还想去米国一趟，去看看＜终结者＞的拍摄现场。 想想是卡梅伦操刀拍摄，觉得没那个必要。 原版导演拍摄，拍的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等他们拍完、剪辑完看了样片又说。 到香江是下午五点多钟，电梯门打开，周知就见到自己租户荣哥的老婆站在电梯外。 笑着说道：“荣嫂，要出去啊。” “是啊，包租公。去接我个仔。” 周知见电梯指示灯变成向下，忙伸手拦了一下电梯门； “荣嫂，快下去。电梯没人。” 荣嫂连忙走进电梯。 周知掏出钥匙向自己家门走去，听到身后电梯门又打开； 不禁回头看了看，见荣嫂又从电梯里出来，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便笑着问道：“荣嫂，忘记带东西了吗？” 荣嫂犹豫了一下，说道：“周先生，这段时间房价降的很厉害，你看咱们的合约下个月就到期了，续租的租金能不能降一些？” 周知一愣，自己租给荣哥家的房租本来就不高，也不过是4500蚊一个月； 市面上其他租户相同面积住宅的租金，一般在5000蚊以上，高一些的甚至到了6000蚊。 不过还是笑道：“荣嫂觉得多少合适？” 荣嫂想了想，说道：“能不能降低一成？” 一成就是450蚊，那就是说每月租金4050蚊； 荣嫂倒也不是无理取闹，从五六月份开始，房子和土地的价格都在逐步下降。 房价、地价降了，一般来说，房租也是要降的。 就比如，现在香江一般的租售比平均在95％，而周知他们这一片租售比普遍在92％左右。 周知买房时，大约是65万，正常租金应该是6000左右； 但周知租房时，让中介尽快帮他租出去，中介就谈成了4500蚊一个月。 现在周知这两套房子的房价降到多少，他不是那么清楚； 不过大市都降了三四成，他这里降个两三成总是有的。 四五十万的房子，每月租金4000蚊左右也是正常价。 多少几百蚊周知倒是无所谓，他不靠这点租金过日子。 笑道：“荣嫂，可以的。要是房子到期，荣嫂还想继续签约，就按你说的这个价格。” 荣嫂笑着谢过周知，连忙下楼去了。 回到家中，翻了下冰箱，见一些蔬菜还是比较新鲜； 估计公司安排的家政人员才替换了冰箱中的蔬菜，坐了一会洗了把脸。 舀了小半碗粳米淘了淘，放在电饭煲里开始煮饭。 又下楼去了附近的菜市场，周知的冰箱里不喜欢冰冻肉类，都是买新鲜的吃； 看了一下，还是没买肉，去胜记买了两斤竹节虾便回了家。 一个人吃饭，怎么简单怎么来。 把冰箱里的西蓝花拿出，搞了个蒜蓉西蓝花。 又把两斤竹节虾做成白灼虾。 刚端上桌摆好准备开吃，门就被敲响。 只得放下筷子去开门，从猫眼里见是荣哥； 便打开门笑道：“荣哥，好口福，刚做好饭你就来了。” 只见荣哥满面懊恼，进了门就说道：“阿知，不好意思，阿芬不懂事，不知道你平时已经对我们多有照顾，她说的那个降租金的事不当真。” 周知被他这一连串话整懵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笑道：“荣哥，答应的事你就别再说了。你吃了没？没吃就在我这里吃点，我有话和你说。” 荣哥一怔，随即说道：“好啊。” 眼睛在桌上两个菜上一扫，接着说道：“阿知，我去端个腊味，再带瓶酒过来，咱们喝点。” 喝酒还是得搞点下酒菜，凉拌花生米费时间，油炸花生米就省事了。 起锅烧油，冷油下入花生米，不过两三分钟，周知听到有噼啪声后。 便关小火，又炸了一会，就把花生铲在盘子里。 这时，荣哥也端着个盘子，拎着瓶玉冰烧过来了。 盘子里一半腊肉一半腊肠。 周知先夹了片腊肠放进嘴里，味道是真不错。 “荣哥，这腊肠是谁家的，很好味啊，我也去买点。” “荣记的，他家的腊鸭也很不错，你可以试试。”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一小杯酒下了肚。 周知笑着说道：“荣哥，荣嫂的事你别怪她，这几个月，房价降了两三成，房租也应该降。” 荣哥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周知阻拦了； “荣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过趁这个时候买个楼？” 荣哥眼睛一亮，问道：“阿知，你觉得楼价还会再涨回来？” “那是肯定的，不超过两年，楼价必然回升，到时候想买就又要多花钱。” 荣哥端起酒自己喝了一口，说道：“我老婆同我说，她的同事们都在说移民的事，和她说买房肯定说不通的。” 周知笑了起来，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问道：“打算移民去哪个国家？” “我老婆比较中意加拿大。” 周知笑着说道：“荣哥，你老婆在幼稚园做老师，移民过去工作好找一些；但你是济华堂的坐馆，不是三合会的坐馆，移民过去能干什么？大佬，你别逗我了。” 说起三合会的坐馆，这个故事是荣哥吹牛逼吹出来的，两人有一次喝酒，荣哥多喝了几杯，就说自己做个济华堂坐馆大材小用了。 白白浪费了一身武艺，蛇形刁手，虎鹤双形什么都会，去三合会当个坐馆也绰绰有余。 荣哥脸色一红，“咩三合会的坐馆？我同你说，加拿大华人很多的，那边的中医馆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大不了我自己开一个中医诊所。” 周知正色道：“荣哥，你想移民我也不劝你，但是先考虑一下你过去以后的生活环境，还有将来靠什么生活。” “阿知，你有没有考虑过移民？要是你想移民，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随你挑。” “荣哥，我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出去干嘛？在香江不好吗？” 荣哥摇摇头，“好是好，但是心里发慌啊。内地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比我清楚，要是内地收回了香江，会不会把香江变成内地的样子？” 周知见他担心这个，笑了起来； 但他又不能说50年不变，舞照跳、股照炒、马照跑。 只得说道：“荣哥，我说将来内地比香江好过，你信不信？” 荣哥摇摇头，“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但我肯定看不见的。阿知，你不移民有点可惜了。” 周知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了。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才说。 “荣哥，我不劝你，你也别劝我；但有句话我想和你说。” “阿知，你说。” “荣哥，你真想移民的话，过上些年再走，在香江多赚些钱再走，这里比加拿大好赚钱。” 荣哥想了半晌，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第193章 促进交流 第二天，周知回到工作室。 漫画部一众人见到久不露面的波士出现，都过来打了个照面。 尚和泰等众人亮完相，也乐呵呵的拿着笔记本过来了； “周生，和你汇报一下各部漫画工作进度。” 周知笑着点点头道：“嗯，你说。” 尚和泰翻开笔记本，“周生，＜变形金刚＞漫画已经到了收尾阶段，预计本月底就能完成全部大纲；＜七龙珠＞漫画目前已经画到126回（相当于原着351回）； ＜功夫神龟＞漫画目前已画到第19回。接下来，变形金刚漫画结束后，会把这个项目的人员调整到＜功夫神龟＞项目组。” “嗯，动作挺快的，下午你把我走之后，新绘制好的几期＜七龙珠＞和＜功夫神龟＞抱来我这里，我看看。” “好。周生，有几个人我想调整变动一下，还想新增几个人手。” 周知摆摆手，“这事你别和我说，调整变动你自己决定就行，新增人手你和老谢去说。” 周知对于下面的管理一般不插手，也懒得管。 什么都管，请你们回来干什么？ 看了眼穿着打扮比以前正式多了的尚和泰，这有女人和没女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以前的和尚穿的简简单单，t恤牛仔拖鞋是常态，现在都穿衬衫西裤和皮鞋了； 笑着问道：“和尚，打算什么时候摆酒宴了？” 尚和泰笑嘻嘻的说：“打算在春节前，还没请人看日子。” “现在到过春节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你要抓紧了，听说春节前结婚的人多，你别挑好了日子，订不到酒席。” “已经让我爸去找人……。” 两人闲聊了几句。 谢长荣就进来了。 笑盈盈的说道：“周生，good orng” 周知忽然想起＜功夫＞里，对包租婆说good orng的油炸鬼，被包租婆一句话怼回去的样子； 忍住笑说道：“谢生今天这么高兴，是碰到什么好事情了？” 和尚见谢长荣过来，自己的事也说完了，便告辞离去。 谢长荣见尚和泰离开，笑着说道：“这几天港纸汇率到了665，咱们又赚钱了。这难道不是好事？你说它都已经升到682了怎么又往下掉了？” 周知有点无语，“谢生，这涨涨跌跌不是很正常嘛，咱们又不是做短线的。” 估计老谢自己也投了不少钱，来做空港纸，现在赚到了钱，心里高兴。 还是提醒了一句，“谢生，如果你也在做，多准备一些钱做保证金，免得跌幅太大时，没有保证金被强制平仓了。” 谢长荣紧张起来，“周生的意思是近期会有比较大的波动？” 周知无奈，“谢生，我又不是上帝，哪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有波动？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要是保证金不够，及时和我说就是了。” 谢长荣笑着答应了。 接着说道：“周生，还有个好消息，湾岛那边法院最终裁定封禁令违法，取消了对＜drea周刊＞的封禁，上一期湾岛销售周刊87万册。” 咦，还有这好事？ 周知颇感惊讶，对于湾岛法院会做出对工作室有利的裁定，他是从来没抱希望的。 问道：“怎么莫名其妙的又让咱们卖了，之前不是装死，连案子都不接的么？” 谢长荣也是一头雾水，说道：“找了好些人好听，都不知道怎么就解除封禁令了，这官司莫名其妙的就打赢了。” 周知也懒得去向这些幕后的蝇营狗苟，说道：“能卖就卖，管它的。” 忽然想起件事，说道：“谢生，下个月谁去京城玉雕厂送图纸的时候，带三台复印机过去给厂里，记得多带些耗材。” 这是周知租借玉雕厂仓库的‘租金’，原本玉雕厂那边只说是借给周知使用； 但周知想到那么值钱玩意在里面，的始终会有人说闲话； 干脆提出以每年一台复印机为租金，租三年仓库。 玉雕厂里，使用复印机的是能提高很多工作效率的。 谢长荣记下此事，接着说道：“周生，目前周刊的全球销量已经到了947万册；按目前的增长势头，估计再过一个多月就能突破1000万册，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庆祝活动？” 周知看了眼桌上的台历，今天已经是12月17日，阴历十一月初三； 83年的春节得到二月份了。 沉吟了一阵说道：“我们周刊在西方国家的销量几乎占到了四分之三，不行就搞一个为期一个月的抽奖活动。” “那抽奖奖品呢？” 周知一愣，不解的问道：“谢生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原本抽奖的奖品，一般都默认为限量版、签名版的变形金刚、龙珠人偶之类的。 老谢这样问，必然是有了新的想法。 谢长荣笑道：“周生有没有考虑过，设置一项到香江工作室参观漫画制作，并与你这个主创者和绘制者进行交流以及合影的奖项？ 这样也能加强工作室和读者们的互相交流，也能让抽奖活动更有新意，更让人期待。” 啪的一声，周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朝老谢竖了个大拇指，高兴的道：“谢生，你这个办法很好。这个奖项确实是能拉近工作室与读者们的关系，培养出更多忠实的读者。 不过，光是来工作室还有些不够，还得让他们到沪城美影厂去看看动画片的制作过程，以及京城玉雕厂原模的雕刻过程。” 这里面，周知还有个私心； 就是让更多西方国家的孩子，去深入了解一下正在改开的华夏，以及华夏悠久璀璨的历史。 这事若是办成，内地绝对会高看周知一眼。 谢长荣犹豫了一下，说道：“抽到这个奖项的人会不会有什么顾虑？毕竟，内地在国外很多人眼中还是洪水猛兽。 而且，咱们的读者绝大多数都是未成年人，监护人允不允许他们来，还是一个问题。” 老谢说的这个理由很强大，周知一时也有点抓瞎。 想了半晌说道：“老谢，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先把奖项形成公布出来，愿意接受就邮寄抽奖券到分公司； 然后抽出两批人，先抽出的一批作为中奖者，后一批作为替补者，通知邮件邮寄过去后等待反馈； 若是碰到不愿意来的，再从后一批人里抽取人员，替换来不了的中奖人员。” 谢长荣见周知这个办法尽管粗糙了一些，但还是能解决出现的问题。 便点点头同意了。 第194章 在香江买点房（上）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及参观访问的地点后。 拟定从明年1月第1期周刊，便开始连续刊登8期报名表； 工作室将在四月份开始进行访问人员抽取，并通知到本人； 最终，访问团在8月份初出行，进行为期十二天的参观访问活动。 敲定这个活动后，周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下班时间； 问了一句，“谢生，工作室账目上还有多少港纸？” 谢长荣一愣，波士这是又打算投资什么了吗？ 想了想说道：“截止到11月底的财务报表上，还有六千三百六十多万元，近期没有什么大项支出，应该在这个数值上略微有所增长。” “那未来一个月内，有什么计划好的大笔支出吗？” “有的，在下月初要支出年终奖、年终花红，以及员工薪水福利，大约要支出900多万港纸。” 周知点点头，“嗯，那还剩的多，你和关姐说一下，我想提五千万到我私人账户上，让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避税办法。” 如果是原来的谢长荣，只会遵照执行，但他觉得自己波士这是又要投资什么项目了； 之前炒港纸已经让他账面上盈利了近300万港纸，这次也不想错过。 便腆着脸问道：“周生想要投资什么新项目了吗？” 周知看着谢长荣放出金光的双眼笑道：“我想趁香江现在房地产不景气，买一些楼或地。” “周生觉得香江的房地产很快就会回升吗？” 周知笑道：“你看看香江楼市的历史，即便有什么大的波动，也不过是两三年就恢复了，还会在原来的基础上涨得更高。 所以，这次掉了这么多，要是不趁这个机会买进一些，将来再买，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谢长荣陷入了沉思。 周知没管他，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王先生，我是周知。你把你们经纪公司要出售的房产和地产弄一份清单。对，要近期要挂牌出售的。下午来我公司找我。嗯，两点半我在办公室等你。” 这位王先生，就是周知才来到香江时买屋的那个中介。 周知一直念念不忘的档口，这位也曾经给周知找到过一个。 只是周知那时去了内地，等回来的时候人家已经转手了； 那可是铜锣湾的档口，当时卖家叫价820万，成交价8188万； 只略低了一些，取了个吉利数字，说明是相当的抢手； 周知回来后，还曾经在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 那个位置的档口，要是持有二十年，卖个亿都是湿湿碎，而且这二十年间还能收租。 谢长荣听着周知已经在联系地产中介了，也回过神来。 去找关姐帮波士落实5000万资金的事去了。 下午，地产中介王家栋提着一个沉重的棕色牛皮公文包，来到梦工厂工作室。 见到周知便笑着伸出手，“周生，好久不见，你这里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周知笑着伸出手握了握，两人寒暄了几句。 王家栋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 笑道：“周生这次打算购买一些什么房产？是打算自用，还是投资？” 周知笑道：“现在还没想好，就看王先生的手中有没有合适的房产了。” 这时，桌上电话忽然响起。 周知站起身，拿起电话，就听到财务经理关淑怡的声音传来； “周生，我是关淑怡。刚才谢生说你想提五千万到你的个人账户中，我想问问，你是用来购买房产吗？” “嗯，是这样的，我想投资一些房产。有什么问题吗？” “周生，这当然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购买房产是用于自住？还是投资？是短期持有，还是长期持有？” 周知有点奇怪，怎么两人都问了同一个问题，不禁看了王家栋一眼； 问道：“关姐，这其中有什么不同吗？” 关淑怡的声音继续从话筒中传来：“周生，如果是自住，就用你个人名义购买；如果是做短期投资，也是用个人名义购买比较好。 如果是长期持有的话，我建议你不用将钱转到你私人账户，就以公司名义来购买比较好。这样要比较划算一些。” 周知想了想问道：“关姐，如果做按揭贷款是个人方便还是公司方便？” “周生，做按揭的话，个人来做要方便很多。” “嗯，知道了。关姐，把资金打我账上。” 周知还是决定用自己的名义来购买房产。 “好的，周生，一会我就去办。” 放下电话，王家栋笑道：“周生这次是打算入一批物业投资吗？” 刚才周知接电话也没避着他，大约猜出了一些内容。 “有这个打算。”周知笑着指了指茶几上的牛皮纸袋，“这是王先生带过来的清单？” “是的，这里面有一千多套待售房屋，不知周生想收购一些什么类型的物业？” 我去，那么多，那还不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周知想了想问道：“有2000尺以上的住宅吗？我想买套自用。” 王家栋拿出一沓资料翻了翻，说道：“周生，2000尺以上待出售的物业，在我们公司登记出售的基本上都在半山。” “噢。”周知接过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上面只列出了五条房产信息； 不禁皱了皱眉。这信息有点少啊？ 仔细看了看，最小的2027尺（1883平米），最大的3898尺（3621平米）。 其中，一套面积3347尺（约311平米）的四房三厅三卫； 带两个车位，有阳台，海景户型，位于爱都大厦38楼的大平层，引起了他的注意。 问道：“王先生，爱都大厦这套38楼售价多少？” 王家栋看了一眼a4纸笑道：“这套房业主的售价是每尺1780蚊。” 周知拿过计算器算了一下，“总价差不多596万了；这段时间，很多房价都跌了三四成，甚至有跌五成以上的，怎么爱都大厦这里的房价我觉得没多大变化？” “周生，爱都大厦是999年地契的，这在香江豪宅中也是不多见的，所以它的房价只下跌了2成左右。” 爱都大厦周知知道一些，这算是在后世也是比较出名的豪宅了； 随着自己的财富增长，周知不能一直住在美光大厦这个地方了； 以后会认识更多有身份的人，周知不想看别人审视的目光； 就需要一间这样的豪宅，来衬托自己的身份。 都说人在外面混，身份是自己给的。 尽管周知本人，还是比较喜欢住在小一点的房间里； 这样会让自己觉得房屋里不那么空旷，自己也不会显得那么孤单。 第195章 在香江买点房（下） 周知盘算了一下自己私人账户的金额，自己的收入大头是版税； 每年120万港纸的薪金就不计算了，就当是零花了。 ＜神经漫游者＞版税有240多万米元，＜鸡皮疙瘩系列丛书＞42万米元，＜变形金刚＞动画片版税55万米元； ＜drea周刊＞版税大约2400万港纸；＜大唐双龙传＞及其他现在可以忽略不计。 总计约为4200万港纸。 除去前段时间买黄金花了1500万港纸，大约还剩下2700多万港纸。 提取5000万要缴税800多万，自己账上大约有7000万左右。 买一间豪宅后，还可以买一百多间自己住的那种小物业。 想了想说道：“王先生，这间爱都大厦的物业，你去尽量谈，578万我能接受。” 王家栋大喜过望，应了一声，在笔记本上记下。 周知拿起清单又问道：“太古城的现在价格怎么样？” “周生，太古城现在比起前两年降了两成多一点，大约在每尺800蚊左右，楼层和朝向不同会略有出入。” 周知将清单递过去，“太古城的物业有多少要转售？” 王家栋很快翻到太古城那一页，递了过去。 有897尺（833平米）的三室两厅，有1072尺（9959平米）四室两厅，还有822尺（764平米）的两室一厅； 特么的，这都是什么鬼？这是什么奇葩的设计？ 周知心中暗骂一声。 不过还是指着清单上，那十多间太古城待售物业说道：“王先生，这十几间全都要了。” 啊~！ 王家栋觉得自己刚才高兴的太早了。 周生居然又要了太古城的十几间物业，这差不多是一千万出头了。 心中狂喜，但还是镇定的问道：“周生对价格有什么要求吗？” “能到九折最好，九五折也无所谓。” 王家栋沉思了一会，说道：“周生，在这个房价上打九折可能有点难，我尽量谈成九五折，但不能保证完全按九五折出售。” 周知点点头，继续翻着待售房产信息。 王家栋见周知翻到一页停住，伸头看了看，说道：“周生，这是荃湾的物业，现在每尺价格580蚊左右，是否考虑入手一些？” 周知沉吟了一阵，摇摇头，“荃湾就算了，那边发展起来还得好些年。” “那美孚新村呢？现在每尺价格650蚊。” 周知想了想，这楼盘倒是还行，最新的几幢才建了四五年，位置也还不错，就在九龙和荃湾的中间； 便问道：“美孚新村有多少待售物业？” 王家栋翻了好几页清单，满怀希望的抬头说道：“周生，在我们公司美孚新村共有待售物业117间。” 周知看着这丫充满希冀的眼神，有些郁闷，你特么还指望我像刚才一样大手一挥全部要了啊？ 想了想说道：“你挑楼层好，朝向好，容易出租的来五十间，三房和两房的各一半。” 王家栋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周生，我会尽量去谈价格” 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下，又抬头看向周知。 周知正在默算，美孚新村物业三房和两房的户型大多在900尺左右； 差不多就是60万左右一间，这里又去了3000万； 还剩下2200万左右。 问道：“王先生，地政署那边，近期有没有拍卖浅水湾那边的土地？” 王家栋一怔，迅速说道：“周生，有的，8月份拍卖了浅水湾南湾道五宗土地，但只成交了两宗，有三宗流拍。” 周知有点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价？” 在他想来，潜水湾的地价一定非常贵，现在地产不景气，流拍很正常。 “稍等。” 王家栋翻开自己的笔记本，不一会便说道：“拍出的两宗，价格最高的一宗是每尺1120元。” 嗯？！那么便宜？ 周知坐直身子，问道：“这宗地，地块面积多大？” “这宗地的面积是尺（1030平方）。” 玛德，才一千多万啊。 周知没弄到这块地，觉得有点可惜，接着说道：“王先生，下一次地政署有浅水湾的土地拍卖时通知我一下。” “好的。”王家栋连忙在笔记本上记下，接着问道：“周生有没有考虑过山顶的物业？” 周知倒是想要山顶的物业，只是自己现在这亿的身家，还上不了山顶。 笑着摆摆手道：“你看我像住山顶的那些富豪吗？住山顶的那几位，哪一个的身家不是超过百亿的？” 见王家栋还要说什么，摆摆手制止了； 周知不管王家栋从哪弄来的房源，但他目前绝对不可能上山顶； 香江现在是个有着森严阶级层次的社会，山顶的豪宅不是有钱就能住的； 以前的山顶，只有嘤国佬能住； 1904年，港督府还专门发布了＜山顶区保留条例＞，禁止华人在山顶居住，直到1947年才废止。 华资崛起后，李超人、霍大佬、冯景喜、王德晖、郭丙湘等几位华资大佬纷纷购买山顶的物业，搬了上去。 周知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说道：“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王家栋也是读过＜易经＞的人，听到周知这话，连忙道歉：“周先生，是我忘形了。对不起。” 周知摆摆手道：“没什么，不过，将来的山顶，必定有我一席之地。” 王家栋看着这个似乎不到20岁的年轻人，并没有觉得他这番话是在吹水； 从一开始接触这个年轻人，砸出130万买了两间物业之后； 两人便开始相熟起来，尽管周知并未在后期找他购买过物业。 但租工作室一直都是找他，眼看工作室从大厦四分之一层一百多平方米； 发展到现在的三层1300多平米，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 据坊间传闻，这位周先生的身家已接近十亿； 发行的＜drea周刊＞，他个仔每期必买，并且这部周刊早已发行全球。 或许在十年后，周生便能在山顶坦然拥有自己的物业。 自己个仔，一定要让他好好读书，长大后做周生这样的人。 周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位孩童的人生目标，看了眼有些呆愣的王家栋； 笑道：“王先生，王先生……。” 连叫几声才把人叫醒。 王家栋忙说：“周生，不好意思，想事走神了。” 周知说道：“剩下的我就不再找了，你看着其他零散一些的物业； 再给我买一些400尺（372平米）以上1000尺（929平米）以下的物业，大约在2000万左右。要求还是那些。” “好的，周生。” 当王家栋高高兴兴收好自己的物品，准备去大干一场时； 周知又说道：“王先生，等这些物业都购入后，你帮我做个抵押贷款计划，我想抵押后再买一批物业。” 王家栋这次终于确定，刚才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第196章 豪宅的装修 过年前，爱都大厦38层的物业办完手续，交到了周知手里。 周知兴致勃勃的，叫上谢长荣和尚和泰两人去看房子。 虽然整幢大楼高44层，但一梯两户的户型并没花多长时间，三人就到了38层。 周知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入宽敞的客厅，看着眼前一览无余的维港海景。 上辈子作为底层牛马的周知，哪住过视野如此好，又如此宽敞的豪宅。 感慨的说道：“这特么就是成功人士住的地方啊。” 早知道这里感觉那么好，还住个鸡毛的美光大厦。 周知在心里喟叹，是上辈子的贫穷限制了我的眼界。 谢长荣和尚和泰两人也很是震撼，都默不作声的跟着周知把整间房屋看完。 谢长荣这才说道：“周生，你这屋子的装修我看着还很新，只要买一些匹配的家具就能入住了。” 这屋里空荡荡的，没一点装饰物和家具，都被原主人带走了。 周知摇摇头，说道：“这屋现在的装修我不喜欢，我打算做成中式装修。谢生，之前替工作室装修的那家公司做不做住宅装修？” 别看周知年轻，但中式装修一直是周知喜欢的风格； 他上一世星河天晓小区的房子，由于装修预算资金太少，又买不起那些昂贵的中式实木家具，就是简单做了个简中式装修。 不过电脑当中却储存了不少中式装修效果图，周知打算参考着这些效果图，把这套住宅搞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谢长荣笑道：“他们的主业就是住宅装修。周生说的中式装修风格我还未听闻过，能不能详细说一说？” 香江现在的装修风格，受西方文化影响较深，几乎都是偏西式的。 周知挠挠头，这要他详细说，他还真一下总结不出来； 只得说道：“中式装修要怎么说呢？算了，还是我画好效果图以后，你们看看给我提点意见。” 尚和泰惋惜的说道：“那这屋的装修可惜了，我倒是很喜欢这个装修风格；周生，那个酒柜也要拆掉吗？” 这间物业的原主人估计是个老外，一水的西式装修； 还专门做了一个恒温恒湿的酒柜，至少可以储存两百瓶红酒。 周知想想说道：“多半是要拆的，这玩意在客厅里总有些不伦不类的。如果你要，就拆去你家里。” 尚和泰笑道：“周生，我那客厅才一百尺，哪里放得下那么大一个酒柜。” 谢长荣笑道：“和尚，我朋友在王后大道东有个1500尺（1394平米）的物业想出手，每尺只要920蚊，你不如去买了，他那屋里也有个酒窖。” 尚和泰苦笑道：“谢生，1500尺的大屋按你说的价格需要140万；我怎么买得起？” 周知不满的说道：“丢你个嗨，和尚，我们两个一个是你波士，一个是你顶头上司；你去年拿了多少薪水我们会不清楚？” 谢长荣道：“你小子去年薪水全部加起来不低于30万，还买不起一间140万的屋？” 周知说道：“何止30万，他去年光是花红就拿了11万，还在这里哭穷，好像我这个波士亏待了你。” 尚和泰连忙解释道：“周生、谢生，去年交完税后，我确实拿了不低于40万，但是我父亲身体不好，时常要去医院，家里的花销有点大，只能多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家里人遇到这样的事也是没办法。 谢长荣只得说道：“钱存着只会一直贬值，我觉得你还趁着现在房子降价再买个屋，你没看波士都买了那么多了。” 周知一口气买了几十间物业，公司管理层的人大多知道，有不少人也买了那么一两间。 尚和泰想想，问道：“周生，我听说你还要做抵押贷款，现在的房屋贷款利率是多少？” “正常的是房贷利率是12，我的是112。” 这个利率是和华夏银行谈下来的结果，周知这么优质的客户，不给点优惠怎么说得过去。 见尚和泰有点犹豫。 周知笑道：“想什么呢？前年的房贷利率可是24，现在只有那时的一半，已经是很低了。 要买房就趁现在，嫌利息高，少贷几年就是了，又不是还不起。” 谢长荣见尚和泰仍在考虑，便问道：“周生，你的装修要不要多联系几家公司？” “也行，到时候你给我一下联系方式，我自己联系他们好了，看哪家更对自己胃口。” 三人回到公司，和尚似乎才想通了。 来到谢长荣办公室所在楼层，谢长荣就想下电梯，却被周知拉住，指了指上面，示意到自己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周知从大班桌下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稿纸； 说道：“谢生，又写了一部科幻小说，你让他们弄一下，尽快出版了。” 谢长荣早已习惯，见怪不怪，坦然接过书稿，见上面写着＜the artian＞（火星救援）； 火星？ 看着比＜神经漫游者＞还厚一些的稿纸，随口问道：“周生，大约有多少词？” “大约24万词左右。” 这本书在83年的时候发行，会否像后世一样有那么多的读者，周知心里并没有底； 这本书的很多数据，除了个别情节需要外，都是非常真实的； 原作者为了真实描写这个救援任务，自学了轨道动力学，植物学，航天发展史，火星概况等； 甚至为了获得从地球到火星的准确航行时间，还专门写了个小程序把这个时间精准的跑了出来。 至于某些机构会不会因为数据太过准确，从而把自己关起来刨根问底？ 这个问题周知在誊写时，早已想过； 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准确的数据，是不会怀疑到这些数据是否真实的。 就靠你一个没有大型计算机、不是专业人员捣鼓出来的数据，人家只会以为你在臆想，只会付之一笑。 过上一二十年，就算华夏航天局、nasa、欧洲航天局发现这部小说里，对火星的了解早已超越当时的自己时； 那又如何，大家都知道的事，那就不是什么机密了。 科幻小说历史上，准确描述了数十年后一些场景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叫巧合！ 当然，整部小说里，周知也掺杂了一些私货在里面； 把女一配贝丝·约翰森改为了贝丝·陈，这位女一配变成了一位华裔女性； 周知准备从这一些潜移默化中，逐渐增添华人的份量，让更多的华人在作品，甚至银幕上露脸； 并从现在的女一配变成女主角、男主角，只是这事得循序渐进的来。 第197章 培养感情 其实，周知是有点后悔当时和阿西莫夫聊天时吹嗨了； 当时怎么就不和老头吹一些御剑飞行、五雷诀、不动明王之类的？ 吹什么火星？还厚颜无耻的说自己也在构思关于火星小说； 为了不打自己的脸，只得抄一本出来，以后吹牛批还是得收着点。 书房里不是什么小说都有的。 等谢长荣看完前几章，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 谢长荣有些兴奋的抬头笑道：“周生，这部小说有点意思呀。书上的这个火星太阳日，全长是24小时39分35244秒这个数据是不是真实的？” “是啊，从nasa的文献资料上看到的。” 这个数字确实是nasa在60年代就已经准确测算出来了。 “那你写这部小说一定查阅了不少资料；我就说，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见你去球场打球了。” 见老谢自行脑补，周知有点汗颜，他哪是查什么资料，而是那几个打球打得好的学生毕业了； 公司里的人太菜，他不想去打。 看了眼台历，干笑道：“老谢，今晚又可以去打球了，你去不去？” 周知打算去看看，能不能碰到几个打球打得好的球友。 “今晚我就不去了，我明天再去。周生，这部小说首版发行多少册？” 周知摆摆手道：“你们看着办。不过，还是把书稿让发行商们看看，听听他们的意见。” 谢长荣笑道：“发行商们早就期待着，你的新一部中长篇科幻小说了；以周生你现在在科幻小说界的名气，我觉得这部小说首版可以发行50万册。” 周知连忙摇头说道：“老谢，这部小说和＜神经漫游者＞不一样，那部小说中反派虽然不多； 但非常有特色，节奏紧凑，转折很多，能吸引很多读者读下去； 但这部小说里就没有什么反派人物，它的冲突就是和火星恶劣环境的对抗； 如何活到有人来救他；不知道现在的读者们会不会喜欢这样的情节？” 谢长荣沉思了一会说道：“好的，周生，我会充分征求发行商们的意见的。” 这部小说说实话，有点类似后世的种田文，周知确实不确定会不会在这年代受欢迎。 傍晚，周知随便吃了点休闲区里糕点，换了衣裤带上球拍，就想去体育馆。 刚走到楼层门口，就见到小丫头甩着一个什么东西进来了。 见到周知，周惠敏脸红了红； 连忙把手里甩着的钥匙收了起来，笑道：“史蒂芬，你要去打球吗？” 周知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也一起去，天天趴着画画，你看看，背都有点驼了。” 周惠敏听说自己背驼了，下意识的挺了挺胸； 周知看看，虽然有点规模了，但还是没达到平均水平啊。 心中轻叹，这是营养不够？还是遗传导致？ 正乱想间，被周惠敏在手上掐了一下，问道：“史蒂芬，我看你脸色不对，你在想什么？” 这个岁数的香江女孩其实是很早熟的，通过电视、电影和报刊、杂志，她们已经懂了很多东西； 周知的眼神看在哪里？周惠敏哪会不知道，只是害羞没有明说。 周知笑道：“我在想你好久没打球了？今天就不加班了，一起去打球。” 周惠敏白了周知一眼，“我不去，我还要挣钱去留学呢。” 对付周惠敏这种小财迷，周知有的是办法，说道：“明天我和和尚说你来加班了，一样给你算薪水。” “真的？” “肯定是真的，我一个波士还会骗你一个小姑娘？” 周惠敏鼻子轻哼一声，“那可说不定。” 心中却想，胡莹姐早就说我画画的基础，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好。 接着又说道：“那我得回去换换眼镜和鞋子。” “顺路的事，走。” 小丫头之前戴着博士伦的隐形眼镜来了公司一次，把柳叶眼露了出来，比以前戴着塑料眼镜框时漂亮了许多； 但是被周知阻止了； 告诉她现在的隐形眼镜不透气，戴久了很不舒服，容易伤害眼角膜； 画漫画时不要戴隐形眼镜，建议她现只是在运动的时候戴一下。 周惠敏家距离香江大学体育馆并不远，等周惠敏换了衣裤，带上装备； 两人一路走着过去。 周惠敏心情很好，嘴里哼着； ‘莫说青山多障碍，风也急风也劲，白云过山峰也可传情……。’ 周知静静的听她唱完一遍，笑道：“阿敏，唱的不错，这电视剧里你最喜欢谁？” “当然是庄梦蝶啦，不过只要是阿姐（汪明全）演的我都喜欢。” 周知笑了起来，都说这小丫头非常喜欢阿姐（汪明全）看来是真的。 周惠敏又问道：“你喜不喜欢阮庭深？” 这电视剧周知只瞅过几眼，他倒是非常喜欢这首＜万水千山总是情＞； 但对四哥（谢贤）演的阮庭深却没有多少印象。 含糊说道：“四哥演的电视剧我不是那么喜欢，我还是比较喜欢秋官演的电视剧。” 说到这里，伸手捋了下头发，调侃道：“阿敏，你看我像不像秋官？” 周惠敏侧脸看了看，笑道说：“你哪有秋官那么靓仔？不过你也是很靓仔的。” 周知嘿嘿的笑了起来。 周惠敏在他手臂上轻轻打了一下，轻嗔道：“不准笑。史蒂芬，大唐双龙传里的婠婠，会弃恶从善嫁给徐子陵吗？” 周知笑道：“婠婠是阴癸派未来的掌门人，她怎么可能弃恶从善嫁给小徐？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看她喜欢徐子陵比喜欢寇仲……。” 两人一路说着小说里的人物，很快就到了体育馆。 他们来的比较早，公司的其他人都还没来。 两人做了一下拉伸动作就打了起来。 周知这才发现，小丫头的运动神经比学习神经好用，身体柔韧性也很好； 估计和平时爱打篮球分不开。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两局，周知也微微出了点汗。 当然，周知用的是左手。 正好，这时罗嘉兴和下面公司的几个人也来了。 两人就坐在一边休息，看菜鸡互啄。 看了一会，周知感到无聊，就扭头看向其他场地； 发现隔着两块场地的几人打的不错，就站起身走了过去； 准备去那边蹭几局球打。 来到跟前，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场上正在打双打，看了几个球，似乎场上一个靓仔有些眼熟。 不由得又看了几眼，居然是自己的男神。 没错，就是哥哥。 脑海中不禁响起一段旋律，“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乡亲们，这几天感冒严重，写的比较慢，更新的也比较晚，见谅。 第198章 巧遇哥哥 周知有些激动，终于见到真人。 前几天为了看男神，还专门去看了他新拍的＜烈火青春＞这部电影。 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真人。 这时的哥哥，充满朝气，在球场上辗转腾挪，欢声笑语不断，真好啊。 站在一旁看了半天，见他们体力都还比较充足，现在参与进去有点不现实； 便回到自己的场地旁，和小丫头搭档打起了双打。 时间渐渐过去，在公司的人都打累了休息的时候。 周知转头看向那边的场地，见那边也在休息，只有哥哥捡了一篮子球，在场上练习着发球； 便走了过去，笑着说道：“荣哥，咱俩打一场？” 张国荣看了周知一眼，有点印象，刚才好像站在场边看自己打球； 也笑道：“可以啊，三局吗？” 周知看了看他的身材，虽然很匀称，但露出来的手臂和腿部肌肉并不发达，不是常常打球的人； 笑道：“你体力吃得消吗？” 张国荣温和的笑笑，“打了才知道。” 周知也不客气，走进场中，“来。” 工作室的人见到自家波士又去蹭球打，就有几个过来围观； 周知仔细看了看哥哥握拍的姿势和拿球的姿势，很专业，应该是从小受过专业训练的； 第一局，双方打得有来有往，但八个球以后，哥哥的体力就不行了； 15:9，周知赢下第一局。 休息时，张国荣笑道：“朋友，不知怎么称呼？” “周知，众所周知的周知。” “哈哈~，众所周知的周知，你这可真是好名字。” 周知笑道：“荣哥，前几天才看了你拍的＜烈火青春＞，演的很不错。” “呵呵~，演的是不是很生涩？”张国荣笑道。 “没有啊，不是吹捧你，是真的很不错，说不定有获得金像奖的机会。”周知这是实话。 张国荣笑道：“那就承你吉言了，周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荣哥，我画漫画、写小说什么都干。” 这时，周惠敏过来说道：“斯蒂芬，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先回去了。” 周知忙站起身对罗嘉兴招招手，等人过来说道：“老罗，你看看谁也要走了，让他送送薇薇安，送进电梯啊。” 罗嘉兴应道：“好的，周生。一定安全送到家。” 这也倒不是周知特殊对待周惠敏，而是公司团体活动时，都会让人送单身女性回家； 主要是怕一个不小心出事，负不起这个责任。 后世那些莫名其妙的案例，让很多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都是撇清责任； 即便撇不清，也要把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 而在现在的人看来，周知这个撇清责任的举动； 是波士在关心员工，是一个很绅士、很有人情味的举动。 见几人离去，周知坐了下来。 却看到张国荣盯着自己问道：“斯蒂芬？你是斯蒂芬周？” 周知笑着点点头，“是啊。” “你是梦工厂工作室的主编？＜drea周刊＞就是你们工作室出版的？” 见周知又点点头。 不禁笑道：“哈哈~，没想到还真是你。你这个周知，还真是众所周知的周知。” 说着轻轻拍了拍周知的手臂。 又说道：“斯蒂芬，你那本＜神经漫游者＞有几个朋友很喜欢，说是非常精彩；可我看不进去，这是为什么呀？” 说完，连忙向远处一个人招招手。 大声笑道：“卢卡斯，你的偶像在这里。” 那人疑惑的看了周知一眼。 周知被哥哥这一声喊的有些尴尬； 苦笑道：“荣哥，这本小说和传统的科幻小说差异很大，可以说是很抽象；因为故事发生在霓虹，又掺杂了大量的霓虹文化元素； 再加上用了很多全新的概念，要理解这些概念的含义需要充分的想象力。所以，这本书才会有很多人读不进去。” 张国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周知见他还想问，便抢先说道：“休息的差不多了?第二局还要不要打？” “打啊。怎么不打，好不容易能出一身汗。” 这也正合周知心意，两人便站起身，往场中走去。 刚才那个被张国荣招手叫来的年轻人，一头雾水的指着场上的周知； 问旁边的人，“杰克，莱斯利为什么说那人是我的偶像？” “嘿嘿~，那人就是斯蒂芬周。” “是发明变形金刚和写出＜神经漫游者＞的那个斯蒂芬？” “是呀。” “我定力过沸。原来他这么年轻啊?可惜没带他的小说出来，不然可以请他签个名。” 场上，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往，但几个球之后张国荣的体力又跟不上了。 周知有点想吐槽现在的羽毛球比赛规则； 现在的规则是只有发球方赢球才能得分，非发球方赢球只能得到发球权； 要是双方各实力相当，战况胶灼一些，那一场比赛打下来要的时间就长了。 必然是体力占优势的一方获胜。 哥哥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就是体力和周知相比差的太多； 不出意外的又输球了。 张国荣虽然输球了，但是打的十分舒坦，狠狠过了把瘾； 两个人站在场边，用毛巾擦着汗； 张国荣说道：“斯蒂芬，你打球技术真不错，也是从小就练吗？” 他自己在年少时曾经是香江羽毛球青少队的选手，也曾经算是个的职业运动员。 这个斯蒂芬的技术不比自己差，应该也是科班出身的。 周知笑道：“8岁的时候，开始跟着少体校的老师学的。” 这点，周知可不是乱说，只不过说的是自己的那一世。 “少体校？那是什么？”张国荣从没听过这种机构。 “少年体育运动学校，是一个专业的运动学校。” “噢，这样啊。” 周知反问道：“荣哥，你一般是什么时间来打球？” “我这边固定在每周二，不过，如果工作太忙时，就不一定会来。你呢？” 周知点点头，“我这边是每周二周五两次，周五你没事也可以来和我们一起打。不过有时候我会出差，也不一定每次都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互相留了电话，约定谁有空就打电话一起打球。 又过了几天到了周六，尚和泰的婚礼定在了这一天。 周知早就安排公司两辆平治w126去给和尚做婚车，又大大给他包了个红包，还安排了公司下午放了半天假。 对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兢兢业业工作的老员工，周知是很大方的； 这个年代的香江婚礼，是华夏传统有之，西方文化有之，中西结合，周知看着还挺和谐。 只是自己结婚还得过上些年，到时候肯定得回家摆一个中式的。 想着，偏头看了看邻桌正叽叽咯咯和胡莹说笑的周惠敏。 第199章 坐久了容易长痔疮 次日一早，周知便去了公司。 今天虽然是周日，但在公司里加班的人也不少。 和几个早到的员工打了招呼，便直接来到办公室； 从空间里拿出一叠稿纸和十多张人物画像放在桌上。 抓了一沓a4纸，埋头在纸上写起人物小传来。 过了十多分钟，敞开的门被轻轻敲响； 周知抬头看去，见是小丫头，笑道：“进来。” 周惠敏笑着扬扬手里的袋子，“斯蒂芬，我买了牛肉肠粉和豆浆，你要不要吃？” 周知站起身来，笑道：“当然要吃，是什么酱料的？” “豉油的，他家的豉油加了香料的，很好吃的。” “是老陈记的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知道我最钟意老陈记的豉油。” 小丫头脸红了，“才没有……。” 两人边说边往休闲区走去。 吃完肠粉，周知擦擦嘴说道：“薇薇安，你来我办公室给你看个好东西。” 片刻后，周惠敏看着手里的十多张美少女战士人物画像，惊奇的说道：“斯蒂芬，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就是用脑子想啰。” 周惠敏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随手画的一张水手服美少女； 到了斯蒂芬这里，就衍生出了那么多水手服美少女，一个个漂亮的不像话，还各有各的特点； 和斯蒂芬画的这些美少女一比，自己画的那个简直是丑八怪。 周知见她爱不释手的捧着那一叠人物画像，说道：“薇薇安，人物画像只是漫画的一部分，你是不是该想想漫画的故事怎么写？” “呃，我不懂写故事啊。” “上次不是说过了，一个故事要有主角，有反派，有冲突，这是我大略写的一个故事梗概，你想着补充一些情节进去。” 说着，周知把剩下的一沓稿纸递过去。 周惠敏接过稿纸，小脸皱成苦瓜，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怕我写不好。” “你国文水平又不差，写的作文也不错，上次不是说了让你把故事当作文写吗？ 不管写的好不好，你只要写了就行，写得不好也无所谓，大不了把它改好嘛。” 周惠敏看看手中的稿纸，点点头，“好，我试着写，写不好你别笑话我。” 周知为了这小丫头也是煞费苦心，既想让她经济上更宽松一点，又不想其他人说闲话。 周惠敏拿着这一沓资料就要回自己的工作台，又听周知说道：“你拿去复印一份，原稿还我，另外，这些资料不要带到学校去，注意保密。” “嗯嗯，人家知道的啦。真啰嗦。” 咦，这小丫头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过年前，周知带着两包祁门红茶，提着两瓶五粮液去了三叔家。 来到叶记海味店门口，见到阿杰和三婶正忙得不可开交，连文姝和文娴都在一旁帮忙。 阿杰见到周知过来，只忙得说一句，“阿知，你自己上去，我老豆在楼上。” 便又低头招呼客人。 母女三人也抽空给了周知一个笑脸，就继续去忙了。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叶三叔正在看一部古装片。 见到周知上来，招手说道：“阿知，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周知上一次来三叔这里，差不多是半年前了。 周知将手里的茶和酒放在茶几上，笑道：“三叔，年前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过来看看你们，免得过两天你又回去了。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 “能吃能喝，再活十年没问题。” 周知就喜欢三叔这乐观的性子，六个多月前，三叔得了场急病，幸亏送医院送的早，才捡了条命回来。 笑着说道：“三叔，还是得注意身体，你比我老豆也大不了几岁，至少还得再活三十年才够本。” “哈哈哈哈~，你老豆身体怎么样？” 上次周知全家来香江，叶三叔专门请了周知一家吃饭。 席间，三叔和周世贤两人，一个说鄂普，一个说粤普，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相处得很好。 周知说道：“我老豆现在挺好的，每天都会去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三叔，你也可以多走走，别一天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坐久了容易长痔疮。” “丢，痔疮而已，又不是cancer。” 说着，反问道：“你和志达怎么了？他也说好久未见你了。” 周知不想解释，也没办法解释，只说：“没什么，只是他那边现在走上了正轨，我这边又忙，就不怎么过去了。” 三叔说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管，只是……。” 说到这里停住了，“算了，不说你和他的事了。文娴马上就中五毕业，她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到时候去你那做个文员行不行？” “好啊。”周知答应的很爽快。 想了想又说道：“三叔，你看这样行不行？先让文娴在公司里跟着学做事，熟悉以后就来做我的秘书。” 三叔有些意外，问道：“阿娴能做秘书？她行不行啊？不会耽误你的事？” “三叔，阿娴要是去做谢生的秘书，现在还真还做不了；做我的秘书应该没问题，我这边一般没什么要紧事； 就是帮我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如果阿娴想要提升一下自己，就去旺角工人夜校去学个秘书专业，将来也会有更大的发展。” 三叔有些诧异的说：“工人夜校？他们那里不是教人开车床、修汽车、缝衣服吗？怎么会教人做秘书？” “三叔，你该出去多走走啦，才几岁的人就像七八十岁的人一样跟不上潮流了。香江现在的工厂和制衣厂都搬走那么多了，谁还去学开车床和缝衣服？现在都是去学会计、学秘书、学计算机了。” “你这衰仔，又打趣我；不过你还真没说错，好些工厂都搬走了，不知道以后的年轻人去哪?揾工？” “三叔，时代在变，工作也在变；以前年轻人在厂里打工，以后年轻人在写字楼打工，不要操心那么多了。” 三叔笑道：“好啦，不说这个了，阿荣在你那做的怎么样？” 周知笑道：“你就不用担心阿荣了，上个月我让他去负责湾岛的市场了。” “负责湾岛的市场啊？他行不行啊？” “三叔，你别老行不行的，当年我给你念了几句英语和霓虹话，你就觉得我能干翻译；怎么到了阿娴和阿荣身上就会觉得他们不行了？” 三叔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他们两个读书没你多啊。” 噗嗤，周知笑了起来，“三叔，那时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知道我读书多啊？” “要是不读书，怎么会说洋鬼子话？” 第200章 美少女战士 在三叔家里混了顿晚饭，周知便走着去了公司。 准备去和小丫头再加深点感情去。 这段时间放寒假，周惠敏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来公司； 和周知一起商量＜美少女战士＞的魔法体系和故事情节设定。 当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周知在提示周惠敏，但她也提出了很多建议； 稍微一改或衍生出去之后，和原着也差不了多少。 见自己的提议被采纳并成为漫画中的故事情节，或魔法体系中的一项，或漫画人物的头发颜色、穿着形象。 周惠敏的参与热情更是高涨，脑子转的飞快，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 一个个漫画人物的经典语句和动作在周知笔下画出，累计的画稿也越来越多。 周惠敏已经成为除周知外，对＜美少女战士＞最熟悉的人。 来到公司，见到周惠敏正趴在工作台上画着。 听到脚步声，周惠敏抬起头，见是周知，便笑道：“斯蒂芬，你吃饭了没有？” 周知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说道：“我吃了，你吃没有？” “我吃了些剩下的甜点。” 这时，周惠敏闻到一股酒味，皱了皱眉，“斯蒂芬，你喝酒了呀？” 周知不在意的说道：“嗯，喝了点。” “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周惠敏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周知伸手屈指，‘崩’的一声，在小丫头脑门上弹了个脑瓜。 说道：“等你以后嫁给我，成为我老婆，再来管我喝不喝酒。” 周惠敏一声痛呼，揉了揉脑门，嘀咕道：“谁要当你老婆，不知羞。” 周知假装没听到，看了看正在画的图，是月野兔，用手指点了点； “你这线条再往上四五毫米，尾端也翘起来，这个头发看着才飘逸，才漂亮；这样垂着，月野兔头上就像挂着条死蛇。” 说着，又点了点下面的裙子； “你把裙子画那么长，是怕月野兔走光吗？再短两毫米。” “哪里长了?已经很短了，好不好？”周惠敏嘀咕道。 话音未落，周知又说道：“腿的比例不对，再长一点，女孩子的腿要比命都长，男孩子们才会喜欢。” 周惠敏把铅笔一放，气鼓鼓的说道：“这是给女孩子们看的漫画，男孩子喜不喜欢没关系？” 唷，还会顶嘴了？ 周知问道：“谁说这漫画是专门画给女孩子们看的？” “和尚哥他们几个男生都说，这个＜美少女战士＞是专门画给女生看的。” 周知摇摇头，和尚这市场敏感性还是不行啊。 笑道：“和尚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不喜欢这种美少女也说得过去；但我就很喜欢啊。不然我干嘛要创作它？ 你要是还不信，等美少女战士发行后，咱们可以做一个调查，喜欢它的女生虽然多，但男生也绝对不会少。” 周知那个年代喜欢＜美少女战士＞的男生很多，只是很多男生不愿意承认，觉得这样有些丢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要不，他也不会暗戳戳的收藏了一整套美少女漫画和手办，以及电脑里上百个g的动画片了。 听周知这样说，周惠敏也没有反驳，拿起橡皮把周知刚才点出的几个地方擦了。 喝得有点微醺的周知，现在有点飘了； 轻轻拍拍小丫头的肩膀，说道：“薇薇安，好好的画。等将来拍动画片的时候，＜美少女战士＞的主题曲就让你来唱。” 他记得后世周惠敏就唱过这首歌。 周惠敏诧异的看着周知，眼中满是怀疑。 周知见她这眼神，受不了了。 清了清嗓子唱道：“挥心到听冰为这世盖一紧，红压在夜轰天给出行……。” 这一唱，把不远处的几个人都吸引了过来。 周知得意的唱了一遍，问道：“薇薇安，服不服？” 周惠敏眼睛扑闪扑闪的问道：“斯蒂芬，你还会写歌？” “写歌？这不是小意思嘛。” “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会写歌？” “以前？以前那是我低调，不想炫耀。” 围观几人也过来凑趣，有人说道：“漫画都没刊登，主题曲就写好了，波士你真犀利。” 还有人说道：“周生真是全才，连歌也会写。” 周知向几人拱拱手，“谢谢各位捧场，散了。” 说着，还咳了两声； 就要回自己办公室去喝水，这唱支歌还把口唱干了。 周惠敏连忙跟着去了办公室，给周知倒了杯温水。 见周知喝了水，期期艾艾的问道：“斯蒂芬，美少女战士的主题曲真的让我唱？”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工作室什么时候拍动画片？” 周知见小丫头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笑了起来，说道：“现在连漫画都没发行，动画片还得再过上一两年。” “喔。如果到时候我不在怎么办？” 见小丫头有些失望的眼神，周知笑道：“就算你去留学了，也会在留学前让你录好歌，这样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我去改画了，你慢慢喝水。” 说着，轻快的走了。 …… 腊月二十六，周知回到了京城。 原本周知这个年不回家的，谁料五天前，周世贤打来电话，说亲三叔家一家子要来京城过年。 周知也能理解，这哥俩二三十年不见了，又隔的这么远，见面的机会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 到了家，就见到周妍蹲在门口，背对着自己，拿着把破蒲扇正在扇火 。 悄悄的走了过去，在周妍背后大叫一声，把周妍吓得蹦了起来，差点把炉子上的水壶撞倒。 见是周知，周妍恼羞成怒的揪着周知衣袖，狠狠在身上捶了几下，才出了这口气。 骂道：“都20岁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一点，还像小小子儿一样。” “别，周妍同志，我现在才19，还没到20呢。” 这时门帘一掀，周世贤走了出来； 见到自家儿子回来，心里很是高兴，忙掀着门帘说道：“知儿，赶紧进屋，外面冷。” “好嘞。” 进了屋，周知问道：“爸，三叔他们什么时候到?” “说是买了明天的票，二十八早上应该会到。” 周知将身上的背包扔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道：“那他们这次来呆几天？” “怎么?人还没来，就想着他们走了？”周世贤有些不悦的说道。 周知对老周这莫名的不悦有些无奈，说道：“爸，这是哪跟哪啊？我这不是问清楚好找旅店嘛。” “住什么旅店，家里那么大的房子还住不下一家人？” “噢。”周知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说道：“那我明天得去师傅厂里看看，挑几套收拾好的家具放进去。” “嗯，家具的事你上点心，另外，还得去买些被子被褥和洗漱用品。” “行，这些事交给我，我准保弄的妥妥的。” 第201章 春节快乐，家人和睦，身体健康 一家人吃过晚饭，周世贤驮着冯淑云，周知驮着周妍； 骑着车去了王府井百货大楼。 这个时候的王府井人是真多，每个柜台都被买东西的人挤得水泄不通，排起了长队。 要说一楼的家用电器柜台前还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二楼的鞋帽柜台前就挤满了人，周知粗粗看了一眼，买皮鞋的还不少，说明这两年的生活确实好了起来了； 来到三楼，把周知吓了一跳，这里的成衣和布料柜台前，那更是人挤人，仿佛这里的东西就像不要钱一样； 周知看得咂舌不已。 看来这段时间李银刚他们的衣裤应该很好卖。 等周世贤、冯淑云两口子，买到五床8斤棉的棉胎，百货大楼也到了要关门的时间。 两个多小时，就只买到了这些棉胎。 好在离家不是太远，周知和周世贤在前面推着车，冯淑云和周妍在后面扶着堆着高高的棉胎； 一家四口就这样走回了家。 周知回到家，一下躺倒在沙发上。 真特么的累，要是有辆车就好了。 心中琢磨是不是从香江买辆汽车弄来京城用，但想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麻烦，欠人情。 冯淑云见横七竖八躺着的儿子，伸腿踢了踢耷拉着的脚，“知儿，明天你再去友谊商店买几条毛毯。” 周知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又问道：“其他还要些什么，你一起说了，让他们一车送到金露胡同的院子去，免得跑几趟。” “你自个家里有啥，你心里就没点数？把缺的都买了。” “行，不过明天我得先去师傅厂里，找人把家具都送过去；那友谊商店得晚一点去。” 说完，又嘀咕了一句，“早不去买棉胎，非得今天去买，累死我了。” 冯淑云听到儿子抱怨，伸手揪住儿子耳朵，“你以为老娘在偷懒，是不是？” “哎呦，妈你轻点。” 周妍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该！妈你再用点力。” 冯淑云瞪了周妍一眼，转过头说道：“你以为老娘找这四十斤棉胎票好找?” 随即松了手。 周知揉着耳朵说：“友谊商店里就有蚕丝被，那玩意比棉被暖和多了，又不是家里没有钱。” 冯淑云一愣，儿子说的还真不错，蚕丝被又轻又暖和，还不用找票，到处欠人情； 随即手一伸，又揪住周知耳朵，“怎么？长大了，翅膀硬了?嫌弃你妈脑子不好使了？” …… 第二天一早，周知早早的就去了玉雕厂。 没去师傅那里，直接去了摆放旧家具的仓库。 修复仓库开着门，进去一看，已经有三个人在工作了。 仔细一看，是厂里帮找来的三位师傅，周知笑道：“田师傅，付师傅，马师傅，早啊。” 田师傅回头一看，见是给自己额外发补贴的小周； 便笑着直起身来说道：“小周，你来了。你可真放心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一去那么久。” 周知笑道：“有你们老几位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可都是这一行的大师。” 付师傅摇摇头笑道：“就我们三这水平，岂敢称大师。” 田师傅和马师傅也都笑着摇摇头。 周知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从自行车上提下三个花里胡哨的塑料袋； 放在三人平时休息的几张官帽椅上，向三人抱拳拱手说道：“三位师傅，马上就过年了，给您三位带了些香江的土特产，也祝您三位春节快乐，家人和睦，身体健康。” 三人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看了过来； 田师傅忙说道：“哟，这可使不得。小周，你已经给我们三个老头子发了补贴了，怎么还能收你的东西。” 其他两位师傅也附和着。 周知笑道：“三位师傅，都是些不值钱的土特产，这又过年了，就当是小辈来看望你们的礼物了。” 四人纠缠了一会，最后三个老师傅还是收下了。 周知找田师傅拿了另外一个仓库的钥匙，进去看了看，这个仓库的家具分成两块区域堆放着； 左边的那一片，还是和之前才从厂里拉出来的那样灰扑扑的，几乎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而右边这一边，则是被收拾得就像新的一样； 周知心里一咯噔，这老几位可别都把这些老家具上漆了； 当初可是说好的能不上漆的尽量不上漆，只有那些原本就有漆而后来脱落了的要上漆。 连忙走到近前细细查看起来，半晌之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看的这几套，似乎都是打了蜡而不是上漆。 又过去把田师傅叫了过来，在他的指点下挑了六套修复好的家具出来。 便去了魏长海的办公室，在路上路过一个花坛时，看看两边无人； 从空间中提出一个大网兜，放在单车后座上。 到了魏长海办公室楼下抬头看了看，见办公室门关着，想着师傅是不是出去了； 不过还是上楼看了一眼，透过玻璃窗看见魏长海正趴在桌上写写画画。 这才敲了敲门进去。 魏长海见徒弟提着个大网兜进来，笑道：“你小子这是一点不怕别人说你师傅，收受外商贿赂啊？” “嗨，师傅，什么狗屁外商，我是你徒弟，来看师傅带些东西谁敢说我这是来行贿？” “又拿这么一大堆东西来干啥，等会怎么提来的就怎么提回去。” 周知不和师傅做这无谓之争，待会丢下就跑，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也追不上。 问道：“师傅，我想借厂里大卡车拉一车家具回去。” “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拉家具了？”魏长海有点不解。 周知把三叔要来的事说了一下，魏长海抄起电话就打了出去； 不一会放下电话说道：“行了，你去仓库门口等着。” 周知嗯了一声扭头就走，装作听不见魏长海在后面叫他把东西提走。 这老魏，啥都好，就是有点矫情。 来帮忙拉家具的是上次帮忙拉家具过来的那个司机，还有两个装卸工也是上次得过好处的； 见到又是帮周知拉家具，顿时干劲十足，小心的拿厚草席包裹住家具才开始上车； 等到了周知在什刹海的院子，又在周知的指挥下小心的将家具一一放进相应的房间里。 周知也没亏待他们，去了耳房一趟从空间里拿出些烟和糖； 每人送了两条万宝路和一斤吉百利巧克力，让几个帮忙的高兴不已。 第202章 薅点李银刚的羊毛 在屋里屋外看了一遍，拿出铅笔和纸记下四合院里还欠的东西。 将打扫家具卫生的工作丢给周妍，骑着车又去了友谊商店； 这大冷的天，都给他蹬出一头大汗。 这友谊商店里也是人头攒动，放眼看去，外国人没几个，绝大多数都是国人。 看来也不穷嘛。 拿出清单，一楼一楼，一项一项的清着走； 等把所有东西买齐，已经是中午两点多； 这友谊商店的人说了，今天买大件东西的人多，得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才会送周知家的东西。 周知巴不得他们晚点送，现在他已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边骑车边从空间里摸了块巧克力出来，填了填肚子； 回到家里煮了碗面条，稀里哗啦吃进去，这才觉得身子暖和多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零零星星的下着细碎的雪糁儿。 想了想，翻了条老周的围巾出来，在头脸上一裹，骑着车又出门了。 江城那地方，去年过年去了一次那是真冷； 尽管三叔他们肯定也穿了冬衣，但还得再为他们多准备一套冬衣。 他还记得三姐当时摸着他羽绒服时，那羡慕的眼神。 来到西单商场，这里的人流不比王府井百货商店那里少； 甚至因为旁边有着很多卖服装的摊位，显得更是拥挤； 周知只得下车推着走，一路东张西望的看了半条街； 才终于找到李银刚他们的摊位。 现在的摊位更大了，几乎比以前大了一倍； 摊位前围着几十号人，周知看了看，李银刚、李晓华、马金涛三个认识的都在； 还有两女一男不认识。 周知绕到他们摊位后，得，这里还有个熟人，罗卫东（闷三儿）。 “卫东，你在这干嘛呢？” 正低着头点着货的罗卫东一抬头，顿时愣住了，半晌才笑道：“老周，你回来了。” 随即叫了一声，“刚子，老周来了。” 李银刚头也没回，“哪个老周?让他等一下，正在忙着。” 李银刚以为是找自己批货的，也没在意；这两天零售都不够卖，他根本不想批货； 这时候才来批货，早干嘛去了？ 随即后脑勺上就挨了一巴掌，恼怒的回头一看； 见是罗卫东，“你特么干啥呢？” 罗卫东竖起大拇指朝后指了指，李银刚一看，得，这位还真是老周。 连忙说道：“哎，老周，你稍等一分钟我把钱找了。” 不一会，把钱袋递给李晓华，转身朝周知走来。 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你忙着。我让卫东带我去仓库拿几件羽绒服，还有？”周知简洁的说道。 李银刚一连声的说：“有有有，你想拿几件拿几件。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让金涛来叫你。” “别，吃饭过了年再吃，年前你事多，我也事多。” “行，咱哥们就不客套了。晚些时候我来找你。” “等你们忙完。卫东，你拿着仓库钥匙，和我去一趟仓库。” 李银刚拿出串钥匙递给罗卫东说道：“东子，你带老周去仓库，顺便也拉些货过来。” “还要拉些什么？” 李银刚看了看摊位后摆放衣服的地方，说道：“羽绒服各个色的都再拉30件中大号的过来，羊毛衫每个号的再拿20件过来。” 到了仓库，周知见到仓库里还有大半仓库的各种衣服裤子，问道：“年前能卖完吗？今天都二十七了。” 罗卫东笑道：“差不离，这几天每天都能卖上千件衣服裤子。” 周知也就不再管，去挑了七件大小不一的羽绒衫，颜色有黄的、白的、红的、蓝的。 想了想又问道：“卫东，有没有小孩穿的羽绒服？” “有。” “那给我来一件六岁的，一件三岁的。” 罗卫东找出几件羽绒服说道：“你自己找合适的，我不知道是多大。” 周知有点无奈，挑了两件出来，拎起来看看，觉得应该合穿； 又问道：“有没有好的羊毛衫？” “有。”说着，带着周知来到一堆羊毛衫前说道：“这些是最好的。” 周知摸了摸，确实不错，细腻柔软，弹性也很好； 也挑了七件出来。 周知不知道三叔家里人都是多大裤腰的，挑不对穿着也受罪，就没有拿裤子； 帮罗卫东把货抬上车，便骑着车去了金露胡同的四合院。 进门见到周妍端着盆水出来，倒在院子里的石榴树脚下。 问道：“爸呢？” “在锅炉房烧锅炉呢。你这拉的是什么？”周妍指了指周知自行车后的大编织袋问道。 “哦，这是给三叔他们买的衣服。” 周妍好奇的走上来拉开袋子看了看，说道：“妈不是让你买毛毯吗?你买衣服干啥?” 又顺手摸了摸一件放在最上面的羊毛衫，“咦，这羊毛衫质量不错啊。” “总得有套换洗的厚衣服嘛。” 这时老周满面尘灰的走了出来，周知笑道：“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爸，你这是才烧炭回来啊？” 周世贤笑道：“我这可不就是烧炭出来嘛。” 父子俩都笑了起来，周妍回屋拿了块毛巾出来递给父亲。 周世贤却摆摆手，先去自来水管上洗了脸，才接过毛巾擦了擦。 周知问道：“爸，这锅炉得烧多久屋里才会热？” 周世贤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且烧着看，今晚你就住这边，晚上别忘了加煤，不然火熄了重新点也麻烦。” 周妍笑道：“今晚我也住这边。” 周知无所谓，反正正房三间，他住一间，周妍住一间，一间是客厅。 三叔他们来，就安排住在东、西厢房。 将一大包衣服抱进正房客厅，一大堆的堆在进门右手边的黄花梨罗汉床上； 周世贤也跟着进来，问道：“知儿，怎么买那么多的羽绒服？” 周知只好又解释，“京城的冬天太冷了，给我三叔家每人买了一件，别让他们冻着了。” 周世贤欣慰的点点头，这臭小子还算靠谱。 问道：“毛毯你什么时候去买?” “已经买了，等友谊商店的人送过来。” 周世贤诧异的说道：“买几条毛毯还要人家送？人家愿意送吗？” “我妈说了，差什么东西让我自个补齐，我看差的东西有点多，就多买了些。” “多买了些什么？” “等东西来了你就知道了。”说罢，周知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出头了。 又说道：“差不多快到了。” 第203章 三叔到了 谁知这一等就到了六点半，也没见友谊商店把东西送过来。 可又不好离开，周世贤就让周妍去附近的饭店里买了饭菜回来吃。 才坐下吃了两口，就听到有人在门口按喇叭，接着又传来敲门声。 得，下东西。 周世贤看着满车的东西呆住了，难怪商店会帮着送东西； 这车东西里，只说大件的就有电视机两台，电冰箱一台，录音机一台，还有一台松下的双桶洗衣机。 而小件的则是装在一个个网兜里，什么毛毯、蚕丝被、围巾、手套、脸盆、洗发水、香皂等等，吃的用的一大堆。 照着清单清点完东西，又归置好，饭菜都冷了。 好在周知买了三个电热水壶，烧了点热水，拿了两个才买的新脸盆，把冷饭冷菜放进去熥了好一会； 三人才吃了口热乎的。 吃完饭，到各个房间看了一圈，见虽然还是简陋了些，但是已经能住人了，周知这才放下心来。 周世贤这时推着自行车要走，周知看看手表，已经快九点； 就说道：“爸，你别回去了，现在已经晚了，不安全。再说还下着雪，路也滑。” 周世贤说道：“我不回去你妈会担心的睡不着，说不定又会过来找我，那样更不安全。” 周知一想，以老娘那性格，确实是有可能，“那我陪你回去。” “你跟我回去，然后我又送你回来？”周世贤笑道，儿子不放心他，他也不放心儿子。 周知挠挠头说道：“那我回去就不来了。” “你们要是都回去，我也要回去，这屋子太大，我一个人不敢住。”周妍马上说道。 周知想想也是，这屋里没个男的，万一晚上有人来偷东西，也是个大问题； 便说道：“走，那就都回去。” 周世贤说道：“齐叔又不在，这么多东西没人看着，丢了咋办？” “丢了就丢了，反正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周知无所谓的说。 周世贤摇摇头说道：“这哪行，晚上还要加煤。放心，我自己回去准没问题。” 周知肯定不会让老周一个人回去。 两人又拉扯了几句，周妍突然说道：“爸，要不你们两个回去，把妈接过来住算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就是路上来来回回的有点受罪。 十点多钟，父子俩把冯淑云一起带了过来。 冯淑云进了院子，到各屋转了一圈； 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小知，看不出来你很细心嘛，我看着东西倒是都齐了。” 周世贤幽幽的说道：“你是还没去倒座房那里的厕所里看过。” 冯淑云诧异的说：“厕所里有啥好看的？” 说着，便去了倒座房边的厕所。 不一会，冯淑云满面笑容的回来了。 说道：“小知，等过几天有空，你给那边家里也买一台那样的洗衣机，我看牌子是东芝的，是？” “好嘞，没问题。” 周世贤颇有些诧异，还以为冯淑云看到那个双桶洗衣机； 会来骂周知太懒，洗几件衣服也要用机器，谁知是这样一个结果。 周知冲着周世贤眨眨眼，笑道：“爸，你是不是以为我妈要骂我？你没见我上次买那么多旧家具我妈都没说啥。” 冯淑云白了周知一眼，“我是心疼你爸有时候洗大件太辛苦，有了机器就省事多了。小件肯定还是要用手搓，我听说这玩意洗小件洗不干净。” 周知爱干净的性格，是从小跟着冯淑云培养出来的； 现在家里的床单、被里过上半个月就要洗一次，基本上都是老周在洗。 老娘既然心疼自家男人，周知哪还有什么话说。 说道：“那我就要去洗个澡睡觉了。” 周妍诧异的问道：“这么冷的天气你也敢洗澡？这大冬天的，冻病了可是不容易好。” 周知一愣，反问道：“你们不知道锅炉烧起来，就有热水可以洗澡吗？” 三人面面相觑，冯淑云问道：“真的能洗热水澡？” 周知带着三人来到屋里的卫生间，打开水管，不一会就流出了滚烫的热水。 周知指着两个水阀说道：“左边这个是热水，右边这个是冷水。” 这个浴室调节冷热水还很简陋，和现在澡堂里的没什么区别。 周世贤笑着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这锅炉也通了根管子去加热水。这下可好了，你三叔他们来了就能洗澡，省的去澡堂子里和人挤。” 这几天，哪里的人都多，澡堂子里也是挤得水泄不通； 想进池子里泡一下，连下脚的空隙都没有。 冯淑云问道：“知儿，你这热水够洗几个人的？” 周知回想了一下，当时玉雕厂给了一个扁平的铁水槽，大约能装17方水。 他让修缮房屋的人放在锅炉房顶上了，怕太重把房子压塌了，专门用红砖砌了两面三七墙撑着。 为了保温，还去找了些泡沫贴在上面 心里计算了一下，说道：“七八个人应该是够洗的。” 有暖气的房子就是好，洗了澡的周知浑身轻松，整晚睡得像死猪一样。 周世贤倒是爬起来两三次，去看锅炉，生怕里面的火灭了。 第二天早上，周知仗着不差钱。 从出租车公司租了两辆沃尔沃去火车站，把三叔一家人接到了四合院。 本就第一次坐轿车的三叔一家，来到四合院里更是惊讶； 周世良惊奇的问道：“小知，你爸上次说你买的院子就是这里？” 他还以为就是一个像自家厨房一样的小院子，没想到会那么大。 周知笑道：“是啊，三叔。” 大姐夫左看看右看看，问道：“小知，这院子花了多少钱买的？” “不多，300块一间房，22间房，一共6600。” 虽然知道周知有钱，但六千六这个价还是吓了三叔家里人一跳。 三叔家七个人都工作了，也就三叔工资高一点，他是六级工，每个月正工资是76元； 加上什么书报费、副食补贴、奖金等等，每个月到手926元。 其他几人就差强人意了，大多数在四十到六十块之间。 这房子要全家不吃不喝干五年才买得起。 三婶好奇的问道：“小知，这院子买过来就是这样的吗？” 周知笑道：“哪有这好事？这院子买过来时破破烂烂的，大约又花了一万多，才弄成这样。” 得，又得再干十年。 周世贤见他们站在院子里在说房子的事，两个孩子脸都冻得红彤彤的； 连忙说道：“世良、弟妹，外面太冷了，进屋说。” 带着几人进了正房走去，进了客厅； 三叔一家大感意外，大姐周梅笑道：“这里面真暖和，这下两个孩子就不怕冷了。” 给几人倒了热茶，又给两个小的冲了杯牛奶； 又把零食端了上来，周世贤这才说道：“世良，晚上你们一家就住在这个院子里，这里有暖气，比去住旅馆强太多了。” 周世良犹豫一下说道：“那你们住哪？” “我和淑云回去家里住，小妍和小知也在这里住。” 周知说道：“还回去干嘛？这里又不是住不下，跑来跑去的你们也不嫌累。” 第204章 前准备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这个院子，周知见几人有些疲累的样子,两个孩子也有点坐不住。 便说道：“爸，三叔、三婶他们坐了一整天的火车了；让他们回房间去洗个澡休息一下，要说话等晚上吃饭时又说。” 周世贤一拍脑门笑道：“哎，我这好久没见你们，说起话来就没个停，怪我，怪我。 走，我带你们到房间去，房间里都有洗澡的地方，你们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咱们再去吃饭。” 周知连忙说道：“三叔三婶，你们稍等一下。” 说着，回到自己房间提出十多个衣架出来； 笑道：“京城的冬天太冷，给你们每人拿了件羽绒服，羊毛衫只拿了大人的，没有孩子的号。你们喜欢什么颜色自己挑一下。” 三叔苦笑道：“小知，你这也太贴心了，这些衣服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周知笑着说道：“三叔，这些是在朋友手里拿的，没花钱。” “怎么可能不花钱。就算这衣服是你朋友自己做的那也得花钱啊。” 周知装出一副嚣张的样子说道：“别说拿他几件破衣服，我在城里吃馆子也从不问价。” 这脸一变，吓得大哥家三岁多的儿子躲在他妈大腿背后不敢作声； 大姐家的闺女小芳，也小声说道：“小舅舅你是个坏蛋。”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小子是在演＜小兵张嘎＞里那个鬼子翻译呢 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大姐周梅搂着女儿笑道：“小知，你要是去演个鬼子翻译一定很像。” 三叔三婶和大姐大姐夫一家被安排在了西厢房； 大哥一家、三姐周妍被安排在了东厢房； 周知仍然住正房自己的房间，老周两口子住了正房的另一间。 等众人洗好澡，好好的休息了一会，才去了附近的饭店吃了中午饭。 回来冯淑云就说不方便，还是在家做饭更方便一些。 爷俩没有办法，又去门市部里买了一整套的做饭工具； 就是肉类没有票不好搞，友谊商店也不卖生鲜商品，只得把家里的搬过来； 周知记得李银刚卖衣服那条街，有人会带一些农产品来卖，骑着车又去了一圈； 还真让他在这个自发的马路边市场上买到了三只鸡、一只鸭，还有十多条巴掌大的鲫瓜子； 这也怪周知还没适应现在的节日抢购气氛； 看中的一条三斤重的大鲤鱼被人丢下五块钱，眼疾手快的提着就跑。 转过头，见着一个赶着马车来卖苹果的； 这次周知吸取了教训，车还没停稳，就从马车上抬了一筐苹果下来； 吓得坐在车斗里的中年人连忙跳下车，上来拽住他。 周知笑道：“这筐我要了，多少钱。” 中年人怀疑的看着周知，说道：“这一筐有六七十斤，你都要？” 周知不耐烦的说道：“你就说多少钱。” 中年人犹豫的说道：“我是卖一块一一斤，你要一筐就给一块一斤。” 周知在空间里数了七张大团结，从裤兜里掏出来，“七十块，你数数。多的算筐子钱。” 中年人喜滋滋的接了钱，那破柳条筐子才值几个钱。 大堆的东西拉回家里，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洗该捡直接被几个姐姐和嫂子包办了。 今天大家都累了，晚上随意弄了几个菜凑合了一顿。 到了晚上七点多，忽然传来敲门声。 正在倒座房卫生间里，准备试试洗衣机的三姐开了门，见是三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男青年； 问道：“你们找谁？” 李银刚见开门的女人不认识，退后两步看了看门牌； 金露胡同17号，没错啊。 问道：“周知在不在家？” “在的，你们进来。” 随即回身进了二进院喊道：“小知，你朋友来找你。” 周知从正房出来，见是三人，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仨怎么碰到一起的？” 说着，伸手接过李银刚龇牙咧嘴提着的两个大包。 李银刚笑道：“我和金涛一起去你家找你，正好碰到军子从你们四合院出来。” 顾红军伸手捶了一下周知，“你这小子，买了那么大的院子也不说一下，去了你家几趟都没见人，要不是问了邻居，还以为你没回来。” 周知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你这小子一年才回来几次，我就是想告诉你也没机会。” 说着，又扭头向马金涛说道：“金涛，过年好啊。” “老周，过年好，过年好。” 周知说道：“走走走，进屋里坐，外面怪冷的。” 三人进了正房客厅，李银刚笑道：“嚯，你这屋可真够暖和的，其他屋也通了暖气吗？” “都通了，王兴他姐夫帮设计的，怎么样，还行?” 顾红军笑道：“这可太行了，就是有点费钱，一天怎么的也要烧一百多斤煤？” 周知也没数，烧锅炉的活，基本被老周包圆了。 “差不多。都坐。” 说着，找了三个茶杯，烧了壶水，给三人泡了杯茶。 马金涛摸着官帽椅的扶手说道：“这些旧家具捯饬一下，看着和新的差不多。” 周知问道：“你买了几套没有？” “买了三套。” 李银刚撇撇嘴，“也只有你哥俩才喜欢这旧玩意，我还是喜欢那些组合家具，看着亮堂，式样又新。” 周知撇撇嘴，你懂个屁。 不过也没说出来，只说：“金涛，那你保存好了。” 马金涛点点头。 周知又问道：“三儿，你的调动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年后就去报到。” 难怪这小子现在回来了，不然现在应该还在上班。 周知连忙问道：“去哪个单位？干什么工作？” “东郊火车站的货运员。” 周知点点头笑道：“那还不错，就是骑车过去得花四十分钟。” 顾红军笑道：“我听说过去就住青工宿舍了，不用天天回家。” 忽听马金涛一声惊呼，“哟，这袋子怎么淌水了？” 周知循声看去，三人提进来的袋子，有两个下面已经洇了一小滩水； 问道：“你们在袋子里放了什么？” 几人连忙把袋子提起来。 马金涛说道：“我给你带了五斤带鱼，三斤对虾，都是冰冻的。” 周知一拍脑门，说道：“我也忘了这是地暖了，冰冻的东西还有没有？得一起提出去外面搁着，放地上得炖熟了。” 李银刚忙提起另一个洇了水袋子，说道：“这里还有一个。” “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个里面是一条七斤重的大黄鱼和一条四斤重的斤平鱼。这一个是李晓华送给你的，里面有五斤大对虾和两条大乌贼。” 周知笑道：“那就多谢你们了，我今天去买鱼，看中的那条大鲤鱼被人抢走了，只买到十多条鲫瓜子； 家里又来了人，正愁着过年鱼不够吃，想去哪里弄些来，你们就给我带了那么多来，家里留了吗？” 第205章 有人升官了 将三个装着冰冻鱼的袋子提到门外搁着。 李银刚笑着说：“家里肯定得留啊，昨儿一大早碰到俩哥们，从津城倒鱼过来卖，我买了不老少。” 周知道：“哟，这可是辛苦活。” 李银刚笑道：“那可不，那两小子脸都冻青了，说是开了一晚上拖拉机过来的。” 玛德，两地之间有二百多里地，开着拖拉机就来了，还是那么冷的天。 周知不由得竖了个大拇指，笑道：“这俩小子能成大器。” 马金涛也笑着说：“我也买了不少，老周，你尽管吃，不够我又给你弄点来。” “够了，够了。家里也买了些冰冻鱼的。” 顾红军看看自己的袋子，笑道：“我可没他们俩富裕，只给你带了些糕点。” 顾红军知道这两人就是在外面练摊的个体户，心中虽然羡慕他们挣钱多，但心里也有些瞧不上； 现在挣钱多又咋了，说不定哪天就不让干了，搞不好还会被抓进去蹲大牢。 自己一个正式工不比他们强？ 周知笑道：“哪来的那么多酸话，有这个心意就行了。”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顾红军说道：“你爸你妈在？我去看看他们我就先走了。” 李银刚和马金涛也站起身来说道：“那我们也走了。” 周知说道：“不忙，喝口水，暖暖身子再走。我给你们弄点苹果带回去。” 三人七嘴八舌的说道：“不要了，家里也买到了。” 顾红军说道：“我真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 “行，那你等一会；银刚、金涛你俩先别忙着走，有事问你们。” 周知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三个布袋子装了些在香江买回来过年的饼干、奶糖、巧克力； 提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问道：“真不要苹果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国光苹果。” 顾红军连忙摇头，“这国光苹果永平不少，我回来的时候买了不少。” 说着，还指了指地上的袋子，“我也给你带了几斤来。” “那行，我送你出去。” 说着，带着顾红军来到西厢房，老周两口子正在这和三叔一家人看电视聊天，其他几个年轻的则是在东厢房打扑克看电视。 顾红军向两人问了好，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周知又去厨房提了只六斤重的金华火腿出来，一并挂在龙头上。 回到正房客厅，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周知进屋问道：“银刚，我听卫东说这段时间生意很不错，钱周转得过来吗？要不要我再放点钱在阿凤他们那里？” 李银刚忙道：“周转得过来的，不够会和你说，不会跟你客气。我听阿凤他们说你去年很忙，全世界各地都去，几乎没去过他们那里。” “其实我还是经常过去的，只是没去他们那里，他们几个干得很好，去了也没意思。” 年初，周知和叶添荣商量了一下，把两人的股份拿了两成出来，分给陈凤兰、叶发生和叶发海兄弟俩； 三人干得更是起劲，完全不用两个大股东操心。 李银刚好奇的问道：“不去他们那里，那你过去干什么？” 周知伸出右手食指，得意的说道：“你摸摸看。” 李银刚伸手摸了摸，奇怪的问道：“你写小说画漫画都能弄出那么多老茧？” 周知食指上的老茧几乎从指尖到指根都是，连虎口都布满了老茧。 周知比了个扣扳机的姿势，笑道：“有一些是玩这个玩出来的。” 周知除了周日会跑去找李永强打枪外，自己一个人在家时也会经常拿出空枪出来玩； 看看能不能培养出那些兵王说的枪感。 加上画漫画，写剧本，写小说，食指上全是老茧，一点都不奇怪。 李银刚现在对这玩意不是那么感兴趣，他只想赚钱，说道：“小心一点，那玩意可不长眼睛。” 马金涛也伸手过来摸了摸，笑道：“你这是打了多少子弹，才弄出这满手的老茧？” 周知笑道：“一千发总有了。金涛，去了穗城没有？” “去了，刚子带我去了两次了。” “有什么感想？” 李银刚正色道：“我和金涛准备叫上晓华和卫东，弄些电视机录音机这些来卖，你觉得怎么样？” 周知摇摇头，说道：“现在电视机虽然紧俏，但是体积太大，不好运输，你们可以搞点电子表、计算器、录音机这些来卖。”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现在没有门面，弄些小东西还行，大件还真不好弄，总不能背着个电视机满街叫卖？” 两人想想还真是有这个问题。 但李银刚不死心的问道：“要是我租一间门面呢？” 周知瞥了他一眼，“小打小闹别人也懒得管你，你租门面这是和百货公司对着干，百货公司能饶你？ 一个投机倒把就能把你弄进去吃牢饭。想这样干也行，得再过几年，到时候钱不够我借给你们。” 两人想了想，点点头。 李银刚又说道：“对了，老周，前年那姓黄的不是当了个体育卫生处的处长吗？我听个朋友说，前个月升官了，当了初等教育司的副司长了。” 周知心中暗骂西城分局腾某人些都是废物，自己又不在那个系统里面，想下手都找不到机会； 弄些不入流的手段，起不到多少作用。 想了想问道：“他儿子现在在做什么？” 未等李银刚说话，马金涛站起身说道：“老周，你家厕所在哪，我去上个厕所。” 周知想了想，那姓韩的其实马金涛以前也跟踪过，也算是知情人了。 就说道：“没事，没必要避嫌。要真想上厕所，我那房间里就有。”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马金涛又坐了下来，周知指了指桌上的烟，“我忘了，你们是抽烟的，要抽就抽，不用忍着。” 李银刚笑着拿起桌上华子，递了一支给马金涛，笑道：“早就想抽了。” 点燃烟深吸一口说道：“那小子现在是什么出国人员训练部的办事人员。” 周知一脸懵逼，问道：“这是什么单位？干什么的？” 马金涛说道：“这是教育部下面，负责出国留学人员的一个部门，具体干什么不是那么清楚。” 周知这才有点明白。 李银刚笑道：“那小子现在可牛大发了，多少漂亮女学生围着他转，就是为了能出国留学。” 周知笑道：“围着他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转，能有什么用?” 马金涛笑道：“他不行，可他爸行啊。他爸可是个副司长，虽然不是这个什么训练部的领导，总也是个教育部的领导，和那个部门的领导也能说得上话。” 第206章 来和妲己玩耍吧 周知一愣，暗骂自己傻。 怎么就忘记了老子英雄儿好汉这句话了。 老子英雄儿好汉，虎父无犬子，父慈子孝，父债子还？ 周知皱着眉思考起来，能不能从这小子这边入手影响到周文彬？ 想了半晌不得要领，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忙说道：“今天已经晚了，路上不安全，你们先回去；初四我这边应该没人了，来我这里吃顿饭聚一下； 不过你们先看看哪几个愿意来，不愿意的就别强求了。来之前把人数报一个给我，我好准备饭菜。” 两人答应一声，提着周知的回礼回去了。 送了两人回来，周知一直在考虑有没有从黄文彬儿子身上下手的机会。 倒不是周知要黄文彬的儿子父债子偿，而是他后来从大舅的口中得知； 为什么在那个知青下乡已经要求不严的情况下，自己家还会被居委会分配了一个下乡名额； 要知道，那时候，周妍不过才16岁多一点； 而居委会片区内超过18岁，未下乡的男女青年也为数不少的情况下。 原来是有人打了招呼，等当时在居委会当房管科副科长的大舅知道时，名单已经确定。 只得想办法找关系、托人情，把原本要去滇云省潞西地区一个橡胶农场的周知； 弄到了条件好得多，离家又近的晋山省玉灵县。 嗯，那农场，河对面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掸邦，这时已经有不少知青跑过去跟政府军干的正猛。 事后分析，冯淑云这边一个京城土着，平时也不得罪人，不会有人这样针对几个孤儿寡母； 最有可能的，只会是周世贤那边的仇人来斩草除根了。 所以，周知现在想要弄黄文彬一家，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周知一直想到睡着，也没有想到妥当的办法。 在梦中，周知操控着一个女性角色，一套231连招，对方刺客瞬间倒地；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和妲己玩耍!’ 周知一惊，从梦中醒来。 怎么就梦到了妲己了？周知苦笑着摇摇头。 嘴里喃喃念道，“妲己，妲己，学术妲己!” 顿时精神一振。 忽然间想起一个十二年离了四次婚，踏着历任丈夫的肩膀； 成功从一名二本院校毕业生，逆袭为米国某高校教授的学术妲己。 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别看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淳朴含蓄，但是不要脸的人也不少。 如果找到一个，为了出国什么都能做的女人去勾引黄文彬的儿子； 拿到证据后，再反过来说那小子强暴，我看这姓黄的如何收场。 大不了花点米元，就现在这个物价水平，十万米元足够了； 只是这事还得让李银刚他们，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做。 想到了办法，周知很快又睡着了。 而东厢房的周妍和三姐周雪，两人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小话。 应该是周妍在说，周雪在不时问个问题； 问的都是周妍在香江的见闻，以及周知在香江的成就。 去年过年的时候，虽然大家都住在一起； 但那时是打地铺，很多人在一间屋里，周雪也不好问。 这次有了机会，肯定得好好问问。 “小妹，小弟在香江真的那么厉害吗？才去两三年就赚到了那么多钱？” 周妍低声道：“是呀，我都搞不懂小弟，小时候他虽然聪明，但真没想到他会那么厉害。能说英语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能写英文小说； 而且他写的英文小说在国际上获得了三个奖，都是非常出名的奖项。光是这本书，他的版税就拿了200多万米元。” “呀，200多万米元，我一百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周妍说道：“你别看200万米元多，其实在香江买不到多少东西，小弟买了两套房子，就花了二十多万米元。” “香江的房子那么贵啊？那他们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 “我听小弟说，像你这样高中毕业的一个月可以拿两千多港纸。” “那是我们的多少钱？” 周妍在心里算了一下，“大概八九百块钱。” “那么多？！我要两年多才能拿八九百块钱。”周雪有点震惊。 “这算什么多，小弟说他公司里，工资最低的那个文员，一个月也能拿六七千港纸，换做我们的钱就是两千块。工资最高的那个一个月能拿七八万。” 这是周妍的信息滞后了，要是她知道老谢去年一年拿了两三百万港纸，肯定会眼睛瞪得像铜铃。 周雪有点激动，“小妹，你说如果我去小弟的公司里工作，他一个月会发多少钱给我。” “我怎么知道？在他的公司里上班，大部分都要求会说英语，他招聘来的那个总经理，会说英语、法语和霓虹语； 就算不会说外语，也要会说他们本地话，他们平时说话都说本地话，叮叮咚咚的，我根本听不懂。” “那小弟是怎么听得懂的？” 周妍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小弟的语言天赋很强，小弟不仅会说他们本地话，还会说霓虹话和英语，他去霓虹和米国，根本不带翻译； 就能和当地人交流。我还听小弟和他公司的总经理说过法语，我问过他，他说他在学着说法语。” 周雪问道：“那边的本地话好学吗？” 周妍摇摇头，“我觉得比英语还难学。” …… 姐妹俩一直聊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冯淑云和几个女眷一起去百货商场买红纸，准备剪些窗花。 这窗花原本昨天就该贴的，都忙了忘记了,不过腊月二十九贴也不晚。 周知让她多买些回来，还有墨汁和毛笔，准备写春联。 然后就和三姐带着两个小的，去家旁边的北海海面上去玩耍； 四人小心翼翼的走在冰面上，没走几步，小芳就是一个大劈叉。 幸好是小女孩，柔韧性很好，嘻嘻呵呵的又爬了起来； 换做周知，估计得蛋疼了。 又向前走了一段，不时有一些年轻人踩着溜冰鞋飞一样从身边掠过，周知一阵紧张； 这特么被撞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向远处看了看； 那边好像有个租冰鞋的，小心的走到近前，看到只剩下两双破破烂烂的冰鞋了； 周知指了指溜得正欢的那些小孩，问道：“有没有冰车租？” 摊主诧异的看了周知一眼，“谁租那玩意啊？那都是小子们自己做的。” 转头看看，大姐的女儿小芳，正眼巴巴的看着不远处一群半大小子吭哧吭哧的比赛着滑冰车。 这时，正好有个孩子滑到他们旁边停了下来； 周知看这小子的冰车还比较大，招招手笑道：“小子，你冰车借我玩会。” 那小子一甩头，“不借，我都还没玩够。” 周知笑道：“不白借你的，给你五块钱。” 说着，掏出五块钱晃了晃。 那小子警惕的看了周知一眼，“你没骗我？” 周知笑道：“你这破冰车也不值五块钱啊，钱拿去，就玩两小时。” 那小子拉着冰车过来，接过五块钱，说道：“就两小时啊。” 第207章 压岁钱 周知先是让小芳坐了上去，推着小芳在冰面上疯跑一阵，把小丫头吓的吱哇乱叫； 又换上三姐抱着大哥家的儿子，也是推着一阵狂奔； …… 两小时还没到，周知就招手让那小子把冰车拉走，实在是太累了。 周知早已累的够呛，见三人还意犹未尽； 只得喘息着说道：“咱们回去做个大的，明天再来玩。” 三人这才乖乖的跟着回家。 回到家中，周知去换了一身衣服，这大冬天的，整了一身汗出来。 才坐下喝了口热茶，三姐就推门进来了。 周知给她倒了杯热茶，说道：“三姐，你暖下手。” 三姐接过茶水，捂了一会手，期期艾艾的问道：“小知，能不能带我去香江？” 周知一愣，问道：“三姐想去香江？” “嗯。我想去你的公司里工作。” “三姐，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三叔他们的想法。” 周雪低声说道：“我还没和我爸妈说过，这是我的想法。” 周知摇摇头道：“三姐，现在要移民香江有两种方式，一是作为专业人才引进，这一条我不说你都知道你达不到这个条件； 二是以家庭团聚的理由移民，虽然你是我三姐，但是这一条仅限于直系亲属，目前也就只有我的父母亲达到这个标准，周妍都算不上。” 周雪一开始听到家庭团聚可以移民时，眼睛就亮了起来； 又听说周妍都不算直系亲属时，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周知接着说道：“就算是符合这两项标准，但香江目前对内地移民控制得很严格，很难拿到配额，要想拿到配额，起码得等两三年的时间。” 说着，看了眼三姐，见她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 笑道：“三姐，你也别灰心，现在不行，不代表将来不行；过一两年我打算在鹏城成立个公司，到时候你去那个公司工作一段时间，我再来帮你想办法。” 周雪这才高兴起来，“那我去你的公司能做什么？” “三姐，你现在在厂里是做什么的？” “我在厂里是质检员。” 质检员啊，周知搓着下巴； 半晌才说道：“没事，过上两年你也才23岁，还年轻，到时候想干什么再去学什么都行。” 周雪忽然扭捏起来，说道：“小知，其实我还在职工夜校里学会计。” “那什么时候能拿到文凭？” “还要学两年。” 周知笑道：“那刚好，到时候就来公司财务室里做个会计，有你在帮我看着，我也放心得多。” 周雪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门外传来冯淑云叫周知的声音，透过玻璃窗一看； 大姐周梅抱着一卷红纸向正房走来，连忙拉开门接过红纸； 一群人找了工具，就坐在客厅里剪起了窗花； 周知也裁了十多条写对联的红纸出来，又去把周世贤叫了过来； 在家里，周世贤的毛笔字比周知写的好多了。 周世贤看到铺好的红纸，笑道：“你自己的院子，还是你自己写。” 周知不满的说：“啥叫我自己的院子，你是我爸，你也得写几副。” “那行，外面大门和正房的你自己写，剩下的我来写。” 周知想了想，也行，想了想，提笔写道； ‘改革春风吹满地’ ‘中……。’ 特么的，串台了。 把写了个中字的下联揉揉丢在一旁，重新写到； ‘开放福泽润万家’ 横批：万象更新 写完，拿起刚才那张写废的，在字上压了压，把多余的墨汁吸走，拿夹子夹了挂在院子里的铁丝上。 父子俩一人一副，很快就把家里春联写完； 周知和大姐夫抬着个小矮凳、拿着糨糊，两人一起把春联贴了。 才贴好春联，小芳这丫头就来缠着周知做冰车。 周知想起装修房子后，还剩了些木条木板之类的在一间倒座房里摆着； 便去拿了些出来，交给大姐夫，谁让他是个五级钳工，他不做谁做。 一开始大姐夫还有点懵逼，周知带着他出门右转再右转； 走了几步就来到湖边，指着在冰面上溜得飞快的冰车； 说道：“姐夫，照那个做就行。” 大姐夫看了一眼扭头就走，嘴里嘀咕道：“就那么一个破玩意，也好意思让我这五级钳工出手。” 周知一愣，这五级钳工就那么牛批? 大姐夫回到院里，拿起木条木板看了看，没锯子就把菜刀拿出来，没锤子就用斧头。 半个多小时后，两架冰车就做了出来，又拿起菜刀修了修毛刺； 拿起剩下的两张2号砂纸细细打了一遍，就大功告成了。 小芳高兴得抬着冰车就要出门，被她妈强势镇压了。 大年三十年晚饭弄得格外丰盛，虽是京鄂混杂，却也让大家吃得格外舒坦。 红烧大黄鱼，油焖大对虾让周知吃得满嘴流油； 油焖大虾也就算了，红烧野生大黄鱼这个菜，在他那个时代哪里吃得起。 到了给压岁钱的环节。 周知收到了四个红包，去年在三叔家过年的时候也收到了； 三叔三婶根本不管他工作了没有，硬是一人塞了个红包给他。 今年也不例外，每人都给了一张大团结。 去年周知给两个小的红包的时候，不好超过父母的，每人也就给了十块钱。 今年听说两个小的要来过年，就提前和父母打了招呼； 一人给了两张渣打银行发行的1000元港钞； 金灿灿的，上面还有一条金龙，很是喜庆。 小芳接过钱，一手拿着一张，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怀疑的问：“小舅舅，这是什么？” “这是钱啊，可以买你最喜欢的东西。” 小芳仍然不信，拿着钱跑向周梅，“妈妈，你看小舅舅给我两张好看的画片。” 大姐一看连忙拒绝，说道：“小知，这不行，你这太多了。” 大哥家的儿子啥也不懂，给了就接着，看了眼随手扔地上了。 大哥笑道：“幸亏你小子现在还没孩子，要是你有了孩子，我们可给不起那么多压岁钱。” 众人都笑了起来。 周知笑道：“就是个心意，让他们拿着玩。” 周知作为一个小辈不好资助三叔一家，就算他给，三叔一家肯定也不会接受； 三叔三婶这边，老周多半会补贴一些钱给自家兄弟的，这不用他操心； 毕竟，冯淑云在华国银行的外币账户中，周知可是打了五十万米元进去的； 还有平时隔三差五也会几千上万的拿一些给家里。 作为平辈的大姐、大哥，他也不好给； 幸好有两个孩子，干脆以压岁钱的名义给孩子，多少补贴一点，也是个心意。 至于没有孩子的三姐，他倒是交代过周妍，让她给这个三姐五千港纸； 姐姐给妹妹几个钱花花，倒也正常。 第208章 见师伯（上） 大年初二，周世贤一大早就把周知叫起来。 见老周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三七分的发型也梳得整整齐齐，一身灰色毛呢中山装也是板板正正的； 周知不解的问道：“爸，你这是打算去哪呢？” “你起来，陪我去你师伯那里一趟。” 师伯？周知不解的问：“哪个师伯？” “你爷爷的那个学生，把我留京的那个。” 噢，周知这才反应过来，“我回来那么多趟，平时也没见你去啊，怎么现在想起来去看他了。” 周世贤笑道：“你不知道平时他们忙吗？春节去看，时间刚好。” 周知不解的说：“春节他的那些下属不也要去拜访他吗？这时候更忙？” 周世贤不耐烦的说：“你赶紧的，要说什么路上说。” 周知连忙爬了起来，从柜子里找了条牛仔裤，刚要往身上套； 周世贤皱皱眉说道：“小知，你找套西装穿着去。” 周知不满的说道：“爸，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冷啊？穿成这样出去，咱爷俩骑到半路就得冻成死狗。” 周世贤伸手给了儿子后脑包一巴掌，笑道：“你这臭小子，嘴里就没几句好话，哪有说自己死狗的？怕冷不会在外面套上羽绒服吗？” 周知好好拾掇了一下，照了照镜子，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出现镜中。 忽然想起后世那些三十多岁，还号称翩翩美少年的歌手，心中一阵腻味。 老子二十岁都不敢说自己是翩翩美少年，你特么连头都黑了； 还敢说自己是美少年，谁特么给你的勇气？ “好了没有？”周世贤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把周知从吐槽中拉了回来。 “好了好了。” 爷俩骑车来到复兴门外大街一个住宅区，在门口和卫兵说了来意后； 很快就被放行，周世贤熟门熟路的带着周知来到一户人家； 见到门口站立的一位三十来岁的男青年，笑道：“援朝，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男青年温和的笑笑，说道：“师叔，我二十六那天就回来了。这是你儿子？” 周知笑道：“援朝哥，你好，我是周知。” 楚援朝轻轻拍了拍周知的上臂，笑道：“小知你好。走，进家里坐。” 家里装修一般，家具是普通的家具，值点钱的物件就一个电视机：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要说特殊，就是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 还有一个大缸，大缸里插满了卷轴； 另外就是墙上挂着一副颇有气势的字； 周知仔细看了看，‘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 这是伟人的西江月井冈山，以行书写成，端的是行云流水，笔走龙蛇，更有一番睥睨之气隐含其中。 楚援朝给两人倒了茶水，笑道：“师叔，先坐一会，楼上还有一位客人。” 见周知盯着横幅看，笑道：“小知，你也喜欢书法？” 见父亲这师兄的家人对父亲很是尊重，周知也放松了不少； 笑道：“援朝哥，喜欢是喜欢，就是写得不好，平时也没时间练。” 楚援朝笑道：“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呢？” “主要是画画，写剧本，再有就是抽空写写小说。” “哦，你是在美术出版社工作吗?” 周知笑道：“也可以这样说。” 这时忽然传来楼梯响动的声音，这是楼上有人下来了。 楚援朝站了起来，周知和周世贤也站了起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六十来岁的的老年人。 后面，则是一位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后面的中年人见到楚援朝笑着打了招呼，又客气冲着周世贤父子俩点点头。 楚英笑道：“永革，这位是我师弟周世贤。” 又转头对周世贤说道：“世贤，这位是京城教育厅的张永革副厅长，你们是一个系统的，认识一下没坏处。” 两人连忙握手寒暄了几句，张永革便笑着告辞而去。 楚英见人离去，转过头笑道：“你小子还舍得来我这里啊？” 周世贤恭恭敬敬的叫道：“师兄。” 周知也跟着叫道：“师伯。” 楚英走了过来，说道：“都坐。” 几人坐下。 楚英伸出手指点了点周世贤，“先说你的事，我不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来我这里了？” 周世贤笑道：“师兄，你是领导，每天要操心的事情这么多，我过来不是打扰你的工作吗?” 楚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老师一样不喜欢溜须拍马,不喜欢攀附权贵；但你永远要记住一点，我是你师兄，不是什么领导，更不是什么权贵。” 说到这里口气严厉了起来，“你要是不把我当做你的师兄，以后你就别来了，我也就当没有你这个师弟。” 周世贤被楚英这样一教训，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连忙应道：“是，师兄，以后我会经常来的，只要你不嫌我烦。” 楚援朝在一旁眼神闪烁，没想到父亲还真的和这个师弟关系很好，心中对周世贤又敬重了几分。 周知也是被楚英这个师伯犀利的眼神震住了，这就是封疆大吏的气势吗? 楚英见周世贤答应了下来，又看向周知； 笑道：“小知也长这么大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记得吗？” 周知有些尴尬的说道：“师伯，我记不得了。人家都说三岁以前是没有记忆的，你抱我的时候估计我还没三岁。” 楚英回忆了一下，“嗯，那是65年还是66年的事了，现在在哪工作呢？” 周知愣了一下，看了眼周世贤，老周对他摇摇头。 楚英看到父子俩的动作，笑道：“你父子俩打什么哑谜？” 周知忙说道：“师伯，我现在在香江，搞了个小公司。” 楚英一怔，看向周世贤。 周世贤苦笑道：“这孩子在晋城下乡当知青的时候，为了救一个女知青，不小心伤了人；当时这孩子以为那人不行了，就吓得跑了……。” 周世贤把儿子跑路、成立公司，现在发展到什么阶段都和师兄说了一遍。 听的楚家父子俩眼中异彩连连，也没打断。 最后，周世贤说道：“这不，这次他回来过年，就被我揪过来给你拜年了。” 楚英笑道：“世贤，你这儿子不简单啊。把你我都比了下去，要是放在咱们那个年代，现在也是文化战线上的一个大才。” 楚援朝也笑道：“师弟，能说说你那公司是怎么运作的吗？” 第209章 见师伯（下） 周知沉吟了一阵，说道：“师兄，我在公司里其实不怎么管理公司，是专门聘请了一个总经理来管理。” 楚援朝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不管理？你就不怕别人把你的公司弄得一团糟？不怕别人把你公司拿走了？” 周知笑道：“师兄，公司里有各种规章制度，虽然总经理权力大，但是依然会被制度限制，再一个，现在公司的股份全部在我手里； 那个总经理虽然有07的股份，但我们有协议，这个股份只分红，并不真正享有股东的权益。 第三，我的作品所有版权和专利，都是我私人持有的，即使把公司给他们，也是一个空壳子，没什么用；我随时可以重新成立个公司。” 楚援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师弟，现在国内在鹏城设立特区吸引外资，你怎么看？” 周知摇摇头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这是必然要走的道路，国家有很多事要做，却苦于没有外汇，有了外国资金进入； 就能购买国外稍微先进一些的设备和技术；这些外资进入后，就会产生就业，就有人能赚到钱，赚到钱就要消费； 那么其他人也就能赚到钱，就这样循环下去；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在不久的将来这个雪球就会越滚越大，就能影响到全国。 这样，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就提高了，所以我觉得吸引外资这个事，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一开始，三人见周知摇头，还以为他不赞成这个事； 谁料说了赞成设立特区，吸引外资那么一大段话出来； 楚援朝迟疑了一会问道：“外国资金过多，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国家？” 说着，还看了楚英一眼。 楚援朝问的很含蓄，但周知知道他在问什么？ 这段时间，国内的报纸他也看了一些，就是计划经济和商品经济之争。 周知有点挠头，这题他会，但他不能说啊。 只得含糊道：“影响肯定会有所影响，但是我相信以上面的睿智，能处理好这个问题。” 楚援朝见周知这样说，也不好追着问，笑道：“那师弟你现在也是一个大老板了，那你会不会到特区投资？” 周知笑道：“会的，我们已经有计划了，打算一年之后在鹏城买块地，投资一个动漫制作公司。” 楚英好奇的问：“既然要投资，为什么又要等到一年之后呢？是资金方面有困难吗?” 周知笑道：“师伯、师兄，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在国内已经投资了不下500万米元了。之所以等到明年再投资，不是资金的问题，而是人员的问题。” 500万米元？ 楚援朝诧异的问：“那么多钱，你投资了什么项目？” “就是三来一补里面的来样加工。” 见两人还有些不解。 周知继续说道：“我和沪城美影厂合作是委托他们帮我们公司制作动画片，制作的动画片已经在世界42个国家和地区播放； 和京城玉雕厂合作，是委托他们帮我们公司雕刻原模；现在，用他们原模倒出来的塑胶人偶，销量已经超过2400万个。” 楚英笑呵呵的说道：“那你一定赚了不少？” 周知笑道：“赚了好几个500万回来了。” 楚家父子俩也不好细问，又夸了周知几句。 楚英见到在一旁笑嘻嘻周世贤，沉下脸严肃的问道：“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叫张文革过来？并介绍你们俩认识？” 周知觉得很奇怪，这张文革虽然是父亲的上级的上级，但这关老周一个底层教师什么事？ 周世贤苦笑道：“劳烦师兄为我操心了，我都这把年纪了，是真的无心仕途。” 楚英摆摆手说道：“之前是我在外地，我照应不过你来，生怕你那脾气给你闯祸； 现在我回来了，你那脾气就不用怕得罪人，不要把自己的才华埋没了，才对得起老师对你的悉心教导。” 周世贤听到师兄提起父亲，沉默了半晌，说道：“但凭师兄安排。” “嗯，你在67年的时候就已经是副科级干部了，这次先去市厅人事处干个科长。” 周世贤无奈点点头，说道：“好的，师兄。” 楚英又转过头看着周知说道：“小知，如果你师兄去鹏城，你认为有没有前途？” 嗯？周知抬起头看看楚家父子俩，俩人都很严肃的看着他。 周知说道：“前途无量。” 楚英点点头，不再说这些话题，和周世贤说起了书法。 两人还在书桌前写起了字。 楚援朝则是抓着周知问一些香江的风土人情，以及国外见闻。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楚援朝去接电话； 周知便站到书桌前看周世贤写字，没想到老周同志的魏碑写的这么好。 笔划严谨、朴厚灵动，果然是字如其人；连一旁的楚英都称赞了几句。 周知问道：“爸，你和我师傅相比，谁的字写的更好？” 周世贤笑道：“你师父是雕篆厉害，写字我比他强一点。” 楚英疑惑的问道：“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是玉雕厂的魏长海，前几天去他那里见他正在设计一个五节花熏，都已经设计了一两年了，还没设计完。” 周世贤笑骂道：“你师父听见你这样说，一定会抽你，设计一个花熏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三人就着花熏说了一会，接完电话的楚援朝也过来讨论了一些书画名人。 周知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横幅，说道：“师伯，我想向你求一幅字。” 楚英笑道：“你爸的字比我写得好，干嘛不让你爸写？” “我爸的字里差了一股气势。” “你还能从字里看出气势？”楚英有些意外。 周知指着墙上的横幅说道：“这幅字里就有一股气势。” 楚援朝也来了兴致，问道：“你说说这幅画里有股什么气势？” “我从这幅字里看出一股睥睨之气；虽然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睥睨之气。” 楚英疑惑的看向自家师弟。 周世贤哈哈笑道：“师兄，这幅字我还真没和小知说过。” 又转头对周知说道：“小知，这幅字是你师伯在十年前写的，那时他虽然被下放到地方，但心中仍怀有雄心壮志，并没有被当时的环境所影响。” 周知笑道：“难怪这字里会有一股睥睨之气。” 楚援朝也笑道：“爸，你现在又多了一个知音。” 楚英点点头，笑道：“既然小知你也能看出来，那我就给你写一幅字。想要什么？” 周知笑道：“师伯，给我写条条幅，我挂在书房里。” 说着，拿起旁边摆放的一卷裁好的宣纸，展开平铺在桌上，压上镇纸。 楚英沉吟半晌，挥笔一书而就。 ‘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 这是苏轼的＜定风波＞。 见到周知有些不解的眼神，楚英说道：“小知，你还小，受到的挫折不多，我希望你将来在受到挫折时，好好的看看这首词。” 第210章 小聚（上） 年初三，周世贤带着一家人到火车站送三叔一家。 周知本想通过外事办定几张机票的，谁料航班不凑巧； 打算定三个软包，可惜只有一个了，只得又定了三个硬卧； 不过这样也好分配，四个女的带俩娃坐软包，三个大男人睡硬卧。 比他们来时坐的硬座强多了，带娃坐硬座那是世上最痛苦的事。 父母和三叔三婶说着话，大姐、大嫂拉着自己的娃立在一旁，防止他们跑丢了； 周妍和周雪在附近嘀嘀咕咕的说着小话。 周知则是和大哥、大姐夫站在另一边； 见没人注意他们，周知把身上背着的双肩包取下，递给大姐夫； 低声说道：“大姐夫、大哥，这里面都是好烟，你等会上去把包藏好了，别给我姐看见了，到家你们俩分一下。” 大姐夫还想推辞，大哥一把接过，提在手里，笑道：“姐夫，你要是不要，回家我就不分给你了。” 大姐夫一滞，憋住了，没出声。 大哥又低声问道：“小知，都有些什么烟？有没有万宝路？” 周知皱眉道：“那烟有啥好抽的？没听说过一句诗吗？” 大姐夫好奇的问道：“什么诗?” “好吃不过饺子，好抽不过华子。” 嘁，大姐夫和大哥，两人一起翻了个白眼，这特么是诗吗？ 大哥有些好奇的问道：“小知，那年你逃难时，怎么不来找我们？” “那时我哪知道你们在江城什么地方？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最后还是得往南边去。” 大姐夫点点头，“我有点印象，小知走的那会，大伯好像才联系上爸，爸还高兴的叫着你和我一起喝了一杯，小知那会哪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周知笑道：“是啊。大哥、大姐夫，等过上几年管的松了，带着家人来香江走走，我包接包送包吃包住包所有门票。” 两个男人眼里放着光，重重的点点头。 “还有，有什么难处就给我打电话，别见外；如果我不在，就直接告诉公司接电话的人，他们会转告我的。” 很快就到了发车的时间，两家人恋恋不舍的分开了。 不过周世贤看着精神倒是很振奋，没有什么分别的离愁。 初四，父母和周妍都回了原来的家里。 周知的院子一下冷清了起来，齐大爷也要过了正月初五才回来。 周知去把东西厢房和倒座房的暖气管都关了，只留下了正房的暖气。 仰面躺在一个躺椅上，意识在空间里录着＜大唐双龙传＞。 正录着，隐隐听到前院传来叫门声。 连忙起身去开门，这特么的得弄个门铃了，院子太大，还真不容易听到叫门的声音。 打开门，就见李银刚骑在车上，“老周，晚上有五个人过来吃饭，要我们带些什么吗？” 周知说道：“带着嘴来就成，其他啥都不用带。” 李银刚走后，周知想了想，加上自己六个人，八个菜，两个汤就能搞定。 去冰箱里看了看，又看看墙上挂着的火腿、腊肉、鱼虾都是够的，就是想吃点蔬菜有点不好弄。 不过这时节也没啥蔬菜，除了白菜就是白菜。 晚上六点，准时开席。 来的人都是这一伙帮过周知忙的，有几个人没来，周知也不在意。 从柜子里提出两瓶酒说道：“今天总量控制，就两瓶酒。” 罗卫东笑道：“老周，好不容易逮到和你喝酒的机会，两瓶少了点。” 周知笑道：“卫东，今天夜里这气温零下七八度总有，我怕你们喝醉了睡在路边，明早发现时就硬了。” 李银刚笑道：“听老周的，他说的没错。等老周夏天回来，咱们再好好的喝一顿。” 罗卫东和喜欢喝酒的侯勇（负责盯梢的那位）有点失望。 李晓华和马金涛则是点点头； 周知给每人倒了一盅酒，举起杯子说道：“咱都是哥们，就不说虚的，希望你们的生意越来越好，早日成为十万元户，百万富翁，一年一个台阶，步步高升。” 众人一听热血上涌，激动的端起酒杯，七嘴八舌的说道：“谢谢老周。也祝老周你早日成为亿万富翁。咱哥们干了。” 众人见周知干了杯后，有些闷闷不乐。 李晓华不解的问道：“老周，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说出来，咱哥们帮你合计合计。” 周知苦着脸说道：“你们特么的祝我成为亿万富翁，可我早就是亿万富翁了，你们这是想让我的事业倒退吗？” 众人一怔，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即李银刚笑道：“这是咱哥们没见识了，总以为亿万富翁就是最牛批的有钱人了。” 又扭头对几人说道：“来，哥几个，咱们再重新祝一下老周。” 周知笑着摆摆手，“酒慢慢的喝，和你们开玩笑的，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气氛渐浓。 李银刚说道：“老周，我今天只叫来了这几个哥们，你别生气，其他人怎么说呢？……” 周知摆摆手，拦住下面的话，“银刚，凡事不能强求，做哥们也好，做生意也好，都讲一个志同道合，其他人不用再提。” 李银刚点点头，“我明白的，我们几个打算一起做家电，你看怎么样？” “那就做呗，怎么做，前几天已经和你说了；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五个人打算怎么分账？” 李晓华说道：“老周，我们打算每人凑一万块钱，每人占两成的股。” 周知摇摇头说道：“钱是一样的，但是股不能这样分。” 马金涛疑惑的问：“都是一样的钱，为什么不能分一样的股。” 周知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嚼了嚼； 说道：“虽然钱一样；但每个人的能力是不一样的，对公司的贡献也不一样；这里先不继续往下说，你们先说说，准备让谁来当头？” 罗卫东说道：“还有谁?当然是刚子当头。” 周知摇摇头，“以我对你们几个人的了解，刚子并不适合当头。”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周知为什么这样说。 “刚子这个人，讲义气，重感情，但是性子急躁，不会深入考虑问题，他当头，在创业阶段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还很有优势； 但是，一旦你们的事业走上正轨，他这种性格就会严重影响到大家事业的发展，到时候你们怎么办？是散伙，还是为了哥们脸面继续撑下去？” 第211章 小聚（下） 侯勇看了看几人，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老周，你觉得我们这几个人中，谁最适合当头，当然，肯定不会是我，我自个心里有数。” 几人都笑了起来。 周知笑道：“你们各有各的优点，但我认为你们几人当中，最适合当头的还是晓华，其次是金涛；他们两个性子沉稳，遇到问题会多想一些，在待人接物上也比你们三个强。” 李晓华和马金涛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 看见李银刚似乎有话要说； 周知笑道：“银刚你别不服气，你待人接物是不错，但你在待人接物上太过轻佻，市井气息太重，现在摆摊无所谓，你这股市井气息反而会为你加分； 但是，将来公司发展壮大走上正轨了，仍然是一股市井气，会让人把你们的公司看轻，认为你们不专业，会流失很多客户。” 李银刚想了想，点点头，“老周说的是，我确实有这个毛病。”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我说的当头，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头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晓华和金涛更适合作为一个公司的管理者。” 罗卫东摸摸后脑勺，看了看几人，不解的问：“这有什么不同吗？” 李银刚呵呵笑道：“我明白了，就像老周你在你的公司里，你并不是公司的管理者。” 周知哈哈笑道：“孺子可教，来，一起喝一杯。” 放下杯子，李晓华问道：“老周，你再说说刚才没说完的股份的事情。是叫股份？” “嗯，你们刚才说按钱的多少来确定大家股份的多少，是最原始的做法，这种模式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多劳不多得，是吃大锅饭。” 说完，周知环视了一周，见几人眼里一片迷茫； 接着说道：“比如，晓华是公司的总经理，银刚是公司的销售经理，金涛、卫东和侯勇，只是公司的普通工作人员； 晓华一年下来，为公司创造了一百万的利润，按大家的股份是不是每人分20万？要是这样分，晓华会怎么想？银刚又会怎么想？” 有人目光躲闪，有人蹙眉沉思，有人茫然无知。 周知笑道：“侯勇，如果你是晓华你会怎么想？” 侯勇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是晓华或者银刚，当然会觉得自己那么辛苦，怎么分钱的时候没有多分一些。” “是啊。一次两次大家或许还会看在哥们的面上，不怎么计较，但是长此以往呢？大家别管是多好的哥们； 到时候心里肯定会有颗刺。时间久了，再好的哥们也会因为这些事闹翻，最后连哥们都做不成。” 周知目光扫过，见众人似乎已经明白刚才自己的话。 问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几人都点点头。 李银刚皱眉问道：“老周，那这个股份要怎么来分才合理？” 周知摇摇头说道：“这事别问我，你们五个下去再商量，只有大家都没有意见了，你们这股也才合得成，也才做得成事。” 罗卫东说笑道：“对对对，现在别说这事了，影响大家喝酒的兴致，改天我们仔细商量一下。” 李晓华拍拍罗卫东，眼睛却看着周知笑道：“老周，咱们见识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出来，你就大概给我们说个办法，我们下来又详细的去谈。” “这样啊。” 周知想了想说道：“你们五个都是股东，可以设个保底数，比如今年要分红100万，每个人先分10万； 这样还剩下50万，这剩下的50万就按照各人对公司的贡献来分，贡献大的多分，贡献小的少分； 最好是要有个衡量的标准，这个标准不要用嘴说，要写在纸上遵照执行。” 李银刚点点头，“嗯，老周这办法有点意思，咱们改天慢慢谈。” 周知笑道：“如果你们资金周转不过来，就和我说。好了，此话题到此为止。” 又喝了一会。 李银刚忽然问道：“那小子你想怎么弄，想好了么？” 周知看了看桌上五人，都是知道自己和黄、韩两人不对付的，侯勇更是连续跟踪了两人好几个月。 现在姓韩的虽然判了八年，但姓黄的还在外面逍遥。 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 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李晓华笑道：“老周，你说，我们帮你参考一下。” “是这样的，上次不是说那小子身边经常围着些莺莺燕燕吗？我想从那些女人身上下手。” 说到这里，见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自己。 继续说道：“你们找人从侧面接触一下那些想出国的女人，谁愿意牺牲色相，和那小子上一次床，拿到能证明那小子弓虽女干的证据，我就给她五万米元。” “哇，那么多？老周，要不我去？”侯勇擦了把嘴角的口水。 罗卫东笑着踢了侯勇一脚，“滚一边去，你踏马的恶不恶心？” 几人都笑了起来。 李建华皱眉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弄了那小子对他爹影响不会太大？而且他爹在那个位置上，弄个公费名额不算太难？ 说不定那女的不要这五万米元也能出国留学，咱么不是白忙乎了，完全为这个女的做嫁妆了吗？？” 马金涛笑道：“怎么会对他爸没影响？有个强健犯的儿子，对仕途影响还是很大的。” 周知点点头，说道：“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我的目标不是他儿子，是黄文彬； 那女的拿到证据后，不是去分局告他儿子，而是去找黄文彬，让黄文彬自己辞职下海，否则就让他儿子蹲大牢。 所以，这个女人就一定要好好的选，胆大心细，为达目的不要脸这种人才是我们最需要的。” 几人都懵了，这是啥骚操作？ 李晓华目光一闪，隐隐明白了周知的想法，“老周，你是想让黄文彬没有了官员的身份再弄他？” 马金涛也补充了一句，“老周，你这也是防着他狗急跳墙，把这女的弄了？” 周知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黄文彬辞职了，接下来，我会负责帮那女的在米国找担保人自费留学，并且还会再给她五万米元，让她在米国也能过的好好的。” 这，李银刚有些想不通，十万米元就为了让一个人辞职下海? 撇撇嘴说道：“老周，哪用这么麻烦，还不如五千块直接找个人，‘叭’的一声，一了百了。” 周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点自己的脑壳，说道：“银刚，你动动脑筋好好想想，一个副司级干部，在京畿重地，一枪崩了。这是什么性质的案件？” 李晓华接着说道：“这种性质恶劣的大案，必然上达天听，必然是要限期侦破的；而且在领导们看来； 你针对的不只是一个黄文彬；而是所有人，谁知道下一颗子弹，会不会打在自己的身上? 此案必破，幕后人绝对跑不了。” 说到最后，已经是斩钉截铁。 李银刚缩了缩脖子，嘿嘿干笑道：“哥几个，是我想的简单了。” 第212章 该促进一下国内的科幻作品了（上） 初五上午十点半，周知意识正在空间内朗读＜大唐双龙传＞。 忽然听到门铃响起。 不禁有些不解，这时候，该上班的上班，该摆摊的摆摊，该进货的也已经南下，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 拉开院门，却见到曲松和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外。 很是意外，不由得惊愕的说道：“松哥，怎么会是你，好久不见了，请进请进。” 两人跟着周知走进院内，曲松笑着说：“小知，这位是＜科学世界＞杂志社的副总编曲潇。” 这难道是曲松的什么姑姑？周知连忙伸出手笑道：“曲总编，欢迎。” 这位副总编笑道：“周作家，我的屈是屈原的屈，不是歌曲的曲。” 周知这才恍然，笑道：“好的，屈总编，进屋坐。” 进到正房客厅，周知给每人倒了杯祁门红茶。 屈潇双手握着杯子，打量了一下客厅，笑道：“周作家，你这家弄得还挺漂亮，这些老家具和整个屋子相互辉映、相得益彰，你是从哪里找到保存得这么好的老家具的？” 周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周作家，有些意外； 随即笑道：“屈主编，这些老家具之前也是灰头土脸的，是专门请人打整过，所以看着新了很多。” 闲聊了一会周知家里的装修，喝了几口热茶。 屈潇这才笑着说道：“周作家，这次来找你，是我们杂志社想要连载你的＜神经漫游者＞一书，想取得你的许可。” 周知却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问道：“屈主编，请恕我冒昧，因为我在香江的时间比在内地长，所以没听过贵刊的名字； 我想知道贵刊是什么时候创立的，主要刊登什么方面的文章，最近一期的发行量如何？” 屈潇一怔，随即笑道：“怪我，周作家常年在外，没有听说过＜科学世界＞这本杂志可以理解； 我们刊物是市科协在81年6月创办的，主要刊登国内外一流的科幻小说和最新沿的科学动态； 以激发了青少年读者崇尚科学、热爱幻想的热情；我们最近一期的＜科学世界＞发行量已经达到三万七千余册。” 周知点点头，说道：“屈主编，说实话，这本＜神经漫游者＞我自己认为，目前并不适合在国内刊登。” “噢，愿闻其详。周作家别在意，我还真没拜读过你这部小说。是我的一位朋友看了你的小说后，极力向我推荐的。” “那他看的是英文版，还是国文版的？” “是英文版的。周作家，你这部小说要出国文版了吗？是国内的哪家出版社动作那么快？” 屈潇有些意外，连忙追问。 周知见她误解了，便笑道：“屈总编，国文版是繁体字版本的，主要是面向湾岛、香江和东南亚，没打算在内地出版。” 屈潇这才松了口气，问道：“周作家，你怎么说内地国内现在不适合刊登呢？” “屈总编，这部小说中的有些内容，我估计在内地审核不过。” “能具体说说吗？” 这说起来可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周知想起前段时间，罗嘉兴给了自己两本繁体字版本的＜神经漫游者＞样书，自己好像随手插在空间里的书柜里了； 便说道：“屈总编，松哥，你们稍等片刻，我记得我带了一本回来的。” 说着，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空间书柜里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回到客厅，周知将书递过去，说道：“屈总编，具体哪些内容会被审核，我也不是那么明确，你先看看。” 屈潇接过书翻了几页，又翻到最后看了看； 笑道：“周作家，如果我们看了，可以在删减一些内容的情况下发表，那你同意我们发表吗？” 周知沉吟起来。 这本小说获得三个科幻小说的最高奖项，在世界上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 如果在国内发行，肯定要提到这三个奖项，详细介绍之下，就能让国人开阔眼界，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优秀的科幻作家； 还有就是，在国内数千年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思想熏陶下； 必然会有很多人不服，姓周的在十八岁就能写出这样一部小说，或许我也行，或许我能做的更好； 这对提升国人创作科幻小说的热情，是件大好事。 说不定，从此以后，世界赛博朋克流科幻作品也有国人一席之地。 也说不定，有无数的青年，会从这部科幻小说描写的未来科技中，找到自己人生追赶的目标。 想到这里，周知笑道：“你们可以发行，但发行前要把删减改编后的稿件给我过一遍。” 屈潇脸上喜色难以抑制，笑咪咪的说道：“周作家，非常感谢你能把你的小说交给我们发表。 你这部小说有二十二万多字，足够我们发行十期了。那你看，稿费给你定千字十五元如何?” 接着解释道：“我们目前经费并不是很充足，而且这笔稿费可能要分三次打给你。” 周知有点诧异，三千多块钱都要分三次打给自己？ 不过想想杂志社只有三万多册的销量，而且现在国内没有哪个企业会在这种文学杂志上刊登广告； 也就知道他们为什么穷成这个样子了。 见周知半晌不说话，屈潇脸红了，连忙说道：“周作家，不行我回社里和主编请示一下，挤挤其他的经费，一次打给你。” 周知连忙摆手，“屈总编，我不是这个意思。杂志社现在很困难吗？” 屈潇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们是靠上级拨款的，但现在杂志社很多，发行的刊物更多，竞争很激烈； 咱们杂志社每期有三万多的销量，已经算是中等水平了，但每期都还是要亏一千多块钱。 不过，只要每期能发行到四万六千册，我们就不会亏损了。我想周作家的作品，能够让咱们杂志社扭亏为盈。” 周知心中一动，原本自己就有扶持国内科幻小说的想法； 只是自己一直在香江，没有时间来做这个事,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先问问。 便笑着说道：“屈总编，既然你们出版社这么困难，那就算了。” 屈潇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满是失望。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这部＜神经漫游者＞我就以一元的稿费，同意你们在＜科学世界＞上连载。” 屈潇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一旁的曲松； 曲松含笑看了周知一眼，向屈潇的点点头。 屈潇顿时被巨大的喜悦所包围。 周知继续问道：“屈总编，你们杂志社一共有多少人？” 屈潇不知道这周作家怎么问起这个了，回忆了一下说道：“周作家，我们杂志社共有四十三人。” 嚯，四十多个人才发行三万多册，不亏往哪里去? “那这四十多人里有几个编辑？” “加上我和总编，共有五个编辑。” 周知更是惊讶，“那其他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后勤有七个，印刷厂有十八个，还有外联、内勤这些有十来个。” 周知接着问道：“那科协一年能拨多少钱给你们？” “一年也就拨六七万块钱。” 周知不知道说什么了，四十多人，六七万块钱，这怎么看都不够用啊。 “屈总编，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工资能占到拨款的几成？？当然如果不方便就别说了。” 第213章 该促进一下国内的科幻作品了（下） 屈潇正在高兴周作家一块钱就把小说交给他们连载了，况且这时代也不讲什么工资保密； 大家在什么级别该拿多少钱，众人心里都和明镜一般。 爽快的说道：“这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全社的工资占了拨款的七八成。” 这特么的发了工资，就只剩下一万多块钱，还有什么水电、燃煤、暖气、办公、出差等等费用要支出。 这日子怎么过？？？ 周知沉吟了一阵，说道：“屈总编，我想出资在国内设立一个奖项，推动国内科幻小说的发展； 设置什么奖项，评选标准是什么，都由你们杂志社来做，你们杂志社能不能做？？” 屈潇愣住了，我就是来谈一部小说的连载而已，怎么突然就到了设置奖项的内容了？？ 这是我一个副总编能决定的？ 曲松见屈大姐半天不说话，连忙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 屈潇这才回过神来，这天大的好事一定不能放过了； 连忙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周、周作家，这事得我们总编和社长来决定，我现在立即回去向他们反应你的这个意见。我们下午…下午四点过来，你看行不行？？” 周知点点笑道：“好的，屈总编，下午我就恭候几位的大驾了。” 屈潇站起身，伸出手握着周知的手道：“周作家，非常感谢你对我们文化事业的支持。我就先回去了。” 周知看了看手表，说道：“屈总编、松哥，现在也到了吃饭时间了，要不吃了饭又走。” 两人连忙拒绝了。 出门的时候，曲松故意落后了几步，低声说道：“小知，今天这是老爷子交代的任务，你多担待。” 周知这才恍然，轻轻拍拍他的后背，示意没什么。 随便煮了几个冰冻饺子，周知将午饭打发了。 躺在躺椅上思考着，每年该拿出多少钱出来维持、运作这个奖项； 谁料不一会就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周知被冷醒了。 坐了起来，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拽了张纸擦了擦淌出来的清鼻涕，才看向手表。 已经快三点了，还好，人还没来。 伸手摸了摸地面，已经没有一丝暖意，却也不十分冻手。 连忙穿上羽绒服，来到锅炉房。 果然，锅炉里的煤早已经烧完； 卧槽，十一点的时候应该加一次煤的，人一来就忘记了。 连忙拿火勾掏了掏煤灰，下面虽然还隐隐有点热气，但肯定是引不燃煤了； 只得去找了几块劈好的柴，旧报纸，学着周世贤的样子引起火来。 一直倒腾了大半个小时，才让煤燃了起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刚出锅炉房就听到门铃响，连忙又穿过垂花门去开院门。 门拉开，见曲松带着一女三男四个中老年人站在门口； 忙道：“松哥，大家都进来。” 却没注意到几人脸上怪异的神色。 曲松呵呵笑道：“小知，你这是去哪挖煤了？怎么搞得跟张飞似的。”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刚才锅炉熄了，在点锅炉呢。松哥，你先带这几位去客厅坐，我洗把脸就来。” 等周知在卫生间把自己捯饬干净，回到客厅。 屋里已经有了一点微微的暖意。 见周知回来，几人都站了起来； 屈潇笑着介绍道：“周作家，这是我们科协的李副厅长。” 周知不得不感慨，不愧是京畿之地，这级别就是高； 上辈子最多处级干部说过话，现在连师伯这种封疆大吏都见到了。 见李副伸出手，连忙伸手握住，说道：“李局，你好。” 周知觉得都是厅局级，叫李厅不好听； 李厅？你听？听什么听？！ 干脆叫李局。 李局握着周知的手摇了摇，“周作家真是年少有为啊，我们这些老东西在你这个岁数，都还什么都不懂。” 周知笑道：“李局，我看着你比我爸还小几岁，哪里老了。” 屈潇又介绍了其他两位，分别是总编曹睿和社长杜鸿渐。 周知心道，这都是古代名人啊，拿起热水壶要给几人烧水倒茶，却被曲松抢了去。 杜鸿渐见周知坐下，便急不可待的说道：“周作家，我代表我们杂志社感谢你以一元钱的稿费； 让我们＜科学世界＞杂志连载你的小说，我们会尽快将修订版拿出来给你审阅，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周知拿出四张名片，每人递了一张，说道：“如果小说修订完，可以让松哥问问我爸妈，我在不在国内。我爸妈和松哥住一个院。” 曲松站在一旁说道：“没问题，屈姐到时候打我办公室的电话或家里的电话都行。” “如果我不在，可以按照上面的地址，把稿件邮寄过来，到时打个电话或发个传真通知我一下。” 嗯，嗯。 这时，总编曹睿清清嗓子说道：“周作家，你早上说要出资设立一个奖项，用于推动国内科幻小说的发展；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 周知拿起桌上的烟，给每人散了一支，说道：“我没有什么章程，我只负责出钱，剩下的事都由你们杂志社来操办。” 曹总编一愣，这是什么操作？ 还有只出钱，不管事的人？？ 想了想，犹豫的说道：“周作家，国内虽然有以名人名字命名的文学奖； 但那些人都是德高望重，有无数经得起考验的作品，在群众中有着崇高地位的作家，才能用他们的名字命名一个奖项。” 周知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这位老先生可能是以为自己想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奖项。 含蓄的在说自己不够格。 干脆直接摊牌，“几位领导，我并不想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奖项的事我是这样想的，奖项的名称； 奖项的设置，奖项的评选标准，奖项的奖金分配等等问题，都由杂志社自行决定。我只负责每年出资50万元。” 嚯，50万啊，这么多。 几人面面相觑，都被震住了。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其中，20万用于补贴杂志社，希望能提高一点稿费，收集到更好的作品；20万用于奖金发放，剩下10万是邀请专家评选的费用。” 给获奖作家20万的奖金？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设置多少奖项了。 最高的茅盾文学奖奖金，现在也只是5000块。 “这笔钱我会每年年底打到贵社的账上，今年的我回去就让人转过来。” 这位主还真是雷厉风行，回去就打款。 总编曹睿看了看其他三人，点点头，说道：“好的，周作家，我们回去商量好，会把这些章程捋清楚，到时候发传真给你。” 周知又说道：“好的。我还会采购一批办公设备赠送给杂志社，提高大家的工作效率。” 几人的脸，顿时如菊花绽放。 第214章 这个可以有 年初六一早，周知拿着几张画好的图纸就去了家具厂； 爱都大厦的房子还要添置几样家私，老家具里找不到合适的； 毕竟，这些旧家具的历史，远的有四五百年，近的也有百来年了； 那么长的时间，除了审美的观念会有所变化，再就是家具的使用功能也会随着社会的发展逐步变化。 周知只有去麻烦家具厂，上次管仓库周科长说过，厂里还有些黄花梨和小叶紫檀的木料，可以拿来做家具。 在门卫处登记了一下，顺利的来到后勤办公室； 坐着看报纸的周科长见到是周知，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脸上就绽开了笑容：“哟，小周，稀客呀。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快坐、快坐。” 周知笑道：“想打几件家具，所以就来麻烦周叔了；周叔，你们这里接私人的家具定制吗？” “哈哈~，要是换做别人，我们才不理会，但小周你来做家具，必须得给你安排好。” 周知也识趣，看了看门口，低声说道：“周叔，这次我付米元，还按咱们上次的兑换比例。” 周科长更是笑得看得见后槽牙，连声道：“好、好、好，没问题。小周你想做些什么？” 从包里拿出铅笔画的图纸，铺在茶几上；说道：“周叔，就是这六件。” 周科长看着图纸问道：“你这一米八长，九十分宽的矮几是不是太大了点？” 周知笑道：“家里大，这个尺寸刚好合适。” “那你打算用什么木料？” “周叔，用黄花梨木来做行不行？” 周科长轻笑道：“行，怎么不行。” “那小叶紫檀呢？” “这都是小事，咱厂里库存的木料虽然不多，但做那么几件还是没有问题的。” “周叔，那这六份图纸都按照一式两份来做，一份用黄花梨木，一份用小叶紫檀。” 周科长没作声，把六张图纸翻了一遍后才说道：“其他那几个屏风、书柜什么的都没问题； 只是这个博古架太大，不好做成一体的，至少得分成三个，到时候再组合在一起。” 周知看看图纸，确实是自己想当然了，这么一个四米多长，两米多高的大件； 根本没办法弄到爱都大厦的房子里去，便点点头说道：“听周叔安排。”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周知忽然想到个事。 问道：“周叔，你们厂里有没有黄花梨的树根？” 周科长一愣，不解的问道：“厂里要那玩意干啥，当烧柴都没人要，难劈。” 好，周知想弄个黄花梨树根雕个茶台的梦想破灭了。 …… 三月末，几份全国性大报上刊登的一条消息震爆了华国文坛； 京城市科协与＜科学世界＞杂志联合主办的星河奖，将在全国范围内评选出近两年刊登发行的优秀科幻小说六十八篇。 其中长篇科幻小说一等奖一名，可获得奖金叁万元；二等奖两名每人可获得壹万元；三等奖三名每人可获得伍仟元； 中篇科幻小说一等奖一名，可获得奖金贰万元；二等奖两名，每人可获得柒仟元；三等奖三名，每人可获得叁仟伍佰元； 短篇科幻小说一等奖一名，可获得奖金壹万元；二等奖两名，每人可获得肆仟元；三等奖三名，每人可获得贰仟元； 另外，还有不分长短篇的鼓励奖50名，每人奖金500元。 全部奖金加起来接近16万元， 长篇小说一等奖居然有三万元的奖金，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一斤菜油才八毛一，可以买三万七千余斤菜油，足够一个小县城所有人吃上一个月。 一下子全国的文字工作者都被吓到了，还以为是印刷错误； 纷纷去信到编辑部询问。 经过＜科学世界＞杂志社发表声明澄清，确实就是这个奖励金额； 这个声明就像点燃了一个巨大的油桶，轰的一声，＜科学世界＞杂志社顿时成为众矢之的。 还引发了全国报纸大讨论。 有强烈支持杂志社出重金，培养青少年们科学幻想热情的； 也有人担心，重金悬赏会让作家们一切向钱看，对作家们的成长并不利。 但更多的人认为，科幻小说的春天来了。 在一片喧嚣的吵闹声中，已经有很多人在默默的行动。 争论传到高层，老人一笑置之。 这一次的争论，也给＜科学世界＞杂志打了一个大大的广告，来稿的作者急剧攀升，稿件的质量也比以前更好； 杂志社不得不将原本的双月刊，改成月刊，并从原来104页直接翻了一倍，变成和＜收获＞杂志一样的208页。 这时，周知在爱腾大厦的物业已经装修好； 去看了一下，基本上是按照自己的要求进行的。 尽管高居半山三十八楼，视野一览无余，周知依然小心的将窗子关上，防止被人看到； 便开始从空间中将家具放出来，放出一套客厅和一套书房使用的家具后，就再也没有家具了。 这空间还是太小了，带不了太多的东西； 不过，剩下的大部分家具，已经在路上； 星期日，周知下楼，转过一个弯没走出几步，就看到小丫头在前面一个档口前站着买包子； 周知走了过去说道：“今天打算请我吃包子吗？” 周惠敏扭头，见是周知，笑道：“你想吃什么馅的？” 周知说了自己要的包子，周惠敏又拿出自己的米奇小塑料钱包，拿了几个硬币递给包子老板。 两人并肩走着。 周惠敏边吃包子边说道：“史蒂芬，公司为什么不做一些七龙珠的卡通钱包来卖？” 周知笑道：“这话你要去问老谢呀，他是总经理，是他在管理公司，又不是我在管理公司。” 周惠敏白了身边这个不靠谱的男人一眼，“但是公司是你的呀？我好多同学都知道我在工作室兼职，都问我这个问题； 还问我工作室怎么没有七龙珠的书包，七龙珠的文具盒，还有人在问＜功夫神龟的＞的文具。” 周知点点头说道：“那你等会去到公司，写一个纸条放在我的桌子上，我明天拿给老谢，说不定他会奖励你。” “啊？还有奖励吗？” “有啊，提了合理化的建议，就会得到奖励。” “那会奖励些什么？随身听有吗？” 周知一愣，说道：“上次活动抽奖时，你不是抽到一个随身听了吗？” “不知道怎么了？那个随身听的杂音好大，听得我耳朵都疼。” “没拿去修？” 周惠敏摇摇头，“拿去了，可是修那个随身听好贵的，那个师傅说至少要200蚊。” 周知看着她这个样子，顿时想起电视剧＜大时代＞里小犹太修电视机时的样子。 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觉得，这个奖励里面可以有个随身听。” 第215章 慢慢的改变一个人 想到自己这边的房子很快就要空闲下来，便问道：“薇薇安，你家现在住的地方租金是多少钱一个月？” 周惠敏想了想说道：“上次我妈咪说房租降价了，好像是一千六百蚊一个月。” “那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地方住？” “没有啊，住那里还行，街坊们又都很好相处。” 周知想想，不绕了，还是直接说算了； “薇薇安，我在爱都大厦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很快我就要搬过去那边住；这边的房子就会空闲下来； 你问问你妈咪，要不要搬过来这边住，房租就按照你们现在那边的。” “啊？你在爱都大厦买了房子吗？我听说那里的房子好贵的，一间都要好几百万。” 这小丫头，是抓不住重点吗？我说的是爱都大厦吗？ ‘咳’，周知清了清嗓子，“薇薇安，刚才我问你的话的重点是，你和你妈咪说； 现在有一间600多尺的房子，一个月只要1500蚊的租金，要租就要抓紧时间，晚了，就租出去了。” 周惠敏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周知，“史蒂芬，600多尺的房子一个月只要1500蚊？你不会骗我？” 周知伸手揽住小丫头的肩膀，一个向后转，向自己家走去； 周惠敏被周知这突然一搂吓了一跳，正想说什么，想到是史蒂芬搂着自己，也就闭住了嘴，脸蛋却渐渐热了起来。 搂着周惠敏走了几步，周知便将手放开，说道：“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要租给你的房子，觉得好，你就回去和你妈咪说。” 感觉到周知的手放开，周惠敏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刚才好像路都不会走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周惠敏没话找话的问道：“史、史蒂芬，你家住在几楼？” 周知诧异看了这小丫头一眼，以前不是说过了吗？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19楼e座。” “那、那你买的那个爱、爱都大厦的房子是在几楼？” “三十八楼f座。” “那那间房子有多大？” “三千三百多尺。” “哦。”周惠敏又走了几步，似乎才反应过来，“三千三百多尺？史蒂芬，那是有多大啊？” 周知笑道：“先看这边，看完这边再去爱都大厦。” “喔，好。那、那今晚咱们不画画了吗？” “去看看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再说了，今晚主要是讨论一下后续剧情的发展，也可以边走边说啊。” 周惠敏仰头看了周知一眼，又低下了头。 不一会，就来到周知的家。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按亮了灯。 周惠敏背着手，挺起小胸脯，跟在后面进了家，看着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间，脸上露出了笑容。 说道：“史蒂芬，我还是第一次来一个男孩子的家里，你这里收拾得真干净。” 周知笑道：“小时候不爱干净，被我妈狠狠打了几顿以后，为了不挨打，就学着爱干净了。” “啊，你妈咪还会打人啊？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看着很和气的呀？” 上次老周一家去周知的工作室里去巡视了一圈，正好周惠敏那时也在工作室里。 “会呀。我爸在我很小时候就去坐牢了，家里那时只有我妈和我姐，那时我很调皮，经常和人打架； 经常把身上弄得脏兮兮的，我妈骂了几次都还那样。后来我妈就直接动手了。” 说到这里，周知伸出大拇指比了比。 “那么粗的棍子，一次就打断了三根。” 周惠敏神色紧张的问：“你妈咪那么、那么严厉的吗？那你有没有被打伤？” 周知笑道：“打伤了啊。打得我一个星期没去上学。” 周惠敏吐了吐舌头，神色犹豫不决。 周知看在眼里很是好笑，接着又说道：“其实，那次是我用板砖把同学打伤了，我妈才打我打的那么厉害。后来再打架，我就不用板砖了。” “那你后来用什么打？”周惠敏的脸色好看了些，好奇的问道。 “后来，和人打架打不过的时候，我就抱住他们用嘴咬。” “啊。”周惠敏一愣，接着捂嘴笑道：“又不是小狗，打不过就用嘴咬。” 周知长叹一声，说道：“所以，后来我在我们胡同和学校那一片，有个外号叫‘知了狗’，凡是被我咬过的人，基本上就不敢再欺负我。” 周惠敏咯咯笑了起来，“那要是他们再欺负你呢？”说这话时，眼里带着调侃。 “先打，打不过再咬。” 说到这里，周知指着各个房间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先看房子。” 逐一把各个房间打开介绍了一遍，说道：“薇薇安，屋里的家具和电器都是近两三年买的，如果不嫌弃的话； 电视机、录音机、冰箱、石油气这些我都会留下，所有的家具我也会留下； 我只把吃饭做菜的锅碗瓢盆和被褥衣服这些带走；对了，书房里那个漫画工作台也留给你用，包括里面没用过的纸张和笔这些也留给你。” 周惠敏想了想，轻轻说道：“那我和我妈咪去说说，看她的意思。” “嗯，这几天先别说。到时候我搬走后，把钥匙给你，你带你妈咪过来看看再做决定。走，我们现在去爱都大厦。” 进了爱都大厦，迎面就碰到两个巡逻的保安。 其中一个保安笑着道：“周生，晚上好。” 这里的保安很有礼貌，记性也很好，周知不过来了四五次，而且是在几个月内来的。 周知对这保安完全没有记忆，也点点头笑着说道：“晚上好。” 周惠敏略微有些紧张跟着，电梯在周知家的楼层停下。 出了电梯，周惠敏好奇的看看周围，问道：“咦，史蒂芬，这个电梯直接到家门口吗？” 周知边掏钥匙边说道：“是啊，一梯两户就是这样的。” 进了门，周知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出来却没看到小丫头。 不由叫了一声。 小丫头的回答声从阳台处传来。 周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跑这来了。” 周惠敏有些迷醉的低声道：“史蒂芬，这里看出去真漂亮。” 周知抬头向四周看去； 夜晚的维多利亚港，如同一片被星光点亮的海洋，中环和九龙的高楼灯火通明，霓虹闪烁； 码头间的天星小艇在港湾之间来回穿梭，远处的货船灯光明亮，像一幢幢移动的大厦； 偶尔驶过的老式帆船，点缀着点点灯火，仿佛夜空中飘动的萤火虫。 周知不禁也被这景色深深的迷住了。 周惠敏喃喃说道：“要是我以后也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周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说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说。 第216章 火星救援火了 随着＜火星救援＞的发售，周知的书迷迷们似乎分成了两个阵营。 喜欢的非常喜欢，都说这是火星版的＜鲁滨逊漂流记＞，对书中提到的各种数据、各种细节进行推导核实； 核实的结果就是，作者似乎真是在火星种过洋芋，克服了一个接一个的困难，最终种出了洋芋，才能写出那么真实的小说。 也为作者机智感到惊讶，土壤中没有微生物，作者居然想到自己和队友的翔里有菌群，这特么是把自己也开发到了极致。 还有后续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读者一直在为火星鲁滨逊担心，担心这小子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弄死了。 也有人不相信书中提到nasa的工作方式，直接写信到nasa求证；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如实说道：“其实，我们的工作流程和方式，并没有史蒂文说的那么规范和有创意，史蒂芬给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打开了我们的思路。” 不喜欢的就说作家满嘴胡言，那些操作都是幻想出来的，即便很多数据核实出来都是真实的，也不愿意接受； 更多人则是不相信，未来能登陆火星的米国人，居然会要靠华国人援救？ 信誓旦旦的说华国即使再过一百年，也根本不可能会有那样的技术，更别说几十年后就能追赶上米国的科技水平。 对于这一类自大的人，周知只能嗤之以鼻。 你特么怀疑华国，我特么还怀疑你们的登月是在摄影棚里登的。 要不然嫦娥上月球的时候，你怎么那么担心你们的脚印。 还没去，就不准华国的探月器降落在那个脚印附近，还说是怕探月器推进器的气流把脚印吹没了。 是怕那里本来就没有脚印，被我们录了视频？ ＜科学世界＞杂志倒是闻风而动，打来电话问能否连载； 周知想想，拒绝了； ＜神经漫游者＞也才连载了4期，等你连载完漫游者； 再来连载＜火星救援＞，这都到猴年马月去了；要知道，漫游者可是计划分十期刊登的。 不过却同意杂志社这边联系一家出版社，对该书进行出版。 ＜火星救援＞中文版发行后，华国航天局也在上面的授意下，专门对书中的数据组织了一次小范围讨论。 科学家们对大多数数据还是非常认可的，不过也只是认为这是作者通过nasa前些年公布的，‘海盗一’，‘海盗二’两颗探测器的探测数据中，获得了部分真实数据。 某位王姓科学家说道：“这位作家周知在描写火星风暴时，我认为过于夸张了。从nasa那边对火星的探测数据来看； 火星的大气密度只有地球的1，即便风速非常高，但风的动能也远远小于地球； 火星的风暴并不能对航天器和设备，造成书中描写的那么大的损害，这一点完全不符合科学事实； 如果我们将来对火星进行探索时，相信了这位作者的描述； 咱们的探测器的坚固程度和重量，将要提高一到两个等级； 那么，火箭的有效载荷就会被探测器占去很大一部分，将会缩减其他传感器件的数量。 从书中描写的火星灾害，火星风暴占据了主角，很多后续的事故大都是因为火星风暴造成的； 我怀疑这是作者为了推动故事剧情发展，而故意不顾现实中，火星上真正的灾害。 若是将来某天，我们要对火星进行探测，我们要认真对待的灾害并不是火星风暴； 而是火星风暴后的尘暴，尘暴会遮挡阳光，影响太阳能电池板的工作； 我们要考虑的是，在尘暴时降低探测器的耗电量，并加强探测器的电能储备； 还有一个最致命的问题，作者并没有深入描写，或许是作者自己本身也不清楚。 就是火星上因为大气非常稀薄，没有磁场和臭氧层的保护，太阳辐射和宇宙射线对宇航员和设备的影响非常大，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 主持会议的白发老者点点头，说道：“考虑的非常周全，下面哪位还有问题？” 一位戴眼镜的青年人举了举手。 白发老者笑道：“小叶，你说说。” 眼镜青年想了想说道：“作者似乎提到了一个我们忽略的问题，不知道他是不是从nasa获得的资料？” 众人眼睛都看向这个年轻人。 眼镜青年继续说道：“高氯酸盐。作者是否对火星上含有高氯酸盐十分肯定，并给出了处理高氯酸盐的办法； 我们距离在火星上种土豆还早，不需要他的这些处理办法，但我们要注意到高氯酸盐对设备的危害； 因此，我们的探测设备，必然需要有严格的防尘措施，确保不会因为高氯酸盐导致设备受损，而导致探测失败。” 见到年轻人说完，又有人举了举手。 说道：“在这部小说中提到的航天器和技术，比如火星车、居住舱、氧气生成系统等，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一定借鉴作用的，也是我们未来研究的方向。” “对，通篇看下来，其实我对这个发生在未来的，火星任务的时间线和任务细节更感兴趣； 作者应该是对nasa的工作人员进行过采访，才知道的那么清晰；我们要不要请他来说说这部分的内容？” 白发老者摆摆手，笑道：“如果只是这个，就没有必要了。” 上面之所以让航天局，小范围开个会的意思其实很明确； 就是确认此人是否属于高端航天人才，若是，就进行招揽； 若不是，就无需惊动、更无须联系； 这也是对这位同志的一种保护。 从现实来看，这位同志有着优异的语言和文学天赋； 而要成为航天高端人才，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这位同志的教育经历，并不足以支撑他成为一名高端航天人才。 这位同志的价值，更多的还是在文学上。 现在才20岁，就已经取得了如此成就； 再过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又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或许，华国将出现一个能影响世界的科幻文学大师，他的价值不是一个普通科学人才能比拟的。 虽然，这人是万中无一的人才，但却不是这一方面的人才。 想到这里白发老人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大家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下来可以和我沟通。” 第217章 这才对嘛 不出意外的，欧洲航天局、nasa也纷纷得出了类似的结论。 至于很多人担心nasa有没有泄密，nasa的发言人，是这样回答记者的； “我们已经注意到＜火星救援＞这部小说中提到的一些技术和方法，这也正是我们正在做或将要做的； 这位记者提到的泄密，完全是无中生有，我们的预算报告都是公开的，书中提到的技术设备； 在我们的预算中也已经提出，至于小说中提到的通讯设备，这只是作者一个美好的臆想，目前很难实现。 各位，在这里我要重申，＜火星救援＞只是一本科幻小说，而不是纪实文学。” 随着各大报纸和电视节目里的讨论和争论。 ＜火星救援＞这部小说很快就火出天际，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热度太高。 以至于不得不连版三版，一版比一版的印数高，这样还马上就迎来了第四版。 周知此时正在办公室内专心的写着＜功夫神龟＞的后续剧本； 这段时间被计划外的＜美少女战士＞一打岔，将重心都投入到美少女们上去了。 而工作室的牛马们，在周知的豪爽福利和尚和泰的大饼下； 嗷嗷叫着猛干，进度远超平时两三倍，搞得周知手里＜功夫神龟＞的剧本只剩十多回了； 再不写出一些来，有些牛马们就要无事可做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何等的残酷。 好在，周知写剧本是看着动画片和漫画来写的，写的速度那叫一个飞快。 这时，谢长荣兴冲冲的拿着两张传真件走了进来； 笑道：“周生，第四版的＜火星救援＞已经开始印刷了，预计三天之后就能供给书商。 我是真没想到，这部小说怎么会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这都开始印第五百万册了； 今年的畅销书冠军看来非你莫属了，说不定你这部小说，明年还能拿个雨果奖或者是星云奖。” 是啊，短短半年时间，已经销售了五百万册； 这也是周知没有想到的，似乎这部小说在后世，有影片加持的时候也没销售那么多册？ 连前两年出版的＜神经漫游者＞，到现在也才刚发行了第五百万册。 估计这次在＜火星救援＞的推动下，漫游者的销量也会有不少的提升。 至于能不能拿奖，周知有点拿不准，后世＜火星救援＞获倒是拿了雨果奖和星云奖； 现在，他不能确定，毕竟时代不同。 周知放下笔，活动着手腕笑道：“老谢，拿不拿奖的这个还得看评委们的意见；再说，现在才几月份？你就敢肯定下半年不会有更优秀的作品出来？ 咱们弄好出版的工作，把钱赚到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对了，＜drea周刊＞副刊的创办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谢长荣皱着眉说道：“周生，现在计划在副刊上刊登的只有＜美少女战士＞这一部漫画，其他的漫画……，哎，不提也罢。” 周知也在皱着眉思索，副刊只刊登一部漫画也不是不行； 周刊才开始发行时，也只刊登了一部＜变形金刚＞； 但当时设立副刊的想法，是周知想发掘一些本地优秀的剧本和漫画人才； 但外面投稿来的漫画和剧本，大都和现在香江世面上的漫画相差无几。 大都是以国术功夫为主的成人漫画，打打杀杀，血腥暴力，擦边露点； 且不说市场定位。 要是自己的刊物刊登了这些作品，在香江、东南亚市场或许会有一些市场； 但是，海外呢？ 要知道，香江和东南亚市场才占工作室漫画总销量的一成，数据一摆，谁都会选。 周知摇摇头，说道：“谢生，咱们副刊宁愿发行单部漫画，也不能滥竽充数。不行副刊就像当时的周刊一样，先从发行单部漫画开始。” 谢长荣点点头，长出了口气，“好的，周生。现在还有件事，卡梅伦先生说，趁着周生现在＜火星救援＞的话题很吸引人； ＜终结者＞的首映式将在半个月后举行，卡梅伦先生发来传真询问你是否出席首映式？” 首映式？ 周知想了想，说道：“算了，我不去了。你代表公司出席一下。” 周知想起这个事，心里就有些提不起兴趣。 以前看着某部电影的票房都是十亿八亿米元，想着这特么太赚钱了。 而看了自己在米国的电影制作发行公司，发过来的传真件才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米国的院线是独立的，与任何一家电影公司都没有关系。 看自己的电影制作发行公司与院线签署的协议，票房的55是要分给院线的； 这没办法，谁叫自己在米国的电影制作发行公司是个才成立，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卡梅伦现在也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想和院线谈票房分成，完全一点优势都没有； 人家根本不搭理你，爱上就上，不上就滚。 另外，还有什么拷贝费、物料费、宣传费、保险费等等； 细细算下来，周知特么的最多只能拿到两三成，这还没算电影制作费用。 ＜终结者＞电影的制作费用770万米元，略比上一世的高出了80多万米元，主要是用于特效和模型上面了。 这是周知看＜终结者＞时，嫌弃里有部分特效过于简陋了，特意去信提醒； 还让卡梅伦吃了一惊，波士怎么什么都知道？看来身边还是有波士的人。 周知算了一下，就算是原来的票房是制作费用的十倍，自己也只能赚一千万出头一点； 顿时就没了心思去看什么狗屁首映式，又不赚钱，我看个毛； 还不如拿来炒港纸。 想起港纸，周知问道：“谢生，现在港纸兑美元是什么比例？” 谢长荣笑容可掬的说道：“周生，现在港纸已经跌到七块四兑换一米元的水平了。工作室账面上现在已经盈利17亿多。” 这才对嘛，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周知笑眯眯的问道：“老谢，你赚了多少了？” “我这边赚了大约五千万左右。”谢长荣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喜色。 接着又低声问道：“周生，我们还是要到9块左右才平仓吗？” 周知想了想，钱不可赚尽，还是得留一点余地； 尽管传说中港纸最低的时候贬值到了九块六兑换一米元，但现在凭空多了二十多亿的资金； 谁知道大鳄们会不会提前就提桶跑路？ 周知沉吟了半晌，说道：“这样，八块五、八块六咱们就开始平仓，这样虽然比之前说的九块少赚了一些，但是风险也小了许多。” 谢长荣心里是非常认可的，如果按周生说的八块五平仓； 那时，他也能赚一个亿，付了资金费用和其他费用，到手的也能有七八千万，这辈子足矣。 便笑着点点头，“好的，我们就在八块五平仓。” 第218章 黄志达来访 最终，周惠敏母女俩没有接受周知的好意； 并没有搬过来美光大厦19层e座，只得委托地产经纪将其租出去。 这一日，黄志达带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来访。 周知站起身来笑道：“黄生，好久不见。家豪兄，好久不见。快请坐。” 接着按铃把张丽莎叫过来倒了茶水。 黄志达带来的这位年轻人，正是其大儿子黄家豪。 一年多前，周知曾经与黄家豪有过一面之缘，这小子一直在曼彻斯特商学院读书，前年见到的时候在读ba。 等茶水倒好，张丽莎离去。 周知笑道说道：“家豪兄，你ba应该毕业了？” 黄家豪微笑着说：“是啊，前后读了七年，好不容易才拿到了ba的学位。” “呵呵~，那家豪兄这次回来可以大展宏图了。黄生，家豪兄学成归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的家业交给家豪兄打理。” 黄志达笑道：“阿知，哪有人一读书回来就来领导一个公司的，书本上的知识和现实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他呀，就算现在把家业交给他，他也没办法管理好，还得跟着多学几年，从最下面的职位慢慢做起。” 听到老豆这样说，黄家豪脸上不禁露出苦笑。 周知却笑道：“黄生，你这是老思想了，家豪兄在曼彻斯特商学院读了七年，别看是在读书，其实对于企业管理，他并不是一点不懂； 我听说读ba的除了理论学习，还会参与大量的实践活动，比如案例分析、商业模拟、为企业提供咨询服务等等； 你这志达集团在家豪兄服务分析过的企业中，根本排不上号。是不是，家豪兄？” 黄家豪看了老豆一眼，摊了摊手。意思是我说过了，老黄根本不管。 周知又接着笑道：“黄生，我建议，只是建议啊。你别让家豪兄从最底层做起； 至少你要让他从一个中层开始做起；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把所学的和实际结合起来。” 黄志达想了想，说道：“这事我还得认真考虑一下。阿知，这次来，我是想和你咨询一些事情。” 周知坐直了身体，“黄生，你请说。” “你经常回内地，对内地比我熟悉；现在香江的工价越来越高，我打算将玩具厂搬迁到鹏城去； 但内地的报纸上争论很大，也不知道内地的改革政策能不能延续下去？ 对于这件事我很担忧，正在犹豫这个事情；所以，我想问问你在将厂搬回内地，将来会不会受到影响？” 周知心中一动，老黄这是向自己变相服软吗？ 之前听叶三叔说，黄志达一直在考虑，将玩具厂搬迁到大马的事宜。 工作室这边，上个星期才通知志达集团，变形金刚专利授权还有半年到期，届时打算收回授权自己运作。 今天老黄就带着儿子来向自己示好了，不过这也是自己乐于见到的。 沉吟了一会说道：“黄生，内地现在正在改革，凡是改革都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都会有人出来反对； 遇到阻碍是很正常的，但我认为内地的变革之路会一直走下去，虽然有曲折，但目标是确定的。” 黄志达听了这话，心中仍是不放心，脸上仍有犹豫之色。 他在近几年，虽然靠着变形金刚赚了两亿多米元，从一个小工厂主一跃成为香江的玩具大王。 风头将原本香江最大的玩具公司，永泰公司的风头都盖过了。 但如果投资内地失败，损失的不仅仅是投资的那一部分钱； 还有时间上的损失，有时候一步慢、步步慢。 由不得他不小心。 再一个，这次来找周知谈论这个话题，固然有示好的意思； 其实更多考虑的是，如果半年后，工作室将授权收回，那么志达集团又要回到最初玩具厂做订单的模式。 而梦工厂工作室这边，采用的是米国、霓虹那些大公司一样的套路； 手里抓着专利，建立自己的销售团队，只是把生产这一块外包出去。 这样一来，志达集团回内地办厂也是逼不得已的选择； 现在大马的工价是香江的三分之一左右，而内地的工价才是香江的十几分之一。 一个做订单的玩具厂，人力成本就是公司最重要的支出部分之一； 再一个，在内地建厂，租金成本也会比大马低很多； 交通、税收这些成本内地也占了很大的优势。 按目前的代工价格算下来，回内地办厂的利润是去大马办厂的好几倍。 只是周知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并不能缓解老黄的焦虑。 周知见他这个样子，又说道：“黄生，今年春节我在京城，去拜访了一位长辈，聊起你刚才问的这个问题。” 黄志达很认真的看着周知，侧耳倾听着； “我那位长辈才从外地调回京城，现在是某部一把手；他和我说改革开放……。” 周知挑了一些现在还未见诸报端的消息说了出来，当然这些消息有些是后世从网络上看到的，也有一部分是和师伯聊天时谈过的。 黄志达听着听着，腰渐渐的直了起来； 最后兴奋的问道：“阿知，你说的这些消息如果是真的，那我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接下来，我就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鹏城的领导，尽快把工厂的地址确定下来。” 周知笑道：“黄生，需不需要我帮你引荐一下？” “阿知，你在鹏城政府有熟人？”黄志达诧异的问道。 “对，我师兄在鹏城经济委员会里任职。” 师兄？黄志达一愣，这个词很有迷惑性。 若是一般人说这个词，普通人想到的多半是哪位工人师傅带的几个徒弟间的称呼。 或者是哪座庙或哪个观同一辈的出家人。 换做周知那个穿越前年代，这个词大多是驾校一辆车上几个学员间，用于拉近相互之间关系的称呼。 而现在从周知嘴里说出来，黄志达却不敢小看‘师兄’这二字的含义。 这代表着一个小团体、小组织。 这个经济委员会黄志达听说过，是目前鹏城权力最为集中的部门，能在里面任职，这……。 黄志达缓了缓心神，笑道：“阿知，那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周知翻了翻桌上的台历，说道：“我下个周四周五还没有安排，要不咱们下周四过去？” 黄志达似乎下定了决心，猛一点头，说道：“行，下周四咱们就去鹏城。那我就告辞了。” 第219章 老黄要投资 周知站了起来，送二人来到电梯间。 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周知说道：“达叔，慢走啊。” 电梯里的黄志达一愣，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有多久没听到达叔这个称呼了。 两人直接到了地下一层，上了车。 车门一关，黄家豪按耐不住的问道：“老豆，怎么不和斯蒂芬说一下继续授权的事？” 黄志达摇摇头，“阿豪，现在说这个还不是时候。阿知这人别看年纪小，主意却很正；他决定的事情一般很少有更改的。” “老豆，你不是说斯蒂芬是最讲人情的么？你们相互之间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不会就因为那么一点事就完全闹翻了？” 黄志达有些苦涩的说道：“这事还真怪我，当时根本没站在他的位置为他考虑过，他那固执劲真不愧是内地教育出来的啊。” 黄志豪皱眉说道：“老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既然他偏向内地，那么咱们多做一些向内地示好的举动，你说会不会有效果？” “也只有这样了；虽然他现在手中能制成玩具销售的漫画作品不少，但也只有变形金刚在咱们手里，他收回去也很正常。 不过咱们可以通过向内地投资和捐献一些物品，来加深和内地的联系，阿知能交给我们生产的玩具就越多，足以维持公司的利润和发展。” 黄家豪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咱们仍然能赚到钱，但是老豆，今后咱们就是向别人讨饭吃了。” 黄志达也无奈的说：“这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怪咱们的脑子不好用，没有办法研发出那么好的玩具和销量那么高的漫画作品。” “老豆，授权被收回后，咱们第一个要裁员的部门就是销售部，尤其是海外分公司的人； 当初，斯蒂芬鼓动你投建海外分公司，就没想到过授权收回后，这些前期投资就打了水漂吗？” 黄志达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的光芒，沉声说道：“阿豪，当初阿知建议我建海外分公司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收回授权的事； 他其实是打算一直给我们授权的。海外分公司的事情你也不必想太多； 这些人一直都在做玩具销售，和各玩具销售商很熟悉，也是阿知需要的专业人才，大不了让阿知把他们收编了。” 黄家豪点点头。 老豆就是这种为员工考虑的人。 但他就想不通，怎么老豆当时就没有考虑过斯蒂芬的想法呢？ 算了，不想这个事了。 振作起精神，怀着希望问道：“老豆，要是往后关系恢复了，咱们还能不能从斯蒂芬手中弄到一两部漫画的授权？” 黄志达也不敢肯定，说道：“要是能弄得当然好，就目前这几部漫画，我最看好的还是那部＜功夫神龟＞，如果能拿到授权，这部漫画是第一首选项。” 周知要是知道黄志达所想，肯定会为他的选择竖一个大拇指。 有时候，有些老江湖的眼光你不得不佩服，不管他是直觉也好，还是自己分析也好。 原来的世界中，＜忍者神龟＞把授权给了彩星集团后，彩星在两三年内迅速做大； 仅靠销售忍者神龟的玩具，一年的利润就有一亿多米元； 更借着这个势头成功上市，成为香江地区一代玩具大亨。 周知此时正在电话本上翻着，不一会便翻到一个电话号码。 提起电话打了出去，对方声音很快从听筒里传来。 周知笑道：“师兄，没打扰到你？” 楚援朝一怔，也笑着说道：“没有啊，正在看一份文件，你这小子难得打电话给我啊。打算哪天过来，去把你公司的地址选一下？” “师兄，你也别一天盯着我了；我给你联系到一个投资商，下周四我带他过来” 楚援朝很是惊喜，他从部委调动到这里担任招商三处的处长已经两个月，虽然也接待过香江的几个小投资项目。 但一直念念不忘周知和他说过的，准备在鹏城买块地皮建大楼的计划。 现在的鹏城，太缺高楼大厦了。 若是能尽快推动这个小师弟签署合作意向，那自己基本也就站稳了脚跟。 楚援朝满怀希望的问道：“师弟，你介绍来的这个投资商打算投资个什么项目？投资额大约在多少？” “这个投资商准备投资玩具生产厂，投资金额暂时未定。” “投资额还未确定啊。”楚援朝有点失望。 一般来说，现在来鹏城投资的玩具商大多是一些小玩具生产商，投资金额一般在200至500万米元之间。 他希望周知尽快回去投资建楼，就是因为建一座大厦的资金，能轻松超过一千万米元。 周知听出了楚援朝的失望，笑着问道：“那师兄你希望这个投资项目，投资多少钱呢？” “你这小子，当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了，谁还会嫌投资金额高啊？” “行，到那天又细谈。我先挂了，这边事情还多。” 周知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哎，你等会……。” 楚援朝无奈的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忙音，骂道：“这臭小子，动作还挺快。” 把听筒放回话机上。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两人约好在口岸碰面。 一开始，黄志达力邀周知和他同乘一辆车。 但周知觉得自己只是给两人引荐一下，没必要还要等着老黄谈完才回去； 便自己开着工作室的平治w126，跟着黄志达的平治w126一起过了关。 楚援朝此时已经等在口岸的另一边，正站在路边焦急的等待着。 见到两辆黑色的奔驰开了过来，便向前走了几步。 周知见到楚援朝，便按了几下喇叭，通知前面的黄志达靠边停车； 自己也顺势停在了路边，推开车门下了车。 楚援朝见周知从驾驶座下来，迎了上去，诧异的问道：“小知，你也会开车？” “师兄，开个车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说着，拉着楚援朝走向黄志达，这时，黄志达也下了车向两人走来。 周知给两人做了介绍。 黄志达又把随车跟来的秘书柯文丽，和好大儿黄家豪，介绍给了楚援朝。 寒暄了几句后，楚援朝便安排黄志达的车辆，跟着停在路边的蓝鸟车，去经委会的办公楼进行洽谈。 而他自己，则是跑到周知的奔驰车上坐着。 第220章 师兄，师弟给你长长脸 周知有些奇怪，问道：“你不去你的车上带路，跑来我车上干嘛？” 楚援朝只是说了一句：“开车跟上去。” 便到处观察起来这辆平治w126来，看了半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车是你自己买的？” “工作室的，我上班走几步路就能到工作室，我买车干啥?” 现在周知虽然住在爱都大厦，但是离工作室也不远，两边距离几乎相等。 相当于是工作室的位置，正好在美观大厦和爱都大厦的中间。 只是从爱都大厦这边去工作室是下坡，从美光大厦去工作室基本是平路。 住到爱都大厦这边来之后，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路上就不能偶遇小丫头了，两人上下班也不顺路了。 楚援朝又在座椅上颠了颠，感觉很是舒服，笑着说：“哎，你这车坐着真舒坦。” 周知对着前面的蓝鸟车努努嘴，说道：“你那霓虹车的舒适度，或许没这个好一点，但也不比这车差多少。” “呵呵~，你以为那个车是配给我的？” “不是?”周知有点诧异。 楚援朝笑道：“咱经委会的一把手，也只配了一辆蓝鸟，你觉得我这小处长也可以配一辆蓝鸟？ 咱们处室就一辆老标致504，今天还被副处长开出去接待投资商了。这车是从市政府那边借过来的。” 周知恶趣味顿生，笑道：“师兄，师弟今儿个就帮你长长脸。” 在楚援朝不解的眼神中。 拍了拍方向盘，豪爽的说道：“从今天开始，这个车就归你了。” 楚援朝瞥了周知一眼，冷笑道：“你这臭小子就没安好心，你这是觉得我穿的鞋，码子太大，想让我领导给我换一双小鞋穿吗？” “嗨，师兄，你想多了，一个司局级的领导，胸襟哪会那么小？有个投资商愿意提供一辆车子，给经委会的某个处室使用，那不正说明那个处室与投资商关系融洽吗？” 楚援朝哪会上他这个当，说道：“你要真心疼你师兄没车用，就给我搞两辆便宜一点的车过来。” 周知见说到正事，也正经起来，问道：“师兄，那你觉得什么车合适？” “你给我搞两辆花冠，那车我觉得挺实用的，又不扎人眼睛。” 这师兄还是真够沉稳的。 周知点点头说道：“行，要什么颜色的？” “我觉得银灰色就挺好。” 楚援朝说完，把手伸到在空调出口吹了一会说道：“对了，你给我交个底，你带来的这个投资商真能投资千万？” 周知撇撇嘴道：“放心，这个投资商的资产是开达集团的几个倍，连开达都投资了4000万，总不能比他还低？” 开达是第一个到鹏城投资的玩具厂，现在已经开始生产玩具了，也为周知代工一些塑胶人偶。 楚援朝这才安下心来，接着说道：“那行，今天晚上吃完饭后，我带你到大街上去看一看，你看好位置我帮你先预定着。” 周知侧头瞟了他一眼，“你今晚不打算请投资商喝个酒，培养培养感情？” “你带来的投资商随便喝点就算了，我相信你带来的人有六成的机会会投资，也让我再缓几天，这段实在是喝的太多了。” 周知有点无奈，只好点点头说道：“行，如果吃完饭还早就去看；师兄，不过看归看，但是我说的投资时间不会提前。” “钱不凑手？” 周知翻了个白眼，老子几千万在账户上摆着，你说我钱不凑手？ 只不过那是我个人账户上的钱，不能拿来盖这楼。 楚援朝自问自答道：“不应该啊，据说你小子一个月要赚几千万的，要盖幢楼不是很简单吗？” 周知瞥了这家伙一眼，要是不说清楚了，估计这家伙会一直会暗戳戳的来提醒自己； 说道：“师兄，这段时间我赚到的钱都有安排，到年底才能腾出资金过来盖楼。” 楚援朝这才安心下来，不过还是好奇的问道：“你一个月几千万都投资到什么地方去了？方便说吗？不方便就算了。” 啧，我要是不方便说，你一会肯定又会暗戳戳的来问一下； 周知只得说道：“几乎都投在霓虹和香江的楼市上了。” “楼市？噢，我听一个香江来的投资商说过，这段时间香江的房子降价降得很厉害，你这是抄底？” 周知乐了，笑道：“哟，师兄，你还听过抄底这个词了？” 楚援朝拍了拍翘着的二郎腿笑道：“看不起谁呢？咱这是活到老学到老，你现在抄底能赚到多少钱？” “香江这边估计赚不到多少，就当是置办一些固定资产，将来即便公司破产了，也能靠收租过日子。” “破产？你别开玩笑了，我听说你那些漫画和小说是非常受人欢迎的；还有，我听说西方的国家有什么着作权保护，只要你活着，就没人可以拿走你的着作权。” 楚援朝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周知装逼的面孔，接着问道：“那霓虹那边是什么情况？那边我是满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霓虹那边，房价虽然不低，但我看好他的经济发展，估计在未来几年，房地产市场会有一个大爆发，所以就提前重金投入，准备在小鬼子身上赚一大笔。” “重金投入？你投入了多少？”楚援朝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体。 “大约在100亿左右。” “咳、咳……。”楚援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剧烈咳嗽了几声，过来一会才嘶哑的问道：“100亿你说的是霓虹币？” “是啊，我也想砸一百亿米元进去，但没那么多钱。” “这100亿换成咱们的钱是多少？” “不多，也就8000万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楚援朝这才稍微正常了点，问道：“玛德，这小鬼子的钱也真不值钱，霓虹那边你估计能赚多少？” 他不知道的是，这8000万只是投进去的钱，并不包含又重新抵押贷款出来那一部分； 周知轻飘飘的说道：“赚个七八倍就收手了。” 楚援朝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师弟，我觉得你回来搞经济工作，比做你那工作室强多了。要不，我向上面推荐你？” 周知撇撇嘴，没回答，只是专心的看着路； 这路况太差，大坑连着小坑的，一不小心就要刮到油底壳； 现在又没啥发动机护板，油底壳破了只能停在路边。 楚援朝继续说道：“你这岁数进来先干个副科长，一年后我保你转正科，要是出点成绩，三十岁以前就能成为正处； 再往上我不敢给你保证，但是只要有成绩，四十岁之前进入局级也不是不可能。全国能有几个这样的人？” 周知知道师兄这话没水分，但他不好答； 他只想把女神娶了，然后翘着脚当条咸鱼享受人生。 第221章 秉烛长谈？你就是来蹭空调的 车子很快到了经委会。 周知加了一脚油，抢了一个稍微凉爽的地方把车停好。 到了楼上的会议室里，这里有一幅巨幅地图，把现在鹏城待发展的地区都规划好了。 黄志达对那幅地图十分感兴趣，站在面前看了起来。 很快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套装的漂亮年轻女人过来，拿着根细木棍向几人讲解起来。 现在内地这样穿衣的女性可不多。 周知也站在旁边听着那工作人员讲解，在那位女同志讲到鹏城大学的时候已经立项的时候； 周知问道：“同志，能指一下鹏城大学的位置吗？” 那位女同志的细木棍，很准确的停在了一个位置。 说道：“周先生，这里就是鹏城大学的位置，是一年前立项的，我们只是大概标注了一下。” 周知来了兴趣，当年自己填高考志愿的时候，也填了鹏城大学的外语系作为保底。 虽然鹏城大学的录取分数普遍高于卖鱼卖猫大学，但对于英语专业来说，卖鱼卖猫大学全省第一。 还有就是鹏城大学这一片的绿地、公园比较多，环境是比较好的； 把自己的办公楼建在大学附近，也利于自己招揽人才。 周知问道：“鹏城大学周围，有没有规划什么公园绿地之类的？” “有的，紧贴着鹏城大学的西边，我们规划了一个公园。” 楚援朝听到周知这样问，连忙问道：“周先生对这一片的土地感兴趣？” “是啊，楚处长，不知道在这个规划的公园旁边，还有没有空余的土地？” 黄志达诧异的看了周知一眼，笑道：“阿知，你打算在这个大学附近买一块地？” 周知笑道：“是啊。达叔，我打算在这边建一座大厦，在这边成立一个动画、漫画制作基地。” “那你香江那边的职员，都要搬过来吗？” “嗯，有这个打算。” 黄志达点点头，不做声了。 楚援朝追问道：“周先生，那你打算要多大一块地，建多少层楼？” 这小子一直只说自己要盖一幢大厦，从不说建多少层的，现在抓住机会得赶紧问。 周知看了黄志达一眼，黄志达给了个你先来的眼神。 便说道：“大约12到15亩之间，楼层在28至33层之间。” 黄志达一怔，玩这么大？ 不由得问道：“阿知，你工作室用得了那么多楼层吗？” 周知轻飘飘的说道：“用不了也可以租出去嘛。” 楚援朝激动起来，站在地图前，手指往一个地方一戳； 问道：“周先生，你看这个地方怎么样？这个地方就在鹏城大学斜对面，对面就是规划的公园。” 周知定睛一看，连忙摇头，“那里还是算了，我在他对面就行。” 开玩笑，楚援朝手指戳的位置可是后来的区政府。 他哪敢跟衙门抢地盘。 楚援朝喜滋滋的在笔记本上记下，笑道：“行，等这里结束后我就去请示。” 周知笑道：“达叔，不好意思了。现在该你了。” 黄志达笑道：“可惜我开的是工厂，只能去工业区，否则我就在你旁边要一块地，咱们做个邻居了。” 周知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笑道：“这也不远啊，我看着也就五六公里路，开车过来也就是十分钟，到时候你有空就过来喝茶。” 说罢，又摆摆手，“达叔，你们谈，我不影响你们。” 说着，便走到一旁，从会议室的窗户里看出去。 现在的鹏城，到处是光秃秃的土地，还有不少正在建设的高楼； 谁又能想到，这里会在二三十年后成为国内的一线城市。 晚上吃过晚饭，楚援朝将黄志达一行安排住下后； 来到周知的房间问道：“你上午说的都是真的？” 周知不高兴了，说道：“师兄，你看我像满嘴跑火车的人？要是你这样认为，那我就真当自己吹了个牛。”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嘛。咱们现在去看看你看中的那块地去？” “不去。” “你看，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我这不是不放心嘛。师兄在这里给你道歉了，师兄不该怀疑你。” 周知不耐烦的说：“师兄，这黑黢黢夜里能看得见个鬼啊？你也忙了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 哦，楚援朝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今晚我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和你秉烛长谈了。” 周知冷笑道：“秉烛长谈？师兄，你赖在这里，是因为你的宿舍里没有空调？” 路上，楚援朝已经给他抱怨了好几次宿舍里只有个破风扇的事； 每天晚上热得睡不着，一夜要起来洗几次冷水澡。 楚援朝一愣，随即腆着脸说道：“咱师兄弟谁跟谁啊？那个，你先看会电视，我先去洗个澡。” 说着，便钻进卫生间。 第二天上午，楚援朝陪着黄志达一行人去工业区实地考察； 周知则是躲在宾馆里，录了一本＜鸡皮疙瘩系列丛书＞； 这书现在销量很好，已经发行到第四十册，按照现在每月2册的速度下去，再有一年就能全部出版完。 销量也很可观，已经达到了三千一百多万册； 不过这个数字，也只达到了后世发行数量的5，未来大有可期。 楚援朝一行人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休息了半个小时，俩人便开着车，朝着鹏城大学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路两边光秃秃的都是农田。 楚援朝怕周知失望，一路给他画着五仁月饼，说这里以后会是什么，又指着另一边说那里将来会是什么。 等到了鹏城大学面前，周知将车靠边停住。 此时，黝黑锃亮的奔驰w126已经是满身浮尘。 下了车，周知先看见的是一座小土山，光秃秃的，草都没有几根。 还有几条纵横交错的沟壑，把地块分割得七零八落。 看了看脚下，是已经板结的风化砂岩地，一株小草顽强的在土里生长着。 周知叹了口气，没想到现在的鹏城是这个样子的，先辈们真是不容易啊。 楚援朝听到叹气声，心里有些惴惴，指着远处正在盖的几幢楼； 强笑道：“师弟，远处那些正在建设的楼，就是鹏城大学的教学楼。前面这块地，就是规划的公园；你面前这里，就是你想要的那块地。” 看着周围满目荒凉的土地，周知有点打退堂鼓。 不是这个位置不好，而是这个位置如果要完成生活配套，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如果现在就在这里盖楼，自己的员工怎么生活？ 顿时有点纠结起来。 第222章 接小周放学 周知的担心还是有根据的，他记得号称华夏第一区的某区，是在90年代才成立的。 也就是说，对面这块区衙门的地块，至少还得空闲十年左右。 而鹏程大学的南边不远处，小马哥的公司，直到三十年后，才建了自己的办公大楼滨海大厦。 工作室的办公大楼现在就在这里开建，步子是不是跨得太大了？ 想了半晌，周知有些抱歉的说道：“师兄，这里还是太过荒凉了，要发展起来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咱们去国贸大厦那一片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地块，还是选那边的。” 楚援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鹏城大学已经开建； 但鹏城大学的投资太大，几乎占了整个鹏城市年财政收入的四成； 接下来政府里还能拿出多少钱来做配套，他的心里还真没底。 师弟要是铁了心选择这边，他还真不好劝； 他希望师弟来投资，却并不希望师弟掉进坑里。 闻言笑着说道：“行，那咱们就先回经委会去看看规划图，找几块面积在十五亩左右的地块，去实地看看。” 两人沿着坑洼不平的道路开了四十多分，才又回到经委会。 站在地图前看了好一会，周知才看中了两块地。 两人又驱车过去实地查看，最终，周知选择了国贸大厦北面一块138亩的地块。 这块地距离国贸大厦的直线距离，只有半公里左右。 现在这一片在建或建好的楼房就有几十幢，自己在这里建楼不存在生活配套不全的问题。 楚援朝见周知选好了地块，心里十分高兴，说道：“师弟，你看中的这地块我会向领导申请划拨，但你得尽快把相关资料给我。” 没错，现在鹏城的土地还属于行政划拨，划拨价大约在一万来块钱一亩。 而这块地在四十年后，地价不会低于十万一平米。 现在十三四万就能拿到的地，在四十年后价值十个亿，涨幅近万倍； 周知吐了吐舌头，特么的，这便宜占大了。 接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主要是楚援朝在说，周知在听； 他没想到投资建个大楼还会有那么多琐碎的事； 摆摆手说道：“别，师兄，这些细节你别给我说，我也记不住这么多，一会我打个电话回去，让公司的人过来，你和他们细说。” 傍晚，两人从楚援朝的宿舍走了出来； 周知笑着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师兄，两人都赤裸着上身，穿着一条大短裤，脚下一双人字拖； 笑着道：“师兄，咱俩这形象和在京城胡同也差不多了。” 楚援朝笑道：“嘿嘿，咱们也当回膀儿爷。”平时的楚援朝都是衣冠楚楚，很多年没露过膀子了。 六七月间的京城胡同，经常有他俩这样打扮的。 来到大排档，两人找了个桌子坐下，周知让上了6瓶冰啤酒； 啤酒上来，两人各自拿过一瓶，在屁股下的木凳上把瓶盖磕开； 周知仰脖就灌了半瓶，长长的打了个嗝； 说道：“这鬼天气，也不知道你怎么挨得住，等下次我让他们带个空调过来，给你装在宿舍里。” 楚援朝摆摆手，“不用，你的好意我领了，咱不能搞特殊。” “那要是我给你捐个十台，你总能分到一台了。” “算了，师弟，没必要，经贸委这边已经在建职工楼了，等楼建好再说。” 周知点点头，问道：“那嫂子什么时候调过来？” “暂时不动，要是她过来，小东也得一起过来，你也看到了，这边连个像样些的小学校都没有。” 说完，提起啤酒又灌了一口。 笑着问道：“你也20岁了，差不多该找个媳妇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师兄，找媳妇这事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着。 第二天一大早，周知睡得正熟； 被敲门声惊醒了。 