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北荒，我靠打猎养活娇妻美妾》 第1章 娘子鼓励纳妾 “大郎，算是奴家求求你，你就去纳个妾。” “村长说了，要么我今天给你生一个娃出来，要么你去领一个妾回来，不然就不是打一顿板子那么简单了。” 辽东都护府，北荒村。 村东头一处茅草屋内，一个胸大屁股大的女人，正一脸哀求之色的对着精神头十分萎靡的萧凡说着话。 而看着眼前的一切，萧凡的眸子久久没有回神。 穿越来得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自己一个在北疆守林大半辈子的护林员，二十多年没有摸过女人的手，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个完全没有听说过的朝代，大丰。 而且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妙龄女子，弯着腰，将胸前的一团完美的展现给自己。 还劝自己纳妾。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开始主动吸收原主的记忆。 大丰属于典型的连年战乱的王朝，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因此朝廷想尽办法压榨老百姓，让老百姓生儿育女，娶妻娶妾，解决人口失衡的问题。 原主是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去年领媳妇的时候，拳头不够硬，没抢过村子里那些糙汉，最终那些健壮的女人都让人家抢走了。 原本想着，自己最后挑选的这个，就算是不能干多少活，起码能生儿育女，结果也不知道媳妇有病，还是他读书久坐肾虚，一年过去了，连个动静都没有。 一转眼，新的一年选媳妇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昨个儿得了通知，让原主去领。 原主知道，自己铁定打不过那些糙汉，抢不到什么好女人，就直接拒绝参加，被负责发放女人的衙役，按住对着屁股便是一顿胖揍。 “大郎，别发呆了，快去！” “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家过不去，之前刚嫁过来的时候，我身体不太好，干不了太多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多挣米和钱，养活你跟妹妹。” “我嫁过来一年了，肚子也没啥动静，我心里也憋屈。” “等咱们老了，怎么也得有个娃跟咱们摔盆啊。” 萧凡的媳妇孙秀梅低着头不断劝说，她是真心实意想让自己的男人纳妾。 “儿啊，你就听你媳妇的！” “难道你真想多缴纳赋税给朝廷？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整天抱着本破书看看看，咱们家要是多缴纳两成赋税，我跟你媳妇就得被饿死。” 老太太见萧凡一直不说话，也跟着着急。 萧凡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前一世，他是个苦哈哈的护林员，而且是非常靠北的那种，因为没有人接替，一直走不了，整天跟飞禽走兽为伴，看个老虎交配都能羡慕半小时。 谁曾想，竟然穿越到了封建王朝，开局就发媳妇，而且发两回。 在花费了不少时间，吸收完原主的记忆之后，萧凡面露难色的对媳妇说道，“娘，夫人，不是我不乐意，而是因为我太清楚咱们家的情况，我不敢纳妾啊。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再来一张嘴这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而且我跟秀梅关系一直和睦，我也不想因为纳妾之事，搞得家庭不和睦。” 话音刚刚落下，旁边儿的老太太一脸古怪的看着萧凡，“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争宠？就咱家这条件，让她进了家门也是跟你媳妇一样当牛做马，还争宠？咱们家有啥让你宠的？” “夫君，娘说得对啊。”孙秀梅赶紧说道。 “你不吃醋？”萧凡又扭头看了一眼媳妇。 “夫君，您就宽心，奴家不是善妒之人。你赶紧去村口领妾回来，他要是能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奴家不仅不嫉妒，还给她伺候月子。”媳妇孙秀梅信誓旦旦，脸上满是诚恳道。 萧凡有点懵！ 媳妇鼓励自己纳妾！ 还有这好事！ 这要是在自己那个时代，男人看看擦边儿视频，让自己老婆知道，都能把家砸了。 “成，我过去看看，但是最终我要是没选上好的，你们也别怪我。”萧凡默默的说道。 话音刚落下，整个人就被媳妇和娘推着出了院子。 刚往村口走了两步路，萧凡就开始体谅原主不肯纳妾这事儿了。 那么冷的天，地面上都是雪，走路都哆嗦，而且走几步，就肚子饿得不行，你让他纳妾，他得有多大的病？ 村里的壮汉们，正围着村口的大槐树底下，摩拳擦掌。 “呦，萧凡这个挨揍的货终于来了，大家猜猜他今年会不会为了抢尖货，跟咱们干一架呢？”有人忍不住嘲讽道。 “说不准啊，家里已经有一个吃白饭的了，这一回萧凡就算是打破脑袋，也得抢一个能干活，能生养的回去。” 村里人议论纷纷，就连村长都满怀欣慰地对萧凡说道，“你小子总算是来了，大老爷们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就抢不到好女人？” 萧凡确认似的开口问道，“村长叔，是不是我纳了妾，就不用多缴纳赋税了？” 村长指了指不远处等待挑选的女人，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仅不用缴纳赋税，朝廷还会发放一次性二十斤杂粮作为补贴。” “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人不能养死，明年朝廷是要验收的。” “嗯。”顺着村长的手指，萧凡往前看了看。 眼前村里的戏台上，在瑟瑟寒风之中，等待挑选的女人质量大多不高，甚至还有不少异族女子，一看就是朝廷在征战之中，抢来的俘虏。 他知道这些站在前面的，都是抢手货。 身材健硕，一看就能干活，弄回家里去，都是顶尖劳动力。 自己想都不用想。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队伍末尾，一个不停地踮着脚，妄图在人群中露个头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五官很是精致，尤其是皮肤非常白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战俘，抑或是家破人亡的寻常老百姓家的闺女。 “这样的极品小美女，竟然没有人关注？”萧凡有些诧异，旋即指着人群对村长说道，“村长叔，我要是挑那个小娘子，是不是就不用跟他们打架争抢了？” 村长愣了愣，顺着萧凡的手指望去，匪夷所思的说道，“你小子看中那小娃娃了？” 萧凡反问道，“不行吗？还是说纳她为妾，有什么特殊条件？” “条件倒是没有，可她还是个孩子啊，你弄回家只能浪费粮食。” “刚才叔还有个条件没跟你说呢，要是明年你们家没有孩子，你还得来纳妾，纳满五个为止，你养得活那么多吗？” 萧凡心里暗道，“还有这好事儿？如果是原主，肯定养不活，但是我不一样啊，我在大山里生存了那么多年，别的不行，弄个飞禽走兽，钓点大鱼，养活一家几口人，那可是易如反掌。” 当下毫不犹豫地指着那个小娘子喊道，“姑娘，那个踮脚的姑娘，你过来。” 第2章 肥硕的野鸡 正在拼命踮脚，试图被人发现的小娘子，听到有人叫自己，赶忙出列。 待看到萧凡本人的时候，只见他穿着一身厚厚的皮裘，虽然人瘦了点，但相貌还算俊俏的时候。 一双大大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 不远处正在摩拳擦掌的男人，听到萧凡跟村长说了两句话，竟然先选了，纷纷怒斥道，“萧凡，你个瘦不拉几的废物，也配优先挑选，我看你是想死了！” 更有甚者，当下就要撸起袖子，教育萧凡怎么做人。 可当他们走过来，看见萧凡所选择的对象的时候，立刻愣住，纷纷摇头，“没事了，这回萧凡这个蠢货，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边儿的村长也赶忙说道，“贤侄，别冲动啊，就算挑不到上等的女人，你也可以找些老一些的，经验丰富的女人。您勤快些播种，起码生娃不至于难产，你找这么个小娘子，有什么用？” “对啊，晚上吹了灯都一样，何必找个孩子呢。”周围人也附和。 萧凡笑着说道，“村长叔，我自有安排，您不必担心。” 说着他看着乖巧走过来的小娘子，问道，“叫什么名字？” “夫君，奴家叫宋念念。”小娘子见周围人都不看好自己，有些畏缩的回应道，生怕萧凡忽然反悔。 “跟我走。”萧凡从村长手里拿过契书，看了看对方登记的信息，在上面签了名字，以后宋念念便是萧凡的妾了。 萧凡拉着小娘子冰凉的手往村子里走，远远的就能听到村里人议论的声音。 “人家纳妾，起码当天吃顿饱饭，就萧家那情况，不把小娘子剁了吃肉就不错了。” “是啊，听说为了给萧凡治病，他们家的积蓄都掏空了呢。” 萧凡对于这些看不起自己的议论，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是他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虽然这宋念念名义上是妾，但说到底以后便是自己的女人了。 入门当天，若是连饭都吃不上，岂不是有些过分？ 想到此处，萧凡看了一眼宋念念。 心中暗道，这封建社会，其实也不赖。 这种漂亮的小娘子，搁在自己那个时代，多看两眼，人家都有可能报警抓自己。 而在自己这个时候，竟然签个字，就能领回家去。 不行，得让她吃点好的，我萧凡现在虽穷，但是却不能委屈了一个新入门的女人。 想到此处，萧凡就领着宋念念往村外走去。 一边儿的宋念念被萧凡拉着手，不敢说话，但是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偷看他两眼，等到看到往村外走的时候，小妮子的心瞬间慌了。 “当家的”宋念念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萧凡低头问道。 “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我吃得很少，也很能干活，您别杀我。”宋念念看着萧凡并未带他回家，反而直接往村外走去，心里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先前就有传说，有些穷的村里人，收了衙门派发的女人，嫌弃麻烦，就直接拉到村外。 先把朝廷的补贴领了，等到来年，直接找不到人了。 萧凡笑着说道，“傻瓜，你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好端端的我杀你干啥？只是家里没有吃食了，我带你出去逛一逛，碰一碰运气。” “哦哦，谢谢当家的。” 二人一起出了村，进了大山边缘的林子。 小妮子才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这会儿随着萧凡走出了山村，看着眼前银装素裹的一片白，不一会儿就将心里的忧愁忘了，反而忽闪着大眼睛，仿佛对于一切都非常好奇的样子。 “我刚才看了你的身契，”萧凡看了看她，“上面说，你是陈国人，陈国人怕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宋念念赶紧点头，“之前在书上了解过，说跟鹅毛一样，但是我看着像被子。” 萧凡笑了笑，这比喻，跟自己三年级造句似的。 林子的雪很厚。 踩在上面，会咯吱咯吱响，然后留下深深的脚印。 萧凡递给了宋念念一根棍子。 他们两个人不敢往深处走，现在是穷冬腊月，虽然说熊之类的猛兽已经猫冬了，但不代表他们不吃人。 幸好萧凡做过护林员，对于山林的情况很熟悉，可以提前规避一些大型野兽，以及发现一些小型动物的生活的痕迹。 “当家的！”萧凡正在小心翼翼地观察，耳边忽然传来了宋念念的若有若无的声音，萧凡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只见一处尚未被风雪彻底遮盖的野草从之中，一只野鸡正在警惕地觅食。 野鸡很肥，身上的七彩羽毛。 当地人称呼为土凤凰。 这只野鸡，羽毛绚丽，鸡头黑色有光泽，颈部是白色的纹路，尾巴长而尖。 有着丰富护林经验的萧凡，一眼就认出来，这应该是环颈雉，在他那个时代，非常刑的野生动物。 他当年没少拿着喷子，吓唬那些盗猎者。 而昔日它保护的对象，则成了他非常渴望吃掉的宝贝。 “咱俩一人一个方向。” 萧凡在宋念念耳边小声念叨了两句，宋念念听懂了，但是耳根子却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萧凡刚才吹的热气，有些通红。 二人猫着腰，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野鸡非常警觉，立刻不再拿鸡爪子刨土，而是警惕地看向二人。 “拿命来！”萧凡猛地往前一窜。 野鸡被吓了一跳，毫不犹豫张开翅膀飞了出去。 抓捕野鸡是个非常考验配合的活，因为野鸡翅膀一张，能飞出去百余米。 不过宋念念有萧凡的指导，站位非常精准，几乎距离野鸡落地的方向并不是很远。 几乎野鸡在刚落地的刹那，她就跳出来，软绵绵地喊了一句，“站住！” 野鸡吓了一跳，张开翅膀猛然间再次起飞，这一次飞得更远。 萧凡一边儿轮着棍子，一边儿呐喊着驱赶。 他有点高估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废柴，但是没想到那么废柴。 跑了没有百余步，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难怪寻常百姓不肯轻易上山打猎，这东西太消耗体力了，而且容易一点收获都得不到，白忙活一场。 可问题是，别人家还能挺一挺，萧凡家顶不住了。 萧凡费劲力气，好不容易才再次靠近野鸡，并扔出了手里的棍子。 而野鸡也似乎非常惊讶于这个人类的执着，无奈再次起飞。 这一次，野鸡飞翔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差了许多。 “念念，追！” 萧凡大声喊道。 宋念念跑了几步，其实也气喘吁吁了。 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进了家门，夫君交代自己的第一件事情，不能做不好。 便咬着牙追。 奇怪的是，这一次野鸡面对宋念念手里的棍子，以及口中的呐喊一动不动。 似乎体力耗尽了。 野鸡不该就扑腾这两下才对。 仔细观察了一番，萧凡才发现，原来刚才自己在追逐之中，手中的棍子，砸中了野鸡的翅膀，这会儿有鲜血渗出。 他示意宋念念不要过于着急，可以缓慢前进。 而他自己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据说野鸡的味道非常不错。 而且自己这幅身体，已经很久没吃肉了。 这一整只野鸡如果炖汤吃掉的话，肯定能让他们一家四口吃得饱饱的，而且鸡汤还能非常滋补。 必须抓住他。 宋念念不断的靠近，十步，八步，五步，当距离非常近的时候，野鸡忽然有了变化。 刚才的飞翔，明显消耗了它不少体力。 它不断叫着，似乎在警示宋念念不要靠近。 萧凡则一边儿恢复着体力，一边儿赶忙另外一个方向。 “动手！” 随着萧凡的声音落下，宋念念赶忙挥舞着手里的棍子。 这一次野鸡没有直接起飞，而是朝着宋念念啄了过去，瞬间在宋念念的胳膊上啄了红紫一片。 宋念念吓了一跳，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是还按照萧凡的要求，用手里的棍子去挥舞击打野鸡。 野鸡吃痛，落地之后，不敢跟宋念念纠缠。 直接再次起飞，这一次飞得更近了。 萧凡最近泛起一抹笑意，爆发浑身所有的力量，对着野鸡追了过去。 反复了几次之后，野鸡终于没有力气，在萧凡和宋念念的不断追逐之中，最后飞不动了。 将头一下子扎进了雪地里。 第3章 恶客登门 果不其然。 即便穿越到了陌生的时空，野鸡的习性依然是在陷入绝望之时，会将鸡头扎进雪地里。 像极了被治安官堵在小房子的嫖客，无助地用浴巾蒙住自己的脑袋，自欺欺人地觉得可能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这会儿萧凡其实已经非常疲惫。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的身体非常虚弱。 野鸡如果再飞上一两回，萧凡也只能放弃。 不过，最终是萧凡战胜了野鸡。 看着野鸡一动不动，傻乎乎的模样，萧凡一把抓住了野鸡的脖子，将它从雪地里拽了出来。 野鸡的一双眼睛里，竟然能看到惊慌，很明显它无法理解萧凡抓住它的事实。 锋利的爪子，配合着咯咯的嗓音，拼命地挣扎着。 瞬间萧凡的衣服留下了好几道划痕。 而萧凡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断了它的脖子。 “哇！夫君，你好强！” 一边儿的宋念念也赶了过来，看着萧凡手里提着约莫三四斤的野鸡，欢呼雀跃得不行。 萧凡这会儿则疲惫地坐在雪地里，嘴里喷着浓浓的热气。 野鸡被他扔在地上。 野鸡不算肥，才三四斤，也就够一家人赛塞牙缝的。 但在这寒冷的冰天雪地里，能喝上一碗温暖的鸡汤，对于明天肯定是充满了希望的。 “夫君，奴家嫁入咱们老萧家第一天，就有鸡肉吃么？”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野鸡，却要被吃掉。” 宋念念明显是个小吃货，如果不是冰天雪地，这野鸡硬邦邦的比较快，萧凡估计小妮子，当场就能对着鸡脖子，来一顿热辣滚烫的鸡血喝一喝。 喘息了一阵之后，萧凡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抓一只野鸡，竟然这么麻烦。 幸好上辈子自己做的护林员，对于野鸡的生活习惯非常了解。 此时仔细观察，林子里野鸡的生活痕迹，还有不少。 若是能再抓几只，肯定能多吃两顿饱饭。 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放弃，因为体力消耗非常大。 继续追逐，能不能追到是一回事儿，万一遇到突发情况，自己带着个小家伙，逃都未必能逃得掉。 宋念念一双大眼睛不断地围着野鸡打转，见萧凡上下打量着自己，嘿嘿地傻笑了两声，连萧凡都被感染了。 自己嫁给萧郎的当天，就有野鸡吃。 显然这日子比嫁给村里的其他女人好过不少。 他们的男人还跟他们的妾吹嘘，说什么到了他们家能吃饱饭，自己到了萧家要挨饿。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天黑了。 夜晚的大山丛林会更加寒冷。 而且诸如猛虎之类的野兽也习惯夜间捕食，所以休息了一阵，萧凡便不敢耽搁。 对着宋念念说道，“走，回家吃鸡。” 萧凡用绳子将野鸡捆在木棍上，然后牵着宋念念的手往回走。 宋念念年纪小，却很要强，明明腿儿比萧凡短很多，但是倒腾得很快，不想比萧凡慢一点。 在折返的途中，萧凡越发的觉得这副身体的虚弱，不像是这个年纪的汉子，真读书读废了。 在眼下这大环境下，想要带领着一家人，在大山边缘活下去，非常不容易。 幸好野鸡不算重，两个人约莫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回到家里。 “到家了，念念，一会儿见到你大姐，可不要紧张。”嚣张转过头来，淡淡的笑道。 宋念念喘了喘气，有些拘束地说道，“好！” …… 孙秀梅从夫君出去之后，就非常担心。 她听村里人说，夫君受不了乡亲们的嘲笑，带着新纳的妾去了大山里。 他担心夫君因为被人嘲笑，一怒之下将小娘子扔在冰天雪地里，害了人家性命。 又担心夫君逞强，去深山老林里寻找野味什么的。 虽然说夫君平日里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但好歹是个男人，是家里的主心骨。 而且夫君喜欢读书，万一考中了科举，她跟着婆婆也能享福。 可万一他出点什么事儿，剩下自己跟婆婆，这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 就在孙秀梅等不及，准备喊着婆婆，一起出门寻找的时候。 夫君推门而入，身边儿还跟着个娇小的身影。 孙秀梅定睛看了看，心里就是一沉。 怎么这么小？ 这宋念念虽然是活泼的性子，但是在萧凡的正妻面前，难免畏缩。 尤其是见正妻面色不是特别好，立刻声音糯糯的说道，“念念见过姐姐。” 孙秀梅示意她起身，然后急匆匆走到萧凡跟前，低声中带着焦急道，“夫君，怎么回事儿？你领个年纪大一些的也好，怎么领回来个孩子？” 萧凡笑着说道，“年纪小，吃得少啊。再说了，为夫正少年，娶妾也该娶年轻漂亮的不是？你别管那么多了，先去把野鸡做了。” “啊？”这个时候，孙秀梅才发现，相公的棍子上，挂着搁七彩的野鸡。 她不敢质疑夫君的话，立刻接过野鸡。 宋念念呆愣楞的看着孙秀梅，不敢乱动。 却听到孙秀梅说道，“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干活。” 孙秀梅是个懂事的女人，既然夫君愿意，她也只能听从，并没有给宋念念什么坏脸色，而是招呼她过来帮忙。 宋念念见大姐没有为难她，脸色一喜，立刻跟了过去。 老太太白了一眼回到屋子里休息的儿子，嘴角撇了撇，很是不满，心里觉得村里人说得对，“这男人读了书，就像是蓝泥鳅钻了白豆腐，全都是坏心眼。” 萧凡躺在床头，默默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娇妻小妾。 刚穿越的时候，没仔细看。 这会儿定睛细看，越看越觉得，自己老婆原来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尤其是她的骨相，真的是撑开了，能顶八九分小龙女了。 身高也不差，能有一米七三。 唯一的缺点就是很瘦，嫁过来一年了，没养出多少肉来，反而比之前更瘦了。 宋念念一边儿笨手笨脚地帮忙给野鸡褪毛，一边儿恭维着孙秀梅，让孙秀梅满是忧虑的脸上，挤出了些许笑容。 萧凡休息了一阵之后，便开始琢磨，现在这身体情况，频繁的上山捕猎是不太现实的。 严重的营养不足的自己，搞不好就要人入虎口。 倒不如试一试去天北湖钓鱼。 毕竟这是为数不多不需要消耗多少体力的捕猎行动。 想到此处，萧凡找到老太太，要老太太的针线。 老太太一脸疑惑道，“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钓鱼。”萧凡认真的说道。 老太太闻言气笑了，指着萧凡道，“冰天雪地的，冻死你可咋整？你知道么，咱们村的闲汉，十个有八个都守着天北湖钓鱼，就没见谁能钓上几条的。” 萧凡笑着说道，“娘，您放心就是了，别人钓不着，不代表您儿子也钓不着啊。” 前世作为一个闲得蛋疼，整天没事儿干的护林员，钓鱼可是他的拿手绝技之一，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就没有空军过。 最次都能顺点黄瓜、玉米、豆橛子什么的回去。 萧凡从老太太那拿来针线，趁着妻妾干活的功夫，就开始拿了根鱼竿制作钓具。 针烧红了，打个弯就是鱼钩，没有鱼漂，就用鸡毛梗做个七星漂。 玩个鱼鳔的功夫，萧凡又感觉一阵疲惫感袭来。 忍不住靠在墙上，想要休息一下。 这不靠不要紧，一靠之下，只感觉本就脆弱的木板墙忽然咔嚓一声。 紧接着一股凛冽的寒风，夹带着雪沫子从外面吹进来。 我靠！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 原主整天读书，就不考虑下过冬问题吗？这墙这么脆弱，就不知道修一修？ 这要是到了三九天，一场暴雪风下来，这一大家子就得成为冰雕啊。 看来，自己除了获取食物之外，还要想办法御寒。 衣服倒是没那么着急，大不了自己一个人穿一家人的衣服出门。 四套衣服套在身上，怎么也不至于冻死自己。 但是屋子必须得抓紧时间修。 萧凡想到后世自己护林时，偶尔也会搭建的一种叫做马架窝棚，是辽东起初民居地窨子的一种。 地下部分为半地穴，地上部分为马架窝棚。 这东西成本低，而且御寒效果不错。 甚至还能搭配火炕使用。 就是不知道，现在温度那么低，地面还能不能挖的动。 如果挖不动，就只能利用风雪搭个冰屋先将就着住着。 另外一边儿，孙秀梅他们的进度也很快，野鸡被扒得干干净净，鸡头，鸡屁股，鸡心也都没扔，放在锅里一煮，香气四溢。 宋念念在一边儿烧火，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嘴巴一直抽抽，看样子是馋肉了。 萧凡鼻子抽了抽，味道真不错，感觉还需要有一段时间饭菜才能好，他顺手准备编织个大号的鱼篓。 不然自己钓到大量的鱼，反而没东西盛放，就麻烦了。 “哎呦，萧凡啊，萧凡，你可真不知廉耻，有钱吃肉，没钱还钱是不是？”外面的声音闻着味就冲了进来，萧凡一家人的脸色都是一沉。 第4章 一砖撂倒 萧凡刚刚起身，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 一股寒风卷入，整个茅草屋摇摇欲坠起来。 家里的女人，从老太太到妻妾，都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看向萧凡，不敢开口说话。 萧凡是读书人，平日里总是跟老太太和媳妇说什么以和为贵之类的话。 而且本身也软绵绵的，没啥力气，做不得后盾，久而久之，欺负萧凡家的人也越来越多。 对方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有人惧怕他的感觉，不自觉的胸脯听起来不少。 扫了一眼地上的鸡毛，又看了眼锅盖上的热气，最后眸子在娇小可爱的宋念念身上转了转。 奸笑一声道，“我说闻着这么香呢，你这驴日的竟然抓到了野鸡。” “今日要不把你那死爹的钱还了，要么就让你六叔我饱餐一顿。” 来者面黄干瘦，穿得破破烂烂，背着被褥，手里拿着碗筷，一副经典的要账装扮，推门放下东西，就得意扬扬朝着锅台走去。 萧凡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身上前阻挠。 来者是父亲生前的狐朋狗友梅老六。 早些年，说是带着父亲去城里打工挣钱。 结果两个人整天泡在赌场里，最后老头将家业输个大半，一命呜呼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其中有一张欠条，便是欠梅老六的。 梅老六本来准备打开锅盖，将鸡肉装进自己碗里饱餐一顿，结果发现萧凡这个穷酸书生，竟然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当下用手里的筷子，指着萧凡的眼睛，冷笑一声道，“萧凡，不想老子当着你的面，弄你女人，就乖乖的让开。” “我让你大爷！”萧凡瞪了他一眼，伸手一个推搡。 他一眼就看出了梅老六的心思，无非是想仗着欠条，在自己这里占便宜。 在大丰朝的，乾元律有相应的规定。 父债子偿。 但老头子又不仅有自己一个儿子，即便是真的打官司，自己跟衙门有的掰扯。 毕竟当初分家，老头子分给自己的东西最少，而且自己还再赡养老母。 朝廷要判，也判不了自己多少。 所以对于梅老六，萧凡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敢推我！老子今天替你爹教育教育你！” 梅老六被萧凡推开好几步，顿时恼火气急，举起手里的碗便朝着萧凡砸了过来。 孙秀梅见状，顿时急了，从地上捡起烧得通红的烧火棍，对着梅老六的脖颈子就扎，嘴里还喊道，“老东西，敢动我夫君，我跟你拼了！” 梅老六先是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见萧凡已经将孙秀梅拽到了后面，以为萧凡怕了他，跟先前一样没出息，便再次得意起来。 “嘿，知道怕了！老子今天先揍萧凡这崽子，再入你们两个骚蹄子。” 说着瞪了一眼萧凡的母亲，冷笑道，“滚一边儿去，你个老婆子，你再往前凑一步，老子” 梅老六话还没说完，就赶紧脑袋嗡的一下子，原来萧凡不知道啥时候从锅台上，掀下一块砖头来，正砸在了梅老六的脑袋上。 一下子便砸得对方头破血流，在地上打滚。 “啊！萧凡你个驴日的，你敢打我！老子要去官府告你！” 梅老六疼得哀嚎不止，不断地威胁着萧凡，那怨毒的眼神让萧凡的家里人都急了。 “夫君，你让我吃口肉，我囊死他！咱们家就不欠他钱了。”宋念念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咬咬牙说道。 “我不能生养，让我弄死他！”孙秀梅拽着老太太的胳膊说道。 萧凡看了眼家里的女人，心里越发鄙视原主。 这么好的一家子，你还让他们受委屈？ 当下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管，自己直接骑在梅老六的身上，上去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抽累了之后，用绳索将对方捆起来，冷声道，“梅老六，我知道你手里有一张我爹写的欠条，但真假无人知道，你若是非要想要这个钱，讲究一个父债子偿，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见我爹，第二，去我哥那碰碰运气。” 那梅老六见萧凡忽然变得蛮横不讲理，还如此粗暴地打人，心里是有些怕。 但是他行走江湖多年，欺负寻常百姓总结出来的经验告诉他，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怂，当下嘴里很是歹毒的骂道，“活该你小子生不出带把的来，你他娘太太不仁义了，当初要不是老子拦着，你爹外面欠钱的那些债主，早把你们家拆了。” “如今你叔我，只是登门套要个利息，你就动手了。” 萧凡听完这畜生的话，心情越发的烦躁，当下准备打晕了，扒了他的衣服，扔到村口去。 这么冷的天，第二天准成冰棍。 当下示意家里的女人们先行躲避，萧凡拿起砖头，对着后脑勺就砸。 梅老六见萧凡竟然来混的，也是怕了。 口中哀嚎道，“萧凡，你莫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杀人犯王法啊！” “你自己无所谓，但是你有老娘，有妻妾，你犯不着为了你叔我贱命一条，杀人啊。” 萧凡这砖头刚砸了一下，这家伙就屎尿齐流，弄得屋子乌烟瘴气。 萧凡恼火，拽着人就往外走，但是因为体力不支，拽不动。 孙秀梅喊道，“夫君，我帮你。” 说着，上前帮着萧凡一起拽，宋念念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孙秀梅一把给推了回去，“你照顾娘。” “萧凡，我日你祖宗，你来真的啊！” “就两贯钱，你至于么？我不要了成不成？” “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欠条就在我鞋底里！” 萧凡闻言，忍着恶臭，从对方鞋底拿出来一条带着冰碴的欠条，让孙秀梅拿着给老太太看看。 不一会儿，孙秀梅拿着回来，递给了萧凡，“娘说就是这张。” “好！我送他走！”当下萧凡就准备把人拽到村口，冻死这厮。 夫妻二人虽然第一次作案，但是配合非常默契，加之有风雪掩护，很快就到了村口。 萧凡说道，“你转过头去，我扒了这厮，让他死的快些！” “夫君！”这时孙秀梅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不远处，一道人影一闪而逝，刚刚有人来过。 第5章 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夫妻二人愣神的功夫，刚才仿佛死人一般的梅老六便苏醒过来。 看着夫妻二人，直接将自己弄到村边儿老远的位置，萧凡手里还拿着砖头，如何还不知道对方要干啥。 当下焦急道， “萧凡，你行行好，饶我一命。” “我求求你了。” “我是真的不想死。” “我知道我错了！” 对方不断地哀嚎，萧凡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其再次打晕扔在了一边儿。 夫妻二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的气息越来越少，脸色越来越青，最后彻底冰冷下去。 “夫君，他刚才一直说错了，你为什么不给他个机会了呢？”孙秀梅一脸疑惑之色，跟着萧凡往回走，扭头看向一脸复杂之色的夫君。 “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萧凡淡淡的说道，“这种人，今日敢当着我的面来咱们家闹事，明日我不在家，他就能害了你们。” “可是刚才有人看见了。”孙秀梅很是担忧道。 萧凡淡淡道，“无碍，我倒是要看看，谁愿意为一个死人发声。” 说完，萧凡就拉着孙秀梅的手往回走，刚才在处置梅老六的时候，萧凡就看到了媳妇手上的冻伤。 萧凡的脑海里，就开始闪现各种回忆。 这么好的媳妇，原主是怎么忍心让他天天被人欺负，天天吃不饱饭，然后跟牛马一样，拼命干活的呢？ 当然，现在萧凡的心里有多了一个其他的念头。 那就是御寒的房屋、衣服，乃至于日常消耗的吃食都很重要。 但是眼下自己还紧缺一把武器。 一把既可以狩猎，又能保护家里女人的武器。 对于眼下自己这幅身体来说，最好用的无疑是弓箭。 萧凡思索了一下，他记得从前线退伍回来的府兵老孙头有把小梢弓，自己可以去借一下。 老孙头前些日子上山打猎受了伤，这些日子在家里休养生息，也没儿女照顾，算是断了进项。 自己捕猎之余，可以分给他一些。 这样自己就可以一边儿抓鱼，补充营养，补充体力，另外一边儿用这副身体，锻炼一番箭术。 等到靠近自家院子的时候，一阵阵浓郁的肉香飘进鼻子。 老太太还在炖肉，宋念念穿着厚厚的衣服，手里拿着把剪子，小心翼翼地往外看着。 时不时闻着香味，一脸负罪感地擦一擦口水，然后接着瞪大一双眼睛往外看。 终于萧凡和孙秀梅二人折返回来。 “夫君，大姐，你们回来了。”宋念念虽然刚刚加入这个小家庭，但是却一点都不生疏，扔掉剪刀，就抱向二人。 孙秀梅一把提起宋念念到了火堆边儿，跺着脚烤起火来。 老太太看向萧凡，萧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太太倒不像孙秀梅那样紧张，反而笑着拿起陶碗，给萧凡盛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碗肉汤，里面的肉很多。 尤其是两只鸡腿都在。 其次就是宋念念的碗里，虽然只飘着几块肉，但明显比她老人家和孙秀梅的多很多。 孙秀梅一边儿小口小口地喝着肉汤，一边儿朝着萧凡挤眉弄眼，一点主母的正行都没有，“夫君，你多吃点肉，今天晚上争取给咱们老萧家添个大胖小子。” 宋念念昂着头，“大姐，夫君自己怎么添大胖小子？” “不是有你了？一会儿大姐把房间让给你跟夫君，你们两个吃了肉，得多努力。”孙秀梅感受着碗里的肉味，浑身暖洋洋地多了几分力气。 又想到，今日夫君竟然为了给自己出气，弄死了梅老六，整个人幸福的不行。 忽然觉得，哪怕夫君时间短了些，自己也想多陪陪他。 萧凡不知道自己女人的复杂心思。 先是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正儿八经的野味，然后挑选了几块较大的肉，给老母亲放进碗里。 老太太连忙说道，“给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我都快进棺材的人了。吃那么多肉做什么？” 萧凡笑道，“娘，您胡说八道什么呢，还没抱孙子呢，就开始说进棺材的事儿来了。” 说则，又将两个鸡腿，分给了两个女人。 “你们两个也吃，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才是正事儿。” 孙秀梅顿时愣住了。 自己的夫君之前，可从来不会分吃食给自己。 他曾经还颇为脑疾一般地问自己，家里的米呢？米呢？ 但今日却先将肉献给母亲，又公平地将肉分给了自己和妹妹。 这个男人不仅变得孝顺，还懂得掌家啊！ 孙秀梅心里一阵暖。 而一边儿的宋念念则对着碗里的肉掉眼泪，也不敢吃，可怜巴巴地看着孙秀梅。 孙秀梅笑道，“夫君给你的，你就吃。” 宋念念兴奋的咬了一口，接着小脸激动得通红，“哇！好好吃，这就是山珍的味道吗？娘，夫君，大姐，真的好好吃啊！” 看得小家伙吃得满嘴都是油腥，萧家人都很是开心。 而就在这时，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萧凡一脸疑惑，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来？ 大家都不嫌晚上冷吗？ 萧凡抬头一看，竟然是村里的守山人，傻柱。 傻柱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很壮实，穿着厚厚的皮裘。 傻柱一进屋，啥也没说，目光就直勾勾的盯着盆里的鸡肉。 “奶，俺也想吃。” 宋念念见状就有些不乐意，这野鸡可是他跟夫君费了很大的辛苦弄来的。 萧凡看向老太太，只听老太太说道，“傻柱是守村人，是替咱们挡灾祸的，平日里住在村边儿靠山的位置，真有大虫来袭，先丢命的就是他。” “他傻，但是咱们不能对不起人家，想吃啥就给他吃。” 老太太担心儿子不乐意，结果话还没说完，萧凡就将自己的碗递给了他。 “我吃一口肉，其他的喝点汤就行，山上冷！”傻柱猛烈的摇头，一双手也不停的摆着。 萧凡知道，这傻柱是傻的，讲道理没有用。 便瞪眼道，“吃！” 结果萧凡忘了，自己刚杀了人，身上带着一股子煞气。 傻柱直接吓尿了不说，还当着萧凡的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凡叔，你凶我！” 第6章 突如其来的奖励 老太太瞪了萧凡一眼，“你吓唬他一个孩子干啥？他傻乎乎的，你也跟着傻乎乎？” 说着，老太太从萧凡手里结果碗，心疼的挑出来两块肉。 然后把碗推到了吓得尿了裤子，想要逃命的傻柱面前，“孩子，你凡叔跟你闹着玩呢，听话吃碗里的肉。” “奶，我听话，凡叔，别打我。”傻柱再三确认萧凡不会揍他之后，终于端起了碗，咕嘟咕嘟的先将汤都喝了。 然后开始吃肉。 傻柱人傻，吃饭的样子也有点傻，骨头也不吐，放在嘴里就咔嚓咔嚓的咀嚼。 而萧凡自己也低着头，品味着自己女人的手艺。 一会儿的功夫，傻柱就吃完了。 就见傻柱放下碗，先是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桌子。 然后就拿起扫帚，开始收拾卫生，把地面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围着墙壁打转，用耳朵听外面的风，感觉一丝的凉意，就用枯草塞到缝隙里。 萧凡都愣住了，这傻柱还挺好来。 然后傻柱也不说话，跑到外面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 怀里还抱着一大堆劈好的柴火，怕怕地看着萧凡，小声说道，“凡叔，这是我劈的柴火，您留着烧。” “我出去给你拦坏人！”说完，小家伙就跑到院子门口的大树底下，升起一堆篝火，然后烤起火来。 萧凡去叫了好几趟，小家伙很固执，就是不进来。 最后，是老太太拦住了萧凡，她温声说道，“算了，儿啊，这傻柱心善，他知道有人惦记着咱家，给你守夜呢。” 萧凡扭头看向媳妇，皱眉道，“刚才那道影子，是不是柱子？” 孙秀梅摇头道，“没看清楚。” “嗯！”萧凡嗯了一声，检查了一番炭盆里的柴火，然后又盘膝坐在旁边儿做他的渔具。 一边儿的宋念念忙忘了之后，叉手放在袖子里，靠在不远处的柴火堆上，不停舔着舌头，刚才的野鸡肉真好吃。 自己找了个厉害的夫君啊，又能打猎，还敢揍坏人。 自己以后有福了。 不一会儿，小妮子就打起了鼾声。 这小妮子跟着管家的队伍，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走，等着被选亲。 本身年纪不大，再加上天气寒冷，本身就累得不行了。 这会儿吃饱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边儿正在收拾的孙秀梅见状，皱了皱眉，本想说她两句，看到小妮子缩成一团，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狸奴，心瞬间软了下来。 给她盖了件衣服，伺候老夫人上床休息，等忙完了之后，才走到萧凡近前，做到一边儿，温柔的说道，“夫君，念念今天想来是累了，您要是想的话，今天就让奴家侍寝。” 萧凡忙碌之余，用旁光看了眼孙秀梅，虽然粗衣布服，但是身段没得挑。 真的鄙视死那群村夫了，这么好的女人，竟然看不上。 但是一想到，今天连饭都没吃多少，就摇头道，“夫人，你今天也累了，咱们今天一起好好休息。” 话刚说完，肚子就叫了起来。 孙秀梅见萧凡饿得惨兮兮的，拿出一个碗，将灶膛里的灰掏出来，用手夹出来不少小拇指大小的虫子尸体。 然后递给了萧凡一个。 萧凡吹了吹，笑道，“竟然是蛞蝼。” 孙秀梅一边儿吹着灰，一边儿笑着说道，“冬天冷，这虫子也猫冬，我今天抓了些，就怕你饿着。” 萧凡心里暖洋洋的。 这东西吃到嘴里，虽然不如野鸡好吃，但也是咯嘣脆，当然，没有鸡肉味。 虽然是虫子，但是这东西也含有蛋白质。 萧凡也不客气，孙秀梅给他收拾一个，他就吃一个，一眨眼，就吃了一小碗。 孙秀梅坐在一边儿，忽然想起梅六的事情，担忧地说道，“夫君，梅六虽然坏，我也恨不得杀了他，给公公报酬，但是这么弄死他，万一官府查起来，可咋办？” 萧凡咽了口口水，说道，“杀他非是为我爹报仇，而是他威胁到了你们，今日不除，日后始终是个危险。” “至于官府，说实话，你夫君还真的没将他们放在心上，大不了为夫便带着你们藏到山上去。” “当然，谁要是敢寻我的晦气，也得考虑考虑，我的报复有多残忍，毕竟我亲手弄死了梅老六。” 听到夫君的话，孙秀梅的心有些难受，脸色不是很好看。 夫君可是要读书科举的，这么一来，怕是前途要毁了。 当下忍不住说道，“夫君，要不奴家去自首，反正奴家不能生养，与其浪费粮食，不如去一命抵一命，夫君您毕竟是要科举的。” 萧凡见他傻到这个样子，忍不住将他拽过来，对着屁股，猛地抽了两巴掌。 孙秀梅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夫君会突如其来来那么两下。 吓得面色潮红的死死地捂着嘴巴，发出了凄惨的呻吟声。 “夫君，别” 萧凡见状，一脸的尴尬，本以为是惩罚，没想到变成了奖励。 当下将其推到一边儿，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糊涂话，什么自首？现在朝廷昏庸无道，百姓连饭都吃不上，我考个屁的功名。” “能安安稳稳的在村子里度日，我便带着你们在村子里生活。” “若是不能，咱们就上山。上山不仅能逃命，还能为匪呢。” 孙秀梅一听，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上山为匪？夫君，您说的什么糊涂话，就算是日子过得苦点，难点，也不能干那种事。” “做了匪徒，早晚得丢命呢。” 萧凡冷笑，“夫人，不必担心，有我在，你们就不会有事。而且，这一夜风雪过后，未必有人知道梅六是谁杀的！” 孙秀梅一愣，接着就说道，“对对对，现在想来，那似乎不是人影子，有可能是黄大仙呢。” 说着，孙秀梅忽然想起什么来一般，“夫君，要是真的是黄大仙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把没吃的鸡骨头放在外面，用来祭祀大仙？祈求他赏赐我们一儿半女的。” 萧凡白了他一眼，“想要一儿半女，你求黄鼠狼，不求你夫君？你也傻乎乎的了？” 说完，萧凡放下手里的活，看了眼睡过去的老太太，又看了眼打起了呼噜的宋念念，眼珠子放在了孙秀梅的胸脯上，拿不出来了。 第7章 霸道夫君 “夫君，你别这样看着奴家，奴家怕。”杨秀梅低声说道。 “为什么会害怕？”萧凡看着昔日对自己逆来顺受的娘子，竟然跟受惊的小鹿一样，内心的玩弄心也升起不少。 他准备跟杨秀梅搞一搞床笫之欢，给她放松放松紧绷的心神。 刚刚起身，萧凡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孙秀梅窘迫的样子，她绝对会哀求着对自己说道，“夫君，娘亲和妹妹会听见的” 到时候自己在她耳边吹几口气，说一些贴心的话，告诉她自己心疼她，不会乱来，让她丢了面子。 如此一来，二人的距离绝对能拉近一些。 只是萧凡这边儿刚行动，孙秀梅作势欲躲，结果哎呦一声，蹲坐在地上。 她咬着牙，不敢发出声来。 “你怎么了？”萧凡一脸的紧张，上前搀扶住孙秀梅。 孙秀梅低着头小声道，“夫君，刚才往外跟你拽梅六的时候，一不小心扯到了后腰，我之前干活可能太不小心了，也有些劳损。” “我会努力改正的，你别怪我太没用，夫君。” 可这眼前可怜巴巴的娘子，萧凡一脸的心疼。 他当下将手放在炭盆里烤得热热的，然后透过她的衣服，寻找关键点给她揉捏起来。 “啊，夫君，你也很累了，你这是做什么” “趴在床上，老实的别动！”萧凡霸道地打断了孙秀梅的话，手头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 “唔好”孙秀梅被萧凡吓坏了，乖乖地趴在床上，闷声了一声之后，将胸围子死死的堵在自己的嘴里。 萧凡两个手按在她经常劳务会牵扯劳损的经络上，一点点探索，“这里疼吗？” “疼！”孙秀梅小声说道，结果，萧凡加大了力道。 距离的疼痛让她不禁呲牙咧嘴，甚至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现在心里想的是，“完了，夫君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结果现在要亲自弄死我。” “但这毕竟是自己夫君，他想杀自己就杀。” 杨秀梅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把眼睛一闭，就开始等死。 一开始可能非常疼，但是随着萧凡一点点疏通了他的经络之后，孙秀梅忽然感觉浑身不仅热热的，而且还多了几分痒，接着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萧凡疲惫地靠在一边儿，因为没有烟，他叼了一根烧火用的豆根，点着了使劲儿嘬着。 这幅身体很虚，刚才那一顿揉按，让萧凡很是疲惫。 一边儿的孙秀梅翻了个身，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再看看自己疲惫的夫君，一时间忍不住眼泪啪啪的掉了下来。 “嗯？”萧凡使劲儿嘬了一口豆杆，有些慌神的说道，“你哭什么？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为夫给你说，通则不通，通则不通，回头我研究研究针灸，再给你扎扎针，你会更加舒服的。” “夫夫君，您不要这么说了，您是一家之主，我怎么能让你干伺候人的事儿。”孙秀梅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我哭确实有一丝是因为刚才好疼，但主要原因是我活那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照顾我我之前在娘家的时候，累得都瘫在地上，我爹娘都不会多看我一眼，还骂我是赔钱货。” “我嫁给你之后，一直生不出娃娃来，我觉得自己天塌了，你即便是嘴上不说，也早晚会嫌弃我，休了我。” “但是夫君，你刚才真的好好，奴家看得出你是真心的，你现在就算是杀了我，我都心甘情愿了。” “你个傻女人！又死不死的！”萧凡趁着没人注意，手用力在她的臀部按了一下。 孙秀梅的脸颊瞬间羞红，嗓子里像是有一口痰堵住了，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你记住，以后有为夫在，就不可能让你，让娘，让念念过上一点苦日子。” “夫君你太好了，我感觉我配不上你。”孙秀梅更激动了。 而萧凡则一脸尴尬，我干哈了，你就这么激动干啥？ 萧凡搀扶着她重新在床上坐好，给她的胳膊、颈部、腿都做了个详细的检查，“你以后少干点活，你这经络有问题的地方很多，以后要多用热水烫一烫脚。” 萧凡是从头到脚将孙秀梅摸了一个遍，孙秀梅感觉自己这会儿不累了，也不疼了，但自己就成了一摊泥了。 而且还是被老公这一尊大火炉给烧化了的泥。 结果就是忍不住抱着萧凡哭得更热闹了。 萧凡没有再生安慰。 倒不是后代大家伙嘴里说的什么，女人惯着她会上天之类的。 而是古代封建女人的地位太低了，你对她太好，她有点接受不了，得循序渐进，让她们适应做人的日子。 当下也没脱衣服，靠在床上休息。 而孙秀梅也逐渐缓和下来，看着闭着眼睛的夫君，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一瞬间，正在打呼噜的宋念念忽然睁开了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夫君和大姐，见二人没了动静，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多了一丝笑容。 结果，萧凡失眠了。 是的，他真的失眠了。 主要是身边儿躺着个娇妻，散发着淡淡的体香，一直往鼻子里钻，萧凡感觉心口火辣辣的。 尤其是刚才自己还给她按摩，这会儿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喉咙发干，不停的吞咽口水。 孙秀梅的心跳也很快，她不自觉的睁开了眼，接着房间内炭盆里微弱的光，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萧凡。 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夫君，你控制控制，我做姐姐的，总不好抢妹妹的机会” 萧凡连忙摇头，这种隐私得不到保障的情况，自己怎么可能做如此令人尴尬的事情。 就在他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 “哎呦！”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 萧凡赶紧起身推开房门出去，就见一个中年汉子，被傻柱追着打。 “你个坏人，来我凡叔家做什么？” “你是不是想偷东西？” “你个熊孩子，我是来给你凡叔送信的，梅六那狗东西让人害了，死在村边儿，让你凡叔别睡太死！” 第8章 先吃我的肉 “长海？”萧凡打开了房门。 “你小子洞房花烛夜，还请了守村人给你看门，够精明的。”李长海手里拄着一杆长矛，站在门口笑道。 虽然他是村子里的游徼，与村长一起管理村子里的治安，但是对于死了梅六这老东西一事，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身边儿还站着三四个半大孩子，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萧凡。 “今个儿我猎了一只野鸡，小家伙闻着味来的，吃了几块肉，喝了点汤，非要留下守夜，我赶也赶不走。”萧凡温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怯场。 在大人说话的功夫，孩子们指着萧凡说道，“他看着不像是刚跟婆姨光屁股打架的样子，刚才狗剩脸色发白，都靠在墙上不能动了。” “长海叔，狗剩那是咋啦？光屁股打架会变废物吗？” 几个娃娃从议论，到一脸疑惑地看向李长海，气得李长海给他们一人屁股来了一脚，“滚一边而去，那是冻的！” “我说呢，这小子平时可独得很，能入他眼的人可不多。你晚上别睡那么死，不光是梅六死的事儿要小心，现在风大天冷，家家户户的房子不结实，别漏风冻死家里人。” 萧凡点了点头，“谢了长海。” 萧凡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将自己跟媳妇杀了人的事情往外说。 至于那道看不清楚的影子，虽然是一道定时炸弹，但充足的信心去应对。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梅六的死，村里人并不在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假如有人看到我杀了梅六，却没有揭发我，肯定是图我点啥。”萧凡心里琢磨着。 至于李长海调查，或者弄自己，这事儿萧凡听着都想笑，觉得不可能。 因为老爷子当初做过的不是人的事儿很多，但是最大的善事，便是救了逃荒的李长海一条命。 长海这些年对萧凡也颇为照顾，不然以萧凡这唯唯诺诺的性子，在村子里早就让人欺负死了。 还娶妻娶妾，想都不要想。 大致琢磨了一番之后，萧凡回到了房间内。 媳妇吓得不行，她也知道家里跟李长海有点关系，但是老娘从来不让提起此事，而且往日里李长海有啥事也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现在就非常害怕，长海将自己夫君抓走。 萧凡拿了一床被子披到傻柱身上，又给他添了些柴火，这小子嘿嘿的傻笑，“叔，你人真好。” “嗯，别冻着，冷就进来。”萧凡拍了拍他肩膀。 萧凡关上门，回去之后，抱着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的媳妇，刚想说些什么，睡得迷迷糊糊的妾室宋念念忽然起身，跑到了他们夫妻的床上。 然后一拱一拱的跟一头小野猪一样，也不知道是梦游，还是睡迷糊了。 萧凡激动得心脏跳得不行，这就左右拥抱了？ 当下脑海里忍不住波澜壮阔，感觉这穿越也未尝不可。 这一天下来真的很奇妙啊！ 他穿越之前，就是一个护林员，过了大半辈子孤独的日子。 现在他穿越了，也没有啥野心，不想着赚多少钱，就想带着娇妻美妾过舒坦日子。 反正自己也有本事，别人守着大山挨饿，自己能让一家人都吃上肉。 他心里想好了，将来条件要允许，自己就多生几个娃娃。 老大叫长在，老二叫栓子，一张嘴就是满屋子大碴子，说话跟唱歌一样，也挺有意思。 本来就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睡着，就进入了梦乡。 在这茫茫雪原之上，他胯下一匹白色的骏马，腰间挂着一把猎弓，凭借过人的狩猎技巧，他抓到了很多野兽，还开垦了很多山田，过上了让无数人羡慕的土财主的日子。 两个老婆都给自己生了女儿，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抢着叫自己爹爹。 美滋滋。 萧凡知道天亮，是因为左边儿的鼓鼓脱离了掌控，右边儿的排骨，也不见了。 他的脑袋上蒙着被子和稻草卷，倒是没有那么冷了。 不同于宋念念小脸上的青春活力。 孙秀梅的脸色略微有些憔悴，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是昨晚跟着夫君杀了人，总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二是夫君之前都是睡前急匆匆的干坏事，然后就很是嫌弃的把人推开，仿佛自己是世界上什么让人厌烦的脏东西一样。 可昨天晚上，却拉着自己温暖了自己一宿。 尤其是那双大手，就跟找不到粮食吃的小耗子一样，在床上乱钻。 让孙秀梅的情绪更乱，又不敢吭声，只能闭着眼装睡。 扭头看了一眼夫君还在睡觉，孙秀梅拉着宋念念，给小丫头洗了把脸，又小心翼翼拿面巾擦了擦。 端详之下，孙秀梅发现，自己夫君的确实挺会挑的。 这小妮子瘦是瘦了点，但是眉清目秀的，关键是屁股大，一看就是生男之相。 但是看着这小妮子任凭自己施为，一口一个姐姐的样子。 孙秀梅心里又不由得有点吃醋，自己这又当大姐，又当妈的，结果最后便宜了她。 而宋念念则在讨好孙秀梅这个大姐的同时，时不时地用眼睛偷偷地瞄着夫君。 昨天又饿又累，还怕，都没正经看一眼夫君。 这会儿仔细一看，哦豁，虽然夫君没有村里其他男人那么雄壮，但是长得挺俊俏的，而且还很白。 “就跟娘亲说的故事里的负心汉似的，这么俊俏的男人，就算是负心汉，跟着他也是好的。”宋念念心里念叨着。 这会儿老太太也起床了，看着两个儿媳，正过来准备给自己请安，很是嫌弃的摆摆手道，“我这老婆子不用你们问安，赶紧弄点吃的去，别饿坏了我儿！” 两个女人顿时都是苦瓜脸，让他们干什么都行，让他们在没有粮食的基础上做饭，可就太为难人了。 “姐姐，要不要在我大腿上割一块肉来，给夫君做个米汤？”宋念念看着过了一夜，忽然变得有些凶巴巴的老太太，壮着胆子说道。 孙秀梅一愣，然后拉着宋念念的胳膊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能吃人肉呢？” 宋念念小声说道，“当初我们逃荒的时候，邻居家的王婶就一直割肉给夫君吃呢，她夫君一直夸她懂事。” 孙秀梅看着案板上的菜刀，想到昨天晚上夫君对自己那么好，低声道，“你身上没有肉，要割也割我的。” 一边儿迷迷糊糊的萧凡终究是睡不下去了，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哎呦” 第9章 夫君疯了？ “夫君！”二位娘子立刻忘记了刚才还在讨论的割肉大业，开始齐刷刷的伺候萧凡。 萧凡一脸尴尬的说道，“闪着腰了，给我按按。” 一边儿的老太太瞪眼看着两个儿媳妇，颇有几分威风气势，“不是老婆子我说，你们姐妹情深老婆子我不管，但是这男人又不是铁打的” 萧凡听老太太越说越过分，赶紧艰难起身，上前好生安抚，示意老太太少说两句，当然也少不了一通解释。 然后让宋念念给自己揉一揉。 孙秀梅将烧好的热水，倒在木盆里端过来，蘸着热水，给萧凡一把一把地擦脸。 主打一个帝王般的享受，如果不是屋子里很冷，而且肚子饿得难受的话，就美滋滋了。 洗完脸之后，便开启了一家人面对面忍饥挨饿的模式。 老太太故技重施，“昨天那顿野鸡虽然不错，你们两个也跟着享受了，但我儿乃是读书人，总不能整天为生计奔波，而耽误了学业。” “你们两个如今既然嫁入了萧家，就该为萧家兴盛而分担些，赶紧出去，想办法弄一些吃食来。” 两个女人立刻一脸头大，人家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且还是天寒地冻的，他们去哪儿整吃的去。 萧凡刚想说什么，外面有声音传来，听起来好像是老村长的声音。 “萧凡啊，萧凡!” “老村长来做什么？”萧凡心里嘀咕了一声，起身迎了出来。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傻柱已经跑路了，这孩子不知道为啥，天生就怕村长。 老村长站在门口，指着萧凡的屋子就骂，“萧凡，你个蠢货玩意，你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这大雪呼呼的刮，山上还有猛兽，你怎么敢上山的？” “你他娘的要是死了，你娘怎么办？你浑家怎么办？” “新娶了妾，就带着去大山上觅食，搞的我这个当村长的虐待你一样。” “你个小畜生，早有这份对待家人的心思，何至于苦到今天？” 萧凡一脸尴尬地迎了出去，心想，这老同志一把年纪了，身子骨还挺结实，大清早就来自己家门口骂街了。 走了没两步，感觉腰又有点疼，忍不住揉了揉，老村长瞬间更来劲儿了。 “秀梅啊，你这当婆姨的，得看着点你家废物男人啊。”老村长看向萧凡的表情更加的嫌弃，然后对着孙秀梅招了招手。 萧凡靠在墙边儿，腰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 老村长从屁股后面掏出来个粮食袋子，“这是我借给你们家的粮食，等到朝廷的补贴下来，我就直接扣下来了。” “萧凡这孩子读书读得脑子不太好使了，你作为一家之母你得撑起来。” “他要是实在太不着调，等你或者那个叫念念的娃娃有了身孕，你就跟叔说，叔带着村子里的汉子，帮你来一个去父留子，总之不能让你受委屈就是了。” “一家人培养一个小家子，总比一家人养活一个蠢货，祸害强。” 老村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凡，然后扭头就走。 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指着萧凡的说道，“你个憨货，有了小妾，不能忍忍吗？那么小个玩意，你就破人家瓜？” “老夫真想抽死你！” 说完老村长气呼呼地走了。 然后望着老村长失望的背影，萧凡记起来不少事儿。 原先的时候，老村长挺重视萧凡的，毕竟他长得俊俏，而且还是读书人，老村长是想培养培养他的。 但这家伙，属于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 考试连续多次，一次考不上不说。 给他的种子，让他留着耕种，他一转眼就蒸米粥了。 甚至偶尔还会迎着风雪，走上百里路，去找那些城里的狐朋狗友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管家里死活。 老村长估计实在是太失望了，但又不忍心孙秀梅他们挨饿，所以来帮衬一把。 “夫君，您别生气，村长叔人不赖。”孙秀梅手里提着粮袋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可是亲眼所见夫君的战斗力的，梅六这种村里人人厌恶的恶人，一砖头扒光了衣服就扔大街上给冻死了。 他担心村长好心来送粮食，再让自己夫君给一砖头给弄死。 当然，孙秀梅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老村长了，因为这人家，竟然说出要去父留子这种话。 我夫君那么好，我怎么忍心害他。 萧凡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他都好久没来咱家骂我了，估计是昨天我上山，吓着他了。” 然后看向孙秀梅手里的两袋子，他本意是想着大展身手，解决一家人早饭问题的。 如今又了村长给的粮食，瞬间感觉没那么急迫了。 “秀梅，我看看粮食。”孙秀梅没有多想，便拿了过来，同时很是懂事的说道，“夫君是要拿一部分卖了买书或者交友吗？多卖一些也不是不行。” “我跟念念是女人，不需要吃那么多饭。” “您就只留下跟娘的饭食就可以了。” 萧凡的内心瞬间感慨的不行，这古代的媳妇那么好的么？ 搁在后世，别说不给媳妇吃饭了，你给她少过一次节，她都能把房子炸了。 原主是怎么做到，有这么好的媳妇，还整天不想办法养家糊口，反而一心一意做大爷的？ 他打开米袋子看了看，是最粗糙的粟米，闻起来都有些发霉了，这东西搁在他那个时代，喂猪猪都可能不吃。 但是自己昨天跟着自己吃野鸡差点把舌头咬掉的媳妇，竟然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见夫君看向自己，她又立刻扭头躲了过去。 “这点东西，咱们全家都吃不了几顿，我怎么可能拿出去卖？”萧凡将米袋子递给了孙秀梅，“不要节省，保证每人两碗干饭！” 这粟米虽然看着惨了点，但是吃饱了劲儿很大。 先烈们当年就是靠着小米加步枪，在棒子国横扫寰宇各国的。 这一家子人，都有些太瘦了，甚至于萧凡觉得孙秀梅不能生养，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自己条件差一点，她营养不够也是肯定的。 孙秀梅拿着粮食袋子，瞬间愣住了，这十几斤的小米，夫君竟然要煮干饭吃，而且一人要两碗的量，他这是疯了吗？ 第10章 冷箭袭来 夫为妻纲。 这是在娘家的时候，母亲整天跟自己念叨的话。 所以即便是夫君有的时候会做一些匪夷所思，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思想钢印依然会时刻控制着孙秀梅，不要去反抗夫君，要顺从。 随着夫君命令的传达，孙秀梅拎着米袋子去煮粥。 宋念念跑到外面抱来了柴火，跟着在一边儿烧火。 老太太盯着两个儿媳把米粥倒在锅里，没有偷吃一粒之后，才颤颤巍巍往旁边儿走去。 心里还琢磨着，儿子到底要干啥？ 这日子不过了吗？ 村长给的这点粮食，根本就坚持不了几天，这么造？ 算了，吃，吃。 自己就做跟着吃三顿饱饭，然后趁着儿子和儿媳不注意，就偷偷上山寻死。 这样能给家里省出来不少粮食。 粟米煮粥很香，咕嘟咕嘟把锅盖都顶起来，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蹲在地上烧火的宋念念，口水嗒嗒地往地上掉。 孙秀梅手里拿着手帕给擦了擦，不管用，那么大个丫头一会儿流一地。 萧凡出去了一趟，看了看梅六，风雪掩盖了自己跟秀梅的踪迹，梅六已经被村长领着几个村里的汉子挖坑给埋了。 至于谁扒光了衣服，谁害得梅六，目前没有人告发，村长也懒得去管。 萧凡回来之后，扫了扫身上的雪沫子，靠在炭盆边儿休息。 雪虽然停了，但是风一吹，树上的雪花，就哗啦啦地往人身上掉。 那么冷的天，这北荒的娃娃们一点都不知道忧愁，看到有人路过树底下，就忍不住跑过去，猛地踹两脚。 亦或是个抓着一个小伙伴，倒栽葱一样地插在雪里面。 还有拿着房檐上，竹竿粗细的冰挂当冰矛，互相扎着玩的。 端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萧凡休息了一阵之后，去院子里扫了扫雪，不一会儿米粥出锅了，宋念念跑出来叫自己喝粥。 萧凡进屋，发现媳妇这量控制得非常精准，现在是一人一大碗，锅里正好剩下半锅。 吃完了，一人可以添一碗。 “夫君，你尝尝，这锅嘎渣很香呢。”说着，孙秀梅拿出来一个小碗，专门给萧凡。 萧凡也知道这是啥，前世小时候他的最爱。 因为烧的柴火的问题，锅内的部分小米会堆积过密，会有些焦焦的的米粥块块。 煮玉米粥的时候，那种疙瘩更带劲儿。 萧凡很自然的接受了夫人的爱戴，大口大口的吃着锅嘎渣，一边儿呼哧呼哧的喝着粥。 两大碗，包括老太太在内，一会儿就喝完了。 萧凡喝了第三碗，他刷了刷锅，又造了一碗，然后满足的躺在床上叹气。 在后世的这个时候，即便是物资极其充盈，他也顶多是巡视规定内的工作也就算了。 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而且吃饱喝足之后，大脑会晕碳。 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睡一觉，真的很美。 再加上这鬼天气太冷了。 萧凡真的惆怅，希望粮食堆积如山，永远不用出门。 “外面风雪太冷了，娘，秀梅，念念，你们都在家里。”萧凡开口道。 孙秀梅连忙问道，“夫君，我想出去找吃食？” 宋念念也举手道，“夫君，我吃饱了，也想去找吃的。” 萧凡起身，收拾了身上的衣服，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女人，在家里收拾屋子，侍奉母亲，吃食的事情交给我就够了。” “你们要是收拾完屋子，没有具体的事情干，就好好的弄一弄家里的床垫子，躺着太不舒服了。” 老太太吃饱了，打了个嗝，然后对萧凡说道，“儿啊，我不用他们伺候，娘也能干活，你看着给安排安排。” “娘，您在家里编这种捕鱼的鱼篓！”萧凡递过来昨夜自己编织的鱼篓，有专门装钓来的鱼的，有用来捕鱼的。 老太太看了一会儿，大体明白，但还是皱眉道，“冰天雪地的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萧凡提着鱼竿和鱼篓起身，“坐吃山空可不行，这鱼篓也是一种尝试。” 老太太点了点头。 宋念念看着夫君出门，想起了昨日跟着夫君抓业绩的场景，顿时张开嘴巴想要叫住萧凡。 却发现自己的外套不见了，连忙到处寻找，说道，“姐姐，我的袄不见了。” 孙秀梅苦笑道，“我和你的袄，都被夫君当成腿裤穿走了，你要是冷，就拿稻草在身上裹一裹。” 宋念念立刻摇头，“大姐，你带我干活，干活一出汗，就暖和了。” 虽然跟婆婆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宋念念心里很清楚，婆婆的眼睛看似在回味过于的岁月，手在编织者筐子，但是心思全都在他们身上。 一个偷懒就要挨骂。 宋念念心里念叨，“果然世上难有两全法，香香夫君必有恶婆婆。” 这会儿雪停了，惨白的日头已经出来了。 村里人扫雪的扫雪，收拾院子的收拾院子。 萧凡看着不少人在村长家院子里唉声叹气，寻求支持，然后被村长骂一顿，表情越发惆怅。 还有些人，跪在村口的土地爷神龛边儿上，一个劲儿磕头 萧凡发现，土地爷的待遇不错，竟然有窝窝头，有小米粥，还有两个鸡翅膀。 一堆堆燃烧完的纸钱，被风一吹到处乱窜。 其中还有些带着烟熏的气息，落在萧凡的脸上。 萧凡顿时来了气，看了眼土地爷，心中暗道，“是你先欺负我的哈，别怪我晚上偷你饭吃。” 萧凡一步步往村子外走，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这大雪一下，估计短时间内是没有融化的可能了。 这也就意味着，外面的商旅几乎不可能进入村子。 而村里人也没有出去打工的渠道，大家只能靠吃家里的存粮过日子。 村边儿倒是有些林子，萧凡在边缘转了转，不少妇人拿着竹竿敲打上面的雪，等到雪干净了，然后再尝试摘野果子。 男人们则尝试着往更深处走，想看看有没有冻死的野味。 萧凡属于比较理智的，他直奔老孙头家而去。 在这副身体有真正的本钱之前，他是不敢涉足深山的。 只是刚推动老孙头家的柴门，萧凡就吓了一跳，因为一支冷箭，对着他的面门袭击而来。 第11章 借弓被拒 电光火石之间，萧凡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尽可能扭曲身子，避开箭簇的要开。 萧凡咬着牙，最初防御姿态，准备与对手交锋。 结果箭簇射中了肩膀，虽然有些疼，但是却并不过分。 “原来你小子也怕死！”房屋前的台阶上，老孙头穿着厚厚的皮裘，一脸冷意的看着萧凡。 旁边儿傻柱，正在拿着扫把扫雪，抬头看着萧凡脸色煞白，嘿嘿得意的笑了起来。 忍不住拍掌道，“小凡叔，你也怕死，哈哈哈，你也怕死！” 萧凡盯着对方，半响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刚才眨眼之间就跳到了二百多。 因为那一箭非常快，自己已经无限濒临死亡，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自己两个媳妇就集体守寡了。 “孙大叔，是小子哪里做的不对，惹您不悦么？”萧凡嘴角强行牵扯出一丝笑容，客气的说道。 “惹我不悦的事情多了，欺负傻柱该打！” “我那是跟他闹着玩呢！”萧凡没想到，这老孙头瘸了腿，还能在风雪里到处乱窜，他能爬墙跟，偷听自己跟傻根开玩笑。 “哦，你跟傻柱是闹着玩，那跟梅六是怎么回事儿？他犯了多大的错，你要杀了他？”老孙头死死的盯着他，萧凡的心瞬间也再度紧张起来。 “您说什么，我太懂。”萧凡摇头道。 “呵呵，你跟我装蒜无所谓，但老头子我告诉你，昨夜在你们家看热闹，可不仅老头子我一个。”老孙头摇摇头道，“只是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行动迟缓，让你家娘子发现罢了。” 萧凡笑呵呵的说道，“叔，我还是不明白您说什么，梅六叔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昨天晚上我跟傻柱在一起，他能给我作证。” 他这么一说，老孙头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还有点小聪明，知道傻子不会说谎，大家也更愿意相信他。” “记住，以后谁问起，你都不能承认！”老孙头怀里抱着弓说道。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给傻柱找一条活路，他年纪越来越大了，愿意照顾傻柱的人又几乎没有。 另外，其实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萧凡动手，他也准备结果了梅六的。 这老东西，竟然因为自己断了腿，偷挖了自己埋在树底下的酒。 当然，有两点，现在想想都让人震惊。 第一，萧凡一个穷酸书生，竟然干脆利润的杀了个村里的赌棍，而且还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第二，村里竟然有人能躲过自己的箭术，而且还是三发。 昨夜回来之后，老孙头便派遣总喜欢在自己玩耍的傻柱去了萧凡家。 而自己在屋子里生闷气。 这小小的村子，竟然还有一位自己不知道高手，真的是怪哉。 之前在军中退下来之前，自己曾经被带到将军面前，说自己要赋闲的村庄周围的深山里，有天大的秘密，如果自己发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 莫非这个神秘的家伙，也是奔着这个秘密来的？ 老孙头觉得，对方肯定有大病，因为他一个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少年的老兵都放弃了，对方竟然又冒头了。 要知道，这几年大山的野兽越来越凶狠了，别说人主动上山了，对方不下山欺负老百姓就不错了。 再加上这几年天地大变样，北荒一年比一年冷，山上的野兽也越发的凶残，人到了大山之上，想要存活很难很难。 之前自己想教导两个弟子上山，替自己完成任务，结果全都死在了野兽嘴里。 后来索性就把任务的事儿忘了，自己也是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去丛林边缘打猎，但绝对不敢往深山走。 萧凡这会儿也大致猜到了一些东西。 昨晚老孙头看到自己杀人了，他在想办法帮自己。 只是为什么，萧凡还不清楚。 老孙头见萧凡不开口，直接问道，“说说，你来找我做什么？如果是借粮食的话，就免开尊口，我现在这情况也很艰难。” “当然，要雇我帮你们家守院子，倒不是不可以，一个月三十斤小米就可以，但每半年得给我弄一壶酒。” 老孙头说道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娘的，老子什么什么这么不值钱了。 萧凡打定心神，不去想老孙头为什么帮自己，反而笑着说道，“叔，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借粮食的，也雇不起您守院子，我想来借您的小梢弓，我打算去山上狩猎。” “什么，你要去打猎？”老孙头吃惊的同时，忽然震惊的说道，“不对，您怎么知道他叫小梢弓？” 萧凡捡起地上的无头箭，刚才对方之所以没要了自己的命，主要是因为没有装箭头，他笑着说道，“小梢弓，我大丰边军斥候的专属装备，受草原十八部的影响而改进的弓型，主打省力，射速快。” “不错，不错，”老孙头抖了抖手里的弓箭，低着头对它说道，“老伙计，没想到在这山沟沟，竟然有人认识你，你也不算寂寞了。” 说完他抬头看向萧凡，“你虽然认识它，但是话又说回来，弓手磋磨要三年，你一个穷酸书生，笔杆子都攥不紧，用弓行吗？” “这弓箭可不像是棍子，拎起来总归是能打人，他要是用不好，能把你手臂毁了。” 萧凡笑着说道，“您现在受伤，轻易不能上山，何不借给我试试？我要是成了，拿猎物先孝敬您。” 老孙头立刻摆手道，“你还是别做梦了，先别说你上了大山能否回来，单说这弓的价值，万一损坏了，你两个媳妇卖了，都赔不起我。” “而且咱们村没有铁匠，箭簇都是我自己磨制的骨箭头，花费的时间很多，你都给我浪费了，等我腿脚好了，拿什么区打猎？” 萧凡也知道弓箭制作不易，价格昂贵，就拿老孙头手里的弓箭来说，起码值三千文钱。 遇到识货的，可能能值更多的钱。 但萧凡知道，有弓的自己，跟没有弓的自己，简直就是秃头小兵和金光闪闪的后羿的区别。 当下再次恳求道，“我知道我现在直接上弓箭是浪费，甚至有可能损坏，但我会先学习使用的。我现在主要是钓鱼之余，磨炼一下箭术，等有所成再去打猎。” 一听到萧凡说钓鱼，老孙头忍不住笑道，“就你？你还会钓鱼？你吹什么呢？” 第12章 君子六艺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萧凡的过往，过于落魄和窝囊，以至于真的想要有所改变，让人难以相信。 当然，萧凡知道，老孙头怀疑的想法肯定是有，但更多的是想要激一激自己。 萧凡颔首道，“孙大叔，我没你想的那么弱，我昨天还捕获了一只野鸡呢。” 老孙头狐疑道，“你小子不是瞎猫碰上死老鼠？” 萧凡道，“您当我这书是白读的？我为什么科举一直考不上，就是因为我没读那些没用的四书五经，我读的都是经世致用的书，什么种地、捕猎、行军打仗、天文地理等等。” “当官我可能不行，但是钓个鱼，抓个野味，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老孙头更不信了，瞪大眼睛说道，“你还懂兵法？你怎么不说你会飞？” 萧凡瞪眼道，“谁说我不会飞？军中传递军情的孔明灯您知道吗？做的足够大，人不就能跟着飞了吗？” 老孙头愣了愣，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进来。” 傻柱嘿嘿笑道，“小凡叔就是厉害，小凡叔” “你守着门！”老孙头瞪了一眼傻柱。 “哦！”傻柱低着头，双手的手指头不停的互相碰触，“爷爷，柱子很乖的。” 老孙头戴着萧凡进了屋子。 老孙头的屋子收拾很干净，有点像是后世的营地，东西的摆放都是一板一眼的。 墙上的箭囊之中，还插满了老孙头自己制作的箭簇。 房屋中央有一个炭盆，里面烧着炭。 一开门，被一吹，火星子飞的到处都是。 老孙头手里拿着弓，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拿火钳子将飞出来的炭重新放到盆里。 萧凡也没闲着，主动将门关紧，又将芦苇帘子挡住了门窗。 布匹非常昂贵，人又需要御寒，这北荒的老百姓，便会在闲暇的时候，用高粱杆、芦苇、稻谷杆编制一种厚厚的垫子。 不光可以铺在床上，还可以盖在房屋外面御寒，也可以做帘子使用。 二人围着火盆落坐，隐约还能听到傻柱在院子里无忧无虑玩耍的声音。 老孙头掀开帘子，借着门缝看了一眼，脸上的愁容不减。 萧凡疑惑道，“叔，这柱子莫不是跟您有血缘关系？” 老孙头瞪了一眼，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他爹对我有恩，死之前将他托付给了我而已。” “这孩子的脑袋小时候估摸着是风寒伤着了，长不大了。” “我要是哪天走了，他的苦日子可就真来了。” 萧凡摇头笑道，“先不说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的很，即便是有朝一日真没了，不还有我么？我就挺稀罕柱子的。” 老孙头白了萧凡一眼，“每个想讨好我的人，都跟我说喜欢傻柱，但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 萧凡无奈道，“那这样，您把您的宝贝弓箭借给我，我打了猎物回来，把皮子分给您一些，您多给傻柱攒点钱，娶一房媳妇照顾他，不就完了？” 老孙头之所以让萧凡进来，还真有这方面的心思。 他刚才听萧凡说天文地理，排兵布阵之类的东西，虽然他觉得这小子在吹牛，但是想到这小子杀人的果断劲儿，以及刚才那侃侃而谈的样子，老孙头就觉得，日后萧凡这小子在村子里怕是吃不到亏。 当然，这也和昨天萧凡没有欺负傻柱，还主动把肉分给傻柱有关。 老孙头觉得萧凡这孩子，品性还可以。 于是，老孙头再犹豫再三之后问道，“你会用弓吗？要不要我教你？” “叔，您是不是瞧不起人？来咱们村之前，我是正经在外面求学过的！君子六艺您知道吗？礼、乐、射、御、书、数，这射箭是基本功。” “虽然多年没摸，生疏了不少，但是只要多练习，一点问题都没有！” 老孙头想了想，从床底下掏了掏，不一会儿的功夫，摸到了一把崭新的弓箭。 “瞅瞅，怎么样？” 萧凡看了一眼，是一把刚制作出来没多久的弓箭，典型的大丰军中步卒使用的长弓款式。 使用的材料很普通，一看就是有什么材料，就讲究实用什么材料。 这种土法制作的弓箭，寿命短，射程短，杀伤力也很差。 唯一的优点就是弓身用的桑柘木，哪天弓铉断了，可以接上继续用。 萧凡起身，拿起来摆动了一下，做了个射箭的姿势，老孙头看了两眼，点了点头，起码不像是个愣头青。 老孙头拿了一根没有箭头的箭杆，“射一支箭，我看看！” 萧凡接过箭杆，在手里垫了垫，是正经的桦木制作的，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老孙头虽然退伍了，但是人家对于武器还是非常用心的。 北方使用的箭杆，一般都是能凑合就凑合，甚至还会用芦苇，正儿八经的用桦木或者柳木制作箭杆的猎人，相当稀少。 但实话实说，桦木箭杆的优点非常多。 首先很直，而且结实耐用，质地轻盈，还有不错的韧性。 使用桦木制作的箭杆，飞行偏差是最少的。 萧凡抽弓搭箭，对着窗户上系着帘子的钉子一瞄，只听咻的一声，箭杆飞了出去，射偏了，但距离钉子的距离不是特别远。 萧凡的手使劲儿甩了甩，长弓很硬，没有扳指，射出去的箭手指头会疼。 老孙头点点头，从箭囊之中抽出了几根箭簇，“这骨头箭簇，我制作起来也颇为不易，我平日里也不光是打猎，也会拿出去卖，不能借给你太多。” “你要是能够训练有成，并且打到猎物，并且愿意帮着柱子娶媳妇的话，我能给你一份意想不到的好处。” 萧凡才不信一个老兵能给自己什么好处，只是说道，“能到时候把那把小梢弓借给我吗？” 老孙头摇摇头，“不可能的，这把小梢弓，是我的命，昔日在马背上纵横沙场，只有它能给我安全感。” “别说你愿意帮着柱子，你就是给我个女人，我也不可能借给你的。” “你死了这条心。” 第13章 冬钓是技术活 别管老孙头说啥，萧凡总归是借到了弓箭。 眼下，用它打猎不打猎的另说，起码可以用来自卫。 萧凡是很有信心捕获到各种猎物，亦或是钓到鱼的，没有武器傍身，随时可能会被村里人抢走。 只不过，眼下虽然有了弓箭，但萧凡想捕获大型猎物，用它们的皮毛，做皮大衣，皮褥子之类的理想，短时间内依然很难实现。 一来这玩意是长弓，需要的力道大一些，自己现在是垃圾。 二来老孙头这把长弓属于自制的货，需要萧凡进行一番校准，才能使用。 眼前最大的作用，反而是威慑，加锻炼身体。 上来就拿着弓箭，跑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大杀四方，一箭一个老虎，那是后羿才能做到的事情。 毕竟野兽是活的，而且机动性很强，弓箭的速度比火枪要慢。 后世他作为护林员，没少握在宿舍看荒野求生累的节目，又不少参赛者，带着弓箭，也整天对着野兽发呆，因为他们根本就射不到。 所以，想要用弓箭打猎，肯定得练。 有过多次实战经验的萧凡，对于大山和丛林的捕猎，太了解了。 现在想要不挨饿，还得靠捕鱼。 于是，萧凡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柱子，叫他跟着自己回了一趟自己家。 回到家后，萧凡在家里翻找了半天，终于从父亲的遗物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圆头锉。 一种类似于钻头的锉刀，根据萧凡的技艺，老头用这玩意，十有八九是盗墓。 如今在家里都放生锈了。 他试了试，这锉刀可以用弓箭，反复拉动使用。 去冰面上捕鱼，肯定能能省点力气是点力气，他感觉村里人钓鱼，上去拿着石头或者镐头砰砰一顿砸，折腾整整半天也没个结果，纯属是浪费体力。 等真的砸出个大窟窿来，天都黑了，还钓个屁鱼了。 柱子傻乎乎地跟在萧凡屁股后面，见萧凡手里拿着根带着尖头，且有弧度的铁棍子，总是忍不住往自己裤裆里看。 看完自己的，还想看萧凡的。 气的萧凡忍不住踹了他两脚，让他老实点。 站在自家院子门口，对外眺望的老孙头，看着萧凡打傻柱，顿时又皱起眉头来了。 萧凡尴尬的笑了笑，示意傻柱扛着竹篓、鱼竿、以及一把生锈的铁铲。 辛苦打个窝出来，肯定要多用一段时间的，所以萧凡将平日里做土坯的模具带着了，准备自己钓鱼的时候，让柱子做雪砖用。 只要柱子勤快，一天之内，把墙垒起来，遮挡一下寒风肯定是没问题的。 当然，还有一项必不可少的准备工作，那就是窝料和饵料。 作为一个永不空军的钓鱼佬，萧凡的冬钓经验是相当丰富的。 他很清楚，为什么老娘口中，每天那么多人钓鱼，却一无所获。 因为很多鱼是怕冷的，在水中直接冬眠，不会开口吃鱼饵。 其次，即便是有些鱼类吃鱼饵，他的食性也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不会吃简单的素饵，而是喜欢吃腥味的鱼饵。 可是这饥荒年，又是寒冬岁月，乡亲们自己都吃不上肉，怎么可能想到准备腥味的窝料和饵料呢？ 但萧凡就不一样了，昨天的野鸡的骨头没扔，这会被消散用石头杂碎备用，此外还有昨天剩下的野鸡肝以及血液，被他配合米糠做了窝料。 至于钓鱼用的饵料，一般人钓鱼喜欢用蚯蚓，可是这么冷的天，不可能找到蚯蚓。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人钓鱼了。 可萧凡不一样，他知道一种后世特别厉害的饵料，叫杨拉罐。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独属于北荒的饵料，但是确实非常适合冬钓，昨天抓野鸡的时候，在林子里发现了不少。 他让傻柱在林子外面站着，自己则去树上摘。 这东西很好识别，有点类似于长满花纹的羊粪球，等到钓鱼的时候，直接破壳挂在鱼钩上就可以了。 当然，这玩意也可以烤着吃，是黄色的小胖虫，炸着吃不错，用火烤至呈焦褐色并冒油后也能吃。 萧凡一边儿左右观察，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偷看，一边儿摘取，大概摘了整整的一小袋子。 弄太多的没有用，将来有时间的再来摘，反正自己只要做的隐秘，就不会有人发现这种宝贝。 等到准备的差不多了，萧凡就带着柱子跟自己出发了，宋念念闲不住，非要跟着萧凡去帮忙。 萧凡要去的湖泊，前些日子还有不少人，现在已经有了千万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感觉。 一眼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雪白。 冰面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雪，下面的情况，谁也看不见，这也是大家不来钓鱼的原因之一。 在萧凡的带领下，大家开始处理冰面上的雪。 柱子和宋念念什么都不懂，所以还得看萧凡自己。 如果是别人来钓鱼，肯定就找个宽敞，方便摆开架势的地方，但是像萧凡不一样，先是找了一处曾经有不少枯木倒在湖泊之中的障碍区。 然后开始清扫上面的积雪，最后仔细辨别，寻找了一处阳面，且气泡比较多的地方。 萧凡扭头看向柱子，对他说道，“傻柱，别愣着了，拿着模子，赶紧制作雪砖。” “好嘞，做雪砖勒！”傻柱不知道冷，也不知道累，抱着模子就开始就近制作雪砖。 宋念念被萧凡安排继续清扫周围的雪，把钓鱼的区域弄得宽敞一些，也方便萧凡活动。 萧凡简单的敲击了一番冰面，感受了一番冰层的厚度。 确定不会忽然裂开，淹死他们几个菜放心。 宋念念是南国人，虽然小时候也见过人家钓鱼，但是在这么厚的冰层上面钓鱼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见。 而且周围冷风呼呼的刮，冻得她不停的哆嗦。 而萧凡则拿着钻头，开始绑着弓铉，在冰面上钻孔了。 萧凡的动作很流畅，就像是工厂里的机械臂一样，一下一下的，有一种韵律美。 每一次胳膊的百度，都会带起大量的冰屑。 不时有路过的人，围着村子周围找吃的，看着萧凡领着傻柱和小妾在冰面上折腾，忍不住摇头苦笑。 觉得萧凡一定是疯了，村里那么多人做不成的事情，他就能做成了？ 甚至有些好教育人的老人，跑到萧凡家里，对着老太他一通数落，说萧凡瞎混闹芸芸。 用钻头也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萧凡将窝料撒了进去，然后用杨拉罐开始钓鱼。 眨眼之间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傻柱的雪砖都堆成了一面墙，挡住了呼啸的被风，但萧凡的鱼篓里，一条鱼都没有。 这个时候，老太太让孙秀梅搀扶着从村里走了过来，看着全神贯注的萧凡，忍不住劝说道，“孩儿啊，要是实在不行，想想别的办法。” “这钓鱼肯定不成，村里人那么多，真的能钓到鱼，怎么大家不来钓了？” 第14章 钓鱼佬的战斗力 说实话，萧凡也头疼。 钓鱼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有些时候，赶上自己命苦，十几个小时一条鱼也钓不着很正常。 而且，他现在是穿越党，他觉得自己的新手保护机制已经失效了。 他上一世，用订书钉就调到了村边儿池塘里的鱼，而且还钓了整整一盆。 但是这一世，不光打了窝，还使用了高端的饵料，结果半天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孙秀梅一脸心疼地看着夫君，她虽然不愿意跟着老太太过来。 但是看到夫君，坐在冰层之上，身体冻得哆嗦嗦的就心疼。 他觉得夫君终究是书生，书生很多时候写的那些东西，骗人骗得太狠。 夫君曾经神神秘秘的跟自己说，书中有黄金屋。 她偷偷地翻了好几天，什么都没有。 倒是有几个赤身裸体，不知道羞耻的女人图像。 但是她没有跟婆婆一样，说萧凡抓不到鱼。 而是用眼神给予鼓励，甚至想亲自替萧凡挨冻。 萧凡摇了摇头，他很是淡定的说道，“娘，这片区域经过孩儿仔细甄别，绝对有鱼，而且不少。” “您不知道，这冰天雪地，下面缺氧，钓鱼其实不是特别难的。” “您看这些气泡了没？这些都是有鱼的痕迹。” 他说着还对歇脚的柱子说道，“柱子，你弄完雪砖之后，看看哪些地方有气泡，你拿着钻头跟我一样打洞，看看能不能搞些泥鳅和小鱼。” “咋搞啊？”柱子扭头看向萧凡，一脸的疑惑。 萧凡解释道，“你只要打洞，碰巧的话，鱼和泥鳅能自己蹦出来。” 老太太愁眉不展，感觉儿子越说越不靠谱，当下忍不住说道，“儿啊，你糊弄傻柱做什么？鱼是水里游的，他能自己跳出来？不要命了？” 萧凡哭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娘，我没糊弄人，是真的。不过，这外面太冷，您赶紧回去。念念，你也跟着娘回去。” 老太太摇头，“我不回去！你不是说，鱼能自己上来吗？我跟着秀梅，一起帮着傻柱弄！” 说着老太太就拿着铁铲，主动清理冰层上的雪，并按照萧凡的说法，找气泡和缝隙之类的。 就在老太太看着傻柱仗着劲儿大，在靠近岸边儿的位置，打了好几个洞，而萧凡那边儿依然一点收获都没有，着急得不行的不行的时候。 正在钓鱼的萧凡，忽然笑道，“这不就有了么！” 说着，老太太扭头看去，就见萧凡手中的竹竿一甩，还真的有鱼。 一条二斤左右的鲫鱼！ 老太太立刻急匆匆的往萧凡这个方向溜达，就见萧凡跟吃了大力丸一样，一杆接着一杆，眨眼之间，就钓到了六条鱼。 而且最小的都有半斤来的，重一点的都快有三斤了。 萧凡抹着手中的鱼饵，感慨道，“小黄啊，小黄，你是真厉害啊！” 不过，下一刻，萧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么个的湖泊，不能只有鲫鱼？ 青鱼、翘嘴、柳根都去哪儿了？ 一边儿的孙秀梅、宋念念、老太太和傻柱，蹲在一起，看着鱼篓里的鱼，都是喜上眉梢。 老太太看着萧凡的手都冻得通红，依然坚持，又心疼起来，“儿啊，差不多得了，这些够咱们吃好几顿的。” 萧凡笑了笑，这会儿他确实冷的不行，但是身为钓鱼佬的与天斗，与地斗，与水斗的那种昂扬不灭的精神燃烧起来了。 他轻声说道，“娘，您跟秀梅他们，可以帮我修一修雪屋，我准备战斗到天亮！” 说着，又投入进去，自信感受着鱼竿传来的轻微的浮动。 连续钓了好几条鱼，让萧凡对自己的技术，重新找回了自信。 随着大家不说话了，萧凡感觉有鱼开始吃鱼饵了。 而且个头应该不小。 根据上辈子的技艺，这一次吃饵的鱼，应该是一种自己上辈子没怎么钓到过的稀罕物。 握紧鱼竿，屏住呼吸，萧凡的两只手死死的握住鱼竿，心中默念鱼吃鱼饵的速度。 这条鱼似乎很喜欢鱼饵，鱼钩也被它彻底吃下去了。 机会！！ 萧凡感受到鱼儿彻底咬狗，瞬间开始遛鱼。 遛鱼对于钓鱼佬的技术和体力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尤其是冬钓的时候，要始终保持鱼线松弛有度，而且是自己用的钓鱼线还比较垃圾。 这么大的货上钩不容易。 萧凡轻轻的收线，放线，让这条吃了鱼饵的大鱼，在水中不停地游动，消耗着对方的体力。 刚才跟家里人说话的时候，萧凡没有那么紧张。 这会儿遛鱼的时候，萧凡反而紧张的不行，同时示意周边众人都安静下来，防止其他的鱼被惊扰。 起初，感觉自己钓到了大鱼，萧凡是很开心的。 但是遛着遛着，萧凡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这家伙怎么那么难？ 我这破钓鱼设备，能行吗？ 这要是搁在后世，萧凡感觉自己都成功了。 但现在没办法，自己使用的自己制造的钓鱼设备，只能慢吞吞的来。 呼！ 双方纠缠了将近一刻钟。 鱼终于没有体力了。 萧凡也顶不住了！ 他开始收线，感受着水中传来的阻力，他低声说道，“我的天，这条鱼不小啊！” 而此时，傻柱憋得脸通红。 因为刚才萧凡示意他不许动，他便连喘气都不敢了。 萧凡知道自己距离成功很近了，但是不敢大意，依然小心翼翼地收线。 老太太看着傻柱都要昏死过去了，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儿啊，傻柱都不喘气了。” “柱子，你正常喘气！” “过来准备帮忙！” 萧凡说完，柱子长出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到萧凡近前，这会儿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发僵了。 萧凡手头没有抄网，只能用眼神示意道，“一会儿大鱼上来，你要第一时间用手抱住它，然后拿棍子敲他的头。” “还要小心自己别掉进水里！” 听完萧凡的话，傻柱直接懵了。 一边儿的孙秀梅无奈，示意宋念念把傻柱拽到一边儿，而自己拿着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儿。 而那只被萧凡钓上来的大鱼，也似乎意识到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 又开始了激烈的反抗。 萧凡这会儿的胳膊都快没力气了，但到嘴的鸭子，岂能让他飞走？ 当下咬牙道，“上来你！” 第15章 鱼获逆天 这个时候，洞口里的水已经开始有了剧烈的波动。 周围的鱼明显受到了惊讶，他甚至能看到下面的鱼到处逃窜的样子。 而上钩的鱼，则发了疯地想要挣脱束缚。 但萧凡和孙秀梅很明显是不会给它机会了。 “嚯！” 鱼儿被拽上来的那一刻，萧凡震惊了。 孙秀梅的手非常快，一只手按住了，另外一只手抡起棒槌就砸。 但孙秀梅太弱了，这条鱼力道很大。 明明上岸，被孙秀梅揍了。 结果还能挣脱束缚，用圆筒状如同大号打气筒一般的身体，抽了孙秀梅两下，然后想要直接跳回水中。 萧凡见状，上前从孙秀梅手里抢过棒槌，对着鱼的脑袋便是一棒槌。 这一棒槌下去，这条大鱼直接老实了。 好一条大鱼！ 萧凡仔细看了两眼，认出了鱼的名字，狗鱼。 难怪自己的夫人，拿着棒槌还被它揍了。 这玩意性格凶猛，而且是肉食鱼，吃鱼，吃虾，甚至还跳出水面吃鸟！ 上前掂了掂，足够有十七八斤！！ 整个村子，就没听说谁抓到过那么重的鱼！ 萧凡上前，双手举起地上的狗鱼，开心得像刚学会亲嘴的少年。 他对老太太颔首，“娘，快瞅瞅，这鱼可老好吃了！” 而就在萧凡开心得不行的时候，宋念念竟然拿着鱼竿做起了尝试。 然后她竟然也抓到鱼了！ 越是新手，老天爷越会庇佑！ 宋念念是单纯的好奇！ 结果感觉鱼竿一抽抽，她赶忙网上一提，竟然是一条三四两重的柳根鱼。 萧凡看了两眼，心里美坏了。 “夫君，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宋念念不好意思的看着手里的鱼，递了过来。 在她的观念里，夫君钓的鱼都很大，自己调的都是小废物。 萧凡看着眼前的柳根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自己调的狗鱼确实不错，但是跟柳根鱼差太多了。 这东西不论是黄焖，还是红烧，都非常不错。 所以萧凡毫不犹豫的说道，“继续！” 新人真的是有机制保护的，宋念念第一次钓鱼，但是效果比萧凡刚才钓鱼还好。 手中的鱼饵都不够装的。 一会儿的功夫就钓了满满当当半鱼篓的鱼，不过仿佛踹了柳根鱼的窝子一样，都是两的小家伙。 宋念念见自己竟然真的能帮到夫君，手里攥着鱼竿，开心的飞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终于帮着夫君吃到肉了！” 萧凡在一边儿收拾雪墙，让它朝着雪屋的方向发展，一边儿孙秀梅就嫁鸡随鸡地跟着折腾。 傻柱知道自己刚才丢人了，所以这会儿干活格外卖力。 眼珠子还时不时地朝着狗鱼看两眼。 心里念叨，刚才自己幸好没冲过去，那鱼跟狗一样，太凶悍了。 忙活了约莫半柱香，大家伙都累了。 老太太则一直帮着孙秀梅收拾小鱼，看着自己累死也提不动的鱼获，老太太都傻眼了。 整整两大篓子鱼。 而且还有很多好几斤起步的。 自己儿子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怎么会抓鱼的？ 而且还有这砌墙的技巧，他是从哪儿学的？ 不论什么时空，娘亲都是非常心疼儿子的人。 看着儿子四仰八叉地坐在雪地上，老太太刚刚因为鱼获开心的笑脸瞬间消失了，自己冒着风，跑到湖边儿上，割了一大抱柴草，铺在地上。 然后指挥着傻柱，把冻上的鱼身上面的冰碴子清理掉，一会儿背回去的时候，可以轻松一些。 这会儿鱼饵用得差不多了，宋念念也停止钓鱼了。 孙秀梅说道，“一会儿大家回去的时候，嘴巴都严实点，不要让大家知道我们发财了。” “尤其是柱子你，不要人家一问，你就瞎说，知道吗？” 萧凡瞪了他一眼，“知道了吗？” 傻柱立刻吓得连连点头，“小凡叔，你别凶我，我知道了。” 萧凡跟柱子一人一个鱼篓，孙秀梅心疼地抬起来，放在肩膀上。 很重很重，鱼获总数加起来，将近七八十斤。 这要是搁在后世，自然环境被破坏，过度捕捞，想要一口气钓那么多鱼，根本不可能。 宋念念扛着鱼竿，孙秀梅拿着工具。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由于担心被村里人看见，这个点萧凡他们没敢回家，而是绕路去了村边儿傻柱家，准备等天黑了再说。 一进屋子，感觉冷风依然嗖嗖的。 傻柱不会收拾家，到处都是缝隙和窟窿。 不过这傻小子知道别人冷，找了不少木头，在地上堆起来就烤火。 孙秀梅知道大家都饿了，准备做饭，不过傻柱家连个锅都没有。 便找来几根木棍，削了一番之后，收拾了鱼的内脏，把鱼插木棍上，就着炭火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屋里就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而老太太则熟练地将捕获的鱼分类，然后挂在墙上。 萧凡说道，“这条狗鱼是稀罕物，我准备拿到城里卖了，看看能不能换点皮子或者布回来。” 老太太直接摇头，“儿啊，这么冷的天，还能抓到这种鱼，外人肯定会对你刨根问底。” “到时候你要是说了，这好处就断了。” “你要是不说，人家就可能揍你！” “听娘的话，先别想这些，这条大鱼送给你孙大叔，你得谢谢人家送你弓箭呢！” 萧凡听完母亲说的话，觉得老太太说得对。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没过多久，鱼就熟了。 大家围在火堆边儿上，边吃边烤。 孙秀梅最忙，这炭火烤鱼，很是麻烦，一不小心就容易烤成黑乎乎的，所以要尽可能避免明火的触碰，距离要把握好。 所以她几乎没怎么吃，光给大家服务了。 萧凡心疼得厉害，就将鱼刺收拾出来，然后将整块鱼，拿给她往嘴里送。 孙秀梅下意识胆怯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你丈夫给你的，你就吃，看老婆子我干什么！” “还有你，吃你自己的，老婆子还不用你们喂！”老太太一点都不留情面的瞪了一眼献殷勤的宋念念。 而宋念念被老太太说了之后，一点也不郁闷，低着头，跟抱着萝卜的小兔子一样，对着半斤重的大鲫鱼，就风卷残云起来。 大姐的技术真不错，外焦里嫩，就是有点腥。 萧凡看着外面的天气，风雪又来了。 第16章 磕头认亲 这狗日的天气！ 萧凡低头，摸了摸老孙头送的弓箭，却发现弓弦已经松了。 他用弓箭锻炼学习的想法，没法实行了。 打开门，对着外面观察了半天，见路上没有行人。 便跟家里人说了一声，背着弓箭，提着鱼获，躲避着风雪，朝着老孙头家走去。 一进门就见老孙头，怀着抱着个二胡，在那摇头晃脑地拉着。 声音悲怆、凄凉，萧凡听了一阵，感觉他跟阿炳比起来，差一双没有了光芒的眼睛和帅气的面庞。 萧凡关好外面的大门，温声道，“孙叔，我来还礼来了！您瞅瞅，这些鱼获怎么样？” 说着提起十几斤的狗鱼，以及几条肥硕的鲫鱼，在对方的眼前使劲儿晃了晃。 睁开眼睛的，老孙头手中的二胡瞬间掉在地上，他大步流星的上前，仔细打量着萧凡手里的鱼，震惊道，“我滴娘呀！你这是捅了龙王爷的被窝了？你就不怕龙王爷派虾兵蟹将来弄死你？” 古人迷信，对于神灵往往很是敬畏。 老孙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寒冬腊月就不是该去钓鱼的时候。 而且萧凡手里的那条丑陋的鱼也太大了，也不像是凡物。 萧凡笑着说道，“什么龙王爷不龙王爷的，别说是虾兵蟹将，就他自己来，我也敢给他扒皮抽筋！” “再说了，这才多少玩意，龙王爷有时间搭理我？” “您赶紧收着！” 他将鱼递过去，老孙头的胳膊一哆嗦，差点没接住。 嘴角嘿嘿的说道，“你小子真尿性！这下子万一哪天我没了，不用担心傻柱饿死了。” 说着，将鱼挂在墙上，扭头问道，“饿了不？饿了一起煮一条！” 萧凡呵呵的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随即他摇晃着手中的弓箭，“叔，您给修一修，刚才干活的时候，把弓弦弄松了！” 老孙头看了一眼，瞬间心疼得不行，“你小子，可真不心疼东西！” “我当初做这宝贝，可花了小半年的时间，你出去一趟，弓弦就给我松了你！” “过来！我教你怎么紧弓弦！”老孙头一拽萧凡，示意他用左脚踩住弓梢，然后继续道，“你把弓腹压在右腿的大腿上。” 萧凡照做。 一边儿的老孙头点头道，“不错，不错，要是搁二十几年前，说啥也得送你去前线。” 萧凡苦笑道，“叔，你这不害人呢么？好男不当兵来。” 老孙头苦笑道，“那是现在，我年轻的时候，当兵可是改变命运的最好机会，那跟现在似得，不拿人命当命。” 说着，老孙头继续指点道，“左手握住弓把，右手将上弓梢压弯，弓弦刚才我帮你套在弓臂上，你自己右手在压弯弓的同时，将弓弦推到上弓梢挂上，就成了。” 萧凡点头，按照老孙头的指点操作，一气呵成，直接完成了紧弓弦的操作。 老孙头笑骂道，“你小子真他娘的生错时候了你，当初学这个紧弓弦，我让校尉抽了三天，你倒好，一会就学会了。” 说着，抽塔了一下鼻子，嫌弃道，“你身上的腥味怎么那么大，刚才你到底打了多少鱼？” 萧凡试了试弓箭，确实比刚才好用了，然后略微得意的竖起手指，“三四十斤，我分给傻柱一些做口粮，又给您送来一些，剩下的全都弄回家。” 即便是面对着对自己还不错的老孙头，萧凡也没敢实话实说，怕老孙头哪天跟村里人聊天，暴露了。 至于傻柱，他不识数，反而不算是什么麻烦。 “你小子本事真不小，快赶不上当年的我了。”老孙头眼珠子瞪得溜圆，起身一伸手，把狗鱼又从墙上拽下来了，“带走，带走，你家里人多。” “多让你媳妇喝点鱼汤，没准就能怀上孩子了呢。” 如果不是萧凡送过来那么多鱼获，打死老孙头也不敢相信他有这么大本事。 可是当他知道，萧凡将一多半的鱼送过来。 老头又不忍心，想让萧凡带走。 萧凡摇摇头笑道，“叔，您就收着，这是感谢您借弓的恩惠的，您要是过意不去，您能不能把墙上那两张野狗皮送我不？这两条野狗一看当初就威武雄壮，乃是这大山之上的猛犬之流。” “等到搞到大货，肯定还你更好的皮子！” 萧凡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相中了挂在墙上的狗皮。 狗皮是热性皮毛，类似于羊皮，猪皮，制作成衣服，是同类型中最暖和的。 所以他那个时候，狗皮帽子特别出名。 萧凡只是看了一眼这两张皮子，它们就在萧凡的脑海里变成了狗皮大衣，狗皮帽子，狗皮手闷子，再登上一双狗皮靰鞡鞋，也太带派了。 老孙头眼珠微红，犹豫了片刻，用力拍了拍萧凡的肩膀，苦笑道，“你小子眼光不错，这两条神犬，都是我昔日的伙伴，让大虫一巴掌拍死俩！” “额！”萧凡瞬间尴尬了。 老孙头倒是没多说啥，只是深吸了两口气，“这样，你将它们带走，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还有，我在山上有一处木屋，你小子要是弓箭学成了，想去打猎，可以用。不过你要记住，人心是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除了柱子这种脑瓜子有问题的，任何人都会嫉妒你，然后背后捅你一刀子。” “所以你以后，不论打到多少猎物，都要小心。” “尤其是跟你关系不错的人，更要小心。” 萧凡点了点头，心里真的很是感激，便说道，“叔，谢谢您的提点。” 老孙头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提点你，是看你是吃这口饭的好苗子，又需要你照顾柱子，不然老子才懒得搭理你。” “村长那边儿，你离他远点，那不是什么好人，他再给你好处，也尽量别收，吃人的嘴软！” “还有，你既然准备在这大山之中纵横，仅靠一把弓可不行，你过来。” 说着，一瘸一拐的带着萧凡进了卧室，在床底下摸了摸，不一会儿就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朴刀，然后递给了萧凡。 “这玩意用来砍柴，跟野兽搏斗，甚至偷袭杀贼，都可以用，但军中素来瞧不起这玩意，你回去磨一磨，将就着用，总算是个防身的武器。” “再遇到贼人，直接一刀劈死，溅自己一身血，那感觉才刺激！” 老孙头激动地说道。 萧凡接过这把年纪看起来估摸着比自己还大的刀，杆棒都包浆了，估计老头年轻的时候，没少盘它。 不过这家伙虽然丑，但是想打那么一把也不容易。 萧凡思前想后，这老榫头虽然想让自己照顾傻柱，但对自己太好了，弓箭说送酒送了，刀也给了，狗皮也给了，还叮嘱自己要小心。 这份恩情太大了，当下感激的说道，“谢谢您，孙叔，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我给您磕个头。” 说着，萧凡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老孙头直接愣住了，半晌没有一点反应。 过了许久之后，才点头说道，“你小子倒是个知恩图报的，这样，你再磕两个，认我做叔。我死之后，让你带着柱子一起发丧我。” 萧凡毫不犹豫，立刻磕头，“成，叔，您以后就是我亲叔。萧凡给您磕头了。” 第17章 恩情还不完 老孙头搀扶起萧凡，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道，“你小子真不错，赶紧起来。” 萧凡起身，脸上恭敬之色越发浓郁。 他拜老孙头，一来是感激他的帮助，二来是确实能从老孙头身上得到好处。 老孙头指着不远处的鱼说道，“看到这鱼了没有，都肥肥胖胖的，真的是好东西。 你要是能够多抓，别一口气全都祸祸了，可以将内脏、骨头剔出来，然后将鱼放在瓦片上，用火慢慢烘烤，这样可以煎出鱼油来。” “记住，大鱼熬的鱼油不腥，小鱼熬制的鱼肉，味道很大。” “鱼油可是个宝贝，一来可以照明自用，二来可以卖掉换钱。你去贩卖鱼肉，目标太大，容易被人注意，但是一小桶鱼油，只要你谨慎些，便无人能发现。” 萧凡听完之后，连连点头，并感激道，“谢谢叔父您的指点。” 老孙头又拿出几个奇奇怪怪的圆筒状东西，看着像是洗干净猪大肠，但是却是一截截的，上面还有切割缝合的印记。 老孙头塞到萧凡手里，脸上多了几分与年级不相符的坏笑，“这个你也拿上，此物名为如意套，大小如意可懂？你那小妾年岁太少，怀孕容易大小皆亡，可你若是不破瓜，又容易让人家小姑娘心生恐惧。” “你将此物戴上，便可以预防怀孕，而且还有锻炼体魄，延长时间的功效，咱们村的汉子们都找我拿。” “你小子也是有福气，现在天冷了，大家都不敢折腾，我这才有了点存货。” 萧凡脸通红，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如果自己公开说，自己不想破宋念念的身子，不仅对他没有好处，反而会让村里人看不起。 而且自己不跟念念用，可以跟夫人试一试么。 谁能想到，在封建王朝，自己新认的叔父，竟然拿出了子孙阻断器这种神器。 萧凡看着自己手头的东西，跟自己送过来的鱼获比起来，价值超过太多了。 而且不论是狗皮，朴刀，都是对自己颇为重要的东西。 “叔，我就不跟您拉扯了，家里人还在等我，没啥事情，我就先走。”萧凡说道。 “急什么？”老孙头叫住了萧凡。 这三个响头磕下去，老孙头是真的拿萧凡当自己家后生，怎么看怎么顺眼。 原本是怕被萧凡拿走太多东西，这会儿变着法的给他多弄点东西。 叫住了萧凡之后，老头去屋里转悠了一圈，不一会儿，手里多了一根圆柱状物品，萧凡一脸疑惑地看着。 老孙头说道，“你小子身子骨差，又骤然之间表现出了渔猎的本事，保不齐被人眼红，暗中使绊子。” “此物名为袖箭，是咱们大丰朝斥候的专属装备，里面装着五根梅针箭镞，每次扣动这机关，袖箭便可以从袖子里射出，射出之后，只需要旋转这个机关，既可以射出去下一支。” “不过，大侄子你可记住了，这袖箭的射程只有三十步，而且即便是你回头了箭簇，这里面的机关也是用一次弱一次，所以别拿这东西练习，只在关键时刻拿来保命。” 萧凡接过袖箭，感激地朝着老人家道别。 看着萧凡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老孙头忽然感慨道，“这么好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他重蹈覆辙呢？” “若是那帮人再来，说什么我也要替这小子斗一斗。一群早就该死的癞皮狗，还不消停！” 老人家抽弓搭箭，对着暗处猛地发出一支箭簇，只听得远处有一道轻微的落地声传来，旋即整个世界似乎又安静了不少。 萧凡这回相当于被老孙头武装到了牙齿。 现在想想，这个叔真不白叫。 心满意足的到了傻柱家，这臭小子正抱着一条半生不熟的鱼啃，问了之后才知道，娘亲已经领着两个女人回家了。 嘱咐他自己一个人小心点，便赶着回去了。 一进家门，就看见老太太领着家里的女人收拾鱼。 萧凡将老孙头送给自己东西，并且收自己为侄子事情跟老太太说了一遍。 一边儿的孙秀梅、宋念念低着头干活，她们两个现在都对萧凡有一种盲目崇拜的感觉。 两人都觉得，天老大，夫君老二，夫君不光长得俊俏，而且还威武霸气，村里人就该上赶着送东西。 甚至跪下给夫君磕头叫皇帝，都是应该应分的。 但是老太太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模样，什么本事，能够得到老孙头的青睐，老太太格外的开心。 他觉得儿子长大了，能够得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认可了。 萧凡看着宋念念和孙秀梅两个人，对地方的东西忍不住下手摸，赶忙扒拉开，并说道，“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注意，就拿这刀来说，上面都是锈，要是被这玩意割一个口子，大罗金仙都未必救回你们。” 说着，萧凡又拿起这两张狗皮，说道，“娘，媳妇，你们两个抓点紧，这两张狗皮，你们帮我做成狗皮大衣，狗皮帽子，狗皮闷子，再整一双狗皮靰鞡鞋。” “这一身装备要是齐全了，我以后再出去打猎捕鱼，就不用怕冷了。” 说话的功夫，就感觉脚丫子有点痒，低头脱鞋一看，原来冻疮了。 脚上起了很多红彤彤的疙瘩。 大家不愿意出门是有原因的，因为外面太冷了，一不小心能冻死人。 可除了红彤彤的疙瘩之外，萧凡还发现，自己的腿上缠着家里女人的衣服。 萧凡赶忙低头看向家里的三个女人，包括老太太在内，脚丫子都冻得起了红疙瘩，腿上，胳膊上也冻得红了一片。 萧凡瞬间心疼了，当初自己一肚子心思抓鱼，忘记自己出门的时候会穿家里女人的衣服。 而且当时他们都披着外套，也让萧凡没有多想。 当下，要去给大家打水泡脚，结果老太太擦着眼泪说道，“傻儿子，家里就一个盆，我们泡了你咋办？念念，去打热水给你夫君泡脚。” 萧凡眼角多了些泪水，他说道，“娘，我先不着急，做几双鞋和手闷子，我抓紧打些猎物回来，到时候皮子多了，就够用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傻儿子，我们女人着啥急了，大衣，闷子，鞋，娘一次性给你配全了。” “你有这个心，知道疼我们，我们就很开心了。” 萧凡无奈，只能暂时坐在一边儿休息，任凭宋念念给自己洗脚。 小妮子洗得很认真，萧凡示意她起来，都被小家伙给拒绝了。 一边儿的秀梅的情况不太好，忽然捂着肚子跑到外面去了。 第18章 尿尿要注意 宋念念提着根棍子，很是担心地追了出去。 萧凡也想跟着看看啥情况，却被老太太给拽住了。 “有啥好看的，跟着你，天天吃不饱，米汤都没得喝。乍然之下，又是干饭管够，又是鸡肉鱼肉的，这肚子能受得了么？” “出去屙屎了！” “儿啊，别看娘总是训你媳妇，但是为娘是好心，是怕她们长坏心思，是为娘得调教她们懂得规矩，将来咱们萧家有后了，也不至于跟蠢货一样。” “但是你得学会疼媳妇，会哄媳妇。毕竟你啥都没有，她们是真的给你当牛做马，跟着你过苦日子的。” “心里若是没有个念头，这日子就没法过了，甚至有可能疯掉。” “别觉得你媳妇现在那么伺候你，尽心尽责的，你就有恃无恐。等她四十来岁，你要是还一事无成，又不懂得疼人，你就等着跟你干翻天。” 萧凡听明白了，老太太这是让自己学会疼媳妇，如果条件不够，起码学会哄媳妇，学会画大饼。 估计她老人家这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萧凡心里很清楚，孙秀梅吃了那么多东西之后，频繁的拉肚子，而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说明在平常的日子里，孙秀梅真的是想尽办法将自己伺候得很好，而她却受了不少委屈。 不过，萧凡相信，自己有办法改变这一切，让娘亲、秀梅，还有念念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 一会儿的功夫，秀梅和宋念念解决完内急，回到屋子里。 孙秀梅拍着宋念念的肩膀，一脸后怕的说道，“妹子，亏了你刚才拿棍跟着敲，不然姐姐我可麻烦了。” 萧凡这会儿正在收拾鱼鳞，听着她们俩说话，脑海里瞬间脑补出画面，妈呀，还是男人好啊，可以抖一抖。 而宋念念在回来之后，则跟着孙秀梅围坐在老太太旁边儿，跟着干活。 萧凡又饿了，便蹲在一边儿，在瓦罐里煮起鱼汤来，不一会儿香味弥漫得整个屋子到处都是。 “哇，夫君又要吃鱼看吗？”宋念念明显没看见老太太一脸不满地对着她摇头，放下手里的话，手舞足蹈，兴奋的想要跑到萧凡近前。 却被孙秀梅拽住了。 孙秀梅说道，“夫君这么疼你，这么晚了给你做肉吃，你还不好好干活！要不是他，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凭什么这么晚了吃肉？” 宋念念懂事地点点头，“大姐，我知道，一般人家一天吃两顿饭，晚上不吃饭，夫君对咱们太好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孙秀梅，没有说话。 自己这儿媳啥都好，就是一直没给老萧家添砖加瓦。 这宋念念看起来挺有活气，而且屁股挺大，倒像是能生养的，到时候不会不忽然娇气起来，欺负秀梅这闺女。 到时候自己这做婆婆的该怎么平衡他们这关系。 老太太一时间又惆怅起来了。 真的是为人父母者，整天为孩子操碎了各中心。 而萧凡这会儿已经将鱼煮好了，还放了点家里腌制的酸菜。 这边儿把酸菜，叫菘菜，看起来像是后世的大白菜，但是有点过分的营养不良。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每人一小碗米饭，然后大口大口地吃着酸菜鱼。 这回大家依然表现得很是幸福，但是却不怎么激动，只是小口小口的咀嚼，然后眼神一直盯着萧凡看。 吃完饭，萧凡开始锻炼身体。 就眼前这身体的状态，干啥都干不成，钓鱼容易脱钩，遇到大型野兽，容易被咬腚沟。 老太太则抓紧时间给萧凡做闷子和鞋子。 老太太很清楚，儿子会经常出门，外面又那么冷，没有保暖的衣物肯定不行。 至于他们这些妇人无所谓，因为他们可以不出门，真的冷就挤在床上一起暖喝就行了。 今天白天忙活了一天，萧凡早就累的不行了，在她们忙碌的过程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凡睡醒之后，看着盯着黑眼圈的母亲和妻妾，气得连摇头。 宋念念还拿着从萧凡怀里掉出来的如意套，套在自己手指上，天真无邪的在自己跟前摇晃，“夫君，这东西是干啥的啊？” “你看我这样待对吗？” 萧凡尴尬的示意孙秀梅赶紧收缴。 孙秀梅按着宋念念的手，连忙道，“大人的东西，以后你少碰。” 示意她们休息之后，便给他们煮了个简单的鱼片粥，自己先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大碗，感觉身体有了热量，便提着弓箭出门了。 今天不钓鱼，实在是太冷了，现在没那么紧张，他想看看挂在冰洞里面的鱼篓里有没有鱼。 老太太他们休息了一阵，又喝了粥，则开始给萧凡继续缝制衣物。 当萧凡湖边儿忙碌，检查那些鱼篓的时候，傻柱则带着鱼肉，跑到了老孙头家。 老孙头看着手里提着鱼的傻柱，疑惑的问道，“昨天萧凡来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来？” 傻柱嘿嘿笑道，“俺不跟他一起来，他鱼大显得俺小气。俺今天来，跟您亲自煮着吃，您就更喜欢俺了。” 老孙头闻言，忍不住苦笑道，“你这傻小子，心意我领了，东西带回去。” 傻柱才不管那么多，收拾收拾，就开始给老孙头干活，先扫院子，然后就烧火煮鱼。 一会儿一大碗鱼肉就被端到近前。 老孙头神色复杂地接过鱼肉，问了一下萧凡捕鱼的过程，傻柱直接摇头，“爷，我不能跟你说，我答应萧凡叔叔了。” 老孙头闻言，气得一愣，旋即满意地点头道，“爷考验你呢！鱼都是你凡叔抓的？” 傻柱立刻拍着胸脯道，“哪能呢！还有很多我抓的呢！爷，就抓鱼这一块，我老讷了。” “哦，你怎么抓鱼的？”老孙头嘴角一裂，笑着问道。 傻柱立刻开始描述自己抓鱼的过程，虽然他的智商可能只有几岁孩子那么高，讲得也比较零碎，但是老孙头大致听懂了。 不过他也头疼，这孩子有点脑子，但是着实不多。 太容易让人糊弄了。 当下说道，“孩儿啊，以后除了我，你萧凡叔，你未来的媳妇，你不允许跟任何人多说话，明白吗？” “尤其是人家问你怎么打猎，怎么抓鱼，关于你萧凡叔的问题，一律不许说。” “俺知道，萧凡叔昨天教俺了。”傻柱点点头，“你看俺就没告诉您凡叔怎么抓鱼的，只告诉您俺的。嘿嘿” 老孙头这下子更加忧愁了，不过他总算是确认了萧凡的本事，一转身从屋里拿出个怪异的武器来。 大概四尺长，上面有个圆形核桃般大小的球，老头提着走了两步，便只能拉着，再地上拉出一道沟来。 “拿着！”老孙头说道。 “好的，爷！”傻柱上前，这小子力气很大，五十多斤的铁锤，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看着这乌铁锤在傻柱手里如此轻松，老头的眼神瞬间湿润了。 “你小子啊！” 老孙头没忍住，抱着傻柱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18章 尿尿要注意 宋念念提着根棍子，很是担心地追了出去。 萧凡也想跟着看看啥情况，却被老太太给拽住了。 “有啥好看的，跟着你，天天吃不饱，米汤都没得喝。乍然之下，又是干饭管够，又是鸡肉鱼肉的，这肚子能受得了么？” “出去屙屎了！” “儿啊，别看娘总是训你媳妇，但是为娘是好心，是怕她们长坏心思，是为娘得调教她们懂得规矩，将来咱们萧家有后了，也不至于跟蠢货一样。” “但是你得学会疼媳妇，会哄媳妇。毕竟你啥都没有，她们是真的给你当牛做马，跟着你过苦日子的。” “心里若是没有个念头，这日子就没法过了，甚至有可能疯掉。” “别觉得你媳妇现在那么伺候你，尽心尽责的，你就有恃无恐。等她四十来岁，你要是还一事无成，又不懂得疼人，你就等着跟你干翻天。” 萧凡听明白了，老太太这是让自己学会疼媳妇，如果条件不够，起码学会哄媳妇，学会画大饼。 估计她老人家这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萧凡心里很清楚，孙秀梅吃了那么多东西之后，频繁的拉肚子，而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说明在平常的日子里，孙秀梅真的是想尽办法将自己伺候得很好，而她却受了不少委屈。 不过，萧凡相信，自己有办法改变这一切，让娘亲、秀梅，还有念念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 一会儿的功夫，秀梅和宋念念解决完内急，回到屋子里。 孙秀梅拍着宋念念的肩膀，一脸后怕的说道，“妹子，亏了你刚才拿棍跟着敲，不然姐姐我可麻烦了。” 萧凡这会儿正在收拾鱼鳞，听着她们俩说话，脑海里瞬间脑补出画面，妈呀，还是男人好啊，可以抖一抖。 而宋念念在回来之后，则跟着孙秀梅围坐在老太太旁边儿，跟着干活。 萧凡又饿了，便蹲在一边儿，在瓦罐里煮起鱼汤来，不一会儿香味弥漫得整个屋子到处都是。 “哇，夫君又要吃鱼看吗？”宋念念明显没看见老太太一脸不满地对着她摇头，放下手里的话，手舞足蹈，兴奋的想要跑到萧凡近前。 却被孙秀梅拽住了。 孙秀梅说道，“夫君这么疼你，这么晚了给你做肉吃，你还不好好干活！要不是他，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凭什么这么晚了吃肉？” 宋念念懂事地点点头，“大姐，我知道，一般人家一天吃两顿饭，晚上不吃饭，夫君对咱们太好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孙秀梅，没有说话。 自己这儿媳啥都好，就是一直没给老萧家添砖加瓦。 这宋念念看起来挺有活气，而且屁股挺大，倒像是能生养的，到时候不会不忽然娇气起来，欺负秀梅这闺女。 到时候自己这做婆婆的该怎么平衡他们这关系。 老太太一时间又惆怅起来了。 真的是为人父母者，整天为孩子操碎了各中心。 而萧凡这会儿已经将鱼煮好了，还放了点家里腌制的酸菜。 这边儿把酸菜，叫菘菜，看起来像是后世的大白菜，但是有点过分的营养不良。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每人一小碗米饭，然后大口大口地吃着酸菜鱼。 这回大家依然表现得很是幸福，但是却不怎么激动，只是小口小口的咀嚼，然后眼神一直盯着萧凡看。 吃完饭，萧凡开始锻炼身体。 就眼前这身体的状态，干啥都干不成，钓鱼容易脱钩，遇到大型野兽，容易被咬腚沟。 老太太则抓紧时间给萧凡做闷子和鞋子。 老太太很清楚，儿子会经常出门，外面又那么冷，没有保暖的衣物肯定不行。 至于他们这些妇人无所谓，因为他们可以不出门，真的冷就挤在床上一起暖喝就行了。 今天白天忙活了一天，萧凡早就累的不行了，在她们忙碌的过程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凡睡醒之后，看着盯着黑眼圈的母亲和妻妾，气得连摇头。 宋念念还拿着从萧凡怀里掉出来的如意套，套在自己手指上，天真无邪的在自己跟前摇晃，“夫君，这东西是干啥的啊？” “你看我这样待对吗？” 萧凡尴尬的示意孙秀梅赶紧收缴。 孙秀梅按着宋念念的手，连忙道，“大人的东西，以后你少碰。” 示意她们休息之后，便给他们煮了个简单的鱼片粥，自己先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大碗，感觉身体有了热量，便提着弓箭出门了。 今天不钓鱼，实在是太冷了，现在没那么紧张，他想看看挂在冰洞里面的鱼篓里有没有鱼。 老太太他们休息了一阵，又喝了粥，则开始给萧凡继续缝制衣物。 当萧凡湖边儿忙碌，检查那些鱼篓的时候，傻柱则带着鱼肉，跑到了老孙头家。 老孙头看着手里提着鱼的傻柱，疑惑的问道，“昨天萧凡来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来？” 傻柱嘿嘿笑道，“俺不跟他一起来，他鱼大显得俺小气。俺今天来，跟您亲自煮着吃，您就更喜欢俺了。” 老孙头闻言，忍不住苦笑道，“你这傻小子，心意我领了，东西带回去。” 傻柱才不管那么多，收拾收拾，就开始给老孙头干活，先扫院子，然后就烧火煮鱼。 一会儿一大碗鱼肉就被端到近前。 老孙头神色复杂地接过鱼肉，问了一下萧凡捕鱼的过程，傻柱直接摇头，“爷，我不能跟你说，我答应萧凡叔叔了。” 老孙头闻言，气得一愣，旋即满意地点头道，“爷考验你呢！鱼都是你凡叔抓的？” 傻柱立刻拍着胸脯道，“哪能呢！还有很多我抓的呢！爷，就抓鱼这一块，我老讷了。” “哦，你怎么抓鱼的？”老孙头嘴角一裂，笑着问道。 傻柱立刻开始描述自己抓鱼的过程，虽然他的智商可能只有几岁孩子那么高，讲得也比较零碎，但是老孙头大致听懂了。 不过他也头疼，这孩子有点脑子，但是着实不多。 太容易让人糊弄了。 当下说道，“孩儿啊，以后除了我，你萧凡叔，你未来的媳妇，你不允许跟任何人多说话，明白吗？” “尤其是人家问你怎么打猎，怎么抓鱼，关于你萧凡叔的问题，一律不许说。” “俺知道，萧凡叔昨天教俺了。”傻柱点点头，“你看俺就没告诉您凡叔怎么抓鱼的，只告诉您俺的。嘿嘿” 老孙头这下子更加忧愁了，不过他总算是确认了萧凡的本事，一转身从屋里拿出个怪异的武器来。 大概四尺长，上面有个圆形核桃般大小的球，老头提着走了两步，便只能拉着，再地上拉出一道沟来。 “拿着！”老孙头说道。 “好的，爷！”傻柱上前，这小子力气很大，五十多斤的铁锤，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看着这乌铁锤在傻柱手里如此轻松，老头的眼神瞬间湿润了。 “你小子啊！” 老孙头没忍住，抱着傻柱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19章 傻柱的正式加入 “爷，不哭，傻柱错了！” 傻柱心地善良，见不得长辈难受，见到老孙头流眼泪，瞬间就慌乱的不行了。 老孙头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孩儿啊，你没错。记住，你要好好练习武艺，好好的帮你小凡叔知道吗？” “你小凡叔心善，到时候肯定会分给你吃的。这样你就不用挨饿了。” “但是咱们家柱子不能吃白食，不然会被小凡叔看不起。” “你就用铁棒保护小凡叔，谁敢捣乱，就砸他的头！” 傻柱擦了擦眼泪，瓮声瓮气地说道，“爷，我听您的，谁来捣乱，我就用大铁棒，砸烂他的头！” “爷，我爷觉得小凡叔好，他舍得分给我好吃的呢。” “好了，爷，鱼给您放下，我得走了。” “刚才看着小凡叔开始抓鱼了，我得去帮忙。” 看着傻柱离去的背影，老孙头的情绪有些低沉。 他知道别看傻柱刚才表演得很是轻松，其实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捕猎，渔猎都不容易。 而傻柱其实对萧凡的帮助不会特别大。 所以老孙头将珍藏的铁棒交给了傻柱，希望他能起到力所能及的作用。 拿到铁棒的傻柱，在湖面上没有见到萧凡，便急匆匆的跑到萧凡家里去了。 这会儿老太太，正带着两个儿媳干活，傻柱一敲门，就吓得两个儿媳妇往草坑里面藏。 因为他们没穿多少正经衣服，一人半张皮子之外，外面裹得都是稻草。 老太太气呼呼地走了出去，手里拿着烧火棍，朝着傻柱脑门子就招呼，“你个山炮娃子，你小凡叔不在家，你能进门吗？” 傻柱晃着手里的铁棒，被揍了之后，一脸委屈的将铁棒收了回去，抬头说道，“奶，我孙爷爷叫我帮小凡叔忙呢。” 老太太看了一眼，傻柱手里的铁棒。 很厉害的东西，如果傻柱能时刻跟在萧凡身边儿，儿子确实多了一分保障。 “你在门口等着！” “你小凡叔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太太回到屋子里，热了一大碗鱼汤，又撒了点米，个傻柱端了过来，问道，“饿了没？” 傻柱连连点头，“奶，饿了。” “饿了，就喝，喝饱了，一会儿跟你小凡叔去干活！” 萧凡回来的时候，手里空荡荡的。 鱼篓里面没有鱼。 不过这很正常，他们走之后，没多久那些洞就结冰了。 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傻柱蹲在家门口喝粥，屁股底下还斜楞着坐着一根黝黑的铁棒，心里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儿。 一脸喜悦的上前，拍了拍傻柱肩膀，然后用手试了试。 就是一晃，差点胳膊掉了。 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铁棒上面还有血渍，一看就是那种在战场上立过功勋的。 “柱子，哪里来的？”萧凡问道。 傻柱喝着粥，看到萧凡就不敢抬头，小声说道，“叔，是孙爷爷给的！” 萧凡点了点头。 这东西不识货的人，可能觉得是垃圾。 但是萧凡很清楚，这玩意极其恐怖，号称冷兵器时代的众生平等武器。 拿人来说，这东西砸脑袋，直接开花。 砸中胳膊，胳膊瞬间断裂。 砸中穿着铠甲的心口，也能瞬间让人口吐鲜血。 这把锤子是上过战场的，而且用的是一种自己不太了解的金属铁。 不太好的是，这玩意太沉重了，只能是傻柱这种天生力气大的人使用。 嗯，傻柱如果好好练练，估计能一锤子砸死豹子。 而且，对于傻柱来说，这玩意可能真的是最实用的武器了。 因为他脑子不太好使，花里胡哨的招式对他来说，没多大用处。 萧凡仔细盘点了一下，自己手头有弓箭，有袖箭，还有朴刀，而经常跟着自己吓跑的柱子，手头还有锤子。 他们这一队组合，在村子一带，也算是比较狂暴了。 典型的肉盾加输出组合。 这些武器装备，运用得当，上战场都行。 现在用来捕猎，萧凡可以说信心十足。 当然，就现在来说，萧凡和傻柱的实力都有限，但至少让他们俩有反抗的能力了。 当萧凡在门口跟傻柱交谈，并且尝试教他如何使用长锤的时候，萧凡被老太太叫了进去。 一进门，萧凡就开始把娘子和小妾的衣服烤火，然后还给他们。 孙秀梅穿着衣服，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萧凡量尺寸。 老太太先给萧凡穿上靰鞡鞋，然后用手比量着儿子的脚的尺寸，嘴里念叨着，“这大汗脚劲儿太大了，得多做两件足衣。” 看着两个儿媳妇忙的脚不沾地，老太太在他耳边小声念叨，“她这老婆子不着急，但是两个儿媳妇不能太亏着，起码要有两件皮袄穿着，整天在家里光着身子，来个客人，都不敢见人。” 让萧凡尝试抓一抓傻麅鹿，这东西脑子不好使，而且皮毛爷多。 萧凡能够感受到老太太发自内心的关怀和温暖，当下笑呵呵的说道，“娘，您就放心，您儿子不傻，不会亏待任何人的。” 老太太的心思颇为复杂，见儿子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又开始担心起安全来，“儿啊，你别嫌娘事儿多，爱瞎叨叨。” “娘从小到如今这把年纪，见到的事情太多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被砍死的多事会武的，被老虎吃掉的，多是会打猎的。” “越是有大本事的人，往往就死在对头上。” “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茫茫大山可不简单。” “你自己用脑子想想，应该也能猜到些东西，这种压根就不适合人居住的地方，朝廷竟然还安排那么多百姓在这。” “娘寻思，这大山里，可能有东西。” “没准儿就有神啊，鬼啊之类的。” 萧凡虽然不信鬼神，但是他知道这大山之中，是有老虎，是有熊瞎子的。 甚至还有一些他那个时代没有的，已经消失再历史长河中的野兽。 这些野兽，要么体型庞大，要么狡猾异常。 就自己现在这身体状态，遇到他们十有八九就是凉凉。 于是萧凡跟老太太表态，“人就放心，就您儿子现在这状态，连山林边儿都懒得去。” “多抓点鱼，熬制些鱼油，换皮子回来，也很好。” 老太太呵呵一笑，她轻声道，“成了，成了，熬制鱼油挺麻烦了，你再去弄些柴火来！” 第20章 裤腰带的作用 萧凡摸了摸要跟着自己一起出门的宋念念的脑袋，笑着说道，“你在家里跟着娘，还有你大姐就行，我自己出门！” 宋念念被萧凡温柔的大手一摸，瞬间脸颊红彤彤的，乖巧的低下头，“夫君，我知道了。” 萧凡安抚好家里人，听说娘亲要尝试熬制鱼油，需要柴火，萧凡就提着朴刀，带着傻柱准备去林子里砍些柴火来。 傻柱就喜欢干活，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冷。 手里拿着两条萧凡带给他的鱼，两口就嗦楞完了，然后跑回家扛着斧头和铁棍一起出来。 看的萧凡一愣一愣的，这柱子要是长大了，绝对是一等一的猛汉。 傻柱一边儿走，一边儿对萧凡说道，“叔，你也拿好家伙，山林里有猛兽呢！” 萧凡点点头，并且说道，“咱爷俩上山，手头也没啥趁手的工具，就砍一些二柴和茅柴回去就行。” “嗯嗯，听叔的。” 所谓上山砍柴，有三种柴火，那种被截成一米多的木头段，主杆劈成四瓣用榆树枝条捆成围腰粗的捆叫大柴，这种地主家亦或是城里人特别喜欢，也有些烧炭的商人特别喜欢。 萧凡自忖他现在这身体状态干不了这活。 其次是胳膊粗的柴火，捆成一捆叫二柴，其余的杂七杂八的枝桠叫茅柴。 二柴和茅柴一般家庭取暖够用了。 萧凡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脚下穿着一双新做的新做的靰鞡鞋，手上戴着崭新的闷子，人也不怕冷了，浑身都是劲儿。 忽然他看到几颗北荒特有的野梨树，瞬间放下手里的柴火，整个人也来了精神。 他招呼道，“柱子，过来！” 傻柱放下手里的活，轮着斧头，急匆匆的跑过来，见到萧凡低头正在扒拉雪，立刻用斧头对着地面一顿砍，“是不是你惹我小凡叔生气了，我砍死你！” 萧凡苦笑道，“傻孩子，谁让你砍地面了，你用手跟我一起扒拉雪，看看雪底下有没有好东西。” 傻柱道，“啊！小凡叔，能有啥好东西啊！” “听话，干活！”萧凡瞪了他一眼，傻柱立刻老实了。 雪层很厚，但是在扒拉的过程中，萧凡终于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冻梨。 “叔，这是啥啊？”傻柱也在雪里面刨出来好几个乌黑，裹着厚厚冰碴子的果子。 “这叫冻梨，你继续找，咱们多收集几个回去吃，老好吃了。”萧凡叮嘱道。 “好！”傻柱非常听话的照做。 而萧凡则继续搜集，看看能不能多找几颗野果子树。 就在仔细搜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方多了不少奇怪的脚印。 这些脚印刚刚出现不久，在雪地上留下不深不浅的印记，在一棵树地下，还有一大堆散落的野鸡毛和大片的血迹。 萧凡趴在雪地上，闻了闻一棵树底下有些发黄的雪坑，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挺冲，是一头健壮的成年狼的尿液。 萧凡握紧手里的朴刀，围着附近转了转，确实有不少狼的脚印，甚至还看到了临时狼群栖息地留下的毛发。 萧凡的情绪瞬间紧张起来，在野外遇到狼，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玩意成群结队，而且懂得战术，搞不好就能要人命。 萧凡立刻招呼傻柱，起身别干活了。 结果萧凡发现，傻柱这家伙，脱了裤子，拿着腰带在不远处晃啊晃。 萧凡喊了他好几遍，这家伙都没有反应。 萧凡只能提着武器，往他那个方向走去。 等靠近之后，才发现，他娘的，这小子还真的是个人才。 原来在他前面，有一个很深的雪窝子，一头体型不大的狼掉进了里面，傻柱拿腰带，把狼拽上来了。 萧凡刚想说，“傻柱，别弄了，这是狼！” 就见傻柱，猛然间加速，大手握住狼脑袋，在它咬自己之前，猛地一凝，硬生生的拧断了对方的脖颈。 萧凡无奈的穿了一口气，好了，这下子死心了。 “叔，我抓到了野味了！”傻柱这才回过神来，嘿嘿的朝着萧凡傻笑。 萧凡这会儿确认，此地确实是新迁徙过来的狼群驻地。 而且根据雪面上混乱的脚印判断，这里绝对是一支数目庞大的狼群。 关键是，傻柱还弄死了人家的成员。 萧凡看了他一眼，“走，赶紧撤退！” 傻柱扛着柴火，手里拽着狼，跟着萧凡就往回走。 萧凡看着自己手里的兵刃，虽然自己手中的朴刀，号称野狼克星，但对方是一群狼啊。 自己的反抗对于对方来说，很有可能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很想让傻柱扔掉猎物，以免对方闻着味道追过来。 结果傻柱听说自己跑之后，跑的飞快，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气的萧凡脑瓜子都疼。 这要是真的遇到猎物，自己还不得让着家伙给彻底的卖了？ 萧凡先去了一趟老孙头家里，满头大汗的拍着院子的门。 里面传来老孙头恼火的声音，“进来！” 萧凡推门而入，就见傻柱嘿嘿的傻笑，老孙头一脸的恼火的看着地方的狼。 “你怎么不拦他？”老孙头责怪的看向萧凡。 萧凡无奈道，“我喊了，他跑的太快了，根本不停。” 傻柱则说道，“别的都听凡叔的，但我觉得凡叔想抢我肉，献给爷！” 老孙头一脸无奈看向萧凡，“你赶紧回家，别告诉任何人，也别告诉家里人。” “把家里的篱笆院好好收拾收拾，还有，我这有几坨老虎粪，你也带着，虽然味道不太冲了，也能勉强凑合凑合用。” “最主要的是，最近没事儿不要出门！” “叔，我知道了。我先回去！”萧凡点头，留下了几个冻梨。 老孙头点点头，示意萧凡可以走了。 萧凡刚出门，院子里就听到了傻柱哀嚎的声音，“爷，我错了，别打了！” “别打了，屁股烂了！” 萧凡这边儿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陌生的脚步声。 当下来不及看对方是谁，赶紧用朴刀挖个大坑，将手头的冻梨藏起来。 然后起身观察，待看清楚来者时，忍不住泛起一抹冷笑。 第21章 狗国与狗粮 对方背着个筐子，筐子里装着满满当当的废纸和楮树皮。 院子里新落下的雪地上，踩满了脚印。 正门紧紧的拴着，没有打开的意思。 不过看样子，对方不在乎，鞋拔子脸，斜楞着看着篱笆门，一脸的趾高气扬的样子。 萧凡止住了身形，表情也越发的冷漠。 此人是萧凡的堂哥，萧远。 来自邻村萧家村。 萧远家这一支，人丁一直不旺。 当初已经到了快要绝户的地步，怕家里兄弟几个老了被村里人吃了绝户。 便找了远方亲族，将萧凡的父亲过继过来。 但谁也没有想到，萧凡的父亲别的本事没有，这带动生育的能力很强。 过继这边儿来之后，没年，萧家的子嗣如雨后春笋一般，直接生了一茬人。 可人家有了子嗣，萧凡的父亲自然而然的也就不重要了，被排挤到了现在的村子，侍奉一个绝嗣的老叔，继承了这位老叔的家业。 不过家族之中还是有不少人念旧情的，有些颇为迷信的老人，觉得他们这一支，之所以子嗣众多，就是因为萧凡的父亲有弟弟、妹妹的命，给他们这一支硬生生的续上了。 所以即便是给安置到了邻村，也要照顾一二。 往日里，萧家派给萧凡家的照顾，全都被萧家人内部给私吞了。 但是不知道是谁，听说了萧凡最近跟老孙头走得近，连隔壁村的老村长都忽然送了粮食，这些事情，便传到了族中。 再加上族中长辈有了其他想法，便特意关照，一定要将照顾送到。 最后责任落到了萧远身上。 萧远的情况其实比萧凡也强不了太多，他们家也没有多少土地，房屋也是摇摇欲坠，要不是宗族里时不时的发一些照顾和补贴，他们家估计早就饿死人了。 不过因为知道萧凡家的事情，萧远心里多了几分得意的情绪。 尤其是萧凡读书，一直没有个结果，成为附近笑柄一般存在，更是让他每每想起，都浑身舒爽。 就像是斯丹康小包，穿了球鞋，看穷人便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一样。 萧凡推开了篱笆门，他忍不住冷笑一声，“哎呦，这不是咱们萧家的千里马吗？怎么放着你的圣贤书不去读，反而下雪天的到处乱跑。” “听说头些天，你娶了个娃娃做小妾，你可真有本事。” “你若是打不过那些汉子，不会去族里磕个头，求帮忙吗？怎么不得帮你抢个有劲儿，能干活的女人。” 萧凡拍打着身上的雪沫子，用脚勾上篱笆门，一脸不屑的说道，“谁家的腰带没拴好，将你放出来了？” “有事儿赶紧说，没事儿立刻滚！” “挺大个男人了，见面就放酸屁，烦不烦人！” 萧远看着萧凡手里拎着朴刀，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冷嘲热讽，“你别不识好歹，最近有贵人准备突破防线，去清扫狗国，抢夺他们的粮食，需要书吏记录物资和功绩。” “族里想给你这个机会，你收拾收拾，跟我走，重新换个户籍的事儿，你就是萧家庄的人了。” “男子汉大丈夫，总该有一身功业在身。” “不然你这辈子，就只能穿得破破烂烂，甚至于穷冬腊月，还要穿女人的衣服出门，丢不丢人！” 萧凡第一次听说狗国这个词汇，有点懵。 心想这个国家的人得有多心大，给自己国家起名狗国。 当然，大丰心更大，抢夺狗国的粮食，不就是抢狗粮？ 但眼下他有个烦人精还在眼前，便直接冷笑道，“我不感兴趣，你赶紧滚，我要干活了！” 见萧凡不为所动，他便试图用筐子里的废纸和树皮诱惑萧凡，“只要你跟我走，这些废纸和楮树皮便是你的了。” “这可是好东西，收拾收拾，怎么也能做两件纸衣。” “这东西不透风，出去干活便没那么冷了，总比你穿着麻衣出门挨冻要强！” “后续你立了功劳，还有别的赏赐。” 萧凡倒是知道纸衣这种东西，穷人的最爱，甚至有些人死后舍不得将衣服带走，也有几张纸糊一身衣服。 换做是穿越前，他可能动心。 但现在么，野兽他都能轻易拿捏，会在乎这点东西？ 当下冷笑一声道，“老子不稀得给你浪费口舌，赶紧滚！” 说着他顿了顿，又不补充道，“你跟某些人最好涨点脑子，这个集结打仗，纯粹寻死，别莫名其妙做了某个贵人的牺牲品！” 萧凡的华丽充满了不屑，显然将萧远和族中大多数人当成了蠢货。 “你个山炮，自己不上进，怎么还妒忌起其他人来了！” “征伐敌国，那是军功！军功你懂不懂，土地、女人、官职都有！” 说着，还继续诱惑萧凡道，“狗国人，就是狗身上长了个人脑袋，很好消灭，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你看见我身上这身新衣服没？就是上面赏的，我还没打仗呢，这要是打起仗来，岂不是更美？” 话音刚落下，一边儿的宋念念就跑了过来。 厉声道，“你骗人！狗国人是坐狗拉雪橇，在雪地上跑得飞快，可厉害啦！” “他们的弓箭射得非常准，而且还能跨越极北之地，去殷商之国，寻求庇佑，你什么都不懂就算了，别带我夫君去寻死！” 宋念念走过来，牵着萧凡的手，一脸的警惕之色。 萧凡和萧远扭头看去，就见此时的宋念念，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狗皮大衣，脑袋上带着狗皮帽子，脚下还穿着一双大号的靰鞡鞋，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冒汗了。 最有意思的，小妮子的手闷子上，还攥着个雪球，一副随时要扔萧远的样子。 老太太领着孙秀梅也走了过来。 他们没有穿狗皮衣服，但因为吃得饱，喝得足，精气神也比之前强了很多。 “萧凡，咱们家又不是吃不饭，可不去跟着打仗！”老太太说道。 其实，萧远刚才就在老太太面前吃了闭门羹，他刚才特意是在院里等萧凡的。 他以为对面穷得可能不敢出门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狗皮衣服。 那小妾看起来，哪里是受罪了，反而是享了大福了。 萧远瞬间妒忌起来。 他指着萧凡大声道，“萧凡啊，萧凡，你不愿意去做书吏，是不是暗中给狗国勾结，做了他们的内应？” “不然你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来的那么多狗皮！” 第22章 一箭飞龙 萧凡眼疾手快，上前就是一个巴掌，同时眼神冰冷的盯着对面说道，“你个蠢货，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异族有勾结，你就能有好下场了？” “你想要立功勋，过好日子，你就自己去，来我家闹什么？” 其实，萧凡也很清楚，一个人单打独斗在这冰天雪地里，实在是太难了。 要想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少不了家族的助力。 家族势力越强盛，他发家致富，改变命运的速度其实越快。 然而，萧家所表现出来的自私和短视，让萧凡很是头疼，根本不愿意跟他们有太多的接触。 而一边儿的老太太也明白了。 虽然儿子姓萧，跟邻村萧家庄的人是同宗，但是人家压根不拿他们当一家人。 往往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才会想起他们。 相比之下，村里的邻居老孙头，怎么对待自己儿子的，真的是高下立判。 所以本来还想劝劝儿子的老太太，也是一点开口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想得很清楚，能够帮儿子过好日子就过，帮不了他就自己找个晚上，把衣服一脱，用席子裹着自己，找个雪窝子一扎进去，就决绝了所有麻烦。 “你个外来户，穷酸书生，想干什么？”萧远仗着自己的身形，想要欺负萧远。 结果发现，自己的拳头刚刚抬起来。 萧凡的提到就已经抵到了他的心口，大有一言不合，就扎死的架势。 “你！” 萧远瞬间怕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好委屈。 本来穿了新衣服，拿着纸衣是过来施展恩惠的。 虽然没有带粮食，但是在他看来，萧凡这种穷酸肯定是要感恩戴德的。 结果人家不仅萧凡自己有衣服穿，连新迎娶的小妾都有狗皮大衣穿。 自己摇尾乞怜，换来的好处，在人家面前，忽然变得一文不值了。 自己想着靠武力压服萧凡，结果人家一抬手，就用一把刀吓唬的自己差点尿了裤子。 萧凡的身体虽然大不如穿越之前，但毕竟上辈子练过，而且这朴刀也是杀过很多人的宝贝，上面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子杀气。 而相比之下，一直觉得比萧凡强的萧远，此时就算是想放屁，都得夹着腚。 几个呼吸之下，对方就不行了，他用几乎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萧凡，你也是姓萧的，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族长。” 萧凡不屑地冷声说道，“我管你告诉你爹，还是你族长的，关我屁事。” “不过老子警告你一声，当初你们将我爹驱逐出萧家庄，连族谱的名字都迁出来了，就别想着跟我有太多的牵连，也别想着来找我的麻烦。” “我是北荒村的村民，跟你们萧家庄没关系。” “如果你们再骚扰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萧凡从宋念念手里接过弓箭，扭头一看，正好树上有几只正在觅食的飞龙，随手射了一箭。 萧凡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手里有弓箭，你别想跟我玩硬的，小心我弄你！ 纯粹是吓唬吓唬对方。 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一箭，竟然出奇的准，飞龙扑棱棱落地，宋念念捂着嘴，一脸惊喜之色的跑出去，就抱飞龙去了。 一边儿的萧远被吓了一跳。 本身在这辽东都护府，冰天雪地的地方，各村子都因为资源短缺而紧密团结起来。 虽然平日里他们可能有内斗，但只要有人侵犯了他们村里的利益，就随时可能爆发激烈的战斗。 而萧凡刚才那一箭，更是吓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一箭得有三十来步，萧凡竟然给一箭射杀了？ “萧凡，你给我等着，先是拿刀抵住我心口，然后又用弓箭吓唬我，你不配姓萧了你！” 对方恶语相向之后，眼珠红彤彤地跑了。 萧凡一脸的匪夷所思，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脆弱。 “哎，你的废纸和树皮！”萧凡大声呼喊，可是对方怕萧凡弄他，连回头都不敢。 萧凡干脆不理他，去刚才自己埋藏的地方，把冻梨拿出来。 在老太太和女人们面前摆了摆。 萧凡立刻迎来了三张笑脸，尤其是老太太，感觉呼吸顺畅，浑身有劲儿，看儿子越来越满意。 这家里的鱼还没吃完，儿子顺手就猎了一只飞龙。 还有一大兜子冻梨。 这是什么日子？ 山神爷爷都不敢那么阔气！ 老太太瞪了一眼远去的萧远背影，扭头对儿子说道，“萧凡你去劈柴，然后叫傻柱过来，娘给你们做飞龙汤。” “这飞龙不光是肉质细腻，主要是它能滋补身体，儿子、儿媳你们多喝点，晚上再努力努力，没准就能有孩子了。” “娘，我帮您收拾！”孙秀梅看着眼前的飞龙，都有些兴奋的合不拢嘴了。 夫君这么有本事，自己天天这么滋补，没准真的有一天能怀上呢。 而宋念念也一脸怪异的看着夫君，心里琢磨着，“今天有飞龙吃，夫君不至于不动我了，我听说，这玩意劲儿老大了。” 老太太看着萧凡出去干活，便招呼两个儿媳过来帮忙。 儿子能钓鱼，能下鱼篓，能在大山里找到冻梨，今天还射杀了一只飞龙。 可见未来他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所以老太太开始招呼两个儿媳妇，教他们各种技能了。 期间孙秀梅想到今天提到狗国，宋念念表现出来的那份见识，察觉到了什么。 就主动对宋念念说道，“妹妹，咱们家有好多鱼。” “夫君，还能打到飞龙，说不准明天还能打到更好的吃食呢。” “你跟着夫君，以后过的都是好日子。” 宋念念傻乎乎地眯缝着眼睛，“大姐，我明白，我幸福着呢！” 萧凡没有听他们的议论，而是在院子里劈柴。 他没有家里女人那乐观的心态，现在虽然有了食物，但是缺乏御寒的食物。 而且村子周围还发现了狼群，可院子的篱笆墙防御力很低下，很容易遭遇灭顶之灾。 当然，就算是不算篱笆院，就自己家里的这房子的强度，一场白毛风就能彻底完蛋。 所以改造房屋，也是刻不容缓的！ 第23章 要账的又来了 萧凡想过冰屋这种操作，但是冰屋是有保质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屋的保暖效果会越来越差。 萧凡觉得，自己虽然不能一步到位，但也不至于带着一家人住冰屋。 他之前看短过一个挺出名的视频纪录片，那因纽特人一大家子住冰屋实在是太惨了。 但是要想修缮房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眼下这冰天雪地的情况。 萧凡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搭马架子。 可是即便是最简易的马架子，不使用土坯的情况下，也需要泥巴和圆木。 此外还要去割羊草，制作草苫顶，修门窗也需要不少人手。 萧凡觉得，虽然说自己在村里没啥地位，但是毕竟武力值上来了，而且还能捕猎，可以尝试着跟村里的部分人交好，以后有啥事可以互帮互助。 眼下修房子就是一个契机。 自己可以用猎物，让大家帮忙。现在大家都太苦了，如果能够跟着自己吃上一顿肉，大家会打心眼儿里感激自己。 但一想到，傻柱这孩子，竟然怼死了一头狼，萧凡就无比头疼。 狼群是可以闻到气味的，而且傻柱还背着狼跑了回来。 谁也不知道狼群的报复什么时候会到。 萧凡手头虽然有老虎粪，但是他不知道这东西啥时候失效，而且狼是非常狡猾的动物，即便是有他们觉得此地是狼的领地，对方未必就不敢搏一搏。 所以结实，且具备一定防护的篱笆院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还有就是今天萧远的忽然出现，让萧凡意识到，这所谓的辽东都护府，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宁静，也有战争的存在。 这让萧凡对于未来的生活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就在萧凡想事情的时候，老村长穿着厚厚的皮裘，叉着手急匆匆的来到了萧凡家院门口。 萧凡也没有隐瞒，便将萧远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村长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萧凡说道，“这个狗国人啊，之前也算是咱们大丰的盟友，奈何某些大人一直克扣人家的赏赐，还总是吃人家的狗，惹恼了狗国，这才关系变得差了些，但也不至于打仗。” “我估摸着，这是有人想要挑起边衅，你小子不参与是对的。” 萧凡听完老村长的话，有些愣神。 这老村长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啊。 “老叔，他们会不会强行征召啊，人家是兵，咱们是民，这要是闹起来，可” 老村长听了萧凡的话，哈哈笑道，“你怕什么？真的朝廷要征召，也会先通知到老头子我这里，到时候我不让你去不就完了。” “你一个瘦了唧的酸秀才，去了前线，也逞不了能，反而要是让人家抓了，没准还能成为汉奸，这不麻烦了。” 萧凡听完老村长的话，脸色一苦，连忙摆手道，“老叔，冤枉啊，小子可不敢卖国。” “行了，老夫也就是问一问，怕你脑子一热吃了亏。还有，老夫借你的粮食，你抓紧点还啊，朝廷刚刚下了文，之前许诺给你们的赏赐没有了。” “还有，当初你读书，娶秀梅，借我的那些钱，是不是也该还一部分了。” “老夫可以帮你，但你不能让老夫吃亏？” 老村长每每想起此事，心里就有气，当初看着小子是读书人，想着投资一些，谁曾想，这么烂泥扶不上墙。 这么多年了，一点回头钱都看不到。 “自然不会”萧凡苦笑，心中暗道，“这刚解决了梅六才几天啊，又来要账的了。” 看着萧凡认真的模样，老村长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对了，梅六那狗东西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老叔，我就是一穷酸书生，如何敢杀人？”萧凡立刻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 老村长只是笑了笑，然后摆手道，“即便是你杀的，叔也不怪你，关键是叔那天晚上巡夜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你的影子了呢。” 萧凡连忙摇头道，“叔，您一定看错了，您知道的，小侄好不容易找了个精致的女娃子，怎么可能浪费如此珍贵的春宵时光呢。” 实际上，老村长也不知道是谁杀的梅六，但他想诈一诈萧凡。 因为他知道，萧凡家欠梅六钱。 更关键的是，梅六这畜生，还欠了自己钱！ 一想到此事，老村长就生气莫名！ 凭什么梅六这狗东西死了，萧凡少了饥荒，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多了损失？ “好了，不是你，就不是你，哆嗦什么！”老村长定了定心思，白了萧凡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借给他的粮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 萧凡闻言，这才缓缓稳住身形。 “老叔，以后莫要说这种吓人的话了，小侄万万不敢杀人的。至于您说的粮食，小侄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还，您要是真的着急，要不将侄儿带到您家干活抵债？” 听到萧凡的话之后，老村长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你不光不还账，还想去我家干活蹭饭？” 老村扎昂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萧凡也太不要脸了。 之前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萧凡看着老村长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忐忑。 生怕老村长非得咬死自己杀了梅六，然后给自己添麻烦。 过了片刻之后，老村长缓过神来，他不能让萧凡也出事儿，这小子也欠着自己饥荒呢。 他看了萧凡一眼，“你小子有这份心，叔就很开心了，但是叔家里用不上你帮忙，你要是实在没办法，可以试一试去林子里抓个野鸡啥的” 老村长说着，忍不住嗅了嗅鼻子，总是感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莫非这小子抓到野味了？ 老村长只是一想，便忍不住摇头起来。 萧凡要是有这本事，他名字倒着写。 听到老村长没有在梅六的事情上纠缠，萧凡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村长叔，您放心，即便是不去您家干活，小侄也不能欠您太久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 “还有，切记不要去参加狗屁征发狗国的军队，会给村子惹来大麻烦的！” 等到老村长走后，萧凡的嘴角就咧起来了。 这老村长有点善意，但是不多啊。 这才借完粮食几天啊，就开始催了。 催催催，催命啊！ 谁不知道他作为村长，手头有油水，他们这些边民时长有补贴，大多数让他贪污了，还这么抠唆。 萧凡知道，自家除了老村长家的粮食之外，还有不少借款。 萧凡暂时不想还，因为他知道欠钱的的人，往往备受人关心。 而且骤然间还了钱，还会遭人怀疑和妒忌。 可欠人钱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萧凡叹了口气，回到屋内，坐在炭盆边儿，闭着眼睛烤起火来。 而萧凡这边儿刚刚闭眼眼睛，一边儿的宋念念就凑过来，给萧凡按起了肩膀。 萧凡闭着眼睛，感受着小妮子的轻轻按摩，心里的烦躁逐渐平息了一些。 秀梅也会按摩，但是手法过于狂野，属于按得你嗷嗷叫的那种。 但是念念按摩就不一样，有点像是和风细雨，力道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让萧凡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萧凡忽然开口问道。 宋念念微微一愣，他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敬地说道，“夫君，我这是自己研究的，是不是按得哪里不对劲？” 萧凡摇了摇头，“挺好的，你继续，不要停” “还有，你别坐我大腿，太近了。你坐我小腿，我腿长。” 第24章 水耗子 ipaoshuba.net “好的，夫君！”宋念念乖巧地在萧凡身边儿调整着坐姿，但一会儿又忍不住站起身来，一双巧手，匀称地给萧凡揉捏着肩膀。 “念念，你怎么知道狗国的事情的？” 宋念念轻声说道，“夫君，这不是什么秘密，古籍上有记载，小时候我就看过。” 萧凡睁开眼睛，扭头看着眼前可爱且灵性十足的宋念念。 他心里瞬间生出了几分怜惜，这个时代，女孩子能读书的，都是大家族的闺女。如今沦落到给一个山野村夫为妾，想来她心里挺委屈的。 尤其是看样子，萧凡就知道，她自己就是娇生惯养，被人侍奉的。 现在却要侍奉自己。 萧凡心里很清楚，如果换做是上一世的自己，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近这种大家闺秀。 即便是人家落难了，也轮不到自己。 可如今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小娘子，萧凡不自觉地产生了些许悸动。 而宋念念也在萧凡炽热的目光下，有些娇羞的低下头去。 萧凡咽了一口口水，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她还小，你这个畜生，别犯罪！ “念念，以后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为夫也不用你刻意讨好。”萧凡说道。 宋念念心中一紧，“夫君，您莫非准备不要念念了么？” “瞎说什么！”萧凡连连摆手。 萧凡示意宋念念去一边儿跟着孙秀梅他们忙碌，而自己闭上了眼睛。 人家都是饱暖思淫欲。 萧凡感觉自己可太差劲了，刚吃饱，还没真的暖呢，内心的欲望就开始沸腾了。 他内心很后悔，上辈子就不该看那么多萝莉的小视频。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初纳妾，将她接回家来的时候，是心如止水的。 他也不止一次发誓，要先带着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再想其他的。 可现在想来，太难了。 一般人真的禁不住这种考验。 妻妾都很美，让他每日清晨都很难受。 而此时，宋念念不知道怎么，又被孙秀梅给驱赶过来。 一双小手在萧凡的肩膀上揉捏，这种酥麻的感觉，让人心口很是火热。 此时萧凡忍不住看了一眼孙秀梅，只见她捂着嘴轻笑，扭头又看了一眼害羞的低着头的宋念念，只感觉口干舌燥起来。 真的想现在就干坏事。 片刻之后，萧凡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念念，听话，去跟你大姐一起干活，为夫要一个人静一静。” “好，夫君，大姐说”宋念念还想挣扎。 “听话！”萧凡声音稍微重了一些。 宋念念老实的起身，然后朝着孙秀梅走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的，萧凡竟然感觉自己心里很难过。 数次想要开口，叫宋念念过来，看看自己今天抓来的泥鳅，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反正，念头瞬间有些不通达了。 许久之后，萧凡苦笑一声，“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萧凡啊，萧凡，你要克制” 在纠结和休息之中，老太太他们已经将飞龙做好了，萧凡取来半只，又拿来几个冻野梨，然后朝着老孙头家走去。 到了老孙头家，萧凡就开始东张西望，想要找老孙头。 找了半天，终于在里屋找到人了。 傻柱这孩子惨兮兮地被吊在房梁上，老孙头拿着根小腿粗的棍子，正在揍人。 萧凡放下吃食，看了半天。 老孙头发现萧凡来了，也在看他，以及放下的东西。 “还是你小子让人省心！”老孙头说完，看着一声不吭，还委屈得不行的傻柱，扭头扔在一边儿。 走到近前，皱眉道，“来看我就看，还送东西做什么？” 萧凡笑了笑，“今天瞎猫碰上死耗子，射中了一只飞龙，还捡了些冻梨，自己舍不得都霍霍了，给您送来些。” 说着，萧凡就准备去给傻柱松绑。 老孙头拉住了萧凡的手，然后扭头看向傻柱，“柱子，你知道错了没有？以后再出门，还敢乱来不？” 傻柱怯生生地说道，“俺没乱来，爷，俺委屈” 傻柱这话，一看就是孩子气十足，气得老孙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孙头直接无奈了，上去又是一棒槌，气呼呼道，“老子白瞎那么心疼你了，你个害人精。” 话音落下，傻柱直接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孙头扭头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萧凡，“贤侄，一群狼而已，你不用怕，叔父有的是手段解决他们，到时候傻柱这孩子，确实是个麻烦，叔希望你” “叔，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嗯！”说着，老孙头又去屋里拿来一大包草药，递给了萧凡，“这孩子我会调教，这是叔最近采摘的嗷嗷叫之类的药草，你带着泡水喝，你这身子板，一对二，没点宝贝傍身可不行。” “叔，这玩意靠谱么？”萧凡看着眼前的一堆枯草，很是头疼，他还看到了淫羊藿。 “靠谱，你赶紧回去把，我要揍人了。”老孙头往外推着萧凡，嘴里还说道，“对了，估摸着傻柱和你最近吃鱼，漏了腥气，又有人开始钓鱼，从今天开始，我去你那冰屋守着。” “叔，不用那么麻烦？”萧凡皱眉。 “不，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础，岂能让别人抢走。”老孙头摆摆手，示意萧凡赶紧走，他手里的棒槌已经迫不及待打人了。 萧凡无奈，只能给了傻柱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回家之后，美美的吃了一顿飞龙，这玩意真好吃，难怪座山雕看见都兴奋。 吃完飞龙，再咔咔咔吃俩冻梨，萧凡瞬间感觉美滋滋的不行，靠在炭盆面前眯缝着眼休息，感觉人生都滋润了不少。 一觉醒来，天都亮了，感受着身上盖着的厚厚的草卷，萧凡内心很是惆怅。 也不知道原身之前是怎么过的日子，在这上面做事，不扎得慌吗？ 萧凡摇了摇头，开始起床收拾自己，准备出门。 老太太苦笑着在孙秀梅脑仁上点了点，孙秀梅又苦笑着在宋念念脑门上点了点。 最后小妮子委屈巴巴地拿着好几条烤鱼递给了萧凡，让他在路上吃。 门口外面，傻柱鼻青脸肿蹲着，见萧凡之后，就可怜兮兮的说道，“叔，爷让我跟你说，这两天我要在这给你守家，哪里都不让去了。” 萧凡心里清楚，这是孙叔怕这小子给自己再惹祸，又担心家里被狼群袭击，就让他在这里照看。 萧凡点了点头，“你在这看着，有坏人来捣乱，你就给赶走。” “好！”傻柱信誓旦旦地点头。 而萧凡则带着鱼篓、锤子、弓箭、朴刀等一干武器出门，他计划在村子周围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吃食。 手里的鱼吃完之后，萧凡就去了湖边儿。 可能是因为饿极了，亦或是真的走漏了腥气，今天来尝试凿冰钓鱼的人多了些。 萧凡也没管人家，而是拿着锤子，将他之前设置鱼篓的地方全都砸开。 因为之前颇过冰，冰层不是很厚。 当他看到一个鱼篓里，出现了一只胖胖的山鲶鱼的时候，以及很多虾子的时候，瞬间开心地笑了。 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尤其是冬天，鱼吃起来很香。 因为鱼在低温环境下，代谢非常低，基本上不用怎么去腥，就不腥气了。 而且位置非常鲜美。 萧凡瞬间将胖头鱼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竹篓，然后将昨天剩下的飞龙的骨头、肝脏装进去鱼篓一些，然后重新布置到水里。 老孙头说来就来，估摸着昨天就来了，身上还冒着寒气。 腿受伤了，就坐在冰屋里替萧凡看鱼篓，谁要是过来尝试砸萧凡的鱼篓，他就大声呵斥，大声呵斥不管用，他就放箭。 当萧凡检查到另外一个鱼篓的时候，发现里面一条鱼都没有。 但是里面晃荡起来，还挺沉的，这就很奇怪。 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萧凡笑了，里面竟然躺着两只死得透透的水耗子。 萧凡兴奋地先观察了一下，这两只水耗子是不是在装死。 他没想到，这么厚的冰层下面，竟然还有水耗子可以钻到鱼篓里面去。 但是单看着两条水耗子，他就觉得自己赚大了。 一边儿的老孙头一看，就愁眉苦脸起来，“你个憨憨，笑什么笑，这鱼都让耗子吃咧。” 意识到水下有水耗子，老孙头开始为萧凡的捕鱼大业而担忧。 萧凡笑着说道，“叔，别担心，这水耗子不一定是坏事。” 萧凡说完之后，就重新放置鱼篓。 一边儿的老孙头气得不轻，皱眉道，“你不会是让柱子的傻气给影响到了？这老鼠可不能乱吃，小心感染鼠疫。” 萧凡连连点头，“哪能呢，小侄又不蠢！” 萧凡拿着锤子，开始频频检查鱼篓，接下来一连好几个鱼篓都没有鱼，也没有水耗子，偶尔有些小虾和螃蟹，也不算大。 但是萧凡如法炮制地装进竹篓里，当然情绪也有点低沉。 要是水耗子再多一些就好了啊！ 第25章 湖上争斗 见萧凡情绪不高，一边儿的老孙头也皱眉道，“你最近要尽可能的少往外跑。” “昨天揍完傻柱之后，我去大山深处逛了逛”老孙头说道。 萧凡瞪眼道，“叔，您这腿，还能出远门？” 老孙头白了他一眼，“狗拉爬犁，你没见过吗？我家后院，还是有几只老犬可以用的。” 萧凡一听，第一反应是跟传说中的狗国联系在了一起。 因为在大丰，养狗的人不少见，但是养几条狗的人，确实不多见。 不过他没有多想，反而一边儿忙活，一边儿问道，“您在大山深处，发现了什么？” 老孙头的神色有些紧张，“我去了你们捡冻梨的地方，仔细检查了狼脚印。发现这群狼，数目不算少，应该是天气过于寒冷，大山深处的猛兽为了食物，开始扩大地盘，将他们驱逐出来的。” “这些狼群，他们最新的足迹，已经涉及了村子外围，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听到老孙头说，狼群的活动范围，已经到达了村子外围，萧凡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狼群轻易不会靠近人类的聚集地，可一旦狼群貌似靠近，就意味着一场腥风血雨。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但家中的女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让他很是担心。 “我倒是在村子边儿布置了不少陷阱，但是作用不大。”老孙头惆怅道。 “跟村里面说了没？”萧凡问道。 “肯定说了，”提起此事，老孙头更是恼火，“按理说，有狼群出没，村子应该召集青壮巡逻，但是老村长找了不少人家，大家都以粮食不足，需要觅食，给拒绝了。” “这几年闹灾的厉害，大家确实困难，可对于狼群不管不顾，实在是短视的表现。” 萧凡听完，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生活困难，村子里的心越来越不齐了。 当下便说道，“叔，要不你跟柱子，这些日子住在我家？大家在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老孙头说道，“可以，我也可以帮忙保护你的家人，不过作为一名老兵，保卫我们的村子，也是我的责任，我这些日子会多跟村长说一说此事。” 萧凡示意自己知道，继续检查鱼篓。 接下来的鱼篓，都是有些零星的鱼虾，毕竟自己能够提供的内脏、骨头之类的东西是有限的，有些鱼篓没东西，萧凡也不意外。 又连续检查了好几个，果不其然跟萧凡猜测的一样，一点收获都没有。 萧凡连连凿开冰层，然后拿着鱼篓抖动的事情，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一个年轻的汉子，萧凡很熟悉，是梅六的狐朋狗友之一，叫司徒北，住在附近一个破庙里，属于没有户籍的泼皮。 经常出入附近村子，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身边儿的人虽然不认识，但一看也不是好人。 司徒北看着在老孙头的保护下，萧凡空了一个又一个鱼篓，拍着胸口嘲讽道，“这萧凡真的是大傻子，以为扔几个鱼篓在冰层底下就能抓到鱼。” “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大家不早就大张旗鼓地干了？” “这憨货，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司徒北的嘲讽的语调，让周围几个年轻人，看向萧凡的神色，越发的鄙夷。 萧凡懒得搭理他们，但是这群人在旁边儿嗡嗡作响，让他真的烦躁，便起身一甩扔在脚下的朴刀，冷笑道，“干啥？没事儿找事儿是不？” 萧凡这一起身，瞬间让大家看到了他背在身上鱼篓里面鱼儿的晃动的影子。 众人瞬间都惊呆了，萧凡竟然是抓到鱼了的。 而且听声音，看影子，这鱼很肥。 几乎同一时间，每个人的眸子里头露出了贪婪之色。 紧接着，有几个跟司徒北勾搭在一起的汉子，下意识的就拿起身上的家伙，朝着萧凡更近了两步。 几个人的身影尽可能地靠在一起，一步步靠近，自然而然地带有一股子压迫感。 老孙头见状，冷笑一声，“贤侄，今天老叔让你开开眼。” 说着，手一抖将萧凡手里的朴刀给抢了过去，将上面的刀锋给卸了下来，然后有一个棍子，冷冷的看着对面。 司徒北冷笑，心道，这俩人莫不是山炮？ 他们两个人，竟然妄图跟他们那么多人动手？ 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俩人。 结果其中一人，因为步子迈得大了些，离着萧凡近了些，被老孙头找到了机会。 老爷子虽然一条腿不太好用，但是速度极快，手劲儿也很大，棍子朝着那人的手腕一敲，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最靠前的那人，瞬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旋即老孙头，一只脚踩着一块木板，直接在冰面雪层之上滑动，手中木棍翻飞，眨眼之间就将凑过来的几个人全都揍翻在地。 后面几个人，直接吓得惊叫起来。 “咱们人多，不必怕他，这大肥鱼吃紧肚子里，起码能顶三天。”随着对方司徒北的一声大喝，五个汉子不要命地朝着他们两个人冲了过来。 萧凡恼火，直接抽弓对准其中一人射了过去。 “咻！”萧凡的箭法差劲了一些，并未射中要害，但却穿透了司徒北的胳膊。 他嗷的一声，惨叫起来。 众人见萧凡竟然真的敢动手杀人，也有些怕了，纷纷一怔。 而就在这个关口，老孙头哈哈大笑道，“好贤侄，好胆魄！” 话音落下，手中的棍子也不再留手。 朝着几人身上的要害部位，不是点就是砸，瞬间便解决了最后几人。 这些人躺在雪地里嗷嗷直叫，显然是被吓傻了。 后面赶来看热闹的几个人，看着几个外村人竟然被收拾了，也纷纷停住了脚步，看向萧凡鱼篓里的鱼，表情不是那么炽热了。 他们虽然也饿，但毕竟是一个村子里的人，跟着司徒北他们几个人一样，明抢肯定不行。 而且老孙头这老东西，也不知道怎么跟萧凡搞在一起，他的战斗力有点恐怖，一般人也不敢得罪。 老孙头冷声道，“一群废物，看着几个外来户过来欺负人，连个帮手的都没有。今天他们敢欺负萧凡，明天就敢欺负你们！” 听得嗷嗷叫的司徒北这会儿急了，连忙说道，“我们这是替天行道，萧凡有抓鱼的法子，却不告诉你们，说明他极度自私！” “你们若是跟我们一起，拿下他逼问一番，说不准以后就不用挨饿了！” “乡亲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第26章 狼奔豕突 村里人没有冲动。 他们看到了鱼篓里的鱼，也确实很眼红。 但是孙老头的战斗力太彪悍了，他们不敢得罪。 之前村里出过这种事儿，孙老头上山打猎，猎物没吃完，村里的几个年轻后生眼馋，半夜里蒙面准备去偷。 结果东西没偷着不说，还被老孙头围着村子，揍了好几圈。 这段时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甚至不少人生出了坏心思。但是一看到老孙头，心里瞬间又老实了很多。 有一种谁敢动手，谁以后就别想在村里好过一天的感觉。 这边儿刚打起来没多久，傻柱就扛着铁锤冲过来了，老孙头没开口，他不敢动手。 但是却虎视眈眈地看着所有人。 司徒北恼怒异常，萧凡这臭小子怎么回事儿。 之前跟梅六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说这小子贪生怕死，是彻彻底底的无能之辈，而且被村里人看不起，大家都不愿意跟他来往么？ 怎么今天，抢个鱼而已，竟然惹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援兵？ “你行不行？”萧凡满脸戏谑地将脚踩在对方脸上。 司徒北哪里受过这种打压，咆哮着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傻柱怕萧凡吃亏，立刻上去就是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后心窝上。 萧凡看着懂事的傻柱，“柱子，你轻一点，我想老叔教育了他们一顿，他们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愿意赔偿我们一番。” “毕竟跟那么多人打斗，可是要消化肚子里的饭食的，司徒北，你说不是？” 他笑眯眯，冷冰冰的看着司徒北。 司徒北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 他要是有东西赔偿他们，咋可能过来抢劫？ 他没好气的说道，“萧凡，你别太欺负人，之前梅六将你的欠的钱，转给了我。我现在是你的债主，总共五贯钱，你得还我！” 萧凡不怒反笑，“梅六自己都死了，你说我欠他钱？” “这事儿可有假？你们村很多人可以作证，梅六欠我钱，而且你们村子很多人也知道，你欠梅六钱。” “梅六现在虽然没了，但你该还的钱还是得还啊！”司徒北理直气壮道，“你拿不出钱来还给我，我可以理解，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但是你不该打我。” “这样，你给我几条鱼，我给你把欠我的钱，免去一半如何？” “看来你是真的没疼够啊！我本来想放你一马，现在看来没必要了。”萧凡上去对着对方的脸就是一脚，然后扭头看向在场的众人，声音冷冰冰的说道，“我知道，不少人觉得我是读书人，没什么力气，将东西抢了也就抢了。但是如今跟之前不一样，我希望某些人动手之前，能好好考虑考虑。” 司徒北被萧凡凌辱得不成样子，依然瞪大了眼睛，咬着腮帮子说道，“我不管！萧凡，你欠我钱就得还！” “否则他日，我揍之后，我必叫人来找你麻烦！” “你还想走？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衣服，让你跟冰天雪地近距离接触一下？”萧凡拍了拍手，傻柱立刻动手，开始撕扯司徒北的衣服。 只听刺啦一声，司徒北的外套就被撤下来一大半，凛冽的寒风吹拂，冻得司徒北瞬间尿了一裤。 其他跟着司徒北一起来的人，见到眼前这一幕，瞬间都更加老实了。 觉得刚才的造次，是真的冲动了。 “萧凡，我来帮你！”几个年轻人看着司徒北他们敌不过萧凡他们，竟然也主动上前帮忙，主要是能抢一两件衣服御寒，沾点便宜。 司徒北不断地抽搐，想要逃离。 他很不明白，这萧凡前些日子，还是将媳妇和老娘扔在家里躲债的废物，怎么一转眼就生出了这么大的本事。 他有心继续跟萧凡拼命，但奈何根本打不过人家。 最后无奈，他一边儿抽搐，想要逃离，一边儿放缓了语气，“我这次来，是来讨债的，二来是奉了镇长的命令，来调查梅六死的事情。” “你最好放了我，不然别怪我杀人的罪过，放在你身上。” 这话说完，萧凡还没反应过来，村里的年轻人立刻就怒了。 来他们村子妄图抢鱼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插手他们村子里的死人的事情。 谁不知道，民不举，官不纠的道理。 对方打着镇长的名义，无非就是来勒索的。 “傻柱，给他来点硬气的！”一边儿的老孙头也觉得司徒北太过分了，当下喝道。 “听爷的！”话音落下，傻柱的铁锤就直接砸在了司徒北的一条腿上。 只听咔嚓一声，司徒北的一条腿瞬间就断了。 司徒北抱着腿，在雪地里来回打滚。 “小凡叔是好人！”傻柱凶巴巴地吼道，“你想欺负他，我就跟你玩命！我是傻子，我不怕死！” 村里人也冷冷道，“没事，傻柱，你现在就杀了他，到时候我们给你作证，是你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还的手。” 随即几个刚才被老孙头走的汉子，纷纷上前，搀扶起司徒北就跑。 他们是真的怕了。 只是没想到，司徒北这个时候，还嘴硬，“你们怕什么？咱们有镇长的命令。” 其中一个年轻人，一边儿搀扶着司徒北，一边儿哀嚎道，“司徒北，你少说两句，我怕那个傻汉的锤子。” “怕傻怕，他只敢砸断我一条腿！” 司徒北也是个狠人，被人家搀扶着，只剩下一条腿，还不忘转身，指着萧凡一通咒骂，“萧凡，你个畜生，老子可是你的债主啊，老子好心说给你机会，让你缓一缓，你竟然敢打我！” “反了，真的反了，我要去镇长那里告你！”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搀扶着司徒北的几个人的脚步，却相当快。 疼得司徒北不断地哀嚎，“你们慢点！怕他们做什么！” 萧凡淡淡的说道，“诸位，我这里有些鱼虾，谁过去踹两脚，我分谁一条鱼！” 村里人瞬间兴奋了，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朝着司徒北冲了过去。 司徒北吓得面色苍白，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伸手抽了身边儿汉子一巴掌，“还愣着干啥？快跑啊！” 说着他竟然靠一条腿，抱着一个汉子的胳膊，疯狂地往外逃窜。 傻柱嘿嘿的咧嘴笑着，他当然也想要鱼，但是一抬眼，就看到那么多活还没干完，心里瞬间就忘了要鱼了，反而想给萧凡干活。 要是能帮助小凡叔叔多干点活，爷肯定稀罕他。 他拿起锤子，挥舞着，砰砰砰地敲击着萧凡放鱼篓的地方。 第27章 山君啸林 司徒北这段时间日子确实不好过，这一次来这边儿，也是想碰碰运气。 若是能逼着萧凡掏钱，那就更好了。 再不济，也能混点粗粮回去，煮上一锅粥暖暖身板。 谁曾想到，啥都没得到，还弄了一身伤。 司徒北跑得极其狼狈，而村里人的表情也是悻悻的，但是也没有人敢上来抢鱼什么的。 别看那边儿傻柱在敲打冰面，在他们看来，那是在震慑他们。 搞不好，就得弄一个司徒北一样的下场。 萧凡见状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而是掏出鱼篓，说道，“刚才大家帮忙出力，萧凡看在眼里，鱼虾在这里，除了这条大一些的，其他大家可以拿走。” “但是不要争抢，以后只要给我萧凡帮忙，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驱逐司徒北是必须的，但没有必要因为点蝇头小利而跟村里人闹掰了。 他知道，往年村里人不会觊觎自己这点东西的。 敢来辽东都护府讨生活的，没有谁是没囊气的。 而且，往日也不会非得等萧凡开口，许诺给好处，才会出手。 说来说去，还是大家伙越来越穷，再加上今年冬天格外的冷，搞不到吃食。 大家人人都想吃饱，人人都有私心。 就拿刚才来说，大家折腾一顿，就没有一股肚子不咕咕乱叫的。 就连老孙头，脑门上也都是虚汗。 萧凡这边儿给出手的乡亲们，尽可能公平的分了分自己的收成，不少汉子直接攥着萧凡的手，“萧凡，谢谢你的帮助，以前我还瞧不起你，跟你抢女人” “那都是之前，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没有那么多事儿。”萧凡笑得很和善，没有一点刚才对司徒北动手时候的狠辣。 人这一辈子，谁还不会遇到点难处呢？ 就眼前这几个伙计，他起码知道有个，家里的孩子刚刚降生，媳妇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点奶水都没有。 自己给他们的这点鱼，真的能帮他们大忙。 这群人收了鱼之后，纷纷发誓，“萧凡，你是个爷们，我们感激你的恩情，我们保证，绝对不对你的鱼篓动心思！” “对，我发誓！” 当然，很多人其实心里还是想来偷偷的偷鱼的，但是刚才打仗的场景，真的吓坏了不少人。 让他们不敢有这个胆量。 宁愿有机会给萧凡帮帮忙，也不敢想偷的事情。 大家见萧凡又要忙了，纷纷离去。 “哎，这日子越来越难了，这梅六也好，司徒北也罢，都是小事情，关键是镇长这老东西，怎么又折腾起来了？”老孙头一脸的惆怅，“司徒北这群畜生回去，免不了添油加醋，关键是他代表的是镇长，揍一顿也就罢了，还不能当着那么多人杀了他。” “这后面的麻烦，怕是少不了。” “镇长？”萧凡的眉毛挑了一下。 镇长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一二。 据说也是堂堂的读书人，童生出身，没有必要揪着自己不放？ 他觉得司徒北是狐假虎威的成分更高。 他摆了摆手道，“叔，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不必管他，倒是今日分了那么多鱼出去，让小侄心疼。” “那倒是无所谓，都是村里人，有那么几分情分在呢，哪能白拿你的好处。”老孙头摇摇头，然后对萧凡说道，“对了，大侄子，刚才我看你分鱼的时候，唯独漏下了那几只耗子，你是怕乡亲们吃了，得瘟病么？” “你还挺善呢！” 萧凡收拾好鱼篓，不急不缓地将傻柱撬开的冰层下面的鱼篓拿出来，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叔，你想啥呢，我能有那么善？这水耗子，有天大的好处呢。” 老孙头一脸的错愕，“这水耗子除了偷吃鱼，还能有啥好处？莫非你相中了它的皮毛？” 老孙头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早些年有商人专门收水耗子的皮毛去做衣服，而且价格很高。 只是最近这大雪越来越大，像是他们这种地方，一般的商人不愿意来了。 萧凡摇摇头，对老孙头说道，“叔，这水耗子肠道里的粪便以及身上的香腺，可以制作一种香，县城里的贵人都喜欢这东西。” “比熬制鱼油可赚钱太多了。” 老孙头一听，顿时笑了，“这可是好事儿哎，要是能多抓点水耗子，你小子能发财不说，剩下不吃的肉，也能喂我家的忠犬，到时候也给你看家，让你坐雪橇。” “那是必须的，狗吃饱了，喝足了，咬人也凶。”萧凡一想到，自己有机会可以坐着老孙头的狗拉的雪橇，感受着那种在雪原之中疾驰的感觉，就异常的兴奋。 但是现在想要滑雪玩耍，肯定不合适。 毕竟一家子连吃饱穿暖还没做到呢。 而且现在自己的本事还不够，跑得太深了，万一遇到大型野兽，自己还有可能交代了。 萧凡想到着，控制住坐雪橇的欲望。 然后跟傻柱配合着取鱼篓。 其中一个鱼篓往外拿的时候，就感觉里面很重，还没出水呢，就被水花溅了一脸。 萧凡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竟然是一条十几斤的马哈鱼。 这可是后世号称边塞三珍的美味。 萧凡嘴角上扬，对老孙头说道，“叔，来好东西了！” 老孙头见状，赶忙过来帮忙。 等到鱼篓上岸，他赶忙用手帮忙按住。 萧凡的手从鱼篓里掏出大鱼，也是死死的攥住，生怕它跳回去。 傻柱嘿嘿的笑道起身又蹦又跳，“又有大鱼吃喽，又有大鱼吃喽。” 老孙头踹了他一脚，“别蹦跶，掉水坑里，你就完犊子了你！” 萧凡将鱼装好，也很是开心，说道，“叔，走，咱们赶紧回去吃鱼！” “好！” 三人正准备收拾收拾离去，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狼嚎之声，接着又是一道霸气侧漏的虎啸，震动山林。 萧凡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凶的虎啸，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这一刻，连老孙头都有些哆嗦。 “山君？大山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28章 痛苦面具 老虎和狼群同时出现在村庄边缘，让萧凡和老孙头的内心都变得沉重起来。 也就傻柱不谙世事，兴奋地握着拳头，“上山打老虎，上山打老虎！” 气的老孙头，走到傻柱面前，呵斥道，“蹲下！” “爷，蹲下干啥？”傻柱傻乎乎的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地蹲下。 “蹲下干什么！揍你！”老爷子一拳头打在傻柱的脑袋上。 傻柱顿时感觉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作响。 “爷，打俺干啥？”傻柱委屈道。 “有老虎不跑，你还开心，开心个屁！” “还愣着干什么，往家里跑！”说着，老孙头踹了傻柱屁股一脚。 萧凡无奈地摇头，跟着一起往家跑。 现在他可不冷了。 因为他全身装备太齐全了，狗皮大衣，狗皮帽，手闷子，靰鞡鞋，这怀里要是来把三八大盖，就活脱脱的旧时代的精英级土匪。 不过这一身，再加上鱼篓里的鱼和老鼠，还真的挺沉。 傻柱这小子挨了揍，跑得跟火箭一样，萧凡怎么喊都不带停顿的。 而老孙头有些瘸，萧凡也不好意思，只能自己背着东西。 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一身汗，而且还要时不时地转身，照看老孙头。 等到到家的时候，老娘正拿着根棒槌，隔着门缝往外看。 嘴里还时不时的冒出一句经典的国骂，从祖宗到母亲，人人有份。 虽然家里不张扬，但是家里每天做饭，那烟筒里的炊烟，可太显眼了。 所以整天有人往萧凡家院子里看。 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不咋好，但是嗓门可够大的。 谁敢靠近，老太太就是一顿骂。 等看到萧凡和老孙头回来，老太太才放心。 “傻柱呢？”老太太一看这俩人回来了，没看傻柱，就有些担心。 老孙头摆摆手，“回他家了。” 老太太立刻道，“这孩子，怎么往家里跑，他一个孩子，可别饿着，秀梅啊，去喊人。” 老孙头摆摆手道，“嫂子，别让秀梅折腾了，这孩子太蠢，饿他两顿长长记性。” 老太太宽慰道，“别跟那孩子置气，他还小，你们快进来，秀梅，把炭盆多放点木头。” 一边儿的萧凡则笑嘻嘻地打开鱼篓，“娘，您看看这是啥？” “这是水耗子？” “哎呦，还有马哈鱼？” 看到儿子收获颇丰，老太太瞬间喜笑颜开，“还得是让长辈跟着一起干活好啊，你自己哪有这收获。” 老太太却是识货的，他知道水耗子这东西皮毛值钱，也知道这东西可以产香。 老孙头尴尬地笑道，“嫂子，可跟我没多大关系，是小凡这孩子他自己争气，我也就是帮帮手而已。” 老太太不信，“就他这身子板，没有人照顾着，有收获也得被人抢走。” “嘿嘿，娘，您说得真准，今天司徒北那几个畜生就来抢鱼了，是我叔打跑了他们。” 老太太一听，瞬间炸毛了，“什么，司徒北那杂种来捣乱了，你们两个没受伤？” 说话的功夫，一行三人进了屋，老孙头和萧凡一起抖了抖身上的冰碴子。 萧凡说道，“没有，没有。” 老孙头则说道，“有我在，我能让孩子受伤？不过这山君和狼群都靠近村子里了，这可不是好事儿！” “啊？山君？你们是不是走远了？”老太太一脸的不可思议，顺手开始从上到下，检查萧凡的身体。 萧凡配合的伸开四肢，让老太太检查，摇头道，“怎么可能呢，我们是去抓鱼的，好端端的往深山走干什么？” 说完，萧凡扭头看向老孙头，“叔，这些日子你就跟着住在我家！” “我想修个马架子，然后再把周围的篱笆院修改成栅栏的，起码坚固些，到时候您给掌掌眼。” 老孙头点点头说道，“成，我当过兵，对栅栏这玩意有些心得，不过你说的这马架子是什么东西？” 萧凡连忙将马架子的原理和构造解释了一遍。 老孙头听得眼神火热，惊讶道，“贤侄，这可是好东西，要是推广开来，起码咱们村的人，能少冻死不少，可惜现在这情况，不好弄了。” 萧凡点点头说道，“对，搁在平常，咱们几个人，自己弄就能搞出来，现在又是雪，又是冻土的，肯定不好收拾。” “所以我准备今天晚上，连夜夜钓，再搞一批鱼来，到时候请村里的青壮吃饭，让他们帮忙。” 老孙头点点头，“傻柱跟我学舌，说你钓鱼可老厉害了。今夜我跟你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毕竟晚上不安全。留下傻柱守家，我再把狗留下，算是双保险。嫂子和秀梅，你们也别睡了，有啥事就在家里敲盆，我们听见动静就赶回来。” “还有，最近你们女眷，即便是白天也不要出门，遇到畜生，我跟萧凡可以避开，你们不行。” 老太太点了点头，但是脸色担心之色不减。 一边儿的孙秀梅和宋念念，则很是乖巧地干着伺候人的活，没有凑过来说话。 等到萧凡围着炭盆烤火的时候，孙秀梅和宋念念两个人，趁着端热水过来的功夫，送热毛巾的功夫，纷纷对萧凡说道，“夫君，太危险了，要不你最近也别出门了。” “是啊，夫君，山君可凶呢，据说山君还能操纵鬼。” 萧凡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两个，别那么担心，我有孙叔照顾呢，即便是遇到狼群和山君，也能躲开。” “你们去忙你们的！” 萧凡说完，则跟老孙头聊了起来。 本来萧凡是想请教请教老孙头，一些制作土陷阱之类的法子。 结果老孙头却叮嘱萧凡道，“鱼够请客和一家人吃几天的就行，以后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人没有必要跟畜生玩命！” 萧凡却说道，“叔，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村里人人心太散了，要是遇到点事儿，很容易出大乱子。” “我想做些陷阱，尝试着驱赶狼群，做出些成绩来，也能提高在村里的威望，这样以后再遇到事情，也能组织大家一起。” “不然一直这样下去，狼群只是个开始，再有个其他灾难，可咋办？” 老孙头懒得搭理萧凡，毕竟谁还没年轻过，他扭头看向老太太，“嫂子，你快教育教育这孩子，他也要犯傻，竟然想着挖陷阱，打老虎，抓野狼，给村子做善事。” 话音刚落，老太太就急了，上前当着老孙头的面，就哇哇大哭，“你这小兔崽子，是真的不让为娘省心啊。” “你要是这么做，还不如整天当个废物，在家看书呢。” “你要是出点啥事，可让我们这几个妇道人家，怎么办啊？” 老太太这一哭，孙秀梅瞬间就过去抱着老太太，宋念念也跟着抹眼泪，萧凡只感觉天旋地转，脑仁嗡嗡作响，连都扭曲成了一张痛苦面具。 赶忙道，“别，娘，您别带头哭了！” ipaoshuba.net 老太太对于萧凡的表情变化无动于衷，她老人家难过中带着训斥的意味道，“那畜生有多吓人，一口下去，命都没了，娘能不害怕么？” 萧凡耸了耸肩，上前安抚道，“娘，那狼在吓人，您也说了，他们是畜生，拿什么跟人比？而且儿子又不是去拼命，是靠脑子智取，不会有事的。” 说着，拿眼睛不停的看孙秀梅和宋念念二人，让他们帮着说话。 孙秀梅和宋念念都是墙头草，别看表面上二人跟着老太太站在一起，但是面对夫君的威压的时候，即便是内心担忧，依然跟着帮腔。 孙秀梅首先道，“娘，夫君自从纳妾以后，成长了很多，家里的收成多了，做事情也稳重了许多呢，您是不是要多相信夫君一些。” 宋念念则更加直白一些，“夫君说得对哦，夫君的脑子那么聪明，岂能让畜生们占了便宜去。” 宋念念跟萧凡抓过野鸡，也见过萧凡抓鱼时候的样子，心里比孙秀梅更认可萧凡的厉害。 当然也怕萧凡会嫌弃她，以后不给她好脸色。 老太太看两个儿媳妇不帮着自己说话，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 “娘！”萧凡知道，做娘的，几乎不会有跟儿子拼命对着干的，萧凡上前，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温声劝道，“您看啊，今天我跟孙叔听到了虎啸，也听到了狼叫，而且他们都出现在了村子外围。”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大山深处肯定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逼着他们往外围走，来到了咱们村子边儿。” “想要跟往常一样，憋在家里不出门，根本行不通。儿子觉得他们十有八九，短时间诶是不会回去的。” “尤其是，傻柱这家伙，还杀了狼，让狼群记仇。” “咱们要想渡过这一劫难，只能跟狼群拼，让他们意识到痛，主动迁徙。” “不然莫说咱们咱家，便是整个村子都未必有活路。” 老孙头和老太太听完萧凡的话，都沉默了好一会。 许久之后，老太太率先开口，一脸正色地问萧凡道，“儿啊，你说的这些道理，娘不是不懂，一来娘担心你的安全，总是觉得天塌了，自然有高个子顶着，不该你出头。 二来，你只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到现在都拉不满弓，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最近表现很是反常，又是抓野鸡，又是抓鱼的，娘现在都觉得，你是不是换人了。” 老太太幸好没看过小说，不然非得问问萧凡，你是不是穿越了。 萧凡一愣，他倒是忘了，自己前世乃是护林员，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甚至还时不时的跨境，跑到罗斯国去搞点野味回来。 就拿抓虫子钓鱼，甚至水耗子可以取香这种事情来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些都是活命的重要经验，一般人根本不会说出来。 “娘，人家书中自有天地，圣人教的道理很多的。”萧凡解释道。 老太太紧盯着萧凡，她对于圣贤书并非一无所知，那书中说什么，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无非就是些空洞的大道理，怎么可能教人怎么在野外生存。 可是儿子整天跟自己生活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换人。 而且自己也找人偷摸地看了，儿子不像是得了什么脑疾之类的怪病。 难道娶妾，真的能让人成长？ 老太太倒是记得，当初自己的男人，娶了自己之后，真的是振作了好长一段时间。 想到此处，老太太上前，摸了摸萧凡的脑袋。 萧凡也很是配合的低头。 任凭老太太抚摸。 老太太笑着说道，“我儿长大了，不过你要记得，不要给自己背负太沉重的责任，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说着扭头看向老头孙，“他叔，你跟着小凡一起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们熬煮鱼汤！” 老孙头见老太太没有说过萧凡，但是这小子确实没有刚才那股子冲劲儿了，便点了点头。 萧凡拉着老孙头，蹲在炭盆旁边儿烤火。 因为没有专门的木炭，也没有煤，炭盆总是冒着一股呛鼻子的浓烟。 但是屋子里温暖了许多，叔侄二人，温声讨论着对付野兽的各种技巧。 老太太则带着孙秀梅和宋念念在一起收拾马哈鱼和水耗子。 孙秀梅的干活能力很强，老太太收拾鱼的功夫，水耗子皮已经让他带着宋念念全都扒了出来，香也尽可能的收集。 宋念念低着长长的水耗子尾巴，玩得很是快活，鼻子时不时的嗅一嗅孙秀梅手中竹筒的香，一脸的怀念。 鱼鳞和内脏被放在一边儿，老太太让宋念念拿出去喂狗。 而水耗子皮，老太太则让孙秀梅小心翼翼的加工，准备给萧凡多做一副靰鞡鞋，让萧凡出门有替换的东西。 萧凡虽然有了靰鞡鞋，但是他是汗脚，每一次出门回来，都让鞋子湿透了，然后臭气熏天。 多几双鞋替换，也省得冻脚。 老太太看着儿媳忙碌，自己的手也没闲着，鱼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开始熬煮鱼汤。 不多时。 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便端了上来。 萧凡先给老孙头舀了一碗，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一股暖流下肚，接着那种浑身毛孔都张开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只不过家里没有酸菜，如果有酸菜，搞个酸菜鱼就爽了。 当然，再有点辣椒，更爽。 可眼下，萧凡肯定吃不到。 家里的配料有限，米也吃得差不多了。 老孙头敲了敲碗，对萧凡说道，“贤侄，天天吃鱼肉肯定不行，你得搞点米面回来才行。” 萧凡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 每天吃鱼肉，肯定是饿不死人。 但人肯定是会暴瘦的，人不能每天都不吃米面的。 宋念念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孙秀梅也需要米面来恢复身体的元气。 眼下能够勉强吃饱固然不错，但缺乏主食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萧凡便开始琢磨，如何搞到些米面。 其实跟村里人，亦或是外面人换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他们得有。 萧凡记得自己之前读书，听同窗说起过，辽东有野人种植庄稼，而且收成似乎还可以。 只不过这些野人，很少跑到大丰境内，即便是来了，也经常被大丰朝廷抓捕。 但他们手头的米面，是愿意跟汉人交易的。 可自己也很穷，该拿什么跟他们交易呢？ 第30章 游徼相助 “你小子想什么呢？”老孙头拍了拍萧凡的肩膀问道。 老孙头不是外人，萧凡也就没有隐瞒，将自己想跟野人交易的事情说了说。 老孙头闻言，点了点头，没有丝毫不满萧凡胆子大的意思，反而温声说道，“你原来打这方面的主意，不过你对野人是有所误解的。” “他们之所以成为野人，是因为他们不服大丰教化，不读诗书，没有官府，万事都是酋长说了算，所以被称为野人。” “他们最缺的物资，首推是铁器，其次便是皮毛和肉。你要是能搞来不错的野味，皮毛，甚至药材什么的，都可以跟他们交换。” “野人怯弱，不敢入山林捕捉野兽，咱们大丰也是见他们一点血性都没有，才懒得征服他们，毕竟这是一群墙头草，占领了他们的地盘，不仅没有啥收成，还要派兵保护他们，得不偿失。” 老孙头对于野人颇为熟悉，但看得出来，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 而萧凡听老头这么一说，心里反而多了几分喜色。 管他怎么样，能够交易到粮食来就是好事儿。 不过眼下还得先稳住家里，不然总是有一群畜生盯着，他出门都担心。 而且，现在的屋子太冷了，做一个马架房是最急迫的事情。 毕竟谁也不知道，白毛雪啥时候来。 萧凡可不是原主那废物，一味的追求自己的仕途，他对于家人的珍惜是很用心的。 吃过晚饭，萧凡再次找到了老村长。 老村长听完也很是头疼，对萧凡说道，“我已经找过村里的年轻人了，大家不愿意折腾，我最近要去镇上一趟，就不掺和这事儿了。” “你小子可得努力活着，别等我回来，你没了，到时候我找谁要钱去？” 萧凡听完，气得直瞪眼。 “好么，这狼群还没来，您这当村长的，先准备跑路了？” 不过萧凡知道，老村长在镇子上有亲戚，而且村长是村里唯一有牛车的人家。 萧凡看过村长家的牛，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牦牛，披着厚厚的皮毛，估计能顶得住零下三四十度的极端天气。 见老村长不愿意插手此事，萧凡无奈准备回家，半路上看见李长海家升起了炊烟。 这段时间，李长海出门了，听说是有小股盗贼在附近活动，被朝廷征调抓贼去了。 他上前敲门。 李长海推开门，见到萧凡穿着一身厚厚的狗皮，半开玩笑地说道，“这才几日，你便发了这么大的财？看来自古以来人们常说，杀人放火金腰带，是说得很有道理的。” 萧凡连忙道，“长海大哥，莫要取笑在下，这狗屁是孙大叔赠的。” 李长海眼前一亮，惊讶道，“你竟然说动了老孙头那抠门？来来来，坐下说，什么事儿？” 萧凡将自己的目的说了说，期间也不忘说了跟外来的司徒北动手的事情，听得李长海表情越发凝重。 “你这小子，胆子倒是够大，你不知道司徒北是镇长的人？你不知道他胡作非为，干劲见不得光的勾当？万一他动你家人怎么办？” 李长海的语气不善，但是心里却对萧凡又多了几分欣赏。 村里的年轻一代，多了几分勇气，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不然都是窝囊废，他这个游徼就很难做。 “长海哥，现在最主要是，不是说我，是狼群和大虫，他们从深山跑到边缘来了，随时可能袭击咱们的村子。”萧凡郑重其事道。 他确实担心野兽袭击村庄，他跟老孙头一人一张弓，也射不死几只野兽。 至于老虎这种猛兽，他觉得自己跟老孙头很难重创他，甚至即便是射中了对方，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激起对方的凶性。 而狼群则很是狡猾，且是集体行动的动作，他们两个属于四拳难敌群狼。 李长海摇头道，“先不说狼群和大虫的事，先说你，以后切莫如此冲动，那司徒北，便是我也要偷着打闷棍，防止他去镇长那告状，你连个官身都没有，好端端的得罪他做什么？” “还有，既然得罪了，为何不连夜弄死他，还留到今日？” 萧凡苦笑道，“我倒是想连夜弄死他，关键是天寒不敢夜间远行，家中妇人多，也怕她们危险，不然我如何会让司徒北活过今晚。” 萧凡能看得出，李长海不是虚伪之人，便将心中想法，直接表达出来。 李长海点点头，“原来如此，可说实话，这畜生凶悍，尤其是天寒地冻，大家行动都不便利，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你可有主意？” 萧凡闻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在村子里威望不够，缺的便是有威望的人给自己站台。 老孙头威望倒是可以，但是人缘太差了，而且腿脚不好，萧凡不愿意让老人家跟着折腾。 既然长海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萧凡略微思索道，“人言水火无情，野兽也是一样，我想领着村子里的年轻人上山砍伐些新柴，每天晚上在村子周围放火，用来驱逐狼群。同时，家家户户准备些热水，若是有野兽入户袭击，便泼热水伺候。” “尤其是狼群，遇到热汤绝对歇菜，最好这热汤里，放点佐料，比如尿液之类的东西，对他们嗅觉的摧毁，绝对是毁灭性的。” 李长海闻言，笑了笑道，“还得是读书人，这法子确实不错，今晚我挨家挨户寻人，找几个信得过的，让他们去帮你。” “这件事情，你好好办，办好了，我给你谋个巡卒的身份，虽然没有俸禄，但是可以免徭役，田租也能减免一些。” 萧凡闻言，眼睛亮了亮，在他看来，对方这个游徼就类似于驻村治安官，但是除了普法之外，还要负责大量的缉捕盗贼、维持治安类的工作。 而这个所谓的巡卒，就相当没有钱的辅助治安官，是没有那么多屁事的临时工。 可以享受的一定的待遇。 在李长海这得到了许诺，萧凡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归家之后，跟老孙头说了说村长和李长海的事情。 老村长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瞧不上长海这个后生，觉得他心思太多，但不得不说，他对村里人不错，你可以暂时跟他合作。” 二人又交谈了一阵，期间傻柱过来，老太太给他端来锅里温着的饭吃。 老孙头瞪了他两眼，终究是没动手。 三个男人轮流值夜，度过了难熬的夜晚，期间又听到了游荡在村子边缘的狼群号角，萧凡清楚，这一夜，肯定有很多人没有睡好。 第31章 狼群进村了 翌日，天还没亮。 就听到村子里有哭嚎声，萧凡示意老孙头在家里歇着。 老孙头有些犹豫，但是看着萧凡家里三个女人，便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一直有狼嚎，保不准哪里就窝着狼，他们要是都出门了，有狼闯进来，这三个女人就麻烦了。 萧凡带着傻柱往外走去。 远远就听到村里有一户姓刘的婶子家哭嚎起来，“天杀的狼崽子，我家就那么几只鸡了，你们全都给我吃了！” “栓子，别追了，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一群狼吗？” 萧凡闻言一愣，连忙握紧了武器，示意傻柱也提起精神头来。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狼群就进村了。 他路过老村长家，发现老村长昨天晚上就连夜离开了，家里锁着门，鸡窝里的鸡都带走了。 至于其他人家可就惨了，不少家里养了鸡鸭的，都被狼给叼走了。 村子路上，有大量的血迹，还有散落的鸡毛。 这不用想，一看就是狼干的。 村里的妇人们，不少眼珠子通红的，看着家里的鸡窝，鸭棚，表情绝望。 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还让狼崽子掏了走鸡鸭，这日子更难过了。 傻柱在一边儿咬牙道，“别让我遇到它们，不然我一定弄死这群畜生！” 村里有年轻有血性的后生，忍不住拿着东西往外走，家中的妇人阻挠，惹恼了年轻人，便喝道，“娘，你拽我做什么？今天偷鸡，明天就是吃人了！我必须站出来，跟其他人站在一起，对付狼群了！” 本来，大家对于对付狼这个事儿，并不是多么热情。 很多人都抱有幻想，那就是狼群不会主动招惹人类。 结果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让跑到萧凡这边儿来的年轻人多了很多。 不一会儿，李长海也来了。 他看了眼正在扎堆躲避寒风的年轻人，嘴角骂道，“一群没有囊气的蠢货，现在知道抱团了？早干什么去了？” “你们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早抱团，都能猎狼吃肉了。” 说完，看着这群年轻人低下头，不敢看自己，瞪眼道，“来帮忙，空着手帮吗？回去拿家伙啊！” 话音落下，一群年轻人果然行动，不一会儿几乎人人手里拿着棍棒、斧头之类的家伙，重新聚集在一起。 李长海巡视众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萧凡近前，“你们家没事儿？” 萧凡摇了摇头，“我们家提前撒了老虎粪，没有狼群靠近。” 那些家里养了鸡鸭的人家闻言，纷纷露出了羡慕之色，老虎粪可是好东西啊，他们家里要是有，就不会被狼群欺负了。 李长海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儿就好，刚才我挨家挨户看了，没有人员伤亡，但是村子里的家禽和牲口被祸害了不少。