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神相:开局娶个白仙老婆》 第1章 阴生子 我是个阴生子,在我出生之前,我父母就双亡了。 我爷爷将他们的尸体合葬在一棵老槐树下,第二年中元鬼节的时候,阴阳交汇,百鬼夜行,老槐树下聚了不少诡异的人影,围着树干打转。 此时地下的棺材在躁动,仿佛有婴儿在啼哭,可天上却天雷闪烁,声动九野,轰隆一声,照着棺材劈了下来。 百鬼消散,老槐树瞬间毁灭,被劈成了两半,挡了天劫。 爷爷喊了一声成了,便挖出棺材,将其打开。 只见我双亲的尸体不腐,宛如活人,母亲的肚子更是高高隆起,有了身孕,而且就要生了。 爷爷剖开肚子,将婴儿取出,满心欢喜,而这个婴儿便是我。 我出生于七月半中元节,民间俗称鬼节,爷爷给我取名李子夜,诞生于子时最阴的鬼夜。 我爷爷是个风水师,父母被奸人所害,断了后,他便起势布局,强行逆天改命,让死人生子。 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便是阴生子,而我又生于鬼节之期,鬼门大开,是为鬼门胎,阴上加阴。 我的八字测寿元,无论谁来了,都只能测出是个死人,可我与活人无异,尽管五行混乱,但也能于阳间成长。就是从小到大都体阴命虚,大小病不断,而且天生招邪,在我身上发生的怪事不计其数。 比如村子里活了有些年份的老狗会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很诡异。 比如路过一些丧葬店的时候,所有的扎纸人都仿佛扭动头颅朝向我一样,即使它们没有眼睛。 又或者经过淹死不少人的河塘时,有几个浮着上半身的人在向我招手,对着我诡异的笑。 这些离奇又惊悚的事情每经历一次,我都会生一次大病,爷爷这时候就会跪月,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匍匐在地,然后再以血点香。 这是古老的请阴仪式,折寿为我治病,这样几天后,我就会慢慢好起来。而每经历一次,我爷爷的头发就越发的斑白,衰老的速度极其快。 可他并不在乎,只要我能健康长大,他什么都愿意,因为我是李家最后的香火。 可十八岁那年,突然宅子周围多了很多“女人”,这些女人个个貌美天仙,身姿绰约,只是脚不沾地,脸色诡异。 她们穿着各不相同,仿佛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太阳一下山就开始在宅子周围徘徊,到了午夜我就能听到她们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女人都趴在我耳边唤我小相公。 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我,根本无法抵挡这一声声入耳的魅惑,一听就浑身燥热难耐,身体不受控制的想出去。 这时候爷爷就会把我锁在房里,然后出去作法,可此法治标不治本,每过几天,那些女人又会出现,循环往复,让我痛不欲生,甚至都产生了幻觉,看着爷爷都有点像女人,抱上去就亲。 爷爷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说阴生子青春期易生淫邪,会招来女鬼惹祸端,我的精阳是女鬼的滋补之物,赶也赶不走,杀又杀不尽,若他稍有不注意,我便会被女鬼勾走榨干噬魂。 我一听吓了一激灵,一想起外面全是女鬼,后背都冷汗直流,而且每晚还要来勾引我。 当时吓懵了,只想保命,直言让爷爷断了我的子孙根,至少能活着,这样我就不用想那事了。 这话一出爷爷差点没打死我,我断了根,那李家不完了吗? 骂了我一顿后,便说道:“此事没个别的解法,只能帮你娶个媳妇,而且还不能是普通女子,不然赶不走外面的女鬼。” 说完这话后,爷爷趁天没黑就上了山,那山是村外的荒山野林,以前的时候山贼盘踞杀过不少人,一入夜就闹邪,而且听老人说山中有精怪,成了仙的黄皮子会拦路讨封,即使是大白天的时候,也得有一群人结伴才敢上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那群女鬼又来了,我正担心之际,爷爷却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也就喝了一口水,便不在家逗留半分,扯上我就往山上赶。 他也没跟我解释什么,只让我跟在他身后,无论有谁叫我都不要回头,埋头赶路便可。 这荒山野岭果然邪门,一路上全是诡异的笑声,声声入耳,犹如针刺。 爷爷说过,宁听鬼哭,莫听鬼笑,怨鬼哭,厉鬼笑。 我连忙捂住耳朵,不去听这些笑声,然后专心跟着爷爷走。 走到半道,突然有人在后面叫我的名字,而且即使捂住耳朵,也能听得非常清晰。 “子夜,爷爷在你身后呢,快跟我走,你看看你前面的是什么东西?” 闻听此言,我连忙朝前看,刚才处于前方的爷爷居然长出了一条尾巴,满身细毛,惊悚至极。 “爷爷在这呢,快回头跟我走,在你前面的是妖祟。” 那个声音又在背后响起,可我想起了爷爷的话,打死都没有回头。 不管前面的是不是爷爷,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绝不回头。 没多久那个声音便消失了,前面的爷爷也恢复正常,这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一切都是幻觉,刚才差点上了邪祟的当,幸亏没有回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大概一个小时后,爷爷便带我来到了山顶,这里的山顶居然有一座破庙,庙前有一块功德碑,上面刻满了名字,可当月光照在上面的时候,功德碑渗出了诡异的人血,而上面的名字也发生了惊悚的变化,全都变成了李子夜三个字。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可爷爷却拉着我走进了庙中。 这个破庙布满了灰尘和蛛丝,更恐怖的是,还有满地的白骨,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庙里居然会死了这么多人。 庙中供奉着五尊神像,也全都已经被灰尘掩盖,可我不认识这五尊神像,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爷爷说这是五仙庙,供奉着民间流传的五大野仙,狐黄白柳灰。 狐就是狐狸,黄是黄鼠狼,也就是俗称的黄皮子,白就是刺猬,柳是蛇,灰则是老鼠。 我正疑惑爷爷为什么大晚上的带我来这种阴森恐怖的破庙里,他就突然朝我问道:“小子,你想娶她们哪个当媳妇?” 第2章 择仙妻 爷爷的话让我一愣,看着这五个阴森恐怖的神像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我娶神像当媳妇?爷爷是不是今天晚上被鬼上身了? “快选,等下时辰过了,又得等几年,女鬼围宅越来越多,我们没有时间等了。” 爷爷说的很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成分,虽然这事很怪,但我不得不听爷爷的话。 我扫了一眼五个神像,然后手指指向了狐仙。 狐狸向来代表美貌和娇媚,比如神话故事中有名的苏妲己。 如果必须选,都那么邪门的情况下,我宁愿选个好看一点的。 “有眼光,不愧是我孙子。” 爷爷对我夸赞了一句,然后拿出了一对青色的同心锁,他给我戴上了一个,然后指着另外一个说道:“等下我劈开神像,你就去追狐狸,追到了你就给它戴上,如果它愿意,那这事就成了。如果不愿意,那你只能追别的。” 说完后,也不多作解释,拔出通体漆黑的木剑,照着神像就劈了下去。 轰隆一声,神像裂开,里面居然沉睡着一只通体发白的狐狸,它有着很多条尾巴,只是漆黑的古庙中看不太清楚,不知数量。 五尊神像仿佛一体似的,一尊破,其他四尊也纷纷裂开,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持着。 另外四尊神像里面也沉睡着诡异的动物,分别是黄鼠狼,刺猬,蛇,还有老鼠。 此时它们纷纷惊醒,然后快速的逃窜而出,朝着庙门冲刺。 它们一走,地上的百具枯骨突然宛如僵尸一样站了起来,极其惊悚,好像压制它们的力量消失了,它们便如怪物般苏醒,看着我爷俩虎视眈眈。 爷爷见我吓愣了,连忙踹了一脚我的屁股,让我快追五仙,这些死去的贼人他自然有办法对付。 我缓过来后,连忙追了出去,我一动,白骨便如僵尸一样朝我追来,可这时候破旧的庙门却突然砰的发出一声巨响,自动关上了。 我知道自己无法帮上爷爷的忙,回去庙里也只是个累赘,不如按照爷爷所说的做,连忙去追五仙。 可白狐跑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它便消失在漆黑之中。 别说抓住它了,我特么连它尾气都闻不到,只能作罢,按照爷爷所说的抓其他野仙。 可其他的野仙跑得也不慢,老鼠和黄皮子也瞬间消失,蛇落后了一点点,但也是紧跟不见,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完了,搞砸了,一个都没有逮到。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不远处有一只刺猬蹲在原地,它身上的刺完全展开,仿佛保护自己的屏障,然后一动不动。 刺猬跟其他的动物不一样,它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利用自己身上的刺保护自己,但是不会跑。 我皱起了眉头,有点不太情愿,可事到如今,其他野仙早无踪影,就剩它一个了,根本别无选择。 我将它逮住,完全无视它身上的刺,然后给它戴上爷爷给的同心锁,它没有反抗,仿佛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它一戴上同心锁,便如人一般诡异的站了起来,对我磕了三个响头,口吐人言道:“七日后,等我化形,便入你家门,做你李家的媳妇。” 话毕便不再言语,化作一道诡异的青烟,消失于山间。 由于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我缓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便连忙去找爷爷。 “爷爷,完了完了,我以后要日刺猬了,爷爷,你快出来。” 我推不开那一道沉重的庙门,只能一边不停的喊着爷爷,一边疯狂敲打。 大概两分半后,爷爷浑身是血的出来了,而里面的枯骨全部化成了飞灰,散落一地。 见我慌慌张张,爷爷连忙一边擦着血一边问我缘由,他也生怕我一个野仙都没有追到,糟蹋了他今晚的心血。 我连忙将事情告知,人都快哭出来了,说好的美娇狐狸,结果逮了个刺猬,我这后半生可怎么过? 可爷爷却笑了,让我安心即可,白仙一点也不比狐仙差,李家也算有福了。 这时候山间阴风又起,仿佛有成群的厉鬼要出来吃人,爷爷拉着我就走,说五仙没了,这山里的“脏东西”没了压制,午夜会比以前更凶。 我们爷俩一路狂奔,窜过阴气重重的山间,最后终于平安下山回到家。 第七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女子浑身肌肤胜雪,长发如瀑,娇容甚美,身穿素衣白裙,描有淡妆,灵气动人,她手上还戴着爷爷给的同心锁,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朝我下跪,说自己叫白素裳,是五野仙之一的刺猬白仙,她修行几百年,却被人用于做庙,封于神像之中,无法逃脱。 如今我爷爷破了封印,将它们放出,它为报恩,便嫁于我为妻,终身侍奉我到死为止。 说完这些话,她身冒青烟,眨眼的功夫便身无一物,要与我圆房,尽妻子之责。 那梦中的我与她缠绵一夜,享尽温柔,可醒来之后,我除了裤子湿了以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那之后我神清气爽,体内的欲气消失,而且体弱多病的我突然就健步如飞,再无恶疾,阳气刚猛,跟之前判若两人。 最重要的是,我家宅子之外再没有女鬼出来勾我魂,终于算清净了。 爷爷知道后,喜出望外,说这是神交,那白仙手段了得,不但在梦中与我行了夫妻之实,泄了我的欲气,还治好了我的各种病。 白仙是掌管医药,治病救人的仙家,从小体弱多病的我娶了她,反而是福报,比娶狐仙更加合适。 可我很纳闷,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要与我梦中相会? 虽然梦中之景极其真实,可醒来依然感觉有点落寞可惜。 既然她都是我的妻子,又怕什么来真的? 爷爷一听,连忙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他看着我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我心里那点小九九吗? 说实话,他也想看到我如愿,然后给他生个重孙。 可那白仙虽然不是妖祟,但也不是人,我若直接与她行夫妻之事,恐怕会出人命。 我一听就更加纳闷了,如此一来,我娶个老婆就只能做梦神交? 第3章 习风水 若想生子添丁,为李家继承香火,那只在梦中是不够的。 娶了白仙为妻虽然解决了眼前的烦恼和危险,但是却失了大。 爷爷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李家的延续和香火,怎可能折在这里。 他早有了应对的办法,想要我跟白仙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唯有一计可行,那便是行阴阳,掌因果,成为一名跟他一样的风水算命师。 以前我体弱多病,五行混乱,又阴气极重,万邪千祟所窥视,他根本不敢让我学这些,若再遇五弊三缺,我必定活不过三年。 如今我身体健康,又有白仙庇护,再无忧虑,即可修行。 爷爷打算将一生所学都教于我,待我道行足够的时候,便可以与白仙正常生活。 爷爷一生所习之法众多,年轻的时候入过道,后又习了周易和麻衣相术,中年的时候开始学奇门遁甲,还精修了各种风水秘术。 曾结交过许多风水界的大拿,就连泰国众星追捧的白龙王也是他的好友。 老了以后隐退山林老村,闭门研究星宿天象,占阴阳,问因果,曾与山鬼交谈,试图和天地对话。 只是没想到突然收到我父母的死讯,还没缓过来的时候,我父母双亲的尸体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么多年以来,爷爷只说过父母是被恶人所害,关于其他的,只字未提。 他也没有过报仇的想法,只是一心想将我养大成人,为李家延续香火。 接下来的日子,他开始把所有的本事都一一传授给我,短短几年间,我便习得了风水秘术,占卜问卦,看相摸骨,观人眉宇,驱邪捉鬼,奇门遁甲,星宿天象。 我在这方面的天份极高,爷爷修了几十年的术,走了几十年的道才有大成,而我几年就小有成就,远超常人。 我二十一岁的时候,便已经能观人面相定吉凶,看人眉宇知好丑,算卦十卦九准,风水一测则可寻龙。 可爷爷并没有因此而多高兴,反而面目忧愁,让我绝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本事,若知晓别人的命运,也只能自己咽肚子里,绝不能说,更不能随意给别人占卜算命。 这规矩让我痛不欲生,比如我看见隔壁大婶的夫妻宫呈现黑影,说明她的另一半会有动荡,要么老公出轨变心,婚姻破碎,要么老公有危险,性命堪忧。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老公就出了车祸,没送到医院就断了气,她成了寡妇。 又比如我看见大学舍友李明印堂发黑,山根断裂,他不但近期会倒霉,而且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果然三天后,他跳楼了,因为他赌博输光了一切,还欠了一屁股债,一时想不开,从教学楼顶跳了下去,一命呜呼。 最让我难受的一次是我见到英语老师面犯桃花,这是典型的桃花劫,严重的时候,恐会贞洁不保。 第二日晚,英语老师回家的路上,突然就被一个男人拉入了草丛中侵犯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有人说她患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再也当不了老师。 若不是有爷爷定下的规矩,我早就将事情告知,或许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将悲剧逆转。 每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都会很难受,一股无力感如刀刺一样爬满全身。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轻易主动去看人相,生怕看到别人的厄运和因果,自己又无力改变,只能满生内疚,甚至晚上做噩梦。 可没想到的是,我自己的厄运也来了,爷爷出事了! 记得那天是大学毕业典礼,本来约好了爷爷来学校照相,可却迟迟不见他,打电话几十个也没人接。 我顿时觉得隐隐不安,而且早上开始就右眼皮子一直跳。 正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立马心神不宁的卜了一卦,却是惊悚的死卦,大凶! 这卦一落,犹如晴天霹雳,我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在学校呆下去,立马火速返回家中。 刚到门口,便见一朵奇怪的乌云笼罩于老屋上空,犹如八卦,不断旋转,雷鸣如野兽嘶吼,轰隆一声,九道天雷劈了下来,烟雾四起。 诡异的是房屋无事,而屋内却传出一声惨叫,我立马拼命的冲了进去,只见爷爷双膝跪地,浑身是血,皮肤漆黑溃烂,脑袋被劈掉了半个,我甚至能看见脑颅里面的东西。 可爷爷居然没有马上死去,以木剑撑地,稳住身体没有倒下。 我见状立马嚎啕大哭,跪在地上连忙搀扶着他。 这时候我的影子中,突然冒出大量的青烟,一女子飘然而出,正是我梦中的老婆,白仙白素裳。 本来我修行已达小成,估计不用多久,我就可以跟她做真正的夫妻,然后给爷爷生个小曾孙,让他老人家乐呵乐呵,没想到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惨事。 白素裳眼眶猩红,连忙想对我爷爷施救,这时候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白仙主医,说不定能救我爷爷。 可爷爷此时却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浪费时间了,那些畜生以八卦引天雷,削掉我半个脑袋,我已是神仙难医。” 说罢,爷爷勉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摸了摸我的脑袋。 “乖孙,爷爷憋着这口气没死,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再交代你几件事。” “第一,杀害你父母的那些仇人已经找上门来,你不能继续在村子里呆下去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尚且不敌,以你的道行,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在他们没有发现你之前,赶紧走。” “离开村子之前,帮爷爷办两件事,你父母死后生子,已成妖尸,若我死后无人镇压,晚上必定爬起来抓村子里的孩子吃,你离开之前,烧了他们尸体,爷爷当年不忍,这事只能由你来做。” “另外一件,爷爷死后,你把爷爷的尸体烧成灰,然后撒在老槐树生前的位置。” “当年爷爷用它挡天劫,现在这债该还了,余下的道行,全赠于它。” “第二,在你道行没有高于白仙之前,绝对不能与之同房,也不能找其他女人破身。你是阴生子,普通女人沾上你,轻则倒霉长病,重则折寿暴毙。” “第三,爷爷的床底下有一个黑箱子,里面有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全是欠过爷爷债的人,你去一个个讨,他们若给,那便最好,如果不给,那便让他们鸡犬不宁。” “第四,出了村子以后,爷爷教给你的所有本事你都能随意使用了,不但能用,还要大用特用,要闯下一个名堂来,比你爷爷更大的名堂。” 说到这,爷爷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脸白得跟面粉一样,嘴唇打抖,剩下的话已然吐不出来,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爷爷,告诉我,杀死你和害死我父母的人到底是谁?”我紧紧抱着爷爷的身体哭诉着问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可爷爷已经说不出话,他只是颤抖着手,指了指天,人便断气了。 第4章 成精成僵 爷爷直到断气之前也没有把真相说出来,他单手指天似乎意有所示,或是天道六合,风水之王,操纵天地万象,本事超然,可以天地为棋。 亦或者是当代权贵,只手遮天,以钱权掌控一切。 因为天字在风水或者卦象之意中,都是骄王霸主的意思,在古代更是意指天子皇帝,绝非泛泛之辈。 爷爷担心我实力不够,怕去寻仇送了性命,所以到死也没有明说出来,只是意示让我小心。 可此仇不报非君子,即使对方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拼上性命我也必报此仇,只是现在的我必须隐忍,等实力足够的时候,方能追凶复仇。 我抱着爷爷的尸体嚎啕大哭,那一天,我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人。 按照爷爷的遗愿,我将他的尸体火化了,那一天来了很多孤魂野鬼,上千成万的黑影将大火团团围住,跪拜磕头,甚至掩面低泣。 场面虽然诡异,但并不可怕,爷爷生前没少“救济”孤魂野鬼,甚至会作法超度它们,让它们提前进入轮回。 此时白仙用一个绿色的小瓶将这些鬼泪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然后藏于大大的胸裹之中。 这些鬼泪是它们报恩所赠,孤魂野鬼也没什么相送的,只能给我这些。 鬼泪是至真至纯之物,可消除怨念和破解诅咒封印,亦或者是给普通人开阴阳之眼,能见阴阳。 孤魂报恩,野鬼送行,爷爷的一生传奇至极,可今天还是落下了帷幕。 等尸体化成灰后,这帮孤魂野鬼才慢慢消失,按照爷爷的遗愿,我将他的骨灰撒在了老槐树的树桩上。 当年老槐树挡了天劫才诞生的我,可它也被劈得只剩下个大树桩。 树桩上还遗留着漆黑的雷印,里面的年轮一圈又一圈,散发着诡异的光华。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它没有干枯死去,也没有再长出新叶新芽,不死不活的。 可当爷爷的骨灰撒上去之后,它立马就吸收了,树桩里的年轮开始转动,我听到了人的呼吸声,一声诡异的低吟响起,仿佛有什么人要从树桩里出来一样。 可突然砰的一声大爆,树桩不见了,土中出现了一个大坑。 漆黑的夜中,我看见那个大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无衣的小老头,他的皮肤凸起,毛发看起来像树根,长相诡异,望得人寒毛倒立,后背发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成了,成了,我成了,谢谢李大仙,谢谢李大仙。” 那小老头突然口吐人言,兴奋至极,在坑里望着自己的人身,嚷嚷了起来,然后朝我跪拜磕头。 他说完这话,突然就嗖的一声,化成一道黑影,长腿跑了,再无踪影,只在坑中留下了一道雷亟木根。 这老槐树都只剩个树桩了,没想到吸收了我爷爷的骨灰后,居然化形成人,然后长腿跑了! 此事甚是离奇,惊得我目瞪口呆,久久无法缓过来。 爷爷的骨灰中,到底蕴含着多大的道行,能让枯木逢春,还能化形成人? 可老槐树能挡天劫,必定不是白干,这应该是它早与我爷爷所定下的交易。 我捡起它所遗留下的雷亟木根,他日雕刻成护符,戴于身上,可辟邪镇妖,驱鬼驱魔。 雷击木因为残留天雷,是天生的驱邪避厄之物,稀缺至极,我爷爷的那把漆黑木剑,也是当年用被雷击的老槐树残枝所铸,杀鬼驱邪之时,威力惊人。 完成爷爷的第一个遗愿之后,第二日我便打算将父母的尸体挖出来烧了,可昨夜村里突然发生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到夜里就会有女人敲门,一次敲四下,如果没人开门,就会停顿一会,接着再敲,无限循环往复,极其诡异。 那女人敲完门后还会问,有没有见过她的孩子? 声音嘶哑,好像喉咙里粘着什么东西,听着瘆人。 如果开门,那一家子便会惨死,内脏粘在天花板上,血肉模糊,脖子被咬了许多洞,孩子会被分尸,死状惨烈。 现在人心惶惶,村子里来了很多条子,但诡异的是,完全没有凶手线索。 有人说是村里祖坟闹邪起了鬼,人三鬼四,敲门四下的不是活人,开门就得死。 现在村长已经请人在祖坟做法事,说要驱邪镇鬼,超度安抚。 可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脑子嗡的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立马朝着父母的坟墓奔去。 爷爷死前说过,父母已成妖尸,若无他镇压,必定破棺而出作祟。 没想到爷爷刚死,他们便出来害人,手段极其残忍。 父母逆天而行,死后生子,这大逆不道之举让他们未能葬入村里祖坟,而是埋在了村里的后山,是爷爷给他们挑的风水宝地。 我一到那的时候,只看见了破败的墓碑,还有碎坏的棺材,墓中早无尸体,正如爷爷所说的那样,他们已经破棺而出,到处作祟。 趁着他们还没离开村子,我得赶紧收拾他们,然后烧掉。 我连忙拿出罗盘,然后寻着尸气找去,他们的尸气很大,而且夹带着腥臭味,罗盘的指针可以追踪其影,最后找到了张屠夫的家里。 张屠夫家里有十几个猪圈,位于村子比较偏的位置,等我到来的时候,猪圈里的张屠夫只剩半张脸和一些碎骨头,血染红了猪圈。 他应该是被妖尸咬死,然后在猪圈里被猪吃了。 不要看农村里的猪憨憨的,又笨又可爱,它们可是杂食性动物,饿红眼什么都吃,包括人。 张屠夫的老婆更惨,我只看到了一些碎发和皮肤组织,女人的肉更嫩,在猪圈里会被吃得一干二净。 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恶心的惨状,干呕了起来,甚至后面有几个月都不敢直视猪肉。 我知道爸妈就在这里,他们已经成尸魅,没有人性,只会害人。 我拔出了爷爷的黑木剑,赶开猪群,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猪圈中,里面恶臭无比,混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想干呕。 在昏暗诡秘的猪圈里,我终于看到了我爸妈! 第五章 斩妖尸 我没有见过爸妈的真容,从小到大都只能在照片中了解他们的样貌,或者清明的时候去祭拜他们。 如今见到他们的样子,心头一颤,没有任何亲切之感,只有一股恐怖之意,犹如电流,导遍全身。 他们身上还有泥土的味道,夹带着恶心的尸臭,脸上白得跟面粉一样,唇色有点土青,双眼翻白无神,嘴的周遭有血迹未干,嘴角还挂着一点烂肉,不知道是张屠夫的,还是他媳妇的。 他们跻身在昏暗的猪圈中,僵直站立,面无表情,跟电影里的僵尸有点一样,又略显不同,好像他们的道行更高,恐怖又诡异的眼白中,带有一点灵智。 我一进来他们便闻到了活人的气息,立马面目狰狞,青筋暴起,眨眼间,尸气如雾,周围的猪仿佛变成了人,在诡异的看着我,那场景极其瘆人。 猪圈上空突然布满了乌云,甚至云中夹雷,带着闷响,而且大白天的中午猪圈温度骤降,宛如进入了停尸间。 好凶! 我顿感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黑木剑都有点发抖。 怪不得爷爷唤他妖尸,如此道行,若不除掉,这个村子里所有人都得死! 可以我的实力,如何能降他们?爷爷也太看得起我了? 他们朝我走来,身体僵硬,一步一行,尸煞滔天,居然压得我身体动弹不得,仿佛鬼魅缠身,七窍封闭。 眼见我性命堪忧,突然一道怒吼如雷,瞬间震住了二尸。 “虎毒不食子,看清楚了,他是你儿!” 这是白仙的声音,法相未出,却闻其音,周围有灵,阴阳护我体,五行遁其一,镇尸魅。 二尸看着我,突然狰狞去半,尸气全消,脸倒是慈祥了起来。 我这时也脱口而出,喊道:“爸,妈,是我!” 他们一听,居然凄凄的哭了起来,流了满脸的血泪。 他们一哭,我便如感染了无尽伤悲一样,也跟着哭了起来。 “斩!” 突然一道灵音将我震醒,让我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父母已不是人,我无法如爷爷般镇压他们,只能将其消灭,不然将会给这村子带来恐怖的灾难。 “恕孩儿不孝了!” 我举起爷爷遗留下来的黑木剑,一剑劈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将其头颅齐齐砍了下来,如皮球一样在猪圈里滚着。 黑木剑有天雷残留,威力极大,斩尸魅如有神助。 头颅虽掉,但他们的尸体依然不倒,我便捻符起咒,借助符火,将猪圈里的二尸烧得干干净净。 火焰中,他们发出凄厉又恐怖的尖叫,好像活人一样,可我充耳不闻,直到他们烧成了灰烬。 若不彻底灭了他们,将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可他们终究是我亲父亲母,望着这堆灰烬,我眼冒泪水,跪倒在地,对着他们磕头。 灰烬中,我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我将其扒去灰烬,拿了起来端详着,发现是一个小小的胎盘。 白仙说这是我的胎盘,我是阴生子鬼门胎,我的胎盘可打开鬼门,渡黄泉,入地府,是与太岁一样稀罕的活死物。 爷爷将这玩意藏在了我父母体内,这次让我烧了父母的邪尸,估计也是想让我拿到它。 这东西看着不是那么得劲,甚至有些膈应人,即使是我自己的胎盘,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可能当宝贝一样带在身上显摆,只能用块黄布裹着藏了起来,日后或者会有用。 父母的作祟让村子惨死了好几个人,所幸的是我阻止了后续悲剧的发生。 由于死了人,我又出现在现场,被条子叫过去调查了好几天,虽然他们不相信我的话,但所幸的是他们也没有证据,所以就给我放了。 回到村子后,我给爷爷守了灵,立了碑,直到头七过完,然后准备按照爷爷的遗愿去收债! 这些债中,或关乎宝物,或是收回金钱,又亦或者是人情之恩,只要将这些债全部收回,我便能比现在强上万分,那样我就能报仇了。 爷爷的床底下有一个黑色古铜箱子,里面有一份名单,而每一个人名之下,都有详细的记载。 第一个人叫江夜,这人祖上在清朝是慈禧太后的男宠,说来也怪,后面这江家每一代都只会吃软饭,而且每一代都乐忠于此。 爷爷说江家的祖先可能被慈禧这老妖婆找人下了咒,世代财星独旺但却日主无根。 此命中,命主虽有财气,但却无根气,只能依赖女性化财生存。 若依附男人,则相冲,连财气也化水,独根穷一辈子,所以只能靠女人吃软饭。 至于慈禧这个老妖婆为什么这样整江家,没有人知道,或者只有江家后人独知,但估计羞于启齿,他们家也不会对外说。 这江家能当男宠,除了得天独厚的身体硬件外,还会一秘术,叫六壬和合术。 此术源于道家茅山,是一门催合之术,主姻缘,调和夫妻感情,说白了就是让夫妻那什么更加和谐。 可江家遗传下来的不是茅山和合术,而是阴山派的。 阴山派乃是阴山老祖所创,有人说是道家分支之一,它的术虽然很多都与茅山相似,但是它的术法却极其阴猛和诡异,不过效果非常厉害,就是有副作用。 江家的这个阴合和术学了以后,不但能寻得姻缘,受女性青睐,桃花旺,还能在那方面如鱼得水,比普通男人威猛十倍。 当年江家祖先估计也是靠着这门阴术,让慈禧这老妖婆欲罢不能,收入帐中。 可刚才也说了,阴山派的术法都有很严重的副作用,这阴和合术也有,那就是用个十几二十年后,便会萎了。 别说吃软饭的了,就算是个普通男人,那也得崩溃。 只是吃软饭的更惨,赚钱的工具没了! 当年江夜就是这样,前半生风流快活,靠着女人混得风生水起,可到了中年后,“作案工具”就没了。 可我爷爷有点东西,居然又让他“站”了起来。 第6章 讨债 我爷爷有一件法器,名为欢喜佛龛,行房时将男女双方精血滴入其中便会散发古怪烟雾,吸入烟雾即刻龙精虎猛,甚至能令瘫痪者重振雄风,极其厉害。 行完房后,再将女方的头发投入龛中,可炼成人面香,服用后永久增强男性之力。 也就是说,同房越多,男人那方面会越来越强! 这对于江家来说,简直就是神器! 江夜知道我爷爷有这玩意后,当时差点没跪下来抱着我爷爷大腿喊义父。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祈求我爷爷救救他,他才这个年纪,可不想做个萎男。 爷爷动了恻隐之心,便将这欢喜佛龛借于他几晚,就这几晚的功夫,应该能让他多当几年真男人。 可阴山派的合和术副作用太大了,想要永久根除只能一直用这个欢喜佛龛,但是这个龛也不是什么好物,若一直使用会付出比合和术更加大的代价。 只是爷爷没有想到,江夜的贪念太大,居然偷偷带着欢喜佛龛逃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年虽然爷爷算出了他定居于何处,可碍于手头有事,距离又远,便没有亲自找他算账。 如今看来,唯有我去替爷爷找回这个欢喜佛龛了。 这东西对于男人来说,那可真是天大的宝物,说不定有了它,我就不用当“青头仔”了。 我告别了从小长大的村子,剑未佩妥,出门便是江湖。 一个充满惊悚又诡异的灵异江湖! 跨越几个城市,坐了两天两夜的车,我终于找到了江家。 江家的软饭不知道吃到了什么级别,居然买了大豪宅,光院子估计就有两百平。 不过想想也是,江家的先人都能当慈禧老佛爷的男宠,现在有了欢喜佛龛,估计能更上一层楼。 豪宅的风水还不错,闹中取静,八面玲珑,面朝东方,聚财生运。 只是我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此处阴阳不和,有点别扭,可也说不上有什么大问题。 我按了门铃一会便有人出来开门了,是个女子,长相清秀,可人清纯,像极了电视剧里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 “我叫李子夜,托我爷爷李天残的嘱咐,前来江家取回欢喜佛龛。” 我没有多余废话,直接报出了来意,若江家还想耍赖,那我便要不客气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女子皱眉轻叹了一声,仿佛也知道事情原委。 “你请进,我带你去见我爷爷。” 她在前头引路,走了许久才到了其中一个古色古香的一个房间前,推开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房中隔着一个帘子,帘子后面仿佛躺着一个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帘子后面藏着的是……一只鬼! 一只很奇怪的恶鬼! “爷爷,李家的人来了。”女子对着帘后说道。 片刻后,帘子后面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回应。 “终于还是来了!你是李天残什么人?” “我叫李子夜,是李天残的孙子。”我回答道。 “他呢?” “我爷爷刚过世!”我如实回答道。 这时候帘子后面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后语气便轻松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 “你是来取欢喜佛龛的?” “对,请问江夜老前辈在何处?请把欢喜佛龛交还于我,已经让你们江家多用很多年了。” “我就是江夜。”帘子后面的声音说道,“欢喜佛龛可以归还于你,但龛不在此处,在我老家,我可命人拿来,但要三天。” “你且在此处住上三天,三天后,欢喜佛龛必定双手奉还。” 江夜不愧是老狐狸,他并没有说不还,只是拖延,这让我翻脸都不太好翻。 “欢喜佛龛你们居然会不放在身边使用?”我提出了质疑。 “哈哈哈,这东西诡异的很,我们江家早就不用了,劝你拿回去也别用,不然后果很严重。” 江夜说得有板有眼,甚至还好心劝诫我,看我是眼神清澈的大学生,想糊弄我。 我也不好与他争执,只能先答应住下来等三天,若三天后再不归还,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江家对我还算热情,给我安排了不错的住所,不过我也留了个心眼,担心他们害我,所以处处小心。 只是江夜一直没有露面,我至今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接待我的女子叫江曦,是江夜的孙女,她对我很是热情,我在江家的一切也是她在安排,只是我一直对她有防备之心,因为我现在不可能相信江家的任何人。 江曦的父亲叫江严,他得知我是来讨债的,倒也没有给我坏脸色看,甚至日日陪笑,还说要把江曦嫁给我,两家来个联姻。 他什么目的不言而喻,分明是想用女儿套住我,然后不用归还欢喜佛龛。 可我以已经有老婆为由拒绝了他,没想到这家伙极其难缠,居然说一点也不在乎,可以让江曦做小三。 于他们江家而言,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是事,只要我愿意就成! 我自然不愿意,因为我压根就不相信他们! 江夜说江家已经不用欢喜佛龛了,而江严为了欢喜佛龛可以让女儿当小三,这前后矛盾也太明显了,简直把我当傻子。 被我拒绝后,江严脸色不太好的离开了,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到了最后一天他都没有说服我,晚上的时候我突然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股香味很特别,瞬间就让我浑身沸腾,意乱情迷了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我连忙念起了爷爷教给我的静心咒,如果这点小伎俩都对付不了,来讨债还住人家里跟找死没有区别。 就在这个时候,江曦突然推门而入,她清纯的脸带着欲望,穿着性感的睡衣,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也泛着诱人的光辉。 我连忙起床推开了她,然后背对着下逐客令道:“你要干什么?滚!” 可她与江严一样难缠,不但没有走,反而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我。 “子夜哥哥难道不喜欢我吗?你别走了,留下来,我好喜欢你。” “我保证,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的!” 江曦说着又纯又欲的情话,仿佛要拿下我,让我永远留在江家。 可我此时却突然打了个冷颤,犹如电击一样,不是我已经完事了,而是背后的江曦有点不太对劲。 我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一样。 此刻的我,甚至希望背后顶住我的是刀子! 草! 这货不是女人! 第7章 欢喜佛 谁能想到长相如此清纯的女孩,居然比我特么都大。 回头望去,只见幽暗的房间中,江曦身上有着一尊佛,一尊有着男女脸的邪佛。 那佛笼罩着阴阳诡光,身上长着各种男女的家伙事,极其邪魅。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欢喜佛! 男女双身,一种掌控情欲的佛!这让我不得不想到了欢喜佛龛。 难道说,用了那个欢喜佛龛的副作用,就是会转变性别吗? 江曦在背后越抱越紧,而捅到我的东西,已经比刀子都锐利了。 我不禁菊花一紧,浑身冒起了冷汗,我的第一次总不能给一个男人? “子夜哥哥,我好喜欢你,今晚我会让你体验到不一样的东西,包你满意!” “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好吗?” 江曦好像欲望越来越大,清纯的脸逐渐变得迷离,身上的佛突然变成了恶鬼,男女双头,长满獠牙,仿佛要吃掉我。 这不是奔着我菊花来的,是奔着我命来的! 与她同房,并不是和她双拥,而是跟这鬼睡! 所谓的快乐,也是这鬼所带来的,但久而久之,我会被吸干,死于这江家之手。 江曦以为我已经沉浸于她的诱惑之中,渐渐宽衣解带,要“吃”了我。 可她不知我并未被之前的烟雾迷失心智,陷入意乱情迷之中,也没被她所蛊惑。 我突然抽出黑木剑,一剑砍在了她的子孙根上。 只听见一声惨叫,鲜血喷涌,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犹如活物一样翻腾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我并不想拆她“祠堂”,只想用黑木剑让她吃疼,然后知难而退,没想到这黑木剑直接断了她的后半生幸福。 江曦痛苦哀嚎,脸色白得跟面粉一样,夺门而出。 她一边捂着裤裆,一边大声喊道:“爷爷,救我,救我……” 打开灯后,房间有很多血迹,被斩断的东西很诡异,跟蛇一样,不太像正常的男人东西,好像会吸血一样。 若让它入体,与江曦同房之人估计会被吸干精气。 怪不得黑木剑能这么轻易斩了它,原来是邪崇之物。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江曦阴阳混乱,性别互转,不男不女。 就连他那玩意也是邪崇,诡异的很。 反正今晚也是最后一天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把欢喜佛龛拿回来,任他江家再多手段。 我连忙追了出去,江曦受了伤,根本跑不赢我。 江曦一路逃,来到了江夜的房间,然后身子直直摔了进去,将门也给撞开了。 “救我,爷爷……” 江曦在地上爬着,裤子全是血,而帘子后面亮起了灯,可背后的江夜依然没有出来。 我追上来后,一脚踩住了江曦,不让他进入帘子背后,目的就是逼江夜出来。 “你们江家可真脏,当年我爷爷好心借欢喜佛龛给你,你却拿着东西跑了!” “现在我来拿回属于李家自己的东西,你却又要害我性命,你们江家不止骨头软,还猪狗不如!” “如今三天已到,东西给我拿出来,不然我让你们江家鸡犬不宁!” 我对着帘子后面一顿呵斥,爷爷本是好心,却让这吃软饭的一族给阴了,现在又想阴我,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可江夜却不是善茬,我的三言两语并没有击倒他。 “你们李家的?呵呵,可笑……”帘子后面的江夜冷笑了起来,“天下之物,不就是不停的一代一代易主?” “当年溥仪在皇宫里面当皇帝,来去自如,现在他进去,那也特么得买票!” “这欢喜佛龛是你爷爷造的吗?他是你家的吗?不也是你爷爷从上一代主人手里抢来的?” “现在它在我们江家的人手里,那就是我们江家的,凭什么还给你!” “还有,今晚你伤了我娃,东西你要不了,命也得给我留下!” 听了江夜的话,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原来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好一个强词夺理! 软了几代的江家,在这个时候突然就硬了起来。 既然如此,按照他的逻辑,那我再抢回来不就是了! 等了三天,江家不但没有把东西归还,还彻底跟我翻脸。 江夜一声令下,突然外头进来了许多打手,年轻力壮,一身腱子肉,有二三十人,为首的则是江严。 江严之前的好脸色已经荡然无存,直接让这些打手弄死我。 来软的不行,已经撕破脸皮,直接来硬的了。 我是自从娶了白仙才开始练习术法风水,可拳脚功夫这些,我是从小就接受了爷爷的严训,旨在强身健体。 练到至今,打外行几十个完全没有问题,除非遇到同样是练家子的高手。 可现在的人根本吃不了这些苦,练家子已经少之又少。 大概十分钟不到,我就把他们全部放倒了,而且出手狠辣,倒下之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留他们半口气已经算是我仁慈了。 爷爷说过,以前这些手段都是用来吃饭的,所以全是杀人技,不像现在这些锻武的花架子。 江严被我折断了双脚双手,跟只哈巴狗一样趴在地上,满口是血,动弹不得,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能打,痛苦的眼神中充满了后悔。 跟我打斗中,他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女性的身体。 我以为他这是练的胸肌,可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不止江曦,就连江严也阴阳颠倒,性别倒转了? 这个时候我拉开了帘子,终于看到了江夜!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子躺在长椅上,一脸的皱纹,手脚枯老如树皮,跟爷爷差不多的年纪。 我有些惊讶,躲在帘子后面的江夜居然是个老太婆? 不对! 江夜应该是男的,江家一家都性转了?可他的声音还是男音。 “看到了吗?这就是用欢喜佛龛付出的代价!我们江家的人,男的都变成女的了。” “你还敢要回去吗?” 江夜晃悠了几下衰老的身体,然后激动的坐起来说道。 我不解,皱着眉头说道:“既然欢喜佛龛如此诡异邪性,那你为什么还给儿子和孙子用?甚至到现在都不肯将它让出去?” 江曦和江严都变成了半个女人,若是欢喜佛龛造成的,那说明他们也用了。 江夜明知道这个结果,他为什么还给儿子孙子用? 甚至这么恐怖的东西,到现在跟我拼命都不想让出去,简直让人费解! 第8章 报应 在我的逼问下,江夜不得不说出了当年使用欢喜佛龛的恐怖经历。 这东西要付出的代价,远远比江家所遗留下的阴阳合和术高。 一开始的时候使用,确实事半功倍,龛中所出的烟雾,让江夜龙精虎猛,从一个萎男再次变回一个猛男。 事后将女人的头发放入龛中,炼成诡异的人脸香,吃完江夜感觉在房事中无敌了。 当年爷爷只是打算将欢喜佛龛借给他几日,所以只说了好处,并未提及坏处。 江夜尝到甜头后,便从未断止,一直使用,软饭吃得风生水起,日夜进出有钱女人的闺房,其中不乏有各种贵妇,富二代和女明星。 江夜也捞得盆满钵满,靠着女人开上了豪车,住上了豪宅。 可欢喜佛龛用多了以后,江夜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太对劲,皮肤变得光滑了,骨骼在缩小,脸也渐渐精致小巧,最重要的是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在一天一天的缩水。 所谓的缩水不止是变短小,而是在缩阳!甚至已经到了入腹的阶段。 江夜终于意识到,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的午餐,欢喜佛龛是有副作用的,而且付出的代价甚至比阴阳合和术还要高! 江夜当时吓坏了,连忙停止使用,可是这并未让情况好转,而是全身皮肤开始溃烂,甚至连家伙事也不例外。 他晚上照镜子的时候还看到了身后站着一只鬼,一只有着男女双头的鬼,那只鬼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得极其惊悚。 江夜当时吓得浑身发抖,头皮发麻,甚至当场尿了出来,毕竟只是个吃软饭的,胆子着实不大。 可他背叛了爷爷,所以压根不敢去找爷爷,因为当年爷爷的手段并不仁慈,他只能花了高价寻到一位高人解围。 那高人说,欢喜佛龛若只用一小段时间,那龛中便是佛,可以调节身体,让男女更加欢愉,若久用不断,欲望增大,那佛便化成鬼。 鬼越养越大,越养越厉,最终鬼就会附身在江夜身上,替他圆房。 江夜之所以慢慢变成女人,是因为鬼与女人圆房会吸食女人身上的阴气,久而久之,阴气在江夜身上沉淀,他就变成女人了。 若江夜停止一切行为,不再用欢喜佛龛,不再找女人,鬼就开始吃江夜,所以江夜才会皮肤溃烂,直到死亡。 江夜吓坏了,他既不想死,也不想变成女人,对着高人又是磕头,又是加价的。 可高人也是摇头叹气,说他也没有办法,龛中鬼乃是江夜的欲望所成,与江夜一体,杀了鬼江夜也会死,就算毁了这欢喜佛龛也没用。 说完高人就退钱走了,还算厚道,解决不了事也不占便宜。 之后江夜又找了几个人,可不是神棍就是根本解决不了他身上的问题,直到他自己慢慢死心,完全被龛中恶鬼所操控。 等他彻底老了以后,即使用上欢喜佛龛也无法圆房了,那恶鬼便看上了他的儿子和孙子,吸收了这么多年的阴气,恶鬼极其厉害,随随便便就又迷惑了江夜的孙子和儿子。 如此这般,江曦和江严也成了这龛中恶鬼的傀儡,变成了半男半女的怪物。 听完了江夜的话,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不是他们不舍得这个欢喜佛龛,而是不能丢失,不然他们会被那鬼吃了的! 那鬼已然控制了江家三代,成了江家欲望背后的真正主人! “你爷爷害了我,害了我们江家啊!都怪你啊,李天残!不是你,我们江家也不至落于此地。” 江夜突然咒骂起爷爷来,真是让人感到恶心,世间竟有这种人。 爷爷本是好心救他,是他自己偷了东西跑路了,如今还敢回头怪别人,真是搞笑至极! “哼,无药可救,把欢喜佛龛交出来,像你这种没脸没皮吃软饭的人,我都懒得跟你多费唇舌。” 我冷漠的对他下最后通牒,若他不说,我便要用上酷刑了。 至于他江家的存亡,与我何关?落得这个下场,不是他江夜的报应吗? 江夜突然对我跪了下来,然后祈求道:“我求求你救救我们江家,你是李天残的孙子,一定有办法的!这事就是你爷爷的责任,你必须负责,不是他我们江家也不会搞成这样,那欢喜佛龛拿走,恶鬼一定吃了我们,你也不想害死我们全家?” 我犹豫了起来,动了恻隐之心,思索一会便说道:“行,救一人胜造七级浮屠,而且当年我爷爷也确实有一部分责任,将欢喜佛龛拿出来,我有招救你们。” 江夜听了喜出望外,连滚带爬的去拿欢喜佛龛,没多久就手捧着出来了。 那是黑檀木雕刻而成的佛龛,佛眼镶嵌着一颗血色玛瑙,整体看上去极其古老,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我从江夜手中接过的时候,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个味道有点像之前在房间里闻到的。 可没有我的精血滴入其中燃烧,所传出来的烟雾也只不过是普通摧发荷尔蒙的作用,我口念静心咒便可压制。 “快,救救我们江家,到时候这玩意你想拿走就拿走。” 江夜看我东西拿到手后迟迟没有动作,连忙着急的催促道。 可这时候我却突然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阴冷笑道:“救个屁,你们江家死活与我何干,佛龛我已经拿回来,有缘再见!对了,如果下去见到我爷爷,记得给他道个歉,不然我怕他抽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对他们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咎由自取,死活自理! 江夜佝偻着衰老的身体追了出来,哭天喊地的,可我一转眼就出了江家,任凭他如何扮可怜博同情都没用,甚至最后他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也未能换回我半点同情。 我脱离了江家,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也算终于能睡上个好觉了。 我得找我的白仙老婆好好温存一下,梦中的温柔也是温柔,虽然她是野仙,但在我的梦里“老惨”了。 可今晚的梦有点特别,没有见到白仙,反而梦到了江夜这个不男不女的老登。 第9章 被附身 活人是不会托梦的,也就是说江夜这个老毕登已经死了。 可按照龛中鬼吃他的速度,不可能一夜没过就把他给吃完了,他应该皮肤慢慢溃烂,然后内脏消失,最后血肉被蚕食一空才对。 江夜在梦中面目狰狞,宛如一只恶鬼,他朝我破口大骂道:“小子,你爷爷害了我,你又见死不救,还废了我孙子和儿子,我们江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后,他犹如一只恶鬼一样扑向了我! 我瞬间惊醒,脑子恍惚,然后满头大汗的坐在床边。 恶梦很真实,那一张恶臭的脸依然在我脑海盘旋,历历在目,宛如世间恶鬼。 可江夜应该明白,即使他变成鬼来找我报仇,那也跟白送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床边的黑木剑,这玩意杀鬼可跟杀鸡没有什么区别。 突然,我感觉背后一阵拨凉,阴风不知道从何处吹了进来,在房间里呼呼作响。 我扭头向后看,只见一只恶鬼阴冷的站在床后,它有两个脑袋,一男一女,煞白的脸,身上挂满了男女的“家伙事”,看着极其惊悚。 龛中恶鬼! 我立马跳了起来,随后便快速的拔出黑木剑,一剑斩向了那恶鬼。 真是奇怪,这龛中恶鬼明明附身在江家的人身上,为何会缠上了我? 难道是因为我拿回了欢喜佛龛? 不可能,那龛中恶鬼是江家的欲望所养,早就附身在江家人身上,完全不依赖欢喜佛龛了。 黑木剑斩向它的瞬间,它突然就变成了佛,剑从它身上穿了过去,居然毫无作用。 好高明的手段,化鬼幻佛,随意转换,这样就能躲避法器的伤害了。 这龛中恶鬼到底上过多少女人,吸过多少精气,居然道行会高成这样,连雷击木所打造的木剑也伤他不得。 “嘻嘻嘻……” 它发出骇人的笑声,一会为鬼,一会化佛,嗤笑妖魅,惊悚至极。 我连忙掐诀,以符为咒,口念杀鬼之法,便朝它轰去。 爷爷教的杀鬼诀依然铭记于心,虽不常用,但却早已熟透。 既然法器对它无用,那就只能用符法咒语了。 可它却呼的一声,化作一道鬼烟,钻进了我体内。 我顿感七情六欲暴涨十倍,欲望无限放大,我连忙打坐,口念静心咒,可却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欲望越来越大,急需女人! 我体内已经阴阳错乱,欲望暴涨堆积,若无法泄出,我会死在这里! 这龛中鬼甚是厉害,我经验尚浅,居然无法对付它。 可我一时之间上哪找个女人来救我自己?就算拿酒店门缝下面那些小卡片叫个两百块钱的快餐,也得等人二十分钟上门。 渐渐的,我感觉自己身体在膨胀,仿佛要爆炸了一样,痛苦至极。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出师不利,被恶鬼所害,连家人的仇也无法再报。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青烟从我影子里冒了出来,白裙落地,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 白仙出来了! 爷爷在的时候,白仙只在我梦中出现过,平时从不露脸,我只感觉有个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但却不见其形。 爷爷死了以后,她倒是代替了爷爷的位置,频繁出现保护我了。 见到白仙我才想起自己有个媳妇,现在的我估计看见一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更别说白仙这种绝世大美女了。 被欲望所驱使的我早就将爷爷当时的话抛之脑后,直接扑向了白仙。 “白仙,给我……” “给我!” “反正你都是我媳妇了,早晚都一样!” “梦中都已经实现过无数次了,又何必在乎现实。” 我好像一头饥渴的饿狼,早已经沦为欢喜龛中鬼的傀儡,仿佛要走上了江家人的后路。 可我才刚刚触碰到白仙那柔软的身体一下,顿时一阵阵刺痛传入十指之中,双手仿佛被什么刺到了一样,鲜血直流,痛苦不堪。 也是这股恐怖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一点,连忙后退。 “怎么会这样?”我疑惑不解的朝白仙问道。 白仙叹了口气道:“你忘记你爷爷说什么了吗?在你道行没有超过我之前,在现实是不可能与我同房的!我身上有刺,你道行尚浅,触碰不得。” 我擦嘞,敢情我真得要日刺猬啊! 白仙话音一落,突然双指立点我天庭和印堂两穴,然后是天宗和太阳穴,再到阳顶。 一股力量宛如罩子,瞬间将我体内的恶鬼压了下去,仿佛封印了一样。 我的痛苦立马消失了,情欲也减半,龛中恶鬼好像不见了。 “怎么回事?那鬼灭了?”我连忙欣喜的问道。 可白仙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我只是暂时封印他几天,这龛中恶鬼由欲望而成,就连我也没有办法将他彻底消灭。” 这时候我连忙举起了那欢喜佛龛,想要将它毁了,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杀了龛中恶鬼。 可白仙却还是摇了摇头,正如我所知的那样,龛中恶鬼已成,早已经脱离了欢喜佛龛,与欢喜佛龛毫无关系了,即使砸了它也于事无补。 这事恐怕与江家有关,不然他们家欲望所养成的恶鬼,最终怎会缠上我? 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暂时不知道,但此时我身上的事还没有彻底完结。 那龛中恶鬼太厉害了,虽然白仙将它封印了起来,我身上的情欲也消失了大半,但终有残留。 别小看残留的这一小部分,这对于二十岁出头的我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我只感觉身体依然有余热在翻滚,虽然不强烈,但躁动的心却如有虫子在啃食一样。 望着白仙娇美又清秀的容颜,还有窈窕多姿的身材,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欲望一旦被勾起,那股火就很难再熄灭,更何况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就在面前,你让我如何静心安神。 “怎么,还想被刺一次啊?”白仙早已经洞察出我的意图,梦中的我们早已经是夫妻,但现实却有点陌生。 白仙也没有在梦中那么郎情妾意,反倒有点像长辈,完全代替了爷爷的位置。 “这可怨不得我,那龛中恶鬼勾起的情欲没有完全消,我又压不下去,你让我怎么办?” “凉拌!” “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求求你了,媳妇……”我连忙撒起了娇,幻想白仙能卸下自己身上的刺,这样就不用管爷爷这个老登的遗言了。 这时候白仙伸出了洁白无瑕的玉手,邪恶的说道:“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我一咬牙,点了点头,说成! 好过没有! 第10章 走阴人 当了一夜机长的我第二天并没有多疲惫,反而神清气爽,或许因为驾驶员是白仙的缘故,以医术为主的仙家,总感觉有些奇怪的手段。 我欲气是消了,但怒气未消,之前按照爷爷的吩咐,只是搅得江家鸡犬不宁,废了江曦,伤了江严。 如今看来,那得奔着江家的性命去了。 可是到了江家后,那三人早已魂归西天,而且死得极惨极怪。 他们是自杀的,但三人却以奇怪的跪姿,然后手捧自己的子孙根,面向西方。 跪东是拜神,跪西是拜鬼! 这是一种献祭,也是一种诅咒! 江夜这老毕登为了报仇,将魂魄也献给了龛中鬼,然后让它来害我。 没了欢喜佛龛,江家这三人几乎都是必死的局面,但是那鬼只能啃食他们的肉身,让他们死亡,魂魄是无事的。 可他们这样一搞,献祭魂魄,已经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不男不女的老东西是真急了,对我的怨念极深,怪不得会托梦来骂我,就算放弃投胎也要弄死我。 如今他算得愿了一半,那龛中恶鬼连白仙都无法解决,只是封印了几天,等他再次从我身体出来的时候,那我就岌岌可危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爷爷留下的名单,说不定那上面有能人可以帮我解决这龛中恶鬼。 看了一会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那家伙叫黄七,在家排行老七,但他前面这六位全都死没了,剩他一个独子,差点让黄家断了香火。 黄七是个走阴人,而且是家族传承的活,这一门源自明清,又称阴行十三差,专门替阴差缉拿滞留人间的恶鬼。 正所谓术语有专攻,说不定他可以帮我解决这只龛中恶鬼。 仔细看了一下,我爷爷于他有恩,而且有莫大的渊源,跟江夜完全不一样。 当年黄家差点死绝,甚至断子绝孙,我爷爷赠了他家一件寿衣,挽救了他们一族。 至于具体情况,爷爷倒是没有记载,可能有些忌讳,不方便记录下来。 爷爷在文中写道,若我有难,可去寻找黄家报恩,但千万不能强行要回这寿衣。 我有些纳闷,寿衣是给死人穿的,能有啥功效?还能救活一族? 我一个大活人,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去要一件寿衣。 打定主意,我即刻就启程了,因为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龛中恶鬼只能封印几天,再次出来的时候我可能又要痛不欲生了。 黄家住在乡下,而且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子,我转了几趟车,最后被一个摩的佬拉到了鸟不拉屎的村口,宰了我五十多块。 一番打听后,我终于在不大的村子里找到了黄七家。 那是一个犹如棺材一样的土房子,进门就有低梁,而且门槛高三截。 这是古代防僵尸的建筑,僵尸夜行,一蹦三跳,身体僵硬,无法低头,低梁高门槛能让其无法进入。 走阴人擅长与鬼打交道,但却不懂降尸之法,建这种房子应该就是为了避免僵尸祸害。 我敲了敲有点破旧的大门,门梁上面还挂着一排银色的铃铛,我一靠近铃铛就莫名响了起来,比敲门声都大。 没多会一个胖子就从门中伸出了个头,满脸油污,眼睛朦胧,仿佛没睡醒一样 “风影子还是肉桩?兄老?” 胖子说的这是地道走阴话,我爷爷曾经教过我一些。 风影子是鬼的意思,肉桩则是人,而且说话用词颠倒。 这胖子原话就是:老兄,你是人还是鬼啊? 我指了指天空中的大太阳回答道:“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你是人为啥这铃铛会响?”胖子终于说话正常了,然后指了指挂在门上的铃铛。 这是阴铃,若有鬼靠近,自动会响。 “那我咋知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吗?”我苦笑着回答道。 胖子揉了揉眼屎,努力睁大眼睛开始主动打量起我来。 半响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了然,原来是阴生子。” “你是谁?找我干啥?”胖子转口问了一句,随后又说道:“不过我白天不接生意,你晚上再来!” 他半有兴趣的问了几句,最后居然想关门回去继续睡觉,但我却抵住了门不让他回关。 “我是李天残的孙子李子夜,我找你们黄家有点事。” 胖子一听,随即打了个激灵,人立马醒了。 “李天残?恩公后人啊!快快请进!”胖子态度大变,立马笑脸吟吟了起来,热情至极。 爷爷果然没说错,看这胖子的转变,与黄家确实关系好。 我被他热情的请了进去,里面很昏暗,他既不开灯,也不开门窗,屋内几乎没有一点光线。 况且棺材房比正常的房子矮了半截,看着有点压抑,幸亏里面还算够大,而且家具家电齐全,不然进这里感觉跟躺棺材没啥区别。 胖子拿来一盏怪灯,然后点亮了起来,这才让光线稍微明亮了一些,也让我看得更加清楚了。 这灯下面是米,然后中间混有水和油,再插有一条灯芯。 此灯应该是诸葛先生发明的长明灯,后面用于墓室,是给死人点的。 我感觉有些骇人,这胖子从里到外,全是整的阴活,这就是走阴人的日常吗? 我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居然有七个房间,厅不大,但是沙发桌子啥的全都有,别说,这棺材房还真能住。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突然喊道:“来沏草叶子,三老!” 他这用的还是走阴话,意思是:老三,出来沏茶! 走阴话多用于与鬼交流,又或者识别同行身份。 我当时没多想,因为这屋子住着别的走阴人很正常,同行用走阴话交流也不是没有。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仿佛有棺材打开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满脸浮肿的女人从房中走了出来。 她身上的皮肤好像被水浸泡过很久一样,又黄又肿,脸色惨白如面粉,身上湿漉漉的,就连那恐怖的长发都还在滴水。 她不是人,是鬼! 是一只女水鬼! 我冷不禁的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去拔剑,可那胖子眼疾手快,立马按住了我。 “恩人莫怕,这是我媳妇,她不会伤你,我只是让她出来招待你。” 我皱了下眉头,感觉有些猎奇,怎么还娶了个女鬼当老婆? 可想想我自己身上的境遇,好像一切又合理了。 我老婆特么也不是什么正常东西! “兄弟,你是真饿了!”我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 其实我们都饿了!只是我不好意思说。 “这不算什么,像这样的老婆,我还有六个!”胖子指了指其他房间嘿嘿笑道,还有点自豪。 第11章 七个媳妇 这胖子娶了七个鬼老婆? 说不上羡慕还是害怕,我只是瞪大着眼睛,哑口无言,久久无法缓过来。 人鬼终殊途,与女鬼同房,就算她不存心害你,久而久之,一样会吸干你的阳气。 这胖子居然娶七个鬼老婆,不要命啦? 别说七个鬼,就算是七个女人,日夜轮转,你特么也扛不住!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古代的皇帝都短命。 溥仪当年只是被宫中的宫女玩了几年,出来看见太阳都是绿色的。 女人,是刮骨刀!女鬼那就更不用说了。 在我替胖子担心的时候,那女水鬼已然飘了过来,她居然用自身滴下来的水给我沏茶,我抬头看向她那惊悚的惨白鬼脸,顿时寒毛倒立。 她这时候给我报以微笑,可在我看来,她那诡异又阴森的笑容,只会让我头皮发麻。 要不是胖子在这,我估计已经用剑劈她了,这实在有点太吓人了。 “恩人,吃茶吃茶!”胖子连忙说道,将我从惊悚之中拉了回来。 可我看着那杯茶,迟迟不敢入口,水鬼身上的水,那是阴水,谁特么敢喝啊! 这时候我有点受不了了,连忙趴在胖子耳边低声说道:“兄弟,你都有七个了,不能找个样子好一点的出来吗?不是兄弟我颜控,是实在太特么吓人了。” 胖子有些为难,叹口气说道:“这一个已经是最好看的了,若恩公不满意,我让她们出来给你挑。” 说罢,胖子喊了一声,跟鬼叫一样,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清。 这时候每个房间都发出了吱呀声,好像里面各自有一副棺材,门被阴风吹开,有六只恐怖的女鬼爬了出来。 这些女鬼有些人皮都被剥了,皮肤猩红,血液粘稠,滴落地面的时候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有的四肢不全,人头分离,甚至肠子都漏在外面,脸重度毁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感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差点忍不住逃出这个棺材房子。 习阴阳术以来,从没有见过这么多恐怖的女鬼,如此鬼相,看得人心惊胆战,后背发凉。 这些女鬼一个比一个恐怖,这能当老婆?胖子到底饿成什么样了,这种闭眼也吃不下啊! 怪不得他说这个水鬼已经是最好看的,因为水鬼至少身体是完整的。 见我吓得不轻,胖子连忙挥手喝道:“棍儿棍儿,莫吓我恩公!” 棍在走阴话中是滚的意思,胖子一驱赶,所有女鬼瞬间消失,不见了踪影,房门又自动关上了。 “恩公莫怕,她们这些风影子好多都是惨死无法投胎,所以面目全非,鬼相瘆人,可已经跟了我,所以不会害人。” 这个胖子还算靠谱,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再次坐下与其对话,不过这口茶我是万万不敢吃。 这时候胖子见我镇定一点了,便不再说自己的事,忙问我所来之意。 他是黄七的孙子,大我个几岁,他爷爷黄七曾经交代过,若李家一族前来,不管是何事,必须鼎力相助,不可怠慢。 虽然不知道爷爷对黄家有什么大恩,但这个胖子如此热诚,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连忙道出了自己身上的事。 胖子听完后,啧了一声,眉头紧锁,仿佛事情有些棘手。 三条人命所附加的诅咒和怨气,再加上这龛中鬼道行极高,又是欲望所成,极其难除。 人斩断七情六欲都极其艰难,更别提这七情六欲已成恶鬼。 可也不是没有办法,胖子这时候突然说道:“想灭了这鬼,只能请我爷爷了,我是不行了,但他应该能杀。” 我有些疑惑,刚才聊天中胖子不是说他爷爷早几年已经去世了吗? 难道说……他要走阴请祖,以鬼杀鬼? 走阴的手段多得很,请祖请神都是走阴的手段之一。 请祖是请祖上之能人,请神则是请天上的神仙。 一般道行的就只能请“老爷”,道行高点的可以请天上厉害的神仙。 不过请祖比请神好,因为祖宗不会害自己的后代,只会庇护。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只是请“老爷”,如果送不走,到时候也得折半条命,不是危急时刻,一般人不会冒险请神。 胖子没有跟我解释什么,只是让我呆到晚上,接下来就看他的就行。 大概午夜的时候,胖子突然精神抖擞,然后就把我拉到了一个坟场。 走阴人日伏夜出,一到了黑夜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 他穿着走阴服,跟寿衣有点像,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圈,午夜中他的阳气不减,甚至比白天都足。 这里是黄家的祖坟,他们的碑都是倒着葬的,风水很邪,下面有条河都干了,周围种满了槐树。 墓下有干河,这是风水大忌,那是代表后代要死绝的,而且水代表财,这种风水,后代不死也得穷死。 至于槐树聚阴养尸,更加不适合种在坟场了,除非你想把你家的祖坟培养成养尸地。 作为一个走阴人,胖子不应该犯这种错误,找这种风水那不是坏自己家的根吗? 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已经点好了香,布好了符阵。 是一个倒三角的饬鬼阵,香对准了方位,底下布了黄符,用红线围着。 他让我入中间,然后解开身上的封印,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胖子话音一落,我身上顿时冒起了一阵白烟,身上的封印消失了。 “这么快!你身上是不是除了鬼,还有别的东西?封印不是你自己布的吗?”胖子有些惊讶的问道。 可没来得及解释,突然阴风阵阵,午夜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那种感觉又来了,一股欲望喷薄而出,如电流一样仿佛要爬满全身。 那龛中恶鬼解开封印后并没有出来,而是要跟之前一样在我身上作祟。 胖子感觉有点不妙,突然就哭了起来。 可他的声音犹如婴儿一般,尖锐又诡异,哇哇哇的喊着,瞬间震荡整个坟场。 这是在模仿夭折婴儿的哭声,与鬼物共鸣,骗他出来。 第12章 祖宗之威 胖子的手段确实高明,他模仿婴儿哭泣大概一分钟后,我身上便立马轻了一些,有一道影子从我身体里面跳了出来。 定眼一看,正是那双头的龛中恶鬼,男女双体,阴气极重。 见自己已经脱身,我立马从阵中跳出,那龛中恶鬼自知上当,也想跟着逃跑。 可是那阵倒三角散发红光,仿佛组成了三面墙,将其牢牢困住。 “风影子馍馍,胆大!”胖子大声喝道。 “肉桩子馍馍,杀杀杀!”龛中恶鬼怒吼,那两颗头颅融合,化作佛头,所有的男女器官消失。 恶鬼化佛,这阵再也挡他不住,甚至连所有的法器,符咒都对他无效,这就是龛中恶鬼的厉害之处,不然我也用不着特意来寻走阴人。 “卧槽,这么厉害,各位爷爷救我!”胖子也慌了,连忙后退,因为一尊恶佛如鬼一般朝他扑来。 这龛中恶鬼被胖子所骗,怨气难消,第一个就要杀他。 胖子用完了所有法器和符咒,都从龛中恶鬼身上穿了过去,一点作用没有。 这么凶的鬼他也是第一次见,连连后退,转至碑后,寻求祖宗庇护。 就在此时,碑后的老槐树不断冒烟,我看见了许多影子跳了出来,有的上了树,有的蹲在树下,有的挂在树枝上。 那龛中恶鬼居然怕了,只见他浑身颤抖,转头就要逃。 可是老槐树中却有无数青幽色的鬼手伸了出来,牢牢将其抓住,生拖硬拽。 “风影子装佛,喜得嘞。” “敲过几个女娃,来我黄家面前装?阴老爷也不敢啊!” “莫遁莫遁,进来哈喇几句,嘻嘻嘻……” 那影子吐着人言,将龛中恶鬼吓得不轻,居然学人一样,跪地求饶。 可是他说什么都没有用,那些鬼手越来越多,将他身上的佛皮都扒了下来,使其又现出了原形,变回了恶鬼。 几分钟不到,便将他拖入了碑后树下,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响起,黑夜中我只是模糊的看到有什么东西被分食了一样,直到没了龛中恶鬼的阴气,那些影子也纷纷消失了。 龛中恶鬼被吃了! 我以为的请祖是胖子请祖宗上身解决这只鬼,没想到是这些祖宗以鬼的形式出来,以鬼杀鬼,将龛中恶鬼群殴分食了。 看着倒葬的碑,种在碑后面的老槐树,我顿时明白了含义。 这是真的养阴,倒葬的碑是倒反天罡,留阳不入阴,拒绝投胎,老槐树聚阴养阴,可让其修炼。 可是走阴人不是养鬼师,黄家这是何意?若反了天道,容易挨雷草啊! 人死灯灭,入黄泉投胎才是正常的程序,若强行留在阳间,恐怕会生祸端。 见龛中恶鬼已经没了,胖子才气喘吁吁的从碑后面爬出来,已经浑身湿透,估计吓得不轻。 遇到恐怖的厉鬼生死也只不过是一线之间,即使是经常与鬼打交道,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惊慌失措,毕竟是个人都怕死,那龛中恶鬼太凶了,从江夜年轻时候就开始吸取女人的精气。 仔细算算也吸了几十年了,以他那种职业的软饭王,可能都已经万人斩! 我连忙将胖子扶起,然后真诚道谢,如果没有他,这事我还真不好整,搞到最后可能还得赔了命。 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摆手笑道:“恩公说的是啥话,若没有你们李家,估计都没有我,这种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胖子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而且我也一直对爷爷跟黄家的事充满了疑惑,现在看事情已经解决有了闲心,便立马问起缘由。 胖子有些惊讶,我能寻来,居然不知爷爷对黄家的恩情。 他收拾了一下“残局”,便一边回家一边跟我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走阴人常年与阴崇打交道,不管是风影子还是别的邪物,都会让走阴人沾染上阴邪。 阳人沾阴,阴阳失衡,多半会折寿或者暴毙短命,这也算走阴人的五弊三缺之一。 黄家的人世代如此,而胖子爷爷黄七那一代,一共七个兄弟就短命了六个,剩他爷爷一人。 若想保住香火不断后,其实黄七最好的办法就是金盆洗手,不再走阴。 可是那个年代混口饭吃不容易,黄七如果丢了祖传的手艺,估计得饿死。而且走阴人杀鬼太多,招惹仇恨太深,如果他断了这门手艺,以后恶鬼们可能会找上门来害子孙。 所以走阴不能断,只能看命硬不硬了! 可黄七刚刚成年,也跟他那六个哥哥一样,沾染了太多阴气,坏了阴阳,病根上身。 眼见黄家这最后一根独苗就要暴毙,这时候他遇到了我爷爷。 我爷爷李天残给了他一件奇怪的寿衣,穿上以后,可阴阳逆转,生死混乱,甚至连一些道行低下的鬼,都无法分辨其是人是鬼。 刚才胖子用婴儿的哭声骗龛中鬼出来的时候,也多亏了那件寿衣,不然以龛中鬼的道行,胖子未必能够得逞。 说到这的时候,胖子指了指身上的走阴服:“就是这件寿衣!我爷爷改了一下,变成了走阴服,但还是像寿衣。” “寿衣真正的作用,应该不止这些?”我发现了华点,连忙问道。 因为即使可以让黄家的人生死混乱,阴阳逆转,但也无法排清体内的阴气,重点应该在那些鬼媳妇身上。 按照胖子所说,黄家的人走阴本身就怕阴,这样会让他们折寿暴毙,那如果再娶鬼媳妇,不是阴上加阴? 胖子嫌命长吗? 胖子苦笑道:“还是给你看出来了,这件寿衣最大的功效,就是穿上以后,可以跟女鬼睡觉了!” 所谓的阴阳逆转,就是倒反天罡,原本活人跟死人圆房,会被吸走阳气,穿上这寿衣以后,那么女鬼吸走的就不是阳气,而是阴气! 如此一来,黄家便寻女鬼为妻,定时与之圆房,泄掉邪气阴气。 黄七也正是如此,所以才捡回了一条命,若没有我爷爷,黄七早死了,不可能有胖子的存在。 从那以后,我爷爷李天残就成了黄家的大恩人,并且与黄七结交为好友,有了渊源。 可这事我听着还是差了一环,寿衣的作用我已完全明白,可是黄家娶女鬼为妻,如何生子? 这胖子再怎么看,也不像阴生子,若无法正常生子,黄家不是依然应该断后吗? 第13章 泄阴 宁可欺人,莫要欺鬼,与死人结亲,那就不能再娶活人。 若违背的话,嫁给黄家的女人可能会很惨,这个难题黄家是怎么解决的? 胖子听了我的疑问后,突然猥琐一笑,有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他如实说道:“我们黄家娶的女鬼,多半都是孤魂野鬼,无法投胎的,入了我们家,等于有了栖身之所,还有了香火供奉,她们岂敢恩将仇报?” “我要是娶老婆生子,那她们都得送礼!” 说着说着我们就回到了黄家这“棺材房子”,胖子入室,给七个灵牌上香,那些都是他娶的“老婆”,虽然性质上她们是工具鬼,可说到底也是各取所需。 只是这个胖子够贪心的,他爷爷和他爸都是娶一个,就他找了七个。 按照他的说法,这是行善,给黄家积阴德的,那些女鬼不敢妒忌他娶活人生子,还得感恩。 可一想起那些女鬼的容貌,我也从嫉妒羡慕变成了佩服。 胖子好像沾染了龛中恶鬼的阴气,回来后脸色有些煞白,坐下来就喘粗气。 他们本来就日伏夜出,阴气较重,遇到这么凶的鬼,难免会阴上加阴,即使没有受伤,也会沾上阴气而让身体虚弱。 我本身就是阴生子,又有白仙庇护,倒是一点没受影响。 “不行了,我得泄一泄阴气,恩公你请便,今晚宠幸谁呢?” 胖子说着,开始思考翻哪个女鬼的牌子,我有些纳闷,就那几个女鬼的尊容,还需要挑? 关上灯,蒙上被子,该干嘛就干嘛得了,无需多虑! “还是你,水鬼阴气重,吸阴也多。”胖子做出了抉择。 他话音一落,吱呀一声棺材好像在里面打开了,阴风从房中吹了出来,白天那只水鬼又现身了。 可让我惊讶的是,女水鬼仿佛换了一个模样似的,长相水灵,皮肤白皙,那鬼相已经完全消失,化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美女。 再看她这身段,纤细苗条,亭亭玉立,一米七的高个,大长腿,看得男人直流口水。 “不对啊,大兄弟,怎么跟白天不一样?”我傻眼了,本来想同情他一下子的,没想到事情有了反转。 胖子嘿嘿一笑:“恩公,这你就不懂了?白天风影子被限制了手段,到了晚上,她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你以为我傻啊,不然娶七个丑八怪,我能起来吗?” 说完后,他咳嗽了几下,估计怕阴气侵蚀内脏,不敢再耽误,连忙搂着女水鬼进房了。 那水鬼也是个骚蹄子,一晚上嗷嗷叫,我在外面的沙发上蒙着被子也听得一清二楚。 死胖子有点东西,到了凌晨四点多才消停,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几个女人围着我在嬉笑,她们长相各异,有的青春可爱,有的妩媚动人,有的成熟性感。 我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现实,眼睛半眯着,蜷曲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那些女人见我没有动静,居然主动上手摸我,从头到脖子,再到肚子,然后摸到了大腿根。 她们窃窃私语,将我围了起来,有的抱着我,有的将身体贴在我胸膛,有的在亲吻脸颊。 “是阴生子,今晚我们有福了,嘻嘻。” “我们这样不太好?夫君知道了怎么办?” “没事,你以为他不知道吗?这是他恩公,我们这样,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妨。” 几个女人说着说着,胆子更加大了,居然要扒我衣服。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光亮起,只见有个影子突然出现,一巴掌一巴掌的抡在她们脸上。 那些女人吓坏了,根本不敢还手,倒在地上到处爬。 “白仙大人,我们没想到这是你男人,饶了我们。” “我们以后不敢了,我们也只是想替夫君报恩。” “滚!” 场面好像很混乱,有很多声音交叉,可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嗖的几阵阴风吹过,一切又恢复了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晕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以为是做那种梦,一摸裤子幸亏没有湿,不然这是别人家,那样太尴尬了。 胖子已经起来给我弄了顿饭吃,他经过一夜的泄阴,已经容光满面,再无虚弱之势。 这跟鬼睡比跟人睡都爽,就算你是再强壮的男人,与美女共度一夜,那你也得被掏空。 跟这女鬼纠缠,反而神清气爽,阴阳互补了一样。 就餐完以后,我再次道谢,准备告辞,前往下一个爷爷所记录之人。 虽然被江家恶心了,但能认识胖子这个朋友,也算是不枉此行,他叫黄圆,但我还是喜欢叫他胖子。 他现在跟我一样,是黄家的单传,都是肩负着香火的责任,只不过我现在还身怀血海深仇,得继续前往江湖中历练,不能跟他一样在农村养老,整日抱着七个媳妇嘿咻嘿咻。 可这时候胖子叫住我了,不是他想挽留我,而是昨晚他爷爷黄七托梦,想要与我一聚。 故人之孙,有故人之姿,可我却是阴生子,其中李家必有变故,黄七与我爷爷李天残是多年好友,交情颇深,便想于我问明缘由。 我答应了下来,刚刚好也有事情要问他,他与我爷爷是故交,生前来往频繁,或许会知道一些仇人的事情。 到了晚上,我和胖子又来到了黄家的祖坟,胖子跪在坟前,烧了不少的香火和祭品,然后磕头喊道:“爷爷,李家的娃给你请来喽,你出来见见。” 这时候碑后面的老槐树有烟雾冒出,化成影子跳了出来,看上去是个干干瘦瘦的老头,但是很模糊,时而飘忽,时而清晰,在黑夜中摆动着。 可是他一出,突然就乌云密布,云层中有闷雷响动,仿佛野兽怒吼。 只见那老头骂道:“憨娃,请我上身,这样叫我出来想让雷劈死我吗?” “要得要得,差点忘咯!”胖子尴尬的摸了摸头,一脸的傻笑。 说完以后,他突然拔起地上的香,将还带着火星子的那头直接生扎进了嘴里。 第14章 请阴 吃香算是比较古老的请阴手段了,跟问米,跳大神这些差不多,只是不同的流派方法差异较大,但核心逻辑差不多。 以香火为媒介,通过咒语,符箓等手段引导灵体沟通。 胖子吃香后,念着走阴人特定的咒语,身体摆动着,似鬼抽搐。 “阴魂借路,阳人让道,肉身暂借,祖宗速告!” 不捎一会,胖子便急速的扭动着身体,然后在地上打滚,满脸的横肉不断抽搐着。 大概一分钟左右,胖子的眼睛一转,突然就剩眼白了,他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面无表情,身上多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阴气。 “娃啊,你叫什么名字?你爷爷还好吗?”胖子嘴皮子机械的动着,发出了苍老的声音,身上仿佛多了一具灵魂。 看来胖子已经请阴成功,现在是他爷爷黄七在身上。 我连忙有些伤感的回答道:“黄老爷子,我叫李子夜,爷爷……已经走了!” 胖子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忧伤弥漫了出来,仿佛身上的鬼在哭泣,看来黄七跟爷爷的感情很深。 “唉,怪不得,怪不得啊!我说怎么连个龛中鬼都搞不定,还需找我们走阴人,原来是李老头也走了。” “奇怪,你为什么是个阴生子,你们李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面对黄七的疑问,我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黄七突然不语,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唉,都是命数啊,你爷爷已经尽人事了,换作别人,哪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也就你爷爷李天残有与天斗的手段和资格,换作我们,连抬头看天的胆量都没有。” 黄七伤感中带着对爷爷的敬佩,随后又是一阵唉声叹气,仿佛尽是无奈。 见黄七似乎知情一些事情,我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问道:“黄老爷子,我父母到底是被何人所害,在他们身上,又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可知?” 黄七又沉默了,这次始终不语,仿佛个木头人一样坐着。 我害怕他已离去,连忙追问道:“黄老爷子,就连我爷爷也是被他们所杀,希望你将事情告知,就算赔上性命,此仇我也要报。” 黄七终于有所动容了,他可能怕多嘴害了我性命,所以不敢多说。 如今他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但不妨多言给我一些帮助了,让我可以少走弯路。 他用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当年出来了两个人,号称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后人,至于这个后人是后代,还是徒弟传人之类的,不得而知。” “他们说自己用先代李淳风和袁天罡同样的方法,又推演出了十象推背图,邀请了七个家族前去商讨,而你们李家,就是其中一家!” “你父母去了以后,你爷爷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了,现在听你说来,应该是你父母死了,所以你爷爷无暇顾及我,而我几年后又去世了。” 推背图是古代着名的预言图,是唐代李淳风和袁天罡所着,共有六十象,而其中大部分已经推演出来结果的,都已和历史相符合。 若这两个人真有本事再画出推背图,而且准度与李淳风和袁天罡一样,那他们就是当代的“神”! 能创造出未来的预言,破解未来,与神何异? 关键就在于,他们是神棍?还是神? 不管怎么样,他们与我父母和爷爷的死有关,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查清楚一切。 “他们于何处,叫什么名字?” 可黄七却摇了摇头道:“不知,他们当年根本没有现身,甚至可能连李淳风和袁天罡后代这一说法都只是个噱头,我只知道他们雇佣了血衣邀请了七个家族的人,其他的具体情况,或许只有当事人知道。” “血衣是什么?”我皱起了眉头问道,从没听说过这个称号之人。 黄七说我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业正常,因为太过古老了,而且非常稀少。 所谓的血衣,就是恶人! 在古代有一种说法,只有恶人才能镇压恶鬼,以邪制邪。 比如屠夫,刽子手,或者杀人放火,奸淫虏掠的犯人。 他们披上血衣,以煞镇煞,以恶制恶,就连最恐怖的恶鬼,见到他们也得闻风丧胆。 甚至有传闻,他们能镇病灾,瘟疫,就连瘟神见到他们都得扭头走。 到了唐朝,更是成立了秘密部门,将这些血衣收编,听说那个年代有段时间长安城繁荣昌盛,无病无灾,没有魑魅魍魉侵袭,就是因为有这些血衣在镇压。 就是因为这样,很多恶人存活了下来,还吃上了官饭,甚至学了些术法,经过年代的更迭,他们没有了束缚,便摆脱了身上的责任,还原本性。 恶人的传承,更是基因的传承,就像现在的超雄一样,即使是收徒,也是以恶传恶。 血衣虽然已经非常稀少,但是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更是恶人为了逃脱罪责披上的保护皮。 这幕后的两个人不但说自己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后代,还能驱使血衣,身份绝对不简单。 黄七还是劝我要三思而行,以我现在的本事,报仇绝无可能,去了就是送死。 我爷爷李天残辛辛苦苦为了继承香火而创造出来的阴生子,有可能会毁于一旦。 或者放弃仇恨对于我来说,是更明智的选择,因为连我爷爷都无法应付的对手,我现在又如何应付? 可我却摇了摇头,目光无比坚定,恩仇必报方豪杰,黑白分明是丈夫! 亲人的仇不报,给我活到两百岁也不快活。 “黄老爷子你放心,我不是莽夫,你尽管告诉我血衣在哪,我自己心里有分量,若不是对手,我逃便是。” 黄七又是一阵犹豫,可最终还是开口了,他告诉了我一个血衣的地址,他叫罗生,但是不是那个邀请我父母的血衣,他不敢保证! 我连忙跪下磕头道谢,黄家救了我一命,除了龛中鬼,现在又告诉我这么多事情,真是感激不尽。 黄七连忙将我扶起,眼中竟有泪花,他内疚的说道:“娃啊,我与你爷爷情同手足,却无法救下他之子,甚至连一点忙都帮不上,我真是愧对你爷爷啊!” “如今你要去复仇,我也没法跟上去帮忙,老头子我只能赠你我们走阴人两样法宝了。” 说完后,他双指一抬,便见墓下震动,仿佛棺材中有什么东西要飞出来。 十几秒不到,只见飞出了一颗七寸铁钉,钉中刻有雷文符咒。 “此乃最煞镇魂钉,是我们走阴人的祖先在杀神白起棺中所取。” “此钉能镇最煞恶鬼,入魂消煞,甚至能令其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将这镇魂钉交于我手上之时,又从胖子所带的背包中拿出了一块双面铜镜。 “此乃阴阳镜,镜面分阴阳两面,阳面照活人,阴面照魑魅魍魉,魂鬼妖魔皆无法遁形。” 我没想到黄老爷子如此大气,一件寿衣换两件法器。 若我身上无事,脸皮再厚也万万不会接受此等厚礼,可我身负血海深仇,对手神秘且强大,多两件保命的东西多条活路。 我接过阴阳镜,用阳面照自己,镜中无恙,显像的自己在黑夜中只是有些阴沉。 可用阴面照自己的时候,镜中无我,可却有一个女人倒映其中,仿佛她就站在我身后一样。 她是白仙,我扭头向后看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见。 难道说,她一直以来都跟在我身后,只是我看不见吗? 就在此时,胖子的身体突然抽搐了起来,甚至口吐白沫,应该是时间到了。 阴阳有别,鬼不能上活人的身太久,不然会出事的。 我连忙跪地磕头,感谢黄老爷子的恩泽,他挥了挥手,仿佛在告别。 没多会便啪的一声,胖子晕了过去,倒在了坟场中,怎么都唤不醒,我只能一路将他背了回去。 晚上坟场夜太凉,阴风又一直吹,这胖子如此虚,我怕他感冒。 幸亏我也吃过几年“夜粥”,不然这二百斤的肥子我估计拖都拖不动,别说背了。 在棺材房昏迷了两个小时后胖子才醒过来,一醒就浑身酸痛,甚至脸色发白,而且极其虚弱。 没多久他又进去房间里找女鬼泄阴了,这次好像比上次还严重,凌晨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回荡着女鬼的叫声。 他一边泄阴还一边骂道:“死老头子,上我身这么久,想弄死我啊!” 听胖子说,黄家世代是走阴人,可到了他这一脉,就剩这么一个子孙了。 走阴人得罪的鬼怪多,黄七怕自己走后,有风影子来害胖子,所以才布了那个风水局,在祖坟养阴,一直庇护胖子。 走阴人与阴差有点关系,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阴老爷,所以推迟些日子去投胎倒是没有问题。 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受折磨了,今晚这个女鬼比昨晚的水鬼叫得还欢,晚上我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便不告而别,踏上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征程。 那个城市有黄七留给我的地址,我要去找一个叫罗生的血衣,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人。 黄七说,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畜生,他说过一句禽兽不如的秽语,我生和生我的不可,其余皆可! 这若放古代,也就当个吃瓜的笑谈,可现在还有这种人,那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还有我查了一下,爷爷记载的名单中,刚刚好在这个城市有两人。 第15章 取寿 爷爷当年在那个城市里当过算命先生,小卦五十一,大卦有三。 其中有两大卦赠予了名为汪溪的女人和一个叫王天的小伙子,甚至还帮他们改了命。 一个赐了姻缘,一个赠了财。 汪溪命格天生克夫,身带白虎,即使有夫,也是妥妥的寡妇命。 所谓白虎,就是无毛女,遇她者,皆为桃花劫,命再硬的男人也扛不过三年。 王天则是穷鬼命,命里无财,一辈子都得挨穷,不管他如何努力,见财就化水,能力再强,也无法赚到大钱,只够温饱。 这两人知道自己的命格后,当年给我爷爷磕得头都破了,哭天喊地的求爷爷帮他们改了这命,不然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爷爷当时居然答应了,甚至还成功的帮他们改了命,至于用了什么手段,爷爷没有记录。 