夹着人字拖拉开门，见到是谢长荣； 有些诧异的问道：“老谢，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老罗带着办公室的人，来对接就行了吗？” 谢长荣笑道：“呵呵~，周生，听说要在这边盖座大厦，我有点激动，就过来看看。” 周知看看手表，“行，一起过去。” 将公司的人介绍给楚援朝，并说明了自己和楚援朝的关系之后； 周知便自己开着车回了香江。 在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些公事之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看看手表，已经快下午五点。 对了，自己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那小丫头了。 这几天应该正准备着考期末考？ 便下了楼，朝圣士提反堂中学走去； 自从将小丫头招到自己工作室兼职以后，就再也没去学校门口蹲守过。 今天再去蹲一下玩玩。 路边那个现榨汁的摊位还在，周知买了两杯芒果汁。 一手一杯，边喝边慢慢的走着。 到了学校门口，就站在以前站的那个位置。 保安还是那个保安，好像一切都没变。 只是保安已经不记得周知了，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等人，也没管。 十来分钟后，校园里传来下课的铃声，几分钟后人流便从狭窄的校门涌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周惠敏和两个女同学边说边笑的走了出来； 一个女生问道：“薇薇安，中五的那个保罗约你周末去看电影，你怎么不答应？” 周惠敏皱皱鼻子，“我才不去，那人就是个花花公子，你知道他和多少女生在交往吗？” 另一个女生笑道：“要是他不和其他女生交往，只喜欢你一个，你会喜欢他吗？我觉得他是我们学校最帅的男生了。” 周惠敏撇撇嘴，“别那么幼稚好不好，他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就算他不喜欢其他女生，我也不会喜欢他的。”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拒绝他？” 周惠敏耳朵尖有点红，“哪有，只是……。” “薇薇安。”周惠敏这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 连忙转过头去，见到是周知站在以前等自己的地方，心里的喜悦无法抑制； 飞快的冲两位女同学摆摆手，说道：“我、我朋友来找我，我和他说会话，你们先走。” 说着，便向周知小跑过去，跑了两步，感觉不妥又放慢了脚步。 走到近前，有些羞涩的问道：“你今天怎么来了？” 周知将手中的芒果汁递过去笑道：“今天想起好久没来接你放学了，就过来了。” 周惠敏接过芒果汁，将吸管插进去吸了一口，仰头笑道：“真甜。” 那幸福的样子看呆了站在远处的两个女同学。 一人说道：“我知道薇薇安为什么不和保罗去看电影了，这个男生长得也好帅。” 另一个说：“自从薇薇安换了隐形眼镜后，好多男生都给她过信，可她谁都不理，原来是有个那么帅的男朋友了。” “不行，明天一定要让薇薇安告诉我们，他这个男朋友是哪个学校的。” 两人喝着芒果汁，慢慢的朝周惠敏家走去。 第223章 让老卡来一趟 周妍和一位女同学，有些紧张的走进米国大使馆； 那位女同学安慰道：“周妍，你别紧张，你什么资料都齐全，不会拒签的。” 周妍有些结巴的说道：“可是、可是我还是紧张。” “我去年就被拒签了，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真羡慕你有个好弟弟。” 两人说着话来到一间办公室，递交了资料就默不作声的坐在门口的长凳上等着。 半个小时后，轮到了周妍。 周妍进了办公室，见到一个有些发福，还有些脱发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 忙上前说道：“早上好，沃特尼先生。” 面签官沉着脸点点头，翻开周妍的资料，问道:“周女士，你为什么选择去米国留学？” 尽管周妍知道会有这么一问，还是很紧张，“我、我想要……。” 还没回答完，就听面签官说道：“等一下。” 周妍心里立刻慌张起来。 面签官此时却面带笑容，问道：“周女士，我看支付你留学费用的这位先生是斯蒂芬周？请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周妍一怔，怎么就直接跳到财务方面的问题了？ 不过还是答道：“沃特尼先生，支付我留学费用确实是斯蒂芬周，他是我的弟弟。” “你弟弟？是亲弟弟吗？”沃特尼有点诧异。 “是的，先生。” 沃特尼笑了起来，接着问道：“你弟弟是不是写出＜火星救援＞这部小说的那个斯蒂芬周？” “是的，先生。” 沃特尼笑道：“那就简单了。恭喜你，你的面签通过了。护照我留下了，五天后到隔壁的办公室领取你的护照。顺便说一句，你有个了不起的兄弟。” 周妍紧紧张张进来，懵懵逼逼出去。 同行的女同学见周妍这么快就出来，还一脸茫然，以为是拒签了。 便安慰道：“周妍，没关系的，大不了过段时间再来签一次。只是开学的时间错过了，要等到下一年才能入学了。” 周妍摇摇头说道：“已经通过了，过五天来拿护照。” 女同学不好细问，现在已经轮到她面签了。 此时，周知正在办公室接待地产经纪王家栋； 不，王家栋现在已经不是地产经纪了，已经是一个小地产经纪公司的经理了； 手里握着周知这个超级大客户，王家栋已经从原经纪公司辞职，自己开了一个地产经纪公司。 看着手里的房源清单，周知皱眉道：“老王，怎么最近都是些一千多尺房源？六百到九百尺的怎么那么少？” 王家栋苦笑道：“周生，最近出手房子的都是打算移民的中产。” 周知挠挠头，“问题是一千多尺的房子既不好租，也不好卖，我买来空置着也不是个事嘛，我还指望租金能抵消一部分银行贷款呢。” 王家栋无奈道：“周生，400尺以下的房产也有不少挂牌，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哎~，老王，住400尺以下房子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你比我清楚。这些人的钱不好赚啊，一个不好还会坏了我的名声。” 王家栋点点头，说道：“也是，周生看人看得很准，这一类人确实不好打交道，拖欠租金是常有的事，以周生的地位，肯定不好意思咄咄逼人。” 周知将手中的清单放在茶几上，问道：“浅水湾南湾道那边的地块，港府有没有放出什么风声来？” “没有，现在房市不好，港督府这边不愿意低价售出地块，就取消了地块的拍卖。” 说到这，王家栋迟疑了一下，问道：“周生，浅水湾那边倒是有一套6000多尺的独栋别墅想出手，不知周生有没有兴趣？” “有没有照片？” “有的。”王家栋连忙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周知。 照片拍的还行，别墅是两层楼的，有个花园； 只是怎么看怎么像二十多年后，搞新农村建设时的别墅。 甚至还比不上一些新农村别墅漂亮、时髦。 这楼也不划算推了重建，一个是造价太高；二是这块土地面积小了点。 周知兴味索然的放下照片，说道：“听说太古楼那边要销售一批楼盘，你尽量帮我入手一些。” “好的，周生。” 周知从抽屉里拿了一塑胶袋磁带出来，站了起来说道：“那你就先回去。” 将王家栋送进电梯里，周知扭头从楼梯下到五层； 谢长荣正好在办公室，见到波士过来，放下手头的合同笑道：“周生。” 将磁带放在大班桌上，说道：“老谢，这是第十五卷＜大唐双龙传＞，你让人誊抄一下。另外，我想找你商量个事。” 谢长荣也不接嘴，静静等着下文。 周知继续说道：“变形金刚漫画虽然加了十八集番外，但也马上就要结束；虽然动画片还在播放； 但我觉得咱们还是该拍一个系列动画电影出来，不时的在公众面前出现一下，销量才不会急剧下降。 再就是，志达集团那边授权也快到期了，咱们收回来自己做，也需要刺激一下公众的热情。” 谢长荣点点头说道：“周生说的是，只是变形金刚你最了解，这剧本可能还得你来操刀。 再有就是动画电影的拍摄，估计仍要美影厂那边来做，咱们现在没有这样的人才。” 谢长荣是知道周知在鹏城盖大厦的目的的。 现在大楼才开始找人设计，等到盖好，怎么也要个两三年的时间。 这个时间段里，工作室没有办法自己拍摄动画片。 周知想了想说道：“剧本我这边倒是弄了一个出来，只是拿不准是拍成电影，还是拍动画电影？” 谢长荣想了想说道：“周生，我觉得可能拍成电影的效果会更好一些，变形金刚这种庞然大物，我觉得用电影的形式表现出来会更震撼人心。” 周知苦笑道：“老谢，我也知道电影的表现形式要比动画片更好，但是目前的特效水平，我担心拍不出好的效果。” “周生，我看卡梅伦做＜终结者＞机器人的特效就做的很好，要不把他叫来香江，咱们一起讨论一下？” 周知一愣，还真没想起卡神，这位做的特效其实在今后几十年都是顶尖的。 其拍摄的两部＜阿凡达＞、＜泰坦尼克号＞还有＜深渊＞，特效都牛逼的不行。 让他来拍摄＜变形金刚＞应该是一个好主意。 便说道：“行，正好他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让他来香江一趟。” 第224章 搞了笔大的 过了几日，来自全球第一批抽奖抽出的参观团先后抵达香江。 除了有旅行社的人陪同，工作室还派出了办公室人员陪同； 这些参观团员，除了两个女性，剩下都是男性； 最大的27岁，最小的14岁，不过18岁以上的占了六成以上。 男性偏多也是没有办法，目前＜drea周刊＞的内容，还是男生比较喜欢些； 等＜美少女战士＞在副刊开始连载后，明年的参观团估计会有更多的女性。 在参观团到来之前，周知就特意将工作室的展示区，认真重新梳理了一遍，加了一些灯光和展品。 好好休息了一夜的参观团员，进到展示区见到各种人偶、变形金刚等展示品就惊呼声不断； 相机的快门声响成一片，还不断有闪光灯亮起。 参观团的人员，在展示区足足逗留了两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去楼下的工作区，参观工作人员是怎么将漫画一幅幅的画出来的。 参观团很多人站在工作台边，看着一根根线条在漫画师手中，逐步变成＜七龙珠＞和＜功夫神龟＞里的熟悉角色； 都激动的小脸通红，很多人向陪同人员询问，是否能赠送一幅画稿给他们？ 周知考虑了一会后，答应每人赠送一页画稿，并让绘画人员在上面签上名。 参观人员高兴疯了，纷纷与赠送画稿的工作人员合影留念。 听说周知是这些漫画的主笔和主编后，周知也忙碌了起来； 纷纷有参观团员过来找他合影和签字。 等全部人拍完照后，周知的脸都笑麻了。 又给每人赠送了一个大盲盒，盲盒里有一个小尺寸的精致变形金刚，一个七龙珠随机玩偶，一个功夫神龟随机玩偶； 当然，还有一本重印的＜drea周刊＞创刊号。 以上这些都有周知和一众漫画绘制人员的签名。 下午，参观团去了志达集团的玩具厂，看着一个个零件在流水线上慢慢变成躯干、四肢，最后变成一个个变形金刚。 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晚上，在珍宝海鲜舫招待了一顿豪华中餐后，下榻文华酒店。 次日，参观团员在香江游览了一天，便乘坐飞机飞去了京城。 接下来京城三天游，首先是玉雕厂参观玉雕工人，雕刻＜七龙珠＞和＜功夫神龟＞的原模角色； 参观团员眼见着一块块木头，在雕刻人员的手下渐渐变成一个个熟悉的人物，纷纷惊呼起来。 玉雕厂的展览室，也是这次参观的重点。 工艺精湛、美轮美奂的玉雕作品让参观团员赞不绝口，不少人提出购买玉雕产品。 却被厂里拒绝了，开玩笑，这些在展览室里的作品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哪里会卖？ 见众人很是失望，陪同人员便带着他们去了友谊商店，这里面的玉雕也不少。 接下来两天，爬长城、逛故宫、颐和园，参观团被安排的妥妥的。 最后三天，沪城美影厂。 在参观了正在制作的七龙珠后，在试片室里放映了提前做好字幕的动画片＜哪吒闹海＞和木偶剧＜阿凡提＞。 见反应十分热烈，又播放了两集还未播出的＜七龙珠＞； 这下更是热闹，参观团的人都不想出去看沪城风景了。 总体来说，这一次组织参观团是十分成功的，随行的两位记者，将参观团的整个行程都拍了下来。 回去后在米国和欧洲的报纸上刊登了出来，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轰动。 某位分管的轻工部的大佬，在听了楚英的汇报后，说道：“这小朋友不错，帮咱们做了一个很好的宣传。” 周知有点遗憾，要是自己还是老师，高低得让参观团的成员们写一篇游后感，不得低于800字。 时间渐渐来到九月中旬，眼见港纸汇率渐渐贬值，谢长荣根本无心操持公务。 都放在一边，每天到证券公司盯着。 周知也就随了他，毕竟公司也砸进去了重金，有个人盯着也好。 9月19日，港纸兑米元掉到了1:82； 9月20日，港纸兑米元掉到了1:83； 9月21日，港纸兑米元掉到了1:84； 周知觉得差不多了，按照这个贬值速度，英资大鳄们很快就要跑路； 9月22日，港纸贬值到1:85，接到电话，周知立即赶往交易所。 让交易员平仓。 交易员不解的说道：“周生，按目前这个态势，港纸汇率跌到10也不是不可能，我建议还是再等一等。” 听到这话，周知也是有些犹豫，毕竟港纸每多贬值一毛钱，他就能多赚130万米元； 他的记忆中，港纸汇率最高好像贬值到了一比九点五； 但记忆是记忆，现实会不会因为他的加入而有所影响，谁也说不清楚。 想了半晌，咬咬牙说道：“那就现在先平仓一半，另一半到一比九时平仓。” 他还是不敢在最低点平仓，虽然也亏不了多少钱； 但是少输当赢嘛。 谢长荣想了半天，决定跟随波士的脚步，也说道：“我这边也是一样的，现在先平仓一半，一比九时完全平仓。” 交易员见两人有了决定，便操作起来。 两人在这个点位平仓，周知账面盈利5480万米元，谢长荣账面盈利137万米元； 到了第二天，一开盘港纸就掉到一比八点七，四十分钟后就掉到一比九； 周知果断通知平仓。 港纸贬值并未停止，一路狂泄，到了下午四点多，一度跌到一比九点六； 比周知记忆中还多跌了一毛，也不知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加入导致的。 此时，周知已经是落袋为安，第二次平仓在一比九； 周知赚了6130万米元，谢长荣赚了153万米元。 两天相加，周知账面盈利116亿米元，谢长荣账面盈利290万米元。 谢长荣乐得嘴都合不拢。 周知却在此时对交易员说：“现在我打算拿出1亿米元在周一开始做多港纸，还是十倍的杠杆。资金你们帮我解决。” 接着扭头问道：“老谢，你跟不跟？” 谢长荣愣了一下，随即狠狠心说道：“跟，波士你那么多资金都不怕，我才这点，我怕什么？” 谢长荣现在豁出去了，即便港纸继续贬值被强制平仓，大不了白干几年。 不对，也不是几年，按现在的薪资收入来说，顶多白干一年半，输得起。 周知嘴角浮起笑容，有个坚定的铁杆跟随者就是让人舒心。 周一开盘，汇率是1米元兑换91港纸； 周知再次投入1亿米元，加十倍杠杆杀入汇市。 很快到了10月中旬，港督府实行联系汇率制度； 从此，港纸兑换米元的汇率便固定在1米元兑换78港纸。 周知炒汇也就此尘埃落定，此次炒汇投入2亿港纸，扣除所有费用后，最终收获124亿港纸； 谢长荣投入500万港纸，最终收获3100万港纸。 第225章 美少女战士还是放在周刊上出版吧 又一个周一早晨。 周知走进电梯间，见电梯前有不少人在等电梯，估计电梯还得再来一次才能上去； 便迈步走向步梯，身后传来谢长荣的声音； “周生，早上好。” 周知回头打了个招呼，两人便向楼上走去。 谢长荣说道：“周生一会不会去哪里？” 周知嗯了一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谢长荣看看身前正在上楼梯的人，说道：“一会我到办公室找你。” 到了办公室，周知拿起喷壶给一盆文竹喷了喷水。 又来到鱼缸前，从一个小鱼缸里捞了些孔雀鱼放进大鱼缸。 大鱼缸里的一对银龙见到小鱼，飞快的扑了上去。 周知看了一会银龙鱼的捕食。 转头走到窗户旁，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半山腰。 钱已落袋为安，但是这些钱还得继续花出去才能创造价值。 那么多钱投资什么好呢？ 计算机行业是当之无愧的朝阳行业，但自己啥都不懂； 空间里虽然有台超越这个世界近四十年科技的电脑，可是拿不出来； 即便能拿出来，以现在的科技，把所有大牛集中起来，也是绝对搞不明白那台电脑的； 科技的鸿沟太大了。 继续购买房地产，进行投资？ 目前周知在香江已经拥有五百多套房产，很快就会超过六百套，外加五个商铺，感觉已经差不多了； 在霓虹，也通过不断做抵押贷款投入了330多亿円，换算成米元已经接近14亿； 接下来，几个项目的盈利还会源源不断的投进去，用不到这笔资金。 难道投入到股市中去？ 可自己记不住哪些股票的涨幅比较大，更不知道它们的涨跌转折点在什么时间？ 唯一记得的亚马逊的股票，这还是因为想和朋友开一个网店； 利用一个同学在国际乌家族企业的优势，做跨境电商时买了一本关于亚马逊的书。 可现在亚马逊的创始人还特么在读大一，离创建亚马逊还遥遥无期。 想了半晌，也没什么头绪，干脆坐到自己的大班椅上； 抓起今早送过来的＜南华早报＞一路扫着报纸标题，觉得有趣的就多看几眼； 翻到财经版时，一条消息引起了周知的兴趣； ‘法国bosac集团正式申请破产保护’ 周知皱皱眉，这是什么公司？ 接着往下面看去，christian dior（克里斯汀·迪奥）竟然也是这家公司旗下的品牌； 继续看下去，这家公司有百货商场，有家具卖场，甚至还生产纸尿片。 能不能单独把christian dior（克里斯汀·迪奥）这个品牌收购了？ 周知边看边想，看到最后心凉了半截。 这特么的bosac集团居然欠债36亿法郎，破产待售； 整体打包出售不说，还要求接手人不得开除员工； 玛德，8000多员工，一个月光是工资就要发多少？ 正看着，谢长荣敲敲门走了进来； 周知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到沙发上坐下，问道：“老谢，早上你说要说什么事？” 谢长荣坐下说道：“周生，目前＜drea周刊＞只刊载着＜七龙珠＞和＜功夫神龟＞两部漫画； 虽然页数没有缩减，但这是两部漫画各增加了半回上去的原因； 读者之前已经适应了买一本周刊看三部漫画的习惯，现在只刊登两部，已经有很多读者写信到工作室来表示不满了。” 周知静静的听着，听到老谢在这里停顿，不禁扬了扬眉，看了过去； 谢长荣又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咱们先不出版副刊，＜美少女战士＞这部漫画已经画了三十多回了； 咱们将这部漫画刊登到周刊上去，满足作者们的要求；而对于副刊，我有个建议。” 周知这时已经坐直了身体，食指无意识的在大腿上轻轻敲击着。 谢长荣继续说道：“我建议副刊全部刊登特约作家的稿件，而周刊上只刊登你自己的作品。” 周知刚想说话，又听谢长荣说道：“周生，我认为，在周刊上刊登＜美少女战士＞的好处，要远远大于在副刊上刊登。” “噢，你仔细说说。” “周生，我们之前做过的调查数据中你有没有发现，购买＜drea周刊＞的人八成是男性，只有两成是女性； 而这两成购买周刊的女性当中，有接近六成是25岁以上的女性； 我们分析过，这一个年龄层次女性买周刊，并不是买了自己看的，而是买给自己的孩子或兄弟。 所以，咱们＜drea周刊＞的读者，九成二三都是男性。” 这个数据周知没有疑问，点点头说道：“咱们周刊，创刊时刊登的第一部漫画就是变形金刚，接下来两部都是以功夫为主，女生不喜欢这类漫画也很正常。” 谢长荣笑道：“周生，我们现在有个让女性读者，主动购买＜drea周刊＞的机会。” 周知眼睛一亮，笑道：“老谢，这个机会就是你说的将＜美少女战士＞在周刊上连载？” “是的，周生这部漫画是以女性角色为主，我想很多女生都会喜欢。你之前也对这部漫画做过一个定位； 认为这部漫画喜欢的男女比例会在7:3，要是在咱们周刊上连载； 会为周刊吸引到大量女性读者，从而让＜drea周刊＞的销量迅速提升。” 周知一拍沙发扶手，笑道：“老谢，有心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做。” 接着，在电话上按了一下。 声音很快从话机里传来，“周生，你好，有什么吩咐？” “和尚，来我这里一趟。” 不一会，尚和泰就急冲冲的过来了。 周知打开保险柜做了个掩饰，从空间里拿出几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说道：“和尚，你调配两组人手出来，成立＜美少女战士＞项目组,从下周开始绘制这部漫画。” “下周？周生，给我十天，今天早上才将本周的工作安排下去，我希望他们把本周工作完成后再做一个完整的移交，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遗漏，免得到时候扯皮影响进度。” 周知点点头，“可以。” 尚和泰迟疑了一会，问道：“之前这部漫画都是你和薇薇安在画，我们来接手后，薇薇安的工作就要交出去了，给她安排些什么工作？” 周知皱眉想了想，说道：“漫画目前已经画到30多话，剧本也已经写到80多话了，不行就让她从第80话开始画。” 尚和泰犹豫道：“可绘画风格到时候会不会变化太大？” 第226章 吾与老李相比如何？ 周知气笑了，说道：“和尚，所有的绘画风格按照前面画好的来，若是不一致； 便画到一致时再往下画。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今天怎么还会提出这个问题？” 谢长荣也是怀疑的看着尚和泰，这么低级的问题不应该出现在和尚身上。 呃，尚和泰揉了揉太阳穴； 有些疲惫的说道：“周生、谢生，对不起。昨晚老婆有早产先兆，在医院陪了一晚上，今早直接来上班了，有些迷糊了，说话没经过脑子。” 周知挥挥手，“滚滚滚，去医院陪你老婆去，发生那么大的事还来公司干什么？” 谢长荣也连忙说道：“遇到这样的事，打个电话来说一声就是了，一切以老婆孩子为重。快去医院，别在这耽搁了。” 尚和泰忙说道：“周生、谢生，现在已经没事了。” 周知骂道：“没事？什么叫没事？你是医生？赶紧去陪你老婆去，你老婆什么时候完全没事了，你再回来。” 最终，尚和泰还是被二人撵走了。 周知骂道：“特么的，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出那么大的事还当没事人一样。要是真出事了，家里人还不把我当成黑心资本家l了？” 谢长荣笑道：“周生，别激动，和尚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太过认真，不懂变通。” 周知又骂了几句，这才拿起桌上的报纸，将自己之前看的那一版放在谢长荣面前； 手指在bosac集团正式申请破产的标题上点了点。 说道：“老谢，让人收集一些奢侈品公司的信息，要那种经营不善，面临财务危机，打算转卖或者是出售部分股权的公司。” 谢长荣点点头，拿起报纸仔细看了起来； 不一会，说道：“周生，你的目的是dior（迪奥）？可是它的香水业务，并不在bosac集团手里； 这个集团手里只有dior（迪奥）的皮具和时装业务。而香水业务是迪奥最重要的业务之一。” 啊？周知有点迷惑，这特么是什么操作？ 不由得问道：“那dior的香水业务在谁的手里？” “在酩悦轩尼诗（o?t hennessy）手里，早在60年代，迪奥就将香水业务授权给了酩悦轩尼诗。我在十年前去法兰西游玩的时候，还去参观过香水生产过程。” 周知沉思了一会问道：“谢生，如果我想拿下bosac集团，我们需要支付多少钱？” “周生，这事我心里没数，需要专业机构测算后才能得出结果。” 周知想了想又问道：“如果让汇丰银行出面，有没有可能不走拍卖流程，而直接从法兰西政府手中拿到bosac集团？” 谢长荣笑道：“周生，你如果真想收购这个公司，千万不要让英国佬的银行去谈，而是取得法兰西本国银行的支持。可能你不知道，高卢人是最讨厌英国佬的。” 周知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嘤国佬号称欧陆搅屎棍不是白叫的。 加上两国千年来的恩恩怨怨，高卢人被嘤国人坑得遍体鳞伤，一旦高卢人想要做大，第一个在背后拖后腿的必然是嘤国佬。 笑了笑问道：“老谢，现在在香江的法资银行里，哪一个和法兰西官方关系最好？” 谢长荣沉吟道：“若是说在香江与法兰西官方关系最好的银行，那应该是东方汇理银行，它是法兰西农业信贷银行的子公司，而法兰西农业信贷银行有着半官方的身份。” 停了几秒又问道：“周生是想通过银行方面，联系官方收购bosac集团？” 周知点点头说道：“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谢长荣说道：“财务上这一块业务我也不是那么懂，还是让关淑怡上来商量一下。” 周知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说了几句便挂了， 不一会财务总监关淑怡就走了进来； 周知指了指沙发说道：“关姐，坐。” 谢长荣把打算收购bosac集团的事说了一遍； 关淑怡听后，皱着眉头说道：“周生，老谢，要是想要收购这个集团，找法资银行并不是很好的决定； 或许bosac集团还欠着这些法资银行的贷款，为了不让自己利益受损； 他们往往不会尽心去说服官方，那时候支付收购资金往往会比非法资银行的去沟通下来的还多。” 周知问道：“那你的意见呢？” “周生，我的建议是让其他国家的投行去和法兰西官方谈收购事宜，比如高盛、瑞银集团、摩根士丹利、瑞士信贷或者雷曼兄弟都是不错的投行； 咱们给他们画条线，在什么价位谈成，可以拿什么价位的佣金。这样，不必咱们去亲力亲为。” 看着波士仍然皱着眉头，关淑怡又说道：“周生打算花多少钱收购bosac集团？” 周知摇摇头笑道：“心里还没数，但是债务那么高，我倒是希望1法郎就能收购了。” 谢长荣和关淑怡笑了起来。 关淑怡说道：“bosac集团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它的亏损业务主要集中在纺织和化工上面； 而乐蓬马歇百货公司（le bon arché；直译：好便宜）和dior的业务是赚钱的； 如果收购过来，咱们可以把亏损业务处理了，只留下盈利的业务；那么，还是很划算的。” 周知点了点报纸上，要求保留员工的条件。 关淑怡笑了起来，“周生，你接手的时候不用裁员，但相关的业务都被出售了，这也怪不了你。再说，八千人你不用一次裁完，分批慢慢裁撤就是了。” 周知有些怀疑的问道：“这样也能行？” 谢长荣笑道：“波士，你距成为一个合格资本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说句实话，在整个香江，咱们公司的福利可能不是最高的，但论对员工的关心，没有比你更好的老板了。” 周知有些无奈的挠挠头说道：“看来，我想成为李超人那样的企业掌控者是不可能了。” 关淑怡笑着道：“波士，你是绝对不可能成为李超人那样的人的，就算将来你的财富比他多，也不可能成为他那样的人。” 周知有些不服气的说：“请举例说明。” 第227章 高人真多 关淑怡举起一个手指头说道：“第一，波士你不懂变通，不会对自己心中认定的事轻易妥协。 而李超人会，他为什么能低价拿到和记黄埔，在座的都心里有数，我就不说了。 波士，你当初宁愿每月上百万的利润不要，也不给自由总会好脸色，这一点上我虽然佩服你，但也看得出，你不是纯粹的商人。” 接着，关淑怡竖起第二个手指，“波士你和李超人不是一类人，你是靠聪明的头脑发家的； 而李超人靠的是严格的成本控制发家的；不过，就商业眼光来说，你们两人倒是有得一比。” 关淑怡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向周知鞠了个躬说道：“感谢波士的消息，这次我赚的不比谢生少。” 周知连忙避开，摆摆手笑道：“关姐，要不你再鞠两个躬，凑够三个，老谢帮我代表家属回个礼？” 谢长荣哈哈笑了起来。 关淑怡连忙说道：“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说着，还合掌转着圈向半空拜了几拜。 把谢长荣和周知搞得面面相觑，这受过嘤国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和五六十岁那些街坊大婶一样？ 等关淑怡坐下，周知说道：“关姐，不说李超人的事了；我这边之前让老谢这边去收集一些陷入财政危机，可以收购的奢侈品品牌，我想进入奢侈品行业。你怎么看？” 关淑怡说道：“周生，你等我组织一下，刚才一打岔有点乱。” 过了半晌，才说道：“周生、谢生，做奢侈品的好处我就不多说了；我就说说一直存在的问题。” 两人点点头，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第一奢侈品严重依赖全球的经济环境，近些年来，由于全球经济衰退，奢侈品消费市场也陷入了衰退；波士，你接手以后，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奢侈品市场销售无力的局面。” 周知点点头，“关姐，我认为自从雷根总统推行新自由主义的政策以后，米国的经济已经渐渐复苏； 今年的道琼斯工业指数已经上涨了17，预计到年底不会低于20。货币紧缩政策也取得了效果； 上月的通胀率已经降到了38，因此我认为，米国已经脱离了严重衰退，正在逐步好转； 米国经济复苏将会带动世界的经济复苏，你担心的这个问题并不会出现。” 关淑怡看了波士一会，点点头，“那我说第二个，仿冒品的问题；公司需要有解决仿冒品的手段和技术。不要求解决全部，至少要解决五成。” 周知苦笑道：“关姐，这个基本无解；除了设立更多的专柜、专卖店以外，只能去寻找几种高端的防伪技术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设立了众多的专柜和专卖店后，会进一步推高运营成本。” 周知想了想说道：“运营成本高这个问题和第一个问题是一样的，只要经济复苏，这个问题就不会成为问题。” 关淑怡点点头说道：“好了，我没有问题了。” 谢长荣说道：“周生，那我就先去联系一下几家投行在香江的分支机构，尽快让他们拿出方案。 另外，我会让咨询公司提供一些陷入财政困境、有出售部分股份意愿的奢侈品公司名录过来； 如果bosac集团超出我们承受的能力，那我们就换一个品牌收购。” 周知笑道：“老谢，我认为既然要做奢侈品，就不要局限于一个品牌，也没有法律规定； 一个奢侈品公司只能经营一个奢侈品品牌嘛。dior是我们公司进入奢侈品行业的敲门砖； 只要不超出我预算的一倍，我一定要把他拿下。” 此时，周知想到的是lvh集团（酩悦·轩尼诗-路易·威登集团）、历峰集团和开云集团?这三个后世的奢侈品巨无霸集团。? 自己如果不能趁着目前很多奢侈品品牌，还在各自为战的情况尽力收购在手里； 那么，就不可能成为未来的奢侈品行业大佬。 谢长荣一愣，一开始还以为波士是心血来潮，没想到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问道：“周生对收购bosac集团的预算大约在多少？” 周知竖起食指，“一亿米元。” …… 大约一个星期后，谢长荣带着一个牛皮纸袋进了周知办公室； 说道：“周生，咨询公司的报告出来了。” 周知站起身来，走到茶几前坐下； 打开纸袋，拿出一份五十多页a4纸大小的报告； 没去留意做得美轮美奂的封面，直接打开报告； 看向目录，跳过前面的阐述部分，翻到推荐收购的名录。 看到第一家推荐收购的奢侈品品牌时，周知眼睛一眯； 很有点意外，竟然是自己看中的bosac集团下的dior？ 报告中建议将bosac集团整体拿下后，将不良资产拆分出售，仅仅保留盈利的百货公司和dior品牌； 也建议将微有亏损的家具卖场留下，认为未来数年内家具行业将会在经济复苏后，得到较大的发展； 这一点和周知的料想相差无几； 便有些怀疑的看向老谢。 谢长荣看过报告，知道波士想问什么； 摊摊手说道：“我只说了让他们列出可以收购的奢侈品品牌和收购建议，但没说我们已经看上了bosac集团；只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 周知又继续往下看； 报告中建议可向法兰西政府承诺保留bosac集团的就业岗位，以获得较大的竞争优势； 获得bosac集团后，再逐步裁撤岗位，或进行大范围的调动，逼迫人员主动辞职； 尤其是纺织业务，可以向法兰西海外领地或偏僻地区进行转移。 周知啧了一声，看来哪里的资本家都是一个尿性； 又继续往下看，报告中还建议哭穷，以向政府申请部分资金支持，助力bosac集团渡过难关。 在削减了相关亏损业务后，作为上市公司的bosac集团将会实现盈利，届时财务报表公布后，股价就会上扬。 可以适当售出一部分股权获得现金……。 周知看得津津有味，笑道：“老谢，这个咨询机构不错嘛，叫什么名字？” 谢长荣笑道：“这份咨询报告是摩根大通做的，我也觉得分析的不错。” 周知继续往下看； 建议收购价在3000至5000万米元。 呃，这个价格就能拿下来，那自己就还有钱来收购第二个奢侈品。 第一个建议收购的奢侈品品牌到这里就结束了。 第228章 再找点什么来钱的生意 周知往下翻了一页 第二个列入可收购的奢侈品品牌居然是i（古驰）。 i也可以拿到吗？周知有点怀疑。 现在的香江是有i的专卖店的，他在不久前路过时，还去买了个i的钱包。 周知看向收购建议； 建议中标明，i在近几年，因家族内斗和管理问题陷入困境，品牌价值受到严重影响，财务状况极差。 但一次性全盘收购的可能性不大，建议先持股超过50，获得绝对控股权，将来再逐步清理分散股东。 取得控制权后，要制定详细的品牌复兴计划，提升产品质量，减少影响产品形象的授权。 聘请有经验的管理团队和设计师，重塑品牌形象； 还有什么制定财务重组计划等等。 最后评估整个i的价值在一亿米元左右，建议先期收购50股权，价格在4500万至6000万之间。 不错，周知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推荐，将i列为了第二个目标。 第三个目标tiffany & （蒂芙尼），周知微微一怔。 这个米国的珠宝品牌怎么也列入收购名单了？ 只是收购策略很保守，建议从分散股东手里获得股权；逐步对蒂芙尼进行蚕食。 这倒也是，等有了闲钱的时候，是可以购买一些蒂芙尼的股票的； 还有那么多奢侈品品牌，只要上市的都可以购买些股票，说不定哪天机会就来了。 第四个推荐的是江诗丹顿； 再往后也是一些手表品牌。 看到后面周知有些失望，这搞得虎头蛇尾的。 不过，先把dio弄到手再考虑后面的，饭得一口一口的吃。 和谢长荣又讨论了几句bosac集团的事情后，谢长荣便去找投行咨询收购细节去了。 周知也坐在大班椅上，看着窗外绿意葱茏的半山发呆。 除了购买国外这些历史悠久的品牌，我也可以创造自己的奢侈品品牌嘛。 单独一个奢侈品品牌过于单调，并不好推广，如果几个奢侈品品牌聚合在一起成为一个集团公司； 那么，老带新，不就容易得多了么？ 连广告推广费用都能省下很多。 可以从服装做起，说起穿衣服，华国穿着丝绸的时候，老外还穿着麻布呢 然后配饰、箱包……。 对了，箱包，怎么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一条绳子可以拉着走的箱子了； 当时还想过要去申请个拉杆箱的专利，图纸都画好了，一直忙着就忘记了。 周知意识沉入书房空间，在书桌上到处找了起来。 书桌上没有，书柜里也没有； 不会是放在空间外面的书柜里了？ 看看手表，下午四点多钟，先回去算了。 回到爱都大厦的书房里，仔细翻找了一会，才在一个牛皮纸袋中找到那份设计稿。 第二天上班，周知在空间电脑上打开拉杆箱维修小视频，对照着检查了一遍拉杆箱的设计稿。 感觉没什么问题后，才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不一会，谢长荣就来到办公室； 周知将设计稿递过去说道：“谢生，这是一份箱包设计稿，你联系一下麦继祖那边，让他查询一下有没有类似的专利，没有的话，就将这份设计稿申请专利。” 谢长荣打开设计稿看了一会，说道：“周生，这行李箱上有轮子，这似乎是个专利？” 周知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就把那个专利收购了，合并到咱们这个专利上去。” 谢长荣又仔细看了看这份设计图，笑道：“周生，要是咱们这个专利申请成功，是授权出去收授权费，还是找人代工？” “我这还没想好，这个设计本来是打算在奢侈品上用的，但只用在奢侈品上，有些不划算。” 谢长荣笑道：“如果能申请到专利，干脆申请个商标，咱们自己卖； 你这设计我觉得能减轻很多出行人员的负担，想必销量不会差。 至于奢侈品，只不过是附加值比较高的品牌而已，到时候做得再精致些，质量再好些就是了。” 周知沉思了一阵说道：“如果申请到专利，就按你的想法去办。” 他实在不能确定拉杆箱有没有被申请了专利，不过看市面上销售的箱包； 基本上还是之前的老款式，没被申请的可能性很高。 既然要搞这些生产，得抽空看看空间里，还有什么能申请的专利。 弄出来全部申请了。 赚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谢长荣带着设计稿去联系专利律师麦继祖去了。 周知便把意识沉入空间之中，空间中的物件其实不是那么多。 首当其冲的就是台灯，led灯，做这个玩意自己是没有能力的，好像这玩意里面需要什么氮化镓？ 要弄出氮化镓来听说老费劲了。 如果自己是个学材料的理科生，或许还有可能，一个学语言的文科生还是算了； 跨界跨不了那么大。 又看了看书桌，电脑、手机、笔记本电脑，东西是好东西，可是拿不出去，没办法啊。 要不还是看看下载下来的那些维修视频。 找到文件夹，刚要点击。 耳边就传来了电话铃声。 意识退出空间，拿起电话问道：“边个？”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好，我找周知，我是李银刚。” 原来是这小子。 周知笑道：“是我，银刚，怎么了？” “老周，你明天没有要紧事，就来穗城高第街档口一趟，有些事想和你当面说一下。” 周知看看手表，11点都不到，问道：“你现在在穗城?” “嗯。” “行，过会有一趟车，我坐那趟车过来。” 周知见到李银刚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这小子此时正坐在档口里的一个小矮凳上，忙着打包衣裤。 周知先对着模样大变的陈凤兰笑道：“阿凤，好久不见，漂亮了很多哟。” 虽然周知不时也会来穗城过过枪瘾，但基本不会来高第街的档口； 三人将档口经营得很好，叶添荣和周知一商量，又拿出些股份送给了三人； 现在这三人，已经占了档口和制衣厂四成的股份了。 陈凤兰早已没有初见时质朴的样子，现在是一个精明女商人的打扮； 笑着说道：“周生，是不是因为这档口的生意太小，你连看都不来看看我们？” 周知呵呵笑道：“不是因为生意小才不来看你们，而是事情太多；况且你们做的那么好，来了不是给你们添加压力吗？” 第229章 你问我钱凑不凑手？ 陈凤兰咯咯笑了起来，说道：“还是周先生体贴我们。” 想了想又说道：“周生，下个月我和阿生要结婚了，不知你有没有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周知一愣，随即笑道：“那就先恭喜你们俩了。准备在什么地方摆席？” “打算回莞城乡下摆。” 周知沉思了一会问道：“通知阿荣了吗？” 陈凤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阿荣一直在湾岛，我们这边联系不上他，你能不能帮忙通知他一下?” “可以啊。到时候我给阿荣批假，让他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们那。” 说着，伸头到处看了看，问道：“怎么没见阿生？” “阿生在厂里。谢谢周生了。” 周知摆摆手。 这时，叶发海那边也忙完了，凑过来打了个招呼。 周知笑着拍拍他的肩问道：“阿海，阿生都要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婚？” 叶发海腼腆一笑，支吾道：“我、我还年轻，不、不忙的。” 周知看了李银刚一眼，见他仍在忙碌着； 便对叶发海说道：“阿海，带我去你宿舍一趟。” 叶发海虽然不知道什么事，还是带着周知去了后面的宿舍。 目前这里只住着兄弟两人，宿舍虽然有点乱，但还是很干净。 周知拿起一盒磁带看了看，封面是罗文甄妮，背景是郭大侠在满月下拉弓的画面； 看了看盒脊，写着射雕英雄传，磁带质量很不错，看着是正版的； ＜射雕英雄传＞无线那边才放映了多久，磁带就做出来卖到内地了，这传的还挺快。 叶发海跟着进来也不作声。 周知放下磁带，斟酌了一下，问道：“阿海，你大哥和阿凤结婚了，你这边有什么想法？” 他这是考虑到，阿生和阿凤两人结婚以后，干脆就把这个档口交给夫妻两人打理。 叶发海抬起头，犹豫道：“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没什么想法。” 周知笑道：“阿海，前段时间我在鹏城那边拿了块地；现在正在设计，过上几个月，就会在那边盖楼，要不你过去帮我看着点？” 他对阿海倒是一直颇有好感，这家伙虽然不爱说话，做事却很认真。 叶发海一愣，迟疑道：“周先生，可是我不懂盖楼啊？” “没事，你作为我的代表，负责和政府，和施工单位联系，有什么情况就反映给我，或者我指定的人。” 叶发海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全凭周先生安排。” 听到这话，周知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过去以后，这里的股份仍然给你留着，另外还会再发一份薪水给你。等楼建好后，你喜欢做什么咱们又再商量，怎么样？” 叶发海听到待遇这么优厚，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半晌才说道：“好的，周先生，我会努力的。” 周知笑着拍拍阿海的上臂，说道：“这事，暂时别和阿生和阿凤说，到时候我让阿荣和他们说。” 两人从宿舍回到档口，李银刚那边也打好了包。 周知走过去，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问道：“不是说不弄这个了么？” 李银刚笑道：“一个月连批发带零售能卖出去一两万件，哪会舍得丢了不做？” “那这次你和谁一起来的？人去哪了？” “我和卫东，还有猴子一起来的，猴子在车站那边守着货，卫东在跟车拉货。” 周知嗯了一声，也没问李银刚急吼吼的将他叫过来什么事，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过了大半个小时，罗卫东坐在一辆三轮车上过来了。 见到周知，高兴的跳下三轮车，过来拍了周知一巴掌，说道：“老周，好久没见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周知伸了把手，将最后两个大包装上三轮车。 罗卫东又跟着三轮车去了。 李银刚这才说道：“走，去旅馆里细说。” 告别了叶发海河陈凤兰，跟着李银刚走了四五十米，来到一户人家； 周知有些诧异的问：“这是旅馆？” 李银刚低声说道：“是的，这是私人开的小旅馆，国营旅馆现在来检查的人多；在阿凤的介绍下，就来住了这里。” 进去看看，环境卫生很不错，也不吵闹。 只是房间逼仄了一些，三人间只有8个平方左右。 李银刚指着床铺说道：“老周，坐。这次把你叫来，有几个事和你说一下。” 周知没作声，只是等着下文。 “姓黄的在上个月，已经办了停薪留职……。” 停薪留职？ 周知有些没想通，说道：“等会儿，不是说了要让他辞职吗？办停薪留职这事有点不靠谱，万一停两个月又回去了，这事不是白闹了吗？” 李银刚苦着脸说道：“老周，这也是没办法，听说部里没有辞职的先例，反复了几次才办了停薪留职。 不过停薪留职后，黄文彬的位置已经有人顶替上去，即便他想回去，也没有位置了。” 周知不好说什么，或许现在的政策真是这样也说不定，自己还是想岔了。 想想又问道：“那女的现在已经出去了么？” “嗯，前几天刚出去的。” 玛德，这几个小老弟办事有些不靠谱啊。 算了，还是继续让人继续盯着黄文彬，看这丫的办了那个狗屁的停薪留职后会干些什么。 “银刚，这次你回去，还是找个人去看着姓黄的，但是不用经常去看，一两个星期去看一次都行，看看他不上班后做些什么事。” 姓黄的藏在地窖里的家当，已经被自己一锅端了，看他不上班靠什么生活。 李银刚点点头。 周知这时想起了周妍，也不知道在那边习不习惯； 自己这个姐姐面对陌生环境时，其实很怂，有空还得去看看她。 又听李银刚期期艾艾的问道：“老周，你那里钱凑手吗？我想再找你借点钱。” 老子钱会不凑手？你会不会聊天？？ 周知翻了个白眼，气恼的说：“你要借十亿我都有，你说我钱凑不凑手？” 呵呵~，李银刚傻笑着说道：“我还是想借20万，之前赚的那些钱都压……。” 周知摆摆手说道：“行了，你钱用去哪了不用跟我说。20万够了吗？” “够了，够了。” “行，那你跟我走。” 李银刚摸头不着脑的又跟着周知来到档口，陈凤兰见二人去而复回，有些诧异的迎上来； 进了店中，周知笑着问道：“阿凤，我那分红的账户中现在大约有多少钱？” 陈凤兰说道：“应该有四十多万，周先生现在要吗？” 周知转身指指李银刚说道：“那个分红账户里的钱，如果他进货时没钱，可以先暂时借给他用。最多……。” 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说道：“最多借给他40万。” 第230章 差点就被抓了 这也倒不是周知小气，而是画条线后，大家心里都有数。 高第街的档口，这两年下来，也赚了上百万了； 在留下部分发展资金后，周知的分红账户里也有三十多万。 但这点钱叶添荣都没看在眼里，周知更不会看在眼里。 这钱放在阿凤这里，就是备着什么时候李银刚有需求的时候用的。 陈凤兰笑道：“好的。那你们跟我过去，存折不在这边。” 两人跟着陈凤兰出了高第街向左转，又走了一段，来到一幢唐楼。 来到唐楼三层，陈凤兰打开房门将两人让了进去，周知扫了一眼，见一副住家的模样。 估计是陈凤兰和叶发生的小窝。 陈凤兰进了内室，从衣柜里翻出一个铁皮糕点盒子，拿了出来。 周知顺手接了过来，却差点掉在地上，这有点重啊； 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存折，诧异的问道：“怎么这么多？” 陈凤兰笑道：“周先生，我一个存折上只敢存七八千块钱，存多了怕引起麻烦。” 周知摇摇头，转手将盒子递给李银刚，说道：“你自己拿20万的存折去取钱。” 李银刚摇摇头说道：“一次用不了那么多。” “那你用多少取多少，取完把存折还给阿凤。” 当晚，周知陪着几人在大排档上炫了一顿； 第二天一早就回了香江。 圣诞节前，＜美少女战士＞开始在＜drea周刊＞上连载。 周知也和谢长荣、梁昊一起飞往米国；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 洛杉矶分公司的三十多岁的爱尔兰裔总经理和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秘书，到机场迎接三人。 几人乘坐一辆林肯加长轿车，前往希尔顿酒店。 上一世，周知在小时候倒是在见过这种车，作为结婚婚车使用； 当时还非常羡慕，搂着身边的小女孩，发誓以后自己结婚时也要弄一辆林肯加长； 后来才知道，这些所谓的加长林肯，大多是某些作坊拿报废车自己改出来的。 他还是第一次坐这种有条长沙发的车，好奇的问道：“切尔尼先生，这是分公司自己购买的吗？” 切尔尼忙道：“周先生，这是租来的。” 在酒店用了晚餐之后，将切尔尼和那身材火辣的秘书送走后； 三人又强撑着去了南海岸广场去逛了一圈，如果很疲累去睡觉，倒时差就容易的多； 这里周知在做＜神经漫游者＞签售会时来过，也算比较熟悉。 带着两人逛了两个小时，才回了酒店。 三个月前，书商们见＜火星救援＞的销量全球销量很容易就突破500万册，又想让周知来做个签售会； 满足fans们的愿望，可受过一次罪的周知打死不来了。 第二天一早，先去见了见分公司的员工，对众人优异的发行成绩鼓励了一番； 又安排在圣诞节前将今年的分红提前发了下去。 便坐上一辆卡梅伦安排来接他们的车，去了莫哈韦沙漠。 两个小时后，车辆转进一条狭窄的小路。 来到一个正在建设中的中东风格的小村庄。 周知下了车，看见一辆水罐车，正在给一棵棕榈树浇水。 接着看向周围，这个为了拍摄电影而修建村庄基本已经完工，面积不大，也就两三亩的面积。 残垣断壁，低矮的土房，还有一座六七米高的简单清真寺，全是中东风格的建筑； 加上周围移栽过来的数十棵棕榈树，仿佛置身中东某国沙漠里的一个小绿洲之中。 周知满意的点点头，这场景几乎和电影之中，特种部队被钢铁蝎子追杀的那个小村庄一模一样。 这时卡梅伦走了过来，说道：“周先生，这个场景如何？” “不错，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卡梅伦先生，这次我要在洛杉矶呆一个星期，你这边接下来还有些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内进行沟通。” 若是这部＜变形金刚＞是由斯皮尔伯格拍摄，周知不会这么操心，毕竟原汤化原食； 虽然岁数上有差异，但弄出来的东西差距不会太大。 但周知曾经让米国梦工厂工作室的总经理卡森伯格，带着剧本去邀请斯皮尔伯格来拍摄＜变形金刚＞； 虽然斯皮尔伯格对剧本很有兴趣，但是要价太高，周知考虑再三还是拒绝了。 这时的斯皮尔伯格，且不说往日的成就； 只说去年上映的《et 外星人》，该片在全球狂揽7亿米元的票房，哪肯自降身份去给一个才成立的工作室拍摄电影。 对了，这个卡森伯格是周知花了大价钱，从派拉蒙公司挖过来的； 原世界中，此人曾在十多年后从迪士尼跳槽去了梦工厂动画公司担任ceo，也算是提前就位了。 请不起斯皮尔伯格，周知才把主意打到卡梅伦身上。 说实话，卡梅伦虽然是未来的顶级特效大师，但现在还很年轻，一下挑起这个重担，显得信心有些不足。 听周知这样问。 卡梅伦苦笑道：“周先生，既然是拍摄发生在几十年后的故事，用现在的物品就会显得不够严谨； 未来世界的很多东西我都想像不出来，你作为一个着名的科幻作者，我想，你在这一方面要比我有经验得多。” 周知没去理会那些赞美之词，点点头问道：“你大概说一下。” 卡梅伦问道：“周先生，剧本一开始，入侵中东米军营地的那一架超级黑鹰直升飞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能给我张图片之类的么？” 周知一愣，原电影中的铺路鹰直升飞机，现在还没面世？ 还是已经面世了，但还属于保密状态，这就有点不好弄了。 原电影中，f22、铺路鹰、f117a等都曾经亮过相，更是实物参演过； f22也就算了，现在应该还没有开始研发，爆个图说是未来战机，也没多少人会当真。 关键是f117a，这玩意是目前米国佬的最高机密之一，将会在几年后的海湾战争中大放异彩； 要是按照原来的样子画出来，一点不改的做出模型来； 周知估计，下次来到米国，才下飞机就会被吃啊（cia）抓了，送去关塔那摩基地去关起来。 严刑拷问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些图纸的。 想到这里，不禁后背上满是冷汗，稳了稳心神说道：“这里有没有桌子？” 卡梅伦带着三人往那间小清真寺走去。 这里面堆放着一些摄影器材，看来是准备在这个场景完全建好后就立即开拍。 心中便有些不悦，剧本讨论会自己这个编剧都还没开过，你特么就准备开拍了？ 不过，也没表露出来。 第231章 安全考虑 四下张望一会。 见到一张便携简易桌就放在墙角，周知过去将手中公文包放在桌上； 从中拿出一沓白纸和一支铅笔，见铅笔秃了，还拿出卷笔刀卷了下铅笔。 站在一旁的几人都有点佩服，不愧是波士，吃饭的家伙是随身携带。 周知拉过凳子，坐了下去。 想了想，便开始画了起来。 将原来圆润的铺路鹰前脸改成了规整的矩形结构，主打一个隐身。 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这样的直升机。 半小时后，将a4纸递给一直站在一旁的卡梅伦； 说道：“大约就是这个样子，细节部分让道具组再完善一些。”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络腮胡子的矮个男人，有些怀疑的问道：“周先生，这种外形设计会是未来直升飞机的设计思路吗？ 我认为，未来的直升飞机设计应该是更流畅，尽量减小风阻，提升飞行速度的。” 周知摊摊手说道：“我们不是飞行器设计师，并不知道未来的直升飞机要怎么设计，才符合军方思路； 但我认为，飞行速度比直升飞机快的飞机有很多；所以，直升飞机是不会片面追求速度的； 而是应该在生存上面下功夫，我认为这种结构应该可以减少雷达反射面积，减少被雷达发现的几率，这应该是未来设计直升机的思路之一。” 玛德，这算不算提前泄密了？不会被抓去设计飞机？？ 不过想想，自己就特么随口哔哔几句，打个嘴炮而已； 随便一个学空气动力，学电子的本科生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放下心来。 矮个络腮胡男子眼睛一亮，点点头：“周先生说的确实是一条很好的设计思路。我是兰德尔，很高兴认识周先生。” 周知伸手和他握了握，“你好，兰德尔。” 又转向卡梅伦问道：“其他的还有什么？” 卡梅伦说道：“周先生，这剧本中说的笔记本电脑，能不能也画张图？还有什么小型摄像头？这个可以变成录音机的变形金刚……。” 卡梅伦说了一大串他能理解，但却在大脑中想象不出来的未来产品出来。 周知很想拿相机把空间里的这些产品都拍出来，又怕吓到他们。 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一一将剧本中提到的未来产品画了出来。 卡梅伦坐在一旁，看着手中的简图沉思起来。 兰德尔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简图，思考着用什么材料来制造这些模型。 谢长荣和梁昊，早已不见影子，估计是出去看这个人造绿洲了。 周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卡梅伦顿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笑道：“周先生，还有一件事，就是剧本中提到的大黄蜂，刚出现的时候是采用了雪佛兰74款科迈罗跑车的造型； 这需要取得雪佛兰公司的授权，为避免麻烦，可以用正在销售的大黄蜂这个车型设计吗？” 周知摇摇头笑道：“卡梅伦先生，用他们的汽车形象是为他们打了广告，还要付给他们费用吗？ 好时公司在《et 外星人》中植入了 reese''s pieces糖果，现在凡是看过这部电影的孩子，都在购买这个糖果。” 见卡梅伦要说话。 周知摆摆手制止了，继续说道：“我们这部＜变形金刚＞电影，里面还会涉及到很多车辆外型，都是拥有设计专利的； 卡梅伦先生可以让人去和几大汽车公司谈一谈，将这些设计专利卖给各个公司或授权给他们使用； 并且根据角色在电影中出场的次数，向他们收取一定的广告费用，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的。” 卡梅伦一滞，自己对变形金刚产品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波士让自己过去香江面谈，因为＜终结者＞的票房还算不错，这事便一拖再拖； 拿到剧本还未和波士详细讨论过，便来准备布景，打算开始拍摄； 自己是不是太飘了？ 想到这里便放低姿态说道：“周先生，对不起，我太性急了。我打算在后天，开一个剧本研讨会，你看怎么样？” 周知点点头，说道：“关于一些模型的设计，我会在近几天画出来；兰德尔这边要根据我画出来的图纸，尽量在我回香江之前将细节图绘制出来，我要审核。” 两人连忙点头，“好的，周先生。” 见两人态度已不像才见到之时那么散漫，周知摆摆手说道：“那我就先回去，后天在梦工厂工作室再见。” 三人回到酒店，周知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钟。 周妍应该还在学校上课，呃，如果有课的话。 便和谢长荣打了个招呼，准备到南加州大学去看看周妍同志。 谢长荣有些不放心，又拉上梁昊，三人一起叫了辆出租车。 车上，梁昊用粤语说道：“周生，你现在出门坐出租车、上下班都是走路，哪有一个几十亿身家老板的样子。你还是要多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考虑。” 谢长荣也是点点头严肃的说道：“周生，阿昊说的没错，咱们要把意外降到最低，整个公司就靠着你吃饭呢。” 周知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在香江那不是近吗？从家里到公司的路上还经常有军装在巡逻，没什么危险。 在米国倒是要多注意点，你让这边工作室和分公司都买各两辆好车； 再招两个经验丰富的司机，平时可以作为总经理的司机，以后我们来的时候也能方便一些。” 谢长荣说道：“好的，明天我就通知他们，让他们立即去办。” 周知点点头。 从酒店到南加大，耗费了大约一个来小时。 周知并没有直接去学校去找周妍，而是去了她租住的一间小公寓； 周妍是自费留学生，又有钱，没有住学校的留学生宿舍； 更没有像国内公费生那样，寄住在学校周围的居民家里。 虽说住宿舍，或是寄住居民家中，能很快提高自己的口语； 但腌臜事情也会碰到不少。 来到小公寓，先和门口的白人保安交涉了一番； 得知周妍并不在家中。 三人便坐在楼下小公园旁的长凳上等了起来，谁料，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这特么，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 路灯渐渐亮了起来，也没见周妍回来，周知有些心焦。 这周妍同志是搞什么，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抬头看了看周妍公寓所在的小高层，然并卵，周知并不知道2-7-5是哪一间？ 这时，远远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两个烫着大波浪的女生各自挎着个包向公寓走来。 第232章 见到周妍了 走路的姿势那叫一个风姿绰约。 周知定睛看去，左边那个倒是身形有点像，只是这大波浪……。 待得两人走近，左边这大波浪不是周妍又是谁？ 这周妍同志倒是挺入乡随俗的，高跟鞋蹬上了，大波浪也烫起来了，穿着打扮也洋气多了。 不再是京城那个大土妞了。 见人终于来了，周知舒了口气叫道：“周妍。” 两个女生都扭头看了过来。 周妍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眼睛，这才尖叫一声，快步跑了过来： “小知，你怎么来了？” 说着，还拉着周知的衣袖上下打量着。 又连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米国干什么？吃了饭没有？冷不冷？” 我冷个毛线，虽然现在温度降了点，但没见我穿着毛衣吗？ 周知连忙说道：“停停停，有什么一会再说；先去你公寓里喝点水，在这等了三个钟头了，都快渴死了。” 周妍这才闭了嘴，带着几人往电梯走去。 进了公寓，周妍拉开冰箱拿了大瓶果汁出来问道：“喝苹果汁行不行？” 周知看了看，问道：“能不能烧热水？有没有茶叶？” 他现在就想喝口茶，苹果汁那玩意能解渴? 周妍摇头说道：“热水可以现烧，但是没有茶。” 周知说道：“你先去烧水，我记得我包里有些茶。” 说着，便拿过自己的双肩包，在空间里拿了个信封装了些茶； 将信封从双肩包里拿了出来。 谢长荣和梁昊满是诧异，波士这包就像哆啦a梦的百宝袋，什么都有。 另一个大波浪，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三人。 这时，去烧水回来的周妍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室友于婉秋，也是我的好朋友。婉秋，这个是我弟弟。” 弟弟带来这两人，只有一个见过，但她一下想不起姓什么了。 便猛向周知使眼色。 周知三人站起身来向于婉秋点头笑笑，“于小姐，你好。” 周知则指着和自己一起来的两人说道：“这是公司的总经理谢长荣，周妍你认识的；这位是老谢的秘书梁昊，你应该没见过。” 周妍这才回想起来，笑道：“上次我们去香江的时候，谢先生还请我和爸妈去珍宝海鲜坊吃过饭，当然认识了。” 这姐姐要不成了，只记得吃。 又对梁昊笑道：“梁秘书，你好。” 几人就算认识了。 于婉秋这时从桌上拿起三个玻璃杯子，将周知带来的茶叶放了进去。 周妍又追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米国的？” “昨天下午到的。” “怎么昨天晚上不过来找我？” 周知撇撇嘴道：“安顿下来都几点了，况且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那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要在米国几天？” “来这边分公司给员工发发钱、鼓鼓劲、加加油。顺便来看看电影拍摄准备的怎么样了。” “啊？还以为你是专程过来看我的。”周妍有些不高兴了。 谢长荣笑道：“周小姐，其实波士就是专程来看你的；本来发钱鼓劲这种工作我来做就行了，周生一定要来，还说你一个人在国外可能会非常不适应。” 周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一旁的于婉秋，心中暗暗有些吃惊。 之前她只是觉得周妍这个内地来留学的自费生，是自己租公寓的； 并不像其他来的人一样，寄住在普通家庭中； 而且下课了也不用去餐馆帮刷盘子，搞卫生之类的兼职，家庭情况应该不错。 没想到还有个亲弟弟在香江开公司。 听说弟弟的公司又要拍电影，周妍好奇的问道：“小知，你们公司这次要拍一部什么电影？ 你们公司之前拍的那部电影我去影院看了，我觉得怪吓人的。” 吓人？＜终结者＞吓人吗？ 周知没觉得，说道：“这次打算拍一部＜变形金刚＞的真人电影。” 这时，灶台上传来哨声。 周妍连忙站起，去把水壶提过来，要给三人的茶杯冲水。 周知还没作声。 就见于婉秋连忙阻止道：“小妍，现在水太烫，等一会再泡茶。” 见周妍不解。 周知笑道：“这是龙井，水温太高会把茶叶烫坏，茶就会变得苦涩，不好喝了。” “哦，喝个茶还有那么多讲究吗？你在家喝茶的时候不也是开水直接冲吗？” “谁说的？就算泡红茶我也是要等一两分钟才冲。” 于婉秋这时问道：“周先生的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 虽然刚才听得一嘴拍电影，但是从没听过华人在米国投资拍电影，可能只是投资了一些股份在里面。 倒是能投资米国电影的公司，多少是有点关系的。 周知微笑道：“我是在香江做杂志出版的。于小姐是从湾岛来的吗？” “是的。” 周知心下了然，难怪这名字没有内地的时代气息，而且穿着也比周妍大方的多； 周妍现在的穿着，有点模仿这位于婉秋的味道在里面。 于婉秋又问道：“周先生做的是哪部杂志？有发行到湾岛吗？” “我们做的漫画杂志叫＜drea周刊＞，也有发行到湾岛，不知于小姐听说过没有？” “呀，＜drea周刊＞是你们公司发行的啊？我弟弟最喜欢看你们的漫画了。” 于婉秋颇有些意外，据说这部漫画周刊还曾经被封禁干过一段时间。 “我弟弟在你们漫画被封禁的时候，经常找我要零花钱去高价买你们的周刊。” 谢长荣也来了兴趣，问道：“于小姐，封禁那段时间，你弟弟是花了多高的价格买的＜drea周刊＞？” “有一次，我弟弟来找我说他只有60块，向我要了一百块，说是买你们的漫画周刊要160块。” 160块？ 周知都觉得干走私这些人有点黑了。 ＜drea周刊＞在湾岛正常售价32元一本，这一下就涨了五倍。 于婉秋又问：“周先生，你们公司怎么不推出一些，适合女生看的漫画？很多女生都是很喜欢看漫画的。” 周知感觉水温差不多了，提起热水壶向茶杯里倒水。 笑着说道：“我们怎么会舍得放弃那么多女性读者，最近已经有一部适合女生看的漫画开始连载了。” “叫什么名字？米国也能买到你们的漫画周刊吗？” “可以买到的，新连载的漫画叫＜美少女战士＞……。” 几人围绕着新连载的漫画闲聊了一会。 第233章 开挂的‘周导\\＼’ 第233章 开挂的‘周导’ 周知喝了水，又坐了一会，看看手表就先告辞了。 原本想着一来到就能找到周妍，还能一起吃个晚饭，谁知道这个时候才回来； 现在肚子还饿着，没精神说话。 周妍将三人送到楼下，依依不舍的问道：“小知，你这次要在米国呆几天？” “一个星期左右。姐，你这几天都安心上你的课，等大后天周日的时候，你到梦工厂工作室来找我。呐，这个是工作室的地址。” 说着，递过一张名片。 周妍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问道：“这个卡森伯格是谁？” “卡森伯格是米国梦工厂工作室的总经理，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下，你要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都可以去找他。” 很快就到了剧本研讨会那天。 周知抵达工作室会议室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到位。 选角工作早已经完成，由于这部电影的主角基本是虚拟特效制作的； 真正的人物角色就选择了几个有潜力的新人，这样也可以降低成本； 周知看了看几位出镜较多的演员； 样貌身高体型这些，基本是按照自己在角色人物小传描绘的那样选择的。 只是女主的肤色有些过于苍白了，还有就是有些偏瘦。 便说道：“詹姆斯，这位小姐的肤色过于苍白了，女主的肤色应该是小麦色的，还有就是她应该安排一段时间的健身训练，让她看起来更强壮一些。” 卡梅伦笑道：“周先生，凯瑟琳小姐在下周，就会前往多米尼加做一些健身训练以及晒出一身小麦色肌肤。” 周知点点头，既然有了安排，他也不再多嘴。 剧本说实在的没有什么问题。 在周知原剧本上，卡梅伦又做了拍摄剧本，现在这个会主要是对这个剧本进行讨论； 周知心神沉入空间，笔记本播放着＜变形金刚＞，对于没有按照原电影拍摄的镜头，提出了一个个建议。 众人都很诧异，周先生这特么到底导演？还是编剧？ 卡梅隆都被周知说到的，一些镜头运动轨迹和灯光该从什么地方打过来，才会让场面更有吸引力。 弄得一愣一愣的，仔细在脑海中复盘之后，觉得周先生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尤其是针对战争场面的拍摄，这是卡梅伦的短板； 却在周知一阵叭叭之后，众人很快在脑海中建立了一个初步的概念； 再细细一深思，周先生这个角度拍摄的战争镜头，从其表现力、冲击感上比之前卡梅伦的剧本要强了好几倍。 顿时，众人眼里的周知，不再是对电影拍摄一窍不通，只是有几个臭钱的华人小子。 而是一个年纪轻轻就才华横溢，从未学习却有着极强镜头感和想象力的潜在优秀导演。 谢长荣在会场里悄悄对梁昊感叹，“看来老板天生就适合吃这一碗饭，这是天赋，羡慕不来的。” 梁昊也是连连点头，以前都觉得波士已经够犀利了，谁知，那还不是他的极限。 周知的笔记本电脑，电池都耗尽了。 趁着中午午休的一个小时的时间，将电拉进空间里，充了一个小时。 才让周知在下午会议中，能继续看着原片和他们进行讨论。 这一场沟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六点都没有完成。 卡梅伦今天获得了很多新灵感，已经兴奋的有些不能自抑了，问道：“周先生，明天是不是再继续探讨剩下的部分？” 周知摇摇头说道：“詹姆斯，明天就是周日，让大家好好的休息一天。休息之后，再来回想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内容又会有新的感受； 大家可以提出补充或修改，这样将会使得我们拍出的电影更加精彩。” 其实周知也需要休息，笔记本电脑得充电，长途飞来的疲劳感并未完全消失； 又在今天两面切换，绞尽脑汁的来说服众人，大脑就没有停歇过。 今天可以说是已经非常疲惫了。 第二天，周妍坐着出租车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周知在工作室门外见到时，随口问道：“你那室友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哦，婉秋去她姑妈家去了。” 周妍看看也只有周知一人，问道：“那你的两个同事呢？” “今天周末，即便在国外出差，别人也是要休息的。说说，今天想去哪里？” 周妍有些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才来这里几个月，基本都是学校和宿舍两点一线。” “那你就没有去哪里逛逛吗?” “逛什么？” “比如说买衣服、买擦脸的、买吃的。” 周妍依然茫然，说道：“这些不是在社区的超市里就能买到吗？” 周知有些诧异的问道：“你除了社区就没去过其他地方吗？那你这大波浪是在哪烫的？” “婉秋带我在社区理发店里烫的啊。” “那于婉秋就没带你出去哪里走走看看？你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吗？” 周妍笑道：“我和婉秋才认识一个月不到，她搬去我那里才一个星期。” “才认识一个月……。”周知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算了，这种好友关系说不清。 男人之间，不是要认识很久才能好基友；女人也一样； 只要看对眼了，几杯酒下去成为一辈子铁哥们的都有。 这时，工作室里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来。 见到周知连忙笑道：“斯蒂芬先生，你好。” 周知笑道：“威尔，我实现了我的承诺，将你安排进了变形金刚的特效组，你一定别让我失望啊。” 威尔马歇尔连忙说道：“斯蒂芬先生，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周知点点头，“嗯，我相信你。对了威尔，洛杉矶有什么风景比较好的地方可以去游览一下？” 威尔马歇尔一愣，随即笑道：“斯蒂芬先生，圣莫尼卡海滩、比佛利山庄或者帕洛斯弗迪斯半岛，都是不错的游览地点。” “好的，谢谢你的建议。” 周知伸出手和威尔握了握，便和周妍离开工作室。 走了几步，周知说道：“姐，你看咱们去什么地方？” “小知，我今天不想跑的太远，随便就近找个地方去逛一下就行。” 周知也特么不知道哪里有点意思，也不知道刚才威尔说的这三个地方分别在哪里； 想找个报刊亭买份地图，却没见到附近有报刊亭。 忽然想起自己的离线地图，便在街边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 目光看着附近，意识却沉入了空间之中。 好在离线地图有用，很快就找到了这三个地区。 研究了一会，说道：“姐，咱们就去帕洛斯弗迪斯半岛。” 第234章 美女与野兽 周妍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在这里也是两眼一抹黑； 老弟说去哪，就去哪。 自己家弟弟总不会把自己卖了。 陪着周妍在半岛各个景点玩了半天，直面浩瀚太平洋的壮丽的景色也看了不少，确实非常震撼。 觉得在这里居住应该还是很不错的，但是看看这些景观好的房子； 大都是建在悬崖边上，心里又打了退堂鼓。 以前学地理的时候，可是学过这地方是处于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的； 记得一次看课外扩展读物，上面记载着，洛杉矶年发生3-4级地震300次，4-5级地震30次，5级以上1-2次； 什么时候会来次地震，谁也说不清楚，悬崖边上的房子，一震，哗啦； 请听题：悬崖高119米，请问一幢长32米，宽18米的二层木质房屋，从119米的悬崖顶部滑下，到达崖底需耗时几秒？产生的动能是多少？（摩擦力可忽略不计） 听说比佛利山庄那边的风景也不赖，便打算先看了再说，自己赚的钱大多有了去处，开始有点紧巴巴的了。 现在＜drea周刊＞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就看＜美少女战士＞能不能让周刊销量再上一个台阶了？ 可这部美少女按现在这个刊登速度，最多三年就会完结，就算还有部分番外、短篇最多也就能延续半年。 ＜七龙珠＞倒是不愁，按现在这个速度还能刊登四年。 ＜忍者神龟＞还能刊登五年。 也就是说，未来几年内＜drea周刊＞刊登的内容只有三部漫画，自己空间书柜里还有那么多的漫画，难道要等到几年后再刊登？ 要想在这几年收购一些奢侈品品牌，还是得想办法，再找一些赚钱的路子出来。 暂时停止的副刊，又让周知心动了起来； 要是副刊能达到周刊一半的销售数据，那么每个星期就能多赚五十万米元，一年下来能赚2500万。 如果要开副刊，那就又得去租办公楼了，只是现在所在的办公楼已经都租出去了； 在鹏城的办公楼还得过上两三年才能投入使用，去附近哪里弄个楼层呢？ 周知的思绪到处飘荡，一手端着咖啡杯，眼睛无神的盯着一个垃圾桶，这引起了周妍的注意； 她知道，自己弟弟又在考虑着公司的事情了； 也不追问，两人就在景点的咖啡店门口的帆布椅上呆呆的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知忽然回过神来； 抱歉的说道：“姐，不好意思啊，走神了。” 周妍笑道：“没什么，你以前也经常这样，咱们回去。” “这里的景色那么好，你不打算多看看？” “看多了也就那样，时间也差不多了。” 周知看了看手表，说道：“行，先和我回一趟公司，这会卡森伯格这会应该在公司了，你过去认识一下。然后，晚上咱们一起吃顿饭，你再回去。” 两人回到米国梦工厂工作室。 经理室里现年三十三岁的杰弗瑞·卡森伯格，额头已经有些微秃了，正在阅读一份剧本。 这个剧本是从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改编而来的； 据他所知，迪士尼现在正在拍摄的一部动画片＜小美人鱼＞，也是＜海的女儿＞改编而来的。 粗粗看了一遍之后，叹口气将剧本放在桌面上。 剧本改的还算不错，但迪士尼那边，自己的老师艾斯纳已经在拍了； 他就不能再拍了，他无意与自己的老师针锋相对。 半年多前，艾斯纳邀请他一起跳槽去迪士尼； 自己却被梦工厂的漫画周刊所吸引，在相对优厚一些的待遇下，直接来了梦工厂这个在漫画界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对于自己想拍摄一部动画片的念头，梦工厂香江总部也表示了支持； 让卡森伯格选择出合适的剧本就可以开始拍摄，然而，一直没有优秀的剧本让卡森伯格很是不安； 卡森伯格拍摄的第一部动画片，必须要取得不错的成绩，才能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有些熟悉的年轻男子声音传来。 “有人在吗？” 卡森伯格连忙站起，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笑道：“周先生，您到了啊，请屋里坐。” 等周知、周妍两人坐下，卡森伯格倒了两杯咖啡过来。 周知给两人作了介绍，说道：“卡森伯格先生，这是我姐姐，她现在在南加州大学读硕士； 由于离家很远，我也不常在洛杉矶，如果她遇到什么事需要帮助时，请你务必尽量帮助她。” 卡森伯格连忙点头说道：“我会的，周先生，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会像帮助我的妹妹一样帮助她。” 周妍也笑着点点头说了两句场面话。 周知见两人已经互相认识，便转开话题说道：“杰弗瑞，现在剧本选择的如何了？”（卡森伯格是姓，杰弗瑞是名） 卡森伯格耸耸肩，无奈的说道：“周先生，对于从一些小有名气的编剧手中拿到优秀剧本，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我希望总部这边能提供一些剧本。” 周知拿过自己的双肩包，从中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说道：“杰弗瑞，你看看这个剧本。” 卡森伯格看了袋子表面写着的beauty and the beast（美女与野兽），停顿了一下； 接着打开袋子，将里面的物品拿了出来。 见到还有盒磁带。 拿起磁带不解的问道：“史蒂芬，这磁带里面是？” 周知笑道：“是这部电影的配乐和歌曲；放心，都是原创的，没有版权纠纷。” 卡森伯格呆愣住，过了好一会才放下手中的磁带； 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拿起剧本。 半个多小时后，卡森伯格高兴的笑道：“史蒂芬，感谢你给我送来了一个好剧本； 我觉得这故事有些熟悉，但又和我幼年时听过的故事不完全相同。” 周知笑道：“美女与野兽的这个剧本，是根据博蒙夫人的驯兽王子改编的，或许你看过这个童话故事。” 卡森伯格笑道：“或许我真的看过博蒙夫人的童话小说，才会觉得这个故事是如此的熟悉。” 说罢，又低声问道：“史蒂芬，这个故事不会有版权纠纷？” “不会，博蒙夫人已经去世上百年了。” 周知接着又拿出一个密封好的厚厚牛皮信封，“杰弗瑞，这里面是我画的动画人物形象，你们可以先根据自己的理解来设计人物形象； 设计出来后再和我设计的人物形象进行对比，觉得哪一个人物形象更贴切剧本，就使用哪个人物形象。” 卡森伯格接过信封，心情复杂的说道：“周先生，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周知没想那么多，之所以不直接要求卡森伯格使用自己设计的人物形象； 也是想看看米国梦工厂工作室，能不能给他一个惊喜。 第235章 周．芬奇 在洛杉矶完成既定的工作计划后，周知三人回到了香江； 这次到米国梦工厂工作室一个星期，将之前有些生疏的关系拉上了正轨； 也让梦工厂工作室招聘来的工作人员，见识到了自家老板的才华； 这次周知来洛杉矶； 完全就是以才服人，不论是写剧本，还是在道具设计、电影拍摄上的才华； 都稳稳压住了米国梦工厂工作室的所有人，原本对梦工厂工作室香江总部，有些轻慢的情绪； 自从周知来开了剧本研讨会后，都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尤其，在卡森伯格得知＜美女与野兽＞的歌曲和配乐，都是周知一手操办后； 心中更是无比震惊，周先生的脑结构难道是和达芬奇一样的，才会在一个人身上显现出这么多的才华。 并且，周先生现在才几岁，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成就。 达芬奇在这个岁数时，还在当学徒工。 或许将来，周先生在绘画上的成就达不到达芬奇那样的高度，创作不出＜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这样的文化瑰宝。 但周先生所创造出来的变形金刚和这些漫画角色，在全球漫画史中一定会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回到香江没有两天，周知又叫着谢长荣和梁昊，外加三个聘请来的建筑工程师去了鹏城。 大厦的整体设计方案已经出来，得去再看一看。 之前的鹏城梦工厂大厦，是委托穗城建筑设计局做的； 在概念方案图时，就被周知枪毙了； 无他，是周知觉得大厦设计的太过方正，和国内所有的大厦几乎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虽然周知不能要求鹏城梦工厂大厦，和后世米国梦工厂那般占地近百亩，有着自己鲜明的个性； 但不能让鹏城梦工厂没有任何出彩之处，泯然于众多高楼之中。 却又要考虑到现在技术手段，不能将梦工厂大厦设计的太过前卫； 否则，设计图倒是好画，就怕现在国内的建筑公司建不起来。 干脆将后世自己家附近的‘合景one68’的样子画了出来，交给了穗城建筑设计院； 但是设计高度控制在了98米，地上31层，地下两层。 这幢形如翠竹的大厦，所取的涵义就是竹报平安，节节高升。 借用楚援朝他们经委会的办公室，设计方给业主们展示了方案图。 周知看着平面图、立面图和效果图和自己画给他们的草图相差无几，这才点点头。 反正施工他也不懂，自有懂的人来负责，他要做的就是付钱。 楚援朝看着这明显异于周围大厦的效果图，也是有些兴奋； 毕竟，这是他引进的项目。 虽然，这个项目有些取巧了，但经过这么一次，该具备的经验都已经具备； 接下来的工作中，再遇到这种事，就能得心应手的操作了。 会议结束后，周知让老谢带着几位工程师和梁昊； 去听取设计单位和建筑单位的沟通，自己则是来到楚援朝的办公室里坐下； 等服务人员将茶水倒好出去后。 周知才问道：“师兄，上次我引荐的志达集团，现在决定投资了吗？” 他前段时间事情非常多，根本没空去理会志达集团投资的事； 楚援朝听师弟说起志达集团，笑着说道：“黄董事长同意在两年内投资五千六百万港纸，打造目前国内最大的玩具生产基地。” 周知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这次黄志达终于没让他失望。 接下来，就该给黄志达些好处了。 不然，对不起黄志达将要打造的国内最大玩具生产基地。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入场？” “黄董的计划是过完年就会进场，开始建设自己的标准厂房。” 周知问道：“他这座标准厂房要建多久？” “工期是十个月。” “那还行，时间不算长。我这楼起码得盖两三年。” 楚援朝笑道：“31层楼，还有地下两层，怎么也得要两年。” “两年能盖好我就阿弥陀佛了，还有后面的机电设备安装和大楼的装修，怎么也得花上一年的时间。” 楚援朝附和了两句，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师弟，你对志达集团有多大的约束力？我看黄董对你几乎是言听计从。” 周知毫不谦虚的笑道：“还行，他现在赚到的钱，有一半是我的功劳；接下来还想赚钱，就得看我的脸色。” 楚援朝很是诧异，“你有那么牛批？” “哈哈~，就是那么牛批。” “行。我给你说个事，能不能让黄董多投资一点钱，在女工集体宿舍安装锅炉，让女工无论夏天冬天都有热水可以洗澡，免得冬天女工没有热水洗澡冻感冒了。” 周知一愣，这算什么事？ 不过既然师兄提出来了，也花不了几个钱，便点点头说道：“这事我会和他说的。” 随即想起了在志达玩具厂工作时事，又说道：“师兄，生产塑胶玩具的时候就能用得上工业锅炉，用余热加热些洗澡水也算是废物利用了，这事我会给他建议的。” 楚援朝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件事。去年年中，凯达这边闹出了一次劳资纠纷，部分工人因为长期连续加班心生不满； 和厂里沟通无果，就反映到了工会。工会和厂方沟通，要求厂方按自愿的原则来控制加班； 但厂方没有同意；接下来很多工人因为太过疲劳生病；几十名女工因为拒绝加班和厂方发生了冲突。 虽然这件事在各方的介入下，工人们获得了胜利；但让很多想来投资的人又犹豫了。” 周知在香江的报纸上看过一眼这个新闻，但这事有些不好解决。 斟酌着说道：“师兄，这事有些不好解决。我站在中立的角度给你分析一下这个事。先说资方，这个事是因为儿童节的订单发生的？” 楚援朝点点头。 周知继续说道：“玩具厂是靠订单为生的，而外贸订单有着很强的时效性； 销售商一般来说，不会提前很长时间就给玩具厂下订单，能提前三个月就已经是很长了； 这和资金利用率有关，就不多说了。最常见的是销售商计算运输途中消耗的时间，再加上这一批玩具所需的生产时间； 在这个时间上，最多再放宽天，作为缓冲或意外。所以，玩具厂拿到的订单时间是很紧的； 如果玩具厂没有在规定时间交货，除了会被罚款之外，玩具厂的声誉还会受损。这样说能理解吗？” 第236章 赤子之心 楚援朝点点头说道：“经你这样一说，我理解玩具厂资方的难处了。他们不像我们，整年的生产计划在头一年底就会下达； 工人们按部就班的执行生产计划就行，基本碰不到加班这样的事，按时上班，到点下班。 这些女工是习惯了咱们的生产节奏，不能适应这种短时间内高强度的加班，才造成了矛盾的产生。” 周知点点头说道：“如果想要引进这些外资厂，这种资方与工人之间的加班矛盾以后仍然会出现。” 说道这里周知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这很难，订单一来，几乎全厂的工人都得动起来，哪还能让你自由选择。除非加的钱很多，人家才会心甘情愿的去加班。” 强制加班这种事，到后世愈演愈烈，基本是无解的。 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加钱，多加钱，可资方是不可能加太多钱的。 楚援朝苦笑道：“加钱？问题是资方也加了啊。现在国内月平均工资是60元，而凯达这边平均下来，每人能拿到200块。” 200元和香江的工价相比，仅相当于香江工价的二到三成，但已经是国内的三倍多了。 周知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不过想想又说道：“志达集团这边，我会让他们把加班工资相对提高一些，尽量鼓励自愿加班。” 楚援朝见周知也是没有办法，便转移话题问道：“现在离春节已经不到一个月，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很多人都想见见你呢。” 见我？ 周知疑惑的问道：“谁要见我？” 楚援朝笑道：“你每年给＜科学世界＞五十万的事情传出去后，有不少人都想来找你这个大富豪化点缘。 虽然，上面已经严厉批评了这种行为，但你回去之后，肯定免不了还会有人偷偷摸摸的来找你。” 周知笑道：“文化部门来化缘，我倒是多少能给一些，其他部门就算了。 有些事情我不能参与进去，否则，我在外面会被人针对，不利于我接下来的计划。” 楚援朝没去问周知什么计划，知道自己这小师弟别看年轻，却是胸有丘壑。 而是问道：“文化部门能来化点缘？那我给你介绍个文化部门？” 周知翻了个白眼问道：“哪个部门？” “你嫂子她们单位。” 嗯？ 周知不解的问道：“嫂子不是在电视台吗？她们要化缘，总要有个项目？” 楚援朝笑道：“去年播放的＜话说长江＞你看过没有？” 周知虽然在后世看过这部非常经典的纪录片，非常喜欢那首＜长江之歌＞，也非常喜欢主持人陈铎亲切、自然的主持风格； 但83年一年，除了过年在国内，最多就是去了几次鹏城和穗城，去哪看这部片子？ 便摇了摇头。 楚援朝感叹道：“这部记录片拍的非常好，可惜你没看过。电视台在拍摄这部片子的时候，因为设备过于陈旧，浪费了很多时间和经费。 你嫂子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支持他们一些拍摄设备，当然，这是她私下的想法，不是她们台里让要的。” 周知笑道：“既然是嫂子自己的事，那你让嫂子亲自下厨做几顿饭给我吃，要是吃满意了，要什么设备都没问题。” 楚援朝大喜，媳妇交代的事终于能完成了，高兴的道：“行，那就说定了。过年就去我家里吃饭。” 周知点点头，忽然问道：“师兄，如果我向电视台购买＜话说长江＞这部纪录片的海外发行权，你说有没有希望？” 楚援朝一愣，问道：“你、你购买这什么海外发行权做什么？” “我想让世界人民都看看我华夏壮丽的山河，不行吗？” 这部片子周知很看好，即便不赚钱，也想把它推向世界； 这种纯自然风景，宣扬华夏的纪录片，他是不想错过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楚援朝有些严肃的问道。 “先翻译成粤语，送给香江丽的电视台播放；然后翻译成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等语言，在世界各个电视台播放。” “真的？”楚援朝有些怀疑的问道。 周知不满的说道：“楚大人，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拳拳赤子之心、殷殷桑梓之情吗？” 楚援朝见周知眼神不善，连忙道歉，“师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种纪录片你又赚不到钱，做这个事情不是白费劲嘛。” “哟，楚大人也学会站在我们这些资本家的立场，来考虑问题了吗？” 楚援朝被周知几声楚大人，叫得浑身不得劲； 忙说道：“师弟、师弟，是师兄错了，不该怀疑你的一颗赤子之心，也不该怀疑你的立场。师向你郑重道歉，对不起。” 周知这才收了神通，说道：“师兄，这种纯自然风光的片子，除了在电视台播放外，还可以制成录像带进行发行； 虽然可能销售不了多少，但是只要是能宣传祖国的片子，即便是亏钱，我也会去做这个事。 目前，我们在世界上发声的渠道太少了，而且带有一点点政治倾向的片子都会通不过审查； 只能通过这一类片子进行宣传，让世界人民在潜移默化间对咱们伟大的祖国产生兴趣，才会关注咱们正在进行的改革开放。” 楚援朝严肃的点点头，说道：“师弟说的是，我还是对这种含蓄的宣传手段不够了解。” 周知想起读初中时，曾经沉迷一部纪录片＜敦煌＞，即便考试在即，也依然坚持逢播必看； 甚至在考试结束后，还想去买这套纪录片光碟来重温一遍； 谁知骑着自行车把岗顶电脑城、海印电器城都找遍了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在石牌村中买到的。 不如这次回去就问问电视台，有没有兴趣拍摄这样一部纪录片。 想到这里便说道：“师兄，这次我回去，你叫上嫂子，还有她们领导，来金露胡同17号吃顿饭。有些事我想好好和她们沟通一下。” 楚援朝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去金露胡同找你？” 周知反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腊月二十八有班飞机飞京城，我打算那天回去，你呢？” “我差不多前后一两天，到时候看工作安排再说。” 楚援朝笑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我帮你搞张机票。” 周知想想要先坐火车到穗城才能坐飞机，便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从香江直飞京城了。” 第237章 老谢，你莫调皮 当车子越过口岸驶入香江之时，周知看着两地间那条不怎么宽的河流，莫名想起自己初到香江时。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弄上几个小目标后，就翘着脚摆烂当咸鱼； 等女神成年后，娶回家生上几个娃，然后继续摆烂当咸鱼。 现在呢，十几个亿都已经有了，女神还没成年，是不是自己工作太过努力了些？ 说好的摆烂当咸鱼呢？ 周知有种想松懈一下的想法，但仔细想想，如果不上班，那每天闲着干点什么呢？ 想了半晌，也不知道不去上班能干点什么？ 唉~，难道是上辈子当牛做马习惯了吗？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谢长荣问道：“周生，我听说＜工商日报＞想要转卖，周生有没有兴趣做报纸？” 啥？做报纸？ 周知揉了揉脸，问道：“咱们做漫画的，做报纸干什么？” 谢长荣支吾了两声，说道：“是他们副总编让我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想法？他们副总编和我也算是老熟人。” 周知心中有些恼怒，但还是忍住了； 问道：“老谢，香江市面上的报刊，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么多报纸，咱们接过来能做好吗？咱们又有什么理由去做报纸？” 谢长荣笑道：“周生的＜大唐双龙传＞现在可是非常受欢迎，湾岛、香江市场合起来，每册最低的销量都有140多万册； 如果周生能够再写一部这样的小说出来，在报纸上连载，想要让一家报纸起死回生不难。 ＜明报＞在去年一整个年度，光是报纸的广告费就收了2800多万；＜东方日报＞去年更是收了8000多万的广告费。” 周知点点头，没作声，准备听听老谢接下来还想说什么。 谢长荣继续说道：“去年，＜明报＞每天的销量大约在8-10万份之间，周末会多一些，大约在12万份。 每份报纸售价一蚊二毫，扣除各种费用后，每份报纸能赚6毫，去年一年，＜明报＞就赚了五千万。” 周知有些疑惑的问道：“老谢，＜明报＞是你老东家，你应该更清楚，＜明报＞能赚那么多钱，靠的不只是金先生的武侠小说；＜工商日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真实的原因你不知道吗？” ＜工商日报＞因为诽谤案被判赔偿500万港纸，导致现金流断裂，负债率高达180％； 这件事在香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知说完，心中已是有些怀疑； 老谢不会是拿了人家什么好处，来自己面前说好话？ 香江人人都知道，＜工商日报＞从49年之后就是湾岛的传声筒； 我硬怼自由总会之时，你老谢就在旁边，不知道我的立场？ 现在上赶着让我收购并救活它，不知是何居心？ 正在开车的梁昊连忙说道：“谢生，＜工商日报＞的立场，和周生有很大的差别，周生去收购了，可能会让人误会。” 谢长荣笑道：“正是因为＜工商日报＞的立场是和湾岛一致的，所以才提议让周生去收购，占领敌方阵地，插上我方红旗，这不是大快人心的事吗？” 周知这才知道，老谢打的是这个主意； 之前心里憋的一股火气也不翼而飞； 笑骂道：“老谢，以后有屁直接放，别给我拐弯抹角的。不过，报纸别想了，没功夫弄这个事； 现在咱们的工作重心要放在副刊上，我这边会尽快再拿出一部漫画来； 你让霓虹、米国分公司那边联系一些有名气的漫画作家，让他们把作品刊登在咱们的副刊上。” 谢长荣将笑容收了起来，问道：“周生，副刊刊登的漫画数量有限制吗？” 周知知道老谢在想什么，说道：“你继续说。” “我的意见是，副刊学习霓虹集英社、小学馆这些霓虹大漫画社的做法，以销售数据和读者投票反馈为考评标准； 对于评价不高、不受人欢迎的漫画，在连载数期后还没有起色的就撤换下来，换成其他人的作品。 我想周生既然你还能再拿出一部漫画出来，就用你这部漫画作为副刊的王牌； 其他的只要成绩不好，就进行更换，这样，也不会因少量作品不佳，而让副刊销量出现大起大落的情况。” 周知沉吟了一会，说道：“你这个想法我没意见。我在想，周刊是不是也从外界多吸引一些作者来投稿； 现在连载的三部漫画感觉还是少了些，尤其是现在在米国市场上我们还是弱了点，＜七龙珠＞虽然也受欢迎； 但目前撑住米国市场的只有＜功夫神龟＞，我希望能在这部漫画完结前能培养出一部西方读者喜欢的漫画出来。 周刊作为咱们的主打杂志，动作不宜过大，再增加一两部就行了，也不用采用末位淘汰的考评机制。” 谢长荣说道：“周刊以稳为主，确实不宜用这个办法考核，就要在剧本故事的选择上下功夫了； 我觉得以周生对漫画的了解和认识，为周刊挑选合适刊登的作品就要靠你了。” “行，这件事就交给我。” 以＜drea周刊＞现在全球周销量1200多万册来说，几乎是全球顶尖的漫画杂志了。 登高振臂一呼，众作者纷纷携稿来投，这不是臆想。 难的是怎么选出合适的稿件； 霓虹的稿件周知不担心，以他对后世霓虹漫画的了解； 选出日后大卖的产品并不难。 难的是米国和欧洲的漫画怎么挑选，毕竟他对米欧的漫画是真的不了解； 米国目前好卖一些的漫画，除了自己的＜drea周刊＞，剩下的大多是漫威旗下的那些ip。 可是，这些ip版权都在漫威公司手里，想再创作也不一定能拿到人家的授权； 欧洲好卖的漫画，就是大名鼎鼎的＜丁丁历险记＞； 对，就是它，这部漫画从1929年就已经连载至今。 周知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要不，出一部体育运动漫画？ 现阶段米国人最喜欢的运动，分别是美式橄榄球（nfl）、棒球（lb）、篮球（nba）、冰球（nhl）； 篮球自己有＜灌篮高手＞，这个可以弄； 还有＜足球小子＞，这个运动项目对现在的米国人来说，就纯粹就是一脸懵逼了。 算了，这些运动自己其实并不熟悉，要画漫画还得去做很多基础工作； 还是把这个项目在工作室里说一下，谁愿意接，到时给予一定的帮助； 自己就别去掺和了。 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是，选择哪一部漫画，作为定海神针在副刊上刊登？ 第238章 分成合约 周知考虑了几天后，终于拿定主意。 决定在副刊上刊登＜钢之炼金术师＞。 作为副刊的顶梁柱，那是既要长，又要粗，才能把副刊撑起来； 副刊也是全球发售的，还要迎合西方国家人群的口味； ＜钢之炼金术师＞这样一本在后世都能排得上号的漫画，作为副刊的顶梁柱那是最适合不过了。 眼见春节春节即将来临，想起＜美少女战士＞都已经连载了八九期了，目前反响还算不错； 给小丫头的分红比例还没确定，便通知谢长荣，让律所的人拿了份作品分成合约过来； 和谢长荣及律所的律师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把分成定了下来。 周知这才把在外面低着头认真画漫画的小丫头，叫了进来。 周惠敏轻快的走进办公室，轻轻转动着手腕问道：“史蒂芬，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知指着桌上的合约笑道：“你仔细看看这份合约，如果没意见，就带回家去，让你妈咪在上面签个字。” 周惠敏一呆，“什么合约？” 周知笑道：“让你妈咪把你卖给我当丫鬟的卖身契。” 小丫头哪有那么好骗，哼了一声，拿起合约看了起来。 “作品分成合约？这是搞什么的？” 周知见这小丫头一脸懵懂的样子，笑道：“＜美少女战士＞已经开始连载了，你作为这部漫画的共同创作者； 也拥有部分作品版权，经过工作室这边核算，将你的作品版权定为一成； 考虑到周刊上面的刊登作品比较多，不好计算你应得的份额； 你就不参与周刊连载的版权分成了，你的分成仅限于单行本发行利润和作品周边的利润； 为了弥补你在周刊上的损失，在原定一成利润分成的基础上，又给你增加了半成。” 见周惠敏仍然是一脸迷茫。 周知又笑着解释道：“也就是说，假如＜美少女战士＞的第一期单行本，卖了一百万册；每册能赚一蚊钱，那么总的利润就是100万港纸，你占一成半，就能分到15万港纸。这样听懂了吗？” “啊？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不是拿了薪水了吗？怎么还要分钱？” 周惠敏吓了一跳，有些不解的问道。 周知耐心的说道：“这部漫画的女主角，灵感来自你随手画的一个水手服少女； 而且，你在后期的故事情节和魔法体系的的设计上，也提供了不少的思路……。” 周惠敏连忙打断道：“史蒂芬，故事情节都是你在写啊，魔法体系也是你提醒我写的；我还是不要这个合约了。” 周知有点恼火，声音不禁严肃了几分，说道：“这是公司当初定下来的规矩，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否则，以后哪个工作人员还会去尽心尽力的，去设计新的动画人物形象？谁还会去认真编写剧本？” 周惠敏被周知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噘着嘴嘀咕道：“要就要嘛，那么凶干嘛？” 周知看着她这样子，心软了几分，说道：“薇薇安，单行本发售的利润分成其实并不多，估计一年也就是两三百万港纸就顶天了；但是，作品周边……。” 啊？！周惠敏此时，满耳都是周知说的每年两三百万，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了。 周知说完，见这小丫头一脸呆滞的样子，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都没有反应。 便拿起桌上的铅笔在这丫头的脑门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记。 周惠敏这才回过神来，傻乎乎的摸着额头问道：“史、史、史蒂芬，你是说我只要签了这个合约，每年就能分两三百万？” 周知转着手里的铅笔，淡淡的说道：“是呀。” 周惠敏哪管周知现在是什么表情，马上拿起合约翻开，问道：“要、要签在哪里？” 周知接过合约，翻到乙方签字那里，“呐，就签在这里。” 周惠敏立即东张西望的到处找笔。 周知见她这毛毛躁躁的样子，说道：“干嘛呢？” “把你钢笔借我用一下，我现在就签。” “滚蛋，你一个未成年人签个屁。拿回去让你妈咪签。” “嗯嗯。” 周惠敏连连点头，站起身，拿着合约就想回家。 周知无奈，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说道：“你忙什么？你妈咪现在又不在家里，你现在回去也签不了字。你现在乖乖的坐在这里冷静一下，下班后再拿回去签字。” 周惠敏这才又有些手足无措坐在沙发上。 周知给她接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喝了几口水后，先前激动得通红的小脸，现在开始慢慢恢复白皙的本色。 周知笑了笑，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悠悠说道：“薇薇安，其实，单行本的利润分成不算什么；作品周边的利润才是大头，每年下来至少还能再分个几百万。” 周惠敏听说作品周边还能再分几百万，之前已经有些白皙的小脸，又变得通红起来。 看着周知有些促狭的笑容，以为是在逗自己，有些恼怒的伸腿轻轻踢了一脚周知的小腿。 说道：“你好坏，又骗我。” “这我真没有骗你，还有以后的动画片播放后，也能分到一部分钱，不过这部分可能不会很多。” “史蒂芬，这么说，到我去英国留学的时候，我就不用发愁学费和生活费了？” “对呀，你今年已经是中五了，你的英语口语目前已经比较流利了，但是在书写上面还是需要提升一些。 今年中五的会考，你可要好好的考，只要及格6科，你就可以申请艺术院校的预科了，想好了要去哪个国家的哪个学校留学了么？” 周惠敏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出神的想了一会，说道：“我想去英国学设计，但不知道去哪个学校？” “设计的下面分类很多，平面设计、广告设计、时装设计、工业设计、珠宝设计、建筑设计等等，都属于设计；你想学哪一个？” 周惠敏清澈的眼神看向周知，说道：“史蒂芬，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周知想了想，把这几种设计的区别说了一遍； 温和的说道：“你学什么主要还是要看你比较喜欢什么，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学起来会很快，也容易取得成绩。 现在还不到选择的时候，你可以多考虑考虑，也可以征求一下家人和老师的意见。” “嗯。”周惠敏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等会。” 周知拿过一个牛皮纸袋，将几份分成合约装了进去。 第239章 聘礼？ 第239章 聘礼？ 周惠敏接过纸袋，紧紧抱在胸前。 周知见状，笑道：“你抱那么紧干嘛，挤扁啦。” 见小丫头白了自己一眼。 连忙接着说道：“合约就是几张纸而已，丢了也没什么，重新打一份就是。别让那些古惑仔以为你抱着什么值钱的东西，抢的时候伤到你。” “嗯。” 周惠敏走到门口时，忽然转头看着周知问道：“史蒂芬，你会去英国留学吗？” 周知一愣，刚想回绝这个有些不知所谓的问题，但看着周惠敏充满希望的眼神； 心中一软，顿了一顿，说道：“我想想。”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周惠敏； 收拾了自己桌上的工具画纸，拿着牛皮纸袋出了公司； 尽管周知说过只是份合约，丢了还可以再打； 仍然小心翼翼的拿着。 回到家中伸头进母亲的房间看了一眼，见没有在，微微有点失望； 将牛皮纸袋放在客厅的饭桌上显眼的地方，便去淘米煮饭。 电饭煲都已冒出热气，仍未见母亲回来； 周惠敏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伸头从窗户向楼下看了几次，都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随手打开电视，听着里面的英文新闻。 这时，门口传来防盗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周惠敏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迎向门口。 周母见自家女儿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又带着些激动的看着自己； 不由得问道：“阿敏，怎么了？” 周惠敏接过母亲手中的袋子，说道：“妈咪，史蒂芬给了我一份合约，需要你签字。” 说着，将手中的袋子拿去厨房； 洗洗手，擦干后小心从纸袋中将几份合约拿了出来。 说实话，周母识字并不多，但见女儿那么认真； 还是拿起分成合约看了看，上面很多字都不认识，不懂是什么意思。 便问道：“阿敏，这份合约写的是什么？” 周惠敏便把周知给她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周母也被吓到了，一成半的份子就能拿到那么多钱； 这恐怕是假的，但是转念一想； 那叫史蒂芬的总编骗她们这孤儿寡母干什么？她们又有什么好骗的？ 仔细的看了看自家女儿，虽然还是一脸的青涩，现在却已经是个美人胚子，这姓周的小子眼光真好。 这还没确定关系，就给了那么大一份聘礼吗？ 嗨，自己这是在瞎想什么呢？ 周母有些好笑的收回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说道：“阿敏，这什么分成合约我也看不懂，还是叫你大表哥来看看。” 大表哥在一家贸易行做销售经理，对这些合同文书懂的相对要多些。 周惠敏点点头说道：“那我下楼去打电话。” “等会，现在你大表哥还没回到家呢。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去打电话。” 母女俩无滋无味的吃完晚饭，周母让女儿收拾打扫； 自己下楼去打电话。 过了一个多小时，大表哥匆匆来到。 周母将分成合约递了过去，大概说了一下； 大表哥对于这个外甥女，在一家漫画工作室做兼职是有所耳闻的； 有些诧异的看了外甥女一眼，说道：“我先看看分成合约。” 说着，便翻开合约仔细的看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才抬起头问道：“阿敏，你详细说说，你在这部漫画里都做了些什么工作？” 周惠敏把自己做的工作，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大表哥摸着下巴说道：“按你说的，这个主编给你一成的版权，已经是非常照顾你了；你对这部漫画，还有没有做过什么其他的贡献？” 周惠敏摇摇头。 大表哥不解的搓着下巴，说道：“你们这总编为人很不错嘛。对了，他有没有说这部漫画的预计分红是多少？” 周惠敏犹豫了一下说道：“史蒂芬说，一年能分几百万。” 哗！大表哥身子一晃，差点摔下凳子来； 尖着嗓子问道：“多少？” “史蒂芬说，单行本的分红一年顶多有两三百万，作品周边才是大头，那个一年至少几百万。” 大表哥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大姨，如果阿敏说的是真的，这合约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史蒂芬会对阿敏这么好？” 周母虽有想法，但却并不能肯定； 阿敏又是懵懵懂懂，看得出来是喜欢那个史蒂芬的； 但自己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多次，那个史蒂芬对阿敏是有些特殊照顾，但又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周惠敏听大表哥这样问，白了一眼说道：“史蒂芬对工作室里的人都很好，要是其他人能创作出工作室看得上的角色，也能拿到这样的合约。” 大表哥看了自家表妹一眼，有段时间没见，表妹似乎成熟了些，戴着隐形眼镜看着比以前漂亮多了； 开玩笑道：“表妹，难不成是那个什么史蒂芬看上了你？我给你说，那些老头子的话可不能相信，找男朋友还是要找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 周惠敏有些恼怒，说道：“王家兴，你要是再敢乱说，我就要去告诉表嫂我在钵兰街见过你。” 大表哥王家兴身子又是一晃，随即说道：“你一定是看错了，我怎么会去钵兰街？不对，你一个小女孩，你去钵兰街干什么？” 周惠敏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和同学去山东街找她朋友，路过钵兰街。” 周母拍拍自家外甥后背说道：“阿兴，阿敏她们总编，今年才20岁，我见过的。” “那么年轻就不把几百万放在眼里？随手就分给你这小丫头？这是哪一家的少爷？”王家兴有些诧异的问。 周惠敏有些骄傲的说道：“史蒂芬是四五年前从内地过来的，人家是自己凭本事挣的钱，不是哪一家的少爷。” 王家兴不再和表妹开玩笑了，说道：“大姨，这个合约没有问题，可以签；有了这份合约，今后你就不用再打那么多份工了，好好的养养身子，等着享福。” 周母笑道：“我四十多岁才生下阿敏，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享到阿敏的福了。” 周惠敏忽然想起留学的事来，问道：“大表哥，我想去英国留学读设计，不知道读什么设计好一些？” 王家兴挠挠头，说道：“阿敏，这问题你还真问住我了，我对设计是一窍不通，不过，我听说过一句话，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热爱是最大的动力； 我觉得你喜欢什么就去学什么，反正你每年都能拿几百万，不用考虑学出来好不好找工作。” 第240章 平常 第240章 平常 腊月二十八，周知回到了京城。 依然是在胡同口下了车，抬头看了看四周； 四周的屋顶和围墙上，都有着一层四五公分厚的白雪； 跺了跺有些酥麻的双脚，用围巾掩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斜挎上自己的双肩包，向胡同深处走去。 走了没几步迎面碰上一男一女。 男的认识，正是顾红军，这家伙戴着一顶蓝色的火车头帽，穿着铁路工作服； 正和身边一个年轻女子的有说有笑。 看那亲热的态度，这是找了女朋友了。 周知玩心忽起，也不打招呼，直挺挺的迎面朝顾红军走去。 很快，两人就只相距两三步； 顾红军朝左让一步，周知也跟着动了一步； 顾红军又朝右让了一步，周知又跟着动了一步； 几个回合下来。 顾红军看出这戴着绿色火车头帽子，穿件崭新军大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家伙是故意的；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干嘛呢，哥们，你这和我较劲呢？” 周知哈哈笑了起来，拉下遮住脸的围巾笑道：“你小子，这是要去哪呢？” 顾红军见是周知，顿时又惊又喜，伸手在周知胸前捶了一下； 笑道：“你小子还舍得回来啊？” 随即又说道：“我和文丽去一趟王府井。文丽，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小唧鸟儿。小知，这是我女朋友李文丽，客运段的。” 李文丽也拉下遮住半张脸的围巾，脱下右手手套，伸出手笑道：“哟，这就是小唧鸟儿呀，终于见到真人了。” 这李文丽看着不算漂亮，性子却是大方坦率； 周知笑着伸手握了握李文丽递过来的手，笑道：“感情以前见我，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啊？” 顾红军笑骂道：“就你还上电视？你还要不要点脸了？你知道能上电视的都是什么人吗？” 两人贫了几句嘴。 周知将双肩包取下，伸手进去掏摸着； 不一会，拿出一个白色的盒子，递给顾红军； 说道：“初次见面，没啥好送的，给我小姨带了两瓶香水，先匀一瓶送你女朋友了。” 李文丽一愣，刚想拒绝，顾红军却伸手接过，笑道：“算你小子识相，这是什么香水？哪个国家的？” “雅芳、无限，米国货。你这次休息几天？” “我调休了，大年初四回去上班。” 周知点点头，又摆摆手说道：“行，我先回去了，过两天抽个空一起吃顿饭。” “得嘞。” 回到院子内，又笑着和几个认出自己邻居打了招呼； 掀开棉门帘，见房门没上锁，便推门进去。 屋里暖烘烘的，一股炖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定睛一看，客厅中央摆着一个红泥小炉子，炉火正旺，上面已被熏得漆黑的砂锅，正汩汩冒着热气； 听到有人进来，周世贤从里屋走了出来； 见是自家好大儿，笑道：“我想着你今天怎么都得回来了，路上还顺利。” 周知笑道：“挺顺利的。爸，咱妈还在上班吗？” 周世贤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说道：“嗯，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坐着，我再弄两个菜。” 周知放下双肩包，走到砂锅前看了看，问道：“爸，这炖的是啥肉？” 周世贤拿着头蒜从厨房出来，说道：“怎么？在海边鱼虾吃多了，连羊肉都看不出来了？” “呵呵，还真没看出来。咦，爸，不对呀，你不是去厅里上班了吗？现在怎么会在家里？应该还没放假？” “这临过年了，也没啥要紧事，下午去点了个卯就回来了。” 周世贤一边剥蒜，一边答道。 接着又问道：“你姐在那边还适应？” 周知刚想回答，屋门就被推开了，冯淑云走了进来。 见到自家儿子，上来拉着看了又看，笑道：“你王婶去门市部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你怎么弄这么一身穿着？” 冯淑云看着儿子的军大衣有些不习惯，这小子往常都是穿羽绒服的。 周知笑道：“这买了不穿也是浪费，在那边穿不上，回来正合适；妈，你又擅自脱岗，小心你们主任扣你的钱。” “他敢？！脱岗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我一个。” 见父母都在，周知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爸妈，我姐在那边挺好的，前段时间我去米国出差，去和她见了几面； 嚯，你们是不知道，才见到周妍同志时，烫着大波浪，穿着高跟鞋，这变化大的，我都差点没敢认……。” 周知将在洛杉矶见到姐姐的事说了一遍。 接着说道：“对了，她说很多东西听不懂，功课落下了不少；过年就不回来了，她要趁着假期在那边补补课。” 冯淑云愁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满世界跑，这家里就我和你爸两个人；要不是你说要回来，我和你爸就去和你小姨家一起过年了。” 周知也是发愁，这三个人的年咋过？ 去年还有三叔一家子来，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 这三个人的年还是太冷清了些。 想了想说道：“妈，要不叫上小姨家一家子，去金露胡同那边过年算了。” 冯淑云心动了，说道：“我现在就去打个电话问问她。” 说着，扭身又出了门。 这风风火火的劲，让周知呆了一呆。 事实证明，过年还得人多才热闹，小姨一家没啥意见； 两家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过了个年。 大年初一一早，熬了半宿的周知睡得正香； 却被周世贤叫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谁来找我啊？” 门口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我来找你。你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 周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楚援朝，没办法，只得爬起来洗漱。 洗漱出来，就见楚援朝正斜卧在小叶紫檀的罗汉床研究着上面的雕花。 见周知出来，楚援朝坐直身子说道：“你这玩意不简单，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件？” 周知搓着手上的雪花膏说道：“有啥不简单的，家具厂买来的二手旧家具，只是重新捯饬了一下，上了点蜡。” 楚援朝也不再管那罗汉床，站了起来说道：“走。你嫂子说中午煮饺子给你吃。” 周知没有办法，和父母还有小姨一家打了个招呼，便跟着出了门。 原本楚援朝是打算叫上周世贤一家一起去的，但小姨一家子在这，两个老的也走不开； 周世贤又说大年初三会带上一家子，去师兄家拜访； 楚援朝干脆拉着周知就走了。 第241章 一家一半 第241章 一家一半 师伯楚英家的人今天挺全，一家十三口都在； 除了五个小他一辈孩子，就数他最小，只得挨个叫人。 叫完几个大的； 又逐个给五个小的发压岁钱，一人发了一张1000元的大金龙。 这出手的豪爽劲，让不知情的二师兄、三师姐两家人吓了一跳，连忙拒绝。 楚援朝挥挥手笑道：“都收着，咱这小师弟几千万说投就了，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倒是他老娘过来拍了楚援朝一巴掌，道：“你小师弟再有钱，也是一分一毫挣来的。” 接着，转过头严肃的说道：“小知，我要批评你，有钱也不能大手大脚的，你这些侄子侄女们年纪还小； 一下给他们那么多钱，会让他们产生不劳而获的思想，对于他们将来的成长不是好事。” 周知笑道：“大娘，我这想着过年了，给几个孩子一张金黄色的挺喜庆，不过你说的很对，那就换一张小的。” 说着，拿出几张红彤彤的100元港纸，换回了金灿灿的大金龙。 只是，三师姐家那一岁多大的孩子，说啥都不撒手。 连递过去的100港纸也捏住不放，攥的贼紧。 周知乐了，说道：“大娘，这不怪我。这小子是个抓财手，抓住就不放，以后搞财税工作肯定是一把好手。” 几人都是无奈，总不能去硬掰这才一岁多大孩子的手，搞不好会把孩子弄伤了。 这时楚英笑道：“行了，估计小知也饿了，小茜，你去下饺子。” 锅上的水早已开了，饺子很快就分批端了上来。 周知从楚援朝手里抢了几瓣蒜，吃了个不亦乐乎。 吃完饺子，楚援朝叫着周知和媳妇一起去了老楚的书房； 喝了两口茶，张茜问道：“小知，我听援朝说你想购买＜话说长江＞的海外版权？” “嫂子，也不仅限于这一部；国内如果还有什么优秀的自然风光纪录片，我也想一起购买了。” 张茜皱眉思索着，过了半晌才说道：“小知，你知道的，以前拍的纪录片自然风光的不多；大多是一些生产生活或是批判性质的。 除了你要的这部，我现在知道的，只有前几年和霓虹电视台合拍的一部＜丝绸之路＞，但那部片子的版权在nhk电视台手中。” 周知有点失望，想想又说道：“大嫂，那你们台里有没有想法拍一些风光纪录片呢？” 张茜苦笑道：“＜话说长江＞那么受群众欢迎，我们当然想要再拍摄一些祖国的锦绣河山，给广大人民观看，但没钱呐。” “我来不就是送钱的吗？大嫂，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以香江梦工厂工作室的名义； 和电视台这边合作拍摄风光纪录片，你们电视台这边出人，我们工作室出钱出设备。” 张茜狐疑的看了自家丈夫一眼，原先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原先只说这小师弟，可能会资助一部分机器设备； 现在突然说要合作拍摄节目，这让她有些拿不准？ 这小师弟据丈夫说要在鹏城盖一幢三十多层的大厦，怎么都得花几千万，他还有那么多钱来合作拍片子吗？ ＜话说长江＞可是花了七八百万，才拍出来的。 作为一张床上睡了十多年的夫妻，楚援朝哪会不知道妻子的意思； 笑道：“小茜，你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小知说过一句话，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是不是这样说的？小知。” 周知抿着嘴笑了笑。 张茜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揪住楚援朝腰肉，语气不善的问道：“楚援朝，你好好说，什么叫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楚援朝似乎完全不在乎腰间那只手，接着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要以自身环境的认知局限，去揣度或评判更高层次的行为逻辑。小知，是这个意思？” 周知摊摊手，老子没这么说过，当时我只是想打击你一下。 这是你自己理解的，不过这话被你这么一说，听着逼格还蛮高。 捏在腰间的手似乎松了点，楚援朝暗暗出了一口气； 接着说道：“有一次，我问小知，你现在这么有钱，一顿饭是不是要花几百块。小知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茜松开手指间的软肉，看向周知； 问道：“小知，你的意思是……？” “嫂子，这话当时就是个师兄开个玩笑，我那时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字面的意思。” 见两人仍是有些迷茫，周知继续说道：“有个笑话你们应该听过，就是几个农民在闲聊时说起皇帝，一个说皇帝吃饭时肯定是用金筷子金饭碗，一个说皇帝挖地时肯定是用金锄头。” 说到这里，两人都懂了。 张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知，是我对你不够了解，才担心你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拍摄片子。” 周知摆摆手说道：“大嫂，你们可以制定一个大略的拍摄计划，列出要拍摄的地点和风景； 交给我们工作室来选择，选中后就会让电视台这边写出剧本、做出预算；再经过我们这边审查后，就会拨钱开始拍摄。” 张茜考虑了一会问道：“除了自然风光之外，还能再拍些其他的内容吗？” 周知笑道：“可以啊。一些历史遗迹、文物故事、甚至工艺品的制作都可以拍摄； 比如说，我很喜欢敦煌，你们要是能拿出一个＜敦煌＞的剧本，只要不是太差，我都可以拨500万。 或者，你们把故宫拍一遍都行啊，故宫在国外可是挺有名的，将来卖版权也好卖一些。” 张茜这才兴奋起来，尽管不能一次性拿到一大笔钱，自己想拍什么拍什么； 但有了这么一笔钱，就能拍摄更多的片子出来，现在台里的片子还是太少了。 “那这些片子拍摄完成后，版权是归我们电视台，还是归你们工作室？” 张茜在楚援朝这个身处改革最前沿丈夫的影响下，脑海中也有了版权的概念。 “版权一家一半，海外版权由我们工作室销售，利润一家一半。你看怎么样？” 张茜笑道：“小知，不是我看怎么样，而是要领导看怎么样。” 周知笑道：“是了，那嫂子你节后和领导反馈一下我的想法，看看他们的意见。” “嗯。对了，小知，你今年20了，有没有女朋友了？”张茜忽然问道。 咱是有目标了，但不能对你们说啊？ 不然你们还不得说我变态。 周知想到这里摇摇头说道：“还没呢。我还小，不忙着找，过几年再说。” 第242章 介绍对象？ 第242章 介绍对象？ 到了大年初三，周世贤带着自家三口，来到楚英家。 在外地工作的老二楚胜利，已经回去了； 老三楚跃华，也带着孩子跟着丈夫去了公婆家。 家里只有老楚家两口子和楚援朝两口子，还多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 寒暄了一阵。 老楚把老周叫去了楼上书房； 老林把冯淑云和那中年妇女叫去了厨房； 张茜则是张罗着让周知坐在客厅里，和那女孩坐了个面对面； 周知瞟了女子一眼，齐肩短发，看着很清秀，透着一股书卷气，能打八分。 张茜坐了下来，笑道：“小知，给你俩介绍一下，这是李渔，江枫渔火对愁眠的那个渔。现在在京城大学读大二。” 接着转向李渔说道：“小渔，这是周知，……。” 周知插嘴道：“众所周知的周知。” 张茜没好气瞪了周知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众所周知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对面的李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周知，你这名字真有趣。你在哪个大学读书。” 周知现在哪还不明白，张茜这是这是给他介绍对象呢，这动作够快的啊。 诚实的说道：“我以前在二十七中读初中，毕业后就读家里蹲大学。” 张茜白了周知一眼，说道：“你咋不说读克莱登大学？给我正经一点。小渔，你别听他的； 这小子虽然只是初中毕业，但是精通英语、霓虹语，就连法语也能说上一些。” 周知看了张茜一眼，幸好老楚没告诉她自己还写了几本书。 李渔大感意外，对面这男青年，样貌很是不错，斯斯文文的，像是一个知识青年； 人又长得高高大大，穿着打扮非常得体； 心中是很有好感的。 但一听说只是初中毕业生，心里就有些可惜，升起了一股抗拒之意； 现在又听茜姐说懂几门外语，心思又才活泛起来。 问道：“周、周知，你现在工作了吗？” 周知点点头说道：“嗯，在出版社画连环画呢。” 张茜无奈的瞪了周知一眼，要说漫画是连环画，那也没说错。 李渔听的皱眉，问道：“你懂几门外语怎么不去做翻译，干嘛要去画连环画？” 周知不高兴了，但脸上笑容不减分毫，笑着问道：“你觉得当个翻译，要比画连环画更有前途吗？” 张茜这时急了，刚想说什么，却被楚援朝一个眼色制止了。 平时使小性子，楚援朝都由着她； 但楚援朝一认真的时候，张茜就不敢和楚援朝闹了。 李渔撇撇嘴说道：“那当然啦，如果你是画油画的，可能还有一定的前途，但你画连环画这种小孩子看的东西； 能画出什么前途来？当个翻译多好，能经常接待外国人，还能出国。” 听到这些话，周知反而放下心来，这种女孩，楚援朝是断断不会介绍给他的； 笑道：“可我就喜欢画个画，画完了就翘着脚闲着，那多舒服；去当翻译一天东奔西走的，又要认真听，又要小心说，那多累。” “周知同志，你这种思想要不得，你还年轻，要有上进心，要努力去追求美好的幸福生活。而不是像你这样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李渔似乎觉得周知还有抢救一下的希望； 又说道：“如果你的外语真的像茜姐说的那么好，我可以让我爸爸把你安排进外经贸公司，你多和外国人接触后，就会知道自己想法有多可笑了。” 周知假装惊讶的说道：“哦，外经贸公司啊？那可是好单位，一个月怎么也得拿百八十块钱的工资？” 李渔有些得意的说道：“那当然啦，他们补贴可多了，每年还能再发两套西装；如果你翻译的好，外国人随便给点小费，就能抵上你几个月的工资。” 楚援朝此时已经面沉似水； 张茜也有些无地自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闺蜜家的小姑子，会是这么个样子。 难道就是自己丈夫说的，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吗？ 周知现在兴趣完全起来了，逗这种小女孩他最喜欢了。 正准备开口，却见楚援朝忽然站起，朝他招招手； “小知，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要问问你。” 说完，便拿起烟盒朝屋外走去，这架势是要去花园里抽烟。 周知也站了起来，朝大门走去； 临了，还不忘问一句，“如果我进了外经贸公司，能不能当个副科长？” “那也要看你的表现……。” 话没说完，就听楚援朝在门口一声低吼，“小知。” “哎，来了。” 两人来到花园，楚援朝黑着脸点燃烟，深吸一口； 缓缓吐出后说道：“师弟，这事是你嫂子做的不对，师兄给你道歉了。可你觉得逗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有趣吗？” 周知嘿嘿笑道：“这位女同志挺上进的啊，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也能严格要求，哪里涉世未深了？” 接着又说道：“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这位李渔同志就像漆黑夜里的一盏渔灯，虽然光芒微弱，但依然给夜航的渔船指引着方向，给……。” “行了行了。你小子，还有完没完了。”楚援朝的脸更黑了。 周知立即正色道：“完了。师兄，你哪天回去？” 楚援朝被这小子一个急转，闪了一下，愣了一会才说：“我明早的飞机，你呢？” “我还早，估计还要呆一个星期。这不是还要等着嫂子领导的决定吗？” “不用等回复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 周知有点疑惑的问道：“不会是给钱都不要？” “你这又不是投资企业，只是投拍几部片子而已，这中间牵扯到的事就多了，写请示，开会、汇报、研究，没个把两个月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两人在外面聊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张茜出来叫二人进去吃饭。 看着张茜复杂的眼神，周知低声笑道：“嫂子，别往心里去。这小女孩很可爱，就是和她开个玩笑。 对了，你们电视台这边，要是有什么消息就打电话给我； 若是决定合作了，你们如果想来香江谈，我就让工作室给你们发邀请函；如果嫌麻烦的话，我们就来京城谈。” 三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饭，就此散去。 临走之前，李渔还留了个地址给周知，让他有空给她写信。 看来，周知抢救的价值还是蛮大的。 第243章 搞个讲座，让更多人受益 第243章 搞个讲座，让更多人受益 初五，＜科学世界＞杂志社的总编和副总编联袂而至。 两位总编的精神状态看着非常不错，满面春风的。 曹总编见到周知，还隔着几步就伸出双手； 周知连忙快走两步，伸出双手握住曹总编冰凉且僵硬的双手； 曹总编笑道：“周小友，非常感谢你对我们杂志社的支持，今天我们来向你汇报工作了。” 周知吓了一跳，忙说道：“曹总编，不敢当、不敢当；哪能用得上汇报二字。快，屋里请！” 副总编屈潇见到周知也很是高兴，上来握了手，笑道：“去年多亏周老师的资金支持，杂志社才有了长足的发展，……。” 说话间，已经进了正屋。 请两人坐下，又倒了茶水，周知这才坐下。 曹总编说道：“小屈，你给周小友汇报一下咱们杂志社去年的发展。” 周知连称不敢当，不过他也很想知道，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在自己的资金扶持下，＜科学世界＞杂志社的发展如何了。 屈潇清了清嗓子，说道：“周老师，……。” 周知连忙阻止，“两位都是我的前辈，我可不敢当老师二字；屈总编，还是叫我小周。” 两位总编拗不过周知，只得按周知的要求办。 屈潇说道：“周作家，去年获得你的资金资助后，＜科学世界＞杂志每期的销量，逐步从年初的3万余册攀升到了去年12月的21万册； 并且在我们适当提高稿费标准后，投稿的作者也大幅攀升，我们在去年六月便将双月刊，改为了月刊……。” 屈潇事无巨细，一一将杂志社在去年的变化都告诉了周知； 周知感到很欣慰，提升虽然不多，但饭得一口一口吃； 屈潇说完杂志社的变化后，又说起星河奖获奖作品； 对于作品，周知倒是没有多少感觉； 比如获奖作品＜腐蚀＞、＜太空情侣＞,＜幽灵岛＞,这些小说别说看过，听都没听过； 不过有一个作者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叶咏烈； 叶老写的小灵通游未来系列； 他亲爹周榆生还曾经买过给他看，里面用二氧化碳合成食物的幻想，一直到他二十多岁时都还只是实验室的产物。 这些人能获奖，周知没有感到奇怪，毕竟成名已久。 想看到的刘慈欣却没有出现； 周知不知道的是，大刘现在还在大学读书，哪有空去写科幻小说； 要等他在上班后，倒班期间闲的无聊时，才开始动笔写小说。 不知道那么高的奖金，会不会让他提前开始写小说？ 周知看到长篇奖项的一等奖却是空缺的，也没在意； 说过一切交给杂志社这边来操作，他便不会去质疑其中的一些操作； 其他的一些二三等奖，甚至鼓励奖，也有部分空缺； 看来杂志社这边找来的评审团还是很负责的，大家都抱着宁缺毋滥的想法。 而且长篇小说不是那么好写的，国内目前的科幻作者们似乎更喜欢写短篇和中篇。 只是好奇的问道：“总编、屈总编，我想知道，这空缺奖项的奖金没有发出去，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曹总编笑道：“这次来，也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对这部分没有发出的奖金，我们想举办一些的科幻小说讲座； 请国内一些着名作者来给想写科幻小说的青年们，装上一对幻想的翅膀，帮助他们写出更好的作品。” 周知心中大喜，＜科学世界＞这路走宽了啊。 光凭国内一些成名作者，是无法满足全国科幻杂志的稿件的； 而自己培养出的作者，首选投稿杂志，必然是＜科学世界＞。 不过，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 周知希望能做得更大，便点点头笑道：“两位总编，杂志社考虑的很周全，我对你们这个想法完全没有异议； 我提个建议，科幻小说讲座可以由你们主导，联系全国各地的科幻杂志社一起来做，这样也会有更多的青年人获得培养。” 曹睿和屈潇两人对视一眼，如果在全国搞培训讲座，这资金压力有点大呀； 不过想到能让更多的年轻人走到这条路上，资金还是可以挤一挤的。 曹总编便点头笑道：“周小友的这个建议很好，我们回去联系一下全国的同行们，好好商议一下这个事； 争取在一两个月内，先在京城开办第一个培训讲座。这里，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周小友能答应。” “曹总编，你请说。” “在举办第一次科幻小说讲座时，我们希望周小友能莅临现场，为我们有志科幻小说的年轻人们讲讲课。” 说完，曹总编满怀希望的看着这个年龄比他孙子还小的年轻人。 国内虽然信息闭塞，但周知在国外的知名度，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周知愣了一下，没想到曹总编说的是这个事。 沉吟了半晌后，周知点点头说道：“好的，曹总编，只要你们安排好时间，我一定会到的。” 自己虽然是个抄袭者，但作为未来穿越回来的人，让他展望一下未来，还真不是个事。 周知在这一瞬间，甚至连讲课的内容都想好了； 别的不用讲，只讲讲互联网+，就足够让现在的知识青年们张开想象的翅膀。 也算是在推动国家的科技进步上出了一把力。 屈潇见周知同意，很是高兴的问道：“周作家，你的＜神经漫游者＞连载后，我们杂志社收到了大量的读者来信； 其中很多问题我们都无法回答；你看是不是杂志社这边将那些读者来信给你送过来，你有选择的回一部分给读者？” 周知哪有时间去看那么多读者来信，并给读者们回信； 香江工作室里堆放着世界各地的读者来信，周知都不知道有多少封了； 已经堆满了一间足有20个平方的办公室，第二间办公室也已经被占据了三分之一。 一开始还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些，就像在某平台写小说看评论一般； 后来，发现死忠粉虽然能提供非常愉悦的情绪价值，但黑粉也能让你一天到晚不爽； 也就没有多少兴趣再去看读者来信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那就让杂志社将读者来信送来这里。” 屈潇笑道：“好的，周作家，我下午就让社里将信送过来。” 周知接着又说道：“两位总编，如果要将讲座在全国展开，那点节省下来的费用肯定不够，我会每年多拨付二十万到杂志社账上，作为做讲座的专项费用。” 两位总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这么支持国内科幻文学事业的人还从未遇到过。 乡亲父老们，求几个用爱发颠。 第244章 狗吃屎Vs无期徒刑 第244章 狗吃屎vs无期徒刑 这一日，周知正在空间里看＜钢之炼金术师＞动画片，准备接着写几集剧本出来。 张茜带着一位钱姓的副主任来访，三人寒暄几句，很快切入正题。 钱主任捋了捋有些稀少的头发，有些遗憾的说道：“周知同志，＜话说长江＞这部纪录片，在国内播放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你想要拿到海外播放，可能会与佐田雅志先生产生纠纷。” 周知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里面还有霓虹人的事。 好奇的问道：“钱主任，这部纪录片和这位佐田雅志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有非常大的关系，佐田先生花了三年时间沿着长江拍摄了一百多万英尺素材；我们在做这部纪录片时，从他拍摄的素材中挑选了一部分。” 说到这里，钱主任还感叹道：“佐田先生是真舍得，全程都使用35毫米胶卷拍摄。” 周知倒吸一口凉气，玛德，一百多万英尺胶卷的素材； 现在拍摄电影用的35毫米标准胶卷，一个有110英尺长； 一百多万英尺，就是一万个标准胶卷； 三年算一千天，平均下来每天要拍十个标准胶卷； 再加上后期的各项费用，这得花多少钱？！ 周知想想都觉得佐田这丫的是不是疯了？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问道：“钱主任，在纪录片中，你们使用了那位佐田先生多少素材，有一个大概的比例吗？” 钱主任双手握着茶杯，回忆了一阵，说道：“三峡那一段、江城那一段，基本就是使用的佐田先生的素材； 只是重新剪辑了一下，配了音；其他沿岸城市，倒是只采用了少部分素材； 还有地图动画、历史影像、以及人物采访，都是我们电视台做的； 整体计算下来，佐田先生的素材，大约占了整部片子的五成到六成之间。” 周知顿时有点头疼，霓虹人这素材占比太高了； 想要在海外发行，真绕不过这霓虹人，还得去找他进行协商，花钱是难免的。 只要对方不狮子大开口，周知还是打算拿下＜话说长江＞的版权； 只是这版权，肯定不会包含霓虹了。 于是问道：“佐田先生那边我会去和他谈，台里对这部纪录片的授权现在是什么意见？” 钱主任笑道：“台里对周知同志提出合作拍摄的建议非常感兴趣，正在开会研究；为了表示诚意，台里打算将这部片子的海外版权送给周知同志。” 要是不知道这片子还有佐田雅志的事，周知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 但现在八字才有了一撇，只要佐田不同意，或要价太高，电视台这边送他也没用。 周知点点头说道：“好的，非常感谢，我一定会尽快和佐田先生那边商议好；另外，钱主任、茜姐，我希望合作的事宜，贵电视台能尽快给我答复。” 张茜笑道：“小知，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的。” 周知想起楚援朝说的化缘的事，又问道：“茜姐，贵台目前紧缺些什么设备，你可以给我一份清单；我会让人在香江采购后尽快送给你们。” 钱主任和张茜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晚上和几个狐朋狗友聚了一次。 见在座的人比去年多了两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同志； 一细问，才知道一个是李银刚的女朋友姜艳，一个是李晓华的女朋友祝静。 周知连忙恭喜了几句，接着就问：“金涛、卫东、侯勇，你们三个的女朋友呢？” 三人嘻嘻哈哈哈的，都说还没碰到合适的。 马金涛也回问道：“老周，你在香江那么久，怎么也没见你带个女朋友回来？” 周知含含糊糊的说道：“已经找了一个了，只是条件还不成熟，等再过一两年，条件成熟后就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李银刚却追问道：“啥叫条件成熟？” “也就是双方都有点意思，但是双方都还没有说明。” 周知哪敢说真话？说出来还不被这几哥们鄙视。 侯勇诧异的说：“这是为什么呀？喜欢上了哪个女的直接去说就完了呀？同意不同意，给个话，这不是很简单吗。” 罗卫东笑道：“吹什么牛批呢？你喜欢陈晓鸥那么久了，也没见你上去就问她同意不同意啊？” 周知也笑道：“对呀，侯勇你特么又不是属手电筒的，不能只照别人不照自己，说说你为啥不上去就问？” 侯勇振振有词的说道：“我喜欢她，我也知道她不喜欢我，上去问肯定是不同意的；那我为啥还要把脸凑上去让她打？我又不犯贱。” 众人一阵大笑。 李银刚说道：“老周，你还记得王兴不？” 周知眨了眨眼，“记得啊，怎么了？” 王兴这小子手臂上，至今还有周知咬的伤疤。 罗卫东嘴快，说道：“那小子打人闷棍被抓了。” “他打人闷棍干啥啊？”周知不解的问。 李银刚解释道：“那小子不是在秀水街摆摊嘛，和附近一个摊主发生了口角，两人动手的时候吃了些亏； 当天晚上就去打了那人闷棍，那人差点就被打死了；蜀黍们知道王兴和那小子有仇，抓回去一审，就自己交代了。” 周知大惊，他知道这小子记仇，十多年前咬他一口，到现在都还记得； 王兴会去报仇，他一点不奇怪，但特么的现在正在严打呢。 连忙问道：“说了怎么判吗？” 李银刚继续说道：“一开始是要重判的，后来他家里把王兴这两年赚的钱拿出来，我们哥几个又凑了一万送了过去；又找了人说和了一下，这才判了五年。” 周知点点头，正色道：“只判了五年，那还好，出来还不到三十。你们几个也注意着点，这一两年专心赚钱； 千万别有俩钱就飘了，别去和人茬架，尤其是不要和女同志拉拉扯扯的，不然再有几个头都不够剃的。” 李晓华低声道：“是啊，那么大领导的孙子说毙就毙了，一般人根本不会和你讲情面的。 我让人打听了一下，王兴这事主要是因为他只打了一棍，没有主观杀人的意愿； 被打的那小子又没留下什么残疾，加上王兴家又积极赔偿，所以才判的轻了点。” 马金涛也说道：“我一同学他哥，就抢了两毛三，被判了八年，你说冤不冤？” 周知笑道：“这有什么冤不冤的，我特么还希望别我车轱辘，让我摔个狗吃屎的家伙被判十年呢。 有些事，站在一旁看着事小，落到个人头上就是大事。” 李晓华哈哈笑道：“老周，你还真得偿所愿了。” 周知有点不明白。 李晓华接着说道：“别你车轱辘，让你摔个大马趴的那两人被抓了；和我那邻居是一伙的，都是惯犯。 我那邻居是头目之一，判了无期；抢你那俩小子，判了二十年。” 周知心中大爽，端起酒杯说道：“我这仇蜀黍们帮我报了，来来来，一起敬蜀黍们一杯。” 第245章 比孩子考大学还操心 第245章 比孩子考大学还操心 到周知回香江之前，都没等到电视台的消息。 看来楚援朝说得没错，这事需要协调请示的部门太多。 回到香江已是深夜，干脆睡了个懒觉；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去了工作室。 才到公司就看到小丫头已经趴在工作台上，在画着什么了。 凑过去看了一眼，正在画的是一双比命还长的大长腿。 满意的点点头。 周惠敏见周知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低声问道：“史蒂芬，你春节过得怎么样？” “还好啦。你呢？” “我妈咪带着我去黄大仙庙去烧香了。” 周知开玩笑问道：“是去求姻缘吗？灵签上怎么说的？” “哎呀，你正经一点，人家才没有。”说着，周惠敏伸手掐了周知一把。 又说道：“人家是去求了学业的签。” 周知笑着问道：“签上怎么说的？” “不告诉你，反正签文很好，是上上签。” 两人说笑了几句，周知便回了自己办公室。 见到桌上放着个牛皮纸袋，看了看上面的文字。 上面用粗记号笔写着‘英国设计类艺术院校资料’ 这是节前，让办公室联系一些留学中介机构拿过来的。 周知打开看了起来，半晌后站起身来； 走到周惠敏工作台前，轻轻敲了敲桌边说道：“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和你说点事。” 不一会，两人在沙发面对面的坐下。 周知说道：“阿敏，你四月底的ce（全称hkcee，香江中学会考）有没有把握拿到五科及格？” 这小丫头的学习成绩周知平时也不好过分关注，主要是怕这小丫头压力大。 周惠敏想了一下说道：“史蒂芬，五科及格应该可以的。” “那你打算报考几科？” “我想考8科。” 周知点点头说道：“那行，这段时间你想好要去读哪所学校的预科了吗？” “嗯，我想去读中央圣马丁学院的预科，我听留学中介说这个学校的预科录取率要稍微低一些，但这个学校的时装设计专业是最好的。” 周知皱皱眉拿起桌上资料看了看； 说道：“中央圣马丁学院的预科录取率只有12，而且sylb b的成绩要求达到c，你有把握吗？” （sylb b，课程乙，英国语文考试课程，比课程甲难度高） 周惠敏犹豫了一下，说道：“拿到c应该没问题。” 周知提醒了一句，“sylb b的c等成绩，大约sylb a的a等成绩。” “嗯，我知道的。” 周知有些诧异的看了小丫头一眼，没再说这个问题； 而是问道：“你只打算申请中央圣马丁学院吗？” “中介给我的建议是，同时申请格拉斯哥艺术学院和诺丁汉公立设计学院。” 周知又翻出这两所大学的介绍看了一下； 格拉斯哥艺术学院的预科录取率在20左右，而诺丁汉公立设计学院的预科录取率在30左右； 多申请两所也是好事。 忽然想到老谢是爱丁堡大学毕业的，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不一会，谢长荣便进来了； 周知问道：“谢生，爱丁堡的预科好申请吗？” 谢长荣一愣，说道：“还行，我申请那年，面试倒是挺好过。” 周惠敏也问道：“谢生，爱丁堡的时装设计专业好不好？” 谢长荣摇摇头，“薇薇安，你要是读时装设计，就别去爱丁堡了；格拉斯哥艺术学院的时装专业比爱丁堡的好多了，而且申请难度也相差无几。” 说到这里，又嘿嘿笑道：“薇薇安，如果你将来想像现在一样画漫画，那爱丁堡大学比中央圣马丁学院还适合你，因为这个大学的版画插画专业是全英最好的。” 周惠敏似乎有点纠结的看向周知。 周知微笑着摇摇头说道：“坚持你的选择；别忘了将来我可是要请你回来做设计师的。” 听到这近乎玩笑的话语，再一次从周知口中说出； 周惠敏笑了起来，她已经听说公司正打算收购dior这个牌子的时装业务； 香江置地广场里的dior时装专柜，曾经在路过的时候见过； 那些漂亮衣服虽然她现在还不能穿，但总有一天她能穿上； 要是那个专柜也销售自己设计的衣服，那该有多好？ 原来史蒂芬和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是在开玩笑。 周知在此时却又说道：“阿敏，那你的作品集打算怎么弄？面试的时候可是需要提供10-15幅的设计稿的。” 这句话一下将周惠敏拉回现实，犹豫了半晌； 才说道：“我平时也画了几幅时装图了，我想请留学中介那边介绍的老师，帮我指点一下。” 周知不置看否的点点头，跳过作品集的话题； 又说道：“现场速写你这边问题不大，从现在开始每天再画一幅保持手感就行；口述创作理念……。” 说到这里周知停住了，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过了一会才说道：“你的口语现在提升很大，口述问题不是很大，时装的创作理念我不是很懂，还得请个指导老师帮你总结提炼一下。” 周惠敏轻轻的嗯了一声。 谢长荣看着自家波士，这认真负责的样子。 心里不禁暗暗发笑，还真是像公司里传言的那样，这薇薇安就是周知培养着未来做媳妇的； 好笑之余，不禁为波士的眼光叫绝； 这薇薇安才来时，一副青涩小女生样子，一副塑料眼镜框几乎遮了半张脸，看不出一点出彩之处； 谁知才过两年，就已经长得亭亭玉立； 变化更大的是容貌，从现在的发展趋势已经可以预知； 再过两年，薇薇安绝对是一个祸水级的大靓女。 谢长荣想起自己申请预科时的一件事，说道：“周生，申请预科成功后，申请者需要有个英镑账户，而且那个账户会被冻结六个月。 你看是不是让薇薇安去汇丰开办一个英镑账户，未来几个月的薪水都让老关这边用英镑支付，直接划到这个账户里。” “嗯，等会你……。不对，阿敏接下来这几个月就不要来公司加班了；还是全心投入到学习上去。至于那个账户的保证金，我会让关姐打十万英镑进去……。” 见周惠敏想要说什么，摆摆手继续说道：“这笔钱只是提前支付给你的，到时候会在你的版权费中扣除。” 周惠敏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周知又问了老谢一些英国的治安、气候方面的问题。 不知道的人，以为周惠敏像个与此无关的旁听者，其实，她才是主角。 第246章 北条司（上） 第246章 北条司（上） 下来之后，周知想了很久； 决定还是给小丫头抄袭一些后世的时装； 花了两天时间，看了不少90年后拍摄的电影，画了35幅线稿出来。 到了工作室，看到空荡荡的工作台； 才想起周惠敏已经被自己撵回家去加强文化课程，这段时间都不会来了； 现在距离4月底的会考，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了；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便将设计线稿装在牛皮纸袋，丢进空间里。 又全心投入到＜钢之炼金术师＞漫画的绘制中去。 到了中午时分，这才回过神来； 看看距离下课也就15分钟，去学校门口已经来不及，干脆直接去了周惠敏家楼下等着。 不料，才到楼下便先遇到了周母。 见到一脸和善，透着满意笑容，看着自己的周妈妈。 周知连忙上前笑道：“周婶，这是才下班回来吗？” 周妈妈笑道：“是啊，周先生来这里是……？” “我来等下阿敏，有份稿件要和她说明一下。” “阿敏回来应该还有十多分钟，周先生不如到家里去等。” 周知不想第一次上门就空着手，连忙说道：“周婶，不用了，我和阿敏说几句话就走。” “嗯，那周先生有空到家里坐。” 临走前，周妈妈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周知，越看心中越是满意。 才进了电梯间，便有八卦的街坊问道：“周家的，这靓仔是谁？你怎么会认识他？” 周知站在楼下已经有一会，已经引起了街坊们的注意。 周妈妈说道：“这是阿敏的同事，带份文件过来给阿敏。” 街坊们都知道周惠敏小小年纪，已经在一家公司做兼职帮补家用了； 这也是很多底层人不得已的选择。 “这不会是阿敏的男朋友？你家阿敏现在那么靓，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就嫁了，要嫁还是得嫁个富家公子。” 周妈妈白了这八婆一眼，“就不劳烦六婶操心了，阿敏将来想嫁什么人是她自己的事……。” 另一边，周知正在想着一会是去牛腩面，还是去吃云吞面。 今早没吃早餐，一个大碗面可能不够吃，还是得吃两碗才能吃得饱。 正想着，后腰被人轻轻戳了两下。 回头见是周惠敏，便笑道：“阿敏，我回去想了想，你面试用的作品集不能太简单了，我自己想着画了些服装线稿，你拿去参考参考。” 说着，将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周惠敏没料到周知找她是这事，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 一阵风吹来，差点将设计稿吹飞，又连忙装进袋子里； 说道：“史蒂芬，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就来找你。” 周知笑道：“要是问设计灵感、设计思路就别问了，因为这些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些衣服，穿在波姬小丝身上可能会很好看。” 现在的波姬小丝刚刚18岁，既清纯又靓丽，还带有一丝野性； 周知为周惠敏选择的服装设计稿，只能是年轻人的； 这样才符合周惠敏的年龄和身份。 周惠敏心中有些不高兴，为什么能帮波姬小丝设计服装？ 却不能帮我设计服装？ 至于史蒂芬会设计服装这事，周惠敏一点都不怀疑； 史蒂芬画了那么多漫画人物，不穿衣服的就没有几个。 轻轻嗯了一声，说道：“那你一会要去吃什么？” “还没想好是吃牛腩面，还是云吞面。” “那我和你一起去吃。” 周知拒绝道：“你回去，刚才碰到你妈咪了，估计已经做着饭在等你了。” 周惠敏轻轻哼了一声，伸手在周知手臂上拧了一下； 抱着牛皮袋转身走了。 下午，周知才进办公室把茶泡好，谢长荣就兴冲冲的进来了。 说道：“周生，石田翔平和北条司那边取得了联系，北条司现在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愿，但具体条件还得过去面对面的谈。” 北条司？这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嘛。 但周知却一时想不起来，这厮画了些什么作品了。 谢长荣见周知有点迷茫，笑道：“北条司就是那位在集英社的＜周刊少年jup＞上，连载＜猫眼三姐妹＞的作者。” 噢，周知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心中大喜； 三姐妹后，这厮的＜城市猎人＞也是大热漫画，且不止在霓虹大卖，就是在全球也有很多粉丝； 这部漫画非常适合自己＜drea周刊＞全球市场的定位。 翻了翻桌上的台历，看看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 说道：“那就告诉石田，咱们三天后就去霓虹找北条司详谈。对了，上一期＜猫眼三姐妹＞的单行本销量如何？” 谢长荣摊摊手，“周生，这数据我还真不掌握。” “那就去收集一下他这部作品的具体销量，再从侧面找人了解一下他和集英社之间的合作方式是什么？” 接下来两天，周知将手头工作赶了一下； 又和谢长荣商议了谈判条件。 双方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周知在东京涉谷代代木上原的一个独栋别墅里； 别墅占地面积约570个平方，其中包括一个180平方的花园。 这也是周知在霓虹众多地产中，唯一打算留下自用的。 得知周知要住在这里，石田翔平早已安排人配齐一切居住所需的物品，并将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 第二天早上10点，一辆日产公爵y30开进了别墅的花园； 随着石田翔平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北条司很意外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就创立了＜drea周刊＞的年轻人； 刚下车时，还以为七龙珠和功夫神龟的创作者，是身边这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周知也意外北条司这厮的居然也是如此年轻，看着也就比自己大了三四岁； 伸出手笑道：“久仰，北条君。北条君真是让我意外，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北条司紧紧握住周知的手摇了摇，说道：“久仰久仰，周君，没想到你比我还年轻。” 周知抬手引路，边走边说：“北条君的＜猫眼三姐妹＞单行本销量惊人呐。” 北条司笑道：“周君的＜七龙珠＞销量可比我的高多了；周君的七龙珠才开始连载不久，最近一期单行本就达到167万册； 我的猫眼三姐妹已经连载了好几年了，最近一期都只销售了123万册； 将来，随着剧情的推进，周君的单行本超过200万册是指日可待啊。” 几人进入客厅坐下，石田翔平去准备了茶水端上来。 为了对这次会面保密，石田翔平又当司机，又当服务员。 喝了口茶，北条司称赞道：“周君这是什么茶，喝着很香呐。” “杭城的龙井茶。北条君要是喜欢，等会带一些回家去慢慢品尝。” “好的，周君。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第247章 北条司（下） 第247章 北条司（下） 几人喝了一会茶，说了些闲话； 周知这才问道：“北条君，方便说说你下一部作品的大概内容吗？是延续三姐妹的侠盗题材，还是有所变化呢？” 北条司坐直身子沉吟道：“周君，我想在侠盗题材上，我没办法再保持＜猫眼三姐妹＞那样的创作激情了； 我打算创作一个新的人物，比如某个属于政府某秘密机构的间谍精英。” 周知皱皱眉，＜城市猎人＞这部动画片他看过，主角可不是哪个国家的间谍精英； 问道：“是类似于詹姆斯邦那样的人物故事吗？或者说是米国cbs电视台播出的ission: ipossible （不可能的任务）里的人物故事吗？” 北条司有点惊讶，问道：“周君也看过cbs电视台播出的ission: ipossible （不可能的任务）？” 这部电视剧差不多是十四五年前，开始播放的，北条司自己都是不久前通过录像带才看到的，虽然片子有点老，但确实很精彩。 周知笑道：“抽空看过几集，但没看完。” 北条司有点兴奋的说：“周君觉得要是出这样一部漫画怎么样？” 周知有点晕，难道是认识这家伙早了吗？ 要不是＜钢之炼金术师＞比＜城市猎人＞更适合作为副刊的定海神针； 周知这边又抽不出时间来，还真把＜城市猎人＞给画了。 想了想说道：“北条君，对于这个新角色我并不看好，你不如用一个雇佣兵作为主角，这个人有英俊的外表； 花不完的金钱，深受各种美女们喜欢，有着百发百中的枪法，有着优秀的格斗技巧，能驾驶各种交通工具……。” 周知把城市猎人里的主角孟波的优点一一说了出来。 北条司皱着眉、低着头认真的思考着； 谢长荣和石田翔平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自家波士为什么对北条司之前的想法不认同： 不过，如果换成这样一个角色，似乎又更有吸引力一些。 北条司半晌才抬起头说道：“周君，人物好设计，但剧情该如何推进？” 周知笑道：“像一个雇佣兵一样去接任务，完成一个还有一个，无限套娃。” 北条司皱皱眉，说道：“我对于剧本创作并不是很擅长，如果咱们达成协议，贵工作室能否提供一个编剧团队给我？ 之前的＜猫眼三姐妹＞很多剧情以及剧情的走向，都是集英社那边帮我撰写和制定的。” 周知想了想说道：“北条君能把之前的编剧团队带过来吗？我知道集英社的竞争很激烈，编剧团队经常会因为漫画评分不高而被解散。” “恐怕有点难度。” 见到周知不解的眼神，北条司又说道：“现在支付他们薪酬的是集英社，他们如果跟我走了；那么我就要用我的收入去支付他们的薪酬。” 谢长荣笑着问道：“北条君，方便说一下你现在和集英社的合作方式吗？” 北条司为难的摇摇头，说道：“谢桑，不好意思，我们有保密协议，不能透露双方的合作情况。” 周知笑道：“那一年需要多少钱，才能养活你这个编剧团队？” “我的编剧团队和助手共有6个人，每人每年平均薪酬在1500万左右，其中不包含我自己。” 谢长荣看了波士一眼，见他略略点头； 便说道：“北条君，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看你是否能接受？” “嗯，请问。” “我们梦工厂工作室和你约稿，是刊登在＜drea周刊＞的副刊上。” 副刊？！北条司一惊，他之所以愿意和梦工厂工作室这边接触； 就是看中了＜drea周刊＞全球销量1300多万册的恐怖销量； 副刊？那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发行的？怎么没听说过？ 北条司推了推眼镜，看向周知问道：“周君，你们的副刊销量目前有多少？” 周知喝了口茶说道：“北条君，我们的副刊虽然是副刊，是因为目前周刊刊登的漫画已经有了三部； 不宜再在周刊上增加作品，这样会使得成本增加；但是我们还有优秀的作品可以刊登，所以才开创了副刊； 目前副刊还在征稿阶段，但我们有信心让副刊的销量在短期内达到周刊的50。” 北条司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周君，作为新出版的刊物，一定要有一部王牌漫画； 才能让销量持续稳步上升，达到你们所说的数百万册的销量；你们为副刊准备的王牌漫画能说说吗？” 周知伸手提过一旁的牛皮公文包，拿出一册全彩＜钢之炼金术师＞放在桌上； 说道：“请北条君品鉴。” 他倒是不怕北条司抄了去，＜钢之炼金术师＞的人物形象这些都已经进行了版权注册。 北条司拿起漫画书翻看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周君真是大才，又是一种全新的绘画风格； 如果有这部漫画在副刊上刊登，我对副刊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我接受我的作品在副刊上刊登。” 谢长荣笑道：“北条君，我们会对我们的刊物负责的，不论周刊、副刊，其重要性都是一致的，不会厚此薄彼； 现在我和你说一下我们这边的条件。第一点是基本稿酬，因为我们都是全彩漫画，因此彩页稿每页计费价格为18万円。” 北条司点点头，＜猫眼三姐妹＞一开始的时候才八千円一页，当然这是黑白稿；彩页稿则是一万三千円一页； 到了后期才分别增加到黑白稿每页一万二千円，彩页稿每页一万八千円； 谢长荣见北条司没有异议，又说道：“第二，漫画单行本发行后，额外获得版税分成15。” 北条司有些意外，三姐妹一开始出版单行本时，版税分成才有7，现在也才有12； 想到这里，不禁露出了笑容。 问道：“那版权衍生开发收益比例是多少？” 谢长荣笑道：“衍生开发收益比例是5；当然，工作室这边要获得?独家出版权?及?衍生开发代行权?（包括动画化、周边商品授权等）?。” 北条司大喜，一般来说，集英社只会给漫画作者1至3的衍生开发收益比例； 这梦工厂工作室还真大方。 这一下就让自己在衍生开发收益上的收入增加了80，条件是真的很优厚。 只是……。 北条司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我的编剧团队的薪酬……？” 见谢长荣要回答，周知摆摆手说道：“剧本由我们工作室提供，北条君这边考虑增加两个绘画助手就行了； 由于我们都是全彩画稿，不像集英社的＜周刊少年jup＞里大多数黑白稿，中间这部分多出的收入足够北条君支付绘画几个助手的收入了。” 开玩笑，六个人，人均1500万，这就一个亿了。 这钱不如我来赚，花不了多长时间，还能保证和原着一模一样。 北条司想了想，周知说的不错，几个绘画助手而已，每人每年500万就差不多了； 便说道：“好的，周君，看到剧本后，咱们就签署协议。” 第248章 到手了 第248章 到手了 进入四月，梦工厂收购法兰西bosac集团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原世界中将bosac集团收入囊中，打造出奢侈品帝国lvh集团（路威酩轩）董事长贝尔纳； 不出意料的也参与到bosac集团的争夺中来。 此时的贝尔纳，还只是一个小地产公司的老板。 现在周知这边有个很致命的问题，就是贝尔纳这厮是法兰西人，虽然目前常年在米国； 法兰西政府方面有意让这些资产，仍然保留在自己人手里。 哪怕是名义上的自己人，为此甚至愿意提供部分补贴。 这就让收购团队很是无奈。 但贝尔纳也有个致命的缺点，这厮没多少钱； 据梦工厂工作室委托的高盛团队调查，贝尔纳手里最多只有两千万米元。 这其中大部分的资金，还是在法兰西一家小银行抵押了绝大多数资产，融资融来的。 高盛就抓住这一点，指出贝尔纳承诺政府方面，不会开除任何工人的诺言毫不可信。 并提供了贝尔纳的黑料，动摇了负责清算bosac集团破产事宜的政府官员。 这也不是高盛胡编乱造，而是贝尔纳这家伙有前科，在掌控了自己家族的建筑公司后； 这家伙丝毫不念旧情，一口气将家族的建筑公司裁撤七成的部门，砍掉了八成的员工，其中有很多是支持他掌控公司的功臣。 在掌控建筑公司前，这家伙和股东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反正，这家伙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冷血资本家。 第二个转折点，是官员们在得知委托高盛的收购方是香江的华人后； 就对周知进行了调查，除了对周知在文化上的成就感到惊叹之外； 又对周知工作室的雇员状况进行了深入调查，得出的结果让官员们十分满意； 对于bosac集团必须让本国人掌控的想法又淡了一些，只要掌握在一个有些良心的人手里。 总比掌握在一个有前科的人手里好，贝尔纳这家伙裁起员来，手可不软。 除了周知本身的善良之外，此时在法兰西执政的社会党和华国关系非常好。 现任总统曾经三次访问华国，最近一次就在去年。 而负责这个项目的官员，就是社会党的。 最后一步，周知在高盛收购团队询问，未来重组后的集团总部能否不搬出法兰西之时； 周知有些犹豫，他原来的设想是收购完成后； 只留下最值钱的迪奥，和巴黎着名的乐蓬马歇百货公司(le bon arché)，纺织业务和其他业务全部进行出售。 总部搬迁到香江。 但谢长荣一句话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谢长荣说道：“周生，香江只是一个年轻的城市，是无法培育出能取得高端消费者信任的奢侈品牌的。” 话虽简单，却说明了为何直到数十年后； 世界的奢侈消费品，欧洲的品牌大多属于一流，而其他国家的都是二三流。 任你再如何营销，也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这就是品牌的历史底蕴。 尽管看上这个理由有些吹牛批，但很多人都吃这一套。 周知连忙发函给法兰西政府，承诺仍然会将重组后的集团总部设在巴黎。 胜利的天平渐渐偏向了梦工厂工作室。 高盛此时又利用自己在银行业的地位，对给贝尔纳融资的那家法兰西小银行进行施压。 至此，bosac集团的收购再无悬念。 六月，收购事宜尘埃落定，周知如愿拿到了dior品牌。 收购之后就是整合，周知完全不懂这一块业务； 好在有谢长荣这个爱丁堡大学经济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虽然一毕业就进了＜明报＞做了杂志发行这一块的业务； 但这家伙人头熟，他的同学室友正是当打之年； 很快就拉起了一个管理班子，开始对收购来的bosac集团进行分析、诊断； 先是将dior单独剥离了出来，成立了法兰西迪奥公司……。 此时的周知，发现自己没多少钱了； 收购bosac集团，连带高盛佣金在内，支付了四千一百多万米元； 炒港纸盈利的15亿米元，只剩下了一个亿。 这才是开始，至少还得拿出五千万来维持百货公司、纺织集团、甚至纸尿片公司的运作。 这都得花钱！ 剩下的五千万米元看着不少，但对打算继续收购i（古驰）的周知来说，可能不够。 若不能在80年代尽可能的收购这些奢侈品牌，过上十年再来收购，估计就要花上十倍的价格。 现在的周知，已经患上金钱不足恐惧症。 正咬着笔头在想去哪里搞一笔快钱。 这时张丽莎敲敲门进来了，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传真纸递过来说道：“周生，这是内地＜科学世界＞杂志社发给你的邀请函。” ‘嗯’了一声，周知接过传真纸看了起来； 是科幻小说讲座的邀请函。 之前四月份举办第一次讲座的时候，就已经来邀请过周知； 只是周知那时很忙，没能够回去参加这个讲座。 但答应了的事，不能放人家鸽子； 这第一次、第二次讲座都没参加，这第三次讲座怎么都得去了。 又看了看时间，是在一个星期后。 周知看看台历上的日程安排，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以提前和推后处理了。 又看了看地点，这次居然是在蓉城？ 周知有点诧异，接着看下去，原来这次讲座是与＜科幻世界＞杂志合办的。 这就能理解了，毕竟现在的＜科幻世界＞在国内可是非常着名的一本科幻杂志。 便对张丽莎说道：“丽莎，你帮我回个函给他们，就说我会按时参加的，顺便帮我问一下从穗城过去的航班什么时候会有。” “好的，周生。” 说着，又拿出一份传真件，摆在大班桌上，说道：“这是＜oni＞杂志发来的约稿信。” 周知看了一眼署名处，还是那个编辑凯文； 这家伙就像个牛皮糖一样，自从在＜oni＞杂志上发表了＜终结者＞和＜终结者2：审判日＞后； 这家伙不时就会发一封约稿信过来。 周知瞟了一眼，正要将传真件扔进垃圾桶。 却被一个阿拉伯数字吸引了。 我去，这么疯的吗？ 7米元一个词！ 当时的终结者可是才一米元一个词，这还是他已经小有名气的情况下。 7米元一个词，要是写上15万词，那不就是一百万了？ 周知顿时有点心痒难耐，他绝不会承认是7米元一个词的问题，而是他历来和7字有缘。 既然有缘，那就安排。 摆摆手让丽莎回去了，周知意识沉入书房空间。 第249章 这是飞机还是拖拉机？ 第249章 这是飞机还是拖拉机？ 看着书柜里那几部90年代才出品的获奖长篇科幻小说，周知摇了摇头； ＜oni＞杂志配不上这些小说。 要不看看科幻电影哪一部更合适，将其改编出来算了，便将办公室门关上，将窗帘放下。 公司的人见到这种状况，都知道周生打算小憩一阵，都不会去打扰他，除非是着火了。 将空间里的插头拉出来插在插孔里，打开电脑； 然后躺在一张厚软的单人长沙发上。 ＜银翼杀手＞？不行，这是已经出版了的。 ＜普罗米修斯＞？这特么是＜异形＞前传，异形第一部已经拍出来了，再写会有纠纷； 不过，这部电影有意无意的暗示了人类的起源，把抱脸虫换成另一种生物，应该还是可以试试； 建个文档，先记上去。 ＜地心引力＞?这部也不错，节奏很紧凑，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可以试着弄个中篇科幻小说出来。 ＜星际迷航＞？搞不成，这电影是从十多年前的电视剧衍生来的； ＜少数派报告＞?阿汤哥演的这部电影，应该是自己拿到的那个菲利普k迪克奖的迪克先生写的？ …… 周知慢慢翻着自己的存货，鼠标在一个文件夹上停住了； ＜生化危机系列＞，双击，打开。 六部电影一字排开，一部都不少； 周知脸上露出了笑容。 就它。 该让世人了解一下，这世上，还有比黑蛋更恐怖的东西。 到周知动身前往蓉城时,已经将第一集＜生化危机＞改编成了小说； 但周知不想此时就发过去给＜oni＞杂志，他打算把六部电影全改编完了之后； 再梳理一遍，有些时候，系列电影的情节不是那么严谨，情节间会有些冲突； 观看单部电影时，不容易发现其中的问题。 但改编成小说后，上下一联系就会发现漏洞，会让读者摸头不着脑。 身为一个着名科幻小说作家，还是得严谨一些。 在穗城机场坐着敞篷摆渡车去乘坐飞机时，周知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安； 见摆渡车朝着一架有两个螺旋桨的飞机开过去，停在飞机附近时； 周知有点麻了，这飞机是运几？还是安多少来着？是国产的，还是老毛子的？ 周知有些心虚的顺着低矮的舷梯进了飞机，机内空间不高，很是狭窄，大约能坐四五十人的样子； 座椅谈不上舒适，只能说是能坐。 等了好一会，飞机引擎嗡嗡的开始响了起来，噪音非常大，根本听不清旁边人在说什么； 周知完全后悔了。 可是他后悔早了，这一路上飞机几乎都在云层下飞行； 随着气流上下颠簸，不时传来一阵惊呼，但很快又消失。 周知觉得这特么的不比坐拖拉机好多少，如果有肾结石，坐一趟飞机没准就把石头尿出来了； 原本不晕机的他都有些扛不住了，只得紧闭眼睛紧闭双唇，就怕看到别人喷射时，自己也忍不住会加入其中； 三个多小时后，周知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走下低矮的舷梯，走下最后一台舷梯脚踩大地之时； 周知一下跪在了机场上，舷梯旁边的空中嬢嬢吓了一跳； 连忙将周知搀扶起来，周知强笑着解释道：“腿软了，没事，谢谢大姐。” 看着小伙子惨白的脸，坚硬的嘴，空中嬢嬢抿着嘴笑了。 周知心中发誓，以后国内航班不是波音707绝对不再坐。 出了机场，坐着计程车来到蓉城饭店。 乳白色方方正方的蓉城饭店是目前蓉城最好的宾馆，到房间看了看，觉得卫生很不错，这才放心入住。 屈潇早已知道周知今天会到，正等在房间里，接到总台的电话后； 出门右转，敲了敲隔壁房间门。 周知这时正在卫生间洗脸，听到敲门声有点奇怪； 拿出毛巾擦了把脸，就去打开房门。 屈潇见到周知笑着问道：“周作家，一路上还顺利？” 周知原想吐槽两句，想想自己乘坐的飞机又不是屈总编造的，现在就这样的条件，便也没了心思； 笑道：“很顺利。屈总编到了多久了？” “我是前天到的，还是你坐飞机舒服，我可是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才到。” 提起飞机，周知就有点头晕，勉强笑道：“屈大姐，别站门口，进来坐。” 等周知将毛巾挂好，来到沙发上坐下。 问道：“屈大姐，邀请函上写的不是那么清楚，这次的讲座地点安排在什么地方？” 屈潇笑道：“我们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去借了华西的大礼堂。这次总不会像前两次那样拥挤了。” 周知点点头，这人太多，最怕踩踏，要是出了事，谁都兜不住。 还是宽松一点好。 “屈大姐，那我这次讲座的时间是安排在第一天还是第二天？” ＜科学杂志＞这次和＜科幻杂志＞一起联合举办的讲座，共为期两天。 “周作家，你这次的讲座安排在第一天早上，从九点钟开始，十一点半结束，共两个半小时； 分为上中下三场，第一二场每场45分钟，场间休息15分钟，第三场时间是30分钟，是为参加讲座的同志准备的提问时间。” 周知点点头，很久没上课了啊。 这45分钟一场，又有了点上课的感觉。 笑着问道：“屈大姐，那就是说后天一早就轮到我去讲课了。” 屈潇笑着问道：“周作家，你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我是在想，明天没事就可以去城里到处逛一逛。这时的蓉城我还没见过呢。” 周知在后世是来过蓉城的，曾经蹲在春熙街头拍了不少美女的相片； 当然也少不了被牛鬼蛇神恶心，有几次，周知都恨不得自己瞎了，想不通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屈潇没听出周知话语中的含义，笑道：“那周作家你可能要失望了，蓉城哪有你们香江的高楼大厦漂亮繁华。” 周知摆摆手，说道：“屈大姐，香江那是地少人多，不得不把楼往高处盖。要论生活，我觉得还是蓉城最舒服，一壶茶就能喝上一上午，巴适得板。” 说到最后，嘴里冒出一句蓉城话来。 屈潇笑了起来，这时，门口路过一个中年男人，听到笑声偏头看了一眼； 笑道：“屈主编，这是在和谁聊天呢？那么高兴？” 周知听此人的普通话中夹杂着一些老广广的腔调，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屈潇见到是熟人连忙站起说道：“老郑，你这是去遛弯回来啦？” “呵呵~，是啊，没事出去走了一圈。这位小同志是……？” 屈潇忙道：“怪我，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老郑，这位就是给我们杂志社捐款，又捐款举办了科幻小说讲座的周知，周作家。” “哗，原来你就是写出＜神经漫游者＞和＜火星救援＞的周知啊，幸会幸会。” 周知有些懵逼，这位老郑大叔……，系边个？ 第250章 郑文光（致敬先辈） 第250章 郑文光（致敬先辈） 屈潇见周知一脸茫然的，被老郑抓着手上下摇动； 笑道：“周作家，这老郑，全名郑文光，他在79年写出了咱们国内的第一部长篇科幻小说＜飞向人马座＞； 近两三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连续刊登了二十多篇中短篇科幻小说，是国科院京城天文台的研究员。” 周知虽然没读过这位的小说，但郑文光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这位曾被米国asia2000杂志誉为华国科幻之父。 连忙握着老郑的手摇了摇，“原来郑前辈，久仰久仰。” 郑文光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你虽然年纪小，但在科幻文学上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 你的＜神经漫游者＞就如阿西莫夫先生在序中所说的那样，开创了一个新的分支； ＜火星救援＞这种类写实的科幻小说，就仿佛你真的在火星等待救援一般。 周作家你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我们得向你多学习啊；不知这次周作家要给大家讲些什么，我一定洗耳恭听。” 周知连忙又谦虚了几句，说道：“郑前辈请坐，我这次不打算说什么写作技巧方面的东西； 我打算带大家展望一下未来，就如曹睿曹总编说的，为青年人的思想插上一对想象的翅膀。” 郑文光先是一愣，待周知说完后，便是大喜； 连连赞道：“周作家这个想法很好啊，之前的两个讲座，我们都在说如何写好一部小说，给大家分享自己的创作心得； 但写作技巧可以培养的，而创作的内容却是要靠作者自己去想象的； 周作家不愧是能拿到两个全球科幻小说大奖的作家，佩服佩服。” 现在菲利普k迪克奖已经设立，但说实话，这部奖项目前还没有多少权威性。 玩科幻小说的人，目前对这个奖的认可度并不是很高。 屈潇在一旁笑道：“周作家，大家都说你的＜火星救援＞今年仍然会获奖，就是不知道能否像漫游者一样拿到三个奖。” 周知站起身来，拿了个杯子笑道：“奖项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带动作品的销量，多挣点钱。” 郑文光好奇的说道：“我有个问题，不知周作家方不方便回答，若是不方便就不要回答了。” 周知笑道：“郑大叔，只要不是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你尽管问。” 两人一怔，屈潇不解的说道：“周作家，为啥不要问你什么时候结婚这个问题？” 周知摊摊手说道：“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结婚。” 两人都笑了起来。 郑文光问道：“周作家，能说说你两本大作目前的销量吗？” 周知把刚泡好的茶水，放在老郑面前，说道：“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回想了一下，说道：“＜神经漫游者＞的前六版550万册都已经销售完，第七版的50万册也销售了两个月了，差不多就这点； ＜火星救援＞还算不错，目前已经超了600万册了，势头看着还行，最终可能会有七八百万册。” 郑、屈两人都听得咂舌。 郑文光的作品刊登、转载量，说实话，加在一起不会比周知的少多少； 但他的作品绝大多数是短篇、中篇，根本不能单独成册，也就无从计算他的总发行量。 屈潇笑道：“周作家，你的＜火星救援＞在国内单独出版后，目前收到的统计数据大约在120万册左右。” 周知笑道：“可惜内地现在只有稿酬，没有版税；不然又能大赚一笔。” 这也是周知说笑话了，就算是能抽版税，他也抽不到多少； 国内出版的＜火星救援＞售价27元，就算抽10，一册也只能抽到二毛七。 屈潇也是没有办法，上面规定就是这样的，你不能搞特殊； 两个多月前才颁布的《书籍稿酬试行规定》，已经明确着作稿每千字6至20元； ＜科学世界＞杂志虽然在收稿时补贴作者； 但也只是原本打算给8元千字的调整到10元，打算给10元千字的调整到13元，最高的稿酬并没有越过20元千字这条线。 郑文光喝了口茶水，问道：“周作家，今年的星云奖已经评出，你的＜火星救援＞有没有获奖。” 周知老老实实的点头说道：“已经拿到了优秀长篇小说奖了。” 郑文光叹息着摇摇头说道：“小屈，你看看，这就是宠辱不惊的高人风范。” 周知失笑道：“郑大叔，这都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难道让我一直笑到现在吗？” 哈哈~，郑文光笑道：“那倒不是，我是想了解一下还有哪些作品获了奖，好去找几本看看。” 周知挠挠头说到啊：“郑大叔，我还真是不清楚，我也没去领过奖，都是公司的人去代领的。” 屈、郑两人对视一眼，这小伙子，真是……。 屈潇问道：“周作家能不能多介绍一些国外优秀的科幻小说来国内，让咱们的年轻人开阔视野，跟上国际潮流。” 郑文光听了这话连连点头，道：“我们之前虽不算闭门造车，但能接触到的科幻小说大多数老毛子和一些东欧国家的； 看了你的两部小说后才知道，科幻小说还能从这样一个角度去写，如果让年轻人看到更多的优秀科幻小说； 那国内的写作水平也会得到很大提高，说不定国内就有人能拿到雨果奖或星云奖。” 周知有点为难的说道：“不是我不愿意，你们知道，国内的版权费太低，又没有版税，去和那些着名作者谈出版，很难谈得下来。” 两人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他们常年和出版打交道，多少知道一些国外出版界的情况。 周知又说道：“不过，我尽量去谈。” 周知打定主意，国内既然是这样一个状况，也无法改变； 只能是和这些着名作家谈内地的出版权了，一口价买走，是亏是盈都自己来扛； 每年出个五六本书，大不了每本书亏个十万八万米元，就当拿几十万米元出来提升整体水平了。 自己还是能承受得了的，只是这事明年再做，今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三人又坐着闲扯起国外的科幻小说，由于房间门开着，过路看到的人见到熟人就摸了进来； 到最后，过两天要上课的三位作家都见到了，也聊得熟悉了。 到了晚饭时间，谈兴正浓的七八人打算去宾馆餐厅吃桌餐； 周知却说道：“我记得附近有条街卖火锅，要不还是去吃火锅算了？来次天府之国不吃火锅可惜了。” ＜科幻世界＞负责外联的陈主任，操着一口川普说道：“要的嘛，今晚我们就去吃热盆景火锅，地方撇点，但是味道好，巴适得板。” 第251章 讲座 第251章 讲座 众人嘻嘻哈哈的就往火锅店去了。 周知不能吃辣，一顿火锅下来，卫生纸都用了一卷。 回到宾馆都还是鼻头发红，涕泗横流，仿佛被谁欺负了一般。 这还没啥，从半夜开始，周知就开始起来跑卫生间。 到了天亮几乎已经拉得双腿发软，原本还想去逛逛武侯祠和杜甫草堂，只得偃旗息鼓，在宾馆静养。 自己选的，谁也怪不了。 好在周知人年轻，到了上课这天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一大早，宾馆几人坐着车就到了医学院的大礼堂。 只是在外面看着礼堂的规模，就感觉坐个一两千人问题不大。 这时，礼堂还没开门，等待在外的年轻人却已经不少。 到得讲座开始前十分钟，周知和一个中年主持人一起上了台。 玛德，人好多，礼堂里座无虚席； 甚至还有些人搬了凳子坐在过道上，估计得有一两千人。 周知都有点麻了，咱又不讲诗词歌赋，你们来那么多人干什么？ 而且绝大多数人看着就是学生，至于是本校的还是别校的，要仔细看他们别在胸前的校徽才知道。 九点差五分的时候，主持人打开话筒，先介绍了一下周知； 台下的众人，得知这个和他们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已经是两部畅销科幻小说作者的时候； 礼堂内的嗡嗡声，连高音喇叭都压不住。 主持人介绍完周知，见众人如此表现，连喊几声都没有作用； 周知伸手接过话筒，也不作声，就那样拿着话筒站着。 当了几年的老师，他很懂学生。 等嗡嗡声逐渐消失，周知才举起话筒说道：“今天我要和大家一起探讨的内容，不是写作技巧，也不是我作为作者的感悟；而是打算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对未来科技的展望。” 台下又开始有了小小的嗡嗡声，接着迅速扩大。 周知知道，自己看上去还是太年轻了，镇不住这些天之骄子。 随即大吼一声，“安静！” 礼堂内的众人被这一声厉喝震了一下，趁这个空档。 周知迅速说道：“如果有不想听的同学，门开着，请出去；如果想听，就闭嘴，仔细听。 如果想和我讨论问题，对不起，现在不行；最后说一句，在别人讲话的时候，不插嘴，是最基本的礼貌。” 说完，就又拿着话筒站在原地，有些比较冲动的学生昂首挺胸的从礼堂侧门走了。 等了差不多半分钟，见台下不再骚动。 周知决定还要先把这些人的傲气打掉，不然过一会又开始嗡嗡，就像一窝小蜜蜂； 说道：“作为同龄人来说，我觉得我有资格在这里站着和大家分享一些东西。 因为我懂三门外语，英语、霓虹语熟练掌握，法语可以支持正常对话；英语、霓虹语熟练到什么程度呢？ 我获奖的＜神经漫游者＞和＜火星救援＞就是用英文写的，台下有几人能做到？ 我画的漫画翻译成霓虹语时，是我自己翻译的，我画的漫画在霓虹能卖出230多万册，在全球能卖出一千三百多万册； 记住，是每个星期都能卖那么多，不是一个月，更不是一年。而这些漫画全部都是我自己写剧本，自己设计人物形象； 台下有几人能做到？” 见台下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周知这才又说道：“原本今天是想和大家分享网络这个已经在米国得到应用，而在我们国家却还只有极少部分人才知道的未来科技。 但现在，台下有很多医学生，我就先说一说未来的医疗；当然，这都是我幻想的。” 周知看了眼手表，自己的第一堂课，已经过了十分钟； 笑着说道：“我们先展望一下大家最熟悉的手术刀。” 台下的学生又开始低声嗡嗡。 “手术刀有什么好说的，是不是大家都这么认为？如果这把手术刀在开刀的同时，就能将一些毛细血管止血……。” 周知科普了一下后世的电刀，引起了下面的一片惊叹声。 接着说道：“是不是很先进？但是，这种手术刀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展开了运用。” 没理会细小的嗡嗡声，周知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想象一种术式。目前，冠状动脉的分支闭塞； 现有的治疗手段除了药物保守治疗，就是开胸做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也就是俗称的搭桥手术，对？” 台下好多学生都在点头。 周知接着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各位毕业后从事相关医疗工作至少需要十年的经历，你们的上级医师，才会让你们去主刀一个开胸手术。” 台下很多学生又在点头，还有人大喊，“就算十年，也不一定让你主刀开胸手术。” 周知笑了笑说道：“如果有一种新的术式，在手腕部的桡动脉处进行局部麻醉后穿刺； 将导管沿着桡动脉、肱动脉、主动脉等血管路径，一直送到冠状动脉开口处。 通过导管向冠状动脉内注入造影剂，……。 最后，我们就可以不用开胸，只需要短短半小时，就能让一名心梗病人闭塞的分支血管重新恢复供血。 并且这种术式不需要你有十年以上的相关经历，或许两到三年就可以。” 台下的学生听得呆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激动的挤到台下问道：“周老师，这种术式是你在国外的医疗期刊杂志上看到的吗？真的有这种术式吗？” 周知摇摇头说道：“不，我从不看医疗期刊杂志，我只是一个科幻小说作家，在我想象中，觉得这个办法是有用的，只是需要解决一些问题。” 周知他爷爷在疫情期间去放支架，只能周榆生去陪同，其他人一概不得出门； 周知很是担心，在网上找了不少的资料研究过，才能将这个术式说的那么清楚； 要是让他再说个术式出来，他就要抓瞎了。 那男青年有些丧气，但就蹲在了原地，准备继续听听这个科幻作家，还能想出些什么新术式出来。 周知却转了话题，说道：“在遇到一些疑难杂症时，我们通常会进行专家会诊； 但是专家们身居天南海北，等专家赶到，患者说不定早就错过最佳治疗时机；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通过视频接入的方式，将远在沪城、京城、甚至国外的专家聚集在一起，对一名患者进行会诊？” 众人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更迷茫了。 周知笑道：“大家都看过＜小灵通漫游未来＞？里面不是有一种半导体电视电话机吗？ 那个东西改造一下，不就能实现远程会诊了吗？那么支持远程会诊的基础，就是我今天要给大家讲的网络。” 终于讲到正题了。 在一旁旁听的几位作者和杂志社工作人员，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第252章 提问 第252章 提问 “在60年代，米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 周知开始讲起网络的历史。 简单讲了阿帕网的诞生后。 将话题直接跳到了目前欧洲、霓虹、甚至老毛子，都接入了ter网。 介绍了接入ter网后……。 不，是幻想了接入ter网，可在网上进行数据交换，撰写邮件； 网上办公、网上会议、网上社交、网上看电影、电视、网上销售产品； 一直讲到人工智能，网络空间。 这才停住，再往后，那就真是幻想了。 众人听得既新奇、又难以理解，但有少部分其他学校的理科生却听得两眼放光。 到了最后的提问环节。 没采用直接点名的提问，而是在第一节结束时，给大家发放了纸张。 在第三节开始前收回，共收回120多个问题。 经过二十分钟的筛选，共筛选出了十一个问题。 周知拿着话筒又站在了舞台边缘，笑着说道：“先和大家申明一点，我只是科幻小说作家，我的最高学历是京城27中学初二肄业； 所以，凡是涉及到技术方面的问题，不论是网络技术，医疗技术，或是其他的技术，我都无法回答。” 这话引起了台下的一阵哄笑，更多的人则是更佩服这位年轻作家了。 周知接着说道：“另外，所选出来的问题大都是具有代表性的，可能不能完全覆盖，但应该可以覆盖八成以上的问题；现在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周知看了看纸条右下角的名字说道：“夏宇澄，夏宇澄同志在哪里？举起手让我看到你。” 见台下不远处，一个男同志举起手用力摇晃着。 周知点点头示意看到，举起纸条念道：“夏宇澄同志提出的问题是：你还会继续写类似＜神经漫游者＞这一类题材的科幻小说吗？如果写，大约会在什么时候？能透露一些具体的内容吗？” 读完后，周知笑了。 说道：“夏同志这是来催稿了啊。” 台下也响起一阵笑声。 周知接着说道：“很多的科幻小说作家们，都有习惯把一部小说写成一个系列，这是因为在写作的过程当中； 会源源不断的有新的想法出现，当一本小说容纳不下这些新想法的时候，就会再写一本； 把这个新想法放进去；当然，有些作家在意犹未尽时，也会再写一本； 我也不例外，下一部类似漫游者题材的小说已经在构思； 但目前只是记录了一些新奇的想法，后续将围绕这些新奇的想法来展开故事，并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前排的一个男学生大喊道：“周作家，能否说说你的新想法？” 周知想了想，“你这个问题和夏同志的第三个问题是同一个问题，那就说一点。” 说着，指了指天、指了指地，又指了指周围； 问道：“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学哲学的学生一下来了精神，转头和身边的同学讨论了起来。 学物理的同学则是神色有了些变化，却并未说话； 更多的人，则是对这个问题和身边的同学交换着意见。 等了一两分钟，周知轻轻敲了敲话筒，说道：“我们在这不讨论哲学、物理方面的问题，我只是一个科幻小说作者； 我的新想法是：如果这个世界，是更高等文明在我们脑海中虚拟出来的，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们当中某些人，发现了这个世界实际是被高等文明虚拟出来的，那这些人会怎么做？ 做的过程和结果又是什么？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那么一部新的科幻小说也就成型了。” 台下的嗡嗡声突然变得很大。 周知也没去管，回到桌边喝了口水，等待了两分钟。 又开口说道：“下面，我们来看第二个问题。这是一位叫李皖的同志提出的，李皖同志在哪，举下手。” 礼堂靠近最后的位置出现几声巨大的呼喊声，还有个人正在摇手。 周知也摇摇手，示意看到了。 “说道，李皖同志提的问题是，＜火星救援＞中，主角使用放射性钚电池取暖时，难道不会因为辐射导致人死亡吗？” 周知看了看前排问道：“这里有学核物理专业的同学吗？举个手。” 他已经看出来，今天台下九成的听众都是大学生，不止本校的，外校的也不少。 有四五个学生怯怯的举起手。 周知接着问道：“我想你们能回答这个问题，谁愿意上来回答一下。” 下面推让了一番，上来一个戴着眼镜，胡子留得有点长的年轻人。 接过话筒说道：“不是所有的放射性元素都能让人死亡；书中提到的钚-238主要进行a衰变释放热量； a粒子的穿透力极弱，在空气中仅能传播数厘米，甚至无法穿透纸张或人体皮肤； 与其担心钚的放射性会让人死亡，还不如多担心一下钚元素的毒性； 不过周作家在文章中考虑到了这一点，在一开始就将含钚元素的核能电池埋的远远的。” 周知接过话筒说道：“很专业的解释，非常感谢。” 说着，和这位同学握了握手。 这位同学却握住周知的手不放，两眼放光的问道：“周作家有没有制造出安全钚电池的方法？” 周知一愣，随即苦笑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只是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肄业生； 并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怎么可能有制造钚电池的方法，老兄，你太抬举我了。” 这位男青年仍然有些不相信的说道：“＜火星救援＞这本书里涉及到的所有知识，都是你想象出来的吗？ 可仔细分析下来，很多书里提到的高科技产品都是有实现的可能的。” 周知耐心的解释道：“写这本小说时，我翻阅了很多的科学期刊，比如＜自然＞＜科学＞＜科学米国人＞等等，所以才能言之有物。” 男青年有些失望的说：“可惜我们在国内，看不到你说的这些期刊杂志。” 周知一愣，是啊，这些杂志现在都售价不菲； 国内即使有这些期刊杂志，估计大多数都在研究所一类的机构中，普通学生哪有机会看到。 现在国内高校也没多少所，要是每个理工科学校都配五套这样的杂志，每期花费不过两三百米元； 一年下来不过二三十万米元。 想到这里，周知笑道：“我想，学校会很重视你们的需求的，你们很快就会看到的。” 接下来，又花了半个多小时解答完了全部问题。 台下的听众们，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第253章 羡慕我的人字拖吗？ 第253章 羡慕我的人字拖吗？ 讲座结束后，周知在蓉城又呆了两天，在周围景区逛了逛。 现在的蓉城和40年后的蓉城差别实在是很大，不光是在城市建设上； 就是在吃的东西上，周知都感觉现在的味道比后世的好吃多了； 钟水饺、龙抄手、赖汤圆、夫妻肺片，甚至是陈麻婆豆腐，都让周知流连难忘。 回去时，周知先打听了要坐的飞机，听说还是安24后，让＜科幻世界＞杂志社帮他订了到穗城的软卧； 宁愿多花两天时间，绝不再坐这空中拖拉机，颠怕了。 到穗城的第二天，骑上叶添荣留在高第街的摩托车，去找李永强了。 李永强见周知一个人过来，笑道：“阿知，好久不见。” 周知笑道：“‘哪有好久，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今天方便吗？” “哈哈~，哪有什么不方便的。” 说着，低声问道：“阿知，想不想打其他枪？” 周知眼睛一亮，问道：“什么枪？高射机枪吗？” “丢~，那枪你还是别惦记了，子弹不好弄，领导也不敢让人乱打，搞不好会出人命的。马牌撸子，打不打？不过子弹不好找，要贵点。” “打。”周知爽快的说道。 他书房空间里就摆着一把没子弹的马牌撸子，一直想试试这种枪，却一直没机会。 李永强比了个‘ok’的手势，去拿枪了。 周知连忙说道：“多拿点子弹。” 等两人到了常去打靶的靶场，见有几个孩子正拿着锄头在挖什么； 周知凑过去看了一会，也没看出这些家伙挖到什么，问道：“你们在挖什么？” 一个孩子从裤兜里掏出几颗变形的弹头，周知顿时有些哭笑的不得。 这时，李永强也过来说道：“先去一边玩，等我们打完了，你们又来挖。” 几个孩子欢呼一声，老老实实的站到了周知他们身后。 李永强掏出一把马牌撸子，这把枪看上去比周知那把新多了。 如果说周知那把只有五成新，那这把至少有八成新。 周知对两种枪早已熟悉，接过李永强递过来的弹匣塞进去上了膛。 对着二十米外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开了一枪，石头下一块稍大的石头冒起一股白烟。 偏下了七公分，偏左了五公分。 周知调整了一下呼吸，双手持枪扣动扳机； 这次，正正击中了上面那块拳头大的石头，石头被击的四散飞射。 周知说道：“阿强，这枪感觉威力要大一些，而且后坐力比五四小一点。” 李永强笑道：“不错嘛，你这好久不来打，还记得五四式的手感；这枪确实是比五四式好打，只是子弹不好找。” 周知随口问道：“你那里还有多少这种手枪弹？” “不多了，估计还有一百来发。” “那等会回去，给我十颗八颗的玩玩，就算是我打了的。” 李永强爽快的说道：“没问题。” 又不是要枪，要几颗子弹这有什么？