萧凡，人我召集起来了，还有不少自己来的，你看看怎么搞？” 萧凡笑道，“大家一会儿回家，通知家里人，现在就开始煮热水，尽量每家都配备一些热水，家里不怕怪味的，可以煮点屎尿之类的。” “其次，兵分两路，一路跟我去破冰，弄一些鱼回来，补贴一下家里，为村子里做事，不能家里没有饭吃，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前面，跟我弄鱼可以，但是我自己布置的鱼篓捕获的鱼是我的，谁要是动了歪心思，可别怪我别客气。” 众人纷纷说道，“萧凡，你放心，既然你对大家仁义，大家也不能对不起你。我们不光自己不去你那鱼篓里偷鱼，也会帮你盯着，防止别人偷。” 李长海点头道，“我给你做个见证人，谁要是做了这事，直接关起来。” 萧凡继续说道，“另外一部分人，去山上伐木，我给大家指点一片区域，那里有不少冻梨，可以拿回去，给家里人吃。” “最后，我希望大家帮忙动员一下家里的老人，一来帮我修缮一下房屋，二来按照孙大叔的要求，制作一些陷阱、机关，到时候咱们沿着村子周边布置。” 萧凡说了一下大家伙该做什么，又说了一下，他对付狼的思路。 说的非常细致，甚至还给大家介绍了一种叫做打狼棍的木器，教大家如何缠绕藤蔓，攻击力更高。 众人听萧凡说得头头是道，自然没有意见。 尤其是李长海在旁边儿盯着。 不过依然有人壮着胆子问道，“萧凡，咱们这出去干力气活，可是要饿肚子的，管饭不？” 萧凡点头道，“我既然站出来安排这事，就不可能让大家饿肚子，我最近抓了不少鱼，咱们到时候炖鱼吃。” “不过我家里没有米面，可能不太撑饥。” 众人听到，可以在萧凡家大口吃鱼肉，一个个眼珠子放光。 能有鱼吃就不错了。 大家这段时间，天天蹲在家里煮粥，而且是那种一泡尿，就能消耗光所有的粥，真的快崩溃了。 一边儿李长海哈哈大笑道，“没有米面不用怕，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割了些树皮磨成粉了，约莫有个二十斤，我再拿五斤面粉，掺和在一起，做成面汤。” 大家一听，立刻都嘿嘿笑了起来。 虽然是树皮、面粉掺和着来，但热乎乎地做成汤，下肚之后，肯定舒坦的不行。 “咱们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大动作了，没想到啊，竟然是萧凡站出来，带领大家了。”众人纷纷感慨道。 人群中，当然是有不少年轻人不服气萧凡的。 毕竟昔日里，萧凡在他们面前，可是只能捡他们不要的女人的废物。 可如今李长海站他，而且他有一门捕鱼的手艺，让一些人不得不暂时低头。 萧凡找了十几个人，让他们跟着傻柱走，去上次发现冻梨的区域伐木。 接着萧凡便带着大家伙去搜刮鱼篓。 现在寒天冻地，湖泊结冰非常快，经过一晚，之前放鱼篓的位置，便结了厚厚一层冰。 沿途不少附近村子的人，正在砸坑钓鱼，最近萧凡抓到了鱼，吸引了很多人注意，不少人开始尝试钓鱼，但是看他们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不像是有收获的。 很快，萧凡等人就砸开了一个又一个鱼篓的坑洞。 众人按照萧凡的要求，将鱼篓拿出来，看着里面活蹦乱跳的鱼，一个个扔在冰层上，都开心的不行。 他们不可能偷偷用萧凡的鱼篓，但是不妨碍他们学习萧凡的技术，自己回家制作鱼篓来抓鱼。 期间不断有人问萧凡，如何放置鱼篓，如何选择位置，萧凡也没有避讳，反而给大家讲解得非常细致。 这直接让不少人的心里多了几分感激，纷纷朝着萧凡竖起大拇指。 第32章 马架屋成 今天的鱼获很不错，反而水耗子比较少。 看来，冥冥之中，连老天爷都知道，今天干活的老爷们多，需要多吃两口饭。 折腾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萧凡他们才将鱼篓都检查了一遍。 开始往村子里运。 这一次，李长海给大家提供了一架拖床。 拖床是一种比较简单的冰上运输工具，下面有铁条，一个人拉，上面甚至可以坐三四个人。 所有的鱼获都放在上面，大家兴奋地回村。 等到了村口，已经快到了晌午。 李长海正跟几个巡逻至此的兵丁交谈，萧凡听了两嘴，好像是关于跟狗国的战事的。 看到那么多鱼，李长海也很是吃惊。 等到兵丁离开之后，急匆匆的走过来，“你们怎么搞的那么多鱼？把黑龙王给打劫了？” 一个满脸喜色的年轻后生说道，“哈哈哈，长海叔，是萧凡厉害，他那鱼篓里都是鱼。” 李长海一怔，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不过他们村子里的人，并不擅长渔猎，萧凡有这本事，连他都羡慕得很。 他拍了拍萧凡的肩膀，“你小子，还真的是让人吃惊！看来这圣贤书不白读，即便是不做官，也能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 “我李长海没什么本事，只能先给你个巡卒，真的是委屈你了。将来有机会，我一定推荐你，更高的位置。” 萧凡连忙摇头道，“长海哥，给我个巡卒，允许我跟着您做事，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不敢奢求什么更高的位置。我准备拿这些鱼获请大家吃饭，顺道帮我修一修房子，你要不要来？” 李长海看萧凡不骄不躁，很是满意地点头，“为何不来？我可是出了面的。” 说着，一行人直奔萧凡家院子。 老太太看到萧凡被这么多年轻人簇拥着，心里也格外的开心，唯独孙秀梅很是羞赧，躲在屋子里不敢见人，更加卖力地干活。 这会儿倒是显出了宋念念的优势，穿着昨晚老太太制作的小号纸衣，在人群之中不断地穿梭，将一碗碗热水，递了过去，让大家喝下去暖暖身子。 喝水的碗，是一家一户借的，但是宋念念也很勤快，洗刷得很干净。 但是看得出小妮子对北国生活的不适应，小手冻得厉害，跑了几圈身子热了起来，便忍不住不断的用手挠痒。 她哪里知道，冻疮这种东西，越挠越痒，甚至有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老孙头一瘸一拐地上前跟着忙活，惊讶道，“今天的鱼篓收获那么多吗？” “你小子可得小心点，别让人家偷了窝子。” 一边儿的李长海哈哈大笑道，“有我在，谁敢为盗，老子捏碎他的卵子。” 在场的年轻人，看着老孙头在萧凡家，而且隐隐约约有一家人的趋势，瞬间想到了很多。 有些年轻人忍不住问道，“孙叔，你是不是将你捕猎的本事交给了萧凡？都是您的子侄辈，您只疼萧凡，也教教我们呀！” 见年轻的后生们，一脸羡慕地看着萧凡，老孙头摇头苦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可没那么大本事，人家萧凡是自己钻研的，你们想学，直接找萧凡。” 老孙头的性子，村里人都知道，这家伙性子执拗，但从来不说谎。 在场众人闻言，看向萧凡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一边儿李长海将随身携带的粮袋子递给了老太太，听老孙头这么一说，也跟着乐呵起来，瞟了一眼萧凡，笑呵呵地说道，“婶子，萧凡出息了，您以后也终于可以享福了。”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对李长海说道，“长海，你坐在一边儿歇着，我带着儿媳妇忙活就成。” “婶子，我跟着您忙活！”有几个眼里有活的年轻人，主动上前帮忙，烧火，抱柴火，甚至有几个年轻人，跑到家里，报来了两张羊皮。 “萧凡，这是送给你的羊皮，你教教俺们做鱼篓抓鱼呗，你刚才指点我们那两下，可不够抓那么多鱼的。” 萧凡笑着接过羊皮，笑道，“成，抽空我好好教教你们怎么下鱼篓。” 李长海大小是村里的官，萧凡家肯定不敢让他真的干活。 这会儿安排他跟老孙头坐在一起。 两人坐在靠近火盆位置的小桌旁，桌子上放着冻梨和煮好的小河虾。 二人一边儿糊弄着嘴，一边儿小声交谈着。 见萧凡真的拿出那么多鱼来给大家改善伙食，长海立刻拍板道，“去叫几个手脚麻利的女人过来，再家家户户带点过年才舍得吃的佐料过来，别腆着张脸就知道蹭吃蹭喝。” “好！”有几个家里有点底子的青壮，立刻迈步往家里跑。 被叫来帮忙的老人们，干活很是麻利，老孙头在家里的时候也没闲着，一直在指点他们。 萧凡看着，家里房子旁边儿的位置，马架子需要的地下部分，已经挖好了。 马架子的特点，就是搭建很容易。 村子里那么多人帮着伐木，割草也有人干。 而且萧凡让家家户户烧了水，和泥这事儿也简单。 这会儿已经开始埋柱子，钉横梁了。 有几个主动过来帮忙的妇人，正在塞木条，孩子们拿着泥巴往木条上抹，干的那叫一个卖力。 萧凡叮嘱老太太，这些来帮忙的妇人和孩子，人人都要留下，给他们一碗鱼汤喝。 李长海跟着歇了会儿，看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闲不住过去帮忙，他也跟着上前收拾，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羊草也铺上了。 他围着马架子转了半天，还踹了两脚马屁股。 又进屋呆了一会儿，惊讶道，“萧凡，你这马架子有点门道啊，用料不算多，而且比起一般人家的茅草屋，还暖和多了。” 老孙头笑着点头说道，“是啊，萧凡这孩子脑子是灵活，谁家要是房子漏风厉害，也可以学一学，这东西搞不好能保命。” 这会儿已经开始收拾栅栏，人群中有年纪大的长辈起身，“确实是好东西，主要是可以避风，防寒，现在天太冷了，谁家要是晚上要是一不小心断了柴火，保不齐就能冻死人。” 闻言，立刻有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现在我们家都不敢一起睡觉，必须有人守夜添柴火，等我攒点吃食，也让大家帮我搞那么个东西。” 这会儿，过来帮忙做饭的妇人们也都来了，她们自己还带了调料。 农家都是穷苦出身，没多少佐料，无非就是盐和酱油，但晾干的野菜也有些，还有两把葱。 宋念念忙活完了，就去屋里跟着孙秀梅说悄悄话，帮着给萧凡做衣服。 刚刚收了羊皮，两个女人便急不可耐地准备给萧凡做羊皮大衣了。 萧凡进屋一趟，趁着宋念念低头喝水的功夫，偷偷地亲了一口孙秀梅，吓得孙秀梅都哆嗦了。 萧凡鼓励她，不要胆怯，都是村里人，可以多出门说说话。 孙秀梅小声道，“夫君，他们之前对您的态度可不这样。” 宋念念嘿嘿笑道，“我知道，我娘说，当一个人特别厉害的时候，身边儿都是好人。他们变得这么好，是因为夫君变强啦。” 萧凡摸了摸宋念念的脑袋，走出房门。 老孙头正在看着大家伙插栅栏，抬腿好几腿都不便利。 便对萧凡说道，“贤侄，过来踹两脚，看看结实不？” 第33章 一人一碗鱼汤面 萧凡上前便是一脚，一股强大的后作用力传来，震得脚心发麻，人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错，不错，确实够结实。”萧凡嘿嘿笑道。 “你小子是真虎！能用脚踹么！”老孙头心疼地蹲下身子，检查了一番萧凡的腿，嘴里唠叨到，“现在天冷，人的骨头脆，一定要小心，老人摔倒，估计能直接去西天，你们年轻人摔倒，也容易骨断筋折。” 此时老孙头已经将萧凡认作侄子，他这护犊子的性格，让他一点都不敢分心。 一边儿的李长海帮忙摇晃了两下栅栏，走到萧凡跟前也说道，“你去休息休息，折腾了半天了，不累么？” 萧凡嘿嘿笑道，“马上住新房了，一点都不累，对了，长海哥，嫂子呢？怎么没过来一起吃鱼？” 李长海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你嫂子带着孩子去镇上了，坐的老村长的车。” 他本以为萧凡会读书人的情怀作祟，直接公开喊出来，亦或是表达不满。 岂料萧凡却点点头说道，“既能保证家里人的安全，又能跟大家伙同甘苦，共患难，长海哥，你是这个。” 萧凡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李长海心里一暖，他感觉在村子里，有了一个懂自己的人。 这话他不敢主动跟村里人说，怕村里人说闲话。 但萧凡问起来，他也没有隐瞒，因为他是一个磊落的人。 “说起来，我也有些自私了，人家那些县令，遇到危险，都是杀妻杀子，与城池共存亡的。”李长海羞愧地说道。 萧凡忍不住笑了，“长海哥，你想啥呢？人家那些县令，都是享了泼天的富贵和恩宠，遇到事情了，以死以报皇恩是天经地义的。你说你当了个小村官，朝廷给你啥了？连粮饷都经常不发，您还想着让家里人给他们守节吗？” 听萧凡这么一说，李长海内心最后一丝羞愧不见了。 “你说得对，他娘的，还是你们读书人会安慰人。”李长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太太见萧凡竟然跟李长海有说有笑，心里很是满意，他笑着给李长海和萧凡端来两碗热水，“你们先歇一歇，一会儿该吃饭了。” 李长海端着热汤，走到一边儿看热闹去了。 萧凡端着碗，吸溜了两口，问道，“娘，鱼够吃不？” 老太太点了点头，“够够的，还剩下不少呢。对了儿子，最近咱们家攒了不少鱼油，你准备怎么处置？听说去镇上的路被大雪封死了，咱们家也没有牛车，你想去镇上卖的话，可不容易。” 萧凡笑呵呵道，“儿子自有办法。” 说着，走到了李长海近前，问道，“长海哥，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野人的部落？” 李长海听萧凡这么一说，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你想偷摸地跟野人交易是？” 萧凡没有隐瞒，而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李长海笑呵呵道，“在野驴坡，那边儿经常有野人过来做生意，但是你得晚上去，白天的时候，有兵丁巡逻。” 虽然大丰对于走私管控得非常严格，抓住基本上就是杀杀杀。 但是不论是大丰的商人，还是胆大的野人，经常跨越国境线，跑到对方的地盘偷摸的做生意。 别看李长海是官员，但是他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没办法，像是他们这种濒临边塞的村子，又穷又苦，关键是离着镇子还远，动辄还大雪封路，如果再不允许他们偷摸跟外界交换，那能把大家逼死。 萧凡听李长海这么一说，立刻激动地问道，“我听说他们也会织布种粮什么的，这些东西都能换到吗？” 李长海笑道，“当然能，不过你得有东西换，尤其是布，这东西可不便宜，一尺布要将近五十文钱，或者差不多价值的东西。” “这么贵？”萧凡听完，直接惊讶的不行，他只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但是对价格，确实没啥概念。 李长海笑道，“布匹能不贵吗？不过你可以买那种最便宜的土布，都是村里的老百姓，没必要用多好的东西。” 萧凡轻轻点头。 李长海又提醒道，“对了，若是让人抓到，你就提我的名字，然后送人家点东西，当兵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你放了。” 萧凡笑着点头，“那不是还给你添麻烦。” 李长海笑道，“都是自己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没多久，饭菜准备好了。 大家在老房子里，吃的鱼汤面。 人手一个粗糙的大海碗，不少人都破了边儿了，但嘴巴一刻也不肯停歇，明明很热，还转着圈地大口大口地吃着。 每个人都一脸享受的表情。 在这寒冬腊月的，很多人被逼着顶着风雪刮树皮吃，找观音土吃，今天可真的是得了萧凡的好处，享了福。 不仅有面汤吃，还有鱼肉。 甚至有些大人吃着吃着，一不小心咬了舌头，好端端的鱼汤面眨眼间，就红了红油鱼汤面。 至于小娃娃们，更是可爱，烫得哇哇哭，还不肯放下碗，大口大口吃肉，鱼刺咬得咯吱咯吱响，也不怕卡着，囫囵着就往嗓子里咽。 对于村民来说，出一把子力气没啥。 能够吃上鱼肉，太可遇不可求了。 到了傍晚，萧凡领着大家在村边儿设置了好几个烧柴点，大把大把的柴火，扔进了火坑里，火苗升腾而起，将村子照得跟白昼一样。 期间，不少村子里的妇人，吃完饭没有走，主动留下帮忙收拾新房子。 打扫屋子里的淤泥，在屋里烧火，烘干房间，主打一个能干点啥，干点啥。 孙秀梅还是有些放不开，之前没少受这些同村女人的气。 萧凡也听老太太说了，之前村里的女人，经常说孙秀梅是不能下蛋的鸡，这妮子心里攒着气呢。 至于宋念念就没有那么多过往了，时不时地借着撒尿的功夫，跑出来跟村里人说些闲话，一双大眼睛总是弯弯的根月牙一样。 这个时候，村子里人才发现，虽然萧凡娶的这小妾有些小，但是真好看，要是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 而外边儿，萧凡他们则是干劲儿十足。 布置了火堆之后，又开始在村子周围布置陷阱，设置标记。 一来防备狼群，二来防止有人一不小心，掉进陷阱里去。 等到天黑下来，也忙得差不多了。 萧凡回到家后，看着崭新的房子和栅栏，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第34章 入住新居 虽然新房还没彻底烘干好，萧凡已经急不可耐地要住进去了。 现在天太冷了，之前的老房子漏风，一宿能把人冻醒八回，即便是裹着狗皮大衣也不管用。 但是这马架子则不一样了，木头的缝隙，都糊了泥，铺了羊草，起码可以遮挡风雪。 再有就是，这马架子他叮嘱孙叔他们做了个两个小隔间，其中一间给自己用，他再想亲嘴的时候，不至于一扭头就能看见老太太了。 另外一间，给孙叔用。孙叔今天忙前忙后，跟着折腾了一天，人早就累得不行，一靠近床头，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念叨，“这马架子，真暖喝。” 萧凡帮忙关上门。 忙活了一天，他也累得不行，刚靠在柔软的草垫子上，就有些发困。 宋念念很是乖巧地过来给萧凡揉肩捏背。 家家户户砍柴烧水，萧凡家也烧了不少热水，宋念念趁机洗了洗身子。 这靠近了一会儿，萧凡就似乎闻到了淡淡的体香，亦或是大脑闻到了什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萧凡扭头看向宋念念，却见小妮子嘴巴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一见萧凡看她，小妮子立刻脸红了，“夫君，我又饿了，这是大姐让我吃的，说让我养养身子。” “吃就吃呗，我不是怪你，只是觉得你吃东西的样子，像是小白兔。” 萧凡起身去了小间，进去之后，还咳嗦了一声，叫了下孙秀梅。 孙秀梅其实也很累，四肢都发酸。 她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不肯闲着，这也是她身体日渐消瘦的原因。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孙秀梅跟着进屋，就被萧凡按住，然后就脱掉鞋子，将她的一双玉足放在了热水盆里。 冻疮的脚，一碰到热水，就痒的厉害，孙秀梅不自觉的搓了搓。 “为夫知道你冻脚了，还挺厉害，要给你洗一洗脚。”萧凡的手一下一下的在她的玉足上揉捏着，孙秀梅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点了好几下。 整个人身子酥酥麻麻的，俏脸也是羞红得厉害，眼珠不禁就湿润起来。 成亲以来，夫君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管家里吃，也不管家里穿，一切都由自己操持。 如今，夫君竟然体贴地要给自己洗脚，就感觉跟做梦一样。 “夫君，我自己来。” 这个时代，女子给丈夫洗脚，是责任，是义务。 让夫君洗脚，则是大逆不道，被村子里的长舌妇知道了，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只是孙秀梅的腿刚刚想要从水里拔出来，就被萧凡给按了回去。 “你这妮子，是不是要忤逆为夫？”萧凡略显严肃地打趣道。 孙秀梅立刻老实了，任凭萧凡施为。 可是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怕老太太亦或是妹妹忽然进来，又有些患得患失的再想，夫君忽然对她这么好，是不是要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之前村里的赌徒胡小杰，就忽然对他娘子特别好，做饭，铺床，还给吃了一顿肉。 结果第二天，就送到窑子里卖钱了。 听说那女人，每天都要接很多客人，赚了钱还有胡小杰一份，最后得了病死了。 胡小杰不仅不难过，还在院子里骂街骂了好几日，说他女人是个废物，听说他最近又对新纳的小妾不错，估计也快了。 莫非夫君 孙秀梅不敢想了，身体也变得僵直起来。 萧凡一脸奇怪的看着孙秀梅。 怎么她给自己洗脚，自己特别舒服。 怎么自己给她洗脚，她反而一脸紧张，跟受刑一样。 人家本来还想调情的。 洗漱完毕之后，萧凡是真的累了，不过看孙秀梅如此紧张，萧凡也就没有了饱暖思淫欲的想法。 便开口道，“夫人，早些休息。” 孙秀梅起身，拿起针线盒，“夫君，我再给您缝一会儿衣服。” “缝什么缝，鱼油要卖钱的，不是自己点着用的。”萧凡道。 “奴家不用鱼油，黑着就能干。”孙秀梅小声道。 “不许干了，上床陪我。”萧凡拽着孙秀梅上了床。 萧凡对孙秀梅越好，她越是紧张，心里琢磨着，“夫君起了新房，拉了院子，村里人也开始对他说话好听起来，夫君是不是觉得我丢人了？要休了我，给妹妹腾地方？” “夫君”越想越怕的孙秀梅，最后直接要给萧凡跪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夫君，能不能别卖我？” “我很能干的，您要是觉得我挡了妹妹的道，或者给您丢人了，您杀了我都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别卖我。” 孙秀梅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婀娜的娇躯，在床前不停地颤抖着。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萧凡没想到自己给她洗个脚，还洗出大恐怖来了。 不过上辈子，他也寡了一辈子，不是特别会安慰人，便准备用暴力温暖人心。 “我可舍不得卖你，也舍不得杀你，还有，你永远是家里的老大，我可不是那种欺负糟糠之妻的男人。” 说着便将孙秀梅放到了床上。 孙秀梅闭着眼睛，都不敢睁开。 说实话，守着那么个美娇娘，萧凡确实有些心猿意马，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嘴唇便印在了孙秀梅的额头。 孙秀梅心中暗暗想到，“来了，夫君又来了，先是弄我一身口水，然后抖三抖，接着就是怪我不好，说我影响他发挥，然后就要抽我。” “算了，抽就抽，起码不杀我，不卖我。” 孙秀梅一副任命的模样。 结果她发现，夫君只是亲了亲自己，然后就打起了喊声。 而昔日里，用来背地里抽自己的大手，竟然轻轻地环绕着自己。 孙秀梅愣了愣，一双美目湿润地看着萧凡，“夫君变化好大，变得都不像是他了，可是现在的夫君，我好喜欢啊。” 心里正想着，萧凡抱着她的手，忽然用力起来。 不过孙秀梅的身体变得不在僵直，像是水一样，靠在了萧凡身上。 萧凡迷迷糊糊的刚睡着，而小间外的老太太则跟宋念念则同时收回了趴在门边儿的耳朵。 然后老太太拽着小妮子的耳朵，凶巴巴地说道，“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不乖，我说了不让你偷听。” 宋念念被拽得耳朵通红，手不停地揉搓着，小声辩解道，“娘，我不是偷听，我怕姐姐和夫君半夜要喝水。” “喝什么水，赶紧睡觉去，一会儿替我守夜。” 老太太赶跑了宋念念，而自己又偷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便守着炭盆，时不时的往里面放些柴火。 老太太多少年没住过这么暖和的屋子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晕晕沉沉地靠在一边儿睡着了。 至于宋念念，年纪小，忙碌了一天了，也晕晕沉沉地打起了呼噜。 一家人都睡了。 而就在这时，萧凡刚闭上没多久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第35章 五人复仇小组 孙秀梅惊慌不已，“夫君，您这是要” 萧凡给了孙秀梅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孙秀梅刹那间酝酿的好多话，开始在嘴巴里打结，嘴巴张了又开，开了又合，愣是一个字也没敢说出来。 外面的动静很轻，但是萧凡还是听见了。 当初他在大山里巡逻，因为是一个人的缘故，从来不敢睡得太死。 来到这个世界，又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所以这个习惯依然没有改变。 只要外界有些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惊醒。 萧凡第一时间穿戴好衣服，从床底下将保命用的朴刀拿起来，对接好，又将挂在墙上的弓箭拿了起来，几支骨箭攥在手心里。 他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马屁股墙上，对着外面仔细倾听，虽然隔着墙，他也隐约的听清楚了。 脚步声很轻，但是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孙秀梅捂着嘴，从针线盒里拿出了剪刀，跟在萧凡屁股后面。 咯吱咯吱。 一步又一步，对方似乎很小心，但是萧凡听得却越来越真切。 他甚至听到了冷风吹面，然后深呼吸的声音。 不是狼！ 是人！ 干他娘的！ 萧凡瞬间想到了司徒北。 白天的时候，李长海还跟自己说，自己为什么不找机会弄死他。 自己当时就琢磨，长海说得对，是得找机会。 不过这家伙已经瘸了一条腿，怎么也要先治治伤。 没曾想，自己没动手，对方就来了。 萧凡同样蹑足潜踪，拉着媳妇到了外面，敲响了孙老头的门。 这会儿孙老头手里也多了一张弓，正一瘸一拐地试图往外走。 “他娘的，老头子我怕打扰了你的美事，想早点睡，谁曾想竟然来了贼人。” 老孙头眉宇间都是杀气，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上过战场的狠人，一瞪眼，眼珠子里都是红血丝，整个人都凛冽着一股子杀气。 “叔，您给我掠阵，替我保护娘和媳妇。”萧凡轻声说道。 屋里的轻微动静，让刚刚昏昏沉沉睡过去的老太太也惊醒了，但是看到儿子和老孙头，拿着武器，正在小声交谈，也蹭着地面走了过来，“咋啦？是不是狼来了？” 萧凡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有贼人！” 老太太一听，就明白了。村口点了篝火，还有陷阱，狼怎么可能敢来。 别看老太太白发苍苍，整天一副病怏怏的。 遇到事儿，也不是胆怯的，低着头去了一趟宋念念屋里，叫醒了宋念念，婆媳二人，人手一个棒槌。 “是不是司徒北他们？你小子最近还得罪过别人没有？”老孙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萧凡同样低声道，“没有，我这性子您不清楚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着，又指挥道，“娘，你们在小间里带着，我不喊，你们别出来。” 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拽着俩儿媳妇就要往小间走。 她年迈，知道自己战斗力有限。 两个儿媳妇却不乐意，纷纷摇头，抖了抖手里的棒槌，示意要跟萧凡并肩作战。 萧凡瞪眼，“不听话是不是？想吃家法？” 最后两个女人，被萧凡的眼神所摄，撅着嘴，一脸的担忧，跟着老太太进了小间。 老孙头看着临危不乱的萧凡，伸出了大拇指。 “他们可能有家伙，你有信心吗？”老孙头低声道。 萧凡笑着说道，“必须有，总不能让您保护一辈子，将来我还得替您照顾柱子，您替我把把关就成。” “尿性！” 老孙头越看萧凡越稀罕。 早些年怎么没发现，这小子那么招人待见呢。 萧凡给老孙头搬来一张破旧的凳子，示意他先坐在上面歇着。 虽然家里的女人，越发的担心，眼巴巴的看着他，可是他依然义无反顾地做好了战斗准备。 萧凡轻轻的推开门，身子一闪便躲入了夜色之中。 他这边儿没有雪，人躲在暗处，一点反光都没有。 他手握朴刀，呼吸变得若有若无。 此时五个大腿被陷阱扎破，一瘸一拐的人影，正在试图进入萧凡家的老房子。 萧凡连夜搬家，这些外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萧凡凝神仔细观察，终于在栅栏边儿上，看到断了一条腿的司徒北。 他正在压低了声音指挥，“弄死萧凡，女人都留着，老子哪怕只剩下一条腿，也能入他老母。” 五个中了险境的蠢货，也敢来自家造次。 他们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即便是扎破了腿，也不发出一声惨叫，就能不被注意。 实际上，他们愚蠢的行动，在萧凡看来，跟傻子没有多大的区别。 其中一个人，拿出迷烟，掀开窗户，对着黑漆漆的屋子吹了起来。 吹完之后，几个人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地等待。 其中一人，指了指马架子，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么丑的东西，人怎么会住进去，估计是牲口棚，别管。” 萧凡躲在暗中，并未第一时间动手。 他的箭术还不太好，远了射不中。 而且即便是五个人都受了伤，如果集体对自己发起冲锋，自己一个人也很难弄死对方。 一边儿的老孙头，手里拿着弓箭，从马架子的窗户口，瞄准了对方，随时准备支援萧凡，这给了萧凡很大的信心。 萧凡眼珠一转，趁着他们不注意的功夫，绕到了自己的老房子的另外一个方向，抹黑打开了窗户。 司徒北蹲在栅栏底下，眼神都被五个队友吸引，完全没有关注到萧凡。 窗户一打开，便有一股寒风灌入，冷风嗖嗖地往老房子里灌。 几个人蹲守的那扇窗户底下，发出啪嗒啪嗒的拍打声。 吓得几个人立刻隐匿了身形，连头都不敢抬。 萧凡散了散屋子里的迷烟，觉得没问题了，才敢进入。 没多久，其中一个汉子，壮着胆子，打开窗户，蹑手蹑脚地钻了进来。 他们之所以不敢走门，而是走窗户，就是怕造成太大的声响，引起村子里的人注意。 他们来的时候，村子的几条路都有人把守，还点了炭盆，将村子照得跟白昼一样，万一被发现了，他们觉得势必会砍成肉泥。 没有村子能够容忍他们这种半夜进村的情况。 他们之所以敢来萧凡家，是因为萧凡姓萧，在村里没有族人，是属于被萧家村赶出来的弃子。 他们家出了事儿，村里人不会较真。 地痞流氓欺负人，往往也是专门捡软柿子捏的。 第一个跳窗进入的家伙，示意大家伙先别急，而是自己要先观察下情况。 他先用鼻子嗅了嗅，感受下空气中是否还有迷烟。 见没问题，才敢迈出两步。 萧凡没有着急动手，整个老房子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中了迷烟一样。 他一直在等，等第一个进屋的人，多走几步。 很快，他朝着卧室的方向摸了过来。 因为没有灯，也没有炭火，屋子里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 一直等第一个人走得深了些，没有逃走的机会，萧凡眼疾手快，噗的一声。 第36章 连杀三人 ipaoshuba.net 噗！ 萧凡一刀刺进了对方的心口，顺势一拧，鲜血如柱一般的喷了出去。 萧凡趁势上前，死死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经常杀人的朋友应该知道，人在受到致命伤的前几秒，是还有反应能力的，是可以挣扎一会儿的。 所以萧凡不敢懈怠，手中的朴刀对着伤口附近的部位，猛地发力，连连刺入七八刀。 对方都没看清楚萧凡的脸，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萧凡很想问一问，头晕不晕。 等到对方完全不动弹了，萧凡才停下来。 然后扭头看向窗外，萧凡发现，自己还是太弱。 杀个人而已，竟然有些晕血，自己有点晕，而且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里面有了动刀子的声音，外面的贼人瞬间有了反应，扒着头往窗子里面看。 萧凡深吸一口气之后，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你干什么？杀了我娘，就别杀我了，我女人给你，我给你钱。” 窗户外的几个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轻声道，“老孙也真的是，人家司徒北都说了要入他娘，先给人家把娘杀了。” “你们两个把风，我们进去帮帮忙。”其中一人拽了个男人，舔着嘴唇坏笑道。 “别搞得太过分，让村里人听见不好，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血糊糊的，也动得了鸟。”另外两人中的一人说道。 他们的交谈，萧凡能够若因若无的听见。 屋内的血腥气弥漫，呛得萧凡有些难受。 他手里拿着朴刀，做好了防御姿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窗户，如同死神的凝视。 两个人还不知道，萧凡做足了准备弄死他们，还以为有美人可以享用，脸上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显然对他们的迷药非常自信。 两个人从窗户上落地之后，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因为刚才求饶的声音不见了，而且地面湿乎乎的，都是血渍。 其中一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队友，硬生生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个人瞬间怕了，转身就走。 只是他们不知道，萧凡的死神一般的凝视到底有多恐怖。 黑暗中，一支利箭转瞬即逝，正中一人的后心。 这么短的距离，如果射不中，萧凡就不该活着了。 萧凡这一箭，用的力气很大，直接让箭簇透体而出，中箭之人在屋里，踉踉跄跄的走了四五步，才耗光了所有的力气，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窗外的另外两个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而孙老头大概猜到萧凡已经得手了，手中的弓箭连连射出，噗噗两声，射倒了二人。 屋里的最后一个人，直接吓傻了。 直接开口哀求道，“好汉，莫杀我。” 嘴上说着，脚下的步伐飞快，眨眼之间就爬到了窗户上，萧凡很累，但还勉力追上来，手中的朴刀往前一次，正中此人的屁股上。 屁股的血多，萧凡躲闪不及，本喷了一脸。 萧凡的火气瞬间上来了。 没有爬窗户，转身推开门，点了火把就追了出来。 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萧凡下定决定，弄死这几个人，自然不会犹豫。 那被萧凡砍中屁股的家伙，捂着屁股，呜呜地叫着往栅栏方向逃窜，至于坐在栅栏底下的司徒北直接被无视了。 他想爬上栅栏，结果爬到了一半，萧凡的朴刀又到了。 对着后背的方向，又是一刀。 一个人打三个，直接弄死两个，追杀其中一人。 萧凡感觉自己现在就跟天神一样猛。 心脏剧烈的跳动，一种吸了华子一般的畅爽之感，油然而生。 真刺激！ 如果此时萧凡身边儿有人，就会知道，萧凡此时的眼珠子都红了。 而且疲惫感也消失了，整个人力气大的根高达一样。 上前拽住后背挨了一刀的家伙，往雪地里一扔。 一刀一刀，不知疲倦的往身上砍，最后人形都要不完整了。 老孙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先砍断了司徒北的另外一条腿，然后司徒北想叫唤，被老孙头一刀又割掉了舌头，完事儿后才走到萧凡身边儿。 神情复杂地看着萧凡，有敬佩，也有心疼。 这会儿，知道战斗结束的老太太、孙秀梅和宋念念也冲了出来。 看到萧凡跟血人一样，还对着尸体不停的挥砍。 上前一把就抱住了萧凡。 “儿啊，你咋样，你别吓唬娘啊！”说着就不顾血渍，上下检查萧凡的身体。 一边儿的孙秀梅，死死的攥住萧凡手腕，将朴刀抢过来，扔在了一边儿。 宋念念捡起火把，围着连话都不会说的萧凡仔细检查之后，小声道，“娘，夫君没事儿，血都是人家的。” “那他咋魔怔了，连话都不会说了。”老太太焦急的说道。 孙秀梅也吓得不行，平日里的夫君力气不算大，她感觉自己都能推他个趔趄。 但是今天，三个女人，差点按不住他。 老孙头摇头道，“第一次见血，第一次杀三人，他能不魔怔么？他不魔怔，怎么保护我们？” 说着，将萧凡拽到屋里，将身上的血衣脱掉，拿茅草裹上萧凡，感觉不够，又回屋拿来一床被子，盖在萧凡身上，对焦急的老太太等人说道，“没事儿，缓一缓好了。” 恰如老孙头说的那样，喝了一大碗热水，身边儿没有血腥味了，萧凡眸子里红血丝才逐渐褪去，人也逐渐有了精气神。 “叔，没走了人？”萧凡第一时间问道。 “没有，除了司徒北之外，全都死了。司徒北我砍断了他另外一条腿，舌头也给割了。我怕他乱喊，生了麻烦。” 萧凡点了点头，然后裹着被子走到外面。 老孙头指着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狗说道，“真他娘的狡猾，他们给狗扔了吃食，下了迷药。” 老太太则壮着胆子进老屋子转了转，不一会儿就出来，蹲在墙根地下呕吐起来。 “孩儿，这都是你一个人杀的？”老太太一脸的不敢相信。 萧凡点点头，“我杀了三个，孙叔杀了两个，还有一条狗，一会儿也弄死他。” “你这孩子，以后可别那么糊涂了，再有坏人，咱们一家人一起扛。”老太太忍不住，抱着萧凡又呜呜哭了起来。 一边儿孙秀梅和宋念念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儿，他们觉得这会儿抱着萧凡胳膊哭的人，应该是她俩。 一边儿的老孙头，一瘸一拐的进屋检查了一下尸体，见没有喘气的，这才放心下来，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萧凡一家人。 这孩子真生猛啊。 一口气干死三个男丁！ 而且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 要不是亲眼目睹，他都不敢相信。他当年当兵的时候，第一战吓得尿了裤子，最后更是直接昏死过去，才保住了一条命。 莫非这小子是传说中的越砍人越猛，越砍人越强的体质？ 要是这样的话，这小子真的能接替自己完成使命。 而就在老孙头陷入沉思的时候，萧凡已经起身，走向满嘴是血，只能呜呜呜的司徒北面前。 第37章 立威 司徒北躺在栅栏下面，脸色惨白，血液已经跟栅栏下面的雪融合为一体，凝结成了冰。 他本来已经因为疼痛昏死过去。 结果似乎冥冥之中，感受到了萧凡的步伐，身子一抽，苏醒过来。 看着萧凡手里拿着朴刀，冷冰冰的盯着他。 当即惊慌失措的说道，“我错了，萧凡，饶过我，我给你引荐镇长老爷。” “我救过他的命，只要你留我一命，以后你就在镇子里横着走，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 司徒北哭天抢地，表面上是为了求饶，实际上是为了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听到萧凡家动静，村里人不少青壮拿着家伙冲了过来。 大家透过大门，看着一地的尸体，都很是惊讶。 这会儿李长海也来了，皱着眉头对村里的几个守夜的年轻人呵斥道，“怎么守夜的？那么多贼人摸过来，你们都不知道！” 李长海作为老基层官员，一开口就为事情定性，以免让萧凡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司徒北见村子里只是站在门口，表情冰冷的看着自己，瞬间更慌了。 “萧凡，求求你，饶了我。” “求求你！” 司徒北勉力翻身，趴在地上，不停地用脑袋磕头。 “司徒北这畜生，断了一条腿，还敢来报复，这回怕是得死在萧凡家了。” “他敢半夜进人家家门，就得有被杀的觉悟。” “谁能想到，萧凡一个书生，竟然这么猛，这一地的尸体，寻常人肯定做不到。” “李大人！”司徒北见萧凡不开口说话，只是在他眼前拿了块磨刀石，不停地磨着朴刀，连忙换了目标，“当初你选官的时候，我还给你美言过呢。前些日子，你们捕盗，我还给你帮过忙，指认过贼人。我今天只是一时冲动，而且我只是想教训教训萧凡，没有别的意思” 这边儿苦恼的厉害，萧凡家门口站满了人。 萧凡的刀磨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冷冷地看着司徒北，见对方身体不住地颤抖，那种杀戮的兴奋感，不由得又在体内点燃了。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教训人拿着利刃？还用了迷药迷香？乡亲们，按照村规，这种人，我杀了，你们没意见？” 萧凡很清楚，孙叔留他活到现在的意思，就是为了震慑村子里的人的。 可以施恩，但是威信也要立起来，不然日后麻烦不断。 人是最容易眼红别人过好日子的。 李长海立刻说道，“杀，这种狗日的，留着作甚？今日敢翻你家墙，明天就敢翻别人家的。整天被畜生惦记就够难受的，还多了这种贼人，不杀实在是难以安心。” “对，弄死他！” “杀了他！” 村里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有些不服气萧凡的，看着一地尸体，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即便是有心说点别的，这个档口，也不敢开口。 傻柱听到动静，本来在湖面守着，这会儿也回来了，等到老太太给他打开门，大家一股脑地走进院子。 傻柱看着司徒北，气得直瞪眼，“萧凡叔，让俺杀。俺是傻得，杀人不犯法。” 萧凡摇头，“今天杀他，我也不犯法。” 冤有头，债有主，穿越之后，萧凡也不确定，这世上是否有神明，所以他不想让傻柱背负因果。 萧凡转身，手中的朴刀，对准了对方的脖颈。 猛的便是一刀。 噗的一声。 司徒北的脑袋，带着无边的惊恐，滚出去老远。 虽然刚才大家起哄杀人，等到萧凡真的杀了对方之后，不少人脸色很差，甚至有些人忍不住蹲在一边儿，哇哇的吐了起来。 看着一地尸体，跟真的面对有人杀人是不一样的。 萧凡环视村中众人，发现几乎所有年轻人，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敬畏。 他低着头，看了看身上溅上的血渍，“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歇着。” 他上前送大家出门，走了没有几步，萧凡脸上的那种凶神恶煞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则是跟今日白天一样带的温和。 乡亲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刚才萧凡的样子有点吓人。 别说是这些村民了，就连见过世面的李长海和孙大叔，都是一脸的震撼。 萧凡竟然手起刀落，一点都不犹豫地杀人，而且在杀完人之后，不复刚才那种癫狂，而是迅速恢复正常。 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甚至连尸体都懒得看一样。 等到大家走了之后，萧凡长出了一口气，感觉灭了司徒北这伙人之后，整个人都轻快多了。 老太太这会儿也没闲着，招呼儿媳和傻柱，收拾家里，将血迹清扫一遍，又将尸体堆放在一块。 李长海告诉萧凡，不用拉出去埋了，由他找人处置，以免留下麻烦。 一边儿的老孙头，也跟着打下手，期间不免多看了两眼。 心里不由得琢磨，让萧凡接替自己使命的事情。 虽然说，这件事情有些危险，但终究有了一层身份，日后遇到麻烦，也可以多一份助力。 而且这孩子邪性，杀人不带一点犹豫。 以后免不了做这种事情。 有了这层身份，也可以免掉不少麻烦。 毕竟，这是边塞，情况复杂，什么人都有。 而忙活完了的老太太，领着萧凡进屋，期间宋念念烧了热水。 两个女人，轮班给萧凡擦拭身上的血渍。 老太太在一边儿，又忍不住说了起来，“以后可不敢这么胡闹了。虽然你开始跟着你孙叔学习武艺了，但打架杀人的事情，能不沾就不沾。即便是沾上了，也别单打独斗。” “我们几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只要你活下来，你起码可以给我们烧点纸钱，糊点衣服什么的，可你若是死了，剩下我们，便是遭了老罪了。” 萧凡嘿嘿一笑，他坐在炭盆前，将手头的热水，喝了几口，递给了老孙头，扭头对老太太说道，“娘，您说的道理我都懂。但今天情况特殊，狗日的都打上门来，我若不弄死他，还算什么男人？” “以后我肯定不主动惹事儿，我还得好好活着，照顾您和我叔呢。” 老孙头放下水碗，呵呵笑道，“我们两个老东西，可不用你照顾，你照顾好你媳妇和傻柱就成了。” 宋念念不像是孙秀梅那般胆小，他一边儿擦拭萧凡身上的血渍，一边儿自豪的说道，“我夫君是大英雄呢，一个人手刃三个贼人。” “这要是让我家里人知道了，一定特别羡慕我。” 孙秀梅看着宋念念得意忘形的模样，一把将她拽到了后面。 她一脸紧张的看着萧凡，今天的事情，着实吓到了她。 萧凡一把拽住她试图过来擦拭血渍的手，“夫人不怕了，家里有为夫呢！” 孙秀梅忍住噗通噗通跳的心脏，一脸关心地说道，“夫君，以后再打坏人，一定要带着我。秀梅也敢杀人。” 第38章 官身到手 “傻妮子，为夫怎么能让你一个弱女子，动手杀人呢。”萧凡心疼地摩挲着她的手，光滑的皮肤下，满是老茧和冻疮。 “秀梅才不是弱女子，夫君，秀梅今天怕死了，怕你出事。”孙秀梅的话里带着哭腔，也不顾周围的婆婆和孙大叔，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一边儿的宋念念噘着嘴，心里念叨着，“大姐好坏，把我的词都抢过去了，人家也很担心夫君呢。” 老太太和孙老头，看到人家小夫妻，真情流露了，主动去了小间。 傻柱正痴痴地看着，被老孙头拽了起来。 傻柱一脸不满，还想说点啥，刚张嘴，就感觉一件臭烘烘的足衣塞进嘴里。 耳边传来了孙爷爷的训斥的声音，“臭小子，出了事儿那么晚采来，我看你是欠抽了。” 傻柱立刻老实了，乖巧的跟着去了小间。 萧凡则抹着孙秀梅的头，“爱妻，不哭，不哭” 一边儿的宋念念看到萧凡顺势将大姐搂在怀里，他也像是小猫一样挤了过来，在萧凡怀里蹭来蹭去。 “姐姐，我害怕，我也要抱抱。”宋念念的眼泪说来就来，眨眼间就梨花带雨起来。 孙秀梅本来还想跟萧凡说一说自己有多害怕，这会儿被宋念念打扰，第一反应是周围还有婆婆，有孙大叔，羞涩的挣扎想要起身，才发现人家早就走了。 一低头，又开到胸前多了小妮子，更加羞涩了，连后怕都忘了，拼力挣扎，却被萧凡死死地箍住。 “别动，让为夫好好地抱抱。”萧凡看着胸前，两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 这俩其实年纪都不大，一个在后世，顶多上大学，另外一个在后世顶多上初中。 结果，因为这该死的封建社会，都成为了自己的女人。 开始学习相夫教子，还要接受本来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苦难。 宋念念在萧凡怀里蹭了一会儿，起身擦了擦眼泪，“夫君的怀抱好暖。” 说着起身，继续拿热水，擦拭萧凡身上的血渍。 孙秀梅在一边儿看着，将羊皮拿来，继续给萧凡做衣服。 两个小间被占了，萧凡只能在大屋里休息。 翌日，天刚亮，听说了萧凡家的事情，大家伙都跑过来看热闹。 “乖乖，这是六个人啊！” “可不是嘛，六个人晚上翻墙，想弄死萧凡，结果被他全都杀了。” “啥？你说萧凡杀的？他一个书生，可以杀六个人？” “真的啊，我家当家的昨天亲眼所见，萧凡杀司徒北那狗日的时候，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差点把他那个没出息的，吓尿裤子。” 就在大家讨厌的时候，李长海领着几个村子里的老人，过来收拾。 昨天夜里，只知道萧凡跟老孙头杀了人，看不真切。 此时等看到摆在地上的尸体的时候，他是真的吃惊了。 他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老孙头干的，毕竟老孙头是军人出身，杀人是他的专业，猝不及防之下，杀几个贼人，还是很容易的。 可是等到他检验完尸体，又去了老房子看了看，脑海里瞬间浮现起萧凡杀人的整个过程。 算上司徒北，萧凡起码杀了四个。 老孙头前些日子受了伤，腿脚不好，那三个人不可能是他杀的。 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虽然杀人的手法还很粗劣。 但是不论是心理的博弈，还是杀人的时机，都把握的非常好。 这小子，将来保不齐真的能成气候。 老孙头早上起来，抽了一顿傻柱，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他看着吃惊的李长海，得意洋洋道，“没想到，萧凡这孩子头一次杀人，就这么尿性，一口气干死三个，不论是时机的把握，还是心性，都是上上之选。” 李长海指着另外两个中箭而死的贼人说道，“这两个是你杀的？老叔，威风不减当年么。” 老孙头叹了口气，“老了，再年轻几岁，都不用萧凡这孩子挑大梁，我自己就弄死他们了。” “叔，你能将昨天的过程完整说一遍吗？虽然杀入室的贼人不犯王法，但我还是要跟衙门报备的。” “是这么这么一回事儿。”老孙头将昨天的场面还原了一遍。 其实也是萧凡早上起来，刚跟他说的，当时老孙头听得心惊肉跳，并且越发的佩服萧凡着小子。 等到老孙头说完，李长海瞪大了眼睛，“这小子这么干脆？在没有你协助的情况下，自己单独弄死的？” 老孙头点头，“是啊，当时他只是让我保护他的家人。” 李长海的闻言，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他哈哈大笑道，“叔，还得是我眼光好啊，我刚任命为萧凡为咱们村子的巡卒，他就立下这等大功。” “等到这事儿传出去，以后寻常贼人，谁还敢来咱们村？” 说着，李长海转身走到院子外，对众人说道，“大家伙，看到没？这些贼人，六名之中有四个是萧凡自己杀的！” 说着，又将过程给大家说了一遍。 “尿性啊！” “萧凡真爷们啊！” “太猛了！” 村里人纷纷呼喊道。 “好了，以后咱们村里，除了我李长海，又多了一个可以保护大家的人。大家别闲着了，过来搭把手，将这几个畜生拉出去，找个雪窝子先埋了，来年开春再挖坑，这等垃圾，还不配咱们给他们起坟！” 众人答应一声，纷纷过来帮忙。 而昨夜“夸抓kei奥”的萧凡，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消耗的都很大，天亮之后，外面这么热闹，他竟然一点声都没有听到。 等到起床，已经是中午了。 两个媳妇靠在他边儿上，被他拉着胳膊，连动都不敢动，见他睁眼，才赶忙起身干活。 萧凡起床之后，昨夜被几个人破坏的栅栏，已经修复完毕，村里人该忙啥去忙啥了。 而老孙头也拿着一张盖了小印的文书走了过来，“长海走了，走之前给你留了文书，你以后就是村里的巡卒了。” 老孙头很是嫌弃的将文书递给萧凡，心里觉得一个狗屁巡卒，跟接替自己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后来琢磨，让他先干干巡卒，有个寻常身份也够了。 起码以后萧凡有啥事，找村里的青壮配合，大家必须听话，不然大枷就要戴上了。 萧凡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叔，以后我大小也是个官了，你说我是横着走好，还是斜着走好？” 老孙头见萧凡没见过世面样子，当下笑了，他摆摆手道，“行了，狗屁的巡卒，连个官身都是临时的，还横着走，你以后万事小心点倒是真的。” 萧凡颔首，连忙扶着老孙头坐下，“叔，您放心就成，我又不蠢！” 有了个官身，哪怕是临时的，那也是官身。 萧凡将官身放好，这会儿孙秀梅将热好的鱼粥端了过来，萧凡喝了一口，对老孙头说道，“叔，我准备带着鱼油，去野驴坡，您跟我走一趟呗。整天光吃肉，没有米面下肚，我胃难受。” 第39章 豹头猪尾 听萧凡一说，老孙头就笑了，“老头子就知道，你小子早晚得去野驴坡，你现在有了官身，也算是给自己披了一层虎皮，遇到寻常兵丁也不会刻意为难你。” “不过你别过分，被抓着了，也别触怒人家，该给好处给好处，不然事情闹大了，谁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叔。我现在就担心，野人使绊子，给我找麻烦。”萧凡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这倒是无碍，野人其实大多数也是咱们这边儿跑过去的，都是些寻常百姓，你又有家伙在手，该吓唬的吓唬就成。” “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会过分的，就是换些粮食和布匹，过犹不及的道理，我还是懂得。”萧凡笑着说道，“而且不是说了，让您跟我一起去么。” 听到萧凡这么说，老孙头微微颔首，“也该弄点粮食来，这鱼也好，肉也罢，偶尔吃了改善改善伙食还好，天天吃这个，身体肯定受不了。” “咱们又不是林子里的野人，也不是草原的蛮子，有本事换来粮食，就没有必要整的苦哈哈的，叔跟你一起去，给你放风。” 萧凡心里很清楚，人如果只吃肉，短时间内，其实没啥事，起码熬过这个冬天没啥问题。 但是渔猎，属于看老天爷吃饭的事情，而且万一遇到白毛风之类的天气，还没法出门。 所以萧凡还是想着去野驴坡，碰碰运气。 “叔，我在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搞点好东西带着。” “去，带着傻柱，让他跟着帮帮忙，还有不要往深山走，你现在本事还不到家。”老孙头说道。 “我知道。”萧凡叫来傻柱，两个人带着弓弩，朴刀，锤子出了门。 一出门，便看到村里的汉子们，在村子周围巡逻，大家砍了不少柴火，即便是白天也点着，防止有狼群来偷袭。 萧凡带着傻柱去了湖面，检查了一番鱼篓。 今天的运气不咋样，鱼篓里连水耗子都没有一只 看了看周围，不少乡亲们拿着锤子砸着冰面，学着自己的办法钓鱼，亦或是下鱼篓，就不难解释为啥出现这种情况。 没办法，总不能敝帚自珍看着乡亲们挨饿。 估计等过一段时间，很多人发现是瞎忙活，就不会来折腾了。 只要人少了，这鱼就能或多或少地抓到一些了。 “小凡叔，他们都好讨厌，他们砰砰砰，把鱼都吓走了。”傻柱是孩子脾气，折腾了一顿，发现一条鱼都没有，当场就不乐意了，对着周围正在忙活的乡亲们就抱怨起来。 大家的表情也有些讪讪的，毕竟他们在萧凡那学来的本事，转眼就让萧凡没了收成，大家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萧凡却笑呵呵地对大家说道，“大家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离着我的鱼篓远一些即可，还有大家忙活完了，留下个人守着即可，别扎堆在这站着，大声说话，不断地敲击冰面，也是会惊动鱼的。” 说完，便带着傻柱往大山里走。 傻柱拿着锤子，闷声跟着萧凡，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你小子倒是不怕死，山上可有狼。”萧凡看着一脸严肃的傻柱，笑呵呵地问道。 “柱子不怕死，没有收成，挨饿才是最难受的。”傻柱认真的说道。 “你小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萧凡不在多言，一边儿往山里走，一边儿设置了几个用来对付狼的险境。 傻柱则拿着刻刀，在萧凡的指示下，在陷阱附近留下明显的标识。 一来是防备有人进山，误中陷阱，二来是自己也好记住位置。 “来，你把羊皮袄穿上。”一进林子，就感觉到格外的寒冷，萧凡本来穿着狗屁大衣，外面还披着羊皮袄，但是看着傻柱一个劲儿哆嗦，就心疼，便脱下来分给他。 “萧凡叔，我火力旺，躺在雪地里睡觉都没事儿。”傻柱连忙摆手。 “让你穿，你就穿，你那不是火力旺，你那个踹阎王爷家大门呢你！” “哦！”傻柱听话地穿上了羊皮袄，不过傻柱年纪虽然小，但是骨架子大，穿上竟然有点小，有点撑裂的趋势，看得萧凡一阵心疼。 不过总比冻伤这小子要强。 要知道，村里人之所以不敢上山，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进山很容易严重冻伤，甚至于冻死在山里。 那是会成为冰雕的。 萧凡叮嘱柱子跟自己一起小心观察，而且没有必要不要发出声音，惊扰动物。 他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找到几只野鸡回去。 忽然傻柱停下了脚步，萧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头饥饿的金钱豹，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这东西极其凶猛，萧凡感觉自己爷俩碰上他，十有八九得团灭。 对方极其灵活且凶猛，而且会上树。 而自己的箭法还很拉胯。 傻柱皱着眉头，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道，“叔，肉！” “肉你大爷！”萧凡瞪了他一眼，“你不想活了！他能弄死咱俩。” 萧凡拉着傻柱往后撤，结果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脚底下有东西，低头一看，竟然野猪的粪便，萧凡顿时皱眉，“不会那么寸？” 结果扭头往回望去，不远处一头正在觅食的野猪，听到了豹子的动静，正在往这边儿赶，恰好看到撅着屁股往后撤的萧凡。 瞬间在树上蹭了蹭獠牙，开始蹬腿，溅起漫天雪花。 “妈的！”萧凡心里骂了一句。 这老天爷太狠了，时不时的夜里撒点小雪，掩埋了气味也就罢了，还将很多动物的粪便也给遮挡了。 正常来讲，自己绝对不会犯下如此重大的错误。 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金钱豹和野猪的领地边缘来了。 “叔，咱们要成肉了。”傻柱这家伙，脑回路比较简单，豹子提醒小一些，他觉得自己一锤子能给干死。 但是野猪不一样了，野猪体型大，那两颗獠牙，就像是脑袋上，插着两根长矛一样。 这要是捅在身上，绝对出两个大窟窿。 萧凡拽着傻柱，指了指不远处数道，“咱爷俩从这边儿逃。” “叔，我跟他们拼了，让他们吃我，你跑。”傻柱摇头道。 “你拼个屁，留好你的劲儿头，一会儿还得吃肉呢。”萧凡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拽着他就逃。 两个人的步伐很快很轻，起码现在花豹还没注意到他们。 结果走了没有几步，野猪率先发出了怒吼。 “嗷嗷!” 那头离着萧凡比较近的金钱豹，瞬间发现了他们，猛地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第40章 与狼共舞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跑！”萧凡箭术很勉强，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抽弓搭箭，对着金钱豹就是一箭。 金钱豹冲得太快，眨眼间就快要追上萧凡了，结果迎面来了一箭。 金钱豹身子极其灵活，往树上一蹬，身子就蹿了起来，箭簇擦着它的脊背飞了过去，而金钱豹的速度不减，朝着二人继续追击。 萧凡这个气啊，他感觉金钱豹的眼神在死死的盯着自己，而且似乎还有一丝嘲弄的气息。 好像再说，整得花里胡哨的，就这？ 而这个时候，就在野猪的奔驰也很快，在萧凡等人奔跑的功夫，已经如同战车一般冲了过来。 操弄着獠牙，就要撞萧凡和傻柱。 柱子骂骂咧咧道，“死猪！弄死你！” 说着，手中的锤子朝着对方砸了过去，野猪根本没多想，朝着傻柱就撞。 在他看来，傻柱应该是跟萧凡一样的废柴，结果砰的一声。 傻柱傻了，因为虎口裂了，手心里直接渗出血来，锤子也差点飞了。 而野猪的铠甲则被砸得哗啦啦掉了一堆松油泥块，整个身体也直接翻了个跟头。 “快走！”萧凡直呼好家伙，傻柱这孩子，要是到了战场上，绝对是一员猛将。 但要是再不走，不是被野猪吃了，就是让金钱豹吃了。 这个时候，金钱豹也来了，不过第一反应不是朝着萧凡他们进行猎杀，而是朝着野猪冲了过去。 因为刚才傻柱弄的野猪直接翻了跟头，而且野猪还没了动静。 结果金钱豹刚刚过去，野猪就蹬着小腿，朝着金钱豹的肚子顶了过去。 金钱豹一个惊险跳跃，躲过了致命一击，口中发出愤怒的嘶吼。 萧凡没有心思多看，而是拽着傻柱的锤子，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耳畔还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咆哮。 萧凡越跑越觉得心里凉凉的。 不论是野猪，还是金钱豹，速度都非常快，靠他们这两条腿，真的够呛。 就在萧凡还在想着怎么努力逃亡的时候，人生中崭新的惊喜出现了。 就在前方出现了一头老狼。 不是唱同桌的你的老狼，是一头骨架颇大，但很瘦弱，毛发也失去了光泽的狼，他的行动迟缓，估计嗅觉也出现了问题，傻乎乎地往野猪和金钱豹的领地跑。 迎面正撞见了萧凡。 双方的速度都很快，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傻柱最是恼火，“猪欺负人，猫欺负人，你这条狗也欺负人，弄死你！” 手心冒血，还挥舞着锤子，要砸死对面。 这头狼的眸子里，竟然闪过了人类一般智慧的眼神，混琢磨的眸子转了转，立刻一闪让开了道路。 而就在这时，金钱豹追了过来，萧凡甚至能听到金钱豹的四肢踩在雪地上，沙沙的声音。 萧凡眼珠子一转，“我似乎只要跑得过狼就可以了。” “而且这头狼，已经这么老了，跑不快。” 想到此处，萧凡抬手就是一箭，对着狼的肚子就射了过去。 关键时刻，萧凡不靠谱的箭法又出现了。 他上一辈子是射箭高手，但是这辈子不行啊，这幅身体要力气没力气，要准度没准度。 老狼一边儿跑，一边儿很是嫌弃的一闪，就躲开了。 还朝着萧凡摇了摇头，像极了哈士奇嘲讽主人的样子。 萧凡真想抢过傻柱的锤子，给他来一下。 “嗷嗷嗷！”野猪也没停，他的速度比起金钱豹丝毫不弱。 萧凡无比头疼，什么鬼，你们两个不内斗，追赶我作甚？ 你们弄死我，不还得打一架么？ 而一边儿的老狼也意识到不对劲，加快了脚步，不过看他的样子，年纪大了，确实跑不快，速度竟然跟萧凡差不多。 萧凡顿时觉得有门，嘴里喊道，“柱子，跑快点，比这个老东西快就有门。” 而这个时候，野猪那边儿出了问题，因为视力太弱，而且冲的速度太快，獠牙拽在了一刻腐朽的老树上，瞬间扎穿了老树，像极了撞在树上的兔子。 不过不一样的是，兔子撞在树上是死了。 野猪撞在树上，是他栽了个跟头，树直接炸裂开来，它愣在原地有些发懵。 傻柱见状，嘿嘿嘿的傻笑，“傻猪！让俺傻柱弄死你！” 说着，转身就要报手掌裂开之仇，被萧凡一巴掌抽在了脸上，“跟老子跑！谁让你回身的，不想活了！” “哦！”傻柱心里很是不是不爽，但还是跟着萧凡一起跑了。 萧凡感觉自己的人体极限都要突破了，而老狼则比较命苦，一不小心踩中了刚才萧凡布置的险境，直接被刺伤了一条腿，速度直接慢了下来。 萧凡见状，心中暗道，“给你头受伤的老狼来吃，你就不要吃我喽。” 结果那金钱豹根本不搭理老狼，越过它，直接朝着萧凡发了疯地冲了过来。 老狼瞪大了眼睛，晃了晃脑袋，感觉情况不太对劲。 扭头就往另外的方向逃去，可逃了没多远，竟然忍痛朝着萧凡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萧凡心中暗道，“草！老子是得罪了山神么？见面都要干死我？你一头受伤的狼，不躲着舔伤口，你还有心思报仇？” 萧凡虽然生气，却不敢有丝毫犹豫，一边儿跑，一边儿故意把金钱豹往险境的方向引。 只是这金钱豹很狡猾，只要是有陷阱的地方，几乎都躲开了。 傻柱见状急了，在奔跑的过程中，忽然大嗓门喊了句，“啊！” 这一嗓子，吓了金钱豹一跳。 金钱豹直接愣了片刻，就在这是，傻柱的锤子扔了过来。 “砰”的一声，锤子没有砸中金钱豹，却砸在了树上。 雪花哗啦啦地从树上往下掉，金钱豹刚刚落地，就感觉视线受阻，眼前白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萧凡见状，知道机会来了。 不敢犹豫，抽弓搭箭，对准金钱豹，连射了两箭，正中金钱豹的心口。 不过萧凡的力气不够，金钱豹虽然中箭，却没有立刻毙命，而是继续发了疯地朝着萧凡追了过来。 傻柱没了锤子，也不敢回去捡，在地上捡起几块，刚才摆弄险境，挖出来的石头，对着金钱豹就砸。 还别说，金钱豹受伤之后，速度减弱，傻柱的石头还真的偶尔能砸中。 就在这时，老狼也追了上来，看他鼻子口腔不断地冒热气，估计这会儿也挺累的，但是他追上来，并没有追萧凡。 而是对着金钱豹的肛门就咬了过去。 金钱豹正准备跟萧凡他们拼命，完全没有注意到老狼，瞬间让老狼得手，这一下子连睾丸都给薅下来一个。 老狼一击得手，也不恋战，扭头换了个方向就逃。 结果一转头，就碰到了再次赶来的野猪，老狼看了萧凡一眼，给了他一个复杂的眼神，叼着金钱豹的睾丸，就朝着野猪挑衅地晃了晃脑袋。 野猪大怒，追着老狼而去。 而这个时候，萧凡的弓箭又到了。 这一次又中了，正中金钱豹受伤的菊花位置，金钱豹吃痛，发出一阵阵惨叫。 对着萧凡的位置，再次冲了过来。 傻柱不知道啥时候，拿着朴刀，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眼看着金钱豹就要到了，傻柱猛地起身，怀里抱着朴刀，恶狠狠地喊道，“死猫，赶紧死！” 金钱豹眼看着就要扑向萧凡了，结果猛然间白晃晃的刀子到了，正中心口。 “噗！” 第41章 掏肛狼效忠 鲜血溅了傻柱一脸。 金钱豹口中发出剧烈的嘶吼，爪子朝着傻柱的肚子化了过去。 萧凡见状，猛地上前一脚。 金钱豹飞了，他也摔倒在地上。 傻柱抽出朴刀，对着金钱豹就要乱砍一气。 萧凡赶忙道，“别砍，皮子值老钱了。” 金钱豹身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涌，它嘶吼着朝着萧凡和傻柱几次想要起身，但力气已经被抽空了一半。 只能在地上滑动。 最后慢慢没有了声息。 而萧凡和傻柱靠在两棵树上，歇息了一阵，见金钱豹不挣扎了，也都松了一口气。 萧凡说道，“抓紧用雪掩埋血渍，咱们爷俩弄完了，赶紧下山，虽然天气冷，凝结得很快，但这血腥气还是有可能引来其他野兽。” “哦哦！”傻柱虽然虎口开裂，但是干活的速度很快。 萧凡起身，用朴刀砍了根树杈，又用绳索缠上金钱豹的四肢。 这只金钱豹大概一百八十斤左右，可以出肉八九十斤，骨头也有个六十来斤，最主要的是皮子。 可以做成真豹纹大衣，想想都带劲儿。 萧凡忙了一阵，感觉一股虚弱感又传了上来，刚才跑得太快，吸入了不少凉气，这会儿不光嗓子难受，就连肚子都不舒服。 就在萧凡不停地咳嗦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萧凡瞬间抽出弓箭，对准了对方。 没想到这老狼还挺能活，腿受了伤，竟然一瘸一拐地又回来了。 见到萧凡张弓搭箭，立刻来了个四仰朝天，仰躺下的动作。 萧凡一愣，只见他的毛虽然乱糟糟的，但是处于一种贴伏在身上的状态。 萧凡瞬间就明白了，这头老狼要向自己效忠。 傻柱嘿嘿道，“他的雀好小，叔我能摸一摸吗？” “去去去！”萧凡瞪了他一眼，按照道理来讲，如果狼向头狼效忠，头狼是要闻一闻他的生殖器之类的。 但是萧凡知道，狼是狡猾的动物，谁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说不准，这家伙是狼群派来的卧底也说不准呢。 毕竟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太出名了。 但是萧凡和傻柱现在都没有力气跟他搏斗了，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真的没有恶意，甚至有点像是老迈的哈士奇。 萧凡便小心翼翼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对方也不躲，甚至还发出了享受的声音。 “你他妈的是狼还是狗？”萧凡瞪了一眼。 对方闻言，似乎听懂了萧凡的话一般，抬起脖子就要喊上一嗓子。 吓得萧凡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萧凡无奈道，“别喊，你是狼，你是头掏肛狼行了！” 老狼用脑袋在萧凡身上蹭了蹭，一张嘴还吐出来一小块狗头金，用脑袋顶着往萧凡前面送。 似乎再说，“主子，拿去花。” 萧凡本来想糊弄糊弄，等下山就弄死这老狼。 没想到，这家伙给的太多了，连狗头金都有。 这下子萧凡有点下不去手，毕竟拿人手短。 他捡起狗头金，在雪地的反光下，似乎光芒四射。 “呜呜呜呜！”老狼见萧凡收下了狗头金，兴奋地当着萧凡的面，玩起了狼叼尾巴的游戏。 萧凡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真的有点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狼是狗。 不过，萧凡确实见钱眼开，暂时歇了弄死他的心思。 一来，老狼的肉很柴，不好吃。 二来，刚才它对自己和傻柱有救命之恩。 三来，它给了保护费，还给了很多。 这会儿休息得差不多了，萧凡让傻柱跟自己一起扛着树杈，吊着金钱豹往回走。 老狼则在前面开道，跑出去百余米，发现没有问题，就会折返，然后朝着萧凡不停的摇尾巴，示意可以通行。 然后又去屁股后面逛了一圈，发现没有追兵。 不一会儿，嘴里还叼着一大块老虎粪回来，已经结冰了，味道非常冲。 萧凡看见老虎粪，吓了一跳。 这山君真的是疯了，把狩猎范围都拓展到这儿来了。 幸好刚才解决了金钱豹，如果再跑下去，估计就能碰到对方了。 老狼似乎跟定萧凡了，将老虎粪交给他之后，又跑到前面去开道了。 双方一直到了老孙叔的猎人小屋，稍作修整。 萧凡拿出一条鱼来吃，老狼就跟狗一样蹲坐在一旁。 萧凡道，“你吃吗？” 老狼摇摇头，直勾勾地看着萧凡手里的鱼。 萧凡扔过去半条，老狼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傻柱嘿嘿道，“小凡叔，这狗不错，给我成不？” 说着就要上前摸老狼，结果这老东西立刻靠到萧凡身边儿，竖着尾巴，朝着对方呲牙。 萧凡拍了它一下，“要跟着老子，你就老实点。” 老狼立刻老实的蹲在地上，呜呜呜地表达自己的委屈。 萧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灵性的畜生。 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他回去。 不过下山之前，萧凡还用布条给他裹了裹受伤的腿脚，又弄了个绳套拴在脖子上。 老狼任凭萧凡施为，一动不动。 等到傻柱也吃饱了，二人继续扛着金钱豹下山，路过村口的时候，村里人看见萧凡竟然看着金钱豹下来了，一个个震惊的嘴巴都阖不上了。 有人靠近，想要跟萧凡说两句，结果发现萧凡身边儿牵着一头狼。 不过这狼用绳子拴着，就跟一条狗一样。 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萧凡，你进山打猎了？还搞死了一头金钱豹？”有村里人躲着老狼问道。 “对！”萧凡点点头。 “这山上的猎物好弄不？”顿时有人动了心思。 萧凡连忙摆手道，“我劝你们有功夫就去弄弄鱼，或者去林子边缘捡捡野果啥的，这个时候千万别上山，我今天一上山，便遇到了豹子，野猪，还有山君。” “你们看，这山君粪，还新鲜着呢，太危险了。” 众人一看老虎粪，立刻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不敢再提上山的事情。 萧凡牵着老狼，进了家门，拴在院子里。 老狼很是习惯的跟看门狗一样，自己叼来不少羊草，靠在栅栏底下，不一会儿就弄了个窝。 懒洋洋地往上一趴，就开始舔舐身上的毛。 “娘，娘子，叔，我回来了。”萧凡这一嗓子，立刻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老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媳妇一出门，就看到了老狼，吓得魂儿都飞了，扭头就去找家伙。 唯独老孙头，还算镇定，上前很是稀罕地转了转，似乎看见了老相识一般。 而掏肛狼也很是熟稔的朝着老孙头摇起了尾巴。 老孙头踹了他一脚，扭头又看向扔在一边儿的金钱豹，满意地点点头，“你小子命够大啊，这都能活着回来，还有野猪的味道，你们还遇到了野猪？” “是。以后可不敢走那么远了，差点把命丢了，柱子的虎口都裂了。”萧凡后怕道。 “嗯！知道就好。”老爷子坐在一边儿，指着老狼说道，“知道它是谁不？” 萧凡一愣，疑惑道，“他一个畜生，还有名号？莫非是人变得不成？” 第42章 长海买鞭 “那肯定的，这家伙是老狼王的军师。”老孙头笑呵呵的说道。 “军师？莫非这东西是狈？”萧凡听闻，立刻来了兴致，伸手拿来一根木棍比画，想要量一量长短。 老狼白了萧凡一眼，但很是乖巧的站起身来，甚至还抬了抬前腿。 《酉阳杂俎》中说：“狈，前足极短，每行常驾于狼腿上，狈失狼则不能动。 上辈子他做了一辈子护林员也没见过狈，所以听老孙头这么一说，很是好奇。 老孙头摇摇头道，“那是传说中的畜生，谁都没见过，说它是老狼王的军师，是因为五年前，它出谋划策，帮着一头并不是特别健壮的狼登上了王位，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 “那时候我腿脚还不像是现在这么不利索，在大山深处遇到过他们好多次，当时他们政变的时候，我还在场呢。” “看他这模样，估计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萧凡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了，这家伙是一头社会狼，联系了一帮狼，帮助老狼王取得了狼王之位。 “你的意思是，老狼王被赶下王位，亦或是死了，他也被新狼王驱逐了？所以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差不多，这家伙怂得不行，之前老狼王让他狩猎，他从来不去，点卯也是跟没吃饭一样，狩猎更是出工不出力。也就是老狼王卖他面子，不然他早就被赶出来了。”老孙头提起过往在山中狩猎，见识到的新奇事，也很是怀念，叨叨地多说了两句。 萧凡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没想到你还是个奸臣。” 掏肛狼似乎能听懂人言，见自己的过往被人说破，似乎很是羞涩一般，低着头，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你是想养着它？”老爷子饶有兴致地问道。 “本来想下山之后弄死它的，但是它献给我一块狗头金，这东西咱们老百姓不敢花，但是谁知道日后用不用得上。”说着，将口袋里的狗头金拿了出来，递给了老孙头。 老孙头拿着狗头金，用鼻子嗅了嗅，又用舌头舔了舔。 “多少年没见过这玩意了，当年在高丽，我也曾在地主腚沟子里抢来一块，这东西老值钱了，可惜咱们老百姓花这玩意比较难。”说着，老孙头将狗头金还给萧凡，指着掏肛狼说道，“这家伙被驱逐了，跟狼群有仇，养着他通风报信也不是不行。”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帮你驯服他，但是这畜生野性难改，你得小心着点。” “好！” 二人说话的时候，傻柱就在旁边儿拿根草，拨弄掏肛狼的小雀。 掏肛狼无奈，就用尾巴砰砰砰的砸傻柱的胳膊，疼得傻柱嗷嗷直叫。 老太太还有两个儿媳，这会儿拿着棒槌，已经在旁边儿站了一阵了。 即便是老孙头和萧凡交谈，一点事儿都没有，他们也不敢开口。 再三确认，这老狼不会有威胁，老太爱才瞪大眼睛，激动地说道，“儿啊，你是真疯了！你竟然敢跟豹子动手，还牵回一头狼来，你不怕死啊！” 傻柱在一边儿嘿嘿道，“奶，还有猪呢！猪那牙拿了长，要撞死我跟萧凡叔呢！” 话音刚落下，屁股就挨了萧凡一脚，掏肛狼也立刻做出进攻姿态，随时要给傻柱来个掏肛。 萧凡瞪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来的猪！” 老太太上前，拽着他的胳膊，激动道，“你别糊弄我！柱子这孩子从不说谎，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玩命！” “咱们家大不了就吃鱼，也饿不死人啊！” 萧凡呵呵的说道，“娘，我们是一不小心碰上了，根本没上身上，而且这不还有头狼给我们帮忙呢！” 宋念念一脸惊奇，瞪大了眼睛，“夫君，这狼还能给你狩猎？” “我就知道夫君老厉害了，王霸之气一抖，连狼都听从您的召唤，帮您横扫雪山！” 孙秀梅拽了拽宋念念，用手指点了点她脑门，示意她别整天胡思乱想。 萧凡笑着对家人说道，“真的，你们看着豹子的屁股，就是这老狼掏的，一下子要了它半条命，我补的箭，柱子补的刀。” “野猪呢？”老太太问道，“野猪可老厉害了，你们怎么躲避的？” 傻柱哈哈道，“猪自己撞树上了。” 萧凡见家人担忧，就将捕猎的过往大致说了一遍，不过经过他这么说，整个过往非常轻松，而且过分夸大了掏肛狼的战绩。 听得两女直呼精彩，捂着嘴一脸的崇拜。 老太太也差点被萧凡糊弄了，结果看到了老爷子一脸不屑的表情。 瞬间知道萧凡糊弄自己，不过想到儿子好歹是活着回来了，也舍不得深究。 萧凡笑着说道，“娘，你们就别担心了，反正我们回来了，您带着我俩媳妇，去把豹子收拾收拾，血留着炒个菜什么的，下水留着自己吃，肉存几斤，骨头留着自己炖汤。” “大部分肉、豹子鞭、皮毛我拿去换东西。” 老太太对于干活，从来不犹豫，招呼两个儿子和傻柱，就往屋里走。 一边儿的老孙头惆怅道，“进山一趟，将锤子丢了？” “嗯！”萧凡苦笑一声道，“叔，您放心，我记得地方，回头找回来。这个时候，别人也不敢上山。” “找肯定要找，但是让傻柱在家里守着，咱爷俩去，他跟着你我不放心。”老爷子说道。 萧凡点点头，心道，“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多猛啊，搁三国起码是个疯狂典韦。” 萧凡糊弄老太太可以，但是却不敢糊弄老爷子，在老孙头的注视下，萧凡又将整体的狩猎流程说了一遍。 老孙头听得连连点头，既感慨萧凡临机应对的能力，又感慨他命好。 期间宋念念拿来两碗鱼汤，萧凡自己吃了几口，扔给了掏肛狼半条鱼。 掏肛狼吃得开心，趴在羊草堆里呼呼地睡了。 就在萧凡准备去帮着老太太他们收拾豹子的时候，李长海急匆匆的来了，“萧凡，我刚才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听村里说，你小子抓到了金钱豹，你要是豹鞭还没买主，能不能卖给我？” 萧凡眉开眼笑，这运气也太好了，还没去野驴坡呢，买主就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个钱不能收。 的才是最贵的，人情往来这个东西，自己要学会。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孤零零的护林员了。 “长海哥，你还需要这玩意？”萧凡挑眉道，“咱这个岁数，不该需要啊？而且嫂子还出门了。” “这个、其实”李长海尴尬的要命，艰难的开口道，“就是我一个朋友，他有点不行了，找了郎中开的药，就需要那么一副药引子，我就想着找你买。” “我那朋友很厉害，也是做官门的人物，若是他开心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嗨，我都懂，不就是一个豹子豹鞭么，”萧凡爽利的笑了起来，“我承蒙哥哥的扶持，最近日子好了些，钱就不要了，东西你拿走。” 他转身就去了屋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碗里，把豹鞭端了过来，塞到了对方手里。 “哥哥送给朋友，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弟弟。你赶紧走，弟弟这边儿还有两个弟妹要伺候呢。”说着就把李长海往外推。 “不行，你日子也不宽敞，哥哥怎么能占你的便宜。”李长海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铜钱，里面还夹着小块的银子，就要塞给萧凡。 结果萧凡速度极快，将对方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第43章 香气太诱人 李长海一脸尴尬地站在萧凡家门口，手里还拿着带着浓郁血腥气的豹鞭。 其实他也很意动，这东西虽然闻着有些腥臭，但却是彻彻底底的大补之物。 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跟六十岁的老头没有多大区别。 其实李长海平日里自己压力也很大。 在北荒这破地方，一旦晚上冷风呼呼地刮，除了在床上搂着媳妇睡觉，一点其他的事情都没有。 既然是搂着睡觉，就难免有点其他的动作。 可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天天搂着。 听说此物，可以让男人重返二十岁，也不知道真假，李长海拿着豹鞭，连续吞咽了好几回口水，才放弃了成为阳顶天的渴望。 还是办大事要紧。 当然，走之前，他还不忘看了李家一眼，心里默默地决定。 等到见到自己那朋友的时候，一定要跟他好好说说萧凡的本事，让他拿了好处，一定不能忘了萧凡。 萧凡回到屋里，老孙头已经歇着去了，傻柱靠在炭盆边儿上，不停地对着手心吹气。 看样子刚才已经包扎过了，此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这家伙依然皱眉不停地吹，仿佛他嘴里吹出来的是仙气，能给吃好一样。 不一会儿的功夫，家里的豹子肉就收拾出来了。 孙秀梅在外面抱来了柴火，坐在木头墩子上，开始往灶膛里放柴火。 不一会儿的功夫，萧凡家的烟囱里就燃起了袅袅炊烟。 村里人每当这个时候，就非常羡慕萧凡家里。 宋念念手里拿着吹筒，不停地往灶膛里吹气，傻柱想要过去帮忙，却被老太太给拉开了。 别人不愿意跟傻柱说话，但是老太太却愿意唠叨，“柱子啊，男女有别，那两个都是你婶子，你不能靠那么近，不然是不尊重你萧凡叔。” 傻柱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奶，我知道了。”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那以后要是有人靠近你叔的女人怎么办？” 傻柱恶狠狠的攥着拳头，“揍他！往死里揍他！” 结果攥拳的力道太大，糊口又破了，鲜血往外流，疼的这家伙呲牙咧嘴。 孙秀梅掀开锅盖，里面的水腾腾地烧开了，老太太将切下来的豹子肉，一大块一大块地放进锅里。 萧凡蹲在一边儿，颇有幸福感的看着。 忽然外面听到有人呼喊，“萧凡，萧凡！” 是李长海的声音，萧凡踹着袖子，急匆匆的走到院子门口。 李长海拿来一个包裹，递给了萧凡，“这是我之前从一个贼寇家里抄家拿来的，据说都是一些香料，你也知道，咱们北荒做饭比较糙，很多东西我浑家都不认识。” “不过听有些经验丰富的婶子说，这里面有香叶、八角、桂皮什么的。” “我浑家现在不在，我也用不上，都送给你。” 香料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属于贵族的产物。很多地方，还当这玩意是中草药。 老百姓是想要见一面，是相当难的。 萧凡看了一眼，愣了愣，然后说道，“长海哥，这玩意可不便宜，你就这么送给我了？” 李长海很是大气的说道，“你连珍贵的豹鞭都能送给我，我给你些香料又有啥，快收着，看看能不能用。” 说完将东西塞给萧凡，扬长而去。 萧凡检查了一番包裹，里面除了他说的各种香料之外，还有茱萸。 对，就是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茱萸。 萧凡拿着香料回去之后，老太太一脸疑惑的说道，“这都是些啥？” 萧凡将好几样调料放进锅里，尤其是茱萸放得多了些，现在天太冷了，出点辣的东西可以出点汗，暖暖身子。 等到调料放完之后，萧凡笑着说道，“这东西叫香料，煮肉可香了。” 紧接着萧凡将老太太推到了旁边儿，“刚才收拾豹子，您都累坏了，您歇歇。” 说着，就凑到了孙秀梅和宋念念近前。 宋念念站起身来，手里拿着吹筒，一脸严肃的对萧凡说道，“夫君，君子远庖厨。” “远什么远，我来给你们帮忙。”萧凡不容二人再说什么，就拿着从山上刚才捡来的木耳泡了泡，又拿出两个乡亲们拜师学抓鱼送的鸡蛋，放在一起做了个木耳炒鸡蛋。 不过等到真的实操了，萧凡又被孙秀梅抢过去了铲子。 大锅用着，便用家里的陶锅，这老陶锅看着年纪比萧凡都大，上面有裂纹。 因为不是铁质锅，传导性比较弱，所以宋念念拿着吹筒一个劲儿吹，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特别大。 而孙秀梅则拿着铲子，快速地翻动，不一会儿一小碟木耳炒鸡蛋就出锅了。 最后就是将家里所剩不多的米拿出来焖饭。 萧凡无所事事，端着木耳炒鸡蛋往屋里走，上面加了个海碗扣着，防止热气散了。 傻柱蹲在老太太旁边儿干活，嘴里还叼着几块小鱼干，见萧凡过来了，满意地舔着嘴唇，“萧凡叔，奶给的鱼干好吃。” “最近天天吃鱼，还没吃烦啊，一会儿可就吃饭了。”萧凡没好气的说道，“你那手别到处乱摸，感染了就麻烦了。” 老太太白了萧凡一眼，又塞给傻柱两条虾干，扭头看向萧凡，“儿啊，你可小心着点，我看着门外的那畜生，总是有些怕怕的，可别让他害了村里人。” 萧凡咳了咳，“娘，您放心，孙叔说了，这家伙在狼群里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奸臣，他不敢对村里人做什么的。这些日子，我也好好训训他，看看能不能用。实在不行就宰了剥皮。” “嗯，你心里有谱就成。”老太太点了点头，“你说都煮了豹子肉了，你还炒鸡蛋干什么？这才过了几天不挨饿的日子，你就开始这么造。” 萧凡呵呵的笑。 自己玩命捕猎，不就是为了家里人可以吃饱吃好么。 如果说，自己捕获了猎物，家里还抠抠搜搜，不舍得吃，不舍得喝，那不白忙活了。 “您就别操心这些了，孩儿搞来吃食，您就放心大胆的吃，以后咱们家，谁都饿不着。” 说完，扭头看向孙秀梅，这会儿她正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在马架屋里弥漫开来。 香味甚至从屋里飘到了院子外面，路过的孩子们，纷纷踮着脚往萧凡家里看。 “萧凡叔，你们家做啥啊，那么香。” 话音刚落下，躺在床头眯着的老孙头，黑着一张脸出去了，老太太想塞点阴干的小虾米给他，却被老爷子拒绝了。 “给了一个，能来一群。” 说完，老孙头推开门，解开掏肛狼的绳子，就把门打开了。 “一边儿玩去！瘪犊子！人家做饭，你们扒门口，你爹没教育你们啊！” 小家伙们撅着嘴，看狼是被牵着的，也不怕，纷纷回击道，“萧凡叔都没赶人，你个老东西怎么那么多事。” “滚滚滚！”老孙头骂骂咧咧道，“再不滚，老子打人了。” 孩子们见老孙头凶巴巴的，只能无奈的低着头离开。 其中一个大孩子说道，“感觉是豹子肉的香气，我感觉我一会儿啃木头都能吃饱。” 另外一个孩子咽了咽口水，“闻起来太香了，我肚子好难受。” 香味不仅吸引了很多村里的孩子，还飘到了邻居家。 萧凡家邻居姓沈，家里是金陵的富户，被发配到的北荒，男人之前是做生意的，可到了北方这破地方，受了老罪了，一点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这会儿闻着香味，男人肚子也很难受。 家里的娃子，叫沈旺，拼命地啃小时候父亲给他做的磨牙棒，时不时地抬头看向老娘，“娘，这味道是什么？怎么这么香啊！” 沈家女人没好气地骂道，“你有没有出息，刚才不是吃了半个窝窝头了吗？怎么还惦记吃？” 第44章 吃肉吃到爽 入冬前，男人还能弄点山货去城里卖。 可随着大雪封路，想出门就太难了，家里就没有了进项。 幸好之前沈家女人，存了点糙米，不然一家人都能活活的饿死。 沈旺爹叫沈有福，听到媳妇呵斥孩子，连忙解释道，“别说他了，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能耐，咱们孩儿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肉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老是这样也不行啊，早知道就去给萧凡家帮忙收拾院子了，起码能给孩子混条鱼。” 说着，男人还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还有就是，这萧凡媳妇的手艺怎么那么好，我都多少年没闻到那么香的味道了。” 沈家女人闻言，立刻不干了，坐在地上就哭，指着沈有福就开骂，“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们沈家当牛做马，陪你发配北荒过苦日子，一点怨言可都没说过，你倒好，惦记人家女人的手艺。” “我不活了我！”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看到自己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沈有福连忙说道，“我这是感慨我自己没本事，我女人要是有肉做饭，未必就比他们差。” “你忘了，当初在金陵，咱娘一直夸你手艺好了。” 女人哼了一声，麻利的起身，然后说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废物，萧凡能够得了李长海的赏识，摆明了是要发迹，别人都知道拜师学艺或者帮忙干活啥的，就你死要面子。” 她到了里屋，翻开了自己的嫁妆箱子。 沈家遭灾之前，提前写了休书，让她带着东西回了家，算是保存下来点东西。 她在箱子翻看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枚簪子，想想似乎，萧凡有两个女人，就又拿了个步摇。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在半路上早就让土匪给抢了。 好像还是有点不够，现在大家都吃不饱饭，这些东西反而变得不怎么值钱。 狠了狠心，女人又从灶台地下，掀开一块砖头，拿出十几枚大钱出来。 这些东西，应该能够跟萧凡交个朋友，换点肉吃。 沈家女人，踹着东西，急匆匆的出门了，走了近了，这香味更刺激人了。 沈家女人感觉自己就算是够克制的了，依然不停地流口水。 她终于知道为啥萧凡家的肉那么香了，加了不少香料呢。 萧家真的是发迹了，竟然舍得放香料，他们沈家发达时，也不敢这么造啊。 顿时觉得自己怀里的首饰和铜钱不值钱了。 “呜呜呜！”掏肛狼知道不能随便嚎，但有生人靠近，也忍不住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煮个肉而已，一直被人打扰，萧凡也很烦。 当下皱着眉头出门，一看竟然是沈有福他媳妇，顿时疑惑道，“沈家嫂子，你咋来了？” 据他所知，沈有福是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每次路过，眼角都是瞥人的。 倒是听孙秀梅说过，他家女人不错，之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还送过几回粮食。 不过萧凡也瞧不上沈家，觉得人家是臭作生意的，吃着人家的米，还骂人家不是东西。 沈家女人神色有些羞赧，“是这么回事儿，听说萧凡你做了巡卒，我男人是经常出去做生意的，到时候少不了你的照应，便准备了些东西，算是祝贺你一番。” 说着，便将怀里的东西往外掏。 萧凡一看是一枚铁制的簪子和步摇，虽然不值钱，但染了色看起来颇为精致。 估摸着，如果不是大雪封路，送到当铺去，也能值几十文钱。 当下连忙摆手道，“嫂子，不至于，不至于，一个小小的巡卒而已，哪里知道祝贺。而且，现在大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东西你赶紧拿回去。” “这灾荒年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过去，万一有那么一天，这东西没准能救命呢。” “我家男人做事情踏实，倒是饿不死我们娘几个。”沈家女人其实也尴尬得要命，但一想到连磨牙棒都要咬断了的儿子，便艰难地开口，“就是，我们家小旺好久没吃肉了，闻着你们家做肉，馋的不行，不知道能不能允我们一块。” 萧凡眼珠一转，心道这沈有福经常出去做生意，到时候自己说不准能用得上。 便痛快地说道，“嫂子，你等着。” 说着，就用碗装了些拿了出来，递了过去，“嫂子，拿回去吃，也别说什么我照顾有福哥的话，将来万一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让他别推辞就行。” “东西我就不收了，您赶走。” 说完，东西也不拿，就急匆匆的回了房间。 沈家女人几次想要靠近，把东西扔进来，结果掏肛狼一直瞪着她，一脸的不善。 最后沈家女人羞愧十足的离开了。 等到萧凡进屋，老太太一脸心疼，“你说说，这刚打了一只豹子，不是长海来要鞭，就是邻居来讨肉，孩子你得狠下心来，不然还卖不卖了？” 萧凡笑了笑，“娘，孩儿心里跟明镜一样，别人想占咱们家便宜，可不容易。” 孙秀梅低着头没说话，他是同意夫君送的，但是不敢忤逆老太太。 宋念念则指挥着傻柱摆桌子，自己把吃食一样一样往桌子上放。 今天的饭很丰盛，有鱼，有鸡蛋炒木耳，还有一大盆豹子肉。 此外，便是一人一碗大米饭。 萧凡刚端起碗来，老孙头就开口了。 “大侄子，好人做到底，你都送长海豹鞭了，何不也送一碗肉过去，让他心里再多一分感激？” 萧凡一想，觉得老孙叔说得有道理。 便叫来了傻柱，傻柱倒是听话，按照萧凡的要求，朝着李长海家就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这家伙就浑身是泥的跑了回来。 “你跟人摔跤了？”萧凡疑惑地问道。 傻柱嘿嘿道，“馋肉了，跑得太快，摔跤。” 他坐下之后，一家人就开始吃饭。 老孙头不免问起，送肉过去，李长海是什么情况，结果傻柱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孙头一瞪眼，“你个傻货，一会儿看老子怎么揍你。” 傻柱嘴里啃着大骨头，呜呜呜地说道，“吃饱了，不怕！” 萧凡苦笑着摇头，这是他第一次吃豹子肉，尝了两口味道相当不错。 便忍不住抱着一大块肉啃了起来。 家里人估摸着都没吃过香料做的饭，当然，也没吃过豹子肉，就连老孙头都没吃过。 大家一开始动嘴，就根本停不下来。 “萧凡，我发现你是真的厉害，”老孙头吃了八分饱之后，终于又开始说话了，“之前我们在军中，也发现过香料，但是煮肉之后，麻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你这肉不一样，有一股辣辣的感觉，但又不是蒜，还有就是很香，又香又辣，吃进肚子里，出一身汗，让他舒坦极了。” 宋念念则用手不停地扇着嘴边儿，兴奋地说道，“夫君太好吃了，这豹子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啊。” 萧凡笑起来，“好吃，以后夫君想办法让你天天吃。” 老太太放下筷子，“什么天天吃，不要命了，孩儿你是读书人，既然现在家里有点底子了，你该琢磨读书的事情了。” 孙秀梅感觉自己恨不得把舌头都咬断了，但是老太太一开口，她就立刻清醒过来，跟着连连点头，“夫君，这肉虽然好吃，但是吃这一回就够了，你还是得想办法读书。” 傻柱灌了一口水说道，“书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光着” 老孙头勃然大怒，“你个臭小子，谁让你翻我柜子的，老子打死你” 说完拽着傻柱，就往小间走去。 这孩子，一点不挨揍，皮子就痒痒。 他也放下筷子，对老太太说道，“娘，一会儿我出趟门，您跟秀梅，还有念念在家里小心点。” 第45章 前往野驴坡 老太太其实是不太愿意看见儿子出门的。 尤其是现在外面那么乱，还有大雪封山、封路的情况。 不过老太太也知道，儿子长大了，总该去闯一闯，所以便没将愁绪表露出来。 而是再三叮嘱道，“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叔腿脚不好，要好生照顾着，如果起了白毛风，需要在人家过夜，找家里富裕点的人家，不要舍不得花钱他叔，这孩子性格莽撞，你该说的说，别舍不得打，不听话你就跟揍柱子一样揍他。” “真的遇到危险，您老人家也不必管他，自己活命要紧。您这一辈子也不容易，不能老了老了，被我们家拖累。” 萧凡不由得失笑，“娘，您什么时候，那么多话了。我们准备出发了。” 老太太点头，却没有回屋，而是帮着把东西放在怕爬犁上。 萧凡他们这一次出行，带的东西不少，有豹子肉，豹皮，鱼肉，鱼油，还有从水耗子身上采集的香。 孙秀梅和宋念念红着眼圈，夫君头一次出远门，在他们看来，是比上山还要危险的事情，两个人低着头，一会儿就哭了出来。 但他们不敢让萧凡看见，借口拿水，回到屋里哭了一阵，才折返回来。 她们两个是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夫君吃苦。 等到夫君离开之后，两个人站在门口，看了很久，都不肯离去。 “喂，”老太太拿着棍子，站在他们旁边儿，大喊一声，“都没影了，还看什么？你们夫君，为了你们出去拼命，你们在家里闲得住吗？还不跟我一块干活。” “娘，我们知道了。”孙秀梅拉着宋念念立刻回屋，熬制起鱼油来。 傻柱搬来一个木墩子，坐在门口，手里拿着劈柴的斧头，像极了一尊门神。 萧凡和老孙头，两个人坐着爬犁，上面装满了货物，掏肛狼跟老孙头的老狗它们混迹在一起，卖力地拉着爬犁，在地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直线。 刚走了一阵，外面就起了风，雪花开始往外飘落。 村里人急匆匆地关闭了门窗，匪夷所思地看着远离的爷俩，觉得这俩人真的是胆子大，起了风雪还敢出门，莫不是将阎王爷当成开善堂的？ 老孙头在爬犁上，手里摇晃着鞭子，对萧凡大声说道，“天气越是恶劣，去与野人交易越是方便，因为官府的兵丁懒得出窝，就不必缴纳过路钱。” “而且野人着急将东西交换出去，东西卖得也往往比较便宜。” 野驴坡离着村子不算特别近，两个人坐在爬犁上，折腾了足足将近一个半时辰才抵达。 等到老孙头停下爬犁，萧凡从上面跳下来，擦了擦脸上一层雪，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一直听说，野人越境，偷偷跟大丰的百姓贸易。 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种景象。 这里竟然搭建了一排排的木棚子，道路上的积雪也被清扫了，人流也很大，不少人带着东西来这里贸易。 远远的能够听到各种地方的语言，甚至还有些萧凡听不懂的。 人们将手指伸进双方的袖子里，通过互相比画手势，完成谈判。 “你这小子发什么呆？不赶紧收拾收拾货物上的雪。”老孙头将鞭子别在腰上，拿匕首从旁边儿的树杈上扫下些积雪，扫荡着爬犁上的积雪。 萧凡颔首，过去帮忙，但眼角的余光发现不远处，一个生得满脸横肉的汉子，三角眼正贪婪地看着爬犁。 那汉子吹了个口哨，眨眼间身边儿便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皆穿着厚厚的兽皮大衣，脚底下瞪着靰鞡鞋，腰间别着匕首，一脸的凶悍相。 萧凡来野驴坡交易，只是想改善一下生活，没想到刚来就被人惦记上了。 萧凡并不慌乱，扭头看向正在忙碌的老孙头，“叔，您不是说，下雪天最方便交易吗？” 老孙头看着对方那么多人，尴尬地笑了笑，“对啊，下雪天没有官府收过路钱，但是山贼也没有人管了啊！” 说着，老孙头踢了一脚掏肛狼，“他妈的，叫唤两声。” “嗷！”掏肛狼抖了抖身上的雪，很是配合的叫唤了起来，野驴坡市场立刻混乱起来，不少人躲避起来，小心观望，见竟然是认为牵着一头狼，这才平稳下来。 老孙头和萧凡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不少人指指点点。 而那领头的三角眼大汉，见状也有些犹豫，摆摆手，那十几个汉子，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老孙头得意的看着萧凡道，“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如果为了你这点东西，还得丢性命，就不会搭理你了。” “但前提是，你的东西，不值得他们拼命。” “小子，老头子不可能一直陪你过来，以后这天下你得自己闯，万事多留点心，但也别太胆怯，你胆怯，别人便贪婪三分。” “去，叔给你放风。” 说着，将爬犁靠在一棵树上，便开始收拾起来。 萧凡扛着豹子肉，左右看看。 果然，虽然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但是掏肛狼的存在，震慑了不少人，让大家都对自己挺客气。 他站在市场边缘，先是看了一阵，发现这里的东西确实挺全乎。 正准备进去，却忽然跑过来一群人，对着萧凡指手画脚，说着一堆萧凡听不懂的话，萧凡听不懂，也跟着指手画脚。 结果对方看不懂他笔画的什么，竟然人越聚越多。 正想着怎么办，老孙头却忽然从外面走了过来。 嘴里操着一口流利的异族语言，听着像是骂街，一会儿对方就失望地散去了。 老孙头无奈道，“到底是读书太多了，脑子有点死，你真的以为野驴坡是跟野人交易吗？跟我来。” 说着，带着萧凡在野驴坡转了起来。 每个人都没有秘密，萧凡也没有打听。 不过竟然会异族语言，而且刚才听着，好像说了好几种，萧凡还是挺震惊的。 萧凡发现，老孙头身上的煞气挺厉害的，刚才一股脑跑过来围着自己的野人，竟然只能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个敢靠近的。 很快便到了一处破败的小木屋面前，这小木屋看着有年数了。 一个老翁懒洋洋靠在一个烧得很旺的炭炉旁边儿，炭炉上面温了酒，远远地就能闻到酒香。 老翁穿的衣服很破，上面打满了补丁，但衣服很厚实。 老翁时不时端起酒壶，吹一吹就往嘴里倒酒。 他旁边儿的牌子上写着，“野人滚蛋，穷人滚蛋，没钱别问，没东西别来。” 萧凡停下脚步，心想这老头还挺有意思，人家都是来这里招揽顾客，他倒好，先把人得罪一圈。 老孙头看见对方，却呵呵地笑了。 “这老东西，还没死呢。”说着上前，便将对方的酒壶抢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半。 对方见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镔铁大刀，对着老孙头就捅。 老孙头身子一闪，手就按在对方的刀柄，身子前倾，“小九子，敢跟你爷爷动刀子了？” 第46章 步人甲 “狗爷？你还活着呢？”对方瞪大了眼镜，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这老小子都没死，你爷我能死喽？”老孙头直接一脚踢开对方，靠在刚才对方休息的地方，将手插进了袖子里。 对方仔细盯着老孙头看了半响，旋即脸上开心的笑了起来，摇晃着手里的酒壶，“您也真是的，多少年不过来瞅瞅，我还以为您没了呢。” “呵，还怪罪起我来了，做个狗屁的桩子，就不去看你爷了，还好意思说。”老孙头连眼皮都懒得抬。 “哎呦，狗爷，您可冤枉我了，我可没有一天不想去见您，关键是我做了这桩子，便身不由已，不能随便离开了。”对方无奈地给老孙头倒了半壶酒，递了过去，“您知道的，您在我们兄弟心里的地位，就跟大山一样高。” 老孙头被对方恭维得心里舒坦，笑着开口，“行了，行了，都退伍多少年了，还舔我沟子干啥？我也不过是当年凶残点，多杀了点蛮子而已。” 萧凡看着老孙头这架势，心里也有些羡慕，忍不住开口道，“您当年，这么威风啊？” 老孙头很是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不值一提。小九子，这小子是我认的侄子，以后给我养老的，你看着办。” 老翁这才将心思放在萧凡身上，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接着笑道，“不错，不错，是个好孩子，就是看着脑瓜子不太灵光。” 老孙头笑着说道，“脑袋灵光的，伺候咱这样的？” 对方苦笑了一声，无奈说道，“也是，我这身子都要进土的人，到今天连个收尸的人都没呢。” 萧凡客气地拱手行礼道，“这位九爷，我来换点东西。” 对方打量了一眼老孙头的腿脚，扭头惊讶说道，“狗爷，你不要命了，这冰天雪地的，你去山里杀豹子？” “是这小子杀的，老夫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去山里猎豹子？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对方闻言，眼睛瞪得老大，盯着萧凡看了半天。 “不是您进山打的？您莫不是给后生铺路，到处吹牛？” 萧凡并未因为对方的轻视而不满，很是客气的说道，“九爷，确实是我猎的。” 对方看了看眼前的豹子肉和豹皮，又忍不住摸了摸萧凡的筋骨，“行啊，后生，这副身子骨，竟然能猎豹，这豹子是你爹？” “混账玩意，怎么跟我大侄子说话呢？”说着一脚就踹了过去。 挨了一脚的老翁也不敢恼火，连忙哎呦呦道，“狗爷，我知道错了。” 旋即，盯着豹皮和豹子肉检查起来，好半响之后说道，“是头年轻的豹子，若是在大城市，说不准得二三百文一斤，但是在咱们这地方，可就要折价喽。” 萧凡点点头，表示理解，问道，“您给个价。” “二十文一斤。” “二十文一斤！？”萧凡一愣，差点就把你怎么不去抢给喊了出来。 老翁呵呵地笑道，“怎么？觉得我给的太多了？没办法啊，当初狗爷救过我命来，我要是给的少了，狗爷不得囊死我！” 萧凡一脸的尴尬。 他是觉得太少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东西既然在大城市卖二三百文一斤，你在我这里买，起码得给百八十文？ 要知道这豹子肉，这个季节，最终肯定是要辗转卖到大城市的。 你一转手，十倍的利润，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但旋即一想，这可是蛮荒之地，这豹子肉想要进入中原大城市贵人手里，估计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老孙头闻言，点了点头，“给的确实有点多了，别人来了，估摸着连十文钱都给不到？你可别自己掏钱补贴，老子虽然老了，但还不吃施舍来的饭。” 对方把脖子一梗，“哪能呢，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桩，这点权限还是有的。二十文，我也有得赚的。” 老孙头点头，“那行，以后这小子再有收获，还来找你，抬进去。” “成成成，还是我狗爷照顾我。”说着，就带着萧凡，将东西抬到了木棚子里。 木棚子各种物品琳琅满目，活脱脱的一个小型仓库。 对方拿出算盘，像样的噼里啪啦地打起来。 “艹，你这老小子，还学了这门手艺？”老孙头很是惊讶道。 对方苦笑道，“嗨，干中学呗，不然也坐不上这桩子。” 老孙头一脸悔恨道，“老子当年跟你一样好学就好了。” 对方算了半天，合计剩下六十五斤肉，算了一千三百文钱。 萧凡的目光一直在屋子里转悠。 最后目光放在了一套铠甲上，这是一套正经的步人甲。 这玩意，自己在后世的博物馆里见过。 后来还在网上订购了一套，唯一一次不社恐，壮着胆子，参加了一次国服爱好者的活动，跟着三十多号汉子上街。 然后被一群特警，当家给抓了起来。 对方看着萧凡的目光，呵呵笑道，“你小子，一个握笔的书生，稀罕上步人甲了？” 萧凡疑惑道，“这玩意是禁品？您这里也卖？” 对方一脸回忆地抚摸着步人甲，笑着说道，“别说是它，你要投石车老子都能给你弄来！不过这东西对于你来说，没有屁用。你又不去造反，买回去也是生锈。” 萧凡心中暗道，“我只是好奇，你们竟然敢卖军中违禁品，也不怕被端了。” “您能不能给我搞一身皮甲？我经常上山打猎，会遇到野兽，那玩意的爪子太锋利，要是有个能护身且不重的玩意，倒是安全许多。” 老翁看了一眼老孙头，见对方点点头。 他这才继续说道，“即便是皮甲，那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起码要三十。” 萧凡明白，对方说的肯定不是三十文，而是三十贯。 自己猎杀了一头豹子，只能卖一贯钱多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起码也猎杀二十多头豹子，才能换一副皮甲。 老孙头看着萧凡在那合计，白了他一眼，“你小子被好高骛远，这东西即便是在军中也是稀罕玩意，当初我们一个伙，就那么一副。” 萧凡摇头道，“叔，不光是打猎，现在咱们大丰有些人想要跟狗国人打仗，我怕到时候殃及村子，有身铠甲，说不准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老翁闻言，点头笑道，“没想到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确实要跟狗国打仗了，不过这皮甲真不便宜，我也得去军队里托关系。现在这群当兵的都穷疯了，什么卖的都贵。” “去军队里搞？”萧凡瞪大了眼睛，这大丰的情况够堪忧的啊。 这战甲都可以卖！ 老翁摆摆手，“不然呢？咱们这破地方，谁会做这玩意？不过你小子真的想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搞，前提条件是你得给我搞一批飞龙来。到时候我不仅能给你一套皮甲，还能给你搞上几十支军中的上等雕翎箭。” 第47章 知恩图报 “飞龙？你要那么多飞龙做什么？”老孙头喝了一口酒，这东西寡淡得要命，但是以老孙头目前的条件根本喝不起。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可不愿意放过。 老翁呵呵一笑，“之前我有机会献给千户大人一只，他老人家喜欢得紧，许诺给我，只要我给他多弄一些，他便允许我寻个婆姨。” “我有相中的咧，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是等我老了，瘫在床上，起码有个给我洗洗被褥啥的。” “怎么样，小子，你能搞到么？” 萧凡毫不犹豫点点头，“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 “不需要太多，搞个四五十只就成，太多了，千户大人也吃不完！”老翁笑吟吟地说道，“不过你可得抓紧，千户大人的寿辰快到了。” “成，没问题。”萧凡点头道。 “得嘞，狗爷认你做侄子，老头子我也不能亏待你，这皮子卖相不错，我也多给你点，算你两千文钱。” 萧凡喜不胜收，算是个好消息。 不过萧凡并没有拿出鱼油和香，这两样东西虽然值钱，但是在这里估计也卖不上好价钱。 接着双方又聊了一些关于野驴坡的事情，毕竟老孙头多少年没来过了，对这里的变化并不是很了解。 这里虽然是野人越境发起的贸易，但是早就让汉人接管了。 倒不是说汉人霸道，而是发展的结果。 一方面，双方的语言不通，双方经常因为贸易发生争执，需要懂得野人语言的中间人来协调。 二是野人的货物太多，且花样全面，而野人需要的东西，汉人也经常没有，所以需要一个组织来囤积货物，并且搜集野人需要的物品。 说到底就是这里的交易，逐步走向了正规。 不过也不妨碍大家私底下交易，碰碰运气还是可以的。 萧凡跟老翁聊了一阵，了解完具体的情况，便走了出去，让老孙头在这里歇息。 不一会儿就打了整整两壶酒过来，恭恭敬敬地摆放在桌子上。 老翁脸色一变，走上前推搡道，“你小子，赚点钱不容易，在我一个老头子身上破费什么？狗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收你东西。” “您老莫要推辞。”萧凡笑着说道，“若无您的帮衬，我这东西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而且您还提供了那么多有用的信息，解决了小子不小的麻烦，这些都是我的心意，您务必收下。” 老翁看了一眼，这两壶酒是不远处摊位上的，在此地经营多年。是野人们自己酿造的，劲儿很大，在大丰这边儿卖得很好，价格也不便宜。 这小子在自己这里挣了钱，立刻就送了如此重礼，可见也是一个有心的孩子。 一边儿歇着的老孙头，看着放下酒水就离开的萧凡，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孩子身形单薄，这段时间却屡屡做出惊人的事情，从捕鱼到捕猎，每每都出人意料，但说到底，还是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要养家糊口，顶天立地了。 自己年纪大了，指望傻柱肯定指望不上。 但是这孩子却极有可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而且这孩子真的懂得感恩，有孝心。 自己的未来，肯定不会特别辛苦了。 想到这里，老孙头拿起酒壶，闷了一口。 心里暖暖的。 萧凡顶着风雪，出去一趟，不一会儿就在一家老九推荐的店铺里，买来了些米面。 老孙头看着他冻的脸色有些发青，顿时觉得老九给自己的酒水不香了，心疼地说道，“孩子，歇一歇再出去。” 老九也说道，“是啊，做买卖这事情，不能心急。你要是急了，对方就会拿捏你。你现在赚了钱，在他们眼里就是肥羊。” 萧凡笑着说道，“没事，我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价格合适我就买，价格不合适，我就不买。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糊弄不了我。” 老九道，“你再等等，等天黑了，我找几个相熟的朋友，给你便宜些多好。” 萧凡闻言，摇摇头道，“可不敢如此，今日已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了。” “而且，我们村子最近不太平，有狼群和山君一直盯着，我在外面过夜不放心，想着今天赶回去呢。” 说着，又推门走了出去。 待萧凡走后，老九又凑了过来，对老孙头说道，“狗爷，您找的这大侄子真不错，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即有能力，又知道感恩，您老有福了。您琢磨琢磨，刚才我您说的事情，让他认我做大哥，以后给我养老送终，我以后倾力对他好，成不成？” 老孙头白了他一眼道，“我选的大侄子，肯定好，这还用你说？至于你这个拜你做大哥，就算了，你都多大年纪了，做人家大哥？养老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这孩子心地善良，只要你诚心待他，等你真有那天，他不可能亏待了你。” “对了，那狗屁千户，真的想吃飞龙么？”老孙头挑眉道。 “想吃个屁！我顶多就是去试一试？我这个活，上面能让我娶婆姨的话，我早就娶了。”老九蹲在一边儿，美滋滋的吸溜了一口新酒，满肚子的畅快的说道，“说到底，我就是相中这孩子了，相找个由头送给他。我看这孩子刚强，我直接送给他，他肯定不回收。”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想要一件东西，总归要付出点什么。” “您要是觉得，我这样操作不成，换个由头，送给他也成。” 老孙头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我觉得你做得很好，我也有意让他进山，我这一摊子事儿，没准儿还得靠他呢。” 老九闻言笑了，“喝，那破事儿，您还惦记着呢。” 老孙头白了他一眼道，“你不也一样，一辈子未娶，在这破地方熬了一辈子。” “有些事情，总归得有个结果？” 老九听完之后，直呲牙，过了那么多年，心里的执念早就没有多少了，他摆摆手道，“那么好的孩子，有大好的光阴去挥霍，掺和咱们这破事，太不公平了。” 老孙头呵呵地笑道，“你知道个屁，这事儿是枷锁，也是天大的机缘。” “他总不能在这鬼地方呆一辈子？” 第48章 见者眼红 萧凡一口气去了好几家卖米面的店铺。 虽然有老九的建议，但是他也不敢大意。 自己是年轻人，看起来好糊弄，他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过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老九在这地方，还挺有地位。 此地有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萧凡从老九的铺子出来之后，大家对他都很客气，报价也基本上都是底价。 萧凡心里盘算了一下价格，大体上真的不算贵，基本上面粉五文钱一斤，米八文一斤。 萧凡每一家都问了问，最后拢共买回来五十斤面，五十斤米。 萧凡很清楚，这也就是野驴坡，野人卖得便宜，中间商虽然赚了，但是赚得不多，不然到了城里，这个价格肯定是没机会的。 当然，这也跟来此地有风险，一般人不敢来此地交易有关系。 一口气得了一百斤粮食，萧凡心里多了些底气。 家里有粮食，即便是起了大雪，没法出门，也不至于慌神。 萧凡又去了花了将近五百文钱，买了些盐和酱油。 盐这东西实在是太贵了，要足足八十文钱一斤，而且还是最差劲的粗盐。 萧凡听完价格，差点绷不住。 难怪大家宁可饿得没劲儿，也不肯买盐回去。 这东西简直要命！ 最后将剩余的钱，全都扯了布。 布全都是麻料制成的，也是野人唯一能生产的布，价格倒是没有他之前听说的那么夸张，一尺布只需要四十文钱。 萧凡琢磨了一下，一个人一身下来，需要大概七尺布。 折算下来，就是三百文钱。 萧凡一口气就买了五十尺布，跟店老板扯皮了半天，最后以一千八百文钱的价格成交。 算上刚才给老九买酒的钱，自己捕猎一只豹子得来的钱，就这么花的差不多了。 萧凡心道，自己可是跟柱子拼命才搞死了一头豹子，这东西跟上战场拼命没多大区别。 结果，就换回了一百斤粮食，以及一些布匹和盐。 萧凡背着沉甸甸的物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铺子里走。 期间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进野驴坡时候，遇到的那一伙人。 对方手里拿着一包盐，递了过来，“兄弟，刚才看你想多买点盐，但是钱不够，我飞天雕想交你个朋友，这一包盐送给你。” 萧凡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摇摇头，“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能收。但是你这个朋友，我可以交。” 对方咧嘴笑了笑，“成，我在秃头山安的寨子，有机会过来坐坐。” 萧凡继续往前走，忽然听旁边儿交易的汉人们说道，“要打仗了，要打仗了，咱们的士兵去狗国巡逻的时候被狗国的百姓给打死了。” “不对啊，我听说是失踪呢。” “别管怎么说，狗国对咱们大丰不敬，军队的大人们，肯定不乐意，这一战怕是不可避免了。” “咱们得赶紧兑换点物资回去，别到时候兵荒马乱的，出门都不方便。” 萧凡一扭头，就看蹲在路边儿看热闹的粮店掌柜的，换了个崭新的牌子，面粉八文钱一斤，米十二文钱一斤。 萧凡叹了口气，这天寒地冻的，好好的过日子不好么？ 好端端的打个屁的仗？ 这一打仗，野人肯定不敢来交易了，到时候物价肯定得大规模地涨一波。 好在他刚买了粮食，不必太担心。 回到屋里，老孙头这会儿已经休息好了。 双方告别了老九，将东西搬到爬犁上，又弄了些鱼干喂了喂狗，期间萧凡又说了飞天雕的事情。 老孙头摆摆手，“不必理会，一群在军中犯了过错的兵丁，逃出去当贼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也别跟他们结交，这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门跟官府对着干，早晚得完蛋。” 二人告别了老九，坐上爬犁，一路直奔村子而去。 回去的路上，风雪小了些，二人也有机会在爬犁上聊聊天。 萧凡忽然说道，“叔，这真的是要打仗了么？刚才我听说，军队有人在狗国失踪，或者被杀什么的。” “要是真的打起来，咱们这老百姓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别自己吓唬自己，就算是天塌了，咱们老百姓的日子也照过。”老孙头甩着鞭子，拿起酒壶里没喝完的酒，抿了一口，然后狠狠的抽了两鞭子偷懒的掏肛狼，这才继续说道，“就是一群年轻人在边关久了，想要建立功勋，可上面还有人看着呢，打不打得起来，还真不一定。” 不过这一天折腾下来，爷俩也折腾得够呛。 萧凡和老孙头，都有皮衣在身，但等到后半程，也冻得哆哆嗦嗦。 狗也累得够呛，越走越慢，等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两个人才到达村口。 村里人倒是挺勤快，雪一停，就离开在村子周围点燃了火堆。看到萧凡的爬犁上载满了东西，之前还说萧凡是蠢货的人，顿时眼红的不行。 甚至不少人觉得，风一停，雪一停，他上大山他也行。 “萧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萧凡，今天听说你带着东西出去卖钱了？怎么样？” 大家完全不问这一趟出门难不难，张嘴就问赚了多少钱。 萧凡抖了抖身上的风雪，从爬犁上跳了下来，他知道大家眼红，想要上山，但大山到底有多难他很清楚，便笑着说道，“是把豹子拉出去卖了，不过也真不容易，这风雪大得厉害，收货的东西也不大方，卖不上价格。” “刚才有当兵的路过咱们这呢，说要咱们小心有狗国奸细，看样子真的要打仗了，我还想着等到不下雪的时候，想办法去趟城里，买点粮食回来，估计到时候肯定买不起了。” “萧凡，你这爬犁上东西不少，你说说，你这豹子卖了多少钱啊？”男人们都好奇，一个个瞪大眼睛，想要知道答案。 大家真的是穷疯了，饿疯了，要是萧凡真的赚到钱了，他们也要去试一试。 “豹子肉二十文一斤，一整套皮子下来，也才卖了一千多文，”萧凡叹气，“你们看着我这东西多，实际上我是把我娘压箱底的首饰卖了些，才换了这点东西。” “我家里两个女人都干不了什么活，只能吃我的，我这点东西，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呢。” 萧凡真心不想让大家去山上送死，所以把价格说的低了些。 男人们后面的话，基本上没听，但一想到拼死拼活搞了一头豹子，结果才卖二十文一斤，一个个就开始打退堂鼓。 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这钱也太不好拿了。 不过也有不少胆子大的，开始发疯，觉得自己未必就比不过萧凡。 甚至萧凡往回走的时候，耳边还听到有几个男人小声讨论，“他一个书生，上山都能打到猎物，咱们为什么不行？” 对此，萧凡也没有说什么，好言难劝该死鬼。 回到家之后，萧凡本以为老太太和两个媳妇会在家里害怕。 结果还没进门，就看见傻柱跟金刚一样站在门口。 门口一个敢靠近的都没有。 屋内的宋念念听到动静，直接冲了出来，一下子就窜到了萧凡的怀里，“夫君，你可算是回来了。” 萧凡看向傻柱，这家伙连动都没动，上前一模鼻子，气息很平稳。 老孙头一脚踹了过去，“狗日的，这么冷的天，你竟然能睡着了！” 第49章 萧凡的怀里有个百宝箱 孙大叔恼怒是有道理的。 让他看家，保护家里的女人，他结果却睡着了。 要是真的有人过来，翻过了栅栏，害了家里人，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傻柱被揍了，也不敢躲，“爷，俺错了，别打了！” 萧凡放下怀里的宋念念，上前搀扶起傻柱。 用身子挡在他跟孙大叔之间，温声道，“柱子，你平时不是挺精神的么，怎么这么冷的天，反而睡着了，万一冻个好歹的，可咋办？” 傻柱挠挠头，“俺本来觉得有点饿，有点冷，俺奶一会儿给俺送热水来，一会儿给俺送鱼送肉吃，俺越是越舒坦，就睡着了。” 萧凡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是吃饱了，血液都到了胃里，大脑缺血，人自然而然地就困了。 一边儿的老孙头也听明白了，但是却仍然不敢一脸的怒火，“你小子给我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老太太表情略显尴尬，她本来是心疼傻柱这孩子，结果没想到，让他倒了霉，被老孙头训斥。 便在一边儿拽着萧凡的袖子说道，“回来了，赶紧进屋暖暖身子。” 一进屋，萧凡便感觉屋子里冷飕飕的，皱了皱眉道，“怎么不烧柴？” 孙秀梅连忙解释道，“夫君，刚才给柱子做吃的了，屋里有热气，就没点柴火。” 老孙头闻言，就说道，“这可不行，萧凡不是说了么，家家户户得烧热水，一来就是防止有人冻死，二来一旦有狼偷袭，可以用热水婆它。狼的鼻子精贵，最怕热水。” “你们不在家里烧水，万一来了狼咋办？可不敢指着傻柱这孩子，让他看个门，都能睡着了。” “叔，我错了。”孙秀梅乖巧地说道。 “都是我的主意，就别怪她了。”老太太站出来说道，“你们在外面拼命，太辛苦了，我们几个妇人，光张着嘴吃饭，舍不得点柴火，能省一根柴，你们就少费点力气。” 萧凡无奈道，“娘，以后别这么节省，你们要是冻坏了身子，别想着我不给你们治，我肯定得带着你们找郎中，将家里的钱财全都花光了。然后带着你们一起天天挨饿，最后活活饿死，到时候你就绝后了。” 老太太听到萧凡这么一说，瞬间害怕了，连忙道，“儿啊，可不兴胡说八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呢，赶紧呸呸呸。” 萧凡笑着摇头，蹲下身子，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大团洋草，然后将事先砍好的柴火放进炭盆，不一会儿大火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 萧凡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壶酒，放在盆里墩上，扭头对老孙头说道，“叔，给您偷偷地藏了一壶！快过来暖暖身子，一会儿喝两口热乎的。” 炭盆里的火越烧越大，一会儿屋子里就有了暖意。 老孙头的鼻子抽了抽，笑呵呵地说道，“你小子倒是贴心。” 这马架子的保暖效果很好，外面寒风呼啸，但是一点冷风都吹不进来。 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媳妇忙碌起来，将萧凡带回来的布，收拾好放在柜子里，将粮食倒进米缸。 老孙头暖了暖身子，长出了一口气，“孩儿啊，你多余管他们上不上山。你就算是把钱说得再少，他们也看你带回来东西了。你把上山说得再难，也有人觉得比你强。” “你说这些话，他们反而觉得你挡着他们发财的路，心里记恨你。” 老太太一边儿忙活一边儿听着，听老孙头开腔，一脸疑惑地看向老孙头。 老孙头便将村口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老太太说了一遍。 老太太极力赞同道，“对对对，儿啊，人家都说，自扫门前雪，别管他人瓦上霜。你管那么多事儿干啥？” 老孙头见老太太站在自己一边儿，抿了一口就睡，“别以为你贿赂老头子我，我就不说你。你今天就是做的不对。你这跟劝窑姐从良没啥区别。” 傻柱好奇地扭头，“爷？窑姐是谁？” 宋念念也天真地瞪大了眼睛询问，“窑姐？住在窑洞里的女人吗？她干啥坏事了？” 老孙头哈哈大笑，今天喝了不少酒，性子也放得开了一些。 “窑姐啊，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你想想你们家为啥败得那么快，你们家老爷子” 萧凡眼皮子直跳，这老爷子今天喝得有点多了，连忙上前搀扶起老孙头，“叔，你喝多了，赶紧去屋里歇着。”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老孙头话还没说完，萧凡就把门给关上了。 出来之后，孙秀梅低着头，憋着笑正准备给萧凡做饭。 傻柱一见老孙头不见了，立刻来了精神，拿着扫把去院子里扫雪，劲儿头很足，丝毫不在乎虎口的事儿。 赵念念在屋子里，收拾米缸和面缸，时不时的打开盖子瞅瞅，还偷摸掐自己两下，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知道不是做梦，才作罢。 老太太让萧凡换了一身衣裳，将上面的雪打扫干净，放在炭盆不远处晾上。 “夫君，您真的好厉害，出去一趟，竟然带回来这么多米面，还有布。”宋念念把该干的活干完了，端来一碗水，然后就开始给萧凡揉捏肩膀。 作为小妾，她是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的。 萧凡喝着热水，烤着火，笑吟吟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将来为夫给你们弄更过的好东西来。” 宋念念的手揉捏得很是舒服，不一会儿萧凡就靠着炭盆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泛起了浓郁的米香味道。 家里剩下的豹子肉也煮了，饿了将近一天的萧凡，感觉这味道正极了，尤其是这一次加了足够的酱油和盐，感觉脑瓜子闻一下，都嗡嗡作响。 老爷子喝多了，睡得沉，叫了好几回都没叫醒。 一家人便吃着白米饭，啃着肉和大骨头。 最后肉汤还淋在米饭上，搅拌一番大米饭，真的是人间极品。 吃饱喝足，萧凡从怀里掏出一副野人做的皮手套，直筒无指式，递给了柱子，“傻柱，这是拿给你的。” 傻柱高兴地要起飞了，拍着大腿，“小凡叔，你最好了，我最爱的人是你。” 他小心翼翼的将大肥手塞进去，瞬间感觉有一股暖意袭来，美的摇头晃脑起来，眼睛的余光一撇，看见孙秀梅和宋念念都在盯着自己看。 立刻吓得不行，将手套脱下来，背过身，塞进了裤裆里。 萧凡有些失笑，从怀里继续往外掏，“这些野人的话，我也听不懂，不过东西很便宜，我剩下的钱不多，跟他们比画了好一阵，用了些钱，还有不少鱼跟他们换的，大家一人一副，以后干活就不用挨冻了。” “念念，你也有，你手小，为夫给你弄了副好看的。” 说着递了过去，这幅手套上有刺绣，是野人的风格，手指头和手腕，都用了一丢丢的娟，上面还用汉字写了千金二字。 宋念念不似孙秀梅那么腼腆，拿着手套，就直接兴奋的跳了起来。 孙秀梅则不停地摇头，“夫君经常出去干活，手闷子总是脏，我这幅留给您。” 萧凡一把将手套塞给了她，“你男人给你的，你就老老实实的收着，必须用。” 孙秀梅结婚这么久了，就没收到过萧凡给她的礼物，手微微颤抖的拿起手套，小心翼翼的捧着，声音甚至有些哽咽，“谢过夫君。” 他一定要好好地伺候夫君，孝敬婆婆，疼爱妹妹，让这个家一直幸福下去。 萧凡则继续从怀里往外掏 第50章 豹鞭带来的好处 萧凡继续往外掏着，外面忽然来了动静，掏肛狼没叫唤，但是用爪子不停地挠着门。 几条老狗累得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连叫一嗓子都懒得叫了。 萧凡走出门外，看着十几个年轻的汉子站在门外。 天冷得不行，这些汉子站在门外，身子不停地哆嗦。 “怎么，诸位爷们？这么晚了，不在家里搂着老婆孩子，跑我这里做什么？”萧凡站在门口，笑呵呵的问道。 “萧凡，你能不能给我们个机会，跟你干。打到猎物，我们不自己要，你随便给我们点什么就成。” “是啊，凡哥，你太牛逼了，能猎豹子，能抓鱼，还能去外面换来粮食，我们服你。” “对，凡哥，我们虽然没啥本事，但是起码能比柱子听话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萧凡本意是直接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好歹是村子里的巡卒，手底下确实该有几个跟着办事的人。 而且最近乱糟糟的，还有可能有兵祸，自己要是收付了这些人，以后在安全上也能多一份保障。 当下说道，“这上山求活路，可是很辛苦的，而且随时可能会丢命。” 人群中一个叫做王大龙的汉子第一个说道，“凡哥，我们挨饿都不怕，还怕死不成？都是大老爷们，看着家里老婆孩子饿得嗷嗷叫，心里难受啊。” “是啊，凡哥，村里有几伙人找我们一起，想上山试一试，但我们觉得那是白送死，我们更希望跟着您混。”另外一个叫李友成的汉子说道。 萧凡干笑道，“成，你们真的有心，咱们改天就聚聚，不过我的规矩是服从指挥，我说去哪就去哪，我说啥时候上山就啥时候上山，谁要是动不动就跑肚拉稀，动不动就自己单独行动，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凡哥，您放心，我们都听您的，就算是您让我们弄死山君，我们也敢上。” 萧凡摆摆手，示意知道了，让他们赶紧回去歇着。 还遇到山君都敢上，这牛逼吹的，也太过分了。 不过萧凡也得到了一个新的信息，那就是有人壮着胆子，想上山打猎。 看来真的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萧凡关上外面的大门，掏肛狼立刻站了起来，摇晃着尾巴，围着萧凡转圈。 萧凡给他扔了两根骨头，他立刻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 期间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舔萧凡的脚。 萧凡叹了口气，罢了，看在这家伙，那么卑微的份上，就先留着它。 老太太刚才也跟了出来，见这会儿外人走了，他立刻说道，“儿啊，你长本事了，村里的年轻人这么多想跟着你的，之前有几个可没少寒碜你。” 萧凡也没多说什么，“嗨，谁爱说谁说去呗，反正是听我安排，您就拿他们当长工。” 老太太拉着萧凡的袖子，接着说道，“儿啊，别什么长工不长工的，咱们家现在有粮食了，你平日里再去弄点鱼，咱一家子这冬天，怎么也能猫过去，没必要进山了。” “山里太危险了。” 猫冬，是北荒人当地土话。 指的是躲在家里不出门，熬过冬天。 萧凡摇摇头，“娘，最近这抓鱼不是很好抓，不过您放心，孩儿也不往深处走了，就在林子边缘，抓抓野鸡什么的。” “不是，你好端端的抓野鸡干什么？那么冷的天，带着那么多人，即便是抓到，也赚不了多少东西啊？” 萧凡笑着说道，“娘，最近形势不太好，朝廷准备打仗，说不准啥时候就波及咱们村子，我手底下拉点人，有啥贼人靠近，也能应对。” “而且孩子准备凑点野味，去换一副皮甲穿一穿，省得万一遇到野兽，被一下子开肠破肚。” 老太太想到打仗的事儿，担心之余，也觉得儿子做得对。 但她还是担心，“要不明天，我跟俩媳妇跟着你一起去？把狼也带着，你身边儿都是外人，我可不放心。” 萧凡伸手抚摸着掏肛狼的脑袋，这家伙密封着眼睛，讨好地用身子蹭着萧凡，活脱脱的奸臣模样。 萧凡摇头道，“娘，您在家里歇着，我带着柱子就行。狼群的事儿还没解决，你们就别出门了。我留下孙大叔护着你们！” 老太太叹了口气，“哎，到底是年纪大了，成了你的拖累了。你不带着为娘，可以，但是两个媳妇你得带着，不然你说不准啥时候，又往深山跑。” 老太太固执得不行，两个女人又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萧凡无奈，只能同意。 就这样，萧凡晚上搂着两个媳妇睡了。 倒不是好色，主要是天冷，怕她们冻着。 翌日，一清早，萧凡拿着五斤面粉，五斤大米去见李长海。 因为萧凡刚刚送了李长海豹鞭，两个人关系又近了一步。 所以萧凡刚到门口，就被迎了进去。 “你说你来就来，还带啥东西，一会儿弄走哈。” 萧凡笑着说道，“这都是孝敬您的，我以后还得在你手底下办事呢。” 李长海也没有纠结，把东西收了，顺手拿了一大把铜钱，塞到萧凡袖子里，“正好，省得我去买了，别跟我撕。” “对了，你那豹鞭，我朋友很喜欢。正好最近边境有些乱，衙门里给了名额，让各个村子组建巡逻队，每个村可以选八人，一人给一件兵器和一身衣服，还能免三个月的赋税，但是得清扫入境的狗国贼人以及可能威胁村子的野兽。” “我那朋友推荐的你，东西我给你领回来了，你拿回去给那些想跟着你打猎的兄弟们分一分。” 萧凡连忙道，“我正准备跟您汇报此事。” 李长海呵呵笑道，“咱哥俩这关系，这点小事不必跟我汇报。有人愿意跟你小子混，就是愿意跟我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会心里有芥蒂的，你按照你的想法来就是。” “但是有一点，别往大山深处走，太危险。” 萧凡用力点头，“长海哥，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萧凡来了一趟，就得了一大堆衣服和兵器，虽然一看就是衙门里的差役穿淘汰下来的，有些还打满了补丁，但好歹也算是制服，还可以包裹全身。 最关键的是，有三把刀和五支长矛，虽然锈迹斑斑，大家不用赤手空拳地上山了。 萧凡刚出了李长海家大门，走了没两步，就跟一个熟悉的面孔，撞了个正着。 是老村长。 第51章 村长相求 看到萧凡从李长海家里出来，老村长满面笑容地问好，“萧凡啊，吃了嘛？没吃来我家吃点？” 吃了嘛，属于典型的北荒人的口头禅。 因为大家太穷了，吃饭都要成为一种奢侈，很多人家，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饭。 所以大家伙见面的方式，基本上都是吃了嘛。 萧凡笑着说道，“叔，您客气了，我这边儿吃过了。” 老村长很是客气地从怀里拿出几张饼子，上面还有芝麻粒，递了过来说道，“我听说你小子长本事了啊，不仅做了咱们村子的巡卒，还得了衙门的恩赐，允许你领着十来个保护村子，有这事儿么？” 萧凡怀里抱着兵器，眼看着老村长将饼子塞进了自己怀里，点头说道，“确实有那么回事儿，我准备回去招人呢。” “等大家换了官袍，我准备带着大家去打猎去。” 萧凡很是懂事的没提老村长遇到狼群可能袭击村子，便主动跑路的事情。 而老村长也深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道理，继续笑吟吟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做了巡卒，以后叔在帮你也就方便多了，咱们村还有不少公田呢，到时候叔给你挑几亩靠近湖边儿的，也方便你挑水浇灌。” “你这么做，村里人不免说闲话。”萧凡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连忙推辞，“而且，我还欠着您钱没还呢。不过您别担心，等我赚着钱，一准儿还给您。我得回家一趟，就不耽误您了。” 萧凡说着，就要绕过老村长，继续上前。 他觉得这人也奇怪，你穷的时候，他生怕你还不上钱，会天天催你，哪怕是知道你口袋里没钱，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去要。 但等你有钱了，他反而不着急了，哪怕知道你有钱，他也不着急。 老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逃跑这件事情，萧凡虽然很是客气地没提，但是不代表他这样的年轻人心里每一件。 他连忙上前紧走几步，“你别着急走，叔最近有些麻烦，想求你帮忙。” 萧凡停下脚步。 老村长叹了口气，“前些日子，老夫做了错事，慌乱之下全家都逃到了镇上，看似全家人都安全了，但却惹来了麻烦，主要是镇长对我意见很大。” “镇长你知道，这老东西嫌弃我不肯与村子共存亡，要刁难我。” “所以我寻思，你能不能给我儿子一个位置，让他跟着你一起去巡逻，这样我也好跟上面有个交代，我儿子都在为村子的安排着想，谁又能说出什么来呢？” 萧凡心里盘算了一下，老村长虽然犯了错误，但他确确实实是村里的大户，即便是镇长也只能刁难他，想要换了他，几乎不可能。 换别人干这个村长，别人也干不了。 自己跟他搞好关系，是完全有必要的。 当下萧凡放下手里的兵刃和衣服，转身说道，“叔，这加入我的队伍，可是有危险的。而且，而且必须听我的话，他能做到吗？” 老村长继续叹气道，“有危险，我能不知道么？可我总得将功赎罪，不然即便是能躲得过镇长的问责，村里人这边儿也能夹枪带棒地让我过不舒坦日子。” 村长一脸的复杂，他这个村长不好干。 李长海家里也跑到镇长去了，他名义上留在村子里，他就一点事儿都没有。 可实际上，他也只是名义上留在村子里，他实际上要经常出去执行任务，狼群的袭击，根本就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成，既然老叔您开口，我这边儿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今天让他过来就行。”萧凡开口说道，“我能照顾的，肯定会照顾。当然，我以后做事，也希望老叔您多多支持。” 老村长见萧凡开口，一拍大腿，“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这就回去跟我儿说，让他来寻你。” 说着转身就要走，但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样，老村长又转身问道，“对了，萧凡，我听说你跟傻柱上山，抓了一头豹子，是真的吗？” 萧凡点点头道，“是真的，不过过程多少有点巧合。” 老村长竖起大拇指，“即便是有所巧合，那也证明你很厉害，不过叔可得提醒你一句，衙门虽然允许你挑选人手，但你上山可得小心，不敢往深处走，那些畜生可厉害得很。” 萧凡笑着说道，“吃过一次亏了，我怎么可能还往深处走。我就准备在林子外围，看看能不能抓点傻狍子，野鸡什么的！” “野味不能当饭吃，而且那么多人行动，活动量很大，有点得不偿失。”老村长指点道，“你不如领着人，想办法多弄点鱼。” “除非你打通了野驴坡那边儿的关系，能用野味换野人的粮食，但我听说，那边儿的负责人，不是很好说话。” 萧凡笑着说道，“我已经去过一趟了，而且还从那里换来了粮食！” 老村长一愣，一脸吃惊的说道，“你搞定了九老头？” 萧凡点了点头。 “那老东西可不好说话，之前我私底下派人跟他练习过，他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老村长一脸复杂的说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入了他的眼。你等着，我让我儿去找你。” 萧凡忍不住好奇道，“叔，我再提醒您一遍，跟着我，可是有危险的。你就真的不怕您孩子出点啥事？” 老村长呵呵一笑，“李长海这小子虽然不服我，但是有一点他很不错，那就是看人很准，他愿意让你做巡卒，我如何不敢让我儿跟着你干？” “我老了，还能保他们这群人几年？派一个过去，跟你混，万一出人头地，可就赚大了。” “即便是他烂泥扶不上墙，真的死了。村里人也念我好，知道我家为村子流过血，不会为难哦我们家其他人，不是么？” “你且等着，老叔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大山里转有过些日子，我那里有一幅地图，我给你拿来，你拿着他上山，起码也安全鞋。” “那感情好！要是真的有了收成，小子肯定忘不了您！”萧凡听到老村长的话，笑着说道。 老村长也咧嘴笑了笑，“你小子不错，将来能成事，在家里等我哈，我去领顺子来。” 第52章 组建队伍 萧凡回家之后，吩咐傻柱将王大龙和李友成叫了过来，结果听说萧凡叫人，村里的年轻人呼啦啦来了一片，扎堆在萧凡家门口。 妇人们也顾不得在家里干活，围在萧凡家不远处，对着树下的萧凡指指点点。 老村长去了趟家，就赶过来了。 远远地看着，心里感慨得不行，觉得自己当初投资得不错。 除了自己，谁还能看得出来，平平无奇，除了长得俊俏之外，没有任何优点的萧凡，有朝一日会成为村子的焦点人物呢？ 当初自己可是借了他钱，支了他粮食的，就单凭这一点，这小子就明明知道自己犯了错，也对自己笑脸想赢。 老村长暗中又白了一眼，正在慢吞吞赶来的李长海，心里很是嫌弃。 这狗东西，暗中抢走了自己培养的年轻后生，真相让老牛撞死他。 李长海则客气的朝着老村长拱手，并无任何不满情绪。 王大龙和李友成来得最早，一脸兴奋地看着萧凡家地下的家伙和衣服，他们知道，昨天拿一趟，真的去对了。 萧凡则巡视着眼前得了消息的年轻人，大家一个个都饿得精瘦，很多人连一身正经衣服都没有，破破烂烂，补丁叠着补丁。 大家在萧凡不远处，低声细语，还时不时的互相从头发上，衣服上捏俩跳蚤下来，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咬着玩。 萧凡下意识的躲了躲，离着这帮子家伙远一点。 傻柱这家伙，整天席地而眠，衣服也不洗，也没见他身上有那么多跳蚤。 “大家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萧凡见这会儿人不增加了，便挥挥手说道。 最近萧凡在村子里越来越牛气，村里人有不少羡慕的不行。听说昨天王大龙他们去找萧凡了，这会儿萧凡脚底下还放着那么多东西，肯定是有好事。 不少人情绪激动得不行。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根本安静不下来，还有暗中使绊子，想偷偷将王大龙他们拽走的。 老孙头一瘸一拐地走到萧凡面前，“村里人消息也有不少很灵通的，你这边儿前脚去找长海，后脚就有人知道你的事情了。” 说的是萧凡得了衙门赏赐的事情。 萧凡缓缓点头，村里人消息传播那么快，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都老实点，想在萧凡这里讨口饭吃，就得按他的规矩行事，都自觉点！”老村长怒声呵斥道，“看看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 别看老村长关键时刻跑路很丢人，毕竟在村子里当了几十年的村长。 他家不仅最有钱，还最有权。 平日里配合衙门，安排村子里的徭役、赋税，可谓是一言就能决定一个家庭的生死，所以在村子里的威望太高了。 老村长这一嗓子下来，村子里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围着萧凡站了一圈。 这会儿李长海也凑来了，站在萧凡旁边儿，他不跟老村长一样多嘴，而是跟着萧凡说了随便说了两句闲话，拍了拍萧凡的肩膀。 萧凡走到傻柱搬来了一块木头墩子上，看向在场的人说道，“最近村子周围一直有野兽，也有狗国人的细作在附近徘徊，衙门特意准备成立一支属于村子里的队伍，用来驱赶野兽，巡逻驱逐细作，由我负责。” “负责加入队伍的人，奖励衣服一套，武器一件，免赋税三个月。” “此外，加入队伍的人，还能跟我一起捕猎，有了收成，换了钱，大家还能补贴家里。” 消息确认之后，村子里一片哗然。 “竟然还免赋税？” “还给衣服和家伙！” “萧凡以后可不得了了，管着一支队伍，谁要是敢炸刺，他不得直接领着人拆家！” 萧凡看了一眼李长海，李长海摇摇头，示意萧凡自己说即可。 萧凡继续淡声道，“别光看好处，遇到细作，我们要驱逐，遇到野兽，我们要捕猎，这都是有风险的，说不准脑袋什么时候就没了！” 他的目光巡视在每个人的脸上。 野兽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算是危险了，真的捕获，随时有可能有人牺牲。 还有信息量很少的狗国人。 在萧凡看来，越是知道的少，越是危险。 虽然自己也想有人跟着自己混，形成一股小势力，从中谋利，但是他必须把危险说清楚。 毕竟在北荒，每个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跟着自己白忙活一顿，什么都没得到，顶多是自己颜面扫地。 若是真的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死了男人，到时候可就是留下一堆孤儿寡母了。 这个时候，李长海终于开口了，“萧凡说的没错，你们可得考虑清楚了，这一旦加入了队伍，可就不能退了，咱们这是要造册，归衙门管理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狗国人，我可是知道一些的。” “狗国几乎人人穿狗皮大衣，能够手搏猛兽，生吃人肉，经常进犯我大丰边境，掠夺我汉人女子为妻。” 听到生吃人肉这四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跟着萧凡打猎倒是好事儿，毕竟萧凡能够捕获猎豹，肯定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但要是跟能吃人的狗国人拼命，那可就太危险了。 于是乎，当场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萧凡一扭头发现老村长竟然也不见了。 心中顿时恼火，产生了嫌弃的情绪，心想这老东西是真的不靠谱，一听说有危险，竟然又溜了。 而这个时候，诸如王大龙等昨日找过萧凡的年轻人则不信邪，心一横说道，“萧凡，大家伙跟着你混，你别光说危险，就没有好处了吗？” 话音一落，剩余的众人，立刻纷纷将目光投向萧凡。 萧凡笑呵呵的说道，“肯定有好处啊，首先便是捕鱼，咱们成立队伍，就能跟我一起捕鱼，说道捕鱼，我是颇有心得的，我可以保证每个人，每个月能分到二十斤左右的鱼，此外捕获到的猎物，我也有办法给大家换成粮食，多了不敢保证，每个人每个月二三十斤还是有的。” 剩下的众人，立刻将眼珠子瞪得溜圆。 毕竟以前大家伙自己瞎折腾，一天下来，累得要死不说，还很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可现在，若是跟着萧凡混，最少一个月能拿二十斤鱼，还能打其他野味换粮食吃。 “萧凡可是有本事的，他们家烟囱天天冒烟，一看就每天都有收成，咱们跟着混，吃不了亏。” “是啊，指着咱们自己渔猎，太难了，我不争气，在湖边儿折腾了天了，连个毛都没抓到。” “我看地上的衣服不多，也就七八个名额顶天了。” “萧凡，他们胆子小，怕死，我不怕，给我个机会。”王大龙兴奋地说道。 不仅仅是王大龙和李友成，现场起码还有三四十号人，希望加入队伍。 萧凡点了点头，“王大龙不错，之前我听说你跟外村人打架，非常猛，一个能两个，还骑在你们背上，让人家叫你祖宗，是个爷们。” 萧凡从人群之中挑选，刚才听说可能会被狗国人吃掉，昨天来的不少人都直接走了。 不过剩下的人足够萧凡挑选，萧凡很快就选了七人出来。 不过被萧凡的人，除了王大龙和李友成之外，他们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村里比他们强壮，比他们能打架的大有人在。 他们就是那种村里老实巴交的，往往对着土地使劲儿的人，甚至不少人都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闷葫芦。 就在这时候，老村长又回来了，身边儿还领着个傻乎乎的汉子，看得萧凡一愣一愣的。 不等萧凡开口，老村长皱眉道，“这都是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货，能成吗？” 第53章 村长吓尿 “你小子可别觉得，他们跟之前的你一样，老实巴交的，就心软！”老村长嘴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带着腐朽味道的羊皮地图，递了过来，“这是我画的咱们村子周边儿的地图，给你。” “谢谢叔！”萧凡看了一眼，用大脑印证了一二，看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一边儿众人，见萧凡跟老村长说起了话来，纷纷说道，“萧凡，快给大家把东西分一分，这么冷的天，穿在身上，也暖喝啊。” “你们领了东西，先回家报个信，然后回来集合。”萧凡招呼傻柱过来帮忙。 傻柱很勤快，跟着萧凡忙前忙后。 之前村里人，见傻柱总是穿的破破烂烂，不是露着前面，就是露着后面，不免心生嫌弃，甚至欺负他。 动辄就出言骂他两句，说很难听的话。 傻柱虽然心里年龄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但是不代表他傻，好赖话他是能分的出来的。 可他最笨，脑子笨，说不过人家，经常气的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 可今天不一样，因为是给萧凡帮忙，大家对他都很客气。 这让傻柱傻柱心里美滋滋的。 觉得自己跟着萧凡叔是对的，大家都拿他当个人了。 等到东西分完，大家急匆匆的回家，萧凡又掏出地图，仔细看了看。 傻柱则蹲在地上，自顾的堆起雪人来。 说是雪人，其实就是几个圆滚滚，黑乎乎的雪球。 没人跟傻柱玩耍的时候，他自己哄自己玩的宝贝。 但经常白天玩的好好地，一觉醒来，就被坏人踹的遍体鳞伤，傻柱只能苦着给好朋友修补身体。 傻柱的动静，也吸引了不远处，老村长带来的傻汉。 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竟然也眼巴巴的凑了过来，“弟弟，你这是堆得什么？” 傻汉被家里管的严，很明显是没有生活的。 萧凡看地图的功夫，抬头看了两眼傻柱，这傻柱别看人傻，雪人堆得倒是惟妙惟肖，还将自己给他的手套给对方戴上。 傻柱见有人过来问，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态，“这是我的好朋友，你站远点，别吓着他。” 对方果然一下子跳出去很远。 “我听你的，这这朋友真乖。” “那是，我是他大哥，你要做三弟吗？咱们磕头做把兄弟！” “好啊，好啊。” 萧凡将地图揣进胸口里，看着那个傻汉，陷入了沉思。 心里不由的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起，这个傻汉，不会是老村长的儿子？ 此时老村长也有些犹豫，一是人还没安排好，二是他对萧凡的选择很是担忧。 在老村长看来，组建村子的武装力量，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就算没遇到狗国的细作，那狼群来犯，他们也不得不管，衙门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萧凡这选人有些莫名其妙，万一真的遇到事儿了，怎么办？ 一边儿的李长海走过来，打量着跟傻柱玩耍的傻汉，“萧凡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别管那么多。” 村长怔了怔神，转身看向李长海。 “长海，咱们俩虽然有些嫌隙，但在大事上，咱们俩可得保持一致。萧凡这孩子不错，三四岁就开始读书，发愤图强，若不是他爹没个正行，估计这孩子十来岁就能参加科举了。”老村长叹了一口气，“这让咱们村子凭白丢了一场莫大的机缘。不过这小子也争气，颓废了没几年，长大了，知道养家糊口，知道男子汉该成大事了。” “这对于他自己来说，是好事儿，对咱们村子来说，也是好事。” “咱们得帮扶着点，劝着点。” “村长叔，你倒是没老糊涂！”李长海点了点头，但神色之间却因为那傻汉的出现，多了一丝不屑，“不过你一个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夫，竟然指望着指点别人，这本身就不对。” “嗯，你有信心就成，我相信你的眼光。”老村长缓缓的点头。 萧凡走过来问道，“叔，这个汉子是？” 老村长尴尬的说道，“是我家孩子，送给你带的。我家孩子脑子跟傻柱差不多，你多费费心。” 说着一顺手，当着李长海的面，将一块二斤左右的五花肉，塞进了萧凡的袖子里。 萧凡皱眉道，“叔，您别骗我，村里人都知道长顺在镇上读书，他怎么” 老村长被萧凡这么一说，表情更加尴尬道，“说是在镇上读书，其实是在他外公家住着，怕村里人笑话罢了。这是我跟表妹的孩子，表妹走了好多年了。你别看他有点憨，但是有把子力气。”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跟自己的表妹表姐结婚是常态。 萧凡无奈的点了点头，心想这老村长真的不做一点亏本的买卖。 说是派了儿子加入队伍，实际上就派了个家里最不值钱的憨子。 萧凡刚想拒绝，一边儿的李长海说道，“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带，村长叔愿意将儿子送来，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你小子这个面子一定得给。” 一边儿的老村长感激的看了一眼李长海，结果发现对方撂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 “成，叔，咱可提前说好了，你这孩子要是不听我安排，我可得给您退回来。”萧凡提前打好预防针。 老村长点点头，“我明白，来之前我已经嘱咐好了。” 萧凡这才同意，准备先回家一趟，跟家里说一声，就带着新成立的队伍进山。 说来也奇怪，在家里谁的话都不停的憨傻汉子赵长顺，竟然很听酒见过一面的大哥傻柱的话。 萧凡回家，傻柱跟着，他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老村长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不知不觉间也跟在后面，一转眼就到了萧凡家里。 老村长发现，萧凡家变化很大，首先就是院子变了样子，跟之前自己在的时候，那种摇摇欲坠不一样，此时都成了坚固的木栅栏。 院子里竖着一口锅，里面咕嘟咕嘟的煮着热水。 现在村子里，家家户户这么干，说是防狼的。 房子也变了样子，像是个趴着的马背，老村长年纪大了，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这房子不简单。 不知不觉，就跟着推门进去。 结果一进院子，就发现腿疼，一条不知道什么东西，扯着自己的裤腿，发出声声低吼。 老村长吓了一跳，当他意识到自己是被狼咬了的时候，魂儿都要飞了。 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裤子湿漉漉的，张嘴就喊，“哎呀娘呦，怎么有狼。” 结果傻柱上前拽着对方的尾巴，大大咧咧说道，“你松嘴，这是村长，他虽然不是人，但也不能吃。” 老村长顿时大囧，一边儿的傻儿子发现自己也来了，很是嫌弃的背过头去，不去看他。 而老太太则急匆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萧凡也跟着。 老太太皱着眉头道，“村长，您怎么来了，进院子，也不打声招呼！” 第54章 牛刀小试 傻柱拽了半天不管用，萧凡一出门，掏肛狼就老实地晃着尾巴，松开了嘴。 老村长别提多尴尬了，裤子都湿了。 萧凡把人迎了进来，让老村长围在炭盆旁边儿烤火。 一会儿，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老村长年纪大了，无所谓，两个女人，呛得躲得远远的。 老村长自我解释道，“年纪大了，老人身上有味，难免遭人嫌弃，贤侄啊，你怎么把狼弄家里来了？” 萧凡解释道，“叔，他是被狼群驱逐了，无家可归，我看它可怜，就想着让他当个看门狗，而且他对狼群也熟悉，没准还能给我示警啥的。” 老村长挠挠头道，“厉害，你小子又是抓豹子，又是养狼的，这村里的队伍，合该你带。” 老太太听说了萧凡负责管村里的队伍的事情，苦着一张脸，“他年纪轻轻，能有多大的本事，以后还得您老人家支持。” 老村长苦笑道，“我支持肯定的支持，我儿子在你儿子手底下呢。至于我，你就别笑话我了，刚才这老狼咬了我一下，都吓得我摔地上了。” 萧凡问道，“叔，您怎么跟着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萧凡刚才就看见村长了，他单纯的以为对方不放心孩子，就没说啥，没想到这老头跟着进家门了。 老村长苦笑道，“是那么回事儿，我听说你给长海搞了条豹鞭，让他出尽了风头，回头你要是再弄到这好东西，给叔留着，叔花钱买？” 老孙头不屑道，“你也有朋友？” 老村长倒是耿直，“不是，我自己用，刚在镇上纳了一房小妾，才十六岁，我都六十六了，总不能让人家守活寡。” 萧凡脸上满是笑意，心里全都是妈卖批。 这人跟人确实没法比，村里人乃至自己，天天为了一口吃想尽一切办法，可老村长人家不愁吃，不愁穿，转眼又纳了一房小妾。 老太太客气道，“放心，再有收获，肯定给您留着。” “成，不过千万别声张，最近村里人戳我脊梁骨的可不少，再弄个老不要脸，就不好了。”老村长急匆匆地走了。 老孙头呸了一句，小声道，“遭报应的玩意！” 萧凡笑着说道，“叔，我要带着大家伙在附近林子转转，您要不要跟着？” 老孙头伸了个懒腰，“你这会儿阔气了，手底下十来条汉子，我就不凑热闹了。” 萧凡告别家人，点齐人手，宣读完纪律，便浩浩荡荡的上山。 傻柱和赵长顺一人背着个大框子，手里没有刀，就一人拿着根棒槌。 萧凡是老护林员了，经验丰富，他一边儿介绍着林子的情况，一边儿对大家说道，“既然大家跟了我，就肯定不可能饿肚子。不过大家身体素质不行，先在周围林子转转，碰碰运气。” 众人都遵从地点头。 萧凡手里拿着弓箭，左右观察，很快便发现了野鸡生活的痕迹。 这里大概有十几只野鸡生活的样子。 一摆手，队伍分成了好几波。 让大家准备抓野鸡。 村里的汉子，都平日里吃不饱饭，力气不足，直接追把人累死。 萧凡让大家按照自己的要求，布置阵型，可以尽可能的节省体力。 野鸡受到惊吓，肯定要飞一段，落地的时候，埋伏好的人出来追两下，野鸡还得继续飞。 他们的体力也是有限的，再加上天气寒冷，用不了一会儿就不行了。 这个时候，傻柱和赵长顺的棒槌就起效果了。 不过萧凡一再叮嘱，大家一定要小心。 虽然这里还不算是大山，但也在林子里，千万不能大意。 狼群一直围着村子转悠，说不准就在林子的哪个角落里猫着。 所以萧凡专门让王大龙盯着周边儿的情况，一旦有变化，立刻招呼。 在安排好了人手的位置，埋伏起来之后，就等到萧凡发号施令了。 不过大家的身体都不太行，走了没多远，就气喘吁吁。 萧凡见状，就让大家在原地休息。 看到萧凡找野鸡，就跟找自己女人的家门一样轻车熟路，李友成就小声在萧凡耳边问道，“老大？这是你看书学来的吗？你这也太厉害了？” 李友成算是李长海没出五福的堂叔，辈分比较大，在村子里名声不错。 萧凡揉了揉懂得有些发僵的脸皮，“跟读书没多大关系，在辽东活了那么多年，见得多了，自己琢磨的。” 李友成闻言，就一脸的羡慕，“那估计就是你们读书人脑子好使了，我在咱们村也活了二十多年了，啥活也干过，到了现在除了给村长家干短工，就是会种地种娃，别的都不会。” 旁边儿队员嘿嘿笑道，“能一样么，我听萧家老爷子说过，他们家这一支是兰陵萧家，据说祖上可是大汉丞相。” 萧凡摆摆手，“小点声，刚才听你哥俩肚子一直咕咕叫，早上没吃饭么？要不吃点？” 李友成摇摇头，“不用！还没干活呢，吃啥吃。” 雪很厚，大家蹲在雪地里，不一会儿腿都有些僵了。 萧凡的眼珠子在周围转了转，似乎发现了什么，用手扒拉了一阵，从雪地里挖出来一大串裹了雪衣的颗粒状果子。 抖了抖上面的雪，黄澄澄的，像是缠满了黄色的小灯笼。 萧凡用手撸了一大把下来，递给了周围的队员。 李友成惊讶地说道，“这东西能吃吗？” 说着，其他队友已经塞进了嘴里，纷纷点头道，“酸酸甜甜的，这东西不错哎。” 李友成也尝了一口，“萧凡，还得是你啊，咱们就算是抓不到野味，弄点这东西回去，也不错啊！” 萧凡笑了笑，说道，“这东西叫沙棘果，营养丰富，不过有个缺点，吃多了胃口酸得难受，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吃肉，别光想着摘野果。” 不过说话的功夫，萧凡的手没停着，在雪地里翻弄了一会儿，什么干蘑菇，沙棘果，山丁子，野核桃让他扒拉出来不少。 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嘴也不闲着，咯嘣咯嘣的吃着。 李友成吃了一会儿，就停下了，将剩余的果子装起来。 同时开口道，“老大，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开干？” 萧凡没有拒绝，微微点头，李友成拿出从李长海那里借来的铜锣，猛地敲打起来。 抓野鸡看似容易，但是真的弄起来，非常费力气。 野鸡听到铜锣声，铺天盖地的一口气飞出来十几只。 大家伙几乎将晚上睡觉前的力气，一股脑全都用了出来。 即便是一脚下去，雪能淹没小腿肚子，使劲儿拔都拔不出来，也不肯停歇。 手脚并用的在雪面上追。 但是当他们真的一口气抓了三只野鸡的时候，感觉这一切都值了。 他们竟然抓到了野鸡。 众人一个个笑得跟傻柱没啥区别，嘴巴都合不上。 如果不是萧凡，他们是万万不敢来的。 毕竟这深山老林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啥。 虽然是大山外围，但是天寒地冻，野兽出没，而且一望无际的白色，很容易迷路。 所以这里面其实危机重重，一般人根本不敢来。 有了萧凡的存在，大家心里也有主心骨。 大家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抓了五只野鸡。 萧凡看着野鸡，心里也很是满意。 这群人很听话，自己指哪儿，他们就扑向哪里，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了。 第55章 猎杀袍子 抓到了不少野鸡，大家赶紧装进麻袋里，生怕它们死而复生，拍动翅膀飞走。 萧凡看得清楚，其中有两只飞龙。 距离自己的皮甲，又进了一步。 见大家的体力消耗得挺大，再去追逐野鸡不现实，萧凡便带着大家在雪地里翻找野果，偶尔也爬上几棵树，去摘榛子。 大家伙都忍不住笑了。 他们都很感激萧凡，他们知道，他们拖累了萧凡的脚步，但萧凡没有一点的恼怒，反而还真心实意的传授他们本事。 但实际上，这些野果子虽然好吃，萧凡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这些野果子，虽然也有些营养，但大多数发酸，或者吃起来很麻烦。 还不如直接吃肉爽呢。 但是这么多野果，看得大家眼珠子都发直。 一边儿的王大龙开口道，“一会儿都在袋子里装好了，别还没回家，就让人抢了去。” 萧凡点点头，大家还饿肚子呢，结果他们带着那么多野果子和野味回去，肯定有人眼红登门。 当下说道，“听大龙的，还有大家抓紧时间，别耽搁得太久，万一遇到白毛风就麻烦了。” 萧凡正说着，就看到两只傻狍子，正躲在不远处的树底下看热闹。 这俩狍子一大一小，典型的母亲在带娃。 不过这头小袍子看起来也不小了，体型看起来也有将近六十斤，完美避开了萧凡的心里障碍。 而母亲看起来则有一百多斤的样子。 看到傻狍子，萧凡顿时笑了。 他上辈子用枪驱逐偷猎者，也是给野生动物提醒，可别的野生动物都吓得四散奔逃。 傻狍子不光不跑，还给自己来个屁股开花。 仿佛对萧凡说，“来，屁股给你。” 见萧凡不说话了，大家都好奇地看向萧凡，然后顺着视线往不远处看去。 看到袍子，大家都愣住了，有忍不住兴奋的要说话的，也迅速被队友堵住了嘴。 “你们都别乱动，今天能不能吃到狍子肉，就看着一下了。” 萧凡举了举手里的弓箭。 掏肛狼从一进山就没影了，这会儿见萧凡忽然举起了弓，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顺着萧凡的眼神看了看，然后很是懂事的猫着身躯，一点点往前蹭。 还时不时地看萧凡两眼。 萧凡在老孙头那学了不少狩猎技巧，他知道自己这副身体的技术有限，便先绕考了傻狍子的视线，在雪地里猫着腰前进了一段距离。 掏肛狼则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而变得极其小心，甚至于将身子贴在雪地里，不发出丝毫的声响。 萧凡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状况，这一次一定要小心，上一次又是野猪，又是豹子的，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在观察了一阵之后，发现周围应该是没有其他的情况之后，萧凡从后背上抽出了骨头箭。 抽弓搭箭，瞄准，屏住呼吸，感受迎面吹来的风。 他妈的，雪花迷眼了。 天气太冷了，手从手闷子里拿出来一会儿，就冻得生疼。 不过这一会儿的观察，萧凡看得清楚，傻狍子在啃树皮，吃坚果。 没办法，大雪封山，傻狍子没有吃食，只能扩大生存范围，啃树皮和找些坚果来吃。 “咻！” 萧凡一箭射出，正中袍子啃食的木头上。 两只傻狍子齐刷刷的屁股开花，惊慌失措地乱窜了一阵。 不过见周围没有其他动静之后，再次恢复了常态。 我来个豆！ 我这箭法那么菜的吗？ 萧凡一脸的尴尬。 在不远处看着的众人，也是脸色一白，因为他们老大的箭法太拉了，大家都感觉吃狍子肉没戏了。 不过想到袋子里的野鸡，大家脸上又泛起了笑意。 野鸡肉也是肉。 而就在萧凡心里不爽的时候，掏肛狼动了，他对着人家白色的心型屁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可惜这两只袍子都是母的，没有睾丸。 只是猝不及防一下，屁股被咬得生疼。 萧凡正在抽弓搭箭，准备射第二箭，看着掏肛狼竟然自己做主，瞬间有点不喜。 结果他发现，自己错怪掏肛狼了，对方是驱逐着傻狍子往自己这个方向跑。 萧凡来不及多想，立刻射出了第二箭。 “咻！” 这一箭极其命好，射中了袍子妈妈的脖颈。 而掏肛狼见状，立刻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一只袍子上。 另外一只袍子，没啥经验，跑着跑着便被他咬中了屁股，被狠狠的摔倒在地。 袍子妈妈见状，也顾不得孩子，发了疯地向林子深处跑去。 萧凡一挥手，大家心领神会就追了过去。 这傻狍子的生命力是极其顽强的，在一群人的疯狂堵截下，硬生生地跑了半柱香的时间。 差点没把大家累够呛。 而且大家还要防止它逃往深山。 等到萧凡拽住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袍子大腿的时候，自己也不行了，疲惫地倒在雪地里。 大家见状，都吓坏了，纷纷围过来。 “老大，你没事?” 萧凡嘴里猛地吐出一口白气，“没事，你们赶紧抬着袍子，这里有点深了，咱们就跟我那老狼汇合。” 众人没有第一时间去管傻狍子，而是人上前，先将萧凡抬起来。 “你先起来，这地里太冷了，别染上风寒。” “对对对。”正在干活的傻柱和赵长顺，也跟着点头。 这哥俩，砍了一根木头，将傻狍子捆绑在上面，然后扛在肩头。 萧凡责备王大龙搀扶着往回走。 “老大，这袍子够分量，咱们吃卖了它，还是自己吃？”王大龙吞咽着口水说道。 萧凡说道，“大家以后跟着我，没有肉可不行，肉咱们饱餐一顿之后，分了带回去，皮子给我，留着卖，分了钱人人有一份。” 众人听说，不仅可以吃肉，而且卖了皮子还有他们一份，一个个开心得不行，忍不住低着头嘿嘿傻笑。 这个时候，王大龙开口道，“这不必了，老大，这袍子可是你自己猎杀的。” 萧凡说道，“我既然做了你们老大，就不能不管你们死活。现在你们不会捕猎，我就多出点力，将来你们有了本事，我也能跟着沾光。” “别说废话了，赶紧回去。” 王大龙点点头，他很感激萧凡给他这个机会，但说实话，他不希望自己是那个白吃白喝的。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番话。 大家听王大龙这么一说，也纷纷意识到，他们占了萧凡的便宜。 心里琢磨着，以后该如何努力报答萧凡。 第56章 临阵脱逃 等到萧凡他们回去，掏肛狼的战斗也结束了。 此时它正趴在傻狍子身上，咬着人家脖子不松口。 见到萧凡归来，立刻摇晃着尾巴过来，萧凡摸了摸他脑袋，忍不住赞了一句，“好狗！” 被人家称呼为狗，掏肛狼也不恼火，兴奋地围着萧凡打转。 大家将另外一只小袍子也扛了起来。 这一会儿，大家的体能消耗得已经干干净净了。 大家学着傻柱的样子，也找了根木头棍子，扛着小袍子。 队伍之中，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笑容。 王大龙与萧凡并肩行走，“老大，这小袍子是您的狼猎杀的，就不要分给我们了，您也拖家带口的，不容易。” 萧凡点了点头。 众人的脸上，没有一个人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大家伙都知道，如果不是萧凡，他们什么都没有。 所以别说这只小袍子，他们不能分，他们感觉无所谓。 即便是大袍子不分给他们，他们心里也能接受。 要知道，平日里他们在村里，给村长干活，可是顶多管一顿饭的。 所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跟在萧凡的屁股后面。 路上，大家饿了，也累了，便聚集在老孙头的猎人小屋里。 萧凡将那些摘来的野果子拿出来，吩咐大家先收拾收拾上面的脏泥。 而自己则将一只野鸡，现场收拾了出来。 内脏扔给掏肛狼。 鸡毛则小心翼翼地拿东西抱起来，准备攒多了，给媳妇做一套羽绒服啥的。 王大龙则听着萧凡的安排，弄了些干净的雪进来，放进陶罐里。 萧凡生了火，一会儿屋子里就多了几分暖意。 雪在陶罐里，融化得很快，萧凡先是将切好的鸡块扔了进去，又从腰带里掏出了一小包盐，小心翼翼地撒进去了一小戳。 等到开锅之后，就将刚才摘的一些蘑菇干，野果子啥的扔了进去。 大家都是一脸期待地围坐在一起。 等到出锅之后，萧凡先拿老孙头的陶碗，给了赵长顺一碗。 这孩子从一出门，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不过这孩子挺听话，从始至终没说娥过。 赵长顺似乎得了老村长的吩咐，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肯吃。 结果傻柱生气，给了他一巴掌，老实了下来。 结果一口野鸡胸肉吃进肚子里，暖呼呼，油滋滋，咸腻腻的感觉进入肚子，整个人都如同神仙一样瞟了起来。 看向萧凡的眼神也越发的敬服。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很开心，因为萧凡作为老大，很公正的给大家一人盛了一小碗。 一只野鸡，也就三四斤左右。 除去羽毛和内脏，基本上剩不下多少东西。 算上萧凡，八个大老爷们分，根本就是润一润肠胃的事情。 幸好还有不少野果，不然连胃口还没开，东西就吃完了。 不过这依然不妨碍他们开心得不行。 因为很多人，已经开始每天只吃一顿饭了。 而且这顿饭，还是米粥加树皮的呼呼，每天都饿得头昏眼花的。 今天跟着萧凡，竟然吃到了荤腥，心里那么个美酒别提了。 大家靠在小屋里休息了一阵，又吃了鸡肉，喝了一肚子汤，身体总算是暖和上来了。 期间，萧凡检查了战利品。 两只傻狍子，五只野鸡，还有二十多斤野果子。 很丰盛的战果。 大家心里也对萧凡，对自己充满了底气，觉得跟着他，这以后的日子就顺遂了。 大家找来雪，将火堆扑灭。 傻柱趁着大家休息的功夫，刚才除去劈了些柴火，在小屋里堆好。 感觉没啥事了，萧凡带着大家带着猎物往林子外面走，正走着，忽然傻柱停住了脚步，一脸紧张兮兮地看向远处。 而掏肛狼闻风而动，往前面跑了百余米，然后又急匆匆地回来，拽着萧凡的袖子，就要往反方向走。 萧凡看向傻柱问道，“柱子，发现了什么？” 傻柱指着远处说道，“那边儿有动静，好像是在打架！” 萧凡皱眉，迅速抱着一颗大树往上爬。 王大龙等人都是一脸疑惑，说道，“柱子，你是不是听错了，这么冷的天，除了我们敢跟着萧凡进林子，谁还敢来啊？” “没有，真的在打架！”傻柱很认真地点头。 众人见状，纷纷放下手里的猎物，举起手里的武器，一脸警惕地做出防御姿态。 萧凡站在打滑的树梢上，极力远眺，他看得有些不清楚，但是能够知道，是三个穿着皮大衣的汉子，正牵着狗，在追逐几个村子里人。 村里人连滚带爬，有几个人身上还带了伤。 萧凡从树上跳下来，低声说道，“坏了，有贼人！” 王大龙吃惊道，“咱们怎么办？” “咱们既然拿了衙门的好处，而且对方是咱们乡亲，就不能不管。”萧凡轻声说道，“大家先埋伏好。” “傻柱，管好长顺，千万别咋呼。” 众人听了萧凡的命令，纷纷躲藏起来。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几个村里人，十分狼狈，互相搀扶着，往前逃窜。 后面的追兵，不仅牵着狗，还时不时地抽弓搭箭。 对方的箭术看起来很不错，萧凡看得清楚，隔着四十多步，竟然能一箭射中村里人的后心。 一个村里人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村里人根本就不管他，扔在地上就跑。 那村里人的鲜血，冒着热气，不停地往地上流。 这名到倒地的汉子，一边儿哭嚎着同行之人不是人，一边儿用手抓着地上的雪，不停地往前爬。 不一会儿，地上就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见到这种场面，村里跟着萧凡打猎的众人都吓傻了。 不少人，直接尿了裤子。 唯独王大龙、李友成、傻柱、赵长顺四人还算是镇定些。 萧凡看着正在追击的几个汉子，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这事儿发生在他眼前，他还不能不管。 其中几个汉子，说道，“老大，你之前可是说了，这山林里危险，不要轻易进来，这几个人还这么搞，咱们没有必要管他们！” “是啊，老大，咱们好不容易有了猎物，没有必要为了他们拼命。” “都是村里的，不能不管，谁要是怕了，现在就走，我萧凡绝对不干预！”萧凡很严肃地低吼了一句。 果不其然，对方的强悍吓坏了队友。 萧凡的话音落下，其余几人，立刻起身就跑了。 只剩下萧凡他们五个。 第57章 箭斗狗国人 “呸，这群贪生怕死的废物！”王大龙恼火道，“刚才吃鸡的时候，那股子劲儿去哪儿了？” 萧凡一直紧盯着前方，有队友会临阵脱逃，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他们昨天还是地里刨食儿的老百姓，遇到困难，让他们上去拼命，根本就不可能。 他现在好奇的是，脚下这片土地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惹来了那么多势力的关注。 首先便是大丰，大丰占据九州，天底下膏腴之地尚未开垦的土地有的是，为什么要将他们这些老百姓迁徙至此？ 其次便是野人，野人虽然没建国，也是北方大族，人口充足，放着那么多好地方不去，为何非要在这穷乡僻壤地转悠。 再次，便是狗国，据他所知，狗国十有八九是爱斯基摩人的先祖，他们完全坐着雪橇，赶着猎犬是更遥远的地方，为何非要来这里抢食。 不过眼下，老天爷很明显不会给他太多时间思考。 他低声道，“友成，你看着傻柱和长顺，大龙准备跟我动手！” “老大，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李友成焦急道。 傻柱也瓮声瓮气道，“萧凡叔，俺也能打坏人！” “都给我闭嘴！我是你们的老大！”李平安异常严肃的对着他们喝了一声。 萧凡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一发怒，眸子是红的，身上的杀气弥漫。 一下子把在场众人都吓住了。 李友成按着傻柱和赵长顺进了不远处大树后面。 而王大龙则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兵刃，不知道为何，刚才萧凡一个低喝，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躲在大树后面的傻柱对于萧凡异常担心，“友成叔，我想帮萧凡叔” “柱子乖，你学学长顺，人家就不说话。”李友成不知道怎么跟傻柱相处，便让他学习一下，老老实实蹲在树干旁一动不动的赵长顺。 傻柱皱眉头，低声道，“能一样么，他是个傻的，他没人情味。” 萧凡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弓箭，此时他也不敢露头。 而是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躯藏在雪堆后面，通过听觉辨别对方的位置。 自己村子里的人明显是越跑越狼狈，不停地有人摔倒在地上。 “救救我，你们别走啊！” 倒在血泊的村里人痛苦地哀嚎，而其他村里人则仿佛听不见一样的继续逃命。 萧凡听得清楚，对方的箭很快，而且往往能够一击毙命。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便小心翼翼地从雪堆后面，抬起眼来看了一眼。 此时的狗国人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 除了追杀他们村里人的狗国人之外，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猎手一样的人物，手里端着弓箭，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很明显只要自己一冒头，就会立刻迎来他的射击。 正在他寻思对敌之策的时候，王大龙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去那边儿，突然来一嗓子，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你干掉那个眼珠子四处看的。” 萧凡皱眉道，“你又没铠甲，一箭就能射死你！” 王大龙嘿嘿笑道，“老大，你不能把别人都当做废物，你看这是啥？”说着，他将铜锣绑在胸口，又在脖颈上缠上了野鸡，“应该死不了。” 话音落下，他便蹑足潜踪，走到萧凡不远处。 萧凡闭了闭眼，心里很是复杂，我话还没说完，我这箭术很拉胯啊！ 但事已至此，自己再说别的也没用了。 就在狗国人拼命追击的时候，王大龙忽然传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逃亡的队友留下的刀，猛地敲击胸口，发出砰的一声响，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同时，猛地掷出手中刀，正中一人的大腿，他兴奋的高呼一声道，“畜生，当着你爷爷的面，也敢欺负人！” 这一嗓子声音很大，在林子里传的很远。 两名正在追击的狗国人，加上那名眼珠子四处转的狗国人猎手，同时出箭。 三支利箭，转瞬即达。 铛铛两声，铜锣都射穿了，另外一支箭射中了挂在王大龙脖子上冻的硬邦邦的野鸡。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王大龙倒飞出去。 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几个狗国人，立刻分为两批，一批人朝着村里人继续追击，另外那名狗国猎手则趁机杀向王大龙。 萧凡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他拉满弓，心中祈祷，对准狗国人的后背。 嗖！！ 距离不算远，而且那名狗国人为了追王大龙，直接背对着萧凡，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 萧凡这一箭，正中对方后心！ 那名狗国人猎手，应声倒地，身躯在地上挣扎起来。 “瓦拉！” “瓦拉！” 剩余的几名狗国人，见状嘴里叽里咕噜一阵，对着萧凡的方向就冲过来了。 对方的速度非常快，像极了奔驰中的猎豹。 最关键的是，对方有狗，而且看样子像是阿拉斯加或者哈士奇之类的，朝着萧凡的方向，跟闪电一样就杀了过来。 看样子，要一口气结束了萧凡。 萧凡内心很是恐惧，他第一次跟这样的高手过招。 但同时又异常的兴奋，借着林子躲避身躯的同时，猛然间又射出一箭，这一次不管用了，因为对手在高速移动的状态，根本没有射中对方的要害，只是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穿透了。 “有人帮我们！” 正在逃命的几个汉子，忽然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从哪里巨撅下来几根木棍，急匆匆地杀了回来。 他们倒不是不想跑了。 而是在林子里迷路了，不知不觉间竟然跑到了近前。 而且看着萧凡竟然在救他们，便想着帮忙。 萧凡心里这个气啊，忍不住骂道，“狗日的，你们不是逃了吗？回来作甚？” 大多数村里人吞咽着唾沫，手里不停地颤抖，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狗国人。 其中一个村里的汉子忍不住说道，“不是我们想回来，是迷路了，看你拼命，想跟着拼一把！” “这群狗日的鼻子很灵，跑不掉！” 狗国人见对方有了帮手，正在琢磨着射谁的时候，忽然在雪地里蹿出来了掏肛狼，对着其中一个狗国人的裤裆便是一口。 那狗国人猝不及防，嗷的一声惨叫。 捂着裤裆上窜下跳起来。 掏肛狼一击得手，挑衅似得看着那些狗国人的狗，摇了摇屁股，扭头朝着林子追了过去。 而趁着狗国人将目光看向掏肛狼的功夫，萧凡猛地从树后面闪身，对着其中一个拿着弓箭的狗国人射了过去。 “噗！” 这一次，萧凡终于再次命中了。 那拿着弓箭的狗国人，一脸的匪夷所思的倒在地上。 狗国人总共十来个人，其中弓箭手只有两个，其他人要么牵着狗，要么拿着其他的武器。 见一口气倒了两个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狗国人立刻有些慌了。 “狗日的，不行了！”王大龙嘴边儿冒着血，一脸愤怒地从不远处爬起来，胸前和脖颈上，还插着狗国人的弓箭，一边儿跑，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武器，“老子弄死你们！” 一群狗国人哇哇大叫，示意那名正在上蹿下跳的队友射死王大龙。 可那名被掏了裤裆的狗国人，忍着剧痛瞄准了王大龙。 王大龙瞬间慌了，他知道这些狗国人的箭法的厉害，下意识的要躲。 而那名被掏了裤裆的狗国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今日势必杀了这名汉人。 就在这时，却不料掏肛狼又回来了，屁股后面还远远的跟着两条狗，神出鬼没的猛然间蹿出，对准对方的屁股又是一口。 而且又是咬完就走。 那狗国人吃痛，弓箭也不要了，一手捂着裤裆，一只手护着屁股，疼得在雪地上蹦了起来。 萧凡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抽弓搭箭，对准他的心口便是一箭。 “噗！” 好消息是没射中要害，坏消息是射中了他的手背。 狗国人惨叫不止。 “萧凡真爷们！” “别愣着了，弄死他们！” 几个村里的汉子，见萧凡不远处，有兵刃，捡起来，就对着狗国人发起了冲锋。 第58章 震怒的李长海 萧凡见他们不顾一切地发起了冲锋，一脸的错愕。 你们跟对方交过手么，这就敢冲？ 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但村里人不这么想。 他们觉得萧凡太厉害了，之前就上山抓过豹子，这一次更是配合王大龙和一条狼，一口气干掉了好几个狗国人。 而且他们被对方追了一路，杀了好几个亲戚邻居，心里有恨。 所以发了疯的想要报仇。 “萧凡，你继续射箭！” “对掩护我们！” 村里的汉子们，一边跑，还不忘指使萧凡。 萧凡也不躲藏，一边儿奔跑，一边儿抽弓搭箭，见其中一个狗国人，已经快要跟自己村里人动手了。 连忙猛地射出一箭。 嗖！ 箭簇速度极快，虽然萧凡准头不咋样，但好歹射中了对方的膝盖。 对方重心不稳，猛然间倒地。 而就在这时，傻柱拉着赵长顺不知道啥时候到了。 傻柱掐住对方的脖子，赵长顺对着人家的裤裆便是猛地踹了起来。 傻柱高呼道，“你傻啊，揍他脑袋！” 赵长顺反应过来，拿起手里的棒槌，对着狗国人的脑袋便砸了起来。 此时的村里人，已经跟狗国人交手了。 很显然，他们完全不是狗国人的对手，一交手，便有好几个人受伤，鲜血洒满雪地。 不过狗国人也极其震惊。 他们都很纳闷，刚才吓得要死的汉人，怎么忽然那么猛了。 有气死，那神出鬼没的箭法和专门咬人屁股的狼，让他们内心极其恐惧。 萧凡此时想要继续射箭，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己方已经跟对方厮打在一起。 无奈之下，他将后腰的朴刀插上，也跳了出来，加入战团。 “瓦拉！” “瓦拉！” 几名狗国人，见到萧凡之后，也不管其他村里人，发了疯的要跟萧凡拼命。 而萧凡则挥舞着朴刀，目光凛冽地盯着对方。 对方见萧凡手中的朴刀晃悠着，便用手里的长矛准备刺死萧凡。 结果萧凡忽然后撤一步，袖子一抖，射出了一枚袖箭。 拿着长矛的狗国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射中了面门，倒在地上。 村里人本来被狗国人打得抬不起头来，好几个人倒在地上惨叫，这会儿见萧凡一出手，竟然又给他们扳回来一局，好几个人肠子还挂在肚子上呢，就爬起来，对着狗国人的脖子亦或是胳膊咬了起来。 萧凡见状，也大为震惊，但是手中的家伙却不肯闲着。 “狗日的，看招！” 萧凡猛然间往前蹿了一步，手中的朴刀猛然间下劈。 狗国人的两条猎犬发了疯地扑向萧凡，萧凡一刀劈伤一个，一脚踹飞一个，期间速度不减，再次对准眼前的一名狗国人劈了过来。 那狗国人被萧凡这种疯批的战法吓坏了，纷纷后退。 他们之间互相看了一眼，连交锋的勇气都没有了，然后扭头就逃。 萧凡见状，赶忙抽弓搭箭，对着对方就射。 而王大龙领着李友成断绝他们的后路，挥舞着武器，乱抡一通，结果不仅没有啥用，还妨碍了萧凡的视线，让他不敢放箭。 最后硬生生地让剩下的几个狗国人逃走了。 刚才还拼死作战的村里人，见到狗国人掏了，扑通扑通地倒了好几个。 其中有两个肠子流了一地，脸都发青了，眨眼之间就不行了。 萧凡叹气，别说现在，就后世这种情况，也根本活不了了。 萧凡蹲下身子，对对方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 其中一名汉子，嘴上咧出一抹笑意，“没咧，再也不用挨饿咧。” 王大龙和李友成也是狠人，两个人刚才被人家踹到了之后，竟然拿着武器，又追杀了一阵。 缴获了两面爬犁，一大堆肉饼，扛着走了回来。 其他受了轻伤的村子里，则一个个杵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之前大家心里总是瞧不起萧凡，觉得萧凡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结果今天要不是萧凡，他们就都死透了。 还有就是眼前这林子，他们一进来，就跟进了迷魂阵一样。 可萧凡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让他们很是羡慕。 傻柱和赵长顺，弄死了狗国人的狗，用棍子扛起来，准备回去吃狗肉。 其他人，则赶忙过来收敛尸体，那些狗国人身上的衣服，他们不敢去扒，最后都是萧凡弄下来，打包起来，背在身上。 萧凡收拾好了战利品，扭头帮他们砍伐木材，制作担架，期间不免问道，“你们怎么进林子了？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这里危险，尽量不要来么？” “萧凡，不怪我们大意，是这群狗国人太狡猾了，他们拿一头受了伤的傻狍子诱惑我们，我们没忍住，便从村口追了出来。”说话的汉子，萧凡认识，叫宋老赶。 “所以，你们不光追出了村子，然后还脑袋一热，进了林子？”萧凡瞬间怒了，“你看看你们做的什么事儿？一口气死了七八个人，这得多少女人守寡？你们死了无所谓，家里人怎么办？” 大家纷纷低下头，不敢搭茬。 一边儿的王大龙，也呲牙咧嘴地走过来，他身上的伤势不重，此时也跟着责问道，“你们是不是疯了？连家伙都不拿，也赶往林子里跑？老祖宗交代的逢林莫入，你们都忘了？” 大家都意识到自己犯下了错误，尤其是一口气死了那么多人，根本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面对他们的亲人，一个个难过得要死，也不敢说话。 萧凡将战利品和死掉的人，能放在爬犁的，便放在爬犁，不能放的，便大家扛着。 结果到了村边儿，就看着李长海领着三个官兵，正在处理狗国人的尸体。 那几名逃脱的狗国人，全都被他带队击毙了。 其他几个临阵脱逃的汉子，全都跪在地上，身躯在雪地里瑟瑟发抖，但是没有人敢动一下。 一直到李长海见到萧凡，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对着跪着的汉子们，骂骂咧咧地踹了几脚，示意他们赶紧滚。 这几名汉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平安归来的小贩几人，以及大量的战利品，眼馋得要紧，但却不敢归队，只能惊慌失措的逃了。 至于其他受伤的人呢，以及死掉的村里人，完全不在李长海的考虑范围内，甚至闻讯赶来的老村长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二人不约而同的走到萧凡近前，忍不住上下摸索了一遍，见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老村长转身去看自己家娃娃，而李长海则开口说道，“你管他们做什么？一群猪油蒙了心的蠢货，死了便死了！” 三名官兵，看着眼前赤条条的狗国人，尤其是其中一名狗国人的裤裆和屁股都被咬烂了，不停的倒吸冷气。 然后起身走到萧凡近前，竖起大拇指，“你是巡卒萧凡？” 萧凡连忙点头。 那官兵颔首道，“是个爷们！你们的功劳，我们会上报官府。” 说着，扭头看向李长海，“老李，你这家伙速度倒是快，将那几个临阵脱逃的废物给放了，我答应你留他们活路了吗？” 李长海眼疾手快，上前将一条死狗抱过来，送了过去，“哥几个，帮帮忙，那几个都是头一遭，生了怯，饶他们一命。” 几名官兵，见到狗肉，吞咽了两口口水，满意地点点头，又要了一架爬犁，招呼几名村里人帮忙，拉着狗国人走了。 萧凡对此倒是没说什么，一直等到官兵走远，李长海这才发作。 对着活命的几名村里人发火起来，手中的鞭子，啪啪啪地抽打。 “一群蠢货！” “要不是你们，老子何至于找官兵求援！”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为何进山求死！” 李长海抽打不过瘾，后来又拿棒槌揍，对此萧凡也没拦着，希望这几个村里人能长长记性。 也是他们命不该绝，遇到了自己。 但下一次，谁又敢保证？ 第59章 村民的感谢 李长海之所以如此震怒，一方面是出于对这些人的关心，毕竟是一个村里的乡里乡亲，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忽然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谁心里都接受不了。 另外一方面，则是这些人一旦出了事情，他是要承担责任的。 在揍了众人一顿之后，他拄着棒槌，气呼呼地说道，“知道这山林里危险重重了没？这一次萧凡救你们，下一次你们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长海哥，我们知道错误了。这一次也是没想到，这狗国人如此狡猾，竟然想诱骗我们杀掉，实在可恶。” 萧凡皱着眉头，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好端端的，狗国人为什么要抓，亦或是杀他们村子里的人？ 李长海则继续说道，“被狗国人诱骗进山林，然后屠杀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还少吗？我可没少跟你们说？” “是你们自己不长心，怪谁？” “从今天开始，除了萧凡他们的队伍，任何人不能轻易进山林。” “没饭吃，就去城里做工，去湖里钓鱼，去亲戚家里借。” “今天晚上，你们几个犯错的，负责守火堆！不让你们吃点亏，你们永远不上心。” 在场众人没有敢反驳的，毕竟李长海是村子里的游徼，是他们这里大多数人，一辈子能见到第二大的官。 在村里，村长年纪大了，他基本上说话就当半边天用。 而且，大家进了一次林子，一口气死了好几个人，大家也是真的知道怕了。 这玩意除了迷路不说，还要防范野兽和狗国人，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至于去城里，打工肯定是不可能去打工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打工的。 从村子里去最近的镇子，有牲口，赶着车，也要走将近一天一夜，这还是不刮风雪的情况下。 所以如果真的不让进山，大家只能另寻他法。 这个时候，萧凡站了出来，“大人，从明日起，我们会想办法清除附近林子里的野兽，降低野兽可能给村子带来的困扰。” “同时，我也会想办法训练我的手下，让他们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等我们练成了，大家可以跟着我们一起上山，摘野果，抓野鸡什么的。” 李长海看向萧凡，“你这个想法不错，但队伍不是一就能练成的，你也不要心里有太大的压力。” “对了，你们谁要是不怕死，真的还想进林子，上山，就去找萧凡报名，一来他那有几个新的名额，二来即便是没名额，加入队伍，也能跟着捕猎野味啥的。” “但我得提醒你们，这一次有队伍中的临阵脱逃，已经被我处罚了，但下一次可不会跟今天一样，在雪地里跪上一阵子就能完事了。” “上山进林子，是跟山神爷斗，是跟大雪天斗，跟野兽斗，那是玩命的事儿，没点规矩可不成。” 大家都老老实实地点头，不敢说个不字。 说话的功夫，有几个妇人，听说自己男人出了事，拽着孩子，急匆匆地跑过来。 看着自己的男人，一排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冻僵。 一个个忍不住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早上还信誓旦旦，热乎乎的大活人，说出门搞吃食去，听说村子边儿来来了一头受伤的傻狍子，抓住就能吃肉了。 谁曾想，一转眼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壮年男子的离世，往往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腿。 有些年纪比较小的汉子，还不懂什么叫做死亡，趴在父亲的身上，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捂着父亲的脸，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口中不断道，“爹爹，你怎么那么冷！” 萧凡旁边儿的王大龙，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同样赶出来，一脸惊魂未定的妻子和孩子，心中无比庆幸。 跟对人，真的很重要。 跟错了人，一不小心，就要命丧黄泉。 “你们看看，你们造的什么孽？” “凭什么你们一起进的山，他们死了，你们却活下来了？以后你们怎么面对他们的妻儿？你们再想想你们的妻儿？” “你们回去给我好好反思反思，没有那份本事，就别去大山里寻死！” 李长海今天是真的恼火，他这边儿想方设法地巴结上官，谋求升迁，结果倒好，村里人一直使劲儿往下面拽自己。 李长海说完，大家纷纷说道，“大人，我们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完了？谁救的你们的狗命？”李长海喝道，“不知道跟人家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萧凡！”一群汉子，将萧凡围在一起，纷纷上前道谢，还有跪下磕头的。 萧凡全都搀扶起来，“不必如此，以后注意一些，别逞强便是。” 老太太听说村口的动静，以为自己家孩子出了事，结果刚到村口，就见好几个不服气他的汉子，跪在地上，给自己儿子磕头的一幕。 老太太虽然对于孩子每日上山进林担惊受怕，但是此时，心里也有一份别样的感觉。 那就是儿子，长大了，出息了，成为让人敬仰的人物了。 “大家赶紧回家休息，刚才你们拼命地奔跑，出了不少汗，被冷风一吹，很容易感染风寒。”萧凡叮嘱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多喝点热水，有点紧的洗个热水澡，在床上多出出汗。” 在场的汉子，大多数都是平日里对萧凡颇为不服气的。 结果今天，萧凡不仅救了他们，还好心提醒他们，大家瞬间心里暖暖的，之前心里固有的观念也发生了转变。 “谢谢你萧凡！等我养好了身体，第一时间投奔你！” “对，以后我们这几个侥幸不死的，就跟你混了。” 众人纷纷开口说道。 萧凡点点头，示意他们回去，然后又帮着几个妇人，把他们家男人的尸体，背回家里去。 没有妻儿父母的，则直接葬在村口的乱葬岗里。 刚刚死了男人的女人们，家里都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味地给萧凡和傻柱他们磕头。 孩子们懵懵懂懂地叫着，“叔叔，我爹怎么睡得那么死！” 萧凡的内心很复杂，并且不断地告诫自己，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自己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 不然死掉了，自己倒是痛快了。 留下家里人，不知道有多痛苦。 萧凡忙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这个时候，王大龙急匆匆地跑过来，对萧凡说道，“老大，不好了，萧家来人在咱们村口闹事，老讷了。” 第60章 百户之威 萧凡这边儿还没动静，就听外面李长海的大嗓门开始招呼起来了，“他奶奶的！萧家村胆大包天，竟然敢打上门来！老少爷们，抄家伙！” 村里闻声而动。 老村长更是骑在了他那头老牛后背上，手里敲打着铜锣，“老少爷们集合了，准备干仗！” 老村长的影响力比起李长海强大很多，村里的老头，老太太都拿着家伙，冲了出来。 真的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核心。 萧凡走出同村遗孀家，就见村口的位置，萧家村的百十号人，正拿着家伙，跟自己村里人对峙。 领头的萧家族人，萧凡认识，是萧远的父亲，萧振山。 他今日搞出那么大的阵仗，本来想着给儿子趁机出一口恶气的。 结果没想到，北荒村这么团结，老少爷们，甚至妇人们，都拿着家伙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见萧振山这么没出息，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汉子，转身抽了萧振山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废物！你不是说，萧凡是村子里的独门独户，来了之后，轻而易举的拿捏他吗？” 萧振山被抽了左脸，立刻弯着腰，将右脸递了过去，卑微的说道，“秦百户，您息怒。我不是跟您说了么，这萧凡不知道怎么走了狗屎运，抓了一头豹子，估计是给村子里分了肉，收买了人心。” “再说了，您什么身份，您一出马，他们谁敢不服啊！” 那亲百户闻言，又对着他的右脸抽了一巴掌，冷冰冰，一脸嫌弃地说道，“闭嘴你！什么事儿，都让老子出手，养你这条狗有什么用？” 秦百户高高在上，完全不将萧振山放在眼里，仿佛就是路边儿的一坨屎。 但萧振山被抽了两个嘴巴之后，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用眼角的余光去偷偷瞄北荒村百姓神态的变化。 见他们听到百户二字，很多人神情多了一丝慌乱之后，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 见对方如此跋扈，李长海皱着眉头说道，“秦百户，这里是北荒村，不是你的边军营地。你无缘无故跑到我们这里来，是不将我大丰律令放在眼里吗？” “呵呵，姓李的，老子不愿意搭理你！” 对方毫不理会李长海，反而大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所有人道，“谁是萧凡？给老子自己站出来！竟然敢拒绝老子的差遣，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军法无情。” 萧凡神色凝重，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好对付，刚刚走出队伍，正要说话。 几架牛车巡视至此，一个老迈的老翁，裹着厚厚的皮裘，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下了牛车。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让开道路。 那老翁看了看，“怎么回事儿？谁人在我北荒村闹事儿？” “我的老天爷！是镇长来了。”有见过镇长的老人低声道。 “镇长他老人家在咱们这地方，可是有着不小的家业，听说家里光奴仆就二三百，也不知道这秦百户会怎么收场。”王大龙皱着眉头说道。 李友成冷笑道，“最好喝退他，让他灰溜溜的滚蛋！什么玩意，连个狗国人都看不住，跑到我们这里作威作福！” “刘镇长，我是秦放！” 秦百户上前，对着老镇长抱了抱拳，又冷冰冰地扫视了北荒村众人一眼，“按照我军令，我有权调动附近的村民，可萧凡不停调遣，一直不曾到军中报道，我特来惩戒征召他。” “希望你能配合一二。” 说着，将一份军令递了过去，那老镇长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略带恭敬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然后转头对老村长说道，“赵村长，让萧凡跟着走。” 人群之中，宋念念不服气道，“我大丰凡服徭役、兵役皆有定制，朝廷曾明令禁止地方军队死字将百姓召入军中，我看他这军令一定是假的。” “闭嘴！你一个妇人，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人群对面，萧振山得意的说道。 倒是老镇长面色平淡，“朝廷确实有相关禁令，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若是真的让狗国人打过来，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地方百姓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 说着，老镇长又看向秦百户道，“秦百户，不知道这位萧凡，有何出彩之处，值得让您亲自跑一趟？” “他是读书人！正好帮衬我们这些糙人。如今国难当头，他既然读的是圣贤书，岂有退缩不前的道理。”秦百户冷哼一声说道。 话音一落，包括宋念念在内，所有关心萧凡的人，不由得心中一惊。 读书人都格外在乎名声，他们拿萧凡是读书人来说事，将来真的传出去，说萧凡宁可看着边关将士受难，也不愿意接受征召支援，萧凡的名声可就彻底地臭了。 “我看这小子就是贪生怕死！”萧家村的人有人偷着冷笑道。 “对啊，你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即便是到了前线，也是送死的货，他敢去吗？”另外一个萧家村的人冷笑道。 “这下麻烦了，本来以为镇长来了，会替萧凡说话，没想到镇长竟然支持对方。”老村长摇头叹息。 “萧凡，赶紧滚出来，跟我们走，否则我们就抓人了。”秦百户的脸色已经拉了下来，冷冰冰地说道。 “我不会跟你们走。”萧凡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在场众人，无不哗然。 “你不会以为老子的军法是摆设？你今天敢不跟我走，我就敢剁了你！”秦百户的脸上写满傲慢。 眼神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像是看一群卑微的蚂蚁。 “你小子一介书生，竟然敢违逆军队的征召？”老镇长也是脸色大变，看萧凡就像是看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 同时，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他是本地的镇长，结果自己地面上的人，不听军队的征召，惹恼了军方，告到县令那里，绝对是自己的麻烦。 甚至于，不告诉县令大人那里，没事儿，劫掠一两个村子，自己也受不了。 想到此处，表面上表现得很是镇定，内地里早就冷汗直流了。 “这小子，竟然敢羞辱我儿子，我看他怎么办？” 萧振山见到这一幕，将刚才自己被人抽巴掌的事情忘记一空，整个人就如同三伏天，吃了大西瓜一样，从头爽到脚。 王大龙都忍不住低声道，“老大，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行咱们就认个怂。” 连老村长都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倾尽资源，支持的年轻人，竟然就这么废了。 就他这身子骨，到了前线，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 李长海倒是抱着肩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一点都不急。 