我有些奇怪,命由天定,强行改命乃是忤逆天道,像我这种阴生子爷爷强行求来是为了自家香火,付出任何代价都能了解,可一个求卦的陌生人,爷爷为何会帮他们? 还有,爷爷是不是有什么手段没有教给我?为什么这些逆天而行,强行改命的手段,我从来都没有学过? 我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求阴生子的办法和手段,爷爷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感觉爷爷藏技了不少,至于他为什么没教,我也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这些手段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不想我受伤害。 可我看到后面就仿佛明白了什么,因为爷爷给他们改命没有要钱,而是要命! 所谓的要命不是杀了他们,而是要的寿命! 若是李家的后代前来索取,那汪家和王家每人就要付出十年寿命,用作当年算卦改命的费用。 当时汪溪和王天都同意了,爷爷这才让他们离去,时隔多年,我按照约定,可以上这两家中要他们的“命”了。 看到这里,我眉头紧皱,一脸懵逼! 折寿这事我听说过,可要别人寿命,这我该怎么做到? 我还想往下看,希望爷爷记载着什么办法或者多解释一下,可关于这两人的事已经戛然而止,再无任何文字。 寿命该怎么夺走?或者说是……交易? 因为这些命是当作爷爷的算卦改命钱支付的,用交易来形容更加贴切。 还有,我得到他们两家给的命又有何用?该怎么用?我能多长几年命吗? 许多问题萦绕于我脑海中,可却完全没有答案,我想咨询一下白仙,但是也完全没有回应,她只在我危险的时候出现。 答案没有找到,人已经来到了记载的城市,我打算先找这两人,然后再寻血衣恶人,一步一步谨慎而行。 王天住在城市的东边,而汪溪则在西边,一人一头。 我选了东边,比较吉利一点,所以先去找王天。 王家住着大宅,富贵逼人,他当年求财旺了整个王家,子孙后代也跟着享福了。 我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王天挂了,若是这样,我该向谁讨去? 跟他的亲人说要命,人家估计得报警找条子抓我。 可我还是比较幸运的,王天没死,我见到他了,两腮无肉,额头无光,嘴唇很薄,一脸的穷相,而且毫无福光。 他这种面相能赚点钱吃饭不饿死已经是阿弥陀佛,更别说大富大贵,我都不用算就知道他八字缺金,见财就化水。 天生的穷命! 我爷爷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能逆天改命富成这样? 现在他不止富,还儿孙满堂,年龄看上去应该五十左右。 可他现在这些儿孙,都要每人给我十年寿命! 王天见到我的时候,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有些害怕。 他虽然没见过我,但却知道我来自李家,因为我跟爷爷有几分相像,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知道我是来讨债的了。 王天支走了所有子孙,然后单独与我在一个房间里交谈,他关上了房门,然后朝我小心的问道:“小兄弟,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仿佛在试探,似乎在祈求我不是为了取命而来。 “按照爷爷李天残的吩咐,来向王家讨命的。” 我的答案让他身体颤抖了一下,有些不安,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知道今天会到来,但是又有点接受不了。 “我给你钱好不好,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命的事,咱们能不能算了?” 王天希望能用钱来收买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好笑。 当年他穷,用命给我爷爷买钱,现在他有钱了,又想用钱买回命。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取走他的寿命,可这事我铁定不能答应,爷爷怎么说的,我就要怎么做。 我摇了摇头道:“不行,爷爷说了,不要钱,只要命!” “多少钱都不行吗?一千万?” “不行!” “一个亿?” “不行!你不用白费心思了,多少钱都不行,我只要命!”我斩钉截铁的说道,毫无动摇。 一个小目标对于刚刚大学毕业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笔巨款,可我知道什么钱能要,什么钱不能要。 王天放弃了,只能叹气,他知道这笔债一定要还,只剩无奈。 “那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只拿我的十年寿命,放过我的后代!” “不能!”我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虽然我不知道爷爷怎么给他改的命,可是他改命后,他的后代也相当于改命了,他们也得付出代价,不然爷爷也没有那么坏,还故意去祸害别人的后代。 见我不肯同意,王天也只能作罢,他仿佛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然后说道:“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如此,那午夜十二点,我全家便给你十年寿命。” 我还不知道怎么取他们的寿命,可我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点头同意。 防人之心不可无,王天虽然表面同意了,但是感觉眼神之中还带着不甘心。 一人十年,王家有八口人,也就是八十年的寿命,这笔债太大了,王天说不定有异心。 江湖险恶,绝不能掉以轻心! 我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然后等待午夜的降临。 可天一入夜,突然我就感觉有人在门外磕头,还有喃喃自语,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开门以后,门外什么人都没有,酒店的走廊也空荡荡的。 门下有一大叠钞票,不知道是谁落于这里的。 我下意识的想去捡,可却突然警惕了起来,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 不对,这是借寿! 这钱不能捡! 第16章 斗法 阳人借寿是邪法,出自于很古老的巫术,幸亏我想了起来,不然刚才就遭罪了。 门前磕头,口念咒语,事后留下一袋钱,若我捡了,便算同意借寿。 这不但是邪法,还用骗人的方式,真是阴毒至极。 不用问,这肯定是王天搞的鬼,我初来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只有他会对我下手。 真是阴险,估计这家伙想借我的寿去还债,可这样一来,我就少八十年的命了,这不是想杀了我吗? 当年的事情是他自己同意的,谁也没有逼他,富贵了几十年,现在开始怕死了,不想还债就算了,还想害我,真是小人! 不管怎么样,到了午夜十二点,他们全家一年的命都不能少! 我没有动这袋钱,砰的一声重新关上了门,然后回房继续等待。 想借我的寿,门都没有!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概十几分钟后,我听到门外传来了咒骂的声音。 “打你的小人头啊,让你头破又血流,打你的小人脚,让你出门就撞倒。” “打你的小人眼,让你流血又流泪,打你的小人手,让你今晚就被阎王带走。” 咒骂声此起彼伏,就在门外,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我再次打开房门,只见一个老太婆蹲在地上,然后一手拿着拖鞋,一手拿着小小的纸人,一边用拖鞋打纸人,一边狠狠的咒骂着。 这是闽南地区比较流行的神婆打小人,道行越高的神婆,打小人越灵,轻者倒霉缠身,破财惹灾,重者大病在床,甚至暴毙而亡。 “阿婆,你在干嘛?”我皱起了眉头,假装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老太婆抬头看着我,满脸的皱纹,那已经没有多少颗牙齿的嘴巴动了动后说道:“小伙子,我在打小人,有个女老板雇我这样做的,他老公跟情妇在这里开房,但我不知道在哪个房,所以就随便在走廊里找了个地方。” 我连忙将其扶起,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拿了一根掉在她衣领上的头发,然后塞入口袋之中。 “阿婆,你这么大年纪了,小心身体,而且在这里大喊大叫会被保安赶的,你注意一点。”我假装关心的说道。 “无妨无妨,我打完就走,那保安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躺下,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呵呵呵。” 老太婆诡异的笑着,看我的眼神就没有多少善意,还想忽悠我,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那你随便!” 我不再理她,重新关上了门,而门外又响起了打小人的咒骂声。 这老太婆可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对着我的门口打小人,还说是打别人。 这样看来,刚才的借寿之事也是她搞的鬼,借寿和打小人都属于古老巫术的一种,而且流行甚广。 幸亏我也不惯着她,刚才偷偷拿了她一根头发,准备回敬她一点东西。 我爷爷当过几年道士,也会一些茅山把戏,当然了,你说他是害人的法术也可以。 我也用黄符折了一个纸人,然后咬破手指,将血在纸人身上写下了一道血咒,头发沾染上了血咒,然后我将其缠绕在纸人脖子上,紧紧勒住。 最后我对着纸人念下了咒语,将其贴在门上,静静等待着。 一开始我还能听到清晰的咒骂声,拖鞋拍在地面上,一下比一下铿锵有力。 幸亏我有所察觉,然后反制,不然真有可能出门就被车撞死,打小人的威力极其玄乎,这算是一种诅咒。 大概一分钟后,突然声音就慢慢衰弱了,外面的老太婆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一样,极其痛苦,不停的嚷了起来。 我的茅山“小把戏”奏效了,一根头发足以要了她的命,除非她的道行比我高,不然她是解不了的,最后只能窒息而死,就算条子来了也查不出死因,杀人于无影无形。 以前有些坏的茅山道士就用这些到处杀人敛财,这也算是禁术的一种。 老太婆在外面挣扎了一会,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她连忙在外面磕头,然后求饶道:“小师傅饶命,饶命啊!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我不敢了!” 我开门将她放了进来,只见她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搂着脖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勒住她了一样,呼吸困难,而且脖子有条红色的勒痕,慢慢在渗血。 “小师傅,饶了我,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了。”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忙求饶,不然她活不了多久。 连续两招邪法都没能害了我,反倒被我所制,为了活命,她只能认栽。 “谁派你来的?我可不认识你,为何害我?” “是王家的人,我只是收钱办事,与你并无仇,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饶我一命!”老太婆把事主供了出来,不过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王天果然不甘心,想出钱买我的命,不过这神婆不是我的对手,他失算了。 想用我一条命换他王家的八十年寿命,果然人性是自私且贪婪的。 没有我爷爷,他能富这么多年吗? “我不要钱,留下点东西,我不想看见你以后再害人。” 这种神婆拿钱办事,什么都能干,以后保不准还会害人,我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至于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了她背上条人命不值得,留她一条狗命也行,看她磕头磕得还挺响。 神婆会意,立马自己断掉右手,以此保命。 这时候我才烧掉黄符折的纸人,神婆立马大口呼吸了起来,勒在脖子上的东西终于消失了。 只不过疼痛上头,断掉的手掌让她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连滚带爬的想离开,不过我却对她喝道:“把手掌捡起来,捡起来!” 留下的东西,自己可以拿回去当个纪念品,别脏了这里的地板,以后记住别害人,不然还会有别的报应。 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自己心里得有个数。 多行不义必自毙! 神婆吓坏了,不敢多言,连忙捡起手掌爬出了门,然后消失了。 我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 王家,该拿命来了! 第17章 阴财与寿命 午夜的王家有些压抑,一家八口整整齐齐立于中堂,仿佛在恐惧我的到来。 王天脸上多了一丝希望,可当他看到我的时候,那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因为回来的不是神婆,而是我! 他知道,神婆失败了,我没死,那输的就是他! “该还了,王天!”我踏入门槛,大声喝道,语气与白天截然相反,因为这家伙想害我,对于不善者和不要脸的老赖,我向来没什么好脾气。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要王家交出爷爷所说的十年寿命,可为了防止发生变故,我也只能故作声张。 讨债的声势有点大,吓了王天一家老小一激灵,王天没了脾气,杀人的神婆没回来,他已知我不是好惹的主。 他叹了一口气,脸色极其难看,可颤颤巍巍的手还是拿出了一张黄纸递给了我。 黄纸上面用人血写满了字,上面有详细的时间,人名,内容是王天向鬼借钱的借据! 我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爷爷并没有为他改命,而是作为灵媒,给王天写下了这张阴财鬼契。 向鬼借钱,那是要还的,人鬼交易,等价交换。 鬼给钱,而王家还的是命,全家十年的寿命! 可是很奇怪,收钱的不是鬼,而是我们李家,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在阴财鬼契交接手的一瞬间,王家的人居然急速衰老,仿佛每个人都老了十年,而孩子则是成熟了不少,身体也有拔高,但是脸上带着疲惫。 这时候王天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头发发白,脸上爬满了皱纹,仿佛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他虚弱的喘着气,瞳孔涣散,我知道他的寿命已到尽头了。 看来他根本活不过十年,又或者刚刚能活十年,现在十年寿命抽走,他就得下黄泉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本该穷一辈子的小伙,富了几十年,用了全家十年寿命所换,我也不知道值不值。 只不过他现在儿孙满堂,走的时候也是身在富丽堂皇的大宅,我估计王天这一辈子应该也没什么遗憾了? 王家的人抱着王天痛哭流涕了起来,可我却没什么感觉,债已经到手,人死不死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王天有两个儿子,一个叫王大,一个叫王二,他们居然把王天的死赖在了我头上,还对我破口大骂,说不会放过我,一定会给父亲报仇的。 可他们说的义正言辞之时,眼睛还是忍不住瞟向了我手中的阴财鬼契。 这两个家伙贼心不死,似乎不甘心赔了十年寿命,说是想给父亲报仇,讨回公道,实则是想弄死我,要回这张鬼契。 我只感觉有点可笑,便对他们冷哼道:“如果你们家实在舍不得这些寿命,要不这样,你们净身出户,舍弃所有钱财,我把这些还给你们!说不定,现在还来得及救回你爸!” 我这话一出,王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甚至都不敢再对我辱骂。 要回十年命,然后全家去挨穷,他们可一点都不愿意,甚至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的父亲,也不愿意为了救回来而舍弃一切。 毕竟王天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也活不过十年,为了他去挨穷,这一家子脸上没有一个愿意的。 我笑了,笑得很讽刺,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才离开。 这一家子,命中无富,可却个个贪心,命又要,钱也要,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若不是我爷爷,他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要是王天生活在这个年代,连老婆都娶不到,何来他们。 回到酒店后,我已无意管王家这些不可理喻之人,只是一心研究着这张阴财鬼契。 这张纸除了透着阴森的鬼气,倒没有特别玄乎的地方,怎么就能收了王家八口人的寿命吗? 按照这个逻辑,那这张鬼契中,是不是有着八十年的寿命? 可问题是,对于我来说有何作用?我能使用这个来增寿吗? 寿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都想长寿,可却无一人能做到。 若能如此,那也太恐怖了!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已经算是逆乱六道,改了生死簿之举。 可我觉得这是王天与鬼借的钱所签下的契约,他的寿命应该是鬼来拿,而不是归我。 想到这里,我便不再打这些寿命的主意了,至于后续怎么发展,只能顺其自然,或者哪天那些鬼上门就要把这个拿走了。 爷爷当时只是作了灵媒,相当于中介,这些终归是要给回债主的。 睡到半夜,突然房间里起了阴风,可我根本没开窗,周围墙上多了五道影子,微弱的月光下,透着反光玻璃我看到了五只阴鬼。 那五只阴鬼青面赤发白瞳,皮肤如尸皮,眼窝冒血,手脚如枯骨,看着瘆人至极。 他们脚不沾地,吐着人言,问我要那张鬼契,是来讨债的。 如今灵媒已经要回债,自然是要归还给他们,王天的钱全是他们五鬼运财所给,跟我之前所想一模一样。 幸亏他们早点说出目的,不然我就拿剑劈他们了,冷不丁的出现在我房内,有心脏病的能给直接吓死,看他们长那磕碜样。 我将刚刚收回来的那张鬼契给了他们,这五只鬼立马瓜分,将鬼契吞入口中,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居然化成了人。 我有些吃惊,阴鬼化人,闻所未闻啊!怎会如此?难道说,他们获得了王家人的寿命,直接活了? 这也太玄乎了! 那些鬼看着自己,极其满意,仿佛又能做几天人快活了。 可那鬼契还遗留下一个角,他们居然将其赠送于我了,说是我的“中介费”,这一个角就有十年的寿命了。 我是没想到还能有这好事,不过爷爷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什么,王天和汪溪都没给钱,原来好处藏在这。 可我一直有个疑问,他们这些阴鬼吃了王家的寿命,能够化成活人在阳间多快活一阵子,那这寿命对我这个活人有什么用? 能给我增寿吗? 第18章 婚媒 五鬼最终还是回答了我的疑问,鬼契上的这十年寿命,若是死人用了,能还阳十天,若是普通活人用了,能延长十个月的寿命,但要是阴生子用了,可以延续十年的寿命。 我有些吃惊,寿命转换仿佛不是等量的,十年的寿命用在死人身上,也就能多活十日,就好像这些阴鬼一样,可要是阴生子的话,那就直接能拿来等量转换。 那对于我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 至于用法,就跟阴鬼们一样,将鬼契吃了,自然就会获得上面的寿命。 可我并没有马上这样做,而是藏了起来,因为鬼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我怕它们骗我。 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试验一下,可现在我年轻力壮,并不着急。 收完了王家的债,该去收汪溪的了,这个白虎女天生克夫,即使强行嫁人也会害死老公,最终就是个寡妇命。 爷爷赐了她一段姻缘,让她嫁了人却不用死老公,也算改了她的命。 有了王家的经验,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只是一个要财,一个要姻缘桃花,前者好弄,那后者怎么与鬼交易? 带着疑问,我走向了西边的方向,寻找汪溪的所在。 汪溪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一套三房两厅,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五十多岁,与王天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这些年过得应该还算幸福。 她有一个女儿,看上去年龄与我相仿,不过长得很俊,汪溪相貌平平,这样看来,她爹应该是个大帅哥。 她女儿叫高栩嘉,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笑起来甜甜的。 汪溪见到我的时候,态度与王天截然不同,知道我是李天残的孙子,她便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还请我进来吃饭,就连高栩嘉也没有对我有所排斥。 可我却婉然拒绝了,直接道出了目的,饭就不吃了,我是来收债的。 如果汪溪老公没死的话,那就是三口人,我要收三十年的寿命。 汪溪没有跟王天一样,而是很爽快的就拿出了那张纸,还是黄纸血字,不过上面的送财变成了送夫,甚至有破命镇白虎的字据。 而所谓的阴财鬼契也变成了阴媒婚书,不过该给的寿命还是一样没有少。 这五鬼这么牛逼吗?又送财又送夫的,还能镇住凶夫的白虎命格,这寿命就该他们挣。 爷爷也是的,能找到这么厉害的五鬼当阴媒,早就应该把这法子告诉我,或许我的人生旅途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阴媒婚书到手后,汪溪和高栩嘉立马老了十岁,整个人看上去更是疲惫了不少,与王家当时的状况一模一样。 只是她们并没有不满,而是接受了这一桩早就定下的交易,与王家的贪心截然不同。 汪溪老了十岁也没有死去,旁边的女儿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她多怕母亲被夺走十年寿命就走了,这让她如何是好? 这时候我有点好奇的问道:“汪阿姨,你老公呢?没在家吗?” 债已到手,这时候的我对汪溪老公产生了极其大的兴趣。 一桩阴鬼促成的婚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男人可以扛住克夫命的白虎女。 可这时候两母女的脸色都顿时阴沉了起来,眼神之中甚至带着恐惧,就连刚才要她们十年寿命都没有如此之惊慌。 “怎么了?”我见情况不对,又问道。 两母女面面相觑,仿佛在考虑要不要说,互相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有什么不妨直说,或许我能帮你们。”我连忙说道。 这两母女初接触很纯良,不像坏人,若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的,我倒不会吝啬,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两母女终于松了牙口,打算将事情告知,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外有人敲门了,咚咚咚的响着,可两母女却无动于衷,坐在凳子上发抖,眼神惊恐。 “老婆,嘉儿,开门!我回来了,怎么无端端的把锁给换了?” 外面的人见敲门没人应,连忙喊了起来,听他的话,应该是汪溪的老公回来了,可她们为何如此害怕? “开门啊!怎么了?为什么你们这么怕?”我皱着了眉头问道。 汪溪这时候连忙嘘了一声,让我不要说话,仿佛做贼一样,可她脸上的表情更像是见到鬼了。 大概几分钟后,外面终于消停了,好像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这时候高栩嘉连忙打开猫眼瞄了几下,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妈,爸终于走了!” 汪溪一听也立马松了口气,不过母女俩都已经满头大汗,比刚才夺走寿命还紧张,脸色都白了。 我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害怕自己的老公。 难道说他会家暴? 汪溪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害怕的幽幽说道:“不是家暴,是因为……我老公不是人!” “什么?难道说,我爷爷给你找了个鬼夫?”我有些惊讶,如果是鬼夫的话,那高栩嘉怎么来的?而且不是人人都是那死胖子,跟鬼能生活同房,一年下来就会被鬼吸干精气的。 可汪溪却摇了摇头:“不是,他一开始是人,但后来就变成鬼了,特别吓人,我跟女儿都害怕死了。” 我听着一头雾水,不知所云,连忙安抚她道:“你好好说,从头到尾将事情经过告知于我,若是鬼,我帮你收了他,我可是李天残的孙子。” 或许是我给了她们底气,两母女终于镇定了一点,然后深吸一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我。 汪溪这个老公来得本来就不太正常,好像是莫名凭空出现的一样。 受我爷爷指点,签了阴婚媒书以后,汪溪甚至都不用出去找,在家就把老公等来了。 那天晚上汪溪下班回家,回来就看到个男人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这个男人长相极帅,而且凑巧的是,他居然是青龙命格,与白虎命格刚刚好相抵。 青龙男那可比白虎女还稀少,可算是万中无一之体。 这样一来,汪溪就克不到他了,又长得奇帅,简直就是汪溪的梦中情郎。 可这个男人没有任何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只晓得自己的名字,还有坚定的认为,他就是汪溪的老公,邪门的很。 第19章 死人回家 若是以前遇到这种事,汪溪肯定吓得直接报警了,一个男人突然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这有点吓人。 可汪溪在这之前已经找我爷爷算过命,也签下了所谓的阴婚契约,就算出现的这个是鬼,那她也认了。 就算是鬼,那也是一只帅鬼,总比一辈子当黄金矿工,比用黄瓜强。 汪溪就当这是五鬼给她送的老公了,于是就让男人住下,结为夫妻,并诞下一女,取名高栩嘉。 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任何记忆,但却是一个正常人,结婚后夫妻恩爱,汪溪出去外面挣钱,而他则留在家里当家庭主夫,虽是男主内,女主外,可日子过得也算红火。 不知不觉,两人就度过了几十年,可是就在前年的时候,男人去世了。 汪溪和女儿为他办了葬礼,恐怖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在下葬的第一天就回来了,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死,依然回家继续生活着,只是不敢见阳光。 汪溪和高栩嘉有些惊恐,但是听一些人说过,有些死人会回魂一段时间,等到头七过后才真正的离开。 母女俩只能当这是亲人最后弥留于人世的几天,与男人继续正常生活。 可事情并没有汪溪想的那么简单,男人头七过后并没有离开,依然继续留在人世,只是白天不再出来,到了晚上的时候,便继续回家做家务,极其邪乎。 汪溪请过很多人来做法事都请不走他,这一两年都是这样,所幸的是他并没有伤害过母女俩。 只是与鬼同居,母女俩都感觉有些瘆人,而且他一回来,整个屋子都阴森鬼气的,作为一个活人极其难受。 汪溪有想过去找我爷爷来解决这件事,可已经寻不到我爷爷的踪迹。 说完这事后,汪溪脸色都依然没有缓和,这段时间她们母女俩直接把男人拒之门外了,希望他能尽快离开,去黄泉地府投胎,回到死人该去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高栩嘉和汪溪甚至吓得捂住了耳朵,不敢去面对一个死人的回魂,他已经死了一年多。 “开门!我来会会这只鬼。”我连忙对母女俩说道。 这事可能与我手中的这张阴婚契有关,那就属于我爷爷遗留下来的问题,别人给了二十年的寿命,我得把这售后保障好。 可汪溪却有点念旧情的对我恳求道:“恩人,你莫伤他,他生前对我很好,又是孩子她爸,我只求你能超度他,让他安心去就行。” 汪溪人品不错,虽然害怕,可也念着几十年的夫妻之情,并不想我打得他灰飞烟灭,不然这事她早就找人干了。 我点了点头,说尽力而为,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绝不伤他。 听到我的保证后,汪溪这才把门给打开了,我见到了门外的男人。 他看上去和汪溪年纪差不多,可依然是一副帅大叔的样子,可见年轻的时候确实有几分“姿色”,不然也不会让汪溪当时“色迷心窍”,让一个陌生男人留在家里当老公几十年。 他叫高焉,见汪溪这么久才开门,便出言埋怨了几句道:“你怎么把家里的锁给换了?这段时间我都进不去,叫门也没人开。女儿呢?怎么有个陌生人在家?” 高焉进来后看到了我,表情有些阴森,而且立马警惕了起来,不过他看见女儿在场,并没有发飙。 “老婆,咱们的女儿还小,可得小心一些小黄毛。” 高焉又吐槽了一句,然后打开冰箱,将手上的塑料袋放进了冰箱。 那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的烂肉,他手上的指甲发着黑,里面塞满了泥土。 汪溪和高栩嘉立马开始犯恶心,仿佛知道那些肉的来源。 鬼属阴物,若强行留在人间是需要进食的,而且饥饿感会翻倍,需要补偿最阳之物。 阳间最阳之物,那就是人!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妖物化形修炼,都是以人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高焉放入冰箱里的肉,应该是白肉。 所谓的白肉,就是人! 不过这些应该是死人,看他手指甲里残留的土渣,或许是去挖坟刨尸出来吃了。 高栩嘉虽然有些害怕,但也对高焉的话有点反感,毕竟我不是来拐走她的小黄毛。 “爸,你在瞎说什么,这是妈妈的故人之孙,于我们家有恩的。” 高焉一听,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刚刚放进冰箱的肉他又拿了出来,一脸的赔笑道:“恩人啊?那实属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我刚才也就开个小玩笑,我炒几个菜招待一下。” 这一举动可把汪溪和高栩嘉吓坏了,她们可不想吃白肉,连忙阻止。 可我却将她们拉扯到了身后,让她们远离高焉。 若只是游离飘荡于人间的魂魄,那可能害处不大,可如果他吃白肉的话,这鬼就有点厉了。 “高叔叔,你醒醒,你已经死了,不该继续留在阳间,若你真的爱她们,就该回你该呆的地方,不要吓她们。” 听了我的话,高焉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刚才的笑容荡然无存,身上的阴气更重了,阴风微起,吹得家里的东西啪啪作响。 “老婆,你这朋友瞎说什么,我好心多炒几个菜招待他,怎么还咒我死呢?” 高焉拉下脸的同时又朝汪溪说着,明显有些不太高兴了,就连屋里的灯都忽明忽暗,我们三个人的影子不停闪烁,甚至将影子拉得老长,唯独不见高焉的影子。 我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死了吗?好,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 说完后,我立马手捻黄符,口念咒语,一道黄光立马打在了高焉的身上。 轰的一声,高焉飞了出去,黄符噼里啪啦的响着,火花四溅。 “臭小子,你干什么!为什么动手打我?要不是念你是客人,我就宰了你!” 高焉怒吼着站了起来,火冒三丈,可汪溪和高栩嘉看得他的眼神立马变了,甚至吓得尖叫了起来,躲得远远的。 “老婆,嘉儿,你们干什么?他打我,你们没看见吗?为什么反而害怕我?”高焉不解,立马朝母女俩问道,可母女只剩惊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冷哼一声道。 第20章 回魂的原因 高焉被我言语提醒,这才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只见他浑身尸斑,血肉腐烂,脸上全是腐虫,惊恐至极。 他被我打出了原形,现出了鬼相,这就是他现在躺在棺材中的样子,也是他阴森鬼气中最真实的自己。 他已经是鬼,不是人! 死人回魂不愿离世有几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死了。 之前香港就有着名的鬼叫餐事件,伙计接到电话去一栋楼里送外卖,可里面的人都不出来拿,只将钱塞出门底下给伙计拿走。 可回去以后真钱却变成了冥币,而第二天又是如此,老板便选择了报警,可条子进去以后却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死好几天了。 经调查,四个死者是在房间里打麻将,但是由于冬天的缘故,他们烧炭取暖最后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可死人又怎会叫餐呢?法医剖开他们的肚子,发现他们的胃里居然有那个餐厅里送去的食物,但是已经不消化。 他们不但死了还叫餐,而且依然和活人一样吃饭。 香港的楼房建得太密集,跟鸽子笼一样,有些地方阳光不进,阴气太重,加上那四个人打麻将上劲,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依然和活人一样叫餐进食,甚至还在那打麻将。 这是香港着名的鬼叫餐事件,是真实发生的,并且被记录进了阴阳档案。 第二种情况就是人死了,但他接受不了自己离世,所以依然回魂回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但是这种回魂阳间的条件比较苛刻,所以很稀少,不是每个死了的鬼都能回魂。 第三种就是阳间有舍不得,放不下的人,所以死者不想离世,回魂回来守着。 这种容易破,只要让他觉得自己舍不得的人没有危险,甚至以后能快乐的生活,解决了他的执念,他自己就走了。 至于高焉是哪种情况,我还得再看看,不过现在的他好像已经要发狂了。 见到自己这个鬼样子,他有点接受不了,一声鬼叫尖锐刺耳,家里的玻璃和镜子瞬间碎裂。 他朝我扑了过来,腐烂的双手好像想要掐死我。 “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是人,我没死!” 他刚动杀念靠近我,我便取出之前早已经雕刻好的雷亟,直接在身前一挥,他便如五雷轰顶一般,直接弹开飞了出去,翻滚几圈才停了下来,浑身冒黑烟,痛苦不堪。 这是老槐树留下来的一部分,也是当年的雷击木之一,雕刻成雷亟威力极大,这种鬼碰到这玩意,那简直就是克星。 高焉不敌,瞬间重伤,他有些害怕了,连忙扭曲着身体爬上了墙,跟壁虎一样想上天花板逃走。 可我立马拔出黑木剑,瞬间贯穿他肩膀,将其钉在了墙上,无法动弹。 他拼命的挣扎,可却无济于事,浑身腐烂恶臭,冒着黑烟,我抬手便可将其打得灰飞烟灭,无法投胎。 可汪溪母女却急了,连忙求情,让我别杀他。 我也按照之前说的那样,没有痛下杀手,只想渡他去投胎。 “有何执念?为何不走?看看你的样子,已经把爱你的人都吓坏了。” 高焉看着惊恐的母女,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阴气消了不少。 “我也不知,我只是每天都会回到这里,仿佛有种诅咒在我身上一样,即使我下到黄泉,半路也会回来。而且我脑子里的记忆很混乱,我有时候会记起来自己死了,可有时候又记得自己还活着,我根本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高焉诉说着自己的苦恼,原来每天都回魂回家根本不是他的本意,而且他变成鬼以后,记忆依然有问题,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我立马意识到高焉的回魂很可能跟阴婚契有关,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没记起以前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汪溪的家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五鬼送夫的原因,这是源头,向着这个方向追究,必定能找到原因。 如今阴婚契书在我手上,那五鬼很快就会再次出现来讨债,只要静等一段时间就好。 我将高焉钉在墙上,安抚着汪溪母女,直到午夜降临。 可是跟上一次不一样,没有阴寒的鬼风,那五只鬼也没有在墙上出现,而是有人在外面敲门。 开门后,有五个人涌了进来,穿着人衣,披着人皮,可他们内里只有我知道是什么,而普通人汪溪和高栩嘉根本就看不出这其实是五只阴鬼。 他们吃了王家的寿命,能化成人在阳间快活,现在他们混进人群里,普通人根本区分不出来他们是人是鬼。 可即使化成了人,他们依然是鬼,他们不喜欢阳气足和正气高的地方,他们会去那种乌烟瘴气又阴暗的地方找快活。 比如夜店,酒,或者……小巷子! 所以,你有时候去这种地方得吃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 还有,你不要以为男鬼就化男,女鬼就化女,这全看他们的爱好,男鬼也会披上女人的皮,甚至画皮,成了女人勾引你。 因为……男人的阳气更高!就跟猫一样,他们都喜欢男人! 突然闯入五个人,母女俩吓得连忙后退,有点不知所措。 可五鬼根本没有搭理她们,而是直接问我要寿命,也就是我手中的阴婚契书。 如果一般情况我早给他们了,也懒得跟他们墨迹,这事我们李家就只是中介阴媒。 可我答应帮汪溪她们,高焉的事情没有解决,我是暂时不会把东西给五鬼的。 这时候的高焉突然激动了起来,他和我一样,都知道人皮的里面包裹着什么,因为鬼的鼻子更灵,他们能闻到同类的味道。 “我记得你们,是你们,是你们……”高焉仿佛记起了什么,连忙嚷嚷了起来,这时候我有点意识到,可能这是两桩交易。 五鬼除了跟汪溪有交易,和高焉生前可能也有交易! 而交易的其中一项内容,估计就是给汪溪当老公。 可五鬼目的很明显,也完全不搭理高焉,只想要回债。 我摇了摇头,立马拒绝了,然后说道:“你们的交易虽然完成了,可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们不解决一下的话,这阴婚契里的寿命我可暂时不会交给你们。” 五鬼见我替他们出头,虽然有些不满,但应该是给我爷爷面子,并没有翻脸。 他们看向了高焉,然后纷纷皱起了眉头,说出了关于高焉身上的秘密和他们的交易。 第21章 债 女白虎,男青龙,白虎克夫,自带桃花劫,青龙则克桃花,欲强人渣。 这高焉长相帅气,但却是个妥妥的渣男,上手得吃后,便会将女人抛弃。 可混得多了,总有翻船的时候,不是得病,就是怀孕。 这种事高焉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反正他就是个b,插完就拔,绝不负责。 只不过这次是个刚刚成年的高中生,纯情单纯,被欺骗大了肚子后,又联系不上高焉,于是便萌生了自杀的念头,跳楼惨死了。 这女孩死后怨气难消,带着肚子里的鬼婴回来报仇,每晚都缠着他。 高焉吓得屁滚尿流的,连忙请高人来救命,可女孩怨气太大,又身怀六甲而死,死后怨念翻倍,加上肚子里的鬼婴,请遍了周围的高人也无济于事。 为了活命,高焉在别人的推荐下,与阴鬼作了交易,抹除记忆,当了汪溪的老公,生是汪溪的人,死是汪溪的鬼。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了,高焉与阴鬼作约,连死了都是汪溪的鬼,所以死后不能去投胎,还得回魂回来做家务,一直服侍汪溪。 高焉算不算赎罪我不知道,不过他直到死都没有恢复记忆,最后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男,这也算是他的枷锁和报应了。 母女俩没想到自己日夜相对的男人居然是这种来历,顿感生理不适。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高焉也付出了代价,可是他所犯下的罪行令人所不耻,他害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 若不是他死了,母女俩估计还会对他责罚辱骂。 我拔下了黑木剑,高焉从墙上滑落,面如死灰,他终于想起了所有事情,恢复了原本记忆。 “让他走,我不需要他继续留在我身边了。” 汪溪突然对那五个阴鬼说道,她扫了一眼高焉,表情很复杂,可还是作出了决定。 这是两桩交易,阴鬼和汪溪的交易,阴鬼送夫,签下阴婚契书,而汪溪和女儿付出了二十年的寿命。 这里的高栩嘉和王家的子孙是一样的,也算是这桩交易的获利者,如果没有这桩交易,可能根本就没有高栩嘉,所以她也要付出十年寿命。 第二桩交易,高焉和阴鬼的交易,阴鬼替他挡灾,让他从女鬼手里活了下来,而高焉则抹除了所有记忆,“卖身”给汪溪,就连死了都得当汪溪的鬼。 这“身”卖得是彻底! 可汪溪已经不需要他了,死人就应该回到属于死人的地方去,整日与鬼相对,活人哪里会活得自在。 阴鬼们商讨了一下,同意了汪溪的请求,将他们与高焉交易的契书烧毁,让高焉去投胎。 就在此时,高焉身上的枷锁仿佛碎掉了一样,他再也不用强行回到这个家了。 阴鬼开门,而门外通向的则是阴阳路,走过阴阳路,就能到地府投胎了。 可阴阳路中,站着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她穿着校服,肚子微微隆起,然后整条路中都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那女鬼怨气极重,浑身阴霾覆盖着腐烂的鬼体,她的脸被头发遮住,破烂的校服满是血迹。 “爸爸,爸爸……” 突然,女鬼肚子里的婴儿一只手掌贯穿了肚皮,朝着高焉招手。 完了,这女鬼怨气好重,执念未了,在阴阳路等了高焉几十年,高焉可能过不去这条阴阳路,就会被女鬼吃了。 “为什么?”高焉有些慌乱的朝五鬼问道,“为什么她还在?” “我们只是和你交易了保你一命,现在你都死了,还与我们何关?她怨气重,等你等到死了还在,我们也没有办法!”五鬼幽幽的答道。 “那我不去投胎了,我不去了……”高焉打起了退堂鼓,他一个正常死亡的鬼,怎么可能是怨气这么重的女鬼对手。 “没用的,从你恢复记忆起,她就会来找你,就算你躲得过,她也不会放过你的老婆孩子!” “我们只是帮你躲过了劫,但是你债没还,这笔债没消,这事就完不了,你逃不掉!” 五鬼们阴森鬼气的指着汪溪说着,而且所言不虚,那女鬼怨气太重了,肚子里还带着一只鬼婴,极其恐怖。 我连忙紧紧握住了黑木剑,另外一只手将雷亟反藏于手心,然后将母女俩护在了身后。 这只女鬼比龛中鬼还要恐怖,我没有几成把握能赢她,如果五鬼只是看戏的话,情况有点危急。 我没有把希望寄托在高焉身上,因为他本性就是个渣男,极度自私,不可能为了汪溪母女而牺牲自己的。 可高焉看向了母女俩的时候,发了一会呆,仿佛在想着什么,表情充满了内疚。 他突然朝五鬼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消了女鬼的怨,还了你的债,这事就算完了。”五鬼说道。 “怎么消?道歉?还是还她一命?我都已经死了!” “你看地上!”五鬼说道。 只见阴森的阴阳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高焉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极其苦涩。 “哈哈哈……” “哈哈哈……她还记得,她还记得!” “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她还记得!” “我骗了她,我骗了她,对不起,馨儿,对不起,我害死了你!” 高焉流下了悔恨的鬼泪,双目全是血,可现在又有何用? 害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而负罪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五鬼替他挡了劫,没给他还了债,这个债,他必须亲自还。 “我吞,我吞!” 来自于几十年后的忏悔,高焉躬身于地,将地下的针捡起来,一根一根的吞了下去。 这些是女鬼怨念所形成的针,吞入后,痛苦无比,先入喉,再入胃,痛苦传遍五脏六腑,直到天灵盖,与下地狱无分别。 汪溪母女俩不忍,痛哭了起来,可她们却无法入这阴阳路,只能眼睁睁看着高焉受苦。 这时候我的影子有异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可我却突然一脚踩住,不让其动弹。 “为何拦我?我有办法破那女鬼怨气,还记得你爷爷死的时候,百鬼送行流下的眼泪吗?那东西可消除女鬼的怨气。” 是白仙的声音! “不,不帮他,让他受罚!这是他应得的!”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22章 寻恶 白仙是掌管医药的野仙,怀有怜悯之心,见母女俩哭的难受,高焉又为了保护母女俩有了悔过之心,便想出来解救。 那一千根针皆是女鬼怨气所化,高焉若全部吞下,可能会撑不住魂飞魄散。 可我李子夜的心肠没有白仙那么软,本来就是讨债而来,若为了管闲事还要浪费苦苦收集而来的鬼泪,那就太不值得了。 江湖险恶,我已经见识过了,多一样东西就多一个保命的机会,怎会花在一个渣男身上。 高焉犯下的罪,就让他偿还,我们谁也没有资格参与其中。 别说吞针了,就算女鬼吃了高焉,我也不见得会出手,除非这女鬼对无辜的母女俩出手。 白仙见我不肯,便没有出手,又消失了。 高焉一根接着一根,吞得满嘴是血,喉中也是鲜血淋漓,直到将这阴阳路中的一千根针全部给吞了下去。 这时候他的魂魄已经虚弱至极,随时会散掉,因为女鬼太厉了,她的怨气高焉一只正常死去的鬼无法消化。 可高焉还是撑了下来,没有魂飞烟灭,他曾经害死了女鬼和腹中孩子,现在又为了汪溪和孩子不受伤害,主动受罪,这也算他的悔过和还债了。 女鬼消散了,仿佛怨气一样,不复存在。 阴阳路恢复了寂静,看不到尽头的漆黑中,高焉孤独的前行着,他拖着虚弱的魂体,前往地府投胎,结束了自己这罪恶的一生。 他没有回头,仿佛是害怕自己的不舍,又或者是没脸再看汪溪和高栩嘉。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整个屋子恢复了平静,老了十岁的汪溪疲惫不堪,一屁股坐在地上,高栩嘉帮她擦拭着眼泪。 或许她只想做个普通女人,可是命格如此,注定她的婚姻不平凡。 幸亏她还有一个女儿陪在身边,这才是五鬼送给她的最好礼物,即使换掉十年的寿命也是值得的。 我将那张阴婚契书给了五鬼,这里有二十年寿命,事情已经完结,也该归还了。 五鬼还是跟之前一样撕下了一个角给我,不过比例不同,寿命的数量也不一样,这个角也就只有两年的寿命左右。 加上之前的那十年,我就额外的拥有了十二年寿命,可我依旧不敢用,因为人跟鬼不一样,这么直接的增加寿命,有点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可我决定拿这十二年寿命跟五鬼做个交易,连忙将其拦下,然后问道:“能不能复活我爷爷十二天,如果可以,这十二年寿命你去拿去!” 五鬼顿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一脸的讥讽。 “我们是五鬼,不是五神。” “搁这许愿呢?把我当灯神了是吗?” “我能复活你爷爷,为什么不复活我自己?傻毕!” “别挡着我去快活,时间快到了,寿命用完要重新回阴间了。” “我今晚约了几个精神小妹,她们阳气足,几个人吃一碗馄饨能走几公里路,我全都要得吃。” 他们骂了我一顿,然后扬长而去,眨眼就不见影了。 “欸,别走啊,要是这个不行,你把我那增长十二厘米行不行!” 可阴鬼弃我而去,并不与我交易,仿佛跟他们交易要有特殊的方法,而且他们能力有限,不是万能的。 见事情已经完结,我也打算告辞了,此次没有拿到什么法器之类的,只得到了有些玄乎的寿命,可我不敢用。 告别了汪溪母女,我便决定要去寻找这次的重点人物,血衣恶人罗生! 此人极度危险,黄七已经警惕过我了,让我千万要小心。 但他可能与我父母的死有关联,我必须要去。 自古以来,恶人会法术那对苍生来说都是一种恐怖的灾害,血衣本来就是恶人披上了官衣,成为正统,如今没有束缚,那便是头随意吃人的野兽。 对上他,绝不能掉以轻心,他甚至有可能比鬼都可怕。 第二天我按照黄七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居民楼。 这里并不繁华,是很密集的城中村,人流很多,交错纵横的巷子有很多穿着暴露的小姐姐,路过的行人随口吐了一口痰,三三两两的野狗在巷子里缠绵着,有小孩嬉笑拿石头去砸。 野狗无法分开,痛苦的哀嚎着,那群孩子笑得更欢了,不停起哄。 我穿过巷子,大白天的有点阴冷,太过密集的楼房无法享受到阳光,阴暗的老鼠在潮湿的垃圾桶中爬行,来来往往的人仿佛行尸走肉一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寻了一会,终于找到了罗生的楼栋,黄七死了好几年,希望他给的地址没有错。 楼房有些年头了,古老的步梯和墙上全是贴着小广告,上面的青春玉女特别惹人注意,而后就是什么开锁,网线之类的。 我踩着有些肮脏的步梯上了九楼,这是这栋楼的顶楼,连着阳台,我找到了901,然后敲着破旧的铁门,不过没有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那生着锈的猫眼好像有什么人在观察着我,可我敲门又没人开,更加没人应。 就在这个时候,阳台传来少女的哭泣声,而后有个男人笑着说道:“表妹,哭什么啊,反正你长大了也是要给别人,给了表哥我又怎么样,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个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表妹,你可别乱说,这可是你自愿的,我什么都没做。” “不可能,刚才我还在屋里玩手机,怎么突然就出现在阳台了?而且还给你……给你……呜呜呜……” “我要告诉我爸妈!” 女的一边哭着喊道,突然想要离开,可却啪的一巴掌响起,女的惨叫一声,好像跌落在地上。 “妈了个巴子,给脸不要脸,知道什么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你要敢告诉别人,我用法术弄死你们全家,我屋里头养着多少只恶鬼知道吗?” 女的不敢出声了,就是一味的哭,我一听不对劲,这特么不是犯罪吗?而且听他们的称呼,好像关系还亲。 第23章 恶人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在天台顶上行不轨之事。 我一脚踢开了天台大门,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叼着烟,正在对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施暴。 那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九二十的样子,她的衣衫有些凌乱,头发披散着,脸上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住手,放开那个女孩!”我顿时大喝一声道。 男人扭头看向了我,眼神和表情凶恶至极,一股煞气从身上迸发了出来,让人看了有些胆寒。 能有这种凶气的,一般都是恶人! 比如杀猪的屠夫,以前杀头的刽子手,或者身上背过许多人命的。 这种人不一定长的穷凶极恶,但他一发狠的时候,或者动了杀心之时,整个人的气场都会不一样,感觉有股煞气笼罩,无论是眼神和神态都极其恐怖,仿佛野兽一般。 再看他面相,两腮无肉,眼窝下陷,额头有凶光,这种就是天生的恶人,身上至少背着几条人命。 “你个憋佬仔是谁啊?敢管阿叔的闲事!”男人怒喝了回去,然后紧紧瞪着我,另外手抓着女孩,不然她乱动。 “我说了,放开她!” 扫了一眼还在低泣的女孩,我没有退缩,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才被侵犯过,甚至那条洁白的裤子还沾着血。 很难想象,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天台这种地方敢着禽兽不如之事,这是何等的恶人? 我起了警惕之心,或许这个男人就是我要找的血衣恶人。 可男人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回道:“我是他表哥,你是她谁啊?敢管我们自家的闲事。” 说完后,他立马紧紧捏着女孩的手腕,让其疼痛不已,然后威胁道:“说,你是我的谁?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好好说,想想你的家人!” 女孩极其害怕,而且被疼痛威胁折磨,只能无奈的点头道:“对,他是我表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只是在天台闲聊,啊……好疼,放开我……” 女孩拼命挣扎,可一点用都没有,她在那中年男人的手里宛如一只任人摆布的娃娃。 “听到没有,憋佬仔,滚开啦!多事!”男人大吼一声,紧紧拖着女孩推开我要离开,眼睛凶狠的瞪着我。 他拖着女孩来到了房门口,而那道门正是我刚才敲过的破旧铁门,上面的猫眼有点生锈。 “表哥,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跟爸妈说了,放了我,求求你,我们整个家族的女性几乎都被你玷污过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这还是第一次,呜呜呜呜……” “你害怕什么,第一次确实有些痛苦,可表哥保证,后面会越来越舒服的,刚才在天台不方便,你进表哥家里来,我教你怎么做女人。” 那男人完全无视我,又跟女孩拉扯了起来,甚至要把女孩拖回房间,继续侵犯,简直猪狗不如。 他一只手就可把住女孩的手腕,让其完全无法挣脱,若挣扎就会吃痛,而另外一只手则去开门。 女孩居然也不敢叫,不知道是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还是什么东西受到了威胁,只是无力的哭泣着,最后她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眼神。 这时候咔嚓的一声,男人打开了门,一股阴冷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闻到了不是人的味道,可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楚。 男人猥琐一笑,那门仿佛张开恶口的野兽,要把女孩吃得干干净净,而他的手正在把女孩一步一步的往深渊上拉。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抬脚踢向了他的胸口,他好像早有防备,毕竟我就在眼前并无离去。 “哼,毛头小子,几斤几两啊,什么实力能动阿叔我?卧槽,这么重……” 他一边抬手挡,一边不以为然的讥讽着,可我这一脚极其吃重,他有点始料未及,没吃住整个人倒飞了进去,轰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我从小练武,再凶的恶人也未必能与我匹敌,现代人的身子没有苦练过的,根本吃不住我一脚。 “走!”我挥了挥手,让女孩自行离去,然后踏入了有点漆黑的房间,砰的一声,重新关上了门。 男人极其愤怒,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立马起身要与我拼命,他失了面子,很是不服。 我闪身躲过了他的拳头,然后一拳击在他的肚子,他哇的一声吐出了苦水,跪在地上面部扭曲,整个人痛苦不堪。 这一拳我估计已经能让他明白我与他的实力差距了。 “罗生是?血衣后人?我找你有点事。” 他抬头看着我,一脸的恶相,还是不服,眼神中有杀意,不过已经不敢轻视我,在我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已经明白我是来找茬的。 “你特么的谁啊?我认识你吗?”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你给切了,为民除害!” 我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这不是吓唬他,这种人物理阉割就是积德行善。 当然了,就算他最后说了我也会这样做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再恶的人也有限度,可他不一样,他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手霸占,只是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 “我说你妈!” 他突然起身,拿着旁边的椅子朝我砸了过来,可我反脚就把他的椅子踢爆了,然后一拳轰在他的胸口。 他立马吐血,然后倒在地上滚着,可这人真恶,居然又顽强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另外房间里面靠,轰的一声,连滚带爬的扑倒了进去。 “老爹救我,救我……” 他嘴里不停喊着,仿佛这屋子的房间还有别人。 我连忙跟了进去,生怕他跑了,可是门未入,突然就对上了一张腐烂恶臭的脸,吓得我连忙退去。 定睛一看,只见一老头披着恐怖的血衣,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 他已经死了,皮肤溃烂,满身尸斑,那件血衣有股恐怖的力量覆在他身,让其变成了行尸。 我好像……看见他背着无数的人命,仿佛屠夫一样盯着我看。 第24章 披着血衣的僵尸 这些恶人的血衣都是沾了许多人的血而成,上面有无数的魂怨,死人披上这件血衣,会变成恐怖的行尸,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僵尸。 可光这件血衣还不够,这个老头太凶了,不像普通的僵尸。 我目光看向了房间里面,只见到处是断臂残肢,甚至还有无头女尸,各种内脏和肠子粘在墙上,床单和地板都被染成了红色。 这个罗生真是歹毒,居然给亲人喂食白肉,让其变成了最生猛的僵尸。 这地板的颜色得是长年累月才能形成,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来喂食死去的父亲,这家伙跟条子有关系吗? 为什么他作恶没人管? “你可真是猪狗不如啊!手上沾了这么多血,不怕报应吗?” “报应?哈哈哈……”罗生大笑了起来,舔了舔嘴角的笑,“这些都是我抓来的流浪汉,他们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我这是行善,帮他们早点投胎!” “老爹,吃了他,臭小子,敢来惹我,我让你有来无回。” 罗生话音一落,那僵尸突然露出了长牙,直接咬向了我的脖子。 他身上的煞气比尸气还重,全是那件血衣在作祟,我仿佛看见了无数的鬼魂趴在他身,极其恐怖。 我连忙拔出黑木剑,一剑斩在了他身上,可是黑木剑居然被血衣所挡,一点作用没有。 这血衣沾染的人命太多了,就连雷击木都无法破除。 僵尸凶狠至极,双爪掐住了我的脖子,一口咬向我的大动脉,想要将我吸干。 危急时刻,我连忙使出黄七所赠予的棺材钉,轰进了僵尸的心口。 那是白起的棺材钉,再厉害的僵尸也可入肉入骨,破煞破戾。 僵尸发出一声哀嚎,有点像狼叫,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黑气,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白起的棺材钉果然厉害,连这么猛的僵尸都能杀,可我的脖子上全是血痕,被那僵尸掐进了肉里,身中尸毒。 我只感觉身体有些虚弱,呼吸不畅,身体没了感觉,怎么掐都不痛,如果尸毒不尽快治,我也会变成僵尸。 这时候罗生连忙拿了僵尸的血衣披在自己身上,然后一脚把那焉掉的尸体踢开,刚才还喊着的老爹成了他的唾弃之物。 “废物东西,连个小子都搞不定,白给你吃那么多流浪汉了。” 罗生披上血衣后,眼红如血,整个人煞气重如修罗,想趁我病要我命。 可我憋着一口气也能吊打他,他的路子就是那种街边混混打架的路子,出手虽然狠,但也只是王八拳的级别,我几个回合就把他打在了墙上。 可他披上血衣后,好像没有疼痛感一样,宛如开挂,我越打越虚,逐渐尸毒上头,开始气喘吁吁了。 幸亏他被我打怕了,直接破门而出,想要逃跑。 “我叼你妈支憋,臭小子,够胆别走,敢得罪我们血衣,我让你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然后就跑了,听他这样说,难道还有其他血衣? 若恶人成群,那可不好应付,而且这里还是他的地盘,我继续在这里等他回来报仇就有点呆了。 我在他家里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缸子糯米,然后连忙敷在了脖子上。 顿时一股恐怖的疼痛感爬满全身,脖子上火辣辣的,仿佛那层皮掉了一样,糯米上冒出了阵阵黑烟,并且变成了焦黑色。 中了尸毒会痛了是好事,说明尸毒已解,后面再调理调理就行。 我低头看向地面躺着的僵尸,没有血衣在身,它慢慢腐烂了,然后渗出一股恐怖的黑水。 我在腐烂的血肉中找到了白起的棺材钉,用毛巾擦拭一下,又收藏了起来。 这棺材钉极其厉害,杀鬼可能不太行,但杀僵尸可真有一手,如果没有它,刚才这血衣僵尸我还破不了,差点就死它手里了。 我连忙逃离,打算躲在暗处在慢慢观察一下,父母的事还没问出结果,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个罗生怎么都逃不掉。 可一出门刚才的女孩就拉住了我,带着哭腔说道:“哥,你带我走,你惹怒了他,他回来找不着你报仇,一定会拿我出气,我不想死!” “他是皇帝吗?你们难道不会报警?”我有些不解,这个年代,难道还有只手遮天的事情? 我从未见过如此蛮横霸道的人,就算是连环杀人犯在罗生面前仿佛都黯然失色,怪不得黄七说他危险,再毒的人都不会伤害亲人,而他根本就没有人性,法律在他面前也是狗屎,恶人没有枷锁,那就是吃人的野兽。 “没有用的,他会各种离奇诡异的邪门手段,就算条子来了也没有用,而且他们还有一大群人,在这里……” “他们就是无恶不作的土皇帝!” 女孩的话让我愕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阴森没有阳光的城中村,仿佛被一片黑暗所笼罩着,而这些躲在黑暗的恶人,正在用他们所学的法术为非作歹,无视一切,残害无辜。 “走!” 我拉上了女孩的手,连忙下楼,带着她一起离开。 若不救她,她的下场可能会比死还难受,我根本想象不到,那个畜生会如何折磨这个刚刚才失去贞洁的少女。 虽然我身上的尸毒没有完全解掉,但也所剩不多了,现在只能算轻伤。 我带着她离开了那片城中村,然后来到了最热闹的市中心,这里远离黑暗,没有那些恶心的下水道老鼠,而且我也猜他们不敢在这里动手闹事杀人。 女孩感觉到安全后,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叫罗梦梦,是罗生的表妹。 罗生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他爸以前也是个恶人,仗着会法术,披着件血衣到处害人。 以前在村子里,他爸就玷污过很多女人,还抢钱杀人,后面村子里的人实在忍不了,凑钱请了个高人将他弄进了局子里。 出来后他就没回村子里了,在这里定了根,他利用法术迷惑了个女大学生,弄大了她的肚子,生下了罗生。 后来那个女大学生一直逃跑,但都没有成功,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被罗生他爸拖回去,再也没有见她出来过,也没有见过她的尸体。 有人说,罗生他爹宰了她,用来喂了罗生,让罗生成为了最恐怖的恶人。 第25章 被逼死的少女 罗生出生后,比他父亲还恶,他父亲再狠再毒再恶,也从不会对身边的亲人下手,甚至亲人有难的时候,还会提供帮助,所以与罗梦梦的父母关系还算不错。 不管怎么样,家族中有一个恶人罩着自己,也算是一个能立足的点。 可罗生就是个畜生,不但完美继承了父亲的基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恶不作,还对亲人下手,家族中的女性,都遭过他的毒手。 说到这里,罗梦梦又哭了起来,因为连她的母亲都…… 她实在没有想到,罗生也会对自己动手,早知道就劝父母搬离这里了。 那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他学了一身的法术,结识了很多恶人,一起在这里为非作歹,家里人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我有些疑惑,连忙问道:“难道报警也没用吗?我看他屋子里有很多死人,臭烘烘的,而且血腥味十足,条子一来搜查他不死定了吗?” 就算是杀流浪汉也是犯法的,而且死了那么多人,这玩意抓进去就是枪毙。 “没用的,我们报过警,可条子进去以后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而报警的人遭到了报复,第二天就死在了家里,后面再也没有人敢惹她了。” 罗梦梦说的时候还有点惊恐,光想起来就足以让她浑身发抖。 恶人拥有了鬼神的力量,以法术作恶,普通人根本惹不起。 “应该是鬼遮眼,是一门邪术。”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种邪术能让普通人短时间看不见东西,跟鬼打墙之类的有点相似,是迷惑心智和让人产生幻觉的恐怖邪法。 血衣的诞生本来就是错误的,还让他们学到了这么多可怕的法术,真是让人胆寒。 看来是无法指望法律制裁他了,只能以暴制暴,用法术做了他。 可他好像还有很多同伙,若是无脑硬莽,恐怕会吃亏,现在我的尸毒之伤也没完全好,他们穿上血衣之后,完全无视疼痛,仿佛神打。 神打就是请鬼神上身,变得力大无穷,且无痛感。 当年太平天国就有类似的法术,只可惜挡得住刀剑,挡不了洋鬼子的铁枪。 中了尸毒的我有些疲惫,一入夜眼皮子就重得跟灌了水泥一样,这里还算安全,我便上床酣睡了起来。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仿佛有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再看房间内罗梦梦已经不知所踪,我到处找着她的身影,可却一无所获。 我极其担心她的安危,连忙掐指一算,平时惜命,一般不怎么起卦占卜,因为这玩意耗阳寿,而且越准越容易遭天谴或者五弊三缺。 算出点眉目后,我连忙二话不说就上了酒店的天台,只见门锁被砸坏了,大门敞开着,有人在上面! 我立马冲了进去,只见到一个单薄的身影站立在边沿,仿佛随时会跳下去。 这里是三十多楼,如果落下的话,估计连个全尸都没有。 “快下来,你干嘛?下来!”我连忙喊着,不解罗梦梦为啥会这样,莫非中了罗生的邪术,给控制了吗? 可罗梦梦却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哥,他们绑了我爸妈,要我死!不然就杀我爸妈。” 她举起了手机,而手机里面播放的视频有两个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他们正是罗梦梦的父母。 罗生真是猪狗不如,那怎么也是他姑妈姑父,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还以此来逼死罗梦梦。 “下来,快点,我能对付他们,救出你的父母。” “不了,哥,我不想连累你,你走,他们全都不是人,你斗不过他们的。” 罗梦梦流下最后一滴泪,手中的手机滑落,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毫无留恋,转身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我扑过去也未能救下她。 一个花季少女,在短短的一天里,同时失去了自己的贞洁和生命。 落地的时候,我甚至听不到她的回响,她就这样消逝在了黑夜中,被那恶人所吞噬。 “草,草,草……” 我一拳拳的打在地上,愤怒至极,任由自己的拳头打出血来,直到罗梦梦的手机响起,才将我的理智拉回了现实。 好像有谁打了个视频过来,我点开一看,正是那恶人罗生。 “哟,怎么是你接?我表妹呢?”他猥琐的笑着,一脸的得意,仿佛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奸计得逞了。 “畜生!”我的脸阴沉至极,简直想吃了他。 “我丢你妈支憋,还敢骂我,臭小子,别让我刮到你,不然你死定了。” 听他的语气,好像还不知道我在哪里,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被逼迫成这样的罗梦梦,甚至都没有出卖我,她宁愿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无论如何,我都要宰了这个畜生,替她报仇,救出她的父母。 “不用找我了,你在哪,我去找你!”我突然冷冷的说道。 罗生突然一愣,都有点不太敢相信我的话,居然还有上门送死这种好事。 “好,有种!你要是真敢来,我就敬你是一条汉子!我在城中村等你!”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而我则快速离开了酒店,不然后面会有很大的麻烦,等出警局的时候,估计罗梦梦父母的尸体都臭了。 我找了条黑暗的小巷子,离那酒店并不远,给罗梦梦做了一场法事,给她超度,让她能够正常投胎。 自杀之人无法入轮回,不惜命的人会受到惩罚,若没有我超度,她甚至可能会变成孤魂野鬼,连地府都不能下。 超度完罗梦梦后,我便只身前往那一条黑暗的城中村,那个地方仿佛已经被恶人统治了一样,有说不出的邪恶和恶戾。 今晚就算我死,也得拉上那畜生玩意垫背,虽然他人多,可我有白仙当底气,就是不知道白仙会什么时候出来帮我。 她现身的规律我还没有摸透,她出来的时候总是不固定的,就算我那天遇到僵尸她也没有出来帮忙,甚至没有给我解尸毒。 可我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让我死的,这是我唯一能肯定的事情。 罗梦梦的死让我愤怒至极,甚至失去了理智,今晚我冒着巨大的危险踏入了城中村,想要与罗生这个恶人搏命。 第26章 死战 我重新回到了那栋破旧的楼下,生锈的铁门笼罩在黑暗中,仿佛一只张着巨口的恶兽。 周围居然一个行人都没有,杀机四伏,弥漫的夜气夹带着阴风,比鬼屋还要恐怖。 我掐指一算,白虎带宫,生杀大凶,此乃一劫。 可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今晚一定要宰了罗生,不然我难消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黑暗的楼梯中传来了罗生那畜生的声音,我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有一个恶贯满盈的影子在上面晃动着。 他对着我戏谑的说道:“小子,你可真够义气的,居然真的回来了!不过逼死梦梦只是我钓你回来的钩子,哼,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江湖经验太浅,我玩死你!” “那看看今晚谁死!” 我握紧了拳头,直接追了上去,可罗生好像有点怕,转身就逃了。 楼梯间很黑,一转眼他就不见了踪影,我连忙往上追,我知道他住哪。 可追至半道,突然有一人站在中间,挡住了我的去路。 那人没有呼吸,披着件血衣,好像是个死人。 可他身上的恶煞之气极其恐怖,甚至到了令人胆寒的地步。 我望向他的时候,有股头晕目眩的感觉,甚至双腿无法动弹,浑身都在抖。 他的血衣已经完全染成了暗红色,我仿佛看到了一万只鬼魂趴在他身上,那场面别提多恐怖了。 万人斩? 这是何等的恐怖戾气! 就算是战场上的将军,也未必能一人亲手杀够一万人。 望着他,我居然无法动弹,身体好像被镇住了一样,我想伸手去拿棺材钉都无法做到。 完了,被克制了,这畜生不知道哪弄来的尸体,居然这么凶! “嘿嘿嘿,臭小子,动不了?这可是我们老大,九世恶人!为了对付你,我可是折寿挖他出来,你今晚也算死得其所了。” 罗生早有图谋,挖好陷阱在此等我,就等我踩上来。 他话音一落,便有十几道黑影从楼梯间跳了出来。 他们个个穿着血衣,恶贯满盈,身上全背着人命,身上煞气重得很。 这些人聚集于此,身怀法术,有血衣护体,无疑就是恶霸土匪,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去死!丢你妈支憋,会打有个屁用,乳臭未干,下辈子注意一点,记住千万别惹我们血衣。” 罗生对我一顿臭骂,十几个血衣纷纷亮刀子,朝着我就要劈过来。 可此时一道灵气溢出,无数金针射入他们手腕,他们立马发出惨叫哀嚎,手中的刀子落地,手直接废了。 “草,这家伙身上有东西,滴血请煞,让老大还魂,不然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罗生顿感不妙,刚才的得意之势荡然无存,众血衣纷纷咬破唇舌,将血吐入九世恶人身中,以恶血引煞,帮助死人回魂。 就在此时,那九世恶人突然仿佛活了一样,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手冰凉无比,好像从另外一个世界上回来的。 “畜生,敢动我血衣门,修了个几百年,也不过如此!” 九世恶人居然开口说话了,死人回魂,万鬼伏藏,他身上背的人命,仿佛望不到尽头,所有的楼梯好像在渗血,血流成河! 好凶! 可此时我的脖子也伸出了一只手,瞬间与之对抗。 “你连地府都不敢下,窝在坟中靠点香火苟活,怎么,怕阎王判你落十八层地狱啊?窝囊废,还九世恶人!” “畜生,闭嘴!我是怕地藏,阎王算什么东西。” “我看你连牛头马面那关都过不了,还敢大言不惭。” “草你妈,还说,畜生,给我闭嘴,我要打得你修为尽失。” 九世恶人有点破防,两道影子瞬间打在一起,将我弹飞了出去,而此时我的身体瞬间一松,恢复了行动。 我嘿嘿一笑,脱掉上衣,瞬间隐入黑暗中,动若雷霆。 九世恶人就先让老婆去对付,而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是简单。 猎杀开始了! 没有了九世恶人的阻挠,这些血衣又失了一手,对于我来说,全是肉靶子。 他们一起围攻我,可我却闪避自如,利用楼梯的扶手上下横跳,然后拳脚相加,且招招要命,照着命门用大杀招。 太阳穴,心脏,喉咙等等,都是人的命门,这些地方太脆弱,稍微打击就能让人瘫痪或者失去性命。 爷爷教给我的,都是能杀人的武术,而非简单的强身健体。 这些血衣全是街头混混打架的实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即使围攻也占不了太大便宜,没一会的功夫便全给我解决了,不过我也身中数刀,但并不致命,只是划破了皮肤在渗血。 他们作恶强在会用法术,不然根本欺负不了别人,恶人大多都是好吃懒做,又躺着不锻炼,其实打架他们也不厉害。 可倒下的人没有罗生,这时候我听到了急促的上楼脚步声,我立马追了上去。 放了谁也不能放了他,今晚他必须给我死!上次让他跑了,酿成了大祸,这次不宰了他我怎么跟梦梦交代。 我追到了顶楼,死咬这个畜生不放,可他扑进了一个屋子里,只见那有两个人质绑着,他拿起了旁边的刀,立马架在人质脖子上威胁我。 “小子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们,他们可是梦梦的父母,你得想清楚了,对不对得起她。” “跪下,给我跪下,听到没有!不然我宰了这两个老家伙。” 罗生满脸煞白,极其紧张,手都在发抖,他没想到我身上有东西,挡了他的九世恶人老大,而且我比他想象中能打,身中尸毒,还给九世恶人伤了,居然还可以一个打十几个。 “梦梦?我认识她才几天,你别给我开玩笑了,她父母关我屁事!” 我根本不受他威胁,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犹如一个浴血修罗,因为我知道不能停下来,也不能放过他。 “你……你……你是好人,你不能见死不救,我杀他们了,我真杀他们了,你不要过来啊!啊……” 罗生见我不受控,顿时压力拉满,而我的一步步逼近,让他精神压力到了顶点,一声大吼,直接朝罗梦梦父母脑袋砍去。 可我已经靠近,立马一脚踢在他脸门上,他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满脸的血,刀都拿不住了,直咳嗽吐血。 我立马坐到他身上,将他压住,一拳一拳的轰在他脸门,将他牙齿都一颗一颗打了下来。 “能打有没有用?有没有用?回答我!” 我大吼一声,一拳打爆了他的眼珠子。 第27章 七大家族 老子这一拳不但将他的眼珠子打爆了,还打爆了他的恶人梦。 幸亏有血衣在身,不然他已经昏死过去,整张脸变成了猪头,牙齿也没剩几颗,眼球爆裂,已经到了人类无法承受的地步。 也幸亏有这血衣,才让我有了折磨他的乐趣。 可与他这些年所犯的恶事来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放了我,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我以后剃头去当和尚,只行善积德,我再也不作恶了。” 罗生终于扛不住,连忙求饶,嘴再硬也硬不过我的拳头。 可我也明白,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我将他掐了起来,然后狠狠砸在了墙上,他猛吐出几口血,墙上又多了一个人形的洞。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不要耍花样。” 罗生虚弱的点了点猪头,血肉模糊的脸看着有点滑稽。 他以为只要配合我就有活路,可我也只不过是让他多活几分钟而已。 “二十年前,你是不是帮号称是李淳风和袁天罡后人邀请过七大家族?” 我刚刚询问,罗生突然惊恐了起来,整个人非常抗拒,想努力挣脱我的束缚,直到我又给了他两拳,连骨头都给他打碎了,他才老实。 他从满是血的墙上滑落,趴在地上,已然没了半条命。 “没有的事,我不认识什么李淳风袁天罡后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我傻啊,不知道刚才反应那么大?看来你是想另外一只眼睛也不要了,好,那我成全你。” 我举起拳头,薅起他的头发,打算将他另外一只眼球也打爆。 “我说我说,别打了,我不想当瞎子,这样以后我就不能边看小电影边办事了。” “那一年有两个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邀请七个家族的人去哀牢山,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个送信的。” “那两个人还说,如果我泄露出去,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罗生好像很害怕那两个人,第一次从他神态中看到恐惧,即使他现在屈从于我,也是屈打成招,而这两个人给他的威压,是真真正正的害怕和服从。 “七大家族是哪些家族,给我一个个说出来。”我又问道。 罗生没有办法,只能一一从实招来,不然又是身体毁灭性的摧残,即使血衣在身痛感减弱,可是伤残无法避免,心理上的冲击也让他恐惧。 “苗疆蛊毒,关家夫妇。” “湘西赶尸,张家夫妇。” “岭南养鬼,秦家夫妇。” “江南阴阳绣,唐家夫妇。” “燕北萨满,耶律夫妇。” “河西画皮师,俆家夫妇。” “东北风水卦相师,李家夫妇。” 七个家族,来自于各地,而且有各自祖传的秘术。 他们受两个号称是李淳风,袁天罡后人的邀请,前往哀牢山研究新出的推背图。 其他家族的人我不知道,可我父母惨死,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 “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放了我,我以后绝不做恶,剃头为僧,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背上了人命,极其麻烦,不是吗?” 罗生一边哀求着,一边想给我洗脑,希望我能放了他。 可我怎会饶他,即使背上人命,我也要将这个畜生送上黄泉路。 “好,我放了你!”我冷冷的点头说道。 罗生高兴极了,差点给我磕头道谢,可他没起身,我又把他举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天台。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拼命挣扎着,可重伤的他又还有多少力气反抗。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叼你妈支憋,放我下来!” 他疯狂咒骂,拼命挣扎,可我却已经举着他来到了天台的边缘。 “我是要放了你,不过是从这里放下去,知道梦梦是怎么死的吗?虽然这里还不够高,但也足以让你体验到高空坠落的死亡。” “不要,我叼你妈支憋,放开我,不要……”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可一点用都没有,他本以为说了出来,我会放他一条生路,而且我刚才也是答应了的。 可我就是喜欢让他有希望,又再让他绝望,这样会让他死得惨一点。 我用力一扔,将他整个人从天台上丢了下去,直到听见落地那一声轰隆,我心里才彻底舒服了。 原来高空抛物的感觉,是这么的舒爽! 低头一看,他已经丧生于楼底,弯曲的手脚,爆掉的脑袋,还有那一脸血的猪头样,简直就是“死得其所”。 罗生,终于结束了他那恶人的一生,被我一拳打碎了他的恶人梦。 而我的目的也达到了,问出了关于父母的一切,原来当年的一切都发生于哀牢山,除了我们李家,还有另外六个家族也在。 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后续我只能去寻找剩下的六个家族,若他们活着回来了,说不定能将整个事情告诉我。 解决了罗生后,我立马下去楼梯间帮白仙,还有一个九世恶人没有消灭,那个才是最棘手的。 可等我到的时候,到处都是残肢断体,血肉散落一地,而那恐怖的血衣已经破碎成千百块,九世恶人连渣都不剩了。 黑暗的楼梯间中,我看见一只恐怖的妖崇,浑身恶刺,浴血如魔,周围腥戾如雾,恐怖至极。 我有些哑然,敢叫又不敢叫,我已经认出她来了。 可她却步步后退,慢慢将气息掩盖,招来无数的黑雾将其罩住,仿佛不想我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片刻后,她恢复了原样,如仙女般出现在我面前,白裙落地,面目生灵,清纯有加,仿佛刚才的样子只是幻觉。 “对不起,这九世恶人太凶了,我不全力以赴,根本杀不了他,我是五野仙中最弱的,以医术为主。” 她有些尴尬,仿佛怕我嫌弃她,甚至最后有点手足无措。 “不……不好看?如果你害怕的话,我……我以后可以……不出来……” 可我却摇了摇头,一脸淫意的说道:“不,更兴奋了!” 第28章 阴阳绣 在罗梦梦父母作证下,我还得了清白,进局子没多久就出来了,罗生绑架人质,逼死少女,甚至犯下多起杀人案,坚强案,而我为了救人质,自卫杀人,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获得了公安局颁发的嘉奖。 人民警察,办案如神,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狗头保命) 剩下的恶人也废了,还锒铛入狱,他们一没,整个城中村仿佛阴霾扫去,少了不少黑暗。 可我知道,在世间阴暗的角落,还有不少这种血衣恶人,他们仗着身怀法术,欺凌弱小,无恶不作。 若给我遇到了,见一个杀一个,不然我学这一身的本领有何用? 仗妻走江湖,虽然不想闲事多管,可路见不平,依然会热血一声吼,护世间太平,积德行善,鬼神无惧。 我离开了这座城市,继续下一段旅程,而当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其他六个家族的人打听当年的真相。 其中离这里最近的一家便是江南阴阳绣,唐家! 阴阳绣就是一种纹身,也叫鬼绣,是以人皮为卷轴,用魂针线刺入皮肤,雕刻阴阳的图案,有特别诡异的功效。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普通的纹身我还了解一点,可阴阳绣太小众了,甚至大部分的资料都是我从一本叫诡纹的小说中得知的。 可要找这个唐家并不困难,因为他们家到处都有生意的宣传,甚至网上都有留下地址,而且唐家有一个人在纹身界很有名,叫唐星,听闻他的阴阳绣有很厉害的功效,甚至有起死回生之能。 至于有没有这么夸张,到时候我去见识一下就知道了,不过起死回生这玩意有点太玄乎了,我虽然初出茅庐,可也没有那么好忽悠,除非我亲眼所见,不然我是不会相信有起死回生这种事的。 我所指的起死回生,是变回真正的人,而不是回魂或者变成僵尸,那可不算。 江南之地,甚是热闹,我赶了一天的高铁就到了。 而爷爷的名单中也有一人住于此,准确的来说是……两个人。 他们是两兄弟,不过却是一对连体人,一个叫吴法,一个吴天。 当年我爷爷用古法将他们分开,让他们各自成为了完整的人,爷爷于他们有恩,所以他们答应,不管李家的后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们两兄弟帮忙。 吴家也算有点小财,在当地发展的不错,有自己的势力,祖上是军阀,到了他们这几代就从商了,靠着祖上留下的财产,现在越来越有钱。 我打算先去找他们,过后再靠这两兄弟寻那唐家去。 到了吴家后,我见到了那两兄弟,不过他们都已经有各自的完整躯体了,根本看不出以前是连体人,这让我感到极其诧异,爷爷到底用了什么古法,现在的科技医学应该都达不到这种水平? 老登啊老登,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没交给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子啊? 不过两兄弟高矮不一样,大哥吴法有一米七五左右,而吴天则只有一米六八的个头,这应该可以看出,吴天就是从身体剥离下来的,而最高的那个则是原体。 可他们家有钱,身高已经无所吊谓了,脚下垫点钱,比一米八的都高半个头。 吴法吴天两兄弟得知我是李天残的孙子,立马热情款待,为我接风洗尘,听到我爷爷已经去世,两人更是痛哭流涕了起来。 是我爷爷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算对他们有大恩,可恩情未报,我爷爷就已经走了,当时爷爷甚至都没有收他们的钱,只说这个人情就先欠着,这一欠就是几十年,他们两兄弟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临死也未能见恩公一面。 说到这的时候,他们又问我有没有什么心愿,想帮我完成了,就当报当年的恩情。 可我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以后有了便会告知。 吴法吴天两兄弟也没有催促我,只是热情款待,来日方长,以后报恩的机会多得是。 三人相见甚欢,一直喝酒喝到半夜,酒足饭饱后,我便问起了这个唐家。 吴法对纹身不感兴趣,所以对唐家一无所知,可吴天却有耳闻,知道一些关于唐家的事情。 这时候他甚至脱了上衣,露出了身上的纹身,是一只九尾狐。 “这纹身就是我三年前在唐家纹的,九尾狐纹身,旺桃花的,纹了以后,我的桃花运强了不少,很多以前拿不下的女神随便得吃。” 吴家两兄弟虽然都有了家室,可还是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甚至养了小三小四,这是有钱人的通病。 像我这种长得又帅又有钱还专一的男人,确实世间少有了。 按照吴天这样说,唐家的阴阳绣确实是有口碑的,作用明显,效果还不错。 可我感觉这个纹身有点古怪,透着一股阴森,仿佛纹身里有着什么东西。 “我能摸一下吗?”我朝吴天问道。 吴天吓得连忙缩了一下身体,然后抗拒的回道:“你要干嘛?这可不是成都,我不好这口。” “我是说摸纹身,纹身!谁要摸你!”我翻了翻白眼,有点无语,酒劲上头,他还以为我要非礼他。 “哦,纹身啊,随便摸。”吴天松了一口气。 征得吴天的同意,我伸手摸向了他身上的九尾狐。 刚刚触碰到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冰凉的鬼气传来,但不是太强烈,仿佛纹身里头有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鬼! “你知道这个阴阳绣是用什么纹的吗?”我又问道。 “纹身笔啊,还能用什么?”吴天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疑惑,不知道我问这个干什么。 “那染料之类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是纹身师的事,我可管不着,他能给我纹好这图就行,旺我桃花,我管他用什么染料。”吴天极其不解,不懂我想说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吴天反问道。 “你等一下,不过你可别害怕!”说完后,我拿出了黄七送给我的阴阳镜。 一面照人,一面照鬼。 我将阴面对准了吴天身上的九尾狐纹身,镜面上看不见吴天的身体,但却见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藏于其中,恐怖至极。 这个纹身,是用鬼纹的!这就是阴阳绣的秘密吗? 第29章 纹身店 吴天看见镜中女鬼,吓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差点把桌子都翻了。 可若用肉眼看身上的纹身,根本啥都看不到,那九尾狐的纹身栩栩如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小哥,这是什么名堂,怎么……怎么纹身里还有鬼呢?” 普通人敬畏鬼神,身上有只鬼,谁不害怕?保不准哪天这只鬼就会跳出来,把你给吃了,别说吴天了,就连旁边的吴法都吓得瑟瑟发抖。 我摇了摇头,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阴阳绣这门手艺活已经延续了很多年,属于远古时期的巫术,那时候很多部落以图腾为主,这就是阴阳绣的起源。 只不过那时候用的是动物精血,发展至今日,用的已经是纹身专用墨水,可从没有听说过用鬼的。 或许这与纹身的作用有关,若不加入这些“脏东西”,就是个普通纹身,根本起不了所想要的作用。 虽然纹身有很多禁忌,比如不纹睁眼关公,关公睁眼会杀人,比如背上不纹唐僧,会背上九九八十一难,不能纹菩萨或者佛祖之类的东西在“私人”地方,是为亵渎,容易遭神佛反噬,一命呜呼。 可这些都是民间传说,普通纹身不一定真有这些作用,可阴阳绣仿佛有神奇的力量,能让这些东西都成真。 我连忙拍了拍吴天的肩膀,安抚他说道:“不用害怕,你纹了这个纹身已经三年,现在都还没有事,说明这个纹身还是安全的。” 若这纹身中的鬼真想害他,吴天应该不会安然无恙。 听到我这句话吴天才稍微安心了一点,不过他还是有点害怕,拿着我这块阴阳镜照了许久,说明天就要把这九尾狐的纹身给洗了。 虽然桃花旺是件很爽的事情,可是小命要紧,身上有只女鬼,就好像绑了块定时炸弹一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响。 我一听这正好,反正我也要去找阴阳绣的传人,我们正好做个伴,吴天上门纹过身,轻车熟路。 第二天中午,我们酒完全醒过来后,三人便一起驱车前往唐家的纹身店。 