再说，又不白要，给钱的。 周知又试着打了几枪，这枪确实不错，难怪有一黄二黑……。 不对，是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的说法。 又过了半个小时，周知把今天带来的三十多发手枪弹全部打完； 拉了拉枪机，退出弹匣。 这才向身后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几个孩子招招手，熊孩子们一声欢呼； 猛扑了过来，围着周知刚才打枪的地方到处找子弹壳。 找到一个就是一声欢呼，又低头接着找。 回去路上，周知骑着摩托带着李永强。 走到平坦一些的路时，问道：“阿强，现在还是打算在乡里上班吗？” “没办法啊，我老豆不准我出去做事，不然就要执行家法。” 周知想了想，他们乡里就在天河边上，又靠着粤江，将来一拆迁，至少也是个穿着人字拖的包租公； 笑着说道：“那就好好的干，以后说不定阿荣还要羡慕你。” 李永强笑道：“羡慕我什么，羡慕我的人字拖吗？人家阿荣是穿皮鞋的人了。” 周知哈哈笑了起来。 心里说道：将来阿荣说不定真的会羡慕你穿着人字拖，拎着个编织袋，袋子里是一大串一大串的钥匙。 将李永强送回乡里，又拿了十多颗马牌撸子手枪弹； 便回了穗城，见晚上还有一趟火车，就又坐着火车回了香江。 第二天，周知才去上班。 尚和泰就敲敲办公室的门进来了； 笑道：“周生，霓虹支店那边把＜城市猎人＞的前三回邮寄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这家伙动作挺快的，拿过来看看，是不是保持了他一贯的画风。” 尚和泰就把手里的一个文件袋放在大班桌上； 周知拿起文件袋，走到沙发前坐下，说道：“坐啊，要我请吗？” 尚和泰笑着坐了下来。 周知又问道：“你看了觉得如何？” “不愧是画出＜猫眼三姐妹＞这样畅销漫画的作者，画风很细腻，分镜很有张力……。” 一边听着和尚夸奖北条司，一边拿出稿件看了起来。 确实如和尚说的一般，优点很多； 但周知也知道后世读者们，对＜城市猎人＞这部漫画的槽点； 就是美女身材很好，但是似乎都长得差不多。 这次可以给他提提这个意见。 看完前三回，周知将稿件放回文件袋中说道：“确实不错，这几回就这样。不过以后你多注意看其他女配角的形象； 如果变化不大，千人一面，就让他重新画人物形象；或者让他先将配角的人物形象发过来，通过审核后再继续往下画。” 尚和泰点点头说道：“好的，波士。另外我想问一下，副刊准备在什么时候正式发售？” 周知沉吟一会问道：“老谢和老罗是什么意见？还有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尚和泰摩挲着头皮说道：“之前我们通了个电话，谢生和罗生认为在12月初开始发售比较好； 我觉得目前副刊只有两部漫画有点少了，是不是再想办法签约一名作者，增添一部漫画再开始发售？” 周知考虑了一会说道：“两部就两部，你忘了咱们一开始只有一部变形金刚时，也开始发行＜drea周刊＞了吗？” 想想又说道：“当然，两部漫画确实是少了点，找合作作者的事也不能停，你在霓虹朋友也不少，你可以联系他们问问。” 尚和泰听周知这么说，犹豫了一会说道：“前几天我接到一个霓虹朋友打过来的电话，他说有个不错的故事，想问问我能不能改成漫画？” “大概的故事情节有吗？” 第254章 推荐信（上） 第254章 推荐信（上） “有的。” 说着，尚和泰将笔记本递了过来。 翻到最后面，“当时，我那朋友随便说了一些，我大概记了一下。” 周知花了一分多钟就看完了一两百字的故事梗概，有点迟疑； 这个故事梗概说的是一个办公室白领，白天是个男人，在办公室勤勤恳恳工作； 但到了夜晚却会变成女人，成为一个神奇女侠，去扫平都市的罪恶； 故事情节他不熟悉，但是在一定条件下变身的情节却是非常熟悉。 问道：“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尚和泰说道：“那小子叫野村正平，关系还行，之前我在霓虹的时候，我俩经常一起去居酒屋喝酒。” 周知正色道：“关于变身的题材，我这边也在构思一个故事，我想，一家漫画上有两个变身题材的故事是不行的，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啊？尚和泰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干脆的说道：“那就用周生的故事。” 周知不解的看着和尚。 尚和泰又说道：“野村那小子从来就没写过剧本，连个笑话都讲不好，我不相信他拿出的剧本会比周生的剧本好。” 周知点点头，他准备的变身题材漫画，就是＜乱马1\/2＞。 这本漫画虽然略微有点不适应少年，但这种风格和＜七龙珠＞很像； 其爆笑的情节更是比＜七龙珠＞有过之而无不及。 尚和泰心痒难耐的问道：“波士，能大略说说你的故事情节吗？” 周知点点头，说道：“从川省与藏区交界的某个神秘地方，回来的父子俩是古拳法高手，但是父子俩如果被浇了冷水； 父亲会变成一只熊猫，儿子则是变成一个女孩；这是他们在那个神秘地方修行的结果； 不过，只要浇上热水，又会变成原样。大约就那么个故事。” 尚和泰咂咂嘴，表情有些猥琐的说道：“男孩子变成女孩子？自己看到自己的身体会有什么想法呢？” 周知有些无奈，等过上四十年，你去问问马厂公的大公子，不，去问问大公主就知道了。 随即拍了一巴掌和尚，“脑子里少一些这些东西，多想想剧情该如何展开，差不多翻过年就该画这部漫画了。” 尚和泰诧异道：“那不等找到合作的作者了？” 周知说道：“副刊的定位你忘记了？又没说过副刊只能刊登三部漫画。” “对对对，看我这记性。那周生，我就先出去了。” 说罢，尚和泰摸着头顶，笑得有些猥琐的出了门。 波士出品，必是精品啊，真是期待这个变身的故事。 出门就就见到周惠敏站在门口，有些诧异的问：“薇薇安，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周惠敏站起身笑道：“我来找下史蒂芬。” “快去、快去，他现在正有空。” 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自家波士从两三年前，就把自己的未来媳妇弄过来公司里养着了； 当时可是谁都没看出来，还以为薇薇安真是波士的亲戚； 到了今年，才渐渐觉得两人的关系不正常。 在胡莹的八卦下，才知道两人根本没任何亲戚关系； 所有从周惠敏进入公司时，就见过她的员工都不禁佩服波士的眼光； 那时候的周慧敏，只是一根豆芽菜，除了皮肤白皙，要啥没啥； 现在却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人胚子，再长两年，绝对是香江有数的大美女。 在员工间私下八卦时，尚和泰把周知比喻为光源氏，而薇薇安则是比喻为若紫； 尚和泰对波士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觉得只有薇薇安这种未来的大美女，才配得上波士这种神童。 才是现代＜光源氏计划＞的最佳版本。 周惠敏有些闷闷不乐的进了办公室。 周知见她这副表情，笑着问道：“怎么了，阿敏，谁惹你不高兴了？” “教我设计服装课程的那个老师啰，每天都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想换一个老师。” 玛德，难道有人想撬老子的墙角？ 周知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但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想换就换一个，待会我让老罗帮你重新联系一个老师。” 说着，从大班桌后走了出来。 给周惠敏倒了杯水，问道：“最近的听力和书写能力训练都还在做吗？” 周惠敏见周知同意换个老师，心情才好转了起来； 答道：“嗯，都有在做，可是，我心里还是很担心。” “阿敏，不用担心，现在仍然让你做这些训练，是为了让你更进一步，你的英文水平早就达到了去留学的标准了。” 周惠敏低着头说道：“我也不只是担心这个，我还担心专业课。” “你的现场速写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到时候表现出你真正水平的八成，就能够轻松通过。” 周惠敏咬了咬下唇，说道：“我听同学说，如果拿着知名人士的推荐信去，至少能够多得五分。史蒂芬，你帮我写一封推荐信，好不好？” 周知一愣，随即一拍大腿。 还真没想起这件事来，现在英美的大学，该考生如果拿着名人的推荐信去，面试时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英国还不是那么明显，推荐人的作用只占总分的一成； 但如果在米国，拿着政府要员、校董、知名校友之类的推荐信去的话； 比你考五个a还好使。 不过自己算哪门子知名人士，小丫头还是高看自己了。 笑道：“阿敏，我在英国知名大学教授的眼中可不是什么名人，要是你拿着我的介绍信去； 人家可能会指着我的名字问：小姑娘，这个史蒂芬周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周惠敏看着周知表演的惟妙惟肖的样子 ，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但随即又愁眉苦脸的问道：“那要去找谁写一封推荐信呢？” 周知也沉思起来，在脑海中思索着现在香江的名人； 又一个一个的否决了。 办公室陷入了安静。 周惠敏见周知眉头都挤出了深深的川字沟壑，有些心疼的说道：“史蒂芬，算了，别想了。也不是每个被录取的人都有推荐信的。” 周知此时似乎抓住了一点灵感，摆摆手，示意别打扰他。 又过了一会，一拍茶几，笑道：“哎呀，怎么把这个人忘记了。让他写，一定没问题的。” 第255章 推荐信（下） 第255章 推荐信（下） 周惠敏不解的看着周知，不知他说的是谁。 只见周知站起身来，看了看手表，扒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又坐了下来； 说道：“下午再给老谢打电话，巴黎现在还是凌晨四点呢。” 周惠敏完全被周知弄糊涂了，问道：“史蒂芬，你要找谢先生干什么？” 周知笑道：“你忘记咱们已经把dior买下来了吗？知道马克·博昂（arc bohan）先生是谁吗？” 周惠敏迷茫的摇摇头。 周知摇摇头笑道：“你啊，马克·博昂先生是dior的总设计师，已经为dior服务了三十多年了；如果他肯为你写一封推荐信，那么你进入中央圣马丁设计学院完全没有问题。” 周惠敏这才反应过来，诺诺的问道：“马克·博昂先生会为我写推荐信吗?” “总得把你的作品给他看看，才知道你不足的地方啊。这样，你近段时间就别在香江了，去巴黎。 我让老谢先安排一两个设计师带带你，这期间要是博昂先生有空，也让他指点指点你； 总好过在香江跟着这些不入流的老师，学时装设计课程强。” 周惠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说道：“不知道我妈咪让不让我去？” 周知笑道：“这读书是头等大事，怎么会不让你去？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去，就让你妈咪陪着你一起去？” “你怎么不陪我去？”周惠敏低低的说了一句。 周知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要是我妈咪不陪我去呢？”说完，周惠敏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周知。 周知皱了皱眉，想了一会说道：“那就让胡莹陪着你去。算她出差，她一定高兴的不得了，这疯婆娘早就想去巴黎了。” 周惠敏白了周知一眼，说道：“我饿了，我回去了。” 看了看手表，周知说道：“别去了，在这里吃，我让楼下的餐馆送几个菜上来。你想吃点什么？” 周惠敏有些恼火，吃吃吃，你这个木头，一天就知道吃。 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周知有些无奈，说道：“那你还不如说随便，还不用说那么多浪费口水。” 说着，拿起电话打通楼下餐馆的电话。 说道：“老陈，给我来个粟米煲排骨汤、再来个爆炒猪肚，嗯，再来个蚝油生菜，两份饭。” 说到这里，看了看周惠敏那令人担忧的机场； 又说道：“再去隔壁给我带一份木瓜奶，一份柠檬水。” 周惠敏完全没注意周知在说什么，正在看最新一期的＜美少女战士＞。 两人吃完饭。 周惠敏打了个电话，让楼下餐馆上来收了餐具。 伙计收钱时，周知照例多给了十蚊的小费，伙计高高兴兴的去了。 周惠敏又找了块抹布，将茶几擦得干干净净的。 说道：“史蒂芬，我就先回去了。” 周知笑道：“你以为留你下来，就是让你吃顿饭啊？” 说着看看手表，又说道：“先坐一会，等会老谢上班了，我打电话过去问问那边好不好操作，如果不好操作还要另外想办法。” 虽然周知同志现在是dior的老板，但他也拿不准这些搞艺术的人会怎么想？ 一般而言，搞艺术的人大多很有个性，大师级的更是特立独行，在他们的领域之中，他们就是那个领域的kg。 真不给老板面子的时候，老板还得哄着他们做事。 周惠敏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中午不是要午休的么?你午休不好，下午又要没精神。” “你可以跟我一起午休啊，关起门来就行了。” 周惠敏白皙的俏脸瞬间升起两朵红晕，忸怩道：“谁要跟你一起午休，我出去了。” 说着，扭身就往外走。 周知说道：“哎，你等会。” 周惠敏在门口站住，问道：“还有什么事？” “你先坐下再说。” 见周知一脸严肃的样子，周惠敏只得又坐回沙发上。 “晚上要不要去看电影？”周知拿着份报纸，指了指刊登在上面的电影预告。 史蒂芬终于要和我约会了。 周惠敏心中非常高兴，脸上的红晕更多了； “今、今晚有什么电影？” 周知将报纸杵到小丫头眼前说道：“＜快餐车＞是前天才开始上映的，房事龙主演的。咦，＜a计划＞首映都8个月了，还有场次啊？就是这时间太晚了，不然真想看看这部片子。” 周惠敏接过报纸，心中有些不满，第一次约会就带人家看这种打打杀杀的片子； 就不知道看一些爱情片、喜剧片吗？？？ 眼睛在电影广告上看了起来，看完这一版，没看到合适的又翻过一版。 看了一会，手指头指着一部片子说道：“史蒂芬，我想看这部电影。” 周知伸头过去看了看，说道：“＜缘份＞？这名字没听过嘛？” 又凑近了一些，脸都要贴到周惠敏脸上了，仔细看了看下面的小字； 领衔主演：张国荣、张曼玉、梅艳芳、陈友； 啧，都是名角嘛。怎么会对这部片子没有印象呢？ 再一看，原来是爱情片。 不由得吐槽了一句，小女娃娃就是喜欢看这种片子。 嘴上却说道：“荣哥的主演啊，那得去给他捧捧场。” 自从和张国荣认识后，两人倒是隔三岔五的会约场羽毛球； 打球次数多了，人也熟悉起来； 张国荣本身就是那种脾气性格非常好的人，周知嘛，带着滤镜看哥哥，也觉得哥哥非常好相处； 现在两人的关系，要较一般朋友好得多。 周惠敏问道：“我们看几点场的？” “七点多的那场。别太晚回家了，免得你妈咪担心。” “嗯。” 周知中午还是午休了。 周惠敏也没出去，但她没睡着，毕竟是第一次单独和一个男生在一个房间里。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周知沉睡的样子，想着这些年来，这个男人对她种种有意无意的关心和帮助； 却一直没想通，这个男人怎么会在她才读中二的时候，就来学校门口等着她了。 她非常确定，现在追求自己的男生非常多，是因为自己长得越来越漂亮了，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 但是，当时的自己，可是个小胖妹； 还戴着一副难看古板的塑料眼镜，那时，他就喜欢自己了吗？ 她至今都还记得初次见到这个家伙的时候，端着杯橙汁，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 第256章 用生化危机搞点钱 第256章 用生化危机搞点钱 这时，正在睡觉的周知忽然动了动，脸在枕着的小枕头上拱了拱。 周惠敏吓了一跳，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半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便又悄悄睁开眼睛； 却看见周知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脸顿时红了； 低声问道：“你看什么？” 周知笑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想看看你睡觉会不会淌口水。” “你睡觉才淌口水呢。”周惠敏有些羞恼的说道。 说着，扭转头，闭上眼不再看周知。 周知也闭上眼睛继续睡，刚才是突然就惊醒了，才发现办公室还有个人在睡觉； 屋子里突然多了个人，让他有些不习惯。 以后还得慢慢习惯啊。 想着，又迅速的睡了过去。 听到闹钟响起，周知睁开眼睛，看向对面，小丫头已经醒了； 正在叠一张薄毯。 周知也搓了搓脸，又躺了半分钟回了回神，坐了起来。 将身上的羊毛薄毯叠了起来，两张毯子一起收进柜子里。 又去拉开窗帘，屋外刺眼的阳光透了进来； 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回头见周惠敏已经将屋门打开，问道：“阿敏，你的护照这些手续都办好了。” “嗯，上个星期已经拿到了。” 周知看了看手表，想起一件事，问道：“我记得你们的会考成绩，再过几天就可以拿到了?” “嗯，再过三天就能拿成绩了。怎么了？” “你怕不怕拿不到五科及格？” 听周知这样说，周惠敏不禁丢了个大白眼过去； 又来，这家伙不隔三岔五给自己添下堵，似乎就不舒服似的。 懒得理周知，周惠敏转身出了周知办公室； 去办公区找胡莹去了。 周知也是有些无趣，这小丫头现在心理素质比以前好多了，不过这是好事； 想着笑了笑，低头做起自己的事。 ＜生化危机＞改编的科幻小说，已经完稿了，现在就是从头再捋几遍； 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情节漏洞，就找几个人阅读一遍； 挑不出什么问题就可以邮寄给＜oni＞杂志，去赚7米元一个词了。 周知算了一下，六部＜生化危机＞电影改编下来，差不多有五十万词出头； 细算下来，就是350万米元； 周知之前算了个账，觉得这部＜生化危机＞要是自己出版； 至少要卖到200万册以上，才能拿到这个数字的稿酬。 他对这本书能否销售到200万册，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现在的读者能不能接受这种题材，谁又能说得清？ 也不知道＜oni＞杂志社拿到书稿后，会不会纠结； 毕竟现在这本杂志每期的销量也就是一百万册出头，每册售价26米元； 正常来说，现在杂志出版的利润大约在10至18之间； 就算＜oni＞杂志每册赚40米分，也要八个月的利润才够支付周知的稿酬； 好在50万词的＜生化危机＞足够＜oni＞杂志连载20期，也不能说是赚不到钱； 只是能赚到多少，主要还得看自己这部连载小说，能给＜oni＞杂志带来多少新读者。 不过周知也无所谓，如果＜oni＞杂志社不要自己的书稿； 大不了自己拿来出版，大不了少赚一些。 这一沉浸进去，时间过得飞快。 直到罗嘉兴过来轻轻敲了敲门，周知这才从小说情节中抽身出来。 处理完罗嘉兴这边的事，周知看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站起身来，坐到大班桌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半晌之后，电话才被接通。 电话中传来一句，“bonjour, voici le groupe bosac”（你好，这里是bosac集团。） 周知眼睛一亮，苦练的法语终于派上用场，“bonjour, ……”； 和接线员掰扯了几句后，电话被接了进去。 谢长荣的声音传来，“周生，早上好。” “呵呵~，我这里马上就要下班，吃晚饭了。那边的工作处理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谢长荣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忘了。这边工作才捋了个大概，那些不良资产的处理，还需要一段时间； 毕竟要给政府一个面子，不能才接过手来就进行大批裁员，这样也会对我们公司形象有影响。” 周知沉吟了一会，问道：“要是把那些纺织设备都搬去内地怎么样？我看很多设备买了也不过五六年，还有不少是两三年前才买的。” 收购之前，bosac集团的主业就是纺织，准备裁减的近万人，也有八成是纺织工人； 而国内的那些纺织厂，纺织设备用了二三十年的比比皆是，更久远的可能已经用了半个多世纪。 这些设备拉回国内，在那搞个生产厂，在内地依然是领先水平； bosac集团原来的纺织品牌在整个欧洲，都还算是有一定的知名度； 就这样放弃了，有些可惜了。 况且国内人工便宜，生产出来的产品再卖回欧洲，成本低，竞争的优势就大。 谢长荣犹豫了一下，说道：“周生，可能政府方面不一定会同意咱们这个意见。原本政府就想让咱们解决原来员工的就业，你这样把机器设备都搬走了……。” 周知知道谢长荣没说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波士，你别把法兰西政府的官员当傻子； 你把设备搬走了，还怎么解决员工的就业，可能连这些机器设备都无法离开工厂。 周知笑道：“老谢，bosac集团破产的最主要原因是成本太高、同档次产品在同等价位下，卖一件亏一件； 并不是它的产品设计出现问题，我们可以利用内地便宜的人工，重新让布鲁萨克（bosac）的品牌活过来。 你给我的调查报告里，对布鲁萨克品牌的评价可不低。” 谢长荣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波士，你的意思是咱们全盘接手下来，在内地生产，仍然在欧米市场销售bosac品牌的纺织品？” 周知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道：“是的，纸尿片的那几条生产线，有两条是三年前才买的？” 电话那头，谢长荣一怔，不知道波士怎么突然提起了纸尿片的生产线； 嗯了一声，说道：“最旧的那条生产线，也是七年前购买的。” 周知接着说道：“纸尿片的生产线也搬回内地，把它改为生产卫生巾。” 第257章 侬呒没骨头啊？ 第257章 侬呒没骨头啊？ 这两年，周知可没少从香江买卫生巾带回去，家里一大群女人等着用呢。 这次直接弄个厂，看你们用不用得完？ 也免得每次让丽莎去买一箱子卫生巾时，那诧异的眼光了。 算了，不说了，说多都是泪。 谢长荣有些石化，自己要解决的问题是生产线的问题吗？ 这完全就不是事，这些设备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卖出去，好？ 苦笑着说道：“周生，生产线搬去哪或卖给谁都不是问题，那近万人的就业才是问题。” 周知又说道：“拉杆箱的专利，今早老罗来说已经结束公示，没有人提出异议，很快就能拿到专利证书。” 谢长荣又是一愣，周生怎么又说到拉杆箱专利的事上来了。 正想说话，又听波士继续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在法国建一个拉杆箱工厂，专门生产dior品牌的高品质拉杆箱； 这个厂里的工人，你就优先从下岗的这些工人中，选出一部分工作认真、技术过硬的人员安置进去； 另外，搬去内地的生产线，也需要一些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和熟练工人去维持机器设备的运转生产，这样又能解决一部分人。 我相信有很多人，是不愿意万里迢迢的去内地工作的，这也就怪不到我们头上了，这些人被裁了，政府也会理解的。” 远在巴黎的谢长荣眼睛越听越亮，一拍桌子说道：“波士，还得是你啊；我接下来就和几位同事商量一下，怎么把你这个提议落实下去。” 周知听到老谢要跑，连忙说道：“你等会。我还有事没说完……。” 接着，便把周惠敏要去跟班几个月学习的事说了，重点提了推荐信的事。 谢长荣皱着眉头，斟酌着说道：“跟班学习这事没有问题，至于薇薇安能不能拿到博昂先生的推荐信；就看薇薇安有没有那个实力和缘份了，我也不敢打包票。” 周知听了，倒也没多想，有些人要是固执起来； 耶稣的面子都不给。 又听谢长荣说道：“不过，周生你也别担心，如果拿不到博昂先生的推荐信； 我们再找其他知名设计师，给薇薇安写推荐信就是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薇薇安去面试的时候，我保证她能够拿着巴黎顶尖设计师的推荐信去。” 周知嗯了一声，说道：“行，那就这样，近一段时间薇薇安就会去巴黎，你在那边让人先买一套环境好点、安全一点的公寓给她平时住。” 想了想又说道：“尽量买离工作地点近的。” 谢长荣笑道：“那正好，我们现在租住的楼上有套房屋正要出售，是一套2600尺的平层，位置在四楼； 这里离夏约宫国家剧院只有大约一百米的距离；位置非常好，再过去几步就是塞纳河； 过了河就是埃菲尔铁塔，走路过去十多分钟就到；就是有点贵，不过对波士你来说，不算什么。” 周知知道谢长荣在巴黎七区租了一间公寓，据老谢说，他租住的地方； 离原bosac集团所在地蒙田大道只有一公里左右，每天上班都是走着路去。 周知笑骂道：“你只说不算什么，你倒是告诉售价大约是多少啊？” “这我得问一下房东才知道价格，但不会少于1000万法郎。” 这时，1000万法郎还没有1000万港纸值钱，换算成米元也就100万米元出头，湿湿碎。 周知松了口气笑道：“那不算什么，刚好写了本书，要是人家采用稿件了，稿费就足够买了。” 谢长荣真是太佩服自己这个波士了，不知不觉间又写了本小说； 好奇的问道：“周生，你又写了本什么小说？大约多少字？” “一本关于病毒的科幻小说，五十万个词左右。” “关于病毒的？咱们不自己出版吗？” “我感觉这本书可能销量不会太好，就打算给＜oni＞杂志投稿，他们开了7米元一个词的价。” 周知有些凡尔赛的笑道。 谢长荣不知道怎么说了，啧，这＜oni＞真特么舍得啊。 普通的作者有50米分一个词就谢天谢地了，波士这7米元一个词的收稿待遇还真是少见。 谢长荣很快就恢复过来，说道：“周生，一会我就安排阿昊去接触房东，尽快将屋子买下来。名字是登记成你的名字，还是公司的名字？” 周知想了想，说道：“登记成我的名字，账目回来又处理。” 挂了电话，周知站起身，来到门口，见周惠敏正坐在胡莹的工作台旁边； 两人正在说着什么，便叫了一声，招招手，让小丫头过来。 周惠敏听周知说了在巴黎的安排，苦着脸说道：“要去三四个月那么久的啊？” 周知不以为意的说：　“你明年三四月份才面试，去三四个月都是少的，估计你只有过年能回来一趟； 对了，你记得明年1月中旬前，要将你的申请资料提交给中央圣马丁学院，你这次去那边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别差了什么又来回跑。” 周惠敏说道：“去那么久，我妈咪肯定不会同我一起去的。” 说完，漂亮的柳叶眼，定定的看着周知。 周知哪会不知道小丫头的意思，可我特么的也不可能去巴黎陪你那么长时间啊。 岔开话题问道：“那刚才你有没有和胡莹说，你要去巴黎的事？” 周惠敏坚定的摇了摇头。 周知又站了起来，站在门口用沪城话大叫一声，“胡姑娘。” 胡莹一愣，回头就见到自己波士在招手。 放下手中工作便走了过来，依着门框，也用沪城话说道：“撒事体啊？” 周知看她这个样子，无奈的说道：“侬呒没骨头啊？跑到啥地方就靠拉啥地方。” 胡莹白了一眼周知，说道：“侬懂啥物事？吾搿是上海女人个腔调，晓得伐！” 周知哕了一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恢复普通话； 说道：“狗屁腔调，走到哪里靠到哪里，搞得跟旧社会那些半掩门的一样。” 周惠敏听两人斗嘴，在那捂着嘴笑。 周知接着说道：“公司派你去巴黎出差，你去不去?” 胡莹大为振奋，在香江混了那么些年，也知道巴黎是时尚之都、浪漫之都，是所有女人最爱。 听说法国男人又绅士又幽默 ，还非常浪漫，早就想去试试了； 不，是去看看了。 可是荷包空空，穷游有啥好游的？ 第258章 拍拖（上） 第258章 拍拖（上） 现在有去巴黎出差的机会，哪肯错过，胡莹立刻站直身体； 正色说道：“波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千万人，吾往矣……。” 周知听得脑仁疼，都特么说搞艺术的人容易变成疯子，看来是有大众基础的； 忙摆摆手，嫌弃的说道：“好了好了，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出差为期半年，薪水正常发放，有出差补贴。” 胡莹双眼放光，立即问道：“波士，去巴黎干啥？” 周知指指小丫头说道：“陪她去学习半年的时装设计，你要是有兴趣也一起学学，对你将来画漫画也会有帮助。” 胡莹嘻嘻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做老板娘的小陪读啊，完全没问题，就算做通房丫头也没问题，波士你看我表现。” 一句老板娘把周惠敏弄得面红耳赤的。 周知不跟她疯，连忙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知道就行，准备一下，过几天就过去。” 娘希匹！平时也没见胡莹这么颠嘛，难道今天是按错开关了？ 胡莹乐颠颠的去了，小丫头脸上的红晕都还没散去。 周知又问道：“马上就下班了，今晚想吃什么？吃完咱们就去看电影，对了，那个电影院在哪？” “在油麻地。” “要过海啊，那行，干脆就去庙街逛逛，顺便在庙街吃点东西。” … 两人来到庙街时，时间还稍早，有不少档口才刚刚摆摊，还在生火，烟熏火燎的，根本坐不住人。 周惠敏说道：“史蒂芬，要不我们先去天后街去走走。” 周知看看手表，又看看档口还是这个样子，估计逛一圈回来，这火不一定生好； 便问道：“阿敏，你现在饿不饿？” 周惠敏摇摇头说道：“下午的时候，和胡莹姐去休闲区吃了不少甜点，还不饿。” “那行，咱们先到处去逛逛，差不多就去看电影，看完再出来吃东西。” 两人便向庙街另一头走去，这一边算命看相的很多； 各有各的招牌，什么铁口直断、什么灵雀占卜、什么八字精解、什么掌相大师、什么梅花易数、什么风水直断； 最神奇的是周知还看到什么印度占星恰玛尔、梦境解析张保罗、塔罗专家李美芝，这香江不愧是中西文化交汇地。 让周知看的大开眼界。 偏头对一旁的周惠敏说道：“你要不要去算上一卦。” 周惠敏摇摇头说道：“我妈咪说，人不能经常算命，算得越多命越薄。” “你什么时候算过命了？” “上次不是和你说，我妈咪带我去黄大仙抽签吗？那次就请里面的阿婆给我算过命了。” 周知笑道：“诶，对啊，那次你肯定去算姻缘了，我没说错？” 周惠敏有些害羞的在周知腰间掐了一把，继续说道：“那个阿婆说我有合适的对象就要趁早结婚，不然就要很晚才能结婚。” 周知愣了一下，笑道：“你这么漂亮，肯定晚不了；要是没人要，我就勉为其难的娶了你。” 周惠敏听得又怒又喜，什么叫没人要，你就勉为其难的娶了我？ 我会没人要吗？都不知有几多男生给我写情书。 人家要不是喜欢你，哪轮得到你娶我？ 想着伸出手指，在周知腰间狠狠掐了一下，又拧着那块皮转了半圈。 周知疼的龇牙咧嘴的，却不敢出声个，只得伸手捏住掐自己的小手。 这还是周知第一次握住小丫头的小手，周惠敏有些羞赧，想缩回手，却被周知握住了不放； 还转头看了看周惠敏的反应，好在这个时候小丫头的身高已经大约在167左右； 不像牵着一个未成年小女孩的手，周知这才放心下来。 这该死的教师岗前道德教育，至今仍时刻提醒着周知。 又走了几步，已经是完全握住了周惠敏的手，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在天后街逛了起来。 周惠敏一开始被牵住手时，心脏激烈的跳动着，脸上更是满面红晕； 还有些害羞，见到身边的来来去去的一对对男女大都牵着手、挽着腰； 也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两人就这样在街上闲逛着，见到好看的发饰； 周惠敏还会拿起来试试，让给周知给个意见，欢悦得像一只小鹿。 周知也是有些恍惚，自己这就把女神追到手了？ 转头看看身边的俏佳人，又低头看看被自己牵着的白皙小手。 终于确定，目前是牵手了，但离生娃还很早；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牵着手逛到电影院门口，周知排了会队，买到两张后排靠边的票； 这也不是他故意要买这个位置的票，而是今天看这场电影的人确实不少； 电影在一个小鸡吃米的闹钟声中开始……。 青涩的张曼玉一双吊梢眼，一对小虎牙，让周知惊叹； 后世＜新龙门客栈＞中风情万种的金镶玉，才出道的时候竟然长得那么难看； 似乎后来张曼玉吊梢眼因为地心引力变成了狐狸眼，前突的上颚似乎也经过矫正，那时的张曼玉才更漂亮。 此时21岁的梅姑和十多年后似乎没有什么区别，装扮有些老相。 荣哥不愧是荣哥，依然温润帅气，就是……；算了，剧情而已，不评价了。 随着剧情慢慢推进，两人间的距离也在靠近； 先是上臂挨着上臂，最后，变成周惠敏的头斜靠在周知的肩上。 电影看完，有情人终成眷属。 周惠敏的眼圈有些发红，似乎有些感触。 周知却撇撇嘴，这尼玛，舔狗在另外一条舔狗的帮助下，还终于修成正果了？ 这特么不科学啊。 舔狗不都是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周惠敏看着周知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史蒂芬，你不感动吗?” 周知笑道：“这种电影有什么好感动的，真正的爱情是双方奔赴的，而不是在爱情里左摇右摆。 莫妮卡（张曼玉）这种人我永远不会喜欢的，她心里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优柔寡断的。 这种人在现实中根本不配拥有爱情，孤独终老也许是她最好的结局。 算了，别说这部电影了，没多大意思。你饿了？？我们去吃东西。” 听完周知的长篇大论，周惠敏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第259章 拍拖（下） 第259章 拍拖（下） 两个人回到庙街，这时，狭窄的庙街已经人流拥挤； 喧闹的吆喝声，点餐声，络绎不绝。 见到路边有个档口在卖蛇羹，周知问道：“阿敏，吃不吃蛇羹？” “那个看着怪怪的，不想吃。” “咖喱鱼丸吃不吃？” “嗯，买一些带着，我想吃烧腊饭。” 最后，两人找了个卖烧腊饭档口坐下时，手中已经提着一份咖喱鱼丸、一份豉椒炒蛏子、一份鸡蛋仔，外加一份龟苓膏。 等两人手牵手回到周惠敏家楼下时； 周惠敏有些恋恋不舍的问道：“史蒂芬，明天周日不上班，你要在家里，还是去公司？” 周知想了想，这丫头马上就要去巴黎半年左右； 要是被中央圣马丁的预科录取，那见不到的时间就更长了； 现在要是不加深点感情，别去了国外被人撬走了，那特么的就亏大了。 想起刚刚看过的电影里，就有陈保罗和莫妮卡划皮划艇的情节。 抬头看了看天，受雾霾和灯光污染的夜晚天空，仍然能看到数颗星辰； 便说道：“阿敏，明天是个大晴天，咱们去船湾水库玩皮划艇。” 现在香江玩皮划艇的地方不少，离岛区那边，西贡那边都可以玩，水质还好； 但带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安全起见，还是在水库里玩玩算了。 周惠敏诧异的问道：“史蒂芬，你还会划皮划艇吗？” 哈哈~。 周知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周惠敏有些紧张的问道：“那我明天要带泳装吗？” “带上，里面穿泳装外面穿长袖，你家里有防晒膏吗？” 周惠敏摇摇头。 周知想了想说道：“明早八点咱们在陈记牛腩那里见面，吃了早餐后，去买一些防晒膏、长袖t恤、还有帽子。上去，已经很晚了，再不上去你妈咪要当心了。” 周惠敏嗯了一声，低着头，仍是磨磨蹭蹭的有些不想走 周知看看周围无人注意，上前一步，双手环绕用力抱了抱； 在周惠敏耳边轻轻说道：“上去。” 周惠敏被这一抱弄的心跳加速，满面红晕； 低低嗯了一声，转身就进了电梯间。 等电梯门开，转过身向周知摇摇手，便逃一般的进了电梯。 第二天早上，两人吃过早餐后，周知带着周惠敏去地下车库将车开了出来； 先去了中环，将要买的东西买够。便开着车直奔船湾水库。 今天来这里郊游的人还真不少，去租皮划艇的地方租了艘双人座的皮划艇； 周知说道：“阿敏，你将泳衣穿在里面，外面穿上长袖。衣服遮不到的地方都要涂上防晒膏。” “我看昨天的电影里，荣哥和莫妮卡在划艇的时候都没穿长袖啊？” “你都说是电影啦，才拍几分钟的镜头，我们至少要划一两个小时；要是不涂，晒伤了可不要哭。” 等周惠敏换好衣服出来，上身白色长袖t恤，下身白色运动短裤，两条大长腿白晃晃的有些刺眼。 周知指了指大长腿问道：“涂了没有?” “嗯，涂了。” 周知又拿起一件橙色救生衣张开，说道：“来，穿上救生衣。” 周惠敏乖巧的伸手穿进救生衣袖洞，周知帮她把救生衣穿好； 又从背包里拿出顶棒球帽给她戴上，还贴心的将单马尾从后面的洞里穿了出来； 又用手扒拉了一下周惠敏额前的刘海，说道：“阿敏，你额头很好看的，以后不要留刘海了。而且，留刘海容易妨碍财运。” 周惠敏用手分了分自己的刘海，一脸疑惑的问道：“真的吗？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香江人，你别和他说什么大堆的废话，只要说会阻碍财运，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的去改进。 极度渴望金钱社会都是这样的，就像三四十年后的内地一样。 去烧香许愿的人中，求财的至少占了八成，剩下的两成不是求仕途亨通，就是求子求女求无病无痛。 周知拍了拍她的头笑道：“你听我的，准没错。” 周知一人顶着皮划艇走在前面，周惠敏拿着两只桨跟在后面。 来到下水的地方，周知放下皮划艇，看看水，很浅，又向前推了一段，来到膝盖深处； 将皮划艇固定住，让周惠敏坐进前面的舱位。 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说道：“开始划了，先左后右，慢慢划，要是艇翻了，不要慌，憋住气，先把脚抽出来……。” 双人皮划艇在在周知的叮嘱声中，沿着离岸十多米的距离向远处划去。 划出一公里后，周惠敏渐渐没了力气，说道：“史蒂芬，我们不能再往远处划了，不然一会没力气往回划了。” 周知笑道：“没事，十多公里我都划过，这点距离不过是小意思。” “你什么时候划艇划了十多公里？”周惠敏好奇的问。 平时根本没听说史蒂芬，还会划皮划艇。 周知笑道：“阿敏你不知道，五年前，我就是划着艇从虎门划了三天才划到了香江。” “啊，史蒂芬，你是五年前偷渡过来的吗？”周惠敏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啊。划了三天，累死我了。” “可那时你才、你才16岁啊，你一个人就敢自己划着艇跑过来？” 周知感叹的说道：“没办法啊，那时候以为自己把人弄死了，不跑可能就会去蹲大牢。” 周惠敏不知道周知还有这样一段经历，犹豫了一下问道：“史蒂芬，能说一下吗？” 周知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那年我刚满16岁，有一天晚上……。 我就从晋山省坐在火车跑到沪城，又从沪城坐火车，来了穗城……。” 只是划着的皮划艇变成了一艘小木船，和对冯淑云说的经历一模一样； 免得将来婆媳间情报对账时，对不清楚。 然后是到了香江，去志达玩具厂做翻译的事。 周惠敏有些好奇的问道：“史蒂芬，你在内地是怎么学会英语和霓虹语的？” 周知说道：“那时候，公社里有几个老知识分子，和他们学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有语言天赋，学什么语言都学的很快。” 这一点，周惠敏倒是承认，她眼见着周知不时和谢长荣说法语，现在已经能说得很好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划了一大圈，这水库里风平浪静； 倒也没造成翻船事件，安安全全的回来了。 第260章 老谢回来了 第260章 老谢回来了 过了几天，巴黎那边的事情都协调好了，就安排胡莹带着周惠敏飞往巴黎。 想到周妈妈，甚至还有周家的亲戚肯定要去机场送行，周知觉得见到面不知道说些什么； 也就没有出面，只让办公室安排车去送了一下。 在机场时，周妈妈拉着女儿的手心中万分不舍； 但关系到女儿前途，只得多叮嘱了几句。 什么不要喝生水、什么那边冬天很冷，注意保暖，什么租房要租治安好的地方等等； 胡莹听周妈妈说到租房，笑道：“阿姨，放心；周生已经在巴黎买了一套2600多尺的大房子； 专门给阿敏和我住，楼下就是谢生他们在住，离要去学习的地方也不远，一路上都是比较热闹的地方，安全上不用担心的。” 但这也没阻止周妈妈继续絮絮叨叨； 跟着去送行的两个舅舅家却吓了一跳，这周先生是什么人啊？ 买套巴黎的房子，就为了让薇薇安去住几个月； 现在香江那几家豪门也不过如此了，眼光不禁有些怪异。 而了解详情的大表哥王家兴，一直对表妹签了分成合约的事守口如瓶； 见他们这个样子，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些； 两家人听说这位周先生今年也不过才21岁，还是靠一支铅笔白手起家的文化人，心中都不禁为薇薇安高兴。 周惠敏走后，周知全心投入＜钢之炼金术师＞和＜乱马1\/2＞的创作当中去。 ＜oni＞杂志那边经过再三权衡，还是没敢接＜生化危机＞的稿件。 稿件是好稿件，但是杂志社实在支付不起300多万米元的稿费。 周知无奈，一边骂这些米国佬小辣鸡、玩不起，一边安排公司自己发行； 没想到的是，由于周知连续两部作品都荣获了＜星云奖＞和＜雨果奖＞； 在世界科幻文坛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大家给他安了个新锐科幻小说作家的名头； 听说这风头正劲年轻作家，又创作了一部与之前两本小说题材都不一样的作品后； ＜生化危机＞才一向各发行商征订时，便引起了发行商们的极大兴趣； 虽然＜生化危机＞这种生物恐怖和末日生存类科幻题材的小说； 在理查德·马特森1954年出版的小说，＜我是传奇＞中曾经出现过； 但迄今已经过了三十年了，很多人早已淡忘还有这样一本小说； 虽然有人质疑是否有抄袭的嫌疑，但两部小说还是区别很大的； ＜我是传奇＞主要是描写个人生存状态，展现了人类在极端环境下心理异化和自我救赎； 并且对反派夜魔赋予了人性化，属于比较有深度的一部科幻小说； ＜生化危机＞则是爱丽丝以超级英雄的形象出现，节奏紧凑，战斗激烈，反而更迎合了现今的西方人的阅读癖好。 各发行商在阅读了小说样稿后，纷纷下了大量的订单； 要知道之前很多发行商在＜火星救援＞这部小说出版时，实际并不是那么看好； 谁知道，一上市便在争论声中大火，纷纷追加订单数； 但不可避免的是前期订单数量大的，赚的要比订单数量少的多很多。 ＜生化危机＞一个星期的订单数便达到了130多万册，这让周知高兴不已。 ＜火星救援＞首版的订单数量，不过才七十多万册。 只是在周知的干预下，才直接印刷了一百万册。 十二月上旬，周知一个电话将谢长荣召唤了回来。 到年底了，公司该对明年的工作有一个计划和安排； 尤其是在今年收购了法国bosac集团，公司业务从单一的文化公司有向生产型集团转变的倾向。 得好好梳理一下。 看着瘦了一圈，一脸疲惫的谢长荣，周知认真的说道：“老谢，这半年多来辛苦你了。” 谢长荣苦笑道：“周生，我以前还真没想到，整合一个破产企业会那么多需要协调和解决的事情，不过这半年来也学到了许多东西，没有白辛苦。” “现在基本都捋顺了？” 虽然谢长荣一个星期，会向周知汇报一次工作进度； 但周知现在还是想从谢长荣口中，听到那边的情况。 “是的，周生，乐蓬马歇百货公司那边，本身地理位置就很好，在公众中的口碑也不错； 我们接手后，只更换了总经理和几个中层，基层的员工一个都没动； 我们公布了新的薪资体系，承诺未来两年不再从百货公司抽调走资金后，员工的积极性很高； 又在他们的国庆节和圣母升天节，做了两次次促销活动，营业额增长得很快，几乎已经要赶上破产前，只是利润稍微低了些。” 周知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先把人气拉回来再说，只要有人流，该赚的钱总会赚回来的。” 谢长荣点点头继续说道：“另外，dior成立公司后，我们暂时没有大动，只更换了总经理，加强了一些考核，目前还是很稳定的。” 周知靠在沙发上说道：“老谢，dior这边你们有没有想过多增加一些专柜或门店？” 三四十年后，dior光是在华国的门店和专柜，就超过五百家； 全球则是达到了5000多家门店和专柜，目前dior全球才有两百多家专柜和门店，实在是太少了； 这奢侈品的市场，你不去占领，就会被别人占领； 再想扭转消费者的品牌使用习惯，投入的成本只会更高。 谢长荣一愣，说道：“暂时还没有考虑增加门店和专柜的问题，目前dior刚刚经历了收购，人心不稳； 贸然扩大规模，一个是资金上的问题；二一个是没有那么多经验丰富的售货员。” 周知皱着眉头沉思着，资金现在确实紧张，仅靠梦工厂工作室的盈利，有些支撑不了那么大的场面了。 除了梦工厂，还得给公司再找条腿。 想着，对谢长荣说道：“老谢，你继续说。” “经过和法政府监督部门协商，他们终于同意我们的减员方案了；当然，这也是债权方共同努力的结果。” “六千人的那个方案？” 谢长荣捏捏鼻梁说道：“是的，周生。” 周知也是无语，这个方案来来去去争论了两个多月，终于达成了； 裁员六千人，这真怪不了周知； 生性喜欢自由、浪漫的法兰西人民； 根本没有几个人愿意接受到万里之外古老华国，去做一个技术人员或管理人员； 哪怕周知给出的薪水和出差补贴异常丰厚。 第261章 ＜话说长江＞终于是弄好了 第261章 ＜话说长江＞终于是弄好了 现在好了，只要政府监督部门批准这个裁员方案，那就不算自己违约； 那些机器设备也能拆卸起运了，再过三四个月，就能顺着海路直达鹏城。 可以过去找师兄弄块地皮盖厂房了。 只是现在的外资工厂，生产出来的商品都只能往国外卖，是不允许在国内销售的； 纺织品还好说，本来就打算利用内地低人工成本生产出来后，卖回欧洲的。 可这纸尿裤生产线生产出来的卫生巾，想要出口转内销，要走的路还很长。 想到这里，周知看着疲惫的谢长荣说道：“行了，老谢，你回去休息，下周一再来上班。” 谢长荣一愣，今天才星期四，到周一还有三天时间； 连忙说道：“周生，我明天来上班，今天下午休半天应该能缓过来了。” 周知摆摆手说道：“明年的计划和安排没那么急，这几天你有空的时候想想就行；你这一去大半年的，平时也没怎么休息，回来就好好休息几天。” 谢长荣点点头，这大半年确实没怎么休息好； 昨晚才回到香江，一大早就来公司，时差都还没倒过来。 便说道：“周生，那我就不矫情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起身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打开随身带着的公文包； 拿出一封信说道：“周生，这是薇薇安，让我带给你的。” 周知接过信，看着老谢离开的背影，这家伙竟然有些佝偻了； 看来这大半年还真是够辛苦的。 看了看手上的信封，是标准的航空信封； 估计原来周惠敏是打算邮寄过来的，只是老谢回香江，就让他带来了。 转身回到大班桌旁，拿起剪刀剪了个口，用裁纸刀挑开封口； 拿出信签纸打开瞟了一眼，全篇都是英文的，这也是周知和周惠敏的约定； 主要是为了提高小丫头的书写水平。 信里和前几封信的内容差不多，都是跟着设计师们又学到了什么； 去哪又看到了好风景，哪一家餐馆的鹅肝很好吃，等周知来到巴黎时，就带着周知去尝尝。 主打一个细节到位，描述准确。 周知把信放进空间，笑了笑，也没忙着回信。 继续做起自己的工作来。 下午，罗嘉兴一脸喜色的来到周知办公室。 开口就笑道：“周生，＜话说长江＞的纪录片完全剪辑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审核一遍，没问题的话就联系丽的电视台播映了。” 周知也是舒了口气，这部＜话说长江＞终于是弄好了。 当时从内地回来之后，先联系了佐田雅治，这家伙估计是穷疯了，张口就要五亿円的素材使用费。 周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后来仔细一问，这家伙还真是穷疯了。 据说这家伙为了拍＜长江＞先后借贷35亿円，可在霓虹播放时，反应平平。 只收回了五亿円，净亏30亿。 周知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谈了几轮，最后以两亿円的价格获得＜话说长江＞里佐田雅志拍摄素材的版权使用； 另外，还包含了原来佐田雅志拍摄长江时的原始素材。 周知是去看了觉得佐田雅志拍摄的素材后，发现有很多素材是＜话说长江＞里没有的，却又非常有意思； 便动了在＜话说长江＞原版本的基础再增加几集的念头，把一些没有的素材添加进去，再减少一些不适当的内容。 为此，还去把给荣哥拍了电影处女作的导演唐家明请来，专门剪辑这部片子。 经过剪辑，原来25集的＜话说长江＞现在已经变成了32集。 审核32集风光片，每集时长20分钟，这得让周知看到什么时候去？ 周知摇摇头说道：“我就不看了，你们觉得可以了，就去和丽的谈谈播放时段。” “那发行的事？” “你一起安排。” 罗嘉兴踌躇了一会问道：“谢生，这部片子能不能和即将播映的＜龙珠＞做一个捆绑？” 捆绑？周知知道罗嘉兴的想法； 这种纯粹的风光纪录片，在国外电视台实际是不怎么受欢迎的。 如果在华人聚居地区还好，毕竟很多海外华人的家乡就在长江两岸，或是因为抗战期间曾经在长江两岸的城市居住过。 最明显的就是陪都、江城、金陵、沪城； 这几个城市，三个曾经是果胆的首都，一个是当时的经济中心； 这增删之后的＜话说长江＞，这些城市的篇幅大量的增加了。 这些在国外的华人会很喜欢看到这些画面的。 但如果是一个米国人拍摄了一部＜密西西比河＞来无线电视上播放，周知多半是没有多少功夫看的。 所以必须得有一个稍好的时段来播放，才能起到宣传的作用。 想到这里，周知问道：“罗生，你准备怎么捆绑？” “现在想要购买＜龙珠＞动画片播放版权的电视台很多，我们可以要求他们在非黄金时段每两天播放一集＜话说长江＞，作为购买播放版权的条件。” 罗嘉兴这人很聪明，知道波士宁愿亏钱，也要重新制作＜话说长江＞的目的。 周知想了想，黄金时段电视台只要没有疯，就不会播放这种风光纪录片； 说道：“行，就按你的想法做。但有一点，让电视台别拿深夜时段来蒙混我们。” 罗嘉兴兴奋的应了一声，就急匆匆的走了。 老罗这个人，周知接触了这么几年还是有所了解了； 这家伙脑子很够用，但有些时候过于揣摩人心，这一点让周知有些不喜； 但人，只要能认清自己，别有不该有的想法就行； 周知决定给罗嘉兴加加担子，老谢目前总揽全局，再过于关注一些具体事务的细节就太累了。 周一。 周知把谢长荣、关淑怡、罗嘉兴叫到小会议室，准备开个小会。 看着眼前逼仄的小会议室，周知有点头大。 这华银大厦什么时候才能建好？美利楼是拆了，坑也开始挖了，你倒是建快一点啊、 现在我这办公的地点有点小了，有些配不上现在的梦工厂工作室了。 还等着买你们的楼呢。 第262章 成立集团公司得取个好名字 第262章 成立集团公司得取个好名字 几人坐定后。 周知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先碰个头，把工作室明年的计划拟定一下。” 关淑怡笑道：“周生，咱们现在家大业大的，再叫工作室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 “关姐，不叫工作室，那你说叫什么？”周知没好气的问。 关淑怡认真的说道：“周生，咱们这两年的业务，从纯粹的杂志发行，增加了玩具销售，漫画角色周边销售； 现在又收购了一个集团公司，dior公司也拆分出来了，乐蓬马歇百货商店也拆分出来了； 现在又要在内地建厂生产纺织品和卫生巾，这已经是涉足到制造业了，就叫集团公司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周知撇撇嘴说道：“难道叫梦工厂国际集团有限公司？这特么也太难听了。” 谢长荣笑道：“周生，老关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咱们现在的业务有些多，不好全部放在梦工厂工作室下面； 还是需要成立一个集团控股公司，将这几个公司统合在一起。” 关淑怡笑道：“谢生说的不错，周生，你既然嫌梦工厂集团难听，那就给集团控股公司重新取一个名字就是了。” 周知搓着下巴想了半天，想了几个名字又否决了，觉得不够劲、不够威、不够国际化。 便说道：“那大家现在就想想，取个容易记忆、朗朗上口的国际化名字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但波士发话了，就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起来。 过了半晌，关淑怡举举手，小声道：“周生，selead holdgs?（思莱德控股）怎么样？ 是由“select（精选）”与“lead（引领）”融合；结合目前公司的杂志发行、奢侈品销售、以及零售业； 表示公司未来在这些业务上，会引领世界先进潮流。” 周知皱眉想了半晌说道：“关姐，这名字太过于西化了，咱们本身是香江本土的企业，翻译成中文后，应该带一些有涵义的中文。 而且这名字听着，是不是和法兰西的施耐德集团（schneider)有些相似？会不会引发歧义？” 几人沉思了一会，觉得周知说得也没错，两个公司的发音近似； 自己公司被人认为是施耐德电气公司，下属分支机构就不好了。 罗嘉兴想了想，说：“按照关姐这种模式取名，我觉得叫runto group?（润拓集团）也不错； 由英文单词“run（奔跑）”和“to（目标）”组成，传递公司的进取精神，发音如“润拓”顺口且华语涵义也很不错。” 周知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写上‘run’又写了个‘to’，润土？闰土？ 插猹少年闰土？ 以后集团公司回到内地拓展业务，会不会被内地的中学生们耻笑？ 想到这里也没直接评价，主要是这几人都不读迅哥儿的书，说了也不知道闰土是干啥的； 说道：“暂时保留，老谢，说说你的想法？” 谢长荣已经在心里否认了两个名字，听波士追问； 沉吟了一阵说道：“周生，你看叫rarlon group?怎么样？ 融合“rare（珍贵）”与“long（长久）”两个单词构成，rarlon没有具体的意义，属于新造词，也不怕引起歧义； 至于翻译成华语可以翻译成雷龙，这是一种巨大的恐龙，表示公司体量巨大；也可以翻译成瑞隆，表示吉祥兴盛之意。” 周知觉得老谢的这个rarlon group?（瑞隆集团），中英文涵义都很不错； 尤其是中文翻译，在华语地区使用应该能顺畅的融入当地。 到时候加上后缀，就是rarlon ternational group liited（瑞隆国际集团有限公司） 嗯，这个很不错。 便笑着道：“老谢的提议很不错，就用瑞隆。” 才进会议室的张丽莎有些呆住，我也想了两个名字，我这还没说呢？ 随即，周知又对张丽莎说道：“丽莎，散会后你找谢生要一下集团公司准确的名字，有空去把集团公司注册了。” 张丽莎应了一声，在笔记本上记下此事。 谢长荣又问道：“周生，集团公司成立，那现在下属的各个子公司的管理层也要进行一个调整。 才收购的bosac集团才刚刚被拆分为四个公司，乐蓬马歇百货和dior公司，我的意见是就暂时不用调整了。” 周知和众人都点了点头。 “至于纺织厂和卫生巾厂，由于厂房尚未建成、机械设备还在法兰西，可以稍微搁置一下，晚些时候再进行人员招聘。” 周知嗯了一声，“同意。” 其他人也没意见。 谢长荣停顿了一下，说道：“现在唯一要调整的是梦工厂工作室，由于前期我们收回了＜变形金刚＞的授权； 原志达集团的销售团队，几乎全部转入到了工作室的销售部门里； 加上几部漫画的周边设计销售，以及海外公司的存在，工作室这边的业务很杂； 我的意见是将海外公司、销售业务和出版业务，从梦工厂工作室剥离出来，梦工厂工作室只负责漫画和动画的制作。” 谢长荣说到这里，周知伸手阻止了一下，示意暂停一下。 考虑了半晌后，周知点点头说道：“确实，现在工作室业务太杂，只保留动漫制作是一件好事。老谢，你继续。” 谢长荣之前还担心波士会不同意动工作室，现在也就没了顾虑； 接着说道：“由于公司产品的销售重心都在海外，需要把工作室目前出版发行，玩具和漫画周边销售整合为一个部门； 这个想法可能有点不成熟，但我一时想不到较好的解决办法。大家都说说各自的意见。” 成立集团公司这事周知说的太突然，谢长荣对于海外分公司如何整合，还没有深思过。 周知听到这里，觉得有点不妥，就问道：“谢生，你说的是成立一个总销售部门，然后指导各个分公司的销售工作？这样在公司结构上，是不是就多了一个管理层？” 第263章 七折？做什么梦呢？ 第263章 七折？做什么梦呢？ 谢长荣点点头。 罗嘉兴皱眉道：“周生，谢生，我觉得对于海外分公司我们可以按地域分为北美分公司、南美分公司、欧洲分公司； 非洲的业务目前对公司来说贡献微乎其微，靠欧洲分公司覆盖北非地区就差不多了； 澳洲的国家较少，也没必要再成立一个分公司了； 可以和现在销售部合并为亚澳分公司，在集团公司层面上，设立一名副总经理直接负责这几家海外分公司。” 周知眼睛一亮，一拍桌子说道：“不错，这样一分，职责就清晰得多了。谢生，你的意见呢？” 谢长荣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不过光是靠一个副总可管理不了那么多分公司； 说道：“按地域分为几个分公司我没意见，但是集团公司层面上，还是需要一个制定整个集团销售战略的部门，为分管副总的各项决策提供支持。” 周知点点头，说道：“嗯，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 谢长荣又说道：“周生，米国梦工厂工作室你是怎么考虑的？对于动画电影和电影的制作，我认为可以在香江成立一个电影电视事业部，来总揽全局工作。” 周知有些纠结，米国梦工厂工作室当时成立的初衷是拍摄动画电影和电影； ＜美女与野兽＞的剧本和原创音乐，都早已交到卡森博格手里，只是进度颇为缓慢； 甚至寄予厚望的＜变形金刚＞电影，现在才基本把镜头拍摄完，刚刚进入后期特效制作阶段。 可以说是还没有什么成绩，但却是一个资金消耗大户。 想到后世＜变形金刚＞带来的轰动，周知摇了摇头说道：“米国梦工厂暂时不动，他们在做的工作需要时间。” 几人又商议了，即将设立的几个集团公司部门，以及拟任的负责人； 细细商量下来，几人都觉得目前公司储备人才太少； 有些部门的负责人岗位，靠公司内部提拔是无法胜任的。 只得让张丽莎将需要招聘的人员记录下来，准备在报纸上刊登招聘广告。 张丽莎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满满的几页纸说道：“周生、谢生，既然成立集团公司，要增加那么多的岗位和人员； 那么办公场所也该重新考虑租赁了，目前这座大厦已经没有空余办公场所了。” 周知挠挠头，这开会前才嫌弃这会议室小，还想着华银大厦建成后再搬迁。 看来暂时是等不到了。 便说道：“你们办公室这边规划一下，看需要多大的面积，先和现在的物业谈谈，能腾出来最好； 实在腾不出来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不过，别去太远的地方了。” 关淑怡笑道：“周生，现在经济回暖，附近好些空置的办公楼已经租了出去，要想租到几层连在一起办公室楼，这附近恐怕有点难找。” 周知笑道：“先去找，多花点钱也不怕，别再往西边去或者要过海。” 再往西边去那就去到香江大学那边去了，而过海去九龙那边，周知更不愿意，这通勤时间至少四十分钟起； 商量完办公场地，周知又提起今年的年终奖和花红； 虽然今年投资很大，账户上的现金比起去年少很多； 但今年创造的利润在去年基础上是增长了不少的，不能让员工辛辛苦苦干一年； 赚到了比去年还多的利润，却没有去年的收入高 鉴于去年年终奖已经是六薪，今年把年终奖涨到了七薪； 增加一个月薪水的年终奖，已足以对员工交差。 年终花红则是在去年基础上提高了10，关淑怡、张丽莎、罗嘉兴等高层的花红也到了18万。 让几人很是兴奋。 可转眼看到一脸沉静，坐在一旁的谢长荣，又高兴不起来； 关淑怡暗暗算过，谢长荣今年的分红可能会超过500万。 暗暗羡慕的同时，也希望波士能在适当的时候，拿出股权来对公司员工进行激励。 周知却一无所知，见早上的会议已接近尾声； 便问道：“老谢，i（古驰）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谢长荣摇摇头说道：“和几个古驰家族的小股东接触了一下，虽然目前古驰股价不高； 但多数不愿意出手，只是从一个小股东手里溢价20收到17的股份，另外，又从二级市场上收到24。” 说到这里有些不解的问道：“周生，古驰的掌舵人毛里奇奥·古驰手里掌握着50的股权； 我们再怎么收购，也无法获得控股权，这个收购的意义实在不大。” 周知笑道：“没事，慢慢来，i（古驰）现在的经营情况并不好，按照古驰家族现在这样内耗下去； 不出几年，肯定会经营不下去，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了。” 张丽莎听到波士又要收购一个奢侈品品牌，笑着说道：“周生，你什么时候把保时捷也收购了，便宜卖我一辆。” 周知摆摆手笑道：“保时捷现在市值三十多亿米元，把我内裤卖了都收购不起。有那钱，我还不如收购点其他的东西算了。” 关淑怡眼睛一转，说道：“波士，要不你去把巴宝莉（burberry）收购了，我很喜欢巴宝莉的风衣。” 周知没好气的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dior现在已经是公司的产品，你们以后还是多买点迪奥的产品，支持一下公司品牌； 其他奢侈品该收购的时候自然会收购，放心，你们波士的理想是很远大滴； 将来你们波士是要成为奢侈品之王的男人，就怕到时候公司品牌多了，你们买不过来。” 张丽莎腆着脸问道：“波士，公司员工买公司产品，是不是要给个七折价？” 谢长荣笑道：“周生，我觉得这没问题，可以专门针对公司员工发一些优惠券；一来当做福利；二来公司员工使用本公司产品也是种宣传。” 周知嗤笑道：“老谢，你看来平时根本不陪嫂子逛街，也没给嫂子买过什么奢侈品。话说，你身上这套范思哲也是嫂子买的？” 谢长荣疑惑的问道：“周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一家的衣服裤子都是我老婆和闺蜜去逛街买的； 平时我基本不会去逛街，有时候想陪着去逛街，人家还瞧不上。” 关淑怡哈哈笑道：“谢生，你要是陪你老婆逛街买过奢侈品，就会知道专柜和专卖店的奢侈品基本是不打折的。至于内部价，也不会到丽莎说的七折那么多。” 周知看着谢长荣一脸迷惑的表情，笑道“不过，折扣到不了七折，但是八五折、九二折还是可以的； 只是有一点，发给员工的优惠券，不允许员工转卖、转赠别人，只能自己使用，一旦发现员工利用优惠券牟利，直接开除。” 几人纷纷称好。 第264章 去看看工地 第264章 去看看工地 元旦前，周知带着罗嘉兴和叶文娴去了一趟鹏城。 叶文娴经过在办公室一年半的学习和磨炼，也算是基本掌握了秘书的工作； 周知便在圣诞节前，将其从办公室调了出来做自己的秘书，也算完成了对叶三叔的承诺。 到了鹏城，没有先去找楚援朝，直接去了梦工厂大厦的建筑工地。 将车停在距离工地两百多米的地方，下了车。 看看泥泞且凹凸不平的路面。 周知笑道：“阿娴，你穿着高跟鞋，走路小心了，别崴了脚。” 叶文娴笑道：“周生，我会注意的，你也小心一点。” “不是早就说了吗？不在公司和没外人的时候，就像在家里一样称呼就行了。” 叶文娴吐吐舌头，笑道：“阿知哥，我忘记了。” 罗嘉兴面色古井不波，假装没听到。 哪个公司还没几个关系户了。 三人闲聊着走出没多远，就从工地里走出三人，急匆匆朝三人走了过来； 才走到近前，其中一人就笑着说道：“周生，怎么过来也不打个电话？” 周知不悦的说道：“老涂，你这路实在是够呛，你去拉几车煤渣来垫垫也是好的，这样的路，你们拉材料的车也受不了啊。” 这时，旁边一人连忙说道：“周生，这里重车太多了，说实话，这路三天前才垫过一次，煤渣在鹏城这里有些不好找，只能用土垫。” 周知看了看地面说道：“老赵，来来往往都是重车，你们用土垫有什么用？煤渣不好找，就让采石场给你们拉几车不要的碎石粉来，就这200多米的路能用多少碎石粉？” 老涂笑道：“好的，周生，回去我就安排。” 周知这时把目光看向最后那年轻人，笑道：“阿海，晒黑了很多啊。” 叶发海笑着道：“周生，在工地晒不黑就奇怪了。” 几人说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着朝工地走去。 之前在停车处有围墙围着，看的不是那么真切。 进了工地，前几个月看到的大坑现在已经基本要完工； 便问道：“老涂，这里弄不了几天就要盖楼了？” “是的，周生，大约还有两个星期，就开始建第一层了。” “哦，那这建一层要花多长时间？” 老涂说道：“我们的正常工期是15天至20天一层楼。” 周知脚踩在一块槽钢上，边刮着鞋底的黏土，边说道：“老涂，咱们这楼层面积和前面的国贸大厦差不多？国贸大厦三天一层楼，你这边就不能加快一些进度？” 老涂苦笑道：“周生，哪是差不多，国贸楼层一层才一千个平方，你这里是1200多平方，足足大了20。” 周知笑道：“那给你也加两成，36天一层楼。” “周生说笑了，建楼这种事哪是线性增长的。”老涂无奈的说道。 周知正色道：“老涂，你这半个月才能建一层楼，31层楼那就得15个月，再加上验收装修，搞不好一年又过去了； 那我要到87年的三四月份才能用上这幢大厦，时间有点不等人啊。你们有没有办法缩短点工期？” 老赵是项目总工，伸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周生，理论上可以做到5天一层，主要是材料供应不上啊。 现在鹏城这里到处都在建设，材料全靠调拨，这里延迟几天，那里耽搁几天，时间就这样被延长了。” 周知想了想问道：“要是从国外进口这些建筑材料，之前订购的材料有没有办法处理？” 老涂、老赵两人对视一眼； 老涂说道：“处理是好处理，就是要担风险，现在这些建筑材料在国内挺紧俏的。” 罗嘉兴笑道：“周生，不是还要建厂房吗，要不进口一批建筑材料来先建楼，这边的材料就囤起来拉去建厂房，这样两边都不耽搁。” 周知点点头，这办法可行。 老涂有些热切的道：“周生你们要建多大的厂房，能否考虑一下我们省三建？” 周知说道：“没什么不能考虑的，直接交给你们建都没问题，但是这个工期的事你们也要帮我解决一下；老罗，你和老涂说一下厂房的事。” 说着，转头对叶发海说道：“阿海，带我到处看一看。” 叶发海应了一声，去找来两顶安全帽； 叶文娴还要跟着去，周知也不说话，只是指指她的鞋子，便只好在项目部里等着。 周知边走边问道：“阿海，你不认识阿娴了？” 按理说，阿荣和阿海是亲戚，阿荣和阿娴也是亲戚，约等于阿海和阿娴是亲戚； 谁知道，两人见了面却毫无动静。 叶发海有些懵，问道：“阿娴是谁？” “我身边那个就是阿娴，阿荣的堂妹。” “啊，她就是七叔的堂妹叶文娴啊？好几年没见她回乡下了，真的认不出来了。” 叶发海说着还回头看了看。 周知笑道：“那你还应该叫她小姑姑了。” 叶发海摸摸后脑勺笑道：“其实，我们家和叶文娴家已经出了五服了，不用论那么认真。” 周知有些诧异，说道：“你和阿荣家是什么关系？阿荣和阿娴家又是什么关系？” 叶发海说道：“我爷爷和七叔他爸是堂兄弟，至于七叔和阿娴家里是什么关系我还真有点捋不清，要回去问问老人才知道。” 周知有点昏，问道：“你们不是一个村里的吗？” “周生，别看我们一个村里都姓叶，也是同一个祠堂，但不是所有姓叶的同村人都有血缘关系。” 周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两人边走边聊，叶发海看来也是用了心了； 对建筑这一块了解的很多，周知问到的问题，基本都能顺畅的说出来。 周知也是有些后悔当时一冲动，就让叶发海来工地上； 以后自己又不打算搞什么房地产，叶发海的安排还成了问题。 不过阿海人年轻，跟着学个几年也无所谓。 到时看他自己的想法了，要跟着自己干，安排个岗位还是很简单的事； 或是干脆就从包工头干起，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房地产大亨也说不定。 想通此节，也就不再纠结。 来到项目部，老涂凑了过来问道：“周生，我和老赵这边商量了一下； 要是你们能稳定的供应建筑材料，我们这边能提升到8-10天一层楼，并且确保质量； 你看，你们的厂房是不是也交给我们三建来做？” 第265章 被人指着鼻子骂都不知道 第265章 被人指着鼻子骂都不知道 周知看向老罗。 罗嘉兴点点头说道：“周生，我问了下涂经理，要进口国外建筑材料，还得去和市政府那边协商一下； 不过，我认为问题不大，毕竟咱们在这又要投资工厂，他们会配合我们的。” 周知点点头，转头对老涂说道：“也不让你们白忙活，这幢大厦的竣工工期，比合同上每提前一天，就奖励你们项目部一千五百块钱；但一定要确保质量。” 此话一出，老涂、老赵，先是一怔，接着便是一阵狂喜； 提前一天给一千五，如果材料有保障，不敢说提前两百天，提前个百来天总是没问题的。 又听周知说道：“至于工厂厂房的建设，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开始，就看你们在这幢大厦上的表现了。” 老涂激动归激动，但还是很认真的说道：“那就劳烦周生，尽快将第一批建筑材料通关，我们也好做相应的计划。” 出了工地，车上多了一个叶发海。 坐在驾驶座的罗嘉兴问道：“周生，接下来去经委会吗？” 周知说道：“先不忙，先去志达国际那边一趟。” 从梦工厂大厦的工地，到志达集团的厂房不过十来公里。 虽然路面不是很平坦，但这时路上的车很少。 也就是十多分钟就到了。 车子在一幢四层的办公楼面前停下，这是志达集团在内地的办公楼； 二十多米外，就是一幢外墙涂成米黄色的面积超大的四层厂房； 粗粗看去，一层大约有四千平米的样子 再过去50米左右，是一幢七层楼的员工宿舍，走廊外悬挂晾晒着各种颜色的衣裤，就像轮船桅杆上飘扬的万国旗。 这才几个月没来，工人就已经招够，也开始生产了，老黄的动作还挺快。 周知笑道：“走，都上去喝口水。” 进了办公室，却没有见到有前台接待，估计这里平时也没什么客户来； 所以，干脆取消了前台接待文员。 不过，听到有人进来，附近的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见来几穿着港里港气的，又是开着平治车来的，很客气的问道：“几位先生小姐好，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罗嘉兴笑道：“陈总在不在？” 年轻男子连忙应道：“陈总早上就去了市政府办事，这会差不多要回来了，几位先上楼坐。” 跟着来到三楼尽头的一间会客室，年轻男子忙着倒茶。 周知说道：“你们几个先坐一会，我去一趟财务室。” 这次来志达国际这个生产基地的目的，也就是来看看已经在这入职三个月的三姐周雪。 顺便来打胡须勇的秋风。 正在倒水的年轻男子说道：“先生，财务室就在走廊另一头，门上有铭牌的。” 周知点点头，出了会客室。 才到财务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一个女声嘟嘟囔囔的在骂人； 什么萝底橙，洗衫板；什么你系咪青山放监未到期？（你是脑子有问题么？） 接着又是，“屌！蚊咁小事都做柒唔嚟？养你仲衰过养件叉烧！”（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末了又补了一句，“你条命仲贱过塘西琵琶鸡。”（贱人。） 这特么的人身攻击有些过分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人？ 周知有些诧异的看向财务室内，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办公桌后，嘴里嘟嘟囔囔的； 一个青年女子背对着周知站在办公桌前。 周知抬头看看门上铭牌，写着‘财务经理’。 那女人见门口突然出现个男人，顿了一顿。 那年轻女子也回过头来，周知见到年轻女子一愣。 随即大怒，屌你祖宗十八代，敢骂我三姐？！ 几个大步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揪住那中年女子衣领，一用力提了起来； 那中年女子周生二字才出口； 便觉左右脸上各挨了一巴掌，力道大的都没感到疼，只是觉得头昏，有些想要晕倒。 周知狠狠甩了那中年女人两巴掌，一把又将那女人推回座椅上； 怒目问道：“三姐，这婆娘那样骂你，你怎么不还口。” 说实话，周知是有些失望的，他这三姐性子历来泼辣，怎么被人指着鼻子骂都没一点动静？ 周雪一脸迷茫的问道：“她叽叽咕咕半天，是在骂我？” 周知顿时没了脾气，这特么完全是语言不通； 受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骂了。 拉着周雪就出了门，走了几步； 周雪挣扎着说道：“小知，你等会。” 周知没管她，直接将她拉到会客室里。 还没等坐下，周雪就急忙问道：“小知，你告诉我，个婊子养滴骂我啥了？我要去骂回来。” 周知刚刚一拳打在棉花上，早已没了脾气。 没好气的说道：“她骂你你听不懂，你去骂她她也听不懂，两个人在那里叽叽歪歪的有什么意思？ 况且我也打了她两巴掌，你不好再去骂人了，你还是好好学学粤语，别被人骂了还什么都不知道。” 周雪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已经努力在学了，可是他们说的太快，根本听不懂。” 这时，陈文勇出现在会客室门口，笑道：“阿雪，什么听不懂？” 周知见到陈文勇，骂道：“胡须勇，丢你个嗨，你怎么管的手下，我姐来你这里打个工，钱赚不了几蚊，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 陈文勇有些莫名其妙的问：“大佬，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知把事情说了一遍，陈文勇听了，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周知将周雪托付给他时，他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好好教周雪的； 陈文勇知道周知根本不缺那么个工作岗位，只是目前这边的公司还没成立，先将周雪送过来学习锻炼一下； 站起身骂了一声，“丢你老穆！帮唔到手仲累街坊。”（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要去财务室，哪怕这个财务经理是黄志达媳妇那边比较近的亲戚。 周知拉住陈文勇说道：“算了，刚才我打了她两巴掌，这事就算完了。以后你让人多教我三姐一些粤语，骂人让她自己去骂。” 陈文勇听说周知甩了那女人两巴掌，这才坐下说道：“行，以后我让人多教你三姐一些脏话。 不行就把我丈母娘叫过来亲自教，我丈母娘骂人，在他们那条街都是出了名的厉害。” 几人在旁边一开始，没搞清楚状况； 等到听说周雪被人骂了还一脸懵时，都不禁笑了起来。 陈文勇笑道：“阿雪，有仇以后自己报，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周雪别扭的说道：“猴啊，某门台。” 几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周知不禁给三姐竖了个拇指，这是学粤语从现在抓起。 第266章 合资企业 第266章 合资企业 周知转过头说道：“胡须勇，今天中午打算请我吃什么？” “丢你个嗨，你一个大老板还要我这种小虾米请你吃饭，有没有搞错？” “反正今天你不请我吃饭，我就把你在皇岗村包二奶的事情告诉你老婆。” 陈文勇急了，“咸湿周，你不要信口开河污人清白，小心我告你诽谤。” 周知笑道：“不在皇岗村吗？那就是在下沙村了？” 陈文勇无奈，冲周知比了个中指，说道：“怕你了，请就请了。真是没天理，身家十几亿的大富豪逼着一个打工人请客，这是什么世道。” 说罢，又好奇的问道：“阿知，皇岗村和下沙村真的有二奶？”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了走了吃饭去，肚子饿了。” 说着，周知站起身来。 这时，会客室门口出现一个中年女人，正是被周知打了两巴掌的那个女人； 中年女人看来是处理了一下，脸红红的肿得老高，怯怯的说道：“周生，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人。” 这女人周知是认识的，原来是在志达玩具厂里做财务的，但是并不熟悉，只依稀记得姓梁。 周知冷声道：“梁经理，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打你是因为你骂了我三姐，如果她做的什么地方不对，你可以指出来； 你不愿指出来也没什么，但你没必要嘀嘀咕咕的在那骂人。” 这位梁经理也知道周知的身份，知道利害关系； 转过头对周雪说道：“小雪，对不起，是我的错。” 周雪一愣，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我过答应陈总，今天这事到此为止了。” 陈文勇摆摆手说道：“梁经理，你先下去，下午不用来上班了，回香江好好休息几天。” 女人一愣，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说出话来，冲周知几人鞠了个躬走了。 周知也没说什么，喜欢仗势欺人的人，就要让她感受一次被仗势欺负，才会记得住； 讲道理，没用的。 说道：“胡须勇，去你办公室打个电话，把我师兄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吉祥大酒家的花开富贵豪华包厢里，周知几人才坐下不久，菜还没开始上； 门就被推开，楚援朝见到里面的人，转头对服务员谢了一声； 对周知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就来了，去大厦工地看了看。” 嗯，楚援朝点点头，又笑着和几人打了招呼，除了叶文娴、叶发海外，基本都是熟人。 周知也不闲扯，直接问道：“师兄，你们工业园区还有没有地？” 他这话也不算没话找话，本身这个工业园区规划就不是那么大； 现在回来投资的香江商人是络绎不绝，园区可用土地日渐减少。 楚援朝精神大振，笑道：“你这话问的，那么大个工业园怎么可能会没地？你这是又打算做什么了？要多大的地块？” 周知想了想说道：“2万个平方，有没有？” 楚援朝一愣，问道：“这是30亩地了，能说说你要做什么吗？” “我有一个纺织品工厂，要从法兰西搬过来。” “哦，你收购的法兰西那什么公司，已经搞定了吗？” 楚援朝记了起来，这事以前周知说过一嘴，只是两人没深入交流过； “搞定了，那边人工太贵，干脆把生产线搬回国内来生产。” “那你要建多大面积的厂房？纺织厂可是占地方？” 周知说道：“要安置下那些机器设备，至少要五六万平米的厂房。” “那30亩地可不够，就算你建四层的工业楼也不够。” 正说着，包厢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服务员来上菜了。 周知说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具体要多少地，以设计图纸为主，以后这事让老罗来负责，” 楚援朝看着罗嘉兴笑道：“老罗，以后我们多亲近，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罗嘉兴连忙站起身，掏出自己的名片，笑道：“楚处长，以后得多麻烦你。这是我名片。” 楚援朝接过名片，也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一张过去。 周知接着说道：“师兄，这次还有一个纸尿裤生产厂要搬回来；纸尿裤目前在国内暂时没有多大的需求； 我打算把它改成卫生巾生产线，生产出来的卫生巾，打算就在国内销售； 你帮我问问你们领导，要些什么条件才能在内地销售？” 楚援朝皱着眉，说道：“这可有点难办，你怎么不继续生产纸尿裤卖回欧洲呢？” 周知笑道：“我觉得国内的妇女同志们更需要卫生巾，现在女同志们用的那玩意也太落后了； 消毒不好容易感染妇科病，而且又吸收不了多少，泄漏很严重，哪有卫生巾好用，你别说你没给嫂子带过卫生巾回去。” 周知在这说的高兴，却没发现在座的两位女同志早已面红耳赤。 连上菜的小妹，脸都听红了，抿着嘴不说话。 楚援朝没好气的说：“这里还有女同志呢，说话注意点。” 周知不在意的说道：“日用品而已，有啥好害羞的。菜上的差不多了，吃饭吃饭。” 吃完饭，陈文勇带着周雪回了厂里； 剩下几人一起去了经委会。 楚援朝将几人安排在会客室里喝着茶，自己跑去和顶头上司汇报卫生巾厂打算出口转内销的事。 李副主任想了想说道：“独资企业产品内销限制比较多，但合资企业内销，相对来说要好处理、好协调一些。你这师弟能不能同意国资参股呢？” 楚援朝说道：“那咱们国资这边至少要参股多少？才同意生产出来的产品在国内销售？而且咱们以什么入股？市里现在可是没钱了。” 李副主任笑道：“小楚啊，咱们以土地入股不行吗？” “李主任，土地都是调拨的，怎么能拿土地来入股呢？” “呵呵~，你看看对面的香江，一亩土地都能卖到几十上百万；前两天有市府领导提出，我们之前的土地划拨政策，让市府少了很多收入； 领导们正在酝酿土地的有偿使用，打算制定一部土地使用条例，将以前的划拨制度改为有偿使用，咱们不就能拿土地入股了？” 楚援朝有些为难的说道：“可现在条例还没出台，就和对方说以土地入股，对方恐怕不会同意？” “摸着石头过河嘛，有些事可以先做了再来看是否正确；我想，你这师弟既然是香江人，他是能承认土地是有价值的商品这个说法的，你可以先试着做做工作。” 第267章 亚洲小姐 第267章 亚洲小姐 楚援朝从办公室出来，心中有些惴惴的把领导的意思表达给了周知。 周知不知道鹏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售土地的，但既然领导们有了这个想法； 距离那什么土地管理条例出台就不远了。 不过地方政府酝酿，层层讨论上报，反复修改条例，公布条例，最终实施； 以目前内地的办事效率，怎么也得一两年。 而自己这边，建设厂房，设备安装调试、人员招聘，开始生产销售，至少也要一年半的时间； 便同意了楚援朝这边提出的国资以土地参股的想法，只是国资股份占比多少，合资企业怎么运作等等； 得后面再来详谈。 这件事有了初步的合作意向，楚援朝笑着问道：“师弟，你那纺织厂，需不需要国资入股？” 周知没好气的说道：“师兄，实话告诉你，建这个卫生巾厂，是因为我给家里亲戚带卫生巾带怕了； 而且这玩意确实对女同志比较友好，才打算让它在国内销售；你真以为我是傻的啊？” 周知不知道的是，国内其实在两年前就分别从意大利和霓虹各进口了一条卫生巾生产线； 马上就会开始在国内销售卫生巾。 楚援朝呵呵笑道：“行行行，不说这个了。之前我听你们罗副总说想从国外进口建筑材料，我也一起问了领导了；领导说会让外贸公司联系你们的。”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周知便站起身来，说道：“师兄，今天事情办完了，我就回去了。” 楚援朝见这小子要跑，连忙问道：“今年春节你回不回京城？” “妈在哪，我就在哪。肯定要回的。” 心中却突然想起了亲妈，这会应该还在读初二？ 耳边听得楚援朝说道：“那就好，你嫂子到时候会去你那一趟，她们台里又弄了两个剧本。” 周知摆摆手说道：“知道了，走了，别送。” 临近春节，照例要去合作较好的丽的电视台、青鸟影业、隆盛商贸公司等几家公司走一趟； 丽的电视台拿到了＜龙珠＞在香江地区的独家播映权，不对，现在不叫丽的了，而是改叫亚视了； 从圣诞节前一天，开始在晚上六点的儿童收视黄金时段播放； 由于宣传得力，晚六点的儿童时段收视率整整高出无线十三个百分点； 导致亚视这一时段的广告费，在原基础上上涨了30，还根本拿不到时段； 亚视的节目总监李兆雄接待了瑞隆集团一行三人。 见到周知就抱歉的说道：“周生，不好意思，邱董今日去了新界公干，赶不回来，托我向你问好。” 周知连忙说道：“不敢当。今天只是过来走走，不敢耽搁邱董的正事。” 这位邱董热心社会服务重视教育，捐资建学校建医院，是香江有名的慈善家； 又在改开之初就去了内地投资，一年多前就已经是内地的某协委员。 是一位非常爱国的香江商人，周知对其是非常尊敬的，这也是为什么将香江独家播映权给了亚视的主要原因。 三人坐在一起聊了几句，李兆雄便认真的说道：“周生，我们亚视和国际旅游文化发展研究会准备在今年举办第一届亚洲小姐的评选活动，届时想请周生担任评委一职。” 周知一愣，亚洲小姐？是从今年开始评选的吗？ 请自己来做评委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便笑着说道：“李总监，我这么年轻，哪有资格去做佳丽们的评委。” 李兆雄正色道：“周生虽然年纪不大，但你在漫画和科幻作品创作上的成就，别说在香江，就是亚洲也没几人能比； 再加上你现在收购了dior和乐蓬马歇百货公司，已经在影视、艺术和时尚领域都具有了广泛的影响力； 这非常符合我们设定的，亚洲小姐评委的任职条件。” 周知沉吟了一会，亚洲小姐以前只是在录像带上看过； 当了评委，就能近距离看到大长腿在眼前晃来晃去，看来这评委能当； 便笑着答应了。 李兆雄见周知答应下来，笑着补充道：“周生，目前赛事规则还没有公布；不过，初赛暂定在八月份，复赛则是在10月份，若有变动，会及时通知你。”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便告辞了 周知没想到，来亚视走动一下，还弄了个评委当当； 就是不记得这第一届的亚洲小姐冠军是谁了。 不过倒是记得功夫皇帝的媳妇利智，曾经当过一届冠军。 从亚视出来，又去了青鸟影业； 熟门熟路进了会客室，先是笑着和大美姨说道：“夏姨，又见到你了，你这气色真不错，看来片子在内地大卖了。” 夏梦笑道：“你看了我们拍的＜自古英雄出少年＞了？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另外觉得剧组挺辛苦的，去海拔那么高的大雪山上拍电影，没有高原反应？” “有啊。那些小演员们都吸氧气袋了。” 这部＜自古英雄出少年＞继承了内地拍摄电影的光荣传统，实景实地，竟然去大雪山和草地里拍摄。 而且主角是一群十岁左右的小演员，换做后世，家长们早就反对了。 周知也对小演员们的敬业精神，深感佩服。 又聊了几句这部电影，胡毅全问道：“周主编，你们…。哎，不对，现在要叫周董了，你们瑞隆集团都成立了。” 周知摆摆手苦笑道：“胡总，还是叫周主编，这周董叫得我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几人都笑了起来。 胡毅全笑着问道：“周主编，你们那部＜终结者＞的最终票房是多少？” 周知想了想说道：“全球票房大约八千三百多万米元。” 胡毅全摊摊手对夏梦说道：“夏总，你看，你这长辈在周主编面前没有什么威信啊？周主编答应给我们的剧本，半年多了还没有动静。” 周知马上笑道：“答应过夏姨的事我怎么会忘记。” 说着，就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说道：“夏姨、胡总，这里面是我给你们写的剧本，你们先看看。” 虽然周知这边和青鸟的合作，目前仅限于＜大唐双龙传＞的真人录音节目； 但两家关系也算是比较融洽，之前青鸟副总经理胡毅全看了＜终结者＞之后； 曾经去梦工厂拜访过周知，请周知帮写电影剧本； 周知也答应了，要是弄个没有深度的纯娱乐片，青鸟肯定是不会要的，还会让青鸟认为自己也就是名声在外； 把盘里的港片梳理了一遍，才选出了一部有深度的片子。 就看胡毅全识不识货了。 第268章 无间道 第268章 无间道 胡毅全抽出剧本，看着封面上的三个大字念道：“无间道？” 念完，抬起头看向周知问道：“无间地狱？” 周知点点头。 剧本很厚，胡毅全也不可能在此时就看剧本，将剧本装回袋中，笑着说道：“那就先谢过周主编了。” “不用客气。” 夏梦接过话头，笑着问道：“小知，＜大唐双龙传＞的录音已经全部完成了，你接下来还要创作武侠小说吗？” 周知笑道：“夏姨，这种超长篇武侠小说太长，写得太累，等过上两年重新写个题材的长篇故事； 这两年的重心还是打算放在科幻小说上，把已经出版的三部科幻小说延伸一下，写成系列小说。” 胡毅全笑道：“是啊，这才正常嘛；没见那些欧米的科幻作家，什么基地三部曲、沙丘三部曲； 厉害一些的甚至写成系列小说，就像银河帝国系列一样； 你那三部长篇科幻，我看得是意犹未尽，你确实应该早日把续集写了，给我们这些读者一个交代。” “嘿嘿~，胡总可能要失望了，我没打算续写，是重起炉灶写一个故事，只能算作姊妹篇。” 胡毅全有些失望，内心非常希望周知再写两部如＜火星救援＞一样的硬科幻小说。 他最喜欢周知那部＜火星救援＞，其次是才看了一半的＜生化危机＞，反而是＜神经漫游者＞不怎么合他胃口，看着太费力。 周知反问道：“夏姨、胡总，你们今年的拍片计划安排好了吗？” 夏梦闻言有些无奈的说：“正在发愁这个事呢。虽然听了你的分析跟风了一部武侠片； 在香江和内地票房也确实不错，但香江的票房勉强能覆盖成本；内地虽然卖了不少拷贝，可都是rb，没办法拿回香江来。 再一个就是剧本的问题，看了好几个剧本，都感觉差了点意思，拍出来估计也是亏本的，干脆就没选。” 周知沉吟道：“夏姨，你们看看我带来的这个剧本，如果愿意拍，那就咱们两家一起合拍，资金方面没有问题。” 胡毅全点点头说道：“好的，周总编，晚上我回去先拜读一下，如果剧本符合我们的要求，那咱们两家就合作拍摄这部＜无间道＞。” 又闲聊一阵，周知几人便告辞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现在不适合去拜访隆盛商贸公司了； 便回了公司，现在集团公司虽然成立了，但仍是在原来的大楼里； 房东为了留住周知的集团公司，退还了七八楼一家贸易公司半年的租金。 周知的瑞隆集团，目前占据了大楼四至八楼五层； 不过七八楼现在还在装修，并没那么快就能搬进去。 周知也在八楼重新装修了一间500尺左右的办公室，带了个休息室和卫生间。 都周董了，还去和普通员工挤公用卫生间有些不合适； 员工在卫生间见到自己，如果问自己“周生，食咗未？”（吃了吗？） 自己怎么答？ 胡毅全本想等周知他们走后，就去看看这位神童周写的剧本如何？ 却不料被其他事情绊住了，直到下班才处理完。 看着办公桌上的牛皮纸袋，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放进公文包里； 无间地狱？作为一名佛教徒，他对无间地狱这个词很感兴趣； 既然以此为片名，这部剧本应该是有一些深度的。 吃完饭，妻子在收拾打扫，一儿一女乖乖的进了书房写作业； 胡毅全便拿出剧本靠在沙发上，翻开看了起来； 嗯？黑帮片？ 和名字有点靠边了。 不对，还有警察，应该是警匪片。 但既然取了＜无间道＞的名字，应该不会是普通的警匪片那么简单。 胡毅全慢慢的看着，脑海中不断构建着剧本中的情节画面。 妻子洗扫整理完，见胡毅全坐在沙发上看得入神，也没去打扰他； 只是将客厅的吊灯又开了几盏，去削了两个苹果端进书房。 看到音响店这一段情节时，胡毅全顿时有些错愕； 连片中音响店播放歌曲的名字都想好了，这小子的心思真是细腻。 是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胡毅全捏了捏眉心，放下剧本。 站了起来，走到摆放着功放的柜子前，从架子上找出蔡琴的专辑《出塞曲》看了看； 在第七首，把黑胶唱片拿出，放在了唱机上，打开电源，然后依次打开均衡器、前级功放； 开功放前，确认了一下音量在最小位置，才又打开功放。 接着，将唱针放在缓缓旋转的唱片中，某个位置上。 回到沙发坐下，唱针放的很准，＜出塞曲＞只播放了十多秒，就开始播放起＜被遗忘的时光＞。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 蔡琴低回委婉、醇厚沉稳的嗓音从rors（乐爵士）音箱中传出。 胡毅全手指轻轻打着拍子，脑海中却是剧情中的画面； 一曲放完，胡毅全暗暗叫了声好，果然是神童周，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这场景，配蔡琴的这首歌绝了，虽然大家都在用这盘黑胶唱片作为试音唱片。 站起身将音量调小，回到沙发坐下继续看起剧本来； 直到剧本最末尾： 背景响起陈永仁生前心理治疗的录音：“明明说好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胡毅全深深叹了口气，这就是无间地狱，无尽轮回。 这剧本写的真的是太好了，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夏总在这部电影中加大投资。 还有一点就是，这剧本写的太细了，随便来个一般导演，按着剧本来拍，拍出来的电影绝对会很精彩； 青鸟影业拍摄的第一部影片＜投奔怒海＞，就已经获得了香江金像奖； 这部片子只要能拍出来，又是一部获奖影片，说不定还能拿到霓虹去试试蓝丝带电影大奖。 这时，妻子坐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很久没见你那么认真的看一部剧本了。” 胡毅全的妻子是一位中学英国语文老师，但国语文学素养也不低。； 有时候夫妻俩也会讨论一些胡毅全带回来的剧本。 胡毅全笑道：“老婆，这世界上是真有天才，你先看看这个剧本。” 见妻子接过剧本的第一句话就是“无间地狱？” 胡毅全笑了起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俩的第一反应都是一样。 见妻子认真的看起剧本来，胡毅全站起身，将自己的茶杯加满，端着走到阳台上； 1月的香江夜晚已经有点冷了，仅穿着一件羊毛背心的胡毅全却未感觉到； 心中盘算着，从哪里挤出更多的钱投到这部片子里。 这些主要角色又该选谁来演，才不会糟蹋了这剧本。 第269章 叶三叔的愿望 第269章 叶三叔的愿望 眼见即将就要到春节，远在巴黎的周惠敏却打了个电话回来； 说春节这一段时间，要跟着马克·博昂（arc bohan）先生的设计团队，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设计师沙龙。 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周知也无所谓，反正谈恋爱这种事不用太上赶着，谁越认真，谁就在恋爱中落入下风。 放下电话，想想周世贤之前打来电话，让带些瑶柱、干海参、干鱿鱼之类的海味回去； 便出了办公室，对坐在外间的叶文娴招招手说道：“阿娴，咱们出去一趟。” 叶文娴应了一声，提起自己的小坤包，跟着周知往外走； 笑着问道：“周生，我们去哪，要准备车子吗？” “不用，去你家一趟。” “去我家？”叶文娴有些发愣。 周知笑道：“怎么？不欢迎啊。” “不是，周生怎么想起要去我家了。” “去看看三叔三婶，有段时间没见了，他们身体怎么样？” 叶文娴嘟着嘴道：“那老头有什么好看的，一天可凶了，想和同学出去玩玩都不允许。” “敢在背后说你爸坏话，小心我学给你爸听。” …… 两人闲聊着，就这么走着往文函西路走去。 走没多远，周知见到一家原本卖石油气的店址上，新开了一家茶叶店； 问道：“阿娴，这茶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 “上个星期啰。” 见到茶叶店的橱窗里放着些茶饼，周知凑了过去仔细看了看。 哟，这是7542嘛。 现在的香江卖普洱茶的店是比较多的，但基本都是卖熟茶茶饼； 这是因为香江人比较喜欢喝熟茶； 很多香江文化人，觉得生茶茶气太过猛烈，而不喜其口感。 而尴尬的是，码头那些卖苦力的工人，也不爱喝生茶，也是因为喝了这玩意肚子饿得快。 周知就很喜欢了，之前周知很少到这些卖茶的店里买茶； 是因为他在友谊商店里买的茶叶，比这些店里卖的品质要好的多，而且还便宜。 可友谊商店不卖普洱生茶，他一直想买都没买到。 现在见到就想买几饼回去泡着喝。 见到伙计正在拿纸袋分装茶叶，就问道：“伙计，你们这7542什么价？” 伙计抬头看看周知，一身穿着根本不像穷人，不知道怎么会问这个茶： 但也不敢怠慢，笑道：“先生，零售是四十蚊一饼，要得多可以便宜些。” “这是勐海茶厂的吗？” “不知道啊，不过是彩云省的。” 周知知道一些历史，这会国内见普洱茶好卖，什么地方的茶叶都打着普洱茶的名头往香江卖； 你敢相信川省和桂省出产的茶叶，也打上普洱茶的标记在销售吗？ 周知拿起一饼茶叶看了看，下面用繁体字写着‘华国土产畜产…彩云省茶叶分公司’。 果然是彩云省的，便问道：“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得到允许后，周知解开绵纸看了看里面的茶叶，又凑近嗅了嗅，似乎还可以。 便说道：“给我来一提，如果好喝的话，我再来多买点，给我算便宜一点。” 伙计笑道：“这位先生，如果你喝着好喝，就赶快来买，我们店里也只进了一箱。” 周知虽然知道香江人不爱喝生茶，但你一个店家进次货才进一箱，这做什么生意? 不解的问道：“怎么不多进点货?” 伙计笑道：“这箱7542都是发错货的。” 周知摇摇头，掏出钱包付了220蚊，提着茶叶走了。 到了叶记海味店。 正好三婶在下面守着档口，周知笑道：“三婶，阿杰拍拖去了啊。怎么不见人影？” 三婶本来见到周知很是高兴，听周知提起阿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要是去拍拖，老娘受点累也没什么？那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去找女仔，整天和一群衰仔混在一起，生他还不如生条叉烧。” 周知哈哈笑了起来，“三婶这是想抱孙子了。阿杰只比我大一岁，你急什么？？说不定哪天他一次给你带三个女仔回来。” “还三个女仔？有一个女仔能看上他，我就去给妈祖烧香还愿。” 这时，一个男声问道：“阿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周知笑道：“三叔，要过年了，我来买些海味带回家。” “噢，要些什么货？” “干鱿鱼、海参、瑶柱一样给我来二十斤，燕窝也给我拿二十盒，呃，西洋参也拿二十盒……。” 周知哐哐一顿点，末了问道：“三叔三婶，有没有金钱鳘的鱼胶？” 三叔颇有点意外的问道：“有是有，你要送人还是自己吃？” 周知摇摇头笑道：“留着当传家宝。” “嘁，痴线，别搞我了，你要自己吃，我就帮你找。” 周知只好说是自己吃的。 叶三叔说道：“让阿娴和老婆子在下面帮你装好，等阿杰晚上回来，给你送去爱都大厦；你和我上楼去坐。” 上到二楼，周知将那提7542放在茶桌旁说道：“三叔，要不要尝尝这个茶？” “不要。”三叔干脆利落的回绝了。 接着问道：“阿知，阿娴在你那里做的怎么样？” “很不错啊，只是英文还有点差，不过我会督促她的。” 叶三叔听在周知这样说，也稍稍放了点心，不过还是说道：“阿知，阿娴在你那上班，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周知连忙摆手说道：“三叔，别再和我说这些了，阿娴确实做的很好，即便有什么没到位的地方； 也是因为她年轻，接触的事务还少，以后见得多了，就不会存在这些问题了。 倒是你和三婶，好好保重身体，没事就去旅旅游，别一天帮阿杰这家伙操心了。” 三叔苦笑道：“旅游？倒是要走得开啊。” “有什么走不开的？三婶不是张罗着帮阿杰找女朋友吗？多介绍一些，总有对得上眼的。阿杰找到媳妇了，就可以把这档口完全交给他，让他夫妻俩去操心。” 三叔却说道：“阿知，是不是现在的世道变化的太快，几年前，我们这种家庭还算说得过去？现在给阿杰介绍个女仔，人家听说是卖海味的，就没有下面了。” 周知喝了口茶水，说道：“三叔，那你是什么想法？不行就让阿杰去我那里做事，我总不至于亏待了自家兄弟。” “我知道，阿荣从一个做推销的，现在已经做到了经理，每年都要拿几十万，都是你照顾他……。” 见周知要说话，摆了下手继续说道：“没有你，阿荣现在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阿杰其实也想过去你那里，但我想着这店是阿杰爷爷交到我手里的，他这一去； 我们老两口根本操持不过来，只有关了，我这心里舍不得啊。” 周知想起后世的海味店，斟酌了一下说道：“三叔，其实阿杰走了，你们这海味店不一定要关门。” 便把后世海味店的一些销售方法和手段，说了出来。 三叔沉思了良久，才说道：“你这法子感觉还不错，阿杰要是想去你那，我就照你说的试试。” 第270章 三儿结婚 第270章 三儿结婚 当天晚上，周知正在书房画着＜乱马1\/2\/＞； 忽然接到楼下物业管理人员的电话，说有人送东西过来； 应该是阿杰把上午去他家里买的海味送过来，便让物业帮忙把东西送来家里。 这里的物业管理费很贵，但物业服务也非常贴心； 寻常时候物业人员见到业主拿的东西比较多的时候，都会主动帮忙拿到家门口。 这次也不例外，一个很精干的小伙子，帮阿杰从电梯里搬出一个大纸箱； 周知感谢了一下，递了20蚊小费过去。 两人又将箱子搬进门厅，阿杰问道：“阿知，这么多海味，你到时候怎么带回去?” “没事，我邮寄回去。” “邮寄?既然要邮寄，还搬来家里干什么？你早点说，我就直接送到邮局去了。” 周知笑道：“过几天才邮寄的，到时候让物业的人帮忙就好了。来，进来坐。” 阿杰也不见外，拍拍身上的灰，就去客厅的罗汉床上坐下。 还坐在上面弹了弹，说道：“阿知，你这凳子没有沙发好坐。” 周知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笑道：“你懂个屁，这是古董。” 阿杰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见到家里的这些明清家具。 惊讶的问道：“屋里这些家具全是古董？” “是啊。” 叶添杰好奇的摸了摸屁股下的罗汉床，问道：“这是哪个朝代的？有多少年了？” “你屁股下的那个清朝的，有两百多年了；你面前的是明朝的，有快四百年了，你左手边那个花凳，也是明朝的，有400多年了……。” 周知啦啦，一顿数。 把叶添杰唬得不轻，“丢，不会坐坏？” “放心，坐坏了不用你赔钱。阿杰，三叔说你想出来做事。是真的吗？” 叶添杰一愣，小心的问道：“我老豆真是这样和你说的？” 周知点点头。 叶添杰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阿知，我能不能和阿荣在一起做事？” 说着，抬头看看周知解释道：“我是想着有阿荣带我，我能很快就上手。” 周知想了想问道：“你真打算和阿荣一起去做销售？这可是很辛苦的，而且你去做销售，天天在外面跑，很难找到老婆的，三婶还不得骂我？” “嗨，你就先别管我阿妈了，我不出去跑跑，怎么能认识其他地方的女仔？香江的女仔们好势利的，我可不想找个势利眼做老婆。” 周知笑道：“阿杰，你想去跟着阿荣，主要是想去找台妹？你以为她们就不势利吗？” 叶添杰被周知说中了心事，有些心虚的说：“也不一定啊，阿荣同我说，很多台妹都很淳朴的。” “哈哈~，淳朴？新界、元朗乡下的那些女仔也很淳朴啊，你怎么不去找个那边的女仔？” 周知被阿杰逗笑了。 见阿杰一脸茫然的样子，周知也不再多说，笑道：“那你把家里安排好，把出境的手续办一下，过完年你就同阿荣一起去湾岛去。” 离春节还有一个星期，周知就回了京城； 顾红军这厮要结婚了，婚期就在农历十二月二十六； 宜：结婚、搬新房、开业、动土、盖屋、修造……。 周知下了飞机，没回夕照街那边，直接去了金鹿胡同的家里。 来到家门口，却是铁将军把门； 估计这请来看家的齐大爷出去遛弯了，那正好； 从空间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又将门虚掩上； 来到正房，打开房门，将空间里的几个大箱子放了出来。 见屋内冷飕飕的，又去锅炉房加了些煤，把正房的地暖阀门也打开了。 又回到正房，把自己的床铺收拾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被褥被子。 烧水泡了茶，就静静的半躺在正屋里的罗汉床上。 过了好一会，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是小周回来了吗？” 周知站起身拉开屋门笑道：“齐大爷，是我回来了。你这是遛弯回来了？” “嘿嘿~，没，我回我大儿子家了。” 齐大爷见没事，又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周知看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就去锅炉房放了些热水，洗了脸脚便早早的睡了。 次日一早，周知骑着车回了父母家。 进了院子，遇到几个在家里打扫卫生的邻居，寒暄了几句。 家里没人，看来父母还在上班，可是周妍应该回来了啊？？ 怎么也没见人影？而且周妍回来，一般都是去金露胡同那边的院子住，昨晚也没见到她。 将自行车放在门口锁好，打开房门，将空间里的一些物品拿了出来，就又锁了门，扭头出了院子。 来到隔壁院子顾红军家，见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同志正带着两个小女孩在门窗上贴‘囍’字。 凑上去问道：“大姐，三儿在家没？” 顾红梅扭头看到是周知，高兴的问道：“小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进屋坐。” 说着，将手中的浆糊交给大一些的女孩说道：“大丫、二丫，这是你周知叔叔，赶紧叫人。” 七八岁的大丫，爽利的叫了声‘周知叔叔’。 只有四五岁的二丫，却躲到顾红梅身后，怯怯的望着周知。 周知笑着说道：“昨晚回来的。”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巧克力，一人给了一块。 二丫才张开缺了颗牙的小嘴，甜甜的叫了声周知叔叔。 周知笑道：“大姐，你家这小丫头是不见鬼子不挂弦啊，以后肯定吃不了亏。” 顾红梅笑道：“这孩子怕生，小知，进家坐。小军和他对象一早就去百货商店了，应该快回来了。” 周知进了家，见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大红的囍字贴的到处都是； 一股喜气油然而生。 顾大妈正在拿着一件大红色的新衣服在捣鼓，见周知进来，也高兴的站了起来； 说道：“小知，想着这两天你也该回来了。” 周知笑道：“大妈，三儿这边还差点什么吗？” 顾红梅接话道：“三儿这边不差什么了，基本都准备全了。” “噢~，那糖果、香烟、瓜子、花生这些都备齐了吗？” “小军和他对象去百货商店，就是去买这些东西的。” 周知又问道：“那新郎新娘的服装，也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新郎的两套、新娘的三套新衣都准备好了。” 周知点点头，问道：“对了，大妈，三儿的婚房是在什么地方？ “离这不远，就在复兴门外，他们单位的宿舍。” “噢，那还好，我还以为他的婚房会弄到他上班那地方呢？” 第271章 小学同学 第271章 小学同学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喜悦的声音说道：“小唧鸟儿，你回来啦。” 接着棉门帘掀开，顾红军一手提着一个装得满满的网兜。 网兜里都是包装好糖果和瓜子花生，接着进来一个女青年，正是去年过年时见过的李文丽。 周知冲着李文丽点点头，说道：“三儿，你摆酒席的饭店是哪个饭店？之前我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清楚。” “哦，就在复兴门西边的四季春饭店。” 周知见人进来的多了，屋里有些拥挤，说道：“走，去我家里一趟，我给你带了些东西。” 顾红军将挂在脖子上的手套取下，往衣帽架上一挂，就跟着周知出了门。 进了家，周知先生提起沙发上一套浅灰色的西装说道：“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试试这套西装合不合穿？” 顾红军也不见外，将身上的蓝棉衣脱了； 穿上西装在周知面前转了个圈，周知笑道：“你这小子，至少比去年长胖了五斤，还好老子买的时候买大了一些。” 顾红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长胖了五斤？” 周知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了对象的男人，80都会长胖。” 说着，又拿起个盒子说道：“来，这对手表是送给你们两口子的。” 顾红军看了看，都是外国字，不认识，迟疑的说道：“小知，手表就不要了，我和文丽已经买了。” 周知没管他，继续问道：“四十八条腿，准备全了吗？” 顾红军哈哈笑来了起来，说道：“小知，就我那十二个平方的房子，哪里摆得下四十八条腿？摆了二十四条，就已经把房子填满了。” “那四大件准备了几件？” “得了，小知，已经买了个牡丹14寸的黑白电视机了，其他三大件是真用不到，也根本没有搁处。” 周知怀疑的问道：“真没地方搁？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要？咱哥们的关系你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 顾红军摊摊手说道：“你要不信，等会儿吃完饭，你跟我去我那小窝里看看就知道了。真不是我矫情。” “行，等会儿就去你小窝里看看，顺便认认家门。对了，我看你买烟只买了三条，恐怕有点不够？” 顾红军说道：“家里柜子里还有两条的，五十桌酒席应该够了。” 周知想了想说道：“你席面上不摆烟的吗？” “条件好的就摆，条件不好的就不摆，也没人会说啥。” “还是摆。晚些要去你新房，路过友谊商店的时候买十条牡丹烟。” 顾红军连忙说道：“别了，小知，我……。” 没等顾红军说完，周知说道：“三儿，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你就听我的，你这些大前门留着自个抽； 摆席的时候，每桌摆一包牡丹，剩下五条迎宾的时候用。另外，我看你糖果买的也不多，顺便也买些糖果。” 顾红军看着周知认真的眼神，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周知又从包里拿了一套包装精美化妆品出来，说道：“你对象那边，我不好买什么，就送她一套化妆品。” 当天晚上，周知跟着去看了三儿的婚房； 果然是只有十来个平方，做饭都要在走廊上做； 原本还想弄个冰箱给这小子，实在是没地方放了。 其实，周知不知道的是，现在结婚能分到这点房子的单位，已经是很不错的单位了。 也得益于这几年京城铁路局盖了不少的单元房，原来住在这些小单间里的老职工搬走了，才腾出来的。 农历甲子年十二月二十六。 周知在金露胡同一直混到下午四点钟，这才叫上西厢房的周妍一起回家： 准备和父母一起去四季春饭店吃席。 坐在车后面的周妍，叽叽喳喳的和周知说着在南加州大学的一些趣事。 周知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过了一会，周妍叹了口气说道：“小知，不出去，不知道咱们那么落后，我越学越觉得自己掌握的知识太过贫乏，越学越觉得自己心里没底，真想多学几年。” 周知皱皱眉问道：“姐，你的意思是你读完硕士，还要接着读博士？” 坐在后座的周妍小心翼翼的问道：“行不行？” 毕竟，自己在南加州大学读书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弟弟提供的。 周知不知道自己书房空间中，那几种药物是什么时候申请专利的； 有些担心等到周妍博士毕业后，这几种药物都已经申请了专利，或是有部分申请了专利，都是一项巨大的损失。 想了想说道：“姐，你要读博士，我是完全没意见的，供你读博士花不了几个钱，我是觉得时间有点紧张。” 周妍不解的问道：“什么时间紧张？” “晚上回来又说。这大马路上说这个不合适。” 在家里汇合了父母，一家人骑着车到了四季春饭店； 还在车上，就见到新郎新娘站在门口迎宾； 见到周世贤一家人过来，两口子连忙迎上几步； 今天的李文丽一身红，顾红军则是穿着昨天周知送给他那套浅灰色的西装； 两人精神状态极好，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顾红军恭恭敬敬递了支烟，李文丽连忙用打火机帮周世贤点燃； 周世贤吸了口烟，笑道：“祝你们两人和和美美、幸福美满，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说着，将一个红包递给李文丽。 两人连忙感谢。 周知笑着说道：“三儿，加油啊，早日生个侄儿子给我弹小鸡鸡。” 顾红军笑骂道：“去你的，你赶紧找个对象，自己生一个，每天想弹几次弹几次，想弹多久弹多久。” 带客的人带着周知一家在靠近舞台的酒席坐下。 才坐下一会，便有人一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男青年过来，拍了拍周知的肩； 问道：“你是马市口小学七零届二班的周知吗？” 周知扭头看看这青年，站起身，疑惑的问道：“你是？” “我是张跃啊，五年级时坐你后排。” “张跃？”周知有点懵逼，仔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似乎没有这个人。 那青年见周知一脸懵的样子，一拍脑门，说道：“我以前叫张满仓，后来改名叫张跃了。” 周知一愣，随即在张跃胸口捶了一拳，笑道：“是你小子啊，我就说怎么记忆里没一个叫张跃的同学。” 周知记忆里，这张跃 ，不，这叫张满仓的同学，是小学时候不欺负自己的几个同学之一； 因为，他在班里也是经常被欺负的同学之一。 周知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张跃得意的笑道：“当然是你耳朵背后的那颗痣了，你忘了我坐在你背后了吗？走，那边还有两个同学，过去聊聊天。” 现在离开席还有段时间，周知便和父母说了一声，跟了过去。 张跃带着周知回到自己桌前，笑道：“何伟，张国辉，你们看我把谁带过来了？” 那何伟、张国辉不解的看着周知，硬是没认出来； 但周知认出这两人了，何伟是小学时候常常欺负自己的人之一； 只是被自己狠狠咬了两次之后，才不敢再欺负自己； 而张国辉那时候是二班的班长，这小子现在回想起来很阴； 想欺负谁，就支使其他人去欺负，自己从不动手。 在周知发呆间，张跃已经说了周知的名字； 何伟一声惊叫，“啊？你就是知了狗？现在怎么长得那么高了？” 第272章 我要叫你地图了啊 第272章 我要叫你地图了啊 在周知想着往事时，张跃已经说了周知的名字； 何伟一声惊叫，“你就是知了狗？现在怎么长得那么高了？以前才那么高。” 说着，还在比桌面稍高的位置比了比。 周知笑骂道：“狗你大爷。再叫外号，我就要叫你地图了啊。” 其他两人都笑了起来。 何伟这丫上小学都还尿床，老在院子里晒褥子，褥子上的地图昨天像京城，今天的像冀省，明天的或许就像吉省； 有个同学是他家一个院的，有次把这事一说，大家就传开了。 因为这事，何伟这丫还去和那同学打了一架。 何伟连忙说道：“好好好，不叫外号，就叫大名。” 周知又冲张国辉点点头，问道：“你们怎么会来参加三儿的婚礼的？他和咱们不是一届的？” 张国辉笑道：“我们仨和李文丽，曾一起在铁路局的劳动服务公司上过班。你和新郎很熟吗？” 周知笑道：“很熟啊。新郎你们不知道是谁吗？当年我们都是一个小学的，高我们一个年级，应该和何伟打过架。” 何伟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还真不记得了。” 周知便转了话题问道：“我记得劳服公司都是合同工，你们现在转正了没有？” 张跃有些得意的笑道：“我们转正已经快两年了。” “你们现在都在哪个单位上工作？” 何伟指着张国辉说道：“国辉现在在电务段，张跃在车辆段，我在工务段。” 周知笑道：“挺不错啊，都是主业单位。” 张国辉笑道：“哟，你也知道我们铁路单位分主业和副业吗？你现在在哪个单位工作？” “我？我没有单位，我就是一个体户。” 周知心道：虽然瑞隆集团不是独资公司，但老谢那07的股份只有分红权却没有决策权，说是个体户也说得过去? 听说周知是个体户，张国辉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问道：“现在个体户赚钱多啊，看你穿的这一身，怎么得也要百八十块？这几年没少赚？” 周知在心里吐槽，百你大爷的八十，老子这一身范思哲够你上二十年班。 何伟也笑道：“知了…，周知，你现在是万元户了？” “万元户？”周知有些无语的摇摇头。 几人见周知摇头，以为这家伙只是马屎外面光，其实没挣到几个钱。 张跃便宽慰道：“周知，没有单位不要紧；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万元户的。” 周知哭笑不得，你特么这是在安慰我吗？ 看看桌上其他几人，看着和他们不熟的样子； 岔开话题问道：“你们的对象没有一起来吗？” 张国辉说道：“我对象值中班，来不了。你有对象了没有？” 周知摇摇头，又问道：“何伟，你对象呢？” 何伟一翻白眼说道：“我和你一样，没对象。” 周知转过头问道：“张跃，你呢？” “我也没有。” 这时，张国辉忽然问道：“周知，刚才坐在你旁边的那女的不是你对象吗？” 周知扭头看看，自己的空位旁正是周妍，没好气的说道：“什么狗屁对象，那是我姐。” 张国辉讪讪笑了两声。 张跃说道：“周知，你姐是大学生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周知笑道。 “嘿嘿~，我看她一身书卷气，像个有知识的人。你姐能考上大学，真厉害。” 这也不是张跃瞎说，现在的大学生，那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尤其是前几届，一毕业就被各省府和各大部委要走了，直接副科起步； 后面几届也还行，大都也进了政府部门，干上一两年，怎么也是个副科。 90年后的就不行了，好歹得混上几年，出众一点的才能够解决副科； 95年后，专科生进了单位都不算干部了，本科生才是干部，至于副科，看你造化。 再往后，不说了，除了选调生，都是牛马。 张跃又问道：“你姐在哪个大学读书？” “南加州大学。”周知倒是没有隐瞒。 三人皱了皱眉，何伟问道：“周知，你姐读的这个大学没听说过嘛，是京城外面的大学吗？” 周知笑着点点头，“嗯，她读的这个大学不在京城。” 三人也不再关心，在京城人的认知当中，不在京城的大学，有几个是入流的？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 直到新人进来，周知才坐回自己的座位。 热热闹闹吃完席，临走时，张跃过来说道：“周知，咱哥们留个地址，以后好联系。” 说着，递过一张写了自己单位电话号码和地址的白纸片，又递了一支圆珠笔过来； 纸是大前门的烟盒纸，地址写在背面，留下半张空白等周知留地址。 周知笑着伸手进内兜，从空间里拿了张名片出来，递给张跃。 张跃好奇的接过名片看了看，左上角是烫金的集团公司logo和名称；、 中间是周知的名字和职务； 最下面是公司地址和联系电话； 中英文双语。 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你不是干个体户吗？这董事长是什么意思？” “人长大了就懂事了，就是董事长，只是一般人的称呼。”周知开玩笑的说道。 张跃迟疑着问道：“那你下面这个地址是真的吗？” “是真的，留好我这张名片，以后有机会来到香江，打电话给我，我请你吃饭。” 说着，周知拍拍张跃的肩膀说道：“我先走了，有空联系。” 张跃迷迷糊糊的拿着名片跟着人流出了饭店，门外张国辉、何伟两人早已等得不耐烦； 何伟见人出来，没好气的说道：“张跃，你丫倒是快点啊，怎么留个地址都搞那么久？” 张跃拿起手中的名片看了看，想要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 何伟见张跃手里拿着一张精致的白色小卡片，一把夺了过去，说道：“这是什么？” 张跃咽了口口水，“这是周知给我什么名片。” 何为拿起名片，看着上面的字念道：“瑞隆集团，周知，董事长，公司地址，香江中西区罗便臣道……。” 张国辉出身干部家庭，接触的讯息多少比何伟和张跃要多一些。 接过名片看了看，心情复杂的说道：“这家伙还说自己是个体户，怎么跑香江去当董事长了？” 何伟问道：“董事长是什么？” “是一个单位最大的领导，就像我们铁路局的局长。” 第273章 八种新药 第273章 八种新药 张跃这时回过神来，问道：“我听说他是下乡去当知青，怎么就变成香江人了？” 何伟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家里有海外关系？” 张跃摇摇头说道：“没听说啊，要是有海外关系，在那几年还不被打成特务，他爸只是反革命。” 张国辉想了想说道：“走，咱们去闹洞房去。” 其余两人一怔，张跃之前说去闹李文丽的洞房； 被张国辉拒绝了，现在怎么又要去了。 不过俩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李文丽的新房离他们住的宿舍不是那么远。 最远的反倒是张国辉的宿舍。 三人腿着过去，也不过就半个多小时。 这时，新房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把个新房挤得水泄不通，后来的人只能站在门口看热闹； 顾红军和李文丽夫妻俩，正在表演咬苹果的节目； 出节目的人用一根线吊住苹果，新郎新娘不准用手，要用嘴固定住苹果，把苹果啃完； 提线的人等新郎新娘用嘴固定住苹果准备啃的时候，一提线，两张嘴唧就贴一起了。 这节目没啥新奇的，大家看的热闹就是看两人当众亲嘴。 平常光景可是看不到人当众亲嘴，真有人那么干了，居委会大妈们敢立即上前揪住你送去治安所。 另一头，周世贤夫妻俩回了夕照街的屋子。 周知驮着周妍慢慢往金露胡同骑去。 周知忽然想起周妍夜不归宿的事，问道：“姐，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没有回来睡？” “我去了李映红那里了，在她宿舍睡了一晚。” “映红姐？她毕业后分到哪里去了？” “分到八大处中学教高中政治去了。” 周知撇撇嘴说道：“可惜了啊，还以为她会留在部里当官呢。” “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当时爸的意思是想把她留在市教育厅的。” 周世贤现在是市厅人事处人事科科长，这职位别看低，但要安排个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那她干嘛非要跑石景山这种郊区去呢？” 周妍笑道：“她对象在八大处中学，她也就跟着去了。” 周知不解的问：“她对象怎么会分去当老师呢？现在大学生不都是往部里、市里、区里的政府部门分吗？” “好像是她对象出了点问题，所以没留在这些部门里。” “噢，这样啊。” 周知又问道：“姐，你找对象了没有？” “没有啊。” “那有没有遇到有好感的男同志？” 周妍不做声了。 半晌没听到周妍说话。 周知笑着调侃道：“姐，你不会是喜欢上一个老外？我可告诉你，外国人可做不了咱家的女婿，只是妈那一关你就过不去。” 周妍在周知背上捶了一拳，说道：“没有啦，只是那人是湾岛的。” “夭寿喔，那他说话484这样子了啦。”周知一口机车腔。 周妍被气笑了，又在周知背上捶了两拳，才说道：“那是女生才这样说，人家说的是普通话。” 周知这才有点放心，还好，只要不是金毛白皮、棒子倭贼就是好事； 老黑？现在能出国的留学生哪里看得起老黑。 这与歧视无关，主要是审美的问题； 至于后世，很多女人倒贴老黑，那是因为她们没那能耐找金毛或棒子倭贼这些； 要是一个金毛、一个老黑让她们选，必定会选金毛。 现在周妍看上了个湾岛人，这倒也没什么，说普通话的湾岛人，大多是当年光头带着跑过去的； 也还能接受。 有自己在，周妍即便嫁了这人，也不会受歧视。 只是，得在最初就好好敲打一番。 回到家，周妍正要回自己房间，却被周知叫到正房； 周知泡好茶，喝了一口说道：“姐，之前在路上，你说你要读博士，我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这里有个事，可能等你读完博士就会有些来不及了。” 周妍一愣，问道：“什么事和读博士还有关系了？” “姐，这事我说了你一定要保密，在国外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否则，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周知郑重的说道。 周妍被吓了一跳，“小知，什么事那么重要？要不我还是不听了，我怕我哪天不小心说出来。” 周知沉吟道：“这样，我现在不完全说，只说一点皮毛。” 周妍犹豫了半晌说道：“嗯，你说，我一定会保密的。” “是这样的，我去米国做＜神经漫游者＞签售那次，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沾着血的公文包……。” 周妍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看了眼周知，见他好端端的，这才放下心来。 “我打开公文包后，里面有一张便笺，还有八种新药的化学名称、结构式、分子式、分子量，性状、适用症、用量、药物禁忌等等；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制备工艺，可以说是，只要能将药制造出来，有针对性的进行核验，通过临床后便能进行销售。 我是有点担心，你读博士至少还需要三四年的时间，等你读完了，我怕这几种药已经被人研究出来注册了专利，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周知所谓的八种新药，全是空间内书桌抽屉里，后世的药物说明书； 大部分是他爷爷用的，当时托同学开了，还没来得及送过去，就穿了。 周妍越听越激动，等周知说完，拉着周知的手问道：“小知，你确定这八种都是新药？他们的适应症都是什么？” “我看那个便笺上说，这八种药是他的私人实验室，花了几年时间研究出来，已经做了一些人体实验，正打算申请专利，却被米国一个大药企知道了，想要强行收购他的这些专利……。” “等等，这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周妍连忙问道。 “便笺最后的签名是查尔斯·泽维尔教授。” 周知心里默默的说道，对不起了，x教授。 周妍苦思冥想了半晌，才说道：“我们这一行里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周知见没有蒙住周妍，仍是很严肃的说道：“一开始，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查了以后发现是米国电影＜x战警＞里的x教授。 可能这位发明了新药的教授，是这部电影的影迷，才用了这个名字。” 周妍点点头，这是可以理解的，搞科研的人有很多怪癖。 接着问道：“那这八种药适应症都有些什么？” 周知沉吟道：“有一种是解决静脉凝血问题的，有一种是针对二型糖尿病的，还有一种是减少血管中的脂肪堆积的； 其他几种记不太清楚了，噢，对了还有一种是治疗肺动脉高压，但泽维尔教授还注明了这种药能有效治疗ed。” 第274章 夫妻夜话 第274章 夫妻夜话 周妍一开始越听越震惊，到周知说出ed时，不禁脸色一红，但很快便恢复过来。 问道：“那这些资料现在在哪？” 周知说道：“那么重要的资料，肯定不可能随身携带，都被我放在香江汇丰银行的保险箱里了。” 周妍急迫的说道：“那过完年我和你一起去香江，我想先看看资料，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 周知点点头，现在这些资料都还是说明书，得赶紧找个时间抄出来。 闹洞房的人，一直闹到十点多，人才渐渐散去； 李文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张国辉三人说道：“你们仨别闹我了，我已经要累死了。” 顾红军上来发了支烟，笑道：“来抽支烟，坐一会，刚才怠慢了。文丽，你烧点水，给你三个同学泡杯茶。” “嗯，你们仨坐一会。” 便拿起电热水壶，去自来水管上接了些水回来。 张国辉笑着说道：“我看你们这结次婚累得够呛，我结婚的时候还是参加集体婚礼算了。” 李文丽笑道：“算了，你家大丽肯定不会同意的。” 何伟心里藏不住事，直接问道：“顾红军，你也在马市口小学读过书吗？”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张跃笑道：“我们仨都在马市口小学读的书。” 顾红军微微有些惊讶，但又问道：“不对呀，你们不是铁路子弟吗？应该和文丽在铁路局的子弟小学读书才对啊？怎么跑马市口小学来读书了？” 李文丽笑道：“他们仨的老娘不是铁路系统的，户口应该在你家那片，所以就在马市口小学读书了。” 张国辉也笑道：“小马拴在娘身上，老娘的户口在哪我们就在哪。当时，虽然也能读李文丽读的三小，但是离家太远了，为了就近，只好读马市口小学了。” 何伟耐不住性子，问道：“顾红军，刚才吃饭的时候，遇到我们班里一个同学，叫周知的，你认识他？” 顾红军一愣，随即笑道：“小知啊，认识啊，就住我家隔壁院。” 张跃插了句嘴问道：“那你俩关系好吗？我听他说小时候你还为了他和何伟打过架。” 李文丽想要说什么，却被顾红军用眼色制止了。 何伟也是一愣，看了看顾红军。 顾红军一脸茫然的看了看何伟说道：“或许，记不太清楚了，那小子和我隔壁院，都一个胡同的，有时候见到他被欺负，会去帮个忙。” 何伟孜孜不倦的问道：“那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顾红军摸不清，这仨人老追着问周知是为什么？ 干脆说道：“关系一般，见了面打个招呼啥的；他今天来做客，大概是因为我爸请了他家全家一起。” 何伟继续问道：“刚才他给了我们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他是董事长，还是香江的公司，你知道吗？” 李文丽看向自家男人，周知和自家男人的关系绝对不是他说的一般； 但李文丽也没听自家男人说过，周知还是什么董事长，这事等会得好好审审他。 顾红军继续装糊涂道：“这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这小子在香江，做什么还真不知道。” 张国辉三人见问不出什么来，坐着喝了水，闲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顾红军夫妻俩收拾了大半个小时才把家里的瓜子壳、花生壳、糖纸、水果皮收拾好； 又打扫清洁一番，准备睡觉。 熄了灯，顾红军伸手揽住李文丽的腰肢，伸手往上探去，低声笑道：“娘子，为夫来了。” 却被李文丽一把按住，说道：“红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 顾红军一惊，难道自己存私房钱的事被李文丽发现了？ 但不可能啊？自己的私房钱是藏在夕照胡同老娘家一个墙洞里的； 连老娘都不知道，李文丽绝对不可能知道。 嬉皮笑脸的说：“我对娘子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没有什么隐瞒娘子的事。” 李文丽也不和男人绕圈子，直接问道：“刚才何伟他们说周知，你怎么会说和他关系一般？” 顾红军一听是这事，顿时放下心来； 撇撇嘴说道：“告诉他们干啥？那姓何的当年我确实打过他，就是因为他欺负小知；小知要是想告诉他们，早就告诉了，也轮不到我来说，我何必去和他们说。” 李文丽扭了扭身子，往顾红军怀里钻了钻说道：“那你和我说说周知是干啥的？” 顾红军被李文丽扭得心头火起，抱紧李文丽，手在背上摩挲着； 低声说道：“这个时候说那小子，是不是有点太煞风景了？先把今晚的正事办了再说。” 说着，便一口堵住李文丽的嘴。 …… 十多分钟后，顾红军下床拉开灯，拿个新脸盆倒了些热水。 夫妻俩洗了洗又关了灯。 李文丽在顾红军胸前狠狠掐了一把，说道：“现在总可以说了？” “小知在香江有一个很大的公司，听他说每年能赚好几个亿……。” 好几个亿？那得是多少钱？李文丽有些茫然。 “他们公司主要是出版小知画的漫画和小说，也卖一些玩具和玩偶……。” “什么玩具、玩偶？”李文丽问道。 “就是我给你外甥的那几个塑料小人和变形金刚。” “哦，是那样的玩具啊？好不好卖，都没见商场里面有卖的？” 顾红军撇撇嘴说：“怎么不好卖？我听小知说，变形金刚一年就能卖几亿米元。 商场里面没有卖的，那是因为实在太贵了；你知道我给你外甥的那个变形金刚要卖多少钱吗？” “嗯？” “光是那个变形金刚，就要199米元，咱们国内有几个人能买得起？” “啊？！那么贵啊，你怎么随便就给他了？” 李文丽有些心疼，不过又好奇的问道：“周知那么有钱，你又和他关系那么好，他没说拉你一把吗？” 顾红军扭扭身子，换了个姿势说道：“怎么没有？是我没那本事；当年，我还游手好闲、到处茬架的时候； 他第一次从香江回来就问过我，是想要自己出来干，还是要找个单位上班。当时他说了几条路，我都干不了； 我就说还是上班。他就给我钱找工作，我才进了车辆厂。昨天，他还说要送个冰箱给我，我说我这里太小了，根本摆不下。” 第275章 第一个还是生个女娃好 第275章 第一个还是生个女娃好 李文丽听着虽然可惜，但也知道，自己这家里，确实摆不下一个冰箱了。 这时又听顾红军有些兴奋的说道：“文丽，你知道今天我结婚穿的这套西装多少钱吗？还有这双皮鞋。” 李文丽想了想，听同事说皮尔卡丹的西装都要卖2000一套，这从香江拿回来的西装估计不便宜； 试探着说道：“要3000块钱吗？” 顾红军摇摇头，说道：“小知只是说一万多。” 李文丽大惊，一下坐了起来，说道：“一万多？天哪，咱俩一起干十年的工资，也买不起这套西装啊。什么西装要那么贵？” 顾红军看着李文丽白腻的胴体，感觉自己又行了。 伸手往胸口薅去，却被李文丽拦住，问道：“别闹，问你这是什么牌子的西装？” “范思什么的？不记得了。” “那皮鞋呢？” “皮鞋他说是三四千，什么牌子不记得了，名字太长了。” 李文丽觉得自己要疯，自家男人不声不响的把两万块钱穿在身上，她却一无所知； 赤条条的跳下床来，拉开灯。 连顾红军要给她套件衣服都没管； 将皮鞋和西装好好收拾了一番，放进柜子里，说道：“那么贵的衣服皮鞋，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能穿。” 说着，又钻回被窝，缩进顾红军怀里。 冰凉的身子让顾红军浑身一个激灵，但又不敢退缩，只是灯下看果女带来的火热欲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文丽在被窝里捂了半晌才缓过来，问道：“红军，你说当时要是你没选工作，现在会不会成万元户了？” “好好的工作不干，我去干个体户干啥？我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哎呀，人家说的是如果。” 顾红军想了想说道：“小知倒是给几个帮他办事的人找了路子，现在那几个人，至少都是十万元户。 如果我去干，也能挣到那么多？可是如果当时我去干个体户了，就不会认识你了，你也不会是我媳妇了。” 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大红的鸳鸯戏水被子下，又蛄蛹着暖暖春情。 夕照胡同23号院，周世贤家。 此时，夫妻俩也没睡着，自从顾红军的婚礼上回来之后。 冯淑云就提了一个问题，顾红军都结婚了，自家的儿女岁数也差不多了； 周妍且不说她，这丫头还在米国读书，要结婚也得读完书。 可儿子已经工作，什么都不差，是不是也该结婚了？ 只是一直没听这个臭小子说过对象的事，这小子一天东奔西跑的，又那么忙； 估计还没找到对象，去年老楚媳妇介绍的那小姑娘看着倒是不错，家庭也不错； 就是还在读书，据说将来还要出国去留学，知儿怎么可能等她那么些年？ 去哪找一个合适的女孩，来介绍给知儿呢？ 自己单位里同事的子女倒是不用考虑了，不是我老冯势利，而是知识层面不一样； 对，就是妍儿说的，接受教育程度不一致，会有认知代沟，会影响夫妻间的感情，会沟通不畅； 知儿虽然只是个初中生，但懂那么多国外语，又能写能画； 娶的媳妇学历肯定不能低了。 咦，不对，老周也是大学生，我也只是初中毕业，怎么我们没有那什么认知代沟？ 冯淑云想到这里，用手肘拐了拐周世贤，问道“老周，你说当年你一个大学生，怎么就看上我这个初中生了？” 周世贤也正想着，去哪里给自家儿子踅摸个合适的对象，只要儿子结了婚，要不了两年； 准能抱上孙子，不，还是生个孙女好，第二个再生孙子。 知儿是香江人，计划生育管不到他，想生几个生几个。 忽然听到妻子这样问，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答道：“那还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 冯淑云一想，也对，当年别人介绍的对象，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可是一个都没看上，还把岁数耽搁了，不然哪能便宜了老周这老右。 次日是周日，周世贤早早的就去了金露胡同。 周知还在梦中和小丫头把臂畅游塞纳河畔，就被周世贤的敲门声弄醒了。 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套上衣服拉开门； 问道：“爸，今天怎么那么早？” “今年你舅舅小姨他们全部要来你这院子过年，菜还没买够，得再去买些菜。” 周知说道：“爸，你看我屋子里几个箱子里，都是带来的海味，要不弄一些出来做两个菜。” “还以为你忘了，我先看看。”周世贤喜道。 纸箱包装的很好，拆开纸箱竟然发现还有一些包装袋； 金红相交，还有些吉祥的话语印在袋子上，很是喜气。 从阿杰把这些箱子送到爱都大厦，周知就没有打开过，没想到三叔还贴心的送了些送礼用的包装袋。 周世贤见到包装袋也是一愣，随即说道：“小知，这些袋子很不错，装着海味去送礼正合适。” “这些袋子都是叶三叔送的，在香江送礼基本都是有包装袋的，所以他就放了一些在里面，应该够了。” 周世贤喜道：“够了，足够了，等会回来你帮我装五份就行了。” “爸，买了那么多，你多去送几个人啊？” 周知对老周也开始送礼，是持支持态度的； 说明老周已经走出往日那种混日子的状态，开始有了上进心。 周世贤说道：“不用，有些人不值当，就算你送了，该为难的时候还是会为难，甚至会以为你要捧他臭脚，会更加变本加厉。” 周知笑道：“还有这样的白眼狼啊？” 呵呵~，周世贤冷笑两声。 父子俩骑着车出了门，直奔西单商场而去； 现在那边已经形成一条农民自发销售农产品的集市，逢年过节更是热闹。 两人一边东张西望，一边买着想买的蔬菜鱼肉，周知想起老爹弄的黄焖鸭子很好吃； 便说道：“爸，要不买只鸭子，你弄个黄焖鸭吃吃，好久没吃了。” “呵呵~，好，不过一只不够，二十多人怎么也得三只鸭子。” 不久后，周知的自行车龙头上，挂上三只嘎嘎叫的麻鸭。 周知有些奇怪的是，之前路过李银刚几人摆摊的位置； 却没见到他们的摊位，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摊位，一个卖磁带、另一个卖挂历。 这几个家伙干啥去了？ 别不是投机倒把被抓了？想想又不可能，那么多卖衣服的摊位都还支着，等会回去问问周妍知不知道。 父子俩一直逛到集市尽头，见前面没有什么摊位了，才又推着车准备往回走。 第276章 一泡尿冲出来的文物 第276章 一泡尿冲出来的文物 走了几步，周知感觉尿急，便说道：“爸，我冲泡尿。” 便将自行车支在路边车，往一棵树后走去。 这行道树比较粗，旁边又是一长溜灌木丛，往树后一站，外面的人基本看不见。 是个撒野尿的好地方。 正准备放鸟。 这时，一个土里土气的年轻人提着个有几个破洞的麻袋； 从灌木丛后转出，正巧和周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周知以为是附近的村民，弄了什么野味，笑着问道：“老乡，你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年轻人看了看周知父子俩，见是来买菜的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咧买呀不？” 一口佟掌柜老乡的口音。 周知也不忙着撒尿了，说道：“我先看看。” 那人便将麻袋放在地上，等周知过来，拉开麻袋口让周知看了一眼，接着又合上。 周知只看到几个奇形怪状的土黄色物件，还没看清楚就合上了。 不满的说道：“我这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多看几眼又不会跑了。” 周世贤关心的说道：“知儿，如果是野味你就离远点，别被伤了。” 周知说：“我看不像动物，看着像什么的根茎。” 那年轻人又打开袋口，周知仔细看了过去。 这特么的哪是什么植物根茎，倒像是裹了黄泥的什么金属构件； 刚才他看到了一阵金属光泽。 抬头看了看那男子，很淳朴的乡下人，手脚粗大。 便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年轻人闷闷的说了两个字，“土豁（货）。” 周家父子俩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周知大约知道麻袋里的东西是什么了，应该是从地里挖出来的青铜器物之类的； 便饶有兴致的问道：“想卖多少钱？” 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周知也顺着看了过去，落了叶的灌木后什么都没看到。 年轻人说道：“两千。” 周知一愣，摇摇头说道：“这玩意不值那么多钱，200卖不卖？” 年轻人摇摇头，“最少一千。” 周知说道：“三百，我买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这玩意估计只有我才会出那么高的价了。” 年轻人想了想，迟疑道：“额还有，咧还要啵？” 周知一愣，还有？ 看了看车上，空位不多了。 问道：“还有多少？” 青年人转身挤进灌木丛，不一会，一手提着一个麻袋费力的走了出来； 周知看看，这两个麻袋似乎装的要多些。 年轻人说道：“全部九百。” 周知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三百一麻袋啊。 过去拉开袋子看看，都是黄土裹着的物件。 干脆的说道：“好。” 伸手进内袋，从空间拿出一叠钱，数了数，正好九百，递了过去。 年轻人接过钱，手指在嘴里沾了一下，一张一张的数着。 周知耐心的等他数完，好奇的问道：“你们从土里弄这些东西，不怕那些机关吗？” 那年轻人见数目对，也放松了不少，有些傲气的撇撇嘴； 说道：“怕怂呢？?沙窝子机关？绊子机关？毒烟子机关？??任?啥机关，咱都不怯火！??咱经得广咧！” 艹，看着老老实实的，原来还是个惯犯。 周知玩心忽起，便问道：“那公安机关你们怕不怕？” 年轻人一愣，瞪了周知一眼，转身钻进灌木丛消失了。 周世贤有些紧张的说道：“知儿，你逗他干啥，这些人都是些亡命徒。” 周知呵呵笑了两声，说道：“爸，你那车上帮我驮一袋，剩下的我来驮。” 周世贤也没说什么，他那自行车上也只能驮一袋了。 父子俩回到金露胡同，几个大妈好奇的问道：“周科长，你们怎么买那么多菜？大包小包的。” 周世贤笑道：“过年家里来的客人有点多，多买了些菜。” 回到家中，将买的菜放进厨房，鸡鸭拴住脚放在锅炉房里，这里晚上要暖和得多。 周知便将三个大麻袋提到二进院的桂花树旁，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一时间，大大小小数十件包裹着黄泥的物件便显现在周知眼前； 周知随手捡起一块巴掌大的三角块，用手指在边缘搓了搓； 一抹绿色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这种绿色他很熟悉； 从黄文彬地窖里摸到的那个青铜鼎，就是这颜色； 看着边缘有点锋利，周知不敢再搓边缘； 在牌子中间搓了搓，一抹扭扭曲曲黑色花纹映入眼帘。 周知一怔，卧槽，这是什么？ 干脆拿到浇花的水管前，拧开龙头，还好，今年不是那么冷； 水管很流畅的涌出一股水来，将手中物件上的泥土冲掉； 周知才发现这是一个残件，小的一头是半圆形的，大的一头两个角有些尖锐。 黑色的花纹是一只鸟的形状。【图】 周知来了兴趣，去卫生间拿了把鞋刷，将三角牌上的泥土刷了一遍； 少许黑色的线条被刷的露出了银色，周知脑海中闪过一个词‘错银’。 周知不禁有些愕然，这特么不会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海昏侯的错金车马件之类的物品？ 这时，周世贤收拾好买回来的物品； 饶有兴致的过来，看周知处理这堆900块买回来的破铜烂铁。 周知将手中的三角牌递给过去说道：“爸，估计那家伙盗了个大墓。” 周世贤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应该是车马件中的一部分，能陪葬铜车马的至少是个诸侯王。” 说着，周知去杂物房找出冲洗院子的塑料水管，接上水龙头。 对着桂花树旁那一堆裹着黄泥的物件，冲了起来； 黄泥被纷纷冲掉，落在花坛中； 周世贤提醒道：“这大冷天的，弄那么多水进去，别把桂花树冻死了。” 周知想想也是，就把被冲了一道黄泥的物件全部搬来水管下； 慢慢冲了起来，冲到一段十多公分长的圆柱形物体时； 上面的泥土纷纷掉落，一抹金色出现在圆柱体上。 我去，这是错金的？ 周知蹲下身，捡起那段圆柱体看了看，又用大拇指搓了搓。 更多的金色花纹出现在手指下，连忙用清水冲了起来； 这是一个像铁管一样的中空圆柱体，外面错金的花纹非常漂亮，像是卷云纹。 顿时激动起来，将这堆物件一阵洗刷，把所有泥土清除； 又搬回正房，拿电吹风一件一件的将水汽吹干。 数了数，大大小小共有37件，各种形状的都有； 连那断裂的三角牌的另一半都找到了，这些物件基本都带着复杂的纹饰； 周知看了半晌，也不知道这些物件到底是用在什么地方的？有空得去找个懂的人来看看。 便拿个纸箱装好，随便放在客厅一角。 第277章 弄辆车？ 第277章 弄辆车？ 腊月二十九一早，周知半躺在罗汉床上，意识在空间里抄录着药物说明书。 这抄录的活不好干，怕周妍认出是自己的笔迹，周知抄的很别扭。 还有提到的那张便笺，虽然暂时编了个故事，但得好好的重新写一个小故事抄上去。 妈蛋，这小故事再延伸一下，可以拍一部电影了。 就叫＜谍影重重3＞。 这时，门铃响起，周妍在家，周知也就没动，谁叫周妍的西厢房离大门更近一些。 不一会，就听周妍说道：“小知，你朋友来找你。” 周知坐了起来，透过窗户玻璃见到是马金涛； 便起身拉开门笑道：“金涛，进来坐。” 马金涛笑道：“老周，什么时候回来的？” 站在台阶下跺跺脚，拍了拍身上的雪糁儿，才上了台阶走进屋里。 “前天回来的，今儿我去西单商场那边，怎么没见你们的摊位？” 呵呵~，马金涛笑道：“区里在西单商场旁边搞了个批发市场，我们搬进批发市场里去了，省得热天一身灰，雨天就啥也干不成。” “那挺不错啊。来，喝水。”周知将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 又说道：“昨天不见你们，还以为你们被打击办抄了。生意怎么样？” “哈哈~，打击办的家属都在摆摊卖挂历，怎么管？要说生意倒是挺好的，附近的几个市，大都来找我们拿货，每天的流水差不多在两万左右。” 周知惊愕道：“哟，那是挺不错了，一年下来的流水都上千万了。” 这批发衣服的生意，在80年代中期能做到上千万的流水，确实很牛批了。 马金涛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都是你给我们找的路子。” “路子就摆在那里，知道的人多了去了，主要还是你们在操作，你们的努力才是起决定作用的。对了，电器生意怎么样？” “每天就卖几千块钱，如果卖了大件就能上万。” 周知笑道：“你们这电器的生意不怎么行啊。” “也不是生意不行，想买进口彩电的人很多，利润也高，但是我们没那么多货；这玩意不好弄，体积太大，乘务员室根本放不下几件。”马金涛有些苦恼的说。 “车皮不好搞吗？” 马金涛摇摇头，说道：“拿着钱去都搞不到。” 周知想起黄首富当年，好像是直接从穗城空运来京城，但不知道这个时候民航的运力如何？ 便说道：“去问问民航局那边，如果有利润，可以试试空运； 不过，要小心一些，你们现在卖的都是水货，是没缴关税的；数量少的时候，可能没人理你们； 一旦大批量出货，估计有关部门就会盯上你们，没收货物都是小事，搞不好要进去蹲几年。” 马金涛点点头，站起身说道：“老周，那我就先去批发市场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回来没有，既然你回来了，晚上我们又过来。” “好。” 马金涛刚走到门口，就遇到周世贤，连忙打了招呼才离去。 周世贤进了屋就说道：“小知，还得再装两份礼物；对了，你师傅那里我没空过去，你自己去送一下。” 周知利索的给老周装了两个礼物袋，老周提着转身就出了门，一分钟都不耽搁。 看了看手表，十点二十七，干脆这会去送给师傅算了。 不过，要是去厂里碰到那几个厂领导，不送人家点东西也不好； 还是直接去家里，中午除了有事，师傅一般都是回家吃饭的； 当下，拿了两盒燕窝、鱿鱼、海参、瑶柱各拿了两斤，又从空间里拿了些吉百利巧克力； 友谊商店买的华子拿了四条、五粮液和茅台各两瓶； 魏长海不是那么喜欢抽外烟，所以这次干脆去友谊商店买些国产的给他。 戴上火车头帽子和手套，和周妍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骑着车沿着鼓楼东大街而去。 这一路可远，足有十公里，天上还下着雪糁儿。 小心翼翼的骑到魏长海家院子时，雪已经下的有点大了，再看看表，已经12点了； 支好自行车掀开门帘，邦邦的敲了两声，叫道：“师傅，在家吗？” 拉开门，常茹见到门口站着的周知； 连忙说道：“小知，这大下雪的，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周知将手中网兜和礼品袋递了过去，说道：“师娘，你先提一下，我拍拍身上的雪。” 常茹连忙接过东西，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又带那么多东西来？” 周知不做声，只脱下帽子拍了拍，又用帽子在身上拍了几下，跺跺脚； 这才迈进家门。 看了一眼屋里，空荡荡的，问道：“师娘，只有你在家啊？” “这大下雪的，估计你师傅不会回来了。你师姐中午一般都在她们单位食堂吃。” “呦，那你中午可就省心了。” 常茹端了杯热水放在周知面前笑道：“那可不是，一个人下碗面就打发了，小知，你吃了没有？要是没吃，我给你下碗面？” 周知也不见外，笑道：“那敢情好，好久没吃师娘煮的面了。” 常茹高兴的说道：“那你等着，一会就好。” 听丈夫说，周知这小子现在可不得了了，早就是亿万富翁，没想到还愿意吃自己煮的面。 趁着常茹在厨房煮面的空闲，周知打量了一下客厅； 和两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 面是普通的麻酱面，周知却吃得不亦乐乎。 这一大早的起来就没吃早点，又蹬了十来公里的车，确实是饿得紧了。 见周知一点没有嫌弃，还像小时候一样吃得那么香； 常茹心里也是有些感慨，说明这小子还没忘本。 吃完面，又和常茹坐着说了会儿话，周知才告辞而去，师娘下午也是要上班的。 晚上吃过饭，周世贤和冯淑云骑着车回了夕照胡同。 看着渐渐远去的父母，周知觉得该弄辆车了； 老周同志还年轻，学个车应该不难，在单位上找关系拿个驾照也简单； 自己回来也能用，而且自己回来基本上都是过年这段时间，这大冬天的骑自行车实在是太受罪。 买车这事，估计得去找外事办那边才能办，年后过完年可以去问问。 只是这停车的地方？ 周知站在大门外看了看倒座房。 走过去比划了一下宽度，一间窄了点，不行就把最靠边的两间倒座房墙拆了，改成车库。 合计好便回了院子，关了门才走回二进院，便听见门铃响起； 又折返回去开了门，却是李银刚几人来了。 见他们大包小包的提着，周知笑道：“干嘛提那么多东西来？” 李银刚笑道：“都是来进货的客户们送的，弄点给你尝尝。” 周知伸手去接，却被避开了，“别沾手了，给你放哪？” “拿去正房，我要看看你们客户都送了什么东西。” 第278章 老黄瓜刷绿漆 第278章 老黄瓜刷绿漆 这次来的依然是去年春节来的那五人，看来李银刚这个小团体的人员已经固定； 五人跟着周知进了正房客厅，纷纷将手里拎着的，肩上扛着的东西放在地上。 周知见孟卫东扛着一个布袋足有三四十斤，不禁好奇的问道：“卫东，你扛的是啥？” “大米。” 周知乐了，笑道：“你们这是怕我没粮本，买不到粮食吃啊？” 李晓华笑道：“老周，这米可不简单，这是津城的小站米，往前一百年可是紫禁城里那些人才能吃的。” 哟，贡米啊？ 周知来了兴趣，解开捆在袋口的绳子，抓了一把先闻了闻； 一股稻米的清香传来，沁人心脾，光闻味道就知道是好米。 又凑到灯下看了看，米粒椭圆，晶莹剔透。 说道：“真是好米，你们留了些没有？” 李银刚笑道：“这米倒是没留，不过这米好买，已经让津城的朋友帮我们几人买了，这些你先吃着。” 周知想想也是如此，也就不矫情。 说道：“金涛，你烧点水给哥几个泡点茶，我先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指着其他几个口袋问道：“这里面都是啥？” 侯勇打开一个半大的布袋说道：“这里面是沁州的小米，这是一个客户带来送给我们的，哥几个都分了点。” 周知吃了一惊，说道：“沁州那么远的地方，也来找你们进货？” 他在晋山省下过乡，知道沁州在晋山省的东南方，现在可不通火车； 到京城五六百公里总是有的，一路倒车，估计一个单边就得花两天的时间。 李晓华笑道：“那倒没有，是晋阳的客户送的。” 侯勇又依次打开一个个布袋说道：“这是涉县的核桃，这是口外的风干牛肉干，这是吉省那边的黑木耳、榛子和松子，我们自己也都留了些。” 周知一一看了下来，很是高兴。 李银刚说道：“吉省送东西来的那个客户，老周你还记得不？” 你们的客户，我怎么会认识？ 见周知一脸懵的样子，李银刚继续说道：“前两年我们才卖衣服的时候，不是有个吉省的哥们找你打听你们夕照胡同吗？” 见周知还有点懵。 李晓华笑道：“那哥们从裤裆里掏出一把钱，沾着口水数给银刚，……。” 噢，是那个老乡啊。 周知反应了过来，接着说道：“然后银刚也沾着口水，数人家从裤裆里掏出来的钱。” 说完，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周知又问道：“那老乡后来找到顾红军没有？顾红军这小子昨天结婚了，我都忘了问他这个事后来怎么处理的。” 李银刚说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位哥们倒是一直记得你，说他能有今天多亏了你的指点。” 周知好奇的问道：“这老乡现在干的怎么样？” “干的挺大的，现在是他们县里最大服装店的老板，上次进货还带着他媳妇来了。”李银刚笑道。 “哦，他媳妇长啥样？” 周知有点好奇，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了钱后会不会换个娇滴滴的媳妇。 李银刚笑道：“他那媳妇比他还粗壮一些，还高半个头，穿着貂皮大衣，那叫一个贵气； 那哥们在他媳妇身边就像一个跟班，提着媳妇的包，屁颠屁颠的跟着，媳妇走他也走，媳妇停他也停，那叫一个听喝儿。” 周知听着李银刚的形容，笑得乐不可支。 那家伙本就又高又壮，是去哪里找来那么一个比他更高更壮的女人做媳妇的？ 笑了一气，周知想起件事，说道：“你们等一会。”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给几人带的浪琴对表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外带一套资生堂的化妆品。 侯勇诧异的说：“老周，表正好用得到，可这化妆品我们用不上啊？怎么给我们这个？” 李晓华没好气的说道：“你用不上，你对象，你姐、你妹、你老娘总能用得上了？” 侯勇说道：“我没对象，也没姐妹，我老娘用这个会不会被人说她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几人顿时笑了起来。 周知笑道：“你老娘要是知道你这样埋汰她，肯定大耳巴子扇你。” 马金涛笑道：“你不是喜欢秦双莲吗？拿去送给她，说不定她就同意了。” 侯勇摇摇头，“我又不傻，送给她还不如给我老娘用，老娘用了还会记得我的好，那女人可不会。” 李晓华无奈的笑道：“猴子，你怎么老喜欢一些这样的女人，好好找一个，安生过日子不成吗？” 侯勇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特么就是喜欢漂亮的，那些不好看的我找不到感觉。” 周知在心里默默吐槽，玛德，这家伙和我一样是个颜狗，得鼓励他几句。 笑着说道：“侯子，说明你现在钱还不够多，要是有一百万，多的是漂亮的女人来倒贴你。 现在先别忙着谈恋爱，钱赚的越多，可以选择的女人就越多。只是有一点，看中你钱跟了你的女人，你得留个心眼。” 侯勇听完沉思了一阵点点头，说道：“老周你说的不错，我会小心的。” 随即话风一转，问道：“你现在有那么多钱，怎么就没见你带个女朋友回来呢？你不会有什么问题？” 其余三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正在喝水的孟卫东一口水喷在裤裆上； 连忙站起身，找纸擦水。 周知有些恼怒，说道：“猴子，你大爷的，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女朋友。” 说着，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周惠敏在法国照的相片，背景是卢浮宫。 此时，卢浮宫前，贝聿铭设计的那个玻璃金字塔还没建。 相片上的周惠敏额前的刘海已经留长，少了很多青涩感，看着更像一个大学生； 五人头碰头的看着照片。 李晓华问道：“这背景是什么地方？” “法国巴黎的卢浮宫。” “老周，你女朋友是法国人？”罗卫东问道。 “什么法国人？是香江的，去那边学习。” 侯勇惊叹道：“老周，你这媳妇真漂亮？她还有没有姐姐妹妹，介绍给我，咱俩做连襟。” 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周知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她是独生子女。” 侯勇说道：“啧，可惜了。没想到香江也搞计划生育。” 几人都对侯勇有点无语。 李银刚笑着岔开话题问道：“老周，你什么时候带真人回来给我们看看？” “明后年，这两年她在英国读书。” 马金涛羡慕的说：“真厉害，在英国留学啊？是什么大学，学什么的？” “中央圣马丁学院的时装设计专业。” 第279章 黄文彬的崛起之路 第279章 黄文彬的崛起之路 为了不被几人鄙视女朋友还未满18，周知只好帮中央圣马丁学院先录取了小丫头； 在国人印象中凡是考上大学的基本都是成人了，当然，少年班的那些天才除外。 罗卫东诧异的问道：“那以后就是设计衣服的？” 李晓华笑道：“那肯定啊，学时装设计不设计衣服，那去干什么？” “不是在英国读书吗？怎么又去法国了？”罗卫东有些好奇。 “学生嘛，放了假就到处玩嘛。你小时候还不是放了假就到处玩。”马金涛笑着说道。 侯勇说道：“你们说是法国好玩还是英国好玩？咱们什么时候能去玩玩？” “我觉得英国可能要好玩些……。” 几人讨论起哪个国家更好玩了，见他们越说越远。 周知咳了一声，问道：“谁来说说，黄文彬那厮现在在干什么？” 侯勇举起手嚷道：“我来、我来。那家伙现在雇了几个人，在到处卖挂历呢，我看着生意挺好的。” 罗卫东说道：“前几天银刚还说要去弄他一下，老李说等你回来先听听你的意见再说；我知道他的仓库在哪？一把火就能让他血本无归，保证谁都查不出来。” 周知沉下脸来，骂道：“卫东，你大爷的，动动你的脑筋，以为全京城就你聪明？ 还谁都查不出来？你信不信蜀黍们不要一个星期，就能把你揪出来？ 我可告诉你们，严打现在还没结束呢，逮着一个都是往死里判，想吃枪子儿尽管去。” 侯勇幸灾乐祸的笑道：“我就说你出的这馊主意，老周肯定要骂你。” 周知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看着找个人，去接触一下跟他卖挂历的人，看看这丫赚了多少钱？ 他既然开始做生意了，那就是好事，做生意哥几个比他专业多了，以后要弄他就好弄了。 他现在应该还没赚到多少钱，咱们现在先不收拾他，等他赚到上百万的时候再去弄他，一次就把他弄得去跳楼。” 李晓华说道：“行，派人接触这事我来安排。” 此时，苏源胡同，黄文彬的小院正房内； 一个三十五六的秀丽少妇，纤细白皙的手指正在快速扒着算珠。 过了半晌，吁了口气说道：“文彬，这一次我们的挂历生意，一共赚了元，这已经是扣除所有支出的纯利润了。” 黄军鹏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低声说道：“爸，咱们才三个多月就干了23个万元户，没想到这挂历生意这么赚钱。” 黄文彬却不见有多激动，笑道：“我之前估算了一下，大约就在这个数左右；不过这些钱，我们不可能全部装在自己包里，还得散出去一些。” 黄军鹏有些急了，连忙说道：“爸，我知道你还要再给那些人分一些，但是之前不是就给过了吗？” “小军，你记住一点，你爷爷曾经说过，要想路宽就得舍财，舍出去的是小财，换回来的是路子。” 黄军鹏暗暗撇了撇嘴，他对黄文彬口中这个从未见过的洋买办爷爷毫无感情； 以前黄文彬从不提这个爷爷，现在是怎么了，三天两头的提？ 苏娟笑道：“小军，行了，你爸做事有你爸的章程。前几天给你介绍的那个医生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约出来逛逛街？” 黄军鹏瞥了女人一眼，默不作声的站起身，转身出了正房。 黄军鹏对这个叫苏娟的女人，也没什么好感； 他是真想不通，他爹怎么会和一个带着个十二岁儿子的寡妇裹到一块去了。 他爹和这女人岁数可是相差了十三四岁。 黄文彬皱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道：“小娟，小军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苏娟偏头靠在黄文彬的肩膀上，喃喃说道：“没事的，他心里还有亲妈，暂时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不过我会好好对他的，一直到他肯接受我。” 黄文彬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事； 说道：“小娟，挂历只能赚三个月的钱，我们还得想想办法，把手中的关系利用好，再做点其他什么事。” 苏娟坐直身子，捋了下鬓角的发丝； 说道：“我脑子很笨的，除了打算盘快一点，你让我想什么主意，我完全没有头绪；生意上的事情只能全靠你了。” 说着，将白皙修长的手掌轻轻按在黄文彬的大腿上； 眼含秋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黄文彬心中火热，但想到刚才儿子的神情，欲望消了大半； 轻轻握住女人的手掌，说道：“既然我们的关系都在教育系统，那我们就充分利用好这些关系； 现在，高考已经成为绝大多数人跳出农门或改变命运的出路； 我觉得找一些优秀教师，编撰一套教辅书籍，应该会很受欢迎。只是……。” 苏娟眼神一亮，欣喜的说道：“文彬，你的这个主意很好，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教辅书籍的出版发行，都是教育出版社在做，我们这些个体户插不进手啊。” 苏娟眼神闪烁着，似乎在回忆什么； 半晌，突然说道：“我有个堂哥在一个冀北省下面的一个县级出版社工作，他们就是每个月出版一本文学杂志。能不能和他们合作，出版教辅书籍？” 黄文彬想了想，说道：“如果单纯是找个出版社，这倒是容易，京城就有很多； 可是教辅资料想进新华书店，还只有教育出版社这边出版的才行，他们现在的领导以前和我是对头。” 苏娟却笑道：“咱们当杂志出售，不进新华书店系统就行了。” “不进书店系统，咱们怎么销售？” “找学校的校长或老师呀？让他们给学生推荐咱们的杂志，咱们给他回扣就是了。” 黄文彬轻轻一击掌，笑道：“小娟，你这脑子还说笨，我看很多人都没你聪明。 大年初三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拜访我一个老同事，我想这事他是愿意做的。” “你这老同事是哪个学校的校长？” “不，现在找校长还早，先和出版社把条件谈拢。” 送走苏娟，黄文彬躺在床上细细回忆着近三个月来的挂历生意； 幸好当初宣武局的人来抄粮食的时候，没发现梯子下的金条； 才让自己有机会将金条变现，才有了本钱去做挂历生意； 现在有了20来万本钱，才更有底气去做教辅资料。 只是自己那几箱古董，到底被谁拿了去？ 第280章 该找女朋友了 第280章 该找女朋友了 大年三十早上。 周知由于昨晚一直在伪造八种药的故事和各项资料，差不多三四点钟才睡去。 七八点钟又被屋外放鞭炮的声音弄醒，只得拿被子捂着头继续睡； 却睡得不是那么沉，一直迷迷瞪瞪的； 也不知到了几点，房间门忽然被人推开，还没反应过来； 一双冰凉的大手就伸进了被窝。 周知一声惨叫，立即就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看，是冯海这个扑该，张嘴就骂；“屌那星！天光白日发神经，信唔信我摞碌蔗督爆你个生鸡眼梅毒西！&34；?” 冯海被一连串的粤语弄愣住了，见周知骂完又裹着被子翻身就睡， 伸手在被子上拍了一巴掌，说道：“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你再不起你妈就进来了。” 周知无奈，只得坐起身，没好气的说道：“出去出去，我要穿衣服。” 冯海撇撇嘴说道：“嘁，小时候光屁股的时候见得多了，现在还矫情起来了。” 说着，走出去拉上门。 周知也是有些大意了，往常睡觉都会销着自己的房门的； 昨晚熬夜抄说明书，没想到这些药厂是真特么的舍得； 一个说明书而已，就真的弄得像本书一样，字还特么贼小。 抄的他头昏眼花的，起来倒了几次水，把销门的事忘记了。 等洗漱好出来，却看到大舅二舅三舅，以及三个舅妈都在； 见周知出来都笑了起来。 估计几人刚才都听到了那一声惨叫，周知有些讪讪的依次叫了人。 二舅冯玉文笑道：“小知，过来坐，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二舅，昨晚写小说，写的有些晚了，到三四点才睡。” 二舅妈潘素梅笑着问道：“又写科幻小说了吗？” 周知嘿嘿笑着答道：“是啊。” 三舅妈胡玉珍这时笑道：“小知这脑子就是好用，每天写写小说就能赚大钱。” 周知对这位三舅妈却是有点不喜，这三舅妈既势利，还很小气； 三舅冯玉清和三舅妈两口子都是京城商业系统的职工，性子都有些抠搜； 可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当年在拿出钱粮帮冯淑云一家的事情上，时常嘀嘀咕咕的； 但在冯玉博的压制下，不满归不满，但该拿的钱粮却是一分钱不少； 周知也领这个情，吃人家喝人家的，该报的恩还是得报； 送其他舅舅小姑的东西，也总有他家一份； 该送的东西是一样不少，只是不那么亲近罢了。 周知没有坐，见水烧开了，给每个长辈泡了杯茶。 这时，冯淑云走了进来，说道：“大嫂二嫂三嫂，都过来帮把手，把厨房里的菜弄一下。” 三个舅妈便站起身，跟着出去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三个舅舅和小姨父。 周知见到昨晚李银刚他们带来的东西，还堆在墙角。 便去捧了些松子和榛子放在桌上，又把果盒打开，露出里面的花生和瓜子； 笑道：“三个舅舅，小姨父，要不我给你们拿副扑克？” 大舅摆摆手说道：“不玩，扑克有什么好玩的。过来坐，我问你点事。” 周知老老实实的过去坐下。 大舅拿了颗花生边剥边问道：“再过两个月，你就二十二了，我在你这个年纪，你大哥都生了；你的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 其他几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周知有点无奈，总不能说媳妇有了，只是岁数还小？ 摇摇头说道：“大舅，我还年轻，还是先干事业。” 大舅耐心的说：“先找个女朋友，事业可以边谈边干嘛。谈上一两年结婚，时间刚刚好。” 周知摊摊手说道：“大舅，我现在是真没时间谈恋爱，每天不是忙着画漫画，就是写小说，要不就是东奔西走的； 根本没空陪女孩子去逛街看电影，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我这样的男朋友？” 三舅不解的问：“小知，你每天几点上班？又是几点下班？怎么会没时间？” “每天早上九点上班，中午休息两个小时，晚上六点下班。” 二舅笑道：“你这每天才上七个小时的班，上班时间还没我长，怎么就没有时间了。晚上就能陪女朋友去逛街看电影了呀。 听你妈说，你们香江的电影院和商场可多了，商场挨着商场，电影院对着电影院。” “二舅，我上班的时候，一般是处理漫画相关的工作，要么画漫画，要么写漫画剧本，要么处理公司里的事； 只有下了班的时候，才会写小说，要是思路畅通，一写就是一晚上，屁股都不抬一下，是真没时间谈恋爱。” 小姨父江海是个医生，可以说是家里目前少有的知识分子； 笑着问道：“小知，你这几年都写了哪些小说，我知道的只有＜神经漫游者＞和＜火星救援＞。” 周知扒着手指头说道：“小姨父，除了你说的这两本，还写了一本长篇武侠小说＜大唐双龙传＞，写了50多个中篇故事； 还有一本科幻小说＜生化危机＞，这些小说加起来有500多万字了；你们听我数数就知道我根本没时间谈恋爱了。” 江海都有点被吓到，要知道，现在用钢笔写字，一晚上能写四五千字已经非常了不起； 扣除周知飞来飞去，在外出差的时间，每晚上都要写四五千字，才能在五年间写出那么多小说来。 小姨父苦笑道：“你这孩子，那么拼命干啥？要是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能有你一半努力，我大牙都要笑掉了。” 二舅却是直肠子，笑道：“小知，你每天都拿笔写写画画的，但我看你手指上的老茧也不多嘛。” 周知笑道：“可能你们不知道我是怎么写小说的，晚上回去后我一般都不动笔了，都是闭着眼睛边想边说。 你们不知道，除了第一部＜神经漫游者＞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在稿纸上写出来的外； 其他＜大唐双龙传＞＜火星救援＞等等小说都是先录音，然后拿去给专设的秘书来誊写，最后再来改稿。” 几人都惊叹不已，从没听说过写小说还能这样写。 江海有些好奇的问道：“小知，你刚才说还写了一部＜生化危机＞的小说，这部小说是说什么的？听名字我觉得和我们的医学有些关系。” 第281章 来帮舅舅看看火着了没有 第281章 来帮舅舅看看火着了没有 周知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小姨父，这个故事确实和医学有些关系，但说的是实验室发生病毒泄露事故之后的一系列故事……。” 周知简略的说了一遍故事的大概内容，把几个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江海怀疑的问：“小知，不会真有这种病毒？” 周知呵呵笑道：“小姨父，谁能说得清楚呢？你看铁线虫都能控制螳螂主动进入水中进行繁衍； 偏侧蛇虫草真菌可以控制蚂蚁的行为传播孢子，谁又敢说不可能会有一种病毒能控制人体呢？” 江海正想说铁线虫是释放信息素，才导致螳螂进入水中； 但转念一想，或许病毒也能通过释放某些物质来操控人体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大舅妈端着两个盘子进来了，见几人翘着二郎腿抽烟嗑瓜子的样子； 没好气的说道：“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江老爷、六少爷，吃饭了。” 众人连忙起身，一窝蜂的去厨房端菜拿碗。 中午一顿饭，稍微简单一点。 吃得还是粮店买来的米，周知觉得不怎么好吃； 吃完饭，便将昨晚送来的津城小站米提去厨房； 说道：“妈，晚上煮这个米，这是银刚他们送来的小站米。” 冯淑云打开袋子抓了一把，在手里看了看，又闻了闻； 笑道：“好，我看着这是去年的新米，肯定比粮店的陈米好吃的多。” 周知笑道：“那今晚这饭得多煮些。” “不用多煮，电饭煲就够了，晚上还要包饺子呢。” “呃，是啊；我都忘记了。” 吃完午饭，周世贤给小炉子加了些炭； 让周知提去院子门口，好让风把火吹得大些。 周知懒得提出去，找了把蒲扇蹲在院子角落扇起火来； 不一会，就被煤烟熏得眼泪直流； 大哥家四岁的小子冯家耀，在一旁拍着巴掌笑道：“周知舅舅哭啰，周知舅舅哭啰。” 周知擦了把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说道：“来，耀耀，舅舅给你块糖。” 冯家耀凑过来要拿，周知却缩回手说道：“你先帮舅舅看看火着了没有，舅舅就给你糖。” 冯家耀才靠近两步，就被烟子熏得眯了眼，连忙退回来说道：“没着。” “耀耀，你离那么远，怎么看得清火着了没有？要在炉子上面看，不要眨眼睛，要是着了，舅舅再多给你一块糖。” 看看周知手里的两块糖，冯家耀说道：“嗯，我一定不眨眼睛。” 这小子又凑了过去，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炉子里； 马上就被升起的青烟熏得眼泪直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附近的大嫂连忙过来看孩子怎么了，却见自家儿子一边哭一边说：“周知舅舅，火没着。” 周知忍着笑，将手里的巧克力递过去，说道：“耀耀真厉害，来，拿好糖，下次再帮舅舅看火。” 冯家耀接过巧克力还没剥开，就被大嫂一把夺了过去说道：“耀耀，你今天不能再吃糖了，小心牙齿生虫。” 冯家耀这次是真哭了。 大嫂也没管他，对周知说道：“老六，少给耀耀吃糖，你看他这牙齿。” 说着，一捏冯家耀的脸颊，这小子的嘴就张开了。 果然是虫吃鼠咬烂牙一副。 笑着道：“耀耀，以后舅舅不能给你吃糖了，不然你以后都吃不了饭了。” 听到这话，这小子现在才真正伤心了起来，怎么哄都不歇。 经过这一阵燃烧，火头渐渐起来，周知又扇了一会，见基本没烟了； 便把两只猪脚拿了过来，又搬个凳子，就坐在火炉前，开始烧起猪脚来； 等把猪脚烧的黑黢黢的，就扔进一旁的大铝盆里泡着； 等他把两只猪脚烧好，又刮成黄生生的，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整的他腰酸背痛的，站起身扭了扭身子； 筋骨噼里啪啦的乱响，分配给他的事终于做完了。 剩下就是等着吃就行。 回到正房，几个老爷正在玩桥牌； 周知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没看懂，觉得有些复杂； 还不如玩锄大地，现在香江很流行锄大地，不过，都是要带一点彩头； 没彩头玩锄大地就很没什么意思，就和后世的斗地主一样； 哪怕输赢点欢乐豆也行，否则谁有那功夫去记牌算牌？ 晚上六点半，两桌饭菜全部弄好； 周知拿竹竿挑了一挂五百响电光炮，人站在门后，竹竿伸出大门，冯海这小子负责点火； 才点了火还没跑回家，鞭炮就响了，冯海一急，左脚绊右脚，一个大马趴趴在周知面前； 挣扎了几下都没爬起来，干脆趴在地上捂着耳朵，屁股撅得老高； 等鞭炮放完，周知笑道：“老五，咱俩一辈的，就算磕了头也没有压岁钱。” “滚一边去。你小子嘴里就没句好话。”冯海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炮仗屑和泥。 “啧，我还说过完年带你去弄个三洋的双卡录音机呢。那就算了。” 说着，周知将手里的竹竿拿去倒座房里，放在门背后。 才出门就见冯海一脸堆笑的站在门口，说道：“老六，咱啥时候去弄三洋双卡录音机？” 现在的三洋双卡录音机算是个稀罕货，不好买不说，还贼特么贵； 要600块钱一台。 现在冯海的工资才30块刚出头，要想买个三洋双卡录音机得攒两年工资。 周知扒开冯海，说道：“今天没心情，不说录音机。” “那你啥时候心情好？” “那得看心情。” 冯海忽然一变脸说道：“我觉得你现在心情就好。” 嗯？！ 周知有些诧异，老五这小子敢威胁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刚想说什么； 冯淑云就出现在两人面前，说道：“在这干嘛呢？放了鞭炮不赶紧回去，都等你们呢。” 两人连忙跟着回了屋。 今年的年饭，没像三叔家一家来的那次，是分开摆在各个房间里的。 而是，两张大桌子都摆在正房的客厅里了。 冯淑云说全部人在一间房子里吃饭，这样热闹一点。 好，家里老娘是一把手，老娘喜欢咋样就咋样。 过了一会才发现，热闹是热闹了，就是有点吵。 今天喝的是汾酒，这是大舅挑的，没办法，现在最有名的酒、最被人民群众认可的酒就是汾酒。 想想几十年后的汾酒虽然还有名，但南方真的是很少喝这个酒了。 虽然还有几款高端酒，但和茅五比起来，差得就远了。 一喝起酒来，这饭吃的时间就长了。 直到电视中传来＜万里长城永不倒＞，几个老爷也不喝酒了； 跟着开始哼哼这首歌，这曲子他们熟啊，中央台才放了没多久。 冯家耀在那里比比划划的，嘴里喊着迷踪拳。 等歌唱完，几位老爷也过了一把卡拉ok瘾。 第282章 这个姐姐真漂亮 第282章 这个姐姐真漂亮 一曲终了。 见几个老爷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周知心中暗暗好笑。 可惜他们这卡拉ok就是纯口嗨，没有话筒、不能点歌、更无法倒带重唱； 周知想着，是不是去买个卡拉ok，让几个老爷没事就过来放松一下？ 但也怕几个老爷唱上瘾，来的频繁了，自己还不变成卡拉ok厅去？ 以后就没了清静。 大舅心满意足的笑着问道：“小知，你在香江能不能见到这些演员？是不是真的功夫很厉害？” 有一点周知倒是承认，现在好些香江的功夫片演员都是有真功夫的； 一个打十个倒是不存在，单挑或一打二还是没多少问题的； 笑着说道：“其他人没见过，这个演陈真的倒是在街上见过一次。” 这倒是没吹牛，确实在路上见过一次。 但见到就见到了，那又能怎么样？最多多看两眼而已。 现在影迷都很含蓄，远没有后世那么疯。 大舅又问道：“小知，我听你妈说，你们公司还在米国拍电影？” “是的，大舅，已经拍了一部了，现在正在拍第二部。” 三舅追问道：“小知，拍电影赚钱吗？” 周知摇摇头说道：“不怎么赚钱。” 冯淑云说道：“既然不赚钱，怎么还要拍第二部？” 周知笑道：“妈，拍电影赚的不一定是钱，可以是其他的东西；比如人的名气；比如向观众灌输一些思想； 再比如，我想要让变形金刚多卖一些；所以，现在拍的第二部电影就是变形金刚。” 冯海张嘴就想说什么，他爹却问道：“小知，你拍的第一部电影叫什么，怎么不在国内播放？是内容不合适吗？” ＜终结者＞虽然有几个镜头有点吓人，但和国内连＜画皮＞都敢放，那几个镜头算个毛。 周知摇摇头说道：“一部科幻片而已，内容上面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主要是不知道国内电影局这边对米国的片子有没有什么限制？” 大舅遗憾的说道：“可惜了，真想看看你拍的片子是什么样的。不如你以后来国内拍几部，这样应该就没有什么限制了。” “大舅，要看片子也简单，下次我给你们带个录像机回来，你们就能看了。不过，过完年要在香江拍一部警匪片，这部片子应该能在国内播放。” 冯海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六，你拍的变形金刚什么时候可以看？” “那还早，现在正在后期制作，估计要等到年底了。” “呃，那不是说还有一年的时间？到时候，你顺便把变形金刚的录影带带回来我看看。” “那等我回来再说。” 这时，听大嫂厉声喝道：“耀耀，你去你舅舅房里干啥，给我滚出来。” 冯淑云说道：“进去玩玩咋了？声音小点，别吓坏了小孩子。” 这时，冯家耀背着手磨磨蹭蹭的出来了。 大嫂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手里肯定拿着什么东西； 说道：“拿了什么东西，给我放回原处去。” 周知刚才就注意到了这边，见大嫂这样处置，心里给大嫂点了个赞。 教孩子就是要这样教才对嘛。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臭小子就把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说道：“妈，你看这个姐姐真漂亮。” 周知一愣，这特么的小混蛋怎么把周惠敏的照片拿出来了； 昨晚，周知拿出来炫耀了一阵后，就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大嫂好奇的接过照片，随即笑道：“老六，这是你女朋友？长得真漂亮。” 在这个年代，一个男青年有一张女青年的单身照片； 就意味着，这俩人的关系是很亲密的，除了亲戚，就是男女朋友，极少会有第三种情况。 冯淑云一愣，伸手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 脸上的笑容渐渐绽放。 周知则是有点懊悔，要是老娘看到照片，让把人带回来怎么办？ 冯海也是有点后悔，没有先拿这张照片威胁老六这小子，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想威胁也威胁不了了。 他先前也问过周知，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周知都是一口否决。 就知道这小子现在还不想这张照片曝光，可惜了我的三洋双卡录音机了。 冯淑云看了半晌，才问道：“小知，这丫头多大了？” “十八了。”周知硬着头皮说道。 冯淑云笑着点点头，“十八，不错，再过两年就能结婚了，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还在国外读书呢，工作还早。” 冯淑云皱皱眉说道：“读书？大学读几年级了？” “刚刚大学一年级。” “才大学一年级啊？”冯淑云心中有些不满。 今年才大一，那就还有四年才能毕业； 就算毕业了就马上结婚，结婚了就马上要孩子。 至少还有五年，自己才能抱上孙子。 周知不解的说道：“十八岁读大一不是很正常吗？” 冯淑云没回答儿子的话，继续问道：“她也是去米国留学吗？但是我看着照片上的样子不像是米国。” 大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老四，说的像是你去过米国一样。” 周知忍住笑说道：“她留学的地方是英国伦敦，照片上是法国巴黎的卢浮宫。” 大嫂也来了兴趣，拿过照片看了几眼问道：“老六，你这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也是香江人吗？家庭情况怎么样？……。” 见到大嫂滔滔不绝的样子，周知练吗伸手打断道：“大嫂，问问题一个一个的来。” 他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人已经暴露； 直接坦诚，还能断了家里人帮他介绍对象的想法。 冯淑云又把照片接了过去说道：“你大嫂问的，你先说说。” “她叫周惠敏，英文名薇薇安，香江本地人，家庭情况和咱家之前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喽。”冯淑云不解的问道。 周世贤却是心里一动，这丫头也姓周啊？同姓结婚应该没问题？ 嗯，香江离鄂省倒是蛮远的，应该不是同宗，不过一会还是要问一下。 周知干脆说道：“她妈还怀着她的时候，她爸就没了，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有两个舅舅，两个叔伯； 但是两个叔伯已经没有来往了，早就断了关系。两个舅舅倒是还有来往，家里的老人都去世了。” 冯淑云不满的道：“这和咱家差的也太多了，怎么说是差不多呢？” 第283章 周世贤的醒悟 第283章 周世贤的醒悟 周知还以为老娘有些嫌弃对方家庭。 就听冯淑云继续说道：“你爸这边不是和你三叔有来有往的吗？” 周世贤笑道：“小知说的是以前，以前我没回来的时候，你一个人把他们姐弟俩一起拉扯大。 只有大哥、二哥、三哥和小妹在帮你。这不是挺像的吗？” 冯淑云这才点点头，又有些嫌弃的说道：“小知，其实，人漂不漂亮没多少关系，只要人身体结实健康，这小周看着也太单薄了点。” 冯淑云有些嫌弃这丫头太瘦了，没胸没屁股的。 周知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大舅妈这时插话道：“老四，这小丫头现在才18岁，过上几年说不定就长开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冯淑云的目光看向自家男人，周世贤笑着说道：“没事，蒋处长那边我去说。” 周知有些摸头不着脑。 周世贤笑着解释道：“小知，原本还想在后天带着你去蒋处长家一趟，去和她女儿相看一下； 看看你们有没有缘分，既然你自己已经找到了对象，就不带你去人家家里了。” 解释完，又问道：“小知，既然确定了关系，你这次过年怎么不把人带回来？” 确定个鬼啊。 周知礼貌不失微笑的笑道：“她这次跟着公司的几个服装设计师，去参加一个活动，那个活动正好是在这几天举行。” “噢，那她家祖籍是哪里的？” 周知想了想，说道：“好像是粤省香山县的。” 周世贤这才放下心来，没事了，家里的宗族几百年前就一直在鄂省活动； 但也就仅限鄂省周边了，没听说哪一支开枝散叶散到香山的。 见周知事无巨细的都交代了，众人吃瓜的热情渐渐散去； 女人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孩子和电视上，几个大爷又开始慢慢喝起酒来； 周世贤现在，在冯淑云的娘家人面前，也抬起头来了； 别看现在只是个小科长，但位卑权重，手里捏着全市教师的人事调动； 各个学校哪敢不给周科长面子，再一个，明白人都知道周科长身后还有一个即将升任厅长的大靠山； 不过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周科长真正的靠山是谁。 以前三舅一家很看不起周世贤，觉得这妹夫太过窝囊； 后来，周知博出一条路后，这才渐渐对四妹一家重视了起来； 没想到，四妹夫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随随便便就直接从一个老师升了科长，按理说，科长在京畿重地那是多如牛毛； 可这老周这科长在某种程度上，比一些处长还要管用。 这不，三舅举起酒杯笑道：“世贤，我家老大的孩子，马上就该上幼儿园了；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她弄到你们教育系统的幼儿园里去？” 周世贤不解的问：“要说幼儿园，你们商业系统的幼儿园也不差啊？怎么会想着要把淼淼送到我们系统的幼儿园里来呢？” 三舅有些发愁的说道：“我和你三嫂现在哪有时间，帮他们小俩口带孩子，只能让孩子的外婆帮着接送。” 周世贤也没二话，点点头说道：“那成，年后上班的时候你把孩子的资料送过来给我，我找人帮你办。” 老周这人并不迂腐，有恩要报； 当然，有仇也要报，文化人暗戳戳的整起人来，连怎么被整的都不知道。 原先跟随黄文彬的一个喽啰陈文先，在二十多年前周世贤摘了帽子恢复工作后； 受黄文彬指使，一直在工作上对周世贤指指点点； 周世贤被弄进去蹲了那么多年，其中少不了陈文先在背后捣鬼； 后来黄文彬被下放，陈文先也一起遭了殃，被去了职务在学校里烧锅炉； 黄文彬出来后任职后，拉了这厮一把，换了个学校当了个副校长。 周世贤就职后，一天翻看考评工作表时发现这个人的名字，这厮在群众中风评很不好； 再一看履历，这丫不是坑自己的那人吗？ 很好。 周世贤便一个电话打去了怀神县教育局，此时的怀神县教育局长也只是和周世贤一个级别； 但对老周比对县长还热情，就这样，怀神县最偏远乡镇的中学校长这个职务； 就在一个多月后落到陈文先头上，陈文先百思不得其解； 就去黄文彬那里求助，此时黄文彬已经停薪留职，虽仍然和一些人有些香火之情； 但哪可能用在陈文先的身上，黄文彬估计自己是回不去了； 只要他敢硬着头皮回去，说不定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会落在自家儿子头上。 这人情是用一点少一点，只能用在现在尚在教育系统工作的儿子身上。 但黄文彬还是给陈文先分析了一下，点出事情极有可能是周世贤做的，周世贤现在的位置让陈文先大吃一惊； 也明白暂时只能这样了。 黄文彬宽慰了几句，答应适当的时候会想办法找人将其弄回来，这才怏怏的去了山区中学当校长。 周世贤办成这件事后，这才觉得有权力后，很多事情做起来易如反掌； 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师兄楚英，会一定要让他出任这个科长； 报仇，当然是自己亲自报才能打开心中郁结，这才打电话让周知多带些海味来送礼。 海味送礼是阳谋，当别人问起时，就会告诉大家，自家儿子在香江事业有成； 以前的海外关系有多招人恨，现在的海外关系就有多招人羡慕。 周世贤很清楚，尽管自己上面有人，但人脉还得自己去结交壮大。 别人结党为了利益，是为了共御风险，老周却是为了报仇。 黄文彬的停薪留职，让周世贤很是意外； 打听了好久，都没搞懂这厮发什么神经，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不过，却隐隐觉得这事可能和自家儿子会有点关系。 甚至包括上次黄文彬被人栽赃，也是这小子动的手脚，哪天得好好审审这小子。 很快就到了12点，几个小的已经坐在那头一点一点的了； 该给他们一点刺激了，今年的压岁钱和去年一样，侄子外甥辈的几个小的，每人两张大金龙。 大舅笑着看着周知发完大金龙，笑道：“你小子给他们那么多钱，我可只能给你十块当压岁钱。” 二舅、三舅和小姑父也在一旁点头。 周知笑道：“几位老爷就别客气了，我如今有工作、又有女朋友，不适合再拿你们的压岁钱了。” 小姨冯淑珍笑道：“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还不把钱给我交回来。” 后面这句话却是对小姨父说的，江海迅速将十块钱收回，塞进小姨口袋。 12点一过，刚才兴奋的几个小的，又开始东倒西歪起来； 便把这些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安排去了东西厢房睡觉； 几个大人开始守夜。 今年周知吸取了去年的教训，从空间里掏出两副麻将来； 开始打麻将守夜，当然，也是要有点彩头的。 第284章 庙会 第284章 庙会 这场麻将大战，一直打到早上六点半才收场。 周知笑嘻嘻的看着手里一小捧一分二分和五分的硬币，还有一张绿色的武汉市长江大桥； 总共一块二毛七，将钱放进衣兜，晃了晃，一阵稀里哗啦的硬币撞击的声音传来； 冯淑云输了五毛七，这张桌上就属她输的最多，心里很是不爽，誓言择日再战。 小姨和大舅妈，一个输了三毛多，一个输了四毛多，正在那总结哪几把牌没有打好。 见到周知在那稀里哗啦的晃着口袋，心中更是窝火。 冯淑珍说道：“既然小知赢钱了，那今天的早点就让小知去买了。” 周知一愣，说道：“小姨，这二三十人的早点我一个人也拿不回来啊？” 冯淑云说道：“不用买那么多人的，小的那几个估计得睡到九点，让他们煮饺子吃，你就买二十多个人的早点就行。” 这时，大舅他们那边的牌局也结束了。 周世贤说道：“小知，我和你一起去买。” 小姨父也说：“我也去。” 三人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到了附近的国营小吃店，发现居然排了二三十人的长队，也只得耐心的等着。 轮到三人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后面的人看三人买了厚厚一摞票，都在心里骂娘。 但也没办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端着两大锅豆浆稀饭，提着几大袋油条、椒圈、炸糕、包子去了。 周知吃完早点，特意去冷水管上干干净净的洗了手； 一双手冻得通红，冯淑云不解的说道：“厨房里又不是没有热水，小心生冻疮。” 周知笑嘻嘻的说道：“就一会，不会的。” 也不擦干，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几秒钟后，冯淑云听到一声惨呼声，似乎是冯海的声音。 正纳闷间，就见周知嘻嘻哈哈的跑了出来。 几个舅舅舅妈一起嫌弃的摇摇头，这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等所有人吃完早点收拾好，已经接近十点； 见都准备好了，大舅大手一挥，喊了声，‘出发。’ 整个院子里推出十多辆自行车，直接朝地坛公园骑去； 今年，地坛公园恢复了春节庙会，周知也很想看看这个年代的庙会是什么样子的； 可还没到门口，就有点打退堂鼓了，周知觉得半个京城的人都在这了。 实际上没周知想的那么夸张，官方记载大约来了七八万人。 但这也不得了，七八万人听着数字不大，实际上将整个搞活动的区域挤得水泄不通； 一大家子人停好自行车，把几个岁数小点的往脖子上一架； 又嘱咐稍大一些的几个一定要跟紧，或是抓紧衣服跟着； 便往里面挤去。 有讲相声逗乐的，有表演硬气功徒手开砖的，有泼墨挥毫写大字的，有扎鬃人的，有表演剪窗花，有捏面人的，还有表演双簧的，踩着高跷的、划旱船的。 周知见到一个俏丽无比的蚌壳精，拉着两扇蚌壳在那一关一合的，不禁看得入了神； 各种传统手艺和文艺，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吃的更别说了，现今京城市面上有的小吃，这里都有； 一些汤汤水水的不好拿，周知干脆去买了几根三尺长的冰糖葫芦回来，给几个小的一人发了一根。 递给冯妙时，这小丫头还有些害羞不好意思接。 冯海这不要脸的，却张嘴先把第一个山楂咬了下来； 惹得冯妙生了气，又灰溜溜的去买了一根赔给自己妹子。 今年由于把亲戚都弄到一起过年，也就不用再去逐一拜访； 年初二，周知便窝在家里没出门。 周世贤和冯淑云反而忙了起来，不过基本上是周世贤去拜访他的那些老同学和领导； 令周知没想到的是，李晓华和马金涛居然来了。 引着二人走进正房，马金涛主动去烧水泡茶。 周知有些意外的问道：“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李晓华笑道：“老周，听说你在鹏城那边要弄两个工厂，能不能让我和金涛去你厂里干一段时间？” 周知诧异的问道：“怎么会想起来要去厂里干？要是去了，银刚自己能撑得起这一摊子来吗？” 马金涛放下玻璃杯说道：“能撑得起来的，我俩就是觉得，现在这里暂时要不了那么多人，才打算去你那学习学习先进的管理经验。” 前两天，周知和几人说过自己的厂打算让香江人来管理。 周知沉吟道：“你们想去厂里学什么都行，我这里倒是没什么；银刚知道这个事情吗？” “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我们就和银刚说了一嘴；他也觉得可以去学学，说不定将来我们这边要开个厂啥的，也有人能管。”马金涛说道。 周知点点头，“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李晓华说道：“老周，过完年你回香江后，肯定要先处理公司的事情，我们打算你回去一个星期后，再来鹏城找你。” 周知笑道：“估计你们去不了那么快，去鹏城是要边防证的；这样，收假后你们先去公安局办边防证； 等你们拿到边防证到了鹏城，先找一家酒店住下，然后打个电话给我；我没事就过来，有事也会安排人过来找你们。” 李晓华笑道：“也好，你有事就先忙你的，安排人来带我们就行。” 周知解释道：“我回去后打算去一趟巴黎，毕竟那边收购了之后，一直是老谢带着人在整合； 总得去巡视一下，露个脸，宣示我的存在。” 李晓华笑道：“他们总不敢贪了你的财产？” 周知摇摇头，“无论敢不敢，你总得显示一下你的存在；不然到时候我就成汉献帝了，天下诸侯只知有董丞相，却不知还有帝王。” 可巡视自己的领地，也只能让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周知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在文学和绘画上虽然已经展现了自己的才华； 但在商业上还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绩，名气不够、威望也不够； 不一定镇得住，旗下那一帮子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西欧人。 