唯独萧凡的两个妻子以及老娘，神态紧张。 老孙头跺脚道，“小崽子，找” “我还没说完呢，”萧凡再次开口，“我不能应召，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已经有了衙门的任命！我现在也是官身！” 第61章 还不应召？ “官身？”老镇长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萧凡，“有资格任命官吏的，除了朝廷之外，便是县令老太爷可以任命的县里的不入流，以及镇官、村官，并且会同步告知地方。” “老夫最近可没听说过县里有什么动静啊？” 萧凡闻言一愣，自己这所谓的官身，不会是李长海搞出来骗人的把戏？ 但是上面有县衙的大印啊。 当下他看向李长海，却见他一脸都不慌，拍了拍胸口，示意他放心，又示意萧凡看向远方。 萧凡极目远眺，就见不远处，有一行队伍，在雪路中疾行。 当下萧凡心中对李长海多了一丝佩服，原来自己还没来，他便寻了援兵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萧凡身上，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远处的变化。 见萧凡没有开口，老镇长也有些犹豫。 想着要不要派人去县里问一下，万一搞错了，得罪了县令，那就麻烦大了。 这时，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他这官身，十有八九是冒充的！” 众人闻言望去，就见萧振山身后，躲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不是萧远还是谁，只见他冷声说道，“前一段时间，我见到他，还去湖边儿砸坑抓鱼，试问哪家官身，会混得如此之惨？” “我猜所谓的官身，无非是为了煽动无知百姓，而采取的鬼蜮手段罢了。” 这话一出，全场沸腾，不仅仅是萧家村，就连北荒村的村民，都有所怀疑。 “我就说衙门不可能那么武断，单凭李长海一张嘴，就任命萧凡做了什么狗屁巡卒！” “这小子还光明正大地领着人上山打猎，这下子麻烦了，官身是假的！” “老村长竟然配合李长海，与萧凡演戏，真的让人难以相信！” 此时，村里不少人在议论声中，看向萧凡的眼神，变得轻蔑和鄙视。 人很难接受，身边儿跟自己一样受苦的人，忽然有一天，日子变得好起来的。 萧凡面对着众人的怀疑，不为所动，反而看向萧远。 “萧家是有大病吗？我们家都已经搬出来那么多年了，搞什么搞？” 老镇长严肃道，“一般衙门传递政令，任命低级官吏，都会由村长和游儌同时接待，赵村长，你可见到了送信的官差？” “怎么可能见到，前些日子有狼，老村长逃了。”立刻有人站出来说道。 那站出来的村民，是村里的一处大户，姓刘，唤作彦福，明显跟老村长不对付，朝着老村长冷笑一声，转头说道，“萧凡这官身必是假的，因为老村长前几天根本不在村里，如何接待衙门官员？而且他还将他傻儿子安排在萧凡的什么狗屁队伍里，目的就是为了跟萧凡合伙，欺负村里人。” “他们村里自己斗起来了？” 面对这位村民的指责，最为兴奋的，莫过于萧家庄的人了。 老村长皱了皱眉头，他现在都有些怀疑了。他之所以听说萧凡做了巡卒，还允许带领队伍，是回来的路上，偷听李长海的媳妇说的。 实际上，他一点证据都没有。 现在听众人一议论，他也觉得流程上不对。 他又看向李长海，暗叹一声，“这狗屁官身，莫不是李长海用来架空我的？” 老村长顿时心中大急。 “你们不提，我都忘了，赵村长前些日子逃到了镇上，是被我赶回来的，如何接待官差呢？”老镇长脸上浮现出冷笑。 他对老村长，李长海几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前些日子，他的好几名狗腿子死在了北荒村，对方连个交代都没有给自己。 现在既然有了机会，他如何会轻易放过。 他连陈凡看都懒得看，转头大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将萧凡抓起来，送给百户大人！” “敢违逆军队的征召，我可不是能轻易饶恕的，来人通知下去，给萧家增加徭役，没有男人，便让女人去！” 众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向眼前孤零零的萧凡。 这个时候，连李长海都不敢开口，萧凡该怎么办？ 现在可是镇长和百户，都在刁难他。 萧振山父子不说话，但眼眸中的快意都快要冒出来了。 他们只是略施小计，就彻底的将萧凡踩在脚下，关键还解除了他们萧家自身的征召。 既然萧凡姓萧，哪怕开除了族籍，也得为萧家去死。 百户则冷哼一声，一脸淫邪的看了一眼，人群之中的宋念念。 老村长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李长海，觉得萧凡彻底完了。 刚才开口的村民，看向一脸惆怅的老村长，以及不远处的萧凡，表情无比得意。 老村长作威作福多年，本来想着老村长后继无人，将来村长之位必然是自己的。 结果萧凡忽然崛起，还跟老村长的傻儿子搅合在一起。 这让他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只是关键时刻，搅合了一阵，老村长的位置岌岌可危，萧凡也将被抓到军营去。 他刚才想得很清楚，萧凡的官身，十有八九不是假的，李长海做事谨慎，不至于出那么大的岔子。 可那又何妨？ 只要萧凡被抓进了军营，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死在里面。 到时候谁会为了一个死人发声？ 萧家老太太领着两个儿媳妇，跑到老村长面前苦苦哀求，请求老村长帮忙。 那秦百户冷笑一声，“小子，你还在磨叽什么？” “老子可是军中百户，就连你们县令，见到我都不敢违逆我的意思。而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征召，莫非是想死不成？” 此时，萧家村的人，已经开始应和秦百户的话了，大喊道，“萧凡，赶紧应召！” 萧凡走到人群中间，双拳紧握，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外人看来，他已经认命了，萧振山父子，秦百户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猖獗的笑容。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谁敢动本官的人啊？” 众人寻声看去，就见密集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愤慨。 一位身姿挺拔，穿着绿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年轻官员，身姿挺拔，坐着一匹黑色骏马，快速而来。 这位官员，剑眉星目，身材高大，加上骑乘着骏马，一入场便傲视所有人。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下跪。 他们不知道来者是谁，但见到官袍，跪就是了。 那一双凌厉的眸子，扫视众人，让无数人低头，不敢直视。 “哪来的货？即便是县令都得给百户大人面子！”有萧家村的人冷笑。 旁边儿的萧振山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你疯了，这是县令大人！” “县令？”之前说话之人一愣，顿时脸色发白，赶紧以头抢地，连呼吸都停了。 来人正是辽东都护府福题县的县令朱廷立。 第62章 霸道县令 “县令大人？” 见到朱廷立的那一刻，老镇长脸色一变，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跪在地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和下官说一声。” “哼，你还知道本官是县令？”朱廷立冷哼一声。 他来此地刚刚就任县令，当地的县丞配合镇长架空他，军队也跟狗国一直摩擦不断，解决不了问题不说，还要向他索要粮草，这些让他很是恼火。 现在怒气上头，一张脸上仿佛能刮下冰霜来。 “萧凡是我亲自任命的巡卒，并且允许他带队巡游村子，你竟然放任一个违逆朝廷命令禁止随意征召百姓的百户将他抓走？你想做什么？你要造反吗？” 听了县令的话，这位老镇长的脸色彻底变了。 这小子竟然真的是县令任命的？ 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种基层任命，即便是不通过镇上，县丞也会通知他们的。 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试图辩解道，“大人冤枉，我这边儿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要是早知道，我如何敢啊。” 县令不为所动，反而对萧凡歉意一笑，“这位连杀数位狗国细作的大英雄，我来晚了。” “我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不懂事，竟然一点也不爱惜百姓，也不看本官的任命书。” 说完，心中真的恼怒！ 他今天在边塞巡视时，听路过的兵丁谈起，萧凡一个人，领着几个没经过训练的青壮，就一口气杀死了数个狗国细作。 而且这狗国细作，十分精锐，突破边塞时，还一口气杀了七八个官兵。 这样的英雄人物，他都钦佩，想着结交一二，并且给予赏赐。 不想自己的镇长，竟然要将他卖给一个小小的百户。 如果不是刚才李长海派人求援，恰好让自己赶上了，说不准这位抗击狗国细作的英雄，就要当众被羞辱，然后充入军中。 如果这位英雄人物，活下来还好，万一死在军中，事情传出去，谁还愿意为自己卖命？ 萧凡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的种种冷嘲热讽，以及现在县令的出言相帮，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见过县令大人。”萧凡上前行礼。 “果然是少年英雄。”县令感慨一声，旋即平静地说道，“不要怕，万事有本官做主，你这巡卒做得不错，本官甚是欣慰。” 老镇长闻言，双腿一颤，差点没再次跪下。 他勉强笑着说道，“大人，大人，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你的无能，本官看在眼里，并且会免掉你的官职。”县令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老镇长直接堕入深渊。 此时，老镇长只能哀求地看向秦百户，指望着这位百户大人，看在他刚才如此卖力帮忙的份上，拉扯自己一把。 却不知道，此时这位秦百户，心里也慌得不行。 这位朱县令登场的那一刻，他就心中直跳，等到县令称赞萧凡时，他更是不敢相信。 这可是朝廷任命的七品官，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的大人物。 自己也就是欺负欺负，这群老百姓什么都不懂。 别说是自己，就是千户大人，在他面前，也是要卑躬屈膝的。 虽然自己是六品官，名义上比县令还高一级呢，但是武官这东西很不值钱，县令找个理由，杀了自己，都没有人给自己鸣冤。 一个在战场上杀敌的百户，怎么可能跟一个科举的县令相提并论。 更不要说，对方姓朱，正儿八经的国姓，说不准身后还要皇族作为靠山。 但镇长相求，他还真的不能不管，因为他们往北征召百姓参战，靠的就是镇长的支持，今天自己敢对镇长不闻不问，明日再去征召百姓参战，这些镇长就能拿自己说话当放屁。 “县令大人。” 朱县令转头看向对方，似笑非笑道，“怎么？百户大人，您也有话说？我还没治你的罪呢？今天莫说是你，便是你的顶头上司，本官也斩得。” 见对方羞辱自己的上官，秦百户直接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不服道，“可是，明明是他不服征召在先。” “闭嘴！”朱县令闻言，脸色一寒，怒斥一声道。 他咬着牙，用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看着对方。 “我本以为，本县的支持，会让你们清扫掉狗国细作，振奋将士们的颓废之气，没想到你们正事没干成，先学会欺负老百姓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征召百姓入伍，是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将人家吃干抹净，逼迫人家散尽家财，还要人家给你们当炮灰！” “这件事情，我会向游击将军谈的！” 说完之后，他便不再理会脸色惨白的秦百户，转头对萧凡说道，“萧凡，本官听说，你捕获了一头袍鹿，不知道本官有没有口福，去你家蹭个饭？” “县令大人情。”萧凡客气的点头。 说完扫了一眼萧振山和秦百户，然后笑了笑，转身而去。 老镇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软在地上。 脸色惨白。 而秦百户更是低着头，咬着牙，拳头攥得死死的。 萧凡最后一眼，如同看蠢货一般。 那蔑视，仿佛一道利刃，刺穿了他的自尊心。 “这混蛋，他不过是一个贱民，他如何敢的啊！” 等县令和萧凡走远之后，百姓散去，秦百户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在了萧振山的身上。 这对父子猝不及防摔出去老远。 “秦百户，注意你的言行。”一直不曾开口的李长海站出来补刀，“萧凡可是县令大人口中的英雄，你这么说，莫非是瞧不起县令大人吗？” 秦百户环视四周，见尚未散去的百姓，一副憋笑的样子，想到刚才被县令当中呵斥，颜面扫地，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很恨的离去。 “他怎么会被县令赏识？这不可能！” 一见到县令竟然如此挺萧凡，大户的脸色巨变，忍不住惊呼起来。 “老刘，这可咋办？老村长没了那天，萧凡又起来了，咱们在村子里，莫非就要一辈子做小？”有支持者，小声说道。 “能怎么办？那可是县令，咱们县的老天爷！”刘大户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动，低声道。 “那你岂不是惨了？”说话的同时，支持者距离刘大户的身体，远了好几米。 “你们啊！一群胆小怕事的废物！”刘大户追悔莫及的同时，也越发的嫌弃身边儿这群人。 萧凡可是得到了县令的支持啊，以后在村子里肯定横着走的啊。 鬼知道，县令怎么忽然来了。 刘大户面沉似水，心中越发的难受。 本以为轻轻一推，自己便可以借机上位，利用自己跟镇长的关系，走上前台。 没想到，镇长倒了，自己也遇到大麻烦了。 此时，王大龙等人，还处于一种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的状态。 他们觉得萧凡已经进入绝境，结果萧凡绝地反击了？ “咱们老大的名声，已经传到县令那里去了？” “什么咱们老大？你们已经脱离了队伍了，你们忘记了？”王大龙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几人。 第63章 必有所求 其实，幕后扭转战局的李长海，这会儿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确实求援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来的是县令。 县令老爷一登场，就一举碾压了狗屁百户，让萧凡成为最后的赢家。 李长海一想到百户吃瘪，以及老镇长受罚的场景，笑得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耳根了。 “不是，你小子什么时候有的县令的关系？”老村长哆哆嗦嗦的走到李长海近前，一脸的不可思议。 镇长虽然是官，但跟县令比起来，就跟个屁一样。 他的日子虽然过的不咋地，被县城和县衙的官吏给架空了，但在如此公开场合，直接罢黜一个镇长，那么这位镇长确实就彻底完蛋了。 而且最让老村长感觉匪夷所思的是李长海，竟然能说动县令。 “我哪有这本事，是萧凡的能耐，牵动了县令的心。咱们两个，或许真的扶持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李长海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了句。 然后就转身离开。 既然萧凡结实了县令，那么他的前途，就不在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他即为萧凡感觉到开心，内心又有一丝落寞。 他很想跟县令说，不就是杀几个狗国细作么，他李长海也可以的。 但机会就是那么一闪而逝。 老村长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旋即嘴角又泛起了一抹笑意。 整个北荒村，论做生意，还得是自己。 辽东都护府的风雪说来就来。 即便是外面穿着官袍，内里藏着厚厚的皮裘，县令依然感觉彻骨的寒意。 不过县令眼下一双眸子，止不住的表现出对萧凡的欣赏，以至于身体的寒冷都不在意了。 这汉子虽然居于山村之中，但眉宇之间有一股凛然正气。 最为难得是，他的本事很不错，竟然只靠个青壮，就顶住了狗国人细作的攻击。 县令现在非常想要一把刀。 一把关键时刻，可以拿得出手，给自己撑场面的刀。 现在整个县衙上下，除了跟着自己的师爷，便只有一个贴身护卫算是自己的人了。 去萧凡家的过程中，县令忍不住说道，“你也不要怨我，其实我也只是个印章县令，没啥实权，罢黜一个狗屁镇长，已经是我的极限。不然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替你好好教训一下秦百户。” 朱县令略带歉意道。 “大人何出此言，今日您救了我的命，萧凡感激您还来不及。”萧凡自然知道，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县令既然肯救自己，必然对自己有所求。 但说到底，他确实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便该心怀感激。 萧凡的话语很温和诚恳，但朱县令心里却很不舒服。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萧凡以及萧凡的家庭，就彻底完蛋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自己的，县里有无数个村子，其实还在饱受官兵和异族的欺压。 这种环境，什么时候才能改变？ 朱县令的内心很是惆怅。 他忍不住看向周围的人家。 虽然已经接近吃饭的时间了，但是有炊烟的人家，没有几户。 躲在家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只要看见县令的眼神，便赶紧跪在雪地里磕头。 县令看着他们那风一吹就能倒下的篱笆院，满是缝隙的房屋，一脸的惆怅，连忙摆手，“快起来，快起来。” 老太太先行一步，带着儿媳妇们回家了，此时躲在栅栏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额头上直冒冷汗。 老孙头和孙秀梅也差不多，两个人都吓得不轻。 别看老孙头平日里狂得很，但是见到读书人出身的下令，说话不利索也就算了，走路还打摆子。 倒是宋念念镇定了不少，回家之后，先去烧热水，然后叫着姐姐一起与他收拾袍子。 县令大人既然说了要来吃袍子，肯定就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 等到一行人进入院子，县令跟其他人一样，先是对萧凡家的马架屋表示了惊讶，旋即又问询了萧凡的建筑过程，心里便开始盘算着如何推广此等房屋了。 进屋之后，宋念念将一碗热水递给了孙秀梅。 孙秀梅想推脱，但一想到自己做姐姐的，岂能让妹妹看了笑话。 便颤颤巍巍地端着热水往前走。 萧凡家外面看起来干净整洁，但是内里的东西其实跟寻常百姓一样。 到处都透着一股子破破烂烂，尤其是眼前的水碗，有豁口，水看着也不算干净，当下护卫想上前阻挠，却见县令毫不犹豫地接过大碗，咕嘟咕嘟几口喝得干干净净。 宋念念这会儿给护卫也端过来一碗，护卫不好意思拒绝，也跟着喝了。 县令舔了舔舌头，发现这水，竟然甜滋滋的。 护卫趁着县令打量萧凡的功夫，开口说道，“萧凡，此次县令大人前来，一是得到了求援，过来帮衬你一二，也趁机见见你这个英雄好汉。二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这狗国细作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军方说的什么动辄数百人，呼啸而至，难以让人信服。” “这”萧凡有些犹豫，他虽然敢得罪秦百户，但是却不敢彻底得罪军方。 县令摆摆手说道，“但说无妨，本官只是心里有个数，而不是要做什么。” 萧凡这才开口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跟狗国人遭遇，具体的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但想来狗国人虽强，能被我们一群老百姓打败，也就那么回事儿。” “混账！”跟随在县令不远处的师爷眉头竖起，开口道，“是让你具体说一下对方的实力情况，不是听你含糊其辞的！” 萧家人都吓了一跳，老孙头的心脏也噗通噗通的，但却本能的想要躲在萧凡面前，“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侄子没跟人交过自己手，对自己的本事不是很了解。” 县令皱眉看向师爷，“你是跟我来做客的，不是来审问罪人的！把你官场上的那一套收一收！” 师爷吓了一跳，他本以为县里今日为萧凡出头，只是碍于文武之别的面子问题，没想到萧凡在他老人家心中的地位，竟然那么高，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学生知错。” 萧凡确实有些意外，从刚才县令见到百姓困苦时，露出的复杂神色，到眼前所表现出来稳定的情绪。 看得出来，确实是有志做个好官的人。 第64章 不敢小瞧天下英雄 萧凡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除了宋念念之外，几乎所有人，喘气都敢只用平日三分之一的量，生怕惊扰了眼前的贵人。 萧凡很清楚，县令的概念。 他虽然可能会被县衙的人架空，但百姓在他面前，甚至一介镇长在他面前，也只是蝼蚁。 他应该算是自己穿越以后，最强的机缘了。 把握好，势必会一飞冲天。 萧凡思索了片刻，准备在县令面前好好表现，便再次开口，“县令大人，他们的战斗力如何，草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们之所以能赢，是因为熟悉林子，伏击他们不是难事。但军人的战斗力如何，其他狗国人的战斗力如何，小子确实不知。” “不过草民可以拿寻常青壮来比较，这狗国人奔跑速度比寻常青壮快很多，可以说在雪地里来去如风，其次便是他们的箭法很好，四五十米开外，可以用百分百中来形容。再次便是他们的力气很大，一两个人未必能按住他们。” “还有，他们的狗，应该是经过特殊的驯养，可以追踪对手。” 有了萧凡开口，一边儿的老孙头胆子也大了些，壮着胆子说道，“县令大人，老小儿当年也是个兵，对于狗国人有所了解，一个狗国人打三个汉人士兵是没问题的。” 县令点了点头，“我大体了解了，咱们大丰的士兵战斗力很够呛，很多百户、千户为了奢靡度日，吃空饷非常严重，所以每逢战事，总是拉百姓凑数。” “这也就意味着，真的打起仗来，我们大丰的军队，很有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之前就有所预料，所以给了每个村子名额，让他们组建队伍，先自我保护起来。” 萧凡的脑子如同灵光乍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没有抓住，便默默的听着。 县令则继续说道，“萧凡，我仔细检查了你杀死的狗国人尸体，你果断冷静出手干脆，有大将之风，是诸多本官任命的带队巡卒之中表现最好的。” “本官觉得你有保护地方的能力，也觉得该给你一个更好展现自己的机会。” “所以想给你个临时的安排，来帮衬本官如何？” 县令的话，如和风细雨，润人心田，但听到萧凡的耳朵里，却仿佛一道闪电，让他瞬间意识到了很多。 尤其是诸多带队巡卒，机会，帮衬之类的字眼出现的时候。 眨眼之间，萧凡便想明白了很多。 萧凡发现，自己穿越之后，经常面临生死，大脑都好用了不少。 首先，自己成为巡卒，并且可以带领队伍，并不是偶然。 而是县令夺权的一种手段。 既然县丞联合其他官吏，以及地方的镇长，想要架空县令。 那么县令，就准备在村子里破局。 这就是典型的发动人民群众，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所以他让每个村子，都训练一支十人左右的队伍，表面上是拿狗国人做文章，其实内地里，这每个人村子十人的队伍，便是一股庞大的力量。 其次，县令为什么那么快就来救援自己？ 那是因为县令选拔完队伍之后，并未放任不管，而是期望从各个村子的队伍之中，选拔出优秀的队伍优先为自己所用。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包括自己在内，每个带队巡卒，都是他池塘里的鱼。 他再挑选最有杀伤力的那一只。 再次，县令如此急匆匆地赶到，并且救下自己，则是典型的千金买马骨了。 对于一个落地的无能书生，稍有作为，他都及时救援，那对于其他依附于他的人呢？ 所以综合来看，今日之事，全都是县令布的一个局。 而救自己，一来收买人心，二来则做了一个完美的秀，将自己的胸怀和担当表现给大家。 当萧凡看透这一切的时候，他内心产生了一丝丝恐惧，果然混官场的，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即便是眼前之人，给你如沐春风的感觉，你也不能小瞧他的智慧。 你很有可能在一个不注意之间，便成为他的棋子，并且连生死都难以左右。 萧凡也意识到，能够帮衬县令，绝对是个天大的机会。 但同时，萧凡也明白，县令面临的处境。 那是在此地经营几十年的县丞，以及盘根错节的地方关系。 像是他这种小人物，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人可以出卖自己，但是要卖一个好价钱。 萧凡叹气，“大人与我有救命之恩，自然该帮。但家中情况，您想必也有了解，一穷二白，我若是不为家里做事，怕是一家人，都要挨饿。” 县令起身，哈哈大笑道，“为县令做事，本官岂能让你挨饿？” 萧凡没想到县令如此上道，便略显兴奋道，“莫非大人给钱米？” 县令听到钱米二字，立刻激烈的咳嗦，但架不住萧凡和老孙头的表情炽热如火，尴尬的摇头道，“没有。” 萧凡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 县令起身，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屋子，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虽然没有钱米，但若是你能真的帮到本官，本官自然不吝赏赐。” 萧凡默默腹诽，刚才就说有赏赐，还没给呢，这会儿又来画饼。 您虽然对我有恩，但也不至于如此？ 我是穷人，我也要生活呀！ 萧凡顿了顿，“大人的事情，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为国捐躯。草民不惧一死，但家中有老人，有妻妾，他们都是苦命人。” “总不能” 话还没说完，师爷的情绪又暴躁起来，“混账东西，县令大人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你推三阻四的做什么？” 萧凡其实内心也有些怕，但他跟那些有家底，可以肆无忌惮投资的人不一样。 自己一无所有。 而且他上辈子，在网上可是看到了太多的，被别人的表面仁义，三言两语便哄骗的输得体无完肤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心怀感恩之心，穷困潦倒的他，有什么需求，该提还是要提的。 这是穷人的本份。 在萧凡看来，如果贵人对你有所求，明明知道你一穷二白，却连一口饱饭都舍不得给你，十有八九就是个骗子。 所以萧凡直接驳斥那位师爷道，“这位大人，草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今年情况有多难，我不说大家也清楚。如果连钱米都不给，让草民的家人饿着肚子，您觉得我做事，您放心的下吗？” 老孙头听得满头大汗，他觉得萧凡胆子也太大了。 咋敢跟县令提要求。 没见到那位狗头师爷，气得脖颈子都红了么？ 万一县令大人发火，他们这几个人可就都完了。 县令大人，第一次见到有人以一种交易的姿态跟自己谈话。和平时那些冷漠无情，亦或是虚伪的恭维不一样，这话说得颇有道理，却又简单明了。 皇帝还不差饿兵。 自己什么都不给人家，便想让人家帮忙，这是纯扯淡。 这次军队进攻狗国人，大量的军队在迅速调动，但在县令看来，他们出事儿是迟早的，到时候说不得会牵连自己。 所以他想利用萧凡，训练出一支人数不错，但颇为精通山林作战的小队来。 说不准关键时刻，能够拯救危局，最起码也能救自己的性命。 所以县令咬咬牙，看向了师爷。 师爷看到县令这个表情，脸都有些发绿了，蹲在不远处合计了半天，在县令耳边小声呢喃起来。 县令缓缓点头，“我需要你继续训练村里的队伍，这一次不是十个八个，而是三十个，而且不再是跟之前一样，仅仅免除三个月的徭役。我会免除你们全年的徭役，同时每人每天，补贴二斤米。” 老孙头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老天爷！ 免除全年的徭役，每人一个月六十斤米，这是去哪儿都找不到的好事儿。 县令大人，真的是大出血了。 他可是前些日子听老九说，新到任的县令，接手的是一处空荡荡的官仓。 这每个月六十斤的米，十有八九是要从他的嘴巴里扣出来。 “县令大人仁慈，草民佩服，”萧凡恭敬行礼，“从此愿意为大人前驱，不避生死。” 县令却摇摇头，“你错了，你虽然是帮我，但其实也是帮你自己，你不是本官的前驱，是你自己的前驱。你读过书，有些见识，想来比本官更清楚。” “边塞荒凉，若是官员腐化，士绅贪婪而导致的民不聊生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早晚有一天这里会成为异族的天下。” “到时候你们都会跟本官一样，成为人家铁蹄下的冤死鬼。” 第65章 县丞的手到擒来 县令今年二十三岁，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又是国姓，理论上来讲，是要进翰林院深造的，给皇帝当智囊团的。 但不知道是因为何种原因跑到这边塞之地，做了县令。 但绝对不能说，这位县令前途渺茫，而事实恰恰相反，在这种苦寒之地，打熬资历，只要稍有政绩，便会被打上守土有方，知兵是称号。 到时候稍加运作，便是官运亨通，属于朝堂之中，能臣的发展路线。 上任的路上，他路过的大丰土地，那些县太爷，没有一个不是威风八面的百里侯，他想着以后的日子再难，也不至于困住他。 虽然自己年轻，那些人可能看不上自己。 可等到他真的抵达了县衙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 他这个县，属于边塞县，虽然并不属于军事重镇，但也受军队的染指比较多。 万事不光是他自己县太爷说了算，旁边儿还有个大权在握的游击将军。 诸如游击将军府，气势恢宏，气派无比，而县衙又矮又破的事情，县令倒是可以接受。 可关键是，县令想要推行命令，难度极大，首先是一旦进入战争状态，游击将军可以从多方面掣肘县令。 其次，本地的县丞，还跟当地的官吏、镇长等深度勾结，自己的权利根本施展不出去，毫无权威可言。 县令不是没想过跟县丞好好谈一谈，结果对方仗着自己资历老，觉得自己根本坐不稳眼前的这把县令的椅子，所以经常当自己是空气。 甚至他去民间走访时，这位县丞还多次提及，前任县令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贼寇的刀刃之下。 看似是警示，其实跟警告差不多。 这让朱县令气得天天睡觉磨牙，却又半夜惊醒，无可奈何。 谁让他这个县令，被人家架空了，旁边儿脑袋上还悬着一把刀刃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县丞家不是流官，人家是本地管，家中资产、土地甚多，在本县威望很高，颇有一呼百应的姿态。 这让本该大权在握，施展心中抱负的县令，就像是个被人排挤的外人一样。 所以才有了县令的诸多操作。 不过县令其实并未抱太多希望。 因为在他看来，村里的青壮，见识太过于短浅，也没啥真本事，而且往往受宗族、受镇长等人的影响非常深。 然而今日，萧凡横空出世。 让这位县令看到了希望，只要萧凡能够稳住，那最起码可以在关键时刻保住自己的性命啊！ 不然游击将军和县丞稍微一勾结，就能做出自己被异族残杀的死局来。 萧凡既然准备接受县令的求助，自然不能空穴来风。 当下便靠在炭火旁边儿，将自己想着怎么训练这三十人，如何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好在萧凡虽然上辈子是护林员，本身对于丛林就无比熟悉。 而且又无聊的时候，喜欢看一些军事杂志，可以说是一些跨越时代的见解。 所以当萧凡一开口，滔滔不绝的时候，县令的眸子便越来越亮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真的捡到宝了。 孙老头坐在一边儿听着，觉得自己似乎对萧凡缺乏认知，他说的很多道理，自己当年在军中的千户大人都未必知道。 萧凡开口的时候，傻柱负责烧火，孙秀梅、宋念念以及老太太负责收拾袍子。 不一会儿，一大锅加了香料，热气腾腾的狍子肉就出锅了。 躲在萧家门外的乡亲们，齐刷刷的看向萧家屋内，忍不住狠狠地吸起了空气中的肉香味。 本来用来交易的狍子，此时被摆在桌子上，一大屋子人围在桌子旁。 县令虽然听得意犹未尽，但是还是被香气吸引，坐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干起饭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整整一大盆肉便被抢光了。 连汤汁都被护卫倒在碗里，舔得干干净净。 “太好吃了。” “我都有些日子没吃肉了。” 县令靠在墙上，摸着肚子，一脸的满足。 “大人想吃以后可以常来，草民给您留着野味。”萧凡客客气气的说着，但心里却一肚子的疑惑，心中暗道，“县令过得那么清苦吗？” “连肉都吃不起？” 饭后，孙秀梅和宋念念收拾桌子，县令跟萧凡又聊了一阵，见天色渐晚，便起身准备告辞。 他示意看了师爷好几眼，师爷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啥值钱的物件拿出来，只能尴尬的朝着县令摆手。 县令的脸瞬间绿了，他堂堂一介县令，求人办事，怎么还能白吃白喝。 略作犹豫，手一伸，从腰间将一条阴制的蹀躞带，从腰间解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你经常打猎，岂能没有蹀躞?这蹀躞是本官临行前购置的，希望你好生做事，将来换一条玉带。” 萧凡知道此物虽然是银的，对他们老百姓来说也太贵重，自然百般推脱，但县令却非要送给萧凡，两个人纠缠着出了院子，一直到了县令脸色微微不悦，只能作罢收下。 另外一边儿。 如同半夜县令老爷一样，表面上巡视地方，实际上则是去自己各地农庄闲逛的县尉赵晖，忽然想起了自己儿子最近似乎在。 便翻身下马，在一群部曲的护卫下，进了一处庄子。 一进门，就看见他宝贝儿子，手里的鞭子，正在抽打两个妙龄野人女子。 奴仆们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赵晖一脸疑惑，好生的劝说道，“哎呦，我的心肝，你不是最近在军中混的不错，连百户都为你鞍前马后吗？怎么好端端生那么大的气。” 赵晖的儿子，赵兴业手中的鞭子不停，烦躁道，“爹，你啥时候杀了那个狗县令，他竟然为了一个贱民，训斥秦百户。秦百户才投靠了孩儿多久，现在搞得我很没面子。” “哦？” 赵晖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朱廷立那废物，竟然敢招惹你的人？心肝你放心，他朱廷立不过一外来户，泥菩萨，即便是今日抖了威风，也没什么用！他日，爹爹给你找回来面子便是。” 赵晖这县丞属于家族的捐官，相当于给赵家在当地批了一层保护伞。 这辈子也没有啥大作为。 他虽然可以制造偶然意外，让那些不听他话的县令魂归天外。 但是却这辈子没法升官，等到他倒台之后，这家族的庇护大业，就必须传承到儿子手里。 赵晖的儿子自幼过于受宠，连大字也不识几个，赵晖便想办法在军中给他铺路，让他结交军中的军官。 到时候只要机缘到了，就能立下功勋。 有了功勋，就能成为军官，手头上就有了刀。 到时候仗着赵家的资产和手里的刀，依然可以称霸本县。 “爹，你别说那些虚的，什么叫做他日找回面子，你刚杀了一个县令，莫非真的能杀了另外一个新就任的县令？”少年郎赵兴业一脸的傲气，“孩儿跟军中朋友结交，也算是长了些见识，明白了不少道理，所以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 赵晖闻言，眼眸一亮，“吾儿长大了。” 但赵兴业旋即冷笑一声道，“不过爹爹，你杀不了县令，把那些贱民杀了，给孩儿出出气总可以？” “手到擒来！”赵晖抖了抖靴子上的风雪，似乎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第66章 衙役林中狩猎 县令出了院子，往外走的过程中，忍不住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休息的掏肛狼，惊讶道，“我的天，这竟然是一只狼，萧凡你可以啊！” “大人，您看看这狼饭盆里，还有很多嚼碎的野鸡骨头，可见萧兄弟平日里没少捕获猎物呢！”吃了萧凡家狍子肉的护卫，这会儿说话也变得客气起来。 掏肛狼见一群人盯着自己的饭盆看，吓了一跳。 立刻身体前倾，做出一副护食的姿态，眼神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围众人。 “萧凡，现在大雪封山，你怎么搞到这么多猎物的？” 师爷也抚摸着胡须，“萧家有米有鱼，还有那么多野味，这日子过的比寻常百姓强太多了。” 县衙一行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别看他们在外人看来高高在上，但是日子过得非常情况，像是动辄那自家的俸禄，补贴其他人的事情，自家县令可没少干。 他们的待遇，也被极限压缩，不然也不至于在萧凡家，如此的大快朵颐。 “萧凡，你怎么抓到这么多野味的？可有什么诀窍？我想着我跟师爷他们，以后巡视的时候，也去试试。”县令现在还在回味刚才那一顿狍子肉，一脸渴望的看着萧凡。 师爷和护卫也颇为意动，一副凝神的姿态。 “哪有什么诀窍，无非是碰巧罢了，这山下的林子里，也是有野味的，比如野鸡，袍子等等，眼下这等天气，我也不敢进入深山。” “真的？”县令激动地打断萧凡，“我们巡视村庄，也经常路过林子，我回县衙之后，以后就多带几个衙役，让他们跟着我抓点野味，打打牙祭。” 师爷和护卫也一脸的欢喜，县令开窍了，终于可以改善伙食了。 萧凡摇摇头说道，“如今天气寒冷，深山的野兽肆虐，即便是林子里，也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来的大虫，亦或是豹子野猪什么的，大人巡视村子便好生巡视，莫要往林子里钻，里面危险重重。” “真的么？我看你都敢带着一群农夫，往林子里钻啊？”师爷问道。 “我如何敢欺骗大人？我之所以敢，是因为我叔父传授了我很多丛林经验，可以最大程度的躲避风险。” “我不信。”一想到肉可能没有了，护卫的反应最为强烈，“你们既然可以在大山之中，收获颇丰，我若是带领一干衙役动手，绝对也能收获野鸡什么的。” 护卫之所以这么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那就是他不想表现的比萧凡差太多。 师爷脸上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萧凡也没有刻意的再多说什么，他相信县令是有见识的人呢，不会那么糊涂。 县令是相信萧凡这种专业人士的，他觉得萧凡没有必要骗自己，林子里肯定有危险，而且没有还有狗国人呢。 但是眸子一转，却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咧嘴笑道，“你说的危险，本官知道了。” “护卫！”县令开口道。 “大人！”护卫立刻抱拳道。 “一会儿见到咱们县衙的衙役，将林子里有野味的事情，好生夸大地说一番，并且暗中挑动他们，诱惑他们去打猎。”县令缓缓开口道，“但一定要将萧凡的话，一一告知，那就是林子里有风险。” 护卫摸不着头脑，但依然颔首道，“遵命。” “好了，萧凡，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回，本官要走了。”县令转身对萧凡说道。 萧凡躬身行礼，同时不忘提醒道，“大人，附近有狼，我们村子也需要日夜防范，你们在路上一定要小心。” 县令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本官知道的。” 队伍缓慢远去。 路上护送县令的衙役听护卫说了林子里有野味的事情，瞬间变得蠢蠢欲动。 跟着这穷酸县令，本身就没啥赏赐，而且他还不让打劫百姓，这让他们的每天过得非常辛苦。 “大人，我觉得萧凡是在危言耸听，又不是深山，只是外围的林子，能有什么猛兽？” “这小子读过两本书，心眼子比寻常您见的村民多一些，他之所以说危险，无非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 “大人，我们有武器，又经常习武，即便是遇到寻常野兽，也能轻易解决。” “对，大人，即便是有野兽，我们也应该为村民捕杀，为他们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啊。” “对啊，大人，您刚才吃了狍子肉了，兄弟们还饿着呢。” 一众衙役七嘴八舌地说道。 …… 县令早有预料，点头道，“本官知道尔等辛苦，但本官承诺，待巡视完各个村庄之后，给你们发放赏赐。” “当然，若是你们谁是英雄好汉，也可以去林子里试一试，毕竟本官一直不让你们勒索百姓。” “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本官只给你们一个时辰，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另外一个村子落脚。” 一众衙役，立刻纷纷脸上露出喜色。 但县令旋即又说道，“当然，本官的安危也不得不保护，想吃野味的抓紧走，走得晚的五人，是你们没把握住机会，便只能留下保护本官了。” 说着，给了护卫一个眼色，护卫立刻跑了出去。 而衙役们，本来就一个个摩拳擦掌，得了允许，立刻带着武器，就开始往林子里钻。 最后留下师爷，以及五人纹丝不动。 县令也没说什么，而是上前与那些没动的衙役聊起家常来。 等到天将要黑下来，萧凡巡视村子，看看火堆的情况，远远的就看见村子不远处的林子里，人影晃动。 他立刻牵着掏肛狼，带着弓弩跑了过去。 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已经离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县令、师爷和护卫。 “大人，天都要黑了，您怎么还没走？莫非是准备在我们村子过夜？” “刚才我跟师爷他们都吃了狍子肉，但手下的兄弟还饿着呢，给他们点时间，抓点野鸡什么的。”师爷得意的看了一眼旁边儿的护卫，“护卫都回来了两趟了，他抓了两只野鸡。” 旁边儿的护卫，怀里抱着刀，朝着萧凡微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林子里有不少野鸡，萧凡是知道的。 但看了看天色，他依然劝说道，“大人，晚上风雪大，如果不在我们村子过夜，就抓紧走。” 人家已经抓到了野鸡，而且没有遇到危险，萧凡也不好劝说什么。 “不急，不急，你倒是速度挺快，我看你刚才还在村边儿转悠，一转眼就到本官这里了。” 县令满意地看了萧凡一眼，见他身上挂着弓箭，牵着狗，颇有几分气势，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一次不错的选择。 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有衙役从林子里钻出来。 见到一旁的萧凡，就有人忍不住说道，“萧凡，你不是跟大人说，林子里有风险吗？现在我们都抓回来野鸡了，人一点事儿也没有，你怎么说？” 县令立刻呵斥道，“混账东西，你们有机会抓到野鸡，还是萧凡告诉本官，山下的林子里有野鸡，你不过是抓了一只，就跑过来跟人家得意，你是想吃板子吗？” 萧凡哭笑不得。 心中暗道，这县令的日子也着实堪忧。 一个小小的衙役，都敢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 更不要说，其他人对县令的态度了。 “大人，草民该说的都说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行告退了。”萧凡起身准备离去，县令却忽然拽住了萧凡的胳膊，低声道，“你且等一等。”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声狼嚎。 刚才还得意的衙役，立刻哭爹喊娘一般的鬼哭狼嚎。 第67章 萧凡出手 一道道灰色的身影，朝着那些或者抓着野鸡，或者空着手回来的衙役扑了过去，速度极快，丛林间掀起漫天飞雪。 师爷的瞳孔一缩，同时有些畏惧地瞄了一眼县令，心想：“自家这位大老爷，真的是心狠手黑啊。不知不觉间，就布下那么一个恐怖的局，让这些对他阳奉阴违的衙役，感受一波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惧。” 护卫见到这么多狼，也是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赶忙拿着武器，护卫在县令面前。 县令却风轻云淡的说道，“本县不用你保护，本县有萧凡这个民间英雄保护呢，倒是他们，陷入了重重危险之中。” 萧凡听到县令的话，也是直瞪眼。 他早就猜测到，狼群就在村边儿的林子里，所以要求村子，一定要小心应对。 还有，当他亲眼看到这么多狼的时候，头皮发麻的厉害。 尤其是掏肛狼，更是过分，一双爪子在飞速地刨雪，像是受了什么应激反应一样，眨眼之间，就挖了个坑，然后自己钻了进去。 后来意识到不对劲，又钻出来，给萧凡也挖了一个坑。 还不停地用爪子指了指坑，示意萧凡跟他一起钻进去。 萧凡以手扶额，心道不至于，不至于。 可随着狼群越追越快，距离越来越近，萧凡下意识的就想自己要不还是钻进掏肛狼挖的坑里去！ 实在是太危险了。 因为他看得清楚，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的狼王，体型格外高大，估摸着得有个二百多斤，至于其他的雄性狼，也一个个体型彪悍，战斗力极强。 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 县令不慌不忙，看着萧凡正在探脚尝试掏肛狼挖的洞穴，忍不住笑道，“你这狼崽子，挖的坑还挺别致的啊！” “你咋不让他给我也挖一个？” 萧凡闻言，觉得非常有道理，拍了拍掏肛狼的脑袋，示意它再挖一个。 结果这家伙一脸嫌弃，用舌头舔了舔身上的伤口，直接自己钻了进去。 师爷瞪了一眼萧凡，连忙道，“还愣着做什么？让你的狼给大老爷也挖个坑啊！” 萧凡无奈道，“他是畜生，你能跟畜生交流么？” 县令也嘲笑道，“师爷，你要是怕，就赶紧逃，别在这尿了！” 说话的功夫，萧凡也发现，师爷作为一个读书人，竟然可耻的染黄了眼前雪地。 “大人，学生岂能逃跑！”师爷确实想溜了，但是想到县令还在这里，哪怕是死，也不敢提前逃走。 县令扭头看向萧凡，似乎眼前的一切，早就在他预料之中的一般，他平静的对萧凡说道，“萧凡，本官的好处可不是白拿的，你总归要表现一下自己，让本官亲眼看看你的本事的。” 萧凡先是一愣，心中暗道，“这位县太爷，真的是老母猪戴胸照，一套又一套啊！” 自己今日明明告诫对方，林中可能有狼，他偏偏暗戳戳地派手下鼓动他们去抓野味，既顺从了民意，又让他们吃亏，涨教训，让他们以后不敢违逆自己的意思。 当然，还顺带可以亲自检验一下自己的战斗力。 不过萧凡知道，县令既然想看，自己就必须要露一手。 他找了个树梢，三两下爬了上去，仔细观察着丛林之中的狼群，以及正在逃命的衙役。 这些衙役明显是在撤离的过程中，惊扰了狼群，所以才遭了袭击。 目前来看，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而狼群就不一样了，不少狼身上有伤口，甚至连狼王身上都在淌血。 显然是之前，在丛林之中被什么更加恐怖的存在给袭击了。 此时狼样的状态表现的极为暴躁，被他指挥的狼群，也一个个在疯狂的加速。 四肢强健有力每一次落地，都能蹿出去三四米那么远。 视觉冲击力，像极了动画片里的加鲁鲁兽。 这样的野狼，真的近距离作战，萧凡感觉能一下子给自己心口掏一个洞出来。 “救命啊！” “县令大人，救我们啊！” 不少衙役直接吓傻了，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扔了，不仅仅是野味，连手头的家伙都扔了。 刚才跟县令吹嘘的能有多勇猛，这会儿就有多狼狈。 各种尖叫声不断。 刚才留下的五名衙役，见状有些不忍心，纷纷上前，对着县令抱拳道，“大人，他们确实不对，但也罪不至此，属下请令去救援他们。” 县令摇摇头道，“不可！他们不尊本官，就该吃点苦头！” “你看看，他们现在跑的那么快，证明还有余力！活命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如果谁不听本官的话，还没有点本事，真的被狼群给伤了，那也不能怪本官是不是？” “蠢货！还不快跑！” 几个侥幸先返回的衙役，自然是不敢上前救人的。 他们只能站在原地，对着他们挥舞手臂，不停的大声吆喝，期望吓退狼群，同时给自己人加油打气，希望他们逃出升天。 而一边儿的萧凡则发现，县令这一套套的确实厉害。 这些即便是侥幸先行回来的，当看到其余人，被狼群追得嗷嗷叫的时候，再看向县令的眼神，也变得充满了敬畏。 萧凡一直在观战，他知道，人撑不了多久的。 人类的耐力可能比狼要强上不少，有充足的经验和武器，甚至可以随意猎杀狼群。 但是真的单打独斗，别人家追着跑，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的。 更何况还有一些人，本来就随着县令，在各地巡视了半天，体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刚才又追逐了好长时间的野鸡。 剩下的，还没回来的，基本上都是体力不支的。 不一会儿，就有人一不小心摔倒，腿骨似乎骨折了。 发现狼群越追越近，这名摔倒的衙役，猛地抽出腰里的刀。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嘴里发出了一阵阵嘶吼，给自己提气。 同时嘴里不断喊道，“大家不要怕！咱们可以一起杀狼！” 他挥舞着手里的腰刀，嘴里又继续发出一阵阵乱叫，但狼群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发现了他受伤，发了疯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本来有人跟他关系不错，想要跟他一起，搀扶着他一起离开的。 结果见状，扭头就跑。 摔倒的衙役见状，差点没活生生地气死。 本来，给自己努力壮起来的气势，也瞬间没有了。 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刀，一边儿不断地后退。 希望着，自己手里的刀，能够吓退狼群。 结果狼群越冲越快，眨眼之间，便有一头狼，冲到了他眼前。 “大人！” “马红要死了！” 护卫一脸的焦急，连忙对县令说道。 县令淡淡的说道，“马红，曾经多次欺负村中百姓，勒索城中商户，甚至之前因为暴力欺负孤儿寡母，造成人家终身落下残疾。” 说着，他扭头看向那些侥幸赶回来的衙役，冷声道，“至于你们其他人，本官不说，你们自己犯得什么事情，想来自己心里也有数！” “今日只是小惩大戒，下一次，本官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说话的功夫，狼群的第一次扑杀已经开始了。 那位叫做马红的衙役，用手中的刀，挡在心口。 被狼群一撞之下，立刻倒在地上。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立刻发出剧痛。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他都以为自己死了，脸色惨白的不行。 见狼并没有一击杀死自己，连忙忍着受伤腿的剧痛，拼命地爬起来。 结果他发现，刚才一撞之下，自己腿上的伤势更加严重了。 而第二头狼，已经朝着自己再次扑了过来。 他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县令说起自己犯过的过错的时候，他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面临死亡时，他的内心是极其痛苦的。 那些被他欺辱的百姓的画面，一一在面前闪过。 或许，自己死后要下地狱。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利箭破空而来，准确的命中了第二头妄图扑向他的狼。 这头狼非常健硕，四肢有力，如果扑中马红，马红必死无疑。 萧凡这支箭，难得地命中了，正中狼腿。 而且直接给射穿了。 县令忍不住扭头对师爷等人说道，“马红这是命不该绝啊！老天爷都饶恕了他一次！刚才萧凡说了，他的箭术可是相当的一般！” 萧凡也非常惊讶。 他如何都没有想到。 自己平日里，时灵时不灵的箭法，这一次真的管用了。 直接洞穿了饿狼。 只见那头狼，大腿一软，直接栽到了雪地里，然后整头狼身在雪地里疯狂地打了好几个滚。 与此同时，掏肛狼也已经到了。 他对准了对方的脖子，便是猛地一口咬住，然后开始神龙摆尾。 掏肛狼虽然极其不愿意跟着萧凡一起去找狼群拼命，但是他认准了萧凡这个主人，所以他没有退缩。 与此同时，第三头狼也已经到了。 他刚才看到了萧凡一击命中了自己的兄弟，但是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朝着受伤的马红扑了过去。 这是狼王的命令。 萧凡再次抽弓搭箭！ 对准了对方！ 同时身体在雪地里不停的奔跑。 咻！ 这一箭的速度同样很快，直接命中了对方！ 而与此同时，县令也见识了萧凡的本事，在林子中奔跑，速度极其的快，树木什么的，对他几乎没有影响。 同时，他的箭法虽然未必很准，但是射速很快。 他意识到，自己选择萧凡选对了。 他很想直接看着那些不服从自己命令的衙役去死，让萧凡赶紧回来，他只是想看一看萧凡的本事，在他看来，适当的损失人手，是可以接受的。 没有新的血液补充进来，那么衙役队伍，很难有巨大的提升。 可萧凡刚才说，这些衙役的命也是命，大人如果想要惩罚他们，目的已经达到了。 如果想让他们死，可以用王法惩罚他们，而不是这样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县令没有开口。 但县令的心里也充满了嫌弃。 因为与萧凡表现出来的勇敢相比，自己的手下表现的极其拉胯，竟然没有人停下去帮助萧凡。 而是一味的逃跑，这是他极其不愿意见到的。 这证明，这些人或许畏惧可以畏惧自己，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帮助同僚。 在他们心里，只在乎自己的生命！ 也幸好他们遇到了萧凡。 这一次，箭法的精准命中，导致这头狼，也是在雪地里滚动了好几米。 只不过这一次，掏肛狼不能帮助萧凡了，因为他这会儿还在忙活。 毕竟他年纪大了，对方的狼，即便是受伤，也非常的强壮，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而且人家受伤之后，表现得极其狂暴，马上就可以反向压制它。 它只能凭借丰富的经验，不停地走位。 可有一点是掏肛狼如何都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因为他是狼群的叛徒，被驱逐者，很多狼群放弃了人类，直接对着他了。 与此同时，侥幸连连活命的马红，这会儿真的是吓死了。 因为这一只新受伤的野狼，并没有跟之前的野狼一样被束缚，反而发了疯一样，用那带着血腥味的爪子，直接朝着他的脖子袭来。 他手中的刀已经拿不稳了。 他知道如果硬生生地去对抗，自己必死。 所以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那就是就地打滚。 同时用手中的刀，掀起了一片雪花，洒向了狼的眼睛。 当然，这也要感谢萧凡的及时救援，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电光火石之间，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人了，县令太恐怖了。 他将大家伙带出来，直接断了县丞大人对他们的庇护，就他们这脑子，万万不是县令的对手啊！ 受伤的野狼，朝着萧凡猛烈地咆哮。 但却够不到萧凡，只能继续追击马红。 这个时候，一支利箭咻的一声到了。 正中了野狼的一只眼睛，野狼嗷的一声惨叫，倒在了雪地里。 萧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一支箭是老孙头射的，并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那一支箭飘了。 当然，老孙头的出现，让萧凡有了更多的底气。 他大步流星地上前，掏出了腰间的朴刀。 马红哀求的看着萧凡，不断地嘶哑的喊道，“救我，救我！” 因为连续受伤的野狼，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用爪子，在雪地里刨出来一个巨大的雪坑，一只仅剩下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咆哮声，离他很近，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其他人在逃跑的过程中，体力也逐渐衰竭。 不断地有人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面如土色的看着逐渐靠近的狼群。 萧凡终于到了，手中的朴刀毫不留情，对准了野狼的腹部，狠狠地扎了进去。 噗的一声，野狼猛烈地挣扎了一阵，没有了声息。 萧凡没有停留，踢了一脚没有了力气的马红，冷声道，赶紧爬！ 旋即转身，朝着其他人冲去！ 不管是前世和今生，这都是萧凡在没有枪的前提下，直面那么多老虎。 刚才为了救人，精神高度集中，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亲自杀了一头狼，置身于狼群的包围之中，萧凡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很快，手中的朴刀，也有点攥不紧了。 第68章 衙役的反击 此时，不断有村里人闻讯赶来，但是看着如此多凶狠的饿狼，绝大多数人，吓得双腿发软，在原地身体不断地抖动。 关键时刻，王大龙和李友成表现得颇为有章法，他们见萧凡有老孙头掩护，并未着急冲过去救人。 而是兵分两路，其中李友成去请李长海和老村长过来，主持大局，保护县令。 另外一人，则带着傻柱、赵长顺，安排最先赶过来的青壮，抱着薪柴过来，点燃了薪柴，不一会儿就泛起了滚滚的浓烟。 同时大量的妇人们也被组织起来，他们端着盆，站在人群后面，不停地敲打。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些正在逃跑中的衙役，他们抵达了安全区域之后，一个个瘫坐在地上，裤裆里湿了一大片。 手头的野味啥的早就不见了，一个个惊魂未定地在原地打颤。 “都给我起来！” 一群废物，护卫见状，一脸的嫌弃，就这群畜生，能指望着他们做成什么？ 而与此同时，不知道何时，县令已经拿起一把刀，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冲了过去，与萧凡背对背，与狼群搏杀。 萧凡惊呆了，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一边儿呐喊道，“大人，您这是何苦？” 县令的本事其实很差劲，毕竟他是个读书人，武艺很差，刚一进场，就差点受伤，若不是老孙头眼疾手快，射出箭簇，估计人都没了。 不过县令却一点不退缩，甚至于还亲自砍伤了一头狼，口中喝道，“我可以诱导那些衙役去跟狼群搏杀，也可以驱使着你去救人，这些我作为县令的权利。” “但同时我也不能退缩，也要勇敢与你们去并肩战斗，这是我这位县令的责任。”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村长和李长海也到场了，整个村子的民众，拿着家伙，纷纷上前，耀武扬威地对狼群进行驱逐。 狼王明显意识到，事不可为。 恐怖的人类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随着狼王的一声嘶吼，狼群选择了撤退。 而此时，萧凡的脚下，已经有三具狼的尸体了。 算上县令来之前，萧凡的战果，他一个人杀死了六头狼，而老孙头也射杀了三头狼，至于县令，也杀死了一头。 这支狼群的规模很大，足足有四十余只狼。 但仅此意义，也损失惨重，估计短时间内不敢重新折返，北荒村人在出行，也多了几分安全。 萧凡抓紧时间，给县令做了简单的包扎。 县令刚才搏斗之间，腿上、胳膊上、甚至肚子上，都有轻微的伤痕。 而彼时劫后余生的衙役们，以及刚才参与了战斗的村民们，表情复杂，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萧凡这也太猛了？刚才一个人，就敢冲击狼群！” “我刚才也看见了，萧凡的刀法很猛，一刀就能劈死一头狼，救了好多人的性命呢！” “萧凡有县令大人的赏识，自己又有本事，以后谁还敢招惹他？谁还敢招惹咱们村？” “你说你们没事好端端的去林子里抓什么野鸡？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有些不服气的衙役，好不容易抓到了野鸡，本来还挺开心的。 结果一会儿的功夫，也就丢了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 最主要的是，还尿了裤子，身上负了伤，丢尽了脸面不说，这段时间还很有可能无法去县衙里当差。 只要他们不能当差，县令就有可能从地方遴选新的青壮来顶替他们。 当下有在县衙里干了十几年的衙役不服气地对着县令说道，“大人，您这是故意陷害属下。” 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周围其他的衙役，用鼓动的语气说道，“兄弟们，今天县令大人能害得我受伤，明日便能让你们掉脑袋。” “咱们自从迎接大人来了县里，可是辛辛苦苦地伺候着，一点都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结果就换来了这，也太让人寒心了。大人您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人群之中，立刻有亲近县丞的衙役附和道，“对，咱们可拿命保护您巡视地方，结果您却陷害我们，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群人跟着县丞作威作福惯了，甚至还知道些，县丞杀害了前任县令的内幕，所以有些人，打心里就不将这位来自京城，没有根基的县令当一回事儿。 而此时的县令，任凭萧凡给自己包扎，听了他们的话，冷笑一声道，“还想跟本官要交代？有野狼袭击咱们的村庄，本官都在亲自冲锋救人，你们却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临阵脱逃，置本官的性命于不顾，你们想跟本官要一个交代？” “你那是救人吗？”有衙役咬着牙，看着其他衙役，恶狠狠地说道，“大人，别假惺惺了，这一切都是你的谋划罢了。” “你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想干什么。” “无非就是想利用眼前这些土鳖，来替换掉我们。现在我们受伤了，你更有机会了。” “诸位，今日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他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回头咱们就都被替换掉！谁家没有老婆孩子，他这是要我们的命！” 朱县令淡淡地看着衙役们的反应。 若是所有的衙役，都这么想，那么他就必须下狠手了。 今日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处置这些不服气自己的衙役，就必须有个结果出来。 萧凡在一边儿默默地看着，心中对于县令的处境也越发的理解。 连一群贱籍的衙役，都敢这么公开跟他叫板，真的是匪夷所思。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脑子有坑！”人群之中，立刻看不惯县丞跟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衙役，站了出来。 这些人平日里，可能也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心里起码存了些良心。 “咱们刚才想去抓野味，县令大人可是再三叮嘱，说林子中有危险，劝我们最好不要去，回到县城，他自有赏赐。” “是你们自己想吃野味，非得去林子抓，最后才进入险境。” “甚至于最后，性命还是县令大人和这位勇士救下的，你们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为何还有脸找大人要交代呢？” “就是啊，县令大人为了救我们都受伤了！还有那位勇士，若不是他，你们已经死了，你有什么脸皮在这胡说八道！” “还有啊，别以为有县丞保着你们，就高枕无忧了。他做了那么多坏事，能保你们一辈子吗？” 站出来说话的衙役，未必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县令。 但是县令这环环相扣的套路，实在太过于恐怖，让他们心里产生了恐惧，以至于不自觉地开始转换了自己的阵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刚才还站出来指责县令的几个衙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痛低下了头。 县令见制服了这群衙役，同时将那些不愿意臣服自己的角色，一一记在心里。 然后对众人说道，“好了，还嫌今日之事不够丢人现眼吗？” “本官都替你们臊得慌！” “人家萧凡，主动营救你们，连续杀了那么多只狼，你们还不过来感谢！” 第69章 萧凡九品官 人心是肉长的。 尤其是刚才与死亡无比近距离接触的几名衙役。 在缓过劲儿来之后，纷纷跑到近前，给萧凡砰砰的磕头。 县令更是当着一群人的面，对萧凡抱拳道，“萧凡，谢谢你，今日若不是你，我这些手下，怕是危险了。” 萧凡这会儿正在搀扶那些衙役，被县令当众行礼，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结果其他被救下的衙役，见到县令都行礼了，也不敢站着，纷纷走过来磕头。 萧凡是现代人，根本不习惯别人给他跪拜。 尤其是对方还是一群官差，赶紧摆手道，“你们赶紧起来，我受不起这大礼。” “萧凡小哥，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如何受不起！”有衙役彻底倒向了县令，非常配合地说道，“回去之后，我就看看家里有多少积蓄，拿出一半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对对对，我们会送谢礼过来的。”一众衙役纷纷开口。 “不必，不必，你们留着钱米，也要养家糊口！”萧凡好说歹说，才将这群人劝你起来。 这会儿，见到狼群已经撤退，一脸后怕的老太太，指挥着傻柱和赵长顺，将倒在血泊之中的野狼放在爬犁上。 甚至还有几只衙役们不要的野鸡，也给收集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是人家萧凡的战利品，没有人动心思。 反而将更多的目光放在萧凡身上。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大家对于强者都是无比佩服和敬仰的。 尤其是那些因为恐惧，而做了逃兵的队员，一脸的沮丧，觉得自己错过了莫大的机会。 而老村长和李长海则满意的朝着萧凡点头。 别管这孩子之前在村里如何，以后的他彻底不一样了。 那些当初被朝廷送来嫁到他们村里的女人，也一个个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被萧凡选中，或者主动跟他搭个话呢？ 这萧凡那么强，谁要是嫁给他，人生肯定多了一份强力的依靠。 大家不由的看向了人群中，忙碌的孙秀梅和宋念念，一脸的嫉妒。 孙秀梅和宋念念明显是感觉到了大家的变化，但是二人表现完全不一样，孙秀梅胆怯，内敛，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干活。 宋念念则昂起头，像是吃饱了的小凤凰，一脸的洋洋得意。 而先前对萧凡还有点意见的护卫和师爷，表情也是彻底的变了。 二人纷纷上前行礼，“萧凡，今日是我们二人态度不佳，你确实当得起大人的重视，以后来城里，我二人请你喝酒。” 尤其是县令的护卫，更是在犹豫了一阵之后，发出了邀请，“萧凡，要我看，你也别窝在村里子了，直接跟我们进程，咱们一起辅佐县令大人。” 护卫一脸诚恳的说道。 他很清楚，现在县令大人的处境。 有很多人盼着这位县令大人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最好永远不要出县衙。 可县令大人偏不，他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这些人就开始盼着县令大人死了，每一次出门，其实都是危机重重。 如果有萧凡这样的好手帮衬，大人的安全一定有所保障。 可话音刚落，李长海和老村长，甚至绝大多数村民都紧张起来。 他们都期盼着萧凡保护他们，若是萧凡进了城，大家还得过苦日子。 可大家也清楚，像是萧凡这样的猛人，早晚得一飞冲天，眼前这个破落的村子，根本不可能一直拥有萧凡。 萧凡摇摇头说道，“兄弟，我也算是读书人，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大人交代我的事情，我还没做，怎么可能去做其他事情呢。” 县令在一边儿诱导道，“进了城，在我身边儿做事，好处多多，可别你去完成什么任务，赚的多太多了。” 萧凡依然道，“无所谓，在下做事情，全凭良心，不在乎什么好处。” “好！”萧凡的表现，让县令格外的满意，甚至心里升起了一丝羞愧。 他拉了拉萧凡的袖子，两个人走出去一些之后，县令才开口道，“萧凡，今日之事，本官做的有些过火，我是要跟你道歉的。” “大人，何出此言？”萧凡连忙道。 “你不必跟我装，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县令拉着萧凡的袖子，温声道，“我的处境非常糟糕，所以做事情不得不加倍小心，也不得不采取一些阴险的手段。” “希望你不要因此对本官有芥蒂。” 作为一县之尊，能主动道歉，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萧凡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装一波。 所以他摆手道，“大人，我都理解，您有您的苦衷。” “好好好。”县令满意的点点头，“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抓紧时间去做，本官绝对不会让你白忙活的，钱米不日就会送到。” “我看你家中的女人，与其他农户大为不同，都是相貌出众之人，可见你是懂得欣赏美色的。” “最近京师又治了一批罪臣，不少人被发配边疆，本官看着大牢里，有些女人家中人死在路上，且颇有姿色，不如” 县令大人觉得光讲感情，玩真诚，画大病还不够。 脑子一转，想起来新的罪妇来了，立刻拿来送给萧凡。 萧凡却连连摆手道，“大人，美色的事情还是先放放，在下还是要以完成您交代的任务为重。” 县令闻言，见萧凡眸子里不带任何贪婪之色，畅快大笑道，“好好好！咱们县算是真的出了个人物！” “一人独斗七八只饿狼，端是少年英雄。” “此次巡视，本官发现，此处多山林，经常有野兽和蛮夷出没，缺一县衙派出的巡检司守卫，我会上书朝廷，增添一名副巡检，届时由你担任。” 老村长闻言，直接惊呆了，他拽着李长海的胳膊，也不顾两人昔日的嫌隙，兴奋的说道，“长海，我刚才听到县令大人似乎说副巡检？那不是从九品的官吗？” 李长海也是一脸惊讶的点点头，“好样的，萧凡这小子算是入了县令大人的法眼了！咱们村这下子要直接出一个副巡检，带品阶的官员，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村？” 因为靠近山林，且临近边关，北荒村的日子很不好过。 而且他们村，是当初朝廷派过来开荒的，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宗族，就连旁边儿的萧家村都动不动过来欺负人。 至于贼寇、野兽，这种意外因素更不必说。 狼群都他娘的欺负人，盯着北荒村不放，而不去毗邻不远处的萧家庄。 现在好了，他们村要出一个副巡检了，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以后谁再敢欺负他们村子，怎么也要掂量掂量。 毕竟副巡检也是官，手头上也有兵，敢得罪他，纷纷带着人手上去抄家灭口。 县令终于走了，带着他那些心思复杂的衙役，而村民们则一股脑的围了过来。 第70章 村子支持 孙秀梅和宋念念，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很害羞的。 拉着萧凡的袖子，躲在他身后。 孙秀梅属于紧张道将萧凡的胳膊都攥得生疼，而宋念念则调皮地用指甲滑动萧凡的手心。 萧凡拍了拍孙秀梅的手，温声道，“不要紧张，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老孙头在人群中，指着已经放在爬犁上的老虎，给新来的乡亲们讲解，“萧凡这小子厉害啊，一把刀，横冲直撞，这些饿狼就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咱们村从立村以来，就没有出过这么凶猛的汉子！” 王大龙立刻捧哏道，“没毛病啊，孙大叔，萧老大绝对厉害！” 萧凡客气地跟着男人们打着交道，而女人们则七嘴八舌地跟着孙秀梅和宋念念搭话。 “秀梅，你家萧凡是真猛，他晚上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长海媳妇打趣道，“能不厉害么？之前萧凡兄弟，连饭都吃不上，秀梅都不说跑，肯定猛得很啊！” “长海嫂子，可别说我姐姐了，他脸皮薄，你说我呗。”宋念念看大姐低着头，脸红透了跟苹果一眼，主动站出来，遮风挡雨。 “呦呦呦，你这小萝卜条，还知道护你家大姐？” “来，让嫂子看看，长大了吗？”女人间说话，荤腥不忌，尤其是村里女人，彪悍得要命。 孙秀梅吓得不行，连连往后撤。 “小萝卜条咋啦！谁还不是从小萝卜条过来的！”宋念念在人群中笑着说道，“我虽然现在是小萝卜条，下饭就成了。” 看着宋念念一点都不紧张，众人又看向跟着村民们笑着谈话的萧凡，眼神中充斥着羡慕的情绪。 北荒村穷，明媒正娶的媳妇很少，基本上都是朝廷发配来的。 其中不少人，之前还过过舒坦日子。 结果现在都是跟着穷得不能再穷的老百姓，心里那难过劲头就别提了。 本来以为，大家会一起苦下去。 结果一眨眼，孙秀梅和宋念念，两个女人的依靠崛起，过上了好日子。 这让不少人心里酸溜溜的。 尤其是，大家知道，县令大人承诺，任命李平安做副巡检。 听刚才村长说，副巡检已经带品级了，是拿正经朝廷俸禄的。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换在别的地方，都可以开祠堂大门，祭拜祖宗，族谱单开一页了。 看着自己儿子与村里人谈笑风生，人群中的老太太，并没有多么高兴。 今天儿子跟县令商谈的时候，她听得清清楚楚，儿子要给县令卖命，是很危险的事情呢。 这还没开始，就要打狼了，谁知道将来还有什么更危险的事情等着儿子。 不远处老村长和李长海看着萧凡在人群中被频频恭维，二人商量了一阵之后，老村长敲响了铜锣道，“老少爷们，都停一停，我看着这会儿人挺全乎，咱们回村开个会。” 见老村长开口，旁边儿还站着李长海，大家立刻老实下来。 纷纷往村里走去。 这会儿狼群虽然撤退了，但是村子周围的火堆并没有停歇，大家站在火堆旁，影影绰绰。 老村长扯着嗓子，“大家不用担心，我这老东西不会耽误大家太长时间。”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村长，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老村长说道，“我知道，你们之前有些人不服气萧凡出人头地，带队在咱们村里管事。还有些人，觉得，萧凡有本事，能进山打猎，他也可以。” “但现在情况很清楚了，连县里的衙役，遇到狼群都歇菜，你们自己也都是吓得裤里屎尿一堆。” “真遇到事儿，还得指着萧凡这样有本事的人。” “长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长海闻言，点了点头，也站了出来，他看向大家伙说道，“今天咱们村死了不少人，我心里很难受。人活这一辈子不容易，不光是为自己而活，还要考虑自己家人。逞强斗狠，只能害了你，害了你的家人。” “萧凡的本事，有目共睹，连县令都佩服。” “我希望以后大家少说闲话，想要长本事，吃肉，就进萧凡的队伍，别自己偷偷摸摸的搞。” 听完李长海的话，村里人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今天要不是萧凡，得死不好衙役，咱们村里人也得有不小的损失。” “已经死人了，大家都不想再有人死了。” 村长看着村里人态度的转变，咳嗦了一声，“都先别说了。”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他看向现场众人，“今天，我作为村长，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村子里，但凡跟进山打野味，跟外面人拼命，都要萧凡说了算，所有人都听萧凡的，包括我跟长海。” “咱们村，从此以后，以萧凡为主，全力支持他。” “村长，支持萧凡咱们没有意见，可是现在世道越来越乱了，大家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啊！” “是啊，今天来了那么多野人，谁知道以后还来不来，有点家伙，大家再遇到，也敢帮衬一下啊。” 萧凡听到这，也起身说道，“村长，咱们村确实缺乏家伙，小规模的狼群和野人，咱们还能拼一拼，这要是多了，单靠家里的锄头啥的，未必顶事。” 听到萧凡也这么说，村里人有人提议，“村长，大家都支持萧凡，也愿意跟着他干，您看要不要大家凑点钱，你去镇上打些武器回来。” “是啊，现在又是野人，又是狼群的，没有武器，大家睡觉都不安稳。” “对对对！” 大家再次议论纷纷起来，北荒人能聊，现在萧凡冒头，村长的地位大不如从前，大家也不避讳。 老村长摆摆手，“都安静，还回不回去睡觉了？” 李长海过去，跟他小声讨论了几句，老村长站出来，继续道，“你们这个想法可以，我跟长海商量了，我们两个人，将家里的闲钱拿出来一部分，去镇上买家伙，算是城里公用的武器。不过萧凡你带队，也不能完全指着我们俩，得自己想办法增添一部分。” 萧凡连连点头，心道这是好事儿啊，自己领了县令的任务，虽然给了粮草，但是武器还没有着落，老村长和李长海竟然给解决了，这真的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当下说道，“好，家伙多了，我也多一份信心。” “就是，咱们准备那么多武器，万一有人说咱们村的闲话怎么办？” 李长海立刻笑着说道，“这是什么话？县令给你站台，谁敢说你闲话？他不想再咱们县混了？” 在老村长和李长海的带领下，全村正式集体表示了对萧凡的主持。 这以后，萧凡就可以调配全村的资源，准备筹建武力了。 之前的几人小队规模太小，这一次萧凡准备一口气准备三十人。 另外，散场之前，老村长还说了，要将兑换东西的事情交给萧凡。 以后谁家想要什么东西，就让萧凡顺手去野驴坡换，但是大家嘴巴要紧一点，要是发现了有人嚼舌根子，立刻驱逐出村子。 等到人群散去，众人急匆匆的往家走，萧凡也累了，准备拽着爬犁回家，就见一道年迈的身影，坐着狗拉雪橇，在风雪中疾驰而来。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紧张起来。 第71章 老九的宝贝 “大家散了，不必紧张。”看清楚来者之后，老孙头摆了摆手。 “今天在外面收货，听说你们村收获不菲，也不知道给我送过去，萧凡啊，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给忘了？”老九翻身从雪橇上跳下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这么晚了，您老还到处乱跑，也不怕遇到危险！”萧凡上前赶忙搀扶住老九。 老九离开推开萧凡，瞪眼道，“干什么？老头子我还没到不行的年纪呢。” 老太太一看萧凡跟对方认识，连忙招呼道，“别在这里愣着了，咱们先回家！” 老九抿了抿嘴唇，笑着说道，“管饭不？” 老太太笑道，“您是萧凡的长辈，怎么能不管饭，快家里请。” 老孙头白了对方一眼，“你这条老狗，不是说不能随意离开么？怎么今个儿，就过来了？” “回去说！” 一进萧家小院，老九的表情就沉了下来。 他皱着眉头对老孙头说道，“狗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老孙头抄起一根烧火棍，作势就要打老九，被萧凡死死地按住，“叔，有啥话，好好说，动手作甚？” 旋即，扭头看向老九，“您老人家怎么好端端的这么说孙叔？” 别看老孙头年纪大了，腿脚还不好，但是他一抬手，吓得老孙头一哆嗦，连躲的胆气都没有。 “我这刚给你在千户大人那里挂了号，你转眼投了县令，他也不拦着点，我能不着急么？军队在这边有多大的能力，狗屁县令在这里有多大的能量？他也不拦着你点，我能不着急吗？”老孙头皱着眉头，明显对狗爷有怨气。 “你他娘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姓秦的百户，今天想将萧凡抓到军队里，弄死他！”老孙头瞪了他一眼，脸上满是杀气，“你说在千户那里挂了号，千户大人怎么不保他？” 老九闻言，立刻破口大骂道，“真娘贼！这姓秦的想干什么？” 老孙头骂骂咧咧道，“还姓秦的想干什么？你们这帮子人越活越他娘的废物，打野人没本事，欺负老百姓一套一套的。” 老孙头越说越恼火，忍不住还是拿着烧火棍给了他两下，“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你他娘的干的什么活？这事儿不往上反应？” 被揍之后，老九爷满肚子委屈，“我我哎现在军队的日子不如从前了，朝廷卡的太紧了，兔子还没死，就要杀狗。” “上面也是没有办法，当初死了多少人，才拿下这片土地，总不能就这么丢了。” “人不够，就抓百姓凑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们到了军队，都是小心照顾着的。” “只是这两年，越来越变味，哎” 老孙头气的不轻，“队伍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老百姓，把老百姓得罪狠了，哼，早晚都得死！” 老九被训斥了一顿之后，再度将目光看向萧凡，“孩子，你这本事不小，你怎么就不长脑子，投靠县令，你咋想的？他前脚说让你做县令，我后脚就能知道，这样的人，你投靠，这不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吗？” 萧凡淡定的说道，“老爷子，我也不想，百户我得罪不起，县令我就能得罪得起了？” “他又没啥实权，你拒绝他又能咋滴？”老九闻言，叹了一口气。 “行了，唉声叹气的作甚？萧凡跟着县令混，未必是坏事，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说着，老孙头从宋念念手里接过热水，递给了老九。 老孙头接过热水，喝了两口，仔细打量了一番萧凡家里，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站队县令，就是跟军队作对，以后他们要是麻烦萧凡，你准备怎么办？” 听到这话，老太太和孙秀梅他们就害怕。 本来就觉得给县令卖命是危险的事情，一听说，得罪了军队，更觉得了不得，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 老孙头吼了一句，“能怎么办？军队烂成啥样了，萧凡跟着他们混，死的更惨！” “萧凡现在得了县令的许诺，有了权利，手头的人手训练出来，到时候那帮蠢货，未必敢为难，说不准还得过来巴结他呢。” 老九偷偷的白了老孙头一眼，接着看向萧凡，“走一步看一步，上面我去给你解释，争取让军队别为难你。听说你们村子要凑钱买家伙，我这里还有几两银子，你先拿着用。” “老爷子，这钱我不能要，您以后还得娶妻，还得养老。”萧凡立刻摇头道，“我现在领队伍了，以后打猎什么的，都能赚钱。” 老九头摇头道，“这是我作为长辈的心意，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这拉队伍，不是那么简单的。” “别的不说，谁要是受伤了，你是不是得给人家治病？这钱你拿着，就算是不买武器，也先囤积一批草药。” 萧凡愣住了。 他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县令给的支持也十分有限。 但他也更加清楚，眼前这位老人家，虽然手头权利不小，但是油水没有那么多，当下依然摇头道，“钱的事儿，我会想办法，这钱您还是收回去。” 老九见萧凡这么坚持，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道，“你小子，真他娘的尿性。我刚才看了院子里的狼了，再磨炼磨炼，真能成气候。” 说道这里，老人家在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张舆图出来。 “我知道，你手里有份舆图，是你们村长他们做的，但那只有咱们这一片的，我这份更加完整，出了咱们大丰的过境，你也能用得上。” “这玩意是我年轻的时候，给朝廷画的，那时候我才二十七，一眨眼，我都快进棺材了，朝廷的地盘没有向北扩张，反而越来越往回抽抽。” “我看以后也用不上了，就直接给你。” “这图上，有野兽的分布，还有些当初咱们大丰南迁的村镇遗迹，现在大多数荒废了。你小子可以带人去转转，有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有些大户人家的东西，肯定没搬完，你去搜搜地窖啥的，没准能有好东西。” “还有这处地方，是当初不愿意南迁的队伍，搜罗百姓建的一座小城，里面各族混居，如今有了几分气象，你可以去那边儿倒腾点东西。” “你既然得罪了军队，以后就少去野驴坡，去这里试一试。” “我说你这狗东西，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了呢，原来是送宝贝来了。”老孙头见状，终于脸上有了笑意。 “您看看，您上来不问清楚，先给我来两棍子，现在后悔了？”见老孙头有了笑意，老九的脸上也笑得皱纹都开了。 “我是心疼萧凡这孩子，不忍心他刚有了点出息，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完，九叔又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本书推了过来。 他接着说道，“这玩意是当初我们扫荡高丽王庭的时候，狗爷那个啥王妃的时候，我从王妃的包袱里翻出来的，上面写的是咱们家的字，还画了不少小人。” “我研究了大半辈子，也没研究明白，但肯定是宝贝，你拿着。” 第72章 倾心指点 萧凡有些发懵，他看着眼前这本破破烂烂，发黄的书籍，实在是无法跟宝贝联系起来，好奇地问道，“这是” “我也不知道！”老九尴尬地笑了笑，他挠了挠白头发，“不过当初高丽王妃死死的攥着包袱，肯定是了不起的宝贝。\" 萧凡的脑海里瞬间浮现起老孙叔抱着人家王妃非礼，老九抢人家包袱的画面，那场景实在是吓人。 他翻开书，里面竟然是用小篆写的文字。 “我去！这好像是秦朝时期的东西啊！” 这个时空是有秦朝的，只是从汉朝灭亡开始，王朝就开始变得五花八门起来。 萧凡瞪大眼睛，翻看着眼前的书卷，然后只看了两页，人就有些懵了。 老孙头嘲笑道，“要不说，这老东西没出息呢，那高丽王妃长得那么水灵，他不动手，反而抢那么本破书，这么多年来，也没研究出个啥来，还像模像样地传给你。” “孩儿啊，你留着擦屁股就成，别当宝贝。” 一边儿的老九立刻不乐意的说道，“狗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那高丽王妃在高丽也算是身份尊崇之人，她都死命保护的东西，岂能是凡物？” “别跟我装，当初你撕了一页擦屁股来着，不是说剌的很疼么？” 萧凡忍俊不禁，没有搭茬，而是仔细阅读。 萧凡上辈子作为护林员，没少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尤其是国家挖掘出大量的秦简，国内还掀起了一阵小篆热潮。 萧凡每每走在丛林之中，总是忍不住掏出红缨枪，对着前面横扫一通，大喊一声，俺乃黑夫。 眼前这本书的第一页的文字，就颇为古朴大气，内容一看便知，很是狂妄的写着导引术。 萧凡又大致的翻了翻，这东西说的很是夸张，但他觉得大体就是一种强身健体的功法。 按照上面所说，可以产生内力，什么凌空飞渡之类的，他是万万不信的。 后世他在深山之中，还练过八段锦和金刚功呢，也就那么回事儿，顶多是腰不酸，腿不疼，至于其他神异的东西，是万万没见到。 萧凡将书本收好，他知道，这好歹也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见萧凡郑重其事地将东西收好，老九很是满意，“小子，你知道老头子来寻你是干啥吗？” 萧凡笑着说道，“不是来给小子送东西，还有提醒小子要注意安全，别惹恼了军中这帮人么？” “对，我来这一趟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你注意安全。你小子现在在村里，看似风光，却又危险重重，第一，你得罪了狗国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你麻烦，第二，你杀了很多狼，狼群是报复心极其强的畜生，他也随时可能袭击你们村子。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你要小心军队，秦百户他们心眼极小，而且从来不将县令放在眼里，所以你更要小心。” 萧凡感激地点头。 “皮甲，我给你拿来了，你这几头狼我带走，可否？”老孙头笑着说道。 萧凡连连点头，“可以，还得谢谢您呢。” “谢我大可不必，你跟狗爷这关系，我总不能看你吃亏不是？不过飞龙这东西，你还是要想办法送，千户大人还真的想要这东西。” 老孙头说着，打开随身的包袱，将他那珍藏的皮甲拿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小心翼翼地给萧凡穿戴上。 老孙头在一边儿看着，见萧凡虽然瘦削，但是骨架不小，穿戴上皮甲之后，多了几分威风凛凛的姿态，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一条好汉。” 老孙头从自己带过来的箱子里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盔，这铁盔外围是铁，但是护脖和内里，都镶嵌了厚厚的皮子，具有很强的保暖性。 老孙头在上面拍了拍，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小子，你过来。” 萧凡老老实实上前，老孙头将铁盔戴在了萧凡的脑袋上。 “这头盔是当年在一个草原部落的酋长脑袋上抢来的，我当初想着等我做了百户，自己待的，没想到混了半辈子，也没啥出息，结果就留在手里生锈了。” “你小子出息得很，一眨眼就做了巡检，也配穿戴兜鍪。” 老九也感慨道，“这一身甲胄穿在身上，威风凛凛，谁见了你不得哆嗦。” 萧凡将兜鍪摘下来，抱在怀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皮甲。 虽然都有些破旧，看起来就跟传说中的溃兵一样，但是自己心里清楚，又了这一身，防护力大大增强。 稀罕够了手里的东西，萧凡朝着眼前的二位长辈，恭恭敬敬的行礼，“我一定不会让二老失望的。” 老九笑着说道，“既然你下定决心，闯出个名堂来，又倒向了县令，就抓紧时间训练手下。手头上有人有家伙，又战斗力，即便是有人想对付你，也得掂量掂量。” 萧凡笑着点头，回应道，“我记下了，我已经准备去镇上买家伙，并且在村里重新选拔手下。” 老九笑了，他淡淡的笑道，“你小子想要成气候，仅仅靠村里人，还有你那股子力气是不够的，你是读书人，要学会用脑！空用蛮力，那是我们这种大头兵。” “而且，就算是大头兵，要想活得长远，脑子也是不能少的。” 听到前辈的指点，萧凡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萧凡笑着点头，老孙头对于老九对于萧凡的倾心指点，也颇为满意。 于是乎，老孙头也靠了过来，二人将他们当初在军中如何训练，如何杀敌，很多东西，一点一滴的灌输给了萧凡。 虽然他们都是大头兵，但显然老孙头和老九叔，都是有过辉煌过往的人。 他们的手段和本事，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在他们的讲述下，萧凡才意识到，古人的生产力可能落后，但是古人却一点不蠢。 相比之下，甚至可以说，古代的生存环境更加恶劣，能够活到一把年纪的人，都是那种屁股粘上毛，都能蹿到树上去的狡猾之人。 二老聊完训练士兵，又开始传授萧凡一些狩猎技巧，辽东见闻，都是将来有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最后老孙头喝了一口热水，总结说道，“这辽东是苦寒之地，按理说朝廷早就该舍弃了，但其中有一条惊天秘密，由不得朝廷不谨慎对待，所以便有了多次的移民屯田。” “可这条惊天秘密，又不仅仅是朝廷知道，不少异族高层也知道，他们也不断向此地靠拢。” “这就导致了此地的环境格外的复杂。” “在此地生存的人，要想过得好，就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兽斗。” “可谓是生命不息，纷争不止。” “所以，你小子要是想出人头地，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时刻抽刀子，砍向你的对手。” 跟二位老人深度交流了一阵之后，萧凡也意识到了辽东的复杂情况。 也意识到，自己要想以后日子过得舒坦，斗争少不了。 而自己所自以为的立威，其实远远不够，自己距离在辽东这个舒坦地活着，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所以自己还需要加倍努力，不能有丝毫懈怠。 第73章 片刻的温馨 老九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众人聊了一阵，外面的风雪已经刮起北风，大雪呼啸而至。 萧凡推门走到院子里，只见村子里的火堆没有停止，反而如同一条条火龙盘踞在村子四周，不断吞吐火舌。 萧凡走过去敲了敲，原来李长海担心狼群报复，在萧凡招待老九的功夫，召集村里人，临时拆了几处破房子，在村边儿搭建了棚子，用来遮挡风雪。 等到萧凡回去的时候，风雪更深，银絮飞天，琼瑶匝地，四下里都白茫茫的。 “怎么样？”老九起身问道。 “风雪太大，村子都出不去，您老人家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上一宿，明日看看天色再说。”萧凡上前恭敬的说道。 “也罢，那我这老东西，就叨扰你们了。” 老太太这会儿已经从萧凡斗狼的后怕中缓过劲儿来了，不仅招呼两个儿媳收拾狼尸，还亲自下厨做饭。 灶膛里不断地添柴，热气升腾，香气弥漫，不一会儿的功夫，马架屋，便被热气笼罩，任凭外面寒风呼啸，屋内之人，有感受不到寒意。 老九孤寡久了，自己一个人生活，难免孤独。 这会儿看到屋内，有老有少，其乐融融，瞬间心生羡慕的心思。 他给老孙头带了酒，两个老兄弟，就靠在炭盆旁边儿，支了张小桌，用一些零散的下酒菜，便觥筹交错起来，萧凡侍奉在一边儿倒酒。 二人起初满面红光，说起过往，唾沫星子横飞，似乎人都年轻了不少。 但说着说着，便谈及这些年，逐渐死去的袍泽，眸子里不禁升腾起了雾气。 两个老人喝得非常尽兴，又吃了狍子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醉了。 萧凡搀扶着两个老人下去休息，并将外套脱了下来，将自己的被辱给老人家盖上。 老太太感激老九这么远过来提醒，将老孙头的外套，认真地缝合，破烂的地方，打上细致的补丁。 孙秀梅和宋念念则吃饱喝足之后，将心思放在收拾狼肉上。 萧凡和傻柱反而成了最无聊之人，萧凡推开门，风雪便一个劲儿地往里面灌，看着趴在栅栏下，冻得瑟瑟发抖的掏肛狼，萧凡对他招了招手。 如果说，之前对掏肛狼还抱有怀疑的话，那么随着这老东西履立功劳，萧凡对他已经没有什么警惕了。 掏肛狼见萧凡对自己招手，立刻麻利的自己用解开绳索，用嘴巴叼着，在雪地里踩了一排脚印，跑到了门口。 还疑惑的朝着萧凡抬了抬嘴，似乎在问询我真的能进来吗？ 萧凡点了点头，掏肛狼这才抖了抖身上的风雪进来。 傻柱特别喜欢跟掏肛狼玩耍，可掏肛狼不喜欢他，傻柱一靠近，它就呲牙。 萧凡一看他，它就露出一副小脸。 是的，这头老狼会笑。 傻柱感觉好玩，就不停的伸手凑过来，结果掏肛狼就开始给萧凡上演变脸绝活。 最后累得不行，直接将脑袋塞进了萧凡裤裆地下不出来。 萧凡拍打着小老家伙的脖颈，他很是享受的打滚，将四条腿蹬起来，仿佛路边儿冻僵的野狗。 傻柱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往脖子摸去。 结果脸立刻被狼尾巴抽在了脸上，疼得傻柱嗷嗷直叫。 掏肛狼一击得手，坏笑地用脑袋在萧凡身上蹭来蹭去。 萧凡笑呵呵的说道，“以后不叫你掏肛狼了，这名字太丑了，以后叫你老灰。” 老狼立刻呜呜地点头答应。 孙秀梅和宋念念干活累了，便靠在萧凡附近休息，孙秀梅端来一盆水，让萧凡洗脚。 宋念念则给萧凡揉肩。 老灰有些羡慕，靠过来想给萧凡舔脚，却被孙秀梅一巴掌拍在脸上。 老灰是懂人情世故的，别看他敢欺负傻柱，但是却不敢得罪家里的女人，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将自己绕成一个圈，坐了萧凡的靠垫。 宋念念温声在萧凡耳边说道，“夫君，你竟然好威猛呢！” 小妮子的声音又脆又好听，萧凡笑眯眯的听着，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 这热水一烫脚，是真的舒服。 孙秀梅则笑着说道，“是妹妹你来咱们家，带来了好运气！夫君之前可没那么厉害呢！” 宋念念在外人面前跳脱得不行，但是在大姐面前还是很老实的，连忙摇头，“是姐姐的温柔贤惠，让夫君迷途知返。念念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是你” “是你” 两个女人干着活，就推脱起来，老太太靠在火堆旁，在缝制一床羊皮被辱，一脸的幸福神态，眼前明明只有儿子、儿媳、傻柱、一条狼。 但她老人家却仿佛看到了孙子、孙女满地跑的场景。 她都舍不得晃晃头，生怕眼前的虚影消失不见。 萧凡忽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一掏，“今天我还得了些好东西，来，你们瞅瞅。” 宋念念看着萧凡掏出来的零零碎碎的小号包裹，好奇地问道，“夫君，这是什么啊？” 萧凡将包裹递给了她，“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念念打开之后，瞬间激动的捂住了嘴巴。 孙秀梅一脸疑惑，“这是啥？” 宋念念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姐姐，这可是好东西，这一包叫紫苏梅子姜，这一包叫杏子蜜饯，这个这个是玫瑰酥饼，还有这个是豆儿糕。” “真没想到，辽东这苦寒之地，竟然有这好东西。” “夫君，您这是在哪儿弄的？” “是刚才那个白发大伯送来的吗？” 萧凡摇摇头道，“我也没想到咱们这有这种东西，是今天那些压抑逃命时，从身上掉出来的，我顺手塞进了袖子里。” “估摸着，不知道是打劫了哪户大户人家。” 老太太听名字就觉得价值不菲，忍不住开腔道，“儿啊，这东西是不是得还回去，听着不便宜呢。” 萧凡拿了几样，塞给了老太太，“还个屁！来路不正的东西，他敢来找咱要？再说了，今天我救了他们性命，还不能收点利息了，娘，你吃。” 傻柱嘿嘿的傻笑道，“萧凡叔，我能吃吗？” “能！你跟老灰吃这一份。”萧凡将杏子蜜饯分了他一多半过去。 傻柱兴奋的不行，拽着老灰的尾巴，“快过来，老东西，根器一起吃好吃的！” 说着，将一枚杏核从嘴里吐了出来。 老灰以为是好东西，结果吃紧嘴里，差点没将牙齿崩了，气得用脑袋一直撞傻柱。 萧凡忍不住笑着摇头，他笑着摇头，看时间不早了，便将门关好，被风的窗户，开了一道缝隙，用木头撑住。 最后拜别了母亲，带着宋念念下去休息了。 虽然没圆房，但现在是两个女人轮流排班伺候萧凡，搞得萧凡大被同眠的梦想，总是破碎。 今天很累，萧凡几乎沾着床就睡了。 等到他起床的时候，外面风雪已经停了，走出门外，雪已盖过小腿，但老天爷还阴沉的厉害，似乎随时能再来一场暴风雪。 吃过东西之后，老九将雪橇上的雪扫干净，又给自己的狗喂了些吃食，便准备离去了。 “好了，酒也喝了，雪也停了，我该走了！萧凡，我交代你的事情，可别忘了。” “哎。您放心。”萧凡点头。 “有空去野驴坡看看我，我这年纪大了，就喜欢跟你们年轻人说说话。”说着，坐上雪橇就要走，却见萧凡将爬犁也拿了出来，将狗拴在上面。 “你小子干什么去？”老九皱眉道。 萧凡招呼傻柱过来，二人坐上爬犁，“我送您，这一片路，您未必有我熟！” 第74章 绝境杀机 老九略作思索，便笑着说道，“也罢，老头子我冒着风雪来找你，你要是不送送我也说不过去，走。” 萧凡坐着爬犁，跟着老孙头一路出了村子。 刚刚走了没多远，风雪有开始下了起来。 辽东的风雪，真的大得吓人，人家都说鹅毛大雪，在这里鹅毛都是小的。 萧凡明明穿着厚厚的狗皮大衣，依然觉得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老孙头似乎写惯了这种生活，面颊冻得发白，却颇为惬意的从嘴里，哼着一曲类似于草原人的歌谣，曲调舒缓，悠扬，还挺好听。 萧凡坐在爬犁上，也跟着哼唱起来，同时眸子，细致的观察着四周，将周围的环境，一一记在心上。 忽然萧凡的眉头紧皱起来，口中的曲子也停了。 老九也意识到不对劲，先是看了一眼萧凡，然后顺着萧凡的视线望去。 就见不远处的林子里，隐隐约约走出不少人影。 一面白旗迎风招展。 白旗下面，站着一个威武的汉子，正一脸杀气地凝视着。 “萧凡，你小子真的是灾星，我在这里抵挡一阵，你赶紧去叫人！” 老九吓了一跳，旋即一咬牙说道。 萧凡摇摇头，眯缝着眸子，打量着四周，“叔，哪有这么美的事情，这群狗国人，把咱们包围了。” 萧凡肯定是不能先走一步，让老九抵挡的，他这个年纪，在这硬抗眨眼之间，就能死在这里。 老九气呼呼地骂道，“狗日的，难怪狗爷不让你投奔军方，这都烂成什么样了，那么多狗国人，摸了过来，他们都不知道！” 随着老九的声音落下，周围的林子里，出现了大量的猎犬，而猎犬的身后，则是凶神恶煞的人类。 猎犬的嘴里，发出一阵阵咆哮声，声音越来越近。 萧凡停下爬犁，起身凝视，他看得清清楚楚，白旗下面的男人，似乎跟这些狗国人不是一伙的。 狗国人的出现，让那汉子的脸上多了几分愤怒和杀意。 意识到不对劲的萧凡，赶忙巡视四周，终于有所发现。 他看到了一个皮肤如雪，穿着一身雪白色裘衣的女人。 女人，与天地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辨别，根本看不出来。 而且，女人的容貌实在是太精致了。 她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就像是大自然制作的冰雕一样。 这种鬼天气，男人都不敢轻易出门，更不要说女人了。 当然，萧凡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异族女子。 老九明显也看见了那个女人，皱着眉头说道，“莫非狗国的男人都死光了？连女娃子都派出来了？” 女人虽然美，但是不代表她不是狗国人。 不代表她不会杀人。 女人抖了抖身上的风雪，踏步在雪地上前行，留下浅浅的痕迹。 目光也注视到了萧凡身上，仿佛一道冷冽的寒风，吹进了萧凡的身躯。 她很强。 但是不知道为何，女人的嘴角忽然溢出了一缕鲜血。 萧凡又看了一眼那个白旗下的汉子，他的嘴角也有鲜血淌出。 这场景就有些奇怪了，不过好歹两边儿都受伤了，自己的生机多了那么一丢丢。 一边儿的老九低声道，“他们刚才应该是有过一次交手，而且都受伤了，咱爷俩有机会了。”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这两个人不论谁是头领，亦或是他们两个都是头领，自相残杀了，那么就意味着他们这边生机增加。 就在这时，女人的嘴里发出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其他的狗国人，听到声音之后，纷纷嘴里发出了尖锐的咆哮声，然后朝着白旗的汉子发起了冲锋。 萧凡和老九，刚刚长出了一口气，结果一眨眼，女人嘴里又发出了一道怪异的声响，大概有七八个狗国人，扔掉手里栓狗的绳子，朝着萧凡他们这边儿杀了过来。 这几个狗国人，一边儿在雪地中奔跑，一边儿猛然间投掷出数支短矛。 短矛破空而来，速度极快，差点将老九和萧凡吓傻。 两个人急忙拽着狗，分别躲避在大树后面。 没想到这狗国人那么不讲道理，你们打就打，找我们麻烦干什么？ 而且这些狗国人似乎明显发现了老九是弱点，其中几个人，在投掷完短矛之后，一股脑地先冲向了老九，摆明了柿子捡软的捏。 显然，这些狗国人是有脑子的，他们这是经典的围点打援。 只不过老九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老人家从怀里掏出一支竹制吹箭，对准其中一个正在冲锋的狗国人射去。 噗的一声，吹箭正中狗国人面门，那人立刻发出惨烈的叫声。 眨眼之间就没有了声息。 老九一击得手，毫不犹豫，身子在风雪里一滚，人旋即便到了另外一棵大树后面，而在活动之中，另外一支吹箭，混杂在风雪之中，已经射中了另外一个狗国人的面门。 这吹箭明显是焠毒了，只要碰上就死。 狗国人有些心生胆寒之意。 其中一个狗国人呐喊了一声，这些人立刻转变了思路，其中几个人朝着萧凡跑了过来，只留下几个狗国人，通过投掷身上的零零碎碎，跟老九对峙。 其他人则希望通过对付萧凡，给老九施加压力。 萧凡抽弓搭箭，刚想射击，就见一个狗国人，猛然间吹响了口哨，其中一条恶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对着萧凡的屁股就咬了过来。 萧凡吓了一跳，没想到狗国人这么无耻，竟然搞偷袭。 对着自己的屁股下手！ 这下子把萧凡吓坏了，他猛地一踩眼前大树的树干，身子一个跳跃转身，手中的箭簇射出，朝着猎犬的肚子便射了过去。 妈的，真的被掏了，这辈子就毁了。 猎犬中箭，哀嚎一声，滚出去老远。 只是萧凡没意识到，自己的菊花刚刚脱离狗嘴，接着狗国人已经举着长矛到了。 老九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萧凡是好心送自己，万一折在这里，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老九立刻将吹箭对准了一个靠近萧凡的狗国人射了过去。 他的吹箭很准，正在急速奔跑的狗国人，一不小心，惨叫一声倒地。 落地的萧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只是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又有两个狗国人已经杀到了。 而老九手中的吹箭已经用完了。 老九有些惊慌。 这些狗国人真的够狠！ 明明死了那么多，还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第75章 生死搏斗 狗国人明显是发现了老九手头的吹箭不够用了。 立刻转变方向，对着老九杀了过去。 这下麻烦了。 老九年纪大了，身体不利索，要是有吹箭的话还好，他肚皮一鼓，嗓子一吹，就能要一个狗国人的性命。 可关键是狗国人太多，将吹箭消耗完了。 萧凡一摸自己的箭袋，因为之前消耗过的愿意，此时也不多了。 老九那边儿还在大声呼喊，“孩子，你快走！到时候给老头子我报仇便是！” 萧凡哪里肯听他的屁话，连连射出几箭，迟滞对方的脚步。 同时在绝境之中，思索活命之道，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狗国人，以及那个大汉。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狗国人已经死了一地。 他刚才只顾着逃命，竟然没怎么关注这边儿。 男人身上也插着一把剑，面目狰狞地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眸子缓缓的闭上。 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染红了，艰难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萧凡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这个女人，可以驱使这么多的狗国人，明显身份不一般。 他必须想办法，靠近那个女人，然后抓住女人，使得这些狗国人投鼠忌器。 当然，他也震惊于那个男人的恐怖战斗力。 竟然一个人，干死了十几个狗国人，而且看样子，还有余力，重伤女人。 就在思索之间，萧凡手中的箭簇没停，射出最后几箭，虽然没有成功射杀任何狗国人，但是却使得多名狗国人受伤，迟滞了他们的行动，给了老九更多的逃命时间。 此时，箭萧凡手中的箭簇射光了，几个狗国人立刻拐过弯来，朝着他扑了过来。 萧凡看了眼老灰，这狗东西这一次似乎拉胯了，竟然关键时刻没有了踪影。 他手里拎着刀，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这段时间，一直补充肉食，体能有所增加，深吸一口气，朝着女人的方向便扑了过去。 “傻小子，你干啥？”老九见状，吓了一跳，“你赶紧逃命去，别犯糊涂啊！” 萧凡却不管不顾，逆行朝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跑去。 他先是一刀劈到了一个向自己冲过来的狗国人，然后继续加速，口里同样发出了一声怒吼。 而其他剩余的狗国人，见到萧凡前几年的方向，明显慌乱起来。 也不管老九了，朝着萧凡便冲了过来。 其中刚才领头的那人，奔跑的速度极快，从地上捡起短矛，对着萧凡的后背就要射过来。 关键时刻，猛然间雪地里蹿出一道身影，却是自己会解开绳索的老灰出手了，他对准狗国人的大腿便是一口。 狗国人吃痛，身子没站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老灰身法极快，猛然间蹿出去，躲开被砸在身上的厄运，旋即张开嘴巴，对准对方的喉咙便是一口。 鲜血喷溅，剩余最彪悍的狗国人死在当场。 鲜血噗噗噗的往外流，眨眼间就冻在了雪地上。 萧凡自己屁股后面跟着老灰，心里有了胆气，使劲儿往前奔跑。 而趴在地上的女人，正在艰难起身，见到萧凡杀过来，口中哨子一响，好几头奄奄一息的猎犬，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朝着萧凡冲了过来。 萧凡双手死死的握着朴刀，眼眸里全都是杀意，直接对着狗国人的猎犬来了一计横扫。 对付受伤的猎犬，可比对付那些狗国人容易多了。 萧凡手中的朴刀一闪，刀锋所向，鲜血四溅的到处都是。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萧凡一直在加速，并没有因为猎犬的阻挠，而有任何的迟滞。 正在追着萧凡屁股跑的狗国人，发了疯一样，嘴里发出极其激烈的呐喊声，声音中透着焦急和愤怒。 但没有用，老灰的阻击非常老辣，只要有人冲锋的速度快了，他便立刻冲过去，但并非是愚蠢的正面冲锋。 而是偷袭脚踝，亦或是裆部。 一击不中，立刻转头就跑，寻找下一个目标。 虽然没有再次跟之前一样杀人，但是却成功的拖延了对方的脚步。 老九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配合萧凡，也不犹豫，呐喊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便开始追逐狗国人。 老九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在追逐的过程中，成功的捡起了数支吹箭。 对着狗国人的后脖颈就吹了起来。 这老爷子的射击技术确实强，逆风，奔跑，吹箭，怎么看都是不着调的字眼。 但是他却屡屡得手，眨眼之间，就杀了三名狗国人。 前有老狼阻挠去路，后有老九不停的用吹箭索命，这大大阻碍了狗国人的前进速度。 也给了萧凡更多的机会，冲向那个倒地不起的女人。 女人冰山一样的脸上，闪过了一次恐惧，嘴里发出阵阵低吼，催促手下抓紧时间。 而恰在她分神的时候，倒地不起的男人，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神采，猛然间起身，抽出身上的剑，对准女人，快准狠的扎了过去。 却不料女人似乎早有防范一般，猛然间从不远处的石头上，拽下来一根冰锥，猛然间朝着男人的哽嗓咽喉投掷而出。 那男人猝不及防，被扎了个正着。 身体最后一丝生机也被抽走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女人射出这一枚冰锥之后，身体的力量也彻底被耗尽。 这个时候萧凡已经冲过来，抬手便朝着地上的女人扎了砍了过去，可不料此时，一个狗国人，竟然越过了老灰的阻击，朝着萧凡的后背，便抓了过来。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刚才还要劈砍女人的萧凡，猛然间一个闪身，竟然鬼使神差的使出了类似于回马刀之类的招式，噗的一声，将那狗国男人扎了个透心凉。 在转身，女人女人咬着牙，在风雪中爬行了好几步，鲜血染满了地面。 “跑你娘！”萧凡怒喝一声，猛然间抽刀，对着女人便扑了过去。 “我投降！莫杀我！”女人嘴里竟然说出了一句汉话。 萧凡一愣，手中的速度慢了半拍，女人顺手扔出一个雪球，正砸在萧凡的面门之上，瞬间迷了眼睛。 “嗷呜！”就在萧凡焦急擦拭眸子的时候，老灰传来一声惨叫，萧凡用模糊的视角看见，老灰身上插了一根冰锥，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萧凡一咬牙，手中的刀猛然间批了下去。 第76章 控鹤府的小药丸 “孩子，别着急！杀不得！”老九的声音在萧凡耳边响起。 萧凡手里的刀，依然还是落了下去。 不过这一刀并不是很深，跟女人身上那些翻卷的伤口比起来，有些无足轻重。 甚至于女人身上已经没有血液往外流淌了。 女人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但她的求生意志很强，一双手不停地扒拉着地上的雪，想要往后挪动。 在她的视线里，萧凡这个卑微的如同蝼蚁的存在，此时身影却变得高大、阴冷令她的灵魂都感觉到恐惧。 “我愿意做奴隶！”女人脸上的高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卑微的哀求。 “幸好您提醒，不然现在杀了她，咱爷俩也跑不了。”萧凡将刀靠在女人的喉咙上，微微一用力，就浮现出一道细细的伤痕。 他得让女人吃点苦头，让她知道害怕，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再坑自己一下。 这下，正在奔跑中的狗国人全都停下了脚步。 几乎每个人都身体忍不住地发抖。 萧凡踩在女人的身上，扭头看着那些狗国人，大声喊道，“来啊，谁在向前一步，我立刻宰了她！” “阿巴阿巴！”狗国人操着奇怪的语言，不停地朝着萧凡呐喊，一个个表情无比的愤怒，恨不得将萧凡生吞活剥了。 “阿巴！”女人的眼神绝望，嘴里也发出了一道奇怪的语调，狗国人似乎得到了某种指示，不再与萧凡对峙，而是转身就逃。 这群狗国人倒是忠心，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费那么大的力气，宁可死那么多人，也要跟自己拼命。 关键是，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竟然一股脑地全都跑了。 不过萧凡肯定是没有力气去追的，此时他的手不停地在抖，这是力量用尽的征兆。 萧凡怕狗国人一会儿去而复返，发现女人死了。 又怕女人忽然再来个大爆发什么的，伤害自己。 便扯下了旁边儿男人尸体上的衣服，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用男人的腰带，将女人捆绑起来。 女人的伤势非常严重，急需包扎，但见到萧凡眨眼之间，就将一具男尸脱得一干二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甚至还想逃脱。 萧凡却不管那么多，狠狠地撕开了女人伤口位置的衣服，给她包扎起来。 还别说，还真别说，女人的皮肤很白，有点像是后世短视频里说的那种冷白皮。 这种皮肤的女人有个特点，那就是激动的时候，脸比一般人更红。 等到忙活完了以后，萧凡便用爬犁将女人一并运到一颗大树底下。 爷俩一起坐在被风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萧凡，你小子没事？” 劫后余生，老九感觉自己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结果他发现，萧凡此时，却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老爷子，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萧凡可真的扬名了！” 老九笑着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哈哈笑道，“扬名个屁，这女人明显在狗国地位不低，你扬名了，到时候狗国人不得满世界追杀你？” “那我自己得意不行啊，一般人能有我这么猛？” “你猛！你是真猛！说实话，这么复杂的环境，我没想到，你竟然能领着我这个老东西，杀出来一条血路来！”老九感慨的说道， “这可是一群悍不畏死的狗国人啊！” “我又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废物！” 萧凡连忙摆手道，“老爷子，您可不废物，您这一手吹箭绝活，可是厉害至极！” 二人缓了一阵子，又是一顿商业互吹，终于有力气站起身来。 他们干的第一时间事情，就是去扒死人衣服。不论何时，衣服都是极有价值的物资，尤其是狗国人不懂纺织之术，他们穿的基本上都是狗皮、鹿皮缝制的衣服，穿在身上非常暖和。 此外便是狗国人的兵刃，很杂很乱，但是起码可以用来杀人，萧凡也都放在爬犁上。 女人起初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听语调就知道是骂街之类的话。 但后来女人似乎认命了，闭着眼，语调很轻的，似乎再给这些死去的人祈祷。 老九帮忙将萧凡的箭簇都收集回来。 萧凡在收拾的过程中，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女人，为何和这女人爆发了如此激烈的冲突。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女人，便发现女人的眼睛，虽然表面上微微的闭着，念叨着什么。 但是时不时地还会偷偷的瞄一眼不远处，插在风雪中的旗帜。 他大步流星，上前一刀砍倒旗帜，然后尝试向下挖掘了一阵。 果不其然，旗杆底下，也就几十公分的深度位置，萧凡发现了一个包裹。 “呜呜呜呜！”本来闭着眼睛念叨的女人，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萧凡懒得搭理他，将包裹从雪地里拿出来，用刀划开包袱皮，里面是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盒子。 老九凑过来，拿着盒子看了半天，啧啧称奇，“上等的木头，做工还如此精致，单单盒子，放在黑市里，也能值不少钱呢！” “估计这里面的东西更值钱！” 萧凡打量着盒子，瞅了半天，发现这玩意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密码锁。 这盒子外表有七个转轮，每个转轮上都刻有大量的文字。 要将上面的转轮搭配成特定的文字才能开锁。 “整那么复杂，直接砍碎他！”萧凡准备暴力拆盒，一边儿的老九立刻阻拦道，“孩子，别冲动，这盒子值老钱了，而且里面的东西估计更有价值，你暴力一砍，里面的自毁机关就会启动，到时候就麻烦了。” “你先将东西放着，到时候想办法撬开女人的嘴，他十有八九知道秘钥！” 萧凡摇头道，“我准备弄死这个娘们！您是不知道，他的战斗力有多高，太吓人了！” 老九嘿嘿笑道，“杀她未必是好事，有可能招致祸患。而且你怕什么？我又是干什么的？” “我忘了，您还缺个娘们的！”萧凡嘿嘿地笑道。 “滚，我这么大的年纪，享用这么年轻的女人，不折寿么？”老爷子摇头道，“而且，你小子不知道，这狗国人骨架大，身体跟汉人不太一样。” “啥意思？”萧凡皱眉不解道。 “筷子插大缸明白不？”老爷子瞪了萧凡一眼，“给你留着，让她在你们家伺候你们家里人，顺道想办法从她嘴里得到秘钥。” “我猜这盒子里面的东西不一般，没准有大用。” 说着，老人家在身上摸索了一阵，递给了萧凡一个药丸，“这是军中用来控制细作的秘药，服食之后，只要一个月不吃解药，就会全身巨痒难耐，难受至极，连续两个月没有解药，便会开始呕血，第三个月不吃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这解药我配方我告诉你，以后你就用来专门控制她。” 说完便在女人绝望的眼神之中，将药丸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女人含在嘴里，死活不肯咽下去。 老九叔对女人说道，“你个蠢女人，老子这是救你你知道吗？你不肯老实的吃药，就得被杀。” “而且这药乃是京城控鹤府的道爷们炼制的，吞服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激发人的潜力，让你不至于因为伤势死去。” 女人是可以听懂汉话的，听老九说完之后，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命运拿捏在人家的手里，只能配合。 而且，这东西有解药，只要自己吃了解药，就可以杀了对方逃命了。 萧凡则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防范有狗国人突然杀回来。 女人吃完药丸之后，果不其然，脸上开始恢复血色，不一会儿竟然可以勉强坐起来了。 萧凡惊讶地问道，“这东西关键时刻可以保命，还有吗？给我也来一粒，我知道配方，可以自己配置解药。” 老九震惊道，“屁的解药，这所谓的解药只能顶一阵子。” 女人听完，立刻面色狰狞的想要过来用牙齿咬老九。 老九嘿嘿的笑着躲到一边儿，“活该！你一个狗国的贵人，不在自己的地盘过逍遥日子，跑到我们的地盘来猖狂，现在知道后悔了！” 女人折腾了一阵，牵动了伤口，被包扎的地方，又开始往外渗血。 人也老实了下来。 第77章 风雪归来 眼前这女人还挺通时务的，在经过了最初的惶恐，愤怒之后，逐渐收敛情绪，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起萧凡来。 也许是因为萧凡长得俊俏，亦或是萧凡刚才征服她时，表现得足够狠辣，所以女人的眸子里，没有了先前的敌意，反而多了一丝顺从。 萧凡也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女人应该有点高加索人种，皮肤白皙，长相有点像是仙仙的热巴，说实话，她不发疯杀人的时候，样子还是有点可爱的。 萧凡将两件狗国人的狗皮大衣披在他身上，这女人受了伤，这么冷的天，穿那么少，估计能将她活活冻死。 这边儿的老爷子似乎想起什么来，跑到狗国人尸体那边儿忙碌了一会儿，萧凡好奇地过去看，“您这是忙什么呢？” 老九瞪了萧凡一眼，直接将萧凡推了回来，嘴里喝道，“不该看的别看！” 说着将尸体重新用风雪盖住。 萧凡知道规矩，老九叔名义上算是军中人事，肯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处理。 他开始四处搜寻老灰的踪迹，刚才狗国人撤退，老灰悄咪咪地跟了上去，这么久了也不见它回来，萧凡有些担心。 等到老九忙完了，萧凡这才凑过来，“叔，我还是有点担心，这娘们咱们刚见她的时候，她竟然就只穿了一点衣服，不觉寒冷地跟那个男人拼杀，这要是到了我家，忽然暴走杀人，谁能拦得住她？” 老九笑道，“你以为这控鹤府的药丸是说着玩的？这东西要么不沾，沾了之后便会日思夜想，我说一个月，是可以忍耐的极限。这个女人，甚至日后会每日哀求你给她解药，甚至为此愿意付出她的身体和灵魂！” “那她找别人配置解药呢？”萧凡惊讶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手段之余，好奇地问道。 “解药？为了控制细作，像是我们这样的人，都会加入其他的配料，就像是那机关锁，控鹤府给的那一部分，只是其中的六环，而我这最后一环虽然是后加上去的，但是没有配方，别人永远破解不了。” 说着，老九补充道，“知道，为啥我知道你得罪了军队，如此担心你了？军中像是我这样的人很多，一个不留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除非你”话到嘴边儿，老九忽然摇了摇头道，“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萧凡疑惑道，“除非我什么啊？老九叔，您这话说了一半，让我心里跟狸猫抓一样。” 老九神色一滞，接着叹气道，“你小子，别问那么多，有的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儿。” “得嘞，您不想说，我就不问了。”萧凡将所有的东西打包放好，重新放到爬犁上。 老九看着眼前的风雪，摇摇头道，“这天气，我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继续回去有点不现实。” 当即松开了一条狗身上的绳套，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塞进去，然后又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拴在它后背上，拍了拍狗的脑袋。 这条狗叫了一声，沿着风雪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看着这聪明的狗，萧凡则想起了自己的阿灰。 当下在原地继续寻找阿灰的身影，结果除了呼啸的风雪给他回应，丝毫不见老灰的一点痕迹。 老九苦笑一声道，“赶紧走，你那条狼确实不错，但是它年纪很大了，估计刚才那一轮拼杀，已经透支了他的生命力。” “按照狼的习惯，他要找个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地方躲起来。” 萧凡无奈地摇摇头，两个人坐着爬犁和雪橇重新回了村子。 萧凡刚推开家门，老孙头和老太太就迎了出来。 本来还担心萧凡咋出去一趟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结果打眼一看，等了那么长时间，不仅仅萧凡和老九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老孙头一脸疑惑道，“不知道，你这狗东西怎么回来了？” 老九苦笑一声，“路上遇到事情了呗，我已经跟上面打了招呼了，快过来，搭把手，这一趟没白出去！” 老孙头立刻招呼傻柱过来帮忙，将东西给拖进院子。 结果发现，这萧凡的爬犁还挺沉，仔细一看，当下愣住了。 老太太率先发声，“怎么那么多带血的兵刃、衣裳和粮食袋子，你们打仗去了？” 老孙头更是恼火，上前一把拽住了老九的衣领，“狗东西，你他娘的想害死萧凡不成？” 老九没好气的说道，“我疯了，带着他去打仗？就我俩，跟谁打？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这个娘们领着一群狗国人，跟一个男人拼命！” “这娘们真不是东西，他娘的弄死那个男人也就算了，还想顺手把我俩也搞死！” 老孙头闻言，放下老九，皱眉道，“狗国人，一直是女人当家，这倒不稀奇，关键是你们确定在咱们的地盘走的？咱们大丰的边境，都成筛子了？” 老九无奈道，“可不么？黑压压的一片狗国人，吓得我都差点尿裤子了。” 萧凡苦笑，心想老爷子真的跟活宝一样，还尿裤子。 刚才杀人的时候，那可也是一尊老迈的战神一样的人物呢。 宋念念对于刚来的女人，很是好奇，她蹲在地上，看着披着厚厚狗皮大衣的女人，忍不住还用手指戳了戳，结果女人猛地挣开了眼睛。 吓得宋念念猛然起身，连连后退，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接着眼珠子就红了。 老太太也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把女鬼整回家里来了？赶紧弄走！” 萧凡无奈地将老九交代给他的话，说给了老太太听。 老九也补充道，“嫂子，别担心，这女人吃了药，以后会听话的很，训练训练，相当于你们家多了个下人。” “啥玩意？我们就是村里的老百姓，可不敢用女鬼做吓人！萧凡快弄走！” 老孙头却一改往日的谨慎，笑呵呵的说道，“不错，不错，收着，嫂子你不知道，这狗国女人，可回伺候人了呢。在咱们大丰，只有最顶级的贵族，才能有一个狗国女人奴仆呢！” 萧凡见老太太还是担心，也跟着劝道，“娘，放心，九叔和孙叔，都是长辈，他们能害我不成？他们认定这女人吃了药，没啥事，就肯定没啥事。” 宋念念举起手来，气呼呼的说道，“娘，放心，我盯着她呢，干不干活，就揍她！” 萧凡看向狼窝的地方，虽然自己之前总是想着怎么弄死阿灰。 但是随着二人一次次并肩作战，萧凡早就将它当成了朋友。 朋友忽然离开，萧凡心里很难受。 就在萧凡甩甩头，准备将这份难过放在心里的时候。 远远地就见一头孤狼，甩着脑袋，一路狂奔回来。 “畜生，老子担心死你了！” 萧凡急匆匆的跑出去，而阿灰也似乎感觉到了萧凡的情绪一般，一跃而起，扑到了萧凡的怀中。 第78章 砰砰两拳 萧凡现在是真的越来越喜欢老灰了。 从融入这个家以来，它屡立战功。 只不过，萧凡并不知道，好端端的一头狼，怎么就就非要跟着自己混！ 老太太看萧凡养的狼回来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再看那个气若游丝的女人，也不在说什么了。 儿子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不光是村里的李长海和老村长佩服他，就连县令都重用他，他有些想法，自己不理解，也很正常。 在清点物资的时候，老太太看到了老九一直拿着的袋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支支带血的耳朵。 老太太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这，咋那么多耳朵？” 老九笑着说道，“这是狗国人的耳朵，这里还有狗国人养的猎犬的绑绳，这些都是萧凡杀了狗国人的证据。” 老太太吓了一跳，“这些都是狗国人的？你们这是杀了多少人？” 老九笑着摆手道，“我一个都没杀，全都是萧凡杀的！” 萧凡想要解释，老九去朝他摆了摆手。 老太太惊讶的看着这一兜子的耳朵和绑绳，惊讶道，“孩儿，你这是咋啦，怎么这么厉害，一个人能杀死这么多狗国人？” 萧凡知道，老九是想办法把自己往前推，便笑着说道，“这下子，您儿子的功劳可大了！说不得，用不了多久，朝廷就能有封赏下来呢！” 孙秀梅和宋念念也是一阵后怕。 不过宋念念转眼之间，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女人身上，他发现女人发现了那些狗国人的耳朵之后，没有一丁点的情绪，反而不停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这让她有莫大的危机感。 自己才是夫君的头号小妾，夫君还没有收了自己，就无缘无故多了个女人。 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岌岌可危？ 宋念念不自觉的那自己的身体跟对方做对比，瞬间变得沮丧起来，眼前的女人，个头个头比自己高大，皮肤皮肤比自己白皙，甚至粮食袋子都比自己丰厚。 自己跟她比起来，似乎只有容貌更胜一筹了。 可是这年头，晚上吹了灯，看不到脸啊！ 老太太情绪激动，眼珠发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他眼里，萧凡还是个文弱的书生。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连连杀死了那么多越过国境的贼寇！ 而且，跟朝廷的士兵比起来，自己这儿子，连一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看到萧凡身上站满了血污，有些地方还有伤口，老太太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流了出来。 老太太是真心疼自己的儿子。 孙秀梅顺着老太太的视线，看到了夫君身上的伤口，抓紧拿来布给萧凡做包扎。 嘴里小声说道，“夫君，以后可不敢这么拼命了。您马上就要成为朝廷的官员了，以后让手底下人去拼命呗！” 老孙头看着家里人女人情绪都低落下来，心里也有些难受。 他知道，随着天灾的蔓延，战争的临近，老百姓的日子会变得艰难，但是没想到那么难。 而且更没有想到，萧凡这一眨眼之间，竟然已经多次遇到了危险。 他连忙劝说道，“大家别难受了，以后萧凡做了巡检，那便是朝廷命官了，做什么事情，都有手底下人去做，再遇到危险，也有了保障。” “萧凡啊，这一次你命好，没折在外面，但是以后可不敢这么折腾了！” 萧凡连连点头，“我听大家伙的，以后万事小心。”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说道，“你们快去歇着，剩下的交给我们几个女人来收拾。” 萧凡点了点头，而老九则笑着说道，“既然这里出现了狗国人，我就要去另外一处军营禀告清楚具体细节，不过好在军营离着你们村子不远，我先行一步。” 萧凡担心老九遇到危险，却不料，老九这边儿话音刚落，外面就来了一群特殊的兵士。 他们朝着老九抱了抱拳，老九点头，一行人火速离开。 萧凡带着女人进了屋，安排她在马架屋的角落里休息，给她分了一张羊皮。 宋念念立刻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夫君，这是啥？” “机关盒。”萧凡示意她道，“上面有密码锁，但是你别乱动，也不知道有没有次数，万一击发了自毁机关，就麻烦了。” “这东西跟这个女人有关系吗？”宋念念问道。 “有，我跟九爷都觉得，这个女人可能知道秘钥！”萧凡解释刀。 孙秀梅也凑了过来，用手摸了摸机关盒，然后温声道，“这盒子看做工是真的精巧，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夫君，这女人以后就在咱们家了吗？” 萧凡点了点头，“对，不过你们别拿她当回事儿，她被控制了，以后就当是个仆人就好，让她干活！” 宋念念歪着头，想了想，“那我叫她什么？女鬼？” 萧凡呵呵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我没有汉人名字，主人可以给我起一个。” 女人的声音虽然冰冷，但这一声主人，却叫的他心里痒痒的。 不过毕竟当着自己的女人，萧凡还是很克制的，他看向孙秀梅和宋念念，说道，“叫她翠花怎么样？” “翠花？不错啊夫君！这名字一听，就像是咱们这边儿的人！”孙秀梅笑着说道。 女人听到翠花二字，眼神中一闪而逝的荒唐，但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也没有说什么。 现在她就感觉到了那老狗给自己吃的毒药的恐怖，因为她的心里很难受，特别渴望吃解药，心里也变得痒痒的，似乎整个人都想赶紧脱了衣服，用来换取解药。 不由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二女陪着萧凡说了说话，便起身帮着老太太干活去了。 狗国人身上都携带了粮食袋子，还有好几条狗被萧凡杀了，也需要处理。 老太太指挥着，孙秀梅和宋念念，拿着刀，将狗皮切割下来，肉也切成一段一段的。 狗牙也收集起来，磨一磨可以制作成狗牙箭。 萧凡开口道，“我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主人，您说。”女人好奇的看向萧凡。 萧凡开口道，“你告诉我这个盒子的秘钥，我给你制作解药，然后放了你。” 萧凡依然觉得这个女人属于不稳定因素，他到现在都不太明白，九爷为什么这么做，不过箭孙大叔没有拒绝，他也就将就了。 “主人，您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女人的声音很轻，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我告诉您秘钥，您接着杀了我怎么办？即便是不杀我，我把您给我的解药吃了完了，我以后怎么办？” “这解药可是只能顶一阵子，您可以让我生不如死的。” 萧凡抬起眼眸，“可我现在就能不给你解药，让你生不如死啊！” “女人！”女人瞪圆了眼睛，“我是您的奴仆，我是要侍奉您的，您为何这般对我？只要您让我在心里臣服您，我肯定会主动告诉您秘钥的。” “哼！”萧凡冷冷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你就老实的呆着，要是让我发现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我宁可不要这盒子的秘钥，也会立刻杀了你！” “主人，您是有多怕死？”女人冷笑着说道，“刚才我可听说，您做了大丰的官员，你们那些官员不都是威风八面的大人物吗？怎么你却这般”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萧凡看了一眼的傻柱，给拽到一边儿，砰砰就是两拳。 第79章 军方嘉奖 教训完女人，萧凡便让傻柱将她捆起来，扔到一边儿。 然后自己则去休息，等到迷糊的晕晕沉沉的时候，萧凡感觉自己后背上多了个软绵绵的宝宝。 “那个” 宋念念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声音软糯糯的，“夫君，我可不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 萧凡点头，“怎么了，念念？” “我，就是占用您一点时间，做一些，夫君和妾该做的事情。”宋念念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红霞。 她偷偷地看了看门外，发现那边儿没有人偷听，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压抑着内心的羞涩，嘴唇微微的浮起，“我在咱们家吃了那么久的饭了，总不能一点正事都不做。” 萧凡忍不住暗笑，他自然知道这小妮子心里在想什么。 闻言，他笑着说道，“为夫就喜欢养着你，养你什么都不干。” “” 宋念念张了张嘴，决定还是继续努力，“夫君，求求你了，咱娘还要检查我的落红呢。我天天干活，怕哪天弄破了。我之前看书上提到过。” “胡思乱想什么。”萧凡摇摇头，将小妮子揽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你已经嫁给我了，以后就永远是我的女人，落红这东西，有没有的，不重要，别胡思乱想了。” 宋念念呆了呆，目光中满是诧异。 “夫君，落红怎么不重要了。” 萧凡捋着她的头发，然后顺着走到了她的耳畔，轻轻的捏了捏，小妮子瞬间身体僵硬，心跳加快，“我说不重要就是不重要，你一个小屁孩，天天想这么多做什么？” 宋念念脸颊红得更加厉害了，慌乱的将脑袋藏在萧凡怀里。 哎呀，被夫君教训了呢。 “哎呀，我的小念念还会害羞？”萧凡低笑一声，身体微微地紧了紧胳膊，两个人的距离更加近了些。 闻着少女传来的幽香，他嘴角翘起了些许弧度，声音低沉，“你现在只是可爱，还要成熟一些才好啊。” “夫君什么是成熟？”宋念念大脑满是空白，有些慌乱。 夫君的笑容很是邪魅，就像是之前阿姐给自己的志怪小说中的反派角色。 那俊朗的外表，深邃的眸子，嘴角的弧度，无不透着一股迷人的气息。 难怪姐姐，当初那么艰难，都会对夫君不离不弃。 就夫君这相貌，看一看就能挡得住三碗大米饭。 宋念念感觉自己的脑瓜晕晕沉沉的，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凡的脸。 萧凡看到她脖颈处有一抹雪白，习惯性地想要把手伸进去，摸一摸。 可刚伸手，就停下了。 他的眸子里闪过了刹那的犹豫，最终还是终止了。 对于宋念念来说，她还是个孩子，让她感受到过于亲昵的举动，对他的成长不利。 至于破瓜，更是想都没想。 自己又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头，顶着根牙签，非要去寻找少女，才能满足内心的欲望。 “夫君逗人家！”宋念念像是小猫一样呢喃了一句，便不敢多说什么了。 萧凡嘴角一抿，心中暗道，“小妮子，你懂什么？这种我家有女在成长的感觉，是真的爽啊！” 萧凡在复杂的思绪中，沉沉的睡去。 翌日醒来，天已经亮了。 女人的肩膀被捆上了老孙头给的铁链，正在打扫着院子里的积雪，傻柱趴在地上，按照老孙头的要求，锻炼身体。 老太太则领着两个儿媳妇做饭，忙得不亦乐乎。 休息了一宿，萧凡感觉自己神采奕奕。 他穿戴好自己的狗皮大衣，穿着靰鞡鞋，开始准备锻炼身体。 一只手牵着老灰，从院子出发，围着村子开始跑步。 萧凡发现自己的体能是个非常大的问题，之前吃不饱，没有条件。 多次靠老灰救命。 可老灰斗多大年纪了，万一有一天不行了呢。 当然，昨日狗国女人和旗杆下的汉子的大战，也着实震惊了萧凡。 萧凡觉得，这个世界很大，大到能人辈出，他不想每一次遇到危险，都如此的狼狈。 王大龙和李友成见到萧凡之后，主动跟在萧凡后面，扛着家伙围着村子奔跑。 有些想加入队伍，亦或是想要讨好萧凡的人，也小心翼翼的跟着远远的跑了一阵，见萧凡没有拒绝，便逐渐大胆。 排成两排，围着村子一起跑了起来。 都是青壮汉子，奔跑间热气腾腾，吸引了村里不少妇人的目光。 老村长站在村口，一脸的欣慰之色，“北荒村，从建村以来，就没有过这般模样。” 简单的体能训练之后，萧凡回到家中。 先是无奈吃了一顿狗肉，这东西味道不错，尤其是用家里为数不多的鱼油炒了炒，再加上香料之后，勉强做了顿狗肉火锅。 吃得傻柱满嘴流油，孙秀梅和宋念念也是小嘴不停。 这东西可以滋补温暖身体，还能壮阳。 但萧凡就是吃得很别扭。 叫做翠花的女人，是没有资格上桌的，不过萧凡还是给了他两个杂面饼子，一条鱼。 本来骨头萧凡不准备让老灰吃的，毕竟他们是一个祖宗，可老灰雀不管那么多，傻柱前脚扔在地上，他后脚就咯吱咯吱的咀嚼起来。 萧凡刚吃饱，接着老村长就敲门了。 等到萧凡打开门，将人迎进了马架屋，他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翠花，旋即将目光放在了那一大摞狗皮上了。 这么多狗皮，不论是做狗皮大衣，还是做被褥，都很暖和。 老村长笑着说道，“萧凡啊，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今天早上就有军队来送嘉奖令了。他们说，本来很多狗国人想要跨境，但从昨天你一场大战之后，很多狗国人，拼了命的往北边跑。” “估计咱们这一片，可以安静一段时间了。” 萧凡笑着说道，“我也是碰巧了，当然，主要是有长辈帮衬。” 老村长连忙说道，“有长辈帮衬，也得自己有本事不是？自己是废物，长辈再怎么拼了命的帮忙也没用。” “对了，送嘉奖令的军爷说了，他们跟秦百户不是一伙的，而且还要去野驴坡，你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他们说，九爷关照了，你昨天弄了不少好东西。” 萧凡一听，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笑着说道，“麻烦您了，还让您跑一趟，我收拾收拾，跟他们一起走。” 老村长继续说道，“我跟长海给你去镇上找家伙去了，但是还不太够。现在要打仗了，市面上的武器，都被军队给收走了。” “但你得了县令大人的命来，没有家伙也不行。你看这样，我要不要把村里人的铁锅、农具啥的收一收，给你们打武器？” 萧凡连忙道，“不用，野驴坡那边儿有不少好东西，我这一次去，就看看能弄多少东西回来。” 老村长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小子真的出息了。你放心的去干，以后村子里，全力支持你。” “多谢村长叔。”萧凡笑着点头，“叔，我这还欠着您不少钱呢，我这一趟给您省出来，还给您。” 老村长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哎呀，孩子，你说什么糊涂话呢？叔之前说借给你，是为了让你上进，是怕你堕落。那点钱叔要回来有什么用？” “你就安心的办县令大人交代给你的事情，别的别想。” “真的缺钱了，就跟叔说，叔还有几件传家宝，都卖了支持你，也行。” 萧凡笑着点头，没有搭茬。 这位老村长，见风使舵的本事真不错，难怪没啥本事，怂得要死，却在村里能纵横那么多年。 等到收拾好东西之后，萧凡带着昨日的战利品，跟着车队去了野驴坡。 上了军方的牛车，萧凡才知道，老九昨夜已经连夜赶回去了。 第80章 野山参 萧凡走后，老孙头则领着傻柱在家里清扫积雪。 虽然外面还飘着雪花，屋外很冷，但大家伙也不敢不收拾。 时间久了，雪会堵死大门，甚至埋没房屋。 老太太也是闲不住的人，现在家里有点家底了，老太太就领着两个儿媳妇，将存粮清点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放在陶锅里，放在院子里，用石头压好。 现在天寒地冻的，外面就是天然的大冰箱，东西放在外面，永远不会坏。 翠花则享受了一把老灰看管的待遇，别看老灰大多数时间闭着眼，但一直假寐，只要翠花稍有动静，老灰就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她，除非老孙头回来替换他，它才会离开片刻，出去转一转。 不过老太太和两个儿媳妇都心善，看她有伤，也没指使她干太多的活。 跟之前不一样，萧凡不用自己坐爬犁，直接跟着运兵的牛车，一起到了野驴坡。 一路上聊着天，萧凡才知道，他们跟秦百户他们的兵不一样，他们没有边塞的土地，是朝廷征召的良家子，是属于领月银打仗的。 平日里训练多一些，上面还总是有补贴，这些士兵战斗力肯定比秦百户他们的强，而且看装备就比他们精良。 萧凡有意结交，他们也佩服萧凡的本事，双方算是有个不错的开始。 到了野驴坡，下了运兵牛车，萧凡将昨日缴获的不少狗国人物资，以及最近收获的野味，放在了老九的小屋里，接着笑道，“您老人家跑得倒是快，东西都不要了，还让我跑一趟。” 老爷子坐在躺椅上，白了萧凡一眼，“老头子这是给你创造跟军方的交流的机会，当然，更不能让你白来，之前狗爷给你的弓，我看损坏了，你去屋里拿一张开元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用大梢弓。” 开元弓是大丰边军制式弓箭，属于大梢弓的一种。 刚才萧凡就见了有不少士兵携带，这种弓是用竹子做的弓胎，以桑榆木做弓弭，以牛角和坚木做弓弣。 萧凡进屋，一眼就相中了挂在墙壁上的弓箭。 他听老孙头说过，大梢弓蓄能更加强大，射程非常远，杀伤力很强，可以射重箭，用来破甲，也可以做骑弓，而且皮实耐用。 缺点就是工艺复杂，制作成本高。 萧凡走到老孙头面前，笑着拉了拉弓。 因为多次使用弓箭，而且濒临险境，导致现在的萧凡在使用弓箭，已经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将弓箭背在身上，萧凡问道，“老爷子，飞龙您还要多少？着急吗？” 老九摆了摆手道，“不着急！你小子现在是巡检了，我昨夜又告诉了上面你的战绩，我们家千户对你很看好。” “以后有没有飞龙，老头子我的日子都会好过一些的，你也不必太担心，军队针对你。” 萧凡一愣，他接着问道，“我一个副巡检，怎么会有千户大人看好？我怎么也算是文官的人？” 老九微微一笑，“起初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上报了大人之后，却从大人嘴里听到了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像是你这种县巡检司，归地方官管辖不假，但是其考核、补给都是归兵部管辖的。” “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是文武共管，也可以说文武共不管。 巡检这个东西，升迁很难，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升迁，但可以世袭给子孙亲戚，而且一般处于山高皇帝远，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自主权比较高。 只要你愿意，兵部和地方官的话，你可以都不听。” “不过你小子可不要自暴自弃，既然做了官，就跟之前不一样了，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也需要懂得权衡。” 萧凡感激了一番老九，将换过来的刀剑、米面收好，老九不免又叮嘱了几句。 萧凡就跟着运兵牛车折返。 运兵牛车是来野驴坡运输物资的，让萧凡大开眼界，这种正大光明的做生意的行为，是真的猛。 不过这回萧凡不怕了。 他是坐着运兵车来逛黑市的，谁敢说啥，大头兵立刻就能用弓箭射他。 地方上那些屯田兵连个屁都不敢放。 回到家之后，萧凡带着东西就往家里走，一刻都不停歇。 老太太见萧凡推开门，立刻开门道，“喊人就是了，自己搬那么多东西多沉。” 老孙头本来过来帮忙搬东西，结果一眼就看到萧凡后背上的东西。 忍不住笑道，“哎哟，看来老九这狗东西，说动了上面，连制式的大梢弓都给你了？不过这东西别到处显摆，你那巡检的官身还没下来呢，别让人家告发了。” 萧凡点头说道，“叔，我知道的，而且这东西有点沉，我拉开费劲，想用它，他还得练。” 老孙头笑着拍打着萧凡的肩膀，“你小子成长得很快，我哪怕明天就死了，也不担心了。” 一边儿的老太太皱眉道，“什么死不死的，你好好的活着，回头帮萧凡和柱子看孩子，不好么？” “傻柱也能娶媳妇？”老孙头皱眉，一脸不信道。 “怎么就不可以？柱子就是笨点，但是心眼不坏，而且有把子力气，找个心眼活的女孩子，未必不能传宗接代。我们确实能够照顾他，但是能照顾一辈子么？他也得成家，有自己的小家庭。” 听到老太太这么一说，老孙头竟然觉得真的有希望。 只要萧凡日子混得好，未必不能给傻柱找一房媳妇。 见萧凡回来了，老灰开心的围着萧凡打转，鼻子不停地嗅着，似乎在嫌弃萧凡身上蹭来的各种奇怪的味道。 然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还叼着萧凡的袖子，去了一趟后院，然后贱兮兮地找了个栅栏角落，呲了一泡尿。 接着就开始用两条前爪使劲儿地刨土，萧凡看出来了，这里的土是新埋的，应该是这家伙藏东西了。 不一会就往出一个半米多深的大坑来，萧凡一脸疑惑。 就见老灰一脸嘚瑟地从坑里钻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保存超级完整的野山参。 看模样，起码有几百年的样子。 “我靠，你哪里整来的？”萧凡接过人参，一脸震惊。 老灰用脑袋蹭着萧凡，老脸上写满了得意，甚至萧凡感觉他都能听见老灰在笑。 有了野山参，萧凡心里忽然想起了老九送给自己的那本书。 那本书里提到过，自己可以配合一些山里的草药练习，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之前他不敢想，是觉得里面提到的最便宜的草药，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老灰，只要自己给他图案，没准他能给自己找齐全了。 如果那书里的内容都是真的，那可就 萧凡赶紧将野山参放好，塞在袖子里，一边儿憧憬着未来的日子，一边儿牵着老灰，准备犒赏他一番，结果外面有人敲门。 萧凡有些烦，刚想走过去看看，老太太已经过去开门了。 第81章 大黄加餐 来人是王大龙。 这会儿正急得抓耳挠腮，见到萧凡，立刻开口道，“老大，麻烦事又来了。你二哥他家里来人了！看那架势，可不好整。” 老太太一听，是老二家里来人了，情绪立刻变得不太好。 萧凡的二哥，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属于生了娃，随人家姓，平日里一次家门都不敢正大光明回的那种。 萧凡点了点头，“带我过去看看！” “孩儿啊！你别去！”老太太连忙说道，“之前你病了，你二哥偷着来送过一回粮食，娘估摸着是事情发了。你现在是官了，万一跟他们吵起来，面子上不好看。” 萧凡笑道，“娘，我面子无所谓，要是让人家羞辱了你，我才是真的难受呢！” “不就是给过一回粮食么？秀梅给我提过，给了二十斤糙米，还给他们家就是了。” 说着，萧凡将那些挂在墙上狗肉装了起来。 老太太心疼道，“那可是狗肉啊！儿啊，给粮食就成！肉多精贵！” 萧凡笑道，“那么多狗肉，我又不爱吃。” 孙秀梅搀扶着老太太，小声在她耳朵边说了两句，老太太瞬间明白了，忍不住苦笑道，“你这孩子，这不是让你二哥难堪么！” “行了，他要是真的难堪，就赶紧回来，咱还能管不了他一口饭么？” 萧凡跟王大龙扛着一袋子狗肉，大步流星的走到村子外面去。 来到村口，远远地见到了柴火堆上站着一个彪悍的女人，面对着包围他的北荒村的十几个大汉，一点都不怵头，甚至破口大骂，让一群男人抬不起头来。 王大龙低声道，“老大，你二哥入赘了那么个女人，估计这日子不好过啊！” 萧凡无奈道，“没办法，我那不靠谱的爹，生了我们兄弟四个就不怎么管了，我娘能把我们拉扯大，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王大龙叹气道，“也幸亏大哥你成长起来了，不然这个家，可是真的” 萧凡微微一笑，“别想过去的事情了，走，先给我把眼前事解决了。” 萧凡现如今在村里的地位不一般，他一过来，大家立刻散开，让出一条路。 萧凡领着王大龙，那女人一见萧凡，立刻过来，就开始阴阳怪气，“哎呦，小弟现在发达了，不能看着你二嫂一家挨饿。” “当年你二哥，可是背着我偷着给了你们家二十斤口粮呢！” 萧凡一脸的嫌弃，冷冷的说道，“骗骗外人也就罢了，你还想骗我？那二十斤粮食，是我二哥在镇上做工，从嘴里扣出来的，该给你们的钱，可一分没少，我没说错？” 那女人知道萧凡现在不一般了，也不敢跟对付其他人一样对萧凡，而是笑着说道，“小弟，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二哥做了我们家上门女婿，他就算是撒泡尿，拉泡屎，都是我们家的。” “背着我给了你们家，那算怎么回事儿？咱别说太难听的，当借给你家的，这么久了，也该还了？” 萧凡笑着说道，“成成成，不过我话说回来，是我二哥省的口粮，我自然要还给我二哥。” 那女人开口道，“我是他女人，还给我一样，大不了我给他！” 萧凡点点头，“成，我感激我二哥的恩情，我不能还他米面，要给他肉，听说在你们家都饿瘦了。 不过有个前提，这东西是我还给我二哥的，你们不许吃。还有，东西给了，以后也不许来我们村闹！村里这么多人看着，算是个见证。” 村里人一听，纷纷都感慨萧凡是个真爷们，二哥给的粮食，他给二哥还回去肉。 这一下子，萧家老二，在人家家里可真的提气了。 纷纷开口道，“我们都听见了，以后再来闹，就打出去！” “对，二十斤粮食，换那么一袋子肉，可赚翻了！” 女人一听说，萧凡竟然给肉，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们村离着北荒村不是特别远，萧凡的事情也能听说一些，不然不会登门。 她可是听说了，萧凡现在经常上山，打野味。 他看了看萧凡背着的袋子，还不小。 接着她就开口道，“我是她女人，我抢他口粮做什么？我今天也不是非得逼你，实在是” 不等对方说完，萧凡直接将袋子扔了过去，“别说废话，拿着东西赶紧走！” 女人接过粮袋子，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打开一看。 就见里面装得整整齐齐，冻得邦邦硬，用斧头砍好的一节一节的肉。 这些肉，要是放在锅里煮一煮，绝对是难得的美味。 女人想了想，往前凑了凑，“萧凡，你是真的出息了，回头我让你二哥回来看看你” 萧凡冷笑一声，二哥要是那么好出门，就不至于老太太刚才那种表情了。 萧凡叮嘱了一句，“这肉是我还给我二哥的，你要是抢着吃了，让我知道了，我可跟你没完！” 说完，萧凡就领着王大龙走了。 王大龙一脸疑惑，都是肉，为啥非要强调让他二哥吃？ 就他二哥那家庭地位，估计连骨头都啃不到。 走了没有多远，王大龙忍不住问道，“萧凡，你为啥非得强调让你二哥吃？你二哥那家庭地位，怕是” 萧凡嘿嘿一笑，“我给他们的是狗肉，他们祖上是勿吉部落，他们只要敢吃，我二哥手头就有他们的把柄了，以后日子就没那么难过了。” 王大龙听完，直瞪眼，“你你可真厉害，我听说勿吉部落吃了狗肉，身上起一种圆形癣，只要有人告发，他们族长就要严厉处罚。” “那咋了？饿极了，别说起东西了，观音土不也照常吃么？再说了，我这是给我二哥的！”萧凡认真道。 王大龙也笑得前仰后合，“老大，还得是你坏啊！” 女人背着粮食袋子，走了不远，就遇到了一个长相魁梧，拉着冰排的男人。 那男人从女人身上接过粮食袋子，一连惊讶道，“红娘，你这一趟可没白跑啊！” 说着，拿起一块肉，不管不顾的，就开始往嘴里塞。 女人嘱咐道，“树哥，这瞪眼王八家里虽然给了东西，但你也不能往你们家里拿了，不然我们家可撑不住。” 男人点了点头，“知道了，红娘。” 说着，让女人抱着粮食袋子，坐在冰排上，拉着就往回走。 虽然嘴里答应，但是心里却不这么想，他来二插门，拉邦套，不就是为了多弄点东西回家里么。 到了家，把院子门关好，女人先是进屋，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通冷嘲热讽。 萧凡的二哥，脸色苍白，却没有什么表情，半晌也没说什么。 唯独听说，萧凡给了二十斤肉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愠怒，但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女人得意扬扬的叫来了父母，直接将袋子里的肉倒出来。 女人的父亲满意地点头，“别愣着了，赶紧起锅炖肉。萧家二郎家里现在不一样了，今天让他也吃一顿饭。” 女人心疼道，“让他也吃肉么？” 女人的父亲立刻瞪眼道，“吃什么肉？把大黄的饭分给他一半。” 女人又不愿意道，“爹，分给他一半，大黄吃什么啊！咱们家指着大黄看家呢！” 女人的父亲哈哈笑道，“大黄今天加餐，他有骨头了，你怕啥？” 第1章 娘子鼓励纳妾 “大郎，算是奴家求求你，你就去纳个妾。” “村长说了，要么我今天给你生一个娃出来，要么你去领一个妾回来，不然就不是打一顿板子那么简单了。” 辽东都护府，北荒村。 村东头一处茅草屋内，一个胸大屁股大的女人，正一脸哀求之色的对着精神头十分萎靡的萧凡说着话。 而看着眼前的一切，萧凡的眸子久久没有回神。 穿越来得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自己一个在北疆守林大半辈子的护林员，二十多年没有摸过女人的手，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个完全没有听说过的朝代，大丰。 而且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妙龄女子，弯着腰，将胸前的一团完美的展现给自己。 还劝自己纳妾。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开始主动吸收原主的记忆。 大丰属于典型的连年战乱的王朝，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因此朝廷想尽办法压榨老百姓，让老百姓生儿育女，娶妻娶妾，解决人口失衡的问题。 原主是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去年领媳妇的时候，拳头不够硬，没抢过村子里那些糙汉，最终那些健壮的女人都让人家抢走了。 原本想着，自己最后挑选的这个，就算是不能干多少活，起码能生儿育女，结果也不知道媳妇有病，还是他读书久坐肾虚，一年过去了，连个动静都没有。 一转眼，新的一年选媳妇的日子又要开始了，昨个儿得了通知，让原主去领。 原主知道，自己铁定打不过那些糙汉，抢不到什么好女人，就直接拒绝参加，被负责发放女人的衙役，按住对着屁股便是一顿胖揍。 “大郎，别发呆了，快去！” “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家过不去，之前刚嫁过来的时候，我身体不太好，干不了太多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多挣米和钱，养活你跟妹妹。” “我嫁过来一年了，肚子也没啥动静，我心里也憋屈。” “等咱们老了，怎么也得有个娃跟咱们摔盆啊。” 萧凡的媳妇孙秀梅低着头不断劝说，她是真心实意想让自己的男人纳妾。 “儿啊，你就听你媳妇的！” “难道你真想多缴纳赋税给朝廷？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整天抱着本破书看看看，咱们家要是多缴纳两成赋税，我跟你媳妇就得被饿死。” 老太太见萧凡一直不说话，也跟着着急。 萧凡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前一世，他是个苦哈哈的护林员，而且是非常靠北的那种，因为没有人接替，一直走不了，整天跟飞禽走兽为伴，看个老虎交配都能羡慕半小时。 谁曾想，竟然穿越到了封建王朝，开局就发媳妇，而且发两回。 在花费了不少时间，吸收完原主的记忆之后，萧凡面露难色的对媳妇说道，“娘，夫人，不是我不乐意，而是因为我太清楚咱们家的情况，我不敢纳妾啊。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再来一张嘴这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而且我跟秀梅关系一直和睦，我也不想因为纳妾之事，搞得家庭不和睦。” 话音刚刚落下，旁边儿的老太太一脸古怪的看着萧凡，“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争宠？就咱家这条件，让她进了家门也是跟你媳妇一样当牛做马，还争宠？咱们家有啥让你宠的？” “夫君，娘说得对啊。”孙秀梅赶紧说道。 “你不吃醋？”萧凡又扭头看了一眼媳妇。 “夫君，您就宽心，奴家不是善妒之人。你赶紧去村口领妾回来，他要是能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奴家不仅不嫉妒，还给她伺候月子。”媳妇孙秀梅信誓旦旦，脸上满是诚恳道。 萧凡有点懵！ 媳妇鼓励自己纳妾！ 还有这好事！ 这要是在自己那个时代，男人看看擦边儿视频，让自己老婆知道，都能把家砸了。 “成，我过去看看，但是最终我要是没选上好的，你们也别怪我。”萧凡默默的说道。 话音刚落下，整个人就被媳妇和娘推着出了院子。 刚往村口走了两步路，萧凡就开始体谅原主不肯纳妾这事儿了。 那么冷的天，地面上都是雪，走路都哆嗦，而且走几步，就肚子饿得不行，你让他纳妾，他得有多大的病？ 村里的壮汉们，正围着村口的大槐树底下，摩拳擦掌。 “呦，萧凡这个挨揍的货终于来了，大家猜猜他今年会不会为了抢尖货，跟咱们干一架呢？”有人忍不住嘲讽道。 “说不准啊，家里已经有一个吃白饭的了，这一回萧凡就算是打破脑袋，也得抢一个能干活，能生养的回去。” 村里人议论纷纷，就连村长都满怀欣慰地对萧凡说道，“你小子总算是来了，大老爷们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就抢不到好女人？” 萧凡确认似的开口问道，“村长叔，是不是我纳了妾，就不用多缴纳赋税了？” 村长指了指不远处等待挑选的女人，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仅不用缴纳赋税，朝廷还会发放一次性二十斤杂粮作为补贴。” “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人不能养死，明年朝廷是要验收的。” “嗯。”顺着村长的手指，萧凡往前看了看。 眼前村里的戏台上，在瑟瑟寒风之中，等待挑选的女人质量大多不高，甚至还有不少异族女子，一看就是朝廷在征战之中，抢来的俘虏。 他知道这些站在前面的，都是抢手货。 身材健硕，一看就能干活，弄回家里去，都是顶尖劳动力。 自己想都不用想。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队伍末尾，一个不停地踮着脚，妄图在人群中露个头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五官很是精致，尤其是皮肤非常白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战俘，抑或是家破人亡的寻常老百姓家的闺女。 “这样的极品小美女，竟然没有人关注？”萧凡有些诧异，旋即指着人群对村长说道，“村长叔，我要是挑那个小娘子，是不是就不用跟他们打架争抢了？” 村长愣了愣，顺着萧凡的手指望去，匪夷所思的说道，“你小子看中那小娃娃了？” 萧凡反问道，“不行吗？还是说纳她为妾，有什么特殊条件？” “条件倒是没有，可她还是个孩子啊，你弄回家只能浪费粮食。” “刚才叔还有个条件没跟你说呢，要是明年你们家没有孩子，你还得来纳妾，纳满五个为止，你养得活那么多吗？” 萧凡心里暗道，“还有这好事儿？如果是原主，肯定养不活，但是我不一样啊，我在大山里生存了那么多年，别的不行，弄个飞禽走兽，钓点大鱼，养活一家几口人，那可是易如反掌。” 当下毫不犹豫地指着那个小娘子喊道，“姑娘，那个踮脚的姑娘，你过来。” 第2章 肥硕的野鸡 正在拼命踮脚，试图被人发现的小娘子，听到有人叫自己，赶忙出列。 待看到萧凡本人的时候，只见他穿着一身厚厚的皮裘，虽然人瘦了点，但相貌还算俊俏的时候。 一双大大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 不远处正在摩拳擦掌的男人，听到萧凡跟村长说了两句话，竟然先选了，纷纷怒斥道，“萧凡，你个瘦不拉几的废物，也配优先挑选，我看你是想死了！” 更有甚者，当下就要撸起袖子，教育萧凡怎么做人。 可当他们走过来，看见萧凡所选择的对象的时候，立刻愣住，纷纷摇头，“没事了，这回萧凡这个蠢货，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边儿的村长也赶忙说道，“贤侄，别冲动啊，就算挑不到上等的女人，你也可以找些老一些的，经验丰富的女人。您勤快些播种，起码生娃不至于难产，你找这么个小娘子，有什么用？” “对啊，晚上吹了灯都一样，何必找个孩子呢。”周围人也附和。 萧凡笑着说道，“村长叔，我自有安排，您不必担心。” 说着他看着乖巧走过来的小娘子，问道，“叫什么名字？” “夫君，奴家叫宋念念。”小娘子见周围人都不看好自己，有些畏缩的回应道，生怕萧凡忽然反悔。 “跟我走。”萧凡从村长手里拿过契书，看了看对方登记的信息，在上面签了名字，以后宋念念便是萧凡的妾了。 萧凡拉着小娘子冰凉的手往村子里走，远远的就能听到村里人议论的声音。 “人家纳妾，起码当天吃顿饱饭，就萧家那情况，不把小娘子剁了吃肉就不错了。” “是啊，听说为了给萧凡治病，他们家的积蓄都掏空了呢。” 萧凡对于这些看不起自己的议论，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是他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虽然这宋念念名义上是妾，但说到底以后便是自己的女人了。 入门当天，若是连饭都吃不上，岂不是有些过分？ 想到此处，萧凡看了一眼宋念念。 心中暗道，这封建社会，其实也不赖。 这种漂亮的小娘子，搁在自己那个时代，多看两眼，人家都有可能报警抓自己。 而在自己这个时候，竟然签个字，就能领回家去。 不行，得让她吃点好的，我萧凡现在虽穷，但是却不能委屈了一个新入门的女人。 想到此处，萧凡就领着宋念念往村外走去。 一边儿的宋念念被萧凡拉着手，不敢说话，但是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偷看他两眼，等到看到往村外走的时候，小妮子的心瞬间慌了。 “当家的”宋念念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萧凡低头问道。 “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我吃得很少，也很能干活，您别杀我。”宋念念看着萧凡并未带他回家，反而直接往村外走去，心里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先前就有传说，有些穷的村里人，收了衙门派发的女人，嫌弃麻烦，就直接拉到村外。 先把朝廷的补贴领了，等到来年，直接找不到人了。 萧凡笑着说道，“傻瓜，你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好端端的我杀你干啥？只是家里没有吃食了，我带你出去逛一逛，碰一碰运气。” “哦哦，谢谢当家的。” 二人一起出了村，进了大山边缘的林子。 小妮子才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这会儿随着萧凡走出了山村，看着眼前银装素裹的一片白，不一会儿就将心里的忧愁忘了，反而忽闪着大眼睛，仿佛对于一切都非常好奇的样子。 “我刚才看了你的身契，”萧凡看了看她，“上面说，你是陈国人，陈国人怕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宋念念赶紧点头，“之前在书上了解过，说跟鹅毛一样，但是我看着像被子。” 萧凡笑了笑，这比喻，跟自己三年级造句似的。 林子的雪很厚。 踩在上面，会咯吱咯吱响，然后留下深深的脚印。 萧凡递给了宋念念一根棍子。 他们两个人不敢往深处走，现在是穷冬腊月，虽然说熊之类的猛兽已经猫冬了，但不代表他们不吃人。 幸好萧凡做过护林员，对于山林的情况很熟悉，可以提前规避一些大型野兽，以及发现一些小型动物的生活的痕迹。 “当家的！”萧凡正在小心翼翼地观察，耳边忽然传来了宋念念的若有若无的声音，萧凡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只见一处尚未被风雪彻底遮盖的野草从之中，一只野鸡正在警惕地觅食。 野鸡很肥，身上的七彩羽毛。 当地人称呼为土凤凰。 这只野鸡，羽毛绚丽，鸡头黑色有光泽，颈部是白色的纹路，尾巴长而尖。 有着丰富护林经验的萧凡，一眼就认出来，这应该是环颈雉，在他那个时代，非常刑的野生动物。 他当年没少拿着喷子，吓唬那些盗猎者。 而昔日它保护的对象，则成了他非常渴望吃掉的宝贝。 “咱俩一人一个方向。” 萧凡在宋念念耳边小声念叨了两句，宋念念听懂了，但是耳根子却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萧凡刚才吹的热气，有些通红。 二人猫着腰，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野鸡非常警觉，立刻不再拿鸡爪子刨土，而是警惕地看向二人。 “拿命来！”萧凡猛地往前一窜。 野鸡被吓了一跳，毫不犹豫张开翅膀飞了出去。 抓捕野鸡是个非常考验配合的活，因为野鸡翅膀一张，能飞出去百余米。 不过宋念念有萧凡的指导，站位非常精准，几乎距离野鸡落地的方向并不是很远。 几乎野鸡在刚落地的刹那，她就跳出来，软绵绵地喊了一句，“站住！” 野鸡吓了一跳，张开翅膀猛然间再次起飞，这一次飞得更远。 萧凡一边儿轮着棍子，一边儿呐喊着驱赶。 他有点高估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废柴，但是没想到那么废柴。 跑了没有百余步，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难怪寻常百姓不肯轻易上山打猎，这东西太消耗体力了，而且容易一点收获都得不到，白忙活一场。 可问题是，别人家还能挺一挺，萧凡家顶不住了。 萧凡费劲力气，好不容易才再次靠近野鸡，并扔出了手里的棍子。 而野鸡也似乎非常惊讶于这个人类的执着，无奈再次起飞。 这一次，野鸡飞翔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差了许多。 “念念，追！” 萧凡大声喊道。 宋念念跑了几步，其实也气喘吁吁了。 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进了家门，夫君交代自己的第一件事情，不能做不好。 便咬着牙追。 奇怪的是，这一次野鸡面对宋念念手里的棍子，以及口中的呐喊一动不动。 似乎体力耗尽了。 野鸡不该就扑腾这两下才对。 仔细观察了一番，萧凡才发现，原来刚才自己在追逐之中，手中的棍子，砸中了野鸡的翅膀，这会儿有鲜血渗出。 他示意宋念念不要过于着急，可以缓慢前进。 而他自己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据说野鸡的味道非常不错。 而且自己这幅身体，已经很久没吃肉了。 这一整只野鸡如果炖汤吃掉的话，肯定能让他们一家四口吃得饱饱的，而且鸡汤还能非常滋补。 必须抓住他。 宋念念不断的靠近，十步，八步，五步，当距离非常近的时候，野鸡忽然有了变化。 刚才的飞翔，明显消耗了它不少体力。 它不断叫着，似乎在警示宋念念不要靠近。 萧凡则一边儿恢复着体力，一边儿赶忙另外一个方向。 “动手！” 随着萧凡的声音落下，宋念念赶忙挥舞着手里的棍子。 这一次野鸡没有直接起飞，而是朝着宋念念啄了过去，瞬间在宋念念的胳膊上啄了红紫一片。 宋念念吓了一跳，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是还按照萧凡的要求，用手里的棍子去挥舞击打野鸡。 野鸡吃痛，落地之后，不敢跟宋念念纠缠。 直接再次起飞，这一次飞得更近了。 萧凡最近泛起一抹笑意，爆发浑身所有的力量，对着野鸡追了过去。 反复了几次之后，野鸡终于没有力气，在萧凡和宋念念的不断追逐之中，最后飞不动了。 将头一下子扎进了雪地里。 第3章 恶客登门 果不其然。 即便穿越到了陌生的时空，野鸡的习性依然是在陷入绝望之时，会将鸡头扎进雪地里。 像极了被治安官堵在小房子的嫖客，无助地用浴巾蒙住自己的脑袋，自欺欺人地觉得可能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这会儿萧凡其实已经非常疲惫。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的身体非常虚弱。 野鸡如果再飞上一两回，萧凡也只能放弃。 不过，最终是萧凡战胜了野鸡。 看着野鸡一动不动，傻乎乎的模样，萧凡一把抓住了野鸡的脖子，将它从雪地里拽了出来。 野鸡的一双眼睛里，竟然能看到惊慌，很明显它无法理解萧凡抓住它的事实。 锋利的爪子，配合着咯咯的嗓音，拼命地挣扎着。 瞬间萧凡的衣服留下了好几道划痕。 而萧凡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断了它的脖子。 “哇！夫君，你好强！” 一边儿的宋念念也赶了过来，看着萧凡手里提着约莫三四斤的野鸡，欢呼雀跃得不行。 萧凡这会儿则疲惫地坐在雪地里，嘴里喷着浓浓的热气。 野鸡被他扔在地上。 野鸡不算肥，才三四斤，也就够一家人赛塞牙缝的。 但在这寒冷的冰天雪地里，能喝上一碗温暖的鸡汤，对于明天肯定是充满了希望的。 “夫君，奴家嫁入咱们老萧家第一天，就有鸡肉吃么？”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野鸡，却要被吃掉。” 宋念念明显是个小吃货，如果不是冰天雪地，这野鸡硬邦邦的比较快，萧凡估计小妮子，当场就能对着鸡脖子，来一顿热辣滚烫的鸡血喝一喝。 喘息了一阵之后，萧凡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抓一只野鸡，竟然这么麻烦。 幸好上辈子自己做的护林员，对于野鸡的生活习惯非常了解。 此时仔细观察，林子里野鸡的生活痕迹，还有不少。 若是能再抓几只，肯定能多吃两顿饱饭。 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放弃，因为体力消耗非常大。 继续追逐，能不能追到是一回事儿，万一遇到突发情况，自己带着个小家伙，逃都未必能逃得掉。 宋念念一双大眼睛不断地围着野鸡打转，见萧凡上下打量着自己，嘿嘿地傻笑了两声，连萧凡都被感染了。 自己嫁给萧郎的当天，就有野鸡吃。 显然这日子比嫁给村里的其他女人好过不少。 他们的男人还跟他们的妾吹嘘，说什么到了他们家能吃饱饭，自己到了萧家要挨饿。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天黑了。 夜晚的大山丛林会更加寒冷。 而且诸如猛虎之类的野兽也习惯夜间捕食，所以休息了一阵，萧凡便不敢耽搁。 对着宋念念说道，“走，回家吃鸡。” 萧凡用绳子将野鸡捆在木棍上，然后牵着宋念念的手往回走。 宋念念年纪小，却很要强，明明腿儿比萧凡短很多，但是倒腾得很快，不想比萧凡慢一点。 在折返的途中，萧凡越发的觉得这副身体的虚弱，不像是这个年纪的汉子，真读书读废了。 在眼下这大环境下，想要带领着一家人，在大山边缘活下去，非常不容易。 幸好野鸡不算重，两个人约莫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回到家里。 “到家了，念念，一会儿见到你大姐，可不要紧张。”嚣张转过头来，淡淡的笑道。 宋念念喘了喘气，有些拘束地说道，“好！” …… 孙秀梅从夫君出去之后，就非常担心。 她听村里人说，夫君受不了乡亲们的嘲笑，带着新纳的妾去了大山里。 他担心夫君因为被人嘲笑，一怒之下将小娘子扔在冰天雪地里，害了人家性命。 又担心夫君逞强，去深山老林里寻找野味什么的。 虽然说夫君平日里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但好歹是个男人，是家里的主心骨。 而且夫君喜欢读书，万一考中了科举，她跟着婆婆也能享福。 可万一他出点什么事儿，剩下自己跟婆婆，这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 就在孙秀梅等不及，准备喊着婆婆，一起出门寻找的时候。 夫君推门而入，身边儿还跟着个娇小的身影。 孙秀梅定睛看了看，心里就是一沉。 怎么这么小？ 这宋念念虽然是活泼的性子，但是在萧凡的正妻面前，难免畏缩。 尤其是见正妻面色不是特别好，立刻声音糯糯的说道，“念念见过姐姐。” 孙秀梅示意她起身，然后急匆匆走到萧凡跟前，低声中带着焦急道，“夫君，怎么回事儿？你领个年纪大一些的也好，怎么领回来个孩子？” 萧凡笑着说道，“年纪小，吃得少啊。再说了，为夫正少年，娶妾也该娶年轻漂亮的不是？你别管那么多了，先去把野鸡做了。” “啊？”这个时候，孙秀梅才发现，相公的棍子上，挂着搁七彩的野鸡。 她不敢质疑夫君的话，立刻接过野鸡。 宋念念呆愣楞的看着孙秀梅，不敢乱动。 却听到孙秀梅说道，“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干活。” 孙秀梅是个懂事的女人，既然夫君愿意，她也只能听从，并没有给宋念念什么坏脸色，而是招呼她过来帮忙。 宋念念见大姐没有为难她，脸色一喜，立刻跟了过去。 老太太白了一眼回到屋子里休息的儿子，嘴角撇了撇，很是不满，心里觉得村里人说得对，“这男人读了书，就像是蓝泥鳅钻了白豆腐，全都是坏心眼。” 萧凡躺在床头，默默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娇妻小妾。 刚穿越的时候，没仔细看。 这会儿定睛细看，越看越觉得，自己老婆原来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尤其是她的骨相，真的是撑开了，能顶八九分小龙女了。 身高也不差，能有一米七三。 唯一的缺点就是很瘦，嫁过来一年了，没养出多少肉来，反而比之前更瘦了。 宋念念一边儿笨手笨脚地帮忙给野鸡褪毛，一边儿恭维着孙秀梅，让孙秀梅满是忧虑的脸上，挤出了些许笑容。 萧凡休息了一阵之后，便开始琢磨，现在这身体情况，频繁的上山捕猎是不太现实的。 严重的营养不足的自己，搞不好就要人入虎口。 倒不如试一试去天北湖钓鱼。 毕竟这是为数不多不需要消耗多少体力的捕猎行动。 想到此处，萧凡找到老太太，要老太太的针线。 老太太一脸疑惑道，“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钓鱼。”萧凡认真的说道。 老太太闻言气笑了，指着萧凡道，“冰天雪地的，冻死你可咋整？你知道么，咱们村的闲汉，十个有八个都守着天北湖钓鱼，就没见谁能钓上几条的。” 萧凡笑着说道，“娘，您放心就是了，别人钓不着，不代表您儿子也钓不着啊。” 前世作为一个闲得蛋疼，整天没事儿干的护林员，钓鱼可是他的拿手绝技之一，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就没有空军过。 最次都能顺点黄瓜、玉米、豆橛子什么的回去。 萧凡从老太太那拿来针线，趁着妻妾干活的功夫，就开始拿了根鱼竿制作钓具。 针烧红了，打个弯就是鱼钩，没有鱼漂，就用鸡毛梗做个七星漂。 玩个鱼鳔的功夫，萧凡又感觉一阵疲惫感袭来。 忍不住靠在墙上，想要休息一下。 这不靠不要紧，一靠之下，只感觉本就脆弱的木板墙忽然咔嚓一声。 紧接着一股凛冽的寒风，夹带着雪沫子从外面吹进来。 我靠！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 原主整天读书，就不考虑下过冬问题吗？这墙这么脆弱，就不知道修一修？ 这要是到了三九天，一场暴雪风下来，这一大家子就得成为冰雕啊。 看来，自己除了获取食物之外，还要想办法御寒。 衣服倒是没那么着急，大不了自己一个人穿一家人的衣服出门。 四套衣服套在身上，怎么也不至于冻死自己。 但是屋子必须得抓紧时间修。 萧凡想到后世自己护林时，偶尔也会搭建的一种叫做马架窝棚，是辽东起初民居地窨子的一种。 地下部分为半地穴，地上部分为马架窝棚。 这东西成本低，而且御寒效果不错。 甚至还能搭配火炕使用。 就是不知道，现在温度那么低，地面还能不能挖的动。 如果挖不动，就只能利用风雪搭个冰屋先将就着住着。 另外一边儿，孙秀梅他们的进度也很快，野鸡被扒得干干净净，鸡头，鸡屁股，鸡心也都没扔，放在锅里一煮，香气四溢。 宋念念在一边儿烧火，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嘴巴一直抽抽，看样子是馋肉了。 萧凡鼻子抽了抽，味道真不错，感觉还需要有一段时间饭菜才能好，他顺手准备编织个大号的鱼篓。 不然自己钓到大量的鱼，反而没东西盛放，就麻烦了。 “哎呦，萧凡啊，萧凡，你可真不知廉耻，有钱吃肉，没钱还钱是不是？”外面的声音闻着味就冲了进来，萧凡一家人的脸色都是一沉。 第4章 一砖撂倒 萧凡刚刚起身，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 一股寒风卷入，整个茅草屋摇摇欲坠起来。 家里的女人，从老太太到妻妾，都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看向萧凡，不敢开口说话。 萧凡是读书人，平日里总是跟老太太和媳妇说什么以和为贵之类的话。 而且本身也软绵绵的，没啥力气，做不得后盾，久而久之，欺负萧凡家的人也越来越多。 对方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有人惧怕他的感觉，不自觉的胸脯听起来不少。 扫了一眼地上的鸡毛，又看了眼锅盖上的热气，最后眸子在娇小可爱的宋念念身上转了转。 奸笑一声道，“我说闻着这么香呢，你这驴日的竟然抓到了野鸡。” “今日要不把你那死爹的钱还了，要么就让你六叔我饱餐一顿。” 来者面黄干瘦，穿得破破烂烂，背着被褥，手里拿着碗筷，一副经典的要账装扮，推门放下东西，就得意扬扬朝着锅台走去。 萧凡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身上前阻挠。 来者是父亲生前的狐朋狗友梅老六。 早些年，说是带着父亲去城里打工挣钱。 结果两个人整天泡在赌场里，最后老头将家业输个大半，一命呜呼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其中有一张欠条，便是欠梅老六的。 梅老六本来准备打开锅盖，将鸡肉装进自己碗里饱餐一顿，结果发现萧凡这个穷酸书生，竟然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当下用手里的筷子，指着萧凡的眼睛，冷笑一声道，“萧凡，不想老子当着你的面，弄你女人，就乖乖的让开。” “我让你大爷！”萧凡瞪了他一眼，伸手一个推搡。 他一眼就看出了梅老六的心思，无非是想仗着欠条，在自己这里占便宜。 在大丰朝的，乾元律有相应的规定。 父债子偿。 但老头子又不仅有自己一个儿子，即便是真的打官司，自己跟衙门有的掰扯。 毕竟当初分家，老头子分给自己的东西最少，而且自己还再赡养老母。 朝廷要判，也判不了自己多少。 所以对于梅老六，萧凡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敢推我！老子今天替你爹教育教育你！” 梅老六被萧凡推开好几步，顿时恼火气急，举起手里的碗便朝着萧凡砸了过来。 孙秀梅见状，顿时急了，从地上捡起烧得通红的烧火棍，对着梅老六的脖颈子就扎，嘴里还喊道，“老东西，敢动我夫君，我跟你拼了！” 梅老六先是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见萧凡已经将孙秀梅拽到了后面，以为萧凡怕了他，跟先前一样没出息，便再次得意起来。 “嘿，知道怕了！老子今天先揍萧凡这崽子，再入你们两个骚蹄子。” 说着瞪了一眼萧凡的母亲，冷笑道，“滚一边儿去，你个老婆子，你再往前凑一步，老子” 梅老六话还没说完，就赶紧脑袋嗡的一下子，原来萧凡不知道啥时候从锅台上，掀下一块砖头来，正砸在了梅老六的脑袋上。 一下子便砸得对方头破血流，在地上打滚。 “啊！萧凡你个驴日的，你敢打我！老子要去官府告你！” 梅老六疼得哀嚎不止，不断地威胁着萧凡，那怨毒的眼神让萧凡的家里人都急了。 “夫君，你让我吃口肉，我囊死他！咱们家就不欠他钱了。”宋念念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咬咬牙说道。 “我不能生养，让我弄死他！”孙秀梅拽着老太太的胳膊说道。 萧凡看了眼家里的女人，心里越发鄙视原主。 这么好的一家子，你还让他们受委屈？ 当下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管，自己直接骑在梅老六的身上，上去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抽累了之后，用绳索将对方捆起来，冷声道，“梅老六，我知道你手里有一张我爹写的欠条，但真假无人知道，你若是非要想要这个钱，讲究一个父债子偿，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见我爹，第二，去我哥那碰碰运气。” 那梅老六见萧凡忽然变得蛮横不讲理，还如此粗暴地打人，心里是有些怕。 但是他行走江湖多年，欺负寻常百姓总结出来的经验告诉他，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怂，当下嘴里很是歹毒的骂道，“活该你小子生不出带把的来，你他娘太太不仁义了，当初要不是老子拦着，你爹外面欠钱的那些债主，早把你们家拆了。” “如今你叔我，只是登门套要个利息，你就动手了。” 萧凡听完这畜生的话，心情越发的烦躁，当下准备打晕了，扒了他的衣服，扔到村口去。 这么冷的天，第二天准成冰棍。 当下示意家里的女人们先行躲避，萧凡拿起砖头，对着后脑勺就砸。 梅老六见萧凡竟然来混的，也是怕了。 口中哀嚎道，“萧凡，你莫要冲动，有话好好说，杀人犯王法啊！” “你自己无所谓，但是你有老娘，有妻妾，你犯不着为了你叔我贱命一条，杀人啊。” 萧凡这砖头刚砸了一下，这家伙就屎尿齐流，弄得屋子乌烟瘴气。 萧凡恼火，拽着人就往外走，但是因为体力不支，拽不动。 孙秀梅喊道，“夫君，我帮你。” 说着，上前帮着萧凡一起拽，宋念念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孙秀梅一把给推了回去，“你照顾娘。” “萧凡，我日你祖宗，你来真的啊！” “就两贯钱，你至于么？我不要了成不成？” “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欠条就在我鞋底里！” 萧凡闻言，忍着恶臭，从对方鞋底拿出来一条带着冰碴的欠条，让孙秀梅拿着给老太太看看。 不一会儿，孙秀梅拿着回来，递给了萧凡，“娘说就是这张。” “好！我送他走！”当下萧凡就准备把人拽到村口，冻死这厮。 夫妻二人虽然第一次作案，但是配合非常默契，加之有风雪掩护，很快就到了村口。 萧凡说道，“你转过头去，我扒了这厮，让他死的快些！” “夫君！”这时孙秀梅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不远处，一道人影一闪而逝，刚刚有人来过。 第5章 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夫妻二人愣神的功夫，刚才仿佛死人一般的梅老六便苏醒过来。 看着夫妻二人，直接将自己弄到村边儿老远的位置，萧凡手里还拿着砖头，如何还不知道对方要干啥。 当下焦急道， “萧凡，你行行好，饶我一命。” “我求求你了。” “我是真的不想死。” “我知道我错了！” 对方不断地哀嚎，萧凡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其再次打晕扔在了一边儿。 夫妻二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的气息越来越少，脸色越来越青，最后彻底冰冷下去。 “夫君，他刚才一直说错了，你为什么不给他个机会了呢？”孙秀梅一脸疑惑之色，跟着萧凡往回走，扭头看向一脸复杂之色的夫君。 “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萧凡淡淡的说道，“这种人，今日敢当着我的面来咱们家闹事，明日我不在家，他就能害了你们。” “可是刚才有人看见了。”孙秀梅很是担忧道。 萧凡淡淡道，“无碍，我倒是要看看，谁愿意为一个死人发声。” 说完，萧凡就拉着孙秀梅的手往回走，刚才在处置梅老六的时候，萧凡就看到了媳妇手上的冻伤。 萧凡的脑海里，就开始闪现各种回忆。 这么好的媳妇，原主是怎么忍心让他天天被人欺负，天天吃不饱饭，然后跟牛马一样，拼命干活的呢？ 当然，现在萧凡的心里有多了一个其他的念头。 那就是御寒的房屋、衣服，乃至于日常消耗的吃食都很重要。 但是眼下自己还紧缺一把武器。 一把既可以狩猎，又能保护家里女人的武器。 对于眼下自己这幅身体来说，最好用的无疑是弓箭。 萧凡思索了一下，他记得从前线退伍回来的府兵老孙头有把小梢弓，自己可以去借一下。 老孙头前些日子上山打猎受了伤，这些日子在家里休养生息，也没儿女照顾，算是断了进项。 自己捕猎之余，可以分给他一些。 这样自己就可以一边儿抓鱼，补充营养，补充体力，另外一边儿用这副身体，锻炼一番箭术。 等到靠近自家院子的时候，一阵阵浓郁的肉香飘进鼻子。 老太太还在炖肉，宋念念穿着厚厚的衣服，手里拿着把剪子，小心翼翼地往外看着。 时不时闻着香味，一脸负罪感地擦一擦口水，然后接着瞪大一双眼睛往外看。 终于萧凡和孙秀梅二人折返回来。 “夫君，大姐，你们回来了。”宋念念虽然刚刚加入这个小家庭，但是却一点都不生疏，扔掉剪刀，就抱向二人。 孙秀梅一把提起宋念念到了火堆边儿，跺着脚烤起火来。 老太太看向萧凡，萧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太太倒不像孙秀梅那样紧张，反而笑着拿起陶碗，给萧凡盛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碗肉汤，里面的肉很多。 尤其是两只鸡腿都在。 其次就是宋念念的碗里，虽然只飘着几块肉，但明显比她老人家和孙秀梅的多很多。 孙秀梅一边儿小口小口地喝着肉汤，一边儿朝着萧凡挤眉弄眼，一点主母的正行都没有，“夫君，你多吃点肉，今天晚上争取给咱们老萧家添个大胖小子。” 宋念念昂着头，“大姐，夫君自己怎么添大胖小子？” “不是有你了？一会儿大姐把房间让给你跟夫君，你们两个吃了肉，得多努力。”孙秀梅感受着碗里的肉味，浑身暖洋洋地多了几分力气。 又想到，今日夫君竟然为了给自己出气，弄死了梅老六，整个人幸福的不行。 忽然觉得，哪怕夫君时间短了些，自己也想多陪陪他。 萧凡不知道自己女人的复杂心思。 先是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正儿八经的野味，然后挑选了几块较大的肉，给老母亲放进碗里。 老太太连忙说道，“给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我都快进棺材的人了。吃那么多肉做什么？” 萧凡笑道，“娘，您胡说八道什么呢，还没抱孙子呢，就开始说进棺材的事儿来了。” 说则，又将两个鸡腿，分给了两个女人。 “你们两个也吃，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才是正事儿。” 孙秀梅顿时愣住了。 自己的夫君之前，可从来不会分吃食给自己。 他曾经还颇为脑疾一般地问自己，家里的米呢？米呢？ 但今日却先将肉献给母亲，又公平地将肉分给了自己和妹妹。 这个男人不仅变得孝顺，还懂得掌家啊！ 孙秀梅心里一阵暖。 而一边儿的宋念念则对着碗里的肉掉眼泪，也不敢吃，可怜巴巴地看着孙秀梅。 孙秀梅笑道，“夫君给你的，你就吃。” 宋念念兴奋的咬了一口，接着小脸激动得通红，“哇！好好吃，这就是山珍的味道吗？娘，夫君，大姐，真的好好吃啊！” 看得小家伙吃得满嘴都是油腥，萧家人都很是开心。 而就在这时，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萧凡一脸疑惑，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来？ 大家都不嫌晚上冷吗？ 萧凡抬头一看，竟然是村里的守山人，傻柱。 傻柱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很壮实，穿着厚厚的皮裘。 傻柱一进屋，啥也没说，目光就直勾勾的盯着盆里的鸡肉。 “奶，俺也想吃。” 宋念念见状就有些不乐意，这野鸡可是他跟夫君费了很大的辛苦弄来的。 萧凡看向老太太，只听老太太说道，“傻柱是守村人，是替咱们挡灾祸的，平日里住在村边儿靠山的位置，真有大虫来袭，先丢命的就是他。” “他傻，但是咱们不能对不起人家，想吃啥就给他吃。” 老太太担心儿子不乐意，结果话还没说完，萧凡就将自己的碗递给了他。 “我吃一口肉，其他的喝点汤就行，山上冷！”傻柱猛烈的摇头，一双手也不停的摆着。 萧凡知道，这傻柱是傻的，讲道理没有用。 便瞪眼道，“吃！” 结果萧凡忘了，自己刚杀了人，身上带着一股子煞气。 傻柱直接吓尿了不说，还当着萧凡的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凡叔，你凶我！” 第6章 突如其来的奖励 老太太瞪了萧凡一眼，“你吓唬他一个孩子干啥？他傻乎乎的，你也跟着傻乎乎？” 说着，老太太从萧凡手里结果碗，心疼的挑出来两块肉。 然后把碗推到了吓得尿了裤子，想要逃命的傻柱面前，“孩子，你凡叔跟你闹着玩呢，听话吃碗里的肉。” “奶，我听话，凡叔，别打我。”傻柱再三确认萧凡不会揍他之后，终于端起了碗，咕嘟咕嘟的先将汤都喝了。 然后开始吃肉。 傻柱人傻，吃饭的样子也有点傻，骨头也不吐，放在嘴里就咔嚓咔嚓的咀嚼。 而萧凡自己也低着头，品味着自己女人的手艺。 一会儿的功夫，傻柱就吃完了。 就见傻柱放下碗，先是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桌子。 然后就拿起扫帚，开始收拾卫生，把地面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围着墙壁打转，用耳朵听外面的风，感觉一丝的凉意，就用枯草塞到缝隙里。 萧凡都愣住了，这傻柱还挺好来。 然后傻柱也不说话，跑到外面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回来。 怀里还抱着一大堆劈好的柴火，怕怕地看着萧凡，小声说道，“凡叔，这是我劈的柴火，您留着烧。” “我出去给你拦坏人！”说完，小家伙就跑到院子门口的大树底下，升起一堆篝火，然后烤起火来。 萧凡去叫了好几趟，小家伙很固执，就是不进来。 最后，是老太太拦住了萧凡，她温声说道，“算了，儿啊，这傻柱心善，他知道有人惦记着咱家，给你守夜呢。” 萧凡扭头看向媳妇，皱眉道，“刚才那道影子，是不是柱子？” 孙秀梅摇头道，“没看清楚。” “嗯！”萧凡嗯了一声，检查了一番炭盆里的柴火，然后又盘膝坐在旁边儿做他的渔具。 一边儿的宋念念忙忘了之后，叉手放在袖子里，靠在不远处的柴火堆上，不停舔着舌头，刚才的野鸡肉真好吃。 自己找了个厉害的夫君啊，又能打猎，还敢揍坏人。 自己以后有福了。 不一会儿，小妮子就打起了鼾声。 这小妮子跟着管家的队伍，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走，等着被选亲。 本身年纪不大，再加上天气寒冷，本身就累得不行了。 这会儿吃饱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边儿正在收拾的孙秀梅见状，皱了皱眉，本想说她两句，看到小妮子缩成一团，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狸奴，心瞬间软了下来。 给她盖了件衣服，伺候老夫人上床休息，等忙完了之后，才走到萧凡近前，做到一边儿，温柔的说道，“夫君，念念今天想来是累了，您要是想的话，今天就让奴家侍寝。” 萧凡忙碌之余，用旁光看了眼孙秀梅，虽然粗衣布服，但是身段没得挑。 真的鄙视死那群村夫了，这么好的女人，竟然看不上。 但是一想到，今天连饭都没吃多少，就摇头道，“夫人，你今天也累了，咱们今天一起好好休息。” 话刚说完，肚子就叫了起来。 孙秀梅见萧凡饿得惨兮兮的，拿出一个碗，将灶膛里的灰掏出来，用手夹出来不少小拇指大小的虫子尸体。 然后递给了萧凡一个。 萧凡吹了吹，笑道，“竟然是蛞蝼。” 孙秀梅一边儿吹着灰，一边儿笑着说道，“冬天冷，这虫子也猫冬，我今天抓了些，就怕你饿着。” 萧凡心里暖洋洋的。 这东西吃到嘴里，虽然不如野鸡好吃，但也是咯嘣脆，当然，没有鸡肉味。 虽然是虫子，但是这东西也含有蛋白质。 萧凡也不客气，孙秀梅给他收拾一个，他就吃一个，一眨眼，就吃了一小碗。 孙秀梅坐在一边儿，忽然想起梅六的事情，担忧地说道，“夫君，梅六虽然坏，我也恨不得杀了他，给公公报酬，但是这么弄死他，万一官府查起来，可咋办？” 萧凡咽了口口水，说道，“杀他非是为我爹报仇，而是他威胁到了你们，今日不除，日后始终是个危险。” “至于官府，说实话，你夫君还真的没将他们放在心上，大不了为夫便带着你们藏到山上去。” “当然，谁要是敢寻我的晦气，也得考虑考虑，我的报复有多残忍，毕竟我亲手弄死了梅老六。” 听到夫君的话，孙秀梅的心有些难受，脸色不是很好看。 夫君可是要读书科举的，这么一来，怕是前途要毁了。 当下忍不住说道，“夫君，要不奴家去自首，反正奴家不能生养，与其浪费粮食，不如去一命抵一命，夫君您毕竟是要科举的。” 萧凡见他傻到这个样子，忍不住将他拽过来，对着屁股，猛地抽了两巴掌。 孙秀梅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夫君会突如其来来那么两下。 吓得面色潮红的死死地捂着嘴巴，发出了凄惨的呻吟声。 “夫君，别” 萧凡见状，一脸的尴尬，本以为是惩罚，没想到变成了奖励。 当下将其推到一边儿，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糊涂话，什么自首？现在朝廷昏庸无道，百姓连饭都吃不上，我考个屁的功名。” “能安安稳稳的在村子里度日，我便带着你们在村子里生活。” “若是不能，咱们就上山。上山不仅能逃命，还能为匪呢。” 孙秀梅一听，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上山为匪？夫君，您说的什么糊涂话，就算是日子过得苦点，难点，也不能干那种事。” “做了匪徒，早晚得丢命呢。” 萧凡冷笑，“夫人，不必担心，有我在，你们就不会有事。而且，这一夜风雪过后，未必有人知道梅六是谁杀的！” 孙秀梅一愣，接着就说道，“对对对，现在想来，那似乎不是人影子，有可能是黄大仙呢。” 说着，孙秀梅忽然想起什么来一般，“夫君，要是真的是黄大仙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把没吃的鸡骨头放在外面，用来祭祀大仙？祈求他赏赐我们一儿半女的。” 萧凡白了他一眼，“想要一儿半女，你求黄鼠狼，不求你夫君？你也傻乎乎的了？” 说完，萧凡放下手里的活，看了眼睡过去的老太太，又看了眼打起了呼噜的宋念念，眼珠子放在了孙秀梅的胸脯上，拿不出来了。 第7章 霸道夫君 “夫君，你别这样看着奴家，奴家怕。”杨秀梅低声说道。 “为什么会害怕？”萧凡看着昔日对自己逆来顺受的娘子，竟然跟受惊的小鹿一样，内心的玩弄心也升起不少。 他准备跟杨秀梅搞一搞床笫之欢，给她放松放松紧绷的心神。 刚刚起身，萧凡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孙秀梅窘迫的样子，她绝对会哀求着对自己说道，“夫君，娘亲和妹妹会听见的” 到时候自己在她耳边吹几口气，说一些贴心的话，告诉她自己心疼她，不会乱来，让她丢了面子。 如此一来，二人的距离绝对能拉近一些。 只是萧凡这边儿刚行动，孙秀梅作势欲躲，结果哎呦一声，蹲坐在地上。 她咬着牙，不敢发出声来。 “你怎么了？”萧凡一脸的紧张，上前搀扶住孙秀梅。 孙秀梅低着头小声道，“夫君，刚才往外跟你拽梅六的时候，一不小心扯到了后腰，我之前干活可能太不小心了，也有些劳损。” “我会努力改正的，你别怪我太没用，夫君。” 可这眼前可怜巴巴的娘子，萧凡一脸的心疼。 他当下将手放在炭盆里烤得热热的，然后透过她的衣服，寻找关键点给她揉捏起来。 “啊，夫君，你也很累了，你这是做什么” “趴在床上，老实的别动！”萧凡霸道地打断了孙秀梅的话，手头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 “唔好”孙秀梅被萧凡吓坏了，乖乖地趴在床上，闷声了一声之后，将胸围子死死的堵在自己的嘴里。 萧凡两个手按在她经常劳务会牵扯劳损的经络上，一点点探索，“这里疼吗？” “疼！”孙秀梅小声说道，结果，萧凡加大了力道。 距离的疼痛让她不禁呲牙咧嘴，甚至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现在心里想的是，“完了，夫君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结果现在要亲自弄死我。” “但这毕竟是自己夫君，他想杀自己就杀。” 杨秀梅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把眼睛一闭，就开始等死。 一开始可能非常疼，但是随着萧凡一点点疏通了他的经络之后，孙秀梅忽然感觉浑身不仅热热的，而且还多了几分痒，接着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萧凡疲惫地靠在一边儿，因为没有烟，他叼了一根烧火用的豆根，点着了使劲儿嘬着。 这幅身体很虚，刚才那一顿揉按，让萧凡很是疲惫。 一边儿的孙秀梅翻了个身，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再看看自己疲惫的夫君，一时间忍不住眼泪啪啪的掉了下来。 “嗯？”萧凡使劲儿嘬了一口豆杆，有些慌神的说道，“你哭什么？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为夫给你说，通则不通，通则不通，回头我研究研究针灸，再给你扎扎针，你会更加舒服的。” “夫夫君，您不要这么说了，您是一家之主，我怎么能让你干伺候人的事儿。”