那是一栋二层小楼,身处的位置有点偏僻,门前放着纹身的招牌,写着阴阳绣,绣阴阳,平安富贵,桃花扬,消灾解难,驱邪行运。 光看这文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风水大师的店,完全看不出这是纹身。 我们三个进入店里后,还有一个顾客坐在那,仿佛在等待。 那是一个两百斤的胖妞,看着年龄不大,差不多十七八的样子,绑着两个辫子,左手鸭脖,右手鸭腿,吃得满嘴流油。 纹身室里有动静,应该是有其他客人在纹身,而胖妞则是下一个顾客。 “唐星老师傅,我来洗纹身了,出来见见。”吴天朝纹身室里喊了一声,当年就是唐星给他纹的九尾狐,他就是冲着唐星名气来的,后面纹身的效果也没得说,只是昨晚看见女鬼有点膈应。 若是早知道阴阳绣是用鬼纹的,当年他就拒绝了,没人喜欢自己身上有“脏东西”,更何况他这种有钱人。 泡妞也只不过是业余爱好,如果实在不行就用钱砸,用不着拼命。 “爷爷走了,我是他孙子唐青,你们在外面等会,我很快就好。” 听了这话,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吴天更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呃,真是可惜,三年前老人家身体看着还蛮结实的,没想到就这样走了。” “走了走了,出去旅游了,谁特么跟你说他死了!” 唐青骂了一句,我们三个恍然大悟,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话,只能坐在旁边干等。 胖妞吃完手上的东西后,唐青就出来了,他二十岁出头,年龄与我相仿,与他一齐出来的还有一妖艳女子,染着一头靓丽的金发。 这个女子极其开放,穿着巴掌大的四角短裤就出来了,上半身的“遮羞布”更是少得可怜,不过她的身材确实非常好,亭亭玉立,苗条修长,皮肤也光滑白皙,看得那胖妞都羡慕死了,吴法吴天两兄弟更是直流口水。 这女子肚脐眼下面纹了一个纹身,应该是刚刚完工的,不过只能看见一半,另外一半藏在了裤子中,与哪方面相连让人浮想联翩。 按照道理来说,吴法吴天两兄弟如此风流,见到此等人间美色,应该第一时间去搭讪才对啊,怎么无动于衷?我看他们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这个主是指主人! 吴天对纹身的了解比我精通,虽然这女子露出的纹身只有一半,可他早已经认出来,这是魅魔纹。 魅魔纹在道上是有说法的,一般女人纹这个纹身,是一种标志,这是x奴标志,说明她已经有主人了。 吴法吴天虽然风流好色,可从不去抢别人的女人,因为这样容易出事。 能把这样的女人调教到可以为其纹魅魔纹,说明这个男人是有点东西的,若惹到了狠角色,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吴天这时候起了好奇心,连忙借我的阴阳镜来对着那女子的纹身来照,他想看看是不是魅魔的阴阳绣里面也能见到鬼。 可这一照吓了我们仨一跳,只见那镜面中出现了九只女鬼,她们互相相拥着,仿佛一体一样,而且每只女鬼都没有衣物。 这样的场景我们并没有觉得艳情,反而恐怖至极,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个恐怖之意犹如电流,慢慢爬满了全身。 一个纹身用九只女鬼来纹,不要命啦?这纹阴阳绣的,难道是草菅人命的恶人吗?不良奸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唐青阴沉着脸,一只手立马遮住了镜子。 “吴二少爷,请不要捣乱,不然我不客气了。” 吴天直接起身,一把甩开了唐青的手,然后怒喝道:“什么我捣乱,你们阴阳绣有什么猫腻自己不知道吗?用鬼纹身,而且你给这个美女纹的纹身,更是有九只女鬼,万一出人命怎么办?赚钱也不是这样赚的啊!” 奸商都只是害财,很少有谋命的,这样性质都不一样了。 可这时候那女人却一边穿衣服,一边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些他早已告知,是我让他这样做的,效果比较好。” 我们一听三个顿时懵逼了,这个女人不但知情,而且是自己要求的,这是何故?她这么勇吗? 别说她了,即使是我这种有灭鬼手段的人,也不敢往自己身上搞九只鬼,那多瘆人? 一出事,估计会被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 “因为我有九个主人,我不纹这个,怎么服侍得过来。” “三个傻仔,真爱多管闲事,呵呵呵……” 美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用看智障的眼神鄙视了我们一下,便扭着大腚离开了。 第30章 阳绣和阴绣 没想到吴天的义愤填膺成为了笑柄,我们三个更是成为了小丑一样,又尴尬又好笑。 可是我不明白,这个女人真的不怕死吗?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九只女鬼,这纹身她镇的住,背得起吗?更可笑的是,她是为了服侍九个男人。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有些人会陷入欲望的深渊,无法自拔。” 唐青突然说道,仿佛在解答我的疑惑,他的脸上一直没有表情,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一桩交易,一盘生意。 他按照顾客的要求去做,至于生死,顾客自理。 这个女人或为名利,或为钱财,可这些都与他无关。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将阴阳镜收了起来,不再给吴天用。 吴天挠了挠头,尴尬至极,连忙转移话题,只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老弟,能帮我把这纹身洗了吗?我不想要了。” 吴天脱掉了上衣,指了指身上的九尾狐。 “是有什么不满意吗?为什么要洗?”唐青反问道。 “不是,纹得挺好的,作用也可以,纹了以后桃花运满满,只不过……这纹身里面有只……鬼。”吴天说道。 刚才他已经表达了对阴阳绣用鬼纹的不满,现在他这样说,唐青也明白了个一二。 “你身上的九尾狐是阳绣,不碍事,不会伤害你的,爷爷之所以没跟你说,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唐青的话吴天听不懂,连忙疑惑的问道:“什么是阳纹?” “阴阳绣分阴阳,有阳绣和阴绣,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就是,阳绣里面的鬼是死的,效果比较差一点,你有钱配合桃花运,所以可以桃花亨通。” “阴绣里面的鬼则是活的,效果霸道,作用显着,可会放大人的贪念,容易出事。” 唐青这样解释我们都听懂了,昨晚阴阳镜照出来的女鬼,虽然披头散发,面目可憎,但是一动不动,所以吴天的纹身里那只女鬼,应该是“死”的。 可刚才那位美女的魅魔纹中,那九只女鬼互相相拥,亲吻,这种可能就是“活鬼”。 这样说来,那位美女的纹身不但有九只鬼,纹的还是阴纹。 她到底有多大的贪念,居然敢这样纹!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告辞了,代我向唐老爷子问好。” 吴天长吁了一口气,穿上了上衣,打算离去。 原来是虚惊一场,洗纹身有些痛苦,甚至皮肤上可能留下疤痕,能不洗自然是最好的。 “你们先走,我还有事找他。”我打发了吴家两兄弟,想留下来单独跟这个叫唐青的谈谈,唐家当年也是七个家族之一,我想从中打听一点消息。 唐青看了一眼旁边的胖妞,然后说道:“我还有顾客,如果闲聊就算了,恕不招待。” 这家伙好像有点高冷,从我们进来到现在,还没给过我们一个笑脸。 可我这时候却低声对他说道:“当年,你的父母去了吗?” 他愣了一下,突然紧紧的盯着我看,许久不说话,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聊聊?我父母也是其中之一!” 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下,我纹完最后一个客人。” 对于唐家来说,顾客就是上帝,况且这个胖妞已经等了许久,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胖妞的要求很简单,她只想要纹一个让她可以变瘦的纹身。 这里跟其他的纹身店不一样,他们纹阴阳绣都是提要求,而不是想好了纹什么,然后去纹身店直接要求纹身师给纹上。 这个胖妞提的要求也太奇怪了,纹纹身变瘦?减肥上健身房去啊!这玩意还能让人变瘦? 唐青居然没有拒绝,还给她设计了一个纹身,是一只黄皮子老太太。 那个纹身上半身是佝偻的老太太,一头白发,满脸皱纹,头尖额窄,下半身是黄皮子,两只直立的大腿,手里拿着一杆秤,极其诡异。 这种纹身看着都不吉利,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如果是我可不兴纹,胖点就胖点,有福气!小命重要。 “建议你纹阳绣,便宜安全,十万就能搞定。” 确定好纹身唐青就开始报价和给出建议,而胖妞似乎更关心的是结果。 “我纹了这个,一个月能瘦几斤?” “一个月瘦五斤左右,如果你自己配合减肥,多运动,可能会瘦得更快。”唐青说道。 “一个月才五斤?”胖妞极度不情愿的喊了起来,“这也太少了,我这体重,那得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小蛮腰?还有,如果我有毅力减肥,就不往你这来纹身了。” “等等,师傅,纹阴绣一个月能瘦几斤?”胖妞又突然问道,我居然从她身上看到了懒惰和贪婪。 唐青皱了下眉头:“你这个没必要……” “你说嘛说嘛!”胖妞连忙哀求道。 “从理论上来说,无限制,你想瘦多少斤就瘦多少斤,可阴绣很危险,最好一个月不要瘦超过体重的十分之一。” 胖妞一听,立马双眼发光,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我要纹阴绣,不管,我就要纹这个!” 她浑身的肉都在打颤,而唐青也禁不住她的央求,顾客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他只能给胖妞纹上阴绣。 不过阴绣很危险,而且价格昂贵,是阳绣的三倍左右,得三十万。 胖妞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即使倾家荡产也要纹,女人为了变瘦变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有多少女人死在整容的手术台上?可见为了变美,女人们可以多疯狂,只是胖妞不想去抽脂,选择了纹阴阳绣这个捷径。 这个阴阳绣出来的时候,那个黄皮子老太太仿佛活的一样,纹得极其逼真,而那双狡猾的眼睛仿佛在打转,非常诡异。 整个纹身阴森无比,甚至我能感觉到一股邪恶的力量,下一秒这个黄皮子老太太仿佛就会跳出来吃人。 临走前,唐青对着胖妞千叮万嘱,若梦里有一个老太太向她买肉,一定不要给她卖多,而且一个月只能卖给她一次,切不可忘记。 胖妞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住,反正出门又买吃的去了。 可是她走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她身上长满了黄鼠狼的毛发,那张肥肉横生的脸,也变成了黄皮子脸,极其恐怖。 就在这个时候,轰的一下关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接下来,该谈谈我们的事了。”唐青关了店门说道。 第31章 一样的遭遇 唐青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然后把门拉上,接下来就该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 “你是谁?风水师?卦象师?还是道士?”唐青看了看我身上背的东西,皱起了眉头。 我这一身确实有些奇怪,除了黑木剑,还有欢喜佛龛,又有一面古怪的阴阳镜,绝不像个普通人,一般我“招摇过市”的时候,都会引起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所幸的是,这个年代的人对鬼神尤为好奇和尊敬,所以有些职业他们也跟着尊敬了。 “李家李子夜,我是为了父母的事情而来,你父母呢?” “死了!”唐青脸色暗沉,仿佛提起了心头之痛,表情都有些痛苦了起来。 “也死了?” “什么叫也?”唐青不解,眉头紧皱。 他好像对事情了解的没有我多,难道说他也跟我一样,从小被隐瞒了很多事情吗? 若我不是一路调查过来,那我估计也一无所知,从小到大爷爷从没有说过父母的事情。 我毫无吝啬的将事情与唐青和盘托出,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与他是敌是友,可作为七个家族之一,他有权知道一些事情。 唐青听了以后,双拳紧握,仿佛有股怒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想复仇! 因为他现在跟我当时一模一样!可他好像有什么顾虑一样。 他从小就死了父母,心中仇恨的种子自然深重,当然了,我比他惨,我没出生我父母就死了。 看来当年从哀牢山进去的李家和唐家都没了,不知道其他五个家族情况怎么样。 “你爷爷唐星当年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我连忙打探道。 唐青摇了摇头:“没有,关于父母的事情,他什么都没有说,而且不准我去报仇!” 怪不得唐青一直有顾虑,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跟我爷爷当时一样。 那两个人真的如此恐怖吗?我爷爷李天残和唐星居然都没有敢为儿报仇,甚至绝口不提此事,只是专心将孙儿养大,保住家族最后的香火。 我想起了爷爷死前那最后一指,指向了苍天,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代替天道! 就连血衣恶人罗生听到他们这两人,都生出了恐惧之情。 “那唐老先生呢?我可否拜访他一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爷辈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唐星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他肯松口,必定能从他那里得知一些事情。 “走了,我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出门前说去旅游,可是……那天很奇怪,天上发生了一些异象,他便急匆匆出门了。” “异象?什么异象?”我连忙追问道,爷爷被天雷劈死那天,我家屋子上空也出现了异象。 唐青努力回忆了起来,许久才跟我说了那天的情况。 记得一开始是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可突然纹身店的上空阴阳倒转,不知道哪飘来的黑云,还夹带着阴雷。 与此同时,黑云中竟然出现了一轮黑色的月亮,一时间日月同天,仿佛八卦中的两个黑白点,不断旋转着,极其诡异。 他爷爷唐星见此情况,有些慌张,连忙夺门而出,只留下了一句去旅行,可能要许久才回来,叮嘱唐青看好店便走了。 他爷爷唐星一走,异象就消失了,可从那以后,唐青再也联系不上他爷爷。 虽然有些担心,可爷爷本事超然,绝不会那么容易出事,而唐青也只能往好的这方面想。 “跟我爷爷遇到的情况差不多,但是你家的异象更加大,更加恐怖。” 日月同天,黑云夹雷,犹如八卦运转,掌控天谴,以此杀人。 这得是多大的能耐?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此通天的手段,想想都感觉毛骨悚然。 “那你爷爷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被天雷劈掉半个脑袋,一命呜呼!”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这事都极其痛心,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 可唐青却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极其激动的嚷道:“不可能,我爷爷不会这么轻易死的,即使是天上的阴雷!” 雷分阴阳,黑云夹雷,突然而至,诡异至极,乃为阴雷。 “你冷静一点,我没说你爷爷死了,只是说可能遇到了危险。” 我拍了拍唐青的肩膀安慰着,希望他能镇定下来,如果他爷爷被劈死了,应该出门就能找到尸体。 唐青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眉宇之间尽是担心,即使他自己不信,即使我安慰着他,可担心则乱,他自己都无法安下心来。 像我们这种从小就无父无母的,全靠爷爷拉扯长大,其中的亲情之重无法言喻。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寻找其他的五个家族?或许,总有一家有人活着回来的,我们就能从中问出一些话来了!” “说不定能半路遇到你爷爷。” 我决定邀请唐青上路,寻找当年父母死亡的真相。 他人看上去虽然高冷,但并不坏,而且我们目标一致,很容易达成共识。 最重要的是,背后的仇人极其强大,单靠我一个人,绝无报仇的可能。 可唐青犹豫了,他坐了下来,仿佛心理挣扎得厉害。 “爷爷不让我去寻找当年的真相,更加不让我去报仇,甚至不能离开纹身店。” 他的话我理解,因为当年我爷爷也是这样的,他担心我会遇到危险,害怕我去找死! “那随你便,但若你改变主意的话,可以来吴家找我,我会暂住十几天才离开。” 我起身告辞,他也没有挽留我,我回了吴家,在那里小住了十几天,一方面是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去寻找哪一个家族,另外一方面是养伤。 之前在血衣恶人那里中了尸毒,还有被砍了几刀,伤势没有完全康复,我得休整休整了,不然一路无休,人很容易挂。 大概第七天,我们仨喝酒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街上出现了九个男人,看上去仿佛精神不太正常一样,他们身上都是血,各自拿着一个残肢,然后在大街上疯狂做着恶心的“动作”。 “给我,快给我,给我……哈哈哈哈……” 他们扯着尖锐的嗓子欢叫着,表情极度疯狂,看着非常瘆人。 第32章 惨祸 如此惊悚的场面,直接吓坏了路人,于是很多人纷纷掏出手机报警。 可这时候我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跑出到了街面上,因为我看到了其中一个男人拿的残肢中有一幅纹身。 那个纹身,好像就是魅魔纹,那天金发女在唐青店里纹的魅魔纹。 还有,九个男人拿的残肢拼起来,仿佛就是一个人! 再转眼看去,有个男人抱着头颅,而那颗头颅就是金发! 虽然那颗头颅已经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模样,可那头金发是如此的眼熟。 吴法吴天吓坏了,连忙跑了出来,要赶紧拉着我回去。 “小恩公,你不要命啦?这突然出现如此多的精神病,你跑出来干什么?精神病杀人可不犯法的。” “对啊,小哥,咱们赶紧回去店里,这外面危险,你要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你爷爷交代。” 在他们东拉西扯之下,我这才跟他们回到店里。 一回去我就把事情跟他们说了,吴法吴天也吓了一大跳,然后看那残肢中的魅魔纹确实有点眼熟,好像就是唐青店里纹的那一幅。 那个漂亮的金发女,被九个男人分尸了? 可分尸这种杀人案虽然残忍,但也不是没有发生,即使凶手是九个,那也不算特别稀奇的事。 诡异的是,这九个男人将她分尸以后,还拿着她的残肢上大街干那种恶心的事,想想都感觉变态。 这金发女不但死得惨,死后还遭此凌辱,真是令人唏嘘。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怎会遇到九个变态的精神病人,就算她在精神病院上班,那如此恐怖的精神病人也会重度看管,不会轻易让他们出来害人的。 或许,是与她纹的那个阴阳绣有关,唐青说过,金发女纹的是阴绣,她纹身里面的鬼,是活的! 活的也就算了,还是九只,这得多恐怖? 没多久警车就到了,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九个人逮捕了起来,送进了局子。 由于事情太过变态和恐怖,直接就上了新闻头条,网络上也传得沸沸扬扬。 回去以后,我们都对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吴法吴天两兄弟借着财势和关系,打听到了一手的消息。 原来那九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得了精神病的疯子,而是各种商界大佬,名人,导演,富二代之类的。 那个金发女叫柳倩倩,是他们九个人的情妇。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直喊这金发女牛批,居然把九个大佬耍得团团转,一凤戏九龙,瞒着九个人轮流当他们的情妇。 可吴家两兄弟却猥琐的笑了起来,说我头发短,见识也短。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这种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上层社会有多么的乌烟瘴气,他们玩的多变态,不是普罗大众能够知道的。 其实这柳倩倩不是骗九个人轮流给他们当情妇,而是这九个人本来就知道,甚至是九个人达成共识,一起包养柳倩倩。 可我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这就有点不合逻辑了? 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根本不差钱,怎会九个人合起来包养一个情妇呢? 他们这些人,会愿意跟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别闹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吴法吴天两兄弟简直就是在胡扯。 两兄弟又是一顿嬉笑,猥琐的很,笑得我都有点想打他们了。 有话就直说,一直笑干嘛,我虽然还是雏,可也成年了,甚至老婆都有了,有什么我是不能知道的吗? 这时候大哥吴法对我问道:“知道海天盛筵不?知道海南的游艇船不?” 我点了点头,略有耳闻,那事说来有点乱,反正就是各种大佬玩得话花,想知道的自己查。 “你知道就好解释了,这九个人玩的就是海天盛筵其中的一套刺激玩法。” “九个人包养一个情妇,然后让她怀孕,最后看是谁的孩子,生出来后,是谁的孩子,那孩子爸爸就给情妇抚养费,几百万到上千万不等。” 我一听差点惊掉下巴,不得不感慨有钱人就是玩得花,还能这样! 可这种女的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简直三观扭曲,我严重鄙视她,还有他们! 虽然这事听着恶心,但他们玩得挺嗨挺刺激的,又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差钱,为什么最后将金发女给分尸了? 这一杀人分尸,不但要身败名裂,还要坐牢。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那晚看他们的精神状态,根本不像正常人,好像疯了一样。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他们……中邪了! 吴天接着他哥的话说道:“我有朋友在警局里面当条子的,还是个头,这些人都是他审的。” “你猜那九个人都说了什么?” “他们说……那柳倩倩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样,一直勾引他们,反正这九个人只要看到柳倩倩,就想要跟她那什么……” “结果那天晚上,九个人哄抢一个,然后疯狂拉扯,将她活活分尸了。” “可人死了,九个人却更加疯狂,仿佛中了邪一样,拿着柳倩倩的残肢就上大街上发泄去了。” “现在进了局子后他们就冷静了下来,恢复了正常,可当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仿佛中了邪一样,根本解释不清楚。”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那个魅魔纹身,应该是它搞得鬼!” 金发妹柳倩倩本来就是想纹个魅魔纹来服侍这九个大佬,毕竟一个人很难打九分工,可她又不想放弃这个富贵之路,便寻了一条捷径,没想到把自己给害死了。 说到底,就是太贪了! 那魅魔纹用的九只鬼,是阴绣,鬼全是活的,作用太大,那九个人全中邪了,结果将金发妹分尸,酿成了惨祸! “卧槽,听你这样说,那唐家的人是不是有点危险,你不是要跟他一起走吗?我劝你还是算了。”吴天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对我劝阻道。 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阴阳绣好像的确非常恐怖,不过人家唐青也未必愿意跟我走。 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是想去见他一面,或者我打心底里想拉拢他一起。 阴阳绣虽然阴森诡异,可我又不纹,有什么可怕的。 第二天中午,我便怀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情,与吴家兄弟最后去一次纹身店。 若唐青再不答应,那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踏上新的征程了。 刚到纹身店,突然就有人在后边给我们仨打招呼,我们转身一看,发现一个苗条的美女。 她叫了我们一声喂,然后笑道:“你们又来啊?这么有缘,还能碰到你们。” 她的笑容很甜,仿佛能将人融化一样,青春靓丽的外表加上迷人苗条的身材,让人看了有点忍俊不禁。 “美女,我们认识吗?”吴法吴天两兄弟立马将我挤到了后面,看到美女,立马连阿妈都不认得了。 “你们忘了我是谁了吗?那天在纹身店那个胖妞,吃着鸡腿的,就是我,嘿嘿嘿……” “什么,你就是那个胖妞?” 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无比震惊。 卧槽,两百斤的坦克,十天不到,能瘦成这个样子? 第33章 卖肉 之前胖妞纹了一个黄皮子老太太的纹身,这才十天不到,居然瘦成这个样子了? 现在她看上去,也就一百斤左右,整个人都漂亮了不少,简直活生生就一个大美女。 吴法吴天两兄弟都惊呆了,两人瞬间将女孩围起来,假意问她是不是抽脂去了?实则是想搭讪。 这两兄弟不但好色,还现实,见人女孩变瘦变漂亮了,立马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只是他们的年纪都够当人家爹了,人家能看上他俩吗? “不是抽脂,我就纹了个身,那天你们先走了,可能不知道,阴阳绣可厉害了,我十天不到就瘦了一百斤。” 女孩说着,将纹身露了出来给吴法吴天两兄弟看,当两兄弟看到那只半身黄皮子老太的时候,两人不知为何都起了鸡皮疙瘩,感觉有点阴森恐怖。 这时候我发现了有点不太对劲,我怎么感觉……这个纹身比之前胖了一点? 还有,那黄皮上身的老太仿佛年轻了一点,毛发也变得更好了,有了光泽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纹身会根据体态产生变化,她突然瘦了一百斤,皮肤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但这种变化,感觉有点不太合乎常理,甚至让我感觉有点恐怖。 这黄皮子……好像是活的。 “老妹啊,你这纹身怎么比我的还邪门,没听说过纹身还能让人瘦的,到底咋回事?”吴天起了好奇心,他对纹身极其有兴趣,连忙向女孩问其缘由。 “这事啊,说来确实诡异,可能你们都不信!我自己也感觉在做梦一样。” “纹完这个以后,我每次晚上睡觉就做梦,梦见了一个老太婆给我买肉,她手上拿着一个秤,就跟这个一样……” 说着,女孩还指了指纹身上那黄皮老太手上拿的秤。 “我卖给她多少肉,早上醒来就会瘦几斤,我当时乐坏了,一时间没忍住,十天不到就卖给了她一百斤,我太想变瘦变美了,根本抵挡不住诱惑。” “然后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最重要的是,我瘦了还不用忌口禁食,每天无论吃多少东西都行,简直不要太快乐。” “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我每次出门都能捡到钱,有时候多,有时候少,我不但变瘦变美了,运气还变好了。” 女孩说着,笑得更甜了,可在她的笑容中,我看不出她的好运。 她印堂发黑,唇腮无肉后,面相反而无福,是要倒霉的征兆。 这钱不是她凭运气捡的,恐怕是梦中黄鼠狼的买肉钱。 阴阳绣确实恐怖,我虽然习得阴阳术不久,可也算对阴阳之事略有精通,但这阴阳绣所产生的诡异事件,根本无法用阴阳知识去解释,太离奇了。 吴家两兄弟动了色心,只想得吃眼前这个甜美的女孩,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两兄弟甚至为此争风吃醋了起来。 女孩叫阿秀,还在读大学,根本对眼前的两个大叔毫无兴趣。 她推开了两人,然后独自走进了纹身店,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事还得感谢纹身店的老板,今天我是来结尾款的,顺便给他表示一下。” 说完她晃了晃手上的礼盒,估计是送给唐青的感谢礼。 吴家两兄弟不想退缩,已经忘记了今天陪我来的目的,现在只想把妹,也连忙追了上去。 秉承着没上过大学,但想上大学生的“远大理想”,两人打算死缠烂打,直到成功为止。 可阿秀或许已经摊上了事,虽然吴家两兄弟是妥妥的大渣男,但这个时候去靠近她,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进入纹身店以后,我又看到了几个客人,有男有女,不过我对阴阳绣已经有心理阴影,总感觉纹了这玩意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唐家的阴绣,真的不会害人吗? 这时候唐青看到了进来的阿秀,他突然一愣,随后仿佛有点生气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做?谁让你一个月瘦这么多的?” “你这么凶干嘛?反正瘦下来又不费劲,我瘦多一点不好吗?亏我还带了礼物来感谢你。” 阿秀仿佛有点委屈,但又不想受气,便回怼了一句。 “钱呢?钱去哪了?”唐青无意与之争辩,又朝阿秀问道。 “什么钱?” “你说呢?还装蒜!”唐青吼了起来,极其不客气,没想到他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发起脾气来这么大。 “你是说我捡的钱吗?你这么凶干什么!又不是捡你的。” “我花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里拿过来给你结尾款了。” “莫名其妙,我本来想过来道谢的,算了,再见!反正我都已经瘦了,不需要你。” 阿秀也是受不了气的人,两人三言两语便争吵了起来,阿秀放下尾款和礼盒,便气冲冲的离开了纹身店。 “阿秀妹子,别生气,等等我啊!” 吴家两兄弟一看好机会,连忙追了上去,看能不能趁机安慰占点便宜。 这时候店里的顾客都纷纷议论了起来,唐青怕影响生意,便不再说话,但脸色极其不好看。 “怎么了?”我朝他低声问道,他的性格看上去比较阴沉内敛,不太像会突然发脾气的人,除非事情真的刺激到了他,让他暴躁。 “没得救了,钱一花,纹身洗掉都没用,我也没有办法。” 唐青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后我才揣摩出意思。 这个纹身,可能会要了阿秀的命。 可现在看来,我想不出阿秀会有什么危险,难道那纹身里,真的会有一只黄皮子跳出来把阿秀吃了吗? “不用管她了,你是要来干什么的?”唐青打断了我的思路,开口询问道。 “我就要走了,你想好了吗?确定不跟我离开?” 我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虽然他对我态度冷淡,可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唐青沉默了片刻,仿佛仍在纠结中,可最后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你要我同行可以,但前路惊险,敌人未知全貌且强大,你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我不会跟个垃圾组队,然后重蹈当年我父母的路。” 我啧了一声,心说你小子还要考验起我来了,你这阴阳绣不比我阴间多了。 虽然心里不爽,可他说的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我与他素不相识,若是两人踏上寻找真相的征程,那必须得对对方的实力有所认可。 “你要怎么考验我,你说,我都接!”我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34章 蛇患 唐青也不啰嗦,指了一个方向,然后说道:“城东有一家养蛇人,前几日主人家起夜突然见到一美女,稀里糊涂的就与其在院子里睡了。” “完事后,美女突然变成了蛇爬走了,吓得那主人家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以后,突然发生了怪事,他身上长满了蛇鳞,抠都抠不掉,而且越长越多,几乎已经完全覆盖了皮肤,现在慢慢失去了说话能力,口齿已经不太伶俐,说一句话还要吐一次舌头。” “还有,眼睛的颜色也在慢慢发生变化,成了有点幽绿,跟蛇越来越像。” “你的意思是,他最后会变成一条蛇?”我听完后眉头皱成了八字型。 我靠,这么邪门?那我跟白仙……我特么不会变成一只刺猬? 听完这事,我心里咯噔一声,只觉有点可怕,甚至以为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一样。 “有极大的可能,这事很诡异,那养蛇人最后的下场可能就是变成一条蛇。” “那你怎么不给他纹个身?你的阴阳绣应该有驱邪镇祟的功效?而且比起你的阴阳绣,这事算什么诡异,以毒攻毒或者会更好。” 可唐青摇了摇头:“不行,他的皮肤已经长满了蛇鳞,我根本无法给他纹身,他之前看过医生,但没用,后来才找的我,但时间已经太迟了。” “这事你给解决了,我就认可你!” “行,我去试试。”我点了点头,离开了纹身店。 按照唐青所指,我去到了城东,然后一顿打听以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养蛇人。 开门的是个少妇,她打量了我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谁?找谁?” “我叫李子夜,是个办阴事的,唐青是我朋友,他让我来给这家主人看看事。” “唐家师傅介绍的啊,快请进。”少妇连忙招呼我进来。 她叫阿萍,是这个养蛇人的老婆,两人结婚有七八年了,一直没有孩子,这个养蛇人叫郑强,平时也算老实,基本上没有怎么沾花惹草。 可谁能想到,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能半夜在院子里跟一条蛇搞起来。 这下好了,搞出事来了! 郑家代代养蛇,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没想到临了给特么蛇“咬”了。 到了这一代,就郑强一个孩子,如果郑强没了,那郑家就断了香火,养蛇人也绝代了。 说到差不多的时候,我们也来到了房间,打开房门后,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有个人蜷曲在床上,只在被窝里露出个脑袋。 可他的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蛇鳞,而半张脸也开始铺满了蛇鳞,眼睛有点幽绿,闪着寒光。 等那半张脸也长满蛇鳞的时候,估计他就要异变了。 这事不亲眼所见还真的无法相信,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要变成一条蛇了,真是诡异加离奇。 阿萍掀开被窝,我看见他满身都是蛇鳞,密密麻麻的,没有一处不长,看得我头皮发麻,有点不敢直视。 郑强不像正常人那样躺着,而是蜷曲着身体,跟蛇差不多。 他睁开眼看向了我,跟蛇的眼睛非常相像,有股说不出的阴森。 “老婆,他……呲……他是谁啊……呲……” 郑强还能说话,可已经口齿不太伶俐了,而且每说几个字就要吐舌头,甚至要流口水。 “他是唐家介绍的人,听说是看阴事的,不知道能不能救你,你个臭佬,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起色心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呜呜呜……” 阿萍哭了起来,有点无助,虽然很恨丈夫,可又不能失去他。 “别哭了……呲呲……这还有外人……等下让人看笑话……呲呲” “大师……呲呲,你看上去有点年轻……呲呲,能救我不?” 像我们这行,都是越老越精,没个几十岁的道行,根本不能称之为大师,郑强有点怀疑也正常。只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我尽力,你先歇着,嫂子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养蛇的地方。” 说着我顺手拔了一块郑强身上的蛇鳞,他不痛不痒的,但会流血,流出的血有点凉,不过结痂后,又会长出新的蛇鳞。 这蛇鳞看上去好像跟真的蛇一样,但蛇鳞上面有股邪气,看来缠上郑强的蛇是妖崇,而且会妖法,道行可能也不低。 世界万物,皆相生相克,蛇应该是怕养蛇人的,就好像动物不敢靠近屠夫一样,因为屠夫身上有股血腥味,能震慑动物,让其害怕。 养蛇人跟蛇的关系也理应是这样,可这条蛇敢来搞养蛇人,说明它的道行不低,已经超越了相克的规则。 可它又没有直接下杀手,说明还是有点忌惮的,只是用妖法让养蛇人痛不欲生。 这时候阿萍带我来到了养蛇的屋子,这里有很多柜子,每个抽屉打开,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蛇。 有些蛇是肉食,有些蛇是用药,而有些则是用来泡酒,虽然蛇在市场算是比较稀少的东西,但也不缺买家。 郑家世代养蛇,也靠这一手段发家致富,可是被他家养的蛇皆是屠杀换来的利益,若按照佛家的说法,郑家的人死了以后要下地狱的,跟屠夫的下场一样。 民间说法,蛇属阴,而且记仇,不可久养,不能结仇,不能长期食用。这玩意跟猫一样,都是阴的没边。 按照郑家这样的行为,代代养蛇,所杀蛇无数,蛇怨积累,最后有蛇灵来复仇,将郑家的最后一代香火掐灭,也算是了结了郑家,这是最痛快的复仇了。 如此一来,只有两个办法能解决,第一,将现在养的这些蛇全放了,以后也不能再养蛇杀蛇。 这个办法不一定能行,但可以稍微有效的消除一些蛇怨。 第二,引出害郑强的那条蛇,然后让它解除妖法,或者杀了它,破除妖法,郑强可能就会恢复如常。 阿萍说放生所有蛇这事她不能做主,又返回去问郑强意见。 郑强也有些不舍,可小命要紧,他一死,这些蛇留着也没用,于是他同意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养的那条蛇王不能放,那可是祖宗代代相传遗留下来的。 那条蛇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从没亏待,所以它不会有怨,放不放都一样。 可听了郑强的话,我皱起了眉头说道:“嫂子,还有一条蛇?刚才怎么没带我去看?” 阿萍突然有些慌张,连忙解释道:“那蛇太大太危险了,陌生人不能去看,会咬人的。” 解释的虽然滴水不漏,可她的神态表情有问题,仿佛有什么瞒着我一样。 这少妇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第35章 蛇王 察觉到这个阿萍有点不太对劲以后,我便留了个心眼,郑强如果死了,郑家的所有家业估计都归她所有,其中有什么猫腻,谁也不敢说。 “带我去看看那条蛇王,我不会太靠近,就看一眼。” 我提出了请求,而阿萍虽然有点不太情愿,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在郑强的面前没敢表现的太明显。 蛇王单独一间房喂养,在院子的尽头,阿萍打开了门,将我请了进去。 见到那条蛇王后,我吓了一大跳,这条蛇极其恐怖,身长差不多有十米左右,是条黑蟒,一张口估计能吞下一个人,满身的黑色鳞片,毒牙闪着寒光,蜷曲的身体若半立起来,压迫感十足。 不管什么动物,久养了都不好,要么杀了,要么放生深山老林。 即使是家里的猫狗上了年纪都会生邪作妖,甚至会吃人。 这蛇不知道养了多少年,看它的眼睛仿佛透露着灵智,这玩意估计成精了,至于能不能化形,那得看它的造化。 它见到陌生人进来,立马警惕,恐怖的身体舒展开来,大口一张,那令人窒息的毒牙吓得我连连后退,我怕它直接给我把头给爆了。 这玩意可不是挥舞着一把黑木剑就能对付的,没有“真理”之类的硬武器,那就只能用道行强压。 道行高者,灵智开得越高的动物越害怕,仅需一个眼神,便可让其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很明显,我还没达到这个水平。 “黑寡妇,坐下!坐下!不得伤人。”阿萍见状,连忙挥手怒喝一声,这条黑蟒立马安静了起来,不再躁动,蜷曲身体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它好像很听阿萍的话,眼睛看着阿萍的眼神都有点不太一样,我总感觉怪怪的。 好像……是那种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这种眼神我见得多了,以前班里多的是这种恩爱狗,上课的时候也在眼神交接,你侬我侬。不过这种我见到一对举报一对,反正学雷锋做好事不用留名。 只是它是一条黑蟒蛇,而阿萍是人,为什么会生出这种眼神? 还有……这好像是一条母蛇?名字都叫黑寡妇! “小师傅,你看我没骗你?这蛇很吓人,带你来可是很危险的。黑寡妇有时候能吞下一头牛,别说人了。” “你如果养过宠物就知道了,像这种圈养在房间的动物,一般见到陌生人都会很暴躁的,除了我们夫妇俩,其他的陌生人都不会让接近黑寡妇。” 阿萍解释着,试图打消我刚才的疑虑,可她越解释,我的疑心反而越重。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郑强身上的蛇鳞那股邪气,跟这条蛇身上的很像。 “这条黑寡妇养多久了?”我朝阿萍问道。 阿萍努力想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这我不是很清楚,反正老公说养了很多代,至少是太爷那辈起步,这蛇估计也得有个二百岁左右了。” “这条蛇是郑家的种母蛇,为郑家不知道生过多少窝崽了,郑家发家致富,有它一大半的功劳。” 两百年岁以上的蛇,那成精的机会非常大,看它的眼神就知道不寻常了。 大家可以观察所有动物的眼睛,但凡智商高的,基本眼睛上都能看出来,甚至有些跟人很像。 这也就是所谓的开灵智,灵智越高,年岁越大,就会成精做妖。 “这条蛇会认主吗?”我又朝阿萍问道。 阿萍点了点头:“会,它跟我老公很亲,跟郑家一脉都很亲,我以前以为蛇是冷血动物,不会有感情,也养不熟,可我嫁入郑家后,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条蛇作祟害死的郑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动物认主会很忠心,跟人不一样。 人心悱恻,当白眼狼的一大把,根本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背刺你。 “你们一般给它喂什么?”我又问道。 “喂的鸡肉,鸡蛋,还有自家养的小老鼠,因为是种母蛇,所以吃的很好,郑家对它很好,不是那些蛇能比的。” 阿萍回答的很快,滴水不漏,我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 郑家对这条蛇非常好,蛇也跟他们很亲,所以就算它成精了,也不该害郑强,除非有人在吃的方面上动了手脚。 可刚才阿萍的回答好像没有什么问题,那些东西都在蛇的食谱上。 “看来,这事跟你们家养的蛇无关,是外面的妖崇作乱,我去外面方圆几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害你家老公的妖崇。” “那就拜托你了小师傅,一定要救回我家那个死鬼,不然我以后一个人怎么过啊!”阿萍仿佛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暗自神伤了起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可现在看来,我为什么感觉有点假? 我知道继续留在这里是查不出什么东西了,阿萍未必说的都是真话,甚至有可能隐瞒了我什么。 基本情况我已了解,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郑家。 可我并没有走,而是四处打听起了郑家夫妇的事情来。 在我花了几百块打听费以后,终于探到了一些消息。 原来郑强夫妇的感情并不好,结婚多年没有孩子是导火索,邻居们经常听到他们家传出吵架打闹的声音,听说郑强很爱喝蛇酒,一喝大就家暴。 两人也没有离婚,可每隔一阵子就会传出吵架的声音,邻居也不好劝,街道办的人来调和过一段时间,也确实停了一阵子,但是后来闹得更凶了,郑强家暴成瘾,根本改不了。 后面街道办的主任再上门的时候,郑强就放蛇拦路,谁也不敢去了。 可有段时间阿萍很奇怪,每到晚上半夜就偷偷出门,有人看见她戴着口罩,拿着铲子出门去了,可去干什么,没人知道。 大家都怕她杀夫,然后将郑强拉去埋了,可去她家一看,郑强好好的,生龙活虎,根本没事,大家都多想了。 听到这些事情,我顿时一拍脑袋,马上理清了线头,想通了! 这事看来就是阿萍搞的,好高明的手段,杀夫后,她甚至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第36章 抓奸 调查过后,我已经逐渐想到了事情的真相,可这事我不能直接去找阿萍对质,她也不会认,想要揭开真相,我得来个“捉奸在床”! 这事急不得,我要等到天黑以后,而且要找两个帮手,那条黑蟒蛇王不好对付。 我回了吴家,休息了会,吃了顿晚饭,可却只等到了吴法一个人回家,没见吴天那浪子。 一问才知道,两兄弟一起去追阿秀,吴天有机会留下,而吴法没成。 原因很简单,因为吴天也有阴阳绣,两人有话题,而吴法只能干瞪眼被淘汰了。 这小子可真有一套,他那年纪都能当阿秀的爸爸了,我还以为两兄弟都会被轰走,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能得手。 难道说,有钱真的了不起? 吴法一脸的郁闷,吃完饭就要拉老婆回房泄火,这两兄弟虽然有义气,但却是妥妥的死渣男,有老婆还到处浪,没得吃跟死了爹妈一样。 可我今晚有事需要他帮忙,连忙捂住了他的火,将他从房间里拉了出来。 吴法裤子都没提上就被我硬生生拖了出来,要不是我爷爷于他有恩,他估计立马就发飙了。 “老大啊,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我在阿秀那憋了一肚子火没泄,现在回来找老婆斗会地主,又给你强行按住,这样搞下去我都要萎了。” “唉,一想到吴天那小子现在可能已经跟阿秀在舞枪弄棒,我就生气!”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可兄弟的成功却更加让人揪心。 “明天就来不及了,这事很急,你去给我买几斤雄黄来,到时候跟我走,咱们去办点事。” 按照郑强这个鬼样子,估计明天就晚了,他现在的蛇鳞长得很快,如果那半张脸也长齐,他就会彻底变成一条蛇。 “什么鬼?这天都快黑了,买雄黄干什么?”吴法疑惑的问道。 “带你去抓奸!别问太多,待会就知道了。”我卖了个关子,没跟他说,我怕他害怕不敢去,可我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不然难以对付那条黑蟒。 吴法拗不过我,只好照做,匆匆出门买了几斤雄黄回来,天大黑后就跟我出门了,再次来到了郑强家中。 “来这个养蛇佬的家里干什么?你是要买蛇还是偷蛇?”吴法不解,看了看手中的雄黄。 如果是买蛇,那拿雄黄干什么?而且还偷偷摸摸的。 可蛇也不贵,买几条回去吃或者泡酒也用不了几个钱,用不着偷? “既不买,也不偷,来抓!” “抓?来养蛇人的家里抓蛇?你是不是疯了?” 吴法摸了摸我的额头,在确认我是不是发烧了。 我连忙挣脱了他的手,然后直接翻墙进去,让他赶紧跟上,懒得跟他解释,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是城里人,又是富家子弟,翻个墙费劲巴拉的,搞半天才摔了下来,幸亏我及时接住了他,不然就被人发现了。 我们都安全进入以后,便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吴法别出声,跟在我身后即可。 我猫着身体,慢慢前行,一步一步偷偷的来到了养黑蟒蛇王的房间。 房间的灯亮着,甚至里面传出了微弱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里面仿佛发生着什么。 吴法一听立马激动了起来,整个人都汹涌澎湃。 “小恩公,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翻墙进来听人家夫妻办事,你坏坏哟……不过真刺激啊……” 吴法这种好色之人,一有这种事情比谁都兴奋,他甚至想透过门缝一览里面的春事。 “你想多了,那里面确实是郑强媳妇,可对面却不是郑强。” “卧槽!那养蛇佬被戴绿帽子了?不会,还带到家里,他媳妇逆天了啊!我懂了,你说的抓奸原来是这个。” 吴法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甚至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低声道:“可你抓奸不通知她老公,反而叫上我偷偷的来,莫非你是想……” “嘿嘿嘿嘿……” “我懂,我懂!” “这种骚蹄子,就该我们来整治她,替这养蛇佬报仇!” 我还没说什么,吴法这色胚就自己脑补出了一出戏,估计是小电影看多了。 “那你还不上!等下他们都完事了!”我见他急不可耐的样子,便顺水推舟,让他当个头卒。 “行,那我先上,你殿后。”吴法一遇到这种事,比谁都积极,根本不用我催了。 他挺直了腰杆,走到门前,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一脚将门给踢开,准备来个抓奸在床。 “荡妇,竟敢在家里偷情,你也不想让你老公知道这事!”吴法踢开门后说道,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 可他也想当奸夫,等夫人软肋被他拿捏后,他就想着自己要如愿以偿了。 终究是孟德上身,见到人妻便刹不住车了。 可等他看到眼前光景的时候,立马愣住了。 没有奸夫,只有一条十米多长的巨型黑蟒,它与阿萍紧紧抱住,缠绵在了一起。 只见蟒蛇的上身时而化作美女,与阿萍亲吻,时而又是蛇头,吐着蛇信子舔舐着阿萍的脸庞。 阿萍被突如其来的吴法吓了一大跳,立马起身穿衣服。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吴法吓坏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连忙步步后退,想转身就逃。 这么庞大的一条蛇,张口就能把他吃了,这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只想逃离。 “别让他跑了,黑寡妇,吃了他!”阿萍突然害怕此事泄露,居然动了杀心,要让吴法离不开这里。 黑蟒立马朝吴法追去,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其吞下。 “恩公,救命!救我!你不是说抓奸的吗?怎么是条蛇,还是条母蛇!我滴妈,我是不是在做梦,这是怎么一回事!” 吴法跑不过这么大的蛇,吓得差点胆子都破了,直接摔在地上跪爬着,然后朝我呼救。 “雄黄,不想死用雄黄撒它。”我喊道。 这时候阿萍听到我的声音,衣服没穿好就夺门而出,见到我后,指着我的鼻子呵斥道:“是你个臭小子,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干什么?” “回来抓奸,我早就知道,你跟这条母蛇有染了,是不是?” “你……”阿萍居然有点羞愧难当,有口难言,被我说中了! 第37章 养妖 这一路走来,我见证的离奇之事太多了,如果我还是一开始的我,可能我就发现不了这事的端倪。 可是,纯洁的我早已被这些天所遇之事给玷污,不管发生的事情多么荒谬,多么不可置信,我都会觉得……这很正常。 小时候在爷爷口中经常说的所谓灵异江湖,果然充满了诡异且荒诞,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一个女人出轨了,但她出轨的对象不是人,甚至连性别都不是男的。 若不是我和吴法来了个现场“抓奸在床”,估计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 “那天你带我来见这条蛇王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它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是那种充满暧昧却带着情愫的眼神。” “这条蛇有了灵智,且会化形,已经成了精,还与你相恋,对不对?” 我当着阿萍的面,说出了真相,之前虽然都是猜测的,可如今抓奸在床,证据确凿,我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可我没想到阿萍却突然背刺黑寡妇,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它。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我想拿东西来喂它,可突然就神志不清了,一股妖风吹来,我就开始迷迷糊糊,失去了记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了,肯定是它成了精,用妖法迷惑了我,我老公也是它害的,小师傅,你快收了它!” “它成精了!郑家世代养的蛇王成精了!都是它在作祟,都是它!快灭了它!” 阿萍突然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条黑寡妇,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就连吴法也瞬间相信,因为阿萍说的话合情合理,正常一个人谁会跟一条蛇搞在一起,就算搞,也得是条公蛇,这事太荒谬,还是阿萍说的正常。 “小恩公,快收了它,这蛇成精了,若不灭了它,恐怕会有很多人受害,弟妹你放心,我来保护你。” 吴法刚才还吓得差点尿裤裆,现在曹公上身,又英勇了起来。 这时候那条黑寡妇都懵了,初现人智且刚刚化人形的它,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黑暗和复杂。 可这时候我却冷哼一声道:“嫂子,别装了,它成精,跟你根本脱不了干系!” “你在说什么?它成精与我有鸡毛关系?我只是个普通人,也无法助它修行。”阿萍装的很像,一副无辜的委屈样,在控诉我冤枉她。 “还装?以这条蛇的岁数,根本无法达到成精开智,甚至化形的状态,而且它还是圈养,无法在深山老林中吸收日月之精华,只是郑家的赚钱工具罢了!” “而郑家养它,也仅仅是为了赚钱,郑强不会帮助它成精的,只有你……有这个可能,因为你,想借它的手,杀了郑强。” “神不知鬼不觉,不用担负法律责任,还能获得郑家的所有财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几年时间里,你经常晚上趁郑强睡着就拿着铲子出门,其实是去坟里挖死人去了,对吗?” 阿萍愣了一下,被我直戳要点,有些无法反驳,她没想到我已经知道得那么清楚,仅仅一天不到的功夫,就已经把她的阴谋诡计识破了。 “我挖死人干什么?你有病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阿萍坚持嘴硬,打死不认。 “哼,还装!用白肉喂食黑寡妇,让它吃了入邪生妖,道行长得快,最后成精了!” “还有,你与它缠绵相恋,是想与它双修,给它贡献自己身上的精气,让它道行疯长,目的是想利用它作祟,杀了郑强!” “我说的,有没有半句错话?嗯?回答我?” 她嘴再硬也没用,我已经完全识破她。 “搞笑,我找一条蛇来杀自己丈夫,我脑壳没病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阿萍假笑了一下,继续企图逃避嘴硬,希望自己能获胜,希望我拿她没有办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家暴!”我突然沉声说道。 阿萍愣住了,突然沉默了起来,久久没有说话。 我又说道:“刚才打开门的时候,你没穿上衣服,我看见你的身上全是伤痕,郑强打的?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要走上这一步?” “离婚?哈哈哈,怎么离?他说我敢离,就杀了我全家!他有不育症,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头上,天天打我!” “在他得知自己不能生的那一天起,整个人心理都开始扭曲了,你知道吗?他就是个变态!” “床里不当人折磨我,下了床更是个畜生,一言不合就打我,跟了他几年,就打了我几年,哪天不是新伤添旧伤。” “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家收了他五十万彩礼,这些钱不退回给他,休想离婚!我上哪弄这么多钱?” “唯有杀了他,我才能解脱!可我不想跟这个人渣同归于尽,我还有美好的前途和未来,不育的不是我!” 阿萍声嘶力竭的控诉一切,眼眶发红,可却极力忍住,不让自己掉一颗泪。 她忍辱负重这么久,她不后悔! “这事算了,让黑寡妇解除妖法,你跟他离婚,不然你将变得和他一样,开始心里扭曲,堕入无限的黑暗深渊!” 可阿萍根本不听我劝,甚至对我尽是辱骂和嘲讽,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算了?我肯算了,他肯吗?他就是个畜生!我最恨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真的那么正义,他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阻止!现在我还手了,你却让我住手,那我这些年受得苦算什么?我给他打了多少年?” “我不管谁来,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今天我一定要郑强死!” “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我不会放弃的!等他整张脸都生满蛇鳞,变成蛇,我就把他杀了,然后煲蛇汤,泡蛇酒,哈哈哈……” “他们郑家搞这些搞了几代,我也让郑强尝尝,这样有多残忍!让他体验一下,当蛇的痛苦!” 阿萍彻底疯狂,打死都不想回头,势必要一条路走到黑,不弄死郑强誓不罢休! “杀一个人也是杀,杀多几个也是杀,今晚你们两个既然进来,那就别想走了!” “黑寡妇,加餐,今晚让你涨涨道行。” 第38章 夫妻的恩怨 阿萍被我识破,仍不可回头,甚至对我动了杀心。 可我知道她的遭遇后,并不是想来害她,是来救她的。 像郑强这种家暴男,吴家兄弟就能对付,我可捞她一把,救她脱离郑强,根本不需要与妖为伍作祟杀人。 一旦她跟妖杀了人,她就回不了头了! 别看现在这条黑寡妇对她言听计从,甚至还爱着她,吃了白肉的动物成精,后面一旦没有的吃,就会吃了她! 特别是蛇妖这种天生爱吞东西的妖崇,即使是真爱她,也会将她吞进肚子的。 阿萍到现在还不明白黑寡妇这个名字的含义。 可她现在已经陷入疯狂,根本听不进我说的任何话,她对黑寡妇下达了命令,让它吃了我们俩。 黑寡妇扬起硕大的头颅,恐怖的身形展开,立于地面,呲的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恐怖的蛇吟。 妖气弥漫,一口就能把我俩给生吞了,十米的身长压迫感极强,吓得吴法连连后退,又想逃跑了。 可人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十米多长的蛇,那黑寡妇先挑弱的下手,直接就扑向了吴法。 “雄黄,快!”我对吴法喊道。 吴法明知道跑不掉,虽然害怕,但也只能与之拼命了,扬起手中的雄黄,尽数泼向了扑来的黑寡妇。 黑寡妇沾上雄黄,立马害怕,不断后退,这玩意刺激性极强,蛇根本受不了。 趁它与吴法缠斗的时刻,我立马燃起手中的黄符,打在了它的七寸上。 打蛇打七寸,成精了也是弱点,黄符催火咒,打在它的七寸上,可灭妖气,可伤蛇体。 黑寡妇立马受伤,轰的一声倒在地上翻滚,见有机可趁,我便跳上了它的蛇背,它疯狂摇摆,想将我甩下去,我抓住它身上的蛇鳞,拔出黑木剑,一剑刺入它的蛇头之上。 虽然它身体庞大,可雷击木对已经成精的它还是有一些克制作用,轰的一声,它的蛇头立马往下砸,砸出了一个深坑。 黑木剑仿佛钉子一样,将它暂时钉在了地上,它硕大的蛇头疯狂挣扎加摇摆,想脱离束缚。 可我怎会让它得逞,若不能一口气将它击杀,那它回过神来,我跟吴法都得死! 我拿出了七道黄符,口念咒语,手掐雷诀。 “雷部借法,以黄符为契,诛杀妖邪,扬天道之威。” “敕令!” 七道黄符落于蛇体,七符相连,轰的一声,爆出雷光,炸在了蛇身上,威力巨大。 我连忙一个跟斗翻了下去,怕把自己也给炸死了。 这七符成咒,雷法之威赫然而下,乃是上乘符法,是我爷爷当年所学的最厉害手段之一了。 虽然比天师的五雷正法稍逊一筹,可胜在不考验道行高低,纯借助符咒,只是过程复杂,施法太长,等拿出七张符来摆好,一般来说已经噶了。 要不是我立于蛇身之上,将其蛇头钉住,占尽优势,也切切不敢用此招。 不过此法已成,威力巨大,一下子就把蛇皮炸得焦黑,浑身是血,七寸腐烂,蛇鳞掉满地。 黑寡妇趴在地上,妖气涣散,好像不行了,倒在了血泊之中。 吴法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家伙吓得够呛,刚才差点以为要葬身蛇腹了。 他壮着胆子上去踢了两脚蛇头,已经完全不动了,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来。 “小恩公,它好像死了!”吴法说道。 解决了黑寡妇,我看向了阿萍,她有点不敢相信黑寡妇居然被我解决了,等她缓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撒腿就跑。 黑寡妇一死,郑强身上的妖法可能就要解除了,她不但输了,还可能会遭受郑强的报复,甚至会过得比以前都惨。 可她刚刚回头,突然就看见了郑强那张惨白的脸,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这里,大晚上的院子很黑,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郑强是什么时候到来的。 他身上的蛇鳞确实开始掉落了,露出猩红的皮肤,还渗着血,脸上已经好了一大半。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阿萍本想逃跑,可却止住了脚步,见到郑强害怕的一步步往后退。 可郑强却一步一步的咬紧跟上来,根本不让阿萍有拉开距离的机会,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眼神中带着凶狠和杀气,他背着双手,不知道手里拿着什么。 “怎么,你害怕我出来啊?院子这么热闹,我早被吵醒了,我躲在院子后面听得一清二楚!” “臭婆娘,敢害我!我就说我一个养蛇的怎么可能会有蛇妖敢来作祟,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还想借蛇杀我,老子弄死你,你个臭婆娘!” 郑强面目狰狞,突然背着的双手出现了,手里还多了一把刀。 “快跑!”我反应过来后,连忙喊着,然后上前阻止,可却已经来不及,阿萍在一个拿刀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甚至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郑强完全失去理智,比阿萍还疯狂,他拿着刀连捅了阿萍几刀,直到鲜血沾满了双手。 阿萍倒在了血泊中,眼睛怨恨的看着郑强,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郑强就好像一个牢笼,将她死死关住,直到死那一刻也没有放她走。 “大哥,你……你……你杀人了!”我惊恐的对郑强说道。 郑强朝倒在血泊中的阿萍吐了一口口水,然后骂道:“呸,臭娘们,是她先要害死我的,我才杀了她,我这是自卫!” “不是大哥,你上了法庭怎么说?说她用蛇妖害你?法官相信你吗?” “可你是真真正正杀了人的,你完了!” 听了我的话,郑强突然反应了过来,好像自己闯祸了! 以为自己是自卫杀人,根本无罪,可是阿萍的手段过于离奇,法官是不会相信的。 而他拿刀杀人是事实,就算判失误杀人,那也得进去好几年,万一判重点,可能出来头发都白了。 哐当一声,郑强吓得脸色更加白了,刀瞬间掉在了地上。 “老婆,你别死啊,你死了我要坐牢,快快快,送她去医院。” 郑强后悔了,怕自己要进牢房捡肥皂,又动了要救阿萍的心。 “这还救个屁啊,早死了,大哥你快跑,不然等下警察来了走不掉了!” 我连忙提醒他,然后又指了指吴法说道:“这我朋友,他有路子,让他给你找条路子逃到国外,去那什么,泰国……不,菲律宾安全点……算了,你直接去缅甸,那地方三不管,你去了条子都管不着你,而且那里有卖蛇市场,你直接在那重新起家,别回来了,不然得坐牢。” “小兄弟,你为什么帮我?”郑强不解! 我火了,突然扇了他一巴掌,把他整懵逼了。 “你傻啊,我特么在场,分分钟被当成共犯,你走了,我举报你杀人,我不就洗脱嫌疑了吗?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了,还问!” “不是,你这……你这……好像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你不逃我也会举报你啊,人本来就是你杀的,这有什么改变?”我反问他一句,他无言以对,因为本来就是这样,这是事实! “那走不走,我帮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连忙催促道,这家伙再不走阿萍真要死了。 “走,我走,我去拿个身份证,还有带些钱。” 郑强已经吓得管不了那么多了,家暴男都是软脚虾,打女人的男人哪有什么胆子。 等他收拾完行李后,我连忙示意吴法安排条黑船给他连夜逃亡到缅甸,到时候没事再回来也可以,或者直接在那里安家永远别回来了,不然就要被逮,杀人的追溯期很长啊! 吴法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但我既然开口了,他肯定不会推辞,真的带走了郑强,给他找条黑船逃亡。 等他们两个都走了以后,我立马唤出了白仙,让她以白仙的医术,救活阿萍。 阿萍虽然被捅了几刀,但都是在肚子处,没有中要害,而且现在没过多久,是最佳的解救时间。 可白仙却传来余音告诉我,她一个月只能出来三次,而这已经是本月最后一次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在我每次都需要的时候出现。 若现在这次出来救阿萍,那后面还有十几天的时间里我有危险,她只能干瞪眼看着。 可我没有犹豫,还是让白仙出来了,阿萍虽然想杀郑强,但是情有可原,罪不至死! 换作我是她,可能也会走上一样的道路,毕竟遇到郑强这种窒息的家暴男,在没有任何机会逃脱的情况下,只能你死我活。 剩下还有十几天才过完一个月,而这个月白仙已经出来过两次了,再出来一次的话,那我这个月彻底没了庇护,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阿萍不救现在就要死,我当然选择救人,没有丝毫犹豫。 白仙出现了,她俯下身来,拿出几枚金色的医针,扎入了阿萍的身体里,瞬间血就止住了。 她用了仅仅几十秒的时候,便给阿萍缝合好伤口,不愧是掌控医术的野仙。 救回一条生命,连一分钟都不到,堪称神奇。 第39章 吃肉 阿萍在白仙的救助下,终于身体没了大碍,甚至慢慢苏醒,此等医术太过精湛,令人咂舌。 她醒过来后,迷惑的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然后又看向了我。 郑强不见了,她少了些许恐慌,不过黑寡妇的尸体又还在院子里,死了不应该在阴曹地府吗?怎么还会在自家院子里。 我连忙将她扶了起来,然后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明白个大概。 郑强已经被我骗走,阿萍自由了!再也不需要忍受那个家暴男。 阿萍顿时眼眶一红,朝我跪了下来:“恩公,请受我一拜!” 我不但救了她的命,还解救了她以后的人生,这一跪她在所不辞。 我连忙将她扶起,让她赶紧离去,郑强不知道何时还会回来,不过到那时候,应该什么都晚了。 再说了,那家伙到了缅甸,能不能回来还另说。 这时候阿萍不舍的看了眼黑寡妇,眼神之中流转着伤心,是她害了它!不然,它还能活更久。 可我却让她别想了,黑寡妇吃过白肉,已经没得回头。 就算它还在,我也得替天行道灭了它,不然它以后必定要吃人,即使是阿萍也不例外。 阿萍明白,最后大步离开了这个困住她的地方,消失在黑夜中。 她一走,我立马放掉了所有蛇,然后烧了黑寡妇的尸体,逃离了这里。 养蛇人这事,我已经算是解决了,郑强身上的蛇鳞掉落,恢复了正常,我完成了唐青所交代的事。 至于其他的,不在我们谈的范围内,但我多做了件好事。 我先回了吴家,吴法后回,他坐下就开始埋怨我,今晚这事吓死个人,差点没被那蟒蛇吃掉,最后还得搭不少功夫,送走那郑强。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黯然神伤,嫉妒吴天那个家伙有艳福,自己却如此倒霉,好处不沾半点。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他不是倒霉,而是幸运! 有时候红粉骷髅,也是杀人刀! 确定他送走郑强以后,我便彻底放心了,随便安慰他几句,便上床睡觉,毕竟折腾了一晚上,也是累得够呛。 与黑寡妇的交锋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可当时我和吴法都是身在危险之中,全力一搏才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击杀,几乎是掏空了身体的力气。 吴法有些郁闷,半夜还是回房找了老婆泄火,一肚子气让老婆嗷嗷直叫,仿佛房都要塌了一样。 可能太累了,根本无心听“春来”,一转眼便沉沉睡去,直到天亮。 完成了唐青所说的事,第二天我正打算去找他兑现诺言,可一开门就遇到了刚刚回来的吴天。 “早啊,困死我了。”吴天顶着个熊猫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推门而入,人好像极其疲惫。 “昨晚干甚去了?一晚上没回来!”我看他状态不对,连忙问道。 体虚运低,印堂发黑,眼眉生煞,好像沾了什么东西一样。 “哈哈哈,我哥没跟你说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小妞泡到手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反差,昨晚我们折腾了一晚,差点床都塌了。” “不过想想也是,之前她那么胖,估计都没人追,也没尝过男人味,对男人渴望也正常。” “等等……”我突然喝了一声。 “什么啊,你不会想听更加仔细的?就算我肯说,这里也发不出来啊!” “别说话!别动!”我连忙按住了吴天的脖子,让他别乱动,然后仔细观察着他脖子上的咬痕。 “干嘛?神经兮兮的,一大早别闹行不行?这是她给我吸的草莓,她可爱咬人了,像个粘人的小妖精,我全身都给她咬了个遍,哈哈哈……” “不对,这不是人的牙齿!”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这咬痕有点像动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什么不是人的牙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不是早上还没睡醒,在梦游呢?” 我没理吴天的埋怨,连忙要将他的上衣给掀起来,他有些抵触,可我根本不理他的反抗,强行去除了他的上衣。 可等我看到他背上的时候,顿时有点头皮发麻! 他的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最恐怖的是……还被咬掉了两块肉,而他却浑然不知,那伤口发黑,仿佛被什么东西感染了一样,不知疼痛,其他的咬痕深浅不一,可这完全不像是人的牙齿,像是某种野兽。 “你确定这是阿秀咬的?”我连忙问道,有点不敢置信。 “废话,昨晚我就跟她在一起,还能有谁?”吴天说道。 “记住,你千万不要再去找她了,不然你可能有危险,要么这个女的是妖邪,要么她自己身上跟着东西,我猜可能是阴阳绣的原因。” “为什么?我们今晚还约了吃饭呢!我还没跟她睡够,至少还得约会几次,我才会彻底对一个女人没有新鲜感。” 吴天说出了逆天的渣男语录,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即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此滥情,终究要死在女人身上,有家室的人还出去鬼混,始终会有报应。 见他死不悔改,也不肯听我的话,无奈之下,我只能将他背后的伤痕拍给他看。 等他看到背上少了两块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直冒冷汗,身子都在打哆嗦。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有一点感觉……我背上麻麻的,一点也不痛,怎么回事?她说的话是真的,是真的……” 吴天突然害怕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 “她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别慌,跟我讲!”我连忙安抚他,让他冷静下来。 “她说,如果让她吃了,她就同意跟我在一起,昨晚我们在床上的时候,她一直亲我的背,还问我能不能咬两口肉吃,我说能,随便你吃!” “没想到她真吃了!真吃了!可我为什么不感觉到痛,为什么?” “怪不得我吻她的时候,感觉她的口腔里一股血腥味,原来……原来……她吃着我的血肉,和我接吻!” 吴天抱着头,突然感到害怕,整个人都发起了抖来,吓得不轻。 阿秀说要吃了他才跟他在一起,他同意了! 第40章 诡异的黄皮子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阿秀居然会跟吴天提出这样的要求,阴阳绣会这么凶吗? 这已经不是人,而是被身上的东西给控制了! 关键这吴天也是色迷心窍,为了得吃,这种事情居然也敢答应,我也真是服了。 “带我去找她,如果她身上有东西,我得给她灭了,不然受害者绝对不止你一个。” 如今的阿秀甜美可爱,已经不是当初的胖妞,不知道有多少色虫往她身上扑,若有东西利用她的美色,到时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好,小哥,这我就带你找她。”吴天吓得不轻,怕自己没了命,哪里还敢怠慢,立马跟我上车去找阿秀了。 阿秀虽然是大学生,可却在外面自己租房住,家里有点小钱,足够供她花销,不然她也不敢纹这么贵的纹身。 到了楼下,吴天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阿秀的住所,不愧是昨晚滚了床单的。 敲门片刻,阿秀才披着头发来给我们开门,明显是没有睡醒。 可她一点邪气都没有,不但没有不对劲的地方,甚至比昨天更加苗条秀气了。 我有点发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但瘦了,还变漂亮了? 难道说……男人真的可以滋补女人,让其开春? 这可真不是我的臆想,中医也有这理论,女人有了男人后,确实会变得更漂亮,气血红润有光泽。 男人养女人,而女人吸男人! 可这也才一晚上的功夫,养的也太快了? “你们干嘛?这一大早的,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阿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眯着眼,一脸的迷糊,眼屎都没有揉干净。 “小哥,怎么样?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赶紧出手啊!”吴天见阿秀出来了,连忙让我开始作法,拯救他的阿秀,也拯救他自己。 可我皱起了眉头,迟迟没有动手,因为她现在的样子,比我们俩都正常,根本看不出有一丝的邪气,就是个正常人。 “可能是我想多了,她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东西。” 我最后只能无奈的下结论,虽然奇怪,但确实是这样。 “啊?不是,你这把我吓一大跳,然后大清早的风尘仆仆过来,结果跟我说是误会?” 吴天鄙视的低声说着,幸亏我是他恩公之后,不然以他的手段,已经要毒打我了。 可我不认为是误会,吴天身上被咬成这样,而且少了两块肉,这本来就是有点邪。 或许那“东西”不是在阿秀身上,而是在她的屋里。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我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想进去找找,或许有什么别的线索。 “啊?可昨晚我们两个……现在屋里很乱。”阿秀娇羞的看了一眼吴天,“我太困了,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神态千娇百媚,脸红如花,吴天哪受得住,又立马沦陷了,把刚才的惊慌和害怕忘得一干二净,又立马跟阿秀搂搂抱抱了起来,真是特么的恶心! 恶心! “我就进去喝口水,很快就走。”我只好又找了一个借口。 “让他进去,自己人,这是我恩公。”吴天连忙给我说好话,阿秀这才同意我进去。 屋子不大,一房一厅,不过沙发和床都非常凌乱,地上还有各种不明“纸巾”,垃圾桶也是有股恶心的味道,昨晚这两人不知道干了多少次龌龊的事。 这屋都快给他们糟蹋完了! 可非常奇怪,我搜寻了一遍后,依然一无所获,那所谓的“脏东西”,根本没有藏匿其中,仿佛今天早上的所有猜测都是错误的。 这时候我突发奇想,要看阿秀身上的纹身,她倒不吝啬,直接掀开一边衣角让我欣赏,纹身的人都有这种爱好,特别喜欢炫耀身上的纹身。 当我看到那个黄皮子老太的时候,瞬间愣住,纹身上的那张脸,不再是一个老太婆,而是一张年轻漂亮的美人脸。 它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对着我诡异的笑,下身本是黄鼠狼,可却仿佛在慢慢变成人的脚,可仔细一看,又没有任何变化,相当诡异。 阴阳绣仿佛是一种脱离了任何术法和阴阳灵异的范畴,根本无法用我现有的知识去解释。 它的诡异程度,能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管任何离奇的东西,都无法与阴阳绣比拟。 “你的纹身,是不是变了?”我皱着眉头,向阿秀提出了疑问。 “啊?没变啊!还是这样!”阿秀低头看了一下,否认了我的说法,“可能我瘦了,有些许的变化,这属正常,毕竟皮肤都改变了,不过大体没变。” “对,没变!”吴天居然恬不知耻的上手去摸,“不过皮肤变光滑了,你的黄大仙和我的狐仙简直般配,嘿嘿嘿。” 这人嘴甜人渣,不愧是能经常得吃的选手,说得阿秀高兴坏了,当着我的面都要亲他一口,恶心的我想吐。 我已经看不出什么,连忙拉着吴天走了,临走前阿秀还不忘嘱咐,让吴天别忘了今晚的约会。 吴天给了她一个飞吻,表示今晚不见不散,刚才的惊恐和不安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又开始被自己的二弟给控制了。 当男人被自己的二弟控制的时候,他就成了二弟,而他的二弟就成了大哥。 可上了车后,我连忙对吴天警告道:“你不要再跟她见面了,虽然她身上没有跟着什么东西,可她身上的阴阳绣极其可怕,我感觉咬你的不是阿秀,是她身上的黄皮子。” “小哥,别逗了,就是你多想!”吴天踩了一脚油门,已经开始不相信我。 “那你身上的咬痕怎么解释?那像是人咬的吗?还少了两块肉,哪个少女给人印草莓直接啃肉的,她是汉尼拔啊?” “哎呀,说不定就是关灯太黑,不小心咬的,人人牙齿不一样,这些很正常,等下我去医院敷点药就成,别纠结了,哪有什么东西。” 现在的吴天无论我说什么,仿佛都听不进去了,刚才阿秀又变漂亮了,彻底迷住了他,而我又看不出阿秀身上有什么东西,他不会再相信我的话,一律当我多想。 可我总觉得,吴天会跟那些包养金发女的男人一样,落得个悲剧下场! 阿秀身上的黄皮子,不会比那九只女鬼弱,它甚至好像在慢慢化形变成人! 凶,大凶! 第41章 自寻死路 吴天这事我已经尽力阻止,可他口头上虽然答应,其实已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想着与阿秀共度春宵。 我没有回去吴家,而是选择在纹身店下车,任由吴天离去。 人各有命,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而我们根本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踏入纹身店,里面的顾客三三两两,好不热闹,阴阳绣的生意好像异常火爆,而这些人又有多少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死于这种诡异的纹身。 我不明白这种纹身存在的意义,而唐家这样做,难道不怕反噬吗? 阳绣或许没有危险,但阴绣太过诡异了,甚至比鬼神还惊悚。 唐青见到我后,便开口说道:“你做的很好,我认可你了,等我这几天忙完手里的活,便跟你一起走,我还有几副纹身没有上色。” 看来郑强的事他已经知道,甚至连结果都了然,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纹身师。 可我听了他的话后,依然不走,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些人。 这些人的眼中,有各种世俗的欲望,他们想借助一个纹身翻盘,甚至逆天改命。 只是到最后,欲望膨胀成吃人的深渊,他们堕入黑暗,甚至连小命都不保。 “怎么了?”唐青看我有点异样,放下手中的纹身笔问道。 “没什么。”我也抬头看向了他,不过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那你先走!” 唐青这个家伙还真不客气,一脸的冷漠和淡然,甚至对我下了逐客令,估计嫌我在这里碍事碍脚的占地方。 这家伙宛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一点人情世故都不讲。 “阿秀……最后会怎么样?我刚才去见过她了,她倒没什么,可那纹身好像要变成人了。”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因为我对这个事情太好奇了。 阴阳绣过于离奇和诡异,最终的走向我也无法预判。 “她身上的阴绣,会吃人!结果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刚接手这个纹身店不久,这个纹身我也是第一次纹。” “可每一幅阴绣都有一个禁忌,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破阴绣的禁忌,那就问题不大。” “如果破了,下场会很惨,死都只是最幸运的一种方式了。” 唐青面无表情的说着一切,仿佛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实则也确实与他无关。 纹身是阿秀自己要纹的,禁忌也说了,是阿秀自己破的,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因果上身,谁也解救不了,或许唐青不是冷漠,而是无奈。 唐青太忙,已经无暇理会我,我也识趣的离开了。 回到吴家,我静等着唐青的消息,没事就入梦和白仙嘿咻一下子,日子也算悠闲自在。 可是大概第三天的时候,唐青没等来,吴天出事了。 这两天吴天一直跟阿秀混在一起,甚至都没有回过家,我曾打过几次电话让他远离阿秀,他也从不耐烦到不接电话,这也让我一点办法没有。 晚上九点的时候,条子上门了,还带来了噩耗,等我和吴法还有吴天老婆赶到的时候,吴天就剩颗头颅了。 头颅以下,只有森森白骨,偶尔有点血肉粘乎着,极其恶心,五脏六腑全部被吃光,整个身体所剩无几,地上还有一些断掉的肠子,混杂着猩红的血液散落于地面上。 吴天的老婆看到这种惨状,当场晕死了过去,吴法抱着吴天那颗头颅痛哭,我则沉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仿佛这种结局我早已预见。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屋子很乱,这是阿秀租的公寓,可是却不见阿秀本人,条子已经开始去抓捕她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不过在阿秀的柜子里找到了一部手机,那部手机几乎是空的,只有几段自拍录像。 自拍录像中,阿秀披头散发,神情诡异,仿佛中了邪一样,看着有些可怕。 第一段自拍录像她说道:“我已经没有肉卖给她了,再卖的话,我会瘦死的!” “可我不想死!那个大叔说喜欢我,虽然他的年纪都已经可以当我爸,但他身上的肉,也可以拿来给她充饥,她吃了大叔的肉,就不会吃我了。” 第二段自拍录像她说道:“她的胃口越来越大,一点点肉已经无法满足她,我知道,她要吃了大叔才能满足,大叔,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她不吃了你,就会吃我!” 第三段自拍录像她说道:“大叔,一路走好,呜呜呜呜……我不想害人,我不想害人……我会让她留你张全脸,让你的家人认得出你,呜呜呜,大叔,对不起。” 第四段自拍录像极其惊悚,全程没有话语,阿秀满口是血,嘴里叼着肠子,嘴角还粘着肉皮。 她咕噜一声,将肠子吞下,然后对着手机嘿嘿嘿的笑着。 她的脸,仿佛变成了一个老太婆,身上长出了细小的绒毛。 “嘿嘿嘿嘿……” 她不停的笑着,发出诡异的哽咽声,有点不像人。 这四段录像,在场看到的人无不胆战心惊,头皮发麻。 现在阿秀已经被条子列为极度危险的通缉犯,甚至怀疑她有严重的精神病,全城戒备,不能再让她伤害任何一个人。 这时候吴法仿佛知道些什么,立马拉着我出门了。 我问他去哪里,他上了车后才阴沉的说道:“唐家纹身店!” 他已经反应了过来,弟弟的死跟阴阳绣有关,而他要找到阿秀,唐青至关重要! 吴法一路驱车,油门踩到底,直达纹身店。 纹身店还有灯光,说明唐青没走,吴法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 唐青还在工作,而且这次还是个女顾客,见到突然闯进两个大男人,她吓得连忙尖叫了一声,用东西紧紧裹住身前两个大馒头。 可吴法没有心思顾其他的,只是对唐青质问道:“阿秀呢?阿秀去哪里了?你纹的阴阳绣,害死我弟弟了,知道吗?” 唐青见自己的工作被破坏,立马脸布满了阴霾,他生起气来,比吴法更加可怕。 只见他突然掏出纹身绣针,手指一弹,便刺进了吴法的身体里。 吴法立马发出一声哀嚎,跪倒在地,浑身痉挛抽搐,口吐白沫。 第42章 离奇的黄皮子 我怕出事,连忙替吴法解释道:“他弟弟死了,心里着急,你莫怪!” 那针极其厉害,无声无息,出手极快,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吴法就倒下了。 若唐青有杀心,抬手间便可杀人,这也是他最可怕之处。 “哼,无礼之人,我绝不轻饶,这次就放你一次,下次再来纹身店捣乱,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后,唐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针,甚至我都没有看清他手中的动作。 以前听爷爷说过,杀人针是最恐怖的杀人武器,因为针细小而又致命,非常可怕。 练至最厉害的境界,能以冰为针,杀人后融化,古代的仵作都找不出凶器。 只是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很少有人练这个,不然要吃牢饭。 针一取,吴法立马就没事了,只是嘴角还挂着泡沫。 这下他老实了,没了之前的冲动,因为他也知道,唐青刚才如果真下杀手,他已没命。 “麻烦告诉我,阿秀在哪里,她吃了我弟弟!她纹了你的阴阳绣以后,整个人都疯了,跟中了邪似的。” 听了吴法的话,唐青没有丝毫惊讶,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有种给我几分薄面的感觉,只见他冷漠的说道:“城外有个北郊,那里是一片荒林,她可能在那里!” “准吗?”吴法问道。 “百分之九十,这城没什么树林藏身,只有那里了。”唐青答道。 吴法又二话不说,拉上我前去唐青说的那个荒林,走之前还顺走了人家一把水果刀,我知道他不是用来防身,而是想要复仇。 看见自己的亲弟弟如此死法,谁都按捺不住心中的仇恨。 鬼神上身也好,妖崇作怪也罢,不管她是人是鬼,吴法也要剁了她,为弟报仇。 来到荒林后,周围全是杂草和荒木,还有各种怪石,黑夜中仿佛一个个站姿怪异的人类在站岗。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往里走荒凉的要命,时而传出诡异的动物叫声,听着能让人后背发凉。 若不是吴法仇恨上脑,估计给他一百个胆都不敢晚上来这里。 “阿秀,出来,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吴法愤怒的喊着,但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荒林中,只惊动了一些虫子和鸟类,随后便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 阴风袭来,荒林中的树木都不动,极其诡异,周围好像有很多影子在摇摆,而吴法丝毫不怕,这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的话语。 现在的吴法杀气腾腾,估计鬼都见他绕路走。 行至一棵大树下,我们仿佛见到了一个人,黑夜中看不太清楚,好像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秀!” 吴法怒喝一声,还没看清就拿着刀上去了,根本不管任何危险,仇恨壮胆,只想给弟弟报仇。 可等我们走近的时候才看清那个人的样子,那根本就不是阿秀,而是拿着一把青铜秤的老太婆。 老太婆的面前摆着很多肉,散发着恶心的血腥气味,身后的树枝挂着一张人皮,那人皮好像是新鲜剥出来的,还血淋淋,看得人胆战心惊,极其惊悚。 再看人皮的脸,我和吴法都感觉到了极度不适,甚至想呕吐,一阵阵恐怖之感,从脚底升起头皮,直至发麻。 那人皮的脸,居然是阿秀! 那这些肉不是…… 再看那老太婆,已然变成了一只尖嘴猴腮的黄鼠狼,它的毛发之下,仿佛印有一个纹身,那纹身是一个胖女人,她手上拿着人头,正在高兴的啃着。 而那个人头,居然是吴天的人头! 那个胖女人,则是以前的阿秀! “买肉吗?二位,我这肉新鲜的很,吃了能延年益寿,容颜不老,但我不收钱,可以拿你们的良心来换!” 