需要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来让这群人明白，自己有带着集团公司前行的能力。 不过，这事也急不来。 因此，周知打算去法国好好考察一番，找到一个切入点，将欧洲的生意做大，展现出自己的眼光和敏锐的商业嗅觉。 第285章 三成股份就当是为妇女同志做贡献了 第285章 三成股份就当是为妇女同志做贡献了 但这很难，虽然周知是一个穿越者，却并不是全能全知的； 脑海虽然有一些未来世界的走向，但并无法精确到到某个具体事务上。 尤其是80年代的事，更是了解得少之又少； 周知把意识沉入到书房空间，看了一眼那几千册书籍； 里面并不是只有小说和漫画，还有曾经的一些杂志和其他书籍； 是时候抽空看看那些杂志了，或许可以从某些杂志里获得一些提示。 随即，又将意识从空间里抽出来。 这一阵思考，也就是短短数秒的时间。 李晓华说道：“你的担心还是有必要的，唐太宗曾经说过:‘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在我看来，欧洲人也是这样的，你得找些他们的问题出来，好好敲打他们一下。” 周知非常惊奇，这李晓华竟然张口就说出＜史记＞里的话来，可能自己以前还小看了他； 也笑道：“你提醒的很对，非我华夏俱是夷狄。” 这时又传来门铃的声音，马金涛站起身说道：“我去开门。” 便一溜小跑出去了。 不一会，便带着楚援朝和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进来。 周知一看，便站起身来说道：“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楚援朝笑道：“怎么？不欢迎啊？” 周知敷衍的拱拱手，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楚处长莅临寒舍指导工作。” 楚援朝伸出手指点点周知，说道：“你小子，既然欢迎还不赶紧上茶。” 马金涛要去倒茶，被周知拦住了说道：“金涛，你重新烧点水。” 自己则拉开柜子拿出一饼7542出来说道：“师兄，今天尝尝我这个茶饼。” 楚援朝好奇的拿起茶饼看了看，说道：“这茶是云省的？没喝过，味道怎么样？” “喝了就知道了，只是这里少了几样工具，随便喝点。” 等水烧开。 马金涛和李晓华站起身来说道：“老周，我们就先回去了，过段时间又见。” 周知说道：“等会，正好鹏城的父母官来了，你们坐着喝杯茶，先认识认识，反正以后也要打交道。” 楚援朝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 周知一遍泡茶一遍介绍道：“师兄，这两个是我哥们，这位是李晓华，这位是马金涛，过段时间要去鹏城的厂里工作。 晓华、金涛，这位是楚援朝楚处长，现在是鹏城经委会招商一处的处长，要是以后厂里遇到政府口的问题，处理不了的都可以去找他帮忙。 对了，师兄，你带来的这哥们怎么不介绍一下？” 那人连忙起身笑道：“周同志，两位同志，我是楚厅长的秘书李灿，木子李，灿烂的灿。” 周知也站起身和这位李灿握了握手。 笑道：“师兄，你这官升的够快啊。你秘书都带来了，意思是调回京城来了？” 楚援朝笑道：“快什么快，我马上就40了，上个副厅不是很正常吗？” 你特么不到四十的副厅，还不够你牛批啊？ 周知懒得听他凡尔赛，说道：“那你是回部里，还是回市里？” “那倒没有，还是在鹏城，李灿原先是轻工部办公厅这边工作，这次过完年会跟我一起去鹏城。” “那你是继续在经委会，还是会去其他部门？” 楚援朝笑道：“你小子的投资还没落地，我怎么会去其他部门？我仍然会在经委会这边任职。” “那就好，免得这些投资又便宜其他人。都尝尝这茶。” 几人喝了一会茶，闲聊几句。 李晓华就和马金涛一起告辞了。 两人一走，楚援朝笑道：“今天过来两件事，一件事是给你介绍个对象，明天晚上六点，老莫门口，不见不散；第二……。” 没等楚援朝说完，周知立即说道：“等会。” 说着，站起身往房间走去。 周知有点搞不懂，怎么那么多人热心为他介绍对象？ 拿出周惠敏的相片往楚援朝面前一拍，说道：“师兄，你师弟媳妇就不劳你操心了。” 楚援朝看着照片上有些青涩的周惠敏，诧异的问道：“你这对象是什么时候找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而且，这小丫头看着年纪有点小啊，满18岁没有？” 周知面不改色的说道：“诶，那你现在你就知道了。至于满不满18岁，都读大学了，怎么会不满18岁？” 楚援朝笑道：“不错，挺清秀的一个小女孩。那我回去就告诉你嫂子，你小子现在有主了，以后不用为你操那么多心了。” 周知笑道：“先谢过嫂子了，这事怪我没及时向领导汇报；以后有什么新情况一定及时向组织进行说明。” 楚援朝被这小子溜刷的公务腔，弄得哭笑不得； “你这臭小子，既然认识那么到位，要不还是回来当官？反正你的户口也没注销。” “师兄，当什么的话就此打住。你还是说第二件事。” 周知心里暗暗吐槽，当官能有我现在舒服？ 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楚援朝坐直了身体说道：“第二件事就是你那卫生巾厂的事，轻工部这边同意你那厂里的产品在国内进行销售。” 周知没想到这事竟然需要得到轻工部的同意，却也没有激动； 只是问道：“那条件是什么？” “鹏城财政局以土地入股，占卫生巾公司30的股份。” 说完，楚援朝有些紧张的看着周知。 实话说，三成的股份拿土地入股，目前是鹏城占了大便宜的。 卫生巾厂的全部投资，算下来是超过千万米元的，这几十亩土地现在怎么可能值三四百万米元。 沉思了半晌，周知也懒得纠缠这点，就当是为国内妇女同志做贡献了； 说道：“那给一些什么优惠政策？” 楚援朝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的五免五减半还不行啊？” 现在鹏城的招商政策，最好的就是只缴15的企业所得税； 并且前五年免征企业所得税，第六至十年，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 周知笑道：“我以为你们入股后，会要求和国内企业纳一样的税。那进口的原料和设备这些呢？” “一样的免征关税和工商税。” 说实话，现在很多的外资企业都是这样的条件； 要是周知想再要点优惠政策，其实也还是可以商量。 只是周知觉得没必要扣得那么紧。 周知又问道：“那你们打算安排些什么人进厂？” 楚援朝说道：“这事你同意后，还得向市府那边进行汇报，还得征求他们的意见。但一个副总经理和至少一个财务副经理是要安排的。” 周知点点头，这样的安排中规中矩，看来市府那边暂时没有想法要控制这个企业。 这也不是周知想多了，有些当官的为了政绩能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清。 两人又说了一些建厂的细节。 第286章 别等了，直接去 第286章 别等了，直接去 楚援朝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看见一个纸箱放在墙边。 走过去踢了踢，说道：“家里的东西收顺一点啊？别到处乱放，看着乱糟糟的。” 说着，还探头看了看，不解的问道：“你弄一堆破铜烂铁搁这干啥？” 周知翻了个白眼说道：“啥破铜烂铁啊？这是文物，我估计这是西汉的，或者秦朝的也说不定。” 说着，从里面拿出那个铁管一样的物件，说道：“看到没有？错金工艺，我估计这是一个马车上的物件。” 楚援朝好奇的接过拿铁管一样的物件仔细看了看，说道：“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我记得好像在哪个博物馆?过一眼，好像就有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周知笑道：“二十九那天，和我爸去西单那边买菜……。” 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楚援朝嘶的吸了口凉气，说道：“你小子，明知道是贼赃，你还买？还花了900块钱？ 你这不是助长他们的歪风邪气吗？对了，你怀疑这是个大墓里盗出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周知总不能说，上辈子在博物馆里见过类似物件？ 便说道：“好些错金错银的物件都是完整的，这种零散的错金物件估计是陪葬的车马上的，能陪葬车马的墓，一般都是老刘家的那些什么王之类的。” 说到这里，周知也是有点不确定。 楚援朝蹲下身，看了看问道：“那这些玩意你打算怎么处理？” “师兄你认不认识博物馆的人？如果认识就让他们来看看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就自个收着玩。” 楚援朝想了想说道：“那初四，等他们上班，我带个人过来看看。” “那行。”周知答应了一声。 下午，李映红跟着周妍一起来到院子。 李映红见到周知又是一阵激动，现在她爸妈的身体好多了； 这其中少不了周知从香江帮他们带的一些进口药的作用。 周知觉得更大的作用是李银刚走上了正道，并且也挣到了不少钱，让老俩口看到了希望。 精神状态好了，身体也会好很多。 李映红喝了口水问道：“小知，今年八月份你有什么事没有？” 八月份？ 周知摇摇头说道：“映红姐，你说的这个时间太远了，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 李映红犹豫了一下说道：“小知，我想八月份学校放假时，去下乡的地方去看看。如果你没有什么事，也去一趟。” 周知想了想问道：“映红姐，是那边有什么事吗？” 周知对下乡的大队还是很有感情的，他下乡的这几年间，队里对他一直都是很照顾的。 “嗯，老支书的肺气肿去年冬天已经很严重了；你姐说肺气肿会导致呼吸衰竭、心力衰竭从而导致人死亡。我想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他的？” 周知摇摇头说道：“既然已经很严重了，那就别等什么八月份了，趁着我这段时间有空，初五咱们就坐火车去一趟。对了，你这段时间还在放假？” 李映红一愣，没想到周知那么急，说走就走； 连忙说道：“嗯，这段时间我还在放假的。我们要到25号才收假。” 周妍也是一愣，问道：“小知，那你要去几天？” 周知知道周妍是担心他去的太久，就不能一起去香江看那几份资料了。 说道：“放心，就去天。” 周妍笑道：“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周妍也想看看，周知当年替她下乡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的。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我周四去联系一下外事办这边，让他们和那边县里打个招呼。” 李映红不解的问道：“没这个必要？” 周知刚才曾想过自己去找外事办借个车子开着去，最多两天也就到了； 但想到现在车匪路霸猖獗，还是熄了这个心思。 再说，现在去那边的路也不好走，车坏在半路那是呼天不灵叫地不应。 周知笑着解释道：“和那边县里打个招呼后，他们可以安排车送咱们去村里；不然，那几十里路，咱们走着去要花多长时间？” 李映红说道：“我听萍姐说，乡里已经通了班车，咱们到乡里后，打个电话让村里派马车来接一下，或者走路去都行，反正也只有十来里路。” 见周知有点懵，又解释道：“萍姐，就是队里的妇女主任。” 周知还以为萍姐是谁，原来是妇女主任阎萍，顿觉有些好笑； 这阎萍已经四十多岁了，叫萍婶还差不多。 “算了，映红姐，就按我说的来。这些年，你连京城都没出过，地方上的治安可没有京城的好。有县里的人陪着，起码要安全些。” 李银刚也说道：“姐，老周说的对，别看现在还在严打，但路上的治安实在是太差了，我们经常听说谁的客户来进货被抢了； 我有个晋山省的客户，差不多就是你们下乡那一片的，上次回去就被抢了一百多块钱，还挨了两大嘴巴子； 幸好那些人不要货，损失才不大；听说同车上的一个小少妇还被拉下车去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周知点点头，严肃的说道：“银刚，到时候让卫东跟我们跑一趟，这家伙看着块头大，真碰上点什么事，也能吓唬吓唬人。” “嘿嘿，那他小子可高兴了。” 李映红又问道：“小知，那咱们要不要带些什么药品之类的过去？” 周妍摇摇头说道：“肺气肿这种病，没有什么特效药，好像是需要长期服用消炎药和休养； 我觉得干脆把人带回京城来治疗算了，到时候需要些什么进口药，让小知从香江邮寄回来就是。” 周知也点点头说道：“如果是我姐说的这种情况，那还真得把老支书弄来京城住院，治疗休养一段时间，等缓解了再让他回去，反正也不差这两个钱。” 李映红有些为难的说道：“老支书来住院，还得有个人照料；如果我就在城里的学校教书还好，可我在石景山那边，来回很不方便。” 李银刚笑道：“你这里不方便，就请个人去照顾就是了，请人的钱我来出，一个月不过几十块钱的事。” 周知摆摆手笑道：“没那么麻烦，老支书那么多儿子，让学武哥跟着来照顾一段时间就是了，儿子照顾爹会更上心一些。” 李映红想了想，也觉得周知的这个办法比较好。 第287章 卖拷贝 第287章 卖拷贝 接下来的时间，周知比在香江还忙。 初三一大早，＜科学世界＞杂志社的来访，还带着个电影公司的同志。 周知有点没弄懂，怎么电影公司的同志也来了。 泡好茶后，好奇的看向郑孝泽。 还是屈潇笑着说道：“周作家，电影公司的同志听说，你的电影公司，已经把之前在咱们＜科学世界＞杂志上； 刊登的科幻小说＜终结者＞拍成了电影，打算引进这部电影，所以过来找你谈一谈。” 周知这才明白过来。 前两天大舅他们还在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自己公司拍的电影，这电影公司的同志就来了。 当即笑着道：“郑主任，引进电影完全没问题，只是你们想怎么引进？” 郑孝泽笑道：“周作家，国内的电影引进机制和国外的机制是不一样的，我们引进国外电影都是按照拷贝数量付费； 不像国外是票房分成；所以，周作家这边获得的收入会比票房分成模式少很多。” 周知之前拜访青鸟影业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种模式； 便笑着问道：“那电影公司这边购买拷贝的价格是多少钱一个？ 郑孝泽笑道：“电影公司对所有的外国电影拷贝都是一个价格，一万零五百元一个。” “米元？” 郑孝泽笑了起来，“我们哪有那么多米元？要是付米元，我们还真引进不起，现在国内到处都缺外汇啊。” 一万零五百，多吗？ 确实不多，但相对于国内现在的物价来说，已经不低了。 两年前拍摄的＜人到中年＞，拍摄预算不过30万元； 去年拍摄的＜高山下的花环＞，因为涉及到了战争场面，拍摄预算也不过50万元。 虽然拍摄这部＜终结者＞花了近八百万米元，但按米国的物价来说，也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制作； 周知沉吟了半晌问道：“郑主任，那电影公司这边打算买多少个拷贝？” “领导的意思是购买300个。” 周知原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但这位郑主任说出来的数字，还是让他愣了一下。 拜访青鸟影业的时候，胡毅全可是说了，他们的＜自古英雄出少年＞在内地卖出了800多个拷贝。 据说＜少林寺＞卖的更多，几乎达到了两千五百个，是他们三倍。 想了想也懒得去纠缠这个事，总归是多了一笔收入，足够卫生巾厂发一年的工资了。 便点头应道:“行，到时候你们把合同寄到香江瑞隆集团。” 说着，起身去拿了几张名片出来，一人递了一张。 郑主任犹豫了下问道：“咱们不搞个签约仪式了么？” 周知客气的笑道：“郑主任，如果贵司要搞签约仪式；我没法亲自过来，我这次回香江后就要带着公司总经理去一趟法国； 那边收购了一个公司需要去看一下，时间估计会比较久；不过，我会让公司的副总经理过来配合一下的。” 屈潇笑着问道：“周作家，哦，不，要叫周董事长了……。” 周知摆摆手笑道：“屈姐，咱们是老朋友了，没必要那么见外，还是叫周作家或小周，这样听着亲切点。” 屈潇点点头，继续说道：“周作家，你们在法国收购了什么公司？给咱们说说，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是一个法国的家族公司，主业是做纺织的。” 屈潇诧异的问道：“你们公司要开始做纺织品吗？以前不都是做漫画杂志的发行吗？” 周知叹口气苦笑道：“没办法啊，原本收购这个纺织集团是冲着它旗下的一家百货公司和一个奢侈品品牌去的； 纺织厂只是附带的，想着卖便宜了不划算，干脆搬回国内来，提供一部分工作岗位的同时，也算是支持国内经济建设了。” 郑孝泽好奇的问道：“周作家，你们公司收购这个公司花了多少钱？” “钱倒是没花多少，五千万米元不到，但是还有三十多亿法郎的债务要处理。” 三十多亿法郎？！两人顿时吃了一惊。 屈潇小心的问道：“周作家，能问一下一法郎相当于多少我们的钱吗？” “现在一法郎约合咱们三毛钱。” 俩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还欠人家十个亿。 但看着周作家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把十个亿的债务放在心上； 郑主任有点埋怨那个提出弄个签约仪式的领导了。 300个拷贝也要让人家董事长来出席签约仪式，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这时，门铃响了。 原来是周世贤和冯淑云回来了，手里提着些菜。 回到客厅，屈潇又说了今年＜科学世界＞杂志的一些情况； 总体来说是非常不错的，投稿人数成倍增长，优秀作品层出不穷。 就连杂志销量也翻了个倍，达到了六十多万册，并且还是在杂志增加了三分之一页数的情况下。 还带来了一份今年一月份的样刊。 周知看着那朴素的封面有些不适应，也没有什么彩页，看着就像＜收获＞、＜十月＞之类的严肃文学杂志一般； 说道：“屈姐，这杂志封面也太普通了点，既然名字都叫科学世界，又是一本科幻杂志； 封面就应该更前卫更抽象更科幻一些才好。以前那个版本的封面都要比这个更有科幻的味道。” 屈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社里的统一意见。” 周知也没说什么，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从空间里拿出两本＜oni＞杂志出来。 来到屈潇面前说道：“屈姐，这两本杂志是米国销量前列的科幻杂志，这是他们邮寄给我的样刊，你们拿去参考一下。” 屈潇接过杂志翻了翻，虽然是全英文的，但确实是比＜科学世界＞更有科幻风格，更容易让人产生好奇心理。 说道：“周作家，你这两本杂志我带回去给他们看看，也把你的意见给大家说一下。” 接着又说道：“周作家，我这边还有个事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屈姐，你请说。” “是这样的。去年你在锦城给大家做的那个讲座非常受欢迎，我们打算今年的讲座再邀请你来给大家讲一次课。” 周知想了想问道：“屈姐，今年你们都安排了哪些城市？” “噢，今年安排的城市有12个，每个月一个，分别是长安、晋阳、沪城……。” “屈姐，沪城安排在几月份做讲座？” 周知有点怕了，内地城市他不想去，坐火车太耽搁时间； 坐飞机又怕遇到上次的那种拖拉机。 屈潇笑道：“沪城安排在九月份。” 周知点点头说道：“那我就去沪城的讲座，正好也要去沪城美影厂一趟。” 第288章 真迹还是赝品 第288章 真迹还是赝品 很快就到了大年初四。 上午十点来钟，楚援朝带着个约五十岁的中年人过来了； 介绍道：“师弟，这位是博物院的副研究员吴定远吴老师，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请来的。” 周知连忙上前伸出双手和这位副研究员握了握，说道：“吴老师，请屋里坐。” 三人在屋里坐下，周知忙着烧水泡茶，吴定远则是打量着屋内的家具和翻新的房屋。 笑道：“小周同志这屋子搞的蛮不错的嘛。” “嘿嘿~，吴老师，这屋子也就是请了几个老工匠来重新捯饬了一下，和吴老师你经常见的皇家庭院差得远了。” 楚援朝嗤的一声笑道：“你小子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你这院子和紫禁城相比起来啥也不是。” 周知也笑了，知道是自己用词不当。 也没在意，笑道：“吴老师也研究建筑物吗？” 楚援朝说道：“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那故宫修缮就有吴老师的一份功劳。” 吴定远也没在意这两人说什么，眼睛一直在屋内的几幅画上扫视着； 心里暗暗嘀咕，这小子还真有些好东西，不知从哪搞来的； 忽然，眼睛在一幅画上停住了，直勾勾的看着那幅画。 看了几眼，便站起身走到画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见到画上‘李成’两个字顿时心中一片火热，又仔细研究起来。 周知泡好茶端过来，就见茶几边只有楚援朝在； 吴定远则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墙上那幅画，不由看了楚援朝一眼； 楚援朝笑着摇摇头，没作声，只是指了指凳子，示意周知坐下。 问道：“吴老师看的幅画是谁画的？” 周知摇摇头道：“上面的落款是李成的，但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拿到手的时候是黑黢黢的； 几乎看不清画面，还是送去荣宝斋去捯饬了一遍，现在才基本能看清画面。” 楚援朝顿时莞尔，这小子连画都不知道是谁的，就拿出来挂在墙上。 也笑道：“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在家里挂幅画起码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再挂墙上，不然别人问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丢自己的脸嘛。” 周知仰头哈哈一笑，说道：“无所谓，本来我也不懂，人家要说我附庸风雅也无所谓。” 这时，吴定远走回茶几旁坐下，屈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茶几； 笑道：“小周同志家里这些家具和画不简单呐，都是从什么地方踅摸来的？” 这些东西不偷不抢，都是正当渠道来的；呃，黄文彬的那叫拿。 周知笑道：“家具都是从家具厂买的；这些画嘛，有在旧货商店里买的，有在荣宝斋之类的文物商店里买的。” 吴定远指了指刚才看的那幅画，轻笑道：“小周同志，文物商店和旧货商店里可买不到李成的画，那些人都是懂行的，你从他们手里可捡不到这样的大漏。” 周知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想了想说道：“李成是很有名的人吗？那幅画我记得是一个大娘拿来卖的； 一起卖的还有好几幅画，那大娘说家里老伴病了，要一千块钱打包出售； 那些画当时看着很旧，还有几幅破破烂烂的，我看着大娘可怜，就随手买了； 拿回来打开看了看，这幅画几乎看不清画面，但我觉得应该不简单，就全部送去荣宝斋重新修复了一下。” 吴定远想想，这小周说的理由也站得住脚，这时流落在民间的古董字画很多； 老百姓遇到难处，拿出来贱卖的情况很多。 不过又问道：“小周同志，你既然不知道李成是谁，怎么又会觉得这幅画不简单呢？” 周知笑道：“这很简单啊，我的这些画里，就数它身上的印章最多。” 楚援朝和吴定远都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周同志还真是话糙理不糙，确实是很有道理。 吴定远笑道：“这李成啊，出生于五代十国时期，在其晚年时赵匡胤已建立了宋朝； 他的山水画淡雅含蓄，北宋皇室非常喜欢用他的画来装饰，导致整个宋朝的达官贵人也附庸风雅； 纷纷效仿，不惜重金找李成作画。但这人有一个特点，不喜欢随随便便作画； 因此，即使有人用重金请他作画，如果心情不好，他也懒得动笔。 这就给赝品市场创造了机会，在当时，即使一幅赝品画，也能卖到300两黄金左右。” 周知听得张大了嘴，这家伙名字很俗，但画却不俗，赝品都能卖到300两，那真迹岂不是要上千两？ 连忙问道：“吴老师，那我这幅画是真迹还是赝品？” 吴定远摇摇头说道：“现在存世的几乎都是赝品。” 见周知有些失望的眼神，又笑道：“这是因为当年蒙元灭宋时，这些马上民族除了对金银细软感兴趣； 对字画这一类物品是毫无兴趣的，导致宋朝皇宫里的大量艺术作品被毁坏，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李成的作品。” 周知问道：“如果只是皇宫里的画被毁坏，那民间总会有真迹留存下来？” 吴定远却摇摇头笑道：“米芾知道？” “嗯，知道，米南宫嘛，与蔡襄、苏轼、黄庭坚合称宋四家。我以前还临过他的字呢。” 吴定远呵呵笑道：“米芾当年到处搜寻李成的真迹，并没有收到几幅真迹，反而是搜寻到了三百多幅赝品； 你试想一下，米芾也是北宋人，他都没收到几幅真迹，民间又会有几幅真迹能流传至今？” 周知也倒没有多失望，笑道：“管他真迹赝品，反正我也分不清，就这样挂着。” 吴定远却说道：“小周同志，你也别失望；我也没有说你这幅就是赝品，就像你说的； 这幅画上的印鉴很多，我不是专门研究书画的，有些印鉴我不知道出处； 所以，你要想知道这幅画到底是真迹还是赝品，还得请专门研究书画的同志来看看。” 周知笑道：“吴老师说的是，等有空还得请个专家来帮我研究一下。” 说着，去把放在墙角的箱子抱过来，就要往茶几上放； 吴定远连忙说道：“等等，小周，就放地上就行。你这明中期的茶几还是得好生爱护一些，不然就可惜了。” 第289章 捐？等我玩几年再说 第289章 捐？等我玩几年再说 周知顿时脸有点臊的慌，楚援朝似笑非笑的看了周知一眼。 吴定远先大略看了一下纸箱里的那堆破铜烂铁，笑道：“小周你说的不错，这些确实是陪葬的车马上的配件。” 拿起那个圆筒看了一眼说道：“这是个错金伞箍，又称“伞铤”，两端的是卷云纹，中间的这是菱形纹和飞鸟纹；伞箍的作用是固定和装饰车伞……。” 说着还比划了一下说道：“下面是伞杆，固定在马车上，车伞插在这个孔里，用来遮阳遮雨的。” 周知顿时明白了过来。 好奇的问道：“这些物件，我拿到手的时候，裹满了黄泥，那些盗墓的就不怕把纯金的东西当废铜烂铁卖给我吗？” 周知可是记得海昏侯墓里那几百个马蹄金和金饼的。 吴定远笑了起来，说道：“那些人可比你懂得多，手一掂就知道是不是金的。 再者，他们肯定以前就见过类似的东西，才会外面包裹的黄泥都不清除，就拿出来卖。” 说完，将伞箍轻轻放在茶几上，又拿起周知最先清洗的那个三角牌； 低头找了找，将另外一半也拿了出来，在手中拼接起来； 说道：“小周，这是当卢，是用来装饰马匹的，就安放在马匹额头正中的位置。这是金乌，这是双龙交绕，这是鸾鸟回首……。” 吴定远讲的仔细，周知也听得津津有味。 待把纸箱中的全部配件讲了一通后，周知觉得收获很大； 便问道：“吴老师，那这些物件你们博物院收不收藏？” 吴定远摇摇头道：“小周同志，我们博物院这边禁止收藏来路不明和不合法的东西，这些物件我们不能收藏。” 周知无语，那只能自己留着玩了。 吴定远又笑道：“不过，你那幅李成的画，倒是符合我们收藏的要求。” 周知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们倒是会捡着好的收藏； 不过还是说道：“行，我再玩几年就把这幅画捐给博物院。” 从黄文彬那里搞来的任何东西，现在暂时还不能捐出去。 吴定远也没强求，只是笑道：“那小周你保存好了，这样挂着有点太招贼，还是收起来保管好。” 周知说道：“那行，等你们走了，我就带回我父母那边去，让他们租个银行保险箱保存起来。” 吴定远又说道：“小周，我看你屋里的这些家具，有很多都不错，有没有捐几件给我们博物院的想法。” 周知笑道：“吴老师，你就别惦记我这些家具了，你们博物院想要这些明清家具； 出个通告就能收到很多，我打算过两年搞个明清家具博物馆，还指着这些家具给我当镇馆之物呢。” 吴定远一想也是，现在没有多少人收藏这些明清家具，流落民间的有很多； 小周出的这个主意很不错，可以向上面反映一下。 见事情搞掂，楚援朝也没多呆，站起身来就想走； 周知看看时间才11点出头，忙问道：“师兄，你们开着车来的吗？” 楚援朝不解的说道：“是啊，有什么事？” “那你带上我，路过市政府的时候把我放那。” “你去市政府干啥？” 周知笑道：“明天我要去晋山省我下乡的地方一趟，去外事办和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通知一下那边县政府接待我们一下。” 楚援朝笑了起来，“哟，周董事长也知道出行要向组织报备了吗？” “得了，赶紧走，不然他们下班了。” “不用周董事长亲自去，我下午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行了，他们要是知道你愿意回去投资，嘴都会笑歪。” 说罢，楚援朝还朝周知竖了个大拇指。 周知没好气的说道：“我回去投个屁的资？是以前的老支书身体不行了，想把他接来京城治疗一段时间。” 楚援朝笑道：“去到那里别一毛不拔，随便投上几百万，对你来说只是湿湿碎，毕竟你在那里战斗生活过，那边也算是你的第二故乡。” 周知想了想说道：“行，这事我会考虑的。” 回去路上，吴定远好奇的问道：“援朝，你这位师弟是什么来头？听你话里还是个董事长？这么年轻就当董事长了？” 楚援朝笑道：“吴老师，我这师弟可了不起；凭着一支铅笔白手起家，四五年就赚了十多亿……。” 第二天晚上，外事办的同志开着辆丰田皇冠，来金露胡同把四人拉去火车站； 直接走捷径进了站台。 站台上，另外一名外事办的人员凑了过来。 说道：“周先生，不好意思；这趟车没有挂软卧车厢，只给你们拿到四个硬卧；不过已经和铁路局这边打了招呼，他们会照顾好你们的。” 周知倒是无所谓，以前睡在板凳下都坐过，现在有卧铺睡，已经是天上地下了。 那人又说道：“那边县政府我们已经通知了，他们会安排人员接车，到时候你们在那边的行程由他们安排。” 周知也笑着说了些好话。 很快，火车从车库里调了出来。 外事办的人员带着周知四人去到卧铺车厢，两个穿着铁路制服的女乘务员过来接洽； 周知看了眼中年女乘务员，见她手臂上戴着个塑料牌，上面写着‘列车长’。 列车长笑着道：“周先生，接下来的旅程，就由我们的优秀乘务员李晓彤为你们服务。” 李晓彤娃娃脸、大眼睛，长得很漂亮，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 就带着四人先上了卧铺车厢，床铺位置很好，紧靠着乘务员室。 李晓彤将四人安排好，笑道：“周先生，你们的上铺不会再安排人，有什么需要就来和我说，我就在隔壁乘务员室。” 等李晓彤离开，李映红笑道：“哎，以前坐个硬座还得抢，抢不到只能站着，或是去车厢接头处蹲着。这次真是沾了周董事长的光了，车接车送，还有卧铺睡。” 周妍有些不相信，问道：“真有你说的那么艰苦？” 罗卫东说道：“周妍，你别不信；我们第一次去穗城找老周进货的时候，比映红姐说的还艰苦； 三天三夜啊；站得我腰都直了，两条腿都肿了，后来赚到了钱，才买了卧铺睡着去。” 周知也笑道：“姐，好像你坐火车只坐过到沪城的，那次你和妈是买到了座位，没座位你试试？” 路上的一天一夜的行程很受关照，李晓彤不时来嘘寒问暖一番； 还给他们四人额外提供了一床毛毯，用于御寒； 这时的气温确实也比较低。 第290章 回到玉灵（上） 第二日下午七时许。 火车停靠在玉灵县火车站，四人在李晓彤的引导下下了车。 周知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看这个曾经来过的火车站，眼前就出现了一位穿着军大衣的中年人； 伸出双手伸向周知问道：“这位就是周知周同志？” 周知连忙伸出双手握住对方冰冷粗糙的双手说道：“是的，我就是周知，请问你……。” 来人笑道：“我是县外事办的主任，尉迟瑞；尉迟恭的尉迟，祥瑞的瑞。” 周知连忙摇摇握住的双手笑道：“尉迟主任，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欢迎你们回到玉灵县。” “尉迟主任，你们太客气了。” 周知又扭头向站在车门边的李晓彤说道：“小李同志，这一路上麻烦你了，这位罗同志在他那张下铺上给你留了一份礼物，当做对你的感谢了。待会车开了，你去找一下。” 李晓彤一愣，看了眼罗卫东，连忙说道：“周同志，我们是不能接受礼物的。” 周知笑着说道：“尉迟主任是做外事工作的，要不你问问尉迟主任，能不能接受适当的礼物？” 尉迟瑞笑道：“小李同志，外宾送的礼物只要不是非常贵重的，都是可以接受的。” 李晓彤愣了一下，正想说什么，站台上的铃声响了； 这是提醒列车员上车，准备关门发车的铃声； 这种县城的火车站，也就是停靠个分钟就要发车。 李晓彤笑着说道：“好，那就谢谢周同志了。” 说着，上了车，放下铁板，又伸手和周知几人挥挥手，便关上车门。 火车一阵长鸣，开始缓缓移动，李晓彤隔着玻璃向他们摇着手。 等车开走，周知没好气的瞪了罗卫东一眼，这个货是真怂； 说道：“喜欢人家就自己上，非让我说，人家误会了我怎么办？” 罗卫东摸着后脑勺在那傻笑，他一见到这小女娃时，就喜欢上了； 问周知要了包巧克力想送给这女娃，可是磨蹭了一天一夜都没这个胆子送出去； 只得给周知说了一火车的好话，才有了周知刚才的对话。 周妍和李映红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 周知又转头说道：“尉迟主任，我们现在走。” 顺着出站口出了站台，车站门前的小广场上停着一辆草绿色的212吉普和一辆墨绿色的蓝鸟。 尉迟瑞笑道：“周同志，你们四人坐蓝鸟车，我坐212在前面带路，咱们先去县招待所，咱们县长已经在县招待所准备了饭菜。” 周知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七点半，这会要想赶去下乡的夏沟村已经有点来不及； 主要是路上不安全，去夏沟村路上有段500米左右的大长坡； 那地方在这个季节，一到下午降温后，路面经常会结冰。 一结冰，下面的车子上不去，上面的车子不敢下来。 火车站离县招待所很近，也就一公里多一些。 几人的屁股还没坐热，就又下了车； 这次，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周知青、李知青，欢迎你们回家啊。” 尉迟瑞笑道：“几位，这是我们钱县长。” 周知对这人不熟悉，只是笑着握握手，说了两句场面话； 李映红则是笑道：“钱县长，一晃几年就过去了，您白头发也多了。” 钱县长哈哈笑道：“小李还记得我呀？” “怎么会不记得，我的高考通知书还是您亲自送给我的。” 钱县长更是高兴，笑道：“你是咱们县里唯一考取京城的高材生，我肯定要亲手把录取通知书交到你手中。” 说完，看见所有人都还站在外面，连忙说道：“嗨，我这一激动，就把正事忘记了，外面冷，赶紧进屋。” 进到餐厅小包厢里，桌上的菜只有七八个，却非常用心； 周知看到过油肉就忍不住说道：“哎，这五六年没吃过油肉了，很是想念啊。” 钱县长安排几人坐下，说道：“喜欢吃，就狠劲吃，吃完再让老李做一份。既然回来了，就喝一点咱们家乡的汾州酒驱驱寒怎么样？” 周知笑道：“钱县长，我没问题，只是我酒量有限，只能喝……。” 说着，低头看看眼前差不多能装一市两的酒杯继续说道：“只能喝三杯。” 钱县长笑道：“都可以，喝高兴了就行。先吃点东西，估计你们都饿了。” 李映红笑道：“钱县长，那就不客气，确实有点饿了。” 周知先夹了一块过油肉，嗯，还是以前的味道； 又抓起一个馍掰开，放了片过油肉进去。 几人见周知动手，纷纷也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钱县长见大家都吃了点东西，才举起酒杯说道：“欢迎几位同志回家看看，咱们先干一杯，剩下的慢慢喝。” 晋山省的人喝酒历来豪爽，一般来说都是清三杯，意思就是连喝三杯白酒； 但钱县长知道这几人的酒量不行后，也只能干了第一杯，剩下的看情况； 对方毕竟还有外宾的身份。 不能用自己的规矩去喝酒，省外事办那边也要求陪客人喝酒要适可而止。 现在沿海很多地区，在招商引资时出现把客人喝进医院的情况，影响很不好。 周知、罗卫东和李映红很豪爽的一口干了，亮了亮杯底； 周妍浅浅的啜了一口，被酒辣得连忙夹了个糖醋丸子放进嘴里。 一杯酒下肚，气氛很快就热烈了起来。 钱县长问道：“周知青、李知青，我听省外事办的人说，你们这次来是回夏沟村把老阎接去京城治病？” 李映红点点头说道：“是啊，钱县长，老支书的肺气肿已经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就会有生命危险。” 钱县长叹了口气说道：“咱们的县医院，医疗水平不够啊；你们现在有能力把老闫带去京城治疗，也是一件好事。” 说着，闷闷的自己喝了一口酒。 几人都无话可说，要想改变一个县医院的医疗水平； 不是增加一些先进设备就行的，而是医护人员的水平也要提高，这在短期内是不能实现的。 见气氛被弄得有些冷。 尉迟瑞笑着说道：“周知青，我听省外事办的同志说，你现在在香江，能给我们讲讲那边的情况吗？” 周知笑道：“其实那边也就和玉灵县一样大，只不过是占了地利，才发展的那么快……。” 第291章 回到玉灵（中） 花了七八分钟，给桌上的几位讲了一下香江的情况。 钱县长说道：“周知青，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周知连忙说道：“钱县长，请教不敢当，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只要能回答得出来的，保证知无不言。” “周知青，你在香江见多识广，能给我们玉灵县提供几个发展经济的主意吗？” 周知一怔，这问题对自己来说超纲了啊。 但看着钱县长充满希冀的眼神，只好苦笑道：“钱县长，我对经济发展并不在行，不过，换个角度来看问题； 提出的建议或许能对县里有些启发；钱县长，县里现在都有哪些企业？经济效益如何？” “县里有红山煤矿，农机厂，水泥厂，化肥厂，还有个火电厂。经济效益只有煤矿和火电厂还行，其他的都要政府补贴。” 得，这是五小企业。 小钢铁厂，小机械厂，小煤矿，小化肥，小水泥，这五种企业俗称五小企业； 这些企业依托地方资源，主要是满足基层生产需求和促进区域自给自足，基本是每个县都会配备的小企业。 但这些企业技术落后、能耗高、污染重，后世关停了许多。 要周知改组这些效益不好的企业，他是真没办法。 煤矿在晋山省更不用说，哪个县的地下挖不出煤来？ 周知有些发愁的抓抓脸说道：“钱县长，不是我不帮你想办法；就算我投资几百万进来，也没有企业可以来合资啊。” 钱县长听到几百万，顿时眼睛发亮，说道：“周知青，咱们可以想办法的。” 地区专员听到省外事办通报，有个外宾要回来下乡的地方看一看时； 就含蓄的告诉钱县长，这个回来的人很有钱； 如果愿意投资点什么，可以作为一个试点来做，政策各方面都可以谈。 周知一愣，据他了解下来，这几年也就是沿海地区允许接收外资； 中西部省份何时也这么开明了？ 周知想了想问道：“这样，钱县长，如果玉灵县这边有接收外资的想法，那么等我回去香江； 我会安排一个团队来玉灵县考察，到时候适合做什么？咱们又来商量，好不好？” 见钱县长一脸犹豫的脸色，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走了之后就再无下文； 笑道：“钱县长，你别怕我回去之后就不认账，玉灵县这地方，虽然我也就呆了两年多； 但老支书和村里人对我们非常好，无论如何我都会拿出一笔钱，或用来盖学校，或用来投资。 可能你也听说过我去到香江是赚了些钱的，几百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写一本小说就能赚好几个几百万。” 周知确实也是这般打算，真找不到能做的事情时，打算把县乡里的学校翻修一下，再重建几所学校； 这花不了多少钱。 大不了一年再拿点钱出来，补贴一下那些没有钱交学费的学生，也算是积德了。 钱县长听得老脸一红，说道：“周知青，我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知举起酒杯笑道：“钱县长，我敬你一杯，有你这样为民谋利益的县领导，我感到高兴。” 几人也不再说这些事，说到了周知下乡的夏沟村大队的情况； 得知夏沟村大队已经分田到户，这几年又都是风调雨顺，家家户户都能吃个饱饭； 周知和李映红心里也是高兴。 周知忽然想起那个被自己捅了几刻刀的人来； 便笑着问道：“钱县长，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周知青，你说，如果是县里的干部，我多半是知道的。” “就是那年被我捅了几刻刀的那个叫什么的，放映队的队长……。” 李映红在一旁补充道：“胡大成。” “对，胡大成，这人现在在做什么？” 钱县长有些迷茫，这人的名字似乎没听过，看了看自己的秘书和尉迟瑞； 秘书也是一脸茫然； 尉迟瑞笑着说道：“胡大成就是以前罗副主任的侄儿，前年因为流氓罪被判了二十年。” 钱县长这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周知青，你不问起这个人我都没想起来，当年要不是他使坏，你也没必要跑到香江去。” 周知也笑道：“是啊，要是没这么一出，我也不会跑到香江去，或许我现在还在哪个大学读书呢。” 看来狗改不了吃屎，终于咬到颗雷了。 二十年，很好。 尉迟瑞笑道：“周知青这样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祸得福吗？ 周知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众人一时也不知道，周知到底是跑出去好还是没跑出去好？ 第二天，众人慢慢吃了早点； 直到九点多钟才从县里出发，没办法以昨晚零下一两度的气温，去早了也是上不去那个大坡； 路非常泥泞，很不好走，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才到了夏沟村大队； 队里接到电话，早早安排了几个人在村口等着； 阎学武见到远远驶来两辆汽车，对身边的人说道：“快去，把我爸和解放叔叫过来。” 等两人走到村口，两辆小车也到了村口； 车刚停稳，李映红第一个跳下车，跑过去抱着妇女主任阎萍哭了起来； 周知也跟着下了车，见到老支书和其他几人； 连忙从身上掏出包烟，上前一边散烟一边喊道：“根生叔，解放叔，红星叔，小武哥，你们好。” 又把烟递给阎学武说道：“小武哥，帮我散下烟。” 几人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青年，半晌，老支书才问道：“你就是小周知？” “是啊，是我。” 老支书的烟锅杆子忽然扬起，周知连忙绷紧臀部肌肉侧过身，准备接受烟锅杆的暴击； 没想到烟锅杆，却是轻轻的落在自己的屁股上。 老支书骂道：“当年你小子跑什么跑？是不相信乡亲们会为你做主吗？” 周知连忙解释道：“老支书，你身子不好，先回屋，回屋说好不好？回屋我细细的和大家说。” 老支书还阴着个脸，说道：“等会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看我抽不抽你？” 说罢，咳了两声，扭头背着手向村里走去。 阎学武凑了过来，挤眉弄眼的说道：“小周知，等会要是我爹不满意，你就等着挨抽。” 周知笑道：“小武哥，你娶婆姨了没有？” 阎学武一怔，“没，怎么了？” “那挺好。来，帮我提个箱子。” 第292章 回到玉灵（下） 阎学武不解的跟着周知来到蓝鸟车后，司机打开后箱盖； 一个蓝色的大箱子露了出来，阎学武提着提手费力的将箱子从后尾箱里提出： 吃惊的问道：“这么重，装的什么？” “吃的。你爹今天看着身体还不错嘛。” 阎学武有些担忧的说道：“昨天还连床都下不来，听说你们要来，今天早上早早就起来了。” 说着，将箱子往肩上一扛，费力的朝大队部走去。 周知认真的说道：“小武哥，待会你劝劝你爹，让他跟我们回京城去治疗一段时间，等身体好转了，又再回来。” 阎学武苦笑道：“我们早就想带他去晋阳看病了，可他说死都不去？” “知道为啥不去吗？” “老头太固执，老说自己的病是看不好的，去了是浪费钱。” 周知心里有底了，凡是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泞的路面来到大队部； 这时，阎萍已经在张罗着倒水，方解放拿着抹布将已经很干净的桌子又擦了擦。 一群孩子和大人围在屋外看热闹，也不嫌外面冷得慌。 周知将箱子提上桌子上打开，里面一半是金丝猴奶糖，一半是麦丽素，还有少量巧克力； 大队部的几人都惊得张大了嘴，这是金丝猴，另外这种糖得是什么？ 周知说道：“萍婶，你抓些糖给孩子们发一发。” 老支书有些迟疑的问道：“怎么带这么多糖来？这得花多少钱啊？” 周知笑道：“当年承蒙根生叔和各位乡亲们照顾，我们在夏沟村没吃多少苦，现在带点糖回来给大家尝尝，就算我们的一点心意了。” 老支书咳了几声，说道：“也罢，阎萍，你先别忙着给大家发糖，你找个秤，称称有多少，按每家人头发下去。” 李映红笑道：“那两包巧克力别发了，那是萍姐托我带的。” 阎萍一愣，看向李映红，却见李映红对她眨了眨眼。 老支书说道：“你们都坐下，别忙了。老瑞，你也坐下。” 尉迟瑞笑着坐下。 老支书看向周知问道：“这次你来了正好，把你的户口迁回去，不然，靠着你爹娘那点口粮，怎么够你吃。” 看来老支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去香江了。 周知开玩笑说道：“根生叔，我户口不迁了，就放在在村里，不过你得分块地给我。” “乱弹琴！放村里你工作咋办？以后你娃读书咋办？再说村里的地也分完了，没你的份，赶紧迁走。” 说着，老支书有些激动的咳了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李映红连忙站起身，去帮老支书揉胸口，过了半晌才好转一些。 李映红瞪了周知一眼说道：“根生叔，你别激动，这小子逗你玩呢。” 周知连忙笑道：“根生叔，刚才和你开个玩笑，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带你去京城治病。” 老支书摆摆手，又咳了两声说道：“我这病好些年了，是治不好的，没必要浪费钱，你们拿点工资也不容易。” 周知皱了皱眉说道：“老支书，把村里到乡上的这条路修成水泥路，要花多少钱？” 几人都不解周知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还说治病的事，现在就转到修路上了。 老支书摇摇头，说道：“从来没想过把这条路修成水泥路，只要修成砂石路就已经很满足了。” 尉迟瑞笑道：“我到外事办之前在乡上工作过一段时间，我们县里修一公里砂石路大约要6万元左右，修一公里水泥路大约在十一万元左右。” 周知说道：“有句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村里到乡里有十一里路，有些地段可能还要改一下，就按六公里算，那么就是70万左右； 我拿出一百万出来，把村里到乡上的路修成水泥路；剩下的三十万把村里的路面全部硬化一下，再打两口机井，建个水塔，把自来水安上。” 现在夏沟村村民喝水，靠的是村里的几口老井，但遇到水位低的时候，老井就没多少水； 就得到村前一里外的小河里去挑，周知曾经去挑过水，他力气小每次只能挑两个半桶，还要爬个小山包； 但要装满一缸水，起码得挑8桶，别人只要挑四次就行，周知要翻一倍，常常累个半死。 但知青点不养闲人，每人都有活干，谁都不能例外。 周知对村里没有自来水，早就怨气冲天，有机会就把吃水的问题解决了； 况且，机井的水，卫生条件也好点。 听说周知给一百万修路、打井、安自来水，一时间，大队部里静寂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周知又接着说道：“如果一百万不够，我会再追加投入，我这个想法请尉迟主任和县里说一下，当然该给县里的投资，我会在考察组的结论出来后，再和县里谈。” 尉迟瑞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说道：“周知青，这事我会和县里反映的，县里一定会非常支持的。” 老支书还在晕晕乎乎的，又听周知问道：“根生叔，这下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可以跟我一起去京城治病了吗？” 众人这才明白，这家伙是来露富了，修路的钱说掏就掏，哪里还会差这点治病的钱。 老支书还是摇摇头说道：“小周知，你出钱帮村里把路修了，我代表全村感谢你；但我这病是真不用治，我自己心里有数。” 周知继续说道：“尉迟主任，我打算再出点钱，给村里买十辆拖拉机，要麻烦你这边跟县农机站联系一下，村里会挑十个人出来，去他们那里学习拖拉机驾驶。” 尉迟瑞笑着说道：“这是小事，完全没有问题。” 周知接着道：“大家先学着搞搞短途运输，干上两年有经验后；我会给村里再买些大卡车，让村里家家户户搞运输，带动附近的乡村富裕起来。” 这夏沟村在山区边缘，一无矿产，二无特产，就是土里刨食，交通也不是那么方便，要想致富很难； 周知在火车上想了一路，觉得搞运输才是夏沟村的出路。 老支书急忙去拉周知的手臂，想要阻止他说下去； 谁知用力过猛，反倒是把自己弄得咳嗽起来； 李映红又站起来帮老支书去揉胸口。 半晌之后，老支书喘息道：“行了，我跟你们去京城看病还不行吗？小周知，你别往村里扔钱了，咱们还不起你这个情啊。” 第293章 学英语的事抹平了 大队其他几个委员，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周知说修路，大家还只是觉得出行方便，没想到连村里发家致富的路，都给他们想好了。 见老支书答应去京城治病，李映红忙给周知竖了个大拇指。 周知笑道：“根生叔，要是没有你的照顾，没有乡亲们的照顾，我估计也活不到今天……。” 老支书的巴掌重重落在周知的背上，说道：“小孩子，瞎说什么？别的地方我管不到，但只要我在一天，夏沟村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周知呵呵笑道：“所以，你也别担心我拿出这点钱来帮助村里后，自己没钱花；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直接打电话给我说。” 说完，凑近老支书的耳朵轻声说道：“根生叔，我现在一年能赚好几千万，帮助村里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老支书惊诧的看着周知，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中午饭是村里几个委员，陪着周知几人一起吃的； 围着大队部的乡亲们，也都各自回了家，把周知准备给村里修路买拖拉机的事说了； 家家户户都是喜洋洋的，在筹划着等晚上去找老支书说说情，将自家儿子送去学习拖拉机驾驶。 等大家都吃了个七分饱。 老支书才问道：“来，你小子给我说说，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知说道：“……捅了那小子几刀后，见他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我以为他死了，怕被抓去打靶，干脆就收拾了点东西跑了。” 从当事人口里听到当年的事件经过后，众人都理解了； 一个才16岁多点的小孩子，眼见弄死了人，不怕是不可能的，逃跑才是正常的。 老支书伸手，想摸摸周知的头，到了肩膀处想起这孩子已经长大了； 又改为拍了拍肩膀，说道：“你小子吃苦了。” 周知笑道：“确实吃了不少苦，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敢停，出了知青点就往村外走去，就怕红星叔带着小武哥把我抓回来毙了……。” 众人都是莞尔，杨红星笑道：“我们那时以为你害怕，可能会躲在村子附近，所有的草垛和附近的破屋都找遍了，找了一晚上愣是没找到你。” “那天晚上我一直走到垭口坡顶，累的我躺在草里缓了半个多小时，才爬上煤车去了晋阳。” 杨红星问道：“从没听说你小子去过那边，怎么知道那里可以坐煤车去晋阳？” “听其他知青说的啊，我就记在心里了。” 老支书问道：“你怎么就想着往香江跑，怎么不去其他地方？” “我想着死了人，在国内会被通缉；在火车上的时候，听人说起那边，想着那边冬天也不冷，干脆就往那边去了。” 这时周妍好奇的问道：“弟，你说你的英语和霓虹语是和这里的人学的，是和谁学的？” 众人一愣，这小子还在咱们村学过英语和霓虹语？ 都诧异的看向了过来。 周知瞟了自家这个不着调的姐，幸好我有准备； 说道：“老支书，还记得那个蹲牛棚的张大叔吗？” “嗯，记得，听说那人是京城什么研究院的专家。” 方解放笑着补充道：“两三年前，京城还有人来调查他死亡的原因，还好咱们当时对他还算不错； 老张又确实是生病死的，不然咱们村就得有人吃枪子了。” 周知好奇的问道：“吃枪子？怎么回事？” 方解放压低声音说道：“听说隔壁乡小南村里有个下放的老右，被批斗得狠了，当天晚上就没了； 两三年前有人来调查，把当时打人最凶的那人枪毙了，其他几个也判了好多年。” 众人都是恻然，在夏沟村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的； 批斗归批斗，也就是动动嘴说说，老支书绝不允许让人动手的。 为了这事，老支书还被县里批评过，可是被老支书一句，要文斗不要武斗，顶回去了。 周知也叹了口气说道：“那人真是可惜了。” 周妍也是觉得可惜，说道：“小弟，你是怎么知道张老师会英文的？” 这姐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周知又瞎编道：“有一次我去牛棚给他送点东西，见他在地上用木炭写什么，就悄悄凑了过去； 他见到我来，连忙用脚把地上的字擦去了，但没擦干净，被我看到几个英文字母； 他就让我别声张，我就说你要是不教我，我就要给老支书说，后来他就同意了。” 李映红有些迷糊的问道：“原来有些时候你晚上出去，是去找张老师学外语了，还每次把嘴弄得黑黢黢的，我们还真以为你在外面偷吃东西呢。” 周知呵呵笑了起来，他有时候确实会悄悄跑出去偷几个红薯和土豆烧着吃，有几次脸上没处理干净被发现，也没人说什么； 毕竟周知那时候只是个孩子，而且红薯那破玩意真没多少人爱吃，吃多了烧心，非常难受。 不过，有人帮着圆谎那是最有说服力的。 周知怕自家姐姐又出什么幺蛾子，把话题一转，说道：“老支书，要不咱们明天下午就走，你早点治病也早点舒服。” 老支书一怔，说道：“那么急？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多呆两天，现在包产到户了，大家的生活也好起来了，让你萍婶给你们做几顿好吃的。” 周知笑道：“根生叔，以后又不是不来了，现在生活虽然比以前好了点，但是我希望夏沟村成为地区的共同富裕示范村的时候，又来好好吃乡亲们几顿。” 听到‘共同富裕示范村’这个名头，老支书的脸都有些红晕； 笑道：“好，我这次就去京城把病治好，回来带着乡亲们把‘共同富裕示范村’的帽子拿回来。”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阎根生嘛。”尉迟瑞一拍桌子说道。 “我下午回去，就帮你们订明天下午的火车票，明天中午来接你们。” 周知笑道：“那就麻烦尉迟主任了，考察组这边我回去就会安排他们过来，大约一个月以内就会过来。” 既然县里这么热情，周知也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 第二天下午，周知几人就带着老支书回了京城； 在周妍老师的帮助下，老支书顺利住进了协和医院； 又过两天，周妍那里实在不能耽搁了，才和老支书告别回了香江。 第294章 药企规划 两人到了香江，下了飞机才12点多一点； 周妍就吵着要去银行保险柜里看资料，周知有点后悔说资料放在银行里了； 没办法，只得带着周妍先回了爱都大厦； 周妍还是第一次来，见到那么大的房间，顿时惊诧不已； 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一遍，笑道：“小知，你这房子随便贴几个囍字，就能拿来当婚房了。” 周知从家里保险柜里，找到汇丰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说道：“婚房？再说。我有点想去浅水湾那边搞块地盖个别墅。走，去银行。” 来到汇丰银行，打开保险柜时； 周知侧身遮住柜内两秒钟，手拿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个资料袋。 来到贵宾室，周妍打开资料袋，拿出一沓纸张。 最上面是周知说的便笺，仔细看了便笺上的内容，果然和弟弟说的差不多； 是一个私人研究室研发的药物，拿起第一份资料看去； 分子式：(c22h27fn3o6s)2ca 化学名称：双-[(e)-7-[4-(4-氟基苯基)-6-……。 适应症：血脂异常的原发性高胆固醇血症或混合型血脂异常症 看到这里双眼顿时一凝，这是针对高血脂的药物； 现在在米国应用非常广泛的降脂药物是安妥明，但是效果并不是那么好，且对心血管条件改善不明显； 还有右甲状腺素，但是因为会造成心率失常，并未被广泛使用。 周妍慢慢的看着资料，发现这种药物的临床实验数据看着非常良好； 周妍非常想现在就把这种药制造出来，看看是否真是如临床数据中记载的那样； 一直在脑海中思索着如何制备这种药，还问工作人员要了纸笔，边想边在纸上写起来……。 这一写就到了银行下班时间； 银行工作人员轻轻敲了敲贵宾室的门，周知站起身拍拍周妍； 才把她从思索中惊醒，看了看手中还没看的其他七份资料； 周妍想了想，把资料装回资料袋说道：“小弟，这些资料你一定要保管好。” 周知有些诧异的问：“你不看了？” “不看了，现在看多了无益，我硕士毕业就回国。” 周知摇摇头说道：“回国？来香江，反正这里以后也是我们国家的；这里要想买些设备什么的都很方便，我们可以把研发机构设在这里，生产工厂建在鹏城。” 看着周知将文件袋送回保险柜，锁好。 周妍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些资料放这里安不安全？” 这时，文件袋早已被周知放回了空间里； 笑着道：“安全上完全没问题，放心，除了死去的x教授，这些资料世上只有咱们两人知道。” 周妍这才稍微有些安心，说道：“小弟，要建一个药物研究所，投入的资金可不少，而且人才才是最主要的，我是没办法支撑起一个研究所的。” 周知想了想说道：“到时候去几个米国的大学招收一些华裔毕业生。毕竟咱们现在并不缺药物，只是缺乏批量生产技术； 一旦将批量生产技术完善，再完成一两种药物的fda认证，就可以上市销售，那么咱们的制药公司也就能实现良性循环； 那时候药厂有了钱，也就不愁后续的研发资金；再随便拿出两种药物通过认证，咱们的制药公司就能成为世界知名的制药公司； 然后把制药公司在米国和香江上市，将剩下四种药物，以每两年推出一种的速度逐步推出；希望二十年后，咱们这个制药公司，能进入世界前十。” 周妍被周知的这个宏伟目标逗笑了，说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世界前十，你知道世界前十的制药公司，都有多少专利和员工吗？” 周知笑道：“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 周妍叹了口气说道：“小知，我是没能力领导一家公司的，这个制药公司的负责人你还得好好的找一个。 药品想进入米国市场，是有很多暗箱操作的，所以这个负责人非常重要。” 周知笑道：“没关系，我也没打算独吞这些利润，也吞不进去；在公司推出两种新药后； 我就打算和贝莱德、先锋领航、道富、东方汇理这些集团谈一谈，让他们参股进来。” 说到这里，对周妍说道：“走，咱们出去。你肚子饿不饿？” 周妍这才反应过来，“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上次说这里的夜市大排档很不错，咱们去吃大排档。” 在大排档吃完晚饭回到爱都大厦，周妍洗了个澡出来； 问道：“小知，你那女朋友在不在香江？” 周知摇摇头道：“应该没在，这段时间应该在巴黎。” “你就那么放心她一个人在那边读大学？不怕被人撬墙角吗？” “呵呵~,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还要在那边读好几年书，我总不能什么事不做，就去守着她？要是被撬走了，那就说明她和我没有缘分。” 周妍嘀咕道：“你倒是想得开。” “姐，这不是什么想得开，要是两个人的感情，连距离都不能克服，只能说明两人的感情还不够深，不值得双方对彼此托付终身。”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周知坐在对面，懒得站起身，便示意周妍接电话； 周妍接起电话，用普通话说道：“你好。” 对方愣了一下，接着问道：“请问史蒂芬在吗？” 周妍说道：“找你的。” 周知没好气的道：“电话打来我这，不找我，难道找你啊？接电话都不会接。” 说着，接起电话问道：“边个？” 电话声音有点小，但还是能听清。 周知接着笑道：“薇薇安啊，你在巴黎吗？” 电话里传来欢快的声音，“没有啊，我在香江；刚才路过你楼下，我看着好像你的屋里亮着灯光，就打个电话来试试，刚才接电话的是谁？说话声音好温柔啊。” 周知笑了起来，看了眼周妍，周妍说话温柔？ 这小丫头，跟我玩心眼呢。 笑道：“你现在要去哪里？” “没去哪里，我和同学正在逛街呢。” “你不是想知道接电话的是谁吗？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说道：“好呀。” 周妍凑过来八卦的问道：“小知，是你女朋友吗？” 周知笑着点点头，周妍看看自己身上，连忙说道：“我进去换件衣服。” 第295章 姑嫂相见 周知也去将房门打开，烧了些热水。 没过多久，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周知过去见到只有周惠敏一人，好奇的问道：“你不是和同学逛街吗？你同学呢？” “她家就在旁边，先回去了。” 周知看了周惠敏一眼，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小丫头更漂亮了； 带着周惠敏进到客厅，指着正襟危坐的周妍说道：“阿敏，这是周妍，我亲姐姐，她去过公司，你应该见过的。” 又说道：“姐，这是薇薇安，中文名周惠敏。” 两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对方，周妍觉得小弟的眼光很不错，找到这么俏丽的一个女孩子； 周惠敏则是从记忆中找出，上次史蒂芬家人来公司的时候，似乎这个女的就在后面跟着； 毕竟周妍年纪大些，很快反应过来； 主动走过来拉着周惠敏的手说道：“你打电话过来之前，我还在问小知，他还说你在巴黎呢。” 说着，还瞪了周知一眼。 周惠敏乖巧的说道：“我是过完年回来的，回来也没几天，打算过几天又去巴黎。” 周妍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在英国留学吗？去巴黎干什么？” 周知插嘴说道：“不是跟你说过，薇薇安在假期跟着迪奥的时装设计师在学习吗？” 又转头对周惠敏说道：“阿敏，这段时间跟着那些设计师，感觉如何？” 说到这个周惠敏就来了劲，叽叽咯咯的向两人说起学习中的心得。 末了，还感叹的说道：“史蒂芬，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去跟着博昂先生学习。” 周知笑道：“那老头答应、答应收你做徒弟了？” 本想问是不是答应帮周惠敏写推荐信了，想起周惠敏现在的人设是在校大学生，又连忙改口。 周惠敏摇摇头，“那倒没有，才去的时候他都不怎么理我，现在已经会和我说他的设计理念和思路了。” “嗯，进步挺大的。”周知笑着夸奖了一句。 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英国，咱们可以一起过去。” “你去英国公干吗？” “不，我打算和老谢去一趟巴黎，打算在那里逗留至少半个月。” 周知这句话是用法语说的，他想看看周惠敏去了半年的巴黎，在法语上有没有什么进展。 周妍和周惠敏都是一愣。 随即，周惠敏用不太流利的法语说道：“我打算一个星期后去英国，到时候直接去圣马丁学院参加预科入学测试。” 虽然有点磕磕绊绊，但遣词造句上并没有什么错误。 “嗯，一会我姐问你读书的事情，你就说你已经在中央圣马丁读完预科，已经读大一了。” 周惠敏诧异的看了周知一眼，又看了看周妍。 周妍怀疑的问道：“你俩在那用法语嘀咕什么呢？” 周知笑道：“我试试薇薇安的法语掌握的怎么样了，要想混时尚圈子，法语是必须掌握的，还有意大利语，如果有机会，也要尽快掌握。” 周惠敏也笑道：“姐姐，你在米国读什么学校？” “我在南加州大学读药学硕士，你呢？” 周惠敏一滞，想起刚才周知的叮嘱，说道：“我在中央圣马丁学院读时装设计。” “呀，那太好了，你能帮我看看怎么搭配穿衣才能让我……。” 一个女人相当于五十只鸭子。 一百只鸭子在客厅叽叽歪歪，聊的都是穿衣打扮的事； 周知这才惊觉，小丫头这次的穿衣打扮似乎成熟了不少，而且看着比以前更能展示出她的优点； 这丫头，活学活用啊。 两人越聊越热烈，周知没了插嘴的机会。 便看起电视剧来，穿着香江警服的电眼梁让周知眼前一亮，看了看屏幕右边的电视剧名字； ＜新扎师兄续集＞?这片子没看过。 不过，看着电眼梁，周知想起交给青鸟影业的＜无间道＞剧本； 也不知对方现在考虑得如何了，电眼梁到是可以饰演警校时期的陈永仁，只是十年之后的陈永仁该找谁来饰演？ 四哥？发哥？ 似乎都不是那么合适，四哥太老，发哥岁数虽然合适，但感觉演不出陈永仁那股沧桑感。 刘建明倒是可以试着找哥哥来试试，哥哥现在三十岁，演三十二三岁的刘建明刚刚合适； 但又找谁来演十八九岁时的刘建明呢？ 刘德华？ 周知想了半晌，猛然想起才和周惠敏看过的那部＜缘份＞，哥哥依旧非常年轻，演个学生仔完全没有问题。 至于黄志诚、韩琛，倒也不是那么难找； 李修贤、狄龙都可以演黄志诚，柯俊雄和陈惠敏都可以演韩琛，这几人的气质和角色都是比较符合的。 其他几个女配戏份不是那么多，倒是不用刻意去找 考虑到是青鸟影业出品这部片子，有几人可能不会同意来演出； 比如柯俊雄本身就是湾岛人，怕湾岛那边会对他们有所不利，可能会拒绝出演。 梁家辉来演陈永仁如何？这家伙脸有点白，还是差了点沧桑感啊。 要不哥哥来演陈永仁，他在＜东邪西毒＞里凌乱长发搭配短须的沧桑感，眼神阴郁中透出孤独的那种感觉； 完全符合陈永仁这个角色的定位。 那谁来演刘建明？ 周知把目光又放在梁家辉身上，这位演不了陈永仁，演刘建明应该没有问题； 想起后来他在＜黑金＞一片中的表现，加上去年在＜垂帘听政＞中饰演咸丰帝一角，才获得香江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的成就； 饰演刘建明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两个主角已经可以确定，周知也有把握说服两人； 至于其他配角，能出演就出演，不能出演就换人。 想到这里，周知打算过两天就去找青鸟影业去谈这件事。 抬头看了看相谈正欢的两人，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 该把小丫头送回家了，不然周妈妈该担心了。 便说道：“薇薇安，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周惠敏看看自己的手表，惊呼一声，“哎呀，怎么那么晚了。” 周妍说道：“小知，你送薇薇安回去时，路上注意安全啊。” 走到门口，周妍又说道：“薇薇安，明早咱们在哪里碰面？” 周知不解的问道：“明早你们要去哪里？” 周惠敏笑道：“我和姐姐约好了明早去铜锣湾和尖沙咀买衣服，我帮姐姐搭配一下。姐姐，明早我们去公司碰面。” 下了楼，正好碰到一辆计程车送人过来。 两人等人下了车，坐上计程车说了地址。 周知的手一伸，悄悄抓住了周惠敏的手； 只觉手中的小手一颤，随即没了动静，周惠敏的肩膀向周知靠了过来； 两人头靠头的坐在后排，也不作声； 不到十分钟，计程车便已到了周惠敏家楼下； 周知先下了车，在周惠敏下车时，伸手轻轻抱了抱小丫头。 见她进了电梯间，才又坐上车回了爱都大厦。 第296章 盘点一下 第二天一早，周知带着周妍去了公司。 周妍来到公司楼层，被入口处的瑞隆（国际）集团和下面一串英文名称搞糊涂了； 问道：“小弟，我们来瑞隆集团干什么？” “收购了法国bosac集团后，公司业务太多，不方便管理，所以成立瑞隆集团，将所有的业务放在了瑞隆里面。”周知笑着解释了一句。 “那梦工厂工作室现在也是瑞隆集团的子公司吗？” “嗯。包括米国的销售公司和米国梦工厂影业公司，也都是瑞隆的下属子公司。” 周知办公室所在这一层楼，都是梦工厂工作室的地盘； 众人见到周知，或举手示意，或直接叫史蒂芬，都和周知打了个招呼。 周知也一路应答着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先去看了看大鱼缸里的两条银龙，又看了看小鱼缸里的几只金钱龟； 都是生龙活虎活泼泼的，正想抓点饵料投喂； 便听有人说道：“周生，早上我来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喂过了。” 转过头，见是叶文娴，便指了指周妍说道：“还记得你周妍姐吗？” 叶文娴这才仔细看了过去，周妍站起身笑道：“阿娴，两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 叶文娴认出周妍，走过去挽住周妍的手笑道：“阿妍姐，你什么时候到的香江？” 周知见两人说的高兴。 也没去管，翻开通讯录，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胡总，我周知啊，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周主编，你终于回来了，剧本我们很感兴趣，打算投拍这部片子。”胡毅全爽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周知也笑着说道：“既然青鸟这边同意投拍，那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把合作细节商量一下。” “周主编，如果你明天早上没有什么其他安排，我就带着相关人员到贵公司来商谈合作细节。”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行，明早九点半如何？” “好的，我们一定准时到达。” 挂了电话，又拨打了谢长荣的电话，说了明早青鸟影业那边明早要来商谈＜无间道＞的拍摄事宜。 想了想，又拨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难道出去拍片了？ 这时周惠敏走了进来，见到叶文娴和周妍在那叽叽咯咯的说笑； 也参与了进去，周知受不了她们吵，说道：“你们不是要去逛街吗？阿娴也跟着一起去。” 说着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笑道：“今天你们想买什么，全部由我买单。” 周妍笑着一把拿过银行卡说道：“密码是多少？” “。” 周妍也没在意，只是用心记了下来。 周惠敏却是脸色一红，也没作声。 “不会买到一半刷不了？”周妍晃晃卡问道。 “嘁，周妍同志，里面的钱不敢说多，但是买下半个百货大楼里的东西，还是没有问题的。” 周妍笑道：“那行，咱们今天想买什么就买什。” 见几人离去，周知坐回大班桌后，电影合拍的问题不用他操心，他只要提出自己对角色的意见就行。 今年的钱还是比较紧张，正在米国拍摄的＜变形金刚＞现在已经耗费近3000万米元； 卡梅伦预计还要花费1300万米元，才能完成整部电影的制作。 还有米国梦工厂工作室的第一部动画片＜美女与野兽＞，已经投入了2700万米元，才进行了三分之一； 周知都有点后悔了，这特么拍个动画片，耗费比拍摄真人片还费钱； 早知道就等鹏城的梦工厂大厦建好，搜罗一批国内动画人才之后，再来拍这部片子。 现在仅靠一个＜drea周刊＞在米国销售的利润，已经无法支撑这两部片子的投入； 还将玩具的销售利润，也投入进去了一部分。 霓虹这边仍然在持续投入购买土地，投入的资金依然只有＜drea周刊＞在霓虹创造的利润； 和＜鸡皮疙瘩系列丛书＞在全球产生的利润，这部两分利润一年下来也只有4000万米元左右。 对于霓虹的土地，周知打算投入到广场协议的签署后就停手； 据说广场协议之后，霓虹的土地价格就开始翻倍飙升，那时再投入已经不划算； 只是这广场协议到底是今年还是明年签署的，周知有点拿不准。 而乐蓬马歇百货公司和迪奥的利润，已经答应近几年内都留给这两个公司的发展，一点都指望不上。 现在在内地的投资，基本来自欧洲、湾岛、东南亚的周刊销售及小说销售的利润。 好在玩具的销售，去年已经获利超过4000万米元，今年把变形金刚收回后； 待＜变形金刚＞电影上市后，再适当加大推广力度，今年的玩具利润预计至少能达到15亿； 仔细算算，明年瑞隆集团的年利润将达到3亿米元； 到时候投资建立药物研究所，申请新药fda的钱也就有了。 想到这里，周知长长舒了口气，未来的商业帝国已经初见雏形。 还得加快在文化产业方面的布局，得去米国买个电视台，只是自己这华人的身份可能给不太容易。 现在的米国，虽然还没像后世那样疯癫到华国人买块地种包谷，都怀疑华国人在搞间谍活动； 但对华人的提防，米国人从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没有一刻松懈过。 自己买个电视台受到的限制一定会很多，但如果只做综艺节目，而不涉及时政，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对了，还得加上一些电视剧，不然硬盘里的几十上百部美剧，岂不是浪费了？ 就让米国人在娱乐中渐渐死去。 想着，周知意识进入书房空间内，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移动硬盘寻找起来。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个问题，我这移动硬盘要是哪天坏了，那我不就抓瞎了？ 连忙接上电脑电源，打开台式电脑，电脑硬盘上的剩余空间还有13tb； 把移动硬盘插在台式电脑上，挑挑拣拣的将一些比较喜欢的电影和电视剧复制一份到台式电脑上； 这样，即便移动硬盘坏了，也不会损失太大。 一直到了中午，自己都已经拷贝完成，还不见去逛街的三个女人回来。 便自己下楼，去找了个大排档随便解决了午餐。 第297章 巨资入场 下午，才上班周知就打了个电话把谢长荣叫了上来。 谢长荣带着秘书梁昊一起过来，来到办公室便笑道：“周生，春节过得还好？” 周知笑道：“也就那样，人长大了，对过年的盼望也就淡得多了。” 谢长荣笑道：“这就是成长的烦恼。” 闲聊了一会过年的情况。 谢长荣说道：“周生，石田那边打电话来说，最近一段时间，地价开始上涨，幅度还比较大； 已经超出公司之前给他们定下的收购价格，询问是否要继续加价收购?” 周知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不由得问道：“涨了多少？是局部地区上涨，还是全线上涨？” “我们主要收购土地的三个区，地块涨幅在两个多月内上涨了两成；稍微偏远一些的区，上涨也超过了一成。” 周知手指轻敲着桌面，没道理啊？也没见报纸报道说广场协议已经签署了啊？ 这是什么原因？ 周知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这么短的时间内涨上3或5，这都是正常的； 但一下子普遍上涨了一成多两成，这绝对不正常。 这是有巨额资金进入房地产市场的征兆啊。 周知又问道：“霓虹股市最近是不是也涨了不少？” 谢长荣诧异的看了波士一眼，说道：“是的，周生，日经指数从年初的点，上涨到昨日的点，上涨了1207点。” 周知搓了搓下巴。 会不会是西方那些政客的白手套们，从政客嘴里知道霓虹会同意签署广场协议，从而提前布局，以此获得最大的利益？ 周知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完全保密的事； 西方政客利用信息优势，从股市、期货、地产等行业里获得暴利； 从很久以前就有这个光荣传统了，毕竟要想获得最大利益，肯定得在广场协议签署前就进入市场。 这就对了，这些巨额资金的进入，代表着广场协议即将签署。 周知顿时兴奋起来，问道：“咱们在霓虹还有多少买地的钱没花出去？” 梁昊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说道：“周生，昨天打来电话的时候，石田先生说大约还有八千三百万円专项款在账上；还有两笔银行抵押贷款，合计一亿八千万，预计下周会放款。” “嗯，告诉石田，等银行贷款到账后，将这两亿六千万买成地产后，咱们就收手不干，等着地价上涨了。” 说到这里，周知嘿嘿的笑了起来。 谢长荣笑着问道：“周生，布局了好几年，终于要到收获的时候了吗？” 周知摇摇头说道：“要说收获，那还早呢，霓虹经济这么好，咱们买的房子和地，不涨个六七倍，我是不会卖的。” 六七倍？ 谢长荣想想也是，香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1970年时，沙田新市镇地价不过80蚊每平方尺?，1975年时，已经涨到600蚊每平方尺?，五年间涨幅达?75倍??。 要是周生在霓虹买的3亿多米元的房产涨六七倍，扣除各项贷款费用后，至少可以净赚十六七亿米元。 那不是就有钱把dior的专卖店和专柜，迅速在全世界铺开了吗？ 甚至，还能在英国、西班牙、意大利、德国，甚至米国等国，各买一间经营不善的百货公司； 将乐蓬马歇百货公司开到这些国家去。 谢长荣正想着自己管理的百货公司，在这些国家国家开张的盛景。 周知又说道：“谢生，有件事，你安排几个人去做一下。” 谢长荣回过神来，笑道：“周生，你请说。” “前几天我去了一趟我下乡的地方，答应玉灵县去他们那里投资，但我不知道投资什么产业比较好，你安排个考察团队过去考察一下。” “周生，投资额确定在多少？” “一千万米元左右。” 这个数字是周知坐着火车回京城的时候考虑好的。 太少了，对县里起不到多大作用。 太多了，县里还真没有值得投入那么大的产业，毕竟是一个农业县城。 玉灵县五十多万人，该有一个大一点的工业去作为支柱产业。 周知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好项目，多一点也无所谓。” “周生，无论什么行业都可以吗？” 周知点点头说道：“嗯，只要是当地政府允许投资的项目都行。” 谢长荣沉吟了半晌，说道：“那我们要找几个专家一起去看一看，内地内陆地区的项目，目前还没人去投资过。” “嗯，这事你安排。不过尽快在半个月内选好相应人选；我答应了他们，会在一个月内派出考察团队去考察。” 谢长荣把此事记下。 说道：“周生，＜drea周刊＞的副刊，打算在下个月月底，＜drea周刊＞发行四周年时开始发行，你看如何？” 周知点点头说道：“可以，但是发行前的宣传不能少了，别弄得无人问津就闹笑话了。” 谢长荣笑道：“阿昊想出一个宣传办法，就是在发行副刊前，将副刊中三部漫画的精彩部分在周刊上刊登几页，吸引购买周刊的读者购买副刊，你看行不行？” 周知笑着看了梁昊一眼，说道：“这主意挺不错的，可以按这个宣传方式宣传；但是，还要有其他的宣传手段；就比如咱们宣传＜大唐双龙传＞的那个大幅宣传画模式就挺不错。” 说着，看了眼台历，距离＜drea周刊＞发行四周年，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 说道：“谢生，大幅海报宣传可以从半个月后开始，至于阿昊说的那个宣传办法，就在周刊上做四期。” 谢长荣点点头，记了下来。 周知又问道：“北条君那边的存稿，够刊登多少期副刊？” “北条君那边已经画到三十七回了，按每期刊登两回，足够刊登四个月。” 周知想了想说道：“让北条君那边在这两个月里尽量再多画一些，至少存够能够刊登半年的存稿。” 谢长荣笑道：“周生那么看好北条君的＜城市猎人＞吗？” 周知笑道：“北条君的人物绘制非常细腻，很受人欢迎，如果他能按照我们的要求； 将漫画中的女配画得更有性格，容貌也各有千秋，那么他的＜城市猎人＞会比＜猫眼三姐妹＞更受欢迎。” 说着，拿起电话要了三线，电话才通，便说道：“和尚，把北条司的画稿拿几回过来。” 第298章 Neuro三部曲 不一会，尚和泰便抱着七八回＜城市猎人＞的画稿过来； 问道：“波士，有什么指教？” 周知接过画稿，随便拿了一本起来，快速翻了起来； 见到青春漂亮的女性，便拿一页纸插入做个标记； 一连翻了好几回，见到漫画中的女性容貌各不相同，而且是明显下了功夫去画的； 笑道：“北条君还是比较听劝的，这些女性角色比＜猫眼三姐妹＞中丰富多了。” 尚和泰也说道：“确实，北条君现在画的这些女性角色，比以前更有各自的特点了。” 几人又就副刊的封面和漫画的排版顺序讨论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疏漏了，才散去。 下午下班前，只有叶文娴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周知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她们两个呢？” “她们先回了爱都大厦了。阿知哥，阿妍姐让你下班回家吃饭，我们买了好多菜。” “哦，那下班我们一起过去。” 等周知和叶文娴回到家，就见厨房里两女正在忙着做菜； 一人戴着一个围裙，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有现成的饭菜吃，周知也不会傻到去挑三拣四。 从红酒架上挑了瓶chateau lynch bas（靓茨伯庄园干红葡萄酒）； 打开瓶盖倒在醒酒器中。 对于客厅里那三十多个大包小包，周知假装根本没看见，更不敢有什么意见。 这才走到厨房里，看看正在忙得团团转的三人，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周妍说道：“没什么要你帮忙的，你等着吃就行了。” 周知看了一眼桌子上做好的两个菜，一个白灼虾，一个烧腊拼盘； 暗暗撇了撇嘴，就这？还以为做什么拿手菜呢？ 乐得清闲，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周妍在饭厅叫道：“小知，吃饭。” 周知站起身来到饭厅，往桌上一看，嚯，桌上四荤三素一个汤； 除了刚才见到的白灼虾、烧腊拼盘，还有一个白斩鸡、一个清蒸鱼，这鱼看着有点像青斑； 素菜是蒜蓉菜心、白灼芥蓝、反沙地瓜，这个是荷兰豆炒肉片？？ 汤是青橄榄鲍鱼汤。 看起来三人还是费心了，周知拿出四个酒杯，给每人倒了红酒； 举起杯子笑道：“这还是这个家里第一次有那么多人，也是这个桌子上第一次摆那么多菜，三位靓女辛苦了，先喝一口开开胃。” 菜也就是能吃，汤也勉强能喝，看得出来，三人都不是什么做菜的好手； 和周知自己做的菜比起来，那是差得远了； 只是，周知不敢说； 他一个人吃饭吃惯了，所以吃起来很快，不一会就饱了； 三女还在那总结着今天逛街的心得，哪家的哪件衣服应该配哪家的哪一条裤子更好看； 那个普拉达的包比lv的那个好看多了，可以配更多的衣服； 早知道后面还有那么好看的一双鞋，就该回去把那条裙子买了等等之类。 周知默默站起身，说道：“三位靓女慢慢吃，我吃饱了。” 只有周惠敏抬起头抱歉的看了他一眼，其余两个人头也不抬的还在总结得失。 周知算是明白了，女人这种生物对于逛街热情，甚于钓鱼佬对钓鱼的执着； 原以为钓鱼佬已是天下无敌，其实根本没法比。 周知自己回到茶桌，拿起7542青饼，撬了些下来； 放进在沪城友谊商店里买的紫砂壶中，这紫砂壶买的时候，店员说是顾景舟的； 周知一下买了三把，把库存都买空了。 据说是顾景舟仿制明代什么人的一把僧帽壶，至于以后值多少钱，现在周知已经无所谓了。 喝了半小时的茶，几个靓女还在那嘀嘀咕咕的，没去管三人； 自顾自回到书房去写＜攻壳机动队＞的小说去了。 只是周知对原来的英文名＜ghost the shell＞不是那么感兴趣，觉得有些拗口； 干脆把这个名字改成＜neuroth＞，把攻壳机动队作为赛博系列之一； 是neuro（神经）和wraith（幽灵）两个词拼凑而成neuroth?这个词，寓意为：神经科技中的幽灵； 也是对＜neuroancer＞(神经漫游者)的延伸，读者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系列的，也便于进行推广； 至于打算作为赛博系列第三部的＜黑客帝国＞，周知打算取名为＜neuroveil＞； 并不打算使用原作的＜the atrix＞，尽管这个名字也含有抽象隐喻在其中； 但周知觉得neuro?（神经）加上veil?（面纱）这个词构成的＜neuroveil＞，可以直指神经感知被虚拟层遮蔽的核心矛盾。 也就能更好的展现作品中，整个世界其实都是虚拟出来的本质。 为了写＜neuroth＞这部小说，周知把＜攻壳机动队＞所有的动画片和漫画又重新过了两三遍； 才捋顺了整个故事的脉络，对整个攻壳的系列漫画，主要还是采用士郎正宗的故事作为主干； 大山匠的攻壳系列里采用了一部分内容。 有些干脆就根本不打算写入这部小说，比如吉本佑树的攻壳系列，就可以直接丢弃了。 这样写下来，周知预计这部小说超过百万个词，又是一部大长篇； 好在周知去米国时，看到苹果公司新推出了 actosh（麦金塔）家用电脑； 这个家用电脑将图标、菜单和鼠标操作引入个人电脑，取代传统命令行交互?； 比较符合周知的操作习惯。 而现在的ib和paq（康柏）还特么在用dos提示命令进行操作。 干脆买了三台，一台放在公司，一台在家里，一台放在空间里； 这部小说从写作到修改再到定稿，周知计划大约用半年的时间来完成； 若是没有电脑，周知估计得花上一年的时间才能搞定； 输入软件周知也仔细挑选过，wordperfect?这个软件果然没有辜负它的这个名字； 用下来，周知一分钟大约能输入70个左右单词；这已经和后世的office软件差不多了。 三个女人一直聊到九点多钟，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关于购物的讨论。 收洗完毕后，周惠敏来到半掩着门书房； 听着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透过门缝看进去，只见周知正聚精会神的在电脑面前打着字； 对于周知而言，现在的机械键盘还真是一言难尽，太硬了。 第299章 ＜无间道＞选角 周惠敏轻轻推门进去，静静的站在周知背后看着； 周知在输入完一段内容后，扭头笑道：“阿敏，你们吃完了？” 周惠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阿妍姐她们一直在说下午的事。你这是在做什么？” 周知先将文稿保存在35寸软盘中，又拿了一张35寸软盘插入另外一个软驱中，再次复制了一遍； 他可不想辛苦一晚上码的字突然没了，就做了两个备份。 做完这项工作，才转过椅子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说道：“在写一部新小说。” “史蒂芬，你什么时候学会用电脑打字的？而且还打的这么快。”周惠敏有些好奇。 “买了电脑之后就开始学了，只要会弹钢琴，学打字很容易的。对了，以后都是电脑办公，甚至你们设计时装也可以在电脑上完成，阿敏，你也要尽快学会电脑的运用。” 说着，周知瞟了眼门外，见没人； 便伸手揽住周惠敏的细腰，用力抱了抱； 周惠敏顿时羞红了脸，悄悄看了眼门外，见无人关注，也紧紧抱住周知的腰； 这时，叶文娴叫道：“阿敏，我要回去了，你和我一起走吗？” 周惠敏看看周知，大声说道：“我和你一起走。” 周知笑道：“我送你们回去。” 由于知道今天晚上要送这两人回去，下班时周知干脆将公司的车开回来放在附近的停车场； 接下来就是分赃大会，三四十个包装袋里，周知分到了三个； 分别是一双皮鞋，一根皮带，一件衬衣； 周知和两女提着二十多个大包小包下了楼； 让两人先等着，周知把车开来出口，二十多个大包小包将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的。 还拿了三个小的放在副驾位置上。 周知先将叶文娴送回文函西路，三婶来开门，见叶文娴提着十多个包装袋，不由骂了几句。 周知笑着劝了三婶几句。 便又开着车送周惠敏回家，这时小丫头已经从后排挪到了副驾驶； 周知问道：“阿敏，我在麦当奴道有一套1400尺的复式住宅楼，问问你妈咪要不要搬到那边去住？” 周惠敏为难的说：“我妈咪连美亚大厦这边都不愿意过来住，更别说麦当奴道的豪宅了； 况且现在我要去英国读书，家里只有她一个，还是和比较熟悉街坊们住在一起，我更放心一些。” “嗯，那行。”周知也知道周母大概率不会过来住，不过该问的还是得问。 “史蒂芬，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巴黎？” “还没和老谢说这个事，应该在下周，你圣马丁学院那边什么时候面试？” “3月28日。” “嗯，那时间上是来得及的，你还可以在巴黎呆一段时间，面试前再过去。” 周惠敏想了想问道：“史蒂芬，你、你能陪我一起去面试吗？” “完全没问题。”周知笑道。 转过弯，就到了周惠敏家楼下。 小丫头却扭扭捏捏的不下车，周知伸手揽过小丫头，紧紧抱了一下； 说道：“如果明晚没什么事，咱们去看电影。” 周惠敏轻轻的在周知耳边嗯了一声。 两人提着十来个包装袋进了电梯间，很快电梯就来了 周知笑着说道：“上去，别让你妈咪担心。”将包装袋放进电梯，便要出电梯。 周惠敏抱住周知，飞快的在周知脸上啄了一下。 周知没想到小丫头这么主动，摸着脸笑了笑，这谈恋爱的感觉还真好。 次日，胡毅全带着青鸟影业的几位同事一起来到瑞隆集团。 谢长荣等一行人已经在会议室等候； 寒暄了几句后，就开始了正题； 首先是要确定投资额度，青鸟提出总投资500万港纸； 青鸟这边打算投入300万港纸占六成，瑞隆这边倒是无所谓； 不过周知觉得500万的总投资，不一定能拿得下这部片子； 便说道：“胡总，能先说一下打算请的导演是谁吗？” 胡毅全说道：“之前我们这边李汉祥李导联系过，李导看了剧本后，也同意执导这部片子，周总编意下如何？” 李汉祥！ 周知能有什么意见，这位现年59岁的导演，在两岸三地都是赫赫有名的，执导的片子获奖无数； 自由总会能干涉限制演员去大陆拍摄，但绝不能干涉到这位； 但既然他同意做影片导演，今天怎么没来？ 周知笑道：“李导肯执导＜无间道＞是我的荣幸，完全没有意见。李导怎么没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胡毅全连忙说道：“李导现在还在京城拍摄＜火龙＞这部片子，所以没过来。” 谢长荣问道：“那李导什么时候有档期？” 胡毅全笑道：“那部电影四月份就会结束，六月份差不多就可以开始拍摄＜无间道＞。” 周知没听说过这部片子，有些好奇的问道：“＜火龙＞这部片子是说什么的？怎么取那么奇怪的一个名字?” 胡毅全的副手林贤笑道：“周生，这部片子是讲述末代皇帝溥仪的后半生的，因为华国历代250个皇帝都是土葬，只有溥仪是火葬，所以取名叫＜火龙＞。” 原来如此，好像过几年有个意大利人拍了部＜末代皇帝＞传记片，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的好几个奖项。 周知笑道：“受教了，李导这是拍皇帝拍上瘾了。” 会议室里的几人都笑了起来，李汉祥之前在内地拍摄的＜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两部片子，得到了很多好评，还获了奖。 胡毅全又笑着说道：“至于两个主角，李导的意见是梁嘉辉饰演刘建明，万梓亮饰演陈永仁；?潘志文饰演黄志诚，……。” 梁嘉辉看来是深得李导的喜爱，不过这也和周知的思路不谋而合。 潘志文周知知道，饰演过八仙过海中的吕洞宾，还在＜大地恩情＞中饰演过主角容亨； 一脸正气，外形不错，饰演黄志诚问题不大； 至于韩琛是个不熟悉的名字，周知皱了皱眉； 胡毅全接着往下说道：“赵蕥芝饰演李心儿，张蔓玉饰演ary；其他的角色可以到时再确定。” 赵蕥芝，张蔓玉，分饰两个女配，算得上是阵容强大了； 青鸟还真是下了功夫了。 有这几个大牌加入，周知更觉得500万港纸的预算恐怕是有点不够； 问道：“胡总，这两人的片酬恐怕不低？” 胡毅全笑道：“赵小姐的片酬是要高点，但张蔓玉只是一个新人，不用给多少片酬。” 第300章 不和社团的人玩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小兔牙现在还是一个新人，不能拿国际巨星的去衡量。 笑道：“其他的角色我没多大问题，我觉得万梓亮饰演陈永仁有点不妥，能不能请张国荣来饰演陈永仁？” 胡毅全皱眉想了想，说道：“这得和李导商量一下，再者就是张国荣的外貌太过俊朗，饰演陈永仁可能有点不合适。” 周知笑道：“张国荣的演技不用担心，俊朗的外貌只要留起胡须，就会变得沧桑。” 胡毅全点点头，说道：“好的，周主编，你这个想法我会反馈给李导。” 周知又说道：“这饰演韩琛的关伟伦我不是那么熟悉，能介绍一下吗？” 林贤说道：“这位关伟伦确实拍片不多，前年在＜女人档案＞这部片子里饰演了个配角，周生有什么想法？” 周知沉吟道：“韩琛可以说是作为仅次于两个男主的角色，这个角色的选角上要非常慎重； 我们能不能请一个具有社团背景的演员来演？比如，陈惠敏、柯俊雄之类的。” 胡毅全皱眉想了半天说道：“周总编，且不说这两人是否符合角色，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和社团的人有什么交集最好，我怕后患无穷啊。” 青鸟影业其他几人也说起和社团的人接触后会带来的后果，看来他们是深受其害的。 连谢长荣也说道：“周生，一个演员而已，真的不需要让社团的人介入进来；就如胡总说的，这些人就是狗皮膏药，一旦沾上后患无穷。” 周知也是脑壳疼，没想到现在的香江社团在普通人心中那么不堪； 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古惑仔系列中，那些讲义气的情节带偏了； 说道：“胡总，那这个角色的演员我再考虑一下。” 胡毅全也说道：“周总编，这个角色可以多选几个，在试镜的时候你可以在旁边看看他们演技，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周知点点头。 反正现在选出来的这些演员，还只是初定，具体到拍摄的时候会是什么情况又另说，人家不一定就有档期，到时候变数还多。 今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先把合作协议敲定。 接下来周知就不怎么插嘴了，专业的事专业的人去做。 最终，还是按照青鸟那边提出来的500万预算，初步敲定了合作协议。 如果，这部电影能赚到钱，周知不介意今后多抄几个剧本。 如果赚不到，那就不在香江费这个劲了，去米国拍电视剧算了。 晚上，周惠敏也没机会和周知去看电影； 又被周妍抓着去逛街； 拿周妍的话说，我明天就要去米国，今天再陪我逛一天。 出发前往巴黎前，前往玉灵县的考察团队成员也挑选完毕。 出发前，周知将考察团的负责人章耀祖叫了过来； 这位章耀祖，是瑞隆集团新成立的投资管理部经理； 现年35岁，工作履历很丰富，之前是米国道富公司湾岛分公司的投资管理部负责人； 上个刚刚入职，这次考察就成了他入职后的第一项工作。 周知先把夏沟村修路、硬化和购买拖拉机的事说了一遍； 嘱咐道：“你们过去可以先办此事，把钱打到夏沟村的账户上，县交通局那边应该已经做好预算。 接下来的考察你们不要只限于玉灵县的资源，附近县份的资源也可以整合起来； 但距离不宜过远，目前内地的交通状况可能会导致成本的上升。” 章耀祖以前的工作，大多是股票、债券、衍生品等的资产配置策略制定和执行的工作； 这位投管部经理，从履历和猎头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是比较有能力的； 聘请他的原因，是以后集团公司的资产配置，很需要有这样一个比较专业的人士提供建议并执行。 但章耀祖根本没干过到内地去看一个县，适合投资什么项目的工作； 苦笑道：“周生，这种投资工作我还是第一次做，如果有什么纰漏还请原谅，不过我会尽力做好的。” 周知笑道：“这次去内地，除了香江大学的两位教授，晋山省外经贸厅也协调了晋山大学的两名专家随行； 可以多听取他们的意见。这种考察将来可能还会有不少，只要这次熟悉了，以后就会容易很多。” 章耀祖点点头。 周知其实也没多少要说的，把章耀祖叫来认真交代这件事，无非是让他端正工作态度，认真重视此次考察。 周知也确实是想帮助玉灵县，找到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产业； 不说造福一代人，至少能对玉灵县近十年的发展有所帮助。 玉灵县发展不起来，夏沟村就算修了路、买了拖拉机也没多少用。 次日一早，六人登上前往巴黎的飞机。 到了巴黎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五点，也未让迪奥公司或乐蓬马歇百货公司那边派车来接送； 自己本来坐那么久的飞机，还要挤出笑容去应对，周知是觉得这样很累。 直接回了谢长荣在巴黎的办公地点，谢长荣和梁昊租住的公寓就在办公室楼上； 而周知买的公寓，也就是目前周惠敏住宿的公寓，就在谢长荣公寓的楼上。 由于来之前已经联系过，已经安排人来打扫过卫生，几人回到公寓可以直接入住。 来到自己购买的公寓，周知觉得一百多万米元没有白花，听周惠敏说这些楼房的历史都已经超过200年； 便在屋里好好的看了一圈，觉得很是不错，房屋保养的很不错，看不出已经经历了两百多年； 对这种建筑风格有些好奇，有些巴洛克的影子在里面，周惠敏说这是什么新古典主义风格； 周知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看着还不错就行。 又去到窗边向外看去，发现不远处的半空中有些孤灯一闪一闪的，一开始还以为是飞机的航行灯； 却半天不见移动，周惠敏过来说那是埃菲尔铁塔上的灯光。 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打算叫着几人去吃晚餐，几人都说累，不想吃； 干脆让梁昊去楼下买了面包和牛奶，随便对付了一口 吃完饭，胡莹和叶文娴都早早的回了自己房间去洗澡睡觉； 和周惠敏腻歪了一阵后，周知下楼去老谢租住的公寓，找了间不吵的房间洗了澡就睡了。 第301章 给老迈的乐蓬马歇装上高科技 第二日，周知也没叫其他人，只带着周惠敏先去了迪奥的专卖店； 工作恋爱两不误。 店面装修风格这些，周知没资格瞎哔哔，不过见到收银台还是只收现金或支票，便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奢侈品店不是便利店，店里销售的商品价格都不低。 一对年轻人购买时装后，想刷卡却刷不了，最后是男青年去离专卖店数百米的银行去取了现金，才完成了交易。 售货员的服务挑不出什么毛病，但见过后世服务水平的周知； 觉得这样的服务是有缺陷的，所谓的服务就是让客户更快更方便的付钱，达成交易。 要是周知是刚才的年轻人，周知觉得自己根本没功夫跑几百米外取了钱又跑回来付款。 现在在米国的沃尔玛、克罗格、albertns等连锁超市，已经在使用pos机收银，怎么欧洲这边的反应会那么慢？ 周知觉得有必要让所有的专卖店，都配齐这些‘前沿’的科技产品，便于顾客消费。 给现金还会觉得心疼，但是刷卡，哔的一声，几千上万法郎就出去了，根本不心疼； 一整天下来看了两家专卖店都是同样的问题； 专柜反而因为是商场方在收款，暂时涉及不到； 但专柜有个问题就是回款太慢，账期居然是四十五天； 去年由于收购整合迪奥母公司，对迪奥的销量多少造成了一些影响，去年迪奥总销售额度为4100万米元； 迪奥目前有15家专卖店，78个专柜； 其中，专柜销量占了总销量的54； 也就是说每年都有三四百万的资金被商场方占用，现在还是销量不高； 若销量提升，那占用的不是更多？ 周知默默的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件事； 还有一个问题，周知在谢长荣提供的资料中，发现迪奥仅为高端客户提供了新品预览和产品定制化产品的服务； 很难说这两项服务对客户的吸引力有多大，从其他的奢侈品公司来看，也和迪奥的大同小异； 都是互相抄袭的。 后世的会员积分制度是完全没一点影子。 周知觉得有事情可以做了； 当天晚上周知先大概列出了一个会员积分框架结构，只是没想好这个等级要怎么划分； 他想欧美的女性们，一定不会喜欢什么青铜卡、黑铁卡、白银卡直到钻石卡之类的分级的； 女性嘛，以花的等级来为会员卡命名，应该会更有吸引力； 例如法兰西国花鸢尾花就可以作为最高等级的会员卡名称，并且设计的时候也可以以鸢尾花的图案为设计基调； 卡片一定要高贵大方，甚至直接以白金或黄金制作； 拿出来就能引发一片惊呼那种，最大程度的满足女人们的虚荣心。 次一级的会员卡，可以用代表法兰西皇室的百合花； 虽然法兰西是革命老区，对法兰西皇室早已赶尽杀绝，但百合花在基督教中还有一个寓意，它代表了圣母玛利亚的纯洁； 第三等则是曼陀罗，非常契合法兰西女性追求的古典美。 第四等月季，第五等薰衣草，第六等雏菊。 六个等级的会员卡，足够应对女性们对等级的欲望了。 至于其他国家，找合适其他国家女性们的花就是了。 女性会员使用女性会员卡，而男性会员则使用男性会员卡； 可以用植物在法兰西男性心目中的地位来进行区分，比如橡树，代表着力量、坚韧与永恒； 还有葡萄藤、迷迭香、百里香之类的，都在法兰西男性心目中占有一定地位； 周知越写越是兴奋，很快一份两千余字会员积分方案就已经完成雏形。 写完后，周知又补充了一些会员相应等级可获得的相应福利。 尤其是对最高级鸢尾花卡设置限制，不仅仅是消费水平能达到，而且需要拥有一定的地位才能获得； 并且经过一个十五人小组投票，超过三分之二人数同意后方能获得。 这十五人从哪里来？ 当然是获得鸢尾花卡的客户里，随机抽出十五个人来进行投票。 可以说，百合卡，以及下面几个等级的会员卡； 可以通过消费获得，但鸢尾花卡，必须取得鸢尾花卡的老客户们的认可才行。 写完之后，周知交给叶文娴去誊抄。 第三天，周知带着叶文娴去了乐蓬马歇百货商店去闲逛； 同样存在只有现金支付、支票支付等支付方式； 周知感觉有点像后世，国内已经是佛祖们都已经接受了移动支付； 反而是国外这些所谓的先进发达国家，却依然采用刷卡支付和现金支付的方式。 还有就是作为一个百货公司，在竞争那么激烈的巴黎塞纳河左岸商业区； 居然是和其他百货商店一样的营销策略，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营销手段； 你乐蓬马歇百货商店是世界第一家百货公司，就靠着这点老本和优越的地理位置活到现在； 周知忍不住想吐槽，百货公司在未来几十年内依然长盛不衰，你却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不向外扩张？ 你怎么睡得着？也不知道原来时空的掌舵人是怎么想的？ 德意志不能开分店？意大利不能开分店？英国佬那里不能开分店？ 周知是真的没想通。 周知想了半晌，将这个想法记在笔记本上。 还有会员卡系统一定得上，而且是电脑化的会员系统，光靠着脸熟这叫什么事？ 周知当天下午回到办公室时，叫了个本地员工过来，询问巴黎本地电脑销售代理商； 这位员工也是两眼茫然，最后找了本电话黄页翻了起来； 打电话约到ib和康柏在本地的销售代理商，确定了后天早上九点来公司详谈。 晚上，周知将近几天走访下来看到的，和自己想做的，以及叶文娴誊写好的会员等级方案； 让谢长荣看了之后，谢长荣颇为激动的同意了。 过了两日，周惠敏和胡莹依然去了迪奥的时装设计部门去跟班学习。 迪奥的首席设计师博昂老头，已经答应替周惠敏写一封推荐信给中央圣马丁学院； 周知听说后，觉得小丫头这个学校已经有八成的机会了，剩下两成就看缘分了。 上午九点，ib和康柏代理商过来，见到彼此时还颇为诧异； 周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后世这叫做竞争性磋商。 周知把自己的要求，大略说了一遍； 两个代理商听说百货公司需要一个数据库系统，以及相应的会员管理软件，都有点吃惊； 在法兰西，还从来没有哪个百货公司提出过这种要求； 两人都说，由于以前没做过那么细致的会员管理软件，需要定制开发会员管理软件； 这一部分的费用大约在一百五十万法郎左右。 第302章 昂贵的软件 周知好奇的问道：“现在编写程序，用的什么语言？” 两家代理商都是一愣，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董事长还知道计算机语言。 康柏的代理商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编写代码的语言有c语言、turbo pascal语言，还有汇编语言，不过现在比较主流的是c语言。” 周知年幼的时候曾在老爹的逼迫下，去参加过什么少儿编程班，学过几天c++； 听到是用c语言，不由暗暗骂了一声，玛德，写个会员管理软件代码而已，估计都不会超过两千行； 就敢特么的收那么多钱？这一行代码已经接近一百米元了，这钱也太好赚了。 但现在这是高科技，自己也早把c++扔太阳系外面去了。 要是放在他那个时代，哪用那么费力，ai几分钟就能写出来。 把自己对会员管理系统的要求对两人说了，什么会员信息管理、会员等级权限、消费和积分管理、多端协同与扩展等等； 还要求在百货公司的各个楼层收银台配置pos机和收银机； 并且需要将所有的终端通过局域网连接起来，实现管理者可以实时调阅当日销售数据，并对销售数据进行分析等功能； 两人带来的工作人员，低着头在笔记本上记下相应的要求后，便开始列出相应的设备。 什么服务器、终端机、pc机、打印机、局域网设备、硬盘、磁带机等等； 还有什么oracle或ib db2数据库系统，ib os\/400或unix操作系统，ware网络软件等等； 这还没完，还有什么系统集成与部署费，员工培训费、会员卡制作费、维护费等等。 每人都写了满满两大页纸。 最后ib代理商说道：“先生，由于绝大部分设备都要从米国发过来，所以需要先向公司询价。” 周知在一旁看得眼晕，说道：“你们两家向米国询价后，什么时候给我们一个报价？” ib的代理商说道：“我这边大约需要7-10天。” 周知看向康柏的代理商，也是差不多的时间。 周知想了想说道：“给你们7天的时间，下周四请你们给出价格，我们公司将从你们两家代理商中选出一家合适的进行合作。 对了，我们不只是乐蓬马歇百货公司需要这套设备，我们的迪奥专卖单和专柜也需要一套简单一点设备。” 两个代理商一听，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 从之前的这些设备来算，百货公司的这一套系统大约在1400万法郎； 再加上迪奥各专卖店和专柜的系统及设备，预计这笔采购将超过3000万法郎； 就算让利后，利润大幅下降，至少也能赚到两三百万法郎； 再加上每年不少于两百万法郎的后期维护费； 想着，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火热。 谢长荣将周知捣鼓出来的那个会员方案，又仔细研究一遍后； 让梁昊翻译成法文，给迪奥公司和乐蓬马歇百货公司的两位负责人送了过去； 让在公司内部先对会员方案进行讨论，并在两日后开会讨论是否启用这个会员方案。 很快，两日时间就过去了。 两个公司的负责人各带着两名公司职员，到了谢长荣租住的办公楼； 周知才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公司的负责人，迪奥公司的负责人阿德里安和乐蓬马歇百货的负责人米歇尔，都是谢长荣过来接手整合被收购的bosac集团时重新招聘的。 简短打了招呼，互相介绍之后，就进入了正题。 两个公司经过内部讨论后，倒是都比较看好这个会员分级管理方案，还提出了不少周知这边忽略的一些问题； 毕竟，周知和谢长荣对日常消费品零售行业的了解，实际并不如这些人； 百货公司的负责人，对会员分级管理方案能否精细的执行，持有怀疑态度； 认为要是按照这个分级管理方案来执行，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并且仍然会有不少的纰漏，容易引发会员的不满。 周知一一听他们说完，并把有效的意见记录下来； 说道：“之前一些被忽略的问题，谢生这边负责统合整改，三天内拿出最终方案进行讨论。” 谢长荣点点头应了一声。 周知又接着说道：“现在说说分级管理方案执行的问题。按照传统的做法，要想把会员分级管理方案做好，确实需要增加人手和设备； 但是我们现在的计划只打算增加设备，可以引进相应的科技设备，来代替人力；梁昊，你把电脑能实现的功能，向大家做一个说明。” 梁昊详细的把电脑等设备可以实现的功能，向几人做了个说明； 在几人惊诧的目光中，周知感觉到了法国这个国家虽然是发达国家； 但零售业的这些管理者，对前沿科技产品的运用完全没一点想法，都是要看到别人用得好了才会想着引进； 没看到沃尔玛都特么在用卫星了，沃尔玛成为后世第一的零售巨头，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些人说好听一点是老成持重，说难听一点叫墨守成规。 周知觉得该多组织这些人多去参加一些科技展，让他们多去见识一下新科技的应用。 梁昊那边又花了些时间，给众人详细讲解了这个系统不仅仅能运用在会员管理中； 同时，也能运用在实时报表及数据分析中，还能减少售货员的工作强度。 乐蓬马歇百货公司的负责人马歇尔却严肃的问道：“梁先生，这样一套系统需要花费多少法郎？” 梁昊看向周知，之前和代理商商谈时虽然也参会了，但当时并未明确这套系统的费用； 周知抬头笑道：“这一套系统费用将在五天内进行报价，但我认为，这套系统无论花多少法郎，都是值得的； 这套系统开始使用后，将极大的提升我们的效率，并可以减少我们在人力方面的支出。” 米歇尔认真的说道：“董事长先生，目前我们百货公司这边才整合完毕，暂时不宜进行裁员。” 周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笑着道：“下面我们说第三个议题，乐蓬马歇百货公司和迪奥公司的扩张。” 第303章 老头想退休 几人都是一愣，一开始来开会的时候，只是说来讨论会员分级管理方案的； 前沿科技系统的运用和会员分级管理有关，这算是同一个问题； 怎么现在又说起扩张的问题？ 没去管他们在想什么，周知继续说道：“去年整个年度，迪奥公司营收35亿法郎，较前一年下降了17，这其中有整合的原因； 目前世界经济已经回升，新兴的经济体国民收入增长迅速，奢侈品的销售将会迎来一个急剧增长的时期； 例如：南美巴西、阿根廷、秘鲁等国，东亚的南朝、霓虹、华国；东南亚的暹罗、大马、星家坡； 还有中东那些地底全是石油的国家；我建议还未设立专卖店或专柜的这些新兴经济体，尽快设立专卖店或专柜； 已经设立了的，也可挑选一些合适的城市新增一些专卖店或专柜；不要一直把目光放在西方国家身上。 另外，乐蓬马歇百货这边，也可以考虑让百货商店先在欧洲、北美、中东进行扩张，再逐步往新兴经济体扩张。” 谢长荣点点头说道：“好的，周生，我这边会会同米歇尔和阿德里安进行商议，晚些时候会拿出一份计划书。” 扩张对于两位负责人都是有利的，瑞隆集团的薪酬体系已经在年前进行了大改； 多干多得是这个薪酬体系的最大特色，周知不怕负责人和员工薪酬高，就怕他们薪酬不高。 会议结束后，周知这次来巴黎的主要工作也已经结束； 便去拜访如今迪奥的设计总监马克·博昂（arc bohan）先生，说实话周知本身也算是艺术创作人员； 这样去也不突兀，况且他还是迪奥如今的老板； 两人也没谈论什么设计理念之类的东西，反而是谈起了华夏古代的装饰图案； 这个周知还算熟悉，毕竟跟着魏长海学了好几年，当下就用笔将一些常见的花纹画了出来； 并将这些花纹所代表的意义，向老头做了说明。 一时间，两人相谈甚欢。 周知顺势提出了周惠敏即将去中央圣马丁学院求学，希望马克博昂替她写一封介绍信。 老头愉快的答应了，当即找出迪奥的专用信笺纸，写了一封推荐信； 又问道：“薇薇安，你为什么不去esod高级时装艺术学院求学？” 周惠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博昂先生，因为我之前一直都是学习英文，学习法语的时间太短，书写能力太差，恐怕过不了面试。” 老头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说道：“没关系的，中央圣马丁学院和高级时装艺术学院，都是世界顶尖的艺术学院，你如果能顺利就读中央圣马丁也是很不错的。” 接着又看向周知说道：“史蒂芬，我明年就60岁了，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一名设计师来接替我的职位。” 周知一惊，连忙挽留道：“博昂先生，在我们华夏，六十岁左右才是艺术创作最成熟、最巅峰的时期，希望博昂先生能多……。” 马克博昂伸手阻止了周知下面的话，笑道：“史蒂芬，我从35岁就任迪奥的首席设计师以来，已经为迪奥工作了25年，是该为年轻人空出位置，让他们的才华得以展现了。” 周知不想才收购结束没多久，原来的设计总监就离开迪奥； 这样容易让外界产生误会，沉吟道：“博昂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会尽快找到一位优秀的设计师，作为你的副手； 但迪奥才刚刚整合完毕，你就这样离去，迪奥的业务估计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你作为迪奥的设计总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昨天我们还在会议上讨论了迪奥加快发展的问题；我们打算在未来五年内，使得迪奥的专卖店和专柜，在现有的基础上至少增加一倍； 接下来的几年是迪奥发展的关键时间节点，我们希望你能带领迪奥的设计团队，平稳渡过这一段时间。” 马克博昂考虑了半晌说道：“史蒂芬，我答应你们会继续为迪奥服务一段时间； 但这个服务的时间，不一定是五年，只要我认为招聘来的那位先生能完全代替我的时候，我就会离去。” “好的。”周知爽快的答应了这个要求。 又试探着问道：“博昂先生，对于接替你的设计师，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马克博昂笑道：“史蒂芬，公司如何发展，需要什么样的设计师是你们该考虑的，我就不再提出我的意见了。” 很快，就到了两家电脑代理商报价的时间； 报价文件直接交到了谢长荣手中，拆开看了看，两家的报价和后续服务措施，基本上都大同小异。 几番比较和商谈之后，最终选择了康柏代理商作为乐蓬马歇百货公司的设备供应商。 在三个月后开始安装百货公司的会员管理系统，周知也让谢长荣通知百货公司在两个月后开始宣传新的会员等级方案。 至于迪奥的会员系统，反而简单，这些专卖店和专柜分布在世界不同的地方； 现在人口流动远不如后世那么频繁，一台单机加两台设备就足以应付； 如遇到远距离流动的顾客，一个电话也能解决问题。 周知本次到巴黎的工作已经基本结束，眼看周惠敏的面试还有一个星期； 周知干脆带着周惠敏、叶文娴、胡莹三人提前去了英国。 在圣马丁学院附近定了酒店，周知也不影响周惠敏，每天埋头创作＜neuroth＞（攻壳机动队）。 两人最多就是在晚饭后，牵着手在附近的公园散散步，连街都不去逛； 反而是叶文娴和胡莹，两人每天结伴外出，基本上把伦敦市内着名的商业区都逛了个遍。 到了面试那天，逛街逛疯的两人也不出去了的； 三人一起陪着周惠敏前往圣马丁学院。 来面试的人很多，加上陪同而来的人，小小的圣马丁学院人流熙熙攘攘。 面试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到了下午，周惠敏的面试就已经结束； 周知也不去问她面试感觉如何，反正过上一个多月，就会公布面试成绩； 到时候安排一个迪奥专柜的职员，过来看看成绩如何就行了。 又在伦敦呆了两天，周知懒得又转机，也不和谢长荣会合，直接从伦敦直飞香江了。 这样一耽搁，去玉灵县考察的团队也已经回到了香江。 第304章 确定投资项目（上） 休息了一天之后，周知安排了一个会议，听取考察团队本次考察的结果。 从考察团队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那边最丰富的煤矿资源对于玉灵县的作用并不大； 其他有价值的矿产并不是没有，只是规模不大，以现在的技术来说，根本不值得开采。 而且，目前国内也不允许外资介入矿产资源开发，以及重工业一类的的企业。 而当地农业成规模的特产，就是荞麦、莜面、小米、小麦这些； 哦，对了，隔壁县还种大米，产量也还不错。 民间有种植黄芪、党参、甘草、连翘、柴胡等药材的传统。 在牲畜养殖上，本地也没有什么成规模的养殖厂，基本都是以农户散养为主； 倒是隔壁县有个黄牛养殖基地，正在培育什么新品种，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本地羊养殖稍好一些，在山区的几个乡，羊群养殖规模尚算可以，一年能出栏五万多只本地羊； 周知去县里时，在县招待所吃过这种本地饲养的本地羊肉，味道倒是挺不错。 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 交通情况是靠近县城附近的交通还不错，有干线铁路通过； 只是县里可运送的物资太少，玉灵火车站只有三条线路，基本是用于车辆交汇； 若是今后投资生产出来了商品，运力上可能不能满足要求； 要想通过铁路将产品大批量运出去，除了要扩建站场，还得协调火车运行。 这个事就闹大了，周知前世作为一个铁路子女，对此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至少地区是协调不下来的，得省里去和铁路局协调。 另外就是县里有个3200千瓦的小型火电站，供电还算有保障，如是投资一些生产企业，电力倒是基本可以保障。 …… 周知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厚厚的调查报告，问道：“考察团队的建议是什么？” 章耀祖清了清嗓子说道：“周生，如果是玉灵县一个县要实现你说的脱、脱贫的目标，那就不能只在工业上投资； 目前玉灵县有农业人口42万，按当地脱贫的标准是年人均纯收入要超过150元； 根据晋山大学两位专家所说，人均收入要达到320元，才能达到人均纯收入超过贫困线； 考察组的意见是在农村实行集中养殖优良肉猪、肉牛和本地羊，但养殖出来的这些牲口，只靠本地是消耗不了那么多的； 如果要往外销售，又必须要有冷冻车辆运输出去，这样的投资额度会远远超过公司的投资额度，而且生产成本也会很高。” 周知知道京城现在屠宰好的鲜肉，猪肉一块五一斤、牛肉二块二一斤，羊肉一块八一斤； 要是把这些肉运到京城去销售每斤还得加上一两毛的运费，这样一算，成本就太高了。 问道：“那养殖方面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章耀祖笑道：“那也倒没有，可以通过开设食品厂、罐头厂之类的工厂，将这些肉类进行深加工后销售到各地。” 罐头厂？ 现在的肉罐头，不是华国人民不爱吃，是价格和新鲜肉比起来太不划算了，有那钱干嘛不买新鲜肉吃？ 华国人家里，谁家还没有一个厨子了；在这一点上老外就不行。 老外的肉都是弄成火腿、火腿肠、午餐肉罐头，不就是因为肉类烹饪麻烦，图方便吗？图省事吗？ 咦，不对，火腿肠！ 如果有个火腿肠厂，不就能解决这些养殖产生的肉类了吗？ 周知问道：“老章，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建设一个火腿肠厂？” “考虑过了，但晋山大学的两位专家，认为国内目前对火腿肠的消费习惯还没有形成，生产出来后恐怕会滞销。” 周知摆摆手说道：“什么消费习惯都是培养出来的，先记一下，火腿肠厂算一个。对了，玉灵县小麦的产量如何？” 有了火腿肠怎么能没有方便面？这两玩意就是相辅相成的。 一个陪同过来的工作人员说道：“周生，玉灵县的小麦去年年产量15为万吨。” “周边的县份小麦产量有多少？” “都和玉灵县相差不多。” 周知说道：“行了，再加一个方便面厂，要是销量能上去，基本就能将玉灵县的这些农产品变成商品销售出去。” 章耀祖犹豫了一下说道：“周生，玉灵县里想让我们帮助他们建设一条彩电生产线。” 周知摇摇头说道：“他们也不看看现在国内有多少条彩电生产线？生产那么多电视出来卖给谁？ 我敢保证，要是现在我们帮他们建一条彩电生产线，不出十年，这条生产线就会打水漂。” 说完，见大家一脸不解的样子。 解释道：“我在过年回京时和一位官方的人闲聊时，从他口里知道今年提了报告想要引进彩电生产线的县市，就有70多家。 这才几月份？就有那么多申请，到年底不得有两三百份申请？ 就算上面只同意其中的一半县市引进生产线，那也是七八十条生产线； 而在这之前，国内的彩电生产线就已经不下四十条；国内能消费得了那么多的彩电吗？ 就像炒股的一样，街边档口的卖菜大婶都知道股票赚钱的时候，那股市离崩盘也就快了； 同理，一个农业县城也认为搞条彩电生产线能赚钱时，那么彩电的生产也就快要饱和了； 接下来，就是该大厂降价销售，淘汰生产成本高的小彩电生产厂的时候了。” 周知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工作人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周生，国内会像香江一样，允许工厂破产吗？” 周知敲敲桌子说道：“先生们，已经改革开放了，国内要发展，必须要和外面的市场对接，也就要引入这一类的机制；别再用老眼光看待内地了。” 有些事，周知不好多说，只能点到为止。 章耀祖看了看手中的考察报告，问道：“香江大学的一位教授提供了一个产业的思路，就是投资有点超出预算。” “哦？你说说看。” 章耀祖说道：“周生，香江其中一位教授是化学系的，他见到晋山省的煤炭资源异常丰富，认为可以用于生产二甲醚。” 见在座的很多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章耀祖站起身，来到白板前，在白板上写下‘二甲醚’三个字； 接着说道：“麦克，你把二甲醚的主要作用说一说。” 第305章 确定投资项目（下） 那个叫麦克的年轻人，连忙拿起笔记本说道：“周生，各位先生，二甲醚首先是可以用作清洁燃料，替代石油液化气，用于家庭或者工业燃气设备； 还能替代柴油作为车用燃料，燃烧效率高而且污染低；二是可以作为化工原料，比如替代甲醇生产甲醛，可以降低成本……；” 周知皱眉问道：“甲醛除了防腐和制造家具外，还有什么其他作用？” 甲醛在后世被人熟知，是因为家具里和装修材料里有这玩意，因为吸多了甲醛容易得白血病，人人都怕这玩意。 麦克笑道：“周生，甲醛是一种运用很广泛的有机化合物……。” 听完讲述，确实是一种运用很广泛的化工原料，既然运用广泛，那就销路很广。 想了一会，周知示意麦克继续。 麦克继续说道：“二甲醚的第三个作用，是可以作为气雾剂或制冷剂，可以完全替代氟利昂……。第四可作为工业溶剂与发泡剂……。” 周知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玩意不错呀。 等麦克把二甲醚的作用说了一遍后。 周知转头问道：“老章，香江大学的教授有没有说具体的投资额？” 章耀祖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说道：“周生，钟教授大略估算了一个数字，没有具体的数字。如果建设一个年产八千吨二甲醚的化工厂，需要投资1500万元左右； 如果是1万五千吨的，那就需要5000万左右；他的意见是要建就建一万五千吨的，这样，未来的生产成本会比8千吨的降低一成半左右。” “钟教授的这个投资金额是米元还是港纸。” 章耀祖笑道：“周生，核算内地的工厂，用的是内地的货币单位。” 周知又说道：“老章，你们再调查一下，建设一家火腿肠厂和一家方便面厂所需要的具体金额是多少？我们再来讨论是否投建这个化工厂。” 现在rb兑换米元差不多是3：1左右，原先自己打算投资1000万米元，也就是3000万rb； 3000万应该足够建设这两个厂了，并且还能将一些配套的生产厂也建立起来； 这个化工厂，周知觉得很不错，尽管这样一个化工厂污染肯定少不了，但有些东西在发展的过程中是无法避免的。 只是内地现在对于外资进入重工业企业，还是有些纠结。 散了会后，才回到办公室。 叶文娴又急匆匆的过来，递过一张纸说道：“周生，刚才你在开会时，有位叫leslie的先生打电话过来找你； 我问他有什么事方不方便说？他让你会议结束后给他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是这个。” 噢，张国荣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周知接过纸张看了一眼，知道这是张国荣家里的电话； 说道：“我知道了。” 便提起电话打了出去。 不一会电话便接通了，周知笑道：“荣哥，前段时间拍片去了吗？找你几次都没找到？” “阿知，这段时间没拍片，但确实是很忙，在准备演唱会的事。你去巴黎一去就二十多天，那边也很忙吗？” 周知叹气道：“不是很忙，很多事都不知道怎么说？都说那边发达，发达个吊啊。我看很多地方都不如香江。” “哈哈~。”张国荣笑了起来，说道：“别把他们想得太好，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去过一次巴黎，说实话，也是你这个感觉。对了，你上次打电话给我是约我打球吗？” 周知笑道：“怎么？手痒了？” 电话那头嘿嘿笑了起来。 “上次找你不是约你打球，而是我写了一个剧本，准备请你做男主角。” “噢？”张国荣有些惊奇，问道：“是个什么故事？” “这样，晚上有空就一起打球，我把剧本带过来给你。” “今晚啊？”张国荣沉吟了一阵说道：“那行，那就今晚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 周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复印的＜无间道＞剧本放进空间里，怕到时候忘了。 下班后，周知叫上周惠敏一起去外面吃烧腊饭； 他还是不怎么习惯去好一些的西餐厅或中餐馆里吃饭，当屌丝的时间太久了，一下子改不了这个习惯。 小丫头的变化却很大，去了国外那么久，穿着打扮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穿着上成熟了很多，长直发已经留到后背，刘海也长长了很多，不再垂在额前； 又稍微弄了个淡妆，涂了点口红，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大二大三的学生。 牵着这样青春靓丽的美女逛街，周知自然是虚荣心十足，看别人的目光都充满了炫耀。 吃完饭，便各自回了家换衣服拿球拍。 到了体育馆时，张国荣已经和几个朋友在打球。 周知也热了身，和周惠敏打起球来，还别说，小丫头这运动天赋还是很不错的。 打的有来有回的 ，就是力量不行。 是不是让她去练练核心力量？ 但想起那些八块腹肌、肱二头肌和三角肌高高坟起的金刚芭比，周知摇摇头，把这个画面甩出脑海。 我还是喜欢苗条一些的。 两人打了半个小时，正喝水时； 张国荣也走了过来，笑道：“薇薇安你好。” 周惠敏也笑着打了招呼。 周知笑着问道：“荣哥，要不要来三局？” “来呀。谁怕谁？” 三局下来，两人比分一直咬得很紧，最后周知体力不支，连续出现几个失误，输掉了这场球。 张国荣笑道：“阿知，你去巴黎这段时间没怎么锻炼？” “是啊，只去跑了两天步，后来公司的职员说太早和晚上都不怎么安全，就没出去跑了。” 两人边说边擦汗，休息了一会，周知从包里拿出剧本递了过去； “荣哥，我打算请你演陈永仁，你看了之后给我个意见。” “嗯，导演定了吗？” “定了，青鸟那边请了李汉祥作为导演。” 张国荣一怔，说道：“李导倒是没有问题，你怎么会和青鸟影业合作呢？他们可是一年到头也拍不了几部片子。” 周知笑着解释道：“原来做＜大唐双龙传＞小说录音的时候欠他们一个人情，他们去年年初来找我帮忙写个剧本；只是我这边一直有事耽搁了，前段时间才把这个剧本写出来。” 张国荣看看封面上＜无间道＞三个字，笑道：“古装片？阿知，我可不喜欢拍古装片，那些化妆、头套和服装好麻烦的。” “不是，是警匪片。” 张国荣翻开剧本笑道：“那我是演警还是演匪？” “嘿嘿~。你看着是匪，其实是警；警看着是警，其实是匪。” “那么复杂的吗？” 周知笑道：“这个剧本很有意思，回去慢慢看，包你喜欢。” “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有点意思，等我回去好好看看，再给你答复。” 第306章 打、打、打劫 四月底，＜drea周刊＞副刊正式发行。 采用了和周刊一样的风格，只是在刊物右上角大大突出了副刊两个字，让人一眼就能辨认出。 首版副刊印数为500万册，定价也和＜drea周刊＞一样，只是做了个半价促销活动； 凡是购买一本＜drea周刊＞，再花一半的价格就能购买到副刊，活动只做四期。 副刊刊登三部漫画，分别是北条司的＜城市猎人＞以及周知的＜乱马1\/2＞和＜钢之炼金术师＞； 每部漫画刊登两回。 见规划了一年多的副刊终于在全球同步出版发行，周知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干脆在五一节给全公司放了个假，只留了数人值班。 自己则是带着周惠敏去了九龙城，他来了那么多年，只是远远的看过九龙城。 九龙城名声在外，周惠敏也没敢带着周知进去，两人只是在外围逛了逛； 看着杂乱无章、卫生环境极差的九龙城； 周知不知道在里面如何生活，问道：“阿敏，还记得你小时候，在九龙城里住在什么地方吗？” 周惠敏迷茫的说道：“我四岁的时候，我妈咪就带着我搬出九龙城了，哪里记得那会儿住在哪里？” 两人围着九龙城闲逛了一阵，就去油麻地瞎逛； 吃过晚饭，去电影院门口看了看，见还在播放春节就上映了的＜福星高照＞； 正巧两人都没看过，便买了票去看，散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 佐敦道上好些店家都已经准备打烊了，街两边的人行道上依然是人流如织； 周知看了看街两边等着叫出租车的大批人群，笑道：“阿敏，今晚你得晚些回家了，现在根本叫不到出租车。” 周惠敏挽着周知的胳膊仰脸笑道：“没关系啊，我们一直走到码头坐小火轮过海啊。过了海应该就好叫车了。” 看着小丫头精致秀美的脸蛋，周知笑道：“我倒是没所谓，你穿着高跟鞋还能走吗？这里到码头应该还有七八百米。” “放心，能走的。” 周知干脆伸手揽住周惠敏的纤腰，低头笑道：“要不还是我来背你？” 周惠敏看看周围，摇摇头，低声说道：“不要了，这里好多人。等到人少的地方你再背我。” 周惠敏十分喜欢趴伏在周知宽厚的脊背上，感觉那样十分的安心，就算全世界都毁灭了，只要趴在周知背上，她都毫不惧怕。 在巴黎时，有一次两人在塞纳河边散步时，周惠敏不小心崴了脚。 周知就蹲下身将她背了起来，一开始周惠敏还有些不好意思； 走出一段距离后，周惠敏发现趴在周知背上格外的安心； 搂着周知的脖颈，脸贴在周知背上，竟然睡着了。 直到周知将她背回家，才醒了过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或许，从小到大只有这么一个男人，能令自己这么放心和安心。 周惠敏从此就迷恋上了周知的脊背，一旦到了人少的地方就要周知背着自己。 周知也是痛并快乐着，近五十公斤的一个人，背着虽然有些福利，但确实也很辛苦。 那一次，周知也是累得够呛，他居然背着小丫头走了一公里多，若不是小丫头在他背上睡着了，他根本不可能走出那么远。 两人随着人流慢慢的走着，见到未打烊的店还会进去逛一下。 还买了两杯丝袜奶茶，端着慢慢的边走边喝。 忽然，前面传来几声放鞭炮一般的声音，虽然这声音有些熟悉，却也没在意。 周知没好气的说道：“谁大半夜的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放鞭炮啊？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说着，伸头向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股人流从声音传来处，向自己的方向奔来，还有嘈杂的声音喊道，‘打劫啦。’ 周知一愣，停住脚步，尼玛，这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打劫。 听这动静，还动了枪。 人流渐渐奔近，到了周知附近才放缓脚步。 旁边有人好奇的问：“在打劫什么？” 一个大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忠信、忠信表行被打劫了，好多、好多拿着枪的人。” 还有一老汉骂道：“谱尼阿木，还以为是电视台在拍戏，没想到是真打劫。” 有人连忙问道：“差人来了没有？” 一个年轻人答道：“跑过来的时候，见到几个差人冲过去了。” 周知一愣，在空间里正往五四式弹匣里压子弹的手指停住。 差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有人还想往前走，却被堵了回来。 有军装过来说道：“前面危险，已经被封锁了，不要再往前走了。” 有人问道：“阿sir，匪徒用的是什么枪？” 军装闭着嘴，没吭声。 旁边有人说道：“我看见了，是黑星，还有好几支。” 军装开始疏导人流往后走，周知看看忠信表行就在前面百十米处； 连忙拉着周惠敏往人群里钻了进去，站在人后七八排。 这下子流弹打过来，也有前面的人挡着，又是短枪，万无一失。 见周惠敏在那踮着脚尖往远处看，周知按住她的头往下压了压； 吓唬道：“干什么呢？万一一颗流弹飞过来打到你怎么办？到时候我去哪里找一个，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周惠敏也伸手按住周知的肩膀往下压，笑道：“那你也弯着点腿，要是流弹打到你，我去哪找一个对我那么好的男朋友。” 两人这么肉麻的对话，听得周围看热闹的人连连摇头。 人家在那边持枪打劫，你俩在这里打情骂俏，都在心中暗骂两人痴线。 远远的看见大群差人将表店围得水泄不通，周知也觉得诧异，抢劫案在香江每日都有； 但无论大小，都没见哪一天差人到的这么快。 旁边有人说道：“这次差人动作好快，我怎么感觉像是在演习？” 周知笑道：“不像在演习，没听说玻璃都被枪打碎了吗？说不定差人事先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这时，又传来数声枪响。 这次周知听的真真的，有几声枪响必然是五四式无疑，自己打了一两千发子弹，绝不会听错，难怪之前听着有些熟悉。 另外几声枪声应该是差人还击的声音。 不一会，远远的见到一群人从表店里冲出，边冲边开枪，枪声响成一片。 还有人大呼什么中枪。 随即又是枪声连续响起，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早已缩成一团，减小受弹面积； 周知则是将周惠敏护在身后，低伏身子。 又是一阵枪声响起，周知都数不过来双方到底开了多少枪？ 一辆客货车忽然启动，沿着道路朝周知他们的方向急冲而过。 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第307章 原地飞升，立刻脱贫 等送周惠敏回到自家楼下，已经是十二点多。 周知想了想，还是陪着周惠敏上了楼； 果然，周妈妈还没有睡，还在客厅坐着看电视； 见到女儿回来，正想说什么，又见到周知也来了，便没作声。 周知笑道：“伯母，不好意思，今天碰到个意外，所以回来的晚了。不过，薇薇安和我都没受伤。” 周母心中一惊，问道：“阿知、阿敏，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报警没有？” 周母还以为是两人遇到社团的人或是遇到了抢劫。 周惠敏心有余悸的说道：“妈咪，今天好恐怖，有人抢劫忠信表行，差人和匪徒在佐敦道枪战，……。” 围观匪徒抢劫时，两人还不觉有什么，还有闲心说说肉麻话； 待路过忠信表行时，见到两辆出租车上弹痕累累，还有几个差人正在被医生急救，这才发现事态严重。 再一回想，顿时觉得两人留在原地看热闹，实在是太过冒险； 若是匪徒急了，向他们开枪或抓了做人质怎么办？当时可是听说匪徒抓了一个女仔做人质的。 这才有些后怕起来。 周惠敏大略说了一下情况，周母过来仔细看了看两人，见两人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知也就告辞回家。 第二天，才上班，整个公司里都在议论这件事。 叶文娴也好奇的问：“阿知哥，你昨晚不是和薇薇安去油麻地看电影了吗？有没有看到佐敦道有匪徒抢劫钟表店？” “看到了啊。听他们打枪就像放鞭炮，和电影上根本不一样。” 叶文娴觉得波士是在吹水，因为这时周知的表情很淡定。 直到下午周惠敏过来工作室画画，在办公室和几人嘀嘀咕咕了半天，公司里的人才知道，原来波士昨晚就在现场。 顿时来了一大批人关心，周知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了，不过也感谢了众人的关心。 谢长荣临走时还说道：“周生，遇到这种事你不先避开，竟然还在那看热闹，你要知道，公司那么多人都靠着你吃饭，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周知无奈摆摆手道：“好好好，老谢，以后遇到这种事，我就先撤，留下你断后。” 谢长荣一愣，苦笑着去了。 到了五月下旬，周知隔壁的小办公室，接到伦敦迪奥专卖店店长的电话； 正好周惠敏在画台上埋头画画，听到张丽莎呼唤，便去接了电话； 得知自己通过面试，已经被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预科录取时。 兴奋的惊呼一声，谢过对方后，立即跑到周知办公室说道：“史蒂芬，我被圣马丁预科录取了。” 周知一愣，立即反应过来，站起身问道：“伦敦那边来了电话确认了？” “嗯嗯。”周惠敏连连点头。 特么的，这几年的辛苦没有白费，终于扭转了一个人的人生。 接踵而来的好消息还有两个，一个是李汉祥终于将＜火龙＞拍完； 开始接手＜无间道＞的前期工作，张国荣也同意饰演陈永仁一角； 也通过了李导的试镜，只是在张国荣今年安排了十场演唱会，只能抽空来拍摄； 只是韩琛一角的人选迟迟无法决定，周知看了几人试镜之后，都觉得没把韩琛那‘佛口蛇心’的细腻感演绎出来。 难道要把曾智伟请过来，来个原汤化原食？ 想到这里就让人联系了一下对方，谁知对方正忙着拍摄＜夏日福星＞根本没有档期； 李汉祥却脑筋一转，让万梓亮来试了一下韩琛的角色； 周知没想到，这个看着一脸狠相的家伙，竟然也显现出了细腻的一面。 尽管还没有完全符合周知的预期，也就只能是他了。 周知实在没有时间，把精力放在这部电影上了。 晋山省的考察团明天就要到香江，来洽谈具体的投资事宜。 前一段时间接触下来，瑞隆集团向玉灵县提议建设的火腿肠厂和方便面厂，引起了马陵地区的极大重视； 认为这两个厂一建，两三年之内就能盘活玉灵县的经济； 尽管瑞隆集团先期的建厂计划只是一万吨的火腿肠厂和五万吨的方便面厂； 单单这两个厂所需要的面粉、肉类和蔬菜，就能让整个玉灵县的百姓受益无穷； 毕竟生产一万吨中端火腿肠，就需要肉类6000吨，这是去了骨皮的净肉； 现在一头150公斤的毛猪，净肉率按最高的50来算，那就是75公斤肉。 那就得8万头猪，才能够生产一万吨火腿肠。 毛猪现行收购价是一块八一公斤，光是生猪养殖一年新增产值就是两千多万。 再加上其他的产值，玉灵县的人均产值还不原地飞升，立刻脱贫？ 更别说后期若是销路好，还会将这两个厂分别扩建为年产五万吨和年产二十万吨。 这两个厂还能带动其他附属厂的建设，比如纸箱厂、包装厂、印刷厂、淀粉厂等等之类的轻工企业。 能解决数千人的就业，并且能让几十万农村人口从种植、养殖中获利。 一测算，连马陵地区都眼红不已，一开始还想做通玉灵县的工作，想要将这两个厂直接建在马陵市； 玉灵县工作倒是好做，一个行政命令下来，不从也得从； 但向瑞隆集团提出这个想法时，周知不乐意，这就无解了。 周知估计这次来香江考察，也有着说服自己的想法在里面。 而且还听说来这批人中，有几位是省化工厅乃至化工部的专家。 他们对瑞隆集团提到的二甲醚生产非常感兴趣，国内目前只有实验室里能通过煤炭制备出二甲醚。 周知也被内地反馈回来的消息整懵了，合着现在煤炭制备二甲醚还是高科技？ 又让人把香江大学的那个化学教授请了过来，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 原来，这位钟教授说的投资额只是设备的，还不包括专利技术在内，要是连专利技术也想获得授权； 投资至少要翻个倍，再加上厂房的建设，环保设施的投入，那就还得增加50的投资。 一个年产八千吨的二甲醚生产厂，投资额就要到4000万出头；而一万五千吨的投资额将会会达到一个多亿。 现在唯一能节省的就是环保设备，内地现在也没什么环保要求； 但周知不想做的太过分，一些基础的环保设备还是得上。 第308章 考察团来了（上） 晋山省马陵地区考察团如期而至。 罗嘉兴带着公司两辆平治车，又去租了两辆第二代丰田考斯特（aster）； 代表瑞隆集团公司，去机场将25人的考察团接到了文华东方酒店。 叶文娴见到公司两辆平治，带着两辆方头方脑的驶进酒店； 连忙说道：“周生，客人到了。” 周知放下报纸站起身，扶了扶领带，问道：“怎么样？” 叶文娴迅速打量了一下周知全身，将袖口上沾到的一丝纸屑拿下； 说道：“周生，没问题了。” 周知招呼道：“老谢，走。” 便举步走出大堂，谢长荣也跟着出去，正好第一辆公司的奔驰停在了面前，时间上刚刚好； 酒店门童将车门拉开，一个身穿灰色西装，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钻出车门； 此时，罗嘉兴也已经推开副驾驶门下了车，笑道：“周董，这位是晋山省轻工厅厅长张春和先生，也是这一次考察团的负责人。” 周知笑着伸出双手握住张厅长的手摇了摇，说道：“欢迎张厅长莅临香江指导工作。” 张春和一愣，随即想起部长说的话，失笑道：“指导工作不敢当，周董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楚部长让我给你带句话。” “哦？” “楚部长说你做的很好，就是今年春节你没去家里拜年，下次见到要踢你屁股。” 说着，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周知心里顿时明了，这位和师伯楚英的关系不错。 笑道：“我师伯那里规矩太多，不怎么喜欢去他那里。” 张春和心里一怔，没想到这位周董和楚部长是这样一个关系，原先还以为是世家旧交。 笑着说道：“周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马陵地区公署分管工业的副专员项南同志，也是这次考察团的副团长。” 和张春和坐一辆车的中年人，笑着伸出手说道：“久仰周董大名，上次去你去玉灵探亲，也没去我们马陵市看看，真是遗憾呐。” 周知握住对方双手，“项专员，不好意思，上次去的目的主要还是去看看老支书的身体，下次再去，一定亲自到马陵市拜访项专员。” 项专员笑道：“这次不负所托，也把阎根生同志一起带来了，他就在最后一辆中巴车上。” 张春和又将坐另一辆轿车上的两位同志介绍了一下，分别是化工厅的副厅长顾绍钧和清大化学与化学工程系的胡大庸教授。 周知也将谢长荣和投资管理部、办公室的几人向对方介绍了一下； 就安排办公室的人，先带着考察团的人员去了各自的房间。 自己则是环视了一圈，没见到老支书； 走到最后一辆考斯特门口伸头看了看，笑道：“老支书，小武哥，你们这是坐上瘾了，不想下车吗？” 老支书穿着件合身的灰色西装，还系着条红领带； 头发看着也是新剪的，这是考察团男性同胞的标配。 两三个月过去，老支书看着倒是比在夏沟村见到时白净了许多。 才下车，老支书就埋怨道：“你说你，我在京城好好的，你非把我弄来这里干啥？” 阎学武则是一脸好奇的到处打量着。 周知笑道：“老支书，你以后就要带着全村村民发家致富，也该出来走走看看，开阔一下眼界，这样才能让村里的发展更快，你说是不是？” 老支书撇撇嘴道：“说不过你小子。你小子现在出息了，说话就像裁缝铺的衣服，一套接一套，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那么能说呢？” 实际周知让考察团将老支书两人带过来，是打算让他在香江住几天医院； 在京城虽然遏制住了病情，也稍有好转，但因为药品的问题，效果没有预期的好。 干脆弄过来，让香江的医生看看。 有官方在，弄两个通行证，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阎学武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堂，低声问道：“小知，我们这段时间就住这里？” 周知笑道：“你和你爹不住这里，住这里不舒服，去住我家里。” “你家里？方不方便？” “家里只有我一个，没什么不方便的。” 转头对老支书说道：“老支书，我知道你和考察团的人在一起不自在，干脆安排你住我家里了。” 阎根生笑道：“住家里好，住家里好，也省得浪费钱。” 周知不禁莞尔，又招手叫过叶文娴说道：“阿娴，这是根生叔，这是小武哥，你和司机先带着他们去我家休息一会，晚上吃饭时又一起过去。” 张春和入住后，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看着并不出众却精致奢华的装修； 暗暗感叹，这房间也不知道要多少钱一晚。 自己是厅局级，即便每天有500港纸的住宿补贴，也是绝对是住不起这酒店的； 他猜想的没错，他这个单间，住一晚的价格刚刚一千出头。 正想着，门被敲响；收回自己的思绪，拉开房门。 周知笑着问道：“张厅长，房间还行，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让服务员换一间。” 张春和连忙说道：“没什么问题，周董屋里请。” 进了屋，周知就把领带扯了，递给叶文娴。 笑道：“张厅长，我这个人不喜欢系领带，失礼了。” 张春和哈哈笑了起来，也把自己领带取下，挂在衣柜里； 笑道：“周董，我平时也大多是穿衬衫和中山装，也确实不喜欢系领带，我脖子有些粗，被这玩意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厅长，我把阎根生同志和他儿子安排在我家里住宿，对团里没什么影响？” 张春和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好影响的？这是事先就说好了的，老阎同志来香江的目的和我们不一样，让他住你家里，也方便他去看病。” “嗯。”周知也不再客套，从叶文娴手里拿过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 说道：“张厅长，这是你们这次来香江的行程，是根据你们之前的要求制定的，你先看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就修改一下。” 张春和接过文件夹先不忙着看，而是站起身走了出去，来到隔壁房间把项副专员叫了出来； 有些事情，他是不便独断的。 两人对着行程看了一会，讨论了几句； 张春和问道：“周董，这个行程上前两是会议，后三天都是考察一些风景区和商业广场，咱们的磋商能完成吗？” 周知想了想问道：“既然张厅长这样问，那我也实话实说，我想问一下，剩下这23人中，还有多少人是确实和工作有关的？” 第309章 考察团来了（中） 张春和有些尴尬说道：“这次考察团里有六人不用理会她们，去风景区和商业广场的考察，安排她们去就行了，剩下的都是来谈事的。” 现在出个国是稀罕事，碰到有考察团出国； 很多领导、关系户都会打招呼安排一些人，来蹭考察团的考察名额。 这也是国内的通病了，只是这次省里审批时就筛掉了一批，没太敢放肆。 周知听说只有六人，略感诧异； 他在后世看过的一些文章里说，有时候一个考察团里，来办事的只有那么四五个人； 剩下的十多人都是沾了考察团的光，公费旅游来的。 只有六人，也足见这次的重视程度了。 笑着说道：“那行，我就安排办公室的人员，带着这几人去各个地方走走看看。 和工作相关的人员便抓紧时间谈工作，尽快达成协议，给大家留下两天的时间走走看看。” 张春和有些担心的说：“那就麻烦周董了，只是这些带出去的人，还请周董多帮我留意一下他们的人身安全。” 周知一听便懂，现在很多人跟着考察团出国后，就来个失踪不见，滞留在考察国家不归； 有些有名气的人更是直接以受到zz迫害为由，去申请难民身份； 然后又在一二十年后，腆着脸回国赚钱。 香江这个地方，还不是那么明显，最恼火的就是去了米国，滞留不归的人非常多； 这些滞留的人，坑了带团的领导，也坑了单位的领导，更是坑了自家人。 想想四十年后都还有无数人从中美洲走线去米国，周知也懒得评价。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笑着说道：“放心，保证一个不少的给你带回来。” 晚上就近安排了在凤城酒家吃了晚饭，周知便结束了今天的陪同； 只是安排了几个懂普通话的办公室人员，陪同一些人去看看香江的夜景。 自己则是先回了家。 待到晚上十点多钟，叶文娴将老支书和小武送回了爱都大厦。 见老支书一脸疲惫的样子，周知笑道：“早叫你别去了，今天才来就好好的休息一下。” 老支书却笑道：“今天终于见识到，为什么要反对资本主义了；大街上那么多的灯，亮晃晃的开着； 还有那些高楼上的，大晚上的开着有什么用？就图一个好看？这一幢大楼一晚上浪费的电，足够我们村用两三年。” 周知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这解释起来太过麻烦。 只是笑道：“老支书，有些东西看着浪费，实际它是产生收益的。”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恰当的例子来说明。 便转移话题问道：“老支书，村里的路修得怎么样了？” 老支书摇摇头，“我一直在京城住院，不了解，让小武跟你说。” 阎学武笑道：“前段时间，我哥去京城替换了我一段时间，我回去的时候，路已经修了一多半了；拖拉机也买回来了，正在帮交通局拉砂石和水泥修路。” “帮交通局拉砂石和水泥给钱不?” “那肯定要给钱嘛。不给钱烧的油算谁的？” 周知笑道：“拖拉机算是村集体的，你们去注册了个运输队没有？” “方队长已经注册了。”接着，阎学武神秘的问道：“你猜猜运输队叫什么名字？” 周知说道：“圆通？不是。中通？还不是。顺风？四通？八达？……。” 猜了几个，阎学武都在那摇头。 最后笑道：“就叫夏沟村运输队，这么简单都猜不到？” 好，这名字确实简单，确实没想到。 老支书目光在周知房中环视一圈，问道：“小知，你这房子那么大，就你一个人住，有些浪费了。 你也22岁了？也到国家规定的结婚年龄了，抓紧时间找个对象结婚。” 周知笑道：“对象有了，明天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次日，双方开始就之前瑞隆集团，提出建设的火腿肠厂和方便面厂的股权，进行了谈判；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谈的，内陆地区不如鹏城这边的政策灵活度高； 一直按照上级规定的，政府方持股必须达到51，来和瑞隆集团谈； 几经拉扯之后，周知不耐的说道：“张厅长，其实对我而言，股份无论是51，还是49，都是可以接受； 但是公司的管理权必须掌握在瑞隆集团手里，我们可以采用同股不同权的持股方式来管理公司。” 国内考察团的几人面面相觑，张厅长看向对外经贸厅的一名工作人员。 那名人员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瑞隆集团投资管理部的章耀祖笑道：“同股不同权的这种模式，是米国比较流行的一种……。” 等章耀祖解释完毕，考察团的成员才恍然大悟，居然还可以这么玩？ 项副专员问道：“若是按照这种1股a股等于10股b股的模式，股份分红也是这样吗？” 章耀祖笑道：“不，我们要的只是多票投票权，分红不受影响，仍然是按照股权比例来进行分红。” 说完，又举例细细的说了一遍。 考察团方面仍然是有点犹豫，建议休会； 周知自无不可。 到了下午，继续上午的会议。 同股不同权这种模式考察团倒是接受了，知道若不让瑞隆集团掌握公司管理权； 估计这笔投资很难落地。 也知道只有瑞隆集团掌握了管理权，才会在先进的管理和销售经验下，实现公司的迅速发展壮大。 早日造福玉灵人民。 接下来就好谈了，征地、三通、建造标准化厂房，甚至联系晋阳铁路局对玉灵县火车站进行扩容的事； 都由马陵地区公署来安排执行。 瑞隆集团则是负责相关设备的采购、安装、调试，员工的培训等工作，以及把前期投资款项打到建设专户上。 接下来是原材料的获取，面粉之类可以通过粮食局调拨，棕榈油可以让华粮公司卖给自己，或干脆自己进口； 淀粉的生产需要原材料，如玉米、马铃薯本地就可以种植，可以和农户签订收购合同。 还有就是最大头的生猪养殖，这必须得提前布局，政府进行统筹安排。 其中还牵涉到育种场的建设以及猪品种的选择和培育，总体而言又是一个系统工程； 还有什么脱水蔬菜的种植，纸箱厂、印刷厂的扩建等等； 倒是把县里的这些小企业给盘活了。 瑞隆集团和考察团足足谈了三天，才把所有事情捋出一个大概框架。 第310章 考察团来了（下） 周知也只是第一日参加了会议，后面细节部分之前集团公司内部早已开会讨论过； 由下面的人牵头去完成就行。 晚上吃完饭，则是带着周惠敏去了养和医院。 老支书早上被安排进来，就被拉去做了个全身大检查； 两人进入病房的时候，老支书正躺在单间病房的病床上吸着氧，打着吊针； 见到周知进来，阎学武站了起来，待见到周知身边的周惠敏时，顿时一怔； 他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年轻女孩，一时有些失神。 老支书在病床上嗯嗯两声，才将阎学武惊醒，不禁有些脸红； 连忙问道：“小知，你吃了晚饭没有？” 周知笑道：“吃了，你和根生叔都吃了？” “吃了、吃了，我们吃的是医院的食堂。” 周知扭头对公司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女仔说道：“阿兰，辛苦你了，你回家休息。” 阿兰笑道：“好的，周生，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又过来。薇薇安，拜拜。” 也是没有办法，这爷俩都不会粤语，只勉强能说一些普通话； 这还是和周知他们这些京城知青，接触了好几年才学会的； 现在，香江的医院里，大把的医生能说流利的英文，却不会说普通话，这也是时代造就的。 没个懂英语和粤语的人陪着，还真是鸡同鸭讲。 周知看着老支书笑道：“根生叔，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支书掀开一些面罩，笑道：“我感觉好多了。” 周知知道，这是老支书安慰自己的话。 这种病的好转哪有那么快，刚才他在医生办公室和老支书主治医师聊了一会； 得知老支书的肺上有一块组织有些病变，好在面积并不大； 做手术倒是可以切除那块病变组织，但在目前微创技术才刚刚开展，技术并不成熟； 所以，要切除，必须要开胸； 老支书虽然没有七老八十，但这些年身体亏空有点大，真的开胸做手术，估计他扛不住。 只能通过保守治疗方案，将肺中感染的什么铜绿菌，还有什么卡他妈菌清除。 听他说好多了，就笑道：“根生叔，这就是我对象，周惠敏，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你好好治病，等我结婚的时候，还要来京城喝我的喜酒的。” 老支书笑着看向周惠敏，说道：“闺女，这小子以后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用烟杆抽他屁股。” 周惠敏咯咯笑道：“好的，根生叔，要是阿知欺负我，我就来告诉你。” 周知没好气的说：“还烟杆呢？你以后不能抽烟了。知不知道你肺里那些细菌是哪里来的？ 就是你那烟杆你抽一口、别人抽一口，互相传染来的。听我的，把烟戒了，保你活到九十九。” 老支书激动的咳了起来，半晌才笑着说：“还九十九呢，你小子别在这糊弄我了，烟我可以戒了，我也想多活些年，看着乡亲们过上好日子呢。” 只要老头自己能想通，那事情就好办了。 第二天，在考察团谈判时； 晋山省化工厅的副厅长顾绍钧和清大的胡大庸教授，联袂来到瑞隆集团。 让叶文娴给二人倒了茶水。 周知问道：“顾厅长，胡教授，你们二位是为了二甲醚的制备工艺来的？” 集团公司这边原先也将建一个二甲醚生产厂的想法，和马陵地区公署沟通一下； 地区公署一听，这确实是个好事，但上报到省内，却被叫停了； 国内改开最前沿的粤省，都没有放开了重工业工厂的合资，内地省份更是慎之又慎。 但这个制备工艺带来的前景，却是非常诱人的。 若是晋山省化工厅能引进这项技术，对晋山煤化工产业发展的促进，那是毋庸置疑的。 两人对视一眼，顾绍钧笑道：“周生，我们确实对煤炭制备二甲醚的工艺非常感兴趣； 你也知道，咱们晋山省除了老陈醋，就是煤炭最有名；再往大了说，截止去年，咱们全国探明煤炭储量是7200亿吨； 可采储量大约在1500亿吨，要是能将二甲醚生产技术引进国内，这对国内煤化工产业的发展来说，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 周知沉吟道：“我听香江大学的钟教授说，这套技术在米国的obile公司手里，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卖我就不知道了； 况且技术的授权模式有好几种，如果买断不成，你们是否能接受其他的授权方式？” 胡大庸教授苦笑道：“周董，总得要谈了才会知道米国obile公司，愿意以什么方式和什么价格进行授权？ 只是现在国内的外汇实在是紧张，能不能你这边买了，我们将rb划到你在内地的账户上？” 周知一愣，苦笑道：“胡教授，你别看我这边大把的挣米元、英镑、法郎和霓虹円；如果调查一下就会知道； 我们集团这两年都在到处投资，能挤出来的米元实在不多；不过，我能保证你们在支付授权费时，至少为你们提供两至三千万米元。” 两人心中一喜，有了周董允诺的这两三千万米元，国内从其他地方再凑一些，没准这事还真能成。 顾厅长笑道：“周董，你们集团是否还想投资二甲醚生产厂？” 周知无奈道：“两位领导，实不相瞒，其实无论是在晋山省投资火腿肠厂、方便面厂； 还是在在鹏城投资纺织厂、箱包厂、女性日用品厂，都和我们公司的主业是不相符的； 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将来时机一旦成熟，还是会把这些企业从集团公司里剥离出去的。” 这也是周知的真心话，自从集团公司招聘来几个专业人士后； 和周知分析了集团公司目前摊子铺的太大的问题，还是应该回到以前轻资产的道路上去。 两人看看办公室外，正埋头绘制漫画的众人，也是苦笑着点点头。 胡大庸又问道：“周董，能不能帮我们和obile公司这边牵个线，我们想先接触一下。” 周知点点头说道：“这个问题不大，obile公司在香江就有办事处。这样，我给你们联络一下香江大学的钟教授，让他带你们去一趟。” 顾绍钧笑道：“这也挺好，我和钟教授在一起共处了十多天，也算是熟人了，有他带着去，确实会方便许多。” 周知让叶文娴联系了钟教授，安排办公室人将二人带去香江大学后，也就不再关注这个事。 第311章 剧组探班 第三天下午，关于投资玉灵县的所有框架协议都已经捋顺。 次日，周知便让办公室的人，带着考察团的人去香江海洋公园和几个景点逛了逛； 说实在的，考察团的人只对大海有兴趣，之前问到是否想去太平山顶看看时； 都是摇头，一个成员还说，这算什么山，我们的太行山那才叫山，知道太行八陉吗？ 那里的风景比这什么太平山优美十倍。 周知也是莞尔，内陆地区来的人不喜看山，天天都在看，都看厌烦了，除非很有特色、很有名气的那种。 最后一天，周知在珍宝海鲜舫，招待考察团的全体成员吃了一顿大餐。 考察团也就完成这次香江之行，在次日一早乘机返回国内。 考察团事情告一段落。 老支书身体经过几日的治疗，也有所改善，带着些进口的消炎药跟着一起回去了。 过了几天，办公室这边接到了米国梦工厂发来的传真； ＜变形金刚＞真人版第一集已经拍摄完毕，已经开始后期剪辑； 询问周知是否参加剪辑？ 这是因为在影片拍摄前期，周知在道具设计制作和剧本讲解上体现了很强的天赋； 弄得米国梦工厂工作室的很多人，都以为他懂的很多，所以这才邀请他前往。 周知懂个毛的剪辑，他只是看过＜变形金刚＞的影片，说起来头头是道，动手就算了；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卡身上，希望卡神不会让自己失望； 周知曾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去南加州大学电影艺术学院去学导演了，去和卢卡斯做个校友。 这个传真也提醒了周知，似乎自己还有部叫＜无间道＞的片子在拍摄； 打了个电话给胡毅全，问了具体的拍摄地点后。 第二日，周知便带着周惠敏去剧组探班了。 这小丫头听说周知要去探班，和同学约好的去逛街都不去了。 到了拍摄现场，正好遇上一段室内戏，是陈永仁去心理医生李心儿咨询那一场。 整部电影中，陈永仁去李心儿心理咨询所共有三幕场景； 今天要把三幕都拍了。 赵蕥芝一身都市丽人的打扮，加上本身确实容颜出众； 把周知都看得一愣，这看电视和看真人，差别还真是大啊。。 周惠敏低声说道：“赵蕥芝长得好漂亮。” 周知也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虽然漂亮，但是没有你漂亮。” 他这话就有点违心了，赵蕥芝此时刚刚三十二岁，正是容颜巅峰时期，杏眼含情、柳叶眉温婉，举止间从容大方。 但自己的女朋友都不骗，难道留着给别人骗？ 周惠敏听他这样，挽着周知的手紧了紧，这倒是让他享受了一波福利。 ＜无间道＞因为题材敏感，拍摄之初还被香江警方叫去审阅了剧本。 原来的时空中，这部电影的剧本也被审阅过； 所以现在用已经算是审阅过的剧本了，还突出了警方的形象，也就没有再多说，同意了拍摄。 李汉祥才能这么快就将拍摄团队拉扯了起来。 周知环视了一圈，只见到张国荣和赵蕥芝两个熟识的面孔； 没有看到另外一个男主角梁嘉辉，和其他几个男配。 可能是因为今天没有他们戏份的原因。 很快，就开始正式拍摄。 第一幕是陈永仁初次在黄志诚的安排下，来到心理咨询所； 拍摄过程倒还顺利，赵蕥芝和张国荣各有两次瑕疵，叫了几次停后，很快便通过了。 趁着二人换衣服换妆的空档，周知向李汉祥走了过去； 一位认识周知的青鸟影业工作人员，见到周知过来； 笑道：“周生早，今日怎么有空来片场？” 周知笑道：“呵呵~，来看看荣哥。” 之前周知来看韩琛一角试镜之时，便已经和李汉祥打了几次交道。 李汉祥见到周知，笑着问道：“周总编，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呵呵~，听说荣哥今日拍摄，过来看看。” 听到这话，李汉祥笑道：“周总编，你的眼光真是不错，阿荣确实十分适合饰演陈永仁一角。” 接着话题一转，问道：“上次周总编说，为这部电影写了主题曲，这次带来了没有？” 周知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两页纸，递了过去； 说道：“已经带来了。” 李汉祥接过纸张看去，不一会，眉毛一挑，问道：“男声对唱？” “嗯。” 李汉祥双手抱胸右手叉着下巴，沉思道：“阿荣唱歌没有问题，阿辉、阿辉先试试再说。” 周知倒是无所谓，梁潮伟平时也不唱歌，他都能唱，梁嘉辉未必不能唱。 而且，梁嘉辉在＜玫瑰玫瑰我爱你＞里面，唱的＜今天不回家＞就很不错嘛。【图】 “阿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张国荣从旁边走了过来问道。 接着又说道：“阿敏也来了。” 他的妆好弄，就是很简单的重新弄下就行。 周知笑道：“荣哥，今天事不多，就过来看看。你下一场演唱会是什么时候，给我留两张票，我和阿敏去给你捧场。” “下一场是下个星期六，出票后，我让经纪人给你送过去。” 张国荣说着，眼睛却看向李汉祥手里的两页纸。 问道：“李导，这是……＜无间道＞的歌词？” 张国荣已经看到第一页纸最上面，写着无间道三个大字。 李汉祥笑着将纸递过去，说道：“这是周总编给这部电影写的主题曲，你先看看。” 说实话，李汉祥并不看好周知写的歌，从没听说过周主编会写歌。 一旁的周惠敏却是有些好奇，低声问道：“史蒂芬，你什么时候写的？” 之前，周知唱＜美少女战士＞歌曲的时候，她可是记忆犹新； 虽然现在还没开始拍摄美少女战士的动画片，但是周知会写歌她是知道的。 “这几天抽空写的。” “你怎么不弹给我听听？” 两人正在嘀咕的时候，张国荣已经大概把歌词看了一遍； 笑道：“这歌词和电影主题很贴切嘛。还是两人对唱的，不错，阿祥，你去楼下帮我复印一份。” 这句话却是对一个工作人员说的。 接着问道：“阿知，你什么时候开始写歌的，要不你帮我写几支歌？” 周知笑道：“这个倒是没问题，我抽空写，到时候给你带过去。至于你用不用，不要勉强。” 张国荣笑着拍了一下周知，这时，赵雅芝也换好衣服和装扮出来了。 一个工作人员，也在大声招呼人员就位。 张国荣说道：“阿知，我先做事，咱们一会聊。” 第312章 约白娘子吃饭 等第二幕拍摄结束，已经是中午时分。 剧组人员正忙着招呼龙套，以及其他工作人员领盒饭。 第三幕原定是下午三点开拍，周知便邀约道：“荣哥，中午一起去吃饭。” 张国荣点点头，“好啊。” 正好这时赵蕥芝走了过来，周知也笑着问道：“赵小姐，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和人约饭，见到旁人过来，随口叫一声也是人之常情。 赵蕥芝一愣，周知她是认识的，知道剧本是这位周总编写的，但是两人并不熟悉； 此时的赵雅芝，刚刚二婚，第一段婚姻就是被不良媒体搅散的； 现在基本不和男性应酬，工作做完就回家，很少在外抛头露面。 这时，张国荣也笑道：“赵小姐，阿知也约了我一起吃饭，不如一起？” 张国荣在圈内的名声是非常不错，又见周知不过刚刚二十出头，还带了女伴； 赵蕥芝便笑道：“好呀，那就让周总编破费了。” 几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饭馆，要了个雅间，随意点了几个菜； 便坐在一起聊天，几人的共同语言，无非就是正在拍的这部＜无间道＞。 聊了一会，张国荣便把话题转到周知的小说上去了； 问道：“阿知，你那部＜生化危机＞很有意思，什么时候拍成电影的时候，在里面给我留个角色啊。” 周知笑了，说道：“荣哥，＜生化危机＞里哪有适合你的角色？除非你愿意演个丧尸，这样的角色倒是大把都是。” “哈哈哈哈~。”张国荣顿时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衰仔。” 又问道：“你有段时间没有出新小说了？有没有在写了?” 周知喝了口茶水，说道：“已经在写一部＜神经漫游者＞的姊妹篇，预计七八月份能完成。” 在一旁和周惠敏聊着天的赵蕥芝笑道：“周总编，你也别总写一些科幻小说，我看你画小孩子的漫画就很厉害，也写一些小孩子喜欢看的故事书呀。” 她有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五岁，大的这个倒是挺喜欢周知的漫画的，尤其是＜七龙珠＞。 她也乐意买＜drea周刊＞给自己孩子看，因为现在香江市面上的绝大多数漫画，都不适合小孩子看； 这些打打杀杀和敞胸露沟的漫画，其实就叫画报更合适，基本都是让青年人看的。 梦工厂工作室，之所以在副刊上刊登北条司的＜城市猎人＞以及＜钢之炼金术师＞，目标客户也是这些年轻人。 周知想了想，说道：“赵小姐提的这个建议很好，等我这部小说写完，就考虑写一部儿童作品。”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便被敲响，接着一辆小车推了进来； 上菜了。 午饭结束，周知带着周惠敏回了爱都大厦，这小丫头一直缠着他问＜无间道＞歌曲的问题； 周惠敏去烧水泡茶，周知则是坐在了钢琴前。 打开琴盖，也不拿曲谱。 就弹起来，前奏一过，就开始唱起来： 我要为我活下去 也代你活下去 挨极也未曾累 …… 明明我已昼夜无间踏尽面前路 梦想中的彼岸为何还未到 …… 几分钟后，歌曲结束。 周知唱的不算是很好，但也把无奈苍凉的曲调唱了出来； 周惠敏站在钢琴边听他边弹边唱。 小丫头以前是学过钢琴的，还很有天分，只是遇到周知以后，便被骗来画画挣钱养家； 即便有时候回家还能弹一下，那也是极少数了，更多的时间是花在画漫画上去了。 听完之后，周惠敏说道：“史蒂芬，我感觉这歌有点怪怪的，有点很忙很赶的样子。” “有这样的感觉就对了，唱歌的两个人都是卧底，每天的日子过的都很惶恐，生怕自己的身份被别人发现。” “这样子啊。史蒂芬，你教我作曲作词。” 说着，周惠敏从后面趴在周知肩上，双手环抱他着脖子，两张脸紧紧贴在一起。 周知无奈说道：“我也没有系统的学过作词作曲，只是凭着感觉去弹，弹完后觉得哪里不对再修改一下； 觉得差不多了，就配上歌词唱一遍，要是不顺口，那就进行调整，一直到顺口或者朗朗上口，那就搞定了。” 周知心里有数，他能作个毛的词曲，都是抄来的； 让他教人作词作曲，那不是要了老命了。 周惠敏一想也是，就说道：“那你再弹一支给我听。”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就来支纽西兰的捕鲸歌。” 说着，便弹了起来。 there once was a ship that put to sea（曾经有一艘出海的船） the na of that ship was the billy o'''' tea（那艘船的名字叫billy o'''' tea） …… on ay the welleran e（welleran很快就要来了） to brg sugar and tea and ru（给我们带来糖、茶和朗姆酒） …… “诶，这支歌没听过。我觉得这歌非常欢快，在聚会里弹一定会很合适。” 周知给周惠敏竖了个大拇指，笑道：“非常正确。” 不禁想起当年在读大学时，歌曲一起，一伙牲口就开始一边大声唱，一边猛拍桌子； 宿舍的桌子都被拍烂了，漱口缸也被敲坏了好多。 想着，脸上不禁浮现起笑容，真是怀念那帮义子们啊，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幸好，此时周惠敏在他背后，没看到他那痴汉般的笑容。 又问道：“史蒂芬，你刚才说这是捕鲸的？” “是啊，歌词里都已经那么明白了。” 周惠敏嗯了一声，问道：“早上你说要给荣哥写歌，你想写什么歌给他 ？” 周知想了想，手指开始在钢琴上弹了起来。 前奏一过，就开始唱了起来。 人生的风景 亲像大海的风涌 有时猛有时平 亲爱朋友你着小心 …… 一杯酒两角银 三不五时嘛来凑阵 若要讲博感情 我是世界第一等 …… 一曲唱完，周惠敏就诧异的说道：“湾岛闽南语歌？” “是啊，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不喜欢湾岛吗？” 周知在周惠敏鼻子上捏了一下，说道：“我不是不喜欢湾岛，我是看不惯自由总会那些索嗨。” “那你为什么要写一首闽南语歌，给荣哥唱呢？” “帮他开拓一下湾岛市场，你觉得这首歌给他怎么样？” “我对闽南语不是很懂，你给我说一下歌词是什么意思。” 第313章 最爱 周知说了一遍歌词大意。 周惠敏笑道：“这歌叫什么名字？” “歌词里有一句世界第一等，就叫这个名字。” “我不相信你给荣哥这支歌，是让他开拓湾岛市场的。” 周知呵呵笑了起来，说道：“荣哥这个人是坦荡君子，历来与世无争，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端； 他这人不喜欢和人争，但有人要和他争啊。他性格又很敏感，好多事都埋在心里； 我劝他要自信一些、豁达一些，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过了就过了，没必要把它们留在心里。不然，心里装的东西太多，总有一天会被压垮。” 周惠敏不解的说道：“我觉得荣哥挺豁达的啊？” “不，那是表面上的，其实他心里就爱藏事。” 周知记得，几年后，张国荣和许冠杰合作写了一首＜沉默是金＞； 虽然开解的意味很重，但更多的是无奈的顺应命运，而非抗衡。 周惠敏将周知的头抱在自己的胸口，左摇右晃的撒娇道：“史蒂芬，你什么时候也为我写一首歌？” 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强塞了眼前的男人一大盆豆腐。 周知被她摇的有些头昏，又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过了半晌才说道：“中岛美雪去年发了张专辑，曲调很优美，要不我填词唱给你听？” “什么歌？” “＜やさしい女＞（温柔的女人）。” “好不好听？” “中岛美雪的歌诶，其他的不知道好不好听，但这一首很好听。你去书房拿纸和笔来。” 周惠敏雀跃着去了。 周知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傻笑了两声。 拿到笔和纸，花了十来分钟就写好了； 这还是因为周知忘词了，不得不打开手机，听了听被遗忘的地方。 周惠敏看着歌词，眼睛冒着小星星，连声道：“史蒂芬，赶快唱给我听。” 中岛美雪这首＜やさしい女＞（温柔的女人），本身就是用钢琴伴奏的，因此弹起来更顺手。 周知手起键落，优美的曲调从钢琴中流淌出来。 还在前奏加上了旁白：“这首歌曲的名字叫＜最爱＞，送给我最爱的小女人薇薇安。” 周惠敏神情一怔。 便听到周知缓缓的唱了起来。 天空一片蔚蓝 清风添上了浪漫 心里那份柔情蜜意似海无限 在那遥远有意无意遇上 共你初次邂逅谁没有遐想 诗一般的落霞 酒一般的夕阳 …… 这一刹情一缕 影一对人一双 那怕热炽爱一场 潮汐退和涨 月冷风和霜 ……。 周惠敏听着听着，眼睛已慢慢湿润； 从最初看到这个男人，端着杯橙汁守在校门口等自己放学的画面，悄悄跟在自己身后，目送自己回家，却从不上来乱搭讪。 到史蒂芬怕伤她自尊，硬说她绘画天分很高，聘请她来公司画漫画，支付超过一般人兼职数倍的薪水； 让她得以补贴家用，使得家庭情况渐渐好了起来，妈咪也不用再那么辛苦； 又想起绘制＜美少女战士＞时，全都是史蒂芬带着自己构建剧情，一点一点完善剧本； 后来回想起来，自己当时还真是天真，真的以为那份剧本有自己的功劳； 其实，这部漫画完整的剧本，早就在史蒂芬的脑子里了。 这傻子，怎么就喜欢上了自己，还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 让我的爱全给你 全给我最爱 …… 听到歌曲结尾，泪水已经顺着脸庞滑下。 周知一曲唱完，没听到周惠敏说话。 不禁有些诧异，正想问问是不是不喜欢。 却感觉有什么落在了自己肩膀上，扭头看去，是几个水印。 抬头一看，周惠敏眼里蓄满了泪水。 周知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转身轻轻揽住周惠敏，柔声问道：“怎么了？” 周惠敏将头埋在他胸口，抽泣着问道：“史蒂芬，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喜欢一个人就会对她好，要是爱一个人呢，就会对她更好，你是我的最爱，我当然要对你最好啦。来，擦擦眼泪。” 说着，周知从钢琴旁拿过一张纸，帮周惠敏轻轻擦了眼泪。 擦干眼泪，周惠敏抬起头说道：“史蒂芬，我想学这支歌，也唱给你听。” 十多遍以后，周惠敏已经可以完整的唱完一遍。 看着坐在身边的周知，有些害羞的说道：“史蒂芬，谢谢你从几年前就喜欢我，就关心我、呵护我；我也想把这首歌送给你，你、你也是我的最爱。” 钢琴声起。 这时的周惠敏，歌声中还有一丝青涩，没有达到后世唱这首歌时的舒展自然； 不过，这也让周知听得如痴如醉，这原唱真人弹唱给你听，还要啥自行车。 周惠敏见他一脸沉醉的样子，转过身说道：“史蒂芬，你曾经说过，爱情是双方互相奔赴的，我想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想了想有些不肯定的又问道：“对吗？” 周知眼中只有眼前丰润如桃花瓣的嘴唇，什么话都没说； 坚定的点点头，缓缓把嘴唇印了过去。 周惠敏闭上眼睛，并未躲避，微微仰起头等待着……。 …… 八月，亚视的亚洲小姐准决赛开始； 亚洲小姐的评选在报名和提交资料时，就已经筛选过一次； 剩下的佳丽们直接参加准决赛，准决赛将要评选出‘魅力小姐’‘性格小姐’和‘健美小姐’等特别奖项； 周知作为特邀评委参加准决赛的评选，满场评委就他岁数最小。 今天这一场是泳装展示，佳丽们还在准备。 周知看向身边的陈柏祥，说道：“叻哥，你们足球队什么时候有比赛？” “怎么？阿知，你也有兴趣加入吗？我看你身材很好，平时也不少锻炼？” “呵呵，叻哥，踢波就算了，我技术不行，打波还行。” “哈哈~，擅长打啵啊。看来你的舌头很厉害啊。” “嘿嘿~，我舌头厉不厉害要当事人才知道。不过要是打波的话，叻哥可以约个时间一起打一场。” 陈柏祥好奇的问：“你们一般打什么？乒乓球还是羽毛球？” “我们平时都是打羽毛球。” “踢球我还可以，羽毛球我不行，不过我知道一个人打的不错，只是和他关系一般，不然可以介绍给你做球友。” 周知好奇的问道：“谁啊？” “张国荣。” “呵呵~，我和荣哥在一起打球已经两年了。” …… 周知之所以和陈柏祥比较聊得来，主要是这个人在另一个斯蒂芬周的片子里，虽然颠得不行，看似不着调。 但在最乱的那几年里，一直坚持自己的立场。 再就是，周知两天前参加评委开会时，有个周知根本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 在那阴阳怪气的说周知年纪那么小，根本没资格来做评委。 周知懒得和这种根本不认识的人说话，和这种人争辩，只会让自己的档次降低到和他一样。 反倒是叻哥说道：“龅牙涛，你要是不知道史蒂芬周是什么人，就回去问问你个仔，认不认识他？全香江的青少年，就没有不知道斯蒂芬的。” 这种性格正直的人，在影坛可不多见。 就那么一句话，就让周知将陈柏祥当做了朋友。 第314章 准备弄个大的 随着周惠敏开学时间的临近，越来越依恋周知。 这小丫头，每天都要在爱都大厦的家里待到很晚才回去。 虽然，两人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做正事，但临别时的卿卿我我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就把周知弄得火气很大，嘴角都长了火疖子。 但在每天几大杯凉茶的加持下，还是控制住了。 直到8月底，让胡莹带着周惠敏母女两人飞去伦敦，周知这才舒了一口气。 要是再不走，估计自己就要变成中华鳖精了。 从机场回到公司，周知直接去了谢长荣办公室，见里面没人； 这时，张丽莎从隔壁办公室过来问道：“周生，谢生在会议室开会，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 周知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给我杯咖啡，别放糖。” 过了没多久，谢长荣带着梁昊回来。 见到周知便笑道：“周生，等了多久了？” “刚到一会。老谢，购买古驰、普拉达、蒂凡尼这三家股份的事情暂停一下。” 谢长荣一愣，“周生有什么安排吗？” “嗯，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听说，霓虹元要升值的小道消息？” 这世上什么事都不可能绝对保密，尤其是资本集团在做一些事情时，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今日一早，周知路过一个书报档时，习惯性的看向＜drea周刊＞和副刊的摆放位置； 见到两本杂志依然在醒目的位置，不禁笑了笑。 扭头要走时，却看见一个醒目的粗黑体标题＜霓虹円升值在即＞； 顿时留了心，丢下两个硬币，买下这份报纸，一看报纸名＜香江经济报＞，却是一份从未见过的小报。 报上神神秘秘的说，有独家内幕消息，几个西方国家正在和霓虹政府谈判霓虹円升值的问题，霓虹元即将升值20。 这件事，在后世非常着名，很多人说霓虹失去的三十年，就是从广场协议开始的。 周知的记忆中虽然没有签署广场协议的准确时间，但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 有时候，大报或许在正经的新闻上会认真一点，不会把捕风捉影的事就直接拿来刊登。 而一些小报主要就是靠吸人眼睛来提升销量，呃，就像后世开创出震惊体的某某。 这些流传在民间的小道消息，小报刊登了也毫无压力，要是赌对了，或许以后的报纸销量就会暴增。 谢长荣摇摇头，“周生，确实没有听说这方面的消息。” 周知将茶几上的报纸推了过去。 谢长荣拿起报纸，先看向报头，这报纸的名字他也没见过。 又看向粗黑体标题，愣了一下。 迟疑道：“周生，你以前说的霓虹房价会大涨，就和这个事情有关？” 周知哪会承认这个事，他布局霓虹房地产市场可是在三年前、 谁能预见到三年后，出现几个西方国家和霓虹政府商谈货币升值的事？ 说道：“以前我只是觉得霓虹的经济发展很好，房地产市场上涨是必然的趋势。之前，有大笔资金进入霓虹地产，我觉得是从侧面佐证了这个消息。” 谢长荣的心脏跳动速度顿时快了起来，眼里冒着光芒。 问道：“周生，那咱们又可以炒一波霓虹円？” 周知有些犹豫的说道：“如果这个事情是真，那霓虹政府肯定会对炒霓虹円的投机行为有所限制。假如升值已成定局，那就是明牌，去哪去找这么傻的空头？” 说到这里，周知突然反应了过来。 几个国家的协议是升值20，但几年内升值超过100，会不会就是因为某些国际大资本没在这上面赚到钱； 才联手逼迫霓虹円升值，远远超出预期的20； 现在是250霓虹元兑换1米元，如果预期升值20，就是……。 看了看桌上，说道：“阿昊，把计算器给我。” 接过计算器按了几下，升值20，就是208霓虹円兑换1米元； 周知打定主意，决定在这个兑换比例时，开始炒霓虹円。 便低声说道：“老谢，你在今年年底前，至少准备三亿米元，咱们玩一波大的。” 谢长荣眼睛大亮，“老板，咱们怎么搞？” 扭头一看，见办公室门开着，便说道：“阿昊，把门关上。” 周知敲了敲报纸，“我认为这个事情是真的，既然要让霓虹円升值20，咱们就在208円兑换1米元时入场。” 梁昊有些迷糊，两位老板看到个无名小报上的消息，就打算大干一场。 这是不是太不严谨了？ 谢长荣问道：“208时建仓，会不会有空头出现？要不低于200的时候，咱们再建仓？” “我觉得208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了，霓虹政府不会让霓虹円升得太快，他们肯定要介入的，既然介入，那他们就是市场上最大的空头。” 谢长荣嗯了一声，说道：“那咱们现在要把所有外币换成米元吗？” “不用，现在很多国家和香江一样是联系汇率制度，霓虹円对米元升值，也代表着对港纸升值。” 谢长荣沉吟了一阵，抓过周知手边的计算器，拿了纸和笔，趴在桌上算了起来； 半晌之后，才说道：“周生，目前公司现金和3亿米元差距还很大，加上九至十二月的营收，大概有两亿二千万左右，差额在八千万。” 周知说道：“那就去找银行借一个亿。” 周知私人账户上倒是有四五千万米元，但不可能拿出来借贷给公司。 他私人也可以炒一波，赚点养老钱。 况且，瑞隆集团这些年银行流水那么好，即便没有什么抵押物，借这点钱也不算太难。 谢长荣笑着说道：“那我这次也投一点。” 周知笑道：“没人不让你投，只是注意保密，这次换一家证券公司来做这个事，多找些账户把资金分散开来。” “好的，这事我接着就安排。” 这件事安排好，周知又问道：“老谢，＜neuroth＞(攻壳机动队)样书做好没有？” 谢长荣看向自己的秘书。 梁昊连忙说道：“周生，样书已经制作好了，呆会我就送五本上去给你。也已经在和书商们在洽谈订货的事宜，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第315章 又盖楼 周知点点头，他想看看这部自己费了很大心血改编出来的小说，销量能否达到＜神经漫游者＞的一半。 谢长荣笑着说道：“周生，要不把＜生化危机＞改编成漫画，我觉得要是改成漫画，会有很不错的人气。” “再过段时间，漫画部门现在人手不够，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了。” 谢长荣道：“周生，前几天跟和尚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听他说一些霓虹的漫画社准备在内地设立映画公司。 又问咱们的梦工厂大厦，还有多久才能投入使用？他怕等咱们大厦建好，再去招聘人员的时候，优秀的漫画人才已经被霓虹人挖完了。” 周知一愣，笑道：“这和尚，倒是上心了；不过他说的不错，咱们还是得先下手；大楼没建好，就先租点房子把内地的漫画公司成立起来。” 说着，站起身来。 打了个电话到楚援朝的办公室，电话接通倒是很快； 周知听出来是秘书李灿，便说道：“小李，我周知，你们楚局呢？” “噢，周生，你好，楚局正在和人谈话，晚一些我通知他。” “不用了，你跟他说，我明天早上过来找他有事，让他安排个时间。” 楚援朝自从升到副局之后，分管的事情多了，工作就更忙了； 周知要找他，都要预约了； 这也正常，职务越高，工作就越规范，要想像之前那样，什么时候去都能抽出时间来陪同的情形，已经不可能了。 次日，见到楚援朝时，已经是中午11点。 楚援朝对着周知说道：“师弟，实在不好意思，手里事零零碎碎、千头万绪的，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实在太忙了。” 周知假装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兄，作为干部既要?低头拉车?抓落实，也要?抬头看路?谋全局，更要?开门问策?聚民心。要在干中学、学中……。” 楚援朝没好气的道：“行行行，你说起这些，是一套一套的，我是自愧不如，真不知道你小子从哪里学来的。 说说，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是不是又打算投资个什么新项目？” “还真是有个项目想要投资。” 楚援朝本是开玩笑，听周知说的这样肯定，狐疑的问道：“你小子不要骗我，真有新项目？” “是啊，我打算找你们租栋楼。” “租楼？你那边都还在盖着楼，你租楼干什么？” 周知笑道：“我打算过几天就去沪城美影厂一趟，去把他们的人挖来鹏城。这不得租栋楼让他们工作和生活？” “不是，你以前不是说要等到大厦盖好之后，再成立公司吗？这么等不及？” “我这不是想着早一日成立公司，早一日缴税，早一日为国家做贡献吗？” 楚援朝哪会信周知的信口开河，说道：“行了，你别扯这些，你要租楼我让小李帮你问，你先说说，想租多大一块地方。” 周知自然是有备而来的，笑道：“以前县政府招待所那栋楼就挺不错，我想租那里。” 原县政府招待所是一幢三层楼的青砖房，有四五十个房间，还有个小花园； 去年重新装修了一下，外墙面也贴上了瓷砖，看着虽然有些low，但作为办公场所，还是非常不错的。 楚援朝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眼光不错啊，知道那里好；但别想这美事了，那招待所里有好些单位在里面办公呢。” 周知才不管这些，说道：“反正我不管，你是这里的地头蛇，情况你比我熟悉，就照着那个标准帮我找一个地方。” 李灿一直在听两人谈话，这时笑着道：“周生，县招待所确实腾不出来，不过商业局有一个老招待所，不如你先去看看那里怎么样？” 楚援朝正好把上午11点后，到下午上班前的时间，是留给周知的； 两人带着各自的秘书就去了商业局的老招待所。 这个招待所有一个很大的院子，进了大铁门正面是一栋二层楼的砖瓦房； 左右两侧各有一排平房，几棵榕树枝叶繁茂，将两侧的平房都遮蔽在树荫下。 院子里拉着几根铁线，上面晾晒着一长溜的白床单。 招待所的职工见有小轿车进来，从值班室里伸出头来张望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周知见地方挺大，大约有个两亩的样子，想着要是人来了，也有个活动的地方； 便说道：“这地方看着不错，也很清净；只是，这房间看着也只有二三十间，有点少了。” 楚援朝笑道：“这院子这么大，随便拿十来万出来，盖两栋楼不就够了。” 李灿也也笑道：“周生，要是地不够，左面这个平房后还有一亩多的花园，也可以盖房子。” 周知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要搞清楚，我是来租房子的，不是来盖房子的。” 楚援朝说道：“反正你那大楼再过一两年也能用了，随便盖两栋简易房，克服一下。” 周知摇摇头说道：“算了，真要盖房子，还不如在我工厂那里再盖一栋三层办公楼。” 话一出口，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盖在自己工厂旁，到时候搬走了，也可以留给工厂作为办公室，或者当高档宿舍也不错。 在这里盖简易房，倒是不怕便宜了招待所，而是周知看着墙角一尺多高的黑藓，有些腻歪； 鹏城这鬼地方，非常潮湿，简易房里短期住几天还没事，住上个一年半载，风湿都要住出来。 就说道：“走，去吃饭，吃完饭你休息你的，我去我厂里看看。” 楚援朝笑着摇摇头，跟着上了车。 下午，周知带着叶文娴去了纺织厂的工地。 标准化厂房建设起来很快，已经即将封顶。 倒是旁边的办公楼才建了一层。 周知的奔驰车一停下，简易房里就伸出一个头来看了看； 见周知下车，连忙出了简易房，迎过来笑道：“周生，你来了，吃饭没有？” 周知笑着拍了拍对方上臂，说道：“阿海，我们在城里吃过了，这段时间辛苦了啊。” 叶发海笑道：“这房子里有空调，一点都不辛苦。” 说着，向叶文娴点点头打了招呼。 “乙方的负责人在不在？” “老陈啊？在的，你找他？” “嗯，你叫他过来一下，拿着平面图过来啊。” 说罢，周知便站在原地打量起四周来。 不一会，老陈带着平面图过来问道：“周生，有什么事吗？” 周知说道：“老陈，把平面图打开我看一下，想在这里加栋楼，看看哪里合适？” 老陈连忙打开平面图，也不多话，老板叫干就干，又不是不给钱。 见三人站在大太阳下，叶文娴连忙从车上拿出把黑伞撑开； 三人在场地中研究了一会，便回了简易房。 确定在现在正在建设的办公楼左边，再建一栋三层的办公楼； 工期也不需要多长时间，三四个月就搞定了。 第316章 入市 香江时间9月23日早上五点多。 很多香江报社，在接到米国传来的，霓虹政府已经和米英等国签署了广场协议后的消息时； 都忙了起来。 今天早晨要就要开始销售的早报类报纸，很多报纸都开始分发到各书报档，已经来不及改版了； 而中午开始销售的晚报类的报纸，则是立即换下原有版面； 将五国达成广场协议的消息放在了头版。 临近中午时分，谢长荣急匆匆的进了周知办公室； 一进门，就将门关上，递过一份报纸说道：“周生，那份小报的消息，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周知看了看头版消息，咧开嘴笑了； 这特么的终于开始了，在霓虹买的地产终于要起飞了。 从82年初开始投入资金慢慢购买地产时，霓虹京都港区的繁华地段平均地价，大约在136万円一平米，千代田的大约在140万円一平米； 而中央区因为是商业区和金融区，此时相对较高，大约在180万円。 到得85年初，港区繁华地段平均地价一平方土地已经到了150万円一平米，千代田到了160万円一平米，中央区一骑绝尘，已经冲到了210万一平米； 而到了广场协议公布前的8月份，港区繁华地段的土地平均价格，已经接近170万円一平方； 千代田到了186万円一平米，中央区更是接近250万一平米； 周知买的早，三个区整体平均地价大约155万円左右； 之所以地价稍高，这是因为买的都是相对繁华地段的土地，郊区的土地周知根本不看一眼； 即使在现在，中央区也有五十万円一平方的土地，但地方偏僻，买来卖不出去，再便宜又有何用？ 又通过抵押再购买，目前瑞隆集团一共拥有三区土地四万三千六百多平米。 也就是说周知花了670亿霓虹円，就只买到了6547亩地，平均价格超过10亿円一亩。 谢长荣见周知咧着大嘴笑，说道：“周生，我这边已经和一家证券公司接洽好了，这次我们用1600多个账号来做多霓虹円。” “他们答应融资多少倍？” “最低五倍，最高可以到五十倍。” 周知有些吃惊，“五十倍？他们有这个实力？” “他们老板对我说，他们和米国那边的投行有联系，所以……。” 周知想了想，说道：“算了，五十倍风险太大了，2的波动就要爆仓，我们还是稳一点，做十倍就可以了。” 谢长荣说道：“那我就先把钱筹够。” “嗯。”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已经到了年底。 此时，米元兑霓虹円的比例已经在三个月内从1:240到了1:204； 周知没想到那么快就突破了协议原定的1:208，连忙入市。 等到资金全部入市，周知带着叶文娴坐上飞机前往沪城。 沪城美影厂大门，今早值班的依然是那位戴着鸭舌帽的老头； 周知摸出早过了期的出入证递了过去，笑道：“韦大爷，什么时候退休了？” “呵呵，明年6月就退了。” 说着，韦大爷看了一眼出入证； 又说道：“小周啊，你这个出入证过期了，得重新办一个。这次你就先进去，下次可得拿在有效期内的。” 周知笑着应了，这老爷子比以前讲人情了。 要是换做以前，肯定得先打个电话去找到老古，让老古安排个人来接。 周知带着叶文娴慢慢向项目组走去； 项目组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将委托制作的＜七龙珠＞完成了。 当时，老古让前去拿拷贝的人，回来问问周知，下面的内容是否还要继续制作？ 周知打了个电话给老古，说这两年项目组的同志太辛苦了； 既然完成了委托，就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接下来的事等着他来面谈。 周知来到楼下小花园，抬头向项目组的办公室看去； 只有一间大办公室里亮着灯，说明只有那间办公室有人在工作，： 原来制作＜七龙珠＞的时候，整个二楼的办公室满满都是人； 不过，老古的小办公室也亮着灯，人应该在。 周知来到办公室门口，见窗户玻璃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 便推开门，正要进去，却被一股旱烟味熏得停住了脚步。 我艹。 里面有两人正低头下象棋，感觉门开了半晌也不见有人进来； 转过头看了过来。 古井见到周知，将手里拿着的棋子一扔，笑道：“哟，这还真是稀客啊。我就说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叫。” 周知没好气的说道：“老古，你得了。你们这大都市里连麻雀都见不到一只，还喜鹊呢。” 与老古对弈的那人，是厂办的一名干事，周知也算是认识； 闻言笑道：“周同志，好久不见了。” “陈干事，你好。” 陈干事知道二人有事，笑着道：“你们聊，我回办公室看看。” 老古见周知仍站在门外，连忙说道：“赶紧进屋来。我这屋里好不容易攒点热气，被你一下放光了。” “老古，你还是先打开窗户，散散里面的烟味。那么大味，谁受得了啊？” 古井也不计较，把窗户推开。 几分钟后，周知才进了办公室，顺手将门带上。 古井问道：“你这次来打算签多少集？” 周知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了一阵，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连口水都不给喝。” 古井笑着倒了两杯茶水，放在两人面前说道：“你小子，别给我来这一套。” 周知却笑道：“老古，你今年几岁了？” 古井瞥了眼周知，说道：“怎么？你要给我办大寿啊？” 周知笑道：“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你是40年还是41年的，就算41年的。到退休还有16年，咱们签16年的合作合同怎么样？” 古井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你想请我帮你做事？” “嗯，我打算在鹏城成立一个动漫公司，想请你去鹏城工作。” 古井一愣，原本他就是开句玩笑，没想到这小子来真的。 “你这是不打算和厂里，继续签委托制作合同了？” 周知反问道：“古叔，你实话告诉我，项目组目前还有多少人？” 第317章 挖人 当时成立＜变形金刚＞项目组时，共有36人； 两年前开始制作＜七龙珠＞时，又增加了七八人； 整个项目组接近五十人。 古井叹了口气说道：“项目组现在确实只有二十九人了，其他的要么调出项目组，要么被萝卜头挖走。” 周知也叹口气说道：“玛德，是我大意了。我本来打算在年后来和你们谈一谈的，没想到小鬼子的动作那么快。” “小周，为什么这些工作不继续委托给厂里来做？” “古叔，说实话，厂里的工资留不住人，就算是你费劲心力再培养出一些人出来，也会被小鬼子的公司挖走。” 老古陷入了沉思，他现在享受副处级待遇，职务工资65元，再加上基础工资、工龄津贴也不过125元； 因为项目组的存在，他作为项目组的副组长，每个月还能拿20元奖金。 每月实际到手145元，当然，这个工资收入标准在现在来说已经不低了。 