孙秀梅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道，“我哭确实有一丝是因为刚才好疼，但主要原因是我活那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照顾我我之前在娘家的时候，累得都瘫在地上，我爹娘都不会多看我一眼，还骂我是赔钱货。” “我嫁给你之后，一直生不出娃娃来，我觉得自己天塌了，你即便是嘴上不说，也早晚会嫌弃我，休了我。” “但是夫君，你刚才真的好好，奴家看得出你是真心的，你现在就算是杀了我，我都心甘情愿了。” “你个傻女人！又死不死的！”萧凡趁着没人注意，手用力在她的臀部按了一下。 孙秀梅的脸颊瞬间羞红，嗓子里像是有一口痰堵住了，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你记住，以后有为夫在，就不可能让你，让娘，让念念过上一点苦日子。” “夫君你太好了，我感觉我配不上你。”孙秀梅更激动了。 而萧凡则一脸尴尬，我干哈了，你就这么激动干啥？ 萧凡搀扶着她重新在床上坐好，给她的胳膊、颈部、腿都做了个详细的检查，“你以后少干点活，你这经络有问题的地方很多，以后要多用热水烫一烫脚。” 萧凡是从头到脚将孙秀梅摸了一个遍，孙秀梅感觉自己这会儿不累了，也不疼了，但自己就成了一摊泥了。 而且还是被老公这一尊大火炉给烧化了的泥。 结果就是忍不住抱着萧凡哭得更热闹了。 萧凡没有再生安慰。 倒不是后代大家伙嘴里说的什么，女人惯着她会上天之类的。 而是古代封建女人的地位太低了，你对她太好，她有点接受不了，得循序渐进，让她们适应做人的日子。 当下也没脱衣服，靠在床上休息。 而孙秀梅也逐渐缓和下来，看着闭着眼睛的夫君，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一瞬间，正在打呼噜的宋念念忽然睁开了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夫君和大姐，见二人没了动静，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多了一丝笑容。 结果，萧凡失眠了。 是的，他真的失眠了。 主要是身边儿躺着个娇妻，散发着淡淡的体香，一直往鼻子里钻，萧凡感觉心口火辣辣的。 尤其是刚才自己还给她按摩，这会儿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喉咙发干，不停的吞咽口水。 孙秀梅的心跳也很快，她不自觉的睁开了眼，接着房间内炭盆里微弱的光，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萧凡。 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夫君，你控制控制，我做姐姐的，总不好抢妹妹的机会” 萧凡连忙摇头，这种隐私得不到保障的情况，自己怎么可能做如此令人尴尬的事情。 就在他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 “哎呦！”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 萧凡赶紧起身推开房门出去，就见一个中年汉子，被傻柱追着打。 “你个坏人，来我凡叔家做什么？” “你是不是想偷东西？” “你个熊孩子，我是来给你凡叔送信的，梅六那狗东西让人害了，死在村边儿，让你凡叔别睡太死！” 第8章 先吃我的肉 “长海？”萧凡打开了房门。 “你小子洞房花烛夜，还请了守村人给你看门，够精明的。”李长海手里拄着一杆长矛，站在门口笑道。 虽然他是村子里的游徼，与村长一起管理村子里的治安，但是对于死了梅六这老东西一事，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身边儿还站着三四个半大孩子，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萧凡。 “今个儿我猎了一只野鸡，小家伙闻着味来的，吃了几块肉，喝了点汤，非要留下守夜，我赶也赶不走。”萧凡温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怯场。 在大人说话的功夫，孩子们指着萧凡说道，“他看着不像是刚跟婆姨光屁股打架的样子，刚才狗剩脸色发白，都靠在墙上不能动了。” “长海叔，狗剩那是咋啦？光屁股打架会变废物吗？” 几个娃娃从议论，到一脸疑惑地看向李长海，气得李长海给他们一人屁股来了一脚，“滚一边而去，那是冻的！” “我说呢，这小子平时可独得很，能入他眼的人可不多。你晚上别睡那么死，不光是梅六死的事儿要小心，现在风大天冷，家家户户的房子不结实，别漏风冻死家里人。” 萧凡点了点头，“谢了长海。” 萧凡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将自己跟媳妇杀了人的事情往外说。 至于那道看不清楚的影子，虽然是一道定时炸弹，但充足的信心去应对。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梅六的死，村里人并不在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假如有人看到我杀了梅六，却没有揭发我，肯定是图我点啥。”萧凡心里琢磨着。 至于李长海调查，或者弄自己，这事儿萧凡听着都想笑，觉得不可能。 因为老爷子当初做过的不是人的事儿很多，但是最大的善事，便是救了逃荒的李长海一条命。 长海这些年对萧凡也颇为照顾，不然以萧凡这唯唯诺诺的性子，在村子里早就让人欺负死了。 还娶妻娶妾，想都不要想。 大致琢磨了一番之后，萧凡回到了房间内。 媳妇吓得不行，她也知道家里跟李长海有点关系，但是老娘从来不让提起此事，而且往日里李长海有啥事也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现在就非常害怕，长海将自己夫君抓走。 萧凡拿了一床被子披到傻柱身上，又给他添了些柴火，这小子嘿嘿的傻笑，“叔，你人真好。” “嗯，别冻着，冷就进来。”萧凡拍了拍他肩膀。 萧凡关上门，回去之后，抱着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的媳妇，刚想说些什么，睡得迷迷糊糊的妾室宋念念忽然起身，跑到了他们夫妻的床上。 然后一拱一拱的跟一头小野猪一样，也不知道是梦游，还是睡迷糊了。 萧凡激动得心脏跳得不行，这就左右拥抱了？ 当下脑海里忍不住波澜壮阔，感觉这穿越也未尝不可。 这一天下来真的很奇妙啊！ 他穿越之前，就是一个护林员，过了大半辈子孤独的日子。 现在他穿越了，也没有啥野心，不想着赚多少钱，就想带着娇妻美妾过舒坦日子。 反正自己也有本事，别人守着大山挨饿，自己能让一家人都吃上肉。 他心里想好了，将来条件要允许，自己就多生几个娃娃。 老大叫长在，老二叫栓子，一张嘴就是满屋子大碴子，说话跟唱歌一样，也挺有意思。 本来就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睡着，就进入了梦乡。 在这茫茫雪原之上，他胯下一匹白色的骏马，腰间挂着一把猎弓，凭借过人的狩猎技巧，他抓到了很多野兽，还开垦了很多山田，过上了让无数人羡慕的土财主的日子。 两个老婆都给自己生了女儿，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抢着叫自己爹爹。 美滋滋。 萧凡知道天亮，是因为左边儿的鼓鼓脱离了掌控，右边儿的排骨，也不见了。 他的脑袋上蒙着被子和稻草卷，倒是没有那么冷了。 不同于宋念念小脸上的青春活力。 孙秀梅的脸色略微有些憔悴，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是昨晚跟着夫君杀了人，总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二是夫君之前都是睡前急匆匆的干坏事，然后就很是嫌弃的把人推开，仿佛自己是世界上什么让人厌烦的脏东西一样。 可昨天晚上，却拉着自己温暖了自己一宿。 尤其是那双大手，就跟找不到粮食吃的小耗子一样，在床上乱钻。 让孙秀梅的情绪更乱，又不敢吭声，只能闭着眼装睡。 扭头看了一眼夫君还在睡觉，孙秀梅拉着宋念念，给小丫头洗了把脸，又小心翼翼拿面巾擦了擦。 端详之下，孙秀梅发现，自己夫君的确实挺会挑的。 这小妮子瘦是瘦了点，但是眉清目秀的，关键是屁股大，一看就是生男之相。 但是看着这小妮子任凭自己施为，一口一个姐姐的样子。 孙秀梅心里又不由得有点吃醋，自己这又当大姐，又当妈的，结果最后便宜了她。 而宋念念则在讨好孙秀梅这个大姐的同时，时不时地用眼睛偷偷地瞄着夫君。 昨天又饿又累，还怕，都没正经看一眼夫君。 这会儿仔细一看，哦豁，虽然夫君没有村里其他男人那么雄壮，但是长得挺俊俏的，而且还很白。 “就跟娘亲说的故事里的负心汉似的，这么俊俏的男人，就算是负心汉，跟着他也是好的。”宋念念心里念叨着。 这会儿老太太也起床了，看着两个儿媳，正过来准备给自己请安，很是嫌弃的摆摆手道，“我这老婆子不用你们问安，赶紧弄点吃的去，别饿坏了我儿！” 两个女人顿时都是苦瓜脸，让他们干什么都行，让他们在没有粮食的基础上做饭，可就太为难人了。 “姐姐，要不要在我大腿上割一块肉来，给夫君做个米汤？”宋念念看着过了一夜，忽然变得有些凶巴巴的老太太，壮着胆子说道。 孙秀梅一愣，然后拉着宋念念的胳膊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能吃人肉呢？” 宋念念小声说道，“当初我们逃荒的时候，邻居家的王婶就一直割肉给夫君吃呢，她夫君一直夸她懂事。” 孙秀梅看着案板上的菜刀，想到昨天晚上夫君对自己那么好，低声道，“你身上没有肉，要割也割我的。” 一边儿迷迷糊糊的萧凡终究是睡不下去了，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哎呦” 第9章 夫君疯了？ “夫君！”二位娘子立刻忘记了刚才还在讨论的割肉大业，开始齐刷刷的伺候萧凡。 萧凡一脸尴尬的说道，“闪着腰了，给我按按。” 一边儿的老太太瞪眼看着两个儿媳妇，颇有几分威风气势，“不是老婆子我说，你们姐妹情深老婆子我不管，但是这男人又不是铁打的” 萧凡听老太太越说越过分，赶紧艰难起身，上前好生安抚，示意老太太少说两句，当然也少不了一通解释。 然后让宋念念给自己揉一揉。 孙秀梅将烧好的热水，倒在木盆里端过来，蘸着热水，给萧凡一把一把地擦脸。 主打一个帝王般的享受，如果不是屋子里很冷，而且肚子饿得难受的话，就美滋滋了。 洗完脸之后，便开启了一家人面对面忍饥挨饿的模式。 老太太故技重施，“昨天那顿野鸡虽然不错，你们两个也跟着享受了，但我儿乃是读书人，总不能整天为生计奔波，而耽误了学业。” “你们两个如今既然嫁入了萧家，就该为萧家兴盛而分担些，赶紧出去，想办法弄一些吃食来。” 两个女人立刻一脸头大，人家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且还是天寒地冻的，他们去哪儿整吃的去。 萧凡刚想说什么，外面有声音传来，听起来好像是老村长的声音。 “萧凡啊，萧凡!” “老村长来做什么？”萧凡心里嘀咕了一声，起身迎了出来。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傻柱已经跑路了，这孩子不知道为啥，天生就怕村长。 老村长站在门口，指着萧凡的屋子就骂，“萧凡，你个蠢货玩意，你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这大雪呼呼的刮，山上还有猛兽，你怎么敢上山的？” “你他娘的要是死了，你娘怎么办？你浑家怎么办？” “新娶了妾，就带着去大山上觅食，搞的我这个当村长的虐待你一样。” “你个小畜生，早有这份对待家人的心思，何至于苦到今天？” 萧凡一脸尴尬地迎了出去，心想，这老同志一把年纪了，身子骨还挺结实，大清早就来自己家门口骂街了。 走了没两步，感觉腰又有点疼，忍不住揉了揉，老村长瞬间更来劲儿了。 “秀梅啊，你这当婆姨的，得看着点你家废物男人啊。”老村长看向萧凡的表情更加的嫌弃，然后对着孙秀梅招了招手。 萧凡靠在墙边儿，腰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 老村长从屁股后面掏出来个粮食袋子，“这是我借给你们家的粮食，等到朝廷的补贴下来，我就直接扣下来了。” “萧凡这孩子读书读得脑子不太好使了，你作为一家之母你得撑起来。” “他要是实在太不着调，等你或者那个叫念念的娃娃有了身孕，你就跟叔说，叔带着村子里的汉子，帮你来一个去父留子，总之不能让你受委屈就是了。” “一家人培养一个小家子，总比一家人养活一个蠢货，祸害强。” 老村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凡，然后扭头就走。 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指着萧凡的说道，“你个憨货，有了小妾，不能忍忍吗？那么小个玩意，你就破人家瓜？” “老夫真想抽死你！” 说完老村长气呼呼地走了。 然后望着老村长失望的背影，萧凡记起来不少事儿。 原先的时候，老村长挺重视萧凡的，毕竟他长得俊俏，而且还是读书人，老村长是想培养培养他的。 但这家伙，属于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 考试连续多次，一次考不上不说。 给他的种子，让他留着耕种，他一转眼就蒸米粥了。 甚至偶尔还会迎着风雪，走上百里路，去找那些城里的狐朋狗友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管家里死活。 老村长估计实在是太失望了，但又不忍心孙秀梅他们挨饿，所以来帮衬一把。 “夫君，您别生气，村长叔人不赖。”孙秀梅手里提着粮袋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可是亲眼所见夫君的战斗力的，梅六这种村里人人厌恶的恶人，一砖头扒光了衣服就扔大街上给冻死了。 他担心村长好心来送粮食，再让自己夫君给一砖头给弄死。 当然，孙秀梅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老村长了，因为这人家，竟然说出要去父留子这种话。 我夫君那么好，我怎么忍心害他。 萧凡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他都好久没来咱家骂我了，估计是昨天我上山，吓着他了。” 然后看向孙秀梅手里的两袋子，他本意是想着大展身手，解决一家人早饭问题的。 如今又了村长给的粮食，瞬间感觉没那么急迫了。 “秀梅，我看看粮食。”孙秀梅没有多想，便拿了过来，同时很是懂事的说道，“夫君是要拿一部分卖了买书或者交友吗？多卖一些也不是不行。” “我跟念念是女人，不需要吃那么多饭。” “您就只留下跟娘的饭食就可以了。” 萧凡的内心瞬间感慨的不行，这古代的媳妇那么好的么？ 搁在后世，别说不给媳妇吃饭了，你给她少过一次节，她都能把房子炸了。 原主是怎么做到，有这么好的媳妇，还整天不想办法养家糊口，反而一心一意做大爷的？ 他打开米袋子看了看，是最粗糙的粟米，闻起来都有些发霉了，这东西搁在他那个时代，喂猪猪都可能不吃。 但是自己昨天跟着自己吃野鸡差点把舌头咬掉的媳妇，竟然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见夫君看向自己，她又立刻扭头躲了过去。 “这点东西，咱们全家都吃不了几顿，我怎么可能拿出去卖？”萧凡将米袋子递给了孙秀梅，“不要节省，保证每人两碗干饭！” 这粟米虽然看着惨了点，但是吃饱了劲儿很大。 先烈们当年就是靠着小米加步枪，在棒子国横扫寰宇各国的。 这一家子人，都有些太瘦了，甚至于萧凡觉得孙秀梅不能生养，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自己条件差一点，她营养不够也是肯定的。 孙秀梅拿着粮食袋子，瞬间愣住了，这十几斤的小米，夫君竟然要煮干饭吃，而且一人要两碗的量，他这是疯了吗？ 第10章 冷箭袭来 夫为妻纲。 这是在娘家的时候，母亲整天跟自己念叨的话。 所以即便是夫君有的时候会做一些匪夷所思，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思想钢印依然会时刻控制着孙秀梅，不要去反抗夫君，要顺从。 随着夫君命令的传达，孙秀梅拎着米袋子去煮粥。 宋念念跑到外面抱来了柴火，跟着在一边儿烧火。 老太太盯着两个儿媳把米粥倒在锅里，没有偷吃一粒之后，才颤颤巍巍往旁边儿走去。 心里还琢磨着，儿子到底要干啥？ 这日子不过了吗？ 村长给的这点粮食，根本就坚持不了几天，这么造？ 算了，吃，吃。 自己就做跟着吃三顿饱饭，然后趁着儿子和儿媳不注意，就偷偷上山寻死。 这样能给家里省出来不少粮食。 粟米煮粥很香，咕嘟咕嘟把锅盖都顶起来，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蹲在地上烧火的宋念念，口水嗒嗒地往地上掉。 孙秀梅手里拿着手帕给擦了擦，不管用，那么大个丫头一会儿流一地。 萧凡出去了一趟，看了看梅六，风雪掩盖了自己跟秀梅的踪迹，梅六已经被村长领着几个村里的汉子挖坑给埋了。 至于谁扒光了衣服，谁害得梅六，目前没有人告发，村长也懒得去管。 萧凡回来之后，扫了扫身上的雪沫子，靠在炭盆边儿休息。 雪虽然停了，但是风一吹，树上的雪花，就哗啦啦地往人身上掉。 那么冷的天，这北荒的娃娃们一点都不知道忧愁，看到有人路过树底下，就忍不住跑过去，猛地踹两脚。 亦或是个抓着一个小伙伴，倒栽葱一样地插在雪里面。 还有拿着房檐上，竹竿粗细的冰挂当冰矛，互相扎着玩的。 端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萧凡休息了一阵之后，去院子里扫了扫雪，不一会儿米粥出锅了，宋念念跑出来叫自己喝粥。 萧凡进屋，发现媳妇这量控制得非常精准，现在是一人一大碗，锅里正好剩下半锅。 吃完了，一人可以添一碗。 “夫君，你尝尝，这锅嘎渣很香呢。”说着，孙秀梅拿出来一个小碗，专门给萧凡。 萧凡也知道这是啥，前世小时候他的最爱。 因为烧的柴火的问题，锅内的部分小米会堆积过密，会有些焦焦的的米粥块块。 煮玉米粥的时候，那种疙瘩更带劲儿。 萧凡很自然的接受了夫人的爱戴，大口大口的吃着锅嘎渣，一边儿呼哧呼哧的喝着粥。 两大碗，包括老太太在内，一会儿就喝完了。 萧凡喝了第三碗，他刷了刷锅，又造了一碗，然后满足的躺在床上叹气。 在后世的这个时候，即便是物资极其充盈，他也顶多是巡视规定内的工作也就算了。 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而且吃饱喝足之后，大脑会晕碳。 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睡一觉，真的很美。 再加上这鬼天气太冷了。 萧凡真的惆怅，希望粮食堆积如山，永远不用出门。 “外面风雪太冷了，娘，秀梅，念念，你们都在家里。”萧凡开口道。 孙秀梅连忙问道，“夫君，我想出去找吃食？” 宋念念也举手道，“夫君，我吃饱了，也想去找吃的。” 萧凡起身，收拾了身上的衣服，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女人，在家里收拾屋子，侍奉母亲，吃食的事情交给我就够了。” “你们要是收拾完屋子，没有具体的事情干，就好好的弄一弄家里的床垫子，躺着太不舒服了。” 老太太吃饱了，打了个嗝，然后对萧凡说道，“儿啊，我不用他们伺候，娘也能干活，你看着给安排安排。” “娘，您在家里编这种捕鱼的鱼篓！”萧凡递过来昨夜自己编织的鱼篓，有专门装钓来的鱼的，有用来捕鱼的。 老太太看了一会儿，大体明白，但还是皱眉道，“冰天雪地的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萧凡提着鱼竿和鱼篓起身，“坐吃山空可不行，这鱼篓也是一种尝试。” 老太太点了点头。 宋念念看着夫君出门，想起了昨日跟着夫君抓业绩的场景，顿时张开嘴巴想要叫住萧凡。 却发现自己的外套不见了，连忙到处寻找，说道，“姐姐，我的袄不见了。” 孙秀梅苦笑道，“我和你的袄，都被夫君当成腿裤穿走了，你要是冷，就拿稻草在身上裹一裹。” 宋念念立刻摇头，“大姐，你带我干活，干活一出汗，就暖和了。” 虽然跟婆婆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宋念念心里很清楚，婆婆的眼睛看似在回味过于的岁月，手在编织者筐子，但是心思全都在他们身上。 一个偷懒就要挨骂。 宋念念心里念叨，“果然世上难有两全法，香香夫君必有恶婆婆。” 这会儿雪停了，惨白的日头已经出来了。 村里人扫雪的扫雪，收拾院子的收拾院子。 萧凡看着不少人在村长家院子里唉声叹气，寻求支持，然后被村长骂一顿，表情越发惆怅。 还有些人，跪在村口的土地爷神龛边儿上，一个劲儿磕头 萧凡发现，土地爷的待遇不错，竟然有窝窝头，有小米粥，还有两个鸡翅膀。 一堆堆燃烧完的纸钱，被风一吹到处乱窜。 其中还有些带着烟熏的气息，落在萧凡的脸上。 萧凡顿时来了气，看了眼土地爷，心中暗道，“是你先欺负我的哈，别怪我晚上偷你饭吃。” 萧凡一步步往村子外走，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这大雪一下，估计短时间内是没有融化的可能了。 这也就意味着，外面的商旅几乎不可能进入村子。 而村里人也没有出去打工的渠道，大家只能靠吃家里的存粮过日子。 村边儿倒是有些林子，萧凡在边缘转了转，不少妇人拿着竹竿敲打上面的雪，等到雪干净了，然后再尝试摘野果子。 男人们则尝试着往更深处走，想看看有没有冻死的野味。 萧凡属于比较理智的，他直奔老孙头家而去。 在这副身体有真正的本钱之前，他是不敢涉足深山的。 只是刚推动老孙头家的柴门，萧凡就吓了一跳，因为一支冷箭，对着他的面门袭击而来。 第11章 借弓被拒 电光火石之间，萧凡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尽可能扭曲身子，避开箭簇的要开。 萧凡咬着牙，最初防御姿态，准备与对手交锋。 结果箭簇射中了肩膀，虽然有些疼，但是却并不过分。 “原来你小子也怕死！”房屋前的台阶上，老孙头穿着厚厚的皮裘，一脸冷意的看着萧凡。 旁边儿傻柱，正在拿着扫把扫雪，抬头看着萧凡脸色煞白，嘿嘿得意的笑了起来。 忍不住拍掌道，“小凡叔，你也怕死，哈哈哈，你也怕死！” 萧凡盯着对方，半响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刚才眨眼之间就跳到了二百多。 因为那一箭非常快，自己已经无限濒临死亡，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自己两个媳妇就集体守寡了。 “孙大叔，是小子哪里做的不对，惹您不悦么？”萧凡嘴角强行牵扯出一丝笑容，客气的说道。 “惹我不悦的事情多了，欺负傻柱该打！” “我那是跟他闹着玩呢！”萧凡没想到，这老孙头瘸了腿，还能在风雪里到处乱窜，他能爬墙跟，偷听自己跟傻根开玩笑。 “哦，你跟傻柱是闹着玩，那跟梅六是怎么回事儿？他犯了多大的错，你要杀了他？”老孙头死死的盯着他，萧凡的心瞬间也再度紧张起来。 “您说什么，我太懂。”萧凡摇头道。 “呵呵，你跟我装蒜无所谓，但老头子我告诉你，昨夜在你们家看热闹，可不仅老头子我一个。”老孙头摇摇头道，“只是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行动迟缓，让你家娘子发现罢了。” 萧凡笑呵呵的说道，“叔，我还是不明白您说什么，梅六叔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昨天晚上我跟傻柱在一起，他能给我作证。” 他这么一说，老孙头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还有点小聪明，知道傻子不会说谎，大家也更愿意相信他。” “记住，以后谁问起，你都不能承认！”老孙头怀里抱着弓说道。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给傻柱找一条活路，他年纪越来越大了，愿意照顾傻柱的人又几乎没有。 另外，其实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萧凡动手，他也准备结果了梅六的。 这老东西，竟然因为自己断了腿，偷挖了自己埋在树底下的酒。 当然，有两点，现在想想都让人震惊。 第一，萧凡一个穷酸书生，竟然干脆利润的杀了个村里的赌棍，而且还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第二，村里竟然有人能躲过自己的箭术，而且还是三发。 昨夜回来之后，老孙头便派遣总喜欢在自己玩耍的傻柱去了萧凡家。 而自己在屋子里生闷气。 这小小的村子，竟然还有一位自己不知道高手，真的是怪哉。 之前在军中退下来之前，自己曾经被带到将军面前，说自己要赋闲的村庄周围的深山里，有天大的秘密，如果自己发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 莫非这个神秘的家伙，也是奔着这个秘密来的？ 老孙头觉得，对方肯定有大病，因为他一个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少年的老兵都放弃了，对方竟然又冒头了。 要知道，这几年大山的野兽越来越凶狠了，别说人主动上山了，对方不下山欺负老百姓就不错了。 再加上这几年天地大变样，北荒一年比一年冷，山上的野兽也越发的凶残，人到了大山之上，想要存活很难很难。 之前自己想教导两个弟子上山，替自己完成任务，结果全都死在了野兽嘴里。 后来索性就把任务的事儿忘了，自己也是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去丛林边缘打猎，但绝对不敢往深山走。 萧凡这会儿也大致猜到了一些东西。 昨晚老孙头看到自己杀人了，他在想办法帮自己。 只是为什么，萧凡还不清楚。 老孙头见萧凡不开口，直接问道，“说说，你来找我做什么？如果是借粮食的话，就免开尊口，我现在这情况也很艰难。” “当然，要雇我帮你们家守院子，倒不是不可以，一个月三十斤小米就可以，但每半年得给我弄一壶酒。” 老孙头说道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娘的，老子什么什么这么不值钱了。 萧凡打定心神，不去想老孙头为什么帮自己，反而笑着说道，“叔，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借粮食的，也雇不起您守院子，我想来借您的小梢弓，我打算去山上狩猎。” “什么，你要去打猎？”老孙头吃惊的同时，忽然震惊的说道，“不对，您怎么知道他叫小梢弓？” 萧凡捡起地上的无头箭，刚才对方之所以没要了自己的命，主要是因为没有装箭头，他笑着说道，“小梢弓，我大丰边军斥候的专属装备，受草原十八部的影响而改进的弓型，主打省力，射速快。” “不错，不错，”老孙头抖了抖手里的弓箭，低着头对它说道，“老伙计，没想到在这山沟沟，竟然有人认识你，你也不算寂寞了。” 说完他抬头看向萧凡，“你虽然认识它，但是话又说回来，弓手磋磨要三年，你一个穷酸书生，笔杆子都攥不紧，用弓行吗？” “这弓箭可不像是棍子，拎起来总归是能打人，他要是用不好，能把你手臂毁了。” 萧凡笑着说道，“您现在受伤，轻易不能上山，何不借给我试试？我要是成了，拿猎物先孝敬您。” 老孙头立刻摆手道，“你还是别做梦了，先别说你上了大山能否回来，单说这弓的价值，万一损坏了，你两个媳妇卖了，都赔不起我。” “而且咱们村没有铁匠，箭簇都是我自己磨制的骨箭头，花费的时间很多，你都给我浪费了，等我腿脚好了，拿什么区打猎？” 萧凡也知道弓箭制作不易，价格昂贵，就拿老孙头手里的弓箭来说，起码值三千文钱。 遇到识货的，可能能值更多的钱。 但萧凡知道，有弓的自己，跟没有弓的自己，简直就是秃头小兵和金光闪闪的后羿的区别。 当下再次恳求道，“我知道我现在直接上弓箭是浪费，甚至有可能损坏，但我会先学习使用的。我现在主要是钓鱼之余，磨炼一下箭术，等有所成再去打猎。” 一听到萧凡说钓鱼，老孙头忍不住笑道，“就你？你还会钓鱼？你吹什么呢？” 第12章 君子六艺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萧凡的过往，过于落魄和窝囊，以至于真的想要有所改变，让人难以相信。 当然，萧凡知道，老孙头怀疑的想法肯定是有，但更多的是想要激一激自己。 萧凡颔首道，“孙大叔，我没你想的那么弱，我昨天还捕获了一只野鸡呢。” 老孙头狐疑道，“你小子不是瞎猫碰上死老鼠？” 萧凡道，“您当我这书是白读的？我为什么科举一直考不上，就是因为我没读那些没用的四书五经，我读的都是经世致用的书，什么种地、捕猎、行军打仗、天文地理等等。” “当官我可能不行，但是钓个鱼，抓个野味，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老孙头更不信了，瞪大眼睛说道，“你还懂兵法？你怎么不说你会飞？” 萧凡瞪眼道，“谁说我不会飞？军中传递军情的孔明灯您知道吗？做的足够大，人不就能跟着飞了吗？” 老孙头愣了愣，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进来。” 傻柱嘿嘿笑道，“小凡叔就是厉害，小凡叔” “你守着门！”老孙头瞪了一眼傻柱。 “哦！”傻柱低着头，双手的手指头不停的互相碰触，“爷爷，柱子很乖的。” 老孙头戴着萧凡进了屋子。 老孙头的屋子收拾很干净，有点像是后世的营地，东西的摆放都是一板一眼的。 墙上的箭囊之中，还插满了老孙头自己制作的箭簇。 房屋中央有一个炭盆，里面烧着炭。 一开门，被一吹，火星子飞的到处都是。 老孙头手里拿着弓，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拿火钳子将飞出来的炭重新放到盆里。 萧凡也没闲着，主动将门关紧，又将芦苇帘子挡住了门窗。 布匹非常昂贵，人又需要御寒，这北荒的老百姓，便会在闲暇的时候，用高粱杆、芦苇、稻谷杆编制一种厚厚的垫子。 不光可以铺在床上，还可以盖在房屋外面御寒，也可以做帘子使用。 二人围着火盆落坐，隐约还能听到傻柱在院子里无忧无虑玩耍的声音。 老孙头掀开帘子，借着门缝看了一眼，脸上的愁容不减。 萧凡疑惑道，“叔，这柱子莫不是跟您有血缘关系？” 老孙头瞪了一眼，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他爹对我有恩，死之前将他托付给了我而已。” “这孩子的脑袋小时候估摸着是风寒伤着了，长不大了。” “我要是哪天走了，他的苦日子可就真来了。” 萧凡摇头笑道，“先不说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的很，即便是有朝一日真没了，不还有我么？我就挺稀罕柱子的。” 老孙头白了萧凡一眼，“每个想讨好我的人，都跟我说喜欢傻柱，但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 萧凡无奈道，“那这样，您把您的宝贝弓箭借给我，我打了猎物回来，把皮子分给您一些，您多给傻柱攒点钱，娶一房媳妇照顾他，不就完了？” 老孙头之所以让萧凡进来，还真有这方面的心思。 他刚才听萧凡说天文地理，排兵布阵之类的东西，虽然他觉得这小子在吹牛，但是想到这小子杀人的果断劲儿，以及刚才那侃侃而谈的样子，老孙头就觉得，日后萧凡这小子在村子里怕是吃不到亏。 当然，这也和昨天萧凡没有欺负傻柱，还主动把肉分给傻柱有关。 老孙头觉得萧凡这孩子，品性还可以。 于是，老孙头再犹豫再三之后问道，“你会用弓吗？要不要我教你？” “叔，您是不是瞧不起人？来咱们村之前，我是正经在外面求学过的！君子六艺您知道吗？礼、乐、射、御、书、数，这射箭是基本功。” “虽然多年没摸，生疏了不少，但是只要多练习，一点问题都没有！” 老孙头想了想，从床底下掏了掏，不一会儿的功夫，摸到了一把崭新的弓箭。 “瞅瞅，怎么样？” 萧凡看了一眼，是一把刚制作出来没多久的弓箭，典型的大丰军中步卒使用的长弓款式。 使用的材料很普通，一看就是有什么材料，就讲究实用什么材料。 这种土法制作的弓箭，寿命短，射程短，杀伤力也很差。 唯一的优点就是弓身用的桑柘木，哪天弓铉断了，可以接上继续用。 萧凡起身，拿起来摆动了一下，做了个射箭的姿势，老孙头看了两眼，点了点头，起码不像是个愣头青。 老孙头拿了一根没有箭头的箭杆，“射一支箭，我看看！” 萧凡接过箭杆，在手里垫了垫，是正经的桦木制作的，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老孙头虽然退伍了，但是人家对于武器还是非常用心的。 北方使用的箭杆，一般都是能凑合就凑合，甚至还会用芦苇，正儿八经的用桦木或者柳木制作箭杆的猎人，相当稀少。 但实话实说，桦木箭杆的优点非常多。 首先很直，而且结实耐用，质地轻盈，还有不错的韧性。 使用桦木制作的箭杆，飞行偏差是最少的。 萧凡抽弓搭箭，对着窗户上系着帘子的钉子一瞄，只听咻的一声，箭杆飞了出去，射偏了，但距离钉子的距离不是特别远。 萧凡的手使劲儿甩了甩，长弓很硬，没有扳指，射出去的箭手指头会疼。 老孙头点点头，从箭囊之中抽出了几根箭簇，“这骨头箭簇，我制作起来也颇为不易，我平日里也不光是打猎，也会拿出去卖，不能借给你太多。” “你要是能够训练有成，并且打到猎物，并且愿意帮着柱子娶媳妇的话，我能给你一份意想不到的好处。” 萧凡才不信一个老兵能给自己什么好处，只是说道，“能到时候把那把小梢弓借给我吗？” 老孙头摇摇头，“不可能的，这把小梢弓，是我的命，昔日在马背上纵横沙场，只有它能给我安全感。” “别说你愿意帮着柱子，你就是给我个女人，我也不可能借给你的。” “你死了这条心。” 第13章 冬钓是技术活 别管老孙头说啥，萧凡总归是借到了弓箭。 眼下，用它打猎不打猎的另说，起码可以用来自卫。 萧凡是很有信心捕获到各种猎物，亦或是钓到鱼的，没有武器傍身，随时可能会被村里人抢走。 只不过，眼下虽然有了弓箭，但萧凡想捕获大型猎物，用它们的皮毛，做皮大衣，皮褥子之类的理想，短时间内依然很难实现。 一来这玩意是长弓，需要的力道大一些，自己现在是垃圾。 二来老孙头这把长弓属于自制的货，需要萧凡进行一番校准，才能使用。 眼前最大的作用，反而是威慑，加锻炼身体。 上来就拿着弓箭，跑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大杀四方，一箭一个老虎，那是后羿才能做到的事情。 毕竟野兽是活的，而且机动性很强，弓箭的速度比火枪要慢。 后世他作为护林员，没少握在宿舍看荒野求生累的节目，又不少参赛者，带着弓箭，也整天对着野兽发呆，因为他们根本就射不到。 所以，想要用弓箭打猎，肯定得练。 有过多次实战经验的萧凡，对于大山和丛林的捕猎，太了解了。 现在想要不挨饿，还得靠捕鱼。 于是，萧凡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柱子，叫他跟着自己回了一趟自己家。 回到家后，萧凡在家里翻找了半天，终于从父亲的遗物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圆头锉。 一种类似于钻头的锉刀，根据萧凡的技艺，老头用这玩意，十有八九是盗墓。 如今在家里都放生锈了。 他试了试，这锉刀可以用弓箭，反复拉动使用。 去冰面上捕鱼，肯定能能省点力气是点力气，他感觉村里人钓鱼，上去拿着石头或者镐头砰砰一顿砸，折腾整整半天也没个结果，纯属是浪费体力。 等真的砸出个大窟窿来，天都黑了，还钓个屁鱼了。 柱子傻乎乎地跟在萧凡屁股后面，见萧凡手里拿着根带着尖头，且有弧度的铁棍子，总是忍不住往自己裤裆里看。 看完自己的，还想看萧凡的。 气的萧凡忍不住踹了他两脚，让他老实点。 站在自家院子门口，对外眺望的老孙头，看着萧凡打傻柱，顿时又皱起眉头来了。 萧凡尴尬的笑了笑，示意傻柱扛着竹篓、鱼竿、以及一把生锈的铁铲。 辛苦打个窝出来，肯定要多用一段时间的，所以萧凡将平日里做土坯的模具带着了，准备自己钓鱼的时候，让柱子做雪砖用。 只要柱子勤快，一天之内，把墙垒起来，遮挡一下寒风肯定是没问题的。 当然，还有一项必不可少的准备工作，那就是窝料和饵料。 作为一个永不空军的钓鱼佬，萧凡的冬钓经验是相当丰富的。 他很清楚，为什么老娘口中，每天那么多人钓鱼，却一无所获。 因为很多鱼是怕冷的，在水中直接冬眠，不会开口吃鱼饵。 其次，即便是有些鱼类吃鱼饵，他的食性也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不会吃简单的素饵，而是喜欢吃腥味的鱼饵。 可是这饥荒年，又是寒冬岁月，乡亲们自己都吃不上肉，怎么可能想到准备腥味的窝料和饵料呢？ 但萧凡就不一样了，昨天的野鸡的骨头没扔，这会被消散用石头杂碎备用，此外还有昨天剩下的野鸡肝以及血液，被他配合米糠做了窝料。 至于钓鱼用的饵料，一般人钓鱼喜欢用蚯蚓，可是这么冷的天，不可能找到蚯蚓。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人钓鱼了。 可萧凡不一样，他知道一种后世特别厉害的饵料，叫杨拉罐。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独属于北荒的饵料，但是确实非常适合冬钓，昨天抓野鸡的时候，在林子里发现了不少。 他让傻柱在林子外面站着，自己则去树上摘。 这东西很好识别，有点类似于长满花纹的羊粪球，等到钓鱼的时候，直接破壳挂在鱼钩上就可以了。 当然，这玩意也可以烤着吃，是黄色的小胖虫，炸着吃不错，用火烤至呈焦褐色并冒油后也能吃。 萧凡一边儿左右观察，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偷看，一边儿摘取，大概摘了整整的一小袋子。 弄太多的没有用，将来有时间的再来摘，反正自己只要做的隐秘，就不会有人发现这种宝贝。 等到准备的差不多了，萧凡就带着柱子跟自己出发了，宋念念闲不住，非要跟着萧凡去帮忙。 萧凡要去的湖泊，前些日子还有不少人，现在已经有了千万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感觉。 一眼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雪白。 冰面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雪，下面的情况，谁也看不见，这也是大家不来钓鱼的原因之一。 在萧凡的带领下，大家开始处理冰面上的雪。 柱子和宋念念什么都不懂，所以还得看萧凡自己。 如果是别人来钓鱼，肯定就找个宽敞，方便摆开架势的地方，但是像萧凡不一样，先是找了一处曾经有不少枯木倒在湖泊之中的障碍区。 然后开始清扫上面的积雪，最后仔细辨别，寻找了一处阳面，且气泡比较多的地方。 萧凡扭头看向柱子，对他说道，“傻柱，别愣着了，拿着模子，赶紧制作雪砖。” “好嘞，做雪砖勒！”傻柱不知道冷，也不知道累，抱着模子就开始就近制作雪砖。 宋念念被萧凡安排继续清扫周围的雪，把钓鱼的区域弄得宽敞一些，也方便萧凡活动。 萧凡简单的敲击了一番冰面，感受了一番冰层的厚度。 确定不会忽然裂开，淹死他们几个菜放心。 宋念念是南国人，虽然小时候也见过人家钓鱼，但是在这么厚的冰层上面钓鱼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见。 而且周围冷风呼呼的刮，冻得她不停的哆嗦。 而萧凡则拿着钻头，开始绑着弓铉，在冰面上钻孔了。 萧凡的动作很流畅，就像是工厂里的机械臂一样，一下一下的，有一种韵律美。 每一次胳膊的百度，都会带起大量的冰屑。 不时有路过的人，围着村子周围找吃的，看着萧凡领着傻柱和小妾在冰面上折腾，忍不住摇头苦笑。 觉得萧凡一定是疯了，村里那么多人做不成的事情，他就能做成了？ 甚至有些好教育人的老人，跑到萧凡家里，对着老太他一通数落，说萧凡瞎混闹芸芸。 用钻头也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萧凡将窝料撒了进去，然后用杨拉罐开始钓鱼。 眨眼之间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傻柱的雪砖都堆成了一面墙，挡住了呼啸的被风，但萧凡的鱼篓里，一条鱼都没有。 这个时候，老太太让孙秀梅搀扶着从村里走了过来，看着全神贯注的萧凡，忍不住劝说道，“孩儿啊，要是实在不行，想想别的办法。” “这钓鱼肯定不成，村里人那么多，真的能钓到鱼，怎么大家不来钓了？” 第14章 钓鱼佬的战斗力 说实话，萧凡也头疼。 钓鱼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有些时候，赶上自己命苦，十几个小时一条鱼也钓不着很正常。 而且，他现在是穿越党，他觉得自己的新手保护机制已经失效了。 他上一世，用订书钉就调到了村边儿池塘里的鱼，而且还钓了整整一盆。 但是这一世，不光打了窝，还使用了高端的饵料，结果半天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孙秀梅一脸心疼地看着夫君，她虽然不愿意跟着老太太过来。 但是看到夫君，坐在冰层之上，身体冻得哆嗦嗦的就心疼。 他觉得夫君终究是书生，书生很多时候写的那些东西，骗人骗得太狠。 夫君曾经神神秘秘的跟自己说，书中有黄金屋。 她偷偷地翻了好几天，什么都没有。 倒是有几个赤身裸体，不知道羞耻的女人图像。 但是她没有跟婆婆一样，说萧凡抓不到鱼。 而是用眼神给予鼓励，甚至想亲自替萧凡挨冻。 萧凡摇了摇头，他很是淡定的说道，“娘，这片区域经过孩儿仔细甄别，绝对有鱼，而且不少。” “您不知道，这冰天雪地，下面缺氧，钓鱼其实不是特别难的。” “您看这些气泡了没？这些都是有鱼的痕迹。” 他说着还对歇脚的柱子说道，“柱子，你弄完雪砖之后，看看哪些地方有气泡，你拿着钻头跟我一样打洞，看看能不能搞些泥鳅和小鱼。” “咋搞啊？”柱子扭头看向萧凡，一脸的疑惑。 萧凡解释道，“你只要打洞，碰巧的话，鱼和泥鳅能自己蹦出来。” 老太太愁眉不展，感觉儿子越说越不靠谱，当下忍不住说道，“儿啊，你糊弄傻柱做什么？鱼是水里游的，他能自己跳出来？不要命了？” 萧凡哭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娘，我没糊弄人，是真的。不过，这外面太冷，您赶紧回去。念念，你也跟着娘回去。” 老太太摇头，“我不回去！你不是说，鱼能自己上来吗？我跟着秀梅，一起帮着傻柱弄！” 说着老太太就拿着铁铲，主动清理冰层上的雪，并按照萧凡的说法，找气泡和缝隙之类的。 就在老太太看着傻柱仗着劲儿大，在靠近岸边儿的位置，打了好几个洞，而萧凡那边儿依然一点收获都没有，着急得不行的不行的时候。 正在钓鱼的萧凡，忽然笑道，“这不就有了么！” 说着，老太太扭头看去，就见萧凡手中的竹竿一甩，还真的有鱼。 一条二斤左右的鲫鱼！ 老太太立刻急匆匆的往萧凡这个方向溜达，就见萧凡跟吃了大力丸一样，一杆接着一杆，眨眼之间，就钓到了六条鱼。 而且最小的都有半斤来的，重一点的都快有三斤了。 萧凡抹着手中的鱼饵，感慨道，“小黄啊，小黄，你是真厉害啊！” 不过，下一刻，萧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么个的湖泊，不能只有鲫鱼？ 青鱼、翘嘴、柳根都去哪儿了？ 一边儿的孙秀梅、宋念念、老太太和傻柱，蹲在一起，看着鱼篓里的鱼，都是喜上眉梢。 老太太看着萧凡的手都冻得通红，依然坚持，又心疼起来，“儿啊，差不多得了，这些够咱们吃好几顿的。” 萧凡笑了笑，这会儿他确实冷的不行，但是身为钓鱼佬的与天斗，与地斗，与水斗的那种昂扬不灭的精神燃烧起来了。 他轻声说道，“娘，您跟秀梅他们，可以帮我修一修雪屋，我准备战斗到天亮！” 说着，又投入进去，自信感受着鱼竿传来的轻微的浮动。 连续钓了好几条鱼，让萧凡对自己的技术，重新找回了自信。 随着大家不说话了，萧凡感觉有鱼开始吃鱼饵了。 而且个头应该不小。 根据上辈子的技艺，这一次吃饵的鱼，应该是一种自己上辈子没怎么钓到过的稀罕物。 握紧鱼竿，屏住呼吸，萧凡的两只手死死的握住鱼竿，心中默念鱼吃鱼饵的速度。 这条鱼似乎很喜欢鱼饵，鱼钩也被它彻底吃下去了。 机会！！ 萧凡感受到鱼儿彻底咬狗，瞬间开始遛鱼。 遛鱼对于钓鱼佬的技术和体力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尤其是冬钓的时候，要始终保持鱼线松弛有度，而且是自己用的钓鱼线还比较垃圾。 这么大的货上钩不容易。 萧凡轻轻的收线，放线，让这条吃了鱼饵的大鱼，在水中不停地游动，消耗着对方的体力。 刚才跟家里人说话的时候，萧凡没有那么紧张。 这会儿遛鱼的时候，萧凡反而紧张的不行，同时示意周边众人都安静下来，防止其他的鱼被惊扰。 起初，感觉自己钓到了大鱼，萧凡是很开心的。 但是遛着遛着，萧凡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这家伙怎么那么难？ 我这破钓鱼设备，能行吗？ 这要是搁在后世，萧凡感觉自己都成功了。 但现在没办法，自己使用的自己制造的钓鱼设备，只能慢吞吞的来。 呼！ 双方纠缠了将近一刻钟。 鱼终于没有体力了。 萧凡也顶不住了！ 他开始收线，感受着水中传来的阻力，他低声说道，“我的天，这条鱼不小啊！” 而此时，傻柱憋得脸通红。 因为刚才萧凡示意他不许动，他便连喘气都不敢了。 萧凡知道自己距离成功很近了，但是不敢大意，依然小心翼翼地收线。 老太太看着傻柱都要昏死过去了，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儿啊，傻柱都不喘气了。” “柱子，你正常喘气！” “过来准备帮忙！” 萧凡说完，柱子长出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到萧凡近前，这会儿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发僵了。 萧凡手头没有抄网，只能用眼神示意道，“一会儿大鱼上来，你要第一时间用手抱住它，然后拿棍子敲他的头。” “还要小心自己别掉进水里！” 听完萧凡的话，傻柱直接懵了。 一边儿的孙秀梅无奈，示意宋念念把傻柱拽到一边儿，而自己拿着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儿。 而那只被萧凡钓上来的大鱼，也似乎意识到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 又开始了激烈的反抗。 萧凡这会儿的胳膊都快没力气了，但到嘴的鸭子，岂能让他飞走？ 当下咬牙道，“上来你！” 第15章 鱼获逆天 这个时候，洞口里的水已经开始有了剧烈的波动。 周围的鱼明显受到了惊讶，他甚至能看到下面的鱼到处逃窜的样子。 而上钩的鱼，则发了疯地想要挣脱束缚。 但萧凡和孙秀梅很明显是不会给它机会了。 “嚯！” 鱼儿被拽上来的那一刻，萧凡震惊了。 孙秀梅的手非常快，一只手按住了，另外一只手抡起棒槌就砸。 但孙秀梅太弱了，这条鱼力道很大。 明明上岸，被孙秀梅揍了。 结果还能挣脱束缚，用圆筒状如同大号打气筒一般的身体，抽了孙秀梅两下，然后想要直接跳回水中。 萧凡见状，上前从孙秀梅手里抢过棒槌，对着鱼的脑袋便是一棒槌。 这一棒槌下去，这条大鱼直接老实了。 好一条大鱼！ 萧凡仔细看了两眼，认出了鱼的名字，狗鱼。 难怪自己的夫人，拿着棒槌还被它揍了。 这玩意性格凶猛，而且是肉食鱼，吃鱼，吃虾，甚至还跳出水面吃鸟！ 上前掂了掂，足够有十七八斤！！ 整个村子，就没听说谁抓到过那么重的鱼！ 萧凡上前，双手举起地上的狗鱼，开心得像刚学会亲嘴的少年。 他对老太太颔首，“娘，快瞅瞅，这鱼可老好吃了！” 而就在萧凡开心得不行的时候，宋念念竟然拿着鱼竿做起了尝试。 然后她竟然也抓到鱼了！ 越是新手，老天爷越会庇佑！ 宋念念是单纯的好奇！ 结果感觉鱼竿一抽抽，她赶忙网上一提，竟然是一条三四两重的柳根鱼。 萧凡看了两眼，心里美坏了。 “夫君，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宋念念不好意思的看着手里的鱼，递了过来。 在她的观念里，夫君钓的鱼都很大，自己调的都是小废物。 萧凡看着眼前的柳根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自己调的狗鱼确实不错，但是跟柳根鱼差太多了。 这东西不论是黄焖，还是红烧，都非常不错。 所以萧凡毫不犹豫的说道，“继续！” 新人真的是有机制保护的，宋念念第一次钓鱼，但是效果比萧凡刚才钓鱼还好。 手中的鱼饵都不够装的。 一会儿的功夫就钓了满满当当半鱼篓的鱼，不过仿佛踹了柳根鱼的窝子一样，都是两的小家伙。 宋念念见自己竟然真的能帮到夫君，手里攥着鱼竿，开心的飞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终于帮着夫君吃到肉了！” 萧凡在一边儿收拾雪墙，让它朝着雪屋的方向发展，一边儿孙秀梅就嫁鸡随鸡地跟着折腾。 傻柱知道自己刚才丢人了，所以这会儿干活格外卖力。 眼珠子还时不时地朝着狗鱼看两眼。 心里念叨，刚才自己幸好没冲过去，那鱼跟狗一样，太凶悍了。 忙活了约莫半柱香，大家伙都累了。 老太太则一直帮着孙秀梅收拾小鱼，看着自己累死也提不动的鱼获，老太太都傻眼了。 整整两大篓子鱼。 而且还有很多好几斤起步的。 自己儿子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怎么会抓鱼的？ 而且还有这砌墙的技巧，他是从哪儿学的？ 不论什么时空，娘亲都是非常心疼儿子的人。 看着儿子四仰八叉地坐在雪地上，老太太刚刚因为鱼获开心的笑脸瞬间消失了，自己冒着风，跑到湖边儿上，割了一大抱柴草，铺在地上。 然后指挥着傻柱，把冻上的鱼身上面的冰碴子清理掉，一会儿背回去的时候，可以轻松一些。 这会儿鱼饵用得差不多了，宋念念也停止钓鱼了。 孙秀梅说道，“一会儿大家回去的时候，嘴巴都严实点，不要让大家知道我们发财了。” “尤其是柱子你，不要人家一问，你就瞎说，知道吗？” 萧凡瞪了他一眼，“知道了吗？” 傻柱立刻吓得连连点头，“小凡叔，你别凶我，我知道了。” 萧凡跟柱子一人一个鱼篓，孙秀梅心疼地抬起来，放在肩膀上。 很重很重，鱼获总数加起来，将近七八十斤。 这要是搁在后世，自然环境被破坏，过度捕捞，想要一口气钓那么多鱼，根本不可能。 宋念念扛着鱼竿，孙秀梅拿着工具。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由于担心被村里人看见，这个点萧凡他们没敢回家，而是绕路去了村边儿傻柱家，准备等天黑了再说。 一进屋子，感觉冷风依然嗖嗖的。 傻柱不会收拾家，到处都是缝隙和窟窿。 不过这傻小子知道别人冷，找了不少木头，在地上堆起来就烤火。 孙秀梅知道大家都饿了，准备做饭，不过傻柱家连个锅都没有。 便找来几根木棍，削了一番之后，收拾了鱼的内脏，把鱼插木棍上，就着炭火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屋里就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而老太太则熟练地将捕获的鱼分类，然后挂在墙上。 萧凡说道，“这条狗鱼是稀罕物，我准备拿到城里卖了，看看能不能换点皮子或者布回来。” 老太太直接摇头，“儿啊，这么冷的天，还能抓到这种鱼，外人肯定会对你刨根问底。” “到时候你要是说了，这好处就断了。” “你要是不说，人家就可能揍你！” “听娘的话，先别想这些，这条大鱼送给你孙大叔，你得谢谢人家送你弓箭呢！” 萧凡听完母亲说的话，觉得老太太说得对。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没过多久，鱼就熟了。 大家围在火堆边儿上，边吃边烤。 孙秀梅最忙，这炭火烤鱼，很是麻烦，一不小心就容易烤成黑乎乎的，所以要尽可能避免明火的触碰，距离要把握好。 所以她几乎没怎么吃，光给大家服务了。 萧凡心疼得厉害，就将鱼刺收拾出来，然后将整块鱼，拿给她往嘴里送。 孙秀梅下意识胆怯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你丈夫给你的，你就吃，看老婆子我干什么！” “还有你，吃你自己的，老婆子还不用你们喂！”老太太一点都不留情面的瞪了一眼献殷勤的宋念念。 而宋念念被老太太说了之后，一点也不郁闷，低着头，跟抱着萝卜的小兔子一样，对着半斤重的大鲫鱼，就风卷残云起来。 大姐的技术真不错，外焦里嫩，就是有点腥。 萧凡看着外面的天气，风雪又来了。 第16章 磕头认亲 这狗日的天气！ 萧凡低头，摸了摸老孙头送的弓箭，却发现弓弦已经松了。 他用弓箭锻炼学习的想法，没法实行了。 打开门，对着外面观察了半天，见路上没有行人。 便跟家里人说了一声，背着弓箭，提着鱼获，躲避着风雪，朝着老孙头家走去。 一进门就见老孙头，怀着抱着个二胡，在那摇头晃脑地拉着。 声音悲怆、凄凉，萧凡听了一阵，感觉他跟阿炳比起来，差一双没有了光芒的眼睛和帅气的面庞。 萧凡关好外面的大门，温声道，“孙叔，我来还礼来了！您瞅瞅，这些鱼获怎么样？” 说着提起十几斤的狗鱼，以及几条肥硕的鲫鱼，在对方的眼前使劲儿晃了晃。 睁开眼睛的，老孙头手中的二胡瞬间掉在地上，他大步流星的上前，仔细打量着萧凡手里的鱼，震惊道，“我滴娘呀！你这是捅了龙王爷的被窝了？你就不怕龙王爷派虾兵蟹将来弄死你？” 古人迷信，对于神灵往往很是敬畏。 老孙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寒冬腊月就不是该去钓鱼的时候。 而且萧凡手里的那条丑陋的鱼也太大了，也不像是凡物。 萧凡笑着说道，“什么龙王爷不龙王爷的，别说是虾兵蟹将，就他自己来，我也敢给他扒皮抽筋！” “再说了，这才多少玩意，龙王爷有时间搭理我？” “您赶紧收着！” 他将鱼递过去，老孙头的胳膊一哆嗦，差点没接住。 嘴角嘿嘿的说道，“你小子真尿性！这下子万一哪天我没了，不用担心傻柱饿死了。” 说着，将鱼挂在墙上，扭头问道，“饿了不？饿了一起煮一条！” 萧凡呵呵的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随即他摇晃着手中的弓箭，“叔，您给修一修，刚才干活的时候，把弓弦弄松了！” 老孙头看了一眼，瞬间心疼得不行，“你小子，可真不心疼东西！” “我当初做这宝贝，可花了小半年的时间，你出去一趟，弓弦就给我松了你！” “过来！我教你怎么紧弓弦！”老孙头一拽萧凡，示意他用左脚踩住弓梢，然后继续道，“你把弓腹压在右腿的大腿上。” 萧凡照做。 一边儿的老孙头点头道，“不错，不错，要是搁二十几年前，说啥也得送你去前线。” 萧凡苦笑道，“叔，你这不害人呢么？好男不当兵来。” 老孙头苦笑道，“那是现在，我年轻的时候，当兵可是改变命运的最好机会，那跟现在似得，不拿人命当命。” 说着，老孙头继续指点道，“左手握住弓把，右手将上弓梢压弯，弓弦刚才我帮你套在弓臂上，你自己右手在压弯弓的同时，将弓弦推到上弓梢挂上，就成了。” 萧凡点头，按照老孙头的指点操作，一气呵成，直接完成了紧弓弦的操作。 老孙头笑骂道，“你小子真他娘的生错时候了你，当初学这个紧弓弦，我让校尉抽了三天，你倒好，一会就学会了。” 说着，抽塔了一下鼻子，嫌弃道，“你身上的腥味怎么那么大，刚才你到底打了多少鱼？” 萧凡试了试弓箭，确实比刚才好用了，然后略微得意的竖起手指，“三四十斤，我分给傻柱一些做口粮，又给您送来一些，剩下的全都弄回家。” 即便是面对着对自己还不错的老孙头，萧凡也没敢实话实说，怕老孙头哪天跟村里人聊天，暴露了。 至于傻柱，他不识数，反而不算是什么麻烦。 “你小子本事真不小，快赶不上当年的我了。”老孙头眼珠子瞪得溜圆，起身一伸手，把狗鱼又从墙上拽下来了，“带走，带走，你家里人多。” “多让你媳妇喝点鱼汤，没准就能怀上孩子了呢。” 如果不是萧凡送过来那么多鱼获，打死老孙头也不敢相信他有这么大本事。 可是当他知道，萧凡将一多半的鱼送过来。 老头又不忍心，想让萧凡带走。 萧凡摇摇头笑道，“叔，您就收着，这是感谢您借弓的恩惠的，您要是过意不去，您能不能把墙上那两张野狗皮送我不？这两条野狗一看当初就威武雄壮，乃是这大山之上的猛犬之流。” “等到搞到大货，肯定还你更好的皮子！” 萧凡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相中了挂在墙上的狗皮。 狗皮是热性皮毛，类似于羊皮，猪皮，制作成衣服，是同类型中最暖和的。 所以他那个时候，狗皮帽子特别出名。 萧凡只是看了一眼这两张皮子，它们就在萧凡的脑海里变成了狗皮大衣，狗皮帽子，狗皮手闷子，再登上一双狗皮靰鞡鞋，也太带派了。 老孙头眼珠微红，犹豫了片刻，用力拍了拍萧凡的肩膀，苦笑道，“你小子眼光不错，这两条神犬，都是我昔日的伙伴，让大虫一巴掌拍死俩！” “额！”萧凡瞬间尴尬了。 老孙头倒是没多说啥，只是深吸了两口气，“这样，你将它们带走，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还有，我在山上有一处木屋，你小子要是弓箭学成了，想去打猎，可以用。不过你要记住，人心是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除了柱子这种脑瓜子有问题的，任何人都会嫉妒你，然后背后捅你一刀子。” “所以你以后，不论打到多少猎物，都要小心。” “尤其是跟你关系不错的人，更要小心。” 萧凡点了点头，心里真的很是感激，便说道，“叔，谢谢您的提点。” 老孙头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提点你，是看你是吃这口饭的好苗子，又需要你照顾柱子，不然老子才懒得搭理你。” “村长那边儿，你离他远点，那不是什么好人，他再给你好处，也尽量别收，吃人的嘴软！” “还有，你既然准备在这大山之中纵横，仅靠一把弓可不行，你过来。” 说着，一瘸一拐的带着萧凡进了卧室，在床底下摸了摸，不一会儿就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朴刀，然后递给了萧凡。 “这玩意用来砍柴，跟野兽搏斗，甚至偷袭杀贼，都可以用，但军中素来瞧不起这玩意，你回去磨一磨，将就着用，总算是个防身的武器。” “再遇到贼人，直接一刀劈死，溅自己一身血，那感觉才刺激！” 老孙头激动地说道。 萧凡接过这把年纪看起来估摸着比自己还大的刀，杆棒都包浆了，估计老头年轻的时候，没少盘它。 不过这家伙虽然丑，但是想打那么一把也不容易。 萧凡思前想后，这老榫头虽然想让自己照顾傻柱，但对自己太好了，弓箭说送酒送了，刀也给了，狗皮也给了，还叮嘱自己要小心。 这份恩情太大了，当下感激的说道，“谢谢您，孙叔，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我给您磕个头。” 说着，萧凡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老孙头直接愣住了，半晌没有一点反应。 过了许久之后，才点头说道，“你小子倒是个知恩图报的，这样，你再磕两个，认我做叔。我死之后，让你带着柱子一起发丧我。” 萧凡毫不犹豫，立刻磕头，“成，叔，您以后就是我亲叔。萧凡给您磕头了。” 第17章 恩情还不完 老孙头搀扶起萧凡，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道，“你小子真不错，赶紧起来。” 萧凡起身，脸上恭敬之色越发浓郁。 他拜老孙头，一来是感激他的帮助，二来是确实能从老孙头身上得到好处。 老孙头指着不远处的鱼说道，“看到这鱼了没有，都肥肥胖胖的，真的是好东西。 你要是能够多抓，别一口气全都祸祸了，可以将内脏、骨头剔出来，然后将鱼放在瓦片上，用火慢慢烘烤，这样可以煎出鱼油来。” “记住，大鱼熬的鱼油不腥，小鱼熬制的鱼肉，味道很大。” “鱼油可是个宝贝，一来可以照明自用，二来可以卖掉换钱。你去贩卖鱼肉，目标太大，容易被人注意，但是一小桶鱼油，只要你谨慎些，便无人能发现。” 萧凡听完之后，连连点头，并感激道，“谢谢叔父您的指点。” 老孙头又拿出几个奇奇怪怪的圆筒状东西，看着像是洗干净猪大肠，但是却是一截截的，上面还有切割缝合的印记。 老孙头塞到萧凡手里，脸上多了几分与年级不相符的坏笑，“这个你也拿上，此物名为如意套，大小如意可懂？你那小妾年岁太少，怀孕容易大小皆亡，可你若是不破瓜，又容易让人家小姑娘心生恐惧。” “你将此物戴上，便可以预防怀孕，而且还有锻炼体魄，延长时间的功效，咱们村的汉子们都找我拿。” “你小子也是有福气，现在天冷了，大家都不敢折腾，我这才有了点存货。” 萧凡脸通红，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如果自己公开说，自己不想破宋念念的身子，不仅对他没有好处，反而会让村里人看不起。 而且自己不跟念念用，可以跟夫人试一试么。 谁能想到，在封建王朝，自己新认的叔父，竟然拿出了子孙阻断器这种神器。 萧凡看着自己手头的东西，跟自己送过来的鱼获比起来，价值超过太多了。 而且不论是狗皮，朴刀，都是对自己颇为重要的东西。 “叔，我就不跟您拉扯了，家里人还在等我，没啥事情，我就先走。”萧凡说道。 “急什么？”老孙头叫住了萧凡。 这三个响头磕下去，老孙头是真的拿萧凡当自己家后生，怎么看怎么顺眼。 原本是怕被萧凡拿走太多东西，这会儿变着法的给他多弄点东西。 叫住了萧凡之后，老头去屋里转悠了一圈，不一会儿，手里多了一根圆柱状物品，萧凡一脸疑惑地看着。 老孙头说道，“你小子身子骨差，又骤然之间表现出了渔猎的本事，保不齐被人眼红，暗中使绊子。” “此物名为袖箭，是咱们大丰朝斥候的专属装备，里面装着五根梅针箭镞，每次扣动这机关，袖箭便可以从袖子里射出，射出之后，只需要旋转这个机关，既可以射出去下一支。” “不过，大侄子你可记住了，这袖箭的射程只有三十步，而且即便是你回头了箭簇，这里面的机关也是用一次弱一次，所以别拿这东西练习，只在关键时刻拿来保命。” 萧凡接过袖箭，感激地朝着老人家道别。 看着萧凡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老孙头忽然感慨道，“这么好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他重蹈覆辙呢？” “若是那帮人再来，说什么我也要替这小子斗一斗。一群早就该死的癞皮狗，还不消停！” 老人家抽弓搭箭，对着暗处猛地发出一支箭簇，只听得远处有一道轻微的落地声传来，旋即整个世界似乎又安静了不少。 萧凡这回相当于被老孙头武装到了牙齿。 现在想想，这个叔真不白叫。 心满意足的到了傻柱家，这臭小子正抱着一条半生不熟的鱼啃，问了之后才知道，娘亲已经领着两个女人回家了。 嘱咐他自己一个人小心点，便赶着回去了。 一进家门，就看见老太太领着家里的女人收拾鱼。 萧凡将老孙头送给自己东西，并且收自己为侄子事情跟老太太说了一遍。 一边儿的孙秀梅、宋念念低着头干活，她们两个现在都对萧凡有一种盲目崇拜的感觉。 两人都觉得，天老大，夫君老二，夫君不光长得俊俏，而且还威武霸气，村里人就该上赶着送东西。 甚至跪下给夫君磕头叫皇帝，都是应该应分的。 但是老太太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模样，什么本事，能够得到老孙头的青睐，老太太格外的开心。 他觉得儿子长大了，能够得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认可了。 萧凡看着宋念念和孙秀梅两个人，对地方的东西忍不住下手摸，赶忙扒拉开，并说道，“你们两个以后一定要注意，就拿这刀来说，上面都是锈，要是被这玩意割一个口子，大罗金仙都未必救回你们。” 说着，萧凡又拿起这两张狗皮，说道，“娘，媳妇，你们两个抓点紧，这两张狗皮，你们帮我做成狗皮大衣，狗皮帽子，狗皮闷子，再整一双狗皮靰鞡鞋。” “这一身装备要是齐全了，我以后再出去打猎捕鱼，就不用怕冷了。” 说话的功夫，就感觉脚丫子有点痒，低头脱鞋一看，原来冻疮了。 脚上起了很多红彤彤的疙瘩。 大家不愿意出门是有原因的，因为外面太冷了，一不小心能冻死人。 可除了红彤彤的疙瘩之外，萧凡还发现，自己的腿上缠着家里女人的衣服。 萧凡赶忙低头看向家里的三个女人，包括老太太在内，脚丫子都冻得起了红疙瘩，腿上，胳膊上也冻得红了一片。 萧凡瞬间心疼了，当初自己一肚子心思抓鱼，忘记自己出门的时候会穿家里女人的衣服。 而且当时他们都披着外套，也让萧凡没有多想。 当下，要去给大家打水泡脚，结果老太太擦着眼泪说道，“傻儿子，家里就一个盆，我们泡了你咋办？念念，去打热水给你夫君泡脚。” 萧凡眼角多了些泪水，他说道，“娘，我先不着急，做几双鞋和手闷子，我抓紧打些猎物回来，到时候皮子多了，就够用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傻儿子，我们女人着啥急了，大衣，闷子，鞋，娘一次性给你配全了。” “你有这个心，知道疼我们，我们就很开心了。” 萧凡无奈，只能暂时坐在一边儿休息，任凭宋念念给自己洗脚。 小妮子洗得很认真，萧凡示意她起来，都被小家伙给拒绝了。 一边儿的秀梅的情况不太好，忽然捂着肚子跑到外面去了。 第18章 尿尿要注意 宋念念提着根棍子，很是担心地追了出去。 萧凡也想跟着看看啥情况，却被老太太给拽住了。 “有啥好看的，跟着你，天天吃不饱，米汤都没得喝。乍然之下，又是干饭管够，又是鸡肉鱼肉的，这肚子能受得了么？” “出去屙屎了！” “儿啊，别看娘总是训你媳妇，但是为娘是好心，是怕她们长坏心思，是为娘得调教她们懂得规矩，将来咱们萧家有后了，也不至于跟蠢货一样。” “但是你得学会疼媳妇，会哄媳妇。毕竟你啥都没有，她们是真的给你当牛做马，跟着你过苦日子的。” “心里若是没有个念头，这日子就没法过了，甚至有可能疯掉。” “别觉得你媳妇现在那么伺候你，尽心尽责的，你就有恃无恐。等她四十来岁，你要是还一事无成，又不懂得疼人，你就等着跟你干翻天。” 萧凡听明白了，老太太这是让自己学会疼媳妇，如果条件不够，起码学会哄媳妇，学会画大饼。 估计她老人家这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萧凡心里很清楚，孙秀梅吃了那么多东西之后，频繁的拉肚子，而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说明在平常的日子里，孙秀梅真的是想尽办法将自己伺候得很好，而她却受了不少委屈。 不过，萧凡相信，自己有办法改变这一切，让娘亲、秀梅，还有念念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 一会儿的功夫，秀梅和宋念念解决完内急，回到屋子里。 孙秀梅拍着宋念念的肩膀，一脸后怕的说道，“妹子，亏了你刚才拿棍跟着敲，不然姐姐我可麻烦了。” 萧凡这会儿正在收拾鱼鳞，听着她们俩说话，脑海里瞬间脑补出画面，妈呀，还是男人好啊，可以抖一抖。 而宋念念在回来之后，则跟着孙秀梅围坐在老太太旁边儿，跟着干活。 萧凡又饿了，便蹲在一边儿，在瓦罐里煮起鱼汤来，不一会儿香味弥漫得整个屋子到处都是。 “哇，夫君又要吃鱼看吗？”宋念念明显没看见老太太一脸不满地对着她摇头，放下手里的话，手舞足蹈，兴奋的想要跑到萧凡近前。 却被孙秀梅拽住了。 孙秀梅说道，“夫君这么疼你，这么晚了给你做肉吃，你还不好好干活！要不是他，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凭什么这么晚了吃肉？” 宋念念懂事地点点头，“大姐，我知道，一般人家一天吃两顿饭，晚上不吃饭，夫君对咱们太好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孙秀梅，没有说话。 自己这儿媳啥都好，就是一直没给老萧家添砖加瓦。 这宋念念看起来挺有活气，而且屁股挺大，倒像是能生养的，到时候不会不忽然娇气起来，欺负秀梅这闺女。 到时候自己这做婆婆的该怎么平衡他们这关系。 老太太一时间又惆怅起来了。 真的是为人父母者，整天为孩子操碎了各中心。 而萧凡这会儿已经将鱼煮好了，还放了点家里腌制的酸菜。 这边儿把酸菜，叫菘菜，看起来像是后世的大白菜，但是有点过分的营养不良。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每人一小碗米饭，然后大口大口地吃着酸菜鱼。 这回大家依然表现得很是幸福，但是却不怎么激动，只是小口小口的咀嚼，然后眼神一直盯着萧凡看。 吃完饭，萧凡开始锻炼身体。 就眼前这身体的状态，干啥都干不成，钓鱼容易脱钩，遇到大型野兽，容易被咬腚沟。 老太太则抓紧时间给萧凡做闷子和鞋子。 老太太很清楚，儿子会经常出门，外面又那么冷，没有保暖的衣物肯定不行。 至于他们这些妇人无所谓，因为他们可以不出门，真的冷就挤在床上一起暖喝就行了。 今天白天忙活了一天，萧凡早就累的不行了，在她们忙碌的过程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凡睡醒之后，看着盯着黑眼圈的母亲和妻妾，气得连摇头。 宋念念还拿着从萧凡怀里掉出来的如意套，套在自己手指上，天真无邪的在自己跟前摇晃，“夫君，这东西是干啥的啊？” “你看我这样待对吗？” 萧凡尴尬的示意孙秀梅赶紧收缴。 孙秀梅按着宋念念的手，连忙道，“大人的东西，以后你少碰。” 示意她们休息之后，便给他们煮了个简单的鱼片粥，自己先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大碗，感觉身体有了热量，便提着弓箭出门了。 今天不钓鱼，实在是太冷了，现在没那么紧张，他想看看挂在冰洞里面的鱼篓里有没有鱼。 老太太他们休息了一阵，又喝了粥，则开始给萧凡继续缝制衣物。 当萧凡湖边儿忙碌，检查那些鱼篓的时候，傻柱则带着鱼肉，跑到了老孙头家。 老孙头看着手里提着鱼的傻柱，疑惑的问道，“昨天萧凡来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来？” 傻柱嘿嘿笑道，“俺不跟他一起来，他鱼大显得俺小气。俺今天来，跟您亲自煮着吃，您就更喜欢俺了。” 老孙头闻言，忍不住苦笑道，“你这傻小子，心意我领了，东西带回去。” 傻柱才不管那么多，收拾收拾，就开始给老孙头干活，先扫院子，然后就烧火煮鱼。 一会儿一大碗鱼肉就被端到近前。 老孙头神色复杂地接过鱼肉，问了一下萧凡捕鱼的过程，傻柱直接摇头，“爷，我不能跟你说，我答应萧凡叔叔了。” 老孙头闻言，气得一愣，旋即满意地点头道，“爷考验你呢！鱼都是你凡叔抓的？” 傻柱立刻拍着胸脯道，“哪能呢！还有很多我抓的呢！爷，就抓鱼这一块，我老讷了。” “哦，你怎么抓鱼的？”老孙头嘴角一裂，笑着问道。 傻柱立刻开始描述自己抓鱼的过程，虽然他的智商可能只有几岁孩子那么高，讲得也比较零碎，但是老孙头大致听懂了。 不过他也头疼，这孩子有点脑子，但是着实不多。 太容易让人糊弄了。 当下说道，“孩儿啊，以后除了我，你萧凡叔，你未来的媳妇，你不允许跟任何人多说话，明白吗？” “尤其是人家问你怎么打猎，怎么抓鱼，关于你萧凡叔的问题，一律不许说。” “俺知道，萧凡叔昨天教俺了。”傻柱点点头，“你看俺就没告诉您凡叔怎么抓鱼的，只告诉您俺的。嘿嘿” 老孙头这下子更加忧愁了，不过他总算是确认了萧凡的本事，一转身从屋里拿出个怪异的武器来。 大概四尺长，上面有个圆形核桃般大小的球，老头提着走了两步，便只能拉着，再地上拉出一道沟来。 “拿着！”老孙头说道。 “好的，爷！”傻柱上前，这小子力气很大，五十多斤的铁锤，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看着这乌铁锤在傻柱手里如此轻松，老头的眼神瞬间湿润了。 “你小子啊！” 老孙头没忍住，抱着傻柱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19章 傻柱的正式加入 “爷，不哭，傻柱错了！” 傻柱心地善良，见不得长辈难受，见到老孙头流眼泪，瞬间就慌乱的不行了。 老孙头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孩儿啊，你没错。记住，你要好好练习武艺，好好的帮你小凡叔知道吗？” “你小凡叔心善，到时候肯定会分给你吃的。这样你就不用挨饿了。” “但是咱们家柱子不能吃白食，不然会被小凡叔看不起。” “你就用铁棒保护小凡叔，谁敢捣乱，就砸他的头！” 傻柱擦了擦眼泪，瓮声瓮气地说道，“爷，我听您的，谁来捣乱，我就用大铁棒，砸烂他的头！” “爷，我爷觉得小凡叔好，他舍得分给我好吃的呢。” “好了，爷，鱼给您放下，我得走了。” “刚才看着小凡叔开始抓鱼了，我得去帮忙。” 看着傻柱离去的背影，老孙头的情绪有些低沉。 他知道别看傻柱刚才表演得很是轻松，其实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捕猎，渔猎都不容易。 而傻柱其实对萧凡的帮助不会特别大。 所以老孙头将珍藏的铁棒交给了傻柱，希望他能起到力所能及的作用。 拿到铁棒的傻柱，在湖面上没有见到萧凡，便急匆匆的跑到萧凡家里去了。 这会儿老太太，正带着两个儿媳干活，傻柱一敲门，就吓得两个儿媳妇往草坑里面藏。 因为他们没穿多少正经衣服，一人半张皮子之外，外面裹得都是稻草。 老太太气呼呼地走了出去，手里拿着烧火棍，朝着傻柱脑门子就招呼，“你个山炮娃子，你小凡叔不在家，你能进门吗？” 傻柱晃着手里的铁棒，被揍了之后，一脸委屈的将铁棒收了回去，抬头说道，“奶，我孙爷爷叫我帮小凡叔忙呢。” 老太太看了一眼，傻柱手里的铁棒。 很厉害的东西，如果傻柱能时刻跟在萧凡身边儿，儿子确实多了一分保障。 “你在门口等着！” “你小凡叔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太太回到屋子里，热了一大碗鱼汤，又撒了点米，个傻柱端了过来，问道，“饿了没？” 傻柱连连点头，“奶，饿了。” “饿了，就喝，喝饱了，一会儿跟你小凡叔去干活！” 萧凡回来的时候，手里空荡荡的。 鱼篓里面没有鱼。 不过这很正常，他们走之后，没多久那些洞就结冰了。 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傻柱蹲在家门口喝粥，屁股底下还斜楞着坐着一根黝黑的铁棒，心里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儿。 一脸喜悦的上前，拍了拍傻柱肩膀，然后用手试了试。 就是一晃，差点胳膊掉了。 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铁棒上面还有血渍，一看就是那种在战场上立过功勋的。 “柱子，哪里来的？”萧凡问道。 傻柱喝着粥，看到萧凡就不敢抬头，小声说道，“叔，是孙爷爷给的！” 萧凡点了点头。 这东西不识货的人，可能觉得是垃圾。 但是萧凡很清楚，这玩意极其恐怖，号称冷兵器时代的众生平等武器。 拿人来说，这东西砸脑袋，直接开花。 砸中胳膊，胳膊瞬间断裂。 砸中穿着铠甲的心口，也能瞬间让人口吐鲜血。 这把锤子是上过战场的，而且用的是一种自己不太了解的金属铁。 不太好的是，这玩意太沉重了，只能是傻柱这种天生力气大的人使用。 嗯，傻柱如果好好练练，估计能一锤子砸死豹子。 而且，对于傻柱来说，这玩意可能真的是最实用的武器了。 因为他脑子不太好使，花里胡哨的招式对他来说，没多大用处。 萧凡仔细盘点了一下，自己手头有弓箭，有袖箭，还有朴刀，而经常跟着自己吓跑的柱子，手头还有锤子。 他们这一队组合，在村子一带，也算是比较狂暴了。 典型的肉盾加输出组合。 这些武器装备，运用得当，上战场都行。 现在用来捕猎，萧凡可以说信心十足。 当然，就现在来说，萧凡和傻柱的实力都有限，但至少让他们俩有反抗的能力了。 当萧凡在门口跟傻柱交谈，并且尝试教他如何使用长锤的时候，萧凡被老太太叫了进去。 一进门，萧凡就开始把娘子和小妾的衣服烤火，然后还给他们。 孙秀梅穿着衣服，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萧凡量尺寸。 老太太先给萧凡穿上靰鞡鞋，然后用手比量着儿子的脚的尺寸，嘴里念叨着，“这大汗脚劲儿太大了，得多做两件足衣。” 看着两个儿媳妇忙的脚不沾地，老太太在他耳边小声念叨，“她这老婆子不着急，但是两个儿媳妇不能太亏着，起码要有两件皮袄穿着，整天在家里光着身子，来个客人，都不敢见人。” 让萧凡尝试抓一抓傻麅鹿，这东西脑子不好使，而且皮毛爷多。 萧凡能够感受到老太太发自内心的关怀和温暖，当下笑呵呵的说道，“娘，您就放心，您儿子不傻，不会亏待任何人的。” 老太太的心思颇为复杂，见儿子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又开始担心起安全来，“儿啊，你别嫌娘事儿多，爱瞎叨叨。” “娘从小到如今这把年纪，见到的事情太多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被砍死的多事会武的，被老虎吃掉的，多是会打猎的。” “越是有大本事的人，往往就死在对头上。” “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茫茫大山可不简单。” “你自己用脑子想想，应该也能猜到些东西，这种压根就不适合人居住的地方，朝廷竟然还安排那么多百姓在这。” “娘寻思，这大山里，可能有东西。” “没准儿就有神啊，鬼啊之类的。” 萧凡虽然不信鬼神，但是他知道这大山之中，是有老虎，是有熊瞎子的。 甚至还有一些他那个时代没有的，已经消失再历史长河中的野兽。 这些野兽，要么体型庞大，要么狡猾异常。 就自己现在这身体状态，遇到他们十有八九就是凉凉。 于是萧凡跟老太太表态，“人就放心，就您儿子现在这状态，连山林边儿都懒得去。” “多抓点鱼，熬制些鱼油，换皮子回来，也很好。” 老太太呵呵一笑，她轻声道，“成了，成了，熬制鱼油挺麻烦了，你再去弄些柴火来！” 第20章 裤腰带的作用 萧凡摸了摸要跟着自己一起出门的宋念念的脑袋，笑着说道，“你在家里跟着娘，还有你大姐就行，我自己出门！” 宋念念被萧凡温柔的大手一摸，瞬间脸颊红彤彤的，乖巧的低下头，“夫君，我知道了。” 萧凡安抚好家里人，听说娘亲要尝试熬制鱼油，需要柴火，萧凡就提着朴刀，带着傻柱准备去林子里砍些柴火来。 傻柱就喜欢干活，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冷。 手里拿着两条萧凡带给他的鱼，两口就嗦楞完了，然后跑回家扛着斧头和铁棍一起出来。 看的萧凡一愣一愣的，这柱子要是长大了，绝对是一等一的猛汉。 傻柱一边儿走，一边儿对萧凡说道，“叔，你也拿好家伙，山林里有猛兽呢！” 萧凡点点头，并且说道，“咱爷俩上山，手头也没啥趁手的工具，就砍一些二柴和茅柴回去就行。” “嗯嗯，听叔的。” 所谓上山砍柴，有三种柴火，那种被截成一米多的木头段，主杆劈成四瓣用榆树枝条捆成围腰粗的捆叫大柴，这种地主家亦或是城里人特别喜欢，也有些烧炭的商人特别喜欢。 萧凡自忖他现在这身体状态干不了这活。 其次是胳膊粗的柴火，捆成一捆叫二柴，其余的杂七杂八的枝桠叫茅柴。 二柴和茅柴一般家庭取暖够用了。 萧凡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脚下穿着一双新做的新做的靰鞡鞋，手上戴着崭新的闷子，人也不怕冷了，浑身都是劲儿。 忽然他看到几颗北荒特有的野梨树，瞬间放下手里的柴火，整个人也来了精神。 他招呼道，“柱子，过来！” 傻柱放下手里的活，轮着斧头，急匆匆的跑过来，见到萧凡低头正在扒拉雪，立刻用斧头对着地面一顿砍，“是不是你惹我小凡叔生气了，我砍死你！” 萧凡苦笑道，“傻孩子，谁让你砍地面了，你用手跟我一起扒拉雪，看看雪底下有没有好东西。” 傻柱道，“啊！小凡叔，能有啥好东西啊！” “听话，干活！”萧凡瞪了他一眼，傻柱立刻老实了。 雪层很厚，但是在扒拉的过程中，萧凡终于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冻梨。 “叔，这是啥啊？”傻柱也在雪里面刨出来好几个乌黑，裹着厚厚冰碴子的果子。 “这叫冻梨，你继续找，咱们多收集几个回去吃，老好吃了。”萧凡叮嘱道。 “好！”傻柱非常听话的照做。 而萧凡则继续搜集，看看能不能多找几颗野果子树。 就在仔细搜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方多了不少奇怪的脚印。 这些脚印刚刚出现不久，在雪地上留下不深不浅的印记，在一棵树地下，还有一大堆散落的野鸡毛和大片的血迹。 萧凡趴在雪地上，闻了闻一棵树底下有些发黄的雪坑，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挺冲，是一头健壮的成年狼的尿液。 萧凡握紧手里的朴刀，围着附近转了转，确实有不少狼的脚印，甚至还看到了临时狼群栖息地留下的毛发。 萧凡的情绪瞬间紧张起来，在野外遇到狼，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玩意成群结队，而且懂得战术，搞不好就能要人命。 萧凡立刻招呼傻柱，起身别干活了。 结果萧凡发现，傻柱这家伙，脱了裤子，拿着腰带在不远处晃啊晃。 萧凡喊了他好几遍，这家伙都没有反应。 萧凡只能提着武器，往他那个方向走去。 等靠近之后，才发现，他娘的，这小子还真的是个人才。 原来在他前面，有一个很深的雪窝子，一头体型不大的狼掉进了里面，傻柱拿腰带，把狼拽上来了。 萧凡刚想说，“傻柱，别弄了，这是狼！” 就见傻柱，猛然间加速，大手握住狼脑袋，在它咬自己之前，猛地一凝，硬生生的拧断了对方的脖颈。 萧凡无奈的穿了一口气，好了，这下子死心了。 “叔，我抓到了野味了！”傻柱这才回过神来，嘿嘿的朝着萧凡傻笑。 萧凡这会儿确认，此地确实是新迁徙过来的狼群驻地。 而且根据雪面上混乱的脚印判断，这里绝对是一支数目庞大的狼群。 关键是，傻柱还弄死了人家的成员。 萧凡看了他一眼，“走，赶紧撤退！” 傻柱扛着柴火，手里拽着狼，跟着萧凡就往回走。 萧凡看着自己手里的兵刃，虽然自己手中的朴刀，号称野狼克星，但对方是一群狼啊。 自己的反抗对于对方来说，很有可能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很想让傻柱扔掉猎物，以免对方闻着味道追过来。 结果傻柱听说自己跑之后，跑的飞快，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气的萧凡脑瓜子都疼。 这要是真的遇到猎物，自己还不得让着家伙给彻底的卖了？ 萧凡先去了一趟老孙头家里，满头大汗的拍着院子的门。 里面传来老孙头恼火的声音，“进来！” 萧凡推门而入，就见傻柱嘿嘿的傻笑，老孙头一脸的恼火的看着地方的狼。 “你怎么不拦他？”老孙头责怪的看向萧凡。 萧凡无奈道，“我喊了，他跑的太快了，根本不停。” 傻柱则说道，“别的都听凡叔的，但我觉得凡叔想抢我肉，献给爷！” 老孙头一脸无奈看向萧凡，“你赶紧回家，别告诉任何人，也别告诉家里人。” “把家里的篱笆院好好收拾收拾，还有，我这有几坨老虎粪，你也带着，虽然味道不太冲了，也能勉强凑合凑合用。” “最主要的是，最近没事儿不要出门！” “叔，我知道了。我先回去！”萧凡点头，留下了几个冻梨。 老孙头点点头，示意萧凡可以走了。 萧凡刚出门，院子里就听到了傻柱哀嚎的声音，“爷，我错了，别打了！” “别打了，屁股烂了！” 萧凡这边儿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陌生的脚步声。 当下来不及看对方是谁，赶紧用朴刀挖个大坑，将手头的冻梨藏起来。 然后起身观察，待看清楚来者时，忍不住泛起一抹冷笑。 第21章 狗国与狗粮 对方背着个筐子，筐子里装着满满当当的废纸和楮树皮。 院子里新落下的雪地上，踩满了脚印。 正门紧紧的拴着，没有打开的意思。 不过看样子，对方不在乎，鞋拔子脸，斜楞着看着篱笆门，一脸的趾高气扬的样子。 萧凡止住了身形，表情也越发的冷漠。 此人是萧凡的堂哥，萧远。 来自邻村萧家村。 萧远家这一支，人丁一直不旺。 当初已经到了快要绝户的地步，怕家里兄弟几个老了被村里人吃了绝户。 便找了远方亲族，将萧凡的父亲过继过来。 但谁也没有想到，萧凡的父亲别的本事没有，这带动生育的能力很强。 过继这边儿来之后，没年，萧家的子嗣如雨后春笋一般，直接生了一茬人。 可人家有了子嗣，萧凡的父亲自然而然的也就不重要了，被排挤到了现在的村子，侍奉一个绝嗣的老叔，继承了这位老叔的家业。 不过家族之中还是有不少人念旧情的，有些颇为迷信的老人，觉得他们这一支，之所以子嗣众多，就是因为萧凡的父亲有弟弟、妹妹的命，给他们这一支硬生生的续上了。 所以即便是给安置到了邻村，也要照顾一二。 往日里，萧家派给萧凡家的照顾，全都被萧家人内部给私吞了。 但是不知道是谁，听说了萧凡最近跟老孙头走得近，连隔壁村的老村长都忽然送了粮食，这些事情，便传到了族中。 再加上族中长辈有了其他想法，便特意关照，一定要将照顾送到。 最后责任落到了萧远身上。 萧远的情况其实比萧凡也强不了太多，他们家也没有多少土地，房屋也是摇摇欲坠，要不是宗族里时不时的发一些照顾和补贴，他们家估计早就饿死人了。 不过因为知道萧凡家的事情，萧远心里多了几分得意的情绪。 尤其是萧凡读书，一直没有个结果，成为附近笑柄一般存在，更是让他每每想起，都浑身舒爽。 就像是斯丹康小包，穿了球鞋，看穷人便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一样。 萧凡推开了篱笆门，他忍不住冷笑一声，“哎呦，这不是咱们萧家的千里马吗？怎么放着你的圣贤书不去读，反而下雪天的到处乱跑。” “听说头些天，你娶了个娃娃做小妾，你可真有本事。” “你若是打不过那些汉子，不会去族里磕个头，求帮忙吗？怎么不得帮你抢个有劲儿，能干活的女人。” 萧凡拍打着身上的雪沫子，用脚勾上篱笆门，一脸不屑的说道，“谁家的腰带没拴好，将你放出来了？” “有事儿赶紧说，没事儿立刻滚！” “挺大个男人了，见面就放酸屁，烦不烦人！” 萧远看着萧凡手里拎着朴刀，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冷嘲热讽，“你别不识好歹，最近有贵人准备突破防线，去清扫狗国，抢夺他们的粮食，需要书吏记录物资和功绩。” “族里想给你这个机会，你收拾收拾，跟我走，重新换个户籍的事儿，你就是萧家庄的人了。” “男子汉大丈夫，总该有一身功业在身。” “不然你这辈子，就只能穿得破破烂烂，甚至于穷冬腊月，还要穿女人的衣服出门，丢不丢人！” 萧凡第一次听说狗国这个词汇，有点懵。 心想这个国家的人得有多心大，给自己国家起名狗国。 当然，大丰心更大，抢夺狗国的粮食，不就是抢狗粮？ 但眼下他有个烦人精还在眼前，便直接冷笑道，“我不感兴趣，你赶紧滚，我要干活了！” 见萧凡不为所动，他便试图用筐子里的废纸和树皮诱惑萧凡，“只要你跟我走，这些废纸和楮树皮便是你的了。” “这可是好东西，收拾收拾，怎么也能做两件纸衣。” “这东西不透风，出去干活便没那么冷了，总比你穿着麻衣出门挨冻要强！” “后续你立了功劳，还有别的赏赐。” 萧凡倒是知道纸衣这种东西，穷人的最爱，甚至有些人死后舍不得将衣服带走，也有几张纸糊一身衣服。 换做是穿越前，他可能动心。 但现在么，野兽他都能轻易拿捏，会在乎这点东西？ 当下冷笑一声道，“老子不稀得给你浪费口舌，赶紧滚！” 说着他顿了顿，又不补充道，“你跟某些人最好涨点脑子，这个集结打仗，纯粹寻死，别莫名其妙做了某个贵人的牺牲品！” 萧凡的华丽充满了不屑，显然将萧远和族中大多数人当成了蠢货。 “你个山炮，自己不上进，怎么还妒忌起其他人来了！” “征伐敌国，那是军功！军功你懂不懂，土地、女人、官职都有！” 说着，还继续诱惑萧凡道，“狗国人，就是狗身上长了个人脑袋，很好消灭，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你看见我身上这身新衣服没？就是上面赏的，我还没打仗呢，这要是打起仗来，岂不是更美？” 话音刚落下，一边儿的宋念念就跑了过来。 厉声道，“你骗人！狗国人是坐狗拉雪橇，在雪地上跑得飞快，可厉害啦！” “他们的弓箭射得非常准，而且还能跨越极北之地，去殷商之国，寻求庇佑，你什么都不懂就算了，别带我夫君去寻死！” 宋念念走过来，牵着萧凡的手，一脸的警惕之色。 萧凡和萧远扭头看去，就见此时的宋念念，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狗皮大衣，脑袋上带着狗皮帽子，脚下还穿着一双大号的靰鞡鞋，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冒汗了。 最有意思的，小妮子的手闷子上，还攥着个雪球，一副随时要扔萧远的样子。 老太太领着孙秀梅也走了过来。 他们没有穿狗皮衣服，但因为吃得饱，喝得足，精气神也比之前强了很多。 “萧凡，咱们家又不是吃不饭，可不去跟着打仗！”老太太说道。 其实，萧远刚才就在老太太面前吃了闭门羹，他刚才特意是在院里等萧凡的。 他以为对面穷得可能不敢出门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狗皮衣服。 那小妾看起来，哪里是受罪了，反而是享了大福了。 萧远瞬间妒忌起来。 他指着萧凡大声道，“萧凡啊，萧凡，你不愿意去做书吏，是不是暗中给狗国勾结，做了他们的内应？” “不然你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来的那么多狗皮！” 第22章 一箭飞龙 萧凡眼疾手快，上前就是一个巴掌，同时眼神冰冷的盯着对面说道，“你个蠢货，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异族有勾结，你就能有好下场了？” “你想要立功勋，过好日子，你就自己去，来我家闹什么？” 其实，萧凡也很清楚，一个人单打独斗在这冰天雪地里，实在是太难了。 要想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少不了家族的助力。 家族势力越强盛，他发家致富，改变命运的速度其实越快。 然而，萧家所表现出来的自私和短视，让萧凡很是头疼，根本不愿意跟他们有太多的接触。 而一边儿的老太太也明白了。 虽然儿子姓萧，跟邻村萧家庄的人是同宗，但是人家压根不拿他们当一家人。 往往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才会想起他们。 相比之下，村里的邻居老孙头，怎么对待自己儿子的，真的是高下立判。 所以本来还想劝劝儿子的老太太，也是一点开口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想得很清楚，能够帮儿子过好日子就过，帮不了他就自己找个晚上，把衣服一脱，用席子裹着自己，找个雪窝子一扎进去，就决绝了所有麻烦。 “你个外来户，穷酸书生，想干什么？”萧远仗着自己的身形，想要欺负萧远。 结果发现，自己的拳头刚刚抬起来。 萧凡的提到就已经抵到了他的心口，大有一言不合，就扎死的架势。 “你！” 萧远瞬间怕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好委屈。 本来穿了新衣服，拿着纸衣是过来施展恩惠的。 虽然没有带粮食，但是在他看来，萧凡这种穷酸肯定是要感恩戴德的。 结果人家不仅萧凡自己有衣服穿，连新迎娶的小妾都有狗皮大衣穿。 自己摇尾乞怜，换来的好处，在人家面前，忽然变得一文不值了。 自己想着靠武力压服萧凡，结果人家一抬手，就用一把刀吓唬的自己差点尿了裤子。 萧凡的身体虽然大不如穿越之前，但毕竟上辈子练过，而且这朴刀也是杀过很多人的宝贝，上面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子杀气。 而相比之下，一直觉得比萧凡强的萧远，此时就算是想放屁，都得夹着腚。 几个呼吸之下，对方就不行了，他用几乎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萧凡，你也是姓萧的，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族长。” 萧凡不屑地冷声说道，“我管你告诉你爹，还是你族长的，关我屁事。” “不过老子警告你一声，当初你们将我爹驱逐出萧家庄，连族谱的名字都迁出来了，就别想着跟我有太多的牵连，也别想着来找我的麻烦。” “我是北荒村的村民，跟你们萧家庄没关系。” “如果你们再骚扰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萧凡从宋念念手里接过弓箭，扭头一看，正好树上有几只正在觅食的飞龙，随手射了一箭。 萧凡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手里有弓箭，你别想跟我玩硬的，小心我弄你！ 纯粹是吓唬吓唬对方。 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一箭，竟然出奇的准，飞龙扑棱棱落地，宋念念捂着嘴，一脸惊喜之色的跑出去，就抱飞龙去了。 一边儿的萧远被吓了一跳。 本身在这辽东都护府，冰天雪地的地方，各村子都因为资源短缺而紧密团结起来。 虽然平日里他们可能有内斗，但只要有人侵犯了他们村里的利益，就随时可能爆发激烈的战斗。 而萧凡刚才那一箭，更是吓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一箭得有三十来步，萧凡竟然给一箭射杀了？ “萧凡，你给我等着，先是拿刀抵住我心口，然后又用弓箭吓唬我，你不配姓萧了你！” 对方恶语相向之后，眼珠红彤彤地跑了。 萧凡一脸的匪夷所思，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脆弱。 “哎，你的废纸和树皮！”萧凡大声呼喊，可是对方怕萧凡弄他，连回头都不敢。 萧凡干脆不理他，去刚才自己埋藏的地方，把冻梨拿出来。 在老太太和女人们面前摆了摆。 萧凡立刻迎来了三张笑脸，尤其是老太太，感觉呼吸顺畅，浑身有劲儿，看儿子越来越满意。 这家里的鱼还没吃完，儿子顺手就猎了一只飞龙。 还有一大兜子冻梨。 这是什么日子？ 山神爷爷都不敢那么阔气！ 老太太瞪了一眼远去的萧远背影，扭头对儿子说道，“萧凡你去劈柴，然后叫傻柱过来，娘给你们做飞龙汤。” “这飞龙不光是肉质细腻，主要是它能滋补身体，儿子、儿媳你们多喝点，晚上再努力努力，没准就能有孩子了。” “娘，我帮您收拾！”孙秀梅看着眼前的飞龙，都有些兴奋的合不拢嘴了。 夫君这么有本事，自己天天这么滋补，没准真的有一天能怀上呢。 而宋念念也一脸怪异的看着夫君，心里琢磨着，“今天有飞龙吃，夫君不至于不动我了，我听说，这玩意劲儿老大了。” 老太太看着萧凡出去干活，便招呼两个儿媳过来帮忙。 儿子能钓鱼，能下鱼篓，能在大山里找到冻梨，今天还射杀了一只飞龙。 可见未来他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所以老太太开始招呼两个儿媳妇，教他们各种技能了。 期间孙秀梅想到今天提到狗国，宋念念表现出来的那份见识，察觉到了什么。 就主动对宋念念说道，“妹妹，咱们家有好多鱼。” “夫君，还能打到飞龙，说不准明天还能打到更好的吃食呢。” “你跟着夫君，以后过的都是好日子。” 宋念念傻乎乎地眯缝着眼睛，“大姐，我明白，我幸福着呢！” 萧凡没有听他们的议论，而是在院子里劈柴。 他没有家里女人那乐观的心态，现在虽然有了食物，但是缺乏御寒的食物。 而且村子周围还发现了狼群，可院子的篱笆墙防御力很低下，很容易遭遇灭顶之灾。 当然，就算是不算篱笆院，就自己家里的这房子的强度，一场白毛风就能彻底完蛋。 所以改造房屋，也是刻不容缓的！ 第22章 一箭飞龙 萧凡眼疾手快，上前就是一个巴掌，同时眼神冰冷的盯着对面说道，“你个蠢货，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异族有勾结，你就能有好下场了？” “你想要立功勋，过好日子，你就自己去，来我家闹什么？” 其实，萧凡也很清楚，一个人单打独斗在这冰天雪地里，实在是太难了。 要想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少不了家族的助力。 家族势力越强盛，他发家致富，改变命运的速度其实越快。 然而，萧家所表现出来的自私和短视，让萧凡很是头疼，根本不愿意跟他们有太多的接触。 而一边儿的老太太也明白了。 虽然儿子姓萧，跟邻村萧家庄的人是同宗，但是人家压根不拿他们当一家人。 往往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才会想起他们。 相比之下，村里的邻居老孙头，怎么对待自己儿子的，真的是高下立判。 所以本来还想劝劝儿子的老太太，也是一点开口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想得很清楚，能够帮儿子过好日子就过，帮不了他就自己找个晚上，把衣服一脱，用席子裹着自己，找个雪窝子一扎进去，就决绝了所有麻烦。 “你个外来户，穷酸书生，想干什么？”萧远仗着自己的身形，想要欺负萧远。 结果发现，自己的拳头刚刚抬起来。 萧凡的提到就已经抵到了他的心口，大有一言不合，就扎死的架势。 “你！” 萧远瞬间怕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好委屈。 本来穿了新衣服，拿着纸衣是过来施展恩惠的。 虽然没有带粮食，但是在他看来，萧凡这种穷酸肯定是要感恩戴德的。 结果人家不仅萧凡自己有衣服穿，连新迎娶的小妾都有狗皮大衣穿。 自己摇尾乞怜，换来的好处，在人家面前，忽然变得一文不值了。 自己想着靠武力压服萧凡，结果人家一抬手，就用一把刀吓唬的自己差点尿了裤子。 萧凡的身体虽然大不如穿越之前，但毕竟上辈子练过，而且这朴刀也是杀过很多人的宝贝，上面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子杀气。 而相比之下，一直觉得比萧凡强的萧远，此时就算是想放屁，都得夹着腚。 几个呼吸之下，对方就不行了，他用几乎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萧凡，你也是姓萧的，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族长。” 萧凡不屑地冷声说道，“我管你告诉你爹，还是你族长的，关我屁事。” “不过老子警告你一声，当初你们将我爹驱逐出萧家庄，连族谱的名字都迁出来了，就别想着跟我有太多的牵连，也别想着来找我的麻烦。” “我是北荒村的村民，跟你们萧家庄没关系。” “如果你们再骚扰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萧凡从宋念念手里接过弓箭，扭头一看，正好树上有几只正在觅食的飞龙，随手射了一箭。 萧凡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手里有弓箭，你别想跟我玩硬的，小心我弄你！ 纯粹是吓唬吓唬对方。 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一箭，竟然出奇的准，飞龙扑棱棱落地，宋念念捂着嘴，一脸惊喜之色的跑出去，就抱飞龙去了。 一边儿的萧远被吓了一跳。 本身在这辽东都护府，冰天雪地的地方，各村子都因为资源短缺而紧密团结起来。 虽然平日里他们可能有内斗，但只要有人侵犯了他们村里的利益，就随时可能爆发激烈的战斗。 而萧凡刚才那一箭，更是吓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一箭得有三十来步，萧凡竟然给一箭射杀了？ “萧凡，你给我等着，先是拿刀抵住我心口，然后又用弓箭吓唬我，你不配姓萧了你！” 对方恶语相向之后，眼珠红彤彤地跑了。 萧凡一脸的匪夷所思，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脆弱。 “哎，你的废纸和树皮！”萧凡大声呼喊，可是对方怕萧凡弄他，连回头都不敢。 萧凡干脆不理他，去刚才自己埋藏的地方，把冻梨拿出来。 在老太太和女人们面前摆了摆。 萧凡立刻迎来了三张笑脸，尤其是老太太，感觉呼吸顺畅，浑身有劲儿，看儿子越来越满意。 这家里的鱼还没吃完，儿子顺手就猎了一只飞龙。 还有一大兜子冻梨。 这是什么日子？ 山神爷爷都不敢那么阔气！ 老太太瞪了一眼远去的萧远背影，扭头对儿子说道，“萧凡你去劈柴，然后叫傻柱过来，娘给你们做飞龙汤。” “这飞龙不光是肉质细腻，主要是它能滋补身体，儿子、儿媳你们多喝点，晚上再努力努力，没准就能有孩子了。” “娘，我帮您收拾！”孙秀梅看着眼前的飞龙，都有些兴奋的合不拢嘴了。 夫君这么有本事，自己天天这么滋补，没准真的有一天能怀上呢。 而宋念念也一脸怪异的看着夫君，心里琢磨着，“今天有飞龙吃，夫君不至于不动我了，我听说，这玩意劲儿老大了。” 老太太看着萧凡出去干活，便招呼两个儿媳过来帮忙。 儿子能钓鱼，能下鱼篓，能在大山里找到冻梨，今天还射杀了一只飞龙。 可见未来他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所以老太太开始招呼两个儿媳妇，教他们各种技能了。 期间孙秀梅想到今天提到狗国，宋念念表现出来的那份见识，察觉到了什么。 就主动对宋念念说道，“妹妹，咱们家有好多鱼。” “夫君，还能打到飞龙，说不准明天还能打到更好的吃食呢。” “你跟着夫君，以后过的都是好日子。” 宋念念傻乎乎地眯缝着眼睛，“大姐，我明白，我幸福着呢！” 萧凡没有听他们的议论，而是在院子里劈柴。 他没有家里女人那乐观的心态，现在虽然有了食物，但是缺乏御寒的食物。 而且村子周围还发现了狼群，可院子的篱笆墙防御力很低下，很容易遭遇灭顶之灾。 当然，就算是不算篱笆院，就自己家里的这房子的强度，一场白毛风就能彻底完蛋。 所以改造房屋，也是刻不容缓的！ 第23章 要账的又来了 萧凡想过冰屋这种操作，但是冰屋是有保质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屋的保暖效果会越来越差。 萧凡觉得，自己虽然不能一步到位，但也不至于带着一家人住冰屋。 他之前看短过一个挺出名的视频纪录片，那因纽特人一大家子住冰屋实在是太惨了。 但是要想修缮房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眼下这冰天雪地的情况。 萧凡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搭马架子。 可是即便是最简易的马架子，不使用土坯的情况下，也需要泥巴和圆木。 此外还要去割羊草，制作草苫顶，修门窗也需要不少人手。 萧凡觉得，虽然说自己在村里没啥地位，但是毕竟武力值上来了，而且还能捕猎，可以尝试着跟村里的部分人交好，以后有啥事可以互帮互助。 眼下修房子就是一个契机。 自己可以用猎物，让大家帮忙。现在大家都太苦了，如果能够跟着自己吃上一顿肉，大家会打心眼儿里感激自己。 但一想到，傻柱这孩子，竟然怼死了一头狼，萧凡就无比头疼。 狼群是可以闻到气味的，而且傻柱还背着狼跑了回来。 谁也不知道狼群的报复什么时候会到。 萧凡手头虽然有老虎粪，但是他不知道这东西啥时候失效，而且狼是非常狡猾的动物，即便是有他们觉得此地是狼的领地，对方未必就不敢搏一搏。 所以结实，且具备一定防护的篱笆院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还有就是今天萧远的忽然出现，让萧凡意识到，这所谓的辽东都护府，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宁静，也有战争的存在。 这让萧凡对于未来的生活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就在萧凡想事情的时候，老村长穿着厚厚的皮裘，叉着手急匆匆的来到了萧凡家院门口。 萧凡也没有隐瞒，便将萧远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村长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萧凡说道，“这个狗国人啊，之前也算是咱们大丰的盟友，奈何某些大人一直克扣人家的赏赐，还总是吃人家的狗，惹恼了狗国，这才关系变得差了些，但也不至于打仗。” “我估摸着，这是有人想要挑起边衅，你小子不参与是对的。” 萧凡听完老村长的话，有些愣神。 这老村长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啊。 “老叔，他们会不会强行征召啊，人家是兵，咱们是民，这要是闹起来，可” 老村长听了萧凡的话，哈哈笑道，“你怕什么？真的朝廷要征召，也会先通知到老头子我这里，到时候我不让你去不就完了。” “你一个瘦了唧的酸秀才，去了前线，也逞不了能，反而要是让人家抓了，没准还能成为汉奸，这不麻烦了。” 萧凡听完老村长的话，脸色一苦，连忙摆手道，“老叔，冤枉啊，小子可不敢卖国。” “行了，老夫也就是问一问，怕你脑子一热吃了亏。还有，老夫借你的粮食，你抓紧点还啊，朝廷刚刚下了文，之前许诺给你们的赏赐没有了。” “还有，当初你读书，娶秀梅，借我的那些钱，是不是也该还一部分了。” “老夫可以帮你，但你不能让老夫吃亏？” 老村长每每想起此事，心里就有气，当初看着小子是读书人，想着投资一些，谁曾想，这么烂泥扶不上墙。 这么多年了，一点回头钱都看不到。 “自然不会”萧凡苦笑，心中暗道，“这刚解决了梅六才几天啊，又来要账的了。” 看着萧凡认真的模样，老村长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对了，梅六那狗东西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老叔，我就是一穷酸书生，如何敢杀人？”萧凡立刻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 老村长只是笑了笑，然后摆手道，“即便是你杀的，叔也不怪你，关键是叔那天晚上巡夜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你的影子了呢。” 萧凡连忙摇头道，“叔，您一定看错了，您知道的，小侄好不容易找了个精致的女娃子，怎么可能浪费如此珍贵的春宵时光呢。” 实际上，老村长也不知道是谁杀的梅六，但他想诈一诈萧凡。 因为他知道，萧凡家欠梅六钱。 更关键的是，梅六这畜生，还欠了自己钱！ 一想到此事，老村长就生气莫名！ 凭什么梅六这狗东西死了，萧凡少了饥荒，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多了损失？ “好了，不是你，就不是你，哆嗦什么！”老村长定了定心思，白了萧凡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借给他的粮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 萧凡闻言，这才缓缓稳住身形。 “老叔，以后莫要说这种吓人的话了，小侄万万不敢杀人的。至于您说的粮食，小侄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还，您要是真的着急，要不将侄儿带到您家干活抵债？” 听到萧凡的话之后，老村长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你不光不还账，还想去我家干活蹭饭？” 老村扎昂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萧凡也太不要脸了。 之前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萧凡看着老村长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忐忑。 生怕老村长非得咬死自己杀了梅六，然后给自己添麻烦。 过了片刻之后，老村长缓过神来，他不能让萧凡也出事儿，这小子也欠着自己饥荒呢。 他看了萧凡一眼，“你小子有这份心，叔就很开心了，但是叔家里用不上你帮忙，你要是实在没办法，可以试一试去林子里抓个野鸡啥的” 老村长说着，忍不住嗅了嗅鼻子，总是感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莫非这小子抓到野味了？ 老村长只是一想，便忍不住摇头起来。 萧凡要是有这本事，他名字倒着写。 听到老村长没有在梅六的事情上纠缠，萧凡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村长叔，您放心，即便是不去您家干活，小侄也不能欠您太久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 “还有，切记不要去参加狗屁征发狗国的军队，会给村子惹来大麻烦的！” 等到老村长走后，萧凡的嘴角就咧起来了。 这老村长有点善意，但是不多啊。 这才借完粮食几天啊，就开始催了。 催催催，催命啊！ 谁不知道他作为村长，手头有油水，他们这些边民时长有补贴，大多数让他贪污了，还这么抠唆。 萧凡知道，自家除了老村长家的粮食之外，还有不少借款。 萧凡暂时不想还，因为他知道欠钱的的人，往往备受人关心。 而且骤然间还了钱，还会遭人怀疑和妒忌。 可欠人钱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萧凡叹了口气，回到屋内，坐在炭盆边儿，闭着眼睛烤起火来。 而萧凡这边儿刚刚闭眼眼睛，一边儿的宋念念就凑过来，给萧凡按起了肩膀。 萧凡闭着眼睛，感受着小妮子的轻轻按摩，心里的烦躁逐渐平息了一些。 秀梅也会按摩，但是手法过于狂野，属于按得你嗷嗷叫的那种。 但是念念按摩就不一样，有点像是和风细雨，力道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让萧凡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萧凡忽然开口问道。 宋念念微微一愣，他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敬地说道，“夫君，我这是自己研究的，是不是按得哪里不对劲？” 萧凡摇了摇头，“挺好的，你继续，不要停” “还有，你别坐我大腿，太近了。你坐我小腿，我腿长。” 第24章 水耗子 “好的，夫君！”宋念念乖巧地在萧凡身边儿调整着坐姿，但一会儿又忍不住站起身来，一双巧手，匀称地给萧凡揉捏着肩膀。 “念念，你怎么知道狗国的事情的？” 宋念念轻声说道，“夫君，这不是什么秘密，古籍上有记载，小时候我就看过。” 萧凡睁开眼睛，扭头看着眼前可爱且灵性十足的宋念念。 他心里瞬间生出了几分怜惜，这个时代，女孩子能读书的，都是大家族的闺女。如今沦落到给一个山野村夫为妾，想来她心里挺委屈的。 尤其是看样子，萧凡就知道，她自己就是娇生惯养，被人侍奉的。 现在却要侍奉自己。 萧凡心里很清楚，如果换做是上一世的自己，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近这种大家闺秀。 即便是人家落难了，也轮不到自己。 可如今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小娘子，萧凡不自觉地产生了些许悸动。 而宋念念也在萧凡炽热的目光下，有些娇羞的低下头去。 萧凡咽了一口口水，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她还小，你这个畜生，别犯罪！ “念念，以后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为夫也不用你刻意讨好。”萧凡说道。 宋念念心中一紧，“夫君，您莫非准备不要念念了么？” “瞎说什么！”萧凡连连摆手。 萧凡示意宋念念去一边儿跟着孙秀梅他们忙碌，而自己闭上了眼睛。 人家都是饱暖思淫欲。 萧凡感觉自己可太差劲了，刚吃饱，还没真的暖呢，内心的欲望就开始沸腾了。 他内心很后悔，上辈子就不该看那么多萝莉的小视频。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初纳妾，将她接回家来的时候，是心如止水的。 他也不止一次发誓，要先带着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再想其他的。 可现在想来，太难了。 一般人真的禁不住这种考验。 妻妾都很美，让他每日清晨都很难受。 而此时，宋念念不知道怎么，又被孙秀梅给驱赶过来。 一双小手在萧凡的肩膀上揉捏，这种酥麻的感觉，让人心口很是火热。 此时萧凡忍不住看了一眼孙秀梅，只见她捂着嘴轻笑，扭头又看了一眼害羞的低着头的宋念念，只感觉口干舌燥起来。 真的想现在就干坏事。 片刻之后，萧凡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念念，听话，去跟你大姐一起干活，为夫要一个人静一静。” “好，夫君，大姐说”宋念念还想挣扎。 “听话！”萧凡声音稍微重了一些。 宋念念老实的起身，然后朝着孙秀梅走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的，萧凡竟然感觉自己心里很难过。 数次想要开口，叫宋念念过来，看看自己今天抓来的泥鳅，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反正，念头瞬间有些不通达了。 许久之后，萧凡苦笑一声，“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萧凡啊，萧凡，你要克制” 在纠结和休息之中，老太太他们已经将飞龙做好了，萧凡取来半只，又拿来几个冻野梨，然后朝着老孙头家走去。 到了老孙头家，萧凡就开始东张西望，想要找老孙头。 找了半天，终于在里屋找到人了。 傻柱这孩子惨兮兮地被吊在房梁上，老孙头拿着根小腿粗的棍子，正在揍人。 萧凡放下吃食，看了半天。 老孙头发现萧凡来了，也在看他，以及放下的东西。 “还是你小子让人省心！”老孙头说完，看着一声不吭，还委屈得不行的傻柱，扭头扔在一边儿。 走到近前，皱眉道，“来看我就看，还送东西做什么？” 萧凡笑了笑，“今天瞎猫碰上死耗子，射中了一只飞龙，还捡了些冻梨，自己舍不得都霍霍了，给您送来些。” 说着，萧凡就准备去给傻柱松绑。 老孙头拉住了萧凡的手，然后扭头看向傻柱，“柱子，你知道错了没有？以后再出门，还敢乱来不？” 傻柱怯生生地说道，“俺没乱来，爷，俺委屈” 傻柱这话，一看就是孩子气十足，气得老孙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孙头直接无奈了，上去又是一棒槌，气呼呼道，“老子白瞎那么心疼你了，你个害人精。” 话音落下，傻柱直接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孙头扭头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萧凡，“贤侄，一群狼而已，你不用怕，叔父有的是手段解决他们，到时候傻柱这孩子，确实是个麻烦，叔希望你” “叔，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嗯！”说着，老孙头又去屋里拿来一大包草药，递给了萧凡，“这孩子我会调教，这是叔最近采摘的嗷嗷叫之类的药草，你带着泡水喝，你这身子板，一对二，没点宝贝傍身可不行。” “叔，这玩意靠谱么？”萧凡看着眼前的一堆枯草，很是头疼，他还看到了淫羊藿。 “靠谱，你赶紧回去把，我要揍人了。”老孙头往外推着萧凡，嘴里还说道，“对了，估摸着傻柱和你最近吃鱼，漏了腥气，又有人开始钓鱼，从今天开始，我去你那冰屋守着。” “叔，不用那么麻烦？”萧凡皱眉。 “不，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础，岂能让别人抢走。”老孙头摆摆手，示意萧凡赶紧走，他手里的棒槌已经迫不及待打人了。 萧凡无奈，只能给了傻柱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回家之后，美美的吃了一顿飞龙，这玩意真好吃，难怪座山雕看见都兴奋。 吃完飞龙，再咔咔咔吃俩冻梨，萧凡瞬间感觉美滋滋的不行，靠在炭盆面前眯缝着眼休息，感觉人生都滋润了不少。 一觉醒来，天都亮了，感受着身上盖着的厚厚的草卷，萧凡内心很是惆怅。 也不知道原身之前是怎么过的日子，在这上面做事，不扎得慌吗？ 萧凡摇了摇头，开始起床收拾自己，准备出门。 老太太苦笑着在孙秀梅脑仁上点了点，孙秀梅又苦笑着在宋念念脑门上点了点。 最后小妮子委屈巴巴地拿着好几条烤鱼递给了萧凡，让他在路上吃。 门口外面，傻柱鼻青脸肿蹲着，见萧凡之后，就可怜兮兮的说道，“叔，爷让我跟你说，这两天我要在这给你守家，哪里都不让去了。” 萧凡心里清楚，这是孙叔怕这小子给自己再惹祸，又担心家里被狼群袭击，就让他在这里照看。 萧凡点了点头，“你在这看着，有坏人来捣乱，你就给赶走。” “好！”傻柱信誓旦旦地点头。 而萧凡则带着鱼篓、锤子、弓箭、朴刀等一干武器出门，他计划在村子周围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吃食。 手里的鱼吃完之后，萧凡就去了湖边儿。 可能是因为饿极了，亦或是真的走漏了腥气，今天来尝试凿冰钓鱼的人多了些。 萧凡也没管人家，而是拿着锤子，将他之前设置鱼篓的地方全都砸开。 因为之前颇过冰，冰层不是很厚。 当他看到一个鱼篓里，出现了一只胖胖的山鲶鱼的时候，以及很多虾子的时候，瞬间开心地笑了。 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尤其是冬天，鱼吃起来很香。 因为鱼在低温环境下，代谢非常低，基本上不用怎么去腥，就不腥气了。 而且位置非常鲜美。 萧凡瞬间将胖头鱼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竹篓，然后将昨天剩下的飞龙的骨头、肝脏装进去鱼篓一些，然后重新布置到水里。 老孙头说来就来，估摸着昨天就来了，身上还冒着寒气。 腿受伤了，就坐在冰屋里替萧凡看鱼篓，谁要是过来尝试砸萧凡的鱼篓，他就大声呵斥，大声呵斥不管用，他就放箭。 当萧凡检查到另外一个鱼篓的时候，发现里面一条鱼都没有。 但是里面晃荡起来，还挺沉的，这就很奇怪。 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萧凡笑了，里面竟然躺着两只死得透透的水耗子。 萧凡兴奋地先观察了一下，这两只水耗子是不是在装死。 他没想到，这么厚的冰层下面，竟然还有水耗子可以钻到鱼篓里面去。 但是单看着两条水耗子，他就觉得自己赚大了。 一边儿的老孙头一看，就愁眉苦脸起来，“你个憨憨，笑什么笑，这鱼都让耗子吃咧。” 意识到水下有水耗子，老孙头开始为萧凡的捕鱼大业而担忧。 萧凡笑着说道，“叔，别担心，这水耗子不一定是坏事。” 萧凡说完之后，就重新放置鱼篓。 一边儿的老孙头气得不轻，皱眉道，“你不会是让柱子的傻气给影响到了？这老鼠可不能乱吃，小心感染鼠疫。” 萧凡连连点头，“哪能呢，小侄又不蠢！” 萧凡拿着锤子，开始频频检查鱼篓，接下来一连好几个鱼篓都没有鱼，也没有水耗子，偶尔有些小虾和螃蟹，也不算大。 但是萧凡如法炮制地装进竹篓里，当然情绪也有点低沉。 要是水耗子再多一些就好了啊！ 第25章 湖上争斗 见萧凡情绪不高，一边儿的老孙头也皱眉道，“你最近要尽可能的少往外跑。” “昨天揍完傻柱之后，我去大山深处逛了逛”老孙头说道。 萧凡瞪眼道，“叔，您这腿，还能出远门？” 老孙头白了他一眼，“狗拉爬犁，你没见过吗？我家后院，还是有几只老犬可以用的。” 萧凡一听，第一反应是跟传说中的狗国联系在了一起。 因为在大丰，养狗的人不少见，但是养几条狗的人，确实不多见。 不过他没有多想，反而一边儿忙活，一边儿问道，“您在大山深处，发现了什么？” 老孙头的神色有些紧张，“我去了你们捡冻梨的地方，仔细检查了狼脚印。发现这群狼，数目不算少，应该是天气过于寒冷，大山深处的猛兽为了食物，开始扩大地盘，将他们驱逐出来的。” “这些狼群，他们最新的足迹，已经涉及了村子外围，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听到老孙头说，狼群的活动范围，已经到达了村子外围，萧凡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狼群轻易不会靠近人类的聚集地，可一旦狼群貌似靠近，就意味着一场腥风血雨。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但家中的女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让他很是担心。 “我倒是在村子边儿布置了不少陷阱，但是作用不大。”老孙头惆怅道。 “跟村里面说了没？”萧凡问道。 “肯定说了，”提起此事，老孙头更是恼火，“按理说，有狼群出没，村子应该召集青壮巡逻，但是老村长找了不少人家，大家都以粮食不足，需要觅食，给拒绝了。” “这几年闹灾的厉害，大家确实困难，可对于狼群不管不顾，实在是短视的表现。” 萧凡听完，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生活困难，村子里的心越来越不齐了。 当下便说道，“叔，要不你跟柱子，这些日子住在我家？大家在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老孙头说道，“可以，我也可以帮忙保护你的家人，不过作为一名老兵，保卫我们的村子，也是我的责任，我这些日子会多跟村长说一说此事。” 萧凡示意自己知道，继续检查鱼篓。 接下来的鱼篓，都是有些零星的鱼虾，毕竟自己能够提供的内脏、骨头之类的东西是有限的，有些鱼篓没东西，萧凡也不意外。 又连续检查了好几个，果不其然跟萧凡猜测的一样，一点收获都没有。 萧凡连连凿开冰层，然后拿着鱼篓抖动的事情，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一个年轻的汉子，萧凡很熟悉，是梅六的狐朋狗友之一，叫司徒北，住在附近一个破庙里，属于没有户籍的泼皮。 经常出入附近村子，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身边儿的人虽然不认识，但一看也不是好人。 司徒北看着在老孙头的保护下，萧凡空了一个又一个鱼篓，拍着胸口嘲讽道，“这萧凡真的是大傻子，以为扔几个鱼篓在冰层底下就能抓到鱼。” “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大家不早就大张旗鼓地干了？” “这憨货，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司徒北的嘲讽的语调，让周围几个年轻人，看向萧凡的神色，越发的鄙夷。 萧凡懒得搭理他们，但是这群人在旁边儿嗡嗡作响，让他真的烦躁，便起身一甩扔在脚下的朴刀，冷笑道，“干啥？没事儿找事儿是不？” 萧凡这一起身，瞬间让大家看到了他背在身上鱼篓里面鱼儿的晃动的影子。 众人瞬间都惊呆了，萧凡竟然是抓到鱼了的。 而且听声音，看影子，这鱼很肥。 几乎同一时间，每个人的眸子里头露出了贪婪之色。 紧接着，有几个跟司徒北勾搭在一起的汉子，下意识的就拿起身上的家伙，朝着萧凡更近了两步。 几个人的身影尽可能地靠在一起，一步步靠近，自然而然地带有一股子压迫感。 老孙头见状，冷笑一声，“贤侄，今天老叔让你开开眼。” 说着，手一抖将萧凡手里的朴刀给抢了过去，将上面的刀锋给卸了下来，然后有一个棍子，冷冷的看着对面。 司徒北冷笑，心道，这俩人莫不是山炮？ 他们两个人，竟然妄图跟他们那么多人动手？ 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俩人。 结果其中一人，因为步子迈得大了些，离着萧凡近了些，被老孙头找到了机会。 老爷子虽然一条腿不太好用，但是速度极快，手劲儿也很大，棍子朝着那人的手腕一敲，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最靠前的那人，瞬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旋即老孙头，一只脚踩着一块木板，直接在冰面雪层之上滑动，手中木棍翻飞，眨眼之间就将凑过来的几个人全都揍翻在地。 后面几个人，直接吓得惊叫起来。 “咱们人多，不必怕他，这大肥鱼吃紧肚子里，起码能顶三天。”随着对方司徒北的一声大喝，五个汉子不要命地朝着他们两个人冲了过来。 萧凡恼火，直接抽弓对准其中一人射了过去。 “咻！”萧凡的箭法差劲了一些，并未射中要害，但却穿透了司徒北的胳膊。 他嗷的一声，惨叫起来。 众人见萧凡竟然真的敢动手杀人，也有些怕了，纷纷一怔。 而就在这个关口，老孙头哈哈大笑道，“好贤侄，好胆魄！” 话音落下，手中的棍子也不再留手。 朝着几人身上的要害部位，不是点就是砸，瞬间便解决了最后几人。 这些人躺在雪地里嗷嗷直叫，显然是被吓傻了。 后面赶来看热闹的几个人，看着几个外村人竟然被收拾了，也纷纷停住了脚步，看向萧凡鱼篓里的鱼，表情不是那么炽热了。 他们虽然也饿，但毕竟是一个村子里的人，跟着司徒北他们几个人一样，明抢肯定不行。 而且老孙头这老东西，也不知道怎么跟萧凡搞在一起，他的战斗力有点恐怖，一般人也不敢得罪。 老孙头冷声道，“一群废物，看着几个外来户过来欺负人，连个帮手的都没有。今天他们敢欺负萧凡，明天就敢欺负你们！” 听得嗷嗷叫的司徒北这会儿急了，连忙说道，“我们这是替天行道，萧凡有抓鱼的法子，却不告诉你们，说明他极度自私！” “你们若是跟我们一起，拿下他逼问一番，说不准以后就不用挨饿了！” “乡亲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第26章 狼奔豕突 村里人没有冲动。 他们看到了鱼篓里的鱼，也确实很眼红。 但是孙老头的战斗力太彪悍了，他们不敢得罪。 之前村里出过这种事儿，孙老头上山打猎，猎物没吃完，村里的几个年轻后生眼馋，半夜里蒙面准备去偷。 结果东西没偷着不说，还被老孙头围着村子，揍了好几圈。 这段时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甚至不少人生出了坏心思。但是一看到老孙头，心里瞬间又老实了很多。 有一种谁敢动手，谁以后就别想在村里好过一天的感觉。 这边儿刚打起来没多久，傻柱就扛着铁锤冲过来了，老孙头没开口，他不敢动手。 但是却虎视眈眈地看着所有人。 司徒北恼怒异常，萧凡这臭小子怎么回事儿。 之前跟梅六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说这小子贪生怕死，是彻彻底底的无能之辈，而且被村里人看不起，大家都不愿意跟他来往么？ 怎么今天，抢个鱼而已，竟然惹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援兵？ “你行不行？”萧凡满脸戏谑地将脚踩在对方脸上。 司徒北哪里受过这种打压，咆哮着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傻柱怕萧凡吃亏，立刻上去就是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后心窝上。 萧凡看着懂事的傻柱，“柱子，你轻一点，我想老叔教育了他们一顿，他们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愿意赔偿我们一番。” “毕竟跟那么多人打斗，可是要消化肚子里的饭食的，司徒北，你说不是？” 他笑眯眯，冷冰冰的看着司徒北。 司徒北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 他要是有东西赔偿他们，咋可能过来抢劫？ 他没好气的说道，“萧凡，你别太欺负人，之前梅六将你的欠的钱，转给了我。我现在是你的债主，总共五贯钱，你得还我！” 萧凡不怒反笑，“梅六自己都死了，你说我欠他钱？” “这事儿可有假？你们村很多人可以作证，梅六欠我钱，而且你们村子很多人也知道，你欠梅六钱。” “梅六现在虽然没了，但你该还的钱还是得还啊！”司徒北理直气壮道，“你拿不出钱来还给我，我可以理解，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但是你不该打我。” “这样，你给我几条鱼，我给你把欠我的钱，免去一半如何？” “看来你是真的没疼够啊！我本来想放你一马，现在看来没必要了。”萧凡上去对着对方的脸就是一脚，然后扭头看向在场的众人，声音冷冰冰的说道，“我知道，不少人觉得我是读书人，没什么力气，将东西抢了也就抢了。但是如今跟之前不一样，我希望某些人动手之前，能好好考虑考虑。” 司徒北被萧凡凌辱得不成样子，依然瞪大了眼睛，咬着腮帮子说道，“我不管！萧凡，你欠我钱就得还！” “否则他日，我揍之后，我必叫人来找你麻烦！” “你还想走？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衣服，让你跟冰天雪地近距离接触一下？”萧凡拍了拍手，傻柱立刻动手，开始撕扯司徒北的衣服。 只听刺啦一声，司徒北的外套就被撤下来一大半，凛冽的寒风吹拂，冻得司徒北瞬间尿了一裤。 其他跟着司徒北一起来的人，见到眼前这一幕，瞬间都更加老实了。 觉得刚才的造次，是真的冲动了。 “萧凡，我来帮你！”几个年轻人看着司徒北他们敌不过萧凡他们，竟然也主动上前帮忙，主要是能抢一两件衣服御寒，沾点便宜。 司徒北不断地抽搐，想要逃离。 他很不明白，这萧凡前些日子，还是将媳妇和老娘扔在家里躲债的废物，怎么一转眼就生出了这么大的本事。 他有心继续跟萧凡拼命，但奈何根本打不过人家。 最后无奈，他一边儿抽搐，想要逃离，一边儿放缓了语气，“我这次来，是来讨债的，二来是奉了镇长的命令，来调查梅六死的事情。” “你最好放了我，不然别怪我杀人的罪过，放在你身上。” 这话说完，萧凡还没反应过来，村里的年轻人立刻就怒了。 来他们村子妄图抢鱼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插手他们村子里的死人的事情。 谁不知道，民不举，官不纠的道理。 对方打着镇长的名义，无非就是来勒索的。 “傻柱，给他来点硬气的！”一边儿的老孙头也觉得司徒北太过分了，当下喝道。 “听爷的！”话音落下，傻柱的铁锤就直接砸在了司徒北的一条腿上。 只听咔嚓一声，司徒北的一条腿瞬间就断了。 司徒北抱着腿，在雪地里来回打滚。 “小凡叔是好人！”傻柱凶巴巴地吼道，“你想欺负他，我就跟你玩命！我是傻子，我不怕死！” 村里人也冷冷道，“没事，傻柱，你现在就杀了他，到时候我们给你作证，是你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还的手。” 随即几个刚才被老孙头走的汉子，纷纷上前，搀扶起司徒北就跑。 他们是真的怕了。 只是没想到，司徒北这个时候，还嘴硬，“你们怕什么？咱们有镇长的命令。” 其中一个年轻人，一边儿搀扶着司徒北，一边儿哀嚎道，“司徒北，你少说两句，我怕那个傻汉的锤子。” “怕傻怕，他只敢砸断我一条腿！” 司徒北也是个狠人，被人家搀扶着，只剩下一条腿，还不忘转身，指着萧凡一通咒骂，“萧凡，你个畜生，老子可是你的债主啊，老子好心说给你机会，让你缓一缓，你竟然敢打我！” “反了，真的反了，我要去镇长那里告你！”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搀扶着司徒北的几个人的脚步，却相当快。 疼得司徒北不断地哀嚎，“你们慢点！怕他们做什么！” 萧凡淡淡的说道，“诸位，我这里有些鱼虾，谁过去踹两脚，我分谁一条鱼！” 村里人瞬间兴奋了，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朝着司徒北冲了过去。 司徒北吓得面色苍白，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伸手抽了身边儿汉子一巴掌，“还愣着干啥？快跑啊！” 说着他竟然靠一条腿，抱着一个汉子的胳膊，疯狂地往外逃窜。 傻柱嘿嘿的咧嘴笑着，他当然也想要鱼，但是一抬眼，就看到那么多活还没干完，心里瞬间就忘了要鱼了，反而想给萧凡干活。 要是能帮助小凡叔叔多干点活，爷肯定稀罕他。 他拿起锤子，挥舞着，砰砰砰地敲击着萧凡放鱼篓的地方。 第27章 山君啸林 司徒北这段时间日子确实不好过，这一次来这边儿，也是想碰碰运气。 若是能逼着萧凡掏钱，那就更好了。 再不济，也能混点粗粮回去，煮上一锅粥暖暖身板。 谁曾想到，啥都没得到，还弄了一身伤。 司徒北跑得极其狼狈，而村里人的表情也是悻悻的，但是也没有人敢上来抢鱼什么的。 别看那边儿傻柱在敲打冰面，在他们看来，那是在震慑他们。 搞不好，就得弄一个司徒北一样的下场。 萧凡见状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而是掏出鱼篓，说道，“刚才大家帮忙出力，萧凡看在眼里，鱼虾在这里，除了这条大一些的，其他大家可以拿走。” “但是不要争抢，以后只要给我萧凡帮忙，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驱逐司徒北是必须的，但没有必要因为点蝇头小利而跟村里人闹掰了。 他知道，往年村里人不会觊觎自己这点东西的。 敢来辽东都护府讨生活的，没有谁是没囊气的。 而且，往日也不会非得等萧凡开口，许诺给好处，才会出手。 说来说去，还是大家伙越来越穷，再加上今年冬天格外的冷，搞不到吃食。 大家人人都想吃饱，人人都有私心。 就拿刚才来说，大家折腾一顿，就没有一股肚子不咕咕乱叫的。 就连老孙头，脑门上也都是虚汗。 萧凡这边儿给出手的乡亲们，尽可能公平的分了分自己的收成，不少汉子直接攥着萧凡的手，“萧凡，谢谢你的帮助，以前我还瞧不起你，跟你抢女人” “那都是之前，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没有那么多事儿。”萧凡笑得很和善，没有一点刚才对司徒北动手时候的狠辣。 人这一辈子，谁还不会遇到点难处呢？ 就眼前这几个伙计，他起码知道有个，家里的孩子刚刚降生，媳妇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点奶水都没有。 自己给他们的这点鱼，真的能帮他们大忙。 这群人收了鱼之后，纷纷发誓，“萧凡，你是个爷们，我们感激你的恩情，我们保证，绝对不对你的鱼篓动心思！” “对，我发誓！” 当然，很多人其实心里还是想来偷偷的偷鱼的，但是刚才打仗的场景，真的吓坏了不少人。 让他们不敢有这个胆量。 宁愿有机会给萧凡帮帮忙，也不敢想偷的事情。 大家见萧凡又要忙了，纷纷离去。 “哎，这日子越来越难了，这梅六也好，司徒北也罢，都是小事情，关键是镇长这老东西，怎么又折腾起来了？”老孙头一脸的惆怅，“司徒北这群畜生回去，免不了添油加醋，关键是他代表的是镇长，揍一顿也就罢了，还不能当着那么多人杀了他。” “这后面的麻烦，怕是少不了。” “镇长？”萧凡的眉毛挑了一下。 镇长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一二。 据说也是堂堂的读书人，童生出身，没有必要揪着自己不放？ 他觉得司徒北是狐假虎威的成分更高。 他摆了摆手道，“叔，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不必管他，倒是今日分了那么多鱼出去，让小侄心疼。” “那倒是无所谓，都是村里人，有那么几分情分在呢，哪能白拿你的好处。”老孙头摇摇头，然后对萧凡说道，“对了，大侄子，刚才我看你分鱼的时候，唯独漏下了那几只耗子，你是怕乡亲们吃了，得瘟病么？” “你还挺善呢！” 萧凡收拾好鱼篓，不急不缓地将傻柱撬开的冰层下面的鱼篓拿出来，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叔，你想啥呢，我能有那么善？这水耗子，有天大的好处呢。” 老孙头一脸的错愕，“这水耗子除了偷吃鱼，还能有啥好处？莫非你相中了它的皮毛？” 老孙头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早些年有商人专门收水耗子的皮毛去做衣服，而且价格很高。 只是最近这大雪越来越大，像是他们这种地方，一般的商人不愿意来了。 萧凡摇摇头，对老孙头说道，“叔，这水耗子肠道里的粪便以及身上的香腺，可以制作一种香，县城里的贵人都喜欢这东西。” “比熬制鱼油可赚钱太多了。” 老孙头一听，顿时笑了，“这可是好事儿哎，要是能多抓点水耗子，你小子能发财不说，剩下不吃的肉，也能喂我家的忠犬，到时候也给你看家，让你坐雪橇。” “那是必须的，狗吃饱了，喝足了，咬人也凶。”萧凡一想到，自己有机会可以坐着老孙头的狗拉的雪橇，感受着那种在雪原之中疾驰的感觉，就异常的兴奋。 但是现在想要滑雪玩耍，肯定不合适。 毕竟一家子连吃饱穿暖还没做到呢。 而且现在自己的本事还不够，跑得太深了，万一遇到大型野兽，自己还有可能交代了。 萧凡想到着，控制住坐雪橇的欲望。 然后跟傻柱配合着取鱼篓。 其中一个鱼篓往外拿的时候，就感觉里面很重，还没出水呢，就被水花溅了一脸。 萧凡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竟然是一条十几斤的马哈鱼。 这可是后世号称边塞三珍的美味。 萧凡嘴角上扬，对老孙头说道，“叔，来好东西了！” 老孙头见状，赶忙过来帮忙。 等到鱼篓上岸，他赶忙用手帮忙按住。 萧凡的手从鱼篓里掏出大鱼，也是死死的攥住，生怕它跳回去。 傻柱嘿嘿的笑道起身又蹦又跳，“又有大鱼吃喽，又有大鱼吃喽。” 老孙头踹了他一脚，“别蹦跶，掉水坑里，你就完犊子了你！” 萧凡将鱼装好，也很是开心，说道，“叔，走，咱们赶紧回去吃鱼！” “好！” 三人正准备收拾收拾离去，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狼嚎之声，接着又是一道霸气侧漏的虎啸，震动山林。 萧凡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凶的虎啸，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这一刻，连老孙头都有些哆嗦。 “山君？大山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28章 痛苦面具 老虎和狼群同时出现在村庄边缘，让萧凡和老孙头的内心都变得沉重起来。 也就傻柱不谙世事，兴奋地握着拳头，“上山打老虎，上山打老虎！” 气的老孙头，走到傻柱面前，呵斥道，“蹲下！” “爷，蹲下干啥？”傻柱傻乎乎的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地蹲下。 “蹲下干什么！揍你！”老爷子一拳头打在傻柱的脑袋上。 傻柱顿时感觉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作响。 “爷，打俺干啥？”傻柱委屈道。 “有老虎不跑，你还开心，开心个屁！” “还愣着干什么，往家里跑！”说着，老孙头踹了傻柱屁股一脚。 萧凡无奈地摇头，跟着一起往家跑。 现在他可不冷了。 因为他全身装备太齐全了，狗皮大衣，狗皮帽，手闷子，靰鞡鞋，这怀里要是来把三八大盖，就活脱脱的旧时代的精英级土匪。 不过这一身，再加上鱼篓里的鱼和老鼠，还真的挺沉。 傻柱这小子挨了揍，跑得跟火箭一样，萧凡怎么喊都不带停顿的。 而老孙头有些瘸，萧凡也不好意思，只能自己背着东西。 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一身汗，而且还要时不时地转身，照看老孙头。 等到到家的时候，老娘正拿着根棒槌，隔着门缝往外看。 嘴里还时不时的冒出一句经典的国骂，从祖宗到母亲，人人有份。 虽然家里不张扬，但是家里每天做饭，那烟筒里的炊烟，可太显眼了。 所以整天有人往萧凡家院子里看。 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不咋好，但是嗓门可够大的。 谁敢靠近，老太太就是一顿骂。 等看到萧凡和老孙头回来，老太太才放心。 “傻柱呢？”老太太一看这俩人回来了，没看傻柱，就有些担心。 老孙头摆摆手，“回他家了。” 老太太立刻道，“这孩子，怎么往家里跑，他一个孩子，可别饿着，秀梅啊，去喊人。” 老孙头摆摆手道，“嫂子，别让秀梅折腾了，这孩子太蠢，饿他两顿长长记性。” 老太太宽慰道，“别跟那孩子置气，他还小，你们快进来，秀梅，把炭盆多放点木头。” 一边儿的萧凡则笑嘻嘻地打开鱼篓，“娘，您看看这是啥？” “这是水耗子？” “哎呦，还有马哈鱼？” 看到儿子收获颇丰，老太太瞬间喜笑颜开，“还得是让长辈跟着一起干活好啊，你自己哪有这收获。” 老太太却是识货的，他知道水耗子这东西皮毛值钱，也知道这东西可以产香。 老孙头尴尬地笑道，“嫂子，可跟我没多大关系，是小凡这孩子他自己争气，我也就是帮帮手而已。” 老太太不信，“就他这身子板，没有人照顾着，有收获也得被人抢走。” “嘿嘿，娘，您说得真准，今天司徒北那几个畜生就来抢鱼了，是我叔打跑了他们。” 老太太一听，瞬间炸毛了，“什么，司徒北那杂种来捣乱了，你们两个没受伤？” 说话的功夫，一行三人进了屋，老孙头和萧凡一起抖了抖身上的冰碴子。 萧凡说道，“没有，没有。” 老孙头则说道，“有我在，我能让孩子受伤？不过这山君和狼群都靠近村子里了，这可不是好事儿！” “啊？山君？你们是不是走远了？”老太太一脸的不可思议，顺手开始从上到下，检查萧凡的身体。 萧凡配合的伸开四肢，让老太太检查，摇头道，“怎么可能呢，我们是去抓鱼的，好端端的往深山走干什么？” 说完，萧凡扭头看向老孙头，“叔，这些日子你就跟着住在我家！” “我想修个马架子，然后再把周围的篱笆院修改成栅栏的，起码坚固些，到时候您给掌掌眼。” 老孙头点点头说道，“成，我当过兵，对栅栏这玩意有些心得，不过你说的这马架子是什么东西？” 萧凡连忙将马架子的原理和构造解释了一遍。 老孙头听得眼神火热，惊讶道，“贤侄，这可是好东西，要是推广开来，起码咱们村的人，能少冻死不少，可惜现在这情况，不好弄了。” 萧凡点点头说道，“对，搁在平常，咱们几个人，自己弄就能搞出来，现在又是雪，又是冻土的，肯定不好收拾。” “所以我准备今天晚上，连夜夜钓，再搞一批鱼来，到时候请村里的青壮吃饭，让他们帮忙。” 老孙头点点头，“傻柱跟我学舌，说你钓鱼可老厉害了。今夜我跟你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毕竟晚上不安全。留下傻柱守家，我再把狗留下，算是双保险。嫂子和秀梅，你们也别睡了，有啥事就在家里敲盆，我们听见动静就赶回来。” “还有，最近你们女眷，即便是白天也不要出门，遇到畜生，我跟萧凡可以避开，你们不行。” 老太太点了点头，但是脸色担心之色不减。 一边儿的孙秀梅和宋念念，则很是乖巧地干着伺候人的活，没有凑过来说话。 等到萧凡围着炭盆烤火的时候，孙秀梅和宋念念两个人，趁着端热水过来的功夫，送热毛巾的功夫，纷纷对萧凡说道，“夫君，太危险了，要不你最近也别出门了。” “是啊，夫君，山君可凶呢，据说山君还能操纵鬼。” 萧凡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两个，别那么担心，我有孙叔照顾呢，即便是遇到狼群和山君，也能躲开。” “你们去忙你们的！” 萧凡说完，则跟老孙头聊了起来。 本来萧凡是想请教请教老孙头，一些制作土陷阱之类的法子。 结果老孙头却叮嘱萧凡道，“鱼够请客和一家人吃几天的就行，以后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人没有必要跟畜生玩命！” 萧凡却说道，“叔，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村里人人心太散了，要是遇到点事儿，很容易出大乱子。” “我想做些陷阱，尝试着驱赶狼群，做出些成绩来，也能提高在村里的威望，这样以后再遇到事情，也能组织大家一起。” “不然一直这样下去，狼群只是个开始，再有个其他灾难，可咋办？” 老孙头懒得搭理萧凡，毕竟谁还没年轻过，他扭头看向老太太，“嫂子，你快教育教育这孩子，他也要犯傻，竟然想着挖陷阱，打老虎，抓野狼，给村子做善事。” 话音刚落，老太太就急了，上前当着老孙头的面，就哇哇大哭，“你这小兔崽子，是真的不让为娘省心啊。” “你要是这么做，还不如整天当个废物，在家看书呢。” “你要是出点啥事，可让我们这几个妇道人家，怎么办啊？” 老太太这一哭，孙秀梅瞬间就过去抱着老太太，宋念念也跟着抹眼泪，萧凡只感觉天旋地转，脑仁嗡嗡作响，连都扭曲成了一张痛苦面具。 赶忙道，“别，娘，您别带头哭了！” 第29章 与野人交易的念头 老太太对于萧凡的表情变化无动于衷，她老人家难过中带着训斥的意味道，“那畜生有多吓人，一口下去，命都没了，娘能不害怕么？” 萧凡耸了耸肩，上前安抚道，“娘，那狼在吓人，您也说了，他们是畜生，拿什么跟人比？而且儿子又不是去拼命，是靠脑子智取，不会有事的。” 说着，拿眼睛不停的看孙秀梅和宋念念二人，让他们帮着说话。 孙秀梅和宋念念都是墙头草，别看表面上二人跟着老太太站在一起，但是面对夫君的威压的时候，即便是内心担忧，依然跟着帮腔。 孙秀梅首先道，“娘，夫君自从纳妾以后，成长了很多，家里的收成多了，做事情也稳重了许多呢，您是不是要多相信夫君一些。” 宋念念则更加直白一些，“夫君说得对哦，夫君的脑子那么聪明，岂能让畜生们占了便宜去。” 宋念念跟萧凡抓过野鸡，也见过萧凡抓鱼时候的样子，心里比孙秀梅更认可萧凡的厉害。 当然也怕萧凡会嫌弃她，以后不给她好脸色。 老太太看两个儿媳妇不帮着自己说话，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 “娘！”萧凡知道，做娘的，几乎不会有跟儿子拼命对着干的，萧凡上前，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温声劝道，“您看啊，今天我跟孙叔听到了虎啸，也听到了狼叫，而且他们都出现在了村子外围。”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大山深处肯定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逼着他们往外围走，来到了咱们村子边儿。” “想要跟往常一样，憋在家里不出门，根本行不通。儿子觉得他们十有八九，短时间诶是不会回去的。” “尤其是，傻柱这家伙，还杀了狼，让狼群记仇。” “咱们要想渡过这一劫难，只能跟狼群拼，让他们意识到痛，主动迁徙。” “不然莫说咱们咱家，便是整个村子都未必有活路。” 老孙头和老太太听完萧凡的话，都沉默了好一会。 许久之后，老太太率先开口，一脸正色地问萧凡道，“儿啊，你说的这些道理，娘不是不懂，一来娘担心你的安全，总是觉得天塌了，自然有高个子顶着，不该你出头。 二来，你只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到现在都拉不满弓，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最近表现很是反常，又是抓野鸡，又是抓鱼的，娘现在都觉得，你是不是换人了。” 老太太幸好没看过小说，不然非得问问萧凡，你是不是穿越了。 萧凡一愣，他倒是忘了，自己前世乃是护林员，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甚至还时不时的跨境，跑到罗斯国去搞点野味回来。 就拿抓虫子钓鱼，甚至水耗子可以取香这种事情来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些都是活命的重要经验，一般人根本不会说出来。 “娘，人家书中自有天地，圣人教的道理很多的。”萧凡解释道。 老太太紧盯着萧凡，她对于圣贤书并非一无所知，那书中说什么，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无非就是些空洞的大道理，怎么可能教人怎么在野外生存。 可是儿子整天跟自己生活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换人。 而且自己也找人偷摸地看了，儿子不像是得了什么脑疾之类的怪病。 难道娶妾，真的能让人成长？ 老太太倒是记得，当初自己的男人，娶了自己之后，真的是振作了好长一段时间。 想到此处，老太太上前，摸了摸萧凡的脑袋。 萧凡也很是配合的低头。 任凭老太太抚摸。 老太太笑着说道，“我儿长大了，不过你要记得，不要给自己背负太沉重的责任，人这一辈子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说着扭头看向老头孙，“他叔，你跟着小凡一起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们熬煮鱼汤！” 老孙头见老太太没有说过萧凡，但是这小子确实没有刚才那股子冲劲儿了，便点了点头。 萧凡拉着老孙头，蹲在炭盆旁边儿烤火。 因为没有专门的木炭，也没有煤，炭盆总是冒着一股呛鼻子的浓烟。 但是屋子里温暖了许多，叔侄二人，温声讨论着对付野兽的各种技巧。 老太太则带着孙秀梅和宋念念在一起收拾马哈鱼和水耗子。 孙秀梅的干活能力很强，老太太收拾鱼的功夫，水耗子皮已经让他带着宋念念全都扒了出来，香也尽可能的收集。 宋念念低着长长的水耗子尾巴，玩得很是快活，鼻子时不时的嗅一嗅孙秀梅手中竹筒的香，一脸的怀念。 鱼鳞和内脏被放在一边儿，老太太让宋念念拿出去喂狗。 而水耗子皮，老太太则让孙秀梅小心翼翼的加工，准备给萧凡多做一副靰鞡鞋，让萧凡出门有替换的东西。 萧凡虽然有了靰鞡鞋，但是他是汗脚，每一次出门回来，都让鞋子湿透了，然后臭气熏天。 多几双鞋替换，也省得冻脚。 老太太看着儿媳忙碌，自己的手也没闲着，鱼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开始熬煮鱼汤。 不多时。 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便端了上来。 萧凡先给老孙头舀了一碗，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一股暖流下肚，接着那种浑身毛孔都张开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只不过家里没有酸菜，如果有酸菜，搞个酸菜鱼就爽了。 当然，再有点辣椒，更爽。 可眼下，萧凡肯定吃不到。 家里的配料有限，米也吃得差不多了。 老孙头敲了敲碗，对萧凡说道，“贤侄，天天吃鱼肉肯定不行，你得搞点米面回来才行。” 萧凡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 每天吃鱼肉，肯定是饿不死人。 但人肯定是会暴瘦的，人不能每天都不吃米面的。 宋念念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孙秀梅也需要米面来恢复身体的元气。 眼下能够勉强吃饱固然不错，但缺乏主食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萧凡便开始琢磨，如何搞到些米面。 其实跟村里人，亦或是外面人换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他们得有。 萧凡记得自己之前读书，听同窗说起过，辽东有野人种植庄稼，而且收成似乎还可以。 只不过这些野人，很少跑到大丰境内，即便是来了，也经常被大丰朝廷抓捕。 但他们手头的米面，是愿意跟汉人交易的。 可自己也很穷，该拿什么跟他们交易呢？ 第30章 游徼相助 “你小子想什么呢？”老孙头拍了拍萧凡的肩膀问道。 老孙头不是外人，萧凡也就没有隐瞒，将自己想跟野人交易的事情说了说。 老孙头闻言，点了点头，没有丝毫不满萧凡胆子大的意思，反而温声说道，“你原来打这方面的主意，不过你对野人是有所误解的。” “他们之所以成为野人，是因为他们不服大丰教化，不读诗书，没有官府，万事都是酋长说了算，所以被称为野人。” “他们最缺的物资，首推是铁器，其次便是皮毛和肉。你要是能搞来不错的野味，皮毛，甚至药材什么的，都可以跟他们交换。” “野人怯弱，不敢入山林捕捉野兽，咱们大丰也是见他们一点血性都没有，才懒得征服他们，毕竟这是一群墙头草，占领了他们的地盘，不仅没有啥收成，还要派兵保护他们，得不偿失。” 老孙头对于野人颇为熟悉，但看得出来，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 而萧凡听老头这么一说，心里反而多了几分喜色。 管他怎么样，能够交易到粮食来就是好事儿。 不过眼下还得先稳住家里，不然总是有一群畜生盯着，他出门都担心。 而且，现在的屋子太冷了，做一个马架房是最急迫的事情。 毕竟谁也不知道，白毛雪啥时候来。 萧凡可不是原主那废物，一味的追求自己的仕途，他对于家人的珍惜是很用心的。 吃过晚饭，萧凡再次找到了老村长。 老村长听完也很是头疼，对萧凡说道，“我已经找过村里的年轻人了，大家不愿意折腾，我最近要去镇上一趟，就不掺和这事儿了。” “你小子可得努力活着，别等我回来，你没了，到时候我找谁要钱去？” 萧凡听完，气得直瞪眼。 “好么，这狼群还没来，您这当村长的，先准备跑路了？” 不过萧凡知道，老村长在镇子上有亲戚，而且村长是村里唯一有牛车的人家。 萧凡看过村长家的牛，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牦牛，披着厚厚的皮毛，估计能顶得住零下三四十度的极端天气。 见老村长不愿意插手此事，萧凡无奈准备回家，半路上看见李长海家升起了炊烟。 这段时间，李长海出门了，听说是有小股盗贼在附近活动，被朝廷征调抓贼去了。 他上前敲门。 李长海推开门，见到萧凡穿着一身厚厚的狗皮，半开玩笑地说道，“这才几日，你便发了这么大的财？看来自古以来人们常说，杀人放火金腰带，是说得很有道理的。” 萧凡连忙道，“长海大哥，莫要取笑在下，这狗屁是孙大叔赠的。” 李长海眼前一亮，惊讶道，“你竟然说动了老孙头那抠门？来来来，坐下说，什么事儿？” 萧凡将自己的目的说了说，期间也不忘说了跟外来的司徒北动手的事情，听得李长海表情越发凝重。 “你这小子，胆子倒是够大，你不知道司徒北是镇长的人？你不知道他胡作非为，干劲见不得光的勾当？万一他动你家人怎么办？” 李长海的语气不善，但是心里却对萧凡又多了几分欣赏。 村里的年轻一代，多了几分勇气，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不然都是窝囊废，他这个游徼就很难做。 “长海哥，现在最主要是，不是说我，是狼群和大虫，他们从深山跑到边缘来了，随时可能袭击咱们的村子。”萧凡郑重其事道。 他确实担心野兽袭击村庄，他跟老孙头一人一张弓，也射不死几只野兽。 至于老虎这种猛兽，他觉得自己跟老孙头很难重创他，甚至即便是射中了对方，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激起对方的凶性。 而狼群则很是狡猾，且是集体行动的动作，他们两个属于四拳难敌群狼。 李长海摇头道，“先不说狼群和大虫的事，先说你，以后切莫如此冲动，那司徒北，便是我也要偷着打闷棍，防止他去镇长那告状，你连个官身都没有，好端端的得罪他做什么？” “还有，既然得罪了，为何不连夜弄死他，还留到今日？” 萧凡苦笑道，“我倒是想连夜弄死他，关键是天寒不敢夜间远行，家中妇人多，也怕她们危险，不然我如何会让司徒北活过今晚。” 萧凡能看得出，李长海不是虚伪之人，便将心中想法，直接表达出来。 李长海点点头，“原来如此，可说实话，这畜生凶悍，尤其是天寒地冻，大家行动都不便利，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你可有主意？” 萧凡闻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在村子里威望不够，缺的便是有威望的人给自己站台。 老孙头威望倒是可以，但是人缘太差了，而且腿脚不好，萧凡不愿意让老人家跟着折腾。 既然长海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萧凡略微思索道，“人言水火无情，野兽也是一样，我想领着村子里的年轻人上山砍伐些新柴，每天晚上在村子周围放火，用来驱逐狼群。同时，家家户户准备些热水，若是有野兽入户袭击，便泼热水伺候。” “尤其是狼群，遇到热汤绝对歇菜，最好这热汤里，放点佐料，比如尿液之类的东西，对他们嗅觉的摧毁，绝对是毁灭性的。” 李长海闻言，笑了笑道，“还得是读书人，这法子确实不错，今晚我挨家挨户寻人，找几个信得过的，让他们去帮你。” “这件事情，你好好办，办好了，我给你谋个巡卒的身份，虽然没有俸禄，但是可以免徭役，田租也能减免一些。” 萧凡闻言，眼睛亮了亮，在他看来，对方这个游徼就类似于驻村治安官，但是除了普法之外，还要负责大量的缉捕盗贼、维持治安类的工作。 而这个所谓的巡卒，就相当没有钱的辅助治安官，是没有那么多屁事的临时工。 可以享受的一定的待遇。 在李长海这得到了许诺，萧凡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归家之后，跟老孙头说了说村长和李长海的事情。 老村长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瞧不上长海这个后生，觉得他心思太多，但不得不说，他对村里人不错，你可以暂时跟他合作。” 二人又交谈了一阵，期间傻柱过来，老太太给他端来锅里温着的饭吃。 老孙头瞪了他两眼，终究是没动手。 三个男人轮流值夜，度过了难熬的夜晚，期间又听到了游荡在村子边缘的狼群号角，萧凡清楚，这一夜，肯定有很多人没有睡好。 第31章 狼群进村了 翌日，天还没亮。 就听到村子里有哭嚎声，萧凡示意老孙头在家里歇着。 老孙头有些犹豫，但是看着萧凡家里三个女人，便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一直有狼嚎，保不准哪里就窝着狼，他们要是都出门了，有狼闯进来，这三个女人就麻烦了。 萧凡带着傻柱往外走去。 远远就听到村里有一户姓刘的婶子家哭嚎起来，“天杀的狼崽子，我家就那么几只鸡了，你们全都给我吃了！” “栓子，别追了，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一群狼吗？” 萧凡闻言一愣，连忙握紧了武器，示意傻柱也提起精神头来。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狼群就进村了。 他路过老村长家，发现老村长昨天晚上就连夜离开了，家里锁着门，鸡窝里的鸡都带走了。 至于其他人家可就惨了，不少家里养了鸡鸭的，都被狼给叼走了。 村子路上，有大量的血迹，还有散落的鸡毛。 这不用想，一看就是狼干的。 村里的妇人们，不少眼珠子通红的，看着家里的鸡窝，鸭棚，表情绝望。 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还让狼崽子掏了走鸡鸭，这日子更难过了。 傻柱在一边儿咬牙道，“别让我遇到它们，不然我一定弄死这群畜生！” 村里有年轻有血性的后生，忍不住拿着东西往外走，家中的妇人阻挠，惹恼了年轻人，便喝道，“娘，你拽我做什么？今天偷鸡，明天就是吃人了！我必须站出来，跟其他人站在一起，对付狼群了！” 本来，大家对于对付狼这个事儿，并不是多么热情。 很多人都抱有幻想，那就是狼群不会主动招惹人类。 结果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让跑到萧凡这边儿来的年轻人多了很多。 不一会儿，李长海也来了。 他看了眼正在扎堆躲避寒风的年轻人，嘴角骂道，“一群没有囊气的蠢货，现在知道抱团了？早干什么去了？” “你们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早抱团，都能猎狼吃肉了。” 说完，看着这群年轻人低下头，不敢看自己，瞪眼道，“来帮忙，空着手帮吗？回去拿家伙啊！” 话音落下，一群年轻人果然行动，不一会儿几乎人人手里拿着棍棒、斧头之类的家伙，重新聚集在一起。 李长海巡视众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萧凡近前，“你们家没事儿？” 萧凡摇了摇头，“我们家提前撒了老虎粪，没有狼群靠近。” 那些家里养了鸡鸭的人家闻言，纷纷露出了羡慕之色，老虎粪可是好东西啊，他们家里要是有，就不会被狼群欺负了。 李长海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儿就好，刚才我挨家挨户看了，没有人员伤亡，但是村子里的家禽和牲口被祸害了不少。萧凡，人我召集起来了，还有不少自己来的，你看看怎么搞？” 萧凡笑道，“大家一会儿回家，通知家里人，现在就开始煮热水，尽量每家都配备一些热水，家里不怕怪味的，可以煮点屎尿之类的。” “其次，兵分两路，一路跟我去破冰，弄一些鱼回来，补贴一下家里，为村子里做事，不能家里没有饭吃，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前面，跟我弄鱼可以，但是我自己布置的鱼篓捕获的鱼是我的，谁要是动了歪心思，可别怪我别客气。” 众人纷纷说道，“萧凡，你放心，既然你对大家仁义，大家也不能对不起你。我们不光自己不去你那鱼篓里偷鱼，也会帮你盯着，防止别人偷。” 李长海点头道，“我给你做个见证人，谁要是做了这事，直接关起来。” 萧凡继续说道，“另外一部分人，去山上伐木，我给大家指点一片区域，那里有不少冻梨，可以拿回去，给家里人吃。” “最后，我希望大家帮忙动员一下家里的老人，一来帮我修缮一下房屋，二来按照孙大叔的要求，制作一些陷阱、机关，到时候咱们沿着村子周边布置。” 萧凡说了一下大家伙该做什么，又说了一下，他对付狼的思路。 说的非常细致，甚至还给大家介绍了一种叫做打狼棍的木器，教大家如何缠绕藤蔓，攻击力更高。 众人听萧凡说得头头是道，自然没有意见。 尤其是李长海在旁边儿盯着。 不过依然有人壮着胆子问道，“萧凡，咱们这出去干力气活，可是要饿肚子的，管饭不？” 萧凡点头道，“我既然站出来安排这事，就不可能让大家饿肚子，我最近抓了不少鱼，咱们到时候炖鱼吃。” “不过我家里没有米面，可能不太撑饥。” 众人听到，可以在萧凡家大口吃鱼肉，一个个眼珠子放光。 能有鱼吃就不错了。 大家这段时间，天天蹲在家里煮粥，而且是那种一泡尿，就能消耗光所有的粥，真的快崩溃了。 一边儿李长海哈哈大笑道，“没有米面不用怕，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割了些树皮磨成粉了，约莫有个二十斤，我再拿五斤面粉，掺和在一起，做成面汤。” 大家一听，立刻都嘿嘿笑了起来。 虽然是树皮、面粉掺和着来，但热乎乎地做成汤，下肚之后，肯定舒坦的不行。 “咱们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大动作了，没想到啊，竟然是萧凡站出来，带领大家了。”众人纷纷感慨道。 人群中，当然是有不少年轻人不服气萧凡的。 毕竟昔日里，萧凡在他们面前，可是只能捡他们不要的女人的废物。 可如今李长海站他，而且他有一门捕鱼的手艺，让一些人不得不暂时低头。 萧凡找了十几个人，让他们跟着傻柱走，去上次发现冻梨的区域伐木。 接着萧凡便带着大家伙去搜刮鱼篓。 现在寒天冻地，湖泊结冰非常快，经过一晚，之前放鱼篓的位置，便结了厚厚一层冰。 沿途不少附近村子的人，正在砸坑钓鱼，最近萧凡抓到了鱼，吸引了很多人注意，不少人开始尝试钓鱼，但是看他们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不像是有收获的。 很快，萧凡等人就砸开了一个又一个鱼篓的坑洞。 众人按照萧凡的要求，将鱼篓拿出来，看着里面活蹦乱跳的鱼，一个个扔在冰层上，都开心的不行。 他们不可能偷偷用萧凡的鱼篓，但是不妨碍他们学习萧凡的技术，自己回家制作鱼篓来抓鱼。 期间不断有人问萧凡，如何放置鱼篓，如何选择位置，萧凡也没有避讳，反而给大家讲解得非常细致。 这直接让不少人的心里多了几分感激，纷纷朝着萧凡竖起大拇指。 第32章 马架屋成 今天的鱼获很不错，反而水耗子比较少。 看来，冥冥之中，连老天爷都知道，今天干活的老爷们多，需要多吃两口饭。 折腾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萧凡他们才将鱼篓都检查了一遍。 开始往村子里运。 这一次，李长海给大家提供了一架拖床。 拖床是一种比较简单的冰上运输工具，下面有铁条，一个人拉，上面甚至可以坐三四个人。 所有的鱼获都放在上面，大家兴奋地回村。 等到了村口，已经快到了晌午。 李长海正跟几个巡逻至此的兵丁交谈，萧凡听了两嘴，好像是关于跟狗国的战事的。 看到那么多鱼，李长海也很是吃惊。 等到兵丁离开之后，急匆匆的走过来，“你们怎么搞的那么多鱼？把黑龙王给打劫了？” 一个满脸喜色的年轻后生说道，“哈哈哈，长海叔，是萧凡厉害，他那鱼篓里都是鱼。” 李长海一怔，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不过他们村子里的人，并不擅长渔猎，萧凡有这本事，连他都羡慕得很。 他拍了拍萧凡的肩膀，“你小子，还真的是让人吃惊！看来这圣贤书不白读，即便是不做官，也能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 “我李长海没什么本事，只能先给你个巡卒，真的是委屈你了。将来有机会，我一定推荐你，更高的位置。” 萧凡连忙摇头道，“长海哥，给我个巡卒，允许我跟着您做事，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不敢奢求什么更高的位置。我准备拿这些鱼获请大家吃饭，顺道帮我修一修房子，你要不要来？” 李长海看萧凡不骄不躁，很是满意地点头，“为何不来？我可是出了面的。” 说着，一行人直奔萧凡家院子。 老太太看到萧凡被这么多年轻人簇拥着，心里也格外的开心，唯独孙秀梅很是羞赧，躲在屋子里不敢见人，更加卖力地干活。 这会儿倒是显出了宋念念的优势，穿着昨晚老太太制作的小号纸衣，在人群之中不断地穿梭，将一碗碗热水，递了过去，让大家喝下去暖暖身子。 喝水的碗，是一家一户借的，但是宋念念也很勤快，洗刷得很干净。 但是看得出小妮子对北国生活的不适应，小手冻得厉害，跑了几圈身子热了起来，便忍不住不断的用手挠痒。 她哪里知道，冻疮这种东西，越挠越痒，甚至有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老孙头一瘸一拐地上前跟着忙活，惊讶道，“今天的鱼篓收获那么多吗？” “你小子可得小心点，别让人家偷了窝子。” 一边儿的李长海哈哈大笑道，“有我在，谁敢为盗，老子捏碎他的卵子。” 在场的年轻人，看着老孙头在萧凡家，而且隐隐约约有一家人的趋势，瞬间想到了很多。 有些年轻人忍不住问道，“孙叔，你是不是将你捕猎的本事交给了萧凡？都是您的子侄辈，您只疼萧凡，也教教我们呀！” 见年轻的后生们，一脸羡慕地看着萧凡，老孙头摇头苦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可没那么大本事，人家萧凡是自己钻研的，你们想学，直接找萧凡。” 老孙头的性子，村里人都知道，这家伙性子执拗，但从来不说谎。 在场众人闻言，看向萧凡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一边儿李长海将随身携带的粮袋子递给了老太太，听老孙头这么一说，也跟着乐呵起来，瞟了一眼萧凡，笑呵呵地说道，“婶子，萧凡出息了，您以后也终于可以享福了。”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对李长海说道，“长海，你坐在一边儿歇着，我带着儿媳妇忙活就成。” “婶子，我跟着您忙活！”有几个眼里有活的年轻人，主动上前帮忙，烧火，抱柴火，甚至有几个年轻人，跑到家里，报来了两张羊皮。 “萧凡，这是送给你的羊皮，你教教俺们做鱼篓抓鱼呗，你刚才指点我们那两下，可不够抓那么多鱼的。” 萧凡笑着接过羊皮，笑道，“成，抽空我好好教教你们怎么下鱼篓。” 李长海大小是村里的官，萧凡家肯定不敢让他真的干活。 这会儿安排他跟老孙头坐在一起。 两人坐在靠近火盆位置的小桌旁，桌子上放着冻梨和煮好的小河虾。 二人一边儿糊弄着嘴，一边儿小声交谈着。 见萧凡真的拿出那么多鱼来给大家改善伙食，长海立刻拍板道，“去叫几个手脚麻利的女人过来，再家家户户带点过年才舍得吃的佐料过来，别腆着张脸就知道蹭吃蹭喝。” “好！”有几个家里有点底子的青壮，立刻迈步往家里跑。 被叫来帮忙的老人们，干活很是麻利，老孙头在家里的时候也没闲着，一直在指点他们。 萧凡看着，家里房子旁边儿的位置，马架子需要的地下部分，已经挖好了。 马架子的特点，就是搭建很容易。 村子里那么多人帮着伐木，割草也有人干。 而且萧凡让家家户户烧了水，和泥这事儿也简单。 这会儿已经开始埋柱子，钉横梁了。 有几个主动过来帮忙的妇人，正在塞木条，孩子们拿着泥巴往木条上抹，干的那叫一个卖力。 萧凡叮嘱老太太，这些来帮忙的妇人和孩子，人人都要留下，给他们一碗鱼汤喝。 李长海跟着歇了会儿，看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闲不住过去帮忙，他也跟着上前收拾，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羊草也铺上了。 他围着马架子转了半天，还踹了两脚马屁股。 又进屋呆了一会儿，惊讶道，“萧凡，你这马架子有点门道啊，用料不算多，而且比起一般人家的茅草屋，还暖和多了。” 老孙头笑着点头说道，“是啊，萧凡这孩子脑子是灵活，谁家要是房子漏风厉害，也可以学一学，这东西搞不好能保命。” 这会儿已经开始收拾栅栏，人群中有年纪大的长辈起身，“确实是好东西，主要是可以避风，防寒，现在天太冷了，谁家要是晚上要是一不小心断了柴火，保不齐就能冻死人。” 闻言，立刻有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现在我们家都不敢一起睡觉，必须有人守夜添柴火，等我攒点吃食，也让大家帮我搞那么个东西。” 这会儿，过来帮忙做饭的妇人们也都来了，她们自己还带了调料。 农家都是穷苦出身，没多少佐料，无非就是盐和酱油，但晾干的野菜也有些，还有两把葱。 宋念念忙活完了，就去屋里跟着孙秀梅说悄悄话，帮着给萧凡做衣服。 刚刚收了羊皮，两个女人便急不可耐地准备给萧凡做羊皮大衣了。 萧凡进屋一趟，趁着宋念念低头喝水的功夫，偷偷地亲了一口孙秀梅，吓得孙秀梅都哆嗦了。 萧凡鼓励她，不要胆怯，都是村里人，可以多出门说说话。 孙秀梅小声道，“夫君，他们之前对您的态度可不这样。” 宋念念嘿嘿笑道，“我知道，我娘说，当一个人特别厉害的时候，身边儿都是好人。他们变得这么好，是因为夫君变强啦。” 萧凡摸了摸宋念念的脑袋，走出房门。 老孙头正在看着大家伙插栅栏，抬腿好几腿都不便利。 便对萧凡说道，“贤侄，过来踹两脚，看看结实不？” 第33章 一人一碗鱼汤面 萧凡上前便是一脚，一股强大的后作用力传来，震得脚心发麻，人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错，不错，确实够结实。”萧凡嘿嘿笑道。 “你小子是真虎！能用脚踹么！”老孙头心疼地蹲下身子，检查了一番萧凡的腿，嘴里唠叨到，“现在天冷，人的骨头脆，一定要小心，老人摔倒，估计能直接去西天，你们年轻人摔倒，也容易骨断筋折。” 此时老孙头已经将萧凡认作侄子，他这护犊子的性格，让他一点都不敢分心。 一边儿的李长海帮忙摇晃了两下栅栏，走到萧凡跟前也说道，“你去休息休息，折腾了半天了，不累么？” 萧凡嘿嘿笑道，“马上住新房了，一点都不累，对了，长海哥，嫂子呢？怎么没过来一起吃鱼？” 李长海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你嫂子带着孩子去镇上了，坐的老村长的车。” 他本以为萧凡会读书人的情怀作祟，直接公开喊出来，亦或是表达不满。 岂料萧凡却点点头说道，“既能保证家里人的安全，又能跟大家伙同甘苦，共患难，长海哥，你是这个。” 萧凡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李长海心里一暖，他感觉在村子里，有了一个懂自己的人。 这话他不敢主动跟村里人说，怕村里人说闲话。 但萧凡问起来，他也没有隐瞒，因为他是一个磊落的人。 “说起来，我也有些自私了，人家那些县令，遇到危险，都是杀妻杀子，与城池共存亡的。”李长海羞愧地说道。 萧凡忍不住笑了，“长海哥，你想啥呢？人家那些县令，都是享了泼天的富贵和恩宠，遇到事情了，以死以报皇恩是天经地义的。你说你当了个小村官，朝廷给你啥了？连粮饷都经常不发，您还想着让家里人给他们守节吗？” 听萧凡这么一说，李长海内心最后一丝羞愧不见了。 “你说得对，他娘的，还是你们读书人会安慰人。”李长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太太见萧凡竟然跟李长海有说有笑，心里很是满意，他笑着给李长海和萧凡端来两碗热水，“你们先歇一歇，一会儿该吃饭了。” 李长海端着热汤，走到一边儿看热闹去了。 萧凡端着碗，吸溜了两口，问道，“娘，鱼够吃不？” 老太太点了点头，“够够的，还剩下不少呢。对了儿子，最近咱们家攒了不少鱼油，你准备怎么处置？听说去镇上的路被大雪封死了，咱们家也没有牛车，你想去镇上卖的话，可不容易。” 萧凡笑呵呵道，“儿子自有办法。” 说着，走到了李长海近前，问道，“长海哥，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野人的部落？” 李长海听萧凡这么一说，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你想偷摸地跟野人交易是？” 萧凡没有隐瞒，而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李长海笑呵呵道，“在野驴坡，那边儿经常有野人过来做生意，但是你得晚上去，白天的时候，有兵丁巡逻。” 虽然大丰对于走私管控得非常严格，抓住基本上就是杀杀杀。 但是不论是大丰的商人，还是胆大的野人，经常跨越国境线，跑到对方的地盘偷摸的做生意。 别看李长海是官员，但是他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没办法，像是他们这种濒临边塞的村子，又穷又苦，关键是离着镇子还远，动辄还大雪封路，如果再不允许他们偷摸跟外界交换，那能把大家逼死。 萧凡听李长海这么一说，立刻激动地问道，“我听说他们也会织布种粮什么的，这些东西都能换到吗？” 李长海笑道，“当然能，不过你得有东西换，尤其是布，这东西可不便宜，一尺布要将近五十文钱，或者差不多价值的东西。” “这么贵？”萧凡听完，直接惊讶的不行，他只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但是对价格，确实没啥概念。 李长海笑道，“布匹能不贵吗？不过你可以买那种最便宜的土布，都是村里的老百姓，没必要用多好的东西。” 萧凡轻轻点头。 李长海又提醒道，“对了，若是让人抓到，你就提我的名字，然后送人家点东西，当兵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你放了。” 萧凡笑着点头，“那不是还给你添麻烦。” 李长海笑道，“都是自己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没多久，饭菜准备好了。 大家在老房子里，吃的鱼汤面。 人手一个粗糙的大海碗，不少人都破了边儿了，但嘴巴一刻也不肯停歇，明明很热，还转着圈地大口大口地吃着。 每个人都一脸享受的表情。 在这寒冬腊月的，很多人被逼着顶着风雪刮树皮吃，找观音土吃，今天可真的是得了萧凡的好处，享了福。 不仅有面汤吃，还有鱼肉。 甚至有些大人吃着吃着，一不小心咬了舌头，好端端的鱼汤面眨眼间，就红了红油鱼汤面。 至于小娃娃们，更是可爱，烫得哇哇哭，还不肯放下碗，大口大口吃肉，鱼刺咬得咯吱咯吱响，也不怕卡着，囫囵着就往嗓子里咽。 对于村民来说，出一把子力气没啥。 能够吃上鱼肉，太可遇不可求了。 到了傍晚，萧凡领着大家在村边儿设置了好几个烧柴点，大把大把的柴火，扔进了火坑里，火苗升腾而起，将村子照得跟白昼一样。 期间，不少村子里的妇人，吃完饭没有走，主动留下帮忙收拾新房子。 打扫屋子里的淤泥，在屋里烧火，烘干房间，主打一个能干点啥，干点啥。 孙秀梅还是有些放不开，之前没少受这些同村女人的气。 萧凡也听老太太说了，之前村里的女人，经常说孙秀梅是不能下蛋的鸡，这妮子心里攒着气呢。 至于宋念念就没有那么多过往了，时不时地借着撒尿的功夫，跑出来跟村里人说些闲话，一双大眼睛总是弯弯的根月牙一样。 这个时候，村子里人才发现，虽然萧凡娶的这小妾有些小，但是真好看，要是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 而外边儿，萧凡他们则是干劲儿十足。 布置了火堆之后，又开始在村子周围布置陷阱，设置标记。 一来防备狼群，二来防止有人一不小心，掉进陷阱里去。 等到天黑下来，也忙得差不多了。 萧凡回到家后，看着崭新的房子和栅栏，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第34章 入住新居 虽然新房还没彻底烘干好，萧凡已经急不可耐地要住进去了。 现在天太冷了，之前的老房子漏风，一宿能把人冻醒八回，即便是裹着狗皮大衣也不管用。 但是这马架子则不一样了，木头的缝隙，都糊了泥，铺了羊草，起码可以遮挡风雪。 再有就是，这马架子他叮嘱孙叔他们做了个两个小隔间，其中一间给自己用，他再想亲嘴的时候，不至于一扭头就能看见老太太了。 另外一间，给孙叔用。孙叔今天忙前忙后，跟着折腾了一天，人早就累得不行，一靠近床头，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念叨，“这马架子，真暖喝。” 萧凡帮忙关上门。 忙活了一天，他也累得不行，刚靠在柔软的草垫子上，就有些发困。 宋念念很是乖巧地过来给萧凡揉肩捏背。 家家户户砍柴烧水，萧凡家也烧了不少热水，宋念念趁机洗了洗身子。 这靠近了一会儿，萧凡就似乎闻到了淡淡的体香，亦或是大脑闻到了什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萧凡扭头看向宋念念，却见小妮子嘴巴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一见萧凡看她，小妮子立刻脸红了，“夫君，我又饿了，这是大姐让我吃的，说让我养养身子。” “吃就吃呗，我不是怪你，只是觉得你吃东西的样子，像是小白兔。” 萧凡起身去了小间，进去之后，还咳嗦了一声，叫了下孙秀梅。 孙秀梅其实也很累，四肢都发酸。 她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不肯闲着，这也是她身体日渐消瘦的原因。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孙秀梅跟着进屋，就被萧凡按住，然后就脱掉鞋子，将她的一双玉足放在了热水盆里。 冻疮的脚，一碰到热水，就痒的厉害，孙秀梅不自觉的搓了搓。 “为夫知道你冻脚了，还挺厉害，要给你洗一洗脚。”萧凡的手一下一下的在她的玉足上揉捏着，孙秀梅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点了好几下。 整个人身子酥酥麻麻的，俏脸也是羞红得厉害，眼珠不禁就湿润起来。 成亲以来，夫君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管家里吃，也不管家里穿，一切都由自己操持。 如今，夫君竟然体贴地要给自己洗脚，就感觉跟做梦一样。 “夫君，我自己来。” 这个时代，女子给丈夫洗脚，是责任，是义务。 让夫君洗脚，则是大逆不道，被村子里的长舌妇知道了，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只是孙秀梅的腿刚刚想要从水里拔出来，就被萧凡给按了回去。 “你这妮子，是不是要忤逆为夫？”萧凡略显严肃地打趣道。 孙秀梅立刻老实了，任凭萧凡施为。 可是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怕老太太亦或是妹妹忽然进来，又有些患得患失的再想，夫君忽然对她这么好，是不是要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之前村里的赌徒胡小杰，就忽然对他娘子特别好，做饭，铺床，还给吃了一顿肉。 结果第二天，就送到窑子里卖钱了。 听说那女人，每天都要接很多客人，赚了钱还有胡小杰一份，最后得了病死了。 胡小杰不仅不难过，还在院子里骂街骂了好几日，说他女人是个废物，听说他最近又对新纳的小妾不错，估计也快了。 莫非夫君 孙秀梅不敢想了，身体也变得僵直起来。 萧凡一脸奇怪的看着孙秀梅。 怎么她给自己洗脚，自己特别舒服。 怎么自己给她洗脚，她反而一脸紧张，跟受刑一样。 人家本来还想调情的。 洗漱完毕之后，萧凡是真的累了，不过看孙秀梅如此紧张，萧凡也就没有了饱暖思淫欲的想法。 便开口道，“夫人，早些休息。” 孙秀梅起身，拿起针线盒，“夫君，我再给您缝一会儿衣服。” “缝什么缝，鱼油要卖钱的，不是自己点着用的。”萧凡道。 “奴家不用鱼油，黑着就能干。”孙秀梅小声道。 “不许干了，上床陪我。”萧凡拽着孙秀梅上了床。 萧凡对孙秀梅越好，她越是紧张，心里琢磨着，“夫君起了新房，拉了院子，村里人也开始对他说话好听起来，夫君是不是觉得我丢人了？要休了我，给妹妹腾地方？” “夫君”越想越怕的孙秀梅，最后直接要给萧凡跪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夫君，能不能别卖我？” “我很能干的，您要是觉得我挡了妹妹的道，或者给您丢人了，您杀了我都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别卖我。” 孙秀梅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婀娜的娇躯，在床前不停地颤抖着。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萧凡没想到自己给她洗个脚，还洗出大恐怖来了。 不过上辈子，他也寡了一辈子，不是特别会安慰人，便准备用暴力温暖人心。 “我可舍不得卖你，也舍不得杀你，还有，你永远是家里的老大，我可不是那种欺负糟糠之妻的男人。” 说着便将孙秀梅放到了床上。 孙秀梅闭着眼睛，都不敢睁开。 说实话，守着那么个美娇娘，萧凡确实有些心猿意马，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嘴唇便印在了孙秀梅的额头。 孙秀梅心中暗暗想到，“来了，夫君又来了，先是弄我一身口水，然后抖三抖，接着就是怪我不好，说我影响他发挥，然后就要抽我。” “算了，抽就抽，起码不杀我，不卖我。” 孙秀梅一副任命的模样。 结果她发现，夫君只是亲了亲自己，然后就打起了喊声。 而昔日里，用来背地里抽自己的大手，竟然轻轻地环绕着自己。 孙秀梅愣了愣，一双美目湿润地看着萧凡，“夫君变化好大，变得都不像是他了，可是现在的夫君，我好喜欢啊。” 心里正想着，萧凡抱着她的手，忽然用力起来。 不过孙秀梅的身体变得不在僵直，像是水一样，靠在了萧凡身上。 萧凡迷迷糊糊的刚睡着，而小间外的老太太则跟宋念念则同时收回了趴在门边儿的耳朵。 然后老太太拽着小妮子的耳朵，凶巴巴地说道，“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不乖，我说了不让你偷听。” 宋念念被拽得耳朵通红，手不停地揉搓着，小声辩解道，“娘，我不是偷听，我怕姐姐和夫君半夜要喝水。” “喝什么水，赶紧睡觉去，一会儿替我守夜。” 老太太赶跑了宋念念，而自己又偷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便守着炭盆，时不时的往里面放些柴火。 老太太多少年没住过这么暖和的屋子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晕晕沉沉地靠在一边儿睡着了。 至于宋念念，年纪小，忙碌了一天了，也晕晕沉沉地打起了呼噜。 一家人都睡了。 而就在这时，萧凡刚闭上没多久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第35章 五人复仇小组 孙秀梅惊慌不已，“夫君，您这是要” 萧凡给了孙秀梅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孙秀梅刹那间酝酿的好多话，开始在嘴巴里打结，嘴巴张了又开，开了又合，愣是一个字也没敢说出来。 外面的动静很轻，但是萧凡还是听见了。 当初他在大山里巡逻，因为是一个人的缘故，从来不敢睡得太死。 来到这个世界，又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所以这个习惯依然没有改变。 只要外界有些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惊醒。 萧凡第一时间穿戴好衣服，从床底下将保命用的朴刀拿起来，对接好，又将挂在墙上的弓箭拿了起来，几支骨箭攥在手心里。 他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马屁股墙上，对着外面仔细倾听，虽然隔着墙，他也隐约的听清楚了。 脚步声很轻，但是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孙秀梅捂着嘴，从针线盒里拿出了剪刀，跟在萧凡屁股后面。 咯吱咯吱。 一步又一步，对方似乎很小心，但是萧凡听得却越来越真切。 他甚至听到了冷风吹面，然后深呼吸的声音。 不是狼！ 是人！ 干他娘的！ 萧凡瞬间想到了司徒北。 白天的时候，李长海还跟自己说，自己为什么不找机会弄死他。 自己当时就琢磨，长海说得对，是得找机会。 不过这家伙已经瘸了一条腿，怎么也要先治治伤。 没曾想，自己没动手，对方就来了。 萧凡同样蹑足潜踪，拉着媳妇到了外面，敲响了孙老头的门。 这会儿孙老头手里也多了一张弓，正一瘸一拐地试图往外走。 “他娘的，老头子我怕打扰了你的美事，想早点睡，谁曾想竟然来了贼人。” 老孙头眉宇间都是杀气，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上过战场的狠人，一瞪眼，眼珠子里都是红血丝，整个人都凛冽着一股子杀气。 “叔，您给我掠阵，替我保护娘和媳妇。”萧凡轻声说道。 屋里的轻微动静，让刚刚昏昏沉沉睡过去的老太太也惊醒了，但是看到儿子和老孙头，拿着武器，正在小声交谈，也蹭着地面走了过来，“咋啦？是不是狼来了？” 萧凡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有贼人！” 老太太一听，就明白了。村口点了篝火，还有陷阱，狼怎么可能敢来。 别看老太太白发苍苍，整天一副病怏怏的。 遇到事儿，也不是胆怯的，低着头去了一趟宋念念屋里，叫醒了宋念念，婆媳二人，人手一个棒槌。 “是不是司徒北他们？你小子最近还得罪过别人没有？”老孙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萧凡同样低声道，“没有，我这性子您不清楚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着，又指挥道，“娘，你们在小间里带着，我不喊，你们别出来。” 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拽着俩儿媳妇就要往小间走。 她年迈，知道自己战斗力有限。 两个儿媳妇却不乐意，纷纷摇头，抖了抖手里的棒槌，示意要跟萧凡并肩作战。 萧凡瞪眼，“不听话是不是？想吃家法？” 最后两个女人，被萧凡的眼神所摄，撅着嘴，一脸的担忧，跟着老太太进了小间。 老孙头看着临危不乱的萧凡，伸出了大拇指。 “他们可能有家伙，你有信心吗？”老孙头低声道。 萧凡笑着说道，“必须有，总不能让您保护一辈子，将来我还得替您照顾柱子，您替我把把关就成。” “尿性！” 老孙头越看萧凡越稀罕。 早些年怎么没发现，这小子那么招人待见呢。 萧凡给老孙头搬来一张破旧的凳子，示意他先坐在上面歇着。 虽然家里的女人，越发的担心，眼巴巴的看着他，可是他依然义无反顾地做好了战斗准备。 萧凡轻轻的推开门，身子一闪便躲入了夜色之中。 他这边儿没有雪，人躲在暗处，一点反光都没有。 他手握朴刀，呼吸变得若有若无。 此时五个大腿被陷阱扎破，一瘸一拐的人影，正在试图进入萧凡家的老房子。 萧凡连夜搬家，这些外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萧凡凝神仔细观察，终于在栅栏边儿上，看到断了一条腿的司徒北。 他正在压低了声音指挥，“弄死萧凡，女人都留着，老子哪怕只剩下一条腿，也能入他老母。” 五个中了险境的蠢货，也敢来自家造次。 他们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即便是扎破了腿，也不发出一声惨叫，就能不被注意。 实际上，他们愚蠢的行动，在萧凡看来，跟傻子没有多大的区别。 其中一个人，拿出迷烟，掀开窗户，对着黑漆漆的屋子吹了起来。 吹完之后，几个人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地等待。 其中一人，指了指马架子，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么丑的东西，人怎么会住进去，估计是牲口棚，别管。” 萧凡躲在暗中，并未第一时间动手。 他的箭术还不太好，远了射不中。 而且即便是五个人都受了伤，如果集体对自己发起冲锋，自己一个人也很难弄死对方。 一边儿的老孙头，手里拿着弓箭，从马架子的窗户口，瞄准了对方，随时准备支援萧凡，这给了萧凡很大的信心。 萧凡眼珠一转，趁着他们不注意的功夫，绕到了自己的老房子的另外一个方向，抹黑打开了窗户。 司徒北蹲在栅栏底下，眼神都被五个队友吸引，完全没有关注到萧凡。 窗户一打开，便有一股寒风灌入，冷风嗖嗖地往老房子里灌。 几个人蹲守的那扇窗户底下，发出啪嗒啪嗒的拍打声。 吓得几个人立刻隐匿了身形，连头都不敢抬。 萧凡散了散屋子里的迷烟，觉得没问题了，才敢进入。 没多久，其中一个汉子，壮着胆子，打开窗户，蹑手蹑脚地钻了进来。 他们之所以不敢走门，而是走窗户，就是怕造成太大的声响，引起村子里的人注意。 他们来的时候，村子的几条路都有人把守，还点了炭盆，将村子照得跟白昼一样，万一被发现了，他们觉得势必会砍成肉泥。 没有村子能够容忍他们这种半夜进村的情况。 他们之所以敢来萧凡家，是因为萧凡姓萧，在村里没有族人，是属于被萧家村赶出来的弃子。 他们家出了事儿，村里人不会较真。 地痞流氓欺负人，往往也是专门捡软柿子捏的。 第一个跳窗进入的家伙，示意大家伙先别急，而是自己要先观察下情况。 他先用鼻子嗅了嗅，感受下空气中是否还有迷烟。 见没问题，才敢迈出两步。 萧凡没有着急动手，整个老房子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中了迷烟一样。 他一直在等，等第一个进屋的人，多走几步。 很快，他朝着卧室的方向摸了过来。 因为没有灯，也没有炭火，屋子里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 一直等第一个人走得深了些，没有逃走的机会，萧凡眼疾手快，噗的一声。 第36章 连杀三人 噗！ 萧凡一刀刺进了对方的心口，顺势一拧，鲜血如柱一般的喷了出去。 萧凡趁势上前，死死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经常杀人的朋友应该知道，人在受到致命伤的前几秒，是还有反应能力的，是可以挣扎一会儿的。 所以萧凡不敢懈怠，手中的朴刀对着伤口附近的部位，猛地发力，连连刺入七八刀。 对方都没看清楚萧凡的脸，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萧凡很想问一问，头晕不晕。 等到对方完全不动弹了，萧凡才停下来。 然后扭头看向窗外，萧凡发现，自己还是太弱。 杀个人而已，竟然有些晕血，自己有点晕，而且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里面有了动刀子的声音，外面的贼人瞬间有了反应，扒着头往窗子里面看。 萧凡深吸一口气之后，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你干什么？杀了我娘，就别杀我了，我女人给你，我给你钱。” 窗户外的几个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轻声道，“老孙也真的是，人家司徒北都说了要入他娘，先给人家把娘杀了。” “你们两个把风，我们进去帮帮忙。”其中一人拽了个男人，舔着嘴唇坏笑道。 “别搞得太过分，让村里人听见不好，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血糊糊的，也动得了鸟。”另外两人中的一人说道。 他们的交谈，萧凡能够若因若无的听见。 屋内的血腥气弥漫，呛得萧凡有些难受。 他手里拿着朴刀，做好了防御姿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窗户，如同死神的凝视。 两个人还不知道，萧凡做足了准备弄死他们，还以为有美人可以享用，脸上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显然对他们的迷药非常自信。 两个人从窗户上落地之后，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因为刚才求饶的声音不见了，而且地面湿乎乎的，都是血渍。 其中一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队友，硬生生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个人瞬间怕了，转身就走。 只是他们不知道，萧凡的死神一般的凝视到底有多恐怖。 黑暗中，一支利箭转瞬即逝，正中一人的后心。 这么短的距离，如果射不中，萧凡就不该活着了。 萧凡这一箭，用的力气很大，直接让箭簇透体而出，中箭之人在屋里，踉踉跄跄的走了四五步，才耗光了所有的力气，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窗外的另外两个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而孙老头大概猜到萧凡已经得手了，手中的弓箭连连射出，噗噗两声，射倒了二人。 屋里的最后一个人，直接吓傻了。 直接开口哀求道，“好汉，莫杀我。” 嘴上说着，脚下的步伐飞快，眨眼之间就爬到了窗户上，萧凡很累，但还勉力追上来，手中的朴刀往前一次，正中此人的屁股上。 屁股的血多，萧凡躲闪不及，本喷了一脸。 萧凡的火气瞬间上来了。 没有爬窗户，转身推开门，点了火把就追了出来。 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萧凡下定决定，弄死这几个人，自然不会犹豫。 那被萧凡砍中屁股的家伙，捂着屁股，呜呜地叫着往栅栏方向逃窜，至于坐在栅栏底下的司徒北直接被无视了。 他想爬上栅栏，结果爬到了一半，萧凡的朴刀又到了。 对着后背的方向，又是一刀。 一个人打三个，直接弄死两个，追杀其中一人。 萧凡感觉自己现在就跟天神一样猛。 心脏剧烈的跳动，一种吸了华子一般的畅爽之感，油然而生。 真刺激！ 如果此时萧凡身边儿有人，就会知道，萧凡此时的眼珠子都红了。 而且疲惫感也消失了，整个人力气大的根高达一样。 上前拽住后背挨了一刀的家伙，往雪地里一扔。 一刀一刀，不知疲倦的往身上砍，最后人形都要不完整了。 老孙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先砍断了司徒北的另外一条腿，然后司徒北想叫唤，被老孙头一刀又割掉了舌头，完事儿后才走到萧凡身边儿。 神情复杂地看着萧凡，有敬佩，也有心疼。 这会儿，知道战斗结束的老太太、孙秀梅和宋念念也冲了出来。 看到萧凡跟血人一样，还对着尸体不停的挥砍。 上前一把就抱住了萧凡。 “儿啊，你咋样，你别吓唬娘啊！”说着就不顾血渍，上下检查萧凡的身体。 一边儿的孙秀梅，死死的攥住萧凡手腕，将朴刀抢过来，扔在了一边儿。 宋念念捡起火把，围着连话都不会说的萧凡仔细检查之后，小声道，“娘，夫君没事儿，血都是人家的。” “那他咋魔怔了，连话都不会说了。”老太太焦急的说道。 孙秀梅也吓得不行，平日里的夫君力气不算大，她感觉自己都能推他个趔趄。 但是今天，三个女人，差点按不住他。 老孙头摇头道，“第一次见血，第一次杀三人，他能不魔怔么？他不魔怔，怎么保护我们？” 说着，将萧凡拽到屋里，将身上的血衣脱掉，拿茅草裹上萧凡，感觉不够，又回屋拿来一床被子，盖在萧凡身上，对焦急的老太太等人说道，“没事儿，缓一缓好了。” 恰如老孙头说的那样，喝了一大碗热水，身边儿没有血腥味了，萧凡眸子里红血丝才逐渐褪去，人也逐渐有了精气神。 “叔，没走了人？”萧凡第一时间问道。 “没有，除了司徒北之外，全都死了。司徒北我砍断了他另外一条腿，舌头也给割了。我怕他乱喊，生了麻烦。” 萧凡点了点头，然后裹着被子走到外面。 老孙头指着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狗说道，“真他娘的狡猾，他们给狗扔了吃食，下了迷药。” 老太太则壮着胆子进老屋子转了转，不一会儿就出来，蹲在墙根地下呕吐起来。 “孩儿，这都是你一个人杀的？”老太太一脸的不敢相信。 萧凡点点头，“我杀了三个，孙叔杀了两个，还有一条狗，一会儿也弄死他。” “你这孩子，以后可别那么糊涂了，再有坏人，咱们一家人一起扛。”老太太忍不住，抱着萧凡又呜呜哭了起来。 一边儿孙秀梅和宋念念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儿，他们觉得这会儿抱着萧凡胳膊哭的人，应该是她俩。 一边儿的老孙头，一瘸一拐的进屋检查了一下尸体，见没有喘气的，这才放心下来，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萧凡一家人。 这孩子真生猛啊。 一口气干死三个男丁！ 而且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 要不是亲眼目睹，他都不敢相信。他当年当兵的时候，第一战吓得尿了裤子，最后更是直接昏死过去，才保住了一条命。 莫非这小子是传说中的越砍人越猛，越砍人越强的体质？ 要是这样的话，这小子真的能接替自己完成使命。 而就在老孙头陷入沉思的时候，萧凡已经起身，走向满嘴是血，只能呜呜呜的司徒北面前。 第37章 立威 司徒北躺在栅栏下面，脸色惨白，血液已经跟栅栏下面的雪融合为一体，凝结成了冰。 他本来已经因为疼痛昏死过去。 结果似乎冥冥之中，感受到了萧凡的步伐，身子一抽，苏醒过来。 看着萧凡手里拿着朴刀，冷冰冰的盯着他。 当即惊慌失措的说道，“我错了，萧凡，饶过我，我给你引荐镇长老爷。” “我救过他的命，只要你留我一命，以后你就在镇子里横着走，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 司徒北哭天抢地，表面上是为了求饶，实际上是为了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听到萧凡家动静，村里人不少青壮拿着家伙冲了过来。 大家透过大门，看着一地的尸体，都很是惊讶。 这会儿李长海也来了，皱着眉头对村里的几个守夜的年轻人呵斥道，“怎么守夜的？那么多贼人摸过来，你们都不知道！” 李长海作为老基层官员，一开口就为事情定性，以免让萧凡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司徒北见村子里只是站在门口，表情冰冷的看着自己，瞬间更慌了。 “萧凡，求求你，饶了我。” “求求你！” 司徒北勉力翻身，趴在地上，不停地用脑袋磕头。 “司徒北这畜生，断了一条腿，还敢来报复，这回怕是得死在萧凡家了。” “他敢半夜进人家家门，就得有被杀的觉悟。” “谁能想到，萧凡一个书生，竟然这么猛，这一地的尸体，寻常人肯定做不到。” “李大人！”司徒北见萧凡不开口说话，只是在他眼前拿了块磨刀石，不停地磨着朴刀，连忙换了目标，“当初你选官的时候，我还给你美言过呢。前些日子，你们捕盗，我还给你帮过忙，指认过贼人。我今天只是一时冲动，而且我只是想教训教训萧凡，没有别的意思” 这边儿苦恼的厉害，萧凡家门口站满了人。 萧凡的刀磨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冷冷地看着司徒北，见对方身体不住地颤抖，那种杀戮的兴奋感，不由得又在体内点燃了。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教训人拿着利刃？还用了迷药迷香？乡亲们，按照村规，这种人，我杀了，你们没意见？” 萧凡很清楚，孙叔留他活到现在的意思，就是为了震慑村子里的人的。 可以施恩，但是威信也要立起来，不然日后麻烦不断。 人是最容易眼红别人过好日子的。 李长海立刻说道，“杀，这种狗日的，留着作甚？今日敢翻你家墙，明天就敢翻别人家的。整天被畜生惦记就够难受的，还多了这种贼人，不杀实在是难以安心。” “对，弄死他！” “杀了他！” 村里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有些不服气萧凡的，看着一地尸体，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即便是有心说点别的，这个档口，也不敢开口。 傻柱听到动静，本来在湖面守着，这会儿也回来了，等到老太太给他打开门，大家一股脑地走进院子。 傻柱看着司徒北，气得直瞪眼，“萧凡叔，让俺杀。俺是傻得，杀人不犯法。” 萧凡摇头，“今天杀他，我也不犯法。” 冤有头，债有主，穿越之后，萧凡也不确定，这世上是否有神明，所以他不想让傻柱背负因果。 萧凡转身，手中的朴刀，对准了对方的脖颈。 猛的便是一刀。 噗的一声。 司徒北的脑袋，带着无边的惊恐，滚出去老远。 虽然刚才大家起哄杀人，等到萧凡真的杀了对方之后，不少人脸色很差，甚至有些人忍不住蹲在一边儿，哇哇的吐了起来。 看着一地尸体，跟真的面对有人杀人是不一样的。 萧凡环视村中众人，发现几乎所有年轻人，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敬畏。 他低着头，看了看身上溅上的血渍，“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歇着。” 他上前送大家出门，走了没有几步，萧凡脸上的那种凶神恶煞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则是跟今日白天一样带的温和。 乡亲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刚才萧凡的样子有点吓人。 别说是这些村民了，就连见过世面的李长海和孙大叔，都是一脸的震撼。 萧凡竟然手起刀落，一点都不犹豫地杀人，而且在杀完人之后，不复刚才那种癫狂，而是迅速恢复正常。 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甚至连尸体都懒得看一样。 等到大家走了之后，萧凡长出了一口气，感觉灭了司徒北这伙人之后，整个人都轻快多了。 老太太这会儿也没闲着，招呼儿媳和傻柱，收拾家里，将血迹清扫一遍，又将尸体堆放在一块。 李长海告诉萧凡，不用拉出去埋了，由他找人处置，以免留下麻烦。 一边儿的老孙头，也跟着打下手，期间不免多看了两眼。 心里不由得琢磨，让萧凡接替自己使命的事情。 虽然说，这件事情有些危险，但终究有了一层身份，日后遇到麻烦，也可以多一份助力。 而且这孩子邪性，杀人不带一点犹豫。 以后免不了做这种事情。 有了这层身份，也可以免掉不少麻烦。 毕竟，这是边塞，情况复杂，什么人都有。 而忙活完了的老太太，领着萧凡进屋，期间宋念念烧了热水。 两个女人，轮班给萧凡擦拭身上的血渍。 老太太在一边儿，又忍不住说了起来，“以后可不敢这么胡闹了。虽然你开始跟着你孙叔学习武艺了，但打架杀人的事情，能不沾就不沾。即便是沾上了，也别单打独斗。” “我们几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只要你活下来，你起码可以给我们烧点纸钱，糊点衣服什么的，可你若是死了，剩下我们，便是遭了老罪了。” 萧凡嘿嘿一笑，他坐在炭盆前，将手头的热水，喝了几口，递给了老孙头，扭头对老太太说道，“娘，您说的道理我都懂。但今天情况特殊，狗日的都打上门来，我若不弄死他，还算什么男人？” “以后我肯定不主动惹事儿，我还得好好活着，照顾您和我叔呢。” 老孙头放下水碗，呵呵笑道，“我们两个老东西，可不用你照顾，你照顾好你媳妇和傻柱就成了。” 宋念念不像是孙秀梅那般胆小，他一边儿擦拭萧凡身上的血渍，一边儿自豪的说道，“我夫君是大英雄呢，一个人手刃三个贼人。” “这要是让我家里人知道了，一定特别羡慕我。” 孙秀梅看着宋念念得意忘形的模样，一把将她拽到了后面。 她一脸紧张的看着萧凡，今天的事情，着实吓到了她。 萧凡一把拽住她试图过来擦拭血渍的手，“夫人不怕了，家里有为夫呢！” 孙秀梅忍住噗通噗通跳的心脏，一脸关心地说道，“夫君，以后再打坏人，一定要带着我。秀梅也敢杀人。” 第38章 官身到手 “傻妮子，为夫怎么能让你一个弱女子，动手杀人呢。”萧凡心疼地摩挲着她的手，光滑的皮肤下，满是老茧和冻疮。 “秀梅才不是弱女子，夫君，秀梅今天怕死了，怕你出事。”孙秀梅的话里带着哭腔，也不顾周围的婆婆和孙大叔，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一边儿的宋念念噘着嘴，心里念叨着，“大姐好坏，把我的词都抢过去了，人家也很担心夫君呢。” 老太太和孙老头，看到人家小夫妻，真情流露了，主动去了小间。 傻柱正痴痴地看着，被老孙头拽了起来。 傻柱一脸不满，还想说点啥，刚张嘴，就感觉一件臭烘烘的足衣塞进嘴里。 耳边传来了孙爷爷的训斥的声音，“臭小子，出了事儿那么晚采来，我看你是欠抽了。” 傻柱立刻老实了，乖巧的跟着去了小间。 萧凡则抹着孙秀梅的头，“爱妻，不哭，不哭” 一边儿的宋念念看到萧凡顺势将大姐搂在怀里，他也像是小猫一样挤了过来，在萧凡怀里蹭来蹭去。 “姐姐，我害怕，我也要抱抱。”宋念念的眼泪说来就来，眨眼间就梨花带雨起来。 孙秀梅本来还想跟萧凡说一说自己有多害怕，这会儿被宋念念打扰，第一反应是周围还有婆婆，有孙大叔，羞涩的挣扎想要起身，才发现人家早就走了。 一低头，又开到胸前多了小妮子，更加羞涩了，连后怕都忘了，拼力挣扎，却被萧凡死死地箍住。 “别动，让为夫好好地抱抱。”萧凡看着胸前，两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 这俩其实年纪都不大，一个在后世，顶多上大学，另外一个在后世顶多上初中。 结果，因为这该死的封建社会，都成为了自己的女人。 开始学习相夫教子，还要接受本来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苦难。 宋念念在萧凡怀里蹭了一会儿，起身擦了擦眼泪，“夫君的怀抱好暖。” 说着起身，继续拿热水，擦拭萧凡身上的血渍。 孙秀梅在一边儿看着，将羊皮拿来，继续给萧凡做衣服。 