黄鼠狼换汤不换药,想用一样的办法来坑害我跟吴法。 这并不奇怪,妖崇害人,手段层出不穷,主要是利用人的贪欲,所以可以屡屡得手。 诡异的是,它明明只是一幅纹身,现在倒反天罡,它出来了,而阿秀和吴天变成了纹身。 说不出的离奇和惊悚,恐怖之意弥漫在我们二人头上。 “妖孽,还想害人!” 我大喝一声,立马出手,想将它消灭,以免再出去害人。 黑木剑拔出,朝它斩去,可那黄鼠狼只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躲不避,我的剑划在空气中,斩了个空。 黄鼠狼不见了,只有地上一堆发臭的烂肉,还有那张挂在树枝上的人皮,阴风徐来,人皮晃动着,仿佛阿秀在跳舞。 阿秀的人皮上,依然清晰的印着那幅阴阳绣,一个拿着青铜秤的黄皮子老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黄鼠狼。 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幻觉一样,根本没有什么黄鼠狼,我找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妖气和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哐当一声,吴法的刀掉落地上,他抱头跪下,只感觉极其的痛苦。 这事太诡异,太离奇,离奇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一股又一股的恐怖感冲击他的大脑,让他无法适从。 阿秀死了,他不知道找谁报仇好,积压的仇恨无法宣泄,人极度的痛苦。 我将他带了回去,报了警,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条子。 阿秀这事,连警方也给不出什么合理的答案,就这样不了了之。 因为这个,我耽误了好久,甚至后面还参加了吴天的葬礼才算完。 事后我曾返回过那个荒林,但也没有找到那晚的诡异黄皮子,仿佛一切都只是一个阴阳绣所作祟。 阿秀的人皮被烧了,那个阴阳绣也不复存在,后面再也没有见过这个黄皮子。 事情都完结后,我找到了唐青,提醒他该跟我一起上路了。 唐青点了点头,收拾了行李,打算兑现诺言,和我一起去寻找剩下的五个家族,然后路上顺便打听他爷爷唐星的消息。 可就在这个时候,送我来的吴法却突然抵住了即将要关闭的纹身店大门。 “可以把我弟弟纹在身上吗?”吴法突然说道。 “而且,我要纹阴绣!” 第43章 兄弟 吴法的想法让我感到吃惊,他将弟弟纹到身上我能理解,可为什么要纹阴绣? 阴绣的可怕,他应该已经在金发女和阿秀的身上了解过了。 这玩意一纹,保准会出事,虽然他只是为了悼念弟弟,可是这玩意太诡异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你疯了吗?”我连忙质问道,“你冷静一点,你弟弟死了你很痛苦我能理解,但不要因为这个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很冷静!”吴法朝我清楚的表示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与弟弟是连体人的缘故,他死了以后,我总感觉他还在!” “可我每天醒来,却已经看不见他,这种痛苦你能明白吗?” “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我想见他,我要纹阴绣,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这是吴法唯一能想到跟弟弟重新在一起的办法,那就是把吴天纹在自己身上。 “你想好了吗?”唐青居然没有拒绝,只是问吴法确不确定。 “不用想了,我们两兄弟本来就是连体人,我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重新让他回到我的身体里。” “好的,阴绣要三十万,但我没时间给你上色了,能不能接受?” “能接受!”吴法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接着两人便进入了纹身室,唐青在临走之前,还接下了这最后一单生意。 大概六个小时之后,纹身终于完成了,唐青的手艺非常好,他将吴天纹在了吴法的背上,活灵活现,仿佛真人一样。 只不过这阴绣仿佛加入了什么一样,极其诡异,一股阴森恐怖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纹身纹的,不像个活人,而是死人! “千万别穿死者衣服和鞋子,也不要睡死者的女人!”唐青嘱咐道。 “你别开玩笑了,我弟弟的女人我能碰吗?至于衣服鞋子之类的,已经全部烧掉了。” 吴法回应着唐青,然后看着镜子里的纹身,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仿佛他真的看到了自己弟弟一样。 “我听到他的声音了,哈哈哈,我听到他的声音了,小天在叫我,他在叫我!唐青,你这阴阳绣真神!” 吴法嘀咕着,但他的话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他弟已经死了! 人死如灯灭,走黄泉,入轮回是最佳之路,如果强行靠某样东西将死人留在身边,必定会遭横祸。 人鬼殊途,不能强求! “保重!”我拍了拍吴法的肩膀,有点无奈,都是成年人,路是自己选的。 至于有什么因果,都只能自己一力承担,我已经劝过了,只能任由而去,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我送你们走!” 吴法的心情特别好,他穿上了衣服,要送我们到高铁站。 我跟唐青都没有拒绝,坐上了吴法的车子,一路直通高铁站,前往下一个城市,岭南广州! 岭南养鬼师秦家,也是七个家族之一,之前我让吴家两兄弟给我托关系找了好久,终于搜到了地址。 有钱有人脉好办事,吴家兄弟虽然没有什么法宝还恩,可也确实办可我不少忙,法宝虽然能斩鬼除妖,可人毕竟是社会性动物,需要关系和钱财,不然寸步难行。 法宝与鬼神打交道,而钱财与人打交道,其实性质差不多。 可是车子开着开着,突然吴法就朝我说道:“小哥,去了广州遇到什么麻烦,记得跟我说,我那边有人,包不能让你受委屈的,想找妞我都能给你安排,很多家商k我们家都有股份,嘿嘿嘿……” 听了这句话,我不但不感觉到温暖,反而毛骨悚然,一阵冷气背后升起,只觉得可怕! 吴法叫我小恩公,吴天叫我小哥,吴法说话比较成熟,吴天说话吊儿郎当,两人虽然是连体人,可说话风格完全不一样。 除了好色,性格也是截然不同。 因为两人是连体人,以前共用一个“子孙根”,所以好色这一样如出一辙。 可现在的吴法,说话完全不像自己,反而跟吴天一模一样。 好可怕的阴阳绣!简直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唐青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一直没有说话,只要吴法遵守他留下的嘱咐,那么就不会出现问题。 车镜中看不清吴法的脸,也无法分清现在开车的是吴法还是吴天,不过话语中没有恶意,我倒不是很怕。 “嗯,你自己也保重。”我淡淡的回了吴法的话,便没有再作声。 到了高铁站,我和唐青买了票,便麻溜的进站了,吴法挥手与我们告别,可是我仿佛看到了吴天就站在他身后,两人一起挥手。 那场景说不出来的诡异,本来见到两兄弟在一起应该是喜悦,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高铁站里的人很多,即使挤在人群中,阳气极其庞大,我依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爬到头,那种离奇诡异的毛骨悚然,和惊悚吓人的恐怖感完全不一样。 我不敢再看吴法一眼,匆匆离去,和唐青踏上了新的征程。 爷爷千辛万苦将两兄弟分开,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人,没想到他们又“回去了,仿佛再次成为一体。 只是一阴一阳,一鬼一人。 唐青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一样,上车倚靠在椅背上,闭眼就是睡觉。 这家伙不知道是真高冷还是装比,反正一路上就没超过五句话。 第二天早上,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然后坐车前往吴家兄弟找到的地址。 这个城市的人很有松弛感,一大堆穿着拖鞋的人走过去,甚至还有穿着背心满街跑的。打扮的极其随意,不过他们都很有礼貌,也很热情,都会叫我们两个靓仔。 落地后,我们饿得肚子咕咕叫,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吃了一碗当地有名的特色猪脚饭,味道还不错。 吃饱喝足之余,我们得办正事了,寻着地址来到了一个城中村。 广州的城中村更加密集,楼栋紧挨着,没有阳光进来,甚至胡同多到能迷路。不过人很多,一下班跟蚂蚁一样,挤得我们俩差点找不着北。 找了半天,我们俩终于确定了位置,然后跟着前人开门混了进去。 上了楼,找到房间门牌号,然后敲了敲铁门,可许久都没有人应。 我们都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门轰隆一声就打开了,可门后没有人,不知道是谁开的。 我和唐青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进,感觉事有蹊跷,可能屋里有东西,毕竟是养鬼师住的地方。 第44章 阴童子 人开门,进门便是客,鬼开门,进门便是祸! 可我们两个千辛万苦来到,总不能到了门口反而退缩了? 就算里面是鸿门宴,我们也得见见这岭南的养鬼师。 这时候我将唐青护在了身前,打算一起进去看看是怎么个事。 唐青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便大步跨门而入,不过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是个两房一厅的出租房,客厅里有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写作业,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见有人进来,便抬头问道:“你地系边个阿?爹地唔系屋企啊!” 我虽然不懂说粤语,可还是会听一些的,读大学的时候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我舍友就有两个是这边的人,所以我也学了一些。 这个小女孩的意思是,我们是什么人,她爸不在家。 “那你爸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等他一下子。”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小女孩换成了广式普通话与我们交流,然后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着电话。 电话通了以后,她交流了一会,便说道:“我爸让你们听。” 说完便伸出了手,要将手机递给我们。 在我想走过去接手机的时候,突然唐青拉住了我。 “不对劲,你仔细看她的手。” 听了唐青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只见那小女孩的手指关节是反着的,手指盖也是倒长的,极其诡异。 岭南有些鬼仔就会这样,在阳间久了,身体很多部位就是反的。 因为鬼不适合留在阳间太长时间,除非是道行很强的厉鬼,不然即使用香火保着,也会生变故。 “嘿嘿嘿,嘿嘿嘿……” 见我们两个看破,小女孩突然笑了起来,发出诡异的声音,一溜烟跑进房间不见了。 手机掉落沙发,居然变成了灰,这是别人烧给她的。 我们两个壮着胆子进入了房间,在床底下找到了个黑陶罐,里面是骨灰,陶罐身贴着一张黑白照片,正是那个小女孩的。 黑陶罐底下压着一张黄纸,黄纸上面用黑字写了生辰八字,还有死者的头发和符灰。 这是经典的岭南养小鬼,也称阴童子,将夭折的孩童魂魄封入陶罐中,用术法圈养,直到为其所用。 养小鬼的文化很盛行,甚至很多港星都养过,这玩意作用不小,厉害的能生运化财,甚至保平安,招桃花。 为了星途,很多明星铤而走险,不惜一切代价。 小鬼养的好,可保一辈子无忧,不过这玩意若有什么差错,会遭到反噬。 这只小鬼应该是事主养来看家的,不过她刚才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若靠近接电话,可能会出事。 她也精得很,我们识破了她,便知道我们不是得闲之辈,立马跑回了罐子中,不再出来。 还有,这小鬼主动开门引诱我们进来,企图害我们性命,已经不是想看家那么简单,,到了有点凶的地步,如果是普通人,进来可能就没了。 小鬼不是宠物,他们有自己的灵智和思想,或许在主人不知道的角落,他们也会试图靠害人来作祟,要么为了增长道行,要么为了投胎,它们也不想永远被困在罐子里。 另外一间房的床底下有更多这种罐子,不过都是用黄符密封起来的,里面就算有小鬼也出不来。 这种可能是用来卖的,而刚才那个罐子则是用来看家,也有可能旨在保护这些罐子。 “养鬼真缺德,这些鬼仔留在阳间,虽然会被好吃好喝供奉着,但是再也不能入轮回投胎,而且要一直被利用。” 唐青仿佛对养鬼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我觉得他二哥也不用说大哥了,搞得好像阴阳绣不缺德一样。 既然这鬼仔不敢出来对我们不利了,我们也不想动手灭了它,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静心等待主人回来。 一路风尘仆仆,刚刚好休息一下,不然太累人了。 虽然这里一屋子鬼仔,但也没有太凶的事情发生,就是阳光透不进来,感觉阴森森的,夏天不用开空调都凉嗖嗖。 大概六点多的时候,我和唐青都听到了外面扭钥匙的声音,两人立马同时站了起来。 此时还听到了男女说话,女的夹带着东北口音,而男的则说着蹩脚的广普。 “你能保证让我成为女明星不,我都靠你了,你的小鬼灵不灵!” “嗨呀,放心啦,我们广东人不会骗你这个北姑的,我的小鬼保证灵。” “那你要收我多少钱?” “丢,我跟你还说什么嗨钱,送给你又怎么样,只要你今天晚上给我叼嗨。” “切,死鬼!别以为我听不懂广东话!” 两人说着说着,顺便打开了大门,调情的正起劲,突然看见有两人站在厅中,吓了一大跳。 那女的长得肤白貌美,亭亭玉立,大概有一米七二左右,男的个头小,一米六八左右,他搂着女人的腰,比女的还有矮半个头,因为女的算上高跟鞋,起码有一米八,差不多赶上我了。 “我丢,你地系边个阿,点解会在我屋企噶,叼你个臭嗨啊,肯定又系果个衰仔搞事,想稳个人翻来吃。” 男的有些生气,不过他也猜出了是鬼仔在搞事。 “我们是七大家族的,来找你聊聊。”我直接爆出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一听,立马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仿佛没了兴致,让女人先走了。 女人翻了翻白眼,仿佛有点不高兴,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走了。 唐青看他的眼神仿佛也有点阴沉,甚至带点鄙视。 养鬼本来就是邪术,强行将死人留在身边,然后供自己驱使,破坏阴阳。 这个男人还利用小鬼交易给自己谋色,唐青自然看不起他。 男人点了根烟,然后坐到了我们身边。 “你们父母怎么死的?”他直接朝我们问道,这样问很简单,他知道一些事情,而且他的父母也死了。 他比我们大个几岁,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我和唐青如实相告,他听了后,脸色更加阴沉了。 “你父母呢?”我连忙问道。 “死了!但是……我将他们的鬼魂养了起来。” 第45章 抹除记忆 养鬼都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居然还将自己的父母鬼魂养起来,那得多大逆不道。 就算再不舍得,也得让自己父母去投胎啊,这简直是把父母当日本仔整。 不过这样一来,虽然他父母死了,有鬼魂在,也能问出点东西,反正又不是我父母。 “在哪,快把伯父伯母请出来,我有很多话要问他们。” 秦家作为岭南养鬼师参加了当年的哀牢山之行,他们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男人却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深抽了一口烟,然后进房把其中两个黑色陶罐子拿了出来,没想到这里面有两个会是他的父母,我还以为全是养来卖的小鬼。 他揭开了黄符,顿时有两股黑烟从里面冒了出来,阴风袭来,我看见两个黑色的鬼魂飘在了厅中。 “这就是伯父伯母吗?” 男人点了点头:“对,这就是我爸妈,我把他们放在罐中养了二十年,一直香火供奉着。” 男人的行为有点哄堂大孝,因为太残忍了,居然把父母的鬼魂养在罐中二十年,比小鬼还惨,很多小鬼根本养不了二十年。 可我太想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情了,完全顾不了其他的,连忙问道:“伯父伯母,我乃李家后人,请问能不能告知一下,当年七个家族进入哀牢山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看来,七个家族中的唐,李,秦三家,无一生还,全部死掉了。 可那两只鬼魂呆若木鸡,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他们俩飘在厅中,没有神态表情,就好像一张白纸。 就算最弱的孤魂野鬼,无法与人沟通,也会有自己的神态表情。 或狰狞,或害怕恐惧,或愤怒,或怨恨! 可这两只鬼,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 “怎么回事?难道说,你们养鬼师养的鬼,也需要特殊鬼魂沟通吗?”我朝男人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不是,他们回来就这样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被清除了记忆!” 秦家跟其他家不一样,秦家夫妇作为养鬼师,虽然惨死在了哀牢山当中,可却利用养鬼之术,从哀牢山逃了回来。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鬼魂回来以后,仿佛没有记忆一样,是完全空白的死魂,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这样的鬼魂,根本不能下地府投胎,比孤魂野鬼还低级,就算是超度,他们也无法找到下地府的路。 若不是他养着父母的鬼魂,在阳间游荡一段时间后,便会自己消散了。 这样说来,好像我们误会他了,不是哄堂大孝,是真孝! 可我有点不解,鬼魂还能被清除记忆,对方的手段到底有多逆天? 男人也奇怪,他皱紧了眉头说道:“以我们养鬼师所知,想要清除鬼魂的记忆,让鬼魂变成一张白纸,只有孟婆汤能做到。可传说中的孟婆汤,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阳间!” 听男人这样一说,我也感到极其困惑,那两个号称是李淳风和袁天罡后人的男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孟婆汤不会出现在阳间,也就是说,他们获得了跟孟婆汤差不多效果的东西或者力量,从而让鬼魂失去了记忆。 “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恢复记忆?”我连忙问道,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想放过任何的希望。 男人摇了摇头:“我找寻了很多年,从小便开始留意让鬼恢复记忆的办法,可根本没有!或许有,但很危险,我二叔可能会知道,但他死活不肯告诉我。” 他跟我们一样,死了父母后,都是由其他亲人养大,我和唐青是爷爷,而他则是二叔。 他二叔也跟我们爷爷一样,不想让他去报仇,所以很多事情都不会告诉他,也不会让他去追查,这是保护他最好的办法! 只是没想到,今天七个家族的其中两家会找上门来,他本来已经放弃的寻找真相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父母之仇,无论过了多少年,作为子女的我们,都不会忘记。 特别是年幼就失去父母的,那种孤苦之愤,全部都会算在仇人的头上。 “带我们去找你的二叔,他害怕你有事,你可以不听,但我们需要知道。”唐青起身说道,跟我一样,完全不想放过任何线索。 可男人不乐意了,也站起来跟唐青对视:“我丢你个嗨啊,你小子说话别那么拽,从我进门以来,你就对我横眉冷眼,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我带你去找二叔,还命令上我了,还不让我知道,你个扑街,有病!” 唐青确实觉得养鬼师有点歪门邪道不入流,如果不是为了寻找真相,他压根不会坐下来跟这种人谈事情。 他本来就是这种牛子小小,说话吊吊的性格,如此一来,说话更不中听了,有点伤了男人的面子。 男人也不惯着他,反正也不熟,不用给谁面子,一言不合就上来吵了起来。 “你要是不去,我可以绑你去,或者抓了你,让他自己来见我。” 唐青脸色一沉,冷言说道,见男人不客气,他也更加不客气了。 他可不会让步,当初见我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只见唐青指尖已然开始藏针,我见过他发针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肉眼都无法看见,吴法那天晚上一秒就倒了,根本无声无息。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个扑街是什么来路,说话居然如此嚣张,敢不把我们岭南养鬼师放在眼里。” 男人将烟头一扔,立马怒气冲冲的瞪着唐青,这时候我看见他的影子开始拉长,肚子的衣服慢慢胀气,两个肩膀仿佛趴着什么。 我不知道他身上带了多少只鬼,但我知道如果他们俩打起来的话,那这事就吹了。 真相未明,却起了内讧,此乃兵家大忌! 我们共同的敌人应该是那两个人,而不是七个家族的人互相残杀。 “蒜鸟蒜鸟,都不容易,别吵了,给我一个面子!” 可我的话好像根本不起作用,两人压根就没有面子卖给我,他们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就看是唐青的纹身针先放倒他,还是男人的鬼将唐青咬死。 不管是阴阳绣还是养鬼,都不是什么正道东西,大哥二哥第一天见面还特么吵起来,我真服了。 第46章 买诡 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拉都拉不住,我看见那男人身上已经有黑气冒上头,几只鬼呼之欲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养鬼师可以控制养的鬼杀人,以前就有这种谋财害命的手段,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官府都查不出来。 唐青不知道能不能在养鬼师手头上占到便宜,毕竟现在对手已经不是吴法那种草包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咚咚咚的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谁啊?”男人喊了一嗓子,有点不爽,这种时候来破坏气氛,太烦人了。 “是不是秦丰?我要买鬼。” 外面的声音是个女人,而现在我们也才知道,原来这个养鬼师叫秦丰。 他生意还蛮不错的,才走了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现在又来了个女人。 一般来说,养鬼的女人比男人多,因为鬼属阴,男人阳气重,与鬼不合,而女人刚刚好相反。 “现在没空,你走,下次再来!”秦丰也是个倔脾气,今天非干唐青不可,连生意都不想做了。 反正已经黄了一单,再黄一单也无所谓,刚才那单本来可以得吃的,他都不要了。 “我是秦二爷介绍来的,帮帮忙,我来一趟不容易,家里老头管得严。” 听到秦二爷这个名字,秦丰立马收敛了起来,看来这个就是他二叔。 “扑街仔,这次算你好彩!”秦丰吐了一口气,然后又吸气,便见他身上的鬼又消失不见了,刚才的阴气也不复存在。 唐青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阴阳绣就是用鬼纹的,他应该不怕鬼……! 秦丰好像无法拒绝二叔介绍过来的人,只能先把和唐青的恩怨放下,再收回父母的鬼魂进罐子里,便去开门迎客。 那是一个长相极其妖艳的女子,我甚至觉得她有点眼熟,后面才想起来,我好像在某91网站见过她,这不是拍小视频的艳星吗?穿上衣服了,我差点没认出她来。 没想到秦丰的业务这么广,居然艳星都找他买鬼。 这行不长久,容易被条子逮,一般很多艳星都拍几部捞点钱走人了,然后有机会的话,再找个有钱的老头嫁了。 老头一死,自己还能分点遗产,还不用服侍他一辈子,怎么算怎么赚。 女人捂得严严实实的,还戴着墨镜,进屋秦丰立马就让她脱下了。 “这屋阴,不要戴墨镜,容易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秦丰怕她吓到,连忙警告她,有些人不经吓,见到鬼回去就要大病一场,或者八字羸弱的,吓都能吓死。 女人也很配合,连忙摘下了墨镜,然后介绍自己道:“我叫柳莫,是秦二爷介绍来的,他说你这……有……有一只很健壮的鬼,对不对。” “对,上个月健身过度死的,八块腹肌,男大!” 秦丰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女人的身材,眼睛滴溜溜的在女人身上转着。 可女人也不介意,任由秦丰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走。 “我就要这个,我家老头已经废了,他又不准我出去鬼混,买只鬼回去当男模用也行,抚慰一下寂寞。” 柳莫说话很开放,不愧是当过“艳星”的,我和唐青在旁边都听得面红耳赤的,她是奔着什么来的,我们一听便一清二楚。 可人鬼殊途,根本不能做不该做的事,就好像黄家的那个胖子,若不是我爷爷给的寿衣,他若敢与女鬼纠缠,必定会给吸干阳气,不是死就是病。 这柳莫没有我爷爷那种法宝,也敢来买鬼回去玩? 这不是找死吗? “行,你等一哈,我马上给你拿!”秦丰没有拒绝,连忙走进了房间,然后又抱了一个黑罐子出来。 跟我们之前看的那只鬼仔一样,黑罐子上面贴着一张黑白照片,罐底有黄纸写着八字,还有死者头发之类的。 照片上的男人确实阳光帅气,有八块腹肌,看得柳莫都直流口水了,那不比老头强上百倍? 这秦丰不但养鬼仔,还养其他鬼,有点缺德。 就像他说的,这个男人是健身过度猝死的,死后其实可以去投胎,可他强行抓来养在黑罐之中,这不是缺德是什么? 阻碍阴鬼轮回,那阴司都得上来找你,完全不合规矩。 这养鬼啊,确实比阴阳绣还缺德。 “新鲜的,靓女,益你啦!五十万一只,记得早晚上香供奉,初一十五喂一滴自己的精血,鬼节和清明放出去,不要忘记了。” 秦丰完全不考虑任何道德问题,只想卖鬼赚钱,有人买,就有人卖,对于他来说是生意! 这鬼若只是正常的养,那没有多大问题,若女人越轨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已经给二爷打过招呼了,这鬼我就收下啦,不灵我可回头找你。” 柳莫接下了黑罐,居然还不嫌弃的亲了一口上面的照片,也不怕晦气,她是真饿了! 钱难挣,屎难吃,老头也不傻,找了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后,肯定看的紧,这女人无处发泄,见到男人就发狂的样子,好像憋了很久。 找不了人,那就只能找鬼了! “这老登,又给他吃了,鬼我给,钱一分不挣!” 秦丰颇有怨气的嘀咕了一句,怪不得他的鬼卖这么贵,还租这么便宜的城中村。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种地方适合养鬼。 这种城中村密集无比,阳光照不进来,阴气足,养鬼一流。 柳莫一分不给,抱着黑罐走了,气得秦丰牙痒痒的。 “干嘛?做慈善啊?买鬼不用钱?”我调侃的说道,而唐青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更加感觉莫名的爽。 “你懂个屁!这女人肉偿给我二叔了,我特么成了冤大头!我们秦家卖鬼有条规矩,可以肉偿。” 这规矩真是震碎了我的三观,怪不得刚才那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要跟秦丰回家“做饭”,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对啊,那柳莫不是说老头看得紧吗?找不了其他男人,所以才找的鬼。” 可秦丰却说出了一句很怪的话:“那老登,能做人,也能做鬼,玩女人的手段高明的很,女人和鬼都一样!” 第47章 秦二爷 按照秦丰的描述,那他二叔是个色胚啊!如此好色,要不给他搞个美人计,从他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那现在问题的难点就是怎么让秦丰带我们去见他二叔了。 唐青与他起了口角,这家伙对我们俩个没了善意,恨不得现在赶我们走,加上他刚才亏了一只鬼,连一分钱都没有赚着,更是怒意难当,甚至都骂起了他二叔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然后双手作揖道:“原来养鬼界的翘首秦二爷,就是你二叔啊!久仰久仰!我们可以去向你二叔买只鬼吗?” “真的假的?你们还认识我二叔的大名?”秦丰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俩。 “千真万确!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管怎么样都要向你二叔买一只鬼,不然不白来了吗?” 我巧舌如簧,编了个故事打算骗一下秦丰,唐青瞪眼看着我,没想到我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养鬼乃是邪路,为江湖各路正道人士所不容,养鬼师也深知这一点,所以都是真人不露相,有多深藏多深,我怎么可能听过养鬼师的名号。 如果那一个养鬼师很出名,那他可能就离死不远了。 养小鬼已经够缺德了,五路恶鬼都养,那可真是人道天道鬼道都容不得你! “带你们去行,不过不能提我父母的事,你们也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不然我二叔会发飙的,还有……事成之后,给我百分之二十的提成,跟你们多一嘴,我二叔的鬼可贵了。” 秦丰居然相信了,甚至打起了提成的主意,看来他平时收入不多,难道买主都肉偿了? 那我可不可以肉偿? 见秦丰答应带我们去找秦二爷,唐青也暂时没了怒气,两人虽然没有握手言和,可也暂时没了争执。 秦丰收拾一下屋子以后,便带我们前往广州比较热闹的茶楼。 南方人爱喝茶,早茶午茶晚茶,甚至夜市的茶楼都异常热闹。 离开那阴森森的城中村和养鬼小屋,仿佛豁然开朗,人群密集的地方阳气比较足,身在其中热闹至极。 秦丰带我们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个独立包间。 包间门没开,便闻其声,里面仿佛在干着什么龌龊的事情。 “二叔,带两个朋友来见一下你。”秦丰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不在意,只是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门没锁。” 声音响起,秦丰便推门而入,里面有个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叼嗨”,这是岭南比较常用的语言。 见我们进来,秦二爷提起了裤子,挥了挥手让女孩走了。 女孩吐出了一口“牛奶”在杯子上,擦了擦嘴角说道:“二爷,我的小鬼……” 秦二爷拍了拍她略有弹性的屁股说道:“放心,保证明天给你送到,这小鬼养了以后,你要是考不上研,你来找我,我保赔!” “谢谢二爷!”女孩妩媚一笑,亲了一口秦二爷,扫了一眼我们,便开门走了。 “嘿嘿嘿,依滴大学生妹仔就是劲,嫩都出汁,好吃,嘿嘿嘿……” 小老头也不害臊,当着我们的脸还在回味着,嘿嘿直笑。 “二叔啊,你斋肉偿唔收数,条女有鬼用咩,叼嗨无洗吃饭啊?丢!”(二叔啊,你光肉偿不收钱,女人有鬼用啊,只要女人不用吃饭啊?叼!) 秦丰不是反对肉偿,而是反对不给他吃上一口肉。 肉没得吃就算了,特么连汤也没得喝,一大半的人都跟二叔打过招呼了,他白赔鬼,上哪说理去? “你识条铁咩,收数卖鬼,卖多左折惰啊!肉偿几好啊,你二叔我活到今时今日,全靠不贪心,斋肉偿不收钱!”(你懂个屁啊,收钱卖鬼,卖多了容易折寿啊!肉偿多好啊,你二叔我活到现在,全靠不贪心,只肉偿不收钱。) “我食过滴嗨毛,都多过你撮毛啦,死仔!”(我嘴巴碰过的毛,比你胡子都多,小子!) 两人一顿粤语输出,半懂半不懂的,听得我俩头大。 “请讲普通话,文明你我他!”我连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试图插入进去。 “姐个是水啊?”秦二叔说着更加难听的广普,然后问着我们的身份。 “老友咯,买鬼噶,你收平滴卑人啊!”(朋友咯,买鬼的,你收便宜一点。)秦丰说道。 “好硕好硕,四海之内皆兄弟,先坐下来喝茶,两个靓仔想吃什么自己点。” 见是自己侄儿的朋友,秦二爷热情招呼了起来,连忙端起茶壶给我们倒茶。 我单纯懵懂,还以为那女的吐出来真是牛奶之类的,连忙拿起那个茶杯倒掉清洗干净,想接那杯茶,只是没想到那味道腥臭无比,才知道是特么的“特仑苏”! 吓得我连忙换了一个,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小老头一点都不正经,在热闹的茶楼关起门来做那事! “你们买鬼想干什么?我看我手底下有没有猛鬼,就是价格有点贵。” 秦二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后,连忙问我们买鬼的目的。 可没等我开口,向来话少的唐青居然破天荒的抢在了前头,只见他答道:“纹阴绣!” “鬼纹阴绣?江南阴阳绣?你系唐家后人?” 秦二爷江湖经验非常丰富,几个字便知唐青底细。 只见刚才还说和颜悦色的态度,瞬间就变得阴狠了起来,甚至眼神凶狠,有了杀气。 他将手上的茶杯突然砸向了秦丰,然后怒骂道:“你个衰仔,稳两条友来做咩?我同你港个几多次,唔准追查你老豆老母噶事,你造反系不系?”(你个混蛋,找这两个人来找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你嘴唇你父母的事,你造反是不是?) 秦丰脸上被砸出了血来,可却一声不敢吭,只能怨恨的瞪着唐青,恨不得吃了他,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刚才秦丰已经提示过,不能让秦二爷知道我们的身份,可唐青却故意泄露身份,想直奔主题,根本不想与我一样,先糊弄再慢慢深入,然后套对面的话。 这时候唐青见秦二爷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立马说道:“老先生,事已至此,我也不隐瞒了,此次前来,就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父母惨死哀牢山,爷爷失踪,你知道什么,可否尽尽说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给我滚!”秦二爷连忙下逐客令,而且眼神凶狠,如果我们不走的话,可能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这个秦二爷,身上的凶气很足,有点像以前那种混江湖的大佬,这种人身上会背过很多人命,杀人估计都只当小孩子过家家。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秦二爷仿佛热气攻心,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将前面的茶杯都染红了。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这两个扑街?”秦丰吓坏了,连忙上前扶住秦二爷,然后把矛头指向了我们。 可我一脸懵逼,然后看向了唐青,我没有动手,不知道他有没有使了什么伎俩? 不过我觉得以唐青的经验,甚至都没有近二爷的身,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他搞吐血? 唐青皱起了眉头,然后也一脸茫然的看向我,很明显,他也没有动手,那秦二爷为什么突然会吐血? 难道是给秦丰气的? 这时候秦二爷突然摇了摇头,给我们洗白了冤屈。 “唔关距地事,是个大学妹仔,丢,距同我落左毒!”(不关他们事,是那个女大学生,叼,她给我下了毒。) “我秦老二行走江湖大半世,玩左甘多女仔,估唔到死系个小妹妹手上!”(我秦老二行走江湖半辈子,玩了这么多女人,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小妹妹手上!) 第48章 秦家危机 粤语文化,博大精深,唐青听了一愣一愣的,不知所以,现在还不知道秦二爷是怎么个事。 可我已经听出了个大概,刚才那女的,给秦二爷下了毒,至于是哪里下毒,你们别问,我是个正经人,不会说的。 只不过如此奇葩的下毒方式,闻所未闻,也算是涨了姿势了。 “果条女系咩料啊?我稳距算账!(那个女人是什么人?我找她算账)”秦丰大怒,想找那女的晦气,可秦二爷却一把拉住了他。 “唔好啊!依毒,应该是唐门噶人,你经验北足,去了就是送死!”(不要!这毒,应该是唐门的人,你经验不足,去了就是送死。) “蜀中唐门?点解距地会来暗算你噶?你同距地有仇?(蜀中唐门?为什么他们会来暗算你?你跟他们有仇?)”秦丰疑惑的问道。 岭南养鬼师和蜀中唐门完全不搭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他二叔下毒手? “应该系大哥荣!他想我死好耐啦!(应该是大哥荣,他想我死好久了)”秦二爷心眼明,一下子就猜出了幕后真凶。 “又系个扑街!丢,我要杀左距!(又是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秦丰大怒,一脚踢翻些椅子,要出门报仇。 “唔准去!现在去,包送死,快滴走,走啊!”(不准去,现在去,包送死,快点走,走啊!) 秦二爷连忙喊着,可是大门好像已经被堵住了一样,秦丰扒拉了一下没开,突然轰的一声,双门又突然打开,将秦丰撞飞了出去。 此时进来了一大帮子人,为首的男人年纪看上去跟秦二爷相差无几,手上盘着玉珠,纹着过江龙,不知道是哪个堂口的大哥。 广州历史悠久,不管是家族也好,堂口也罢,总有这种人遗留下来,继承着黑暗与恶,他们的钱虽然是脏的,可却富得流油,没人管得着。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弟,个个龙精虎猛,杀气腾腾。 还有一个女人藏于他左侧,戴着黑手套,珍珠耳环,衣服深灰,身材丰腴,颜值靓丽,虽然换了套衣服,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刚才和二爷嘿咻的女孩子。 她是蜀中唐门的人?是小说里的唐门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群人可不是来喝茶的,我和唐青都感受到了杀意,进门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要掀起一阵刀光剑影了。 我们俩可赶上好时候了,没想到一来岭南就遇到这种大佬们仇杀和抢夺,要不是七个家族里的秦家,我们转身就走了,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你想做咩也啊,大哥荣?阿丰,落下叫滴人上来,陪荣哥饮茶!”(你想做什么,大哥荣?阿丰,下去叫些人上来,陪荣哥喝茶。) 秦二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只是憋着一口气,这唐门的毒太厉害了,他已经没救! 可能是为了护住秦丰这个唯一的侄儿,他硬是挺着没倒。 “唔使叫啦,你滴小噶全部瓜左老衬啦!秦老二,你噶的卖鬼生意收皮啦!(不用叫啦,你的马仔全部死啦!秦老二,你的卖鬼生意还是拉倒!)现在兴咩啊?泰国小鬼,佛牌,古曼童啊!想来滴刺激噶,就玩尸咯。” “你死左之后,岭南的卖鬼生意我包晒,再卖埋佛牌,养几只古曼童,哈哈哈,哇,我一年得赚几多啊!” 大哥荣兴高采烈的说着,身后的人满是杀气。 原来他是有备而来,秦二爷楼下的马仔已经全部被杀了,再加上秦二爷中了唐门的毒,几乎没了战斗力,只能等死,而秦丰绝不可能靠着自己杀出去,对面人太多了。 秦家今晚,可能要被灭门了! 没想到岭南的卖鬼生意竞争这么激烈,为了利益,居然在互相残杀。 这种死人生意,没有超越法律底线,赚的又多,确实会引很多人垂涎,只是门槛略高,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烂仔荣,唔要太过分!祸不及妻儿,放了我侄,我任你处置!” 秦二爷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样子,甚至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能中了唐门的毒撑到现在,已然是很厉害的人物。 “丢,秦老二,又提我以前滴花号,系我滴马仔面前卑小小面得唔得!”(叼,秦老二,又提我以前的绰号,在我马仔面前给点面子我行不行!) “我都同人讲,今晚杀你全家,就系杀你全家,出来行,要讲信用噶!”(我跟别人讲,今晚杀你全家,就要杀你全家,出来混,要讲信用的。) “你地俩叔侄,边个都走唔甩!我洗左甘多钱,请左唐门噶人来,点会被你秦家有生路!”(你们两叔侄谁都跑不掉,我花了这么多钱,请了唐门的人来,怎么会给你们秦家人有生路。) 大哥荣说着,便动了动手指头,手下立马一拥而上,要解决掉俩叔侄,不留任何后祸。 这大哥荣不愧是办大事的人,放了秦丰,他以后必定回来报仇,怎会让他走,斩草除根才是正道。 秦二爷和秦丰知道对面人多,根本不可能以力胜,只能请鬼破敌,这应该是养鬼师最强的手段了。 有鬼神助阵,对面来多少人都没用,可大哥荣对他们秦家知根知底,今晚就是有备而来的,怎会怕他们。 此时秦二爷体内冒气,有十几只鬼从他身体里伸出了头颅,接着是鬼爪,恐怖的幽光照满了整个房间,披头散发的鬼嚎惊吓众人。 体内养着十几只鬼,那得多厉害的能耐,普通的养鬼师最多也就几只,多了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背不动,也兜不住,最后会被反噬,然后给鬼吃掉。 秦丰也立马祭出自己养的小鬼,跟之前和唐青要打架时候一样,身上不断有黑气要冒出去,身体肚皮都微鼓。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后有几人提了几桶黑狗血上来,直接泼在了秦二爷和秦丰身上。 只听见几声惨烈的鬼叫,黑烟瞬间消失,仿佛熄火了一样,无数的黄符砸于他们叔侄之身,噼里啪啦的响,火花四溅,他们身上的小鬼彻底失效,根本出不来。 “秦老二,你地秦家的鬼术,我早就识穿左啦,我问过高人啦,也找到对付你地噶办法。”(秦老二,你们秦家的鬼术,我早就识破了,我问过高人,也找到了对付你们的办法。)大哥荣一边盘着玉珠,一边得意的说着,今晚他弄了一个很大的陷阱,秦家叔侄必须死在这! “扑街,如果不是我中毒,依滴烂鬼黑狗血,几张烂符,可以斗得过我?”(混蛋,如果不是我中毒,这些烂黑狗血,几张烂符,可以斗得过我?) 秦二爷大怒,可却因此大吐黑血,直接倒在了地上。 “二叔!”秦丰连忙冲向秦二爷,却被许多人按住,一拳一拳打在身上。 对面人多势众,秦丰根本不是对手,被打趴在地,浑身是伤。 “收皮啦!秦老二!将他们钉死,然后喂棺材,做得干干净净,听到未啊!依间茶楼噶老板已经被我收买左啦,无使惊!” “听到啦,阿大!” “还有阿,依滴阿猫阿狗,蛋散之类噶,都一起整埋,无做污糟个地啊,人地仲要做生意噶,扑街!” 大哥荣指向了我和唐青,把我们当秦二爷的手下马仔了。 我:“哈?我成蛋散了?” 唐青:“………………” 第49章 死不开口 这个叫大哥荣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俩长这么帅?能是蛋散吗? 他的那些手下不分青红皂白,要将这里“清场”了,解决完秦家叔侄,就要上来解决我俩。 可我转身就操起椅子和他们干了起来,一脚踢翻茶桌,瞬间就杀入他们当中。 只不过这些人还真不是饭桶,岭南很多人都有几下子,上个年代一大堆武师,本地人基本上都有喝过几年“夜粥”(功夫)。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辙,擒贼先擒王,这些人一时之间挡不住我,只要我抓住大哥荣,那一切就好办了。 我踢开几人,双拳如龙,直冲大哥荣,吓得他连忙后退,将那唐门的女人挡在了身前。 “条扑街点解甘好打,同我拦住距,唐门噶靓妹,出手啦!”(为什么这个家伙这么能打,给我拦住他,唐门的美女,出手啦!) 大哥荣慌了,见这么多手下都拦不住我,立马把唐门的人祭出来。 那女人立马脱掉了手套,只见她双手发黑,有股毒气蔓延了出来,指缝中有无数的毒针,直接朝我发来。 可唐青却立马出手,只听见铿锵几下,无数的针如同小雨一样落下,溅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火花。 唐青的纹绣针,居然抵挡了唐门的毒针,可真是有一套。 “居然还有高手!” 女人看向了唐青,神情立马警惕了起来,可没等她再次动手,唐青居然又发了一波针,速度在她之上,扎中了她双手,让其无法继续传毒。 她发出一声哀嚎,极其痛苦,双手下垂,仿佛失去了力量,估计是手上的各大穴位被封住了。 唐门的女人立马夺门而出,直接逃了,管都不再管大哥荣,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此时里面乱成了一锅粥,秦丰趁机站了起来,然后冲出人群,紧紧抱起了他二叔。 “顶住啊,二叔!” 秦丰大叫一声,也开始跟我们一起突围,而我已经越过大哥荣的所有马仔,来到了他身前。 我直接一招猴子偷桃,将其擒获,然后手掐他喉咙,逼退了所有人。 发明擒贼先擒王这个法子的人真是个天才,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在我掌控之中,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 “走,快点!”我连忙示意秦丰和唐青离开,然后我殿后。 秦丰想都不想,直接抱着秦二爷夺门而出,而唐青也紧跟其后,等他们都离开以后,我立马一脚将大哥荣踢飞,接着追了上去。 那群马仔救主心切,抱着大哥荣倒在了地上,一时之间无法这么快赶上来。 我们几个挤过热闹的人群,立马离开了茶楼。 “二叔,顶住,我带你落去医院!”秦丰满脸泪水,一边跑一边喊着,然后满大街找车。 可这时候却一只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虚弱的说道:“唔使去了(不用去了),我已毒气攻心,无药可医,带我翻去你噶屋企(带我回去你家里),我要见下我大哥大嫂最后一面。” 秦丰拼命摇着头,想最后尽一份力救救他二叔,可是看秦二爷这个样子,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完成他的遗愿。 如果白仙还能出来,那么或许还能救,可惜白仙这个月都无法在出来,只能断了这个念想,我也无能为力。 回到秦丰的住处,秦二爷已经面无血色,吐出来的血都是黑的,若不是死憋着一口气,估计已经魂归西天了。 秦丰连忙搬出了父母的黑罐子,打开以后,两尊鬼魂飘了出来,面无表情,仿佛两个空壳,没有任何记忆。 “大哥,大嫂,对唔住(对不起),我我我……以后,可能唔可以帮你们照顾丰仔,咳咳咳……” 他有气无力的对两只鬼魂说着,虚弱至极,眼里的瞳孔仿佛都在缩小了,这小老头真厉害,居然能坚持到现在。 若不是中了唐门的毒,那大哥荣的人还真奈何不了他,可惜了,坏在好色上面,女人在那个部位下毒,防不胜防啊! 可那两只鬼魂依然没有表情,即使自己的亲弟弟死在自己身前,他们也没有丝毫反应。 这好像不是没有记忆那么简单,而是所有的灵智都剥夺了,相当于人之中的傻子,无论说什么都接收不到,感应不到。 见完大哥大嫂一面,秦二爷终于了了心愿,扑通一声,身体一软,直接歪倒在地上,怎么抱都抱不起来。 唐青急了,连忙托起了他的下巴,然后问道:“快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多少东西,快说!” 秦二爷望着唐青,可却似乎不是在看唐青,他仿佛看到另外一些东西,他突然笑了,惨白的脸拧成了一团,极其扭曲和痛苦。 他莫名其妙的用尽最后一口气,唱起了岭南的粤剧。 只见他憋足气,用粤语戏腔唱道:“二仙落凡尘,擒拿七恶鬼,甲子一轮回,六十又六十,呀呀呀……” “天道昭昭,雷火焚烧,恶鬼尽灭,二仙得道。” 唱完这莫名其妙的戏曲后,秦二爷再无睁眼,已经走了! 我和唐青气得一拳打在地板上,妈的,线索又断了! 再找下一家,未必有知情的长辈活着,千辛万苦来到岭南,结果又扑了个空。 这秦二爷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可他就是不想开口告诉我们,不然他早就说了,他能说出实情的机会非常多。 毋容置疑,为了他侄子秦丰的安危,他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开口。 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保秦丰,不想这小子我报仇,害他丢了性命。 “二叔,醒醒,醒醒!二叔……叼你啊,你个扑街,唔系话好同我一起去叫鸡的吗?叼你啊!叼你啊!” “醒醒吓,醒醒吓啊!” 秦丰仿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停摇晃着秦二爷的尸体,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人早就断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黑气从秦二爷的身体里冒出来,将趴在上面的秦丰弹开。 与此同时,我看见有很多恶鬼在秦二爷的身体里爬了出来,它们面目狰狞,披头散发,流着恶心的口水,全部都在争抢秦二爷的尸体。 这些都是秦二爷养的鬼,而这些鬼,居然在争食秦二爷死去的尸体! 第50章 占卜 我不知道秦二爷养了多少鬼,他的身体不断冒出黑烟,然后一只又一只的鬼爬了出来,不断争食着他身上的血肉。 那些鬼有鬼仔,恶鬼,厉鬼,女鬼,阴鬼,仿佛所有的鬼他都养过,而他所养过的鬼,在他死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反噬,甚至连根骨头都不留给他。 那些鬼蚕食尸体的速度太快了,等秦丰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下就剩一滩血水了,还有秦二爷身上的衣服。 这就是养鬼师的下场吗?也太惨了,连条全尸都没有,有点吓人。 扑通一声,秦丰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他好像也早知养鬼师的下场是什么。 “烂仔荣,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秦丰大怒,立马起身就要去报仇,可却被我给及时按住了。 “现在你一身是伤,去了也是送,不如先顾自己,来日方长,报仇有的是机会。” 秦丰被我安抚后,总算冷静了下来,现在去不但报不了仇,甚至要搭上小命。 “我欠你们一条命,我会还的!”秦丰随后抱起父母的黑陶罐,朝外走去。 这里已经不安全,大哥荣一定会找来这里搜查的,而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又因为秦家叔侄得罪了这里的大佬,只能先跟随秦丰的脚步去躲避一阵子,后面再另做打算。 秦丰带我们躲到了一座西关大屋,不过很破很旧,里面全是棺材,阴森森的,比鬼屋还恐怖。 这里满院都种着槐树,一口没有水的枯井,还有各种各样的恐怖黑色陶罐,可陶罐都是空的,罐口布满了蜘蛛丝,诡异的是,每一个陶罐都有一个小小的手掌印,好像里面封印着一个个恐怖的婴儿。 大厅有一尊泥像,可既不像神,也不像佛,面目狰狞,黑口黑面,披头散发,甚至连性别都有点分不太清,双爪很长。 秦丰将父母的罐子摆好,然后给这个泥像磕头上香。 香烧得很快,大概五分钟不到就没有了,那泥像好像活的一样,一直在吸食香火。 “这是什么东西?”我朝秦丰问道,民间一直把养鬼师当做歪门邪道,所以这一行的东西很多人知之甚少。 “这是阴老爷,我们养鬼师拜的民间神,你也可以称他为五通神,不过在别人那里,他的形象会好一点,可我们养鬼的需要这种形象来镇压鬼仔,而且烧的香也是阴香,他受多了就变这样了。” 秦丰一边解释着,一边给我们整理出了两个房间,让我们暂且住下,如果不是我们俩,他已经没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他对我们的态度不得不好。 “这是我的祖屋,不过父母死后,二叔就带我搬了出来,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躲在这里,大哥荣应该暂时不会想到,因为那时候他还没在广州。” 听了秦丰的话,我感觉有些疑惑,这个西关大屋非常大,就是地理位置偏了一点,可能是因为秦家养鬼的原因,不得不把房子建在这种地方,但是住在这里,怎么也比租出租房强。 他二叔为什么要搬?更何况这里还是祖屋! 难道说……这屋会有什么危险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进了这里之后,总感觉有点心神不宁,仿佛预感到有什么危险正在往这里靠近,但绝不是大哥荣那种,而是更加强大的一股危险,甚至强大到令人窒息。 可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便回房占卜,而非与另外两人解释。 我很少卜卦算命,因为这玩意算得越准,泄露天机就越厉害,容易折寿和五弊三缺。 可今晚我感觉有些危机,便连忙起卦,占卜落地,显卦三象。 一大凶,一小凶,一未知,雷泽在水,有生有死,找到生路便生,找到死路便死。 可要是能将我和唐青逼入大凶之境,且生死不明,绝不会是大哥荣这种货色,他最多占个小凶。 那大凶之卦,又会是谁呢? 难道还有什么可怕的敌人会来?是这栋西关大屋内部的吗? 那口枯井?那些棺材?还是那些黑色的诡异陶罐? 感觉也不太像,这里再阴森恐怖,也是秦家祖宅,怎会对他不利呢? 如果不利,那阴老爷就不会食他香火,受他香火,必定庇佑于他。 可能我卜出第三卦,就可以知道来的是谁,但这卦很密,仿佛有某种力量加封过的,我算得鼻子流血都没发现,就是算不出来。 此时的我已耗尽力气,只觉得头昏眼胀,浑身无力,鼻子出血,倒在了床上。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凌晨四点多,可不知道何时秦丰和唐青也在我的房中。 “你怎么了?”唐青见我醒来,连忙朝我问道,但秦丰却在门边一直探着,也不出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占卜过度,体力不支,晕倒了!”我敲了敲生疼的脑袋,然后缓口气后说道。 “你还会占卜啊?那你算一下,今晚我能不能报仇?” 秦丰的身上已经缠了很多绷带,甚至上了药,身上的伤暂时缓解了下来。 “不算了,再算恐怕要遭天谴,一天不能泄露天机太多次,会反噬。” “你在看什么?别堵门口,让我出去上个厕所。” 我想推开秦丰出去方便,可秦丰却一把将我推了回来。 “别出去,外面有情况,不然我和小青也不会进来这里避难。” “别叫我小青,真恶心!”唐青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极其不高兴,一个男人被这样称呼,确实有点恶心,而且还是被自己讨厌的人。 只是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他们俩做了什么py交易,突然称呼如此亲密了,若是在成都,我当场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惜这里是岭南。 “外面有什么?你们两个这么害怕?”我连忙问道,看秦丰紧张的样子,不像小事。 “毒雾!现在外面的院子全是毒雾,估计是那个唐门女人搞的!没想到大哥荣那个扑街这么快就找来了!” “那毒雾渗透的很快,现在就你这个房间没有弥漫到了,所以我和小青才到你这里躲着。” “我说了别叫我小青,你耳聋啊!”唐青冷哼一声,眼神凶的要杀人。 可我心里却咯噔一声,灵验了! 小凶来了! 大凶在后头吗?什么时候出现? 第51章 无数的诡仔 整个秦家的西关大屋都弥漫了毒气,没想到在这个年代了,还会有这种玩意,唐门这个门派只在小说电视里见过,鬼知道现实中还真有这玩意。 毒这玩意,防不胜防,只要你是碳基生物,中了就得完蛋,什么养鬼师,什么阴阳绣,一点卵用没有。 虽然我老婆是他们的克星,可白仙这个月都出不来了,只能靠自己。 眼看那毒气越来越多,已经弥漫到我这个房间了,从门缝,门底之下慢慢渗入,而且速度很快。 “完了,无路可退了,唐门那条女真有点手段,想在这里毒死我们。” 秦丰脸色一变,退守至最后一个房间都未能抵挡住这些毒,等下我们就一锅熟了。 还以为大哥荣没那么快找到这里,没想到他眼线这么广。 “别说了,尿尿捂嘴,然后杀出去。” 我二话不说,撕开了床单,然后发给了他们两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创造生机,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将破碎的床布尿湿,然后当口罩捂住口鼻,可以有效的防止毒气。 这么大范围的毒气,估计毒性不敢太强,不然吹到别处,就得死一片街,他们可不敢玩这么大。 三人搞定后,连忙夺门而出,越过满院子的毒气,准备跑出这西关大屋。 可就在这个时候,几十个刀手出现,将我们三人紧紧堵在了院子里。 大哥荣与唐门女从后面露头,这次他学精了,躲得远远的。 早已吃过解药的他们肆无忌惮,而我们还得防毒气的入侵,有些束手束脚。 “几条嗨佬,刮左你地整晚了,我今次体你地走去边,特别系果个偷我桃的衰仔,我要剁翻他条细佬。”(几个混蛋,我找了你们整晚了,我这次看你们走去哪里,特别是那个偷我桃的混蛋,我要砍了他。) 大哥荣很是生气,特别是对我,现在怨气比秦丰都重,因为我在茶楼的时候打了他一顿,特别是牛牛,给我差点整废了。 夜黑风高,毒气如雾,几十个刀手杀气腾腾,面目狰狞,直接朝我们斩了过来。 我和唐青连忙抵挡,而秦丰却退居几步,躲在我们身后。 可他并不是要逃,而是开始作法,口念邪咒,手执鬼符。 “傻嗨,我故意引你们来这里的,这次你还不死!” “我以我寿,符引鬼阴,听我号令,幽冥九天!” “给我起!” 秦丰早有打算,甚至连我们都骗了,这西关大屋根本不安全,他也早料到大哥荣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他之所以故意引大哥荣回祖屋,就是为了杀了他,替秦二爷报仇。 只听见噗噗噗的几声,之前那些空的黑色诡异陶罐,突然升起了一股股无名黑火,将上面的蜘蛛网烧得一干二净。 黑气如烟雾一样冒了出来,接着每个陶罐中都跳出了一个孩童,他们好像影子一样,叫着跑了出来,缠上刀手就开始吃,跟饿死鬼一样。 刀手遇到鬼,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瞬间被吃得内脏破裂,肠子寸断,或者给残忍的咬断了喉咙,惨叫连连,血腥冲天,染红了秦家的老院子。 “泼狗血,撒黄符,快点快点!”大哥荣拼命喊着,看着自己花钱请来的人被这样屠杀,他也心疼,死了还得给安家费,一来二去得损失不少。 这时候外面有很多人提着黑狗血泼了进来,还有撒黄符的,想将这些小鬼诛杀。 可小鬼太多了,那些黑陶罐里面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杀死了一帮又出来一帮,黑狗血根本不够用,而且这些小鬼很凶,好像很多年没有受过香火一样,猛得一批。 “扑街,依滴鬼仔系我秦家世代积累下来的,这些年我同二叔都没有翻黎过,它们现在肚饿紧啊,刚刚好杀佐你喂拒地。”(混蛋,这些鬼仔都是我秦家世代积累下来的,这些年我和二叔都没有回来过,它们肚子饿极了,刚刚好杀了你喂它们。) 秦丰兴奋的说着,看着眼前的刀手一个个倒下,一个个被吃,他知道自己今晚大仇要得报了。 黑狗血泼完了,黄符没有了,但是小鬼越来越多,数量极其恐怖,杀完院子里面的刀手后,又扑了出去,寻找更加新鲜的目标。 那些泼黑狗血,撒黄符的,扔了桶就跑,可为时已晚,几只小鬼缠上他们就咬,瞬间就被扯得身体裂开,犹如五马分尸,接着就是残忍的分食尸体,一个不留! “丢,这么猛,唐门的高手,你帮我顶住先,我有事先回去了。” 见情况不对,大哥荣怕了,连忙将唐门女顶在前面,想自己开溜。 可唐门女比他更加先开溜,甩开他自己跑了。 “我不会对付鬼,我先走了,如果你活着回去,我会把钱退给你。” 大难临头各自飞,谁会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秦家这么多小鬼,而且太猛了,跑慢一步都会让小鬼给分食,太恐怖了。 秦丰连忙拿起地上的刀,朝大哥荣追去,今晚他绝对不可能让这扑街活着回去。 眼见唐门女无人管,就要逃脱,唐青突然出手,十几枚纹身针飞出,有两枚正中她的大腿。 只听见她哎呦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摔于地面,仿佛大腿血脉无法流通一样,再无法起身,只能在地上拖着爬行。 一群小鬼追上,连忙缠上她的身体开始啃咬,瞬间血肉模糊。 她发出了无数的暗器和毒,可根本无济于事,这些物理攻击伤不了小鬼,一瞬间的功夫,她就被十几只小鬼淹没,只能发出一声声哀嚎的惨叫,撕心裂肺。 见唐门女落难,大哥荣吓坏了,不但不救,反而跑得更快。 可再怎么快,也跑不过那些饿了十几年的小鬼。 眼见那些小鬼就要吃了他,可他突然撕破衣服,露出了一个斗大的佛牌。 佛牌闪耀着光芒,将所有追上来的小鬼弹飞了出去,护住了大哥荣。 “哈哈哈,差点唔记得我有佛牌了,这可是泰国的高僧给我做的,你们秦家的小鬼算个屁!” “你们秦家,收皮了!现在什么年代了,泰国的佛牌,古曼童,比你们秦家养的鬼要厉害一万倍!” 第52章 天雷再现 “烂仔荣,我剃下今晚边个收皮,没有鬼仔,我一样劈死你!”(烂仔荣,我看下今晚边个死,没有鬼仔,我一样劈死你!) 秦丰怒吼一声,已经提刀追了上来,大哥荣有泰国佛牌护体,鬼仔无法近身,只能亲手砍死他,为二叔报仇了。 “傻嗨,你同我挽鞋都未够帮啊!我当年一把西瓜刀,从白云斩到番禺,连眼都唔眨一下,做到字头双花红棍,都系用左五年时间唔到,你叔唔养鬼噶话,都唔系我对手。”(傻笔,你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当年一把西瓜刀,从白云杀到番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做到字头双花红棍,只是用了五年时间,你叔不养鬼,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大哥荣直接抽出一把刀,与秦丰互砍了起来,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全凭实力,绝非偶然。 如果秦家的人不用鬼,他可一点都不忌惮,别说秦丰这个青年小子,就算秦老二来了,他也不放在眼里。 两人刀光剑影,砍得铿锵不断,火花四溅,刀都卷刃了。 可秦丰空有力气,对比大哥荣这种玩刀的老手,他显得经验不足,两人虽然互有受伤,但是秦丰明显落入下风,身上的刀痕更多,伤得更重。 大哥荣没有吹牛,他与秦二爷年纪差不多,已然五十好几,可却砍得秦丰这种大小伙子节节败退,年轻时候还真有可能是双花红棍。 虽然我不懂岭南以前的帮派双花红棍的含金量,但是我知道这个称号好像是最能打的。 我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看来今晚秦丰想靠自己报仇是不可能的了。 再不帮他,他就得被大哥荣砍死,养鬼师果然只有鬼厉害,鬼仔无用,本人也就那样了。 我连忙出手,空拳对刀,闪转腾移,快如闪电。 十几招的功夫,便已经卸掉了大哥荣的刀,一个双峰贯耳,打得他滚倒在地,脑袋嗡嗡响,七孔流血。 双花红棍,终究也是老了!拳怕少壮,他不是我的对手! 秦丰连忙拿着刀朝他逼近,被我打趴重伤的他只能在地上爬着。 “衰仔,够胆同我只抽,稳人帮手算咩好汉!”(小子,有胆和我单挑,找人帮忙算什么好汉!) 大哥荣一边爬着逃命,一边企图用激将法逼秦丰跟自己单挑。 “鬼要同你只抽,我要斩死你同阿叔报仇!”(鬼才要跟你单挑,我要砍死你给叔报仇!)秦丰根本不受他激,只想杀了他,至于怎么杀他,根本不在乎。 都这个年代了,除了马老师,还有谁讲武德。 再说了,这个大哥荣设计害死了秦二爷,现在要秦丰跟他说武德,是不是有点过于搞笑。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边响起了闷雷,乌云笼罩了整个秦家,周围有股狂风在运作,九天之上,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八卦形状的东西。 秦丰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如此异象,还以为又是大哥荣请的什么帮手,可我和唐青脸色一变,立马明白了即将要发生什么。 因为我俩都经历过,也亲眼见过,“他们”要来了! 现在我和唐青也彻底明白,为什么秦二爷说这个祖屋危险,当年立马就带秦丰给搬离了,这么多年以来,一次都没有回来过,直接放弃了价值不菲的超大西关祖屋。 “走,快点,危险!”我连忙对秦丰喊着,这雷,是冲着我们来的! 就连平时一向淡定的唐青也有点惊慌了起来,立马朝外退去。 “不可能!我死也要先杀了他!我要替二叔报仇!” 秦丰根本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仇人就在眼前,他一定要手刃了大哥荣才肯走。 大哥荣听见雷响,也吓了一激灵,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扎几下又顽强的爬了起来,然后玩命的跑。 “雷,劈死他,劈死这个衰仔,哈哈哈,秦家命数已尽,我有佛牌护体,根本不怕天雷!” 大哥荣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喊着,在他看来,这就是天意,天都在帮他! 在他快要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天雷阻止了秦丰,这不是天助我也是什么?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激励了他,让他又能重伤爬了起来。 “扑街,今晚我一定要斩死你,老天爷来了也没面子给!” 秦丰不肯放弃,又提刀追了上去,跌跌撞撞的大哥荣根本跑不过他,背后又挨了几刀,他发出一声惨叫,再次扑街,滚在地上满身血。 此时雷鸣声动长野,电索狂舞九天,天上的八卦仿佛在不断转动,天雷狂奔而下。 “佛牌,护我!老天,劈死这扑街,我才是广州话事人,我命硬,谁都弄不死我,哈哈哈……老天爷都在帮我,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秦家,收皮啦!” 轰的一声,天雷降下,这条路都被劈得稀巴烂,雷声震耳,浓烟四起。 我和唐青都吓得合不拢嘴,直直看向了那边。 秦丰……不会被劈死了? 可是周围只有不断的残魂,许多小鬼被劈成了渣,而秦丰满身是血,滚倒在路边,冒着黑烟。 无数的小鬼一只不剩,它们聚合起来,替秦丰挡了一劫,可秦丰依然重伤。 再看大哥荣,他已经被劈成了一具焦尸,他引以为傲的泰国佛牌,已经彻底碎成了渣,连半分都没有护住他。 而他所看不起的秦家鬼仔,替秦丰挡了一劫,保了秦丰一命。 再看天空,乌云不散,闷雷不断,诡异的八卦依然在高空之上旋转,极其离奇,此天象仿佛独有寓意,历史上从未听说过。 细看之下,仿佛天空中悬浮着一个人,他飘荡于九天之上,掌控天道,运转天雷,扭曲乾坤,犹如天神一样,俯视着我们三只蝼蚁。 我们抬头看着他,犹如井蛙观天,甚至有种蚍蜉撼树的绝望之感。 “天上有人,唐青,看到了吗?”我连忙对他喊道。 若真有此般能耐之人,那我们只能祈求这回活下来,然后卷铺盖回家,各奔东西,不再提起此事。 我们长辈让我们别追查此事,确实是不想让我们找死! 对手,已经强得超出我们的想象,甚至不在我们认知的范围。 “不是人,只是一道符,借着闪电看清楚!”唐青说道。 第53章 通幽井 九天之上,雷电不断,被唐青这样一提醒,我立马借助闪电的刹那光芒,开始观察那乌云之下的东西。 一开始我以为是人,可没想到闪电照亮的那一刻,我却只看见了一道符。 光亮消失,那道东西又好像变成了人,极其离奇诡异,真是闻所未闻。 可能唐青的法眼比我强,我是娶了白仙以后才开始学的本事,十八岁才开的法眼,若他是从小便开,看得便比我清。 即使那只是障眼法,可一道符呼风唤雨,掌雷电,催动天地阴阳之气,形成日月八卦,此等本事与手段,足以用通天来形容。 即使纵观历史长河,我也只能想到张角这个人有此神通,或许是我孤陋寡闻,见识不够。 这等威压之下,秦家的小鬼全部被劈得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但也算是为主人挡了一劫,而大哥荣已经抱着他的佛牌升天了。 “快走!” 为今之计,只有逃命,我们仨甚至连抬头望天的勇气都不再敢有。 可是天雷滚滚,恐怖至极,任我们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天网的围剿,那乌云遮住了四面八方,根本躲不掉,即使逃出了这个院子,也绝无生机。 绝望!突然感觉到了无比的绝望! 这就是我所算出来的大凶之劫吗? 爷爷,就是死在如此恐怖的天雷威压之下,这就是我们的仇人吗? 何其强大?别说复仇了,在他之下,能不能活下去都得两说。 这时候重伤的秦丰却突然拉着我们两个往里走,直冲院子。 “往外跑绝无生路,只能博一下了!” 三人又躲进了院子之中,里面全是残肢断臂,尸血横河,内脏铺满地,血腥扑鼻。 大哥荣带过来的人全死了,那些鬼仔也是惨无人道,见人就吃。 一进院子雷电就更响了,轰隆隆的直叫,像龙虎咆哮,紧追我们屁股,瞬间就劈了下来。 可我们三个居然都没事,只听见西关大屋里面好像有什么碎了,房顶裂了开来,直冒黑烟。 是那尊五通神,而秦家的养鬼师则称它为阴老爷。 它碎了,仿佛遭到了天谴一样,碎片焦黑,还冒着烟。 “感谢阴老爷,阴老爷大恩!”秦丰和我们大难不死,连忙磕头谢恩,阴老爷和那些鬼仔一样,又替挡了一次劫! “别磕了,你们家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天雷未消,阴老爷也只能挡一次,我们进来等死吗?” 我连忙将正在磕头的秦丰拉起来,危机没有解除,现在还不是有空磕头的时候。 他让我们躲进来,一定有办法的,不然刚才就跟着我们跑了。 “有,只能躲进这口井下面,但里面全是鬼,这是口通幽井,顾名思义,直通九幽之下,连接地府的,敢不敢跳?” 秦丰将我们拉到了井边,然后看着黑乎乎的井底,对着我们说道。 “跳!” 秦丰刚刚说完,唐青就已经往下跳了,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我们身旁。 可他人跳下去的时候,连个声响都没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完全没有回响。 “你确定这是口井?”我皱眉看向了秦丰。 “应该……是!反正我从小家人就是对我这么说的,我也没有下去过。”秦丰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他也没想到唐青跳的这么快。 “唐青,下面情况怎么样?你吱个声!”我对着井底喊道。 可没有回应,黑幽的井底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传上来唐青的声音,它就像一张深渊巨口,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吞食了。 “他不会……给鬼吃了?其实我小的时候,一到鬼节就看见很多鬼从这里爬出来,很恐怖!” 秦丰缩了缩脑袋,作为养鬼师的他,居然回忆起鬼来能有害怕和惊恐的表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雷又“追”上来了,那天上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极其可怕,那天威的压迫力,甚至能让我们身体僵硬,行动缓慢,人都有点窒息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雷泽在水,凶中有吉,死中有生。 指的应该就是这口井! 跳井还有生路,若留于此处,必被天雷轰成渣渣,跟那大哥荣一个下场。 “唐青,我来了!” 我大喊一声,不再犹豫,直接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下落的过程无比黑暗,仿佛坠落深渊,而且井下有股阴寒之感,让人打了一激灵。 砰的一声,我直接砸落在松软的泥土之中,疼痛正在撕裂我的身体,尤其是屁股和尾骨,但又没有大碍。 周围黑的可怕,但是眼睛适应了以后,还是能稍微看清周围环境的。 这口枯井非常干燥,连一点青苔都没有,井壁上面刻有一些非常古老的咒语,还有一些古时候的图腾和壁画,上面描述的全是杀人祭天和部落吃人的场景,极其惊悚,我不知道一个养鬼师家里的古井,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不敢再看,只是下来保命的,天雷消就走,无心研究其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唐青。 这口井的底下居然有暗道,我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弓下身子,然后爬进了暗道。 这时候微弱的光芒突然照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吓了我一大跳,下意识就要抽剑砍他。 “是我!”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是唐青,这黑幽的环境下,手机的光芒打在人脸上,基本上跟鬼一样。 “是你咋不出声,吓死老子了,叫你咋不吭声?”我连忙吐槽道。 唐青没有回答我,反而指着这个暗道说道:“你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吗?” “什么?” “来!”唐青勾了勾手指,带着我往前探。 再往前走几米后,我看到了满地的尸骨,它们堆积在一起,密密麻麻,极其瘆人,跟乱葬岗似的。 “这只是其中之一,里面更多,全是尸骨,不知道多少年了,这里死的人,估计有大几万!” 唐青的话让我震惊不已,这井底之下,有几万个死人?怎么回事? 一口井下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死人? 第54章 完了,我成反派了 一般来说,能死这么多人,要么是战争,要么就是自然灾害或者瘟疫之类的,这口井挖的时候可能不知道,将这里挖通了才发现这些尸骨,然后就不敢用了。 又或者这里以前是乱葬岗,不止井下面,院子下面,屋底下面,基本上全都是尸骨。 可唐青听了我的话,却完全不赞同,他阴沉着脸,对着我幽幽的说道:“这里是秦家的祖屋,他们世代是养鬼师,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建房子犯这么低级的禁忌,完全说不通。” “你的意思是……” “这些人,全都是被秦家世代杀害的,然后藏尸于此,堆积而成的尸山!” 唐青说完后,我有些震惊,久久无法缓过来。 “杀了这么多人?秦家?为什么?” “养鬼!”唐青说道。 “养鬼之道,万变不离其宗,想要鬼生猛,必须以活人血肉祭之!” “杀人祭鬼,再以鬼收敛钱财,这就是养鬼师的生存之道。” “不要忘记了,古代岭南可是流放之地,现在发展起来而已,那个时候在这里利用阴术杀人,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听了唐青的话,我仿佛明白了什么,秦家能生生不息,一代接一代的传下来,那必须靠着这养鬼的本事保全家族,生息繁衍。 可养鬼,若要达到巅峰之境,让鬼变得厉害,力压同行,那必须以活人血肉祭之。 如此以来,那就必须杀人! 养鬼术是邪术,以前的养鬼师但凡厉害的,手上都沾着人命,不少杀人。 可随着时代的变迁,杀人不易了,于是秦家就把井封了起来,也不再杀人,而是以卖鬼为生,养鬼为辅。 其实这口井根本就不是连着什么九幽,更不是直通地府,而是这里有几万的亡魂积累,怨气难消。 秦丰鬼节看到的,也不是什么地府鬼门开从里面爬出的饿鬼,而是被秦家世代所杀的怨魂! 秦家也真有点能耐,居然将这么多怨魂封在了这里,无法出去。 “唉,养鬼是真缺德啊,害人不浅,可能是报应,现在秦家就死剩一个了,连那秦二爷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秦丰父母更是连死都不得安生。” 我哀叹了一声,直骂邪术害人,然后对着那些尸骨跪拜起来,磕头十个。 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找秦丰去,他才是秦家子孙,可跟我们俩没什么关系。 “对,就是报应!”唐青突然附和,而且语气加重,仿佛话里有话。 我皱起了眉头,然后看着他,总感觉这家伙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你说,别闷着,我俩现在是一条船的人,就算你信不过秦丰,还信不过我吗?” 唐青也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四目相对,然后幽幽的说道:“对,就是报应,秦家也是,可能……我们也是!” “你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秦家杀人,光我们鸟事!”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唐青,他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给脑袋摔傻了。 “养鬼术杀人,以活人养鬼,既邪气又缺德,而我家的阴阳绣,也有一样的特点,只是没他们那么缺德。” “阴阳绣的因果和养鬼术不一样,但是也会害死人,在你们外人眼里,其实阴阳绣也是邪术!” 唐青的话让我愣住了,因为他说的对,阴阳绣在我看来,诡异又离奇,纹了的人虽然死了是咎由自取,可却是一门让人感到恐怖的邪术。 我只是见了几个人的下场,便已心惊胆战,不敢直视这些惊悚的东西。 纹了,会死人的! 可我没想到唐青今天会这么直接承认这一点,这可是他祖传的东西。 “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我朝唐青问道。 唐青苦笑了一下,仿佛在说他也不想这样,而他所说的话,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并非突然的感慨。 “还记得秦二爷死前唱的戏曲吗?那是岭南的粤剧。” “就是那些话,提醒了我,他所唱的东西,里面是有含义的,将死之人,不会说些毫无意义的话。” 唐青这样一说,我才稍微想了起来,当时压根就没有注意。 “二仙落凡尘,擒拿七恶鬼,甲子一轮回,六十又六十,呀呀呀……” “天道昭昭,雷火焚烧,恶鬼尽灭,二仙得道。” 我学着秦二爷的语气唱了起来,虽然粤语不怎么标准,但也能口齿清晰,将话唱明白。 多哼了几次以后,我顿时明白唐青说的话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人,是替天行道,而我们这所谓的七个家族,是恶的,坏的!” “他们……是正义的一方!” 我瞪大了眼睛,惊愕无比,完了,我特么成反派了。 唐青点了点头,这正是他的意思。 “秦二爷临死前唱的戏曲里面,就是这个含义,那两个人是二仙,而我们是七个恶鬼,他们是替天行道,甚至杀光我们后,就可以得道!” “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而我们……是恶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拼命的摇着头,“你们养鬼,阴阳绣害人杀人缺德,可我家犯什么了?我家可不恶!” 自我出生以来,从未见爷爷做过恶事,不管是有意无意,都没有害过人,我李家凭什么被人以天正道! 虽然我不了解父母,可我家没有像他们一样有流传下来的害人手段。 养鬼师和阴阳绣,那都是世代流传的本领,已经因果沾了很多年,一代传一代。 反观我李家,也就我爷爷这代开始才学的本事,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即使一两代害人,估计也够不着这两人出手,他们如此大的排场,甚至引动天雷,催发天威,若是诛恶,必是大恶! 见我情绪激动,唐青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我身上的欢喜佛龛。 解决了龛中恶鬼后,我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不过有了前车之鉴,我也不敢用这玩意,而且也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我又暂时没有女人。 “或许,答案就在下一家,只要我们找其他的家族一对比,或许一切就明朗了。” 唐青看着欢喜佛龛,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草草的抛下了另外一句话。 李家,确实比他们特殊,可唐青仿佛依然嗅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这个欢喜佛龛,好像就是他的突破点。 第55章 诡涌 就在我与唐青探讨的时候,突然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正是我们跳井之后迟迟没有出现的秦丰。 秦丰估计早就那里,偷听到我和唐青说的所有话。 他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估计与我一样,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立场变更。 一直幻想的复仇,只不过是别人的诛恶正道,在仇人面前弱小如蝼蚁已经足够让人难受,如今却告诉他,自己的父母该死!秦家的人都该死! 这让人如何接受得了? 可唐青的话并非胡扯,而是句句在理,即使是我都无法反驳,更别提秦丰了,因为眼前这无数的尸骨,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养鬼有多缺德,有多邪,他比我们两个还清楚。 “我也想跟你们走!带上我!” 秦丰咬着牙,一脸的愤恨,可他不知道该把愤恨发泄给谁。 若秦家真的罪有应得,那他又能怪谁?天雷劈的,可能就是该死之人! 现在对于他来说,找寻真相比复仇更加重要! 放在之前,他未必会跟我们一起走,可现在,即使拼上性命,他也一定要去寻找那个中乾坤,关于那一场七大家族惨死的幕后真相。 我和唐青面面相觑,两人互看了一眼,仿佛都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本来是想找岭南养鬼师问一下当年的事情,完全没有再找队友的想法,没想到这个时候秦丰会突然要求加入。 虽然养鬼师很缺德,但是多个人多份力,那“两人”很强,若能多个人相互照应,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秦丰虽然我没有认识很久,但他在我眼里,既不算个好人,也不算坏人。 对于他来说,养鬼只是门生计,倒没有太多的害人行为,纯粹就是赚点钱。 若他真的很坏,应该已经住洋楼,泡嫩模,开玛莎拉蒂了。 我同意了,唐青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现在问题就是怎么出去,天雷是否还存在? 我仿佛已经窥视到这个天雷杀人的要素了,杀我爷爷的时候,是在我李家的祖屋,而唐家的也一样,遇到这种异象,也是在唐家的祖屋。 现在又突然出现,也是在秦家的西关祖屋。 怪不得秦二爷当年连忙带着秦丰跑路了,这么价值不菲的西关大屋,硬是一次都没有回来,直接放弃。 看来这天雷仿佛一种设定术法一样,只要我们七个家族的人身在祖屋,在某个时间,就会触发天雷杀人。 秦丰为了报仇,故意回家将大哥荣引到这里,没曾想撞个正着,触发了天雷,差点把我们俩个都害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暗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我甚至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但沙沙的响,我听不清说的什么。 接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这里爬,而且数量非常多,唐青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连忙喊道:“快跑!这些东西被我们的阳气激活了,没想到它们还没去投胎!” 秦丰也感知到了,吓得急忙后退。 “好多,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鬼!” 话一落下,撒腿就往后跑,我和唐青也急忙跟上。 仨人回到了井底的位置,抬头望天,云淡风轻,乌云不见了,也再没听到雷声,那天谴仿佛已经消失,我们躲过了一劫。 可一劫消,一劫又起,后面的阵仗有点大,仿佛有上万只恶鬼在复苏,就在屁股后面追着我们, 这些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人,被秦家杀害,坑残于此,魂不能出,日月积累,怨气冲天,可怕至极。 若被它们追上,我们仨估计连骨灰都剩不了一点。 这简直比秦丰说的九幽地府还恐怖,此井之下,就是活生生都地狱! 秦丰手脚并用,撑着井壁连忙往上爬,幸亏是枯井,并不潮湿光滑,且有很多凹凸口,爬起来倒不吃力。 秦丰爬出一段距离后,我和唐青也立马跟上,那小子很有一手,没有多会就出井了。 可我俩还没出井口,便见底下爬着无数密密麻麻的恶鬼,那一张张恐怖的狰狞恶脸,让人看着胆寒。 它们追上来了!数量多得可怕,而且怨气冲天,凶得很。 它们宛如壁虎一样,顺着井壁就爬了上来,速度非常快,一张张恶心的鬼口,张嘴就要吃人。 殿后的我吓得菊花一紧,拼命往上窜,这时候唐青到了井口,已然无忧,秦丰连忙伸出手要将他拉上来,可我还在下面,已然来不及出井,密密麻麻的恶鬼要将我包围了。 “你上去!” 唐青突然放弃了逃生的希望,他没有出井口,反而转身跳了下去。 我想伸手拉他都拉不住,秦丰更是吓得尖叫了起来,要知道,那下面几万只恶鬼,就是地狱! 他放弃了生的希望,将它留给了我! 唐青一跳落,那些鬼便如蚂蚁一样,瞬间爬满他全身,井底寒气如冰,阴森至极,无数的恶鬼涌了出来,唐青在那一瞬间,仿佛就会尸骨无存。 “别看了,快跑,不要辜负了他!”秦丰连忙在井口喊着,唐青此举明显是为了救我,若我不走,他就白白牺牲了。 而唐青,已经必死无疑! 我眼含热泪,身体发抖的爬出了井口,然后跪在井口边,呼喊着唐青的名字。 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讲义气,为了我甘愿牺牲自己,我李子夜活了这么多年,从未结交过如此义薄云天之人。 就在我和秦丰以为唐青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井底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铿锵有力。 “晚辈唐青,斗胆超度各位前辈!” “秦丰,以你秦家之血,开井破封!” “李子夜,为我颂唱超度法咒!” 唐青的声音回荡在井中,久久不息,井底之下哀嚎遍地,传来各种厉鬼之声,有哭有笑,尖锐刺耳,宛如地狱显人间。 这家伙居然没死!而且还要超度那井底之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恶鬼怨魂。 我和秦丰面面相觑,感觉极度不可思议,唐青这般年纪,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 第56章 九龙抬棺 唐青声音传上来的时候,虽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和秦丰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现在唯一能让唐青活下去的办法,就是将下面的恶鬼亡魂全部超度了,不然的话,唐青只能死在里面,成为亡魂之中的一员。 秦丰二话不说,连忙咬破手指头,将血滴在了井口之处。 此井有封印,鬼魂出不来,若不破封,超度之事就是纸上谈兵,无法实现。 秦丰的血滴下去后,井口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非常诡异,接着便冒出无数的黑烟,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在了井中。 封印破了! 我立马点燃了三支香,将香插在了井口旁边,然后拿出黄符,纸钱等东西,开始念超度往生咒。 超度是入门法术,也是最基本的,若连超度都不会,那找的人多半就是骗子,要谨防被骗。 可超度也分三六九等,孤魂野鬼之类的还算简单,若是厉鬼,恶鬼,那有可能就是他超度你了。 有些鬼若不愿意去投胎,那你也很难强行帮他超度,只能跟他讲讲“道理”,直到他愿意被你超度,送往地府投胎。 这井底的厉鬼如此多,怨气冲天,想要将他们一并超度了,难度几乎相当于不可能。 可为了救唐青,即使是为了创造奇迹,我也绝不放弃。 我双指竖起,眼闭口念,诵起了往生咒。 “解结解结解冤结,解了多生冤和业。” “洗心涤虑发虔诚,今对九幽求解脱。” 黄符焚烧,金钱落地,往生咒响,随香火下黄泉,入轮回,投生胎。 前世冤几何,今生莫留停,有冤下地府,无冤诵九泉。 以我的道行,超度一两只正常的鬼完全没有问题,可这是几万只厉鬼,我该如何将它们送走,救出唐青?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无数的阴气冒了出来如烟般冲上天空,一张又一张狰狞的鬼脸上浮而来,离井而去,它们居然没有停留,消散于天空之中。 “成了!居然能超度它们,你坚持一下,下面的鬼有点多。” 秦丰连忙兴奋的叫了起来,我一听这办法居然可行,虽然不知道唐青在下面捣了什么鬼,但这已经有了生路。 我不停的诵着往生咒,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卖力超度这些亡魂。 一张又一张的狰狞鬼脸漂浮上来,然后消散于人间,下了地府,去走属于他们的阴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身都被冷汗所浸透,抬头望天,已经破晓了,暖暖的阳光照在我身上,驱赶着我身上的阴寒。 差不多两三个小时,我的法力仿佛被抽空一样,直接软弱无力的倒在地上,而这个时候,井口再无一张鬼脸漂浮,井底之下,也再无鬼叫,仿佛这几万只鬼,全部都被我所超度了。 秦丰连忙扶住了我,而我却让他不要管我,指着井口说道:“快,看看唐青在下边怎么样了?” 我最多是耗尽气力,人比较虚弱,休息一阵便会没事,最需要救的人是唐青,鬼都走了,不知道他人怎么样。 秦丰连忙放下我,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井口边,可这时候却突然冒出了一张恐怖的血脸,吓了他一跳,连连后退。 “卧槽,这还剩一只,怎么有条漏网之鱼。”秦丰叫了起来。 “老子不是鬼!” 那张血脸冷哼了一声,突然一个纵身,从井口之下跳了上来。 是唐青!他没死! 只见他浑身浴血,衣衫破碎,那猩红的皮肤之上,赫然纹着九条龙! 九龙抬头,拉着一副青铜古棺,煞气冲天,极其震撼。 那纹身仿佛活的一样,龙眼入神,在阳光的照射下,在注视着我和秦丰。 龙属阳,棺属阴,九龙拉棺镇天命! 这副纹身,极其可怕! 