但是，据被萝卜头挖走的一个年轻人说，萝卜头给他的工资是每月360元； 加班还有加班费，还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补贴，一个月到手差不多有420元左右。 而年轻人之前的工资每月只是82元，这怎么可能留得住人。 想到这里，古井叹了口气说道：“小周，我老了，也懒得千里奔波，再干上几年就打算申请内退了。” 周知笑道：“古叔，我看这不是老的问题。是你家庭条件太优越了，没有一点奋斗的动力了。” 周知说的没错，之前闻到的那股旱烟味，就是关着门抽了太多的烟造成的。 自从周知给他带了几条后，老古一直到现在只抽烟； 按常理来说，他这一百多块钱是不够他抽烟的； 无他，因为家庭情况好，老爷子平反补发了不少工资，又退回了不少被没收的东西。 他老爷子可以一直抽到挂的帕特加斯雪茄，就是拿齐白石的画和周知换的。 老古也不作声，摸出支，看了看叶文娴，又放回盒里。 周知笑道：“你要抽就抽呗，这里是你的办公室。不过，你就不想执导出几部影响深远的经典动画片出来？” 古井嘁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影响深远的经典动画片是要执导就能执导的？首先就得有部好剧本，你有？” 呵呵~，周知冷笑两声，说：“老古，你这是看不起谁呢？你敢说＜七龙珠＞写的不好？” “小子，动画电影是动画电影，动画连续剧是动画连续剧，别混为一谈。” 周知口风一转，问道：“要是我能拿出优秀的剧本出来，你是不是就跟我干？” 古井是一点不松口，“那就等你拿出来再说。” 周知这一下还真被老古顶到墙上了，20t的移动硬盘上是有不少动画片的； 但总不可能拿出＜千与千寻＞和＜机器人总动员＞这些来给老古拍？ 老古是能拍，但老古一个华夏人，拍＜千与千寻＞还勉强沾边，但是不一定能拍出老宫那种感觉来。 ＜大鱼海棠＞怎么样？周知忽然想起这部片子。 但现在的电脑动画技术，无法表现出后世拍摄的＜大鱼海棠＞那样的效果。 这些优秀的动画片，周知不想轻易浪费。 只得认真的说道：“古叔，我现在拿不出好的剧本出来，但是我保证，五年内一定写出三个剧本来供你挑选。” 想了想，周知又说道：“呐，再答应你一个条件，十年后，我会在沪城成立一个公司，到时候你也可以回来这个公司工作。” 听到周知这句话。 古井才将手里的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道：“这事我考虑考虑。对了，还留在项目组同志，一些是结了婚没法离开的； 萝卜头只管个人，不管家庭；你如果想要让他们跟你走，你得在短时间内解决他们两地分居的问题； 还有几个没结婚的，是以为你还会委托厂里继续制作＜七龙珠＞，他们对这部片子感情很深。” 周知点点头说道：“古叔，其实两年前＜变形金刚＞完结之后，我就在鹏城拿了块地，盖一幢大厦，作为梦工厂工作室的办公楼。” “一座大厦？你那有多大？” 古井戏谑的看向周知，他觉得周知有些夸大其词了，这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大厦？ 周知笑道：“也没多大，只是地下2层，地上31层，总高98米。” 啊？古井正准备弹烟灰的手停住，“多高？” 周知重复了一遍，笑眯眯的看着老古。 古井忽然‘嘶’的一声，猛然一缩手，原来是被烟头烫到了手指头。 娘额冬菜，前段时间才建好的沪城最高楼，联谊大厦，也只比这小子私人建的大厦高了10米。 伸出舌头舔了下被烫到的指头，问道：“那你这幢梦工厂大厦，现在建好了没有？” “明年七月份估计能封顶，但还要装修通电通水；估计后年三四月份应该可以入驻办公了。” “那不是还有一年半嘛？你现在把人弄过去，他们去哪里办公？又去住哪里？” 周知笑道：“这不用你操心，我已经在我的工厂旁边新建了一栋三层办公楼，现在已经基本竣工，年前就会完成装修和物资配备； 他们过完年去，刚刚合适。到时候梦工厂大厦一装修完，咱们就全部搬到大厦去办公。” 古井嘴唇动了动，半晌才无奈的说道：“你小子是早就准备着来挖人啊。” 哈哈~~，周知笑了起来，“古叔，今晚叫上项目组的同志们聚个餐，我把这个事和大家说一下。” 古井思考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晚上的聚餐，项目组剩下的人并未全部到来。 只来了二十五个。 古井在周知耳边说道：“有四个同志岁数大了，估计你挖不走，就没叫他们了。” 周知点点头，招呼大家吃饭喝酒。 酒过三巡。 吴世杰问道：“周总，＜七龙珠＞的后续，什么时候会开拍，大家这段时间都闲的生虱子了。” 周知正不知道从何说起，听到这话，便顺着话说道：“＜七龙珠＞后续动画片，我们公司打算自己制作。” 桌上众人都愣住了，热闹的氛围顿时一冷。 原以为这次周总过来，是来签署后面的委托合同的。 几个对＜七龙珠＞感情颇深的同志，只觉一片茫然。 其中就包括刚才问话的吴世杰。 过了一会，有人结结巴巴的问道：“周、周总，你、你的意思是、是不委托厂里了吗？” 周知说道：“我们公司在鹏城成立了一个公司……。” 周知把对古井说的话，挑重要的给大家说了一遍。 又说道：“我和大家曾经在一起共事过好几个月，也算是相互了解；我认为大家都是非常难得的优秀人才； 公司目前刚刚成立，只有新盖的办公楼和设备，所以我想邀请大家到我们梦工厂工作室工作。” 第318章 吃穿住行 周知在一开始制作＜变形金刚＞动画片时，就在沪城逗留了两个月； 让项目组的同志熟悉了画风，以及拍摄的要点之后才回了香江。 又曾多次到沪城查看项目组的工作是否跑偏，对不合格的部分进行重新制作。 在把＜七龙珠＞交给项目组时，也是这样操作的； 也才有了和后世相差无几的绘画和拍摄风格。 所以和项目组这些人算是非常熟悉。 刚刚说完，吴世杰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周总，我跟你走。如果不是想继续拍摄＜七龙珠＞，我早就南下穗城给小萝卜头们打工去了。” 接着，又站起四五个人来，嚷嚷着要跟着周知走； 一时间，整个大包厢里吵吵嚷嚷的。 周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时，古井站了起来，抬起双手按了按，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两句。” 众人安静了下来。 古井说道：“大家无论是跟着周总南下，还是留在厂里；但作为曾经的项目组一员； 都知道周总这个人很随和也很有能力，更重要的是周总从不亏待大家。 给大家说一些不知道的情况，周总一直想给大家提高收入，提供更多的福利； 但是，都被我压下来了，不是我不心疼大家的付出，而是在那个环境下，不可能让大家获得更多的报酬和福利，大家别埋怨我。” 吴世杰说道：“古导，您别说了，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就是大锅饭嘛。”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有人还说道：“大锅饭饿不死人，但也吃不饱人。” 有人反驳：“谁说大锅饭饿不死人的？前些年……。” 古井见众人吵吵嚷嚷的，便拿起酒杯当做惊堂木，在桌上磕了几下； “安静。听我把话说完。” 见众人又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 古井转过头看着周知说道：“现在我要代大家问问周总，如何安排这些愿意跟你南下的人，大家的工资待遇又怎么定？ 不能头脑一热就辞了职，到时候周总一个月只给你发100块，你又后悔。” 周知笑道：“老古，你别拿话架我。我现在就给大家仔细说说我的想法，大家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随时提出来。” 说着，看了众人一圈，见大家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继续说道：“出门在外，离不开吃穿住行四个字；先说吃，目前公司的大厦还没建好，大家要将就一下，和纺织厂、卫生用品厂的工人们共用一个食堂。” 有人说道：“这算什么事，有吃的地方就行。” 周知笑了笑，“不过，咱们梦工厂大厦一建好，条件就会好转，就会有专门的食堂。 还会设立一个休闲区，大家可以看看，我们香江公司的休闲区，以后梦工厂大厦的休闲区，只会比照片上这个好。” 叶文娴连忙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十多张休闲区的照片，分发了下去。 众人传阅着照片，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我看照片上就是个餐厅嘛。” “你看，这里还有个书柜，有很多杂志，还可以看书。” “诶，这里有好多变形金刚和七龙珠的人偶，可以拿出来看吗？” 有人问道：“周总，这个休闲区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看着有点像咱们的那能量补充站。” 原来项目组也算是有个休闲区的，只是当时没这么叫，周知随手写了‘能量补充站’几个字贴在那里。 只有个冰箱和热水器，冰箱用来冻饮料； 热水器用来泡茶、泡方便面，让大家晚上饿的时候有点东西吃。 周知笑道：“顾名思义，休闲区就是让大家休闲的。工作累了想换换眼睛，可以去休闲区的健身器材上动一动，缓解一下疲劳； 也可以拿几个玩具玩一玩，放松一下；肚子饿了，就去休闲区吃点东西或喝点东西。” “周总，吃里面的东西要收钱吗？” “呵呵，不收钱，放开吃，但不能浪费，不能带回家。” “周总，你刚才说的新建办公楼里，会设一个休闲区吗？” 周知说道：“会设一个，但因为办公楼面积不大，还是像在项目组时一样，只会摆放一些吃喝的东西。其他的健身器材、书籍什么的，等搬去大厦后再配置。” 顿了顿，又说道：“现在来说说穿，穿着这些在梦工厂工作室的漫画部里是没有要求的； 你们也看到照片上有些同事穿着大短裤，圆领t恤去上班；如果你们仔细一点； 还能看到有人穿着拖鞋去上班。工作室不对服装做要求，因此，也不会发工作服……；” 众人都有些遗憾的时候。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但是，每个季度会发放300元的服装费。” “哇，三百块的服装费，那么多啊，比我一个季度的工资都高了。” 一阵惊叹之后，众人更是目光火热。 周知继续说道：“现在说住，目前条件不允许，需要四人住一间宿舍，但是两年后，会让结了婚的同志住上单间，单身的同志两人一间。”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又说道：“至于行，这个和大家休假相关，公司每年会在春节放假一周，提前为同志们准备好卧铺票，让大家回沪城过个好年。 对了，补充一句，这个卧铺票的钱由公司来出。当然，仅限本人，家属的票还得大家自己出钱。” 古井见周知吃穿住行都说完，就是不说大家的工资待遇。 不满的说道：“周总，这些虽然好，但都是旁枝末节，你还是说说大家的工资待遇。” 周知笑道：“既然想让大家跟我南下，在待遇上肯定不会亏待大家，各位都是有经验的老手； 不用重新培训就能直接上手，所以，给大家定的工资待遇是800元起。如果是项目组长，至少1200元。” 轰的一声，就像冷水倒进热油锅，大家顿时都沸腾了。 古井悄悄说道：“你小子，给那么高的工资，别把大家胃口养刁了。” 周知笑道：“大家值得这个价。还有就是，那边一个工厂里的女工都能拿到三四百； 要是也让大家只拿三四百，我怕大家心里会有疙瘩，毕竟，在座的各位至少都是个中专生； 更有不少是美术院校里出来大专生、本科生，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文化人，得让大家的心里稍微有些优越感。” 又和古井闲聊了几句。 便听有人问道：“周总，咱们什么时候南下？” “不用急，大家先安安稳稳的在沪城过完春节，到时候会安排人到火车站接大家。” 第319章 美影厂最大的问题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次日一早，厂里一位领导，收到项目组的同志绝大多数都打算南下鹏城的消息后。 便急匆匆的来找袁厂长。 两人一商量，干脆开个厂务会。 会上，朱秘书通报了这个消息。 有几位领导对周知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感到异常愤怒，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了一番。 袁厂长却冷静的说道：“同志们，咱们厂在梦工厂来挖人前，就有不少人主动办了停薪留职去了南方。” 胡副厂长说道：“老袁，这不是一回事，停薪留职的那些人，是看了报上的招聘信息才去的；而这个周知，是主动来挖人的。” 袁厂长摇摇头说道：“老胡，现在改开的脚步越来越快。就算没有周总，也会有张总、王总来挖人。” 李副厂长沉吟道：“要不，项目组的同志申请停薪留职时，厂里不同意就是了。梦工厂招不到人，最后还得和咱们签署合同。” 袁厂长苦笑道：“老李，咱们不是唯一选择。拍摄动画片并不是多高端的技术，就算咱们不允许职工停薪留职，难道梦工厂就不能委托其他有能力拍摄的公司来做了吗？” 李副厂长说道：“但是这样一大批人来集体办理停薪留职，我怕厂里又要谣言四起了。” 袁厂长说道：“其实在我看来，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厂里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上级拨款不足，每年的拍摄时长再度被压缩； 厂里的任务只要七八个月就能完成。没了委托合同，这批人几乎没什么事做，安排回动画处……。老张，你那里能不能接收？” 张树清被袁厂长这一声问得愣住，回过神来苦笑道：“你要安排我也能接收。只是四十个人的奖金，现在要七十个人来分；你得帮我去做下同志们的工作。” 众人都笑了起来，袁厂长也笑着用手指虚点了对方两下。 说道：“可能大家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位周总的本事，这位周总从79年偷渡到香江，凭着手里一支铅笔……。” 周知同志的精彩人生再次被人说起。 十来分钟后，会议室里的人都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这位周总也太厉害了。 几位领导也对周知有了新的认识。 袁厂长笑着说道：“我打算好好向这位周总请教一下，怎么才能把咱们这么大的一个厂盘活，哪位同志想和我一起去找他？但人不宜过多。” 晚上，从外面逛回来的周知接到服务员的通知。 明早九点半，美影厂的领导要过来拜访他。 周知顿时有些愣神，估计是挖人的事被厂领导知道了，领导们不会是来找他要个说法？ 不过想想，合作那么久，该有的交代还是要有。 被人骂一顿也无所谓，但不能悄悄的一走了之。 在衡山宾馆要了个小会议室，静候美影厂领导大驾光临。 第二天，在宾馆大堂接到几位厂领导后，周知便带着几人来到小会议室。 袁厂长笑道：“不好意思，来的冒昧，让周总破费了。” 闲聊几句后，周知便说道：“袁厂长、几位领导，接下来的合同……。” 袁厂长摆摆手笑道：“周总，不必说了，我们尊重贵公司的决定。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想向周总请教，怎么才能将动画片卖出去？ 听说周总的动画片版权在霓虹、米国和东南亚都很好卖，我们想和你取取经。” 周知一愣，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但看着对方诚恳的态度，沉吟了一阵说道：“袁厂长，既然你问到，我就实话实说，说的不对的请包涵。” 袁厂长连忙点头说道：“周总，但请直言。” 周知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各位领导，我觉得美影厂的作品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现在的收购制度； 我没有记错的话，内地电影公司的收购贵厂的动画片是八千到一万元一分钟，再加上20的利润？” 李副厂长点点头说道：“周总，你说的没错，我们厂去年出品的＜金猴降妖＞，电影公司那边只给了93万不到。” 周知摊摊手说道：“现在的影片发行权全部都在华影公司手里，贵厂做的再好，也没有办法赚到足够的利润，来让美影厂实现良性循环。” 袁厂长他们其实也知道现行的制度，对各电影厂并不友好。 但制度的形成和存在，是有其当时的背景的。 袁厂长问道：“如果动画片，也采用故事片那样的拷贝销售制度呢？” 周知摇摇头说道：“动画片在国内，历来被认为是青少年和儿童专属电影，表现的形式大多偏向童趣，符合青少年心理； 可这群人是最穷的。内地电影的主要消费人群是成年人，动画片只会在儿童节学校包场时才会播放，你们能又卖多少拷贝？” 周知记得原身的印象中，在电影院中看过的动画片就只有＜大闹天宫＞。 不等对方询问，周知继续说道：“这就说到第二个问题，题材。从之前拍摄的＜七龙珠＞动画连续剧，你们应该看得出来，跨度很大； 儿童能看、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看，甚至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也能在看我们的动画片时会心一笑。题材包涵的年龄跨度越大，观众就越多。” 袁厂长几人对视一眼，你周总的动画片倒是成年人能看，但是你那些剧情，幸好不是在国内播放，否则都得剪得七零八落。 咳、咳，袁厂长清了清嗓子，说道：“周总，那还有没有第三个问题。” 周知笑道：“我知道各位对＜七龙珠＞的剧情有些争议，但贵厂在拍摄动画片时，可以考虑更多成年人的内容在里面； 比如霓虹近两年的＜猫眼三姐妹＞＜装甲骑兵＞＜棒球英豪＞，这些片子不只是青少年喜欢看，说实话，我也挺喜欢看的。” 见众人都在沉思，周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说道：“至于第三点，建议贵厂拍摄动画连续剧，比如＜黑猫警长＞这一类的，少拍动画短片。” 几人一怔，动画短片是美影厂拍摄最多的动画片，也是他们最擅长的。 这几十年来，拍摄过的长篇动画片，就只有＜大闹天宫＞＜哪吒闹海＞＜天书奇谭＞＜金猴降妖＞等屈指可数的几部。 而短片至少有数百部。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周知继续说道：“另外，拍摄时不需要吹毛求疵，精益求精，在兼顾质量的同时，要以效益和效率为优先选项。我各位领导，我就只有这三点意见。” 袁厂长沉思了半晌，说道：“你说的这段话，是不是就是鹏城蛇口工业区，标语牌上的那两句话，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周知认真的点点头，又说道：“第四点，还是制度问题，贵厂一日拿不到影片发行权，以上都是白说。” 第320章 访亲（上） 座谈会结束后，将几位美影厂领导送出大堂。 袁厂长握着周知的手道：“周总，希望今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袁厂长，一定会有合作的机会的。毕竟我们工作室在长篇动画电影的拍摄上没有什么经验； 将来动画电影也是我们发展的一个方向；未来的我们既会有竞争，也有会合作。” 袁厂长没听懂周知口中所说的竞争是什么意思？ 又不好询问，笑着点点头告辞了。 次日中午，周知带着叶文娴坐上到杭城的火车。 到了杭城之后，滞留了两天，把这里的景点逛了个遍； 彩色胶卷都拍了二十多卷，未来，这些胶卷肯定能作为历史资料被收藏。 叶文娴在宾馆拿到当地外事办人员送来的车票，好奇的问道：“阿知哥，咱们去会稽干什么？” 周知笑道：“那里有一个很出名的人，咱们去他的纪念馆去看看。” “谁啊？”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其实没多少香江人知道迅哥儿。 坐着火车慢慢摇到会稽。 周知发现会稽火车站依然是六年前的那个样子，只是乘坐火车的人员多了不少； 这说明人员流动频繁起来了，也代表着经济的发展日益兴盛。 顺着六年前走过的路往红旗小学走去。 一路上的景色还是有了不少的变化，街上有三幢在建的高楼。 一幢看着是个商场的模样； 另外的两幢，楼下是铺面，楼上看着像是办公的，估计是哪个单位的。 街上的自行车也比以前多了许多，甚至还有不少的摩托车，不少摊贩就在街边摆摊售卖各样的商品； 周知看了一下，这里的商品大多是湾岛货和霓虹货。 顿时有些了然，以前亲爷爷给他说过这个年代越江走私活动，和粤省不相上下。 渔民们带着大小黄鱼和袁大头，划着船出海，在公海上向湾岛的走私团伙直接购买各种商品。 然后又一船船的将商品运回来销售。 不过，会稽这边走私的不多，最多的还是皮革厂倒闭后，带着小姨子跑路那个地方的人。 这时的瓯城，已经在全国都有了不小的名声。 嗯，是坏名声居多。 想着，两人已经走出了热闹的商业街。 周知辨别了一下方向，转了个弯，向着一条老街走去。 叶文娴诧异的问道：“阿知哥，咱们要去哪里？怎么看你对这里很熟的样子？” 周知笑道：“我去香江前，曾经来这里呆过两天，我带你去看看什么叫江南水乡。” 到亲爹家的路两侧，还是老旧的青石板路，花格门窗，乌瓦粉墙； 除了多出一些私自搭建的小偏厦，就是路中间多了一些煤炉； 街道中的风要大些，所以烧煤炉的住家大多喜欢将煤炉放在街边，让炉内的火繎得更大些。 前方不远处就是那棵大柳树，周知看了看表，现在才十一点； 上班的、上学的，应该都还没回来。 便放慢了脚步，街边房里的人看着两个穿着时髦，明显不是本地的人来到这条小街； 都用诧异的目光看了过来，不过也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并未有人过来搭话。 路过大柳树时，青石桌依然在原处，只是几个石凳被搬到了一处，又在爷爷家的墙角，加了根青石条； 青石条圆润光滑，已经包浆，估计时常会有人坐在上面。 房门如周知所料那般锁着。 两人也没停歇，慢慢朝前走去，到了尽头一个转弯，前面豁然开朗； 一片宽阔的水面出现在二人眼前，只可惜上次周知听到摇橹发出的欸乃声，被一个拖拉机头发出的突突声所代替了。 周知略微有些失望，看看前方自己取出金条银元的地方； 破败的台门，残破的院落已经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幢现代式样的三层青砖房，周知摇摇头； 一片乌瓦粉墙中出现这么一幢楼，实在是大煞风景。 却没有想到，现在住在这些乌瓦粉墙里的人，是多么希望能住上楼房。 两人沿着湖边向前慢慢走着； 周知问道：“阿娴，有没有感受到江南水乡的风韵？” “阿知哥，江南水乡的风韵没有感受到，倒是感受到了江南水乡的风有点大，有些冷。” 说着，还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 周知顿时失笑，原以为阿娴在香江见惯了高楼大厦，会喜欢这里的风景； 看来，年轻人还是喜欢热闹的居多。 这里的景色对他们来说，还是乡土气息太多了一些。 也就不再去管叶文娴，拿着相机这里拍一张，那里按一下。 过了不久，叶文娴说道：“阿知哥，咱们午饭去吃什么？我好饿。” 周知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多，说道：“今天中午多忍一下，晚上我带你去吃大餐。” 叶文娴说道：“阿知哥，我也不想吃什么大餐，只要别再点西湖醋鱼那种名菜就行。” 周知呵呵笑了起来，“你就只记得西湖醋鱼？蜜汁火方、龙井虾仁、油焖冬笋你吃的可不少？” “呵呵~，我喜欢吃那个蜜汁火方，还有油焖冬笋也好吃。”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转过弯又见到大柳树； 随着越来越靠近大柳树，周知的心愈发忐忑，借口他已经在心里模拟过好多遍； 但越到这时，反而越不敢将心中所想付诸行动。 眼看已经越过开着的门，来到柳树旁，周知心中一横； 回头向青石桌走去，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下； 周知还是怂了，他不敢直接进家里去。 叶文娴诧异的问道：“阿知哥，你坐人家门口干啥？” “呃，走累了，借人家石凳休息一会。” 叶文娴更是诧异，阿知哥在羽毛球场上，一打就是两小时，满场飞奔下来； 也没听他说过一声累，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阿知哥都坐下了，那我也坐一会。 这时，有个十一二岁小女孩从门里探出头来问道：“叔叔阿姨，你们有什么事吗？” 周知吓了一跳，连忙道：“小、小妹妹，你叫我哥哥就好了。我们走累了休息一会。”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有些昏暗的天空，没有打雷的迹象。 还好，以前小姑也喜欢叫自己小哥哥，这不算乱了辈分。 小姑又问道：“凳子上很凉，你们要不要喝点热水？” “好的，那就谢谢你了。” 第321章 访亲（下） 周知这时也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凉意，确实有些冷。 不过，也让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叶文娴站了起来，说道：“这凳子太冷了。” 大柳树旁停下一辆自行车，一个十四五岁的中学生一抬腿，从车上下来； 诧异了看了周知两人一眼，也没作声，锁好自行车背着书包进了屋。 周知心中暗道：这亲爹果然是亲爹，和自己年轻时候长得有八九分相似。 只是亲爹穿的那件棉衣看着有点短了，一抬手就露出了裤腰，改换了。 屋里穿出了一阵说话的声音，接着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 笑着说道：“两位客人，外面石凳太冷，坐久了容易感冒，来家里坐着喝杯热水。” 这是奶奶陈云贞，看着倒是比几年前第一次见的时候多了些肉，尖尖的下巴也变得圆润了。 周知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说道：“好的，阿姨，那就麻烦你们了。” 叶文娴是真搞不懂了。 阿知哥这个人，别看平时看着随和，但在香江的时候，不是很熟的人的邀请，一概都是拒绝的。 但也不好问什么，跟着周知进了屋。 一进门是一间厨房，大约有七八个平方大，右手边有个灶台，一张桌子紧靠着灶台，桌子上方是一个绿漆碗柜； 跟着奶奶进了里屋，很小的两室一厅的格局，看着像是一间屋子，自己隔出来的； 小姑周榆秀已经倒好两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两个客人。 陈云贞也是第一次招待这种一叫就进屋的客人，有些拘谨的说道：“两位客人，你们坐着歇一会，热水喝完还有。” 要不看着两人穿着还比较得体，又带着相机，不像是坏人； 陈云贞根本不会叫二人进屋。 “阿、阿姨，我想和你打听个人。” 周知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和这个家庭熟悉起来再说。 陈云贞好奇的问道：“哦，你要打听什么人？是住在这一片的吗？” “对，我想打听一个叫周嘉平的老师，你们认不认识。” 陈云贞一愣，怎么打听到自己丈夫身上了？ 一旁的周榆秀好奇的问道：“你们找我爸爸干什么？” 周知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说道：“你爸爸就是周嘉平？” 叶文娴在一旁已是惊奇万分，阿知哥竟然是来找人的？ 他不是要带自己来看什么迅哥儿吗？ 对了，他以前还来过，那时候为什么不找呢？ 叶文娴一脑袋都是问号。 陈云贞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说道：“我丈夫就是周嘉平，你们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她觉得这太巧了。 既然话已经说开，周知也就放开了； 笑着说道：“我有一个堂哥叫周深，是周老师以前的学生；两年前他生病去世前，委托我每过上一段时间，就给周老师邮寄一次东西。 但我在香江，并不能经常回来，所以邮寄东西有时候会委托其他人。这次我回内地来，干脆过来拜访一下周老师。” 陈云贞完全没料到，原来这几年给自己家邮寄包裹的，就是这位青年和他口中的堂哥周深，五六年的‘悬案’终于破了。 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反倒是小姑周榆秀好奇的问道：“你就是那个给我家寄台灯、寄鞋子、寄糖果饼干的叔叔？” 周知忙道：“小妹妹，我堂哥是你爸爸的学生，咱们俩是一辈的，你叫我哥哥就行了。” 他是真不敢让小姑叫他叔叔，怕挨雷劈。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云贞，怎么还没做饭？” 周榆秀抢着道：“爸，给我们家寄东西的哥哥来了。” 周嘉平一下有些懵，寄东西？寄什么东西？ 不过，却猛然想起了那隔三差五总会出现的包裹； 激动的看向周知，问道：“你就是给我寄包裹的那个学生？” 陈云贞说道：“老周，一开始给你寄包裹的是你的学生周深，后来是这位……。” 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只顾着说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周知忙道：“我叫周知，周深是我堂哥，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我堂哥要感激一辈子的周老师。” 周深？周嘉平皱着眉，这个名字他实在是没印象； 更别说做了什么能让对方感激自己一辈子的事。 半晌后问道：“周知同志，你堂哥周深的名字我实在是没印象，会不会是你堂哥记错了？” 周知笑道：“我堂哥也没和我细说，只是说七八岁的时候，家里出了点事情，饿了两天，都已经走不动路了； 最后是周老师见他在教室坐着不走，一问之下才知道了情况，便背着他到家里饱饱吃了几顿，他才缓过来，救命之恩不敢或忘。” 周嘉平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对这事依然没有印象； 不过，那几年，他确实会时不时的带一些吃不上饭的学生到家里吃饭； 周知接着说道：“周叔，或许您是经常做这样的事，对此并不在意；但是对于一个已经快要饿死的孩子来说，您的这种行为，确实值得他感激一辈子。” 周榆生听到外面说话，也早就从小屋里出来，好奇的听着。 周知见爷爷仍在皱着眉头，又说道：“我堂哥还告诉我，阿姨的名字叫陈云贞，您儿子的名字叫周榆生； 对了，还说过一件事，有一次您在上课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在课桌里点燃了一堆纸，整个教室里都是浓烟滚滚的，你上去就打了那个学生一巴掌。” 这事？还真有。 周知是在后世当了老师后，有次抱怨学校里的学生根本碰不得，连对学生说话声音大一些都要被家长投诉； 周嘉平就笑着说他们那个年代，打孩子才是为孩子负责，打了不听话的孩子，家长只会感激； 甚至有些家长还会回去再打一顿，然后带着孩子来给老师道歉。 又举了课桌里点火的例子，还说被打那小子后来混得不错，时常说要不是当年周老师一巴掌打醒自己，也不会有今天。 周知当时听了非常羡慕，便记下了此事。 周嘉平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说道：“周知同志，你说的这件事确实是有的，但我实在是没想起周深来。” “周叔，这事既然存在，也就代表我说的都是实话；咱们也别纠结我堂哥了，虽然他不在世了，但他的嘱托我会为他做下去的。” 周嘉平这才反应过来，惊讶的问道：“周深去世了？是怎么回事？” 周知叹息一声，“我堂哥得了白血病，在两年前去世了。” 啊，其他几个人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去年才在电视台放映的霓虹电视剧＜血疑＞，给全国人民科普了一下白血病。 没想到，现实中就有个关联很深的人因为这病去世了。 第322章 咸亨酒店 周嘉平一家对周深的离去有些惋惜。 对于离世的人，也不好再追根问底问一些生前的事，这样无疑又撕开家属的伤疤。 屋内沉默了一会。 周嘉平一拍脑袋，说道：“哎呀，你看我，家里也没准备什么菜，要不中午咱们就到外面的馆子去随便解决一下，晚上我再好好招待二位。” 周知笑道：“都可以。” 周嘉平便安排起来，“榆生，你先骑车带着你妈去新兴饭店点菜。我陪着小周和他女朋友走着过去。” 叶文娴笑道：“周老师，我可不是我们董事长的女朋友，我是他的秘书。” 周嘉平懵了，这个年纪，就当了什么董事长？ 还有了秘书。 连忙说道：“小周，不好意思啊，误会了。” 周知忙说道：“周叔，这没什么，怪我事先没给你们介绍。” 周榆生骑着车带着人先去了，剩下四人便慢慢向饭店走去。 周嘉平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周，周深生前在什么地方上班？” 既然编了那么多内容了，也不差这最后一点。 “周叔，我堂哥没有工作，前些年他从晋山省下乡回来后，就在沪城干个体户。” “下乡当知青的时候很辛苦？” “嗯，是很辛苦，最大的感受就是吃不饱，一到晚上……。” 两人在前面絮叨。 后面周榆秀则是好奇看着叶文娴身上漂亮的衣服，问道：“姐姐，你们从什么地方来？” “我们从香江来，你听说过香江吗？” “听说过呀。我还有黄蓉的贴画呢？你见过黄蓉没有？” 叶文娴笑道：“见过了呀。” “她长得是不是很漂亮？她的功夫是不是很厉害？” “哈哈~~，漂亮倒是很漂亮，就是她没有什么功夫，都是演出来的。” “啊？黄蓉不会功夫吗？……。” 四人边说边走向饭店。 中午饭时间很紧，大的下午还要上班，两个小的下午还要上课。 很快就结束了。 周知笑道：“周叔，晚上我请你们一家在咸亨酒店吃饭，还请你们赏光。” 周嘉平连忙说道：“晚上还是我们来请，这些年你和周深寄了太多的东西给我们了，再让你请，我们受之有愧啊。” 两人争抢了一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见上班时间临近，周知说道：“周叔，我不耽搁你上班，谁请不重要，到时候再说。晚上六点半，我在咸亨酒店等候大驾光临。” 周嘉平连连答应。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咸亨酒店。 咸亨酒店这么着名的地方，怎能不去看看？ 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茴字有四种写法。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哎，都是青春的记忆啊。 周知想着这篇课文，和叶文娴慢慢向本地唯一涉外的会稽饭店走去。 晚上，周知在六点就到了咸亨酒店； 之前就通过饭店要了个雅间，不然这会才来，只能坐在大堂吃饭。 抄起菜单一通点。 梅干菜扣肉，这么经典的菜在后世依然非常流行。 哪怕是平时一点肥肉都不沾的亲妈，只要有这道菜，根本不管上面有多少肥肉； 一块接一块，吃得那叫一个豪爽，把齐鲁人喝酒的豪爽劲，淋漓尽致的体现在梅干菜扣肉上。 醉鸡也得来一份，这是奶奶陈云贞的最爱。 有了醉鸡，糟鸡就不要了。 糟鱼干来一个，这是会稽菜糟醉菜的代表，经常听爷爷提起。 亲爹念念不忘的素烧鹅，也必须来一个。 小姑？不记得小姑喜欢吃什么会稽菜了。 只记得她爱吃沪城的本帮菜，这个叛徒，不管她了。 又连续点了四五个菜，凑够十个菜，来个十全十美。 茴香豆？ 那是小吃，怎么能算菜？ 晚上时间多，那还得喝点酒； 既然是在会稽，首选黄酒，这个爷爷喜欢喝； 服务员热情推荐了太雕黄酒，说是孔乙己当年就喝这个酒。 周知笑着问道：“当年孔乙己排出四文钱，就喝了一碗黄酒，相当于是四毛钱一碗；我看着价目表上，一壶黄酒就要六块多，是不是涨价了。” 服务员笑道：“同志，四文一碗，那是站着喝的价，你们现在是坐在雅间里喝，当然要贵一些。” 好机智的服务员。 点完菜，周知看看表，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 便来到门口等候。 叶文娴很是不解，阿知哥在香江时，可没有这样站在外面那么长时间等客人。 上次接待内地考察团的时候，也只是车到了门口才站起来。 而招待香江当地的各种合作伙伴时，很少有先到饭店等待的时候； 如果客人重要一些，也是老神在在的稳坐包厢，人到了才会站起打个招呼； 虽然周老师救过阿知哥的堂哥一命，但也没必要这样做嘛。 不由得问道：“阿知哥，你怎么那么重视周老师一家？” “是这样的，我给你捋一捋，周老师救过我堂哥一命；而我堂哥也在我小时候救过我一命； 可以说，没有我堂哥，这世上也就没有我了。周老师救了我堂哥，等于救了我；也就是说，我欠周老师一条命。” 叶文娴初听觉得这道理是对的，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是逻辑上哪里不对？ 正想好好捋一捋。 就听周知说道：“周老师来了。” 连忙跟上前几步去接待几人，把问题丢到脑后。 进到包厢里，安排几人坐下，一开始几人还很拘谨。 随着小姑周榆秀和叶文娴叽叽喳喳的聊起＜射雕英雄传＞，奶奶陈云贞不一会也开始问起香江的一些风土人情。 周嘉平却是和周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周知有心想把气氛搞好一点，却很多玩笑不能开，咸湿笑话更不能讲。 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亲爹周榆生； 问道：“周……，呃，生哥，你今年读几年级了？” 叫老豆一声生哥不过分，后世经常会这样叫，叫大名才是大逆不道。 周榆生诧异的抬起头，这人明明比自己大，怎么会叫自己生哥？ 周嘉平连忙说道：“小周，使不得，叫榆生，叫小生都行，他比你小，当不得你叫他生哥。” 周知摆摆手笑着道：“周老师，在香江，这种叫法是针对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的，这样显得亲切，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榆生听到这个说法，才腼腆的笑道：“知哥，我今年刚刚读初三。” “哦，那你学习成绩怎么样？” “还行，在班上能进前五名。” 第323章 超时空对账 这不对啊？ 当年周榆生骂周知学习不用心，成绩只能在班级十多名徘徊，丢了他周榆生的脸，一点都没有自己当年读书时的霸气。 就曾吹嘘自己，从初中到高中，每次考试就没掉出过前三名； 初中时，地理常年年级第一；数学常年班级第一。 高中时，化学常年班级第一年级前三；数学不是班级第一就是第二。 周知就起了对账的心思，我跨越时空来对账； 爷爷就坐在身边，晾你不敢吹牛批。 问道：“生哥，你地理成绩怎么样？” “还行。” “能考多少分？班级排名怎么样？” “地理不难，一般都是95分以上，在班级里基本上都是第一。” “那在年级里能排到第几名？” “嗯，一般都是第一。” 咦，周知看了眼周嘉平，见爷爷脸色温和； 说明没吹牛。 “那数学呢？” “数学？比地理差一点，一般能进班级前三。” “能拿班级第一吗？” 周榆生有些腼腆的说道：“这有点难度，我们班有个女生，数学非常厉害，班级第一一般都是她。” 嚯嚯，生哥，你果然吹牛皮了。 周知正想接着往下对账。 服务员推着小推车来上菜了。 嘿嘿笑道：“生哥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超过那个女生，拿到班级第一。” 周嘉平笑道：“榆生，你要努力了，有些人并不是不能超越，或许你在休息的时候，人家还在努力。” 周榆生点点头，“爸，我会努力拿到班级第一的。” 周知一愣，不会是因为我这样一说，亲爹的数学成绩就拿到班级第一了？ 趁着服务员上菜，周知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生哥，你今年就初三了，是打算考中专，还是继续读高中考大学？” “我要读高中考大学。” 周知笑道：“我听说学习成绩好的学生都去读中专，当年我堂哥回城后，也想考个中专，但他没考上。” 周嘉平笑着解释道：“小知，你是香江人，可能不知道；现在内地每年招收的大学生越来越多； 这样下去，中专文凭含金量也将会越来越低；所以，榆生这边我们给他设定的目标是读高中、考大学。” “哦，原来是这样。” 周知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接着又问道：“生哥，那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心中却想着，要是亲爹的愿望是其他大学，一定要给他扭过来去读沪城交大。 “知哥，我最想考的大学是清大或京大。” 周知一惊，要是你考取了这两个大学其中之一，那你和我妈不就错开了？ 这可万万不行。 忙说道：“生哥，全国人民都知道京大和清大好，但这两个大学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考上的；人要脚踏实地，不可好高骛远。” 后面这两个成语，也是周榆生当年经常对周知说的。 现在说出来，有一股畅快感。 周榆生说道：“知哥，理想是理想，我们老师常说，可以设一个稍微高出你能力的理想目标； 然后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即便达不成最理想的目标，也能达成自己的次要目标。” 这话啊，真是太熟悉了，原来是亲爹从他们老师那里听来的。 周知不禁感慨起来。 周榆生把这话传给了他，他又把这话传给了他的学生。 如果自己哪个学生将来当了老师，会不会也把这话传给他的学生？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想到这里周知笑着道：“那你的次要目标是什么？” “我的次要目标有两个，一个是金陵大学，一个是沪城交大。” 爹，亲爹！你能不能不要作妖？ 什么狗屁金陵大学，你的宿命在沪城交大。 周知以淡然的语气说道：“生哥，金陵大学没意思；人就应该往大城市去，你要是考上沪城交大，我……。” 原想说奖励亲爹一台电脑，但又怕他有了电脑后，去读什么鸡毛的计算机系； 把亲妈错过了。 你还是乖乖的去读铁道运输。 “生哥，要是能考上沪城交大，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奖励，只要你开口，一、一百万以内，我眼睛都不眨就送给你。” 一家人顿时被吓到了，一百万？！ 这时的一百万是什么概念？ 足够周嘉平他们学校发好几年的工资了。 周嘉平连忙说道：“小知，小孩子不能这么鼓励。” 这还是周知收了口，刚才差点说出一个小目标了。 嘿嘿~，周知尬笑两声，心念急转： 笑道：“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周叔，其实你打听一下就会知道； 现在内地有很多工厂已经在减半发工资，或是发不出工资；这和内地正在实施的经济改革有很大的关系。” 这时，服务员又推门进来上菜。 上完后说道：“几位同志，你们的菜已经上完，请用餐。” 周知连忙招呼几人动手。 周榆秀看着眼前的铝罐可乐，问道：“文娴姐姐，这个就是可口可乐吗？” 叶文娴笑道：“是的，你尝尝好不好喝，要是不好喝咱们就换其他的。” 见叶文娴把两个女同志招呼的好好的，周知也就放下心来； 吃了一会。 周嘉平说道：“小知，能再说说你刚才说的问题吗？” 周知咽下嘴里的梅干菜扣肉，说道：“因为内地正在进行经济改革，现在已经不再是统购统销的年代； 各个工厂开始自负盈亏，或许会有能人带着一个工厂走向辉煌； 但百分之七八十的工厂，都会因为经营不下去；导致少发和停发工资，职工也只能自谋出路； 生哥大学毕业以后，要是分到这些工厂，就会面对这样的问题；但是有一个行业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陈云贞的妹妹就是缫丝厂的工人，她们厂已经开始出现这种问题的，还和周嘉平说过。 连忙问道：“小周，你说哪个行业不会受到影响？” “铁路局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因为铁路担负着全国的物资流通，经济改革后，全国的物资流通会是现在的无数倍； 到那时，铁路局只会扩大招工人数，因此，我觉得生哥去读沪城交大，毕业后到铁路局上班，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看生哥虽然聪明，但有点藤头藤脑的，去混官场恐怕会很容易得罪人。” 周知用了句会稽方言，来形容亲爹，这话不是他说的，是爷爷骂亲爹时经常出现的一个词。 老两口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小周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再看看。 一顿饭结束。 临近分手时，周嘉平说道：“小周，你们难得来一趟会稽，明天就是周日； 我和你阿姨都休息，就让我们家尽一下地主之谊；带你们俩去看看会稽的风景。” 周知一听，便高兴的同意了。 这是瞌睡遇上了枕头，他还想加深和原家庭的感情，多待一天，就能更加深一些。 第324章 小赌怡情 在会稽呆了三四天，终于和亲生家庭处的关系比较融洽后； 周知便带着叶文娴从杭城乘飞机回了香江。 香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周知坐在飞机上，思考着这一次会见中的问题。 理由虽然是事先就编撰的，但其中有很多的漏洞，这就造成目前亲生家庭和原身家庭不能见面； 否则双方一对账，周深这个堂哥的身份便站不住脚。 周世贤一定会问周知，他什么时候有个堂哥叫周深了？ 难道你早就找到了你大姑？ 这话周知没法圆。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又瞎编就是了。 或者，干脆别让两个家庭接触。 回到香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让叶文娴直接回了家； 周知则是顺路去了公司。 去沪城前一周，曾接到周惠敏的信件，说过几天会放圣诞长假，会一直放到一月中旬； 到时打算回香江。 他想着周惠敏现在多半已经回来，很大概率会在公司里； 来到自己办公室的楼层，见有几个人在休闲区里围着一台电视机； 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画面，周知也凑了过去。 屏幕上一个穿条红裤子的小人，正在空手跳来跳去和一个拿着根棍子的角色在对打； 难怪听着这电子音格外熟悉。 这特不是任天堂出品＜功夫＞游戏又是什么？ 正拿着手柄操作小人的青年周知只记得姓李，具体叫什么名字一会还想不起来。 只见他一个飞踢接一个飞踢，再加几个扫踢，很快就过了关； 会喷火球的和尚也很快被拿下。 周知看了下右上角，已经是第七关。 第三个对手是甩着铁链的壮汉，青年人被几铁链就甩翻了。 在旁边几人的嘘声中； 青年人却嘿嘿笑道：“现在是我的分数最高；只剩下老陈，要是没我分高，今晚上宵夜的钱我就不用出了。” 周知上前两步，一伸手，从那年轻人手中接过手柄； 笑道：“呵呵~，只要有我在，你们只有出钱的份。” 几人这才发现波士也在，不过也没人有上班打游戏被抓到的尴尬； 漫画部的人员，周知管理的很松，只要你按时交稿，并通过验收； 才不会管你上班的时候，是打游戏还是打飞机。 和尚对每个人的情况都很熟悉，每周下达一次任务； 只要你认真工作，绝对可以在相应的时间内完成。 并且可以有点多余的时间，去挣一些奖金。 见波士拿过手柄，被插队的陈晓说道：“老板，你玩过这个游戏？” 周知摇摇头，也不坐下，“见别人玩过。” “这个游戏很难的，要不你还是先练几次，再算成绩。” 周知笑道：“没事，你们这次赌注多大？” 陈晓笑道：“大笪地夜市，除了第一名，每人200蚊。” 周知点点头，还算靠谱，小赌怡情，大赌就开除。 “那也算我一个。小李同志，你这水平都能暂居第一？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 周知说着，还嚣张的活动了一下双肩。 说道：“看我的。” 围观几人不屑的撇撇嘴。 这个功夫游戏，是两个月前霓虹任天堂才出品的； 波士平时绘画或写稿累了，也会大呼小叫的和他们一起玩玩什么坦克大战，马里奥兄弟； 但应该没玩过这个游戏。 几人便纷纷出声表示鄙视。 “嘁，就你？” “波士，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吹水谁不会？有本事就打通关。” …… 周知嘿嘿笑道：“这是你们逼我的，要是我打通关，每人出双份钱，怎么样？” 几人都纷纷点头同意。 陈晓还问道：“波士，要是你打不通关怎么办？” 周知嘿嘿笑道：“大富豪夜总会，今晚我请客。” 几人心中大喜，大富豪夜总会是久闻其名，但都没有去过； 里面人均消费5000港纸起步，虽然他们的工资也不算低； 但能不花钱就可以去见识见识，何乐而不为？ 听说里面的妞，身材好盘子靓； 最重要的是不穿上装，是香江最出名的无上装夜总会。 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周知却在心中冷笑，还想看不穿衣服的靓女，想屁吃呢。 不过怕脑海里的秘籍不灵，说道：“既然是去大富豪，那我要玩两次。” 几人都笑着说没问题。 便点了开始游戏。 遇到使棍的先踢一脚，接着跳起，对手此时僵直不动； 又近身给予对手一记扫踢，再立刻腾空给予一记飞踢，落地后又一记扫踢； 使棍的对手就像被定了身，被周知如此往复轻易击败。 周知见秘籍见效，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之前一进门，周知便被胡莹看到，还笑着对周惠敏说：“薇薇安，你老公来了。” 周惠敏有些不好意思的掐了胡莹一把。 回头看了一眼向办公室走去的男朋友，心中还在想，他会不会直接过来找我？ 谁知周知在路过休闲区时，就跑进去去和里面玩电子游戏的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说话； 看了眼胡莹，见她正专心画画； 便悄悄起身，往休闲区凑了过去； 到了近前一听，原来几人是在打赌，还说什么大富豪夜总会？ 听到这里周惠敏心里就有些生气，作为香江人，谁不知道大富豪夜总会是什么地方？ 就像后世谁人不知天上人间？ 周知就靠着这招，花了十多分钟，将五个对手依次打败四次。 飞起一脚踢在锣上时，哈哈笑道：“通关！” 几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波士，这尼玛也太赖皮了？ 周知正想说什么，忽然见到站在外面的周惠敏； 笑着走过去，揽住她的腰说道：“我就想着你在公司，下了飞机我就直接来公司了。” 周惠敏听周知说想着自己，一下飞机就直接来找自己，刚才的闷气已经不知哪里去了； 不过又问道：“那怎么不先来找我，却先来打游戏。” 周知一愣，嘿嘿笑道：“看他们玩的有趣，手痒就上去搓了几把。不过，这游戏也给了我一个灵感，走，回办公室，我画个新卡通形象给你看。” 啊？ 周惠敏没想到，史蒂芬玩个游戏都会有新灵感。 跟着回了办公室。 周知抓了张纸，拿起铅笔沉思起来。 此时，他的意识正在打开书柜，在里面找自己想到的那本漫画。 周惠敏见周知在沉思，没有打扰，只是拿着他的保温杯，给他泡了毛尖。 第325章 皮卡丘 过了几分钟，周知的笔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又拿起颜料调了调，开始给角色上色。 十多分钟后，周知将那张纸递给周惠敏； 笑道：“你觉得怎么样？这个角色的名字叫皮卡丘。” 皮卡丘？ 周惠敏好奇的看着这个通体黄色，脸颊有两块腮红； 竖着两只耳朵，似兔非兔，有些可爱的角色问道：“要出一本新漫画吗？” 周知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还没想好。想弄个电子游戏，但剧本有些麻烦，而且现在的技术还有些支持不了。” “电子游戏？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做电子游戏呢？” “阿敏，我认为电子游戏这个产业，今后将不会亚于漫画，是一个前景十分光明的产业，现在投入，将来一定会产生巨大的回报，只是可惜，香江电子游戏的人才太少了。” “那你可以去人才多的地方挖人啊。” “嗯，等我再考虑考虑。” 周知现在没完全弄清宝可梦的游戏机制，虽然小时候玩过，但真的记不清了； 随即问道：“阿敏，你什么时候回伦敦？” 周惠敏脸色不虞的问：“怎么？才见到我，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你是不想见到我吗？” 这种问题，咳，太小儿科了。 周知站起身，将办公室门关上，又笑嘻嘻的走了回来； 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周惠敏的下巴，贱兮兮的笑道：“小娘子长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让大爷尝尝你这口红是甜的，还是苦的。” 周惠敏在周知关门时，便有些脸红； 见他调戏自己，伸出手在周知腰上拧了一下； 水汪汪的眼里透出爱意，笑道：“你敢亲我，我就大叫非礼。” 周知笑道：我堵着你的嘴，看你怎么叫。” 说着，便一低头亲了上去。 过了许久。 才听到周惠敏说道：“怎么还要亲，人家的嘴都肿了。” “你以后还敢不敢叫非礼了？” “哎呀，人家不敢了，你的手……。外面好多人，我要生气了。” 又过了一会。 “史蒂芬，你这次回内地去了什么地方？” “去了沪城、杭城和会稽。” “你去杭城和会稽干什么？那边也有业务吗？” 周知斜靠在沙发说道：“没有业务，去那边走走。” “以前听莹姐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城好玩吗？” “当然好玩啦。那里毕竟千年来都是富庶之地，各种人文景观、自然景观都是非常不错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到处都走走。” 周惠敏点点头说道：“我现在一放假就没什么事，主要是看你这里的工作安排。” 周知突然坐直了身子说道：“阿敏，你打算几号回伦敦？” 这次周惠敏没有再找茬，“我一月十二日回去。” 周知站起身看了看台历，说道：“过完圣诞，你陪我回趟京城，我带你去见见我父母。” 啊？ 周惠敏被吓了一跳，有些犹豫的说道：“史蒂芬，现在就去见你父母，会不会太早？” “不早了，你要再不去就晚了。你是不知道，去年春节，我师嫂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女生。还好我机智，推脱了。”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那时还小，又要考试，说了怕你担心嘛。” 周惠敏眼波一转，低声笑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再怎么挽留也留不住。” 周知伸手捏了一下周惠敏的鼻子，笑道：“你倒是想得开，你就说去不去？” “我要先回去问问我妈咪。” 在香江过完圣诞，周知便带着小丫头去了京城。 下了飞机就直奔雨露胡同。 周惠敏坐在出租车上，好奇的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色。 一路用普通话和周知交流着京城的景色。 这也是周知特意交代的，现在的周惠敏说普通话，比那个平行世界周惠敏说的好多了。 至少没有鸟语的味道了。 周知特意交代司机绕路从长安街走了一段，去看看世界最大的城市广场。 出租车绕过广场向北行驶。 周惠敏才问道：“史……阿知，……。” “阿敏，我还在喘气呢？” 周惠敏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哎呀，你不要挑我的失误嘛，人家叫惯了史蒂芬嘛。” “好好好，你接着说。” “阿知，京城这么冷，这几天会不会下雪呢？” 周知不确定的看看天，见天空阴云密布，云层低的有些不正常，才下午三点就像晚上七八点； 说道：“估计有很大的机会会下雪，而且还是大雪。” 司机说道：“天气预报今天有小到中雪，多半是会下的。哥们，你这是从哪国回来呀？” 司机是中年师傅，一直听着小两口在说话，心里早就有些按耐不住想说几句。 周知笑道：“不是哪国，是咱们的香江。” 司机竖了个大拇指，“哥们，敞亮。我拉过不少香江的人，就没一个上来就说香江是咱们的。” 接着又问道：“哥们去金露胡同，你家住那里吗？” 周知干脆不说普通话了，一口京片子脱口而出，“可不，前两年费劲巴拉才踅摸着的！” 司机话风一变，也不说普通话了； 咂咂嘴，一口京腔脱口而出：“嗬！听您这瓷实劲儿，敢情是打小儿在四九城根儿底下长起来的老京城啊！能在这皇城根儿底下能划拉个院儿——您这路子可够野的嘿！” 周惠敏听着两人一口京腔，在那derderder的； 心里不禁感到好笑。 好在没过多久，出租车就在院子门口停下。 司机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门脸儿，说道：“嗬！您这院儿可真够局气的！劳驾给咱掀个门帘儿，让我进去瞜一眼得嘞？” 周知笑道：“瞅就瞅您呐！横不能瞜两眼房顶就掉块儿瓦，院儿里就缺斤短两嘿！” 说着，掏出钥匙开了门。 心中却是疑惑，这齐大爷白天怎么也去遛弯？ 司机笑嘻嘻的帮周惠敏提了个包，跟着进了院子。 一路上都是夸院子的话，一直看了十来分钟，才恋恋不舍的去了。 周惠敏见人走了，笑呵呵的说道：“阿知，你们这儿的人说话真好听，还会配上表情。” 说着，忍不住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周知笑道：“你说的粤语。知不知道内地怎么评价？” 周惠敏好奇的看着周知。 “内地 很多人，都说香江人和粤省人说的是鸟语。” “鸟语？我们说话像鸟叫吗？小鸟叫起来很好听啊。” “好听？那你用香江话说，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国歌这句话。” 周惠敏一愣，用香江说道：“呢啲有咩咁难啫？个个国家都有自己嘅国歌啦！” 周知摇头，“不是你这样说的，你听我说，啯啯啯啯有啯啯啯啯啯啯。” 周惠敏笑得直不起腰。 第326章 甜蜜蜜 两人嬉闹了一阵。 周知觉得屋里有点冷，弯腰摸了一把地下，冷冰冰的； 便说：“阿敏，你在屋里待一会，我去看看锅炉。” 周惠敏从进了院子，就一直在打量这个小院； 周知出去后，又好奇的打量着屋内； 这种屋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见四周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便凑过去看了看。 只觉得画得还是很不错，但是却不是那么喜欢； 毕竟在香江接受的教育，大多是偏向西方的。 锅炉炉膛里的煤已快燃烧殆尽，先用火勾勾了几下，又铲了几铲盖了上去； 又将正房的水管开到最大，周知这才洗洗手回了屋内。 周惠敏问道：“阿知，叔叔阿姨什么时候下班？” 周知看了看表，说道：“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咱们休息半个小时，就过去他们那边。” “叔叔阿姨没住在这里吗？”周惠敏有些诧异。 “呵呵~，没，他们住在夕照胡同那边，离这边差不多有十来公里。” 没多久，正房外传来齐大爷的声音，“世贤，是你过来了吗？” 周知拉开门笑道：“大爷，是我。” “呵呵~，小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往年不都是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吗？” “有点事情回来住几天。” 齐大爷说道：“那我今天晚上回去住。” 周知笑道：“大爷，你自己安排就是，我这不影响。” “那行，我就不回去了。” “好嘞。” 周惠敏诧异的问：“这是谁？” “齐大爷是请来看房子的，这房子如果我和我姐不回来，就没有人住，所以得找一个人来看着。” “哦。”周慧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过了不久，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 周知这才招呼周惠敏脱了外套，换上拖鞋； 说道：“阿敏，今晚咱俩就住这里，你喜欢睡软一些，还是硬一些？” 周惠敏想起妈咪说的那些话，有些害羞的道：“我们还没结婚就住在一起，叔叔阿姨看到不好。” 看着小丫头害羞的样子，笑道：“阿敏，我的意思是你睡我的屋，我睡这边这间屋。” 周惠敏这才放心下来，妈咪说女孩子不能轻易把自己交出去，否则就会容易被人看轻。 两人一起把正房里两张床重新铺上干净的被褥，周知又摸了摸地上； 已经是热乎乎的。 说道：“走，阿敏，我们去夕照胡同。” 两人来到院子，周知去厢房把自己的小飞鸽推了出来，将一个大包挂在车龙头上。 周惠敏诧异的问：“阿知，咱们骑自行车去吗？” 周知拍拍坐垫，笑道：“带你感受一下千年古都的风情，骑车是最方便的。” 说着，想起了什么。 又回了自己屋里，出来时头上已经戴了顶火车头帽子，手里拿了两条围巾； 先将周惠敏裹的只露出双眼，自己则是将围巾绕在脖子上。 周惠敏看他戴着顶老式帽子，又穿着羽绒服，有些不伦不类的； 咯咯笑了起来，伸手帮他重新裹好围巾。 临出门，周知喊了一嗓子，“齐大爷，我现在去一趟夕照胡同，可能回来晚点，给我留门啊。” 齐大爷门打开，伸出头来说道：“好嘞。咦，这姑娘是……？” “齐大爷，这是我女朋友周惠敏。” 周惠敏冲老爷子点点头，叫了一声齐大爷。 齐大爷连连点头，笑道：“你爸前段时间来，还在发愁你啥时候结婚呢？你这快了？” 周知笑着敷衍道：“快了，快了。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推着车出了院门，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这雪不知道啥时候下下来。 一偏腿上了车，说道：“阿敏，你先坐上来我再蹬车。” 周惠敏果然如他所料，没怎么坐过自行车，有些笨拙的坐上后座； 扭了扭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搂住周知的腰。 周知用力一蹬，自行车慢慢向前行去。 周知一路给周惠敏介绍路过地方是什么地方，听得周惠敏好奇不已。 将到广场之时，下班的人流汇入街道，宽敞的长安街也变得狭窄起来； 周惠敏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骑着自行车在大街上快速骑行。 周知也不忙，就维持着那个速度；忽然有种电影＜甜蜜蜜＞中； 黎明驮着张曼玉在大街上那种感觉。 心中想着是不是把＜甜蜜蜜＞这个剧本拿出来，只是原剧本中有邓丽君辞世的消息； 不过，转念一想，把这一段删除，换上另一个情节就是。 ＜无间道＞已经制作完成，将在春节期间播映； 要是票房还不错，那与青鸟合作的第二部片子拍＜甜蜜蜜＞也是比较不错。 爱情片的受众，在香江还是比较多的。 只是不知道要找谁来拍摄？ 正想着，腰间被周惠敏捏一把，“你在想什么？怎么问你不说话？” 周知笑道：“噢，刚才我想起一个电影情节，走神了；你刚才问什么？” 周惠敏却好奇的反问道：“你刚才想起什么电影情节了？” “我想把骑着自行车带着你，这样一个情节，放进一部电影剧本中去。” “电影剧本？男的骑自行车带着女的？你是要写个爱情片的剧本吗？” “嗯。” 周惠敏有些好奇，“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感不感人？” “应该还行。爱情故事嘛，其实是要看观众能不能和其中某个情节产生共鸣；如果有一个情节产生了共鸣； 那观众就会觉得是一部还不错的爱情片；如果有两个或以上情节产生了共鸣； 那观众就会觉得这部爱情片拍得简直就是自己，观众就会更认可这部片子。” 周惠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说道：“阿知，这个故事如果你写好了，一定要给我看看。” 周知笑道：“这故事已经基本成型了，我现在就大概给你说说这个故事。” “嗯嗯。” 周知回忆了一下这个故事，缓缓说道：“这个故事就从去年开始。黎小军告别了女友方晓婷，从京城去了香江； 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赚到大钱，把方晓婷接到香江结婚。在香江期间，他认识了在百德新街麦当劳店工作的李翘； 两个孤独的人成为了朋友；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发现彼此都很喜欢邓丽君的歌……。” 故事说完，后面却没有动静。 第327章 见到儿媳妇 周知有些纳闷的靠边停住自行车，扭头望去； 却见周惠敏低着头默不作声，好奇的拍拍她，问道：“你怎么了。” 周惠敏抬起头，周知发现眼角还有泪痕； 不禁又问道：“你怎么了？” “为什么他们两个明明都喜欢对方，却不一起走下去。” 周知原想搂住小丫头宽解一下，但看了看身边川流不息的自行车大军； 还是忍住了，这时的条件不允许啊； 要是他在大街上又搂又抱的，路过的大妈绝对骂他有伤风化。 笑着道：“他们的相识是个偶然，有一段短暂的爱情也只是偶然，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对方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有了那么一段感情，或许将来老了还能拿出来回忆。 不是和你说过，爱情片就是要有这种得不到的遗憾，观众才会买账吗？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周惠敏将头靠在周知背上，说道：“我们这辈子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周知一口答应，“好啊。这辈子你至少也要为我生三男俩女出来，哪还有时间分开？” 周惠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猪，哪里能生那么多？” “咱们慢慢来，不急，一年生一个，十年就生十个。来擦一下眼泪，一会让我妈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又拿棍子抽我。” 周惠敏狠狠在周知腰间拧了一下。 这臭阿知，就知道惹人家。 周惠敏又问道：“这部剧本叫什么名字？” 周知耳畔似乎传来，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说道：“这个故事就叫＜甜蜜蜜＞，和故事里两人最后听到的甜蜜蜜的歌声首尾呼应。” 在道旁歇息了一会，到院门前已经六点多。 周知推着车走进了四合院，没走几步就迎面碰上了王大妈； “哎哟喂，这不是小唧鸟儿吗？这还没过年就回来啦？哟，背后这闺女是谁啊？长得可真俊。” 王大妈嘴里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 周惠敏一进院子就把遮住脸的围巾解开了，正好被王大妈看个正着。 周知笑道：“这是我女朋友。阿敏，这是王大妈。” 王大妈一伸手捉住周惠敏的手，拉着就在那上下打量； 还没说话，旁边就窜出一个人来，大惊小怪的说道：“” “嗬！小唧鸟儿，您这妞儿盘儿亮得邪乎！要论前清那会儿，进宫少说也得是储秀宫主位娘娘的料！” 周知看了这白老头一眼，没好气的说：“白爷儿，现如今可都奔小康了，您还搂着那黄带子铁杆庄稼的梦呐？麻溜儿醒醒盹儿得嘞！” 王大妈也说道：“老白，别动不动就提从前，这景山歪脖树都改挂红灯笼了。” 周知笑道：“我先回去了，我妈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两人连忙让开路。 周惠敏对几人说的话似懂非懂，储秀宫主位娘娘是什么？黄带子铁杆庄稼又是什么？ 还有那位大妈说的，景山歪脖树挂红灯笼又是什么意思？ 跟着周知进了二进院，又遇到几人； 笑着打了招呼后，眼睛都在周惠敏脸上转了几圈才离开。 好在没人再说类似的话。 只是夸一句你女朋友真漂亮。 站了大半天柜台，正躺在床上等周世贤做饭的冯淑云，听到儿子的声音，噌的就坐了起来； 等周知掀开门帘让进一个人，冯淑云脸上迅速堆起笑容； 问道：“小知，这是……？” “妈，这是我女朋友，周惠敏，你叫她小敏就行。” 周惠敏将手里抱着的包放在八仙桌上，连忙说道：“阿姨好。” 冯淑云看着眼前这个靓丽的儿媳妇，脸都笑成了菊花； 一连声说道：“好好好，赶紧坐。” 说着，拉着周惠敏就往沙发走去； 口中还不忘吩咐，“小知，你去厨房让你爸多做俩菜。” 周世贤在厨房里早已听到儿子的声音，只是刚才炒着菜，没听清，又怕菜糊了，才没忙着出来； 这时将菜端了出来问道：“小知，想吃什么，跟爸说，爸去弄。” 咦，家里似乎多了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女声说道：“叔叔好。” 连忙答道：“好好，你坐，别客气。” 周世贤这才看向儿子。 周知点点头。 周世显仔细看了一眼周惠敏，果然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脸上笑容又增添了几分。 四人一顿饭吃到八点钟，一开始周惠敏还有些不适应，慢慢就和随和的老两口有说有笑起来； 这顿饭吃得既温馨又融洽。 临走前，冯淑云问道：“小知，后天是星期天，我把你大舅他们几个叫来，一起吃顿饭，让他们认一下人。” 周知点点头，儿媳妇首次上门，该给的待遇要给到位了，免得媳妇娘家挑理； 这时，周世贤一拍脑袋，说道：“小知，还有件大事差点忘了和你说了。前段时间，我毕业后工作的单位；送了一封信过来，是你大姑写来的。” 周知一愣，找到大姑了，这是好事啊？ “那大姑信里说了什么？” “和你说的差不多；和她丈夫去了保密单位，最近单位解密，才给我写了信；我给她回了信，让他们一家来京城过年，她也同意了；对了你三叔一家也会来。” 周知忙说道：“好的，爸，过年我一定回来。” 见周世贤的目光看向周惠敏。 周知苦笑道：“爸，小敏这边就指望不上了，她在英国读书，不像咱们大学在过年那段时间会放假；这段时间她休的假就和国内寒假差不多。” 周世贤略微有些失望，“那没关系，以后还会见面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会。” 周世贤在柜子里找出一个可以插在车上的多功能电筒，换上新电池试了试； 很亮。 说道：“用这个照着点路，别摔了。” 冯淑云也插话道：“你一个大男人摔了不要紧，别把小敏摔了。” 对于冯淑云这种话语，周知早已免疫，点点头应了。 两人出了院门，周惠敏悄悄说道：“阿知，我想上厕所。” 周知带着周惠敏来到公厕，把 多功能电筒递给她‘； “可能有些脏，注意点脚下，见到老鼠蟑螂不要害怕，哦，天这么冷，应该没蟑螂。” 周惠敏被他说的有点怕怕的，但人有三急，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没多久，就急急忙忙的出来了。 周知笑道：“怎么了？” “见到个大老鼠，有这么大。”说着比了个手势。 周知看着手势，那老鼠可能有三十公分大，笑道：“别怕，不会咬人的。还好天气冷没蚊子，不然这一会你屁股上就会多出几个包。” 周惠敏不想和周知说这个事，推了一把说道：“走了。” 第328章 李银刚有车了 两人并肩走出一段后，周知又停住了； 说道：“阿敏，你在院门口等我一会，我去和我一发小家人打个招呼。” 又折回顾红军家院门口，进去了一趟，果然家里只有老俩口在。 和两人絮叨了几句，给顾红军留了话便走了。 临上车前，给周惠敏拉了拉围脖，便往金露胡同骑去。 谁知，才骑出一两公里，天空就开始飘起了雪花； 趁着地面还没有结冰，周知开始猛蹬起来； 但雪花总往脸上扑，伸手从空间摸出副墨镜往鼻梁上一架，本就光线不好的路面更黑了； 不得不顶着雪花往家里骑，玛德，还真得去弄一辆轿车了； 明天就去找外事办的同志问问。 好不容易骑到家门口，看了一眼倒座房，已经没有灯光，齐大爷估计已经入睡； 伸手一推院门，门轻轻的开了。 还好留了门。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周知被伸进被窝的一双冰手弄醒了； 幸好周惠敏的手不算太冰，抓住小丫头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同枕共眠了一会； 才把满面羞红的周惠敏放开。 这才心满意足的起床准备洗漱，穿起拖鞋来到客厅，透过窗户玻璃看了出去； 房顶上已经有厚厚一层白雪，院子里却是干干净净的，估计是齐大爷起得早，已经把雪铲了； 周知觉得有些可惜，但又不好说什么，你不能指责一个勤劳的人。 天已放晴，原还想着今天带着周惠敏去博物院里走一圈的； 看着屋顶上的雪至少有二十多公分厚，还是别去遭罪了，博物院就在那里，跑不了。 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阿敏，你饿不饿？” “有一点，咱们现在出去吃早餐吗？” 周知想了想道：“这个时候，饭店的早餐已经结束了。就算是还有些摊贩，估计也早就收了；你等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周惠敏说道：“昨天带的糕点还有一些，要不吃糕点算了？” 周知三餐都喜欢吃口热的，笑道：“别急，我先去看看。” 来到厨房，见到几颗白菜，还有两个大萝卜放在地上； 打开冰箱看看，有四五个鸡蛋，还有几根青蒜； 还有一碗杂酱，估计是齐大爷自己弄的。 想起后天大舅他们要来吃饭，多少得准备一些菜。 又回了正房，说道：“阿敏，走，我带你去逛农贸市场。” 周惠敏进了农贸市场，才发现京城的农贸市场和香江的大不一样； 这里买东西的人都是大袋大袋的买，就像土豆，一买就是一大袋； 不像香江，每次就是买十来个； 还见到有人买大白菜，和卖菜的人一谈好，那卖菜的人推着一车白菜就跟着人走了。 见到有人排队买肉，除了给钱，还要给一张票。 满是新奇的感觉。 周知走了一圈有点发愁，菜没有多少，鱼肉要票，自己的买菜大计看来要落空； 又带着周惠敏出了农贸市场，见到大门附近一个小卖部门上有块公用电话的牌子； 便走了过去，从兜里掏出个电话本翻了翻，就要去拿电话； 却听到一大妈说道：“小伙子，电话一毛钱一分钟。” 周知一愣，这大妈够黑啊； 现在打电话是按次计费，每次5分钱，到她这就来个一毛一分钟； 不过还是点点头，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不一会，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周知问道：“李银刚在不在？” “你有什么事？” “你就说他在不在？在，就把他叫来，不在，就叫侯勇、或者叫罗卫东来接也行。” “等着。” 没一会，电话里传来，“我是李银刚，你是哪位？” “我周知，中午一起吃个饭，柳泉居。” “诶，老周，你回来了啊。现在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金露胡同旁的农贸市场。” “老周，现在才十点去吃饭还早，要不你来我这一趟，我开车来接你。” 开车？这小子去哪弄了个车？别不是个摩托车？ “你开什么车？别不是自行车？”周知开玩笑道。 “嘿嘿，等你看到你就知道了。” “行，那你来金露胡同接我，我把自行车骑回去。” 半个小时后，门口传来几声汽车喇叭； 周知笑着对周惠敏说道：“走，去看看这小子弄了个什么车，来咱们面前显摆。” 出了门一看，就见到李银刚得意洋洋的站在一辆方头方脑的黄色两厢车旁，手扶着门框； 看着要多傻有多傻。 李银刚见到周知牵着一个女孩子从院里出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看清楚之后，不禁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冲周知挤挤眼睛，问道：“老周，这是你女朋友？” “你不是见过相片了嘛。她叫周惠敏；阿敏，这是我哥们李银刚。” 李银刚连忙点头说道：“见过见过，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欢迎你到京城来。” 两人打招呼的间隙，周知看了看车标，一粗一细两根直线交叉成个十字，外面套着个圈； 原身的记忆涌了上来，不由得笑道：“哟，波罗乃茨，从哪搞来的？” 李银刚笑道：“上车说，外面冷。” 拉开车门将周惠敏塞进后排，周知绕到副驾坐了进去； 问道：“去你那干啥？” “有点事情决定不了，正想着过几天要是再不能决定，就要去打电话给你了；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往年不都是要到过年才回吗？” 周知朝后努努嘴，说道：“阿敏他们放寒假了，带她回来见见我父母。” 李银刚有些吃惊，“见父母？那什么时候结婚？我记得去年你说她还在读大学，英国的大学让结婚吗？” 周知笑道：“谁说见了父母就要结婚？阿敏从小到大没来过内地，带她来看看。” “我就说嘛。那打算什么时候结？” “我倒是明天就想结婚，可惜要结婚起码还得等个三四年。” 周惠敏在后排听得小脸通红。 周知看了看略微陈旧的车内饰，问道：“你这车从哪个单位踅摸来的？” “嘿嘿，是一个朋友从冀省给我弄过来的，才开了两年。” 周知坐在座位上颠了颠，还算比较软； 笑道：“这车我用两天，带着阿敏出去玩，骑自行车太不方便了。” 哈哈~~，李银刚笑道：“你也知道不方便了，你那车啥时候弄过来？我见你把倒坐房都改成车库了。” “我下午就去外事办问问，这事要怎么弄。” 第329章 趟雷的事咱哥们不干 开车就是快，不一会就到了西单商场，随意找个地方停了车； 下了车，李银刚就把车钥匙递了过来，“石油公司的加油站知道在哪？” 周知点点头。 李银刚又说道：“油票就在手套盒里，待会我再给你拿几张。” 跟着李银刚来到他们批发衣服的铺面， 李银刚指了指，说道：“老周，这里是铺面，办公室在后面。” 周知看了一眼，有好几个人正在忙着打包衣裤，生意倒是挺火爆； 而卖衣服的伙计却是不认识的。 问道：“你销售电器的铺面在哪？” “还要再过去两个过道。” 转了个弯，往前走了一段，顺着一条狭窄的过道进去； 就来到了仓库区，李银刚笑着说道：“办公室就放在了仓库里。” “仓库？办公室在仓库，这里管仓库的能让你们抽烟？” 周知有些诧异，这哥几个都是大烟鬼，就不怕在仓库里抽烟把仓库烧了？ 况且，仓库方也不会允许？ “嘿嘿~。我们如果想抽烟都是去外面。”说着，领头进了一间仓库。 仓库不算大，四五十个平方的样子； 用铝合金框和茶色玻璃隔了十多平方出来，作为办公室。 里面有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噼里啪啦按着计算器，见到几人过来，抬起头笑笑，又低头做自己的工作； 李银刚也没介绍，让两人坐下，倒了两杯茶水端过来说道：“老周，西城区有个全民所有制的小五金厂，在对外承包，我有点想弄过来自己干。” 周知诧异的问道：“承包？怎么个承包法？” 承包这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要些什么条件他还真不知道。 “每年交一万的承包费，厂里三十多个工人归我发工资，还有二十多个退休工人的工资也归我发。” 周知不解的问道：“这厂原来是做什么的？” “做一些合页、螺丝之类的小五金件。” “那你承包这个厂之后准备做什么？” 李银刚压低声音道：“老周，其实我是看中了厂里那块地，我打算弄过来后，把那几间破厂房拆了，然后盖一栋楼，弄个你说的超市。你觉得怎么样？” 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周知问道：“那厂在什么地方？” “就在交大旁边，老君庙那里。” 周知想了想，对那地方没印象，问道：“附近住家多不多？” “很多，有好几个单位在那。” “行，主要是这个厂的主管单位能让你把厂拆了？”周知深表怀疑。 李银刚笑道：“你是没见过那几间房子，我去看了，比我爷爷的爷爷岁数还大，早就成危房了。” 周知点点头，“那还不错；问你一个问题，你销售的货源从什么地方来？” 李银刚挠挠头，“我承包了工厂，并改成超市之后，我应该也算全民所有制了？供销社和糖烟酒公司，应该能调货？” 周知摇了摇头，“银刚，你这个事情很麻烦。” 在卖鱼买猫大学读书时去听过的大课里，曾经有教经济的老师说过产权不明晰的情况下，有很多挂靠戴帽子的企业吃了大亏； 李银刚现在就是准备走这条路，将来若是市里认账，那倒还好说； 不认账的话，那就非常麻烦，白辛苦十来年不说，进去坐牢都有可能； 劝说道：“银刚，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现阶段做起来很麻烦，承包责任制这两年才刚刚开始； 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目前上面又没有出台什么有利的政策，我的意见是你再观望一两年，趟雷的事让别人去做； 咱们有资本，拓荒这种又苦又累的活，没必要去做，等别人把路子趟开了，咱们哗的就把钱砸进去，就能迅速形成规模，占领市场。” 李银刚听得有点似懂非懂，说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地方，不搞个超市有些可惜了。” 周知笑道：“没什么可惜的，没了五金厂，也有火柴厂、蜡烛厂等等；况且你也不是完全没事可做； 那里既然人流量很大，你可以和厂里签个租赁协议，把围墙拆了，盖一些简易房，作为铺面租出去； 过两年，情况一明朗，再和厂里谈承包工厂的事。到时，简易房一拆，厂子还依然是你的。” 李银刚沉吟了半晌才说道：“好，我再想想。” “银刚，这事等过年，晓华和金涛他们回来后，你们再商量一下。” 说到这里，旁边传来‘咕~~~’的一声。 周知偏头看去，见周惠敏脸微有些红。； 连忙一看表，十一点多了，说道：“定力过沸，已经那么晚了；早点都没吃，走走走，去吃饭，我媳妇要是饿坏了，你们赔不起。” 周惠敏不好意思的伸手拉了一下周知。 吃完饭，周知开着波罗乃茨载着周惠敏回了家。 等到下午上班，周知便自己开着车去了外事办，去问购买进口汽车的事； 外事办的人员很是热心，得知周知已经在晋山省投资了工厂； 笑着道：“周先生，这更简单了。你可以作为办公设备和生产设备一起进口。” 周知一分钟都不想等，现在距离过年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 便去了邮电大楼，一个电话打回香江，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一个熟悉的女声说道：“雷猴……。” 周知一口打断，说道：“丽莎，我是周知，老谢不在吗？” “谢生去湾岛出差了。那边有一件急事需要他去处理。” 周知‘嗯’了一声就当没听到一般，他才不管老谢去处理什么事； 说道：“我说件事，你记一下。是这样的……。” 把自己需要一辆车放在京城使用的事说了。 张丽莎笑道：“周生，给你送一辆兰博基尼过来怎么样？” 周知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弄架直升飞机过来呢？记住了，弄一辆皇冠车就行，黑色的，别给我弄其他色。” “好的，周生。还需不需要其他什么设备？” 周知想了起来，之前去李银刚那里，那个女财务噼里啪啦按计算机的样子； 说道：“再送四台电脑，两台复印机，还有四台打印机和相应的耗材过来；对了，耗材多配一些，电脑使用的办公软件你也配齐了。 通知投管部的人在津城港接到货后，将这些东西单独提出来送到京城来。” 张丽莎连声答应。 第330章 京城办事处 周日早上刚刚洗漱完毕，便见到顾红军带着一篓苹果过来。 周知笑道：“来就来，带这些玩意来干啥，你知道我这里不缺这些东西。等会带回去给你爸妈。” 顾红军摆摆手，“单位发的，家里还有，你留着慢慢吃。” 说着，又悄声问道：“你女朋友？” 周知笑着点点头，说道：“阿敏，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顾红军，当年打架打不过别人，就是他帮我打架。” 周惠敏笑嘻嘻的说道：“阿知和我说过，他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幸好有你帮助他，欺负他的人才少了。” 顾红军笑道：“你别听小知的，当年我俩是互相帮助，谁也不欠谁的；要说欠人情，还是我欠小知多一些，我这工作……。” 周知在桌上一敲说道：“既然都说谁也不欠谁的，就别那么多废话了，咱俩是发小，说得上谁欠谁的么？” “好好好，不说这些陈年旧事；本来文丽也想跟我一起来，但因为上班，今天来不了； 我结婚时你送的那对手表，她很是喜欢，念叨来了好几次要请你吃饭，正好你女朋友也在；咱们明晚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周知看了一眼周惠敏，见她微笑着点点头； 笑道：“可以啊。问题是你新房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咱们明天几点在什么地方碰面？” 顾红军沉吟道：“要不在家里碰面算了，我回来就带着文丽去找你。” “行。” “那行，那我就走了。我今天还有班，都是抽空跑出来的。” 周知笑道：“你小子，去。等会儿，阿敏，你去把我带回来的巧克力给红军拿一包。” 顾红军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文丽和我姐那两个孩子都喜欢吃。” 周知又扬声道：“阿敏，拿两包。” 这时，门铃忽然响起。 齐大爷在家，周知也就没有出去开门，这时候找过来的，大多是自己的那些朋友； 将客厅门打开，走了几步站在正房屋檐下。 不一会，齐大爷带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 来人远远的就说道：“周董，打扰您休息了。” 周知有些诧异的问道：“老郭，你不是在玉灵吗？怎么跑过来了？” 郭廷玉是投资管理部的副总经理，负责集团公司在晋山省玉灵县的投资落地，作为投资方的代表监督各项基础建设； 按道理，目前他应该在晋山省才对。 郭廷玉笑道：“我之前去晋阳联系一批原材料，前天打电话回去请示谢总时，才得知您在京城；正好有件事也需要征求您的意见，我就直接从晋阳过来了。” 周知不知什么事，老谢推给了自己。 还是问道：“事情很急吗？” 见人来到跟前，“屋里坐。” 顾红军说道：“老周，我就先走了，明天见面又说。” “好，骑车小心点。” 郭廷玉见到周惠敏，又笑着打了招呼。 带着三人进了客厅坐下，周惠敏去烧水给三人泡茶。 郭廷玉介绍道：“这位是马陵地区外事办的郑伟同志，这是我的秘书小方。” 两人都笑着打了招呼。 郭廷玉说道：“周董，我们我们打算近期在京城设立一个办事处，来协调处理从津港进口来的设备和原材料，而且未来的销售公司也打算设立在京城，不知您意下如何？” “理由。” “是这样的，京城作为国内的政治中心与北方的经济中心，在这里设立……。” 郭廷玉滔滔不绝的讲了近十分钟，不得不说，老郭的理由很充分； 从交通、市场、人才等各方面，都透彻的进行了分析。 周知点点头说道：“老谢是什么意思？” “谢总同意我们的这个规划，但还是让我们来向您请示一下。” 周知抱怨道：“这老谢，不是没事找事吗？这事他同意不就完了，还让你们跑那么远来找我说这事。” 郭廷玉忙说道：“周董，我和小方正要去趟津港，咱们之前订购的四条方便面生产线，三天后就会到港；我们只是提前来了一天。” 周知面皮这才松了下来，点点头问道：“你们这是才下火车不久，住宿安排了没有？” “是的，周董，我们打算去住京城饭店。” 周知想了想说道：“今晚我这边有家宴，就不招待你们吃饭了，你们自己解决，有外事办的同志，这些都不是问题。这里不好叫出租车，我送你们去酒店。” 郭廷玉和跟班小方连声说不用，郑伟也笑着说可以打电话给饭店，让他们派车过来。 周知却充耳不闻，说道：“阿敏，我送郭总他们过去饭店，你留在家里，要是有人来访，你招待一下。” 说完，拿起门边的钥匙就带着三人出了门。 小方说道：“周董，我来开车。” 周知笑道：“算了，你路不熟，这里又是靠右行，我怕你不习惯。” 小方这才作罢。 等周知从倒座房车库里开出一辆波罗乃茨，三人眼睛睁得老大； 波士开车，郭廷玉不敢托大坐后座，连忙坐了副驾，说道：“周董，您这车没见过啊？是什么牌子的？” “这是大波波的波罗乃茨。” 郭廷玉小心的说道：“周董，办事处和销售公司成立了，咱们要配什么车？” 周知哪能不知道郭廷玉在想什么？ 笑道：“当然是配平治这些上档次的车辆，难道配我开的这种车？咱瑞隆集团那么大的公司，还要不要脸面了？” 郭廷玉这才笑道：“那您怎么开了一辆这什么波、波、菠萝车？” “呵呵~，我之前都是骑自行车的；也是因为这几天下了雪，出行不方便，我才找朋友借了这个车；否则，你们还得自己坐着公交车去京城饭店。” 三人闻言，更是惊愕； 要说波士节省，也算不上，集团员工薪水收入普遍高出行业30，每年更是有很多福利； 可以说，瑞隆集团只要一招聘人员，那是应者如云。 联想起波士经常去打羽毛球的举动。 郭廷玉干笑道：“周董，您还真喜欢锻炼身体。” 周知却说道：“之前是觉得用不上，骑自行车挺方便，现在觉得有一个车也不错； 这样，我已经让办公室随着下一船设备带一辆皇冠来，现在再多增加一辆海狮车；万一遇到人多的时候，也能一车拉得下。 至于其他车辆，你们看着配置，不要落了公司的面子，但也不要太奢侈；在京城这种地方，还是要低调一点。” 郭廷玉连声说好，小方则是拿出笔记本记了下来。 第331章 迪奥是小牌子？ 到了下午，几个舅舅、舅妈和家里的人陆续到来； 小姨见到周惠敏，欢喜的拉着手说个不停，一脸正宗姨母笑； 把周知幼年时的老底卖了个干净，周知又不敢说什么，黑着脸出了正房； 去厨房帮忙，谁知才进厨房就被大舅妈、二舅妈撵了出来； 一时没有去处，就在院子里干转。 冯海见到，悄悄的来到身边说道：“老六，这次回来有没有带外汇，换点给我？” “你要外汇干啥？” “我女朋友家想买个进口彩电，外面卖的太贵了。” 周知诧异的问道：“你女朋友？” 这小子去年过年时还单着，周知才知道原先那个小学数学老师，压根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两三年的大好青春，就这样磋磨没了。 周知还以为是什么绝色，冯海带他去看了一次，只是比一般女青年清秀了一些。 不过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只要看对了眼，哪管你长啥样，反正都是西施； 冯海说道：“小姑给我介绍了个她们医院的医生，才从学校毕业的。” 周知上下打量了一下，冯海这两年倒是没什么青涩样了，看着成熟了不少； 笑道：“外汇我多的是，只是我觉得，你等感情稳定一点再投入，别啥都不是就往里面砸钱。” 周知这是乌鸦站在猪身上，不晓得自己黑； 他在周惠敏身上砸了多少钱，估计让财务总监关淑怡算上一两个小时才能算清。 冯海想了想说道：“可是我已经拍着胸脯答应，帮她换两千外汇券。” 周知回了自己房间，从空间里拿了一千米元装在兜里； 路过小姑的时候，见她在眉飞色舞的说周知有次上房掏麻雀，掏出一条菜花蛇，被吓得哇哇大叫的事； 又黑着脸出来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那么件事呢？ 来到桂花树旁，悄悄将钱塞进冯海裤兜。 冯海问道：“多少钱？” “一千米元，你自己去换。” “那么多？算了，我没那么多钱跟你换，我还你五百。” 说着，就要去掏兜。 周知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多的你自己留着用，你上班那几个工资，哪够你请女朋友吃饭的。” “真不用。”冯海还要挣扎。 “你要还就全部还给我，不然你就拿着。” 冯海急了，说道：“老六，我爸要是知道我拿了你的钱，准保解下裤带来抽我。” “我又不会说，你自己藏紧点，别让你爸知道就行了；等会我再给你拿一套彩妆和几支口红，你拿去送你女朋友。” “什么牌子的？是不是雅芳？” 周知撇撇嘴说道：“雅芳算个屁，跟我的牌子比起来就是个渣。” 冯海眼睛亮了，说道：“你那是什么牌子？有什么说道？” “dior,听说过没有？” 冯海怀疑的问道：“这是什么牌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别不是个小牌子，你被人骗了？” 周知都被气笑了，“这是老子花了五千万米元买回来的法兰西牌子，你竟然说它是小牌子。” “法兰西的牌子？你买的？还花了五千万米元？这化妆品不都是米国和霓虹的好吗？法兰西的牌子行不行啊？” 周知有点意兴阑珊，摆摆手说道：“你就说你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 “不嫌它是小牌子了？” 冯海笑道：“再小的牌子它也是个外国货。” 玛德，老子还真得和你好好说说老子的dior。 周知说道：“既然要送人，你就好好听我说，别特么送人一万块的东西，还被人以为只值一百块的。这样老子心里不痛快。” 当即，把dior的历史给冯海科普了一遍。 末了说道：“那什么雅芳就是低端产品，在米国就是给一般家庭妇女用的；资生堂稍微高档一些，目标人群是办公室的女性； 它们俩给迪奥提鞋都不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迪奥是奢侈品，知道什么是奢侈品吗？那就是一个贵字，听说过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这句话吗？” 冯海摇摇头，“我去哪听说这句话？” 周知意味深长的拍拍冯海的肩说道：“虽然买迪奥的人并不是最有钱的，白领也好，家庭妇女也好，也都有人买迪奥的产品，但她们买的不是产品，而是迪奥这个这个牌子。” 冯海沉吟了半晌，摇摇头说道：“没听懂。但给我的感觉就是迪奥特牛批，比雅芳、资生堂牛批大了。” 周知愣住，半晌点点头说道：“你这样理解也没错。” 随即又问道：“老五，你现在在办事处混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升副科？” 冯海撇撇嘴，“想什么呢？我大哥29了，也才在去年上了副科。我25岁都不到，就想着升副科，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还是太高看我爸了，觉得我爸已经是局级干部了？” 周知被这话堵的有点难受，“那你就打算在办事处一直这样混着走？” “有个工作总比没事闲着强。” “呐，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我们集团过段时间要在京城设一个办事处，你如果想来就跟我说。” 冯海有些诧异的问：“办事处？是做什么的？你们应该没这个必要？” 在冯海看来，现在京城里到处都是的办事处，绝大多数是为了争取中央政策与资金，物资的配额和调配的； 老六他们弄个办事处，有些不伦不类的。 周知说道：“办事处只是暂时这样叫，等产品生产出来后，会转变为销售公司，负责产品的销售与推广。” 冯海有些纳闷，“现在卖东西不都是供销社和糖烟酒公司在卖吗？你弄个销售公司干啥？” 周知意味深长的说道：“现在是现在，改开那么些年了，有些东西是会变的。” “那我来能干啥？” “你还年轻，从销售员做起。” “销售员？和采购员是一样的吗？” “差不离儿，一个是为单位采购商品，一个是为单位销售商品。” 冯海搓着手贱兮兮的笑道：“那一个月能开多少工资？” 工资？ 周知笑了起来，“我蛇口工业园纺织厂的纺织工人，一个月怎么也能拿三四百……。” “三四百？那么多，是我的十倍啊。”冯海有些不敢相信。 周知没管他，继续说道：“在香江集团公司里的职工，就算是扫地的清洁工，每个月至少也能拿四千块港纸。” 四千港纸？ 冯海觉得有些不能接受，四千啊，虽然是港纸，就算按国家汇率也是一千多块。 “你想要多少工资？” 冯海愣住了，三百？纺织厂女工都能拿那么多，三百是不是太少了？ 要是能拿一千块，和清洁工拿成一样就挺不错。 说道：“老六，你一个月能开一千块给我？” 第332章 八卦 一个月给冯海开一千块的工资只是小事情； 关键是要得到大舅和大舅妈的同意，说不定他们对冯海的未来有什么安排。 周知笑道：“我倒是无所谓，你先问问大舅，他要是同意了，你再和我说，过年我还要回来。” 反正现在工厂都还没建好，还有设备安装调试这一阶段，粗粗一算也还得个月； 销售公司只要在正式生产前成立起来就行，现在国内的生意相当好做。 这一次家庭聚会，周惠敏是主角，完全没有周知什么事。 人人都夸周惠敏比电影明星还漂亮，干脆去当电影明星算了； 去学什么缝衣服，实在是太可惜。 周知听得差点吐血，好不容易才将周惠敏从娱乐圈这个烂泥坑中拖了了出来； 这些人又要将她送回去。 没好气的说道：“几个舅妈、嫂子，香江的电影演员可不是像内地这样的，除了有名气，工资和你们拿的都差不多； 香江有名的演员，比如就像上海滩里那个赵蕥芝，我们请她来演个配角，就干了一个星期不到，就给了30万。” 几个婆婆妈妈起身惊呼，一个星期就赚了30万，更觉得去当演员划算。 周知又说道：“你们知道她离过婚吗？” 婆婆妈妈些一愣，顿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三嫂惊呼道：“不可能啊？看着她那么年轻。” “不年轻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前几天又重新嫁了人。” 冯海有些不敢相信，他除了喜欢数学老师，就只喜欢赵蕥芝。 “老六，你可不要瞎说，小心人家说你诬陷。” 周知朝周惠敏努努嘴，“不信你们就问阿敏，前不久我们还和她在一起吃饭。” 周知相信，周惠敏和她们讲了香江娱乐圈的八卦之后，长辈们不可能再让周惠敏去做什么电影明星。 一伙人将注意力转到周惠敏身上，这小丫头知道的香江影星八卦，比周知多多了。 现在娓娓道来，听得一众妇女同志惊呼不已，甚至连几个舅舅都好奇的旁听。 一直到了九点，周惠敏的八卦都还没讲完； 大舅妈说道：“小敏，明天晚上没事就到大舅妈家里去吃个饭认认门，小知，听到没？” 周知有些为难的说：“大舅妈，我们明晚约了朋友吃饭，后天去你家。” 大舅妈看向周惠敏，问道：“真的？” “嗯，大舅妈，阿知确实是和朋友约好了。” 接着，二舅妈、小姨预定了接下去几天的晚饭。 这次家宴，轰轰烈烈开始，依依不舍结束。 次日，带着周惠敏去博物院转了一圈，便回了夕照胡同去等顾红军； 临近五点时，两口子才过来。 李文丽想找个好点的饭店好好请一顿，周知却不以为意，就在附近找了馆子随便解决了。 吃完饭，正打算各回各家； 李文丽犹豫再三，才说道：“小知，我有件事想求你？” 周知一愣，目光先看向顾红军； 见他也是一脸懵，这才说道：“你是三儿的媳妇，咱们也算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别说什么求不求的。” 李文丽有些抱歉的看了顾红军一眼，“我弟弟一直在大集体工作，原先是想让他再熬几年，或许就能像我们一样转正了； 但是局里传来的消息说，以后大集体的工人不会再转正了，一直都是合同工。我想，你在鹏城那边不是有工厂吗？能不能让他去你的工厂里上班？” 周知想了想说道：“这倒不是什么事儿，我丑话说在前面，他去了之后，肯定是会照顾一点的；但是私人的企业和公家的企业差别很大； 在私人企业要想出头，得靠自己；我说的照顾，不过就是多给他几次机会，如果那几次机会用完，都还支棱不起来，那也就是个打工的。” 李文丽笑道：“我尽了自己的力就行了，我也不能管他一辈子，以后他成龙上天，成蛇钻草，全看他自己的。” 周知笑道：“那行，我给你三个选择；一个是你说的鹏城的工厂；二是我在晋山玉灵投资的工厂，马上就会招人，他也可以去那里； 三是就留在京城，这里将会成立个销售公司，可以来做个销售员。这三个地方，无论他去哪里，都是从最底层做起。” 李文丽高兴的连声道：“好的，小知，谢谢你；等会我就回娘家去问问他的想法。” “那快去，趁着现在还早。三儿，别丧着个脸，我过年还会回来，到时咱们又约顿饭。” 顾红军原还想和周知聊一会，媳妇那么急也没办法； 无奈的点点头，“行，那就过年时候又碰头。” 剩下的几天，周知开着大波波的波罗乃茨把景点转了个遍。 回到香江时，距离小丫头开学也就只剩四天的时间； 这次她不需要人再陪着去了，只有周知送她到机场。 周惠敏依依不舍的抱着周知问道：“阿知，我三月还会放假，你会来伦敦看我吗？” “可以呀，到时你带着我到处去看看。” 在香江没呆多久，周知又回了京城。 消失了几十年的大姑要回来探亲，他必须得到场。 2月5日，周知开着辆日产巴宁去了火车站； 办事处的动作很快，在周知还没回香江之时，就已经向酒店长租了三间房，暂时把办事处定在了酒店里； 接着，又向霓虹订购两辆日产巴宁和四辆日产蓝鸟。 周知这次来才能开着车来接三叔一家。 至于远在鹏城的三姐周雪，则是在周知还没回来时，就从穗城坐着飞机来到了京城，早早的住进了金露胡同的院子。 今天也是周妍回来的日子，但周知懒得跑机场，将一辆蓝鸟丢给李银刚，让他去帮忙接人。 这时的京城火车站，隔不了多久，便会到站一列火车； 周世贤站在出站口跺了跺脚，说道：“小知，咱们会不会把你三叔他们错过了？怎么一直不见他们。” “爸，你没听广播吗？三叔他们的车次还没进站呢。” “不是10点23分到站吗？这都10点半了。” “那肯定是晚点了，咱爷俩慢慢等。” 这时候，火车晚点是常事，一趟火车晚点，那等的时间可就没数了； 不过，三叔他们乘坐的特快还好一点，要是慢车，那就要被欺负了； 反正你已经晚点了，那再晚几个小时也是晚点，只要别耽搁其他车正点到达就行。 又过了一个来小时，爷俩站在寒风中的京城站几乎被冻僵的时候，周知终于听到三叔他们乘坐的车次要进站了； 第333章 接站 三叔一家六大两小八个人，大包小包的带着。 周知连忙上前，伸手接过两个大包，大包出乎意料的重； 周知不解的问道：“三叔，怎么带了那么些东西来？” “嘿嘿，你大姑离家太久了，我把咱们家乡的小吃和特产都带了一些来，让她尝尝家乡的味道。” 周知没话说了，和几人打了招呼，扛着大包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到了车前，打开车门。 大姐夫放下身上的包，好奇的摸摸车子，问道：“小知，这是你借的车？” 周知一边安排人上车，一边说道：“这是公司的车，我弄来开几天。” 三叔接口道：“公司？你在京城开公司了？” “大姐夫，你和大哥两个男的去坐后排，这几个大包就放你们那了。三叔，公司的事说来话长，回家再和你说。” 接着又说：“大姐，大嫂，你俩带着两个小的坐这一排……。” 好不容易连人带货塞进这辆面包车，周知这才长出一口气； 幸好是长轴距的9座版巴宁，要是短轴距的，不一定拉得下那么多人； 车到胡同，按了按喇叭，三姐顿时从院门里跑了出来，兴奋的抱着她妈在那里叽叽喳喳； 周知不耐烦的说道：“三姐，你让让路，大姐大哥他们还在车上挤着呢。” 折腾了十来分钟，才将大包小包和人送进家里； 家里立刻就忙开了，整理特产的忙着打开那些大包小包； 周知算是见识到了，萝卜就有一大袋。 三婶还振振有词的说道：“你懂什么？咱黄州的萝卜是出了名的好吃。萝卜煨排骨汤、炒萝卜丝、炒萝卜肉片、凉拌萝卜丝、用萝卜煮虾米……。” 然后，又提出麻油一大壶，糍粑几大块，打开一口锑锅，里面是几大块豆腐； 最让周知不能理解的是，还端出几个搪瓷盖盆，打开盖子一看，一盆是拌好的肉馅； 还有三盆都是搓好的圆子，三婶献宝似的说道：“这是你上次吃过的藕圆子、这是鱼圆子，这是豆腐圆子。” 周知哭笑不得说道：“三婶，不是带了那么多豆腐了吗？用那些豆腐搓就行了，怎么还搓了那么多豆腐圆子？” “你懂什么？豆腐可以做其他菜。” 周知反正插不进手，就看着父亲和三叔三婶一件件把带来的食物放进冰柜。 收拾完后才去洗澡。 7号下午，周世贤又和周知站倒了出站口； 只是周知手里多了个装备，一块两尺宽的手举牌，上书‘周世梅’三个大字； 这块牌子是五级钳工大姐夫亲自操刀，浑身用零号砂纸打的没一点毛刺。 人流涌出出站口时，周知便将手举牌高高举起，得意的看了一眼周围举着白纸或红纸的接车人。 还是大姐夫靠谱，要是也拿张白纸写个名字，早就淹没在众多的接车人当中了。 周世贤则是睁大眼睛，焦急的寻找着； 直到人流将尽，周知手都举酸了的时候； 才看见五六个穿着一身军装的人出现，为首一人戴着顶雷锋帽，穿一件棕绿色的呢子大衣； 旁边一中年女子则是穿着一件合身的军大衣，后面两男两女也都是戴着雷锋帽，穿着军大衣； 身旁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周知觉得应该就是他们了，人数和电报里对得上； 便将手里的牌子高高举起，摇了摇。 中年男子见到高高举起的牌子，扭头对中年妇女说了什么。 中年女子看了过来，看清字迹后，顿时激动的小跑过来； 周世贤激动的上前两步，辨认了一下，试探着叫道：“大姐？” “小贤？” “嗯，是我。” 两人顿时紧紧抱住，痛哭起来。 周知也被弄得眼眶含泪，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 两人抱着哭了一会，想起家人还在身边，连忙止住眼泪； 周世贤用手袖抹了把泪，说道：“大姐、大姐夫，这我儿子周知。” 周知连忙问好。 周世梅拿出手绢擦了擦泪水说道：“小知，这是你大表哥江志国，二表哥江振华，这是你大嫂易姗，二嫂曹静。” 周知一一叫人； 一阵简单交流下来，就耗费了十来分钟。 周世贤说道：“大姐夫、大姐，咱们回家说。” 几人见到周知的面包车，略微有些吃惊。 大姑家没有大包小包的带，很快就上了车； 见周知熟练的发动车，大姑笑着说道：“哟，小知，不错嘛，还学会开汽车了。” 一旁的小胖墩说道：“我爸爸也会开车。” 周知从后视镜里看看，笑道：“你是江远？” “嗯，我就是江远。” “你现在读几年级了？” “我今年三年级。” “你学习成绩好不好？在班上是第几名？老师有没有经常表扬你？” 小胖墩不说话了，转移话题问道：“爸爸，天门在哪里，我们会路过那里吗？” 周知嘿嘿笑了起来。 周世贤瞪了一眼自家儿子。 回到四合院，又是一阵闹腾。 没过多久，去机场接周妍的李银刚也回来了。 说道：“老周，开了你这车，才发现我那波罗乃茨就是个渣；这车你这几天用不用？” 周知说道：“你想开就开，不过有一点，喝了酒就不准开车。” 李银刚笑道：“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早就记住了。你要是开车的人不够，随时扣我啊。” 这家伙，买了个bp机，动不动就有事扣我。 周知嫌弃的挥挥手，玛德，老子又不是有病，扣你一个大男人。 刚想转身回家，隔壁院的吴大妈过来问道：“小周呐，你家这是干嘛呢？怎么那么多人？” 这些戴着被看套的大妈问话，你得好好回答； 他们背后代表的是居委会。 这些大妈，上抓间谍特务，下抓流氓小三，是京城治安的有力保障； 周知笑道：“我几十年没见过的大姑，去年联系上了，今年一家子来京城过年，还有我三叔一家也从江城过来团聚。” “唷，那你家里今年可热闹了。我看好些人穿着军装，那是你什么人？” “是我大姑、大姑父，还有他们的俩孩子和孙子孙女。” “哦哦，那你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吱一声，大妈家人少没多少事。” “好嘞，有事我肯定吱声，大妈你慢走。” 回了屋，冯淑云正在安排大家的住宿； 总共二十一个人，挤一挤就住下了，周知依然自己住自己的房间。 第334章 你的来信？估计还没拆呢 今晚的晚餐，主打一个鄂省黄州风味； 周知有点不大吃得惯，但三婶做的烧麦很好吃，很是吃了几个； 他也才知道，那一搪瓷盆的肉馅就是用来做烧麦的。 大姑倒是每样菜都吃了不少，吃到东坡豆腐鱼时； 不禁抹了把眼泪，“我小时候最喜欢吃妈做的东坡豆腐鱼了，要是妈还在就好了。” 周世贤也是心中戚戚，说道：“大姐，妈去世的时候我都没能在跟前尽孝，好在有老三一家陪着妈；咱俩敬老三一家一杯酒。” 俩人便站起身，敬了酒。 大姑又说道：“老三，今年清明我打算去江城给妈上个坟。” 周世良说道：“嗯，那我就等着你和姐夫一家来了。” 周世梅说道：“你们姐夫很快就要离休，很多事要交接，可能到时候他不一定能和我一起来； 志国和振华这次请了假一起来过年，清明节就不好请假了，这次去不了，你们也别有想法；等他们稳定了后，肯定会过去的。” 周世贤有些诧异道：“哦？姐夫你今年才55？怎么就要离休了？” 江鸿笑道：“老喽，干不动了，正好去年提出了大裁军，我们这支部队也在裁并之列，我干脆打报告申请离休了。” 周世良指了指江志国和江振华，问道：“那这俩小子咋办？就没给他们想想办法，部队其实挺不错的。” 周世梅说道：“志国也打算回地方了，去老江的老家；振华就让他继续在部队。” 周知问道：“大姑，我大姑父的老家在哪？” 江志国笑道：“我爸老家是晋山广武的。” 广武县？周知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忽然间猛一拍桌子。 他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众人一跳； 周知缩了缩脖子问道：“广武县的东边是不是玉灵县？” 江鸿笑道：“是啊。玉灵就在广武的隔壁，小知你知道玉灵县？” 周世贤呵呵笑道：“这小子在玉灵县下了好几年乡。” 江鸿看着周知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我看小知岁数也不大，怎么会去下乡？” 冯淑云一脸气愤的正要开口，周知却抢先说道：“大姑父，这些晚些说；你离休之后要回哪里居住？” “我们一直在秦省，也习惯了，我申请离休之后住在长安。” 周知笑道：“那我以后到长安就有人管吃管喝了。” 冯淑云没好气的说：“你就知道吃吃喝喝。” 周世贤问道：“姐夫，志国目前是什么职务？” “当了两年多的副营长了。” 周知看了一眼江志国，果然是老子英雄儿好汉； 江志国32岁就已经当了副营长两年，在战争年代32岁的军长师长大把都是，和平年代就有些难了。 江鸿又补充道：“之所以让他回老家，主要还是让他回去照顾他爷爷奶奶。” 众人这才恍然。 周知说道：“志国哥，等会我给你个电话，要是在广武遇到什么事，就打电话；你们马陵地区的副专员项南我还是很熟的。” 江鸿睁大了眼睛问道：“项南？你怎么会和他熟悉？你当知青的时候和他有接触？” 江志国能回广武县工业局担任个排名最后的副局长，就是江鸿找了老领导，引见了这位项副专员才办妥的。 周知说道：“我们集团在玉灵投资了两个厂，和项专员打过几次交道。” 大姑诧异的问：“你们集团？你们集团叫什么名字？” “瑞隆集团。瑞雪兆丰年的瑞，隆起的隆。” 没听说哪家国营单位叫这个名字啊？大姑一家几人都有些茫然。 咳，周世贤发出一声轻响，结束了几人茫然的状态； 说道：“这个集团是小知自己弄的，去年，他回了玉灵县一趟，见到那里比较贫困，就派了个考察团去玉灵考察； 等考察完了，觉得玉灵那边适合建个火腿肠厂和方便面厂，就出钱在那边建了两个厂。” 江鸿回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去找项副专员办江志国的事时，这位确实很忙； 请他吃饭也说要和香江商人吃饭，帮香江商人解决一些问题； 问道：“小知，在马陵投资的香江商人就是你吗？” 周知点点头说道：“是的，目前应该只有我一个香江商人在那里投资。” 江鸿看周知的眼神完全变了。 周世梅也好奇的问道：“小知，你怎么就变成香江商人了？” 周知呵呵笑道：“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有空又慢慢说。” 周世梅却说道：“别卖关子，赶紧说。” 一家人好奇的盯着周知，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知只得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光辉历程……。 三叔三婶一家虽然听过，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大姑一家听完，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反而是二表哥江振华问道：“小知，那本＜火星救援＞真的是你写的？” 周知笑道：“是啊。难道还有假？” 江振华兴致勃勃的说道：“我曾经写了一封信给出版社，你收到没有？” 周知一滞，干笑道：“可能收到了，你去第四间倒座房里找找看，可能还能找得到你的信，不过我估计还没拆开。”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江振华气愤的说：“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读者的？” 周知连忙道：“振华哥，我哪有空去一封一封看读者来信，你去看看那倒座房里，读者来信都快堆满了； 要不是我让出版社或编辑部别送了，估计早就堆满了。你还觉得我有那么多时间去看信吗？” 江振华不信，说道：“你带我去看看。” 见他不死心，周知便拿了钥匙带着人去了。 等两人出去，大姑父江鸿说道：“真没想到小知会成了一个作家。” 三叔说：“小知不只是作家，他画的那些漫画，我家老二都喜欢看。” 三婶笑道：“也不止老二喜欢看，现在两个小的也喜欢看。” 江志国笑道：“我要好好拜读一下小知的科幻小说了。” 周世贤笑道：“小知的＜神经漫游者＞和＜火星救援＞，在国际上都是得到过几个大奖的，我听他说，光是这两本书的稿费，就已经拿了一千三百多万米元。 小知后来还写了两本科幻小说，现在也很好卖，志国，我那里有繁体字版本的，等明天我拿过来给你看。” 第335章 父母轮番上阵 周知不好吹的牛，老爹亲自上阵替他吹。 在众人惊疑的眼光中，周世贤又说道：“去年，小知还去法兰西收购了一个博什么集团，花了五千多万米元；我问他干嘛花那么多钱？ 他说就是为了收购法兰西的一个乐什么百货公司和一个叫貂的品牌；什么品牌的不知道，不过他说那个百货公司是世界上第一个百货公司。” 冯淑云不乐意了，“老周，那品牌不是什么屌？是叫迪奥，是奢侈品。” 隔壁桌的大表嫂易珊好奇的问：“二婶，什么是奢侈品？” 冯淑云嘴动了几下，不知道咋解释。 周雪笑着说道：“小知说，奢侈品就是突出一个‘贵’字，同样的东西可能只要十块，奢侈品就要几百块。小知还说，人买奢侈品就是为了满足内心的虚荣，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这一番话虽然没有很好解释什么是奢侈品，但也算是把奢侈品的内涵说了出来。 要是周知现在只有一两百万，亲戚之间可能还会嫉妒一下； 可现在差距太大，就只剩下羡慕了， 原先大姑还对培养出两个军官儿子充满了自豪，可现在一听，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更是好奇周知还干了些什么事，问道：“小知刚才不是说他在米国有公司吗？那个公司是干啥的？” 周世贤两口子目光看向周妍，他们俩确实不太清楚。 米国回来的研究生，今天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周妍同志； 无奈的说道：“小知那个米国公司主要是拍电影的。有部叫＜终结者＞的据说已经快在国内上映了。” 众人纷纷说，等周知的电影放映，一定要去看看。 老爹吹完牛，就轮到老娘吹牛了。 冯淑云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叠照片，给大家展示； 说道：“呐，这是小知的女朋友，可惜你们来晚了几天，不然就能见到真人了，可惜这小女孩在英国留学，过春节老外不放假，现在只能看看相片。” 周知带着一脸沮丧的江振华回来的时候，就见桌上几人在对着几张相片评头论足； 好奇的问道：“你们在看什么呢？” 三婶笑道：“在看你媳妇呢。” 啥？周知连忙凑过去，每人手里的相片都是周惠敏在京城各个景点游玩时，周知给她照的相。 周知头上顿时浮现三条黑线。 算了，这是老娘，说不得。 见到周知回来，人人都夸他女朋友长得漂亮，又问什么时候结婚？ 把周知搅得头晕眼花的。 这时，大姑父江鸿咳了一声。 问道：“小知，你说志国是去广武县工作，还是去玉灵县工作要好一点？” 周知笑道：“大姑父，能说说你对志国哥是怎么安排的吗？” 江鸿说道：“志国的转业是找了我的老首长，联系了项专员后安排回广武的，项专员也很给老首长面子，给志国落实了实职副科的级别； 回广武后去担任工业局副局长，据我所知，广武工业局有一正八副，志国去之后，就是排名最后的第九个副局长。” 九个副局长？ 要是论资排辈，一年排名前移一位，那也得八年后才能干到局长。 周知又问道：“大姑父，那你在广武县里有没有什么关系？” 江鸿摇摇头说道：“我48年就出来当兵，后面又到了保密单位，基本不认识人。” 周知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让志国哥去马陵地区工业局或轻工局，负责和我们集团的对接工作；当然说负责有点大了，只能说是作为联络人。 我们投建的这两个厂，我很有信心获得良好的收益，作为联络人，也能从中分得一部分政绩，将来的升迁就不会缺拿得出手的政绩了。” 看了看江志国，又说道：“大姑父，你们在京城能待多少天？如果时间宽裕，我、你、志国哥咱们三人就跑一趟马陵，把这事落实了。” 江鸿想了想，有些担忧的问道：“我们这样贸然过去，提这样的要求，项专员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周知笑道：“能有什么想法？我正常推荐自家表哥作为联络人，也是为了方便工作嘛。” …… 就在周知家热热闹闹的时候； 苏源胡同黄文彬家小院，却传来一声怒喝。 “小军，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这样诋毁你苏阿姨。” 黄军鹏梗着脖子道：“爸，我又不是无的放矢，那姓苏的女人要是真靠的住，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黄文彬胸膛起伏，儿子的话刺中了他心中最不愿提起的事。 去前年黄文彬的挂历生意一年比一年红火，挂历热却没有一点减弱； 就打算在今年大干一场。 谁料今年的做挂历的人非常多，竞争非常激烈； 之前一本挂历能赚到五六块甚至七八块，今年却只能赚两三块钱； 前期砸进去的五十多万，印了十万本挂历； 到了一月中旬才卖出去三万多本，眼见势头不对； 黄文彬不得不每本只赚个五毛一块，一口气批出去了四万多本； 到现在仓库里还剩一万三四千本，这些挂历只要一过春节，就只能当废纸卖； 黄文彬带着五六个人辛辛苦苦干了三四个月，只是勉强保本。 其实，做生意有时候能保本就已经很不错。 但是，之前和黄文彬姘居的苏娟，忽然带着二十六万的货款和儿子消失了。 黄文彬知道这女人九成九是卷款逃走了，但他的自尊不允许儿子这样质疑他； 在他看来，在这一生中，他黄文彬除了抗不过大势，无论做什么事都从未吃过亏。 这一年来却是诸事不顺； 往日见到他非常客气的处长、科长，甚至是印刷厂的老秦，现在也不大拿正眼看他。 这也罢了，官场中的很事微妙，自己没了那个身份，这些人这样做也正常； 可有些部门甚至居委会，隔三差五也会过来罚个款，钱虽然不多，却很恶心人； 他知道是有人在后面指使，但却没有办法，自己没了官身，什么人都能来踩他一脚； 最让他心慌的不是钱被苏娟卷走，而是又有一个和自己关系密切的手下，被送进了大牢； 这才是他最害怕的地方，他知道这是周世贤动的手，可那手下确实收了别人五千米元； 想起这事黄文彬就想骂人，调动一个人的工作而已，顶了天两千块，你也敢收那么多钱？ 明摆着就是个陷阱，可那手下被5000米元迷了眼，毫不犹豫的就收下了。 钱是头一晚收的，经济检查处的人是第二天早上来的。 他也知道，周世贤一直在找自己的把柄，只是一直没找到。 自己只要一直在京城，总会有漏洞会被周世贤抓住。 黄文彬想了半宿，决定往南方去，特区的建设如火如荼，听几个南方回来的朋友说，那里做生意非常好做。 钱虽然被苏娟卷走了二十多万，但还剩下近三十万； 足够自己闯一闯了。 对，过完春节就走。 第336章 再回玉灵（上） 年初四，周知就和大姑父、大表哥一起坐着火车去了马陵市； 一路上看着有些熟悉的景色，周知也是深有感触； 再过几天，来到这个世界就满七年了。 这七年的经历，周知仿佛历历在目，心中感叹时间过得飞快。 原来世界中的自己，是失踪了？是死亡了？ 还是依然按照往常的日子，朝出暮归，做着一个快乐的小英语老师； 不对，走的时候二十八岁，七年之后的自己已经是三十五岁； 自己结婚了吗？妻子会是谁？ 是朱老师？还是丁老师？亦或是区政府里那位卫女士？ 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若是爷爷和父亲，那多半希望是一个男孩； 可自己喜欢女孩，头胎生个女儿，二胎三胎只要随便一个是儿子就行。 咳，江鸿咳了一声，把周知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周知笑道：“大姑父，这次去了玉灵，你们要不要回广武去一趟？” “嗯，如果事情办的顺利，我打算带着志国回去一趟；小知，你要不要跟我们过去走走？我们那里好吃的东西可多。” “大姑父，看情况；我想先回村里去看看，之前交办的那些事情办好了没有？” 江志国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小知，你对下乡呆过的地方真好，不仅给他们修路，还帮他们脱贫。” 周知笑道：“志国哥，你是不知道，当年要不是老支书照顾我，还有乡亲们的宽容，可能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江鸿笑道：“其实，乡亲们只要日子不是太难，都还是很淳朴的。” “是啊。所以，才会想着回来报答他们。” 火车靠站，周知下了车，并未忙着离开站台； 几分钟后，客车开走，露出对面正在施工的场地； 周知看了下，似乎是要增加一条铁轨，但看那架势和占地面积，又像是两条； 马陵地区还是很得力，这么快就协调好了铁路局，对玉灵站进行扩容。 出了站台，就见到一个年轻人焦急的在出站口走来走去； 见到周知，连忙凑了过来笑道：“周董，人都走光了也没见到你们，还以为你们下错了车。” 周知笑道：“托尼，在这还习惯？” “呵呵，呆了一个冬天，总算有点适应了，就是这鬼天气太冷了；这时候要是在香江，早就穿t恤了。” 说着，引着周知三人来到一辆黑色的蓝鸟车前，这是前段时间一起采购的那批车； 从火车站到工厂所在，只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工厂坐落在县城外荒凉的河滩上，但这里厂房早已建好，绵延三四百米的围墙，将厂区和国道分隔开来。 十几栋标准厂房组成了一个小型工业园区； 托尼陈一路介绍着各个厂房的用途，和图纸上规划的一般无二。 除了路面用水泥硬化，工厂周围、办公楼周围也都硬化好了，还建了好些花台绿地； 这玉灵县看来是真下了功夫了。 车子停在一幢四层的办公楼前，这里是瑞隆集团的办公室兼员工宿舍。 有几套空余的宿舍装修的很不错，比住招待所舒服多了。 因此，周知就直接来这边住了。 第二天一早，周知起来吃了早点后，就到各个厂房里去看了一圈。 见大部分厂房里都已经在安装设备，估计不用多久就能开始试生产； 正看得入神，忽然身后有人叫道：“周董，怎么来咱们玉灵还要保密？你提前说一声，咱们也好到车站去接你啊。” 周知见是老熟人，笑着道：“钱县长，我就是不敢劳动你大驾，才学着鬼子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哈哈~，钱县长笑道：“周董真幽默，上次周董来咱们玉灵是私事，我们不好太耽搁你的时间；这次是公事，可得给咱们个机会好好招待你一下。” “钱县长，其实我这次来也是私事。” 钱县长一愣，“私事？” 周知也正想找这位，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姑父，江鸿，是个军人，不过快要离休了；我大姑父老家就是你们隔壁的广武县。” 钱县长笑着握住江鸿的手说道：“江大哥，既然就在隔壁，离休后没事就多来我这里走动走动，没什么好东西，咱玉灵就是酒好。” 江鸿也笑道：“玉灵的汾州酒在咱晋山省都是出名的，日后有空一定来叨扰。” 周知又说道：“钱县长，这位是我表哥江志国，马上就要转业到地方，以后在工作中还请多关照。” 钱县长顿时愣住，多看了几眼江志国； 问道：“周董，你这话可把我弄糊涂了，要是志国在我玉灵县工作，我是绝对没二话……。” 说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问道：“周董，志国难道要转业来咱们县？” 周知笑道：“之前我表哥打算转业回广武，但有个情况你不清楚，我大姑和我家失散了二三十年，在今年……。” 把姑父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后。 钱县长这才恍然大悟，说道：“要不志国干脆就来咱玉灵县的工业局或轻工局？也别回什么广武了。级别也不是什么问题。” 有了这亲亲的大表哥在，以后周董还能跑得了吗？ 老钱还指望着周知再往玉灵县砸个千八百万，又建起几个工厂。 到时候，玉灵县想要不出名都不行了。 这泼天的政绩，想不进步都难。 周知说道：“钱县长，我想和项副专员谈谈，让我表哥去地区工业局或轻工局，担任政府和企业的联络人。” 钱县长皱眉说道：“有你的面子在，你表哥要进哪个局都行，但是可能会引起一些人不满，受到排挤；还不如来我这里。” “呵呵~，不满就不满呗。在体制里面工作，总要经历这些的。” “哈哈~，你说的也是，没有谁是一帆风顺过来的；项副专员那边你联系了没有？” “还没有，我打算明天去地区找他。” 当晚，大姑父和钱县长喝了个棋逢对手，周知则是在一旁端着杯茶水笑吟吟的看着； 江志国作为一名准官员，也必须得上阵，陪着政府班子里的老少爷们喝了个天昏地暗。 第337章 再回玉灵（下） 第二天周知才起来，就看到大姑父父子俩精神抖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昨晚的酒，对他们好像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汽车随着盘山公路走了一百多公里，才在11点前赶到了马陵地区公署； 周知觉得，在这些地方买轿车纯属没事找事，还不如搞辆212吉普； 在门卫登记了一下，很快就有一个穿着灰色毛呢中山装的年轻人来将三人带了进去。 这时的灰色毛呢中山装，相当于后世的行政夹克； 一般老百姓最多就是穿涤卡中山装，稍好一些的就是华达呢布料的，这位看着像秘书的，穿的是毛料的； 跟着上到三楼，就见到项南站在三楼楼梯口等待； 周知这才觉得这家伙还算靠谱。 毕竟自己在香江的时候，也只是站在酒店门口迎了一下代表团。 进了办公室，秘书端来三杯茶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这时的官员办公室，很是简陋，老式的五抽桌，老式文件柜，只有屁股下的沙发稍微新一点； 项南笑道：“周董，自从香江一别也有快一年没见了，周董终于舍得回来看看了。” 周知也不想和他绕，笑道：“项专员，这次来说实话是有事相求。” 项南一愣，看看周知又看了看身边两人，只觉年长的这个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便笑着道：“周董言重了，有事不妨直说。” 周知便介绍了大姑父和江志国。 项南一拍脑袋，说道：“你看这事闹得？老江你找我的时候怎么不提周董的名字呢？还绕去找了老领导。” 江鸿无奈说道：“项专员，实不相瞒，小知他大姑自从和我结婚后，就随了军，我们又是那种性质的单位，无法和外界通讯； 直到几个月前才联系上小知的父亲，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家里竟然还出了这么一个青年才俊。” “哈哈~，老江你说的不错，我得知周董的创业经历后，也是万分感叹，真真当得起一句青年才俊。 老江，可能你还不知道，你这位外甥在香江还有一个响亮的外号，叫神童周；这还是我看香江报纸时看到的。” 江鸿诧异的问道：“小知在香江那么出名的吗？都登上了报纸。” 周知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大姑父，香江屁大的地方就有一百多家报纸，我街坊家的猫都登上了报纸，实在不能作数。” 三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项南笑着道：“我可不会买那些小报来看。老江我给你说实话，周董这个人不仅为人谦逊热情，还非常知恩图报； 当年在玉灵县受了些恩惠，事业有成后，回来就投资了玉灵县五六千万，将一个毫无基础的农业县，变成了咱马陵地区工业最发达的县。” 项南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全马陵地区，有八县一市，除了马陵市之外，都是农业县； 接着又说道：“为了让玉灵县的人民过上好日子，周董专门派出了一个考察团，来咱们玉灵县好好考察了一个月……。” 周知摆摆手笑道：“项专员，这些往事就不用说了；我这次来是因为我表哥的事来的。” 项南一愣，说道：“你表哥的事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项专员，我表哥这边原先安排回了广武县工业局，我想，既然都在隔壁县了，不如来为马陵地区和我们集团做一个协调人。 以后，地区这边有什么需要和我们集团协调沟通的事，有我表哥在中间缓冲，也不会因为一些意识和理念上的差异而产生矛盾和冲突。” 项南沉思了半晌，说道：“周董，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的同志在和贵集团沟通时，确实产生了不少的矛盾，有了志国在中间缓冲，我认为确实对双方的合作很有利。” 两人都没把话说明白，但两人也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瑞隆集团派驻玉灵县的人员目前有二十来人，后期开始生产销售后，将会达到五十余人； 虽然周知在合资公司人员出发前往国内之时，就把所有人集中起来，提了三点要求： 一是放下架子；二是管住裤裆；三是奉公守法。 但香江人面对贫穷的内地时，心理上的优越感极强； 虽有三个要求，也知道自家波士本也是个内地人； 但有意无意就流露出来看乡巴佬的眼神，让一众配合工作的内地工作人员十分不满； 要知道，此时内地在物质上虽然穷，但精神方面是十分富有的，你特么一个资本家，神气什么？ 双方已经发生了数次冲突，但好在只是口角； 项南也是十分头疼，虽然极力约束，但下面工人一句资本家的走狗，就差点让项南心梗发作； 现在周知让表哥来做双方之间的桥梁和润滑剂，这就很合适； 毕竟江志国是香江方面大老板的表哥，香江人绝对不敢对这位表哥不敬； 江志国同时又是政府方面的官员，也能将一些香江方面的意见传达下去； 国内老百姓不怕洋人、不怕有钱人，只怕官； 江志国这种身兼两个身份的人，就是项南目前最需要的。 项南又说道：“志国，你回去赶快提交转业申请，尽快来、来轻工局帮我。我会向地区公署打报告，申请成立三资企业科，你来任科长。” 大姑父爷俩当晚又喝了不少； 不过，喝醉的反而是周知； 项南将几个去过香江的人叫到了一起，问道：“你们在香江的时候，周董安排的酒店豪不豪华，好不好睡？” “周董带大家吃的鲍鱼、燕窝、大龙虾好不好吃？” “周董给大家垫钱买的家电好不好使？” 一连几问，大家都轰然叫好，周知就知道今晚逃不过了。 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老项这个人，玩不起，搞车轮战。 次日，直到中午才醒了过来，根本不知道是谁送他回来的， 洗漱一番去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江志国开门见到周知便笑道：“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有？” “好多了。” 周知虽然头还有些疼，但毕竟年轻，就算是喝了含微量甲醇的酒也没多大问题； 这时候的酒，因为工艺问题，其实甲醇含量要远高于后世的酒。 周知进了门，见只有江志国一人，就问道：“姑父呢？” “一早起来就去找战友去了。” 原打算今天就回玉灵的，看来开车是回不去了； 现在的省道，只相当于后世的三四级路，甚至路面还不如； 晚上在这种路面上开盘山路，周知有点虚。 第338章 夏沟村（上） 回到玉灵后，才在小工业园区的办公楼下了车。 就见到老支书从办公楼里出来。 周知诧异的问道：“根生叔，你怎么来了？” “你小子，来了玉灵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这是代表村里来邀请你回村看看的。” “呵呵~，我想着先把事情办了再回去看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钱县长给你打电话了？” 老支书一愣，随即生气的说：“老钱这狗东西，知道你回来了也不给我说一下。是阎老西他家小三在厂里见到你后，打电话回村说的。” 此阎老西本名阎本福，只是这老头子很抠很小气，和以前晋山大名鼎鼎阎老西有的一比，所以村里人都叫他阎老西。 周知对阎老西家三小子还是有点印象的，这小子脸上脸上常年黑黢黢的，似乎从来不洗脸； 只有嘴唇一圈稍微干净一些，那也不是这小子吃完饭还知道擦嘴； 是因为这小子常年流着两条大鼻涕，他妈每次见到就会撩起衣襟帮他擦一下。 周知笑道：“那这小子见到我，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你走的时候他才十岁，跟你又不熟。” 周知嘿嘿笑了两声，“根生叔，最近身体怎么样？看着倒是气色好了许多。” “好多了，都和你说了这半天的话了，就没发现我不咳嗽了？” “诶，还真是；这次来我又给你带了些口服的消炎药，你继续吃，巩固一下疗效。” 老支书却摆摆手说道：“药不药的先别忙，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回村里？” 周知看看表，说道：“现在差不多快12点了，先在厂里食堂把午饭吃了，下午我和你一起回村。” 又转头问道：“大姑父，志国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村里？” 老支书也笑道：“你俩是小知的亲戚，也不是外人；要是你俩没事，也去咱们村里看看，咱村在小知的帮助下可是大变样了。” 江鸿笑道：“根生大哥，我和志国就不去麻烦你们了，我们下午想回广武一趟。” 周知说道：“大姑父，要不你们晚一点？我从村里回来就和你们一起去广武？” 江鸿说道：“你这边有事就别和我们一起去了，我和志国回去看看，明天就回来，不耽搁你的正事。”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大姑父你们就开着这辆车回去，下次来我又去看亲家爷爷和奶奶。反正以后这里也会经常来，到时候让志国哥带着我去。” “小知，我们把车开走了你怎么去村里？” “没事，公司里也不只有这么一辆车。” 江鸿笑道：“那行，我也不和你矫情。” 中午睡了个午觉，起床后就去隔壁敲了敲房门； 很快，房门就打开了，老支书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周知有些奇怪的问道：“根生叔，你没睡午觉？” “嗨，你们这床太软，睡不着。” 周知这时想起一个问题，“根生叔，你是坐班车过来的吗？” “是小武送我过来的，等他把砖厂的砖送完了，就会过来接我。” “那行，一会我和公司的人说一下，等小武来让小武直接回去；咱们现在就去村里。” 周知开着另一辆蓝鸟车，载着老支书往村里去； 到镇上的路县里也修了一下，至少比以前宽了一米左右，也比以前平坦了不少； 有些无法拓宽的地方，也挑方便的地方稍微加宽了几处，可以进行会车； 眼看前面就是乡政府，迎面来了辆拖拉机； 周知将车靠在路旁。 老支书眼睛好，笑道：“小知，这就是你给村里买的拖拉机。” 周知放下车窗，伸出手向迎面过来的手扶拖拉机摇了摇； 拖拉机一脚刹车停在车旁，周知看了过去，只觉得对面的驾驶员有些面熟； 对面那人却一下跳下拖拉机喊道：“周知，你来了啊，遇到老支书没有？” 周知指了指身旁，那人看见老支书才憨笑道：“原来你们遇到了。” 周知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指了指拖拉机，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拖拉机头就在一米多外‘嘭嘭’的响着，能听清才能有鬼了。 那人连忙去熄了火，就这样堵在路中间。 老支书骂道：“这憨货。” 幸好此时路上基本没什么车，不然要被其他司机把屎都打出来。 周知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粮库帮他们拉粮食，晚上等着我一起喝酒啊。” 老支书挥挥手，“赶紧滚。” 那小子才又拿着摇柄去把车摇起来，开着一溜烟走了； 周知这才问道：“根生叔，这小子是谁，我看着面熟，确实一会想不起来了。” “这是村东头杨老四家老二，二狗子。” 周知这才回想起来，当年还和这小子一起上树掏过鸟窝。 进了乡上，发现乡里拓宽了一大片地，新建了一条街道，两旁也盖起了几幢房子，大多是一层的砖瓦房； 没过多在乡上停留，随便看了几眼后，便朝夏沟村开去； 这一段的道路就好走的多了，就是按照周知提出来的65米宽的标准修建的； 全是水泥路面，到了以前最危险的大坡那里，周知才发现绕了个圈，将那段大坡避开了； 周知问道：“老支书，这里没少花钱？” “花什么钱？你都出了那么多钱了，村里还不该出点力吗？我让村里的乡亲们每家出了两个劳力，花了三个月就弄好了。” 上到坡顶远远就能看到夏沟村，又开了七八分钟就到了村头打谷场； 车刚刚停稳在打谷场，就有五六个孩子蜂拥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这辆没见过的汽车； 老支书下了车，指着一个比较大的孩子说道：“驴蛋，你要看好这些小崽子，别让他们把车弄坏了。” 驴蛋一个立正敬了一个礼说：“根生爷，保证完成任务。” 周知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巧克力，给每人发了两颗； 才跟着老支书进了村。 见以前泥泞的道路已经全部用水泥硬化了，不由得点点头； 问道：“根生叔，现在村里的运输队一年能赚多少钱？” 听到这个，老支书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小知，运输队去年干了一年，扣除驾驶员的工资、奖金、油费、修理费等这些杂项，为村里挣回了十六万三千多元； 村里按人头分了六万多元，留下了十万元，准备用来发展，但是大家都有点拿不定主意，这十万元到底怎么花，才能赚到更多的钱。正好你来了，你也帮我们参谋参谋。” 第339章 夏沟村（中） 周知笑道：“这事你得让我仔细想想。根生叔，村里现在有没有开始养猪？” “养了，你不是给县里建了个火腿肠厂吗？县里给了一千百头猪的任务。” “生猪的收购价是多少？” “县里和咱们签的收购合同是九毛二一斤，由肉联厂收购屠宰后再卖给你们的火腿肠厂。” 周知对这事稍有了解，当时还有点不怎么愿意县肉联厂来插一手； 后来是考察团的人说，要是自己收购屠宰，增加的成本且不说； 就是那些下水、猪头、猪蹄、猪骨的处理，也是个大麻烦，不如让肉联厂来做这事。 周知也曾想过不如把肉联厂收购了，可两百多号在职职工和一百多个退休工人，又让他熄了这个心思。 “九毛二？养一头猪能赚多少钱？” “一头猪大概能赚个百八十。一年还能为村里增收五六万块钱。” 嗯？ 周知问道：“根生叔，这养猪是村里集中养？没分到农户手中去养吗？” “是啊，一开始我们也打算要是把猪分到各户去养，每户也都能分到两三头；后来老钱告诉我，要是农户自己养，整个村就臭哄哄的了； 不如村里统一规划一下，划出一块地建个养猪场，我和村里商量了一下，就建了一个养猪场。呐，你看，就在你们知青宿舍的山脚下。” 周知朝知青宿舍那边看了看，果然看到一溜红砖房； 不由得笑道：“根生叔，村里还大多是土坯房，这猪住的都比人好了。” 老支书哈哈笑道：“只要这些猪能创造效益，住得比人好也没什么。走，外面怪冷的，去屋里坐。” 周知这才发现已经来到了以前的大队部，现在的村委会。 进了办公室，里面值班的杨红星见到周知； 高兴的上来拍打着周知嘘寒问暖。 老支书则是找了个干净的茶缸，抓了把茶放了进去； 说道：“红星，别光顾着高兴了，让小知过来炉子旁边坐。” 办公室里烧着炉子，比外面暖和了不少，周知将羽绒服脱下，抖了抖，挂在衣帽钩上； 杨红星好奇的问道：“小知，上次没来得及问你，你这衣服里面塞的是什么，怎么这么轻？” “红星哥，这是羽绒服，里面是鸭子的绒毛。” “很暖和吗?” 周知过去把羽绒服拿过来，笑道：“红星哥，你把棉衣脱了穿上试试。” 杨红星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就问问。” 周知笑道：“主席教导我们，梨子是啥滋味要亲口尝一尝才知道。你不试着穿一下，怎么知道这衣服暖不暖和？” 老支书在心里感慨，这小子虽然变成了什么香江人，但主席的话还没忘。 杨红星扭扭捏捏的脱了自己衣服，露出里面一件补了几个补丁的秋衣； 将周知的羽绒服穿了上去。 过了不到五分钟，就开始觉得热，惊奇的说道：“小知，难怪你一进来就脱了这衣服，我现在都觉得有点热了。” 说着，又仔细捏了捏羽绒服，满怀希望的问道：“小知，你说咱们村要是搞个羽绒服厂怎么样？” 老支书也把目光看了过来； 周知摇摇头说道：“红星哥，衣服裤子这些属于规模化生产的商品，咱们村还是太偏僻了，买到原材料后； 还要运输到村里，村里生产出羽绒衣往外卖，也会因为运费高，没有竞争力。” 杨红星不解的问：“啥是竞争力？” “呵呵~，正好我有个小服装厂在穗城，我记得他们生产一件羽绒服的成本只要28元；他们往外批发是40到50元一件。” 老支书和杨红星都又看了羽绒服一眼。 这么大一件羽绒服才28块的成本？ 周知接着说道：“生产羽绒服的面料现在国内不能生产，全靠进口；还有一些辅料、鸭绒这些基本都是进口的，因为进口的比国内的便宜； 这些东西运到夏沟村，这么几千里路；运费不会低了，就算上浮40；那咱们生产一件的成本也要40块。” 杨红星问道：“运费那么高？” “红星哥，你们从砖厂拉一车砖到夏沟村，要多少钱运费？” “砖厂到咱们夏沟村有40多里地，拉一车砖运费不能少了15块，不然就要亏本。” 周知笑道：“是啊，一车能拉两千块砖？现在红砖一块3分钱，一车砖价值60块；你拉30里地就要收15块； 运费占了原材料的20；十万块钱的原材料拉几千里过来，收你十四万，你觉得贵不贵？” 老支书笑道：“这还真不贵。小知我觉得你还说少了。” 见杨红星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知又说道：“当然，红星哥可以说，去批发服装来卖的人要赚钱，起码也要卖六七十一件，咱们卖这个价还是能赚到钱的。 可是你要记住一点，咱们只是服装厂，生产出来的服装最好还是批发出去，才能卖出更多的衣服，赚到大钱。” 杨红星有点不死心，他实在是太喜欢羽绒服了，问道：“小知，你说说为什么不能自己卖？” 周知说道：“这是社会分工的问题，自己生产自己销售，在国外叫直销，算了，红星哥，我也不和你算这个账了。 要是村里自己做服装厂，能不能赚到钱？我的答案是能赚，但是赚不久。咱们干嘛不去做更赚钱更长久的生意呢？” 老支书笑道：“小知，你说说，咱们村能做点什么能赚到钱的生意？” 这个问题，周知一路上想了很多，觉得还是要立足当地资源； 说道：“根生叔，我觉得你们不如建个饲料厂，再建两个养殖场，一个养肉鸡，一个养蛋鸡。” 饲料厂？养殖场？ 老支书想了想问道：“饲料厂我知道。这什么肉鸡、蛋鸡的我有点不太明白，养鸡不是又可以吃蛋、又可以吃肉吗？” 周知笑道：“老支书，在国外，鸡分为产肉的和产蛋的；肉鸡就是专门养来……。” 老支书连忙说道：“小知，你等一会，我把村委班子都叫来，你又说，不然我也记不住这么多。” 周知只好停住，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茶水。 老支书又说道：“红星，你去广播室，用广播把村委们都叫来。” 第340章 夏沟村（下） 村委们现在基本都在家里，听到广播后，穿上外套就来了村委会； 众人见到周知又是一阵热闹，纷纷埋怨老支书接到了人也不早点说； 老支书等几人稍微平静些后，才把刚才周知说的话说了一遍。 又对周知说：“小知，你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什么蛋鸡肉鸡的区别。” 周知笑道：“各位，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只是把我知道的都一些情况告诉大家，大家听完后，如果打算推行这些工作时，还是先找专业的人做评估。” 众人都三言两语的都说会这么做。 周知便大略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说了一遍； 村委班子听到肉鸡养殖四十来天就能出栏后，都诧异的连说不可能； 刘会计问道：“小知，这鸡养四十天能长到一斤重不？” “呵呵，刘叔，养四十天，重量至少有六斤。” 六斤？ 众人一下都炸了，在座各位谁家没养着几只鸡？ 刘会计家就养了20多只，四十天的时间只够一只鸡从小鸡仔长到六七两，这还得是好好照料的结果。 周知只得告诉大家品种不同，又是圈养喂饲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接下来说蛋鸡年产蛋在250枚以上时，众人更是连呼不可能，一时间整个村委会里吵吵嚷嚷的像是在吵架； 家里的母鸡养的好一点，一年到头产150枚蛋，就已经觉得这鸡是家里的功臣了； 都是挂上了免死金牌的，逢年过节绝不会打这只鸡的主意； 还得经常让家里的闺女小子，去田里河里弄点蚂蚱、蜻蜓、河虾之类的来犒劳一下这只鸡。 听说蛋鸡只要吃饲料就能年产那么多蛋； 刘会计连忙问道：“小知，这鸡吃的饲料配方你有没有？” 周知摊摊手笑道：“这我就没有了。不过省里不是有个农科院吗？那里多半是有的。再不行的话，我从香江帮你们弄个外国配方和鸡种过来。” 众人连声说好，只有老支书皱着眉在沉思着。 见众人稍微平息一些，才问道：“小知，这建个饲料厂，得要多少钱啊？” “根生叔，这我还真不知道。对了，根生叔，我建议你们顺便也把种鸡场建起来，卖蛋卖肉鸡虽然能赚一些钱； 但是卖鸡苗能赚得更多，再加上饲料厂，就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到时候，凡是买过你们鸡苗的，也会顺便买你们的饲料。” 刘会计要见多识广一些，听到周知这样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说道：“小知，你这主意真好啊，要是咱们真这样做了，那不就是从头赚到尾。” “呵呵~，刘叔，要想从头赚到尾，村里还得成立一个食品公司，将这些养殖出来的禽类蛋类进行深加工后，那样利润更高。” 在座的人眼睛都放着精光。 刘会计连声说道：“小知，你再说说、再说说。” 周知却笑道：“成立食品公司的条件现在还不成熟。先把目前说的肉鸡场、蛋鸡场、以及种鸡场建起来再说。” 老支书也说道：“小知说的对，饭要一口一口吃，先把饲料厂、种鸡场建起来，然后建养殖场，要是咱们养鸡赚到了钱； 周围的村民见到了，就会来找我们买鸡苗和饲料，咱们生意也才算是走上了正轨。” 周知说道：“根生叔说的对，这就是所谓的示范效应。” 妇女主任阎萍却说道：“要是别人买了鸡苗去养大了往外卖，咱们的生意不就受影响了吗？” 见到众人面面相觑的样子，周知正想解释一下； 就听杨红星说道：“我们村能养多少鸡？全玉灵有多少人，全马陵地区又有多少人，你这完全是瞎担心。” 老支书笑道：“红星说的对，就算以后养的多了，但猫有猫路、耗子有耗子路，各人全凭本事吃饭，大会小会不都是在说市场经济吗？我觉得这就是市场经济。” 周知也笑着道：“我觉得根生叔和红星哥都说的很好，萍姨你这种担心完全没必要。” 老支书又说道：“小知，你帮我问问，要建个饲料厂和种鸡场要多少钱？我打算用村委的名义去向信用社借钱。” 周知沉吟道：“根生叔，种鸡场只是买了种苗来自己培育销售，这个应该花不了多少钱；但是，饲料厂的花费可不小，信用社未必肯贷那么多款给村里。我这边可以直接给厂里建个厂。” 老支书一口否决道：“不用。这些厂我们自己借钱建，小知你只要帮我们把好关，和找到技术就行。” 周知也不多劝，说道：“行，这样，你们也别找什么信用社借钱了，我借给你们，不要利息的；到时候有了效益，分批还给我就是了。” 村委的几人互相看了看，都点点头； 让他们向信用社借钱，他们心里是很没底的。 老支书又问道：“小知，这个饲料厂，咱们建个多大规模的？我听说规模越大，花的钱就越多。” 周知沉吟了半晌说道：“根生叔，我的意见是先建设一个年产五千到八千吨左右的，但是可以在厂里留下发展的空间； 长期的目标是年产五万吨以上，甚至还可以去其他地方建分厂。” 杨红星诧异的说：“我的天，年产五万吨？这得养多少鸡才能卖出去？” “哈哈~，红星哥，饲料厂不只是能生产鸡饲料，还可以生产猪饲料、鱼饲料嘛。就说火腿肠厂开始生产后； 每年十万头猪需要的饲料就要三万多吨，虽然饲料饲养的成本比较高，但是它出栏快啊，差不多半年就能出栏。” 周知还是对饲料行业进行了一些了解的，空口无凭的说，谁也不会相信。 刘会计问道：“这猪饲料的成本有多高？” 周知一摊手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猪饲料里面最主要的成分就是玉米，现在玉米是9分钱一斤？还有就是一些麦麸、高粱、豆粕、棉粕、骨粉、鱼粉之类的。 这里面贵一点的估计只有鱼粉，但鱼粉只是少量添加；整体算下来一吨猪饲料的成本应该在200元多一点。” 刘会计不愧是会计，很快就心算出来，说道：“就算是两毛五一公斤，那一只猪咱们要投入300公斤饲料，成本就是75元，猪按110公斤出栏算； 一只猪差不多能赚一百块，虽然比自家讨猪草喂麦麸成本高了点，但也挺划算的；毕竟是半年就能出栏，一年就能养两次。” 老支书摆摆手说道：“行了，这事还得问专家，小知只是给咱们提供一个思路，他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都一清二楚。 阎萍，你带两个人去我家帮你嫂子弄下晚饭，要弄什么菜我已经交代过她了。” 第341章 交易会我要两个展位 当晚，村里人虽然在老支书的控制下，放缓了喝酒的速度； 但是周知还是不出意料的醉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周知感觉头非常痛，想起一个偏方； 便出门问道：“婶子，家里有没有小柴胡颗粒？” 阎根生的媳妇问道：“什么小柴胡颗粒？” 周知一愣，可能这个时候还没有这玩意，不过书房空间抽屉里有。 说道：“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婶子，哪里有热水？” 婶子立即站起身说道：“堂屋就有，我给你倒。” 周知捧着个玻璃杯，趁婶子不注意，在空间中将小柴胡颗粒撕开包装，直接放进杯子里； 晃了一阵，直接一口干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就渐渐感觉头痛已经减轻。 夏沟村的事情办完，周知也就开着车回了厂。 才到没多久，钱县长便来邀请他今晚去吃饭； 周知连忙摇头拒绝，这酒再喝下去估计得挂。 正巧郭廷玉从香江回来，便让郭廷玉去和县里喝酒去； 老郭家祖上是齐省，据他自己说，在香江时，也经常和他父亲喝上几盅； 郭廷玉正要出门。 大姑父父子俩也回来了，周知连忙叫过江志国说道：“志国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郭廷玉郭总，我们公司在晋山省的负责人；以后你的工作大多要和他对接； 老郭，这是我亲表哥，江志国，过段时间他会调到马陵地区轻工局担任一名工作人员；有什么事情大家互相多沟通。” 两人连忙互相握手。 周知又说道：“老郭，你下次购买车辆的时候，多买一辆花冠，到时候直接借给我表哥用。” 郭廷玉心领神会的道：“好的，周董，车到了我让志国过来开。” 周知又说道：“志国哥，如果以后你还想要些什么国内没有的物品，就直接和老郭说，我们直接从香江当做设备进口过来； 但切记一点，只能用这些东西为自己铺关系，绝对不能以这些东西来赚钱，否则会有很大的问题。” 江志国听到这里连连点头道：“小知，我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的。” 郭廷玉拉着江志国去参加钱县长的酒宴去了。 大姑父江鸿却没去，陪着周知在厂里吃了顿小米粥加大馍馍。 江鸿笑道：“小知，谢谢你为志国铺路。” 周知笑道：“大姑父，你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用不到这个谢字。” 第二天，周知三人便坐上火车回京； 路过玉灵县的火车上还剩有软卧包厢； 县外事办的老熟人尉迟瑞来送行时，埋怨周知不够意思，来了也不提前说一下。 周知从箱子里掏出两条万宝路塞过去，笑道：“真没忘记你，只是我这边事情太多；现在这边有了投资，隔三差五就回来，下次来一定一起喝一顿。” 尉迟瑞笑嘻嘻的接了过去，并不是他缺了这两条烟，国内就讲究个人情往来。 上了车，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人，安排了一下各人床位。 江志国说道：“小知，这边的人已经基本联系上了，我回去就办转业手续，估计个把月就能到马陵地区轻工局上班了。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周知想了想说道：“志国哥，你要想进步其实很容易，只要你出了成绩就没人拦得住你。” 江鸿说道：“小知，其实我也不求志国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他能服务好你们集团的这两家单位，能稳得住根基不被人排挤，我就谢天谢地了。” “姑父，你别这么悲观，这两个厂就是志国哥靠山；以后我还会引荐一些香江的企业给他，只要这些企业来投资了，这也是他的成绩。” 江志国笑道：“爸，你别那么悲观嘛；虽然我这样横插一杆子进来，会有人不高兴，但我负责的只是企业联系沟通，企业经营效益好，受益的又不是只是我一个人。” 周知说道：“对呀，姑父你总觉得志国哥没靠山会被边缘化；只要志国哥进了轻工局，下次我来的时候，带他去见一见省轻工厅的周厅长； 虽然不是直管单位，但如果真在这里干的不开心，大不了换个地方去省上就是了；到时候谁拿捏你的，你反过来拿捏他们就是。” 江鸿和江志国都愣住了。 江鸿小心的问：“小知，你和周厅长也很熟悉？” “也算不上多熟悉，只是他上面那人是我爸的师兄。” “你爸的师兄？” “嗯，他现在是轻工部的一把手。” 父子俩都摸着头陷入了沉思。 才回到京城，周世贤就告诉周知，楚援朝来找过他； 让周知回来去他家里一趟。 周知看了眼大姑父，这牛不能瞎吹，这楚援朝马上就找了过来。 问道：“爸，是援朝哥找我，还是师伯找我？” 周世贤说道：“估计他们两人都找你。” “说了什么事吗？” “没说。” 次日，周知开着车直接去了楚援朝家； 在门口登记检查了一番，才得以放行； 进了家，只有楚援朝和他老娘在。 先恭敬的向师伯母问了好； 师伯母笑道：“听说你这小唧鸟儿，前段时间带了女朋友回京城来了，怎么也不带来给我看看？” 周知有点汗颜，忙说道：“师伯母，这事是我不对，我向您检讨，下次她再来的时候，肯定带过来给您帮我掌掌眼。” “掌眼？掌什么眼？又不是什么货物。那是你未来的媳妇，你看中了就行，我只是想看看是个什么样子的。” 楚援朝笑道：“妈，在香江可不是谈了朋友就是媳妇了，那边谈朋友归谈朋友，但谈上个才有可能是媳妇。现在国内也都开始变了，不再是谈了朋友就要结婚了。” 师伯母皱皱眉，叹口气说道：“唉，管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喽。” 周知笑道：“师伯母，你放心，我带回来那丫头，就是冲着结婚去的。” 师伯母这才笑道：“小知不错，哪有谈了不合适就换的？合适不合适自己心里就没点数？都是借口。” 闲话几句后，师伯母就去厨房和服务阿姨一起捡菜，准备中午的午餐； 周知笑道：“楚厅长召唤小民前来，不知有何指示？” 楚援朝也不和周知瞎掰，说道：“小知，你在鹏城的两个厂都开始试生产了，产品的销路想好了吗？” 周知笑道：“你不问这个事，我打算过几天就去鹏城找你的。” “哦，怎么说？” “粤省的春交会和秋交会，都给我们厂留两个展位。” 第342章 卫生巾广告找谁拍？ 楚援朝不解的问道：“你要展位干什么？你纺织厂的产品不是全部外销吗？那什么安尔乐、护舒宝的卫生巾不是全部内销吗？” 周知早早的就把安尔乐和护舒宝这两个牌子注册了商标，至于原来的厂要注册什么商标完全与他无关。 而且，现在的卫生巾还没有后世那种超长型、夜用型、防侧漏什么的； 也被周知拿来注册了专利。 周知瞅了一眼楚援朝说道：“你就说要不要创汇？” 楚援朝坐直了身子，“真能创汇？就凭那什么安尔乐和护舒宝？” “废话。你是完全不了解妇女用品的市场有多大。” “好，就算那卫生用品能卖去国外；你那纺织厂的产品不都是出口的么？你去粤交会凑什么热闹？” 呵呵~，周知干笑两声说：“你们这粤交会来的外国客商多，我来参加一下，销售些产品应该没什么问题？” 楚援朝皱着眉头说道：“不是我不想通融，问题是你这企业不符合参会标准啊？” “师兄，你自己算下账，我纺织厂在鹏城，是不是要雇佣工人，是不是要发工资……。” “行了，你别给我扯这个；你们不是过几天，就要去参加什么法兰克福春季消费品展吗？” “就是因为要去参加这个展会，才想起还有个粤交会。” 楚援朝想了半晌说道：“小知，这事我是真没办法，这粤交会本是国内厂家向外国采购商销售的国产产品的展会； 你这外国厂商来横插一竿子不符合规定；不过，那卫生用品厂，我们也有股份在里面，帮你弄个展位没问题。” 周知也不强求，卫生巾能在广交会上销售就行了。 倒是法兰克福春季消费品展出征在即，已经在过年前就安排好了所有工作； 这次准备这个展会上销售的纺织品一个是床上用品，第二个是窗帘；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后世的那些花纹和设计会不会有人喜欢。 想了一会法兰克福春消会的事，又想起卫生巾找谁来做广告的事。 楚援朝见周知在想着什么？也就没有打扰。 周知在脑海中划拉了一圈，华裔女演员选一位，欧美女演员也得选一个； 华裔的可选择的很多，现在在东南亚和华人圈最有名的就是汪大姐； 但找她来做妥不妥？林清霞也很火，但给个大陆的商品做广告，有点不现实啊。 钟楚虹也很火，这是轻熟女，倒是非常适合；还有赵蕥芝，也是很出名的，还有点熟悉； 究竟谁最合适，让老谢他们去议一议。 那欧米国家的该找谁？ 太火的肯定不行，卖一年卫生巾赚的钱，还不够支付人家一个广告片的费用。 饰演了＜终结者＞女主角莎拉的琳达·汉密尔顿现在不温不火的，外形也不怎么样，还是算了； 咦，后来卡梅伦说＜变形金刚＞换了女主角，那个女主角在去年的全美青少年小姐选美中获得了冠军。 叫什么来着，哈莉·贝瑞？ 当时还邮寄了剧照过来，看着倒是一只野性未驯的性感小野猫。 现在回想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周知苦思冥想起来，半晌之后； 艹，这哈莉·贝瑞不就是后来演猫女那个嘛。 难怪想一只性感小野猫。 ＜变形金刚＞已经定在米国春季档（3-4月）上映，之所以定在春季档上映，也是没办法； 现在变形金刚的电影ip还不够大，连卡神都没有信心能够在暑期档和圣诞档硬刚其他片商的新片； 不如在不起眼的春季档搏一把，好歹还有个复活节假期。 要是火了，就多放一段时间。 而粤交会在4月15日开始，那时＜变形金刚＞也放映了一个月，哈莉·贝瑞也该有点名气了； 趁着还不出名，让哈莉·贝瑞做个卫生巾广告不过分。 想好了，才抬起头来，伸手去端水杯喝了一口； 楚援朝笑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呵呵~，想卫生巾该找谁来做广告。” “想好没有？” 周知笑道：“想好了。” 楚援朝也不多问，说道：“我看你厂里加盖的办公楼已经盖好了，那些拍动画片的人什么时候能来？” “差不多就是这几天。” 两人正说着，楚英回来了。 见到周知就伸出手指点了点他。 周知腆着脸道：“师伯，怎么了?” 楚英道：“你小子，有多久没来我这了？” “嘿嘿，两年。” “你还知道两年？不过看在你在晋山省弄了那么一大摊子的份上，今天就不收拾你了。” 周知摸了摸头，嘿嘿笑了两声。 楚英温声说道：“坐。晋山省那一摊子你倒是铺开了，后续的销售有没有把握？ 别弄个虎头蛇尾，你自己投资损失了不说，带来的影响也不好。” 周知笑道：“师伯，你就放心；连电视台的广告该找谁拍我都想好了，保证不会掉链子。” “哦？还要打广告吗？”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女声问道：“爸，谁要打广告？” 周知回头看去，正是师嫂张茜，站了起来说道：“嫂子回来了。” 张茜大惊小怪的说：“哟，这不是周董吗？今天怎么有空莅临寒舍了。” 周知拱了拱手笑道：“奉上官令，前来觐见尚书大人。” 张茜乱说，他也跟着胡诌，反正不是我怕。 张茜果然不敢再乱说，笑道：“你这臭小子，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我一个妇道人家都说不过你。” 楚援朝笑道：“这小子在香江外号神童周，说明他脑子非常灵活；还有一个外号，叫咸湿周，说明嘴巴很厉害；你想在口头占他便宜，估计这辈子都有点难了。” 张茜好奇的问：“咸湿是什么意思？” 周知连忙说道：“这是嘴巴很利索的意思，嫂子以后遇到谁的嘴巴很利索，男的你可以夸他咸湿佬，女的可以叫她姣婆……。” 楚援朝连忙说道：“小茜，你别听这小子的；这小子就没安好心。你过来，我跟你说。” 见两人走朝一旁，楚英说道：“小知，说说你们的销售计划和电视广告。” 周知想了想说道：“师伯，先说销售策略。我们打算分两条腿走，一条是走国有的供销社、糖酒公司这一类传统渠道； 二是在各省建立自己的销售分公司建立自己的销售渠道，负责当地调货供应，市场管理……。” 第343章 准备钱生产新药 这一说就说了十多分钟。 楚英在心中推演了一遍，觉得很符合国内的现在的情况，要是按这个模式操作，很快就能将产品销售到全国； 国内现在有好几个方便面厂，但是目前都只是局限一地，销量稍微好一点的无非是辐射到了周边几个省市； 但都没有这样的全国视野，也是缺了小知说的自建销售渠道。 不禁问道：“小知，你们既然想做全国市场，那你们的运输怎么解决？” 周知叹口气说道：“师伯，其实交通才是制约经济发展的最大问题。我们目前也解决不了交通问题； 近的地方可以通过汽车运输辐射；远一点的地区，就只能通过火车，但现在车皮难搞啊； 只有等到将周边市场占领了差不多，去其他地方建分厂，降低商品成本，这样才能保证全国统一的零售价格。”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要想富，先修路啊。” 楚英笑道：“这句话总结的不错，国家对交通的投入一直有规划，只是目前国家太穷，只能一点一点的投入。” 周知笑道：“发专项国债啊，然后收过路费还债。” 楚英看了这小子一眼，周知说的这个事，还真有省份已经向上面打了报告。 不过，他老楚又不是交通部或计委的，轮不到他来操这个心。 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去了玉灵一趟，又想在玉灵建一个饲料厂，你是怎么考虑的？” 周知坐直身子说道：“师伯，我看了前年的政府工作报告，84年国内肉类总产量1525万吨，平摊到十亿人身上，每人可以消费肉类15公斤； 但这只是大面上的数字，是总产量，这些肉类并没有全部平均供应到每个人头上； 你还得扣除出口创汇的部分，制造罐头或其他食品；实际每人一个月一斤肉都吃不到。 蛋类换算到每人头上，一个月就是三个；同样也没剔除用于生产其他食品的部分； 这里面的市场缺口非常大，想要补足这些肉类，必须得大规模养殖； 而大规模养殖是离不开饲料的。再加上我们的火腿肠厂和方便面厂也需要肉类，所以就搞个饲料厂，也算是配套厂。” 楚英沉吟道：“饲料厂需要大量的玉米，你打算怎么解决？” “师伯，这两年包产到户后，农民的积极性很高，产量一年比一年高；粮食部门都没有钱去收购新粮，都已经开始打白条了； 我的想法是我们找粮食部门合作，按市场价调拨陈粮，这样粮食部门既处理了陈粮，又获得了资金； 也就不欠老百姓的粮款，老百姓也就有钱消费。一旦消费了，整个经济也就盘活了。” 楚英无意识的敲击着沙发扶手，半晌才说道：“你的思路没问题，将一些陈粮转化为肉蛋，确实促进了流通和消费。” 接着又说道：“来，你说说你的火腿肠和方便面广告想怎么拍？” 老楚这样问是想看看香江人的思维拍出来的广告，和国内的有什么差别。 周知刚刚想说，张茜脸有些红的走过来揪住周知耳朵； 说道：“你小子连我也敢糊弄？” 周知说道：“师伯，现在有间谍在，我那方案不能说了。” 张茜问道：“什么方案？” “不能说。我怕你听了以后和人吹牛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出去。” 张茜手上用力，“说不说？” “算了，嫂子，你们妇女同志说起八卦来，哪有什么保密意识，真不能说。” 张茜虽然在这种家庭中，有些事情绝对是会保密的； 但是，女人爱八卦是天性，请什么人拍什么广告，要怎么拍才有吸引力，这些内容在她们心中是不属于保密的项目的； 周知担心说了出来，这边还没谈拢，那边就被人截胡了。 有些创意，说穿了一文不值； 但不说，很多人抓破脑袋也想不到。 楚英关心的问题已经得到解答，这个拍广告的事不过是有些兴趣，不问也罢，反正见到广告也就知道了。 张茜却转移话题问道：“我听说你小子找了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做女朋友，还把人带回京城来了；为什么不带来给我看看？” 张茜想看看这小子拒绝了自己给他介绍的女朋友，找了个什么样的？ 周知知道这事没办法糊弄过去，只得认认真真道歉； 发誓下次一定带来给师伯一家看看，这事才算过去。 在师伯家里混了一顿午饭，周知便回了家。 才回到家中，周妍便悄悄过来问道：“小知，我想了很久，你那八种药，咱们要尽快把专利注册了，免得夜长梦多。” 周知摊摊手道：“这方面我是一窍不通，但我又不敢把资料给你，我怕害了你。” 这些药里，光是周知拿出来那个化学名称为： 双-[(e)-7-[4-(4-氟基苯基）什么什么的，在后世有个名字叫瑞舒伐他汀钙片； 这个药在专利期内，能创造的利润不会低于一百亿米元； 还有这个c22h19n3o4，看着这一串字母数字并不出众，但后世的中文名叫他达拉非； 伟哥不出，谁与争锋？ 这个能创造的利润不会比瑞舒伐他丁钙少。 这药带来的价值太大，现在根本不敢露出来，怎么也得周妍研究生毕业了再说； 即使有药因为专利被人先注册了，他也无所谓； 到了这个时候，周知虽然觉得钱仍然重要，但家人更重要。 他不想周妍因为这几个药发生危险。 原本一个药注册专利到上市销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周知这些资料里各种禁忌症、毒副作用、不良反应什么的实在是太全面了； 接手后，只要弄清初步生产工艺，就能启动临床前实验； 以这些经过后世检验的药来说，很快就能通过临床一二三期试验； 估计三四年就能搞定，不用像其他药物那样耗费六七年的时间。 周妍沉思道：“我争取在明年就毕业，你钱准备好了吗？一种新药从研制到上市至少要花两亿米元。” 周知挠挠头，笑道：“到今年年底，拿出三四亿米元来应该不成问题。” 十倍杠杆炒霓虹円的收益，现在已经赚了快一亿米元了； 到年底弄个三四亿米元湿湿碎。 第344章 古井到鹏城（上） 回到香江把近期积累的工作处理完成后。 周知又带着叶文娴去了鹏城，之前接到电话说是古导已经来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有人接待安排也就行了； 古井来了，周知就必须得亲自去一趟。 来到工业区纺织厂办公楼前，周知扭头看了一眼后来增加的那一幢办公楼； 见很多窗户都开着，还挂上了窗帘； 叶添荣见周知看着窗口，笑道：“这些办公室和宿舍里挂的窗帘，都是纺织厂生产的瑕疵品，我想着随便用用也不影响什么。” 周知笑道：“呵呵~，勤俭持家，挺好的。” 又伸手拍了拍一旁憨笑的叶发海，“阿海，几时结婚了？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周生和荣哥都没结，我不忙。” 周知又转头说道：“阿荣，你条女谈了好久了，准备几时摆酒？” 叶添荣笑道：“阿知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嘿嘿~，我要结婚至少也要等到阿敏大学毕业，还有四五年的时间，你就慢慢等着。” 叶添荣笑道：“那就等阿娴结了婚，我又结。” 叶文娴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我这辈子不结婚，你是不是也不结婚？” 几人逗了几句嘴后。 周知问道：“古导现在在什么地方？” 叶发海说道：“应该他的宿舍里面。” “那阿海带我过去一趟，阿荣，你先忙着你的。” 跟着叶发海上了四楼，路上碰到几个原美影厂的职员； 都纷纷笑道：“周同志\\周先生，今天怎么过来了？” 周知停住脚步问道：“厂里当时说要来的人都来了？” “基本都到了，除了老丁和燕姐，还在考虑，不过估计也快了。” “嗯，既然来的差不多了，要不今晚就把大家的欢迎宴搞了？大家觉得如何？”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我看行，愿意来的基本都到了，其他的也不必再等了；闲了那么久，咱们也要尽快开展工作了。” 这是古井听到周知的声音，从宿舍里面出来了。 几个年轻人也纷纷笑道：“是啊，现在拿着周同志一个月六百多的基础工资不干活，我们这心里也是没底啊。” 周知笑道：“古叔，怎么样，还适应这边水土？” “不错，这两天气候还舒服的，就是这边的饮食清淡了些，不过还勉强凑合。” 现在的沪城人口味比后世的重多了，以?浓油赤酱?为主。 “那坚持一段时间，等那边梦工厂大厦装修好以后，专门给你们请个沪城厨师。” 众人纷纷叫好，背井离乡，能吃到家乡饭菜那是最大的安慰。 有人突然问道：“周同志，如果搬去新办公楼，我能不能让我媳妇来食堂工作？” 周知循声望去，有点印象，“潘师傅，你媳妇是做什么工作的？” 有人答道：“秀云姐是美影厂食堂的厨师，她弄的红烧肉那叫一个好吃。” 有几人也纷纷夸赞那人口中的秀云姐； 周知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只要愿意来，就都来。我这里有几个公司，干不了制作动画片的工作，总有其他工作岗位适合他们。” 众人一听更是热情。 有人叫道：“周先生，我媳妇是沪城纺织厂的工人，她也可以来你的纺织厂里工作吗？” 周知笑道：“可以啊。” 见大家热情高涨，周知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在前面。 又说道：“同志们，只要是愿意来的家属，工作我可以安排，但干得好、干的坏是不一样的待遇； 告诉大家一点，私营企业是可以开除工人的，要是来了还像以前在国营单位一样混日子，那么这个工作是干不长久的。” 古井听到周知这样说，也就放心了； 他也怕周知胡乱答应了这些人的要求，到时候出现问题后，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看在古井的面子上来的，真有问题了，古井夹在中间也为难。 周知正想和古井谈一谈后续的工作安排； 这时，从楼梯上来一个人，见到一群人围着个有些面熟的年轻人； 拉了拉一个熟识的人问道：“老潘，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老潘转过身，哈哈笑道：“喻山，你来了啊。” 周知看了过去，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就说道：“大家都想想，晚上想吃什么，等会和我说。我先和古导说些工作上的事。” 众人散去，那名叫喻山的年轻人跟着老潘去了宿舍； 路上就好奇的问：“刚才那个年轻人，就是以前委托厂里制作动画的周先生？” 老潘笑道：“是啊。当时你没来项目组，我都替你可惜。” 进了宿舍，看到窗户上有一个框架，诧异的问：“你们宿舍还有空调啊？” 老潘不在意的说：“是啊，不过我们还没用过。” 喻山又看了看宿舍里，四人间，有各自的柜子，还有个洗漱间。 心中更是羡慕，他比老潘他们早来鹏城七八个月。 去了一家他大学老师开办的文化公司，帮霓虹人或米国人画漫画； 工资待遇还算不错，一个月怎么也能拿到五六百块，要是再辛苦点加加班； 一个月也能拿到七百多。 住宿虽然是四人一间，但没有这里的宿舍宽敞，还是上下床； 房间里更没有洗漱间，要想洗澡，必须得去水房里去洗。 空调更不用想了，空调只有办公室里有。 一到夏天，晚上想要舒服一点，只有去办公室里一边加班一边享受凉凉的空调； 很多同事都说老板故意不在宿舍安空调，就是为了让他们去办公室加班。 不过想到自己700多的工资，心里又有了点自信； 笑着问道：“老潘，你们这里的条件比我们那好多了，工资也应该比我们高？” 老潘倒了杯茶水放在喻山面前说道：“还行，没开始正式工作前，我们只能拿基础工资。” 喻山拿起茶杯，吹了吹，“你们基础工资是多少？” “六百三。” 喻山手一晃，杯里的茶水险些泼在手上； 稳稳心神说道：“基础工资很高啊，是我的一个倍了。” 老潘好奇的问：“喻山，之前听说你的工资收入不低，你基础工资是多少?” 喻山苦笑道：“我的基本工资只有300。” “那其他的都是什么计件费、补贴和加班费吗？” “是啊。” 第345章 古井到鹏城（下） 老潘摇摇头说道：“那你还不如来我们公司呢；那个周先生告诉我们，每个月的工资收入不会低于一千元。” 喻山嗫嚅了一下问道：“你们公司还在招人吗？” “招的。周先生说了，下一步会安排人到大学里对接相关专业的人才。” “去大学里面招人？现在都是包分配的，谁愿意来啊？” 老潘笑道：“我们不都是分配到美影厂，又都来了吗？” “不是，老潘，我的意思是才毕业的大学生，谁敢丢掉铁饭碗愿意来这种企业？要知道，我们这群人里，最多的还是中专生。” “那就只能看周先生拿出来的条件，够不够吸引人了？” 喻山点点头，又问道：“对了，你们这个公司是外商独资企业？” “是啊，这个梦工厂在世界漫画界都是非常有名的。周先生还投资建了一座梦工厂大厦，我们去逛国贸大厦的时候，还专门去看过； 那座大楼现在已经建好正在装修，总高是31层；知道咱沪城的联谊大厦？联谊大厦只比咱们这座楼高了十米；等那座大楼装修好，我们就要搬过去办公。” 喻山想了半晌，不确定的问道：“是不是在国贸大厦北面半公里左右的那幢楼？” 老潘回想了一下说道：“我方向感有点不好，不知道那是不是北面，但是离国贸大厦也就是半公里左右。对了，那栋大厦就像三个盒子摞在一起。” 喻山知道正是自己说的那栋大厦，有点心动了，“老潘，要不你帮我问问周先生，我这样的你们招不招？” 老潘笑道：“可以啊，要是你过来了，咱们又能一起共事了。对了，你也可以问问之前和你一起来的那些人； 如果愿意来，就抓紧时间来找古导，现在这边是他在负责，招几个老同事，他说了就能算。” 周知进了门先看了看古井的宿舍内； 写字桌、工作台、衣柜、书柜、电视机、空调、席梦思床等等； 问道：“古叔，条件简陋，先克服一下，搬过去就会好很多。” “呵呵~，这已经不简陋了，在沪城哪里有这么好的条件？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洗漱间，省去了我每天跑到外面去蹲公厕的烦恼。” 周知笑道：“古叔，这你就不知道了，蹲公厕有蹲公厕的乐趣。” 古井斜睨了周知一眼说道：“你说说看，是什么乐趣？是被蚊子咬一屁股包？还是想蹲的时候却没有空位？” “哈哈~,古叔，在厕所里抽烟和人聊天不算乐趣？看着人急不可耐的时候，你却稳稳蹲在坑位上，这不是乐趣？” “那你是没有还在蹲着，就被屎到门口的人拖起来的经历。” 周知眼睛一亮，“古叔，细说、细说。” “滚蛋。别东扯西拉的，咱们什么时候正式开始？我看办公室里的设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再等几天。这次新添加了一个软件，过两天会有人从米国过来给大家进行培训。” 古井一愣，问道：“又新增加了软件？咱们以前用的软件不用了吗？” “用，怎么不用，你们用顺手的东西肯定让你们继续用；只是这个软件能帮大家提高工作效率。” “是什么软件？” “alias one，是用作3d建模的，但是在2d渲染技术上，比咱们之前用的那个好，效率也更高；而且今后的动画片也会逐步向3d过渡； 咱们可以先试着制作一些3d人物出来，用在其他地方；这样也能加快大家对这个软件的掌控。” 古井自从接触了周知之后，对动画制作的前沿技术也很关注； 周知不时会从香江带一些科技类的书籍给他，古井别看岁数大，却拥有他这个年纪的人所没有的好奇心。 古井点点头说道：“那行，就等培训完，咱们再开始正式工作。咱们还是继续制作＜七龙珠＞的动画吗？” “古叔，除了＜七龙珠＞，＜drea周刊＞上刊登的＜功夫神龟＞和＜美少女战士＞，都要开始制作了。” “什么？”古井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知； 指了指楼下说道：“就靠我们这几个人，同时制作三部动画连续剧，你不是在开玩笑？” 周知笑道：“靠你们这二十多个人肯定是不够的，我们现在已经安排人在接触今年的应届毕业生了。” 应届生？ 古井犹豫了一下，没有泼周知冷水； 只是说道：“看你招人的情况，越快招到人，咱们的工作越能尽快展开。” 说到这里古井想起刚才看到的喻山，说道：“小周，咱们厂在穗城和鹏城工作的人也不少，如果把这些人也叫过来，咱们大约能成立一个半项目组。” “那古叔你就安排人去和他们接触；不过薪资方面你要和现在这些人有一些区别，别想着之前大家都是一个厂的就搞大锅饭，寒了跟着你来的这些人的心。” 古井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远近亲疏无论何时都要分清，嫡系和杂牌部队是不可能享受到同样的待遇的； 周知又说道：“古叔，你还得培养几个学导演的来做你的助手，有些什么具体的事，安排他们去做就行；我怕你太投入，把这把老骨头熬垮了。” 古井笑道：“你小子，让我过来的时候不嫌我老，现在又嫌弃起我来了？” 周知有些冤枉的说道：“我哪是嫌你老，我是怕接下来工作太多，把你熬垮了。” “不就是三部动画连续剧吗？还不至于，尤其是＜七龙珠＞，你说要拍800集，这不是已经拍了四分之一了？” “呵呵~，古叔，不只是动画连续剧的事，接下来我们还想试试长篇动画电影。你是不知道，在米国也有个梦工厂工作室，拍了一部动画片就花了大几千万米元。” 古井大吃一惊，大几千万米元？ 厂里拍摄＜大闹天宫＞时，也不过花了一百万，就算乘以十，也不过一千万； 想到这里嗤笑道：“小周，你是当了冤大头了？哪有拍部动画片就花几千万米元的事？物价再高也不应该呀？” 古井却忘了，米国现在漫画制作人员年收入在两万五千米元左右，国内才多少？ 两国货币汇率比是1:35； 周知摆摆手说道：“冤大头倒不至于，米国人工工资太高了，反正以后绝不在米国拍摄动画片了； 等弄完了＜美女与野兽＞这部片子，我就把人调来鹏城，不愿来的就特么给我滚蛋； 工作室倒是可以继续留着，到时候做一些后期的工作，也可以避免委托这边拍摄的动画片还要缴纳关税。” 第346章 去找媳妇玩（上） 晚上在南方酒店的贵宾厅里，招待了来自美影厂的一众员工； 要说什么澳洲龙虾、两头鲍鱼、帝王蟹这些是没有的； 现在的鹏城还没后世那么发达，不过老鼠斑、鱼翅、燕窝这些高档菜，都是上了的； 又陪着老古喝了点红酒，这一餐就算圆满了。 次日，起床洗漱后就去了梦工厂大厦； 上次来还是半年多前。 叶发海递过两顶安全帽，带着两人上到了最高层； 这一层已经被用大块的玻璃封闭起来，从这里看出去四处的景色一览无余； 也就是现在还有这种景色，再过上十多二十年，这三十一层高的梦工厂大厦，还真不算啥； 周知的办公室也在这一层弄了一间，面积大约一百七十二个平方； 带一间休息室，一间小会议室，还有一个小健身房； 秘书室则是设在了这间大办公室的隔壁，足有三十多个平方； 这里虽然他不会经常来，但该有的逼格必须要有。 整幢楼除了从26层往上留作自用外，其余的打算都出租出去； 这里的装修和地段，按甲级办公楼收取租金是毫无问题的； 并且，还要求租户要是知名的外企； 决不允许有皮包公司在这座楼里存在。 三月中旬，周知登上了前往伦敦的飞机。 他打算给自己放个长假，自从穿越以来，除了过春节时的几天假期； 他的时间一直安排得紧紧张张的，有时为了赶稿件，晚上也经常加班到深夜； 现在一切走上了正轨，匆促的脚步一下放缓了下来； 让他颇有点不能适应，一天在公司里不知干点啥才好？ 干脆前往伦敦，去看看在异国他乡读书的周惠敏。 到伦敦，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在中央圣马丁学院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这是一座老式酒店，周知也是在旅游指南上看到，才入住了这所酒店。 酒店是乔治亚风格的典范，体现出了整齐划一的对称美学。 酒店总高五层，坐着古旧的电梯上到五楼，进入自己的房间； 将行李放在一旁，周知来到窗边推开窗子向外望去； 楼下的街道上，只偶尔见到一两辆电车或轿车悄无声息的驶过； 对面也是和酒店一样的建筑，周知感觉这里很像摄政街，两侧都是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楼房。 早上九点，周知将自己收拾了一下； 穿着一件粗花呢休闲西装，一路走向圣马丁学院，周惠敏此时应该是在租住的宿舍里； 路过一间花店时，走进去看了看，几束红的发紫的玫瑰引起了他的注意； 问道：“夫人，这是什么玫瑰？” 一位金发的中年妇女笑道：“先生，这路易十四。” 周知想了想问道：“它的花语是什么？” “路易十四玫瑰代表着专一和永恒，是恋人灵魂的化身，守护着永恒的爱情。” “谢谢。” 正想买一把路易十四，却被附近一束橙黄色的玫瑰所惊艳； 不禁问道：“夫人，那这束玫瑰的名字叫什么？” “een''s day（假日公主）它的花语是快乐、美好的心情、愿你开心每一天。” 周知觉得两种玫瑰的花语都挺好的，想了想说道：“夫人，那就麻烦你每种给我来一束。” 成年人不做选择，我都要。 金发中年妇女一愣，随即抿嘴笑了笑，将玫瑰取出修枝包装好； 递给周知说道：“先生，希望你每天都有好心情。” 周惠敏租住的宿舍，距离圣马丁学院有大约一公里的距离，是一幢老式的三层楼私房； 原先周知打算在圣马丁附近买一套公寓或楼房，却被周惠敏阻止了； 当时周知事情也比较多，也就没怎么坚持。 现在看来，倒是很有必要自己买一套或一幢房子； 最好是这种一战结束后的那种现代主义风格，当然，要是独栋的别墅那就更好了； 但是，独栋的别墅让小丫头一个人住，估计也够呛； 就算加上一个厨娘、一个佣人、再加一个司机，也才四个人； 周知觉得还是在巴黎买的，那种近两百平的大平层比较舒服。 一路走到周惠敏居住的私房。 周知伸手按了按门铃，不一会，一个头顶半秃，花白头发的典型英国佬出现在眼前； 周知笑道：“埃文斯先生，又见面了。” 老头抬起头端详了周知半晌，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史蒂芬周，来找薇薇安的？” 华人对外国人脸盲，或是外国人对华人脸盲； 这都是有点扯淡。 你去问问喜欢看nba或者什么德甲、意甲、英超的同学； 那些球星不管是黑的、白的、花的、麻的，同学绝对可以一口叫出他们的名字； 还有那些长得性感漂亮的女演员，同学们甚至能记得她们出道前的名字； 记得她们的每部经典之作，对某部钟爱的编号绝对是牢记在心的。 事实证明，只要是引起了同学们的兴趣，再拗口的名字他们都能记得住； 然后，你再去问问老外们，他们对老谋子、巩大丽、田大壮、国际章这些人脸盲不？ 去问问马彼得记不记得马成钢的样子？ 周知笑着说道：“是的，埃文斯先生，我来探望薇薇安，她今天没出去？” 老头让开房门说道：“请进，史蒂芬，薇薇安应该没有出去。你最近出版了什么新的科幻小说了吗？” “呵呵~，不久前写了一部＜neuroth＞。” 埃文斯一怔，“怎么拼写？” “n-e-u-r-o-t-h。” 埃文斯想了半晌，有些茫然的问道：“斯蒂芬，这是什么意思？” “neuroth?这个词，是由neuro（神经）和wraith（幽灵）两个词拼凑而成，寓意为神经科技中的幽灵。” “神经科技中的幽灵？是＜神经漫游者＞的系列小说吗？” “是的，埃文斯先生。” “那你有没有给我带一本签名版的过来，你答应过我，出版新小说的时候，会送我一本的。” 当初，埃文斯并不愿意出租自己的房间，给从香江来的薇薇安。 对于这些大阴帝国海外殖民地的三等国民，伦敦人有一股天然的优越感。 是周知上前介绍了自己是一名作家后，正巧老埃文斯是＜神经漫游者＞的书迷； 一番交谈之后，才将二楼原先自己女儿居住的房间租给了薇薇安。 第347章 去找媳妇玩（下） 当然，周知也不是非租这里不可，更远的地方是有着更多的选择的； 只是那会时间紧，又担心周惠敏一个人在外面，出于安全考虑，不宜住的太远； 才主动说了自己的身份。 周知笑着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上下两册精装版的＜neuroth?＞； 说道：“埃文斯先生，签名我希望你亲眼看着我签上去，而不是先签好了又送给你。” 老埃文斯不解的问道：“这、这有什么涵义在里面吗？” 周知胡诌道：“在华夏的习俗中，当面为读者签名，表示作者对读者的重视。” 其实，周知哪还记得和老埃文斯说过什么？ 只是这书在他空间里还有几套，干脆先拿一套出来糊弄了老头再说。 老埃文斯笑得很开心，将周知引到沙发上坐下； 说道：“斯蒂芬先生，我这就去给你找一支笔。” 周知扭头看了一眼急匆匆上楼的埃文斯，又看了看房间内的装饰； 房间内摆放的物品有点多，显得很拥挤； 但壁炉引起了周知的兴趣，似乎很多欧洲电影中，壁炉都是一个重要的场景。 想象着壁炉里燃烧着木柴，而自己用毛毯盖着大腿，惬意的在壁炉前小憩的场景； 周知决定在伦敦或者去爱丁堡买一栋别墅。 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正想扭头看去，却被一双柔软白皙的小手遮住了双眼； “猜猜我是谁？” 周知笑了起来，说道：“ary?” 身后没有动静。 “sunny？” 身后人扭了扭身子。 “ivory？” 身后人似乎是有些生气，跺了下脚。 周知说道：“都不是啊？那肯定是我最爱的vivian了。” 后面才噗嗤一笑，松开手说道：“老实交代，ary、sunny和ivory都是谁？” 这时候还没有高明骏唱的那首＜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但周惠敏也知道周知是逗她玩。 周知站了起来，刚想说什么； 老埃文斯拿着一支钢笔下来了，得意洋洋的说道：“史蒂芬，我希望你用这支我在阿登战役中，从一名德军少校手中缴获的kawe钢笔，为我签名。” 啊？ 这老登还参加过阿登战役？ 周知站起身，接过钢笔，看了一眼，笔尖整个都是金黄色的，做工也很精细； 先在一旁的纸上写了几个字，觉得出水还很流畅。 笑道：“埃文斯先生，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缴获。” 翻开书的扉页写到，埃文斯先生惠存，接着又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签了上去。 埃文斯看着周知签完名，说道：“斯蒂芬，我想好好阅读你的这本小说，接下来我就不招待你了。” 周知笑了笑说道：“祝你阅读愉快。” 埃文斯忽然问道：“斯蒂芬，这部小说不会再像＜神经漫游者＞那般晦涩了？” “呵呵~，埃文斯先生，＜神经漫游者＞之所以晦涩，是因为一开始创作的时候，对于未来科技的想象还不够充分导致的； 现在这本＜neuroth?＞，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之后，对其中未来科技的部分进行更大胆的想象后写出来的； 可能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科技，但是整体上是非常流畅的，阅读起来不会再有晦涩难懂的感觉。” 埃文斯问道：“斯蒂芬，那你接下来还会写类似的科幻小说吗？” 周知笑道：“会的，脑海里还有些想法没有完全写出来，只是还需要沉淀一段时间，短时间内是无法写出第三部类似小说的。” 埃文斯笑道：“那我就上楼去了，你们要是出去，记得关好门。” 等老头上了楼，周惠敏这才扑到周知怀中。 低声说道：“快点交代，谁是ary？谁又是sunny？” 周知低下头，看着周惠敏白皙的脸蛋，嫣红的双唇，忍不住在嘴上啄了一口； 说道：“那是一首歌里的名字，逗你玩呢。” “什么歌？唱给我听。” “晚一点。” 周惠敏又说道：“刚才埃文斯先生说阿登战役的时候，我看你的表情很不正常，想笑又没有笑。” 周知看看楼梯，低声说道：“在阿登战役里，英国佬打得像一泡屎一样，去哪里缴获一位德军少校的钢笔？他那支钢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 还有，蒙哥马利元帅，也就是吹牛逼厉害，英国佬实在是拿不出手什么优秀的指挥人才了。” 周惠敏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喃喃道：“不会？” “怎么不会？米国人够厉害？在半岛被咱们打成什么样子？要是双方兵器后勤对等，半年，只要半年时间，就能全部光复半岛，你信不信？” 说到这里，周知看了看拥挤的客厅，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去走走，这屋里感觉有些憋气。” “嗯，那你等我换身衣服。” 说着，周惠敏也在周知嘴上啄了一下，喜滋滋的回了自己房间。 时间不长，就换了一套休闲的衣装下楼来； 头发用一条白色手绢扎在脑后，耳朵上是一对珍珠耳环； 黑色的针织高领毛衣，下面一条牛仔裤。 白皙的脸蛋被黑色毛衣一衬托，整个人显得清纯靓丽，活力无限。 两人刚刚出门，就碰到一个肥胖的老妇人提着个菜篮子回来； 周惠敏连忙上前帮老妇人接过菜篮子，说道：“埃文斯夫人，我来帮你。” 老妇人看着周惠敏笑了笑，又看了看周知； 说道：“薇薇安，这是你的那位男朋友吗？” “是的，他今天从香江过来看我。” 周知笑道：“埃文斯夫人，早上好。” 老妇人慈祥的笑了笑，说道：“早上好。” 并未多言，跟着周惠敏回了屋。 周惠敏出来，拉上房门说道：“阿知，咱们去什么地方？” “你是这里的地主，你还问我去哪里？不是该你带着我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吗？” 周惠敏想了想说道：“你喜不喜欢看足球赛？算了，我听说有人邀请你参加足球队，你都不去，估计你也不喜欢。” 周知好奇的问道：“你去看过足球吗？” “是呀，和我们预科班的几个女生一起去看的。” 周知有点奇怪的问道：“你们预科班的女生还有喜欢看足球的？看哪个队的比赛？” “有啊，我们学校喜欢看足球比赛的女生很多；不过我们一般只去看曼联队的比赛。” 周知没想到，这丫头来了英国后，变成足球迷了，这环境对人的影响，就有那么大？ 还是曼联队的足球迷，现在的曼联队好像弗爵爷才刚刚上任，还不是后来那支威震天下的红魔。 这时候，还没有英超，英格兰的顶级联赛是叫英甲； 这时英甲最牛批的队伍是利物浦； 第348章 薇薇安居然喜欢上了足球 咦，不对。 周知想起去年年中时看过的一个新闻，连忙问道：“去年利物浦对阵尤文图斯的时候，不是发生过球迷打架闹事，还死了几十个人，你还敢去球场看球？” “哎呀，那是在比利时的事，是利物浦队的球迷和尤文图斯的球迷在打架，我们班里没有利物浦的球迷。” “不是，英国的足球流氓可不少，不管是哪个队的球迷，都有足球流氓？” “史蒂芬，没事的，我们看到有什么事都不会去凑热闹的。” 听周惠敏这样说，周知才放了些心，不过又有些好奇； 问道：“伦敦也有英甲球队？你们怎么就喜欢去曼彻斯特看曼联的比赛？” 周惠敏皱了下鼻子说道：“有啊，但是水晶宫队和热刺队踢得都不好看，阿森纳踢得还不错，可是我们班的女生们又不怎么喜欢。” 周知也是无语，算了，看球确实是要成群一起去看才有意思； 哪有一个人去看球的？ 除非是结婚后，媳妇管的紧，只好自己躲在家里开瓶啤酒、调低音量，忍气吞声的看电视直播。 否则，谁不是呼朋唤友，啤酒零食摆满一桌，一起大呼小叫的释放激情。 两人一路说着，来到了圣马丁学院。 周惠敏挽着周知的手，兴致勃勃的说道：“史蒂芬，我带你去看看我上课的地方。” 虽然之前周知来过，但这小丫头在什么地方上课还真不知道； 学院虽然放假了，可在学院里的学生还真不算少； 周惠敏指着一间大教室说道：“史蒂芬，平时我们上课，主要就在那间教室。” 说着，便带着周知走向大教室； 教室锁着门，在窗户看了看，很大的一间老式教室； 周惠敏又说道：“画室在另外一边。” 正要带着周知去画室看看。 忽然有个惊喜的女声说道：“薇薇安，你没回香江吗？” 两人回头看去，是一个棕褐色大波浪长发的漂亮女子，身边还有两个男生； 之所以说是男生，一看那清澈愚蠢的眼神就知道了； 那个看着像是个亚裔的，清澈愚蠢的眼神中还透出一股不甘和愤怒； 周惠敏见到那女子，欣喜的说道：“阿梅利亚，你不是要和杰克去开曼岛吗？” 接着又转向两个男生笑道：“杰克、艾伦，你们好。” 周知看着那两个男生，杰克倒是还正常； 那个亚裔原来是叫艾伦，这家伙脸变得比狗还快； 刚才还满眼愤怒的样子，一转瞬就变得笑容可掬。 周知从中嗅到了舔狗的味道，这家伙肯定对周惠敏有想法； 不过，自家媳妇长那么漂亮，被人惦记和追求，也是不可避免的。 阿梅利亚挽着周惠敏的手笑道：“薇薇安，我们打算下周才去。这位应该就是你常提起的史蒂芬了？” 周惠敏笑道：“是的，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史蒂芬；史蒂芬，这是我的好朋友阿梅利亚，也是我的同班同学；这位是杰克，杰克斯派洛；……。” 周知呵呵笑了起来，原来还真有人的名字叫杰克斯派洛； 杰克见周知笑得诡异，不解的问道：“史蒂芬，你……。” 周知觉得有些失态，笑着解释道：“杰克斯派洛，不好意思；你的名字和我正在构思的一部小说主角完全一模一样。” 杰克眼睛顿时大亮，欣喜的问道：“史蒂芬，不知你的这部小说，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你们不是要去开曼群岛吗？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加勒比海，传奇船长杰克斯派洛是一艘海盗船的船长。” “哼，很老套的故事。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去寻找海盗的宝藏了？”一旁叫艾伦的那个亚裔说道。 哎呀，这扑该就对着老子来了。 周知笑道：“艾伦，你的宿舍里有钢笔吗？” 艾伦一愣，说道：“当然有了。” “你既然有笔，那你也写一个海盗船长的故事来看看？” 艾伦被怼的一滞，随即说道：“我又不是小说家，干嘛要写小说？我的特长的服装设计。” 周惠敏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你不会写小说，就不要在这指手画脚的；史蒂芬写出畅销小说的时候，你还连情书都不会写。” 艾伦被追求已久的女生这样一怼，一时气结，不知道说说什么才好； 哼了一声，一甩手扭头走了； 阿梅利亚笑道：“嘻嘻~，不受欢迎的人走了；薇薇安，你们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要不我们一起结伴去开曼岛潜水？” 周惠敏有些动心，除了两个月前的京城一行； 还从未和史蒂芬去哪里玩过。 周知见她有些心动的样子，就说道：“我这边没问题，薇薇安拿主意就行。” 阿梅利亚笑道：“薇薇安，你的想法呢？”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我们下周三的飞机？” 今天是周五，还有四天的时间，办手续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周惠敏想了想说道：“下周三前，我们不确定有些流程能不能办完，不过我们办完以后就会过去； 如果我们没有和你们一起去，到时候你打个电话来我的租住的房间里，留个电话地址，我们到了会联系你们。” “好的，薇薇安、史蒂芬，我们就先告辞了。” 杰克也伸出手笑着对周知说道：“史蒂芬，希望我能在开曼群岛，听你讲述传奇船长杰克斯派洛，在加勒比海的传奇故事。” “会的，你一定会觉得非常过瘾。” 周知握着杰克的手摇了摇，肯定的说道。 从圣马丁学院出来，两人去胡乱吃了一顿西餐，解决了温饱； 周惠敏带着这周知去威斯敏斯特教堂去打了个卡，说实话，这种哥特式建筑还是蛮符合周知的审美的； 又前去大使馆办理了前往开曼群岛的旅游签证，但审批需要14天的时间。 周知听到需要这么久，心里都有点打退堂鼓，但看着周惠敏兴致勃勃的样子； 又不忍给她泼冷水，去就去呗，就当自己多休息几天的时间而已； 也不算是休息，自己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把＜加勒比海盗：黑珍珠号的诅咒＞写出来； 那还得去买一台英文打字机，咦，空间里好像有打字机的？ 趁着去卫生间的空档，意识进入书房空间看了一眼； 打字机没看到，反而见到了早上买的两束玫瑰； 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第349章 九又四分之三 从卫生间出来。 