两个小间被占了，萧凡只能在大屋里休息。 翌日，天刚亮，听说了萧凡家的事情，大家伙都跑过来看热闹。 “乖乖，这是六个人啊！” “可不是嘛，六个人晚上翻墙，想弄死萧凡，结果被他全都杀了。” “啥？你说萧凡杀的？他一个书生，可以杀六个人？” “真的啊，我家当家的昨天亲眼所见，萧凡杀司徒北那狗日的时候，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差点把他那个没出息的，吓尿裤子。” 就在大家讨厌的时候，李长海领着几个村子里的老人，过来收拾。 昨天夜里，只知道萧凡跟老孙头杀了人，看不真切。 此时等看到摆在地上的尸体的时候，他是真的吃惊了。 他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老孙头干的，毕竟老孙头是军人出身，杀人是他的专业，猝不及防之下，杀几个贼人，还是很容易的。 可是等到他检验完尸体，又去了老房子看了看，脑海里瞬间浮现起萧凡杀人的整个过程。 算上司徒北，萧凡起码杀了四个。 老孙头前些日子受了伤，腿脚不好，那三个人不可能是他杀的。 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虽然杀人的手法还很粗劣。 但是不论是心理的博弈，还是杀人的时机，都把握的非常好。 这小子，将来保不齐真的能成气候。 老孙头早上起来，抽了一顿傻柱，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他看着吃惊的李长海，得意洋洋道，“没想到，萧凡这孩子头一次杀人，就这么尿性，一口气干死三个，不论是时机的把握，还是心性，都是上上之选。” 李长海指着另外两个中箭而死的贼人说道，“这两个是你杀的？老叔，威风不减当年么。” 老孙头叹了口气，“老了，再年轻几岁，都不用萧凡这孩子挑大梁，我自己就弄死他们了。” “叔，你能将昨天的过程完整说一遍吗？虽然杀入室的贼人不犯王法，但我还是要跟衙门报备的。” “是这么这么一回事儿。”老孙头将昨天的场面还原了一遍。 其实也是萧凡早上起来，刚跟他说的，当时老孙头听得心惊肉跳，并且越发的佩服萧凡着小子。 等到老孙头说完，李长海瞪大了眼睛，“这小子这么干脆？在没有你协助的情况下，自己单独弄死的？” 老孙头点头，“是啊，当时他只是让我保护他的家人。” 李长海的闻言，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他哈哈大笑道，“叔，还得是我眼光好啊，我刚任命为萧凡为咱们村子的巡卒，他就立下这等大功。” “等到这事儿传出去，以后寻常贼人，谁还敢来咱们村？” 说着，李长海转身走到院子外，对众人说道，“大家伙，看到没？这些贼人，六名之中有四个是萧凡自己杀的！” 说着，又将过程给大家说了一遍。 “尿性啊！” “萧凡真爷们啊！” “太猛了！” 村里人纷纷呼喊道。 “好了，以后咱们村里，除了我李长海，又多了一个可以保护大家的人。大家别闲着了，过来搭把手，将这几个畜生拉出去，找个雪窝子先埋了，来年开春再挖坑，这等垃圾，还不配咱们给他们起坟！” 众人答应一声，纷纷过来帮忙。 而昨夜“夸抓kei奥”的萧凡，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消耗的都很大，天亮之后，外面这么热闹，他竟然一点声都没有听到。 等到起床，已经是中午了。 两个媳妇靠在他边儿上，被他拉着胳膊，连动都不敢动，见他睁眼，才赶忙起身干活。 萧凡起床之后，昨夜被几个人破坏的栅栏，已经修复完毕，村里人该忙啥去忙啥了。 而老孙头也拿着一张盖了小印的文书走了过来，“长海走了，走之前给你留了文书，你以后就是村里的巡卒了。” 老孙头很是嫌弃的将文书递给萧凡，心里觉得一个狗屁巡卒，跟接替自己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后来琢磨，让他先干干巡卒，有个寻常身份也够了。 起码以后萧凡有啥事，找村里的青壮配合，大家必须听话，不然大枷就要戴上了。 萧凡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叔，以后我大小也是个官了，你说我是横着走好，还是斜着走好？” 老孙头见萧凡没见过世面样子，当下笑了，他摆摆手道，“行了，狗屁的巡卒，连个官身都是临时的，还横着走，你以后万事小心点倒是真的。” 萧凡颔首，连忙扶着老孙头坐下，“叔，您放心就成，我又不蠢！” 有了个官身，哪怕是临时的，那也是官身。 萧凡将官身放好，这会儿孙秀梅将热好的鱼粥端了过来，萧凡喝了一口，对老孙头说道，“叔，我准备带着鱼油，去野驴坡，您跟我走一趟呗。整天光吃肉，没有米面下肚，我胃难受。” 第39章 豹头猪尾 听萧凡一说，老孙头就笑了，“老头子就知道，你小子早晚得去野驴坡，你现在有了官身，也算是给自己披了一层虎皮，遇到寻常兵丁也不会刻意为难你。” “不过你别过分，被抓着了，也别触怒人家，该给好处给好处，不然事情闹大了，谁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叔。我现在就担心，野人使绊子，给我找麻烦。”萧凡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这倒是无碍，野人其实大多数也是咱们这边儿跑过去的，都是些寻常百姓，你又有家伙在手，该吓唬的吓唬就成。” “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会过分的，就是换些粮食和布匹，过犹不及的道理，我还是懂得。”萧凡笑着说道，“而且不是说了，让您跟我一起去么。” 听到萧凡这么说，老孙头微微颔首，“也该弄点粮食来，这鱼也好，肉也罢，偶尔吃了改善改善伙食还好，天天吃这个，身体肯定受不了。” “咱们又不是林子里的野人，也不是草原的蛮子，有本事换来粮食，就没有必要整的苦哈哈的，叔跟你一起去，给你放风。” 萧凡心里很清楚，人如果只吃肉，短时间内，其实没啥事，起码熬过这个冬天没啥问题。 但是渔猎，属于看老天爷吃饭的事情，而且万一遇到白毛风之类的天气，还没法出门。 所以萧凡还是想着去野驴坡，碰碰运气。 “叔，我在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搞点好东西带着。” “去，带着傻柱，让他跟着帮帮忙，还有不要往深山走，你现在本事还不到家。”老孙头说道。 “我知道。”萧凡叫来傻柱，两个人带着弓弩，朴刀，锤子出了门。 一出门，便看到村里的汉子们，在村子周围巡逻，大家砍了不少柴火，即便是白天也点着，防止有狼群来偷袭。 萧凡带着傻柱去了湖面，检查了一番鱼篓。 今天的运气不咋样，鱼篓里连水耗子都没有一只 看了看周围，不少乡亲们拿着锤子砸着冰面，学着自己的办法钓鱼，亦或是下鱼篓，就不难解释为啥出现这种情况。 没办法，总不能敝帚自珍看着乡亲们挨饿。 估计等过一段时间，很多人发现是瞎忙活，就不会来折腾了。 只要人少了，这鱼就能或多或少地抓到一些了。 “小凡叔，他们都好讨厌，他们砰砰砰，把鱼都吓走了。”傻柱是孩子脾气，折腾了一顿，发现一条鱼都没有，当场就不乐意了，对着周围正在忙活的乡亲们就抱怨起来。 大家的表情也有些讪讪的，毕竟他们在萧凡那学来的本事，转眼就让萧凡没了收成，大家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萧凡却笑呵呵地对大家说道，“大家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离着我的鱼篓远一些即可，还有大家忙活完了，留下个人守着即可，别扎堆在这站着，大声说话，不断地敲击冰面，也是会惊动鱼的。” 说完，便带着傻柱往大山里走。 傻柱拿着锤子，闷声跟着萧凡，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你小子倒是不怕死，山上可有狼。”萧凡看着一脸严肃的傻柱，笑呵呵地问道。 “柱子不怕死，没有收成，挨饿才是最难受的。”傻柱认真的说道。 “你小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萧凡不在多言，一边儿往山里走，一边儿设置了几个用来对付狼的险境。 傻柱则拿着刻刀，在萧凡的指示下，在陷阱附近留下明显的标识。 一来是防备有人进山，误中陷阱，二来是自己也好记住位置。 “来，你把羊皮袄穿上。”一进林子，就感觉到格外的寒冷，萧凡本来穿着狗屁大衣，外面还披着羊皮袄，但是看着傻柱一个劲儿哆嗦，就心疼，便脱下来分给他。 “萧凡叔，我火力旺，躺在雪地里睡觉都没事儿。”傻柱连忙摆手。 “让你穿，你就穿，你那不是火力旺，你那个踹阎王爷家大门呢你！” “哦！”傻柱听话地穿上了羊皮袄，不过傻柱年纪虽然小，但是骨架子大，穿上竟然有点小，有点撑裂的趋势，看得萧凡一阵心疼。 不过总比冻伤这小子要强。 要知道，村里人之所以不敢上山，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进山很容易严重冻伤，甚至于冻死在山里。 那是会成为冰雕的。 萧凡叮嘱柱子跟自己一起小心观察，而且没有必要不要发出声音，惊扰动物。 他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找到几只野鸡回去。 忽然傻柱停下了脚步，萧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头饥饿的金钱豹，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这东西极其凶猛，萧凡感觉自己爷俩碰上他，十有八九得团灭。 对方极其灵活且凶猛，而且会上树。 而自己的箭法还很拉胯。 傻柱皱着眉头，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道，“叔，肉！” “肉你大爷！”萧凡瞪了他一眼，“你不想活了！他能弄死咱俩。” 萧凡拉着傻柱往后撤，结果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脚底下有东西，低头一看，竟然野猪的粪便，萧凡顿时皱眉，“不会那么寸？” 结果扭头往回望去，不远处一头正在觅食的野猪，听到了豹子的动静，正在往这边儿赶，恰好看到撅着屁股往后撤的萧凡。 瞬间在树上蹭了蹭獠牙，开始蹬腿，溅起漫天雪花。 “妈的！”萧凡心里骂了一句。 这老天爷太狠了，时不时的夜里撒点小雪，掩埋了气味也就罢了，还将很多动物的粪便也给遮挡了。 正常来讲，自己绝对不会犯下如此重大的错误。 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金钱豹和野猪的领地边缘来了。 “叔，咱们要成肉了。”傻柱这家伙，脑回路比较简单，豹子提醒小一些，他觉得自己一锤子能给干死。 但是野猪不一样了，野猪体型大，那两颗獠牙，就像是脑袋上，插着两根长矛一样。 这要是捅在身上，绝对出两个大窟窿。 萧凡拽着傻柱，指了指不远处数道，“咱爷俩从这边儿逃。” “叔，我跟他们拼了，让他们吃我，你跑。”傻柱摇头道。 “你拼个屁，留好你的劲儿头，一会儿还得吃肉呢。”萧凡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拽着他就逃。 两个人的步伐很快很轻，起码现在花豹还没注意到他们。 结果走了没有几步，野猪率先发出了怒吼。 “嗷嗷!” 那头离着萧凡比较近的金钱豹，瞬间发现了他们，猛地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第40章 与狼共舞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跑！”萧凡箭术很勉强，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抽弓搭箭，对着金钱豹就是一箭。 金钱豹冲得太快，眨眼间就快要追上萧凡了，结果迎面来了一箭。 金钱豹身子极其灵活，往树上一蹬，身子就蹿了起来，箭簇擦着它的脊背飞了过去，而金钱豹的速度不减，朝着二人继续追击。 萧凡这个气啊，他感觉金钱豹的眼神在死死的盯着自己，而且似乎还有一丝嘲弄的气息。 好像再说，整得花里胡哨的，就这？ 而这个时候，就在野猪的奔驰也很快，在萧凡等人奔跑的功夫，已经如同战车一般冲了过来。 操弄着獠牙，就要撞萧凡和傻柱。 柱子骂骂咧咧道，“死猪！弄死你！” 说着，手中的锤子朝着对方砸了过去，野猪根本没多想，朝着傻柱就撞。 在他看来，傻柱应该是跟萧凡一样的废柴，结果砰的一声。 傻柱傻了，因为虎口裂了，手心里直接渗出血来，锤子也差点飞了。 而野猪的铠甲则被砸得哗啦啦掉了一堆松油泥块，整个身体也直接翻了个跟头。 “快走！”萧凡直呼好家伙，傻柱这孩子，要是到了战场上，绝对是一员猛将。 但要是再不走，不是被野猪吃了，就是让金钱豹吃了。 这个时候，金钱豹也来了，不过第一反应不是朝着萧凡他们进行猎杀，而是朝着野猪冲了过去。 因为刚才傻柱弄的野猪直接翻了跟头，而且野猪还没了动静。 结果金钱豹刚刚过去，野猪就蹬着小腿，朝着金钱豹的肚子顶了过去。 金钱豹一个惊险跳跃，躲过了致命一击，口中发出愤怒的嘶吼。 萧凡没有心思多看，而是拽着傻柱的锤子，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耳畔还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咆哮。 萧凡越跑越觉得心里凉凉的。 不论是野猪，还是金钱豹，速度都非常快，靠他们这两条腿，真的够呛。 就在萧凡还在想着怎么努力逃亡的时候，人生中崭新的惊喜出现了。 就在前方出现了一头老狼。 不是唱同桌的你的老狼，是一头骨架颇大，但很瘦弱，毛发也失去了光泽的狼，他的行动迟缓，估计嗅觉也出现了问题，傻乎乎地往野猪和金钱豹的领地跑。 迎面正撞见了萧凡。 双方的速度都很快，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傻柱最是恼火，“猪欺负人，猫欺负人，你这条狗也欺负人，弄死你！” 手心冒血，还挥舞着锤子，要砸死对面。 这头狼的眸子里，竟然闪过了人类一般智慧的眼神，混琢磨的眸子转了转，立刻一闪让开了道路。 而就在这时，金钱豹追了过来，萧凡甚至能听到金钱豹的四肢踩在雪地上，沙沙的声音。 萧凡眼珠子一转，“我似乎只要跑得过狼就可以了。” “而且这头狼，已经这么老了，跑不快。” 想到此处，萧凡抬手就是一箭，对着狼的肚子就射了过去。 关键时刻，萧凡不靠谱的箭法又出现了。 他上一辈子是射箭高手，但是这辈子不行啊，这幅身体要力气没力气，要准度没准度。 老狼一边儿跑，一边儿很是嫌弃的一闪，就躲开了。 还朝着萧凡摇了摇头，像极了哈士奇嘲讽主人的样子。 萧凡真想抢过傻柱的锤子，给他来一下。 “嗷嗷嗷！”野猪也没停，他的速度比起金钱豹丝毫不弱。 萧凡无比头疼，什么鬼，你们两个不内斗，追赶我作甚？ 你们弄死我，不还得打一架么？ 而一边儿的老狼也意识到不对劲，加快了脚步，不过看他的样子，年纪大了，确实跑不快，速度竟然跟萧凡差不多。 萧凡顿时觉得有门，嘴里喊道，“柱子，跑快点，比这个老东西快就有门。” 而这个时候，野猪那边儿出了问题，因为视力太弱，而且冲的速度太快，獠牙拽在了一刻腐朽的老树上，瞬间扎穿了老树，像极了撞在树上的兔子。 不过不一样的是，兔子撞在树上是死了。 野猪撞在树上，是他栽了个跟头，树直接炸裂开来，它愣在原地有些发懵。 傻柱见状，嘿嘿嘿的傻笑，“傻猪！让俺傻柱弄死你！” 说着，转身就要报手掌裂开之仇，被萧凡一巴掌抽在了脸上，“跟老子跑！谁让你回身的，不想活了！” “哦！”傻柱心里很是不是不爽，但还是跟着萧凡一起跑了。 萧凡感觉自己的人体极限都要突破了，而老狼则比较命苦，一不小心踩中了刚才萧凡布置的险境，直接被刺伤了一条腿，速度直接慢了下来。 萧凡见状，心中暗道，“给你头受伤的老狼来吃，你就不要吃我喽。” 结果那金钱豹根本不搭理老狼，越过它，直接朝着萧凡发了疯地冲了过来。 老狼瞪大了眼睛，晃了晃脑袋，感觉情况不太对劲。 扭头就往另外的方向逃去，可逃了没多远，竟然忍痛朝着萧凡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萧凡心中暗道，“草！老子是得罪了山神么？见面都要干死我？你一头受伤的狼，不躲着舔伤口，你还有心思报仇？” 萧凡虽然生气，却不敢有丝毫犹豫，一边儿跑，一边儿故意把金钱豹往险境的方向引。 只是这金钱豹很狡猾，只要是有陷阱的地方，几乎都躲开了。 傻柱见状急了，在奔跑的过程中，忽然大嗓门喊了句，“啊！” 这一嗓子，吓了金钱豹一跳。 金钱豹直接愣了片刻，就在这是，傻柱的锤子扔了过来。 “砰”的一声，锤子没有砸中金钱豹，却砸在了树上。 雪花哗啦啦地从树上往下掉，金钱豹刚刚落地，就感觉视线受阻，眼前白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萧凡见状，知道机会来了。 不敢犹豫，抽弓搭箭，对准金钱豹，连射了两箭，正中金钱豹的心口。 不过萧凡的力气不够，金钱豹虽然中箭，却没有立刻毙命，而是继续发了疯地朝着萧凡追了过来。 傻柱没了锤子，也不敢回去捡，在地上捡起几块，刚才摆弄险境，挖出来的石头，对着金钱豹就砸。 还别说，金钱豹受伤之后，速度减弱，傻柱的石头还真的偶尔能砸中。 就在这时，老狼也追了上来，看他鼻子口腔不断地冒热气，估计这会儿也挺累的，但是他追上来，并没有追萧凡。 而是对着金钱豹的肛门就咬了过去。 金钱豹正准备跟萧凡他们拼命，完全没有注意到老狼，瞬间让老狼得手，这一下子连睾丸都给薅下来一个。 老狼一击得手，也不恋战，扭头换了个方向就逃。 结果一转头，就碰到了再次赶来的野猪，老狼看了萧凡一眼，给了他一个复杂的眼神，叼着金钱豹的睾丸，就朝着野猪挑衅地晃了晃脑袋。 野猪大怒，追着老狼而去。 而这个时候，萧凡的弓箭又到了。 这一次又中了，正中金钱豹受伤的菊花位置，金钱豹吃痛，发出一阵阵惨叫。 对着萧凡的位置，再次冲了过来。 傻柱不知道啥时候，拿着朴刀，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眼看着金钱豹就要到了，傻柱猛地起身，怀里抱着朴刀，恶狠狠地喊道，“死猫，赶紧死！” 金钱豹眼看着就要扑向萧凡了，结果猛然间白晃晃的刀子到了，正中心口。 “噗！” 第41章 掏肛狼效忠 鲜血溅了傻柱一脸。 金钱豹口中发出剧烈的嘶吼，爪子朝着傻柱的肚子化了过去。 萧凡见状，猛地上前一脚。 金钱豹飞了，他也摔倒在地上。 傻柱抽出朴刀，对着金钱豹就要乱砍一气。 萧凡赶忙道，“别砍，皮子值老钱了。” 金钱豹身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涌，它嘶吼着朝着萧凡和傻柱几次想要起身，但力气已经被抽空了一半。 只能在地上滑动。 最后慢慢没有了声息。 而萧凡和傻柱靠在两棵树上，歇息了一阵，见金钱豹不挣扎了，也都松了一口气。 萧凡说道，“抓紧用雪掩埋血渍，咱们爷俩弄完了，赶紧下山，虽然天气冷，凝结得很快，但这血腥气还是有可能引来其他野兽。” “哦哦！”傻柱虽然虎口开裂，但是干活的速度很快。 萧凡起身，用朴刀砍了根树杈，又用绳索缠上金钱豹的四肢。 这只金钱豹大概一百八十斤左右，可以出肉八九十斤，骨头也有个六十来斤，最主要的是皮子。 可以做成真豹纹大衣，想想都带劲儿。 萧凡忙了一阵，感觉一股虚弱感又传了上来，刚才跑得太快，吸入了不少凉气，这会儿不光嗓子难受，就连肚子都不舒服。 就在萧凡不停地咳嗦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萧凡瞬间抽出弓箭，对准了对方。 没想到这老狼还挺能活，腿受了伤，竟然一瘸一拐地又回来了。 见到萧凡张弓搭箭，立刻来了个四仰朝天，仰躺下的动作。 萧凡一愣，只见他的毛虽然乱糟糟的，但是处于一种贴伏在身上的状态。 萧凡瞬间就明白了，这头老狼要向自己效忠。 傻柱嘿嘿道，“他的雀好小，叔我能摸一摸吗？” “去去去！”萧凡瞪了他一眼，按照道理来讲，如果狼向头狼效忠，头狼是要闻一闻他的生殖器之类的。 但是萧凡知道，狼是狡猾的动物，谁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说不准，这家伙是狼群派来的卧底也说不准呢。 毕竟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太出名了。 但是萧凡和傻柱现在都没有力气跟他搏斗了，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真的没有恶意，甚至有点像是老迈的哈士奇。 萧凡便小心翼翼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对方也不躲，甚至还发出了享受的声音。 “你他妈的是狼还是狗？”萧凡瞪了一眼。 对方闻言，似乎听懂了萧凡的话一般，抬起脖子就要喊上一嗓子。 吓得萧凡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萧凡无奈道，“别喊，你是狼，你是头掏肛狼行了！” 老狼用脑袋在萧凡身上蹭了蹭，一张嘴还吐出来一小块狗头金，用脑袋顶着往萧凡前面送。 似乎再说，“主子，拿去花。” 萧凡本来想糊弄糊弄，等下山就弄死这老狼。 没想到，这家伙给的太多了，连狗头金都有。 这下子萧凡有点下不去手，毕竟拿人手短。 他捡起狗头金，在雪地的反光下，似乎光芒四射。 “呜呜呜呜！”老狼见萧凡收下了狗头金，兴奋地当着萧凡的面，玩起了狼叼尾巴的游戏。 萧凡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真的有点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狼是狗。 不过，萧凡确实见钱眼开，暂时歇了弄死他的心思。 一来，老狼的肉很柴，不好吃。 二来，刚才它对自己和傻柱有救命之恩。 三来，它给了保护费，还给了很多。 这会儿休息得差不多了，萧凡让傻柱跟自己一起扛着树杈，吊着金钱豹往回走。 老狼则在前面开道，跑出去百余米，发现没有问题，就会折返，然后朝着萧凡不停的摇尾巴，示意可以通行。 然后又去屁股后面逛了一圈，发现没有追兵。 不一会儿，嘴里还叼着一大块老虎粪回来，已经结冰了，味道非常冲。 萧凡看见老虎粪，吓了一跳。 这山君真的是疯了，把狩猎范围都拓展到这儿来了。 幸好刚才解决了金钱豹，如果再跑下去，估计就能碰到对方了。 老狼似乎跟定萧凡了，将老虎粪交给他之后，又跑到前面去开道了。 双方一直到了老孙叔的猎人小屋，稍作修整。 萧凡拿出一条鱼来吃，老狼就跟狗一样蹲坐在一旁。 萧凡道，“你吃吗？” 老狼摇摇头，直勾勾地看着萧凡手里的鱼。 萧凡扔过去半条，老狼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傻柱嘿嘿道，“小凡叔，这狗不错，给我成不？” 说着就要上前摸老狼，结果这老东西立刻靠到萧凡身边儿，竖着尾巴，朝着对方呲牙。 萧凡拍了它一下，“要跟着老子，你就老实点。” 老狼立刻老实的蹲在地上，呜呜呜地表达自己的委屈。 萧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灵性的畜生。 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他回去。 不过下山之前，萧凡还用布条给他裹了裹受伤的腿脚，又弄了个绳套拴在脖子上。 老狼任凭萧凡施为，一动不动。 等到傻柱也吃饱了，二人继续扛着金钱豹下山，路过村口的时候，村里人看见萧凡竟然看着金钱豹下来了，一个个震惊的嘴巴都阖不上了。 有人靠近，想要跟萧凡说两句，结果发现萧凡身边儿牵着一头狼。 不过这狼用绳子拴着，就跟一条狗一样。 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萧凡，你进山打猎了？还搞死了一头金钱豹？”有村里人躲着老狼问道。 “对！”萧凡点点头。 “这山上的猎物好弄不？”顿时有人动了心思。 萧凡连忙摆手道，“我劝你们有功夫就去弄弄鱼，或者去林子边缘捡捡野果啥的，这个时候千万别上山，我今天一上山，便遇到了豹子，野猪，还有山君。” “你们看，这山君粪，还新鲜着呢，太危险了。” 众人一看老虎粪，立刻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不敢再提上山的事情。 萧凡牵着老狼，进了家门，拴在院子里。 老狼很是习惯的跟看门狗一样，自己叼来不少羊草，靠在栅栏底下，不一会儿就弄了个窝。 懒洋洋地往上一趴，就开始舔舐身上的毛。 “娘，娘子，叔，我回来了。”萧凡这一嗓子，立刻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老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媳妇一出门，就看到了老狼，吓得魂儿都飞了，扭头就去找家伙。 唯独老孙头，还算镇定，上前很是稀罕地转了转，似乎看见了老相识一般。 而掏肛狼也很是熟稔的朝着老孙头摇起了尾巴。 老孙头踹了他一脚，扭头又看向扔在一边儿的金钱豹，满意地点点头，“你小子命够大啊，这都能活着回来，还有野猪的味道，你们还遇到了野猪？” “是。以后可不敢走那么远了，差点把命丢了，柱子的虎口都裂了。”萧凡后怕道。 “嗯！知道就好。”老爷子坐在一边儿，指着老狼说道，“知道它是谁不？” 萧凡一愣，疑惑道，“他一个畜生，还有名号？莫非是人变得不成？” 第42章 长海买鞭 “那肯定的，这家伙是老狼王的军师。”老孙头笑呵呵的说道。 “军师？莫非这东西是狈？”萧凡听闻，立刻来了兴致，伸手拿来一根木棍比画，想要量一量长短。 老狼白了萧凡一眼，但很是乖巧的站起身来，甚至还抬了抬前腿。 《酉阳杂俎》中说：“狈，前足极短，每行常驾于狼腿上，狈失狼则不能动。 上辈子他做了一辈子护林员也没见过狈，所以听老孙头这么一说，很是好奇。 老孙头摇摇头道，“那是传说中的畜生，谁都没见过，说它是老狼王的军师，是因为五年前，它出谋划策，帮着一头并不是特别健壮的狼登上了王位，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 “那时候我腿脚还不像是现在这么不利索，在大山深处遇到过他们好多次，当时他们政变的时候，我还在场呢。” “看他这模样，估计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萧凡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了，这家伙是一头社会狼，联系了一帮狼，帮助老狼王取得了狼王之位。 “你的意思是，老狼王被赶下王位，亦或是死了，他也被新狼王驱逐了？所以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差不多，这家伙怂得不行，之前老狼王让他狩猎，他从来不去，点卯也是跟没吃饭一样，狩猎更是出工不出力。也就是老狼王卖他面子，不然他早就被赶出来了。”老孙头提起过往在山中狩猎，见识到的新奇事，也很是怀念，叨叨地多说了两句。 萧凡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没想到你还是个奸臣。” 掏肛狼似乎能听懂人言，见自己的过往被人说破，似乎很是羞涩一般，低着头，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你是想养着它？”老爷子饶有兴致地问道。 “本来想下山之后弄死它的，但是它献给我一块狗头金，这东西咱们老百姓不敢花，但是谁知道日后用不用得上。”说着，将口袋里的狗头金拿了出来，递给了老孙头。 老孙头拿着狗头金，用鼻子嗅了嗅，又用舌头舔了舔。 “多少年没见过这玩意了，当年在高丽，我也曾在地主腚沟子里抢来一块，这东西老值钱了，可惜咱们老百姓花这玩意比较难。”说着，老孙头将狗头金还给萧凡，指着掏肛狼说道，“这家伙被驱逐了，跟狼群有仇，养着他通风报信也不是不行。”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帮你驯服他，但是这畜生野性难改，你得小心着点。” “好！” 二人说话的时候，傻柱就在旁边儿拿根草，拨弄掏肛狼的小雀。 掏肛狼无奈，就用尾巴砰砰砰的砸傻柱的胳膊，疼得傻柱嗷嗷直叫。 老太太还有两个儿媳，这会儿拿着棒槌，已经在旁边儿站了一阵了。 即便是老孙头和萧凡交谈，一点事儿都没有，他们也不敢开口。 再三确认，这老狼不会有威胁，老太爱才瞪大眼睛，激动地说道，“儿啊，你是真疯了！你竟然敢跟豹子动手，还牵回一头狼来，你不怕死啊！” 傻柱在一边儿嘿嘿道，“奶，还有猪呢！猪那牙拿了长，要撞死我跟萧凡叔呢！” 话音刚落下，屁股就挨了萧凡一脚，掏肛狼也立刻做出进攻姿态，随时要给傻柱来个掏肛。 萧凡瞪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来的猪！” 老太太上前，拽着他的胳膊，激动道，“你别糊弄我！柱子这孩子从不说谎，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玩命！” “咱们家大不了就吃鱼，也饿不死人啊！” 萧凡呵呵的说道，“娘，我们是一不小心碰上了，根本没上身上，而且这不还有头狼给我们帮忙呢！” 宋念念一脸惊奇，瞪大了眼睛，“夫君，这狼还能给你狩猎？” “我就知道夫君老厉害了，王霸之气一抖，连狼都听从您的召唤，帮您横扫雪山！” 孙秀梅拽了拽宋念念，用手指点了点她脑门，示意她别整天胡思乱想。 萧凡笑着对家人说道，“真的，你们看着豹子的屁股，就是这老狼掏的，一下子要了它半条命，我补的箭，柱子补的刀。” “野猪呢？”老太太问道，“野猪可老厉害了，你们怎么躲避的？” 傻柱哈哈道，“猪自己撞树上了。” 萧凡见家人担忧，就将捕猎的过往大致说了一遍，不过经过他这么说，整个过往非常轻松，而且过分夸大了掏肛狼的战绩。 听得两女直呼精彩，捂着嘴一脸的崇拜。 老太太也差点被萧凡糊弄了，结果看到了老爷子一脸不屑的表情。 瞬间知道萧凡糊弄自己，不过想到儿子好歹是活着回来了，也舍不得深究。 萧凡笑着说道，“娘，你们就别担心了，反正我们回来了，您带着我俩媳妇，去把豹子收拾收拾，血留着炒个菜什么的，下水留着自己吃，肉存几斤，骨头留着自己炖汤。” “大部分肉、豹子鞭、皮毛我拿去换东西。” 老太太对于干活，从来不犹豫，招呼两个儿子和傻柱，就往屋里走。 一边儿的老孙头惆怅道，“进山一趟，将锤子丢了？” “嗯！”萧凡苦笑一声道，“叔，您放心，我记得地方，回头找回来。这个时候，别人也不敢上山。” “找肯定要找，但是让傻柱在家里守着，咱爷俩去，他跟着你我不放心。”老爷子说道。 萧凡点点头，心道，“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多猛啊，搁三国起码是个疯狂典韦。” 萧凡糊弄老太太可以，但是却不敢糊弄老爷子，在老孙头的注视下，萧凡又将整体的狩猎流程说了一遍。 老孙头听得连连点头，既感慨萧凡临机应对的能力，又感慨他命好。 期间宋念念拿来两碗鱼汤，萧凡自己吃了几口，扔给了掏肛狼半条鱼。 掏肛狼吃得开心，趴在羊草堆里呼呼地睡了。 就在萧凡准备去帮着老太太他们收拾豹子的时候，李长海急匆匆的来了，“萧凡，我刚才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听村里说，你小子抓到了金钱豹，你要是豹鞭还没买主，能不能卖给我？” 萧凡眉开眼笑，这运气也太好了，还没去野驴坡呢，买主就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个钱不能收。 的才是最贵的，人情往来这个东西，自己要学会。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孤零零的护林员了。 “长海哥，你还需要这玩意？”萧凡挑眉道，“咱这个岁数，不该需要啊？而且嫂子还出门了。” “这个、其实”李长海尴尬的要命，艰难的开口道，“就是我一个朋友，他有点不行了，找了郎中开的药，就需要那么一副药引子，我就想着找你买。” “我那朋友很厉害，也是做官门的人物，若是他开心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嗨，我都懂，不就是一个豹子豹鞭么，”萧凡爽利的笑了起来，“我承蒙哥哥的扶持，最近日子好了些，钱就不要了，东西你拿走。” 他转身就去了屋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碗里，把豹鞭端了过来，塞到了对方手里。 “哥哥送给朋友，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弟弟。你赶紧走，弟弟这边儿还有两个弟妹要伺候呢。”说着就把李长海往外推。 “不行，你日子也不宽敞，哥哥怎么能占你的便宜。”李长海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铜钱，里面还夹着小块的银子，就要塞给萧凡。 结果萧凡速度极快，将对方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第43章 香气太诱人 李长海一脸尴尬地站在萧凡家门口，手里还拿着带着浓郁血腥气的豹鞭。 其实他也很意动，这东西虽然闻着有些腥臭，但却是彻彻底底的大补之物。 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跟六十岁的老头没有多大区别。 其实李长海平日里自己压力也很大。 在北荒这破地方，一旦晚上冷风呼呼地刮，除了在床上搂着媳妇睡觉，一点其他的事情都没有。 既然是搂着睡觉，就难免有点其他的动作。 可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天天搂着。 听说此物，可以让男人重返二十岁，也不知道真假，李长海拿着豹鞭，连续吞咽了好几回口水，才放弃了成为阳顶天的渴望。 还是办大事要紧。 当然，走之前，他还不忘看了李家一眼，心里默默地决定。 等到见到自己那朋友的时候，一定要跟他好好说说萧凡的本事，让他拿了好处，一定不能忘了萧凡。 萧凡回到屋里，老孙头已经歇着去了，傻柱靠在炭盆边儿上，不停地对着手心吹气。 看样子刚才已经包扎过了，此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这家伙依然皱眉不停地吹，仿佛他嘴里吹出来的是仙气，能给吃好一样。 不一会儿的功夫，家里的豹子肉就收拾出来了。 孙秀梅在外面抱来了柴火，坐在木头墩子上，开始往灶膛里放柴火。 不一会儿的功夫，萧凡家的烟囱里就燃起了袅袅炊烟。 村里人每当这个时候，就非常羡慕萧凡家里。 宋念念手里拿着吹筒，不停地往灶膛里吹气，傻柱想要过去帮忙，却被老太太给拉开了。 别人不愿意跟傻柱说话，但是老太太却愿意唠叨，“柱子啊，男女有别，那两个都是你婶子，你不能靠那么近，不然是不尊重你萧凡叔。” 傻柱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奶，我知道了。”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那以后要是有人靠近你叔的女人怎么办？” 傻柱恶狠狠的攥着拳头，“揍他！往死里揍他！” 结果攥拳的力道太大，糊口又破了，鲜血往外流，疼的这家伙呲牙咧嘴。 孙秀梅掀开锅盖，里面的水腾腾地烧开了，老太太将切下来的豹子肉，一大块一大块地放进锅里。 萧凡蹲在一边儿，颇有幸福感的看着。 忽然外面听到有人呼喊，“萧凡，萧凡！” 是李长海的声音，萧凡踹着袖子，急匆匆的走到院子门口。 李长海拿来一个包裹，递给了萧凡，“这是我之前从一个贼寇家里抄家拿来的，据说都是一些香料，你也知道，咱们北荒做饭比较糙，很多东西我浑家都不认识。” “不过听有些经验丰富的婶子说，这里面有香叶、八角、桂皮什么的。” “我浑家现在不在，我也用不上，都送给你。” 香料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属于贵族的产物。很多地方，还当这玩意是中草药。 老百姓是想要见一面，是相当难的。 萧凡看了一眼，愣了愣，然后说道，“长海哥，这玩意可不便宜，你就这么送给我了？” 李长海很是大气的说道，“你连珍贵的豹鞭都能送给我，我给你些香料又有啥，快收着，看看能不能用。” 说完将东西塞给萧凡，扬长而去。 萧凡检查了一番包裹，里面除了他说的各种香料之外，还有茱萸。 对，就是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茱萸。 萧凡拿着香料回去之后，老太太一脸疑惑的说道，“这都是些啥？” 萧凡将好几样调料放进锅里，尤其是茱萸放得多了些，现在天太冷了，出点辣的东西可以出点汗，暖暖身子。 等到调料放完之后，萧凡笑着说道，“这东西叫香料，煮肉可香了。” 紧接着萧凡将老太太推到了旁边儿，“刚才收拾豹子，您都累坏了，您歇歇。” 说着，就凑到了孙秀梅和宋念念近前。 宋念念站起身来，手里拿着吹筒，一脸严肃的对萧凡说道，“夫君，君子远庖厨。” “远什么远，我来给你们帮忙。”萧凡不容二人再说什么，就拿着从山上刚才捡来的木耳泡了泡，又拿出两个乡亲们拜师学抓鱼送的鸡蛋，放在一起做了个木耳炒鸡蛋。 不过等到真的实操了，萧凡又被孙秀梅抢过去了铲子。 大锅用着，便用家里的陶锅，这老陶锅看着年纪比萧凡都大，上面有裂纹。 因为不是铁质锅，传导性比较弱，所以宋念念拿着吹筒一个劲儿吹，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特别大。 而孙秀梅则拿着铲子，快速地翻动，不一会儿一小碟木耳炒鸡蛋就出锅了。 最后就是将家里所剩不多的米拿出来焖饭。 萧凡无所事事，端着木耳炒鸡蛋往屋里走，上面加了个海碗扣着，防止热气散了。 傻柱蹲在老太太旁边儿干活，嘴里还叼着几块小鱼干，见萧凡过来了，满意地舔着嘴唇，“萧凡叔，奶给的鱼干好吃。” “最近天天吃鱼，还没吃烦啊，一会儿可就吃饭了。”萧凡没好气的说道，“你那手别到处乱摸，感染了就麻烦了。” 老太太白了萧凡一眼，又塞给傻柱两条虾干，扭头看向萧凡，“儿啊，你可小心着点，我看着门外的那畜生，总是有些怕怕的，可别让他害了村里人。” 萧凡咳了咳，“娘，您放心，孙叔说了，这家伙在狼群里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奸臣，他不敢对村里人做什么的。这些日子，我也好好训训他，看看能不能用。实在不行就宰了剥皮。” “嗯，你心里有谱就成。”老太太点了点头，“你说都煮了豹子肉了，你还炒鸡蛋干什么？这才过了几天不挨饿的日子，你就开始这么造。” 萧凡呵呵的笑。 自己玩命捕猎，不就是为了家里人可以吃饱吃好么。 如果说，自己捕获了猎物，家里还抠抠搜搜，不舍得吃，不舍得喝，那不白忙活了。 “您就别操心这些了，孩儿搞来吃食，您就放心大胆的吃，以后咱们家，谁都饿不着。” 说完，扭头看向孙秀梅，这会儿她正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在马架屋里弥漫开来。 香味甚至从屋里飘到了院子外面，路过的孩子们，纷纷踮着脚往萧凡家里看。 “萧凡叔，你们家做啥啊，那么香。” 话音刚落下，躺在床头眯着的老孙头，黑着一张脸出去了，老太太想塞点阴干的小虾米给他，却被老爷子拒绝了。 “给了一个，能来一群。” 说完，老孙头推开门，解开掏肛狼的绳子，就把门打开了。 “一边儿玩去！瘪犊子！人家做饭，你们扒门口，你爹没教育你们啊！” 小家伙们撅着嘴，看狼是被牵着的，也不怕，纷纷回击道，“萧凡叔都没赶人，你个老东西怎么那么多事。” “滚滚滚！”老孙头骂骂咧咧道，“再不滚，老子打人了。” 孩子们见老孙头凶巴巴的，只能无奈的低着头离开。 其中一个大孩子说道，“感觉是豹子肉的香气，我感觉我一会儿啃木头都能吃饱。” 另外一个孩子咽了咽口水，“闻起来太香了，我肚子好难受。” 香味不仅吸引了很多村里的孩子，还飘到了邻居家。 萧凡家邻居姓沈，家里是金陵的富户，被发配到的北荒，男人之前是做生意的，可到了北方这破地方，受了老罪了，一点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这会儿闻着香味，男人肚子也很难受。 家里的娃子，叫沈旺，拼命地啃小时候父亲给他做的磨牙棒，时不时地抬头看向老娘，“娘，这味道是什么？怎么这么香啊！” 沈家女人没好气地骂道，“你有没有出息，刚才不是吃了半个窝窝头了吗？怎么还惦记吃？” 第43章 香气太诱人 李长海一脸尴尬地站在萧凡家门口，手里还拿着带着浓郁血腥气的豹鞭。 其实他也很意动，这东西虽然闻着有些腥臭，但却是彻彻底底的大补之物。 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跟六十岁的老头没有多大区别。 其实李长海平日里自己压力也很大。 在北荒这破地方，一旦晚上冷风呼呼地刮，除了在床上搂着媳妇睡觉，一点其他的事情都没有。 既然是搂着睡觉，就难免有点其他的动作。 可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天天搂着。 听说此物，可以让男人重返二十岁，也不知道真假，李长海拿着豹鞭，连续吞咽了好几回口水，才放弃了成为阳顶天的渴望。 还是办大事要紧。 当然，走之前，他还不忘看了李家一眼，心里默默地决定。 等到见到自己那朋友的时候，一定要跟他好好说说萧凡的本事，让他拿了好处，一定不能忘了萧凡。 萧凡回到屋里，老孙头已经歇着去了，傻柱靠在炭盆边儿上，不停地对着手心吹气。 看样子刚才已经包扎过了，此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这家伙依然皱眉不停地吹，仿佛他嘴里吹出来的是仙气，能给吃好一样。 不一会儿的功夫，家里的豹子肉就收拾出来了。 孙秀梅在外面抱来了柴火，坐在木头墩子上，开始往灶膛里放柴火。 不一会儿的功夫，萧凡家的烟囱里就燃起了袅袅炊烟。 村里人每当这个时候，就非常羡慕萧凡家里。 宋念念手里拿着吹筒，不停地往灶膛里吹气，傻柱想要过去帮忙，却被老太太给拉开了。 别人不愿意跟傻柱说话，但是老太太却愿意唠叨，“柱子啊，男女有别，那两个都是你婶子，你不能靠那么近，不然是不尊重你萧凡叔。” 傻柱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奶，我知道了。”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那以后要是有人靠近你叔的女人怎么办？” 傻柱恶狠狠的攥着拳头，“揍他！往死里揍他！” 结果攥拳的力道太大，糊口又破了，鲜血往外流，疼的这家伙呲牙咧嘴。 孙秀梅掀开锅盖，里面的水腾腾地烧开了，老太太将切下来的豹子肉，一大块一大块地放进锅里。 萧凡蹲在一边儿，颇有幸福感的看着。 忽然外面听到有人呼喊，“萧凡，萧凡！” 是李长海的声音，萧凡踹着袖子，急匆匆的走到院子门口。 李长海拿来一个包裹，递给了萧凡，“这是我之前从一个贼寇家里抄家拿来的，据说都是一些香料，你也知道，咱们北荒做饭比较糙，很多东西我浑家都不认识。” “不过听有些经验丰富的婶子说，这里面有香叶、八角、桂皮什么的。” “我浑家现在不在，我也用不上，都送给你。” 香料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属于贵族的产物。很多地方，还当这玩意是中草药。 老百姓是想要见一面，是相当难的。 萧凡看了一眼，愣了愣，然后说道，“长海哥，这玩意可不便宜，你就这么送给我了？” 李长海很是大气的说道，“你连珍贵的豹鞭都能送给我，我给你些香料又有啥，快收着，看看能不能用。” 说完将东西塞给萧凡，扬长而去。 萧凡检查了一番包裹，里面除了他说的各种香料之外，还有茱萸。 对，就是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茱萸。 萧凡拿着香料回去之后，老太太一脸疑惑的说道，“这都是些啥？” 萧凡将好几样调料放进锅里，尤其是茱萸放得多了些，现在天太冷了，出点辣的东西可以出点汗，暖暖身子。 等到调料放完之后，萧凡笑着说道，“这东西叫香料，煮肉可香了。” 紧接着萧凡将老太太推到了旁边儿，“刚才收拾豹子，您都累坏了，您歇歇。” 说着，就凑到了孙秀梅和宋念念近前。 宋念念站起身来，手里拿着吹筒，一脸严肃的对萧凡说道，“夫君，君子远庖厨。” “远什么远，我来给你们帮忙。”萧凡不容二人再说什么，就拿着从山上刚才捡来的木耳泡了泡，又拿出两个乡亲们拜师学抓鱼送的鸡蛋，放在一起做了个木耳炒鸡蛋。 不过等到真的实操了，萧凡又被孙秀梅抢过去了铲子。 大锅用着，便用家里的陶锅，这老陶锅看着年纪比萧凡都大，上面有裂纹。 因为不是铁质锅，传导性比较弱，所以宋念念拿着吹筒一个劲儿吹，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特别大。 而孙秀梅则拿着铲子，快速地翻动，不一会儿一小碟木耳炒鸡蛋就出锅了。 最后就是将家里所剩不多的米拿出来焖饭。 萧凡无所事事，端着木耳炒鸡蛋往屋里走，上面加了个海碗扣着，防止热气散了。 傻柱蹲在老太太旁边儿干活，嘴里还叼着几块小鱼干，见萧凡过来了，满意地舔着嘴唇，“萧凡叔，奶给的鱼干好吃。” “最近天天吃鱼，还没吃烦啊，一会儿可就吃饭了。”萧凡没好气的说道，“你那手别到处乱摸，感染了就麻烦了。” 老太太白了萧凡一眼，又塞给傻柱两条虾干，扭头看向萧凡，“儿啊，你可小心着点，我看着门外的那畜生，总是有些怕怕的，可别让他害了村里人。” 萧凡咳了咳，“娘，您放心，孙叔说了，这家伙在狼群里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奸臣，他不敢对村里人做什么的。这些日子，我也好好训训他，看看能不能用。实在不行就宰了剥皮。” “嗯，你心里有谱就成。”老太太点了点头，“你说都煮了豹子肉了，你还炒鸡蛋干什么？这才过了几天不挨饿的日子，你就开始这么造。” 萧凡呵呵的笑。 自己玩命捕猎，不就是为了家里人可以吃饱吃好么。 如果说，自己捕获了猎物，家里还抠抠搜搜，不舍得吃，不舍得喝，那不白忙活了。 “您就别操心这些了，孩儿搞来吃食，您就放心大胆的吃，以后咱们家，谁都饿不着。” 说完，扭头看向孙秀梅，这会儿她正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在马架屋里弥漫开来。 香味甚至从屋里飘到了院子外面，路过的孩子们，纷纷踮着脚往萧凡家里看。 “萧凡叔，你们家做啥啊，那么香。” 话音刚落下，躺在床头眯着的老孙头，黑着一张脸出去了，老太太想塞点阴干的小虾米给他，却被老爷子拒绝了。 “给了一个，能来一群。” 说完，老孙头推开门，解开掏肛狼的绳子，就把门打开了。 “一边儿玩去！瘪犊子！人家做饭，你们扒门口，你爹没教育你们啊！” 小家伙们撅着嘴，看狼是被牵着的，也不怕，纷纷回击道，“萧凡叔都没赶人，你个老东西怎么那么多事。” “滚滚滚！”老孙头骂骂咧咧道，“再不滚，老子打人了。” 孩子们见老孙头凶巴巴的，只能无奈的低着头离开。 其中一个大孩子说道，“感觉是豹子肉的香气，我感觉我一会儿啃木头都能吃饱。” 另外一个孩子咽了咽口水，“闻起来太香了，我肚子好难受。” 香味不仅吸引了很多村里的孩子，还飘到了邻居家。 萧凡家邻居姓沈，家里是金陵的富户，被发配到的北荒，男人之前是做生意的，可到了北方这破地方，受了老罪了，一点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这会儿闻着香味，男人肚子也很难受。 家里的娃子，叫沈旺，拼命地啃小时候父亲给他做的磨牙棒，时不时地抬头看向老娘，“娘，这味道是什么？怎么这么香啊！” 沈家女人没好气地骂道，“你有没有出息，刚才不是吃了半个窝窝头了吗？怎么还惦记吃？” 第44章 吃肉吃到爽 入冬前，男人还能弄点山货去城里卖。 可随着大雪封路，想出门就太难了，家里就没有了进项。 幸好之前沈家女人，存了点糙米，不然一家人都能活活的饿死。 沈旺爹叫沈有福，听到媳妇呵斥孩子，连忙解释道，“别说他了，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能耐，咱们孩儿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肉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老是这样也不行啊，早知道就去给萧凡家帮忙收拾院子了，起码能给孩子混条鱼。” 说着，男人还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还有就是，这萧凡媳妇的手艺怎么那么好，我都多少年没闻到那么香的味道了。” 沈家女人闻言，立刻不干了，坐在地上就哭，指着沈有福就开骂，“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们沈家当牛做马，陪你发配北荒过苦日子，一点怨言可都没说过，你倒好，惦记人家女人的手艺。” “我不活了我！”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看到自己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沈有福连忙说道，“我这是感慨我自己没本事，我女人要是有肉做饭，未必就比他们差。” “你忘了，当初在金陵，咱娘一直夸你手艺好了。” 女人哼了一声，麻利的起身，然后说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废物，萧凡能够得了李长海的赏识，摆明了是要发迹，别人都知道拜师学艺或者帮忙干活啥的，就你死要面子。” 她到了里屋，翻开了自己的嫁妆箱子。 沈家遭灾之前，提前写了休书，让她带着东西回了家，算是保存下来点东西。 她在箱子翻看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枚簪子，想想似乎，萧凡有两个女人，就又拿了个步摇。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在半路上早就让土匪给抢了。 好像还是有点不够，现在大家都吃不饱饭，这些东西反而变得不怎么值钱。 狠了狠心，女人又从灶台地下，掀开一块砖头，拿出十几枚大钱出来。 这些东西，应该能够跟萧凡交个朋友，换点肉吃。 沈家女人，踹着东西，急匆匆的出门了，走了近了，这香味更刺激人了。 沈家女人感觉自己就算是够克制的了，依然不停地流口水。 她终于知道为啥萧凡家的肉那么香了，加了不少香料呢。 萧家真的是发迹了，竟然舍得放香料，他们沈家发达时，也不敢这么造啊。 顿时觉得自己怀里的首饰和铜钱不值钱了。 “呜呜呜！”掏肛狼知道不能随便嚎，但有生人靠近，也忍不住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煮个肉而已，一直被人打扰，萧凡也很烦。 当下皱着眉头出门，一看竟然是沈有福他媳妇，顿时疑惑道，“沈家嫂子，你咋来了？” 据他所知，沈有福是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每次路过，眼角都是瞥人的。 倒是听孙秀梅说过，他家女人不错，之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还送过几回粮食。 不过萧凡也瞧不上沈家，觉得人家是臭作生意的，吃着人家的米，还骂人家不是东西。 沈家女人神色有些羞赧，“是这么回事儿，听说萧凡你做了巡卒，我男人是经常出去做生意的，到时候少不了你的照应，便准备了些东西，算是祝贺你一番。” 说着，便将怀里的东西往外掏。 萧凡一看是一枚铁制的簪子和步摇，虽然不值钱，但染了色看起来颇为精致。 估摸着，如果不是大雪封路，送到当铺去，也能值几十文钱。 当下连忙摆手道，“嫂子，不至于，不至于，一个小小的巡卒而已，哪里知道祝贺。而且，现在大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东西你赶紧拿回去。” “这灾荒年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过去，万一有那么一天，这东西没准能救命呢。” “我家男人做事情踏实，倒是饿不死我们娘几个。”沈家女人其实也尴尬得要命，但一想到连磨牙棒都要咬断了的儿子，便艰难地开口，“就是，我们家小旺好久没吃肉了，闻着你们家做肉，馋的不行，不知道能不能允我们一块。” 萧凡眼珠一转，心道这沈有福经常出去做生意，到时候自己说不准能用得上。 便痛快地说道，“嫂子，你等着。” 说着，就用碗装了些拿了出来，递了过去，“嫂子，拿回去吃，也别说什么我照顾有福哥的话，将来万一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让他别推辞就行。” “东西我就不收了，您赶走。” 说完，东西也不拿，就急匆匆的回了房间。 沈家女人几次想要靠近，把东西扔进来，结果掏肛狼一直瞪着她，一脸的不善。 最后沈家女人羞愧十足的离开了。 等到萧凡进屋，老太太一脸心疼，“你说说，这刚打了一只豹子，不是长海来要鞭，就是邻居来讨肉，孩子你得狠下心来，不然还卖不卖了？” 萧凡笑了笑，“娘，孩儿心里跟明镜一样，别人想占咱们家便宜，可不容易。” 孙秀梅低着头没说话，他是同意夫君送的，但是不敢忤逆老太太。 宋念念则指挥着傻柱摆桌子，自己把吃食一样一样往桌子上放。 今天的饭很丰盛，有鱼，有鸡蛋炒木耳，还有一大盆豹子肉。 此外，便是一人一碗大米饭。 萧凡刚端起碗来，老孙头就开口了。 “大侄子，好人做到底，你都送长海豹鞭了，何不也送一碗肉过去，让他心里再多一分感激？” 萧凡一想，觉得老孙叔说得有道理。 便叫来了傻柱，傻柱倒是听话，按照萧凡的要求，朝着李长海家就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这家伙就浑身是泥的跑了回来。 “你跟人摔跤了？”萧凡疑惑地问道。 傻柱嘿嘿道，“馋肉了，跑得太快，摔跤。” 他坐下之后，一家人就开始吃饭。 老孙头不免问起，送肉过去，李长海是什么情况，结果傻柱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孙头一瞪眼，“你个傻货，一会儿看老子怎么揍你。” 傻柱嘴里啃着大骨头，呜呜呜地说道，“吃饱了，不怕！” 萧凡苦笑着摇头，这是他第一次吃豹子肉，尝了两口味道相当不错。 便忍不住抱着一大块肉啃了起来。 家里人估摸着都没吃过香料做的饭，当然，也没吃过豹子肉，就连老孙头都没吃过。 大家一开始动嘴，就根本停不下来。 “萧凡，我发现你是真的厉害，”老孙头吃了八分饱之后，终于又开始说话了，“之前我们在军中，也发现过香料，但是煮肉之后，麻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你这肉不一样，有一股辣辣的感觉，但又不是蒜，还有就是很香，又香又辣，吃进肚子里，出一身汗，让他舒坦极了。” 宋念念则用手不停地扇着嘴边儿，兴奋地说道，“夫君太好吃了，这豹子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啊。” 萧凡笑起来，“好吃，以后夫君想办法让你天天吃。” 老太太放下筷子，“什么天天吃，不要命了，孩儿你是读书人，既然现在家里有点底子了，你该琢磨读书的事情了。” 孙秀梅感觉自己恨不得把舌头都咬断了，但是老太太一开口，她就立刻清醒过来，跟着连连点头，“夫君，这肉虽然好吃，但是吃这一回就够了，你还是得想办法读书。” 傻柱灌了一口水说道，“书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光着” 老孙头勃然大怒，“你个臭小子，谁让你翻我柜子的，老子打死你” 说完拽着傻柱，就往小间走去。 这孩子，一点不挨揍，皮子就痒痒。 他也放下筷子，对老太太说道，“娘，一会儿我出趟门，您跟秀梅，还有念念在家里小心点。” 第45章 前往野驴坡 老太太其实是不太愿意看见儿子出门的。 尤其是现在外面那么乱，还有大雪封山、封路的情况。 不过老太太也知道，儿子长大了，总该去闯一闯，所以便没将愁绪表露出来。 而是再三叮嘱道，“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叔腿脚不好，要好生照顾着，如果起了白毛风，需要在人家过夜，找家里富裕点的人家，不要舍不得花钱他叔，这孩子性格莽撞，你该说的说，别舍不得打，不听话你就跟揍柱子一样揍他。” “真的遇到危险，您老人家也不必管他，自己活命要紧。您这一辈子也不容易，不能老了老了，被我们家拖累。” 萧凡不由得失笑，“娘，您什么时候，那么多话了。我们准备出发了。” 老太太点头，却没有回屋，而是帮着把东西放在怕爬犁上。 萧凡他们这一次出行，带的东西不少，有豹子肉，豹皮，鱼肉，鱼油，还有从水耗子身上采集的香。 孙秀梅和宋念念红着眼圈，夫君头一次出远门，在他们看来，是比上山还要危险的事情，两个人低着头，一会儿就哭了出来。 但他们不敢让萧凡看见，借口拿水，回到屋里哭了一阵，才折返回来。 她们两个是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夫君吃苦。 等到夫君离开之后，两个人站在门口，看了很久，都不肯离去。 “喂，”老太太拿着棍子，站在他们旁边儿，大喊一声，“都没影了，还看什么？你们夫君，为了你们出去拼命，你们在家里闲得住吗？还不跟我一块干活。” “娘，我们知道了。”孙秀梅拉着宋念念立刻回屋，熬制起鱼油来。 傻柱搬来一个木墩子，坐在门口，手里拿着劈柴的斧头，像极了一尊门神。 萧凡和老孙头，两个人坐着爬犁，上面装满了货物，掏肛狼跟老孙头的老狗它们混迹在一起，卖力地拉着爬犁，在地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直线。 刚走了一阵，外面就起了风，雪花开始往外飘落。 村里人急匆匆地关闭了门窗，匪夷所思地看着远离的爷俩，觉得这俩人真的是胆子大，起了风雪还敢出门，莫不是将阎王爷当成开善堂的？ 老孙头在爬犁上，手里摇晃着鞭子，对萧凡大声说道，“天气越是恶劣，去与野人交易越是方便，因为官府的兵丁懒得出窝，就不必缴纳过路钱。” “而且野人着急将东西交换出去，东西卖得也往往比较便宜。” 野驴坡离着村子不算特别近，两个人坐在爬犁上，折腾了足足将近一个半时辰才抵达。 等到老孙头停下爬犁，萧凡从上面跳下来，擦了擦脸上一层雪，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一直听说，野人越境，偷偷跟大丰的百姓贸易。 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种景象。 这里竟然搭建了一排排的木棚子，道路上的积雪也被清扫了，人流也很大，不少人带着东西来这里贸易。 远远的能够听到各种地方的语言，甚至还有些萧凡听不懂的。 人们将手指伸进双方的袖子里，通过互相比画手势，完成谈判。 “你这小子发什么呆？不赶紧收拾收拾货物上的雪。”老孙头将鞭子别在腰上，拿匕首从旁边儿的树杈上扫下些积雪，扫荡着爬犁上的积雪。 萧凡颔首，过去帮忙，但眼角的余光发现不远处，一个生得满脸横肉的汉子，三角眼正贪婪地看着爬犁。 那汉子吹了个口哨，眨眼间身边儿便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皆穿着厚厚的兽皮大衣，脚底下瞪着靰鞡鞋，腰间别着匕首，一脸的凶悍相。 萧凡来野驴坡交易，只是想改善一下生活，没想到刚来就被人惦记上了。 萧凡并不慌乱，扭头看向正在忙碌的老孙头，“叔，您不是说，下雪天最方便交易吗？” 老孙头看着对方那么多人，尴尬地笑了笑，“对啊，下雪天没有官府收过路钱，但是山贼也没有人管了啊！” 说着，老孙头踢了一脚掏肛狼，“他妈的，叫唤两声。” “嗷！”掏肛狼抖了抖身上的雪，很是配合的叫唤了起来，野驴坡市场立刻混乱起来，不少人躲避起来，小心观望，见竟然是认为牵着一头狼，这才平稳下来。 老孙头和萧凡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不少人指指点点。 而那领头的三角眼大汉，见状也有些犹豫，摆摆手，那十几个汉子，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老孙头得意的看着萧凡道，“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如果为了你这点东西，还得丢性命，就不会搭理你了。” “但前提是，你的东西，不值得他们拼命。” “小子，老头子不可能一直陪你过来，以后这天下你得自己闯，万事多留点心，但也别太胆怯，你胆怯，别人便贪婪三分。” “去，叔给你放风。” 说着，将爬犁靠在一棵树上，便开始收拾起来。 萧凡扛着豹子肉，左右看看。 果然，虽然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但是掏肛狼的存在，震慑了不少人，让大家都对自己挺客气。 他站在市场边缘，先是看了一阵，发现这里的东西确实挺全乎。 正准备进去，却忽然跑过来一群人，对着萧凡指手画脚，说着一堆萧凡听不懂的话，萧凡听不懂，也跟着指手画脚。 结果对方看不懂他笔画的什么，竟然人越聚越多。 正想着怎么办，老孙头却忽然从外面走了过来。 嘴里操着一口流利的异族语言，听着像是骂街，一会儿对方就失望地散去了。 老孙头无奈道，“到底是读书太多了，脑子有点死，你真的以为野驴坡是跟野人交易吗？跟我来。” 说着，带着萧凡在野驴坡转了起来。 每个人都没有秘密，萧凡也没有打听。 不过竟然会异族语言，而且刚才听着，好像说了好几种，萧凡还是挺震惊的。 萧凡发现，老孙头身上的煞气挺厉害的，刚才一股脑跑过来围着自己的野人，竟然只能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个敢靠近的。 很快便到了一处破败的小木屋面前，这小木屋看着有年数了。 一个老翁懒洋洋靠在一个烧得很旺的炭炉旁边儿，炭炉上面温了酒，远远地就能闻到酒香。 老翁穿的衣服很破，上面打满了补丁，但衣服很厚实。 老翁时不时端起酒壶，吹一吹就往嘴里倒酒。 他旁边儿的牌子上写着，“野人滚蛋，穷人滚蛋，没钱别问，没东西别来。” 萧凡停下脚步，心想这老头还挺有意思，人家都是来这里招揽顾客，他倒好，先把人得罪一圈。 老孙头看见对方，却呵呵地笑了。 “这老东西，还没死呢。”说着上前，便将对方的酒壶抢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半。 对方见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镔铁大刀，对着老孙头就捅。 老孙头身子一闪，手就按在对方的刀柄，身子前倾，“小九子，敢跟你爷爷动刀子了？” 第46章 步人甲 “狗爷？你还活着呢？”对方瞪大了眼镜，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这老小子都没死，你爷我能死喽？”老孙头直接一脚踢开对方，靠在刚才对方休息的地方，将手插进了袖子里。 对方仔细盯着老孙头看了半响，旋即脸上开心的笑了起来，摇晃着手里的酒壶，“您也真是的，多少年不过来瞅瞅，我还以为您没了呢。” “呵，还怪罪起我来了，做个狗屁的桩子，就不去看你爷了，还好意思说。”老孙头连眼皮都懒得抬。 “哎呦，狗爷，您可冤枉我了，我可没有一天不想去见您，关键是我做了这桩子，便身不由已，不能随便离开了。”对方无奈地给老孙头倒了半壶酒，递了过去，“您知道的，您在我们兄弟心里的地位，就跟大山一样高。” 老孙头被对方恭维得心里舒坦，笑着开口，“行了，行了，都退伍多少年了，还舔我沟子干啥？我也不过是当年凶残点，多杀了点蛮子而已。” 萧凡看着老孙头这架势，心里也有些羡慕，忍不住开口道，“您当年，这么威风啊？” 老孙头很是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不值一提。小九子，这小子是我认的侄子，以后给我养老的，你看着办。” 老翁这才将心思放在萧凡身上，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接着笑道，“不错，不错，是个好孩子，就是看着脑瓜子不太灵光。” 老孙头笑着说道，“脑袋灵光的，伺候咱这样的？” 对方苦笑了一声，无奈说道，“也是，我这身子都要进土的人，到今天连个收尸的人都没呢。” 萧凡客气地拱手行礼道，“这位九爷，我来换点东西。” 对方打量了一眼老孙头的腿脚，扭头惊讶说道，“狗爷，你不要命了，这冰天雪地的，你去山里杀豹子？” “是这小子杀的，老夫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去山里猎豹子？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对方闻言，眼睛瞪得老大，盯着萧凡看了半天。 “不是您进山打的？您莫不是给后生铺路，到处吹牛？” 萧凡并未因为对方的轻视而不满，很是客气的说道，“九爷，确实是我猎的。” 对方看了看眼前的豹子肉和豹皮，又忍不住摸了摸萧凡的筋骨，“行啊，后生，这副身子骨，竟然能猎豹，这豹子是你爹？” “混账玩意，怎么跟我大侄子说话呢？”说着一脚就踹了过去。 挨了一脚的老翁也不敢恼火，连忙哎呦呦道，“狗爷，我知道错了。” 旋即，盯着豹皮和豹子肉检查起来，好半响之后说道，“是头年轻的豹子，若是在大城市，说不准得二三百文一斤，但是在咱们这地方，可就要折价喽。” 萧凡点点头，表示理解，问道，“您给个价。” “二十文一斤。” “二十文一斤！？”萧凡一愣，差点就把你怎么不去抢给喊了出来。 老翁呵呵地笑道，“怎么？觉得我给的太多了？没办法啊，当初狗爷救过我命来，我要是给的少了，狗爷不得囊死我！” 萧凡一脸的尴尬。 他是觉得太少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东西既然在大城市卖二三百文一斤，你在我这里买，起码得给百八十文？ 要知道这豹子肉，这个季节，最终肯定是要辗转卖到大城市的。 你一转手，十倍的利润，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但旋即一想，这可是蛮荒之地，这豹子肉想要进入中原大城市贵人手里，估计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老孙头闻言，点了点头，“给的确实有点多了，别人来了，估摸着连十文钱都给不到？你可别自己掏钱补贴，老子虽然老了，但还不吃施舍来的饭。” 对方把脖子一梗，“哪能呢，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桩，这点权限还是有的。二十文，我也有得赚的。” 老孙头点头，“那行，以后这小子再有收获，还来找你，抬进去。” “成成成，还是我狗爷照顾我。”说着，就带着萧凡，将东西抬到了木棚子里。 木棚子各种物品琳琅满目，活脱脱的一个小型仓库。 对方拿出算盘，像样的噼里啪啦地打起来。 “艹，你这老小子，还学了这门手艺？”老孙头很是惊讶道。 对方苦笑道，“嗨，干中学呗，不然也坐不上这桩子。” 老孙头一脸悔恨道，“老子当年跟你一样好学就好了。” 对方算了半天，合计剩下六十五斤肉，算了一千三百文钱。 萧凡的目光一直在屋子里转悠。 最后目光放在了一套铠甲上，这是一套正经的步人甲。 这玩意，自己在后世的博物馆里见过。 后来还在网上订购了一套，唯一一次不社恐，壮着胆子，参加了一次国服爱好者的活动，跟着三十多号汉子上街。 然后被一群特警，当家给抓了起来。 对方看着萧凡的目光，呵呵笑道，“你小子，一个握笔的书生，稀罕上步人甲了？” 萧凡疑惑道，“这玩意是禁品？您这里也卖？” 对方一脸回忆地抚摸着步人甲，笑着说道，“别说是它，你要投石车老子都能给你弄来！不过这东西对于你来说，没有屁用。你又不去造反，买回去也是生锈。” 萧凡心中暗道，“我只是好奇，你们竟然敢卖军中违禁品，也不怕被端了。” “您能不能给我搞一身皮甲？我经常上山打猎，会遇到野兽，那玩意的爪子太锋利，要是有个能护身且不重的玩意，倒是安全许多。” 老翁看了一眼老孙头，见对方点点头。 他这才继续说道，“即便是皮甲，那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起码要三十。” 萧凡明白，对方说的肯定不是三十文，而是三十贯。 自己猎杀了一头豹子，只能卖一贯钱多一点。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起码也猎杀二十多头豹子，才能换一副皮甲。 老孙头看着萧凡在那合计，白了他一眼，“你小子被好高骛远，这东西即便是在军中也是稀罕玩意，当初我们一个伙，就那么一副。” 萧凡摇头道，“叔，不光是打猎，现在咱们大丰有些人想要跟狗国人打仗，我怕到时候殃及村子，有身铠甲，说不准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老翁闻言，点头笑道，“没想到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确实要跟狗国打仗了，不过这皮甲真不便宜，我也得去军队里托关系。现在这群当兵的都穷疯了，什么卖的都贵。” “去军队里搞？”萧凡瞪大了眼睛，这大丰的情况够堪忧的啊。 这战甲都可以卖！ 老翁摆摆手，“不然呢？咱们这破地方，谁会做这玩意？不过你小子真的想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搞，前提条件是你得给我搞一批飞龙来。到时候我不仅能给你一套皮甲，还能给你搞上几十支军中的上等雕翎箭。” 第47章 知恩图报 “飞龙？你要那么多飞龙做什么？”老孙头喝了一口酒，这东西寡淡得要命，但是以老孙头目前的条件根本喝不起。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可不愿意放过。 老翁呵呵一笑，“之前我有机会献给千户大人一只，他老人家喜欢得紧，许诺给我，只要我给他多弄一些，他便允许我寻个婆姨。” “我有相中的咧，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是等我老了，瘫在床上，起码有个给我洗洗被褥啥的。” “怎么样，小子，你能搞到么？” 萧凡毫不犹豫点点头，“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 “不需要太多，搞个四五十只就成，太多了，千户大人也吃不完！”老翁笑吟吟地说道，“不过你可得抓紧，千户大人的寿辰快到了。” “成，没问题。”萧凡点头道。 “得嘞，狗爷认你做侄子，老头子我也不能亏待你，这皮子卖相不错，我也多给你点，算你两千文钱。” 萧凡喜不胜收，算是个好消息。 不过萧凡并没有拿出鱼油和香，这两样东西虽然值钱，但是在这里估计也卖不上好价钱。 接着双方又聊了一些关于野驴坡的事情，毕竟老孙头多少年没来过了，对这里的变化并不是很了解。 这里虽然是野人越境发起的贸易，但是早就让汉人接管了。 倒不是说汉人霸道，而是发展的结果。 一方面，双方的语言不通，双方经常因为贸易发生争执，需要懂得野人语言的中间人来协调。 二是野人的货物太多，且花样全面，而野人需要的东西，汉人也经常没有，所以需要一个组织来囤积货物，并且搜集野人需要的物品。 说到底就是这里的交易，逐步走向了正规。 不过也不妨碍大家私底下交易，碰碰运气还是可以的。 萧凡跟老翁聊了一阵，了解完具体的情况，便走了出去，让老孙头在这里歇息。 不一会儿就打了整整两壶酒过来，恭恭敬敬地摆放在桌子上。 老翁脸色一变，走上前推搡道，“你小子，赚点钱不容易，在我一个老头子身上破费什么？狗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收你东西。” “您老莫要推辞。”萧凡笑着说道，“若无您的帮衬，我这东西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而且您还提供了那么多有用的信息，解决了小子不小的麻烦，这些都是我的心意，您务必收下。” 老翁看了一眼，这两壶酒是不远处摊位上的，在此地经营多年。是野人们自己酿造的，劲儿很大，在大丰这边儿卖得很好，价格也不便宜。 这小子在自己这里挣了钱，立刻就送了如此重礼，可见也是一个有心的孩子。 一边儿歇着的老孙头，看着放下酒水就离开的萧凡，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孩子身形单薄，这段时间却屡屡做出惊人的事情，从捕鱼到捕猎，每每都出人意料，但说到底，还是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要养家糊口，顶天立地了。 自己年纪大了，指望傻柱肯定指望不上。 但是这孩子却极有可能给自己养老送终。 而且这孩子真的懂得感恩，有孝心。 自己的未来，肯定不会特别辛苦了。 想到这里，老孙头拿起酒壶，闷了一口。 心里暖暖的。 萧凡顶着风雪，出去一趟，不一会儿就在一家老九推荐的店铺里，买来了些米面。 老孙头看着他冻的脸色有些发青，顿时觉得老九给自己的酒水不香了，心疼地说道，“孩子，歇一歇再出去。” 老九也说道，“是啊，做买卖这事情，不能心急。你要是急了，对方就会拿捏你。你现在赚了钱，在他们眼里就是肥羊。” 萧凡笑着说道，“没事，我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价格合适我就买，价格不合适，我就不买。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糊弄不了我。” 老九道，“你再等等，等天黑了，我找几个相熟的朋友，给你便宜些多好。” 萧凡闻言，摇摇头道，“可不敢如此，今日已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了。” “而且，我们村子最近不太平，有狼群和山君一直盯着，我在外面过夜不放心，想着今天赶回去呢。” 说着，又推门走了出去。 待萧凡走后，老九又凑了过来，对老孙头说道，“狗爷，您找的这大侄子真不错，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即有能力，又知道感恩，您老有福了。您琢磨琢磨，刚才我您说的事情，让他认我做大哥，以后给我养老送终，我以后倾力对他好，成不成？” 老孙头白了他一眼道，“我选的大侄子，肯定好，这还用你说？至于你这个拜你做大哥，就算了，你都多大年纪了，做人家大哥？养老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这孩子心地善良，只要你诚心待他，等你真有那天，他不可能亏待了你。” “对了，那狗屁千户，真的想吃飞龙么？”老孙头挑眉道。 “想吃个屁！我顶多就是去试一试？我这个活，上面能让我娶婆姨的话，我早就娶了。”老九蹲在一边儿，美滋滋的吸溜了一口新酒，满肚子的畅快的说道，“说到底，我就是相中这孩子了，相找个由头送给他。我看这孩子刚强，我直接送给他，他肯定不回收。”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想要一件东西，总归要付出点什么。” “您要是觉得，我这样操作不成，换个由头，送给他也成。” 老孙头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我觉得你做得很好，我也有意让他进山，我这一摊子事儿，没准儿还得靠他呢。” 老九闻言笑了，“喝，那破事儿，您还惦记着呢。” 老孙头白了他一眼道，“你不也一样，一辈子未娶，在这破地方熬了一辈子。” “有些事情，总归得有个结果？” 老九听完之后，直呲牙，过了那么多年，心里的执念早就没有多少了，他摆摆手道，“那么好的孩子，有大好的光阴去挥霍，掺和咱们这破事，太不公平了。” 老孙头呵呵地笑道，“你知道个屁，这事儿是枷锁，也是天大的机缘。” “他总不能在这鬼地方呆一辈子？” 第48章 见者眼红 萧凡一口气去了好几家卖米面的店铺。 虽然有老九的建议，但是他也不敢大意。 自己是年轻人，看起来好糊弄，他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过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老九在这地方，还挺有地位。 此地有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萧凡从老九的铺子出来之后，大家对他都很客气，报价也基本上都是底价。 萧凡心里盘算了一下价格，大体上真的不算贵，基本上面粉五文钱一斤，米八文一斤。 萧凡每一家都问了问，最后拢共买回来五十斤面，五十斤米。 萧凡很清楚，这也就是野驴坡，野人卖得便宜，中间商虽然赚了，但是赚得不多，不然到了城里，这个价格肯定是没机会的。 当然，这也跟来此地有风险，一般人不敢来此地交易有关系。 一口气得了一百斤粮食，萧凡心里多了些底气。 家里有粮食，即便是起了大雪，没法出门，也不至于慌神。 萧凡又去了花了将近五百文钱，买了些盐和酱油。 盐这东西实在是太贵了，要足足八十文钱一斤，而且还是最差劲的粗盐。 萧凡听完价格，差点绷不住。 难怪大家宁可饿得没劲儿，也不肯买盐回去。 这东西简直要命！ 最后将剩余的钱，全都扯了布。 布全都是麻料制成的，也是野人唯一能生产的布，价格倒是没有他之前听说的那么夸张，一尺布只需要四十文钱。 萧凡琢磨了一下，一个人一身下来，需要大概七尺布。 折算下来，就是三百文钱。 萧凡一口气就买了五十尺布，跟店老板扯皮了半天，最后以一千八百文钱的价格成交。 算上刚才给老九买酒的钱，自己捕猎一只豹子得来的钱，就这么花的差不多了。 萧凡心道，自己可是跟柱子拼命才搞死了一头豹子，这东西跟上战场拼命没多大区别。 结果，就换回了一百斤粮食，以及一些布匹和盐。 萧凡背着沉甸甸的物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铺子里走。 期间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进野驴坡时候，遇到的那一伙人。 对方手里拿着一包盐，递了过来，“兄弟，刚才看你想多买点盐，但是钱不够，我飞天雕想交你个朋友，这一包盐送给你。” 萧凡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摇摇头，“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能收。但是你这个朋友，我可以交。” 对方咧嘴笑了笑，“成，我在秃头山安的寨子，有机会过来坐坐。” 萧凡继续往前走，忽然听旁边儿交易的汉人们说道，“要打仗了，要打仗了，咱们的士兵去狗国巡逻的时候被狗国的百姓给打死了。” “不对啊，我听说是失踪呢。” “别管怎么说，狗国对咱们大丰不敬，军队的大人们，肯定不乐意，这一战怕是不可避免了。” “咱们得赶紧兑换点物资回去，别到时候兵荒马乱的，出门都不方便。” 萧凡一扭头，就看蹲在路边儿看热闹的粮店掌柜的，换了个崭新的牌子，面粉八文钱一斤，米十二文钱一斤。 萧凡叹了口气，这天寒地冻的，好好的过日子不好么？ 好端端的打个屁的仗？ 这一打仗，野人肯定不敢来交易了，到时候物价肯定得大规模地涨一波。 好在他刚买了粮食，不必太担心。 回到屋里，老孙头这会儿已经休息好了。 双方告别了老九，将东西搬到爬犁上，又弄了些鱼干喂了喂狗，期间萧凡又说了飞天雕的事情。 老孙头摆摆手，“不必理会，一群在军中犯了过错的兵丁，逃出去当贼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也别跟他们结交，这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门跟官府对着干，早晚得完蛋。” 二人告别了老九，坐上爬犁，一路直奔村子而去。 回去的路上，风雪小了些，二人也有机会在爬犁上聊聊天。 萧凡忽然说道，“叔，这真的是要打仗了么？刚才我听说，军队有人在狗国失踪，或者被杀什么的。” “要是真的打起来，咱们这老百姓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别自己吓唬自己，就算是天塌了，咱们老百姓的日子也照过。”老孙头甩着鞭子，拿起酒壶里没喝完的酒，抿了一口，然后狠狠的抽了两鞭子偷懒的掏肛狼，这才继续说道，“就是一群年轻人在边关久了，想要建立功勋，可上面还有人看着呢，打不打得起来，还真不一定。” 不过这一天折腾下来，爷俩也折腾得够呛。 萧凡和老孙头，都有皮衣在身，但等到后半程，也冻得哆哆嗦嗦。 狗也累得够呛，越走越慢，等到天彻底黑了下来，两个人才到达村口。 村里人倒是挺勤快，雪一停，就离开在村子周围点燃了火堆。看到萧凡的爬犁上载满了东西，之前还说萧凡是蠢货的人，顿时眼红的不行。 甚至不少人觉得，风一停，雪一停，他上大山他也行。 “萧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萧凡，今天听说你带着东西出去卖钱了？怎么样？” 大家完全不问这一趟出门难不难，张嘴就问赚了多少钱。 萧凡抖了抖身上的风雪，从爬犁上跳了下来，他知道大家眼红，想要上山，但大山到底有多难他很清楚，便笑着说道，“是把豹子拉出去卖了，不过也真不容易，这风雪大得厉害，收货的东西也不大方，卖不上价格。” “刚才有当兵的路过咱们这呢，说要咱们小心有狗国奸细，看样子真的要打仗了，我还想着等到不下雪的时候，想办法去趟城里，买点粮食回来，估计到时候肯定买不起了。” “萧凡，你这爬犁上东西不少，你说说，你这豹子卖了多少钱啊？”男人们都好奇，一个个瞪大眼睛，想要知道答案。 大家真的是穷疯了，饿疯了，要是萧凡真的赚到钱了，他们也要去试一试。 “豹子肉二十文一斤，一整套皮子下来，也才卖了一千多文，”萧凡叹气，“你们看着我这东西多，实际上我是把我娘压箱底的首饰卖了些，才换了这点东西。” “我家里两个女人都干不了什么活，只能吃我的，我这点东西，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呢。” 萧凡真心不想让大家去山上送死，所以把价格说的低了些。 男人们后面的话，基本上没听，但一想到拼死拼活搞了一头豹子，结果才卖二十文一斤，一个个就开始打退堂鼓。 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这钱也太不好拿了。 不过也有不少胆子大的，开始发疯，觉得自己未必就比不过萧凡。 甚至萧凡往回走的时候，耳边还听到有几个男人小声讨论，“他一个书生，上山都能打到猎物，咱们为什么不行？” 对此，萧凡也没有说什么，好言难劝该死鬼。 回到家之后，萧凡本以为老太太和两个媳妇会在家里害怕。 结果还没进门，就看见傻柱跟金刚一样站在门口。 门口一个敢靠近的都没有。 屋内的宋念念听到动静，直接冲了出来，一下子就窜到了萧凡的怀里，“夫君，你可算是回来了。” 萧凡看向傻柱，这家伙连动都没动，上前一模鼻子，气息很平稳。 老孙头一脚踹了过去，“狗日的，这么冷的天，你竟然能睡着了！” 第49章 萧凡的怀里有个百宝箱 孙大叔恼怒是有道理的。 让他看家，保护家里的女人，他结果却睡着了。 要是真的有人过来，翻过了栅栏，害了家里人，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傻柱被揍了，也不敢躲，“爷，俺错了，别打了！” 萧凡放下怀里的宋念念，上前搀扶起傻柱。 用身子挡在他跟孙大叔之间，温声道，“柱子，你平时不是挺精神的么，怎么这么冷的天，反而睡着了，万一冻个好歹的，可咋办？” 傻柱挠挠头，“俺本来觉得有点饿，有点冷，俺奶一会儿给俺送热水来，一会儿给俺送鱼送肉吃，俺越是越舒坦，就睡着了。” 萧凡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是吃饱了，血液都到了胃里，大脑缺血，人自然而然地就困了。 一边儿的老孙头也听明白了，但是却仍然不敢一脸的怒火，“你小子给我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老太太表情略显尴尬，她本来是心疼傻柱这孩子，结果没想到，让他倒了霉，被老孙头训斥。 便在一边儿拽着萧凡的袖子说道，“回来了，赶紧进屋暖暖身子。” 一进屋，萧凡便感觉屋子里冷飕飕的，皱了皱眉道，“怎么不烧柴？” 孙秀梅连忙解释道，“夫君，刚才给柱子做吃的了，屋里有热气，就没点柴火。” 老孙头闻言，就说道，“这可不行，萧凡不是说了么，家家户户得烧热水，一来就是防止有人冻死，二来一旦有狼偷袭，可以用热水婆它。狼的鼻子精贵，最怕热水。” “你们不在家里烧水，万一来了狼咋办？可不敢指着傻柱这孩子，让他看个门，都能睡着了。” “叔，我错了。”孙秀梅乖巧地说道。 “都是我的主意，就别怪她了。”老太太站出来说道，“你们在外面拼命，太辛苦了，我们几个妇人，光张着嘴吃饭，舍不得点柴火，能省一根柴，你们就少费点力气。” 萧凡无奈道，“娘，以后别这么节省，你们要是冻坏了身子，别想着我不给你们治，我肯定得带着你们找郎中，将家里的钱财全都花光了。然后带着你们一起天天挨饿，最后活活饿死，到时候你就绝后了。” 老太太听到萧凡这么一说，瞬间害怕了，连忙道，“儿啊，可不兴胡说八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呢，赶紧呸呸呸。” 萧凡笑着摇头，蹲下身子，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大团洋草，然后将事先砍好的柴火放进炭盆，不一会儿大火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 萧凡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壶酒，放在盆里墩上，扭头对老孙头说道，“叔，给您偷偷地藏了一壶！快过来暖暖身子，一会儿喝两口热乎的。” 炭盆里的火越烧越大，一会儿屋子里就有了暖意。 老孙头的鼻子抽了抽，笑呵呵地说道，“你小子倒是贴心。” 这马架子的保暖效果很好，外面寒风呼啸，但是一点冷风都吹不进来。 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媳妇忙碌起来，将萧凡带回来的布，收拾好放在柜子里，将粮食倒进米缸。 老孙头暖了暖身子，长出了一口气，“孩儿啊，你多余管他们上不上山。你就算是把钱说得再少，他们也看你带回来东西了。你把上山说得再难，也有人觉得比你强。” “你说这些话，他们反而觉得你挡着他们发财的路，心里记恨你。” 老太太一边儿忙活一边儿听着，听老孙头开腔，一脸疑惑地看向老孙头。 老孙头便将村口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老太太说了一遍。 老太太极力赞同道，“对对对，儿啊，人家都说，自扫门前雪，别管他人瓦上霜。你管那么多事儿干啥？” 老孙头见老太太站在自己一边儿，抿了一口就睡，“别以为你贿赂老头子我，我就不说你。你今天就是做的不对。你这跟劝窑姐从良没啥区别。” 傻柱好奇地扭头，“爷？窑姐是谁？” 宋念念也天真地瞪大了眼睛询问，“窑姐？住在窑洞里的女人吗？她干啥坏事了？” 老孙头哈哈大笑，今天喝了不少酒，性子也放得开了一些。 “窑姐啊，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你想想你们家为啥败得那么快，你们家老爷子” 萧凡眼皮子直跳，这老爷子今天喝得有点多了，连忙上前搀扶起老孙头，“叔，你喝多了，赶紧去屋里歇着。”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老孙头话还没说完，萧凡就把门给关上了。 出来之后，孙秀梅低着头，憋着笑正准备给萧凡做饭。 傻柱一见老孙头不见了，立刻来了精神，拿着扫把去院子里扫雪，劲儿头很足，丝毫不在乎虎口的事儿。 赵念念在屋子里，收拾米缸和面缸，时不时的打开盖子瞅瞅，还偷摸掐自己两下，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知道不是做梦，才作罢。 老太太让萧凡换了一身衣裳，将上面的雪打扫干净，放在炭盆不远处晾上。 “夫君，您真的好厉害，出去一趟，竟然带回来这么多米面，还有布。”宋念念把该干的活干完了，端来一碗水，然后就开始给萧凡揉捏肩膀。 作为小妾，她是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的。 萧凡喝着热水，烤着火，笑吟吟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将来为夫给你们弄更过的好东西来。” 宋念念的手揉捏得很是舒服，不一会儿萧凡就靠着炭盆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泛起了浓郁的米香味道。 家里剩下的豹子肉也煮了，饿了将近一天的萧凡，感觉这味道正极了，尤其是这一次加了足够的酱油和盐，感觉脑瓜子闻一下，都嗡嗡作响。 老爷子喝多了，睡得沉，叫了好几回都没叫醒。 一家人便吃着白米饭，啃着肉和大骨头。 最后肉汤还淋在米饭上，搅拌一番大米饭，真的是人间极品。 吃饱喝足，萧凡从怀里掏出一副野人做的皮手套，直筒无指式，递给了柱子，“傻柱，这是拿给你的。” 傻柱高兴地要起飞了，拍着大腿，“小凡叔，你最好了，我最爱的人是你。” 他小心翼翼的将大肥手塞进去，瞬间感觉有一股暖意袭来，美的摇头晃脑起来，眼睛的余光一撇，看见孙秀梅和宋念念都在盯着自己看。 立刻吓得不行，将手套脱下来，背过身，塞进了裤裆里。 萧凡有些失笑，从怀里继续往外掏，“这些野人的话，我也听不懂，不过东西很便宜，我剩下的钱不多，跟他们比画了好一阵，用了些钱，还有不少鱼跟他们换的，大家一人一副，以后干活就不用挨冻了。” “念念，你也有，你手小，为夫给你弄了副好看的。” 说着递了过去，这幅手套上有刺绣，是野人的风格，手指头和手腕，都用了一丢丢的娟，上面还用汉字写了千金二字。 宋念念不似孙秀梅那么腼腆，拿着手套，就直接兴奋的跳了起来。 孙秀梅则不停地摇头，“夫君经常出去干活，手闷子总是脏，我这幅留给您。” 萧凡一把将手套塞给了她，“你男人给你的，你就老老实实的收着，必须用。” 孙秀梅结婚这么久了，就没收到过萧凡给她的礼物，手微微颤抖的拿起手套，小心翼翼的捧着，声音甚至有些哽咽，“谢过夫君。” 他一定要好好地伺候夫君，孝敬婆婆，疼爱妹妹，让这个家一直幸福下去。 萧凡则继续从怀里往外掏 第50章 豹鞭带来的好处 萧凡继续往外掏着，外面忽然来了动静，掏肛狼没叫唤，但是用爪子不停地挠着门。 几条老狗累得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连叫一嗓子都懒得叫了。 萧凡走出门外，看着十几个年轻的汉子站在门外。 天冷得不行，这些汉子站在门外，身子不停地哆嗦。 “怎么，诸位爷们？这么晚了，不在家里搂着老婆孩子，跑我这里做什么？”萧凡站在门口，笑呵呵的问道。 “萧凡，你能不能给我们个机会，跟你干。打到猎物，我们不自己要，你随便给我们点什么就成。” “是啊，凡哥，你太牛逼了，能猎豹子，能抓鱼，还能去外面换来粮食，我们服你。” “对，凡哥，我们虽然没啥本事，但是起码能比柱子听话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萧凡本意是直接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好歹是村子里的巡卒，手底下确实该有几个跟着办事的人。 而且最近乱糟糟的，还有可能有兵祸，自己要是收付了这些人，以后在安全上也能多一份保障。 当下说道，“这上山求活路，可是很辛苦的，而且随时可能会丢命。” 人群中一个叫做王大龙的汉子第一个说道，“凡哥，我们挨饿都不怕，还怕死不成？都是大老爷们，看着家里老婆孩子饿得嗷嗷叫，心里难受啊。” “是啊，凡哥，村里有几伙人找我们一起，想上山试一试，但我们觉得那是白送死，我们更希望跟着您混。”另外一个叫李友成的汉子说道。 萧凡干笑道，“成，你们真的有心，咱们改天就聚聚，不过我的规矩是服从指挥，我说去哪就去哪，我说啥时候上山就啥时候上山，谁要是动不动就跑肚拉稀，动不动就自己单独行动，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凡哥，您放心，我们都听您的，就算是您让我们弄死山君，我们也敢上。” 萧凡摆摆手，示意知道了，让他们赶紧回去歇着。 还遇到山君都敢上，这牛逼吹的，也太过分了。 不过萧凡也得到了一个新的信息，那就是有人壮着胆子，想上山打猎。 看来真的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萧凡关上外面的大门，掏肛狼立刻站了起来，摇晃着尾巴，围着萧凡转圈。 萧凡给他扔了两根骨头，他立刻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 期间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舔萧凡的脚。 萧凡叹了口气，罢了，看在这家伙，那么卑微的份上，就先留着它。 老太太刚才也跟了出来，见这会儿外人走了，他立刻说道，“儿啊，你长本事了，村里的年轻人这么多想跟着你的，之前有几个可没少寒碜你。” 萧凡也没多说什么，“嗨，谁爱说谁说去呗，反正是听我安排，您就拿他们当长工。” 老太太拉着萧凡的袖子，接着说道，“儿啊，别什么长工不长工的，咱们家现在有粮食了，你平日里再去弄点鱼，咱一家子这冬天，怎么也能猫过去，没必要进山了。” “山里太危险了。” 猫冬，是北荒人当地土话。 指的是躲在家里不出门，熬过冬天。 萧凡摇摇头，“娘，最近这抓鱼不是很好抓，不过您放心，孩儿也不往深处走了，就在林子边缘，抓抓野鸡什么的。” “不是，你好端端的抓野鸡干什么？那么冷的天，带着那么多人，即便是抓到，也赚不了多少东西啊？” 萧凡笑着说道，“娘，最近形势不太好，朝廷准备打仗，说不准啥时候就波及咱们村子，我手底下拉点人，有啥贼人靠近，也能应对。” “而且孩子准备凑点野味，去换一副皮甲穿一穿，省得万一遇到野兽，被一下子开肠破肚。” 老太太想到打仗的事儿，担心之余，也觉得儿子做得对。 但她还是担心，“要不明天，我跟俩媳妇跟着你一起去？把狼也带着，你身边儿都是外人，我可不放心。” 萧凡伸手抚摸着掏肛狼的脑袋，这家伙密封着眼睛，讨好地用身子蹭着萧凡，活脱脱的奸臣模样。 萧凡摇头道，“娘，您在家里歇着，我带着柱子就行。狼群的事儿还没解决，你们就别出门了。我留下孙大叔护着你们！” 老太太叹了口气，“哎，到底是年纪大了，成了你的拖累了。你不带着为娘，可以，但是两个媳妇你得带着，不然你说不准啥时候，又往深山跑。” 老太太固执得不行，两个女人又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萧凡无奈，只能同意。 就这样，萧凡晚上搂着两个媳妇睡了。 倒不是好色，主要是天冷，怕她们冻着。 翌日，一清早，萧凡拿着五斤面粉，五斤大米去见李长海。 因为萧凡刚刚送了李长海豹鞭，两个人关系又近了一步。 所以萧凡刚到门口，就被迎了进去。 “你说你来就来，还带啥东西，一会儿弄走哈。” 萧凡笑着说道，“这都是孝敬您的，我以后还得在你手底下办事呢。” 李长海也没有纠结，把东西收了，顺手拿了一大把铜钱，塞到萧凡袖子里，“正好，省得我去买了，别跟我撕。” “对了，你那豹鞭，我朋友很喜欢。正好最近边境有些乱，衙门里给了名额，让各个村子组建巡逻队，每个村可以选八人，一人给一件兵器和一身衣服，还能免三个月的赋税，但是得清扫入境的狗国贼人以及可能威胁村子的野兽。” “我那朋友推荐的你，东西我给你领回来了，你拿回去给那些想跟着你打猎的兄弟们分一分。” 萧凡连忙道，“我正准备跟您汇报此事。” 李长海呵呵笑道，“咱哥俩这关系，这点小事不必跟我汇报。有人愿意跟你小子混，就是愿意跟我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会心里有芥蒂的，你按照你的想法来就是。” “但是有一点，别往大山深处走，太危险。” 萧凡用力点头，“长海哥，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萧凡来了一趟，就得了一大堆衣服和兵器，虽然一看就是衙门里的差役穿淘汰下来的，有些还打满了补丁，但好歹也算是制服，还可以包裹全身。 最关键的是，有三把刀和五支长矛，虽然锈迹斑斑，大家不用赤手空拳地上山了。 萧凡刚出了李长海家大门，走了没两步，就跟一个熟悉的面孔，撞了个正着。 是老村长。 第51章 村长相求 看到萧凡从李长海家里出来，老村长满面笑容地问好，“萧凡啊，吃了嘛？没吃来我家吃点？” 吃了嘛，属于典型的北荒人的口头禅。 因为大家太穷了，吃饭都要成为一种奢侈，很多人家，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饭。 所以大家伙见面的方式，基本上都是吃了嘛。 萧凡笑着说道，“叔，您客气了，我这边儿吃过了。” 老村长很是客气地从怀里拿出几张饼子，上面还有芝麻粒，递了过来说道，“我听说你小子长本事了啊，不仅做了咱们村子的巡卒，还得了衙门的恩赐，允许你领着十来个保护村子，有这事儿么？” 萧凡怀里抱着兵器，眼看着老村长将饼子塞进了自己怀里，点头说道，“确实有那么回事儿，我准备回去招人呢。” “等大家换了官袍，我准备带着大家去打猎去。” 萧凡很是懂事的没提老村长遇到狼群可能袭击村子，便主动跑路的事情。 而老村长也深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道理，继续笑吟吟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做了巡卒，以后叔在帮你也就方便多了，咱们村还有不少公田呢，到时候叔给你挑几亩靠近湖边儿的，也方便你挑水浇灌。” “你这么做，村里人不免说闲话。”萧凡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连忙推辞，“而且，我还欠着您钱没还呢。不过您别担心，等我赚着钱，一准儿还给您。我得回家一趟，就不耽误您了。” 萧凡说着，就要绕过老村长，继续上前。 他觉得这人也奇怪，你穷的时候，他生怕你还不上钱，会天天催你，哪怕是知道你口袋里没钱，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去要。 但等你有钱了，他反而不着急了，哪怕知道你有钱，他也不着急。 老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逃跑这件事情，萧凡虽然很是客气地没提，但是不代表他这样的年轻人心里每一件。 他连忙上前紧走几步，“你别着急走，叔最近有些麻烦，想求你帮忙。” 萧凡停下脚步。 老村长叹了口气，“前些日子，老夫做了错事，慌乱之下全家都逃到了镇上，看似全家人都安全了，但却惹来了麻烦，主要是镇长对我意见很大。” “镇长你知道，这老东西嫌弃我不肯与村子共存亡，要刁难我。” “所以我寻思，你能不能给我儿子一个位置，让他跟着你一起去巡逻，这样我也好跟上面有个交代，我儿子都在为村子的安排着想，谁又能说出什么来呢？” 萧凡心里盘算了一下，老村长虽然犯了错误，但他确确实实是村里的大户，即便是镇长也只能刁难他，想要换了他，几乎不可能。 换别人干这个村长，别人也干不了。 自己跟他搞好关系，是完全有必要的。 当下萧凡放下手里的兵刃和衣服，转身说道，“叔，这加入我的队伍，可是有危险的。而且，而且必须听我的话，他能做到吗？” 老村长继续叹气道，“有危险，我能不知道么？可我总得将功赎罪，不然即便是能躲得过镇长的问责，村里人这边儿也能夹枪带棒地让我过不舒坦日子。” 村长一脸的复杂，他这个村长不好干。 李长海家里也跑到镇长去了，他名义上留在村子里，他就一点事儿都没有。 可实际上，他也只是名义上留在村子里，他实际上要经常出去执行任务，狼群的袭击，根本就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成，既然老叔您开口，我这边儿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今天让他过来就行。”萧凡开口说道，“我能照顾的，肯定会照顾。当然，我以后做事，也希望老叔您多多支持。” 老村长见萧凡开口，一拍大腿，“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这就回去跟我儿说，让他来寻你。” 说着转身就要走，但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样，老村长又转身问道，“对了，萧凡，我听说你跟傻柱上山，抓了一头豹子，是真的吗？” 萧凡点点头道，“是真的，不过过程多少有点巧合。” 老村长竖起大拇指，“即便是有所巧合，那也证明你很厉害，不过叔可得提醒你一句，衙门虽然允许你挑选人手，但你上山可得小心，不敢往深处走，那些畜生可厉害得很。” 萧凡笑着说道，“吃过一次亏了，我怎么可能还往深处走。我就准备在林子外围，看看能不能抓点傻狍子，野鸡什么的！” “野味不能当饭吃，而且那么多人行动，活动量很大，有点得不偿失。”老村长指点道，“你不如领着人，想办法多弄点鱼。” “除非你打通了野驴坡那边儿的关系，能用野味换野人的粮食，但我听说，那边儿的负责人，不是很好说话。” 萧凡笑着说道，“我已经去过一趟了，而且还从那里换来了粮食！” 老村长一愣，一脸吃惊的说道，“你搞定了九老头？” 萧凡点了点头。 “那老东西可不好说话，之前我私底下派人跟他练习过，他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老村长一脸复杂的说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入了他的眼。你等着，我让我儿去找你。” 萧凡忍不住好奇道，“叔，我再提醒您一遍，跟着我，可是有危险的。你就真的不怕您孩子出点啥事？” 老村长呵呵一笑，“李长海这小子虽然不服我，但是有一点他很不错，那就是看人很准，他愿意让你做巡卒，我如何不敢让我儿跟着你干？” “我老了，还能保他们这群人几年？派一个过去，跟你混，万一出人头地，可就赚大了。” “即便是他烂泥扶不上墙，真的死了。村里人也念我好，知道我家为村子流过血，不会为难哦我们家其他人，不是么？” “你且等着，老叔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年轻的时候，也曾在大山里转有过些日子，我那里有一幅地图，我给你拿来，你拿着他上山，起码也安全鞋。” “那感情好！要是真的有了收成，小子肯定忘不了您！”萧凡听到老村长的话，笑着说道。 老村长也咧嘴笑了笑，“你小子不错，将来能成事，在家里等我哈，我去领顺子来。” 第52章 组建队伍 萧凡回家之后，吩咐傻柱将王大龙和李友成叫了过来，结果听说萧凡叫人，村里的年轻人呼啦啦来了一片，扎堆在萧凡家门口。 妇人们也顾不得在家里干活，围在萧凡家不远处，对着树下的萧凡指指点点。 老村长去了趟家，就赶过来了。 远远地看着，心里感慨得不行，觉得自己当初投资得不错。 除了自己，谁还能看得出来，平平无奇，除了长得俊俏之外，没有任何优点的萧凡，有朝一日会成为村子的焦点人物呢？ 当初自己可是借了他钱，支了他粮食的，就单凭这一点，这小子就明明知道自己犯了错，也对自己笑脸想赢。 老村长暗中又白了一眼，正在慢吞吞赶来的李长海，心里很是嫌弃。 这狗东西，暗中抢走了自己培养的年轻后生，真相让老牛撞死他。 李长海则客气的朝着老村长拱手，并无任何不满情绪。 王大龙和李友成来得最早，一脸兴奋地看着萧凡家地下的家伙和衣服，他们知道，昨天拿一趟，真的去对了。 萧凡则巡视着眼前得了消息的年轻人，大家一个个都饿得精瘦，很多人连一身正经衣服都没有，破破烂烂，补丁叠着补丁。 大家在萧凡不远处，低声细语，还时不时的互相从头发上，衣服上捏俩跳蚤下来，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咬着玩。 萧凡下意识的躲了躲，离着这帮子家伙远一点。 傻柱这家伙，整天席地而眠，衣服也不洗，也没见他身上有那么多跳蚤。 “大家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萧凡见这会儿人不增加了，便挥挥手说道。 最近萧凡在村子里越来越牛气，村里人有不少羡慕的不行。听说昨天王大龙他们去找萧凡了，这会儿萧凡脚底下还放着那么多东西，肯定是有好事。 不少人情绪激动得不行。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根本安静不下来，还有暗中使绊子，想偷偷将王大龙他们拽走的。 老孙头一瘸一拐地走到萧凡面前，“村里人消息也有不少很灵通的，你这边儿前脚去找长海，后脚就有人知道你的事情了。” 说的是萧凡得了衙门赏赐的事情。 萧凡缓缓点头，村里人消息传播那么快，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都老实点，想在萧凡这里讨口饭吃，就得按他的规矩行事，都自觉点！”老村长怒声呵斥道，“看看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 别看老村长关键时刻跑路很丢人，毕竟在村子里当了几十年的村长。 他家不仅最有钱，还最有权。 平日里配合衙门，安排村子里的徭役、赋税，可谓是一言就能决定一个家庭的生死，所以在村子里的威望太高了。 老村长这一嗓子下来，村子里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围着萧凡站了一圈。 这会儿李长海也凑来了，站在萧凡旁边儿，他不跟老村长一样多嘴，而是跟着萧凡说了随便说了两句闲话，拍了拍萧凡的肩膀。 萧凡走到傻柱搬来了一块木头墩子上，看向在场的人说道，“最近村子周围一直有野兽，也有狗国人的细作在附近徘徊，衙门特意准备成立一支属于村子里的队伍，用来驱赶野兽，巡逻驱逐细作，由我负责。” “负责加入队伍的人，奖励衣服一套，武器一件，免赋税三个月。” “此外，加入队伍的人，还能跟我一起捕猎，有了收成，换了钱，大家还能补贴家里。” 消息确认之后，村子里一片哗然。 “竟然还免赋税？” “还给衣服和家伙！” “萧凡以后可不得了了，管着一支队伍，谁要是敢炸刺，他不得直接领着人拆家！” 萧凡看了一眼李长海，李长海摇摇头，示意萧凡自己说即可。 萧凡继续淡声道，“别光看好处，遇到细作，我们要驱逐，遇到野兽，我们要捕猎，这都是有风险的，说不准脑袋什么时候就没了！” 他的目光巡视在每个人的脸上。 野兽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算是危险了，真的捕获，随时有可能有人牺牲。 还有信息量很少的狗国人。 在萧凡看来，越是知道的少，越是危险。 虽然自己也想有人跟着自己混，形成一股小势力，从中谋利，但是他必须把危险说清楚。 毕竟在北荒，每个男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跟着自己白忙活一顿，什么都没得到，顶多是自己颜面扫地。 若是真的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死了男人，到时候可就是留下一堆孤儿寡母了。 这个时候，李长海终于开口了，“萧凡说的没错，你们可得考虑清楚了，这一旦加入了队伍，可就不能退了，咱们这是要造册，归衙门管理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狗国人，我可是知道一些的。” “狗国几乎人人穿狗皮大衣，能够手搏猛兽，生吃人肉，经常进犯我大丰边境，掠夺我汉人女子为妻。” 听到生吃人肉这四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跟着萧凡打猎倒是好事儿，毕竟萧凡能够捕获猎豹，肯定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但要是跟能吃人的狗国人拼命，那可就太危险了。 于是乎，当场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萧凡一扭头发现老村长竟然也不见了。 心中顿时恼火，产生了嫌弃的情绪，心想这老东西是真的不靠谱，一听说有危险，竟然又溜了。 而这个时候，诸如王大龙等昨日找过萧凡的年轻人则不信邪，心一横说道，“萧凡，大家伙跟着你混，你别光说危险，就没有好处了吗？” 话音一落，剩余的众人，立刻纷纷将目光投向萧凡。 萧凡笑呵呵的说道，“肯定有好处啊，首先便是捕鱼，咱们成立队伍，就能跟我一起捕鱼，说道捕鱼，我是颇有心得的，我可以保证每个人，每个月能分到二十斤左右的鱼，此外捕获到的猎物，我也有办法给大家换成粮食，多了不敢保证，每个人每个月二三十斤还是有的。” 剩下的众人，立刻将眼珠子瞪得溜圆。 毕竟以前大家伙自己瞎折腾，一天下来，累得要死不说，还很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可现在，若是跟着萧凡混，最少一个月能拿二十斤鱼，还能打其他野味换粮食吃。 “萧凡可是有本事的，他们家烟囱天天冒烟，一看就每天都有收成，咱们跟着混，吃不了亏。” “是啊，指着咱们自己渔猎，太难了，我不争气，在湖边儿折腾了天了，连个毛都没抓到。” “我看地上的衣服不多，也就七八个名额顶天了。” “萧凡，他们胆子小，怕死，我不怕，给我个机会。”王大龙兴奋地说道。 不仅仅是王大龙和李友成，现场起码还有三四十号人，希望加入队伍。 萧凡点了点头，“王大龙不错，之前我听说你跟外村人打架，非常猛，一个能两个，还骑在你们背上，让人家叫你祖宗，是个爷们。” 萧凡从人群之中挑选，刚才听说可能会被狗国人吃掉，昨天来的不少人都直接走了。 不过剩下的人足够萧凡挑选，萧凡很快就选了七人出来。 不过被萧凡的人，除了王大龙和李友成之外，他们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村里比他们强壮，比他们能打架的大有人在。 他们就是那种村里老实巴交的，往往对着土地使劲儿的人，甚至不少人都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闷葫芦。 就在这时候，老村长又回来了，身边儿还领着个傻乎乎的汉子，看得萧凡一愣一愣的。 不等萧凡开口，老村长皱眉道，“这都是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货，能成吗？” 第53章 村长吓尿 “你小子可别觉得，他们跟之前的你一样，老实巴交的，就心软！”老村长嘴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带着腐朽味道的羊皮地图，递了过来，“这是我画的咱们村子周边儿的地图，给你。” “谢谢叔！”萧凡看了一眼，用大脑印证了一二，看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一边儿众人，见萧凡跟老村长说起了话来，纷纷说道，“萧凡，快给大家把东西分一分，这么冷的天，穿在身上，也暖喝啊。” “你们领了东西，先回家报个信，然后回来集合。”萧凡招呼傻柱过来帮忙。 傻柱很勤快，跟着萧凡忙前忙后。 之前村里人，见傻柱总是穿的破破烂烂，不是露着前面，就是露着后面，不免心生嫌弃，甚至欺负他。 动辄就出言骂他两句，说很难听的话。 傻柱虽然心里年龄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但是不代表他傻，好赖话他是能分的出来的。 可他最笨，脑子笨，说不过人家，经常气的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 可今天不一样，因为是给萧凡帮忙，大家对他都很客气。 这让傻柱傻柱心里美滋滋的。 觉得自己跟着萧凡叔是对的，大家都拿他当个人了。 等到东西分完，大家急匆匆的回家，萧凡又掏出地图，仔细看了看。 傻柱则蹲在地上，自顾的堆起雪人来。 说是雪人，其实就是几个圆滚滚，黑乎乎的雪球。 没人跟傻柱玩耍的时候，他自己哄自己玩的宝贝。 但经常白天玩的好好地，一觉醒来，就被坏人踹的遍体鳞伤，傻柱只能苦着给好朋友修补身体。 傻柱的动静，也吸引了不远处，老村长带来的傻汉。 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竟然也眼巴巴的凑了过来，“弟弟，你这是堆得什么？” 傻汉被家里管的严，很明显是没有生活的。 萧凡看地图的功夫，抬头看了两眼傻柱，这傻柱别看人傻，雪人堆得倒是惟妙惟肖，还将自己给他的手套给对方戴上。 傻柱见有人过来问，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态，“这是我的好朋友，你站远点，别吓着他。” 对方果然一下子跳出去很远。 “我听你的，这这朋友真乖。” “那是，我是他大哥，你要做三弟吗？咱们磕头做把兄弟！” “好啊，好啊。” 萧凡将地图揣进胸口里，看着那个傻汉，陷入了沉思。 心里不由的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起，这个傻汉，不会是老村长的儿子？ 此时老村长也有些犹豫，一是人还没安排好，二是他对萧凡的选择很是担忧。 在老村长看来，组建村子的武装力量，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就算没遇到狗国的细作，那狼群来犯，他们也不得不管，衙门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萧凡这选人有些莫名其妙，万一真的遇到事儿了，怎么办？ 一边儿的李长海走过来，打量着跟傻柱玩耍的傻汉，“萧凡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别管那么多。” 村长怔了怔神，转身看向李长海。 “长海，咱们俩虽然有些嫌隙，但在大事上，咱们俩可得保持一致。萧凡这孩子不错，三四岁就开始读书，发愤图强，若不是他爹没个正行，估计这孩子十来岁就能参加科举了。”老村长叹了一口气，“这让咱们村子凭白丢了一场莫大的机缘。不过这小子也争气，颓废了没几年，长大了，知道养家糊口，知道男子汉该成大事了。” “这对于他自己来说，是好事儿，对咱们村子来说，也是好事。” “咱们得帮扶着点，劝着点。” “村长叔，你倒是没老糊涂！”李长海点了点头，但神色之间却因为那傻汉的出现，多了一丝不屑，“不过你一个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夫，竟然指望着指点别人，这本身就不对。” “嗯，你有信心就成，我相信你的眼光。”老村长缓缓的点头。 萧凡走过来问道，“叔，这个汉子是？” 老村长尴尬的说道，“是我家孩子，送给你带的。我家孩子脑子跟傻柱差不多，你多费费心。” 说着一顺手，当着李长海的面，将一块二斤左右的五花肉，塞进了萧凡的袖子里。 萧凡皱眉道，“叔，您别骗我，村里人都知道长顺在镇上读书，他怎么” 老村长被萧凡这么一说，表情更加尴尬道，“说是在镇上读书，其实是在他外公家住着，怕村里人笑话罢了。这是我跟表妹的孩子，表妹走了好多年了。你别看他有点憨，但是有把子力气。”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跟自己的表妹表姐结婚是常态。 萧凡无奈的点了点头，心想这老村长真的不做一点亏本的买卖。 说是派了儿子加入队伍，实际上就派了个家里最不值钱的憨子。 萧凡刚想拒绝，一边儿的李长海说道，“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带，村长叔愿意将儿子送来，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你小子这个面子一定得给。” 一边儿的老村长感激的看了一眼李长海，结果发现对方撂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 “成，叔，咱可提前说好了，你这孩子要是不听我安排，我可得给您退回来。”萧凡提前打好预防针。 老村长点点头，“我明白，来之前我已经嘱咐好了。” 萧凡这才同意，准备先回家一趟，跟家里说一声，就带着新成立的队伍进山。 说来也奇怪，在家里谁的话都不停的憨傻汉子赵长顺，竟然很听酒见过一面的大哥傻柱的话。 萧凡回家，傻柱跟着，他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老村长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不知不觉间也跟在后面，一转眼就到了萧凡家里。 老村长发现，萧凡家变化很大，首先就是院子变了样子，跟之前自己在的时候，那种摇摇欲坠不一样，此时都成了坚固的木栅栏。 院子里竖着一口锅，里面咕嘟咕嘟的煮着热水。 现在村子里，家家户户这么干，说是防狼的。 房子也变了样子，像是个趴着的马背，老村长年纪大了，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这房子不简单。 不知不觉，就跟着推门进去。 结果一进院子，就发现腿疼，一条不知道什么东西，扯着自己的裤腿，发出声声低吼。 老村长吓了一跳，当他意识到自己是被狼咬了的时候，魂儿都要飞了。 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裤子湿漉漉的，张嘴就喊，“哎呀娘呦，怎么有狼。” 结果傻柱上前拽着对方的尾巴，大大咧咧说道，“你松嘴，这是村长，他虽然不是人，但也不能吃。” 老村长顿时大囧，一边儿的傻儿子发现自己也来了，很是嫌弃的背过头去，不去看他。 而老太太则急匆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萧凡也跟着。 老太太皱着眉头道，“村长，您怎么来了，进院子，也不打声招呼！” 第54章 牛刀小试 傻柱拽了半天不管用，萧凡一出门，掏肛狼就老实地晃着尾巴，松开了嘴。 老村长别提多尴尬了，裤子都湿了。 萧凡把人迎了进来，让老村长围在炭盆旁边儿烤火。 一会儿，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老村长年纪大了，无所谓，两个女人，呛得躲得远远的。 老村长自我解释道，“年纪大了，老人身上有味，难免遭人嫌弃，贤侄啊，你怎么把狼弄家里来了？” 萧凡解释道，“叔，他是被狼群驱逐了，无家可归，我看它可怜，就想着让他当个看门狗，而且他对狼群也熟悉，没准还能给我示警啥的。” 老村长挠挠头道，“厉害，你小子又是抓豹子，又是养狼的，这村里的队伍，合该你带。” 老太太听说了萧凡负责管村里的队伍的事情，苦着一张脸，“他年纪轻轻，能有多大的本事，以后还得您老人家支持。” 老村长苦笑道，“我支持肯定的支持，我儿子在你儿子手底下呢。至于我，你就别笑话我了，刚才这老狼咬了我一下，都吓得我摔地上了。” 萧凡问道，“叔，您怎么跟着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萧凡刚才就看见村长了，他单纯的以为对方不放心孩子，就没说啥，没想到这老头跟着进家门了。 老村长苦笑道，“是那么回事儿，我听说你给长海搞了条豹鞭，让他出尽了风头，回头你要是再弄到这好东西，给叔留着，叔花钱买？” 老孙头不屑道，“你也有朋友？” 老村长倒是耿直，“不是，我自己用，刚在镇上纳了一房小妾，才十六岁，我都六十六了，总不能让人家守活寡。” 萧凡脸上满是笑意，心里全都是妈卖批。 这人跟人确实没法比，村里人乃至自己，天天为了一口吃想尽一切办法，可老村长人家不愁吃，不愁穿，转眼又纳了一房小妾。 老太太客气道，“放心，再有收获，肯定给您留着。” “成，不过千万别声张，最近村里人戳我脊梁骨的可不少，再弄个老不要脸，就不好了。”老村长急匆匆地走了。 老孙头呸了一句，小声道，“遭报应的玩意！” 萧凡笑着说道，“叔，我要带着大家伙在附近林子转转，您要不要跟着？” 老孙头伸了个懒腰，“你这会儿阔气了，手底下十来条汉子，我就不凑热闹了。” 萧凡告别家人，点齐人手，宣读完纪律，便浩浩荡荡的上山。 傻柱和赵长顺一人背着个大框子，手里没有刀，就一人拿着根棒槌。 萧凡是老护林员了，经验丰富，他一边儿介绍着林子的情况，一边儿对大家说道，“既然大家跟了我，就肯定不可能饿肚子。不过大家身体素质不行，先在周围林子转转，碰碰运气。” 众人都遵从地点头。 萧凡手里拿着弓箭，左右观察，很快便发现了野鸡生活的痕迹。 这里大概有十几只野鸡生活的样子。 一摆手，队伍分成了好几波。 让大家准备抓野鸡。 村里的汉子，都平日里吃不饱饭，力气不足，直接追把人累死。 萧凡让大家按照自己的要求，布置阵型，可以尽可能的节省体力。 野鸡受到惊吓，肯定要飞一段，落地的时候，埋伏好的人出来追两下，野鸡还得继续飞。 他们的体力也是有限的，再加上天气寒冷，用不了一会儿就不行了。 这个时候，傻柱和赵长顺的棒槌就起效果了。 不过萧凡一再叮嘱，大家一定要小心。 虽然这里还不算是大山，但也在林子里，千万不能大意。 狼群一直围着村子转悠，说不准就在林子的哪个角落里猫着。 所以萧凡专门让王大龙盯着周边儿的情况，一旦有变化，立刻招呼。 在安排好了人手的位置，埋伏起来之后，就等到萧凡发号施令了。 不过大家的身体都不太行，走了没多远，就气喘吁吁。 萧凡见状，就让大家在原地休息。 看到萧凡找野鸡，就跟找自己女人的家门一样轻车熟路，李友成就小声在萧凡耳边问道，“老大？这是你看书学来的吗？你这也太厉害了？” 李友成算是李长海没出五福的堂叔，辈分比较大，在村子里名声不错。 萧凡揉了揉懂得有些发僵的脸皮，“跟读书没多大关系，在辽东活了那么多年，见得多了，自己琢磨的。” 李友成闻言，就一脸的羡慕，“那估计就是你们读书人脑子好使了，我在咱们村也活了二十多年了，啥活也干过，到了现在除了给村长家干短工，就是会种地种娃，别的都不会。” 旁边儿队员嘿嘿笑道，“能一样么，我听萧家老爷子说过，他们家这一支是兰陵萧家，据说祖上可是大汉丞相。” 萧凡摆摆手，“小点声，刚才听你哥俩肚子一直咕咕叫，早上没吃饭么？要不吃点？” 李友成摇摇头，“不用！还没干活呢，吃啥吃。” 雪很厚，大家蹲在雪地里，不一会儿腿都有些僵了。 萧凡的眼珠子在周围转了转，似乎发现了什么，用手扒拉了一阵，从雪地里挖出来一大串裹了雪衣的颗粒状果子。 抖了抖上面的雪，黄澄澄的，像是缠满了黄色的小灯笼。 萧凡用手撸了一大把下来，递给了周围的队员。 李友成惊讶地说道，“这东西能吃吗？” 说着，其他队友已经塞进了嘴里，纷纷点头道，“酸酸甜甜的，这东西不错哎。” 李友成也尝了一口，“萧凡，还得是你啊，咱们就算是抓不到野味，弄点这东西回去，也不错啊！” 萧凡笑了笑，说道，“这东西叫沙棘果，营养丰富，不过有个缺点，吃多了胃口酸得难受，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吃肉，别光想着摘野果。” 不过说话的功夫，萧凡的手没停着，在雪地里翻弄了一会儿，什么干蘑菇，沙棘果，山丁子，野核桃让他扒拉出来不少。 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嘴也不闲着，咯嘣咯嘣的吃着。 李友成吃了一会儿，就停下了，将剩余的果子装起来。 同时开口道，“老大，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开干？” 萧凡没有拒绝，微微点头，李友成拿出从李长海那里借来的铜锣，猛地敲打起来。 抓野鸡看似容易，但是真的弄起来，非常费力气。 野鸡听到铜锣声，铺天盖地的一口气飞出来十几只。 大家伙几乎将晚上睡觉前的力气，一股脑全都用了出来。 即便是一脚下去，雪能淹没小腿肚子，使劲儿拔都拔不出来，也不肯停歇。 手脚并用的在雪面上追。 但是当他们真的一口气抓了三只野鸡的时候，感觉这一切都值了。 他们竟然抓到了野鸡。 众人一个个笑得跟傻柱没啥区别，嘴巴都合不上。 如果不是萧凡，他们是万万不敢来的。 毕竟这深山老林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啥。 虽然是大山外围，但是天寒地冻，野兽出没，而且一望无际的白色，很容易迷路。 所以这里面其实危机重重，一般人根本不敢来。 有了萧凡的存在，大家心里也有主心骨。 大家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抓了五只野鸡。 萧凡看着野鸡，心里也很是满意。 这群人很听话，自己指哪儿，他们就扑向哪里，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了。 第55章 猎杀袍子 抓到了不少野鸡，大家赶紧装进麻袋里，生怕它们死而复生，拍动翅膀飞走。 萧凡看得清楚，其中有两只飞龙。 距离自己的皮甲，又进了一步。 见大家的体力消耗得挺大，再去追逐野鸡不现实，萧凡便带着大家在雪地里翻找野果，偶尔也爬上几棵树，去摘榛子。 大家伙都忍不住笑了。 他们都很感激萧凡，他们知道，他们拖累了萧凡的脚步，但萧凡没有一点的恼怒，反而还真心实意的传授他们本事。 但实际上，这些野果子虽然好吃，萧凡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这些野果子，虽然也有些营养，但大多数发酸，或者吃起来很麻烦。 还不如直接吃肉爽呢。 但是这么多野果，看得大家眼珠子都发直。 一边儿的王大龙开口道，“一会儿都在袋子里装好了，别还没回家，就让人抢了去。” 萧凡点点头，大家还饿肚子呢，结果他们带着那么多野果子和野味回去，肯定有人眼红登门。 当下说道，“听大龙的，还有大家抓紧时间，别耽搁得太久，万一遇到白毛风就麻烦了。” 萧凡正说着，就看到两只傻狍子，正躲在不远处的树底下看热闹。 这俩狍子一大一小，典型的母亲在带娃。 不过这头小袍子看起来也不小了，体型看起来也有将近六十斤，完美避开了萧凡的心里障碍。 而母亲看起来则有一百多斤的样子。 看到傻狍子，萧凡顿时笑了。 他上辈子用枪驱逐偷猎者，也是给野生动物提醒，可别的野生动物都吓得四散奔逃。 傻狍子不光不跑，还给自己来个屁股开花。 仿佛对萧凡说，“来，屁股给你。” 见萧凡不说话了，大家都好奇地看向萧凡，然后顺着视线往不远处看去。 看到袍子，大家都愣住了，有忍不住兴奋的要说话的，也迅速被队友堵住了嘴。 “你们都别乱动，今天能不能吃到狍子肉，就看着一下了。” 萧凡举了举手里的弓箭。 掏肛狼从一进山就没影了，这会儿见萧凡忽然举起了弓，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顺着萧凡的眼神看了看，然后很是懂事的猫着身躯，一点点往前蹭。 还时不时地看萧凡两眼。 萧凡在老孙头那学了不少狩猎技巧，他知道自己这副身体的技术有限，便先绕考了傻狍子的视线，在雪地里猫着腰前进了一段距离。 掏肛狼则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而变得极其小心，甚至于将身子贴在雪地里，不发出丝毫的声响。 萧凡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状况，这一次一定要小心，上一次又是野猪，又是豹子的，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在观察了一阵之后，发现周围应该是没有其他的情况之后，萧凡从后背上抽出了骨头箭。 抽弓搭箭，瞄准，屏住呼吸，感受迎面吹来的风。 他妈的，雪花迷眼了。 天气太冷了，手从手闷子里拿出来一会儿，就冻得生疼。 不过这一会儿的观察，萧凡看得清楚，傻狍子在啃树皮，吃坚果。 没办法，大雪封山，傻狍子没有吃食，只能扩大生存范围，啃树皮和找些坚果来吃。 “咻！” 萧凡一箭射出，正中袍子啃食的木头上。 两只傻狍子齐刷刷的屁股开花，惊慌失措地乱窜了一阵。 不过见周围没有其他动静之后，再次恢复了常态。 我来个豆！ 我这箭法那么菜的吗？ 萧凡一脸的尴尬。 在不远处看着的众人，也是脸色一白，因为他们老大的箭法太拉了，大家都感觉吃狍子肉没戏了。 不过想到袋子里的野鸡，大家脸上又泛起了笑意。 野鸡肉也是肉。 而就在萧凡心里不爽的时候，掏肛狼动了，他对着人家白色的心型屁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可惜这两只袍子都是母的，没有睾丸。 只是猝不及防一下，屁股被咬得生疼。 萧凡正在抽弓搭箭，准备射第二箭，看着掏肛狼竟然自己做主，瞬间有点不喜。 结果他发现，自己错怪掏肛狼了，对方是驱逐着傻狍子往自己这个方向跑。 萧凡来不及多想，立刻射出了第二箭。 “咻！” 这一箭极其命好，射中了袍子妈妈的脖颈。 而掏肛狼见状，立刻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一只袍子上。 另外一只袍子，没啥经验，跑着跑着便被他咬中了屁股，被狠狠的摔倒在地。 袍子妈妈见状，也顾不得孩子，发了疯地向林子深处跑去。 萧凡一挥手，大家心领神会就追了过去。 这傻狍子的生命力是极其顽强的，在一群人的疯狂堵截下，硬生生地跑了半柱香的时间。 差点没把大家累够呛。 而且大家还要防止它逃往深山。 等到萧凡拽住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的袍子大腿的时候，自己也不行了，疲惫地倒在雪地里。 大家见状，都吓坏了，纷纷围过来。 “老大，你没事?” 萧凡嘴里猛地吐出一口白气，“没事，你们赶紧抬着袍子，这里有点深了，咱们就跟我那老狼汇合。” 众人没有第一时间去管傻狍子，而是人上前，先将萧凡抬起来。 “你先起来，这地里太冷了，别染上风寒。” “对对对。”正在干活的傻柱和赵长顺，也跟着点头。 这哥俩，砍了一根木头，将傻狍子捆绑在上面，然后扛在肩头。 萧凡责备王大龙搀扶着往回走。 “老大，这袍子够分量，咱们吃卖了它，还是自己吃？”王大龙吞咽着口水说道。 萧凡说道，“大家以后跟着我，没有肉可不行，肉咱们饱餐一顿之后，分了带回去，皮子给我，留着卖，分了钱人人有一份。” 众人听说，不仅可以吃肉，而且卖了皮子还有他们一份，一个个开心得不行，忍不住低着头嘿嘿傻笑。 这个时候，王大龙开口道，“这不必了，老大，这袍子可是你自己猎杀的。” 萧凡说道，“我既然做了你们老大，就不能不管你们死活。现在你们不会捕猎，我就多出点力，将来你们有了本事，我也能跟着沾光。” “别说废话了，赶紧回去。” 王大龙点点头，他很感激萧凡给他这个机会，但说实话，他不希望自己是那个白吃白喝的。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番话。 大家听王大龙这么一说，也纷纷意识到，他们占了萧凡的便宜。 心里琢磨着，以后该如何努力报答萧凡。 第56章 临阵脱逃 等到萧凡他们回去，掏肛狼的战斗也结束了。 此时它正趴在傻狍子身上，咬着人家脖子不松口。 见到萧凡归来，立刻摇晃着尾巴过来，萧凡摸了摸他脑袋，忍不住赞了一句，“好狗！” 被人家称呼为狗，掏肛狼也不恼火，兴奋地围着萧凡打转。 大家将另外一只小袍子也扛了起来。 这一会儿，大家的体能消耗得已经干干净净了。 大家学着傻柱的样子，也找了根木头棍子，扛着小袍子。 队伍之中，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笑容。 王大龙与萧凡并肩行走，“老大，这小袍子是您的狼猎杀的，就不要分给我们了，您也拖家带口的，不容易。” 萧凡点了点头。 众人的脸上，没有一个人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大家伙都知道，如果不是萧凡，他们什么都没有。 所以别说这只小袍子，他们不能分，他们感觉无所谓。 即便是大袍子不分给他们，他们心里也能接受。 要知道，平日里他们在村里，给村长干活，可是顶多管一顿饭的。 所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跟在萧凡的屁股后面。 路上，大家饿了，也累了，便聚集在老孙头的猎人小屋里。 萧凡将那些摘来的野果子拿出来，吩咐大家先收拾收拾上面的脏泥。 而自己则将一只野鸡，现场收拾了出来。 内脏扔给掏肛狼。 鸡毛则小心翼翼地拿东西抱起来，准备攒多了，给媳妇做一套羽绒服啥的。 王大龙则听着萧凡的安排，弄了些干净的雪进来，放进陶罐里。 萧凡生了火，一会儿屋子里就多了几分暖意。 雪在陶罐里，融化得很快，萧凡先是将切好的鸡块扔了进去，又从腰带里掏出了一小包盐，小心翼翼地撒进去了一小戳。 等到开锅之后，就将刚才摘的一些蘑菇干，野果子啥的扔了进去。 大家都是一脸期待地围坐在一起。 等到出锅之后，萧凡先拿老孙头的陶碗，给了赵长顺一碗。 这孩子从一出门，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不过这孩子挺听话，从始至终没说娥过。 赵长顺似乎得了老村长的吩咐，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肯吃。 结果傻柱生气，给了他一巴掌，老实了下来。 结果一口野鸡胸肉吃进肚子里，暖呼呼，油滋滋，咸腻腻的感觉进入肚子，整个人都如同神仙一样瞟了起来。 看向萧凡的眼神也越发的敬服。 至于其他人，也都是很开心，因为萧凡作为老大，很公正的给大家一人盛了一小碗。 一只野鸡，也就三四斤左右。 除去羽毛和内脏，基本上剩不下多少东西。 算上萧凡，八个大老爷们分，根本就是润一润肠胃的事情。 幸好还有不少野果，不然连胃口还没开，东西就吃完了。 不过这依然不妨碍他们开心得不行。 因为很多人，已经开始每天只吃一顿饭了。 而且这顿饭，还是米粥加树皮的呼呼，每天都饿得头昏眼花的。 今天跟着萧凡，竟然吃到了荤腥，心里那么个美酒别提了。 大家靠在小屋里休息了一阵，又吃了鸡肉，喝了一肚子汤，身体总算是暖和上来了。 期间，萧凡检查了战利品。 两只傻狍子，五只野鸡，还有二十多斤野果子。 很丰盛的战果。 大家心里也对萧凡，对自己充满了底气，觉得跟着他，这以后的日子就顺遂了。 大家找来雪，将火堆扑灭。 傻柱趁着大家休息的功夫，刚才除去劈了些柴火，在小屋里堆好。 感觉没啥事了，萧凡带着大家带着猎物往林子外面走，正走着，忽然傻柱停住了脚步，一脸紧张兮兮地看向远处。 而掏肛狼闻风而动，往前面跑了百余米，然后又急匆匆地回来，拽着萧凡的袖子，就要往反方向走。 萧凡看向傻柱问道，“柱子，发现了什么？” 傻柱指着远处说道，“那边儿有动静，好像是在打架！” 萧凡皱眉，迅速抱着一颗大树往上爬。 王大龙等人都是一脸疑惑，说道，“柱子，你是不是听错了，这么冷的天，除了我们敢跟着萧凡进林子，谁还敢来啊？” “没有，真的在打架！”傻柱很认真地点头。 众人见状，纷纷放下手里的猎物，举起手里的武器，一脸警惕地做出防御姿态。 萧凡站在打滑的树梢上，极力远眺，他看得有些不清楚，但是能够知道，是三个穿着皮大衣的汉子，正牵着狗，在追逐几个村子里人。 村里人连滚带爬，有几个人身上还带了伤。 萧凡从树上跳下来，低声说道，“坏了，有贼人！” 王大龙吃惊道，“咱们怎么办？” “咱们既然拿了衙门的好处，而且对方是咱们乡亲，就不能不管。”萧凡轻声说道，“大家先埋伏好。” “傻柱，管好长顺，千万别咋呼。” 众人听了萧凡的命令，纷纷躲藏起来。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几个村里人，十分狼狈，互相搀扶着，往前逃窜。 后面的追兵，不仅牵着狗，还时不时地抽弓搭箭。 对方的箭术看起来很不错，萧凡看得清楚，隔着四十多步，竟然能一箭射中村里人的后心。 一个村里人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村里人根本就不管他，扔在地上就跑。 那村里人的鲜血，冒着热气，不停地往地上流。 这名到倒地的汉子，一边儿哭嚎着同行之人不是人，一边儿用手抓着地上的雪，不停地往前爬。 不一会儿，地上就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见到这种场面，村里跟着萧凡打猎的众人都吓傻了。 不少人，直接尿了裤子。 唯独王大龙、李友成、傻柱、赵长顺四人还算是镇定些。 萧凡看着正在追击的几个汉子，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这事儿发生在他眼前，他还不能不管。 其中几个汉子，说道，“老大，你之前可是说了，这山林里危险，不要轻易进来，这几个人还这么搞，咱们没有必要管他们！” “是啊，老大，咱们好不容易有了猎物，没有必要为了他们拼命。” “都是村里的，不能不管，谁要是怕了，现在就走，我萧凡绝对不干预！”萧凡很严肃地低吼了一句。 果不其然，对方的强悍吓坏了队友。 萧凡的话音落下，其余几人，立刻起身就跑了。 只剩下萧凡他们五个。 第57章 箭斗狗国人 “呸，这群贪生怕死的废物！”王大龙恼火道，“刚才吃鸡的时候，那股子劲儿去哪儿了？” 萧凡一直紧盯着前方，有队友会临阵脱逃，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他们昨天还是地里刨食儿的老百姓，遇到困难，让他们上去拼命，根本就不可能。 他现在好奇的是，脚下这片土地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惹来了那么多势力的关注。 首先便是大丰，大丰占据九州，天底下膏腴之地尚未开垦的土地有的是，为什么要将他们这些老百姓迁徙至此？ 其次便是野人，野人虽然没建国，也是北方大族，人口充足，放着那么多好地方不去，为何非要在这穷乡僻壤地转悠。 再次，便是狗国，据他所知，狗国十有八九是爱斯基摩人的先祖，他们完全坐着雪橇，赶着猎犬是更遥远的地方，为何非要来这里抢食。 不过眼下，老天爷很明显不会给他太多时间思考。 他低声道，“友成，你看着傻柱和长顺，大龙准备跟我动手！” “老大，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李友成焦急道。 傻柱也瓮声瓮气道，“萧凡叔，俺也能打坏人！” “都给我闭嘴！我是你们的老大！”李平安异常严肃的对着他们喝了一声。 萧凡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一发怒，眸子是红的，身上的杀气弥漫。 一下子把在场众人都吓住了。 李友成按着傻柱和赵长顺进了不远处大树后面。 而王大龙则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兵刃，不知道为何，刚才萧凡一个低喝，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躲在大树后面的傻柱对于萧凡异常担心，“友成叔，我想帮萧凡叔” “柱子乖，你学学长顺，人家就不说话。”李友成不知道怎么跟傻柱相处，便让他学习一下，老老实实蹲在树干旁一动不动的赵长顺。 傻柱皱眉头，低声道，“能一样么，他是个傻的，他没人情味。” 萧凡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弓箭，此时他也不敢露头。 而是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躯藏在雪堆后面，通过听觉辨别对方的位置。 自己村子里的人明显是越跑越狼狈，不停地有人摔倒在地上。 “救救我，你们别走啊！” 倒在血泊的村里人痛苦地哀嚎，而其他村里人则仿佛听不见一样的继续逃命。 萧凡听得清楚，对方的箭很快，而且往往能够一击毙命。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便小心翼翼地从雪堆后面，抬起眼来看了一眼。 此时的狗国人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 除了追杀他们村里人的狗国人之外，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猎手一样的人物，手里端着弓箭，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很明显只要自己一冒头，就会立刻迎来他的射击。 正在他寻思对敌之策的时候，王大龙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去那边儿，突然来一嗓子，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你干掉那个眼珠子四处看的。” 萧凡皱眉道，“你又没铠甲，一箭就能射死你！” 王大龙嘿嘿笑道，“老大，你不能把别人都当做废物，你看这是啥？”说着，他将铜锣绑在胸口，又在脖颈上缠上了野鸡，“应该死不了。” 话音落下，他便蹑足潜踪，走到萧凡不远处。 萧凡闭了闭眼，心里很是复杂，我话还没说完，我这箭术很拉胯啊！ 但事已至此，自己再说别的也没用了。 就在狗国人拼命追击的时候，王大龙忽然传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逃亡的队友留下的刀，猛地敲击胸口，发出砰的一声响，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同时，猛地掷出手中刀，正中一人的大腿，他兴奋的高呼一声道，“畜生，当着你爷爷的面，也敢欺负人！” 这一嗓子声音很大，在林子里传的很远。 两名正在追击的狗国人，加上那名眼珠子四处转的狗国人猎手，同时出箭。 三支利箭，转瞬即达。 铛铛两声，铜锣都射穿了，另外一支箭射中了挂在王大龙脖子上冻的硬邦邦的野鸡。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王大龙倒飞出去。 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几个狗国人，立刻分为两批，一批人朝着村里人继续追击，另外那名狗国猎手则趁机杀向王大龙。 萧凡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他拉满弓，心中祈祷，对准狗国人的后背。 嗖！！ 距离不算远，而且那名狗国人为了追王大龙，直接背对着萧凡，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 萧凡这一箭，正中对方后心！ 那名狗国人猎手，应声倒地，身躯在地上挣扎起来。 “瓦拉！” “瓦拉！” 剩余的几名狗国人，见状嘴里叽里咕噜一阵，对着萧凡的方向就冲过来了。 对方的速度非常快，像极了奔驰中的猎豹。 最关键的是，对方有狗，而且看样子像是阿拉斯加或者哈士奇之类的，朝着萧凡的方向，跟闪电一样就杀了过来。 看样子，要一口气结束了萧凡。 萧凡内心很是恐惧，他第一次跟这样的高手过招。 但同时又异常的兴奋，借着林子躲避身躯的同时，猛然间又射出一箭，这一次不管用了，因为对手在高速移动的状态，根本没有射中对方的要害，只是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穿透了。 “有人帮我们！” 正在逃命的几个汉子，忽然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从哪里巨撅下来几根木棍，急匆匆地杀了回来。 他们倒不是不想跑了。 而是在林子里迷路了，不知不觉间竟然跑到了近前。 而且看着萧凡竟然在救他们，便想着帮忙。 萧凡心里这个气啊，忍不住骂道，“狗日的，你们不是逃了吗？回来作甚？” 大多数村里人吞咽着唾沫，手里不停地颤抖，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狗国人。 其中一个村里的汉子忍不住说道，“不是我们想回来，是迷路了，看你拼命，想跟着拼一把！” “这群狗日的鼻子很灵，跑不掉！” 狗国人见对方有了帮手，正在琢磨着射谁的时候，忽然在雪地里蹿出来了掏肛狼，对着其中一个狗国人的裤裆便是一口。 那狗国人猝不及防，嗷的一声惨叫。 捂着裤裆上窜下跳起来。 掏肛狼一击得手，挑衅似得看着那些狗国人的狗，摇了摇屁股，扭头朝着林子追了过去。 而趁着狗国人将目光看向掏肛狼的功夫，萧凡猛地从树后面闪身，对着其中一个拿着弓箭的狗国人射了过去。 “噗！” 这一次，萧凡终于再次命中了。 那拿着弓箭的狗国人，一脸的匪夷所思的倒在地上。 狗国人总共十来个人，其中弓箭手只有两个，其他人要么牵着狗，要么拿着其他的武器。 见一口气倒了两个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狗国人立刻有些慌了。 “狗日的，不行了！”王大龙嘴边儿冒着血，一脸愤怒地从不远处爬起来，胸前和脖颈上，还插着狗国人的弓箭，一边儿跑，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武器，“老子弄死你们！” 一群狗国人哇哇大叫，示意那名正在上蹿下跳的队友射死王大龙。 可那名被掏了裤裆的狗国人，忍着剧痛瞄准了王大龙。 王大龙瞬间慌了，他知道这些狗国人的箭法的厉害，下意识的要躲。 而那名被掏了裤裆的狗国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今日势必杀了这名汉人。 就在这时，却不料掏肛狼又回来了，屁股后面还远远的跟着两条狗，神出鬼没的猛然间蹿出，对准对方的屁股又是一口。 而且又是咬完就走。 那狗国人吃痛，弓箭也不要了，一手捂着裤裆，一只手护着屁股，疼得在雪地上蹦了起来。 萧凡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抽弓搭箭，对准他的心口便是一箭。 “噗！” 好消息是没射中要害，坏消息是射中了他的手背。 狗国人惨叫不止。 “萧凡真爷们！” “别愣着了，弄死他们！” 几个村里的汉子，见萧凡不远处，有兵刃，捡起来，就对着狗国人发起了冲锋。 第58章 震怒的李长海 萧凡见他们不顾一切地发起了冲锋，一脸的错愕。 你们跟对方交过手么，这就敢冲？ 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但村里人不这么想。 他们觉得萧凡太厉害了，之前就上山抓过豹子，这一次更是配合王大龙和一条狼，一口气干掉了好几个狗国人。 而且他们被对方追了一路，杀了好几个亲戚邻居，心里有恨。 所以发了疯的想要报仇。 “萧凡，你继续射箭！” “对掩护我们！” 村里的汉子们，一边跑，还不忘指使萧凡。 萧凡也不躲藏，一边儿奔跑，一边儿抽弓搭箭，见其中一个狗国人，已经快要跟自己村里人动手了。 连忙猛地射出一箭。 嗖！ 箭簇速度极快，虽然萧凡准头不咋样，但好歹射中了对方的膝盖。 对方重心不稳，猛然间倒地。 而就在这时，傻柱拉着赵长顺不知道啥时候到了。 傻柱掐住对方的脖子，赵长顺对着人家的裤裆便是猛地踹了起来。 傻柱高呼道，“你傻啊，揍他脑袋！” 赵长顺反应过来，拿起手里的棒槌，对着狗国人的脑袋便砸了起来。 此时的村里人，已经跟狗国人交手了。 很显然，他们完全不是狗国人的对手，一交手，便有好几个人受伤，鲜血洒满雪地。 不过狗国人也极其震惊。 他们都很纳闷，刚才吓得要死的汉人，怎么忽然那么猛了。 有气死，那神出鬼没的箭法和专门咬人屁股的狼，让他们内心极其恐惧。 萧凡此时想要继续射箭，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己方已经跟对方厮打在一起。 无奈之下，他将后腰的朴刀插上，也跳了出来，加入战团。 “瓦拉！” “瓦拉！” 几名狗国人，见到萧凡之后，也不管其他村里人，发了疯的要跟萧凡拼命。 而萧凡则挥舞着朴刀，目光凛冽地盯着对方。 对方见萧凡手中的朴刀晃悠着，便用手里的长矛准备刺死萧凡。 结果萧凡忽然后撤一步，袖子一抖，射出了一枚袖箭。 拿着长矛的狗国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射中了面门，倒在地上。 村里人本来被狗国人打得抬不起头来，好几个人倒在地上惨叫，这会儿见萧凡一出手，竟然又给他们扳回来一局，好几个人肠子还挂在肚子上呢，就爬起来，对着狗国人的脖子亦或是胳膊咬了起来。 萧凡见状，也大为震惊，但是手中的家伙却不肯闲着。 “狗日的，看招！” 萧凡猛然间往前蹿了一步，手中的朴刀猛然间下劈。 狗国人的两条猎犬发了疯地扑向萧凡，萧凡一刀劈伤一个，一脚踹飞一个，期间速度不减，再次对准眼前的一名狗国人劈了过来。 那狗国人被萧凡这种疯批的战法吓坏了，纷纷后退。 他们之间互相看了一眼，连交锋的勇气都没有了，然后扭头就逃。 萧凡见状，赶忙抽弓搭箭，对着对方就射。 而王大龙领着李友成断绝他们的后路，挥舞着武器，乱抡一通，结果不仅没有啥用，还妨碍了萧凡的视线，让他不敢放箭。 最后硬生生地让剩下的几个狗国人逃走了。 刚才还拼死作战的村里人，见到狗国人掏了，扑通扑通地倒了好几个。 其中有两个肠子流了一地，脸都发青了，眨眼之间就不行了。 萧凡叹气，别说现在，就后世这种情况，也根本活不了了。 萧凡蹲下身子，对对方问道，“你还有什么心愿？” 其中一名汉子，嘴上咧出一抹笑意，“没咧，再也不用挨饿咧。” 王大龙和李友成也是狠人，两个人刚才被人家踹到了之后，竟然拿着武器，又追杀了一阵。 缴获了两面爬犁，一大堆肉饼，扛着走了回来。 其他受了轻伤的村子里，则一个个杵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之前大家心里总是瞧不起萧凡，觉得萧凡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结果今天要不是萧凡，他们就都死透了。 还有就是眼前这林子，他们一进来，就跟进了迷魂阵一样。 可萧凡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让他们很是羡慕。 傻柱和赵长顺，弄死了狗国人的狗，用棍子扛起来，准备回去吃狗肉。 其他人，则赶忙过来收敛尸体，那些狗国人身上的衣服，他们不敢去扒，最后都是萧凡弄下来，打包起来，背在身上。 萧凡收拾好了战利品，扭头帮他们砍伐木材，制作担架，期间不免问道，“你们怎么进林子了？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这里危险，尽量不要来么？” “萧凡，不怪我们大意，是这群狗国人太狡猾了，他们拿一头受了伤的傻狍子诱惑我们，我们没忍住，便从村口追了出来。”说话的汉子，萧凡认识，叫宋老赶。 “所以，你们不光追出了村子，然后还脑袋一热，进了林子？”萧凡瞬间怒了，“你看看你们做的什么事儿？一口气死了七八个人，这得多少女人守寡？你们死了无所谓，家里人怎么办？” 大家纷纷低下头，不敢搭茬。 一边儿的王大龙，也呲牙咧嘴地走过来，他身上的伤势不重，此时也跟着责问道，“你们是不是疯了？连家伙都不拿，也赶往林子里跑？老祖宗交代的逢林莫入，你们都忘了？” 大家都意识到自己犯下了错误，尤其是一口气死了那么多人，根本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面对他们的亲人，一个个难过得要死，也不敢说话。 萧凡将战利品和死掉的人，能放在爬犁的，便放在爬犁，不能放的，便大家扛着。 结果到了村边儿，就看着李长海领着三个官兵，正在处理狗国人的尸体。 那几名逃脱的狗国人，全都被他带队击毙了。 其他几个临阵脱逃的汉子，全都跪在地上，身躯在雪地里瑟瑟发抖，但是没有人敢动一下。 一直到李长海见到萧凡，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对着跪着的汉子们，骂骂咧咧地踹了几脚，示意他们赶紧滚。 这几名汉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平安归来的小贩几人，以及大量的战利品，眼馋得要紧，但却不敢归队，只能惊慌失措的逃了。 至于其他受伤的人呢，以及死掉的村里人，完全不在李长海的考虑范围内，甚至闻讯赶来的老村长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二人不约而同的走到萧凡近前，忍不住上下摸索了一遍，见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老村长转身去看自己家娃娃，而李长海则开口说道，“你管他们做什么？一群猪油蒙了心的蠢货，死了便死了！” 三名官兵，看着眼前赤条条的狗国人，尤其是其中一名狗国人的裤裆和屁股都被咬烂了，不停的倒吸冷气。 然后起身走到萧凡近前，竖起大拇指，“你是巡卒萧凡？” 萧凡连忙点头。 那官兵颔首道，“是个爷们！你们的功劳，我们会上报官府。” 说着，扭头看向李长海，“老李，你这家伙速度倒是快，将那几个临阵脱逃的废物给放了，我答应你留他们活路了吗？” 李长海眼疾手快，上前将一条死狗抱过来，送了过去，“哥几个，帮帮忙，那几个都是头一遭，生了怯，饶他们一命。” 几名官兵，见到狗肉，吞咽了两口口水，满意地点点头，又要了一架爬犁，招呼几名村里人帮忙，拉着狗国人走了。 萧凡对此倒是没说什么，一直等到官兵走远，李长海这才发作。 对着活命的几名村里人发火起来，手中的鞭子，啪啪啪地抽打。 “一群蠢货！” “要不是你们，老子何至于找官兵求援！”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为何进山求死！” 李长海抽打不过瘾，后来又拿棒槌揍，对此萧凡也没拦着，希望这几个村里人能长长记性。 也是他们命不该绝，遇到了自己。 但下一次，谁又敢保证？ 第59章 村民的感谢 李长海之所以如此震怒，一方面是出于对这些人的关心，毕竟是一个村里的乡里乡亲，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忽然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谁心里都接受不了。 另外一方面，则是这些人一旦出了事情，他是要承担责任的。 在揍了众人一顿之后，他拄着棒槌，气呼呼地说道，“知道这山林里危险重重了没？这一次萧凡救你们，下一次你们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长海哥，我们知道错误了。这一次也是没想到，这狗国人如此狡猾，竟然想诱骗我们杀掉，实在可恶。” 萧凡皱着眉头，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好端端的，狗国人为什么要抓，亦或是杀他们村子里的人？ 李长海则继续说道，“被狗国人诱骗进山林，然后屠杀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还少吗？我可没少跟你们说？” “是你们自己不长心，怪谁？” “从今天开始，除了萧凡他们的队伍，任何人不能轻易进山林。” “没饭吃，就去城里做工，去湖里钓鱼，去亲戚家里借。” “今天晚上，你们几个犯错的，负责守火堆！不让你们吃点亏，你们永远不上心。” 在场众人没有敢反驳的，毕竟李长海是村子里的游徼，是他们这里大多数人，一辈子能见到第二大的官。 在村里，村长年纪大了，他基本上说话就当半边天用。 而且，大家进了一次林子，一口气死了好几个人，大家也是真的知道怕了。 这玩意除了迷路不说，还要防范野兽和狗国人，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至于去城里，打工肯定是不可能去打工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打工的。 从村子里去最近的镇子，有牲口，赶着车，也要走将近一天一夜，这还是不刮风雪的情况下。 所以如果真的不让进山，大家只能另寻他法。 这个时候，萧凡站了出来，“大人，从明日起，我们会想办法清除附近林子里的野兽，降低野兽可能给村子带来的困扰。” “同时，我也会想办法训练我的手下，让他们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等我们练成了，大家可以跟着我们一起上山，摘野果，抓野鸡什么的。” 李长海看向萧凡，“你这个想法不错，但队伍不是一就能练成的，你也不要心里有太大的压力。” “对了，你们谁要是不怕死，真的还想进林子，上山，就去找萧凡报名，一来他那有几个新的名额，二来即便是没名额，加入队伍，也能跟着捕猎野味啥的。” “但我得提醒你们，这一次有队伍中的临阵脱逃，已经被我处罚了，但下一次可不会跟今天一样，在雪地里跪上一阵子就能完事了。” “上山进林子，是跟山神爷斗，是跟大雪天斗，跟野兽斗，那是玩命的事儿，没点规矩可不成。” 大家都老老实实地点头，不敢说个不字。 说话的功夫，有几个妇人，听说自己男人出了事，拽着孩子，急匆匆地跑过来。 看着自己的男人，一排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冻僵。 一个个忍不住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早上还信誓旦旦，热乎乎的大活人，说出门搞吃食去，听说村子边儿来来了一头受伤的傻狍子，抓住就能吃肉了。 谁曾想，一转眼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壮年男子的离世，往往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腿。 有些年纪比较小的汉子，还不懂什么叫做死亡，趴在父亲的身上，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捂着父亲的脸，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口中不断道，“爹爹，你怎么那么冷！” 萧凡旁边儿的王大龙，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同样赶出来，一脸惊魂未定的妻子和孩子，心中无比庆幸。 跟对人，真的很重要。 跟错了人，一不小心，就要命丧黄泉。 “你们看看，你们造的什么孽？” “凭什么你们一起进的山，他们死了，你们却活下来了？以后你们怎么面对他们的妻儿？你们再想想你们的妻儿？” “你们回去给我好好反思反思，没有那份本事，就别去大山里寻死！” 李长海今天是真的恼火，他这边儿想方设法地巴结上官，谋求升迁，结果倒好，村里人一直使劲儿往下面拽自己。 李长海说完，大家纷纷说道，“大人，我们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完了？谁救的你们的狗命？”李长海喝道，“不知道跟人家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萧凡！”一群汉子，将萧凡围在一起，纷纷上前道谢，还有跪下磕头的。 萧凡全都搀扶起来，“不必如此，以后注意一些，别逞强便是。” 老太太听说村口的动静，以为自己家孩子出了事，结果刚到村口，就见好几个不服气他的汉子，跪在地上，给自己儿子磕头的一幕。 老太太虽然对于孩子每日上山进林担惊受怕，但是此时，心里也有一份别样的感觉。 那就是儿子，长大了，出息了，成为让人敬仰的人物了。 “大家赶紧回家休息，刚才你们拼命地奔跑，出了不少汗，被冷风一吹，很容易感染风寒。”萧凡叮嘱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多喝点热水，有点紧的洗个热水澡，在床上多出出汗。” 在场的汉子，大多数都是平日里对萧凡颇为不服气的。 结果今天，萧凡不仅救了他们，还好心提醒他们，大家瞬间心里暖暖的，之前心里固有的观念也发生了转变。 “谢谢你萧凡！等我养好了身体，第一时间投奔你！” “对，以后我们这几个侥幸不死的，就跟你混了。” 众人纷纷开口说道。 萧凡点点头，示意他们回去，然后又帮着几个妇人，把他们家男人的尸体，背回家里去。 没有妻儿父母的，则直接葬在村口的乱葬岗里。 刚刚死了男人的女人们，家里都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味地给萧凡和傻柱他们磕头。 孩子们懵懵懂懂地叫着，“叔叔，我爹怎么睡得那么死！” 萧凡的内心很复杂，并且不断地告诫自己，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自己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 不然死掉了，自己倒是痛快了。 留下家里人，不知道有多痛苦。 萧凡忙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这个时候，王大龙急匆匆地跑过来，对萧凡说道，“老大，不好了，萧家来人在咱们村口闹事，老讷了。” 第60章 百户之威 萧凡这边儿还没动静，就听外面李长海的大嗓门开始招呼起来了，“他奶奶的！萧家村胆大包天，竟然敢打上门来！老少爷们，抄家伙！” 村里闻声而动。 老村长更是骑在了他那头老牛后背上，手里敲打着铜锣，“老少爷们集合了，准备干仗！” 老村长的影响力比起李长海强大很多，村里的老头，老太太都拿着家伙，冲了出来。 真的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核心。 萧凡走出同村遗孀家，就见村口的位置，萧家村的百十号人，正拿着家伙，跟自己村里人对峙。 领头的萧家族人，萧凡认识，是萧远的父亲，萧振山。 他今日搞出那么大的阵仗，本来想着给儿子趁机出一口恶气的。 结果没想到，北荒村这么团结，老少爷们，甚至妇人们，都拿着家伙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见萧振山这么没出息，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汉子，转身抽了萧振山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废物！你不是说，萧凡是村子里的独门独户，来了之后，轻而易举的拿捏他吗？” 萧振山被抽了左脸，立刻弯着腰，将右脸递了过去，卑微的说道，“秦百户，您息怒。我不是跟您说了么，这萧凡不知道怎么走了狗屎运，抓了一头豹子，估计是给村子里分了肉，收买了人心。” “再说了，您什么身份，您一出马，他们谁敢不服啊！” 那亲百户闻言，又对着他的右脸抽了一巴掌，冷冰冰，一脸嫌弃地说道，“闭嘴你！什么事儿，都让老子出手，养你这条狗有什么用？” 秦百户高高在上，完全不将萧振山放在眼里，仿佛就是路边儿的一坨屎。 但萧振山被抽了两个嘴巴之后，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用眼角的余光去偷偷瞄北荒村百姓神态的变化。 见他们听到百户二字，很多人神情多了一丝慌乱之后，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 见对方如此跋扈，李长海皱着眉头说道，“秦百户，这里是北荒村，不是你的边军营地。你无缘无故跑到我们这里来，是不将我大丰律令放在眼里吗？” “呵呵，姓李的，老子不愿意搭理你！” 对方毫不理会李长海，反而大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所有人道，“谁是萧凡？给老子自己站出来！竟然敢拒绝老子的差遣，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军法无情。” 萧凡神色凝重，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好对付，刚刚走出队伍，正要说话。 几架牛车巡视至此，一个老迈的老翁，裹着厚厚的皮裘，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下了牛车。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让开道路。 那老翁看了看，“怎么回事儿？谁人在我北荒村闹事儿？” “我的老天爷！是镇长来了。”有见过镇长的老人低声道。 “镇长他老人家在咱们这地方，可是有着不小的家业，听说家里光奴仆就二三百，也不知道这秦百户会怎么收场。”王大龙皱着眉头说道。 李友成冷笑道，“最好喝退他，让他灰溜溜的滚蛋！什么玩意，连个狗国人都看不住，跑到我们这里作威作福！” “刘镇长，我是秦放！” 秦百户上前，对着老镇长抱了抱拳，又冷冰冰地扫视了北荒村众人一眼，“按照我军令，我有权调动附近的村民，可萧凡不停调遣，一直不曾到军中报道，我特来惩戒征召他。” “希望你能配合一二。” 说着，将一份军令递了过去，那老镇长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略带恭敬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然后转头对老村长说道，“赵村长，让萧凡跟着走。” 人群之中，宋念念不服气道，“我大丰凡服徭役、兵役皆有定制，朝廷曾明令禁止地方军队死字将百姓召入军中，我看他这军令一定是假的。” “闭嘴！你一个妇人，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人群对面，萧振山得意的说道。 倒是老镇长面色平淡，“朝廷确实有相关禁令，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若是真的让狗国人打过来，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地方百姓该配合的，还是要配合。” 说着，老镇长又看向秦百户道，“秦百户，不知道这位萧凡，有何出彩之处，值得让您亲自跑一趟？” “他是读书人！正好帮衬我们这些糙人。如今国难当头，他既然读的是圣贤书，岂有退缩不前的道理。”秦百户冷哼一声说道。 话音一落，包括宋念念在内，所有关心萧凡的人，不由得心中一惊。 读书人都格外在乎名声，他们拿萧凡是读书人来说事，将来真的传出去，说萧凡宁可看着边关将士受难，也不愿意接受征召支援，萧凡的名声可就彻底地臭了。 “我看这小子就是贪生怕死！”萧家村的人有人偷着冷笑道。 “对啊，你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即便是到了前线，也是送死的货，他敢去吗？”另外一个萧家村的人冷笑道。 “这下麻烦了，本来以为镇长来了，会替萧凡说话，没想到镇长竟然支持对方。”老村长摇头叹息。 “萧凡，赶紧滚出来，跟我们走，否则我们就抓人了。”秦百户的脸色已经拉了下来，冷冰冰地说道。 “我不会跟你们走。”萧凡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在场众人，无不哗然。 “你不会以为老子的军法是摆设？你今天敢不跟我走，我就敢剁了你！”秦百户的脸上写满傲慢。 眼神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像是看一群卑微的蚂蚁。 “你小子一介书生，竟然敢违逆军队的征召？”老镇长也是脸色大变，看萧凡就像是看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 同时，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他是本地的镇长，结果自己地面上的人，不听军队的征召，惹恼了军方，告到县令那里，绝对是自己的麻烦。 甚至于，不告诉县令大人那里，没事儿，劫掠一两个村子，自己也受不了。 想到此处，表面上表现得很是镇定，内地里早就冷汗直流了。 “这小子，竟然敢羞辱我儿子，我看他怎么办？” 萧振山见到这一幕，将刚才自己被人抽巴掌的事情忘记一空，整个人就如同三伏天，吃了大西瓜一样，从头爽到脚。 王大龙都忍不住低声道，“老大，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行咱们就认个怂。” 连老村长都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倾尽资源，支持的年轻人，竟然就这么废了。 就他这身子骨，到了前线，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 李长海倒是抱着肩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一点都不急。 唯独萧凡的两个妻子以及老娘，神态紧张。 老孙头跺脚道，“小崽子，找” “我还没说完呢，”萧凡再次开口，“我不能应召，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已经有了衙门的任命！我现在也是官身！” 第61章 还不应召？ “官身？”老镇长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萧凡，“有资格任命官吏的，除了朝廷之外，便是县令老太爷可以任命的县里的不入流，以及镇官、村官，并且会同步告知地方。” “老夫最近可没听说过县里有什么动静啊？” 萧凡闻言一愣，自己这所谓的官身，不会是李长海搞出来骗人的把戏？ 但是上面有县衙的大印啊。 当下他看向李长海，却见他一脸都不慌，拍了拍胸口，示意他放心，又示意萧凡看向远方。 萧凡极目远眺，就见不远处，有一行队伍，在雪路中疾行。 当下萧凡心中对李长海多了一丝佩服，原来自己还没来，他便寻了援兵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萧凡身上，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远处的变化。 见萧凡没有开口，老镇长也有些犹豫。 想着要不要派人去县里问一下，万一搞错了，得罪了县令，那就麻烦大了。 这时，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他这官身，十有八九是冒充的！” 众人闻言望去，就见萧振山身后，躲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不是萧远还是谁，只见他冷声说道，“前一段时间，我见到他，还去湖边儿砸坑抓鱼，试问哪家官身，会混得如此之惨？” “我猜所谓的官身，无非是为了煽动无知百姓，而采取的鬼蜮手段罢了。” 这话一出，全场沸腾，不仅仅是萧家村，就连北荒村的村民，都有所怀疑。 “我就说衙门不可能那么武断，单凭李长海一张嘴，就任命萧凡做了什么狗屁巡卒！” “这小子还光明正大地领着人上山打猎，这下子麻烦了，官身是假的！” “老村长竟然配合李长海，与萧凡演戏，真的让人难以相信！” 此时，村里不少人在议论声中，看向萧凡的眼神，变得轻蔑和鄙视。 人很难接受，身边儿跟自己一样受苦的人，忽然有一天，日子变得好起来的。 萧凡面对着众人的怀疑，不为所动，反而看向萧远。 “萧家是有大病吗？我们家都已经搬出来那么多年了，搞什么搞？” 老镇长严肃道，“一般衙门传递政令，任命低级官吏，都会由村长和游儌同时接待，赵村长，你可见到了送信的官差？” “怎么可能见到，前些日子有狼，老村长逃了。”立刻有人站出来说道。 那站出来的村民，是村里的一处大户，姓刘，唤作彦福，明显跟老村长不对付，朝着老村长冷笑一声，转头说道，“萧凡这官身必是假的，因为老村长前几天根本不在村里，如何接待衙门官员？而且他还将他傻儿子安排在萧凡的什么狗屁队伍里，目的就是为了跟萧凡合伙，欺负村里人。” “他们村里自己斗起来了？” 面对这位村民的指责，最为兴奋的，莫过于萧家庄的人了。 老村长皱了皱眉头，他现在都有些怀疑了。他之所以听说萧凡做了巡卒，还允许带领队伍，是回来的路上，偷听李长海的媳妇说的。 实际上，他一点证据都没有。 现在听众人一议论，他也觉得流程上不对。 他又看向李长海，暗叹一声，“这狗屁官身，莫不是李长海用来架空我的？” 老村长顿时心中大急。 “你们不提，我都忘了，赵村长前些日子逃到了镇上，是被我赶回来的，如何接待官差呢？”老镇长脸上浮现出冷笑。 他对老村长，李长海几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前些日子，他的好几名狗腿子死在了北荒村，对方连个交代都没有给自己。 现在既然有了机会，他如何会轻易放过。 他连陈凡看都懒得看，转头大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将萧凡抓起来，送给百户大人！” “敢违逆军队的征召，我可不是能轻易饶恕的，来人通知下去，给萧家增加徭役，没有男人，便让女人去！” 众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向眼前孤零零的萧凡。 这个时候，连李长海都不敢开口，萧凡该怎么办？ 现在可是镇长和百户，都在刁难他。 萧振山父子不说话，但眼眸中的快意都快要冒出来了。 他们只是略施小计，就彻底的将萧凡踩在脚下，关键还解除了他们萧家自身的征召。 既然萧凡姓萧，哪怕开除了族籍，也得为萧家去死。 百户则冷哼一声，一脸淫邪的看了一眼，人群之中的宋念念。 老村长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李长海，觉得萧凡彻底完了。 刚才开口的村民，看向一脸惆怅的老村长，以及不远处的萧凡，表情无比得意。 老村长作威作福多年，本来想着老村长后继无人，将来村长之位必然是自己的。 结果萧凡忽然崛起，还跟老村长的傻儿子搅合在一起。 这让他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只是关键时刻，搅合了一阵，老村长的位置岌岌可危，萧凡也将被抓到军营去。 他刚才想得很清楚，萧凡的官身，十有八九不是假的，李长海做事谨慎，不至于出那么大的岔子。 可那又何妨？ 只要萧凡被抓进了军营，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死在里面。 到时候谁会为了一个死人发声？ 萧家老太太领着两个儿媳妇，跑到老村长面前苦苦哀求，请求老村长帮忙。 那秦百户冷笑一声，“小子，你还在磨叽什么？” “老子可是军中百户，就连你们县令，见到我都不敢违逆我的意思。而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征召，莫非是想死不成？” 此时，萧家村的人，已经开始应和秦百户的话了，大喊道，“萧凡，赶紧应召！” 萧凡走到人群中间，双拳紧握，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外人看来，他已经认命了，萧振山父子，秦百户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猖獗的笑容。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谁敢动本官的人啊？” 众人寻声看去，就见密集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愤慨。 一位身姿挺拔，穿着绿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年轻官员，身姿挺拔，坐着一匹黑色骏马，快速而来。 这位官员，剑眉星目，身材高大，加上骑乘着骏马，一入场便傲视所有人。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下跪。 他们不知道来者是谁，但见到官袍，跪就是了。 那一双凌厉的眸子，扫视众人，让无数人低头，不敢直视。 “哪来的货？即便是县令都得给百户大人面子！”有萧家村的人冷笑。 旁边儿的萧振山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你疯了，这是县令大人！” “县令？”之前说话之人一愣，顿时脸色发白，赶紧以头抢地，连呼吸都停了。 来人正是辽东都护府福题县的县令朱廷立。 第62章 霸道县令 “县令大人？” 见到朱廷立的那一刻，老镇长脸色一变，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跪在地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和下官说一声。” “哼，你还知道本官是县令？”朱廷立冷哼一声。 他来此地刚刚就任县令，当地的县丞配合镇长架空他，军队也跟狗国一直摩擦不断，解决不了问题不说，还要向他索要粮草，这些让他很是恼火。 现在怒气上头，一张脸上仿佛能刮下冰霜来。 “萧凡是我亲自任命的巡卒，并且允许他带队巡游村子，你竟然放任一个违逆朝廷命令禁止随意征召百姓的百户将他抓走？你想做什么？你要造反吗？” 听了县令的话，这位老镇长的脸色彻底变了。 这小子竟然真的是县令任命的？ 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种基层任命，即便是不通过镇上，县丞也会通知他们的。 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试图辩解道，“大人冤枉，我这边儿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要是早知道，我如何敢啊。” 县令不为所动，反而对萧凡歉意一笑，“这位连杀数位狗国细作的大英雄，我来晚了。” “我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不懂事，竟然一点也不爱惜百姓，也不看本官的任命书。” 说完，心中真的恼怒！ 他今天在边塞巡视时，听路过的兵丁谈起，萧凡一个人，领着几个没经过训练的青壮，就一口气杀死了数个狗国细作。 而且这狗国细作，十分精锐，突破边塞时，还一口气杀了七八个官兵。 这样的英雄人物，他都钦佩，想着结交一二，并且给予赏赐。 不想自己的镇长，竟然要将他卖给一个小小的百户。 如果不是刚才李长海派人求援，恰好让自己赶上了，说不准这位抗击狗国细作的英雄，就要当众被羞辱，然后充入军中。 如果这位英雄人物，活下来还好，万一死在军中，事情传出去，谁还愿意为自己卖命？ 萧凡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的种种冷嘲热讽，以及现在县令的出言相帮，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见过县令大人。”萧凡上前行礼。 “果然是少年英雄。”县令感慨一声，旋即平静地说道，“不要怕，万事有本官做主，你这巡卒做得不错，本官甚是欣慰。” 老镇长闻言，双腿一颤，差点没再次跪下。 他勉强笑着说道，“大人，大人，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你的无能，本官看在眼里，并且会免掉你的官职。”县令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老镇长直接堕入深渊。 此时，老镇长只能哀求地看向秦百户，指望着这位百户大人，看在他刚才如此卖力帮忙的份上，拉扯自己一把。 却不知道，此时这位秦百户，心里也慌得不行。 这位朱县令登场的那一刻，他就心中直跳，等到县令称赞萧凡时，他更是不敢相信。 这可是朝廷任命的七品官，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的大人物。 自己也就是欺负欺负，这群老百姓什么都不懂。 别说是自己，就是千户大人，在他面前，也是要卑躬屈膝的。 虽然自己是六品官，名义上比县令还高一级呢，但是武官这东西很不值钱，县令找个理由，杀了自己，都没有人给自己鸣冤。 一个在战场上杀敌的百户，怎么可能跟一个科举的县令相提并论。 更不要说，对方姓朱，正儿八经的国姓，说不准身后还要皇族作为靠山。 但镇长相求，他还真的不能不管，因为他们往北征召百姓参战，靠的就是镇长的支持，今天自己敢对镇长不闻不问，明日再去征召百姓参战，这些镇长就能拿自己说话当放屁。 “县令大人。” 朱县令转头看向对方，似笑非笑道，“怎么？百户大人，您也有话说？我还没治你的罪呢？今天莫说是你，便是你的顶头上司，本官也斩得。” 见对方羞辱自己的上官，秦百户直接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不服道，“可是，明明是他不服征召在先。” “闭嘴！”朱县令闻言，脸色一寒，怒斥一声道。 他咬着牙，用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看着对方。 “我本以为，本县的支持，会让你们清扫掉狗国细作，振奋将士们的颓废之气，没想到你们正事没干成，先学会欺负老百姓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征召百姓入伍，是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将人家吃干抹净，逼迫人家散尽家财，还要人家给你们当炮灰！” “这件事情，我会向游击将军谈的！” 说完之后，他便不再理会脸色惨白的秦百户，转头对萧凡说道，“萧凡，本官听说，你捕获了一头袍鹿，不知道本官有没有口福，去你家蹭个饭？” “县令大人情。”萧凡客气的点头。 说完扫了一眼萧振山和秦百户，然后笑了笑，转身而去。 老镇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软在地上。 脸色惨白。 而秦百户更是低着头，咬着牙，拳头攥得死死的。 萧凡最后一眼，如同看蠢货一般。 那蔑视，仿佛一道利刃，刺穿了他的自尊心。 “这混蛋，他不过是一个贱民，他如何敢的啊！” 等县令和萧凡走远之后，百姓散去，秦百户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在了萧振山的身上。 这对父子猝不及防摔出去老远。 “秦百户，注意你的言行。”一直不曾开口的李长海站出来补刀，“萧凡可是县令大人口中的英雄，你这么说，莫非是瞧不起县令大人吗？” 秦百户环视四周，见尚未散去的百姓，一副憋笑的样子，想到刚才被县令当中呵斥，颜面扫地，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很恨的离去。 “他怎么会被县令赏识？这不可能！” 一见到县令竟然如此挺萧凡，大户的脸色巨变，忍不住惊呼起来。 “老刘，这可咋办？老村长没了那天，萧凡又起来了，咱们在村子里，莫非就要一辈子做小？”有支持者，小声说道。 “能怎么办？那可是县令，咱们县的老天爷！”刘大户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动，低声道。 “那你岂不是惨了？”说话的同时，支持者距离刘大户的身体，远了好几米。 “你们啊！一群胆小怕事的废物！”刘大户追悔莫及的同时，也越发的嫌弃身边儿这群人。 萧凡可是得到了县令的支持啊，以后在村子里肯定横着走的啊。 鬼知道，县令怎么忽然来了。 刘大户面沉似水，心中越发的难受。 本以为轻轻一推，自己便可以借机上位，利用自己跟镇长的关系，走上前台。 没想到，镇长倒了，自己也遇到大麻烦了。 此时，王大龙等人，还处于一种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的状态。 他们觉得萧凡已经进入绝境，结果萧凡绝地反击了？ “咱们老大的名声，已经传到县令那里去了？” “什么咱们老大？你们已经脱离了队伍了，你们忘记了？”王大龙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几人。 第63章 必有所求 其实，幕后扭转战局的李长海，这会儿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确实求援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来的是县令。 县令老爷一登场，就一举碾压了狗屁百户，让萧凡成为最后的赢家。 李长海一想到百户吃瘪，以及老镇长受罚的场景，笑得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耳根了。 “不是，你小子什么时候有的县令的关系？”老村长哆哆嗦嗦的走到李长海近前，一脸的不可思议。 镇长虽然是官，但跟县令比起来，就跟个屁一样。 他的日子虽然过的不咋地，被县城和县衙的官吏给架空了，但在如此公开场合，直接罢黜一个镇长，那么这位镇长确实就彻底完蛋了。 而且最让老村长感觉匪夷所思的是李长海，竟然能说动县令。 “我哪有这本事，是萧凡的能耐，牵动了县令的心。咱们两个，或许真的扶持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李长海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了句。 然后就转身离开。 既然萧凡结实了县令，那么他的前途，就不在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他即为萧凡感觉到开心，内心又有一丝落寞。 他很想跟县令说，不就是杀几个狗国细作么，他李长海也可以的。 但机会就是那么一闪而逝。 老村长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旋即嘴角又泛起了一抹笑意。 整个北荒村，论做生意，还得是自己。 辽东都护府的风雪说来就来。 即便是外面穿着官袍，内里藏着厚厚的皮裘，县令依然感觉彻骨的寒意。 不过县令眼下一双眸子，止不住的表现出对萧凡的欣赏，以至于身体的寒冷都不在意了。 这汉子虽然居于山村之中，但眉宇之间有一股凛然正气。 最为难得是，他的本事很不错，竟然只靠个青壮，就顶住了狗国人细作的攻击。 县令现在非常想要一把刀。 一把关键时刻，可以拿得出手，给自己撑场面的刀。 现在整个县衙上下，除了跟着自己的师爷，便只有一个贴身护卫算是自己的人了。 去萧凡家的过程中，县令忍不住说道，“你也不要怨我，其实我也只是个印章县令，没啥实权，罢黜一个狗屁镇长，已经是我的极限。不然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替你好好教训一下秦百户。” 朱县令略带歉意道。 “大人何出此言，今日您救了我的命，萧凡感激您还来不及。”萧凡自然知道，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县令既然肯救自己，必然对自己有所求。 但说到底，他确实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便该心怀感激。 萧凡的话语很温和诚恳，但朱县令心里却很不舒服。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萧凡以及萧凡的家庭，就彻底完蛋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自己的，县里有无数个村子，其实还在饱受官兵和异族的欺压。 这种环境，什么时候才能改变？ 朱县令的内心很是惆怅。 他忍不住看向周围的人家。 虽然已经接近吃饭的时间了，但是有炊烟的人家，没有几户。 躲在家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只要看见县令的眼神，便赶紧跪在雪地里磕头。 县令看着他们那风一吹就能倒下的篱笆院，满是缝隙的房屋，一脸的惆怅，连忙摆手，“快起来，快起来。” 老太太先行一步，带着儿媳妇们回家了，此时躲在栅栏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额头上直冒冷汗。 老孙头和孙秀梅也差不多，两个人都吓得不轻。 别看老孙头平日里狂得很，但是见到读书人出身的下令，说话不利索也就算了，走路还打摆子。 倒是宋念念镇定了不少，回家之后，先去烧热水，然后叫着姐姐一起与他收拾袍子。 县令大人既然说了要来吃袍子，肯定就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 等到一行人进入院子，县令跟其他人一样，先是对萧凡家的马架屋表示了惊讶，旋即又问询了萧凡的建筑过程，心里便开始盘算着如何推广此等房屋了。 进屋之后，宋念念将一碗热水递给了孙秀梅。 孙秀梅想推脱，但一想到自己做姐姐的，岂能让妹妹看了笑话。 便颤颤巍巍地端着热水往前走。 萧凡家外面看起来干净整洁，但是内里的东西其实跟寻常百姓一样。 到处都透着一股子破破烂烂，尤其是眼前的水碗，有豁口，水看着也不算干净，当下护卫想上前阻挠，却见县令毫不犹豫地接过大碗，咕嘟咕嘟几口喝得干干净净。 宋念念这会儿给护卫也端过来一碗，护卫不好意思拒绝，也跟着喝了。 县令舔了舔舌头，发现这水，竟然甜滋滋的。 护卫趁着县令打量萧凡的功夫，开口说道，“萧凡，此次县令大人前来，一是得到了求援，过来帮衬你一二，也趁机见见你这个英雄好汉。二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这狗国细作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军方说的什么动辄数百人，呼啸而至，难以让人信服。” “这”萧凡有些犹豫，他虽然敢得罪秦百户，但是却不敢彻底得罪军方。 县令摆摆手说道，“但说无妨，本官只是心里有个数，而不是要做什么。” 萧凡这才开口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跟狗国人遭遇，具体的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但想来狗国人虽强，能被我们一群老百姓打败，也就那么回事儿。” “混账！”跟随在县令不远处的师爷眉头竖起，开口道，“是让你具体说一下对方的实力情况，不是听你含糊其辞的！” 萧家人都吓了一跳，老孙头的心脏也噗通噗通的，但却本能的想要躲在萧凡面前，“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侄子没跟人交过自己手，对自己的本事不是很了解。” 县令皱眉看向师爷，“你是跟我来做客的，不是来审问罪人的！把你官场上的那一套收一收！” 师爷吓了一跳，他本以为县里今日为萧凡出头，只是碍于文武之别的面子问题，没想到萧凡在他老人家心中的地位，竟然那么高，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学生知错。” 萧凡确实有些意外，从刚才县令见到百姓困苦时，露出的复杂神色，到眼前所表现出来稳定的情绪。 看得出来，确实是有志做个好官的人。 第64章 不敢小瞧天下英雄 萧凡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除了宋念念之外，几乎所有人，喘气都敢只用平日三分之一的量，生怕惊扰了眼前的贵人。 萧凡很清楚，县令的概念。 他虽然可能会被县衙的人架空，但百姓在他面前，甚至一介镇长在他面前，也只是蝼蚁。 他应该算是自己穿越以后，最强的机缘了。 把握好，势必会一飞冲天。 萧凡思索了片刻，准备在县令面前好好表现，便再次开口，“县令大人，他们的战斗力如何，草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们之所以能赢，是因为熟悉林子，伏击他们不是难事。但军人的战斗力如何，其他狗国人的战斗力如何，小子确实不知。” “不过草民可以拿寻常青壮来比较，这狗国人奔跑速度比寻常青壮快很多，可以说在雪地里来去如风，其次便是他们的箭法很好，四五十米开外，可以用百分百中来形容。再次便是他们的力气很大，一两个人未必能按住他们。” “还有，他们的狗，应该是经过特殊的驯养，可以追踪对手。” 有了萧凡开口，一边儿的老孙头胆子也大了些，壮着胆子说道，“县令大人，老小儿当年也是个兵，对于狗国人有所了解，一个狗国人打三个汉人士兵是没问题的。” 县令点了点头，“我大体了解了，咱们大丰的士兵战斗力很够呛，很多百户、千户为了奢靡度日，吃空饷非常严重，所以每逢战事，总是拉百姓凑数。” “这也就意味着，真的打起仗来，我们大丰的军队，很有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之前就有所预料，所以给了每个村子名额，让他们组建队伍，先自我保护起来。” 萧凡的脑子如同灵光乍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没有抓住，便默默的听着。 县令则继续说道，“萧凡，我仔细检查了你杀死的狗国人尸体，你果断冷静出手干脆，有大将之风，是诸多本官任命的带队巡卒之中表现最好的。” “本官觉得你有保护地方的能力，也觉得该给你一个更好展现自己的机会。” “所以想给你个临时的安排，来帮衬本官如何？” 县令的话，如和风细雨，润人心田，但听到萧凡的耳朵里，却仿佛一道闪电，让他瞬间意识到了很多。 尤其是诸多带队巡卒，机会，帮衬之类的字眼出现的时候。 眨眼之间，萧凡便想明白了很多。 萧凡发现，自己穿越之后，经常面临生死，大脑都好用了不少。 首先，自己成为巡卒，并且可以带领队伍，并不是偶然。 而是县令夺权的一种手段。 既然县丞联合其他官吏，以及地方的镇长，想要架空县令。 那么县令，就准备在村子里破局。 这就是典型的发动人民群众，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所以他让每个村子，都训练一支十人左右的队伍，表面上是拿狗国人做文章，其实内地里，这每个人村子十人的队伍，便是一股庞大的力量。 其次，县令为什么那么快就来救援自己？ 那是因为县令选拔完队伍之后，并未放任不管，而是期望从各个村子的队伍之中，选拔出优秀的队伍优先为自己所用。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包括自己在内，每个带队巡卒，都是他池塘里的鱼。 他再挑选最有杀伤力的那一只。 再次，县令如此急匆匆地赶到，并且救下自己，则是典型的千金买马骨了。 对于一个落地的无能书生，稍有作为，他都及时救援，那对于其他依附于他的人呢？ 所以综合来看，今日之事，全都是县令布的一个局。 而救自己，一来收买人心，二来则做了一个完美的秀，将自己的胸怀和担当表现给大家。 当萧凡看透这一切的时候，他内心产生了一丝丝恐惧，果然混官场的，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即便是眼前之人，给你如沐春风的感觉，你也不能小瞧他的智慧。 你很有可能在一个不注意之间，便成为他的棋子，并且连生死都难以左右。 萧凡也意识到，能够帮衬县令，绝对是个天大的机会。 但同时，萧凡也明白，县令面临的处境。 那是在此地经营几十年的县丞，以及盘根错节的地方关系。 像是他这种小人物，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人可以出卖自己，但是要卖一个好价钱。 萧凡叹气，“大人与我有救命之恩，自然该帮。但家中情况，您想必也有了解，一穷二白，我若是不为家里做事，怕是一家人，都要挨饿。” 县令起身，哈哈大笑道，“为县令做事，本官岂能让你挨饿？” 萧凡没想到县令如此上道，便略显兴奋道，“莫非大人给钱米？” 县令听到钱米二字，立刻激烈的咳嗦，但架不住萧凡和老孙头的表情炽热如火，尴尬的摇头道，“没有。” 萧凡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 县令起身，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屋子，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虽然没有钱米，但若是你能真的帮到本官，本官自然不吝赏赐。” 萧凡默默腹诽，刚才就说有赏赐，还没给呢，这会儿又来画饼。 您虽然对我有恩，但也不至于如此？ 我是穷人，我也要生活呀！ 萧凡顿了顿，“大人的事情，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为国捐躯。草民不惧一死，但家中有老人，有妻妾，他们都是苦命人。” “总不能” 话还没说完，师爷的情绪又暴躁起来，“混账东西，县令大人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你推三阻四的做什么？” 萧凡其实内心也有些怕，但他跟那些有家底，可以肆无忌惮投资的人不一样。 自己一无所有。 而且他上辈子，在网上可是看到了太多的，被别人的表面仁义，三言两语便哄骗的输得体无完肤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心怀感恩之心，穷困潦倒的他，有什么需求，该提还是要提的。 这是穷人的本份。 在萧凡看来，如果贵人对你有所求，明明知道你一穷二白，却连一口饱饭都舍不得给你，十有八九就是个骗子。 所以萧凡直接驳斥那位师爷道，“这位大人，草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今年情况有多难，我不说大家也清楚。如果连钱米都不给，让草民的家人饿着肚子，您觉得我做事，您放心的下吗？” 老孙头听得满头大汗，他觉得萧凡胆子也太大了。 咋敢跟县令提要求。 没见到那位狗头师爷，气得脖颈子都红了么？ 万一县令大人发火，他们这几个人可就都完了。 县令大人，第一次见到有人以一种交易的姿态跟自己谈话。和平时那些冷漠无情，亦或是虚伪的恭维不一样，这话说得颇有道理，却又简单明了。 皇帝还不差饿兵。 自己什么都不给人家，便想让人家帮忙，这是纯扯淡。 这次军队进攻狗国人，大量的军队在迅速调动，但在县令看来，他们出事儿是迟早的，到时候说不得会牵连自己。 所以他想利用萧凡，训练出一支人数不错，但颇为精通山林作战的小队来。 说不准关键时刻，能够拯救危局，最起码也能救自己的性命。 所以县令咬咬牙，看向了师爷。 师爷看到县令这个表情，脸都有些发绿了，蹲在不远处合计了半天，在县令耳边小声呢喃起来。 县令缓缓点头，“我需要你继续训练村里的队伍，这一次不是十个八个，而是三十个，而且不再是跟之前一样，仅仅免除三个月的徭役。我会免除你们全年的徭役，同时每人每天，补贴二斤米。” 老孙头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老天爷！ 免除全年的徭役，每人一个月六十斤米，这是去哪儿都找不到的好事儿。 县令大人，真的是大出血了。 他可是前些日子听老九说，新到任的县令，接手的是一处空荡荡的官仓。 这每个月六十斤的米，十有八九是要从他的嘴巴里扣出来。 “县令大人仁慈，草民佩服，”萧凡恭敬行礼，“从此愿意为大人前驱，不避生死。” 县令却摇摇头，“你错了，你虽然是帮我，但其实也是帮你自己，你不是本官的前驱，是你自己的前驱。你读过书，有些见识，想来比本官更清楚。” “边塞荒凉，若是官员腐化，士绅贪婪而导致的民不聊生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早晚有一天这里会成为异族的天下。” “到时候你们都会跟本官一样，成为人家铁蹄下的冤死鬼。” 第65章 县丞的手到擒来 县令今年二十三岁，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又是国姓，理论上来讲，是要进翰林院深造的，给皇帝当智囊团的。 但不知道是因为何种原因跑到这边塞之地，做了县令。 但绝对不能说，这位县令前途渺茫，而事实恰恰相反，在这种苦寒之地，打熬资历，只要稍有政绩，便会被打上守土有方，知兵是称号。 到时候稍加运作，便是官运亨通，属于朝堂之中，能臣的发展路线。 上任的路上，他路过的大丰土地，那些县太爷，没有一个不是威风八面的百里侯，他想着以后的日子再难，也不至于困住他。 虽然自己年轻，那些人可能看不上自己。 可等到他真的抵达了县衙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 他这个县，属于边塞县，虽然并不属于军事重镇，但也受军队的染指比较多。 万事不光是他自己县太爷说了算，旁边儿还有个大权在握的游击将军。 诸如游击将军府，气势恢宏，气派无比，而县衙又矮又破的事情，县令倒是可以接受。 可关键是，县令想要推行命令，难度极大，首先是一旦进入战争状态，游击将军可以从多方面掣肘县令。 其次，本地的县丞，还跟当地的官吏、镇长等深度勾结，自己的权利根本施展不出去，毫无权威可言。 县令不是没想过跟县丞好好谈一谈，结果对方仗着自己资历老，觉得自己根本坐不稳眼前的这把县令的椅子，所以经常当自己是空气。 甚至他去民间走访时，这位县丞还多次提及，前任县令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贼寇的刀刃之下。 看似是警示，其实跟警告差不多。 这让朱县令气得天天睡觉磨牙，却又半夜惊醒，无可奈何。 谁让他这个县令，被人家架空了，旁边儿脑袋上还悬着一把刀刃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县丞家不是流官，人家是本地管，家中资产、土地甚多，在本县威望很高，颇有一呼百应的姿态。 这让本该大权在握，施展心中抱负的县令，就像是个被人排挤的外人一样。 所以才有了县令的诸多操作。 不过县令其实并未抱太多希望。 因为在他看来，村里的青壮，见识太过于短浅，也没啥真本事，而且往往受宗族、受镇长等人的影响非常深。 然而今日，萧凡横空出世。 让这位县令看到了希望，只要萧凡能够稳住，那最起码可以在关键时刻保住自己的性命啊！ 不然游击将军和县丞稍微一勾结，就能做出自己被异族残杀的死局来。 萧凡既然准备接受县令的求助，自然不能空穴来风。 当下便靠在炭火旁边儿，将自己想着怎么训练这三十人，如何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好在萧凡虽然上辈子是护林员，本身对于丛林就无比熟悉。 而且又无聊的时候，喜欢看一些军事杂志，可以说是一些跨越时代的见解。 所以当萧凡一开口，滔滔不绝的时候，县令的眸子便越来越亮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真的捡到宝了。 孙老头坐在一边儿听着，觉得自己似乎对萧凡缺乏认知，他说的很多道理，自己当年在军中的千户大人都未必知道。 萧凡开口的时候，傻柱负责烧火，孙秀梅、宋念念以及老太太负责收拾袍子。 不一会儿，一大锅加了香料，热气腾腾的狍子肉就出锅了。 躲在萧家门外的乡亲们，齐刷刷的看向萧家屋内，忍不住狠狠地吸起了空气中的肉香味。 本来用来交易的狍子，此时被摆在桌子上，一大屋子人围在桌子旁。 县令虽然听得意犹未尽，但是还是被香气吸引，坐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干起饭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整整一大盆肉便被抢光了。 连汤汁都被护卫倒在碗里，舔得干干净净。 “太好吃了。” “我都有些日子没吃肉了。” 县令靠在墙上，摸着肚子，一脸的满足。 “大人想吃以后可以常来，草民给您留着野味。”萧凡客客气气的说着，但心里却一肚子的疑惑，心中暗道，“县令过得那么清苦吗？” “连肉都吃不起？” 饭后，孙秀梅和宋念念收拾桌子，县令跟萧凡又聊了一阵，见天色渐晚，便起身准备告辞。 他示意看了师爷好几眼，师爷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啥值钱的物件拿出来，只能尴尬的朝着县令摆手。 县令的脸瞬间绿了，他堂堂一介县令，求人办事，怎么还能白吃白喝。 略作犹豫，手一伸，从腰间将一条阴制的蹀躞带，从腰间解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你经常打猎，岂能没有蹀躞?这蹀躞是本官临行前购置的，希望你好生做事，将来换一条玉带。” 萧凡知道此物虽然是银的，对他们老百姓来说也太贵重，自然百般推脱，但县令却非要送给萧凡，两个人纠缠着出了院子，一直到了县令脸色微微不悦，只能作罢收下。 另外一边儿。 如同半夜县令老爷一样，表面上巡视地方，实际上则是去自己各地农庄闲逛的县尉赵晖，忽然想起了自己儿子最近似乎在。 便翻身下马，在一群部曲的护卫下，进了一处庄子。 一进门，就看见他宝贝儿子，手里的鞭子，正在抽打两个妙龄野人女子。 奴仆们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赵晖一脸疑惑，好生的劝说道，“哎呦，我的心肝，你不是最近在军中混的不错，连百户都为你鞍前马后吗？怎么好端端生那么大的气。” 赵晖的儿子，赵兴业手中的鞭子不停，烦躁道，“爹，你啥时候杀了那个狗县令，他竟然为了一个贱民，训斥秦百户。秦百户才投靠了孩儿多久，现在搞得我很没面子。” “哦？” 赵晖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朱廷立那废物，竟然敢招惹你的人？心肝你放心，他朱廷立不过一外来户，泥菩萨，即便是今日抖了威风，也没什么用！他日，爹爹给你找回来面子便是。” 赵晖这县丞属于家族的捐官，相当于给赵家在当地批了一层保护伞。 这辈子也没有啥大作为。 他虽然可以制造偶然意外，让那些不听他话的县令魂归天外。 但是却这辈子没法升官，等到他倒台之后，这家族的庇护大业，就必须传承到儿子手里。 赵晖的儿子自幼过于受宠，连大字也不识几个，赵晖便想办法在军中给他铺路，让他结交军中的军官。 到时候只要机缘到了，就能立下功勋。 有了功勋，就能成为军官，手头上就有了刀。 到时候仗着赵家的资产和手里的刀，依然可以称霸本县。 “爹，你别说那些虚的，什么叫做他日找回面子，你刚杀了一个县令，莫非真的能杀了另外一个新就任的县令？”少年郎赵兴业一脸的傲气，“孩儿跟军中朋友结交，也算是长了些见识，明白了不少道理，所以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 赵晖闻言，眼眸一亮，“吾儿长大了。” 但赵兴业旋即冷笑一声道，“不过爹爹，你杀不了县令，把那些贱民杀了，给孩儿出出气总可以？” “手到擒来！”赵晖抖了抖靴子上的风雪，似乎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第66章 衙役林中狩猎 县令出了院子，往外走的过程中，忍不住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休息的掏肛狼，惊讶道，“我的天，这竟然是一只狼，萧凡你可以啊！” “大人，您看看这狼饭盆里，还有很多嚼碎的野鸡骨头，可见萧兄弟平日里没少捕获猎物呢！”吃了萧凡家狍子肉的护卫，这会儿说话也变得客气起来。 掏肛狼见一群人盯着自己的饭盆看，吓了一跳。 立刻身体前倾，做出一副护食的姿态，眼神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围众人。 “萧凡，现在大雪封山，你怎么搞到这么多猎物的？” 师爷也抚摸着胡须，“萧家有米有鱼，还有那么多野味，这日子过的比寻常百姓强太多了。” 县衙一行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别看他们在外人看来高高在上，但是日子过得非常情况，像是动辄那自家的俸禄，补贴其他人的事情，自家县令可没少干。 他们的待遇，也被极限压缩，不然也不至于在萧凡家，如此的大快朵颐。 “萧凡，你怎么抓到这么多野味的？可有什么诀窍？我想着我跟师爷他们，以后巡视的时候，也去试试。”县令现在还在回味刚才那一顿狍子肉，一脸渴望的看着萧凡。 师爷和护卫也颇为意动，一副凝神的姿态。 “哪有什么诀窍，无非是碰巧罢了，这山下的林子里，也是有野味的，比如野鸡，袍子等等，眼下这等天气，我也不敢进入深山。” “真的？”县令激动地打断萧凡，“我们巡视村庄，也经常路过林子，我回县衙之后，以后就多带几个衙役，让他们跟着我抓点野味，打打牙祭。” 师爷和护卫也一脸的欢喜，县令开窍了，终于可以改善伙食了。 萧凡摇摇头说道，“如今天气寒冷，深山的野兽肆虐，即便是林子里，也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来的大虫，亦或是豹子野猪什么的，大人巡视村子便好生巡视，莫要往林子里钻，里面危险重重。” “真的么？我看你都敢带着一群农夫，往林子里钻啊？”师爷问道。 “我如何敢欺骗大人？我之所以敢，是因为我叔父传授了我很多丛林经验，可以最大程度的躲避风险。” “我不信。”一想到肉可能没有了，护卫的反应最为强烈，“你们既然可以在大山之中，收获颇丰，我若是带领一干衙役动手，绝对也能收获野鸡什么的。” 护卫之所以这么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那就是他不想表现的比萧凡差太多。 师爷脸上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萧凡也没有刻意的再多说什么，他相信县令是有见识的人呢，不会那么糊涂。 