我和秦丰只是看了一眼,便有股恐怖的压迫感,仿佛九条龙身上的每片龙鳞,都是用一只阴鬼纹出来的。 青铜古棺更是煞气如魔,仿佛真的有东西躺在里面,透过棺材,注视着我和秦丰。 唐青就是凭着这一副九龙拉棺的阴阳绣,镇住了下面的几万只鬼,甚至配合上面的我,超度了它们。 可随着血迹的凝结,他身上的阴阳绣居然慢慢消失了,最后好像渗入皮肤一样,完全不见。 他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已经力竭,失去了意识。 “你没事就好。” 我也跟他一样,力竭倒地,见他活着从井底出来,便松了口气,人也晕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秦丰的出租屋里面,唐青醒的比我早,坐在旁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秦丰叼了一支烟进来,看我俩都没什么事了,也算松了口气。 “感谢两位恩人,不但救过我,还帮我除了仇人,又超度了那些亡魂,帮我秦家解决了手尾,若两位恩公不嫌弃,无以为报,我献上自己的菊花都可以。” 秦丰也不知道说真还是假的,弹了弹烟灰,就要扒裤子。 “不要菊花!”我和唐青一起抗议道。 “给我一碗猪脚饭!” “我要烧鸭饭!” 我俩醒来后,饿得肚子咕咕叫,甚至有点手脚无力。 秦丰哪敢怠慢,立马给我俩整了点好吃的补充体力。 见我们吃饭,他便在旁边无聊的捣鼓起了一块铜铁做的令牌。 这玩意现代已经很少有人用了,能遗留下来的,都是有些年头的,我忙问他哪来的? “那唐门女身上撸下来的,她现在连尸骨都没有了,就剩堆破烂衣服和这个令牌。” 令牌上面刻着唐门两个字,看着有些恍惚,这个小说里才有的门派,居然被我们遇到了,还以为是故事杜撰的。 “我听二叔说过,唐门的人很小气,死了人,他们可能会找我们报仇,不过没关系,等他们来,我们都走了!” “哎,对了,我们下一步去哪里,找谁!” 秦丰看向了唐青,可唐青没有回应,只是低头吃饭,然后又只能看向了我。 这时候我将地图摆了上来,然后指了一个地方说道:“下一步,我打算去找河西画皮师,俆家!” 所谓的画皮,就是画脸,跟聊斋里的女鬼一样,在古代,也称易容术。 第57章 阴皮匠 河西的环境极其恶劣,沟壑纵横,风沙肆虐,位于甘肃省西部,因在黄河以西而得名,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 其中包括武威,张掖,酒泉,杜煌等地,至今荒野中还有不少古驿站和烽火台遗址。 此次若前去,可能要吃不少苦头,毕竟那地方不是我这种细皮嫩肉的家伙可以畅行的。 我对了一下爷爷的人情账本,在河西居然有三笔人情账要去收,看来当年爷爷在河西待的时间比较长。 以前那个年代,河西可是恶劣之地,真不知道爷爷去那里干嘛。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在河西都有一份神秘的职业。 第一个是阴皮匠,用我们这里的话说,又叫缝尸匠,专门为横死者缝合尸体的,常见于河西丧葬行业。 这个阴皮匠有点小贪心,每次缝合尸体的时候,都会偷偷割下死者的一小块皮,然后制作成“阴皮符”,卖给需要改运的人。 在他们那个行业,有个风俗传说,只要将死者的皮制作成阴符配带,加以祈求和咒语,便可获得死者最优秀的特长。 比如死者是个才子,那你配戴他的阴符,祈求其才气,就能才学涌现,金榜题名。 比如死者身材丰满,那你配戴她的阴符,祈求丰胸美臀,就能身材突变,前凸后翘。 可这事见不得光,算是比较缺德的,可那阴皮匠为了赚两份钱,一直昧良心干这种私活。 但这种事,人不收,天自收,因果有律,不会放过每个人。 有一次他给一个横死之人裁缝尸体的时候,看上了人家的牛牛。 他裁缝尸体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尺寸,贪心一起,便将那牛牛割下了一块肉,回家作成了阴符,日夜祈求,然后自己配戴。 你还别说,阴符起了效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阴皮匠多长了七八厘米,这可把他乐坏了,信心一涨,到处交女朋友,由于特长明显,如鱼得水,得吃无数。 可是一年后,他突然开始溃烂,引以为豪的地方甚至长出了尸斑,一到夜晚溃痛难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咬一样,只想将其切了,以解痛苦。 可这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若切了,那就跟自杀没有区别,只能咬舌忍耐,可一日复一日,看医生也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甚至尸斑往上爬,开始传染全身。 人皮长尸斑,一但长满,估计得丧命,这再不断根保命,恐怕真的要含笑九泉了。 他拿出所有的家底,到处找高人医治,若再不好,只能当一个长寿的太监了。 这时候幸亏他遇到了我爷爷,不然还真的就交代了后半辈子。 爷爷一看,便吓了一跳,说看见有只鬼一直在咬阴皮匠那里,怪不得有尸斑。 那鬼恐怕就是阴符的主人,对阴皮匠的行为有怨气,化为厉鬼,前来追讨的。 可阴皮匠却看不见鬼,以为爷爷只是来骗钱的,而且他制作阴符也有小几年了,从没有出过事。 人死如灯灭,区区一点小皮小肉,怎会与你计较,况且他将尸体缝合,让其体面,也算有功。 功过相抵,那些尸体也不会对他有怨气,即使是横死得再怨的尸体,也从没有找过他麻烦。 爷爷一听,直骂他糊涂,若剪尸体其他地方的肉皮,尸体或许不会怪他,可是那里是男人的尊严,即使死了,也绝不能让尊严丢了,怎可胡来! 要知道,即使是古代的太监,死了以后也会和自己那玩意合葬,保存自己的完整性,不想是个阴阳人下地府,不三不四,可想而知,那地方对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如今那尸体愤恨不平,回来作祟,若阴皮匠摆不平,要么惨死,要么剪掉变成太监,还了这笔阴债。 阴皮匠一看爷爷所说有道理,终于相信了其言,立马跪求爷爷拯救他于水火之中,他既不想死,也不想当太监。 这段日子疼痛难忍,仿佛入了地狱受了罚,他已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干这种事。 爷爷看了一眼那只鬼,说收了他不难,可因果有律,是阴皮匠先犯了错,若强行出手灭鬼,那最后就是爷爷沾了因果,可能债还得爷爷替这阴皮债还。 强行干扰别人的因果,付出的代价只会更高,划不来! 要解决这个事,只能一债还一债,那鬼能不能怨气消,就看阴皮匠能不能“割舍”了。 爷爷先让阴皮匠把个阴符给还回去,然后割下自己的一块皮肉,也制作成阴符,然后放入那男尸的坟头,最后再烧个纸钱什么的道歉,或许这事就了了。 可死人割皮肉没啥感觉,但活人就不同了,还是那个地方,那不得痛死?而且割了一些皮肉,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影响功能。 爷爷苦笑不已,这就得看他自己的抉择了,割些皮肉或许没事,如果不割,那尸斑上阳顶,人就没了。 看似有得选,实则是根本没得选,阴皮匠心里也是清楚,只能“忍痛割爱”了。 他不敢耽误,按照爷爷的办法照做,可没曾想第三天症状就缓解了,不再溃烂疼痛,尸斑也在慢慢消失,第七天的时候已然完全恢复。 他虽然割了些皮肉,但进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倒也没有大碍,只是尺寸又恢复了正常。 阴皮匠没事后,连忙叩谢爷爷的大恩大德,要将大部分的钱财赠予爷爷。 可爷爷却对钱财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想要阴皮匠手上的两件法器。 阴皮匠缝尸有两大宝,一是尸剪,二是鬼针。 尸剪剪生死,鬼针穿阴阳,爷爷不贪心,只要一样便可。 只不过此物是阴皮匠吃饭的家伙,若送一样给爷爷,那他饭碗就没了。 他承诺再干十年,便退休不做了,后代也绝不吃这碗死人饭,到时候爷爷再来拿,一定双手奉上,两样都一并交给爷爷,绝不耍赖。 爷爷当时就答应了,只是后来再没有缘分到过河西,这拿尸剪和鬼针的事也暂且搁浅。 可阴皮匠答应过,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李家的人来拿,这承诺都算数。 毕竟爷爷救过他的命,理应给答谢之物,既然钱不要,这东西其实就是归属爷爷的了,只是阴皮匠借来干活吃饭的。 去到河西后,我打算先找这个阴皮匠,另外两人后面再说。 比起那两个,这阴皮匠可算正常多了,那两位可是阴中之阴。 第58章 佛牌和空姐 三人一合计,便买上了前往河西的票,打算离开岭南,踏上寻找画皮师的征程。 这河西画皮师极其神秘,我曾拜托吴法给我查过,可居然一点地址线索都查不到,仿佛画皮师这个职业已经灭绝,无人知晓。 没办法,只能去到再自己打听,现在也只知道个姓和画皮师三个字。 有趣的是,吴法越来越像吴天,仿佛两兄弟融合了一样,再次成为连体人,好像当初一样。 接他电话的时候,能听出他的语气跟吴天一模一样,可又会夹杂着吴法的说话习惯。 唐青说这是好事,那阴阳绣其实有些邪门,毕竟将死人纹在身上,本来就有点诡异。 现在是融合,而不是“夺舍”,那就算万幸了! 一般来说,将已故之人纹在身上,以做思念,这种事情不在少数。 可正常的纹身与阴阳绣不一样,阴绣属阴,以鬼作画,成了以后,阴绣会迷惑本主,到时机成熟,就会“夺舍”。所以唐青一般不会给人用阴绣纹死人在身上,除非特别要求的。 一般这种特别要求的,已经对死者思念到了极致,根本不会在乎“夺舍”,所以唐青也只能成全他。 吴法吴天可能是连体人的原因,又天生感情深厚,阴绣出了效果,但没能成为最坏的结果,只是融化,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听唐青这样一说,我就放下了心来,这两兄弟虽然又色又渣,但罪不至死,而且对我还是不错的,希望他们俩能平安无事。 等秦丰处理好一切后事后,我们便上了飞机,前往河西。 所谓的后事,就是秦二爷的丧葬和大哥荣所留下的麻烦。 秦二爷虽然被鬼吃完了,但还得给他立灵堂,建了坟墓,秦丰守孝七天,我们也等了七天,秦二爷过了头七我们才走的。 至于大哥荣,那天晚上死了好多人,我以为这事很棘手,即使是自卫无罪,那也得摊上一两个月才能脱得了身。 可秦二爷遗留下来的养鬼堂口有些势力,居然没几天就把事情给摆平了,主要是大哥荣死了,没了竞争对手,秦二爷的人不再束手束脚,办起事来极其方便轻松。 秦丰若不走的话,留下来继承秦二爷当年打拼下来的一切,倒也算个不错的选择,而跟着我们,生死难料,反而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那天在暗道唐青说的话刺激到了秦丰,有生之年若找寻不到真相,即使让他住别墅豪宅,开跑车玩嫩模他也不会开心。 当天二话不说,直接就跟我们上了飞机,若有命回来,再回广州坐镇堂口,专心养鬼,只坑女大学生。 我和唐青为人老实,坐飞机也不说话,他闭目养神,我则靠背眯起了觉,唯独秦丰这个家伙调戏起了空姐,刚刚守完孝也不老实,只想泡妞。 毕竟他跟我们的生活环境不一样,他是秦二爷带大的,虽以鬼为生,却似混混,走江湖,开堂口,赚钱玩女人,跟浪子差不多,而且沾的灰色产业比吃死人钱多。 我跟唐青都是爷爷带大,老一辈保守且严肃,教出的孩子老实有规矩。 你也真别说,秦丰普通话说得不怎么样,但却泡妞有一手。 跟那空姐一路唠了不少鬼鬼怪怪的东西,瞬间引起了空姐的兴趣,女孩子对这东西又害怕又好奇,给秦丰瞬间拿捏住了。 那空姐身上还有块泰国佛牌,为了保姻缘请的。 百分之九十的空姐感情婚姻都不顺,一个是飞来飞去,与另一半聚少离多,感情容易出问题,二是空姐这个圈很乱,懂的都懂。 可佛牌这玩意容易被人坑,真正的佛牌得是寺庙高僧开过光的才灵,有些人为了赚钱,胡扯一大堆,随便刻点东西就说是佛牌,其实狗篮子不是,就是一块普通的牌子,几十块钱的东西卖你几千上万,赚那昧良心的钱。 大哥荣身上的那一块就不错,不但灵,还能护主,挡邪魅,秦家养的小鬼都不能近身,这种估计得上百万一块,几个高僧联手开的光,而且供奉了几年以上才有的效果。 只可惜,佛牌在天雷面前,也基本上狗篮子不是,大哥荣太自信了,以为佛牌是万能的,他若逃,说不定还有命,天雷只劈秦丰。 空姐身上的这块佛牌,一眼就知道假,上面的图案刻的是个禁母,歪歪斜斜的,拼夕夕卖五十应该就能拿货,而且禁母也不保姻缘,是挡小人用的。 空姐一听自己的佛牌是假的,气得眼睛都红了,她花十万从泰国代购身上买的,说什么寺庙的高僧开的光,非常灵,没想到是个假货。 怪不得她婚姻摇摇欲坠,老公经常出去乱玩,两人育有一女,又不想离婚,苦了孩子。 想着请个佛牌保住婚姻,老公或者会回心转意,专心家庭。 没想到被人坑了十万,现在心都在滴血,估计这婚姻也是保不住了,回去就离,不想再寄心什么佛牌。 没想到这空姐已经有老公孩子了,我还以为秦丰这时候会走,没想到特么的一听是人妻,结果这畜生更喜欢了! 空姐的腿比我命都长,穿着黑丝格外迷人,还有制服诱惑,又是个人妻,buff叠满,秦丰哪肯放过,连忙化身暖男,对着空姐一顿安慰。 他说佛牌其实也跟养鬼一样,效果也差不多,可佛牌有真有假,真假难辨,容易受骗,而且高僧非常难请,这世面流出来的佛牌,基本没有几块是真灵的。 就算真灵,那也得价格昂贵,不是普通人能买的起之物。 可养小鬼就不一样了,鬼仔就是鬼仔,没什么真假好分的,而且价格公道,绝不比佛牌差。 说到这的时候,秦丰还坏坏的在空姐耳朵旁说了一句骚话,虽然我听不见,但看他那猥琐的样子,我也能猜个一二。 多半是不用给钱,还可以肉偿之类的,空姐拍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说他真坏。 可这空姐明显上了秦丰的套子,说不定今晚秦丰甚至都可以戴上套子。 两人一聊养鬼,聊着聊着下机就上酒店去了,留我和唐青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特么来这里“溜鸟”来了是吗?苟冬溪! 第59章 长尸斑 河西的酒店条件极其简陋,不过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有个地方落脚,有张床睡就成。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怎么隔音,秦丰那畜生和空姐在旁边叫了一晚上,搞得我和唐青都难以入眠,第二天早上眼圈黑得跟大熊猫一样。 这家伙倒是满面春风,搞了一晚上也不累,精力充沛的跟我们诉说着昨晚的“好事”,人妻多么的正点。 可我和唐青都没有兴趣,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样乱约有风险,空姐圈本来就乱,万一沾了点什么病,直接就毁终身。 三人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便前往酒店的餐厅吃个早点,然后就启程了。 我们又遇到了那个空姐和她的同事们,吃完这一顿,空姐又该起飞了,秦丰好像有些舍不得,眼神暧昧的想要又来一次。 有些艳遇可遇不可求,像这种黑丝极品空姐,又是人妻,秦丰真是无法忘怀,能吃多一次绝不浪费,反正一顿饱餐后,体力又完全恢复了。 可那空姐对秦丰极其冷淡,并没有丝毫要暧昧的意思,秦丰不解,还以为昨晚表现不好,伤了空姐的心,便纠缠不清,想要问个明白。 这关乎男人自尊的问题,秦丰自然要追问到底,若昨晚他让空姐满意,早上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 可等他回来的时候,秦丰的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火辣辣的,连手指印都清晰可见。 我和唐青笑得饭都差点吐了出来,忙问他怎么回事? 昨晚两人不还在房间里叫了一晚上吗?怎么一大早上,就赏上巴掌了? 这时候秦丰委屈巴巴的说道:“那臭娘们居然不认账,说昨晚压根就没到我的房间,而且她自己也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就跟乘客约。切,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秦丰一边说着,一边低声臭骂,仿佛被人抛弃的小怨妇。 我劝他还是算了,反正自己爽过就行,何必要对方承认,现在她的同事都在,别人自然不可以表现太明显。 秦丰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只能作罢,没多久空乘服务员就离开了,那空姐也离秦丰而去,看着她苗条的背影,秦丰只能回味。 下次再想约到这么正点的,可就难咯,这趟河西之旅,真是难忘。 虽然到处都是风沙,戈壁,但却有美人相伴,多么美好的回忆。 这事我们也没把它放心上,就是两个滥交的人,约了一次。 可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后,突然秦丰就感觉某个地方有些溃痛难耐,扒开裤子一看,那里居然长满了尸斑,特别吓人。 “这……这……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秦丰不解,吓得脸色都白了,你说他染病还能有迹可循,可为什么会长尸斑呢? 难道说,那个空姐是个死人? 不可能,秦丰自己就是养鬼的,若那空姐不对劲,他岂会看不出来? 我们也没想到,这事居然会变得诡异了起来。 一般来说,尸斑只会出现在死人身上,活人长尸斑,极其罕见,而且还是男人的那个位置上。 只不过说来也巧,这事居然跟我要找的人有些相似,就是爷爷债本子上的那个阴皮匠。 可阴皮匠是割了人家皮肉做成了阴符,所以才遭到了恶鬼反噬,长了尸斑,秦丰这是干嘛了? 难道说,是那个空姐对他下了什么邪咒。 “别慌,带我去你房间看看,那空姐有点问题。” 我连忙安抚慌张的秦丰,男人全身上下,那个地方出问题最可怕,再硬的汉子遇到这种事,也得吓出一身汗来,毕竟关乎到自己一生的幸福。 我们仨连忙前往秦丰单独开的房间,床单很乱,垃圾桶里全是纸巾,反正很恶心的男女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时候唐青弓下了身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在白色的床单上面,用手指夹起了一块很小很小的皮肉。 “我靠,你昨晚干到秃噜皮啦?”我不禁有些惊讶,这得多饿啊,干这么狠? “不,这是死皮,不像活人的!”唐青说道,他纹阴阳绣的,对人皮很敏感,能分辨死皮和活皮。 人死了以后,皮肤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秦丰和空姐都是活人,为啥床上有死人的皮肉? “你该不会……真的抱着个死人,干了一晚上?” 我怀疑的看着秦丰,好像只有这个结果了,不然我想不出别的答案。 “不可能!活人死人我分不清吗?她体温正常,有心跳,有呼吸,怎么可能是死人,我也是吃死人饭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分不清。” 秦丰否定了我的想法,但今天早上空姐的表现太奇怪了,按道理来说,缠绵了一晚,不至于早上就翻脸不认人? “前台,去前台调监控看看。” 秦丰突然想到了这个,然后拉着我们去前台看监控,这样不就可以知道,那空姐有没有到过自己房间快活一晚上了? 前台是个小姑娘,年龄大概二十岁出头,扎了个马尾,一脸的雀斑。 见我们三个大男人来查监控,她直接态度恶劣的拒绝了,说除非是条子,不然这酒店的监控,不是说看就看的,她得保护客人的隐私,这是酒店的规矩。 后面给她塞了三百块钱,她就忘了规矩,把监控都调给我们看了。 监控上,那空姐与秦丰进来后,确实在大堂有聊了许多会,那时候他们下了飞机,在交流佛牌和养鬼。 可当时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就连手都没有牵,也没有太多的暧昧气氛,我感觉秦丰有点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想买鬼仔改运,还有对一些鬼鬼怪怪的事情有兴趣,并不想跟他约。 过后两人就各自回了房间,再无交集,监控上看到,那空姐再也没有出过房间。 看到这里,秦丰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满身冷汗,他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再看秦丰房间的监控,突然,有一个跟那空姐长得一样的女人,敲开了秦丰房间的门。 进去以后,便在秦丰房间里留了一夜! 第六十章 剥皮 诡异!太诡异了! 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样的空姐? “把监控调到她出来的那一刻。”唐青连忙说道。 现在这个前台的小姑娘也懵了,以为撞邪见鬼,连忙把监控往后调。 只见那空姐从房间里出来后,突然就走向了楼梯口,幸亏那里也有摄像头。 她见四处无人,突然就把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接着我们看到了最惊悚的一幕。 只见她将手放到了头顶,然后十指一扒,活生生将头皮给扒开了,然后顺着头皮,往下一拉,把她身上的整张外皮,全部给扒下来。 再场的几个人,全部看得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凉气。 扒完皮后,那个人血淋淋的身体宛如僵尸一样,一蹦一跳的进了黑暗处,再无踪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扒下来的衣服和皮囊,自己就燃成了灰,特别诡异。 原来昨晚那个跟秦丰缠绵了一晚上的空姐,居然是一个披着人皮的不明东西。 可秦丰说她百分百是人,因为有呼吸,体温,和心跳。 一个活人,怎会没有皮?就这样血淋淋的血肉暴露在外,这能活吗? 还有,活人怎么会跟僵尸一样,一蹦一跳的,也太诡异了。 秦丰吓得脸色苍白,现在的他才明白,这一片到处是戈壁的风沙之地,有多么邪门。 可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一来就中招了,现在那里长满了尸斑,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吓得浑身发抖的前台小妹突然尖叫了起来:“剥皮鬼,剥皮鬼,这是剥皮鬼!” “什么是剥皮鬼?”我连忙问道。 “传说在祁连山中,有一处叫剥皮沟的地方,住着一群邪恶的游方术士,他们是清朝末年来到这里的,然后当上了土匪,他们不但劫财劫色,还会用剥皮术,将那些倒霉蛋们的皮给剥下来。” “剥下皮的人,会被他们用某种草药浸泡饲养着,然后令其不死,这些人就叫剥皮鬼!” “这些剥皮鬼受那群土匪的控制,而且可以披上任意人的皮,跟聊斋里的女鬼一样,伪装成任何人,勾引诱惑游客或者路人,让其受害。” “现在时代变了,不同以往,条子多了,也厉害了,这群游方术士的土匪后代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的打劫和害人,现在改勒索了,就是用这种仙人跳的方式,让人妥协。” 前台小妹说着关于剥皮鬼的传说,这也让我明白了,原来秦丰是被人仙人跳了。 还以为是艳遇,结果是陷阱,好色的秦丰一脚就踩了上去。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出门在外,管好自己的弟弟最重要。 现在秦丰那里长满了尸斑,只能去找那群土匪问解方,不然尸斑上阳顶,浑身遍布死气,那就会丧命。 要么就不要下半生幸福了,直接切掉,现在尸毒未传开,这样还可以得救。 可对于男人来说,那里比命还重要,如果没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如此一来,便受制于别人,到时候别人要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这种事报警都不太好使。 果然好手段啊! 跟以前流行的仙人跳一模一样,只是有些阴间。 “那群人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们,要多少钱我都给,这事我认了!” 秦丰没有办法,只能先把尸斑去掉,给勒索也只能认了。 到时候好了以后,再跟他们翻脸也来得及,只不过这里是别人的地盘,那钱给了,还能要得回来吗? 他们盘踞于此多年,还会邪恶游方术士的剥皮术,又是土匪后代,估计比鬼都恶,我们三个后生,恐难对付。 进了贼窝,能不能出来都另说,更别说报仇了。 前台小妹拿出地图,还给我们写了地址,标出祁连山的位置,说剥皮沟就在其中,还贴心的让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不行可以先帮我们报警。 可秦丰摇了摇头,并没有要报警的意思,和我们收拾了行李,连忙出了酒店,打算去那个什么剥皮沟,找那群土匪解尸斑。 现在他那里不但长尸斑,还溃痛难忍,一刻都等不了! 我们上了一辆长途班车,然后按照前台小妹所指,直接前往祁连山。 “叼他个臭嗨,没想到老子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就被一群土匪仙人跳了,真憋屈!” 秦丰上了车就闷闷不乐,还低声骂着,一脸的不爽,由于身体不舒服,他脸色都有点苍白,整个人都好像要崩溃了一样。 这时候一向没有怎么说话的唐青却开口道:“不止那群土匪,那个空姐,前台小妹,也都是一伙的,你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 “什么?”秦丰愣了一下,完全不知所以然,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门道。 看来他虽然在广州有点混,但跟在秦二爷的背后,被保护的很好,而且有点智商堪忧,又被自己弟弟控制着,已经完全没有了脑子。 不止唐青,这事我也早看出来了点端倪,因为这必须是团体作案,少一个都不行。 “空姐,是在飞机上物色勒索对象的,然后再带往那个酒店。” “你好色,容易上钩,而且又是养鬼的,肯定有钱,他们知道这行赚钱,虽然也算同行,但在这种地方,你养鬼也不好使,环境恶劣,又是他们地盘,他们可不怕你。” “之所以怀疑那个空姐,是因为披的那张人皮需要时间制作,披上之后,跟她一模一样,是要提前准备的,你一来他们就有了,说明……空姐是他们的人,而且这种事已经干过很多回了。” “还有那个前台小妹,她所有的话,都是为了将我们指引向祁连山,还给我们指路,呵呵,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百分百是一伙的!” 我把所有的疑点都跟秦丰说了一遍,他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悔恨至极。 原来一切都是陷阱,在飞机的时候,他就已经上别人套了! 果然江湖险恶,防不胜防啊! 看上美女就直流口水,可世间上哪有那么多的午餐。 这种级别的美女,会随便跟你约?想找男人,帅的,有钱的,哪种找不到? 醒醒,少年! 还是自己导,安全! 第61章 河西老宅 经过我和唐青一顿分析,秦丰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白了,就是被仙人跳了。 现在如果直接去祁连山剥皮沟,那就跟去缅甸一样。 那种地方,荒无人烟,被那些畜生逮住,别说恢复牛子了,恐怕连命都得丢。 土匪的后代,什么干不出来,进了风沙之地,没有法律,他们就是王。 男的大不了一死,女的估计就有点惨了,什么开火车,四轮定位,前四后八,通通给你玩个遍,生不如死。 秦丰一听,马上改变了主意,先不去剥皮沟了,虽然现在疼痛难忍,但是小命重要,按照一开始的行程,我们先去找一栋河西老宅,寻那阴皮匠去,或许他有办法能救秦丰。 去土匪窝的话,九死一生,即使我和唐青愿意陪他去,他也不想害我两人的性命,我们可都是他的恩人。 乘坐这辆破旧公交车,到了晚上才行至目的地,那是一条很荒凉的小山村,周围环境恶劣,村里没多少人口,建的屋子也稀稀拉拉的,离得很远。 我和唐青扶着一瘸一拐的秦丰进入了村中,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老宅。 老宅虽然破旧,但却是整条村子里最好的宅院了,我敲开了古老的木门,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出现在我面前。 “你们找谁啊?” 老太太朝我们仨问道,她满头银发,皮肤皱得跟老树皮一样,身形佝偻,声音苍老,可唯独那口牙齿白得程亮,而且眼睛炯炯有神。 “我找戴天,他还在吗?”我连忙问道,这个戴天,就是当年那个阴皮匠。 老太太瞧了几眼我们,然后叹气说道:“他啊,走了好几年了,我是他的老伴,估计也活不过几年了,看老头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就跟他走。” 老太婆有些啰嗦,念叨了几句后才朝我问道:“你们是谁啊?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李天残的孙子,我是来拿尸剪和鬼针的,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这些事。” 老太婆虽然有些懵懂的样子,可居然记得此事,连忙搀扶着我的手说道:“是恩公之后啊,快请进请进。” 她极其热情,将我们请了进来,这老宅虽然破旧,但里面又大又宽敞,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草树木,不过环境不好,它们长得都有点枯萎的样子,好像不好存活。 老太婆叫崔莲,里面还有三个人,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孙女叫戴洋,穿着一身白衣,皮肤也特别白,一双眼睛很妩媚,极其勾人,年龄大概二十岁出头,排行老二。 老大是个大胖子,叫戴诛,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哼唧哼唧的在吃着些什么,吃得油光满面,丝毫没有理睬我们,嘴里的肉还渗着血水,看得人有些不适。 老三长得有些黑,一双眸子有些古怪,他很高冷,见到我们也就扫了一眼,然后就卧在长椅上慵懒的躺着,他叫戴锚,年龄最小,可看他的态度,不像好相处的人。 三个人中,也就戴洋对我们热情一点,准备了些饭菜和酒水给我们喝,缓了我们的饥饿之苦。 老太婆崔莲此时说道:“恩公,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先安排你们住下可以不?等明天一早,我再把老头子珍藏的尸剪和鬼针拿出来,赠予你,还了戴家这笔账!” 我点了点头:“自然可以,但我能不能拜祭一下老人家。” “可以可以,你跟我过来。” 崔莲又领着我们,走向了另外一个房间,在老宅的最西方,她打开了房门,里面全是灵牌。 “你随便拜拜,这灵牌太多了,那老家伙的塞在哪边我也忘记了。” 崔莲塞给我们几个三柱香,然后有点敷衍的让我们祭拜,可一大堆的灵牌中,我也没有找到戴天两个字。 我也不好较真,三人尴尬的祭拜了一下,便将香插入了香炉之中,香炉非常干净,一点灰都没有,看来平时这些灵牌都被冷落了,压根就没有怎么祭拜过。 更奇怪的是,那老太婆不知道怎的,居然对香火很喜欢一样,在我们后面不停的啜着,刚刚好回头给我看见了。 “啊秋,啊秋……”崔莲感觉有些尴尬,突然就打了几个喷嚏。 “不好意思各位,我鼻子对香火有点过敏。” 虽然她解释了过去,但我和唐青互看了一眼,仿佛两人都察觉到了什么,只有秦丰心不在焉,捂住疼痛难忍的地方弓着身体,难受至极。 可我们什么都没有说,静观其变,这老宅起码有上百年历史了,其中会发生些什么怪事,谁也说不准。 崔莲见自己蒙混过关了,便松了口气,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然后给我们分别安排了一间房。 可能太困了,赶了一天的路,见到床倒头便睡。 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睡梦中仿佛有人在敲门,门外有个影子在细声说道:“恩公,快走,他们不是人,恩公,快走啊!他们不是人,尽快离开这里!” 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朦胧,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然后喝了一声:“谁?” 可门外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起身开门,然后望向四周,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突然变得妖艳了起来,看起来很邪,它们直挺挺的立着,仿佛人一样,极其诡异。 可我记得,之前进来的时候,这满院的花草树木都焉不拉几的,仿佛要枯萎了一样,怎么突然就活了? 我看了下时间,刚刚好午夜十二点,午夜开花,阴阳颠倒,百邪生。 这老宅不会这么邪门?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猪叫的声音,哼哼唧唧的,有点吵耳,不知道那猪圈里发生了什么。 我连忙寻着声音找去,很快便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猪圈旁。 这时候我看到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大胖子戴诛,居然在猪圈里面抱着一头母猪…… 我草了个dj! 真晦气,这大半夜了,怎么给我看到了这么晦气的一幕! 真是恶心,恶心! 你特么真是饿了! 第62章 我不介意当小三 一个人,即使再饿,不能,也不应该去找一头猪啊…… 再不济,打开个网站,找个好片子,自己解决,也算是一桩美事。 以前我经常看到别人说什么,憋久了,看到母猪也眉清目秀,以为是个梗,没想到还真特么有这种人! 有就算了,还给我看到,真是晦气,看到这么恶心的事情,我都怕长针眼。 趁戴诛没有发现我,我连忙想转身回去继续睡觉了,虽然奇葩,但别人的事还是少管,若他知道我发现了,估计杀我的心都有。 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可一转身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一张白皙的脸蛋,她张着嘴,好像想要亲我。 不,说是亲我,嘴巴张这么大,倒有点像想吃了我! “恩公,你干什么,吓到人家了,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甚?” 是戴洋,她突然娇滴滴的说着,有种恶人先告状的感觉。 不是她先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身后的吗? 还张着个大嘴,不会真想吃了我?她嘴再大,也不可能一口把我脑袋给吞掉。 “嘘,别叫那么大声,你看你哥在干什么,太恶心了。” 我先不跟她计较这个事,连忙指向了猪圈,估计她看到戴诛那样,会比我还恶心,那就好玩了。 可等我转身的时候,猪圈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一幕突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么短的时间,连提裤子都不够,怎么会不见的? “猪圈怎么了?什么都没有啊,就几头猪,有什么好看的,这大半夜的。” 戴洋朝我指的方向看去,伸着头张望着猪圈,然后不解的问道。 “哎,怎么回事,刚才我还看到你哥和那母猪……” “和那母猪怎么了?嗯?说啊!” 我噎住了,无法继续说下去,母猪还在,但是他哥不在,那我说的事,她就不可能相信,因为太扯淡了。 “没什么,可能我眼花了,没睡好。” 我泄气的挥了挥手,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因为除非亲眼所见,不然谁会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 “那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晚上凉,不要感冒了。” 戴洋很温柔,对我也热情,我点了点头,准备返回房间。 可临走的时候,我又瞥了一眼猪圈,发现好像猪圈里面多了一头猪,而那头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甚至表情好像是在……笑! “你家的猪圈,是不是只有七头?” “没有啊,八头猪啊,你记错了?” “八头吗?那看来是我记错了……” 我摇了摇脑袋,不再跟这些猪较劲,可能是晚上喝了些酒水,人有点懵,加上赶路劳累,脑子都出现幻觉了。 戴洋送我回房间以后,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而是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上衣的两颗纽扣不知道何时解开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 她倒了杯水,喝得很慢,故意抿嘴咬唇,作出各种诱人的动作,然后眼神迷离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她想干什么,我比她更清楚,可众所周知,我李子夜是个正人君子,若她在秦丰的房间,可能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凿七八次了。 “妹妹,你回去,我要休息了!” 我下了逐客令,她有些惊讶,不明白我为什么不为所动。 “恩公,你是不是觉得我长的丑!” 她不走,突然擦起了眼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怜惜。 “妹妹,你这是作甚,你的样子怎会丑?” “那恩公为何嫌弃我,我这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戴洋突然摊牌了,说的时候,故意倒向了我,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抱在怀里像棉花。 可是这种感觉虽然舒服,却很怪,这不像是人的身体。 我连忙将她推开,然后拒绝道:“妹妹,我与你初见初识,你为何要这样?这样不好!” 天下的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可我不是傻子,要知道,的东西最贵! 秦丰就是最好的例子,怎会有漂亮的女人突然对你投怀送抱呢? 再说了,我李子夜可是有妻子的男人,怎会在白仙无法出来的时候,背叛她出轨! 坐怀不乱,方为真男人!我李子夜,是个真正的an! 戴洋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放弃,身体被我推开后,又往我身上挪了几公分。 “恩公你有所不知,不是我风骚下贱,见到男人就想投怀送抱,你看这河西地区,环境恶劣,发展落后,如果我在这里呆上一辈子,还有什么未来?” “我与那些村姑不同,我年轻貌美,不想在这种地方呆上一辈子,你带我走!” 戴洋居然在打我的主意,不是想献身,而是想拿我当跳板,逃离这种蛮夷之地。 “可我已经有老婆了……” “我不在乎,当小三,小四都不在乎,你爷爷是我爷爷恩人,你今晚也当我恩人,你带我走,今晚要了我,我当你的人。” 戴洋说着,居然开始去解扣子,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下掉,她的皮肤白得如雪一般,白得透明发亮,诱人至极。 可我李子夜依然“临危不乱”,尽显英雄本色。(正经作者,不搞黄色) 猛的一下就把她推开了,然后说道:“我说了,我已有妻子,不会再与第二个人好,你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见我脸色已变,戴洋知道自己没戏了,只是她很奇怪,居然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诱惑到一个血气方刚年纪的小子。 “好,打扰了,恩公,今晚的事,你别跟奶奶说,她会打死我的。” 戴洋撅起嘴巴,一副委屈巴巴,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则放弃,实则还在勾引! 可我根本不为所动,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用。 “我不会说的,你走!”我挥手让她离去,她没有任何办法了,这才穿上衣服离开。 我刚刚关上门,突然就听到了外面有巴掌声传来,好像有谁发生了争执。 “你敢打他的主意?这阴生子是奶奶的,叫上那头猪,晚上守好门,别让他仨跑咯!” 第63章 尸变 听到这模糊的声音,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连忙出去查看,可是外面空无一人,就连刚刚走的戴洋都消失不见了。 外面的风有些妖,呼呼的吹着,不是凉,而是阴,吹得人刺骨的疼,我连忙闪身回去,将门重新关上。 这老宅有点问题,太邪门了,这几个人也有问题,看来我得小心一点。 才第一晚就如此诡异了,后面不知道还会咋样,我得尽快拿到尸剪和鬼针,然后离开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风沙之地,贫瘠落后,人口少,多生妖邪,这又是阴皮匠一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猫腻。 后半夜再没有发生诡事,我重新睡了个回笼觉,不过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把这些邪事告诉了唐青。 唐青若有所思,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后对我低声说道:“你不是有一面镜子,分阴阳两面吗?阳面照人,阴面照妖魔鬼怪?” 我立马明白了唐青的意思,他要我确定这一家子到底是不是人? 阴阳法眼分道行,不一定就能窥探到对方的真正原形,法器的作用才是最稳定的。 毕竟是戴家的后人,我是有些渊源寻上门的,第一时间倒没有怀疑这家人会是什么邪魔妖怪,最多他们黑心,不肯把尸剪和鬼针给我,或者要狠心害我。 可唐青的建议非常中肯,昨晚发生的怪事太多了,特别是戴诛在猪圈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人为。 我这时候偷偷摸出了黄家送给我的镜子,然后找机会使用。 秦丰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我和唐青的对话他也丝毫听不进耳,他的那个地方已经有点溃烂之势,而且非常疼痛,他脸都白得跟面粉一样。 尸斑也增多了,慢慢爬向了两个大胯,还有向上肚子爬,估计再过一天就能到肚脐眼。 “老人家,你们是阴皮匠的家人,多多少少应该也懂点东西,请问,请问……皮燕子长尸斑,怎么治?我知道说这个多少有点不太礼貌,可我实在疼得受不了了。” 秦丰连忙向老太婆催莲求助,其他三个也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皮燕子长尸斑?那不跟咱们爷爷那个老东西一样吗?哈哈哈……” 戴诛晃动了一下肥胖的脑袋,然后哈哈哈的嘲笑笑了起来,也丝毫没有对自己爷爷的尊敬,直接叫老东西。 “别笑,再笑把你宰了上桌,怎么跟客人说话呢?” 崔莲突然对戴诛喝了一声,吓得他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出声,他好像很怕崔莲这个奶奶。 这时候崔莲才又对秦丰说道:“你这尸斑怎么来的?能跟我说说吗?我跟老头处了这么多年,也学了点阴皮匠的手艺,有些道行。” 秦丰不敢隐瞒,连忙对老太婆“从实招来”,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希望她能有点招,不然自己都快要难受死了。 崔莲一听,似乎有些愤怒,连忙拐杖一杵,然后骂道:“又是这帮臭土匪,控制着剥皮鬼到处害人,把咱们河西的名声都搞臭了,真是岂有此理!” “老人家,你以后再慢慢骂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我先?” 骂那群畜生无济于事,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而且大部分原因都是秦丰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他好色,也不会上别人的当。 “这事不好办啊,唉,以老身的道行,还破不了那些游方术士的邪法,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村里有个蛇仙庙,我可以带你去那里试一试。” 崔莲的话让秦丰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问道:“河西?有东北野仙的庙?” “这事说来话长,本来河西是不可能有野仙庙的,可之前有个东北人在这边做生意,然后就捐钱建了一座蛇仙庙,还挺灵。” “你如果相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试试。” “现在不信也得信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秦丰点了点头,半信半疑的接受了。 这个时候我和唐青在他们背后搞着小动作,两人聊得火热,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拿出了镜子,阳面照秦丰,阴面照崔莲这个老太婆,可得到的结果有些意外,两人的面容都实实在在印在了上面,没有丝毫变化,更加没有显出什么妖魔鬼怪之相。 我有些不信邪,又假意挪了下位置,然后搞起了各种小动作,趁另外三个人不注意的时候,也拿镜子照了他们。 可三人都没有问题,也全是人的模样,并无妖魔之相显示于镜中。 就连最可疑的戴诛,也是完成正常,虽然肥头大耳,可却是实打实的真人! 我和唐青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只能当自己多疑了。 或许是戴家缝尸太多,积累了不少阴气,老宅又有了年份,所以怪事不断。 这时候崔莲又对我说道:“恩人,你随我来,我给你拿尸剪和鬼针。” 我点了点头,便跟在了崔莲的后面,她在前面带路,然后来到了她的房间。 打开门后,有一股尸气传了出来,房间很黑,而且极其阴冷,最诡异的是,里面还放着一副棺材。 “棺材?活人房间里,怎么放棺材?”我皱起了眉头,然后朝崔莲问道。 活人住房子,死人住棺材,可不能两样放到一起,这太不吉利了。 “恩人不用怕,这是我家老头子,他之前缝尸的时候,剪了太多人的尸体下来做阴符,死后怕其他鬼来找他麻烦,便让我不要将他棺材放入墓中,留在阳间就行。” 崔莲说完后,走过去打开了棺材盖,然后又说道:“尸剪和鬼针都在这里面,你自己来拿,我拿的话,老头子可能不乐意,他说只有李家后人能拿。” 我走近一看,棺中的尸体穿着寿衣,完全没有腐烂的痕迹,宛如活人,就是脸色白得可怕,身上长满了尸斑。 尸体的左手拿着一把剪子,右手拿着一根针。 “怎么不腐不化?”我好奇的问道。 “这就是尸剪和鬼针的神奇之处,你爷爷没跟你说过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爷爷都过世了,这事也是记载在本子而已,没有太详细。” “那你先把东西拿走,拿走后,日后再慢慢研究。” 我点了点头,慢慢附身去拿尸体手中的尸剪和鬼针。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尸体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看,我伸手去拿剪和针,他则反手抓住了我,一把将我拉入了棺材之中。 轰隆一声,棺材盖也随之砸下,这时候我好像听到了牙齿的声音狠狠磕在了棺材盖之上。 “死老头,搞什么鬼,差一点就得手了。” 棺材外面的崔莲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然后不停拍打着棺材,示意我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尸体说话了,他在我耳边轻语道:“恩公,快走,快走,他们不是人,这里危险,快走!” 第64章 蛇仙庙 尸体居然开口说话了?可他说的话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没有伤害我,只是提示我快走。 只是我刚才已经和唐青测试过了,这一家子全都是人啊! 为什么棺材里的戴天,反而说他的老伴和孙子孙女不是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吱呀一声,棺材盖又被外面的崔莲给打开了! “哎呦,小恩公啊,你没事?死老头子,你也不看看这是谁,这是你能找茬的主吗?小恩公,快快请起。” 崔莲连忙扶着我起来,一副极其紧张我的样子。 “我没事,只是这尸体……怎么会突然就跟活了一样呢?” 我起身脱离了棺材,然后拍拍身上的晦气,这才朝崔莲问道。 “这死老头有尸剪和鬼针在手,经常诈尸,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如果拿到他手上的家伙,他就没了,快拿!” 崔莲仿佛非常想要我低头俯身去拿这个东西,起身又开始催促我了。 可这时候我却摊开手掌说道:“东西我已拿到了。” 说实话,我并没有主动拿那两样东西,在棺材的时候,有些紧张,只想着出来和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没想到出来以后,东西就已经在手上了。 “什么?那老头子不是……”崔莲这时候看向棺材,发现尸体快速干瘪了下去,慢慢成为了一具腐尸,恶臭难闻,连寿衣都腐烂了一半,只剩一些头发粘在恶心的头颅中。 拿了戴天手中的尸剪和鬼针后,他居然腐化了,成为了正常的尸体。 “臭老头,居然真愿意给!真有你的。”崔莲捂着嘴巴,嘀嘀咕咕的说着,仿佛忍受不了房间的恶臭,最后还逃了出来。 棺材里的尸体腐化后,再也没有生邪,不过他说的话,和昨晚敲门那个怪人一样,又或者…… 都是他! 我起了疑心,难道说,有什么邪魅可以避开法眼还有法器? 房间里的腐尸太恶臭了,我也有点受不了,跟着崔莲出去了。 我将尸剪和鬼针收了起来,待到日后研究,这是缝尸人阴皮匠的传家宝,没想到最后会落到我手上。不过他们戴家也不用了,三个孙子没有再接下手艺,传给我或许还能用上。 崔莲好像有些郁闷,脸色极其难看,她拄着拐杖说道:“恩公,今晚带你那朋友去蛇仙庙还神,说不定能破了他身上的邪咒,白天去的话,人太多了,他那个部位,不太好求治,你只能多留一日了。”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本来是拿了东西就准备走,可现在秦丰这个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没有太好的办法。 崔莲见我愿意继续留下,刚才失望的眼神仿佛又燃起了希望,我们回到了大厅,这个时候那肥头大耳的戴诛突然对戴洋问道:“哪个才是奶奶!” 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忙满脸问号的看向了他。 什么叫哪个才是奶奶?就算是智障,也能分得清?我和崔莲简直有天壤之别。 这时候戴洋连忙用肘子戳了他一下:“闭嘴,这是活人!” 戴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连忙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言语。 崔莲也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三个赶紧走,而也跟我们说了,晚上再带我们到蛇仙庙,白天让我们先好好休息。 他们一走,我立刻对唐青说道:“不对劲,可能这一家子道行很高,连镜子都照不出来他们的原形。” “为什么会突然又怀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唐青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刚才见到戴天的尸体了,他诈尸了,但没有伤害我,而是说这一家子不是人,让我快走!还有昨晚那个敲门的东西,也很像戴天。他叫我恩公,不像想害我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戴家的人已经死光了,有什么妖魔鬼怪占了这个宅子,在这里害人修行?” 唐青很聪明,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瞬间明白,然后再结合自己的思考,说出答案。 “有这个可能,但还不确定,现在要么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么留下来静观其变!” 可这时候我和唐青都看向了可怜的秦丰,他已经疼得无法行走,我们能去哪? “看来,只能留下来静观其变了。”我跟唐青看着秦丰,异口同声的说道。 夜幕很快就降临,这时候崔莲一家几口带上贡品,便与我们一起前往她口中所说的蛇仙庙。 那庙很偏僻,建在村子最尾部,庙前香火也不多,而且庙有些老旧了,进去以后,能看见一尊半人半蛇的神像。 “这就是蛇仙吗?与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当年与我爷爷上山择妻的时候,有幸见过五尊野仙像,它们虽陈旧于野山破庙,可也有股仙气飘飘的感觉,只是周围的环境有些邪门和阴森。 可现在眼前这座蛇仙庙,看起来整体都有些偏阴邪,不像蛇仙。 这时候崔莲将贡品摆上,但是她不点香火,反而让我来点,就连烧纸这些,她家里的人都不做,全让我和唐青代劳。 香火点上以后,那肥头大耳的戴诛跟之前崔莲一样,居然噘着个嘴,仿佛在那里贪婪的吸吮着香火气。 直到他吃了戴洋的一肘击,才立马恢复了原样,站在后面不吭声。 这时候崔莲跪了下来,对着蛇仙像一顿祭拜,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喊的是什么咒语,我们仨完全听不懂。 “佘君保保,胤禛消消,钵皮臻妖,鬼之谣垚……” “兲兲雷蓁,涤涤火咲,五仙沥酊,佘君凼凼……” 念了大半天后,崔莲突然高兴的说道:“蛇仙答应了,它答应救你了。” “真的?谢谢蛇仙,谢谢……”秦丰急病乱投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听到可以救自己,立马也跟着崔莲高兴了起来。 这时候崔莲又说道:“上去,快,上去!” 秦丰不明白,指了指蛇仙像台:“上那里吗?” “对,快上去!” 秦丰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咬了咬牙,忍着疼痛跳了上去,然后来到了神像面前。 我和唐青也很奇怪,第一次见人求神拜佛上桌的,这不是对野仙的不敬吗?这老太婆到底想干什么? “扒了裤子,然后把你那东西放入蛇仙嘴里,它会帮你治的。” 崔莲这老太婆突然说出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让我仨都极其震惊,就连秦丰也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崔莲,仿佛再说,你没逗我? 把那东西放进蛇仙嘴里?这是人说的话吗? 第65章 显灵 崔莲说要祭拜蛇仙,香火供奉祈福,以请求蛇仙破除秦丰身上的邪咒,去除尸斑。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是这么个形式,男人的那东西,虽然说是纯阳之物,可直接放入蛇仙神像之口,是不是有点亵渎? 秦丰当然不敢,我们仨人都看向了崔莲,满脸的疑惑。 有些地方规矩森严一点的,亵渎当地神像要被绑去浸猪笼,用狗链子拉去满街游行的。 可崔莲双手合十,一脸坚定的说道:“相信我,你将纯阳之物置于里面,蛇仙自会吸走你身上的尸斑,莫要害怕。” “下来,不要胡闹,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 我这次再也不相信崔莲这个老太婆,连忙让秦丰下来,明天离开这里再想法子,反正尸剪和鬼针都已到手。 可崔莲却又说道:“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能去哪里,再不救治,估计都要死了,相信我一回!我戴家的法子,还是有点用的,恩公!” “相信你?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的法子,这是亵渎神像,不遭报应就算万幸了,怎能如此做?” “那随你便,我也只是好心,若你们不信,老身也没有办法。”崔莲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说道。 可秦丰却突然不肯下来了,站在神台上,表情痛苦,他已经遭受了折磨许久,生不如死! 这一次,他好像想死马当活马医。 “老李,小青,我们试一下,反正也没坏处。” 秦丰弓着身体,已经疼得无法直起腰,脸色一直没有缓和过来,白得跟面粉一样,看着可怕,好像个死人。 唐青没有说话,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情已经到了绝境,只能由他自己定夺,反正身体是他的身体,命也是他自己的。 他见我们不言语,就当我们默认了,他走到了神像面前,然后扒掉裤子,将那满是尸斑的东西,按照崔莲所说,直接塞入了神像口中。 这时候崔莲一家子都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看着秦丰,表情有说不出的古怪。 “哎哎哎,你别说,我感觉冰冰凉凉的,好像不痛了,真神奇啊!” 过了片刻,秦丰突然高兴的说道,他感觉痛苦减少了许多。 又过了片刻,他又嚷嚷道:“哎哎哎,尸斑消失了,我好像恢复了!” 等秦丰抽离的时候,只见他那里已经完全恢复,尸斑也不见了,痛苦消失,他整个人都缓和了不少。 邪术破了!蛇仙显灵,戴家的法子真有用! 难道说,是我多疑,错怪这个老太婆了?现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怪事不断,搞得我脑子都有点乱了。 可不管怎么样,秦丰的身体算好了,尸斑消失,捡回了一条命。 秦丰当即跳了下来,对着崔莲就是一番感谢,然后又对着蛇仙像九跪三拜。 皆大欢喜,我们一行人返回了戴家,夜色已深,也没车离开这里了,只能继续留宿一晚,明日再走。 “这东北野仙是有点神乎,怪不得当地人能容许外庙,还给它供香火。哎,老李,你不是东北的吗?这野仙你有没有听说过?” 秦丰好了以后,话又开始变多了,不过看着他没事,心中虽有疑惑,但也算松了口气。 我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好色,还敢不敢见到女人就上! 这次算捡回了一条命,下一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 “当然听说过,五野仙嘛,狐黄白柳灰,我们东北出了名的,我身上就有一只,十八岁那年娶的,是只白仙!” “哟,你小子日刺猬啊?哈哈哈……我可不信,你叫出来我瞧瞧,你小子还能日上白仙了。”秦丰不信,连忙让我叫白仙出来让他瞧瞧。 要真有白仙,之前怎么不叫出来让她给秦丰医治? 那神像都能破了这邪法,现成的野仙还不行? 很明显,我这是吹牛皮,秦丰可不信我!甚至我有马后炮的嫌疑。 我算了一下日子,明天好像就是一号了,便说道:“不急,有缘分的话,或者你们明天就能见上,她虽然在我身上,但一个月出来的次数有限。” “切,你就吹!” 秦丰还是不信,不过他身体好了以后,跑得飞快,兴高采烈的将我们甩在了后头。 回到戴家,我们分头去休息,睡到半夜,突然就有人敲我的房门。 我睁开迷糊的双眼,然后低声喝了一句:“谁啊?” “是我,秦丰!” 我连忙起床开门,见到秦丰后,我埋怨道:“大哥,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要干嘛?” “嘘,别说话!这一家子有古怪,你发现没有?” 秦丰神神秘秘的说着,说话声音很低,还四处张望,生怕被什么人听到。 “有什么古怪?”我反问道。 “刚才我在猪圈看见那个肥头大耳的戴诛,在抱着老母猪……干那种事情,跟我来,我带你我看。” 秦丰说这事的时候,我一下子直起了身子,连秦丰都看见了,说明这事当时不是我看错了。 “走,去瞧瞧!” 我连忙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然后跟上秦丰,这家伙还不忘叫上唐青。不过唐青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这事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仨人一起小心翼翼的来到猪圈,然后看看这个戴诛到底是怎么回事。 猪圈里有头母猪在哼哼唧唧的叫着,跟我那晚的情形一模一样,而戴诛那个恶臭的死胖子,正抱着老母猪,行不轨之事,极其奇葩和恶心。 这回三个人都看见了,总不能天太黑,我又看错了? 可唐青却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他立马说道:“这家伙不是人,是猪妖!” 我有些惊讶,忙问道:“之前你法眼怎么没看出来?” “现在我法眼也看不出来,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根本看不穿他的原形!”唐青回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猪妖!” “很简单,因为那母猪根本不排斥他,如果不是同类,母猪不会这么乖乖就范。” 唐青一说,我这才醒悟过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呵呵呵,你们终于看出来了!不过,是我故意让你们看出来的,不然以俆家的画皮术,你们一辈子都看不出我们的原形。” 这时候,突然身后的秦丰,说出了一句让我们毛骨悚然的话来。 他的声音已经不像自己,而是那个老太婆崔莲的。 他不知道何时举起了菜刀,朝我们两砍了过来! 第66章 现原形 我和唐青虽警惕这一家子,可却从未怀疑过秦丰,等他拿着两把菜刀从后面朝我们砍来的时候,已然躲闪不及。 可这时候唐青却一把将我推开,独自一人挡刀,只见鲜血飞溅,两道刀痕在唐青的背上横拉开来。 他闷哼一声,硬抗住不倒,一脚将秦丰踹飞,可身上的衣服已然瞬间被染红。 “你没事?秦丰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吗?”我连忙扶住了唐青,可他已经唇脸苍白,伤口的血在慢慢流失,这手偷袭真是防不胜防。 此时的秦丰嘿嘿嘿笑着,半张脸和下巴居然都长满了蛇鳞,看表情和幽绿的眸子,早就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是蛇!那不是蛇仙庙,是蛇妖!”唐青终于识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妖,而且它们身上的人皮特别厉害,就连你身上的镜子都照不出,秦丰被他们设计了。” 唐青的话也让我如梦初醒,看来我的怀疑没错,这一家子果然不是人! “嘿嘿嘿,现在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仨走不出这河西了!” 秦丰口吐着老太婆的声音,幽幽站了起来,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跟崔莲一模一样。 那旧庙里面供奉的不是什么东北蛇仙,而是这个老太婆! 她,是一条蛇妖! 秦丰把那东西放进她嘴里的时候,被吸了阳气,注入了妖气,已然成了傀儡。 这时候猪圈里的戴诛走了出来,噗嗤一声,黑烟乱冒,人头变成了猪头,满嘴獠牙,现出了原形。 “小子,我忍你很久了,我跟我媳妇在嘿嘿嘿的时候,你老来偷窥干什么?” 戴诛对我骂道,妖气直接朝我脸上喷来,有些腥臭。 我就说这个世界上即使有人再恶,也不可能骑猪,那太扯淡了。 原来他就是一头猪! 接着是戴洋,戴锚,他们也是妖崇,一个是羊,一个是猫,化出原形后,惊悚至极,妖头人身,獠牙渗血,双眼猩红,面目狰狞。 幸亏我一身正气,那天晚上没有跟这只羊睡了,不然的话,我已经去西天见了如来佛祖。 羊在西方本来就是最邪恶的动物,不过它的叫声很性感,甚至近似于夹子音的女人。 有些出航的船手因为常年不上岸,而船上又不方便带女人,所以一般出航的时候,都会带上一只羊,能用能吃。 接着是崔莲,她站在了这几只妖的身后,还控制了秦丰。 她是只蛇妖,浑身蛇鳞,现出人形后,蛇头人身,跟那座庙里的所谓蛇仙神像非常相似。 秦丰虽然是养鬼师,可是却上了她的当,将那东西塞入妖蛇口中,再厉害也会被入侵。 一下子碰见了四只妖,还外带一个被控制的养鬼师,而唐青受了重伤,我一人不知能否对付得了他们。 “能用九龙抬棺镇住他们吗?”我对唐青问道。 “不行,我的皮肤被划破,纹身显不出来,这回只能靠你了,不然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对于纹身来说,皮肤就是纸,纹身就是画,纸破了的话,画就不完整了,秦丰偷袭那两刀,直接把唐青给砍废了! “我尽力!” 我拔出了黑木剑,将雷亟藏于手心,然后紧盯着这四只妖。 它们披着人皮,藏身于老宅,借此杀人,道行更是小有所成,能化形,能言语,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人皮的原因。 小时候就经常听爷爷说,鬼借皮,妖借皮的故事,没想到这次真给我撞见了。 这些玩意一旦找到合适自己的人皮,披上之后,极其难分辨,甚至可以变成人皮的模样,混入人群社会,百年都不被发现。 而这四只妖身上的人皮,仿佛比普通的人皮更加精细,这让我想起了河西画皮师,也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刚才那崔莲好像也提到了画皮师徐家,难道说,这四张人皮,都是徐家画的吗? 来了三人,现在如今只剩我一人有杀妖之力,崔莲那蛇妖不禁冷笑了起来:“三个毛头小子,现在只剩一个,呵呵,我看你有何能耐,能以一敌四!” “若不是听你说是李天残的孙子,我早就动手了,何须磨磨唧唧给你挖坑。你命也真大,不然在房间棺材里的时候,我就把你吃了,那死老头戴天救了你一命,我看现在还有谁能救你!” 说完后,她吐了吐蛇信子,命令其他三只妖来围攻我,而秦丰则在她的控制下,提着双刀,一步一步朝唐青走去。 三妖戾气很大,张牙舞爪,惊悚的血盆大口朝我袭来,妖气缠绕,恐怖至极,入了这老宅的人,怎能在它们口中逃脱,皆会沦为腹中之食。 没想到这老宅之中,会有这么多披着人皮的恶妖。 我连忙挥舞黑木剑,口念茅山斩妖诀,待这些妖靠近的时候,我便以斩妖诀制之,然后用手心的雷亟轰杀。 我爷爷游历四方,曾当过道士,也学过一些茅山术法,这斩妖之法,就是其中之一。 多得此法,再配合雷击木所造的木剑和雷亟,三妖奈何不了我,纠缠了十几个回合,反而将它们打得步步后退,妖气渐散。 交手过后,我便知它们道行不算很高,能言语,能化人形,估计全靠这身上的画皮。 若再战个十几回合,我定能将它们斩杀,它们太小瞧我李子夜了。 论术,法,咒,符,我是这三个人之中最强的,唐青靠纹身,而秦丰靠小鬼,跟他们比,我的实力稳定许多,再加上一身的法器,几个道行不算高的恶妖,根本拿不下我! 我这边虽能抵挡,可唐青却有点独力难支,没有九龙抬棺的他,被崔莲这条蛇妖缠住,手脚瞬间动弹不得,而秦丰这时候却拿着刀朝他虎视眈眈的走去。 这一刀下去,唐青估计得人头落地! 而蛇妖已经张开嘴巴,等待着唐青的头颅入口,好好的品尝一下活人血肉。 “废物,快醒醒!你可是秦家养鬼师,怎能被妖崇控制,想想你二叔,回广州丢不丢人!” 唐青连忙对着秦丰破口大骂,情况危急,他无法挣脱,只能尝试唤醒秦丰,这是唯一的办法。 还真别说,此法有用,秦丰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子,捂着脑袋站在原地,表情极其痛苦。 “过来,杀了他,杀了他,他是那群害你的剥皮鬼,杀了他,你就能恢复了,尸斑也能好,杀了他!” 蛇妖吐着蛇信子,突然口吐黑雾,继续迷惑控制秦丰。 秦丰再次渐渐被控制起来,他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 “嘿嘿嘿,区区一个养鬼的,怎么抵挡得住我的妖法,根入我口,邪入你身,他已是我的傀儡。”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河西闯,就算不死在我这里,也会葬身别处,这里黄沙满地,埋的全是尸骨,就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来了就是别人的口粮!” “不如,都留在这里,助我修行!哈哈哈,再吃三个,我离蛟形又近了一步!” 蛇妖嚣张跋扈,口辱秦丰,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秦丰这时候居然举起了菜刀,利用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一刀斩向了自己的“子孙根”。 “皆因我起,我秦丰,宁愿当太监,也不杀兄弟!” 手起刀落,他宁愿死也不宁愿斩的东西,此刻被他自己斩断了。 从此无欲无求,踏入太监的行列! 第67章 斩妖 谁也没有想到,秦丰居然会做出这种恐怖的事情来,一个男人亲手砍掉自己的子孙根,勇气相当于自杀。 也正是这样,秦丰彻底摆脱了蛇妖的控制,瞬间清醒了过来。 身下还滴着血的他,面目苍白的低吟了起来,仿佛在念着什么咒语。 片刻不到,他便浑身冒着黑烟,身上仿佛多了几个黑影,有什么东西趴在了他的身上,他鼓着肚子,唇腮发黑,双眼猩红。 “阴灵听命,随我心意,速速显灵!” 话音一落,阴风阵阵,几道鬼影瞬间缠住了那蛇妖。 唐青趁机挣脱,一个就地打滚,脱离了蛇妖的束缚。 蛇妖分身乏术,与鬼影搏斗,无法继续对唐青发难。 可几个鬼仔压根不是蛇妖的对手,道行相差太大了,只能拖延个几分钟。 见救出唐青,秦丰咬牙差点跪在了地上,幸亏唐青出手扶了他一把,再看他身体,流血不止,下身已然全部染红。 如此下去,小命不保,伤口比唐青的还严重。 “怎么,老子够意思?”秦丰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对唐青说道。 “能活下去再说,不然你这刀白割。”唐青面无表情,更别说感激了,只是冷淡的回了句。 “无妨,不还有我们的阴生子吗?”秦丰说道,仿佛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到了我身上,我若输,一起死! 我若赢,方能一起活! 眼前的三只妖已无力对抗我,被我打得步步后退,他们也没想到我这么猛,只觉乏力,身上的法器更是压他们一头,纠缠几十个回合,便已妖力耗尽。 我咬破手指头,将中指的血抹在黑木剑上,以阳血祭雷击木,更能发挥百分百的威力,黄符起令,口念斩妖咒,一剑诛邪! 噗嗤一声,一颗硕大的猪头给我砍了下来,在地上翻滚着,溅了一地的妖血。 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如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冒烟,人皮褪去,变回了一头猪。 其他二妖怕了,连忙大喊:“奶奶救我!” 可我岂会让它们有求救的机会,雷亟直接从天灵盖上轰杀而下,将那羊妖打得粉身碎骨,脑浆四溅。 她抖了抖丰满的胸脯,便连惨叫都没有机会叫出来,直接身体四分五裂,从人皮中滑落了出来,成为一滩烂肉黑血,羊角滚落地面,被我一脚踩碎。 那猫妖想躲至蛇妖身后,被我用黄符定住身体,茅山斩妖诀一起,一剑又剁掉了它的脑袋,残忍诛杀,一只不留! 三妖已除,只剩一条恐怖的大蛇,它道行比这三妖深,恐怕有点棘手。 蛇妖将秦丰的小鬼杀死后,便朝我扑来,张着血盆大口,要食我血肉,索我阳命。 “阴生子,我垂涎已久,今日我拼上百年道行,也要将你吞入腹中,助我道行,这三个废物,就当耗你的炮灰了。” 这三妖确实耗费了我不少体力,再面对蛇妖的时候,我已有点精疲力尽之势,而且法咒念多了,总感觉有些虚,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法力耗尽? 我修行至今,依然无法分清法力与人本力的区别,可我法术用多的时候,包括算命,总有种耗尽气力,身体虚弱的感觉,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出现头晕脑胀,即时晕倒的状况。 蛇妖行至面前,血盆大口犹如深渊,可将我整个脑袋整颗吞下,它的妖气很浑厚,能震慑人身,道行低一点的,现在已无法动弹。 我举起黑木剑,瞬间抵挡住它的大口,然后一张黄符打了上去,顿时火花四溅,噼里啪啦的响着,符法嵌入蛇身血肉,痛得它乱叫,可蛇鳞太硬,只能伤及皮肉,无法造成致命伤。 这蛇妖,果然与其他三妖大不相同。 它大怒,突然脱下人皮,彻底化出原形,眨眼间,身前便出现了一条几十米的长蛇,恐怖的蛇鳞在月光照耀下,泛着可怕的寒光。 妖风狂吹,它直立起身体,我们仿佛蝼蚁一样,呆立于它之下。 “老身修行百年,岂会败于你一个毛头小子之下,以你的道行,给我提鞋都不配,竟敢伤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狂暴的蛇妖,挥舞着几十米的长身,只是横扫一下,便将我们三个击飞了出去,落地滚出去几米,身体仿佛被卡车撞了一样,浑身疼痛,嘴中吐血。 我起身的时候,只觉无力,不但耗费法力严重,还受伤了! 这蛇妖太庞大了,身躯碾压于我们,一力降十会,一时之间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它第一时间就扑向了倒地的我,它要生吞阴生子,助长修行,化蛟身,登天运,最后踏入龙行,直上九天。 可想象总是美好的,已过午夜的我,会有老婆庇护,区区百年蛇物,也敢妄想成蛟。 若不是她在此害人增长道行,百年都未必能长这么大。 在它靠近我的瞬间,仿佛有道灵光飞射了出来,猛的一下将它弹开。 “还有高手?谁?出来,莫有装神弄鬼!”蛇妖突然忌惮了起来,大喝一声。 “区区百年蛇物,也敢伤我相公,蛇仙也未必敢在我面前造次,你算什么东西!” “不长眼的东西,也没有必要继续修行了废了正好。” 话音一落,白仙从我的影子中飞出,罩着白光,落落大方,突然出现在蛇妖面前。 她的人形,可是自己修的,披着人皮的蛇妖跟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光落地的气势,已然碾压蛇妖半头,让其畏惧,甚至浑身发抖。 妖界就如动物界一样,小的动物见到老虎,必定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东北白仙?怎会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蛇妖战栗不已,有些害怕,转身就想逃。 谁能想到,河西离东北何其远,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五野仙中的白仙。 可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无数的银针宛如暴雨天罗,从天而降,将那蛇妖庞大的身躯钉在了地上。 它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拼命挣扎,可却无济于事,在它遇到我的时候,命运已然决定。 百年修行,毁于一旦。 可我杀了它,却是替天行道! 第68章 接鸟 无数的银针将蛇妖钉在了地上,它身躯如此庞大,却无法动弹,鲜血直流,蛇鳞溃散,在强大的野仙面前,只能任由压制,根本无从反抗。 接下来的时间,等待它的只有死亡,有因必有果,它集结三只恶妖,披着人皮在戴家害人,这就是它自己铸造的恶果。 “白仙大人,这么巧,我不知道这是你相公,都是误会,我跟柳仙大人有渊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都是自家人,呵呵呵……” 蛇妖吐着沾满血的蛇信子,吐着人言求饶,刚才的傲气荡然无存。 我踩着它的蛇头,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少在这里攀关系了,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害人的事我就不说了,你伤了我两个兄弟,我能饶你?”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修行不易,你发发慈悲,饶过我一回,我以后一定吃斋念佛,尽做好事,只存功德。” 我收回了脚,然后蹲了下来,拍着它硕大的蛇头说道:“要既往不咎,饶你一命也不是不行,你先说一下,这人皮是怎么回事?” “可以可以,我什么都交代,只要你能饶了我。” 蛇妖高兴极了,连忙将人皮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这人皮啊,是河西徐家那里卖来的,徐家是河西有名的画皮师,而且是世代传承,技术过硬。 他们家画的人皮,神鬼难辨,这世间任何一双法眼,任何一件法器,都无法看穿,堪称神奇。 最重要的是,徐家不但帮人画皮,还帮妖,鬼画皮,只要能给得出相应的价钱,那他们就不挑客,只看钱! 这四张人皮,就是从徐家手里买来的,花了蛇妖不少钱,可效果也是非常神奇的,披了这人皮后,谁也认不出来它们是妖。 戴家的人已经死绝,那戴天根本无儿无女,缝尸太多,沾了死人饭,得了五弊三缺没后,早些年就死了,连同那尸剪和鬼针一起陪葬。 蛇妖看上了这古宅,便披上人皮,伪装成戴家的人,在这里害人。 它也曾看上那尸剪和鬼针,所以把戴天挖了出来,可惜尸剪和鬼针仿佛随主人意志一样,蛇妖根本触碰不得。 说完后,我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样看来,徐家又遭了! 没错,唐青在古井暗道的话,仿佛说对了,这几个家族的人,无论是好是坏,他们的术法,一直在害人。 不分好坏对错,只要给钱,无论是人鬼妖,都可以画皮。 这些东西本来就要修行很多年,而且天赋不错才能化人,可如今披了徐家画的人皮,直接就变成人了。 变成了人后,它们害人就更加简单了,徐家为了赚钱,直接变成了真凶。 七大家族,全是恶人!而那两个人,则是替天行道! “我说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吗?”蛇妖突然说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低头看着它,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可以,我送你走都行!” “什……什么……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说饶了我吗?怎么言而无信?” 蛇妖大惊,她在这里骗了那么多人,没想到这次被我骗了。 “我特么说的是可以考虑,没说一定放了你,现在我考虑完了,我决定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要是相信它能变好,那我祖坟高低是出了点问题。 再说了,得罪了我们仨还想走,我特么这伤白受了? 我举起黑木剑,一剑剁向了它的蛇头,蛇妖吓得乱叫,可是为时已晚,血溅庭院,手起剑落,一颗巨大的蛇头滚了下来,鲜血喷涌,将这个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染红了。 杀了蛇妖,我松了一口气,多亏有了白仙,不然我们仨还真有可能交代在这里,成为蛇妖的腹中食。 河西这种地方,果然恐怖至极,环境越恶劣,人越少,越危险,落地到现在,我们已经经历了几次的欺诈和生死。 这时候秦丰好像终于扛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面无血色,已经站不住了,人也快没了半条命。 伤口严重,失血过多,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怕有生命危险。 幸亏白仙已经可以出来,我赶忙请求她为秦丰医治。 白仙蹲了下来,为其查看伤口,随后说道:“小问题,只要缝合伤口就行,不过有些东西保不准了,以后恐怕不能人道。” 秦丰那东西砍下来,其实还是可以缝回去的,但时间太久了,砍下来没有保存,那一截已经坏死,连白仙都已经无能为力!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保住他的命,这也算万幸了。 谁都没有想到,只是下飞机约了一次,竟然将命根都丢了。 可秦丰却有点不甘于命运的表情,突然对白仙说道:“上仙,我这截既然已经坏死,无法再接回去,那我不要了,给我再换一条行不行?常听说东北白仙医术高超,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白仙也没想到秦丰居然有这种想法,她看向了我,仿佛在征求我的意见,没办法,家庭地位这一块,始终是拿捏得死死的,这就是我们东北男人的脸面,其他城市那些龟男是学不了,也学不会的。 “给他换给他换,这玩意没了命根,跟活不下去一样,救他一回!”我点头示意道。 “换可以,但是得有人换啊,这时候上哪找个男人,愿意割下来给你接上的?” 白仙皱起了眉头,说出了难处,这确实是个问题。 换得有人给你换,可哪个男人愿意给你?人家也不是傻子,这玩意对男人来说,比钱都珍贵。 “不要人的!”秦丰一咬牙,大手一挥道,“换动物的,我能接受!” 反正活马当死马医,只要有,能用就行,管它谁的。 这时候我看了看猪圈里的猪,然后说道:“要不,给你搞个猪的?猪公的话,那玩意可不小,凑合着用!” 我连忙进去猪圈物色,可却发现,这一猪圈里的猪,全是母的。 戴诛这猪妖,直接在猪圈里开后宫了,全是母猪,一头公的都没有。 “不管了,除了狗的,其他的都可以,狗那玩意有倒刺,不能要。你们出去给我找一个,拜托了。” 秦丰已经完全不挑,没有办法,我只能跑出老宅,进村随便给他找一个,除了狗,什么动物都行。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有一户人家,门口绑着一头驴。 第69章 最恶的家族 秦丰这可算有福了,听闻驴的家伙是出了名的劲,若给他安上这个,那日后还不大杀四方? 卧槽了个dj,这家伙不会因祸得福?说实话,我都看不得他比我长,要不是实在找到其他的动物,我根本不想给他拉这头驴。 可没有办法,训遍了整个稀疏的村庄,就这头驴被绑在了外面,其他的动物根本看不到。 我偷偷的在那人家门口留下了一千多块钱,然后解掉绳子,将驴拉走了。 回到戴家以后,秦丰虚弱的看着那头驴,嘴角突然就勾勒出了欣慰的笑容。 “还是你懂我啊老李!” “别废话,赶紧给他装上。”我没好气的说道,真看不得这小子好。 “把你的尸剪和鬼针给我,刚刚好用得上。”白仙这时候朝伸手说道。 秦丰吓了一激灵:“等等,那玩意不是缝尸匠用的吗?你把我当尸体弄啊?” “你放心,那尸剪和鬼针有奇效,你这是大手术,若不用那两样,我还得找其他的东西,不方便。” 白仙一番解释后,秦丰这才放下了心来,我也将戴家祖传的尸剪和鬼针交给了白仙。 这时候白仙突然出手,一巴掌将秦丰扇晕了过去。 “正好,省了麻药的功夫!” 白仙这种粗暴又简单省时的做法,深得我心,我早想扇这家伙很久了。 不时白仙便开始“换鸟”手术,我和唐青在旁边帮忙辅助,大概天亮的时候,终于完成了! 这尸剪果然神奇,可以完美的剪开皮肤,而鬼针缝合伤口以后,有止血的奇效,甚至伤口一旦缝合上,愈合的极其快,十几分钟的功夫便见已结痂。 秦丰不但捡回了一条命,还获得了驴的家伙,可真是因祸得福。 那驴就不救了,剪掉以后,以防它痛苦,一刀便杀了。 助它早登极乐,脱离畜生道,入六道轮回,说不定下一辈子能做人,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功德之事? 等秦丰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裤裆有满满的“安全感”,低头一看,甚是满意,伤口没好就抬头挺胸了起来。 “这白仙的医术是了得,缝上以后,好像就是我自己的,毫无差异,真乃神医啊!” 秦丰一边说着,还一边找白仙在哪,想要当面道谢,这恩可大了。 可白仙已上我身,想再见到她,那得等下一次了。 她出来的次数有限,除非我有难,不然基本上不会现身。 唐青完全不管秦丰的死活,他已在研究那几张人皮,其中三张已经溃烂不成样,只剩一张还算完好,那就是蛇妖的那张老太婆人皮。 其他三妖,都是被我所斩,妖身与人皮都受损了,只有蛇妖那一张是她大怒的时候所脱,受损不严重。 唐青看着看着,突然将人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吓了我和秦丰一激灵,这玩意是可以乱披的吗?多邪多诡异! 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唐青披上那张皮以后,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老太婆,而且毫无违和感,一般人难以看出。 这就是河西画皮师的杰作吗? “别闹了,赶紧脱下,这玩意人披上比妖魔鬼怪披上还诡异,太邪了。” 我连忙招手让唐青适可而止,人皮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活的时候,还是死的时候,剥掉都有可能带上怨气。 活的时候剥下整张人皮就不说了,其痛苦可想而知,死后的怨气会完全附在人皮之上,极其可怕。 死了以后,也讲究全尸落叶归根,你去剥死人的皮,不见得就安稳,死人一样有怨,甚至有可能比活人都大。 可这时候的唐青居然不说话了,呆立在原地,仿佛被什么附体一样,那张老脸拧在了一起,表情似乎很痛苦。 我和秦丰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已经出事,连忙就要去帮他脱掉人皮。 可唐青却突然手舞足蹈了起来,变得面目狰狞,样子凶狠至极。 “徐家,你生剥我皮,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你们徐家都不是人,全都是魔鬼,我诅咒你们全家下地狱,断子绝孙!” 唐青发出的声音苍老尖锐,仿佛是一个绝望的老人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回魂了! 这张皮上果然有怨气,唐青披上以后,仿佛人皮的主人回魂到了唐青身上。 这玩意果然活人不能乱披,那些妖本身就邪,以邪镇邪,不怕这些,可我们活人不行! “快,给他把皮剥下来,这家伙中邪了。”秦丰连忙动手,要我按住唐青,然后让他把这张人皮给剥下来,再晚点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不定,唐青会给她夺舍,或者成为她的替身,这老太婆借唐青的身体复活,唐青成了替死鬼。 这徐家的画皮果然邪门! 可就这个时候,突然一双手直接贯穿了这张人皮,嘶拉一声,将其撕裂,一个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正是唐青。 “看到了!” 唐青伸出头后,第一句话就是说的这个,可我们俩一脸懵逼,不过随着人皮的毁坏,那邪也消失了。 “看到什么了?”我和秦丰异口同声的问道。 “看到了徐家,看到这张人皮的主人生前遭受了多么恐怖的虐待……” “不,应该是我直接体验了一次,披上这张人皮以后,仿佛回到了死者生前最痛苦的那一刻,而我以第一视角,感同身受!” “这个老太婆在生前,被徐家的人,活剥掉了身上的皮,极其……残忍!” 唐青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脸色有些苍白,体验了一次被活生生的剥皮,估计换谁都不好受。 “这个徐家,可能比唐家,秦家,还要恶!阴阳绣,养鬼术在它面前,残忍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唐青仿佛已经彻底认定了自己的推论,七大家族,每一家的术法都极其恐怖,而且害过不少人,沾过不少血。 这……就是我们七大家族要被雷劈的原因! 可害人,也分轻急缓重,分主动被动,阴阳绣虽然会死人,可如果严格按照纹身师的话去做,基本上不会出什么事。 养鬼术以前会杀人,可年代不一样了,现在的秦丰这几代,已经不杀人养鬼。 可这个徐家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生剥活人皮,卖给妖魔鬼怪作祟,只认钱,不认人,简直就是恶人中的恶人! 第70章 戏班 自古以来,有多少害人敛财的邪术,也就这些年安稳了一些,倒退一百年,或者回到古代,成为邪术亡魂的不计其数。 冷兵器时代,有些厉害的邪恶之人,甚至连官府都不怕。 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到河西,还没见到这个所谓的画皮师,就已经确定了唐青的说法。 七大家族的人,或者都是死有余辜,我们就是反派的子孙,去报哪门子仇啊,简直就是扯淡。 “那我们……还去找那画皮师吗?”秦丰怯怯的问道。 若就此打道回府,那这一路上的苦都白吃了,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再去找那徐家又有何用? 不如你回你的高老庄,我回我的流沙河,从此江湖路远,有缘再见,也别提什么报仇不报仇了,父母的死,就当粉笔字一样,擦掉就好。 “去!” 唐青突然坚定的点头说道,他撕掉画皮,将它一把火全部烧掉,直到滋滋冒油,仿佛有道黑烟跟魂一样飘走了,那火才熄灭,而人皮化成了灰。 “若那徐家真的害人不浅,我就灭了他满门,断了这邪术的口,让画皮消失在人间。” 唐青已经决定好,那我们俩也不得不奉陪,可我们仨人仿佛都从深仇大恨之中抽离了半只脚,因为我们开始迷茫了。 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反而让我们觉得,这仇根本就不能报! “你知道那徐家在哪吗?”秦丰又问道。 “知道,刚才那张人皮,都告诉我了!”唐青仿佛一开始就知道了人皮的诡异,他是故意中邪,然后以身入局,查明一些事情。 可这样做极其危险,若事情突然变得不可控,极其可能跟秦丰一样,会遭遇生死之灾,那人皮里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将戴天的棺材埋在了院子下面,然后一把火将这老宅烧成了灰,让这戴家最后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与戴天陪葬。 戴家已无后,这老宅院子留着也没用,说不定还招惹邪祟,毕竟这是缝尸人的院子。 我带走了尸剪和鬼针,这是戴家唯一遗留下来的东西。 至于蛇妖带我们去的那个庙,只能说半真半假,既是蛇仙庙,也不是。 我们从当地人口中得知,很早以前有个东北的商人在这里建的,也确实是奔着蛇仙庙所建,连神像都是照着蛇仙所造。 可那商人不是出马仙,根本请不来东北的野仙,这庙只是建了,可却不属于真正有灵的蛇仙庙,算是个空壳。 东北离这太远了,想要请仙到此处,只能由出马仙来,而且还不一定成功,得看那柳仙的脸色。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那蛇妖便上了这神像,受了村民的香火,成了精。 只不过这庙也就以前香火好一点,现在都没有什么人拜了。 没有了香火以后,那蛇妖修行太慢,只能开始害人。 现在我们除了这几个妖,也算为民除害了,本来这村子就不大,人也不多,再有妖害人,估计这里得成荒村了。 我们规划一下后,便按照那人皮给出的路线,前往徐家村,而画皮师就藏匿其中。 可这里有点鸟不拉屎,我们等了很久都没有车,问了村民,说经过这里的班车不固定,得看运气,有时候等上个十天八天的都不奇怪。 河西的环境天气太恶劣了,特别是这一片地区,有时候风沙大,车子也没法开,不然很危险。 听到有可能等上个十天八天的,我们仨马上就焉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而且戴家的老宅已经烧掉,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里没有酒店宾馆,唯一的办法就向村民借宿,可别人都看我们是外人,不一定愿意收,给钱都不一定好使,因为这里的恶人太多了,来这里的恶人也多,别人害怕。 就在我们抓耳挠腮,为交通为难的时候,发现村里有一戏班要走,而他们就有车,说巧不巧,这戏班居然下一站就是要去徐家村。 这个戏班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戏班的班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喜欢叼着根烟,个子不高,眉毛有点浓,笑起来一口黄牙。 一开始他是拒绝搭载我们的,戏班有规矩,不能接外人。 直到唐青把一大叠钞票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乐呵了起来,有钱能使磨推鬼,钱给的足够多的时候,什么规矩不能破? 