周知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笑道：“阿敏，我来看你什么都没带，是不是有点失望？” 周惠敏笑道：“史蒂芬，你能到伦敦来看我，就是最好的礼物，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周知想了想笑道：“那我给你变个魔术，送你一件礼物。” 见周惠敏半信半疑的神色。 周知转了个身，双手拍了拍身上，又伸开双手，示意什么都没有； 双掌一搓，右手剑指，竖于胸前，左手握拳，负于身后； 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山龙有向，水龙见门，五鬼五鬼，速来听令！神君急急如律令~花来！” 说着，瞎比了几个手势，右手剑指朝前一指； 周惠敏疑惑的转头看向手指的地方，却什么异常都没看见； 再回过头来，只见周知手捧一束橙黄色的玫瑰站在自己面前； 说道：“y een，希望你每一天都有好心情。” 周惠敏稀里糊涂的接过玫瑰，仔细看了看，这是还带着水珠的真玫瑰； 阿知之前手中明明什么都没有，这玫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不会是把花藏在卫生间里，趁着上卫生间的机会拿出来的？ 可是，这一路上都是我带着他来的呀？他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卫生间。 难道真的是阿知念的咒语，把玫瑰花拘来的？ 周知见她失神的样子，有点傻眼了； 预料中的剧情不应该是小丫头见到玫瑰花，兴奋的接过后，扑入自己怀中吗？ 难道这空手来花吓到她了吗？ 不由得小心的问道：“薇薇安，你怎么了？不喜欢吗？” 周惠敏这才回过神来，扑进周知怀里，“阿知，我很喜欢。就是你念的那个咒语，有点惊到我了。你念的那个是五鬼运财诀吗？” 原来是这样，周知苦笑道：“我那是乱比划的，真能五鬼运财，我干嘛还要那么辛苦写小说，画漫画？又去收购投资那么多企业？直接让五鬼去把白金汉宫搬空不就行了。” 周惠敏脸色这才好看多了，她是真不希望自己未来的老公是个神棍。 想到这里说道：“老公，呃，史蒂芬，我们现在去哪？” 周知却紧紧搂着她的腰说道：“我很喜欢听你叫我老公，再叫一声来听听。” 周惠敏抬头看了看周围，又低声叫道：“老公。” “哎。”周知声音响亮的回答了一声。 弄得几个路过的行人都诧异的看向他； 周惠敏白皙的俏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红晕，说道：“哎呀，你那么大声干嘛？” 周知嘿嘿笑道：“老婆叫我，当然要大声一点回答啦。” “阿知，要不咱俩明天去曼彻斯特看球赛去，明天下午曼联队主场对战埃弗顿队。” 周惠敏连忙岔开话题。 心中虽然千肯万肯，但女性的矜持仍让她有些害羞。 周知一想，反正这次来就是玩，就是让小丫头开心的，别说一场球，就是五场也行。 “好啊，咱们坐飞机过去吗？赶不赶得上？” “不用坐飞机，坐火车就可以啦；明早九点坐火车过去，到曼彻斯特也就12点，完全来得及。” 周知点点头，又问道：“这附近有没有卖英文打字机的？” 周惠敏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学院大门附近，好像有一家办公用品店，那里应该有，你买打字机做什么？” “我在想，到了开曼群岛后，我可以坐在沙滩边，看着波光粼粼、碧波浩渺的加勒比海写关于加勒比海的小说。” 两人又叫了计程车，回到了中央圣马丁学院的大门处下了车； 周惠敏指着四五十米外的一间商店说道：“那里就是办公用品店，咱们过去看看。” 周知见再往前走数十米就是自己住的酒店，笑道：“怎么我早上出门没有看到这家商店？可能是光顾着想你了。” 周惠敏脸上一红，这史蒂芬嘴里就像抹了油，总是油腔滑调的。 办公用品店里的打字机有两个牌子，好在有周知用惯的sith rona这个牌子的便携式机械打印机； 又买了些油墨和纸张，便带着周惠敏回了酒店； 是夜，周惠敏没有回自己租住的房间，不过两人却也只是挨挨擦擦的； 没有进行深入交流。 一早，吃过酒店的早餐； 两人便向国王十字火车站走去，从酒店到火车站，只有五百多米的远。 来到火车站，周知看着公告板上的车次，买了最近开往伯明翰的车票； 到曼彻斯特，需要先到伯明翰进行转车。 见离上车时间已经不远，两人便进了站台； 周知到了这里便觉得很是熟悉，但究竟为什么熟悉他也说不上来。 车站登车的铃声响了起来，两人便上了火车，车厢内打扫的比较干净，乘客也不多； 顺着号数找到自己座位，只有斜对面的座位坐着个少妇，带着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 其他座位都是空着的。 在座位上坐下没两分钟，火车便慢慢启动，很快驶出国王十字火车站； 这时，背后母子的对话传进了周知耳中； “丹尼尔，三又二分之一加上二又三分之一是多少？” 周知看了看，孩子面前纸和笔都没有，这是让孩子心算啊。 小男孩心算了半天，才说道：“应该是五又六分之五。” 少妇又说道：“到底是不是五又六分之五，我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小男孩似乎又验算了一遍，点点头道：“是五又六分之五。” 少妇接着又问道：“那五又六分之五加上三又十二分之十一又是多少？” 周知一愣，这么复杂的吗？ 周惠敏此时也是有些茫然的看向周知； 周知微微叹息，玛德，自己和小丫头的数学成绩都不好； 都说孩子的智商随妈，将来教孩子费力了。 那孩子似乎停滞了很久才小声说道：“等于九又十二分之九。” 少妇和蔼的说道：“丹尼尔十二分之九还可以约分为多少？” 这次小男孩很快得出了答案，“妈咪，是四分之三。” “那答案是多少？” 小男孩笑着说道：“九又四分之三。” 少妇捧着小男孩的脸，在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宝贝，你真棒。” 九又四分三？！ 周知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站在站台上有种熟悉感。 第350章 哈利．波特 由不得周知不熟悉，刚才上火车的站台； 就是电影＜哈利波特＞里，去往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站台； 面对国王十字车站的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中的三根柱子，心无杂念的冲进去； 就能到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然后乘坐5972次火车，抵达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想到这里，周知的嘴角越翘越高。 周知差点就把这部小说忘记了； 当时在和＜无间道＞拍摄现场偶遇赵蕥芝，邀请她一起吃饭的时候，赵蕥芝提了个意见； 希望周知也能写一些儿童或青少年读物，孩子老看漫画也不是个事； 周知也想到了这部小说，就打算稍后把这部小说掏出来； 谁知事情一多，就忙忘记了。 要是再晚上一两年，说不定jk罗琳就把书稿写出来了； 那么自己将痛失无数个亿。 周惠敏见到周知听到九又四分之三的答案后，仿佛魔怔了一般； 不由得有些心急，连忙拉拉周知的衣袖问道：“斯蒂芬，你怎么啦。” 周知笑道：“嘿嘿~，亲爱的，我又想起一部小说要写什么了？” 周惠敏见周知很正常，这才放下心来问道：“是什么小说？你昨天不是才说，要写一部杰克斯派诺船长的冒险故事吗？” 对于自己同学的名字成为一部小说的主角，周惠敏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不禁笑了起来； “这部小说是一部青少年魔幻小说，说的是一个名叫哈利波特小巫师的故事。” “啊，巫师？是＜美少女战士＞里那样的魔法吗？” “不是，是欧洲中世纪的魔法，没有＜美少女战士＞里的那么复杂。” “就这么一会就有了情节了吗？” 周知笑道：“哪有这么快，自从上次咱们去＜无间道＞碰到赵蕥芝之后，我就在构思一部青少年小说。” 周惠敏不解的问道：“青少年小说？你不是已经写了＜鸡皮疙瘩＞系列了吗？” “呵呵~，＜鸡皮疙瘩＞系列，是惊悚小说，而且是单个故事；这次打算写一个大长篇……。” 周知将＜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大概的剧情，说了一遍； 周惠敏一听，也非常感兴趣，两人就在车上用普通话讨论了起来。 周惠敏普通话不是很好，所以逮住机会，周知就要求她用普通话对话。 对于周知提到的魔法系统，周惠敏当时在构思＜美少女战士＞时； 曾经有不少奇思妙想，只是不符合原着中的设定而浪费了。 这次又说了出来，周知考虑将这些想法有选择的添加进去一些； 让小丫头也有一些参与感，否则下次就不会有这么高的激情了。 到了曼彻斯特，两人没顾得上吃饭； 先去老特拉福德球场去买了球票，才又在附近找了个餐馆打算吃一顿正宗英国饭； 周知点了个香肠土豆泥，周惠敏则是点了意式肉酱面； 感觉只是一份土豆泥有些吃不饱，周知向邻座看去，想看看这里的老客一般是点些什么？ 只见邻座从一口小铜锅里舀起一大勺，黄生生的，里面还夹杂着某种颗粒的糊状物，倒在白生生的大米饭上； 看到那黄生生稀糊糊，周知顿时有些反胃。 又点了一份意式肉酱面，这香肠土豆泥不错，意面却是没有冯淑云的炸酱面好吃； 这一次对阵的埃弗顿和曼联队，埃弗顿的排名在第二名，而曼联队只是排到了第五名； 吃完午饭两人也没磨蹭，直接进了球场。 距离球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球场里面已经非常热闹； 两队的球迷被分隔在不同的看台，挥舞着俱乐部的旗帜大声唱歌； 难怪在购买球票时，售票员会询问周知是哪个球队的球迷。 周知当时说自己虽然是曼联的球迷，但只是游客，不想和狂热的球迷们身处同一个看台； 鼻子上有一窝小雀斑的售票小妞，便将周知安排在了人较少的看台。 两人看着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位置距离球场有点稍微远； 周知原本还想买那些甲等票，却被告知需要会员或者是套票购买者才能购买，只得作罢； 主要是这场比赛是一场比较重要的比赛，要是对战的是排名靠后的球队，才会不做限制。 虽然这是三月份，还是下午两点多； 但曼彻斯特的气温并不高，周知觉得只有七八度的样子； 微风吹过，还有一丝丝寒意。 在球员开始进场时，球迷们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旗帜舞得飞起，附近看台上的曼联球迷们开始唱起歌来； this uld be the year, to celebrate and cheer,（就在这个赛季，共同庆祝喝彩，） pitch, bench and terraces, we''re all wantg the sa thg（从球场、替补席到看台，我们期望同一目标。） …… 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下，周知的心情也开始慢慢激动起来； 虽然隔得太远，几乎看不清球员的面容； 但随着比赛的激烈进行，两人也从坐姿变成了站姿； 别看这个看台的人不算多，但上座率几乎也达到了七成，在众人热烈的情绪下的感染下； 也跟着大声呼喊球员的名字，要不就是将手指塞入口中，大力发出尖锐的嘘声。 周知也明白什么叫乌合之众了。 古斯塔夫·勒庞的观点完全正确； 个体在群体中果然非常容易丧失理性、被周围的情绪所操控，这就是所谓的乌合之众。 在比赛中，周知也听到了一个后世颇为知名的球员名字； 加里·莱因克尔，这小子攻入了埃弗顿队唯一的进球； 周知也不管那么多，跟着众人一齐大骂对方。 这一场球最终以曼联队二比一战胜了埃弗顿队。 一场球看下来，周知觉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感觉自己的身体处于一种极为舒适的状态。 这一世，周知还从未这样尽情释放过自己的情感。 看来，看球赛的正面效果是非常好的。 当然，这是针对周知这种对球队没有归属感的伪球迷； 其实，这种大喊大叫释放情绪的行为，中医认为有助于纾解肝气郁结,调畅全身气机。 这也是周知感觉到畅快的主要原因。 第351章 少女变少妇 在英国等待开曼群岛的签证期间，周惠敏带着周知将附近的景点走了个遍。 说实在的，这里的景色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比较不错； 一周后，周知也就厌烦了； 不想再出去看什么风景，每天除了和周惠敏腻歪； 就是在打字机上码＜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这套书他有英文原版； 码的那叫一个飞快。 周惠敏则是每天趴在桌子上学习自己的专业知识，要不就是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件衣服的轮廓； 在上面修修改改，最后上色； 觉得满意了就递给周知看，征求他的意见； 不满意就放在一个公文包里，万一以后拿出来看看又会有灵感呢？ 这一天，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周知接起电话，嗯嗯了几声，挂断电话说道：“阿敏，切尔西那边有一栋联排别墅要出售，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嗯，稍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 周知看了眼穿得有些成熟性感的周惠敏，果然，少女向少妇的转变只是一夜之间。 这时候的周惠敏穿衣不再像之前那样学生味重，逛街买衣服，都有些向都市白领转变的趋势。 经过这几天的滋润，此时的周惠敏的皮肤更加细腻，展现出更加成熟的魅力。 两人下到大堂，一个栗色头发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自我介绍道：“周先生，你好，我是房产中介艾隆霍华德。” 周知伸手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说道：“你好，霍华德先生。” 又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太太，薇薇安周。” 艾隆霍华德看着有些年轻得过分的周惠敏笑道：“你好，周太太。” 周惠敏倒是对周太太这个称呼很喜欢，说道：“你好，霍华德先生，我听说切尔西那边的房价不低，不知这次的提到的联排别墅售价多少？” 霍华德笑着道：“两位请上车，我们边走边聊。” 从居住的酒店切尔西皇家自治区，也不多五公里多一点； 车子很快在一条七八米宽的街道上停住，下了车周知先扫视了周围一圈。 这条街对面是一排赭红色的四层联排别墅，每户的的宽度大约就是五米左右； 周惠敏笑道：“老公，这些别墅很像咱们香江的唐楼啊。” 周知笑道：“我觉得唐楼都比这些楼要精美一些。” 周惠敏捂着嘴笑了起来； 周知说的一点不错，这些楼看着很是陈旧，年代应该已经很久远了。 周知不禁问道：“霍华德先生，这些联排别墅建于哪一年？” “周先生，这些别墅建于一七六四年，但房屋质量绝对没有问题。” 谱尼阿木，这房子两百多年，第一次鸦片战争都还没有开始，也不知道这些红砖会不会腐了。 周知凑近过去仔细看了看墙面，又屈指敲了敲； 艾隆霍华德笑容可掬的，看着这位客户孩子气的举动。 周知又问道：“霍华德先生，你将要带我们看的别墅是哪一栋？” “先生、太太，今天要给你们二位介绍的别墅就是前面这一栋。” 艾隆霍华德指着前面二十多米外的一栋别墅说道。 跟着霍华德来到别墅前，别墅大门直接面向街道，下三台阶梯，再走三步就到了街上； 不，不能说是大门，这扇别墅的门只有一米左右宽； 周知看着就提不起兴趣，这楼太老了不说，放在200年前，最多也只是个中产的住宅； 果然，进到别墅内，是一条很狭窄的过道，层高也不算太高； 屋内的每层被分隔为数个很小的空间，也不知当年这家英国佬是生了多少个孩子； 还是一家祖孙四代二十八口，全部都居住在这楼里？ 不是周知吹牛，这楼还不如一开始他到香江时租住的那栋唐楼。 周知看着周惠敏摇了摇头； 这已经不是周知第一次摇头，前几天两人也看过两次别墅，但都和这样的格局差不多。 周知说道：“霍华德先生，不用再往楼上去了，这样的别墅并不能吸引到我和我太太。 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手里还是类似的别墅，以后就不用联系我了，送我们回去。” 艾隆霍华德脸上露出苦色，这幢别墅还是没能引起这香江人的兴趣； 他手头的别墅，在切尔西皇家自治区，就只有这么一栋； 但他又不愿失去这个客户，想了想说道：“我有个朋友，手中有一套贝弗利道的联排别墅；但钥匙在他手里，我需要联系他，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多长时间？”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个小时左右，你就能看到那栋别墅。” 周知点点头。“那我们先去贝弗利道，我也可以先看看那边的别墅是否值得等待。”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条宽敞宁静的街道旁停住。 三人下了车，霍华德问道：“周先生，你觉得这边的别墅如何？” 这里的联排别墅也是赭红色的，但式样和之前的那些联排别墅有着极大的区别； 要说之前的那些联排别墅是唐楼的话，这里的别墅终于有了一些别墅该有的样子； 这些联排别墅，一户大约七八米宽； 每幢别墅前，都有个二十来平方的入户小花园； 楼高也是三层，但外面有些奢华造型，甩了之前看的联排别墅十条街。 周知对周惠敏点点头，转头说道：“霍华德先生，你可以联系你的朋友把钥匙带过来了。” 趁着霍华德去附近找公用电话联系朋友之时，周知带着周惠敏在贝弗利道上逛了起来； 这一排别墅似乎后面还有一块空地，难道会是一个花园？ 若真是屋后还有花园，那就值得入手了。 并未等待多久，霍华德就带着一个金发中年妇女过来； 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中年妇女名叫珍妮弗。 珍妮弗带着三人又向前走了三十多米，来到一幢别墅前； 伸手将院子低矮的铁门推开，说道：“周先生，就是这幢别墅。” 在入户花园里打量了一番，除了有些落叶，倒是干干净净的。 进屋一看，入户经过一条一米多宽的过道，途中会经过一间厨房和上二楼的楼梯； 就来到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客厅，这尼玛才叫别墅好不好； 客厅连着一块草地，四周用两米高的木栅栏围成一个长方形； 周知直接走到后院里，这后院宽七八米，长足有十七八余米； 丢你老穆，这么大块地，就只种了草，这么浪费。 周知已经喜欢上这栋别墅了。 第352章 买买买 又上二楼看了看。 主卧室很大，差不多有二三十个平方，有一个两米多宽的飘窗。 阳光透过飘窗直接照进卧室里。 周知想到，要是冬天躺在这张床上，晒着太阳睡到十一二点就觉得过瘾； 不禁笑道：“阿敏，以后咱们可以睡到太阳晒屁股再起床。” 周惠敏也笑了起来，“阿知，你觉得在这房子怎么样？” “挺不错的。” 珍妮弗虽然听不懂两人说什么，但见两人神情愉悦，只要这两人经济情况较好，估计这别墅也就有很大的机会成交； 笑着道：“周先生、周太太，咱们上三楼看看。” 三楼一半是阁楼，用来堆放一些杂物，但如果家里人多，也还是能住下几个； 另一半则是个露台； 这一百多平米的露台，随便改造一下，邀请好友喝个咖啡，搞个bbq，都是很不错的场地。 站在露台上，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放眼看出去，周边绿化极好，树木应该是经常有人打理修剪，显得很整齐； 道路也十分整洁，车辆停放有序； 路上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装扮的人，偶见几个老年人，穿着都十分得体； 不愧是伦敦的富人区。 不过周知还是问道：“珍妮弗女士，这附近的治安情况如何？” 珍妮弗笑道：“周先生，放心，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生过恶性案件了，偶发的治安案件就是入室盗窃，抢劫案件都很少； 经常会有警察不定时巡逻，治安情况除了白金汉宫，在整个伦敦都是最好的。” 白金汉宫？这牛批吹的。 不过也让周知放心不少，点点头，“从这里驾车到中央圣马丁学院，需要耗时多久？” 珍妮弗诧异的看了一眼两人，“从这里到圣马丁学院，大约有十三公里，一般情况下耗时二十五分钟左右，但如果遇到拥堵的情况，耗时大约在四十分钟。” 周知又点点头，“那么珍妮弗女士，这幢别墅的售价是多少？需要和房主面谈吗？” 珍妮弗笑着说道：“周先生、周太太，这幢房屋的主人在南非，她已经全权委托我们进行销售，房主希望的售价是135万镑。” 这个地段135万镑倒是不怎么贵，但是不砍价不是华夏人的作风。 “珍妮弗女士，我和我太太都很喜欢这套房子，说说你的底价。” 珍妮弗想了想说道：“周先生，因为你不是我的直接客户，霍华德的转介绍费需要你支付。” “这不是问题，按我们华夏人的风俗，除了介绍费，我还会分别包一个红包给你和霍华德先生。” 珍妮弗一愣，还有这事？华夏人也从自己手中购买过房产，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要给红包的； 没有纠结红包，直接说道：“房主的最低价格是128万镑。我知道这个价格比附近同样的房产高了近15万磅，但是房东要求一定不能低于这个价格才出售。” 周知沉吟了一会，问道：“这房子的产权不会有什么纠纷？” “没有，这房子是房主在三十年前继承的。” 既然是三十年前就继承的，有纠纷也应该早就打完官司了。 “行，那就按照这个价格来。” 周知也懒得管珍妮弗口中的最低价，是不是真的是最低价，但这栋别墅他确实也挺喜欢的。 珍妮弗大喜，她销售了数十上百套房子，从来没遇到那么爽快的人； 上百万镑的房子看一次就决定了。 由于珍妮弗的公司获得了房主的授权书，手续办理得很快； 不过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把手续办理好了。 然后两人又有了新的事情，联系装修公司对内部进行装修； 定制购买家具、窗帘等一系列事情； 没办法，原来周知还想当个甩手掌柜，打算从巴黎dior公司弄一个职员过来，将这些事情安排下去。 却被周惠敏拒绝了，这是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后购买的第一栋房产； 接下来几年，又都是周惠敏在居住，已经将这里看做自己的小窝； 所以，怎么装修，购买什么样的家具、窗帘等，都要和周知商量； 周知也只好拿出耐心来陪着。 这样弄了一个多星期，才基本将这些事情确定了下来。 这时，距离拿到去开曼群岛的签证已经过去了三天。 两人让酒店订了次日一早，前往开曼群岛首都乔治敦的机票。 便去了汽车销售店，路过大众店的时候，周知特意去看了高尔夫； 这款车一直到后世都比较受一些都市白领女性的青睐，只是这时候的高尔夫车头有点方； 别说周知，就连周惠敏也不喜欢。 又去了附近的利兰公司的汽车销售厅，一辆呆头呆脑的汽车引起了周惠敏的注意。 这是一辆整体银灰色的小两厢车，侧面有一条一两公分宽的红色条纹，从前车灯一直拉到后尾灯。 看着颇有点意思。 仔细看了一下介绍，这是一辆限量版的伦敦地标系列中的at i ritz。 在销售员的极力邀请下，两人坐上车去感受了一下； 蓝红白三色条纹的座椅，坐在上面就像坐在法兰西国旗上，英国佬都这么恶趣味的吗？ 非常简洁的仪表盘，副驾很简陋的手套箱； 不过，虽然看着简陋，做工却是很精细； 还有一点让人感觉惊喜的是，这车看着很小，不过三米长； 但周知这样一米七八的大个子，坐进去也不显得压抑，反而还觉得宽松。 周知笑道：“阿敏，要不就这个车？我觉得挺符合你的要求的。” 这车说白了就是bw i的前身，再过两年，这个利兰公司就会被收购改为罗孚（rover）集团。 然后过不了几年，仍然亏损，便卖给了普鲁士bw； bw也没挣扎多久，便将把罗孚分拆为g和rover两个品牌卖了出去，迷你小轿车则是留在了宝马，成为了后世的bw i。 后面转来转去，华夏的南汽集团又把罗孚、g给收购了；过了三年上汽集团又将南汽集团100股权收购。 一个英国百年企业最终落到了华夏人手里。 周惠敏在座椅上伸了伸腿，又扭了扭身子，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内饰方面也做得比较符合自己的品味，又在排挡杆上拨弄了几下； 笑道：“史蒂芬，就这个车。” 周知坐在副驾，看着周惠敏小心翼翼的将i车开回别墅下的公共地下车库停好； 这才舒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出现‘踩刹车、踩刹车！……哪个是刹车？’那样的名场面。 第353章 抹防晒霜 三日后，开曼布拉克岛西北岸礁； 周知浮出水面，吐出呼吸管，深吸一口气，摘下面镜，抹了一把头发，决定今天到此为止； 浮潜以前就在海南玩过，对他而言适应得很快。 周惠敏早已坐在船上等着周知，见他上来，向船夫说了几句； 船夫便向岸边划去。 由于购买房子耽搁的时间太长，周知两人还未动身前往开曼群岛之时； 杰克和阿梅利亚就已经返回了伦敦。 周知也就挑了适合新手浮潜的小地方，这里人少，全岛居民也才有一千多人； 但是风景绝佳，除了岛上色彩缤纷的建筑外观，还有殖民时期特色的建筑； 至于海景，一句碧海蓝天完全无法形容这里的景色。 要想完美形容这里的景色，周知都觉得自己词穷； 回到简陋的酒店冲洗了一下，周知有些疲倦的躺在酒店走廊下的躺椅上，面对着沙滩； 双眼迷离，思想放空，意识在空间里翻看着＜加勒比海盗＞的系列电影； 电影里有些情节，有时候没头没脑的就出现； 然后会在下一部或者更往后的几部电影里，又出现与这个情节相关的情节，他必须将其全部捋顺了。 周知的意识，不时在空间内书桌上的稿纸上写下一行行提示。 将影片转为剧本，再将剧本丰富成小说，耗费的时间不少。 哪有直接照着＜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英文原版小说抄写来得快。 周惠敏也早已习惯周知这样的状态，也是蜷缩在躺椅上，抱着一本教材在看。 晚上二人吃过饭，牵着手走在沙滩上，看着橘红色落日慢慢沉入大海。 海风吹动白色的连衣长裙和黑色的长发，留下两人长长的身影。 十来天的假期转瞬即过，回到伦敦后； 周知又停留了一天，看到房子的装修将完工； 凑近周惠敏的耳朵说道：“阿敏，下一次我在这间主卧室里给你抹防晒霜。” 周惠敏的脸红了一下，轻轻掐了一下周知； 低声说道：“想在这里抹防晒霜，那你就在伦敦多陪我几天，一装修好我就让你在这里抹防晒霜。” 脑海中不禁想起，第一次让这个家伙帮她后背抹防晒霜时，这家伙手脚极不老实……； 自从那次以后，周知便喜欢上了抹防晒霜的工作，两人每次都要抹上一个多小时； 从此，抹防晒霜就成了两人的私密词语。 周知叹了口气说道：“这房屋装修好你先别忙着搬过来，这些装修材料里面有甲醛，你至少要开着门窗散一个月的味才能搬进来住。” “甲醛是什么？” “甲醛是一种……。” 周知巴拉巴拉一阵解释，随后说道：“为了安全起见，要不还是下个学期再搬进来住。” 周惠敏有些不舍的看着这栋房子，犹豫道：“现在离下个学期开学还有四个多月呢？要晾那么久吗？” 周知嘿嘿笑道：“今天已经4月10日了，你不是六月份下旬就开始放暑期假了吗？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 随即不着痕迹的在臀上捏了一把，“你暑期一放假就赶紧回来，我还等着帮你抹防晒霜呢。” 周惠敏指尖用力，狠狠拧了一下这个家伙。 回到香江第三天，周知才去了公司； 也不是他懒了，而是＜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抄写到了最后几千字； 抄完之后，大略看了一遍，没有什么纰漏。 第二天便带着书稿去了公司。 进了办公室，叶文娴很快就过来帮他泡了杯茶； 又笑嘻嘻的问道：“阿知哥，你这次去伦敦那么久，有没有搞掂阿敏姐。” 周知瞥了一眼这丫头，说道：“你阿敏姐还没去伦敦的时候，就被我搞掂了。” 叶文娴仍是笑嘻嘻的问道：“你明知我说的搞掂，不是那个搞掂？” “那你说的搞掂是什么搞掂？” “哎呀，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周知装傻，这些八卦也是你这丫头能打听的？ 叶文娴只得放弃，问道：“那你和阿敏姐什么时候结婚？” “我什么时候结婚关你屁事？对了，这次也放你了二十天的假，听三婶说你不是要和你青梅竹马去泰国玩吗？去了没有？” 叶文娴扭捏起来，说道：“去是去了，只是我们是一群朋友去的。” “那你有没有把那小子搞掂？” “搞什么掂，那家伙就是个木头。” 说到自己的竹马，叶文娴就是一肚子气； 泰国去了，似乎完全没有效果。 周知坐直身子，“阿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要是你都这样主动了，那男的还无动于衷，要么他心里有另外一个女的；要么……。” 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叶文娴催促道：“要么什么？” 周知笑了笑，“你懂的。” 叶文娴顿时怀疑起来，汤米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他虽然喜欢和女生在一起玩闹，但一直没和什么女生交往过……。 就在此时，谢长荣来了。 “周生，这个假期过得还好？” 周知笑道：“很不错，在伦敦和开曼岛分别呆了十来天。” 叶文娴惊讶道：“周生，你还去了开曼群岛？那里好玩吗？是不是像旅行社的宣传资料上说的那样？” 周知瞟了一眼这丫头，说道：“我没去旅行社宣传资料上的那些地方，我去布拉克岛了。” 谢长荣笑道：“阿娴，你就不知道了，一般人去开曼群岛只会去大开曼岛；会玩的人才去布拉克岛。” “那我下次去也去周生说的布拉克岛。” 周知笑道：“算了，你们年轻人还是去大开曼岛；那里热闹些，布拉克岛很冷清的。” 你们年轻人？ 看了看眼前这个只有二十三岁的男人，谢长荣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也没接这个话； 说道：“周生，法兰克福春消会的收获很不错。” 说着，将一份报表递了过来。 周知接过看了看，这次春消会，主要是去推广纺织公司的的新品的； 当时收购bosac集团后，原来纺织公司的品牌就一直保留着； 这是因为bosac集团的亏损，主要是在高端面料的研发上投入了太多，成衣和布料因为成本过高销售不畅，无法盈利造成的； 但品质方面完全没有问题，品牌本身在欧洲市场上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 这次生产成本降低了那么多，又推出了床上套装用品和窗帘这两种新品； 法兰克福春消会上，床上套装用品获得了一千一百多万米元的订单； 窗帘更是拿到了一千八百多万的订单，再加上一些高档面料的订单； 整个春消会上，纺织公司的订单超过了四千万。 第354章 傲慢的设计师 虽然和原来的bosac集团一年的销售额，还有着不少的差距，但终于见到回头钱了。 周知笑着弹弹这张报表，“老谢，咱们的毛利率有多少？” “经过测算，这一次的订单毛利率在347左右。” “这么高？” 这都超过三分之一了，周知有些诧异。 谢长荣摇摇头说道：“毛利率这么高的原因，主要是床上套装用品和窗帘布；高档面料的毛利率只有21，勉强达到了基准值。” 在生产成本降低了这么多的情况下，高档面料的毛利率才这么点； 怪不得bosac集团亏损啊。 周知沉吟了一会说道：“看后续的情况，如果开工不足，高档面料的生产就继续维持；要是其他成品的销售额提升了，就把高档面料的生产停了。” 谢长荣点点头说道：“高档面料的毛利率低，还有有一个原因，瑕疵品的比例有点高。” “多高？” “47，已经超过内控标准一倍了；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去寻找原因了。” 周知点点头，这些事他只要知道有这么件事就行了； 至于纺织公司的人，后面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不关心，只要结果。 从牛皮公文包中将一份书稿拿了出来； 说道：“这次在伦敦乘坐火车时，来了灵感，写了一部适合儿童和青少年的魔幻小说，谢生你既然来了，等会顺便带下去让他们校一下稿，没什么就发行了。” 啊？ 谢长荣虽然对自己波士的创作能力有了充分的认识，但还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魔幻小说？ 好像波士是第一次写这样的题材？ 拿起书稿看了看名字＜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继续往下看去； 嗯？看到一只花斑猫在看地图？ 一个老头披着翡翠绿的斗篷？这是什么造型？ 光天化日之下，成群的猫头鹰飞过天空？ …… 开篇就有点吊人胃口。 谢长荣忍住了继续往下读的欲望，说道：“周生，你确定这本小说是孩子的读物？这一段里面有好几个生僻词。要想正常的阅读这本小说，至少要有中三的英文水平。” 谢长荣因为自己大姐的孩子正在读中三，看过外甥的课本，里面有两个到了几个中三才需要掌握的生词； 周知无所谓的摆摆手，“老谢，你可能忘记你小时候了，只要书的内容够吸引人；虽然不懂某个单词，但会向父母询问； 也会自己查字典去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或者干脆跳过这个词，继续往下阅读。” 谢长荣一怔，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是怎么处理某些不认识的字词的？ 还真的和波士说的没什么区别，似乎每个人的少年时期都是这样过来的。 忍不住笑道：“周生，你对人心掌握的太深了。” “不，这不是我对人性掌握深，而是咱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推己及人嘛。” “周生，那这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按照惯例还是印刷100万本？” 周知摆摆手，“把样书给经销商们，看他们自己的需求。不过，我估计这系列小说的销量不会低了。” 后世jk罗琳七本＜哈利波特＞的销量超过4亿册，只不过这是十五年的总销量； 但这也很惊人了，平均下来每册销量接近6000万册。 说到这里周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拿起陪伴自己六七年的万宝龙牛皮公文包； 从里面又拿出一份图纸，说道：“这是一份女式包的设计稿，包的名字叫neverfull。” 谢长荣有些不解的问道：“neverfull?这包的设计理念是什么？” 接着解释道：“dior的那群设计师，对于不是出于他们手下的设计作品，有着很严苛的要求。” 周知撇撇嘴，说道：“这些家伙是想要搞垄断吗？这样，马克博昂先生不是在去二月底提出了退休的请求吗？同意他。” 这也倒不是周知卸磨杀驴，需要人家稳住队伍的时候就极力挽留； 现在稳定下来了，就一脚踢飞。 而是马克博昂在迪奥的时间太久了； 久到迪奥的设计师们眼里只有马克博昂，而无谢长荣和周知一众集团公司的管理层。 既然老博昂自己又提出退休的请求，那就同意他； 更何况，当时周知挽留博昂的时候也答应过会在两年后让其退休。 谢长荣有些犹豫，说道：“博昂先生对迪奥的影响力太深了，我怕他突然走了之后，会引起迪奥的极大动荡。” “老谢，博昂先生早晚要走，只是前后一年时间而已，我们再拖也拖不了多久，不如爽快答应； 你现在就开始着手从其他公司挖一个设计总监过来，至于dior公司里原来的那些设计师，他们还想继续干下去，就好好的干； 别给我一天净弄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出来，拿着昂贵的材料浪费；以后的设计师的收入，七成和设计出来的产品挂钩，吃肉还是喝汤，就看他们自己的。” 谢长荣一怔，说道：“周生，这种做法没有先例啊；会不会太激进了？” 周知摇头说道：“老谢，这一年，我们新开了十九个专柜，和五家专卖店，但是销量增长却没有按照专柜和专卖店的比例增长； 广告费也在去年的基础上涨了65，可销量增长的大头却是在彩妆和箱包上，成衣的销量增长却不到十位数。我想，这其中很大的原因在于设计出来的产品上。” 谢长荣无话可说，这些数据他也知道，只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解决，打算采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来逐步替换dior原来的设计师。 周知又说道：“奢侈品的销售我不懂，但我知道一点，就是要源源不断的有新鲜的血液进入设计团队，才能让设计团队有源源不断的新产品出现，而不是在原有的产品上加加减减。” 谢长荣答道：“好的，周生，接下来我就去做这件事。” 说完，就认真看起周知递过来的设计稿。 这个包和现在女士们惯用的包都不一样，而且材质还可以采用帆布和皮革两种； 皮革又分为天然牛皮、绣花羔羊皮和刺绣绒面小牛皮。 斜纹格的风格有些像lv，但这无所谓，两者之间还是区别比较大的。 棕色的在颜色上是比较像，但是米色、黑色、灰色以及白色，都差别极大； 而且目前lv的包里并没有这一款包。 第355章 强者发型 谢长荣在心中衡量了一会，才问道：“周生，你是怎么想起设计这样一个包的？” “这次和阿敏出去玩，她总是抱怨她的dior波士顿包容量太小，装不下更多东西，干脆就弄了这么个包；这个包容量比较大，出门旅行或者是日常使用都比较方便。” “好的，周生，这个包我会安排尽快投产。” 说着，就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 周知却又问道：“老谢，香水授权的问题和lv那边沟通的如何了？” 自从收购了dior后，周知一直想将之前dior授权给lv的香水拿回来； 谈了几次，lv那边都在装聋作哑，要不就是说一个不可能的赔偿价格。 周知很想把原bosac集团那群，把香水授权出去的高层，抓回来痛打一顿。 谢长荣摊摊手，“周生，实在没办法，lv那边强硬得很。” 强硬？ 周知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打着，叶文娴悄无声息的替二人加了热水。 谢长荣又说道：“周生，我收到lv的一个消息。” 周知看了过来。 “从lv内部传出，他们正在和酩悦轩尼诗（o?t hennessy）在商谈合并的事。” 周知一愣，日后的lvh集团要成立了吗？ 能不能在这里面弄点什么事出来？ 忽然想起，原来的时空中，路易威登和酩悦轩尼诗合并后； 才出现了争夺管理权的矛盾，导致了lvh被阿尔诺介入收购。 周知早就对lv虎视眈眈； 不对，不止是对lv虎视眈眈，周知是对所有流传到后世的奢侈品都虎视眈眈。 香奈儿、爱马仕、普拉达、卡地亚、博柏利、古驰等等，他都感兴趣； 可是，到目前为止，除了dior完全被他收购外，就只有古驰现在有43的股份； 其他这一堆堆，都还八字没一撇。 如果路易威登和酩悦轩尼诗不能合并，就不会因为内斗而被趁人之危收购。 二者合并他乐见其成。 想到这里说道：“老谢，你让人去开曼群岛帮我注册一个公司，我私人转入三千万米元，你安排人帮我收购慢慢lv的股票，钱花完了又和我说。” “周生，现在lv的股价似乎是因为这个消息上涨了17，你还要入手lv的股份吗？ “没关系，买。” 周知似乎又想起一事，问道：“老谢，你让人查一查，当时lv向咱们提出拉杆箱专利授权时的文件。看看能不能在这个上面动动脑筋？” dior开始生产拉杆箱时，没有对任何一家公司进行授权； 一开始处于观望状态的lv见到dior拉杆箱大卖后，就来向瑞隆集团申请授权。 但那么赚钱的生意，周知怎么也得先赚几年钱再说。 便拒绝了。 估计这也是lv一直拒绝dior拿回香水授权的主要原因。 谢长荣笑道：“周生莫非是想用拉杆箱专利授权，换回香水品牌授权？” “呵呵~，有这个想法。毕竟lv现阶段箱包业务的利润，远远高于它的香水业务，箱包才是lv的核心利益。” “好的，周生，接下来我就安排接触。” 谢长荣虽然不知道，波士为什么那么执着拿回dior的香水业务； 但根据波士的一贯做法，必然是对香水业务动了心思。 周知也是这次在开曼布拉克岛上写小说写累了，又懒得起身走动，就在空间里的书柜和手办柜里乱翻； 还真让他有了新发现。 居然从手办柜里翻出五瓶，包含五个品牌的试用香水。 分别是祖玛珑的英国梨与小苍兰、迪奥的真我、雅诗兰黛的欢沁、香奈儿的魅力、以及兰蔻的驿动； 周知都不记得是谁送给他的，就那样无声无息躺在手办柜的最下层吃灰。 只要有三瓶在这个年代还没上市，让专业人士闻着调出来，那就是好多小钱钱。 何乐而不为？ 谢长荣走了之后，周知又换了一泡茶叶； 刚才说的多，水也喝的多； 站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想了想往外面的公共卫生间走去。 路过尚和泰的办公室时看了一眼，这家伙正低着头在画漫画； 便走了进去，见他正在画＜七龙珠＞； 随手拿起一页画好的看了看，已经是贝吉塔和卡卡罗特的合体了； 这特么已经快画完了啊。 尚和泰见到周知进来，说道：“波士，去伦敦还愉快？” “没什么不愉快的，能吃能喝能睡的。” “能吃能喝我倒是相信，能睡就不一定了。” 周知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和尚，你现在已经不能睡了吗？不是都说你们这种脑门头发少的很厉害吗？” 尚和泰正气凛然的说道：“波士，二八少女体如酥，腰悬利剑斩愚夫，明里不见人头落，暗里教人骨髓枯。 你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不过你从哪里听来的头顶头发少的男人就厉害？” 周知笑道：“办事的时候，你太过猛烈的话，对方肯定要推你。对不对？” 尚和泰点点头，“没错。” “和尚，那你说推哪里最方便？” 尚和泰沉吟了一阵，不确定的问道：“胸膛？” 周知不作声。 “肩膀？” 周知仍不作声。 “难道是头？” 说着，尚和泰一拍桌子，“那还真是头。埋头苦干的状态下，要是不推头，其他地方还真不好推。” 周知笑道：“推来推去，头发就被推掉了，你说是不是这个原因？” 尚和泰一竖大拇指说道：“波士，你虽然入行晚，但是观察是真细腻，真是吾辈楷模。” 说着看向周知脑门，说道：“嘿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变成我这种发型？” “放心，和尚，我这辈子都不会是你这种发型。” “嘿嘿~，波士，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该吃药了；放心，今晚我回去就买几盒海狗丸来送你。” 周知却笑嘻嘻的说：“和尚，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肯动脑筋啊。” “这事和动脑筋有什么关系？不都是动腰吗？” 周知意味深长的说道：“让你动脑筋，是让你想想什么姿势才推不倒你的头发。” “我丢，难怪你能当波士，我只是打工的。” 第356章 有人搞事？ 4月15日，粤交会如期召开。 用白云的话说就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这个年代的粤交会周知还是第一次见到，参展单位的人员都是一身正装打着领带，虽然天气很热； 只有周知穿着一件淡粉色的polo衫，一条白色的休闲裤，显得很是骚气。 卫生巾展品柜台前，周知让人树立了几个门型展架； 两个两米高的门型展架分列站台两边，上面挂着在香江翻拍冲洗出来的大尺幅照片； 一个是赵蕥芝；另一个是哈莉·贝瑞； 之所以请赵蕥芝来，作为护舒宝和安尔乐亚洲地区的代言人； 是看中了她拍摄的＜上海滩＞在东亚和东南亚的影响力。 不过在今年春节档上映的＜无间道＞，也获得了2782万港纸的票房。 已经超过85年票房第三名＜警察故事＞，在东南亚也引起了一阵热潮； 很多影评家都说是因为这部电影，没有大牌演员，号召力不够，否则有望拿到今年的票房第一。 赵蕥芝虽然在里面只是一个配角，但其都市白领的形象，却也让东南亚的观众们眼前一亮。 而哈利贝瑞在＜变形金刚＞里饰演了米凯拉·贝恩斯后，随着＜变形金刚＞的爆火，人气日益提高； 目前＜变形金刚＞播放还未结束，就已经取得一亿三千多万米元的票房； 预计到五月份结束时，说不定能超越去年第二名＜第一滴血2＞的15亿。 这二人真人大小的写真往那一放，周边展台参展单位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好奇的在那低声说着什么。 周知看了一眼正在和叶添荣低语的陈茂； 说道：“老陈，这里的销售等会你就多费点心，阿荣这边你还得多教教他。” 陈茂点头说道：“波士，你就放心，阿荣跟了我几年，他的能力完全足以应对这样的场面。” 随着铃声响起。 参展人员都是神情一振，身姿也端正了几分。 周知则是去了洽谈区坐下，就像在米国参加玩具展时那样，要了杯咖啡慢慢的喝着。 随着时间流逝，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卫生巾的展位前，也开始陆续出现三三两两的客户； 大都是看到两个真人高的写真，才把目光投向展台的。 这次楚援朝安排的展台还算不错，既不是特别好，也不算很差； 特别好的要留给往年的创汇大户，还指望他们继续创汇，不敢疏忽大意。 安排一个中不溜的位置给瑞隆集团，也是希望能打开这一类轻工产品的市场，实现创汇。 毕竟，这间妇女卫生用品厂还有三成的股份在市政府手里。 很快，就有人上前询问这些产品。 展台上的女性工作人员，耐心的用蓝色的清水倒在卫生巾上，以体现这种卫生巾和其他同行产品的优异之处。 又用英语讲解本公司产品专利的独到之处； 这一次的销售人员，大多是从香江拉过来的，英语很溜，沟通起来非常顺畅。 第一个被引进来的客户是一个三十来岁青年女子； 果然，只有女人才更了解女人的难处。 很快，那女子就签署了供货合同； 金额虽然只有区区五十万米元，但也算是来了个开门红。 销售人员带着女客户去主办方那边确认金额及签署合同，接着又来了几位男客户； 女性销售员拿出一支量筒装了十毫升水，告诉几个男客户，女性正常的姨妈量后，就直接演示了起来。 又拿出几个没了外包装的卫生巾放在一起做对比。 专利产品就是专利产品，男客户在观看了演示之后，竖了个大拇指； 啥也不说了，订货。 见这里一切正常，周知就开始去其他展台溜达起来。 展台上琳琅满目的服装、家居、鞋类、家电、箱包等等，周知想得到的都有； 只是周知看着某厂家18寸的彩色电视机，摇了摇头； 现在有霓虹在，这些电视机可不好卖。 有些箱包的造型是参考了某些奢侈品的，周知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有专利的拉杆箱在对外销售； 虽然已经在国内见到不少人，拉着不是自己厂里生产的拉杆箱； 但周知也没办法，别说现在，就是二十年后看到有人侵权，也没地方说理。 不对，可以说理，某些部门也很同情你，但是有没有效果就不清楚了。 一早上就在闲逛中过去，回到自己展台时，意外的发现陈文勇也坐在接待洽谈区； 好奇的问道：“胡须勇，你不在鹏城厂里盯着玩具生产，跑穗城来干什么？” 陈文勇笑道：“这几天没事也来闲逛一下，见到阿荣说你在，我就等你一下。” “真没事？”周知有点不相信。 陈文勇想了想，叹口气说道：“有啊，还是大事。” 周知向叶文娴招招手，说道：“走，咱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 开着车来到白天鹅宾馆，随意点了五六个菜； 这才说道：“阿勇，究竟是什么事？” 陈文勇纠结了一会说道：“周董，这事我原本……。” 周知摆手道：“要是叫周董，这事就别说了。” “好。”陈文勇在脑中重新组织了一下说道：“阿知，三月份瑞隆给我们的二季度订单下降了40。” 周知诧异的问道：“怎么会下降那么多？”想想，觉得自己问了废话。 扭头问道：“阿娴，二季度订单总量比一季度下调了多少？” 叶文娴诧异的说：“周生，上周我看报表，因为暑期即将到来，二季度的总订单并没有下降，还比一季度上涨了23呀。” 周知扭过头，“阿勇，说说原因。” 陈文勇似乎豁出去了，说道：“你们的招标组，将订单转给了一家新成立的鑫隆玩具厂。” “这家鑫隆玩具厂是什么来头，用什么价格从你们手里把订单抢走的？” “据我们调查，这家鑫隆玩具厂和招标组的秦经理有些瓜葛，他们的价格是我们报价的九成。” 秦经理？秦峰，这人感觉没什么问题啊。 周知皱了皱眉，有些瓜葛不一定就代表有黑幕在里面。 继续问道：“九成？今年的原材料价格受石油增产影响，一直在下降，你们的报价有没有问题？” 陈文勇有些苦涩的说道：“我们的加工价格一直跟着原材料的价格在走，核算下来，我们的毛利率只是20左右。” 周知说道：“这个毛利率很合理啊。” 第357章 周雪的想法 周知一直认为有钱大家一起赚，所以也和招标组的人说过，要给予下游加工厂家合理的毛利率； 没必要去压榨下游生产厂，一旦没有了合理的毛利率，生产厂就会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到头来损害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家新工厂，用低价中标的事情。 说道：“这事我会让人调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利益交换在里面。只是合同已经签了，也改不了。这样，我这边让人重新给你个订单，只是这个订单要等上两个月左右。” 陈文勇连忙点头说道：“好的，晚两三个月没关系；阿知，这事真的非常感谢。黄生知道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周知摆摆手说道：“阿勇，咱们是什么关系，感谢的话不用说；很久没见到达叔了，他身体还好？” “还好，现在达叔一天在家带孙子，已经很少到集团去了，都是大少在管理。” “黄家豪还好相处？” “还不错，大方向上一直按着达叔原先的路子在走；只是他打算开辟一项新业务，正和达叔在商量。” 周知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新业务？做什么的？” “大少打算在内地建立一个电子厂，生产bb机。” “咦，这个思路挺不错啊；看来家豪兄是用心了。” “可是达叔有点反对，认为做生不如做熟。” 国内早在1983年就在沪城成立了第一个寻呼台，只是当时是用于特殊用途，并未向公众开放； 1985年年底，京城成立了面向公众开放的126寻呼台，一台数字寻呼机的售价就要一千多块。 李银刚弄了一台，在周知面前炫耀了好几次。 周知笑了起来，“达叔还是那个老思路，你回去和家豪兄说，我支持他这个想法，如果没钱的话，我借他。” 陈文勇笑道：“阿知，你也觉得内地的寻呼机会在几年内普及？现在内地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 “阿勇，你该出去多看看了。不要只看到内地人现在工资低，那点工资是买不起寻呼机的；可是，一个拿工资生活的人，他要个寻呼机干什么？ 你要去看看高第街那些搞批发的人，再去看看鹏城现在做生意的人有多少？这些人才是购买bb机的主力。” 陈文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周知接着又说道：“还有，政府部门的采购，将来也是bb机的一大市场。” 几人吃完饭，又闲聊了一阵，这才散去。 周知带着叶文娴又回到展台。 见到三姐周雪也在，便诧异的问道：“三姐，你怎么也来穗城了，吃饭没有？” 周雪笑道：“吃过了。在宾馆里忙完手头的事后，想见识一下就来了。” 接着又问道：“小知，你去英国去了那么久，那边就那么好玩？” “要说好玩也谈不上，在伦敦呆了几天，又去开曼群岛玩了几天。” “开曼群岛？在什么地方？” “就在米国旁边……。” 说了一些和周惠敏在开曼群岛的事。 周知话锋一转，问道：“三姐，你今年快26了？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 周雪脸红了一下，说道：“才26岁，忙什么？周妍也26岁了，怎么不见你催她？” “周妍还在读书，你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对了，三婶过年时还让我帮你介绍一个对象，你说说看，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周雪扭扭捏捏的看了周围一眼，见没什么人注意； 低声说道：“你能帮我介绍一个香江或者是湾岛的对象吗？实在不行，星加坡和大马的也行。” 嗯？ 周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三姐居然想嫁个外面的人； 想了想说道：“三姐，你想出去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没必要通过嫁人这种方式出去。你要知道，你在内地生活了那么多年； 你的思想观念和外面的人是不一样的，要是嫁过去，你们不一定能走得长。如果是我给你介绍的，对方虽然不敢拿你怎么样，但是生活中的冷暴力，才是最伤人的。” 周雪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是冷暴力？”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这会还没有什么冷暴力的说法。 说道：“对方虽然和你是夫妻，但对你表现出冷漠、疏远、忽视的态度，也不愿……。” 周雪听完后，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刚才我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周知想了想说：“这样，我让人帮你办移民到香江，你也别在这里上班了，直接去香江的公司上班； 你这岁数没结婚，在香江来说也不算大，到了香江后你自己找一个称心如意的。” 周雪在听到周知打算帮她办移民时，就喜不自胜； 哪还听得进后面的话，喜滋滋的问道：“小知，这办移民要多久？” “估计今年能办完。” 周雪点点头，笑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对周知来说，帮家里人办移民到香江并不难； 但他一直不愿意，就是希望家里人都留在内地； 但现在人人以出国为荣，直到几十年后仍然是这样的。 算了，路是自己选的，将来就是跪着也要走完； 将来无论后不后悔，都与自己无关。 周知有些意兴阑珊的看着销售人员热情似火的在做演示，客户们在连连点头； 忽然有种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算了，自己还是别当什么反思怪了。 该干什么干什么。 说道：“阿娴，去问问到现在有多少订单了？” 不一会，叶文娴回来，手里递过一张纸条说道：“到现在有270万米元了。” 那还不错，第一天就有这个数了。 周知说道：“三姐，我和阿娴去一趟高第街看个朋友。” 周雪摇摇手说：“你去，晚上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我这边不一定，说不定和朋友一起吃，你们吃饭不用管我。对了，你和阿荣说一声。” “嗯嗯，我会和叶总说的。” 流花馆到高第街有三四公里远，周知便开着车过去。 此时的高第街也非常热闹，虽然粤交会在开，却完全不影响这里。 依然有带着大包小包的进货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艰难前行。 来到叶发生的铺面，见到三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便上前问了一句。 年轻人见两人穿着不俗，便笑着说道：“老板和老板娘，去粤交会看服装样式和布料去了。” 好嘛。 这是完全错过了。 周知也懒得去找，直接回了宾馆吹空调去了。 这二十七八度的鬼天气，能将人闷出一身汗来。 第358章 第二个美影厂 在穗城又呆了一天，周知便去了鹏城。 梦工厂工作室已经开始继续制作＜七龙珠＞等几部动画片； ＜七龙珠＞动画片，倒是不用太操心，美影厂已经制作了200集，早已习惯画风； 但是，＜美少女战士＞和＜功夫神龟＞的动画片才开始制作，既然来了就去看看； 别跑偏了，到时候又要返工。 看着拥挤的办公室，周知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古叔，怎么才一个来月的时间就招到了这么多人？” 古井弹弹烟灰说道：“美影厂辞职出来在粤省工作的员工，听到你这里条件那么好；只打了个招呼，就全部跑过来了。” “那现在人招够了？” “大差不差，不过我还想再观察一下，如果不能胜任工作的，可能会剔除一些。” “那现在有多少员工了？” “加上我一共一百三十七个。” 周知不解的问：“你们美影厂辞职了那么多员工？老袁还不打上门来？” “原来美影厂的人没那么多，只有五十来个。” 周知开玩笑似的说道：“古叔，美影厂原来的职工那么多，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一，他们可别抱团欺负其他的同志。” 古井瞥了一眼周知说道：“放心，我一碗水端得平的，不会因为是原来美影厂的职工就会对他们过于照顾，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靠本事说话。” 老古说这话，周知还是比较相信的。 又问道：“其他人都是从什么地方招来的？” “有从一些美术学校招来的，也有在原单位从事美术工作的；嗯，还有四五个学计算机的，这几个人起到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说着，指着一间大会议室说道：“这里就是制作＜美少女战士＞的工作间。” 透过过道上的玻璃看进去，见会议室一角围着七八个人，更多的则是在赛璐璐上绘制图画的员工； 会议室一头有一大块黑板，上面用粉笔画着月野兔、火野丽、地场卫、水野亚美等数个漫画角色； 也不知是谁画的，还挺传神。 两人走了进去，这里面大多数人只认识古井，只有少数是认识周知的。 见到二人进来，都打了声招呼； 忙着的依然在忙，没抬头理会二人。 有好些人的绘图桌上，还胡乱摆放着＜美少女战士＞单行本漫画； 站在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身边看了看，画的很不错，几乎和自己画的没什么区别； 李丽君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同志，你遮住我的光线了。” 嗯？ 周知不解的抬头看了看，果然是有些遮住了顶上的光线； 又看了看工作台，才发现不是自己用的那种高档货； 站到一旁说道：“古叔，这些工作台怎么没买带灯光的？” 老古不解的道：“大家一直都用这种工作台，带灯光的是什么样子的？没见过啊。” 可能是国内还没有这种产品，不过也正常； 国内的工业产品现在可不讲究什么人体工程学，也不会从使用者的角度去考虑使用者的感受，大概能使就行； 周知站在工作台旁，在身边的一个工作台上指指点点的说道：“霓虹有种工作台很好用，人可以很舒服的坐着工作；而且他在这个地方，还有这里，这里都加装了灯光，灯光强弱是可以调整的……。” 李丽君撇撇嘴道：“霓虹生产的当然好用了，可你知道那样一个工作台要多少钱吗？” 周知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这种工作台使用久了也不会怎么疲惫，有利于保护大家的身体； 古叔，你这边统计一下数量，跟和尚说一声，让他提采购需求，从香江采购过来很快。” 说着，又指了指顶上的日光灯说道：“这个灯的吊的太高了，要不你就增加一些瓦数，要不就降低一些高度，光线一定要充足。” 两人又向墙角的一排机器设备走去，是在用计算机做渲染。 看了一会又向＜功夫神龟＞的制作组走去。 李丽君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但见古井一直陪着，也不敢说什么。 见到两人出去，才低声问身边的人，“这个年轻人是总公司那边派来的吗？” 被问的是原来美影厂的一位职工，笑道：“这位就是咱们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啊？李丽君诧异的问：“董事长？怎么这么年轻？董事长不应该都是一些老头子吗？” 这位也是个喜欢八卦的，笑了笑，说道：“咱们这位董事长在香江有个外号叫神童周，17岁的时候就发明了变形金刚； 又编写了变形金刚的故事绘制成漫画，靠着漫画宣传把这种玩具卖到了全世界，听说赚到了很多钱； 不久后，就到沪城找咱们厂合作拍摄变形金刚的动画片……。” 听完董事长五分真五分假的市井版发家史，李丽君有些茫然； 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对了，还在读书做题，准备高考呢。 名字有取错的，这神童周的外号还真没取错。 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周董那时经常往美影厂跑，人又大方，每次去都要请项目组的人吃饭；而且，还给咱们用国家牌价兑换外汇券，每个人至少兑五百，我家的彩电就是拿周董兑换的外汇券，去友谊商店买的。” “那、那周董怎么不继续委托，你们美影厂帮他制作动画片了？” “上次吃饭我问了，周董说老往沪城跑太麻烦；现在就在鹏城，要想过来，也就是一两个小时就能过来了，他就图个方便；不过想想也是，周董事情那么多，肯定要选择方便自己的地方。” 李丽君又问道：“周董是什么地方的人？普通话怎么说的那么好？” “听说是京城人。” “京城人？那他是怎么去的香江？有家人在那边吗？” “这个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李丽君看着周知出去的门，呆愣了半天，不知想着什么？ 和古井在办公楼里逛了一圈，又说了些生活上的事； 周知便回了香江，连楚援朝那边都没去； 老楚升级后工作范围扩大，再就是来投资的外商越来越多，一天忙的脚不沾地，周知就不去给他添麻烦了。 第359章 拿高薪可以，挖墙角不行 这一日，周知正在办公室慢慢写着＜加勒比海盗＞。 谢长荣带着梁昊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见他脸色有些严肃，周知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腕走到茶几边坐下； 问道：“调查有结果了？” 谢长荣点点头说道：“鑫隆玩具厂确实和秦峰有些关系，是他妻子的表姐夫开的。” 说着，向梁昊示意了一下。 梁昊从两个盒子里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悟空公仔出来，放在周知面前。 说道：“周生，左边这个公仔是委托志达玩具厂生产的，右边这个是委托鑫隆玩具厂生产的。” 周知一手一个拿到眼前仔细观察起来，但是没有看出有什么区别； 捏了捏，也是同样的手感。 梁昊见波士有些疑惑解释道：“我们请人做过分析，志达玩具厂的公仔用的abs和pvc都是原生料，而鑫隆玩具厂使用的这两种塑料，都掺杂了比例不明的再生料。” 周知双目一凝，“现在abs和pvc原生料的价格分别是多少？” 梁昊说道：“周生，目前市场上abs原生料一吨价格约9270港纸，pvc原生料一吨价格约4320港纸。” “再生料呢？” “再生料具体价格不清楚，但一吨abs的再生料价格只相当于原生料的三到四成左右，pvc的再生料只相当于原生料的一半到六成。” “那使用再生料和原生料的公仔有什么区别？” “使用再生料的公仔，可能会遗留毒性，并且容易老化变形，保存时间不如原生料。” 周知坐直身子说道：“老谢，咱们的合同上注明了制作公仔必须是原生料吗？” “是的，周生，咱们这些年的委托加工合同上，都注明了制作材料必须是原生料。” 周知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说道：“老谢，那这事你去处理，不用留什么情面。” 谢长荣点点头说道：“好的，周生，这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还有一件事。” 周知抬起一半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谢长荣继续说道：“霓虹东映株式会社发函过来，想要购买＜无间道＞的电影改编权，你看？” “价格是多少？” “30万米元。” 实话说，在这个年代30万米元的价格已经不低了。 周知想了想说道：“给他们。” 谢长荣有些诧异，问道：“不再和他们谈谈价了？” “这事你看着办，多少点无所谓。” 谢长荣笑道：“看来周生对这点小钱不是很感兴趣；对了，香江还有两家电影公司，想请周生帮他们写一部警匪片剧本，不知你意下如何？” 谢长荣敢肯定，周知肯定没兴趣帮香江的电影公司写剧本。 目前香江一部电影剧本的价格非常低，一般新人的剧本，几百蚊就能买到； 中等档次编剧写的剧本，也就只值几千蚊； 洪胖子、房事龙出重金请人写剧本，出价也不过数万港纸。 总而言之，这个时代的香江编剧，是非常不值钱的。 周知随口问道：“开出多少的稿酬？” “两家公司都说，只要剧本采纳，愿意出五万港纸。” 嘁！ 周知被逗笑了，说道：“我特么缺他们的五万蚊？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再写两本小说。” 谢长荣呵呵笑道：“周生，我就知道一说五万，你就会说这话。不过，＜无间道＞的票房这么好，要不要接着写个续集？青鸟的胡总在你去英国休假的时候，就问过我这事。” 周知沉吟了半晌，才说道：“算了，续集就别拍了，这部片子再拍续集只会让人觉得我恰烂钱。如果他们真的还想再拍警匪片，我就再写一部。” 梁昊好奇的问道：“周生已经有腹稿了么？” 周知笑道：“哪有这么快？” 谢长荣也笑道：“周生现在给人的印象是只出产精品，受这个名声所累，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拿一个故事出来打发了人。” 周知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生化危机＞只拿到了星云奖，就让人说了很多闲话，说我高开低走，江郎才尽；要是今年＜neuroth＞（攻壳机动队）不能拿到奖，估计又会有很多声音出现了。” 梁昊安慰道：“周生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哪有人写的科幻小说，可以常常把星云奖和雨果奖都包揽的，这两个奖又不是什么垃圾奖项。” 谢长荣笑道：“阿昊，你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梁昊正不解间。 周知摆摆手笑道：“不用安慰我，我还没那么脆弱。我只是感觉，这个人啊，只要上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只能上不能下，甚至持平都不行。” 谢长荣笑道：“这也是读者们的殷殷期待嘛。对了，周生，你那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很有意思，我读着都有些爱不释手。 你是怎么想起那个拗口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虽然很拗口，但我看了之后，真的很想去国王十字火车站，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个站台。” 梁昊有些迷茫，周生又写了一部小说了？还提到了国王十字火车站，什么时候的事情？ 梁昊和谢长荣都在伦敦呆过不短的时间，对处于市中心的国王十字火车站也算是熟悉。 周知笑道：“那天，我和薇薇安从十字火车站乘车去曼彻斯特看球，遇到一位母亲正在考校儿子的心算能力……。” 将那天遇到的母子俩说了一下，又编了个小故事，说那心算的男孩戴着一副圆框眼镜。 听到九又四分之三时，突然就来了灵感。 “那5972次列车是什么？是你们乘坐的那列火车的车次吗？” 周知有些好笑的说道：“老谢，伦敦哪有5972次列车，你以前坐车的时候见过吗？” 谢长荣嘿嘿笑道：“多少年没坐伦敦的火车了，早忘记了。周生，看到结尾的时候，就和我猜测的一样，这本书又是本系列小说，不知道你打算写多长？” 周知哪会告诉他，含糊的说道：“不知道了，看情况；如果销量不错就多写一些，销量不行就少写点。” “周生，我想销量一定会不错的，我甚至敢打包票，这本小说的销量不会比＜火星救援＞低。” “希望。” 周知觉得老谢还是太保守了，到目前为止＜火星救援＞已经销售了九百多万册； 而＜哈利波特＞系列可是销售了4亿多册。 谢长荣又说道：“周生，样书已经发出去；但我想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组织翻译人员，将这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翻译成欧洲其他国家的文字了？” 周知点点头说道：“先翻译成法语和德语，其他的再看情况。” 第360章 一个不够，那就写两个 过了没两天，青鸟影业的总经理夏梦就和胡毅全一起到访； 正在愉快打字的周知，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到这位大美姨； 笑着说道：“夏姨，你可是稀客啊。” 夏梦打量了一番办公室内，笑着道：“小知，我听老胡说，你这几只小金钱龟还有说道？” 周知一愣，不解的看向养龟的那个箱子。 茫然说道：“”没什么说道啊?胡总从哪里听说的？” 胡毅全笑道：“我听说你那部＜功夫神龟＞的漫画，就是从这几只金钱龟上得来的灵感。” “呵呵~，确实是这样的。” 周知心里好笑，这话是当初敷衍和尚瞎编的，没想到还流传出去了。 安排两人坐下，又倒了茶水。 夏梦说道：“小知，这次＜无间道＞能有那么高的票房和口碑，完全得益于你创作出的精彩剧本。” 周知笑道：“剧本写的再好，也要靠李导和贵公司的工作人员来把它拍成电影。夏姨不必谦虚。” 胡毅全笑着说道：“周董，这部电影香江地区的票房分成，会在本周内打到你们公司账上； 这次算是赚到了，我方投资了不到200多万，收回了七八百万，净赚了两倍有余，有了这笔收入，又能多拍两部片子了。” 周知笑着说道：“胡总，不用拿话点我；新的剧本已经在写，差不多要一个月的时间。” “哦，还是警匪片吗？”胡毅全问道。 “也算是警匪片，但是拍摄重心要放在罪犯身上。” 夏梦有些诧异，“不是正面突出警察的形象吗？” 周知解释道：“如果罪犯在足够狡猾的情况下，都被警察抓住了；警察的形象不就树立起来了吗?” 夏梦点点头，也是，从侧面体现出警察的英明神武，会让片子更有悬念。 胡毅全问道：“周董，能大略说一下故事梗概吗？” “嗯。有一个代号叫“画家”的罪犯，带领着一个犯罪团伙，从事伪钞印刷……。” 周知将＜无双＞这部片子的故事细细说了一遍，只是在涉及到真钞防伪技术的部分含糊而过； 现在的美钞防伪技术肯定不能和三十年后的相比，这部分需要调整一下。 但并不影响整个故事的讲述。 这个故事讲了足足十五分钟，跌宕起伏、出人意料的情节，让几个人听得心情起伏； 当最后得知真正的幕后黑手之时，都是大吃一惊。 夏梦意犹未尽的说道：“小知，你这写剧本的本事，是一天比一天强啊。我想将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编剧的。” 周知笑道：“夏姨别这样夸我，我会骄傲的。” 胡毅全笑道：“骄傲也没事啊，你这才华不骄傲谁又能骄傲?” 夏梦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认真的说道：“小知，这个剧本咱们一定要自己拍，我觉得拍出来之后又会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片子，有希望拿到票房第一。” 周知摇摇头，“夏姨，这部片子要是在其他地方拍摄的还有可能，但在香江很不可能，这里的观众比较喜欢搞笑的片子。” “呵呵~，也倒是。” 胡毅全笑道：“周董，我看你那些漫画里笑料百出，要不你也写个搞笑的剧本，把香江票房第一拿了。” 周知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难呐，胡总，拿票房第一除了搞笑外，还得有房事龙那样有号召力的明星； 与其花高额片酬请那些大明星来，还不如咱们自己找几个演技好，片酬合适的演员，花不了多少钱，咱们利润又高。” 夏梦说道：“小知，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这部剧本一写好，咱们就开拍，对于主演你有什么想法？” 周知当然想找发哥来拍，但现在的发哥不一定适合； 反倒是四哥，还有这个可能。 不过现在说了没意思，自己也还没想好； 摇摇头说道：“我还没仔细想过，等写得差不多了，再考虑这个问题。” 胡毅全说道：“周董，有很多编剧在写剧本的时候，是按照演员的演出风格来写的，你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胡总，围绕演员写剧本，那是大明星们的专属权利；咱们小公司，又没有大明星，就没必要搞这种定制剧本了；再说了，真正的好演员是能适应各种剧本的。” 夏梦突然问道：“小知，你今年有没有可能写出两个剧本来？要是能，咱们就拍两部。” 两部剧本对周知来说，倒不算什么，抄就是了。 周知想了想自己今年的规划，应该还是能挤出时间来再抄一个剧本的。 就笑着说道：“夏姨，还是警匪片之类的剧本吗？” 夏梦点点头，笑道：“如果能写出系列的就更好了。” 听到这样说，周知想起＜虎胆龙威＞（die hard）这个系列； 只是这部片子比较偏向娱乐片，不过比起龙大佬的＜警察故事＞来说，情节上也不遑多让； 可以让香江观众们也看看另类的＜警察故事＞，顺便沾一下＜警察故事＞的光。 想到这里周知说道：“我尽量。” 正当周知以为青鸟影业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准备招呼几人去用个便餐时； 胡毅全说道：“周董，近期你进出要多注意人身安全，最好是找安保公司配几个随身保镖。” 嗯？ 周知有些诧异，“这是为什么？” 胡毅全说道：“据坊间传闻，＜无间道＞才在香江上映的时候，某个社团大佬拍着桌子大骂我们青鸟影业坏他大事，害得得他的卧底被发现，说要我们好看。” 周知大为奇怪，也好奇这被抓的卧底是谁？ 问道：“近期报纸上，刊登了警署的什么官员的人事变动没有？” 几人都是摇摇头。 周知不在意的说：“这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拍个电影而已，片头不是都写着‘本片纯属虚构’吗？要找麻烦也找不到我们头上，我估计也就是传言，没那么严重。” 夏梦劝道：“小知，无论如何，既然坊间有这种传言出现，还是小心一些。 警方有卧底在社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有个警方的朋友说，＜无间道＞电影播放后； 警方也引起了重视，重新开始调查一些人员，你要防着社团的人迁怒于你。” 周知笑道：“夏姨，一天就知道抢地盘，收小贩保护费的社团，不会那么有头脑？” 胡毅全呵呵笑了两声，说：“收小贩保护费的那些最底层的社团，自然是不会有这个头脑，要是卖面粉的那些呢？那些人可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还是自己把社团看的太简单了。 第361章 绑票 但是，真要把这个捕风捉影的事当做真的； 周知又觉得有些不可能。 虽然电影里刘建明有改邪归正的意思，但整体来说，还是b社会赢了； 社团不会真那么傻批，来找自己的麻烦？ 周知不想找两个保镖一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只好自己做了些准备。 先是自己开着车跑到僻静处，把自己的两支枪都拿出来搂了两发试了试； 都能正常击发，也没有什么毛病。 便躲在家里将两支枪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将两个弹匣都填满子弹。 上了膛，只是关着保险； 真遇到紧急时刻，可以在空间将保险打开，拿出来就能击发。 反正空间里只要自己不进去，时间就处于停滞状态，也不用担心手枪和弹匣里的弹簧，长时间压缩后会失效。 做好这件事，周知就如平时一样上下班。 不过，暗中还是会多观察一些路人的表情。 或者走着走着，就回头走上上百米。 这是那些谍战小说里说的，怀疑有人跟踪时，要么往人多的地方去； 要么就是这样忽然回头走上一段路，再观察某些人是否神情正常。 这样搞了几次，周知才觉得自己特么是有大病。 自己又特么不是搞情报工作的地下党，谁会来跟踪自己，自己只是一个画漫画的。 依着香江b社会们的性子，要找自己麻烦，只会找些混混来吓唬自己一下； 未必真敢把自己弄死。 要是混混们真敢来吓唬自己，口头说几句也就算了？ 给他们面子，让他们口嗨一阵。 要是拿出西瓜刀来，那自己拿出一支枪来也很合理； 到时候，谁吓唬谁还说不定。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依然什么事都没有； 周知也就将这事丢在脑后。 再过几天，周惠敏就该放假回来了，得在家里准备一些物品。 再就是自己也该买几条薄一点的裤子和有领t恤了，毕竟和薇薇安逛街，穿着大裤衩和人字拖有点不太尊重人。 这日晚上，在家随便弄了两个菜解决了晚餐； 便下了楼，走着路往中环的百货公司走去。 花了两个小时给自己买了两身衣服，慢悠悠的向爱都大厦走去。 眼见爬上这个缓坡，转过弯就能见到爱都大厦，前方一棵大榕树下有两点红光亮了一下。 这是有人站在榕树下抽烟，周知也没在意。 这时身后有辆车开了上来，这条路人行道很窄，还有些凹凸不平； 周知基本就是走在马路上，见到车上来，便走上人行道。 又向前走了几步，迎面走来两个人。 接着后面上来的汽车忽然在周知身边停住。 周知一愣，停住脚步看向驾驶员，这傻批现在是逆行诶； 驾驶员也看不清楚是谁，可能是哪个熟人和自己开玩笑。 正想说话，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已经将周知围在中间； 周知腰间一疼，耳畔传来一句别扭的粤语，“别动，动就捅死你。” 周知能感受得出来那是一把匕首，正顶在自己的腰子上。 这尼玛遇到抢劫的了。 连忙一松手，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扔在地上，举起双手说道：“我皮夹里有钱，你们……。” 话没说完，就听到刚才说话的那人说道：“上车。” 这时，左边那人已经拉开车门，说话那人手中匕首用力。 感受到腰间疼痛，周知不敢硬抗，只得钻进车里； 跟着又钻进一个人来，周知刚想说话，一个冷冰冰的物体顶在头上。 丢你老穆臭嗨，这是枪！ 周知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这些扑该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枪？ 拿枪的人一只手在周知身上摸索起来，检查周知身上有没有什么武器之类的物品。 草草在腰间、兜里摸了几下就停住了。 在这人想来，一个去逛街买东西的人，是不会带什么武器的。 坐进副驾驶的人说道：“走。” 周知一惊，这特么是安南话。 车子启动，在前方掉了个头，往下开去。 周知心中忐忑起来，这三人应该是安南人。 在卖鱼卖猫大学时，除了穿同一条裤子那个兄弟，还有一个同宿舍兄弟是从桂省来的。 当年这位兄弟的爷爷奶奶，以及父亲的几个兄弟姊妹一大家子，被安南人在排华时驱赶回来； 他父辈这一家人，在安南呆的时间太久，几乎都不会说华国话； 后来慢慢学了一些，但家里日常交流时，基本还是安南话。 这位兄弟在学校，或者和同学朋友交流时用华国话，而在家里基本都是安南话； 因此安南话说得很溜，几人在宿舍里，说的话就有好几国语言，这也是大家为了巩固所学； 出于好奇，周知也多少学了一些安南话。 此时，听到这几人讲安南话，周知不禁有些发慌。 难道我得罪了越青帮？但这特么的不可能啊？ 香江哪有什么越青帮？ 这时，和周知一起坐在后排的人把枪放低，顶在周知腰间； 用蹩脚的粤语说道：“我们只求财，但如果你敢乱动，我就一枪打死你。” 绑票？ 周知已经基本确认了他们的目的。 现在在香江的安南人非常多，大多是和同宿舍兄弟家是一个遭遇的，被排华排过来的； 但也有在那边犯了事，自己跑过来的。 听到这些吊毛只求财，周知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车子开下半山，顺着告士打道向东开去，来到红磡隧道口钻了进去。 出了红磡隧道左绕右绕，但方向是向着东北方向。 这些吊毛不会带着自己去九龙城寨？ 周知在心里急速思考起来，要是进了九龙城寨，自己还真危险了。 去了那里面香江警察都没办法，这些吊毛可以随时撕票。 仿佛是要验证周知的想法一般，开车那个人用安南话问道：“班长，咱们拿到钱后，真的放了这小子？” 副驾驶那人说道：“虽然他现在没看到咱们的样子，但一会到了山里，肯定是会看到的； 如果我们不杀了这小子，肯定会被记住的，只要他和警察说了咱们的样子； 香江警察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不如杀了埋在山里，谁也不知道咱们是谁，以后我才能放心的走在香江的街头。” 说着，司机嘿嘿笑了一声，扭头看了周知 一眼。 周知这会正闭着眼睛，紧张的思考着两人的话。 这些话里，他只听懂了少部分，但是杀了、埋了这几个词是听得懂的。 他们要去山上，那就应该不会去九龙城寨了。 到了地方，必然是要控制住自己。 自己肯定不能让对方捆住自己的双手，一旦被捆住，就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就只能在下车时，找机会直接动枪了。 第362章 暴起击杀 可是怎么动手呢？ 身边这个拿着枪的肯定是要先解决的； 可其他两个人要是也有枪要怎么办？ 这时，前面的司机又用安南话问道：“班长，咱们向这小子要多少钱？” 班长？ 这些扑该难道是安南部队里跑出来？ 要是这样还真可能拿到钱后就撕票。 这些从安南部队里跑出来的家伙，都是亡命之徒。 那个班长说道：“听说这小子开了个漫画社，在香江卖得很不错，我们要两千万港纸不过分？” 和周知坐在后排的匪徒说道：“班长，这小子穿的虽然不错，但身边一个保镖都没有； 还走着路去买东西；哪里像其他香江富豪，出门又是车，又是保镖的；他真能拿出两千万出来？” 那个班长沉吟了一会说道：“能弄多少弄多少。听说这小子还有个玩具厂，应该能拿的出两千万来。” 周知坐在后座把三人对话听了个大概，看来这些家伙并没有好好的调查过自己。 这些扑该要是有点职业道德，拿到钱后就放人，别说两千万，就是五千万，他也能一分钟不耽搁就给他们； 但这些扑该是既要钱又要命。 这三人来到香江其实也没多久，是某日在贵记牛腩遇到周知去吃牛腩面； 一个同行的朋友开玩笑的告诉三人，那个年轻人别看年轻，却是很出名，也很有钱。 这三人是通过难民身份来到香江的，在英政府的施压下，香江在80年代接纳了数十万名安南过来的难民。 香江虽然接纳了这些人，但难民能过得上什么好日子？ 当了段时间的难民后，三人心理落差更是大； 萌发了搞钱的想法，就盯上了周知。 周知睁开眼睛看看车外，车子走了另外一条路。 后座那人一直警惕的看着周知，见他睁开眼睛扭头看向窗外； 用枪捅了捅周知的腰说道：“不要乱看。” 周知便看向前方。 脑中预演着等会停车时怎么应对？ 这一会前面有些堵车，车速慢了下来。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在寮国战场上的事。 周知没再听，想着眼前的危机该如何解决？ 后排一直用枪顶着自己的家伙是最危险的，一会下车时会不会先下？ 然后用枪一直指着自己？ 或是用枪顶着自己，让自己先下？ 又或者是副驾的家伙先下车，来将自己从后排拖出去？ 无论是这三种情况的任何一种，只要枪口稍微一离开自己； 就必须拿枪出来，先将这人击杀。 想到这里，周知紧张的扭了扭身子。 后排的匪徒，抬起枪口猛地敲在周知头上，“别乱动。” 周知头侧一阵剧痛，连忙说道：“好好，我不动。” 不敢再动。 前面两人低笑了两声，这种年轻的公子哥，一吓唬就乖乖的。 早知那么容易抓到，就不用费力跟了一个多星期才动手。 这一下敲击，也提醒了周知，或许这个匪徒手里的枪还关着保险，不然这样敲很容易走火。 保险关着，能为自己争取零点几秒的时间。 后排这个匪徒必须一击毙命，不能让他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只要解决了后排的匪徒，接下来就是顺势击杀驾驶员； 最后才是背对自己，威胁最小的副驾； 驾驶员好解决，大半个身子侧对着自己； 但枪一响，以这些吊毛当了那么多年兵的反应速度，很快就能做出应对。 或许一枪不能击毙驾驶员，但至少要重伤，那就只能多开两枪； 副驾这什么班长虽然背对自己，又隔着座椅；听到枪响必然是会有所动作的； 至于怎么动，周知无法判断，隔着座椅靠背又不好射击。 正在这时，司机踩了一脚刹车，车速一下降了下来。 说道：“前面好像有警察？” 副驾的班长伸头出车窗看了看，“应该是临检。” 司机问道：“班长，我们是调头走其他路，还是冲过去？” 班长说道：“不用，这里路很窄，调头容易引起警察注意，先慢慢靠过去。阿明，让他老实点，要是敢乱动就杀了。” 和周知坐在后排那人，用枪重重在周知肋下捅了一下； 用粤语说道：“一会不要乱说乱动，不然就打死你。” “是，我不会乱动。”周知举起空空的双手示意。 车子在警察的引导下，慢慢向前移动着进入检查通道； 这时，检查完前一辆车的两个警察，挥手示意车子向前移动，口里喊着：“放下车窗，身份证拿出来。” 后排的匪徒，听到要放下车窗，又低声警告了周知一句； 便将顶着周知的枪收回，藏在腰后，目光看向窗外，右手去摇动手柄，打算降下车窗玻璃； 就在这一瞬，周知手中突兀的出现一支五四手枪； 单手持枪，毫不犹豫的对十多公分外的大好头颅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见到刚降下一条缝的车窗玻璃上出现一团血雾。 前排两人在枪声响起之时，暗叫一声不好。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轮疯狂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向前窜出； 周知被这突然加速弄了一个后仰，靠在椅背上； 却丝毫不敢耽搁，缩回右手，左手迅速托住右手，双手持枪； 对着司机嘭、嘭、嘭，连开三枪。 周知看到司机脖子上冒出一团血花，车子向路边一斜，冲上花坛，撞在一棵合抱粗榕树上； 在第一声枪声响起之时，班长还以为是后面那小子见到警察，打算要逃走； 阿明不得已开了枪。 手已经摸在腰后的枪柄上，准备和警察火拼。 谁知，接下来又是几声枪响，才惊觉不对；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兵，肌肉反应已经超过了大脑的反应； 右手已经抽出手枪，大拇指拨开保险，侧身向后方指去； 一旦到位，便是毫不犹豫的击发。 谁知一阵撞击，使得班长的身躯朝前扑去； 挥出的右手撞击在座椅靠背上，嘭的一声，走火了。 周知也因这个撞击向前一扑，头重重撞在副驾靠枕上； 这时，已经没有射击副驾的角度； 听到对方手枪击发，周知心中大急，这扑该也有枪。 脑中灵光一闪，手中的枪顶住副驾座椅靠背，嘭嘭嘭嘭，又是四枪。 将弹匣中的子弹倾泻一空。 又连扣几下扳机，见无子弹射出。忙将手枪往座椅上一扔，随即手中出现一把马牌撸子，指向前排副驾； 此时，车厢内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其他人喉咙中微弱的咯咯声； 过了半晌，发现前排再没动静，慢慢伸头看了看； 副驾的那个班长背对周知向前低垂着头，背上有两团血迹，看来是死了。 第363章 善后 周知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即想起了什么； 把马牌撸子放进空间，拉起驾驶员的左手，将五四式放进了司机手中； 弄了很多指纹、掌纹上去。 车外带队的张志豪今天很懵逼，今天只不是例行临检而已，无非就是想抓几个没身份证的非法移民。 谁知车里会突然传出枪声，应该是车里的人火拼。 如果这车跑了，大不了呼叫支援； 这种有枪的悍匪，让ptu、飞虎队去搞定就是了； 哪是自己这种军装能应对的？ 可这车刚跑出三四十米就冲进花坛，撞在树上； 接下来又是数声枪响，接下来就没了动静。 张志豪立即说道：“阿聪向总部呼叫支援，其他人注意安全，围住就行，不要贸然行动，等冲锋队的支援过来。” 阿聪立即拿下肩上对讲机喊道：“总部总部，pc呼叫！现位于官塘罗生道鑫晟公司门口临检点发生枪击事件，疑似持械匪徒交火，目测持有枪械，请求ptu及冲锋车紧急支援！over！” 电台很快回应会派出冲锋车前往。 附近一辆收到指示的冲锋车随即拉响警笛，调头向罗生道冲去。 这时，周知刚刚处理完五四手枪上的指纹； 又将五四手枪插进司机腰间，然后又猛地抽出； 手枪准星在司机腰间拉出一道刮痕。 又在车里坐着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行动，这才后怕起来。 周知之前一直没敢去看，和自己坐一排被爆头的家伙； 现在忍不住看了一眼，只见后车窗玻璃上满是鲜血，那家伙大睁着双眼靠在车窗玻璃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耳朵上方有一个弹孔，正向外留着红的白的混合物。 周知胃里一阵翻涌。 这时，车外已经传来警察呼喝声：“车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投降，才是唯一出路。” 周知深吸一口气想忍住呕吐，谁料一股血腥气直冲脑门； 呕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警察们围在二十米外，听到车里传来的呕吐声； 顿时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回事？ 拿着喇叭的张志豪，又呼喊道：“车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投降，才是唯一出路。” 周知用衣袖擦擦嘴，慢慢推开后排车门。 张志豪见车门打开，连忙说道：“各位兄弟注意，嫌犯要下车了。” 四名军装都握紧自己手中史密斯·韦森10转轮手枪，也就是香江电影里常说的点三八。 指向打开的车门。 只见后排车门里伸出一只手，两根手指上捏着一支枪，随即扔在地上； 接着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出，“我是受害人周知，车内匪徒都已被我击毙；我现在要出来，你们别走火了。” 张志豪连忙说道：“你慢慢下车，下车离开枪械后，立即双手抱头蹲下，不要妄动，否则我们有权开枪。” 正在这时，冲锋车也已经赶到。 一名警长带着五名警员跳下车，向最近的一名军装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军装简单的说道：“疑似械匪火拼，张sir正在前方处理。” 周知十分乖巧的听从警察吩咐，下了车后，走出几步抱头蹲下。 两名军装警员立即上前控制住周知，并进行搜身。 张志豪带着其他两名警员慢慢靠近汽车，距离十来米时，手电照向车内； 后座开着门，一人被爆了头，鲜血糊满了车窗玻璃，这人是死得透透的了； 前排两人都低垂着头坐着。 这时，冲锋车上的警员弯着腰，双手握着枪赶了过来； 警长问道：“张sir ，什么状况？” 张志豪说道：“程sir ，似乎是绑票案，但绑匪被人质杀了。先看看前排那两人是什么情况再说。” 过了一会，前往探查的警员大声报告道：“程sir，这两人颈动脉停了，估计没有救了。还要不要叫救护车？” 张志豪说道：“程sir，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来到车前，仔细查看了一下； 后排被爆头，司机颈部中弹、肋下也有子弹射入。 副驾驶位的人中了三弹，左右肺部各中了一弹，腰椎上也中了一弹； 子弹是穿过椅背从后方射来的。 两人不禁对视一眼，心中都在想，开枪的人很冷静啊。 剩下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周知这时已经坐在冲锋车里，前后各有一名警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周知这时只觉浑身酸软无力，举起手中矿泉水又喝了一口。 目光看向车窗外，见三四十米外已经围上不少看热闹的人； 几个警员正在拉封锁线。 两个警官正向冲锋车走来，不一会，车门被拉开； 一位稍微年长的警官说道：“周先生，我是张志豪，是这个临检站的负责人，现在我要核实你的身份，请你如实陈述。” 从车上的痕迹看来，确实是这位周先生击毙了三人，还说明了自己是被绑架的； 他也就不能以审理嫌犯的口吻去问话。 周知点点头说道：“张sir，你请问。” 张志豪问道：“周先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周知摊摊手，“身份证在钱夹里，钱夹刚才被你的兄弟们收走了。” 张志豪一愣，伸头叫道：“阿明，把这位先生的钱夹拿过来。” 看到身份证后，张志豪又问道：“周先生，你在什么公司任职？职位是什么？” “我是瑞隆集团的董事长。” 瑞隆集团？ 这个集团公司虽然没有怡和集团、长实集团、会德丰集团、嘉华集团那般人尽皆知； 但凭借着＜drea周刊＞，在香江也算得上是有一席之地。 张志豪一怔，问道：“周先生，你就是＜大唐双龙传＞的作者周知？” “是的。张sir也喜欢看武侠小说？” 呵呵~，车里几名警员都笑了起来； 在香江，谁还没看过几本武侠小说了。 大家顿时都轻松了起来。 张志豪继续问道：“周生，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话语中已经带了几分敬重之意。 周知说道：“今天我去中环买几件衣服，回家的时候……。” 一个警员在一旁记录着，张志豪不时打岔问上一句； 这事是真实发生的事，也没必要像电影上那样等什么律师来了再说。 “周生，这一路你都没有动作，为什么会选择在临检站抢枪反抗呢？” 这件事最大的疑点，就是周知击毙三名匪徒的枪是从何而来？ 周知总不可能说是自己空间里拿出来的。 第364章 震惊！三绑匪绑票不成反被杀！ 周知说道：“之前我没有说，我也能听懂一些安南话；上车时，我就看到司机的腰间有一把手枪，枪柄露在外面； 我听到他们说拿到赎金后就要撕票，我也只能拼死一博了；到你们的临检站之前，后排的人一直拿枪顶着我，还用枪击打我的头。” 说着，扒开头发让几人看了一下。 那家伙下手很重，周知的头皮已经鼓起一个包，还已被敲破，渗出了不少鲜血。 这也是自己作为苦主的证据。 张志豪说道：“周生，需不需要给你包扎一下？” 周知道：“晚一些，我先说完事情经过。” 接着说道：“一直到临检站，后排挟持我的匪徒收回手枪藏在身后，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便趁着他们都看向窗外，向前一扑拔出司机腰间的枪，打开保险对着后排的家伙开了一枪，那时他正看着你们，可能没想到我会反抗……。” 张志豪说道：“稍等，周先生；你击毙他们三人那支枪是支黑星，你怎么会对黑星枪那么熟悉？” 周知笑道：“张sir，咱们握一下手。” 张志豪虽然不解，但还是伸出手握了一下，才发现周知的虎口，手指上有很多茧子。 正诧异间。 周知继续说道：“我因为在内地有投资，会常去内地，我非常喜欢枪，在穗城的公社有个朋友，会经常去他那里打枪，打的就是五四式。” 记录警员问道：“能提供一下那个人的姓名和住址吗？” “可以。” 周知便说了李永强的名字和住址；只是调查而已，影响不到什么。 几人又详细问了一些细节，周知一一作答。 最后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 这时，谢长荣也早已赶到。 见到周知包着头下车来，连忙走上前问道：“周生，还好你没事，真是吓死我了。” 周知苦笑道：“我也差点被吓死了，不过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在公司声张。” 谢长荣也苦笑道：“恐怕不可能了，有几个记者已经在采访张sir他们了，这么大的事，估计也隐藏不住。” 周知无奈的说道：“算了，回去。” 梁昊连忙去开车。 上了车，谢长荣欲言又止。 周知说道：“老谢，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呃，周生，我听一个军装说，你在车上抢枪打死了三个绑匪？” 谢长荣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波士竟然这么勇。 周知淡淡的说道：“嗯。不弄死他们，死的就是我了。” 谢长荣说道：“周生，明天我去保安公司帮你请两个保镖。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周知想了想说道：“先暂时请几个月，防止他们还有同伙。” 谢长荣点点头，波士终于同意了； 请保镖的话题以前说过好几遍，只是周知嫌麻烦，一直没同意。 回到家中，周知思绪还是有点兴奋； 干脆去洗了一个冷水澡，又拿出＜加勒比海盗＞的书稿继续写了起来；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这才有些疲累的睡去。 第二日早上九点多，还在沉睡的周知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 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叶文娴有些紧张的声音说道：“周生，香江岛区重案组的人，到公司找你调查昨晚的事。” 周知揉揉惺忪的双眼，说道：“嗯，安排个司机二十分钟后，到爱都大厦来接我一下。” 在大厦地下停车场直接坐电梯到自己办公的楼层，一出电梯就看到叶文娴和好几个同事站在门口； 众人见到周知，都纷纷问道：“周生，昨晚没受伤？” 周知笑道：“谢谢大家关心，我没事。” 从电梯间到办公室门口，一路都在回应着员工的问话。 这时，周知已经将昨晚头上包扎的绷带去了。 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来到办公室，看到谢长荣、罗嘉兴等集团高层都在，还有三个穿着西装挂着胸卡的陌生人； 说道：“去，各忙各的去，别耽搁了警官们的问话。” 集团公司里的人之所以聚集在此，大多是看到今早报纸上的各种标题； 肉票夺枪！三绑匪反成枪下鬼； 惊天反杀！神童周一对三亡命逆转。 血染逃亡路！神童周夺枪反杀三绑匪，现场惨烈。 一小时十二分！绑架案变死亡倒计时。 …… 平时都是吃瓜群众，没想到这次吃瓜吃到了自家波士头上。 众人见到波士没什么事，也就各自散去。 一名领头的警官说道：“周先生，你好，我是香江岛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陈汉良，这两位是我的同事； 都是我们重案组帮办，今天过来的目的，是就昨晚的绑票案进行例行询问。” 周知点点头说道：“陈督察，你好，两位帮办好；那咱们就去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中。 三名警官坐一边，周知带着集团公司的律师坐在对面。 对面三名警官也很客气。 这个案子无论从什么地方来看，周知都是受害者。 昨晚从匪徒身上一共搜出三支手枪，后排匪徒手持美制1911a1； 前排副驾匪徒手持的是托卡列夫tt-33手枪，以及周知从司机腰间所夺的五四式手枪。 都完美印证了三人安南人的身份。 米军在安南战争期间留下了数以万计的1911a1，绑匪有这种手枪是完全合乎常理的。 而托卡列夫tt-33手枪，是北面毛熊大量援助的，一直都是安南军队的主流装备。 五四式更正常了，华国曾经援助过十万支五四式给安南军队； 且五四式本身就是托卡列夫tt-33的仿制型，两种枪的子弹还通用。 用来绑票的车辆是一辆被盗车辆，这就更加实锤了三人是绑匪无疑； 再者就是周知的身份摆在这里，警察们都不会相信周知会与什么犯罪活动有关； 人家十数亿的身家，正正当当的钱都赚不完； 警局中最没脑子的人，也不会认为周知会和什么犯罪团伙有利益纠葛，从发生而拔枪灭口的事情。 三人确实也只是对昨晚一些不甚清楚的环节，进行再次询问。 大约半小时后，询问就结束了。 陈汉良站起身笑道：“感谢周生的大力配合。” 周知也站起身握住对方的手摇了摇，“陈督察客气了，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陈汉良笑着道：“周生写的＜无间道＞剧本很精彩，这部电影我看了不下三遍；不知周生下一部关于警方的片子什么时候拍摄？” 周知笑道：“剧本还在写，只是没有＜无间道＞这么有深度，就是一部纯粹的商业片。”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第365章 吃瓜群众 将几人送到电梯间，见几人乘坐电梯下楼； 周知这才回到自己办公室。 一名帮办说道：“陈sir，这位神童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么温文尔雅的人，居然敢夺枪连杀三人，今天还这么冷静。” 另一名帮办也笑道：“确实看不出来，我听昨晚办案的军装弟兄说，这位周先生的虎口都是老茧，比一些警员的都厚，说是经常回内地去练习射击。” 陈汉良摸着下巴说道：“我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但又没有证据。” “陈sir，什么地方不对？” “抢枪的环节。这位周先生说，当时后排的匪徒将枪收回身后掩藏，目光看向窗外警员；他才有机会前扑抢枪击毙后排同座绑匪。 和他同一排的绑匪也太过迟钝了，以那绑匪当时姿态，可以说手一挥就能开枪，却被这位周先生爆了头。 这和我们调查出来的身份有点不符，要知道，这三位绑匪可都是安南精锐部队出来的，反应不会那么慢才对。” 一名帮办沉吟了片刻说道：“陈sir的意思是说，那位周先生用于击毙三人的黑星枪，不是从绑匪腰间抢夺来的？” 另一名帮办说道：“不可能。周知自己是无法拿出一支手枪的，他已经说了，上了车就被绑匪搜了身？ 另外，他也不可能带着一把手枪去逛街买衣服，他只是穿着t恤和休闲裤，根本藏不下一把手枪。 只能说是当时这位周先生动作很快，而且当时匪徒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窗外临检的兄弟身上，才被他得了手。” 另一名帮办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是你说的这个原因，据调查，这位周先生是经常运动的，羽毛球打的非常好，有这样迅捷的动作也符合常理； 另外，司机劫匪腰间皮肤，有五四式准星刮出的伤痕，从伤痕来看，是大力迅速拔枪才能留下的痕迹，这也证明了这位周先生说的都是真实的。” 陈汉良点点头，这些证据无疑都证明了周知夺枪击毙绑匪是真实存在的。 当时或许真的是劫匪因为绑架心虚，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军装身上，然后那位周先生又动作极快。 想到这里说道：“这位周先生脑筋转得非常快，你们看他射击副驾匪徒，在没有射击角度的情况下； 直接击穿椅背射杀了匪徒。要是换作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做，在我的意识中，射界应该是没有任何障碍物的。” 一名帮办笑道：“陈sir，人家食脑的，不然坊间为什么都叫他神童周呢？” 另一名帮办笑道：“有没有可能是对手还击一枪后，这位周先生急了，又没有什么射击角度，直接冲着椅背连开了四枪？” 哈哈哈~，三人都笑了起来，这虽然也是一种可能，但不影响调查结果。 回到办公室不久，尚和泰就鬼鬼祟祟的拿着张报纸进来。 见到周知就问道：“波士，昨晚连杀三人的那个人真是你？” 说着，将报纸放在大班桌上。 周知瞄了一眼，报纸上一个惊悚的标题： 夺命36秒！神童周夺枪爆三头！ 没好气的说：“这些小报乱写你也信？” 尚和泰腆着脸道：“波士，那你给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好不好？” 这时，办公室外已经围拢了一群人。 胡莹也说道：“波士，给我们说说，薇薇安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到时候我就能给她解释。” 周知气笑了，这特么关薇薇安屁事。 不过还是说道：“这种标题根本不可信。” 尚和泰忙道：“细说、细说。” 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众人见波士没赶人，一窝蜂的挤进办公室来。 看这样子，一人就差一把瓜子了。 周知无奈道：“三十六秒？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估计杀三人最多就是十来秒，要是三十六秒，我早被他们打死了，他们三人可是都有枪的。” 啊？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这瓜是真吃到了。 众人更是目光热切，尚和泰继续问道：“波士，我们也知道这些小报不可信，你这个当事人和我们说了真实的情况，我们也好为你辟谣啊。” 周知也知道堵不如疏，就大概讲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众人听得连呼过瘾。 尚和泰砸着嘴说道：“波士，要不你把你的经历写成一部剧本拍成电影，保证能大卖，票房前十不成问题。” 众人都连声说是。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问道：“你们都挤在周生的办公室做什么？不用做事了吗？” 众人回头看去，见到谢长荣，都尬笑着作鸟兽散； 谢长荣带着黄志达和黄家豪进了办公室； 黄志达急匆匆的说：“阿知。早上连打几个电话都说你还没来上班，打家里电话又没人接，我就连忙的过来了；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周知心中感动，站起身笑道：“达叔，我这不是没事吗。请坐。家豪兄也请坐。” 周知办公室一早上来了很多问候的电话，都全部转到办公室去接； 办公室对这些电话也只能说老板没事，来了会回电话云云。 可是周知一来就有那么多事，电话都没忙得回一个。 黄志达久等不见回话，便亲自过来看看。 周家豪笑道：“阿知，你现在可是名闻香江了。” 周知苦笑道：“这名声不要也罢，现在不知道匪徒还有没有同伙？” 谢长荣说道：“周生，安保公司那边的保镖要明天才能就位，你今天就多注意一些，就不要随意出门了；下班的时候，我和阿昊会送你回家。” 周知摆摆手说道：“你们送我有什么用？真遇到报复的，不是也把你们搭进去吗？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黄志达说道：“我带了保镖来的，到时我来接阿知，我送阿知回去。” 正说着，夏梦和胡毅全也来到公司； 见到周知无恙，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又陆续来了数个关系较好的合作单位负责人。 见到周知无事，人又太多，问候了周知后都陆陆续续的离去了。 见众人离去，看看时间也到中午； 习惯性的站起身，打算今天去附近吃碗云吞面； 却被叶文娴拦住了，“周生，谢总交代你的午饭直接从馆子里面订，不让你自己去吃。” 还是听劝，毕竟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万一那三人还有同伙，要为三人报仇什么的； 君子不立于危墙。 想了想说道：“行，你想吃什么菜，就按你的口味点几个菜来一起吃。” 叶文娴出去打电话点菜，周知想了想； 拿起电话想报个平安，但想到周世贤现在已经下班，办公室内肯定没人； 打算打去伦敦，又想起伦敦现在是凌晨四点，还是算了； 下午再说。 第366章 从没想过当什么第一富豪 下午时，周知意外接到了周妈妈打来的电话； 连忙在电话里做了澄清，表示自己没事，很多小报都是在胡说八道。 安抚好周妈妈，又往周世贤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期间倒是没说什么绑架案之类的事； 只是问了家里人的近况。 周世贤现在也不知道有绑架这事，两人也只是聊了几句便挂了。 下午下班时，黄志达如约而至。 真的带着自己的保镖来接周知回家。 推脱不开，只好坐着黄志达的车回了家； 到了家中，黄志达扫视了一眼毫无人气的家里； 笑道：“阿知，你这么大的屋就住你一个人，不感觉到冷清啊？你不喜欢用保镖，至少也要请个菲佣来帮忙打扫下卫生，煲个汤什么的。” 周知笑道：“达叔，我这人不喜欢和陌生人在同一个屋子，那样会感觉很不自在。卫生这些很好解决，让保洁三天来打扫一次就行了，平时有什么地方脏了，就是随手扫一下的事。” “呵呵~，时间久了，也就熟悉了；你现在一个人还好，结了婚之后怎么办？总要请佣人的，还不如就从现在开始适应。” 周知笑道：“到时候又再说。达叔，坐，我给你泡茶。” “哈哈~，你看，这泡茶的事要有个菲佣，让她做就是，何必你亲自动手？” “呵呵~，再说、再说。达叔干脆在这吃饭，咱俩喝一杯。” 周知觉得今天有点喝酒的欲望，想喝杯酒放松一下。 黄志达笑道：“是该喝杯酒压压惊。阿勇，你跑一趟，去买一些卤味和烧腊回来。” 说着，拿出钱包，准备拿钱给保镖。 周知拦住他说道：“达叔，不用，我这里有熟识的饭馆，让他们送几个菜上来就是。阿勇，过来喝茶。” 保镖还在犹豫，黄志达笑道：“过来。黄生既然叫你，就没把你当外人。” 周知拿起电话叫了六七个菜，又去酒窖里拿了瓶五粮液出来。 说道：“达叔，要不要把司机也叫上来？” 黄志达想想，说道：“阿勇，让阿文也上来。” 见保镖出门，黄志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阿知，前几天文勇回来，说你支持家豪做电子厂生产bb机；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周知大略说了一下国内现在的情况，重点说了通讯工具的普及和发展经济之间的关系。 黄志达沉吟了半晌说道：“阿知，那你想不想在这个电子厂里参一股？” 周知摇摇头说道：“达叔，实话跟你说，我现在这一摊子铺的已经够大，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我还打算过上两年就把实业这一块剔除，专心做文化出版和品牌运营。” 呃？ 黄志达没想到周知会这么说，问道：“你想剔除实业部分？据我所知，你在晋山省的投资还在继续啊？” “达叔，现在晋山省的投资，其实就是做一些配套，如果完成了，就不会再投了。即便后期扩大生产，增加项目，都只会从厂里的盈利中支出。” 黄志达笑道：“阿知，你就没想过超越李超人成为香江第一富豪？” 哈哈~~，周知笑了起来，说道：“达叔，我还真没这个想法；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素无大志；只要钱够花，生活过得去就成。” “可我知道你还是很辛苦的，每天按时上班就不说了，回到家也经常工作到晚上九点十点，你这工作时间比起李超人也不少啊。” 坐在一旁低头喝茶的司机和保镖，都诧异的看了周知一眼； 没想到这么有钱的年轻人，晚上不去夜总会，不去泡妞，反而是每天工作到这么晚。 “达叔，我这是习惯了；晚上一个人没事做，就画画漫画，写写小说，这也是我的爱好嘛。” 主要是现在的娱乐手段太少，卡拉ok早就唱腻了； 夜总会的小姐姐们固然漂亮，总没有自家阿敏漂亮； 而且现在香江的夜总会龙蛇混杂，混乱无比，五毒俱全，实在不适合他这种人去。 要是现在有＜魔兽世界＞，周知估计就会成立一个公会当会长； 带着弟兄们刷刷副本做做任务，可是现在没有啊。 黄志达摇摇头，周知这思维他完全不能理解； 按理说有周知那么好的条件，不是更应该粪发涂墙吗？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点激情都没有。 其实他也不能怪周知，在后世从初中到上岸，已经卷了十多年； 上岸后根本不想再卷，佛系教学，无欲无求。 饭菜很快就送了过来，四人围着周知的八仙桌坐下； 黄志达这才发现眼前这张桌子的木料不对，屈指敲了敲问道：“阿知，你这桌子看着像是紫檀木的。” 黄志达来时，满脑子都是电子厂的的事； 也就没关注周知家里的家具。 周知笑道：“达叔，我这屋里的家具，不是黄花梨就是小叶紫檀，紫檀的只有次卧里装画稿的那个大衣柜。” 黄志达笑道：“有空也帮我弄一套。” 周知拒绝道：“不，达叔，你要是真想弄些红木家具，我建议你亲自去京城看看； 那里有销售红木家具的商店，友谊商店里也有；价格不贵，还能挑挑拣拣，要是我帮你弄，不一定适合你的口味。” 黄志达一想也是，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回京城？我同你一起去。” 周知想了想道：“下个月，正好我要回去处理件事，到时候我约你。” 几天之后的傍晚，周知带着保镖和司机到机场去接周惠敏。 一见周知，周惠敏丢下手里的拉杆箱，一个纵身就骑在周知腰间； 紧紧的抱在一起。 周知被绑架的消息，是周惠敏看新闻时看到的； 这种人质反杀三名绑匪的新闻实在太劲爆，bbc也没能忍住，在英国进行了转播。 看到这个新闻时，周惠敏几乎崩溃； 主要是这个新闻只报道了人质反杀绑匪，却未说人质有没有受伤，后续如何； 连忙打电话到公司询问，正巧叶文娴接到； 详细说了一番情况之后，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 接着，周知接了电话，又解释了很久，才让这丫头放下心来。 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下周知，真的没有什么什么伤痕之类的，才上了车。 周知将周惠敏送回家之后不久，便回了家； 再怎么说两人还未结婚，周惠敏回来，必然是回家里住，陪伴自己的母亲。 第367章 不准动手动脚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正在书房专注写着小说的周知，丝毫不知外面房门被悄悄打开； 他的司机和保镖，周知只要求外出时陪伴在旁就行； 如果晚上周知不外出，一般都是各回各家，并不在周知家中居住； 修长的身影轻轻走向书房； 刚刚来到书房门口，不小心碰了一下门框。 周知打字的手突然一顿。 接着，右手一翻，一支马牌撸子已经出现在手中，指向门口； 喝道：“谁？出来！” 周惠敏原先还想给周知一个惊喜，谁知现在却被周知用枪指着； 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史蒂芬，是我。” 这时，周知也看清了来人，连忙将保险关闭，把枪放在桌上； 站起身说道：“阿敏，今天才回来，怎么不在家陪伯母？” “人家、人家想你了嘛。不过我和妈咪说过了，今晚要过来陪你。” 接着，目光看向书桌上的枪，迟疑的问道：“史蒂芬，这个是真枪吗？” 周知拿起枪，将弹匣取下，又拉了一下枪栓； 一颗黄澄澄的子弹弹向半空，左手一伸，将子弹抓住，放在弹匣旁； 说道：“肯定是真枪啊。你现在可以拿着玩了。” 周惠敏觉得周知这个动作非常熟练，没有几十上百次的练习，不会那么容易就抓住飞出的子弹； 疑惑的问道：“史蒂芬，你怎么那么熟练？” “嘿嘿~，要是不熟练，你这次回来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周惠敏过来揽着周知的腰说道：“你仔细和我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知在她诱人的红唇上亲了一下，笑道：“走，咱们去床上躺着说。” 周惠敏脸一红，“那你没说完之前，不准动手动脚的。” “我哪里动脚了，我只是动手，最多再加上动嘴。” “你敢说你没动脚？……。” 这一晚，春意盎然，周知这段时间所积累的负面情绪也一扫而空。 七月中旬，周知终于将第一部＜加勒比海盗：黑珍珠号的诅咒＞写完； 审校了一遍后，觉得没什么问题； 便拿着书稿去了七楼谢长荣的办公室。 谢长荣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没注意到； 梁昊见到了，连忙在谢长荣耳边说了两句，接着便出了会议室； 一溜小跑跟上周知叫道：“周生，谢生现在在开会。” “没事，我去办公室坐一下。” 过了十来分钟，谢长荣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 周知拿起装着书稿的牛皮纸袋说道：“老谢，这部书校订一下，没问题便出版了。” 谢长荣笑道：“是＜哈利波特＞第二部吗？” “不是，这不是在开曼群岛度假的时候，听一个渔民讲起加勒比海以前有很多海盗时得到的灵感。” 这部书他虽然一直在写，却没怎么对公司里的人说过，只有薇薇安知道一些； 谢长荣接过书稿笑道：“周生，＜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现在第一批订单已经完全售罄，第二批又订了一百万册；我觉得你该写第二册了。” 周知笑着摇摇头，“老谢，这才发行了多久，就出版第二册，是不是太浪费了？等你哪天卖到1000万册，我就把第二册的书稿给你。” 一千万册？ 这个数据连谢长荣都吓了一跳，问道：“周生，一千万册是不是太多了？会不会两三年都达不到这个销量？” 虽然最近三个月已经销售了一百万册，但小说书籍销售数量并不是和时间成正比的一条直线。 而是一定时间后就会转头向下的马鞍形曲线。 周知摆摆手说道：“没这个可能，我觉得顶多一年多就能达到这个数字；你不是安排人手进行翻译了吗？翻译完了吗？” “法语版和德语版都翻译完成了，正在校订，出样书后会联系其他书商进行订货。” “嗯，那接下来可以着手准备西班牙和葡萄牙语版本了。” 嗯，谢长荣应了一声，沉吟道：“周生，需不需要翻译成汉语和霓虹语版本？还有俄语版本？” 周知想了想，摇头道：“算了，这三种语言的版本还是暂时先搁置。” 东亚非英语地区，对＜哈利波特＞感兴趣的人其实不算多； 尤其东亚地区，有着自己的神仙体系； 对巫师这种职业也只是好奇，对于其魔法体系好奇大于兴趣。 一部＜西游记＞里的道术体系，就足以媲美目前西方的魔法体系。 可惜＜西游记＞后几百年，再无一部能媲美西游记的神话小说出现。 还珠楼主一部＜蜀山剑侠传＞定位成武侠小说，实乃一大遗憾； 虽然近代任何一位写武侠小说的宗师，都受过其影响； 但周知更觉得书中的法宝斗法，千里之外飞剑取人首级才是其精华，网络小说时代的的仙侠小说，大多受到这部小说的影响。 周知倒是有个想法，差不多的时候，把＜凡人修仙传＞抄出来； 让大家早日接触后世的修仙小说，说不定会提前产出一些影响深远的修仙小说。 又和谢长荣说了几句闲话； 周知说道：“现在晋山的那两个厂已经安装调试完毕，可以开始生产了； 接下来我打算回一趟内地，去找两个内地演员拍几条广告片，将产品在内地进行推广。” 谢长荣说道：“好的，周生，那导演这些是从香江带过去，还是找内地导演拍摄？” “广告片而已，就找内地导演拍算了，也能节约些成本。”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要不要把保镖也带着一起去？我听说内地的治安严打后仍然不是那么好。” 周知笑道：“保镖什么的就不带去了，达叔要和我一起过去，估计他会带一个去。你要不要也去玩几天？” 谢长荣有些意动，他还一直惦记着波士说过的四合院； 他看着波士的那个四合院有些眼热； 笑道：“周生，你回京城后帮我问问，香江人能不能购买京城的房子？咱们97之后就回归了，也算是华夏人，提前几年买点房子，应该不违反规定？” 周知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老谢，你现在还在给女王缴税，怎么都不算是正宗华夏人；等回归了，女王享受不到你的税金的时候，你才算是华夏人。” 谢长荣说道：“周生，按你这个说法，那你现在也不算华夏人啰？” “嘿嘿~，我在内地投资的企业都在上税，你说我算不算？” 第368章 摘石榴 七月的京城，天气炎热而干燥； 虽然也很热，不过，相较于降雨丰富的香江； 这种热比香江的闷热舒服了许多。 金露胡同的小院里没有空调，黄志达来看了一圈之后，虽然觉得很不错； 但也谢绝了住小院的邀请，去了京城饭店。 其实，小院就在后海边上，温度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傍晚的后海，乘凉散步的人很多； 年轻女子是一袭颜色各异的长裙，但几乎都超过膝盖，就没见到穿短裙的； 年轻男子则是短裤外加两股筋，或者罗汉衫，或者衬衣； 但大爷大妈们，大多都是一条宽松的大短裤； 不同的是，大爷上身一件两股筋或罗汉衫，大妈则是碎花小短褂； 不时还摇两下手中的蒲扇，驱赶一下蚊子或飞虫。 在后海水里扑腾的多是年轻人和孩子，欢声笑语传出很远。 周惠敏笑道：“阿知，看着他们游泳，我都想去游一会。” “算了，你可不能去，我可不想我媳妇的大白腿让别人看。” 这话惹得周围几个大爷大妈都看了过来，见到清丽白皙，身材苗条的周惠敏都会心一笑。 谁家大老爷们，会让那么漂亮的媳妇让人看了大腿去。 周惠敏脸一红，在周知腰上掐了一把； 低声道：“这里那么多人你还乱说。” “嘿嘿~，开个玩笑。” “阿知，你这次想要找谁来拍方便面和火腿肠的广告？要找内地的明星吗？” “呵呵~，是啊，这个广告还是内地的演员来拍摄，效果更好。” “我们明天就去找这些演员吗？” 周知摇摇头，“明天是星期天，都不上班，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两人逛了一大圈，才回到小院。 周惠敏看着院中硕果累累的石榴树，“阿知，这石榴熟了没有，我想摘两个。” 看着只比鸡蛋大了一点点的石榴，周知说道：“这才多大？肯定没熟。” “可我想摘两个看看，你看那个都有点红了，要不先摘那个。” 周知看了看周惠敏指着的那个石榴，有两米多高，跳起来倒是够得到； 不过想想又蹲下说道：“来，媳妇，骑我脖子上，你自己摘。” 周惠敏扭头看看垂花门，齐大爷出去遛弯还没回来呢。 笑嘻嘻的掀起长裙盖着周知的头，骑在了周知肩上。 周知感受到脖后传来的柔软，看着脸侧两条白皙大长腿，张嘴轻轻咬了一口。 惹得周惠敏一阵惊呼，挣扎着想要下来； 周知却一用力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我不捉弄你了。” 说着，又颠了颠脖上周惠敏。 弄得周惠敏红晕满面，用力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这才说道：“阿知，你向前走啊，我够不到。” 周知被裙子遮住了眼，看不大清楚外面，便向前走了两步； “向左一点。” 周知横着迈了两大步。 “哎呀，多了，回来一点。” …… 两人一直闹了七八分钟，才摘下两个鸡蛋大的石榴。 第二天一早，周知拉开倒座房改的车库门； 开出辆黑色的皇冠，带着周惠敏往楚英家里而去。 周惠敏好奇的问道：“阿知，今天我们要去拜访的这个楚伯伯是多大的官？” 周知想了想说道：“和港督一样大。” “那么大啊？” 说国内的一个封疆大吏和港督一样大，周知觉得有点抬举了港督。 级别上虽然差不多，但管理的人口、资源和权力这些可不是一样的。 周知先回了趟夕照胡同，打算问问老两口去不去。 今天是星期天，休息在家的人很多； 一进四合院，迎面碰上几个邻居，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话里尽是夸周知眼光好，找了个那么漂亮的媳妇。 哄得周惠敏开心不已。 现在邻居们都知道周知在香江，非常有钱； 再加上周世贤又在京城教育厅里当了个虽然小，却不容小觑的官； 虽然只要孩子想上学，就都有学校接收； 但想上个好学校，进个老师负责的班级，就得求到老周头上。 老周的地位在院里是水涨船高，除了后院曲松的老爹，人家是区里的领导不能比之外； 老周同志俨然成了23号院的二号人物。 以前最爱占便宜的白大爷，也收敛了性子，不敢再作妖。 整个院里，邻里关系一片和睦。 进了屋，才发现家里除了老周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妇； 看着桌上摆着一个长条形的报纸包，看那形状周知猜想是两条烟； 估计是来求老周办事的。 这年头求人办事送两条烟很正常，收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中年夫妇见忽然进来两人，都有些诧异； 周世贤却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小知、小敏，你们什么时候来回来的？” “嘿嘿~，我们昨晚就回来了，想着有些晚，就没过来了。” 冯淑云听到儿子声音也从里间走了出来，见到儿子也高兴的问：“吃了早点没有？” “吃了。” 周惠敏连忙乖巧的说：“叔叔阿姨好。” 周世贤看了眼中年夫妻俩，笑道：“老卫，你家孩子换学校也符合规定，我会和李校长说的。” 夫妇俩一听大喜，连忙起身感谢。 接着便打算告辞，周科长家孩子回来了，老呆在这不是惹人嫌嘛。 周世贤指指桌上的纸包说道：“老卫，把东西带走。” 中年男子还要说什么，周世贤又说道：“你要留下，你这事我还真不办了。” 中年夫妇无奈，只得把纸包放进布袋，又说了很多感谢话，这才离去。 出了四合院，妻子低声说道：“老卫，不是说这周科长是最不好讲话的吗？今天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 中年男子沉吟道：“可能是咱们的孩子确实也符合调换学校的规定，再就是，人家孩子回来了，不想我们在那碍手碍脚的？” 中年妇女点点头，很大可能是不想他们夫妻俩在那碍手碍脚的。 屋内，周知见父母两人气色都很不错； 笑道：“爸妈，这段时间吃了什么好东西？看着年轻了许多嘛。” 冯淑云根本不理自己大儿，只是拉着周惠敏的手问，英国的饭菜吃不吃得习惯，天气热不热等等； 周世贤看了妻子一眼笑道：“我是染了头发，才看着年轻。” 第369章 陈小二和朱老茂 父子俩闲聊了两句； 周知问道：“爸，我一会要带小敏去楚师伯家里一趟，你去不去？” “怎么想起去你师伯家了？” “一个是上次答应了小敏来带去给师伯他们看看，二是我去找师嫂有点事。” 周世贤挥挥手说道：“那我就不去了，你去了给我带个好。” 说着，看了看手表，“这会也不晚了，早去早回；估计你师伯要留你吃饭，中午我们就不管你俩了，记得晚上回来吃饭。” 周知笑道：“晚上还是到我那边吃，达叔也跟着一起来了。” “达叔？当时才过去就让你去当翻译的黄志达？” “嗯，就是他。” “那还真得去你那边弄一桌饭菜，好好招待人家一顿。你去，我和你妈现在也出去买点菜。” 周知想了想说道：“也行，你们买好菜之后，我来接你们过去。” 两人出了胡同，见车子附近站着几个半大小子； 一小子还是23号院的，见到周知去开车门，就凑上前说道：“周知哥，这是你的车？” “是啊。” “我能摸摸吗？” 周知笑道：“这有啥，摸。” 那小子轻轻在车上摸了几下，说道：“周知哥，将来我也会有这么一辆车吗？” “那是必须的。” 在周知想来，再过二三十年，谁家里还没一辆车了； 可对于这孩子就不同了，这话给了这孩子极大的信心； 在十来年后，这小子真的买了一辆皇冠，在院子里多少也算是个人物了； 来到楚英居住的大院门口，让门口的保卫通传了一声； 很顺利的就进了大院。 门口等待两人的是张茜。 见到周惠敏时，惊诧于美丽的同时笑着说道：“原来你那么漂亮，难怪我想给小知介绍个对象，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周惠敏谦逊的笑着，谦虚了几句。 周知笑道：“嫂子，你在正好，也省得我明天还去电视台找你。” “哟，瑞隆集团的周董事长，也有事情找我这种小老百姓吗？” 周知一听，嫂子这是不吸取往日的教训啊？ 也笑着说道：“嫂子，你常常这样阴阳怪气的，是不是有点月经不调？得去找个老中医看看了。” 张茜一下子破防了，跟这小子斗嘴就没斗赢的时候； 随手在周知背上拍了一巴掌； 对周惠敏说道：“妹妹，这小子在你面前也经常油嘴滑舌的吗？” 周惠敏捂嘴笑道：“嫂子，他平时也不这样呀；只是对比较亲近的才这样随意的。” 三人说着进了屋。 见到楚英正坐在客厅看报纸，连忙拉着周惠敏的手上前问好； 没见到师母，又问道：“师伯，师母没在吗？” “和勤务员一起去买菜了。” 几人坐下聊了一会，张茜还是没忍住； 问道：“小知，你找我什么事？” “嫂子，是这样的，陈佩思是不是在你们单位工作？” “今年春晚演卖羊肉串那个陈佩思？” 周知连忙点头，“嗯嗯，前两年还演过吃面条。” “哦，他是咱们电视台说唱团的职工，你找他什么事？” “过年的时候不是说要拍方便面和火腿肠的广告吗？当时怕你把我卖了，就没说。” 张茜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要找陈小二给你拍广告啊？” 周知笑道：“不止是他，老茂也要一起上。” “老茂也要一起拍吗？那你就得去八一厂找人了，老茂现在可是八一厂的人。” 楚英听了一会问道：“小知，你打算怎么拍这个广告？” 周知笑道：“陈小二和朱老茂，不是在春节晚会上演了＜吃面＞和＜羊肉串＞两个小品吗？ 我们打算继续采用两人，在这两个小品中的形象。只是吃面改成吃咱们的方便面；烤羊肉串改成烤咱们的火腿肠。” 张茜想想觉得有些不靠谱，不解的问：“我看你们的安尔乐和护舒宝 卫生巾，请那个赵蕥芝来做广告就挺好的呀？干嘛方便面和火腿肠不请周闰发和汪明全这些人来拍？” 周知白了张茜一眼说道：“你知道这两个人拍一条广告要多少钱吗？再说了，方便面和火腿肠都是在国内销售的，他们两人再出名，能有朱老茂和陈小二出名？” 楚英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小茜，小知说的真没错；在咱们国内，认识陈小二的人，可比认识周闰发的人多了去了。” 周知接着说道：“这两个产品也不打算卖去国外，所以请国内的演员来拍，性价比更高。” 张茜不说话了。 楚英又问道：“听说你的那个安舒卫生巾厂参加了粤交会，最后成绩怎么样？” “师伯，安舒卫生巾厂最终拿到了1650万米元的订单，援朝哥没和你们说吗？” 张茜有些埋怨的说道：“你师兄那边事情多，从过年回去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楚英笑道：“很不错的成绩；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让你们的方便面和火腿肠也参加秋交会？” 周知摇摇头说道：“算了，师伯，这两种产品在国外咱们没有优势，就不用费那个力了。” 张茜问道：“小知，你一直说火腿肠方便面，你们这两个产品，难道就没有个名字？” “呵呵~，当然有了；方便面叫康师傅，火腿肠也叫康师傅，健康的康。” 周知哪管后来的康师傅要叫啥？走别人的路，让别人另走条路。 张茜诧异的问道：“康师傅？你也不姓康啊？怎么不叫周师傅？” “嫂子，我不是说了吗？健康的康，表示咱们的方便面和火腿肠营养健康；师傅在国内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从业人员，也是一种尊称，表示这个面和火腿肠是姓康的师傅专业制作的。” 楚英哈哈笑了起来，“小知，你这个取名很有学问呐。” 周知连忙说道：“师伯，这也是大家集思广益想出来的，不只是我的功劳。对了，嫂子，在你们电视台想要投放广告，要找哪个部门？” 张茜笑道：“当然是去找广告部的市场科了，你明天下午过来，我带你去找他们科长。” “如果是投放全年的广告，大概会要多少钱？” “哎呀，我哪记得这么多？你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嘛。不过燕舞收录机在前年投了一年的广告，好像四十多万； 今年就算再涨价，也不会超过一百万？一百万对于你这个大老板来说，只是湿湿碎啦。” 周知撇撇嘴道：“嫂子，一百万很便宜吗？一袋方便面赚2毛，得卖出五百万包方便面才能赚回这个广告费。五百万包，那是400吨方便面啊。” 张茜没好气的说道：“是我逼你来做的广告吗？谁不知道你们这些资本家无利不起早？亏本的生意你们这些资本家是不会做的。” 周知被怼的无话可说。 正想从工人阶级的角度去去狡辩几句。 这时师母回来了，见到俏丽的周惠敏，喜欢得不得了。 第370章 方便面最大的销售渠道 人只要长得五官端正，就能在工作中、社交中获得一定的优待； 谁让这个世界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人们总是会对长得漂亮的人或物体给予最大的宽容，同时也会对这个漂亮的事物产生霸占的心理； 有权有势，依靠手中的权利或金钱来获得； 没钱没势的，只有舔了。 好在周惠敏现在的普通话在周知的调教下，已经说得很溜了； 和师伯、师母他们沟通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张茜在知道周知要找她办什么事后，就把他丢在一边； 和周惠敏叽叽咕咕的讲起了小话，得知周惠敏在英国读服装设计后，更是讨论起穿衣的技巧。 吃完午饭，回到夕照胡同家里； 周世贤两口子已经买了一大袋子菜； 回家路上，周世贤说道：“小知，后天家里就要装个电话，到时候你记个号码；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打电话回来。” 周知应了一声，想起金露胡同自己虽然不经常回来； 但装个电话也会方便很多，便问道：“爸，装部电话要多少钱？” “要什么钱，单位装的。” 周知这才反应过来，老爹是个干部，装部电话也是应有之意； 至于现在才装，估计是京城邮电局扩容了。 说道：“那我这几天有空去问问，也给金露胡同这边装一个，到时候有点事也省得跑出跑进的。” 冯淑云说道：“我听老王大爷家的小三说，装一部电话要五千块；金露胡同那边你一年才回来住几天，别拿着钱浪费。” “妈，瞧你说的？这有什么浪费的？有时候我回来了，要是公司有急事找我找不到，损失可不止五千块钱？” 周世贤笑道：“装就装，不过你可得有点耐心。” 周知不解的问道：“有耐心？不是下了单，顶多第二三天就来装吗？” 呵呵~~，周世贤笑道：“这电话我当了科长后，局里就说要给我装了；你算算，从我当科长到现在多长时间了？我这还是公家让装的。” 啧，老周当科长也有两年了；装个电话而已，要这么久吗？ 想了想周知笑道：“我是外商，装电话指定要比你快。” 周世贤一想也是，国家对外商有优待。 回到家中，老两口就忙着捡菜、洗菜； 周知和周惠敏也参与了进去，搞了大半个下午，才基本把该炖的炖上，该处理的处理好； 早知这样，还不如花点钱去饭店里定一桌。 见到有十二三个菜，自家四口人加上老黄那两口人，是绝对吃不完的； 周知去了胡同口小卖部，打了个电话去了办事处； 大约六点，周知便到院门口去等着； 好在没等多久，黄志达和保镖阿勇就过来了。 至于郭廷玉，周知懒得等，只是留了门； 见人到了，周世贤开始炒菜； 周知安排黄志达两人在正房客厅里喝茶，自己则是去端菜； 搞得黄志达也有些坐立不安，想插手也插不进去。 好在郭廷玉带着秘书来了，才把端菜的工作交给了秘书。 时间不长，菜就已经炒好，也没有什么生猛海鲜之类的； 就是一些地道的京城菜。 郭廷玉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瓶茅台，说道：“周老先生，周老太太，……。” 周惠敏噗嗤一声，又连忙憋住，脸都憋红了。 周知连忙摆手，“老郭，你别这么叫我爸妈，你看他俩都起鸡皮疙瘩了。” 郭廷玉也是为难，他三十五六岁； 周知父母不过五十出头，要是一般情况下，叫声大哥大嫂，是很正常的； 可这不是董事长的父母嘛，要是叫大哥大嫂，董事长难道叫自己叔？ 只得硬着头皮按香江的称呼来称呼。 周世贤笑道：“小郭，小知虽然是你的上级；但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老周、周大哥都行。” 周知也说：“老郭，就按我爸说的来。” 郭廷玉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周大哥，大嫂，小弟第一次来家里吃饭，不知道带些什么；听说内地人挺喜欢喝这个茅台酒的，就找了两瓶72年的，希望你们喜欢。小方，把酒打开，给大家倒酒。” 72年的茅台周知不稀罕，在这座院子里的地窖里； 周知屯了整整一百五十件茅台酒，年份最远的是1960年的，最近的是81年的； 不为卖钱，只为装逼。 黄志达却是有点喝不惯茅台，周知去拿了一瓶五粮液出来，让他自己倒； 席间唯一麻烦的就是老黄，他不会说普通话； 和周世贤冯淑云说话，都要周惠敏给他翻译。 见他们在那说的高兴。 周知问道：“老郭，销售公司现在人配齐了没有？” “周董，人员已经配齐，这段时间都在进行培训，只等着培训完成，就安排出去。” 在郭廷玉的计划中，要设立办事处的是京津沪外加晋冀鲁豫辽苏，九个省市； “我在沪城吃过苏省生产的雪菜肉丝方便面，还有沪城也在生产方便面，京城本地也生产方便面，你们打算怎么应对这些品牌？” 郭廷玉笑道：“周生，这三个方便面品牌，只需要关注你说的雪菜肉丝方便面就行，它在沪城和苏省的占有率很高； 京城和沪城的方便面虽然在市场上占有一定的比例，那是因为这些地方的顾客选择面太小； 只要我们的红烧牛肉面和麻辣排骨面只要一上市，保证能很快占领大部分市场，我只是担心到时候我们的产能无法满足市场需求。” 周知见他这么有信心，笑道：“销量上去是好事，只是运输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郭廷玉认真的说道：“周董，这还的感谢你上次给我提供的思路。” 见周董不解的看着自己，郭廷玉又说道：“周董，你上次不是让我把铁路局当做最大的销售客户去营销吗？” 周知点点头，以他后世人的眼光来看，全国每天要发出那么多的客车； 光是车上的旅客就是多少人，虽然不可能让每个人都买你的方便面； 但不可否认，铁路是一个很好的销售渠道。 郭廷玉放低声音说道：“我去找了京城铁路局的领导，将咱们的方便面送了一些过去作为样品，他们对我们提出的销售模式非常感兴趣。 还给了我们一个数据，京城局在去年一共开行九万多对列车，整年发送的旅客人数有一亿八千多万；而全国共开行四十三万对列车，整年发送的旅客更是达到了十一点三亿。 要是有10的旅客购买咱们的方便面，光是京城铁路局，一年就能为咱们销售一千五百吨；要是放到全国，那不就能为咱们销售一万吨。” 第371章 群星荟萃，萝卜开会 周知笑道：“老郭，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美好，其中要协调的东西还有很多；方便面的销售价格做过调查没有？” “周董，已经做过了，咱们方便面的零售价打算定在六毛八一包。” 周知有些诧异，“六毛八？会不会高了一点？” “这个价格并不高，周董，中萃面售价是06元一包，三鲜伊面是五毛一包，佳美鸡汁面也是五毛钱一包； 咱们的售价虽然稍高了一些，但是咱们有三个料包，而且料包里的油也比其他方便面的都多。 只要咱们的广告铺开，这多出来的几分一毛多钱，我们做过调查，很多顾客还是能接受的。” 周知沉吟道：“现在国内职工平均收入大约是80元，六毛八我总觉得还是高了一些；要是再加上一根火腿肠，这价格就超过一元了； 算了，还是按照你们的想法来。对了，明天下午两点你们开车过来接我，我们一起去找要拍摄广告的演员。” 这场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才散场； 时间太晚，周知又喝了酒，就叫周世贤夫妻俩住在了这边； 夫妻俩在就在旁边，薇薇安也会消停一些； 周知也算可以休息一晚上，前人诚不欺我，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 还记得后世有人开玩笑说，娶漂亮媳妇的人，都容易短命； 有人不解，问为什么？ 原因有二，一是媳妇太漂亮，容易让其他男人产生不应有的想法，担心头上青青大草原，防范心理很重，心理负担就重； 二是，媳妇那么漂亮，见到总会想着犁地，地犁多了，身体就容易虚，一虚，各种病就来了。 第二天下午，郭廷玉按时来接了周知二人。 原打算让周惠敏呆在家里的，但这丫头对周知口中最适合拍广告的两人非常感兴趣，一定要去看看长什么样子。 来到电视台门口，打了电话进去，很快就被放行。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和周惠敏沟通的原因，今天的张茜在穿着上多了几分洋气； 见到周惠敏也跟着来了，张茜高兴的过来挽着周惠敏的手道：“小敏，呆会他们几个男人去办事，你跟我去办公室，和我的那些同事说说怎么配衣服才会更漂亮，更有气质。” 周知说道：“嫂子，你总不能指个地方让我们自己去找陈小二？” “放心，肯定不能让你们自己去，我一会安排个人带着你们过去找他。” 周惠敏连忙说道：“嫂子，我们先和阿知去找到那个演员，他们谈事的时候，又去你办公室。” 张茜见周惠敏都这样说了，说道：“行，说唱团就在前面，我带你们过去。” 现在的央视，还在大裤衩的位置； 只是现在都是一些低矮的三四层楼，跟着张茜走了一两百米； 来到一座有些岁月的老楼前，迎头碰上一个胖胖的中年人； 这年头想要长胖可不容易。 这中年人辨识度很高，就连周知这个90后都认识； 张茜笑着问道：“马老师，姜团长在不在？” 这不是马记又是谁？ “哟，小张呐，你可有时间没来我们这了。姜坤正好在办公室，我刚从他那出来，你们直接上三楼去找他。” 得，又是一个名人。 马老师的宇宙牌香烟，周知这个九零后看着都哈哈大笑； 姜坤也不用说，＜虎口遐想＞声情并茂，脍炙人口，评价非常高。 只是姜坤居然是团长，这点周知是没想到的。 进门上到二楼，迎面又碰到一个辨识度非常高的； 他最喜欢说：我想死你们啦。 张茜笑道：“冯老师，这是要出去？” 冯拱连忙说道：“老师不敢当；张主任这是来找人？” “嗯，带两个朋友来找一下姜团长。” “哦哦，你们忙。” 周知没想到年轻时的冯拱会那么羞涩，给彪哥叫路易十六，安排大保健的时候，可是眼睛都不眨。 这栋楼里还真是藏龙卧虎。 来到三楼又碰到两人，张茜笑嘻嘻的打着招呼，这两人周知就不认识了。 来到姜坤办公室门口，门是开着的； 张茜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姜坤抬起头，立即露出笑脸，站起身道：“张主任，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茜笑道：“东南风。” 姜坤一愣。 张茜接着说道：“姜团长，这一位是香江瑞隆集团的董事长周知，他们家和我们家老头子是世交。” 这也不算说错，相交两辈及以上就算世交。 接着又说：“周董，这位是姜坤，是咱们说唱团的团长。” 姜坤迅速打量了四人一圈，这楚家的世交怎么会是香江人？ 但没往深处想，笑道：“几位请坐。” 又扬声喊道：“小李，过来倒几杯茶。” 茶水倒好，姜坤好奇的问道：“几位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还在想着，几人是不是要邀请他们说唱团去香江表演？ 现在出国表演曲艺的团队非常多。 周知笑道：“姜团长，这次来是想邀请说唱团的陈佩思同志帮我们拍几条广告。” 拍广告？ 说唱团里的人，都是靠嘴吃饭的，长得英俊漂亮的没几个； 这陈佩思长得更是歪瓜裂枣，怎么这些香江人会来找他拍广告？ 姜坤虽然不解，还是说道：“一般来说，只要演员本人没什么意见，我们是不会干涉他的活动的；只是你们是香江人，怎么没有外事部门的人陪同？” 周知一愣，随即笑道：“不好意思，姜团长，我在京城呆久了，都忘记自己还有个香江人的身份； 如果你这边需要外事部门的文件或者其他什么手续，我可以明天带过来。今天就是先想来接触一下。” 张茜说道：“姜团长，周先生是一名爱国商人，近三年在国内投资已经超过一亿两千万米元，上面的领导对他都是非常认可的。” 这话一说，姜坤有些坐蜡了。 他倒不是想要为难周知和张茜，只是外事纪律也是不能随意违反的。 他去年才刚刚接替马记坐上团长的位置，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某些人揪住了小辫子。 硬着头皮说道：“张主任、周先生，你们先别急，我可以把陈佩思叫过来和你们谈一下，但是该有的手续，还请你们在正式签合同之前给团里一份。” 周知笑道：“姜团长，这是应该的。” 张茜的脸色也才好看了一些。 第372章 陈小二 过了没多久，陈佩思就来到姜坤的办公室； 见到里面还坐着几个不认识的人，点了点头笑了笑； 问道：“团长，你找我有事？” 这会的陈佩思身穿一件黄色无领t恤，下面是卡其色的休闲裤； 顶着一个大光头，那光头油光锃亮的，看来是经常刮的原因； 周知觉得摸上去，手感一定不错。 周惠敏见到陈佩思时很是失望，这个人大光头、小眼睛、大鼻子，怎么史蒂芬会找这么丑的一个人来拍广告？ 还说这是最适合拍广告片的演员？ 郭廷玉和秘书小方还稍好一点，闲极无聊看电视的时候，也见过重播的节目，对陈佩思还是有一点印象的； “佩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台里采编部的张副主任，这位是香江瑞隆集团的周董事长，剩下几位都是瑞隆集团的员工。” 陈佩思笑着说道：“张主任你好。” 又看向周知说道：“周董事长你好。” 又向其他几人笑着点点头。 姜坤又说道：“这次瑞隆集团的周董过来，是打算邀请你和朱石茂一起为他们的产品拍摄广告。” 拍广告？ 陈佩思有点懵逼，一开始还以为这些香江人是来邀请他们去香江演出的； 再不济，也应该是去国内某个城市演出，也就是是所谓的‘走穴’。 这两年，经济发展太快，一个月一百多块的工资，可不够他们这些人花的； 通过‘走穴’提高自己的收入，说唱团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做了。 只是，请自己拍广告，这事还真没有想到。 陈佩思有些拘束的搓搓手说道：“不知周董事长，想让我和老茂为你们拍摄什么广告？” 周知笑道：“我们集团公司在晋山省投资了一个方便面厂，和一个火腿肠厂，我们打算为这两个产品拍个广告，在电视台上播放。不知陈同志愿不愿意？” 陈佩思看了姜坤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 说道：“呵~，这广告我还没拍过，能不能让我先看看剧本。” 周知说道：“陈同志，今天过来主要是想先来落实一下说唱团这边，支不支持你个人拍摄广告；并没有把剧本带来；不过，我可以大概说一下剧本的内容。” 姜坤和陈佩思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我们先说方便面广告的剧本，这个剧本主要还是沿用你和老茂在小品＜吃面条＞里的情节；对了，姜团长，陈同志，这个小品的版权是是属于创作者，还是属于电视台？” 这个版权问题必须先弄清楚，在99年时，陈小二和朱老茂就曾因版权问题； 把电视台告上了法庭，并获得电视台30多万的赔偿； 也导致了这个如日中天的小品组合和电视台的决裂，从而被电视台封杀，再没上过春晚演小品； 不然，还真没后来号称东北王的老赵什么事。 版权？ 姜坤和陈佩思面面相觑，版权这玩意听过名字，但在国内根本不讲什么版权； 盗版录音带，盗版书籍卖得满天飞，也没见谁去找盗版的人； 工商局的同志都不管，说这个有什么用？ 见两人不解的样子，周知解释道：“姜团长，陈同志，我们拍的这个广告，会使用到你们小品的一部分；因此就要取得你们的同意，同时也会支付一定的版权费。” 陈佩思讪讪的道：“使用我们的剧本还要给钱？可是这个剧本是我和老茂一起弄的，那他是不是也有份？” “如果是你们共同创作的，我们使用剧本时，肯定也要取得朱石茂同志的同意。支付的版权改编费肯定也要有朱石茂的一部分。” 陈佩思搓着手，问道：“周、周董事长，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陈同志，你请说。” “你们香江使用一个剧本，要给编剧多少钱？” 周知笑道：“我只知道电影剧本的价格；香江的剧本是分档次的，一般编剧写的电影剧本，便宜的几百块，高一点的两千块； 要是比较出名的编剧，一部电影剧本大约在一两万块左右……。” 一两万？ 陈佩思心中一跳，一个剧本就能卖出两个万元户。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要是定制剧本，行价大约在五万块。不过，这都是电影剧本的价格。” 周知没说＜无间道＞剧本的改编权卖了30万米元，剧本的改编权卖价多少还得看剧本的影响力。 姜坤这时问道：“那香江的广告剧本，一般是多少钱一个？” 周知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了解了，我们在香江的广告剧本都是我们自己写的。” 瑞隆集团也是这两年有了实业，才开始打广告； 周知不知看过多少后世的广告，给纺织品和卫生巾拍的广告； 都是自己写的剧本，效果那是杠杠的。 陈佩思有些诧异的问：“你们也写剧本？你们不是卖方便面的？” 张茜笑道：“姜团长，小二，你们是不了解周董；他严格算下来，也是一个文艺工作者；他不止写剧本，还写小说，画漫画、拍动画片； 他写的科幻小说，在国际上是屡获大奖；画的漫画，在全世界五十多个国家畅销；拍的动画片，也在全世界五十多个国家播放，” 周知笑道：“陈同志，因为我就是做这一行的，版权就是我们的生命；正是有了版权，我们这些作家才会那么努力的去写作，去创作，从而获得回报； 因此，在请你和老茂拍摄广告之前，想先向你们购买＜吃面条＞和＜羊肉串＞两个小品的改编权。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佩思想了想说道：“周董事长，这事我目前不能答应你，我得和老茂先商量一下；就像你说的，版权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一个人无法做决定。” 周知笑道：“那你现在有没有空，如果有时间，咱们就去一趟八一厂找朱石茂。” 陈佩思看了一眼姜坤； 姜坤笑道：“你要没什么要紧事，就和周董事长他们去一趟。” 周知刚才说的版权，也让他有些兴奋； 他和说唱团的同事，也一起联合创作过不少脍炙人口的相声作品； 被其他人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拿去就表演； 没想到，这个周董事长居然说，使用文学作品这些都是要付版权费的。 第373章 朱老茂 陈佩思站起身，说道：“那姜团长，你电话我借用一下。” 姜坤点点头，转头说道：“周董事长，如果是相声作品的剧本，在香江有没有人会购买？” 周知摇摇头，“姜团长，相声在香江基本见不到，香江那边大多是听戏曲，很少有人听相声。” 姜坤有些失望，想把剧本卖到香江的希望破灭了； 也不是他缺这点钱，从两三年前开始走穴，他已经挣了不少钱； 再过几天，还要去豫省连续演出三场，到时候，又是几千上万元的收入； 文化人最关心的事，莫过于名声。 既然不可能，那就专心走穴，多赚点钱。 这时，陈佩思已经打好电话； 说道：“周董事长，老茂在厂里，我们现在就过去。” 在门口告别张茜，皇冠车跟着一辆红色菲亚特126p向西驶去； 这和奥迪的弟弟有点相似的菲亚特126p，是国内第一代私家车。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开进八一厂； 陈佩思从车里挤出来，说道：“周董事长，我先和老茂去商量一下，劳烦你们在这稍等一下。” 周知几人也下了车，站在车旁透气； 周惠敏这才问道：“阿知，你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是最合适拍摄广告的？我看他的样子……。” 说到这里没继续往下说。 周知笑道：“阿敏，你没看过他演出小品，所以不知道他在内地的影响力。这样说，他在内地小品界的影响力，就和永远25岁的谭校长在香江歌坛的影响力是一样的。” “那么厉害？谭校长在香江可谓是家喻户晓。” “呵呵~，陈小二在内地也是家喻户晓。” “那什么是小品？”周惠敏疑惑的问道。 之前就听周知他们在说小品，她已经懵了很长时间了，只是刚才不好问。 什么是小品？ 周知一时还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小品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一种短剧，表演者要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内，演绎一个事件……。” 等周知说完，周惠敏还是有点半懂不懂。 周知说道：“这样，等会回去的时候，先去嫂子那里问问，有没有他们俩人表演的小品录像带；要是有，再去友谊商店买个放像机，我放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郭廷玉连忙说道：“周董，放像机我那里有，还有一些香江的录像带，你想看，等会把我那台带回家里去放。” 周知正觉得这几天晚上没什么事干，电视也不知道看什么； 不能总看那只猴？ 一只石猴，一条白蛇，但凡一放假，电视里这两只妖怪就是主角； 周知看了那么多年，早已看得不耐烦； 这几天正在重播的＜西游记＞，周惠敏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要不就是＜木鱼石的传说＞，有点意思但不大。 还有就是＜四世同堂＞，这片子看的费劲。 就问道：“你那里都有些什么故事片？” 郭廷玉想了想说道：“警察故事、a计划和续集，夏日福星、僵尸先生等等，大部分都是去年的拍的。” 那还行，有好几部都没看过； 周惠敏应该大部分也没看过，可以躺在床上一起看。 周知说道：“放像机还是买一个，我拿过来了你们也要重新买；小方，等会回去你去买个放像机，再拿几盘录影带去我院子里。” 小方连忙答应了。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就见到陈佩思带着一个浓眉大眼，三十来岁的英俊男青年走过来； 这青年的穿着就比陈佩思正式多了，上身是一件短袖白衬衣，下面是一条浅灰色的西裤，一双凉皮鞋。 周惠敏觉得请这人拍广告，要比阿知说的陈小二靠谱多了。 周知上前两步，和朱石茂握了握手，大家也就算相互认识了； 周知笑道：“两位考虑的怎么样了？” 朱石茂诧异的问道：“我们在这谈吗？” 周知笑道：“是我急躁了，这里你们比较熟悉，你们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你们。” 朱石茂想了想，看了陈佩思一眼，说道：“那就去依兰咖啡厅？” 周知看着两个和自己一样高的汉子，艰难挤进一辆小奥拓那么大的车里，就觉得喜感。 两条一米七八的汉子，在里面难道不憋得慌？ 依兰咖啡厅，就在八一厂附近。 六人进入咖啡厅，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很有韵味的少妇； 见到朱石茂笑道：“老茂，这还没到下班的点，怎么就敢跑出来喝咖啡。” “和朋友谈点事。” 老板接着又看到跟进来的几人，目光在周惠敏脸上停留了数秒； 这么清纯俏丽的女孩子，她还真没见过。 看穿着应该是华侨一类，不过也没过多关注； 京城这地方，什么人没见过？ 几人坐下，很快上了几杯咖啡。 朱石茂这才问道：“周董事长，我听小二说，你们集团打算请我们拍广告；能不能大概说说广告的剧本？” 周知说道：“可以。广告的剧本是在＜吃面条＞和＜羊肉串＞两个小品衍生出来的；＜吃面条＞这个小品对应方便面的广告，＜羊肉串＞这个小品对应＜火腿肠＞的广告； 只是吃面条的时候，要吃我们厂的康师傅方便面，……，几次ng之后，陈小二尽管撑得弯不下腰，仍然吃得不亦乐乎，而不是像原小品那样越吃越慢； 最后，把一箱方便面都吃完了，你的拍摄都没完成；……，这时陈小二喊一声，三个料包的康师傅，越吃越想吃。” 这个广告剧本在朱、陈二人看来很是容易，要是就这么拍倒也简单了。 在周知看来，广告虽然简陋，但他要的是两人的名气和对观众的感召力； 观众一见到二人在屏幕上吃面条，就会想起＜吃面条＞小品中两人令人捧腹的表演； 但又有很大的不同，这种差异会让人很容易就记住这个广告，更会因为陈小二最后一声喊； 引起观众对三个料包的好奇心。 接着，周知又给两人讲了火腿肠广告，以烤火腿肠开始，都是肉的火腿肠，工商人员尝了之后欲罢不能； ……等不及撕开就吃，引发观众好奇，生的也能吃？ …… 周知讲述了一遍，两人都觉得还不错。 主要是现在的广告，比这个粗陋多了，这个起码还有点故事情节。 就像灯草和尚和车牌动作片的区别。 朱石茂问道：“周董，这个广告片的时长是多少？” “广告片时长是不一定的，就这两个广告而言，一开始播放时，时长是一分钟；一段时间后，就会缩短。” 第374章 接触（上） 缩短？ 朱石茂和陈佩思一时间没有想通，为什么广告片拍出来了还要缩短。 周知见二人疑惑的眼神，说道：“当群众接受了这个广告后，如果仍然是一分钟一个，就会产生视觉疲劳；对这个广告就会感觉厌烦，从而产生逆反心理； 广告也就失去了作用，这时，就只需要五秒左右的时间，提醒一下观众，我们这个火腿肠和康师傅一直在销售。” 陈佩思一拍大腿，“周董，没想到放一个广告片都有那么多的讲究。你们这些香江人真厉害。” 周知笑道：“陈同志，能问问你家住在哪吗？” “我家就住府学胡同。” 这地名听着有些耳熟，周知想了想，又问道：“是不是在南锣鼓巷东边？” 陈佩思一愣，笑道：“哟，周董，你对京城的地界挺熟嘛。” 周知换了一口京城话说道：“您说我这地界儿熟不熟？眼下住金露胡同，早年间可是搁夕照胡同扎的根儿，这一左一右的，闭着眼都能摸个门儿清！” 听到周知一口京腔，陈佩思有些迷糊了。 问道：“您不是地道香江人？” “香江那地方哪有什么地道的香江人，绝大多数都是外边去的；我也是前些年出去的； 去前年有事回了趟下乡的村里，见乡亲们过得苦，就投了些钱，在县里建了火腿肠厂和方便面厂； 希望能把经济带动起来，乡亲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 “嘿，你也下过乡？”陈佩思非常惊讶。 朱石茂却是有些疑惑，问道：“周董，你这岁数今年应该才有二十一二岁？” 周知笑道：“我六三年的，十四岁下的乡。” 陈佩思不可思议的说道：“我十五岁去塞北建设兵团当的知青，我都觉得我当知青的年纪够小的，没想到你比我还小。” 周知苦笑道：“没办法，家里被人针对了，不去不行。” 陈佩思满脸同情的说道：“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我也是十五岁时不得不去下乡。你在哪下的乡？” “晋山省马陵地区玉灵县夏沟村。” 朱、陈二人对这个地名不是很熟悉； 陈佩思说道：“听说晋山那边条件还稍好一些，我们在塞北兵团的时候那日子……。” 叭叭叭说了一通； 当周惠敏听说眼前这光头，一顿能吃十个大馒头的时候； 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在京城住了那么多天； 她也吃过京城的馒头，一个比小碗还大，她吃半个，再喝一点点粥就能吃得很饱； 这光头居然能吃十个？ 谁知听到周知接话道：“有一次村里会餐，我一次吃了八个，不是吃不进去了，而是馒头被吃完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 周知又对朱石茂说道：“茂哥，你那＜牧马人＞演的真好，我爸看得是满脸眼泪，不瞒你们，我父亲也被打成老右过。” 相对于陈佩思和周知的坎坷经历，朱石茂相对就要简单顺利得多； 但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也见过很多老右的悲催生活。 朱石茂叹口气说道：“虽然我没下过乡，但我曾经演过老右，我们演员演戏的时候，都要代入到角色的情绪当中去，那种孤独无靠，绝望无助的感觉我也体会过。” 说罢，看了看周知笑道：“毕竟那样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了，咱们还得向前看；倒是周董你是怎么从一个知青变成一个集团公司董事长的？听起来就很传奇。” 周知感叹道，“我的故事可以写一本书。” 见到朱、陈二人怀疑的眼神。 郭廷玉笑道：“我们周董这样说还真不是吹牛，周董去香江是从粤江划着一支小艇去的，三天两夜划了七八十公里，那时他才十六岁零三个月。” 见到两人诧异的眼神，郭廷玉又说：“你们可能没听说过搏命督卒这个词？” 两人都摇摇头。 “搏命的意思大家都清楚，督卒在粤语中的意思就是拱卒，下象棋时说的那个拱卒；当时从内地到香江有最常走的路有三条……。” 郭廷玉把偷渡的三条道仔细说了一遍。 接着道：“每年想到香江却永远留在海里的人不知有多少，但是只要安全过了海，在周围人看来就算是有了出息，这像不像是小兵过河就能当半个俥用？” 朱、陈两人非常惊讶的看向周知； 陈佩思说道：“周董，真没想到你年纪那么小就有那么大的胆子。” 周知苦笑道：“没办法，那时候不得已伤了一个人，以为死了，怕吃枪子，爬上煤车就跑了；后来在客车上听说有香江那么一个地方，就一路南下。” 周惠敏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但现在听到也是有些紧张，挽住了周知的手。 朱石茂却问道：“周董，那你到了那边后，是怎么在几年的时间里就赚到了那么多的钱？” 陈佩思找他的时候，说了从张茜嘴中听到的，周知已经在大陆投资了一亿多米元的消息。 周知笑道：“先去了一个玩具厂打工，后来把变形金刚设计了出来，……。” 简略说了一下自己的发家史，两人都听得呆了。 半晌后，陈佩思才说道：“周董，你是这个。” 说着给周知竖了个大拇指。 这一感情交流完，几人的关系迅速升温，也就随意了许多。 朱石茂笑道：“周董，不知这次你找我们拍广告，打算给我们多少表演费？” “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现在内地演员拍摄一个广告片的价格是多少。” 陈佩思问道：“如果是香江演员，拍一个广告是多少钱？” 郭廷玉说道：“这个得看是拍什么品牌?还要看演员的知名度怎么样。片酬一般会在二十万到五十万港纸之间。” 想了想，郭廷玉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内地演员的身价，是不可能和香江影星的身价相比的；就像演＜少林寺＞的李莲杰，听说拍一部片子也才拿了几百块的片酬。” 周知笑道：“李莲杰那个几百块的片酬倒是有点欺负人了，但也没办法，制度在那摆着；你们两位的酬劳干脆来个一口价如何？” 朱、陈二人一愣； 朱石茂问道：“你说说看？” 第375章 接触（下） 周知伸出两个手指，“二十万，连带剧本五年的改编权；当然剧本只会用于广告拍摄，不会用在其他地方。” 原本二十万的生意周知肯定是懒得来谈的，安排人来做就行了。 只是才发生了绑架案，又弄死了三个人，不知道那三人有没有同伙； 要是还有同伙，人家不想绑架，只想报仇，远远的给周知来上一枪； 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这个时候，内地还在南边拿安南练手； 想要获得枪支是非常容易的，没见＜省港旗兵＞里，大圈仔们用的都是ak； 收拾周知也用不到ak，五六半足矣； 以五六半的精度，一名老兵离着一二百米，是很容易命中一个人的； 当年五六半才研制出来的时候，自家都还没装备上，就送了五万支给了安南。 安南人得到老毛子ak支援后，这些五六半就下放到民兵手里，管理十分松散； 带几支进香江，完全不是问题。 要是把苏制svd带了一支进来，那更不用说，四倍镜，五百米之内要了周知的小命还是很轻松的； 周知是有些害怕了，不得不跑回来避避风头。 等待皇家警察们查一下那三人的同伙再说。 朱石茂和陈佩思对视一眼，虽然看似价格不高，但在内地也算是开天辟地了。 陈佩思又问道：“周董，这拍一个广告片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时间要的久，我们还得向各自的单位请假。” 周知笑道：“以二位的专业性，如果顺利的话，一天就能拍完。再不顺利也不过两三天的事。” 两人听后，这不是一个星期天就能拍好了？ 也不用向单位请假报备，点点头答应了。 现在不像前两年管的那么严，对于这种演出，单位其实是持支持态度的； 如果用到单位的设备什么的，那就还要给单位分一部分钱； 如果没用到，在外面赚的钱可以自己直接装腰包； 只是要记得缴税，别像刘大庆一样，弄得个灰头土脸的； 口头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后，郭廷玉拿出一份协议； 两人分别签了字，今天的事情就算搞定了。 至于拍摄的时间，就要郭廷玉那边去联系人找导演了。 到时候都听导演的。 周知等着看样片就行。 看看已经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便说道：“茂哥、小二哥，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只是这一片我不是很熟，得你们介绍一个好一点的饭店。” 朱石茂想了想，“那我们去蓟门饭店怎么样？” “可以。” 席间，周知问道：“茂哥，你和朱琳、龚雪熟不熟？” 朱石茂摇摇头说道：“见过，不熟，她们一个在峨影厂，一个在沪影厂，都离得十万八千里。” 陈佩思问道：“你们公司要请她们拍广告？” 周知笑道：“我们公司不只是拍广告片，其实我们公司也拍电影，而且已经拍了三部电影了。” 朱石茂感兴趣的问道：“哦，你们公司拍过什么电影？都在香江拍的？” “我们在香江和青鸟影业合作过一部＜无间道＞的片子，目前打算拍第二部。在米国拍了两部，分别是＜终结者＞和＜变形金刚＞。” 朱石茂轻轻一拍桌子说道：“＜终结者＞原来是你们公司拍的，拍得真不错。那个大块头叫什么来着？” 郭廷玉笑道：“阿诺舒瓦辛力加。” 陈佩思一愣，是叫这个名字？好像是叫什么辛格，有点像个印度人的名字。 不过也没吭声。 朱石茂问道：“周董，你说，机器人真的能从未来回来过去？” 周知心道：机器人我不知道能不能，反正我是从未来回来的。 却笑了笑说道：“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人可以从过去去到未来，却不能从未来回到过去改变未来的走向。” 陈佩思说道：“没听懂。” 周知笑道：“我也是听一个朋友说的，去到未来这个好理解，可以将一个人的放进一个时间停滞空间里； 到200年后再放出来，那么他就已经身处200年后。这个可以理解？” 桌上几人都点点头。 “至于从未来回到过去，如果有一天，能制造出超越光速的飞船，我们就向太空飞行；如果飞船速度超越十倍光速，那么飞行一年时间； 就能看到十年前地球所留下的影像；但这个时候，你看到的只是地球十年前的影像，而并不是真实的地球；这样能不能理解？” 这一下桌上几人都有点懵，周惠敏更是两眼茫然。 周知便指着桌子最左边的一个盘子，说道：“这是现在的地球。” 又指着最右边的一个盘子，“这是十年前地球的影像。从左边向右边飞行，十倍光速飞行一年。” 指着左边的盘子说：“是不是就追上了地球十年前的影像。” 有两人点点头。 “但是，我们看到的只是影像，并非真实的地球。真实的地球还在这里。” 说着，周知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最左边的盘子。 “哦，我明白了。”小方一脸喜色。 见其他几人还是一脸懵，周知笑道：“没听明白也没什么，我是因为要写科幻小说，才不得不去弄清楚这些东西。” 朱石茂说道：“周董，你都写了哪些科幻小说，国内书店能不能买到？” 郭廷玉说道：“可以买到的，前段时间我还去买了一些送给我们的客户； 你去书店找售货员说买周知的科幻小说就能买到，现在周董已经的出版的科幻小说，几乎都能买到；其他小说就不一定了。” 朱石茂不解的问道：“周董，你除了写科幻小说，还写其他的小说？” 周知说道：“主要是以科幻小说为主，不过近期打算写魔幻小说。” ＜大唐双龙传＞周知没打算说，现在这书在国内盗版非常多，说了徒增烦恼。 小方这时也壮着胆子说道：“两位老师，其实我们周董最擅长的是画漫画，我们的漫画每个星期都要卖一千多万册； 除了一部叫＜城市猎人＞的漫画外，其他的都是我们周董亲自写剧本，亲自设计人物形象。” 两人顿时愣住了，一个星期一千多万册漫画。 好像全国的连环画，一个星期也不一定卖得出一千万本； 一顿饭下来，两人对周知的认识又更深刻了几分； 几人分开后，朱石茂这时才想起对方之前问的朱琳和龚雪，难道真的是想要找对方拍电影？ 第376章 群力电器商店 后世都说北朱南龚，其实要说南朱北龚才对； 这是因为峨影厂在南边，沪影厂在北边。 周知其实也没啥多余想法，这二人后世威名太盛，他只是想看看这两位风华绝代的姐姐； 只大了他七八岁，叫姐姐也没错。 将郭廷玉两人送回办事处，正想去友谊商店买个放像机； 忽然想起李银刚这丫也在卖电器，先去那边看看再说； 方向一转，往西单商场开去； 办公室里，依然只有上次见过的那个长辫子大眼睛的女同志在； 不对，上次的长辫子已经变成一头披肩长发，那长度和周惠敏的不相上下。 衣着也不像之前那样土气，变得有些时髦了。 周知问道：“同志，李银刚去哪了？” 李晶晶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一对穿着考究的男女青年； 女的瓜子脸、大眼睛，肌肤白皙，长得非常漂亮； 男的那个似乎有点面熟。 也不敢怠慢，说道：“银刚在电器商店，你们找他有什么事么？” “电器商店？你们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销售电器的商店？” “也没开多久，是五一劳动节那天开张的。” “噢，电器商店的地址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他。” “也不远，就在新街口南大街和护国胡同的交叉口拐角上。” 周知笑着点点头，说道：“那行，麻烦你了，回见。” 那商店的位置周知大概知道，沿着北大街一直向北走两公里多点就到； 李银刚的电器商店很好找，一块大红色的牌匾上写着‘群力电器商店’。 群力？ 怎么取了这么一个时代味道很重的名字，还是得劝他改一下。 这处拐角处的电器商店，是一幢二层楼的老房子； 顶上是瓦片，上半截是老旧的青砖，下半截则是用水泥把砖缝都抹平了，又刷上了石灰； 看着还算比较干净，只是那石灰还没刷多久，一个老者不小心蹭了一下； 蓝色的中山装上就出现了一抹白印。 外墙上还开了两个三米长，两米高的橱窗，里面放着些电视机、收录机、冰箱之类的家电； 商店里大约一二十人，有的在挑电器，有的在交钱，还有纯粹看热闹的； 周知大略看了一圈，国营商店里有的大件流行家电基本都有，还看到一些零碎的小家电； 什么随身听、小型收音机，小台扇等等，甚至还见到一台微波炉。 内部空间大约有两百多平米，已经不算小了。 看了一圈也没见到李银刚，正好见到收银台那里没人缴费； 凑过去问道：“同志，李银刚去哪了？怎么没见他？” 收银员是个脸圆圆的女青年，看了眼周知说道：“他刚上二楼去了。” 见周知谢了一声后，扭头想走，又急忙说道：“哎，楼上是仓库，仓库重地，闲人免进。” 周知笑道：“我不是闲人，我很忙。” 周惠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圆脸女青年一时怔住，不知说什么才好。 沿着楼梯上到楼上，见到一大半空间都被大大小小的纸箱占据； 周知喊道：“银刚！” “谁啊？” 随着应答声，李银刚从一摞纸箱背后转出来； 随即惊喜的道：“老周，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这不年不节的。” 又对周惠敏笑着点点头。 “想回来就回来了，生意怎么样？” “挺不错的，一天少的时候也能卖一两万，多的时候四五万，比那边的小门面强多了。来这边坐。” 算下来一年上千万的营业额了。 “哦，那还不错。” 跟着走过两个狭窄的过道，来到一间十来个平方的办公室； 李银刚一边泡茶一边问道：“老周，你这次是回来办什么事？” “来找陈佩思和朱石茂谈点事。” “嗯？！陈小二？你找他们干什么？不会是找他们去香江演小品？”李银刚非常诧异。 周知说道：“演什么小品。晋山那边的方便面和火腿肠开始生产了，找他俩拍个广告片，到时候在电视台播一下。” “吃的东西也要做广告？” “吃的怎么就不能做广告了？只有做了广告，才会有更多人知道我们的产品。” 李银刚一想也是，说道：“那这次回来打算在几天？” 周知说道：“我打算在一个月，阿敏再过十多天就回去。” “哈哈~，那过几天我来约你一起去北海游泳。” 周知想都不想就说道：“不去。” 李银刚不解的问：“你姐不是说你小时候经常跑北海游泳，被你妈抽了多少次，都还悄悄跑着去。” 周知额头垂下三条黑线，你特么的在我媳妇面前讲我过往的糗事； 是怕我媳妇手中的把柄还不多吗？ 之前，周惠敏就已经从冯淑云那里听到过周知年幼时不少糗事； 不时拿出来奚落周知一番。 周知没好气的说道：“那水里有多少人在里面撒尿，你就不嫌脏？” 李银刚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么大个湖，撒几泡尿算什么？有次我还碰到一条屎飘在水上，还不是用手扒开继续游。” 哕~！ 周知一阵干呕，骂道：“你特么的闭嘴。” 李银刚撇撇嘴，道：“你这也太敏感了，搞得好像你没遇到过一样。” 李银刚这话把周知的陈年记忆翻了出来，就是因为遇到过一模一样的场景，才让他一阵干呕。 周知连忙摆手，“停停停，你特么再说，老子就走了。” “好好好，不说这个。” 周惠敏这时也是脸色苍白，喉头有些翻动，连忙端起茶水轻轻喝了一口。 好在茶很香，消去了那一股烦闷之气。 李银刚问道：“晓华和金涛在你那干得怎么样？” 听李银刚问起正事，周知这才放松了一点，要是这丫再说几句恶心的话，多半要吐。 说道：“这两家伙一过去就安排在了销售部门，总体来说干得还不错；粤交会结束后，又把他们安排去了厂办； 现在正在厂办跟着学习管理一个企业，虽然你这里不牵涉到生产，但是管理方面的很多知识是共通的，我觉得学到明年春节前就差不多了。” 春节前？ 李银刚想了想说：“那也行。老周，我听说你还让他俩去了德国的什么克夫，参加展销会？你什么时候也安排我去看看？ 就算去不了那么远，去一趟香江也行，我也想看看晓华口中的发达国家和地区是什么样子的；听他俩说，触动很大。” 第377章 做大做强 触动大就对了。 花了那么多钱让二人跟着去国外，不是让他们去旅游的。 周知说道：“你想去没问题，但你先自己找人把通行证办了；这个玩意我可没办法。要是能办到护照，又能拿到签证，就是去米国也可以。” 李银刚挠挠头，“算了，我还是等他们回来，然后换我去你那学习一段时间，有机会我就跟着你们公司一起出去，那样还要容易点。” 周知点头，“也行。” 接着转头看了看办公室外那一堆家电，说道：“你现在的货源稳不稳定？” “国产的还行，进口有点困难。” 进口家电难？ 穗城的那些水客只要你有钱，什么家电买不到？ 周知不解的问道：“运输渠道还没解决？” 李银刚叹了口气说道：“难啊，两万块都买不到一个车皮，而且我只有这么一个店，一次进货太多，太占我的资金了。” 周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既然觉得一个店少，那你不会多开几个店，周转的快了，不是就不压资金了？” “没那么多钱开店。”李银刚讪讪的道。 “呵呵~，没钱还不问我借，那是你活该。” “你上次不是说要投资什么什么吗？我是想着你的钱有用处，所以就没和你开口，我这边慢慢的来，还是能赚到不少钱。” “投资的钱是几千万上亿，会缺了你这里的几百万？” 李银刚搓着手，“嘿嘿~，那我现在问你借，还来得及不？” “要多少？” 李银刚伸出两个指头，“三百万。” 周知被逗笑了，“你不识数啊？伸出两个指头，要三百万。” “嘿嘿~，话到嘴边觉得多借一点好周转。” 周知皱着眉沉思起来； 李银刚见他这个样子，说道：“老周，要是钱不趁手，一百、五十都行。” 周知摆摆手，“不是钱的问题，你打算再开几个店？” “我打算再开五个店，一个店大约需要50万的资金。” “这样，我再借你五百万，你先开五个店；只是你这店名还是换一个朗朗上口又好记的。” 李银刚一愣说道：“我这群力不好听？群策群力，共创美好明天。” “你怎么不说兄弟同心，做大做强；取个名字叫大强。” “不行，叫大强太过俗气，兄弟同心，共创辉煌；我觉得叫辉煌电器也挺好，又顺口又大气。” 要不给你一把ak，给猴子一把来福，你俩一起去做大做强？ 周知无奈说道：“零售行业，店名最好是能体现出你所销售产品的特点。又朗朗上口，顾客也容易记住。” “那叫什么名字？”李银刚再次挠挠头。 周知思考了一阵，说道：“叫好又多怎么样？表示店里的家电又好又多。” “好又多？家电又好又多？我怎么感觉和那个东直门旁的那个好又来饭店差不多？” 周知仔细想想，也是有点不妥。 一个超市叫好又多，那是一点毛病的没有； 但超市是快消品居多，而家用电器则大多是耐用消费品，不能一概而论； 说道：“算了，名字你们慢慢想；如果你要开连锁电器销售商店，你还要……。” “老周，连锁是什么意思？” “连锁的意思是很多你这样的店……。” 大略解释了一下，周知接着又说道：“连锁店需要有统一的标识形象，统一的管理……。” 说到这里，觉得这样干巴巴的说，李银刚不一定能理解，得举个例子； 停住想了一会，在京城好像还没见到麦当劳和肯德基这种连锁企业，更别说三桶油那种连锁加油站了。 却忽然想起另外一个品牌，问道：“银刚，皮尔卡丹专卖店你去过没有？” 李银刚得意洋洋的拉了拉自己的皮带，“我这皮带就是在皮尔卡丹专卖店买的，花了我八百六。” 周知看了眼笑道：“你妈没抽你？” “我哪敢告诉她这皮带八百六？我告诉她花了20块，她都骂了我一上午败家子儿。 嘿嘿~，你千万别让我妈知道了；要让她知道了，我估计她会拿菜刀劈了我。” 周惠敏被逗得捂嘴直笑。 周知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姐一搭眼，保准你妈就知道你这皮带不止20块。” 李银刚得意的说道：“放心，我送了我姐一块皮尔卡丹的丝巾，她早被我收买了。” 周知笑着摇摇头，又把话题拉回来，说道：“专卖店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那你到了国外，见到同样装修的专卖店，那多半就是皮尔卡丹的专卖店。所有的皮尔卡丹专卖店，几乎都是一个样的，具有非常强的品牌识别度。 你开的家电商店也是要这样，让顾客一看就知道，这某某商店是卖家用电器的，他们店里的服务非常热情，价格非常实惠，售后服务非常好等等，那你就成功了。” 李银刚听着周知的话陷入了沉思。 周知也不去管他，扭头对周惠敏说道：“阿敏，你说咱们在京城和沪城，各开一个迪奥的专卖店怎么样？” 周惠敏美眸一闪，旋即笑道：“我觉得可以试试，皮尔卡丹在国内都有那么高的知名度；迪奥现在进入，也很容易在在国内造成轰动； 只是，迪奥的档次比皮尔卡丹高了很多，价格也更贵，在国内能有多少人买得起？” 周知笑着指了指还在沉思的李银刚，说道：“现在他一个月大概能赚十多万，他这一类个体户，在京城至少有一两千； 一个月收入在几千到一两万群体，至少也有好几万；这还不包括一些家中有权势的，那些人随便倒卖一个批文就能赚几万甚至几十万。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京城没有足够的消费人群。” 84年价格双轨制后，某些人的财富急剧增长； 仅仅86年一年，因倒卖批文造成的国资流失，就达到200亿； 当年全国财政收入也不过2200亿。 周惠敏点点头，问道：“阿知，我们能去沪城玩玩吗？我听莹姐说沪城很好玩，好吃的东西也很多。” 胡莹这沪城婆娘，周知还记得她第一次跟着自己回沪城的样子，文文静静，很害羞； 现在特么的完全放飞了，看来还是环境改变人。 点点头说道：“这有什么不行的？这两天忙完，我就带你去沪城玩几天，到时候你直接从那边回香江。” 第378章 你懂个屁 周知又和周惠敏闲聊了几句沪城的风景； 李银刚似乎才想通了什么，问道：“老周，晚上没什么安排？” “有安排了，和我爸我妈说好了，要回家吃饭。” “去哪边吃饭？” “去夕照胡同，你有什么事直说。” “嘿嘿~，我就是想详细问一下你刚才说的服务热情，价格实惠和售后服务的问题。” 周知想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笑着说道：“这些问题可不白回答，要收费的。” 不等李银刚反应过来，又问道：“现在你这里最好的放像机是什么牌子的？” “我这里有两款录像机，一款jvc的，一款松下的，我觉得jvc的要好一些，怎么了？” “不怎么，要想知道刚才你问的这些问题的答案，拿一台jvc录像机来换。” 李银刚无语，这算什么事？ 说道：“没问题，等会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抬车上去。” 周知站起身拍拍屁股说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想知道这些答案，过段时间我要去鹏城，你跟着我去，我从香江叫一个老师来教你。” 李银刚愣了一下，说道：“你现在就走啊？不多坐一会？” “我还要去趟电视台，找人拿几部录像带。” “哦，好，那你先去忙；明晚有空没？我叫上猴子和卫东一起吃个饭。” 周知想了想说道：“明晚应该有空，人你就看着叫；我这边除了我们俩，还打算把顾三儿叫上。” “那行，找好了地方我去通知你，你明天不会去哪？” 明天？ 明天还真有事要出去，得去玉雕厂一趟；还得带着黄志达去友谊商店里看看，总不能带着达叔来，就把人丢一旁。 周知又改口道：“明天算了，还有一堆事。正好后天是星期六，咱们改在后天晚再吃饭。” “行，我给你拿录像机；你金露胡同那院子啥时候也装个电话，或者你也弄个bb机，不然找你还真不容易。” “电话已经让小方去邮电局问了，啥时候能装起来不知道。bb机就算了，又不常在京城，也没啥用。” 看着放在后尾箱里的jvc录像机； 周知问道：“你店里怎么不搞些录像带来送送人？” 录像带送人？ 李银刚说道：“老周，一盘录像带三十块，怎么送得起？要是以前卖出去的也来要，又怎么办？” 周知没好气的道：“你卖一台jvc录像机赚多少？” 李银刚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能赚几百到一千。” 这一下，连周惠敏都有些鄙视李银刚了。 “你特么赚那么多钱，该给客户的好处不要只在价格上优惠，你还应该拿出一部分好处来服务客户，让他们有什么需求，第一时间就能想到你们商店。” 李银刚摸着头有些不解，现在卖家用电器的商店，大家不都是让顾客讲点价； 然后装作心痛无比，亏了好几大百，忍痛把东西卖出去就成？ 不过老周说的这个似乎有点意思，便问道：“你说这个要怎么弄？” “就说刚才的录像机，你们去穗城进货的时候，多进一些香江或外国的故事片回来； 每个买录像机的顾客，都送他两盘录像带；看完之后，还能来你这里换，这些人是不是就要经常来你这里换带子？” “那是肯定的，有的带子看，谁会不愿意？” “那要是这些人有朋友亲戚要买录像机，会不会跟他们说你这里送录像带，还能换带子看？” 李银刚这才恍然大悟，“哦哦哦，对对对，嘿嘿~，老周，你这脑子就是活，那其他的家用电器，又能用什么办法来吸引他们？” 周知瞥了一眼这家伙，“其他的自己先想两天，后晚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别老让别人替你想办法，你才是老板，自己也得多动动脑筋； 自己想不出来，就发动员工帮你想，有效果的就给点钱，给点东西奖励一下，充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 嘿嘿~，李银刚尬笑了两声。 打算回头就去发动员工想办法。 周知开着车带着周惠敏直奔电视台，路过京城玉雕厂的时候； 忽然想起过年的时候只是去师傅家里拜了个年，明天还得过来看看师傅； 顺便看看那两仓库的家具； 这租仓库的钱虽然按时在交着，也通过师傅安排了保卫科的人不时巡视一下； 但自己也得上点心，别仓库被人搬空了都不知道。 从张茜手中拿到几盘春晚的录像带，周知便直接回了夕照胡同； 将车停在胡同口，正好碰到顾红军他爸顾大勇； 笑道：“顾叔，你这是下班了？” 顾大勇正纳闷是谁开那么好的一辆轿车，停在胡同口； 见到周知笑道：“是小知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两天了。顾叔，三儿后天晚上会回来不？” 顾大勇摇头道：“这就不一定了，这小子有时候去丈母娘家，有时候回这边来，也没个准。” “那行，我明天抽个空去他们单位一趟。” “你找三儿有急事？” “也没什么急事，就是想约他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顾大勇点点头，笑道：“你明天要是忙就别去找他了，我从单位上打个电话给他。” 顾大勇倒是乐于见到自家三儿和周知走得更近一些，虽然看着周知帮不到在单位上班的顾红军什么忙； 但听三儿说，这小唧鸟儿现在可不简单； 在京城都弄了个公司了，还把三儿的小舅子也招进去上班； 听说还在学习，每个月发的生活费就已经有三儿的工资高了。 要不是觉得这些公司不是铁饭碗，老顾都想让三儿问问能不能把大女儿也安排进去。 听到顾大勇说能通知到三儿，周知笑道：“那就麻烦顾叔了，让三儿下班就来你家里等着，到时候我来叫他。” 回到23号院，和几个邻居打了招呼来到家门前； 却见到家门口的蜂窝煤炉子上，正支着传家黑砂锅； 浓郁的炖鸡香味已经散发出来，周知好奇的揭开盖子看了一眼； 金黄色的鸡油在汩汩翻滚，不时见到数条褐色的树根也翻了上来； 不由得问道：“妈，你这炖鸡的药是什么？” “当归，给小敏补补气血。” 周知一听，老娘这明显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儿子的节奏； 不满的说道：“就没弄点什么让我也补补？” “年纪轻轻的，你要补什么？” “那补气血也应该弄点人参之类的补啊？当归会不会效果弱了点？” 冯淑云走了出来，骂道：“你懂个屁，人参那是大补，能随便吃？小敏现在这情况，当归正好。” 第379章 再也不吃西红柿炒鸡蛋 周知看了看周惠敏白皙的脸蛋，微红的双唇，灵动的眼眸； 哪里都看不出来需要补； 反倒是自己，隔一两天就要给周惠敏补充点蛋白质、氨基酸之类的； 真正要补的人是自己。 暗暗叹了口气，得抽空去药店看看那些中成药。 只是不知买五子衍宗丸，还是六味地黄丸？ 算了，还是弄点药酒补补。 好像友谊商店里有什么鹿茸山药酒，说是补肾固精。 一大砂锅当归炖鸡汤，老周和小周两人都只捞到一碗汤和几块渣。 剩下的都被冯淑云和周惠敏喝了； 冯淑云还道：“汤补七天，渣补三天，这是女人吃的，你们爷俩汤喝多了不好，多吃点肉。小知，这当归你别扔，先嚼嚼再把渣吐出来，精华都在里面。” 看着周知无可奈何的嚼当归，周惠敏咯咯笑了起来； 吃完饭，周惠敏手脚麻利的将碗筷一收就去洗碗； 周知坐在屋内看了一圈问道：“爸，你们不愿去我那院子里住，这屋里干脆也重新装修一下算了。” 周世贤看了看屋内，确实有些老旧了； 毕竟这屋只是在他和冯淑云结婚的时候粉刷过一次，后来最多是糊点报纸，或是换些窗纸。 不过，还真是没必要了。 周世贤喝了口茶说道：“小知，我们单位正在盖职工宿舍，估计我也能分到一间50平米的两室一厅。” “你们单位建小区了？在什么地方？” “就在团结湖边上。” 团结湖？离现在居住的夕照胡同倒是不太远，不过三四公里的样子。 不过离老周上班的地方就更远了一些。 周知笑道：“爸，干脆你去弄个驾照，我给你买辆车，到时候开着车上下班也方便得多。” 买车？ 周世贤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才要拒绝； 就看见冯淑云火急火燎的从厨房里出来。 一把揪起周知，左看右看，还掀起周知的t恤看了看； 把周知整的一头雾水。 周惠敏的小脸蛋在厨房门口一探，又缩了回去。 见到儿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冯淑云才脚一软，坐在沙发上，拍着胸口说道：“妈呀，差点把我吓死。” 周世贤不解的问：“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冯淑云说道：“老周，你咋不问问你儿子做了啥？” 见到冯淑云这个样子，周知估计被绑票的事情被周惠敏说漏嘴了。 周世贤疑惑的眼神看向儿子。 周知干笑两声说道：“爸，还记得前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吗？” “记得呀？那天我事情多，咱们没说几句就挂了。” 冯淑云立即说道：“你这老东西，你事情再多能有你儿子的命重要？就不知道多问儿子两句？” 老周更懵逼了。 周知连忙说道：“妈，你别怪我爸，是我怕有人告诉你们我被绑票的事情，让你们担心；打电话给我爸的意思，就是表示我没什么事。” 周世贤的神色严肃了起来，认真的问道：“你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绑票案，周知已经和很多人说过，讲起来声情并茂，跌宕起伏； 老俩口就像听评书一般； 当听到周知夺枪反杀三人的情节时，冯淑云呼吸都暂停了； 等周知说完，这才喘了一大口气。 周世贤虽然觉得儿子夺枪反杀有些冒险了，但这个险不冒不行。 紧跟着问道：“后来有没有做噩梦，或者哪里不舒服？” 周知老老实实的说道：“噩梦倒是没有做，也去做了心理疏导了；但是现在不能吃西红柿炒鸡蛋和西红柿鸡蛋汤。” 冯淑云不解的问道：“这和西红柿鸡蛋有什么关系？” “我一见到西红柿炒鸡蛋，或蛋汤里面红红、白白、黄黄的就会想起那个人脑浆流出的样子，就会恶心想吐。不过香江的心理医生说了，可能再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老俩口听了，这才放心下来； 西红柿炒蛋或煮蛋算个什么事？以后在家里不做就是了。 周世贤想了想又问道：“小知，你在哪学的打枪？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呃，在穗城城边有个乡，我一个朋友是武装部长，我去穗城没事的时候，就会去他那里打几枪，前前后后也打了几千发子弹了。” 周世贤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小知，这事干得好，要是你犹豫一点，说不定咱们就要天人永隔；以后遇到这种事……。” 才说到这里就被冯淑云堵住了，“以后？哪里还有什么以后？知儿，那香江咱们不呆了，谁爱去谁去，你就在京城住下。” 周知笑道：“妈，没事的。” “什么叫没事？我估计那三人还有同伙，要是人家不绑架你了，只是想给三人报仇，远远的给你一枪，你能防得住？” “呵呵~，爸妈，我这次回来打算在内地呆上两个月再回去；就是留出时间，让那边的警方再去调查一下他们有没有同党。” 冯淑云怀疑的问：“他们会认认真真的调查？调查出什么来会通知你？” “会啊。要是我是个一般人，可能就会不了了之；但是我不同，我有钱也有名声，要是没查出点什么，香江其他的有钱人都不会放过他们。” 周世贤不解的问：“这和香江其他的有钱人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香江的有钱人很多，如果我不安全，也代表着其他的有钱人不安全；能绑架我，自然也能绑架其他有钱人，放心，香江的警察一定会认真的调查的。” 老俩口这才稍微放了点心，又问起保镖的事情。 周知信誓旦旦的说请了保镖，又得到周惠敏又确认后； 又叮嘱了周知几句，才作罢。 回到金露胡同，进了正房。 周知一把扯过周惠敏，在屁股上抽了几巴掌，表示不满； 细细一问，原来是冯淑云问周惠敏为什么回去那么早，不和自家儿子一起回去时； 周惠敏说周知遇到点事，要在京城多住一段时间。 再一追问，不得不说了实话。 见事情经过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周知便拆开包装连上录像机，将春晚的录像带快进到朱石茂和陈佩思的小品＜吃面条＞。 让周惠敏观看，只能说，欢乐是共通的，这个小品将周惠敏笑得直不起腰。 然后又是小品＜羊肉串＞； 两个小品看下来，周惠敏才觉得陈小二那个大光头，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而是一见到那样子，就觉得非常好笑。 第380章 做错件事挨三顿抽 第二天一早，周知便带上周惠敏去京城饭店。 进了饭店大堂，感受到中央空调传来的凉意； 周惠敏惬意的说道：“这里真凉快。” 周知笑道：“要不这几天晚上都来这里住算了，那院子里还是热了点。” 虽然就在后海边上，金露胡同的温度要比夕照胡同这边低上一两度； 但到了夜间还是比较闷热，开了风扇效果也不是那么好； 毕竟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哪有不热的。 睡起来身上都是黏黏的，不是那么舒服。 周惠敏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以前在香江家里都是这样的，都习惯了。” 说着，又笑道：“有时候睡醒，脸上都是凉席的印子，一块一块的。” 周知忍不住笑了起来； 让前台通知了黄志达下来。 又说道：“以前都是过年前才回来，装了地暖也没感觉到冷，就把这事忘了；等会我让老郭他们给院子里装几部空调。” “还是给叔叔阿姨他们装一个，这边咱们也不来常住。” “他们那院子里还是算了，等搬了楼房。” 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就见到黄志达带着保镖出现。 周知笑着问道：“达叔，紫禁城还有点意思？” 昨天有事要做，便让郭廷玉安排了两个员工陪着黄志达在城里逛逛。 黄志达笑着说道：“哈哈~，非常有意思；真没想到皇帝睡觉的地方还没我的卧室大，我还去龙椅上坐着照了张相。虽然里面很大，但皇帝要是一辈子都在这里面住着，也是挺可怜的。” 周知笑道：“谁说一辈子住里面，颐和园，北海、圆明园都是他们散心的地方。戏文里面不是还说乾隆六下江南？皇帝哪会委屈自己？” “也倒是；阿知，今天你打算带我去哪？” “你不是要买家具？先去友谊商店里看看。” “友谊商店？在哪？” “出门左转一直走，两三公里就到。” 友谊商店里的家具品相，比周知直接从家具厂里拿出来的好多了。 黄志达开启了买买买模式，觉得这个罗汉床不错，那个博古架也漂亮，还有这个屏风放在客厅也能做一个隔断用； 一连挑了二十多件红木家具； 周知见他只是在挑红木，还好心的指着一个黄花梨木的书架说不错； 黄志达摇摇头，并没有选择。 周知算是看出来了，老黄这厮不喜欢黄花梨木的家具，只喜欢紫檀的。 这也正常，很多香江有钱人都喜欢紫檀家具。 趁他在挑家具，周知带着周惠敏去卖珠宝玉器的柜台。 看到翡翠手镯，才想起自己以前买了好几个水头非常不错的玉镯，还放在书房空间里； 不过现在也不好拿出来，不如让周惠敏给自己和她妈各挑一个； 至少真人在这里，可以试试圈口的大小。 就拉着周惠敏在那挑选起来，满绿的翡翠手镯也有； 只是周知觉得满绿的手镯，不如飘花的显得灵动飘逸； 年轻人佩戴翡翠手镯，还是这种飘花的要漂亮一些； 满绿这种手镯更多的时候是适合中年妇女在什么宴会、或聚会炫耀时佩戴； 要不就是老年人佩戴，才会显得比较雍容华贵。 不过，也还是买了五条手镯，三条飘花的分别给周惠敏、周妈妈和冯淑云各一条； 两条满色的给老的两个各一条。 至于其他镶钻的项链戒指或是胸针之类的，都没有买； 周知倒是在一个小碗大小和田玉香炉面前看了半天，最后花了两万多买了下来。 他觉得这个香炉放在书房里，燃上一支掺入沉香的线香，既有逼格又能安神醒脑； 黄志达的家具挑好后，由于有大都是大件，只能选择发海运； 得从京城运到津港再发到香江，快一点也要个把星期； 黄志达不放心，盯着工作人员细心的用毡布将家具严密包裹好，又用实木箱子装好，才回了宾馆； 几乎耽搁了一整天。 周知等不得，早就和周惠敏走了。 离开友谊商店，开着车来到玉雕厂； 门卫见到小轿车，都不上来检查，直接拉开门放行。 见到门卫仍是老赵头，周知进了门将车靠边停下； 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条万宝路。 老赵头见到一个有些眼熟的青年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 才笑道：“小周，啥时候回京城的？” “赵大爷，我前天晚上回来的，这两条烟你拿去抽。” 之前周知每次来都会给老赵头两条烟，只是这一两年来玉雕厂不是那么频繁； 来的时候又没碰到老赵值班，所以周知的烟老赵有两年没抽到了。 笑着说道：“难为你这孩子还记得我。” “呵呵~，我怎么会不记得赵大爷。你和大妈的身体都还好？” “挺好的，都能吃能喝能动的。” “那就好，您什么时候退休？” “我早退休了，只是又返聘回来；不过明年底也不干了，到时候你就见不到我了。” “那哪能见不到，您不是常去天坛公园遛鸟吗？我要见你去那找你就是了。” “哈哈~~，说的是，到时候让你听听我那画眉……。” 两人闲聊了一阵。 周惠敏原还以为周知只是下车送两条烟，见他聊得高兴； 嫌车上气闷，也下了车走过来。 老赵头见到个漂亮姑娘，笑着问道：“小周，这位是你对象？” “是啊，她也姓周，叫周惠敏。” “呵呵~，你这对象真标致。” 三人聊了几句，周知便告辞了。 老赵头想起自己已经不在人世的大孙子，心中不禁黯然。 周惠敏在车上好奇的问道：“阿知，你怎么连守大门的老头都认识？” “这说来就话长了。