县令是相信萧凡这种专业人士的，他觉得萧凡没有必要骗自己，林子里肯定有危险，而且没有还有狗国人呢。 但是眸子一转，却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咧嘴笑道，“你说的危险，本官知道了。” “护卫！”县令开口道。 “大人！”护卫立刻抱拳道。 “一会儿见到咱们县衙的衙役，将林子里有野味的事情，好生夸大地说一番，并且暗中挑动他们，诱惑他们去打猎。”县令缓缓开口道，“但一定要将萧凡的话，一一告知，那就是林子里有风险。” 护卫摸不着头脑，但依然颔首道，“遵命。” “好了，萧凡，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回，本官要走了。”县令转身对萧凡说道。 萧凡躬身行礼，同时不忘提醒道，“大人，附近有狼，我们村子也需要日夜防范，你们在路上一定要小心。” 县令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本官知道的。” 队伍缓慢远去。 路上护送县令的衙役听护卫说了林子里有野味的事情，瞬间变得蠢蠢欲动。 跟着这穷酸县令，本身就没啥赏赐，而且他还不让打劫百姓，这让他们的每天过得非常辛苦。 “大人，我觉得萧凡是在危言耸听，又不是深山，只是外围的林子，能有什么猛兽？” “这小子读过两本书，心眼子比寻常您见的村民多一些，他之所以说危险，无非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 “大人，我们有武器，又经常习武，即便是遇到寻常野兽，也能轻易解决。” “对，大人，即便是有野兽，我们也应该为村民捕杀，为他们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啊。” “对啊，大人，您刚才吃了狍子肉了，兄弟们还饿着呢。” 一众衙役七嘴八舌地说道。 …… 县令早有预料，点头道，“本官知道尔等辛苦，但本官承诺，待巡视完各个村庄之后，给你们发放赏赐。” “当然，若是你们谁是英雄好汉，也可以去林子里试一试，毕竟本官一直不让你们勒索百姓。” “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本官只给你们一个时辰，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到另外一个村子落脚。” 一众衙役，立刻纷纷脸上露出喜色。 但县令旋即又说道，“当然，本官的安危也不得不保护，想吃野味的抓紧走，走得晚的五人，是你们没把握住机会，便只能留下保护本官了。” 说着，给了护卫一个眼色，护卫立刻跑了出去。 而衙役们，本来就一个个摩拳擦掌，得了允许，立刻带着武器，就开始往林子里钻。 最后留下师爷，以及五人纹丝不动。 县令也没说什么，而是上前与那些没动的衙役聊起家常来。 等到天将要黑下来，萧凡巡视村子，看看火堆的情况，远远的就看见村子不远处的林子里，人影晃动。 他立刻牵着掏肛狼，带着弓弩跑了过去。 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已经离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县令、师爷和护卫。 “大人，天都要黑了，您怎么还没走？莫非是准备在我们村子过夜？” “刚才我跟师爷他们都吃了狍子肉，但手下的兄弟还饿着呢，给他们点时间，抓点野鸡什么的。”师爷得意的看了一眼旁边儿的护卫，“护卫都回来了两趟了，他抓了两只野鸡。” 旁边儿的护卫，怀里抱着刀，朝着萧凡微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林子里有不少野鸡，萧凡是知道的。 但看了看天色，他依然劝说道，“大人，晚上风雪大，如果不在我们村子过夜，就抓紧走。” 人家已经抓到了野鸡，而且没有遇到危险，萧凡也不好劝说什么。 “不急，不急，你倒是速度挺快，我看你刚才还在村边儿转悠，一转眼就到本官这里了。” 县令满意地看了萧凡一眼，见他身上挂着弓箭，牵着狗，颇有几分气势，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一次不错的选择。 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有衙役从林子里钻出来。 见到一旁的萧凡，就有人忍不住说道，“萧凡，你不是跟大人说，林子里有风险吗？现在我们都抓回来野鸡了，人一点事儿也没有，你怎么说？” 县令立刻呵斥道，“混账东西，你们有机会抓到野鸡，还是萧凡告诉本官，山下的林子里有野鸡，你不过是抓了一只，就跑过来跟人家得意，你是想吃板子吗？” 萧凡哭笑不得。 心中暗道，这县令的日子也着实堪忧。 一个小小的衙役，都敢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 更不要说，其他人对县令的态度了。 “大人，草民该说的都说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行告退了。”萧凡起身准备离去，县令却忽然拽住了萧凡的胳膊，低声道，“你且等一等。”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声狼嚎。 刚才还得意的衙役，立刻哭爹喊娘一般的鬼哭狼嚎。 第67章 萧凡出手 一道道灰色的身影，朝着那些或者抓着野鸡，或者空着手回来的衙役扑了过去，速度极快，丛林间掀起漫天飞雪。 师爷的瞳孔一缩，同时有些畏惧地瞄了一眼县令，心想：“自家这位大老爷，真的是心狠手黑啊。不知不觉间，就布下那么一个恐怖的局，让这些对他阳奉阴违的衙役，感受一波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惧。” 护卫见到这么多狼，也是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赶忙拿着武器，护卫在县令面前。 县令却风轻云淡的说道，“本县不用你保护，本县有萧凡这个民间英雄保护呢，倒是他们，陷入了重重危险之中。” 萧凡听到县令的话，也是直瞪眼。 他早就猜测到，狼群就在村边儿的林子里，所以要求村子，一定要小心应对。 还有，当他亲眼看到这么多狼的时候，头皮发麻的厉害。 尤其是掏肛狼，更是过分，一双爪子在飞速地刨雪，像是受了什么应激反应一样，眨眼之间，就挖了个坑，然后自己钻了进去。 后来意识到不对劲，又钻出来，给萧凡也挖了一个坑。 还不停地用爪子指了指坑，示意萧凡跟他一起钻进去。 萧凡以手扶额，心道不至于，不至于。 可随着狼群越追越快，距离越来越近，萧凡下意识的就想自己要不还是钻进掏肛狼挖的坑里去！ 实在是太危险了。 因为他看得清楚，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的狼王，体型格外高大，估摸着得有个二百多斤，至于其他的雄性狼，也一个个体型彪悍，战斗力极强。 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 县令不慌不忙，看着萧凡正在探脚尝试掏肛狼挖的洞穴，忍不住笑道，“你这狼崽子，挖的坑还挺别致的啊！” “你咋不让他给我也挖一个？” 萧凡闻言，觉得非常有道理，拍了拍掏肛狼的脑袋，示意它再挖一个。 结果这家伙一脸嫌弃，用舌头舔了舔身上的伤口，直接自己钻了进去。 师爷瞪了一眼萧凡，连忙道，“还愣着做什么？让你的狼给大老爷也挖个坑啊！” 萧凡无奈道，“他是畜生，你能跟畜生交流么？” 县令也嘲笑道，“师爷，你要是怕，就赶紧逃，别在这尿了！” 说话的功夫，萧凡也发现，师爷作为一个读书人，竟然可耻的染黄了眼前雪地。 “大人，学生岂能逃跑！”师爷确实想溜了，但是想到县令还在这里，哪怕是死，也不敢提前逃走。 县令扭头看向萧凡，似乎眼前的一切，早就在他预料之中的一般，他平静的对萧凡说道，“萧凡，本官的好处可不是白拿的，你总归要表现一下自己，让本官亲眼看看你的本事的。” 萧凡先是一愣，心中暗道，“这位县太爷，真的是老母猪戴胸照，一套又一套啊！” 自己今日明明告诫对方，林中可能有狼，他偏偏暗戳戳地派手下鼓动他们去抓野味，既顺从了民意，又让他们吃亏，涨教训，让他们以后不敢违逆自己的意思。 当然，还顺带可以亲自检验一下自己的战斗力。 不过萧凡知道，县令既然想看，自己就必须要露一手。 他找了个树梢，三两下爬了上去，仔细观察着丛林之中的狼群，以及正在逃命的衙役。 这些衙役明显是在撤离的过程中，惊扰了狼群，所以才遭了袭击。 目前来看，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而狼群就不一样了，不少狼身上有伤口，甚至连狼王身上都在淌血。 显然是之前，在丛林之中被什么更加恐怖的存在给袭击了。 此时狼样的状态表现的极为暴躁，被他指挥的狼群，也一个个在疯狂的加速。 四肢强健有力每一次落地，都能蹿出去三四米那么远。 视觉冲击力，像极了动画片里的加鲁鲁兽。 这样的野狼，真的近距离作战，萧凡感觉能一下子给自己心口掏一个洞出来。 “救命啊！” “县令大人，救我们啊！” 不少衙役直接吓傻了，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扔了，不仅仅是野味，连手头的家伙都扔了。 刚才跟县令吹嘘的能有多勇猛，这会儿就有多狼狈。 各种尖叫声不断。 刚才留下的五名衙役，见状有些不忍心，纷纷上前，对着县令抱拳道，“大人，他们确实不对，但也罪不至此，属下请令去救援他们。” 县令摇摇头道，“不可！他们不尊本官，就该吃点苦头！” “你看看，他们现在跑的那么快，证明还有余力！活命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如果谁不听本官的话，还没有点本事，真的被狼群给伤了，那也不能怪本官是不是？” “蠢货！还不快跑！” 几个侥幸先返回的衙役，自然是不敢上前救人的。 他们只能站在原地，对着他们挥舞手臂，不停的大声吆喝，期望吓退狼群，同时给自己人加油打气，希望他们逃出升天。 而一边儿的萧凡则发现，县令这一套套的确实厉害。 这些即便是侥幸先行回来的，当看到其余人，被狼群追得嗷嗷叫的时候，再看向县令的眼神，也变得充满了敬畏。 萧凡一直在观战，他知道，人撑不了多久的。 人类的耐力可能比狼要强上不少，有充足的经验和武器，甚至可以随意猎杀狼群。 但是真的单打独斗，别人家追着跑，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的。 更何况还有一些人，本来就随着县令，在各地巡视了半天，体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刚才又追逐了好长时间的野鸡。 剩下的，还没回来的，基本上都是体力不支的。 不一会儿，就有人一不小心摔倒，腿骨似乎骨折了。 发现狼群越追越近，这名摔倒的衙役，猛地抽出腰里的刀。 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嘴里发出了一阵阵嘶吼，给自己提气。 同时嘴里不断喊道，“大家不要怕！咱们可以一起杀狼！” 他挥舞着手里的腰刀，嘴里又继续发出一阵阵乱叫，但狼群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发现了他受伤，发了疯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本来有人跟他关系不错，想要跟他一起，搀扶着他一起离开的。 结果见状，扭头就跑。 摔倒的衙役见状，差点没活生生地气死。 本来，给自己努力壮起来的气势，也瞬间没有了。 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刀，一边儿不断地后退。 希望着，自己手里的刀，能够吓退狼群。 结果狼群越冲越快，眨眼之间，便有一头狼，冲到了他眼前。 “大人！” “马红要死了！” 护卫一脸的焦急，连忙对县令说道。 县令淡淡的说道，“马红，曾经多次欺负村中百姓，勒索城中商户，甚至之前因为暴力欺负孤儿寡母，造成人家终身落下残疾。” 说着，他扭头看向那些侥幸赶回来的衙役，冷声道，“至于你们其他人，本官不说，你们自己犯得什么事情，想来自己心里也有数！” “今日只是小惩大戒，下一次，本官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说话的功夫，狼群的第一次扑杀已经开始了。 那位叫做马红的衙役，用手中的刀，挡在心口。 被狼群一撞之下，立刻倒在地上。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立刻发出剧痛。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他都以为自己死了，脸色惨白的不行。 见狼并没有一击杀死自己，连忙忍着受伤腿的剧痛，拼命地爬起来。 结果他发现，刚才一撞之下，自己腿上的伤势更加严重了。 而第二头狼，已经朝着自己再次扑了过来。 他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县令说起自己犯过的过错的时候，他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面临死亡时，他的内心是极其痛苦的。 那些被他欺辱的百姓的画面，一一在面前闪过。 或许，自己死后要下地狱。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利箭破空而来，准确的命中了第二头妄图扑向他的狼。 这头狼非常健硕，四肢有力，如果扑中马红，马红必死无疑。 萧凡这支箭，难得地命中了，正中狼腿。 而且直接给射穿了。 县令忍不住扭头对师爷等人说道，“马红这是命不该绝啊！老天爷都饶恕了他一次！刚才萧凡说了，他的箭术可是相当的一般！” 萧凡也非常惊讶。 他如何都没有想到。 自己平日里，时灵时不灵的箭法，这一次真的管用了。 直接洞穿了饿狼。 只见那头狼，大腿一软，直接栽到了雪地里，然后整头狼身在雪地里疯狂地打了好几个滚。 与此同时，掏肛狼也已经到了。 他对准了对方的脖子，便是猛地一口咬住，然后开始神龙摆尾。 掏肛狼虽然极其不愿意跟着萧凡一起去找狼群拼命，但是他认准了萧凡这个主人，所以他没有退缩。 与此同时，第三头狼也已经到了。 他刚才看到了萧凡一击命中了自己的兄弟，但是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朝着受伤的马红扑了过去。 这是狼王的命令。 萧凡再次抽弓搭箭！ 对准了对方！ 同时身体在雪地里不停的奔跑。 咻！ 这一箭的速度同样很快，直接命中了对方！ 而与此同时，县令也见识了萧凡的本事，在林子中奔跑，速度极其的快，树木什么的，对他几乎没有影响。 同时，他的箭法虽然未必很准，但是射速很快。 他意识到，自己选择萧凡选对了。 他很想直接看着那些不服从自己命令的衙役去死，让萧凡赶紧回来，他只是想看一看萧凡的本事，在他看来，适当的损失人手，是可以接受的。 没有新的血液补充进来，那么衙役队伍，很难有巨大的提升。 可萧凡刚才说，这些衙役的命也是命，大人如果想要惩罚他们，目的已经达到了。 如果想让他们死，可以用王法惩罚他们，而不是这样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县令没有开口。 但县令的心里也充满了嫌弃。 因为与萧凡表现出来的勇敢相比，自己的手下表现的极其拉胯，竟然没有人停下去帮助萧凡。 而是一味的逃跑，这是他极其不愿意见到的。 这证明，这些人或许畏惧可以畏惧自己，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帮助同僚。 在他们心里，只在乎自己的生命！ 也幸好他们遇到了萧凡。 这一次，箭法的精准命中，导致这头狼，也是在雪地里滚动了好几米。 只不过这一次，掏肛狼不能帮助萧凡了，因为他这会儿还在忙活。 毕竟他年纪大了，对方的狼，即便是受伤，也非常的强壮，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而且人家受伤之后，表现得极其狂暴，马上就可以反向压制它。 它只能凭借丰富的经验，不停地走位。 可有一点是掏肛狼如何都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因为他是狼群的叛徒，被驱逐者，很多狼群放弃了人类，直接对着他了。 与此同时，侥幸连连活命的马红，这会儿真的是吓死了。 因为这一只新受伤的野狼，并没有跟之前的野狼一样被束缚，反而发了疯一样，用那带着血腥味的爪子，直接朝着他的脖子袭来。 他手中的刀已经拿不稳了。 他知道如果硬生生地去对抗，自己必死。 所以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那就是就地打滚。 同时用手中的刀，掀起了一片雪花，洒向了狼的眼睛。 当然，这也要感谢萧凡的及时救援，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电光火石之间，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人了，县令太恐怖了。 他将大家伙带出来，直接断了县丞大人对他们的庇护，就他们这脑子，万万不是县令的对手啊！ 受伤的野狼，朝着萧凡猛烈地咆哮。 但却够不到萧凡，只能继续追击马红。 这个时候，一支利箭咻的一声到了。 正中了野狼的一只眼睛，野狼嗷的一声惨叫，倒在了雪地里。 萧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一支箭是老孙头射的，并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那一支箭飘了。 当然，老孙头的出现，让萧凡有了更多的底气。 他大步流星地上前，掏出了腰间的朴刀。 马红哀求的看着萧凡，不断地嘶哑的喊道，“救我，救我！” 因为连续受伤的野狼，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用爪子，在雪地里刨出来一个巨大的雪坑，一只仅剩下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咆哮声，离他很近，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其他人在逃跑的过程中，体力也逐渐衰竭。 不断地有人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面如土色的看着逐渐靠近的狼群。 萧凡终于到了，手中的朴刀毫不留情，对准了野狼的腹部，狠狠地扎了进去。 噗的一声，野狼猛烈地挣扎了一阵，没有了声息。 萧凡没有停留，踢了一脚没有了力气的马红，冷声道，赶紧爬！ 旋即转身，朝着其他人冲去！ 不管是前世和今生，这都是萧凡在没有枪的前提下，直面那么多老虎。 刚才为了救人，精神高度集中，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亲自杀了一头狼，置身于狼群的包围之中，萧凡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很快，手中的朴刀，也有点攥不紧了。 第68章 衙役的反击 此时，不断有村里人闻讯赶来，但是看着如此多凶狠的饿狼，绝大多数人，吓得双腿发软，在原地身体不断地抖动。 关键时刻，王大龙和李友成表现得颇为有章法，他们见萧凡有老孙头掩护，并未着急冲过去救人。 而是兵分两路，其中李友成去请李长海和老村长过来，主持大局，保护县令。 另外一人，则带着傻柱、赵长顺，安排最先赶过来的青壮，抱着薪柴过来，点燃了薪柴，不一会儿就泛起了滚滚的浓烟。 同时大量的妇人们也被组织起来，他们端着盆，站在人群后面，不停地敲打。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些正在逃跑中的衙役，他们抵达了安全区域之后，一个个瘫坐在地上，裤裆里湿了一大片。 手头的野味啥的早就不见了，一个个惊魂未定地在原地打颤。 “都给我起来！” 一群废物，护卫见状，一脸的嫌弃，就这群畜生，能指望着他们做成什么？ 而与此同时，不知道何时，县令已经拿起一把刀，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冲了过去，与萧凡背对背，与狼群搏杀。 萧凡惊呆了，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一边儿呐喊道，“大人，您这是何苦？” 县令的本事其实很差劲，毕竟他是个读书人，武艺很差，刚一进场，就差点受伤，若不是老孙头眼疾手快，射出箭簇，估计人都没了。 不过县令却一点不退缩，甚至于还亲自砍伤了一头狼，口中喝道，“我可以诱导那些衙役去跟狼群搏杀，也可以驱使着你去救人，这些我作为县令的权利。” “但同时我也不能退缩，也要勇敢与你们去并肩战斗，这是我这位县令的责任。”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村长和李长海也到场了，整个村子的民众，拿着家伙，纷纷上前，耀武扬威地对狼群进行驱逐。 狼王明显意识到，事不可为。 恐怖的人类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随着狼王的一声嘶吼，狼群选择了撤退。 而此时，萧凡的脚下，已经有三具狼的尸体了。 算上县令来之前，萧凡的战果，他一个人杀死了六头狼，而老孙头也射杀了三头狼，至于县令，也杀死了一头。 这支狼群的规模很大，足足有四十余只狼。 但仅此意义，也损失惨重，估计短时间内不敢重新折返，北荒村人在出行，也多了几分安全。 萧凡抓紧时间，给县令做了简单的包扎。 县令刚才搏斗之间，腿上、胳膊上、甚至肚子上，都有轻微的伤痕。 而彼时劫后余生的衙役们，以及刚才参与了战斗的村民们，表情复杂，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萧凡这也太猛了？刚才一个人，就敢冲击狼群！” “我刚才也看见了，萧凡的刀法很猛，一刀就能劈死一头狼，救了好多人的性命呢！” “萧凡有县令大人的赏识，自己又有本事，以后谁还敢招惹他？谁还敢招惹咱们村？” “你说你们没事好端端的去林子里抓什么野鸡？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有些不服气的衙役，好不容易抓到了野鸡，本来还挺开心的。 结果一会儿的功夫，也就丢了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 最主要的是，还尿了裤子，身上负了伤，丢尽了脸面不说，这段时间还很有可能无法去县衙里当差。 只要他们不能当差，县令就有可能从地方遴选新的青壮来顶替他们。 当下有在县衙里干了十几年的衙役不服气地对着县令说道，“大人，您这是故意陷害属下。” 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周围其他的衙役，用鼓动的语气说道，“兄弟们，今天县令大人能害得我受伤，明日便能让你们掉脑袋。” “咱们自从迎接大人来了县里，可是辛辛苦苦地伺候着，一点都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结果就换来了这，也太让人寒心了。大人您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人群之中，立刻有亲近县丞的衙役附和道，“对，咱们可拿命保护您巡视地方，结果您却陷害我们，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群人跟着县丞作威作福惯了，甚至还知道些，县丞杀害了前任县令的内幕，所以有些人，打心里就不将这位来自京城，没有根基的县令当一回事儿。 而此时的县令，任凭萧凡给自己包扎，听了他们的话，冷笑一声道，“还想跟本官要交代？有野狼袭击咱们的村庄，本官都在亲自冲锋救人，你们却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临阵脱逃，置本官的性命于不顾，你们想跟本官要一个交代？” “你那是救人吗？”有衙役咬着牙，看着其他衙役，恶狠狠地说道，“大人，别假惺惺了，这一切都是你的谋划罢了。” “你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想干什么。” “无非就是想利用眼前这些土鳖，来替换掉我们。现在我们受伤了，你更有机会了。” “诸位，今日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他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回头咱们就都被替换掉！谁家没有老婆孩子，他这是要我们的命！” 朱县令淡淡地看着衙役们的反应。 若是所有的衙役，都这么想，那么他就必须下狠手了。 今日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处置这些不服气自己的衙役，就必须有个结果出来。 萧凡在一边儿默默地看着，心中对于县令的处境也越发的理解。 连一群贱籍的衙役，都敢这么公开跟他叫板，真的是匪夷所思。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脑子有坑！”人群之中，立刻看不惯县丞跟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衙役，站了出来。 这些人平日里，可能也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心里起码存了些良心。 “咱们刚才想去抓野味，县令大人可是再三叮嘱，说林子中有危险，劝我们最好不要去，回到县城，他自有赏赐。” “是你们自己想吃野味，非得去林子抓，最后才进入险境。” “甚至于最后，性命还是县令大人和这位勇士救下的，你们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为何还有脸找大人要交代呢？” “就是啊，县令大人为了救我们都受伤了！还有那位勇士，若不是他，你们已经死了，你有什么脸皮在这胡说八道！” “还有啊，别以为有县丞保着你们，就高枕无忧了。他做了那么多坏事，能保你们一辈子吗？” 站出来说话的衙役，未必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县令。 但是县令这环环相扣的套路，实在太过于恐怖，让他们心里产生了恐惧，以至于不自觉地开始转换了自己的阵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刚才还站出来指责县令的几个衙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痛低下了头。 县令见制服了这群衙役，同时将那些不愿意臣服自己的角色，一一记在心里。 然后对众人说道，“好了，还嫌今日之事不够丢人现眼吗？” “本官都替你们臊得慌！” “人家萧凡，主动营救你们，连续杀了那么多只狼，你们还不过来感谢！” 第69章 萧凡九品官 人心是肉长的。 尤其是刚才与死亡无比近距离接触的几名衙役。 在缓过劲儿来之后，纷纷跑到近前，给萧凡砰砰的磕头。 县令更是当着一群人的面，对萧凡抱拳道，“萧凡，谢谢你，今日若不是你，我这些手下，怕是危险了。” 萧凡这会儿正在搀扶那些衙役，被县令当众行礼，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结果其他被救下的衙役，见到县令都行礼了，也不敢站着，纷纷走过来磕头。 萧凡是现代人，根本不习惯别人给他跪拜。 尤其是对方还是一群官差，赶紧摆手道，“你们赶紧起来，我受不起这大礼。” “萧凡小哥，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如何受不起！”有衙役彻底倒向了县令，非常配合地说道，“回去之后，我就看看家里有多少积蓄，拿出一半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对对对，我们会送谢礼过来的。”一众衙役纷纷开口。 “不必，不必，你们留着钱米，也要养家糊口！”萧凡好说歹说，才将这群人劝你起来。 这会儿，见到狼群已经撤退，一脸后怕的老太太，指挥着傻柱和赵长顺，将倒在血泊之中的野狼放在爬犁上。 甚至还有几只衙役们不要的野鸡，也给收集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是人家萧凡的战利品，没有人动心思。 反而将更多的目光放在萧凡身上。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大家对于强者都是无比佩服和敬仰的。 尤其是那些因为恐惧，而做了逃兵的队员，一脸的沮丧，觉得自己错过了莫大的机会。 而老村长和李长海则满意的朝着萧凡点头。 别管这孩子之前在村里如何，以后的他彻底不一样了。 那些当初被朝廷送来嫁到他们村里的女人，也一个个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被萧凡选中，或者主动跟他搭个话呢？ 这萧凡那么强，谁要是嫁给他，人生肯定多了一份强力的依靠。 大家不由的看向了人群中，忙碌的孙秀梅和宋念念，一脸的嫉妒。 孙秀梅和宋念念明显是感觉到了大家的变化，但是二人表现完全不一样，孙秀梅胆怯，内敛，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干活。 宋念念则昂起头，像是吃饱了的小凤凰，一脸的洋洋得意。 而先前对萧凡还有点意见的护卫和师爷，表情也是彻底的变了。 二人纷纷上前行礼，“萧凡，今日是我们二人态度不佳，你确实当得起大人的重视，以后来城里，我二人请你喝酒。” 尤其是县令的护卫，更是在犹豫了一阵之后，发出了邀请，“萧凡，要我看，你也别窝在村里子了，直接跟我们进程，咱们一起辅佐县令大人。” 护卫一脸诚恳的说道。 他很清楚，现在县令大人的处境。 有很多人盼着这位县令大人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最好永远不要出县衙。 可县令大人偏不，他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这些人就开始盼着县令大人死了，每一次出门，其实都是危机重重。 如果有萧凡这样的好手帮衬，大人的安全一定有所保障。 可话音刚落，李长海和老村长，甚至绝大多数村民都紧张起来。 他们都期盼着萧凡保护他们，若是萧凡进了城，大家还得过苦日子。 可大家也清楚，像是萧凡这样的猛人，早晚得一飞冲天，眼前这个破落的村子，根本不可能一直拥有萧凡。 萧凡摇摇头说道，“兄弟，我也算是读书人，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大人交代我的事情，我还没做，怎么可能去做其他事情呢。” 县令在一边儿诱导道，“进了城，在我身边儿做事，好处多多，可别你去完成什么任务，赚的多太多了。” 萧凡依然道，“无所谓，在下做事情，全凭良心，不在乎什么好处。” “好！”萧凡的表现，让县令格外的满意，甚至心里升起了一丝羞愧。 他拉了拉萧凡的袖子，两个人走出去一些之后，县令才开口道，“萧凡，今日之事，本官做的有些过火，我是要跟你道歉的。” “大人，何出此言？”萧凡连忙道。 “你不必跟我装，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县令拉着萧凡的袖子，温声道，“我的处境非常糟糕，所以做事情不得不加倍小心，也不得不采取一些阴险的手段。” “希望你不要因此对本官有芥蒂。” 作为一县之尊，能主动道歉，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萧凡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装一波。 所以他摆手道，“大人，我都理解，您有您的苦衷。” “好好好。”县令满意的点点头，“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抓紧时间去做，本官绝对不会让你白忙活的，钱米不日就会送到。” “我看你家中的女人，与其他农户大为不同，都是相貌出众之人，可见你是懂得欣赏美色的。” “最近京师又治了一批罪臣，不少人被发配边疆，本官看着大牢里，有些女人家中人死在路上，且颇有姿色，不如” 县令大人觉得光讲感情，玩真诚，画大病还不够。 脑子一转，想起来新的罪妇来了，立刻拿来送给萧凡。 萧凡却连连摆手道，“大人，美色的事情还是先放放，在下还是要以完成您交代的任务为重。” 县令闻言，见萧凡眸子里不带任何贪婪之色，畅快大笑道，“好好好！咱们县算是真的出了个人物！” “一人独斗七八只饿狼，端是少年英雄。” “此次巡视，本官发现，此处多山林，经常有野兽和蛮夷出没，缺一县衙派出的巡检司守卫，我会上书朝廷，增添一名副巡检，届时由你担任。” 老村长闻言，直接惊呆了，他拽着李长海的胳膊，也不顾两人昔日的嫌隙，兴奋的说道，“长海，我刚才听到县令大人似乎说副巡检？那不是从九品的官吗？” 李长海也是一脸惊讶的点点头，“好样的，萧凡这小子算是入了县令大人的法眼了！咱们村这下子要直接出一个副巡检，带品阶的官员，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村？” 因为靠近山林，且临近边关，北荒村的日子很不好过。 而且他们村，是当初朝廷派过来开荒的，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宗族，就连旁边儿的萧家村都动不动过来欺负人。 至于贼寇、野兽，这种意外因素更不必说。 狼群都他娘的欺负人，盯着北荒村不放，而不去毗邻不远处的萧家庄。 现在好了，他们村要出一个副巡检了，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以后谁再敢欺负他们村子，怎么也要掂量掂量。 毕竟副巡检也是官，手头上也有兵，敢得罪他，纷纷带着人手上去抄家灭口。 县令终于走了，带着他那些心思复杂的衙役，而村民们则一股脑的围了过来。 第70章 村子支持 孙秀梅和宋念念，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很害羞的。 拉着萧凡的袖子，躲在他身后。 孙秀梅属于紧张道将萧凡的胳膊都攥得生疼，而宋念念则调皮地用指甲滑动萧凡的手心。 萧凡拍了拍孙秀梅的手，温声道，“不要紧张，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 老孙头在人群中，指着已经放在爬犁上的老虎，给新来的乡亲们讲解，“萧凡这小子厉害啊，一把刀，横冲直撞，这些饿狼就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咱们村从立村以来，就没有出过这么凶猛的汉子！” 王大龙立刻捧哏道，“没毛病啊，孙大叔，萧老大绝对厉害！” 萧凡客气地跟着男人们打着交道，而女人们则七嘴八舌地跟着孙秀梅和宋念念搭话。 “秀梅，你家萧凡是真猛，他晚上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长海媳妇打趣道，“能不厉害么？之前萧凡兄弟，连饭都吃不上，秀梅都不说跑，肯定猛得很啊！” “长海嫂子，可别说我姐姐了，他脸皮薄，你说我呗。”宋念念看大姐低着头，脸红透了跟苹果一眼，主动站出来，遮风挡雨。 “呦呦呦，你这小萝卜条，还知道护你家大姐？” “来，让嫂子看看，长大了吗？”女人间说话，荤腥不忌，尤其是村里女人，彪悍得要命。 孙秀梅吓得不行，连连往后撤。 “小萝卜条咋啦！谁还不是从小萝卜条过来的！”宋念念在人群中笑着说道，“我虽然现在是小萝卜条，下饭就成了。” 看着宋念念一点都不紧张，众人又看向跟着村民们笑着谈话的萧凡，眼神中充斥着羡慕的情绪。 北荒村穷，明媒正娶的媳妇很少，基本上都是朝廷发配来的。 其中不少人，之前还过过舒坦日子。 结果现在都是跟着穷得不能再穷的老百姓，心里那难过劲头就别提了。 本来以为，大家会一起苦下去。 结果一眨眼，孙秀梅和宋念念，两个女人的依靠崛起，过上了好日子。 这让不少人心里酸溜溜的。 尤其是，大家知道，县令大人承诺，任命李平安做副巡检。 听刚才村长说，副巡检已经带品级了，是拿正经朝廷俸禄的。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换在别的地方，都可以开祠堂大门，祭拜祖宗，族谱单开一页了。 看着自己儿子与村里人谈笑风生，人群中的老太太，并没有多么高兴。 今天儿子跟县令商谈的时候，她听得清清楚楚，儿子要给县令卖命，是很危险的事情呢。 这还没开始，就要打狼了，谁知道将来还有什么更危险的事情等着儿子。 不远处老村长和李长海看着萧凡在人群中被频频恭维，二人商量了一阵之后，老村长敲响了铜锣道，“老少爷们，都停一停，我看着这会儿人挺全乎，咱们回村开个会。” 见老村长开口，旁边儿还站着李长海，大家立刻老实下来。 纷纷往村里走去。 这会儿狼群虽然撤退了，但是村子周围的火堆并没有停歇，大家站在火堆旁，影影绰绰。 老村长扯着嗓子，“大家不用担心，我这老东西不会耽误大家太长时间。”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村长，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老村长说道，“我知道，你们之前有些人不服气萧凡出人头地，带队在咱们村里管事。还有些人，觉得，萧凡有本事，能进山打猎，他也可以。” “但现在情况很清楚了，连县里的衙役，遇到狼群都歇菜，你们自己也都是吓得裤里屎尿一堆。” “真遇到事儿，还得指着萧凡这样有本事的人。” “长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长海闻言，点了点头，也站了出来，他看向大家伙说道，“今天咱们村死了不少人，我心里很难受。人活这一辈子不容易，不光是为自己而活，还要考虑自己家人。逞强斗狠，只能害了你，害了你的家人。” “萧凡的本事，有目共睹，连县令都佩服。” “我希望以后大家少说闲话，想要长本事，吃肉，就进萧凡的队伍，别自己偷偷摸摸的搞。” 听完李长海的话，村里人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今天要不是萧凡，得死不好衙役，咱们村里人也得有不小的损失。” “已经死人了，大家都不想再有人死了。” 村长看着村里人态度的转变，咳嗦了一声，“都先别说了。”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他看向现场众人，“今天，我作为村长，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村子里，但凡跟进山打野味，跟外面人拼命，都要萧凡说了算，所有人都听萧凡的，包括我跟长海。” “咱们村，从此以后，以萧凡为主，全力支持他。” “村长，支持萧凡咱们没有意见，可是现在世道越来越乱了，大家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啊！” “是啊，今天来了那么多野人，谁知道以后还来不来，有点家伙，大家再遇到，也敢帮衬一下啊。” 萧凡听到这，也起身说道，“村长，咱们村确实缺乏家伙，小规模的狼群和野人，咱们还能拼一拼，这要是多了，单靠家里的锄头啥的，未必顶事。” 听到萧凡也这么说，村里人有人提议，“村长，大家都支持萧凡，也愿意跟着他干，您看要不要大家凑点钱，你去镇上打些武器回来。” “是啊，现在又是野人，又是狼群的，没有武器，大家睡觉都不安稳。” “对对对！” 大家再次议论纷纷起来，北荒人能聊，现在萧凡冒头，村长的地位大不如从前，大家也不避讳。 老村长摆摆手，“都安静，还回不回去睡觉了？” 李长海过去，跟他小声讨论了几句，老村长站出来，继续道，“你们这个想法可以，我跟长海商量了，我们两个人，将家里的闲钱拿出来一部分，去镇上买家伙，算是城里公用的武器。不过萧凡你带队，也不能完全指着我们俩，得自己想办法增添一部分。” 萧凡连连点头，心道这是好事儿啊，自己领了县令的任务，虽然给了粮草，但是武器还没有着落，老村长和李长海竟然给解决了，这真的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当下说道，“好，家伙多了，我也多一份信心。” “就是，咱们准备那么多武器，万一有人说咱们村的闲话怎么办？” 李长海立刻笑着说道，“这是什么话？县令给你站台，谁敢说你闲话？他不想再咱们县混了？” 在老村长和李长海的带领下，全村正式集体表示了对萧凡的主持。 这以后，萧凡就可以调配全村的资源，准备筹建武力了。 之前的几人小队规模太小，这一次萧凡准备一口气准备三十人。 另外，散场之前，老村长还说了，要将兑换东西的事情交给萧凡。 以后谁家想要什么东西，就让萧凡顺手去野驴坡换，但是大家嘴巴要紧一点，要是发现了有人嚼舌根子，立刻驱逐出村子。 等到人群散去，众人急匆匆的往家走，萧凡也累了，准备拽着爬犁回家，就见一道年迈的身影，坐着狗拉雪橇，在风雪中疾驰而来。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紧张起来。 第71章 老九的宝贝 “大家散了，不必紧张。”看清楚来者之后，老孙头摆了摆手。 “今天在外面收货，听说你们村收获不菲，也不知道给我送过去，萧凡啊，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给忘了？”老九翻身从雪橇上跳下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这么晚了，您老还到处乱跑，也不怕遇到危险！”萧凡上前赶忙搀扶住老九。 老九离开推开萧凡，瞪眼道，“干什么？老头子我还没到不行的年纪呢。” 老太太一看萧凡跟对方认识，连忙招呼道，“别在这里愣着了，咱们先回家！” 老九抿了抿嘴唇，笑着说道，“管饭不？” 老太太笑道，“您是萧凡的长辈，怎么能不管饭，快家里请。” 老孙头白了对方一眼，“你这条老狗，不是说不能随意离开么？怎么今个儿，就过来了？” “回去说！” 一进萧家小院，老九的表情就沉了下来。 他皱着眉头对老孙头说道，“狗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老孙头抄起一根烧火棍，作势就要打老九，被萧凡死死地按住，“叔，有啥话，好好说，动手作甚？” 旋即，扭头看向老九，“您老人家怎么好端端的这么说孙叔？” 别看老孙头年纪大了，腿脚还不好，但是他一抬手，吓得老孙头一哆嗦，连躲的胆气都没有。 “我这刚给你在千户大人那里挂了号，你转眼投了县令，他也不拦着点，我能不着急么？军队在这边有多大的能力，狗屁县令在这里有多大的能量？他也不拦着你点，我能不着急吗？”老孙头皱着眉头，明显对狗爷有怨气。 “你他娘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姓秦的百户，今天想将萧凡抓到军队里，弄死他！”老孙头瞪了他一眼，脸上满是杀气，“你说在千户那里挂了号，千户大人怎么不保他？” 老九闻言，立刻破口大骂道，“真娘贼！这姓秦的想干什么？” 老孙头骂骂咧咧道，“还姓秦的想干什么？你们这帮子人越活越他娘的废物，打野人没本事，欺负老百姓一套一套的。” 老孙头越说越恼火，忍不住还是拿着烧火棍给了他两下，“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你他娘的干的什么活？这事儿不往上反应？” 被揍之后，老九爷满肚子委屈，“我我哎现在军队的日子不如从前了，朝廷卡的太紧了，兔子还没死，就要杀狗。” “上面也是没有办法，当初死了多少人，才拿下这片土地，总不能就这么丢了。” “人不够，就抓百姓凑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们到了军队，都是小心照顾着的。” “只是这两年，越来越变味，哎” 老孙头气的不轻，“队伍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老百姓，把老百姓得罪狠了，哼，早晚都得死！” 老九被训斥了一顿之后，再度将目光看向萧凡，“孩子，你这本事不小，你怎么就不长脑子，投靠县令，你咋想的？他前脚说让你做县令，我后脚就能知道，这样的人，你投靠，这不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吗？” 萧凡淡定的说道，“老爷子，我也不想，百户我得罪不起，县令我就能得罪得起了？” “他又没啥实权，你拒绝他又能咋滴？”老九闻言，叹了一口气。 “行了，唉声叹气的作甚？萧凡跟着县令混，未必是坏事，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说着，老孙头从宋念念手里接过热水，递给了老九。 老孙头接过热水，喝了两口，仔细打量了一番萧凡家里，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站队县令，就是跟军队作对，以后他们要是麻烦萧凡，你准备怎么办？” 听到这话，老太太和孙秀梅他们就害怕。 本来就觉得给县令卖命是危险的事情，一听说，得罪了军队，更觉得了不得，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 老孙头吼了一句，“能怎么办？军队烂成啥样了，萧凡跟着他们混，死的更惨！” “萧凡现在得了县令的许诺，有了权利，手头的人手训练出来，到时候那帮蠢货，未必敢为难，说不准还得过来巴结他呢。” 老九偷偷的白了老孙头一眼，接着看向萧凡，“走一步看一步，上面我去给你解释，争取让军队别为难你。听说你们村子要凑钱买家伙，我这里还有几两银子，你先拿着用。” “老爷子，这钱我不能要，您以后还得娶妻，还得养老。”萧凡立刻摇头道，“我现在领队伍了，以后打猎什么的，都能赚钱。” 老九头摇头道，“这是我作为长辈的心意，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这拉队伍，不是那么简单的。” “别的不说，谁要是受伤了，你是不是得给人家治病？这钱你拿着，就算是不买武器，也先囤积一批草药。” 萧凡愣住了。 他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县令给的支持也十分有限。 但他也更加清楚，眼前这位老人家，虽然手头权利不小，但是油水没有那么多，当下依然摇头道，“钱的事儿，我会想办法，这钱您还是收回去。” 老九见萧凡这么坚持，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道，“你小子，真他娘的尿性。我刚才看了院子里的狼了，再磨炼磨炼，真能成气候。” 说道这里，老人家在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张舆图出来。 “我知道，你手里有份舆图，是你们村长他们做的，但那只有咱们这一片的，我这份更加完整，出了咱们大丰的过境，你也能用得上。” “这玩意是我年轻的时候，给朝廷画的，那时候我才二十七，一眨眼，我都快进棺材了，朝廷的地盘没有向北扩张，反而越来越往回抽抽。” “我看以后也用不上了，就直接给你。” “这图上，有野兽的分布，还有些当初咱们大丰南迁的村镇遗迹，现在大多数荒废了。你小子可以带人去转转，有些我做了标记的地方，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有些大户人家的东西，肯定没搬完，你去搜搜地窖啥的，没准能有好东西。” “还有这处地方，是当初不愿意南迁的队伍，搜罗百姓建的一座小城，里面各族混居，如今有了几分气象，你可以去那边儿倒腾点东西。” “你既然得罪了军队，以后就少去野驴坡，去这里试一试。” “我说你这狗东西，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了呢，原来是送宝贝来了。”老孙头见状，终于脸上有了笑意。 “您看看，您上来不问清楚，先给我来两棍子，现在后悔了？”见老孙头有了笑意，老九的脸上也笑得皱纹都开了。 “我是心疼萧凡这孩子，不忍心他刚有了点出息，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完，九叔又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本书推了过来。 他接着说道，“这玩意是当初我们扫荡高丽王庭的时候，狗爷那个啥王妃的时候，我从王妃的包袱里翻出来的，上面写的是咱们家的字，还画了不少小人。” “我研究了大半辈子，也没研究明白，但肯定是宝贝，你拿着。” 第72章 倾心指点 萧凡有些发懵，他看着眼前这本破破烂烂，发黄的书籍，实在是无法跟宝贝联系起来，好奇地问道，“这是” “我也不知道！”老九尴尬地笑了笑，他挠了挠白头发，“不过当初高丽王妃死死的攥着包袱，肯定是了不起的宝贝。\" 萧凡的脑海里瞬间浮现起老孙叔抱着人家王妃非礼，老九抢人家包袱的画面，那场景实在是吓人。 他翻开书，里面竟然是用小篆写的文字。 “我去！这好像是秦朝时期的东西啊！” 这个时空是有秦朝的，只是从汉朝灭亡开始，王朝就开始变得五花八门起来。 萧凡瞪大眼睛，翻看着眼前的书卷，然后只看了两页，人就有些懵了。 老孙头嘲笑道，“要不说，这老东西没出息呢，那高丽王妃长得那么水灵，他不动手，反而抢那么本破书，这么多年来，也没研究出个啥来，还像模像样地传给你。” “孩儿啊，你留着擦屁股就成，别当宝贝。” 一边儿的老九立刻不乐意的说道，“狗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那高丽王妃在高丽也算是身份尊崇之人，她都死命保护的东西，岂能是凡物？” “别跟我装，当初你撕了一页擦屁股来着，不是说剌的很疼么？” 萧凡忍俊不禁，没有搭茬，而是仔细阅读。 萧凡上辈子作为护林员，没少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尤其是国家挖掘出大量的秦简，国内还掀起了一阵小篆热潮。 萧凡每每走在丛林之中，总是忍不住掏出红缨枪，对着前面横扫一通，大喊一声，俺乃黑夫。 眼前这本书的第一页的文字，就颇为古朴大气，内容一看便知，很是狂妄的写着导引术。 萧凡又大致的翻了翻，这东西说的很是夸张，但他觉得大体就是一种强身健体的功法。 按照上面所说，可以产生内力，什么凌空飞渡之类的，他是万万不信的。 后世他在深山之中，还练过八段锦和金刚功呢，也就那么回事儿，顶多是腰不酸，腿不疼，至于其他神异的东西，是万万没见到。 萧凡将书本收好，他知道，这好歹也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见萧凡郑重其事地将东西收好，老九很是满意，“小子，你知道老头子来寻你是干啥吗？” 萧凡笑着说道，“不是来给小子送东西，还有提醒小子要注意安全，别惹恼了军中这帮人么？” “对，我来这一趟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你注意安全。你小子现在在村里，看似风光，却又危险重重，第一，你得罪了狗国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你麻烦，第二，你杀了很多狼，狼群是报复心极其强的畜生，他也随时可能袭击你们村子。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你要小心军队，秦百户他们心眼极小，而且从来不将县令放在眼里，所以你更要小心。” 萧凡感激地点头。 “皮甲，我给你拿来了，你这几头狼我带走，可否？”老孙头笑着说道。 萧凡连连点头，“可以，还得谢谢您呢。” “谢我大可不必，你跟狗爷这关系，我总不能看你吃亏不是？不过飞龙这东西，你还是要想办法送，千户大人还真的想要这东西。” 老孙头说着，打开随身的包袱，将他那珍藏的皮甲拿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小心翼翼地给萧凡穿戴上。 老孙头在一边儿看着，见萧凡虽然瘦削，但是骨架不小，穿戴上皮甲之后，多了几分威风凛凛的姿态，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一条好汉。” 老孙头从自己带过来的箱子里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盔，这铁盔外围是铁，但是护脖和内里，都镶嵌了厚厚的皮子，具有很强的保暖性。 老孙头在上面拍了拍，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小子，你过来。” 萧凡老老实实上前，老孙头将铁盔戴在了萧凡的脑袋上。 “这头盔是当年在一个草原部落的酋长脑袋上抢来的，我当初想着等我做了百户，自己待的，没想到混了半辈子，也没啥出息，结果就留在手里生锈了。” “你小子出息得很，一眨眼就做了巡检，也配穿戴兜鍪。” 老九也感慨道，“这一身甲胄穿在身上，威风凛凛，谁见了你不得哆嗦。” 萧凡将兜鍪摘下来，抱在怀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皮甲。 虽然都有些破旧，看起来就跟传说中的溃兵一样，但是自己心里清楚，又了这一身，防护力大大增强。 稀罕够了手里的东西，萧凡朝着眼前的二位长辈，恭恭敬敬的行礼，“我一定不会让二老失望的。” 老九笑着说道，“既然你下定决心，闯出个名堂来，又倒向了县令，就抓紧时间训练手下。手头上有人有家伙，又战斗力，即便是有人想对付你，也得掂量掂量。” 萧凡笑着点头，回应道，“我记下了，我已经准备去镇上买家伙，并且在村里重新选拔手下。” 老九笑了，他淡淡的笑道，“你小子想要成气候，仅仅靠村里人，还有你那股子力气是不够的，你是读书人，要学会用脑！空用蛮力，那是我们这种大头兵。” “而且，就算是大头兵，要想活得长远，脑子也是不能少的。” 听到前辈的指点，萧凡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萧凡笑着点头，老孙头对于老九对于萧凡的倾心指点，也颇为满意。 于是乎，老孙头也靠了过来，二人将他们当初在军中如何训练，如何杀敌，很多东西，一点一滴的灌输给了萧凡。 虽然他们都是大头兵，但显然老孙头和老九叔，都是有过辉煌过往的人。 他们的手段和本事，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在他们的讲述下，萧凡才意识到，古人的生产力可能落后，但是古人却一点不蠢。 相比之下，甚至可以说，古代的生存环境更加恶劣，能够活到一把年纪的人，都是那种屁股粘上毛，都能蹿到树上去的狡猾之人。 二老聊完训练士兵，又开始传授萧凡一些狩猎技巧，辽东见闻，都是将来有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最后老孙头喝了一口热水，总结说道，“这辽东是苦寒之地，按理说朝廷早就该舍弃了，但其中有一条惊天秘密，由不得朝廷不谨慎对待，所以便有了多次的移民屯田。” “可这条惊天秘密，又不仅仅是朝廷知道，不少异族高层也知道，他们也不断向此地靠拢。” “这就导致了此地的环境格外的复杂。” “在此地生存的人，要想过得好，就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兽斗。” “可谓是生命不息，纷争不止。” “所以，你小子要是想出人头地，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时刻抽刀子，砍向你的对手。” 跟二位老人深度交流了一阵之后，萧凡也意识到了辽东的复杂情况。 也意识到，自己要想以后日子过得舒坦，斗争少不了。 而自己所自以为的立威，其实远远不够，自己距离在辽东这个舒坦地活着，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所以自己还需要加倍努力，不能有丝毫懈怠。 第73章 片刻的温馨 老九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众人聊了一阵，外面的风雪已经刮起北风，大雪呼啸而至。 萧凡推门走到院子里，只见村子里的火堆没有停止，反而如同一条条火龙盘踞在村子四周，不断吞吐火舌。 萧凡走过去敲了敲，原来李长海担心狼群报复，在萧凡招待老九的功夫，召集村里人，临时拆了几处破房子，在村边儿搭建了棚子，用来遮挡风雪。 等到萧凡回去的时候，风雪更深，银絮飞天，琼瑶匝地，四下里都白茫茫的。 “怎么样？”老九起身问道。 “风雪太大，村子都出不去，您老人家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上一宿，明日看看天色再说。”萧凡上前恭敬的说道。 “也罢，那我这老东西，就叨扰你们了。” 老太太这会儿已经从萧凡斗狼的后怕中缓过劲儿来了，不仅招呼两个儿媳收拾狼尸，还亲自下厨做饭。 灶膛里不断地添柴，热气升腾，香气弥漫，不一会儿的功夫，马架屋，便被热气笼罩，任凭外面寒风呼啸，屋内之人，有感受不到寒意。 老九孤寡久了，自己一个人生活，难免孤独。 这会儿看到屋内，有老有少，其乐融融，瞬间心生羡慕的心思。 他给老孙头带了酒，两个老兄弟，就靠在炭盆旁边儿，支了张小桌，用一些零散的下酒菜，便觥筹交错起来，萧凡侍奉在一边儿倒酒。 二人起初满面红光，说起过往，唾沫星子横飞，似乎人都年轻了不少。 但说着说着，便谈及这些年，逐渐死去的袍泽，眸子里不禁升腾起了雾气。 两个老人喝得非常尽兴，又吃了狍子肉，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醉了。 萧凡搀扶着两个老人下去休息，并将外套脱了下来，将自己的被辱给老人家盖上。 老太太感激老九这么远过来提醒，将老孙头的外套，认真地缝合，破烂的地方，打上细致的补丁。 孙秀梅和宋念念则吃饱喝足之后，将心思放在收拾狼肉上。 萧凡和傻柱反而成了最无聊之人，萧凡推开门，风雪便一个劲儿地往里面灌，看着趴在栅栏下，冻得瑟瑟发抖的掏肛狼，萧凡对他招了招手。 如果说，之前对掏肛狼还抱有怀疑的话，那么随着这老东西履立功劳，萧凡对他已经没有什么警惕了。 掏肛狼见萧凡对自己招手，立刻麻利的自己用解开绳索，用嘴巴叼着，在雪地里踩了一排脚印，跑到了门口。 还疑惑的朝着萧凡抬了抬嘴，似乎在问询我真的能进来吗？ 萧凡点了点头，掏肛狼这才抖了抖身上的风雪进来。 傻柱特别喜欢跟掏肛狼玩耍，可掏肛狼不喜欢他，傻柱一靠近，它就呲牙。 萧凡一看他，它就露出一副小脸。 是的，这头老狼会笑。 傻柱感觉好玩，就不停的伸手凑过来，结果掏肛狼就开始给萧凡上演变脸绝活。 最后累得不行，直接将脑袋塞进了萧凡裤裆地下不出来。 萧凡拍打着小老家伙的脖颈，他很是享受的打滚，将四条腿蹬起来，仿佛路边儿冻僵的野狗。 傻柱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往脖子摸去。 结果脸立刻被狼尾巴抽在了脸上，疼得傻柱嗷嗷直叫。 掏肛狼一击得手，坏笑地用脑袋在萧凡身上蹭来蹭去。 萧凡笑呵呵的说道，“以后不叫你掏肛狼了，这名字太丑了，以后叫你老灰。” 老狼立刻呜呜地点头答应。 孙秀梅和宋念念干活累了，便靠在萧凡附近休息，孙秀梅端来一盆水，让萧凡洗脚。 宋念念则给萧凡揉肩。 老灰有些羡慕，靠过来想给萧凡舔脚，却被孙秀梅一巴掌拍在脸上。 老灰是懂人情世故的，别看他敢欺负傻柱，但是却不敢得罪家里的女人，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将自己绕成一个圈，坐了萧凡的靠垫。 宋念念温声在萧凡耳边说道，“夫君，你竟然好威猛呢！” 小妮子的声音又脆又好听，萧凡笑眯眯的听着，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 这热水一烫脚，是真的舒服。 孙秀梅则笑着说道，“是妹妹你来咱们家，带来了好运气！夫君之前可没那么厉害呢！” 宋念念在外人面前跳脱得不行，但是在大姐面前还是很老实的，连忙摇头，“是姐姐的温柔贤惠，让夫君迷途知返。念念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是你” “是你” 两个女人干着活，就推脱起来，老太太靠在火堆旁，在缝制一床羊皮被辱，一脸的幸福神态，眼前明明只有儿子、儿媳、傻柱、一条狼。 但她老人家却仿佛看到了孙子、孙女满地跑的场景。 她都舍不得晃晃头，生怕眼前的虚影消失不见。 萧凡忽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一掏，“今天我还得了些好东西，来，你们瞅瞅。” 宋念念看着萧凡掏出来的零零碎碎的小号包裹，好奇地问道，“夫君，这是什么啊？” 萧凡将包裹递给了她，“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念念打开之后，瞬间激动的捂住了嘴巴。 孙秀梅一脸疑惑，“这是啥？” 宋念念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姐姐，这可是好东西，这一包叫紫苏梅子姜，这一包叫杏子蜜饯，这个这个是玫瑰酥饼，还有这个是豆儿糕。” “真没想到，辽东这苦寒之地，竟然有这好东西。” “夫君，您这是在哪儿弄的？” “是刚才那个白发大伯送来的吗？” 萧凡摇摇头道，“我也没想到咱们这有这种东西，是今天那些压抑逃命时，从身上掉出来的，我顺手塞进了袖子里。” “估摸着，不知道是打劫了哪户大户人家。” 老太太听名字就觉得价值不菲，忍不住开腔道，“儿啊，这东西是不是得还回去，听着不便宜呢。” 萧凡拿了几样，塞给了老太太，“还个屁！来路不正的东西，他敢来找咱要？再说了，今天我救了他们性命，还不能收点利息了，娘，你吃。” 傻柱嘿嘿的傻笑道，“萧凡叔，我能吃吗？” “能！你跟老灰吃这一份。”萧凡将杏子蜜饯分了他一多半过去。 傻柱兴奋的不行，拽着老灰的尾巴，“快过来，老东西，根器一起吃好吃的！” 说着，将一枚杏核从嘴里吐了出来。 老灰以为是好东西，结果吃紧嘴里，差点没将牙齿崩了，气得用脑袋一直撞傻柱。 萧凡忍不住笑着摇头，他笑着摇头，看时间不早了，便将门关好，被风的窗户，开了一道缝隙，用木头撑住。 最后拜别了母亲，带着宋念念下去休息了。 虽然没圆房，但现在是两个女人轮流排班伺候萧凡，搞得萧凡大被同眠的梦想，总是破碎。 今天很累，萧凡几乎沾着床就睡了。 等到他起床的时候，外面风雪已经停了，走出门外，雪已盖过小腿，但老天爷还阴沉的厉害，似乎随时能再来一场暴风雪。 吃过东西之后，老九将雪橇上的雪扫干净，又给自己的狗喂了些吃食，便准备离去了。 “好了，酒也喝了，雪也停了，我该走了！萧凡，我交代你的事情，可别忘了。” “哎。您放心。”萧凡点头。 “有空去野驴坡看看我，我这年纪大了，就喜欢跟你们年轻人说说话。”说着，坐上雪橇就要走，却见萧凡将爬犁也拿了出来，将狗拴在上面。 “你小子干什么去？”老九皱眉道。 萧凡招呼傻柱过来，二人坐上爬犁，“我送您，这一片路，您未必有我熟！” 第74章 绝境杀机 老九略作思索，便笑着说道，“也罢，老头子我冒着风雪来找你，你要是不送送我也说不过去，走。” 萧凡坐着爬犁，跟着老孙头一路出了村子。 刚刚走了没多远，风雪有开始下了起来。 辽东的风雪，真的大得吓人，人家都说鹅毛大雪，在这里鹅毛都是小的。 萧凡明明穿着厚厚的狗皮大衣，依然觉得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老孙头似乎写惯了这种生活，面颊冻得发白，却颇为惬意的从嘴里，哼着一曲类似于草原人的歌谣，曲调舒缓，悠扬，还挺好听。 萧凡坐在爬犁上，也跟着哼唱起来，同时眸子，细致的观察着四周，将周围的环境，一一记在心上。 忽然萧凡的眉头紧皱起来，口中的曲子也停了。 老九也意识到不对劲，先是看了一眼萧凡，然后顺着萧凡的视线望去。 就见不远处的林子里，隐隐约约走出不少人影。 一面白旗迎风招展。 白旗下面，站着一个威武的汉子，正一脸杀气地凝视着。 “萧凡，你小子真的是灾星，我在这里抵挡一阵，你赶紧去叫人！” 老九吓了一跳，旋即一咬牙说道。 萧凡摇摇头，眯缝着眸子，打量着四周，“叔，哪有这么美的事情，这群狗国人，把咱们包围了。” 萧凡肯定是不能先走一步，让老九抵挡的，他这个年纪，在这硬抗眨眼之间，就能死在这里。 老九气呼呼地骂道，“狗日的，难怪狗爷不让你投奔军方，这都烂成什么样了，那么多狗国人，摸了过来，他们都不知道！” 随着老九的声音落下，周围的林子里，出现了大量的猎犬，而猎犬的身后，则是凶神恶煞的人类。 猎犬的嘴里，发出一阵阵咆哮声，声音越来越近。 萧凡停下爬犁，起身凝视，他看得清清楚楚，白旗下面的男人，似乎跟这些狗国人不是一伙的。 狗国人的出现，让那汉子的脸上多了几分愤怒和杀意。 意识到不对劲的萧凡，赶忙巡视四周，终于有所发现。 他看到了一个皮肤如雪，穿着一身雪白色裘衣的女人。 女人，与天地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辨别，根本看不出来。 而且，女人的容貌实在是太精致了。 她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就像是大自然制作的冰雕一样。 这种鬼天气，男人都不敢轻易出门，更不要说女人了。 当然，萧凡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异族女子。 老九明显也看见了那个女人，皱着眉头说道，“莫非狗国的男人都死光了？连女娃子都派出来了？” 女人虽然美，但是不代表她不是狗国人。 不代表她不会杀人。 女人抖了抖身上的风雪，踏步在雪地上前行，留下浅浅的痕迹。 目光也注视到了萧凡身上，仿佛一道冷冽的寒风，吹进了萧凡的身躯。 她很强。 但是不知道为何，女人的嘴角忽然溢出了一缕鲜血。 萧凡又看了一眼那个白旗下的汉子，他的嘴角也有鲜血淌出。 这场景就有些奇怪了，不过好歹两边儿都受伤了，自己的生机多了那么一丢丢。 一边儿的老九低声道，“他们刚才应该是有过一次交手，而且都受伤了，咱爷俩有机会了。”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这两个人不论谁是头领，亦或是他们两个都是头领，自相残杀了，那么就意味着他们这边生机增加。 就在这时，女人的嘴里发出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其他的狗国人，听到声音之后，纷纷嘴里发出了尖锐的咆哮声，然后朝着白旗的汉子发起了冲锋。 萧凡和老九，刚刚长出了一口气，结果一眨眼，女人嘴里又发出了一道怪异的声响，大概有七八个狗国人，扔掉手里栓狗的绳子，朝着萧凡他们这边儿杀了过来。 这几个狗国人，一边儿在雪地中奔跑，一边儿猛然间投掷出数支短矛。 短矛破空而来，速度极快，差点将老九和萧凡吓傻。 两个人急忙拽着狗，分别躲避在大树后面。 没想到这狗国人那么不讲道理，你们打就打，找我们麻烦干什么？ 而且这些狗国人似乎明显发现了老九是弱点，其中几个人，在投掷完短矛之后，一股脑地先冲向了老九，摆明了柿子捡软的捏。 显然，这些狗国人是有脑子的，他们这是经典的围点打援。 只不过老九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老人家从怀里掏出一支竹制吹箭，对准其中一个正在冲锋的狗国人射去。 噗的一声，吹箭正中狗国人面门，那人立刻发出惨烈的叫声。 眨眼之间就没有了声息。 老九一击得手，毫不犹豫，身子在风雪里一滚，人旋即便到了另外一棵大树后面，而在活动之中，另外一支吹箭，混杂在风雪之中，已经射中了另外一个狗国人的面门。 这吹箭明显是焠毒了，只要碰上就死。 狗国人有些心生胆寒之意。 其中一个狗国人呐喊了一声，这些人立刻转变了思路，其中几个人朝着萧凡跑了过来，只留下几个狗国人，通过投掷身上的零零碎碎，跟老九对峙。 其他人则希望通过对付萧凡，给老九施加压力。 萧凡抽弓搭箭，刚想射击，就见一个狗国人，猛然间吹响了口哨，其中一条恶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对着萧凡的屁股就咬了过来。 萧凡吓了一跳，没想到狗国人这么无耻，竟然搞偷袭。 对着自己的屁股下手！ 这下子把萧凡吓坏了，他猛地一踩眼前大树的树干，身子一个跳跃转身，手中的箭簇射出，朝着猎犬的肚子便射了过去。 妈的，真的被掏了，这辈子就毁了。 猎犬中箭，哀嚎一声，滚出去老远。 只是萧凡没意识到，自己的菊花刚刚脱离狗嘴，接着狗国人已经举着长矛到了。 老九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萧凡是好心送自己，万一折在这里，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老九立刻将吹箭对准了一个靠近萧凡的狗国人射了过去。 他的吹箭很准，正在急速奔跑的狗国人，一不小心，惨叫一声倒地。 落地的萧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只是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又有两个狗国人已经杀到了。 而老九手中的吹箭已经用完了。 老九有些惊慌。 这些狗国人真的够狠！ 明明死了那么多，还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第75章 生死搏斗 狗国人明显是发现了老九手头的吹箭不够用了。 立刻转变方向，对着老九杀了过去。 这下麻烦了。 老九年纪大了，身体不利索，要是有吹箭的话还好，他肚皮一鼓，嗓子一吹，就能要一个狗国人的性命。 可关键是狗国人太多，将吹箭消耗完了。 萧凡一摸自己的箭袋，因为之前消耗过的愿意，此时也不多了。 老九那边儿还在大声呼喊，“孩子，你快走！到时候给老头子我报仇便是！” 萧凡哪里肯听他的屁话，连连射出几箭，迟滞对方的脚步。 同时在绝境之中，思索活命之道，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狗国人，以及那个大汉。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狗国人已经死了一地。 他刚才只顾着逃命，竟然没怎么关注这边儿。 男人身上也插着一把剑，面目狰狞地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眸子缓缓的闭上。 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染红了，艰难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萧凡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这个女人，可以驱使这么多的狗国人，明显身份不一般。 他必须想办法，靠近那个女人，然后抓住女人，使得这些狗国人投鼠忌器。 当然，他也震惊于那个男人的恐怖战斗力。 竟然一个人，干死了十几个狗国人，而且看样子，还有余力，重伤女人。 就在思索之间，萧凡手中的箭簇没停，射出最后几箭，虽然没有成功射杀任何狗国人，但是却使得多名狗国人受伤，迟滞了他们的行动，给了老九更多的逃命时间。 此时，箭萧凡手中的箭簇射光了，几个狗国人立刻拐过弯来，朝着他扑了过来。 萧凡看了眼老灰，这狗东西这一次似乎拉胯了，竟然关键时刻没有了踪影。 他手里拎着刀，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这段时间，一直补充肉食，体能有所增加，深吸一口气，朝着女人的方向便扑了过去。 “傻小子，你干啥？”老九见状，吓了一跳，“你赶紧逃命去，别犯糊涂啊！” 萧凡却不管不顾，逆行朝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跑去。 他先是一刀劈到了一个向自己冲过来的狗国人，然后继续加速，口里同样发出了一声怒吼。 而其他剩余的狗国人，见到萧凡前几年的方向，明显慌乱起来。 也不管老九了，朝着萧凡便冲了过来。 其中刚才领头的那人，奔跑的速度极快，从地上捡起短矛，对着萧凡的后背就要射过来。 关键时刻，猛然间雪地里蹿出一道身影，却是自己会解开绳索的老灰出手了，他对准狗国人的大腿便是一口。 狗国人吃痛，身子没站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老灰身法极快，猛然间蹿出去，躲开被砸在身上的厄运，旋即张开嘴巴，对准对方的喉咙便是一口。 鲜血喷溅，剩余最彪悍的狗国人死在当场。 鲜血噗噗噗的往外流，眨眼间就冻在了雪地上。 萧凡自己屁股后面跟着老灰，心里有了胆气，使劲儿往前奔跑。 而趴在地上的女人，正在艰难起身，见到萧凡杀过来，口中哨子一响，好几头奄奄一息的猎犬，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朝着萧凡冲了过来。 萧凡双手死死的握着朴刀，眼眸里全都是杀意，直接对着狗国人的猎犬来了一计横扫。 对付受伤的猎犬，可比对付那些狗国人容易多了。 萧凡手中的朴刀一闪，刀锋所向，鲜血四溅的到处都是。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萧凡一直在加速，并没有因为猎犬的阻挠，而有任何的迟滞。 正在追着萧凡屁股跑的狗国人，发了疯一样，嘴里发出极其激烈的呐喊声，声音中透着焦急和愤怒。 但没有用，老灰的阻击非常老辣，只要有人冲锋的速度快了，他便立刻冲过去，但并非是愚蠢的正面冲锋。 而是偷袭脚踝，亦或是裆部。 一击不中，立刻转头就跑，寻找下一个目标。 虽然没有再次跟之前一样杀人，但是却成功的拖延了对方的脚步。 老九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配合萧凡，也不犹豫，呐喊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便开始追逐狗国人。 老九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在追逐的过程中，成功的捡起了数支吹箭。 对着狗国人的后脖颈就吹了起来。 这老爷子的射击技术确实强，逆风，奔跑，吹箭，怎么看都是不着调的字眼。 但是他却屡屡得手，眨眼之间，就杀了三名狗国人。 前有老狼阻挠去路，后有老九不停的用吹箭索命，这大大阻碍了狗国人的前进速度。 也给了萧凡更多的机会，冲向那个倒地不起的女人。 女人冰山一样的脸上，闪过了一次恐惧，嘴里发出阵阵低吼，催促手下抓紧时间。 而恰在她分神的时候，倒地不起的男人，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神采，猛然间起身，抽出身上的剑，对准女人，快准狠的扎了过去。 却不料女人似乎早有防范一般，猛然间从不远处的石头上，拽下来一根冰锥，猛然间朝着男人的哽嗓咽喉投掷而出。 那男人猝不及防，被扎了个正着。 身体最后一丝生机也被抽走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女人射出这一枚冰锥之后，身体的力量也彻底被耗尽。 这个时候萧凡已经冲过来，抬手便朝着地上的女人扎了砍了过去，可不料此时，一个狗国人，竟然越过了老灰的阻击，朝着萧凡的后背，便抓了过来。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刚才还要劈砍女人的萧凡，猛然间一个闪身，竟然鬼使神差的使出了类似于回马刀之类的招式，噗的一声，将那狗国男人扎了个透心凉。 在转身，女人女人咬着牙，在风雪中爬行了好几步，鲜血染满了地面。 “跑你娘！”萧凡怒喝一声，猛然间抽刀，对着女人便扑了过去。 “我投降！莫杀我！”女人嘴里竟然说出了一句汉话。 萧凡一愣，手中的速度慢了半拍，女人顺手扔出一个雪球，正砸在萧凡的面门之上，瞬间迷了眼睛。 “嗷呜！”就在萧凡焦急擦拭眸子的时候，老灰传来一声惨叫，萧凡用模糊的视角看见，老灰身上插了一根冰锥，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萧凡一咬牙，手中的刀猛然间批了下去。 第76章 控鹤府的小药丸 “孩子，别着急！杀不得！”老九的声音在萧凡耳边响起。 萧凡手里的刀，依然还是落了下去。 不过这一刀并不是很深，跟女人身上那些翻卷的伤口比起来，有些无足轻重。 甚至于女人身上已经没有血液往外流淌了。 女人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但她的求生意志很强，一双手不停地扒拉着地上的雪，想要往后挪动。 在她的视线里，萧凡这个卑微的如同蝼蚁的存在，此时身影却变得高大、阴冷令她的灵魂都感觉到恐惧。 “我愿意做奴隶！”女人脸上的高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卑微的哀求。 “幸好您提醒，不然现在杀了她，咱爷俩也跑不了。”萧凡将刀靠在女人的喉咙上，微微一用力，就浮现出一道细细的伤痕。 他得让女人吃点苦头，让她知道害怕，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再坑自己一下。 这下，正在奔跑中的狗国人全都停下了脚步。 几乎每个人都身体忍不住地发抖。 萧凡踩在女人的身上，扭头看着那些狗国人，大声喊道，“来啊，谁在向前一步，我立刻宰了她！” “阿巴阿巴！”狗国人操着奇怪的语言，不停地朝着萧凡呐喊，一个个表情无比的愤怒，恨不得将萧凡生吞活剥了。 “阿巴！”女人的眼神绝望，嘴里也发出了一道奇怪的语调，狗国人似乎得到了某种指示，不再与萧凡对峙，而是转身就逃。 这群狗国人倒是忠心，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费那么大的力气，宁可死那么多人，也要跟自己拼命。 关键是，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竟然一股脑地全都跑了。 不过萧凡肯定是没有力气去追的，此时他的手不停地在抖，这是力量用尽的征兆。 萧凡怕狗国人一会儿去而复返，发现女人死了。 又怕女人忽然再来个大爆发什么的，伤害自己。 便扯下了旁边儿男人尸体上的衣服，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用男人的腰带，将女人捆绑起来。 女人的伤势非常严重，急需包扎，但见到萧凡眨眼之间，就将一具男尸脱得一干二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甚至还想逃脱。 萧凡却不管那么多，狠狠地撕开了女人伤口位置的衣服，给她包扎起来。 还别说，还真别说，女人的皮肤很白，有点像是后世短视频里说的那种冷白皮。 这种皮肤的女人有个特点，那就是激动的时候，脸比一般人更红。 等到忙活完了以后，萧凡便用爬犁将女人一并运到一颗大树底下。 爷俩一起坐在被风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萧凡，你小子没事？” 劫后余生，老九感觉自己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结果他发现，萧凡此时，却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老爷子，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萧凡可真的扬名了！” 老九笑着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哈哈笑道，“扬名个屁，这女人明显在狗国地位不低，你扬名了，到时候狗国人不得满世界追杀你？” “那我自己得意不行啊，一般人能有我这么猛？” “你猛！你是真猛！说实话，这么复杂的环境，我没想到，你竟然能领着我这个老东西，杀出来一条血路来！”老九感慨的说道， “这可是一群悍不畏死的狗国人啊！” “我又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废物！” 萧凡连忙摆手道，“老爷子，您可不废物，您这一手吹箭绝活，可是厉害至极！” 二人缓了一阵子，又是一顿商业互吹，终于有力气站起身来。 他们干的第一时间事情，就是去扒死人衣服。不论何时，衣服都是极有价值的物资，尤其是狗国人不懂纺织之术，他们穿的基本上都是狗皮、鹿皮缝制的衣服，穿在身上非常暖和。 此外便是狗国人的兵刃，很杂很乱，但是起码可以用来杀人，萧凡也都放在爬犁上。 女人起初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听语调就知道是骂街之类的话。 但后来女人似乎认命了，闭着眼，语调很轻的，似乎再给这些死去的人祈祷。 老九帮忙将萧凡的箭簇都收集回来。 萧凡在收拾的过程中，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女人，为何和这女人爆发了如此激烈的冲突。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女人，便发现女人的眼睛，虽然表面上微微的闭着，念叨着什么。 但是时不时地还会偷偷的瞄一眼不远处，插在风雪中的旗帜。 他大步流星，上前一刀砍倒旗帜，然后尝试向下挖掘了一阵。 果不其然，旗杆底下，也就几十公分的深度位置，萧凡发现了一个包裹。 “呜呜呜呜！”本来闭着眼睛念叨的女人，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萧凡懒得搭理他，将包裹从雪地里拿出来，用刀划开包袱皮，里面是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盒子。 老九凑过来，拿着盒子看了半天，啧啧称奇，“上等的木头，做工还如此精致，单单盒子，放在黑市里，也能值不少钱呢！” “估计这里面的东西更值钱！” 萧凡打量着盒子，瞅了半天，发现这玩意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密码锁。 这盒子外表有七个转轮，每个转轮上都刻有大量的文字。 要将上面的转轮搭配成特定的文字才能开锁。 “整那么复杂，直接砍碎他！”萧凡准备暴力拆盒，一边儿的老九立刻阻拦道，“孩子，别冲动，这盒子值老钱了，而且里面的东西估计更有价值，你暴力一砍，里面的自毁机关就会启动，到时候就麻烦了。” “你先将东西放着，到时候想办法撬开女人的嘴，他十有八九知道秘钥！” 萧凡摇头道，“我准备弄死这个娘们！您是不知道，他的战斗力有多高，太吓人了！” 老九嘿嘿笑道，“杀她未必是好事，有可能招致祸患。而且你怕什么？我又是干什么的？” “我忘了，您还缺个娘们的！”萧凡嘿嘿地笑道。 “滚，我这么大的年纪，享用这么年轻的女人，不折寿么？”老爷子摇头道，“而且，你小子不知道，这狗国人骨架大，身体跟汉人不太一样。” “啥意思？”萧凡皱眉不解道。 “筷子插大缸明白不？”老爷子瞪了萧凡一眼，“给你留着，让她在你们家伺候你们家里人，顺道想办法从她嘴里得到秘钥。” “我猜这盒子里面的东西不一般，没准有大用。” 说着，老人家在身上摸索了一阵，递给了萧凡一个药丸，“这是军中用来控制细作的秘药，服食之后，只要一个月不吃解药，就会全身巨痒难耐，难受至极，连续两个月没有解药，便会开始呕血，第三个月不吃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这解药我配方我告诉你，以后你就用来专门控制她。” 说完便在女人绝望的眼神之中，将药丸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女人含在嘴里，死活不肯咽下去。 老九叔对女人说道，“你个蠢女人，老子这是救你你知道吗？你不肯老实的吃药，就得被杀。” “而且这药乃是京城控鹤府的道爷们炼制的，吞服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激发人的潜力，让你不至于因为伤势死去。” 女人是可以听懂汉话的，听老九说完之后，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命运拿捏在人家的手里，只能配合。 而且，这东西有解药，只要自己吃了解药，就可以杀了对方逃命了。 萧凡则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防范有狗国人突然杀回来。 女人吃完药丸之后，果不其然，脸上开始恢复血色，不一会儿竟然可以勉强坐起来了。 萧凡惊讶地问道，“这东西关键时刻可以保命，还有吗？给我也来一粒，我知道配方，可以自己配置解药。” 老九震惊道，“屁的解药，这所谓的解药只能顶一阵子。” 女人听完，立刻面色狰狞的想要过来用牙齿咬老九。 老九嘿嘿的笑着躲到一边儿，“活该！你一个狗国的贵人，不在自己的地盘过逍遥日子，跑到我们的地盘来猖狂，现在知道后悔了！” 女人折腾了一阵，牵动了伤口，被包扎的地方，又开始往外渗血。 人也老实了下来。 第77章 风雪归来 眼前这女人还挺通时务的，在经过了最初的惶恐，愤怒之后，逐渐收敛情绪，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起萧凡来。 也许是因为萧凡长得俊俏，亦或是萧凡刚才征服她时，表现得足够狠辣，所以女人的眸子里，没有了先前的敌意，反而多了一丝顺从。 萧凡也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女人应该有点高加索人种，皮肤白皙，长相有点像是仙仙的热巴，说实话，她不发疯杀人的时候，样子还是有点可爱的。 萧凡将两件狗国人的狗皮大衣披在他身上，这女人受了伤，这么冷的天，穿那么少，估计能将她活活冻死。 这边儿的老爷子似乎想起什么来，跑到狗国人尸体那边儿忙碌了一会儿，萧凡好奇地过去看，“您这是忙什么呢？” 老九瞪了萧凡一眼，直接将萧凡推了回来，嘴里喝道，“不该看的别看！” 说着将尸体重新用风雪盖住。 萧凡知道规矩，老九叔名义上算是军中人事，肯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处理。 他开始四处搜寻老灰的踪迹，刚才狗国人撤退，老灰悄咪咪地跟了上去，这么久了也不见它回来，萧凡有些担心。 等到老九忙完了，萧凡这才凑过来，“叔，我还是有点担心，这娘们咱们刚见她的时候，她竟然就只穿了一点衣服，不觉寒冷地跟那个男人拼杀，这要是到了我家，忽然暴走杀人，谁能拦得住她？” 老九笑道，“你以为这控鹤府的药丸是说着玩的？这东西要么不沾，沾了之后便会日思夜想，我说一个月，是可以忍耐的极限。这个女人，甚至日后会每日哀求你给她解药，甚至为此愿意付出她的身体和灵魂！” “那她找别人配置解药呢？”萧凡惊讶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手段之余，好奇地问道。 “解药？为了控制细作，像是我们这样的人，都会加入其他的配料，就像是那机关锁，控鹤府给的那一部分，只是其中的六环，而我这最后一环虽然是后加上去的，但是没有配方，别人永远破解不了。” 说着，老九补充道，“知道，为啥我知道你得罪了军队，如此担心你了？军中像是我这样的人很多，一个不留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除非你”话到嘴边儿，老九忽然摇了摇头道，“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萧凡疑惑道，“除非我什么啊？老九叔，您这话说了一半，让我心里跟狸猫抓一样。” 老九神色一滞，接着叹气道，“你小子，别问那么多，有的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儿。” “得嘞，您不想说，我就不问了。”萧凡将所有的东西打包放好，重新放到爬犁上。 老九看着眼前的风雪，摇摇头道，“这天气，我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继续回去有点不现实。” 当即松开了一条狗身上的绳套，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塞进去，然后又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拴在它后背上，拍了拍狗的脑袋。 这条狗叫了一声，沿着风雪朝着前方奔驰而去。 看着这聪明的狗，萧凡则想起了自己的阿灰。 当下在原地继续寻找阿灰的身影，结果除了呼啸的风雪给他回应，丝毫不见老灰的一点痕迹。 老九苦笑一声道，“赶紧走，你那条狼确实不错，但是它年纪很大了，估计刚才那一轮拼杀，已经透支了他的生命力。” “按照狼的习惯，他要找个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地方躲起来。” 萧凡无奈地摇摇头，两个人坐着爬犁和雪橇重新回了村子。 萧凡刚推开家门，老孙头和老太太就迎了出来。 本来还担心萧凡咋出去一趟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结果打眼一看，等了那么长时间，不仅仅萧凡和老九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老孙头一脸疑惑道，“不知道，你这狗东西怎么回来了？” 老九苦笑一声，“路上遇到事情了呗，我已经跟上面打了招呼了，快过来，搭把手，这一趟没白出去！” 老孙头立刻招呼傻柱过来帮忙，将东西给拖进院子。 结果发现，这萧凡的爬犁还挺沉，仔细一看，当下愣住了。 老太太率先发声，“怎么那么多带血的兵刃、衣裳和粮食袋子，你们打仗去了？” 老孙头更是恼火，上前一把拽住了老九的衣领，“狗东西，你他娘的想害死萧凡不成？” 老九没好气的说道，“我疯了，带着他去打仗？就我俩，跟谁打？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这个娘们领着一群狗国人，跟一个男人拼命！” “这娘们真不是东西，他娘的弄死那个男人也就算了，还想顺手把我俩也搞死！” 老孙头闻言，放下老九，皱眉道，“狗国人，一直是女人当家，这倒不稀奇，关键是你们确定在咱们的地盘走的？咱们大丰的边境，都成筛子了？” 老九无奈道，“可不么？黑压压的一片狗国人，吓得我都差点尿裤子了。” 萧凡苦笑，心想老爷子真的跟活宝一样，还尿裤子。 刚才杀人的时候，那可也是一尊老迈的战神一样的人物呢。 宋念念对于刚来的女人，很是好奇，她蹲在地上，看着披着厚厚狗皮大衣的女人，忍不住还用手指戳了戳，结果女人猛地挣开了眼睛。 吓得宋念念猛然起身，连连后退，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接着眼珠子就红了。 老太太也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把女鬼整回家里来了？赶紧弄走！” 萧凡无奈地将老九交代给他的话，说给了老太太听。 老九也补充道，“嫂子，别担心，这女人吃了药，以后会听话的很，训练训练，相当于你们家多了个下人。” “啥玩意？我们就是村里的老百姓，可不敢用女鬼做吓人！萧凡快弄走！” 老孙头却一改往日的谨慎，笑呵呵的说道，“不错，不错，收着，嫂子你不知道，这狗国女人，可回伺候人了呢。在咱们大丰，只有最顶级的贵族，才能有一个狗国女人奴仆呢！” 萧凡见老太太还是担心，也跟着劝道，“娘，放心，九叔和孙叔，都是长辈，他们能害我不成？他们认定这女人吃了药，没啥事，就肯定没啥事。” 宋念念举起手来，气呼呼的说道，“娘，放心，我盯着她呢，干不干活，就揍她！” 萧凡看向狼窝的地方，虽然自己之前总是想着怎么弄死阿灰。 但是随着二人一次次并肩作战，萧凡早就将它当成了朋友。 朋友忽然离开，萧凡心里很难受。 就在萧凡甩甩头，准备将这份难过放在心里的时候。 远远地就见一头孤狼，甩着脑袋，一路狂奔回来。 “畜生，老子担心死你了！” 萧凡急匆匆的跑出去，而阿灰也似乎感觉到了萧凡的情绪一般，一跃而起，扑到了萧凡的怀中。 第78章 砰砰两拳 萧凡现在是真的越来越喜欢老灰了。 从融入这个家以来，它屡立战功。 只不过，萧凡并不知道，好端端的一头狼，怎么就就非要跟着自己混！ 老太太看萧凡养的狼回来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再看那个气若游丝的女人，也不在说什么了。 儿子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不光是村里的李长海和老村长佩服他，就连县令都重用他，他有些想法，自己不理解，也很正常。 在清点物资的时候，老太太看到了老九一直拿着的袋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支支带血的耳朵。 老太太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这，咋那么多耳朵？” 老九笑着说道，“这是狗国人的耳朵，这里还有狗国人养的猎犬的绑绳，这些都是萧凡杀了狗国人的证据。” 老太太吓了一跳，“这些都是狗国人的？你们这是杀了多少人？” 老九笑着摆手道，“我一个都没杀，全都是萧凡杀的！” 萧凡想要解释，老九去朝他摆了摆手。 老太太惊讶的看着这一兜子的耳朵和绑绳，惊讶道，“孩儿，你这是咋啦，怎么这么厉害，一个人能杀死这么多狗国人？” 萧凡知道，老九是想办法把自己往前推，便笑着说道，“这下子，您儿子的功劳可大了！说不得，用不了多久，朝廷就能有封赏下来呢！” 孙秀梅和宋念念也是一阵后怕。 不过宋念念转眼之间，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女人身上，他发现女人发现了那些狗国人的耳朵之后，没有一丁点的情绪，反而不停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这让她有莫大的危机感。 自己才是夫君的头号小妾，夫君还没有收了自己，就无缘无故多了个女人。 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岌岌可危？ 宋念念不自觉的那自己的身体跟对方做对比，瞬间变得沮丧起来，眼前的女人，个头个头比自己高大，皮肤皮肤比自己白皙，甚至粮食袋子都比自己丰厚。 自己跟她比起来，似乎只有容貌更胜一筹了。 可是这年头，晚上吹了灯，看不到脸啊！ 老太太情绪激动，眼珠发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他眼里，萧凡还是个文弱的书生。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连连杀死了那么多越过国境的贼寇！ 而且，跟朝廷的士兵比起来，自己这儿子，连一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看到萧凡身上站满了血污，有些地方还有伤口，老太太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流了出来。 老太太是真心疼自己的儿子。 孙秀梅顺着老太太的视线，看到了夫君身上的伤口，抓紧拿来布给萧凡做包扎。 嘴里小声说道，“夫君，以后可不敢这么拼命了。您马上就要成为朝廷的官员了，以后让手底下人去拼命呗！” 老孙头看着家里人女人情绪都低落下来，心里也有些难受。 他知道，随着天灾的蔓延，战争的临近，老百姓的日子会变得艰难，但是没想到那么难。 而且更没有想到，萧凡这一眨眼之间，竟然已经多次遇到了危险。 他连忙劝说道，“大家别难受了，以后萧凡做了巡检，那便是朝廷命官了，做什么事情，都有手底下人去做，再遇到危险，也有了保障。” “萧凡啊，这一次你命好，没折在外面，但是以后可不敢这么折腾了！” 萧凡连连点头，“我听大家伙的，以后万事小心。”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说道，“你们快去歇着，剩下的交给我们几个女人来收拾。” 萧凡点了点头，而老九则笑着说道，“既然这里出现了狗国人，我就要去另外一处军营禀告清楚具体细节，不过好在军营离着你们村子不远，我先行一步。” 萧凡担心老九遇到危险，却不料，老九这边儿话音刚落，外面就来了一群特殊的兵士。 他们朝着老九抱了抱拳，老九点头，一行人火速离开。 萧凡带着女人进了屋，安排她在马架屋的角落里休息，给她分了一张羊皮。 宋念念立刻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夫君，这是啥？” “机关盒。”萧凡示意她道，“上面有密码锁，但是你别乱动，也不知道有没有次数，万一击发了自毁机关，就麻烦了。” “这东西跟这个女人有关系吗？”宋念念问道。 “有，我跟九爷都觉得，这个女人可能知道秘钥！”萧凡解释刀。 孙秀梅也凑了过来，用手摸了摸机关盒，然后温声道，“这盒子看做工是真的精巧，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夫君，这女人以后就在咱们家了吗？” 萧凡点了点头，“对，不过你们别拿她当回事儿，她被控制了，以后就当是个仆人就好，让她干活！” 宋念念歪着头，想了想，“那我叫她什么？女鬼？” 萧凡呵呵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我没有汉人名字，主人可以给我起一个。” 女人的声音虽然冰冷，但这一声主人，却叫的他心里痒痒的。 不过毕竟当着自己的女人，萧凡还是很克制的，他看向孙秀梅和宋念念，说道，“叫她翠花怎么样？” “翠花？不错啊夫君！这名字一听，就像是咱们这边儿的人！”孙秀梅笑着说道。 女人听到翠花二字，眼神中一闪而逝的荒唐，但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也没有说什么。 现在她就感觉到了那老狗给自己吃的毒药的恐怖，因为她的心里很难受，特别渴望吃解药，心里也变得痒痒的，似乎整个人都想赶紧脱了衣服，用来换取解药。 不由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二女陪着萧凡说了说话，便起身帮着老太太干活去了。 狗国人身上都携带了粮食袋子，还有好几条狗被萧凡杀了，也需要处理。 老太太指挥着，孙秀梅和宋念念，拿着刀，将狗皮切割下来，肉也切成一段一段的。 狗牙也收集起来，磨一磨可以制作成狗牙箭。 萧凡开口道，“我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主人，您说。”女人好奇的看向萧凡。 萧凡开口道，“你告诉我这个盒子的秘钥，我给你制作解药，然后放了你。” 萧凡依然觉得这个女人属于不稳定因素，他到现在都不太明白，九爷为什么这么做，不过箭孙大叔没有拒绝，他也就将就了。 “主人，您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女人的声音很轻，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我告诉您秘钥，您接着杀了我怎么办？即便是不杀我，我把您给我的解药吃了完了，我以后怎么办？” “这解药可是只能顶一阵子，您可以让我生不如死的。” 萧凡抬起眼眸，“可我现在就能不给你解药，让你生不如死啊！” “女人！”女人瞪圆了眼睛，“我是您的奴仆，我是要侍奉您的，您为何这般对我？只要您让我在心里臣服您，我肯定会主动告诉您秘钥的。” “哼！”萧凡冷冷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你就老实的呆着，要是让我发现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我宁可不要这盒子的秘钥，也会立刻杀了你！” “主人，您是有多怕死？”女人冷笑着说道，“刚才我可听说，您做了大丰的官员，你们那些官员不都是威风八面的大人物吗？怎么你却这般”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萧凡看了一眼的傻柱，给拽到一边儿，砰砰就是两拳。 第79章 军方嘉奖 教训完女人，萧凡便让傻柱将她捆起来，扔到一边儿。 然后自己则去休息，等到迷糊的晕晕沉沉的时候，萧凡感觉自己后背上多了个软绵绵的宝宝。 “那个” 宋念念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声音软糯糯的，“夫君，我可不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 萧凡点头，“怎么了，念念？” “我，就是占用您一点时间，做一些，夫君和妾该做的事情。”宋念念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红霞。 她偷偷地看了看门外，发现那边儿没有人偷听，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压抑着内心的羞涩，嘴唇微微的浮起，“我在咱们家吃了那么久的饭了，总不能一点正事都不做。” 萧凡忍不住暗笑，他自然知道这小妮子心里在想什么。 闻言，他笑着说道，“为夫就喜欢养着你，养你什么都不干。” “” 宋念念张了张嘴，决定还是继续努力，“夫君，求求你了，咱娘还要检查我的落红呢。我天天干活，怕哪天弄破了。我之前看书上提到过。” “胡思乱想什么。”萧凡摇摇头，将小妮子揽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你已经嫁给我了，以后就永远是我的女人，落红这东西，有没有的，不重要，别胡思乱想了。” 宋念念呆了呆，目光中满是诧异。 “夫君，落红怎么不重要了。” 萧凡捋着她的头发，然后顺着走到了她的耳畔，轻轻的捏了捏，小妮子瞬间身体僵硬，心跳加快，“我说不重要就是不重要，你一个小屁孩，天天想这么多做什么？” 宋念念脸颊红得更加厉害了，慌乱的将脑袋藏在萧凡怀里。 哎呀，被夫君教训了呢。 “哎呀，我的小念念还会害羞？”萧凡低笑一声，身体微微地紧了紧胳膊，两个人的距离更加近了些。 闻着少女传来的幽香，他嘴角翘起了些许弧度，声音低沉，“你现在只是可爱，还要成熟一些才好啊。” “夫君什么是成熟？”宋念念大脑满是空白，有些慌乱。 夫君的笑容很是邪魅，就像是之前阿姐给自己的志怪小说中的反派角色。 那俊朗的外表，深邃的眸子，嘴角的弧度，无不透着一股迷人的气息。 难怪姐姐，当初那么艰难，都会对夫君不离不弃。 就夫君这相貌，看一看就能挡得住三碗大米饭。 宋念念感觉自己的脑瓜晕晕沉沉的，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凡的脸。 萧凡看到她脖颈处有一抹雪白，习惯性地想要把手伸进去，摸一摸。 可刚伸手，就停下了。 他的眸子里闪过了刹那的犹豫，最终还是终止了。 对于宋念念来说，她还是个孩子，让她感受到过于亲昵的举动，对他的成长不利。 至于破瓜，更是想都没想。 自己又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头，顶着根牙签，非要去寻找少女，才能满足内心的欲望。 “夫君逗人家！”宋念念像是小猫一样呢喃了一句，便不敢多说什么了。 萧凡嘴角一抿，心中暗道，“小妮子，你懂什么？这种我家有女在成长的感觉，是真的爽啊！” 萧凡在复杂的思绪中，沉沉的睡去。 翌日醒来，天已经亮了。 女人的肩膀被捆上了老孙头给的铁链，正在打扫着院子里的积雪，傻柱趴在地上，按照老孙头的要求，锻炼身体。 老太太则领着两个儿媳妇做饭，忙得不亦乐乎。 休息了一宿，萧凡感觉自己神采奕奕。 他穿戴好自己的狗皮大衣，穿着靰鞡鞋，开始准备锻炼身体。 一只手牵着老灰，从院子出发，围着村子开始跑步。 萧凡发现自己的体能是个非常大的问题，之前吃不饱，没有条件。 多次靠老灰救命。 可老灰斗多大年纪了，万一有一天不行了呢。 当然，昨日狗国女人和旗杆下的汉子的大战，也着实震惊了萧凡。 萧凡觉得，这个世界很大，大到能人辈出，他不想每一次遇到危险，都如此的狼狈。 王大龙和李友成见到萧凡之后，主动跟在萧凡后面，扛着家伙围着村子奔跑。 有些想加入队伍，亦或是想要讨好萧凡的人，也小心翼翼的跟着远远的跑了一阵，见萧凡没有拒绝，便逐渐大胆。 排成两排，围着村子一起跑了起来。 都是青壮汉子，奔跑间热气腾腾，吸引了村里不少妇人的目光。 老村长站在村口，一脸的欣慰之色，“北荒村，从建村以来，就没有过这般模样。” 简单的体能训练之后，萧凡回到家中。 先是无奈吃了一顿狗肉，这东西味道不错，尤其是用家里为数不多的鱼油炒了炒，再加上香料之后，勉强做了顿狗肉火锅。 吃得傻柱满嘴流油，孙秀梅和宋念念也是小嘴不停。 这东西可以滋补温暖身体，还能壮阳。 但萧凡就是吃得很别扭。 叫做翠花的女人，是没有资格上桌的，不过萧凡还是给了他两个杂面饼子，一条鱼。 本来骨头萧凡不准备让老灰吃的，毕竟他们是一个祖宗，可老灰雀不管那么多，傻柱前脚扔在地上，他后脚就咯吱咯吱的咀嚼起来。 萧凡刚吃饱，接着老村长就敲门了。 等到萧凡打开门，将人迎进了马架屋，他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翠花，旋即将目光放在了那一大摞狗皮上了。 这么多狗皮，不论是做狗皮大衣，还是做被褥，都很暖和。 老村长笑着说道，“萧凡啊，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今天早上就有军队来送嘉奖令了。他们说，本来很多狗国人想要跨境，但从昨天你一场大战之后，很多狗国人，拼了命的往北边跑。” “估计咱们这一片，可以安静一段时间了。” 萧凡笑着说道，“我也是碰巧了，当然，主要是有长辈帮衬。” 老村长连忙说道，“有长辈帮衬，也得自己有本事不是？自己是废物，长辈再怎么拼了命的帮忙也没用。” “对了，送嘉奖令的军爷说了，他们跟秦百户不是一伙的，而且还要去野驴坡，你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他们说，九爷关照了，你昨天弄了不少好东西。” 萧凡一听，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笑着说道，“麻烦您了，还让您跑一趟，我收拾收拾，跟他们一起走。” 老村长继续说道，“我跟长海给你去镇上找家伙去了，但是还不太够。现在要打仗了，市面上的武器，都被军队给收走了。” “但你得了县令大人的命来，没有家伙也不行。你看这样，我要不要把村里人的铁锅、农具啥的收一收，给你们打武器？” 萧凡连忙道，“不用，野驴坡那边儿有不少好东西，我这一次去，就看看能弄多少东西回来。” 老村长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小子真的出息了。你放心的去干，以后村子里，全力支持你。” “多谢村长叔。”萧凡笑着点头，“叔，我这还欠着您不少钱呢，我这一趟给您省出来，还给您。” 老村长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哎呀，孩子，你说什么糊涂话呢？叔之前说借给你，是为了让你上进，是怕你堕落。那点钱叔要回来有什么用？” “你就安心的办县令大人交代给你的事情，别的别想。” “真的缺钱了，就跟叔说，叔还有几件传家宝，都卖了支持你，也行。” 萧凡笑着点头，没有搭茬。 这位老村长，见风使舵的本事真不错，难怪没啥本事，怂得要死，却在村里能纵横那么多年。 等到收拾好东西之后，萧凡带着昨日的战利品，跟着车队去了野驴坡。 上了军方的牛车，萧凡才知道，老九昨夜已经连夜赶回去了。 第80章 野山参 萧凡走后，老孙头则领着傻柱在家里清扫积雪。 虽然外面还飘着雪花，屋外很冷，但大家伙也不敢不收拾。 时间久了，雪会堵死大门，甚至埋没房屋。 老太太也是闲不住的人，现在家里有点家底了，老太太就领着两个儿媳妇，将存粮清点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放在陶锅里，放在院子里，用石头压好。 现在天寒地冻的，外面就是天然的大冰箱，东西放在外面，永远不会坏。 翠花则享受了一把老灰看管的待遇，别看老灰大多数时间闭着眼，但一直假寐，只要翠花稍有动静，老灰就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她，除非老孙头回来替换他，它才会离开片刻，出去转一转。 不过老太太和两个儿媳妇都心善，看她有伤，也没指使她干太多的活。 跟之前不一样，萧凡不用自己坐爬犁，直接跟着运兵的牛车，一起到了野驴坡。 一路上聊着天，萧凡才知道，他们跟秦百户他们的兵不一样，他们没有边塞的土地，是朝廷征召的良家子，是属于领月银打仗的。 平日里训练多一些，上面还总是有补贴，这些士兵战斗力肯定比秦百户他们的强，而且看装备就比他们精良。 萧凡有意结交，他们也佩服萧凡的本事，双方算是有个不错的开始。 到了野驴坡，下了运兵牛车，萧凡将昨日缴获的不少狗国人物资，以及最近收获的野味，放在了老九的小屋里，接着笑道，“您老人家跑得倒是快，东西都不要了，还让我跑一趟。” 老爷子坐在躺椅上，白了萧凡一眼，“老头子这是给你创造跟军方的交流的机会，当然，更不能让你白来，之前狗爷给你的弓，我看损坏了，你去屋里拿一张开元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用大梢弓。” 开元弓是大丰边军制式弓箭，属于大梢弓的一种。 刚才萧凡就见了有不少士兵携带，这种弓是用竹子做的弓胎，以桑榆木做弓弭，以牛角和坚木做弓弣。 萧凡进屋，一眼就相中了挂在墙壁上的弓箭。 他听老孙头说过，大梢弓蓄能更加强大，射程非常远，杀伤力很强，可以射重箭，用来破甲，也可以做骑弓，而且皮实耐用。 缺点就是工艺复杂，制作成本高。 萧凡走到老孙头面前，笑着拉了拉弓。 因为多次使用弓箭，而且濒临险境，导致现在的萧凡在使用弓箭，已经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将弓箭背在身上，萧凡问道，“老爷子，飞龙您还要多少？着急吗？” 老九摆了摆手道，“不着急！你小子现在是巡检了，我昨夜又告诉了上面你的战绩，我们家千户对你很看好。” “以后有没有飞龙，老头子我的日子都会好过一些的，你也不必太担心，军队针对你。” 萧凡一愣，他接着问道，“我一个副巡检，怎么会有千户大人看好？我怎么也算是文官的人？” 老九微微一笑，“起初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上报了大人之后，却从大人嘴里听到了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像是你这种县巡检司，归地方官管辖不假，但是其考核、补给都是归兵部管辖的。” “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是文武共管，也可以说文武共不管。 巡检这个东西，升迁很难，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升迁，但可以世袭给子孙亲戚，而且一般处于山高皇帝远，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自主权比较高。 只要你愿意，兵部和地方官的话，你可以都不听。” “不过你小子可不要自暴自弃，既然做了官，就跟之前不一样了，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也需要懂得权衡。” 萧凡感激了一番老九，将换过来的刀剑、米面收好，老九不免又叮嘱了几句。 萧凡就跟着运兵牛车折返。 运兵牛车是来野驴坡运输物资的，让萧凡大开眼界，这种正大光明的做生意的行为，是真的猛。 不过这回萧凡不怕了。 他是坐着运兵车来逛黑市的，谁敢说啥，大头兵立刻就能用弓箭射他。 地方上那些屯田兵连个屁都不敢放。 回到家之后，萧凡带着东西就往家里走，一刻都不停歇。 老太太见萧凡推开门，立刻开门道，“喊人就是了，自己搬那么多东西多沉。” 老孙头本来过来帮忙搬东西，结果一眼就看到萧凡后背上的东西。 忍不住笑道，“哎哟，看来老九这狗东西，说动了上面，连制式的大梢弓都给你了？不过这东西别到处显摆，你那巡检的官身还没下来呢，别让人家告发了。” 萧凡点头说道，“叔，我知道的，而且这东西有点沉，我拉开费劲，想用它，他还得练。” 老孙头笑着拍打着萧凡的肩膀，“你小子成长得很快，我哪怕明天就死了，也不担心了。” 一边儿的老太太皱眉道，“什么死不死的，你好好的活着，回头帮萧凡和柱子看孩子，不好么？” “傻柱也能娶媳妇？”老孙头皱眉，一脸不信道。 “怎么就不可以？柱子就是笨点，但是心眼不坏，而且有把子力气，找个心眼活的女孩子，未必不能传宗接代。我们确实能够照顾他，但是能照顾一辈子么？他也得成家，有自己的小家庭。” 听到老太太这么一说，老孙头竟然觉得真的有希望。 只要萧凡日子混得好，未必不能给傻柱找一房媳妇。 见萧凡回来了，老灰开心的围着萧凡打转，鼻子不停地嗅着，似乎在嫌弃萧凡身上蹭来的各种奇怪的味道。 然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还叼着萧凡的袖子，去了一趟后院，然后贱兮兮地找了个栅栏角落，呲了一泡尿。 接着就开始用两条前爪使劲儿地刨土，萧凡看出来了，这里的土是新埋的，应该是这家伙藏东西了。 不一会就往出一个半米多深的大坑来，萧凡一脸疑惑。 就见老灰一脸嘚瑟地从坑里钻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保存超级完整的野山参。 看模样，起码有几百年的样子。 “我靠，你哪里整来的？”萧凡接过人参，一脸震惊。 老灰用脑袋蹭着萧凡，老脸上写满了得意，甚至萧凡感觉他都能听见老灰在笑。 有了野山参，萧凡心里忽然想起了老九送给自己的那本书。 那本书里提到过，自己可以配合一些山里的草药练习，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之前他不敢想，是觉得里面提到的最便宜的草药，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老灰，只要自己给他图案，没准他能给自己找齐全了。 如果那书里的内容都是真的，那可就 萧凡赶紧将野山参放好，塞在袖子里，一边儿憧憬着未来的日子，一边儿牵着老灰，准备犒赏他一番，结果外面有人敲门。 萧凡有些烦，刚想走过去看看，老太太已经过去开门了。 第81章 大黄加餐 来人是王大龙。 这会儿正急得抓耳挠腮，见到萧凡，立刻开口道，“老大，麻烦事又来了。你二哥他家里来人了！看那架势，可不好整。” 老太太一听，是老二家里来人了，情绪立刻变得不太好。 萧凡的二哥，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属于生了娃，随人家姓，平日里一次家门都不敢正大光明回的那种。 萧凡点了点头，“带我过去看看！” “孩儿啊！你别去！”老太太连忙说道，“之前你病了，你二哥偷着来送过一回粮食，娘估摸着是事情发了。你现在是官了，万一跟他们吵起来，面子上不好看。” 萧凡笑道，“娘，我面子无所谓，要是让人家羞辱了你，我才是真的难受呢！” “不就是给过一回粮食么？秀梅给我提过，给了二十斤糙米，还给他们家就是了。” 说着，萧凡将那些挂在墙上狗肉装了起来。 老太太心疼道，“那可是狗肉啊！儿啊，给粮食就成！肉多精贵！” 萧凡笑道，“那么多狗肉，我又不爱吃。” 孙秀梅搀扶着老太太，小声在她耳朵边说了两句，老太太瞬间明白了，忍不住苦笑道，“你这孩子，这不是让你二哥难堪么！” “行了，他要是真的难堪，就赶紧回来，咱还能管不了他一口饭么？” 萧凡跟王大龙扛着一袋子狗肉，大步流星的走到村子外面去。 来到村口，远远地见到了柴火堆上站着一个彪悍的女人，面对着包围他的北荒村的十几个大汉，一点都不怵头，甚至破口大骂，让一群男人抬不起头来。 王大龙低声道，“老大，你二哥入赘了那么个女人，估计这日子不好过啊！” 萧凡无奈道，“没办法，我那不靠谱的爹，生了我们兄弟四个就不怎么管了，我娘能把我们拉扯大，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王大龙叹气道，“也幸亏大哥你成长起来了，不然这个家，可是真的” 萧凡微微一笑，“别想过去的事情了，走，先给我把眼前事解决了。” 萧凡现如今在村里的地位不一般，他一过来，大家立刻散开，让出一条路。 萧凡领着王大龙，那女人一见萧凡，立刻过来，就开始阴阳怪气，“哎呦，小弟现在发达了，不能看着你二嫂一家挨饿。” “当年你二哥，可是背着我偷着给了你们家二十斤口粮呢！” 萧凡一脸的嫌弃，冷冷的说道，“骗骗外人也就罢了，你还想骗我？那二十斤粮食，是我二哥在镇上做工，从嘴里扣出来的，该给你们的钱，可一分没少，我没说错？” 那女人知道萧凡现在不一般了，也不敢跟对付其他人一样对萧凡，而是笑着说道，“小弟，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二哥做了我们家上门女婿，他就算是撒泡尿，拉泡屎，都是我们家的。” “背着我给了你们家，那算怎么回事儿？咱别说太难听的，当借给你家的，这么久了，也该还了？” 萧凡笑着说道，“成成成，不过我话说回来，是我二哥省的口粮，我自然要还给我二哥。” 那女人开口道，“我是他女人，还给我一样，大不了我给他！” 萧凡点点头，“成，我感激我二哥的恩情，我不能还他米面，要给他肉，听说在你们家都饿瘦了。 不过有个前提，这东西是我还给我二哥的，你们不许吃。还有，东西给了，以后也不许来我们村闹！村里这么多人看着，算是个见证。” 村里人一听，纷纷都感慨萧凡是个真爷们，二哥给的粮食，他给二哥还回去肉。 这一下子，萧家老二，在人家家里可真的提气了。 纷纷开口道，“我们都听见了，以后再来闹，就打出去！” “对，二十斤粮食，换那么一袋子肉，可赚翻了！” 女人一听说，萧凡竟然给肉，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们村离着北荒村不是特别远，萧凡的事情也能听说一些，不然不会登门。 她可是听说了，萧凡现在经常上山，打野味。 他看了看萧凡背着的袋子，还不小。 接着她就开口道，“我是她女人，我抢他口粮做什么？我今天也不是非得逼你，实在是” 不等对方说完，萧凡直接将袋子扔了过去，“别说废话，拿着东西赶紧走！” 女人接过粮袋子，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打开一看。 就见里面装得整整齐齐，冻得邦邦硬，用斧头砍好的一节一节的肉。 这些肉，要是放在锅里煮一煮，绝对是难得的美味。 女人想了想，往前凑了凑，“萧凡，你是真的出息了，回头我让你二哥回来看看你” 萧凡冷笑一声，二哥要是那么好出门，就不至于老太太刚才那种表情了。 萧凡叮嘱了一句，“这肉是我还给我二哥的，你要是抢着吃了，让我知道了，我可跟你没完！” 说完，萧凡就领着王大龙走了。 王大龙一脸疑惑，都是肉，为啥非要强调让他二哥吃？ 就他二哥那家庭地位，估计连骨头都啃不到。 走了没有多远，王大龙忍不住问道，“萧凡，你为啥非得强调让你二哥吃？你二哥那家庭地位，怕是” 萧凡嘿嘿一笑，“我给他们的是狗肉，他们祖上是勿吉部落，他们只要敢吃，我二哥手头就有他们的把柄了，以后日子就没那么难过了。” 王大龙听完，直瞪眼，“你你可真厉害，我听说勿吉部落吃了狗肉，身上起一种圆形癣，只要有人告发，他们族长就要严厉处罚。” “那咋了？饿极了，别说起东西了，观音土不也照常吃么？再说了，我这是给我二哥的！”萧凡认真道。 王大龙也笑得前仰后合，“老大，还得是你坏啊！” 女人背着粮食袋子，走了不远，就遇到了一个长相魁梧，拉着冰排的男人。 那男人从女人身上接过粮食袋子，一连惊讶道，“红娘，你这一趟可没白跑啊！” 说着，拿起一块肉，不管不顾的，就开始往嘴里塞。 女人嘱咐道，“树哥，这瞪眼王八家里虽然给了东西，但你也不能往你们家里拿了，不然我们家可撑不住。” 男人点了点头，“知道了，红娘。” 说着，让女人抱着粮食袋子，坐在冰排上，拉着就往回走。 虽然嘴里答应，但是心里却不这么想，他来二插门，拉邦套，不就是为了多弄点东西回家里么。 到了家，把院子门关好，女人先是进屋，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通冷嘲热讽。 萧凡的二哥，脸色苍白，却没有什么表情，半晌也没说什么。 唯独听说，萧凡给了二十斤肉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愠怒，但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女人得意扬扬的叫来了父母，直接将袋子里的肉倒出来。 女人的父亲满意地点头，“别愣着了，赶紧起锅炖肉。萧家二郎家里现在不一样了，今天让他也吃一顿饭。” 女人心疼道，“让他也吃肉么？” 女人的父亲立刻瞪眼道，“吃什么肉？把大黄的饭分给他一半。” 女人又不愿意道，“爹，分给他一半，大黄吃什么啊！咱们家指着大黄看家呢！” 女人的父亲哈哈笑道，“大黄今天加餐，他有骨头了，你怕啥？” 第82章 火速倒霉 拉帮套的男人叫牛大年，趁着女人跟他爹说话的功夫，在袖子里藏了好几块骨少的狗肉，踩着厚厚的积雪，出了院子。 又趁着别人不注意，三转五转去了一处破败的小屋。 床头躺着的老太太，看着儿子正在往盆子里放东西，白了他一眼，“我说大年啊，你这帮套拉得啥啊？怎么才带了那么点东西过来？” 大年晃了晃脑袋，“娘，别着急啊，等那萧老二没了，我做了正牌女婿，他们家的东西不都是咱们家的吗？” 说着，先给床上的老太太点火做饭。 因为弄来的不算多，大年还往锅里放了些糙米。 而另外一边儿，萧老二的媳妇，左等大年不来，又等大年不来，心里瞬间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都那么伺候他了，他还是偷偷摸摸往家里拿东西。 眼看天色阴沉下来，连坐在床头歇着的老父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大丫啊，不行，以后别让大年来了。” 女人瞬间有些不舍，低声道，“爹，咱们家这情况，要是没个男人，以后可咋过啊？” 话音刚刚落下，就有路过的村里人，掀开门笑着说道，“我说，老陈家的，你们家什么条件，连在你们家拉帮套的牛大年，都炖上肉了，真香啊！” 女人心里一听，更不是滋味。 这个混账男人，一直不回来，原来又是去伺候他老娘了。 “哼，一点规矩都不讲，老夫非得教训教训他！” 说着，老陈头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陈大丫焦急地拉着父亲的袖子，“爹，咱不敢得罪大年，以后还得指着大年呢。” “规矩不能坏！他今天敢偷肉回去自己炖，明天就敢揍你！”老陈头算是比较清醒的，拽着闺女就往外走。 女人焦急的说道，“他吃点肉就吃点肉呗，吃了以后有劲儿干活！” “你懂个屁！他那是自己吃吗？他那是给他老娘吃！顺道没准还得给他之前的相好的，送去一些！闺女，今天必须立威。” 女人听完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将摊在床上的萧老二拽下来，扔在灶台边上，萧老二还没说啥，就抽了两个大嘴巴。 “给我烧火！等我们回来，如果还没炖好肉，就揍死你！” 萧老二的脸上满是麻木，任凭对方摆弄。 等对方走后，便一根柴火一根柴火地添着，地上很凉，他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麻了。 但一想到，女人对待牛大年与对待自己的区别，心里便止不住的冷笑。 如今弟弟出息了，等到自己别折腾死了，弟弟一定会报复他们的。 忽然锅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吸引了他。 竟然是狗肉！ 萧老二小的时候，偷过狗，知道狗的味道。 本来，发生这种事情，他肯定是要提醒的。在他们这里，吃狗肉是大忌讳。 但一想到，这东西是从自己四弟那里抢来的，再想想自己的遭遇，男人心一横，就将头低了下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大丫搂着牛大年的胳膊一起回来了，他们丝毫不将萧老二放在眼里，先是掀开锅盖，尝了尝味道，旋即将萧老二扔在了一边，像一包坏掉的垃圾一样。 “大年，你刚才尝了，确定无毒吗？”女人扭头问道。 “无毒，无毒，我娘尝了，我也尝了。”牛大年笑着说道，“我就是怕那姓萧的小子那么好说话，在背地里使坏，所以让我老娘尝了尝，他说没事，我不放心，也吃了两口。” “她年纪大了，没啥用，正好试毒。” 陈大丫立刻扭头看向老陈头，笑着说道，“爹，我说您冤枉大年了。大年是真心向着咱们家的！” “行了，别废话了，老子都饿了。”陈大年白了闺女一眼，觉得她一定是鬼上身了，脑子不好使。 陈大丫再次掀开锅盖，看着里面的肉，觉得少了不少，明知道是牛大年拿的，依然拿起烧火棍，对着萧老二就是一顿猛抽，想要将心里的怒气发泄出去。 “你偷吃了多少？”女人的棍子如雨点一样落下。 萧老二连忙摇头道，“我没吃！” 女人一脸不信道，“你都三天没正经吃饭了，你敢说你没偷吃？” 萧老二目光坚定，任凭对方殴打，也不说谎，“我没吃！” “哼！你最好老实点！”陈大丫哼了一声，就带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起来。 陈大丫吃得满嘴油腻，还忍不住问道，“大年哥，这是什么肉啊，你吃出来了没有？” 牛大年就是村里一个光棍，没啥见识，自然也没吃过啥野味，连连摇头道，“没吃出来，反正挺好吃的，吃完之后浑身燥热，舒服得很。” “什么肉呢？这么好吃，不会是人肉？”陈大丫皱着眉头道。 “什么人肉，他萧凡一个落魄书生，他有胆子吃人肉？”陈老头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拍门声，“陈铁柱，你给老子开门！” 咚！咚！咚！ 陈铁柱听到声音，吓得身体一哆嗦。 结果闺女一点不怕，翻了个白眼，冷哼道，“爹，刚才你欺负大年那劲儿呢？一个村里的老头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陈铁柱脸色苍白，“闺女啊，那是族长！他一句话，咱们家别想有好日子过！哎，光顾着吃肉了，怎么把他给忘了！” 陈大丫冷笑道，“族长怎么了？族长也得讲道理不是！我今天看看，老娘自己凭本事挣来的肉，他凭什么抢！” 说完一脸得意的把门打开，结果族长进门之后，连陈大丫都没搭理，轮起拐杖就朝着老陈头脑门上招呼，“你个混账玩意，长本事了，竟然吃狗肉！你忘了咱们族里的规矩了吗？走跟我去祠堂，看老子怎么处置你！” 随着族长的话音落下，外面一大堆人往里面看。 陈大丫也意识到问题不对了，立刻说道，“不对啊，族长，这东西是北荒村萧家老四还给我们家的，他故意害我。” 老族长气得牙根痒痒，大声呵斥道，“放屁！咱们村的人，在他们村路过的时候，听得真真的，人家是还给他二哥的，跟你们没有关系！” “是你们不要脸，抢人家肉吃。” “我看你们是真的不知悔改，不拿族归当一回事儿！”老族长气得面色铁青，抡起棍子朝着陈大丫就是一顿胖揍。 陈大丫气得跳脚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萧老二骂道，“你个王八犊子，我们老陈家管你吃，管你喝，你就是这样害我们，我弄死你！” 族长一听，立刻拉下脸来，“你要弄谁？” “他一定发现是狗肉了，故意为害我！”陈大丫气恼的，指着萧老二说道。 “你少来，萧老二在你们家受得什么窝囊气，他还有本事害你？我告诉你，现在人家萧家老四发达了，做了巡检，你们给我好好伺候着萧老二，他要是有一点闪失，你们家就都别活了！” 第83章 老灰的发现 王大龙昨晚来了一趟，他没有进对方的村子，因为人家比较封闭，外人不好入内。 但是远远的听着鸡飞狗跳，看着一群人押着陈家父女进了祠堂，期间老族长还拿棍子不停地抽打，便兴冲冲地回来，跟萧凡说了一通。 萧凡心情很好，睡觉也香了不少。 翌日清晨，起床之后，不用萧凡亲自带队，村里的年轻人，便自发地跟着王大龙围着村子跑。 而村子里其他人，见到那么多青壮聚集在一起，气势雄壮，心里对于野兽和狗国人频频侵犯村子的危机感，也少了些。 不过村头各个位置的火没有停，毕竟狼群还没有被消灭。 萧凡这一次，没有跟之前一样，着急忙慌的挑选队员，而是先看看每个人的表现，同时对主动奔跑的年轻人的年龄、体能以及日常表现，都做了详细的记录。 毕竟现在福利待遇起来了，武器装备也有了，就剩下人了。 自己总不能再跟之前一样，领着一群人上山，结果一遇到野兽，跑一堆。 他正好趁着挑选阶段，上山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抓一些猎物。 最近风雪不断，估摸着再过几天，想上山都难了。 这天，萧凡正做着再次上山的准备，王大龙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见到萧凡之后说道，“老大，老大!” 萧凡抬头疑惑地看向王大龙，“大龙，你咋了？” “村里几个经常跟着队伍跑步的兄弟，今天晕倒了！家里连点粮食都没有，整天跟着咱们折腾，这不是瞎胡闹么？” 萧凡微微蹙眉，接着说道，“家里没有存粮，也跟着训练，反而更加迫切改变生活，更有希望成为咱们要的人。”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训练几天，饿得走路都发晕，这也不长久啊！关键是有些人，我劝他还不听，一边儿跑，一边儿往地上摔，叫人心疼！” 萧凡一怔，他没想到，村里有些年轻人的性子还挺执拗。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他越是喜欢，他起码有一颗改变自己的心。 王大龙见萧凡不说话，他略带紧张的说道，“我是想问问老大你，有没有办法，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哪怕先让他们吃几顿包饭。” 萧凡笑了，“我最近也没上山啊，再说了，我一个人上山，亦或是带着你们几个上山，能抓多少猎物？我看着最近跟你们训练的人可不少呢，百十号人总有。” “老大，糊涂啊，你不可能做一辈子劳什子副巡检？”王大龙急切道，“就您这本事，将来混个千户，万户，那不是手到擒来？这种情况下，您得有信得过的人啊？啥人最信得过，还不是乡党？” “您这会儿给他们解决吃饭问题，不光是给他们机会，也是救他们的命！到时候大家谁敢不死心塌地的跟着您干？” “您要是实在没办法，我给您出个办法，咱们可以去钓鱼啊！我记得您之前，每次钓鱼都有不少收获呢！” 萧凡一怔，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握草！ 可以在鱼身上下手啊！ 萧凡忽然意识到，最近风雪不断，村里人都不去钓鱼了，连自己也很少去了。 因为现在不仅仅是要破冰那么简单，还要驱逐上面厚厚的积雪。 萧凡想了想，立刻披上狗皮大衣，带着装备准备出去看看。 毕竟一口气，解决几十上百人的吃饭问题的事情，自己还没有考虑过。 现在大家都穷，再跟着自己训练，很容易崩溃，甚至放弃。 他最起码得给大家伙带来点希望。 萧凡前脚刚出门，老狼就自己解开绳索，屁颠屁颠地跟着萧凡。 萧凡回头疑惑地看着老灰，“我就是出去想想办法，你跟着我做什么？” 老狼低着头，用脑袋蹭着萧凡的屁股，非得跟着。 萧凡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萧凡刚出门，就见不少刚刚锻炼完，饿得虚脱的汉子，围在村口的火堆面前，烤树皮吃。 这烤树皮也有讲究，要选榆树皮，将榆树皮切成薄薄的脆片，将其烤成浅棕色。 萧凡走过去，就见一群大老爷们，跟嚼薯片一样，咯吱咯吱地吃着。 见萧凡来了，立刻有年轻人，拿出陶锅，要给萧凡来一碗汤喝。 萧凡还以为他们涨了本事，抓到了误入村子的野兽，结果上前一看，这群家伙，将榆树皮撕成了纤维状，反复揉搓，洗出了些许白色的淀粉溶液，然后煮成糊糊喝。 可以说是，将惨字发挥到了极限。 “哎，萧凡，你跟着尝尝啊，哥几个虽然穷，但真心请你！” 萧凡微微一笑，对他们摆摆手，没有接茬，就默默的朝着天北湖走去。 等到了天北湖，萧凡傻眼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之前好歹还有些在这破冰钓鱼，现在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远远地望去，连芦苇都看不见了。 就在萧凡以为没有希望，扭头想走的时候，却见老狼，在湖面的积雪上，左转转，又转转，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然后就开始使劲儿扒拉起积雪来。 萧凡抱着肩膀，在旁边儿看热闹，结果老灰不乐意，用牙齿叼着萧凡的裤腿，非得让萧凡给他一起弄。 萧凡有些不乐意，撇着嘴，“不是，这么深的积雪，就跟你能找到鱼一样。” 不过看着老灰如此热切的眼神，萧凡也不好意思看他自己忙活。 掏出铁铲，一下一下地跟着忙活，不一会儿萧凡就发觉不对劲儿了，因为这积雪一破壳，就发现了一大团芦苇。 积雪虽然覆盖了芦苇，但是芦苇之间有细微的缝隙，可以连接外界。 萧凡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这风雪一起来，冰面被盖住，湖泊下面的鱼对氧气的需求量激增，他们就会不自觉地在一些芦苇丛地下聚集。 因为芦苇的根系与冰层外面的空气一般可以沟通，所以是可以补充氧气的。 而下面的鱼，聚集的越多，呼吸的越频繁，导致从冰面到雪面，都不会长期封堵，甚至形成一些经久不冻的冰眼。 而这冰眼下面，往往有很多很多鱼。 萧凡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刚想激动的喊一嗓子，结果裤腿立刻又被老灰给叼住了，然后一脸不乐意的盯着萧凡。 萧凡瞬间明白了，老灰这是嫌弃自己不稳重了。 村里的年轻汉子们，见萧凡在胡泊附近折腾，都远远地看着，刚想开口喊两嗓子，就被萧凡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看着大家一脸委屈的样子，萧凡还有些得意。 最近一直没有人来附近钓鱼，湖面上又被大雪封住，里面的鱼肯定憋疯了。 这要是真的挖出缝隙来，里面肯定就是个鱼窝子啊。 王大龙作为萧凡的铁杆，立刻意会到了萧凡的意思，瞪眼低声道，“都给我老实点！” “还有，你们几个，不是想进队伍么？回家一人拿把菜刀，把附近的路给封了，就算是当官的来了，也不许进村！” 第84章 刘财主的主动 萧凡蹑手蹑脚地忙乎了一阵子，觉得希望很大。 他前世，就经常在手机里刷到，哪里哪里发现了鱼窝子之类的视频。 不过后世的鱼窝子，基本上都是假的。 因为他那个年代，自然环境崩坏得非常厉害，很难出现鱼群大规模聚集的场景。 当然，人心也是个很操蛋的东西。 因为他之前刷到过，最有希望找到鱼窝子的一个视频博主，在视频里哭诉说，他本来已经发现了鱼窝子了，结果还没开整，就被人投了鸡粪，将鱼窝子给弄黄了。 萧凡觉得，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毕竟这些跟自己混的人，都开始吃树皮了，这肯定不成。 这边萧凡正忙活着，王大龙找了过来。 一般人他就直接替萧凡给推了，但是这个人不一般，他挡不住。 因为就连王大龙，都租了他们家十亩地种着。 “老大，刘财主来了，就是前些日子给村长和您搞破坏的那个。”王大龙在萧凡耳边说道。 “我见他干啥？”萧凡白了王大龙一眼。 王大龙解释道，“这个刘财主虽然不是东西，但是他爹刘老太爷是好人，咱们村不少人家，租了他们家的地呢。” “您以后做巡检，少不了跟他们家打交道的，人家在城里还有不少铺子。”王大龙说道。 萧凡检索了一下记忆，这才发现，原主的记忆里，也有这么个老头。 不过这些年，刘老太爷基本上不出门了，将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儿子打理。 “成，你们也别太紧张了，越是这样，外人越觉得咱们发现了好东西，让大家该散的散了，就说我准备钓鱼！”萧凡说完，就一个人朝着湖边儿的刘财主走去。 刘大户自从上次吃瘪之后，低调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见到萧凡，对方凑了过来，笑着说道，“几天没见贤侄，感觉贤侄比前些日子，威武了一些。” 李平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虽然没有铜镜，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最近是什么体态，怎么可能说威武就威武了。 自己现在除了帅，什么都没有。 “刘财主，您找我什么事儿？” 见萧凡也故意没提之前的事情，刘财主的笑容很不自然，他故意很是委屈道，“那一日，是姓秦的威胁我这么说的，我如果不配合，就要灭我全家。” “你知道的，我是个大孝子，我爹都快七十了，总不能让他这个年纪，受苦啊！”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只能站出来。但是当时我也想好了，如果我做了村长，肯定不会跟老村长一样，为难你的家人，而且我还会出银子，替你赎身。” “现在听说你做了副巡检，我替你开心，不知道我们刘家人，能不能进巡检队伍几个人，我愿意出银子资助你。” 萧凡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来化解矛盾，顺道来增加自己的影响力了。 他回忆了一下，原主和这位刘财主的关系。 自己没穿越之前，距离刘财主家不算特别远，因为自己是读书人，身份在村里比较高，刘财主一开始还给自己一点好脸色。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读书越来越没长进，刘财主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 甚至强行买了他们的房子，将他们赶到了这边儿来。 至于后来，萧凡日子越过越难，很没出息地找对方借钱，被他们家的打手像是死狗一样扔出来，就更不用说了。 “刘财主，您心善，我知道我若是出了事，您肯定不会为难我的家人。”李平安话风一转，“但是这挑选勇士，加入巡检的队伍，是朝廷的事情，我也不好徇私，您要是有意，可以让刘家的儿郎跟着一起训练么。” 刘财主身边儿的狗腿子立刻说道，“我们家刘爷，愿意资助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装什么” 狗腿子话没说完，就被刘财主一脚踹飞。 如今人家是官，自己是民，怎么还敢往刀尖上撞，这是不要命了么？ 自己前些日子，也跟县城里的官老爷写了信，可现在县令大人，说话在县衙里越来越硬气，有些事情，他们也得忍着。 “跟着一起训练倒是不是难事，只是族里不少儿郎，有些武艺，怕抢了那些泥腿子的风头。”刘财主主动挡在那些狗腿子身前，生怕他们给自己捅娄子。 “不用，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李平安客气地说道，“您放心，只要他们愿意来，愿意听从安排，我李平安绝对一视同仁。” 说完，李平安折返，重新回到湖面上。 刚才大家伙听了李平安的命令，没有凑在附近，而是在更远的地方晃悠。 萧凡也长了心眼，没有去刚才的地方，他觉得老灰发现的位置，肯定不一般，能不让外人发现，最好不要让外人发现。 他想尝试一下，自己能不能找到其他的鱼窝子。 这个湖泊很大，直接连接着边境线，在他的潜意识里，找到其他的鱼窝子不是很难。 可是他转悠了半天，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是多想了，他硬是一点都发现不了。 刘财主在李平安这里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有意上湖面上跟李平安在念叨念叨，他可是给钱的，而且他有那么大的家业，帮他一把，他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 为啥，你就不能同意呢？ 可是他几次主动靠拢，都被王大龙阻拦了。 “刘爷，我们家大人，并非不给您面子，您真的让族人来，他能不优先选拔吗？谁不知道咱们刘家的汉子，一个比一个壮硕，是十里八乡的一等一的壮汉。” 刘财主无奈，只能作罢，慢悠悠地回了家。 不过他转眼之间，忽然意识到什么，因为他发现，周围的几个跟王大龙和李平安关系不错的年轻人，眼睛一直若有若无地往湖面上看。 莫非这湖里有什么宝贝不成？ 他站在家里的房顶上，远远的眺望眼湖面上的积雪，厚得不行，而且因为没有什么遮挡物，这湖面上非常冷。 他想转身回去，看一看，萧凡是不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萧凡这人不是蠢货，自己回去，他肯定不会有所动作。 这会儿的功夫，萧凡已经消失在雪色之中。 刘财主的眸子，看了看侍奉在一边儿，生怕他掉下来的狗腿子，有了新的主意。 萧凡这边儿，接到了刘财主离去的消息，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继续牵着老灰在湖面上走。 反正这个季节异常寒冷，湖泊的冰层都很厚，不用担心忽然冰缝破裂，人掉进湖里活活淹死。 他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孔洞。 他示意让老灰再去闻一闻，结果老灰白了他一眼，拽着他的裤腿非得要走。 萧凡的倔脾气上来了，口中道，“哎呦，我就不信了，我的眼神这么差。” 说着，他就开始拿起铁锹，一下下铲除上面的积雪。 第85章 鱼窝子钩鱼 果不其然，萧凡没有两下，就发现了积雪下面倾倒的芦苇，然后顺着芦苇，依然有不少缝隙。 这里聚集自己刚才发现的鱼窝子很远，但是看样子应该也有鱼。 看距离，已经距离村子非常远了，王大龙他们几个远远挡着，刘财主应该也发现不了此处的玄妙，自己大可以先把这里弄开，然后把鱼搞出来。 说干就干，萧凡手中的铁锹不停，脑海里都是各种牙鱼放在油锅里的身影。 所谓牙鱼，就是指黑鱼、鲶鱼等以食鱼为主的鱼。 最近也有些日子没吃活鱼了，萧凡咽了咽口水，将积雪清除干净之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几乎快有半米的深坑。 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伟力，湖面下的鱼，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可以呼吸。 萧凡很快发现了芦苇根部的孔洞，然后用蹀躞带上的钻子，加上弓弦，开始打孔。 这也是个技术和力气并行的活，好在萧凡有经验，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是没出多大声响，搞出了直径约莫四十公分的大洞。 一边儿的老灰，一直趴在雪面上，远远地盯着周围的环境。 萧凡则忍不住感慨，这读书人的手，就是不咋地。 自己明明最近已经非常努力了，结果干了一会儿活，手下就磨出来了水泡。 不过好在努力有所收获，他从蹀躞带上，找了一个制作陷阱的工具，进行了一番改造，眨眼之间，就做成了一个双股弯钩。 萧凡咧嘴一笑，将手中的弯钩往下一探，便轻轻松松地抓到了一条鱼。 之所以这么轻松，是因为水下温度低，鱼的活动变得非常迟缓。 而萧凡刚才在挖孔的时候，没有制造太多的噪音，所以并没有惊退鱼群。 等到萧凡的钩子进去的时候，冰口处的鱼根本无处逃避，顶多下沉一下。 但是鱼下沉，也要浮上来换气。 这个时候，萧凡的钩子，就能轻而易举地勾住其颌下或腮处将之钩住并提出水面。 这个操作非常艰难，甚至可以说是丝毫不费力气。 一下子就提上来一条三金多沉的黑鱼，黑鱼被扔在不远处，活蹦乱跳。 只可惜，这一处鱼窝子比较小，周围的鱼不算是特别多，并没有出现，自己打个孔，鱼自己呼呼往外蹦的场景。 萧凡在此地蹲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一双腿都蹲麻了，但战果非常丰厚，竟然抓了四五百斤的鱼。 实在是身体内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这些鱼都不小，基本上都是一斤靠上的。 鱼窝子里还有不少鱼，萧凡估摸着能够连续抓个四五天，他起身将抓的鱼都堆好，然后看着眼前的鱼窝子若有所思。 只是萧凡不知道的是，一双藏在雪堆里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萧凡，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双眼睛在萧凡忙碌着收拾鱼的时候，逃跑一般回了刘财主家。 刘财主见到自己的狗腿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皱眉道，“慌什么慌？莫非有人敢在北荒村揍你不成？” 狗腿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刘爷，萧凡他，从湖里发现了好东西！” 正躺在床头，盖着厚厚的皮裘休息的刘财主猛然间起身，“什么好东西？” 狗腿子说道，“鱼啊，数不尽的鱼，每一个都有好几斤，萧凡一口气弄了起码几百斤！” “他怎么弄得？你记住了吗？”刘财主赶紧问道。 “记住了，我看的清清楚楚呢！”那狗腿子连忙点头道。 “那赶紧带我去！”刘财主让手下带着自己，赶紧绕路去了现场。 他知道萧凡抓了那么多鱼，肯定是第一时间要带回家的，现在湖面上应该没有萧凡的身影。 萧凡已经将刚才的鱼窝子，暂时给填平了，当然，依然给留了一个出气孔，不过如果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 但是这狗腿子就属于眼尖的，他走之前，偷偷的留了标记。 一泡发黄的尿液。 他顺着尿液的方向，指着不远处说道，“刘爷，就在那里！” 狗腿子到了萧凡已经填平的位置，得意的说道，“萧凡这狗东西还挺谨慎，将他动过的痕迹给隐藏了，但是咱们只要往下挖，就肯定能找到他刚才发现的宝藏位置。” 说着他挖动萧凡刚才动铲子的位置，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现了萧凡动过的痕迹。 约莫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发现了鱼窝子。 他学着萧凡的样子，轻而易举的又制作了一个钩子。 然后往下一探，轻轻松松就抓到了一条鱼。 刘财主接过鱼，感受着它活蹦乱跳的样子，他瞬间眼睛亮了。 “走，回去找我爹要人！我就不信，我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我爹还能不给我权利！” 刘财主吩咐几个狗腿子在这里坐镇，而自己领着两个人急匆匆的回了家。 刘家老太爷还在世，为人也不算糊涂，听说了前两天，自己儿子做了背刺老村长的事情，当场就叫到祠堂，一通鞭打，顺道将权利全都收回到自己手里。 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被老爹一顿胖揍，刘财主的脸面都丢尽了。 而且家里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做主，让刘财主很是难受。 不过老村长听说了此事之后，也没说什么，既然刘家老太爷出手了，刘财主也不管事了，他也没有必要非得追究到底。 刘财主一边儿往家里跑，一边儿琢磨着，既然萧凡已经走了，此地便成了无主之地。 现在自己派人在那蹲着，那就是他们刘家的。 他着急忙慌的回了家，此时刘老爷子正在家里，跟着老婆子，聊着闲天，忧愁着着两年收成不少，佃户都快饿死的事情。 见到刘财主，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整天折腾什么？我听说你刚才去找萧凡麻烦去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爹，我闲得没事找萧凡的麻烦！”他说着，让狗腿子上前，将背篓里的鱼拿了出来，连忙说道，“爹，您看看，我发现了啥？”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这不是鱼么？” “不对，”刘家老太爷说完，就反应过来，一双眸子露出光亮，“这么冷的天，湖面都结冰了，这几天钓鱼的人都没有了，你从哪儿搞的鱼？” 刘老太爷见儿子还想卖弄，直接跳过他，对狗腿子问道，“说，在哪儿搞得？有一句谎话，老夫把你扔到荒山去！” 那狗腿子立刻兴奋地说道，“就在湖里，咱们挖了个洞，里面有好多好多鱼” 刘老太爷当机立断，“赶紧的，让家里的佃户、伙计，都别闲着，抓紧时间吃饭，吃饱饭，咱们家一块去抓鱼。” 刘家老太太也听明白了，老爷子这是要家里人去抓鱼，正好解决家里佃户吃不上饭的问题。 第86章 鱼窝子被毁 刘老太太吩咐人，打开库房，取出粮食，一口气做了百余人的饭食。 主要是给刘家那些佃户、伙计食用。 看得刘大户心里难受至极，在他看来，这些泥腿子，有没有饭吃，跟自己有啥关系？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通过立功，在老爷子手里要回权利。 吃过饭后，刘老太爷亲自穿上厚厚的皮裘，要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一边儿的刘大户，赶忙说道，“爹，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让儿子操办就得了呗？” 刘老太爷冷笑一声道，“你懂什么？你发现的这宝贝，很有可能了不得呢！你把握的住？” 刘老太爷在城里有铺子，领着一大队人出门，也没有人在意，在刘大户的刻意引导下，七拐八拐地绕过了村里人的注意，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了湖面上。 刘老太爷感慨道，“你小子经过上次的错误，倒是长了脑子，知道有好东西避着人。” 鱼窝子的位置，刘家的狗腿子，小心翼翼地盯着。 因为时不时地刮一阵风雪，鱼窝子上面结了一层浅浅的冰。 “混账啊！”刘老太爷恼火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这鱼窝子的？起码留个出气孔把！这不是把它毁了吗？” 刘大户一脸懵逼地看向他爹，就见老头手中的拐杖，如同雨点一般，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 刘老太爷恼火道，“这东西叫鱼窝子，听说只有北边儿的狗国人会寻找，咱们大丰夺了此地，根本就没有人懂这个，久而久之，大家就不知道这东西了。 “你说，你发现了就发现了，你折腾他干什么？”刘家老太爷气的脑仁嗡嗡作响，骂道，“你们破坏了他原来的样子，任凭这里结冰，这里的鱼儿就都走了！” “你个混账！” 刘大户嘴角抽了抽，心里也很是后悔，“爹，我不是不懂这个么？我哪里知道，结了冰之后，鱼儿就会跑掉啊！” 刘家老太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拐杖重新杵破了浅浅的冰层，然后仔细观察，果不其然，这个坑眼里，已经没有多少鱼了。 刘家老太爷站在此地，郁闷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阿福啊，你去叫老村长来一趟。” “爹，这里剩下的鱼本来就不多了，你还想分润给村里人！”刘大户皱眉道，“这里可是孩儿先发现的，那就是咱们刘家的东西，凭啥分给村里人？” “混账玩意，如果说这里的鱼很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咱们家先弄走一部分，剩下的留给村里，那无可厚非！”刘家老太爷训斥道，“可现在的情况是，因为你的破坏，此地已经没有多少鱼了，这个时候，与其浪费人力物力，折腾不了多少鱼回去，不如跟村里卖个好，弥补你的过失！” 刘大户一脸不服气，嘴上不说话，但是紧皱的眉头，能看得出他内心的情绪。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眼周围嗷嗷待哺的佃户，无奈道，“罢了，罢了，你们先弄一些回去，但一定要留一些。” “千万别抓空了，村里人的日子也苦，总归要给他们一条活路。” 说完，刘家老太爷无奈道，“孩儿，做人要把眼光放长远，爹护不了你一辈子。” 见老爷子领着老仆离开，刘大户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萧凡在村里势大，又不肯跟自己合作，他还想着弄一些鱼，送给自己女人家里去，他婆姨是赵家沟的大户，家族里不少好手。 只要他们遇到事情，愿意出手帮助自己，自己未必怕了萧凡他们。 这要是通知了村里人来分润好处，还有自己什么事儿？ 当下，便命令家里的佃户们，抓紧时间捕鱼。 这边儿萧凡跟王大龙等人，将捕获的鱼，用爬犁运回村子，将村里跟着自己训练的年轻人召集起来，开始熬煮鱼汤。 而他则带着几条鱼，朝着李长海家走去，李长海不在，便又去了老村长家里。 一路走来，村里绝大多数人家都没有开火，汉子们冻得瑟瑟发抖，依然不停地清理家里的积雪，唉声叹气是听不完的。 萧凡也很是无奈，这辽东都护府的日子就是不好过，开发程度不足，非是人力可以扭转的。 他尽量不受外面的世界干扰，大步走向老村长家里。 “老大，你咋来了？” 村长家的傻儿子，正在院子里练武，见到萧凡，表情很是喜悦，急匆匆的就跑了过来，见到傻柱不在身边儿，脸上有点失望。 萧凡笑着问道，“你爹呢？” “去镇上了，”听到萧凡的声音，老村长的老伴，推门出来，叹气对萧凡说道，“老镇长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新任镇长上任之后，发现镇上很多人吃不饱饭，便将各村的村长叫过去，一来见个面，以后方便共同为朝廷做事，二来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各村挤出点口粮来，补贴一下镇上。” “你叔愁得差点没上吊，但是没办法，该去还得去。” 萧凡闻言，差点气笑了。 镇上的让想让村里人养活？ 想啥美事呢？ 他们赚大钱，过好日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村里人呢？ 真的遇事不决，就欺负欺负老百姓呗？ “婶子，那我晚点再过来！” 萧凡也没说他来是因为什么，转身就走了。 他怕老村长，一激动就将这鱼窝子的事情捅出去，便宜了外人。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风雪也变大了些。 但王大龙家的院子里，却堆了一口又一口大锅。 一碗一碗煮好的鱼汤，被端上了锅。 这么多鱼，一口气都吃掉浪费，大家便将房檐下悬挂的野菜干一口气放在锅里，全都煮上了。 跟着王大龙日常训练的百余人，人人分到了一大碗鱼肉。 王大龙坐在地上烧火，但是时不时的看向大锅，嘴里的口水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萧凡没好气地将自己碗里的鱼拿出来，塞进了他嘴里，“你小子平时跟着我，也没少拿好处，怎么看到这鱼肉，还是流口水！” “老大抓的鱼，闻着就香啊！” 王大龙一口气，将一条鱼就吞了下去，像极了后世的某个演员，表演三口一头猪的样子。 连鱼刺也不管，就直接顺着肠道全都吞咽了下去。 萧凡挑选了几条肉多的黑鱼，放在一个陶罐里，递给了傻柱，“去，给你爷，还有你奶送过去！” 傻柱这会儿吃得已经肚子溜圆了，抱着陶罐就跑。 路上恰巧遇到苦闷着溜达的刘老太爷，老头用拐杖抽了傻柱屁股一下子。 换做旁人，傻柱可能早急了。 但是刘老太爷对傻柱不错，平日遇到，总是能给两口吃的。 “你这臭小子，手里捧得什么？跑的那么急？”刘老太爷好奇的问道。 傻柱嘿嘿笑道，“鱼，萧凡叔抓到了好多鱼呢！” “鱼？你凡叔抓了多少鱼？”刘老太爷好奇的问道。 “抓了好几百斤！”傻柱笑嘻嘻的说道，“刘老太爷，您要是馋了，就去大龙家里去，我萧凡叔把几百斤鱼肉，都送给大家伙了，大家一起吃呢。” 刘老太爷扯了扯嘴角，萧凡这小子好手笔，竟然舍得将几百斤鱼送给村里人吃，比自己拿蠢货儿子强太多了。 等等？ 好几百斤鱼？ 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鱼？ 第87章 村长的震惊 “莫不是自己儿子没有那么蠢，是萧凡偷偷发现了儿子发现的宝贝，怀恨在心故意搞了破坏？” 刘家老太爷扯了扯嘴唇，“自己儿子平日里不当人，手下人联合外人，报复他也是有可能的。” “不然几百斤鱼如何解释？” 刘老太爷叫住了傻柱，问道，“你萧凡叔这几天有没有跟你说关于我们家的事？” “有啊，经常说。”傻柱认认真真地掰着手指头说，“咱们村里，就刘家日子过得不错，还说村里那么多人想要追随他，他得想办法，带着大家过上跟老刘家一样的日子” 刘老太爷听得眼皮直跳！ 果然，年轻人不讲武德。 老村长跟自己家不对付，也知道凡事讲道理。 可这小年轻一上台，就要仗着人多，搞点事情出来。 除了抢劫我们老刘家，其他如何能过上跟我们老刘家一样的日子。 竟然想抢劫我们老刘家？ 这是哪门子白日梦！ 我们老刘家的钱，也是一点一滴地攒下来的好不？ 你无缘无故凭什么抢？ 真当我老头子是泥捏的？ 傻柱不知道，为何平日里和气的老爷爷，忽然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没有心思多想，就带着一陶罐的鱼，送到了萧凡家里。 老太太正领着儿媳妇们干活，老孙头正在训练老灰，老灰懒得搭理他，结果老孙头还不乐意，手里拿着鞭子，气势汹汹地恐吓人家。 见到傻柱来了，老孙头才抬头，“你小子不跟你凡叔，咋又跑回来了？” 傻柱嘿嘿笑道，“我叔抓到了不少鱼，让俺送回来一些。” 萧凡这边儿，让所有人都吃了一顿鱼，还带了一些回去。 他知道，这些也只是杯水车薪。 现在大环境不好，在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就会发生史书上描述的易子而食之类的场面。 这种恐怖的场景，他自然是不希望见到的。 萧凡分完鱼，又去了一趟李长海家，结果这家伙还是不在，无奈只能朝着老村长家走去。 这会儿天色已经很暗了，夜晚容易有野兽闯进村子。 除了守卫在村子周围负责烧火的年轻人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在家里窝着。 就连今天出来溜达了一圈的刘老爷子，这会儿都歇了。 可是心里越琢磨越是不得劲。 老人家起身，“我年纪大了，压不住下面这群人了，咱家彦福又是个蠢得，我得去跟村长聊聊，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 老太太没好气地骂道，“积德行善了一辈子，怎么就养了那么个孽障！” 刘老太爷无语道，“还不是慈母多败儿！” 老太太眸子闪了闪，不悦道，“就那么一个心肝，我不宠着他，谁宠着他？再说了，两个人教育儿子，怎么什么错，都算在我一个老婆子身上？” “我就觉得，你不该去找村长，咱们俩还活着，他们就如此肆无忌惮，咱们两个没了，还不得将咱们家彦福，踩在脚底下！” 刘老太爷摇头，“妇道人家，别管这种大事。” 他叫来老仆，戴上厚厚的狗屁帽子，穿着皮裘，迎着风雪，大步流星地朝着村长家里走去。 到了老村长家门口，进了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了年轻人的声音。 “叔，今天，我在湖面上找到了鱼窝子。” “鱼窝子？”老村长猛地起身，“你怎么找到的？” 萧凡解释道，“靠老灰，就是我那头狼，它的嗅觉很强，可以闻到雪层下面的东西。当然，还有些技巧，比如一些雪面上的孔洞，亦或是树枝、芦苇之类的东西。”萧凡有条不紊的说道，“当然，靠人力也能找到，但是不如我这条老灰，他这狼鼻子，是真的很灵。” “我今天已经动了一个小型的鱼窝子，抓了几百斤鱼，我再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发动全村的老少爷们，去搞一搞，大型的鱼窝子，可以抓个几千斤，上万斤的鱼是不成问题的。” 老村长目光惊疑，“萧凡，这可不能胡说八道，你有信心吗？” “我肯定有信心，你忘了，在发现鱼窝子之前，我就经常在湖里钓鱼？”萧凡开口，“我对于牙鱼的生活习性，还是非常了解的。我之前还做了专门的工具，用来钻开冰层呢。” 村长家的老伴，闻言惊讶得说话都不利索，“一口气抓上万斤鱼吗？这可能解决不小的问题呢！” 老村长尝了一口萧凡送来的鱼，味道确实不错，而且鱼很肥。 他目光还有些疑虑，“这宝贝别人会不会发现？” 萧凡笑着说道，“别人要是撞大运，也能发现，但是这东西维护不易，很容易惊退鱼群，得不到什么收获。” “那咱们” 老村长话还没说完，刘老太爷大步流星入内，看了眼坐在炕头的老村长，目光笃定地说道，“这鱼窝子，要是蠢货发现，不知道保护，很容易毁掉！” “之前就听说狗国人，可以发现鱼窝子，轻松解决一个村子，半个冬天的饥饿，没想到萧凡这孩子也懂。” 萧凡有点惊讶。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没想到，村子里不问俗事的刘老太爷，竟然也懂这些。 老村长神情有些迫不及待的，他穿上靴子，说道，“你不是发现已经开发了一个小型的鱼窝子么？带我现在去看看。” “爹，我保护你！”赵长顺站起身来说道。 “大晚上折腾什么？”村长的老伴不满意道，“大晚上迷了路，或者遇到狼啥的，你们还活不活了？” “不行，发现了宝贝，就得抓紧时间弄回来，让别的村抢去就麻烦了！” 刘老太爷没有说话，他想知道，萧凡所谓的小型鱼窝子，跟自己儿子的那个是不是一个。 因为刚才萧凡说的时候，说得非常详细，明显是对鱼窝子非常了解。 甚至刚才他说，连专门的工具都没有。 可今天白天，自己在现场看了，自己那傻儿子，除了铁铲都没有，根本不像是先发现鱼窝子的人。 一想到自己拿废物儿子，刘老太爷就来气，再看风华正茂的萧凡，就羡慕得恨，赞许道，“萧凡，你小子不错！以后有空了，多去我家坐坐。” 发现了鱼窝子，第一时间分给村里人，第二时间便是找村长，要分享给村里人。 他觉得，萧凡这孩子有担当，今天下午自己在心里错怪人家了。 以前就觉得自己拿废物儿子不能顶事，现在看来，觉得更废物了。 萧凡笑着说道，“我家不缺东西吃，村里人太难了，我怕看到书中的易子而食之类的场景，能帮一把是一把。” 萧凡并不觉得自己是圣母，但至少做不到，身边儿一大片一大片的饿死。 而且发现鱼窝子，村里人共同开发，可以让他进一步提升在村里的声望。 老村长带着傻柱，又叫了他们赵家几个族侄，以及萧凡的十几个亲信，大家直奔湖泊而去。 当天晚上，刘家一宿未眠，整个村子都能听到刘大户被他爹用鞭子抽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刘老太爷抽累了，就让手下抽，刘大户估摸着起码要少半条命。 老村长心满意足地回家，连忙派人去寻李长海回来，整个村子必须大干一场了。 至于李平安则苦笑着回家，他没想到，刘大户这么鸡贼，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干出这么一桩大事来。 第88章 夜来风雪 顶风冒雪回到家中。 老灰依偎在老太太身边儿，打着轻微的呼噜。 老太太手中的针线活不停，两个媳妇裹着厚厚的被褥，也跟着忙活不停。 萧凡皱了皱眉，说道，“别这么节省，多难受。” 说着，便寻来了柴炭，在炭盆里点燃了。 外面冷风呼啸，吹得马架子都有些摇晃，萧凡推开窗子的缝隙。 却见不少村里老人的房屋，本来就年久失修，有些破败，如今又被冷风吹撼，眨眼间便散了架。 萧凡道，“我先出门一趟。” 心里寻思着，“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不管不问，一宿不知道冻死多少人。” 当下急匆匆的出门，召来王大龙和李友成等人。村里年轻人，刚吃了萧凡的鱼，一个个都支持萧凡，穿戴整齐，跟着萧凡，连夜在倒塌的放屋里救人，等到风雪小了些，暂时安置在老村长家。 刘老太爷也站了出来，将家里闲置的房子，暂时用于安置受灾的乡亲。 等到回家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便躺在床上睡了。 翌日，人还未醒，正朦朦胧胧间，忽然听到外面李长海的声音，“萧凡，你小子倒是睡得踏实，还不起来看看，昨夜一宿的风雪，你发现的鱼窝子，还能找到吗？亏得老子连夜赶回来，担惊受怕，你倒是睡得放心！” 萧凡猛然惊醒，穿戴好衣物，推门看了看，就见虽然雪停了，但是天色依然阴沉沉的，王大龙等人早就等待在院子里。 萧凡牵来老灰，解开绳索，“走，咱们去湖泊。” 此时萧凡有些后悔，牛都吹了出去，如果找不到鱼窝子，可真的丢了大人了。 “哎，萧凡，老村长说的都是真的？你找鱼窝子，靠的是这老东西？”李长海皱着眉头，好奇的问道。 萧凡微微一笑，“也不全靠它，我也懂一点。” 刚刚出了村子，就见一条黄鼠狼急匆匆的赶路，结果老灰猛地窜出，一口咬死这只黄鼠狼。 然后嘚瑟的看向萧凡，似乎再说，“咋样？老当益壮不？” 萧凡白了他一眼，“你嘚瑟个屁，赶紧带着我去找鱼窝子。” 老灰被萧凡训了，也不害怕，叼着黄鼠狼到了萧凡跟前，交到了萧凡手里，然后才重新赶路。 李长海惊讶道，“萧凡，你这狼可真太牛了！这黄鼠狼可鸡贼的很，他竟然能随口就咬死一只。” 大家并不是愚昧之人，而且这个时空也没有狐黄白柳灰之类的传说，并不觉得这东西会惹上麻烦，只觉得黄鼠狼偷鸡，偷鸡蛋很烦人，而且肉也不好吃。 萧凡笑呵呵的摸着老灰的尾巴，半开玩笑道，“长海哥，我们家老灰出力，是不是有点好处？” 李长海哈哈笑道，“那肯定得给好处，不过这好处最终不还是得落在你小子身上？” “今天忙完了，成与不成，老村长都会从公田中拿出二十亩田，来分给你们家，好歹是做了巡检的人，总该有些家业。” 萧凡听完，直接懵逼了。 好家伙！ 就因为做了官，被老村长死死攥在手心里，宁可慌了，也不允许随便开垦的公田，竟然直接给自己二十亩？ 李长海看出了萧凡的震惊，他笑着说道，“这地早晚得给你，即便是你不做巡检，单凭你前些日子救了村里人，两次击败够国人，这些也都是你应得的。” 萧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长海哥，下了这么大的雪，我有点担心，找不到鱼窝子。” “你别担心，你就正常发挥就行，今天找不到，明天还能找不到吗？只要你有这份手艺在身上，村里人早晚跟你拿到好处。” 其余人纷纷点头，“长海哥说的有道理，就凭你这手抓鱼的本事，村里人就愿意让你占这份好处。” 萧凡想了想，接着说道，“好，不过丑化说在前头，大家跟我一起，这怎么寻，寻到了怎么抓鱼，都要听我指挥。” 李长海笑道，“出门前，老村长说了，村里人都听你的。” 萧凡毫不犹豫地点头，“行，大家跟我来，切不可大声说话。” 萧凡牵着老灰，心里开心的不行，这一眨眼便得到了二十亩地，可是天大的好事。 之前自己在村里，拢共也就有五亩地，而且因为经营不善，荒芜得厉害。 他低头看向了老灰，温声道，“我说老灰啊，你要是能够找到鱼窝子，你主人我，专门给你炖一只野鸡吃。” 老灰闻言，一脸震惊的看向萧凡。 他在萧家待遇不错，天天有饭吃，但基本上也是吃一些残羹冷炙。 倒不是说萧凡虐待他，老孙头养的那群狗，天天喝泔水度日，也是活。 当它听萧凡说，竟然要给自己一整只野鸡的时候，整头狼都开始兴奋的不行了。 四条腿不停地在雪地上打摆子。 李长海皱着眉头道，“萧凡啊，你这狼咋啦？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能害了病？” 老灰除了萧凡和老孙头，是属于谁都不怕的主。 仿佛真的能听懂李长海的话一般，抬起一条腿，对着他的方向，猛地呲了一泡活力十足的尿液。 气得李长海抄起棍子来，就要揍他。 结果还没动手，老灰的步伐开始加快，很快便抵达了湖边。 他用鼻子四处嗅着。 湖面上的雪又厚实了许多，大家怕陷入雪里面，根本不敢深入，唯独老灰左边儿嗅嗅，右边儿闻闻，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开始猛烈地刨雪起来。 萧凡见状，赶忙趴在雪上，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 用眼睛仔细观察，果然随着老灰的刨动，一些隐秘的出气孔，出现在萧凡面前。 萧凡仔细观察了一阵，确定是鱼窝子的出气孔无疑，这才放下心来，插了标记，抱着老灰折返到湖边。 笑着说道，“幸不辱命，老灰发现了鱼窝子了，咱们今天就可以开整。” 李长海竖起大拇指，“哎呀，萧凡你小子是真能啊，能够让一条狼听话也就罢了，竟然还能寻宝。” 大家看向萧凡的样子，也满是羡慕。 这也太牛了。 他们都不敢想象，他们如果有那么一头狼，得过上多么滋润的日子。 萧凡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他也不明白，为啥老灰从见面开始，就对自己那么友善。 他就知道，这老东西年纪大了，且因为总是出工不出力，被狼群驱逐。 而且狡猾且富有灵性。 在萧凡的潜意识里，即便是孤狼也是颇有傲气的，几乎无法与人类共存的。 当然，国道网红狼例外。 难不成这大山之中，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可以开启野兽的灵智？ 坚守科学信念的萧凡，实在是难以接受这种东西。 而且，他看着东西，跟所谓的灵兽之类的东西，很难联系起来。 因为这家伙没节操的时候，真的连一条老狗都不如。 但是 这家伙太有灵性，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瘦削老人。 等到萧凡回家的时候，老灰似乎过度寻找了年轻的快乐一般，疲惫不堪的睡着了。 萧凡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炭盆旁边儿。 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老太太给他弄了一个窝，其实就是一些辽东常见的洋草和一些萧凡打猎弄回来的野鸡毛。 看起来一点艺术美感都没有，但是老灰很喜欢。 蜷缩在上面，安静地睡了。 老太太担心地说道，“儿啊，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风雪，还能寻到鱼窝子吗？” 话音落下，“今天老灰可真的长本事了，那么深厚的雪，我都放弃了，谁曾想咱们家老灰，在那湖面上走了一阵，用鼻子嗅了嗅，就发现了。” “而且，今天长海哥还说，他跟老村长商量了，从公田里拿出来二十亩给咱们家呢！” 老太太闻言，眼睛瞬间亮了，“啥？给咱们家二十亩地，真的假的？” 家里的女人，甚至于不远处坐着摆弄陷阱的老孙头，都浮现起笑意。 萧凡笑道，“娘，人家李长海在咱们村做了那么多年的官，还能骗我不成？” 老太太笑得都站不稳，靠两个儿媳搀扶，才稳住了身形，可笑着笑着就哭了，她带着哭腔道，“儿啊，你总算是有自己的家业了！” “娘就算是今天死了，也能放心了。” 第89章 钩鱼钩鱼 萧凡皱眉，“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家的日子，刚过了好一点，你就总是说什么死啊死的，到时候有了孩子，谁给孩儿看着？指着他们两个啥都不懂的？” 听儿子这么一说，老太太瞬间笑容灿烂起来，“对对对，我得使劲儿活着，我还得抱孙子呢！” “对对对，娘，您得长命百岁，还得抱孙子呢！”两个女人连忙跟着说了起来，但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不一会儿的功夫，宋念念和孙秀梅，两个贤惠的女人，已经将饭菜收拾好了。 萧凡看了一眼老灰，这家伙怎么出去了一趟，就累成了这个样子。 萧凡拽着老孙头，检查了一番它的身体，见它无碍，这才放心吃饭。 萧凡他们家有饭吃，但村里大多数人，根本吃不起饭，便早早地在村口一面未倒塌的土坯墙底下，点了一大堆柴火，扎堆聚集起来。 这面土坯墙是刘老太爷家的，往日里大家是不敢来此造次的，毕竟刘彦福属于他放个屁，你路过闻闻味道，都要被抢走两个铜板的人物。 相比之下，刘老太爷比较客气，大家胆子也就大了些。 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昨天和今天的事情。 “听说，湖里发现了鱼，很多很多鱼。” “不是鱼那么简单，好像叫什么鱼窝子，据说只要开个洞，就能轻松抓几百上千斤鱼呢。” “之前我也天天去钓鱼，怎么就没有发现这种宝贝？” “切，你个废物，也想发现这种宝贝？” 老村长和李长海联袂并肩而来，期间李长海咳嗦了一声。 在场的村里人瞬间安静下来，黑压压一大片，围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圈。 李长海若无其事地烤着火，老村长往前站了站，心想这李长海还是挺懂事多么？ 结果这念头刚刚升起，就见屁股一顿炽热袭来，原来李长海这家伙，故意挑了挑柴火堆，使得屁股方面受热更加均匀了些。 老村长回头瞪了李长海一眼，李长海脸上露出了顽童一般的笑意。 “大家速度够快啊！”老村长转头对村里人笑着说道。 “村长叔，爷，您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大家伙急切的说道。 “这两年闹灾，大家手里都没有粮食了，今天村里人，不分男女老幼，只要能有衣裳穿出门的，就拿着东西跟我一起出门！”老村长大声说道，“家里的水桶，木盆，陶罐都带着。” “萧凡这孩子发现了鱼窝子，咱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到能吃一阵子的鱼。” 在村长这里得到了证实，立刻有人激动的说道，“抓到的鱼怎么分？” “按人口平均分配！当然，要优先拿出两成来，供应他们的巡检队伍。”老村长严肃道，“这是萧凡的意思，鱼窝子是他发现的，咱们得按照他的意思来。” “这小子是心善的，知道村里有些老弱，没力气干活，也不忍人活活的饿死，所以出了那么个法子。” “谁要是不愿意，现在可以退出，别掺和了。” 众人一听，人人有份，心头瞬间无比火热。 这段日子，村里断粮的有，吃树皮的也大有人在，一旦有了鱼肉，煮鱼汤，可以活不少人，也可以多活不少日子呢。 全村人绝大多数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村子，兵分两路。 其中绝大部分青壮，在李长海的带领下，封锁了进村的道路。 剩下一部分村里的年轻人，则跟着萧凡。 路上，村里的老少爷们，避免不了扯闲屁。 “我跟你们说，这鱼窝子其实昨天就发现了，而且萧凡还抓到了不少鱼呢，萧凡分了鱼给他那些朋友，便去拜见村长和长海了，只是这两个人都不在。” “谁曾想，就在这个关口，出了叛徒。刘老太爷家的刘彦福，不仅自己偷盗了萧凡发现的小号鱼窝子，自己往家里使劲儿抓鱼，还叫来了他丈母娘家里人，一口气弄走了七八百斤鱼呢！” “咱们村发现的鱼窝子，他不要脸偷窃也就罢了，咋还能便宜他丈母娘家里呢？” “刘老太爷就护犊子了？” “能咋办？鱼已经让人家带走了，刘老太爷也是后知后觉，昨天差点没抽死刘彦福那狗东西！” “还有，为什么村里人不论男女老少要想办法封锁道理，还不是消息走漏了，怕有人过来抢！” “……” 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让被家里老爷子逼着出来跟着干活的刘彦福脸色难看至极。 萧凡闲发现了鱼窝子不假。 可是他掩藏起来，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自己也发现了，是自己抓回去吃，还是分给自己丈母娘家，管他们这群贱民什么事？ 若不是自己抓鱼，让萧凡意识到，他没有独占好处的机会，以萧凡那小兔崽子的性子，怎么可能将好处分出去？ 这些人得了自己好处，还骂自己，真的是一群白眼狼。 刘彦福刚想开口，训斥一番这些往日在自己面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贱民一顿，结果还没张嘴，就感觉屁股一阵撕裂感传来。 咬牙切齿的他，抬手就给了自己的狗腿子一巴掌。 狗腿子正满心欢喜地想着，终于可以抓一些鱼回去改善改善生活呢。 毕竟自己虽然做了刘彦福的狗，但想从刘彦福这铁公鸡手底下，拿好处，难如登天。 “大家莫要误会，我当时派了这狗东西盯着别让外人靠近，我先行回家取工具，谁曾想他竟然睡着了，才让我那妻弟占了便宜去！”刘彦福不敢造次，生怕老爷子回头再教训自己，只能胡说八道，“事后，我定然让他们来咱们村道歉。” 狗腿子一肚子委屈，但是被刘彦福训斥，确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真的冤枉死了。 村里人对于刘彦福的屁话，自然是一句都不信的。 不过看到他刚才动手打自己人狠辣的样子，也一个个悻悻的离着他远一点，生怕被他误伤了。 队伍前头，刚才听到动静的李平安，也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后世，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往丈母娘将输送东西，也难怪他犯了众怒。 估计他女人，在家里因为此事，会更加抬不起头来。 当然，要是丈母娘太穷了，想办法救济一二，也是正常操作，但大家一般都是偷偷摸摸的做，像是刘彦福这种蠢货，还真不多见。 说来说去，还是刘彦福这个人，品行不端，难成大器。 也难怪，有刘老太爷的帮衬，依然斗不过老村长，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走了一会儿，便抵达了湖泊边缘。 李平安开始布置任务，诸如清扫积雪，开辟道路的，有准备装鱼的，有轮班打孔的。 但统一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发出较大的声音。 老灰发现的鱼窝子，果然厉害，等到清扫出来，钻出孔洞之后，萧凡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牙鱼都惊呆了。 他随手一钩，就抓到了一条三斤左右的肥鱼。 不过这天气太冷了，他带着手闷子，一会儿的功夫就打湿了，手背上满是冰碴子，身体也冻得发僵。 周边儿人不知道萧凡是如何找到鱼窝子，但当他们看到鱼窝子，竟然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钓到鱼的时候，都看傻了。 萧凡将替换自己的王大龙见到身前，小声叮嘱道，“能钩多少就钩多少，别逞强，还有一定要盯紧了，让那些不靠谱的别靠近，大声喧哗会惊退鱼群，还有就是要防范坏人，往里面投掷粪便。” 王大龙点点头，“放心，老大，我稳得很。” 王大龙立刻接过鱼钩子，开始干活。 他比起萧凡一点也不逊色，手头的动作很快，周围的年轻人都忙不过来，捡起他扔过来的鱼，赶紧装进盆里。 第90章 八百哈士蛤 众人在湖面上忙碌，萧凡忙里偷闲，巡视村庄。 见封锁道路的乡亲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饥肠辘辘，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刘老太爷领着十几个健仆，驱赶着牛车，牛车上是一桶热气腾腾的米粥，满脸和善道，“小儿行事孟浪，得罪了乡亲们，便是捆起来任凭大家伙揍一顿，甚至宰了，也是该的。但奈何他是家中独子，不忍家中香火断绝，便煮了家中良米，放了肉糜，送与乡亲们请罪。” “大家若是还有气，撒在老头子身上便是，我若是躲避一下，便是刘家该绝。” 随即拿出家中碗筷，一一给乡亲们放了粥。 萧凡懒得掺和此事，自己若是死咬着不放，无异于表现的过于锋芒毕露，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下，转身回了湖泊。 此时刘彦福的事情，已经在村里传开了，李长海回来的晚了些，这会儿也知道了过往，先是愤怒，准备将人抓人，鞭笞一顿。 却不料刘老太爷快了一步，逢人施粥，一脸的哀求，便只能将火气压在心里。 这刘老太爷好歹算是个仁义乡绅，平日里多有善举，乡亲们又看了米粥，表现与李长海差不多，再有怒火，也压了下去。 老村长本想捕鱼结束之后，便召开村中大会，处置刘彦福。 这刘彦福先是公开寻自己麻烦，又将村中发现的鱼送给外人，触犯了他的底线。 却不料，刘老太爷一把年纪，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又想到往日他乐善好施，不曾做过什么坏事，便也懂了恻隐之心，便与李长海商议，“刘彦福不是东西，但老太爷是个善人，你去与萧凡说一说，让他不要有火气，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长海无奈道，“萧凡这孩子，是个义气热烈的，怕是最恼刘彦福这种下贱货，说了也无多大用处。” 老村长苦笑道，“年轻人，若是没有些许怒气，还算是年轻人。可我等作为前辈，总该为他铺路。刘老太爷在城中有人脉，有资源，其子刘彦福废物一个，刘老太爷总不能将这些东西带到棺材去，最终总要传给一人。” “咱们两个，如瓮中浊酒，一瓮不满，半翁晃悠。不若将机会给了年轻人。” 李长海诧异地看了一眼老村长，“你竟然有这种想法，城中的布置安排，都不要了？” 老村长感慨道，“辽东疾苦，北荒更甚，机会当给最有本事的年轻人。” 李长海道，“既如此，萧凡那里，我去说。” 萧凡回到鱼窝子，重新弯下腰钩鱼。 这湖里的牙鱼仿佛无穷无尽，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萧凡便感觉肩膀、手心火辣辣的疼。 低头检查，却发现手心里已经磨破了。 周围的年轻人，纷纷开口道，“老大，你去歇息，我们刚才已经磨炼出技巧，不比您慢多少。” 萧凡皱眉，“你们几个，把手心给我看一看。” 果不其然，诸如王大龙众人，都手心红肿，鲜血横流。 “你们指点别人干，歇一歇。” 萧凡知道，大家伙距离可以庇护村子里的猛汉，还有很遥远的路要走。 不想看见刘老太爷，萧凡便往湖泊边缘的一处林子走去。 萧凡有捕猎的本事，大家都不觉得有啥。 萧家老太太苦了大半辈子，坚持疼爱自己的老幺，即便是让人嘲笑，吃尽苦头，也没有怨言。 如今苦尽甘来，萧凡懂事了，长了一身本事，活该她享福。 就连那孙秀梅和宋念念都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 人家娶了犯官之后，发配之女，都是领来家里当牛做马。 这些年细数下来，谁家没有累死、饿死的女人，可偏偏这两个女人，到了萧家，日子越过越舒坦。 厚实的皮大衣穿上了，脚下也穿了靰鞡鞋，手上的手套，一看就格外的暖和。 同样是嫁到村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眼红的。 刘太爷家的刘彦福，跟着大家伙干活的功夫，远远地看着萧凡在万千人的注视下走向了丛林，而自己的老父亲，为了自己卑躬屈膝，去讨好那些贱民，越看越堵心，一张脸沉得跟锅底一般。 边上的狗腿子，一个个低着头搬运补货的牙鱼，手脚磨破了皮，冻疮了也不敢说一句话。 萧凡刚要拉弓，忽然见李长海和老孙头二人，牵着老灰找到了自己。 老孙头沉稳，李长海一脸兴奋，老灰已经飞了起来。 直接扑到了萧凡怀里。 “你小子是真的有能耐，这鱼窝子可真的是解了村子的燃眉之急了。”李长海感慨地说道。 “总不能白拿村里的好处不是？”萧凡笑着说道。 “我是来替刘彦福来求情的”李长海开门见山，话还没说完，萧凡便摆手道，“长海哥，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关于刘彦福这人，就算是我不治他，他再这么折腾，早晚出事，祸害家族，刘老太爷不是愚蠢之人，想来他自己能明白。” 李长海大笑起来，“刘彦福有个宠他的老娘，这么下去，早晚得连累家里，你小子看得倒是透彻。” 刘老爷子也是老了，心硬不起来，这个时候，求饶有啥用，打断一条腿，起码能老实半年。 “不惩罚他倒是无碍，毕竟没有给村子造成真的损失，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昨天能勾结外人偷走村里的鱼，谁知道他后面会不会再干什么恶心人的事情。” 萧凡点了点头，“叔，我知道的，我已经派人散了出去，连附近的林子也搜寻一二，看看会不会有人动坏心思，窥视咱们。” 萧凡正说着，就听到不远处一阵动静，老灰非要拽着萧凡往远处走。 萧凡不知道老灰发现了什么，但还是跟着。 老孙头和李长海也拿着武器跟随。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被积雪覆盖的大树底下，老灰一个劲儿地刨土，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大堆枯枝败叶。 而这枯枝败叶底下，则是浅浅的一层冰，凿破了冰层，萧凡用铁铲挖了挖，发现池塘的水还挺深，不明就里的捞出了一大兜子雪蛤。 萧凡瞬间笑了，怎么把这宝贝忘了。 雪蛤，又叫东北林蛙，哈士蛤，冬天喜欢几百上千只，藏在深水中，头部向下，四肢蜷缩相互拥挤在一起冬眠。 也有少部分，喜欢藏在林下较厚的枯叶层，或者洞穴中冬眠。 这种好事儿，竟然让自己赶上了。 萧凡叫来老孙头和李长海，三个人马不停蹄地拿着网兜，一兜兜地往下捞，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抓了七八百只雪蛤。 萧凡看着眼前的战果，心头狂跳。 雪娃这东西可是大宝贝，首先他的人肉质极其鲜美，可以强身健体，滋阴补肾，最为关键的是，他也是自己那本秘籍需要的药材之一。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雪蛤油，又叫哈士蛤油，那已经不是一般的补品了，据说是宫廷皇帝才配吃的秘宝。 这东西，要是能够想办法卖出去一些，绝对可以发大财。 李长海一脸腼腆地看着萧凡，“萧凡，你知道的，我有个朋友” 第91章 量大管饱 老孙头嘲讽道，“要是一直种不出庄稼来，就换块地试试，有些土地肥沃，随便撒点种子，都能大丰收，有些土地贫瘠，累死老黄牛，也不产庄稼的。” 萧凡对老孙头的比喻，都有些傻眼了。 而李长海并没有恼火，只是瞪眼道，“叔，我是真的送给朋友，我年轻力壮，跟牛犊子似的，怎么可能需要这种东西？” 众人说话的时候，一边儿玩去的老灰，竟然叼着一头肥硕的野鸡回来。 李长海直接懵了。 他以为老灰可以发现鱼窝子，可以发现雪蛤的藏身冬眠之地，就已经很厉害了。 没想到，还能自己抓野鸡。 他从萧凡的肩膀上拿过弓箭，对着不远处正在逃遁的野鸡射了一箭，结果野鸡直接从他们头顶飞过，还给李长海的脸上留了一泡野鸡屎。 李长海大怒，扔下弓箭，就要追，被老孙头拽住了。 “你小子连舆图都没有，又不熟悉林子的环境，往深处钻，不要命了？” 李长海郁闷的不行，“萧凡啊，你自己厉害也就算了，连养的狼，都那么有本事。” “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别让着老狼，让外人给害了。” 萧凡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老灰这本事确实让人眼红，我还指着他过好日子呢，可不敢让外人害了它。” 李长海感慨道，“别说外人了，我也眼红啊。” 说着忍不住伸手，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老灰，却不料老灰猛地一抖身上的毛发，甩了李长海一脸泥，然后一脸嫌弃的躲在了萧凡的屁股后面。 按照萧凡的命令，巡视附近林子的年轻人，路过见状啧啧称奇。 李友成刚才钓鱼累了，便主动带队。 他手里有萧凡的舆图，倒是不用担心迷路，他大声说道，“萧凡哥，你是真厉害啊，刚领着大家抓了那么多鱼，一眨眼自己竟然又弄了那么多蛤蟆！” “以后你可得好好教教兄弟们啊。” “是啊，老大，你让我们干啥我们干啥，叫你爹都成！” 一帮小年轻毫无节操地笑着说道。 说话的功夫，林子里传来了异动。 原来是萧家村的人，他们村子日子也好过，不知道怎么就转悠到了附近的村子。 北荒村众人，瞬间警惕心四起。 见到萧凡等人也在林子里，便忍不住冷嘲热讽道，“放着去军中的好日子不过，非得钻林子，就你们这几块货，也能找到东西？” 话音刚刚落下，便引来了大笑。 其中一个萧家的年轻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别说抓东西了，你看他们那个村官，脸上都是鸡屎！” 话音落下，便再次引来一阵嘲笑。 领头的萧家人见状直摇头，“哈哈哈，得罪了秦百户，即便是不去从军又如何？秦百户是跟着县丞大人的，到时候他们村一点补贴都拿不到。” “想进林子打猎，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这林子里的猎物，是那么好弄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傻了眼。 周围刚才还嘻嘻哈哈的萧家人，也齐刷刷的闭上了嘴，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老孙头摸着老灰的脑袋，萧凡手中的网兜，使劲儿往某个水坑一掏。 这会儿连李长海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我的老天爷，又是一窝，这么多雪蛤，萧凡你太猛了！” 萧凡之所以一直没有开口，是因为这一窝雪蛤收拾完了之后，老灰撒嘴扔掉野鸡，拽着萧凡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一窝雪蛤，不算多，但是也收获了将近二百只。 顺带还捡了些山核桃。 李长海连脸上的野鸡屎都懒得收拾，对着一群萧家人，就得意起来，“看到没？几百只雪蛤，见到过没？” “你们给人家当狗当得那么积极，你们家主人能给你们这么多赏赐？” 萧家人看的无比眼馋。 这么多雪蛤，不论是去卖钱，还是做饭吃，都不知道多爽！ 有个萧家的年轻人，不服气道，“不就是一群冬眠的蛤蟆，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有本事” 话还没说完，他立刻老实地闭嘴。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远处的萧家人纷纷惊呼。 李长海更是欢喜的直拍巴掌。 “靠！靠！靠！又一窝！又一窝啊！没有二俩肉又咋啦，架不住，我们量大啊！” 果然，捞完这一窝，萧凡就跟开了挂一样，找了一处积雪，清除积雪完毕之后，弄干净枯枝落叶，砸破冰层，轻而易举的又从一处林中池塘中，捞出了一大堆雪蛤。 彼时北荒村的一众巡视的年轻人，身后的筐子都装满了。 这一窝雪蛤，更多，足足有一千只左右。 萧凡不忘给大家科普，“大家别看他长得跟田鸡差不多，但是腹中油如粉可以做汤，味道极其鲜美，除此之外，还可以制作糕点、糖块，至于做菜更是一绝。” “这雪蛤的肉也是一绝，白、鲜、香、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一顿顶三顿。” 萧家人不是不知道雪蛤的价值，每年来往的商人都会高价收购，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萧凡竟然可以抓到那么多。 萧凡自己捞的胳膊发酸，对身边儿的李友成说道，“友成，赶紧领两个人回去拿筐子去，咱们自己装不了那么多。” “好嘞，好嘞。” 一边儿的老孙头，听萧凡的安排，把野鸡给老灰烤熟了。 老灰吃了几口，更来劲了。 晃着尾巴，又给萧凡找了一处地方。 萧凡安排村里的青壮去弄，一边儿的萧家人馋得不行，一个劲儿的眼巴巴的看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呐喊起来，“他们不会将大山里所有的雪蛤都抓住了，这一窝不算多，只有一百多只，但是也不少啊！这都是粮食，是银子啊！” 萧家领头人不可思议的道，“萧凡，你是怎么找到的啊，这上面盖着厚厚的积雪，你咋知道下面有雪蛤，你要是能告诉我，我愿意给你找三个漂亮的女人做媳妇！” 萧凡懒得搭理对方，将几只雪蛤放在随身携带的一个瓦罐里，煮了起来。 老孙头出去转悠转悠，还弄来些蘑菇，扔了进去。 李长海看着这群萧家人还不走，恼火道，“你们看够了没有，我们村抓雪蛤，跟你们村有啥关系？就你们村有女人，萧凡若是需要女人，我们村从七十岁的老太太到三岁的小闺女，他随便挑！” “赶紧滚！” “我告诉你们，别动歪心思，我们村的男丁就要过来了。” 李长海心里这个得意啊，萧凡是自己推举出来的，萧凡长本事，自己月跟着沾光。 关键是，这哈士蛤油，萧凡肯定会分给自己。 自己送给自己的朋友，他肾虚得厉害，又得到自己的宝贝，说什么，也得给自己动一动位置了。 第92章 林中交手 萧家庄众人，彼时看萧凡，忍不住在心里将萧家当家做主之人，骂了千百遍。 这萧凡如何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分明是这皑皑白雪大山之中的活神仙。 先前，听说他浪荡不堪，不操持家业，将老母和妻子，饿得面如金纸，体似枯柴，等到寒冬腊月，冷风一吹，便能要了一家子的性命。 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听说萧凡便受了县令的器重，做了副巡检。 如果说，官场之事颇为复杂，他们这些小老百姓难以琢磨，可眼前这雪蛤，却是实打实的，既能赚钱，又能当饭吃，不知道让人多羡慕。 又萧家的年轻一代，忍不住在人群中朝着萧凡跪拜，“萧爷爷，论辈分我是您孙来，不知道您能否给个机会，让我跟着您混。” 那年轻人一跪，又有个年轻人跪下，“只要萧爷爷给个机会，我们皆愿意弃了萧家庄的户籍，为萧爷爷当牛做马。” 王大龙听了，大怒道，“混账玩意！不是你们举村出卖我们家老大？现在看到我们家老大，有了本事，便想着来占便宜，这天下好事，怎么让你们都占了。” 这几个年轻人怒发冲冠，觉得受了侮辱，便要跟王大龙动手。 待李长海将腰刀抽了出来，一脸杀气，又将几个年轻人吓住了。 众人失魂落魄的离开。 其中一萧家子道，“做人得有囊气，那萧凡既然做了叛徒，不愿意归我萧家，便是低头叫爷爷，又有什么用处？凭白丢了脸面，还没有甚好处。” 另外一个刚才叫爷爷的年轻人道，“我只想叫一声爷爷，骗萧凡将本事交出来，到时候全族跟着享好处，谁曾想，萧凡这厮这般狡猾，自己不说话，便叫手下将我们打发了。” 另有萧家子道，“如今看着萧凡抓了那么多雪蛤，日子越过越潇洒，咱们村反而越发落魄，如之奈何？待他真的崛起，成了人物，势必叫我们的日子更难过。” 领头的萧家子道，“诸位放心，咱们萧家虽然困顿，但并非没有本经，别看萧凡抓了些雪蛤，嚣张得要命，待我将消息送与贵人，势必叫他麻烦缠人。” 众人这才放心，看萧凡发财，着实比杀了他们难受。 领头的萧家子离开队伍，朝着丛林中一处隐秘存在奔驰而去。 萧凡知道，这萧家子出现，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当下抓紧时间，嘱咐众人搜集残余的雪蛤，准备回村。 却不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看清楚来者，北荒村的百姓，像是见了恶鬼一般，连手中的筐子都拿不稳了。 萧凡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呐喊之声，同时有百余人，手执刀、剑、红缨枪和棍棒等各色武器，呐喊追赶，看样子像是在驱逐丛林之中的什么。 一个牵着猎犬的狗国人，放着身上的弓箭不用，却用弹弓连连打伤追得紧的汉子，然后又走。 走了不远，又回头打伤了一个追得近的汉子。 尽管他弹无虚发，但毕竟寡不敌众，眨眼之间，就被包围，转瞬便乱刀分尸。 领头的汉子杀了狗国人，将猎犬抓了，也杀了，扫视战场，忽然看到萧凡。 见到他们的筐子里，装着一堆堆的雪蛤，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萧凡皱眉，他不觉得这世界有什么巧合。 多半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很快领头的大汉，招招手，队伍朝着萧凡他们这边儿靠了过来，距离约五十步，队伍停了下来。 那大汉取出手中的长刀，本想舔了舔，当着萧凡的面，装个逼。 结果寒天冻地，太过于寒冷，舌头粘在了刀上，疼得呲牙咧嘴扯不下来。 萧凡看了不远处的老孙头一眼，老孙头颔首，抽弓搭箭，对着长刀一箭，只听啪嗒一声，长刀落地，上面还沾了一片血肉。 刚才还虎视眈眈的汉子们，吓了一跳，不由得收敛心神，小心对待。 那汉子被老孙头先声夺人，也不恼火。 而是笑吟吟的拱手施礼，取出一把银子说道，“在下与诸位君子见面，拿出纹银五十两相赠，一则为传名，二为结缘。俗话说的话，萍水相逢，三生有幸。拿这几十两银子，聊表敬意，正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李长海见对方开口颇为客气，便收敛敌视情绪，笑着说道，“我们虽然是贫困的乡下人，却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 一边儿的王大龙也冷笑道，“无缘无故的，叫一群乡下把式君子，绝对没安好心，我们可不敢收你们的银子。” 萧凡收拾好衣服，也抱拳道，“既然是萍水相逢，还是继续萍水相逢的为好，诸位，还请到别处去，我等无暇招待。” 那汉子接连吃了闭门羹，瞬间原形毕露，冷笑一声，大步上前，“在下，赵无极，见贤弟气宇轩昂，有意结交一二，你若是这般，可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王大龙听了，跳将起来，说道，“你这厮，好无道理。吃我三棒，再说抬举的事情。” 萧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龙，你且息怒，没由来，跟他粗鲁做什么？他虽然仗势欺人，咱们这群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李长海道，“萧凡，刚刚走了一群萧家鸟人，又来了他们，十有八九又勾连。不若直接打了，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免得什么东西，都敢造次。” 面对萧凡身边众人的冷嘲热讽，那赵无极哈哈大笑，“好好好，人家都说乡野草民粗鲁不堪，不讲道理，今日真的是见识了。”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还跟你们废话做什么？” 说着，他扭头看向身边儿的众人，“兄弟们，将那些雪蛤抢过来，人若是敢反抗，直接杀了。” 李长海直接抽刀，冷笑道，“早晚如此，何必装腔作势。” 对方的汉子，咋咋呼呼地应着，手持兵刃，准备过来抢东西。 萧凡大喝道，“尔等真的要动手？这些可都是我们辛苦劳作得来的，便是将官司打到御前，我们也占着天理。” 赵无极哈哈大笑道，“放心，这官司打不到御前，况且我们也不是白抢你们东西，咱赵无极给钱，说着将一把散碎铜钱扔在地上。” 周围大汉纷纷鼓噪道，“活该，这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 萧凡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老孙头恼火得不行，今日竟然被无端地打到了家门口，关键是对方还算不上什么官人，当下抽弓，冷笑道，“什么鸟玩意，也敢欺负到我们这里来！” 话音落下，箭簇射出，直接射飞了对方的狗皮帽子，钉在树枝上。 箭过留痕，在对方的脑袋上剐了一道深深的血沟。 赵无极大怒，面露杀意。 “一群贱民，信不信我将尔等悉数杀了，让进这冰天雪地的池塘之中！我赵无极是谁？你们也敢欺辱我？” “若想活命，就将所有的雪蛤全都交出来，或许饶你们的性命。” 说话的功夫，这赵无极一个彪汉的手下，已经凑到了李长海近前。 他看得清楚，李长海当时这一众人之中，武力最高的。 所以他将手中的红缨枪对准了李长海的心口刺了过去，准备来个杀猴骇鸡。 却不料李长海看似站位洗漱平常，甚至后背还靠在一颗松树上。 但是真有几分本事，见对方的枪尖刺了过来，他几乎本能的将身子一闪，右手快若闪电一般抓住了枪神的前端。 掐在红缨后面，接着顺势一拉，对方因为向前用力过猛，竟然踉跄地跌倒在李长海脚边。 第93章 嚣张跋扈 李长海下一秒，跃起踩在对方的后背之上，手中的长刀，快若惊鸿，竟然眨眼之间，挑了对方的手筋和角筋。 那汉子本以为，自己可以先立下头功，谁曾想竟然眨眼之间，被人家废了。 而另外一边儿，老孙头的也不甘落于人后，虽然年纪大了，但手脚麻利。 他抽出长弓，搭上狗牙箭，左手握弓，食指贴着箭杆，右手紧扣弓弦，叉开双足，身子半侧，略微向右偏头，随意一瞄。 随着弓弦一响，虽然没有射人要害，但也专伤人四肢，眨眼之间，就倒下了四人。 萧凡立身于人群之中，看到老孙头的手艺，暗暗吃惊，心中对于老孙头、九爷他们当年的戎马岁月时，军中身份有了怀疑。 若是大丰的兵士，都那么猛，这天下岂不是早就荡平了。 老孙头见萧凡一直看自己，便在一旁叮咛道，“萧凡，你小子往日射箭，有些过于不合规矩，一看就是懒散久了，双脚不能叉得太开。” “叉开太大了，如何使得上力气呢？” “我看你最近喜欢看劳什子秘籍，今日便教你一句秘籍来学来的本事，大指外蹬，小指里抓；丁不丁，八不八，两足相离尺七八。” 萧凡大囧，心道，“这秘籍讲诀窍的时候，就不能通俗一点吗？” 老孙头接着说道，“看你那啥样，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双脚站在地上，要，像‘丁’字不像‘丁’字，像‘八’字不像‘八’字。’就是说，两脚站在地上另外要双膝外分，双臀内吸，腰暗进，胸突出，这样才合乎规矩。” 说着，老孙头重新站好脚步，拉满了弓，后手离胸不到三寸，箭簇在颏颔之间，身体端直，架箭从容，还有空跟萧凡说两句手腕的姿势，“射箭的架势，说来说去，最要紧的是个‘平’字。 左手持弓，手背要平； 右手扣弦，手腕要平，不用力就不能平； 前拳跟右眼要平； 后边的胳膊时要跟右耳平。 这就是四平。 后脑和脊骨要成一直线。 你的手腕有时不平，所以没有力量，射出的箭也不易瞄。 看好了，射！” 只见弓弦一响，一支狗牙箭，正中一个对方的肩膀。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却被萧凡一方连连打击。 十几个人眨眼之间，就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疼痛得哇哇惨叫。 赵无极并未靠近，但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冷笑连连，“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花钱买你的鱼，是给你身上官身的面子！你还敢对我们的人动手？” “你们虽然有两下子，但是以你以为这两下子就能对付我！” “老子纵横此地的时候，你还在吃屎！” 这边儿的动静，惊动了不少村里人赶过来，有些知道赵无极的事迹的，胆怯的劝说，让萧凡和李长海算了。 赵无极可不好惹，他虽然没有官身，但是背后靠着赵家。 这茫茫大山，但凡是他相中的猎物，就没有他抢不到的。 要是敢不给，赵家人不知道哪天，就给你挖个坑埋了！ 萧凡冷笑着说道，“我不管你谁，我抓到的雪蛤，就是我的。连一条蛤蟆腿，你就别想拿走，现在滚还来得及，逼急了老子，老子可不管你姓赵还是姓钱！” 赵无极怒极，哈哈大笑，用力拍打着手掌。 “好好好，老子许久没有见过你这么胆大妄为的家伙了。” “都给我退下！” 他大手一挥，他的手下立刻让开一条道路，甚至开始缓缓后撤。 李长海冷笑一声。 “狗日的，现在知道怕了。这辽东，可不是你们一家姓赵的说了算。” 萧凡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刚想做什么，却见人群之中的赵无极，猛地一挥手。 “放疯牛！” 话音落下，一头身上披着铁皮的红眼牛，对着萧凡他们撞了过来。 萧凡等人想要避开，却又来不及了。 轰！ 堆积在一块的筐子，瞬间被撞得四分五裂，有些正在忙碌的村里人，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了，口吐鲜血。 筐子里大量的雪蛤，散落一地。 李长海大惊，但是他手中的长刀，砍在疯牛身上的铁皮上，只是溅起一片火花。 甚至因为惊扰了疯牛，还被重点照顾，差点丢了性命。 萧凡抽刀准备对疯牛动手，却见风流不知道什么时候，绕了个圈，已经回到了赵无极的队伍。 老孙头连射数箭，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得身体直打哆嗦。 萧凡气得也不轻，自己辛苦抓来的雪蛤，眨眼之间就被损坏了差不多四分之一。 乡亲们心疼地去聚拢。 而一边儿的赵无极，哈哈笑着，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臭小子，你也配跟我赵无极斗？你不过是一个乡间的泥腿子，即便是有上面的照顾，又有什么用处？老子想弄死你，弹指间的事情！” 王大龙气急败坏道，“你个畜生，真不是东西，不给你雪蛤，你就欺负人是不是？老子杀死你们！” 赵无极嘿嘿一笑，一闪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爬犁上，被众人推过来一架床子弩，对准了萧凡和王大龙。 他无比得意的说道，“给老子跪下磕头认错，要不然老子一声令下，将你们几个蠢货，射成刺猬信不信？” 这种连弩，威力巨大，箭簇都有婴儿手臂那么粗。 看着对方杀气腾腾的样子，萧凡毫不怀疑，这厮真的会下令。 床子弩威力巨大，硬抗不明智。 萧凡眸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他指着不远处的丛林大喊一声，“不好，有老虎！” 下意识的，大家都朝着萧凡手指的方向望去。 萧凡赶紧示意，大家伙跟着他躲到旁边儿的林子去。 赵无极怒骂一声，二话不说，吩咐手下，催动床子弩！ “嗖嗖嗖！” 幸好萧凡他们躲的速度够快，有树木遮挡，不然当场就得被射穿。 赵无极骑在疯牛后背上，笑得前仰后合。 “废物，以后别让我见到你，不然老子的床子弩，肯定射死你！对了，谢谢你，帮我抓了那么多雪蛤！” 他得意的笑容，就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 乡亲们无比无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收起地方的雪蛤。 第94章 小屋激战 见对方竟然连床子弩都搬了出来，肆意射杀村邻，又将自己辛苦捕获的雪蛤抢劫一空。 萧凡不由的大怒。 又听得对方得意扬扬的嘲讽。 萧凡本来就因为这群不速之客，窝了一肚子邪火，结果便是这会儿，邪火蹭蹭地往外冒，一股子杀意弥漫在心头。 李长海凑到萧凡近前，目光阴沉道，“萧凡，这赵无极好生无礼，平白欺负咱们村子，甚至还动用了疯牛和床子弩。咱们适才也只是为了自保，才伤了几人。今日若是不报复回去，怕是咱们村以后少不了麻烦，为人看轻。” 萧凡眼神杀意弥漫，微微颔首，轻轻地嗯了一声。 让一边儿的李长海都打了个激灵。 “大龙！”萧凡斜睨了不远处，同样藏在树干后面的王大龙道。 “老大，此人着实过分，必须给他些教训！”王大龙按着腰间的刀，青筋暴起，若不是现在他们有床子弩威慑，他早过去砍人了。 “你去叫人，让村里但凡想跟着我的人，全都集合过来，今日必须见个分晓！” 王大龙问道，“分兵刃么？” 萧凡颔首道，“分！” 王大龙明白，老大这是彻底动怒，保不齐不死不休。 这赵无极也是狠人，占了便宜不走，在林子里兜兜转转，竟然去了老孙头在林子里的猎人小屋，叫来萧家人，一起扎堆休息。 猎人小屋旁摆放着他们的床子弩，用鹿皮盖着，旁边儿疯牛也将铁甲卸了，窝在小屋旁的树底下吃些干草。 不少人没有进屋的权利，直接在屋外的树底下，起了火堆，取暖休息。 而高密的萧家人，则有十几人，直接被请进了屋子。 里面架了一口大铁锅。 赵无极命人将雪蛤收拾了，往锅里浇了不少猪油，撒了些姜片和香料。 接着，就将雪蛤扔进锅里，发出一阵阵滋啦滋啦的声响。 屋外的人，也有样学样，虽然没有香料，也将雪蛤，放在陶罐里煮了起来。 没过多久，房前屋后就弥漫起来雪蛤的香味。 赵无极打了胜仗，颇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这会儿早就将萧凡等人忘到了九霄云外，领着一群萧家子，以及十几个亲信，不断地嗅着鼻子，眼巴巴的看着铁锅。 等到将雪蛤煎到了金光，大量的雪蛤油冒了出来，倒了一锅水进去。 再将抢来的萝卜干和冻豆腐撒进去，又扔进去一些野菜，撒了盐。 都是抢来的东西，格外的稀罕，那香味挠得人心里痒痒得不行。 