甚至你定规矩都行! 那一大叠钞票,比他们唱几次戏的酬劳都多,唐青这小子是有钱,出手可真阔绰。 就这样,我们告别了这荒村,收获了阴皮匠的尸剪和鬼针,搭上戏班的顺风车,前往河西的徐家村。 只不过班主跟我们有约法三章,跟车行,但也必须守规矩。 第一,戏班的姑娘我们不能撩,若给我们勾走了一个,戏班少人,那就麻烦了,再找一个合适的,不知道要浪费多少钱和时间精力。 第二,戏班的鼓,我们不能碰,那是他们吃饭的家伙,若我们搞坏了赔不起,这不是钱的问题。 第三,到地了我们就要马上离开,不能继续混在其中,影响他们演出。 这规矩还算合理,而且都是小事,我们都纷纷点头,表示必定遵守。 同意了以后,班主这才开车带我们离开,然后一路行驶,直奔徐家村。 可这里离徐家村路途遥远,得要个两天两夜才能到,如果天气恶劣,估计要更久。 车里人不少,有几个姑娘还挺漂亮的,而且唱戏的身材都好,嗓子也不错,就是馋得秦丰只能干着急,能看不能吃。 尤其戏班里的花旦,长得肤白貌美,唇红齿白,身段绝佳。 只是她好像有些忧郁,整天愁眉苦脸的,戴着一顶鸭舌帽,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的黄沙,不知道有什么心事。 秦丰好几次想与她搭讪都给我拦住了,人要言而有信,不能坏了规矩,上车前答应了班主,现在上车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再说了,他那条东西刚刚装上,不休息个几个月能用了吗? 别等下特么的干出血来,或者断在别人里面了,那我可救不了他。 第71章 阴戏 秦丰连伤口都没好,又起了色心,幸亏我及时掐灭了他的念头,不然又得坏事。 戏班的氛围还好,对我们三个外来人没有排斥,行驶了很长的时间后,我们终于跟着戏班到达了徐家村。 徐家村比戴家那条村好上了不少,而且人也多,村口有块大石碑,赫然写着徐家村三个大字。 进了村后,按照约定,我们就脱离了戏班,不过好巧不巧,我们又和他们住上了同一个店。 因为徐家村鲜有人来,里面能住的店不多,这家店已经算最好的了,至少配套齐全,就是有些老旧。 我们一路旅途劳累,连忙歇脚休息,打算第二天再找那画皮师,这坐了两天两夜,把我痔疮都差点给颠破了,而且和戏班的人挤在一起,人极其难受。 可天刚刚亮,我就看到秦丰坐床头上抽烟,这家伙居然醒这么早,没见他这么勤快过。 我打了个哈欠,揉了几颗眼屎后打趣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你秦大少爷醒的这么早?” 秦丰突然拉开盖着的被子,初见端倪,早上好像来劲了。 这特么就是驴吗? “老子也不想起这么早,是这玩意把我叫醒的!” 原来是陈伯这个老东西来了,驴就是驴,这才按几天,应该都算没有完全恢复,就把陈伯这个老东西招惹来了,真是有点搞笑。 “再忍忍,出了河西,带你去叫鸡。”我继续打趣道。 虽然我与毒赌不共戴天,但像秦丰这种情况,是可以考虑一下姓黄的,不然的话,人是无法承受驴所带来的痛苦。 憋得久了,可能会出事。 秦丰本来就好色,现在接了驴的以后,仿佛那方面更强了,早知道他会这么痛苦,就不给他接了。 “不行,忍不了,戏班那么多妹子,我得去撩一个,反正约法三章是在车上的时候,现在我们已经脱离了,应该约法三章不算了。” 秦丰好像好了伤疤忘了疼,烟头一扔,打算又要重“操”旧业了。 看来给他接条驴的,是错误的决定。 他扔掉烟头,早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干甚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一脸笑容,跟那时候约到空姐一样。 可他这次没有那么容易得手,毕竟人家是正规戏班,可不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只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原来那花旦叫柳叶,在戏班里很少说话,跟戏班的人也没有相处多好,一般时间都是独来独往,平时也就和班主交流一下。不过她好像还是单身,秦丰有机会。 除了这个,秦丰还打听到了别的消息,原来这次徐家村请戏班来唱戏的,是徐家村有名的大户王老板。 这王老板死了儿子,便要戏班在儿子葬礼头七的晚上,过来唱一出戏。 “给死人唱戏?”我一听,立马感觉有些离奇,这死人还要听戏? 可真是奢侈! 这时候唐青接话道:“这叫鬼唱戏,顾名思义,这戏是唱给鬼听的。戏剧源远流长,有阴有阳,活人唱戏死人听,自古便有这么一出。” “那这不是很不吉利吗?感觉整个戏班都沾上了晦气!” 我皱起了眉头,挣钱虽然重要,但咱们国家的人对这些很是忌讳,有些人是不会沾这个的,怕晦气,戏班人这么多,很难做到统一,如果为了赚钱给死人唱戏,容易吓跑一些人。 “是不吉利,但是……”唐青将叠好的被子放到了床头,然后看着我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们这个戏班,就是专门给鬼唱戏的吗?” 我摇了摇头,一点都没有发现,感觉这个戏班还是挺正常的,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鼓,是阴鼓,上面是蒙着人皮的,这玩意打出来的声音,可以招来阴鬼,一般正常的戏班不会有这种鼓,还有唢呐,铜锣之类的乐器,也都刻有大悲咒或者往生咒,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戏班!” 听了唐青的话,我和秦丰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他观察这么仔细,也怪不得那班主跟我们约法三章,绝不能碰戏班的鼓。 “不过这个戏班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专门给人唱阴戏的罢了,其实他们也跟我们一样,吃死人饭而已。” “戴家那荒村估计也没有什么活人会听戏,听戏的,只会是死人!” 原来唐青早就看破了戏班的底,只是没说,不过也确实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想做一个顺风车而已,无论对方唱的是什么戏,我们都无所谓。 仨人闲聊了一阵后,便出去吃个早饭,班主这时候已经在张罗戏班了,他让所有人今天晚上必须准备好,不能出了岔子,这王老板可给了不少钱,若谁坏了事,就唯他是问。 这唱阴戏的,是唱给鬼听,所以都必须是晚上进行,最好是午夜。 班主吩咐完后,又突然悄悄给柳叶交代道:“小叶,今晚唱完以后,你去陪王老板喝几杯,他刚刚痛失爱子,有些伤心,你多安慰安慰他,知道吗?” 柳叶明显有些抗拒,脸色极其不好看,可又无法拒绝的样子。 她只能点了点头,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是,班主。” 见柳叶答应,班主笑开了花,吃饱喝足以后,开始张罗晚上的大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叮嘱着。 这时候我肘了秦丰两下说道:“哎,你女神好像要被人潜规则了,你不挺身而出吗?” 虽然是调侃,但这种事情在任何职场都不少见,上了那酒桌,只要是漂亮女孩,就算不被带走,也会趁喝多了给人吃豆腐,占便宜。 这种恶心的酒桌文化潜规则,已经盛行了很久。 那王老板死了儿子还约花旦喝酒,什么心思我能不懂吗? 说不定准备跟这花旦今晚再练个小号。 啪的一声,秦丰气得将筷子扳断,可他好像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憋屈的瞪着班主。 可唐青却无心管这些事情,只想找到那河西画皮师。 他到处打听,可就连在这里开了几十年店的老板都没有听说过什么画皮师,而且这里是徐家村,姓徐的占大部分,只有小部分外姓,那都是以前逃难迁进来的,想要在这里找姓徐的,基本上是徒劳无功。 那张皮只告诉唐青在徐家村,具体的地址无法获知,我们进了徐家村后卡住了,寻不到所谓的画皮师。 可店长告诉我们,这徐家村的王老板是这里的大户,甚至说首富都毫不夸张,如果我们去问他,或者能问出个什么来。 因为说到画皮,他家的娘们都越来越年轻,这好多年甚至都没什么变化。 第72章 骚扰 店老板提供的线索非常好,本来我们都不想再与这个戏班有什么交集,可没办法,谁让这个王老板成为了我们的目标,而戏班刚刚好又要是去给这个王老板唱戏。 到了晚上,我们化成一个黑脸的丑角,混入戏班当中,与其一起进入了王家。 王家办着丧事,挂着白灯笼,宾客很多,而戏班被安排到了后院,等差不多到午夜的时候,我们才能上台唱戏。 王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微秃,满脸横肉,面相带凶。 看来在这河西之地能发财的,都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他还是徐家村的外姓之人。 他虽然胖了,但骨相未变,而且这种人容易长横肉,眼神和眉毛也会展露凶气,我观他眉宇一阵,便知他是个狠人。 虽然王老板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在他看到柳叶那一刻,便突然悲伤减半,转成了色意。 班主是个老江湖,一眼便看出王老板对花旦的意思,可他并未阻止,只是一味的附和,这时候王老板给他写了一张支票,笑得他有点合不拢嘴,还拉柳叶过来与王老板闲聊。 柳叶今天化着戏妆,美不胜收,而且极其有气质,比电视里的明星都美。 那王老板身上带着丧,也一点不避讳,一开始只是跟柳叶拉拉扯扯,后来直接上手,直接放到了柳叶屁股上面。 柳叶有些抗拒,一直往后躲,班主一直笑嘻嘻,将柳叶往前推,仿佛要将羊送入虎口。 这时候秦丰突然上去一把将柳叶给揽了过来,然后推向身后。 “王老板,请自重啊!” 王老板瞪了秦丰一眼,好像极其不悦,但没说什么,奔丧的客人太多了,他不好为了这种事当场发作,接着又瞪了班主一眼,然后说道:“管好你的人,不要坏了你们戏班的名声,得罪了我,这个河西容不下你们。” “是是是……”班主在王老板面前,跟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 王老板走后,班主一眼就认出了秦丰不是自己戏班的人,连忙大喝道:“哟,你小子怎么混进来了?不是跟你约法三章,到了徐家村就分道扬镳吗?怎么还跟着我们?而且还混进来捣乱?” 秦丰这个天杀的,果然又为了女人暴露了,这玩意迟早死女人身上。 “嘿嘿,班主,我这没有恶意,就是想混进来体验一下唱戏的感觉。” 秦丰发现自己英雄救美暴露以后,连忙找补,可班主怎可能会继续容忍他。 “切,我又不是傻子,怎么,想泡我们的花旦啊?” “兄弟,不是我说你,听说过戏子无情吗?你找谁不好,找戏子?省省,赶紧走!” “还有,你以为自己是英雄救美吗?你得罪了王老板,小叶晚上就要多遭一点罪,年轻人,江湖里多的是弯弯绕绕,我们都是苦命人,你救不了的。” 班主的话既让柳叶羞愧难当,甚至红了眼,又让秦丰尴尬至极。 戏班想活下去,就得靠有钱人捧场维持,穷人是没有钱听戏的,得罪了大老板,他们这个戏班怎么活? 他们白天唱阳戏,晚上唱阴戏,给人听也好,给鬼听也罢,都只不过是想吃碗饭活下去。 秦丰这样做,无法改变得了什么,甚至只会害了他们。 “好,我走!” 秦丰脱掉戏服,看了一眼柳叶,然后说道:“对不起!” 说完就转头走了,柳叶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有些触动,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等待着上台。 幸亏班主没有发现我和唐青,只是赶走了秦丰。 “这傻卵终于走了。”唐青松了口气,一向不爱说话的他,一般评价秦丰都从来不吝啬词汇,而且说得非常中肯。 他继续留下来,说不定会为了这个花旦把我们都害了。 我们自己都身在僵局,为了找画皮师的事情焦头烂额,哪有气力去管一个萍水相逢的戏子。 等到差不多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突然锣一响,整个戏班都动了起来,然后开始上台表演。 台下坐着很多前来奔丧的观众,而王老板穿着白色的奔丧服坐在中间,四周留了非常多的空位,这些位置就是给鬼坐的。 所谓的鬼唱戏,主要就是唱给鬼听的,如果没有留空位,那些台下的观众就会被鬼上身,直到唱完整出戏才会离去。 被鬼上身的观众,回去会大病一场,非常不好。 当然了,绝大部分鬼唱戏台下都是没有活人观众的,只不过王家这个是死儿子,长辈亲戚都要陪他听完这最后一出戏,然后头七一过,送他去投胎,也算是陪他最后一程。 柳叶的戏腔非常好,一唱便有技惊四座的感觉,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王老板看着柳叶直流口水,丝毫不避讳这是什么场合,也不避讳旁边的小老婆。 这是王老板三婚娶的小媳妇,前两个老婆都死了,长得虽然也性感妩媚,可王老板玩腻了,自然没了感觉,反而喜欢台上的花旦戏子。 他猥琐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柳叶的身段,一点都不舍得移开。 这时候突然阴风袭来,我和唐青用法眼看到了台下多了许多白色的影子,一转眼的功夫,台下本来还空着许多座位的,突然就坐满了人。 那些人脸白得跟面粉一样,他们也热烈的鼓着掌,看得津津有味。 王老板的旁边空着一个位,那是专门为他儿子准备的,随着很多孤魂野鬼的到来,阴鼓一响,一只鬼突然出现在了王老板身边。 那只鬼年龄大概二十岁出头,他没有坐在空位上,而是站在了王老板身后,一脸的狰狞。 他怨恨的瞪着王老板,双手慢慢抬起,然后放到了王老板的脖子上。 王老板好像感觉到了异样,只觉得脖子有些重,连忙活动了几下,可那鬼并没有打算收手,而是想掐死王老板。 我和唐青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 老子请人唱戏给儿子听,儿子反而头七化成鬼,要掐死老子?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过灵堂上的照片,这个就是王老板的儿子,没有错啊! 第73章 狼入虎口 儿子杀爹,这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那都是大逆不道,天打雷劈之事。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那鬼压根就没有想听戏,而是站在王老板的身后,双手慢慢掐向了他的脖子,仿佛在向他索命。 我跟唐青在台上扮着小兵,一边舞刀弄枪,一边看向了那只鬼。 可我没有出手,他也没有出手,仿佛两人都有点默契的想这个王老板死,虽然我们还有事情问他。 就在此时,突然轰轰轰的一声,阴鼓大震,那人皮包裹着的大鼓,敲出了震耳欲聋的乐声,还有铜锣,唢呐齐响,那鬼头七没过,仿佛被吓到了,钻回了棺材里,消失不见了。 班主仿佛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但现在台上在表演,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王老板脖子一松,掐他的鬼手消失后,他又跟没事人一样吆喝着,然后不停为柳叶鼓掌。 赶走那只鬼后,台下便没了异样,所有的孤魂野鬼都安静的坐着看戏,直到结束。 随着阴鼓的停止,鬼唱戏也落幕了,那些孤魂野鬼仿佛有些意犹未尽,这时候班主点了三根香,往台下撒着纸钱。 “来日有缘,再来欣赏,各位看官,请回!” 班主话音一落,阴鼓轰隆敲了一下,仿佛起震慑的作用,呼的一下,孤魂野鬼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鼓确实有点东西,整个鬼唱戏全由它镇着,不然台下来一两只猛鬼的话,可能会乱套,而台上的人也可能有危险。 结束以后,班主连忙去到了王老板的跟前,然后说道:“王老板,少爷走了,来的全是孤魂野鬼!” “什么?这臭小子这么不给老子面子?请他唱戏居然不听?苟冬溪,从小到大都这么忤逆,早知道当年把他蛇墙上也不让他生下来。” 王老板大怒,直接骂了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这种人一般跟孩子相处不来,遇到犟一点的,会父子成仇。 “还有……他刚才……好像想掐死你!”班主果然和我们一样,都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王老板这次不再是愤怒,而是震惊,随后眼神有杀气,那股狠劲上来后,简直就是悍匪,跟我之前看的面相所差无几。 “看来,这小子还是对我有怨,不肯放过我,区区一场鬼戏,根本难平他的怨恨!” “本来父子一场,我不想做那么绝,可是你逼我的,来人啊!” 王老板招了招手,叫来了一个小弟,便在他耳边悄悄下了吩咐,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他跟班主的对话,还是我和唐青偷听到的,之后便随着戏班一起退场了,再次回到了后台。 第一次唱戏,有惊无险,虽然只是演了个路人甲小兵,但也混到了最后没人知道,而真正扮演这个的人,已经被我和唐青弄晕在厕所。 回到后台后,大家都在卸妆,就在这个时候,班主突然出现在柳叶的身旁。 “该去陪王老板喝两杯了,今晚你留在王家,别跟我们回去了。” 班主早就做好了把自家花旦送给王老板的准备,这种潜规则哪里都有,并不罕见。 最重要的是,柳叶居然没有拒绝,她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只是开口说道:“我卸好妆就去,让他等一会。” “那你快点!” 见柳叶已经答应,班主松了一口气,然后站一旁等待着,今晚的柳叶,可是他的财源。 有了王老板的支持,以后这个戏班就不怕没活接了。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柳叶终于卸好了妆,然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跟随着班主一起走出了后台,前往王老板的房间。 这时候我和唐青也已搞定,连忙一起偷偷跟在了班主的身后。 在王家左绕右绕,终于来到了一间很大的房间,班主和柳叶推门而入,但门外有很多人守着,我看了一下,甚至他们腰间都藏有枪。 这个王老板果然不一般,在这里甚至都当上了土皇帝,不然一般人的手下最多配根电棍,怎么敢有枪。 若我们现在强行进去,恐怕会有风险,只能继续等待机会。 没多久,房内便传出了推杯换盏的猥琐笑声,里面是什么情况,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出来,狼入虎口,那柳叶被班主送上门,估计今晚得遭老罪了。 可她没有拒绝,也算是自愿的,谁又能说什么。 戏子无情,世间良言啊! 大概十分钟后,班主就推门而出离开了,只留下柳叶一人在屋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估计都能猜到。 只是一想到柳叶那般美色,得在一个猥琐的秃头胖子身下蛄蛹着,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我恨这个世界的有钱人! 血气方刚的我,突然有点忍不住了,想跟秦丰一样,进去英雄救美。 可唐青却一把将我按住说道:“她自愿的,别多管闲事,你管不来!” 他这一按,把我的一腔热血都按没了,自古以来,世间多的是钱色交易,若双方自愿,我李子夜又能如何? 我只恨我不是那个有钱人! 秦丰被赶走也是好事,不然得跟我们一样,窝在墙角下偷听一晚她女神被那肥胖的秃头身体蛄蛹,那估计他比柳叶更加遭罪。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女人来了,好像是王老板的老婆,第三任小妻子。 这下正宫突然杀到,不知道王老板今晚还能不能得逞。 那些小弟不敢硬拦她,这女人闹了一下子,直接就闯入进去了。 她极其愤怒,嗓门大开骂道:“王德发,你还是不是人?今晚儿子头七,你居然在这里玩一个戏子?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王老板也不是善茬,连忙对着女人呵斥道:“滚!这里没你的事,听到没!” “老娘就不滚,你们干啊,上床啊,老娘今晚看着你们做,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脸,你儿子尸骨都未寒,你有丧在身,居然就在家搞女人,你是人吗?” 可她话刚刚说完,突然啪的一声从房间里传出,女人惨叫一声,好像跌落在了地上。 “臭娘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小子的奸情,你这个当后妈的,给我儿子当到床上去了,你敢在老子面前提脸?哼,你比我更不要脸!再打扰我,我就杀了你!” “杀啊,杀啊,反正你连自己儿子都杀,也不在乎我这一个了,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第74章 潜入挟持 这一通对话听下来,爱因斯坦来了都得懵,这特么也太乱了! 王老板杀了自己儿子,他儿子跟后妈有奸情? 若不是有个人跟我同行一起偷听,我都以为自己鬼上身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只不过唐青一脸淡定,甚至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好像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司空见惯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王老板在房内暴怒了起来,只听见里面有很多东西砸在身体的声音,那个女人好像被打得很惨,一开始还有叫声,后面就没有动静了。 “来人,拖她回房间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这时候有几个人进去将女人抬了出来,她已经遍体鳞伤,昏迷了过去,身上都是血。 一下子就走了好几个人,这对于我和唐青来说是好事,还多亏了这个女人,给我们创造了机会。 这时候门外还剩两三个人把守着,趁他们不注意,我和唐青立马上前去偷袭,几下就把他们打晕了过去,然后将他们拖到了屋后藏起来,这才进屋去。 屋内一片凌乱,地上有很多血迹,而床上有个女人被绑成了个大字,王老板左手蜡烛,右手皮鞭,正准备大展身手,对她凌辱一番,那个女人正是戏班的花旦,柳叶。 柳叶面无表情,仿佛已经死了一样,任由王老板糟蹋。 她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默默的承受着,眼神很空洞,已经完全不像人。 这或许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接客”,按那班主的恶心行为,可能早就将她推出去为戏班争取利益。 怪不得她平时也不说话,跟得了抑郁症一样,总是一脸不高兴,或者对于她来说,活着是痛苦的! 王老板还没有发觉我们的到来,扬着皮鞭猥琐的笑道:“臭婆娘,差点坏了我的雅兴。这么一个可口的美人,别说死儿子了,就算死老爸我今晚也要宠幸,你们唱戏的身材就是好,一点赘肉没有,皮肤还白皙光滑,太正点了。” “有多正点啊,王老板!”我突然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吓了他一跳,毕竟他刚才注意力都在柳叶身上,完全没有发现我们两人进来,男人在这个时候,警惕性是最低的,只想着怎么爽了。 “王老板,打扰你们的雅兴了,找你有事谈一下,别出声,不然后果你懂的。” 唐青在右边也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我们两人一左一右,将他的脖子夹了起来,不让他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王老板立马紧张了起来,可又害怕我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根本不敢声张,我们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旁,已然不是善茬。 柳叶见两个大男人突然出现,立马想起身穿衣服,可被绑住的她只能挣扎一下,根本无济于事,她就这样被绑成恶心的大字型,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三个大男人面前。 她拼命挣扎,眼角滑落了无数滴玉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王老板给她绑的死结,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解开,仿佛解不开她那可悲的命运一样。 这时候唐青突然飞出了几枚绣针,撕拉几下,绑住她的布撕裂了开来,她终于获得了自由,连忙缩入被子之中,掩盖住自己完美无瑕的身体。 王老板眉头一皱,立马问道:“如此厉害的暗器,莫非是唐门的人?我王德发从未与唐门的人结仇生怨,为何来此地找麻烦?” 这死秃头居然还知道唐门,看来以前的时候是闯过江湖的,不过他认错了,这个唐家的绣针,是阴阳绣,而非唐门的暗器。 之前唐青与那唐门女较量过,还胜之有余,若不是唐门的绝顶高手,恐怕难胜唐青手中的绣针。 “你别管我们是哪的人,问你件事,只要如实回答,绝不为难你。” 我故意没说是不是唐门中人,让这王德发自己猜去。 “好,知而不言,言而不尽,两位小兄弟请问。” 王老板还挺配合的,毕竟局势掌控在我们手上,稍有不慎,恐怕他性命难保。 “我们来找河西的画皮师,就在你们徐家村,可知是哪个?”唐青立马问道。 “可否问一下……你们找他何事?” 我跟唐青立马左右给他扇了一巴掌,十个手指齐齐印在他脸上。 “只准答,不准问!”我和唐青异口同声的说道。 吃了点苦头后,王老板就没有这么好奇了,只能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是我多嘴了!” “从我家一直走,大概一百户人家后,门前挂着个灯笼,那灯笼若包裹着人皮,便是画皮师的徐家,别告诉我说的,他们会找我麻烦,拜托了二位。” 辛苦多日,甚至经历了生死,终于找到了河西的画皮师,看来找这个王老板没有错。 剩下的就看怎么处理这个王老板了,我望了一眼柳叶,然后说道:“走!” 这次遇到我们,也算她走运了,可不是每次都会有人慷慨救她。 可柳叶居然无动于衷,摇了摇头,表示不走。 我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她真是出来卖的吗? 你是戏子,不是婊子啊! “我不能走,奶奶生了病,需要一大笔钱,我一走什么都没有了,反正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本来就不干净,你们不用管我。” 柳叶含泪吐露真言,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不嫌弃,也不后悔。 今晚她若走,以前那些人都白陪了,她不甘心。 如此这般,我和唐青又能怎么样,人各有命,既然如此,那她就任她去! 我想将王老板绑起来,然后再与唐青一起离去,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了。 “老板,你让我请的那些剥皮沟的土匪来了。” 门外是个小弟的声音,在跟王老板汇报。 我们连忙架住了王老板,不让他乱说话,不然后果自负。 幸亏他也识相,连忙说道:“让他们到大厅等一下,最好给我儿子上一柱香,我换个衣服就到。” “是的,老板!”小弟回了一句,便按照王老板的话去做了。 等等,剥皮沟的土匪?不是给秦丰仙人跳的那群人吗? “你找这些人来干什么?”我连忙问道。 王老板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些话不想对我们说,直到我们又给了他几个大逼斗,这才逼出了他嘴里的话。 “我让他们来,剥我儿子的皮!” 第75章 人皮对话 这王家是不是祖坟出了点问题?儿子跟后妈搞上,父亲杀子,现在倒好,直接请那群土匪来剥儿子的皮。 那群土匪可是游方术士的后代,精通剥皮之术,甚至会让魂魄附在人皮上,被他所控,永不超生。 这王老板是要将他儿子搞得当鬼都不能安生吗? “你可好生歹毒,你儿子生前就算有什么过错,也不至于死后还要让他永不超生,你是人吗?” 我连忙对着王老板一顿臭骂,这人不但好色歹毒,还是个畜生。 不对,连畜生都不如,虎毒还不食子呢! 可王老板却反驳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那逆子违反纲常伦理,毫无道德底线,趁我出外做生意,居然与后妈苟且,还骂我老东西,准备弄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我这是先下手为强,所以才将他给宰了。” “死后这事我也就算了,给他风光大葬,还请了一个戏班来给他唱戏听,可是他今晚头七居然想化成厉鬼杀我,若不是戏班出手相助,我已死在那臭小子手里。” “你们说,我能让他安生吗?那剥皮沟的人,甚有手段,这小子连变成鬼都不想放过我,那我就让他连鬼都做不成!”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王老板把话一说,就连我和唐青都分不清对错,看不出好坏来了! 总的来说,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小畜生棋差一着,给老畜生压住了,甚至连做鬼都无法翻身。 这王家的事,就让他们自个闹去,我们已然管不着,反正父子俩做过同“道”中人,那仇怨比天都大。 唐青突然出手,将王老板打晕,然后最后一次看向了柳叶。 可柳叶居然撇过头去,没有接唐青的目光,我们便知她都是自愿,而且铁了心不会离开。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无法勉强她了,打晕王老板后,跳窗而逃,直接遁出了王家,准备趁夜直接找画皮师。 秦丰在外面等待已久,见我们现在才出来,连忙靠近。 “事情怎么样了?你们没事?” “一切顺利,画皮师的位置已经打听到,那王老板果真知道,很有可能画皮师曾经为他服务过。” 我回答着秦丰的问题,然后看了下后面,确定没人追过来以后,我和唐青这才连忙朝前走去。 一百户人家后,挂着人皮灯笼的,就是画皮师的家。 可秦丰却有些焦急,紧跟在我们身后问道:“柳叶呢?柳叶在哪?刚才戏班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根本没有她。” “唉,别问了,这事与你无关,咱们顾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我叹了口气,都懒得与他解释,可秦丰却有些不甘,追在身后喋喋不休的问道:“你们两个不是?留她一个人在王家?那王老板畜生来的,柳叶她不是……” “闭嘴!”唐青突然扭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神态冰冷至极,甚至眼中带有杀气。 “人各有命,路是她自己选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一路上你已经给我们惹了不少祸,再逼逼小心我杀了你!” 唐青突如其来的警告让秦丰愣在了原地,红粉骷髅本就是男人的祸水,秦丰已经栽过一回,他若再栽一回,唐青一定会杀了他。 唐青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并且以秦丰这样的状态,见到女人就想上,同情心泛滥,又想英雄救美,估计走不出河西这种凶险之地。 秦丰沉默了,低头不语,唐青这才冷哼了一声,再次掉头朝前走去。 这回秦丰嘴上再也没有挂着女人,而是低头赶路,与我们一起。 走过一百户人家以后,我们看到一破老宅,宅前有副木门,屋檐下挂着一个灯笼,细看之下,灯笼仿佛有什么东西包裹着一样。 “应该就是这了,灯笼上包的正是人皮。”唐青以人皮作画,对人皮还是有一定的熟悉和认知的。 我们上前敲击着木门,现在已是凌晨两点左右,唱完午夜场的鬼戏时间本来就不早了,不知道能不能让里面的人开门。 一般来说,吃死人饭的职业,晚上遇到敲门基本上都不会开,因为根本不知道敲门的是人还是鬼。 可敲了大概三四分钟后,我们听到了脚步声,没一会就有人过来开门了。 门一打开,我们没有见到人,而是看到了一张人皮。 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使见过妖鬼也未曾如此惊悚过,一张剥好的人皮,居然如人一样行走,打开门后,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那张人皮是从背后剥掉的,前面完好无损,看得出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整张人皮光滑平整,非常完美,这手法就算是杀过一万头猪的屠夫估计都整不出来。 看着那道人皮上裂开的位置,我们都感觉背后一凉。 “你们找谁啊?” 人皮不但会行走开门,甚至会开口说话,邪性十足。 “我们找画皮师,徐家!”唐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有没有人介绍?介绍人是谁?”人皮又问道,她虽然口吐人言,但声音和语气完全没有感情,甚至语调都非常平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一个人坤。 “哀牢山,七个家族之后!”唐青报出了两个重要的关键词,如果对方听得懂,那就好办了,如果听不懂,那就只能说王老板介绍的。 这时候人皮沉默了,可她不断晃动着,有股黑气冒出来,仿佛在施法,又或者跟什么东西在以她的方式交流。 “进来,等你们很久了。” 人皮突然说道,她好像收到了什么指令,我相信人皮是不会说话的,应该是背后有人操纵,给布了什么邪术。 “等了很久?多久?”唐青问道,随后踏步而入,一起跟在人皮的身后。 “多久?二十余年了!” 人皮的话让我们感到诧异,二十余年,也就是说,那件事之后,就一直在等我们了? 那时候的我们才多大?她怎么知道二十年后的我们,会来河西? 画皮师,真的如此邪乎吗?还是她身负卦相之能,能占会卜? 我隐隐感觉,这趟来对了! 第76章 画皮师 人皮在前,我们在后,跟着一起进了院子,木门轰隆的一声,在没有人关的情况下,自己合上了。 整个院子全是人皮,有些挂在树枝上,有些摊在井口,有些铺在空地上,有点像我们老家晒咸鱼。 可这些人皮仿佛活的一样,它们注视着我们,那种异样的感觉特别强烈。 唐青仿佛想起之前那个老太婆的人皮,不禁眉头紧皱,他曾经披上那张人皮,以第一视角看完了剥皮的全程,堪称残忍。 这满院的人皮从何而来?都是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吗? 甚至是生剥! 那这个画皮师,手段何其残忍?已经跟剥皮沟的那群土匪不相上下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皮没有带我们来到主屋,而是绕过前院,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一间小屋,里面有股腥臭味传了出来。 打开门,一道昏黄的灯光照在了我们的脸上,小屋有张玄铁打造的寒床,床上布满了冰块,而上面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意识非常清晰,甚至还看向了我们,是个活生生的男人,可他无法动弹,仿佛被什么东西镇在了上面。 床边站着一个老头,独眼,烂脸,头上的几根头发仿佛杂草一样,整个面相看着有点吓人。 他左手拿着剪刀,右手拿着锋利的刀,扭头看向了我们。 “唐家阴阳绣,秦家养鬼师,呵呵,终于来找我了。” 他居然一眼便知唐青和秦丰的身份,可唯独没说我。 说实话,我还挺期待的,可到了我的时候,却突然戛然而止,难免让人有点扫兴。 难道我们李家在七个家族之中,没有什么传承的绝活让他们记住吗? 既然如此,为何那两个人要找上我们李家? “我呢?你看不出吗?”我有些不甘心,连忙反问道。 老头突然转眼死死盯着我看,可他却仿佛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死人皮,活人身,阴命阳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个阴生子!” “本该活在阴间的人,诞生于阳间,八字混乱,怎么算都是个死,我看不透你,你是何人,自己报上名来!” 老头倒也坦率,并没有逞能,我只能自报家门。 “东北李家李子夜当年的七家之一,我爷爷是李天残。” “噢,是李家啊,呵呵,这李天残贼心不死,弄个阴生子出来,真是有一手。” 老头嘲弄的笑了一番,似乎知道什么。 “什么意思?”我连忙问道。 “什么意思?呵呵呵,阴生子八字怎么算都是死人,已经脱离了五行,专克算命占卜之人,那两个自称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后人,你说什么意思?” 经老头一点拨,我立马懂了,我的诞生,就是为了复仇! 爷爷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报仇的想法,我这个阴生子,是他处心积虑创造出来的复仇计划! 因为我是阴生子,那两个人精通占卜和算卦,可他们无法算得到我,我李子夜……在他们的掌控之外。 可是……那刚刚好相反,其他的六个家族不是…… 这时候唐青和秦丰也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们脸色都变了,变得极其不好看,甚至突然抬头看天。 莫非……这六个家族的所有人,都一直在那两个人的掌控之内? “你还知道什么?请全都告诉我们!”秦丰连忙问道,才来没多久,老头仅仅几句话,已然透露了很多信息给我们。 果然还得老一辈,他们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就是不知道当年徐家死的那对夫妇,和这个老头是什么关系? 是他的儿子和媳妇吗?又或者是被的亲人。 “不要紧,小伙子!”老头将剪刀和尖刀交叉碰撞一下,发出铿锵的声音。 “等我剥完这张皮,接下来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站旁边观摩一下,嘿嘿嘿……剥皮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哦!” 老头发出阴森的笑声,整张脸仿佛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就连我们都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别说躺在上面的活人了。 突然我闻到了一股骚味,低头一看,发现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居然尿了。 他惊恐至极,多想让自己失去意识,不然看着有人亲自将自己的整张人皮完整剥下,那得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啧,畜生,又吓尿了,脏了你这身皮,我还怎么用,还得给你整理,真是麻烦。” 老头臭骂了几句,然后连忙用布帮那个男人清理一下,完事以后,拿着剪刀和尖刀在男人头颅上,轻轻割出了一条线。 血液喷出来很少,可能这就是手艺,但疼痛如尖刺,让男人如坠十八层地狱,他整张脸都扭曲着,瞳孔放大,承受着极其惊悚的痛苦。 听说十八层地狱之中,就有剥皮之苦,没想到人间也有。 男人想惨叫,想嘶吼,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而老头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手上的东西继续往下扩张,一点一点的,将男人的皮往天灵盖以下剥。 无穷无尽的痛苦袭来,男人却没有昏迷过去,反而清醒无比,血液滴落他的脸上,极其夸张的扭曲,此时的他,估计无比想要一个痛快的结局。 “为什么不弄晕他,或者杀了他,如此剥人皮,是不是太残忍了?而且他犯了什么事,要如此对他?” 唐青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害怕这河西画皮师是个草菅人命的恶人,利用邪术,残害无辜,若是如此,那之前的猜想就是全对了。 我们,都是恶人之后! 此时老头连头都不抬一下,依旧小心翼翼的剥着这张宝贵的人皮,他回道:“人的皮肤,在昏迷或者死亡的时候,都会呈现不同的状态,这时候剥下来的人皮质量非常差,甚至会失去活力和弹性。反而活着且清醒的状态下,皮肤是最好的!” “而且,在他激动,痛苦,无比挣扎的时候,血液喷涌,皮肤扩张,这时候的人皮,质量是最好的!” “至于我为什么剥他皮?” “呵呵,因为他该死!” 第77章 阴阳好坏 古代是有活生生的剥皮刑法,可那也得是重罪,眼前被剥皮的这个男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也要让这老头活着剥皮? 老头已经人皮剥到一半了,他的手法极其娴熟,不过看着还在继续痛苦的男人,他露出了诡异又邪恶的微笑,仿佛估计在放慢剥皮的速度,不然以他的技术,可能十几分钟就能完整的剥掉一张人皮。 “他该死,真该死!” “侵犯小孩,这种罪,进了监狱估计都得被人强行捡肥皂!” 听到老头的话,我们仨人立马变得愤怒了起来,若真是如此,那这人不止该死,还得千刀万剐! 活生生剥皮都便宜他了,这种罪行在刑法上不算最重,但在世人的眼中,比死刑犯更该死! “剥的好,老头,你这是替天行道。”秦丰豁然开朗,松了口气。 虽然这算行私刑,但这个世界上有些罪恶,是不会被阳光所照耀到的,于是便需要这种人来行侠仗义,主持公道。 以暴制暴,最让人爽快,让罪恶之人,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能说他有罪,但不能说他有错。 可唐青没有秦丰那么头脑简单,即使老头解释了这一单,那卖皮给恶妖又算怎么回事? 那四个妖披着人皮,伪装成人躲在戴家害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剥下来的人皮,经过描画,都卖给了谁?是不是只要给钱,谁都卖?”唐青问道。 老头头都不抬一下,直接就回道:“没错,祖上规矩就是如此,我们画皮师既卖皮,也帮人画皮,卖给谁都可以,只要钱够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管。” “那若妖魔鬼怪买了去害人,你们徐家不就是帮凶作恶?” 唐青皱起了眉头,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那蛇妖没有骗我们。 这时候老头终于冷眼抬头看向了唐青,三人之中,他发现唐青好像是个刺头! 冷峻的外表之下,每句话都咄咄逼人,甚至连问话的时候,语气都格外尖锐。 可老头却冷笑了一声道:“哼,年轻人,卖刀的卖给你一把刀,这把刀你拿去做什么,取决你自己,跟卖刀的无关。你可以拿去杀人,也可以拿去救人,我一个卖刀的,管不了别人的事。” 短短的几句话,怼的我们哑口无言,好像是这个理,甚至逻辑跟养鬼师,还有阴阳绣相同。 仿佛他们的职业,法术,都游走于阴阳之间,好坏之中。 至于结果如何,全看这个人怎么使用。 “可妖魔鬼怪披上人皮,怎会行好事,你可以完全拒绝这一类的顾客。”唐青又说道。 “不,你错了!妖魔鬼怪有好也有坏,你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可不妥当!” 老头否定了唐青的说法,然后继续说道:“曾经就有一只妖在我这里买了张合适的人皮,他披上以后,到处行善积德,宛如真和尚一样修行。他救过的人无数,功德无量!” “以前还有一只鬼也上来我这里买过人皮,他披上人皮后,回家照顾八十五岁的孤独老母,直到老母死后,他才撕下人皮下地府投胎。” “你能说这些东西都是坏的吗?不见得?” “我徐家的人皮,帮助过许多妖魔鬼怪,也让很多妖魔鬼怪害了不少人,可是这些东西来买画皮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好是坏。” 老头的一番话,让我们彻底清楚了徐家画皮师的意义和人皮交易的规矩。 或许他说的对,徐家没有毛病,画皮卖皮是中立的,看买它的人怎么用,好坏与徐家无关,跟卖刀的商家一样。 唐青不说话了,仿佛已经被老头说服,无话可讲,再深究下去,那阴阳绣也得拉出来批判一顿,因为二者仿佛越来越像。 我心中的石头也算终于落地,本来以为是大奸大恶的画皮师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说白了,吃阴阳饭的,都带点人命,毕竟效果邪乎,会产生很多诡异的事情。 这时候老头嗅了一下,鼻子居然能在一阵阵浓厚的血腥味当中闻到一些残留在唐青身上的人皮味。 “小子,你也披过我徐家制作的人皮是吗?我记得这张人皮,是一个老太婆的,她是一个人贩子,拐卖妇女儿童三十年了,卖进这里的人,一辈子都走不出去,别提多惨了!” “哼,还是让她死得太晚了,她都老了,我才逮到她。” 老头终于说出了那张披在蛇妖身上的人皮来由,原来那个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人。 河西这种环境,被拐进的妇女儿童确实别想逃出去了,这辈子都要呆在这里,别提有多惨。 特别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拐卖进这里后,嫁给贫穷又高龄的男人,有些甚至都五六十了,想想都知道有多绝望。 那老太婆跟这个男人一样该死!活剥他们人皮,是他们活该! “不,那人皮是我们杀了一只蛇妖夺得的。”唐青摇头解释道,不过这次他终于释怀了,这个河西画皮师没有太大的问题。 即使他不是好人,也不会是什么大恶之人,或许,唐青之前的论点有失偏差,但他们也跟养鬼师一样杀人,只是杀的坏人恶人。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终于剥完一张完整的皮了,除了开口,其他地方完整平滑,毫无瑕疵,简直完美! 现在床上只剩一个没皮的血人,他终于奄奄一息,离死不远了。 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浑身偶尔还是会抽搐一下,整个人痛苦至极。 剥皮之法,如坠地狱,他短短的三十分钟里,估计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受到的惩罚,配得上他的罪恶!他咽气的时候,眼神是欢愉的,死亡对于他来说,是解脱! 老头连忙将人皮清洗一下,然后放到冰柜里冷藏起来,日后这张人皮可以画成任何人,任何样,再卖出个好价钱。 忙完手头上的活后,老头这才对我们说道:“该我们谈谈了,我等了你们二十余年,你们今天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来吗?等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复仇吗?你们徐家夫妇到底是死是活?” 我问出了心中一大堆疑问,希望这个老头能解答,毕竟终于能见到一个长辈了。 第78章 图 老头面对我的诸多问题,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我们带离了那个小屋,进入了这宅子的大堂之中。 这大堂的墙上挂着许多皮,可这些皮五花八门,根本分不清是什么生物的,甚至有一张皮有着奇怪的鳞角,很像传说中的……龙! 我一问老头也没怎么回答,只是呵呵几声敷衍的说道:“没有龙,没有龙,你可以当它是成蛟的蛇妖,这世界没有龙,哪里来的龙皮。” 如果没有,他为何反复重点的说,可见他不想回答,我也没有追着问。 他给我们倒了上等的好茶,还请我们入座,比秦丰这小子强,而且还给我们说了那么多事情。 可这徐家上下,好像已经没人了,就剩他一个吗? 老头也不避讳,直接点了点头:“对,现在徐家就剩我一个了,也就是说,这世上只有我一个画皮师,这职业啊,也该灭绝了!” 画皮这事,太依赖人皮了,可如果要收集人皮,那就得杀人。 杀人在这个年代,即使是除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画皮师,终究会被淘汰,不过能干画皮这活也能给人化妆之类的,现在的化妆技术,跟画皮也没两样了。 这时候,老头突然从比较隐秘的角落里翻出了个箱子,打开箱子后,他拿出了两张完好的人皮。 可人皮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刻着。 “他们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紧紧拽着自己的人皮,而他们的人皮上面,各刻着一幅画。” 老头说的时候,有点黯然神伤,徐家夫妇跟我们爸妈也一样,进了哀牢山以后,都一样死了。 老头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伤心至极,而且人皮还被人剥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仇恨。 徐家剥了那么多活人皮,最清楚被人剥人皮的痛苦,老头每每想到这,拳头都握得紧紧的。 看来,当年进入哀牢山的每一对夫妇,都惨遭横祸,或许都死了,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我们四家,就属这徐家最惨了,被活剥人皮,死前得经历何等恐怖的痛苦。 “等你们来,就是为了研究这两幅图,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们知道吗?”老头指着两张人皮问道。 两张完整的人皮上面,刻有两幅清晰的图案,甚至配有色调。 第一张图案中,是一个青衫女子,她坐在一面古色铜镜之中,可镜中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一尊诡异的白骨。 房间里放着一把血色琵琶,没有人弹奏,但却仿佛有声音一样,琴玄在奏动。 窗口外有一棵长着人脸的树,倒挂着好像人头的灯笼。 有一本书放在了书桌上,翻开了第一页,赫然写着生死薄。 这幅图的旁边还刻有一行小字: 白骨梳妆镜里笑,夜半琵琶水上漂。 灯笼倒挂人头树,生死薄上名自消。 这些字仿佛是描绘图中的内容,分毫不差,可若要知道它表达什么意思,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镜中白骨,琵琶,人头树,生死薄一个个恐怖的元素,仿佛让这幅画也充满了惊悚的味道,可个中之意,却另有所指,而不是单纯的吓人。 另外一张人皮上,也刻有清晰的图画,那是纸人迎亲图,花轿的前面有阴兵借道,那些阴兵抬着长寿棺,而棺中有张恐怖的老人脸。 这跟红白撞煞有点像,就是迎亲喜事和送葬丧事撞到了一起,唯一不同的是,两方一路同行,而不是相互遇到碰个照面。 红白撞煞很恐怖邪门,但这个更邪门,不但有惊悚的阴兵借道,还抬着长寿棺,棺中长出了人脸。 这幅图中旁边也刻有小字: 纸人睁眼嫁衣红,阴兵借道五更风。 寿棺长出活人脸,孟婆汤勺挖虚空。 两幅诡异的画就这样印在了两张完整的人皮中,刻下的每个小字仿佛都有含义。 唐青摸着上面的图案仿佛认出了什么,他最后才确认的说道:“这是我父母的手笔!” 这时候我们都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这两幅画,都是唐家夫妇当阴阳绣刻在了徐家夫妇身上,但两对夫妇都死了,没有一个活下来,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两幅画又代表什么呢? 这时候徐家老头说道:“我研究这两幅画已经很多年了,始终猜不透它们想要表达什么!即使我将画中的所有元素都集合在了一起,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图是你们唐家阴阳绣所作,你可知道是何意?” 唐青皱起了眉头,看着人皮上的图案不断思索着。 可这两幅图没有一幅属于阴阳绣,只是简单的人皮作画。 白骨梳妆,血色琵琶,人头树,生死簿。 纸人抬轿,阴兵借道,棺中脸,孟婆汤。 两幅画又阴又邪乎,里面的东西皆是恐怖之物,可它们合在一幅画中,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两幅画被刻在徐家夫妇的人皮上,而他们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拽着人皮,说明这两幅图很重要。 “跟阴阳绣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这两幅图不在我们唐家的范畴内,想要破解其意思,看来只能用卦术和算命的方法去解谜了。” 唐青说到这的时候,看向了我,然后秦丰和徐家老头也同时看向了我。 意思很明显了,该我上场了! 可算命和卜卦解签,解八字我做过,解图我却从来没有。 这两幅图阴阳失衡,阳气不足,多是描绘于鬼怪,五行失守,不像人间物。 我当即起卦,掐指一算,落地后卦象险现,我仿佛被贯通了一样,当即知道这两幅是什么玩意了。 “这两幅是推背图!”我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对几人说道。 那两人当年说自己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后人,卜出了新的推背图,邀请七个家族上去研究。 莫非就是这两幅图? 推背图可是世间最稀罕之物,上面记载着过去未来,其内容可震惊天下。 可最重要的是,这两幅图是不是真的可以比肩真正的推背图? 毕竟这两人不是李淳风和袁天罡,他们算出的推背图,不一定就准! 这两幅图虽然我没有推出其真正的意思,但我知道,最重要的东西,藏在最后一句话中。 那就是生死簿和孟婆汤! 一个能让人不死,一个能让人忘掉所有记忆,进入轮回! 第79章 找场子 两张人皮,两幅推背图,仿佛其中隐含着极其大的秘密。 那两个人当年到底是为了除恶,为了所谓的替天行道,还是为了这推背图上面的秘密? 他们请这七个毫无关联的家族前去,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民间传说中,生死簿和孟婆汤都是阴间地府之物,若破解了这两幅推背图便可得到,那其中的利益可以让很多人为之疯狂。 事情仿佛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唐青之前所猜测结果,似乎有些太过简单了。 那两人若只是替天行道,大可一家一家的杀掉,为何要集齐这七家的人? 七家的人都是身负阴阳之术,而且父辈有些实力还极其强悍,集合他们到一起杀掉,反而有点弄巧成拙。 事情突然开始说不通了! 之前我们仨在古井下方所讨论的结果,甚至可以被通通推翻! 这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院子门外响起了许多嘈杂的声音,好像来了一大帮子人。 “徐老狗,出来,徐老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大喊大叫了起来,正是之前我们挟持暴打过的王老板,这死秃头,居然还敢来找茬。 我们仨正想出去跟他碰一下,却被老头给拦住了。 “发生了过什么事?你们招惹过那王秃子?”老头连忙问道。 我们点了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看来我们已经跟这里的土皇帝结下了梁子,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老头眼珠一转,连忙让我们藏起来,千万别出去,他自有办法对付这王秃子。 这王德发本来是外村人,早年间逃难来到这里的,那时候村民看他可怜,一人一碗百家饭将他喂活了。 可这家伙却不是什么好人,后来为了发财,勾结剥皮沟的土匪干起了害人的勾当,靠这个起了家以后,便在这徐家村当起了土皇帝。 若不是他人多势众,又有那群土匪护着,老头第一个就剥了他的皮。 那群土匪是古代游方术士的后代,个个都会点阴阳之法,剥皮这门手艺,甚至都不在徐家之下,能操控剥皮鬼杀人,极其棘手,这也是为什么徐老头不敢动王德发的原因。 如果我们现在出去,若败于他手下,我们仨铁定出不了这河西,极其可能会被剥掉人皮,给那群土匪带走操控,成为剥皮鬼的一员。 现在只能由他徐老头出去挡一下子,这事看能不能忽悠过去。 交代完以后,徐老头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藏好那两张人皮,便强行让我们藏于黑暗的院子当中,自己出去迎客。 虽然外面情况不明,我们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但是若真出去干一架,我们仨可不怂。 只是徐老头担心我们的安危,没让我们博一下,那我们只能藏在院子当中看戏。 徐老头打开门后,便露出了老练的笑容,此时门外起码集结了上百人,有王德发自己的小弟,也有一些剥皮沟的土匪。 那些土匪穿着奇怪,戴着银色的大耳环,灰头土脸的,脸色很诡异,他们身形隐藏在黑暗中,仿佛鬼魅一样。 看见这些土匪,秦丰恨得牙痒痒的,就是他们串谋了空姐,给秦丰来了个仙人跳,让秦丰吃尽了苦头,差点断子绝孙。 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和他们碰上面了,此仇不报非君子,秦丰当即就要召集小鬼要这群土匪的命。 可是一顿施展后,鸟事都没有发生,这时候他才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在戴家的时候,养的小鬼都被蛇妖杀了。 这下要想报仇,只能赤手空拳了,而且等下要去补一下存货才行,不然没有鬼防身,在这种险恶的江湖很容易暴毙。 此时的徐老头面对上百人,面不改色的说道:“王老板,这都凌晨三四点了,你带这么多人围我徐家,是个什么意思?” 王德发眼睛往里面瞅了几眼,仿佛想找出我们来,可是院子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有没有陌生的臭小子来找你?” 王德发现在脸还肿得跟猪头一样,说句话都疼得龇牙咧嘴的,我跟唐青打得他不轻。 这家伙记仇,要来找回场子了,在柳叶面前丢了面子,脸上可不光彩。 “没有,今晚谁都没有来过!”徐老头摇了摇头说道。 “徐老狗,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老子自己会搜,等下若真的没人,我自然会走。” 王德发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徐老头,然后就要带人强行进来搜查。 可这徐老头也不是吃素的,突然就变脸了,这个变脸是真的变脸,而且极其快,眨眼的功夫,便已成了个老妇! “儿呀儿,你莫要忘本,当年若不是徐家村给你一碗粥,当年咱们母子俩怎么能活?” 那老妇刺激着王德发,而且说的话让他心头一颤,看来那张脸是王德发母亲的脸。 这画皮师真恐怖,一眨眼的功夫,便可成为另外一个人,那如果我要他变成刘亦菲,迪丽热巴,古力娜扎什么的,是不是也可以毫无难度? 那娶了徐家的女人,不是想干谁就能干谁?每天让她换着花样变,这特么给一百万彩礼都值。 可惜了,徐家好像就剩这么一个老头。 王德发震惊了一下子后,便是愤怒,立马掐住了徐老头的脖子怒吼道:“徐老狗,莫要辱我母亲,她都死了,你还敢画她的脸!” 可徐老头笑了起来,又是脸一转,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眉宇间与王德发非常相似,甚至有股戾气。 “爸,你不是经常说我是废物吗?哈哈哈,你回去问后妈,是我厉害,还是你厉害,哈哈哈哈……” “你一回家就打我,骂我,说我是个杂种,说我是个废物,王德发,你要是不整死我,我就整死你,我要继承你一切,包括你的女人,我看是你恶还是我恶……” 王德发吓了一跳,眼前的儿子好像复活了一样,简直和生前一模一样,还以为见到鬼了。 可随后是更加的愤怒,他居然夺过手下的刀,就要砍徐老头。 “徐老狗,你敢戏弄我,我要剁了你!” 第80章 牛头人 眼看徐老头就要生命垂危,我们都有点忍不住要动手救他了,那王德发是真的暴戾,徐老头这样戏耍他,感觉讨不了好果子吃。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变脸了,速度比上一次还快。 这次他变成了一个女人,王德发见到那个女人,立马手都抖了起来,呼吸急促,身体战栗,步步后退,手上的刀都差点拿不稳了。 “王德发,呜呜呜,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那晚把我留在剥皮沟,知道他们怎么对待我的吗?” “那土匪头子把我身上的每个洞都玩遍了,然后丢给他的手下,他们简直就是畜生,压根就没把我当人。” “你用我去当投名状,去发你的大财,我都忍了!可孩子是你的,真是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德发,你不得好死!我跳井死了,你也来陪我,哈哈哈,来陪我……” 女人的脸从歇斯底里到狰狞,宛如厉鬼一样,刺激着王德发每一根神经。 他害怕极了,可能是愧疚让他恐惧,吓得他步步后退,不停的摇头:“我不是故意的,老婆,我不想在熬穷了,我要出人头地,即使是不择手段,是你自己自杀的,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不要来找我!” 即使知道这张脸是徐老狗变的,可王德发依然不敢面对,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跟疯了一样转头跑了。 徐老头还真有一手,居然镇住了这个王德发,他一走,其他的人就是乌合之众,也跟着走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王德发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居然为了加入那些剥皮沟的土匪,拿结发夫妻当投名状,送给了土匪头子。 那土匪头子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定是个好领导,玩腻了后,直接又赏给手下了,王德发这个牛头人,一晚上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是个狠人。 这种狠人,确实比较容易成功,现在的王德发已经发展了起来,成为了徐家村的土皇帝,可这事却成为了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老婆回去以后,怀孕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嘛……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倒是他对这个儿子极其差,甚至有时候骂他杂种。 他老婆估计有这样的经历,根本受不了多久就跳井自杀了,他儿子长大以后,有报复心理,睡了他新娶的女人,想夺取他的一切,然后又被他杀了。 真是造孽!这王德发的经历,都够出一本自传了,真是奇葩。 王德发的人全部走光以后,徐老头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转脸,变回了自己。 “这个畜生,还得用他心中的梦魇来治他,不然还真不把我徐家画皮师放在眼里了。”徐老头臭骂了他一顿。 这时候我们仨才跳了出来,连忙对他道谢,若没他解围,今晚必是一场血战,到时候谁输谁赢都不好说。 徐老头这时候连忙将门给关上,然后说道:“这几天你们最好不要出去了,就躲在我这里研究那两幅什么……什么推背图!现在你们出不了徐家村,王德发一定堵你,更别说还有那群剥皮沟里的土匪了。” 这里的交通并不是很便利,我们来的时候还是搭乘的戏班专车,王德发守住交通要口,那就等于堵住了我们的路,压根别想出去。而且班主是他的狗腿子,再想跟戏班一起走,那几乎不可能了。 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徐老头所说,暂且留在这里躲避几日,顺便破解一下那两幅推背图。 他给我们分了一间房让我们好好休息,等事情平静了以后,再找交通工具让我们出去。 我们今天也累得够呛,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徐家村有很多人聚集在游行,极其热闹。 后面让徐老头去一打听才知道,是王德发搞的鬼,他将一戏子关在了猪笼里面,然后在整个徐家村里面游行。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便会将那戏子下水浸猪笼,活活给淹死。 那个戏子便是戏班里的花旦,柳叶! 王德发说柳叶在儿子的葬礼上勾引他不成,恼羞成怒,伙同外乡几个陌生人要谋财害命,差点杀了他。 现在他便按照村里以前的旧规,要将她游村,加浸猪笼! 听到这,我们都有些义愤填膺,那王德发真不是人,他明显是想用柳叶逼出我们来。 我们混入戏班中,那晚又与柳叶有交涉,她虽然没有走,可王德发断定我们跟她有关系,便用她当诱饵,引我们出来。 如果我们不出去,他就活活淹死柳叶,手段堪称毒辣,不愧是能献祭老婆当牛头人的畜生。 “这是行私刑,乱杀人,他敢这样做,直接报警他不得进去坐到牢底穿?”我连忙说道。 徐老头叹了口气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王德发不会自己动手的,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顶罪,而且这里离警局远,等来到都要第二天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我们,害死了人家?” 秦丰这次真坐不住了,之前你可以说他是因为好色,可这次却是道义问题。 若柳叶出事,皆是因我们而起,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可这次可能比昨晚还要惊险,因为王德发一定布好陷阱在等我们了,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早知道昨晚就跟他们干了,那还省事一点,鬼知道这畜生会整这一出。 王德发是这一带的土皇帝,如果他还来阴的,那这事就有点棘手了,我们就三个人,即使徐老头占我们这边,也未必能讨得便宜。 那戏班也不管柳叶,拿了王德发的一笔补偿金,再去找另外一个花旦,柳叶没了就没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班主比王德发更加畜生! “你们是不是一定要去救那戏子?”徐老头看我们这样子,也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三个小伙,血气方刚,根本扛不住王德发这样的计谋。 我们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事避不了,豁上性命也得去,不然都不配做男人。 这时候徐老头突然脸一变,化成了王德发的样子。 “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去,帮你们一把,但是成功后,我得加入你们,去寻找另外的几个家族,我要查明当年的真相。” “那两个仇人,我一定要见上一见,问问当年为什么要杀我们徐家人!” 第81章 可怜的戏子 我们仨怎么都没有想到,徐老头竟然想跟我们一起走,不是我排斥他,只是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这一路走来极其艰辛,后面还会遇到很多未知的危险,他这年纪能吃得消吗? 我们仨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实话,这老头虽然还是有点东西的,但是人上了年纪以后,最大的敌人就是岁月,我怕他嘎半路上了,还不如在徐家村养老算了,一把年纪了,还报什么仇。 徐老头仿佛看穿了我们几个的心理,嘎嘎笑了起来。 “怎么,看不起我老头子?放心,即使我死半道上了,也绝不拖累你们。再说了,我若跟你们一起弄这王德发,我也在这徐家村呆不下去了。” 徐老头好像铁了心要加入我们,而且说的话也有道理。 “行,这事就依你了,老人家。” 我同意了下来,因为这事没了他不行,这王德发狗日的布好了陷阱等着我们,我们若这样去,必定命悬一线,说不好柳叶救不出来,还会搭上我们自己。 有了徐老头的画皮周旋,我们会有更大的胜算。 他画成了王德发的模样,我们就好办事了很多。 我没意见,唐青和秦丰也都没有了意见,四人一拍即合,打算太阳下山之前救出柳叶,防止她被浸猪笼淹死,然后找机会,立马离开这河西是非之地,前往下一个城市寻找另外一个家族的人。 浸猪笼这事在徐家村闹得沸沸扬扬,很多村民都围在一起观看,都这个年代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发生,王德发可真不是个人。 可这些村民也只是围观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甚至说偷偷报个警什么的。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为了一个陌生的戏子得罪本村土皇帝,根本不值得冒这个险。 可不止本地村民这样,就连柳叶所在的戏班也这样,他们冷眼旁观,和村民一起看热闹,甚至有的戏班成员还对着猪笼里面的柳叶指指点点,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什么怪不得每次唱完戏她都单独留下来陪老板! 什么怪不得她能成为花旦,班主老是重点关注她! 闲言碎语不断入耳,柳叶窝在猪笼里,狼狈至极。 可她面无表情,仿佛一个死人,眼中无光,就连抬头看一下周围的人都懒得做,仿佛一个等待屠宰的家畜,毫无生气。 绝望笼罩在她身上的时候,这位命苦的少女没有呐喊命运的不公,只是安静的接受着死亡到来。 即使她面临的只是私刑,是一个村霸对她的所谓制裁和审判。 她知道,我们不会来救她,因为我们根本就和她不熟,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都是王德发强加到她身上的。 游村结束后,柳叶被王德发的人推到了一条小河边。 小河不算大,但足以淹死一个关在猪笼里的女人。 太阳很快就下山,柳叶窝在猪笼里,艰难的抬起头,仿佛想看一眼这人生中最后一道夕阳。 太阳一落山,天空黑得很快,王德发见时间已到,便下令让手下们动手,以此来引我们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小弟来报,气喘吁吁的对王德发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家里……家里……遭劫了,有三个人冲进家里,见财就抢,见人就杀,就夫人连她……她……” “我老婆怎么了?说!”王德发大怒,连忙扯着手下马仔的衣领大喊道。 “夫人她……被那三个人……轮……轮了!”手下马仔战战兢兢的说着,生怕祸事引到自己头上,遭王德发一顿毒打。 王德发听了后,脸都绿了,没想到又当了牛头人,一脚踢翻了马仔,气不打一处来的喊道:“狗日的,一群废物,连个家都看不住,留一些人在这里,给我浸她猪笼,其他的跟我回去,臭小子们,别让我逮到你们,不然你们就遭老罪了,敢在徐家村劫我王德发。” 说完后,王德发立马带着人往回赶,满腔怒火,要将我们碎尸万段。 那马仔被踢得窝火,起身喊道:“看什么看,看你老母啊,还不浸猪笼。” 混在人群中的我和唐青只觉得好笑,这秦丰真会给自己加戏,徐老头给他画了一张皮,让他扮成王德发的马仔,按照计划说家里被劫,骗王德发回去就算了,还说王德发娶的小老婆被轮,惹得王德发热火攻心,不踹他踹谁。 王德发还是留了个心眼的,让一部分的人留在这里,估计也害怕是什么调虎离山。 按照王德发留下的指令,剩下的人便抬着柳叶的猪笼,慢慢走向了那小河,随后便将其扔进了河中。 猪笼很快就入水,柳叶慢慢的下沉,她没有挣扎,麻木的看着岸边的围观人群,眼中满是怨恨。 村民们都是看热闹的,不敢多事,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沉沦入河底,即将淹死。 这种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封建村规,早就被废除了,可却没有一人敢出来说句话。 戏班的人已经开始有些不忍,虽然都在背后蛐蛐柳叶这个小花旦,可是如此残忍的刑罚,还是看得人心头一颤。 但他们还是没人出来阻拦,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柳叶下沉入河底,班主更是冷酷无情,面无表情的看着,不知道收了王德发多少钱。 从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到最后。 柳叶明明已经很听他的话了,甚至献出了身体,为戏班谋福利和增加利益,到头来,班主弃她如弃垃圾,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才是柳叶彻底绝望的地方。 可就在大家全神贯注观看这一场残忍的浸猪笼之时,突然王德发独自一个人去而复返,对着河下说道:“行了,行了,意思一下可以了,真想淹死啊?” 村民们和马仔不知道为什么王德发去而复返,而且回来的这么快,现在又突然让手下们停止浸猪笼,让他们将柳叶赶紧捞起。 “老爷,你……你怎么回来了?”马仔们疑惑的问道。 “废话,我不回来你们不就把人淹死了吗?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憨批没个脑子,我就让你们吓唬吓唬她,你特么真淹死啊!” 王德发一顿臭骂,将这些马仔都骂懵逼了。 “不是,老爷,不是你让淹死的吗?” 也不知道哪个马仔说出的话,突然啪的一声,王德发大怒,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煞笔东西,淹死人你去给我坐牢?老子特么进去跟凡哥唱大碗宽面吗?还不给我把人捞起来!” 王德发这一巴掌把马仔的眼神都扇清澈了,吓得不敢再问,都屁颠屁颠的下河去捞猪笼上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人挡在了王德发的身前,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德发的眼睛。 这个人,好像是那群土匪的小头目,精通阴阳之术。 这些土匪也混在人群中,没有离去,好像是王德发故意安排在这里擒拿我们的。 “王老板,去而复返,有些可疑,能不能说出你自己的生辰八字?” 那土匪头子不是普通人,仿佛看出了端倪。 没错,这个王德发是假的,乃是徐老头所扮,这次糟糕了,居然被土匪看了出来。 第82章 灭剥皮诡 这些土匪也算画皮师半个同行了,他们虽然不会画皮,但是会剥皮,对人皮很有研究,再加上他们与王德发交往很深,甚至是同“道”中人,双方很是了解。 画皮难画骨,即使徐老头已经掩饰很好了,可依然被这些土匪所察觉。 徐老头反应也很快,连忙甩开了他的手,面对他的问题虽然有点答不上来,但是却会转移。 “生辰八字?老兄,这东西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吗?这可是命门,万一你拿我生辰八字去做法怎么办?你怎么不告诉问你的生辰八字。”徐老头说道。 可土匪头子却不依不饶,冷哼一声道:“那好,我也不为难你了,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徐老头尬住了,这家伙叫什么,只有真正的王德发知道了,他只是画皮成了王德发。 “怎么?我与你相熟十几年,连叫我的名字都那么难吗?哼,画皮师?” 土匪头子冷笑了一声,已然知道徐老头的真面目,甚是厉害。 我和唐青立马就紧张了起来,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不过王德发已经带了一群人走,我们算是轻松了许多。 可徐老头即使是被拆穿,也要给我们创造最后一点优势。 他突然掐住了土匪头子的脖子怒吼道:“谁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就是你玩了我的老婆,我化成灰也认得你。” 土匪头子没想到徐老头会有这么一出,被掐住了脖子后,只能奋起反抗。 两人一番搏斗后,徐老头年迈,不敌这强壮的土匪头子,被一脚踹开了。 我连忙从背后接住了徐老头,而唐青向前,准备出手,这时候扮成马仔的秦丰则机灵的大喊道:“土匪反了,土匪反了,来人,保护老爷!” 秦丰一喊,那些剩余的马仔立马围了上来,就连下水捞猪笼的都冲了上来。 以前王德发可能在土匪眼里是条狗,一个用老婆当投名状的人,能被谁看得起。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牛头人弱。 如今的王德发,可不怕你这剥皮沟的土匪! 见有人喊土匪,那些村民立马吓得跑快了,而剩下的马仔围了上来,跟土匪们打了起来,多亏了秦丰这一嗓子,直接让他们狗咬狗了。 我从后面抱住了被踹飞的徐老头,稳住他的身形后,想下水救柳叶,可这一抱,感觉手感有点不太对劲。 从后面抱住徐老头前胸的时候,只感觉有些隆起的软绵,这不太像一个老头的身体,不对,这不像一个男人的身体。 徐老头连忙挣脱了开来,神情有些异样,而我看着自己的手,甚至都闻到了奶香味。 这怎么回事? “去救人,愣着干什么?”徐老头突然踹了一脚我,将我蹬醒。 我一个踉跄,直接往河下跑去,咚的一声,摔下了河里。 这时候的我顺势朝柳叶游去,然后想奋力打开猪笼,她被淹得够呛,差点就死了。 可是水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突然就拽着我的脚往下拖,力大无穷,极其恐怖。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水鬼。 咕噜咕噜几下,我直接被拽到了河底之下,这时候我透过浑浊的河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拽我的不是水鬼,而是没有皮的剥皮鬼! 这河底之下,居然蹲着密密麻麻的几十只剥皮鬼,它们没有皮,血腥的肉露在外面,恐怖的戾气和怨念搅浑了整个河底,一股死亡的气息席卷我全身。 这就是王德发给我们布下的陷阱吗?这么多的剥皮鬼,他还真的舍得下血本。 我一人独自在水底面对这么多的恶鬼,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若上了岸,我可能还不惧它们,可在水下人是没有任何优势的,除了行动不便,还无法呼吸,就连拔剑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极其费劲。 可几十只剥皮鬼不断缠着我,它们要在水底将我分食,怎会让我轻易离开,我是正中了王德发的陷阱了。 水下不好念咒,不能用符,很难拔剑,我只能拿出雷亟,狠狠的轰在剥皮鬼的身上。 雷亟在水下的作用好像不大,轰开几只剥皮鬼以后,便仿佛失效了一样,剥皮鬼再次纠缠,抱住我的大腿和手臂就啃咬。 我连忙一个鲤鱼打挺,想将它们甩掉,白仙出来的次数有限,这个月没去几天,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掉。 这些剥皮鬼不算很厉,就是数量太多了,而且在水下,它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就在我和剥皮鬼奋力搏斗的时候,突然身上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东西掉出来后,吓得所有的剥皮鬼都退了开去,好像对这东西极其恐惧,不敢再近我身。 我潜下水后,将那东西摸了上来一看,发现是阴皮匠戴天的尸剪。 这些剥皮鬼居然怕阴皮匠的尸剪? 想起那天晚上,徐老头剥皮的时候,也是用的剪刀,这些剥皮鬼生前肯定也经历了剥皮,而剥他们皮的,必定是剪刀,所以这玩意成了它们的阴影。 尸剪比普通的剪刀更加厉害,所以这些剥皮鬼都畏惧! 趁这个机会,我连忙潜上水面,然后奋力打开了猪笼。 此时的柳叶已经溺水昏迷,我连忙抱着她,拼命跑上了岸。 那些剥皮鬼也想追上来,他虽然害怕我的尸剪,却想上岸帮那些土匪们杀人,可我怎会让它们得逞。 我放下柳叶,然后开始作法,手执湿掉的黄符,口中念咒,便现黄光,吹了一口气,黄符如火,焚烬妖邪。 敕令! 呼的一声,道火降下,黄符烧在这些剥皮鬼的身上,滋滋冒烟作响,火星子乱崩。 它们下水也无用,业火焚邪,乃阴火烧鬼魅,河中是阳水,本不是一个纬度的东西,灭不了它们身上的火。 这些剥皮鬼并不厉害,被我烧死了一大片,上了岸后,我可用道火绞杀它们。 剩下寥寥无几的几只拼命逃上来,也被我用黑木剑砍杀,瞬间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解决了这些剥皮鬼后,我连忙蹲了下来,给柳叶解下扣子,为她做人工呼吸。 第1章 阴生子 我是个阴生子,在我出生之前,我父母就双亡了。 我爷爷将他们的尸体合葬在一棵老槐树下,第二年中元鬼节的时候,阴阳交汇,百鬼夜行,老槐树下聚了不少诡异的人影,围着树干打转。 此时地下的棺材在躁动,仿佛有婴儿在啼哭,可天上却天雷闪烁,声动九野,轰隆一声,照着棺材劈了下来。 百鬼消散,老槐树瞬间毁灭,被劈成了两半,挡了天劫。 爷爷喊了一声成了,便挖出棺材,将其打开。 只见我双亲的尸体不腐,宛如活人,母亲的肚子更是高高隆起,有了身孕,而且就要生了。 爷爷剖开肚子,将婴儿取出,满心欢喜,而这个婴儿便是我。 我出生于七月半中元节,民间俗称鬼节,爷爷给我取名李子夜,诞生于子时最阴的鬼夜。 我爷爷是个风水师,父母被奸人所害,断了后,他便起势布局,强行逆天改命,让死人生子。 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便是阴生子,而我又生于鬼节之期,鬼门大开,是为鬼门胎,阴上加阴。 我的八字测寿元,无论谁来了,都只能测出是个死人,可我与活人无异,尽管五行混乱,但也能于阳间成长。就是从小到大都体阴命虚,大小病不断,而且天生招邪,在我身上发生的怪事不计其数。 比如村子里活了有些年份的老狗会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很诡异。 比如路过一些丧葬店的时候,所有的扎纸人都仿佛扭动头颅朝向我一样,即使它们没有眼睛。 又或者经过淹死不少人的河塘时,有几个浮着上半身的人在向我招手,对着我诡异的笑。 这些离奇又惊悚的事情每经历一次,我都会生一次大病,爷爷这时候就会跪月,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匍匐在地,然后再以血点香。 这是古老的请阴仪式,折寿为我治病,这样几天后,我就会慢慢好起来。而每经历一次,我爷爷的头发就越发的斑白,衰老的速度极其快。 可他并不在乎,只要我能健康长大,他什么都愿意,因为我是李家最后的香火。 可十八岁那年,突然宅子周围多了很多“女人”,这些女人个个貌美天仙,身姿绰约,只是脚不沾地,脸色诡异。 她们穿着各不相同,仿佛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太阳一下山就开始在宅子周围徘徊,到了午夜我就能听到她们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女人都趴在我耳边唤我小相公。 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我,根本无法抵挡这一声声入耳的魅惑,一听就浑身燥热难耐,身体不受控制的想出去。 这时候爷爷就会把我锁在房里,然后出去作法,可此法治标不治本,每过几天,那些女人又会出现,循环往复,让我痛不欲生,甚至都产生了幻觉,看着爷爷都有点像女人,抱上去就亲。 爷爷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说阴生子青春期易生淫邪,会招来女鬼惹祸端,我的精阳是女鬼的滋补之物,赶也赶不走,杀又杀不尽,若他稍有不注意,我便会被女鬼勾走榨干噬魂。 我一听吓了一激灵,一想起外面全是女鬼,后背都冷汗直流,而且每晚还要来勾引我。 当时吓懵了,只想保命,直言让爷爷断了我的子孙根,至少能活着,这样我就不用想那事了。 这话一出爷爷差点没打死我,我断了根,那李家不完了吗? 骂了我一顿后,便说道:“此事没个别的解法,只能帮你娶个媳妇,而且还不能是普通女子,不然赶不走外面的女鬼。” 说完这话后,爷爷趁天没黑就上了山,那山是村外的荒山野林,以前的时候山贼盘踞杀过不少人,一入夜就闹邪,而且听老人说山中有精怪,成了仙的黄皮子会拦路讨封,即使是大白天的时候,也得有一群人结伴才敢上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那群女鬼又来了,我正担心之际,爷爷却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也就喝了一口水,便不在家逗留半分,扯上我就往山上赶。 他也没跟我解释什么,只让我跟在他身后,无论有谁叫我都不要回头,埋头赶路便可。 这荒山野岭果然邪门,一路上全是诡异的笑声,声声入耳,犹如针刺。 爷爷说过,宁听鬼哭,莫听鬼笑,怨鬼哭,厉鬼笑。 我连忙捂住耳朵,不去听这些笑声,然后专心跟着爷爷走。 走到半道,突然有人在后面叫我的名字,而且即使捂住耳朵,也能听得非常清晰。 “子夜,爷爷在你身后呢,快跟我走,你看看你前面的是什么东西?” 闻听此言,我连忙朝前看,刚才处于前方的爷爷居然长出了一条尾巴,满身细毛,惊悚至极。 “爷爷在这呢,快回头跟我走,在你前面的是妖祟。” 那个声音又在背后响起,可我想起了爷爷的话,打死都没有回头。 不管前面的是不是爷爷,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绝不回头。 没多久那个声音便消失了,前面的爷爷也恢复正常,这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一切都是幻觉,刚才差点上了邪祟的当,幸亏没有回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大概一个小时后,爷爷便带我来到了山顶,这里的山顶居然有一座破庙,庙前有一块功德碑,上面刻满了名字,可当月光照在上面的时候,功德碑渗出了诡异的人血,而上面的名字也发生了惊悚的变化,全都变成了李子夜三个字。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可爷爷却拉着我走进了庙中。 这个破庙布满了灰尘和蛛丝,更恐怖的是,还有满地的白骨,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庙里居然会死了这么多人。 庙中供奉着五尊神像,也全都已经被灰尘掩盖,可我不认识这五尊神像,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爷爷说这是五仙庙,供奉着民间流传的五大野仙,狐黄白柳灰。 狐就是狐狸,黄是黄鼠狼,也就是俗称的黄皮子,白就是刺猬,柳是蛇,灰则是老鼠。 我正疑惑爷爷为什么大晚上的带我来这种阴森恐怖的破庙里,他就突然朝我问道:“小子,你想娶她们哪个当媳妇?” 第2章 择仙妻 爷爷的话让我一愣,看着这五个阴森恐怖的神像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我娶神像当媳妇?爷爷是不是今天晚上被鬼上身了? “快选,等下时辰过了,又得等几年,女鬼围宅越来越多,我们没有时间等了。” 爷爷说的很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成分,虽然这事很怪,但我不得不听爷爷的话。 我扫了一眼五个神像,然后手指指向了狐仙。 狐狸向来代表美貌和娇媚,比如神话故事中有名的苏妲己。 如果必须选,都那么邪门的情况下,我宁愿选个好看一点的。 “有眼光,不愧是我孙子。” 爷爷对我夸赞了一句,然后拿出了一对青色的同心锁,他给我戴上了一个,然后指着另外一个说道:“等下我劈开神像,你就去追狐狸,追到了你就给它戴上,如果它愿意,那这事就成了。如果不愿意,那你只能追别的。” 说完后,也不多作解释,拔出通体漆黑的木剑,照着神像就劈了下去。 轰隆一声,神像裂开,里面居然沉睡着一只通体发白的狐狸,它有着很多条尾巴,只是漆黑的古庙中看不太清楚,不知数量。 五尊神像仿佛一体似的,一尊破,其他四尊也纷纷裂开,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持着。 另外四尊神像里面也沉睡着诡异的动物,分别是黄鼠狼,刺猬,蛇,还有老鼠。 此时它们纷纷惊醒,然后快速的逃窜而出,朝着庙门冲刺。 它们一走,地上的百具枯骨突然宛如僵尸一样站了起来,极其惊悚,好像压制它们的力量消失了,它们便如怪物般苏醒,看着我爷俩虎视眈眈。 爷爷见我吓愣了,连忙踹了一脚我的屁股,让我快追五仙,这些死去的贼人他自然有办法对付。 我缓过来后,连忙追了出去,我一动,白骨便如僵尸一样朝我追来,可这时候破旧的庙门却突然砰的发出一声巨响,自动关上了。 我知道自己无法帮上爷爷的忙,回去庙里也只是个累赘,不如按照爷爷所说的做,连忙去追五仙。 可白狐跑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它便消失在漆黑之中。 别说抓住它了,我特么连它尾气都闻不到,只能作罢,按照爷爷所说的抓其他野仙。 可其他的野仙跑得也不慢,老鼠和黄皮子也瞬间消失,蛇落后了一点点,但也是紧跟不见,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完了,搞砸了,一个都没有逮到。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不远处有一只刺猬蹲在原地,它身上的刺完全展开,仿佛保护自己的屏障,然后一动不动。 刺猬跟其他的动物不一样,它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利用自己身上的刺保护自己,但是不会跑。 我皱起了眉头,有点不太情愿,可事到如今,其他野仙早无踪影,就剩它一个了,根本别无选择。 我将它逮住,完全无视它身上的刺,然后给它戴上爷爷给的同心锁,它没有反抗,仿佛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它一戴上同心锁,便如人一般诡异的站了起来,对我磕了三个响头,口吐人言道:“七日后,等我化形,便入你家门,做你李家的媳妇。” 话毕便不再言语,化作一道诡异的青烟,消失于山间。 由于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我缓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便连忙去找爷爷。 “爷爷,完了完了,我以后要日刺猬了,爷爷,你快出来。” 我推不开那一道沉重的庙门,只能一边不停的喊着爷爷,一边疯狂敲打。 大概两分半后,爷爷浑身是血的出来了,而里面的枯骨全部化成了飞灰,散落一地。 见我慌慌张张,爷爷连忙一边擦着血一边问我缘由,他也生怕我一个野仙都没有追到,糟蹋了他今晚的心血。 我连忙将事情告知,人都快哭出来了,说好的美娇狐狸,结果逮了个刺猬,我这后半生可怎么过? 可爷爷却笑了,让我安心即可,白仙一点也不比狐仙差,李家也算有福了。 这时候山间阴风又起,仿佛有成群的厉鬼要出来吃人,爷爷拉着我就走,说五仙没了,这山里的“脏东西”没了压制,午夜会比以前更凶。 我们爷俩一路狂奔,窜过阴气重重的山间,最后终于平安下山回到家。 第七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女子浑身肌肤胜雪,长发如瀑,娇容甚美,身穿素衣白裙,描有淡妆,灵气动人,她手上还戴着爷爷给的同心锁,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朝我下跪,说自己叫白素裳,是五野仙之一的刺猬白仙,她修行几百年,却被人用于做庙,封于神像之中,无法逃脱。 如今我爷爷破了封印,将它们放出,它为报恩,便嫁于我为妻,终身侍奉我到死为止。 说完这些话,她身冒青烟,眨眼的功夫便身无一物,要与我圆房,尽妻子之责。 那梦中的我与她缠绵一夜,享尽温柔,可醒来之后,我除了裤子湿了以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那之后我神清气爽,体内的欲气消失,而且体弱多病的我突然就健步如飞,再无恶疾,阳气刚猛,跟之前判若两人。 最重要的是,我家宅子之外再没有女鬼出来勾我魂,终于算清净了。 爷爷知道后,喜出望外,说这是神交,那白仙手段了得,不但在梦中与我行了夫妻之实,泄了我的欲气,还治好了我的各种病。 白仙是掌管医药,治病救人的仙家,从小体弱多病的我娶了她,反而是福报,比娶狐仙更加合适。 可我很纳闷,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要与我梦中相会? 虽然梦中之景极其真实,可醒来依然感觉有点落寞可惜。 既然她都是我的妻子,又怕什么来真的? 