我小时候在这跟着师傅学画画、雕刻的时候，经常和他孙子在一起玩耍，有一次他孙子带着我往赵大爷的饭盒里撒尿； 被他逮到后就一顿抽；他抽完，我师傅接着抽；我师傅抽完，回到家我妈接着抽。撒一泡尿挨了三顿抽，实在是太亏了。” 周惠敏咯咯笑道：“我觉得你还挨少了，哪有人往人家吃饭的碗里撒尿的？他孙子是谁？我见过没有？” “你肯定没见过，那小子在东北下乡的时候生病没了。” “呃。” 熟门熟路的来到第二创作室，伸头往车间里看了看，没见到魏长海； 却被魏长海带过的另外一个徒弟见到了，说道：“小周，你来找师傅？” 对于后来魏长海带的这两人，要说是徒弟勉强了点； 毕竟没磕过头，只是厂里指定的。 周知当年可是在魏长海家里悄悄磕过头的。 笑着说道：“是啊，曹哥，师傅在不在楼上？” “师傅刚刚去厂长办公室了，可能要等一会；他办公室没锁，你去办公室等他，这里灰尘太大，也没个坐的地方。” 第381章 华夏元素融入时装设计 进了办公室，周知就像到了自己家里； 打开最下面一个抽屉，拿出一包茶叶，看看不是自己送的龙井； 竟然是大红袍，师傅这是啥时候换了口味了？ 虽然不可能是母树上的那些，但现在的大红袍也不多见。 不客气的抓了些放在茶杯里，只是暖水瓶里的水，温度不高，泡出来的茶根本没有什么兰香味； 闻着只有股生味，喝在口中也是淡寡无味。 闲坐了一会，周知干脆起身，带着周惠敏去了仓库； 仓库里的旧家具早已翻新完毕，几位老师傅也早回了家具厂； 打开仓库前，周惠敏还对周知说的两仓库家具没有什么概念； 进到仓库一看，见到堆的满满当当的家具； 吃惊的问道：“阿知，你买那么多家具做什么？” 周知笑道：“这些家具都是艺术品，将来我打算在京城弄一个华夏近代家具博物馆，这些家具就是展品。” “艺术品？” 在周惠敏印象中，所谓的艺术品是那些西方人创作的名画，东方的丝绸和精美的陶瓷。 家具也能算艺术品？ 周知见她这个样子，笑着指了指身边一件被包裹好的屏风； “这座屏风没包裹之前，上面有九条龙，雕工精湛，龙仿佛是活着的一样。说是艺术品一点不夸张，你在设计的过程中，其实也可以将很多国内独有的纹饰掺杂进去。” 周惠敏来国内次数不多，所接受的教育又大多偏向西方； 对国内的艺术风格了解的并不是太多，不过听周知这么说； 也上了心，问道：“阿知，国内有没有服装设计之类的书籍？要不明天我们去书店看一看，我想买几本看看。” “现在设计的书籍可能会让你失望，你可以试着看一看介绍古代纹饰和设计的书籍；比如说马面裙，我就觉得如果稍微改得现代一些，可以会是一个成功的设计。” “马面裙？什么样子的？” “回去办公室我画给你看。” 见到仓库里的家具好好的保存着，周知便又带着周惠敏回了师傅办公室； 魏长海依然没有回来。 找出纸和笔，将改良后马面裙及搭配画了一张图出来。 上一世，dior抄袭马面裙闹得沸沸扬扬； 这一世，dior是自己的，一样可以发布，只不过写上借鉴华夏汉服马面裙设计就可以了。 至少可以提高国人的一些文化自信。 看着黑色的马面裙，周惠敏陷入了沉思。 过了半晌才说道：“阿知，你说，要是我多借鉴一些国内古代服装，设计出来的服装在西方国家会不会有市场？” 周知避开这个问题说道：“有没有市场我不清楚，但是你想借鉴国内古代的服装，不能只简单的借鉴其形，还要找到服装的神韵；我建议你看看红楼梦……。” 门外传来魏长海的声音，“谁要看红楼梦？” “呵呵~，师傅，你回来了。我和我对象正在说服装设计的事，我觉得红楼梦里对服装的描述是非常多的，所以建议她去看看红楼梦。” 接着，又扭头说道：“阿敏，这是我师傅，你也叫师傅。师傅，这是我对象周惠敏。” 魏长海看了一眼周惠敏，笑道：“你好，小周，你是学服装设计的？是华夏纺织大学的学生？” 周惠敏羞涩的说道：“师傅，我是在中央圣马丁学院学习服装设计。” 魏长海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笑道：“呵呵~，是在国外读书啊。这样倒是可以参考一下，不过我对＜红楼梦＞不是很熟悉，只是大略看过一遍； 我有个朋友，对里面的服装饰品倒是研究了好几年，也算是有一些心得，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可以介绍你去和他探讨一下。” 周知笑道：“别，师傅，小敏对里面什么都不清楚，你现在介绍她去和人探讨，肯定探讨不出什么东西来，还是让她先看十遍红楼梦再说。” 见周惠敏似乎是有点不服气，又说道：“小敏，我说一段话，你看看你能不能在脑海中构建出这套衣服的样子。” “嗯。” 魏长海就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周知回忆了一下说道：“贾宝玉第一次出场的时候，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阿敏，你现在开始想。” 周惠敏想个鬼啊？ 除了对最后一句青缎粉底小朝靴能想象一下外，其他什么什么的那是什么？ 之所以能想象一下鞋子，那也是因为粤剧里一些角色穿的就是朝靴。 对于华夏古代服饰完全没研究的人，想让她想象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 魏长海见周惠敏呆愣的样子，笑道：“小知，那你能不能想象出来？” 周知嘿嘿笑道：“当时我根本想象不出来，什么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后来还是美影厂的金老师画了几张图，我才明白。” 魏长海笑道：“小敏，你也别着急，电视剧＜红楼梦＞已经快拍完了，听说过上几个月就会在电视台播放，到时候你就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对照着书上的描写去理解了。” 周惠敏在周知腰上拧了一下，这才作罢。 周知又说道：“阿敏，你学的是服装设计，师傅也是一个工艺设计师，虽然师傅设计的大多是玉器这一类器具，但设计的理念还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你可以多向师傅请教一下。” 周惠敏也就依着周知的话，真的向魏长海请教起一些问题来。 魏长海也是有问必答，两人一问一答间，很快就到了下班； 虽然魏长海说的只是理论上 的一些东西，但依然让周惠敏受益匪浅。 见到了下班时间，周知说道：“师傅，一会一起吃饭。” “我倒是想，但不行呐，你来之前我去厂长办公室，说好了今晚设计组的要一起开个会。” “还是那四块玉石的事情吗？” “是啊，上面要求我们今年年底拿出作品来，这怎么可能，设计方案是去年才通过的，哪有可能今年年底就把作品雕好？又不是雕大萝卜。” 说起这个，魏长海就一肚子怨气。 雕刻这四块玉石，是四年前就提上了议程的。 可是设计稿几经变更，到了去年才定稿。 今年拿出作品，无异天方夜谭。 谁不知道玉雕是慢工出细活？ 魏长海吐槽完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去吃饭，别管我，我在食堂里随便吃点；周日晚上你带着小敏来家里吃饭。” 想到下周就要带着周惠敏去沪城，周知答应了； 至于达叔，让郭廷玉去陪他吃饭就是。 第382章 国际视野 次日，周知正打算带着周惠敏去颐和园里溜达一圈； 冬季的颐和园和夏季的有着明显的区别，别有一番景色。 谁知刚换好衣服，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周知去开了门，见到是屈潇带着一位年轻的姑娘站在门口。 便笑着说道：“屈姐，你可是稀客，屋里请。” 屈潇笑道：“周作家，你才是真正的稀客，怎么回来了也不去＜科学世界＞编辑部去走走？那里可有着你的心血。” “呵呵~，我有什么心血，不都是你和曹总编，以及各位同志努力的结果。有段时间没见曹总编了，他身子骨还好？” 旁边跟着来的年轻姑娘说道：“曹总编已经在上个月退休了，现在是屈姐当总编。” 周知诧异的看了那姑娘一眼，这姑娘是有点虎？还是心思重？ 屈潇也白了一眼那姑娘，说道：“周作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咏梅，才从京城师范毕业分到我们杂志社。” 周知点点头，“王小姐，你好。” 王咏梅一双大眼扑闪着仔细看了看周知说道：“周先生，你好。我听过你的大名，也拜读过你的作品，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周知说道：“区区贱名，无足挂齿。” “周先生，你太谦虚了，要是你这都无足挂齿，那么我们就更不值一提了。” 这话周知没法接，只好笑了笑，问道：“屈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屈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和居委会的人打了招呼，让他们见到你回来，给我们说一下；当然，周作家，这不是要监视你，只是想找你汇报一下工作。” 周知连忙摆手，“屈姐，汇报谈不上，有什么需要通报的，或者要告知的，你只管说。” 进到正房客厅，屈潇和王咏梅见到周惠敏愣了一下。 周知介绍道：“屈姐，王小姐，我是我对象周惠敏。” “阿敏，这是＜科学世界＞杂志社的屈总编和王小姐。” 屈潇笑道：“周作家，你这对象可真漂亮，像个电影明星一样。” 王咏梅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周惠敏好几眼。 “呵呵~，屈姐过奖了，阿敏，去烧点水。” 周惠敏连忙去烧水泡茶。 屈潇说道：“周作家，想必之前发送给你的那些传真你都看过了。” “嗯，都看过了。只是我觉得屈姐你们做得非常好，就没有置喙了。” “周作家，其实我们整个杂志社上下，都希望能听到你的意见。” “呵呵~，屈姐，你们杂志从一开始的双月刊到月刊，再到半月刊；销量也从一开始的三万册，到了现在每期八十多万册；做的那么好，我能有什么意见？” 屈潇说道：“国内的读者目前倒是对咱们＜科学世界＞杂志很是喜爱，我们杂志社内部一直在争论，能不能将我们的杂志推向国外； 所以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听听周作家的意见；可以说，你是我们最熟悉的世界着名科幻小说作家。” 听到这个头衔，周知有点汗颜； 不过对＜科学世界＞杂志社的这个想法，他并不是太看好。 沉吟了一阵说道：“屈姐，你们之前也推荐了不少，杂志社风评不错的长短篇科幻小说给我。 为什么我这边一直没有汇编成册，将这些小说翻译成英文推广出去？ 这是因为这些小说虽然在国内确实不错，但是还缺乏了一些国际视野，无法引起大多数西方读者的兴趣； 当然，这并不是说，西方人的视野就是国际视野；而是需要作家在写小说时能够超越本土或国家的局限； 去关注、理解或融入全球科幻小说所关注的各种问题中，从而让西方的读者产生共鸣，这样的小说推广出去才算成功。” 屈潇沉思了半晌说道：“周作家，你说的这些我们也能理解，只是我们急啊；你每年都支持那么多钱，让我们鼓励作者们写出更好的小说； 还购买国外优秀的科幻小说版权翻译成汉语，交由我们杂志社来出版；已经做了那么多事，但我们的科幻小说仍然不能走向世界。” “哈哈~。” 周知笑了起来，“屈姐，这个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说要有一代人的积累，五年十年的积累是必须要有的；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我相信国内作者必然也能获得雨果奖和星云奖。” 心中暗道：只要大刘的＜三体＞一在国内出版，我保证一分钟不耽搁就将他推广到全世界。 要是能有更优秀的作品，提前出现，当然也会推广到国外。 抄了那么多的作品，周知现在的小说品鉴能力还是很高的。 屈潇笑着说道：“那就借周作家吉言，希望国内的作家们能尽快写出具有国际视野的科幻小说； 咏梅，周作家这话你都记下，下一期作者寄语，将周作家这一段话提炼一下刊登上去。” 周知有点懵，连忙说道：“屈姐，我这就是有感而发，不值当刊登在杂志上。” “呵呵~，周作家，要的就是你的有感而发。对了，我们杂志社打算开始国内第二轮的作家讲堂，周作家什么时候有空，再来给大家讲讲课。” 周知想了想说道：“屈姐，讲课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一直是国内作家在讲课，大家学习到的也只是国内作家的经验；你有没有想过邀请外国着名科幻作家来讲课？” 屈潇为难的说：“我们当然想过，但我听说一些着名作家做一个演讲，收费都是一两万米元，还要负责作家本人和随行人员的机票和食宿； 来一次差不多要三四万米元。要是收三四万rb我们倒是没问题，一年怎么也能安排四五位，只是人家收的是米元。” “屈姐，你们先安排日程，剩下的我来想办法；不过，这次来听课的以写出成熟作品的作家为主，不用向普通作家开放； 每场人员限定在两三百人以内；地点就设立在京城、沪城、长安等这些旅游资源比较丰富的大城市里。” 王咏梅不解的问道：“周先生，为什么不向普通作者开放，这不是作家讲堂吗？难道普通作者就没有提升自己的权利？” 屈潇瞪了王咏梅一眼，想说什么却被周知摆手阻止了； 周知问道：“王小姐，你读高中时，你们学校有没有分快慢班？” “分了。” “那你是分在快班还是慢班？” “我学习好，当然要在快班。”王咏梅说着，还挺了挺小胸脯。 周知摊摊手不说话了。 第383章 千万不能拍脑袋 送走两人，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 想了想，还是带着周惠敏去了颐和园。 不料在颐和园的清晏舫碰到了黄志达一行四人，达叔正咧着嘴笑着拍照。 周知走上去拍了拍达叔的背道：“达叔，终于找到你们了。” 黄志达诧异的问道：“阿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嘿嘿~老夫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肯定要来逛颐和园，来了颐和园的人必然要来看这个石舫。” 听着周知的一派胡言，周惠敏站在一旁捂着嘴笑。 于是，两伙人合并成一伙人继续在颐和园里游玩，一起吃了午饭后才又分开。 晚上，李银刚招待周知的是一个私人小饭馆； 当然不是京城第一家私人饭馆，那地方太窄，人去的又多。 这家饭馆看着开起来还没多久，租了个门脸，大堂里放了五六张大桌子； 看着有点像电视剧＜情满四合院＞里傻柱当大厨的馆子。 还有两间十来平方的雅间，是用三合板隔出来的； 雅间门上挂着一块鸳鸯戏水的白门帘。 周知把顾红军两口子都带来了，再加上李银刚、孟卫东、侯勇，还有李银刚办公室里那位大眼睛的姑娘。 李银刚安排几人坐下； 说道：“大家都是熟人，我就只介绍一下这位女同志，这位李晶晶同志，是我正儿八经的对象，已经处在谈婚论嫁的阶段。要是国庆不结婚，那过年前肯定要结婚的。” 周知笑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以前还有过不正经的对象？李晶晶同志，他有没有老实向组织交代过？” 李晶晶大方的说道：“和我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老实交代过了。” 李银刚也笑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d的政策我还是懂的。” 顾红军笑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我d一贯的方针。李晶晶同志，像李银刚这种有前科的同志，可不能放松监管啊。” 李晶晶笑道：“银刚，对面这两对我还都不认识，你怎么不介绍？” 侯勇站了起来说道：“对面这两对我给你介绍，首先隆重推出的是来自香江的海外同胞周知先生，以及他的对象周惠敏小姐；大家鼓掌欢迎。” 说着，自己鼓起掌来。 见猴子那么疯，周知连忙说道：“老侯，别疯，外面一大堆人呢。人家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搞新闻联播呢。” 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周知指了指旁边的顾红军说道：“这是我发小顾红军，他身边那位是他媳妇李文丽，和你们两口子是家门。” 又转向顾红军问道：“对面这几位，哪位是你不认识的？” “嘿嘿~，这哥几个都认识，我和文丽在银刚那里买了不少衣服了。” 周知笑道：“行，既然都认识，今天就放开一些，别拘束。大家换一下座位，你们三个女的坐一起多亲近亲近，我们几个男的坐在一起好喝酒。” 座位刚换好，门帘一掀，上菜的人来了； 报了个菜名：黄焖鱼翅。 周知惊了，这时候京城的私人小饭馆也能弄到鱼翅？ 见周知这个样子，李银刚有些得意； 说道：“老周，这家饭店的大厨是谭家菜的传人。” 周知更是有点懵逼，他认识的谭家菜传人只有一个，傻柱，何雨柱。 迟疑着问道：“银刚，大厨不会是叫傻柱？” “嗨，哪能啊？这里的大厨姓刘。” 周知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上来的是豉油活鱼、蚝油鸡球、葱油焖鸭、煎牛里脊、鲜蘑豌豆、干贝菜薹、烧三鲜； 汤是茉莉银耳汤。 面点是雪菜叉烧包……。 这菜很合周惠敏的口味，周知也吃得津津有味； 周知这才知道，原来谭家菜是这个味的。 感觉老广广都能吃的高高兴兴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银刚趁着酒意问道：“老周，那五百万你什么时候借我？” 周知笑道：“你想要随时可以给你转账；但是你想好要怎么开展业务了？你的企业vi设计好了？你的店名想好了？你的店址选好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李银刚脑壳发懵。 周知又说道：“要开店，不能急；首先说选址，一个店铺，至少需要三个备选地址；把地址的优缺点都写在一张纸上进行对比。 而选地址之前，又要对备选地址进行调查；不是你觉得哪个地方不错，就把店开在哪个地方，这是有一套流程的。 遇到好的位置，即使那个店铺已经有人在经营其他商品，也可以花钱将那个地方转过来，销售自己的商品，千万不能将就。” 李银刚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都是先看哪里有空闲的铺面，再看是不是适合销售某种商品就行？ 怎么到了老周这里，多出那么多问题来了？ 周知接着说道：“等我去鹏城的时候，你们几个人留一个在这里负责，其他的都跟着去鹏城，我找专业的人来教你们。开店千万不能拍脑袋。” 孟卫东问道：“老周，拍脑袋是什么意思？” “拍脑袋的意思是，不经过调查研究，突然有个主意一拍脑袋就做出决定。” 侯勇问道：“我们三个一起去学习不行？干嘛非要留一个人在这里负责？” “行啊。只要你们放心，走得开，没什么不行的。” 李银刚说：“没什么不放心的，让晶晶在这里盯着，我们三个都去；只是要去多久？” 周知想了想说道：“一个月怎么都要去的，你们要是能找到关系，每人办个通行证；到时候我带你们到香江去看看，有些事情只有亲自见到了，理解才会深刻。” 李银刚问到：“香江那边有些什么连锁商店？” “最常见的就是百佳超市，一个个很小，但是都开在关键的地方，香江老百姓日常消费大多集中在这些小超市里。 对了，你们如果去到那边，可以好好调查一下，我觉得超市在将来一定是一项赚钱的生意。” 李银刚扭头问道：“晶晶，你舅舅不是在分局？你问问他，能不能帮咱们办老周说的这个什么通行证？” 李晶晶正和周惠敏、李文丽聊的火热，闻言抬起头说道：“如果你去香江，那我也要去。” 李银刚说道：“去就去呗，反正有老周在，去到那边吃老周的、喝老周的，住老周的。” 李晶晶高兴的说：“那就说好了。小敏，到时候我到香江，你带着我去玩，好不好？” 周惠敏苦笑道：“那你们得动作快一点，我八月底就要回英国上课。” “啊，你还在读书？” 第384章 能省则省 一顿饭吃到临近九点才散去，现在私人的饭店，可不像国营饭店七点就开始赶人。 酒只是微醺，酒喝多了实在不好受。 这一顿饭吃了李银刚一百四十多元，已经是好几个人一月的工资了。 李文丽特意过来说：“周知，我弟弟的事情非常感谢你，我爸妈早就让我见到你回来，让你去家中吃饭，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空？” 周知笑道：“以我和三儿的关系，这点小事就不要挂在嘴上了；吃饭就算了，我一个小辈哪值当长辈请我吃饭。” 顾红军笑道：“文丽，老周这边就不用管他了；让小华工作认真点，别给你丢脸就行了。” 李文丽不满的掐了一把顾红军，但又不能明说，是想让自己弟弟和周知这个大老板熟悉一些。 将来得到的照顾也会更多一点。 京城里本来也没多少事要处理，又在家逍遥了两天； 便带着周惠敏去了沪城，在沪城游玩了几天后； 又直飞穗城，坐着火车去了鹏城。 接站的人是叶发海和一个办公室的女职员。 叶发海是一件浅蓝色细条格衬衣，外加一条黑西裤，黑皮鞋。 这女生穿着一套黑色的小西装一步裙，里面一件丝巾领白衬衣，低跟浅紫罗兰皮鞋； 周知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女职员的装扮，才上车就被周惠敏在腰上狠狠扭了一把。 周知强忍着痛，不动声色的问道：“阿海，你俩身上穿的制服，是之前我让阿荣采购的？” “周生，叶总觉得采购成本有些高；公司里不是有一些瑕疵布吗？就拿去阿生的厂里，让他给全公司的人员都做了两套； 男的是四件衬衣和四条西裤；女的则是四件衬衫，两条短裙和两条西裤。听阿荣说，这样做下来，省了十几万。” 瑕疵布并不是整一匹布都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其中很小的部分； 避开有瑕疵的地方，裁剪开做工作服，确实能省不少钱； 早几年投资的在穗城的那个服装厂，已经被叶发生和陈凤兰发展成一个一百七十多人的乡镇企业； 挂靠企业不存在七上八下的说法。 瑞隆集团的纺织厂生产出来的瑕疵布，都被这个厂子包圆了； 一些高档瑕疵布，也被这个厂精心制作成高档服装批发出去。 周知笑道：“阿荣这脑子转的挺快，那冬服怎么办？” “已经让阿生的厂子在做了；不过，叶总说，你不喜欢看男的穿的太过严肃死板，除了发一套西装外，还会发一件夹克衫，一件休闲西装。” 周知点点头，他不喜欢男的穿的太死板严肃； 但却喜欢看女的穿这种一步裙，个中原因懂的都懂。 车子很快就到了南海酒店，这还是周知第一次来住这个酒店。 吃过晚饭，三姐周雪跟着来到酒店。 周知说道：“三姐，你的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但要过去，可能要到明年年中了。” “你想好了没有，过去想做什么？如果想继续做财务工作，香江的财务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起来的，至少你的英文要过关。” 周雪想了半晌说道：“小知，我知道我的英文基础有些差，但是如果不做财务，去做文员难道就碰不到英文了？ 你不是说过香江那边，通用语言是粤语和英文，迟早也得掌握，所以我想继续做财务工作。” 周知点点头，“三姐，那这样，这段时间我让公司的财务尽量教你，你自己也把英文自学起来； 如果有学习英文的培训班，你干脆就去脱产跟班学习。等你到了香江，我再找人安排你去专业的培训学校学习一段时间。” “嗯，你上次被绑架，真的没事？” 周雪这句话一直闷在心里好久了，见几人吃饭都在谈工作，也不好问； “呵呵~，三姐，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能有什么事？” “我看报纸上说得那么可怕，幸好你没事。你真的打死了三个绑匪？” “嘿嘿~~，那当然了，要是不打死他们，我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说着，周知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比了个枪的样子； 嘴里发出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然后笑道：“就这样，第一个人一枪，第二个三枪，第三个四枪。” 周惠敏的眼中闪着骄傲的光芒，这就是自己的男人； 可周知丝毫没有感觉，还在和周雪在那说笑。 见他嬉皮笑脸的，周雪说道：“我爸妈知道这件事后，让你以后出门都带着人，自己一个人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你怎么和三叔说这个事，说了不是让他们白白担心嘛。”周知埋怨道。 “你以为只有我爸妈知道？大姑和大姑父都知道了，前天还打电话来我这了。” 周知说道：“算了，以后这种事，少和长辈说，说了只会让他们担心；对了，你移民的事，我三叔三嬢没说什么？” “怎么没说？骂了我好久，把我都骂哭了。” 周知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那你是活该。” 第二天早上，叶发海来接周知两人去梦工厂大厦。 周知又把古井叫上，还有梦工厂动画电影公司新招聘来的总经理古川贤二。 目前，梦工厂大厦装修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收收尾的事。 楼下的花园里有个占地一亩半的水池，工人们正在用水冲洗水池中的垃圾； 整个花园占地三亩多一点，原先周知还打算就这样敞开着，任由路人游逛； 但经过多人劝告，还是用围栏将花园围了起来； 现在的市民素质，远没有后世时的好。 仰头看着31层高的大厦，一股豪情从周知心头涌出，自己终于在这个世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从国外进口的外墙装饰材料，原原本本的将效果图上的梦工厂大厦真实展现了出来。 银灰色的外装，看上去现代感、高雅感十足； 大楼外墙面又采用了许多玻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非常引人注目； 在后世妥妥的就是光污染，可现在看上去洋气逼人。 直接乘坐电梯到了31楼，现在还没什么智能卡，限制一般人进入到公司高层的办公室。 不过，这一部可以直达31楼的电梯，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 并没有和其他电梯一样，在公众电梯间就能乘坐，这也是一种保护措施。 到时候，得安排尽责的保安来看守。 第385章 自己在香江建大厦？ 三十一楼除了周知的一间办公室，就是古井这个总制片的一间，以及总经理古川贤二的一间； 剩下的就是一间放映厅，一大两小三间会议室。 古川贤二还是第一次来，见到装修豪华又宽大的办公室，不禁心里高兴； 在东映动画有限公司当副社长时，可没有那么优厚的待遇。 那办公室只有十来个平方大，更别说什么休息间和卫生间了。 周知之所以将这位东映动画公司的副社长挖来当总经理，实在是在香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国内又只有沪城美影厂，有相关人员有动画制作管理的经验； 但一个是岁数大了，再一个是思维方面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第三是，要是再从美影厂挖一个副厂长级别的人，来担任总经理； 这梦工厂动画公司，不就变成沪城美影厂鹏城分厂了么？ 古井看了一圈自己的办公室，笑嘻嘻的说道：“周董，之前你说26层以上归咱们自己用；但现在我看下来，咱们缺的设备还不少，要是都配齐了，这六层楼有点不够啊。” “那你认为要几层楼才够？古叔，你千万别说要一整栋楼。” 古川贤二用带着少许口音普通话说道：“周董，我和古桑商量过，我们还需要两层楼，才能安排下之前规划好的设备和各个功能区域。” 周知想了想说道：“这样，就从21楼开始，这十一层都留作自用，即使将来团队扩大了，也有着扩展的空间。” 古井点点头说道：“那至少五年以内，不用担心办公场所不够用了。” 周知被逗笑了，“古叔，你要真发展的那么快，大不了到时候整栋楼都收回来自用，未来三十年内都不用担心了。” 古井笑道：“别扯那么远，我只操心我在的这几年，30年？那时候骨头都烧成灰了，我还操心个屁。” 周知无语，“走，上楼顶去看看，楼顶我让人设计了一个花园，你们累了的时候可以上来看看风景。” 楼顶建了一间三十多平方的小平房。 还有一条两米宽，一百多米长的弯曲流水，将楼顶分成面积不同的四五块区域； 又从边缘退进三米，用两米多高的钢化玻璃将楼顶围住，挡住了楼顶的大风； 看出去视野非常好； 古井咂咂嘴道：“这里真是不错，花了不少钱？” 周知笑道：“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员工觉得舒服就行。” 古川贤二诧异的问道：“周董，这里也允许普通员工上来吗？” “怎么不允许？这里本来就是给员工建的一个休闲区。” 古井也问道：“那要是租下面办公室的公司，他们的员工也能上来？” 周知想了想，说道：“算了，其他公司的员工就别上来了，这里本就是公司休闲区； 来一些其他公司的员工算什么事？不过，如果有本公司员工偶尔邀请外人来，还是允许的。” 古井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小平房问道：“那间房子是做什么的？” “呵呵~，既然是休闲区，饮料、书籍、食品这些多少要有一些，就放在那房子里面。” 周惠敏悄悄问道：“阿知，是不是咱们以后都要在鹏城长住了？” 周知不解的问：“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我看你办公室那么大，又装修的那么漂亮，不来用不就浪费了？” “呵呵~，阿敏，德辅道汇丰银行大楼旁边正在建的那栋楼，你见到了没？” 周惠敏回忆了一下，似乎没什么楼在建？ 问道：“那里有在建楼？” “怎么没有？有猛鬼的美利楼你还记不记得？” 周惠敏抖了一下，伸手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道：“怎么会不记得，以前和同学路过那里都要绕着走。” “美利楼迁走后，那里就开始建楼了。” “噢，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华银的那栋楼？” “是啊。等他建好，我们去租几层楼来做办公室怎么样？” “阿知，你怎么不在香江自己买块地建栋楼，免得这里租一下，那里租一下的，自己的物业，怎么弄都行。” 周知陷入了沉思，阿敏说的似乎也没错，趁着现在地价不算太高，买块地建楼确实是件好事； 华银那块地有十亩，据说是花了11个亿的港纸； 相当于一亿一亩。 华银的预算是十亿港纸； 算下来就是二十一亿港纸。 附近的汇丰银行的大楼，听说是花了十个亿的米元才建成的。 想了半晌苦笑道：“阿敏，建个大楼好贵的，没有二三十亿港纸是搞不定的，有那么多钱，做点其他的什么不好？” 周惠敏却说道：“阿知，你说的是中环的地价，要是在石塘咀、坚尼地城或者北区那边，应该不用那么多钱。” 周知抬头看了一眼，见古井和古川贤二两人已经走远了； 低声说道：“阿敏，现在公司一年只能赚七八亿港纸，我现在正在存钱，准备做件大事，所以在香江建楼这个事还不敢想；要是以后有机会又再考虑。” 周惠敏一直不知道周知的公司有多赚钱，现在知道了也感到吃惊； 也贴近过来低声说道：“阿知，你要做什么大事？能不能告诉我？” 周知犹豫了一会说道：“这事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我打算在香江建一个制药厂。” 周惠敏惊讶的低声问道：“制药厂？” “对。这个厂至少要花三四亿米元，换做港纸就是三十亿，所以现在虽然有点钱，却是不能乱用。” 周惠敏点点头，也就不再追问。 又在鹏城呆了一天，周知让公司里的司机将周惠敏直接送回了香江；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该让小丫头去陪陪周妈妈了。 周知也每天按时去动画公司上班，去监督＜美少女战士＞和＜功夫神龟＞的制作。 现在这两部动画片还没有播放，美少女战士和功夫神龟的周边商品； 销售的都不是那么好，早日将这两部片子拍出来在电视上播映； 预计年收入至少能翻个倍； 周知可是没忘记有家香江玩具公司，光是凭借着＜忍者神龟＞的周边，一年就能赚一亿米元； 这还是拿别人授权，大头还分给别人的情况下。 现在，版权是自己的，能获得多少利润是能预期的。 第386章 该建药厂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九月，这期间周惠敏又来陪了周知几天； 周知原还打算在周惠敏飞回英国之时，去送一下； 却被以安全为由拒绝了。 香江警方那边，一开始根本没查到和三名绑匪有关的人； 没办法，三人都死了，又是难民身份进入香江的。 查了一个多星期，根本没人说认识这三人； 线索就此中断。 后来，谢长荣找到某字头，提供了一百万的悬赏； 才找出两名和绑匪认识的人员，某字头将人送到警局门口让其‘自首’后； 谢长荣又付了一百万。 可警局审问下来，那俩人虽然认识三名绑匪，也将三人的真实姓名、经历交代了； 也只是因为两人和其中那名司机是一个省里的，只是算是老乡的关系。 当然，让周知放心的消息二人也交代了出来； 三名绑匪是一起逃到香江的，平时吃住出入，都是三人一起，从未见到第四人。 也就说明，绑匪也就只有三人，再无其他同伙。 周知也就不用再担心，有人会远距离狙杀自己为三人报仇什么的。 不过，话虽如此。 周知还是不打算回去，决定在鹏城多呆一段时间。 是因为＜美少女战士＞的拍摄非常不顺畅，屡次返工都达不到周知的要求。 ＜美少女战士＞的执行导演，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香江男导演，对人物角色的把握，还是欠缺了很多； 经古川贤二推荐，将一名才进入东映的年轻员工几原邦延推荐了过来； 之所以推荐这个年轻人，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就是被古川贤二招聘进入东映的； 面试时，古川贤二曾经问过这位年轻人，最喜欢谁的漫画作品？ 几原邦延说道：“最喜欢的动画作品斯蒂芬周的＜七龙珠＞以及＜美少女战士＞。” 共事是半年间，古川贤二觉得这个年轻人十分有才华； 在＜美少女战士＞动画片拍摄出现问题后，第一时间就向周知推荐了几原邦延。 周知一开始觉得，这小子比自己还小了一岁半，再有才华又能有到哪里去？ 不过，既然有人推荐了，见见总是好的。 晚上，周知在空间里看＜美少女战士＞动画片寻找灵感时，看到片尾的工作人员名单时： 突然看到几原邦延的大名，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再一看职务，监督导演。 原来是原着的监督导演。 那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么？ 初次见到几原邦延，发现这小子长了副马脸，要是下巴再短上那么一两公分，妥妥的就是一枚大帅哥。 两人细谈了一个多小时，发现几原邦延对＜美少女战士＞的认识，远在那香江导演之上； 果然，有些片子还是得找年龄相符，或性别相符的人来拍摄，才更靠谱。 虽然，几原邦延的思路并不是按照空间里，原着电视剧的节奏来，但是已经很靠近了； 于是周知就拍板，将几原邦延定为＜美少女战士＞的执行导演。 有了这小子，再加上周知在旁协助着，＜美少女战士＞的拍摄终于走上正轨。 这一天，周知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思索着＜七龙珠＞和＜功夫神龟＞完结后，准备让哪一部漫画顶上去； ＜七龙珠＞大约还有三十二期就要结束，而＜功夫神龟＞还有四十期，也就是分别在明年四月份和六月份就要结束； 从自己写剧本，到画出几本示范画册，怎么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 时间已经很紧，拖延不得。 这时，叶文娴敲敲门进来说道：“周生，谢生来了。” 老谢？ 周知不知道老谢怎么来了，难道有什么事？ 说道：“让老谢进来。” 谢长荣带着梁昊，面露笑意的进了办公室，笑道：“周生是不是忘了一件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周知有些不解。 “霓虹元，周生你忘记了我们还有两亿米元，正用十倍杠杆在炒霓虹元？” 周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哎呀，这事还真是忘到九霄云外了。” 谢长荣笑道：“现在霓虹元兑换米元已经在1：160左右震荡了两个多星期，我觉得咱们再等下去也没意思，反而是给银行多付利息。” 周知挥挥手道：“那就按照你的意思结束。这样的事，打个电话过来说一下就可以了，干嘛还跑过来？” “嘿嘿~，这不是高兴嘛；咱们这次又赚了那么多钱，所以想来问问你，咱们接下来投资点什么好？” 周知好奇的问：“你的投资不会已经平仓了？” “嘿嘿~，我看着汇率那么久还是不怎么动弹，干脆昨天就平仓了。” “噢，那你赚了多少？” 谢长荣兴冲冲的说道：“当时我投了200万米元，平仓后扣除利息和税费，还剩550多万米元。赚了350多万米元。” 接着，肉疼的说：“玛德，上税就上了300多万米元。” 周知笑道：“上税那不是正常的嘛；还不错，看来这次公司也能赚三亿多，差不多够了。” 谢长荣有些不解的问：“周生，什么够了？” 制药厂这事也差不多该提上日程了，总不能等到周妍毕业才来建工厂。 周知便说道：“我打算在香江建一个大型制药厂，你觉得建在什么地方合适？” “在香江建制药厂？”谢长荣愣住了。 现在在香江建设一个大型制药厂，征地、购买设备加上建设厂房等等，顶了天两亿港纸足够了； 但是，那只是个空壳厂，制药厂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拥有专利的药物； 要是买其他药企的授权来生产药品，那这个厂是不划算建在香江的，建在鹏城成本会更低。 想到这里，谢长荣说道：“周生，咱们要生产什么药？是中成药，还是西药？” “只有西药才可能通过fda认证，卖到全世界去，中成药哪有这个可能？” “那为什么不建在鹏城？这里的成本要低很多。” 周知耐心的说：“这个药厂过几年后，我打算让它在米国上市。” 上市？老板终于想通了么？ 谢长荣脸上浮现出笑容，周知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长荣、关淑怡、还有其他几个副总和中层，一直盼望着瑞隆集团能够上市； 却被周知问道：“企业上市除了融资就是融资，瑞隆上市能有什么好处？公司账上放着几个亿的现金，在找地方投资，融资来做什么？把利润分给别人？” 第387章 股票投资 这一问题把大多数人都问傻了； 企业上市对员工有没有好处？ 有，还很多。 但对周知而言，这就是不可控，所以众人说了很多，他都说再考虑考虑。 实际就是在拖延。 而老谢和老关两人是因为了解一些内情，才让周知将部分企业拿出来上市，分润一部分利益出去。 现在制药厂上市也是逼不得已，不让某些国家的资本介入进来，别说药品不能进入人家的国家销售； 而且，就连现在＜drea周刊＞的继续销售，也会受到限制。 资本家们哪是那么好糊弄的，你有能力赚钱，却不带着别人赚钱，你还想赚到钱？ 药厂这棵最赚钱的摇钱树，就是周知拿出来吸引火力的靶子，也是他拿出来的诚意； 卖漫画才能赚几个钱？ 这世界上最赚钱的合法生意，除了军火，就是药品。 谢长荣沉吟了半晌问道：“周生，你说钱够了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要去买什么药品的专利？” 周知摇摇头说道：“药品专利不用担心，目前我姐在米国读药学硕士，她已经在米国买到几个化合物的专利； 我们目前，就要把这几个化合物的工业化制备工艺研究出来，再通过三期临床试验，就能进行销售。” 谢长荣这才明白过来，他虽然对制药并不是太懂； 但他知道，一旦临床三期通不过，前面花的钱都是打水漂。 难怪波士要准备那么多钱，才说建药厂的事。 不过仍然觉得有些不妥，说道：“周生，这样是否太冒险了？一个新药的研发成本都是以亿计算的，而且单位还是米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砸进去，风险很难控制。” 周知笑道：“老谢，什么事不冒险？咱们画漫画还要担心读者不接受怎么办？反正这钱来的也容易； 投进去也不会影响到瑞隆集团的后续发展。对了，你觉得药厂的厂址应该选在什么地方？” 谢长荣见老板铁了心要建制药厂，也就不再劝阻，就如老板所说，砸进去就砸进去了，又不影响公司发展。 想了想说道：“现在香江的药厂，有在大浦的，也有在元朗的，还有在荃湾的；元朗和大浦现在的地价要稍低一些，建在荃湾可能成本高一些； 但听你的意思，要建的药厂还要有研究所的功能，我觉得荃湾要适合一些，那里生活条件至少比大浦、元朗方便得多，招聘人员也相对容易。” 周知点点头，“行，那就荃湾，搞块大一点的地，如果将来规模上去了，也有扩展的地方。” 谢长荣苦笑道：“周生，要想自己买地还只能去大浦或元朗，荃湾的柴湾角那里已经建成工业园区，只租不售，而且那些厂房并不适合做药厂。” “那就元朗。” 谢长荣点点头，却依然有点不死心的问：“周生，你看投资这个事，咱们现在还可以投资点什么？” 周知苦思冥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近两年有什么投资的机会，遗憾的摇摇头； 说道：“目前我也没有时间短、利润高的投资目标，要不你就投在地产上？我觉得按照香江现在这个趋势，十来年内房价再涨个倍，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谢长荣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才笑着问道：“周生，近两年没见你怎么新入手物业了，你依然看好香江楼市？” 周知笑骂道：“老谢，你特么是要看我买了你才买？那我前几年一口气买了六百多个单位的时候，你怎么不跟？” “嘿嘿~，周生，我那会穷得叮当响，好不容易买了一套自住的，还是分期十年的，哪有钱跟着你买楼？” 周知懒得理他，说道：“近两年我是有地方需要投资，所以才没再继续买楼。” 谢长荣厚着脸皮问道：“周生，能不能说说你投资在什么地方了？” 周知没好气的说道：“微软。” “微软？什么微软？” “icroft rporation做电脑操作系统的，dos知道？” 谢长荣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噢，原来是这家公司。周生，你买了他们的股票？” “是啊。今年三月份上市的。” 谢长荣顿时有点抓耳挠腮，问道：“周生，你买的时候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跟着买一点。” 周知笑道：“那时候我不是去英国看薇薇安了？怎么通知你？再说，你不是把钱都投到霓虹元上去了，哪还有钱再去买股票？” 谢长荣笑道：“只要你说了，我把房子抵押了，也要跟着你买。周生，你买了多少股？当时股价多少？现在股价又是多少？” “也不多，只买了20万股，连1都不到。” 谢长荣吓了一跳，买了一家才上市公司的1股票，这还不多？ “你当时买的股价是多少？” “买的时候，27到35米元都有，平均下来每股是3273米元。” “那现在股价是多少？”谢长荣急不可耐的问道。 “现在？都好久没看了，不知道。反正这股票我是打算留着的，没打算卖，也就懒得管。” 谢长荣说道：“周生，我打个电话。” 周知示意老谢随意。 不一会，谢长荣挂了电话说道：“周生，现在微软的股价是3625米元，也没涨多少嘛？” 周知笑道：“之前不是说了，我是打算长期持有的，它现在是涨是跌，都跟我没关系。” 谢长荣又问道：“周生，除了这个微软，你还买了哪家的股票？” “苹果。” “苹果？是生产个人计算机的那家公司？” “嗯。怎么，你真的想买股票？” 谢长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香江人谁不想在股票上大发一笔横财。” “你想发横财，就别跟着我买了，我买的都是打算长期持有的，至少是十年以上，甚至二三十年都可能。股票这玩意，我从不做短线。” “周生，那你买了多少股苹果公司的股票？” “整整两千万股。” “两千万股？这得花多少钱？”谢长荣惊呼道。 周知瞟了老谢一眼说道：“花的钱的和在微软上投入的差不多，苹果公司拆分了股票，每股只要三毛四。” “那现在涨到了多少？” 周知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老谢，不要再问我股票的事，再问就出去。” 叶文娴和梁昊，还是第一次见到周知被谢长荣逼得赶人，都在一旁笑个不停。 第388章 一米七以下是三等残废？ 谢长荣终于不再追问股票的事； 说道：“周生，你吩咐的事我回去立即安排下去，不过你就打算一直在鹏城？警方的调查结果不是已经很明了了？” 周知解释道：“也不只是绑匪的事，这边的动画拍摄暂时离不开我，走上正轨我就会回去。” 谢长荣犹豫了一下问道：“周生，要不我去一趟玉灵县，那边的投资一直都是你在操持，我还一直没去过。” “嗯，你去一趟。好像集团公司的产业里，也就只有玉灵那边你没去过了。” “那我回去安排一下，过两天就启程。” 周知想了想说道：“你去了玉灵县，也去夏沟村大队看一下，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打电话过去，总是说一切都好。 但我听老郭说，好像他们养鸡场的鸡蛋，销售上有点问题；不行，就支援他们一点钱，再建一个卤蛋厂。” 谢长荣有点不解，问道：“周生，国内那么缺肉和蛋，怎么还会销路不好？” 周知说道：“听老郭说是运输的问题，还有就是地方保护的问题。运输的问题倒是好解决，买几辆厢式货车就搞定了； 地方保护就没办法了，饲料厂一直在往外卖饲料，人家买了你的饲料去发展养殖，你还将鸡蛋卖到人家县里，谁都会有意见。” 这样一说，谢长荣也就理解了。 谢长荣想了想，说道：“周生，这样。要不让他们分两条腿走路；货车也给他们买一些，可以从周围的县里把鸡蛋收回来运输到其他缺蛋的地方去销售； 再就是，如果卤蛋厂建设好，将来规模上去了，也可以把外县的鸡蛋收回来做卤蛋；总要配置一些交通工具的。” 建个卤蛋厂的钱和十几辆汽车的钱，对于瑞隆那么大个集团公司来说，只是湿湿碎； 要扶持夏沟村，这点钱还真不是什么事； 只是老支书一直不想要周知拿出来的钱，总想着靠自己慢慢发展。 周知说道：“老谢，你这次去，和老支书说；现在是最好的发展时期，错过这个机会，将来再花十倍百倍的精力和资金，都无法和现在就提前发展取得的成果相比。” 梁昊在一旁已经把周知这段话记录了下来。 谢长荣点点头，又说道：“周生，那你说的厢式货车要不要从香江买过去，反正对企业来说是免税的。” 周知说道：“免税？免什么税？这是给他们乡镇企业用的，又不是我们的合资企业在用。” “呵呵~，以方便面厂或火腿肠厂的名义进口过去，借几辆给夏沟村的乡镇企业用，不是很正常嘛。” 周知一想，确实能省很大一笔钱； 现在国内进口汽车，轿车的关税是排量30以上的是220，30以下的是180； 货车稍微低一些，但也超过100； 不如拿上税的钱，多买一倍的运输车辆。 周知笑着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对了，多买几辆冷藏车过去，这车的用处挺大的。” 谢长荣点点头，“周生，米国梦工厂那边传来消息，说＜美女与野兽＞已经拍摄完成，只剩下后期音乐合成的工作要处理； 当时你带过去的录音带里，有几首曲子的使用场景有些争议，你看是不是打个电话过去说明一下？” 周知看了看手表，说道：“也行，晚些时候我会打个电话过去。对了，老谢，你觉得＜美女与野兽＞在香江播放时，是用英文原音加上汉语字幕播放，还是给这部电影配上粤语播放？” 谢长荣思忖了片刻说道：“周生，这是部动画片，主要观众是以小朋友为主，很多小朋友的英文水平，并不一定能听懂对话，会影响他们观影的乐趣，还是配上粤语要好一些。” 周知听后，一时也没作声，过了半晌才说道：“香江要比较特殊一些，干脆两个方案都采用算了，让观众自己进行选择。只是排片场次上粤语的多排一些。” 说到这里，想起＜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问道：“老谢，现在哈利波特的销量怎么样？” 听到这个老谢就来了精神，笑着道：“周生，由于公司之前出版的＜鸡皮疙瘩＞系列丛书，在青少年中有着很高的认可度； 你这部小说才推出时，很多青少年还以为是和鸡皮疙瘩丛书一样的惊悚故事，都不看内容介绍就买了； 谁知道这是一部魔幻小说，很多人都读的入迷了，纷纷写信给你和公司，让你赶紧把后面的内容写出来。” 周知没想到还有这种误会，追问道：“第一次印刷的一百万册销售完了没有？” “哈哈~，周生，都已经在准备印第三次了。” 晚上，和老谢一起吃了个饭，把老谢送走后； 就穿着大短裤，人字拖，背着手，就在厂区道路散起步来； 身边是侯勇、孟卫东； 至于李晓华和马金涛，则是跟着卫生巾的销售团队在外开拓市场； 孟卫东和侯勇听到二人在卖妇女用品时，还耻笑二人； 周知干脆直接将两人也安排去了卫生巾厂，跟着生产部门学员工管理； 这下，两人都笑不出来了。 看着身边的莺莺燕燕，孟卫东朝侯勇挤了挤眼睛； 低声道：“猴子，刚才过去这个漂亮。” 侯勇则是深沉的摇摇头说道：“不行，个子太矮了，一米六都不到。” 孟卫东撇撇嘴，笑道：“你自己也才一米六五，还想找个一米七的？” 侯勇无所谓的说道：“怎么？不行？我妈说了，让我找媳妇找个一米七以上的，以后我儿子才能长得高。” 现在内地有种说法，叫一米七以下的是三等残废。 孟卫东笑道：“我倒是不愁，随便找一个生出来的都高；我家有老周说的那、那什么因；生出来保证长得高。” 侯勇却摇摇头，“老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爹高高一个，妈高高一窝； 当爹的个子高，生出来的孩子只会有一个个子高，要是当妈的个子高，那生出来的孩子基本都高。” 周知笑着问道：“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这身高是和发育的时候，吸取营养的多少有关系？” “不用去哪里听，我家就是这样的；我家除了我兄弟一米七以上，其他的都是一米七以下的。” 侯勇认真的说道。 第389章 季节错乱 周知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营养没跟上； 到你兄弟的时候，吃的东西多了，营养也跟上了，所以你兄弟才长得比你们都高？” 哈哈~~，孟卫东笑了起来，“我觉得老周说的有道理，这是科学依据。” 侯勇想了一会，说道：“还真有可能是老周说的这个道理，我正嫌媳妇比自己高，容易被人笑话，我还是找个个子比我矮的。” 说着，眼睛就到处东张西望起来。 周知两个厂，现在有两千七百多人，其中女性占了八成以上； 未婚的年轻女性又占了九成五以上，厂区的道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青春年少的娇艳未婚女青年； 这种都是女青年的厂里，稀少的男性很受欢迎，稍微长得有点人样的，都会受到女生的青睐。 就像某些理工科专业，一个班里只有三四名女生，就算长相最平庸的女生，也会有男生追求； 这种性别人数悬殊情况下，对数量稀少的一方，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是其人生的高光时刻； 离开了这个环境，再也不可能享受到异性们无微不至的关怀。 就如现在的侯勇，这小子一听他的绰号就是长得又瘦又小，而且容貌也就一般； 这和姓什么没有关系，没有人会给一个浓眉大眼的人，取个绰号叫猴子； 就猴子这样的，看着过往的女生，都有不少女生会冲着他笑； 胆大的，还会学着香江电影里，给猴子抛个媚眼。 当然，收到媚眼最多的还是孟卫东，这小子长得又高又壮； 让人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周知反而是收到媚眼最少的，这是因为女工们基本都知道，这位才是大老板； 又见到过周知带着周惠敏在厂区道路散过步，见过周惠敏那容貌，很多人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大老板的青睐； 没点自信的女的，都不敢给大老板抛媚眼。 不过，也总有那么几位，觉得自己姿色不逊于老板的女朋友，或者是万一老板就喜欢我这样的； 大胆的飞个媚眼过来。 说实话，这些敢给周知飞媚眼的，确实有几个长得很不错。 虽然不如关佳慧、钟楚虹这种在香江都顶尖的人物，但去参加评选亚姐、港姐； 光看样貌不论其他，前几名还是很有可能的。 对于这些媚眼，周知倒也不是熟视无睹，总会温和的笑笑，这是一个大老板的气度。 三人沿着工业园区走了一大圈下来，差不多有五六公里； 回去洗了个澡，就准备开始写＜海贼王＞的剧本，这是周知打算填补＜七龙珠＞完结后的漫画。 刚动笔，门就被敲响； 拉开门，见是孟卫东，笑道：“卫东，你可是稀客，平时可不见你单独来找我。” “嘿嘿~，老周，我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坐，坐着慢慢说。” 将孟卫东引到沙发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 看他一副拘束的样子，笑道：“有什么事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嘿嘿~，老周，我看上了你们卫生用品厂办公室的林丽了，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线？” 说完，孟卫东有些紧张的揪着左手大拇指。 这小子一紧张就是这个动作，周知笑道：“你眼光不错嘛，看上咱们卫生用品厂的厂花了。” 话锋一转，问道：“卫东，你知不知道林丽是哪的人？” “听说是湘沙省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的不知道。” 这林丽周知倒是多关注了一些，知道一些这女娃子的信息； 长得漂亮帅气的男女，都有这个特权。 说道：“林丽是湘沙巴陵人，和屈原是老乡……。” 孟卫东不解的看着周知，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又听周知继续说道：“她好像和阿敏一样是67年的，几月份的不知道，是个中专毕业生； 家里有三个兄弟，因为在厂里得罪了副厂长，才辞了职来到鹏城，性格开朗乐观、直爽大方，是一个非常有性格的女生。” 说到这里停住了，周知是真不想帮孟卫东牵这根线； 孟卫东绰号‘闷三儿’，是那种三锤打不出个冷屁的性格，和林丽根本不合适； 再就是孟卫东的家庭，孟卫东的老娘非常强势； 别说孟卫东，就是他爸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被他老娘训的抬不起头来。 要是把林丽娶回去，以林丽那泼辣的性子，那家里还不得翻天。 看了一眼孟卫东，见他低着头不吭声； 轻叹一声说道：“卫东，这线也不是我不想帮你牵；我觉得，要是我非常正式的把你介绍给她，一旦她拒绝； 你们可能就再也没有缓和的空间了。你还是先和林丽接触一下，了解一下她的性格脾气；同时，也让她知道你的一些优点。” 孟卫东说道：“那你能不能把我调到办公室里？这样我接近她的机会也会大很多。” 周知沉思了半晌苦笑道：“你觉得你去了办公室，你能做什么？你总不可能在办公室里游手好闲的，要是那样，人家怎么看得上你？” 孟卫东也犹豫起来。 周知又想了想，说道：“你去人事部，专门跟着去抓纪律，这个你应该没问题。 人事部就在办公室隔壁，你们见面的机会也会多些；人事部有些工作也需要办公室配合，也能增加你们接触的机会。” 听到这个安排，孟卫东高兴了，嘿嘿笑了两声告辞离去。 见孟卫东离去，周知苦笑一声，摸摸头。 继续扒漫画写剧本，不知过了多久； 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放下钢笔，揉了揉手腕； 拉开门，却是侯勇这小子。 周知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笑道：“怎么？tvb的电视剧看完了？” 侯勇来到鹏城后，就迷上了香江的电视剧，亚视的，tvb的，只要有电视剧，无论是古装还是现代； 无论是武侠还是言情，都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直到结束。 侯勇笑道：“看完了，过来找你聊会天；老周，你都这么有钱了，还一天工作到这个时候，你就不觉得累？” 周知笑道：“不用管我，我这是习惯了，坐着喝点水。” 坐下闲聊了几句，侯勇低声说道：“老周，我看上了你们厂的一个女同志，能不能把我调去和她一个部门？” 玛德，这俩小子今天是怎么了？ 这特么春天早过去了，现在是收获的季节，不是发情的季节。 第390章 猴子失散的小姨（上） 周知盯着侯勇，一直把这小子盯得有些不自然； 心虚的问道：“怎么？不行吗？” 周知笑了起来，说道：“行，怎么不行，你先说说是谁？” 他想看看，侯勇这厮是不是也喜欢上了，孟卫东喜欢的那个叫林楠的女青年。 “老周，你们卫生用品厂办公室的林楠，你熟悉？” 嚯，还真是？ “嗯，还算熟悉，怎么了？你喜欢她？” “嘿嘿~，我有一次见到她和一个矮个子的女同志在一起，我喜欢的是那个女同志； 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能不能帮我查下人事档案，看看她叫什么名字？是哪的人？” 周知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看到兄弟两个，为了一个谁都得不到的女人，闹得大眼瞪小眼。 说道：“明天，明天我让他们先问问那女的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部门工作？” “好，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周知嫌弃的说：“滚蛋，让你们来学习管理经验，你们倒好，来老子厂里找媳妇了。” 第二天一早，才吃完早点； 侯勇又来了办公室，也不说话，只是拄着下巴看着周知。 周知无奈，说道：“你们特么的有点出息好不好？要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有那么积极，早考上大学了，用得着来我厂里找媳妇？” 侯勇正色道：“老周，你别看不起厂里的工人，工人可是咱们的领导阶级。” “你特么哪只眼看到我看不起工人了？别给我上纲上线的。” 说着，周知站起身来，“走，去办公室当面问。” 侯勇有点畏缩的说：“老周，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你去帮我问一下，告诉我就行了。” “你就这点胆子？要是连问都不敢去问，还找个屁的媳妇。你家隔壁院的陈二丫不是对你有意思？去把她娶了就完了。” 侯勇想起高出自己一个半头、有自己两个粗的陈二丫，看自己时的火热眼神，缩了缩脖子； 一咬牙站起身说：“走，去就去，谁怕谁？” 两人就下了三楼，又来到另外一幢办公室楼； 一路上，不断有人和周知打着招呼，认识的说两句，不认识的就点点头笑笑。 来到二楼，直接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是原来志达集团玩具厂办公室的职员林凤珍； 周知才到志达玩具厂时就认识了，见她工作比较认真，建厂时干脆把她叫了过来管这一摊。 林凤珍见到周知进到办公室，连忙站起身给二人倒茶； 笑道：“周生，有什么事直接打个电话过来就是，何必还跑一趟。” 周知摆摆手笑道：“珍姐，这事电话里还说不清，你让林楠过来一趟，我这朋友有点事想问问她。” 林凤珍一怔，看了侯勇一眼，心道：难道这小子也看上了林楠了？ 就你这样子，人家恐怕看不上你。 却也没耽搁，走到办公室门口叫道：“阿楠、阿楠，过来一下。” 又回来周知身边站着。 周知笑道：“珍姐，你坐下，我们别搞这一套。” 林凤珍在凳子上坐了半个屁股。 林楠急匆匆的进来，见到周知也在，愣了一下； 冲周知点点头说道：“周董，早上好。” 又向侯勇点点头，转头问道：“珍姐，有什么事吗？” 林凤珍一脸姨母笑，说道：“周生找你问点事。” 见林楠不解的目光看过来，周知拍拍侯勇的肩膀。 说道：“林小姐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林小姐，你也坐。” 林楠看了林凤珍一眼，有些拘束的双腿并在一起，斜着腿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呃，呃，林、林小姐，我想请问你，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短头发、大眼睛的女同志，是、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林楠一下被问懵了，公司里似乎这样的人很多，尤其是纺织厂那边； 为了防止事故发生，几乎是强制某些岗位的女同志剪短发； 自己在办公室工作，经常和下面的人接触，这种打扮的女同志可不在少数。 见林楠有些懵的神态，周知说道：“你再把那个女同志的样貌，和穿着打扮详细描述一下。” 侯勇想了想，又补充道：“那女同志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酒窝，圆脸蛋，像个苹果一样，长得白白的，个子大概、大概到我的耳朵。” 周知听到苹果一般的脸蛋，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这种形容还真是…，有很强的年代感。 林楠似乎想了起来，迟疑着说道：“你说的是不是质检科的胡丽蓉？” 说着在自己脸颊上点了点，“她这里有颗痣。” 侯勇回忆了半晌，摇摇头说道：“我没注意到她脸上到底有没有痣。” 林楠又回忆了起来，有酒窝的圆脸女同志？ 其他地方可能不多见，但厂里还是有三四个的。 见气氛有点沉闷，周知说道：“珍姐，让人事那边，把胡丽蓉资料拿过来一看就知道了。” 林凤珍提起电话打过去，说了几句。 放下电话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位先生要找那个女同志有什么要紧事？要不等会确定了人，让人来办公室一趟？” 见侯勇想张嘴说话； 周知连忙说道：“我这朋友有个自幼失散的小姨，他见那个女同志和他小姨留下的相片长得很像；所以想来问问那女同志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地方的人？” 要是说带这小子来找对象，周知可丢不起这个脸。 侯勇一愣，老周这编故事的水平是真高； 虽然搞不懂周知为什么要这样说，但也松了口气，难道自己真说是找女朋友？ 那样也怪不好意思的。 林凤珍和林楠，听到老板的话，顿时轻松了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胡丽蓉二十来岁，她妈妈的岁数也至少有四十多岁了； 失散的时间正是到处打仗的时候，年幼孩子和家人失散，在那个年代是很正常的事。 不一会，人事的一个女同志带着胡丽蓉的人事档案进来； 见到周知连忙笑着打了招呼。 周知接过档案袋，解开上面的细绳，抽出一份应聘表； 上面有一张黑白的五分相片，看了两眼，果然很有福气的一个女孩子； 再一看籍贯，居然是鄂省孝城的的，也算和自己是半个老乡了。 递给侯勇问道：“是不是这个人？” 侯勇一看照片就笑着说：“是的，就是她。” 林凤珍笑道：“周生，质检科的办公室在厂里，要不我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第391章 猴子失散的小姨（下） 侯勇连忙拉拉周知的衣服，摇摇头。 周知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怂了，笑道：“让他私下去和胡丽蓉接触？这事你们就别管了。” 将招聘表放回档案袋中，递给人事的那位女青年，笑道：“辛苦你跑一趟。” 那女青年连忙说道：“周董，不辛苦，这是工作，应该的。” 周知又说道：“珍姐，林楠，也谢谢你们，要是那胡丽蓉和我这朋友真成了一家人，还得感谢你们。” 这话虽然含含糊糊的，但让侯勇听得心中高兴。 林凤珍笑道：“周生，希望你这位朋友早日找到失散的小姨。” 三人将周知二人送到楼梯口，周知摆摆手道：“回去，别送了。” 三人这才止步，见周知带着朋友走远； 林楠低声道：“珍姐，没想到周董那么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大老板的傲气。” 林凤珍有些感叹的说道：“周生这个人很有人情味的，在他的公司里做工，薪水至少要比同样的公司高出两三成； 你们是不知道，周生才到志达玩具厂打工的时候，才十六岁多一些，才有这么高。” 说到这里，比了个到自己下巴的高度。 那个人事的女青年惊讶的问道：“十六岁？怎么那么小就工作了？他能干什么？” 林凤珍瞟了一眼那女青年，说道：“周生十六岁就懂两门外语，他在志达玩具厂是做翻译的，月薪五千。” 林楠和那年轻女子更是惊诧。 林楠感叹的说道：“珍姐，我一直以为，周董是哪个香江大富豪的儿子，年纪轻轻就管理着那么大的工厂。” “什么大富豪的儿子？香江坊间都说，那些大富豪的儿子，要有周生一半厉害，就算是有出息；周生靠着一支铅笔白手起家，到现在的几十亿身家，只花了五六年的时间。” 那年轻女子更是惊诧，“珍姐，一支铅笔怎么能赚到那么多钱？” 林凤珍嫌弃她大惊小怪，没有顺着话题往下说； 而是说道：“实话告诉你们，鹏城的这两个工厂，只是周生觉得这些设备贱卖了太可惜，才成立的……。” 林楠好奇的问道：“我听好些工人师傅都说，这些设备在国内都是非常先进的，怎么会说贱卖呢？” “呵呵~，这些设备只是周生在法国收购一个集团公司的添头，当时，周生收购的目标是这个集团公司名下的百货公司和dior这个品牌。” “dior？这是干什么的？”那人事部的女青年问道。 林凤珍正愁平时穿在身上的dior衬衫，无人知道价值，拉了拉袖口； 一脸得意的说道：“这件衣服就是dior的，花了我三千多港纸。” 两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林凤珍开始给二人科普起dior这个品牌……。 周知回到办公室，见侯勇仍跟着自己； 不禁问道：“老侯，你没事要做？老跟着我做什么？” 侯勇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周，你有经验，你教教我，怎么才能和胡、胡丽蓉说上话。” “我不是说了？” 侯勇一脸懵逼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说了？” “我不是说那胡丽蓉，和你失散多年的小姨长得很像？” “小姨？我小姨好好在家呢。什么时候失散了？再说，她长得也不像我小姨。” 遇上个这么不开窍的人，周知也是没有办法； 只得耐心的说道：“记住，你现在是真有个小姨失散了。你就用这个借口去接触那胡丽蓉，把她约出来； 去找个咖啡馆喝杯咖啡，问问她家里是什么地方的？她妈妈叫什么名字？她妈妈是不是她姥姥亲生的等等，这样你不就和她说上话了？” 侯勇迟疑的问道：“她会跟我去咖啡馆？会回答我问的这些问题？我和她都不熟。” 唉~，周知一声长叹。 只得又说道：“女孩子是最有同情心的，你就说你小姨失散之后，你妈、你大舅二舅三舅都一直挂念着小姨，时常都会念叨你小姨； 要是再惨一点，就说你姥姥想你小姨想了三四十年，临死的时候……。” “老周，我姥姥还活得好好呢。”侯勇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呃，好。就说你姥姥想小姨想得经常哭，眼睛都哭坏了。” 见到侯勇又要说什么。 周知连忙说道：“老侯，你就说你姥姥有没有白内障？” “噢，我姥姥是有白内障。” 这个年头上了点年纪的人，大都有白内障。 “那就行了，就说你姥姥哭得眼睛都看不清人了。你这样一说，估计那胡丽蓉就会回答你的那些问题。” “可她妈又不真的是我小姨，写信回家一问就知道了。” 周知说道：“要的就是她写信。她写信回家，然后家里又寄信来，是不是得有段时间？” 侯勇说道：“短一点也要半个月，要是长一点，一个月也有可能。” “呐，这不就行了？你就过上两三天就去找她一次，借口就是问问她家里有没有回信？ 记住，在晚上下班的时候去问，陪着她一起去收发室看看有没有信来； 还要记住，不管信来不来，都要说为了感谢她，请她吃个饭；一开始估计不会同意，你也不要强求。” 侯勇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哦，对，这会是不能强求。” 周知又循循善诱的说道：“等到她家里回信了，那她会不会主动把来信的结果告诉你？” 侯勇想了想说：“呃，我觉得她会的，我觉得她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 ‘你这狗东西，八字还没一撇就舔上了。’ 周知心里悻悻的骂道。 骂完继续说道：“那你们俩经过这样一件事后，现在是不是有点熟悉了？” 侯勇思考了一阵，点点头，“算是能说得上话了。” “既然她妈妈不是你小姨，那你经常去约她看看电影，吃吃饭是不是也就正常了？ 反正你俩在旁人眼里经常在一起，如果她不讨厌你，大多会答应你。一来二去的，说不定就成了。” 侯勇觉得老周说的太对了，不过还有点担心； 问道：“要是她成了我女朋友，去我家时一问，我小姨根本没丢；那不就露馅了？到时候她生气怎么办？” “那你就说太喜欢她了，又没有办法接近她，只好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她听之后多半会原谅你的； 记住，认错的时候态度诚恳一点；还有，你也不要等人家发现的时候再去解释； 你和她的关系稳定下来后，就坦白告诉她；提前坦白和被她发现之后再坦白，是两个效果。” 侯勇终于明白了，老周这狗东西也太阴险了，竟然想出这种主意来； 不过，这个办法应该是有效果的。 又想起周知眼睛不眨连杀三人的光辉事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第392章 大厦启用 十月一日，国庆节。 也是瑞隆集团，正式启用鹏城梦工厂大厦的日子； 早上，九点十八分，梦工厂大厦前，鞭炮齐鸣，彩旗飘扬。 周知和鹏城市副市长，并排站在红绸前；身边是经委会的主任，再过去是谢长荣； 原本周知还把楚援朝的名字列入了上台剪彩的名单之中，可是楚援朝看了周知的邀请剪彩的名单后，还是拒绝了。 在名单上，楚援朝的级别最低，虽然这项目也算是他引进的投资项目。 周知也懒得去琢磨这里面包含着什么意思，本来这剪彩他都没兴趣搞，只打算放几封鞭炮了事； 也是几天前，约楚援朝吃饭时，说了打算在在十一那天正式启用大楼，让楚援朝把当晚的应酬推了，来他这边吃饭； 楚援朝一听，就建议他邀请一下市里的领导搞一个仪式，说是这样很有必要； 他才让谢长荣弄了个邀请函，去市府里跑了一趟； 在司仪激昂的话语声中，周知握住剪刀用力一铰； 一朵大红的绸花，在他与副市长的配合下； 落在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漂亮女子，托着的金色托盘之中。 顺手将剪刀放进托盘，这剪彩仪式就算结束了。 引着副市长进入办公楼里，把整个工作流程参观了一遍； 又了解了一些产能方面的数据后，副市长就乘车离去。 临走前，握着周知的手道：“周董，我这边接着就要去京城；就让小楚代表我参加你中午的宴会。” 又拍着楚援朝的肩膀笑着说道：“小楚，你和周董不是外人，你可要陪周董多喝几杯，让周董多给咱们投资一些项目。” 楚援朝连忙点头称是。 接着又是经委会的主任过来说了差不多的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见到周知有些不快； 楚援朝笑道：“你小子满足。王副市长和田主任，昨天就应该到京城的，为了参加你这大楼启用的剪彩，已经耽搁了半天了。” 周知这才笑道：“看来能让领导们来我这里逛一圈，我还算是很有面子了。” “嘿嘿~，在一些领导眼中，你面子可比我面子大得多。” “呵呵~，师兄，你一个副局级干部，能有什么面子？”周知调侃道。 楚援朝哈哈笑道：“也是，我在你面前确实是没有什么面子。” 接着话题一转，问道：“小知，卫生巾厂已经投产了八个月了，你觉得今年的利润大概会有多少？” “不是每个月都有财务报表给你们吗？你们推算一下不就出来了？不过今年是第一年，广告费和渠道建设费等项目的支出会比较大，估计利润不会有多少。” “那明年呢？利润会不会正常一些？” “明年？应该会？不过一般来说，第三年后才会比较稳定，才有可预测性。怎么？市里等着分红？” “这也倒不是，我是在想，或许正常之后，我就不在鹏城了。”说着，楚援朝轻叹了一声。 周知笑道：“这不是很正常，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你还想老呆在一个地方？不想进步了？” “呵呵，当官的人谁不想进步？” 周知压低声音问道：“师兄，你的意思是你又要动了？是回京城？还是去其他地方主政？” “要动还早，我这才升了副局两年。” “师兄，我听说，你这个级别，两年是最低年限，你这不是已经达到了？” 哈哈~，楚援朝笑了起来，“你也知道是最低年限，我至少还要呆个一两年，这样，才不会有人说闲话。” 两人在那低头耳语，叶文娴站在附近候着；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叶文娴身边问道：“叶小姐，周先生会晚上有空吗？我们老板想请周生吃个饭。” 叶文娴愣了一下说道：“这得看周生的安排，请问，您是……？” “我是远东集团的李文生，丘先生想要见一下周生，有件事想和周生商量一下。” 叶文娴立即认真起来，远东集团的丘先生只有一位，就是其董事局主席丘德平。 立即说道：“你稍等，我去问一下周生。” 不一会，周知就跟着叶文娴过来了； 见到中年男子笑道：“李先生，今早怠慢了。” 这李文生今天是代表远东集团，来祝贺梦工厂大楼启用的； 只是今早来祝贺的人太多，叶文娴和这人也没打过交道，对此人并不熟悉。 李文生笑道：“哪里。以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不用如此客气。” 周知伸手一引，说道：“李先生请坐，听阿娴说丘先生有事找我。” “是的。丘先生昨晚打电话过来，说是今天下午会从沪城乘飞机过来，希望今晚能请周生吃顿饭。” 周知立即回忆了一下今晚的安排，今晚是还有一个晚宴的； 只是大领导们都忙着去京城了，那剩下的人，安排谢长荣去陪同就行了。 点点头说道：“李先生，我这边没问题。今晚还是我安排？” 李文生笑道：“丘先生说，一直和周生的公司相处比较融洽，却一直阴差阳错的没有和周生一起吃过饭，这一次就让我们公司来安排。” 这也没什么好争的，吃顿饭而已，谁付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方能否各取所需。 到了晚上，周知带着叶文娴直奔东海酒家。 见到丘德平时，周知恭敬的上前，用沪城话问道：“丘老先生，一路还顺利？” 并不是这位比周知有钱，周知才如此恭敬； 而是这位非常爱国，在周知的纺织厂还没有开建之时； 这位就已经在这个工业园区，建设了一个一万七千平米的面粉厂； 更是通过拍摄＜霍元甲＞＜陈真＞＜霍东阁＞＜武则天＞等一系列具有家国情怀的电视剧，传播中华文化，间接推动香江人对祖国的认同感。 对这种三观和自己非常接近的前辈，周知一直都是比较尊敬的。 丘德平也用沪城话回道：“一切都很顺利，周先生，快请坐。” 周知笑着问道：“丘老先生这次去沪城是公干？” “呵呵~，是呀，打算在沪城投资一个酒店，那里毕竟是我出生的地方，也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 “现在内地发展很快，在内地建酒店，是很不错的投资。” “周先生也对投资酒店有兴趣吗？” 周知摇摇头说道：“酒店我不懂，反倒是对电影、电视片的制作比较感兴趣。” 邱德平笑道：“周先生不但小说写的好，写的剧本剧本也是一流，达生还和我说过，周先生在米国也有电影公司，拍摄的电影票房非常不错。” …… 第393章 收购亚视？ 两人用沪城话闲聊了一会。 这一位丘先生，早年间是沪城大光明电影院小工； 逐步做到了影院的经理，后来更是自己租了一间影院自己创业； 这份经历和经验，也让他到了香江之后，走上了做电影院线的道路； 避开了城内的激烈竞争，在新界等地偏远地区，开设了十数家电影院。 其后，才又开了一家银行，进入了金融行业。 菜过五味之后，丘德平拿起手绢擦擦嘴； 说道：“周先生，今天你的动画制作大楼启用，你拥有那么多的漫画版权，今后将会有源源不断的动画片问世，你有没有做电视台的想法？” 周知一愣？ 制作动画片和做电视台有关系？ 虽然电视台他早就想做，可是香江就那么两块无线电视牌照； 一块在邵六叔手中，一块便在这一位手中，他想做也无从做起； 莫不是丘先生也打算转手亚视？ 现在丘德平这样一问，周知迟疑了半晌才说道：“丘老先生有出手亚视的想法？” “呵呵~，是啊；做院线我还行，可是做电视台我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力不从心？ 现在亚视的收视率是很不错的，这应该不是真话； 反而是后来因为某件事情，不得不把亚视转手； 之后亚视到了林大岳他爹手中，才渐渐走上衰败的道路。 不过，周知既然有这么个机会，便不可能错过； 笑着问道：“丘老先生，您打算以什么价转手？” “目前，远东控股拥有亚视67的股份，作价22亿港纸，周先生觉得如何？” 既然是谈生意，周知也就在商言商； 笑着说道：“丘老先生，我记得贵集团在82年收购丽的50的股份时，只花了1亿港纸； 虽然目前亚视已经走出困境，收视率也远超当初，但四年间就翻了十多倍，我觉得溢价还是太高了。” 丘德平笑道：“亚视这几年的投入可不小，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成绩。所以这个价格是比较公允的，并不是我们一拍脑子想出来的。” 周知叫穷道：“丘老先生，你看我像能一次拿的出22亿的人？不过，如果价格合适，我倒是可以凑一凑，大不了把版权抵押给银行，从银行贷一笔款子出来。” “哈哈~，周先生说笑了。听说上月周先生才从外汇市场赚了近30亿港纸，老夫实在是没想到，周先生不但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并且还和赵公元帅如此有交情。” 这尼玛，谁把我在外汇市场上赚了三十亿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周知仔细想了一会，又放弃了； 有可能是从金融机构那边透露的，也有可能是公司里的某个高层透露出去的。 苦笑道：“丘老先生，看来我小发一笔横财，也被你发现了；实不相瞒，这笔资金的大部分，已经安排了去向。” 丘德平有些失望，现在远东集团急需一笔资金填补一个窟窿； 如果不能及时获得资金，那么就要在财务账上动手脚； 可是在账目上造假，一旦被廉政公署发现，商业信誉就会严重受损； 接下来就会造成恶性循环，导致很多需要贷款的项目会被银行叫停； 不到逼不得已，谁都不愿冒这个风险。 想到此处，丘德平又说道：“如果周先生有意接手，付款的方式也不是不可以协商。” 周知精神一振，说道：“哦，愿闻其详。” 丘德平苦笑道：“如果能在今年年底前支付12亿港纸，剩下的10亿在明年十月底前支付完毕就行。” 周知沉思了半晌说道：“丘老先生，这个支付方式确实比较灵活，也方便我筹款； 但是，22亿的价格我觉得还是太高了，我需要回去征求一下其他人意见。” 丘德平笑道：“这也是应有之意，只是希望周先生能尽快给出答复；有意接手亚视的，不止周先生一人。” “好的，丘老先生，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第二天一早，才回到香江的谢长荣接到周知的电话。 转过头就把关淑怡、罗嘉兴等几位人员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会上，众人听说周生有意收购远东集团手里的亚视股份； 都有些犹豫。 众人都觉得香江现在人口才五百多万，人口太少； 亚视目前虽然收视率比以前有所提升，但和tvb一比，差距还是太大； 要想追上tvb，后期的投入不能少； 再就是，这几年远东集团向亚视投入的钱，每年至少以亿计算； 但产出却是有限，谁都知道，电视台的收入，大部分都是靠广告费； 收视率低，即便有商家愿意投广告，但同样时段的广告费，肯定是没有tvb的高。 目前两家电视台广告费的收入是3:7，一个很简单的数据，就能说明问题。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还是集团公司这边，投建制药厂的工作，已经逐步推开； 想到药品过三期临床，所需消耗的巨额资金； 众人都觉得，公司目前不应该再搞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回来白养几年。 谢长荣又往鹏城跑了一趟，把众人的意见原原本本的向周知进行了反馈。 周知沉吟了好久问道：“老谢，暂且不论大家的意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谢长荣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的说道：“周生，我对收购一个电视台是没有意见的，咱们在米国已经联系了两家电视台，正在谈； 但是不希望你收购亚视，原因很简单，远东的要价太高。” 不等周知发问，接着又说道：“如果亚视的要价在十亿之内，我觉得我们是可以拿下的； 但是远东要价22亿，一定是他们财务上出现了问题；需要20亿左右的资金来填补，这个价格我们是无法承受的； 另外，如果购买了亚视，五年内我们都要往里面注入巨额资金，维持其运作； 周生，你别忘了，到91年时，又到了亚视拍照的续期审核，如果不投入巨额资金，港督府一定会拒绝给亚视的无线电视牌照续期。” 周知还真没有想过，无线电视牌照续期这件事。 思考了一阵问道：“如果我们接手亚视之后，能不能将其上市？这样也能减轻我们的资金压力。” 谢长荣苦笑道：“周生，要是亚视能上市，也轮不到我们去接手了；远东集团早就将亚视上市了。” “说说。” 谢长荣回想了一下财务总监关淑怡说过的话，说道：“首先，需要三年合计盈利超过五千万，最近一年需要盈利2000万以上，这一点是肯定达不到的。” 周知点点头。 “其二，如果盈利标准达不到，那么上市时的市值不低于20亿，亚视值20亿吗？好，就算它值，还有一条就是上年的收益要超过5亿，亚视去哪有那么多的收益？” 听到这里，周知死心了。 他不知道的是，还有一条限制，要是控股权发生变化后，三年之内是不能上市的。 第394章 广告播放 当天下午，周知便打电话去婉言拒绝亚视的报价； 远东集团那边也没有办法，要是肯低价出售； 亚视还真轮不到周知去收购，何况这几年远东集团在亚视的投资上确实不少。 不过，虽然没达成合作，双方合作的基础仍在。 在对方的请求下，周知答应帮忙写两个出色的电视剧剧本给亚视，提高亚视的收视率； 只是写什么剧本给亚视，让周知颇有点抓头。 难道把＜潜伏＞剧本给亚视？ 他倒是敢给，关键是亚视敢不敢拍，敢不敢播？ 不然这部片子的收视率绝对低不了。 别看现在香江的电视台，播放的大多是砍来砍去的武侠片，卿卿我我的剧情片； 但剧情紧凑，充满悬念和冲突的优秀谍战片，还是能够吸引大量男性观众去观看的。 思考了半晌，周知还是放弃了。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添乱了，真想拍的时候，再过十年也不晚。 要不整点后世女同志们，最喜欢的大女主片和撕逼片？ 让香江现在的小姐太太们，感受一下后世大女主片和撕逼片的魅力？ 想到这里，周知一拍桌子，就这样干。 意识沉入书房空间，打开电脑，插上移动硬盘。 很快就找到一个写着‘徐文静’的文件夹，这是上一世亲妈的专属文件夹； 里面都是亲妈最爱看的电视剧，跟着电视台追了一遍不过瘾； 又逼着周知去网上找资源，整部下载下来，放在硬盘里随时想看随时看。 也不知道亲妈现在好不好，周知有点想徐文静同志了； 虽然外公外婆家后来搬迁过一次，有点不好找，但去读书的学校还是能找到的； 忙完这段时间去一趟。 黄色文件夹上分别标注着＜甄嬛传＞、＜金枝欲孽＞、＜芈月传＞、＜武媚娘＞、＜如懿传＞、＜花千骨＞……，等等连周知都耳熟能详的的电视剧名字； 呵呵~，这里还有宫锁三部曲。 挑了半天，干脆就＜芈月传＞。 ＜芈月传＞是大女主，一定很符合现在香江女性的独立自信，干练坚强的性格； 大女主有了，再来一部撕逼片就齐活。 周知回忆了半晌，鼠标在＜宫锁心玉＞、＜如懿传＞和＜金枝欲孽＞之间划来划去； 半晌都无法做出决定； 最后一拍脑袋，又不是以后不能拍电视剧了？ 先随便选一部，然后慢慢来； 干脆就＜金枝欲孽＞； 这是亚视对头tvb在后世拍摄的，当时非常火，先把它拍出来试试水。 选择完毕，在脑海中规划了一下自己近期的计划； 在笔记本上记下，每天早上去检查＜美少女战士＞的拍摄风格，需要花费半个小时左右； ＜功夫神龟＞的拍摄沟通，需要花费一个半小时； 剩下一个小时写＜海贼王＞的大纲； 下午就可以开始誊写＜金枝欲孽＞的剧本，一共三十集； 要是晚上的时间也用在＜金枝欲孽＞上，那么十天左右，这个剧本就可以出炉。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半个月后，周知将剧本交给叶文娴带回香江； 很快，亚视就传来消息，决定拍摄这部电视剧。 来电话询问周知对几个角色的选角，有没有什么推荐？ 这时，原着中的几个女角，黎姿还在学校读中三，邓萃雯正在tvb大火，佘诗曼还在协恩女校读小学，谁都指望不上。 周知懒得去考虑这些事情，亚视现在的签约演员虽然比不上tvb多； 但仍有不少能拿得出手的演员，比如当家花旦米雪，余安安、李赛凤等等； 不过还是提了一嘴，说道：“去年的亚洲小姐利智不要浪费了，让她在里面演个角色，我看纳兰福雅这个角色挺适合她的。” 晚上七点半，周知坐在电视机前； 新闻联播结束后，可口可乐的广告出现在电视上； ‘在这一刻，我有我的可口可乐，挡不住的感觉。’ 这就是可口可乐在国内的第一代广告语。 看完天气预报，陈小二和朱老茂两个全国人民都熟悉的笑星，也出现在了电视上； 依然是＜吃面条＞小品里，那熟悉的打扮； 很多观众一愣，这会怎么播放起小品来了？ 等会我们还要看猴呢。 现在正是西游热，全国人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猴上，却忘了好好欣赏一下女妖精们俏丽的娇颜。 不过，两人的表演很快就让大家捧腹大笑起来； 却也记住了康师傅方便面，是红烧牛肉味的； 有三个料包，一个是脱水蔬菜包、一个红烧牛肉酱包，还有一个是调味粉包。 这样的配置，让观众记忆深刻； 现在的方便面，只有一个粉包。 接下来，还是陈小二和朱老茂在＜羊肉串＞里的造型； 这次大家更是惊奇，这个红红的塑料棍里，居然是肉？ 可以在常温下摆放那么多天不过期？ 这火腿肠可以打开就吃，还能烤着吃，煎着吃、煮着吃，睡着吃、站着吃……。 这一下，全国绝大多数观众，都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见到广告和自己的剧本没多大区别，周知笑了笑关了电视。 该继续弄＜芈月传＞的剧本了。 连续三天的广告之后，郭廷玉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电话铃响； 看了眼床头的闹钟，这才七点过十分，谁特么那么一大早打电话来？ 不知道今天是周末？ 不情不愿是伸手提起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中传来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郭总，不好意思，一大早打扰你。可是我这里方便面和火腿肠的库存都已经告罄； 接下来还有两万三千箱方便面的缺口，八千七百箱火腿肠的缺口；需要厂里尽快发货过来。” 这时，郭廷玉已经清醒过来，听出这个声音是鲁省的区域经理杨玉林； 问道：“老杨，怎么会突然一下有那么多的订单？前几天不是还没有多大动静？” “嘿嘿~，我觉得应该是咱们的广告，在电视上播放之后产生的效果。” 郭廷玉有点惊讶，说道：“电视台的广告，效果真的那么好？” “我也不是那么清楚，不过，来订货的单位，都是说是老百姓看到了咱们在电视台的广告，去商店里面却没有买到，所以商店才紧急订货。” 第395章 销量暴增 郭廷玉作为一个香江人，见过的广告实在太多； 周董安排拍摄的广告，一对虽然有些名气的小品组合，土里土气的表演； 其实并不入他的眼，一点艺术性都没有，就突出了一个‘吃’字； 感觉方便面和火腿肠广告的效果，可能并不会有周董预估的那么好； 只是这是周董亲自抓的工作，也不好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再加上每个省级办事处在开张之初，就配备了五万件方便面和两万件火腿肠的货； 心想着，这些库存，怎么也够这些家伙折腾上个把月了。 谁知，广告才播出了三天，鲁省就全线告急。 杨玉林其实也是比较懵，办事成立了半个月； 他带着麾下的兄弟，马不停蹄的拜访了省供销社、糖烟酒公司、泉城铁路局等等； 这些当初在销售会议上，确定下来的重要销售渠道； 可对方异常冷静，样品收下，小礼品收下，却没有一句实话，只说研究研究。 谁料最近两天不仅把库存全部清空，还欠了人家几万件货； 好奇的问了一句； 人家就说，很多人民群众，都反映我们的商店里面没有你们的商品； 我们领导要求，人民群众的急需的商品要保证供应。 杨玉林的认知中，方便面六毛八一包的售价不算低； 现在市场上一碗面条的售价也不过两毛五分钱，虽然是素的； 但一碗的量，怎么也要比一包方便面的多。 可能一些条件好的家庭，会买一些让孩子们尝尝。 火腿肠也是如此，一根一公两（100克）的火腿肠，售价08元； 可一斤猪肉现在售价也才22元，只要会过日子的家庭，很容易就能算清楚这笔账； 但周董在一次培训会上，解答这个问题时； 笑着说道：“现阶段的火腿肠，并不能把其当做一个普通商品；不要指望任何家庭能像消耗大米、面粉一样消费火腿肠； 咱们国人，喜欢讲个攀比；你隔壁邻居有一天买了两根火腿肠，炒着吃了；回头告诉你，这玩意挺好吃、一块六挺值； 你一想两根火腿肠不过一块六，咬咬牙也能承受，就也买两根来吃，然后告诉他，确实味道不错，值那个价；这就是攀比心。” 现在回想起来，周董说的可能是对的； 也才会出现，一下子就把库存都清空了的情况。 远在沧县市的李文华，自从半个多月前带着一个搭档； 一起到沧县市设立了销售办事处，也是早出晚归的拜访当地有实力的销售商； 但是效果并不是太好，仅仅有数家私人和一些小单位的便民服务商店进了一些货； 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件，这让李文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当初大姐李文丽直接找到周董，将自己弄进了这个外资企业； 从工资收入来说，是很不错的； 可是和大姐李文丽说的还是有一些差距； 李文丽曾说：“你姐夫的那个朋友说，只要好好干，一两年后每个月至少有两三千块的收入。” 当时兴奋的不得了，一个月两三千，很多人要两三年才能赚到两三千。 但工资的构成中，最大的一项收入叫销售提成； 销售一件方便面能提成一毛，销售一件火腿肠提成三毛； 要想拿到一千块的提成，一个月就得销售一万件方便面，或者是三千三百件火腿肠； 让李文华愁的几乎吃不下饭； 虽然底工资也已经比平常人高出了许多，就这样混着走也不是混不走； 但李文华答应了自家姐姐一定会好好干，就这样吃劳保； 李文华也没这个脸； 谁料从昨天下午开始，传呼机就响个不停； 仓库里的近千件货全部有了买主，还预定了两千多件； 两人连忙打电话给冀省区域经理汇报工作 ，并要求立即配货。 对方电话却一直占线，李文华锲而不舍的一直拨打电话，半个多小时后才接通； 才说要货，对方就苦笑着说没货，要等工厂那边发货。 要货的信息一层层反馈到郭廷玉这里，这家伙也麻了； 设立了区域销售办事处的九个省市，一统计； 方便面缺口有三十二万三千件，火腿肠缺口四万七千件； 得，没啥好说的； 安排工厂加班生产； 只是生产倒是好说，运输就是个大麻烦； 一节货车车厢只能装得下2300件方便面，火腿肠倒是还好，但也只能装3000不到； 一列火车能拉五六十节车厢，也就是三列货车就能搞定。 问题是他去哪搞150多个车皮去？ 晋山是产煤大省，外运的主要运力绝大多数都在煤炭上面； 哪有多余的运力让你运方便面火腿肠？ 没见为了运煤出去换外汇，还专门修一条大秦线？ 只得联系马陵地区，负责挂钩的副专员项南同志； 项南一听也是头大，他这副专员在马陵地区算个人物； 可在晋阳铁路局的局长们面前就不够看了，人家同样是局级干部，别看是企业局级； 但是一到这个级别，影响力实际比地方上的局级大多了； 只好把问题上交，省里把铁路局的人叫来一问； 人家倒是简单，直接说，列车运行表早就编制好，要想改变运行计划，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 省府这边也没有办法，毕竟是省内的第一家外资企业，要是连这点事都搞不定，以后哪还有外商来投资； 咬着牙压缩了一些慢车车次，才挪出运力将方便面火腿肠运输了出去，把这些缺口补足了。 但也说了，希望企业能自行解决一些运力； 这也提醒了郭廷玉，靠别人是靠不住的； 写了申请到谢长荣那里，要求采购五十辆大型厢式货车，用于运输方便面和火腿肠； 谢长荣正好从晋山省回来不久，也知道那边的实际情况； 和周知通了电话之后，一下就批了一百辆五十铃810载重汽车的采购计划； 下面的人在回复郭廷玉时，也说的含糊； 说是车辆已经订购，不日即将装船出发。 郭廷玉收到提货单传真件的时候傻了，他没有一百名司机； 车子装船从横滨港发出，不过六七天就到了津城港； 只得临时从津城这边又借了五十名司机，才将车子开回了玉灵县。 听到这个乌龙事件时，周知也是觉得好笑，自己和老谢都疏忽了现在内地司机的培训模式； 一直想着学个车是很简单的事。 现在内地学习驾驶车辆，从入学到拿到驾驶证，怎么都得要两三年的时间； 好在五十铃的载重货车质量很好，不用像国产车一样需要学会修车后才敢上路； 再者，这运输方便面的车也不算是重车，核定载重25吨的车； 装满了方便面也只能拉1500箱，也不到十吨，驾驶起来难度也小了很多； 找相关单位通融了一下，在三个月内也让老司机们带出了另外五十名学徒，才解决了大部分的运输问题。 第396章 猫搬甑子 进入十一月后，周知再次安排叶文娴将写好的＜芈月传＞剧本送回香江； ＜金枝欲孽＞的监制招嵎栋，将整个剧本看完之后； 对导演潘家杰说道：“老潘，这位神童周果然是名不虚传；原以为＜金枝欲孽＞这个剧本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还能写出同样精彩的一个剧本，而且，完全是不同类型的风格。“ 潘家杰还没看过＜芈月传＞的剧本，笑着说道：“这位神童周能写出金枝欲孽这么出色的剧本，我倒也不算吃惊；他之前写的电影剧本＜无间道＞就很不错。” 招嵎栋拍拍手中的剧本笑道：“你先看看这个剧本再说，保证你会觉得小看了这位周先生。“ 潘家杰接过剧本一看，顿时卡壳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老招，这个字怎么读？有些生僻。 “ ”哈哈~，这个字念米，大米的米。“ “这个姓很少见啊。好像没什么比较出名的人？” “嘿嘿~，老潘，这话你在我面前说一下就行，千万别在外面说。” 潘家杰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招嵎栋笑道：“屈原知道？” “知道啊。” “屈原就姓芈。” 呃，潘家杰呆住了。 芈原？好像不对。 招嵎栋看出他的想法说道：“屈原姓芈，屈氏，名平，字原。” ”你就这么肯定？你考证过了？“ 招嵎栋笑道：“我也是看了剧本才知道的，这位周生历来严谨，应该不会有错。” 潘家杰有些羞赧的说道：“哎，这小朋友的学问都比咱们高出那么多了，难怪人家能写出那么优秀的剧本；看来我们还是老了。” 接下来几日，两人一边推进着＜金枝欲孽＞的拍摄，一边讨论＜芈月传＞的人选。 又过了几日，亚洲小姐利稚进场； 她才刚刚参与了倪诓卫斯理系列的一部电影拍摄，角色是配角中的配角，但完全没有演出经验的她自觉学习到了很多； 没想到接下来又被选中，参加一部电视连续剧的拍摄； 虽然不是女一女二，但在剧中也有了很多露脸的机会和台词。 而且台里对这部连续剧十分重视，认为可以在来年碾压tvb正在拍摄的几部连续剧； 据说是某位大佬点了利稚的名，让她出演女四； 一时间，台里流言四起。 什么有大佬看上了利稚的美色，什么已经被包养……。 这也让利稚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像她这样毫无演出经验的人，突然来演个女四； 别说台里某些人无端猜测，就连利稚自己也认为，点自己名让自己演女四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原想推辞，在朋友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只是一直绷着的心并没有放松； 也不是利稚矫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是对方没家室，有财有势，岁数又合适； 谁不愿嫁个金龟婿，就怕是金龟婿他爸。 周知要是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想照顾一下内地过来的沪城人； 就被别人解读成这个样子，肯定会骂上一句，这特么纯粹是猫搬甑子-替狗干事； 接下来那谁可不就是仗着是大佬，那啥了么； 此时的周知刚刚在泉城下了飞机，上了办事处来接自己的车； 这车是一辆蓝鸟，九个省的办事处，都各配了一辆蓝鸟，一辆花冠，在国内办事还是得有一些排场，人家才会买账； 关上后排车门，杨玉林连忙坐上副驾，对司机说道：“小刘，去齐鲁宾馆。” 又转头对周知说道：“周董，宾馆不远，大约半个多小时就能到。” 周知点点说道：“老杨，这段时间干得不错，继续保持住，今年的总结会上，我给你发红旗。” 这一个多月来，鲁省的销量是蒸蒸日上，整体销量已经遥遥领先其他八个省市； 方便面突破二十万件，火腿肠突破五万件； 就连第二名的京城，方便面的销量，也差了鲁省两万多件；火腿肠也只有三万多件； 前两天看到这个数据时，周知都有点疑惑，鲁省人民这么爱吃方便面和火腿肠的么？ 不过这也给了周知借口，亲爹那里已经算是认识了； 亲妈也得来看看，但亲妈这边就不好接触了。 亲妈目前不过十四岁，才刚读初二。 难道还是像以前对待亲爹一样，邮寄点东西给家里？ 杨玉林听到董事长说让自己继续保持干劲，也是劲头十足； 说了几句一定会努力，力争年底拿到周董的红旗的话，却发现周董似乎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顿时心中打鼓，觉得自己的话周董是不是不喜欢听，觉得自己在说大话； 弄得周董不高兴了，连忙闭了嘴； 跟着周知一起来的叶文娴，倒是知道老板又在想着什么事。 却也没说明，直到车子到了宾馆，两人住下后； 杨玉林这才又来询问明天到公司视察的安排，以及后续需要怎么安排？ 周知笑道：“你们安排明天就行了，后天我就自由活动，在泉城自己逛两天。你们就继续巩固领先优势，别被其他省份追赶上来。” 第二天，周知带着叶文娴去鲁省办事处里转悠了一圈； 给众人打了打鸡血，勉励大家努力工作，力争全年业绩第一； 又和办事处的同志们一起吃了个午饭，就离开了； 这才建立没多久的省级办事处，其实也没多少人，一张桌子就坐下了。 在宾馆休息一夜之后，一大早，周知撇下叶文娴自己出了门； 叶文娴起床不见老板，最后还是找到服务员打开周知的房间后； 见到留言条，一颗心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连忙打电话去找谢长荣告状，谢长荣也是没有办法； 能管得住周生的人，除了父母也就没有了； 连周惠敏的话，周生都不一定会听。 只是嘱咐叶文娴等周知回来了，打个电话给自己，自己劝说一下； 此时的周知，已经在大明湖公园里闲逛了； 冬季的大明湖，有一丝萧瑟； 往来的游客却不少，更有不少船只在湖面荡漾。 周知想起大明湖畔的绿茶荷、大眼薇不禁撇撇嘴； 觉得小时候的自己还是颇有眼光的，小朋友们都喜欢这两人，只有自己觉得金锁小丫头是最漂亮的； 只是人生无常，最乖巧、最漂亮的金锁，长大后却成了最霸气的那个。 周知今天来大明湖的目的并不是来凭吊三人，而是来看亲妈的； 据亲妈说，她们读书的中学就离大明湖公园的侧门不远； 在大明湖公园里闲逛了一大圈之后，周知看看手表，马上就十一点钟； 也不知道现在的中学放学时间是几点，得早一点过去看看。 便向着刚才打听到的泉城四十中的位置走去 第397章 李文华的心思 四十中的校门很小，面积也很小； 周知看到后放了心，他就怕这个学校像他后世的学校一般，一个学校就有三四千人； 放学的时候哗啦一拥而出，根本不可能找到亲妈。 当铃声响起五分钟后，第一个学生飞也似的，骑着自行车从校门口冲出； 接着，稀里哗啦的的又跟着冲出不少，骑着自行车的男女学生； 周知眼珠转的飞快，左看看、右瞅瞅，觉得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都看得快要抽筋了； 也没找到长得和亲妈有些相似的女学生。 早知道就问一下亲妈，当年上中学有没有骑自行车了。 又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外公外婆家在哪？不知道去哪找？ 去问学校的老师又不合适。 只得离开校门口，去找了个馆子，随便把中午饭解决了。 想要回酒店，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决定中午上学的时候再去守一次。 然而，并没有出现什么奇迹。 上课铃声响起，周知怏怏的离开了校门口； 坐着公交车转了一趟车回到了酒店。 等了一早上，心神不宁的叶文娴一直开着房间门，盯着门外； 周知要想回自己房间，必须得路过叶文娴的房间； 见到叶文娴的房间开着门，周知伸头看了一眼； 看到叶文娴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叶文娴忽然哭了起来，弄得周知有些手足无措； 认识这丫头好几年，还从未见她哭过。 在一旁傻站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会哄女朋友，却从来没哄过哭着的小女生； 发了好一阵愣，才耐心的问道：“阿娴，到底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叶文娴这才说：“你出去怎么不叫我？” 周知有些诧异的说：“我出去的时候才几点？你还像个猪一样睡着，我就是出去走走，锻炼下身体，我叫你干什么？” “你锻炼身体怎么去那么久？” “呃，我走着走着迷路了。问了个人，那人说坐可以公交车回去，我又上错了公交车，坐到了大明湖公园；就在那瞎逛了一会才回来。” 叶文娴根本不信，问道：“这个酒店是所有房子里最高的，傻子都知道怎么走回来。” “好、好、好，我说实话；我就是去锻炼，一个老头说我不像本地人；我就问这里有什么风景区，他说有什么趵突泉、大明湖什么的； 正好老头要去大明湖找他们的戏班子唱戏，我就跟着去了；逛了一圈大明湖，听了老头们唱了一早上的戏。” 叶文娴抬起头，大熊猫一样的双眼看向周知，正想说什么； 周知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行了，行了，去洗漱间补下妆，整得像个大熊猫似的。” 叶文娴连忙站起身跑到洗漱间，一看自己的样子，嘴里念道：“都怪你，等薇薇安回来，我要告诉她你不听话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 “好好好，你去说，我回去睡午觉了。” 薇薇安？我很怕吗？ 生起气来，照样打得她吱哇乱叫。 为了补偿叶文娴，带着她把泉城好好逛了逛； 来到泉城不看泉，那就白来了。 看着趵突泉泉池中汩汩翻滚的清泉，叶文娴惊讶不已；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自涌泉？ 接下来，又用九转大肠堵住了叶文娴的嘴。 猪肠子，叶文娴一般吃的最多的就是糯米肠和粉肠，顶多再吃点卤大肠； 哪里吃过这么好吃的九转大肠。 接下来，两人又坐上火车去了沧县。 从销售报表上来看，沧县这里做的也不错； 在几十个地级市里，销量排名第五，最主要的是顾红军的小舅子李文华在这里负责； 既然有这层关系，反正回京城又要路过； 不如去给这小子鼓鼓劲。 李文华很顺利的在火车站接到了周知； 当李文华接到冀省区域经理胡卫勇的传呼，告诉他周董要到沧县市视察工作的时候； 他都吓了一跳，怎么周董不去别处，反而来了自己这里； 但周董要来，谁也不能阻止； 只好找出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车，早早的就等在火车站。 见到李文华，周知笑着拍了拍他的上臂，说道：“干得不错，没给你姐丢脸。” 李文华连忙笑道：“周知哥，多亏你照顾我。” 一旁的郑猛眼睛都瞪直了，没想到李文华和周董是认识的，还关系那么好。 周知笑道：“照顾？我可没照顾你，你得感谢郑猛对你工作的支持。” 说着，也拍拍郑猛的上臂、 郑猛一时受宠若惊，没想到周董竟然记得我的名字。 李文华忙顺杆往上爬，笑道：“是啊，小郑对我的工作确实非常支持，就像调拨货物时……。” 巴拉巴拉，把郑猛的工作能力很是夸了一通； 夸得郑猛都有些害羞了。 李文华可是记得，和姐夫喝酒说到周知时； 姐夫说道：“小知这个人别看他年纪只比你大了一岁，但他的胆略我都是非常佩服的； 他才十六岁就敢从晋山坐着火车去了几千里外的穗城，又自己一个人划了三天船跑到香江去；你敢不敢？反正我是不敢。” 李文华连连摇头，他要有这胆量，也不会在大集体里混那么几年； 早跟着人去当个体户做生意了。 又听姐夫说：“还有就是，我听他妈说前段时间小知被三个绑匪绑架了，知道什么是绑匪吗？就是把人绑了，然后向家里人要钱； 给了钱就放入，不给钱就把人咔嚓了；小知遇到的这三个人，每人身上都有枪，知道这三人最后的结局吗？” 当时，坐在一旁的李文丽也听呆了，根本不知道周知被绑架过，自己男人的这嘴是真严啊。 连忙问道：“周知是不是给这些人钱了？给了多少？” 顾红军笑着摇摇头，说道：“文丽，你们不知道小知的脾气，他就是那种不服输的性格； 小时候他个子小，经常被人欺负，他打架打不过别人，他就直接上嘴咬，咬得很多人都不敢再欺负他。” 李文丽急了，说道：“别东扯西拉的，那三个绑匪最后怎么了？” 顾红军喝了口酒说道：“他从司机腰间抢了一把枪，把三个绑匪都崩了，那三人据说还都是从安南跑过去的正规军。” 姐弟俩都惊呆了。 半晌，李文华才问道：“姐夫，你是说周董用枪毙了三个安南正规军？” “嗯，听到这事时我都不怎么相信，他亲口承认了，我才相信了。文华，在他公司里，只要你用心努力干，不用担心你的成绩他看不见； 当然，你要是扶不起来，他看我面子上，也能给你安排个清闲一些的工作；但是也就是混吃等死了，我也就是没有能力，才选择了现在这条路。” 最后，顾红军又说了一句：“文华，小知他喜欢那些心胸宽广，不小肚鸡肠算计人的，你在工作中一定要注意这一点。” 李文华夸郑猛虽然有些表演的心思在里面，但也真正看到了郑猛工作的付出； 能正视别人的付出，这对他后来的成长有着极大的帮助。 第398章 刀枪双绝神童周 沧县市的办事处有些寒酸，连带李文华和郑猛在内；、 总共也只有四个员工，另外两个员工都是在本地招聘的； 一个负责财务的会计，一个负责杂务的办公室人员。 不过周知还是笑容可掬的和两位员工聊了聊； 财务人员张永凤，这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大姐； 从原单位提前退休了，将岗位让给了女儿。 退休后无事可做，又年纪轻轻的； 正好碰到办事处招聘财务人员，就应聘上了。 周知想起亲爹说过的一件事，笑着问道：“张大姐，你女儿顶职的时候，多少岁了？” 1986年，是国企职工们可以将自己工作岗位，传给子女的最后一年。 在这一年内，诞生了无数的十五六岁的国企职工。 周知的亲爹，和很多同事岁数相同，但人家的工龄比周榆生高出了五六年，工龄工资都要比周榆生高出几块； 后来，国家重视学历，这一批还在读初中就辍学顶职的人； 除了少数在工作之余继续学习提升的外，其实过的都不是太好； 由于学历限制，好的岗位轮不到他们，升职晋升也轮不到他们； 家长们当时狠狠心，将自己的工作交给那些未成年的子女，这也算是拔苗助长了。 张永凤说道：“今年刚满17岁。” “我听说顶职的人要满18周岁，才能顶职嘛。”李文华有些好奇的问道。 张永凤笑道：“找熟人去派出所，把年纪改了就行了。” 见到周知有些诧异的眼神，又补充道：“大家都这样做，又没人去管。” 周知笑道：“那退休不是要推后几年了？” “晚退休好呀，可以多拿几年全工资。” 周知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现在的人，精神面貌是这样的，愿意多干几年再退休； 可是将来时代不同了，延迟退休的消息才出来，网上就哀嚎声一片； 谁都不愿意多干几年，都想到点就退休，能提前更好； 尤其是70年代年代这一批人。 只是这事不好说，笑了笑，看向另外一个负责办公室杂务的女同志何跃华； 这位女同志年纪不大，不过才20岁； 高考落榜三次，不想再考； 办事处租的房子，正好是她父亲单位的； 他父亲又是单位办公室的一个小领导，和李文华办理交接手续时； 李文华多问了一句沧县市报社的地址，细问之下得知办事处要招聘办公室内勤； 就举贤不避亲，把自己女儿推荐过来了。 李文华也没啥面试经验，觉得这何跃华字写得挺好，五官清秀，就录用了。 随便聊了几句家庭情况后，周知想起这沧县是一个非常牛批的地方； 便问道：“张姐，听说大刀王五是你们这的人？他的后辈子弟还练不练武？” 张永凤笑道：“他后辈子弟练不练武就不知道了，但沧县现在还在练武的人挺多的。周董，你想学武术啊？” 这时，全国上下皆学武术、都练气功，早晚锻炼的人群中，不是练武就是练气功； 哪有广场舞的半点影子。 周知笑道：“我想学八极拳，听说这拳法挺厉害的。” 张永凤眼睛一亮，又打量了周知两眼，摇摇头说道：“周董，你这年纪太大，身子骨已经长定型了；学也学不出什么名堂来，教的人也不会尽心教你，还是算了。” 周知问道：“那学这八极拳几岁最合适？” “五岁左右最合适。” 五岁就学八极拳？也不怕把娃练废了？ 张永凤见到周知不相信的神态，继续说道：“吴氏八极拳第七代传人吴连枝你知道？” 周知摇摇头； 何跃华这时却插嘴说道：“吴连枝获得过好几届全国武术冠军，他教出来的徒弟也有好些拿过冠军。” 张永凤接着说道：“这吴连枝是咱们沧县的名人，和我丈夫带一些亲戚关系，他儿子在4岁的时候就开始练八极拳了。” 周知这才放弃了学习八极拳防身的想法，还是回去好好练枪算了； 七步之外是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武功再高，一枪撂倒。 实在不行，再配一把王麻子菜刀；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以后江湖人称，刀枪双绝神童周。 在沧县市到处游玩了两天，临走前一天晚上； 几人吃过饭，周知把李文华和郑猛叫到自己房间。 说道：“提前通知你俩一件事，今年公司的总结会上会评选出十个优秀地市级办事处。 现在你们位列第五，要稳住自己的排名；公司将对这十个优秀办事处的人员，在将来的任用上优先考虑……。” 李文华有些没听懂，问道：“周董，这优先考虑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将来公司业务扩张，需要建立新的省级办事处时，人选会从这些优秀办事处的人员中产生。” 李文华和郑猛对视一眼，眼中是藏不住的灼热，这是一个省的负责人啊。 工资至少是自己现在的三到五倍。 郑猛有些沉不住气，问道：“周董，公司明年就要开始扩张？” “不，还得看大家干的怎么样；如果每个省都像鲁省一样，那么明年下半年就会把向其他省份扩张的计划提上日程； 如果其他省份，迟迟不能打开销路占领市场，那么，这个扩张计划就还要推迟一段时间； 第一批开设省级办事处的九个省市，是咱们的基本盘，只有把基本盘深耕取得成果之后，才能向其他地方扩张。” 两人有些困惑的对视一眼，李文华问道：“周董，什么成绩才算是基本盘取得成果？” 周知说道：“我出来之前，郭总曾向我提交了一份报告，准备在明年年初上马方便面二期工程，二期工程将让方便面工厂，每年增加产量三万吨； 这样加起来就是八万吨，你们的销量，能让方便面厂开足马力才跟得上的时候，就是拓展其他省份的时候。” 郑猛嗫嚅了下嘴唇问道：“周董，开足马力生产，才能供应九个省；咱们这时拓展其他省份的业务，又去哪找方便面来销售？” “呵呵~，再建个方便面工厂不就行了。” “噢噢，我真笨，怎么忘记了还能建新工厂了。”郑猛点头如捣蒜。 李文华笑着问道：“周董，你和我们说的这件事，需不需要保密？” 第399章 敦煌 周知笑着摆摆手，“只是提前告知你们两天而已，这事不用保密，稍后会以文件的形式下发。 当然，任用上的优先考虑只是一个有点虚的奖励，兑现时间也稍微有点远了； 还有一项奖励是十个优秀地市级办事处，每个办事处有两个到香江旅游的名额；一个是指定给负责人的，一个是办事处自己选出来的； 所以，你们要加油了。即便有办事处的人这一次不能去香江，但还是有下一次的机会；这种激励方案会一直办下去，说不定后期的会更好。” 好的激励方案就是要长期和短期相结合，让员工既有眼前利益可拿，又有长远利益可争取； 但是，该有的防范措施还是要有，防止某些人为了利益，搞出一些虚假成绩出来。 第二天，火车站站台上。 周知笑着对李文华说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或什么东西要带给你家里人的？” 李文华连忙说道：“周董，我这里没什么要麻烦你的。” “那行，回去多和你姐夫聊聊天，别看他一副胸无大志，甘心干个铁路工人的样子； 其实他才是最看得清自己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够抵挡住诱惑，但只要有了机会就不会放过。” 回到京城，才走出出站口不远； 叶文娴就连忙拉拉周知的衣袖，说道：“阿知哥，有人来接我们。” 顺着叶文娴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正激动的对着两人挥着手； 身边一个男青年举着写着周知、叶文娴名字纸牌； 周知扭头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叶文娴摇摇头，笑道：“虽然不认识，但人家认识我们呀。” 走过去一问，才知道是郭廷玉安排来接两人的； 跟着两人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周知问道：“老郭呢？” 女青年连忙道：“周董，我是公司办公室的窦青青；郭总三天前去了玉灵县，安排方便面厂二期生产线的工作； 今天早晨打来电话，说了您的车次和到达时间，安排我和司机来车站接您。 对了，周董，您和叶小姐的晚饭，我们已经安排公司食堂在做了。” 周知看看手表。 已是晚上六点半钟，来接车的这两人估计也没吃； 算了，也别折腾了，去公司食堂吃一顿算了。 到了公司食堂将两人带进食堂小包厢，窦青青就想离开； 周知说道：“你等会，这四菜一汤光我们俩人也吃不完；你把司机叫来一起吃饭，别浪费了。” 窦青青连忙答应，把正要去泡方便面的司机叫了过来。 这司机还有点不大乐意，那方便面多好吃，好不容易遇到加班可以泡两袋方便面； 却又被人叫走了。 食堂小灶的饭菜还是很不错的，色香味俱全； 周知问道：“你们食堂里的饭菜，平时也是这个标准？” 窦青青不知道周董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还是陪着小心说：“味道方面稍微差了一点，材料什么的倒是都是一样的。” 听到食材是一样的，周知点点头，“嗯，这也正常，大锅菜的味道是不如小锅菜的。” 回到金露胡同院子，才进入客厅，就见到桌上摆放着一部白色的按键电话，还用块手帕盖着遮挡灰尘； 要不是那一圈话筒线，周知还真看不出来是部电话； 这电话终于安起来了，就是不知道家里的安了没有。 见到一旁还放着本黑塑料壳的小电话本，拿起来翻开； 却见到第一页就写着一个电话号码，标注名字是周世贤； 看来家里的电话也安装好了； 提起电话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冯淑云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 听到儿子回来，冯淑云十分高兴，闲聊了几句，让儿子明天回去吃饭就挂了电话； 周知便放下电话； 把西厢房的钥匙递给叶文娴，让她自己去换被子被褥； 自己则回了房间，去收拾自己的床铺； 却听到电话按键声响起，想着是叶文娴打电话； 不禁有些好奇，这电话是不能直拨香江的，叶文娴打电话给谁？ 却也不甚在意，说不定是打到鹏城去的，鹏城的厂里叶文娴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不一会，就听叶文娴叫自己，出来看到叶文娴示意自己接电话； 问道：“谁啊？” 叶文娴不说话，把电话递给周知，说道：“我去收拾房间了。” 周知才接起电话，耳中就传来冯淑云的咆哮声。 冯淑云硬是连续骂了三分钟，周知连嘴都不敢还，硬生生的扛着； 这丫头把周知在泉城自己跑出去，失踪一早上的事告诉了冯淑云。 放下电话，周知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正准备去收拾叶文娴一顿，这小丫头都学会打小报告了； 想了想又坐下了，别人也是为自己好，别不知好歹。 叶文娴早就做出了决定，只要是今晚阿知哥找自己，自己就说已经睡下； 等了好久，也不见周知来找自己的麻烦，心才渐渐宽了； 安稳的睡了。 次日一早，周知起来先打了个电话给张茜。 半个多月前，张茜打电话来说纪录片＜敦煌＞已经完成后期剪辑、调色、配音工作，让周知回京看样片； 这片子拍摄的时间可够长的，整整耗时近三年，数次修改剧本，这部纪录片时长从720分钟增加到990分钟； 预算也从一开始的500万，增加到了1100万； 周知还通过关系，联系了大英图书馆、大英博物馆、法兰西国家图书馆、米国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等； 这些藏有敦煌流失文物的机构，拍摄了这些机构收藏的近万件敦煌文物； 其中困难不言而喻。 不过，终究是拍成了。 周知也希望早一日见到这部纪录片。 可惜，接电话的是张茜的同事，说张茜去了外地，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那就只有等了，虽然他也认识＜敦煌＞这部纪录片的导演和编剧； 但是联系人一直是张茜，也不好抛开她直接去看样片。 又拿起电话打了个传呼。 没过几分钟，电话便回了过来； 李银刚客气的问道：“请问，是谁扣我？” 扣你大爷。 周知没好气的说道：“是我，周知。” 第400章 找块合适的地（上） 对面传来一声惊呼； “咦，老周，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先说一声？” 周知说道：“怎么？这京城是你家的？不和你打招呼还不能回了。” 李银刚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惊讶嘛，我还正打算去你那呢。”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去了意义也不大。搞不好李晶晶还要怪我。” “晶晶？她为什么要怪你？” 周知笑道：“我怕你去了我那里后，见到的靓女太多，说不定就把女朋友换了。” 李银刚立即回道：“那怎么可能，我不可能是那种人。” 周知鄙视的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以前的女朋友好像是叫姜什么的？” 李银刚一愣，看了身边的李晶晶一眼，连忙说道：“那什么，她不算，只是处了几天，觉得不合适就分了。” “行了， 我也不和你说这个。明天有没有空？” “别人不一定有空，你老周叫我肯定有空。你说，要去办什么事？” “我想踅摸一块比较大的地，你知不知道哪里有？” 李银刚不解的问：“要地？要多大的？做什么用？” “你也知道，前两年我买了不少的旧家具，现在全部搁玉雕厂的仓库里吃灰，我想找一块地，盖点房子，把那些旧家具安置进去；老占着玉雕厂的仓库也不好。” 李银刚挠了挠头，却被李晶晶一巴掌把手打开，小声说道：“让你想事的时候别挠头，看着特傻气。” 李银刚笑了笑，说道：“老周，那咱们明天出去到处逛逛，见到什么地方有空地，或者有空闲的破房子，就去把那块地租下来。” 周知说道：“也行，那明天我去接你，咱们到处去看看。” 翌日。 在西单商场附近接到李银刚和李晶晶，见到两人腻歪的样子； 周知问道：“不是说十月份要结婚？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李银刚笑道：“我不是还说了，十月结不了，就在春节前结。” “明年过年可是一月底，这也就两个来月的时间了，你打算在哪天办事？” 李晶晶笑道：“周知，我们打算在1月4日摆酒席。” 周知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不是元旦摆酒席？” 李银刚笑道：“晶晶她妈翻出老黄历看过了，说元旦那天结婚不好，1月4日最好，又是星期天，方便大家来做客。” 叶文娴好奇的问：“李先生，内地结婚也看黄历吗？” 李晶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前都不看的，都是随便找个日子就结了，这两年又开始流行起看黄历了。” 李银刚笑道：“我说那是封建迷信，不可信，晶晶还和我吵。” 周知笑道：“迷信不迷信的暂且不论，老人看黄历挑日子，也是希望你们的婚姻能幸福美满，你只要记得老人的出发点是好的就行。” 李晶晶伸手掐住李银刚腰间嫩肉，说道：“听到人家周知怎么说了没？以后多长点脑子。” 李银刚要害被揪住，只得连连点头。 走出一段，周知靠边停了车； 说道：“阿娴，去后面和李晶晶坐后排，银刚来副驾坐，帮我看着点哪里有合适的。” 四人开着车在西城逛了一早上，都没看到有合适的地点； 不是地方偏僻，就是地块太小，要不就是人家不租； 李银刚说道：“老周，你这地块要的面积太大了，估计城里还真找不到什么地方租给你。” 周知摇摇头说道：“我只要五六亩大的地，已经不算大了；按我原来的想法，怎么也的要十多亩。吃了饭，再找找看。” 李银刚点点头。 忽然想到昨天周知说的话，问道：“老周，你昨晚怎么会说我去了你那，晶晶会怪你。” 周知原不想说，看看两口子好奇的眼神，笑道：“我那里是可以说是女儿国，女同志占了全厂职工的九成以上；燕瘦环肥，各有千秋，又绝大多数是单身女子，我怕你去了我那，被迷住了眼睛。” 李银刚连忙挺直腰身，正色道：“我绝对不是那种人，有晶晶在，我绝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呵呵~，叶文娴笑道：“你去到鹏城，李晶晶又不在你身边，那你就能肆无忌惮的看其他女人了。” 周知噗嗤笑了出来，说道：“银刚，这么些年了，卫东怎么也没找个女朋友？” “那小子别看人长得不怎么样，对女朋友可挑了；他家里给他介绍了两个，都是才见到人家的面，就扭头走了，把人得罪的够呛。后来，再也没人帮他介绍对象了。” 周知好奇的问道：“这小子怎么见到人就扭头走？” “还不是嫌弃人家长的不好看。” 周知笑道：“上个月，这小子看上我们厂里一个姑娘了，一天缠着我帮他调换岗位，好去接触人家。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和人家说上话。” 李银刚笑道：“嘿嘿，难得这小子会主动，那姑娘肯定长得很漂亮。” “是很漂亮，可以当我厂里的厂花了。” 叶文娴好奇的问道：“阿知哥，孟卫东看上的是谁？” “林楠。” “林楠？” 叶文娴撇撇嘴，说道：“那多半不可能了，林楠的眼界可高了。” 周知对叶文娴这话不予评价，接着说道：“然后，侯勇那小子也看上厂里的一个姑娘了，正在想法接近，我看还是很有可能的。” 李银刚很是惊讶，问道：“这两小子怎么去了你那边，就都动了春心？” “呵呵~！当然是因为我厂里的职工长得漂亮；所以，我才说让你别去了，去了也是忙着谈恋爱，哪还有什么时间去学习管理经验？” 李银刚恨恨的说：“特么的，原来这两小子跑你那是去找对象了，年底一定要扣他们的奖金。” 说到这里想起还有两人也在周知厂里，忙问道：“晓华和金涛怎么样？晓华可是有对象的。” 周知说道：“他们两个你不用操心，一个月有二十天的时间在全国各地卖卫生巾。” 李晶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一个大老爷们去卖卫生巾，你这是不是太埋汰人了？” 周知笑了笑，问道：“你用过卫生巾没？” 李晶晶闹了个大红脸？哪有男人问女人这个的？ 接着又听周知问道：“好用不？” 周知接着说道：“我觉得你多半是用过的，肯定也会觉得比以前用的那带子好用多了。” 第401章 找块合适的地（下） 李晶晶脸更红了。 “不要觉得男人卖卫生巾不光彩，也没有什么不光彩的，妇女用品而已；你可能不知道，女人喜欢的包包，90以上是男人设计的； 女人喜欢的化妆品，90以上也是男人研究出来的；女人们喜爱的衣服、首饰、绝大多数都是男人设计出来的。” 说到这里，见到鸿宾楼，这才惊觉他们绕了一大个圈回来了； 说道：“银刚，中午咱们在鸿宾楼打发一顿怎么样？” “呃，可以。” 吃完饭，李晶晶觉得一天坐着车绕来绕去的也没什么意思，叫着叶文娴去了批发部里； 周知便带着李银刚又去了东城、宣武、崇文、海淀几个地方，看了一下午； 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看看前面就是东城区政府大楼； 忽然想起曲松他老爹是区领导，不如去问问他； 也省得自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门卫见到是一辆小轿车，也没阻拦； 进了办公室楼，找到一个工作人员问了问； 曲霄仍然是担任着以前统战的职务，连办公室都没变； 上了三楼，先去了秘书那里； 周知已经不记得这位秘书姓什么了，有些尴尬的问道：“同志，请问曲部长有没有时间，我想拜访一下他。” 李峰也早已不记得周知，抬头见是两个年轻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工作证我看一下。要见曲部长有什么事？” 周知有屁的工作证，李银刚更别说了； 只得说道：“我没有单位，也没有工作证，我和曲部长是邻居，有点事情想和他咨询一下。” 李峰目光锐利起来，“你什么证件都没有，又说明不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不可能让你去见曲部长的。” 证件？ 周知想了想，从衣服内袋中，将空间里的护照掏了出来； 放在李峰面前问道：“这个可不可以？” 见到是护照，李峰再次看了周知一眼； 翻开护照看了看，见上面的相片确实是眼前的人，说道：“你稍等，我去看看曲部长的时间安排。” 说着，转身出了办公室，去了曲霄的办公室。 不一会就回来了，笑道：“你们坐这里稍等一会，曲部长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说着，给两人倒了杯茶。 十多分钟后，李峰桌上电话响起，拿起电话应了几声。 说道：“曲部长现在有空，我带你们进去。” 周知见到曲霄，笑着说道：“曲大伯。” 曲霄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笑道：“你小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听到曲霄这样说，周知也是有些尴尬； 老曲这是怪他了，可他每次过年都会送些价值不高的东西，去家里拜个年的； 这也要怪老曲自己不收礼，弄得周知想送些价值稍高的东西都不敢送； 怕被老曲拒绝了，面子上不好看。 摸了摸鼻子说道：“曲大伯，我来是想问问，区里有没有什么经营不下去的小工厂？” 曲霄来了兴趣，其实他一直关注着这个颇有才华的邻居； 也从周知父母口中，听到一些周知在晋山省下乡的县里投资了不少钱； 建了两个工厂，合并了几个经营不善的小厂； 还给下乡的村里建了个饲料厂，搞了两个养殖基地。 投资更大的是，在鹏城建了一栋31层高的大厦，用作动画片拍摄制作基地。 还投建了两个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给国家赚了不少外汇。 可在京城，就只弄了个皮包公司一样的销售公司； 这会问起经营不下去的小工厂，难道是打算在京城建个工厂？ 曲霄便笑着问道：“小知，你要这些经营不下去的街道工厂有什么用？” “呵呵~，曲大伯，我打算建一个明清家具博物馆。” 曲霄一愣，建个明清家具博物馆？ 明清家具在这皇城里，不说家家户户都有，十家中总有两三户能从家里淘弄出那么一两件，那些破家具有什么好展览的？ 见到曲宵奇怪的表情，周知继续说道：“这个家具博物馆，主要是守护和传播中华传统文化，通过红木家具等展品，展示华国古典工艺和美学。” 高度那么高的么？ 曲霄笑了笑，说道：“小知，我还以为你打算在京城建个厂，打算为咱东城区的就业提供些帮助呢。” 周知一愣，笑道：“博物馆建成之后，肯定是要聘请一些人员负责卫生清洁，防火防盗之类的工作的。” 曲霄问道：“你这博物馆能消化多少待业青年？” “这得看面积，不过，人数不会太多，二三十人也就顶天了。毕竟这只是家具展览，并不产生销售。” 好嘛。这不销售家具，连税收都不会有。 曲霄有点失望，不过还是问道：“小知，听你爸妈说，你在玉灵和鹏城都建了工厂，带动了很多的人就业，产品出口创汇也很可观；有没有想过回京城来投资一个工厂？” 周知笑道：“曲大伯，在京城建工厂这事，我还真没仔细想过。” 曲霄鼓励道：“这事可以认真的想一想嘛；按你之前在其他地方的投资规模，投建一个工厂，就能为京城解决上千人员的就业，这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 周知摸了摸鼻子，说道：“嗯，曲大伯，这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也不是周知敷衍曲霄，周知也觉得，自己是可以在京城投资个什么项目的； 作为土生土长京城人，在其他地方投资了那么些项目； 却不在京城投资，这也有点说不过去。 京城的投资环境，目前也算是挺不错的，至少各种优惠政策也不比鹏城那边差多少。 对了，不是要在香江建药厂？ 到时候，国内的药厂就建在京城好了； 药厂建在京城，药品发售前很多需要申请的证书或手续，是京城本地企业会很方便； 曲霄见周知说会认真考虑时的眼神，很是真诚，并没有敷衍的意思； 也笑道：“你想要多大的一块地？” 周知沉吟道：“如果能有十五六亩，那是最好不过，少一点的话，十亩左右也能接受。” 周知已经想好，用两三亩建个仓库，剩下的建成展厅，基本就能把自己收在仓库里的家具安排妥当。 曲霄回忆了一下，说道：“丰盈胡同附近有个蜂窝煤厂，你有没有印象？” 周知摇摇头。 曲霄说道：“这样，这两天我帮你多找几个经营不善的厂子，后天晚上把资料带回家，你来我家里拿。” 第402章 惠而佳电器商店 周知得到准确的答复后，便想告辞。 曲霄却笑着问道：“跟你一起来的这位同志，是你们集团公司的员工？” 周知笑道：“曲大伯，这位是我的朋友，叫李银刚，他是京城人，在西单商场那边当个个体户混个温饱。” 不是周知不想把李银刚引荐给曲霄，而是现在的政策还会有一些反复； 现在将李银刚介绍给区里的领导，不一定是好事。 就说雇工这个事，七上八下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虽然看着有些荒唐，但这却是一种智慧，是上面给下面开的口子； 允许雇工在一定数量内存在，也算是一种变革和试验。 李银刚现在两个电器销售商店，外加两个批发部； 严格算下来，雇工已经超过十七人； 周知发现后，连忙让李晓华、马金涛、李银刚和孟卫东，分别去办了一张营业执照； 将一个未登记的股份有限公司，变为四个个体工商户，这样就消除了风险； 要是再有新店开张，下一张营业执照就该是侯勇的名字了。 曲霄一愣，笑道：“混个温饱？呵呵~，现在的个体户可不得了，能够自力更生养活自己； 厉害一些的还能带动待业青年就业。不知道小李现在的生意怎么样？为居委会解决了几个待业青年？” 李银刚刚想伸手挠挠头，想起李晶晶，硬生生的停住手； 讪笑道：“曲部长，我现在开了一个销售家用电器的商店，生意还算不错，请了五个人来做营业员。” 曲霄来了兴趣，下一步他将会调整岗位，更进一步，去做常务副区长； 常务副务实工作比较多一些，他现在急需获得一些商业方面的知识。 “噢，那你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雇来的营业员每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李银刚看了周知一眼，周知点点头； 李银刚笑道：“曲部长，我们现在的营业员，基本工资在80元左右，因为我们是商业服务人员，有时候不一定会按时吃饭，就会给予每天2元的误餐补助； 4月到10月份，每月有15元的高温费，11月到3月，每月有15元的烤火费；每月还有五元的卫生费； 还会根据营业员的销售金额，给予一定的奖金，这个奖金平均下来每月在50元左右。遇到三节，会给员工发放五十到一百元左右的福利。” 曲霄在李银刚说的时候，就拿着支铅笔在一张纸上记录着； 听李银刚说完后，笑道：“算下来，你这里的营业员收入可不低啊。每个月的工资收入差不多在200元左右了，已经和我的工资差不多了。” 周知笑道：“曲大伯，多劳多得，这不是很正常嘛。” 曲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问道：“小李，你说的三节，是哪三节？” \"春节、端午节和中秋节。\" “呵呵~，我还以为是元旦、中秋和春节呢。你们一般都给职工发些什么福利？” 李银刚说道：“一般就是米面油，应季的水果，月饼、粽子这些，春节会多发一些水果、鱼、肉之类的。” “噢，你们的职工，福利待遇挺好的。那么休息是怎么安排的？你们这种商店，应该是周日人会更多一些？” “休息是每周一天，曲部长，你说的很对，周日我们是顾客最多的时候，因此我们的休息时间一般安排在周一到周五，每天有一个人休息。” 曲霄点点头，笑道：“呵呵，挺合理的；小李，过段时间我想到你的商店里去调研一下，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 李银刚一愣，看向周知； 周知也怔住了，你一个统战部的领导，去调研零售商店？ 怎么看都没关系，风马牛不相及呐。 难道老曲的职务会有变动？ 周知朝李银刚眨了眨眼，以两人的默契； 李银刚马上就明白了周知的意思，说道：“那我肯定是欢迎曲部长到我们‘惠而佳’家用电器商店，进行调研的。 只是曲部长来之前，先和我们通个气；因为，我有时候会出去进货，不一定在店里。” “惠而佳？是你们商店的名字？” “是的，曲部长，实惠的惠，而且的而，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佳，意思是我们商店的商品，很实惠质量又很好。” 说实话，周知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挺不错的，尽管后世有个超市的名字和这个名字有些相似； 但不能否认这是一个直白的好名字； 嗯，就像之前自己提出的‘好又多’，只是这个名字用在家电销售上有些不那么严谨。 不过，自己收购的法兰西乐蓬马歇百货公司，真正翻译过来的名字是‘好便宜百货公司’； 这个更是够直白了？ 反而是这种名字更朗朗上口，更容易让顾客记住。 曲霄也是一拍茶几笑道：“好名字，但你一定要确保你的商品既实惠，而且质量也很好，否则很容易败坏了在群众心中的印象。” 李银刚连忙说道：“是的，曲部长，你看的很透彻；老周也对我说过，既然取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就是对人民群众的承诺，我们一定要用心维护好这个承诺。” 老周？ 曲霄一愣，却见李银刚目光看向周知，心中顿时了然； 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有人叫他老周了。 不禁笑着摇摇头，说道：“小李，你给我留个电话，过去调研之前，我会让秘书联系你。” 李银刚连忙双手奉上一张名片，“曲部长，如果电话找不到我，可以打我的传呼机。” 曲霄点点头，转头看向周知，笑道：“小知，听说你在京城有个销售公司，专门负责你们在晋山省生产出来商品的销售； 为什么工厂在晋山，而这什么销售公司却要安排在京城？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周知笑道：“曲大伯，这是详细考虑过的；在玉灵设厂的目的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至于把销售公司设置在京城，是考虑到京城是国内的政治中心，交通相对便利、经济相对发达……。” 巴拉巴拉，把销售公司设立在京城的好处说了一大堆。 曲霄这才对京城的资源，有了不同的了解； 原来，自己司空见惯的部委，在商人眼中竟然充斥着那么多的商机。 原来，京城几十万部委工作人员及其家庭，在商人眼中竟然是消费能力最强的，最优质的顾客。 曲霄有太多的东西是第一次听到，又和周知讨论了起来。 第403章 黄文彬的新消息 直到李银刚的bb机响了起来，说李晶晶催自己回去吃饭了。 周知这才惊觉已经下午六点。 曲霄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一谈就是几个钟头。 不过，获得的收益确实很大，了解了许多不了解的知识； 笑着对周知说：“小知，你等会是去金露胡同，还是回夕照胡同？” “曲大伯，一会我要去夕照胡同吃饭，要不我把你捎回去？” 曲霄摆摆手，说道：“不用，我有车；如果你吃完晚饭没什么事，就到我家里来坐坐。” 周知有些为难的说道：“曲大伯，今晚要和我爸妈商量件事，到时候要看商量的情况，如果时间早，我就过来，如果太晚，我就不影响你休息了。” 出了区政府大门，周知开着车直接冲到李银刚在西单商场的批发部。 又拉上叶文娴，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去； 直到七点，才回到了夕照胡同。 还好，冯淑云并未有什么抱怨，只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 毕竟，儿子大了，是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再像之前管孩子那样，肯定是不行的。 吃完晚饭，叶文娴抢着把碗洗了。 冯淑云也倒没阻止，是因为她将叶文娴看作了比较亲近亲戚的孩子。 周知呷了一口茶，看了眼父母亲，说道：“爸、妈，周妍明年研究生就毕业了，我想让她移民到香江。” 周世贤正在写着什么材料的笔停住了，现在还没裸官之类的说法，但老周却觉得这事有点不妥。 冯淑云不解的问：“咱家有你一个外国人就差不多了，你们姐弟俩全跑出去，这算什么？” 周知撇撇嘴说道：“妈，还让你是个d员，你这d员一点都不讲政治。” 冯淑云扬手在周知手臂上拍了一巴掌，“瞎说什么呢？我啥时候不讲政治了？” “你刚才说香江人是外国人，你觉得这样说对不对？咱们可是再过十年就要收回香江了，” 冯淑云这才反应过来，讪笑道：“我这不是习惯了。说说，为啥要把你姐弄到香江去？” “这主要是有几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我打算在香江建一个制药厂，打算让我姐去负责药物生产或者是去做药物研究，主要是看她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在香江工作，就要移民？我听说通讯社的人过去工作，都不用移民过去的。” 周知耐心的说道：“妈，那些人是国家工作人员，国家会给他们协调好关系和相关证件，我姐可不是国家工作人员。再说了，如果去香江工作，是需要得到港府的同意的。” 冯淑云问道：“我听说有什么菲佣，是不用移民也能在香江工作的呀。” “你都说了那是菲佣，那是香江和菲政府那边达成了协议，所以才让菲佣过去工作的。 妈，你听我说，我姐是过去工作的，有了香江的身份证，有时候去其他国家出差什么的，也要方便的多。” 周世贤一直不做声，听着母子俩在那说话； 这时突然问道：“小知，你为什么不把药厂建在鹏城或者京城这些地方？要是在这些地方，你姐也不用移民到香江去了。” 周知无奈道：“爸，在香江建厂，是深思熟虑过的，药品最大的市场是在发达国家；而想在那些国家销售药品，国内出产和香江出产，所受到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见老俩口都是一脸疑惑。 周知又说道：“在香江研发药品，获得fda认证的难度，要远远低于大陆研发药品取得认证的难度；这是因为，米国这个fda认证对内地并不友好。” 在老俩口将信将疑的眼神中，周知详细给二人科普了一下fda这个机构； 最后，又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97年一过，我们只是特区人，就像现在的鹏城特区一样；难道鹏城特区里的人就不是华夏人了？” 周知这完全是欺负老俩口不懂了，把两个特区混为一谈。 不过，现在去鹏城特区都还要边防通行证，这样说，老俩口也算是能理解。 冯淑云这才点点头同意了。 不过又说道：“去香江也就算了，反正你们姐弟俩不准再往远处跑，要是我知道你们又变成了其他什么地方的人，以后我这家门你们就别进了。” “嘿嘿~，妈，你就放心。生是华夏人，死是华夏鬼。” 老娘这三观非常正啊，周知有些感叹。 又听冯淑云说道：“周雪那丫头的移民，你帮她办了就办了；你三婶说，你三姐打小就性子野，留也留不住； 不过以后你三姐再想移民到什么国家去，你千万不能再帮忙，要不然就不认你这个侄儿了。” 周知点点头。 三叔一家对三姐不打招呼就移民到香江去，是非常不满的； 差点和三姐周雪断绝了关系。 好在周知在中间劝说了几次，多少缓和了一些关系； 人总是有着自己的执念，周知现在想开了许多，对一些人的想法，也给予了理解； 你不能用自己的立场，去要求别人和你立场一致。 说完周妍的事； 冯淑云笑着问道：“小娴，你在香江有没有对象了？” 叶文娴有些脸红，说道：“阿姨，每天事情那么多，都忙不过来……。” 周世贤抬起头笑了笑，说道：“小知，陪我去外面抽支烟。” 老周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周知跟在周世贤身后； 出了胡同口，天气干冷干冷的，估计气温只有一两度。 双手插在兜里，跟着老周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抽完一支烟，周世贤清清嗓子，说道：“小知，还记得黄文彬吗？” 周知一愣，从李银刚他们那里反馈回来的消息； 黄文彬已经失踪了一两年了，逢年过节都不见那丫的回来。 难道，老爹这里有那姓黄的消息？ 周知忙说道：“记得啊，咱家的大仇人，怎么会记不得。” 周世贤说道：“我听说他跑去了鹏城，你在鹏城那边人多，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老周这两年也是一直在寻找黄文彬，只是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 黄文彬在鹏城的消息，还是半年前从黄文彬儿子黄军鹏口中无意得知的； 再让人去细问，却根本得不到半点消息。 这让周世贤有点焦急； 周世贤已经五十二，再干上几年就要退休，要是不趁早把黄文彬弄进去，拖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好弄。 第404章 龙生龙 黄文彬去了鹏城？ 周知有些吃惊？不过想想又了然了。 黄文彬在京城呆不住，只能往其他地方去； 因为香江的存在，粤省这里也成了许多人搏一搏的首选地； 这里只要你有钱、有关系、有胆量，要做出一番事业，相对来说是容易一些的； 黄文彬曾经也是个领导，在政府里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找关系弄个边防证不是很难，又在前几年赚了些钱； 去了鹏城，是很容易找到适合的行业的，那这厮会在鹏城从事什么行业呢？ 现在鹏城百业待兴，无论做什么行当，只要有点本钱，都是能迅速赚到不少的资金的。 得缩小一些范围，不然在这几百万人的城市里去找一个人； 无异大海捞针。 周知问道：“爸，你觉得姓黄的去了鹏城之后，会从事什么行当？” 周世贤又点燃一根烟，沉思起来； 半晌之后才说道：“我也无法确定，鹏城那边有些什么行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黄文彬这个人很多疑、很小心； 我想风险较大的行业，他是不会去做的；违法的行业，他也不会去做。对了，听说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带走了20万。” 不做风险大的行业、不做违法的行业； 这就可以剔除目前鹏城七成左右的行业，现在的鹏城，越赚钱的行业风险越大，并且绝大多数都是违法的； 那么，就只能是传统行业； 但现在的传统行业， 黄文彬是一个外地人，没听说他会说粤语； 不过已经来了那么久了，粤语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学； 日说鸟语三百句，不辞长作岭南人。 要是做饮食？估计黄文彬没那能耐； 要是做批发？是有这个可能的，姓黄的有大笔的资金，足够租店进货。 这样算下来，那租店面搞零售似乎也有可能？ 想到这里周知摇摇头，不，黄文彬不会是这种人。 听李银刚说，黄文彬在倒卖挂历的后期，曾经想承包一个小印刷厂； 只是有人从中作梗，才没有成功。 这种见过大笔钞票的人，不会有耐心去赚零售的那点利润的； 开工厂？有这个可能，只是不知道黄文彬会不会仍然会做印刷品这一行当？ 不过，这可以作为重点排查的目标、 正思索着。 周世贤说道：“对了，小知，黄文彬的亲生父亲是江城第一代买办，当年在江城生意做的很大，你说他会不会子继父业？” 周知一愣，黄文彬还有个这样的亲爹？ 那他是怎么在历次活动中逃脱的？ 还顺手给了知识分子家庭的周世贤两次重击，周世贤的家庭成分可比黄文彬的好太多了。 似乎是看出了儿子的想法，周世贤苦笑道：“解放前，他亲爹带着原配，和原配生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直接跑去对面了； 把黄文彬母子俩丢在了这边，他妈带着他跑到乡下，改嫁了一个五十多岁贫农。” 周知这才明白过来。 黄文彬这厮原来是占了贫下中农的便宜。 不过，这并不重要； 常言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有些东西是潜移默化的，尽管黄文彬似乎并不懂得经商，但看他印刷挂历销售的手笔； 多半还是遗传了亲爹的一些基因在里面。 老爹说黄文彬会不会也去做买办？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两眼一抹黑； 最稳妥的做法，就是先看一看，不会急于将钱投出去。 以黄文彬这种性格的人来说，必然是这样的。 做一个买办？ 黄文彬有着官面上的资源，又有着对官场的熟悉和了解，再加上他的岁数，堂堂的相貌； 很容易获得准备进入大陆投资的香江、湾岛以及东南亚华裔商人的信任； 或许这丫的目前是一名掮客，还不能称之为买办。 想到这里，周知笑道：“爸，你这样一说，我大概有点方向了；我回去就打电话安排人去查。” 周世贤点点头，说道：“小知，这事你不用多管，只要找出他的下落，我自然会安排。” 周知一怔，老爹这是不想假手自己； 点点头笑道：“好的。对了，爸，你需要用到钱，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有些事情，用钱处理起来比较方便一些。” 周世贤盯着儿子看了半晌，才笑道：“小知，有些事，用钱解决就落了下乘，更不要假手他人，否则，会破坏了长久以来的默契。” 周知知道老爹这话的意思，笑道：“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真想弄死那姓黄的，他也活不到今天。” “呵呵~，对，走，回头，咱爷俩也走出很远了。” 周知抬头看看周围，可不是，前面都看到故宫了。 回到家中，冯淑云正和叶文娴在看电视剧＜凯旋在子夜＞； 一边看着，一边为叶文娴讲解之前的剧集里，发生了什么事。 从叶文娴的眼中看得出，她对内地的战争片十分好奇； 笑着问道：“阿娴，没看过这种类型的电视剧？” “阿知哥，这种电视剧还真没看过，比起那些武侠片有意思多了；要不你在香江也拍一部这种片子？” 周知摇摇头，“就算我拍出来了，估计也通不过审查，不会让播放的。” 叶文娴却想起亚视正在拍摄的＜金枝欲孽＞，问道：“阿知哥，亚视拍清宫戏，怎么不来京城取景？” 周知撇撇嘴说道：“差不多快来了。光是在摄影棚里能拍出个什么？” 监制招嵎栋和导演潘家杰，一开始就是打算在摄影棚里搭建布景； 这也符合香江目前拍摄电视剧的做法，这可以省下很多钱； 但周知得知他们的打算后，立即威胁他们； 说要是不到京城的故宫里取景和拍摄，就这样粗制滥造； 实在是太浪费自己的心血，接下来的＜芈月传＞也别拍了，不如留着自己拍出来卖版权； 不是周知挑剔，而是特么的现在香江的电视台为了节省成本； 拍的快就不说了，布景也特么简陋得令人发指； 周知至今记得95版，李若彤演出的＜神雕侠侣＞里，竟然丧心病狂的用一块塑料布代替瀑布流水。 我定力过沸！ 这特么还是95年拍的片子，现在只有更简陋。 第405章 现在的房价吓死人 周知不想自己名声受损，才不得不这样要求。 在故宫拍片也不是第一次，倒是也好协调，也不用专门闭馆，只是取一些镜头； 绝大多数镜头都是去恭王府拍摄； 原先居住在恭王府的各厂、各部的职工和幼儿园都已经在年头搬迁走，也修复了一些庭院和花园出来； 用来拍摄＜金枝欲孽＞正合适。 当然，此时的恭王府依然有一个学校盘踞其中，中音。 周知建议剧组去中音找几个老教授，帮他们作一些符合剧情曲子出来。 再从中音的学生们，找几个学生出演一下宫女之类的角色，这样可以省不少钱。 冯淑云也来了兴趣，问道：“小知，你们公司要来京城拍电视剧？” 叶文娴笑道：“冯姨，不是我们公司来拍，是香江的一个电视台来拍；只是那个电视剧的剧本是阿知哥写的。” 冯淑云一怔，不相信的问道：“小知，你还会写电视剧的剧本？” “呵呵~，妈，不就是个电视剧剧本嘛，这有啥难的？” “那你给我说说，你那故事讲的是啥？” 周知一滞，这三十集的剧本，得讲到什么时候去？ 不过看着老娘那殷切的目光，只好说道：“这个故事是从清朝嘉庆十五年说起的，……。” 一路娓娓道来，连周世贤都停下了手里的笔，专心听着自己儿子讲故事； 三十集的剧本，周知压缩了又压缩，还说说了近一个小时； 才大概把故事讲清楚。 听到故事结束，冯淑云忙问道：“这电视剧要在皇宫里拍？” “嗯，有一部分镜头在里面拍，不过大多数是在恭王府。” “那拍电视的人什么时候会来？我能去现场看他们拍电视剧吗？” 周知笑道：“看人拍电视剧这有什么难的？到时我让郭廷玉来接你去看。” 冯淑云想了想问道：“我能不能叫上你小姨一起去？” “呵呵~，去呗，到时我会安排好的；不过，你们去到片场，不要大声说话，也不要对演员指指点点的。” 冯淑云不高兴了，随手赏了周知一巴掌，说道：“你妈是那种没素质的人？” 啧，您这一巴掌，可看不出来有多少素质； 周知可还记得自家老娘站在柜台后，和顾客大声吵架的场景的； 但既然老娘这样说，那肯定是有素质的人。 回到金露胡同，周知先打了个电话给叶添荣； 安排叶添荣这个本地人，去查一查，有没有黄文彬这么一个在鹏城做掮客的京城人； 叶添荣也不问原因，听完周知的描述之后； 迅速找到了查找的方向，掮客最喜欢去的无非就是涉外酒店、中高档餐馆； 立即把保安经理叫来，从明天起，安排休班的保安去这几个地方蹲守； 每人每天二十块的补助，要是谁找到了人，再奖励一千块。 两个厂的保安就有五六十人，每天可以安排十多个人出去蹲守； 叶添荣估计要不了一个星期，就能把周知要找的人找出来； 为了避免黄文彬并未做掮客，而是自己开店； 又把办公室的某女从宿舍里叫了出来，安排她去工商局查阅，有没有叫黄文彬的人办理了营业执照； 谁让这女的是工商局某位领导的小姨妹，这关系不用，实在是浪费。 第二天，周知想起要去看看李银刚的‘惠而佳’电器商店； 问了一声叶文娴，这丫头打算洗洗自己穿脏的衣服，就留在了家里。 还没到商店门口，就远远的见到了大红的门头上，惠而佳三个白色的大字。 周知觉得这门头招牌，特么的有点像蜜雪冰城； 红色代表火，比较火热，人到里面比较亢奋；要不要把这门头改成绿色的？ 商店里亮堂堂的，统一清雅的白色装修看上去很干净； 营业员们的服装也统一了，修身的小西装看着很精神，连里面的羊毛衫都是一个款式的； 整个商店的档次似乎也一下提高了许多； 这是李银刚的第二个家电售卖商店。 硬件方面还是挺不错的； 就是在接待顾客的时候，礼仪方面还欠缺很多； 不能说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只能说是一言一行还太过随意； 周知想起安排dior来京城和沪城开店的事，店址已经选好，正在装修； 预先招聘的员工也安排去了沪城集中培训，要不等那边培训完，让培训团队来帮李银刚培训一下这些营业员； 不过，这会不会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一个是顶级奢侈品，一个只是日常耐用消费品； 用力过猛也不是好事。 还是从香江找一个老师来京城，培训一个把星期就差不多了。 正想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扭头看去，不出意料的是李银刚； 这家伙穿着一套板正的黑西装，看着就像是这个店的店长； 周知笑道：“你怎么也弄这么一身穿着？” “你不是说在店里衣装要统一？” “嘁，痴线。我说的是员工的着装统一，你一个老板穿着像个新郎官一样，准备结婚么？” 李银刚被逗笑了，说道：“行行行，等会我就换了；这装修完全是按照你邮寄过来的图纸弄的，你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 周知又到处看了看，说道：“看着和装修图纸上差不多，装修队的手艺还不错。” 李银刚笑道：“行，没问题就好，走去办公室里坐。” 很快泡好了茶，放了一杯在周知面前； 周知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你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你结婚后是住家里，还是有什么其他安排？” 李银刚一屁股坐在周知身边，说道：“我倒是想住家里，可李晶晶不同意，说婆媳住在一起容易闹矛盾；上个月在方庄买了一套房，花了我整十万，我这心疼得……。” 周知笑道：“这该花的钱，有啥好心疼的？” “老周，一个平方就要1760块，568个平方，一共花了我十万出头，你说这些狗曰的赚了我多少钱？” 凹槽，周知一开始还以为是三室两厅的千尺豪宅，这样一算还真是太贵了； 按照1：150来算，这房价相当于是后世二十六万四一个平方了； 2025年时，汤臣一品的售价也不过是二十七万一个平方。 第406章 谋划家电帝国 现在京城职工平均月工资124元，年工资收入1488元； 1760元一个平方，相当于是一个工人干14个月，才买得起一个平方； 后世牛批的超大平层、一线江景房，也不过就是这个比例； 可这房子只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混凝土预制板步梯房。 不过，也没办法，现在京城的住房实在是太紧张了，能有个买商品房的地方就该满足了。 拿着钱买不到房子，才更是郁闷。 周知摇摇头说道：“别管那么多了，你现在挣钱也算容易，这点钱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你有没有问晓华和金涛他们几个，他们买不买？” “问了，他们都嫌太贵了，不想买。” 周知说道：“你劝劝他们几个，要买抓紧时间买了，说不定以后这房子还得涨价。” “涨价？恐怕不会？现在都那么贵，再涨价谁能买得起？” “呵呵~，来，你给我说说，现在什么东西不涨价？” 李银刚想了半天，颓然道：“还真是没有不涨价的东西，连豆汁焦圈都涨价了；老周，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像你一样买个院子； 可是现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院子，也敢叫价二三十万；更别提买了之后还要再砸个十万八万进去装修，我有那闲钱，不如拿来再开个店。” 周知好奇的问：“院子？几进的？在什么地方？” “就在榆钱儿胡同，就在我家往北两条胡同；是一个二进院的院子，都特么破烂的不成样了，还敢叫价二十八万。” “那院子多大？有没有房本儿？” “有啊，我见到了，房本上好像是五百多个平方。” “那院子里除了他家人，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哇，那天去院子里看了看，除了他自个家，至少还有七八家人在里面。” 这就有点不好弄了，要是没住其他人，买下就能大拆大修，这也没什么； 住了其他租户，想让人搬走，除非你帮他找到条件比那院里更好的地方； 否则，人家一句不搬，你一点辙都没有； 别想着去找什么居委会，就算你是房东又如何？ 人家也不可能让你干出把租户撵出房子的事，人家又不是不交房租。 周知笑道：“银刚，如果遇到那些已经腾退完的，没有其他租户的院子，那就买下。如果钱不够，我借你。” 李银刚摇摇头，“算了，老周，我还是不想这个了。你这脑子灵，在香江又见得多，帮我出几个主意，吸引更多的顾客？” “我上次让你买录像机送录像带的事，你有没有去做？” “嘿~，老周，你这主意是真不错，提供了更换录像带之后，好几个不打算买录像机的人，都来买了； 我都有点发愁，现在的录像带都不够他们换了，好些人一次换三盘，一晚上就看完了；是不是没事做，一天净看录像了？” 周知笑道：“你店里不是有空白的录像带，自个翻录一些出来不就行了？” “哈哈~，我怎么就忘了，还是老周你脑子转的快。” “银刚，我可提醒你，你提供换录像带的业务，可别动歪脑筋去弄一些不穿衣服的录像带回来，这可是犯法的；别人举报了，你起码进去蹲几年，别因小失大。” 李银刚一怔，有些心虚的问：“看个录像也犯法？” “看录像不犯法，但是提供录像带的人犯法。” 周知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传播银秽物品罪？ 但如果没有的话才更恼火，这种行为是可以用流氓罪来量刑的，在这个年代。这个罪名会更有判头。 接着问道：“你不会真进了这种录像带？” 李银刚忙说：“我进了两盘，是自己看的，被朋友看到借走了。” 周知懒得去辨别这话的真假，只说：“反正你那些换的录像带里，别有这种录像带就行； 另外，自己心里有点数，一些涉及到政治的也别拿回来，只拿些武侠片、电视连续剧就行了。” 李银刚听得连连点头。 周知又说道：“来你店里买电视机、冰箱的顾客，是他们自己扛回家？还是找板儿爷拉回去？” “小件的都是自己扛回去，大件的门口就有板儿爷，也花不了几个钱。” “你有没有想过，由你的商店安排人，把那些大件给人送家里去，再帮他们安装调试好？” “没这必要？顾客少点还没事，要是顾客多点，我的人哪忙得过来？” “银刚，现在虽然是卖方市场，但随着物资供应越来越足，很快就会转变为买方市场；你现在就要开始提高售后服务能力，培育忠实客户群。” 李银刚坐直了身体，说道：“售后服务我知道一些，老周，你给我说说，香江那边的企业是怎么做的？” 周知拿出两页信签纸，上面有着不少手写的内容； 递了过去，说：“我公司里的百货公司、专卖店，以及我们的生产的产品，都出台了一些针对顾客的服务，我挑你这用得到的列举了一下上去，你自己看看，不懂的问我。” 李银刚接过信签纸仔细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才问道：“老周，你说的这个专业维修团队，我这里没这种人才啊；再说，如果去招一些人来，我这的人不就超过七人了？” “这事简单，现在社会上不是有便民维修服务点？你去和这些修家电的谈，你送去的家电优先修理，修理费要比外面的便宜……。” 李银刚笑道：“哪有这样的好事？又要优先，还要便宜。我之前去修电视机，五十块一分不少，还等了一个多星期。” 周知平静的说道：“你以前是个人，现在你是代表商店和他谈，你对顾客提供了售后维修服务之后，手里需要维修的家电可不是一台两台？ 知道什么叫薄利多销嘛？如果张三不同意，你就去找李四，现在是你手里有维修资源。 这些家电给谁修，谁就能赚到钱，也能提升他们的维修水平，谁会不愿意？” 李银刚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后说道：“老周，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包修、包换、包退这三包服务是厂家的事，我为什么要把厂家该承担的三包责任接过来呢？” 周知正色道：“在不远的将来，社会分工会进一步细化；你换位思考一下，你现在是一名顾客，在我这里买了一台电视机，可过了一两个月，就出现了故障，你找谁？” 第407章 没精力 李银刚犹豫了一会，说道：“我应该是先去找卖电视机给我的商店。” “好，那你现在换回身份，你现在是商店老板，遇到这样的顾客，你会怎么办？不要说那些便宜话，直接说你最真实的想法。” 李银刚呵呵笑道：“我当然会让客户去找厂家，这电视机又不是我生产的，出现问题不找厂家，找我干什么？” 周知笑了起来，李银刚这个态度，就是目前商家最普遍的态度。 笑着说道：“那客户怎么去找厂家？厂家可是天南地北到处都有的，比如，客户的是长红电视，难道你让他去蜀省找厂家？这还是国内的，如果是东芝电视坏了，你让他去霓虹找厂家？” 李银刚笑道：“找个屁啊？谁有那么多精力去找厂家？顾客都只会是来找商店闹，我就已经碰到过了，但我也没办法，这还在三包期里，本就该厂家负责。” “那这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顾客也写信去了厂家，但是厂家根本不来人处理，最后是顾客自己出钱找人维修的。顾客自己也拖不起，那电视机都在家放了几个月了。” 周知料想也是这个结果，说道：“银刚，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直接去联系厂家，说由你来代替厂家做京城地区的售后三包服务？” “我？” 李银刚有些不解，问道：“老周，我又不傻，没事干嘛去找虱子爬？” “假如啊，银刚。假如说，你去联系厂家说，你愿意做某个厂家在京城地区的销售代理……。” “等会，老周，你说这个销售代理是什么？” 周知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敏锐的，一下抓住了重点。 笑着道：“比如说是长红电视，你找他们说，整个京城地区的长红电视都由你销售，但是批发给你的价格要便宜一些……。” 李银刚有些迷惑，“不是，老周，长红电视他为什么要答应我这个要求？” 周知有些不满的说道：“你特么等我说完行不行？” “好好好，你说。” “你可以去了解一下长红电视在京城的销量，比如说，长红一年能在京城销售2万台，你去和他说，长红电视在京城的销量我保证明年达到两万五千台……。” 听到这里，李银刚眼睛亮了起来。 听周知继续说道：“……但是你们的出厂价格要给我优惠多少，我每批货都可以付现金，还可以把售后三包服务承担起来。你觉得这样去和厂家谈，厂家会不会同意？” 现在国内的厂家还没有建设什么销售渠道的思维，基本是通过原有的供销系统在出货。 李银刚一拍大腿，说道：“老周，你这主意太特么绝了，我要是厂家我也同意啊。但是我怎么把这两万五千台电视机卖出去？光靠我这两个店也不能够啊。” 周知瞟了一眼这厮，说道：“你现在是长红电视在京城的总代理商，谁想卖长红电视都得从你这里进货，你可等着别人找你进货； 当然，你是总代理，你也有市场开拓的责任，你可以去下面的县里、区里找能帮你销售长红电视的商店，也可以去这些地方建你‘惠而佳’家电销售商店。” 李银刚的脑筋急速转动起来，过了一会问道：“老周，你说我能不能去多拿几个家电品牌的总代理，这样，我这个‘惠而佳’也就不愁没有家电卖了。” “呵呵~，怎么不行？到时候钱不够就找我借，尽量把你的‘惠而佳’开遍京城，这样你有了更多的出货渠道，答应人家的销量也才能够完成。” 目前，国内代理制刚刚抬头，在未来二三十年间，代理制都是一个商品流通的主要销售模式。 直到马老板照抄了ebay，加上网络在国内的迅速普及； 网购出现之后，国内代理制这种商品销售模式，才渐渐受到挤压； 虽然，代理制存在着层层加码，一个商品通过各级代理，销售价格被提高； 但是，这种层级销售模式提供了无数的就业岗位，平均了财富的分配； 网购好不好？ 对于消费者来说，确实是好，因为商品单价下降了，消费者能省下更多的钱去消费； 当然，最重要的消费就是买房子。 对于店主来说，那当然更好了，凭借着这样一个，一年能销售几千万上亿的渠道，这对制造商有着致命的诱惑； 商家压迫制造商降低商品单价，或者提供什么促销物品； 这些商家提供的好处，不会完全给到消费者头上，大多数都揣到了自己的兜里； 顾客嘛，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真不用对顾客太好； 商家能因此很快积累大量财富，实际上就是将代理制层级中平均分配出去的财富，统统抓在了自己手里。 如果还不明白，就看看那些直播带货的； 从来没听过的品牌，一个头部带货主播一场就能销售几千万； 这些商品真的便宜？ 无非是通过某些特定的话术抓住观众的心理，让观众买单。 厂家能赚到多少？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财富的大头都集中在了带货公司或主播手里。 这些销售模式不是说谁更优，但至少从我们国家的国体来说，代理制的销售模式才更有利于社会财富的平衡。 （夹带了点私货，见谅。） 李银刚思考了半晌，抬起头认真的说道：“老周，要不这样，你也别借钱给我们了，你把钱投进来，我们给你股份？” 周知摇摇头道：“算了，你们要做事，我可以支持你们；但分股份给我就算了，我没那么多精力再来操持一摊。” “这也不花你多少精力啊？你平时忙你的，回家的时候，多给咱们说说怎么做就行了。 我的能力有限，不是还有金涛和晓华？到时候让他们操持就可以了，你就像现在一样，当个董事长就完事。” 周知继续摇头，“银刚，这事你们兄弟几个操持就可以，我就真的只帮你们出出主意；这个行业做得好了，你们兄弟几人，每人弄个几十亿，潇潇洒洒过一辈子不成问题。” 周知这话倒不是瞎掰，苏宁最高市值的时候，曾经达到1600亿； 就算这兄弟几人自留总股份的30，每人差不多也有六七十亿。 虽然后来苏宁股价下跌，市值只有200多亿； 但那是受到了皮带的牵连，以及债务压力等原因； 完全可以在股价高的时候，把整个集团公司卖了。 第408章 初步规划 李银刚不解的看向周知，几十亿？ 还每个人都有几十亿？ 不禁问道：“老周，既然你这么看好咱们的‘惠而佳’，说明你心里是有底的，你不参与进来，我们兄弟哪有这个信心去弄你说的这几十亿？” 这话，是带着笑说的； 李银刚完全不相信周知说的几十亿，要是能让他弄到一千万，他就满足了； 一千万就足够让他潇潇洒洒过一辈子了。 周知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几十亿遥不可及？有些事你只要做了，财富就会源源不断的进来，你猜猜我现在有多少钱？” 李银刚来了兴趣，他们都知道老周这家伙出了那么多本书，还有那么多工厂，肯定是个非常有钱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 试探着问道：“你现在有没有二十亿？” 周知瞥了他一眼，没做声。 “那三十亿？” 还是不吭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李银刚不可置信的说道：“老周，难不成你现在有一百亿？” 噗~，刚才喝的茶被周知喷了出来，说道：“银刚，你踏马可真敢想啊。我才去香江几年？” “那是多少？” 其实周知也没底，资产这玩意随时在增值或贬值； 就如周知前几年在香江购买的那六七百套住宅，已经比购买的时候涨幅超过了20； 未来翻几个倍是很正常的； 还有霓虹的那数万个平方地皮，目前来说已经涨了一倍半，慢慢等着。 贬值的就是机器设备这些。 周知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算不出来； 随意说道：“五十亿总是有的，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 只是前两个月炒霓虹円赚到就有二十多亿港纸，其他资产作价二十多亿总没有问题。 不知不觉间，自己就有了那么多资产了。 李银刚张大了嘴，不知说什么。 周知见他这个样子，转移开话题说道：“明年一月份，可以让李晓华和马金涛回来了；侯勇和孟卫东可以让他们在那边再干上半年。” 李银刚说：“让晓华和金涛回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但那两个家伙干嘛还留着他们在你那泡妞？我现在就想去鹏城揍那俩小子一顿。” “呵呵~，算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再说他俩要真是在我那找到了合适对象，也是件好事；毕竟有了家庭之后，人也会成熟起来，责任心也会提高很多。” 李银刚点点头，“老周，我听你的；你再给我说说怎么和厂家谈合作的事。” “这个事，你等晓华他们春节前回来，你们先聚一下；把你们未来十年的发展做个规划出来，再来有针对性的谈，才能落到实处。” “未来十年的发展？这有点太远了？” “想要每个人赚几十亿，没有长远的计划怎么可能？真以为几十亿是几十万，随便搞搞就能赚到？” 李银刚笑道：“我看你也是随便弄弄就赚了五十亿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诀窍？” 周知没好气的说：“随便弄弄？你弄一个我看看？真以为我写写画画就能弄到这么多身家？” 李银刚连忙凑过来问道：“那你还弄了些什么？也给我说说。” “是金融方面的东西，算了，说了你现在也没办法做到；还是我说的，你先想一想，怎么在十年内把你的‘惠而佳’从现在的两个店发展到两百个，甚至五百个。” “五百个惠而佳？天呐，这得要多少人，得花多少钱？” 周知瞥了一眼这厮，问道：“现在你一个店一年能赚多少钱？” “什么都剔除之后，差不多能有一百五六十万。” “那也差不多了，你一年销售额在一千三百万左右，纯利润已经超过10。如果你开一百个店，一年的纯利润不就过亿了？” 李银刚脸上涌上一片红晕，是啊，我特么怎么就没想到？ 要是像老周说的开五百个店，我的纯利润不就有五亿了？ 就算五个人平分，一个人也有一个亿，哥也是亿万富翁了。 想到这里，亢奋的问道：“老周，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能开那么多店？” 周知笑道：“能怎么做？去经济发达的地方开店啊。像我的销售公司一样，先把北方九个省作为目标，从这些省里优先选择省会城市； 每个省会城市设立两到五个店面，平均按三个算，这是不是就是二十七个了？” 李银刚连连点头。 “然后，每个地级市设置至少一个店面，九个省市，总有五十个地级市？” “等会儿，老周，你等会儿。” 李银刚说完，连忙站起身，向楼下跑去； 这丫的发什么疯？难道是屎急了？ 周知呸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特么光顾着说话，茶水都放凉了。 重新烧了热水，又换了茶； 刚泡好茶，就见李银刚气喘吁吁的拿着本书跑了回来； 说道：“来，老周，你给我说一下，哪些地方要设立商店。” 说着，把书放在茶几上。 原来这家伙不是屎急，是去买地图册去了； 周知翻开地图册说道：“京城九个市辖区，你看着经济条件好的地方设置六个商店；津市有十二个市辖区，你也设置六个……。” 李银刚连忙拿笔在笔记本上记下。 “冀省除了省会外，有十个地区八个市，一般来说，市的经济条件比地区好，你现在先在八个市里各设一个店，加上省城两个店，这就十个店了； 当然，剩下的地区也不是说不管了，后续还是要将你的惠而佳开到每个地区的公署所在地的。” 李银刚连连点头，又在笔记本上记下。 接着拿起一支红蓝铅笔递过去说道：“老周，一事不烦二主，你把要设立商店的地方给我画个圈。” 周知无奈，拿起红笔，重重的在地图册中冀省地图上画了九个圈； 还在石家寨的圈圈外标注了2-5。 接着往下翻，下一页地图是晋山省； “银刚，晋山七个地区六个市，……。” 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把九个省市的地图标注完； “银刚，现在大概有多少个店了？” 李银刚拿起计算器，一通按，嘴里念念有词，最后说道：“卧槽，这就有87个店了。这还都是省会城市按2个店算的。” 周知觉得坐的太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就先弄这些地方，当然，也不是要一下就铺开，这几十个店，你可以分作两到三批建设，时间限定在五年内完成就行了。” 第409章 被批评了 李银刚脑筋飞快转了起来，现在一个店里的流动资金大约需要200多万 两个店就是五百万，二十个店五千万，八十个店就要两个亿的流动资金； 我特么上哪去找那么多钱？ 李银刚的脸有点黑。 在地图上画圈圈的时候倒是兴奋了，一算细账就特么抓瞎了。 叹了口气，瞟了周知一眼，见这家伙正站在窗户前往外看。 只有老周能拿出这么多的流动资金来，等春节其他几人回来的时候，得好好谈一谈； 怎么也要把老周拉进来，不然，没有流动资金，什么都是空的。 张茜回到台里上班，已经是两天后； 这天早上，刚到台里处理了一些积压的事务； 大门岗哨就打电话来说，周知来访，迅速在电话里同意了到访； 整理一下衣服和妆容，坐着电梯下到楼底。 见周知带着个似乎相识的女子过来，到了近前看到不是周惠敏； 不禁问道：“小知，薇薇安没和你一起来？” 周知笑道：“她现在在英国读书，怎么和我一起来？这是我的秘书叶文娴；阿娴，这是张茜张主任。” 张茜这才笑着点点头。 笑道：“今天怎么来了？” “来看下＜敦煌＞的纪录片，看看剪辑出来的效果。”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 “三四天前就回来了。” 张茜不解的问：“你怎么不直接来找朱导看样片，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不用非要等我回来呀？” “这两天有点事情，也要处理一下。” 张茜随口问道：“你在这京城还能有什么事？” “我托了人，想找一块十来亩大的地，建个明清家具博物馆。” “博物馆？” 张茜不可置信的看向周知，还伸出手要去摸周知的脑门； 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却被周知伸手挡住。 “你脑子没问题？私人建博物馆？现在的政策恐怕是不允许的？” 周知无所谓的说道：“没事，不允许也没关系；只要找到地，先作为一个私房建起来，把家具这些放进去，免得老占着人家的仓库。” 张茜诧异的问：“你从哪搞来的家具？真的是明清时期旧家具？” “从家具厂搞来的，有次去家具厂找人做点老式家具，见到他们库房里乱七八糟的堆着很多明清时期的旧家具，觉得可惜，就买了下来。” “买了多少？” “两仓库，大约有几千件。” 张茜吃惊的说：“那么多啊，那你这个十多亩的博物馆也放不下啊。” “没办法，我弄不到那么大的地；正委托东城区的一个领导帮我弄一个歇业的工厂； 到时候把工厂的地占了，把里面的工人安排一些到这博物馆里上个班，也能解决几个人的就业问题。” 张茜撇撇嘴说道：“家具厂，这是属于轻工行业？” “嗯。”周知点点头。 “那你干嘛不去找你师伯？自家人不找，找别人欠了人家的人情，这可难还。” “算了，师伯那边一天处理的都是大事，我这点破事，我还是自己找人处理了。 欠人情我倒是不觉得，博物馆建起来后，我把原来工厂的人安排进去上班，还欠谁人情？” 张茜摇摇头问道：“那东城区的领导帮你找到了没有？” “还没呢，说是今晚去他家一趟，看看他帮忙找来的地方合不合适？” “行，既然已经托了人，先去看看；要是不满意，就去找你师伯；对了，你回来那么几天也没去家里看看你师伯？” 周知有点尴尬，连忙说道：“我是打算周日又去，师伯平时事多，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张茜眼睛上下扫视了一遍周知，鼻中哼了一声； 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人呐，宁愿去外面找人办事，也不找自家人办事，看来有些人根本没把老头子当成自家人，亏得老头子还经常提起某些人。” 周知一愣。 又听张茜继续说道：“老头子平时根本不夸人的，可是提起你，都是夸你继承了老师的灵气和风骨，这话你好好想想罢。” 周知大汗，自己在楚英心中难道是这样一个卓尔不群的人？ 我特么只是社恐，不想和人过多打交道而已。 正想说什么？张茜已是带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 说道：“朱导，周董来了。” 一个瘦瘦的中年人站起身，几步走到周知跟前，伸手握住周知双手； 笑道：“哎呀，周董终于有空来看样片了。” 张茜笑道：“那我就把人交给你了；周董，回见。” 见张茜风风火火的去了。 周知才说道：“朱导，好久未见，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次得到周董资助，我们是大开眼界啊；不但看到了敦煌很多被盗走的文物，还都拍了个遍，留下了影像资料。现在国内好些考古部门和研究部门，都来找咱们借这些资料呢。” 看的出这位朱仲礼导演是真自豪。 周知笑道：“那这些资料一定要做好备份保存好，说不定对研究那几个朝代的历史能提供帮助。” 朱仲礼笑道：“是啊，敦煌当时被盗走的资料涉及到北魏、西魏、北周、隋朝、唐朝、五代、西夏、一直到元朝，差不多八百年的历史； 京大考古系的几位教授，看到咱们拍摄的资料，都连说难得，填补了他们很多认知上的空白。这还的感谢周董在国外的影响力，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拍摄到这些资料。” 周知笑道：“行了，朱导，也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咱们去哪里看样片？” 为了拍摄这些资料，周知托了好些文学方面的有着巨大成就的名人，以及在文化方面有着重大影响力的公司； 在米国，周知托的是艾萨克阿西莫夫； 当然，也不只是他，还有霍顿·米夫林出版公司； 这个公司在米国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和梦工厂出版社一直合作很好； 周知在米国销售出去的书籍，七成是通过这家出版公司。 在二者的沟通下，很容易就获得了米国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同意； 多角度拍摄到了被从墙上剥离下来的壁画，和撬下来的整尊菩萨。 第410章 敦煌样片 而拍摄法兰西国家图书馆的敦煌文物，则是比较容易； 一是两国目前关系比较好； 二是瑞隆集团在处理bosac收购案时，和上层人物有有了一些联系； 还有dior和乐蓬马歇百货公司，现在也是法兰西企业，在为政府缴税和安排人员就业。 拍摄组去到法兰西后，对方还提供了他们翻拍的敦煌文物的35毫米缩微胶卷； 只是这些胶卷是黑白的，清晰度也不是那么好； 拍摄组干脆全部重拍了，这些跨越了八百年历史的资料。 难的是大英图书馆和大英博物馆，以及老毛子的圣彼得堡研究所； 老毛子那边周知完全没有路子，现在周知所着的小说，还没有一部俄文版的，也就没有什么联系； 周知由于连续几部科幻小说的获奖，在英国倒是颇有名气； ＜火星救援＞和＜生化危机＞，连续在84年和85年，获得布克奖的提名； 只是这布克奖类似于一种终生成就奖，虽然这两部作品都比当年获奖的作品优秀； 但仍然只是提名，周知本人倒是无所谓。 他也不缺那几万镑的奖金，笑笑就过去了； 有几个评委却替他鸣不平，对于怀有善意的人，周知向来也还以善意； 很快就相处甚欢，到大英博物馆和图书馆里拍摄流失的文物； 就是通过这几位，在英国颇有名气的文化界人士联系上的。 朱仲礼叫了两个人搬着装着片子的箱子，带着周知坐上电梯； 按了九楼的按钮。 出了电梯带着周知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廊尽头。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说道：“周董，咱们就在这放映室里看，只是片子有点长，一共22集，全长990分钟；你得花两三天的时间来观看。” 周知笑道：“没事，看电视剧我可能没那功夫，看纪录片我倒是挺坐得住的。” 小放映室面积不大，大约只有八九十个平方。 电影开场就是漫漫黄沙，伴着悠扬的驼铃，片头曲沧桑幽远； 只有音乐，并没有填词，周知感觉很好； 后世曾经听过许巍那首悠远的天空，说实话，周知觉得配在那部敦煌里并不协调； 这首不知名的乐曲，一下抓住了他的心； 低声问道：“朱导，这片头曲的作曲人是谁？” “赵冀平，认识吗？” 周知摇摇头，笑道：“不管认不认识，这曲子风格的挺贴切这部片子的，很不错。” “周董，听说你除了小说剧本写的好，在作曲上也挺厉害的，你怎么不为这部片子作曲？” “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作曲就是玩票的性质，比不上这首片头曲。” 片头曲一完，一个撑着红色太阳伞的女子背影出现在镜头里； 镜头跟着身材姣好的女子背影，缓缓进入一栋楼宇内； 女子向侧面走开，镜头并未跟随； 而是从平视逐渐向上倾斜，一尊巨大的石胎泥塑彩绘坐佛逐渐显现……。 现实与一尊一千二百年的古佛时空错位，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 随着剧情渐渐深入，开始展现藏经洞时； 朱仲礼有些气愤的说：“周董，就是这个藏经洞，那王老道，一百五十两银子，就把上万件文物卖了。要是这老东西没有发现藏经洞，说不定那些文物还能留在国内。” 周知也是微叹着点点头。 说实话，那王老道也不是没做事； 当年藏经洞被无意发现后，王老道也曾经向敦煌当地父母官汇报过； 还向学政和兵备道的领导们也汇报过，但这些人丝毫不在意。 老道见上面的人根本不管，就以为这些东西没有什么价值。 别说一百五十两白银，就算是十五两，估计老道也会把这些宗教典籍卖了。 又听朱仲礼说道：“周董，我们在大英博物馆拍摄的时候，还见到很多被抢走的玉器、青铜器、瓷器、书画； 最可惜的是那副＜女史箴图＞，我看着都心疼，你说你这些王八羔子，没那金刚钻就别去揽那瓷器活，实在是太可惜了。” ＜女史箴图＞周知去英国的时候曾经去看过， 这些傻批把一幅唐朝时期的完整绢画，生生裁成几截，用霓虹画的形式来装裱，可见无知到了何种地步。 周知轻轻拍了拍朱仲礼的手说道：“朱导，有些事情是真没办法，就看过些年，能不能从国外收回一些流失的文物。” 朱仲礼还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周知却知道，直到后世，打了那么多的靶； 依然有人敢把博物馆里的真文物换成赝品，真品弄出国外卖给那些收藏家。 一连看了五集，周知才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朱导，片子拍得真是不错，现在已经晚了，今天先到这里罢，明天我再过来看。” 朱仲礼笑着点点头，自己拍的片子被投资人认可； 心中也是高兴不已。 将放映室灯打开，正准备起身，放映室的门被推开； 张茜站在门口诧异道：“怎么？这是刚看完？我还说我也来观摩一下呢。” 朱仲礼笑道：“是啊，张主任，今天看得已经够久了，周董说明天再继续。” 张茜笑嘻嘻的说道：“那正好，今天我搭周董的便车回家。” 周知不知道张茜要和自己说什么，笑道：“能送张主任回家，是我的荣幸。” 和朱导告别后。 周知开着车往楚英家开去，张茜忙说：“是去我家，不是去你师伯家。” 周知好奇的问：“嫂子，你没和师伯他们住在一起？” “没有，你没听说过远香近臭这句话？” “呵呵~，懂了。嫂子家住哪里？” “团结湖。对了，小知，这段时间你见没见到你师兄？” “他事情那么多，哪有空见我？” “得了，你们师兄弟两个穿一条裤子的，怎么可能没见面？” “嫂子，我说的是真话，师兄那边现在分管着招商这一块，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我去找他几次，都是忙着陪投资商； 哪有空理我，他这是看出我近期不会投资了，就不理我了，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势利呢？” 张茜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师兄倒是没你说的那么势利，倒是你现在很势利。” “我哪里势利了？” “呵~，我不想说，你自个想。” 周知摇摇头，“想不出来。” 第411章 师兄在外有人了？ 张茜也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小知，你什么时候回鹏城？” “还得过几天，至少要得把我那博物馆的地弄到手了，我才会回去。” “小知，你回去帮我带件毛衣给你师兄。” “行啊，没问题。嫂子，你这爱心牌的毛衣一给师兄，你说他会不会感动的回来就帮你洗脚？” “去你的，你还敢调戏起我来了？” 周知吓了一跳，这特么哪跟哪啊？ 连忙说道：“嫂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还好阿娴在后面坐着，我有证人，不然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叶文娴连忙举了举手，说道：“我作证。” 张茜没管叶文娴，说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洗清，黄河水那么浑浊，只会越洗越脏。” 周知不知道今天这嫂子发什么疯，说话乱七八糟的； 不敢再接话，只是认真的开车； 过了一会，张茜说道：“小知，你在鹏城，有没有见到你师兄身边，有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俏丽女子？” 嗯？ 有情况！ 周知回忆了一下，说道：“嫂子，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 “嫂子求你一件事，你回到鹏城后，帮我找个人盯着点你师兄，看看有没有这么一个女的，经常和他在一起？” 周知是真不想趟这滩浑水； 想了想说道：“嫂子，我觉得，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你与其在这怀疑，不如直接问师兄身边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个女人。” 张茜有些苦涩的说：“就算是有，他又怎么可能承认？” 周知正色道：“嫂子，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啊；假如师兄真的有那么一个红颜知己，你打算怎么办？” 张茜望着车窗外的自行车大军，半晌才说：“我也不知道。” “嫂子，我说说我的想法，你觉得师兄在外面有人了；或许是有人给你通风报讯了，但你先想想这个给你通风报信的人； 这个人值不值得你信任？这个人和师兄或你之间有没有什么利益纠葛？这个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先想清楚这几个问题，再去考虑后面的事。” 张茜沉思着，过了一会说道：“这个消息是一个同事去鹏城出差回来跟我说的，她在那边也是听人说有那么一回事。” 嘁~！ 周知嗤笑一声，说道：“嫂子， 我知道你在乎师兄，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还是不要轻信；即便有那么一个女的在师兄身边出现过； 也不能说明什么；这女的如果是师兄的同事，或者是来投资的商人，和师兄一起出现，那不是很正常？” \"可人家说，你师兄和那女人的关系看上去很亲密。\" 周知摇摇头说道：“嫂子，这话更不可信；师兄好歹是一个副局级干部，也算是跨入了高级干部行列了； 你见过哪个高级干部，会明目张胆的和有暧昧关系的人在公开场合表现的很亲密。 好，如果两人真的有那一层关系，你觉得以师兄那种精明的人，会留下这个把柄？” 张茜想想也是，丈夫一直都很小心谨慎； 如果真和某人有关系，是不会让这种关系让人知道的。 周知又说道：“嫂子，既然你不好问，等我回了鹏城，我当面去问师兄。阿娴，这事你帮我记着点。” 张茜连忙摆手道：“小知，我想通了，你不要问你师兄了。” “不，嫂子，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师兄没这事最好；如果师兄真的昏了头脑，在外面有人； 我这样一问，他也会警醒，自己就会悄悄把这事处理好，这是三十六计中的打草惊蛇。” 张茜点点头不再说话。 将张茜送到楼下，周知懒得上楼，让叶文娴跟着上楼，把张茜给楚援朝织的毛衣拿了下来； 见到这个小区附近还在盖着楼房，想起周世贤说分到的房子也在团结湖，估计就是这一片了； 看着大多数楼房，已经盖到了四楼，估计过完年就能搬过来了。 团结湖离夕照胡同不远，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胡同口； 才进门冯淑云就说道：“今天家里熬了红豆桂圆粥，小娴你那手脚冰得很，你得多喝点。” 周知撇撇嘴说道：“喝粥？喝再多一泡尿就冲了。晚上准保肚子饿。” 冯淑云说道：“要是你不想喝粥，就自个煮面条吃去，别来我跟前唧唧歪歪的。” 周世贤这时端着一大海碗炸馒头片，从厨房里出来，说道：“怕晚上肚子饿，就多吃点炸馒头片。” 周知看着金黄色的馒头片，伸手抓了一片笑道：“这炸馒头片好久没吃了，爸，家里还有炼乳吗？” 冯淑云白了周知一眼，“你倒是会吃。” 说着，去五抽柜里拿出一筒炼乳，递了过来； 说道：“去找个碗，把炼乳倒出来。” 油炸馒头片沾炼乳，那叫一个过瘾； 炸的酥脆的馒头，沾上香甜的炼乳，让周知吃得肚圆。 饭后，喝了杯茶除除腻。 周知站起身，在柜子里翻了一会； 找出两包六安瓜片，提在手里就往外走； 冯淑云不解的问：“小知，你要去哪？” “我找曲大伯有点事。” 穿过垂花门，来到后院正房阶梯前站住； 喊道：“曲大伯，在家吗？”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曲松伸出头来招招手，说道：“小知来了，赶紧进来。” 周知上前两步，说道：“这门该滴点油了。” 曲松笑道：“滴油干嘛？弄点蜡就好了。” 跟着曲松进了家，除了曲霄老两口在，还多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 周知笑道：“曲大伯，这两包茶你不会叫我带回去？” 曲霄笑道：“你小子要是舍不得，呆会儿就带回去。” “嘿嘿~，有啥舍不得的，下次我给你弄点滇省茶饼，那茶喝着味道非常不错。” “那我就等着你的滇省茶饼了，别让我等太久啊。” 曲松还好，见过自家老爷子收过周知的茶； 那青年女子却是很诧异，自家公公从不收礼，现在收了不说，反而还等着下一次的茶。 曲霄站起身，从柜子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两张信签纸； 递给周知说道：“小知，我盘了盘区里歇业或半歇业的工厂，给你选出了四个地方，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我。” 周知接过信签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第一个就是煤球厂，之前是生产煤球和蜂窝煤的，占地面积十二亩； 第二个是玻璃瓶厂，生产酒瓶子的，占地面积十七亩； 第三个是竹编厂，生产一些菜篮子、筲箕、簸箕之类的，占地八亩； 第四个是个小型家具厂，为供销社生产一些居民用家具，占地十九亩。 第412章 玻璃瓶厂比较合适 光是从信签纸上的资料来说； 面积最大的家具厂是最合适的，区里如果要求自己解决厂里工人的工作； 这些人也好安排，又懂家具，将来维护家具的时候也有经验； 周知想到这里问道：“曲大伯，这家具厂是在什么地方？” “朝阳门往北五百米，城墙根下。” 周知仔细回忆了一下，一点印象都没有； 迟疑道：“曲大伯，这厂子里拢共有多少人啊？退休的有多少？在职的有多少？需要我安置的又有多少？” 曲霄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子，怎么？怕人太多安置不下？” “那肯定的啊，就算是我把这家具厂全盖成铺面，也安置不了多少人呐？我也要对这些人负责，总不能随随便便安排个事，就把人打发了 。” 曲霄笑道：“你先说说你能安排多少人？” 周知摇头道：“曲大伯，我现在没办法确定，我得先去看看这地适不适合把博物馆建在那边。” 曲霄也知道得先看了地点，才能确认； 笑道：“行，这几个地方你先看了再说。” “曲大伯，你这信签纸上只写了厂子的名字，在什么位置是一点没写，我怎么去找？” “回去问你爸、你妈，他们肯定知道在什么地方。” 曲霄也是无奈，这段时间正在搞换届的事； 综合处那些人也不知搞什么名堂，要点资料都弄得残缺不全的； 看来，他这统战部长在一些人眼中，还是份量不够呐。 “行，那我就先回了。谢谢啊，曲大伯。” 曲霄笑道：“甭跟我客气，去。” 周知带着信签纸回到家中，指着上面的厂子名字，一处一处的问冯淑云； 东城区虽然不大，冯淑云虽然是老京城人； 但周知突然问起，也在心里回忆了良久，才将一个个厂子回忆起来； 听说儿子是要弄博物馆摆放那些旧家具，忍不住又说道：“你说你，当初就不该弄那么多家具回来； 实在喜欢，随便弄几套自个用就够了；现在好了，还得专门建个什么博物馆来摆那些破东西，这得花多少钱？” 叶文娴问道：“阿姨，你说的是金露胡同院子里的那些旧家具吗？” “可不是吗？” 叶文娴笑道：“阿姨，这你就不懂了；你猜猜正房客厅里的那个罗汉床，在香江能卖多少钱？” 冯淑云这些年多少是长了些见识，听到叶文娴这样问； 疑惑的说道：“小娴，难道那些家具很值钱？” “是啊，那个紫檀木的罗汉床，在香江的家具店里起码也能卖到四五十万，而且那些还是新打造的。 阿知哥说金露胡同的那个紫檀罗汉床，是康熙年的，那可是古董，卖个上百万，不成问题。” 冯淑云被惊呆了，“小娴，就那破玩意也能值上百万？” 周世贤也是非常吃惊，当时周知买这些家具，加上维修、清洁； 全部的花费应该没超过5万块钱。 自家儿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周知懒洋洋的说道：“这些旧家具，将来只会更值钱；妈，你屋里现在用的那个两门柜，你可别送人或扔了，那柜子是黄花梨木的，将来至少也要值上千万。” 冯淑云不说话了，站起身，蹬蹬蹬蹬的冲进卧室； 对着那个黑黄黑黄的大衣柜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这玩意能值上千万； 看了半晌才出来，说道：“等你那什么博物馆弄好了，赶紧抬走，别放我房里，我看着睡不着觉。” 周世贤却问道：“小知，你当时怎么想起来要买那些旧家具？” 周知当然不可能说，要截胡某富豪的财路； 笑道：“当时不是想去买些旧家具放我那院子吗？后来见到几仓库旧家具灰扑扑的放在仓库里，觉得可惜，干脆买下来自己收藏； 只是不能老放在我师傅他们厂的仓库里，干脆找了曲大伯，让他帮忙找个干不下去的厂子，把厂子拆了建个博物馆，好把这些家具放进去。” “这样，小知，你建博物馆也是要让人参观的；虽然家具厂的面积要稍微大一点，但是那里挨着城墙根，周围全是胡同院子，进去的路也不宽敞； 我觉得是玻璃瓶厂的地段比家具厂好多了，大门就开在东四十条上；你把玻璃瓶厂盘下来后，好好改造一下，来参观的人应该不少。”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行，过两天我没事就去看看。” 冯淑云问道：“你爸都给你说那么清楚了，你还要过两天才去看？你还不赶紧把你那博物馆捣鼓起来，把那些家具全拉过来，放在玉雕厂的仓库里，你就不怕被人偷了？” 周知无奈道：“我这几天都得去电视台去看样片，真没时间去；再说都放了一两年了，也没见到丢失，哪那么巧就在这几天被偷了。” 冯淑云根本不关心后半段话，问道：“样片？你什么时候又拍电影了？” “不是拍电影，是拍了部纪录片。” 周世贤来了兴趣，问道：“纪录片？是记录什么的？” 周知笑道：“爸，听说过敦煌没有？” “敦煌莫高窟？” “嗯，就是那，整部片子就围绕着敦煌在拍。” 冯淑云插嘴问道：“敦煌是干什么的？” 周知有点无语； 周世贤却说道：“淑云，前两年咱们去电影院看了部电影，叫＜沙漠宝窟＞，你还记不记得？那部片子说的就是敦煌的故事。” “噢，有点印象，小知，你拍那地方干啥？” 周知愣住，半晌之后才说道：“我觉得那的景色挺不错的。” 冯淑云白了败家儿子一眼，懒得再说说什么，反正是他的钱，想花就花。 