赵无极兴奋地拊掌而笑，前仰后合，“这雪蛤，据说连皇帝都天天念叨，今日老子一口气收获了那么多，岂不是比金銮殿的皇帝，都逍遥？” 众人皆大笑。 又有萧家子在一边儿附和道，“今日爷爷威武，一顿乱箭，射的那萧凡蠢材，成了无头苍蝇！我等真的佩服！” 赵无极的亲信也阿谀道，“无才无能的小辈，不知道天高地厚，大哥只是略作教训，若是真的恼了他，直接屠了他们村子，他们也无处伸冤。” 说话的功夫，又有赵无极的手下赶来，不知道是从哪个村子抢来的酒水。 众人见状，更是欣喜，直接摆上陶碗，便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外面天寒地冻的，喝着热乎乎的汤，吃着鲜嫩的雪蛤，再来上一碗煮得热气腾腾的酒水，瞬间感觉血脉通畅，五脏六腑滋润。 赵无极得意至极道，“那鸟毛还想跟我掰扯手腕，以为得了县令器重，便是个人物了？老子床子弩一架，就吓得他跟丢了魂的雏鸡一般！” “也算他命好，不然哥哥的功劳簿上，又得添一笔。” 赵无极嘿嘿笑道，“今日不杀他，明日也可以打上门去！” 有个帮闲说，“好哥哥，喊打喊杀终究落了下处，何不将他老母抓了，妻妾擒了，逼迫他老老实实给咱们打猎？到时候岂不是有享不完的好处。” “若是抓了他家中妇人，逼他就范，岂不是相当于从县令手里抢了一条好狗过来？” 赵无极兴奋的拍手道，“兄弟们，抓紧吃酒吃肉，酒足饭饱，咱们就动身，我看这天那么冷，小小的北荒村，也没有必要存在了，毕竟都是苦哈哈，活着也不容易。” 大伙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甚至还有人背来两个女人，恭维道，“好哥哥，正所谓饱暖思淫欲，我给您背来两个娇娘，大家吃了好东西，不用着实有些浪费。”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酒水和雪蛤劲儿大，赵无极只感觉心口燥热，扭头看向一众萧家子，得意笑道，“今日算是尔等好运，以后安心给我做狗，今日便让你们一起乐呵乐呵。” 说着便去脱那两个无辜女子的衣裳，那两个女子挣扎不过，一狠心抢了刀剑，朝着自己的心口刺了过去，眨眼之间便成了尸体。 赵无极看着鲜血淋漓的身体，瞬间觉得索然无味，扭头看向一边儿的萧家子，“来，趁热。” 萧家子吓坏了，纷纷摇头。 赵无极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怎么，连个投名状都不敢纳，还想做我赵无极的狗？” 萧家人这才意识到上了贼船，今日若是不配合，怕是出不了这小屋。 可若是做了恶事，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正在犹豫之间，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做得一手好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先是抢劫财物，旋即又奸杀无辜女子，真的是狗胆包天，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萧凡穿着一身皮甲，手持利刃走进来，看着一大锅香喷喷的雪蛤，又看着不远处的尸体，眉头紧皱道。 李长海见到尸体，反应比萧凡更加激烈，恼火道，“你们这群畜生，奸淫妇女也就罢了，竟然敢杀人，真当我大丰没有王法吗？” 赵无极嘿嘿阴笑，“你们这群贱货，还敢跑到我这里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们！” 说着就去抓身边儿的大刀。 结果萧凡的速度比他更快，腰间光芒一闪，朴刀已经砍了过去。 赵无极猝不及防之下，胳膊被直接砍掉了一条。 鲜血迸流，整个小屋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赵无极痛苦地嘶吼道，“给我宰了他！萧凡，我这百十个手下，你敢伤我，我要将你凌迟！” 周围的汉子们，都不知道萧凡和李长海是怎么摸进来的。 但是见到赵无极受伤，都拼了命的要留下二人。 忽然，就在他们四面八方，杀出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这些人没有统一的服装，甚至还有人穿着单薄的衣服，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没有统一的制式，甚至很多人拿着粪叉木棒，看起来如同一击就散的乌合之众。 正是老孙头带着乡亲们杀来了。 双方直接爆发了一场混战。 对方赵无极人多，但是萧凡他们人更多。 萧凡阴森地拎着朴刀，与李长海并肩战斗，连伤十几人。 当然，主要杀人的是李长海，萧凡只是帮衬，但那股子狠辣劲，谁看了都毛骨悚然。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基本上是北荒村碾压对方。 萧凡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李长海出手，猛地一批，对方完全招架不住。 混战之中，赵无极他们手下死了十几个，其余的也都是鼻青脸肿，没有一个全乎的。 至于萧家子，更是被重点照顾，一个个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萧凡看见谁还能动，对着四肢便是一刀。 这份杀劲儿，让一边儿经验丰富的李长海也觉得毛骨悚然。 第95章 三碗捅破天 ipaoshuba.net 赵无极躺在血泊之中，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钻心的疼痛，让他额头都是冷汗。 他声音嘶哑的说道，“萧凡，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你竟然敢伤我！赵家一定会弄死你！” 李长海走到他近前，脱下靴子，对着他的脸颊便是一顿猛抽，冷笑道，“你还想弄死人？姓赵的，你以前说这话，我都不信，现在就揍性，我能信你？” 萧凡更是近前，又是一刀，剁了他另外一只胳膊。 “赵家报复我那是我跟赵家的事情，我只知道，你现在废了，连赵家都懒得看你一眼！” “还有，这里有发了命案，是要走正规流程的，你可能不知道，老子的巡检官身已经到了，你还抢劫朝廷命官，赵无极，你完了！” “官身？”赵无极瞳孔剧烈地收缩，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凡。 “你的官身下来了？这怎么可能！县里一直准备看你跟县令的笑话！这完全不可能！” 李长海得意地说道，“你们这群蠢货，以为堵死文官这一条道就完事了吗？这项任命是县令提的不假，但是批下来的却是军方！” “你们赵家确实有实力，但军队什么情况，你们赵家如何知道？现在你们家家主，现在在萧凡面前都未必敢造次！” “他抓的雪蛤，你都敢抢！还敢拿床子弩射他！你完蛋了！” 李长海满脸兴奋，好像是自己亲手弄死的赵无极。 要不是他们今日撤回村子，军队里的兵士送来了印玺，他也不敢如此大开杀戒。 而现在，萧凡以巡检的官身，直接弄死他赵无极，对方一点话也说不出来。 属于赵家只手遮天的时代过去了！ 起码在北荒村附近，这一亩三分地，萧凡可以用绝对武力的震慑周围！ 以后大家再也不用受赵家的气了。 自己当初的选择是真的明智啊！ 萧凡一脚将赵无极踹到了一边儿。 “今日本官上任，不想造太多的杀孽，便放尔一条狗命，若是再有下次，便是你逃回了县丞家，也定斩不饶！” 赵无极气得脖子通红，却又无可奈何。 萧凡如今不一样了，做了巡检，彻彻底底的成了地方一霸，已经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人物了。 尤其是，自己还擅自使用床子弩，这要是追究起来，赵家也要受牵连。 他在两个亲信的搀扶下，艰难起身，狼狈逃窜。 “走！” 一群人还想拿上武器以及牵走疯牛。 萧凡顿时不乐意了。 冷哼一声道，“我说，姓赵的，吃了我的雪蛤，当着我的面奸杀无辜女子，你不留下点东西，就想这么走么？” “床子弩是证物，谁也带不走。身上的财货和那头牛留下，给我们做补偿！” 打了这么大的胜仗，难道不要战利品？ 在这冰天雪地，牛的价值非常高，床子弩更不要说了，赵无极是真的舍不得。 他艰难转头看向萧凡，恶狠狠地说道，“萧凡你别太过分！” 护卫在萧凡一边儿的傻柱和赵长顺，二人猛地窜了出去，对着赵无极的屁股，便是猛地一人一脚。 “现在知道凭什么了吗？”萧凡冷冰冰的说道，“傻柱，给他把裤裆里那玩意砸了！叫他欺负人！” 傻柱啥都不懂，就知道他萧凡叔的命令大于天。 当下捡起地上一根棍子，朝着赵无极的裤裆就砸。 赵无极吓坏了，连忙叫左右保护自己，奈何赵长顺手里拿着根大铁棍，砰砰砸人，没有人能阻挠分毫。 傻柱手中的棍子，眨眼之间，就将对方的裤裆砸的污秽直流。 一边儿的李长海看得是真的解气。 他虽然是村官，但是往日里，却也被赵无极这种大户人家庇佑的人物，随意的碾压。 时常有乡亲们，被抢劫了财货，或者家里的女人，告到他那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看着这场面，是真的浑身舒畅。 被傻柱狠揍了一顿的赵无极，互相搀扶着，再也不敢造次，失魂落魄地走了。 萧凡看着一大锅雪蛤肉，香喷喷的味道，馋得他直流口水。 刚才一动手，他便嘱咐傻柱和赵长顺将铁锅保护好了，上面盖了锅盖，防止血喷进去。 他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这么一大锅别浪费，你们先吃着，我去安排哨探，防止对方去而复返，顺道叫其他人进来吃。” 萧凡虽然废了赵无极，但是也不敢大意。 安排了老灰领着一群老狗巡视的同时，还安排了哨探。 同时去了一趟鱼窝子，这会儿鱼窝子那边儿还没停，一桶桶的鱼送回村里去。 萧凡安排了李友成盯好，自己这才返回。 等到他回到猎人小屋，发现大家正眼巴巴的看着，锅里的汤都不知道加了几回了。 萧凡问道，“你们怎么还不开动？” 李长海以及一众乡亲，虽然馋得口水直流，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李长海说道，“你是巡检大人，你还没动筷子，大家伙怎么敢造次！” 乡亲们纷纷颔首。 萧凡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一日是北荒村的萧凡，便一辈子是北荒村的萧凡，在乡亲们面前，我如何会摆架子！” 大家还不敢动筷子，李长海洒脱道，“都别愣着了，听萧凡的！” 说着，他先捞了一碗，热乎乎的雪蛤汤，然后客客气气的交给了萧凡，“你先来，这东西滋阴壮阳，吃了一碗，床倒屋塌，吃两碗，地动山摇，吃三碗，老天爷都能打个窟窿出来！” 萧凡尴尬道，“我就是尝尝鲜，我才不懂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李长海笑而不语，只是一味地给大家伙捞雪蛤肉。 傻柱和赵长顺一人一大碗。 这两个憨憨的孩子，早就馋坏了，看着眼前的雪蛤肉汤，直接口水都流了半碗。 傻柱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捞了一条大腿塞进嘴里，眉开眼笑道，“萧凡叔，这雪蛤太好吃了，我感觉我都要美死了啊！” 萧凡笑着说道，“别吃那么急，烫坏了喉咙就不会说话了。” “大家别愣着，赶紧吃啊！” 这么一大锅雪蛤肉，在场众人可以说是人人有份。 里面的雪蛤肉捞完了，立刻往里面放新的，最后实在舍不得一直吃雪蛤肉，便从村里，弄来了两大桶黑鱼。 湖泊里新鲜的适才，肉质非常鲜嫩。 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肉，再配上些许酒水，大家伙都感觉身上暖呼呼的。 没多久，今日过来帮忙打仗的年轻人，都吃到了肉。 大家将里面的汤水喝得干干净净，一滴都没放过。 萧凡又将珍贵的雪蛤，给大家分了一些。 李长海直摆手，“萧凡，你这是干啥？雪蛤是你辛辛苦苦搞来的，大家能跟着吃点肉喝点汤，就心满意足了，咋能又吃又拿的。” 萧凡说道，“甭客气，今天若不是大家仗义出手，这些东西我也夺不回来！我说见者有份，就必须见者有份。” 李长海点点头，心想萧凡确实仗义，让这样的年轻人冒头，村里人有福了。 而萧凡并非纯粹的报答大家伙，也为了笼络人心。 这些人是相当勇敢的，以后肯定对自己有用。 适当地给些好处，是应该的。 赵长顺提着雪蛤，美滋滋地往家里跑了回去。 其他人，还好一点，过来跟萧凡说了声谢谢。 萧凡让傻柱牵着疯牛，带着爬犁上的床子弩，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村里的乡亲们这会儿正在忙碌，嘴里还小声议论着萧凡发现的鱼窝子。 “萧凡是真的厉害，这鱼窝子就跟龙王爷的老巢一样，鱼根本就钩不完啊！” “这下大家伙多有福气了，可惜听说萧凡在林子里遇到了赵无极，听说那可是个狠角色。” “狠角色又怎么样，咱们村去了那么多人，怎么也不会让萧凡吃了亏！” 就在大家议论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了一声牛叫。 “哞！” 第96章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一声牛叫，惊得湖面上的乡亲们一起转身，扭头去看。 熟悉的疯牛正在赶来。 大家远远地看不清楚，以为是臭名昭着的赵无极来了。 李友成立刻吩咐大家伙，准备将刚钩出来的鱼运走，同时隐藏鱼窝子，防止被赵无极发现，断了乡亲们的好处。 彼时，老村长站在树杈上，看了半晌，忽然对着大家伙摆手道，“不用跑了。” “他娘的，牵着赵无极那疯牛回来的，不是赵无极，是萧凡那孩子哎呦，村里人还将雪蛤带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萧凡由远及近。 大家仔细看清楚，顿时大惊。 老天爷！ 牵着赵无极那头疯牛的，根本不是着急，而是萧凡！ 等到萧凡回到湖泊边缘的时候，老村长领着一群人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甚至连刘老太爷都惊动了。 老村长问道，“萧凡，你怎么把赵无极的牛牵来了？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萧凡还没开口，李长海就兴奋的说道，“那赵无极胆大包天，奸杀了不知道哪个村子的妇人，恰巧被我跟萧凡遇见，我们一番激战之下，灭了他们不少人，这些东西是萧凡的战利品！” “谁让他抢萧凡的东西，活该被曰！” 乡亲们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思议。 刘老太爷年纪大了，嗓子扯了半天都快冒烟了，“长海，你说的是真的？赵无极那畜生，让你们给弄了？刚才你们不是还说，他们有床子弩，还有疯牛以及百十号手下吗？” 萧凡笑着没说话，他招呼傻柱把疯牛牵到自己家里去，这以后就是自己家的耕牛了。 顺道蹲在大家伙提到岸边儿的水桶边儿上，观察新上的牙鱼。 李长海一点村里豆包官员的气度都没有了，兴奋地手舞足蹈，“别不信啊！他们虽然人多，但做了亏心事，且吃了酒，能有啥子本事？” “咱们村子里又去了那么多青壮，猝不及防之下，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如果咱们没干挺对面，这牛是咋来的？” 李长海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得意。 正大光明地干翻了赵无极，而且罪证齐全，让他无话可说，以后自己在游儌圈子里，那可是真的扬眉吐气了。 萧凡又回到鱼窝子附近，检查了一下出鱼的情况，这一处鱼窝子，已经出鱼将近三千多斤了。 但是里面的鱼还是源源不断，而且在出鱼的过程中，冰窟窿的面积在不断地扩大，用一条钩子，有些浪费生产力了。 他便重新做了几副钩子，招呼众人到跟前。 示意大家三个人配合，三条钩子一起钩鱼。 老村长等人也顾不上闲聊，纷纷凑了过来，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接下来，又是见怪不怪地见证奇迹的时刻。 在捕鱼这一件事情上，仿佛萧凡做出再奇葩的操作，也不足为奇了。 三条钩子钩鱼，效果明显激增。 虽然偶尔有所失手，但忙碌着搬运鱼的乡亲们，可倍感辛苦了。 等到天摸黑的时候，湖边儿上，已经摆满了水桶和水盆，里面装满了肥硕的鲜鱼。 萧凡发现的鱼窝子里，不仅洞口越来越大，而且鱼获也极其丰盛，整整一天了，鱼竟然没有减少的样子。 “我的老天爷啊！看着萧凡这么能耐，我感觉我这几十年都白活了！”老村长蹲在树底下，烤着火，感慨的说道。 村长周围，同样蹲着好几个年迈的长者，大家将手揣进袖子里，纷纷议论道。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就发现不了鱼窝子？” “不光是鱼窝子，还有林子里的雪蛤窝子，人家一抓就是几十上百只呢！” “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我咋就没这本事呢。” …… 白天青壮在忙碌，有负责在家里防狼的，有在村子边儿路口封锁道路的，等到天黑了，大家纷纷回村，看到萧凡家门口，堆满的鱼的时候，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几乎所有人，都无比震撼的看着萧凡。 大家都预感，这鱼窝子会很厉害，但是真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萧凡到底咋回事啊！ 之前就知道闷头读书，饿得媳妇和老娘嗷嗷叫。 现在呢，不仅可以上山打猎，给朝廷做官，还能带着乡亲们抓鱼。 关键是一抓，还能抓那么多。 萧凡信守承诺，所有出动了人员的家庭，直接分鱼。 然后还安排王大龙和李友成，他们将用来阻挡狼群的柴火拿来一些，准备炖鱼。 刘老太爷听说之后，也不含糊，直接将家里的大铁锅，运回来二十多口。 从你们的妇人们也忙活坏了。 迈着腿，来来回回在萧凡家门口，和自家院子奔跑。 一会儿拿野菜干，一会儿拿油盐。 女人们负责烧火，男人们负责收拾鱼。 刘老太爷一看大家拿的东西，都是一把一把的，太寒碜。 直接将库房打开了，让仆人拿来了整整一大框子的葱姜蒜，甚至还有不少花椒大料。 萧凡抱着老灰，看着热闹非凡的乡亲们。 别看老村长年纪大了，干活也是一把好手，等到年轻人把鱼宰杀好了，切成大块，他就将调好的酱料往鱼上倒，然后双手不断涂抹。 自家老娘也表现的很是积极，领着两个儿媳妇，将油炒的喷香。 等到鱼腌制好了，就往锅里扔，炸得金黄。 等到水倒进去之后，没多久，奶白色的鱼汤就出来了。 这浓郁的香气，飘荡在整个村子的上空。 连周围的村子，都闻到了，连夜往北荒村跑，想看看这边儿发生了什么。 结果刚到路口就被拦住了，跳着脚骂北荒村不当人。 老村长和李长海招呼各家端着饭碗过来，找了几面挡风的强，弄了些桌椅板凳，大家伙就开始嘻嘻哈哈的等着吃鱼。 等到鱼汤炖的差不多了，各种野菜干就让锅里扔。 咕嘟咕嘟冒一阵泡，就可以吃了。 北荒村的乡亲们，闻着味道，伸长了脖子，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嘴巴里的舌头，就跟长虫一样，到处乱窜。 萧凡手里拿着铜锣，哪一锅好了，他就瞧一瞧。 “这一锅好了，快过来盛！” “老人和孩子先来！” 萧凡在村里的威望激增，大家都愿意听他的话。 眨眼之间，那些白发苍苍的老翁和老太，七八岁的孩子，拽着弟弟妹妹，捧着碗就开始排队。 家家户户没有多少米，就拿着空荡荡的碗。 萧凡手里拿着勺子，谁过来，就给捞上一大勺鱼肉，然后再浇上半勺热气腾腾的鱼汤。 这鱼肉奶白奶白的，闻一口就浑身舒坦。 没多久，村里就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唧嘴的声音。 萧凡给傻柱和赵长顺也分了鱼肉，李长海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跟老村长一样瞎讲究，拿了两个大海碗，给自己老婆整了一碗，然后自己就蹲在锅旁边儿吃了起来。 “萧凡，这也太香了，比雪蛤也不差劲呢！” 一边儿的老村长瞪了他一眼。 “吃就吃，别嘚瑟！村里那么多人没吃呢，你这当官的，先吃上了！不要脸！” “装什么大尾巴狼！”李长海白了他一眼，埋头干鱼，眨眼之间，就干进去了三大碗。 萧凡这边儿忙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自己也吃上两碗。 就见王大龙领着几个今日打架，受了伤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今日跟赵无极的人动手，有几个表现不错的苗子，萧凡看在眼前，不过不是村子相熟的大汉，都是些半大孩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拿着扁担当长棍使，也能砸的对面哭爹喊娘。 萧凡抬头看到，笑吟吟道，“怎么，怎么不去吃鱼，来找我作甚？再晚，好东西可就让乡亲们吃完了！” 这几个跟着王大龙来的年轻人也不着急，其中有一个面若黑炭的少年郎，开口道，“巡检大人，一餐一饭俺们自然不急，俺们是想跟你讨一口长久的饭吃！” 第97章 鼎力支持 ipaoshuba.net 萧凡停了一笑，温声道，“我很欣赏你们今日随我揍赵家人时候的勇敢，但你也要清楚，跟我混，那是很危险的，受伤是轻的，跟野兽搏斗，跟贼人拼杀，都是有可能丢命的！” 带头的年轻人急道，“巡检大人，俺们不怕死！俺们怕的是老娘吃不上饭，怕的是老爹生命没钱治病！” 萧凡扭头望去，果不其然，在不远处，好些父母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李长海怕萧凡为难，站了出来，对着年轻的后生喝道，“什么东西，也敢跟萧凡顶嘴！滚一边儿撒尿玩雪去！” 几个年轻后生道，“长海叔，你也就是比俺们大些岁数，论棍棒，你未必是俺们的对手！” 萧凡闻言示意李长海不要呵斥年轻人，转头问道，“莫非你们还懂武艺？” 领头的年轻人道，“俺叫萧大鹏，发配到北荒村之前，俺们家是在军中当差的，自然懂武艺。” 老村长在一边补充道，“他爹自从发配到咱们村，便落了病根，日子过得确实艰难。” 萧凡点点头，嘴里的鱼也不吃了，放下碗筷，扭头对王大龙说道，“既然这群小子，有上进之心，大龙，你试试他们。” 李长海则见猎心喜，笑着说道，“别让大龙来了，他那两下子太糙，我来如何？” 萧凡道，“那感情好！不过你可得收着手点，别再伤着这群孩子！” 那群年轻后生闻言，心中瞬间恼火，“萧大人，您别担心我们了，还是担心担心长海叔，他一个天天喊腰子疼的老头子，岂能是我们的对手！” 李长海闻言，瞬间瞪眼，“嘿，一群小兔崽子，敢侮辱你爷爷我，看我怎么收你们！” 面如黑炭的萧大鹏将手里的一条木棍使得风车一般，向李长海道，“来啊，怕你就不算爷们！” 李长海只是笑笑，并没动手，转头看向萧大鹏的父母。 萧大鹏的父亲穿着厚厚的皮裘，依然止不住的咳嗦，见李长海看向自己，挤出一个笑容，“长海，该揍揍，这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也该涨涨教训。” 萧凡也说道，“想进我队伍，总归是要有些考量的，若是” 萧大鹏的父亲道，“这个无妨，若是腿脚断了，也是他学艺不精。” 李长海勾勾手，“一起来！” 一群年轻人还挺通道义，并不一起，而是看着萧大鹏径自上前，手里的木棍径自奔向李长海。 李长海将一根躺在锅底的木棍抽了出来。 萧大鹏见李长海速度极快，一棍子朝着自己劈来，当下用手中的木棒去挡。 结果却不料，李长海用了个虚招，根本没砸下来，而是对击之后，一抽，将向对方的怀里砸了过去，少年躲闪不及，吃了一帮，身上弄了黑漆漆的一身灰不说，还让李长海夺走了棒子，狼狈倒地。 那少年沮丧地站起身来，朝着李长海行礼，“长海叔，我是个废物，我太自大了，向您道歉。” 一群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年轻人也怂了，低着头不敢言语。 萧凡知道李长海本事不俗，便趁机对他说道，“长海哥，我虽然做了这巡检，但人却是读书人出身，不通武艺，不知道你能否教他们些本事。” 那萧大鹏的父亲也说道，“我自从害了病，也没法教孩子们武艺，导致这些想要习武的孩子，学的都是些花架子，长海要是愿意教他们，那肯定是极好的。” 李长海道，“都是村子里的年轻人，若是有意跟着萧凡入巡检队伍的，皆可以来我这里习武！” 老孙头见猎心喜，也开腔道，“若是你们这群后生好学，我也会教你们一些战阵合击之术，保你们以后出门不吃亏。” 老村长和萧凡见李长海和老孙头这两个村子里的顶尖战力，都愿意帮衬，都是大喜。 那群后生们纷纷磕头，纷纷喊了李长海和老孙头一句师傅。 对此二人反应不一，老孙头摆手道，“叫个屁的师傅，学会了再喊也不迟。” 李长海则笑着说道，“不能白学，多少的得给点拜师礼。” 等到年轻人散去，李长海、刘老太爷、老村长、老孙头几个人扎堆坐在萧凡跟前，大家一人一碗鱼汤，吃得好不热闹。 差不多了。 老村长说道，“萧凡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是村里的队伍，小打小闹，个人，只要能驱逐野兽，给军队报信有狗国人进犯就足够了。现在是巡检，便有了守土保地，打击盗贼之责，就像是今日，一个恶霸赵无极，便搞得咱们村灰头土脸，肯定不成，长海你最近少往外面跑，我看这群年轻的后生不错，你好好帮萧凡带带。” 萧凡看向李长海，也笑着说道，“长海哥，无论如何你也要帮小弟一把。” 李长海道，“说实话，当初我老家老爹发配辽东时，也曾在前朝做过千户，只是老爷子脑袋有问题，非得保前朝的昏君，导致恼了衙门，被发配至此。” “不过我这一身武艺是家传的，我跟那些军中的长辈，也有些联系，不然也不可能做这游儌。他们只要好学，我肯定倾囊相授，帮萧凡将队伍拉起来。” 老孙头颔首道，“我也会传授他们一些，丛林雪地生活的技艺，有些东西是传统军队教不了的，我能教。” 刘老太爷见状则说道，“犬子无状，刘家的家业怕是靠他受不住，我有些门路，会传给萧凡，顺道他们训练，需要的跌打药，帐篷之类的东西，我提供给他们。” 老村长见他们说了，便道，“萧凡，你虽然做了巡检，但也少不了前辈的提携，给长辈们行一礼。” 萧凡一一行礼，众人安然的受了。 老村长继续道，“人家都说财帛动人心，之前咱们村穷，没人关注，如今得了那么多鱼，肯定被人觊觎。” “咱们北荒村，太靠近边境了，往北不太远，就有野人，狗国人，甚至还有勿吉人，室韦人，这些人都有可能摸过来，寻我们麻烦。周围的几个村子，萧家村算是实力弱的，诸如赵家的大本营赵家庄，孙家集等大村，也是在本地经营了一二百年了，势力很大，且行事嚣张。” “周围的村子平日没少受欺负。” “如今咱们村既然冒头了，就必须加快进度，免得被人家欺负死了。” 萧凡颔首道，“村长放心，既然小子接了巡检之职，就肯定做好。” 刘老太爷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既然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咱们就不能空练，我觉得可以拿村子附近的狼群动手，让娃娃们见见血。” “畜生虽然狡猾，但总比人好对付。” “等到消灭了狼群，娃娃们的胆气也就起来了。” 萧凡欣然接受了刘老太爷的建议。 这会儿夜色已经很沉了，篝火也逐渐熄灭，众人散开，萧凡也回了家。 刚进家门口，就见拿狗国女人，在院子里扫雪。 女人的身材极佳，前凸后翘，长相也标致，皮肤也很白嫩。 萧凡觉得最近这翠花，安静得有点不对劲，按理说，被人囚禁做了奴仆，怎么也要反抗一二才是。 “夫君，这翠花是不是越发的水灵了？”孙秀梅推门出来，笑着说道，宋念念在一旁憋着笑。 “确实挺水灵的，但是跟我们家秀梅和念念比起来，还差许多。” 孙秀梅拉着萧凡到了一边，低声道，“夫君，整日这么防着她也不是个事儿，不如你破了她的身子，让她给你做个妾。” “我听说，这狗国女人，虽然地位高，但是对于夫君却颇为忠贞，一辈子不会背叛。若是夫君吃了她，不仅宗族传承多了条路子，我们在家里也更放心不是。” 萧凡瞪眼，“你胡说八道什么？为夫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萧凡现在家里养着两个女人，已经很头大了，这要是来第三个，岂不是压力山大？ 第98章 老太太想抱孙子 “夫君，这翠花不光长得好看，还会功夫呢。” “会功夫怎么了？”萧凡一愣。 这年头会功夫的不知道有多少，就连萧凡都自忖算是会两手功夫。 这会儿宋念念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凑到萧凡近前，小声说道，“夫君，彼功夫非彼功夫，她这功夫，类似于气力，运用得当很强的。” 宋念念小手比划着，“之前，我们家的护院，能徒手劈砖，银针射杀苍蝇，端是厉害的紧呢，我观这翠花妹子，也是这种本事。” 萧凡点头，“怪不得之前打那汉子的时候那么猛，原来是有一手功夫在。” 萧凡终于发现自己为啥总是感觉这个世界不对劲了，他娘的，自己这边儿苦哈哈的打猎，有人会“超能力”。 这也就解释的清楚了，这女人明明伤得那么严重，竟然稍作包扎，就能下地干活了。 虽然翠花是外来户，还被打上了奴仆的名头，但孙秀梅和宋念念明显不是欺负人的存在，两个人拽着萧凡，走到正在干活的女人面前。 “翠花，你给我们家夫君做个妾好不好？” “我现在吃了你们夫君的药，一辈子为奴为婢是改不了的命运了，但想让我做妾，却并非易事，不是我低不下身子，而是为了你们家男人好。” “不过若是，你们家男人想要学习一两手武艺，我倒是可以传授。” 翠花冷冰冰的说道。 “翠花，你莫非还惦记着你们那狗国呢？你自己想想，跟着我们家夫君过的什么日子？虽然每天要干活，但米粥鱼肉可曾少了你一分，总比在那茫茫雪原上颠沛流离要强啊？” “姐姐省的，我知道萧郎是个厉害的人物呢！” “你不知道，我们家萧郎如今已经做了巡检，便是县令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礼贤下士呢。”宋念念昂着脖子，很是得意的说道。 “在我们国家，就算男子再好，也不会允许她取好几个女人的，主人已经有两个女子，你们为什么还要劝他纳妾呢？” 狗国和大丰礼仪迥然不同，在大康纳妾非常普遍，甚至为了人口繁衍，朝廷还鼓励纳妾。可狗国泽不一样，基本上都是一夫一妻，而且女人地位颇高，甚至很多家庭都是女人当家做主。 萧凡不愿意在这跟三个女人揪扯，已经抱着老灰去找老太太了。 “哼，你别不识好歹，一般人我才不会跟夫君说呢，还不是看你屁股大，像是好生养的样子。” “就是，就是，我跟姐姐，都想要个娃娃玩耍呢！” “再说了，你一个弱女子，整天戴着镣铐过日子，多难受，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吃人的魔窟，怎么忍心。” 翠花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朝着二人行了一个大丰女子的礼节，“有些事情非是不愿，而是不能，二位姐妹莫要逼迫我了。” 老灰年纪大了，被萧凡抱着，很是舒坦。 萧凡去了老房子，这边儿老太太正指挥着傻柱干活，家里多了一头牛，总归需要一个牛棚，正好老房子没拆，总算是给牛找了个遮风挡雪的去处。 老太太见到萧凡进屋，立刻笑着迎了过来，“我儿归来了，今日忙前忙后，累坏了。让念念给你炖了肉汤，加了咸盐和香料，在锅里热着呢，你快去再吃点。” 说着，用手指点了点老灰的脑门，恼火道，“你这条老狼，又不是没有腿，缘何让我儿抱着你，赶紧下来。” 萧凡笑着说道，“这老灰不知道怎么的，每次出去找完东西，就虚弱得不行，孩儿抱着它，他好像也能舒坦些。” 老太太听到找东西，又联想到今日之事，就惆怅地说道，“孩儿啊，如今家家户户分到了些鱼肉，咱们家也有雪蛤入账，你就在家闲几天，这朝廷有差事，也不能把人累死不是。” 萧凡摇摇头，“娘，时不我待，有些事情还是紧着些去做为好。今天刚跟老村长他们商议着，将巡检队伍拉起来。” 老太太微微一愣，皱眉道，“拉队伍？这么急的么？你不是前些日子说要打熬这些人一段时间吗？” 萧凡笑道，“娘，没办法啊，今天有个赵无极跑过来捣乱，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出个什么，宋无极，刘无极之类的。” “再说了，儿子手底下兵强马壮，娘亲您出门也威风不是。” 老太太忍不住笑了，“你这憨娃，为娘多大年纪了，还要威风做什么？” “对了，孩儿啊，娘家有几个中原的亲戚，听说被什么党争牵连，前些日子派人送口信来说，也发配到了辽东，估摸着离咱们北荒村不远，到时候你瞅瞅，有能用着顺手的吗？” 过去总是盼着儿子出人头地，可儿子真的出息了，整天往外跑，见不到人，老太太的心思又发生了变化。 总盼着儿子，跟自己守着热气腾腾的炭盆，聊聊天，说说话。 萧凡想了想，接着说道，“这有啥，不过要是品性不佳的可不行。孩儿这是刚刚创建了班底，肯定要找有本事的人。” 老太太点点头，觉得这都是应该的。 旋即又想到什么，看着门外正在忙碌的三个女人，紧接着说道，“孩儿啊，你这三个女人，都不错？” “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秀梅和念念，哪个不是好女人，就连翠花，也是能干活的，自然是好女人。” 老太太笑道，“你满意就成，这些日子，村北头的秦老头家，又添丁了，两个大胖小子，那老东西出门可得意了呢。” “人家秦老头的儿子才十六岁，你再瞅瞅你，二十多岁了，一直没有娃娃可不成。” “啊？”萧凡瞪大了眼睛，怎么好好的说这话，忽然又拐到孩子上了。 萧凡犹豫了片刻说道，“娘亲，咱们家这条件，养娃娃热爱容易了夭折了，再等等。” “咱家这条件怎么了？当年为娘生你的时候，就在麦地里，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不也把你养大了么！”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条件都很差。 什么出门挖野菜，回头筐子里装着个娃娃回来的事情，然后家里连口饭吃都没有，逼着抓野猫下奶的事情，不再少数。 只不过，这种事情，萧凡也只是听说，还没真见过。 “这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萧凡无奈道，“孩儿还寻思，等家里的条件好一些，再考虑这些，起码家里房子大一些，有钱雇佣奶妈再说呢。” 老太太连忙说道，“我能不急吗？我现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了。你都成家多久了，传宗接代，是实打实的大事，雇佣什么奶妈，你有本事一口气让两个媳妇都怀了孩子，到时候谁奶水不够了，匀一匀就是了。” “再说了，娘这把年纪了，谁知道能活多久，你想让我死了，都闭不上眼是不是？” “可问题是娘，孩儿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萧凡辩解道。 “娘还活着一天，你就是孩子，但是你也要长大。”老太太不悦道。 萧凡见老太太生气，只能压下内心的主意，老老实实的说道，“娘，您别生气了，孩儿努力一把就是了不过这生孩子也得看运气，不是说怀就能怀上的。” “我就不信，我儿子比不过老秦头家的那废物，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老太太咧嘴一笑，“咱们家是老天爷庇佑的，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日子越过越好。” “老话说，老天爷给你好处，你要是敢不收，是要遭报应的。” 萧凡咧嘴尴尬一笑。 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能不知道么？ 还不是因为自己鸠占鹊巢了么。 第99章 夫君快让我疼吧 是夜。 依然就是寒冬天色，无月光。 萧凡洗了洗手，老太太已经指挥家里的三个女人将饭食摆放在桌子上。 萧凡年轻，饿得快，虽然今日吃了鱼和雪蛤，这会儿又饥肠辘辘了。 也无甚客气，叫来傻柱，两个人端起碗来就大口朵颐。 一连吃了三大碗米饭，这才停歇。 吃饱喝足的，傻柱靠在炭盆边儿上，去逗弄老灰去了，不一会儿就强行抱着老灰，打起了呼噜。 孙秀梅领着宋念念和翠花将碗筷收拾了。 夜晚那群今日白天跟李长海比武的那群半大小子又来了，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 被打扰睡眠的傻柱，怒气冲冲的打了出来，结果这群半大小子，一口一个柱子哥，就将这小子美的找不到北。 这群人正是行动力超强的年纪，做事情凭着一腔热血，吃饱了歇不住，非要跟萧凡学点本事，想来是去过李长海那边儿了，长海一般这个点比较忙，肯定会将他们赶出来。 其实今天被老太太训了一顿，这会儿饭饱的萧凡，看着最近伙食不错，身材逐渐丰腴起来的宋念念，也有了点别的心思，哪里有心思跟这群半大小子闲扯？ 便随口敷衍了他们两句。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咋那么不懂事？萧凡白天带着大家伙又是打鱼，又是抓雪蛤的，能不累么？你们赖在这里做什么？家里的活都干完了吗？还不赶紧滚！”老孙头一瞪眼，骂骂咧咧地开始驱赶这群半大小子。 其实半大小子，一点都不比大人懂得少。 他们之间，窝在一起开的黄腔，比起大人也不遑多让。 见萧凡不愿意搭理他们，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有年纪大的，挑头喊道，“哎呀，老大白天抓鱼，晚上还得种地呢，咱们赶紧走。” “走走走，这事儿可耽搁不得，上次我找二丫，冰天雪地的都得忙活上一阵子。” 一群混不吝说话胡说八道，一个比一个露骨。 宋念念知道今天轮到自己值班了，害羞地不敢抬头，逃到房间去了。 孙秀梅暧昧地看了萧凡和宋念念一眼，拉着翠花去干活去了。 傻柱这孩子，脑袋瓜子顶着个大包给萧凡烧了一大桶洗澡水，就放在炭盆旁边儿，然后就拉着老太太，一起去伺候新入门的牛去。 萧凡有点尴尬，话说宋念念进门那么久了，自己确实没对她做过什么。 当下就有些好奇，她现在躲在房间里做什么？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远远地听到了老太太给这小妮子加油打气了。 萧凡趴在门缝看了看，发现往日里调皮的宋念念，今天也不老实，桌子上摆着两个小人，手里拿着一根线，正在咻咻咻的对打。 “呦，你这妮子，还有这手艺呢？我能玩玩吗？”萧凡推门而入，往日里主动得不行的，宋念念吓了一跳，跟受了惊的小燕一样，眨眼之间就钻到了鸟巢里。 萧凡看了一眼，瞬间愣住了。 倒不是宋念念躲避，而是这小妮子，竟然不知道拿什么描了眉毛，弯弯长长的，还挺好看。 不过想到，当初自己选她时，就是因为他踮着脚，模样格外标志。 如今日子过得好些了，吃的也多了，身体多了些肉，自然从上到下看起来，多了几分姿色。 尤其是让萧凡感慨的是，小脸蛋不再是之前那种饿得皮包骨的样子，而是多了点婴儿肥。 这要是再成长两年，绝对是水灵灵的大美人。 这一点，上辈子看过不少小视频的萧凡，是非常确定的。 “不玩了，不玩了，该办正事了。”宋念念偷偷地看了萧凡两眼，知道今天老太太下了死命令，自己也该拴在萧家了，可是事到临头，她感觉自己不是害羞，而是有点害怕。 萧凡眼尖，一眼就看到小妮子手里攥着的两个小人，做工非常精致，根本不像是老孙头做出来的粗糙货。 当然他也只是扫了一眼，重点还在宋念念身上，“你好端端的怕什么，为夫又不吃人。” 萧凡是“过来人”，知道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必须自己主动些，便笑着将她手心里攥着的小人拿了过来。 如果只看材料，这小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如果细看做工，就能看得出加工之人，手艺非凡，适合做灵巧的活计。 萧凡眼珠子盯着小人，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宋念念靠了过去，小妮子是真害臊，臊得脸皮子红彤彤的。 “别把自己闷坏了，这皮子有不透气。刚才看你吃东西没胃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双方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双方之间有了感情，虽然对方不是正妻，萧凡也颇为尊重他，而且这小妮子忽然想起来脸皮薄了，一看昔日里就是装腔作势，怕自己将她扫地出门。 萧凡自然没有继续调戏她，起身准备离开去给她再拿点吃的，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自己手头上还有一本老孙头给自己的宝贝，便轻轻地放在床头。 “你是识文断字的，当初我孙叔，在高丽战场上缴获了一本秘籍，你且钻研钻研，等为夫回来，给为夫讲一讲。” 说完，拍了拍小妮子的手，到餐桌附近给她找点吃的。 孙秀梅听说宋念念饿了，立刻着急忙慌地给她做了点吃的，让萧凡端着进门。 再次进屋，就瞧着小妮子将眼珠子瞪得溜圆，萧凡搭了一眼，只见她看得是空翻蝶，一只手还像模像样地在羊皮上翻动模仿，当下想笑。 萧凡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小妮子刚才有些紧张，确实没怎么吃饭，这会儿真饿了，在萧凡的注视下，端起饭碗来，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萧凡也不多言，就默默地坐在一边儿看着。 随手饭弄一下，刚才被扔在床头的秘籍，当然心里的情绪是颇为复杂的，毕竟眼前的小妮子，这要是搁在现代，要是把保护膜给人家撕了，十年八年的牢饭如何也止不住。 然而在他们这个时代，当妈的都一大堆了。 老太太逼得紧，小妮子也缺乏安全感，所以这口香藕自己是吃还是不吃呢？ 萧凡最终还是准备，将老太太的命令抛之脑后，顺其自然。 反正他不想强迫了，小念念要是主动，这一次他也不拒绝。 想是这么想，可是等屋里熄了鱼油灯之后，小妮子确实不紧张了，但因为吃得太饱，打起呼噜来了。 搞得一直假装眯着眼睛的萧凡一脸尴尬，继而照旧将小妮子抱在怀里，脸颊贴着脸颊，闻着淡淡的香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小妮子在自己耳边，惊讶地发出了哎呀一声。 “怎么了？”萧凡被小妮子看得有点发毛。 “夫君，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叫醒我，书上说，这事儿是要两个人配合的。”小妮子一脸焦急，满是后悔的说道。 “叫醒你？”萧凡指了指她的完完整整的衣服，一脸疑惑道。 “啊？”小妮子一脸不信，因为昨天晚上夫君的眼神跟往常不一样，就像是家里老灰看见骨头一样的。 萧凡无语，她知道这个时代，对于这种好事，是不怎么启蒙的，自己那本书秘籍，也只是介绍姿势，而不讲解关键步骤。 见小妮子撅着嘴，怀疑自己是在安慰她，便问道，“你疼吗？你姐姐总归跟你说过，第一次会疼？” 小妮子昂着头，“兴许我天赋异禀呢？” 说着，就在床上开始翻找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表情开始变得失落。 萧凡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这小妮子啥都不懂，自己说啥也得让秀梅给她多科普科普。 “天赋异禀个屁！”萧凡摸了摸她的脑袋，“赶紧起床，准备吃饭去了。” 未曾想，小妮子拽着萧凡的袖子，“夫君，你快让我疼，咱娘说了，今天早上要检查，要是不见血，就要轰我走了。” 小妮子更紧张了。 萧凡恍然大悟，难怪昨天她那么紧张，当下笑着说道，“夫君只能疼你，怎么能弄疼你呢。” 第100章 搜山救人 人在清晨是最难掌控自己的时候。 尤其是，看着眼前焦急的小妮子，萧凡知道，如果不满足她，十有八九会哭鼻子的。 更何况，老太太一万个不放心，整天在后面吓唬。 无奈，萧凡只好发扬正人君子的做派，手把手地教导。 快乐，确实很快乐。 很累，也是真的很累。 由于小妮子过于紧张，老是压着嗓子喊疼，两个人研究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算是有了结果。 接下来，萧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心有雷霆而守口如瓶。 事后，老太太欣喜若狂地进屋检查落红，交给了孙秀梅放着。 起初萧凡觉得，这么做有些无聊，有些羞辱人。 但看着小妮子一脸修成正果的表情时，萧凡意识到，不能用今人的思想去考虑古人，人跟人也是不一样的。 萧凡正想着，怎么跟小妮子，进一步聊一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呐喊声，“萧巡检！萧巡检！” “快点出来，出大事了！” 萧凡猛地一惊，莫非鱼窝子那边儿出事儿了，他有些紧张地走出屋子，“咋啦？发生何事了？” 很快李长海，急匆匆地在外面走了进来。 萧凡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 外面虽然很冷，但很明显他脸上都是汗。 “怎么了，长海哥？” 孙秀梅端来一碗热水，接着李长海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朝廷那边儿最近又处置了一批人，有二十几个人，发配到了咱们村子，结果半路上解差被山贼杀了，那些被发配的百姓，按照原定路线继续前进，结果迷路了。” “有路过的其他村子的人，看到他们进了大山！” “这怕是要出大事啊！” 按照大丰的律令，被发配的人口，虽然财产被剥夺，地位下降，但一旦抵达发配的地点，便重新为民，算是正儿八经的地方编户。 一旦出了问题，地方官员是要承担责任的。 朝廷之所以设置了村长和游儌，就是为了保证这些发配人员的安全，以充裕边境人口。 萧凡眉头紧皱，他是巡检，这种情况，似乎自己也有责任。 “他们直接进了北边儿的山林了？” “没错！” 萧凡的脸色很难看，“这下麻烦了，这山林之中的狼群尚未清理，此外还有其他的野兽，尤其是猛虎、豹子、野猪，这些都是要命的存在！” “你可别吓我，昨天咱们还一起在林子里抓雪蛤，他们能那么巧，遇到野兽？” 萧凡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咱们只是在外围的林子，而且当时周围活动的人员比较多，萧家、咱们村、赵无极，直接三波人，人多势众的，即便是有野兽也退走了。” “可他们不一样，就是一群饥肠辘辘的百姓，野兽根本不怕他们！” 李长海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还想派村民，集体搜林子，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让他们上山了。” “可不敢让百姓进林子，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藏匿的狗国人！” 听到狗国人这几个字，李长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虽然军方发动了对狗国人的战争，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军报，可以了解到，双方并没有什么大规模实质性的接触战。 因为狗国人来去如风，大丰的军队，根本没给人家造成什么损失。 倒是狗国人频频通过山林，潜入大丰，给当地的百姓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他们如果遇到这些发配的百姓，最轻的都是掠走当奴仆。 “萧凡，咱俩得抓紧行动救人！” “万一出点什么事，咱俩都得有麻烦！你还好一点，大不了就推脱刚刚就任，可我就麻烦了！” 李长海此时相当心急，发配的人员死在路上，跟他们肯定是没关系的，但若是死在他们北荒村一旦，这个责任他承受不起。 其次，则是李长海内心心存善意。 萧凡点点头说道，“先别急，我拿武器！” “对对对，我也回去拿家伙！”李长海意识到危险之后，也急匆匆的往家里跑，口中还补充道，“我在村口等你，你快一点！” 老太太听闻萧凡这一次又要进山，而且很有可能要进深山，顿时又担心的不行，“孩儿，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听到没？” 萧凡笑着说道，“娘，我都明白，您别担心。” 说着，萧凡取来大梢弓，带着箭簇，以及朴刀、袖箭。 进了深山，遇到什么危险，谁也不清楚。 萧凡这边儿准备好武器，孙秀梅和宋念念跑过来，将皮甲给萧凡穿上。 “夫君，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孙秀梅和宋念念紧张的不行，就连翠花都紧张的看了萧凡一眼。 萧凡跟老孙头聊了聊，他老人家本意是带着傻柱，却被萧凡拒绝了，他有信心保证自己的安全，却不敢保障傻柱。 结果刚出门，老孙头又拿来了一堆东西，将萧凡叫住，“先别走，进了山万一一时半会出不来，你起码得有个铁锅，还有水囊你也带着。” 说着，将这些零零碎碎挂在萧凡身上。 最后看了看不满意，又拿出了几块肉干以及几张皮子。 补充道，“你会搭雪屋，这还好，但这几张皮子你得背着，防寒。” 萧凡笑着点头，任凭老孙头将这些东西捆在自己身上，接着萧凡就全副武装的出了门。 到达村口的时候，李长海也准备妥当，他穿了一件厚厚的鹿皮大衣，内里也套着厚厚的衣服，身上还背着好几张皮子，一看就有野外生存经验。 身上背着弓，腰间跨着一口腰刀。 身边儿还跟着几个相熟的邻村游儌，看样子是得到消息，赶过来帮忙的。 村里的半大小子们以及那些想要加入巡检队伍的年轻人，也要跟着，却被李长海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你们这些废物，平底走路都跌脚，还想进山？” 说着，拉着萧凡就继续往前走，“咱哥俩得抓点紧，是死是活，得心里有个数。” 萧凡也没有废话，叫来了王大龙和李友成。 大家伙急匆匆地进了山。 虽然都是村子里的拔尖的战力，但是对于进山，大家还是很怵头的。 毕竟现在处于大雪封山，而且还时不时来一场风雪的阶段。 此外，山上的野兽都饿疯了，谁知道走着走着，会不会丢掉性命，所以在场的众人都非常谨慎。 萧凡手里拿着舆图，沿着道路走着。 老灰走在前面，打探军情，是不是的折返，在萧凡身上蹭一蹭，表示前方无恙。 看着老灰如此卖力，大家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与其他人不一样，李长海因为职务的原因，是来过不少次眼前的山路的。 他对萧凡说道，“萧凡，幸亏有你和老灰，不然我们根本不敢走这里。” 萧凡疑惑地问道，“为何？” 李长海指着舆图说道，“你这舆图，估计也有些年头没更新了，你看这条路了没有，这里最近迁徙来了熊和野猪。” 说着，走了两步，用手中的刀鞘，在雪地里挖了挖，不一会儿就挖出一堆冻得硬邦邦的分辨。 “你看，这是不是熊粪？” 萧凡蹲下身子，观察了一遍，确实是熊粪，心脏的跳动明显比先前快了几分。 后世，萧凡巡视林子的时候，什么野兽都见过，别说熊了，老虎也经常见，而且还下山偷鸡摸狗。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们手头连一把枪都没有。 萧凡下意识的扫了一下众人的兵刃，他很担心他们的武器，连熊的防御都破不开，包括自己。 不过现在都是穷冬腊月了，熊他不冬眠，出来瞎溜达啥？ 第101章 退意横生 自从发现了熊粪之后，萧凡就一直沉默不语，仔细观察四周。 他们这十来号人，手头都有家伙，真的遇到熊未必打不过，但肯定会有人员损伤。 所以他迫切地希望，早点找到失踪的发配人员，然后抓紧时间撤出去。 随着众人的深入，老灰的情绪也越来越紧张，甚至不在去前面探路，而是时刻保护在萧凡身边儿。 见此，李长海扭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小心点，萧凡的狼的情绪不对劲。” 几人纷纷看向老灰，只见它的耳朵、耳朵乃至鼻子都进入了一种不够用的状态，一个个也变得越发的警惕。 众人又搜寻了约两个时辰，将附近的林子转了一个遍，没有任何发现。 倒是小型的野兽发现了不少，不过大家心思都用在找人上，除了几只野鸡，没有其他收获。 不过在走出了野熊的地盘之后，倒是安全了不少，老灰再度活跃起来，四处游走，甚至还给萧凡叼回来一只受伤的野兔。 这会儿，天上飘起了雪花，而且深处走，道路越难前行，大家往往要用棍子，先探一探深浅，才能向前几步。 期间不停的有人，一不小心踩空，险些掉进沟渠里，幸好萧凡眼疾手快，悉数将人拽了回来。 虽然此行，以李长海为主，毕竟他是经验丰富的老游儌，而且功勋卓着。 但逐渐的，大家对于萧凡多了几分认可，知道萧凡能够成为巡检，靠得不全是幸进，是真的有本事。 不过这进山搜寻活人，确实艰难。 萧凡和李长海还好，能够坚持的住。 那些跟着的其他村的游儌，则在疲惫寒冷之下，开始一个个都觉得发配的百姓不至于走那么远，而且天气冷，身体也疲惫，便想休息。 如果是村里人这么喊，李长海早就动手教训了。 奈何人家是关系不错，赶过来帮忙的。 无奈之下，只能说道，“诸位，你们不要觉得这只是给我帮忙，若是发配的百姓大规模死亡，你们这几个村子也难逃干系。” 其中一个年迈的游儌唤作刘老套，他开口说道，“长海，不是我们不想继续找，实在是累得不行了，而且这风雪一直下，身子骨也冷。” “若是歇一歇，等风雪停了，再去找不也一样吗？” 萧凡虽然是巡检，理论上可以管理这些游儌，但他毕竟是新上任，还没有正式拜会过各个村子，也不好开口。 李长海闻言，却也不得不压着火气说道，“老哥哥，你这么说话，跟放屁有啥区别？等到雪停了，我们再去找不是不行，可关键是，万一对方冻死了呢？” 其他几个游儌口中不言，肚子里却寻思，“还不是你们北荒村，全村忙着瞎折腾，没有关注到流放发配百姓的事情。” 李长海无奈，示意他们原地休息，二人在老灰的带领下，又往前找了两三里地。 王大龙和李友成则被安排堆砌雪屋，用来休息。 几个帮忙的游儌坐在一起，小声交谈着，其中一人说道，“若不是他们村子出了个巡检，老子才不来趟这次浑水呢。寻日里一起吃酒又如何，总不能把命丢了。” 刘老套道，“我们尽力帮衬即可，别跟长海闹，一来长海为人不错，往日也没少帮衬我们，二来，只要我们做了，上面怪罪下来，也无甚大碍。” 几个游儌纷纷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这天气也太冷了，风雪还不停，真的担心出什么大事。” 等到差不多到了天黑时分，萧凡和李长海一无所获归来。 期间，几个游儌休息够了，也出去了一趟，组团找了一阵，空手而归。 大家在雪屋中休息，大家懂得哆哆嗦嗦，身体不断地颤抖，其中一个年轻的游儌对刘老套说道，“我当年真的是得了失心疯，做了这狗屁游儌，村里一堆屁事要去处理也就罢了，还要时常配合军队剿匪杀贼，如今更倒霉，这般寒冷的天气，还要漫山遍野地找人。” “也就是他李长海，换个其他人，我早就跑了。太他娘的辛苦了，我这手和脚都冻肿了。” 刘老套安抚道，“大家不要抱怨了，这一次咱们帮了李长海大忙，不论有什么结果，他能亏待了大家不成？” 萧凡等人，则围坐在一起，一边儿烤火，一边儿在抄写的舆图上做标记，将已经巡视好的区域划分出来。 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是根据山里的脚印辨别，确实有一拨人在山里行动。 至于具体是不是发配的百姓，就不得而知了。 大家在艰难的环境中挺过了一夜，李平安还好点，带的皮子足够多，其他的游儌就困难些了，最后萧凡只能将皮子分出去一些。 不过大家虽然日子过的艰苦，但萧凡将收获的野味全都分了出去，不至于让大家空了肚子。 次日，天色未明。 众人起身，看着风雪还没停，大家不太想出雪屋。 李长海跳起来，喝道，“大家权当帮我李长海一次，再找一天，有没有结果，你们都可以回去了。” 一众游儌中，几个年轻人说道，“这个时候还找什么了？等雪一停，咱们抓紧回去，总不能冻死饿死在这深山里，总不能为了这狗屁游儌的官职，把性命搭上。” 萧凡见众人情绪不对劲，只能上前道，“大家不要觉得这件事情不大，即便是死了人，也没多大干系。这些发配的流民之中，有不少读书人。他们若是被野兽啥的吃了还好，若是被异族掳走，这罪过有多大，我想诸位心里也有数。” “况且，解差被杀的地方，可不是我们村，是在你们那一片，朝廷追究的话，第一责任人，反而不是我们村子，反而是你们几个前辈，守卫地方失责。” 众人听了，觉得萧凡说得有道理，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收拾东西出发。 李长海默默的看了萧凡一眼，虽然没有多言，但是他心里清楚，萧凡的地位和威望，在北荒村一带，在逐渐提升，甚至有超越自己的趋势。 一路上行进，风雪不见小，反而越发的嚣张。 在场的游儌，即便是有了萧凡刚才的警告，也难免低声细语的埋怨。 这种情况下，连野兽都趴窝了。 人更不愿意在深山老林里奔走。 又寻了半日，萧凡忽然停了脚步，接着拿出舆图，对李长海说道，“长海哥你看，根据咱们探查的路线，所有能找到地方，基本上都找了。” “剩下只剩下眼前这片区域了，而且之前发现的脚步，也指向这里。” 李长海看着萧凡手中的舆图画满了密密麻麻的舆图，感慨道，“幸好有你，不然大家伙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但李长海刚夸完萧凡，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对，萧凡，麻烦了。” 说着，将其他的游儌叫到了跟前。 虽然大家对李长海不满，但是李长海的威望确实在这。 大家咬着牙，忍受着痛苦走上前去，看着萧凡的舆图，无不大惊失色。 尤其是刘老套更是惊恐的说道，“萧巡检，前面这片区域，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去！” 第102章 兵分两路 萧凡看向刘老套，刘老套则指了指吓得尿了一地的老灰。 萧凡蹲下身子，抚摸着老灰的头顶，老灰在平复了半天之后，拽着萧凡走到了不远处，只见一棵树底下，有一堆粪便，刚刚冰封不久，明显是刚拉的。 见状本来就不想搜救的众人，退堂鼓打得更厉害了。 老虎有一大堆称呼，什么大虫、山君，但无一不是告诉世人，他是这个世界上顶级恐怖的生物。 就凭借他们这些人，真的遇到老虎，十有八九得凉一大片。 只不过，老虎的狩猎范围一般很大，别看这里有新拉的粪便，但是这冰天雪地的，气味掩盖得非常厉害，大家真的巡视未必一定能碰到老虎。 但不管怎么说，这里发现老虎粪便，就意味着前方非常危险。 就连萧凡自己，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朴刀，心里打鼓得厉害，想着该怎么处置现在的情况。 真的跟老虎碰面，别说将这些迷路的发配之民救回来，自己活着下山都够呛。 李长海见萧凡都面露难色，上前略显着急道，“萧凡，你是不是怕了？” 他知道，大家之所以还凝聚在一起去搜寻百姓，后续萧凡稳固人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毕竟萧凡细致，有大局观，而且还是巡检，地位高，大家愿意给他面子。 如果萧凡想退，其他人绝对毫不犹豫，就得跟着萧凡走。 “长海哥，虽然这话不该说，但是现实情况就是，咱们并非职业的猎户，而且就算是职业的猎户，不成规模，也轻易不敢跟老虎硬碰硬的。” “但是，这些发配的百姓的问题，又很重要，不论是他们最后流落到了敌国，还是被野兽吃了，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眼下咱们必须立刻做出决定，是冒着危险，往老虎的地盘里跑，去救人，还是说咱们扭头回去。” 萧凡的话音落下，李长海愣住了。 萧凡的稳重和冷静，几乎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放下书本的书生。 确实，萧凡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遇到老虎，十有八九有一场恶战，而他们的武器有限，除了萧凡手里的大梢弓，威力大一些，他们手中的弓箭软绵绵的，即便是能给老虎造成一定伤害，也很难致命。 最关键是，老虎在冰天雪地里行动受影响的程度不高，可他们不行，每个人虽然休息了一夜，但是体能并未得到恢复，战斗力差到了极致。 所以李平安的担心，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李长海想了想说道，“朝廷把人送到我们这里来，咱落了户籍之前，就不能出问题。况且二十几条人命，谁也不能看着他们白白送死，毕竟当初我们迁徙此地之时，前辈们也是这样对我们的。” “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在附近找一找，千万别深入，有危险就赶紧撤出来。要是实在找不到痕迹，那就是他们的命，咱们犯不着把命搭在里面。” 李长海恳求地看着看着对方。 众人也想起了，他们迁徙至此之前，那些率先在此地落户的前辈们，是如何照顾他们的。 这是一种传承，没有一代又一代的守望相助，辽东不会有今天的样子。 萧凡颔首，“长海哥说得对，咱们先别深入眼前这片林子，就在附近转一转，看一看有没有痕迹。” 众人皆颔首，并未多言。 队伍在萧凡的带领下，沿着眼前这片林子的周围区域开始搜寻。 虽然没有进入老虎的势力范围，可是越走大家越是心惊。 因为这里的积雪很厚，大家的动作更加迟缓，而且天气越发寒冷，时不时的丛林之中也能传来阵阵的猛兽嘶吼声。 萧凡也变得格外警惕，等到猛兽的嘶吼声逐渐消失，大家才逐渐情绪平复了一些。 结果萧凡却忽然停了下来，一脸不安的望向四周，连老灰都开始变得紧张兮兮的样子。 “萧凡，你有什么发现？” 萧凡低声道，“野兽的嘶吼声消失了。” “嘶吼声少了不正常吗？天气这么寒冷，动物也不会刻意的出来找食物，刚才应该是远处有动物狩猎！” “狩猎结束了，自然就没有声音了。” 萧凡摇头，“不应该，丛林之中，一旦乱起来，是会引起连锁反应的。之前我跟柱子上山打猎，就是这种情况，一种大型野兽的狩猎，往往会引起该区域内，大量的野兽活动。” “可咱们走到这一带，忽然变得这么安静，就不对劲了。” 被萧凡这么一说，李长海也愣住了。 他虽然不是猎户，但是也觉得萧凡说得有道理。 大型野兽狩猎，往往会导致周围环境动荡不堪，各种飞禽走兽会四处逃窜。 结果这一片，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很不符合道理。 李长海拉出了身上的弓箭，其他人的情绪也变得很是紧张。 “萧巡检，咱们该怎么办？”刘老套站出来问道。 说实话，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毕竟他们是游儌，是最微不足道的地方官，又不是真正的猎人。 真的遇到大型猛兽，他们绝对顶不住。 李长海沉思了一下，他知道找人固然重要，但若是牵连了周围的几个村子的村官死了，自己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便看向萧凡，想让萧凡拿个主意。 萧凡思索了片刻，低声说道，“其他人去安全区域等我们，咱们两个深入再去看看，人少跑的话，应该可以快一点。” “老大，我们不用去什么安全的地方，我们要跟着你！”王大龙和李友成纷纷说道。 就连李长海都有些怀疑自己，忍不住道，“就咱们兄弟俩，能顶得住吗？” 至于其他的游儌，看向萧凡的目光，则透过了一丝丝感激。 能够做游儌的，家里条件一般不至于特别差，家里老婆孩子都全乎，上面还有父母大人，真的出了事，一家人的顶梁柱就彻底地断了。 他们是真的不想继续玩命了。 萧凡看向李长海，认真道，“我有老灰，你身手矫健，一来能提前发现野兽，二来遇到危险，咱们两个人跑得快一些，还有我这箭法最近也大有进步。” 李长海思索了片刻之后，颔首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咱们两个继续往前走，其余的立刻折返到安全区域。” 说着，拿过舆图，在上面画了个位置，“这里有一处被风的山洞，你们现在这里等我们。” “好！”刘老套等人如蒙大赦地长出了一口气。 这荒山野岭，冰天雪地的，他们是一点都不想往前走了。 毕竟，刚才萧凡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前面还有野兽嘶吼，在林子里乱窜呢，现在一点都动静都没有了，很有可能有大恐怖，大危险，诸如老虎之类的在前面等着。 所以在李长海松口之后，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众人散去之后，萧凡拿着舆图，继续带着李长海前进。 虽然只剩下两个人，但是速度却快了不少，萧凡和李长海两个人生活条件好，又经常锻炼，当有其他人的时候，二人不免要降低速度，等待他们。 这下子不用考虑了，两个人在茫茫雪山之中，速度飞快。 终于，在走了许久之后，二人有了发现。 第103章 深入虎穴 在一处看起来有几百上千年历史的古树下，看到了许多人踩的脚印。 萧凡用手中的刀鞘，戳了戳，脚印很新。 李长海经验丰富，用手摸了摸地上的脚印痕迹，接着指着不远处的老虎地盘说道，“应该进了老虎的地盘了。” 因为有老狼的缘故，二人从始至终都是围着老虎地盘的边缘位置行进的。 虽然顶风冒雪的吃了不少苦头，但大体还算安全。 因为一旦有野兽出现，老灰便会想办法将他们引开，所以他们从始至终还没有跟野兽爆发过战斗。 萧凡闻言，面色阴沉。 李长海则有些情绪崩溃，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当下有些丧气地靠在古树上，骂骂咧咧道，“这些人是不是蠢！往深山老林里钻也就算了，还往老虎的地盘跑！” 萧凡低声道，“中原不同于辽东，他们那里早就没有什么林子了，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山，他们哪里懂这些。不过他们赶了那么久的路，肯定早就累坏了，速度不会快，咱们往前追一追试试，或许有机会。” “也罢，既然来了，也知道他们进去了，没有必要就这么放弃，听你的！”李长海咬了咬牙说道。 毕竟，眼下整个村子，论对付畜生，除了老孙头，就是萧凡这小子经验丰富。 虽然他身体看起来不算壮硕，但是实力却不容小觑，连县令都认可他。 这种时候，也只能相信萧凡了。 另外，李长海还知道，军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给萧凡伸出援手，让他这个巡检如此轻松地坐实。 军方还不至于闲的蛋疼，给一个县令帮忙。 既然他们出手了，就证明萧凡是有真才实学，引起了军队的注意。 萧凡对于当地军政的生态缺乏了解，但是李长海却一清二楚。 这也是，他跟老村长，甚至刘老太爷如此卖力帮衬他的原因。 拿着舆图，往前走了又一段路，萧凡频频在地上找到脚印以及他们休息的痕迹。 “这火堆虽然熄灭了，但是看样子，他们走了应该没有多久。” 萧凡用手摸了摸地上的火堆，已经彻底凉了。 又检查了一下他们掉落的食物残渣，说道，“长海哥你看，他们已经开始切树皮吃了，这说明他们的食物，也耗尽了。” 李长海一脸感慨地看着萧凡做细致的检查，忍不住点头说道，“萧凡啊，你小子够细心的，县令大人给你这个巡检，是真的给对了。” 萧凡微微一笑，心里暗道，“这算啥，当初在护林员的时候，可没少跟偷猎的那群畜生周旋。” 正说话的功夫，萧凡忽然一愣，看向了老灰，只见老灰在一处雪地里抛了起来，萧凡赶紧上前帮忙，用手里的工具帮着挖。 不一会儿，一具吃了一半的野猪尸骸出现在二人眼前。 萧凡检查了一阵之后说道，“这尸骸已经埋藏在此地有一段时间了，这个撕咬的力度，长海哥，你觉得是什么干的？” 李长海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他蹲着身子，皱着眉头说道，“撕咬的力度，我没法判断，但不论是什么，可以猎杀野猪，都是山里的顶级猛兽。” 萧凡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就是东北虎，你看这里” 说着，萧凡翻动野猪的尸体，“这里虎毛，他妈的！” 看到虎毛的那一刻，二人的心瞬间变得极其不安。 既然老虎能够将食物藏匿在此地，就证明这里距离他的核心活动区域已经非常近了。 之前他们一群人，对付老虎都没有信心。 现在只剩下两个人，遇到老虎，只有逃命的份。 至于说，救助那些落难的发配百姓，那根本是想都不用想。 二人的额头几乎同时产生了冷汗。 李长海更是骂骂咧咧道，“混账玩意，去哪里不好，非得往老虎窝里闯！这是提着灯笼往阎王爷茅房跑啊！” 萧凡扭头想走，却被李长海拉住了。 李长海吞咽了一口口水，“萧凡，折腾了那么久了，见不到人我不死心，哪怕是一具具尸体呢！” 萧凡皱眉道，“长海哥，你跟我说实话，这群发配的人之中，是不是有你什么亲戚？” 李长海犹豫再三之后，对萧凡说道，“我也不清楚，在他们失踪之后，上面立刻送信过来，要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且，实话实说，当初我迁徙过来的时候，我父辈也曾迷路，是老游儌救了我们一家，我真的觉得，有些事情，即便是有危险也要去做。” 萧凡深吸一口气，李长海后面说的那些屁话，萧凡就当没听见。 反而是上面交代的事情，不做绝对不行。 当下他开口道，“走，再往前看看。” 二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进度，越往前走，萧凡的心脏跳得越快。 上辈子干了那么久的护林员，虽然刚穿过来的时候有点狼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萧凡已经将很多之前的技艺和现在的见识，结合起来。 虽然不是猎人，但是他的丛林经验，绝对比许多人丰富许多倍。 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这里不光寒冷，而且阴森，弥漫的肃杀之气，充斥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而且这里的雪变得格外的深，有些地方，已经淹没了大腿肚子，走起来非常不方便。 也就是二人穿得厚实，不然早就冻僵了。 李长海皱眉道，“不该啊，他们都是中原来的，没有见过这种大雪，他们是怎么做到，来那么深的地方的？” 萧凡笑道，“你想不通的地方，或许就是上面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因。长海哥，一会儿真的见到了他们，一定要小心，他们这群人里面，可能有麻烦。” 萧凡这话一出，李长海瞬间愣住了。 他吃惊的看着萧凡。 “你的意思是，解差的死，可能跟他们有关？他们这里面，可能有贼人？” 萧凡点点头，“我也只是推测，但没有证据。不过想来，如果没有人领头，就靠他们一群发配的罪人，根本不可能走那么深的林子。” “而此人既然能领路走这么远，就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即便是他不想做坏事，我们也要防范他们暴起伤人。” “毕竟发配的日子不好过，他们如果想逃到敌国去，过舒服日子，也不是不可能。” 李长海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但旋即又升起了另外一番心思，那就是萧凡表现的，跟自己认识的萧凡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之前萧凡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无能，窝囊废。 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如此有本事了呢？ 就在李长海还觉得萧凡有些怪异，不论是能力，还是见识，完全不像是一个贫困山村的穷酸书生的时候。 萧凡忽然举起手来，表情也凝重了许多。 第104章 终于寻到 萧凡用很轻的语调说道，“别出动静！小心点。” 李长海见状，神情凝重，顺着萧凡的视线望去，心瞬间猛烈的跳动起来。 就在二人不远处，李长海看得真切，一节枯木旁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咯吱咯吱地咀嚼东西。 因为时不时地刮风，天空中荡下许多风雪来，让人看不真切。 但是李长海的眸子里，还是眨眼之间，就流出了剧烈的恐惧感。 在这地方，见到任何活物，都不是好事。 他经常参与朝廷组织的活动，他能猜出来，眼前不远处那壮实的不行的毛茸茸的畜生，应该是狗国人的猎犬。 一般狗国人的畜生，都是不算胖也不算瘦的，因为狗国人的食物也非常短缺，自然舍不得给猎犬太多吃食。 但是一旦猎犬的主人死亡，或者某种原因，脱离了主人的掌控，这些猎犬的凶悍程度，则是无法估量的。 因为他们受过人类的训练，往往比丛林之中的狼群还可怕。 这种老虎的地盘，基本上没有野兽敢靠近。 但是他们依然敢在这里觅食，就说明他们有本事躲开老虎的追杀，亦或是有办法威慑老虎。 萧凡盯着不远处的猎犬，神色变得紧张。 因为这头猎犬，跟他之前见过的狗国人的狗完全不一样，不是一般的壮。 比之前在村边儿，见识到的狼王还粗上一圈。 而且，这狗东西大张旗鼓地吃东西，也不怕把老虎招来，着实胆大。 萧凡只是盯着看了一阵，就有些危机感萦绕心头。 “萧凡，这畜生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说明附近有猎物，有血腥味，咱们闻不到，不代表老虎闻不到啊！” 李长海心里怕的不行，压低了声音对萧凡说道。 萧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也在琢磨此事，现在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咱们先别招惹他，再找找看，估摸着它将老虎埋藏的猎物给挖出来了。” 李长海轻轻颔首，跟着萧凡小心翼翼的沿着靠外的几棵树走着。 二人非常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人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萧凡就发现不远处的一处山沟里，躺着什么东西。 萧凡趴在山梁上，仔细观察了一阵。 发现这是一头奄奄一息的傻狍子。 这头傻狍子被咬的很惨，内脏和血斗的到处都是，最后被甩到了山沟里。 只是大致看了看伤口，萧凡和李长海就有些发懵。 这头傻狍子，是被一种大型食肉型动物所伤，伤口很明显。 李长海低声在萧凡耳边说道，“不论是刚才那傻狗，还是豹子啥的，都不会有这么大的伤口。” 萧凡点了点头。 李长海继续道，“太大娘的狠了，咬得连正形都没有了，咋不吃了？” 萧凡内心的预感非常不美妙。 他觉得，这是一头非常凶狠，且喜欢猎杀为乐的野兽。 他扭头对李长海小声说道，“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且麻烦的家伙！长海哥，这给朝廷卖命，可真不容易啊！尤其是咱们这辽东！” 李长海长叹一声道，“可不么。但凡条件允许，谁愿意来这辽东苦寒之地！” “不过，你小子年纪轻轻，就别生了这颓废的心思，在这辽东，也就当官是一条出路，当老百姓，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凡点点头道，“我明白！” 他指了指周围的环境，在雪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图形，指了指说到，“长海哥，这是我们刚才巡查过的区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被袭击的，都是些畜生，还没有人受伤。” “这就说明，那些迁徙的人，如果就在附近，他们应该还没出事儿。” “刚才，老灰也单独出去转了一圈，周围的情况，他比我们更灵敏，侦查的范围更广，所以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了。” 萧凡跟李长海说话的声音非常低，身子的动静也非常小，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他不想节外生枝。 李长海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萧凡，你觉得这咬伤袍子的畜生是啥？” 萧凡的眸子四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只手按在老灰的后背上，他低声说道，“十有八九就是老虎，长海哥，咱们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咱们都有老娘，都有女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无论如何咱们两个都不能死。” 虽然早就心里有所准备，可这个时候，李长海的脸颊还是通红，心脏剧烈跳动，“山君！真的是山君么？萧凡，你可别骗我！” 萧凡上辈子是护林员，专门研究过老虎，对于老虎的咬痕，以及生活习惯非常了解，不可能看错。 他压低声音道，“差不多就是老虎，所以咱们得抓紧时间找人，在老虎碰到他们之前，找到人，不然就都得完蛋！” 李长海用力点头，现在他内心无比慌乱，只能选择听萧凡的。 萧凡继续加快速度，李长海这一次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那就是与自己动不动，深一脚浅一脚不同，萧凡的步伐很快，而且身子很稳，一点都不像是初入丛林的新丁。 更像是在丛林之中，生活了几十年的老猎户。 自己竟然有点跟不上。 明明自己才是村里的游儌，动不动就缉拿盗贼，捕杀猎物的人物，而萧凡也就是个文弱书生。 结果萧凡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气息从事非常平稳。 “你小子怎么做到的？”李长海皱眉道，“听那些喜欢啪墙角的汉子们说，你昨天可忙乎了一宿呢。” 萧凡皱眉，“不是，村里人有没有点正事了？我这都纳妾多久了，还听墙根？” 李长海拍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别说墙根的事儿了，你小子怎么那么猛？” 萧凡低声道，“有个前辈给了我本书，我前些日子在山里找到些草药，配合着这些东西练一练，感觉变化不小，身子骨也越来越强了。” 正说着，萧凡忽然再次止住了脚步。 李长海再次顺着萧凡的视线往前望去，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 因为这一次，他看到了搏斗的痕迹，以及满地的血。 萧凡蹲在地上，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检查迅疾，他对李长海说道，“是人的血液！” 李长海情绪瞬间紧张起来，“这群人遇到麻烦了？” “确实，不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遇到的不是山里的老虎！”萧凡说道。 “你有什么发现？”李长海疑惑的看向萧凡。 萧凡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头、树枝。 李长海接着跟着看不过去。 这些萧凡指出来的地方，有大量的武器撞击的痕迹。 “朴刀、长矛，这群人是遇到贼人了？”李长海一下子慌神了。 萧凡接着说道，“先别说那么多了，咱们过去看看。” 李长海点点头，学着萧凡的样子猫着腰，一路狂奔。 两个人奔跑的速度都非常快，但是李长海越跑越察觉诡异，萧凡就跟不知道疲惫的猛兽一样，越跑越快，而自己就跟那用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旧风箱一样，呼噜呼噜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李长海有些吃不准，他觉得萧凡前些年，肯定是搞了扮猪吃老虎那一套。 萧凡没有心思想李长海在琢磨什么，而是沿着较为安全的路线狂奔。 而且他即便是跑，也没有不管不顾，而是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 路上，设置了许多险境，被风雪一盖，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李长海跟着萧凡，自然是安全的，但是体能跟不上，他一个没站稳，直接栽倒在地上。 第105章 追击贼人 这一摔，可让李长海吃了大亏。 怕发出响声，他死咬牙关，可脑袋却好巧不巧地撞在一块石头上。 瞬间脑袋起了个大包，身体里的力量也在飞速地流失。 起身的李长海，摇晃了脑袋半天，还感觉晕晕沉沉的。 他现在内心有一股不妙的感觉，那就是自己搞不好要交代在这里。 是自己坚持要来的，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打退堂鼓。 有些人可以扶持自己，也可以轻易将自己扫进尘埃里。 他不自觉的看向萧凡，就见萧凡已经停下了身躯，躲在一块石头后面，不过看样子不是在等候自己，而是警惕的看向不远处。 这家伙就跟冰雕一样，一动不动，很是吓人。 李长海连忙学着萧凡的模样，躲在一棵树后面。他顺着萧凡的视线再次向前方望去，能否发现，不远处有几个人影。 他看得清楚，有大概七八个人，拿着大刀长矛，挥舞着鞭子，正在驱赶一群人。 这些人不少人戴着大咖，走路很艰难。 李长海凑到萧凡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应该就是他们。” 萧凡点点头，低声说道，“长海哥，我从侧翼迂回过去，你负责在后面跟着警戒，帮我探查有没有其他的同党。” “你疯了？他们可是有七八个人呢！你就一个人，而且那些家伙一看就是亡命徒。” “你是有点本事，但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 李长海连忙拽着萧凡，见萧凡不为所动，李长海继续道，“让我去，他们敢对朝廷发配的人动手，说明其身后肯定有背景，甚至是一条不为人知的人员贩卖途径，你好不容易才做到巡检，别让人家把官身扒了。” 李长海知道萧凡走到今天不容易，也知道一个巡检对于他们村子到底有多重要。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宁愿自己去，也不愿意萧凡去。 萧凡回头看向李长海说道，“长海哥，现在不是你我安危的事情，你都跟我说了，咱们辽东无数个边地村庄，一代又一代的传统，就是老人要帮助这些从天南海北迁徙来的人，这样我们才能越来越强大，才不至于逐渐消亡。” “那么，你不希望我救下他们吗？还是说，刚才的话都是说说的，你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李长海眉头紧锁的看着萧凡。 他发现，萧凡的气质变化很大。 第一次，自己发现萧凡变化，是他直接将梅六扔在野外，活活的冻死。 第二次，是萧凡一夜之间杀了数人，凶残得像是野兽。 而这一次，他感觉萧凡的气质又不同了。 是那种云淡风轻，波澜不惊，仿佛杀人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微不足道，信手拈来的事情。 表情淡定的，像是做饭的厨子，在面对自己砧板上的食材一样。 “萧凡，这一次，跟你晚上在家里偷袭不一样，这里可是野外。”李长海说道，“我也懂点东西，这群人看起来，可比你之前遇到的对手都强！甚至比那些狗国人都厉害！” 萧凡压低了声音说道，“之前，遇到这种事情，我肯定早跑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论是犯境的狗国人，还是欺负人的恶霸，在我眼里，就跟山里的畜生没有啥区别，都该死！” “不过，长海哥，看他们穿的衣服，十有八九是咱们大丰人，到时候要是追究起来，你这个游儌肯定是要给我作证的。” 李长海笑着说道，“你这傻小子想啥呢，这种事情，没有人敢明面上找，都是背地里寻麻烦的！” “而且，是我做主来的，到时候就算是死，我也会护着你！” 萧凡点头笑着说道，“那就成！你放心，我现在有经验了。而且我穿着皮甲，拿着大梢弓，对付他们，可太容易了。” “你就按我说的来，你负责在外围警戒，我来搞死这群王八蛋，救出这些发配的百姓！” 看到萧凡如此自信，李长海思索片刻。 眼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自己虽然有点本事，但是自己非常确信，奔波了如此之久的自己，肯定不是对面那么多人的对手。 但是萧凡就不一样了，他经常打猎，而且身边儿有名师的教导，关键是，今天展现出来的体能碾压自己。 他有些犹豫地提了一嘴，“那你那箭法，还跟之前一样，指头打脚吗？” “怎么可能，孙叔专门教了我一套绝技！比之前厉害许多！”萧凡解释道。 “那成！你去，我全方面的配合你！”李长海说道。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犹豫了。 这群亡命徒，之所以走老虎的地盘，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甩掉他们这些追兵，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不过，你小子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可以死，但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萧凡点点头，快速走了出去。 看着萧凡的背影，在朝着对方靠近，李长海的内心非常复杂。 一方面很欣慰，像是萧凡这样的年轻人站出来，帮衬自己，甚至顶替自己，庇护一方。 另外一方面，却又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觉到懊恼。 毕竟，自己是前辈，怎么能看着后辈去杀人。 但此时，萧凡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影如同幽鬼一般，明显比自己强太多了。 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帮萧凡在外围侦查，防止这些人还有同党。 与萧凡一样，如同鬼魅一般在快速靠近的，还有老灰，它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但是李长海在路上听萧凡说过，这条狼，特别有想法，往往能在绝境之中，创造奇迹。 李长海咬着牙跟在后面，不过他低估了萧凡，也高估了自己。 追了一会儿，他发现萧凡直接没影了。 他就像是这茫茫大山的宠儿一样，可以肆意地借助地形优势，隐藏自己的身形。 而萧凡一直默默的跟着这群人，因为距离越来越近。 很快就看清楚了他们的相貌。 这群人穿着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而且看样子，脸上还有刺青。 大康一般发配的人员是没有刺青的，一旦脸上刺了字，便是配军，到了边塞，是要充入军中的。 做那种最低等的士兵，跟传说中的炮灰团差不多。 不过虽然他们穿着跟其他发配人员一样的衣服，但是步履之间，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山林非常熟悉，应该是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丛林生存经验。 现在可以看清楚，负责看押人的贼人，是九人。 其中领头是一个高高瘦瘦，一脸凶残模样，头戴狗皮帽子的男人，他腰间跨着解差的刀，手里还拎着一把弓箭。 看他拿弓的姿势，应该是边军军官出身。 萧凡微微皱眉，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了一阵。 就听人群中，有一个贼人咧嘴笑道，“大哥，这一路上，光看着解差爽了，咱们也没机会，一会儿找个山洞暖暖身子，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呗。” “为什么不行？咱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做买卖，不就是图钱和女人么？”高瘦男子阴冷一笑。 这个时候，队伍里有一个书生装束的老翁，开口大声道，“你们这群畜生！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来的时候，跟衙门的大人物使了银子，保证我们虽然发配，但一定能安全抵达村子！” “现在你们杀了解差，没准朝廷的人手，已经追杀过来了！” 第106章 憋屈而死 “你个该死的老东西！”贼人上去就是一脚，接着三四个人手头的枪身，就跟雨点一样往老翁身上招呼，“就你个老畜生也敢跟我们叫嚣？告诉你，老畜生，我们几个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再交换把你衣服扒光了，做成老冰条！” “有本事你们杀了老夫，虐待老夫有什么本事，犹如斯文！”老翁面颊通红，羞愧难当。 可若是如此，这群贼人越是放肆。 对着他最为看中的面皮，拼命的招呼。 听到他们说要扒光衣服，扔到荒野，其他众人都被吓得脸色惨白。 那些被发配的女子，更是一个个吓得连反抗的意志都没有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摆布。 “老大，这位嫂夫人之前对我多有照顾，又是送饭，又是赠衣的，我不报答一下，彻夜难眠啊！”刚才开口的贼人，满脸淫笑，笑眯眯地去拉一个丰腴女子的手。 结果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儒衫的男子，发了疯一样，用身上的大枷，对着他撞了过来。 一脸淫邪之色的贼人被直接撞倒在地，他起身便一脚踹翻了男子，然后手里的刀对着男子便是一通乱砍，眨眼之间那男人便倒在血泊之中。 那淫邪之相的男子，一边儿砍人，一边儿添着舌头看向旁边儿的女子，冷笑道，“嫂嫂，别哭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大哥，发现我们做那事？” 萧凡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赶过去救人！ 想到这里，萧凡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因为出了人命，所有人都将注意力看向了那个抡着刀子砍人的贼人，以及倒在地上的尸体，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萧凡已经摸过来了。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萧凡冷静的分析着局势，寻找着机会。 此时领头的贼人，正好背对着萧凡，怒不可遏地对着拿刀的贼人训斥，“你个混账东西，出了国境，这就是银子，你杀了他做什么？” 其他人也纷纷指责，“是啊，阿三，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们给你按着他男人，你玩他女人，岂不是更爽。” “对啊，好端端的，你杀了他做什么？” 贼人们议论纷纷，而那些被控制的发配百姓，则一个个表情麻木。 而那女人，看到自己男人死了，倒在地上屋，无力的呐喊着，“你们都是男人嘛，你们就看着啊！他们弄死我男人之后，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眼下的距离，萧凡大致已经能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了。 他能感受到这群发配之民的无奈和心酸。 所以在屠杀这些贼人的时候，他更不会留情。 见那领头之人，将心思用在训斥手下，并且扇了对方好几个耳光立规矩的时候。 萧凡毫不犹豫，猛然间起身，身边儿又不少雪花抖落。 而就在萧凡动身的瞬间，一手拿弓，另外一只手已经将箭簇抽了出来。 他的步伐非常快，而经过老孙头的调教，整个人用箭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在箭头对准贼人的瞬间，箭簇已经射了出去。 嗖！ 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微不足道，甚至于贼人都不知道冷箭从何而来。 射箭完毕的萧凡，瞬间一个闪身，藏匿起来。 接着，那首领后心就中了一箭，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就在一众贼人，惊慌失措的时候，萧凡的第二箭已经到了，又是一个贼人的后脖颈，中箭。 贼人慌乱不堪，不断地发出怒吼惨叫。 而萧凡就在这种情况，连续射杀四人。 终于贼人发现了他的大概位置。 贼人也是有弓箭的，他们下意识地朝着萧凡的方向射箭，即便是没有目标，也想要压制萧凡。 萧凡本以为杀贼先杀王，可以让贼人陷入慌乱的状态。 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 贼人中有一个独眼，虽然不是首领，看样子明显在贼人中位置很高。 他先是连续骂了几句，稳定了军心，然后将被发配的百姓，放在他们周围，用来阻挡萧凡的冷箭。 萧凡隐约地从对方的布置来看，对方是当过兵，亦或是当过悍匪的。 萧凡在射出第四发箭簇的时候，虽然也射杀了一个贼寇的性命，但是他们反击过来的箭簇，是贴着自己的脖颈过去的，还擦破了一点血痕。 差一点就要了自己的命。 萧凡震惊归震惊，但是这种情况下，却没有慌乱，肾上腺素急速的飙升，整个人进入了高度忘我的状态。 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亡！ 但他肯定是希望弄死所有人的！ 只是萧凡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贼人比他的反应还震惊。 独眼是故意让那名手下送死的，本以为可以趁机换掉萧凡。 没想到萧凡的反应极快，竟然躲掉了自己的箭簇。 他是真的有本事，之所以在队伍中做了第二把交椅，就是因为他的箭簇百发百中。 甚至，他之所以一直做老二，是因为他不想操心队伍里的事情而已。 独眼下意识地对身边儿残存的贼寇说道，“对方是高手！绝对是高手，甚至有可能是军中的密探！” 对于这一点，独眼敢断定。 因为对方射出雕翎箭的操作，以及灵活躲避箭簇的身法，像极了大丰军中的夜不收。 一群敢于在茫茫雪山和草原上，跟各部落的精锐，硬拼的狠人。 独眼一箭射空，他快速呼唤另外一个弓箭手，跟着自己一起拉动弓铉，瞄准萧凡的方向，同时命来呗控制的发配百姓，朝着萧凡的方向移动。 等到双方之间的距离非常近的时候，其中两个贼人，拎着刀，举着一口铁锅，朝着萧凡的方向奔跑过来。 这两个贼人的速度极快，萧凡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眨眼之间，距离已经不足二十步。 这下麻烦了！ 萧凡知道，对方是比官兵都厉害的狠人。 一旦自己稍有迟疑，就会被弄死！ 所以，萧凡想都没有多想，他虽然人躲在暗处，但手中的弓箭却连连拉动，凭借着感知，对着对方的方向射出了两箭。 噗噗！ 正在奔跑中的两名贼人，几乎同时踉跄着倒地，而就在他们栽倒的同时，萧凡也没有犹豫，直接在地上翻滚，躲入另外一块石头背后的同时，补出一箭。 将其中一名倒地的贼人，但还勉强想要起身的贼人，脖颈补了一箭。 这！ 这才多么短的功夫，他们这支队伍中的人，竟然被萧凡射杀了一多半了。 现在独眼慌得要死，他们不会真的遇到夜不收了。 因为萧凡身上，真的穿了皮甲，看起来跟正规军没有什么区别。 独眼不停地用箭簇晃动，似乎要找到萧凡的位置。 可萧凡的身体藏得非常好，同时连续使用手中的朴刀，盯着狗皮帽子，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而实际上，他头上戴的是兜鍪，平日里用狗皮帽子遮掩罢了。 结果狗皮帽子露头的瞬间，对方两个人同时放出箭簇。 而就在这个时候，萧凡手里的弓箭也再次射了出去！ 这一次，萧凡的箭射得更快，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 独眼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剩余的贼人，见状不妙，也不敢纠缠，闪身就要逃跑。 结果被暴怒有了底气的配军，你拽我撞的，瞬间弄倒在地上，旋即被人活生生用石头砸死。 此时，独眼还有一口气。 萧凡走到近前，一把踢走了他身边儿的武器。 对方一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他看得出来，萧凡压根不是军人。 军人不可能不穿军靴的，对方穿的明显是家里自制的靰鞡鞋，而且其穿着厚厚的皮裤，明显是猎人的样式。 在死之前，他感觉委屈死了。 自己竟然被一个猎户杀了？ 第107章 猛虎下山 远处的李长海看了个大概，刚才他就想上前帮忙，没想到萧凡眨眼之间就赢了。 而同样不可思议的还有老灰。 他屁股都被顶出血来了，身后跟着一队野猪。 结果刚抵达战场，发现自己主人已经赢了。 气呼呼的白了一眼，傻乎乎的李长海，挑衅的朝着野猪晃了晃屁股，然后领着一队野猪去了更远的地方。 李长海猛烈的抽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等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便不得不感慨。 萧凡家的畜生厉害到了极点，而萧凡自己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能够看得出来，萧凡的射箭技艺，在极端内有了巨大的提升。 而且他本身的反应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很多很多。 可问题是，前些日子，萧凡还是个一无是处的读书人啊。 他根本不知道，萧凡上一世，就是极其优秀的射手，每天在丛林里游荡，无聊时，最常锻炼的就是箭术。 萧凡经常看荒野求生，他一直觉得，那群所谓的荒野高手，除了罗兰跟自己比一比之外，其他的都是废物。 而这段时间，他的箭术又不断地被老孙头，这位古代的精锐退伍士卒不断地强化。 现在的箭法，称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登堂入室。 最关键是，这把大梢弓，是真的优秀，射速快，射程远，威力大。 只要射中，基本上用不了多久，就得殒命。 不过刚才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也让萧凡有些疲惫，甚至身子发虚的有些站不稳。 刚才短暂的射箭，将他的意志和精神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们这段时间的风餐露宿，身体也早就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刚才从脖颈划过去的那一箭，留下一道血槽，这会儿感觉疼的同时，还让人不断的后怕。 自己刚才差一点就死了。 战后，萧凡不断的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这会儿，萧凡疲惫地坐在地上，靠在树干旁休息。 那些被发配的百姓，砸死了所有奄奄一息的贼人，然后直勾勾地看着萧凡不敢靠近。 李长海看着萧凡疲惫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萧凡原来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神。 他急匆匆的过来，而老灰的速度更快，不知道什么死后，甩掉了野猪回来了，伸出舌头，不断地舔食着萧凡的手。 “萧凡，萧凡，你没事！” 萧凡给对方看了一眼，刚才战斗中被擦破皮的脖颈，以及一不小心磕破的手指。 叹了口气道，“能没事吗？” 李长海仔细检查着萧凡的伤口，见并无大碍之后，心疼的说道，“你小子，我都跟你说了不要逞能。” 萧凡连忙说道，“说来也奇怪，刚才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我有使不完的劲儿，可杀完人之后，又虚的要死，这会儿甚至站不起来了。” “长海哥，拉我一把！” 李长海噗嗤一声笑了，他将萧凡掺了起来，“你小子，这是吃了春药了，上了战场猛如虎，下了战场软如虾？” 萧凡无奈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感觉现在跟那个啥了好几回一样。” 李长海拍打着萧凡身上的落雪，然后笑着说道，“你小子很不错了，虚点就虚点，起码人没事，如果换做我，你都该给我收尸了。” 萧凡很是勉强地笑了笑，李长海对自己的帮助一直很大，自己怎么可能看着他送死。 这个时候，刚刚砸了贼人的发配百姓，见二人有说有笑，虽然疲惫，但确实是正经人无疑，便壮着胆子凑了过来。 其中刚才那个被暴打的老翁，人已经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扯得乱糟糟的，但依然神态稳重，朝着萧凡他们行礼道，“二位壮士请了，我们是朝廷发配到北荒村的百姓，老朽苏伯衡，多谢你们出手相助，请问二位知道北荒村吗？” 李长海听到苏伯衡这个名字，没啥反应，萧凡却吓了一跳。 因为他也算是读书人，知道苏伯衡曾经是鼎鼎有名的儒士，甚至还被朝廷征召做了大官，没想到他竟然被发配至此。 倒是李长海端详了对方半天之后，略带调侃的说道，“你们是去北荒村呢，还是要越过边境，去里通外国呢？我就是北荒村的游儌，这位是本县的副巡检萧凡。” “我们是得到了朝廷的命令，说你们在半路上遇到了麻烦，被贼人劫持走了，专门来救你们的。” 众人听到李长海的话之后，全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苏伯衡更是长出了一口气，恭敬的对萧凡行礼道，“谢过萧大人。” 萧凡起身还礼，“老人家，您先稍作休息，咱们回去再聊。” 然后从已经几乎成为肉泥的贼人首领身上找到钥匙，将他们的枷锁全都打开。 这些发配的百姓，有不少身上带伤，但能够活着走到此地的，身体素质还都算不错的。 萧凡检查了一遍之后，又搜刮了一番战利品，将武器能挂在自己身上的全都挂在自己身上，甚至连带血的衣服都没有放过，一股脑地放在李长海身上的筐子里。 然后对众人说道，“这里的血腥气太浓郁了，咱们得抓紧离开。” “因为贼人带你们走的路线，太过于危险，这里是大虫的活动范围。” “大虫？” 众人听到这个词，大多数傻眼了。 他们是中原人，只听说过老虎的厉害，却从未见过真实的。 唯独苏伯衡惊骇道，“那我们得抓紧走，老虎一下子就能把人拍死！” 李长海好奇道，“老先生，您见过？还活下来了？” 苏伯衡懊恼道，“当今圣上，喜好武事，在皇城边儿上，弄了个白虎园，里面豢养了好几只白虎，平日里让勇士跟老虎厮杀，那些所谓的天下一等一的猛士，连两遭都走不过，就会在笼子里被咬成一堆碎肉，还让我们这些读书人观看，着实是视人命如草芥，更是有辱斯文。” 李长海闻言，直接呆愣当场，“什么？皇帝竟然荒唐至此？” 萧凡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你懂什么？就跟着喊荒唐，一般搞什么动物园的皇帝，往往都是谋求军权的，或者大权旁落，需要重新开一摊，自己搞独立的班组的。” “再说了，没点本事，你往皇帝旁边儿靠么？” 然后便直接说道，“行了，别愣着了，赶紧走，你们也真的是，那么多人，怎么就让七八个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还往老虎窝跑，这不是寻死么？” 几个人羞涩地低下头，苏伯衡苦笑道，“非是我等不愿意反抗，而是杀死解差的另有其人，他们一开始假装保护我们，将我们哄骗至此，等我们进了林子，迷了路被人家裹胁，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萧凡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情，这些死去的贼人，还有同伙，自己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但是他一点都不意外，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将发配百姓往外运输的，肯定是有一条深不见底的肮脏渠道的。 这条渠道之中，藏着无数阴暗的吸食人血的人物。 自己杀了他们的人，本身就会麻烦不断。 但萧凡并不后悔，因为人贩子本身就该死，该诛灭九族。 而将人卖到异国他乡谋取暴利的人，更是诛杀二十七族，被雷劈上九天九夜也不为过。 “那我们抓紧走，有我们保护你们，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说着，萧凡示意李长海拿出凭证。 李长海赶忙从怀里掏出他的官身，苏伯衡并未观看，而是示意他们两个头前带路。 只是刚走了没两步，不远处的一处山岗，传来了闷雷一样的怒吼。 接着丛林开始剧烈晃动。 猛虎下山了！ 第108章 萧凡斗虎 风从龙，风从虎！ 猛虎下山，犹如肋生双翅，奔驰的速度，就跟后世跨越雪原的悍马战车一样！ 这玩意，人类很难升起抵抗之心。 从中原发配而来的百姓，这一路受尽了折磨，早就一个个成了惊弓之鸟，见到猛虎之后，人群之中，瞬间有不少人惊慌失措的那喊起来。 “救命！” “老天爷！” 李长海瞬间脸色苍白！ 萧凡也很懊恼，这群人怎么这么愚蠢，他们这么一喊，跟对老虎大声喊，“我在这里，快来干我啊，有啥区别？” 可说这些用处也不大，这边儿刚才的杀戮声和浓郁的血腥气，本身就容易引起老虎的注意，即便是没有他们这一嗓子，其实区别也不大。 而且，只要他们在老虎的地盘，就早晚会被发现。 现在谈别的意义不大，就剩下逃亡这一条路了。 “都愣着干啥？这里一地的尸体，只要我们跑得快，老虎就会吃掉他们啊！” 李长海对着众人大声呼喊，给他们带路，但是这些人不少人受了伤，速度很慢。 其实，彼时彼刻，最佳的选择是萧凡跟李长海两个人一起跑路，扔掉这些拖后腿的，这样生存下去的可能性最高。 但萧凡觉得，李长海说得相当有道理，那就是辽东之所以能够发展到今天，靠的就是一代人一代人的互相帮助，动辄抛弃，这片土地，早晚成为蛮夷的天下。 此外，还有一点，人群之中，有苏伯衡这么个大佬的存在。 萧凡觉得，这支队伍被胁迫至此，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有苏伯衡。自己若是救下他，虽然短时间内对自己难有多大的帮助。 但是在长远来看，这位大人，虽然被发配，但朝中肯定是有些门生故旧的，说不准能够影响自己的后半生。 想到此处，萧凡对李长海大声道，“长海哥，你带着大家伙赶紧撤，我带着老灰，想办法引来大虫！” 虽然来的路上，李长海各种带着侥幸心理，各种不怕死的往老虎巢穴溜达，但当真的看到老虎的动静的时候，心态立刻炸了。 上去就对着萧凡的兜鍪就拍了一巴掌，急眼道，“你疯了？就跟这么一条老狼，你还想跟老虎掰手腕？这样，你带着人走，我来殿后。” “回头，你把你嫂子娶了，好好待她！我跟你说，你嫂子屁股大，准能生孩子！” “我到现在没成功，估摸着是方法不对！” “回头，你多生个娃，到了我的衣冠冢，给我过继一个就够了！” 萧凡听完之后，差点被李长海气笑了，“滚犊子！嫂子那块地，还得你来种！你赶紧带着大家伙走！就你还殿后，他娘的，累成狗了，你殿后，连片刻都支撑不了。” 苏伯衡看着二人争执，在一边儿说道，“为何不一起走，这里满地死尸，老虎肯定先吃他们吗？” 萧凡连忙说道，“别想了，这头老虎有猎杀做戏的心态，肯定优先捕获新鲜食物！赶紧走！” 说着，领着老灰，朝着老虎的方向奔驰了过去。 李长海气的跺脚，结果用力过猛，一只脚直接陷入雪地里，被一群发配的百姓，合力给拽了出来。 “他娘的，你小子要是死了，我怎么跟你娘和媳妇交代！”李长海摸了一把眼泪，难受至极的带着乡亲们转移。 人群之中，几个年轻人被萧凡的气势所感染，捡起筐子里的武器想要跟随。 却被李长海瞪眼阻止了，“别不知道好歹，就你们那点本事，还想跟老虎过招吗？别给我兄弟添麻烦！” 苏伯衡也在一边儿说道，“快跟着李大人逃命，咱们这位萧巡检，本事大得很，你们连人家的影子都追不上。” 李长海边走边对众人说道，“大家注意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以免引来其他的野兽！” 苏伯衡年纪虽然大了，却主动搀扶着人群中崴了脚的老妇人，然后小声对大家说道，“咱们今天若是能够成功活下来，一定不能忘了萧巡检和李游儌的恩情！” 大家伙点点头，跟着李长海就往前走。 萧凡跑了没有多远，就停了下来。 老灰站在萧凡旁边儿，这一次它没有去搬“援军”，而是很人性化的白了萧凡一眼。 硬生生的将萧凡气笑了。 “你这老东西，还不逃命去，一天吃不两根骨头，你玩什么命啊你！” 老灰见萧凡笑它，气的在地上挖坑，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又挖出一具老虎埋藏的动物尸体，往里面呼呼的尿了一泡。 然后得意的朝着老虎笑了。 因为此时，老虎距离萧凡的距离，已经不足百步。 本来正在戏谑地看着一人一狼这个奇怪的组合。 结果就看到了让它无比愤怒的一幕。 老狼呲完一泡发黄的老尿，还很是得意的朝着老虎呲牙，嘴里咕噜咕噜的发出挑衅的声音。 萧凡知道老灰是想激怒老虎，将麻烦拴在自己身上，然后学自己引开老虎，救自己。 可自己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能够舍身救人，怎么可能让老灰替自己死。 当下一脚踹到它的豆腐腰上，将老灰踹得远远的。 “赶紧滚！” “去找老孙头，替我照顾家人！” 老灰吃痛，飞出去老远，爬起来的它根本不听话，重新白了萧凡一眼，然后以年迈的狼躯，对着猛虎，发出了猛烈的怒吼。 “嗷！” “嗷！” “嗷！” 这一刻的老灰，不再是那个队伍之中偷奸耍滑的奸臣，更像是一个花甲的老兵，面对不可战胜的对手，发出凌厉的怒吼。 本来萧凡都要尿裤子了。 人在面对老虎这种危险的生物的时候，是很难升起抵抗的勇气的。 这野生的老虎，跟关在笼子里的宠物不一样。 后世萧凡有一次去国外旅游，曾经遇到过野生的老虎，这玩意发起风来，一巴掌能把车门给你拍扁了。 但老狼的一声呐喊，激起了萧凡内心的勇气。 本来软绵绵的四肢，重新爆发了力量，萧凡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是正常人类了。 此时的自己，就跟磕了药一样，大脑开始变得极度兴奋，四肢百骸充斥着力量。 他甚至想对老虎高呼一声，“就他妈的你一头老虎啊！老子要干十个！” 萧凡平静地举起大梢弓，对准了老虎，抽弓便是一箭！ 嗖！ 破空声袭来！ 老虎并不畏惧弓箭，这种东西在丛林之中它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 他只是抖了抖身子，就轻松地甩开！ 但萧凡的这一箭，力道不可谓不大，箭头深入老虎身后的大树数寸之后，箭尾依然在剧烈地晃动。 而猛虎躲开箭簇之后，接下来的举动，就是对着萧凡发起了冲锋！ 萧凡不慌，连续对着老虎射出了数支雕翎箭。 这几支箭，都是萧凡的存货，跟那种狗牙箭不同，是正儿八经的杀伤力极大的铁箭，真的射中之后，老虎肯定是会受伤的。 被激怒的老虎，加快了速度，朝着萧凡持续的奔跑。 萧凡一边儿撤退，一边儿在抽出箭簇的同时，从口袋里，洒出一大片铁蒺藜。 这铁蒺藜是老孙头给自己的宝贝，据说当年在战场上对付敌人用的。 如今被萧凡给用上了。 而且萧凡撒铁蒺藜的地方，也颇为有讲究，是几块比较高，而且刚才贼人休息的区域，这里地面比较硬，且风雪被清扫了。 等到铁蒺藜撒得差不多之后，萧凡的步伐依然往后撤，并且朝着老虎射箭。 猛虎越追越快，眨眼之间就到了刚才萧凡撒铁蒺藜的区域。 为了躲避萧凡的新射来的箭簇，一不小心，踩中了铁蒺藜。 猛虎的手掌心，跟猫猫一样，也是有肉垫的。 这东西触碰到铁蒺藜之后，瞬间被扎透，老虎直接吃痛，摔倒在地上。 第109章 兄弟真情 见到老虎吃痛倒在地上，萧凡脑海里，不由地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画面。 比如说，现在老虎的爪爪上有铁蒺藜，站不稳，在吃痛惨叫。 如果自己上去，给一个滑铲。 然后掏出自己的破伤风之刃，对准他的肚皮来那么一刀，似乎就秒了。 毕竟现在自己算是半个弓兵，自带幸运e的。 但老虎嗷的一嗓子，太猛了，吓得萧凡扭头就进了林子。 嘴里念叨着，“好你个赔钱虎，牛逼你就进野区，看老子不干死你！” 确实，老虎的恐怖，让萧凡不由得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来安抚自己，并且找机会对付对方。 真的在平台开阔的地带，动起手来，萧凡觉得自己这小身板，三两下就得被秒，不对，一嗓子，都有可能被音波攻击，给干晕死过去。 就算自己带着小怪也不管用。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叫武二郎。 萧凡眨眼之间，就钻进了不远处的密林，直接激怒了老虎。 尤其是萧凡还让它受了伤，它现在恨透了萧凡，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味道。 结果它刚追入密林，老虎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发现，萧凡这混账人类，消失不见了。 老虎站在雪地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甚至用鼻子小心翼翼地嗅着，可是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萧凡的身影。 它能闻到就怪了。 在进入老虎的势力范围的时候，萧凡就将老虎的粪便和尿液收集起来，并且在跟李长海行进休息的途中，用开水融化涂满了全身。 这东西熏得自己脑壳疼，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尽最大程度，屏蔽猛虎的嗅觉。 这也是为什么萧凡和李长海敢在老虎的势力范围内找人的原因。 老虎正在卖力的寻找，可萧凡却不给他机会，先是老灰晃着身子，抖动身躯，露出它那老迈的身体，吸引了老虎的仇恨。 老虎转身追击的刹那，一根破甲箭，由远及近，直接射入了老虎的屁股。 老虎嗷的一声，才发现一根棍子，深深的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接着一股疼痛感，传遍全身。 老虎再度转身，却终于看见了萧凡的身影，这厮无耻地藏在了一颗树杈上。 它忍着剧痛，朝着萧凡追击，可萧凡跳下树来，扭头就跑。 同时，对着它面门就是一箭。 老虎恼羞成怒，想要追击，可脚掌上的铁蒺藜，并没有完全用嘴拔掉，还有几个深深地扎进肉里，疼得它很难受，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而老灰见老虎不追自己了，竟然折返回来，虎视眈眈地盯着老虎的菊花。 萧凡的速度太快了，眨眼之间，就消失在老虎的视线里。 老虎彻底愤怒了，它仰天长啸，发出阵阵怒吼之声，整个林子里的雪花，簌簌地落下，仿佛下了一场暴风雪。 但一点用处都没有，它嚎的这一嗓子，鼓舞了老灰。 老灰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朝着猛虎的菊花掏了过来，猛虎假装被袭击，慢了一拍，本想着等着老灰真正靠近，一巴掌拍死对方。 结果对方极其狡猾，离着老虎还有数米远的功夫，扭头就逃了。 猛虎气急败坏，不断地咆哮。 这是它自成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且狡猾的对手。 民间有句俗语，叫做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因为这屁股，是老虎的视线盲区，而且是防御薄弱的区域，老虎因为无法判断动作而做出迅速反击，所以一旦屁股受伤，往往会恼羞成怒。 萧凡这一箭和老灰如同跗骨之疽的威胁，让猛虎极其的暴躁，恨不得直接将萧凡撕成碎片。 猛虎不理解萧凡这个人类的狡猾，也非常不理解老灰，这头狼，作为一只狼的威严去哪里了？ 狼的狩猎，不应该是撕咬么？ 掏肛算什么本事？ 萧凡伤到了老虎之后，一路绕着圈地逃亡，大体方向离着李长海他们撤退的方向不算特别远。 跑了一阵，见老虎没有追过来，萧凡知道自己那铁蒺藜和屁股箭起到了作用，便拍了拍如影随形的老灰，小声说道，“找找队伍在哪里？” 老灰如同人类一样，低着头，嗅了嗅，接着就跟人类一样，伸出了一只爪子，指向了西南方向。 萧凡离着沿着小道追击，没过多久，就追到了李长海。 此时此刻，李长海还在带着大家伙逃命。 不过这群人的体能很差，被迫找了个山丘学习。 正愁眉苦脸地想着怎么跟萧凡的家里人交代的时候，就见萧凡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手里还抓着一只野兔。 李长海看着萧凡大摇大摆的样子，气得不行，上去先是猛地给萧凡一个拥抱，然后检查了一番之后，发现萧凡并无大碍，就拽着他的袖子说道，“你个狗东西！你知道这一路，哥哥我心里有多难受么？我恨不得面对老虎的是我，我知道我无能，但是哪怕死的人是我，我也不想让你面对危险！” “我这一路太煎熬了，我不知道回去怎么跟老孙叔说，更不知道怎么跟你娘和媳妇说！” “你要死了，我多半也活不下去！” “太丢人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出这么可耻的话！但是我真的得让你知道，你在我这里，跟别人不一样，我真的拿你当弟弟！” 萧凡见到对方情真意切的样子，知道双方共同谋事，面对生死，终于有了感情。 尤其是，说着说着，对方的眼泪都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萧凡知道，到了李长海这个年纪，是非常珍贵的。 他心头一暖，咧嘴笑道，“咱俩不一样，你去面对大虫是必死，我还可以跟他周旋一二，我跟你说，别看老虎很凶，直接扑了上来，我一个滑铲，激起千层雪，迷了它的视线，接着刀子划破了它的肚皮，内脏流了一地。” 听到萧凡说得那么轻松，李长海皱着眉头，说道，“你快别吹了！你还滑铲！你咋不说，你一个屁蹦死他呢？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其中的凶险！以后千万别这样了，大不了我回去拼命练武，到时候也要并肩作战！” 萧凡呵呵笑道，“你这把年纪了，练也没用，嫂子说你时间越来越短的事儿，你给忘了？” 李长海立刻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给了萧凡一个大比斗，“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偷听我墙根了！” 萧凡笑得不行，“我可没听，是大龙他们听的，哈哈哈哈！” “他娘的，大龙天天跟一帮小瘪犊子在一起，我这一世英名不得毁了！”说着李长海还拍了拍萧凡的肩膀，“别他娘的转移话题，以后再遇到麻烦，一定要带着哥哥我！” 萧凡嘿嘿笑道，“谁跟你哥哥的，你又不打球，又不穿背带裤。再说了，我可是巡检大人，救人是我的职责！” 李长海听不太明白，但看萧凡装腔作势的模样，就将冰冷的手，直接揣进了萧凡的衣服里，冻得萧凡嗷嗷叫，李长海哈哈大叫道，“还巡检大人不？” 萧凡无奈道，“大哥，冷，冷，冷，您永远是大哥。” 李长海这才满意道，“大哥一日不死，你就算做到了皇帝，你也是我小弟！他娘的，记着，下次送死的事，我来！嘿嘿嘿，当初我认识几个江湖人士，金盆洗手多年了，一直没正事干，你现在正缺人，等回去我就给他们写信，让他们过来给你做事。” “真的？”萧凡的眼睛开始放光了。 李长海笑道，“朝廷给不了多少支持，你哥哥我不能不管不顾？我知道，你之所以一直没选，一来是那群半大小子太稚嫩，二是有了家业的人，贪生怕死，这群江湖人士，就很完美，大多数无家无业，做事情全凭一股子义气。” “你小子做事，对我胃口，自然也对他们胃口。” “谢谢大哥！”萧凡的脸上笑开了花，李长海撇着嘴，“瞧你那点出息，就几个手下而已，把你笑的！” 萧凡得意道，“我自然开心了，有了手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就必不那么无措了！” 李长海哼了一声，“给你手下，你就用他们对付老虎呗？” 萧凡立刻摆手道，“灭狼群，屠老虎，那只是基本的，最主要的，得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让别人不敢欺负我们啊！” “咱们村子太苦了，辽东也实在是太苦了。” 李长海也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辽东落魄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出个英雄人物了，说不准这个人就落在兄弟你身上了！” 第110章 萧凡一个滑铲，连续七十拳 萧凡在丛林中，与猛虎争斗，整个过程，李长海比萧凡还紧张。 这会儿萧凡平安归来，李长海跟萧凡说了会儿话，便坐在一边儿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好半天之后，大家才起程折返。 结果刚下山，便见四下彤云密布，又纷纷扬扬下起雪来。 人群中的发配百姓，纷纷感慨，“好大雪，中原便没有这么大的雪，若非苏老先生提前指点，让我们拿体己买了些厚实衣服，咱们早就冻死了呢。” 又有人道，“这辽东风物人情，与我们那里也大不相同，人多血气，也更热情，那萧巡检和李游儌，一看就是铁骨铮铮，侠骨柔肠的汉子。” “小蹄子，你是不是浪了？你要是真的欢喜，我便央求苏老先生，给你做个媒，我听说这边儿有发配之民，无法成家的人，送给当地男子为妾的传统呢。” 萧凡和李长海头前带路，李长海听得后面议论，时不时地扭头看两眼，见中原女子虽穿着厚实衣服，但神态与辽东大不相同，忍不住对萧凡说道，“真带劲儿，比我家那婆姨，有劲儿多了。” 萧凡懒得搭理他，这会儿老灰虚了，他还被抱着老灰，手一个劲儿地抚摸着它的脑袋。 老灰很人性化地白了李长海一眼。 李长海见一人一狼都懒得搭理他，便自顾道，“今天去我家，我让你嫂子煮肉筛酒与我们吃？” 萧凡瞪眼道，“不了，我不爱喝酒，最近我娘催我要孩子，喝酒多了，总是不好的。” “还有这说法？喝酒对孩子不好么？”李长海瞪眼惊讶道，“难怪我一直要不到孩子，莫非与这个有关？” 萧凡见李长海吓得不轻，连忙宽慰道，“你隔三岔五吃两碗无事，别总自己吓唬自己。” 李长海这才长出一口气，听得后面喘出笑声来，且止不住的对着萧凡指指点点，便笑道，“我看人群中，有几个女子，当时官宦人家出身，你不是喜欢这种道道么？哥哥给你活动一下，弄回家三两个来暖床？” 萧凡扫了一眼人群中的女子，又想到家中还有女人需要摆平，“别给我惹麻烦了，我家里的还吃不消呢！” 李长海嘿嘿一笑，“什么吃不消，我看你是相不中，没事，移民实边是国策，朝廷会不断地发配罪犯过来，到时候哥哥给你慢慢挑，英雄就该有英雄的样子，家里没有个十个八个的女人，算怎么回事儿” 萧凡无奈道，“你快用点心思在正事上，我的家事，你就少操心了。平日里看你挺威严的，怎么也跟村里的老嫂子一般” 回来的路上，因为二人涂抹了虎粪虎尿，也给其他人涂抹了一些，又有歇息过来的老灰领路，倒是没有再遇到麻烦，众人与等待山洞众人汇合，终于领着一群发配的百姓下了山。 几个游儌和王大龙等人，在一脸震惊中，主动上前帮忙。 待听说，萧凡与猛虎搏斗的壮举，还一个滑铲，划破了猛虎的肚子，砰砰一顿乱拳揍跑了老虎之后，一个个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期间，几个外村的游儌，纷纷上前询问，“萧大人，您莫非是天神下凡么？” 李长海有意给萧凡夸耀，不待萧凡解释，便在一边儿吹嘘道，“自然是真的，当时我放不下心来，折返回去，就见萧凡轮起铁锤一般的拳头，砰砰直打，眨眼间便是六七十拳，那猛虎本来就伤了肚皮，又吃了拳头，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喷出血来” 众人听得满脸骇然，大呼过瘾，都觉得附近有萧凡做巡检，以后遇到麻烦事，多了一份保障，再看萧凡，更多了几分敬佩。 待下山，正在等候的老村长，见到萧凡等人，将这些发配的百姓安全带回来，老村长让赵长顺搀扶着，急匆匆的赶来，村里的乡亲们也被惊动了。 纷纷出来，远远地观瞧着。 老村长兴奋的大声道，“萧凡好样的！” 众人也纷纷道，“难怪人家萧凡可以做巡检！端是英雄在世！” 也有女人恼火的，对着自己男人说道，“你看看人家萧凡，怎么这般勇猛？听见了没，李长海是说了，萧凡连老虎也斗得过呢！” 那被羞辱的男人，气愤道，“他能白天斗虎，我比他还强，我晚上也能斗虎呢！” 女人见自己男人没出息的样子，掐着腰呸道，“那是你喂不饱老虎，你让他吃饱了试试？” “萧凡这孩子，真的太有出息了。”刘老太爷赞叹一声，扭头对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刘彦福，“你也该老实一番了，不然有一日我没了，这村里没人救得了你。” 刘彦福看着全村人恭维着萧凡，落寞地舔了舔舌头，没说话。 但低头见，眸子里的狠毒，依然一闪而过。 老太太领着两个儿媳妇，急匆匆的从家里赶来，便是翠花是紧张的跟了出来。 老太太紧张的抓着萧凡的胳膊，然后上下查看，“救人就救人，怎么还敢山君打起来了，你不要命了？” 李长海笑道，“婶娘，回去之后，好好审问审问，这小子真敢跟老虎搏命，一口气打了老虎八十多拳，揍得老虎都懵了！” 老太太听完，差点没昏过去，紧张的抹着萧凡的脑袋，“你这孩子，以后可不兴这么玩命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媳妇们，可咋办。” 孙秀梅在一边儿听着，不敢上前，但一脸的担忧之色，掩盖不住。 至于宋念念，则踮着脚在后面看着，一脸的崇拜之色。 他得意地扭头看向翠花，“看到没？我家男人多么勇猛！” 只是让宋念念吃惊的是，往日里总是一脸高傲之色的翠花，此时看向萧凡的表情，也正一脸敬佩，甚至还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宋念念瞬间有些紧张，这狗娘们看起来不像好人啊，她慕强了。 自己的地位不会下降，小妮子瞬间有些紧张。 这个时代，能够在虎口下逃生，别管是否真的打了虎，都是传奇人物。 村里不少年轻后辈，本来就敬仰萧凡。 纷纷上前道，“萧大人，今日能否赏脸，来我家吃个饭？” “来我家，来我家！” “都别抢了，咱们一块请萧大人吃饭便是。” 众人急切的不行，李长海瞪眼吼道，“都闲的蛋疼，一个穷得尿血，没三分本事的货，还请萧凡吃饭？回去多练练本事，回头打些野味回来再说。” “哼，你个三口气的老男人，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哈哈哈哈，三口气的男人！” 李长海冲过去，对着这群小兔崽子，一人一脚，吓得小年轻纷纷抱头鼠窜。 而一边儿的苏伯衡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众人，他发现，相比于中原百姓，这里人更加质朴，说话虽然口无遮拦些，但并无很深的等级观念。 他瞬间察觉，这些朝堂上所说的野蛮，未必是一件坏事。 也瞬间觉得，自己的被流放发配，未必就是落寞的一生，自己似乎也可以将圣人的教诲，在这里传播开来。 苏伯衡看了一眼，藏匿在人群之中的小孙女，这妮子孝顺，怕自己发配受罪，偷偷跟着队伍过来了，等到发现，为时已晚。 此时她也在队伍里，悄咪咪地盯着萧凡看，一脸的爱慕。 一边儿一个身材稍高一些的男子，听到众人对萧凡的议论，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打了老虎怎么了？我们是没遇到，遇到未必不是老虎的对手！” “而且这群乡里人，说话也太难听了，粗俗不堪。” 苏小婉听罢，立刻不乐意道，“我说，周文轩，你这叫什么话？你有没有人情味？那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他们都是些没读过书的人，你让他们怎么会说话？” “还有你以后也要在这里生活，收起你所谓的那一套高高在上，别看你科举中过秀才，但是我觉得，在这里你活的可能还不如那些最普通的百姓呢！” 被苏小婉一通怼，人群中发出异类声音的周文轩立刻铁青着脸闭嘴。 而萧凡根本无暇去关注那些发配的百姓如何议论自己，他只是做了一件巡检本应该做的事，确保自己在村子里的地位。 萧凡坚定地认为，自己这个没有什么后台的巡检，要想做得平稳，最起码要走人民群众路线，得到更多人的拥护。 李长海赶跑了一群小年轻，抱着萧凡的肩膀，“走了，走了，你嫂子已经筛了酒，咱们边喝边吃，诸位，你们要先回家，我就不留你们了，咱们改日再聚。” 萧凡知道其他的游儌要回家报平安，也没挽留，倒是叫上了王大龙和李友成，傻柱也跟着过来了。 萧凡不愿意，想要回家，老太太笑呵呵地摆手，“去，去，别喝太晚。” 第111章 军方任务 到了李长海家，李长海先弄来几个小菜和一坛子酒，让萧凡先筛着喝。 而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叫来老村长，给萧凡写文书，准备报到县里。 老村长端着一碗酒，喝的美滋滋，气得李长海直瞪眼，他跟老村长不对付，就怕老村长动他家东西，他觉得喂了狗。 老村长却无所谓，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将李长海写的文书撕了重新写。 他写的是深入大山，躲避暴风雪，从虎口狼群，乃至狗国人手底下救下了这群发配的百姓，并且大大方方的说朝廷配给的物资，全都丢了，要求朝廷重新发配物资，并且要求朝廷多给点武器。 至于萧凡如何杀掉那几个祸害百姓的贼人，老村长并未提及，只是说他们不听命令，偏离队伍逃窜，被野兽杀人。 李长海起初还有些生气，见到老村长的操作之后，瞬间举起了大拇指，咧着嘴道，“就冲你这一篇文书，我这碗酒水就不亏。” 萧凡看到了他们写的文书，有些好奇道，“二位，为何要” 老村长正在盖印，抬头看了萧凡一眼没说话，倒是李长海说道，“敢公然杀解差，甚至想要将苏伯衡这样的大人物，送到敌国去，这不是一般人做的。咱们救人就是了，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牵扯。” “还有，你表现出的能力，以及过于夸张了。”李长海目光忽然严肃起来，“我跟老赵头是见着你长大的，你的努力和变化都看在眼里，你有今日的成绩是应该的。” “但是你的表现，在有心人眼里，未必是好事。” “所以，你村长叔不想让你平添麻烦，所以将杀人的事情给掩盖过去了。” 老村长收拾好文书，交给李长海盖印，自己也看向萧凡，“萧凡，叔自忖对你不错？你穷得都要要饭的时候，老头子我都敢借钱粮给你的。” 萧凡笑道，“叔，您这话说的，您对我如何，我心里有数。” 老村长点点头道，“那好，你跟叔交个底，你小子有这么大本事，将来想干啥？你要是走邪路，可是要将村子毁掉的。” 萧凡道，“叔，您想什么呢，我就想踏踏实实过日子，顺道，如果条件允许，让大家日子也过得好一些。” “我什么人，您心里不清楚么？” 老村长苦笑道，“娘咧，我知道你什么人？早些年就是个废物，这忽然转性，我都感觉你换了个人一样。” 萧凡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心里却泛起波澜。 果然，自己的变化，还是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老村长继续说道，“不过，从你小子最近的表现来看，确实不错。还有一点，之前县衙委任你做巡检，下面的风言风语非常多，如今你有了这一份功劳，别人就不能说闲话了。” “巡检也有保护境内的发配百姓的职责，谁要是有怨言，就让他们去山沟里找人。” “其他村的游儌走之前，都拿了我的好处，同上会上书给衙门，会夸耀你的功绩，顺道帮你坐实位置。” 听到此处，萧凡心里一暖。 他这个巡检是县令想办法给的，是军方给落实的，但却被地方派不能容忍。 但有了各个村子的支持，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听到老村长说给了好处，他连忙道，“叔，花了多少银子，您跟我说个数，我还欠着您钱呢。” “好了，好了，什么欠我钱，那是老夫的本钱，你好好做事，就是报答我了。”老村长又筛了一碗酒，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你以后一定要替我守护好村子，听见了没有。” 李长海也在一边儿说道，“这也是我想说的。” 萧凡点点头，“我知道了。” 老村长接着对萧凡说道，“另外啊萧凡，今天军队派人过来了，说你这个巡检，除了要完成县衙交代的任务之外，还要完成一定的军队布置的事情。” “目前，他们给你的军令是，定期组织周边儿的十几个村子的游儌，让他们挑选青壮，巡视大山。” “主要目的是驱赶妄图下山影响百姓生活的野兽，消灭通过山林妄图南下的异族探子。” “如果有斩获，还能积攒军功。” 萧凡眼睛一亮，接着笑道，“村长，我还能管下面村子的游儌？这不是跟县衙的权利冲突了？” 李长海苦笑道，“咱们这边儿特殊，军队的权力大一些，不过你也别滥用民力，被你征调的青壮，也算是服徭役了，而且还有很大风险的那种。” “白天，在山里我不是说了么？我认识一些江湖人物，到时候没啥大事，你用他们！老赵，你负责给我这些朋友落户。” 老村长冷笑，“喝你两口酒，就跟要你命一样，这会儿知道用到我了？” 李长海同样冷笑道，“你除了这点用，你还能干啥？连儿子都是痴的！” 老村长怒道，“总比你给别人养娃要好！” 萧凡知道，李长海是狠人，媳妇给他戴过绿帽子，生了娃都不是他的，他也照样养着。 平日里，村里人头不提此事，今天老村长一提，李长海瞬间脸就绿了，攥着拳头就要动手，萧凡赶紧抱住了，“哥，哥，别动怒，叔是喝醉了。” 李长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萧凡，“我懒得搭理他！萧凡，我之所以让我那帮兄弟过来，除了你讲义气，是条值得托付的好汉之外，还有就是咱们这里实在太不太平了，有啥事，指着村子里的青壮没多大的用处。” 萧凡一脸疑惑地看向李长海，“这些年不是一直这么过来的吗？” “这些年不一样了，你没发现天气一年比一年冷吗？不少北边儿的部落和小国，都活不下去了，频频妄图南下。” “咱们辽东，就是他们盯上的目标。” “朝廷的大人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听说不少大人物，说辽东是快没用的土地，朝廷每年养着辽东要花多少多少银子，建议放弃。” “可情况是，辽东虽然苦寒，但确实可以养人，一旦人都撤到了关内，这片土地就成了异族的地盘，到时候休养生息个几十万，没准就能搞出百万众来，到时候天下就有可能陷入动荡之中。” “我没有本事影响大局，但也希望培养你，让你尽可能地阻止试图染指咱们家园的贼人。” 老村长点点头说道，“长海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么个意思，祖宗们辛苦开垦出来的土地，凭什么让出去。” “不过刚才他说的有一点不对，就是异族也不要一棍子打死，愿意听从咱们安排，按照咱们习俗生活，愿意做大丰百姓的，让他们加入我们做自己人也不是不可以。” 李长海皱眉，他很不喜欢老村长的观点，但是也知道，几十上百年，大丰一直这么做的，“吸纳异族可以，但是必须是小部落。” 萧凡点点头，他知道，这些北边儿的部落，都一个个厉害，他早晚是会跟他们碰撞的。 三个人说着说着，李长海不停地用眼珠子瞪着老村长。 老村长皱眉道，“干啥？你瞪我干啥？” 李长海挑眉道，“你怎么还不走？你没闻着肉都熟了吗？” 老村长掐腰，屁股坐得更稳当了，“我闻到了，所以我更不能走了啊！” 外面跟着李长海媳妇忙碌的王大龙等人，正端着肉往里面走，听到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112章 大口吃酒 李长海的浑家孙月娘，笑吟吟地走进来。 “别聊了，大龙把肉端过来！” 萧凡见到孙月娘的那一刻，先是一惊，心道李长海真的好福气。 只见这嫂嫂，生的长挑身材，姿态稳重，行走之间，犹如彩灯之上的美人一般。 也难怪李长海，平日里除了出任务之外，几乎总是我那个家里跑。 见嫂嫂靠近，萧凡起身，客气地说道，“见过嫂嫂。” 彼时，李长海的“儿子”走了过来，他看着萧凡，笑吟吟到，“萧凡叔叔，我娘听说今日你要过来，便早早地给你做肉吃了呢！” 李长海的儿子，随了李长海的姓，叫李宗保，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长相随她母亲，倒也俊俏。 李长海看了一眼对方，拍着对方的肩膀，“你还没谢过你萧凡叔叔呢，若不是他，今日你如何会有肉吃？” 李宗保对李长海很是尊敬，问安过后，跑过来拽着萧凡的袖子，“萧凡叔叔，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好厉害，现在村里的年轻人，没有不崇拜你的呢！” “萧凡，你知道为什么，军方会帮衬你一把，任命你做巡检吗？”村长吃了一口肉食，笑着说道。 萧凡疑惑地看向村长。 老村长慢吞吞地说道，“之前，军方通过县令，任命过一个临近村子的地主做副巡检，只是” “只是什么？”萧凡筷子夹着肉，愣了一下，问道。 李长海给萧凡倒了一碗酒，瞪了老村长一眼，“这个时候，说着晦气的事情做什么？” 萧凡接过酒碗，笑着说道，“什么晦气不晦气的，村长叔，只是什么啊？” 李长海摇头道，“那人是异族投奔来的，朝廷有意拿他树立典型，只是他” 老村长叹了口气，接着李长海的话茬说道，“只是他死了。这大山之中野兽太多了，尤其是猛虎饿狼，频繁在丛林之中穿梭，甚至跑到村子里伤人，衙门肯定要给巡检施加压力，去消灭野兽。” “这位异族巡检，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大意之下，死在了大山之中。” 萧凡一愣，“不该啊，北边儿的异族，在狩猎上，不都是很强的吗？” 老村长叹气，“他确实有本事，而且跟他迁徙来的族人，也有几分本事，就可惜了，他急切地要表现自己，结果在深山老林里迷了路，而且补给不充足，不断有人死在山里，最后被乡亲们找到的时候，就只剩下个脑袋了。” 李长海黑着脸说道，“这事儿，严格说起来，也怪军队，他们给的情报有误，还逼着下面尽快消灭野兽。” 听到这话，老村长立刻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军队那边儿，也是你能非议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看到老村长的表情，萧凡就知道，自己虽然通过军队的帮衬，得到了巡检的位置，但是后面绝对少不了麻烦。 李长海道，“我这不是怕萧凡也着急表现自己，提前跟他说一说么？” 萧凡点头说道，“军队需要巡检做一些事情，这我知道，可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北荒村人，我没有必要急切的表现自己。” 老村长叹气道，“军队和衙门，对地方的争夺，是很激烈的。之前就派了个劳什子光杆百户，整下地方巡视，逼迫着巡检上山打野兽！可真的跟野兽交锋的时候，这些军队，又找各种理由不帮忙！” 萧凡听出来了，李长海也好，老村长也罢，对于军队的怨气其实是很大的。 军队、地方、衙门，既要统一战线，抵御异族。 另外一方面，军队和衙门的争权夺利，又对地方造成莫大的损伤。 老村长和李长海既要跟老母鸡护小鸡崽子一样保护村子的百姓，又要应付军方和衙门里的各种要求。 只不过之前北荒村比较特殊，虽然上面有俩爹总是再提无礼的要求，但毕竟北荒村相当靠北，距离边境很近了，他们不敢过分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但不代表北荒村不重要，如果处置得好了，北荒村可以成为物资中转站，情报站，战场的后方。 所以这个巡检的位置，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就相当于坐在了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上。 萧凡点点头说道，“这个位置，还真的得有几分本事” 孙月娘带着孩子，在另外一个小桌上吃饭，闻言笑着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大男人，就别在家里唉声叹气了，该吃饭吃饭。” 别看老村长年纪大了，但是年轻的时候估计很能喝。 再加上王大龙他们几个，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一群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萧凡这具尸体，却很少有这种场合。 虽然是农家的浊酒，不一会儿的功夫，萧凡就有些晕头转向。 老村长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不论是杀人，还是捕猎，本事都是一等一的。但是这吃酒，就差太多了。” “你得好好练练，人家那猎户上山，都是靠喝酒驱寒的。” 李长海也说道，“别说上山需要喝酒，这官场之上，大人物们吃酒也是常有的事，你作为咱们村的头面，不能喝酒，传出去岂不是要丢人？” “来来来，饮满此碗！” 萧凡无奈地点头，苦笑道，“我努力!” 一边儿的孙月娘笑道，“你别听着俩人胡说八道，喝酒那是伺候人的活，你以后是大人了，能不喝酒不喝，喝多了丑态百出，反而丢了官相！” 李长海嘿嘿一笑，说道，“大人就不用喝酒了？咱们大丰可不是这样的，要越大的官越能喝才是道理。如果不能喝，手下人敬酒怎么办？” 老村长也跟着点头，说道，“就是，只有把对面喝倒下，对方才能服你！萧凡，我跟你说，咱们村那些大户的家主，都很能喝。” “将来你做咱们村的头头，比不过他们可不兴。” 李长海还要劝酒，一边儿的孙秀梅拽着他的袖子道，“你别让萧凡喝了！这孩子一看就不经常喝酒，喝坏了咋办？” 萧凡摇了摇脑袋，砸嘴说道，“我还能撑住，就是平日接触的少了。” 李长海见萧凡确实有些不行了，便夹了一块肥肉递给了他，笑着说道，“今日确实喝的太多了，来来来，多吃点肉。” “你这小子，就是太客气，在你长海哥家，就当时自己家。” “你看你村长叔，整天跟我吵架，他吃肉的时候，客气一点了吗？” 老村长白了对方一眼，故意吃了一大口肉，然后对萧凡问道，“对了，萧凡，最近还有进山的计划没有？” 萧凡说道，“有，快过年了，我准备带着大家伙进山打猎，顺道驱逐狼群，一来捕获一些猎物，二来筛选人手。之前大家吃不上饭，现在有鱼了，营养能跟上，该选拔了。” 老村长点点头说道，“嗯，能不进山就不要进山，你有时间不如多带着大家伙巡逻，顺道看看能不能再找几处鱼窝子。” “钱粮养人啊，你只要让大家吃得饱，还有钱拿，保证嗷嗷叫！” 李长海喝了一口酒水，跟着补充道，“你是读书人，识文断字的，这一次朝廷发配来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朝廷官员，以及科举的举子，你跟他们有共同语言，我觉得这些人可以由你接管。” 老村长开口道，“我正想说这事儿呢，萧凡这些人就交给你来安置了。” 萧凡听完，忍不住笑了，“我还成副村长了呗？” 第113章 人参吊命 “什么副村长，萧凡，只要你开口，这村长就是你的，我给你当副手。” 萧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渍，笑道，“可别！村长这活，一般人可干不了。” 众人吃着玩，外面起了北风，鹅毛大雪飘然而至，甚至吹开了窗子，飘了进来，萧凡叹了口气说道，“进山之事，得抓紧了，再下上这么几回，真的进不了山了” 老村长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无奈摇头，放下手里的碗，“我得去看看苏老头，还有那些发配来的人，这么大的雪，别冻坏了。” 老村长走了没有一会儿，李长海家的门被拍响。 李长海披着厚厚的鹿皮大衣，一脸的不乐意，“大晚上的，拍什么拍，你家死人了啊！” “李大哥，是我，张四。” “老四，你大晚上的啥事儿？” “李大哥，我浑家要生了，得赶紧找稳婆！” 李长海听完，直接愣住了，外面这么大的雪，找稳婆，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人家能不能来也是一回事儿啊。 萧凡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不找薛奶奶，她老人家不是吹嘘在皇城根当过稳婆吗？” 张四急的拍大腿，“别提了，刚才风太大，吹倒了薛奶奶家的房顶，这会儿薛奶奶都凉透了。” 萧凡一听，立刻说道，“人呢？带我过去看看！” 李长海没好气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去产房这种误会之地，得找稳婆。” 萧凡接着问道，“村里不是有很多有过生产经验的女人吗？” “我浑家胎位不正，找了好几个人看过了，不顶用。” 李长海叹道，“找附近村子的稳婆，来来回回十几里路，我估计你媳妇也撑不住那么长时间。老四啊，朝廷总是发媳妇，实在不行，你就等等。” 张四闻言，如遭雷击，擦着眼泪道，“长海哥，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女人跟我是娃娃亲，打小就跟着我吃苦，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不想看着她这么死啊!” 说着跪在地上，就给李长海磕头。 李长海焦急地将他提起来，“你给我磕头有什么用？要我说，你媳妇还不如死了算了！她这么能吃苦，一直跟着你，就有吃不完的苦！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萧凡摇头道，“先带我去看看，我有个接产的经验。” 李长海惊讶道，“啥玩意？你给谁接过产？” 萧凡无奈道，“你别管了！老四，快带我过去。” 萧凡心道，“他娘的，之前有个蠢货，都快生了，还进山当旅游，我临时给当了一把稳婆这种事儿，我能跟你说？” “哎，希望你小子没有胡说八道！” 说着，萧凡擦了擦身上的汗渍，穿着厚厚的皮裘，跟着李长海、张四，去了张四家里。 张四家很穷，很破的木屋，狂风吹得摇摇欲坠。 篱笆院早就没有影了。 萧凡进了屋之后，发现屋子很干净，一看就是个勤快的女人在操持家里。 女人躺在床上，疼得撕心裂肺，嘴里嗷嗷直叫。 旁边儿站着十几个女人，不断地摇头。 女人叫了一阵，就没有力气了，头上都是汗。 炭盆里倒是放了不少木头，屋里暖烘烘的。 李长海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种情况，不能长久，孩子随时都有可能憋死，而大人十有八九保不住了。 李长海将张四拉到一边儿，“张四，这种情况，不如将你媳妇的肚子用刀割开，如此或可保住小的性命！” 张四听完，吓得身体哆嗦，直接跪在地上，抱着李长海的大腿，“长海哥，不能啊，我浑家不容易，我舍不得她！” 李长海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混账！都这会儿了！你还想着要大人！你看看他流了多少血了！他已经半截身子进了鬼门关了，不保小，你想什么呢？” 因为恼火，李长海的声音很大。 床上的女人，听了之后，气若游丝的说道，“当家的，听长海哥的话，把我肚子划开，能保小，就保小。” “我给老张家留了后，死后也能进祖坟了！” 周围帮忙的女人，端着热水，一脸的惆怅，这就是他们女人的命。 每个女人生产，基本上都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在她们看来，张四的女人，基本上已经没有希望了。 萧凡这会儿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上前观察了一下产道和孩子的位置，又摸了摸女人的脉象。 “这确实非常凶险了，快，你们别愣着了，用热水擦拭她的身体，家里有人参吗？” 李长海突然想到什么，他立即说道，“我家里还有一株五十年的成吗？” “五十年的？年份有点短。”萧凡想了想说道，“罢了，长海哥，你去我家，找我娘，将我的那一株五百年的拿来！” 一听说，萧凡要拿五百年份的人参，人群中张家人立刻阻止道，“我们家可还不起啊！这女人眼看着就不行了，浪费这东西干啥？” “小的能保就保，保不住就算了呗！” 萧凡真的被这位张家的长辈给欺诈了，他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去你娘的！你他娘的是不是人，这女人肚子里是你们张家的崽！你竟然盼着她死！” 如今萧凡在村里的威势很强势，一般人不敢跟他顶嘴，但大家伙纷纷看向李长海。 他们觉得，李长海不该由着萧凡这么胡闹。 萧凡年轻不懂事很正常，李长海做了那么多年游儌了，不该如此愚蠢。 结果李长海眼一瞪，骂道，“看我干啥？你们赔不起五百年的人参，我替老四赔！我就说，这女人该死，在你们张家真遭罪！” 说着，扭头看了一眼王大龙，“大龙，你去拿！我在这里镇着场子，我怕我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不听萧凡的！” 李长海在村里凶了多年，他一发怒，在场众人都老实了许多。 萧凡也不管那么多了，他指挥着屋里的女人，给张四的女人擦拭身体。 并且按照记忆里自己上辈子救助那个旅游的经验，给女人按压穴位。 刺激了一会儿，女人就重新有了力气，想要用力往外生娃。 萧凡立刻安抚道，“刚才我检查了，胎位很不正，你先别有点力气，就开始折腾，你先缓一缓。” 说话的功夫，王大龙拿着人参赶了过来，“老大，东西拿来了！” “切成片，让他含着，每隔半柱香的功夫，让她吃掉，换一片含着。” 说着，萧凡自己先切了一片，放在女人嘴里。 女人感激的看了萧凡一眼。 看着女人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也不在大出血了，李长海瞪大了眼睛，走到萧凡面前，“你还真的懂接产？” 萧凡扭头小声道，“我懂个屁！我给猪接产过算吗？” “虽然情况暂时稳住了，但是还是需要稳婆来。”萧凡看着女人说道。 李长海低声说道，“这大半夜的，上哪儿找稳婆去？” 萧凡洗了洗手，对李友成说道，“你去将老村长请来。” 然后继续对李长海说道，“咱们俩出去找稳婆！有人参吊命，起码能坚持很长时间！” “好！”李长海点了点头，“我们的人会在这里盯着，你们张家要是敢胡作非为，小心老子将你们赶出村去！” 放下狠话，二人转身就走。 一边儿走，李长海还忍不住说道，“萧凡，这五百年的人参，可值老钱来了，你就不怕赔了？” “人参再值钱，能有人命值钱？别说今天是张老四他媳妇，就是刘老太爷的儿媳妇，我也得搭把手！” 李长海怔怔的看了眼萧凡，接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要不说你小子能起来呢，你小子善啊！” 两人找来狼和狗，拴好绳子，坐上爬犁，迎着风雪，冲出了村子 第114章 韩家来人 爬犁行驶的速度极快，卷起了一道道雪浪。 李长海被风吹得面色发白，却发现萧凡没了动静。 扭头一看，就发现刚才还颇为镇定的萧凡，颠簸之下，哇哇地吐了起来。 刚才吃的酒肉，一会儿的功夫就浪费了大半。 李长海停下爬犁，给萧凡拍打了一阵后背。 等到萧凡恢复如初，李长海忍不住问道，“你小子会的东西怎么那么多？如果不是你在村子里长大，我都怀疑你是敌国的细作了。” “就按了那几下，就保住人命的本事，估计是很多神医一辈子都舍不得传出去的本事。” 萧凡笑道，“古人常说，书读百变,其义自见，我读的这书，虽然没让我考中科举，但是杂七杂八的本事，确实学到了不少。” 李长海看着萧凡，表情颇为羡慕，“我如果当年也读过一些书就好了。” “读书是好事，但是单纯为了科举读书，意义不大。”萧凡回应道，旋即问道，“长海哥，咱们去哪里找稳婆，这条路我咋没印象？” 李长海哈哈大笑，见萧凡在爬犁上坐好，解释道，“咱们要去马山村，马山村是一处跟外面联系不多的村子，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不过他们家稳婆很出名，叫陈大娘。” 说着，又给萧凡说了一堆陈大娘的事迹。 二人迎着狂风，一路风尘仆仆，抵达了马山村。 村子周围跟北荒村一样，点了不少篝火，用来抵御野兽，同时有不少年轻人在村子周围巡逻。 等到萧凡和李长海表明身份，立刻非常客气地带着二人去找陈大娘。 这个时候，陈大娘已经睡了。 结果听说有人难产，用人参吊命等稳婆，穿上衣裳，黑灯瞎火的就跟着萧凡他们坐着爬犁，黑灯瞎火的去了北荒村。 这一路非常辛苦，将年纪大的陈大娘颠簸的差点丢了半条命。 搞得萧凡不敢催促拽着爬犁前进的狗子们加快速度。 倒是陈大娘哆哆嗦嗦的说道，“后生，你快一些，你快一些，产妇不等人，咱们快一分，就能多一分的机会。” 幸好来之前，萧凡给陈大娘找了一条被子裹上，才不至于冻出毛病来。 等到到了之后，陈大娘不能萧凡停好爬犁，抱着被辱里的工具，蹭的一下子就跳了出来，然后急匆匆的跑到屋子里去。 老村长见到稳婆来了也长出了一口气，年纪大了，嘱咐了两句，就回去歇息了。 这会儿有了稳婆，萧凡和李长海也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栓好了狗，收拾了一下爬犁，坐着休息。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女人，阵阵的嘶吼声，非常的惨烈。 萧凡和李长海二人也有些紧张，起身准备凑热闹的时候，张四家门口忽然多了十数道身影。 “是张四浑家的媳妇的爹！” 李长海吓了一跳，拉了拉萧凡的衣服，低声道，“这老头子可不是好相处的角。” 萧凡点了点头，看了看一脸怒火的瘦削老头。 这老头姓韩，叫韩黑豆。 这老头，之前萧凡在村里见过几次，是个老学究。 跟自己差不多，读了一辈子书，也没啥成就。 没想到他们家人手还不少，起码有十几个中年男人跟着。 这会儿，院子里，屋子里，站满了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韩老头。 “张四，你给老子滚出来！”韩黑豆高声喊道。 萧凡伸出胳膊，挡住了对方，神色很淡，“老爷子，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张四的娘子正在生产，需要他鼓气，这会儿可没功夫拜见您。” 韩老头知道萧凡的厉害，果断退后了一步。 “我女儿，半辈子的清白之身，竟然被你看了身体，还让你摸了，他就算是生了孩子有什么用？她不如死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萧凡都要被气笑了。 他讥讽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家张四还没说什么，您管得着吗？真得要是想管的话，您女儿难产，找不到稳婆，您怎么不帮忙？再者说了，我当时是救人，医者仁心，搞什么男女有别？” “是你所谓的清白重要，还是命重要？” 大丰虽然开始盛行理学，但是在这偏远的村子，可没有人信这个。 而且，萧凡这一番话，讥讽嘲笑，铿锵有力，身边儿还站着李长海和王大龙。 韩老头被看的身上出了一堆冷汗。 随即，是更大的恼怒！ 这是他的亲生闺女，他怎么就不能管了！ 他转身看向身边儿的汉子们，“还愣着干什么？张家不管咱们韩家的脸面，咱们就自己把人抢过来！横竖是个死，早死一会儿，也能保住韩家的脸面！” 韩家的男人，家里都不富裕，再加上有着严重的腐朽思想，这些年都娶不到正儿八经的媳妇，都是靠朝廷分配的女人过日子。 关键是，到了他们韩家，女人都活不长。 现在名头都传出去了，连朝廷都不愿意管他们家了。 今天听说了韩绣娘的事情，几个韩家人都怒了。 他们这些年，辛辛苦苦操持的门风，竟然就这样被毁了，他们如何不怒？ 其中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说道，“萧凡，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做了官。但是当官的，也不能做有伤风化的事情。我们张家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让开，我们自己处理，今日的事情，就权当没有发生过。” 李长海气的牙根疼，“娘的，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你们竟然想要害死她！真当我这个巡徼是泥捏的不成？” 韩老头大怒，“李长海，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自己不要脸，我们韩家还要脸呢！” 韩老头都想好了。 既然张家没有保住闺女的性命，让闺女丢了清白，就直接让女儿死了罢了。 他可听说，镇上有个财主爷，花五两银子，要买个会操持家，有过生孩子经验的女人，做冥婚，到了下面，给他们家传递香火。 他都想好了，闺女就算是真的生了孩子，又有什么用？ 张家那么穷，根本养不活，也不孝敬自己东西。 还不如自己抢走，卖五两银子，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 至于什么脸面，贞操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他平日里挂在嘴边儿，一是为了以道德君子自居，让别人高看自己一眼，二是为了管住家里的年轻人。 不过韩老头，也意识到萧凡和李长海两个人，不好摆弄。 他压住心中的怒气，放缓了声音说道，“萧巡检，这是我们的家事，您一个外人插手做什么？我们韩家也是读书的，到时候写信告你一状，你不无缘无故地摊官司么？” “而且，我们家闺女，受了那么大的罪，即便是生了孩子，也活不多多久，你这是让她活受罪！张家是什么条件，他们家根本不可能让我闺女缓个劲儿来” “算我求求你，你就行行好，别让我闺女受着二茬罪了！” 萧凡讥笑道，“说的好像你真的为你闺女着想一样，韩老头，别废话，赶紧滚，不然我只能叫人把你们打出去了！” 韩老头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个混账东西，仗着自己是巡检，竟然这般欺负人。 他给身后的汉子使了个眼色，想要冲进去强行抢人。 结果李长海一脚踹飞了一个，气得韩家人，抄起家伙来，就要玩狠的。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孩子的啼哭声。 “是个男娃，夫人，你可真的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啊！”屋内传来了张四兴奋的声音。 不一会儿稳婆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大堆东西，口中说道，“这紫河车，找棵树埋了！” 见到外面乱作一团，稳婆疑惑地皱眉道，“这是咋了？添丁这种大喜事，怎么还打起来了？” 萧凡说道，“这位韩老爷子，觉得我不该救他们家闺女，让他们家闺女受二茬罪呢！” “怎么会！”陈大娘笑吟吟道，“萧大人的救人措施非常到位，一直吊着产妇的元气，而且大出血也止住了，估摸着在床上躺个七八天就能下地了。” 韩老头闻言，眼珠子都瞪得溜圆。 “你没有骗人？” 韩老头怔怔的开口，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稳婆。 这要是闺女，妥当的活下来，自己的事情传出去，成了什么事儿了？ “不对，自己闺女就是该死，他丢光了韩家的脸面！” 稳婆没有注意到老韩头的表情，很是开心地拍着胸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咱陈大娘做了二十几年的稳婆，就从来没有失手过！” 第115章 奇葩父亲 李长海刚才被人羞辱是乌龟王八蛋，头顶青青草原，都耐着性子，压着火气，没有说什么。 这会儿，见到韩绣娘明明已经生了娃娃，而且稳婆报喜，说韩绣娘并无大碍，这群韩家人还赖着不走，而且也不进去看看闺女，这让他真的动了火气。 在他看来，人怎么可以没有人性到这种地步。 当下骂骂咧咧道，“老东西，不要脸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抽你！” 韩老头这会儿，见到李长海发了怒火，也有些惧怕。 不过对付李长海，他也有一套独特的办法。 只见这韩老头一拍大腿，就跟村里斗败了的妇人一样，坐在雪地里大哭起来，“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这么欺负人！我们老韩家，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李长海见状，只能延熄火。 他是年轻人，是后辈，总不能太过分。 尤其是，这会儿风小了，动静传出去的很远。 村里有些不知道情况的人家，听到这边儿的哭声，都围过来，到了张家看热闹。 不过让李长海忧虑的情况没有出现，大家的声音呈现出一边儿倒站他和萧凡的趋势。 “什么情况？” “咋回事儿？” “听说是韩绣娘生不出孩子来，大出血快死了，张四找上门去求助。萧凡过去给止了血，请了稳婆，但是看了绣娘的身子，韩老头听说了，气不过，觉得丢了脸面，打了过来！” “这韩老头可就过分了，人家是善心啊！再说了，什么脸面比自己闺女的命重要？” “对啊，这韩老头平日里胡咧咧也就算了，怎么这个时候，还那么不懂事。” 周边儿人议论纷纷，韩老头算是听明白了，这群愚蠢之人，完全不站自己。 自己今天怕是要讨不到一点的好处，而且还要名声迎风臭八里。 天杀的，她闺女让一个外人看了身子，自己还讨不回公道。 当下怒气横生道，“姓萧的，别以为你做了巡检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当着不让我们进去，没用！我在外面也能让我闺女死！” “我们韩家的脸面，必须保住！” 萧凡冷笑一声，“你可真能！你莫非还能隔空杀人不成？” 只是让萧凡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站在门外高声喊道，“闺女，闺女！” “爹，我很好，是萧大人救了我，您赶紧回去。”韩绣娘不能出屋子，怕见风，听到自己的爹在外面闹，盼着自己死，心里很是难受，但还是壮着胆子劝阻。 “好什么好！你一个嫁了男人的女人，竟然被别的男人看了身体，你让家里以后怎么见人！你要是要脸，就拿把剪子囊死自己！”说着，老头勃然大怒，还高声道，“你要是不敢，你就赶紧出来，跟我回去死！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生死是小，失节是大啊！” 萧凡听完都愣住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做父亲的？ 他之前见过最扯淡的，就是父母拿孩子的性命当儿戏。 现在竟然有让孩子，直接自杀的！ 但下拿起拳头，就要揍老韩头。 结果却被王大龙拽住了，“老大，别动怒，跟这种人不值得，别惹一身骚！” 李友成也道，“这老匹夫一把年纪了，您要是给一拳打死了，可麻烦大了。” 萧凡无奈，只能看向张家屋子方向。 韩老头对于闺女十几年的扭曲教育，不是没有影响的。 听到老头的话，韩绣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倒是张四怀里抱着孩子说道，“夫人，你别听你爹胡说八道，萧巡检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人家皇宫里的娘娘们，不也是找男御医看病吗？你就当萧大人是大夫！” 张四的话，对韩绣娘没有影响。 父亲对他的教育影响实在太大了。 真正拯救她的，是饿了的孩子，哇哇地哭了两声之后，母爱的影响让她主动接过孩子，给他喂奶，虽然刚开始嘬不出来，但是看着孩子卖力的模样。 韩绣娘瞬间觉得，自己爹说的一切都是放屁。 她在屋子里大声说道，“爹，你死了这条心，我有儿子了，我怎么可能去死！” 韩老头听完，瞬间急了，“闺女，你说的啥胡话，人岂能为了活着，连脸都不要了！你现在虽然苟且地活着，但是你的脸已经丢光了啊！” “闺女乖，跟爹回家，张家一窝子畜生，你跟爹回去死，爹给你风光大葬，让你死后有无尽的体面！” 韩绣娘大声道，“爹，你别说胡话了，我死了，我儿子怎么办！” “闺女！”韩老头气得在院子里直跺脚。 萧凡恼火道，“张家的，你们都是死人吗？有人逼着给你们生了男丁的女人去死！你们就不管！？” 说到底，这是人家张家和韩家的家事，现在孩子都生完了，他不该再去掺和。 但张家人不出头就不对了。 不过萧凡没想到，张家的年轻一代也太听话了，随着萧凡的声音落下，十几个年轻人，挥舞着拳头就去打人！ 韩家虽然不要脸，但是也不敢再张家跟张家人动手，不一会儿就失魂落魄地逃了。 张四一脸感激地走到萧凡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感激的说道， “萧大人，您的人参，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挣钱还给您的。” 萧凡搀扶起张四，“说这废话干什么？你有时间，多陪陪夫人孩子，她爹不是人，那么她就只有你能保护了。” 张四点点头，说道，“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张四是真的爱他的老婆，不然也不至于在她难产的时候，到处去求人。 跟萧凡说了两句话之后，他又要给稳婆磕头。 稳婆这会儿正生气呢，领着一群老太太，对着落荒而逃的韩家人破口大骂。 见到张四要磕头，连忙躲了过去，“臭小子，给老婆子磕头干啥？你媳妇这回遭罪不小，你要好好待人家！还有，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萧大人，那五百年的人参，可比咱们乡下人的命值钱！” “好了，好了，陈大娘，您就别吓唬他了！”萧凡对着张四说道，“这人参不用你给我钱，等你老婆孩子好一些了，你去我队伍里，给我当兵差役。” “萧大人放心，以后张四的命就是您的了。”张四又要磕头。 萧凡却没有应他，而是搀扶着陈大娘，上了爬犁。 回去的路不好走，等到他们到达马山村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萧凡、李长海和陈大娘的身子都冻得发麻。 一进村，就被马山村的村长给迎了过去。 马山村的村长马大，领着二人一进屋先给二人灌了一大碗热汤，然后笑着问道，“二位，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李长海呵呵一笑，“马大哥，事情办得很顺利，就是韩家太造孽，竟然想让自己闺女自杀。” “自杀？” “对，自杀，想保住他们韩家的脸面。” 马大村长摇摇头，“真不要脸，我估摸着是想送到那里去做冥婚。” 说着看向萧凡，“萧大人，您好歹也是巡检，身份尊贵，怎么还为这等事奔走忙碌？” 萧凡笑吟吟道，“乡亲们有难，说什么都要帮一帮的，对了，老村长叫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第116章 马山村善意 马村长笑道，“是有那么一回事，听闻萧巡检正在招募人手，护卫地方，我们村有不少年轻人正在闲着，想投奔您。粮草、武器自备，不知道您能不能给个机会。” 李长海吃惊道，“您是认真的？粮草、武器都自备？” 马村长道，“我们村跟外界接触少，但村民还算是富裕些，前些年来了个武师在村子里住了几年，村里的年轻人学了点本事，后来武师走了，这些年轻人在村里就无事可干，这些日子一直找我，想要做点正事。我们村这些年轻的后生，都是身份清白的良家子。” 李长海这才放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马村长接着说道，“对了，萧巡检，李巡徼，陈大娘这些年培养了不少稳婆，都是死了男人的寡妇，虽然比不过她，但一般的正常生产是能照顾得上的，你们带一个回去，以后再遇到村里的女子生产，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说着，就叫人从外面叫来个身材颇为壮硕的中年女子，马村长介绍道，“他叫马菱儿，男人死了七八年了，自己也挺不容易的。” 李长海笑着说道，“马村长，您准备可真周全。” 马菱儿见到萧凡和李长海等人，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幸运一般，很是自然的见礼，然后站在了一边儿。 李长海观察了一番，觉得人还不错，就对马村长说道，“您说个价，毕竟这稳婆若是到了我们村，以后能解决不少麻烦呢。” “行了，带走，要什么钱？这不显得生疏了！” 马村长摆摆手，李长海笑着说道，“那我替我们村的女子，谢谢您了！” 说着，不免多看了一眼马菱儿。 马村长的举措，确实很让人敬佩。 这个时代，稳婆可是非常抢手的存在。 很多村子，都是找自己村子里，生孩子多的女人接生，这往往导致女子生产，死亡率极高。 在马村长这边儿聊完，萧凡和李长海，带着马菱儿往回折返。 又起了风雪。 这一路很是艰难，而且迎着风，雪花呼呼地往脸上砸。 萧凡和李长海还好一些，马菱儿几乎没出过远门，在爬犁上冻得哆嗦个不停。 等到回到村子，马菱儿的脸上出现了很多冻伤，青肿得厉害。 萧凡赶紧找老村长给安排住处，给她治疗，然后才去张四家又看了看。 韩家被赶走之后，没有再来捣乱，此时张家处于一片欢喜之中。 “萧大人，李大哥，谢谢您二位，如果不是你们忙前忙后，我家夫人和孩子，可就完了！” 萧凡笑道，“好了，都是一个村的，你说这些做什么？没啥事，我跟长海哥就先走了。” “大恩不言谢！” 李长海笑着，跟着萧凡往回走去。 回到萧凡家，老太太看着萧凡一脸的疲态，立刻紧张得不行，“这咋回事儿，这一晚上鸡飞狗跳的，快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李长海在一边儿笑着说道，“伯母，您没听说么？萧凡还会接生呢！韩绣娘的命，都是他救得来。” 萧凡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算什么救，人家陈大娘那才算是本事。” 李长海白了他一眼，“你跟我谦虚个屁！” 二人喝了热水，在家里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 萧凡是真的累了，李长海也折腾得够呛，一觉醒来，都快天黑了。 李长海在萧凡家吃了饭，又聊了半天，这才起身回家。 萧凡送到家门口，自觉地领着王大龙、李友成，以及几个年轻人在村子周围巡视。 路上遇到人，都主动的跟萧凡打招呼，萧凡能够察觉到大家对自己的认可和尊重。 结果刚到村口，准备去附近的林子看看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住了他，“萧大人！萧大人留步！” 萧凡一愣，转过头去，看向不远处。 结果就见一身虽然是寻常百姓装束，但身姿窈窕的苏小婉，蹦蹦跳跳地走来。 到了北荒，她反而解脱了天性，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萧大人，我听说村子里捕获了不少鱼，您也能经常捕获野兽，我们能不能买一些？这一趟从中原来，不少人身体虚弱，也有一些人受伤了，他们需要吃点好的，村里分配的粥米，实在是不顶用！” 萧凡一愣。 她找自己还真的找对人了。 因为村里，已经决定让自己负责安置他们。 当然，村里的鱼肯定是不能白分给他们的，因为他们没有参与集体劳动。 不过萧凡诧异的是，他们从中原发配到了他们北荒村，千里迢迢，这一路走来，竟然没有被解差搜刮干净，还有余钱买肉吃。 不过自己家里的肉，自己有安排，他们想要吃点补充营养的东西，还得从鱼上入手。 这事儿，就不能找自己了。 鱼泉捕获鱼的分配权，自己交给了老村长，毕竟自己不可能关注所有的事情。 而且，外来户一来，自己就给他们鱼吃，就算是他们给了钱，也容易说不清楚。 萧凡解释说道，“我们家最近也没什么肉了，鱼的话，村子里有一些，但是你要找老村长。这个事儿不是我能决定的，因为剩余的鱼是集体捕猎获得的。” 苏小婉瞄了一眼一脸正经的萧凡，脑海里不由地闪过了大家伙集体描述的萧凡打虎的情节，面颊微微泛红。 她想了想说道，“那你能带我去见一下村长吗？我们确实有钱，也确实需要肉食！” 萧凡点头说道，“可以，我带你们过去！” 萧凡不是不想赚这些人的钱，毕竟中原来的，真的能从手心里扣出点东西来，绝对比十里八乡的寻常人贵重的多。 但是，他们以后要归自己安置，自己搜刮他们，有些说不过去。 萧凡就带着一行人往村长家里走去。 苏小婉见萧凡步伐沉稳，也不开口说话，便红着脸颊，问道，“萧大人，我听说，你在打虎之前，还曾经杀过很多狼，抓过野鸡，还能开辟鱼窝子，这是真的吗？” 萧凡点点头，淡然道，“是真的，不过没啥大惊小怪的，古人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本来就是我们北荒村人的生活方式。” “咱们这里土地荒芜，开垦比较艰难，大家伙总是朝着大山想点办法的。” 听到萧凡这么说，苏小婉忍不住又多看了萧凡的侧脸两眼，她说道，“萧大人，您很谦虚，我可听说了，您会的东西，村里人基本上都不会，您一个人，几乎造福了大半个村子。” 萧凡嗯了一声，他能察觉到对方是什么意思。 但是萧凡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掩盖不住的大家小姐的气息。 萧凡两世为人，都是普通人，总觉得跟这种大家小姐，缺乏共同语言。 等到了老村长家里，老村长正在教导儿子劈柴。 见到萧凡和苏小婉，很是好奇道，“萧凡，你们怎么来了？” 萧凡把苏小婉的事情，跟老村长说了一遍。 苏小婉也赶紧解释道，“村长，我们这些人，有不少在路上染了病，也有些在山里受了伤，需要多吃点好的滋补滋补。” “萧大人说，他的肉不躲了，鱼需要您发话，才能买到。” 老村长看向萧凡，有些疑惑。 不过想想，也明白啥意思了。 他温声道，“你们需要的量恐怕不少，毕竟几十个人呢，我要跟巡徼，还要村里的几个老人说一下，看看他们的态度。” 萧凡笑着点头，安排好苏小婉，就折返回去巡视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萧凡起得很早。 老太太见萧凡起来，走过来，疑惑道，“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 萧凡笑道，“娘，您不是起得更早？您年纪大了，需要休息，您这两个儿媳，都年轻，长身体，都该晚起来一会儿啊。”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年轻需要多睡觉，长身体，老了需要多睡觉，休息。那死了干啥去？死了光睡觉了。大龙和友成他们这两天，抓了几只狼，我得把狼皮处理好，做被褥用。” 萧凡点了点头，狼群最近越来越躁动了，火焰似乎已经防不住他们了。 第117章 收获极丰 正琢磨着正经事呢，他帝王一般的生活便开始了。 萧凡坐在木墩上，翠花便端着一盆热水，过来帮他擦脸，穿足衣，靰鞡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让人颇为享受。 尤其是她蹲下身子，胸口前那一抹过分的丰盈，让萧凡变得有些口干舌燥。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想通了？”萧凡闭着眼睛，温声问道。 “主人，我身体不舒服，是不是该吃药了？”翠花低声细语道。 萧凡估算了下日子，还有好多天呢。 便说道，“药这种东西，不吃是最好的，你先忍一忍，看看能不能挺过去，我听长辈们说，这种药虽然没有解药，但是如果你能撑得住，坚持个一年半载，便可以不再吃药的。” “主人，我”翠花的话还没说完，老灰便懒洋洋地跑到萧凡脚跟地下，蹭了起来。 萧凡不想让翠花如此频繁地吃药，他觉得这种控制人类的药物，有点类似于毒品，还是不吃为好。 所以示意她先退下，然后对老太太说道，“娘，我准备着急村里的年轻人，开始打狼了。” 老太太立刻停下手里的活，皱了皱眉头，“就他们那群废物？能成吗？” 萧凡忍不住笑道，“怎么就不能成？您儿子当初打狼的时候，不也是废物一个么？” 老太太白了萧凡一眼，“行了，你快别说了，当时娘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了。你去打狼，娘不管你，但是你跟念念怎么回事儿？就那么一次，就完事了？” 萧凡一脸苦恼，说实话他很享受那种事儿，但是跟念念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负罪感，让他难以尽兴。 便故意装出一副专业的样子，解释道，“娘，孩儿已经问过大夫了，说这东西就跟种地一样，种子种下了，就不能总是翻动，不然容易怀不上的。” 老太太立刻驳斥道，“说别的，为娘或许依你，唯独这事儿，你骗不了娘。” “娘，孩儿怎么骗你了？”萧凡无辜地说着，看向一边儿脸颊羞红的宋念念。 老太太瞪了萧凡一眼，“这地一定是要多耕种才能长果子，当年” 老太太话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 这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当年自己男人，恨不得长在自己身上，甚至连家业都不想经营。 可萧凡明明家里守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却整天不上心。 这怎么能让他一个老太太不着急。 萧凡见老太太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有些不悦，赶忙上前安慰道，“娘，您放心，念念最近得休息，不是有秀梅么？孩儿以后多努力一把就是了。” “对了，娘亲，既然大龙他们送来了狼，如果回头有发配过来的村民过来买肉，就卖给他们一些，钱给大龙就行。” 老太太疑惑道，“他们还有钱呢？” 萧凡笑道，“越是有钱人，脑瓜子越是灵活，别看当初又是解差，又是贼寇的，硬是没将他们身上的钱财榨干。” “您也小心点，别让这些人糊弄了。” 老太太思索了一下，点着头说道，“是啊，这些大地方来的人都狡猾，希望他们别将咱们村的风气带坏了。” 萧凡笑了笑，说道，“成啊，您老长点心就成，秀梅，给我拿些吃的，我要上山转转。” 孙秀梅立刻道，“你自己上山吗？带着大龙他们！” “不用，我跟老灰配合越来越默契了，我们两个进山就可以。”萧凡说完，扭头看向老灰问道，“老伙计，还能行么？” 结果老灰误会了，站起身来，向萧凡亮剑。 气的萧凡给了这老东西脑袋一巴掌。 老灰被揍了，跟没事狼一样，摇头晃脑地跟着萧凡。 老太太看着如此有灵气的狼，笑着说道，“这畜生，都快成精怪了。” 萧凡带着老灰向着大山进发，老灰走在前面，闻着道路上的气味，观察着周围的动态。 萧凡手里拿着一份舆图，在后面跟着。 萧凡之所以要一个人进山，是因为他手里有一份从那群贼人首领身上搜出来的舆图。 当时斩杀对手的时候，萧凡心里就琢磨了。 这群贼人既然敢深入大山，就肯定有地图。 等到杀人摸尸的时候，他果然有所收获，只是当时他没有仔细看。 等到回家之后，他发现舆图的标记非常齐全，完全不次于自己手头的，而且上面还有特殊标记，萧凡想看看这些特殊的标记是什么。 他觉得这群人不可能不提前准备物资，这些标记地点，很有可能屯放了吃食。 沿着山路走了一阵，老灰忽然停住了脚步。 抬起一条前腿，非常人性化的比划，示意前方有危险。 萧凡苦笑道，“老灰，如今你主人我的箭术成长了不少。” 说着掏出一支狗牙箭，对着不远处射了出去，四五十步，命中树干。 “怎么样，你主人没吹牛？” 老灰很人性化地点头，然后继续给萧凡领路。 沿着山路走了很久，期间萧凡自己都迷路了一次，幸好有舆图，看着远处的标识，萧凡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白跑一趟。 萧凡拍了拍老灰的脑袋，低声道，“你去搜寻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野兽和人。” 老灰晃了晃身子，然后趴着身子走了。 萧凡则躲在一棵树上休息。 没过多久，老灰折返。 对着萧凡点了点头，示意周围没人，也没有野兽。 萧凡这才从身上拿出铲子来，对着标记的那棵树，开始挖掘。 很快萧凡便发现了人为掩藏的痕迹，他顺着痕迹继续往下挖，很快便找到了用布包裹着的几把刀，几坛子酒水和粮食。 东西不是特别多，但是应急肯定够了。 就在萧凡把东西都拿出来，准备重新填死土坑的时候，他发现，底层的土质和周围的似乎还是不一样。 他耐着性子继续往下挖了挖，结果发现了一个木头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百余两银子。 忍不住笑道，“难怪这群畜生冒那么大的风险做这人口买卖，这也太赚钱了。” 将银子放进怀里，刚要拿出铁铲，小凡发现木头盒子地下，似乎还有东西。 他再往下挖了挖，结果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 萧凡愣住了。 这么大的木头箱子？ 莫非都是银子？ 萧凡急切地挖出箱子，打开了之后，发现是前朝制式的箭簇。 萧凡直接懵了。 大丰前面的王朝是大乾，都亡了多少钱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萧凡也是跟老孙头、九叔他们走得近，知道这种东西，唤作一般的军方后生，都未必认识这东西。 这玩意这群人贩子是从哪里搞来的？ 老孙头手里倒是有几个箭头，他说这是他前辈送给他的礼物，现在根本找不到了。 萧凡大致数了数，大概有四五百只箭。 而且箭杆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也是最近这两年刚生产出来的。 萧凡忍不住叹气，“这下子老子是真的发财了，之前打猎用的都是狗牙箭，箭杆也是自制的垃圾版本，经常断在自己手里。” 这些东西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当萧凡将箭簇收拾好，打包挂在老灰身上的时候，萧凡忽然意识到什么。 脸色一沉，他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箭杆太新了，自己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染上了天大的麻烦。 不过萧凡现在想后悔不掺和也来不及了，便将所有能带的东西，全都处理了一番，然后下山离开。 这一次，萧凡的命好，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大型野兽。 就在萧凡快要走出山林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头正在啃食枯黄芦苇的獐子。 第118章 大肆杀狼 “这獐子，块头可不小啊！” 萧凡看到眼前的獐子，内心就变得有些激动。 萧凡示意老灰给自己警戒，确认附近没有危险之后，就摘下了身上的大梢弓。 这宝贝越用越舒服，尤其是得到了老孙头的指点之后，萧凡用着更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抽弓搭箭，萧凡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他蹑足潜踪，稍微靠近了一些，獐子正在努力地觅食，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就在七八十步的距离上，萧凡停下。 这个距离，若是换之前的弓箭，肯定够不着。 就是换好一点的箭簇也不行。 但他手里的大梢弓就不一样了，这东西对于一般人来说，虽然用起来比较费劲，但是对于成熟的弓箭手，却不是问题。 他躲在一棵树后面，没有着急放箭，而是小心翼翼地瞄准对方的头。 就在萧凡对准对方的刹那，那獐子好像感觉到了杀气，瞬间变得警觉起来，开始东张西望。 而就在这个时候，萧凡已经屏住呼吸，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这种状态周围变得格外的安静，整个世界仿佛由动态画面，转变为静态画面。 这种诡异的状态，从萧凡开始练习九叔的密集，就已经开始了。 做什么，状态进入得非常快。 距离，地形，风雪，都在萧凡的脑海里简单的过了一遍。 很快，萧凡松开了弓弦。 嗖！ 箭簇如流星一般射出。 萧凡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獐子。 獐子猛然间受到了重力一般，身子猛地一歪，然后勉力起身，重新跑了几步之后，直接摔倒在地上。 还可以！ 够精准！ 萧凡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 他走过去，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獐子，淡淡笑道，“还可以，用了这些制式的箭簇，真的是如虎添翼，以后再进山，就简单多了。” 此时的萧凡已经快要走出山林，距离村庄不远了。 就在萧凡收拾好獐子，挂在筐子里的时候，左右两边儿背着褡裢，扛着一大堆箭簇的老灰，忽然警惕的状态萧凡的裤腿。 萧凡皱眉，向四方观察起来，果不其然，周围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萧凡不敢犹豫，立刻拽着老灰，将獐子扔到后背的筐子里，然后顺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迅速的爬了上去，然后蹲伏在树杈上。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从不远处的丛林之中，蹿出来十几只狼。 换做之前，萧凡可能会怕。 但是今天不一样，萧凡让老灰扛了一堆物资，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年迈的老灰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毋庸置疑，此时的老灰就是自己完美的移动军火库。 看着此时狼群，不断通过低声怒吼交流，萧凡忍不住笑了，“还挺有套路的，比一般的军队都要强。但你们即便是再强，也不是今日我的对手。” 萧凡抽出一只箭簇，对准了其中一只狼射了过去。 噗！ 不待其他的狼反应过来，萧凡又是一箭。 眨眼之间，就灭杀了两只狼。 狼群见势不妙，扭头就跑。 萧凡得理不饶人，又射出了三支箭，眨眼之间，就又射杀了三只狼。 有了制式箭簇的萧凡，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等到狼群逃远之后，萧凡翻身下了大树，用身上的斧头，看了几棵树，做了个临时的爬犁，然后将狼尸放在上面，在雪地上滑动。 他透过丛林的缝隙，能够看到依然有狼远远地注视着自己。 但眸子里却冷笑不断，“这群畜生，还不死心啊！” 老灰得意地帮着萧凡拽着绳子，休息的功夫，就朝着狼群的方向嗷嗷直叫。 萧凡没想到，自己这一趟除了箭簇之外，还能捕获到那么多的猎物。 所以行程被耽搁了，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 远远的，萧凡就看到家门口的方向有火堆。 等到走进之后，才发现，老太太坐在家门口，孙秀梅和宋念念也靠在旁边儿干着手工活，柱子嘿嘿傻笑着舔着柴火。 至于老孙头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房顶，远远地眺望着。 这一刻，家的概念，在萧凡的脑袋里，具象化了。 萧凡心里一暖，他带着老灰和战利品，走向家门口。 老太太上前就仔细检查了一遍萧凡的身体，见无碍之后，才忍不住责怪起来，“怎么出去一趟，花费那么长的时间，你干啥去了？” 萧凡得意笑道，“娘，您先别着急说我，您看看。” 老太太蹲下身子，看着萧凡背后的爬犁，用手戳了戳，惊讶的说道，“獐子，还有狼？” “还那么多？”孙秀梅也惊讶得不行。 唯独宋念念的目光没有过分注意到猎物身上，他看到了爬犁上，堆的厚厚一堆的箭簇，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惊讶。 萧凡笑着说道，“我叔传授过我箭法之后，我的本事大进，现在基本上箭无虚发，一箭一个了！” 老太太忍不住苦笑道，“本事大了，也不要那么拼命！狼这畜生，一惹就是一堆，真的将你围起来，你都逃不掉的。” “娘，孩儿早就今非昔比了，今天孩儿手头东西多，狼群要是真的跟我干，他们未必是我的对手！” 萧凡指了指那堆积得跟小山一样的箭簇说道。 老太太笑着点头，他觉得儿子真的出息了，拉着两个儿媳妇的袖子，“走，赶紧去搬东西！” “翠花，赶紧给你主人倒水！” 老太太忙活得不行，萧凡想搭把手都不被允许。 老孙头凑过来，“你小子真的是胆肥啊！这玩意也敢往家里带？就不怕惹来祸事？” 萧凡笑道，“穷乡僻壤的，谁认识这东西？再说了，把标识磨掉，不就可以了吗？” 老孙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磨掉标识有个屁用，这东西一看样式就是前朝的，你惹了大麻烦了你！” 萧凡却一点都不怕，“从解救了那群发配的百姓开始，我就已经惹上麻烦了，这点事儿算个屁啊！而且有了这些箭簇，我的战斗力激增，一般情况也更好应付了。” “你啊，你，可长点心，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得跟着你提心吊胆！”老孙头说完，就不搭理萧凡，招呼傻柱将多余的猎物，先放进地窖。 翠花给萧凡端来了热水，喝完之后，饭菜也重新热好。 萧凡给老灰扔了一大块带肉的骨头，老灰就开心的坐在一边儿啃起来。 萧凡手里端着一大碗米饭，上面盖着好几块肉，他一边儿吃一边儿问道，“娘，今天大龙他们打的狼，卖出去了吗？” “来了，这回是苏夫子，亲自登得门，从鞋底里扣下一枚金叶子，存在咱们家，以后定期来那肉。” 萧凡点点头。 老太太继续说道，“老村长也来了，说你做事情稳妥，不越权，不过以后不必如此，村里的大小事，你都可以做主，他再背后支持你。” “不过，这群发配的百姓，也要仔细甄别，难免里面有坏人，要小心他们做坏事。” 萧凡笑着点头说道，“只要有人，就肯定有坏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说起来，这群人是真的可怜，从中原的繁华之地，被直接扔到了辽东，咱们要是不管不问，他们都能活活饿死。” “还行，今天白天，大龙领着一群年轻人，给他们临时搭了棚子，让他们暂时有个住处，他们也有朝廷的赈济粮，暂时饿不死。” “村长说了，这苏夫子，肯定是朝中了不起的人物，这救济粮就从来没发这么多过。” 萧凡放下饭碗，喝了一口热水，“确实是大人物，苏大人的名声，我这个三流读书人，都听说过。娘，最近除了打狼之外，我还准备多搞一些猎物囤积起来。剩下的，看看能不能造福乡里，让他们换一点。” “这是好事啊，现在村里论狩猎，就数你厉害，你想换点什么？” 第119章 交易狼上线 “嗷嗷嗷！” 萧凡这边儿正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了狼的呜咽声，萧凡一愣，才发现刚才还吃骨头的老灰，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 萧凡以为外面有啥事，提着弓箭，跟老孙头急匆匆地走到院子里。 雪地里，留下一排脚印。 这辽东的雪不停，白天刚收拾干净，晚上又盖上了一层。 老灰不停地看着萧凡，伸爪子示意外面。 “不是，老灰啊，你要是吃饱了，就回窝里睡觉，大晚上折腾啥啊。” 萧凡话说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感觉外面有东西。 他连忙打开大门，瞬间吓了一跳，伸手抬弓就要射。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栅栏外面，竟然忽然来了七八只狼。 外面负责警戒的汉子们太不着调了，来了那么多狼，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结果老灰不等萧凡射出箭去，就发了疯地跑了出去，然后对着几只狼舔了起来。 这几只狼，还很配合，很享受的样子。 萧凡看得一脸懵。 这家伙舔了一阵，竟然当着萧凡的面，干起了羞耻的事情，不过或许是年纪太大了，老东西就哆嗦了两下，就回来了。 嘴里还叼着一大块狗头金。 萧凡：“” 这块狗头金根之前老灰给自己的非常像，萧凡反应了好半天，又仔细观摩了一阵，才发现，这群狼，跟之前自己遇到的狼群，不是一批。 老灰将狗头金扔给萧凡，又跑回自己的狼窝，弄来了一大块刚才没吃完的骨头，很是大方地扔给了那群狼。 其他几头狼，看着老灰如此放肆，有呲牙的，但立刻被头狼被喝止了。 老灰送完了骨头，觉得还不够，跑到萧凡面前，眼巴巴地盯着萧凡。 这眼前萧凡太明白了，这是想让自己还礼。 行，看样子老灰跟他们认识，而且人家送礼过来了，不给点回馈，肯定不合适。 本来老灰跟着自己混，他就觉得匪夷所思了。 萧凡没想到，老灰这家伙，在大山里还有朋友，朋友里面还有跟他关系不错的异性。 萧凡将今天刚部落的獐子拿了出来，扔给老灰，示意老灰可以拿獐子还礼。 他看出来了，老灰的这些朋友，年纪都不小了。 属于狼群中被淘汰的类型。 也不知道，他们这群老弱病残，是怎么集合在一起的。 而且他更加不理解，老灰是怎么对一头老太太狼，下得去手的。 老灰看到獐子，连连摇头，用牙齿叼着萧凡，到了锅灶面前。 萧凡瞬间明白了，这老灰是想让自己把熟肉送过去，对面那些狼年纪大了，撕咬生肉费劲。 锅里倒是有些鱼，是给傻柱这孩子留的。 这孩子消化快，一旦半宿，就开始叨叨老孙头，说他饿得慌。 萧凡招呼傻柱去拿鱼，傻柱别提多心疼了，但还是听命，将锅里热乎乎的鱼捞出来，递给了萧凡。 萧凡将家里一个破碎的老陶罐拿了出来，将鱼倒进去，放到了家门口。 里面七八条鱼，每个都能有一斤左右。 几只狼立刻上前，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之后，一群狼立刻流着哈喇子看向老灰。 老灰见这群狼如此不识趣，立刻恼火地上前，对着头狼扇了几个大嘴巴。 那意思似乎再说，“我们家主人已经够大方了，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几只狼吃饱喝足之后，从队伍之中走出了几只年轻的母狼。 老灰的老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得意的跨上去，这一次折腾的时间很长，萧凡和傻柱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老灰终于哆嗦了两下，狼群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萧凡将老灰拽进了院子，抹着这狼东西的脑袋，“不是，那是你的情狼啊，还是你的炮友啊？” 老灰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很是得意地扒拉着地上的雪。 次日清晨，萧凡还在迷迷糊糊的睡觉，老灰就开始又挠门了，萧凡一脸疑惑，看这家伙想要出门，就好奇地跟着。 傻柱今天也全副武装的跟着，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这坏东西，你的朋友把我的肉都吃掉了。” 老灰一直翻白眼，也不搭理傻柱。 在林子里七拐八拐，一直到了山上的猎人小屋，伸出爪子，示意萧凡进去。 傻柱快人一步，推门而入，旋即惊讶道，“萧凡叔，屋子里有好多猎物，有獐子，有野鸡，还有袍子，天啊，咱们发财了！” 萧凡赶紧进去，只见小屋的地板上，堆满了野味。 看野味身上的痕迹，明显是被狼咬死的。 萧凡有些诧异的看了老灰一眼，他怎么觉得，这些野味和昨天的狗头金，是狼群给他的投名状。 他们莫不是想让自己帮忙消灭了另外一只狼群？ 老灰趴在地上，呲着大牙，一脸的开心。 萧凡预感，老灰的朋友们，接下来的日子还会来。 当下招呼傻柱跟自己，将猎物带了回去。 家里人，甚至村里人，对于萧凡每次出门，都带一堆猎物回来，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今天有点邪门，今天回来的路上，老灰对村子一对新搬来的一户人家的女人，一个劲儿的狂啸，还示意萧凡揍她。 萧凡权当他认生，就没搭理。 将猎物放在院子里，今天是不用出门打猎了。 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媳妇和翠花开始忙碌。 老孙头出门，要回家看看，收拾收拾院子，傻柱去湖面上钓鱼。 萧凡关注了一下王大龙他们的训练情况之后，就去了老村长家。 村长老伴正在家里做靰鞡鞋，傻儿子蹲在地上堆雪人，上面还写了字，柱子。 看笔记应该是他央求老村长写的。 傻儿子，拿着根棍子，不停的戳傻柱的屁股蛋，看的萧凡一愣一愣的。 见萧凡进门，村长老伴眉开眼笑，“萧凡，你咋来了？” 萧凡笑道，“我来找村长叔有点事，我叔呢？” “你叔被王家屯给请过去了。”村长老伴笑呵呵的说道，“咱们村找到了鱼窝子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 “他们听说咱们在水里抓到了不少鱼，正巧他们村挨着一条河，就想让你叔给介绍介绍，你叔带着工具过去帮忙了。” 萧凡点点头。 饥荒不是小范围的事情，几乎是整个辽东都吃不饱饭，甚至他听说，这几年中原的收成也不太好。 不过他严重怀疑，老村长的本事，自己都要靠老灰才能找到鱼窝子，他老眼昏花的就成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老村长的声音。 “王家屯的那群小崽子，太不懂事了。”老村长停下牛车，气呼呼地跳下来，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使着儿子去栓牛，自己则进屋喝了一大碗水之后，说道，“王家屯的村长，算是个跟我混了大半辈子的后生，我好心告诉他，最近有贼人，专门对这些发配的百姓动手，结果他别的没听进去，就听见有贼人了。” “为了躲避衙门的惩罚，当场带着村子，要举村迁徙，去做野人！” 村长老伴说道，“迁徙就迁徙呗，这些年迁徙的村子也不再少数，活不下去了，躲一躲朝廷也是可以的。”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真以为野人是那么好当的？”老村长气地拍桌子，“而且，每个这些年发配的百姓越来越多，是需要每个村子均摊的，他们躲了，就意味着别的村子要多收人。” 村长老伴这才听明白。 她做平头百姓习惯了，格局有限，听到迁徙，首先想到的是，以后不用纳赋税了。 可听老村长这么一说，他们走了，这锅要落在自己身上，瞬间不乐意了。 “真的是畜生，我还好心教他们捕鱼，他们就这样破罐子破摔！” 老村长气得团团转，满脸的担忧。 第120章 面见县令 萧凡开口道，“村长叔，这事儿还得县令大人出马！” 老村长眸子一亮，“对，县令大人正缺乏功绩，若是事情办成了，既保护了地方，又是大功一件，咱们村也能捞点好处。” “带着长海哥一起去，您年纪大了，这辈子最多做个镇长，我刚做了巡检，本身就锋芒毕露，没有必要冒头，倒是长海哥有本事，还年轻，正是往前走一走的时候。我这里总结了一些关于这些人贩子的特点以及具体情况，对于县令大人绝对有很大的帮助。” 老村长听完，点头如捣蒜，“长海年轻，武艺也不错，而且这小子说话有条理，这些年也攒下不少功劳，就让他跟我一起走一趟。” 萧凡离开老村长家，找到了李长海，让他收拾收拾，保护老村长去县衙。 李长海看着萧凡递过来他对于这些人贩子特点的总结，以及一些证据，皱着眉头不想去，萧凡却摇头道，“我这个巡检，暂时动不了，你得往前走走，才能帮我，大哥。” “能够直接面见县令大人的机会不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李长海整个人愣住。 他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小瞧萧凡了。 这种在县令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换做是自己，绝对舍不得让给别人的。 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都懂，但真正愿意实践的却没有几个。 人往往更倾向于将利益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这些证据和特点，非常重要，就算是不能彻底解决人贩子的问题，绝对也能按图索骥，找到一大批人，并且处罚他们，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 这些东西，都是萧凡自己想出来的，如今萧凡却要将功劳送给自己。 李长海想到，自己跟萧凡一起上山，一起对付人贩子，结果萧凡却能总结出许多重要信息，而自己却只顾着担惊受怕。 顿时间，便知道了自己跟萧凡的差距。 “兄弟，我不能去！”李长海声音坚决，“我知道你觉得现在的你锋芒毕露，没有必要再去争什么。但你以后的路很难，很长，多在县令面前表现值，是极好的。” “让你去，你就去，兄弟一场，瞻前顾后做什么？你这当哥哥的，今天屁话有点多。”萧凡皱眉，板着脸说道，“我一时半会动不了，你也没有那么容易，县令大人最后具体重不重视你，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好了，赶紧去护送老村长，别耽误大事。” 说完转身离去。 李长海满脸复杂，眸子里有光芒闪动。 县衙。 朱县令现在的日子比之前好了许多。 如今手底下的师爷基本上配齐了，有主管律令的刑名师爷，有贯钱粮的钱谷师爷，有负责赋税征收的征比师爷，还有负责文牍、告示、捕票的挂号师爷，最后一个则比较重要，是负责往来信件，回文的书启师爷。 这几个师爷，都是文人出身，最次的都有秀才的功名，如今他们凑在县令身边儿，算是帮县令将自己的触角延伸开来，逐步掌握县里的权利。 今天诸位师爷，齐聚一堂，算是开个大会。 本县辖区有十四个镇，一百三十三个村子，每个村子都会接收朝廷发配的百姓，但最近几乎都出现了神秘的人口失踪事件。 虽然朝廷发配官员、百姓，从中原走到边塞，几乎十不存一。 而且目前朝廷尚未对此事问责。 但接连出现的人口失踪案，依然让在场的众人心惊不已。 书启师爷道，“大人您上任之前，这人口失踪案，就已经频频爆发了，前任县令的死，跟此事也有诸多关联。我觉得，大人您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将精力放在其他的地方。” 刑名师爷面色凝重道，“说是人口失踪看，其实就是被野兽吞食，或者冻死在路上，以及被贼寇劫掠而走。” “其中贼寇劫掠者甚多。” “我下去找各个村的村长问过，往年还好一些，一批人之中，损失个两个三个，已经算是多的了，现在已经过分到不能不管的地步。前些日子，竟然发生了一个村子，二十多个发配的百姓，全都被掳走的情况。” 站在县令身边儿的亲信护卫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大人才堪堪掌控了部分县里的权利，莫不是要栽倒在这人口失踪案上，不论是野兽伤人，还是人口被掳走，这都会导致赋税降低，朝廷肯定是要问责的。” 几人连连叹气，县令也头大如斗。 他经常巡视地方，地方上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一些。 这县里的地方派他还没有制服，就接连的出现这种恶事，自己的县令怕是要做到头。 这时，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报，县令大人，北荒村的村长求见。” 上回救援萧凡的时候，县令曾经跟老村长碰过面，也交流过，他知道这老村长虽然有点狡猾，但人品不至于有大问题。 而且听说这位老村长，对于镇上交代的任务，也往往比一般的村子积极。 直觉告诉他，这一次北荒村的村长前来，肯定是跟发配的百姓有关。 因为他看过名录，他们村子，这一次要接纳二三十人。 朱县令命令手下，将人带进来。 走进来的老村长身边儿还有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青色的武士服，瞧着有些面熟，便问向身边儿的护卫，护卫低声道，“是北荒村的游徼。” “下官见过县令大人！” 老村长和李长海齐齐拜倒在地。 朱县令挥手道，“跟本官就不必那么客套了，起来。” 二人起身之后，老村长知道县令时间宝贵，便直奔主题，“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为了人口失踪之事，虽然现在规模还不算大，但是根据下官的经验判断，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恶性事件。” “若是不能有效制止，只会让他们越发的猖獗，现在这些人还只是贩卖那些发配的百姓，过一段时间，就有可能直接贩卖各个村长的百姓。” 老村长的说法，可以说跟刑名师爷不谋而合，护卫问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可有什么见解？” 老村长老老实实的说道，“前些日子，朝廷发配到我们村的百姓，被贼人劫走了，李游徼和萧巡检，深入雪山丛林，将人救了回来，并且找到了不少罪证以及总结了一些经验和教训。长海，你赶紧把东西给县令大人。” 李长海手里拿着萧凡写的册子，双手捧着走到县令前面。 县令翻开一看，心里不由得一惊，这毛笔字写的真漂亮，苍劲有力，笔锋凌厉，一看就是练过的。 县令打开册子，周围几个师爷也都凑了过来。 最开始，几个人还看的云里雾里，因为里面有舆图，有数字，还有大量的箭头之类的东西。 但看完这些东西，下面则有推论。 加强发配人员的管控，筛选出可疑人选，尤其是驿站的驿卒，差役，事件高发区域的村子监察，大规模贩卖人口，对于粮食的需求是极大的。 再后面，还有些痕迹学的内容，通过脚印来判断贼寇的身高、体重、大致的行进速度等等，以及如何建立机动部队，快速高效的打击发现的贩卖人口的盗贼。 最后几项，则是通过舆图进行分析，贼寇最可能走的几条贩卖人口的路线，如何搜查、伏击之类的内容。 看完之后，县令等人目瞪口呆。 书启师爷，也就是之前对萧凡表示过不屑的师爷，震惊道，“这些，你们就是通过这些内容，追回的被拐卖的人口？” 老村长将李长海让出来。 李长海叉手示意道，“我们确实通过努力，联合了多名游徼，救回了百姓。” 第121章 全村大练武 县令愣了一下，反复咀嚼李长海这个名字，然后若有所思道，“你们李家虽然说有人庇护，但打压你李长海的人也不少啊！” 他虽然来本县的时间不长，但通过走访，以及手下人的打探，对于本地官场上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些。 他刚才反复回忆，这李长海曾经惹下过滔天祸事，不然早就凭借功劳升官了。 而且据说李长海这人武艺还算可以，但不通文墨，不然也不至于得罪人。 一个武夫，怎么可能骤然之间，写下这么漂亮的字？ 其中一名师爷，压低了声音对县令说道，“县令大人，听说知府老爷的亲信，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提起，除非他老人家离任，不然李长海这个游徼，就必须当一辈子” 老村长站在堂下，也不知道上面那几个大人物在嘀嘀咕咕什么，他怕李长海白忙活，便主动说道，“长海这段时间，为了萧巡检建立队伍的事情，忙前忙后也出力不小呢。” “这一次，拯救被掳走的百姓，他也出了很大的力气。” 老村长再次提起萧凡，他才想起来，萧凡才是他们村真正的读书人，心想这文章多半是萧凡所写。 看来萧凡很看重李长海，觉得他有本事。 县令信任萧凡，自然而然地相信萧凡的眼光。 尤其是，自己身边儿的亲信，对他议论纷纷，难免有只言片语让他听见，可是他依然能够保持不卑不亢的姿态。 可见此人是个人才，如果利用好了，绝对能成为自己治理本县的助力。 当下将文稿整理整齐，“若是本官处理人口失踪案有了成效，本官必会记你大功一件。” 县令话音落下，却不料李长海说道，“启禀县令大人，下官确实层陪伴萧巡检救援被发配的百姓，但是上述的内容，多是萧巡检的谋划，而且如何追击贼寇，也有多为游徼的配合，李长海不敢居功” 老村长呆愣当场。 李长海这小子，平日里挺机灵了，今天怎么就犯起傻来了？ 还有其他的几个游徼，他可是听说了，五四三番的想要撤退，是他李长海的坚持以及萧凡的本事，才成功的。 功劳跟他们有个屁的关系啊！ 李长海的话，让县令眼前一亮，不过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摆摆手说道，“功劳之事，以后再说，萧巡检也不差这点功劳。”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成体系地保护好发配来的百姓，尽快地打击盗贼人贩子。” “孙师爷，你联系各镇的镇长，让他们来县衙开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赵村长、李游徼，你们两个暂且别走，对付这些贼寇，该如何操作，包括如何驱逐野兽，你们村比较有经验，到时候由你们来介绍。” “尤其是你，李长海，不必谦卑。” “是，大人！” 