爷爷一听,连忙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他看着我长大的,难道还不知道我心里那点小九九吗? 说实话,他也想看到我如愿,然后给他生个重孙。 可那白仙虽然不是妖祟,但也不是人,我若直接与她行夫妻之事,恐怕会出人命。 我一听就更加纳闷了,如此一来,我娶个老婆就只能做梦神交? 第3章 习风水 若想生子添丁,为李家继承香火,那只在梦中是不够的。 娶了白仙为妻虽然解决了眼前的烦恼和危险,但是却失了大。 爷爷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李家的延续和香火,怎可能折在这里。 他早有了应对的办法,想要我跟白仙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唯有一计可行,那便是行阴阳,掌因果,成为一名跟他一样的风水算命师。 以前我体弱多病,五行混乱,又阴气极重,万邪千祟所窥视,他根本不敢让我学这些,若再遇五弊三缺,我必定活不过三年。 如今我身体健康,又有白仙庇护,再无忧虑,即可修行。 爷爷打算将一生所学都教于我,待我道行足够的时候,便可以与白仙正常生活。 爷爷一生所习之法众多,年轻的时候入过道,后又习了周易和麻衣相术,中年的时候开始学奇门遁甲,还精修了各种风水秘术。 曾结交过许多风水界的大拿,就连泰国众星追捧的白龙王也是他的好友。 老了以后隐退山林老村,闭门研究星宿天象,占阴阳,问因果,曾与山鬼交谈,试图和天地对话。 只是没想到突然收到我父母的死讯,还没缓过来的时候,我父母双亲的尸体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么多年以来,爷爷只说过父母是被恶人所害,关于其他的,只字未提。 他也没有过报仇的想法,只是一心想将我养大成人,为李家延续香火。 接下来的日子,他开始把所有的本事都一一传授给我,短短几年间,我便习得了风水秘术,占卜问卦,看相摸骨,观人眉宇,驱邪捉鬼,奇门遁甲,星宿天象。 我在这方面的天份极高,爷爷修了几十年的术,走了几十年的道才有大成,而我几年就小有成就,远超常人。 我二十一岁的时候,便已经能观人面相定吉凶,看人眉宇知好丑,算卦十卦九准,风水一测则可寻龙。 可爷爷并没有因此而多高兴,反而面目忧愁,让我绝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本事,若知晓别人的命运,也只能自己咽肚子里,绝不能说,更不能随意给别人占卜算命。 这规矩让我痛不欲生,比如我看见隔壁大婶的夫妻宫呈现黑影,说明她的另一半会有动荡,要么老公出轨变心,婚姻破碎,要么老公有危险,性命堪忧。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老公就出了车祸,没送到医院就断了气,她成了寡妇。 又比如我看见大学舍友李明印堂发黑,山根断裂,他不但近期会倒霉,而且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果然三天后,他跳楼了,因为他赌博输光了一切,还欠了一屁股债,一时想不开,从教学楼顶跳了下去,一命呜呼。 最让我难受的一次是我见到英语老师面犯桃花,这是典型的桃花劫,严重的时候,恐会贞洁不保。 第二日晚,英语老师回家的路上,突然就被一个男人拉入了草丛中侵犯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有人说她患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再也当不了老师。 若不是有爷爷定下的规矩,我早就将事情告知,或许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将悲剧逆转。 每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都会很难受,一股无力感如刀刺一样爬满全身。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轻易主动去看人相,生怕看到别人的厄运和因果,自己又无力改变,只能满生内疚,甚至晚上做噩梦。 可没想到的是,我自己的厄运也来了,爷爷出事了! 记得那天是大学毕业典礼,本来约好了爷爷来学校照相,可却迟迟不见他,打电话几十个也没人接。 我顿时觉得隐隐不安,而且早上开始就右眼皮子一直跳。 正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立马心神不宁的卜了一卦,却是惊悚的死卦,大凶! 这卦一落,犹如晴天霹雳,我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在学校呆下去,立马火速返回家中。 刚到门口,便见一朵奇怪的乌云笼罩于老屋上空,犹如八卦,不断旋转,雷鸣如野兽嘶吼,轰隆一声,九道天雷劈了下来,烟雾四起。 诡异的是房屋无事,而屋内却传出一声惨叫,我立马拼命的冲了进去,只见爷爷双膝跪地,浑身是血,皮肤漆黑溃烂,脑袋被劈掉了半个,我甚至能看见脑颅里面的东西。 可爷爷居然没有马上死去,以木剑撑地,稳住身体没有倒下。 我见状立马嚎啕大哭,跪在地上连忙搀扶着他。 这时候我的影子中,突然冒出大量的青烟,一女子飘然而出,正是我梦中的老婆,白仙白素裳。 本来我修行已达小成,估计不用多久,我就可以跟她做真正的夫妻,然后给爷爷生个小曾孙,让他老人家乐呵乐呵,没想到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惨事。 白素裳眼眶猩红,连忙想对我爷爷施救,这时候我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白仙主医,说不定能救我爷爷。 可爷爷此时却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浪费时间了,那些畜生以八卦引天雷,削掉我半个脑袋,我已是神仙难医。” 说罢,爷爷勉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摸了摸我的脑袋。 “乖孙,爷爷憋着这口气没死,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再交代你几件事。” “第一,杀害你父母的那些仇人已经找上门来,你不能继续在村子里呆下去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尚且不敌,以你的道行,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在他们没有发现你之前,赶紧走。” “离开村子之前,帮爷爷办两件事,你父母死后生子,已成妖尸,若我死后无人镇压,晚上必定爬起来抓村子里的孩子吃,你离开之前,烧了他们尸体,爷爷当年不忍,这事只能由你来做。” “另外一件,爷爷死后,你把爷爷的尸体烧成灰,然后撒在老槐树生前的位置。” “当年爷爷用它挡天劫,现在这债该还了,余下的道行,全赠于它。” “第二,在你道行没有高于白仙之前,绝对不能与之同房,也不能找其他女人破身。你是阴生子,普通女人沾上你,轻则倒霉长病,重则折寿暴毙。” “第三,爷爷的床底下有一个黑箱子,里面有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全是欠过爷爷债的人,你去一个个讨,他们若给,那便最好,如果不给,那便让他们鸡犬不宁。” “第四,出了村子以后,爷爷教给你的所有本事你都能随意使用了,不但能用,还要大用特用,要闯下一个名堂来,比你爷爷更大的名堂。” 说到这,爷爷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脸白得跟面粉一样,嘴唇打抖,剩下的话已然吐不出来,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爷爷,告诉我,杀死你和害死我父母的人到底是谁?”我紧紧抱着爷爷的身体哭诉着问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可爷爷已经说不出话,他只是颤抖着手,指了指天,人便断气了。 第4章 成精成僵 爷爷直到断气之前也没有把真相说出来,他单手指天似乎意有所示,或是天道六合,风水之王,操纵天地万象,本事超然,可以天地为棋。 亦或者是当代权贵,只手遮天,以钱权掌控一切。 因为天字在风水或者卦象之意中,都是骄王霸主的意思,在古代更是意指天子皇帝,绝非泛泛之辈。 爷爷担心我实力不够,怕去寻仇送了性命,所以到死也没有明说出来,只是意示让我小心。 可此仇不报非君子,即使对方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拼上性命我也必报此仇,只是现在的我必须隐忍,等实力足够的时候,方能追凶复仇。 我抱着爷爷的尸体嚎啕大哭,那一天,我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人。 按照爷爷的遗愿,我将他的尸体火化了,那一天来了很多孤魂野鬼,上千成万的黑影将大火团团围住,跪拜磕头,甚至掩面低泣。 场面虽然诡异,但并不可怕,爷爷生前没少“救济”孤魂野鬼,甚至会作法超度它们,让它们提前进入轮回。 此时白仙用一个绿色的小瓶将这些鬼泪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然后藏于大大的胸裹之中。 这些鬼泪是它们报恩所赠,孤魂野鬼也没什么相送的,只能给我这些。 鬼泪是至真至纯之物,可消除怨念和破解诅咒封印,亦或者是给普通人开阴阳之眼,能见阴阳。 孤魂报恩,野鬼送行,爷爷的一生传奇至极,可今天还是落下了帷幕。 等尸体化成灰后,这帮孤魂野鬼才慢慢消失,按照爷爷的遗愿,我将他的骨灰撒在了老槐树的树桩上。 当年老槐树挡了天劫才诞生的我,可它也被劈得只剩下个大树桩。 树桩上还遗留着漆黑的雷印,里面的年轮一圈又一圈,散发着诡异的光华。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它没有干枯死去,也没有再长出新叶新芽,不死不活的。 可当爷爷的骨灰撒上去之后,它立马就吸收了,树桩里的年轮开始转动,我听到了人的呼吸声,一声诡异的低吟响起,仿佛有什么人要从树桩里出来一样。 可突然砰的一声大爆,树桩不见了,土中出现了一个大坑。 漆黑的夜中,我看见那个大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无衣的小老头,他的皮肤凸起,毛发看起来像树根,长相诡异,望得人寒毛倒立,后背发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成了,成了,我成了,谢谢李大仙,谢谢李大仙。” 那小老头突然口吐人言,兴奋至极,在坑里望着自己的人身,嚷嚷了起来,然后朝我跪拜磕头。 他说完这话,突然就嗖的一声,化成一道黑影,长腿跑了,再无踪影,只在坑中留下了一道雷亟木根。 这老槐树都只剩个树桩了,没想到吸收了我爷爷的骨灰后,居然化形成人,然后长腿跑了! 此事甚是离奇,惊得我目瞪口呆,久久无法缓过来。 爷爷的骨灰中,到底蕴含着多大的道行,能让枯木逢春,还能化形成人? 可老槐树能挡天劫,必定不是白干,这应该是它早与我爷爷所定下的交易。 我捡起它所遗留下的雷亟木根,他日雕刻成护符,戴于身上,可辟邪镇妖,驱鬼驱魔。 雷击木因为残留天雷,是天生的驱邪避厄之物,稀缺至极,我爷爷的那把漆黑木剑,也是当年用被雷击的老槐树残枝所铸,杀鬼驱邪之时,威力惊人。 完成爷爷的第一个遗愿之后,第二日我便打算将父母的尸体挖出来烧了,可昨夜村里突然发生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到夜里就会有女人敲门,一次敲四下,如果没人开门,就会停顿一会,接着再敲,无限循环往复,极其诡异。 那女人敲完门后还会问,有没有见过她的孩子? 声音嘶哑,好像喉咙里粘着什么东西,听着瘆人。 如果开门,那一家子便会惨死,内脏粘在天花板上,血肉模糊,脖子被咬了许多洞,孩子会被分尸,死状惨烈。 现在人心惶惶,村子里来了很多条子,但诡异的是,完全没有凶手线索。 有人说是村里祖坟闹邪起了鬼,人三鬼四,敲门四下的不是活人,开门就得死。 现在村长已经请人在祖坟做法事,说要驱邪镇鬼,超度安抚。 可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脑子嗡的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立马朝着父母的坟墓奔去。 爷爷死前说过,父母已成妖尸,若无他镇压,必定破棺而出作祟。 没想到爷爷刚死,他们便出来害人,手段极其残忍。 父母逆天而行,死后生子,这大逆不道之举让他们未能葬入村里祖坟,而是埋在了村里的后山,是爷爷给他们挑的风水宝地。 我一到那的时候,只看见了破败的墓碑,还有碎坏的棺材,墓中早无尸体,正如爷爷所说的那样,他们已经破棺而出,到处作祟。 趁着他们还没离开村子,我得赶紧收拾他们,然后烧掉。 我连忙拿出罗盘,然后寻着尸气找去,他们的尸气很大,而且夹带着腥臭味,罗盘的指针可以追踪其影,最后找到了张屠夫的家里。 张屠夫家里有十几个猪圈,位于村子比较偏的位置,等我到来的时候,猪圈里的张屠夫只剩半张脸和一些碎骨头,血染红了猪圈。 他应该是被妖尸咬死,然后在猪圈里被猪吃了。 不要看农村里的猪憨憨的,又笨又可爱,它们可是杂食性动物,饿红眼什么都吃,包括人。 张屠夫的老婆更惨,我只看到了一些碎发和皮肤组织,女人的肉更嫩,在猪圈里会被吃得一干二净。 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恶心的惨状,干呕了起来,甚至后面有几个月都不敢直视猪肉。 我知道爸妈就在这里,他们已经成尸魅,没有人性,只会害人。 我拔出了爷爷的黑木剑,赶开猪群,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猪圈中,里面恶臭无比,混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想干呕。 在昏暗诡秘的猪圈里,我终于看到了我爸妈! 第五章 斩妖尸 我没有见过爸妈的真容,从小到大都只能在照片中了解他们的样貌,或者清明的时候去祭拜他们。 如今见到他们的样子,心头一颤,没有任何亲切之感,只有一股恐怖之意,犹如电流,导遍全身。 他们身上还有泥土的味道,夹带着恶心的尸臭,脸上白得跟面粉一样,唇色有点土青,双眼翻白无神,嘴的周遭有血迹未干,嘴角还挂着一点烂肉,不知道是张屠夫的,还是他媳妇的。 他们跻身在昏暗的猪圈中,僵直站立,面无表情,跟电影里的僵尸有点一样,又略显不同,好像他们的道行更高,恐怖又诡异的眼白中,带有一点灵智。 我一进来他们便闻到了活人的气息,立马面目狰狞,青筋暴起,眨眼间,尸气如雾,周围的猪仿佛变成了人,在诡异的看着我,那场景极其瘆人。 猪圈上空突然布满了乌云,甚至云中夹雷,带着闷响,而且大白天的中午猪圈温度骤降,宛如进入了停尸间。 好凶! 我顿感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黑木剑都有点发抖。 怪不得爷爷唤他妖尸,如此道行,若不除掉,这个村子里所有人都得死! 可以我的实力,如何能降他们?爷爷也太看得起我了? 他们朝我走来,身体僵硬,一步一行,尸煞滔天,居然压得我身体动弹不得,仿佛鬼魅缠身,七窍封闭。 眼见我性命堪忧,突然一道怒吼如雷,瞬间震住了二尸。 “虎毒不食子,看清楚了,他是你儿!” 这是白仙的声音,法相未出,却闻其音,周围有灵,阴阳护我体,五行遁其一,镇尸魅。 二尸看着我,突然狰狞去半,尸气全消,脸倒是慈祥了起来。 我这时也脱口而出,喊道:“爸,妈,是我!” 他们一听,居然凄凄的哭了起来,流了满脸的血泪。 他们一哭,我便如感染了无尽伤悲一样,也跟着哭了起来。 “斩!” 突然一道灵音将我震醒,让我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父母已不是人,我无法如爷爷般镇压他们,只能将其消灭,不然将会给这村子带来恐怖的灾难。 “恕孩儿不孝了!” 我举起爷爷遗留下来的黑木剑,一剑劈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将其头颅齐齐砍了下来,如皮球一样在猪圈里滚着。 黑木剑有天雷残留,威力极大,斩尸魅如有神助。 头颅虽掉,但他们的尸体依然不倒,我便捻符起咒,借助符火,将猪圈里的二尸烧得干干净净。 火焰中,他们发出凄厉又恐怖的尖叫,好像活人一样,可我充耳不闻,直到他们烧成了灰烬。 若不彻底灭了他们,将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可他们终究是我亲父亲母,望着这堆灰烬,我眼冒泪水,跪倒在地,对着他们磕头。 灰烬中,我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我将其扒去灰烬,拿了起来端详着,发现是一个小小的胎盘。 白仙说这是我的胎盘,我是阴生子鬼门胎,我的胎盘可打开鬼门,渡黄泉,入地府,是与太岁一样稀罕的活死物。 爷爷将这玩意藏在了我父母体内,这次让我烧了父母的邪尸,估计也是想让我拿到它。 这东西看着不是那么得劲,甚至有些膈应人,即使是我自己的胎盘,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可能当宝贝一样带在身上显摆,只能用块黄布裹着藏了起来,日后或者会有用。 父母的作祟让村子惨死了好几个人,所幸的是我阻止了后续悲剧的发生。 由于死了人,我又出现在现场,被条子叫过去调查了好几天,虽然他们不相信我的话,但所幸的是他们也没有证据,所以就给我放了。 回到村子后,我给爷爷守了灵,立了碑,直到头七过完,然后准备按照爷爷的遗愿去收债! 这些债中,或关乎宝物,或是收回金钱,又亦或者是人情之恩,只要将这些债全部收回,我便能比现在强上万分,那样我就能报仇了。 爷爷的床底下有一个黑色古铜箱子,里面有一份名单,而每一个人名之下,都有详细的记载。 第一个人叫江夜,这人祖上在清朝是慈禧太后的男宠,说来也怪,后面这江家每一代都只会吃软饭,而且每一代都乐忠于此。 爷爷说江家的祖先可能被慈禧这老妖婆找人下了咒,世代财星独旺但却日主无根。 此命中,命主虽有财气,但却无根气,只能依赖女性化财生存。 若依附男人,则相冲,连财气也化水,独根穷一辈子,所以只能靠女人吃软饭。 至于慈禧这个老妖婆为什么这样整江家,没有人知道,或者只有江家后人独知,但估计羞于启齿,他们家也不会对外说。 这江家能当男宠,除了得天独厚的身体硬件外,还会一秘术,叫六壬和合术。 此术源于道家茅山,是一门催合之术,主姻缘,调和夫妻感情,说白了就是让夫妻那什么更加和谐。 可江家遗传下来的不是茅山和合术,而是阴山派的。 阴山派乃是阴山老祖所创,有人说是道家分支之一,它的术虽然很多都与茅山相似,但是它的术法却极其阴猛和诡异,不过效果非常厉害,就是有副作用。 江家的这个阴合和术学了以后,不但能寻得姻缘,受女性青睐,桃花旺,还能在那方面如鱼得水,比普通男人威猛十倍。 当年江家祖先估计也是靠着这门阴术,让慈禧这老妖婆欲罢不能,收入帐中。 可刚才也说了,阴山派的术法都有很严重的副作用,这阴和合术也有,那就是用个十几二十年后,便会萎了。 别说吃软饭的了,就算是个普通男人,那也得崩溃。 只是吃软饭的更惨,赚钱的工具没了! 当年江夜就是这样,前半生风流快活,靠着女人混得风生水起,可到了中年后,“作案工具”就没了。 可我爷爷有点东西,居然又让他“站”了起来。 第6章 讨债 我爷爷有一件法器,名为欢喜佛龛,行房时将男女双方精血滴入其中便会散发古怪烟雾,吸入烟雾即刻龙精虎猛,甚至能令瘫痪者重振雄风,极其厉害。 行完房后,再将女方的头发投入龛中,可炼成人面香,服用后永久增强男性之力。 也就是说,同房越多,男人那方面会越来越强! 这对于江家来说,简直就是神器! 江夜知道我爷爷有这玩意后,当时差点没跪下来抱着我爷爷大腿喊义父。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祈求我爷爷救救他,他才这个年纪,可不想做个萎男。 爷爷动了恻隐之心,便将这欢喜佛龛借于他几晚,就这几晚的功夫,应该能让他多当几年真男人。 可阴山派的合和术副作用太大了,想要永久根除只能一直用这个欢喜佛龛,但是这个龛也不是什么好物,若一直使用会付出比合和术更加大的代价。 只是爷爷没有想到,江夜的贪念太大,居然偷偷带着欢喜佛龛逃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年虽然爷爷算出了他定居于何处,可碍于手头有事,距离又远,便没有亲自找他算账。 如今看来,唯有我去替爷爷找回这个欢喜佛龛了。 这东西对于男人来说,那可真是天大的宝物,说不定有了它,我就不用当“青头仔”了。 我告别了从小长大的村子,剑未佩妥,出门便是江湖。 一个充满惊悚又诡异的灵异江湖! 跨越几个城市,坐了两天两夜的车,我终于找到了江家。 江家的软饭不知道吃到了什么级别,居然买了大豪宅,光院子估计就有两百平。 不过想想也是,江家的先人都能当慈禧老佛爷的男宠,现在有了欢喜佛龛,估计能更上一层楼。 豪宅的风水还不错,闹中取静,八面玲珑,面朝东方,聚财生运。 只是我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此处阴阳不和,有点别扭,可也说不上有什么大问题。 我按了门铃一会便有人出来开门了,是个女子,长相清秀,可人清纯,像极了电视剧里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 “我叫李子夜,托我爷爷李天残的嘱咐,前来江家取回欢喜佛龛。” 我没有多余废话,直接报出了来意,若江家还想耍赖,那我便要不客气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女子皱眉轻叹了一声,仿佛也知道事情原委。 “你请进,我带你去见我爷爷。” 她在前头引路,走了许久才到了其中一个古色古香的一个房间前,推开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房中隔着一个帘子,帘子后面仿佛躺着一个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帘子后面藏着的是……一只鬼! 一只很奇怪的恶鬼! “爷爷,李家的人来了。”女子对着帘后说道。 片刻后,帘子后面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回应。 “终于还是来了!你是李天残什么人?” “我叫李子夜,是李天残的孙子。”我回答道。 “他呢?” “我爷爷刚过世!”我如实回答道。 这时候帘子后面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后语气便轻松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 “你是来取欢喜佛龛的?” “对,请问江夜老前辈在何处?请把欢喜佛龛交还于我,已经让你们江家多用很多年了。” “我就是江夜。”帘子后面的声音说道,“欢喜佛龛可以归还于你,但龛不在此处,在我老家,我可命人拿来,但要三天。” “你且在此处住上三天,三天后,欢喜佛龛必定双手奉还。” 江夜不愧是老狐狸,他并没有说不还,只是拖延,这让我翻脸都不太好翻。 “欢喜佛龛你们居然会不放在身边使用?”我提出了质疑。 “哈哈哈,这东西诡异的很,我们江家早就不用了,劝你拿回去也别用,不然后果很严重。” 江夜说得有板有眼,甚至还好心劝诫我,看我是眼神清澈的大学生,想糊弄我。 我也不好与他争执,只能先答应住下来等三天,若三天后再不归还,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江家对我还算热情,给我安排了不错的住所,不过我也留了个心眼,担心他们害我,所以处处小心。 只是江夜一直没有露面,我至今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接待我的女子叫江曦,是江夜的孙女,她对我很是热情,我在江家的一切也是她在安排,只是我一直对她有防备之心,因为我现在不可能相信江家的任何人。 江曦的父亲叫江严,他得知我是来讨债的,倒也没有给我坏脸色看,甚至日日陪笑,还说要把江曦嫁给我,两家来个联姻。 他什么目的不言而喻,分明是想用女儿套住我,然后不用归还欢喜佛龛。 可我以已经有老婆为由拒绝了他,没想到这家伙极其难缠,居然说一点也不在乎,可以让江曦做小三。 于他们江家而言,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是事,只要我愿意就成! 我自然不愿意,因为我压根就不相信他们! 江夜说江家已经不用欢喜佛龛了,而江严为了欢喜佛龛可以让女儿当小三,这前后矛盾也太明显了,简直把我当傻子。 被我拒绝后,江严脸色不太好的离开了,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到了最后一天他都没有说服我,晚上的时候我突然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股香味很特别,瞬间就让我浑身沸腾,意乱情迷了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我连忙念起了爷爷教给我的静心咒,如果这点小伎俩都对付不了,来讨债还住人家里跟找死没有区别。 就在这个时候,江曦突然推门而入,她清纯的脸带着欲望,穿着性感的睡衣,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也泛着诱人的光辉。 我连忙起床推开了她,然后背对着下逐客令道:“你要干什么?滚!” 可她与江严一样难缠,不但没有走,反而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我。 “子夜哥哥难道不喜欢我吗?你别走了,留下来,我好喜欢你。” “我保证,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的!” 江曦说着又纯又欲的情话,仿佛要拿下我,让我永远留在江家。 可我此时却突然打了个冷颤,犹如电击一样,不是我已经完事了,而是背后的江曦有点不太对劲。 我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一样。 此刻的我,甚至希望背后顶住我的是刀子! 草! 这货不是女人! 第7章 欢喜佛 谁能想到长相如此清纯的女孩,居然比我特么都大。 回头望去,只见幽暗的房间中,江曦身上有着一尊佛,一尊有着男女脸的邪佛。 那佛笼罩着阴阳诡光,身上长着各种男女的家伙事,极其邪魅。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欢喜佛! 男女双身,一种掌控情欲的佛!这让我不得不想到了欢喜佛龛。 难道说,用了那个欢喜佛龛的副作用,就是会转变性别吗? 江曦在背后越抱越紧,而捅到我的东西,已经比刀子都锐利了。 我不禁菊花一紧,浑身冒起了冷汗,我的第一次总不能给一个男人? “子夜哥哥,我好喜欢你,今晚我会让你体验到不一样的东西,包你满意!” “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好吗?” 江曦好像欲望越来越大,清纯的脸逐渐变得迷离,身上的佛突然变成了恶鬼,男女双头,长满獠牙,仿佛要吃掉我。 这不是奔着我菊花来的,是奔着我命来的! 与她同房,并不是和她双拥,而是跟这鬼睡! 所谓的快乐,也是这鬼所带来的,但久而久之,我会被吸干,死于这江家之手。 江曦以为我已经沉浸于她的诱惑之中,渐渐宽衣解带,要“吃”了我。 可她不知我并未被之前的烟雾迷失心智,陷入意乱情迷之中,也没被她所蛊惑。 我突然抽出黑木剑,一剑砍在了她的子孙根上。 只听见一声惨叫,鲜血喷涌,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犹如活物一样翻腾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我并不想拆她“祠堂”,只想用黑木剑让她吃疼,然后知难而退,没想到这黑木剑直接断了她的后半生幸福。 江曦痛苦哀嚎,脸色白得跟面粉一样,夺门而出。 她一边捂着裤裆,一边大声喊道:“爷爷,救我,救我……” 打开灯后,房间有很多血迹,被斩断的东西很诡异,跟蛇一样,不太像正常的男人东西,好像会吸血一样。 若让它入体,与江曦同房之人估计会被吸干精气。 怪不得黑木剑能这么轻易斩了它,原来是邪崇之物。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江曦阴阳混乱,性别互转,不男不女。 就连他那玩意也是邪崇,诡异的很。 反正今晚也是最后一天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把欢喜佛龛拿回来,任他江家再多手段。 我连忙追了出去,江曦受了伤,根本跑不赢我。 江曦一路逃,来到了江夜的房间,然后身子直直摔了进去,将门也给撞开了。 “救我,爷爷……” 江曦在地上爬着,裤子全是血,而帘子后面亮起了灯,可背后的江夜依然没有出来。 我追上来后,一脚踩住了江曦,不让他进入帘子背后,目的就是逼江夜出来。 “你们江家可真脏,当年我爷爷好心借欢喜佛龛给你,你却拿着东西跑了!” “现在我来拿回属于李家自己的东西,你却又要害我性命,你们江家不止骨头软,还猪狗不如!” “如今三天已到,东西给我拿出来,不然我让你们江家鸡犬不宁!” 我对着帘子后面一顿呵斥,爷爷本是好心,却让这吃软饭的一族给阴了,现在又想阴我,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可江夜却不是善茬,我的三言两语并没有击倒他。 “你们李家的?呵呵,可笑……”帘子后面的江夜冷笑了起来,“天下之物,不就是不停的一代一代易主?” “当年溥仪在皇宫里面当皇帝,来去自如,现在他进去,那也特么得买票!” “这欢喜佛龛是你爷爷造的吗?他是你家的吗?不也是你爷爷从上一代主人手里抢来的?” “现在它在我们江家的人手里,那就是我们江家的,凭什么还给你!” “还有,今晚你伤了我娃,东西你要不了,命也得给我留下!” 听了江夜的话,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原来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好一个强词夺理! 软了几代的江家,在这个时候突然就硬了起来。 既然如此,按照他的逻辑,那我再抢回来不就是了! 等了三天,江家不但没有把东西归还,还彻底跟我翻脸。 江夜一声令下,突然外头进来了许多打手,年轻力壮,一身腱子肉,有二三十人,为首的则是江严。 江严之前的好脸色已经荡然无存,直接让这些打手弄死我。 来软的不行,已经撕破脸皮,直接来硬的了。 我是自从娶了白仙才开始练习术法风水,可拳脚功夫这些,我是从小就接受了爷爷的严训,旨在强身健体。 练到至今,打外行几十个完全没有问题,除非遇到同样是练家子的高手。 可现在的人根本吃不了这些苦,练家子已经少之又少。 大概十分钟不到,我就把他们全部放倒了,而且出手狠辣,倒下之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留他们半口气已经算是我仁慈了。 爷爷说过,以前这些手段都是用来吃饭的,所以全是杀人技,不像现在这些锻武的花架子。 江严被我折断了双脚双手,跟只哈巴狗一样趴在地上,满口是血,动弹不得,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能打,痛苦的眼神中充满了后悔。 跟我打斗中,他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女性的身体。 我以为他这是练的胸肌,可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不止江曦,就连江严也阴阳颠倒,性别倒转了? 这个时候我拉开了帘子,终于看到了江夜!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子躺在长椅上,一脸的皱纹,手脚枯老如树皮,跟爷爷差不多的年纪。 我有些惊讶,躲在帘子后面的江夜居然是个老太婆? 不对! 江夜应该是男的,江家一家都性转了?可他的声音还是男音。 “看到了吗?这就是用欢喜佛龛付出的代价!我们江家的人,男的都变成女的了。” “你还敢要回去吗?” 江夜晃悠了几下衰老的身体,然后激动的坐起来说道。 我不解,皱着眉头说道:“既然欢喜佛龛如此诡异邪性,那你为什么还给儿子和孙子用?甚至到现在都不肯将它让出去?” 江曦和江严都变成了半个女人,若是欢喜佛龛造成的,那说明他们也用了。 江夜明知道这个结果,他为什么还给儿子孙子用? 甚至这么恐怖的东西,到现在跟我拼命都不想让出去,简直让人费解! 第8章 报应 在我的逼问下,江夜不得不说出了当年使用欢喜佛龛的恐怖经历。 这东西要付出的代价,远远比江家所遗留下的阴阳合和术高。 一开始的时候使用,确实事半功倍,龛中所出的烟雾,让江夜龙精虎猛,从一个萎男再次变回一个猛男。 事后将女人的头发放入龛中,炼成诡异的人脸香,吃完江夜感觉在房事中无敌了。 当年爷爷只是打算将欢喜佛龛借给他几日,所以只说了好处,并未提及坏处。 江夜尝到甜头后,便从未断止,一直使用,软饭吃得风生水起,日夜进出有钱女人的闺房,其中不乏有各种贵妇,富二代和女明星。 江夜也捞得盆满钵满,靠着女人开上了豪车,住上了豪宅。 可欢喜佛龛用多了以后,江夜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太对劲,皮肤变得光滑了,骨骼在缩小,脸也渐渐精致小巧,最重要的是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在一天一天的缩水。 所谓的缩水不止是变短小,而是在缩阳!甚至已经到了入腹的阶段。 江夜终于意识到,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的午餐,欢喜佛龛是有副作用的,而且付出的代价甚至比阴阳合和术还要高! 江夜当时吓坏了,连忙停止使用,可是这并未让情况好转,而是全身皮肤开始溃烂,甚至连家伙事也不例外。 他晚上照镜子的时候还看到了身后站着一只鬼,一只有着男女双头的鬼,那只鬼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得极其惊悚。 江夜当时吓得浑身发抖,头皮发麻,甚至当场尿了出来,毕竟只是个吃软饭的,胆子着实不大。 可他背叛了爷爷,所以压根不敢去找爷爷,因为当年爷爷的手段并不仁慈,他只能花了高价寻到一位高人解围。 那高人说,欢喜佛龛若只用一小段时间,那龛中便是佛,可以调节身体,让男女更加欢愉,若久用不断,欲望增大,那佛便化成鬼。 鬼越养越大,越养越厉,最终鬼就会附身在江夜身上,替他圆房。 江夜之所以慢慢变成女人,是因为鬼与女人圆房会吸食女人身上的阴气,久而久之,阴气在江夜身上沉淀,他就变成女人了。 若江夜停止一切行为,不再用欢喜佛龛,不再找女人,鬼就开始吃江夜,所以江夜才会皮肤溃烂,直到死亡。 江夜吓坏了,他既不想死,也不想变成女人,对着高人又是磕头,又是加价的。 可高人也是摇头叹气,说他也没有办法,龛中鬼乃是江夜的欲望所成,与江夜一体,杀了鬼江夜也会死,就算毁了这欢喜佛龛也没用。 说完高人就退钱走了,还算厚道,解决不了事也不占便宜。 之后江夜又找了几个人,可不是神棍就是根本解决不了他身上的问题,直到他自己慢慢死心,完全被龛中恶鬼所操控。 等他彻底老了以后,即使用上欢喜佛龛也无法圆房了,那恶鬼便看上了他的儿子和孙子,吸收了这么多年的阴气,恶鬼极其厉害,随随便便就又迷惑了江夜的孙子和儿子。 如此这般,江曦和江严也成了这龛中恶鬼的傀儡,变成了半男半女的怪物。 听完了江夜的话,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不是他们不舍得这个欢喜佛龛,而是不能丢失,不然他们会被那鬼吃了的! 那鬼已然控制了江家三代,成了江家欲望背后的真正主人! “你爷爷害了我,害了我们江家啊!都怪你啊,李天残!不是你,我们江家也不至落于此地。” 江夜突然咒骂起爷爷来,真是让人感到恶心,世间竟有这种人。 爷爷本是好心救他,是他自己偷了东西跑路了,如今还敢回头怪别人,真是搞笑至极! “哼,无药可救,把欢喜佛龛交出来,像你这种没脸没皮吃软饭的人,我都懒得跟你多费唇舌。” 我冷漠的对他下最后通牒,若他不说,我便要用上酷刑了。 至于他江家的存亡,与我何关?落得这个下场,不是他江夜的报应吗? 江夜突然对我跪了下来,然后祈求道:“我求求你救救我们江家,你是李天残的孙子,一定有办法的!这事就是你爷爷的责任,你必须负责,不是他我们江家也不会搞成这样,那欢喜佛龛拿走,恶鬼一定吃了我们,你也不想害死我们全家?” 我犹豫了起来,动了恻隐之心,思索一会便说道:“行,救一人胜造七级浮屠,而且当年我爷爷也确实有一部分责任,将欢喜佛龛拿出来,我有招救你们。” 江夜听了喜出望外,连滚带爬的去拿欢喜佛龛,没多久就手捧着出来了。 那是黑檀木雕刻而成的佛龛,佛眼镶嵌着一颗血色玛瑙,整体看上去极其古老,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我从江夜手中接过的时候,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个味道有点像之前在房间里闻到的。 可没有我的精血滴入其中燃烧,所传出来的烟雾也只不过是普通摧发荷尔蒙的作用,我口念静心咒便可压制。 “快,救救我们江家,到时候这玩意你想拿走就拿走。” 江夜看我东西拿到手后迟迟没有动作,连忙着急的催促道。 可这时候我却突然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阴冷笑道:“救个屁,你们江家死活与我何干,佛龛我已经拿回来,有缘再见!对了,如果下去见到我爷爷,记得给他道个歉,不然我怕他抽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对他们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咎由自取,死活自理! 江夜佝偻着衰老的身体追了出来,哭天喊地的,可我一转眼就出了江家,任凭他如何扮可怜博同情都没用,甚至最后他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也未能换回我半点同情。 我脱离了江家,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也算终于能睡上个好觉了。 我得找我的白仙老婆好好温存一下,梦中的温柔也是温柔,虽然她是野仙,但在我的梦里“老惨”了。 可今晚的梦有点特别,没有见到白仙,反而梦到了江夜这个不男不女的老登。 第9章 被附身 活人是不会托梦的,也就是说江夜这个老毕登已经死了。 可按照龛中鬼吃他的速度,不可能一夜没过就把他给吃完了,他应该皮肤慢慢溃烂,然后内脏消失,最后血肉被蚕食一空才对。 江夜在梦中面目狰狞,宛如一只恶鬼,他朝我破口大骂道:“小子,你爷爷害了我,你又见死不救,还废了我孙子和儿子,我们江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后,他犹如一只恶鬼一样扑向了我! 我瞬间惊醒,脑子恍惚,然后满头大汗的坐在床边。 恶梦很真实,那一张恶臭的脸依然在我脑海盘旋,历历在目,宛如世间恶鬼。 可江夜应该明白,即使他变成鬼来找我报仇,那也跟白送没有区别。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床边的黑木剑,这玩意杀鬼可跟杀鸡没有什么区别。 突然,我感觉背后一阵拨凉,阴风不知道从何处吹了进来,在房间里呼呼作响。 我扭头向后看,只见一只恶鬼阴冷的站在床后,它有两个脑袋,一男一女,煞白的脸,身上挂满了男女的“家伙事”,看着极其惊悚。 龛中恶鬼! 我立马跳了起来,随后便快速的拔出黑木剑,一剑斩向了那恶鬼。 真是奇怪,这龛中恶鬼明明附身在江家的人身上,为何会缠上了我? 难道是因为我拿回了欢喜佛龛? 不可能,那龛中恶鬼是江家的欲望所养,早就附身在江家人身上,完全不依赖欢喜佛龛了。 黑木剑斩向它的瞬间,它突然就变成了佛,剑从它身上穿了过去,居然毫无作用。 好高明的手段,化鬼幻佛,随意转换,这样就能躲避法器的伤害了。 这龛中恶鬼到底上过多少女人,吸过多少精气,居然道行会高成这样,连雷击木所打造的木剑也伤他不得。 “嘻嘻嘻……” 它发出骇人的笑声,一会为鬼,一会化佛,嗤笑妖魅,惊悚至极。 我连忙掐诀,以符为咒,口念杀鬼之法,便朝它轰去。 爷爷教的杀鬼诀依然铭记于心,虽不常用,但却早已熟透。 既然法器对它无用,那就只能用符法咒语了。 可它却呼的一声,化作一道鬼烟,钻进了我体内。 我顿感七情六欲暴涨十倍,欲望无限放大,我连忙打坐,口念静心咒,可却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欲望越来越大,急需女人! 我体内已经阴阳错乱,欲望暴涨堆积,若无法泄出,我会死在这里! 这龛中鬼甚是厉害,我经验尚浅,居然无法对付它。 可我一时之间上哪找个女人来救我自己?就算拿酒店门缝下面那些小卡片叫个两百块钱的快餐,也得等人二十分钟上门。 渐渐的,我感觉自己身体在膨胀,仿佛要爆炸了一样,痛苦至极。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出师不利,被恶鬼所害,连家人的仇也无法再报。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青烟从我影子里冒了出来,白裙落地,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 白仙出来了! 爷爷在的时候,白仙只在我梦中出现过,平时从不露脸,我只感觉有个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但却不见其形。 爷爷死了以后,她倒是代替了爷爷的位置,频繁出现保护我了。 见到白仙我才想起自己有个媳妇,现在的我估计看见一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更别说白仙这种绝世大美女了。 被欲望所驱使的我早就将爷爷当时的话抛之脑后,直接扑向了白仙。 “白仙,给我……” “给我!” “反正你都是我媳妇了,早晚都一样!” “梦中都已经实现过无数次了,又何必在乎现实。” 我好像一头饥渴的饿狼,早已经沦为欢喜龛中鬼的傀儡,仿佛要走上了江家人的后路。 可我才刚刚触碰到白仙那柔软的身体一下,顿时一阵阵刺痛传入十指之中,双手仿佛被什么刺到了一样,鲜血直流,痛苦不堪。 也是这股恐怖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一点,连忙后退。 “怎么会这样?”我疑惑不解的朝白仙问道。 白仙叹了口气道:“你忘记你爷爷说什么了吗?在你道行没有超过我之前,在现实是不可能与我同房的!我身上有刺,你道行尚浅,触碰不得。” 我擦嘞,敢情我真得要日刺猬啊! 白仙话音一落,突然双指立点我天庭和印堂两穴,然后是天宗和太阳穴,再到阳顶。 一股力量宛如罩子,瞬间将我体内的恶鬼压了下去,仿佛封印了一样。 我的痛苦立马消失了,情欲也减半,龛中恶鬼好像不见了。 “怎么回事?那鬼灭了?”我连忙欣喜的问道。 可白仙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我只是暂时封印他几天,这龛中恶鬼由欲望而成,就连我也没有办法将他彻底消灭。” 这时候我连忙举起了那欢喜佛龛,想要将它毁了,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杀了龛中恶鬼。 可白仙却还是摇了摇头,正如我所知的那样,龛中恶鬼已成,早已经脱离了欢喜佛龛,与欢喜佛龛毫无关系了,即使砸了它也于事无补。 这事恐怕与江家有关,不然他们家欲望所养成的恶鬼,最终怎会缠上我? 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暂时不知道,但此时我身上的事还没有彻底完结。 那龛中恶鬼太厉害了,虽然白仙将它封印了起来,我身上的情欲也消失了大半,但终有残留。 别小看残留的这一小部分,这对于二十岁出头的我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我只感觉身体依然有余热在翻滚,虽然不强烈,但躁动的心却如有虫子在啃食一样。 望着白仙娇美又清秀的容颜,还有窈窕多姿的身材,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欲望一旦被勾起,那股火就很难再熄灭,更何况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就在面前,你让我如何静心安神。 “怎么,还想被刺一次啊?”白仙早已经洞察出我的意图,梦中的我们早已经是夫妻,但现实却有点陌生。 白仙也没有在梦中那么郎情妾意,反倒有点像长辈,完全代替了爷爷的位置。 “这可怨不得我,那龛中恶鬼勾起的情欲没有完全消,我又压不下去,你让我怎么办?” “凉拌!” “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求求你了,媳妇……”我连忙撒起了娇,幻想白仙能卸下自己身上的刺,这样就不用管爷爷这个老登的遗言了。 这时候白仙伸出了洁白无瑕的玉手,邪恶的说道:“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我一咬牙,点了点头,说成! 好过没有! 第10章 走阴人 当了一夜机长的我第二天并没有多疲惫,反而神清气爽,或许因为驾驶员是白仙的缘故,以医术为主的仙家,总感觉有些奇怪的手段。 我欲气是消了,但怒气未消,之前按照爷爷的吩咐,只是搅得江家鸡犬不宁,废了江曦,伤了江严。 如今看来,那得奔着江家的性命去了。 可是到了江家后,那三人早已魂归西天,而且死得极惨极怪。 他们是自杀的,但三人却以奇怪的跪姿,然后手捧自己的子孙根,面向西方。 跪东是拜神,跪西是拜鬼! 这是一种献祭,也是一种诅咒! 江夜这老毕登为了报仇,将魂魄也献给了龛中鬼,然后让它来害我。 没了欢喜佛龛,江家这三人几乎都是必死的局面,但是那鬼只能啃食他们的肉身,让他们死亡,魂魄是无事的。 可他们这样一搞,献祭魂魄,已经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不男不女的老东西是真急了,对我的怨念极深,怪不得会托梦来骂我,就算放弃投胎也要弄死我。 如今他算得愿了一半,那龛中恶鬼连白仙都无法解决,只是封印了几天,等他再次从我身体出来的时候,那我就岌岌可危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爷爷留下的名单,说不定那上面有能人可以帮我解决这龛中恶鬼。 看了一会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那家伙叫黄七,在家排行老七,但他前面这六位全都死没了,剩他一个独子,差点让黄家断了香火。 黄七是个走阴人,而且是家族传承的活,这一门源自明清,又称阴行十三差,专门替阴差缉拿滞留人间的恶鬼。 正所谓术语有专攻,说不定他可以帮我解决这只龛中恶鬼。 仔细看了一下,我爷爷于他有恩,而且有莫大的渊源,跟江夜完全不一样。 当年黄家差点死绝,甚至断子绝孙,我爷爷赠了他家一件寿衣,挽救了他们一族。 至于具体情况,爷爷倒是没有记载,可能有些忌讳,不方便记录下来。 爷爷在文中写道,若我有难,可去寻找黄家报恩,但千万不能强行要回这寿衣。 我有些纳闷,寿衣是给死人穿的,能有啥功效?还能救活一族? 我一个大活人,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去要一件寿衣。 打定主意,我即刻就启程了,因为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龛中恶鬼只能封印几天,再次出来的时候我可能又要痛不欲生了。 黄家住在乡下,而且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子,我转了几趟车,最后被一个摩的佬拉到了鸟不拉屎的村口,宰了我五十多块。 一番打听后,我终于在不大的村子里找到了黄七家。 那是一个犹如棺材一样的土房子,进门就有低梁,而且门槛高三截。 这是古代防僵尸的建筑,僵尸夜行,一蹦三跳,身体僵硬,无法低头,低梁高门槛能让其无法进入。 走阴人擅长与鬼打交道,但却不懂降尸之法,建这种房子应该就是为了避免僵尸祸害。 我敲了敲有点破旧的大门,门梁上面还挂着一排银色的铃铛,我一靠近铃铛就莫名响了起来,比敲门声都大。 没多会一个胖子就从门中伸出了个头,满脸油污,眼睛朦胧,仿佛没睡醒一样 “风影子还是肉桩?兄老?” 胖子说的这是地道走阴话,我爷爷曾经教过我一些。 风影子是鬼的意思,肉桩则是人,而且说话用词颠倒。 这胖子原话就是:老兄,你是人还是鬼啊? 我指了指天空中的大太阳回答道:“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你是人为啥这铃铛会响?”胖子终于说话正常了,然后指了指挂在门上的铃铛。 这是阴铃,若有鬼靠近,自动会响。 “那我咋知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吗?”我苦笑着回答道。 胖子揉了揉眼屎,努力睁大眼睛开始主动打量起我来。 半响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了然,原来是阴生子。” “你是谁?找我干啥?”胖子转口问了一句,随后又说道:“不过我白天不接生意,你晚上再来!” 他半有兴趣的问了几句,最后居然想关门回去继续睡觉,但我却抵住了门不让他回关。 “我是李天残的孙子李子夜,我找你们黄家有点事。” 胖子一听,随即打了个激灵,人立马醒了。 “李天残?恩公后人啊!快快请进!”胖子态度大变,立马笑脸吟吟了起来,热情至极。 爷爷果然没说错,看这胖子的转变,与黄家确实关系好。 我被他热情的请了进去,里面很昏暗,他既不开灯,也不开门窗,屋内几乎没有一点光线。 况且棺材房比正常的房子矮了半截,看着有点压抑,幸亏里面还算够大,而且家具家电齐全,不然进这里感觉跟躺棺材没啥区别。 胖子拿来一盏怪灯,然后点亮了起来,这才让光线稍微明亮了一些,也让我看得更加清楚了。 这灯下面是米,然后中间混有水和油,再插有一条灯芯。 此灯应该是诸葛先生发明的长明灯,后面用于墓室,是给死人点的。 我感觉有些骇人,这胖子从里到外,全是整的阴活,这就是走阴人的日常吗? 我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居然有七个房间,厅不大,但是沙发桌子啥的全都有,别说,这棺材房还真能住。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突然喊道:“来沏草叶子,三老!” 他这用的还是走阴话,意思是:老三,出来沏茶! 走阴话多用于与鬼交流,又或者识别同行身份。 我当时没多想,因为这屋子住着别的走阴人很正常,同行用走阴话交流也不是没有。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仿佛有棺材打开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满脸浮肿的女人从房中走了出来。 她身上的皮肤好像被水浸泡过很久一样,又黄又肿,脸色惨白如面粉,身上湿漉漉的,就连那恐怖的长发都还在滴水。 她不是人,是鬼! 是一只女水鬼! 我冷不禁的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去拔剑,可那胖子眼疾手快,立马按住了我。 “恩人莫怕,这是我媳妇,她不会伤你,我只是让她出来招待你。” 我皱了下眉头,感觉有些猎奇,怎么还娶了个女鬼当老婆? 可想想我自己身上的境遇,好像一切又合理了。 我老婆特么也不是什么正常东西! “兄弟,你是真饿了!”我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 其实我们都饿了!只是我不好意思说。 “这不算什么,像这样的老婆,我还有六个!”胖子指了指其他房间嘿嘿笑道,还有点自豪。 第11章 七个媳妇 这胖子娶了七个鬼老婆? 说不上羡慕还是害怕,我只是瞪大着眼睛,哑口无言,久久无法缓过来。 人鬼终殊途,与女鬼同房,就算她不存心害你,久而久之,一样会吸干你的阳气。 这胖子居然娶七个鬼老婆,不要命啦? 别说七个鬼,就算是七个女人,日夜轮转,你特么也扛不住!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古代的皇帝都短命。 溥仪当年只是被宫中的宫女玩了几年,出来看见太阳都是绿色的。 女人,是刮骨刀!女鬼那就更不用说了。 在我替胖子担心的时候,那女水鬼已然飘了过来,她居然用自身滴下来的水给我沏茶,我抬头看向她那惊悚的惨白鬼脸,顿时寒毛倒立。 她这时候给我报以微笑,可在我看来,她那诡异又阴森的笑容,只会让我头皮发麻。 要不是胖子在这,我估计已经用剑劈她了,这实在有点太吓人了。 “恩人,吃茶吃茶!”胖子连忙说道,将我从惊悚之中拉了回来。 可我看着那杯茶,迟迟不敢入口,水鬼身上的水,那是阴水,谁特么敢喝啊! 这时候我有点受不了了,连忙趴在胖子耳边低声说道:“兄弟,你都有七个了,不能找个样子好一点的出来吗?不是兄弟我颜控,是实在太特么吓人了。” 胖子有些为难,叹口气说道:“这一个已经是最好看的了,若恩公不满意,我让她们出来给你挑。” 说罢,胖子喊了一声,跟鬼叫一样,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清。 这时候每个房间都发出了吱呀声,好像里面各自有一副棺材,门被阴风吹开,有六只恐怖的女鬼爬了出来。 这些女鬼有些人皮都被剥了,皮肤猩红,血液粘稠,滴落地面的时候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有的四肢不全,人头分离,甚至肠子都漏在外面,脸重度毁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感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差点忍不住逃出这个棺材房子。 习阴阳术以来,从没有见过这么多恐怖的女鬼,如此鬼相,看得人心惊胆战,后背发凉。 这些女鬼一个比一个恐怖,这能当老婆?胖子到底饿成什么样了,这种闭眼也吃不下啊! 怪不得他说这个水鬼已经是最好看的,因为水鬼至少身体是完整的。 见我吓得不轻,胖子连忙挥手喝道:“棍儿棍儿,莫吓我恩公!” 棍在走阴话中是滚的意思,胖子一驱赶,所有女鬼瞬间消失,不见了踪影,房门又自动关上了。 “恩公莫怕,她们这些风影子好多都是惨死无法投胎,所以面目全非,鬼相瘆人,可已经跟了我,所以不会害人。” 这个胖子还算靠谱,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再次坐下与其对话,不过这口茶我是万万不敢吃。 这时候胖子见我镇定一点了,便不再说自己的事,忙问我所来之意。 他是黄七的孙子,大我个几岁,他爷爷黄七曾经交代过,若李家一族前来,不管是何事,必须鼎力相助,不可怠慢。 虽然不知道爷爷对黄家有什么大恩,但这个胖子如此热诚,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连忙道出了自己身上的事。 胖子听完后,啧了一声,眉头紧锁,仿佛事情有些棘手。 三条人命所附加的诅咒和怨气,再加上这龛中鬼道行极高,又是欲望所成,极其难除。 人斩断七情六欲都极其艰难,更别提这七情六欲已成恶鬼。 可也不是没有办法,胖子这时候突然说道:“想灭了这鬼,只能请我爷爷了,我是不行了,但他应该能杀。” 我有些疑惑,刚才聊天中胖子不是说他爷爷早几年已经去世了吗? 难道说……他要走阴请祖,以鬼杀鬼? 走阴的手段多得很,请祖请神都是走阴的手段之一。 请祖是请祖上之能人,请神则是请天上的神仙。 一般道行的就只能请“老爷”,道行高点的可以请天上厉害的神仙。 不过请祖比请神好,因为祖宗不会害自己的后代,只会庇护。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只是请“老爷”,如果送不走,到时候也得折半条命,不是危急时刻,一般人不会冒险请神。 胖子没有跟我解释什么,只是让我呆到晚上,接下来就看他的就行。 大概午夜的时候,胖子突然精神抖擞,然后就把我拉到了一个坟场。 走阴人日伏夜出,一到了黑夜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 他穿着走阴服,跟寿衣有点像,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圈,午夜中他的阳气不减,甚至比白天都足。 这里是黄家的祖坟,他们的碑都是倒着葬的,风水很邪,下面有条河都干了,周围种满了槐树。 墓下有干河,这是风水大忌,那是代表后代要死绝的,而且水代表财,这种风水,后代不死也得穷死。 至于槐树聚阴养尸,更加不适合种在坟场了,除非你想把你家的祖坟培养成养尸地。 作为一个走阴人,胖子不应该犯这种错误,找这种风水那不是坏自己家的根吗? 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已经点好了香,布好了符阵。 是一个倒三角的饬鬼阵,香对准了方位,底下布了黄符,用红线围着。 他让我入中间,然后解开身上的封印,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胖子话音一落,我身上顿时冒起了一阵白烟,身上的封印消失了。 “这么快!你身上是不是除了鬼,还有别的东西?封印不是你自己布的吗?”胖子有些惊讶的问道。 可没来得及解释,突然阴风阵阵,午夜的气氛降到了冰点,那种感觉又来了,一股欲望喷薄而出,如电流一样仿佛要爬满全身。 那龛中恶鬼解开封印后并没有出来,而是要跟之前一样在我身上作祟。 胖子感觉有点不妙,突然就哭了起来。 可他的声音犹如婴儿一般,尖锐又诡异,哇哇哇的喊着,瞬间震荡整个坟场。 这是在模仿夭折婴儿的哭声,与鬼物共鸣,骗他出来。 第12章 祖宗之威 胖子的手段确实高明,他模仿婴儿哭泣大概一分钟后,我身上便立马轻了一些,有一道影子从我身体里面跳了出来。 定眼一看,正是那双头的龛中恶鬼,男女双体,阴气极重。 见自己已经脱身,我立马从阵中跳出,那龛中恶鬼自知上当,也想跟着逃跑。 可是那阵倒三角散发红光,仿佛组成了三面墙,将其牢牢困住。 “风影子馍馍,胆大!”胖子大声喝道。 “肉桩子馍馍,杀杀杀!”龛中恶鬼怒吼,那两颗头颅融合,化作佛头,所有的男女器官消失。 恶鬼化佛,这阵再也挡他不住,甚至连所有的法器,符咒都对他无效,这就是龛中恶鬼的厉害之处,不然我也用不着特意来寻走阴人。 “卧槽,这么厉害,各位爷爷救我!”胖子也慌了,连忙后退,因为一尊恶佛如鬼一般朝他扑来。 这龛中恶鬼被胖子所骗,怨气难消,第一个就要杀他。 胖子用完了所有法器和符咒,都从龛中恶鬼身上穿了过去,一点作用没有。 这么凶的鬼他也是第一次见,连连后退,转至碑后,寻求祖宗庇护。 就在此时,碑后的老槐树不断冒烟,我看见了许多影子跳了出来,有的上了树,有的蹲在树下,有的挂在树枝上。 那龛中恶鬼居然怕了,只见他浑身颤抖,转头就要逃。 可是老槐树中却有无数青幽色的鬼手伸了出来,牢牢将其抓住,生拖硬拽。 “风影子装佛,喜得嘞。” “敲过几个女娃,来我黄家面前装?阴老爷也不敢啊!” “莫遁莫遁,进来哈喇几句,嘻嘻嘻……” 那影子吐着人言,将龛中恶鬼吓得不轻,居然学人一样,跪地求饶。 可是他说什么都没有用,那些鬼手越来越多,将他身上的佛皮都扒了下来,使其又现出了原形,变回了恶鬼。 几分钟不到,便将他拖入了碑后树下,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响起,黑夜中我只是模糊的看到有什么东西被分食了一样,直到没了龛中恶鬼的阴气,那些影子也纷纷消失了。 龛中恶鬼被吃了! 我以为的请祖是胖子请祖宗上身解决这只鬼,没想到是这些祖宗以鬼的形式出来,以鬼杀鬼,将龛中恶鬼群殴分食了。 看着倒葬的碑,种在碑后面的老槐树,我顿时明白了含义。 这是真的养阴,倒葬的碑是倒反天罡,留阳不入阴,拒绝投胎,老槐树聚阴养阴,可让其修炼。 可是走阴人不是养鬼师,黄家这是何意?若反了天道,容易挨雷草啊! 人死灯灭,入黄泉投胎才是正常的程序,若强行留在阳间,恐怕会生祸端。 见龛中恶鬼已经没了,胖子才气喘吁吁的从碑后面爬出来,已经浑身湿透,估计吓得不轻。 遇到恐怖的厉鬼生死也只不过是一线之间,即使是经常与鬼打交道,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惊慌失措,毕竟是个人都怕死,那龛中恶鬼太凶了,从江夜年轻时候就开始吸取女人的精气。 仔细算算也吸了几十年了,以他那种职业的软饭王,可能都已经万人斩! 我连忙将胖子扶起,然后真诚道谢,如果没有他,这事我还真不好整,搞到最后可能还得赔了命。 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摆手笑道:“恩公说的是啥话,若没有你们李家,估计都没有我,这种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胖子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而且我也一直对爷爷跟黄家的事充满了疑惑,现在看事情已经解决有了闲心,便立马问起缘由。 胖子有些惊讶,我能寻来,居然不知爷爷对黄家的恩情。 他收拾了一下“残局”,便一边回家一边跟我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走阴人常年与阴崇打交道,不管是风影子还是别的邪物,都会让走阴人沾染上阴邪。 阳人沾阴,阴阳失衡,多半会折寿或者暴毙短命,这也算走阴人的五弊三缺之一。 黄家的人世代如此,而胖子爷爷黄七那一代,一共七个兄弟就短命了六个,剩他爷爷一人。 若想保住香火不断后,其实黄七最好的办法就是金盆洗手,不再走阴。 可是那个年代混口饭吃不容易,黄七如果丢了祖传的手艺,估计得饿死。而且走阴人杀鬼太多,招惹仇恨太深,如果他断了这门手艺,以后恶鬼们可能会找上门来害子孙。 所以走阴不能断,只能看命硬不硬了! 可黄七刚刚成年,也跟他那六个哥哥一样,沾染了太多阴气,坏了阴阳,病根上身。 眼见黄家这最后一根独苗就要暴毙,这时候他遇到了我爷爷。 我爷爷李天残给了他一件奇怪的寿衣,穿上以后,可阴阳逆转,生死混乱,甚至连一些道行低下的鬼,都无法分辨其是人是鬼。 刚才胖子用婴儿的哭声骗龛中鬼出来的时候,也多亏了那件寿衣,不然以龛中鬼的道行,胖子未必能够得逞。 说到这的时候,胖子指了指身上的走阴服:“就是这件寿衣!我爷爷改了一下,变成了走阴服,但还是像寿衣。” “寿衣真正的作用,应该不止这些?”我发现了华点,连忙问道。 因为即使可以让黄家的人生死混乱,阴阳逆转,但也无法排清体内的阴气,重点应该在那些鬼媳妇身上。 按照胖子所说,黄家的人走阴本身就怕阴,这样会让他们折寿暴毙,那如果再娶鬼媳妇,不是阴上加阴? 胖子嫌命长吗? 胖子苦笑道:“还是给你看出来了,这件寿衣最大的功效,就是穿上以后,可以跟女鬼睡觉了!” 所谓的阴阳逆转,就是倒反天罡,原本活人跟死人圆房,会被吸走阳气,穿上这寿衣以后,那么女鬼吸走的就不是阳气,而是阴气! 如此一来,黄家便寻女鬼为妻,定时与之圆房,泄掉邪气阴气。 黄七也正是如此,所以才捡回了一条命,若没有我爷爷,黄七早死了,不可能有胖子的存在。 从那以后,我爷爷李天残就成了黄家的大恩人,并且与黄七结交为好友,有了渊源。 可这事我听着还是差了一环,寿衣的作用我已完全明白,可是黄家娶女鬼为妻,如何生子? 这胖子再怎么看,也不像阴生子,若无法正常生子,黄家不是依然应该断后吗? 第13章 泄阴 宁可欺人,莫要欺鬼,与死人结亲,那就不能再娶活人。 若违背的话,嫁给黄家的女人可能会很惨,这个难题黄家是怎么解决的? 胖子听了我的疑问后,突然猥琐一笑,有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他如实说道:“我们黄家娶的女鬼,多半都是孤魂野鬼,无法投胎的,入了我们家,等于有了栖身之所,还有了香火供奉,她们岂敢恩将仇报?” “我要是娶老婆生子,那她们都得送礼!” 说着说着我们就回到了黄家这“棺材房子”,胖子入室,给七个灵牌上香,那些都是他娶的“老婆”,虽然性质上她们是工具鬼,可说到底也是各取所需。 只是这个胖子够贪心的,他爷爷和他爸都是娶一个,就他找了七个。 按照他的说法,这是行善,给黄家积阴德的,那些女鬼不敢妒忌他娶活人生子,还得感恩。 可一想起那些女鬼的容貌,我也从嫉妒羡慕变成了佩服。 胖子好像沾染了龛中恶鬼的阴气,回来后脸色有些煞白,坐下来就喘粗气。 他们本来就日伏夜出,阴气较重,遇到这么凶的鬼,难免会阴上加阴,即使没有受伤,也会沾上阴气而让身体虚弱。 我本身就是阴生子,又有白仙庇护,倒是一点没受影响。 “不行了,我得泄一泄阴气,恩公你请便,今晚宠幸谁呢?” 胖子说着,开始思考翻哪个女鬼的牌子,我有些纳闷,就那几个女鬼的尊容,还需要挑? 关上灯,蒙上被子,该干嘛就干嘛得了,无需多虑! “还是你,水鬼阴气重,吸阴也多。”胖子做出了抉择。 他话音一落,吱呀一声棺材好像在里面打开了,阴风从房中吹了出来,白天那只水鬼又现身了。 可让我惊讶的是,女水鬼仿佛换了一个模样似的,长相水灵,皮肤白皙,那鬼相已经完全消失,化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美女。 再看她这身段,纤细苗条,亭亭玉立,一米七的高个,大长腿,看得男人直流口水。 “不对啊,大兄弟,怎么跟白天不一样?”我傻眼了,本来想同情他一下子的,没想到事情有了反转。 胖子嘿嘿一笑:“恩公,这你就不懂了?白天风影子被限制了手段,到了晚上,她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你以为我傻啊,不然娶七个丑八怪,我能起来吗?” 说完后,他咳嗽了几下,估计怕阴气侵蚀内脏,不敢再耽误,连忙搂着女水鬼进房了。 那水鬼也是个骚蹄子,一晚上嗷嗷叫,我在外面的沙发上蒙着被子也听得一清二楚。 死胖子有点东西,到了凌晨四点多才消停,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几个女人围着我在嬉笑,她们长相各异,有的青春可爱,有的妩媚动人,有的成熟性感。 我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现实,眼睛半眯着,蜷曲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那些女人见我没有动静,居然主动上手摸我,从头到脖子,再到肚子,然后摸到了大腿根。 她们窃窃私语,将我围了起来,有的抱着我,有的将身体贴在我胸膛,有的在亲吻脸颊。 “是阴生子,今晚我们有福了,嘻嘻。” “我们这样不太好?夫君知道了怎么办?” “没事,你以为他不知道吗?这是他恩公,我们这样,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妨。” 几个女人说着说着,胆子更加大了,居然要扒我衣服。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光亮起,只见有个影子突然出现,一巴掌一巴掌的抡在她们脸上。 那些女人吓坏了,根本不敢还手,倒在地上到处爬。 “白仙大人,我们没想到这是你男人,饶了我们。” “我们以后不敢了,我们也只是想替夫君报恩。” “滚!” 场面好像很混乱,有很多声音交叉,可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嗖的几阵阴风吹过,一切又恢复了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晕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以为是做那种梦,一摸裤子幸亏没有湿,不然这是别人家,那样太尴尬了。 胖子已经起来给我弄了顿饭吃,他经过一夜的泄阴,已经容光满面,再无虚弱之势。 这跟鬼睡比跟人睡都爽,就算你是再强壮的男人,与美女共度一夜,那你也得被掏空。 跟这女鬼纠缠,反而神清气爽,阴阳互补了一样。 就餐完以后,我再次道谢,准备告辞,前往下一个爷爷所记录之人。 虽然被江家恶心了,但能认识胖子这个朋友,也算是不枉此行,他叫黄圆,但我还是喜欢叫他胖子。 他现在跟我一样,是黄家的单传,都是肩负着香火的责任,只不过我现在还身怀血海深仇,得继续前往江湖中历练,不能跟他一样在农村养老,整日抱着七个媳妇嘿咻嘿咻。 可这时候胖子叫住我了,不是他想挽留我,而是昨晚他爷爷黄七托梦,想要与我一聚。 故人之孙,有故人之姿,可我却是阴生子,其中李家必有变故,黄七与我爷爷李天残是多年好友,交情颇深,便想于我问明缘由。 我答应了下来,刚刚好也有事情要问他,他与我爷爷是故交,生前来往频繁,或许会知道一些仇人的事情。 到了晚上,我和胖子又来到了黄家的祖坟,胖子跪在坟前,烧了不少的香火和祭品,然后磕头喊道:“爷爷,李家的娃给你请来喽,你出来见见。” 这时候碑后面的老槐树有烟雾冒出,化成影子跳了出来,看上去是个干干瘦瘦的老头,但是很模糊,时而飘忽,时而清晰,在黑夜中摆动着。 可是他一出,突然就乌云密布,云层中有闷雷响动,仿佛野兽怒吼。 只见那老头骂道:“憨娃,请我上身,这样叫我出来想让雷劈死我吗?” “要得要得,差点忘咯!”胖子尴尬的摸了摸头,一脸的傻笑。 说完以后,他突然拔起地上的香,将还带着火星子的那头直接生扎进了嘴里。 第14章 请阴 吃香算是比较古老的请阴手段了,跟问米,跳大神这些差不多,只是不同的流派方法差异较大,但核心逻辑差不多。 以香火为媒介,通过咒语,符箓等手段引导灵体沟通。 胖子吃香后,念着走阴人特定的咒语,身体摆动着,似鬼抽搐。 “阴魂借路,阳人让道,肉身暂借,祖宗速告!” 不捎一会,胖子便急速的扭动着身体,然后在地上打滚,满脸的横肉不断抽搐着。 大概一分钟左右,胖子的眼睛一转,突然就剩眼白了,他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面无表情,身上多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阴气。 “娃啊,你叫什么名字?你爷爷还好吗?”胖子嘴皮子机械的动着,发出了苍老的声音,身上仿佛多了一具灵魂。 看来胖子已经请阴成功,现在是他爷爷黄七在身上。 我连忙有些伤感的回答道:“黄老爷子,我叫李子夜,爷爷……已经走了!” 胖子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忧伤弥漫了出来,仿佛身上的鬼在哭泣,看来黄七跟爷爷的感情很深。 “唉,怪不得,怪不得啊!我说怎么连个龛中鬼都搞不定,还需找我们走阴人,原来是李老头也走了。” “奇怪,你为什么是个阴生子,你们李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面对黄七的疑问,我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黄七突然不语,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唉,都是命数啊,你爷爷已经尽人事了,换作别人,哪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也就你爷爷李天残有与天斗的手段和资格,换作我们,连抬头看天的胆量都没有。” 黄七伤感中带着对爷爷的敬佩,随后又是一阵唉声叹气,仿佛尽是无奈。 见黄七似乎知情一些事情,我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问道:“黄老爷子,我父母到底是被何人所害,在他们身上,又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可知?” 黄七又沉默了,这次始终不语,仿佛个木头人一样坐着。 我害怕他已离去,连忙追问道:“黄老爷子,就连我爷爷也是被他们所杀,希望你将事情告知,就算赔上性命,此仇我也要报。” 黄七终于有所动容了,他可能怕多嘴害了我性命,所以不敢多说。 如今他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但不妨多言给我一些帮助了,让我可以少走弯路。 他用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当年出来了两个人,号称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后人,至于这个后人是后代,还是徒弟传人之类的,不得而知。” “他们说自己用先代李淳风和袁天罡同样的方法,又推演出了十象推背图,邀请了七个家族前去商讨,而你们李家,就是其中一家!” “你父母去了以后,你爷爷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了,现在听你说来,应该是你父母死了,所以你爷爷无暇顾及我,而我几年后又去世了。” 推背图是古代着名的预言图,是唐代李淳风和袁天罡所着,共有六十象,而其中大部分已经推演出来结果的,都已和历史相符合。 若这两个人真有本事再画出推背图,而且准度与李淳风和袁天罡一样,那他们就是当代的“神”! 能创造出未来的预言,破解未来,与神何异? 关键就在于,他们是神棍?还是神? 不管怎么样,他们与我父母和爷爷的死有关,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查清楚一切。 “他们于何处,叫什么名字?” 可黄七却摇了摇头道:“不知,他们当年根本没有现身,甚至可能连李淳风和袁天罡后代这一说法都只是个噱头,我只知道他们雇佣了血衣邀请了七个家族的人,其他的具体情况,或许只有当事人知道。” “血衣是什么?”我皱起了眉头问道,从没听说过这个称号之人。 黄七说我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业正常,因为太过古老了,而且非常稀少。 所谓的血衣,就是恶人! 在古代有一种说法,只有恶人才能镇压恶鬼,以邪制邪。 比如屠夫,刽子手,或者杀人放火,奸淫虏掠的犯人。 他们披上血衣,以煞镇煞,以恶制恶,就连最恐怖的恶鬼,见到他们也得闻风丧胆。 甚至有传闻,他们能镇病灾,瘟疫,就连瘟神见到他们都得扭头走。 到了唐朝,更是成立了秘密部门,将这些血衣收编,听说那个年代有段时间长安城繁荣昌盛,无病无灾,没有魑魅魍魉侵袭,就是因为有这些血衣在镇压。 就是因为这样,很多恶人存活了下来,还吃上了官饭,甚至学了些术法,经过年代的更迭,他们没有了束缚,便摆脱了身上的责任,还原本性。 恶人的传承,更是基因的传承,就像现在的超雄一样,即使是收徒,也是以恶传恶。 血衣虽然已经非常稀少,但是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更是恶人为了逃脱罪责披上的保护皮。 这幕后的两个人不但说自己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后代,还能驱使血衣,身份绝对不简单。 黄七还是劝我要三思而行,以我现在的本事,报仇绝无可能,去了就是送死。 我爷爷李天残辛辛苦苦为了继承香火而创造出来的阴生子,有可能会毁于一旦。 或者放弃仇恨对于我来说,是更明智的选择,因为连我爷爷都无法应付的对手,我现在又如何应付? 可我却摇了摇头,目光无比坚定,恩仇必报方豪杰,黑白分明是丈夫! 亲人的仇不报,给我活到两百岁也不快活。 “黄老爷子你放心,我不是莽夫,你尽管告诉我血衣在哪,我自己心里有分量,若不是对手,我逃便是。” 黄七又是一阵犹豫,可最终还是开口了,他告诉了我一个血衣的地址,他叫罗生,但是不是那个邀请我父母的血衣,他不敢保证! 我连忙跪下磕头道谢,黄家救了我一命,除了龛中鬼,现在又告诉我这么多事情,真是感激不尽。 黄七连忙将我扶起,眼中竟有泪花,他内疚的说道:“娃啊,我与你爷爷情同手足,却无法救下他之子,甚至连一点忙都帮不上,我真是愧对你爷爷啊!” “如今你要去复仇,我也没法跟上去帮忙,老头子我只能赠你我们走阴人两样法宝了。” 说完后,他双指一抬,便见墓下震动,仿佛棺材中有什么东西要飞出来。 十几秒不到,只见飞出了一颗七寸铁钉,钉中刻有雷文符咒。 “此乃最煞镇魂钉,是我们走阴人的祖先在杀神白起棺中所取。” “此钉能镇最煞恶鬼,入魂消煞,甚至能令其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将这镇魂钉交于我手上之时,又从胖子所带的背包中拿出了一块双面铜镜。 “此乃阴阳镜,镜面分阴阳两面,阳面照活人,阴面照魑魅魍魉,魂鬼妖魔皆无法遁形。” 我没想到黄老爷子如此大气,一件寿衣换两件法器。 若我身上无事,脸皮再厚也万万不会接受此等厚礼,可我身负血海深仇,对手神秘且强大,多两件保命的东西多条活路。 我接过阴阳镜,用阳面照自己,镜中无恙,显像的自己在黑夜中只是有些阴沉。 可用阴面照自己的时候,镜中无我,可却有一个女人倒映其中,仿佛她就站在我身后一样。 她是白仙,我扭头向后看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见。 难道说,她一直以来都跟在我身后,只是我看不见吗? 就在此时,胖子的身体突然抽搐了起来,甚至口吐白沫,应该是时间到了。 阴阳有别,鬼不能上活人的身太久,不然会出事的。 我连忙跪地磕头,感谢黄老爷子的恩泽,他挥了挥手,仿佛在告别。 没多会便啪的一声,胖子晕了过去,倒在了坟场中,怎么都唤不醒,我只能一路将他背了回去。 晚上坟场夜太凉,阴风又一直吹,这胖子如此虚,我怕他感冒。 幸亏我也吃过几年“夜粥”,不然这二百斤的肥子我估计拖都拖不动,别说背了。 在棺材房昏迷了两个小时后胖子才醒过来,一醒就浑身酸痛,甚至脸色发白,而且极其虚弱。 没多久他又进去房间里找女鬼泄阴了,这次好像比上次还严重,凌晨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回荡着女鬼的叫声。 他一边泄阴还一边骂道:“死老头子,上我身这么久,想弄死我啊!” 听胖子说,黄家世代是走阴人,可到了他这一脉,就剩这么一个子孙了。 走阴人得罪的鬼怪多,黄七怕自己走后,有风影子来害胖子,所以才布了那个风水局,在祖坟养阴,一直庇护胖子。 走阴人与阴差有点关系,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阴老爷,所以推迟些日子去投胎倒是没有问题。 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受折磨了,今晚这个女鬼比昨晚的水鬼叫得还欢,晚上我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便不告而别,踏上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征程。 那个城市有黄七留给我的地址,我要去找一个叫罗生的血衣,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人。 黄七说,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畜生,他说过一句禽兽不如的秽语,我生和生我的不可,其余皆可! 这若放古代,也就当个吃瓜的笑谈,可现在还有这种人,那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还有我查了一下,爷爷记载的名单中,刚刚好在这个城市有两人。 第15章 取寿 爷爷当年在那个城市里当过算命先生,小卦五十一,大卦有三。 其中有两大卦赠予了名为汪溪的女人和一个叫王天的小伙子,甚至还帮他们改了命。 一个赐了姻缘,一个赠了财。 汪溪命格天生克夫,身带白虎,即使有夫,也是妥妥的寡妇命。 所谓白虎,就是无毛女,遇她者,皆为桃花劫,命再硬的男人也扛不过三年。 王天则是穷鬼命,命里无财,一辈子都得挨穷,不管他如何努力,见财就化水,能力再强,也无法赚到大钱,只够温饱。 这两人知道自己的命格后,当年给我爷爷磕得头都破了,哭天喊地的求爷爷帮他们改了这命,不然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爷爷当时居然答应了,甚至还成功的帮他们改了命,至于用了什么手段,爷爷没有记录。 我有些奇怪,命由天定,强行改命乃是忤逆天道,像我这种阴生子爷爷强行求来是为了自家香火,付出任何代价都能了解,可一个求卦的陌生人,爷爷为何会帮他们? 还有,爷爷是不是有什么手段没有教给我?为什么这些逆天而行,强行改命的手段,我从来都没有学过? 我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求阴生子的办法和手段,爷爷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感觉爷爷藏技了不少,至于他为什么没教,我也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这些手段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不想我受伤害。 可我看到后面就仿佛明白了什么,因为爷爷给他们改命没有要钱,而是要命! 所谓的要命不是杀了他们,而是要的寿命! 若是李家的后代前来索取,那汪家和王家每人就要付出十年寿命,用作当年算卦改命的费用。 当时汪溪和王天都同意了,爷爷这才让他们离去,时隔多年,我按照约定,可以上这两家中要他们的“命”了。 看到这里,我眉头紧皱,一脸懵逼! 折寿这事我听说过,可要别人寿命,这我该怎么做到? 我还想往下看,希望爷爷记载着什么办法或者多解释一下,可关于这两人的事已经戛然而止,再无任何文字。 寿命该怎么夺走?或者说是……交易? 因为这些命是当作爷爷的算卦改命钱支付的,用交易来形容更加贴切。 还有,我得到他们两家给的命又有何用?该怎么用?我能多长几年命吗? 许多问题萦绕于我脑海中,可却完全没有答案,我想咨询一下白仙,但是也完全没有回应,她只在我危险的时候出现。 答案没有找到,人已经来到了记载的城市,我打算先找这两人,然后再寻血衣恶人,一步一步谨慎而行。 王天住在城市的东边,而汪溪则在西边,一人一头。 我选了东边,比较吉利一点,所以先去找王天。 王家住着大宅,富贵逼人,他当年求财旺了整个王家,子孙后代也跟着享福了。 我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王天挂了,若是这样,我该向谁讨去? 跟他的亲人说要命,人家估计得报警找条子抓我。 可我还是比较幸运的,王天没死,我见到他了,两腮无肉,额头无光,嘴唇很薄,一脸的穷相,而且毫无福光。 他这种面相能赚点钱吃饭不饿死已经是阿弥陀佛,更别说大富大贵,我都不用算就知道他八字缺金,见财就化水。 天生的穷命! 我爷爷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能逆天改命富成这样? 现在他不止富,还儿孙满堂,年龄看上去应该五十左右。 可他现在这些儿孙,都要每人给我十年寿命! 王天见到我的时候,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有些害怕。 他虽然没见过我,但却知道我来自李家,因为我跟爷爷有几分相像,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知道我是来讨债的了。 王天支走了所有子孙,然后单独与我在一个房间里交谈,他关上了房门,然后朝我小心的问道:“小兄弟,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仿佛在试探,似乎在祈求我不是为了取命而来。 “按照爷爷李天残的吩咐,来向王家讨命的。” 我的答案让他身体颤抖了一下,有些不安,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知道今天会到来,但是又有点接受不了。 “我给你钱好不好,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命的事,咱们能不能算了?” 王天希望能用钱来收买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好笑。 当年他穷,用命给我爷爷买钱,现在他有钱了,又想用钱买回命。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取走他的寿命,可这事我铁定不能答应,爷爷怎么说的,我就要怎么做。 我摇了摇头道:“不行,爷爷说了,不要钱,只要命!” “多少钱都不行吗?一千万?” “不行!” “一个亿?” “不行!你不用白费心思了,多少钱都不行,我只要命!”我斩钉截铁的说道,毫无动摇。 一个小目标对于刚刚大学毕业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笔巨款,可我知道什么钱能要,什么钱不能要。 王天放弃了,只能叹气,他知道这笔债一定要还,只剩无奈。 “那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只拿我的十年寿命,放过我的后代!” “不能!”我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虽然我不知道爷爷怎么给他改的命,可是他改命后,他的后代也相当于改命了,他们也得付出代价,不然爷爷也没有那么坏,还故意去祸害别人的后代。 见我不肯同意,王天也只能作罢,他仿佛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然后说道:“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如此,那午夜十二点,我全家便给你十年寿命。” 我还不知道怎么取他们的寿命,可我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点头同意。 防人之心不可无,王天虽然表面同意了,但是感觉眼神之中还带着不甘心。 一人十年,王家有八口人,也就是八十年的寿命,这笔债太大了,王天说不定有异心。 江湖险恶,绝不能掉以轻心! 我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然后等待午夜的降临。 可天一入夜,突然我就感觉有人在门外磕头,还有喃喃自语,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开门以后,门外什么人都没有,酒店的走廊也空荡荡的。 门下有一大叠钞票,不知道是谁落于这里的。 我下意识的想去捡,可却突然警惕了起来,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 不对,这是借寿! 这钱不能捡! 第16章 斗法 阳人借寿是邪法,出自于很古老的巫术,幸亏我想了起来,不然刚才就遭罪了。 门前磕头,口念咒语,事后留下一袋钱,若我捡了,便算同意借寿。 这不但是邪法,还用骗人的方式,真是阴毒至极。 不用问,这肯定是王天搞的鬼,我初来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只有他会对我下手。 真是阴险,估计这家伙想借我的寿去还债,可这样一来,我就少八十年的命了,这不是想杀了我吗? 当年的事情是他自己同意的,谁也没有逼他,富贵了几十年,现在开始怕死了,不想还债就算了,还想害我,真是小人! 不管怎么样,到了午夜十二点,他们全家一年的命都不能少! 我没有动这袋钱,砰的一声重新关上了门,然后回房继续等待。 想借我的寿,门都没有!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概十几分钟后,我听到门外传来了咒骂的声音。 “打你的小人头啊,让你头破又血流,打你的小人脚,让你出门就撞倒。” “打你的小人眼,让你流血又流泪,打你的小人手,让你今晚就被阎王带走。” 咒骂声此起彼伏,就在门外,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我再次打开房门,只见一个老太婆蹲在地上,然后一手拿着拖鞋,一手拿着小小的纸人,一边用拖鞋打纸人,一边狠狠的咒骂着。 这是闽南地区比较流行的神婆打小人,道行越高的神婆,打小人越灵,轻者倒霉缠身,破财惹灾,重者大病在床,甚至暴毙而亡。 “阿婆,你在干嘛?”我皱起了眉头,假装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老太婆抬头看着我,满脸的皱纹,那已经没有多少颗牙齿的嘴巴动了动后说道:“小伙子,我在打小人,有个女老板雇我这样做的,他老公跟情妇在这里开房,但我不知道在哪个房,所以就随便在走廊里找了个地方。” 我连忙将其扶起,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拿了一根掉在她衣领上的头发,然后塞入口袋之中。 “阿婆,你这么大年纪了,小心身体,而且在这里大喊大叫会被保安赶的,你注意一点。”我假装关心的说道。 “无妨无妨,我打完就走,那保安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躺下,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呵呵呵。” 老太婆诡异的笑着,看我的眼神就没有多少善意,还想忽悠我,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那你随便!” 我不再理她,重新关上了门,而门外又响起了打小人的咒骂声。 这老太婆可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对着我的门口打小人,还说是打别人。 这样看来,刚才的借寿之事也是她搞的鬼,借寿和打小人都属于古老巫术的一种,而且流行甚广。 幸亏我也不惯着她,刚才偷偷拿了她一根头发,准备回敬她一点东西。 我爷爷当过几年道士,也会一些茅山把戏,当然了,你说他是害人的法术也可以。 我也用黄符折了一个纸人,然后咬破手指,将血在纸人身上写下了一道血咒,头发沾染上了血咒,然后我将其缠绕在纸人脖子上,紧紧勒住。 最后我对着纸人念下了咒语,将其贴在门上,静静等待着。 一开始我还能听到清晰的咒骂声,拖鞋拍在地面上,一下比一下铿锵有力。 幸亏我有所察觉,然后反制,不然真有可能出门就被车撞死,打小人的威力极其玄乎,这算是一种诅咒。 大概一分钟后,突然声音就慢慢衰弱了,外面的老太婆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一样,极其痛苦,不停的嚷了起来。 我的茅山“小把戏”奏效了,一根头发足以要了她的命,除非她的道行比我高,不然她是解不了的,最后只能窒息而死,就算条子来了也查不出死因,杀人于无影无形。 以前有些坏的茅山道士就用这些到处杀人敛财,这也算是禁术的一种。 老太婆在外面挣扎了一会,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她连忙在外面磕头,然后求饶道:“小师傅饶命,饶命啊!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我不敢了!” 我开门将她放了进来,只见她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搂着脖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勒住她了一样,呼吸困难,而且脖子有条红色的勒痕,慢慢在渗血。 “小师傅,饶了我,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了。”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忙求饶,不然她活不了多久。 连续两招邪法都没能害了我,反倒被我所制,为了活命,她只能认栽。 “谁派你来的?我可不认识你,为何害我?” “是王家的人,我只是收钱办事,与你并无仇,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饶我一命!”老太婆把事主供了出来,不过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王天果然不甘心,想出钱买我的命,不过这神婆不是我的对手,他失算了。 想用我一条命换他王家的八十年寿命,果然人性是自私且贪婪的。 没有我爷爷,他能富这么多年吗? “我不要钱,留下点东西,我不想看见你以后再害人。” 这种神婆拿钱办事,什么都能干,以后保不准还会害人,我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至于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了她背上条人命不值得,留她一条狗命也行,看她磕头磕得还挺响。 