周世贤饶有兴致的问道：“这片子拍了多久？” “拍了快三年了，期间还去了国外的几个图书馆和博物馆，去拍摄那些流失出去的文物。” “那什么时候会在电视台播放？” “等看完样片，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估计就会在电视台放映。” 冯淑云插话问道：“花了多少钱？能不能赚回来？” 周知笑着说道：“妈，拍这部片子的目的，主要是对外宣传我们国家的风光和文化，吸引外国人对咱们国家的风光和文化产生兴趣； 如果能促进当地的旅游，那么就已经足够了。至于片子本身赚不赚钱，那倒是其次的。” 第413章 海上丝绸之路 周世贤笑道：“小知说的对，有些东西是不能拿金钱来衡量的，是要看产生的效果。” 周知问道：“爸，你明天有没有空？没事就和我一起去电视台去看看，也给片子提提意见。” 周世贤有些犹豫，想了想说道：“算了，我还是等着电视台播放的时候再看。” “算了，爸，等电视台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等片子审完转成录像带后，我让电视台给我一份拷贝，到时候拿回来给你看。” 周世贤笑道：“那会不会搞得太……。” “不会，本来他们也要给我几份拷贝，让我向国外的电视台推荐播放的。” 周世贤笑的嘴都合不拢，说道：那行，到时候我连你那台录像机一起抱过来，慢慢的看。” 两天后，周知看完最后一集＜敦煌＞； 伸开手臂活动了一下，说道：“朱导，我这没什么问题。不知电视台这边什么时候会在电视上播放。” 朱仲礼笑道：“台里之前就已经审过这部片子了，只要你这边同意，我们这边就可以安排片子排期；只是今年时间都已经安排好了，要在电视上见到这部片子，得到明年了。” 周知点点头，说道：“明年也没问题，转成录像带的拷贝什么时候能给我；我好安排我们的出版公司，去和有业务往来的电视台去谈。” “这个倒是很快，周董，现在和你们出版公司合作的电视台有多少家？” 周知想了想说道：“我们公司的制作的动画片，倒是在世界五百多家电视台播放，只是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接受＜敦煌＞这种纪录片，在他们的电视台上播放？” 朱仲礼知道周知说的没错，并不是所有播放动画片的电视台，都会愿意播放这样一部纪录片。 毕竟电视台是靠广告活着的，不能让广告商投广告的节目，再精彩，也不会有电视台愿意播放。 想了想说道：“周董，要不我们先提供二十套拷贝给你们出版公司怎么样？” “可以，就先来二十套。” 朱仲礼犹豫了一下问道：“周董，能不能问一问，这部＜敦煌＞，你打算以什么价格出售电视播放权？” 周知说道：“现在的纪录片的播放权，一般是每集2000米元左右，当然，这还要看拍摄的成本，以及拍摄人员的名气； 如果成本高，又是名导演拍摄的，一集可能会在五千米元左右。至于具体的播放价格，我们这边还没有讨论，不过，我认为每集播放价格不能低于两千米元。” 朱仲礼舒了口气说道：“要真是能到2000米元一集就好了。那咱们这部＜敦煌＞，每播放一次就能收取四万四千米元，你的投资只要一百家电视台就能收回。” 周知笑了起来，把对冯淑云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最后强调道：“朱导，这投资收不收得回，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国家的文化和自然风光能宣传出去，吸引外国人对我们的文化和自然风光产生兴趣； 从而萌发到我们国家进行旅游的想法，只要人来了，就不会只去敦煌，总要去一些其他地方； 他们也能看到真实的华夏，他们看到华夏，并不是在他们报刊杂志中的那个被妖魔化了的华夏； 他们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但由于他们的存在，对我们的认知也就会有不同的声音，有了争论，就会引起更多的人前来探索真相。” 朱仲礼思索了半晌，才满面佩服的说道：“周董，难怪他们都叫你神童周，你在这个年纪，看到的就比我们看的更深更远。” 周知笑道：“朱导，有没有兴趣再拍一部纪录片？” 朱仲礼哈哈笑道：“周董都不怕花钱，我一个导演还会怕拍片子吗？” 接着目光火热的问道：“不知周董这次打算拍什么？” “海上丝绸之路。”周知悠悠的说出六个字。 朱仲礼一愣，说道：“海上丝绸之路？” “对，陆上的丝绸之路，已经在六年前由你们和霓虹nhk电视台拍摄完成；敦煌莫高窟和龟兹石窟，就是陆上丝绸之路留下的遗产； 但我认为，海上丝绸之路，无论规模还是路程，都远胜陆上丝绸之路，海上的大规模贸易，这也和咱们目前改开的主旨是切合的。” 朱仲礼沉思起来，半晌才说道：“可是，我们没有相应的资料啊。” 周知笑道：“给京城大学历史系一些资金，让他们帮我们整理出一套资料并不难。” 朱仲礼还是有些迷茫的说道：“我是一点头绪都没，周董不妨给我个提示。” “呵呵~，朱导，1974年在泉州湾出土了一艘能载货400吨的元代木船残骸，咱们可以从那里开始。” 朱仲礼眼睛一亮，问道：“那船是用在海上丝绸之路的？” “当然，海上丝绸之路始于宋代，在元代达到鼎盛，可惜了明清时代的禁海政策，使得咱们全球化的的贸易网络被中断。” 朱仲礼小心的看了看旁人，都算是心腹之人，也不怕被人曲解而得罪人； 小声道：“周董，现在的改开，是不是就像宋朝是允许外贸一样？” 周知笑道：“我们以前也对外贸易，只是权限收的比较紧，又大多是和友好国家进行贸易； 现在呢，就有点像宋神宗扩大了市舶司的职权范围，全面鼓励对外贸易一样； 你要知道，南宋的时候，海上的贸易，贡献了财政收入的20以上。” 朱仲礼还是有些担忧，问道：“周董，创作海上丝绸之路的剧本时，你要不要参与进来，我觉得你对那段时间的历史了解的很透彻。” 周知摇摇头说道：“朱导，你太抬举我了，你到大学里随便找一个历史系的教授，懂的都比我多；还是刚才说的，去找京城大学历史系； 让他们帮助梳理出一条海上丝绸之路的时间线来，再在各个节点上填充相应的历史资料，我想一个剧本很快就能写好。” “嗯，周董，你提出的这个建议非常好；那这一次海上丝绸之路的预算，周董能够承受的范围是多少？” 周知笑道：“你们做出剧本后，根据要拍摄的内容做出预算，拿来我看，我想，一两千万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第414章 煤球厂 次日，周知打了个电话给郭廷玉； 两人带着各自秘书，四人一车前往周世贤说的玻璃瓶厂。 玻璃瓶厂就在东四十条胡同，虽然叫胡同，但却比一般的胡同宽多了，叫街道也不算错； 但要说宽也不算太宽，也就七八米的宽度； 不过进出车辆还算顺畅，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 很快就在道路右侧找到了两扇紧闭的大铁门，一块有些斑驳的白底黑字长木匾挂在大门左侧，向阳玻璃瓶厂。 周知将车靠路边停下，下了车； 打量了一下厂子周围，两米多高的灰色外砖墙，将玻璃瓶厂临街一面的长度展现了出来。 整个砖墙，长约八九十米； 如果这个厂是比较规整的形状，按十七亩来算，那厂里面的纵深应该在一百多米。 围墙外的人行道只有一米多宽，围墙超出了附近的四合院墙三四米的样子； 四合院周边那些突出出来的，私搭乱建的柴棚、煤棚和偏厦，将来都会要求拆除； 估计建博物馆的的时候，还得往里面再退进去三四米，得和四合院墙平齐。 周知想起后世曾经路过这条路，是双向六车道，外加两条非常宽的非机动车道，大约有三十多米宽； 再加上两侧至少十米的人行道，是非常宽敞的。 在这建博物馆会不会和这条路的规划有冲突？ 别到时候建好没几年，就被要求拆了，那才是麻烦事。 郭廷玉凑过来问道：“周董，就是这块地？” 周知点点头。 郭廷玉又笑道：“要不你把这块地让给我建一栋办公室楼算了，十七亩，这面积足够了。” 周知摇摇头道：“你看这条路的人流量，这里一直往东一公里多点就是东二环，往西就是地安门大街，这两条路都是非常宽的主干道； 如果我是城市规划局的人，我肯定要把这条路拓宽，解决交通拥堵的问题；不管是建博物馆，还是建办公楼，别建好两年后，和城市规划有冲突又拆了。” 郭廷玉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自行车大军，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那还进不进去看？“ “算了，暂时别去了；先去看看其他地方，到时候一起去问问城市规划局这边的规划。” 几人又坐上车，周知开着车朝煤球厂开去。 煤球厂没什么正经名字，因为就在小菊胡同旁，就叫小菊煤球厂； 就在大菊胡同附近； 李银刚家就在这附近，将车停在煤球厂门口，这里倒是人流不大，应该不存在拆迁、拓宽的问题； 有几个戴着被看套大妈，见到一辆小轿车停在煤球厂门口，顿时来了精神； 这附近的人，好些人家都有人在这煤球厂里工作； 领导来看煤球厂，多半是要来处理煤球厂的事情。 周知才下车，就有一个带着被看套的大妈问道：“同志，你们是区里的领导？” 这话是冲着郭廷玉问的，周知这种年轻人，在大妈们看来，只是一个司机； 谁让周知是从驾驶座下来的呢。 郭廷玉来京城也已经时间不短，自然知道这些大妈们是得罪不起的； 笑道：“我们不是区里的，不过是来看看这个 煤球厂的。” 带着一点广味的普通话，没有引起大妈们的疑心，反而在脑中将几人升级成市里来人。 周知见煤球厂的大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笑着问道：“大妈，这煤球厂里面没有人吗？” 一个短头发的大妈说道：“都停工了，还在里面呆着干啥，又不发工资。” 叶文娴问道：“大妈，要是我们想进去看看，要去找谁拿钥匙？” 短头发的大妈说道：“老秦家的，去找你男人把大门钥匙拿过来。” 一个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蓝棉袄的大妈，看了周知一行几眼； 扭头朝自家走去。 时间不久，回去拿钥匙的大妈，带着一个六十多岁勾着腰的大爷过来了； 大爷过来看了看几人问道：“你们是市里哪个单位的？” 周知顺着话笑道：“工业局的，我们来看看这块地的大小，想重新规划一下。” 大爷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从裤腰上解下一串钥匙，找到一把磨得铮亮的黄铜钥匙； 把大铁门打开，周知去帮忙把大门推开； 让小方把轿车开进厂里，停在外面路上有点堵塞交通。 这煤球厂里布局很简单，厂子中间靠右，是一大块空地，大约有四五亩的样子。； 地面是水泥的，只是破破烂烂的有不少地方被损坏，露出了下面的土层； 空地左边，有三间石棉瓦房，估计是当时的厂房，高度大约在四五米。 每间占地大约有三四百个平方； 剩下的就是胡乱靠墙搭建的油毛毡简易房，还有几幢破旧的一层砖瓦房，看着破破烂烂的； 分散在煤球厂院墙边，周知还在这些房子周围看到了几块菜地； 只是这时是冬天，菜地里只留着干枯的豆架，和一些不知什么菜留下的残骸。 厂子的土地倒是规规整整的长方形，东西长约100米，南北宽约80米； 说实话，周知对这块地挺满意的。 那勾着腰的大爷问道：“同志，市里有没有说这厂子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工？” 周知摇头道：“大爷，我想问一下，这煤球厂为什么会停工，好多人家不都是还在烧煤球吗？” 一旁的短头发大妈插话道：“市里前几年推广蜂窝煤，说是蜂窝煤更干净、火力更旺，而且更节省煤。” 周知说道：“是呀，我家也用蜂窝煤，蜂窝煤确实比煤球干净得多。你们怎么不上一套压蜂窝煤的机器设备？” 大爷摇摇头说道：“我们写了申请给居委会，但是居委会没钱，还说不远处就有个蜂窝煤厂； 那个厂的产能就足够供应这一片地区了；我们再上一套机器设备就是重复建设，只会浪费钱，完全没必要。” 短发大妈似乎反应过来了，问道：“你们既然是市里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厂子的情况？” 周知笑道：“我也是领导安排过来看看，说实话，以前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个煤球厂。” 短发大妈依然没放松，问道：“你们只是来看看？你们局里电话多少？我打电话去问问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第415章 了解情况 周知哪里知道市工业局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其他三人更不知道了。 他也没想到这些大妈的警惕性那么高，现在已经不是抓特务的年代了； 要不要还那么警觉？ 尬笑道：“大妈，领导就是那么一说，我就得屁颠屁颠的过来；大妈你这电话一打，我在领导面前就落了一个办事不力，还给他惹麻烦的印象。” 周知卖惨没有引起短发大妈的同情，说道：“刘家的，你腿脚快，去把片警小王叫过来。” 周知虽然知道片警过来，对他们几人也没什么影响； 但这一来一去，调查证明什么的就会耽搁不少时间； 忙道：“大妈，你先别让人去叫公安，免得浪费公安同志的时间。我找个人证明我不是坏人总可以了？” “找人证明？你怎么证明？打电话可不行。” 周知原来还想把曲霄办公室的电话告诉她们，让她们去落实，也顾不上被曲霄取笑了； 没想到这事升级了，打电话都不行。 想了想说道：“我认识大菊胡同37号院的李德根，他们也认识我。” “大菊胡同的李德根你认识？” “认识啊。他家四口人，他老伴姓张，大闺女叫李映红，在石景山中学教书，小儿子叫李银刚在西单那边当个体户。” 李银刚的老娘，周知实在记不得叫什么名字了。 短发大妈脸色转好，李德根一家她还真认识，并且很熟悉； 这李德根一家，老俩口身体都不好，前些年也是过得紧紧巴巴的，近几年忽然支棱起来了； 先是大闺女考上了大学，接着小儿子做个体户也赚到了钱； 据说还认识什么香江人，从那边带药过来把老俩口的病都治的差不多了； 李德根两口子现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还经常出来遛遛弯； 不时还能在这一片见到，也会说上几句闲话； 不过，光你说认识还不行； 短发大妈说道：“刘家的，你去把老张叫过来，让她来认认人。对了，你姓什么？叫什么名？” 周知回答了自己的名字，没办法，只得等着； 好在这里过去到李银刚家，也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 也就是十来分钟，李银刚他妈就跟着去叫她的人，气喘吁吁的过来了； 见到周知连忙上前拉着周知的手，问道：“小知，你怎么过来这边也不到家里坐？银刚知道你回来了吗？” 周知笑道：“大妈，前两天还和银刚在一起吃饭，映红姐这个周末会回来不？” “那丫头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这个周末还不到回来的时候。” 短发大妈见两人聊的很是投入，嗯嗯了两声。 李银刚老娘忙笑道：“胡大姐，这小周家住夕照胡同，当年和映红一起下的乡，我能保证他不是什么坏人。” 短发大妈这才笑着说道：“小周同志，职责所在，对不起了啊。” “没事，大妈，你们也是为了工作，要是胡同里没你们这样负责任的人，胡同里的治安也不会那么好了。” 周知拍了拍大妈们的马屁。 李银刚老娘又问道：“小知，你来这煤球厂干啥来了？” 建博物馆这事只要一征地，根本瞒不住人； 如果厂里的工人不同意，还真不好强征，那是会闹出群体事件的； 何况这里还是天子脚下，早点让工人们知道没什么坏处。 周知笑着说道：“我想弄个展览馆，区里的领导给了我几个地址，我过来看看。” 他都不敢说博物馆，博物馆在这些人眼中，要比展览馆档次高多了，国家的才叫博物馆。 短发大妈诧异的问：“展览馆？展览啥的？这地你要是弄了展览馆，里面的职工去干什么？” 勾着腰的大爷也说道：“对啊，你要是弄了展览馆，我们这些老头子靠什么生活？” 郭廷玉的秘书小方上前一步，正要说话； 被周知摆摆手拦住了。 说道：“大爷，你们这煤球厂里原来有多少职工？” “五十四个。” “那有多少个男的？多少个女的？” “四十三个男的，十一个女的。” “那我再请问，岁数超过六十岁的男职工的有多少人？岁数超过五十岁的女职工有多少人？” 勾着腰的大爷在心里计算了半天，才答道：“超过六十岁的男的有十一个，超过五十岁的女的有四个。” “大爷，你岁数也超过六十了，怎么还不退休呢？” 李银刚的老娘忍不住说道：“老田是退休后返聘回来看大门的。” 这工厂都没活了，还返聘退休工人看大门？ 这破厂里，最值钱的估计就是房顶上那些石棉瓦了。 周知接着问道：“大爷，厂里原来的工人都干什么去了？” “当板儿爷的、给人下苦力的、去给个体户卖东西的，都有。” 说着，还指了指李银刚老娘说道：“还有四五个闺女，去给她儿子当售货员。” 周知没想到这厂里居然还有年轻人，不禁问道：“这厂里30岁以下的年轻人还有多少？” 大爷想了想，说道：“前几年下乡知青回城时，安排了十七个，这些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再加上原来一直在厂里的四个，一共有二十一个。” 周知心里有数了，退休的可以不管，随便发点退休工资花不了几个钱，这就去了十五个； 三十岁以下的估计都能找到工作，又去了二十一个；只剩下十七个三十到退休前的； 如果真的把博物馆建在这，这十七个人全部安排在博物馆里可能还不够； 毕竟那么大的一间展馆，光是打扫卫生的就得五六个； 加上保安人员、讲解员、家具维护人员等等； 想到这里，周知心里轻松多了； 他是可以完全不管这些人，完全交给区里去解决也能解决，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不就是安排些人下岗人员的工作么？又不是没能力。 周知笑道：“大爷大妈，今天我们来这里，也只是先看看地方合适不合适，并不是看了之后就一定要建展览馆； 当然，如果我们决定在这里建展览馆，原来煤球厂里的工人也会进行妥善安排的，不会让大家吃亏。” 勾着腰的大爷问道：“小周，你们这个展览馆能安排下那么多人的工作？” “问题不会太大。” “那我们这些退休的工人，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大爷，既然退休了，就在家带带孙子孙女，辛苦了一辈子了，也该歇歇了。” 短发大妈说道：“歇？谁不想歇？可是没有退休工资，歇着喝西北风啊？” 第416章 要建办公楼去中官村 大妈的话有些夹枪带棒； 周知也是能理解，现在没什么养老险； 对于退休职工，都是各个企业发各个企业的工资； 事业单位单位也是如此； 如果遇到企事业单位经营不善，这些人的工资就要由政府来拨款发放； 相对来说，一些大型的全民所有制企业，退休工人的退休工资是有保障的； 即便是一些经营不善的小型全民所有制企业，政府在考虑全盘的情况下； 多半还是会从一些盈利的企业，划拨一部分资金，保障全民所有制企业的退休工资的； 而这些街道工厂则是属于集体所有制的，如果这些企业不能再赚到钱； 只能指望着上级了，也就是说，这些工人的工资是要由街道办事处里发的； 可是街道办事处都穷的一批，哪有钱给这些人发退休工资？ 实在逼得紧了，就厚着脸皮向上级要一些钱来发一部分，只要能维持得住生活就行。 可这几年，上面也没钱，都靠自己解决； 好在这几年个体户多了起来，街道里也多多少少有些铺面、公屋可以出租； 还能收点钱回来帮补一些，但不可能雨露均沾，发放的金额和对象，那都是有条件的。 短发大妈这样说，也是正常。 周知笑着说道：“胡大妈，如果我们真在这建了展览馆，那煤球厂里退休职工的工资自然是由展览馆来发。” 这也是这个年代的特色，无论你是承包或是合并了某家工厂； 这些工厂退休职工的工资，都是要由承包人或合并方发放的。 听到周知这样说，几人的脸色又都好看了些。 那个穿着洗的发白蓝棉袄的大妈问道：“小周，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建展览馆？我家这口子的退休工资，是不是从你们开始建展览馆就开始发？” 看着大妈有些着急的脸色，周知说道：“大妈，只要占了煤球厂的地，我们就会开始发退休工资；只是目前我们还没决定就在煤球厂建展览馆，还得进行评估。” 大妈有些失望的问道：“你们这评估得花多长时间呐？” 短发的胡大妈说道：“他们研究来研究去的，怎么也得半年，老秦家的，你不用太指望他们。” 周知笑道：“秦大妈，用不用煤球厂这块地，大约一个星期就能决定下来，倒也不用半年那么久。” 秦大妈一愣，“那么快？” “呵呵，快不好吗？也省得耽搁你们，要是十天内还没有动静，就说明这块地暂时不会用了。” 秦大妈连忙拉着李银刚老娘的手说道：“老张，你和这位同志熟，和他说说，让他们用咱们煤球厂的地。” 李银刚老娘有些为难的看向周知，说道：“秦大姐，这事也不是我说了就能做主的，还是再等几天；如果他们没看上这煤球厂，让老秦晚上去我家银刚那里帮忙看看仓库。” “大妹子，那可太感谢你了。” 周知趁着几个大妈在那闲话，出了煤球厂，绕着煤球厂的院子仔细看了一圈； 十二亩地，小是稍微小了点； 可也相当于六套三进四合院的面积了。 而且这博物馆，周知是打算按京城四合院的样子来建的，这就代表着只能建一层； 不过，不能向上方要面积，那就向地下要面积； 地下可以建两层，负一层作为停车场，负二层就可以装一套恒温恒湿的系统，用作仓库。 只是造价高了一点而已。 同样是十二三亩的面积，和梦工厂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差不多大。 心中大略规划了一下，几人便开着车走了。 虽然周世贤说过家具厂的位置靠近城墙根，不适合在那建博物馆； 但周知有点不死心，还是打算去亲眼看一看实际的样子。 去了之后发现，那家具厂还真在一段旧城墙边上； 进去的路倒是有几条，但最宽的就是一条三米多宽的胡同； 家具厂周围全是低矮破旧的院子，并且家具厂的地块并不规整； 应该是一些四合院倒塌后，又没人修缮，干脆拆了凑出来的。 这下周知死心了。 走街串巷一早上，几人肚子也饿了； 周知干脆叫着几人去了烤肉季搓了一顿，又回了金露胡同。 下午，周知先打了个电话，确认曲霄在办公室； 又带着几人一起去了区政府，周知不可能长时间留在京城看着博物馆施工； 有很多事都得郭廷玉安排人和区里对接、沟通，并保证工程的质量。 曲霄见到那么多人过来，先是有些不解； 周知笑道：“曲大伯，你不是要去我们的销售公司去做调研嘛；呐，这位就是京城销售公司的负责人郭廷玉；老郭，将来曲部长去公司调研的时候，可要好好招待。” 两人握手寒暄了一阵。 曲霄笑道：“小知，看你这样子，是选定了地点了；你们选择接手哪个厂？” “今早都去看了一遍，觉得小菊煤球厂比较符合我们的要求。” 曲霄有点意外，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选玻璃瓶厂呢，那里面积又大，地块也比较规整。” 周知撇撇嘴道：“曲大伯，那东四十条那条路，早晚要扩建成大马路，你让我去那里，估计还没建好，就又被拆了。” 曲霄一愣，说道：“我没听说东四十条要扩建马路啊？” “不信？你打电话去京城规划局去问问，要是我是规划局的领导，我肯定要扩宽那条路，都挤成什么样子了。” 曲霄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当即提起电话，就要打到京城规划委员会； 又听周知说道：“曲大伯，你顺便问一下，小菊胡同那边有没有规划？” 电话很快接通，但是电话一直打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曲霄放下电话，看周知的眼神都很是奇怪； 问道：“小知，你是从哪里听说，东四十条要扩建成大马路的？” 周知有些诧异的问道：“没有规划要拓宽这条路？” 曲霄摇摇头说道：“规委的人说了，五六年前才拓宽过，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又拓宽？还有，小菊胡同那边； 因为京城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规委这边也没打算对那边进行拆迁，而是要保留那一片的四合院。” 郭廷玉眼睛一亮，问道：“周董，那玻璃瓶厂的地……？” 周知摇摇头说道：“我总觉得那边还要拓宽道路，别在那边费劲了，想建办公楼，你就干脆去中官村那边搞一块地。” 第417章 黄文彬找到了 郭廷玉来到京城时间也不算短了，听自家老板说中官村； 不解的说道：“周董，中官村那边都是一些做电子产业的，我一个卖方便面的去和他们凑什么热闹？” 周知笑道：“你去那边盖个二三十层的办公楼，租给他们，反正那些人的生意赚钱得很。” 能不赚钱嘛，现在中官村一台ib089（介于8086和之间）计算机售价两万元； 进货价12万元，卖出一台利润八千元； 一张144b软盘单张售价8元，进价才一块二。 郭廷玉笑道：“我在玻璃瓶厂那盖栋二三十楼大厦，肯定也能租出去。” 周知笑道：“想什么呢？那地方就不能建超过四十五米高的楼。” 曲霄也笑道：“小知，你对政策挺了解的嘛，还知道旧城内的新建筑不准超过四十五米。” 周知嘿嘿笑了两声，问道：“曲大伯，既然小菊胡同那边没有什么规划，那煤球厂的那块地怎么给我们？” 曲霄当时给了周知这四个可选项，也是有着盘活资产，改善就业的念头； 之前也没有什么法律可依，只要区里同意，有些事情含含糊糊的就过了； 但昨天晚上和一个在部委里的前同事闲谈时听说，这两天的人代会上正在讨论＜企业破产法＞； 会对经营不善的企业实行破产，以免一些早已破产的企业一直拿着国家给予的财政补贴； 长期无偿地占有其他盈利企业的劳动果实，破产企业的干部和职工对亏损也不负担任何责任。 曲霄犹豫着说道：“小知，煤球厂现在的情况算是破产了？” 周知笑道：“怎么不算，我们今天去看了看，什么机器设备是一概没有，估计就是屋顶上那些旧石棉瓦还能值个块儿八毛的。” 曲霄笑道：“你这小子一点不老实，最值钱的你是一点不提，听说土地在香江可是很值钱的？” “呵呵~，曲大伯，你要真把地卖给我那倒好了，起码我不用操心厂里职工后面的生活。对了，鹏城都在开始拍卖土地了，京城什么时候也会拍卖土地？” “呵，急什么急？做事情总得循序渐进的来，宪x法上现在可还是白纸黑字写着土地不得出租。” 现在是宪x法上确实是这么写的，要等到两年之后，这句话才被改为‘土地使用权可依法转让’。 周知有些不解的问道：“曲大伯，既然土地不能出租，那我这个博物馆没土地怎么建得起来？” “你不是已经在鹏城建了一栋大厦了？你那块土地是怎么来的？” 曲霄也想通了，那什么＜企业破产法＞即便这次会议通过； 还有一些流程要走，也不会立即执行，得过上一段时间。 他等得，可周知这小子等不得。 “那不是划拨的……。” 说到这里，周知反应了过来。 接着说道：“曲大伯，那我要到什么地方去办手续？” 曲霄想了想，说道：“既然你决定要煤球厂的那块地，那就下周一，不，周二；周二你过来找李峰，我会交代他。” 明天市里就会下发文件，明确曲霄接任区常务副一职； 等自己交接完，也就可以把周知这事办了； 以前要办这事，由于职务问题，还要打招呼，现在自己就能安排。 周知一算，还有五天的时间。 便点点头说道：“那行，到时候我就直接来对接那位李峰同志。曲大伯，那位李峰同志你是不是叫过来认识一下？” 曲霄笑着拿起电话，很快秘书就进来了。 笑道：“部长，您找我？” 曲霄点点头，“这位就是李峰，身份你们也知道；下周二，你带周知到东大街办事处，去把煤球厂的事处理一下。” 李峰连忙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件事。 离开曲霄办公室，周知说道：“老郭，你手下有没有比较能干的京城人？” 郭廷玉想了想，说道：“要不把你堂哥安排过来对接这件事？让他锻炼一下？” 冯海？ 周知想了半晌，虽然冯海来销售公司之前一直在办事处里工作； 但这厮平时有点不着调，把这事交给他来办，估计有点不靠谱？ 想到这里就说道：“算了，还是换个人，我堂哥还得多锻炼锻炼，你找个机会，把他弄出去，别让他呆在京城，这样对他的发展不利。” 郭廷玉苦笑，原来自己就想把冯海丢到晋山省去的； 还是你说把他留在京城，不过也没办法，老板说话不能不听。 说道：“周董，我听你的，过完年就安排他出去负责一个地区。” 周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把冯海留在京城也是大舅妈的意思。 觉得冯海这厮有了女朋友，再让冯海去外地工作，这婚就没办法结了。 谁知前两天周知问冯淑云，冯海什么时候结婚时； 冯淑云撇撇嘴说：“结婚？拿什么结？” 原来这小子又和之前的女朋友吹了。 周知拍拍郭廷玉的肩说道：“哎，家里的事，我也是夹在中间为难，我这五哥自小就没怎么吃过苦，做事又眼高于顶； 你得好好的锻炼他一下。他要是顶你，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来找我。” 要是冯海真的扶不起来，也好弄，出钱让他去三里屯搞个酒，混口吃的总不难。 周六早上，周知才洗漱好，正准备吃早点； 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随手提起电话； 却听到叶添荣的声音说道：“阿知，你让我查的那个黄文彬找到了。” 周知一怔，阿荣的速度挺快啊。 问道：“这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 “就在鹏城，而且离我们并不远。” “喔？详细说说。” 叶添荣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据我一个朋友说，他认识黄文彬是在去年的四五月份；当时，黄文彬主要是协助外资企业办理工商注册、税务登记等手续； 这种事情黄文彬已经干了不短的时间，赚到了不少钱，也结识了不少的人脉；从今年三月份开始，黄文彬在福田八卦岭那边开了一家小印刷厂，专门替一些外资企业做外包装印刷。” 八卦岭？ 周知笑了起来，还真是离得不远； 出了梦工厂大厦，顺着深南路往西走到上埗路，沿着上埗路往北两公里，就是八卦岭。 第418章 慢慢来 周知是万万没想到，这黄文彬这厮就在眼皮子底下。 还像模像样的干起了个小印刷厂，承接外资企业的业务。 周知又问道：“他那小印刷厂生意怎么样？” “我那朋友说，生意还是挺不错的，一年怎么也能挣个十万。” “呵呵~，生意那么好啊。” “确实不错，八卦岭那边，扎堆开印刷厂的挺多，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很多外资企业都是去那边印刷商品的外包装。连帮我们公司印刷外包装的印刷厂，都是在那边。” “那现在姓黄的有多少资产了？” “资产倒是不太多，厂里的活字印刷机、晒版机、切纸机都不值几个钱，只有一台霓虹产二手四开单色印刷机比较值钱点；总体算下来大约在五十来万。” 周知笑道：“哦，还有台霓虹的设备，不错嘛；我们不会是找黄文彬印刷的外包装？” “哈哈，这不可能，我们厂可看不上这些小作坊；帮我们印刷包装的是一家从香江过来的，叫礼嘉的纸品公司。” “嗯，那黄文彬在这边有什么家人之类的亲人吗？” “这个不清楚，接下来我会安排人继续调查；对了，阿知，那黄文彬现在改名叫黄毅。” “这孙子连名字都改了，不知道他爹会不会气得把棺材板掀了。” 周知笑着摇摇头，这是怕别人找到他？ 又听到话筒里叶添荣在问：“阿知，你打算怎么弄他？” 现在要弄黄文彬倒是简单，让房东把他撵走、让他接不到业务、让他结不到货款，甚至让他破产，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周知不愿意就这么不疼不痒的弄他一下； 黄文彬是老运动员了，警惕性很高，要是有人莫名其妙的弄他一下，多半会发现有人要对他不利； 感觉到不对劲时，突然来一个卷款失踪，到时候要再想找到他就有点难了。 周知笑道：“阿荣，先不忙，让他继续好好的发展下去，你就让人盯好他就行。” 叶添荣一怔，不解的问：“阿知，你没事？”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 叶添荣想起是周知眼睛都不眨，就干掉三个绑匪的人，绝不会对这种仇人发善心； 也就不再纠结，说道：“行，我单独安排两个人不时去盯一下。” 周知在等，等黄文彬呕心沥血，把印刷厂发展壮大起来后，再慢慢来收拾他； 最好是把这家伙往犯罪的道路上带一带，周世贤十来年的牢狱之灾，必须要有个交代。 挂了电话。 周知又考虑了好久，黄文彬的消息还是暂时不对周世贤说。 他怕老周心急，手又伸不了那么长，走极端去动用楚援朝这个关系，这样就没意思了。 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豆浆喝了一口，又咬了一口已经不再酥脆的油条； 干脆将油条揪成小段，放进豆浆里泡着吃了。 换上厚外套，正准备出门，门铃却响了起来； 周知还以为是李银刚来了，拉开院门说道：“你小子……。哟，朱导，是你呀。快、快，屋里请。” 朱仲礼向后面招招手，说道：“周董，二十套＜敦煌＞的录像带，我给你带过来了。” 周知伸头一看，一辆蓝色的130式样的小货车上站着三四个青年人，脸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 卧槽，这送个录像带都是开着小卡车来的。 连忙招呼道：“来来来，都下来进屋里暖和一下。” 朱仲礼笑道：“都把录像带搬下来。周董，你看放什么地方？” 周知原想就放在正房客厅里，想想又有些拦脚绊手的； 干脆打开东厢房，一套22盘录像带装在一个纸箱子里； 二十套录像带在东厢房客厅里堆了一大堆。 周知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朱导啊，你就不能直接走空运送到香江去？送来我这，我还得找车拉去机场或邮局。” 朱仲礼一拍脑门，“哎呀，都怪我太激动了；一翻录好我就想尽快送给你，都忘了你还要回香江。来来来，小伙子们，再辛苦一趟……。” 周知连忙拦住朱仲礼，“算了，别折腾了。就放我这，回去的时候我让公司的人来处理。” 朱仲礼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周董，你看我这……。” “进屋里坐，暖和一下。别在院里吹冷风了。” 一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年轻人说道：“不用了，我们这就回去。” 说着，就要带着其他三个年轻人离开。 周知说道：“要走也行，帮我带一些东西去给采编部的张副部长。” 几人一愣，既然人家开口了，也不好拒绝，反正也顺路。 见只有一个人过来，周知又说道：“都来，东西有点重。” 见其他几个还有点迟疑，朱仲礼也是一挥手，说道：“都来正房帮一把手。” 等到几人进了正房，温暖的室内让几人感觉很是舒服。 朱仲礼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正房里的暖气，看看周围，也没见到暖气片； 好奇的问道：“周董，你这屋里装了地暖？” 周知笑道：“是啊。京城这鬼天气，不装个暖气实在是难熬。” 朱仲礼感叹道：“是啊，我那家里还用着煤炉呢。” 这时，叶文娴给几人都倒了杯茶； 长着青春痘的小伙子问道：“周董，您要带给张副部长的物件在哪？我们这就搬出去，司机还在车上等着呢。” 周知说道：“东西不忙搬，把司机同志也叫进来暖和一下，喝口茶。” 另一个青年笑道：“驾驶室里有暖风，老王在里面可不冷，不像我们在外面冻成狗。” 朱仲礼也明白了周知让大家进来，就是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笑道：“都坐下喝杯茶，暖和一下，别浪费了那么好的茶叶，这可是龙井。” 几个年轻人才纷纷找了个椅子坐下，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的装饰； 朱仲礼转头说道：“周董，我已经联系了京大历史系的主任，他们同意帮我们找一些史料，只是……。” 周知看他样子有点为难，以为是费用的问题； 说道：“朱导，需要给他们多少报酬，你这边和他们谈妥后签个协议，到时候……。” 朱仲礼连忙说道：“周董，不是报酬的问题，他们希望在片尾的鸣谢单位中加上京城大学历史系的名字； 如果有可能，在顾问名单中把负责整理、提供资料同志的名字也加上去。” 第419章 后裔 周知有些好笑，这是求名不求财啊。 哎，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的知识分子都是这样的； 随着社会的进步，知识分子不仅求名更要求财。 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风骨，早就没有几个人还有了。 周知点点头笑道：“这完全没问题，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真的花费了很多精力帮剧组找来了史料，这能帮我们省很多的时间。” 朱仲礼笑道：“那我就能向他们交代了。” “朱导，我在香江的时候，听一个去过非洲朋友说，科尼亚帕泰岛上有郑和船队水手的后裔。” “啊？科尼亚帕泰岛上有郑和船队的水手后裔？这是真的？” 朱仲礼是真的吃了一大惊。 “嗯，还是岛上的居民自己说的。我那朋友说，在岛上有我们汉族风格的圆顶墓葬，一些残留的墓碑上，还发现‘大明’‘宣德’等汉字； 还在一些人家里，见到底款是大明宣德年制的青花瓷碗，和一些青花瓷碎片，你在写剧本的时候，可以把这里作为一个拍摄地点。” 这话把几人都听得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朱仲礼才问道：“周董，你那朋友现在是在香江吗？能不能找他了解一些更详细的情况？” 周知哪来的这么一位朋友？ 只不过是他心血来潮，想起这件后世在网上比较热闹的事，又和海上丝绸之路有些关联，这才告诉了朱仲礼； 无中生友达成效果之后，道具人就该消失了。 摊摊手说道：“去年，这家伙说是要去津巴布韦，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朱仲礼一怔，忙说道：“不好意思，周董。” 周知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朱导，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或许过上两年又能听到他的消息，或许过上二十年你也不会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那个长着青春痘的青年，有些激动的问道：“周董，如果你那个朋友说的都是事实，那就应该组织一支考古队去科尼亚进行考古。” 周知笑道：“这是上面考虑的事，如果我们带回了真实的影像，相当于变相证明了这个事实。” 朱仲礼说道：“小路，周董说的对，有了影像资料就能说明一些情况了；现在国家哪里有钱去科尼亚考古，国内还有多少墓葬等着他们去考古呢。” 青春痘路，目光灼灼的看着朱仲礼问道：“朱导，要是去科尼亚帕泰岛拍摄时，能不能带上我？” 朱仲礼有些纠结，说道：“等台里给＜海上丝绸之路＞立了项再说，这项目一时半会还开展不了； 对了，这事我得去和京城历史系的主任说一下，让他们从史料中找一些旁证。” 周知指了指桌上的电话，说道：“朱导，别跑来跑去的了，打电话过去说。” 朱仲礼也不推辞，从随身带着的提包中拿出一个棕色塑料壳的小电话本； 翻了翻，提起电话打了过去，把周知刚才说的情况一说； 对方很是惊讶，又问了几个细节，朱仲礼就卡住了； 又把电话交到周知手中； 对方很客气的说道：“周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除了刚才老朱说的情况外，你那位朋友还说了其他能够佐证的证据吗？\" 周知想了想，说道：“我那朋友还说了一些情况，他说和当地居民闲聊时，对方说600多年前有一艘船在岛屿附近触礁沉没； 有二十多个中国水手游上岸定居，和当地人、阿拉伯人通婚后留下了他们这个族群。” 对面更是激动了，连说道：“对对对，海船遇险，部分水手流落岛屿与当地人繁衍成族群，这个理由很充分。 也能和之前说的一些证据呼应；周董，非常感谢你。其他你还知道一些什么情况吗？” “没了，大概就是这些，我那朋友当时也是当做奇闻轶事说给我听的，当时我也没在意，刚才说到＜海上丝绸之路＞的剧本时，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就告诉了朱导。” 对方笑着说道：“嗯，我们也会查找一些典籍，希望能在典籍之中找到一些沉船的证据，来对这个事情进行佐证。” 周知想了想，捂着话筒轻声问道：“朱导，这位通话的教授姓什么？” “姓吴，吴枫，口天吴，枫叶的枫。” 周知接着说道：“吴教授，我个人认为你们还是别费这个力了，一艘只有二十多名幸存水手的沉船，在郑和庞大的船队中根本不算什么，沉没了也不会记载在史料典籍中。” 对面沉没了半晌，才说道：“周董，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存在，只要最重要的宝船没有沉没，一些水船、粮船之类的辅助船只沉没了，也确实不会进行记载。 对了，周董，你们如果到科尼亚的那个岛上去拍摄时，能不能给我们京大历史系两到三人名额？” 周知有点挠头，想想科尼亚也不是啥好地方，去旅游也不会挑这种地方，去了之后也多半是去工作的。 再说也花不了几个钱，说道：“行，经费上面没问题，到时候让朱导通知你们。” 说罢，把电话递给朱仲礼，听着他叽叽咯咯又说了一通才挂了电话。 朱仲礼笑道：“周董，你这交游真是广阔，这样的消息也能听到。” 周知脑中忽然出现个灵感，笑着说道：“朱导，你要是想拍的更好，可以统计一下海上丝绸之路经过的国家，列出一个名单； 让台里和外交部门协调一下，请驻外使领馆收集一些当地的历史资料，这样，海外的资料也有了，写出来的剧本也会更丰满，更经得起推敲。” 朱仲礼一拍桌子，笑道：“要不说周董是神童周，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周知摇摇头笑道：“行了，朱导，以后别说什么神童周了，我在香江的法律中，已经成年了。”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准备告辞时，那姓路的青春痘青年问道：“周董，你要带给张副部长的东西在哪呢？” 周知回到自己屋内，从空间里拿出一套迪奥的彩妆，又拿出几包茶叶。 将彩妆递给朱仲礼说道：“这套化妆品是给我嫂子的，这些祁门红茶每人一包，都拿去尝尝。” 为了避免几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周知干脆挑明了和张茜的关系。 朱仲礼疑惑的问：“周董的嫂子是……？” 周知笑道：“楚援朝是我师兄，所以张茜是我嫂子。” 几人这才明白过来。 第420章 多了一个师兄 看着朱仲礼兴冲冲的带着几个年轻人去了。 周知想了一会，提起电话打了出去。 由于是长途电话的原因，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点小。 “我是周知，我找一下楚援朝。” “是周董啊，您稍等，我这就给你转进去。” 不一会电话里传来了楚援朝的声音，“小知，怎么了？” “师兄，你认不认识京城设计院的人？” “设计院？你小子又要干什么了？” “没什么，前两天和东城区这边要了块地，准备建个展览馆。” 楚援朝有些诧异的问：“展览馆？展览什么的？” “我前几年收藏了一些明清时期的老家具，我寻思着这也算是华夏文化的一部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干脆建个展览馆，让大家也欣赏一下。” 楚援朝有些无语，还以为是什么事情，那些破家具也值当建个展览馆？ 不过也没有办法，小师弟的事还得办。 翻出电话本找了找，说道：“你去京城设计院找李秉风，他是设计院的副院长，电话是” 周知在笔记本上记下，问道：“这人关系和你怎么样？” “关系挺好的，是你师伯的学生，你设计展览馆找他肯定没问题。” \"行，那我现在就过去。” “去，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鹏城？” 周知不解的问：“有什么事？” 楚援朝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之后，周知便带着叶文娴出了门； 到了设计院大门，周知刚刚放下车窗去问门卫； 旁边便有一个年轻人问道：“是周知周先生吗？” 周知连忙应是。 年轻人笑道：“那你跟着我的自行车走，我带你去找李副院长。” 周知只得开着车慢慢跟上。 现在的京城设计院，还窝在一片老旧的二三层楼房之中； 里面最气派的房子，就是几幢老毛子风格的办公楼； 这也正常，当初建设的很多办公楼，都是这种风格的； 不只是京城，而是全国都是如此； 除了一些特殊的建筑，一般办公楼的图纸复制之后，全国都能用。 李秉风的办公室就在三楼最里端，进了办公室就是一阵热情的寒暄。 面前的中年人四十来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三七分的发型，穿着一套灰黑色的西装； 看着和后世一些大学里的教授也差不多。 办公室里到处一卷一卷的图纸，说是设计室都不过分，哪里像个副院长的办公室？ 李秉风将两人安置在沙发上，亲手为两人泡了茶； 笑道：“援朝打了电话给我，我才知道我还有那么个小师弟。” 周知一愣，真论起来，他和这位还真有着师兄弟的关系。 如果放在一百年前，楚援朝和这位李秉风算是师兄弟； 自己和楚援朝又是师兄弟，这位还真算是自己的师兄。 明朝东林党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笑道：“见过李师兄；不过也要怪楚师兄，把你藏着掖着不给我介绍，不然我早就上门拜访李师兄了。” 李秉风笑着说道：“对，确实该怪援朝，等他从鹏城回来，咱们师兄弟聚在一起坐一坐。” 周知笑道：“那可能要等到过年了，楚师兄那边现在根本抽不出身来；不如过上几天，李师兄和我一起去鹏城，去打楚师兄的秋风。” “哈哈~，你楚师兄的秋风可不好打。” 周知笑道：“难道楚师兄是葛朗台的性子？我没发现啊？” …… 闲聊了一会，双方关系渐渐热络起来。 说实话，这位李师兄一点没有有些读书人那种清冷的性子。 当然，这也只是周知自己的感觉，或许换了其他人又是另外的样子。 李秉风问道：“援朝说你要设计一个展览馆，你带了资料没有？” 周知现在有个屁的资料，笑道：“师兄，现在还真没有什么资料；今天来的目的是先认认庙门，到时候才好带着猪头来上供。” 李秉风无奈，说道：“那你大约说一下你的想法，我给你参考参考。” “嗯，师兄；那块地大约长一百米，宽八十米；我的想法是按照京城民居的式样，建一个建筑群出来； 用来安置我那几百套明清家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把这个院子，建成一个展览馆对外开放……。” 李秉风虽然吃惊，但也只是听着周知在说，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一笔。 听周知说完，皱着眉想了一会，说道：“师弟，你都有些什么家具？既然是家具展览，肯定也要分着场景； 比如正房客厅的家具，只能放在正房客厅，那这个展厅就得设计成正房的样式； 还有，既然你还分着明朝和清朝，这两个朝代正房的装修风格也是不一样的； 再加上你的家具可能还有不同层级官员使用的，那么还得再细分下去； 我得先看到你的家具都有些什么，我才好为你的展览馆设计各个不同的应用场景。” 周知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复杂； 刚才李师兄也才说了正房客厅，那还有卧室，还有厢房，更别说不同层级官员使用的家具也都不是一样的。 踌躇了一下，问道：“师兄，按你这样说，那这块地是不是小了点？” 李秉风笑道：“也不算小了，主要还是要看你都有些什么家具，以及后期你还会不会增加家具。” 周知沉思了一会，说道：“师兄，那就看你的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是周末，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带我去看看你的家具。” “那行，师兄，你家住在什么地方？明天我过来家里接你。” 李秉风笑道：“就住在设计院的家属院，不过是老房子，有点不好找。这样，你明天来到设计院时，让门卫那边给我办公室打个电话，我在楼下等你们。” “行，师兄，那我就明天早上九点左右来接你。” 出来时，李秉风一直送到了楼下； 见到周知的那辆皇冠，稍稍吃了一惊，但想到是私人建展览馆的人物，也就释然了； 周知带着叶文娴出来，看看差不多到吃饭时间； 顿时有点头大，这京城里的饭菜已经吃的有点腻了。 自己做又没什么菜。 第420章 多了一个师兄 看着朱仲礼兴冲冲的带着几个年轻人去了。 周知想了一会，提起电话打了出去。 由于是长途电话的原因，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点小。 “我是周知，我找一下楚援朝。” “是周董啊，您稍等，我这就给你转进去。” 不一会电话里传来了楚援朝的声音，“小知，怎么了？” “师兄，你认不认识京城设计院的人？” “设计院？你小子又要干什么了？” “没什么，前两天和东城区这边要了块地，准备建个展览馆。” 楚援朝有些诧异的问：“展览馆？展览什么的？” “我前几年收藏了一些明清时期的老家具，我寻思着这也算是华夏文化的一部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干脆建个展览馆，让大家也欣赏一下。” 楚援朝有些无语，还以为是什么事情，那些破家具也值当建个展览馆？ 不过也没有办法，小师弟的事还得办。 翻出电话本找了找，说道：“你去京城设计院找李秉风，他是设计院的副院长，电话是” 周知在笔记本上记下，问道：“这人关系和你怎么样？” “关系挺好的，是你师伯的学生，你设计展览馆找他肯定没问题。” \"行，那我现在就过去。” “去，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对了，你什么时候回鹏城？” 周知不解的问：“有什么事？” 楚援朝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之后，周知便带着叶文娴出了门； 到了设计院大门，周知刚刚放下车窗去问门卫； 旁边便有一个年轻人问道：“是周知周先生吗？” 周知连忙应是。 年轻人笑道：“那你跟着我的自行车走，我带你去找李副院长。” 周知只得开着车慢慢跟上。 现在的京城设计院，还窝在一片老旧的二三层楼房之中； 里面最气派的房子，就是几幢老毛子风格的办公楼； 这也正常，当初建设的很多办公楼，都是这种风格的； 不只是京城，而是全国都是如此； 除了一些特殊的建筑，一般办公楼的图纸复制之后，全国都能用。 李秉风的办公室就在三楼最里端，进了办公室就是一阵热情的寒暄。 面前的中年人四十来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三七分的发型，穿着一套灰黑色的西装； 看着和后世一些大学里的教授也差不多。 办公室里到处一卷一卷的图纸，说是设计室都不过分，哪里像个副院长的办公室？ 李秉风将两人安置在沙发上，亲手为两人泡了茶； 笑道：“援朝打了电话给我，我才知道我还有那么个小师弟。” 周知一愣，真论起来，他和这位还真有着师兄弟的关系。 如果放在一百年前，楚援朝和这位李秉风算是师兄弟； 自己和楚援朝又是师兄弟，这位还真算是自己的师兄。 明朝东林党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笑道：“见过李师兄；不过也要怪楚师兄，把你藏着掖着不给我介绍，不然我早就上门拜访李师兄了。” 李秉风笑着说道：“对，确实该怪援朝，等他从鹏城回来，咱们师兄弟聚在一起坐一坐。” 周知笑道：“那可能要等到过年了，楚师兄那边现在根本抽不出身来；不如过上几天，李师兄和我一起去鹏城，去打楚师兄的秋风。” “哈哈~，你楚师兄的秋风可不好打。” 周知笑道：“难道楚师兄是葛朗台的性子？我没发现啊？” …… 闲聊了一会，双方关系渐渐热络起来。 说实话，这位李师兄一点没有有些读书人那种清冷的性子。 当然，这也只是周知自己的感觉，或许换了其他人又是另外的样子。 李秉风问道：“援朝说你要设计一个展览馆，你带了资料没有？” 周知现在有个屁的资料，笑道：“师兄，现在还真没有什么资料；今天来的目的是先认认庙门，到时候才好带着猪头来上供。” 李秉风无奈，说道：“那你大约说一下你的想法，我给你参考参考。” “嗯，师兄；那块地大约长一百米，宽八十米；我的想法是按照京城民居的式样，建一个建筑群出来； 用来安置我那几百套明清家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把这个院子，建成一个展览馆对外开放……。” 李秉风虽然吃惊，但也只是听着周知在说，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一笔。 听周知说完，皱着眉想了一会，说道：“师弟，你都有些什么家具？既然是家具展览，肯定也要分着场景； 比如正房客厅的家具，只能放在正房客厅，那这个展厅就得设计成正房的样式； 还有，既然你还分着明朝和清朝，这两个朝代正房的装修风格也是不一样的； 再加上你的家具可能还有不同层级官员使用的，那么还得再细分下去； 我得先看到你的家具都有些什么，我才好为你的展览馆设计各个不同的应用场景。” 周知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复杂； 刚才李师兄也才说了正房客厅，那还有卧室，还有厢房，更别说不同层级官员使用的家具也都不是一样的。 踌躇了一下，问道：“师兄，按你这样说，那这块地是不是小了点？” 李秉风笑道：“也不算小了，主要还是要看你都有些什么家具，以及后期你还会不会增加家具。” 周知沉思了一会，说道：“师兄，那就看你的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是周末，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带我去看看你的家具。” “那行，师兄，你家住在什么地方？明天我过来家里接你。” 李秉风笑道：“就住在设计院的家属院，不过是老房子，有点不好找。这样，你明天来到设计院时，让门卫那边给我办公室打个电话，我在楼下等你们。” “行，师兄，那我就明天早上九点左右来接你。” 出来时，李秉风一直送到了楼下； 见到周知的那辆皇冠，稍稍吃了一惊，但想到是私人建展览馆的人物，也就释然了； 周知带着叶文娴出来，看看差不多到吃饭时间； 顿时有点头大，这京城里的饭菜已经吃的有点腻了。 自己做又没什么菜。 第421章 迪奥专卖店 忽然想起李银刚带他去过的那家鲁菜馆，便兴冲冲的去吃了一顿； 周知都有些怀念鹏城和香江的饭菜了。 吃完饭，正准备打道回府。 叶文娴说道：“阿知哥，要不我们去看看迪奥的专卖店，装修得怎么样了？” 周知一听，左右无事，就去看看，“我听说已经装修完了，走，去看看。” 京城迪奥专卖店就在建外大街，白色奢华的外装修上，大大‘dior’标记。 能让人在百米外就能清晰看到，如果在夜间，这整个外装修都会发出柔和的光芒，显得雍容典雅； 虽然店门还在紧闭，但店内已经有人在上货； 门外有人隔着高大的玻璃橱窗往里张望。 周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原先定的计划是元旦开业，但这一片都是使馆区，老外们喜欢在圣诞期间买买买。 就把开张时间提前到圣诞节前十天。 这几天上货，也是正常。 周知走到关着的玻璃门前，见门是反锁着的； 便抬手敲了敲玻璃门，很快就引起一个女营业员的关注； 走了过来，隔着玻璃门展露笑容，柔声说道：“先生，本店暂未开放，不接待客人参观。” 叶文娴说道：“颜店长在不在？这是集团公司的周董。” 那营业员一愣，连忙拧开小锁，拉开玻璃门说道：“颜店长在的，周董请进。” 颜店长已经告诫过他们，集团公司的周董事长这段时间都在京城； 如果周董过来检查工作，一定要用心对待。 还简单说了一下周知的相貌，最主要的是说周知非常年轻。 一个不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溪，不是说了不让人进来的吗？你怎么……。” 这名女营业员忙说：“涂领班，集团公司的周董事长过来了。” 一个长得稍微成熟一些女青年，连忙快走两步； 见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带着一个更年轻一些的女子，有点犯嘀咕； 这也太年轻了。 还是连忙上前打招呼道：“周董事长好。” 周知点点头，问道：“露西没在吗？” 这下两人再无疑问，颜玉是这个专卖店的店长，是个香江人，有个英文名叫露西。 那个姓涂的领班忙说：“颜店长在的，正在里面指导我们上货。小溪，赶紧去告诉颜店长，董事长来了。” 小溪？这名字挺有诗意的。 周知看了看身边的塑料模特身上的衣物，伸手摸了摸布料； 也没作声，这专卖店的布局都是有讲究的； 什么地方摆放什么物品，什么地方的装饰该是什么样的，都是经过研究，能让顾客产生愉悦情绪的； 没两分钟，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传来； 一个烫着大波浪的白领丽人匆忙走来，见到周知便笑道：“周生，您终于舍得来看看大家了，阿娴，好久不见。” 周知笑道：“露西，在京城工作还适应？” “周生，除了天气有点干燥，一切都还好。” 叶文娴笑道：“颜店长，你可以试试咱们迪奥新出的那款补水霜，我用下来感觉挺好的。” 颜玉上前两步，揽住叶文娴的手臂笑道：“我的工资哪买得起补水霜用？要不阿娴你和老板说说，让老板给咱们店里的姐妹们打个折，让大家都能享受到自己产品的好处？” 叶文娴诧异的说道：“你工资还低？你就是天天用补水霜把全身都涂满了，你的工资也用不完。” 颜玉装出可怜的样子说道：“阿娴，我在香江还要供楼，还要买漂亮衣服穿，还要买化妆品，哪有那么多钱花在补水霜上面，你说是？” 周知瞥了一眼颜玉，说道：“露西，奢侈品的打折，有打折的规矩，就连员工也不能例外。” 颜玉也没有失望，这只不过是找点话题说说，和叶文娴拉近点关系。 又听周知说道：“不过，要是大家不用本店的产品，给顾客介绍的时候只会背文案； 没有一点自己使用后的感受，也是不行的。对于公司的新品，尤其是化妆品； 我会让老谢多拨付一部分小样，用作员工们的福利，让大家感受产品的效果，这样你们也才好向顾客进行推介。 不过，你这边可要把这些小样管理好了；如果让我知道这些小样，在市场上明码标价的出售，我可是要追究你们店长的责任的。” 颜玉连忙说道：“一定不会的，周董。我肯定会对小样进行严格的管理。” 小样，也就是所谓的试用装。 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经出现，作为一种营销手段来推广产品和开拓市场，是化妆品行业常见营销策略。 但周知没有忘记，后世网上卖小样的商家多如牛毛； 这其中大部分小样当然是假冒伪劣，冒用某些大品牌商标，卖小作坊生产出来的化妆品； 反正化妆品这玩意，只要小作坊老板不太激进，弄点甘油香精什么的； 再加一些无害的添加剂随便调一下，外观和香味和正品差不多； 皮肤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甘油能不能润肤，那肯定能啊，效果老好了。 再弄一些外包装一包，成本两三毛的卖上一二十块，买的人趋之若鹜。 当然，其中也有少量的小样，是真的从专柜或专卖店里流出来的。 所以，周知才让颜玉管理好小样。 要是人人都能用上dior的小样，那dior就不是奢侈品了，而是大路货。 奢侈品要有奢侈品的觉悟，决不能放下自己的架子。 嗯，就如欧洲那些老贵族，即便家里穷的一批，出门在外，依然得把架子撑住了。 在店里逛了一圈，见大家精神面貌都很好，工作也积极主动； 周知勉励了几句，就带着叶文娴回去了。 见到大老板走了，专卖店的人营业员们都舒了口气； 这位董事长看着年轻，人也随和，但不知道为何，众人都有一股压迫感。 姓涂的那位女青年，拍着有些规模的胸脯说道：“店长，刚才我好紧张，生怕说错了话。董事长是哪里的人啊？普通话说的蛮好的。” 颜玉笑道：“董事长本来就是内地人，他家里就是京城的。” 啊？ 店里的营业员都惊呼起来，可以说店里的人，除了颜玉是从香江调来的当店长的外； 其他的都是京城人。 有人低声问道：“董事长的家里人，是不是大干部？” 颜玉瞟了一眼那人，说道：“董事长可不是靠家里，才赚到那么多钱的； 实话告诉你们，周生也当过知青，后来偷渡到了香江，靠着一支铅笔，赚到了现在的这份家业； 周生的身家虽然没有李超人的多，但在香江也是一个能和李超人比肩的传奇人物，……。” 这些营业员中，家里有当知青兄弟姐妹，甚至自己就是知青的。 听到这话，更是感到无比震惊。 第421章 迪奥专卖店 忽然想起李银刚带他去过的那家鲁菜馆，便兴冲冲的去吃了一顿； 周知都有些怀念鹏城和香江的饭菜了。 吃完饭，正准备打道回府。 叶文娴说道：“阿知哥，要不我们去看看迪奥的专卖店，装修得怎么样了？” 周知一听，左右无事，就去看看，“我听说已经装修完了，走，去看看。” 京城迪奥专卖店就在建外大街，白色奢华的外装修上，大大‘dior’标记。 能让人在百米外就能清晰看到，如果在夜间，这整个外装修都会发出柔和的光芒，显得雍容典雅； 虽然店门还在紧闭，但店内已经有人在上货； 门外有人隔着高大的玻璃橱窗往里张望。 周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原先定的计划是元旦开业，但这一片都是使馆区，老外们喜欢在圣诞期间买买买。 就把开张时间提前到圣诞节前十天。 这几天上货，也是正常。 周知走到关着的玻璃门前，见门是反锁着的； 便抬手敲了敲玻璃门，很快就引起一个女营业员的关注； 走了过来，隔着玻璃门展露笑容，柔声说道：“先生，本店暂未开放，不接待客人参观。” 叶文娴说道：“颜店长在不在？这是集团公司的周董。” 那营业员一愣，连忙拧开小锁，拉开玻璃门说道：“颜店长在的，周董请进。” 颜店长已经告诫过他们，集团公司的周董事长这段时间都在京城； 如果周董过来检查工作，一定要用心对待。 还简单说了一下周知的相貌，最主要的是说周知非常年轻。 一个不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溪，不是说了不让人进来的吗？你怎么……。” 这名女营业员忙说：“涂领班，集团公司的周董事长过来了。” 一个长得稍微成熟一些女青年，连忙快走两步； 见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带着一个更年轻一些的女子，有点犯嘀咕； 这也太年轻了。 还是连忙上前打招呼道：“周董事长好。” 周知点点头，问道：“露西没在吗？” 这下两人再无疑问，颜玉是这个专卖店的店长，是个香江人，有个英文名叫露西。 那个姓涂的领班忙说：“颜店长在的，正在里面指导我们上货。小溪，赶紧去告诉颜店长，董事长来了。” 小溪？这名字挺有诗意的。 周知看了看身边的塑料模特身上的衣物，伸手摸了摸布料； 也没作声，这专卖店的布局都是有讲究的； 什么地方摆放什么物品，什么地方的装饰该是什么样的，都是经过研究，能让顾客产生愉悦情绪的； 没两分钟，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传来； 一个烫着大波浪的白领丽人匆忙走来，见到周知便笑道：“周生，您终于舍得来看看大家了，阿娴，好久不见。” 周知笑道：“露西，在京城工作还适应？” “周生，除了天气有点干燥，一切都还好。” 叶文娴笑道：“颜店长，你可以试试咱们迪奥新出的那款补水霜，我用下来感觉挺好的。” 颜玉上前两步，揽住叶文娴的手臂笑道：“我的工资哪买得起补水霜用？要不阿娴你和老板说说，让老板给咱们店里的姐妹们打个折，让大家都能享受到自己产品的好处？” 叶文娴诧异的说道：“你工资还低？你就是天天用补水霜把全身都涂满了，你的工资也用不完。” 颜玉装出可怜的样子说道：“阿娴，我在香江还要供楼，还要买漂亮衣服穿，还要买化妆品，哪有那么多钱花在补水霜上面，你说是？” 周知瞥了一眼颜玉，说道：“露西，奢侈品的打折，有打折的规矩，就连员工也不能例外。” 颜玉也没有失望，这只不过是找点话题说说，和叶文娴拉近点关系。 又听周知说道：“不过，要是大家不用本店的产品，给顾客介绍的时候只会背文案； 没有一点自己使用后的感受，也是不行的。对于公司的新品，尤其是化妆品； 我会让老谢多拨付一部分小样，用作员工们的福利，让大家感受产品的效果，这样你们也才好向顾客进行推介。 不过，你这边可要把这些小样管理好了；如果让我知道这些小样，在市场上明码标价的出售，我可是要追究你们店长的责任的。” 颜玉连忙说道：“一定不会的，周董。我肯定会对小样进行严格的管理。” 小样，也就是所谓的试用装。 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经出现，作为一种营销手段来推广产品和开拓市场，是化妆品行业常见营销策略。 但周知没有忘记，后世网上卖小样的商家多如牛毛； 这其中大部分小样当然是假冒伪劣，冒用某些大品牌商标，卖小作坊生产出来的化妆品； 反正化妆品这玩意，只要小作坊老板不太激进，弄点甘油香精什么的； 再加一些无害的添加剂随便调一下，外观和香味和正品差不多； 皮肤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甘油能不能润肤，那肯定能啊，效果老好了。 再弄一些外包装一包，成本两三毛的卖上一二十块，买的人趋之若鹜。 当然，其中也有少量的小样，是真的从专柜或专卖店里流出来的。 所以，周知才让颜玉管理好小样。 要是人人都能用上dior的小样，那dior就不是奢侈品了，而是大路货。 奢侈品要有奢侈品的觉悟，决不能放下自己的架子。 嗯，就如欧洲那些老贵族，即便家里穷的一批，出门在外，依然得把架子撑住了。 在店里逛了一圈，见大家精神面貌都很好，工作也积极主动； 周知勉励了几句，就带着叶文娴回去了。 见到大老板走了，专卖店的人营业员们都舒了口气； 这位董事长看着年轻，人也随和，但不知道为何，众人都有一股压迫感。 姓涂的那位女青年，拍着有些规模的胸脯说道：“店长，刚才我好紧张，生怕说错了话。董事长是哪里的人啊？普通话说的蛮好的。” 颜玉笑道：“董事长本来就是内地人，他家里就是京城的。” 啊？ 店里的营业员都惊呼起来，可以说店里的人，除了颜玉是从香江调来的当店长的外； 其他的都是京城人。 有人低声问道：“董事长的家里人，是不是大干部？” 颜玉瞟了一眼那人，说道：“董事长可不是靠家里，才赚到那么多钱的； 实话告诉你们，周生也当过知青，后来偷渡到了香江，靠着一支铅笔，赚到了现在的这份家业； 周生的身家虽然没有李超人的多，但在香江也是一个能和李超人比肩的传奇人物，……。” 这些营业员中，家里有当知青兄弟姐妹，甚至自己就是知青的。 听到这话，更是感到无比震惊。 第422章 罕见的明式家具 次日一早，周知如约来到设计院。 门卫打了电话之后，便放轿车进入，沿着昨日的道路来到办公楼下。 未过两分钟，就从办公楼里走出两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是李秉风，另外一个年纪看起来来比李秉风大了七八岁； 周知连忙推开车门下了车。 李秉风，笑着介绍道：“师弟，这一位是市博物馆的副研究员阎连平，主要从事我国古代家具、古代器物收藏和研究。 在明清家具研究领域，有着深厚的造诣；这次我请他来，对你收藏的家具进行鉴定分类，也好为后续的设计提供可靠的资料。” 哟，这是高手！ 周知连忙上前两步，伸出手笑道：“阎研究员，幸会幸会。” 阎连平之前只是听李秉风说，有个朋友收藏了些明清家具需要他帮忙鉴定一下； 却没想到两人以师兄弟相称。 伸手握住周知伸过来的手笑道：“你好，小周。没想到你和老李还是一个师门的。” 周知也不好答这话，含糊着说道：“呵呵~，主要是李师兄不嫌弃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师弟。” 几人上了车，李秉风拍了拍坐垫笑道：“师弟，你这车可比我那拉达车坐着舒服多了。” 周知眼视前方，挂挡起步，说道：“霓虹人的车子，在舒适性这方面做的是相对不错一些。不过，和英国人、德国人的车子比起来，又稍稍差了点。 毕竟，霓虹人主要是还是靠低价格竞争，所以，在这上面的投入，也不会有多少，在舒适性上也有限。” 李秉风笑道：“那是你好车坐的多了，所以才觉得这车不怎么样，我们院长都没资格坐这车。” “呵呵~，师兄，你会开车不？” “不会，我学这玩意干啥？” 周知想了想说道：“师兄，干脆一事不烦二主，你们设计院应该和建设单位很熟悉？” “嗯，是很熟，大家都要经常打交道。” “到时候设计好了，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建筑单位？” 李秉风一听，原来是只是这点小事，笑道：“这还不简单？到时候我来给你当监工，保证建筑质量上没得说。” “嘿嘿~，那就先谢过师兄了；你来来回回的到工地也不方便，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司机，这车就归你用了。” 李秉风连忙道：“这哪行？我们院长见到了还不得有想法？” “嗐，能有啥想法，这是业主方为了工作方便提供给你使用的，又不是送给你的。” 李秉风摸摸柔软的坐垫，笑道：“车给我用了，那你用什么？” 周知笑道：“我常年不在京城，这车一年有十个月的时间都停在车库里，每个星期都要让人去车库里开出来跑一圈；你平时帮着用用，也省得我再安排人去热车了。” 李秉风还真不知道周知常年不在京城，楚援朝也没和他细说过周知的情况； 问道：“你平时都不用这车，那你用什么？” “我的公司在香江，平时都在那边。” 原来如此，李秉风在心里给周知的重要性，又提升了一个级别，却也不敢再追问下去。 楚英都是那个级别的人物，说不定这师弟家里也是一样的。 车子很快来到京城玉雕厂大门口，门卫是个有些眼熟的中年人； 见到周知这个玉雕厂的‘名人’，笑着打了个招呼，直接摆摆手放行了。 李秉风不解的问道：“师弟，看你和这厂里挺熟嘛？” 周知笑道：“师兄，我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这个厂里厮混了。” 阎连平有些诧异的问道：“小周同志是这个厂的职工子女？” 脑中却在迅速搜寻着，近些年有没有从玉雕厂里走出周姓的大领导？ 周知笑道：“也不是，我从小拜了个师傅，是玉雕厂的，那时候经常来这学习绘画。” 阎连平和李秉风，这才明白过来； 心中更是好奇周知为什么要带他们来玉雕厂。 直到周知将车停在仓库前，从兜里掏出两把黄铜钥匙，挑出其中一把打开仓库门； 一股混杂了些许油漆味的灰尘味扑面而来，周知伸手打开墙上的电闸。 高压水银汞灯闪了一下，慢慢亮了起来。 四人走进仓库。 周知指着堆到仓库顶的旧家具说道：“阎研究员，这些就是我收藏的家具。” 阎连平看着足有千多件的家具，有些激动，到处扫视了一遍； 忽然眼睛一亮，疾步走向一个式样有些古怪的椅子； 仔细看了半晌连声说道：“这么多明清时期的家具，小周同志，你这可给我们帮了大忙了； 这一件家具我们只是在王老师的＜明式家具珍赏＞中见过图片，没想到竟然在你这见到了实物。” 周知好奇的问道：“阎老师，这个座椅应该这些家具中唯一的一个，我看着有些奇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阎连平抚摸着这把椅子说道：“这是醉翁椅，王老师找了好些年都没有找到实物，最后是在米国的古典家具博物馆中见到的，没想到在你这里看到了。” 说罢，将这把椅子小心的抬到过道中，蹲下身仔细研究起来。 见到阎连平这么投入，李秉风和周知相视苦笑。 过了半晌，阎连平才站起身说道：“小周同志，你这家具展览馆建好之后，一定要把这件家具放进去，到时候我请王老师来亲眼看一看，咱们国内还是有醉翁椅存在的。” 周知听他话语中非常推崇这位王老师，好奇的问道：“阎老师，你说的这位王老师是……？” “我说的王老师就是写出＜明式家具珍赏＞的王世襄老师，他现在是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 王世襄？ 周知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后世他也玩不起这些古董家具，所以不知道这位的名头也不奇怪。 便点点头笑道：“那感情好，等咱们的展览馆建好，到时候请王老师来咱们展览馆里指导一下工作。” 阎连平笑道：“你这里那么多的明清家具，王老师肯定是要来看看的。” 将这把醉翁椅小心放回原处，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 周知指着一把造型有些别致的椅子问道：“阎老师，这种椅子叫什么名字？我看着有些怪怪的，怎么靠背上是空的，也没有块板子，是不是残品？” “哈哈~，小周，这叫玫瑰椅，你看它靠背空着，但不是残品，而是它就是这个式样的。” “玫瑰椅？是玫瑰花的那个玫瑰？” “就是你说的这个玫瑰。” 见周知一脸疑惑的样子。 阎连平似乎知道周知要问什么，说道：“你别问我这椅子为什么要叫玫瑰椅，我也不知道，大家都把这种纤细圆材构成方靠背、直扶手、带侧脚的椅子统称玫瑰椅。” 第422章 罕见的明式家具 次日一早，周知如约来到设计院。 门卫打了电话之后，便放轿车进入，沿着昨日的道路来到办公楼下。 未过两分钟，就从办公楼里走出两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是李秉风，另外一个年纪看起来来比李秉风大了七八岁； 周知连忙推开车门下了车。 李秉风，笑着介绍道：“师弟，这一位是市博物馆的副研究员阎连平，主要从事我国古代家具、古代器物收藏和研究。 在明清家具研究领域，有着深厚的造诣；这次我请他来，对你收藏的家具进行鉴定分类，也好为后续的设计提供可靠的资料。” 哟，这是高手！ 周知连忙上前两步，伸出手笑道：“阎研究员，幸会幸会。” 阎连平之前只是听李秉风说，有个朋友收藏了些明清家具需要他帮忙鉴定一下； 却没想到两人以师兄弟相称。 伸手握住周知伸过来的手笑道：“你好，小周。没想到你和老李还是一个师门的。” 周知也不好答这话，含糊着说道：“呵呵~，主要是李师兄不嫌弃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师弟。” 几人上了车，李秉风拍了拍坐垫笑道：“师弟，你这车可比我那拉达车坐着舒服多了。” 周知眼视前方，挂挡起步，说道：“霓虹人的车子，在舒适性这方面做的是相对不错一些。不过，和英国人、德国人的车子比起来，又稍稍差了点。 毕竟，霓虹人主要是还是靠低价格竞争，所以，在这上面的投入，也不会有多少，在舒适性上也有限。” 李秉风笑道：“那是你好车坐的多了，所以才觉得这车不怎么样，我们院长都没资格坐这车。” “呵呵~，师兄，你会开车不？” “不会，我学这玩意干啥？” 周知想了想说道：“师兄，干脆一事不烦二主，你们设计院应该和建设单位很熟悉？” “嗯，是很熟，大家都要经常打交道。” “到时候设计好了，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建筑单位？” 李秉风一听，原来是只是这点小事，笑道：“这还不简单？到时候我来给你当监工，保证建筑质量上没得说。” “嘿嘿~，那就先谢过师兄了；你来来回回的到工地也不方便，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司机，这车就归你用了。” 李秉风连忙道：“这哪行？我们院长见到了还不得有想法？” “嗐，能有啥想法，这是业主方为了工作方便提供给你使用的，又不是送给你的。” 李秉风摸摸柔软的坐垫，笑道：“车给我用了，那你用什么？” 周知笑道：“我常年不在京城，这车一年有十个月的时间都停在车库里，每个星期都要让人去车库里开出来跑一圈；你平时帮着用用，也省得我再安排人去热车了。” 李秉风还真不知道周知常年不在京城，楚援朝也没和他细说过周知的情况； 问道：“你平时都不用这车，那你用什么？” “我的公司在香江，平时都在那边。” 原来如此，李秉风在心里给周知的重要性，又提升了一个级别，却也不敢再追问下去。 楚英都是那个级别的人物，说不定这师弟家里也是一样的。 车子很快来到京城玉雕厂大门口，门卫是个有些眼熟的中年人； 见到周知这个玉雕厂的‘名人’，笑着打了个招呼，直接摆摆手放行了。 李秉风不解的问道：“师弟，看你和这厂里挺熟嘛？” 周知笑道：“师兄，我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这个厂里厮混了。” 阎连平有些诧异的问道：“小周同志是这个厂的职工子女？” 脑中却在迅速搜寻着，近些年有没有从玉雕厂里走出周姓的大领导？ 周知笑道：“也不是，我从小拜了个师傅，是玉雕厂的，那时候经常来这学习绘画。” 阎连平和李秉风，这才明白过来； 心中更是好奇周知为什么要带他们来玉雕厂。 直到周知将车停在仓库前，从兜里掏出两把黄铜钥匙，挑出其中一把打开仓库门； 一股混杂了些许油漆味的灰尘味扑面而来，周知伸手打开墙上的电闸。 高压水银汞灯闪了一下，慢慢亮了起来。 四人走进仓库。 周知指着堆到仓库顶的旧家具说道：“阎研究员，这些就是我收藏的家具。” 阎连平看着足有千多件的家具，有些激动，到处扫视了一遍； 忽然眼睛一亮，疾步走向一个式样有些古怪的椅子； 仔细看了半晌连声说道：“这么多明清时期的家具，小周同志，你这可给我们帮了大忙了； 这一件家具我们只是在王老师的＜明式家具珍赏＞中见过图片，没想到竟然在你这见到了实物。” 周知好奇的问道：“阎老师，这个座椅应该这些家具中唯一的一个，我看着有些奇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阎连平抚摸着这把椅子说道：“这是醉翁椅，王老师找了好些年都没有找到实物，最后是在米国的古典家具博物馆中见到的，没想到在你这里看到了。” 说罢，将这把椅子小心的抬到过道中，蹲下身仔细研究起来。 见到阎连平这么投入，李秉风和周知相视苦笑。 过了半晌，阎连平才站起身说道：“小周同志，你这家具展览馆建好之后，一定要把这件家具放进去，到时候我请王老师来亲眼看一看，咱们国内还是有醉翁椅存在的。” 周知听他话语中非常推崇这位王老师，好奇的问道：“阎老师，你说的这位王老师是……？” “我说的王老师就是写出＜明式家具珍赏＞的王世襄老师，他现在是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 王世襄？ 周知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后世他也玩不起这些古董家具，所以不知道这位的名头也不奇怪。 便点点头笑道：“那感情好，等咱们的展览馆建好，到时候请王老师来咱们展览馆里指导一下工作。” 阎连平笑道：“你这里那么多的明清家具，王老师肯定是要来看看的。” 将这把醉翁椅小心放回原处，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 周知指着一把造型有些别致的椅子问道：“阎老师，这种椅子叫什么名字？我看着有些怪怪的，怎么靠背上是空的，也没有块板子，是不是残品？” “哈哈~，小周，这叫玫瑰椅，你看它靠背空着，但不是残品，而是它就是这个式样的。” “玫瑰椅？是玫瑰花的那个玫瑰？” “就是你说的这个玫瑰。” 见周知一脸疑惑的样子。 阎连平似乎知道周知要问什么，说道：“你别问我这椅子为什么要叫玫瑰椅，我也不知道，大家都把这种纤细圆材构成方靠背、直扶手、带侧脚的椅子统称玫瑰椅。” 第423章 乾隆的诗 周知心道，这座椅的名字取的还真是奇怪； 玫瑰？ 这词应该是个外来词？ 周知不知道的是，玫瑰这词还真不是外来词，在西汉时就已经出现； 只是那时的‘玫瑰’是指绯红色的宝石； 直到唐朝，温庭筠在一首诗中写道： 杨柳萦桥绿，玫瑰拂地红。 绣衫金騕褭，花髻玉珑璁。 …… 才将这个词引申为植物。 阎连平兴致勃勃的在前面走着，一路给两人介绍着一些不多见的家具； 李秉风不时问上一句，家具的年代、使用的官员层级，运用的场景； 手中则是不停的记录着。 阎连平转过一个拐角，正要说什么，忽然咦了一声； 在周知好奇的目光中伸手摸向一把椅子，这把椅子是圈椅的式样； 但是扶手的部分，却不像圈椅那般以一定的角度缓缓倾斜向下； 而是有些起伏，用于支撑扶手的部分，也不是正常圈椅那样没有支撑。 看着就像是用老山藤制作的一般。 阎连平惊异的问道：“小周，你这些家具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怎么会连鹿角椅都有？这可是清朝皇帝专用的。” 周知也是非常惊讶，他也没有想到，掏个旧仓库居然掏出一把皇帝专用的座椅出来了； 问道：“阎老师，能看得出来是哪位皇帝的座椅吗？” “是乾隆的。” “怎么看出来的？” “你来看这里。”说着，指着靠背上最后面的一排字。 ‘乾隆丙戌年仲秋御题’ 周知一呆，问道：“这乾隆丙戌年是哪一年？” 阎连平掐着手指算了一下说道：“是乾隆三十一年。” 尽管周知还想知道这乾隆三十一年是哪年？但也不好再问，估计这两位也要算半天。 又仔细看了看前面的木板上刻着的字，咦，好像是一首诗； 已识山中早晚凉，今朝况复立秋当。 如何午热为孤注，疑是金官让末光。 桐叶庭边想影落，草虫砌下觉声杨。 农占晴雨纷如讼，历验原来亦鲜偿。 周知指着靠板上的字问道：“阎老师，这是乾隆的诗？” 阎连平也看了一遍，笑道：“或许是，听说这位一辈子作了四万多首诗，如果你没听过这首诗，那么多半就是他作的。” 周知没料到阎连平也会幽默一下，笑道：“听说这位活了八十九岁，就算每天作一首诗，也只有三万三千首，看来这位是出口便成诗。” 两人都笑了起来。 阎连平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周，这些家具你买了之后就没有好好的看一看？” 周知苦笑道：“那么多家具，怎么看得过来？” 这也不能怪周知，那么几十大车家具，灰扑扑的，谁有那功夫一件一件的仔细去研究？ 他又不是搞家具研究的。 等阎连平大致把这间仓库里的家具，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已经是过了近三个小时。 阎连平略微有些遗憾的说道：“小周，你这里明代家具倒是挺多，基本各个层面人物使用的家具都有了； 可惜，清朝的家具稍微少了点，皇室里面的家具虽有几件，但数量还是少了点； 只能布展之前，去找人借一些，或者想办法买到一些皇室里使用的家具；不过，你也别担心，现在京城里还是能找到不少的。” 周知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笑道：“阎老师，旁边还有一个仓库没看呢，那个仓库里清代的相对要多些。不过现在已经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咱们去找个地方吃顿午饭，下午接着看。” 阎连平大为惊讶，连忙道 ：“什么？你还有一仓库的家具？快带我去看看。” 李秉风也笑着劝道：“老阎，吃了饭再来看，反正东西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 阎连平说道：“那就先看一眼，看一眼再去吃饭，不然我吃着也不安心。” 周知无奈，带着两人出了这个仓库，来到另外一间仓库； 周知打开高压汞灯时； 阎连平看着眼前一件家具不淡定了，急忙上前几步； 抚摸着一架两米多高的漆金雕花六扇屏风框架，仔细研究了好一阵； 才问道：“小周啊，你是从哪收来那么多的家具？连皇后卧室里的屏风也有。” 周知好奇的问道：“这个是皇后卧室的屏风？我看屏风中间都是空的，应该是个残件？” 阎连平摇摇头说道：“要说残件也太勉强，毕竟它的整个框架都是完好无损的，它上面空洞的方框中，原来是有缂丝图画的； 你如果想修复它，就去吴州县找那里的缂丝厂，帮你做六块缂丝画，让人重新装上去。” 吴州县？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想了半天却想不起来，问道：“阎老师，这吴州县在什么地方？” “就是苏州下面的一个县。” 周知连连点头，说道：“行，阎老师，这就要麻烦你帮我找一些合适的画面了，我对这些屏风上要绘一些什么画，是一无所知。” 阎连平摆摆手说道：“这只是小事，这种屏风上的画是不能随便画的，都是有固定的图画的，一点不对，把工匠九族灭了都不奇怪。” 李秉风笑道：“走，老阎，吃了饭又来。” 阎连平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向仓库深处看了一眼，扭头出了仓库。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在阎连平的一惊一乍中度过。 等看完，又到了晚饭的时间； 这一次，周知有了准备，早就让叶文娴去那个谭家菜的私人小饭馆订了桌子； 李秉风一口黄焖鱼翅下肚，伸出大拇指连连称好； 阎连平也吃的很是开心，都问周知是怎么发现这个私人饭店的？ 周知只说有个卖家电的朋友介绍的。 阎连平问道：“小周，你那个朋友那里有没有20寸的东芝彩电？” 周知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一会吃完饭，两位一起到我院子里坐一下，我打电话过去问。” 李秉风有些疑惑的问道：“老阎，你家里不是去年才买了一台声宝的彩电？” “我那大闺女下个月结婚，我给她陪嫁一台彩电过去。” “哟，那可就要恭喜你了。男方是哪个单位……？”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吃着饭。 好在三人都不喝酒，时间不长，饭局就已经结束。 两人又跟着周知来到了金露胡同的院子，看的出来，两人对有这么一个院子很是羡慕。 但进了周知的客厅，阎连平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解的说道：“小周，你配家具，要么就全套明代的，要么就全套清代的；你这茶几是明代的，花架又是清代的； 这几把圈椅又是明代的，可中间这矮几又是清代的；尤其这罗汉床，且不论朝代，就这放的位置，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周知大汗，他是真不懂，觉得好看或者觉得舒服，就这样做了。 尴尬的笑道：“那就等展馆建好后，阎老师帮我找出几套合适这四合院的，我重新安置一下。” 阎连平这才点点头。 ps：这段时间的雨水太大了，白天都要下乡，基本抽不出时间来写；晚上也差不多要到晚上七八点，才从乡下回来，所以只能坚持每天一更了。各位读者老爷见谅。 第423章 乾隆的诗 周知心道，这座椅的名字取的还真是奇怪； 玫瑰？ 这词应该是个外来词？ 周知不知道的是，玫瑰这词还真不是外来词，在西汉时就已经出现； 只是那时的‘玫瑰’是指绯红色的宝石； 直到唐朝，温庭筠在一首诗中写道： 杨柳萦桥绿，玫瑰拂地红。 绣衫金騕褭，花髻玉珑璁。 …… 才将这个词引申为植物。 阎连平兴致勃勃的在前面走着，一路给两人介绍着一些不多见的家具； 李秉风不时问上一句，家具的年代、使用的官员层级，运用的场景； 手中则是不停的记录着。 阎连平转过一个拐角，正要说什么，忽然咦了一声； 在周知好奇的目光中伸手摸向一把椅子，这把椅子是圈椅的式样； 但是扶手的部分，却不像圈椅那般以一定的角度缓缓倾斜向下； 而是有些起伏，用于支撑扶手的部分，也不是正常圈椅那样没有支撑。 看着就像是用老山藤制作的一般。 阎连平惊异的问道：“小周，你这些家具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怎么会连鹿角椅都有？这可是清朝皇帝专用的。” 周知也是非常惊讶，他也没有想到，掏个旧仓库居然掏出一把皇帝专用的座椅出来了； 问道：“阎老师，能看得出来是哪位皇帝的座椅吗？” “是乾隆的。” “怎么看出来的？” “你来看这里。”说着，指着靠背上最后面的一排字。 ‘乾隆丙戌年仲秋御题’ 周知一呆，问道：“这乾隆丙戌年是哪一年？” 阎连平掐着手指算了一下说道：“是乾隆三十一年。” 尽管周知还想知道这乾隆三十一年是哪年？但也不好再问，估计这两位也要算半天。 又仔细看了看前面的木板上刻着的字，咦，好像是一首诗； 已识山中早晚凉，今朝况复立秋当。 如何午热为孤注，疑是金官让末光。 桐叶庭边想影落，草虫砌下觉声杨。 农占晴雨纷如讼，历验原来亦鲜偿。 周知指着靠板上的字问道：“阎老师，这是乾隆的诗？” 阎连平也看了一遍，笑道：“或许是，听说这位一辈子作了四万多首诗，如果你没听过这首诗，那么多半就是他作的。” 周知没料到阎连平也会幽默一下，笑道：“听说这位活了八十九岁，就算每天作一首诗，也只有三万三千首，看来这位是出口便成诗。” 两人都笑了起来。 阎连平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周，这些家具你买了之后就没有好好的看一看？” 周知苦笑道：“那么多家具，怎么看得过来？” 这也不能怪周知，那么几十大车家具，灰扑扑的，谁有那功夫一件一件的仔细去研究？ 他又不是搞家具研究的。 等阎连平大致把这间仓库里的家具，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已经是过了近三个小时。 阎连平略微有些遗憾的说道：“小周，你这里明代家具倒是挺多，基本各个层面人物使用的家具都有了； 可惜，清朝的家具稍微少了点，皇室里面的家具虽有几件，但数量还是少了点； 只能布展之前，去找人借一些，或者想办法买到一些皇室里使用的家具；不过，你也别担心，现在京城里还是能找到不少的。” 周知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笑道：“阎老师，旁边还有一个仓库没看呢，那个仓库里清代的相对要多些。不过现在已经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咱们去找个地方吃顿午饭，下午接着看。” 阎连平大为惊讶，连忙道 ：“什么？你还有一仓库的家具？快带我去看看。” 李秉风也笑着劝道：“老阎，吃了饭再来看，反正东西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 阎连平说道：“那就先看一眼，看一眼再去吃饭，不然我吃着也不安心。” 周知无奈，带着两人出了这个仓库，来到另外一间仓库； 周知打开高压汞灯时； 阎连平看着眼前一件家具不淡定了，急忙上前几步； 抚摸着一架两米多高的漆金雕花六扇屏风框架，仔细研究了好一阵； 才问道：“小周啊，你是从哪收来那么多的家具？连皇后卧室里的屏风也有。” 周知好奇的问道：“这个是皇后卧室的屏风？我看屏风中间都是空的，应该是个残件？” 阎连平摇摇头说道：“要说残件也太勉强，毕竟它的整个框架都是完好无损的，它上面空洞的方框中，原来是有缂丝图画的； 你如果想修复它，就去吴州县找那里的缂丝厂，帮你做六块缂丝画，让人重新装上去。” 吴州县？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想了半天却想不起来，问道：“阎老师，这吴州县在什么地方？” “就是苏州下面的一个县。” 周知连连点头，说道：“行，阎老师，这就要麻烦你帮我找一些合适的画面了，我对这些屏风上要绘一些什么画，是一无所知。” 阎连平摆摆手说道：“这只是小事，这种屏风上的画是不能随便画的，都是有固定的图画的，一点不对，把工匠九族灭了都不奇怪。” 李秉风笑道：“走，老阎，吃了饭又来。” 阎连平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向仓库深处看了一眼，扭头出了仓库。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在阎连平的一惊一乍中度过。 等看完，又到了晚饭的时间； 这一次，周知有了准备，早就让叶文娴去那个谭家菜的私人小饭馆订了桌子； 李秉风一口黄焖鱼翅下肚，伸出大拇指连连称好； 阎连平也吃的很是开心，都问周知是怎么发现这个私人饭店的？ 周知只说有个卖家电的朋友介绍的。 阎连平问道：“小周，你那个朋友那里有没有20寸的东芝彩电？” 周知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一会吃完饭，两位一起到我院子里坐一下，我打电话过去问。” 李秉风有些疑惑的问道：“老阎，你家里不是去年才买了一台声宝的彩电？” “我那大闺女下个月结婚，我给她陪嫁一台彩电过去。” “哟，那可就要恭喜你了。男方是哪个单位……？”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吃着饭。 好在三人都不喝酒，时间不长，饭局就已经结束。 两人又跟着周知来到了金露胡同的院子，看的出来，两人对有这么一个院子很是羡慕。 但进了周知的客厅，阎连平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解的说道：“小周，你配家具，要么就全套明代的，要么就全套清代的；你这茶几是明代的，花架又是清代的； 这几把圈椅又是明代的，可中间这矮几又是清代的；尤其这罗汉床，且不论朝代，就这放的位置，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周知大汗，他是真不懂，觉得好看或者觉得舒服，就这样做了。 尴尬的笑道：“那就等展馆建好后，阎老师帮我找出几套合适这四合院的，我重新安置一下。” 阎连平这才点点头。 ps：这段时间的雨水太大了，白天都要下乡，基本抽不出时间来写；晚上也差不多要到晚上七八点，才从乡下回来，所以只能坚持每天一更了。各位读者老爷见谅。 第424章 请两个顾问 周知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不一会，李银刚就回了电话，听说商店里有东芝20寸的彩电，就让送一台过来。 阎连平在一旁连连摆手，周知也没管他； 说完就挂了电话。 阎连平说道：“小周，我现在身上根本就没带钱……。” 周知拦住他的话头说道：“阎老师，这电视机算是我感谢你的，你今天帮我那么大的忙，如果没有你，我和师兄就要抓瞎了。” 阎连平急忙说道：“就算帮了忙，那也不值当一个电视啊？再说我和老李啥关系，哪能收你的礼，要送礼也是老李送。” 李秉风也在一旁劝道：“师弟，老阎说的没错，就今天这么走一趟看看，动动嘴皮子的事，哪值当你送那么重的礼？” 这也不是周知故作大方，而是有着更深的考虑。 周知笑着说道：“师兄，我这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阎老师，我打算在展览馆建好之后，聘请你做我们展览馆的文物保护顾问，不知阎老师愿不愿意？” 文物保护顾问？ 阎连平在市博物馆工作，知道这个工作的重要性； 迟疑的说道：“我来做文物保护顾问？可是我还在单位上班，这恐怕不行。” “阎老师，现在你先兼职做一下，平时有空的时候来一下，每个月的顾问费是一千元；要是退休后你愿意继续来当展馆的顾问，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你的顾问费。” 阎连平迟疑了起来，说实话，每个月一千块的顾问费，是他目前工资的三到四倍，还是兼职的。 李秉风见阎连平有些迟疑，开玩笑似的说道：“师弟，你给老阎都安排了个兼职，你啥时候也给我安排个兼职？” 周知说道：“师兄，你要想兼职还不容易，展览馆同样也需要经常对展品进行更换； 到时候还需要你来对展品更换之后的展厅，进行重新装饰，你就是展览馆的设计顾问，你想不来帮忙都不行。” “听着不错，你这顾问我干了。老阎，别想这么多，无非是个兼职而已； 又不耽搁自己的工作，你不说我不说，师弟这边也不说，谁知道你是展览馆的兼职？” 阎连平有些释然的笑道：“也是，只是一个兼职而已，行，小周，蒙你抬爱，这事我就应了，只是我这兼职要怎么来上这个班？” 周知笑道：“这很简单，主要是一开始的时候，把一些常识教给展览馆的员工，让他们在日常维护中，不要对展品造成损伤就行； 再就是有空的时候，过来抽查一下展出的展品和储存的展品，不要因为某些外来的原因受到损伤就行。” 阎连平疑惑的问：“就这些？” “呵呵~，阎老师，实际上我对古董家具的维护和保养也不是很懂，你是专家，只要你觉得有利于维护这些古董家具的事都能提出来，我负责出钱维护好这些家具。” “那行，小周；对了，我看仓库里的有些家具才维修了不久，有一些家具维修的不是很到位； 比如，有几件家具是没必要上清漆的，这得要尽快重新找人弄一下，否则，时间久了不处理，对家具的保存是不利的。” 周知思索了一阵，说道：“阎老师，这样的家具有多少件？” “我看到的就有七八件，没看到的不知道。” 周知又问道：“那上了清漆的那些家具，是要把那些清漆打磨掉吗？” 阎连平点点头，“肯定是要打磨掉的，如果家具上没有裂纹还好，有裂纹的话，清漆会渗入到裂纹当中，清理起来很是麻烦。” “阎老师，干脆等展览馆建好之后，再劳烦你仔细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重新打理的家具，到时候，我们统一来进行修复。” 阎连平仔细回忆了一下见到的家具，有些家具维修是维修了，但是做的相对粗糙一些，没有原家具那么精美； 点点头说道：“小周，那这个工程可能就大了，得找一些有传承的老师傅来做，可能要花不少的钱。” 周知笑道：“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到时候就按你的想法来，一定要把这些家具打理到最佳的状态。” 转头对叶文娴说道：“阿娴，你拿两张私人名片过来。” 周知的名片分为三种，一种是正式的商务名片，上面的职务是董事长。 一种是私人名片，上面就只写着主编一职； 还有一种，是在高端场合上使用的，只有名字、联系电话，完全没有任何职务。 叶文娴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名片，周知接过，一人留了一张； 说道：“师兄，阎老师，过上几天我就要回鹏城去，或者还要回香江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你们这边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或者发传真给我。” 阎连平仔细看了看名片，心中颇有点不解，这主编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小周还是一个报纸或杂志的主编？可他这么年轻？ 李秉风笑道：“师弟，你这主编有什么说道？” “嗨，师兄，这也倒没有什么说道，只是我办了本杂志期刊，我就是这本期刊的主编。” 两人都来了兴趣，两人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文化人； 文化人的通病，他们都有。 别看两人对周知并没有给什么脸色之类的，但心里对这年纪轻轻，啥也不懂的青年人，还是有些轻视的； 认为这又是一个仗着祖荫的纨绔子弟。 谁料，这年轻人竟然也是个文化人。 周知心里其实多少也感受到了一些，对文化人，就得用文化人的方式； 所以，才让叶文娴拿了私人名片。 李秉风好奇的问道：“师弟，你办了份什么杂志？能不能让我和老阎开开眼界？” “呵呵~，是给小朋友和年轻人看的。阿娴，你去书房里，把杂志和我写的小说都拿来，请师兄和阎老师斧正。” 阎连平一惊，问道：“小周还出版过小说？” “呵呵~，是写了几本。” 叶文娴有些迟疑的说：“阿知哥，你那么多的作品，不如请两位老师到书房去看。” 周知看向两人，问道：“阎老师、师兄，你们看？” 李秉风笑着站起身说道：“我正想见识一下你的书房，老阎，走去我这师弟的书房里去见识一下。” 第424章 请两个顾问 周知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不一会，李银刚就回了电话，听说商店里有东芝20寸的彩电，就让送一台过来。 阎连平在一旁连连摆手，周知也没管他； 说完就挂了电话。 阎连平说道：“小周，我现在身上根本就没带钱……。” 周知拦住他的话头说道：“阎老师，这电视机算是我感谢你的，你今天帮我那么大的忙，如果没有你，我和师兄就要抓瞎了。” 阎连平急忙说道：“就算帮了忙，那也不值当一个电视啊？再说我和老李啥关系，哪能收你的礼，要送礼也是老李送。” 李秉风也在一旁劝道：“师弟，老阎说的没错，就今天这么走一趟看看，动动嘴皮子的事，哪值当你送那么重的礼？” 这也不是周知故作大方，而是有着更深的考虑。 周知笑着说道：“师兄，我这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阎老师，我打算在展览馆建好之后，聘请你做我们展览馆的文物保护顾问，不知阎老师愿不愿意？” 文物保护顾问？ 阎连平在市博物馆工作，知道这个工作的重要性； 迟疑的说道：“我来做文物保护顾问？可是我还在单位上班，这恐怕不行。” “阎老师，现在你先兼职做一下，平时有空的时候来一下，每个月的顾问费是一千元；要是退休后你愿意继续来当展馆的顾问，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你的顾问费。” 阎连平迟疑了起来，说实话，每个月一千块的顾问费，是他目前工资的三到四倍，还是兼职的。 李秉风见阎连平有些迟疑，开玩笑似的说道：“师弟，你给老阎都安排了个兼职，你啥时候也给我安排个兼职？” 周知说道：“师兄，你要想兼职还不容易，展览馆同样也需要经常对展品进行更换； 到时候还需要你来对展品更换之后的展厅，进行重新装饰，你就是展览馆的设计顾问，你想不来帮忙都不行。” “听着不错，你这顾问我干了。老阎，别想这么多，无非是个兼职而已； 又不耽搁自己的工作，你不说我不说，师弟这边也不说，谁知道你是展览馆的兼职？” 阎连平有些释然的笑道：“也是，只是一个兼职而已，行，小周，蒙你抬爱，这事我就应了，只是我这兼职要怎么来上这个班？” 周知笑道：“这很简单，主要是一开始的时候，把一些常识教给展览馆的员工，让他们在日常维护中，不要对展品造成损伤就行； 再就是有空的时候，过来抽查一下展出的展品和储存的展品，不要因为某些外来的原因受到损伤就行。” 阎连平疑惑的问：“就这些？” “呵呵~，阎老师，实际上我对古董家具的维护和保养也不是很懂，你是专家，只要你觉得有利于维护这些古董家具的事都能提出来，我负责出钱维护好这些家具。” “那行，小周；对了，我看仓库里的有些家具才维修了不久，有一些家具维修的不是很到位； 比如，有几件家具是没必要上清漆的，这得要尽快重新找人弄一下，否则，时间久了不处理，对家具的保存是不利的。” 周知思索了一阵，说道：“阎老师，这样的家具有多少件？” “我看到的就有七八件，没看到的不知道。” 周知又问道：“那上了清漆的那些家具，是要把那些清漆打磨掉吗？” 阎连平点点头，“肯定是要打磨掉的，如果家具上没有裂纹还好，有裂纹的话，清漆会渗入到裂纹当中，清理起来很是麻烦。” “阎老师，干脆等展览馆建好之后，再劳烦你仔细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重新打理的家具，到时候，我们统一来进行修复。” 阎连平仔细回忆了一下见到的家具，有些家具维修是维修了，但是做的相对粗糙一些，没有原家具那么精美； 点点头说道：“小周，那这个工程可能就大了，得找一些有传承的老师傅来做，可能要花不少的钱。” 周知笑道：“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到时候就按你的想法来，一定要把这些家具打理到最佳的状态。” 转头对叶文娴说道：“阿娴，你拿两张私人名片过来。” 周知的名片分为三种，一种是正式的商务名片，上面的职务是董事长。 一种是私人名片，上面就只写着主编一职； 还有一种，是在高端场合上使用的，只有名字、联系电话，完全没有任何职务。 叶文娴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名片，周知接过，一人留了一张； 说道：“师兄，阎老师，过上几天我就要回鹏城去，或者还要回香江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你们这边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我的电话，或者发传真给我。” 阎连平仔细看了看名片，心中颇有点不解，这主编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小周还是一个报纸或杂志的主编？可他这么年轻？ 李秉风笑道：“师弟，你这主编有什么说道？” “嗨，师兄，这也倒没有什么说道，只是我办了本杂志期刊，我就是这本期刊的主编。” 两人都来了兴趣，两人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文化人； 文化人的通病，他们都有。 别看两人对周知并没有给什么脸色之类的，但心里对这年纪轻轻，啥也不懂的青年人，还是有些轻视的； 认为这又是一个仗着祖荫的纨绔子弟。 谁料，这年轻人竟然也是个文化人。 周知心里其实多少也感受到了一些，对文化人，就得用文化人的方式； 所以，才让叶文娴拿了私人名片。 李秉风好奇的问道：“师弟，你办了份什么杂志？能不能让我和老阎开开眼界？” “呵呵~，是给小朋友和年轻人看的。阿娴，你去书房里，把杂志和我写的小说都拿来，请师兄和阎老师斧正。” 阎连平一惊，问道：“小周还出版过小说？” “呵呵~，是写了几本。” 叶文娴有些迟疑的说：“阿知哥，你那么多的作品，不如请两位老师到书房去看。” 周知看向两人，问道：“阎老师、师兄，你们看？” 李秉风笑着站起身说道：“我正想见识一下你的书房，老阎，走去我这师弟的书房里去见识一下。” 第425章 书房 书房是用西耳房改的，两人进了书房，顿时吃惊不已； 房间面积大约十七八个平方，书桌、官帽椅、书柜、博古架等等，一水家具都紫檀的。 靠墙立着一个紫檀书柜，上面陈列着不少现代书籍。 墙上一幅字，正是楚英写给周知的＜定风波＞。 李秉风看看落款，笑着问道：“师弟，老师怎么会写了这么一幅字给你？这和你的年纪实在是不相符嘛。” 周知无奈道：“师伯说，我年纪还小，写这首词的目的，是让我将来在遇到挫折时，能够豁达的接受挫折。你说他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李秉风笑道：“我可不敢在背后说老师坏话，被他知道了，还不把我的皮剥了。” 周知笑着摇摇头，指着书柜说道：“阎老师，师兄，书柜里都是我的作品，你们慢慢看。” 看着半书柜的书，两人都有点吃惊。 李秉风问道：“师弟，这些都是你的作品？” “嗯，都是，只不过有些是重复的，因为是翻译成了不同语言。期刊数量有点多，只摆了几册。” ＜drea周刊＞将近三百期，再加上副刊近百册副刊，双倍就是九百多册，根本放不下； 全部打包放在了箱子里。 不过，出品漫画单行本倒是都在书柜里了，还有＜鸡皮疙瘩系列＞、＜大唐双龙传＞，以及那些科幻小说。 两人好奇的凑了上去，打算看看周知写了些什么小说，又出版了什么期刊。 期刊是彩色的，很是引人注目，两人都不约而同拿起一本期刊； 阎连平拿的是一本早期的期刊，封面还是变形金刚，翻了翻里面，见都是漫画； 诧异的问道：“小周，这变形金刚的漫画是你画的？” “嗯，那是才到香江时画的。” 阎连平还没想得太深入，根本没想过什么版权，以及延伸出来的变形金刚玩具； 版权在国内还只是说归说，但却没有多少人真正重视； 而变形金刚玩具，国内还没有公开销售，只是一些富裕家庭的孩子会有。 见这些漫画画的比较粗糙，只是略略有点好奇。 李秉风拿到的则是一本去年的期刊，翻开看了看，龙珠、功夫神龟、美少女战士，这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又放回书柜。 目光看向一些比较正常的书籍，眼睛在＜生化危机＞停住； 咦，这书李秉风看过，对书中描写的t病毒和世界末日深感畏惧。 问道：“师弟，这＜生化危机＞的作者史蒂芬周，就是你？” “呵呵~，是的，师兄看过这本书？” “哎~，何止是看过，我是沉迷其中啊。师弟，你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故事 ？” “能怎么想，胡思乱想呗。” “师弟，你说要是未来的世界真的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要怎么活下去？” 周知苦笑道：“师兄，这只是一个科幻故事，不一定会真的发生；即使发生了，估计你也见不到了，不用为子孙担心那么多。” 呵呵，李秉风笑了两声，指着一本书道：“对了，师弟，你这本＜神经漫游者＞是讲什么的？好不好看？” 周知无语，哪有这样问作者的。 但看着李秉风认真的眼神，想了想还是说道：“师兄，这书有点晦涩，需要在脑海中想象出来未来的场景，可能不是很适合你； 你想看的话，你看旁边那本＜火星救援＞，可能这种类型的书会比较适合你。” 李秉风看向旁边，见都是些外文字母，说道：“这都是些什么外文？怎么一个和一个都不同？” “哦，不好意思，师兄，简体汉字版的在这。” 说着，周知伸手从一排书中，抽出一本封面上是一个穿着白色宇航服的背影，站在赤红色沙漠中的宇航员。 阎连平好奇的问道：“师弟，这＜火星救援＞是讲什么的？” “师兄，你看内容介绍，上面说的比较详细。” 这时，一旁的阎连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笑着说道：“小周，原来这＜大唐双龙传＞是你写的啊？ 两年前，我大儿子买了一套，我只看了前五册，就没有再看了。” 周知有些好奇的问道：“阎老师，是因为第五册后的故事情节不吸引人了么？” 阎连平摇头道：“这倒不是，是你的书太长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看，只好忍痛割爱了。” 周知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笑着说道：“阎老师定力了得，我深感佩服。要是我遇到喜欢的书，熬夜也要看完。” “哈哈，小周，等我过几年退休，你可要送我一套，到时候我就有时间好好欣赏你的小说了。” “阎老师，这算什么事？呆会回去的时候就送你一套带回去，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阎连平喜滋滋的说：“那咱们就说好了，对了，你这大作家还得在扉页上帮我签个名。” 周知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头，居然还要作者签名。 看完简介的李秉风说道：“师弟，这＜火星救援＞看着有点意思，呆会你也送我一本，我回去好好拜读一下。” 周知满口答应，他的作品都准备好了不少套，放在另外一间房内，就是怕人借书。 书柜里的书，周知不想借，不如送人一套，也花不了几个钱。 当时，科学世界出版社在国内出版这些书的时候，可是送了不少样书过来的。 李秉风又问道：“师弟，你说咱们能不能在二十年内登上火星？” 二十年？再来两个二十年也不可能登上火星。 虽然这样想，但话不能这样说。 周知笑道：“师兄，登陆火星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别看米国的探测器已经去了，但是距离人上去还遥遥无期。” “那你这本书还写的那么细致？” “呵呵~，师兄，科幻小说而已，看看就行了。” “师弟，你这本＜火星救援＞是翻译成了多少种文字？我看着有好几种文字。” 周知想了想说道：“英、法、德、西班牙、葡萄牙、拉丁文这些主要的语言版本都有。还有一些比较少的语言，比如霓虹文、波兰语、爱尔兰语等等，有三十多种文字。” 两人都张大了嘴，半晌之后，阎连平才感叹的说道：“我是真没看出来，小周你居然那么厉害，这本书我一定要拜读一下。” 叶文娴在一旁轻声说道：“阿知哥翻译最多的小说还是那本＜神经漫游者＞，被翻译成了四十七种语言在发行。” 第425章 书房 书房是用西耳房改的，两人进了书房，顿时吃惊不已； 房间面积大约十七八个平方，书桌、官帽椅、书柜、博古架等等，一水家具都紫檀的。 靠墙立着一个紫檀书柜，上面陈列着不少现代书籍。 墙上一幅字，正是楚英写给周知的＜定风波＞。 李秉风看看落款，笑着问道：“师弟，老师怎么会写了这么一幅字给你？这和你的年纪实在是不相符嘛。” 周知无奈道：“师伯说，我年纪还小，写这首词的目的，是让我将来在遇到挫折时，能够豁达的接受挫折。你说他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李秉风笑道：“我可不敢在背后说老师坏话，被他知道了，还不把我的皮剥了。” 周知笑着摇摇头，指着书柜说道：“阎老师，师兄，书柜里都是我的作品，你们慢慢看。” 看着半书柜的书，两人都有点吃惊。 李秉风问道：“师弟，这些都是你的作品？” “嗯，都是，只不过有些是重复的，因为是翻译成了不同语言。期刊数量有点多，只摆了几册。” ＜drea周刊＞将近三百期，再加上副刊近百册副刊，双倍就是九百多册，根本放不下； 全部打包放在了箱子里。 不过，出品漫画单行本倒是都在书柜里了，还有＜鸡皮疙瘩系列＞、＜大唐双龙传＞，以及那些科幻小说。 两人好奇的凑了上去，打算看看周知写了些什么小说，又出版了什么期刊。 期刊是彩色的，很是引人注目，两人都不约而同拿起一本期刊； 阎连平拿的是一本早期的期刊，封面还是变形金刚，翻了翻里面，见都是漫画； 诧异的问道：“小周，这变形金刚的漫画是你画的？” “嗯，那是才到香江时画的。” 阎连平还没想得太深入，根本没想过什么版权，以及延伸出来的变形金刚玩具； 版权在国内还只是说归说，但却没有多少人真正重视； 而变形金刚玩具，国内还没有公开销售，只是一些富裕家庭的孩子会有。 见这些漫画画的比较粗糙，只是略略有点好奇。 李秉风拿到的则是一本去年的期刊，翻开看了看，龙珠、功夫神龟、美少女战士，这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又放回书柜。 目光看向一些比较正常的书籍，眼睛在＜生化危机＞停住； 咦，这书李秉风看过，对书中描写的t病毒和世界末日深感畏惧。 问道：“师弟，这＜生化危机＞的作者史蒂芬周，就是你？” “呵呵~，是的，师兄看过这本书？” “哎~，何止是看过，我是沉迷其中啊。师弟，你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故事 ？” “能怎么想，胡思乱想呗。” “师弟，你说要是未来的世界真的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要怎么活下去？” 周知苦笑道：“师兄，这只是一个科幻故事，不一定会真的发生；即使发生了，估计你也见不到了，不用为子孙担心那么多。” 呵呵，李秉风笑了两声，指着一本书道：“对了，师弟，你这本＜神经漫游者＞是讲什么的？好不好看？” 周知无语，哪有这样问作者的。 但看着李秉风认真的眼神，想了想还是说道：“师兄，这书有点晦涩，需要在脑海中想象出来未来的场景，可能不是很适合你； 你想看的话，你看旁边那本＜火星救援＞，可能这种类型的书会比较适合你。” 李秉风看向旁边，见都是些外文字母，说道：“这都是些什么外文？怎么一个和一个都不同？” “哦，不好意思，师兄，简体汉字版的在这。” 说着，周知伸手从一排书中，抽出一本封面上是一个穿着白色宇航服的背影，站在赤红色沙漠中的宇航员。 阎连平好奇的问道：“师弟，这＜火星救援＞是讲什么的？” “师兄，你看内容介绍，上面说的比较详细。” 这时，一旁的阎连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笑着说道：“小周，原来这＜大唐双龙传＞是你写的啊？ 两年前，我大儿子买了一套，我只看了前五册，就没有再看了。” 周知有些好奇的问道：“阎老师，是因为第五册后的故事情节不吸引人了么？” 阎连平摇头道：“这倒不是，是你的书太长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看，只好忍痛割爱了。” 周知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笑着说道：“阎老师定力了得，我深感佩服。要是我遇到喜欢的书，熬夜也要看完。” “哈哈，小周，等我过几年退休，你可要送我一套，到时候我就有时间好好欣赏你的小说了。” “阎老师，这算什么事？呆会回去的时候就送你一套带回去，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阎连平喜滋滋的说：“那咱们就说好了，对了，你这大作家还得在扉页上帮我签个名。” 周知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头，居然还要作者签名。 看完简介的李秉风说道：“师弟，这＜火星救援＞看着有点意思，呆会你也送我一本，我回去好好拜读一下。” 周知满口答应，他的作品都准备好了不少套，放在另外一间房内，就是怕人借书。 书柜里的书，周知不想借，不如送人一套，也花不了几个钱。 当时，科学世界出版社在国内出版这些书的时候，可是送了不少样书过来的。 李秉风又问道：“师弟，你说咱们能不能在二十年内登上火星？” 二十年？再来两个二十年也不可能登上火星。 虽然这样想，但话不能这样说。 周知笑道：“师兄，登陆火星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别看米国的探测器已经去了，但是距离人上去还遥遥无期。” “那你这本书还写的那么细致？” “呵呵~，师兄，科幻小说而已，看看就行了。” “师弟，你这本＜火星救援＞是翻译成了多少种文字？我看着有好几种文字。” 周知想了想说道：“英、法、德、西班牙、葡萄牙、拉丁文这些主要的语言版本都有。还有一些比较少的语言，比如霓虹文、波兰语、爱尔兰语等等，有三十多种文字。” 两人都张大了嘴，半晌之后，阎连平才感叹的说道：“我是真没看出来，小周你居然那么厉害，这本书我一定要拜读一下。” 叶文娴在一旁轻声说道：“阿知哥翻译最多的小说还是那本＜神经漫游者＞，被翻译成了四十七种语言在发行。” 第426章 搞个香江动漫展？ 李秉风感叹的摇摇头，说：“师弟，那你这部＜神经漫游者＞卖了多少本了？” “大约是五百七十多万册。” 叶文娴没等两人感叹，接着说道：“阿知哥写的小说中，销量最好的是＜鸡皮疙瘩系列＞，这套书到现在卖了六千多万册了。” 六千多万册，一时间，阎连平和李秉风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李秉风才问：“师弟，这什么＜鸡皮疙瘩系列＞在哪？我看看。” 周知从下面一排书中抽出一本书，递了过去，说道：“这套书没有翻译成汉语，书柜里的都是英文版的。” 这套书其实也翻译成了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其他语言，只是周知这里还没有把这些语言版本的带过来收藏。 李秉风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师弟，你写小说用英文写？” “是啊，这些书主要是面对国外的读者的，所以一开始写的时候就是英文的。” 嘶~。 李秉风原本以为，周知写了那么多小说已经够厉害； 却没想到这位师弟是直接用英文写作的。 又有些不敢确认的问道：“这上面所有的小说，创作的时候都是用英文写的？” 周知摆摆手笑道：“这倒是没有，＜大唐双龙传＞要是写成英文的，估计没有几个人看得懂。” 但李秉风此时看周知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问道：“师弟，你英语那么厉害，学英语有什么捷径？” “师兄，学习上的事哪有什么捷径，都是多看多写多记多背多说，形成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像你骑自行车一样，只要学会了那就不会忘，跨上车就能骑着走，那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李秉风在这边请教着英文学习的技巧。 阎连平则是看上了一个奇怪的雕塑，伸手碰了碰周知问道：“小周，那东西我看着有些像一个奖杯，是你什么作品获奖了？” 周知顺着目光看了过去，是一个黄铜色挥着手狂奔的男人雕像。 说道：“那是去年的香江电影金像奖，最佳编剧奖的奖杯。” “呃，小周，你还写电影剧本？” 阎连平今天吃惊太多，现在都已经不太吃惊了。 “嗯，有时候朋友找上门来，不帮也不行。” 李秉风问道：“是什么电影，国内放过了没有？” “名字叫＜无间道＞，至于放映，我们还在和内地电影公司在谈，只是还没谈妥。” “师弟，要是哪天放映了，你可要通知我们一下，也好让我和老阎去电影院给你捧捧场。” 周知笑道：“既然是捧场，只是你二人去可不行，至少得带着家人一起去。” 两人都笑了起来，连声说没问题。 李秉风又问道：“师弟，你最近有没有在写什么小说？” “师兄，我就靠绘画和写作吃饭，小说的创作肯定是不能停的，最近确实在构思一部小说。” 两人来了兴趣。 阎连平嘴快，问道：“是不是武侠小说？” 周知摇头笑道：“阎老师，武侠小说以后不写了，香江、湾岛的四大武学宗师已经把武侠写的差不多了，再写也没有什么新意，也不会有读者买账了。” 李秉风笑道：“那你还是写科幻小说？” “对，＜神经漫游者＞系列已经写了两部，准备再写一部出来，凑成三部曲。” “看来不管你这书晦不晦涩，我都去找来读读，看看你说的未来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周知刚要说什么，门铃声响了起来； “可能是我那朋友来了。” 三人来到院中，就见李银刚带着个年轻人进来。 问道：“老周，电视机要送到哪里去？” 周知问道：“你开着什么车来的？” “面包车啊，怎么了？” 周知转头问道：“阎老师，是不是直接送到家里去了？” 阎连平忙道：“就一事不烦二主了，就要麻烦这位小兄弟了，我就先跟着车回去了，小李你再和小周多交流交流。” 李秉风看看手表，说道：“我也回去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周知说道：“那我就送你们回去，阎老师，你也甭去那面包车上挤了，坐我这车一起过去。” 就在此时，屋内电话 响了起来。 周知招呼了一声，回到正屋提起电话。 话筒中传来一个声音，“周生，我谢长荣。” “噢，老谢啊，有什么急事吗？” 周知有点奇怪，谢长荣怎么会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周生，是这样的，霓虹同人志即卖会那边今早发来一份传真，邀请咱们参加今年年底的同人志即卖会。” 这同人志即卖会，也就是常说的霓虹动漫展； 之前公司就曾经收到过类似的传真，只是周知觉得这同人志即卖会和他们的主业没多大关系，所以一直都没派人去参加过； 老谢怎么又拿出这事来说？ 周知不解的问：“这会和咱们没多少关系，去了干嘛？” “呵呵~，周生，我有个朋友告诉我，三大社在这个展会上找到了不少有潜力的画师； 我觉得咱们公司的画师们太过悠闲了，就等着你构思创作人物出来，他们再照着画画； 长期这样下去，周生你总有才思枯竭的一天，公司该引进几条鲶鱼来搅动一下了。” “哦？那你和猎头公司去谈谈，让猎头公司去就行了；我那么多事情，哪有时间去参加这种会。” 周知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谢长荣很有耐心的说道：“周生，我是这样想的，要不咱们在香江每年也举办一次香江动漫展，扩大一下咱们的影响力。” 周知犹豫了一下，说道：“老谢，光凭我们恐怕撑不起一个漫画展，就算加上黄四郎也不够份量。” 现在的香江漫画界，比较有影响力的漫画作品； 除了周知的梦工厂＜drea周刊＞上，连载的几部漫画外； 就是黄四郎玉郎集团旗下的＜中华英雄＞＜龙虎门＞＜醉拳＞＜如来神掌＞等； 另外还有小猫两三只，比如邝氏漫画的＜刀剑笑＞＜铁将纵横＞、以及利自达自费出版的＜同门少年＞。 这些人是无法撑起一个漫画展的。 谢长荣笑道：“周生，就是因为咱们撑不起香江的漫画展，才要去霓虹把霓虹的漫画社邀请到香江来参展； 这次同人志即卖会前，会有一次漫画社的小范围座谈会，主题就是讨论今后漫画的发展，各个社长都会参加。” 周知抬头看了看窗外，怎么忘了院子里还有人； 就说道：“老谢，你等会，我先把人送走。” 来到院子里说道：“师兄，阎老师，香江来了个电话，我就不送你们了；让银刚送你们回去。” 李秉风和阎连平都连说不用。 周知又说道：“银刚，你开我的车把我师兄和阎老师送回去，一定要送到家里。” 李银刚笑着说道：“保证完成任务，两位老师请。” 第426章 搞个香江动漫展？ 李秉风感叹的摇摇头，说：“师弟，那你这部＜神经漫游者＞卖了多少本了？” “大约是五百七十多万册。” 叶文娴没等两人感叹，接着说道：“阿知哥写的小说中，销量最好的是＜鸡皮疙瘩系列＞，这套书到现在卖了六千多万册了。” 六千多万册，一时间，阎连平和李秉风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李秉风才问：“师弟，这什么＜鸡皮疙瘩系列＞在哪？我看看。” 周知从下面一排书中抽出一本书，递了过去，说道：“这套书没有翻译成汉语，书柜里的都是英文版的。” 这套书其实也翻译成了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其他语言，只是周知这里还没有把这些语言版本的带过来收藏。 李秉风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师弟，你写小说用英文写？” “是啊，这些书主要是面对国外的读者的，所以一开始写的时候就是英文的。” 嘶~。 李秉风原本以为，周知写了那么多小说已经够厉害； 却没想到这位师弟是直接用英文写作的。 又有些不敢确认的问道：“这上面所有的小说，创作的时候都是用英文写的？” 周知摆摆手笑道：“这倒是没有，＜大唐双龙传＞要是写成英文的，估计没有几个人看得懂。” 但李秉风此时看周知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问道：“师弟，你英语那么厉害，学英语有什么捷径？” “师兄，学习上的事哪有什么捷径，都是多看多写多记多背多说，形成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像你骑自行车一样，只要学会了那就不会忘，跨上车就能骑着走，那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李秉风在这边请教着英文学习的技巧。 阎连平则是看上了一个奇怪的雕塑，伸手碰了碰周知问道：“小周，那东西我看着有些像一个奖杯，是你什么作品获奖了？” 周知顺着目光看了过去，是一个黄铜色挥着手狂奔的男人雕像。 说道：“那是去年的香江电影金像奖，最佳编剧奖的奖杯。” “呃，小周，你还写电影剧本？” 阎连平今天吃惊太多，现在都已经不太吃惊了。 “嗯，有时候朋友找上门来，不帮也不行。” 李秉风问道：“是什么电影，国内放过了没有？” “名字叫＜无间道＞，至于放映，我们还在和内地电影公司在谈，只是还没谈妥。” “师弟，要是哪天放映了，你可要通知我们一下，也好让我和老阎去电影院给你捧捧场。” 周知笑道：“既然是捧场，只是你二人去可不行，至少得带着家人一起去。” 两人都笑了起来，连声说没问题。 李秉风又问道：“师弟，你最近有没有在写什么小说？” “师兄，我就靠绘画和写作吃饭，小说的创作肯定是不能停的，最近确实在构思一部小说。” 两人来了兴趣。 阎连平嘴快，问道：“是不是武侠小说？” 周知摇头笑道：“阎老师，武侠小说以后不写了，香江、湾岛的四大武学宗师已经把武侠写的差不多了，再写也没有什么新意，也不会有读者买账了。” 李秉风笑道：“那你还是写科幻小说？” “对，＜神经漫游者＞系列已经写了两部，准备再写一部出来，凑成三部曲。” “看来不管你这书晦不晦涩，我都去找来读读，看看你说的未来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周知刚要说什么，门铃声响了起来； “可能是我那朋友来了。” 三人来到院中，就见李银刚带着个年轻人进来。 问道：“老周，电视机要送到哪里去？” 周知问道：“你开着什么车来的？” “面包车啊，怎么了？” 周知转头问道：“阎老师，是不是直接送到家里去了？” 阎连平忙道：“就一事不烦二主了，就要麻烦这位小兄弟了，我就先跟着车回去了，小李你再和小周多交流交流。” 李秉风看看手表，说道：“我也回去了，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周知说道：“那我就送你们回去，阎老师，你也甭去那面包车上挤了，坐我这车一起过去。” 就在此时，屋内电话 响了起来。 周知招呼了一声，回到正屋提起电话。 话筒中传来一个声音，“周生，我谢长荣。” “噢，老谢啊，有什么急事吗？” 周知有点奇怪，谢长荣怎么会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周生，是这样的，霓虹同人志即卖会那边今早发来一份传真，邀请咱们参加今年年底的同人志即卖会。” 这同人志即卖会，也就是常说的霓虹动漫展； 之前公司就曾经收到过类似的传真，只是周知觉得这同人志即卖会和他们的主业没多大关系，所以一直都没派人去参加过； 老谢怎么又拿出这事来说？ 周知不解的问：“这会和咱们没多少关系，去了干嘛？” “呵呵~，周生，我有个朋友告诉我，三大社在这个展会上找到了不少有潜力的画师； 我觉得咱们公司的画师们太过悠闲了，就等着你构思创作人物出来，他们再照着画画； 长期这样下去，周生你总有才思枯竭的一天，公司该引进几条鲶鱼来搅动一下了。” “哦？那你和猎头公司去谈谈，让猎头公司去就行了；我那么多事情，哪有时间去参加这种会。” 周知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谢长荣很有耐心的说道：“周生，我是这样想的，要不咱们在香江每年也举办一次香江动漫展，扩大一下咱们的影响力。” 周知犹豫了一下，说道：“老谢，光凭我们恐怕撑不起一个漫画展，就算加上黄四郎也不够份量。” 现在的香江漫画界，比较有影响力的漫画作品； 除了周知的梦工厂＜drea周刊＞上，连载的几部漫画外； 就是黄四郎玉郎集团旗下的＜中华英雄＞＜龙虎门＞＜醉拳＞＜如来神掌＞等； 另外还有小猫两三只，比如邝氏漫画的＜刀剑笑＞＜铁将纵横＞、以及利自达自费出版的＜同门少年＞。 这些人是无法撑起一个漫画展的。 谢长荣笑道：“周生，就是因为咱们撑不起香江的漫画展，才要去霓虹把霓虹的漫画社邀请到香江来参展； 这次同人志即卖会前，会有一次漫画社的小范围座谈会，主题就是讨论今后漫画的发展，各个社长都会参加。” 周知抬头看了看窗外，怎么忘了院子里还有人； 就说道：“老谢，你等会，我先把人送走。” 来到院子里说道：“师兄，阎老师，香江来了个电话，我就不送你们了；让银刚送你们回去。” 李秉风和阎连平都连说不用。 周知又说道：“银刚，你开我的车把我师兄和阎老师送回去，一定要送到家里。” 李银刚笑着说道：“保证完成任务，两位老师请。” 第427章 合作共赢 回到客厅中，周知又提起电话。 说道：“老谢，你继续说。” “嗯，周生，我的想法是你去参加会前的这个小范围聚会，如果能说动霓虹三大社和一些小社来参加香江动漫展； 那么香江动漫展很快就会吸引到其他国家的动漫公司参加，我相信不要几年； 香江动漫展就会变成一个国际性的展会，对我们公司动漫形象的周边销售，会有很大的促进。” 周知到现在都还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以他对老谢的了解，老谢应该不会提出搞香江动漫展这个想法。 这种动漫展牵涉到场地、安保、住宿等很多方面的东西，光凭一个公司是无法玩得转的，一般是需要政府参与进来的； 问道：“老谢，是不是有行政部门找你了？” “呵呵~，周生果然厉害，香江市政局前天过来找我，提出在香江搞一个全球性的动漫展，借此来促进本地经济和旅游业的发展。 我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和他们沟通了一下，他们打算让我们公司牵头来做，你觉得怎么样？” 这老谢，还是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 虽然梦工厂目前在世界上算是数一数二的漫画社，连载的几部漫画现在口碑都不错，拥有大量的粉丝； 但在动画上还是有所欠缺，拿的出手的动画节目太少。 周知苦笑道：“老谢，这事让我们牵头我觉得不妥，里面需要协调的关系实在太多了。他们要利用我们的影响力，吸引其他漫画社来参展，这点我没有问题； 但我们没必要冲在最前面，来主导这个事；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一旦有地方照顾不到位，发生一点事故，我们都承受不起。 我建议还是由行政部门这边成立个秘书处，让秘书处以香江政府的名义，来邀请各大漫画社来参展，出了什么事，我们的责任都要小点。” 谢长荣不解的问：“这能出什么事？” 周知想了想说道：“去年（85年）在国内春城，匈牙利一支俱乐部球队和滇省省队的一场足球比赛； 由于到了球赛即将结束时，突然下雨，人流拥挤发生踩踏事件发生，导致八人死亡。” 说完，就抬着电话，静静的等着谢长荣的回答。 他周知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不知道你老谢能不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谢长荣听周知这样一说，也是想起一件往事； 1971年，苏格兰格拉斯哥流浪者队在主场艾博罗克斯体育场迎战凯尔特人队。 两队球迷发生口角、推搡，致使球场护栏倒塌，发生踩踏事件； 最后导致六十六人死亡，一百五十多人受伤的惨剧。 顿时悚然一惊，连忙说道：“周生，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是我太大意了，这事我还是和市政这边沟通一下，我们最多是协办一下。” “不，老谢，邀请其他动漫公司的事情我们可以做，但主办、协办单位中都不能有我们的名字，我们只是参展商。” 谢长荣顿时明白过来，对着远在京城的周知连连点头； 说道：“好的，周生，明天我会和市政的人表明我们的立场。” 周知这才挂了电话，坐在茶几边，静静的想着，怎么才能打动霓虹的漫画公司来参加香江动漫展。 想了半晌，觉得除了互相交换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那就得说服霓虹动漫厂商，先在东京举办一个‘东京国际动漫展’。 这个展会后世是有的，只是目前霓虹并没有那么一个展览会，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完全可以上半年在霓虹办一次，下半年在香江办一次； 那么大的市场，也不可能由一个国家或地区就能吃得下的。 想到这里，周知站了起来，准备去洗漱。 门铃又响了起来。 连忙快步走到一进院，见到齐大爷的房间里灯光亮了； 忙说道：“齐大爷，你继续睡，我来开门。” “好的，小周，你也早点休息。” 接着，灯光又灭了。 齐大爷只是来帮周知守着院子，让小偷知道这院子有人，想来偷东西时也会仔细掂量一下。 而不是周知请来的门房，所以在开门这件事上，周知是能自己开就自己开； 免得将来被人戳脊梁骨。 院门拉开，不出意料的是李银刚。 “老周，人和电视机都已经安全送到家里。” 说着，将周知的车钥匙递了过来。 周知点点头，却没接钥匙，说道：“来屋里坐一会。钥匙你先拿着，等会你开着回家去。” 李银刚不知周知找他什么事，却也没问； 只是转身出了院子，扬声说道：“小春，你跟着车先回去，我这有点事。” 来到客厅，就见周知拿出一摞钱递了过来； 说道：“银刚，这是那电视机的钱，你收好。” “嗨，给我钱干嘛？我这还欠你那么多钱呢。” “收着，你好做账，你也记住了，既然要做连锁企业，公司一定要正规起来，无论进出货，都要反映在相应的账面上。” 李银刚这才接过钱，也不数，直接揣兜里； 说道：“老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仔细算过，要真想做大，短时间内得往里面投至少五千万，才能形成规模，也才能赚到持续发展的资金。” 周知叫李银刚进来，其实只是想问问这厮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谁知这厮说起‘惠而佳’连锁电器商店的资金问题。 想了想说道：“五千万我可以借给你们；其实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资金的问题，而是人员的问题，五千万，按你计算的结果，那是二十个连锁店； 顺便说一下，你现在的两个‘惠而佳’店，面积都还太小，至少得再翻两倍；你的人员也得增加，普通售货员能培训，但店长你怎么办？” 李银刚皱皱眉头，说道：“不是说一个店的雇员不能超过七人吗？面积翻两倍，七个人怎么照看得过来？” 周知抬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说道：“我这边收到一个消息，说是上面正在讨论七上八下的这个问题，最快会在明年春节后下发文件取消七人的人数限制。” 这消息是今天闲聊时，李秉风说出来的信息。 有时候，国内的一些事情很奇葩； 会上才讨论了某人要去什么地方任职，会议还没结束，就已经传的到处都是。 这事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很多企业都受到这个七人的条件限制； 从而变得不敢发展，或想一些歪门邪道，就比如李银刚的惠而佳； 营业执照上的名字分别是惠而佳一店、惠而佳二店，只是一店、二店这两个字在店门口的招牌上写得很小； 不仔细看还看不见。 第427章 合作共赢 回到客厅中，周知又提起电话。 说道：“老谢，你继续说。” “嗯，周生，我的想法是你去参加会前的这个小范围聚会，如果能说动霓虹三大社和一些小社来参加香江动漫展； 那么香江动漫展很快就会吸引到其他国家的动漫公司参加，我相信不要几年； 香江动漫展就会变成一个国际性的展会，对我们公司动漫形象的周边销售，会有很大的促进。” 周知到现在都还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以他对老谢的了解，老谢应该不会提出搞香江动漫展这个想法。 这种动漫展牵涉到场地、安保、住宿等很多方面的东西，光凭一个公司是无法玩得转的，一般是需要政府参与进来的； 问道：“老谢，是不是有行政部门找你了？” “呵呵~，周生果然厉害，香江市政局前天过来找我，提出在香江搞一个全球性的动漫展，借此来促进本地经济和旅游业的发展。 我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和他们沟通了一下，他们打算让我们公司牵头来做，你觉得怎么样？” 这老谢，还是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 虽然梦工厂目前在世界上算是数一数二的漫画社，连载的几部漫画现在口碑都不错，拥有大量的粉丝； 但在动画上还是有所欠缺，拿的出手的动画节目太少。 周知苦笑道：“老谢，这事让我们牵头我觉得不妥，里面需要协调的关系实在太多了。他们要利用我们的影响力，吸引其他漫画社来参展，这点我没有问题； 但我们没必要冲在最前面，来主导这个事；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一旦有地方照顾不到位，发生一点事故，我们都承受不起。 我建议还是由行政部门这边成立个秘书处，让秘书处以香江政府的名义，来邀请各大漫画社来参展，出了什么事，我们的责任都要小点。” 谢长荣不解的问：“这能出什么事？” 周知想了想说道：“去年（85年）在国内春城，匈牙利一支俱乐部球队和滇省省队的一场足球比赛； 由于到了球赛即将结束时，突然下雨，人流拥挤发生踩踏事件发生，导致八人死亡。” 说完，就抬着电话，静静的等着谢长荣的回答。 他周知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不知道你老谢能不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谢长荣听周知这样一说，也是想起一件往事； 1971年，苏格兰格拉斯哥流浪者队在主场艾博罗克斯体育场迎战凯尔特人队。 两队球迷发生口角、推搡，致使球场护栏倒塌，发生踩踏事件； 最后导致六十六人死亡，一百五十多人受伤的惨剧。 顿时悚然一惊，连忙说道：“周生，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是我太大意了，这事我还是和市政这边沟通一下，我们最多是协办一下。” “不，老谢，邀请其他动漫公司的事情我们可以做，但主办、协办单位中都不能有我们的名字，我们只是参展商。” 谢长荣顿时明白过来，对着远在京城的周知连连点头； 说道：“好的，周生，明天我会和市政的人表明我们的立场。” 周知这才挂了电话，坐在茶几边，静静的想着，怎么才能打动霓虹的漫画公司来参加香江动漫展。 想了半晌，觉得除了互相交换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那就得说服霓虹动漫厂商，先在东京举办一个‘东京国际动漫展’。 这个展会后世是有的，只是目前霓虹并没有那么一个展览会，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完全可以上半年在霓虹办一次，下半年在香江办一次； 那么大的市场，也不可能由一个国家或地区就能吃得下的。 想到这里，周知站了起来，准备去洗漱。 门铃又响了起来。 连忙快步走到一进院，见到齐大爷的房间里灯光亮了； 忙说道：“齐大爷，你继续睡，我来开门。” “好的，小周，你也早点休息。” 接着，灯光又灭了。 齐大爷只是来帮周知守着院子，让小偷知道这院子有人，想来偷东西时也会仔细掂量一下。 而不是周知请来的门房，所以在开门这件事上，周知是能自己开就自己开； 免得将来被人戳脊梁骨。 院门拉开，不出意料的是李银刚。 “老周，人和电视机都已经安全送到家里。” 说着，将周知的车钥匙递了过来。 周知点点头，却没接钥匙，说道：“来屋里坐一会。钥匙你先拿着，等会你开着回家去。” 李银刚不知周知找他什么事，却也没问； 只是转身出了院子，扬声说道：“小春，你跟着车先回去，我这有点事。” 来到客厅，就见周知拿出一摞钱递了过来； 说道：“银刚，这是那电视机的钱，你收好。” “嗨，给我钱干嘛？我这还欠你那么多钱呢。” “收着，你好做账，你也记住了，既然要做连锁企业，公司一定要正规起来，无论进出货，都要反映在相应的账面上。” 李银刚这才接过钱，也不数，直接揣兜里； 说道：“老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仔细算过，要真想做大，短时间内得往里面投至少五千万，才能形成规模，也才能赚到持续发展的资金。” 周知叫李银刚进来，其实只是想问问这厮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谁知这厮说起‘惠而佳’连锁电器商店的资金问题。 想了想说道：“五千万我可以借给你们；其实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资金的问题，而是人员的问题，五千万，按你计算的结果，那是二十个连锁店； 顺便说一下，你现在的两个‘惠而佳’店，面积都还太小，至少得再翻两倍；你的人员也得增加，普通售货员能培训，但店长你怎么办？” 李银刚皱皱眉头，说道：“不是说一个店的雇员不能超过七人吗？面积翻两倍，七个人怎么照看得过来？” 周知抬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说道：“我这边收到一个消息，说是上面正在讨论七上八下的这个问题，最快会在明年春节后下发文件取消七人的人数限制。” 这消息是今天闲聊时，李秉风说出来的信息。 有时候，国内的一些事情很奇葩； 会上才讨论了某人要去什么地方任职，会议还没结束，就已经传的到处都是。 这事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很多企业都受到这个七人的条件限制； 从而变得不敢发展，或想一些歪门邪道，就比如李银刚的惠而佳； 营业执照上的名字分别是惠而佳一店、惠而佳二店，只是一店、二店这两个字在店门口的招牌上写得很小； 不仔细看还看不见。 第428章 劳动合同 嗯？李银刚一愣。 随即喜上眉梢，追问道：“老周，这消息是真的？” 周知点点头，“既然时间都已经明确了，多半是真的，你也该认真考虑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李银刚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还是放弃了； 说道：“我还是等结婚的时候，他们哥几个都回来了，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再说。” 李银刚现在心里想的是，怎么才能让周知也参与进这个连锁家电销售商店里来。 这得先和哥几个仔细商量一下。 周知问道：“对了，离结婚也没几天了，你这边还差点什么？” “应该不差什么了，一直都是晶晶在操办，如果差什么她会自己买的。” 说到这里，李银刚一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嗨，晶晶还交代了我一件事，差点忘记了；就是这个结婚的婚车，结婚那天想和你借一下你们销售公司的奔驰车。” 现在京城结婚也开始流行使用轿车去接亲，一般老百姓可能弄辆夏利、拉达，或者弄个小中巴之类的就满足了； 有路子的会向一些单位、企业借花冠、蓝鸟、皇冠这些稍好一些的进口车。 当然，要实在没路子，有钱的租辆出租车，没钱的骑着自行车，也能把事办了。 周知笑着说道：“车的问题好解决，我会和老郭说；他们公司的三辆车，包括我这辆皇冠，你都可以用； 不过，到那天你要准备几个五十块左右的红包，把红包给帮你开车的司机就行。” “你那销售公司里的司机，工资那么高，五十块的红包够不够？要不我包一百块的？” “够了，去帮个忙的事，别把他们的胃口养大了。” 李银刚点点头，接着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老周，之前听我妈说你去看了小菊煤球厂，打算在那弄个展览馆，你要展览什么？” “就是那些从京城家具厂倒腾回来的旧家具，就那么一直放在人家仓库里也不好。” 对于周知的一些想法，李银刚也不会去怀疑，反正老周做的事好像都是不亏本的。 又问道：“刚才我送的那两个人，就是来帮你弄展览馆的？” “嗯，岁数大一点那个是研究古代家具的研究员，另外一个是设计院的副院长，请他们来主要是设计那个展馆的。” “你还真打算在煤球厂那弄展览馆啊？就不怕以后被拆了？” 周知笑道：“就算是拆，也拆不到我的展览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想弄个院子，得抓紧时间弄了，往后只会越来越贵。” 李银刚摇摇头，“算了，老周，拿几十万买个破院子，我还不如投到开商店里面去，一年至少能为我赚回十几万来。” “呵呵~，银刚，要是你现在花三十万买个院子，过上三十年，这个院子能值五六千万，你觉得划不划算？” 李银刚一愣？ 接着有些好笑的说道：“那我也觉得不划算，说不定现在的三十万，过上三十年，早就变成一个亿了。” 周知想想也是，以现在电器商店的周转速度和利润来说； 三十万在三十年后变成一个亿，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周知又问道：“月底我要去一趟霓虹，有没有要带的东西？” 李银刚想了想说道：“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等我回去问问晶晶，指不定她想要些化妆品什么的？” “行，那就早点回去休息。” 打发走了李银刚，周知和叶文娴说了几句闲话； 看了看手表，见很快就要到11点，便去客厅电话旁坐下。 十一点一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周知拿起电话，大声问道：“阿敏？” 耳朵里传来一个很是缥缈的声音，“阿知，……。” 这是远在万里之外的周惠敏，打来的例行电话。 两人也没说多久，很快就挂了电话； 实在是这电话的通话质量太差了，想煲个电话粥都被这通话质量劝退了。 周二下午，周知这又才去了区政府； 跟在曲霄秘书李峰身后，去了一间新办公室。 周知还以为是过来这间办公室办一些手续，一进门却看到曲霄在里面； 立即便明白了，双手抱拳拱拱手笑道：“曲大伯，恭喜恭喜。” 曲霄笑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只是换了个办公室，换了服务的对象而已；小知呐，以后你就得大力支持我的工作了。” “呵呵~，看你说的好像以前没有支持你的工作一样。曲大伯，你现在负责哪一块的分工？” 李峰笑道：“曲常务现在分管区计委、区经委、区审计局、区统计局……。” 听着一长串的单位名称从李峰口中说出，周知笑道：“曲大伯，你现在的责任更重了啊。” 曲霄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一直在部里工作，来区里后从事的又是统战工作；务虚的工作占了我工作的七成以上，现在来做这个常务副，心里有些没底呐。” 周知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想着既然市里肯把这么一个重要的职位交给曲霄； 那曲霄肯定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便笑着说道：“曲大伯，上级肯定是知道你的工作能力，才会将你放在这么一个位置上的。” 曲霄见周知没有随着他的话头往下说，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没听懂，还是听懂了故意岔开？ 想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我和这小子云里雾里的绕什么绕？ 这小子虽然妖孽，但从来没在政府里工作过，估计根本没听懂； 说道：“小知，你的展览馆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建设？” “曲大伯，这得看你们什么时候把地批下来了。” “要是这个星期内就把那块地批给你呢？”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也得等着市设计院这边把我的图纸弄好，还要和建筑公司这边联系；开工怎么也得到过年后了。” 曲霄说道：“那你能不能年前就把小菊煤球厂的职工工资补发一下？年后把劳动合同和他们签一下？” 从今年（86年）开始，京城的少部分国企开始和职工签署劳动合同。 这和以前一进企业就是终身制相比，很多员工一看是有年限的劳动合同，都嫌弃这种劳动合同，而不愿签署； 在言语上，轻蔑的称呼这种签署了劳动合同的员工为‘合同工’； 在思想上，则是看不起这种用工形式的，总觉得这种合同工低人一等。 殊不知，在二十年后，更多的人，连个劳动合同都没有的人到处都是。 这一类人，简称‘自由职业者’。 第428章 劳动合同 嗯？李银刚一愣。 随即喜上眉梢，追问道：“老周，这消息是真的？” 周知点点头，“既然时间都已经明确了，多半是真的，你也该认真考虑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李银刚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还是放弃了； 说道：“我还是等结婚的时候，他们哥几个都回来了，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再说。” 李银刚现在心里想的是，怎么才能让周知也参与进这个连锁家电销售商店里来。 这得先和哥几个仔细商量一下。 周知问道：“对了，离结婚也没几天了，你这边还差点什么？” “应该不差什么了，一直都是晶晶在操办，如果差什么她会自己买的。” 说到这里，李银刚一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嗨，晶晶还交代了我一件事，差点忘记了；就是这个结婚的婚车，结婚那天想和你借一下你们销售公司的奔驰车。” 现在京城结婚也开始流行使用轿车去接亲，一般老百姓可能弄辆夏利、拉达，或者弄个小中巴之类的就满足了； 有路子的会向一些单位、企业借花冠、蓝鸟、皇冠这些稍好一些的进口车。 当然，要实在没路子，有钱的租辆出租车，没钱的骑着自行车，也能把事办了。 周知笑着说道：“车的问题好解决，我会和老郭说；他们公司的三辆车，包括我这辆皇冠，你都可以用； 不过，到那天你要准备几个五十块左右的红包，把红包给帮你开车的司机就行。” “你那销售公司里的司机，工资那么高，五十块的红包够不够？要不我包一百块的？” “够了，去帮个忙的事，别把他们的胃口养大了。” 李银刚点点头，接着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老周，之前听我妈说你去看了小菊煤球厂，打算在那弄个展览馆，你要展览什么？” “就是那些从京城家具厂倒腾回来的旧家具，就那么一直放在人家仓库里也不好。” 对于周知的一些想法，李银刚也不会去怀疑，反正老周做的事好像都是不亏本的。 又问道：“刚才我送的那两个人，就是来帮你弄展览馆的？” “嗯，岁数大一点那个是研究古代家具的研究员，另外一个是设计院的副院长，请他们来主要是设计那个展馆的。” “你还真打算在煤球厂那弄展览馆啊？就不怕以后被拆了？” 周知笑道：“就算是拆，也拆不到我的展览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想弄个院子，得抓紧时间弄了，往后只会越来越贵。” 李银刚摇摇头，“算了，老周，拿几十万买个破院子，我还不如投到开商店里面去，一年至少能为我赚回十几万来。” “呵呵~，银刚，要是你现在花三十万买个院子，过上三十年，这个院子能值五六千万，你觉得划不划算？” 李银刚一愣？ 接着有些好笑的说道：“那我也觉得不划算，说不定现在的三十万，过上三十年，早就变成一个亿了。” 周知想想也是，以现在电器商店的周转速度和利润来说； 三十万在三十年后变成一个亿，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周知又问道：“月底我要去一趟霓虹，有没有要带的东西？” 李银刚想了想说道：“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等我回去问问晶晶，指不定她想要些化妆品什么的？” “行，那就早点回去休息。” 打发走了李银刚，周知和叶文娴说了几句闲话； 看了看手表，见很快就要到11点，便去客厅电话旁坐下。 十一点一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周知拿起电话，大声问道：“阿敏？” 耳朵里传来一个很是缥缈的声音，“阿知，……。” 这是远在万里之外的周惠敏，打来的例行电话。 两人也没说多久，很快就挂了电话； 实在是这电话的通话质量太差了，想煲个电话粥都被这通话质量劝退了。 周二下午，周知这又才去了区政府； 跟在曲霄秘书李峰身后，去了一间新办公室。 周知还以为是过来这间办公室办一些手续，一进门却看到曲霄在里面； 立即便明白了，双手抱拳拱拱手笑道：“曲大伯，恭喜恭喜。” 曲霄笑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只是换了个办公室，换了服务的对象而已；小知呐，以后你就得大力支持我的工作了。” “呵呵~，看你说的好像以前没有支持你的工作一样。曲大伯，你现在负责哪一块的分工？” 李峰笑道：“曲常务现在分管区计委、区经委、区审计局、区统计局……。” 听着一长串的单位名称从李峰口中说出，周知笑道：“曲大伯，你现在的责任更重了啊。” 曲霄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一直在部里工作，来区里后从事的又是统战工作；务虚的工作占了我工作的七成以上，现在来做这个常务副，心里有些没底呐。” 周知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想着既然市里肯把这么一个重要的职位交给曲霄； 那曲霄肯定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便笑着说道：“曲大伯，上级肯定是知道你的工作能力，才会将你放在这么一个位置上的。” 曲霄见周知没有随着他的话头往下说，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没听懂，还是听懂了故意岔开？ 想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我和这小子云里雾里的绕什么绕？ 这小子虽然妖孽，但从来没在政府里工作过，估计根本没听懂； 说道：“小知，你的展览馆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建设？” “曲大伯，这得看你们什么时候把地批下来了。” “要是这个星期内就把那块地批给你呢？”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也得等着市设计院这边把我的图纸弄好，还要和建筑公司这边联系；开工怎么也得到过年后了。” 曲霄说道：“那你能不能年前就把小菊煤球厂的职工工资补发一下？年后把劳动合同和他们签一下？” 从今年（86年）开始，京城的少部分国企开始和职工签署劳动合同。 这和以前一进企业就是终身制相比，很多员工一看是有年限的劳动合同，都嫌弃这种劳动合同，而不愿签署； 在言语上，轻蔑的称呼这种签署了劳动合同的员工为‘合同工’； 在思想上，则是看不起这种用工形式的，总觉得这种合同工低人一等。 殊不知，在二十年后，更多的人，连个劳动合同都没有的人到处都是。 这一类人，简称‘自由职业者’。 第429章 承包故宫博物院？ 周知倒是无所谓，地是白拿的，不要一分钱； 虽然今后也不可能改变使用性质，建设一个什么小区之类的； 但是最大的成本已经消除，补发点拖欠的职工工资，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 据他了解，煤球厂的职工，月平均工资也就是五十多元； 乘以五十人，就算每个月三千，补发两三年的工资也不过十万而已。 笑道：“等煤球厂地块的手续办完，我就让人登记造册，把煤球厂职工的工资补发了；只是这劳动合同，我估计没多少人愿意签啊。” 曲霄也是挠头。 周知说的很对，这种劳动合同的用工形式，让职工们充满了不确定性； 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签署这种合同，而是盼望着被一些大型的企业合并了； 然后，也把身份变成正式职工那种终身制的。 但是，这合同虽然看起来低人一等，可也是一个有持续收入的保证； 煤球厂虽小，曲霄也想把这里作为一个转型的试点来办。 想到这里，曲霄问道：“小知，原煤球厂职工的工资，你打算给他们多少？能不能在补发的基础上增长一些？他们原来的工资，也只够维持生活的。”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按照京城市的平均工资怎么样？” 曲霄一愣，去年京城年均工资是1488元，那就是每个月124元。 年均收入这玩意水分很大，别看它是年均，其实已经超过了京城60的工人年均收入。 曲霄试探着问道：“小知，这对你们展馆会不会压力过大了？你们展馆要是靠门票收入，能发得起他们的工资吗？” 周知嘿嘿笑道：“曲大伯，实话说，我们展馆并不打算收门票，也不接受散客的参观，只接受预约的团体客户。” “你、你们不收门票，靠什么来赚钱维持展览馆的支出？如果全部靠你投入，这展览馆恐怕开不长？” 曲霄都被这小子的话刺激的结巴了。 周知笑道：“曲大伯，要是收门票，你觉得一张门票收多少钱合适？是收两毛还是收五毛？” 曲霄顿时哑然； 现在颐和园的那么大一个公园的门票，才两元一张； 而故宫博物院的参观券，现在才一毛； 这么一对比； 这十来亩的的一个明清家具展览馆，哪有资格收两毛的门票，五分都嫌高了点，两分都算是给面子了。 周知继续说道：“曲大伯，这些家具对国内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与其一天就接待那么几个国内游客，不如把目光放到外国游客身上去，外国人的钱是很好赚的。” “小知，可是你那展览馆不收门票，怎么赚钱？” “哈哈~，曲大伯，我自然有办法从老外的口袋里掏钱；要是不信，你把故宫博物院承包给我，我一年给你交一千万。” 曲霄瞟了一眼这小子，说道：“要是故宫博物院归东城区管，那我还真去想办法说服领导，把它承包给你。” 去年故宫博物院游览人数一千二百万人，每人一毛，门票收入一百二十万元； 一千万可是在原收入上足足提高了九倍； 想到这，曲霄一个激灵，怀疑的问道：“你小子不会想承包过去就提高票价？” 要是这小子承包了博物院，把门票提高到一元一张； 就算参观的人没有增加，那也是一千二百万元； 这小子啥也不用干，坐着净赚两百万。 周知笑道：“博物院的票价是该提高了，一毛钱的票价，那也太贬低故宫了，好歹这也是世界上占地面积最大的皇宫了； 但一次也不能提的太高，提到五毛就差不多了；如果提高到五毛一个人，那我给你交一千五百万。” 曲霄仍然是没想通，这小子怎么从外国人身上弄钱。 周知见他不作声，又说道：“曲大伯，这样，也不用承包给我，只要在故宫里租给我两座偏殿，让我在里面售卖一些纪念品，我每年给故宫交一千万，怎么样？” 曲霄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原来是想卖旅游纪念品。 但是，现在的故宫博物院在神武门那里，是有两个销售旅游纪念品的商店的； 卖一些塑料书签、金属纪念章、丝绸手帕、笔记本、书籍，以及一些仿制的清宫瓷和景泰蓝瓷器； 对了，还会卖一些所谓的宫廷糕点。 只是，这两个店每年的销售利润也不过五十多万元； 和周知说的交一千万，相差了近二十倍。 这小子哪来那么大的口气？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就是想看看这小子的思路，见这小子藏的紧； 曲霄也就不再说这个事，只要周知到时候做了事，那自己也肯定能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做的； 便说道：“算了，小知，你要是真想在故宫博物院里开店，还得你自己去和他们谈，我这边和他们搭不上线； 他们虽然在东城区，可他们是旅游部的直属局级单位，和我们是一个级别的。” 周知也笑道：“呵呵~，曲大伯，我也就是嘴痒，就说了这么一嘴。” 曲霄瞪了这小子一眼，说道：“行了，我也不问你怎么赚钱维持你的展览馆了。 李峰，你带着小知去找一下几个局和东内大街办事处，把这事办了。对了，办了事之后，你小子尽快把工资发了。” 曲霄也是头疼区内这些已经停工的企业，职工隔三岔五的就要去办事处闹上一阵； 办事处又来区里哭诉，要是不管，那些职工说不定就要来区里闹腾； 现在好歹解决了几十人，也算是自己履新职的一个好的开始； 饭，总得一口一口吃。 问题，也得一个一个解决。 周知临出门前，说道：“曲大伯，过了年你让办事处的人，帮我问问红星家具厂的一些职工，愿不愿意来我那工作。” 曲霄一愣，见周知转身出了办公室，连忙叫道：“小知，你等会。” 见周知回来，认真的问道：“小知，你那里还需要几个会做家具的人？” 周知想了想说道：“一开始先来五到十个。如果生意好，那么往后还会增加一些。” 曲霄想了想说道：“小知，我不问你做什么；但是你展览馆建好之后，你有没有打算在京城建个工厂，大量招聘一批工人？” 建工厂？ 周知有点犹豫，就算是建工厂，也不会建在东城区，这里人口太过密集； 各种国家机关和文物保护单位众多，实在不是建工厂的地方。 何况他也暂时没有在京城投资建厂的打算。 说道：“曲大伯，我有个意见你参考一下。” 曲霄点点头。 周知接着说道：“东城区这个地方，在我的想法中并不适合建工厂，这里只适合发展商业和服务业。 可以到经济发达地区，吸引一些全国性的集团落户到东城区； 这样他们就能把税收带到东城区；由于人口的迁入，就需要发展房地产行业，满足……。” 第429章 承包故宫博物院？ 周知倒是无所谓，地是白拿的，不要一分钱； 虽然今后也不可能改变使用性质，建设一个什么小区之类的； 但是最大的成本已经消除，补发点拖欠的职工工资，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 据他了解，煤球厂的职工，月平均工资也就是五十多元； 乘以五十人，就算每个月三千，补发两三年的工资也不过十万而已。 笑道：“等煤球厂地块的手续办完，我就让人登记造册，把煤球厂职工的工资补发了；只是这劳动合同，我估计没多少人愿意签啊。” 曲霄也是挠头。 周知说的很对，这种劳动合同的用工形式，让职工们充满了不确定性； 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签署这种合同，而是盼望着被一些大型的企业合并了； 然后，也把身份变成正式职工那种终身制的。 但是，这合同虽然看起来低人一等，可也是一个有持续收入的保证； 煤球厂虽小，曲霄也想把这里作为一个转型的试点来办。 想到这里，曲霄问道：“小知，原煤球厂职工的工资，你打算给他们多少？能不能在补发的基础上增长一些？他们原来的工资，也只够维持生活的。” 周知想了想说道：“那按照京城市的平均工资怎么样？” 曲霄一愣，去年京城年均工资是1488元，那就是每个月124元。 年均收入这玩意水分很大，别看它是年均，其实已经超过了京城60的工人年均收入。 曲霄试探着问道：“小知，这对你们展馆会不会压力过大了？你们展馆要是靠门票收入，能发得起他们的工资吗？” 周知嘿嘿笑道：“曲大伯，实话说，我们展馆并不打算收门票，也不接受散客的参观，只接受预约的团体客户。” “你、你们不收门票，靠什么来赚钱维持展览馆的支出？如果全部靠你投入，这展览馆恐怕开不长？” 曲霄都被这小子的话刺激的结巴了。 周知笑道：“曲大伯，要是收门票，你觉得一张门票收多少钱合适？是收两毛还是收五毛？” 曲霄顿时哑然； 现在颐和园的那么大一个公园的门票，才两元一张； 而故宫博物院的参观券，现在才一毛； 这么一对比； 这十来亩的的一个明清家具展览馆，哪有资格收两毛的门票，五分都嫌高了点，两分都算是给面子了。 周知继续说道：“曲大伯，这些家具对国内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与其一天就接待那么几个国内游客，不如把目光放到外国游客身上去，外国人的钱是很好赚的。” “小知，可是你那展览馆不收门票，怎么赚钱？” “哈哈~，曲大伯，我自然有办法从老外的口袋里掏钱；要是不信，你把故宫博物院承包给我，我一年给你交一千万。” 曲霄瞟了一眼这小子，说道：“要是故宫博物院归东城区管，那我还真去想办法说服领导，把它承包给你。” 去年故宫博物院游览人数一千二百万人，每人一毛，门票收入一百二十万元； 一千万可是在原收入上足足提高了九倍； 想到这，曲霄一个激灵，怀疑的问道：“你小子不会想承包过去就提高票价？” 要是这小子承包了博物院，把门票提高到一元一张； 就算参观的人没有增加，那也是一千二百万元； 这小子啥也不用干，坐着净赚两百万。 周知笑道：“博物院的票价是该提高了，一毛钱的票价，那也太贬低故宫了，好歹这也是世界上占地面积最大的皇宫了； 但一次也不能提的太高，提到五毛就差不多了；如果提高到五毛一个人，那我给你交一千五百万。” 曲霄仍然是没想通，这小子怎么从外国人身上弄钱。 周知见他不作声，又说道：“曲大伯，这样，也不用承包给我，只要在故宫里租给我两座偏殿，让我在里面售卖一些纪念品，我每年给故宫交一千万，怎么样？” 曲霄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原来是想卖旅游纪念品。 但是，现在的故宫博物院在神武门那里，是有两个销售旅游纪念品的商店的； 卖一些塑料书签、金属纪念章、丝绸手帕、笔记本、书籍，以及一些仿制的清宫瓷和景泰蓝瓷器； 对了，还会卖一些所谓的宫廷糕点。 只是，这两个店每年的销售利润也不过五十多万元； 和周知说的交一千万，相差了近二十倍。 这小子哪来那么大的口气？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就是想看看这小子的思路，见这小子藏的紧； 曲霄也就不再说这个事，只要周知到时候做了事，那自己也肯定能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做的； 便说道：“算了，小知，你要是真想在故宫博物院里开店，还得你自己去和他们谈，我这边和他们搭不上线； 他们虽然在东城区，可他们是旅游部的直属局级单位，和我们是一个级别的。” 周知也笑道：“呵呵~，曲大伯，我也就是嘴痒，就说了这么一嘴。” 曲霄瞪了这小子一眼，说道：“行了，我也不问你怎么赚钱维持你的展览馆了。 李峰，你带着小知去找一下几个局和东内大街办事处，把这事办了。对了，办了事之后，你小子尽快把工资发了。” 曲霄也是头疼区内这些已经停工的企业，职工隔三岔五的就要去办事处闹上一阵； 办事处又来区里哭诉，要是不管，那些职工说不定就要来区里闹腾； 现在好歹解决了几十人，也算是自己履新职的一个好的开始； 饭，总得一口一口吃。 问题，也得一个一个解决。 周知临出门前，说道：“曲大伯，过了年你让办事处的人，帮我问问红星家具厂的一些职工，愿不愿意来我那工作。” 曲霄一愣，见周知转身出了办公室，连忙叫道：“小知，你等会。” 见周知回来，认真的问道：“小知，你那里还需要几个会做家具的人？” 周知想了想说道：“一开始先来五到十个。如果生意好，那么往后还会增加一些。” 曲霄想了想说道：“小知，我不问你做什么；但是你展览馆建好之后，你有没有打算在京城建个工厂，大量招聘一批工人？” 建工厂？ 周知有点犹豫，就算是建工厂，也不会建在东城区，这里人口太过密集； 各种国家机关和文物保护单位众多，实在不是建工厂的地方。 何况他也暂时没有在京城投资建厂的打算。 说道：“曲大伯，我有个意见你参考一下。” 曲霄点点头。 周知接着说道：“东城区这个地方，在我的想法中并不适合建工厂，这里只适合发展商业和服务业。 可以到经济发达地区，吸引一些全国性的集团落户到东城区； 这样他们就能把税收带到东城区；由于人口的迁入，就需要发展房地产行业，满足……。” 第430章 煤球厂的职工 周知把后世一些大城市做法，大略说了一些，尽管有些想法还为时过早。 见曲霄在沉思，周知便跟着李峰去办理土地调拨手续去了。 手续很顺利的就办了下来。 周知也是说话算话，当天便让办事处的人，通知居委会那边第二天给煤球厂的工人发工资，让居委会通知一下原煤球厂的职工。 发工资的地点，就在居委会里借了一个办公室。 时间定在九点半，现在离九点半还有一段时间； 居委会的李主任笑嘻嘻的过来了。 这李主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虽然头发都白了一大半，精神头却很好； 笑眯眯的问：“小周呐，我们居委会很感谢你能把这破煤球厂改建成展览馆，这一下，煤球厂的职工们就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了。” 周知笑道：“李大妈，说实话，如果煤球厂的职工们在外面有什么好的工作，我还是不建议他们回来； 这展览馆的工作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清闲，而且我们也只能和大家签署劳动合同。” 周知丑话说在前，是打算让一部分人自行解决工作。 李主任倒也不计较，说道：“上级的政策就是这样的，大会小会都说了；我想大家也是能想通的，有个稳定的工作总比在外面飘着好。” 周知倒是希望大家能想通，但人和人是不同的。 旁边一个来得比较早的中年男子，听到只能签署劳动合同就有些不乐意。 皱着眉头问道：“小同志，就是你们要把我们的煤球厂变成展览馆？” 周知点点头。 那男子继续说道：“要是你只能和我们签劳动合同，那我们不同意把煤球厂改建成展览馆。老李，你说是不是？” 说着，用肩头碰了碰身边另一个中年男子。 姓李的男子一怔，嘴角扯了扯，却没有说话。 周知笑道：“煤球厂的地块，区里已经批给了我们展览馆，你不同意，只能代表你的意见；我们的组织原则是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 你完全可以说服其他职工，取得多数人的同意后，去办事处、去区里说服领导把地块收回去。只要区里说收回，我二话不说，就把地块交回区里，另外找一块地建展览馆。” 中年男子一怔，似乎有些恼怒，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似乎想找几个和他立场一致的人。 居委会的李主任根本不理会那人，笑着说道：“小周，没关系，如果煤球厂的职工们不同意，那我帮你另外找一块地。” 那中年男子有些气愤的说道：“李主任，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不向着我们老邻居，反倒向着外人？” 李主任冷声道：“何大勇……。” 才刚刚叫出何大勇的名字，就被周知拦住，笑道：“李主任，这样。这工资的补发暂停一下，等煤球厂的职工们都来了之后； 让大家先去开个会，把大家的意见统一一下再说；要是大家都不乐意签劳动合同，那么这工资也就轮不到我来补发。” 李主任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晓婷，让原煤球厂的职工都到会议室集中，先开会。” 早先到的几个煤球厂职工面面相觑； 何大勇看看几人，说道：“我就不信办事处和区里会不管我们，不行我们就去静坐、去绝食。” 其余几人摇了摇头，跟着去了会议室； 大家都是一个厂的职工，何大勇说话虽然冲，但出发点也是站在大家利益上的，不好指责他什么； 周知老神在在的坐在发工资的办公室内，和两个从销售公司那边借来的财务人员闲聊着。 出纳低声问道：“周生，你就不担心他们不同意？” “呵呵~，有什么担心的；大不了不在这里建展览馆，那么大个京城，总能找到一块适合的地。” 周知虽然同情这些人，但也不会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 时间渐渐过去，人也越来越多； 只是都被那个叫晓婷的女青年叫了过去，会议室离这间办公室并不远； 一直能听到会议室里吵吵嚷嚷的，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个叫晓婷的女青年站在门口敲敲门； 说道：“周同志，煤球厂那边的会已经结束了，我们主任请你过去。” “噢，他们商量的结果是什么？” \"大家进行了投票，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同意煤球厂改建为展览馆；不过大家对要签署的劳动合同有些疑虑，并且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展览馆方面。\" 周知这才站起身，跟着某晓婷来到了会议室。 李主任见到周知进来，看了一眼晓婷，见她点点头，知道已经把一些信息告知了。 招呼道：“小周同志，你来主席台就坐，大家有些问题想得到明确的答复。” 周知走到李主任身边坐下，不等她说话，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子； 顿时，刚才还有些嘈杂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 周知问道：“各位同志，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提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有一点，一个一个来，不要一拥而上。” 立刻，之前那名叫何大勇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问道：“周同志，请问你们展览馆是什么性质的单位？” 周知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 想了想，缓缓的说道：“我们展览馆，是经过区文化部门批准成立的私人性质的展览馆。” 原以为，私人二字说出来后，会让大家群情激愤。 谁知，大家只是一阵嗡嗡声后，就停止了骚动； 不等周知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何大勇又问道：“那展览馆这边打算和我们签署的劳动合同，是几年期的？” “三年。” 这一下，台下的嗡嗡声激烈了起来。 何大勇接着问道：“这就是说，三年合同期满之后，你就可以不再和我们签合同，我们又变成待岗工人？又要重新去找工作？” 周知摇摇头说道：“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不给展馆带来重大损失，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为什么不和大家续签合同？ 你们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职工要花费多少时间和金钱吗？只要大家都认真的工作； 我干嘛要重新花时间和金钱，去重新培养一个新人来代替一个认真工作的老职工？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下面又是一阵嗡嗡声。 一个年轻一些的工人站了起来，问道：“那什么是犯大错？什么又是重大损失？” 第430章 煤球厂的职工 周知把后世一些大城市做法，大略说了一些，尽管有些想法还为时过早。 见曲霄在沉思，周知便跟着李峰去办理土地调拨手续去了。 手续很顺利的就办了下来。 周知也是说话算话，当天便让办事处的人，通知居委会那边第二天给煤球厂的工人发工资，让居委会通知一下原煤球厂的职工。 发工资的地点，就在居委会里借了一个办公室。 时间定在九点半，现在离九点半还有一段时间； 居委会的李主任笑嘻嘻的过来了。 这李主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虽然头发都白了一大半，精神头却很好； 笑眯眯的问：“小周呐，我们居委会很感谢你能把这破煤球厂改建成展览馆，这一下，煤球厂的职工们就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了。” 周知笑道：“李大妈，说实话，如果煤球厂的职工们在外面有什么好的工作，我还是不建议他们回来； 这展览馆的工作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清闲，而且我们也只能和大家签署劳动合同。” 周知丑话说在前，是打算让一部分人自行解决工作。 李主任倒也不计较，说道：“上级的政策就是这样的，大会小会都说了；我想大家也是能想通的，有个稳定的工作总比在外面飘着好。” 周知倒是希望大家能想通，但人和人是不同的。 旁边一个来得比较早的中年男子，听到只能签署劳动合同就有些不乐意。 皱着眉头问道：“小同志，就是你们要把我们的煤球厂变成展览馆？” 周知点点头。 那男子继续说道：“要是你只能和我们签劳动合同，那我们不同意把煤球厂改建成展览馆。老李，你说是不是？” 说着，用肩头碰了碰身边另一个中年男子。 姓李的男子一怔，嘴角扯了扯，却没有说话。 周知笑道：“煤球厂的地块，区里已经批给了我们展览馆，你不同意，只能代表你的意见；我们的组织原则是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 你完全可以说服其他职工，取得多数人的同意后，去办事处、去区里说服领导把地块收回去。只要区里说收回，我二话不说，就把地块交回区里，另外找一块地建展览馆。” 中年男子一怔，似乎有些恼怒，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似乎想找几个和他立场一致的人。 居委会的李主任根本不理会那人，笑着说道：“小周，没关系，如果煤球厂的职工们不同意，那我帮你另外找一块地。” 那中年男子有些气愤的说道：“李主任，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不向着我们老邻居，反倒向着外人？” 李主任冷声道：“何大勇……。” 才刚刚叫出何大勇的名字，就被周知拦住，笑道：“李主任，这样。这工资的补发暂停一下，等煤球厂的职工们都来了之后； 让大家先去开个会，把大家的意见统一一下再说；要是大家都不乐意签劳动合同，那么这工资也就轮不到我来补发。” 李主任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晓婷，让原煤球厂的职工都到会议室集中，先开会。” 早先到的几个煤球厂职工面面相觑； 何大勇看看几人，说道：“我就不信办事处和区里会不管我们，不行我们就去静坐、去绝食。” 其余几人摇了摇头，跟着去了会议室； 大家都是一个厂的职工，何大勇说话虽然冲，但出发点也是站在大家利益上的，不好指责他什么； 周知老神在在的坐在发工资的办公室内，和两个从销售公司那边借来的财务人员闲聊着。 出纳低声问道：“周生，你就不担心他们不同意？” “呵呵~，有什么担心的；大不了不在这里建展览馆，那么大个京城，总能找到一块适合的地。” 周知虽然同情这些人，但也不会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 时间渐渐过去，人也越来越多； 只是都被那个叫晓婷的女青年叫了过去，会议室离这间办公室并不远； 一直能听到会议室里吵吵嚷嚷的，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个叫晓婷的女青年站在门口敲敲门； 说道：“周同志，煤球厂那边的会已经结束了，我们主任请你过去。” “噢，他们商量的结果是什么？” \"大家进行了投票，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同意煤球厂改建为展览馆；不过大家对要签署的劳动合同有些疑虑，并且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展览馆方面。\" 周知这才站起身，跟着某晓婷来到了会议室。 李主任见到周知进来，看了一眼晓婷，见她点点头，知道已经把一些信息告知了。 招呼道：“小周同志，你来主席台就坐，大家有些问题想得到明确的答复。” 周知走到李主任身边坐下，不等她说话，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子； 顿时，刚才还有些嘈杂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 周知问道：“各位同志，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提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有一点，一个一个来，不要一拥而上。” 立刻，之前那名叫何大勇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问道：“周同志，请问你们展览馆是什么性质的单位？” 周知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 想了想，缓缓的说道：“我们展览馆，是经过区文化部门批准成立的私人性质的展览馆。” 原以为，私人二字说出来后，会让大家群情激愤。 谁知，大家只是一阵嗡嗡声后，就停止了骚动； 不等周知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何大勇又问道：“那展览馆这边打算和我们签署的劳动合同，是几年期的？” “三年。” 这一下，台下的嗡嗡声激烈了起来。 何大勇接着问道：“这就是说，三年合同期满之后，你就可以不再和我们签合同，我们又变成待岗工人？又要重新去找工作？” 周知摇摇头说道：“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不给展馆带来重大损失，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为什么不和大家续签合同？ 你们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职工要花费多少时间和金钱吗？只要大家都认真的工作； 我干嘛要重新花时间和金钱，去重新培养一个新人来代替一个认真工作的老职工？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下面又是一阵嗡嗡声。 一个年轻一些的工人站了起来，问道：“那什么是犯大错？什么又是重大损失？” 第431章 众生像 周知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份红头文件； 面向大家举了起来，说道：“想必这个今年七月份发布的＜国营企业实行劳动合同制暂行规定＞，大家都不陌生，我们按这上面的规定来。” 这是周知在曲霄的办公室里顺手牵羊弄到的，这份文件可以说是后世劳动法的雏形。 有人在下面嘀咕：“你只是一个私人的单位，用国营单位的规定，是不是不合适？” 周知耳尖，听到了，正想说话。 却听李主任敲敲桌子说道：“私人企业怎么就不能用国营企业的规定了？只有用国营企业的规定，大家才不会吃亏，你们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周知也说道：“我们这个单位是属于区里的试点单位，用国营企业的规定能最大程度保证大家的利益。”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站了起来，问道：“周同志，如果我们在外面找到了工作，不想在展览馆干，有没有什么补偿？” 这个问题才是周知最愿意听到的； 毫不犹豫的说道：“有！大家可以买断工龄；展览馆这边可以按照＜国营企业实行劳动合同制暂行规定＞中的第二十三条； 解除合同时，企业应当按照其在本企业工作年限，每满一年发给相当于本人标准工资一个月的生活补助费。” 其实这一条，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n+1。 只是这时只有n，还没有+1。 一个年纪更大一些的中年妇女说道：“我知道第二十三条，后面还有一句：发放的生活补助费，最多不超过十二个月的本人标准工资。可我有十八年的工龄了，才补十二个月，这很不合理。” 周知说道：“我们是私人单位，在这一条上可以灵活一点，一年工龄补一个月的标准工资，上不封顶。不过，仅限这一次。” “仅限这一次的意思是什么？”有人又问。 “仅限这一次的意思是，如果现在不打算入职展览馆的同志，可以享受一年工龄换算一个月生活补助费。 如果加入了展览馆后又离职的同志，只能按照这个暂行规定中的规定来领取生活补助费。” 又有人大声问道：“那我们的生活补助费，是按多少钱一个月来算的？” 周知说道：“暂行规定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是本人的标准工资。” 下面轰的一声就乱了起来。 还有人大声的叫道：“不行，要连所有的补贴、书报费和卫生费这些一起算给我们。” 马上就有人附和，“对，要算就要一起算。” 周知一愣，低声问道：“李主任，煤球厂的职工还有些什么补贴？” 在周知看来，这煤球厂之前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补贴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李主任低声说道：“小周，煤球厂的补贴里面包括工龄补贴、这个补贴是按工龄计算的，一年的工龄是五毛钱； 比如何大勇，他有二十六年的工龄，那他的工龄补贴就是每个月13元；还有生活补贴，这是一个固定数，今年是每个月8元； 至于书报费，那是每个月5元；还有卫生费，因为煤球厂的工作比较脏，所以要比一般的工厂高出一些，每个月是12元。” 周知一边听着，笔也在笔记本上记个不停； 最后，李主任说完，周知一看，这补贴就有二三十，几乎是有些年轻工人标准工资的一半了； 难怪都不愿意只拿标准工资。 周知多出来的这点钱对也无所谓，现在多出一点，走的人多一些，将来责任就少一点。 就又敲敲桌子说道：“那咱们发放的生活补助费，就按标准工资加补贴、书报费和卫生费计算。” 众人这才安静了许多。 周知接着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周同志，如果我们留下来在展览馆工作，是延续之前煤球厂的工资标准，还是会重新拟定一个工资标准？” “煤球厂已经成为历史，既然大家将来在展览馆工作，拿的当然是展览馆的工资标准。” 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周先生，展览馆算是外商独资企业吗？” 会议室里众人听到厂里有名的泼辣女这样问，都愣住了。 什么周先生？什么外资企业？ 周知也是一愣，循声看去，见是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 看着似乎还有那么点面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女子怎么知道自己是外商的？ 想了想不得要领，便坦然说道：“我虽然也算个外商，但这还真不是外商独资企业，因为展览馆本身也不生产什么产品。” 说实话，周知是真不清楚这展览馆算不算外资企业？ 区里也根本就没明确，而且连营业执照都办不了； 现在的展览馆、博物馆都是事业单位，那是属于国家的； 私人的展览馆，工商所的人没办法依照现行的＜工商企业登记管理条例＞中的那几条规定，办理营业执照。 那女子点点头，不再言语。 众人一想，展览馆确实只是展览一些家具，让人来参观一下，不会生产销售什么产品； 心中刚泛起的一些热情，顿时也就消散了。 这既然不是外资企业，也就不存在享受外资企业的高工资高福利。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站了起来，问道：“周同志，展览馆的工资标准是什么样的？能不能详细说说？” 周知认识这老头，就是第一天来煤球厂踩点的时候，那个负责开大门的秦大爷。 笑着说道：“秦大爷，那我就大略的说一说，就是在大家原先的工资基础上，平均增加三十元。 比如张三，他的工资加补贴一共80元，再加上30元；那就是110元；李四的工资补贴一共100元，加上30元，那就是每个月130元。” 听到这个工资收入，很多人眼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如果展览馆是一个正规的国营单位，这点工资也不算低了； 重要的是国营单位里的福利是很不错的； 只是这展览馆是个私人单位，这点工资是真不如在做点小生意赚得多； 现在在外面干个个体户，勤快一点的月收入少说也会有两三百元； 这一百多块的工资，实在不能吸引到多少在外面尝到甜头的人。 第431章 众生像 周知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份红头文件； 面向大家举了起来，说道：“想必这个今年七月份发布的＜国营企业实行劳动合同制暂行规定＞，大家都不陌生，我们按这上面的规定来。” 这是周知在曲霄的办公室里顺手牵羊弄到的，这份文件可以说是后世劳动法的雏形。 有人在下面嘀咕：“你只是一个私人的单位，用国营单位的规定，是不是不合适？” 周知耳尖，听到了，正想说话。 却听李主任敲敲桌子说道：“私人企业怎么就不能用国营企业的规定了？只有用国营企业的规定，大家才不会吃亏，你们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周知也说道：“我们这个单位是属于区里的试点单位，用国营企业的规定能最大程度保证大家的利益。”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站了起来，问道：“周同志，如果我们在外面找到了工作，不想在展览馆干，有没有什么补偿？” 这个问题才是周知最愿意听到的； 毫不犹豫的说道：“有！大家可以买断工龄；展览馆这边可以按照＜国营企业实行劳动合同制暂行规定＞中的第二十三条； 解除合同时，企业应当按照其在本企业工作年限，每满一年发给相当于本人标准工资一个月的生活补助费。” 其实这一条，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n+1。 只是这时只有n，还没有+1。 一个年纪更大一些的中年妇女说道：“我知道第二十三条，后面还有一句：发放的生活补助费，最多不超过十二个月的本人标准工资。可我有十八年的工龄了，才补十二个月，这很不合理。” 周知说道：“我们是私人单位，在这一条上可以灵活一点，一年工龄补一个月的标准工资，上不封顶。不过，仅限这一次。” “仅限这一次的意思是什么？”有人又问。 “仅限这一次的意思是，如果现在不打算入职展览馆的同志，可以享受一年工龄换算一个月生活补助费。 如果加入了展览馆后又离职的同志，只能按照这个暂行规定中的规定来领取生活补助费。” 又有人大声问道：“那我们的生活补助费，是按多少钱一个月来算的？” 周知说道：“暂行规定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是本人的标准工资。” 下面轰的一声就乱了起来。 还有人大声的叫道：“不行，要连所有的补贴、书报费和卫生费这些一起算给我们。” 马上就有人附和，“对，要算就要一起算。” 周知一愣，低声问道：“李主任，煤球厂的职工还有些什么补贴？” 在周知看来，这煤球厂之前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补贴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李主任低声说道：“小周，煤球厂的补贴里面包括工龄补贴、这个补贴是按工龄计算的，一年的工龄是五毛钱； 比如何大勇，他有二十六年的工龄，那他的工龄补贴就是每个月13元；还有生活补贴，这是一个固定数，今年是每个月8元； 至于书报费，那是每个月5元；还有卫生费，因为煤球厂的工作比较脏，所以要比一般的工厂高出一些，每个月是12元。” 周知一边听着，笔也在笔记本上记个不停； 最后，李主任说完，周知一看，这补贴就有二三十，几乎是有些年轻工人标准工资的一半了； 难怪都不愿意只拿标准工资。 周知多出来的这点钱对也无所谓，现在多出一点，走的人多一些，将来责任就少一点。 就又敲敲桌子说道：“那咱们发放的生活补助费，就按标准工资加补贴、书报费和卫生费计算。” 众人这才安静了许多。 周知接着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周同志，如果我们留下来在展览馆工作，是延续之前煤球厂的工资标准，还是会重新拟定一个工资标准？” “煤球厂已经成为历史，既然大家将来在展览馆工作，拿的当然是展览馆的工资标准。” 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周先生，展览馆算是外商独资企业吗？” 会议室里众人听到厂里有名的泼辣女这样问，都愣住了。 什么周先生？什么外资企业？ 周知也是一愣，循声看去，见是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 看着似乎还有那么点面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女子怎么知道自己是外商的？ 想了想不得要领，便坦然说道：“我虽然也算个外商，但这还真不是外商独资企业，因为展览馆本身也不生产什么产品。” 说实话，周知是真不清楚这展览馆算不算外资企业？ 区里也根本就没明确，而且连营业执照都办不了； 现在的展览馆、博物馆都是事业单位，那是属于国家的； 私人的展览馆，工商所的人没办法依照现行的＜工商企业登记管理条例＞中的那几条规定，办理营业执照。 那女子点点头，不再言语。 众人一想，展览馆确实只是展览一些家具，让人来参观一下，不会生产销售什么产品； 心中刚泛起的一些热情，顿时也就消散了。 这既然不是外资企业，也就不存在享受外资企业的高工资高福利。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站了起来，问道：“周同志，展览馆的工资标准是什么样的？能不能详细说说？” 周知认识这老头，就是第一天来煤球厂踩点的时候，那个负责开大门的秦大爷。 笑着说道：“秦大爷，那我就大略的说一说，就是在大家原先的工资基础上，平均增加三十元。 比如张三，他的工资加补贴一共80元，再加上30元；那就是110元；李四的工资补贴一共100元，加上30元，那就是每个月130元。” 听到这个工资收入，很多人眼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如果展览馆是一个正规的国营单位，这点工资也不算低了； 重要的是国营单位里的福利是很不错的； 只是这展览馆是个私人单位，这点工资是真不如在做点小生意赚得多； 现在在外面干个个体户，勤快一点的月收入少说也会有两三百元； 这一百多块的工资，实在不能吸引到多少在外面尝到甜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