二人被迫留了一天。 翌日，半数以上的镇长抵达县衙。 经过李长海的一番口述，大家对于贩卖人口的盗贼，有了具体的印象，并且该如何预防，一旦发生人口失踪的事情，该如何救助百姓，迅速在本县各地传开。 尤其是北荒村，最为热闹。 “听说了没？县令大人采用了咱们救助发配百姓的法子，周围的镇子，都在学习我们萧巡检和李游徼呢。” “要我说，咱们村幸好有了萧巡检，若不是他在这里坐镇，别说是被发配的百姓，就连咱们都有可能被拐走。” “也得感谢长海，这些年，风风雨雨，多大的困难，他都坚持，从来不肯轻易放弃一人。” “我就奇怪了，长海这些年可立下不少功劳了，怎么就一直做个破游徼啊？” “他之前的功劳，都是小功劳，这些日子，如果不是靠萧巡检，想冒头太难了。” “对了，听说，萧凡最近每天都在选拔巡检队伍的人手，只要通过，每天都有肉吃呢。” “吃不吃肉的倒是不重要，关键是现在外面有狼，还有人贩子，太吓人了。家里男人若是有几分本事，也能保护我们啊。” “想学本事就找长海和萧凡啊，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点鱼，让男人们多吃点，也没啥。” 一群村民，扎堆在火堆旁聊天，从打狼聊到人贩子，后来又聊到了学武，便组团朝着萧凡家走去。 萧凡家现在变得格外热闹。 目前经过严密筛选，已经挑选出五名年轻半大小子，以及三名成年汉子。 这些人扎堆在萧凡家门口练武，他们家里的长辈也在远远地观瞧着。 萧凡家门口支了一口大锅，不断有村民给添柴，里面热气腾腾地煮着肉食。 这会儿大家伙走到萧凡家，老灰抬头看了看，见是村里人，就闷头继续在狼窝里休息。 “萧凡，我们来打听个事儿，就是你这巡检队伍，还要招多少人啊？” 萧凡放下手头的弓箭，笑着说道，“这事儿，我也说不好。” 原本他计划招一百人，其中三分之一用村里人，三分之二用其他村子的人。 但现在具体实施之后，他知道辽东人吃苦确实是一等一的，但是却有两个致命的缺点，第一，身体素质孱弱，想要恢复并非短时间内能做到的，第二，非常狡猾，吃饭的时候狡猾，训练的时候也狡猾，这种人难免上了战斗场，不会起歪心思。 他只能严格筛选的同时，不断地进行思想教育。 至于筛选其他村子的人，更是难上加难，他只能不断加大在本村筛选的比例。 最后萧凡顿了顿，“怎么也要有四五十。” “四五十？那么多，起我能不能让我儿子，跟着长海和大龙一起训练，就算是不能被您选中，也有机会练一身本事。” 萧凡之前就有个构想，让村里的男丁学武识字。 辽东的自然环境恶劣，异族彪悍，相比之下，汉人则孱弱得多。 其实汉人一到了冬天，也是趴窝在家里闲着造小人，没点正事干。 读书识字，练习武艺，可以提高人的视野，也能自保。 北荒村临近边塞，却一直被人欺负，主要就是整体素质差劲，若是能从他这一代开始，总归能成长起来。 他和李长海拯救了发配的百姓，并且找到了大量的人贩子的蛛丝马迹，也提供了针对他们的办法，让县令注意到了此地，让北荒村得到了不少好处，相对应的也肯定会被人贩子集团背后的势力针对。 那么他确确实实也该提升一下村子里的综合实力。 练武，李长海、王大龙都可以，读书则可以找新来的苏先生。 萧凡随口问了一下，立刻有十几个妇人站出来，说之前是他们眼皮子浅，总是只想着自己拿一亩三分地，现在想想外面的坏人太多了，学点本事也是好事儿。 虽然说，只要是练武就会多吃饭，一般人家负担不起，但是现在是冬天，又不需要农忙，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自己有本事捕获猎物，抓到鱼，足够给大家补充体力。 至于学武的束修，那些妇人们都发誓赌咒，来年收了庄稼，一定会还。 若是可以提高练武男丁的比例，也助于自己选人才。 等到见到李长海的时候，萧凡就把村里人找他习武的事情说了说。 李长海自然是答应下来，之前他也想做这件事情，但大家都怕练武多吃饭，不愿意掺和。 如今村子外有了狼，有了人贩子，反而让大家有了危机感，更愿意习武了。 李长海又跟萧凡说了说县里的事情。 “县令大人，按照你提供的文牍，对重点的几个驿站和村子进行了搜索，若是有人暗自与人贩子勾结，就会立刻抓起来。”李长海开口道，“你可能不知道，因为行动突然，一口气抓了二三百个人贩子，都是有干了许多票的。县令大人直接下令砍头，那个场面着实令人震撼。” “不过根据眼下掌握的情报来看，人贩子真的太多了，目前被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这些日子，县令会命令各地的游徼、巡检组织队伍巡逻，另外抓捕野兽的法子，县令大人，也令人传播到本县的镇子，要求各地的队伍，要抓紧时间驱逐临近村子的野兽。” 萧凡点点头，确实该全县联合行动，才能最大程度的打击这些跨境人贩子。 夜晚的北荒村，不少男丁聚集在李长海家门口练武。 萧凡则亲自炖肉，给入选的队员炖肉加餐，美味的肉食，弥漫在村子里。 不少乡亲们都觉得真的是奇了，这几日都没见萧凡怎么进山，怎么捕获那么多猎物。 等到夜深之时，练武的男丁们都散了，萧凡收拾完东西也回家睡了。 一道陌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村子。 第122章 偷来的快乐 辽东的夜很冷，而北荒则是冷上加冷。 北风呼啸不停，吹得房屋摇晃，树枝狂舞，人若是晚上出门撒尿，如果不带个棍敲敲打打，都有可能变成冰人。 这个时候，一般人都是猫在家里歇着的。 即便是萧凡，这种学了些所谓的功法的人，也不愿意轻易出门。 本来萧凡都歇了，张四来了一趟。 敲完门，憨厚的汉子，冻得脸颊都发白，身子哆哆嗦嗦的，将一大捆柴火放在门口。 张四见到萧凡和柱子，牵着狼推开门，笑着说道，“萧巡检，我见您家里的柴火不多了，今天上山给您砍了一些。” 萧凡皱眉道，“你女人刚生了娃娃，不好好照顾着，你瞎折腾什么？” 张四道，“是俺浑家让我这么干的，俺们家穷得不行，但俺媳妇说，人穷志气不能短，要懂得知恩图报。您对我们家有活命之恩咧。” 萧凡摆摆手，“行了，别废话了。” 让傻柱取来些鱼递了过去，“前些日子弄鱼，你们家要生孩子，你没参与，也就没分到，这些鱼你带回去，多煮点汤，好下奶。” 说着，不放心，又取来些小米粥，“这东西加上剩下的人参片，煮粥喝，补元气，让你女人早下地，就你家这情况，指着你们家里人，她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 “赶紧走。” 说着不待李四说什么，就将人推了出去。 张四带着东西归家而去，见到有人影，背着筐子，路过萧凡家，驻足了许久，忍不住咧嘴嘿嘿笑道。 “萧巡检好人有好报咧，不光自己知道来感恩呢。” 说着，便带着鱼回了家。 只是张四想不到的是，这道站在萧凡家门口的影子，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悄无声息的上了山。 此人正是新搬来的没多久的一个妇人叫杨春。 杨春前些年死了男人，日子过不下去了，来投奔自己的表哥王英。 王英虽然相貌丑陋，身材低矮，但是有几分力气，按理说是可以加入巡检队伍的，但是他跟她表妹阳春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被判定为人品有问题，所以被拒之门外。 这对表兄妹也颇有本事，是北荒村为数不多，敢上山打猎的狠人，但也只能勉强糊口而已，日子过得艰辛。 对方出了村子，先是贼眉鼠眼地观察了一番巡视的年轻人，然后绕小路进了林子。 这女人之前见萧凡上山捕获了不少猎物，便上了心，想看看萧凡具体去了那片林子，自己也过去跟着沾沾光。 可后来萧凡却不怎么去打猎了，但猎物不断，便引起了她的疑虑。 他便壮着胆子，上了山，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到了猎人小屋。 猎人小屋因为要与狼群交易，所以这里并没有上锁，她很轻易地便打开了门。 她点燃了随行所携带的火折子，朦胧的光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她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她从怀里抽出一把刀，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 结果眸子一颤，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在猎人小屋里，竟然摆放着好几只傻狍子！ 这些傻狍子的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鲜血还往外流着。 杨春仔细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除了血腥气之外，似乎还有一种老迈狼的骚味。 她拿着火折子，在猎物身上检查了一阵，果然发现了狼毛。 这狼毛与青壮的狼毛不一样，明显已经年纪大了，没有亮色。 “嗷呜！嗷呜！嗷呜！” 远处的丛林中，不断有狼嚎的声音，女人的眸子一转，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猜透了。 萧凡家养了一头老狼，说不准萧凡便可以利用老狼跟山里的狼群交流沟通，甚至可以利用他们打猎。 女人接着一想，村子里为了狼群战战兢兢都要守他摆布，瞬间就觉得萧凡十有八九是借助狼群的事情，来掌控村子。 什么不要轻易上山捕猎，都是扯淡，目的就是为了独自掌控者大山之中的猎物。 她蹲下身子，将傻狍子装进筐子里。 她虽然是妇人，但是力气极大，轻而易举地将三只傻狍子装好，然后趁着夜色下山去了。 等到回家的时候，夜色很深。 刚一进门，王英便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脸焦急道，“表妹，可有人愿意上你？赚了多少米？” 杨春关好门窗，一脸嫌弃道，“表哥，你说的什么鬼话？我可是你的亲表妹，看着我去伺候村里的那些老头子，你就不心里难受吗？” 王英上前抚摸着杨春的身躯，一脸淫笑道，“我为什么难受？你既能赚钱养家，又能舒服舒服，何乐而不为呢？” “滚犊子！一点都不正经，老娘委身于你，可算是倒了大霉了我！”说着拽着王英走到门口，指了指，“你看这是啥？” 杨春指了指不远处的傻狍子。 王英脸上瞬间严肃起来，上前仔细观摩了一番之后，惊讶道，“你个疯婆子，不要命了，这么晚上山打猎？” “你不知道山里最近有狼和拐子吗？还敢大晚上的上山。” 说着，又看了两眼杨春，见她身上并无搏斗的痕迹，哈哈大笑道，“怪我，怪我，表哥说错话了，你怎么敢上山打猎，你定然是去找萧凡媾和去了。” “哈哈哈，咱们家要发啊，萧凡这畜生，竟然跟我喜欢一个类型的女人。” “我们岂不是成了连襟？” “闭嘴！你说什么胡话！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杨春得意地说道，“前些日子，我看萧凡从猎人小屋拿出来不少猎物，想去捡漏，看看有没有他运不了的猎物，亦或是囤积的干粮啥的。” “结果一进门，好家伙，好几只傻狍子扔在地上。” “表哥，我怀疑这萧凡养狼为患，故意祸害咱们村子人呢，你看看这些猎物身上，有狼毛。” “你说萧凡是人面兽心的畜生，他表面上仁义道德，其实背地里，一直想办法祸害控制村里人？” 男人话音落下，连忙摇头，“不对啊，哪有祸害控制人，那么舍得下本钱的，萧凡可是给村里人带来不少好处呢！” “那就等着看。”杨春冷笑，“萧凡怎么包藏祸心咱们不用管，但是他这些猎物既然是指使狼群捕获的，狼群又跟村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是被我拿走了，他也不敢声张，咱们不吃白不吃。” 王英抓了抓头发，脑海里想着关于萧凡的事情。 说实话，他真的很羡慕王大龙他们每天一大堆人跟着萧凡，感觉很是威风。 但没想到，萧凡竟然不收自己，就很生气。 自己跟表妹不清不楚怎么了？ 村长当年还干这事儿呢，他们怎么不说呢？ 可自己若是动了萧凡的东西，萧凡会不会对自己出手呢？ 算了，不管了。 既然他不收自己，就要做好被自己报复的准备。 而且，自己这几日上山，也没有什么收获，肚子被馋虫折磨的难受，正好吃口肉补贴补贴。 二人连夜收拾，没多久，就吃上了肉。 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让二人心神荡漾，再加上吃了肉食，浑身发热，不自觉地在房屋里欢愉起来。 翌日天亮。 萧凡起了个大清早，带着傻柱和老灰上了山，负责放哨的狼，见到萧凡之后，主动带路。 萧凡去了猎人小屋之后，发现里面果然多了不少猎物，一群狼趴在猎人小屋里休息。 见萧凡来了，这群疲惫的狼，只是抬了抬头便没了动静。 萧凡看着一地的猎物，忍不住感慨，这群老狼真不容易，他们老得老，少得少，没啥战斗力，看得出来，这些猎物是他们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抓到的。 尤其是老狼，牙齿都松动了，想要捕获猎物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萧凡扭头去找老灰，才发现这家伙，一点都不关心人家累不累，猥琐地快活起来。 萧凡将他带来的饭食，放在一个大盆子里。 一群狼立刻围了过来，大肆朵颐起来。 第123章 老灰的变化 萧凡带的吃食很多，很快便被忙碌了一宿的狼群吃得一干二净。 傻柱站在猎人小屋外面仔细观察着。 他虽然傻乎乎的，但是萧凡交代他的事情，他都会严格执行。 萧凡说，让他在门口盯着，他就死死地盯着。 即便是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往他头上拉屎，他都一动不动。 不过嘴巴却不肯闲着，时不时地喊道，“萧凡叔，能快点嘛，俺想拉屎。” 萧凡推门走出来，踹了他屁股一脚，“回家拉去！” 傻柱等到萧凡走后，立刻赌气对着树上的小鸟骂道，“有本事，去我家往我头上拉屎，看我不揍死你们！” 萧凡回到屋子里，先对猎物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看着一群狼吃完自己携带的吃食，依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知道他们没有吃饱。 老灰这回的快活时间有点长，而且还换了个年轻的狼妹。 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的样子。 那狼妹舔着盆，也不搭理它。 萧凡见状，笑得不行。 这叫什么？ 这是不是另类的职场潜规则？ 看着狼群眼巴巴的表情，他倒不是没有准备，将煮熟了的下水之类的东西，又给他们倒了一大盆。 这些东西，都是孙秀梅起了大清早弄的，颇为辛苦。 萧凡来的时候，用坛子装着，打开盖子之后，热乎乎地冒着热气。 萧凡还担心，这些畜生不吃，结果这些狼，来者不拒，一口气都给吃完了。 吃饱喝足的一群狼，回去休息。 老灰抖动着身躯，懒洋洋的走到萧凡身边儿。 萧凡下意识的抚摸着老灰的皮毛，这个动作做了千百遍，但这一次，一摸之下，萧凡的脸色忽然变了变。 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他刚才抚摸的时候，发现老灰的皮毛忽然变得光滑起来。 这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 老灰的皮毛，不仅光滑了，而且还发亮。 最让他感觉匪夷所思的是，这老东西竟然换牙了。 老灰见萧凡发现了自己的笑眯眯，得意的呲牙，老脸上满是笑意。 萧凡诧异了半天，心中暗道，“莫非他们狼界，还有什么双修功法，可以让老狼返老还童不成？” 拍了它脸颊一巴掌，萧凡示意傻柱背着猎物离开。 结果还没出门，这支狼的头领忽然起身，拽着萧凡，示意萧凡看地上的血迹。 萧凡愣了愣，看了半天，没看出门道来。 老灰神情严肃，蹲在地上，嗅了半天，旋即用牙齿叼着萧凡的袖子下山。 然后嗅了嗅，在地上用爪子扫了扫，露出来一个脚印。 萧凡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 尽管对方做了掩饰，可昨夜毕竟没有下雪。 只要拿树枝轻轻一扫，就能露出脚印的痕迹。 萧凡忍不住靠了一句，“他还以为是这只狼群的老狼太多，狩猎能力下降了，原来是有人截胡了！” 萧凡立刻恼火起来，“他娘的，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萧凡指着脚印说道，“老灰追！” 老灰带着萧凡，沿着脚印一直往前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很远，看方向是萧家村的。 萧凡沿着脚印走了一阵，越发的生气。 因为对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干脆在地上撒了一泡尿，还挺骚的。 熏得老灰眼泪都流出来了。 老灰用两只爪子，捂着鼻子，表情很是痛苦。 萧凡蹲下身子，用眼睛仔细观察了一番，他发现这尿液上面，撒了一层药粉，专门克制嗅觉强的动物的。 他瞬间意识到，这是奔着自己来的，知道自己有狼。 萧凡一边儿安抚老灰，一边儿打开了舆图仔细观察了半晌。 眼下一切证据都表明似乎是萧家人做的。 但自己跟这群狼的交易才刚开始，萧家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莫非村里有萧家的卧底？ 萧凡压制住内心的火气，准备先观察一二再做打算。 他牵着老灰往山下走，路上老灰呜呜呜呜个不停，眼泪一直往下流。 萧凡心疼的不行，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给老灰报仇。 等到到家之后，老孙头看着傻柱后背的猎物，开心的过来帮忙。 却发现，往日总是笑吟吟的萧凡蹲在地上，今天回来之后，就苦大仇深地摆弄从大山摘来的草药，很是好奇的问道，“咋了这是？咋今天回来，脸上就一直不开晴。” 萧凡指着老灰的眼睛，“有人偷盗了猎物，还专门在追踪的路上，下了药，老灰只是闻了闻，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呜呜呜呜” 见到老孙头靠过来，老灰一脸委屈地去叼老孙头的裤腿。 似乎再说，让老孙头给自己报仇。 老孙头检查了老灰的眸子一会儿，笑着说道，“你这是让人家下套了啊，这中药粉专门刺激鼻腔，尤其是老灰这种鼻子灵巧的畜生，如果没有解药，老灰搞不好得病一场。” “也怪老灰这畜生，一把年纪了，本来没啥事，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越活越年轻，鼻子比之前更灵敏了，这才着了道。” 萧凡惊讶道，“您也发现，老灰的变化了，真的匪夷所思，狼怎么会越活越年轻呢？” 老孙头回去拿了一包草药，用热水化开，让老灰喝下去，笑着给萧凡解释道，“这有啥吃惊的，这畜生本来年纪就不算大，只是大山里的生活环境艰难，才显得早衰而已，如今生活条件变好了，自然有所变化。” “最主要是，他最近不是有了母狼。这畜生跟人一样，一旦涉及繁衍后代，就会自然而然的变得年轻。” 萧凡听着老孙头的解释，一脸的嫌弃，觉得多少有些胡说八道了。 老灰喝了老孙头的草药之后，没多久就又生龙活虎起来，拽着萧凡非要出去报仇。 萧凡将这畜生抱在怀里，拍打着脑袋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对方很狡猾，你别着急。” 老灰见萧凡这么说，脑袋在萧凡身上不断蹭着撒娇起来。 萧凡拍打着脑袋，“哎呀，你不要着急，我肯定给你报仇的！” “你老灰要面子，我萧凡就不要面子的吗？” 听到萧凡这么说，老灰这才稍微安生了一些，又赶上翠花，端来一大盆肉，老灰吃了个肚子溜圆，这才眯着眼睛，惬意地跑回了狼窝。 因为跟狼群，做了几乎没有本钱的买卖。 萧家的伙食直线上升。 大清早吃的炖飞龙，还贴了大面饼子，饼子上抹了油，撒了芝麻，吃起来那叫一个香。 飞龙对于辽东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宋念念还做出了雪蛤汤，也是鲜美的过分。 一家人将碗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期间萧凡还拿了一碗去李长海家。 因为关系熟了，萧凡也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长海媳妇躺在炭盆边儿上，嘴里念叨着，“长海，饭好了没有啊。你想要个大胖小子，你除了晚上努力，白天也得给我多弄点好吃的！” 李长海一脸的卑微之色，“夫人，家里有白面，你还不满意吗？” 孙秀梅瞥了他一眼，“我不求跟萧凡家一样，顿顿有肉吃，但是起码得有口肉汤？不然吃不好，我可不敢保证，能轻易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大胖小子这四个字，就如同魔咒一样，随意摆弄着李长海。 “老婆，你放心，咱们家条件不至于那么困难，我的钱不是用来提萧凡招揽江湖朋友了么，等过一阵子，我发了饷银，咱们就阔绰了。”李长海小声解释道，“实在不行，我就去萧凡家借点肉来先吃着。” 一听李长海这么说，媳妇瞬间不乐意了，“你这是啥意思，你给你兄弟帮忙，你自己掏钱也就算了，怎么吃口肉，还得跟他借？” “你想借也行，别让我知道，要是让我知道了，看我不拍烂我这肚子。” 第124章 全村打狼 李长海听完这话，让媳妇气得眼皮子直跳，“夫人，我李长海无论如何，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萧凡对我有大恩，前些日子要不是他拼命跟老虎厮杀，我命都没了。这会儿，我花点钱怎么了？” “别的事儿都能依你，唯独此事必须我说了算。” 李长海的媳妇孙月娘，见李长海生气了，气势瞬间弱了三分，“长海，我可是为了咱们家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孩子生下来，家里穷得叮当乱响？” “呵，这个时候，知道有了孩子，不能家里穷了？你自己用脑子想一想，是你有本事，还是我有本事，让他过上富裕日子？”李长海见女人服软，也把脾气压了下来，“我李长海混了大半辈子，就认了萧凡这么一个有真本事的兄弟，我为什么不砸锅卖铁的帮衬他？” “萧凡这性子也见了，他起来之后，能让咱们家吃亏？” “我看光我那点积蓄，还不够帮衬萧凡的，不行把你嫁妆也当了得了。” 一听这话，孙月娘就急了，她那嫁妆能有多少钱，他可舍不得给李长海去打水漂。 而且李长海做的是游儌，虽然是个官，但风险极大，谁知道他那天会不会弄一身伤回来，自己的嫁妆可都是保命钱。 当下孙月娘讪讪地说道，“长海，你想怎么弄，我都支持你，但是我这嫁妆你不能动。大不了，我不吃肉了，随口弄点米粥喝喝就成。” 萧凡退到外面，等到两口子停战之后，才从外面走进来，“一天不见哥哥和嫂嫂，就想得厉害，早上家里炖了飞龙，煮了雪蛤汤，给兄长和嫂嫂送来一些。” “哎呦，长海，嫂嫂可太感谢你了。” 孙月娘两眼放光，他还以为萧凡有点好处都会巴结村长去呢，没想到竟然给他们家端来了。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她生怕这点好东西，李长海会拒绝，立刻端过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雪蛤汤非常鲜美，上面还漂浮着一层油，喝下去感觉浑身舒畅，都是劲儿。 李长海接过肉来，吃了两口，有点舍不得，“萧凡，这飞龙可值老钱了，不少贵人天天琢磨着买一些，你咋自己杀了炖了，还不如卖钱呢。” 萧凡跟李长海也没有隐瞒，“这山里的狼群分两批，一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村子里较劲儿，另外一批则是些老弱病残，跟老灰关系不错。” “这些老弱病残，牙口不好，愿意跟我们换一些煮熟的肉食来吃，我这里的野味，就算是不上山打猎，一天天的也吃不完。” 说完，萧凡又从身上的褡裢里，取出来一罐雪蛤油，递给了李长海，“这是雪蛤油，家里弄出来的，你是自己用，还是送人，都不错。” 一罐雪蛤油，弄到外面去，起码值两银子，真的遇到好这一口的买家，几十两银子都能卖得出去。 而且这东西很香，孙月娘见到之后，就开始流口水。 李长海一把抢过来，藏好了。 萧凡又跟李长海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孙月娘送走了萧凡，白了一眼小心翼翼藏东西的李长海，将自己宝贝儿子叫到跟前，夹出来一口飞龙肉到了他嘴里。 小娃子一口就将飞龙肉吞进去，然后可怜巴巴的继续看着老娘。 孙月娘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你还小，将来吃好东西的机会多的是，将这半碗飞龙肉，给你爷爷奶奶送过去。” 萧凡这边儿刚送完东西，准备回家，走到半路的时候，村头就一群人忽然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巡检，大事不好了。” “是狼群，狼群发了疯一样朝着咱们村子冲过来了！” “狼群进村了！狼群真的进村了！” 萧凡不知道，为何村子里布置了火堆，还挖了陷阱，藏了虎粪，狼群还敢进攻村子。 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冷静。 只见萧凡神情严肃道，“都别急！演练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慌什么！按照之前的演练，你们两个，去通知村长和游儌。” “其他村里的年轻人，全部拿着武器集合。” “不能战斗的，都给我关紧门窗，准备好热水，在家里敲打饭盆！” 北荒村的村子里。 黑压压的狼群，到处乱窜，见人就想要过来咬一口。 萧凡皱着眉头看了两眼，起码有上百只狼，冲进村子。 萧凡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野狼不顾一切地袭击人类，整个人也有些震撼。 他甚至见到有人拿木棍想要驱赶狼群，结果被野狼一撞，就撞断了木棍。 萧凡觉得无比震撼，但是北荒村的村民却觉得很是庆幸。 这几年，几乎每一年都有村子被狼群突击，大点的村子还好，但是小点的村子，那种几十上百口人的村子，经常会出现人口大面积的损伤。 至于大点的村子，也往往难以幸免于难。 因为饥荒年，经常会有大面积的人饿死，狼群的食物有的时候会非常充足的，就会出现狼群大面积繁衍的情况。 根据萧凡这段时间得到的消息，甚至曾经出现过三支狼群进攻一个大型村子的情况。 因为人类的繁衍，往往会休养生息，重新开拓那些昔日属于人类的地盘，进而与狼群发生大面积的冲突。 这一次，狼群进攻北荒村，显然是不如欺负其他村子那么顺利。 全靠萧凡昔日对大家的演练，有些野狼撞破了篱笆门，冲进了家里有小孩儿的人家，想要吃娃娃，结果还没靠近大门，就被迎面泼了一盆热水。 萧凡这些日子，领着王大龙他们训练，大多数年轻人的体力都有所提升，而且平日里还会结合一些阵势之类的东西。 这倒是大家虽然慌乱，但动作有条不紊。 先是回家关好门窗，拿着武器就开始集合。 几乎所有的青壮，都开始站在萧凡身边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村长和李长海也拿着武器来了。 “长海哥，王大龙，村长叔，刘老太爷，你们各领一部分人，堵住离开村子的道路。” “友成，你领五十人，现在开始，把村子周围的陷阱重新布置一遍，这一次狼群之所以可以杀进来，十有八九是我们村子周边儿的陷阱被破坏了。” “其余人，拿着家伙，跟我在村子里杀狼，他们既然敢来，就一个也别想走。” 李友成领着一群年轻人，开始检查村子周围的陷阱，果不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村子周边儿的陷阱，被人故意泼了水。 这些陷阱本来是经常清扫上面的积雪的，防止有人一不小心踩上受伤。 结果被人故意使坏，泼了水之后，陷阱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如果不仔细检查，根本看不出来，因为北荒村经常时不时地来一场雪。 而且狼群来得很突然，今天早上大家都在吃饭，还没来得及检查。 虽然说村子里平日里训练对付狼群的办法，但是狼群真的杀过来，那悍不畏死的野性，也着实吓人，而且破坏力太强了。 有些人家那些茅草房被暴雪折腾了这些日子，本来就摇摇欲坠，结果被狼群撞几下，就有倒塌的趋势。 真的耽搁久了，绝对会出现人员伤亡。 萧凡即刻带着弓箭，对着闯入村子的野狼进行清扫。 老孙头也拿着弓箭，跟在队伍里。 见到狼群，萧凡和老孙头就会放箭。 两个人的箭法都很厉害，根本没有狼群躲避。 那些本能对于狼群还有些恐惧的年轻人，见到受伤的狼，就一拥而上，一顿武器招呼，瞬间把野狼砸的稀巴烂。 有些人用力过猛，冲出了队伍，被藏在草堆里的野狼突然袭击，咬伤了也不会停下。 拿着手中的棒槌，对着狼的肚子就是一顿狠砸。 甚至有些胆大的妇人，将孩子和老人安置好之后，也拿着锄头杀了出来。 第125章 瓮中捉鳖 狼群起初进攻村子还狠顺利，但随着萧凡有条不紊的布置之后，情况瞬间出现了逆转。 尤其是，李友成等人用锄头砸碎了陷阱上的冰层之后。 还没有进村的野狼，只能远远地望着村里的狼群，成为瓮中之鳖。 有些野狼，在几只狼王的呼喊下，试图越过陷阱，结果奔跑了几步，身子一跳，就掉进了陷阱里。 守在陷阱另外一头的李友成等人，就专门等这事儿呢。 他们人手有一根，插了枪头的竹竿。 这所谓的竹枪，用在战场上肯定没有啥用处，因为它实在是太脆了，对方的刀一下子就能砍断。 但是对付狼群，那杀伤力太强了。 本来狼群掉进了陷阱里，就摔得够呛，而且陷阱里还有很多带尖的竹子，将掉进去的狼扎的不轻。 结果还没等他们缓过劲儿，想办法从陷阱里爬出来，竹枪就到了，对着他们脆弱的身体，就是一通猛扎。 接着，陷阱里的野狼，就发出一阵阵惨叫声。 老村长和刘老太爷都是一脸震撼，心想北荒村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惹来了如此多的狼群进攻。 萧凡中途也站在房顶上眺望了两眼，感觉这场面，就跟游戏里的怪物攻城一样。 不过幸好自己现在有了新的箭簇，杀伤力巨大，几乎都是秒杀。 村子里的狼群，在遇到萧凡和老孙头的箭簇射杀之后，也意识到问题不对。 因为，如果只是这两个人射箭还好一点，实在是那些年轻人，就跟发了疯一样，只要有狼被射伤，他们就开始拼命过来动家伙。 萧凡一马当先，身边儿牵着老灰，那些进村的狼几乎无所遁形。 狼群刚一开始还气势汹汹的，结果冲进村子里的野狼，眨眼之间，就被消灭了三十多头。 整个村子时不时地传来狼群的惨叫。 村里人不少人起初是惧怕的，可见到萧凡这么猛，大量的人开始壮着胆子，拿着武器杀了出来。 就连王英这种平日里独来独往，被村里人嫌弃的人，也带着自己的女人，主动加入了屠杀狼群的队伍。 外面的狼王们叫喊声越发的激烈焦急，但是被困在村里的狼，一只也出不去。 从早上开始，一直到夕阳落下。 村子里的野狼，一只也没有剩下。甚至到了最后，萧凡收拾完村里的狼，开始主动进攻村子外围的狼群。 几头损失惨重的狼王，呼喊着手下，飞速朝着大山溃败。 北荒村的人，一个个狼狈不堪，大汗淋漓。 那些昔日训练作为认真，冲杀在最一线的年轻人，浑身血渍，分不清是狼的，还是自己的，一个个疲惫的躺在地上。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损失，但是损失不大，顶多是篱笆院或者茅草屋，被破坏了一些。 但是没有任何人员死亡。 老村长和刘老太爷，一脸震撼的看着萧凡率众反击，又看了看地上堆积如山的狼尸，忍不住发出呐喊声，“入侵的狼群，被我们击败了！” “老天爷，我们竟然打败了一群侵犯村子的狼！” “要是俺们村，有萧凡这样的英雄，也不至于村子覆灭，搬到此地了。” “不要想之前的村子，你现在是北荒村的村民，你可有好日子过了！” 村里人喜极而泣，不少人簇拥着又哭又笑。 刘老太爷年纪大了，等到村里的狼打完了，看着几乎没啥损失的村子，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服侍在一旁的刘彦福刚说了一嘴，“我要是有村里人支持，我也能把狼赶走。” 就一个巴掌抽了过去，“你给老子闭嘴！狼群来了，你不逃跑就不错了你！” 说完，见刘彦福一脸委屈的模样，刘老太爷指着那些狼尸说道，“孩儿啊，做人要懂得感恩，今天要不是萧凡，这些狼能把咱们家的家业毁了。” “就咱们北荒村这环境，是需要英雄人物站出来的。” “萧凡无疑就是这样的英雄，你以后千万别跟他斗了！跟他合作，有大前途！” “爹我听您的！”刘彦福表面上听从刘老太爷的话，心里却想着，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有他刘彦福这样的强者，就不该有萧凡的存在。 老村长缓了一阵，在李长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他高声说道，“这一次，咱们在萧凡的带领下，团结一心，杀了那么多狼，以后他们很难组织大规模的进攻了。” “不过小规模的狼群偷袭还有可能存在，大家再坚持坚持，等到萧凡领着队伍，将大山里的狼群，剿灭了，大家就安全了。” “大家先回去，我会组织人手，将这些狼尸处理好，让萧凡拿着去处理，具体怎么分配，村里会通知的。” 村里人逐渐散去。 刚刚抵达北荒村的苏老先生，以及其他的发配百姓，他们虽然是新来的，但是当狼群进犯时，他们也在苏老先生的指挥下，拿着简陋的武器迎击。 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战果，但是看着那么多狼倒在地上。 在度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也一个个无比兴奋。 这一次打狼行动，孙秀梅、宋念念和翠花也参与了。 村里人不少妇人，跟他们一样，壮着胆子，拿着家伙，跟着帮忙。 他们虽然不如那些青壮，可以直接拿着武器上前动手，但是嘴里嗷嗷叫，拿着棍子驱赶到处逃窜的狼群，消耗他们的体力还是可以的。 他们的战斗最不激烈，宋念念回家的时候，甚至还有力气做饭。 气的老太太黑着一张脸，不开心的说道，“你这丫头，万一有了咱们萧家的孩子，再给弄掉了，老婆子可饶不了你。” 宋念念嘿嘿地笑着，“娘，先别说儿媳还没有身孕，即便是有了身孕，该帮助夫君也是要帮的。” 她洗了洗手，就开始主动烧火做饭。 折腾了一天，所有人都累了。 宋念念焖了大米饭，炖了一只走地鸡，最近一只吃野味，她有些嫌弃了。 趁着今天自己有机会下厨，就搞了一只王大龙他们送过来的家养走地鸡。 等到萧凡打狼回来，洗干净身上的血渍之后，正好开饭。 “二婶娘，你这手艺真不错啊！”傻柱啃着鸡屁股，满嘴是油，“尤其是这鸡屁股，好像啊，太好吃了。” 萧凡在一边儿故意逗他，“你这傻小子，吃个鸡屁股就这么开心了？你去试试鸡头？这东西补脑子来。” 傻柱摇摇头，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我不，我已经很聪明了，我要吃鸡爪子，吃鸡爪子跑得快，我孙爷爷揍我，就追不上我了。” 孙秀梅也赞赏道，“妹妹的厨艺进步很快，都快赶上我了呢。” 宋念念脸颊微红，“姐姐，你可别故意哄我。” “姐姐从来不说谎。”孙秀梅正色道，“你从刚来家里什么都不会，我手把手教你，你的进步速度很快的！说不准，以后还能开个酒楼呢！” 宋念念被夸得脸颊发红，“这都是娘亲和姐姐教育得好！” 翠花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有些羡慕，她不能上桌，但是也分到了好几块鸡肉和一大碗米饭。 “你别说老婆子教得好，是你自己勤快！”老太太难得的没有批评人，而是笑着说道，“看到你们两个孩子那么懂事，我老婆子也就放心了。你们放心，不会苦了你们太久的，萧凡现在越来越有出息，回头再娶两个妾回来，你们就都是姐姐了。” 老太太说得很认真，他觉得儿子现在出息了，只娶两个女人有点太少了。 而且这两个儿媳妇，贤惠是贤惠，但看着都不像是能快速给自己生孙子的料，这也让她很是着急，已经开始张罗着给萧凡再纳两个妾室了。 饭后，老孙头带着傻柱去李长海家门口，看后生们练武。 村里的年轻人，今日打狼，战绩丰厚，早就换了衣服，来李长海家门口，开始一起打拳了。 今天来李长海家练武的人格外的多，年纪最大的都有四十多岁了，年纪最小的才三四岁，在队伍里摇摇晃晃的。 苏老先生远远地看着，心里很是羡慕，他现在已经开始琢磨了。 是不是该开个班，教这些孩子们读书识字啊。 不然没有收入，会饿肚子的。 萧凡今天吃饱喝足，很快就巡视完了，躺在家里，正在犹豫，今天晚上该宠幸那个女人的时候，家里的大门被敲响了。 是老村长。 第126章 差点被亲 很不开心。 极其的不开心。 尤其是，当一个男人开了门，食髓知味的时候。 “你小子，好端端的怎么这么个表情？”老村长板着脸，“你是村子里的巡检，是未来的村长，年轻人们还在练武，你岂能这个时间就歇着？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是本事！但也要发现问题，防范问题，你不懂吗？” “今天咱们村没被狼群祸害成功，你派人去周围的村子打听了吗？” 萧凡愣了愣，虽然不知道为啥老村长忽然变得如此上心，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上衣服跟着出门。 两个人漫步在村庄之中。 萧凡与老村长的关注点又不相同。 萧凡今天更多的关注是有没有人员伤亡，打死了多少狼。 而老村长则将目光，看向那些摇摇欲坠的茅草房，有些人家的房子看着没倒塌，但是被狼群破坏了很多洞，冷风一吹，雪沫子就呼呼地往房间里灌。 屋里是不是传来孩子的哭嚎声，男人们拿着柴草，想尽办法地堵住大洞。 时不时地也会传来叹气声。 不是他们不想抓紧修不好房屋，住像是萧凡家那样的马架屋，实在是天气寒冷，动土很麻烦，而且不是所有人家都跟萧凡家一样宽裕，可以着急那么多人手过来帮忙。 这如今房屋被狼群破坏，只能自己收拾，没个十天八天的，很难收拾出来。 可这么冷的天气，十天八天的，估计家里人都得冻出毛病来。 萧凡站在这户人家旁边儿，主动过去帮忙，虽然不至于彻底修不好房屋，但是帮忙把窟窿补上，不至于今天出啥大问题。 这个时候，他脑海里浮现出前几天，跟苏老先生说的话。 现在朝堂上，大臣们经常说的就是，如今的大丰，虽然有些饥荒，但确政治清明，是千百年来，少有的盛世。 明明老百姓吃不上饭，住不上暖和的屋子，怎么就跟盛世扯上关系了？ 他帮完忙，在乡亲们感恩戴德的感激声中，走到了老村长身边儿，“叔，咱们村还很艰难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总不能看着乡亲们活生生的冻死？” 老村长听萧凡这么一说，笑着点点头，“你小子有什么想法？” “我有个想法，咱们村子不是囤积了不少鱼吗？将这些鱼卖出去，换成米，然后用米作为工钱，雇佣村子里的闲汉，挨家挨户地修一下房子。” “你真的愿意出手促成此事吗？”老村长声音亢奋，“要知道，这些鱼是用了你的法子，才抓来的，我还想着将剩余的鱼全都给你送过去呢。” 萧凡笑着摇头，“我家里的粮食够吃，不用给我，用在乡亲们身上更好。” 二人正说着，远远的发现的，有不少人，举着火把，走到了北荒村附近。 萧凡视力好，一眼就看出来，是附近跟北荒村关系一般的村子的人。 只见其中一个汉子，远远地踹了一脚不远处的木头，恶狠狠道，“艹，没天理，怎么北荒村就没死人！” “妈的，听说北荒村的狗屁萧巡检，养了一头狼，所以他们村没有事，咱们村被狼群突袭，我甚至觉得，那些狼都是狗屁萧凡指使的。” 另外一个男人忍不住朝着北荒村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 这一下子，可真的犯了众怒。 刘老太爷年纪大了，睡眠少，今天见到萧凡大展神威，潜意识里觉得后面可能还没结束，就领着个家丁巡逻。 老爷子冻得哆哆嗦嗦的，走路都不稳当，家里的家丁怎么劝都不回去。 结果听到有人竟然对萧凡恶语相向，立刻急匆匆的走过去，一巴掌抽在对方的脸上，怒斥道，“狗日的，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被揍的男人怒不可遏，“你个老王八，竟然敢打你爹，看老子揍不死你！” 话还没说完，就赶紧周围寒光闪闪，要打人的年轻人抬头，就见周围蹿出来一大堆半大小子。 这些半大小子，都是整天跟着王大龙和李长海训练的，逐渐有了成效，听到外面有动静，取了武器，就冲了过来。 那几个队北荒村不满的汉子，当场就吓尿了。 转身拔腿就跑，一会儿就消失在村口。 老村长全程目睹了刚才的争执，见对方已经逃了，目光严肃的对萧凡说道，“我今天派人去打听了，周围好几个村子，被狼群祸害了，人员有损失不说，家里的鸡鸭什么的，也被抢走了不少。” “咱们得小心着点，这群人估计是想看看咱们村有没有乱，想趁机来捡便宜的！” “结果没想到，咱们村没什么大事，人员也没有损伤，瞬间上头妒忌上了！” 萧凡开口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一定要加强咱们村的防卫工作，保护好人员安全。” 这会儿外面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打听了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之前不少人觉得萧凡成立队伍，整天在村子里折腾，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有那时间不如组织人手去山里打猎。 但这一次经历了狼群袭击，以及外村人想来捣乱这件事情。 让很多人后怕不已，对于萧凡的安排，也都赞同起来。 这个时候全村不少年轻人都跟着训练过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当晚分组，就开始加强巡逻。 翌日，天一亮，萧凡也没闲着，就开始领着村子里的年轻人，帮着村子里的乡亲们修屋子。 挨个弄成马架屋，肯定是没有时间的。 但是帮着修补房屋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 村里的老人们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每个被毁坏的房屋，经历了一天的时间，都被堵住了口子。 虽然冷风一直吹，但是没有了大口子，大缝隙的房屋，里面只要点了柴火，一会儿的功夫，就能产生温热的感觉。 村里的老光棍，拉着萧凡的手，“萧凡，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我这糟老头子，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要冻死了。” 沈有福一个大男人，擦着发红的眼睛，“萧凡，以前是我自己有毛病，总是跟你有意见，现在我知道了，你真的是个好人。你抓了鱼会分给大家，你会带着大家驱赶狼群，你还会帮着我们修屋子。” “你这样的人，肯定有福报，将来等生一堆娃娃。” 李长海的媳妇也跟着说道，“萧凡，我听说你家媳妇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我跟你说，我认识个神医，可厉害了，吃上半个月的药，就能生个大胖子小子。” 站在人群里的萧凡娘神色复杂。 早些年，儿子在村子里可不是这种待遇，不被人嫌弃就不错了。 “你看看你娘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你可得抓紧，我跟你说，这成了亲的男人老得快，这老人啊，老得更快，说不准再过两三年，就看不动孩子了。” 萧凡：“” 你们感谢我可以，但是能别提孩子吗？ 这个字眼挺敏感的啊！ 萧凡的脸上堆满了假笑，“我现在事儿多，有了孩子，家里就忙不过来了。” 沈有福接着就说道，“这怕啥，我夫人现在整天闲着没事干，让他去你家帮忙干活。” 孙月娘也说道，“就是，我带着孩子去给你家干活！” 一说到干活，村里的妇人们可太积极了。 什么，谁擅长做饭，谁擅长缝补，大家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萧凡见话题成功转移，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萧凡一转身，就见王英的媳妇，不知道啥时候凑了过来。 阳春脸上不知道啥时候还涂了一层白粉，看起来就跟鬼一样，朝着萧凡扑了过来，“萧凡，我表哥说了，我也别闲着，有功夫也给你帮忙干干活！” 萧凡猝不及防，差一点就要被亲上了。 “主人小心！”翠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脚就直接将人踹飞了，一双手死死地搀扶住，差点为了躲避阳春而拍在地上的萧凡。 王英出现得很突然，也或许他早就出现了，可能因为身高问题，没被发现。 他表情愤怒，倒打一耙，怒骂道，“萧凡！你个畜生！你以为给村子做了点好事，就可以当着我的面欺负我表妹了吗？” 第127章 准备做生意 萧凡听完都愣住了。 倒是一边儿翠花反应很快，上去就是一脚，将王英踩在地上。 然后低下身子，对着他的脸，就抽了十几个大嘴巴。 她冷声道，“你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主人说话？你瞅瞅，你女人长得什么模样，我主人欺负她？” “是那个贱货，想要占我们家主人的便宜！” “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这一番操作下来，王英的脸色铁青。 因为萧凡确实长得好看，而萧凡的女人，也一个比一个好看。 刚一开始，萧凡把女人领回家里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萧凡一定疯了，找的都是瘦瘦巴巴，没啥力气的，一看就是纯纯的浪费粮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萧凡家的伙食越来越好，家里的女人逐渐张开了。 那感觉可不一样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 关键是，萧家的女人，干活都很踏实，让老太太整天笑得合不拢嘴。 那个男人不渴望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晚上吹灯，还能躺得了卧床的女人。 简直美滋滋好不好。 萧凡在村里名声越来越好，大家伙也感激他的仁义。 至于王英，平常独来独往惯了，还跟他表妹不清不楚，村子里人自然帮着萧凡，不帮着他。 “萧凡长得那么俊俏，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媳妇？”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媳妇那模样的，给他们家狗，狗都不碰。” 萧凡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王英和阳春这对狗男女，在他这连个屁都不算。 他主要是感觉，最近翠花的变化好大啊。 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翠花走到他近前，低声道，“主人，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客气，不然他们肯定会蹬鼻子上脸。” 萧凡点点头，目光清冷的看向王英，一字一顿，声音低沉，“王英，阳春，你们两个在村子里老实点，若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将你们赶出村子！” “还有，大家谁家有闲的妇人，最近来我家，帮忙收拾山货，给钱。” 在上一世，萧凡独来独往惯了，啥事都是自己干。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生产力极端落后的情况下，很多事情指着自己干不现实。 整天指着家里的老太太和媳妇，也忙不过来。 所以萧凡准备雇佣人。 一边儿的萧凡娘，听完之后，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年头找人来家里帮忙干活可不是稀奇事，就拿刘老太爷和村长家来说，就经常找人过来帮会忙，但顶多就是管顿饭的事情。 她还想着，让萧凡找人回家帮忙，到时候提前换点糙米回来，到时候做饭给帮忙的人吃。 谁能想到，儿子竟然大手一挥，说要给钱。 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萧凡，都是乡里乡亲的，谈什么钱！” “等我们收拾完家里的活，过去帮你弄一弄就可以了。” “对啊，大家都欠着你人情呢，怎么可能收你钱。” 萧凡扯了扯嘴角。 生产力落后，原始，还是有相当大的好处的。 那就是大多数人都是很淳朴的。 萧凡却面色坚定的说道，“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会让大家白干，钱肯定会给。” 李长海笑着说道，“萧凡要是给钱，你们就收着，现在家家户户困难，有点钱，也能改善一下家里，他这是继续做善事呢。” 老村长也点点头说道，“嗯，你们要是靠着萧凡能赚点钱，以后的日子也滋润一些。该收的收，村里也会竭力支持萧凡的。” “说得倒是好听”人群中，刘彦福趁着老爷子去忙活别的活了，站出来，满脸不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刘家之前用人不给钱，是不对呗？萧凡，你想做善事，我不管，你要是影响了我们刘家，我跟你没完。” “刘彦福，你咋跟你爹完全不是一个品种!”李长海的媳妇孙月娘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人家萧凡做善事，做工给钱，你有本事就跟着学，没本事就别说话！” “别把欺负人，当成天经地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违背你爹的意思，逼迫佃户给你们家白干活！” 在场有好几个，被逼着不去租刘家土地的乡亲们，立刻站出来，开始指责刘彦福做个的混账事。 刘彦福的脸色瞬间铁青，转身离开了人群。 刘老太爷听说了儿子找萧凡麻烦。 急匆匆的赶过来，见到刘彦福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个混账东西，老子平时怎么教育你的？萧凡为村里做好事，你不帮衬也就算了，怎么还过去找麻烦？你是不是当我死了。你个畜生” “闭嘴！”刘彦福脸色吓人，“老东西，到底萧凡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你的胳膊肘，怎么总是往外拐！” 说着，任凭刘老太爷的拐杖往后背上砸，也不管不顾，大步而去。 刘老太爷站在村口，骂骂咧咧了半个小时，这口气就是出不来，最后差点晕倒在地上，被村里人抬了回去。 刘彦福离开众人视线，敲开了一户寡妇们，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 完事的刘彦福，看着房顶，“你去萧凡家干活，要这般这般知道吗？” 女人拿了刘彦福递过来的铜板，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人群逐渐散去。 夜色逐渐涌了上来，忙碌了一天，众人都回去休息。 家家户户点了柴火，整个村子飘着一股浓郁的烟火气。 萧凡敲开了沈有福家的门，笑着说道，“有福，在家吗？” 沈有福今天跟萧凡见过面，见状急匆匆地迎了过来，“萧巡检，您有事？” 沈有福看到萧凡进门，内心有些紧张。 他今天琢磨了，萧凡说，去他家干活，他给钱，他觉得这是典型的收买人心的手段。 但是他觉得萧凡家里没啥钱，最后十有八九得想办法从村里的有钱人家手里拿。 他沈有福别看家里表面上不富裕，其实内里还是有点积蓄的。 尤其是，前些日子得了的鱼，他一口都没舍得吃，都走远路，卖出去了之后。 所以萧凡一进门，他就警惕到了嗓子眼，心想，萧凡不会找我借钱，或者摊派？ 沈有福这样的人，就怕别人惦记他的钱。 但是一想到，萧凡最近在村里做的诸多的事情，他觉得，如果实在不行，自己可以拿出来五百文支持他。 萧凡哪里知道这沈有福看着老实巴交的，内心戏那么多，斟酌着说道，“有福啊，村长今天找我，想让我帮忙把村子里的鱼都卖出去” 沈有福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 这是要给村子里做生意。 做生意，就需要本钱，雇佣车辆，人手搬运，甚至租赁摊位，都需要签。 而且，这种规模的生意，成本更高了。 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口袋里这点钱得养活他们，来年做买卖，还指着这些本钱翻身。 小规模的帮衬可以，大规模地拿钱，绝对不成。 不过一看萧凡那澄澈的眸子，沈有福又妥协了。 村里能出个有本事的不容易啊，而且萧凡今天领着一群人，上来就帮忙修房子。 多给点就多给点。 都是邻居，我不帮他，谁帮他。 “有福，不瞒你说，我去过黑市，但是跟那些人打交道太累了，而且那么多鱼，我自己也忙不过来，我想让你跟着我过去帮忙，工钱一天给你五十文，如何？” 沈有福不可置信，“你说帮忙，就是让我跟着去干活，还一天给五十文钱？” “不是给你自己五十文钱，是平日里跟你帮忙的伙计们，你都带上，他们也有钱，一个人一天三十文。”萧凡笑着说道。 “而且，等到鱼卖出去，还有分红什么的。” 沈有福一脸懵逼的点点头，“可以，可以。” 萧凡说完，转眼间就走了，留下沈有福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这萧凡是真的心善啊，我竟然拿小人之心想他，我有罪！” 说着，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第128章 鲜鱼冻鱼结合 翌日，天刚微微亮。 折腾了半宿的萧凡，扶着腰子起床。 孙秀梅满脸红润的起床下地干活。 孙秀梅的活很简单，就是将屋子收拾一遍，然后将家里的米拿出来，烧火做饭。 宋念念领着翠花两个人，给老太太和萧凡端来了洗脸的水，然后收拾干净，陪着老太太做针线活。 柱子、老灰跟着萧凡出了门。 孙大叔，将狼牙挨个打磨，给萧凡制作狼牙箭。 既然决定卖鱼赚钱，现在村里那点存货，可不怎么够。 萧凡思前想后，还是要多搞一些为好，可以鲜鱼和冻鱼搭配着卖。 因为发现过鱼窝子的缘故，如今的湖面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脚印，不少本村村民，乃至其他村子的村民，都在这里挖坑钓鱼。 按理说，每个村都该在自己村子附近的水域钓鱼，结果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北荒村这个地方有福气，非要来这里钓。 人家只是钓鱼，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可愁死人了。 萧凡瞅了瞅，大家自从知道，钓鱼不是没有机会搞到鱼，就模仿自己，搞了很多雪屋。 每个雪屋，一天下来，或多或少的能调个条鱼。 这些胡泊里的鱼有大有小，在盆里游来游去。 在巡视的时间里，萧凡让老灰自己出去转一转，看一看附近还有没有鱼窝子，如果再发现一两个鱼窝子，村里可就赚大了。 萧凡则带着柱子去山上摘杨辣子。 这一片林子的杨辣子是萧凡前些日子发现的，是非常不错的天然饵料，村民们都惧怕这玩意，因为可以变成恐怖的虫子，粘在身上难受好几天，最后结果往往是便宜萧凡了。 萧凡将这些杨辣子抓回去，准备掺合点其他东西，做成鱼饵，防止泄露机密。 傻柱看到萧凡偶尔摘掉野果，吃两口，就扔在地上，反而对虫窝窝感兴趣，全都放进大口袋里，心疼得无以复加。 萧凡扔一个，他就捡起一个塞进嘴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光吃野果子，傻柱都吃饱了。 等到下山的时候，萧凡收获了满满当当，十几斤杨辣子。 傻柱则抱着整整的一袋子各色野果子，这也是跟着萧凡，别人可不敢这么深入林子。 “萧凡叔，我摘的这些野果子，也不过呢。”傻柱嘿嘿地笑道，“奶奶可喜欢吃野果了。” “傻柱厉害！”萧凡毫不吝啬地夸奖，“等我们赚了钱，给你买大肉饼子。” 傻柱听完，舔了舔嘴唇，满脸傻笑，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在家里，可以天天大口大口吃肉，但他还是爱吃那种裹了一层面粉的肉饼子。 萧凡找了个村里人的雪屋，借了鱼干，将人请出去，挂了个杨辣子，试了试。 被赶出雪屋的汉子，一脸闷逼，觉得萧凡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钓鱼都是他们这种闲汉才来干的事情，外村人说北荒村有福气，可他们心里清楚，自从上一次鱼窝子抓鱼之后，北荒村的鱼明显少了许多。 折腾一天，也不一定能抓到多少。 怕萧凡一会儿走了，雪窝子让人家占了。 蹲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萧凡出来，就听到萧凡在里面一直甩竿。 后来就靠在雪屋边上，自己琢磨，这钓鱼该怎么钓，如何能都钓点，自己是不是可以把自己最近琢磨的经验分享给萧凡一些。 结果一靠在雪屋上，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傻柱的声音，“萧凡叔，这些还不够吃吗？” 萧凡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占了人家的雪屋，怎么也得分享人家点啊！你想吃吃这个。” 萧凡撒了点油脂，在一块随身携带的铁板上烤了一小堆杨辣子，递给了柱子。 “这东西可以吃么？每一次吃都吓人。”傻柱皱着眉头。 “这一次不一样，加了点茱萸粉和油脂，你放心吃。”萧凡道。 傻柱拿手捏了一个，放进嘴巴里，瞬间两眼放光，“哇！好好吃啊！好香啊！叔，能不能多弄点！” 萧凡看着这家伙都快出残影的手速，有些无奈道，“想啥美事呢，这些剩下的是鱼饵！” 外面的村民，有些忐忑的问道，“萧巡检，你们弄好了么？” 从头到尾，他都可怜巴巴的蹲在雪屋外面，不敢进来，生怕惊扰了萧凡钓鱼。这会儿听到里面开始说话了，他才敢出声。 萧凡将杨辣子收起来，换了普通鱼饵，开口道，“进来。” 村民一进来，看着满满当当一盆子鱼，直接傻了，“大人，这都是您钓的？拿我的鱼饵钓的？” 因为在他眼前的鱼篓里，满满当当起码得有二三十斤大肥鱼。这萧凡莫不是真的是黑龙王爷的亲儿子。 萧凡摇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我加了特殊的鱼饵，这些鱼我给你留下一半。” “萧大人，可不敢，您的鱼获，自己带走就成。”说着想上前阻拦，却被萧凡躲开了。 带着新钓的鱼，萧凡领着柱子回家。 这会儿，村子周围到处都是人。 新搬迁过来的村民，不少人拿着鱼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湖泊这边儿走，看样子也是想钓鱼的。 萧凡路过的时候，不少人主动跟他打招呼。 萧凡对他们有活命之恩，而且人也年轻，长得俊俏，大家天然跟他亲近一些。 “萧凡，你可真闲不住，这么大清早就去钓鱼了？”刘老太爷看他手里提着鱼篓笑着说道。 萧凡点头，“前些日子，咱们村不是搞了些鱼么，村长跟我商量不行就搞个鱼摊，用来卖鱼。但我想着那些都是冻品，能不能带点活的一起去卖，毕竟有钱人还是喜欢吃新鲜的。” 刘老太爷过来瞅了瞅，惊讶道，“就一早上就钓了那么多吗？要是每天都有这么多收成，真的可以去卖。” 刘老太爷话音刚落下，一边儿柱子就快言快语道，“才不是呢，这些只是我萧凡叔刚才抓到鱼的一半，他还分别别人好多呢。” 不远处正被刘老太爷安排“劳改”的刘彦福忍不住抬头扯了扯嘴角，这萧凡太畜生了，竟然跟自己老爹有说有笑，而自己却被安排给村里义务扫雪，真的造孽。 萧凡将刘彦福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也没多说什么，任由傻柱带着鱼篓，跟着自己去了村长家。 一进屋，就将鱼塞给了赵长顺。 赵长顺抱着鱼篓，往屋里跑，一边儿跑，一边儿喊，“爹，萧大人送鱼来了，好多鱼，这鱼好肥啊！” 老太太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着赵长顺手里捧着的鱼，皱着眉头，“给你萧凡叔送回去，想吃鱼，婶娘跟你买。” 萧凡笑了笑，“婶子，收着呗，钓鱼这事儿对我来说太简单。你跟我叔，也尝尝新鲜的鱼。” 老村长倒是没那么不好意思，招呼着说道，“你傻叫什么，还不赶紧拿个盆，把鱼都装起来。” 傻柱看见赵长顺就喜欢，“我给你帮忙！” 两个傻小子，急匆匆地跑了。 老村长看着那么多鱼，一脸的惊讶，拉着萧凡，“萧凡，你怎么钓到这么多鱼的？村里人都说，咱们村捅了鱼窝子，把鱼都抓走了，剩下都是些小鱼小虾了。你这块头大，数量多，跟大家说的可不一样。” 村长老伴也跟着说，“是啊，萧凡，你莫不是真的是黑龙王的私生子。只要你想钓鱼，底下有虾兵蟹将，给你挂鱼。” 萧凡笑吟吟的说道，“那怎么能呢！我肉体凡胎的，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之所以能钓到鱼，是因为有秘密武器。” 说着就要解开装着杨辣子的袋子，老村长一把给按住了。 他皱着眉头说道，“有秘密武器，就自己藏着，知道的人月越少越好。” 村长老伴也笑了，“还是你老头子脑瓜子好使，萧凡你别让我们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萧凡点点头，继续说道，“叔，仅仅是卖冻鱼没意思，而且数量有限，我想着以后冻鱼和鲜鱼搭配着卖。” “我出去卖鱼的时候，村里安排人去钓鱼，您说咋样？” “我可以保证，每个跟着我钓鱼的人，收获不低于我这些。” 老孙头倒吸一口凉气，每个人都每天不下于萧凡这个数量？疯了。 想到这里，老孙头连忙摇头，“你要是心善，你就雇佣他们给你干活，切不可无缘无故对乡亲们这么好，升米恩，斗米仇，不是说着玩的。” 老村长作为过来人，可不敢让萧凡这个好孩子，凭白吃了大亏，所以赶忙教导萧凡。 萧凡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起初觉得，是村里雇佣他们干活，到时候赚了钱，让村里分给他们。” 老村长摇头，“那也不行，这跟你直接给他们好处没啥区别。你就雇佣他们，让他们给你钓鱼，派人盯着，钓的多了多给点赏钱，钓的少了，就少给点。一份付出，一份收获，总比白给他们好处要强。” ipaoshuba.net 萧凡笑着说道，“好，我都听您的。他答应老村长卖鱼，本来就是给村里人谋一条出路。” 他原本还担心，为村子里干活，然后大家伙分钱，会有人不愿意。 现在想想，直接雇佣他们，给他们分工钱，剩下的钱自己拿一大部分，再余出来一部分，给村里建个义仓，谁家扛不住了，让老村长评估一下，发点补贴粮，反而能获得更好的名声。 老村长见萧凡同意，扭头看了一眼萧凡钓来的鱼，放在大盆里，满满当当的。 上前摸了一把，点头说道，“这些鱼，可千万别卖便宜了，你是有本事，能钓到鱼，别人未必有这个本事。” 萧凡道，“之前我打听过，一斤冻鱼的价格，不会低于十五文一斤，鲜鱼三十文到四十文，特殊的鱼种还会更贵一些。” 等到萧凡回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做主让两个儿媳妇吃饱饭了，给萧凡在锅里热着饭。 今天伙食不错，就连翠花都吃饱了，摸着肚皮，躺在一边儿叹气。 这给人家为奴为仆，竟然比自己之前在狗国过富贵日子还要舒服。 这个冬天非常寒冷，很多狗国人直接冻死或者饿死在雪屋里，但是萧凡家，屋里点了很多木炭，屋里暖烘烘的舒服的不行，在吃上一大碗米饭，配上些肉块，那种浑身上下的慵懒，舒服的感觉，真的是从脚底板，爽到了天灵盖。 萧凡看着家里女人懒洋洋的模样，忍不住失笑，“这些杨辣子，你们收拾一下，一会儿我给你们写点配料，你们磨成粉做成鱼饵。” 这一大袋子杨辣子，做成鱼饵的钓鱼效果不会特别差，而且比之前一个个单独去钓鱼，效果好很多。 翠花赶紧起身，将杨辣子放进盆里，就开始清洗，现在考虑的不是逃走的问题，而是不好好干活，会不会被老太太赶走的问题。 萧凡写了个方子，递给了宋念念。 老太太不懂，就问宋念念萧凡写的啥，这么神神秘秘的，宋念念大致说了一下。 老太太顿时都惊呆了，“萧凡，可不敢这么搞啊，又是放酒，又是放糖，这得花多少钱啊？你帮衬村里人，可也不能砸咱们家的锅啊！” 萧凡连忙道，“这回也不算是帮村里人，这些鱼饵制成之后，咱们就雇村里人给咱钓鱼，发个基础的工钱，多钓鱼多给钱，少钓鱼少给钱，赚的钱咱自己留着。” 老太太这才没多说什么，不过一想到，又是放酒，又是放糖的，还是心疼。 “你们做的时候，这杨辣子可以多放，但是酒和糖一定不能多放，那东西太贵了。”老太太无奈道，“罢了，罢了，炒制的活我来干，你们年轻人控制不好火候，火大了，又得多花钱。” 萧凡去逗弄跑了一圈，一无所获的老灰了。 老太太找到老孙头，“萧凡这孩子越来越瞎大方了，这么造钱可不行啊，他叔，你得说说他。” 老孙头手头的狼牙箭打磨得很是锋利，“萧凡娘，咱们都老了，年轻人的事情咱们看不懂，不行就少管管。这花钱未必是坏事，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不舍得下本，别人凭什么给咱干活？” 老太太摇头，“这都当官了，手头上一堆汉子，有啥事让他们去干就是了，还花钱雇人钓鱼，我听着就心疼。” 萧凡一边儿逗弄着老灰，一边儿在琢磨。 如果让老灰寻找鱼比较多的区域，打个坑，一天下来，钓个十几斤鱼是不成问题的。如果掌握了足够多的技巧，一天下来，调个三十几斤，甚至五十斤鱼都有可能。 一斤鱼自己起步能卖三十文，也就是说，顺利的话，一个人可以赚四五百文钱。 给他们开三十文钱，再分出去二斤糙米，连三条鱼，自己一个人一天就可以赚三百文保底。 十个人给自己钓鱼，一天就能赚三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九十两。 要知道，这个时代，辽东属于严重未被开发区域，湖泊里的鱼非常多，根本不用担心鱼被钓光了这个事儿。 自己只要搞上三四个月，就能获得一笔巨款，一笔村里人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数字。 但前提是，鱼能卖得出去。 萧凡让家里的女人制作出鱼饵，带着老灰又去钓了半天鱼，结果老灰选的坑位太好了，萧凡直接爆护，一口气钓了七八十斤鱼。 傻柱用麻袋背着，呼哧呼哧地跟着萧凡往回走。 见到这么有效果，大家制作饵料的情绪直接上来了，孙秀梅更是壮着胆子，带着宋念念、翠花，在老灰的保护下，在村边儿的林子里，到处寻找杨辣子。 而不远处的萧家村，日子也过得极其艰难。 最近他们经常往北荒村转悠，发现北荒村不仅没有损失，还打了很多狼。 这些狼都不用他们拉出去卖，就有黑市的人，拉着车过来收走了，还留下了堆积如山的粮食。 这让萧家村的人不知道多眼红。 经过村长的深思熟虑，决定效仿北荒村，着急村里的年轻人打狼。 一是想赚点钱，买些粮食回来，补贴一下村里人，二是防止以后再跟最近一样，被狼群将村子里折腾的够呛。 这一伟大的决定，得到了萧家村所有族人的一致认可。 然后在选定打狼的人选的时候，却出现了巨大的争执。 “村长，我们家前些日子打死了一头狼，威武得很，按照道理来说，我们家该少出一个男丁。” “村长，我们家就一个男人，出了人之后，谁给家里找饭吃？你能保证，我男人肯定能分到肉回来吗？” “是啊，村长，狼这畜生厉害的很，万一伤了我男人怎么办？” “都闭嘴！”萧村长气的胡子都敲起来了，“人家北荒村，情况比我们复杂太多了，人家是杂姓村，而且还有那么多迁徙来的百姓，可人家照样听安排，点火堆，烧热水，萧凡一句话，大家乌泱泱的一片去打狼，怎么到了你们这里，一个个光考虑危险呢？” “可是，这是事实啊，狼这畜生那么厉害，死了人咋办？” “别说死人了，受了伤也受不了啊。” “我们家断粮了，别说受伤了，今天男人带不回吃食，一家人就要挨饿了。” 萧家村乱作一团，折腾了半宿也出不来个章程。 翌日，一声鸡鸣，唤醒了北荒村。 天刚微微发亮，萧凡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而他一起身，身边儿的孙秀梅和宋念念就同时挣开了眼睛。 儿女害羞的互相看了一眼，旋即就左右拉着萧凡的胳膊。 宋念念还迷迷糊糊的，就抱着萧凡的胳膊摇晃，“夫君，我也想去镇上。” 孙秀梅开口道，“夫君，我干活踏实稳重，不惹事，您带着我。” 这两个女人，自从嫁到了萧家，就没出过村子，自然对外面的世界长啥样，很是好奇。 萧凡狠了狠心，“听话，路不好走，路上危险也多，你们在家里带着。我让柱子和沈有福跟着我就够了。” “嗯，还需要个收钱的，让翠花也跟着。” 等萧凡穿好衣服，走出来之后，说完让翠花跟着的时候，翠花瞪大了眼睛，“主人，让我也跟着去吗？主母不会因为此事，不喜欢我？” 孙秀梅气呼呼的瞪了翠花一眼，心中暗道，“夫君，不纳她为妾是对的，这就是一个讨人厌的妖精。” 就连宋念念都皱了皱眉，“你嘚瑟什么，夫君让你跟着，是因为你力气大，能干累活。” 翠花笑嘻嘻道，“二位主母，不要生气，主人若是赏了我钱，我一定给你们买好东西回来的。” 萧凡对二女解释道，“除了她力气大能干活之外，还主要是因为她是狗国人出身，抗冻能力强。” 实则，是翠花的药要到时间了，萧凡要给她配药，配好了有没有效果，要让她第一时间尝一尝。 翠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中毒，才被选中的，乐颠颠的把家里的活都干了。 老村长把车停在村口，车上空荡荡的的，一个人都没有，想来一般人想蹭车，可不容易。 萧凡领着人，将东西搬上车，三个大桶，一百斤冻鱼，五十斤鲜鱼，直接出发。 ipaoshuba.net 萧凡笑着说道，“好，我都听您的。他答应老村长卖鱼，本来就是给村里人谋一条出路。” 他原本还担心，为村子里干活，然后大家伙分钱，会有人不愿意。 现在想想，直接雇佣他们，给他们分工钱，剩下的钱自己拿一大部分，再余出来一部分，给村里建个义仓，谁家扛不住了，让老村长评估一下，发点补贴粮，反而能获得更好的名声。 老村长见萧凡同意，扭头看了一眼萧凡钓来的鱼，放在大盆里，满满当当的。 上前摸了一把，点头说道，“这些鱼，可千万别卖便宜了，你是有本事，能钓到鱼，别人未必有这个本事。” 萧凡道，“之前我打听过，一斤冻鱼的价格，不会低于十五文一斤，鲜鱼三十文到四十文，特殊的鱼种还会更贵一些。” 等到萧凡回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做主让两个儿媳妇吃饱饭了，给萧凡在锅里热着饭。 今天伙食不错，就连翠花都吃饱了，摸着肚皮，躺在一边儿叹气。 这给人家为奴为仆，竟然比自己之前在狗国过富贵日子还要舒服。 这个冬天非常寒冷，很多狗国人直接冻死或者饿死在雪屋里，但是萧凡家，屋里点了很多木炭，屋里暖烘烘的舒服的不行，在吃上一大碗米饭，配上些肉块，那种浑身上下的慵懒，舒服的感觉，真的是从脚底板，爽到了天灵盖。 萧凡看着家里女人懒洋洋的模样，忍不住失笑，“这些杨辣子，你们收拾一下，一会儿我给你们写点配料，你们磨成粉做成鱼饵。” 这一大袋子杨辣子，做成鱼饵的钓鱼效果不会特别差，而且比之前一个个单独去钓鱼，效果好很多。 翠花赶紧起身，将杨辣子放进盆里，就开始清洗，现在考虑的不是逃走的问题，而是不好好干活，会不会被老太太赶走的问题。 萧凡写了个方子，递给了宋念念。 老太太不懂，就问宋念念萧凡写的啥，这么神神秘秘的，宋念念大致说了一下。 老太太顿时都惊呆了，“萧凡，可不敢这么搞啊，又是放酒，又是放糖，这得花多少钱啊？你帮衬村里人，可也不能砸咱们家的锅啊！” 萧凡连忙道，“这回也不算是帮村里人，这些鱼饵制成之后，咱们就雇村里人给咱钓鱼，发个基础的工钱，多钓鱼多给钱，少钓鱼少给钱，赚的钱咱自己留着。” 老太太这才没多说什么，不过一想到，又是放酒，又是放糖的，还是心疼。 “你们做的时候，这杨辣子可以多放，但是酒和糖一定不能多放，那东西太贵了。”老太太无奈道，“罢了，罢了，炒制的活我来干，你们年轻人控制不好火候，火大了，又得多花钱。” 萧凡去逗弄跑了一圈，一无所获的老灰了。 老太太找到老孙头，“萧凡这孩子越来越瞎大方了，这么造钱可不行啊，他叔，你得说说他。” 老孙头手头的狼牙箭打磨得很是锋利，“萧凡娘，咱们都老了，年轻人的事情咱们看不懂，不行就少管管。这花钱未必是坏事，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不舍得下本，别人凭什么给咱干活？” 老太太摇头，“这都当官了，手头上一堆汉子，有啥事让他们去干就是了，还花钱雇人钓鱼，我听着就心疼。” 萧凡一边儿逗弄着老灰，一边儿在琢磨。 如果让老灰寻找鱼比较多的区域，打个坑，一天下来，钓个十几斤鱼是不成问题的。如果掌握了足够多的技巧，一天下来，调个三十几斤，甚至五十斤鱼都有可能。 一斤鱼自己起步能卖三十文，也就是说，顺利的话，一个人可以赚四五百文钱。 给他们开三十文钱，再分出去二斤糙米，连三条鱼，自己一个人一天就可以赚三百文保底。 十个人给自己钓鱼，一天就能赚三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九十两。 要知道，这个时代，辽东属于严重未被开发区域，湖泊里的鱼非常多，根本不用担心鱼被钓光了这个事儿。 自己只要搞上三四个月，就能获得一笔巨款，一笔村里人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数字。 但前提是，鱼能卖得出去。 萧凡让家里的女人制作出鱼饵，带着老灰又去钓了半天鱼，结果老灰选的坑位太好了，萧凡直接爆护，一口气钓了七八十斤鱼。 傻柱用麻袋背着，呼哧呼哧地跟着萧凡往回走。 见到这么有效果，大家制作饵料的情绪直接上来了，孙秀梅更是壮着胆子，带着宋念念、翠花，在老灰的保护下，在村边儿的林子里，到处寻找杨辣子。 而不远处的萧家村，日子也过得极其艰难。 最近他们经常往北荒村转悠，发现北荒村不仅没有损失，还打了很多狼。 这些狼都不用他们拉出去卖，就有黑市的人，拉着车过来收走了，还留下了堆积如山的粮食。 这让萧家村的人不知道多眼红。 经过村长的深思熟虑，决定效仿北荒村，着急村里的年轻人打狼。 一是想赚点钱，买些粮食回来，补贴一下村里人，二是防止以后再跟最近一样，被狼群将村子里折腾的够呛。 这一伟大的决定，得到了萧家村所有族人的一致认可。 然后在选定打狼的人选的时候，却出现了巨大的争执。 “村长，我们家前些日子打死了一头狼，威武得很，按照道理来说，我们家该少出一个男丁。” “村长，我们家就一个男人，出了人之后，谁给家里找饭吃？你能保证，我男人肯定能分到肉回来吗？” “是啊，村长，狼这畜生厉害的很，万一伤了我男人怎么办？” “都闭嘴！”萧村长气的胡子都敲起来了，“人家北荒村，情况比我们复杂太多了，人家是杂姓村，而且还有那么多迁徙来的百姓，可人家照样听安排，点火堆，烧热水，萧凡一句话，大家乌泱泱的一片去打狼，怎么到了你们这里，一个个光考虑危险呢？” “可是，这是事实啊，狼这畜生那么厉害，死了人咋办？” “别说死人了，受了伤也受不了啊。” “我们家断粮了，别说受伤了，今天男人带不回吃食，一家人就要挨饿了。” 萧家村乱作一团，折腾了半宿也出不来个章程。 翌日，一声鸡鸣，唤醒了北荒村。 天刚微微发亮，萧凡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而他一起身，身边儿的孙秀梅和宋念念就同时挣开了眼睛。 儿女害羞的互相看了一眼，旋即就左右拉着萧凡的胳膊。 宋念念还迷迷糊糊的，就抱着萧凡的胳膊摇晃，“夫君，我也想去镇上。” 孙秀梅开口道，“夫君，我干活踏实稳重，不惹事，您带着我。” 这两个女人，自从嫁到了萧家，就没出过村子，自然对外面的世界长啥样，很是好奇。 萧凡狠了狠心，“听话，路不好走，路上危险也多，你们在家里带着。我让柱子和沈有福跟着我就够了。” “嗯，还需要个收钱的，让翠花也跟着。” 等萧凡穿好衣服，走出来之后，说完让翠花跟着的时候，翠花瞪大了眼睛，“主人，让我也跟着去吗？主母不会因为此事，不喜欢我？” 孙秀梅气呼呼的瞪了翠花一眼，心中暗道，“夫君，不纳她为妾是对的，这就是一个讨人厌的妖精。” 就连宋念念都皱了皱眉，“你嘚瑟什么，夫君让你跟着，是因为你力气大，能干累活。” 翠花笑嘻嘻道，“二位主母，不要生气，主人若是赏了我钱，我一定给你们买好东西回来的。” 萧凡对二女解释道，“除了她力气大能干活之外，还主要是因为她是狗国人出身，抗冻能力强。” 实则，是翠花的药要到时间了，萧凡要给她配药，配好了有没有效果，要让她第一时间尝一尝。 翠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中毒，才被选中的，乐颠颠的把家里的活都干了。 老村长把车停在村口，车上空荡荡的的，一个人都没有，想来一般人想蹭车，可不容易。 萧凡领着人，将东西搬上车，三个大桶，一百斤冻鱼，五十斤鲜鱼，直接出发。 第130章 开门红 萧凡等人坐上车，老灰自己跳上来，趴在牛车的角落里。 车上摆放了好几个桶，其中鲜鱼捅怕天冷结冰，盖了厚厚的皮子保温。 沈有福出门准备得很是充分，装钱的木匣子，称重的秤砣，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了萧凡。 萧凡打开瞅了瞅，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本册子上，详细地记录了镇上集市哪个时间段人多，哪个胡同口的人家比较大方，甚至还包括镇子周围的村子人员的消费习惯。 可见不论是哪个时代，生意人都是最精明的一群人。 老村长懒洋洋地坐在牛车上，一边儿赶车，一边儿随口道，“萧凡，刚才你装怀里那些瓶瓶罐罐是啥？有的还挺香的。” 萧凡开口道，“熬的鱼油、雪蛤油，还有点麝香，拿到镇上，看看有没有买家。” 萧凡既然做生意了，肯定不可能真的完全指着鱼这种低级商品赚钱。 赚有钱人的钱，才能快速住上砖瓦房，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 老村长一直在帮忙，萧凡也没有瞒着他。 不过这些宝贝，具体最后能赚多少钱，萧凡肯定也不会傻乎乎的说出去。 老村长也没多嘴，村里人确实能够在大山里发现宝贝，可一般村里人没啥见识，到了镇上免不了被那些有钱人糊弄，最后以极低的价格，将东西卖出去。 不过，就算是上当受骗，也能改善家里人的生活。 牛车平稳地朝着镇上走去。 刚走了没多远，就冲出来五个狗国人，对着牛车就冲，手里挥舞着武器，妄图抢劫牛车。 萧凡吓了一跳，赶忙拿出弓箭，连续射向对手。 结果有一个人没射死，对着牛车依然冲锋。 翠花表情复杂，但却没有说话，而是拿起刀子早好了防御姿态。 但傻柱就不一样了，提起铁锤就冲了下去，对着倒地的狗国人的脑袋就砸，脑浆子喷了他一身也不停。 眨眼之间，就将所有倒地的狗国人砸了一个遍。 萧凡看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们是去做生意的，结果这熊孩子，弄了自己一身红白之物。 这要是到了镇上，别说做买卖了，不把买家吓走就不错了。 萧凡赶忙将自己身上的一家皮衣脱下来扔给他，“把你的外套换了！” 傻柱见萧凡发火脸颊涨红，“萧凡叔，我以后不敢这样了，主要是他们抢劫我们，气人。” 说着，不解气，还要下去对尸体发泄。 萧凡气的捶了他一拳头。 傻柱连忙又认错，“萧凡叔，我错了” 傻柱赶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还上萧凡给的皮衣。 萧凡抬头望向路边儿的丛林，丛林里不时有异动传来，看来最近混进来的狗国人实在不少。 老村长皱眉，“军队每天闹着打狗国人，结果狗国人一个都没变少，反而越来越多。这要是军队万一吃个败仗，他们自己逃了，咱们岂不是完蛋了？” “叔，不会的！”沈有福摇头道，“军队是军队，咱们老百姓是老百姓，别看狗国人跟军队打得没完没了，真的欺负到咱们头上，他们那些人，估计连个村子，都打不过。” 老村长没有说话，沉默地驱使着老牛。 萧凡也没有说话，望着如同深渊巨口的丛林，他让老灰跳下牛车，去侦查了一下。 老灰回来之后，就跟萧凡一顿呜咽，听声音大概能猜出来，里面藏匿的狗国人非常多。 若是官兵真的出啥问题，到时候这些老百姓真得遭殃。 虽然狗国人没有啥厉害的武器，但是凶悍异常，真的对老百姓动手，绝对能给当地的百姓造成莫大的损伤。 现在的队伍还不够，就算是有点战斗力，也不足以抵抗这些狗国人，还必须加大扩编的速度。 如果镇上有奴隶买卖就好了，可以再买点奴隶回去，听说林子里有些被抓来的异族人，一个个非常彪悍，而且给口吃的，就打仗玩命。 一路上，萧凡不停地琢磨，牛车很快抵达了镇子。 新来的镇长，叫朱二喜，据说是县令的老乡，对待百姓不错。 先是建立义仓，发放赈济粮，接着便是开办镇子上的作坊，吸纳劳动力，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镇子就焕发了生气。 萧凡他们到达镇子的时候，庙集开始了，虽然天气寒冷，但是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边儿各种摊位已经开始忙碌了。 “卖肉饼了，五文钱一个的大肉饼！” “卖羊了，卖羊了，活着可以用，死了可以吃啊！” “卖鸡蛋，回家拿去孵小鸡，绝对大赚！” 镇上的庙集，到处都是人员的吆喝声，摊位也被占满了。最后萧凡等人，找了个最靠里的位置，停下了车。 老村长将牛车交给萧凡，笑着说道，“我得出去一趟，一会儿来寻你们。” 说着，就急匆匆地走了。 沈有福跳下车来，对萧凡说道，“萧巡检，这些鱼你交给我来卖就成，这一片我朋友多，一会儿我让傻柱去借一些桌椅板凳来，铺开摊子，咱们这买卖就开始了。” 萧凡看着还没铺开摊子，便过来看热闹的人潮，点了点头。 也跳下了牛车。 这一趟用了老村长的牛车，能拉不少东西，萧凡准备多买一些东西回去。 转了转就发现了杂货铺，看招牌是中原某个大户人家开的，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家里目前用的都是陶碗，萧凡用得很不习惯，便指着杂货铺的碗碟问道，“掌柜的，这些碗碟多少钱？” 掌柜的看着萧凡穿着一身皮毛，后背背着弓箭，腰间还挂着刀，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面色恭敬的说道，“这位大爷，咱们家的东西便宜精致，这碗三十文一个。” 萧凡：“这可不便宜” 在萧凡的潜意识里，碗碟这种东西，拼多多十几块钱，能卖一堆。 结果到了镇上，三十文钱，只能卖一个，有点惊讶。 那掌柜的连忙解释道，“大爷，您有所不知，这东西相当于其他东西，确实贵了点，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这边儿不产这东西啊，最近的也要在冀地，运费不便宜，还难免磕磕碰碰，等到了咱们这里，就值这个价钱了。” 萧凡实在是受够了家里的陶罐陶碗，挣钱本来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 他考虑了一下，“买的多的话，能便宜一点吗？” 掌柜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买的多，不光能便宜，我还能送您点东西呢！” 说着，带着萧凡进一步观瞧。 萧凡检查了一下这些碗的品质，虽然花色上一版，但质地都不错，能从冀地颠簸到了辽东，还没破碎，不用想也是好碗。 萧凡一口气买了二十个碗，十几个大碟，最后掌柜的又送了两个大碗。 萧凡抱着一堆碗碟离开，掌柜的在他身后一脸的笑意。 这年头，舍得这么花钱的主顾，可不多了，希望他发财，以后能多来 他带着碗筷走到摊位上，那些鱼就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木箱子里装满了铜钱，还有些散碎银子。 萧凡有些惊讶，没想到沈有福这么有本事，这可真的是一个好兆头。 自己得给他涨工资。 等到太阳升高了，所有的鱼都卖光了。 萧凡就将自己准备的鱼油、雪蛤油、麝香摆放在桌子上。 沈有福挠着头，对萧凡说道，“东家，这东西能好卖吗？” 萧凡也摸不准，他上辈子一直在大山里转悠，不怎么跟外界接触。 不过他还是笑着对沈有福说道，“这些都是好东西，咱们试试呗。” 沈有福点头，旋即大着嗓子要喝起来，“卖鱼油、雪蛤油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试用，不真不要钱！” 傻柱和翠花学着沈有福的样子，跟着吆喝。 在三个人的努力下，终于有个贵妇人在摊位前停下脚步，这贵妇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 她盯着眼前丑陋的瓶瓶罐罐，实在是难以跟雪蛤油、麝香这些好东西联系起来，有些迟疑道，“你这里面真的装着雪蛤油和麝香？” 萧凡笑着解释道，“这位夫人，这里面确实是雪蛤油和麝香，不信您看？” 说着，萧凡主动打开了瓶子。 女人看着瓶子里的东西，一脸心疼道，“你这不是糟践东西吗？这么好的东西，你就装这里面？” 萧凡笑眯眯的说道，“没办法，乡下人没有啥好东西装饰，不过东西是真的，不信您试试。” 说着，将东西递到了女人手里。 麝香是从水耗子身上提取来的，自然差不了。 女人只是闻了闻，就感觉到里面传来的浓郁的香气，不由得眼前一亮。 第130章 开门红 萧凡等人坐上车，老灰自己跳上来，趴在牛车的角落里。 车上摆放了好几个桶，其中鲜鱼捅怕天冷结冰，盖了厚厚的皮子保温。 沈有福出门准备得很是充分，装钱的木匣子，称重的秤砣，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了萧凡。 萧凡打开瞅了瞅，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本册子上，详细地记录了镇上集市哪个时间段人多，哪个胡同口的人家比较大方，甚至还包括镇子周围的村子人员的消费习惯。 可见不论是哪个时代，生意人都是最精明的一群人。 老村长懒洋洋地坐在牛车上，一边儿赶车，一边儿随口道，“萧凡，刚才你装怀里那些瓶瓶罐罐是啥？有的还挺香的。” 萧凡开口道，“熬的鱼油、雪蛤油，还有点麝香，拿到镇上，看看有没有买家。” 萧凡既然做生意了，肯定不可能真的完全指着鱼这种低级商品赚钱。 赚有钱人的钱，才能快速住上砖瓦房，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 老村长一直在帮忙，萧凡也没有瞒着他。 不过这些宝贝，具体最后能赚多少钱，萧凡肯定也不会傻乎乎的说出去。 老村长也没多嘴，村里人确实能够在大山里发现宝贝，可一般村里人没啥见识，到了镇上免不了被那些有钱人糊弄，最后以极低的价格，将东西卖出去。 不过，就算是上当受骗，也能改善家里人的生活。 牛车平稳地朝着镇上走去。 刚走了没多远，就冲出来五个狗国人，对着牛车就冲，手里挥舞着武器，妄图抢劫牛车。 萧凡吓了一跳，赶忙拿出弓箭，连续射向对手。 结果有一个人没射死，对着牛车依然冲锋。 翠花表情复杂，但却没有说话，而是拿起刀子早好了防御姿态。 但傻柱就不一样了，提起铁锤就冲了下去，对着倒地的狗国人的脑袋就砸，脑浆子喷了他一身也不停。 眨眼之间，就将所有倒地的狗国人砸了一个遍。 萧凡看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们是去做生意的，结果这熊孩子，弄了自己一身红白之物。 这要是到了镇上，别说做买卖了，不把买家吓走就不错了。 萧凡赶忙将自己身上的一家皮衣脱下来扔给他，“把你的外套换了！” 傻柱见萧凡发火脸颊涨红，“萧凡叔，我以后不敢这样了，主要是他们抢劫我们，气人。” 说着，不解气，还要下去对尸体发泄。 萧凡气的捶了他一拳头。 傻柱连忙又认错，“萧凡叔，我错了” 傻柱赶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还上萧凡给的皮衣。 萧凡抬头望向路边儿的丛林，丛林里不时有异动传来，看来最近混进来的狗国人实在不少。 老村长皱眉，“军队每天闹着打狗国人，结果狗国人一个都没变少，反而越来越多。这要是军队万一吃个败仗，他们自己逃了，咱们岂不是完蛋了？” “叔，不会的！”沈有福摇头道，“军队是军队，咱们老百姓是老百姓，别看狗国人跟军队打得没完没了，真的欺负到咱们头上，他们那些人，估计连个村子，都打不过。” 老村长没有说话，沉默地驱使着老牛。 萧凡也没有说话，望着如同深渊巨口的丛林，他让老灰跳下牛车，去侦查了一下。 老灰回来之后，就跟萧凡一顿呜咽，听声音大概能猜出来，里面藏匿的狗国人非常多。 若是官兵真的出啥问题，到时候这些老百姓真得遭殃。 虽然狗国人没有啥厉害的武器，但是凶悍异常，真的对老百姓动手，绝对能给当地的百姓造成莫大的损伤。 现在的队伍还不够，就算是有点战斗力，也不足以抵抗这些狗国人，还必须加大扩编的速度。 如果镇上有奴隶买卖就好了，可以再买点奴隶回去，听说林子里有些被抓来的异族人，一个个非常彪悍，而且给口吃的，就打仗玩命。 一路上，萧凡不停地琢磨，牛车很快抵达了镇子。 新来的镇长，叫朱二喜，据说是县令的老乡，对待百姓不错。 先是建立义仓，发放赈济粮，接着便是开办镇子上的作坊，吸纳劳动力，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镇子就焕发了生气。 萧凡他们到达镇子的时候，庙集开始了，虽然天气寒冷，但是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边儿各种摊位已经开始忙碌了。 “卖肉饼了，五文钱一个的大肉饼！” “卖羊了，卖羊了，活着可以用，死了可以吃啊！” “卖鸡蛋，回家拿去孵小鸡，绝对大赚！” 镇上的庙集，到处都是人员的吆喝声，摊位也被占满了。最后萧凡等人，找了个最靠里的位置，停下了车。 老村长将牛车交给萧凡，笑着说道，“我得出去一趟，一会儿来寻你们。” 说着，就急匆匆地走了。 沈有福跳下车来，对萧凡说道，“萧巡检，这些鱼你交给我来卖就成，这一片我朋友多，一会儿我让傻柱去借一些桌椅板凳来，铺开摊子，咱们这买卖就开始了。” 萧凡看着还没铺开摊子，便过来看热闹的人潮，点了点头。 也跳下了牛车。 这一趟用了老村长的牛车，能拉不少东西，萧凡准备多买一些东西回去。 转了转就发现了杂货铺，看招牌是中原某个大户人家开的，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家里目前用的都是陶碗，萧凡用得很不习惯，便指着杂货铺的碗碟问道，“掌柜的，这些碗碟多少钱？” 掌柜的看着萧凡穿着一身皮毛，后背背着弓箭，腰间还挂着刀，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面色恭敬的说道，“这位大爷，咱们家的东西便宜精致，这碗三十文一个。” 萧凡：“这可不便宜” 在萧凡的潜意识里，碗碟这种东西，拼多多十几块钱，能卖一堆。 结果到了镇上，三十文钱，只能卖一个，有点惊讶。 那掌柜的连忙解释道，“大爷，您有所不知，这东西相当于其他东西，确实贵了点，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这边儿不产这东西啊，最近的也要在冀地，运费不便宜，还难免磕磕碰碰，等到了咱们这里，就值这个价钱了。” 萧凡实在是受够了家里的陶罐陶碗，挣钱本来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 他考虑了一下，“买的多的话，能便宜一点吗？” 掌柜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买的多，不光能便宜，我还能送您点东西呢！” 说着，带着萧凡进一步观瞧。 萧凡检查了一下这些碗的品质，虽然花色上一版，但质地都不错，能从冀地颠簸到了辽东，还没破碎，不用想也是好碗。 萧凡一口气买了二十个碗，十几个大碟，最后掌柜的又送了两个大碗。 萧凡抱着一堆碗碟离开，掌柜的在他身后一脸的笑意。 这年头，舍得这么花钱的主顾，可不多了，希望他发财，以后能多来 他带着碗筷走到摊位上，那些鱼就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木箱子里装满了铜钱，还有些散碎银子。 萧凡有些惊讶，没想到沈有福这么有本事，这可真的是一个好兆头。 自己得给他涨工资。 等到太阳升高了，所有的鱼都卖光了。 萧凡就将自己准备的鱼油、雪蛤油、麝香摆放在桌子上。 沈有福挠着头，对萧凡说道，“东家，这东西能好卖吗？” 萧凡也摸不准，他上辈子一直在大山里转悠，不怎么跟外界接触。 不过他还是笑着对沈有福说道，“这些都是好东西，咱们试试呗。” 沈有福点头，旋即大着嗓子要喝起来，“卖鱼油、雪蛤油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试用，不真不要钱！” 傻柱和翠花学着沈有福的样子，跟着吆喝。 在三个人的努力下，终于有个贵妇人在摊位前停下脚步，这贵妇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 她盯着眼前丑陋的瓶瓶罐罐，实在是难以跟雪蛤油、麝香这些好东西联系起来，有些迟疑道，“你这里面真的装着雪蛤油和麝香？” 萧凡笑着解释道，“这位夫人，这里面确实是雪蛤油和麝香，不信您看？” 说着，萧凡主动打开了瓶子。 女人看着瓶子里的东西，一脸心疼道，“你这不是糟践东西吗？这么好的东西，你就装这里面？” 萧凡笑眯眯的说道，“没办法，乡下人没有啥好东西装饰，不过东西是真的，不信您试试。” 说着，将东西递到了女人手里。 麝香是从水耗子身上提取来的，自然差不了。 女人只是闻了闻，就感觉到里面传来的浓郁的香气，不由得眼前一亮。 第131章 银锭和金饼 女人放下东西，笑着问道，“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你们从哪里搞到的？” “夫人，这可是商业机密，您要是买的话，我可以搭您一些刚才我们卖鱼剩下的鲜鱼，虽然小了些，但是煮汤不错。”萧凡学着刚才杂货铺掌柜的语气说道。 贵妇人原本有些犹豫，这些东西如果去正规铺子买，价格能贵上天。 可在这里买就便宜很多。 如今那糟老头子有了新欢，自己拿麝香和雪蛤油回去，肯定能提一提气，多得点宠爱。 自然而然的女人就心动了。 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效果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要是可以拿回去试用一下就好了。 妇人开口道，“大兄弟，东西看着不错，但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能先拿回去试一试吗？有效果，我再来买？” 萧凡苦笑道，“可以在这里拿一点试，多了肯定不行。” “少了也没有效果啊！”女人失望地摇摇头而去。 雪蛤油和麝香，包括鱼油，在这个时代，都不是便宜东西。 因为怕没有效果，萧凡也怕让人家占太多便宜，结果第一单生意，就这样错过了。 翠花满脸疑惑，“刚才那个女人，看着挺喜欢的，怎么就不买呢？” 沈有福也缺乏奢侈品的贩卖经验，抓着后脑勺，“是不是我们卖得太贵了，东家，要不要再便宜一点。” 萧凡摇摇头，“这东西就值这个价格。” 据他所知，单拿麝香来说，在中原甚至可以卖到数万两银子一斤，拆开卖最低也是两三千钱一克。 因为是在辽东，大家都苦巴巴的没钱，萧凡标价三百钱一克，不算贵了。 辽东这边儿缺乏胭脂水粉，妇人们要想讨得男人的欢喜，买点麝香回去，绝对可以提高生活的兴致和品位。 而且麝香还是珍贵的药材，可以提神醒脑。 萧凡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萧凡开口道，“有福，翠花，反正鱼已经卖完了，咱们也不着急回去，你们继续要喝，我琢磨琢磨。” 沈有福和翠花都希望萧凡的生意能够成功，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萧凡琢磨的功夫，去了趟药铺，买了些药材，现场让他们挫成了建议的丸子，然后带回来给翠花吃了一粒。 翠花吃了药丸，整个人兴奋都开始打摆子了。 吆喝的声音更大。 没多久，就开张了，卖出去三克麝香，赚了九百个铜板。 但庙集的时间差不多了，人群都散了。 沈有福将他借来的东西都还了回去，在萧凡这里预支了工钱，给家里的老婆孩子买了点桃酥，然后就回来收拾东西，时不时的还瞄一眼，蹲在一边儿沉思的萧凡。 “东家，做生意的事情急不来。”沈有福在一边儿安慰道，“这贵重物品，本来就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 翠花在一边儿蹲着也说道，“是啊，主人，这么点麝香竟然能卖九百个铜板，等到那买了麝香的贵人回去用过之后，肯定会介绍其他人来我们这里卖的。” “他们这些有钱人，都是有圈子的。” 萧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也怪自己上辈子，天天在深山老林里，缺乏生活经验。 这是明显的市场定位有问题。 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贵人，谁闲得蛋疼，逛庙集啊。 而且，在现代，女人没事儿可以逛逛街，看到什么，直接给男朋友一个电话来买，但这个时代不行啊。 大多数有需求的女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萧凡笑着说道，“有福，翠花，柱子，收拾东西，咱们去青楼碰碰运气。” 今天在这里呆了小半天，萧凡也听人议论了。 不少去深山老林发财的人，出去一趟赚了钱回来，总是忍不住去镇子上的明月楼潇洒一番，甚至有些淘金的狠人，不惜直接拿金饼子砸人，也要跟漂亮的窑姐一度春宵。 这就导致明月楼的东家，下了血本，从全国各地搞人。 其中不乏什么泰山姑子、扬州瘦马、大同婆姨、和西湖船娘，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女人，明月楼都想办法给弄来。 一行人带着家伙，去了明月楼外面，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就让人眼前一亮。 你说辽东这边儿穷困潦倒，偏偏有明月楼这种顶尖的建筑，而且各色人马络绎不绝。 看得沈有福只咽口水，连傻柱都嘿嘿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翠花忍不住啐了一口，暗骂了一顿。 萧凡将自己的小摊在明月楼对面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摆开，这里没有桌子可以借，就直接将东西摆放在牛车上。 “卖雪蛤油来，滋阴壮阳的宝贝。” “卖麝香来，香气迷人，提醒醒脑啦！” 一群漂亮的窑姐，正推开窗户，摇摆着手里的手帕招呼顾客，这会儿听人听不定的听着不远处有人吆喝，望过去就见几个粗大的汉子，簇拥着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娇娘在卖东西。 尤其是听到滋阴壮阳和香气迷人这几个字，立刻有几个窑姐，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领头一个身材丰满，明明大冷的天，偏偏露着半截胸脯的女人，一脸好奇地问道，“小哥，你这东西真的能滋阴壮阳，真的能香气迷人吗？” 萧凡微笑着说道，“包的，包的，这是雪蛤油，乃是用深山老林的雪蛤提炼而来，最是滋补，男人吃了一宿宿睡不着，女人吃了，也能延缓衰老，让你每天容光焕发。” “你不知道，这东西可太宝贝了，它补虚、强精、壮阳、养肺、滋肾、益肝。可治疗肾亏劳损、神经衰弱、心慌失眠、溢汗不止、身体虚弱等等，比黄金海宝贝呢。” “咱们家这麝香也了不得，只要弄上一点，就能勾魂夺魄，保证恩客迷得找不到北。” 萧凡不会做生意，便将自己知道的词，一股脑的说出来，将手中的瓶瓶罐罐吹成了天上的宝贝。 女人们，沾了一点点麝香，放在手心里，果然香气扑鼻，这东西可太少见了。 倒是雪蛤油虽然被萧凡吹得上了天，试了试，也试不出什么效果。 萧凡笑着说道，“这雪蛤油，五百文钱一两，姑娘们买回去，可以卖给恩客，两一克不在话下，要是不灵验，让他们找我。” “当然，你们如果舍得，就自己试试，绝对不吃亏。” 最前面的丰腴女人，立刻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萧凡，“赶紧给我一样来一些。” “好嘞！” 萧凡称了银子，立刻笑眯眯地说道，“您是雪蛤油多一些，还是麝香多一些？” “姐姐天生丽质，不需要什么麝香，这雪蛤油给我多来，要是不管用，我可让我大爷们砸了你的摊子！” 女人说着，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吃了这等宝贝，容光焕发，招徕顾客时候的模样了。 做她们这一行也颇不容易，每个月除了来月事那几天，都会被妈妈逼着接客，年轻的时候还凑合，等到年纪大了，便很难受，什么睡不好觉，出虚汗啊，疼的肾疼啊，各种毛病。 如果有钱请名医调和还凑合，没有名医，就会越来越丑，相貌阴鸷，看起来就跟地府跑出来的贵婆子一般，即便是擦再多胭脂都不顶用。 最后将恩客吓跑，没有生意，就会被妈妈逼着接各种恐怖的客人，什么樵夫、大头兵之类的，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萧凡卖的这雪蛤油，虽然效果怎么样不知道，但是他的描述，在女人们看来，着实是救命的宝贝，所以都发了疯一样的购买。 很快，萧凡带来的雪蛤油、麝香就被买了大半，就连鱼油都被看热闹的厨子，买了一些过去。 剩下几个青楼的窑姐，估计是新来的，还没开张，硬是非得拽着萧凡和沈有福进去耍一耍，到时候愿意让他用雪蛤油抵钱。 萧凡和沈有福都吓坏了，他们虽然看着这些窑姐眼馋，但是都知道，这东西很可能带病，而且家里有妻妾，自然死命的挣扎。 等到窑姐们散了，萧凡看着眼前大块大块的银锭，甚至还有金饼，很是惆怅。 一边儿的沈有福也感慨的说道，“这玩意好哎，亡命徒在大山里搏命，赚了钱花在窑姐身上，咱们再弄点雪蛤油，卖给窑姐。岂不是相当于什么都没干，就雇佣了一群玩命徒给咱们玩命打工？” 翠花看着沈有福眼里都冒金光了，忍不住拉了拉萧凡，小声道，“主人，这沈有福是不是有病？他都钻钱眼里了。” 萧凡笑着，拿出一小锭银子，算是提成扔给沈有福，结果沈有福却没有收，而是一本正经道，“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东家想给我分红，也要等以后再说，眼下咱们是不是再找家青楼，把剩下的货给卖了？” 萧凡点点头，“再去找青楼不容易，看看有没有暗门子啥的会买，你们先清点一下，咱们今日的收成，我再琢磨琢磨。” 第131章 银锭和金饼 女人放下东西，笑着问道，“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你们从哪里搞到的？” “夫人，这可是商业机密，您要是买的话，我可以搭您一些刚才我们卖鱼剩下的鲜鱼，虽然小了些，但是煮汤不错。”萧凡学着刚才杂货铺掌柜的语气说道。 贵妇人原本有些犹豫，这些东西如果去正规铺子买，价格能贵上天。 可在这里买就便宜很多。 如今那糟老头子有了新欢，自己拿麝香和雪蛤油回去，肯定能提一提气，多得点宠爱。 自然而然的女人就心动了。 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效果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要是可以拿回去试用一下就好了。 妇人开口道，“大兄弟，东西看着不错，但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能先拿回去试一试吗？有效果，我再来买？” 萧凡苦笑道，“可以在这里拿一点试，多了肯定不行。” “少了也没有效果啊！”女人失望地摇摇头而去。 雪蛤油和麝香，包括鱼油，在这个时代，都不是便宜东西。 因为怕没有效果，萧凡也怕让人家占太多便宜，结果第一单生意，就这样错过了。 翠花满脸疑惑，“刚才那个女人，看着挺喜欢的，怎么就不买呢？” 沈有福也缺乏奢侈品的贩卖经验，抓着后脑勺，“是不是我们卖得太贵了，东家，要不要再便宜一点。” 萧凡摇摇头，“这东西就值这个价格。” 据他所知，单拿麝香来说，在中原甚至可以卖到数万两银子一斤，拆开卖最低也是两三千钱一克。 因为是在辽东，大家都苦巴巴的没钱，萧凡标价三百钱一克，不算贵了。 辽东这边儿缺乏胭脂水粉，妇人们要想讨得男人的欢喜，买点麝香回去，绝对可以提高生活的兴致和品位。 而且麝香还是珍贵的药材，可以提神醒脑。 萧凡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萧凡开口道，“有福，翠花，反正鱼已经卖完了，咱们也不着急回去，你们继续要喝，我琢磨琢磨。” 沈有福和翠花都希望萧凡的生意能够成功，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萧凡琢磨的功夫，去了趟药铺，买了些药材，现场让他们挫成了建议的丸子，然后带回来给翠花吃了一粒。 翠花吃了药丸，整个人兴奋都开始打摆子了。 吆喝的声音更大。 没多久，就开张了，卖出去三克麝香，赚了九百个铜板。 但庙集的时间差不多了，人群都散了。 沈有福将他借来的东西都还了回去，在萧凡这里预支了工钱，给家里的老婆孩子买了点桃酥，然后就回来收拾东西，时不时的还瞄一眼，蹲在一边儿沉思的萧凡。 “东家，做生意的事情急不来。”沈有福在一边儿安慰道，“这贵重物品，本来就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 翠花在一边儿蹲着也说道，“是啊，主人，这么点麝香竟然能卖九百个铜板，等到那买了麝香的贵人回去用过之后，肯定会介绍其他人来我们这里卖的。” “他们这些有钱人，都是有圈子的。” 萧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也怪自己上辈子，天天在深山老林里，缺乏生活经验。 这是明显的市场定位有问题。 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贵人，谁闲得蛋疼，逛庙集啊。 而且，在现代，女人没事儿可以逛逛街，看到什么，直接给男朋友一个电话来买，但这个时代不行啊。 大多数有需求的女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萧凡笑着说道，“有福，翠花，柱子，收拾东西，咱们去青楼碰碰运气。” 今天在这里呆了小半天，萧凡也听人议论了。 不少去深山老林发财的人，出去一趟赚了钱回来，总是忍不住去镇子上的明月楼潇洒一番，甚至有些淘金的狠人，不惜直接拿金饼子砸人，也要跟漂亮的窑姐一度春宵。 这就导致明月楼的东家，下了血本，从全国各地搞人。 其中不乏什么泰山姑子、扬州瘦马、大同婆姨、和西湖船娘，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女人，明月楼都想办法给弄来。 一行人带着家伙，去了明月楼外面，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就让人眼前一亮。 你说辽东这边儿穷困潦倒，偏偏有明月楼这种顶尖的建筑，而且各色人马络绎不绝。 看得沈有福只咽口水，连傻柱都嘿嘿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翠花忍不住啐了一口，暗骂了一顿。 萧凡将自己的小摊在明月楼对面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摆开，这里没有桌子可以借，就直接将东西摆放在牛车上。 “卖雪蛤油来，滋阴壮阳的宝贝。” “卖麝香来，香气迷人，提醒醒脑啦！” 一群漂亮的窑姐，正推开窗户，摇摆着手里的手帕招呼顾客，这会儿听人听不定的听着不远处有人吆喝，望过去就见几个粗大的汉子，簇拥着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娇娘在卖东西。 尤其是听到滋阴壮阳和香气迷人这几个字，立刻有几个窑姐，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领头一个身材丰满，明明大冷的天，偏偏露着半截胸脯的女人，一脸好奇地问道，“小哥，你这东西真的能滋阴壮阳，真的能香气迷人吗？” 萧凡微笑着说道，“包的，包的，这是雪蛤油，乃是用深山老林的雪蛤提炼而来，最是滋补，男人吃了一宿宿睡不着，女人吃了，也能延缓衰老，让你每天容光焕发。” “你不知道，这东西可太宝贝了，它补虚、强精、壮阳、养肺、滋肾、益肝。可治疗肾亏劳损、神经衰弱、心慌失眠、溢汗不止、身体虚弱等等，比黄金海宝贝呢。” “咱们家这麝香也了不得，只要弄上一点，就能勾魂夺魄，保证恩客迷得找不到北。” 萧凡不会做生意，便将自己知道的词，一股脑的说出来，将手中的瓶瓶罐罐吹成了天上的宝贝。 女人们，沾了一点点麝香，放在手心里，果然香气扑鼻，这东西可太少见了。 倒是雪蛤油虽然被萧凡吹得上了天，试了试，也试不出什么效果。 萧凡笑着说道，“这雪蛤油，五百文钱一两，姑娘们买回去，可以卖给恩客，两一克不在话下，要是不灵验，让他们找我。” “当然，你们如果舍得，就自己试试，绝对不吃亏。” 最前面的丰腴女人，立刻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萧凡，“赶紧给我一样来一些。” “好嘞！” 萧凡称了银子，立刻笑眯眯地说道，“您是雪蛤油多一些，还是麝香多一些？” “姐姐天生丽质，不需要什么麝香，这雪蛤油给我多来，要是不管用，我可让我大爷们砸了你的摊子！” 女人说着，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吃了这等宝贝，容光焕发，招徕顾客时候的模样了。 做她们这一行也颇不容易，每个月除了来月事那几天，都会被妈妈逼着接客，年轻的时候还凑合，等到年纪大了，便很难受，什么睡不好觉，出虚汗啊，疼的肾疼啊，各种毛病。 如果有钱请名医调和还凑合，没有名医，就会越来越丑，相貌阴鸷，看起来就跟地府跑出来的贵婆子一般，即便是擦再多胭脂都不顶用。 最后将恩客吓跑，没有生意，就会被妈妈逼着接各种恐怖的客人，什么樵夫、大头兵之类的，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萧凡卖的这雪蛤油，虽然效果怎么样不知道，但是他的描述，在女人们看来，着实是救命的宝贝，所以都发了疯一样的购买。 很快，萧凡带来的雪蛤油、麝香就被买了大半，就连鱼油都被看热闹的厨子，买了一些过去。 剩下几个青楼的窑姐，估计是新来的，还没开张，硬是非得拽着萧凡和沈有福进去耍一耍，到时候愿意让他用雪蛤油抵钱。 萧凡和沈有福都吓坏了，他们虽然看着这些窑姐眼馋，但是都知道，这东西很可能带病，而且家里有妻妾，自然死命的挣扎。 等到窑姐们散了，萧凡看着眼前大块大块的银锭，甚至还有金饼，很是惆怅。 一边儿的沈有福也感慨的说道，“这玩意好哎，亡命徒在大山里搏命，赚了钱花在窑姐身上，咱们再弄点雪蛤油，卖给窑姐。岂不是相当于什么都没干，就雇佣了一群玩命徒给咱们玩命打工？” 翠花看着沈有福眼里都冒金光了，忍不住拉了拉萧凡，小声道，“主人，这沈有福是不是有病？他都钻钱眼里了。” 萧凡笑着，拿出一小锭银子，算是提成扔给沈有福，结果沈有福却没有收，而是一本正经道，“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东家想给我分红，也要等以后再说，眼下咱们是不是再找家青楼，把剩下的货给卖了？” 萧凡点点头，“再去找青楼不容易，看看有没有暗门子啥的会买，你们先清点一下，咱们今日的收成，我再琢磨琢磨。” 第132章 开发新的经营地点 萧凡在考虑接下来要去哪里。 沈有福和翠花则坐在牛车上清点财物。 沈有福激动得不行，“光是卖鱼，就赚了将近七千钱，东家，做生意那么容易的吗？” 翠花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我们之前，一家人辛辛苦苦忙活一个冬天，也未必能赚两三千钱，主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 萧凡一脸的复杂，能不能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萧凡没好气的说道，“这些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钱，用来雇点人给大家混口饭吃的，真的大头，还是看麝香和雪蛤油，你们嘚瑟什么？” 沈有福和翠花，两个人立刻低下头去。 萧凡将东西收拾好，“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准备去下一站！” 他们一行人赶着车，走在大街上，这会儿庙集已经散了，牛车走起来反而不难。 他们找了一家面食摊子，萧凡跳下了马车。 沈有福拽着萧凡的袖子，“东家，我带饭了。” 他之前出门做小买卖，从来不敢在外面吃东西。因为人家开店铺的，又是摊位，又是人工的，肯定是有不小的本钱的。 这些东西换成吃食，肯定不便宜。 翠花也跟着不停地摇头，“东家，我跟着你出门做生意，已经是恩赏了，如果让两位主母知道，我还跟您在外面吃东西，我一定会挨打的。” “让你们跟着吃，你们就跟着吃。”萧凡对二人的小家子气，有些发愁，“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干活，等会儿咱们还有大生意要做呢。” 二人只能听命坐在摊前。 萧凡看了看，这家店主生意应该不错，用一张白布支顶，里面有几张小桌，一辆木车，小铺子里来来往往都是吃饭的食客。 萧凡他们赶着牛车在镇上做生意，早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那面摊的老翁，见到他们下了牛车，赶忙示意伙计过去栓牛，自己迎了过来，“哎呦，几位客官，快请坐。” 萧凡对于饮食也是有讲究的，闻着味道就知道这一家不错。 “我闻着你们这摊子有羊杂碎？” “有有有！上好的草原羊，专门给贵客们吃的。” 说起自己的杂碎，老翁就颇为得意，这可是自己生意兴隆的重要原因。 “好好好，给我来三万羊杂碎，天冷多加一些茱萸，三碗打卤面。” 萧凡笑着坐了下来，点了饭菜，萧凡远远的看着，这小摊虽然简单，但是食材都是卤过的，没有腥味，应该不难吃。 不论是沈有福，还是翠花，都没见过这等场面，两个人馋得不停的流口水。 尤其是沈有福，口水都滴落在桌子上，这大雪封路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出门吃好吃的东西了。 等到六碗面上桌，萧凡拿起筷子，“别愣着了，快吃。” 沈有福和翠花，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面，翠花对汉人的生活非常熟悉，对于筷子使用非常熟练。 很快二人就进行了一次龙争虎斗一般的风卷残云。 连汤汤水水都吃得干干净净。 这场面萧凡都有些不忍直视，他扭头望向不远处歇着的面摊老板问道，“大哥，最近跟狗国人的战事又停了？好久没听说过有军队上前线了？” 面摊老板说道，“不是停了，是给养上不来，只能让队伍先歇着。” 萧凡点点头说道，“那有没有下来休息的队伍，在附近的？” “有，听说前一阵子军队想要直接驻扎到镇子里来，是镇长大人以死相逼，才没让官兵得逞。”老板压低了声音，“这事儿也挺复杂，不让当兵的进城，他们当兵吃粮是真的辛苦，再风餐露宿的实在是让人心有不忍。可这些当兵的，做事情又不干净，小偷小摸的还好，抢劫百姓的事情也时有发生，真的让他们进了城，咱们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不过好歹当兵也是一条出路，这不退下来的队伍，时常能吸纳一些走投无路的百姓，也算是弥补了一下战场上死亡的亏空。” 萧凡隐隐约约想起来，之前他刷视频的时候，听一位博主说起过，每一次行军打仗，军队周围都有大量的随军商人。 但是后来他听九叔说，辽东却没有这种东西，因为辽东的环境太乱了，想把辽东的东西运出去，非常艰难，而且辽东士兵的对手，都是些穷逼，顶多能出手些牲口之类的东西，商人们瞧不上，所以往来的极少。 萧凡心中有了成算，又问道，“从咱们这边儿去附近的军营，大概要多久？” “不远，你们有牛车，赶过去，连一炷香都用不了。” 萧凡谢过老板，付了餐费，然后专门去找了一趟老村长。 这会儿老村长正在跟旧友喝茶，听说萧凡要多出去一会儿，便挥手示意萧凡忙自己的，不必管他。 萧凡便驱赶着牛车，前往军营。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镇城门口连往来的人都没有了，萧凡他们这算是独一份。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萧凡他们就抵达了军营。 萧凡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察觉到军人不容易。 孤零零的军营，偶尔有个小队，推着羊角车往里面送物资，每当有人停靠，便会引来军队的注意，一大帮穿着厚厚皮裘汉子，帮忙卸货。 翠花倒好，是见过大世面的，沈有福可就不行了，只感觉腿肚子打转，在牛车上都坐不稳当。 萧凡正看着军营的方向，就见翠花拽了拽萧凡的胳膊，指了指不远处。 就见着军营不远处，有一处破落的村子，萧凡看了看舆图，这个村子似乎早就荒废了，朝廷将这里的居民，都迁移到了他处，如今却重新有了人烟。 沈有福见萧凡扭头，咽了咽唾沫，解释道，“这个村子我知道，早就荒废了，那里面的人，估计是逃难来的，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去南边儿宣传的，说中原实在活不下去了，可以来辽东闯一闯，真的是坑爹。” “东家，您看看他们那服饰，明显不是咱们这边儿的。还有那母亲怀里的孩子，都冻死了，她还抱着哭呢。” 兴许是许久没有见到有牛车过往，这个荒废的村子，忽然跑出来十几个妇人，远远的跪在一边儿苦寒，“家里断粮了，恩人，救救我们把，只要给口吃的，让我们干啥我们都乐意。” 萧凡看了看，这群妇人之中，不乏底子不错的，如今竟然被逼无奈，一口饭就能卖掉自己。 瞬间心情就跌到了谷底。 如果自己一不小心死掉了，自己的家人，估计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萧凡收回目光，没有愚蠢的发善心，而是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 前面就是一个千户所，里面大概有三百多名士兵修养。来的时候他打听清楚了，本来这个千户所有五百余名士兵的，结果一战下来，就剩下三百名，向朝廷报了六百多人的战损。 萧凡这才意识到，原来军队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平账。 也就是说，一仗打下去，之前多少的空额，都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军队前，也有些老百姓在这附近逛游，不过看样子，大家都失望而归。 萧凡的牛车还没停下，就有人好心提醒道，“大兄弟，赶紧走，这群军爷，就是一群穷鬼，又想吃咱们的东西，又不想给钱。据说他们日子过得艰辛，已经个月没发过饷银了。” “谢谢提醒。”萧凡笑着说道，“不过，我来都来了，总要看看有没有门路。” 萧凡停下牛车，没多久就引来了官兵的注意。 不过兴许是怕吓到百姓，这一次他们只是出来了几个人。 他们穿的破破烂烂，手里的武器也五花八门，不过看过去，年纪都不是很大。 萧凡带着沈有福和翠花，在军营门前吆喝起来，“收废铜烂铁，收破布，收皮子嘞！” “收不要的废物、杂物，什么都收，钱财有限，先到先得！” 正在退走的一群老百姓顿时目瞪口呆。 那些废铜烂铁、破布、破皮子收回去做什么？ 他们想来军队碰碰运气，想要的真金白银，亦或是粮食，弄一堆废品回去，根本就倒腾不出去，而且也换不了钱。 百姓们默默的摇头，估计眼前的这男子，又是那个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哥。 然而！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那几个大头兵闻言，竟然真的加快了脚步，急匆匆的走到萧凡近前。 第132章 开发新的经营地点 萧凡在考虑接下来要去哪里。 沈有福和翠花则坐在牛车上清点财物。 沈有福激动得不行，“光是卖鱼，就赚了将近七千钱，东家，做生意那么容易的吗？” 翠花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我们之前，一家人辛辛苦苦忙活一个冬天，也未必能赚两三千钱，主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 萧凡一脸的复杂，能不能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萧凡没好气的说道，“这些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钱，用来雇点人给大家混口饭吃的，真的大头，还是看麝香和雪蛤油，你们嘚瑟什么？” 沈有福和翠花，两个人立刻低下头去。 萧凡将东西收拾好，“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准备去下一站！” 他们一行人赶着车，走在大街上，这会儿庙集已经散了，牛车走起来反而不难。 他们找了一家面食摊子，萧凡跳下了马车。 沈有福拽着萧凡的袖子，“东家，我带饭了。” 他之前出门做小买卖，从来不敢在外面吃东西。因为人家开店铺的，又是摊位，又是人工的，肯定是有不小的本钱的。 这些东西换成吃食，肯定不便宜。 翠花也跟着不停地摇头，“东家，我跟着你出门做生意，已经是恩赏了，如果让两位主母知道，我还跟您在外面吃东西，我一定会挨打的。” “让你们跟着吃，你们就跟着吃。”萧凡对二人的小家子气，有些发愁，“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干活，等会儿咱们还有大生意要做呢。” 二人只能听命坐在摊前。 萧凡看了看，这家店主生意应该不错，用一张白布支顶，里面有几张小桌，一辆木车，小铺子里来来往往都是吃饭的食客。 萧凡他们赶着牛车在镇上做生意，早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那面摊的老翁，见到他们下了牛车，赶忙示意伙计过去栓牛，自己迎了过来，“哎呦，几位客官，快请坐。” 萧凡对于饮食也是有讲究的，闻着味道就知道这一家不错。 “我闻着你们这摊子有羊杂碎？” “有有有！上好的草原羊，专门给贵客们吃的。” 说起自己的杂碎，老翁就颇为得意，这可是自己生意兴隆的重要原因。 “好好好，给我来三万羊杂碎，天冷多加一些茱萸，三碗打卤面。” 萧凡笑着坐了下来，点了饭菜，萧凡远远的看着，这小摊虽然简单，但是食材都是卤过的，没有腥味，应该不难吃。 不论是沈有福，还是翠花，都没见过这等场面，两个人馋得不停的流口水。 尤其是沈有福，口水都滴落在桌子上，这大雪封路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出门吃好吃的东西了。 等到六碗面上桌，萧凡拿起筷子，“别愣着了，快吃。” 沈有福和翠花，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面，翠花对汉人的生活非常熟悉，对于筷子使用非常熟练。 很快二人就进行了一次龙争虎斗一般的风卷残云。 连汤汤水水都吃得干干净净。 这场面萧凡都有些不忍直视，他扭头望向不远处歇着的面摊老板问道，“大哥，最近跟狗国人的战事又停了？好久没听说过有军队上前线了？” 面摊老板说道，“不是停了，是给养上不来，只能让队伍先歇着。” 萧凡点点头说道，“那有没有下来休息的队伍，在附近的？” “有，听说前一阵子军队想要直接驻扎到镇子里来，是镇长大人以死相逼，才没让官兵得逞。”老板压低了声音，“这事儿也挺复杂，不让当兵的进城，他们当兵吃粮是真的辛苦，再风餐露宿的实在是让人心有不忍。可这些当兵的，做事情又不干净，小偷小摸的还好，抢劫百姓的事情也时有发生，真的让他们进了城，咱们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不过好歹当兵也是一条出路，这不退下来的队伍，时常能吸纳一些走投无路的百姓，也算是弥补了一下战场上死亡的亏空。” 萧凡隐隐约约想起来，之前他刷视频的时候，听一位博主说起过，每一次行军打仗，军队周围都有大量的随军商人。 但是后来他听九叔说，辽东却没有这种东西，因为辽东的环境太乱了，想把辽东的东西运出去，非常艰难，而且辽东士兵的对手，都是些穷逼，顶多能出手些牲口之类的东西，商人们瞧不上，所以往来的极少。 萧凡心中有了成算，又问道，“从咱们这边儿去附近的军营，大概要多久？” “不远，你们有牛车，赶过去，连一炷香都用不了。” 萧凡谢过老板，付了餐费，然后专门去找了一趟老村长。 这会儿老村长正在跟旧友喝茶，听说萧凡要多出去一会儿，便挥手示意萧凡忙自己的，不必管他。 萧凡便驱赶着牛车，前往军营。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镇城门口连往来的人都没有了，萧凡他们这算是独一份。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萧凡他们就抵达了军营。 萧凡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察觉到军人不容易。 孤零零的军营，偶尔有个小队，推着羊角车往里面送物资，每当有人停靠，便会引来军队的注意，一大帮穿着厚厚皮裘汉子，帮忙卸货。 翠花倒好，是见过大世面的，沈有福可就不行了，只感觉腿肚子打转，在牛车上都坐不稳当。 萧凡正看着军营的方向，就见翠花拽了拽萧凡的胳膊，指了指不远处。 就见着军营不远处，有一处破落的村子，萧凡看了看舆图，这个村子似乎早就荒废了，朝廷将这里的居民，都迁移到了他处，如今却重新有了人烟。 沈有福见萧凡扭头，咽了咽唾沫，解释道，“这个村子我知道，早就荒废了，那里面的人，估计是逃难来的，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去南边儿宣传的，说中原实在活不下去了，可以来辽东闯一闯，真的是坑爹。” “东家，您看看他们那服饰，明显不是咱们这边儿的。还有那母亲怀里的孩子，都冻死了，她还抱着哭呢。” 兴许是许久没有见到有牛车过往，这个荒废的村子，忽然跑出来十几个妇人，远远的跪在一边儿苦寒，“家里断粮了，恩人，救救我们把，只要给口吃的，让我们干啥我们都乐意。” 萧凡看了看，这群妇人之中，不乏底子不错的，如今竟然被逼无奈，一口饭就能卖掉自己。 瞬间心情就跌到了谷底。 如果自己一不小心死掉了，自己的家人，估计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萧凡收回目光，没有愚蠢的发善心，而是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 前面就是一个千户所，里面大概有三百多名士兵修养。来的时候他打听清楚了，本来这个千户所有五百余名士兵的，结果一战下来，就剩下三百名，向朝廷报了六百多人的战损。 萧凡这才意识到，原来军队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平账。 也就是说，一仗打下去，之前多少的空额，都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军队前，也有些老百姓在这附近逛游，不过看样子，大家都失望而归。 萧凡的牛车还没停下，就有人好心提醒道，“大兄弟，赶紧走，这群军爷，就是一群穷鬼，又想吃咱们的东西，又不想给钱。据说他们日子过得艰辛，已经个月没发过饷银了。” “谢谢提醒。”萧凡笑着说道，“不过，我来都来了，总要看看有没有门路。” 萧凡停下牛车，没多久就引来了官兵的注意。 不过兴许是怕吓到百姓，这一次他们只是出来了几个人。 他们穿的破破烂烂，手里的武器也五花八门，不过看过去，年纪都不是很大。 萧凡带着沈有福和翠花，在军营门前吆喝起来，“收废铜烂铁，收破布，收皮子嘞！” “收不要的废物、杂物，什么都收，钱财有限，先到先得！” 正在退走的一群老百姓顿时目瞪口呆。 那些废铜烂铁、破布、破皮子收回去做什么？ 他们想来军队碰碰运气，想要的真金白银，亦或是粮食，弄一堆废品回去，根本就倒腾不出去，而且也换不了钱。 百姓们默默的摇头，估计眼前的这男子，又是那个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哥。 然而！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那几个大头兵闻言，竟然真的加快了脚步，急匆匆的走到萧凡近前。 第133章 使鹿部 这些当兵的，能活下来的，基本上年纪都不大。 搁在后世，也就是二十浪荡岁，正是读大学的年纪。 领头的大头兵，自然是没钱的，他们已经三四个月没发饷银了，家里经常写信给自己，让自己发了饷银补贴家里，快把他急死了。 他知道家里闹灾，早就揭不开锅了。 他这里虽然勉强可以吃饱饭，但是也没有什么收入。除非在战场上杀了贼，上面才会象征性地给点钱。 不过最近打仗了，起码可以从狗国人手里抢点东西回来。 “有什么战利品，亦或是用不到的东西，都可以卖给我。”萧凡笑吟吟地说道，“价格绝对比你们扔了合适。” 在一边儿帮忙的沈有福，手腕子都发抖，他觉得东家一定是疯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跑到军营来做买卖。 而且还要收人家东西，人家平时对待老百姓都是抢的。 就在沈有福愁眉苦脸的时候，只听到哗啦啦一阵响，一大堆箭头被扔在桌子上。 接着，领头的大头兵又在屁股上摸了摸，在膝盖上摸了摸，掏出了两张皮子。 最后又在怀里找了找，竟然掏出来一块玉来。 这大头兵丝毫不见昔日对待老百姓的高傲，反而对着萧凡抱拳道，“这位大哥，您看看，我这些东西值钱吗？” 箭头是好东西，自己组织队伍，消灭野兽，是需要弓箭的。 箭杆虽然难得，大不了慢慢制作便是了，这箭头却是极其难得。 至于眼前的皮子，萧凡瞅了瞅，虽然破旧了点，其中屁股底下的那块，还有一股子屎味，但摸起来，保暖效果还可以，只是处理非常不得当，有些浪费。 还有那块玉佩，萧凡不认识，但是沈有福大概知道价格，在萧凡耳边说道，“那块玉，如果运到县城去，找到合适的买家，起码可以值五两银子，东家可以拿五十文拿下。” 萧凡点了点头，对领头的大头兵说道，“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些箭头，我给算三文钱一个，你这大概是二十个，给你六十文钱，三张皮子，一张皮子我收你二百文，三张六百文，至于这块玉，我兄弟说了，卖到城里的合适人家，能到五两银子，我就给你一两，因为我没有渠道卖出去，如何？” 那大头兵闻言，眼珠子瞪得溜圆，“兄弟，你这个价格相当公道了，你还有钱么，你要是有钱，我招呼其他人过来找你。” 萧凡示意沈有福给他剪银子，而自己则继续说道，“钱肯定是还有一些的，不过光收一些皮子啥的没意思，诸位要是有收缴来的废铁，破损的刀剑啥的，也可以一并卖给我。” “兄弟说的什么话？既然你价钱如此公道，即便是好刀好剑，都能给你整来。” 说话的功夫，大头兵领了钱，急匆匆地去了军营。 不一会儿，里面就来了一群大头兵。 而刚才跟着来的几个大头兵，则争先恐后的要将东西卖给萧凡。 生怕速度慢了，萧凡的钱花完。 沈有福对于萧凡如此大方是非常不乐意的，但是看着大量的士兵，从军营里冲出来，将大量日后用得着的东西，都卖了过来，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跟着忙前忙后。 他可是知道，这些旧箭头可以做成新的箭簇，废旧的刀剑，经过翻新，可以用来对付野兽，驱逐异族，就连皮子收回去，也能制作成被辱、衣服，用来日常穿着。 就连翠花也跟着忙前忙后，将这些皮子，一点点卷起来放好。 “真的是遇到好人了，有了钱，我终于可以寄回家，给我爹娘花了！” “这些废品，当初跟宝贝一样从狗国人手里抢过来，结果却没有人收，城里的商人死命的压价，恨不得不给钱，哪里有这位大哥敞亮。” “有了钱，就可以去城里卖肉吃了，天天喝粥，肚子都要打转了。” 士兵们拿到钱之后，议论纷纷，都开始商量着，这两天去哪儿消费。 萧凡和沈有福一起评判商品的价格，柱子负责搬运东西，翠花负责归拢摆放。 四个人配合得相当模切，不到半个时辰，几乎一半以上的士兵都过来做过买卖。 有些士兵，抱着怀里崭新的腰刀，非得卖给萧凡，说随便给点钱就行，将看热闹的百姓，吓得不轻。 甚至有些胆大的士兵，将军营里的营帐都想拆过来，反正现在死了那么多弟兄，那么多营帐也用不过来。 还在看热闹的百姓，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都感觉见鬼了。 这群大头兵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试着跟他们聊一聊，那皮子可真的是好东西啊，但是一想到家里的存钱，就头疼的要命。 一张皮子，最少得给个几百文，他们实在拿不出来。 萧凡看这群大头兵手头空荡荡的，围着自己转圈，就笑着说道，“大家既然没东西了，我就先撤了，以后再跟狗国人打仗，别什么都扔，他们穿的衣服，能扒就扒回来，用的那些武器，你们看不上，咱拿回去可以用，也带回来，都能换成钱。” “还有，诸位兄弟不是缺肉吗？” “我手头有些存货，狼肉，獐子肉啥的，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切成小块，给你们运过来。” 萧凡一行人将东西收拾好，赶着牛车，往镇上走。 沈有福忍不住，开口道，“东家，为啥给这群大头兵开那么多钱，他这些东西，也就您用得着，别人不可能开这么高的价钱的。” 翠花猜测道，“可能主人也是汉人，心疼这些当兵的。” 萧凡摇摇头，“我确实心疼这些当兵的，毕竟是为国流血，吃不饱，穿不暖，家人跟着挨饿，没天理，这种情况下，士兵不可能不吃败仗。”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之所以多给他们钱，是因为这门生意很好学习，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比我们更有关系的人，试图抢夺这门生意。” “但是如果我们加个足够高，当兵的根本不会搭理他们。” “而且，我们说起来就是收破烂的，如果没有足够多的诱惑力，士兵也不会在打扫战场时，足够用心。” “当然，还有一点，我就不跟你们说了，早晚会知道的。” 沈有福和翠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回到镇子，萧凡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了沈有福，“有福，你拿这钱去附近的米铺转转，买些米回来，再买点便宜的香料，能买多少是多少。” 他又输出来一些铜钱，塞给了翠花，“你来我们家有一段时间了，也没给你发过月钱，这三百文钱，算是你这段时间的月钱，你看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翠花看到钱之后，眼珠子都发光了。 “买完之后，咱们在这里汇合。” 萧凡将牛车存好，便去了牙行。这世道，牙行的生意非常红火，经常有人活不下去，去牙行贩卖自己。 萧凡进去之后，发现这些被贩卖的奴仆，一个个蔫了唧的，看起来就没啥精神头。 “哎呦，兄台，买奴仆吗？”那牙人唾沫星子横飞，“我们家的奴仆，男的一个比一个壮实，女的一个塞一个能生能干活，要是回去病死了，我们还退钱” 牙人话还没说完，一个使鹿部的野人就碰的一下子拍倒在地上。 使鹿部散居山林之中，擅长驯鹿，以捕貂为业，是一个人口不多的部落。 这些年，天气肆虐，很多使鹿部的人也活不下去，便通过各种渠道，成为奴仆。 萧凡一看就知道，这些使鹿部的人非常虚弱。 好在自己现在不缺乏粮食，也需要一些对于丛林熟悉的手下，可以买回去，作为自己的帮手。 使鹿部的人价格不贵，要三两银子一位。 相比之下，汉人则贵许多，一个用来使唤的丫头，就敢卖二十两，看的萧凡一愣一愣的。 果然中介没有好人，自己到乡下去，给口吃的，就能跟着自己走。 不过城里人讲究多，乡下买来的奴仆，户籍也不好解决。 萧凡今天卖出去不少麝香和雪蛤油，手里头宽裕了一些。 一口气花出去了十五两，买了五个使鹿部的野人，中介搭了一个半大野人小子送给自己，萧凡笑呵呵的取名星期五。 几个使鹿部的野人，老老实实的跟在萧凡的屁股后面，走向了马车。 等到沈有福和翠花回来的时候，都吓傻了，萧凡竟然买奴仆回来了。 第133章 使鹿部 这些当兵的，能活下来的，基本上年纪都不大。 搁在后世，也就是二十浪荡岁，正是读大学的年纪。 领头的大头兵，自然是没钱的，他们已经三四个月没发饷银了，家里经常写信给自己，让自己发了饷银补贴家里，快把他急死了。 他知道家里闹灾，早就揭不开锅了。 他这里虽然勉强可以吃饱饭，但是也没有什么收入。除非在战场上杀了贼，上面才会象征性地给点钱。 不过最近打仗了，起码可以从狗国人手里抢点东西回来。 “有什么战利品，亦或是用不到的东西，都可以卖给我。”萧凡笑吟吟地说道，“价格绝对比你们扔了合适。” 在一边儿帮忙的沈有福，手腕子都发抖，他觉得东家一定是疯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跑到军营来做买卖。 而且还要收人家东西，人家平时对待老百姓都是抢的。 就在沈有福愁眉苦脸的时候，只听到哗啦啦一阵响，一大堆箭头被扔在桌子上。 接着，领头的大头兵又在屁股上摸了摸，在膝盖上摸了摸，掏出了两张皮子。 最后又在怀里找了找，竟然掏出来一块玉来。 这大头兵丝毫不见昔日对待老百姓的高傲，反而对着萧凡抱拳道，“这位大哥，您看看，我这些东西值钱吗？” 箭头是好东西，自己组织队伍，消灭野兽，是需要弓箭的。 箭杆虽然难得，大不了慢慢制作便是了，这箭头却是极其难得。 至于眼前的皮子，萧凡瞅了瞅，虽然破旧了点，其中屁股底下的那块，还有一股子屎味，但摸起来，保暖效果还可以，只是处理非常不得当，有些浪费。 还有那块玉佩，萧凡不认识，但是沈有福大概知道价格，在萧凡耳边说道，“那块玉，如果运到县城去，找到合适的买家，起码可以值五两银子，东家可以拿五十文拿下。” 萧凡点了点头，对领头的大头兵说道，“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些箭头，我给算三文钱一个，你这大概是二十个，给你六十文钱，三张皮子，一张皮子我收你二百文，三张六百文，至于这块玉，我兄弟说了，卖到城里的合适人家，能到五两银子，我就给你一两，因为我没有渠道卖出去，如何？” 那大头兵闻言，眼珠子瞪得溜圆，“兄弟，你这个价格相当公道了，你还有钱么，你要是有钱，我招呼其他人过来找你。” 萧凡示意沈有福给他剪银子，而自己则继续说道，“钱肯定是还有一些的，不过光收一些皮子啥的没意思，诸位要是有收缴来的废铁，破损的刀剑啥的，也可以一并卖给我。” “兄弟说的什么话？既然你价钱如此公道，即便是好刀好剑，都能给你整来。” 说话的功夫，大头兵领了钱，急匆匆地去了军营。 不一会儿，里面就来了一群大头兵。 而刚才跟着来的几个大头兵，则争先恐后的要将东西卖给萧凡。 生怕速度慢了，萧凡的钱花完。 沈有福对于萧凡如此大方是非常不乐意的，但是看着大量的士兵，从军营里冲出来，将大量日后用得着的东西，都卖了过来，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跟着忙前忙后。 他可是知道，这些旧箭头可以做成新的箭簇，废旧的刀剑，经过翻新，可以用来对付野兽，驱逐异族，就连皮子收回去，也能制作成被辱、衣服，用来日常穿着。 就连翠花也跟着忙前忙后，将这些皮子，一点点卷起来放好。 “真的是遇到好人了，有了钱，我终于可以寄回家，给我爹娘花了！” “这些废品，当初跟宝贝一样从狗国人手里抢过来，结果却没有人收，城里的商人死命的压价，恨不得不给钱，哪里有这位大哥敞亮。” “有了钱，就可以去城里卖肉吃了，天天喝粥，肚子都要打转了。” 士兵们拿到钱之后，议论纷纷，都开始商量着，这两天去哪儿消费。 萧凡和沈有福一起评判商品的价格，柱子负责搬运东西，翠花负责归拢摆放。 四个人配合得相当模切，不到半个时辰，几乎一半以上的士兵都过来做过买卖。 有些士兵，抱着怀里崭新的腰刀，非得卖给萧凡，说随便给点钱就行，将看热闹的百姓，吓得不轻。 甚至有些胆大的士兵，将军营里的营帐都想拆过来，反正现在死了那么多弟兄，那么多营帐也用不过来。 还在看热闹的百姓，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都感觉见鬼了。 这群大头兵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试着跟他们聊一聊，那皮子可真的是好东西啊，但是一想到家里的存钱，就头疼的要命。 一张皮子，最少得给个几百文，他们实在拿不出来。 萧凡看这群大头兵手头空荡荡的，围着自己转圈，就笑着说道，“大家既然没东西了，我就先撤了，以后再跟狗国人打仗，别什么都扔，他们穿的衣服，能扒就扒回来，用的那些武器，你们看不上，咱拿回去可以用，也带回来，都能换成钱。” “还有，诸位兄弟不是缺肉吗？” “我手头有些存货，狼肉，獐子肉啥的，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切成小块，给你们运过来。” 萧凡一行人将东西收拾好，赶着牛车，往镇上走。 沈有福忍不住，开口道，“东家，为啥给这群大头兵开那么多钱，他这些东西，也就您用得着，别人不可能开这么高的价钱的。” 翠花猜测道，“可能主人也是汉人，心疼这些当兵的。” 萧凡摇摇头，“我确实心疼这些当兵的，毕竟是为国流血，吃不饱，穿不暖，家人跟着挨饿，没天理，这种情况下，士兵不可能不吃败仗。”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之所以多给他们钱，是因为这门生意很好学习，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比我们更有关系的人，试图抢夺这门生意。” “但是如果我们加个足够高，当兵的根本不会搭理他们。” “而且，我们说起来就是收破烂的，如果没有足够多的诱惑力，士兵也不会在打扫战场时，足够用心。” “当然，还有一点，我就不跟你们说了，早晚会知道的。” 沈有福和翠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回到镇子，萧凡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了沈有福，“有福，你拿这钱去附近的米铺转转，买些米回来，再买点便宜的香料，能买多少是多少。” 他又输出来一些铜钱，塞给了翠花，“你来我们家有一段时间了，也没给你发过月钱，这三百文钱，算是你这段时间的月钱，你看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翠花看到钱之后，眼珠子都发光了。 “买完之后，咱们在这里汇合。” 萧凡将牛车存好，便去了牙行。这世道，牙行的生意非常红火，经常有人活不下去，去牙行贩卖自己。 萧凡进去之后，发现这些被贩卖的奴仆，一个个蔫了唧的，看起来就没啥精神头。 “哎呦，兄台，买奴仆吗？”那牙人唾沫星子横飞，“我们家的奴仆，男的一个比一个壮实，女的一个塞一个能生能干活，要是回去病死了，我们还退钱” 牙人话还没说完，一个使鹿部的野人就碰的一下子拍倒在地上。 使鹿部散居山林之中，擅长驯鹿，以捕貂为业，是一个人口不多的部落。 这些年，天气肆虐，很多使鹿部的人也活不下去，便通过各种渠道，成为奴仆。 萧凡一看就知道，这些使鹿部的人非常虚弱。 好在自己现在不缺乏粮食，也需要一些对于丛林熟悉的手下，可以买回去，作为自己的帮手。 使鹿部的人价格不贵，要三两银子一位。 相比之下，汉人则贵许多，一个用来使唤的丫头，就敢卖二十两，看的萧凡一愣一愣的。 果然中介没有好人，自己到乡下去，给口吃的，就能跟着自己走。 不过城里人讲究多，乡下买来的奴仆，户籍也不好解决。 萧凡今天卖出去不少麝香和雪蛤油，手里头宽裕了一些。 一口气花出去了十五两，买了五个使鹿部的野人，中介搭了一个半大野人小子送给自己，萧凡笑呵呵的取名星期五。 几个使鹿部的野人，老老实实的跟在萧凡的屁股后面，走向了马车。 等到沈有福和翠花回来的时候，都吓傻了，萧凡竟然买奴仆回来了。 第134章 生意之外 萧凡他们的车，今天在镇子里出了不少货，不知道惹来多少人的羡慕和关注。 等到快走的了时候，又扫了那么多货，自然引起了有心人关注。 当天就有人顶着严寒，出城，跑到军营的方向去打听了。 沈有福在买东西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有人议论，说萧凡一定是得了失心疯，竟然给军营的大头兵那么高的价格，害得他们想掺和一脚，都没有机会。 跟那些大头兵讨价还价，说得多了，便直接被人家乱棍打出。 说什么，没有萧东家的本事，就别来他们这捣乱。 看着对方垂头丧气的模样，让沈有福不得不感慨，萧凡做事情，确实有先见之明。 在东西购买齐整之后，将老村长请回来之前，萧凡又给老村长准备了不少礼物。 两锭沉甸甸的银钱，足足十两。 萧凡觉得不够，又买了几匹好布，十几斤上等的五花肉，最后又买来些精致的瓶瓶罐罐，将剩下的雪蛤油和麝香，装在里面，一并准备送给老村长。 几个野人蹲坐在牛车上不敢说话，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的新主人，翠花则心疼得龇牙咧嘴。 沈有福忍不住对萧凡问道，“东家，虽说老村长出了牛车，但你也是给他解决麻烦，意思意思就得了，何必准备那么多东西。” “这老家伙，自从跟我们进了镇子，就什么正事儿都不干，躺在暖洋洋的屋子里喝茶聊天，端是逍遥快活，苦活累活全都是您干的。” 萧凡既然雇佣了沈有福，自然打听过不少他的事情，对他有一定的了解。 听到他抱怨，便知道他为何明明颇为精明，却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了。 当下解释道，“沈兄弟，我虽然不是专门做生意的，但是道理还是懂一些的。我且问你，平日里你来镇上做生意，有这般顺遂吗？” 沈有福回忆了一番，连忙摇头道，“我哪能跟您比啊，先不说我往日来做生意，根本没有那么多顾客，就算是偶尔有几个顾客，还总是有差役和青皮跑过来捣乱，本来能赚一百文的买卖，最后能落下五十文就谢天谢地了。” 萧凡笑着说道，“你觉得为什么我能这般顺遂？真的是我运气好吗？” 沈有福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惊讶道，“您的意思是说，村长跟镇上的贵人打了招呼，让那些人别来捣乱，还给我们安排了一些有钱人来买东西。” 萧凡笑道，“你这反应速度，还不算傻。咱们初来乍到，这一天下来，竟然一个捣乱的都没有，老村长可真的是功不可没。你真的以为你跑到人家青楼门口坐生意，人家不管啊？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情。” “你看着这些东西多，其实最后落在村长叔手里的没有几样，最后少不了他再送出去。” 沈有福一把年纪了，却让萧凡一个年轻人给教育了，有些悻悻地挠着头，“难怪东家您崛起的如此之快，跟您比起来，我也就是有些做小买卖的经验罢了。” 萧凡在车上整理着礼物，笑着说道，“你也别妄自菲薄，很多经验性的东西，都是要一点一点积累的。” 沈有福点点头，“哎，经验确实可以慢慢积累，但是有些人有经验也没有什么用处，想让村长站台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难怪之前有个前辈就跟我说，做买卖，有些人还没出摊，就注定大卖，有些人即便是风雨无阻，也只能混个温饱，今日我算是想明白了。” 等到老村长回到牛车的时候，看着萧凡递过来的礼物，老村长摆摆手道，“这银子我收了，改日给你送出去。至于东西，你留着补贴家里。” 萧凡笑道，“哪能让您白忙活，这些东西您收着，以后还得指望您呢。” 老村长笑着指着萧凡，“你既然有这份，这些东西，你便一分为二，给刘老太爷也送去一些，这青楼的东家跟他有旧，你以后如果想继续卖雪蛤油，少不了让他帮忙走动。” 萧凡立刻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拆分拿回来一半的道理，刘老太爷那边儿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行人上了牛车，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看到了熟悉的北荒村。 回来的时候，天气不错，能够看到日落西山，暮色笼罩村子。 北荒村属于周边儿村子的重点关注对象，萧凡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试图模仿学习。 “萧巡检，今日真的是发财了，这么晚才回来？” “萧巡检，听说你们村抓了很多鱼，去镇子上卖，生意如何？” 在村边儿蹲守的几个其他村子的游徼，村长一脸好奇地凑过来问。 萧凡示意沈有福、翠花他们帮着老村长赶车先回去，他笑着说道，“是弄了些冻鱼和鲜鱼去城里卖，赚了些钱，乡亲们也跟着沾点光。” “现在粮食贵得要死，肉价也呼呼地往上涨，我之前去过一趟镇上，想买点肉，结果根本买不起。” “你们看车上还有猪肉呢，看来萧巡检这一次肯定没少赚。” “萧巡检，给大家说说，您这一趟赚了多少钱啊？” 各个村子现在穷得难受，都想尽一切办法搞钱。 看到萧凡去镇上做生意回来了，都瞪大眼睛想知道真相。 “这肉可不是用来自己吃的。”老村长瞪大了眼睛，一脸嫌弃的对众人说道，“这些肉，是给镇上的帮会打点用的。” “想在镇上做生意，不大点怎么成？人家肯定会掀了摊子。” “今天赚的钱，差不多都送出去了，不然连回来都难。” 再者等候的游徼和村长都不是蠢人，知道去城里做生意难，一听说老村长竟然一口气要送那么多东西，皆面露难色。 也有些人依然眼热，忍不住问道，“萧巡检，你这鱼是怎么搞来的？我听说你们村子之前发现了鱼窝子，你们是有什么办法吗？” 萧凡叹了口气，“之前发现鱼窝子，纯属巧合，不过也就那么一次，后续我们再想找，就死活找不到了。” “想要卖鱼，只能一条一条地钓了。” 在场众人满脸复杂，如果没有技巧，纯靠钓鱼，一天能钓几条，这不是扯淡么？ 都以为萧凡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生意，原来是一锤子买卖。 “大家如果想要挣钱，又不值得去城里的，可以来我们村交换，零碎的皮子，三两条水里钓上来的鱼，冻死的狗啥的，都可以来我们这里卖。”萧凡开口道，“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周围的村长和游徼激动到，“这感情好，我去家里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用不到的东西，拿过来找你们换钱。” 另外一个村长道，“我们村子里有不少闲汉，让他们没事就去钓鱼，如果多的话，萧巡检不会不要？” 萧凡笑着说道，“聚沙成塔，积少成多，一条两条的，你们去城里卖不合适，但是我们村有些冻鱼做基础，你们谁要是有些零碎的鱼过来卖，我为什么不收。” “至于多了，我更欢迎，你们去城里，可能要交一份帮会的保护钱，但是我们村已经交过了，就少不少麻烦。” 原来还在北荒村看热闹的众人瞬间散了，都打定主意，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用不到的东西，准备卖给萧凡。 萧凡慢悠悠的回家。 自己以及村子有钱赚的同时，让周围的村子也有事情可以做，那样他们就不会过分的眼红。 他走进院子，孙秀梅正在处理狼肉，这东西虽然柴，有点酸，但好歹是肉，庄稼人没有扔粮食的道理。 而且孙秀梅厨艺好，家里还有香料，可以大幅度的处理异味。 老孙头正在教导老灰，傻柱跟着边儿上啃骨头，气得老灰一直想咬傻柱。 翠花小心翼翼地向老太太汇报今日的工作内容，身后还赶着一群野人。 老太太一边儿听着翠花的汇报，一边儿收拾着鱼饵。 这鱼饵的加工工作，看起来复杂，其实也就那么几道工序。 萧凡的本意是让村里的妇人上门帮忙，但是老太太不放心，关键技术怎么能随便透露出去。 所有关键的工作，都是老太太在屋里领着孙秀梅和宋念念干的。 至于村里来帮忙的妇人，老太太全都安排他们收拾皮子和鱼的内脏啥的，熬制雪蛤油什么的。 “你这孩子，有点钱就乱花，整那么多奴仆，得多吃多少粮食啊！”老太太一脸的心疼，“这些人，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能吃的主！” 第134章 生意之外 萧凡他们的车，今天在镇子里出了不少货，不知道惹来多少人的羡慕和关注。 等到快走的了时候，又扫了那么多货，自然引起了有心人关注。 当天就有人顶着严寒，出城，跑到军营的方向去打听了。 沈有福在买东西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有人议论，说萧凡一定是得了失心疯，竟然给军营的大头兵那么高的价格，害得他们想掺和一脚，都没有机会。 跟那些大头兵讨价还价，说得多了，便直接被人家乱棍打出。 说什么，没有萧东家的本事，就别来他们这捣乱。 看着对方垂头丧气的模样，让沈有福不得不感慨，萧凡做事情，确实有先见之明。 在东西购买齐整之后，将老村长请回来之前，萧凡又给老村长准备了不少礼物。 两锭沉甸甸的银钱，足足十两。 萧凡觉得不够，又买了几匹好布，十几斤上等的五花肉，最后又买来些精致的瓶瓶罐罐，将剩下的雪蛤油和麝香，装在里面，一并准备送给老村长。 几个野人蹲坐在牛车上不敢说话，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的新主人，翠花则心疼得龇牙咧嘴。 沈有福忍不住对萧凡问道，“东家，虽说老村长出了牛车，但你也是给他解决麻烦，意思意思就得了，何必准备那么多东西。” “这老家伙，自从跟我们进了镇子，就什么正事儿都不干，躺在暖洋洋的屋子里喝茶聊天，端是逍遥快活，苦活累活全都是您干的。” 萧凡既然雇佣了沈有福，自然打听过不少他的事情，对他有一定的了解。 听到他抱怨，便知道他为何明明颇为精明，却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了。 当下解释道，“沈兄弟，我虽然不是专门做生意的，但是道理还是懂一些的。我且问你，平日里你来镇上做生意，有这般顺遂吗？” 沈有福回忆了一番，连忙摇头道，“我哪能跟您比啊，先不说我往日来做生意，根本没有那么多顾客，就算是偶尔有几个顾客，还总是有差役和青皮跑过来捣乱，本来能赚一百文的买卖，最后能落下五十文就谢天谢地了。” 萧凡笑着说道，“你觉得为什么我能这般顺遂？真的是我运气好吗？” 沈有福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惊讶道，“您的意思是说，村长跟镇上的贵人打了招呼，让那些人别来捣乱，还给我们安排了一些有钱人来买东西。” 萧凡笑道，“你这反应速度，还不算傻。咱们初来乍到，这一天下来，竟然一个捣乱的都没有，老村长可真的是功不可没。你真的以为你跑到人家青楼门口坐生意，人家不管啊？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情。” “你看着这些东西多，其实最后落在村长叔手里的没有几样，最后少不了他再送出去。” 沈有福一把年纪了，却让萧凡一个年轻人给教育了，有些悻悻地挠着头，“难怪东家您崛起的如此之快，跟您比起来，我也就是有些做小买卖的经验罢了。” 萧凡在车上整理着礼物，笑着说道，“你也别妄自菲薄，很多经验性的东西，都是要一点一点积累的。” 沈有福点点头，“哎，经验确实可以慢慢积累，但是有些人有经验也没有什么用处，想让村长站台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难怪之前有个前辈就跟我说，做买卖，有些人还没出摊，就注定大卖，有些人即便是风雨无阻，也只能混个温饱，今日我算是想明白了。” 等到老村长回到牛车的时候，看着萧凡递过来的礼物，老村长摆摆手道，“这银子我收了，改日给你送出去。至于东西，你留着补贴家里。” 萧凡笑道，“哪能让您白忙活，这些东西您收着，以后还得指望您呢。” 老村长笑着指着萧凡，“你既然有这份，这些东西，你便一分为二，给刘老太爷也送去一些，这青楼的东家跟他有旧，你以后如果想继续卖雪蛤油，少不了让他帮忙走动。” 萧凡立刻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拆分拿回来一半的道理，刘老太爷那边儿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行人上了牛车，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看到了熟悉的北荒村。 回来的时候，天气不错，能够看到日落西山，暮色笼罩村子。 北荒村属于周边儿村子的重点关注对象，萧凡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试图模仿学习。 “萧巡检，今日真的是发财了，这么晚才回来？” “萧巡检，听说你们村抓了很多鱼，去镇子上卖，生意如何？” 在村边儿蹲守的几个其他村子的游徼，村长一脸好奇地凑过来问。 萧凡示意沈有福、翠花他们帮着老村长赶车先回去，他笑着说道，“是弄了些冻鱼和鲜鱼去城里卖，赚了些钱，乡亲们也跟着沾点光。” “现在粮食贵得要死，肉价也呼呼地往上涨，我之前去过一趟镇上，想买点肉，结果根本买不起。” “你们看车上还有猪肉呢，看来萧巡检这一次肯定没少赚。” “萧巡检，给大家说说，您这一趟赚了多少钱啊？” 各个村子现在穷得难受，都想尽一切办法搞钱。 看到萧凡去镇上做生意回来了，都瞪大眼睛想知道真相。 “这肉可不是用来自己吃的。”老村长瞪大了眼睛，一脸嫌弃的对众人说道，“这些肉，是给镇上的帮会打点用的。” “想在镇上做生意，不大点怎么成？人家肯定会掀了摊子。” “今天赚的钱，差不多都送出去了，不然连回来都难。” 再者等候的游徼和村长都不是蠢人，知道去城里做生意难，一听说老村长竟然一口气要送那么多东西，皆面露难色。 也有些人依然眼热，忍不住问道，“萧巡检，你这鱼是怎么搞来的？我听说你们村子之前发现了鱼窝子，你们是有什么办法吗？” 萧凡叹了口气，“之前发现鱼窝子，纯属巧合，不过也就那么一次，后续我们再想找，就死活找不到了。” “想要卖鱼，只能一条一条地钓了。” 在场众人满脸复杂，如果没有技巧，纯靠钓鱼，一天能钓几条，这不是扯淡么？ 都以为萧凡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生意，原来是一锤子买卖。 “大家如果想要挣钱，又不值得去城里的，可以来我们村交换，零碎的皮子，三两条水里钓上来的鱼，冻死的狗啥的，都可以来我们这里卖。”萧凡开口道，“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周围的村长和游徼激动到，“这感情好，我去家里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用不到的东西，拿过来找你们换钱。” 另外一个村长道，“我们村子里有不少闲汉，让他们没事就去钓鱼，如果多的话，萧巡检不会不要？” 萧凡笑着说道，“聚沙成塔，积少成多，一条两条的，你们去城里卖不合适，但是我们村有些冻鱼做基础，你们谁要是有些零碎的鱼过来卖，我为什么不收。” “至于多了，我更欢迎，你们去城里，可能要交一份帮会的保护钱，但是我们村已经交过了，就少不少麻烦。” 原来还在北荒村看热闹的众人瞬间散了，都打定主意，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用不到的东西，准备卖给萧凡。 萧凡慢悠悠的回家。 自己以及村子有钱赚的同时，让周围的村子也有事情可以做，那样他们就不会过分的眼红。 他走进院子，孙秀梅正在处理狼肉，这东西虽然柴，有点酸，但好歹是肉，庄稼人没有扔粮食的道理。 而且孙秀梅厨艺好，家里还有香料，可以大幅度的处理异味。 老孙头正在教导老灰，傻柱跟着边儿上啃骨头，气得老灰一直想咬傻柱。 翠花小心翼翼地向老太太汇报今日的工作内容，身后还赶着一群野人。 老太太一边儿听着翠花的汇报，一边儿收拾着鱼饵。 这鱼饵的加工工作，看起来复杂，其实也就那么几道工序。 萧凡的本意是让村里的妇人上门帮忙，但是老太太不放心，关键技术怎么能随便透露出去。 所有关键的工作，都是老太太在屋里领着孙秀梅和宋念念干的。 至于村里来帮忙的妇人，老太太全都安排他们收拾皮子和鱼的内脏啥的，熬制雪蛤油什么的。 “你这孩子，有点钱就乱花，整那么多奴仆，得多吃多少粮食啊！”老太太一脸的心疼，“这些人，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能吃的主！” 第135章 刘老太爷交友甚广 萧凡蹲下身子，在老太太身边儿帮忙，“娘，咱们家没啥亲戚，只靠乡亲们帮衬是不够的。” “这些使鹿部的人，都擅长丛林打猎，有他们分担，儿子的麻烦会少很多。” 萧凡想好了，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会买几百上千的使鹿部的奴仆，这样不光可以打猎，还可以发展畜牧业。 因为人口爆炸的缘故，中原的山林毁坏得非常厉害，除非大规模的战乱，不然中原的野兽非常稀少。 普通百姓的肉食来源，基本上就靠家养的牲畜，这导致肉类的价格极其昂贵。 但是辽东这里不一样，即便是朝廷一直迁徙人口，但是因为恶劣的自然环境，导致这里一直处于地广人稀的状态。 大规模的捕猎和饲养牲畜，是可行的。 尤其是使鹿部的技能是养鹿，鹿肉、鹿血、鹿角。这东西在中原可是非常值钱的，不是大户人家根本就享受不到。 他若是能够率领使鹿部的奴仆，大规模地饲养，卖给中原的富户，肯定能大赚一笔。 前世，他就租赁了一处小山包，专门用来养羊，不多，也就二三百只，需要吃肉了，就自己宰杀，谁要是想买，价格贵得离谱，自己直接大赚特赚。 可是现在，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北荒村周围的山林，名义上都是属于朝廷的，自己不是不可以养，但是饲养的牲畜，是有被人家抢走，或者以打猎的名义捕获的。 要是想大规模地饲养，就起码有属于自己的山头。 可山头这东西，在回来的路上，跟老村长问过，是非常昂贵的。 即便是没有啥木头的荒山，也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想要通过畜牧业赚钱，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待夜色深沉时，孙秀梅炖的狼肉终于出锅了。 因为有了不少使鹿部的人到来，萧凡让孙秀梅又加了二十斤肉，以及一些大米，这导致做饭的时间比往日长了不少。 可当锅盖再次掀开的时候，屋里依然是香气弥漫。 闻起来，就觉得那肉的味道不错，恨不得将舌头吞进去。 狼肉每个人都有份，大米饭上也撒了汤汁，搅拌一二，就这狼肉，也是一道聊的北荒冬日的美味了。 吃饱喝足之后，萧凡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宋念念，“念念，这是今日收来的，沈有福说能值不少银子，送给你了。” 孙秀梅看到玉，高兴得不行，“夫君，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要加紧努力，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捂在心口，玉这东西冰冰凉，但是捂在心口，有很滑腻，摸起来很舒服。 她正在暗暗把玩，就感觉旁边儿有眼神盯着自己。 他生怕姐姐和翠花眼红，赶忙背过身去。 萧凡有些失笑，从怀里继续往外掏，“每个人都有，翠花也有，娘这是孩儿给您的。” 萧凡将今天在军中收来的东西，挑着自己认为金贵的几样拿出来，老太太是双份。 老太太挠着头，皱着眉头说道，“为娘都一把年纪了，穿戴这些东西，岂不是成了老不害臊了？” 萧凡亲自将一支步摇插在老太太的头上，“娘，您看看您说的什么话，这好歹是孩儿的一番心意。以后不干活的时候就戴着，显得有身份，庄重，您现在可不是普通的老太太了，您是巡检的母亲。” 老太太吃了一辈子的苦，看到儿子给自己戴上的金贵手势，手有些微微颤抖。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除了吃饱穿暖之外，还能穿金戴银。 她这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活着的时候，看着儿子健康成长，如果顺利，再给自己添两个大胖小子。 死了不至于让野兽吃了，儿子能给准备个完整的席子就挺好。 谁曾想，自己想象中的酸楚日子，忽然没有了。 儿子竟然让自己过上了贵妇人一般的日子。 这一定是萧家的在天之灵庇佑，老太太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列祖列宗在上，我一定好好的盯着萧凡，让他抓紧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萧凡继续拿着东西，有金饼子，有银锭子，还有一大堆铜钱。 家里人就没怎么花过钱，但看着那么多金银，也被吓得不轻。 “这些金银都是卖雪蛤油和麝香赚的，以后我没事儿的时候，就让老灰带我进山转转，抓雪蛤，抓水耗子。” “这些铜钱呢，就暂时交给秀梅，用来给那些钓鱼的乡亲们发工钱。” “还有，这些粮食，锁在柜子里，这是咱们家的命根子，不能有闪失。” 孙秀梅算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大管家，连连点头。 老太太也在一边儿说着，“放心，孩儿啊，家里的事情，有我盯着呢。” 一家人正说话的功夫，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萧凡打开门，是村里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别管有没有进入巡检队伍，但平日里跟着李长海他们训练，总算是长了些本事。 不训练的时候，他们就去林子周围转转，遇到小型的野兽，碰巧也能抓捕过来。 “萧大人！”领头的年轻人，举着手里的野兔道，“您现在进城做生意，这野兔收吗？” “你们这帮小崽子，本事长得倒是够快，现在就能打野兔了。”萧凡笑着说道，“自己家里不炖炖吃？” 领头的年轻人说道，“野兔这东西没有多少肉，还不如用来换糙米吃。” 萧凡点点头，“好，我这糙米可有年头了，稍微有点味道了，能行吗？” 领头的年轻人毫不犹豫道，“能行，别说有味道，发霉都可以。” 萧凡笑呵呵地拿起秤砣，给野兔称了重量，“这野兔才二斤多，除了皮子，出肉也就三四两，连皮子我算你五十文钱。换成糙米，我给你三斤如何？” “可以，可以。”领头的年轻人喜上眉梢。 萧凡收了野兔，用糙米做了交割。 接着又陆陆续续跟其他年轻人进行了交易，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野味，有的趁着休息的功夫钓了两三条小鱼，顶多换几文钱，但是得了钱的年轻人，也是乐呵呵的换成糙米。 村里人对于家里的孩子跟着萧凡训练，本来是有些别样的心思的，觉得浪费时间，浪费钱，结果看到积极训练的几个，竟然打了野味换到了粮食，心思瞬间又不一样了。 开始开始用棍子在自己家孩子屁股上照顾，问他们是不是偷懒了。 交易完之后，村里的年轻人们提着两袋子问道，“萧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对狼群进行清缴啊，大家还等着跟您发财呢。” 萧凡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道，“这些日子，你们好好训练，提高武艺，做足准备，我已经让大龙他们去调查狼群的巢穴了。” “只要锁定了对方的大致活动区域，咱们就发起雷霆一击。” “好嘞！”一群年轻人心满意足地离开。 萧凡则跟着老太太，媳妇他们一起，忙碌起来。 中间去找了一趟刘老太爷，将军中换来的一些稀罕物件送了过去，并把今日的事情大致说了说。 刘老太爷听到雪蛤油和麝香的事情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咱们镇的青楼能买下这些东西，你明天可以去咱们村周围几个镇子试一试。尤其是三岔集，那边儿之前是三岔路口，后来发展成了镇子，往来的客商多，青楼做的比较大，那边儿的东家跟我也有旧，你带着东西过去试试。” 萧凡连连点头，行礼后离开。 刚出屋子，就听到刘老太太拧着老头的耳朵问道，“你怎么跟那么多青楼的东家有旧，你年轻的时候，到底去过多少回？” “夫人，误会啊，我哪里会去这种地方，你忘了老头子我，当年做房产生意了，我可是经常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去给人家修房子的，修几家青楼，这很合理？人家念我情分，也很正常？”刘老太爷焦急地解释着。 老太太丝毫不信，转身将家里的陈年老账翻了出来，拽着刘老太爷的耳朵继续问道，“那这些收不回钱来的死账是怎么回事儿？你莫不是在人家窑姐身上抵债了你！” 萧凡听着两个老人家打闹，人已经出了刘家院子。 家里还有些雪蛤，得抓紧时间制作。 傻柱负责烧火，老太太负责处理雪蛤，孙秀梅和宋念念则负责制雪蛤油。 萧凡掺和不进去，就指挥着几个使鹿部的奴仆，搭建屋子，这么多人，总不能跟自己挤在一起。 “萧凡，萧凡兄弟在吗？”正在忙碌的时候，门外再度传来声音。 第135章 刘老太爷交友甚广 萧凡蹲下身子，在老太太身边儿帮忙，“娘，咱们家没啥亲戚，只靠乡亲们帮衬是不够的。” “这些使鹿部的人，都擅长丛林打猎，有他们分担，儿子的麻烦会少很多。” 萧凡想好了，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会买几百上千的使鹿部的奴仆，这样不光可以打猎，还可以发展畜牧业。 因为人口爆炸的缘故，中原的山林毁坏得非常厉害，除非大规模的战乱，不然中原的野兽非常稀少。 普通百姓的肉食来源，基本上就靠家养的牲畜，这导致肉类的价格极其昂贵。 但是辽东这里不一样，即便是朝廷一直迁徙人口，但是因为恶劣的自然环境，导致这里一直处于地广人稀的状态。 大规模的捕猎和饲养牲畜，是可行的。 尤其是使鹿部的技能是养鹿，鹿肉、鹿血、鹿角。这东西在中原可是非常值钱的，不是大户人家根本就享受不到。 他若是能够率领使鹿部的奴仆，大规模地饲养，卖给中原的富户，肯定能大赚一笔。 前世，他就租赁了一处小山包，专门用来养羊，不多，也就二三百只，需要吃肉了，就自己宰杀，谁要是想买，价格贵得离谱，自己直接大赚特赚。 可是现在，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北荒村周围的山林，名义上都是属于朝廷的，自己不是不可以养，但是饲养的牲畜，是有被人家抢走，或者以打猎的名义捕获的。 要是想大规模地饲养，就起码有属于自己的山头。 可山头这东西，在回来的路上，跟老村长问过，是非常昂贵的。 即便是没有啥木头的荒山，也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想要通过畜牧业赚钱，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待夜色深沉时，孙秀梅炖的狼肉终于出锅了。 因为有了不少使鹿部的人到来，萧凡让孙秀梅又加了二十斤肉，以及一些大米，这导致做饭的时间比往日长了不少。 可当锅盖再次掀开的时候，屋里依然是香气弥漫。 闻起来，就觉得那肉的味道不错，恨不得将舌头吞进去。 狼肉每个人都有份，大米饭上也撒了汤汁，搅拌一二，就这狼肉，也是一道聊的北荒冬日的美味了。 吃饱喝足之后，萧凡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宋念念，“念念，这是今日收来的，沈有福说能值不少银子，送给你了。” 孙秀梅看到玉，高兴得不行，“夫君，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要加紧努力，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捂在心口，玉这东西冰冰凉，但是捂在心口，有很滑腻，摸起来很舒服。 她正在暗暗把玩，就感觉旁边儿有眼神盯着自己。 他生怕姐姐和翠花眼红，赶忙背过身去。 萧凡有些失笑，从怀里继续往外掏，“每个人都有，翠花也有，娘这是孩儿给您的。” 萧凡将今天在军中收来的东西，挑着自己认为金贵的几样拿出来，老太太是双份。 老太太挠着头，皱着眉头说道，“为娘都一把年纪了，穿戴这些东西，岂不是成了老不害臊了？” 萧凡亲自将一支步摇插在老太太的头上，“娘，您看看您说的什么话，这好歹是孩儿的一番心意。以后不干活的时候就戴着，显得有身份，庄重，您现在可不是普通的老太太了，您是巡检的母亲。” 老太太吃了一辈子的苦，看到儿子给自己戴上的金贵手势，手有些微微颤抖。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除了吃饱穿暖之外，还能穿金戴银。 她这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活着的时候，看着儿子健康成长，如果顺利，再给自己添两个大胖小子。 死了不至于让野兽吃了，儿子能给准备个完整的席子就挺好。 谁曾想，自己想象中的酸楚日子，忽然没有了。 儿子竟然让自己过上了贵妇人一般的日子。 这一定是萧家的在天之灵庇佑，老太太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列祖列宗在上，我一定好好的盯着萧凡，让他抓紧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萧凡继续拿着东西，有金饼子，有银锭子，还有一大堆铜钱。 家里人就没怎么花过钱，但看着那么多金银，也被吓得不轻。 “这些金银都是卖雪蛤油和麝香赚的，以后我没事儿的时候，就让老灰带我进山转转，抓雪蛤，抓水耗子。” “这些铜钱呢，就暂时交给秀梅，用来给那些钓鱼的乡亲们发工钱。” “还有，这些粮食，锁在柜子里，这是咱们家的命根子，不能有闪失。” 孙秀梅算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大管家，连连点头。 老太太也在一边儿说着，“放心，孩儿啊，家里的事情，有我盯着呢。” 一家人正说话的功夫，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萧凡打开门，是村里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别管有没有进入巡检队伍，但平日里跟着李长海他们训练，总算是长了些本事。 不训练的时候，他们就去林子周围转转，遇到小型的野兽，碰巧也能抓捕过来。 “萧大人！”领头的年轻人，举着手里的野兔道，“您现在进城做生意，这野兔收吗？” “你们这帮小崽子，本事长得倒是够快，现在就能打野兔了。”萧凡笑着说道，“自己家里不炖炖吃？” 领头的年轻人说道，“野兔这东西没有多少肉，还不如用来换糙米吃。” 萧凡点点头，“好，我这糙米可有年头了，稍微有点味道了，能行吗？” 领头的年轻人毫不犹豫道，“能行，别说有味道，发霉都可以。” 萧凡笑呵呵地拿起秤砣，给野兔称了重量，“这野兔才二斤多，除了皮子，出肉也就三四两，连皮子我算你五十文钱。换成糙米，我给你三斤如何？” “可以，可以。”领头的年轻人喜上眉梢。 萧凡收了野兔，用糙米做了交割。 接着又陆陆续续跟其他年轻人进行了交易，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野味，有的趁着休息的功夫钓了两三条小鱼，顶多换几文钱，但是得了钱的年轻人，也是乐呵呵的换成糙米。 村里人对于家里的孩子跟着萧凡训练，本来是有些别样的心思的，觉得浪费时间，浪费钱，结果看到积极训练的几个，竟然打了野味换到了粮食，心思瞬间又不一样了。 开始开始用棍子在自己家孩子屁股上照顾，问他们是不是偷懒了。 交易完之后，村里的年轻人们提着两袋子问道，“萧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对狼群进行清缴啊，大家还等着跟您发财呢。” 萧凡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道，“这些日子，你们好好训练，提高武艺，做足准备，我已经让大龙他们去调查狼群的巢穴了。” “只要锁定了对方的大致活动区域，咱们就发起雷霆一击。” “好嘞！”一群年轻人心满意足地离开。 萧凡则跟着老太太，媳妇他们一起，忙碌起来。 中间去找了一趟刘老太爷，将军中换来的一些稀罕物件送了过去，并把今日的事情大致说了说。 刘老太爷听到雪蛤油和麝香的事情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咱们镇的青楼能买下这些东西，你明天可以去咱们村周围几个镇子试一试。尤其是三岔集，那边儿之前是三岔路口，后来发展成了镇子，往来的客商多，青楼做的比较大，那边儿的东家跟我也有旧，你带着东西过去试试。” 萧凡连连点头，行礼后离开。 刚出屋子，就听到刘老太太拧着老头的耳朵问道，“你怎么跟那么多青楼的东家有旧，你年轻的时候，到底去过多少回？” “夫人，误会啊，我哪里会去这种地方，你忘了老头子我，当年做房产生意了，我可是经常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去给人家修房子的，修几家青楼，这很合理？人家念我情分，也很正常？”刘老太爷焦急地解释着。 老太太丝毫不信，转身将家里的陈年老账翻了出来，拽着刘老太爷的耳朵继续问道，“那这些收不回钱来的死账是怎么回事儿？你莫不是在人家窑姐身上抵债了你！” 萧凡听着两个老人家打闹，人已经出了刘家院子。 家里还有些雪蛤，得抓紧时间制作。 傻柱负责烧火，老太太负责处理雪蛤，孙秀梅和宋念念则负责制雪蛤油。 萧凡掺和不进去，就指挥着几个使鹿部的奴仆，搭建屋子，这么多人，总不能跟自己挤在一起。 “萧凡，萧凡兄弟在吗？”正在忙碌的时候，门外再度传来声音。 第136章 刘彦福的坏心思 萧凡愣了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老太太招呼说道，“是刘彦福。” 萧凡这才起身，刘彦福身后跟着几个小厮，身后还放着好几个麻袋，装得满满当当的。 刘彦福开口问道，“萧凡兄弟，我们抓了些麻雀，你看看你这边儿收吗？” 麻雀虽然小，但也是肉，萧凡自然是收的。 就是不知道，刘彦福里这么有钱，他抓这些小麻雀干啥，也换不了几个钱。 他笑着说道，“一共三十多只麻雀，拢共给你三十文钱，你看可以吗？” 刘彦福满脸喜悦，嘴里说着可以，可以。 萧凡如何知道他的心思。 自从老爷子对自己不满意来，只要有机会，就会被叫过去训斥一顿，说他每天不务正业。 这要是在萧凡这里拿了钱，老爷子肯定开心。 收到钱之后，刘彦福起身准备离开，但是鼻子微微一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肉香气。 他吸了吸鼻子问道，“萧凡，你们这炖的什么肉，好香啊。” 老爷子最近虐待他，整天让他跟家里的伙计们一起同吃同住，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围着味道，就顺着香味，看向不远处的傻柱看去。 傻柱忙活完之后，坐在屋子里，挨着老灰，手里捧着一大跟狼腿骨，大口大口的撕咬着上面的肉，气得老灰甩头不看他，他还一个劲儿地拨弄老灰，“你咋不吃骨头啊？你是狼啊，你得吃骨头啊？” 忽然空气安静，一抬头就看着刘彦福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连忙将骨头藏在背后。 有些东西，可以跟老灰分享，但是仇人不行。 “萧凡兄弟，能不能” 刘彦福的口水呲溜一下子，流了出来。 他这幅模样，谁都能看懂他是什么心思。 萧凡感激刘老太爷的支持，开口道，“翠花，给刘公子拿一根大腿骨。” 翠花低着头，小声说道，“主人，他总是给咱们家捣乱。主人，您怎么还给他吃的。” 萧凡有些头疼。 有些事情，心里知道，但是别在嘴上说出来。 他有些后悔，翠花来了萧家之后，就只教导他干活，一些汉人的礼仪，规矩啥的，并没有教给她。 宋念念走到他身边儿，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给他拿一根，夫君是你主人，说啥就是啥。” 翠花点了点头，立刻妥协了，去锅里给刘彦福，挑了一根最小的腿骨。 骨头缝都让萧凡一箭给射穿的那种。 刘彦福接过大腿骨，一点刘家大公子的风范都没有，上来就给大家现场表演了一个狼吞虎咽。 萧凡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身为狼的老灰都懵了。 他在估算在野外，遇到刘彦福的时候，胜算谁更大一些。 萧凡看着眨眼之间，就吃光了一根狼腿骨的刘彦福，瞅着他们家的小厮说道，“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还不快带你们家公子回去。” 小厮们也觉得丢人的紧，拽着刘彦福除了萧凡家院子。 一路上，刘彦福不停地回头看萧凡家的院子，“萧凡这厮太小气了，若不是我爹的扶持，他连个屁都不是。” 一边儿的小厮劝道，“公子，人家萧大人不是送给您一根狼腿骨了吗，咱们才卖给人家多少钱的东西” “就那么一小块肉，够干啥吃的，还有点柴”刘彦福吐了口唾沫，“我看着萧凡是真的赚钱了，一口气买了好几个奴仆回来。” “看来这买卖确实赚钱啊，咱们老刘家在北荒村那么多年了，为何不取而代之？” 家里囤积的物资，院子里忙活的仆人，刘彦福全都看了，这发迹的速度可太快了。 真的让萧家起来，他们老刘家还怎么欺负人？ 刘彦福急匆匆的去找刘老太爷，对着老爷子行礼之后，刘彦福就开口了。 “爹，听说萧凡这一趟可转了不少钱呢。”刘彦福阴阳怪气的说道，“不光买回来不少米面，还一口气买了十来个佣人。” 刘老太爷已经见过萧凡了，自然知道什么情况，瞥了一眼刘彦福，“这一点就比你强，你有了钱就知道补贴你媳妇家里，你看看人家，一口气买回来好几个使鹿部的人，这些人又可以打猎，又能饲养牲口，可是不错的劳动力。” 刘彦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自从萧凡做了这个狗屁巡检，老爷子是事事看着萧凡好，什么都能扯到自己不行身上。 刘彦福扯了扯嘴角，“爹，萧凡这生意做的，可抢了不少咱们家好处，之前谁家要是有点用不着的东西，可都是来咱们家估价的。” “再者，之前他们没有其他的收入，想要赚点钱，就只能来咱们家打工。现在萧凡这么一折腾，可都倒向萧凡了，以后咱们家要是再想雇人，就得多花钱。” 刘彦福这话，目的就是想让老头看清楚现实。 结果老太爷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冷着脸看向他说道，“孩儿啊，你要是实在闲得难受，你就去钓鱼，萧凡现在正在收鱼，你钓一些，也给家里赚点进项。” 刘彦福本来想跟老头发火的，但是却又不敢，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别的主意，“爹，我听村里人说，萧凡有一种法子，可以一口气钓很多鱼，但估计是需要什么特殊的饵料，你说萧凡家里，基本上都是女人干活，得多累啊，我领着个小厮去给他帮忙如何？” “到时候萧凡给我点饵料，我也能多钓点鱼啊！” 他一张嘴，刘老太爷就知道这臭小子在想什么，没好气地骂道，“你说你眼皮子咋就那么浅？有功夫惦记人家的本事，你自己琢磨干点正事儿不行？” “你不就是图谋人家的饵料手艺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老头子丢不起这个人。” “我看你也别去钓鱼了，最近我又收了十几个佃户，没房子住，你去给人家盖房子！” 刘彦福的脸都绿了。 这几天老头子一直不给自己肉吃，还让自己去冰天雪地里干活，有这么虐待儿子的吗？ 翌日，刘彦福本来想赖床的，结果老头子拿着棍子，就一个劲儿地揍自己。 他急匆匆的出门，先是看到一大队村里的年轻人，跟着李长海在奔跑，不停地喊口号。 又看到王大龙，领着十几个年轻人，背着各种武器，穿戴整齐地进了山。 心里越发烦躁之下，看向萧凡家方向。 就见他坐上了老村长的牛车，慢吞吞地出了村。 看着车上堆积如山的货物，刘彦福气得牙根都疼。 跟着一群自家的小厮帮着佃户盖房子，忙活到一半，刘彦福干不下去了。 心一横，朝着萧凡家走去。 这会儿，刘老太太给家里雇佣的钓手送鱼饵去了，老孙头牵着老灰出门溜达，家里只剩下孙秀梅、宋念念和翠花三个女人。 今天翠花干活的时候，总是走神。 昨天主人又跟两个主母做令人害羞的事情了。 其他人还好，那压抑的声音听不真切。 可自己不行，自己练过武，又刚吃了解药，耳聪目明的，那压抑的声音听得很真切。 之前在部落，吃饱喝足，男女做令人害羞的事情，是很狂野的。 她都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是这回不一样，这种压抑的声音，听到耳朵里之后，就感觉心口仿佛烧起来一团火，然后烧得她四肢百骸都有些发痒。 今天早上看主人的时候，便觉得主人越发的高大英武，迷人的不行。 想到两位主母，总是开玩笑，说让主人吃了自己，她就脸红的厉害。 “家里有人吗？”外面忽然有动静传来，吓了三个女人一跳。 孙秀梅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并未开口，而是隔着门口说道，“谁啊？” “秀梅妹子，是我，彦福，我来送猎物来了。”刘彦福在门口笑着说道。 刘彦福想起夫君的嘱托开了门，结果发现对方的手空荡荡的，瞬间就皱起眉头。 刘彦福却装出一副恼火的样子，“你看看我，这么不小心，你一开门，手里的麻雀就飞走了。” 说着就走了进来，吓得孙秀梅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这些晾晒的雪蛤，是用来制作雪蛤油的？”刘彦福觉得，自己拿捏女人还是很厉害的，自顾地说道，“你说这雪蛤，就是普通的蛤蟆，怎么就能熬制出价比黄金的雪蛤油呢？秀梅妹子，你能跟我说说吗？” “我家也抓了不少雪蛤，你教教我，我做出来，给你们家送来？” 第136章 刘彦福的坏心思 萧凡愣了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老太太招呼说道，“是刘彦福。” 萧凡这才起身，刘彦福身后跟着几个小厮，身后还放着好几个麻袋，装得满满当当的。 刘彦福开口问道，“萧凡兄弟，我们抓了些麻雀，你看看你这边儿收吗？” 麻雀虽然小，但也是肉，萧凡自然是收的。 就是不知道，刘彦福里这么有钱，他抓这些小麻雀干啥，也换不了几个钱。 他笑着说道，“一共三十多只麻雀，拢共给你三十文钱，你看可以吗？” 刘彦福满脸喜悦，嘴里说着可以，可以。 萧凡如何知道他的心思。 自从老爷子对自己不满意来，只要有机会，就会被叫过去训斥一顿，说他每天不务正业。 这要是在萧凡这里拿了钱，老爷子肯定开心。 收到钱之后，刘彦福起身准备离开，但是鼻子微微一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肉香气。 他吸了吸鼻子问道，“萧凡，你们这炖的什么肉，好香啊。” 老爷子最近虐待他，整天让他跟家里的伙计们一起同吃同住，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围着味道，就顺着香味，看向不远处的傻柱看去。 傻柱忙活完之后，坐在屋子里，挨着老灰，手里捧着一大跟狼腿骨，大口大口的撕咬着上面的肉，气得老灰甩头不看他，他还一个劲儿地拨弄老灰，“你咋不吃骨头啊？你是狼啊，你得吃骨头啊？” 忽然空气安静，一抬头就看着刘彦福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连忙将骨头藏在背后。 有些东西，可以跟老灰分享，但是仇人不行。 “萧凡兄弟，能不能” 刘彦福的口水呲溜一下子，流了出来。 他这幅模样，谁都能看懂他是什么心思。 萧凡感激刘老太爷的支持，开口道，“翠花，给刘公子拿一根大腿骨。” 翠花低着头，小声说道，“主人，他总是给咱们家捣乱。主人，您怎么还给他吃的。” 萧凡有些头疼。 有些事情，心里知道，但是别在嘴上说出来。 他有些后悔，翠花来了萧家之后，就只教导他干活，一些汉人的礼仪，规矩啥的，并没有教给她。 宋念念走到他身边儿，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给他拿一根，夫君是你主人，说啥就是啥。” 翠花点了点头，立刻妥协了，去锅里给刘彦福，挑了一根最小的腿骨。 骨头缝都让萧凡一箭给射穿的那种。 刘彦福接过大腿骨，一点刘家大公子的风范都没有，上来就给大家现场表演了一个狼吞虎咽。 萧凡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身为狼的老灰都懵了。 他在估算在野外，遇到刘彦福的时候，胜算谁更大一些。 萧凡看着眨眼之间，就吃光了一根狼腿骨的刘彦福，瞅着他们家的小厮说道，“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还不快带你们家公子回去。” 小厮们也觉得丢人的紧，拽着刘彦福除了萧凡家院子。 一路上，刘彦福不停地回头看萧凡家的院子，“萧凡这厮太小气了，若不是我爹的扶持，他连个屁都不是。” 一边儿的小厮劝道，“公子，人家萧大人不是送给您一根狼腿骨了吗，咱们才卖给人家多少钱的东西” “就那么一小块肉，够干啥吃的，还有点柴”刘彦福吐了口唾沫，“我看着萧凡是真的赚钱了，一口气买了好几个奴仆回来。” “看来这买卖确实赚钱啊，咱们老刘家在北荒村那么多年了，为何不取而代之？” 家里囤积的物资，院子里忙活的仆人，刘彦福全都看了，这发迹的速度可太快了。 真的让萧家起来，他们老刘家还怎么欺负人？ 刘彦福急匆匆的去找刘老太爷，对着老爷子行礼之后，刘彦福就开口了。 “爹，听说萧凡这一趟可转了不少钱呢。”刘彦福阴阳怪气的说道，“不光买回来不少米面，还一口气买了十来个佣人。” 刘老太爷已经见过萧凡了，自然知道什么情况，瞥了一眼刘彦福，“这一点就比你强，你有了钱就知道补贴你媳妇家里，你看看人家，一口气买回来好几个使鹿部的人，这些人又可以打猎，又能饲养牲口，可是不错的劳动力。” 刘彦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自从萧凡做了这个狗屁巡检，老爷子是事事看着萧凡好，什么都能扯到自己不行身上。 刘彦福扯了扯嘴角，“爹，萧凡这生意做的，可抢了不少咱们家好处，之前谁家要是有点用不着的东西，可都是来咱们家估价的。” “再者，之前他们没有其他的收入，想要赚点钱，就只能来咱们家打工。现在萧凡这么一折腾，可都倒向萧凡了，以后咱们家要是再想雇人，就得多花钱。” 刘彦福这话，目的就是想让老头看清楚现实。 结果老太爷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冷着脸看向他说道，“孩儿啊，你要是实在闲得难受，你就去钓鱼，萧凡现在正在收鱼，你钓一些，也给家里赚点进项。” 刘彦福本来想跟老头发火的，但是却又不敢，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别的主意，“爹，我听村里人说，萧凡有一种法子，可以一口气钓很多鱼，但估计是需要什么特殊的饵料，你说萧凡家里，基本上都是女人干活，得多累啊，我领着个小厮去给他帮忙如何？” “到时候萧凡给我点饵料，我也能多钓点鱼啊！” 他一张嘴，刘老太爷就知道这臭小子在想什么，没好气地骂道，“你说你眼皮子咋就那么浅？有功夫惦记人家的本事，你自己琢磨干点正事儿不行？” “你不就是图谋人家的饵料手艺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老头子丢不起这个人。” “我看你也别去钓鱼了，最近我又收了十几个佃户，没房子住，你去给人家盖房子！” 刘彦福的脸都绿了。 这几天老头子一直不给自己肉吃，还让自己去冰天雪地里干活，有这么虐待儿子的吗？ 翌日，刘彦福本来想赖床的，结果老头子拿着棍子，就一个劲儿地揍自己。 他急匆匆的出门，先是看到一大队村里的年轻人，跟着李长海在奔跑，不停地喊口号。 又看到王大龙，领着十几个年轻人，背着各种武器，穿戴整齐地进了山。 心里越发烦躁之下，看向萧凡家方向。 就见他坐上了老村长的牛车，慢吞吞地出了村。 看着车上堆积如山的货物，刘彦福气得牙根都疼。 跟着一群自家的小厮帮着佃户盖房子，忙活到一半，刘彦福干不下去了。 心一横，朝着萧凡家走去。 这会儿，刘老太太给家里雇佣的钓手送鱼饵去了，老孙头牵着老灰出门溜达，家里只剩下孙秀梅、宋念念和翠花三个女人。 今天翠花干活的时候，总是走神。 昨天主人又跟两个主母做令人害羞的事情了。 其他人还好，那压抑的声音听不真切。 可自己不行，自己练过武，又刚吃了解药，耳聪目明的，那压抑的声音听得很真切。 之前在部落，吃饱喝足，男女做令人害羞的事情，是很狂野的。 她都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是这回不一样，这种压抑的声音，听到耳朵里之后，就感觉心口仿佛烧起来一团火，然后烧得她四肢百骸都有些发痒。 今天早上看主人的时候，便觉得主人越发的高大英武，迷人的不行。 想到两位主母，总是开玩笑，说让主人吃了自己，她就脸红的厉害。 “家里有人吗？”外面忽然有动静传来，吓了三个女人一跳。 孙秀梅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并未开口，而是隔着门口说道，“谁啊？” “秀梅妹子，是我，彦福，我来送猎物来了。”刘彦福在门口笑着说道。 刘彦福想起夫君的嘱托开了门，结果发现对方的手空荡荡的，瞬间就皱起眉头。 刘彦福却装出一副恼火的样子，“你看看我，这么不小心，你一开门，手里的麻雀就飞走了。” 说着就走了进来，吓得孙秀梅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这些晾晒的雪蛤，是用来制作雪蛤油的？”刘彦福觉得，自己拿捏女人还是很厉害的，自顾地说道，“你说这雪蛤，就是普通的蛤蟆，怎么就能熬制出价比黄金的雪蛤油呢？秀梅妹子，你能跟我说说吗？” “我家也抓了不少雪蛤，你教教我，我做出来，给你们家送来？” 第137章 萧鼐无业 孙秀梅的警惕心立刻提了起身，她不动声色的后退，眼珠不停地撇向翠花，嘴里柔柔弱弱的说道，“刘公子，这事儿我可不清楚，我们家的事情，都是婆婆在做。” 刘彦福笑着说道，“秀梅妹子，你别紧张，这雪蛤怎么收拾，你肯定看见了？” 孙秀梅继续摇着头，一个字都不说。 刘彦福见孙秀梅不可说，便使出杀手锏，“你都嫁到萧家，到今天也没个一儿半女，萧凡现在是官了，官员岂能无后？到时候说不准就得休了你。” “你一个弱女子，若是被休了，可就麻烦了，你不如帮帮我，到时候成了，我赚了钱，分你四成。” “有了钱，你也算是有了靠山。” 孙秀梅听了心里难受，但却不搭理他。 “你咋那么蠢！”刘彦福沉不住气，骂道，“你怎么那么傻？那萧凡是好人吗？读书人最是无情无义，他休你是早晚的事，别看你跟着他吃了那么多苦！你现在怎么也算是个官太太了，你看看你跟着萧凡过的是什么日子？” “整天干不完的活，就跟个使唤丫头一样” 这边儿翠花已经赶过来了，抡起手里的扫把，对着刘彦福劈头盖脸地就打。 “混账东西，欺负人到我们家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翠花的本事不俗，别看刘彦福是个男人，被扫把一棍子揍到脑袋上，瞬间起了个大包。 刘彦福刚想再反抗，便被翠花一脚踹了出去。 刘彦福气得七窍生烟，上前还想拍门。 “刘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沈有福媳妇从村边儿回来，看到刘彦福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再听到翠花站在对面骂街，如何不知道什么事情，便继续道，“村口来了几个你媳妇的娘家人，被巡逻的李长海给拦住了，你赶紧去看看，晚了就要挨揍了。” 萧凡这个巡检不是白当的，虽然队伍才刚刚有了雏形，但是已经可以上山驱逐野兽，同时也在村子周围建立有效的巡逻体系。 外村人，想要轻松进入北荒村，已经是不可能了。 刘彦福走到村口，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大外甥。 “姑父，我奶让我来借点米下锅。”两个大外甥开口，就直奔主题，“前些日子村子闹贼，家里的粮食都被抢光了。” “我奶说，姑父家日子过得好，要想活命，还得靠姑父。” 刘彦福听得头皮发麻，媳妇家里在附近村子也算是大族。 家里有几十口人，如果口粮都被抢走了，指着他，那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他没好气的说道，“上一次抓鱼，让你们小心一点，适可而止，结果你们没完没了，让我们村子发现了，我爹了脸面，现在家里说话不算数，想要粮食，且先等等。” 之前刘彦福过得过于逍遥自在，底层的事情不太了解。 最近让老爷子逼着干了不少活，也知道家里钱财来的不容易，现在让他玩命支持媳妇娘家那边儿，他也觉得心疼。 所以说话，自然而然的也多了不少借口。 等到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萧凡他们已经抵达了三岔集镇。 不光是刘老太爷人脉广，老村长也有不少朋友，到了这里，老爷子提着礼物，慢吞吞就跑了。 萧凡交代，“老叔，您少喝点酒，真的喝出点啥麻烦来，我可没法跟婶子交代。” 老村长摆摆手，“放心，真喝多了，我就住在这，这里都是些许久不见的好友。” 老村长是真心实意帮衬萧凡，一来可以跟许久不见面的朋友碰碰面，二来萧凡卖鱼是真心实意解决了村里的麻烦，三来嘛，他相信萧凡的人品，最后肯定不让自己白忙活。 萧凡这一次，带了三百斤鱼，冻鱼二百斤，鲜鱼一百多斤。 这一次，萧凡带的是沈有福，李长海的儿子李宗保，以及村里的一个年轻后生，是刚迁徙来的，跟苏老先生有些关系，叫苏文。 他看着眼前的几个年轻人，决定让他们自己先试一试。 三岔集镇不算特别大，但是人来人往的厉害。 没有商队停靠，就有一大堆等着发财的人靠过去。 萧凡他们找了个空地，停下牛车，就开始售卖。 最近天气越发寒冷，肉食稀少，听到有人卖鱼，立刻不少赚了钱的男丁过来问价。 “他娘的，你们怎么搞得那么多鱼？”一个汉子看着活生生的鱼，兴奋地说道，“给我来几条。” 沈有福笑吟吟地说道，“四十文一斤，这是五斤鱼，诚惠二百文。” 那汉子听到二百文，瞬间有些打怵，随即又想到，自己一天就能挣一百多文，顶多算是两天的工钱，可家里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开荤了。 而且四十文一斤的鲜鱼，这个季节也不算是特别贵。 汉子想通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大把铜钱，小心翼翼地熟了二百枚，捧着交给了翠花。 翠花手里拿着草绳，立刻开始穿线，整个速度行云流水，一点都不耽误。 李宗保和苏文两个人则帮忙用草绳系好鱼，交到对方手里。 那汉子看着眼前的鱼，嘿嘿地笑道，“好久没吃肉了，要是便宜点，我以后还来。” 其他汉子也频频过来买，你一斤，我三斤的，不一会儿的个功夫，就卖出去大半。 等到鱼卖完了，萧凡又带着众人去了青楼。 青楼是消息流通非常快的地方，萧凡昨天在隔壁镇子卖了麝香和雪蛤油，让顾客大为满意的事情，已经在三岔集传开了。 很多在青楼赚辛苦钱的女子，可是羡慕得很，期盼着有朝一日萧凡也能来他们三岔集镇。 结果没想到，今天真的来了。 萧凡他们这边儿刚开张，就有个窑姐，成群结队地往这边儿跑。 沈有福看的一愣一愣的，因为他们这不是买东西，跟抢差不多。 转眼之间，萧凡就赚了足足几十两银子。 两个新来的小家伙，一个苏文，一个李宗保，看得眼珠子发直。 萧凡咳嗦了一声，“别那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找个地方，清点一下，咱们赚了多少钱。” 几个人倒头如蒜，很快收拾好，然后赶着牛车离开。 沈有福这边儿想帮萧凡赶车，一扭头，忽然愣住了。 怎么不远处的人，看着像是萧凡的二哥？ 前些日子，刚听说萧凡的二嫂来村子里闹事，将萧凡辛苦捕获的猎物，拿走了很多。 这要是让萧凡看到他二哥，估计又少不了补贴一番。 萧家的日子刚刚好起来，要是牵扯到其他萧家人，估计少不了麻烦。 而且这是萧家的家务事，自己没有必要掺和。 沈有福果断地选择了闭嘴。 萧凡的二哥萧鼐，正低着头，刚做完工，浑身累得厉害，而且因为试工没通过，被工头给赶了出来，一文钱都没给。 几个汉字迎面走漏，面露嗤笑，“萧鼐，你这小身子板，来这凑什么热闹？回家当你的赘婿不就挺香么？” 萧鼐对于被人家嘲讽赘婿一事，早就习惯了，他态度平常道，“虽然是赘婿，但总要有些男子汉气概，赚钱养家。” “你还赚钱养家，连一袋子米都扛不动。”一个汉子啧啧称奇道，“不是你拿媳妇，不管你饭吃？听说她还找了拉帮套的，这是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萧鼐神色淡然道，“家里多个人，自然多个帮手。” “哈哈哈哈，第一次看到有人当乌龟，还当得那么坦然！” “要是我，被人这么欺负，我早就跳河自杀了，活个什么意思。” “听说你兄弟萧凡现在长本事了，做了官，你为什么不去投奔他？” 面对一起出来打工的村里邻居，萧鼐神色淡然，他转身离开，准备寻找新的活计。 第137章 萧鼐无业 孙秀梅的警惕心立刻提了起身，她不动声色的后退，眼珠不停地撇向翠花，嘴里柔柔弱弱的说道，“刘公子，这事儿我可不清楚，我们家的事情，都是婆婆在做。” 刘彦福笑着说道，“秀梅妹子，你别紧张，这雪蛤怎么收拾，你肯定看见了？” 孙秀梅继续摇着头，一个字都不说。 刘彦福见孙秀梅不可说，便使出杀手锏，“你都嫁到萧家，到今天也没个一儿半女，萧凡现在是官了，官员岂能无后？到时候说不准就得休了你。” “你一个弱女子，若是被休了，可就麻烦了，你不如帮帮我，到时候成了，我赚了钱，分你四成。” “有了钱，你也算是有了靠山。” 孙秀梅听了心里难受，但却不搭理他。 “你咋那么蠢！”刘彦福沉不住气，骂道，“你怎么那么傻？那萧凡是好人吗？读书人最是无情无义，他休你是早晚的事，别看你跟着他吃了那么多苦！你现在怎么也算是个官太太了，你看看你跟着萧凡过的是什么日子？” “整天干不完的活，就跟个使唤丫头一样” 这边儿翠花已经赶过来了，抡起手里的扫把，对着刘彦福劈头盖脸地就打。 “混账东西，欺负人到我们家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翠花的本事不俗，别看刘彦福是个男人，被扫把一棍子揍到脑袋上，瞬间起了个大包。 刘彦福刚想再反抗，便被翠花一脚踹了出去。 刘彦福气得七窍生烟，上前还想拍门。 “刘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沈有福媳妇从村边儿回来，看到刘彦福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再听到翠花站在对面骂街，如何不知道什么事情，便继续道，“村口来了几个你媳妇的娘家人，被巡逻的李长海给拦住了，你赶紧去看看，晚了就要挨揍了。” 萧凡这个巡检不是白当的，虽然队伍才刚刚有了雏形，但是已经可以上山驱逐野兽，同时也在村子周围建立有效的巡逻体系。 外村人，想要轻松进入北荒村，已经是不可能了。 刘彦福走到村口，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大外甥。 “姑父，我奶让我来借点米下锅。”两个大外甥开口，就直奔主题，“前些日子村子闹贼，家里的粮食都被抢光了。” “我奶说，姑父家日子过得好，要想活命，还得靠姑父。” 刘彦福听得头皮发麻，媳妇家里在附近村子也算是大族。 家里有几十口人，如果口粮都被抢走了，指着他，那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他没好气的说道，“上一次抓鱼，让你们小心一点，适可而止，结果你们没完没了，让我们村子发现了，我爹了脸面，现在家里说话不算数，想要粮食，且先等等。” 之前刘彦福过得过于逍遥自在，底层的事情不太了解。 最近让老爷子逼着干了不少活，也知道家里钱财来的不容易，现在让他玩命支持媳妇娘家那边儿，他也觉得心疼。 所以说话，自然而然的也多了不少借口。 等到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萧凡他们已经抵达了三岔集镇。 不光是刘老太爷人脉广，老村长也有不少朋友，到了这里，老爷子提着礼物，慢吞吞就跑了。 萧凡交代，“老叔，您少喝点酒，真的喝出点啥麻烦来，我可没法跟婶子交代。” 老村长摆摆手，“放心，真喝多了，我就住在这，这里都是些许久不见的好友。” 老村长是真心实意帮衬萧凡，一来可以跟许久不见面的朋友碰碰面，二来萧凡卖鱼是真心实意解决了村里的麻烦，三来嘛，他相信萧凡的人品，最后肯定不让自己白忙活。 萧凡这一次，带了三百斤鱼，冻鱼二百斤，鲜鱼一百多斤。 这一次，萧凡带的是沈有福，李长海的儿子李宗保，以及村里的一个年轻后生，是刚迁徙来的，跟苏老先生有些关系，叫苏文。 他看着眼前的几个年轻人，决定让他们自己先试一试。 三岔集镇不算特别大，但是人来人往的厉害。 没有商队停靠，就有一大堆等着发财的人靠过去。 萧凡他们找了个空地，停下牛车，就开始售卖。 最近天气越发寒冷，肉食稀少，听到有人卖鱼，立刻不少赚了钱的男丁过来问价。 “他娘的，你们怎么搞得那么多鱼？”一个汉子看着活生生的鱼，兴奋地说道，“给我来几条。” 沈有福笑吟吟地说道，“四十文一斤，这是五斤鱼，诚惠二百文。” 那汉子听到二百文，瞬间有些打怵，随即又想到，自己一天就能挣一百多文，顶多算是两天的工钱，可家里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开荤了。 而且四十文一斤的鲜鱼，这个季节也不算是特别贵。 汉子想通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大把铜钱，小心翼翼地熟了二百枚，捧着交给了翠花。 翠花手里拿着草绳，立刻开始穿线，整个速度行云流水，一点都不耽误。 李宗保和苏文两个人则帮忙用草绳系好鱼，交到对方手里。 那汉子看着眼前的鱼，嘿嘿地笑道，“好久没吃肉了，要是便宜点，我以后还来。” 其他汉子也频频过来买，你一斤，我三斤的，不一会儿的个功夫，就卖出去大半。 等到鱼卖完了，萧凡又带着众人去了青楼。 青楼是消息流通非常快的地方，萧凡昨天在隔壁镇子卖了麝香和雪蛤油，让顾客大为满意的事情，已经在三岔集传开了。 很多在青楼赚辛苦钱的女子，可是羡慕得很，期盼着有朝一日萧凡也能来他们三岔集镇。 结果没想到，今天真的来了。 萧凡他们这边儿刚开张，就有个窑姐，成群结队地往这边儿跑。 沈有福看的一愣一愣的，因为他们这不是买东西，跟抢差不多。 转眼之间，萧凡就赚了足足几十两银子。 两个新来的小家伙，一个苏文，一个李宗保，看得眼珠子发直。 萧凡咳嗦了一声，“别那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找个地方，清点一下，咱们赚了多少钱。” 几个人倒头如蒜，很快收拾好，然后赶着牛车离开。 沈有福这边儿想帮萧凡赶车，一扭头，忽然愣住了。 怎么不远处的人，看着像是萧凡的二哥？ 前些日子，刚听说萧凡的二嫂来村子里闹事，将萧凡辛苦捕获的猎物，拿走了很多。 这要是让萧凡看到他二哥，估计又少不了补贴一番。 萧家的日子刚刚好起来，要是牵扯到其他萧家人，估计少不了麻烦。 而且这是萧家的家务事，自己没有必要掺和。 沈有福果断地选择了闭嘴。 萧凡的二哥萧鼐，正低着头，刚做完工，浑身累得厉害，而且因为试工没通过，被工头给赶了出来，一文钱都没给。 几个汉字迎面走漏，面露嗤笑，“萧鼐，你这小身子板，来这凑什么热闹？回家当你的赘婿不就挺香么？” 萧鼐对于被人家嘲讽赘婿一事，早就习惯了，他态度平常道，“虽然是赘婿，但总要有些男子汉气概，赚钱养家。” “你还赚钱养家，连一袋子米都扛不动。”一个汉子啧啧称奇道，“不是你拿媳妇，不管你饭吃？听说她还找了拉帮套的，这是一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萧鼐神色淡然道，“家里多个人，自然多个帮手。” “哈哈哈哈，第一次看到有人当乌龟，还当得那么坦然！” “要是我，被人这么欺负，我早就跳河自杀了，活个什么意思。” “听说你兄弟萧凡现在长本事了，做了官，你为什么不去投奔他？” 面对一起出来打工的村里邻居，萧鼐神色淡然，他转身离开，准备寻找新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