神婆会意,立马自己断掉右手,以此保命。 这时候我才烧掉黄符折的纸人,神婆立马大口呼吸了起来,勒在脖子上的东西终于消失了。 只不过疼痛上头,断掉的手掌让她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连滚带爬的想离开,不过我却对她喝道:“把手掌捡起来,捡起来!” 留下的东西,自己可以拿回去当个纪念品,别脏了这里的地板,以后记住别害人,不然还会有别的报应。 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自己心里得有个数。 多行不义必自毙! 神婆吓坏了,不敢多言,连忙捡起手掌爬出了门,然后消失了。 我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 王家,该拿命来了! 第17章 阴财与寿命 午夜的王家有些压抑,一家八口整整齐齐立于中堂,仿佛在恐惧我的到来。 王天脸上多了一丝希望,可当他看到我的时候,那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因为回来的不是神婆,而是我! 他知道,神婆失败了,我没死,那输的就是他! “该还了,王天!”我踏入门槛,大声喝道,语气与白天截然相反,因为这家伙想害我,对于不善者和不要脸的老赖,我向来没什么好脾气。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要王家交出爷爷所说的十年寿命,可为了防止发生变故,我也只能故作声张。 讨债的声势有点大,吓了王天一家老小一激灵,王天没了脾气,杀人的神婆没回来,他已知我不是好惹的主。 他叹了一口气,脸色极其难看,可颤颤巍巍的手还是拿出了一张黄纸递给了我。 黄纸上面用人血写满了字,上面有详细的时间,人名,内容是王天向鬼借钱的借据! 我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爷爷并没有为他改命,而是作为灵媒,给王天写下了这张阴财鬼契。 向鬼借钱,那是要还的,人鬼交易,等价交换。 鬼给钱,而王家还的是命,全家十年的寿命! 可是很奇怪,收钱的不是鬼,而是我们李家,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在阴财鬼契交接手的一瞬间,王家的人居然急速衰老,仿佛每个人都老了十年,而孩子则是成熟了不少,身体也有拔高,但是脸上带着疲惫。 这时候王天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头发发白,脸上爬满了皱纹,仿佛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他虚弱的喘着气,瞳孔涣散,我知道他的寿命已到尽头了。 看来他根本活不过十年,又或者刚刚能活十年,现在十年寿命抽走,他就得下黄泉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本该穷一辈子的小伙,富了几十年,用了全家十年寿命所换,我也不知道值不值。 只不过他现在儿孙满堂,走的时候也是身在富丽堂皇的大宅,我估计王天这一辈子应该也没什么遗憾了? 王家的人抱着王天痛哭流涕了起来,可我却没什么感觉,债已经到手,人死不死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王天有两个儿子,一个叫王大,一个叫王二,他们居然把王天的死赖在了我头上,还对我破口大骂,说不会放过我,一定会给父亲报仇的。 可他们说的义正言辞之时,眼睛还是忍不住瞟向了我手中的阴财鬼契。 这两个家伙贼心不死,似乎不甘心赔了十年寿命,说是想给父亲报仇,讨回公道,实则是想弄死我,要回这张鬼契。 我只感觉有点可笑,便对他们冷哼道:“如果你们家实在舍不得这些寿命,要不这样,你们净身出户,舍弃所有钱财,我把这些还给你们!说不定,现在还来得及救回你爸!” 我这话一出,王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甚至都不敢再对我辱骂。 要回十年命,然后全家去挨穷,他们可一点都不愿意,甚至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的父亲,也不愿意为了救回来而舍弃一切。 毕竟王天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也活不过十年,为了他去挨穷,这一家子脸上没有一个愿意的。 我笑了,笑得很讽刺,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才离开。 这一家子,命中无富,可却个个贪心,命又要,钱也要,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若不是我爷爷,他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要是王天生活在这个年代,连老婆都娶不到,何来他们。 回到酒店后,我已无意管王家这些不可理喻之人,只是一心研究着这张阴财鬼契。 这张纸除了透着阴森的鬼气,倒没有特别玄乎的地方,怎么就能收了王家八口人的寿命吗? 按照这个逻辑,那这张鬼契中,是不是有着八十年的寿命? 可问题是,对于我来说有何作用?我能使用这个来增寿吗? 寿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古往今来,有多少帝王都想长寿,可却无一人能做到。 若能如此,那也太恐怖了!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已经算是逆乱六道,改了生死簿之举。 可我觉得这是王天与鬼借的钱所签下的契约,他的寿命应该是鬼来拿,而不是归我。 想到这里,我便不再打这些寿命的主意了,至于后续怎么发展,只能顺其自然,或者哪天那些鬼上门就要把这个拿走了。 爷爷当时只是作了灵媒,相当于中介,这些终归是要给回债主的。 睡到半夜,突然房间里起了阴风,可我根本没开窗,周围墙上多了五道影子,微弱的月光下,透着反光玻璃我看到了五只阴鬼。 那五只阴鬼青面赤发白瞳,皮肤如尸皮,眼窝冒血,手脚如枯骨,看着瘆人至极。 他们脚不沾地,吐着人言,问我要那张鬼契,是来讨债的。 如今灵媒已经要回债,自然是要归还给他们,王天的钱全是他们五鬼运财所给,跟我之前所想一模一样。 幸亏他们早点说出目的,不然我就拿剑劈他们了,冷不丁的出现在我房内,有心脏病的能给直接吓死,看他们长那磕碜样。 我将刚刚收回来的那张鬼契给了他们,这五只鬼立马瓜分,将鬼契吞入口中,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居然化成了人。 我有些吃惊,阴鬼化人,闻所未闻啊!怎会如此?难道说,他们获得了王家人的寿命,直接活了? 这也太玄乎了! 那些鬼看着自己,极其满意,仿佛又能做几天人快活了。 可那鬼契还遗留下一个角,他们居然将其赠送于我了,说是我的“中介费”,这一个角就有十年的寿命了。 我是没想到还能有这好事,不过爷爷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什么,王天和汪溪都没给钱,原来好处藏在这。 可我一直有个疑问,他们这些阴鬼吃了王家的寿命,能够化成活人在阳间多快活一阵子,那这寿命对我这个活人有什么用? 能给我增寿吗? 第18章 婚媒 五鬼最终还是回答了我的疑问,鬼契上的这十年寿命,若是死人用了,能还阳十天,若是普通活人用了,能延长十个月的寿命,但要是阴生子用了,可以延续十年的寿命。 我有些吃惊,寿命转换仿佛不是等量的,十年的寿命用在死人身上,也就能多活十日,就好像这些阴鬼一样,可要是阴生子的话,那就直接能拿来等量转换。 那对于我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 至于用法,就跟阴鬼们一样,将鬼契吃了,自然就会获得上面的寿命。 可我并没有马上这样做,而是藏了起来,因为鬼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我怕它们骗我。 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试验一下,可现在我年轻力壮,并不着急。 收完了王家的债,该去收汪溪的了,这个白虎女天生克夫,即使强行嫁人也会害死老公,最终就是个寡妇命。 爷爷赐了她一段姻缘,让她嫁了人却不用死老公,也算改了她的命。 有了王家的经验,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只是一个要财,一个要姻缘桃花,前者好弄,那后者怎么与鬼交易? 带着疑问,我走向了西边的方向,寻找汪溪的所在。 汪溪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一套三房两厅,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五十多岁,与王天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这些年过得应该还算幸福。 她有一个女儿,看上去年龄与我相仿,不过长得很俊,汪溪相貌平平,这样看来,她爹应该是个大帅哥。 她女儿叫高栩嘉,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笑起来甜甜的。 汪溪见到我的时候,态度与王天截然不同,知道我是李天残的孙子,她便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还请我进来吃饭,就连高栩嘉也没有对我有所排斥。 可我却婉然拒绝了,直接道出了目的,饭就不吃了,我是来收债的。 如果汪溪老公没死的话,那就是三口人,我要收三十年的寿命。 汪溪没有跟王天一样,而是很爽快的就拿出了那张纸,还是黄纸血字,不过上面的送财变成了送夫,甚至有破命镇白虎的字据。 而所谓的阴财鬼契也变成了阴媒婚书,不过该给的寿命还是一样没有少。 这五鬼这么牛逼吗?又送财又送夫的,还能镇住凶夫的白虎命格,这寿命就该他们挣。 爷爷也是的,能找到这么厉害的五鬼当阴媒,早就应该把这法子告诉我,或许我的人生旅途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阴媒婚书到手后,汪溪和高栩嘉立马老了十岁,整个人看上去更是疲惫了不少,与王家当时的状况一模一样。 只是她们并没有不满,而是接受了这一桩早就定下的交易,与王家的贪心截然不同。 汪溪老了十岁也没有死去,旁边的女儿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她多怕母亲被夺走十年寿命就走了,这让她如何是好? 这时候我有点好奇的问道:“汪阿姨,你老公呢?没在家吗?” 债已到手,这时候的我对汪溪老公产生了极其大的兴趣。 一桩阴鬼促成的婚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男人可以扛住克夫命的白虎女。 可这时候两母女的脸色都顿时阴沉了起来,眼神之中甚至带着恐惧,就连刚才要她们十年寿命都没有如此之惊慌。 “怎么了?”我见情况不对,又问道。 两母女面面相觑,仿佛在考虑要不要说,互相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有什么不妨直说,或许我能帮你们。”我连忙说道。 这两母女初接触很纯良,不像坏人,若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的,我倒不会吝啬,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两母女终于松了牙口,打算将事情告知,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外有人敲门了,咚咚咚的响着,可两母女却无动于衷,坐在凳子上发抖,眼神惊恐。 “老婆,嘉儿,开门!我回来了,怎么无端端的把锁给换了?” 外面的人见敲门没人应,连忙喊了起来,听他的话,应该是汪溪的老公回来了,可她们为何如此害怕? “开门啊!怎么了?为什么你们这么怕?”我皱着了眉头问道。 汪溪这时候连忙嘘了一声,让我不要说话,仿佛做贼一样,可她脸上的表情更像是见到鬼了。 大概几分钟后,外面终于消停了,好像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这时候高栩嘉连忙打开猫眼瞄了几下,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妈,爸终于走了!” 汪溪一听也立马松了口气,不过母女俩都已经满头大汗,比刚才夺走寿命还紧张,脸色都白了。 我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害怕自己的老公。 难道说他会家暴? 汪溪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害怕的幽幽说道:“不是家暴,是因为……我老公不是人!” “什么?难道说,我爷爷给你找了个鬼夫?”我有些惊讶,如果是鬼夫的话,那高栩嘉怎么来的?而且不是人人都是那死胖子,跟鬼能生活同房,一年下来就会被鬼吸干精气的。 可汪溪却摇了摇头:“不是,他一开始是人,但后来就变成鬼了,特别吓人,我跟女儿都害怕死了。” 我听着一头雾水,不知所云,连忙安抚她道:“你好好说,从头到尾将事情经过告知于我,若是鬼,我帮你收了他,我可是李天残的孙子。” 或许是我给了她们底气,两母女终于镇定了一点,然后深吸一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我。 汪溪这个老公来得本来就不太正常,好像是莫名凭空出现的一样。 受我爷爷指点,签了阴婚媒书以后,汪溪甚至都不用出去找,在家就把老公等来了。 那天晚上汪溪下班回家,回来就看到个男人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这个男人长相极帅,而且凑巧的是,他居然是青龙命格,与白虎命格刚刚好相抵。 青龙男那可比白虎女还稀少,可算是万中无一之体。 这样一来,汪溪就克不到他了,又长得奇帅,简直就是汪溪的梦中情郎。 可这个男人没有任何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只晓得自己的名字,还有坚定的认为,他就是汪溪的老公,邪门的很。 第19章 死人回家 若是以前遇到这种事,汪溪肯定吓得直接报警了,一个男人突然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这有点吓人。 可汪溪在这之前已经找我爷爷算过命,也签下了所谓的阴婚契约,就算出现的这个是鬼,那她也认了。 就算是鬼,那也是一只帅鬼,总比一辈子当黄金矿工,比用黄瓜强。 汪溪就当这是五鬼给她送的老公了,于是就让男人住下,结为夫妻,并诞下一女,取名高栩嘉。 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任何记忆,但却是一个正常人,结婚后夫妻恩爱,汪溪出去外面挣钱,而他则留在家里当家庭主夫,虽是男主内,女主外,可日子过得也算红火。 不知不觉,两人就度过了几十年,可是就在前年的时候,男人去世了。 汪溪和女儿为他办了葬礼,恐怖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在下葬的第一天就回来了,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死,依然回家继续生活着,只是不敢见阳光。 汪溪和高栩嘉有些惊恐,但是听一些人说过,有些死人会回魂一段时间,等到头七过后才真正的离开。 母女俩只能当这是亲人最后弥留于人世的几天,与男人继续正常生活。 可事情并没有汪溪想的那么简单,男人头七过后并没有离开,依然继续留在人世,只是白天不再出来,到了晚上的时候,便继续回家做家务,极其邪乎。 汪溪请过很多人来做法事都请不走他,这一两年都是这样,所幸的是他并没有伤害过母女俩。 只是与鬼同居,母女俩都感觉有些瘆人,而且他一回来,整个屋子都阴森鬼气的,作为一个活人极其难受。 汪溪有想过去找我爷爷来解决这件事,可已经寻不到我爷爷的踪迹。 说完这事后,汪溪脸色都依然没有缓和,这段时间她们母女俩直接把男人拒之门外了,希望他能尽快离开,去黄泉地府投胎,回到死人该去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高栩嘉和汪溪甚至吓得捂住了耳朵,不敢去面对一个死人的回魂,他已经死了一年多。 “开门!我来会会这只鬼。”我连忙对母女俩说道。 这事可能与我手中的这张阴婚契有关,那就属于我爷爷遗留下来的问题,别人给了二十年的寿命,我得把这售后保障好。 可汪溪却有点念旧情的对我恳求道:“恩人,你莫伤他,他生前对我很好,又是孩子她爸,我只求你能超度他,让他安心去就行。” 汪溪人品不错,虽然害怕,可也念着几十年的夫妻之情,并不想我打得他灰飞烟灭,不然这事她早就找人干了。 我点了点头,说尽力而为,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绝不伤他。 听到我的保证后,汪溪这才把门给打开了,我见到了门外的男人。 他看上去和汪溪年纪差不多,可依然是一副帅大叔的样子,可见年轻的时候确实有几分“姿色”,不然也不会让汪溪当时“色迷心窍”,让一个陌生男人留在家里当老公几十年。 他叫高焉,见汪溪这么久才开门,便出言埋怨了几句道:“你怎么把家里的锁给换了?这段时间我都进不去,叫门也没人开。女儿呢?怎么有个陌生人在家?” 高焉进来后看到了我,表情有些阴森,而且立马警惕了起来,不过他看见女儿在场,并没有发飙。 “老婆,咱们的女儿还小,可得小心一些小黄毛。” 高焉又吐槽了一句,然后打开冰箱,将手上的塑料袋放进了冰箱。 那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的烂肉,他手上的指甲发着黑,里面塞满了泥土。 汪溪和高栩嘉立马开始犯恶心,仿佛知道那些肉的来源。 鬼属阴物,若强行留在人间是需要进食的,而且饥饿感会翻倍,需要补偿最阳之物。 阳间最阳之物,那就是人!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妖物化形修炼,都是以人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高焉放入冰箱里的肉,应该是白肉。 所谓的白肉,就是人! 不过这些应该是死人,看他手指甲里残留的土渣,或许是去挖坟刨尸出来吃了。 高栩嘉虽然有些害怕,但也对高焉的话有点反感,毕竟我不是来拐走她的小黄毛。 “爸,你在瞎说什么,这是妈妈的故人之孙,于我们家有恩的。” 高焉一听,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刚刚放进冰箱的肉他又拿了出来,一脸的赔笑道:“恩人啊?那实属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我刚才也就开个小玩笑,我炒几个菜招待一下。” 这一举动可把汪溪和高栩嘉吓坏了,她们可不想吃白肉,连忙阻止。 可我却将她们拉扯到了身后,让她们远离高焉。 若只是游离飘荡于人间的魂魄,那可能害处不大,可如果他吃白肉的话,这鬼就有点厉了。 “高叔叔,你醒醒,你已经死了,不该继续留在阳间,若你真的爱她们,就该回你该呆的地方,不要吓她们。” 听了我的话,高焉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刚才的笑容荡然无存,身上的阴气更重了,阴风微起,吹得家里的东西啪啪作响。 “老婆,你这朋友瞎说什么,我好心多炒几个菜招待他,怎么还咒我死呢?” 高焉拉下脸的同时又朝汪溪说着,明显有些不太高兴了,就连屋里的灯都忽明忽暗,我们三个人的影子不停闪烁,甚至将影子拉得老长,唯独不见高焉的影子。 我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死了吗?好,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 说完后,我立马手捻黄符,口念咒语,一道黄光立马打在了高焉的身上。 轰的一声,高焉飞了出去,黄符噼里啪啦的响着,火花四溅。 “臭小子,你干什么!为什么动手打我?要不是念你是客人,我就宰了你!” 高焉怒吼着站了起来,火冒三丈,可汪溪和高栩嘉看得他的眼神立马变了,甚至吓得尖叫了起来,躲得远远的。 “老婆,嘉儿,你们干什么?他打我,你们没看见吗?为什么反而害怕我?”高焉不解,立马朝母女俩问道,可母女只剩惊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冷哼一声道。 第20章 回魂的原因 高焉被我言语提醒,这才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只见他浑身尸斑,血肉腐烂,脸上全是腐虫,惊恐至极。 他被我打出了原形,现出了鬼相,这就是他现在躺在棺材中的样子,也是他阴森鬼气中最真实的自己。 他已经是鬼,不是人! 死人回魂不愿离世有几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死了。 之前香港就有着名的鬼叫餐事件,伙计接到电话去一栋楼里送外卖,可里面的人都不出来拿,只将钱塞出门底下给伙计拿走。 可回去以后真钱却变成了冥币,而第二天又是如此,老板便选择了报警,可条子进去以后却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死好几天了。 经调查,四个死者是在房间里打麻将,但是由于冬天的缘故,他们烧炭取暖最后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可死人又怎会叫餐呢?法医剖开他们的肚子,发现他们的胃里居然有那个餐厅里送去的食物,但是已经不消化。 他们不但死了还叫餐,而且依然和活人一样吃饭。 香港的楼房建得太密集,跟鸽子笼一样,有些地方阳光不进,阴气太重,加上那四个人打麻将上劲,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依然和活人一样叫餐进食,甚至还在那打麻将。 这是香港着名的鬼叫餐事件,是真实发生的,并且被记录进了阴阳档案。 第二种情况就是人死了,但他接受不了自己离世,所以依然回魂回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但是这种回魂阳间的条件比较苛刻,所以很稀少,不是每个死了的鬼都能回魂。 第三种就是阳间有舍不得,放不下的人,所以死者不想离世,回魂回来守着。 这种容易破,只要让他觉得自己舍不得的人没有危险,甚至以后能快乐的生活,解决了他的执念,他自己就走了。 至于高焉是哪种情况,我还得再看看,不过现在的他好像已经要发狂了。 见到自己这个鬼样子,他有点接受不了,一声鬼叫尖锐刺耳,家里的玻璃和镜子瞬间碎裂。 他朝我扑了过来,腐烂的双手好像想要掐死我。 “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是人,我没死!” 他刚动杀念靠近我,我便取出之前早已经雕刻好的雷亟,直接在身前一挥,他便如五雷轰顶一般,直接弹开飞了出去,翻滚几圈才停了下来,浑身冒黑烟,痛苦不堪。 这是老槐树留下来的一部分,也是当年的雷击木之一,雕刻成雷亟威力极大,这种鬼碰到这玩意,那简直就是克星。 高焉不敌,瞬间重伤,他有些害怕了,连忙扭曲着身体爬上了墙,跟壁虎一样想上天花板逃走。 可我立马拔出黑木剑,瞬间贯穿他肩膀,将其钉在了墙上,无法动弹。 他拼命的挣扎,可却无济于事,浑身腐烂恶臭,冒着黑烟,我抬手便可将其打得灰飞烟灭,无法投胎。 可汪溪母女却急了,连忙求情,让我别杀他。 我也按照之前说的那样,没有痛下杀手,只想渡他去投胎。 “有何执念?为何不走?看看你的样子,已经把爱你的人都吓坏了。” 高焉看着惊恐的母女,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阴气消了不少。 “我也不知,我只是每天都会回到这里,仿佛有种诅咒在我身上一样,即使我下到黄泉,半路也会回来。而且我脑子里的记忆很混乱,我有时候会记起来自己死了,可有时候又记得自己还活着,我根本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高焉诉说着自己的苦恼,原来每天都回魂回家根本不是他的本意,而且他变成鬼以后,记忆依然有问题,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我立马意识到高焉的回魂很可能跟阴婚契有关,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没记起以前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汪溪的家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五鬼送夫的原因,这是源头,向着这个方向追究,必定能找到原因。 如今阴婚契书在我手上,那五鬼很快就会再次出现来讨债,只要静等一段时间就好。 我将高焉钉在墙上,安抚着汪溪母女,直到午夜降临。 可是跟上一次不一样,没有阴寒的鬼风,那五只鬼也没有在墙上出现,而是有人在外面敲门。 开门后,有五个人涌了进来,穿着人衣,披着人皮,可他们内里只有我知道是什么,而普通人汪溪和高栩嘉根本就看不出这其实是五只阴鬼。 他们吃了王家的寿命,能化成人在阳间快活,现在他们混进人群里,普通人根本区分不出来他们是人是鬼。 可即使化成了人,他们依然是鬼,他们不喜欢阳气足和正气高的地方,他们会去那种乌烟瘴气又阴暗的地方找快活。 比如夜店,酒,或者……小巷子! 所以,你有时候去这种地方得吃的,有可能不是人,而是…… 还有,你不要以为男鬼就化男,女鬼就化女,这全看他们的爱好,男鬼也会披上女人的皮,甚至画皮,成了女人勾引你。 因为……男人的阳气更高!就跟猫一样,他们都喜欢男人! 突然闯入五个人,母女俩吓得连忙后退,有点不知所措。 可五鬼根本没有搭理她们,而是直接问我要寿命,也就是我手中的阴婚契书。 如果一般情况我早给他们了,也懒得跟他们墨迹,这事我们李家就只是中介阴媒。 可我答应帮汪溪她们,高焉的事情没有解决,我是暂时不会把东西给五鬼的。 这时候的高焉突然激动了起来,他和我一样,都知道人皮的里面包裹着什么,因为鬼的鼻子更灵,他们能闻到同类的味道。 “我记得你们,是你们,是你们……”高焉仿佛记起了什么,连忙嚷嚷了起来,这时候我有点意识到,可能这是两桩交易。 五鬼除了跟汪溪有交易,和高焉生前可能也有交易! 而交易的其中一项内容,估计就是给汪溪当老公。 可五鬼目的很明显,也完全不搭理高焉,只想要回债。 我摇了摇头,立马拒绝了,然后说道:“你们的交易虽然完成了,可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们不解决一下的话,这阴婚契里的寿命我可暂时不会交给你们。” 五鬼见我替他们出头,虽然有些不满,但应该是给我爷爷面子,并没有翻脸。 他们看向了高焉,然后纷纷皱起了眉头,说出了关于高焉身上的秘密和他们的交易。 第21章 债 女白虎,男青龙,白虎克夫,自带桃花劫,青龙则克桃花,欲强人渣。 这高焉长相帅气,但却是个妥妥的渣男,上手得吃后,便会将女人抛弃。 可混得多了,总有翻船的时候,不是得病,就是怀孕。 这种事高焉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反正他就是个b,插完就拔,绝不负责。 只不过这次是个刚刚成年的高中生,纯情单纯,被欺骗大了肚子后,又联系不上高焉,于是便萌生了自杀的念头,跳楼惨死了。 这女孩死后怨气难消,带着肚子里的鬼婴回来报仇,每晚都缠着他。 高焉吓得屁滚尿流的,连忙请高人来救命,可女孩怨气太大,又身怀六甲而死,死后怨念翻倍,加上肚子里的鬼婴,请遍了周围的高人也无济于事。 为了活命,高焉在别人的推荐下,与阴鬼作了交易,抹除记忆,当了汪溪的老公,生是汪溪的人,死是汪溪的鬼。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了,高焉与阴鬼作约,连死了都是汪溪的鬼,所以死后不能去投胎,还得回魂回来做家务,一直服侍汪溪。 高焉算不算赎罪我不知道,不过他直到死都没有恢复记忆,最后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男,这也算是他的枷锁和报应了。 母女俩没想到自己日夜相对的男人居然是这种来历,顿感生理不适。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高焉也付出了代价,可是他所犯下的罪行令人所不耻,他害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 若不是他死了,母女俩估计还会对他责罚辱骂。 我拔下了黑木剑,高焉从墙上滑落,面如死灰,他终于想起了所有事情,恢复了原本记忆。 “让他走,我不需要他继续留在我身边了。” 汪溪突然对那五个阴鬼说道,她扫了一眼高焉,表情很复杂,可还是作出了决定。 这是两桩交易,阴鬼和汪溪的交易,阴鬼送夫,签下阴婚契书,而汪溪和女儿付出了二十年的寿命。 这里的高栩嘉和王家的子孙是一样的,也算是这桩交易的获利者,如果没有这桩交易,可能根本就没有高栩嘉,所以她也要付出十年寿命。 第二桩交易,高焉和阴鬼的交易,阴鬼替他挡灾,让他从女鬼手里活了下来,而高焉则抹除了所有记忆,“卖身”给汪溪,就连死了都得当汪溪的鬼。 这“身”卖得是彻底! 可汪溪已经不需要他了,死人就应该回到属于死人的地方去,整日与鬼相对,活人哪里会活得自在。 阴鬼们商讨了一下,同意了汪溪的请求,将他们与高焉交易的契书烧毁,让高焉去投胎。 就在此时,高焉身上的枷锁仿佛碎掉了一样,他再也不用强行回到这个家了。 阴鬼开门,而门外通向的则是阴阳路,走过阴阳路,就能到地府投胎了。 可阴阳路中,站着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她穿着校服,肚子微微隆起,然后整条路中都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那女鬼怨气极重,浑身阴霾覆盖着腐烂的鬼体,她的脸被头发遮住,破烂的校服满是血迹。 “爸爸,爸爸……” 突然,女鬼肚子里的婴儿一只手掌贯穿了肚皮,朝着高焉招手。 完了,这女鬼怨气好重,执念未了,在阴阳路等了高焉几十年,高焉可能过不去这条阴阳路,就会被女鬼吃了。 “为什么?”高焉有些慌乱的朝五鬼问道,“为什么她还在?” “我们只是和你交易了保你一命,现在你都死了,还与我们何关?她怨气重,等你等到死了还在,我们也没有办法!”五鬼幽幽的答道。 “那我不去投胎了,我不去了……”高焉打起了退堂鼓,他一个正常死亡的鬼,怎么可能是怨气这么重的女鬼对手。 “没用的,从你恢复记忆起,她就会来找你,就算你躲得过,她也不会放过你的老婆孩子!” “我们只是帮你躲过了劫,但是你债没还,这笔债没消,这事就完不了,你逃不掉!” 五鬼们阴森鬼气的指着汪溪说着,而且所言不虚,那女鬼怨气太重了,肚子里还带着一只鬼婴,极其恐怖。 我连忙紧紧握住了黑木剑,另外一只手将雷亟反藏于手心,然后将母女俩护在了身后。 这只女鬼比龛中鬼还要恐怖,我没有几成把握能赢她,如果五鬼只是看戏的话,情况有点危急。 我没有把希望寄托在高焉身上,因为他本性就是个渣男,极度自私,不可能为了汪溪母女而牺牲自己的。 可高焉看向了母女俩的时候,发了一会呆,仿佛在想着什么,表情充满了内疚。 他突然朝五鬼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消了女鬼的怨,还了你的债,这事就算完了。”五鬼说道。 “怎么消?道歉?还是还她一命?我都已经死了!” “你看地上!”五鬼说道。 只见阴森的阴阳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高焉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极其苦涩。 “哈哈哈……” “哈哈哈……她还记得,她还记得!” “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她还记得!” “我骗了她,我骗了她,对不起,馨儿,对不起,我害死了你!” 高焉流下了悔恨的鬼泪,双目全是血,可现在又有何用? 害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而负罪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五鬼替他挡了劫,没给他还了债,这个债,他必须亲自还。 “我吞,我吞!” 来自于几十年后的忏悔,高焉躬身于地,将地下的针捡起来,一根一根的吞了下去。 这些是女鬼怨念所形成的针,吞入后,痛苦无比,先入喉,再入胃,痛苦传遍五脏六腑,直到天灵盖,与下地狱无分别。 汪溪母女俩不忍,痛哭了起来,可她们却无法入这阴阳路,只能眼睁睁看着高焉受苦。 这时候我的影子有异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可我却突然一脚踩住,不让其动弹。 “为何拦我?我有办法破那女鬼怨气,还记得你爷爷死的时候,百鬼送行流下的眼泪吗?那东西可消除女鬼的怨气。” 是白仙的声音! “不,不帮他,让他受罚!这是他应得的!”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22章 寻恶 白仙是掌管医药的野仙,怀有怜悯之心,见母女俩哭的难受,高焉又为了保护母女俩有了悔过之心,便想出来解救。 那一千根针皆是女鬼怨气所化,高焉若全部吞下,可能会撑不住魂飞魄散。 可我李子夜的心肠没有白仙那么软,本来就是讨债而来,若为了管闲事还要浪费苦苦收集而来的鬼泪,那就太不值得了。 江湖险恶,我已经见识过了,多一样东西就多一个保命的机会,怎会花在一个渣男身上。 高焉犯下的罪,就让他偿还,我们谁也没有资格参与其中。 别说吞针了,就算女鬼吃了高焉,我也不见得会出手,除非这女鬼对无辜的母女俩出手。 白仙见我不肯,便没有出手,又消失了。 高焉一根接着一根,吞得满嘴是血,喉中也是鲜血淋漓,直到将这阴阳路中的一千根针全部给吞了下去。 这时候他的魂魄已经虚弱至极,随时会散掉,因为女鬼太厉了,她的怨气高焉一只正常死去的鬼无法消化。 可高焉还是撑了下来,没有魂飞烟灭,他曾经害死了女鬼和腹中孩子,现在又为了汪溪和孩子不受伤害,主动受罪,这也算他的悔过和还债了。 女鬼消散了,仿佛怨气一样,不复存在。 阴阳路恢复了寂静,看不到尽头的漆黑中,高焉孤独的前行着,他拖着虚弱的魂体,前往地府投胎,结束了自己这罪恶的一生。 他没有回头,仿佛是害怕自己的不舍,又或者是没脸再看汪溪和高栩嘉。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整个屋子恢复了平静,老了十岁的汪溪疲惫不堪,一屁股坐在地上,高栩嘉帮她擦拭着眼泪。 或许她只想做个普通女人,可是命格如此,注定她的婚姻不平凡。 幸亏她还有一个女儿陪在身边,这才是五鬼送给她的最好礼物,即使换掉十年的寿命也是值得的。 我将那张阴婚契书给了五鬼,这里有二十年寿命,事情已经完结,也该归还了。 五鬼还是跟之前一样撕下了一个角给我,不过比例不同,寿命的数量也不一样,这个角也就只有两年的寿命左右。 加上之前的那十年,我就额外的拥有了十二年寿命,可我依旧不敢用,因为人跟鬼不一样,这么直接的增加寿命,有点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可我决定拿这十二年寿命跟五鬼做个交易,连忙将其拦下,然后问道:“能不能复活我爷爷十二天,如果可以,这十二年寿命你去拿去!” 五鬼顿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一脸的讥讽。 “我们是五鬼,不是五神。” “搁这许愿呢?把我当灯神了是吗?” “我能复活你爷爷,为什么不复活我自己?傻毕!” “别挡着我去快活,时间快到了,寿命用完要重新回阴间了。” “我今晚约了几个精神小妹,她们阳气足,几个人吃一碗馄饨能走几公里路,我全都要得吃。” 他们骂了我一顿,然后扬长而去,眨眼就不见影了。 “欸,别走啊,要是这个不行,你把我那增长十二厘米行不行!” 可阴鬼弃我而去,并不与我交易,仿佛跟他们交易要有特殊的方法,而且他们能力有限,不是万能的。 见事情已经完结,我也打算告辞了,此次没有拿到什么法器之类的,只得到了有些玄乎的寿命,可我不敢用。 告别了汪溪母女,我便决定要去寻找这次的重点人物,血衣恶人罗生! 此人极度危险,黄七已经警惕过我了,让我千万要小心。 但他可能与我父母的死有关联,我必须要去。 自古以来,恶人会法术那对苍生来说都是一种恐怖的灾害,血衣本来就是恶人披上了官衣,成为正统,如今没有束缚,那便是头随意吃人的野兽。 对上他,绝不能掉以轻心,他甚至有可能比鬼都可怕。 第二天我按照黄七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居民楼。 这里并不繁华,是很密集的城中村,人流很多,交错纵横的巷子有很多穿着暴露的小姐姐,路过的行人随口吐了一口痰,三三两两的野狗在巷子里缠绵着,有小孩嬉笑拿石头去砸。 野狗无法分开,痛苦的哀嚎着,那群孩子笑得更欢了,不停起哄。 我穿过巷子,大白天的有点阴冷,太过密集的楼房无法享受到阳光,阴暗的老鼠在潮湿的垃圾桶中爬行,来来往往的人仿佛行尸走肉一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寻了一会,终于找到了罗生的楼栋,黄七死了好几年,希望他给的地址没有错。 楼房有些年头了,古老的步梯和墙上全是贴着小广告,上面的青春玉女特别惹人注意,而后就是什么开锁,网线之类的。 我踩着有些肮脏的步梯上了九楼,这是这栋楼的顶楼,连着阳台,我找到了901,然后敲着破旧的铁门,不过没有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那生着锈的猫眼好像有什么人在观察着我,可我敲门又没人开,更加没人应。 就在这个时候,阳台传来少女的哭泣声,而后有个男人笑着说道:“表妹,哭什么啊,反正你长大了也是要给别人,给了表哥我又怎么样,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个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表妹,你可别乱说,这可是你自愿的,我什么都没做。” “不可能,刚才我还在屋里玩手机,怎么突然就出现在阳台了?而且还给你……给你……呜呜呜……” “我要告诉我爸妈!” 女的一边哭着喊道,突然想要离开,可却啪的一巴掌响起,女的惨叫一声,好像跌落在地上。 “妈了个巴子,给脸不要脸,知道什么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你要敢告诉别人,我用法术弄死你们全家,我屋里头养着多少只恶鬼知道吗?” 女的不敢出声了,就是一味的哭,我一听不对劲,这特么不是犯罪吗?而且听他们的称呼,好像关系还亲。 第23章 恶人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在天台顶上行不轨之事。 我一脚踢开了天台大门,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叼着烟,正在对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施暴。 那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九二十的样子,她的衣衫有些凌乱,头发披散着,脸上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住手,放开那个女孩!”我顿时大喝一声道。 男人扭头看向了我,眼神和表情凶恶至极,一股煞气从身上迸发了出来,让人看了有些胆寒。 能有这种凶气的,一般都是恶人! 比如杀猪的屠夫,以前杀头的刽子手,或者身上背过许多人命的。 这种人不一定长的穷凶极恶,但他一发狠的时候,或者动了杀心之时,整个人的气场都会不一样,感觉有股煞气笼罩,无论是眼神和神态都极其恐怖,仿佛野兽一般。 再看他面相,两腮无肉,眼窝下陷,额头有凶光,这种就是天生的恶人,身上至少背着几条人命。 “你个憋佬仔是谁啊?敢管阿叔的闲事!”男人怒喝了回去,然后紧紧瞪着我,另外手抓着女孩,不然她乱动。 “我说了,放开她!” 扫了一眼还在低泣的女孩,我没有退缩,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才被侵犯过,甚至那条洁白的裤子还沾着血。 很难想象,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天台这种地方敢着禽兽不如之事,这是何等的恶人? 我起了警惕之心,或许这个男人就是我要找的血衣恶人。 可男人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回道:“我是他表哥,你是她谁啊?敢管我们自家的闲事。” 说完后,他立马紧紧捏着女孩的手腕,让其疼痛不已,然后威胁道:“说,你是我的谁?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好好说,想想你的家人!” 女孩极其害怕,而且被疼痛威胁折磨,只能无奈的点头道:“对,他是我表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只是在天台闲聊,啊……好疼,放开我……” 女孩拼命挣扎,可一点用都没有,她在那中年男人的手里宛如一只任人摆布的娃娃。 “听到没有,憋佬仔,滚开啦!多事!”男人大吼一声,紧紧拖着女孩推开我要离开,眼睛凶狠的瞪着我。 他拖着女孩来到了房门口,而那道门正是我刚才敲过的破旧铁门,上面的猫眼有点生锈。 “表哥,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跟爸妈说了,放了我,求求你,我们整个家族的女性几乎都被你玷污过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这还是第一次,呜呜呜呜……” “你害怕什么,第一次确实有些痛苦,可表哥保证,后面会越来越舒服的,刚才在天台不方便,你进表哥家里来,我教你怎么做女人。” 那男人完全无视我,又跟女孩拉扯了起来,甚至要把女孩拖回房间,继续侵犯,简直猪狗不如。 他一只手就可把住女孩的手腕,让其完全无法挣脱,若挣扎就会吃痛,而另外一只手则去开门。 女孩居然也不敢叫,不知道是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还是什么东西受到了威胁,只是无力的哭泣着,最后她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眼神。 这时候咔嚓的一声,男人打开了门,一股阴冷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闻到了不是人的味道,可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楚。 男人猥琐一笑,那门仿佛张开恶口的野兽,要把女孩吃得干干净净,而他的手正在把女孩一步一步的往深渊上拉。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抬脚踢向了他的胸口,他好像早有防备,毕竟我就在眼前并无离去。 “哼,毛头小子,几斤几两啊,什么实力能动阿叔我?卧槽,这么重……” 他一边抬手挡,一边不以为然的讥讽着,可我这一脚极其吃重,他有点始料未及,没吃住整个人倒飞了进去,轰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我从小练武,再凶的恶人也未必能与我匹敌,现代人的身子没有苦练过的,根本吃不住我一脚。 “走!”我挥了挥手,让女孩自行离去,然后踏入了有点漆黑的房间,砰的一声,重新关上了门。 男人极其愤怒,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立马起身要与我拼命,他失了面子,很是不服。 我闪身躲过了他的拳头,然后一拳击在他的肚子,他哇的一声吐出了苦水,跪在地上面部扭曲,整个人痛苦不堪。 这一拳我估计已经能让他明白我与他的实力差距了。 “罗生是?血衣后人?我找你有点事。” 他抬头看着我,一脸的恶相,还是不服,眼神中有杀意,不过已经不敢轻视我,在我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已经明白我是来找茬的。 “你特么的谁啊?我认识你吗?”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你给切了,为民除害!” 我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这不是吓唬他,这种人物理阉割就是积德行善。 当然了,就算他最后说了我也会这样做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再恶的人也有限度,可他不一样,他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手霸占,只是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 “我说你妈!” 他突然起身,拿着旁边的椅子朝我砸了过来,可我反脚就把他的椅子踢爆了,然后一拳轰在他的胸口。 他立马吐血,然后倒在地上滚着,可这人真恶,居然又顽强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另外房间里面靠,轰的一声,连滚带爬的扑倒了进去。 “老爹救我,救我……” 他嘴里不停喊着,仿佛这屋子的房间还有别人。 我连忙跟了进去,生怕他跑了,可是门未入,突然就对上了一张腐烂恶臭的脸,吓得我连忙退去。 定睛一看,只见一老头披着恐怖的血衣,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 他已经死了,皮肤溃烂,满身尸斑,那件血衣有股恐怖的力量覆在他身,让其变成了行尸。 我好像……看见他背着无数的人命,仿佛屠夫一样盯着我看。 第24章 披着血衣的僵尸 这些恶人的血衣都是沾了许多人的血而成,上面有无数的魂怨,死人披上这件血衣,会变成恐怖的行尸,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僵尸。 可光这件血衣还不够,这个老头太凶了,不像普通的僵尸。 我目光看向了房间里面,只见到处是断臂残肢,甚至还有无头女尸,各种内脏和肠子粘在墙上,床单和地板都被染成了红色。 这个罗生真是歹毒,居然给亲人喂食白肉,让其变成了最生猛的僵尸。 这地板的颜色得是长年累月才能形成,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来喂食死去的父亲,这家伙跟条子有关系吗? 为什么他作恶没人管? “你可真是猪狗不如啊!手上沾了这么多血,不怕报应吗?” “报应?哈哈哈……”罗生大笑了起来,舔了舔嘴角的笑,“这些都是我抓来的流浪汉,他们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我这是行善,帮他们早点投胎!” “老爹,吃了他,臭小子,敢来惹我,我让你有来无回。” 罗生话音一落,那僵尸突然露出了长牙,直接咬向了我的脖子。 他身上的煞气比尸气还重,全是那件血衣在作祟,我仿佛看见了无数的鬼魂趴在他身,极其恐怖。 我连忙拔出黑木剑,一剑斩在了他身上,可是黑木剑居然被血衣所挡,一点作用没有。 这血衣沾染的人命太多了,就连雷击木都无法破除。 僵尸凶狠至极,双爪掐住了我的脖子,一口咬向我的大动脉,想要将我吸干。 危急时刻,我连忙使出黄七所赠予的棺材钉,轰进了僵尸的心口。 那是白起的棺材钉,再厉害的僵尸也可入肉入骨,破煞破戾。 僵尸发出一声哀嚎,有点像狼叫,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黑气,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白起的棺材钉果然厉害,连这么猛的僵尸都能杀,可我的脖子上全是血痕,被那僵尸掐进了肉里,身中尸毒。 我只感觉身体有些虚弱,呼吸不畅,身体没了感觉,怎么掐都不痛,如果尸毒不尽快治,我也会变成僵尸。 这时候罗生连忙拿了僵尸的血衣披在自己身上,然后一脚把那焉掉的尸体踢开,刚才还喊着的老爹成了他的唾弃之物。 “废物东西,连个小子都搞不定,白给你吃那么多流浪汉了。” 罗生披上血衣后,眼红如血,整个人煞气重如修罗,想趁我病要我命。 可我憋着一口气也能吊打他,他的路子就是那种街边混混打架的路子,出手虽然狠,但也只是王八拳的级别,我几个回合就把他打在了墙上。 可他披上血衣后,好像没有疼痛感一样,宛如开挂,我越打越虚,逐渐尸毒上头,开始气喘吁吁了。 幸亏他被我打怕了,直接破门而出,想要逃跑。 “我叼你妈支憋,臭小子,够胆别走,敢得罪我们血衣,我让你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然后就跑了,听他这样说,难道还有其他血衣? 若恶人成群,那可不好应付,而且这里还是他的地盘,我继续在这里等他回来报仇就有点呆了。 我在他家里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缸子糯米,然后连忙敷在了脖子上。 顿时一股恐怖的疼痛感爬满全身,脖子上火辣辣的,仿佛那层皮掉了一样,糯米上冒出了阵阵黑烟,并且变成了焦黑色。 中了尸毒会痛了是好事,说明尸毒已解,后面再调理调理就行。 我低头看向地面躺着的僵尸,没有血衣在身,它慢慢腐烂了,然后渗出一股恐怖的黑水。 我在腐烂的血肉中找到了白起的棺材钉,用毛巾擦拭一下,又收藏了起来。 这棺材钉极其厉害,杀鬼可能不太行,但杀僵尸可真有一手,如果没有它,刚才这血衣僵尸我还破不了,差点就死它手里了。 我连忙逃离,打算躲在暗处在慢慢观察一下,父母的事还没问出结果,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个罗生怎么都逃不掉。 可一出门刚才的女孩就拉住了我,带着哭腔说道:“哥,你带我走,你惹怒了他,他回来找不着你报仇,一定会拿我出气,我不想死!” “他是皇帝吗?你们难道不会报警?”我有些不解,这个年代,难道还有只手遮天的事情? 我从未见过如此蛮横霸道的人,就算是连环杀人犯在罗生面前仿佛都黯然失色,怪不得黄七说他危险,再毒的人都不会伤害亲人,而他根本就没有人性,法律在他面前也是狗屎,恶人没有枷锁,那就是吃人的野兽。 “没有用的,他会各种离奇诡异的邪门手段,就算条子来了也没有用,而且他们还有一大群人,在这里……” “他们就是无恶不作的土皇帝!” 女孩的话让我愕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阴森没有阳光的城中村,仿佛被一片黑暗所笼罩着,而这些躲在黑暗的恶人,正在用他们所学的法术为非作歹,无视一切,残害无辜。 “走!” 我拉上了女孩的手,连忙下楼,带着她一起离开。 若不救她,她的下场可能会比死还难受,我根本想象不到,那个畜生会如何折磨这个刚刚才失去贞洁的少女。 虽然我身上的尸毒没有完全解掉,但也所剩不多了,现在只能算轻伤。 我带着她离开了那片城中村,然后来到了最热闹的市中心,这里远离黑暗,没有那些恶心的下水道老鼠,而且我也猜他们不敢在这里动手闹事杀人。 女孩感觉到安全后,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叫罗梦梦,是罗生的表妹。 罗生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他爸以前也是个恶人,仗着会法术,披着件血衣到处害人。 以前在村子里,他爸就玷污过很多女人,还抢钱杀人,后面村子里的人实在忍不了,凑钱请了个高人将他弄进了局子里。 出来后他就没回村子里了,在这里定了根,他利用法术迷惑了个女大学生,弄大了她的肚子,生下了罗生。 后来那个女大学生一直逃跑,但都没有成功,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被罗生他爸拖回去,再也没有见她出来过,也没有见过她的尸体。 有人说,罗生他爹宰了她,用来喂了罗生,让罗生成为了最恐怖的恶人。 第25章 被逼死的少女 罗生出生后,比他父亲还恶,他父亲再狠再毒再恶,也从不会对身边的亲人下手,甚至亲人有难的时候,还会提供帮助,所以与罗梦梦的父母关系还算不错。 不管怎么样,家族中有一个恶人罩着自己,也算是一个能立足的点。 可罗生就是个畜生,不但完美继承了父亲的基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恶不作,还对亲人下手,家族中的女性,都遭过他的毒手。 说到这里,罗梦梦又哭了起来,因为连她的母亲都…… 她实在没有想到,罗生也会对自己动手,早知道就劝父母搬离这里了。 那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他学了一身的法术,结识了很多恶人,一起在这里为非作歹,家里人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我有些疑惑,连忙问道:“难道报警也没用吗?我看他屋子里有很多死人,臭烘烘的,而且血腥味十足,条子一来搜查他不死定了吗?” 就算是杀流浪汉也是犯法的,而且死了那么多人,这玩意抓进去就是枪毙。 “没用的,我们报过警,可条子进去以后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而报警的人遭到了报复,第二天就死在了家里,后面再也没有人敢惹她了。” 罗梦梦说的时候还有点惊恐,光想起来就足以让她浑身发抖。 恶人拥有了鬼神的力量,以法术作恶,普通人根本惹不起。 “应该是鬼遮眼,是一门邪术。”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种邪术能让普通人短时间看不见东西,跟鬼打墙之类的有点相似,是迷惑心智和让人产生幻觉的恐怖邪法。 血衣的诞生本来就是错误的,还让他们学到了这么多可怕的法术,真是让人胆寒。 看来是无法指望法律制裁他了,只能以暴制暴,用法术做了他。 可他好像还有很多同伙,若是无脑硬莽,恐怕会吃亏,现在我的尸毒之伤也没完全好,他们穿上血衣之后,完全无视疼痛,仿佛神打。 神打就是请鬼神上身,变得力大无穷,且无痛感。 当年太平天国就有类似的法术,只可惜挡得住刀剑,挡不了洋鬼子的铁枪。 中了尸毒的我有些疲惫,一入夜眼皮子就重得跟灌了水泥一样,这里还算安全,我便上床酣睡了起来。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仿佛有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再看房间内罗梦梦已经不知所踪,我到处找着她的身影,可却一无所获。 我极其担心她的安危,连忙掐指一算,平时惜命,一般不怎么起卦占卜,因为这玩意耗阳寿,而且越准越容易遭天谴或者五弊三缺。 算出点眉目后,我连忙二话不说就上了酒店的天台,只见门锁被砸坏了,大门敞开着,有人在上面! 我立马冲了进去,只见到一个单薄的身影站立在边沿,仿佛随时会跳下去。 这里是三十多楼,如果落下的话,估计连个全尸都没有。 “快下来,你干嘛?下来!”我连忙喊着,不解罗梦梦为啥会这样,莫非中了罗生的邪术,给控制了吗? 可罗梦梦却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哥,他们绑了我爸妈,要我死!不然就杀我爸妈。” 她举起了手机,而手机里面播放的视频有两个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他们正是罗梦梦的父母。 罗生真是猪狗不如,那怎么也是他姑妈姑父,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还以此来逼死罗梦梦。 “下来,快点,我能对付他们,救出你的父母。” “不了,哥,我不想连累你,你走,他们全都不是人,你斗不过他们的。” 罗梦梦流下最后一滴泪,手中的手机滑落,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毫无留恋,转身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我扑过去也未能救下她。 一个花季少女,在短短的一天里,同时失去了自己的贞洁和生命。 落地的时候,我甚至听不到她的回响,她就这样消逝在了黑夜中,被那恶人所吞噬。 “草,草,草……” 我一拳拳的打在地上,愤怒至极,任由自己的拳头打出血来,直到罗梦梦的手机响起,才将我的理智拉回了现实。 好像有谁打了个视频过来,我点开一看,正是那恶人罗生。 “哟,怎么是你接?我表妹呢?”他猥琐的笑着,一脸的得意,仿佛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奸计得逞了。 “畜生!”我的脸阴沉至极,简直想吃了他。 “我丢你妈支憋,还敢骂我,臭小子,别让我刮到你,不然你死定了。” 听他的语气,好像还不知道我在哪里,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被逼迫成这样的罗梦梦,甚至都没有出卖我,她宁愿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无论如何,我都要宰了这个畜生,替她报仇,救出她的父母。 “不用找我了,你在哪,我去找你!”我突然冷冷的说道。 罗生突然一愣,都有点不太敢相信我的话,居然还有上门送死这种好事。 “好,有种!你要是真敢来,我就敬你是一条汉子!我在城中村等你!”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而我则快速离开了酒店,不然后面会有很大的麻烦,等出警局的时候,估计罗梦梦父母的尸体都臭了。 我找了条黑暗的小巷子,离那酒店并不远,给罗梦梦做了一场法事,给她超度,让她能够正常投胎。 自杀之人无法入轮回,不惜命的人会受到惩罚,若没有我超度,她甚至可能会变成孤魂野鬼,连地府都不能下。 超度完罗梦梦后,我便只身前往那一条黑暗的城中村,那个地方仿佛已经被恶人统治了一样,有说不出的邪恶和恶戾。 今晚就算我死,也得拉上那畜生玩意垫背,虽然他人多,可我有白仙当底气,就是不知道白仙会什么时候出来帮我。 她现身的规律我还没有摸透,她出来的时候总是不固定的,就算我那天遇到僵尸她也没有出来帮忙,甚至没有给我解尸毒。 可我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让我死的,这是我唯一能肯定的事情。 罗梦梦的死让我愤怒至极,甚至失去了理智,今晚我冒着巨大的危险踏入了城中村,想要与罗生这个恶人搏命。 第26章 死战 我重新回到了那栋破旧的楼下,生锈的铁门笼罩在黑暗中,仿佛一只张着巨口的恶兽。 周围居然一个行人都没有,杀机四伏,弥漫的夜气夹带着阴风,比鬼屋还要恐怖。 我掐指一算,白虎带宫,生杀大凶,此乃一劫。 可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今晚一定要宰了罗生,不然我难消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黑暗的楼梯中传来了罗生那畜生的声音,我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有一个恶贯满盈的影子在上面晃动着。 他对着我戏谑的说道:“小子,你可真够义气的,居然真的回来了!不过逼死梦梦只是我钓你回来的钩子,哼,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江湖经验太浅,我玩死你!” “那看看今晚谁死!” 我握紧了拳头,直接追了上去,可罗生好像有点怕,转身就逃了。 楼梯间很黑,一转眼他就不见了踪影,我连忙往上追,我知道他住哪。 可追至半道,突然有一人站在中间,挡住了我的去路。 那人没有呼吸,披着件血衣,好像是个死人。 可他身上的恶煞之气极其恐怖,甚至到了令人胆寒的地步。 我望向他的时候,有股头晕目眩的感觉,甚至双腿无法动弹,浑身都在抖。 他的血衣已经完全染成了暗红色,我仿佛看到了一万只鬼魂趴在他身上,那场面别提多恐怖了。 万人斩? 这是何等的恐怖戾气! 就算是战场上的将军,也未必能一人亲手杀够一万人。 望着他,我居然无法动弹,身体好像被镇住了一样,我想伸手去拿棺材钉都无法做到。 完了,被克制了,这畜生不知道哪弄来的尸体,居然这么凶! “嘿嘿嘿,臭小子,动不了?这可是我们老大,九世恶人!为了对付你,我可是折寿挖他出来,你今晚也算死得其所了。” 罗生早有图谋,挖好陷阱在此等我,就等我踩上来。 他话音一落,便有十几道黑影从楼梯间跳了出来。 他们个个穿着血衣,恶贯满盈,身上全背着人命,身上煞气重得很。 这些人聚集于此,身怀法术,有血衣护体,无疑就是恶霸土匪,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去死!丢你妈支憋,会打有个屁用,乳臭未干,下辈子注意一点,记住千万别惹我们血衣。” 罗生对我一顿臭骂,十几个血衣纷纷亮刀子,朝着我就要劈过来。 可此时一道灵气溢出,无数金针射入他们手腕,他们立马发出惨叫哀嚎,手中的刀子落地,手直接废了。 “草,这家伙身上有东西,滴血请煞,让老大还魂,不然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罗生顿感不妙,刚才的得意之势荡然无存,众血衣纷纷咬破唇舌,将血吐入九世恶人身中,以恶血引煞,帮助死人回魂。 就在此时,那九世恶人突然仿佛活了一样,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手冰凉无比,好像从另外一个世界上回来的。 “畜生,敢动我血衣门,修了个几百年,也不过如此!” 九世恶人居然开口说话了,死人回魂,万鬼伏藏,他身上背的人命,仿佛望不到尽头,所有的楼梯好像在渗血,血流成河! 好凶! 可此时我的脖子也伸出了一只手,瞬间与之对抗。 “你连地府都不敢下,窝在坟中靠点香火苟活,怎么,怕阎王判你落十八层地狱啊?窝囊废,还九世恶人!” “畜生,闭嘴!我是怕地藏,阎王算什么东西。” “我看你连牛头马面那关都过不了,还敢大言不惭。” “草你妈,还说,畜生,给我闭嘴,我要打得你修为尽失。” 九世恶人有点破防,两道影子瞬间打在一起,将我弹飞了出去,而此时我的身体瞬间一松,恢复了行动。 我嘿嘿一笑,脱掉上衣,瞬间隐入黑暗中,动若雷霆。 九世恶人就先让老婆去对付,而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是简单。 猎杀开始了! 没有了九世恶人的阻挠,这些血衣又失了一手,对于我来说,全是肉靶子。 他们一起围攻我,可我却闪避自如,利用楼梯的扶手上下横跳,然后拳脚相加,且招招要命,照着命门用大杀招。 太阳穴,心脏,喉咙等等,都是人的命门,这些地方太脆弱,稍微打击就能让人瘫痪或者失去性命。 爷爷教给我的,都是能杀人的武术,而非简单的强身健体。 这些血衣全是街头混混打架的实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即使围攻也占不了太大便宜,没一会的功夫便全给我解决了,不过我也身中数刀,但并不致命,只是划破了皮肤在渗血。 他们作恶强在会用法术,不然根本欺负不了别人,恶人大多都是好吃懒做,又躺着不锻炼,其实打架他们也不厉害。 可倒下的人没有罗生,这时候我听到了急促的上楼脚步声,我立马追了上去。 放了谁也不能放了他,今晚他必须给我死!上次让他跑了,酿成了大祸,这次不宰了他我怎么跟梦梦交代。 我追到了顶楼,死咬这个畜生不放,可他扑进了一个屋子里,只见那有两个人质绑着,他拿起了旁边的刀,立马架在人质脖子上威胁我。 “小子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们,他们可是梦梦的父母,你得想清楚了,对不对得起她。” “跪下,给我跪下,听到没有!不然我宰了这两个老家伙。” 罗生满脸煞白,极其紧张,手都在发抖,他没想到我身上有东西,挡了他的九世恶人老大,而且我比他想象中能打,身中尸毒,还给九世恶人伤了,居然还可以一个打十几个。 “梦梦?我认识她才几天,你别给我开玩笑了,她父母关我屁事!” 我根本不受他威胁,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犹如一个浴血修罗,因为我知道不能停下来,也不能放过他。 “你……你……你是好人,你不能见死不救,我杀他们了,我真杀他们了,你不要过来啊!啊……” 罗生见我不受控,顿时压力拉满,而我的一步步逼近,让他精神压力到了顶点,一声大吼,直接朝罗梦梦父母脑袋砍去。 可我已经靠近,立马一脚踢在他脸门上,他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满脸的血,刀都拿不住了,直咳嗽吐血。 我立马坐到他身上,将他压住,一拳一拳的轰在他脸门,将他牙齿都一颗一颗打了下来。 “能打有没有用?有没有用?回答我!” 我大吼一声,一拳打爆了他的眼珠子。 第27章 七大家族 老子这一拳不但将他的眼珠子打爆了,还打爆了他的恶人梦。 幸亏有血衣在身,不然他已经昏死过去,整张脸变成了猪头,牙齿也没剩几颗,眼球爆裂,已经到了人类无法承受的地步。 也幸亏有这血衣,才让我有了折磨他的乐趣。 可与他这些年所犯的恶事来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放了我,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我以后剃头去当和尚,只行善积德,我再也不作恶了。” 罗生终于扛不住,连忙求饶,嘴再硬也硬不过我的拳头。 可我也明白,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我将他掐了起来,然后狠狠砸在了墙上,他猛吐出几口血,墙上又多了一个人形的洞。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不要耍花样。” 罗生虚弱的点了点猪头,血肉模糊的脸看着有点滑稽。 他以为只要配合我就有活路,可我也只不过是让他多活几分钟而已。 “二十年前,你是不是帮号称是李淳风和袁天罡后人邀请过七大家族?” 我刚刚询问,罗生突然惊恐了起来,整个人非常抗拒,想努力挣脱我的束缚,直到我又给了他两拳,连骨头都给他打碎了,他才老实。 他从满是血的墙上滑落,趴在地上,已然没了半条命。 “没有的事,我不认识什么李淳风袁天罡后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我傻啊,不知道刚才反应那么大?看来你是想另外一只眼睛也不要了,好,那我成全你。” 我举起拳头,薅起他的头发,打算将他另外一只眼球也打爆。 “我说我说,别打了,我不想当瞎子,这样以后我就不能边看小电影边办事了。” “那一年有两个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邀请七个家族的人去哀牢山,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个送信的。” “那两个人还说,如果我泄露出去,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罗生好像很害怕那两个人,第一次从他神态中看到恐惧,即使他现在屈从于我,也是屈打成招,而这两个人给他的威压,是真真正正的害怕和服从。 “七大家族是哪些家族,给我一个个说出来。”我又问道。 罗生没有办法,只能一一从实招来,不然又是身体毁灭性的摧残,即使血衣在身痛感减弱,可是伤残无法避免,心理上的冲击也让他恐惧。 “苗疆蛊毒,关家夫妇。” “湘西赶尸,张家夫妇。” “岭南养鬼,秦家夫妇。” “江南阴阳绣,唐家夫妇。” “燕北萨满,耶律夫妇。” “河西画皮师,俆家夫妇。” “东北风水卦相师,李家夫妇。” 七个家族,来自于各地,而且有各自祖传的秘术。 他们受两个号称是李淳风,袁天罡后人的邀请,前往哀牢山研究新出的推背图。 其他家族的人我不知道,可我父母惨死,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 “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放了我,我以后绝不做恶,剃头为僧,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背上了人命,极其麻烦,不是吗?” 罗生一边哀求着,一边想给我洗脑,希望我能放了他。 可我怎会饶他,即使背上人命,我也要将这个畜生送上黄泉路。 “好,我放了你!”我冷冷的点头说道。 罗生高兴极了,差点给我磕头道谢,可他没起身,我又把他举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天台。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拼命挣扎着,可重伤的他又还有多少力气反抗。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叼你妈支憋,放我下来!” 他疯狂咒骂,拼命挣扎,可我却已经举着他来到了天台的边缘。 “我是要放了你,不过是从这里放下去,知道梦梦是怎么死的吗?虽然这里还不够高,但也足以让你体验到高空坠落的死亡。” “不要,我叼你妈支憋,放开我,不要……”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可一点用都没有,他本以为说了出来,我会放他一条生路,而且我刚才也是答应了的。 可我就是喜欢让他有希望,又再让他绝望,这样会让他死得惨一点。 我用力一扔,将他整个人从天台上丢了下去,直到听见落地那一声轰隆,我心里才彻底舒服了。 原来高空抛物的感觉,是这么的舒爽! 低头一看,他已经丧生于楼底,弯曲的手脚,爆掉的脑袋,还有那一脸血的猪头样,简直就是“死得其所”。 罗生,终于结束了他那恶人的一生,被我一拳打碎了他的恶人梦。 而我的目的也达到了,问出了关于父母的一切,原来当年的一切都发生于哀牢山,除了我们李家,还有另外六个家族也在。 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后续我只能去寻找剩下的六个家族,若他们活着回来了,说不定能将整个事情告诉我。 解决了罗生后,我立马下去楼梯间帮白仙,还有一个九世恶人没有消灭,那个才是最棘手的。 可等我到的时候,到处都是残肢断体,血肉散落一地,而那恐怖的血衣已经破碎成千百块,九世恶人连渣都不剩了。 黑暗的楼梯间中,我看见一只恐怖的妖崇,浑身恶刺,浴血如魔,周围腥戾如雾,恐怖至极。 我有些哑然,敢叫又不敢叫,我已经认出她来了。 可她却步步后退,慢慢将气息掩盖,招来无数的黑雾将其罩住,仿佛不想我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片刻后,她恢复了原样,如仙女般出现在我面前,白裙落地,面目生灵,清纯有加,仿佛刚才的样子只是幻觉。 “对不起,这九世恶人太凶了,我不全力以赴,根本杀不了他,我是五野仙中最弱的,以医术为主。” 她有些尴尬,仿佛怕我嫌弃她,甚至最后有点手足无措。 “不……不好看?如果你害怕的话,我……我以后可以……不出来……” 可我却摇了摇头,一脸淫意的说道:“不,更兴奋了!” 第28章 阴阳绣 在罗梦梦父母作证下,我还得了清白,进局子没多久就出来了,罗生绑架人质,逼死少女,甚至犯下多起杀人案,坚强案,而我为了救人质,自卫杀人,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获得了公安局颁发的嘉奖。 人民警察,办案如神,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狗头保命) 剩下的恶人也废了,还锒铛入狱,他们一没,整个城中村仿佛阴霾扫去,少了不少黑暗。 可我知道,在世间阴暗的角落,还有不少这种血衣恶人,他们仗着身怀法术,欺凌弱小,无恶不作。 若给我遇到了,见一个杀一个,不然我学这一身的本领有何用? 仗妻走江湖,虽然不想闲事多管,可路见不平,依然会热血一声吼,护世间太平,积德行善,鬼神无惧。 我离开了这座城市,继续下一段旅程,而当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其他六个家族的人打听当年的真相。 其中离这里最近的一家便是江南阴阳绣,唐家! 阴阳绣就是一种纹身,也叫鬼绣,是以人皮为卷轴,用魂针线刺入皮肤,雕刻阴阳的图案,有特别诡异的功效。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普通的纹身我还了解一点,可阴阳绣太小众了,甚至大部分的资料都是我从一本叫诡纹的小说中得知的。 可要找这个唐家并不困难,因为他们家到处都有生意的宣传,甚至网上都有留下地址,而且唐家有一个人在纹身界很有名,叫唐星,听闻他的阴阳绣有很厉害的功效,甚至有起死回生之能。 至于有没有这么夸张,到时候我去见识一下就知道了,不过起死回生这玩意有点太玄乎了,我虽然初出茅庐,可也没有那么好忽悠,除非我亲眼所见,不然我是不会相信有起死回生这种事的。 我所指的起死回生,是变回真正的人,而不是回魂或者变成僵尸,那可不算。 江南之地,甚是热闹,我赶了一天的高铁就到了。 而爷爷的名单中也有一人住于此,准确的来说是……两个人。 他们是两兄弟,不过却是一对连体人,一个叫吴法,一个吴天。 当年我爷爷用古法将他们分开,让他们各自成为了完整的人,爷爷于他们有恩,所以他们答应,不管李家的后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们两兄弟帮忙。 吴家也算有点小财,在当地发展的不错,有自己的势力,祖上是军阀,到了他们这几代就从商了,靠着祖上留下的财产,现在越来越有钱。 我打算先去找他们,过后再靠这两兄弟寻那唐家去。 到了吴家后,我见到了那两兄弟,不过他们都已经有各自的完整躯体了,根本看不出以前是连体人,这让我感到极其诧异,爷爷到底用了什么古法,现在的科技医学应该都达不到这种水平? 老登啊老登,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没交给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子啊? 不过两兄弟高矮不一样,大哥吴法有一米七五左右,而吴天则只有一米六八的个头,这应该可以看出,吴天就是从身体剥离下来的,而最高的那个则是原体。 可他们家有钱,身高已经无所吊谓了,脚下垫点钱,比一米八的都高半个头。 吴法吴天两兄弟得知我是李天残的孙子,立马热情款待,为我接风洗尘,听到我爷爷已经去世,两人更是痛哭流涕了起来。 是我爷爷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命运,算对他们有大恩,可恩情未报,我爷爷就已经走了,当时爷爷甚至都没有收他们的钱,只说这个人情就先欠着,这一欠就是几十年,他们两兄弟都已经四十多岁了,临死也未能见恩公一面。 说到这的时候,他们又问我有没有什么心愿,想帮我完成了,就当报当年的恩情。 可我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以后有了便会告知。 吴法吴天两兄弟也没有催促我,只是热情款待,来日方长,以后报恩的机会多得是。 三人相见甚欢,一直喝酒喝到半夜,酒足饭饱后,我便问起了这个唐家。 吴法对纹身不感兴趣,所以对唐家一无所知,可吴天却有耳闻,知道一些关于唐家的事情。 这时候他甚至脱了上衣,露出了身上的纹身,是一只九尾狐。 “这纹身就是我三年前在唐家纹的,九尾狐纹身,旺桃花的,纹了以后,我的桃花运强了不少,很多以前拿不下的女神随便得吃。” 吴家两兄弟虽然都有了家室,可还是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甚至养了小三小四,这是有钱人的通病。 像我这种长得又帅又有钱还专一的男人,确实世间少有了。 按照吴天这样说,唐家的阴阳绣确实是有口碑的,作用明显,效果还不错。 可我感觉这个纹身有点古怪,透着一股阴森,仿佛纹身里有着什么东西。 “我能摸一下吗?”我朝吴天问道。 吴天吓得连忙缩了一下身体,然后抗拒的回道:“你要干嘛?这可不是成都,我不好这口。” “我是说摸纹身,纹身!谁要摸你!”我翻了翻白眼,有点无语,酒劲上头,他还以为我要非礼他。 “哦,纹身啊,随便摸。”吴天松了一口气。 征得吴天的同意,我伸手摸向了他身上的九尾狐。 刚刚触碰到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冰凉的鬼气传来,但不是太强烈,仿佛纹身里头有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鬼! “你知道这个阴阳绣是用什么纹的吗?”我又问道。 “纹身笔啊,还能用什么?”吴天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疑惑,不知道我问这个干什么。 “那染料之类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是纹身师的事,我可管不着,他能给我纹好这图就行,旺我桃花,我管他用什么染料。”吴天极其不解,不懂我想说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吴天反问道。 “你等一下,不过你可别害怕!”说完后,我拿出了黄七送给我的阴阳镜。 一面照人,一面照鬼。 我将阴面对准了吴天身上的九尾狐纹身,镜面上看不见吴天的身体,但却见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藏于其中,恐怖至极。 这个纹身,是用鬼纹的!这就是阴阳绣的秘密吗? 第29章 纹身店 吴天看见镜中女鬼,吓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差点把桌子都翻了。 可若用肉眼看身上的纹身,根本啥都看不到,那九尾狐的纹身栩栩如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小哥,这是什么名堂,怎么……怎么纹身里还有鬼呢?” 普通人敬畏鬼神,身上有只鬼,谁不害怕?保不准哪天这只鬼就会跳出来,把你给吃了,别说吴天了,就连旁边的吴法都吓得瑟瑟发抖。 我摇了摇头,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阴阳绣这门手艺活已经延续了很多年,属于远古时期的巫术,那时候很多部落以图腾为主,这就是阴阳绣的起源。 只不过那时候用的是动物精血,发展至今日,用的已经是纹身专用墨水,可从没有听说过用鬼的。 或许这与纹身的作用有关,若不加入这些“脏东西”,就是个普通纹身,根本起不了所想要的作用。 虽然纹身有很多禁忌,比如不纹睁眼关公,关公睁眼会杀人,比如背上不纹唐僧,会背上九九八十一难,不能纹菩萨或者佛祖之类的东西在“私人”地方,是为亵渎,容易遭神佛反噬,一命呜呼。 可这些都是民间传说,普通纹身不一定真有这些作用,可阴阳绣仿佛有神奇的力量,能让这些东西都成真。 我连忙拍了拍吴天的肩膀,安抚他说道:“不用害怕,你纹了这个纹身已经三年,现在都还没有事,说明这个纹身还是安全的。” 若这纹身中的鬼真想害他,吴天应该不会安然无恙。 听到我这句话吴天才稍微安心了一点,不过他还是有点害怕,拿着我这块阴阳镜照了许久,说明天就要把这九尾狐的纹身给洗了。 虽然桃花旺是件很爽的事情,可是小命要紧,身上有只女鬼,就好像绑了块定时炸弹一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响。 我一听这正好,反正我也要去找阴阳绣的传人,我们正好做个伴,吴天上门纹过身,轻车熟路。 第二天中午,我们酒完全醒过来后,三人便一起驱车前往唐家的纹身店。 那是一栋二层小楼,身处的位置有点偏僻,门前放着纹身的招牌,写着阴阳绣,绣阴阳,平安富贵,桃花扬,消灾解难,驱邪行运。 光看这文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风水大师的店,完全看不出这是纹身。 我们三个进入店里后,还有一个顾客坐在那,仿佛在等待。 那是一个两百斤的胖妞,看着年龄不大,差不多十七八的样子,绑着两个辫子,左手鸭脖,右手鸭腿,吃得满嘴流油。 纹身室里有动静,应该是有其他客人在纹身,而胖妞则是下一个顾客。 “唐星老师傅,我来洗纹身了,出来见见。”吴天朝纹身室里喊了一声,当年就是唐星给他纹的九尾狐,他就是冲着唐星名气来的,后面纹身的效果也没得说,只是昨晚看见女鬼有点膈应。 若是早知道阴阳绣是用鬼纹的,当年他就拒绝了,没人喜欢自己身上有“脏东西”,更何况他这种有钱人。 泡妞也只不过是业余爱好,如果实在不行就用钱砸,用不着拼命。 “爷爷走了,我是他孙子唐青,你们在外面等会,我很快就好。” 听了这话,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吴天更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呃,真是可惜,三年前老人家身体看着还蛮结实的,没想到就这样走了。” “走了走了,出去旅游了,谁特么跟你说他死了!” 唐青骂了一句,我们三个恍然大悟,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话,只能坐在旁边干等。 胖妞吃完手上的东西后,唐青就出来了,他二十岁出头,年龄与我相仿,与他一齐出来的还有一妖艳女子,染着一头靓丽的金发。 这个女子极其开放,穿着巴掌大的四角短裤就出来了,上半身的“遮羞布”更是少得可怜,不过她的身材确实非常好,亭亭玉立,苗条修长,皮肤也光滑白皙,看得那胖妞都羡慕死了,吴法吴天两兄弟更是直流口水。 这女子肚脐眼下面纹了一个纹身,应该是刚刚完工的,不过只能看见一半,另外一半藏在了裤子中,与哪方面相连让人浮想联翩。 按照道理来说,吴法吴天两兄弟如此风流,见到此等人间美色,应该第一时间去搭讪才对啊,怎么无动于衷?我看他们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这个主是指主人! 吴天对纹身的了解比我精通,虽然这女子露出的纹身只有一半,可他早已经认出来,这是魅魔纹。 魅魔纹在道上是有说法的,一般女人纹这个纹身,是一种标志,这是x奴标志,说明她已经有主人了。 吴法吴天虽然风流好色,可从不去抢别人的女人,因为这样容易出事。 能把这样的女人调教到可以为其纹魅魔纹,说明这个男人是有点东西的,若惹到了狠角色,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吴天这时候起了好奇心,连忙借我的阴阳镜来对着那女子的纹身来照,他想看看是不是魅魔的阴阳绣里面也能见到鬼。 可这一照吓了我们仨一跳,只见那镜面中出现了九只女鬼,她们互相相拥着,仿佛一体一样,而且每只女鬼都没有衣物。 这样的场景我们并没有觉得艳情,反而恐怖至极,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个恐怖之意犹如电流,慢慢爬满了全身。 一个纹身用九只女鬼来纹,不要命啦?这纹阴阳绣的,难道是草菅人命的恶人吗?不良奸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唐青阴沉着脸,一只手立马遮住了镜子。 “吴二少爷,请不要捣乱,不然我不客气了。” 吴天直接起身,一把甩开了唐青的手,然后怒喝道:“什么我捣乱,你们阴阳绣有什么猫腻自己不知道吗?用鬼纹身,而且你给这个美女纹的纹身,更是有九只女鬼,万一出人命怎么办?赚钱也不是这样赚的啊!” 奸商都只是害财,很少有谋命的,这样性质都不一样了。 可这时候那女人却一边穿衣服,一边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些他早已告知,是我让他这样做的,效果比较好。” 我们一听三个顿时懵逼了,这个女人不但知情,而且是自己要求的,这是何故?她这么勇吗? 别说她了,即使是我这种有灭鬼手段的人,也不敢往自己身上搞九只鬼,那多瘆人? 一出事,估计会被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 “因为我有九个主人,我不纹这个,怎么服侍得过来。” “三个傻仔,真爱多管闲事,呵呵呵……” 美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用看智障的眼神鄙视了我们一下,便扭着大腚离开了。 第30章 阳绣和阴绣 没想到吴天的义愤填膺成为了笑柄,我们三个更是成为了小丑一样,又尴尬又好笑。 可是我不明白,这个女人真的不怕死吗?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九只女鬼,这纹身她镇的住,背得起吗?更可笑的是,她是为了服侍九个男人。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有些人会陷入欲望的深渊,无法自拔。” 唐青突然说道,仿佛在解答我的疑惑,他的脸上一直没有表情,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一桩交易,一盘生意。 他按照顾客的要求去做,至于生死,顾客自理。 这个女人或为名利,或为钱财,可这些都与他无关。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将阴阳镜收了起来,不再给吴天用。 吴天挠了挠头,尴尬至极,连忙转移话题,只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老弟,能帮我把这纹身洗了吗?我不想要了。” 吴天脱掉了上衣,指了指身上的九尾狐。 “是有什么不满意吗?为什么要洗?”唐青反问道。 “不是,纹得挺好的,作用也可以,纹了以后桃花运满满,只不过……这纹身里面有只……鬼。”吴天说道。 刚才他已经表达了对阴阳绣用鬼纹的不满,现在他这样说,唐青也明白了个一二。 “你身上的九尾狐是阳绣,不碍事,不会伤害你的,爷爷之所以没跟你说,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唐青的话吴天听不懂,连忙疑惑的问道:“什么是阳纹?” “阴阳绣分阴阳,有阳绣和阴绣,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就是,阳绣里面的鬼是死的,效果比较差一点,你有钱配合桃花运,所以可以桃花亨通。” “阴绣里面的鬼则是活的,效果霸道,作用显着,可会放大人的贪念,容易出事。” 唐青这样解释我们都听懂了,昨晚阴阳镜照出来的女鬼,虽然披头散发,面目可憎,但是一动不动,所以吴天的纹身里那只女鬼,应该是“死”的。 可刚才那位美女的魅魔纹中,那九只女鬼互相相拥,亲吻,这种可能就是“活鬼”。 这样说来,那位美女的纹身不但有九只鬼,纹的还是阴纹。 她到底有多大的贪念,居然敢这样纹!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告辞了,代我向唐老爷子问好。” 吴天长吁了一口气,穿上了上衣,打算离去。 原来是虚惊一场,洗纹身有些痛苦,甚至皮肤上可能留下疤痕,能不洗自然是最好的。 “你们先走,我还有事找他。”我打发了吴家两兄弟,想留下来单独跟这个叫唐青的谈谈,唐家当年也是七个家族之一,我想从中打听一点消息。 唐青看了一眼旁边的胖妞,然后说道:“我还有顾客,如果闲聊就算了,恕不招待。” 这家伙好像有点高冷,从我们进来到现在,还没给过我们一个笑脸。 可我这时候却低声对他说道:“当年,你的父母去了吗?” 他愣了一下,突然紧紧的盯着我看,许久不说话,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聊聊?我父母也是其中之一!” 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下,我纹完最后一个客人。” 对于唐家来说,顾客就是上帝,况且这个胖妞已经等了许久,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胖妞的要求很简单,她只想要纹一个让她可以变瘦的纹身。 这里跟其他的纹身店不一样,他们纹阴阳绣都是提要求,而不是想好了纹什么,然后去纹身店直接要求纹身师给纹上。 这个胖妞提的要求也太奇怪了,纹纹身变瘦?减肥上健身房去啊!这玩意还能让人变瘦? 唐青居然没有拒绝,还给她设计了一个纹身,是一只黄皮子老太太。 那个纹身上半身是佝偻的老太太,一头白发,满脸皱纹,头尖额窄,下半身是黄皮子,两只直立的大腿,手里拿着一杆秤,极其诡异。 这种纹身看着都不吉利,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如果是我可不兴纹,胖点就胖点,有福气!小命重要。 “建议你纹阳绣,便宜安全,十万就能搞定。” 确定好纹身唐青就开始报价和给出建议,而胖妞似乎更关心的是结果。 “我纹了这个,一个月能瘦几斤?” “一个月瘦五斤左右,如果你自己配合减肥,多运动,可能会瘦得更快。”唐青说道。 “一个月才五斤?”胖妞极度不情愿的喊了起来,“这也太少了,我这体重,那得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小蛮腰?还有,如果我有毅力减肥,就不往你这来纹身了。” “等等,师傅,纹阴绣一个月能瘦几斤?”胖妞又突然问道,我居然从她身上看到了懒惰和贪婪。 唐青皱了下眉头:“你这个没必要……” “你说嘛说嘛!”胖妞连忙哀求道。 “从理论上来说,无限制,你想瘦多少斤就瘦多少斤,可阴绣很危险,最好一个月不要瘦超过体重的十分之一。” 胖妞一听,立马双眼发光,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我要纹阴绣,不管,我就要纹这个!” 她浑身的肉都在打颤,而唐青也禁不住她的央求,顾客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他只能给胖妞纹上阴绣。 不过阴绣很危险,而且价格昂贵,是阳绣的三倍左右,得三十万。 胖妞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即使倾家荡产也要纹,女人为了变瘦变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有多少女人死在整容的手术台上?可见为了变美,女人们可以多疯狂,只是胖妞不想去抽脂,选择了纹阴阳绣这个捷径。 这个阴阳绣出来的时候,那个黄皮子老太太仿佛活的一样,纹得极其逼真,而那双狡猾的眼睛仿佛在打转,非常诡异。 整个纹身阴森无比,甚至我能感觉到一股邪恶的力量,下一秒这个黄皮子老太太仿佛就会跳出来吃人。 临走前,唐青对着胖妞千叮万嘱,若梦里有一个老太太向她买肉,一定不要给她卖多,而且一个月只能卖给她一次,切不可忘记。 胖妞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住,反正出门又买吃的去了。 可是她走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她身上长满了黄鼠狼的毛发,那张肥肉横生的脸,也变成了黄皮子脸,极其恐怖。 就在这个时候,轰的一下关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接下来,该谈谈我们的事了。”唐青关了店门说道。 第31章 一样的遭遇 唐青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然后把门拉上,接下来就该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 “你是谁?风水师?卦象师?还是道士?”唐青看了看我身上背的东西,皱起了眉头。 我这一身确实有些奇怪,除了黑木剑,还有欢喜佛龛,又有一面古怪的阴阳镜,绝不像个普通人,一般我“招摇过市”的时候,都会引起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所幸的是,这个年代的人对鬼神尤为好奇和尊敬,所以有些职业他们也跟着尊敬了。 “李家李子夜,我是为了父母的事情而来,你父母呢?” “死了!”唐青脸色暗沉,仿佛提起了心头之痛,表情都有些痛苦了起来。 “也死了?” “什么叫也?”唐青不解,眉头紧皱。 他好像对事情了解的没有我多,难道说他也跟我一样,从小被隐瞒了很多事情吗? 若我不是一路调查过来,那我估计也一无所知,从小到大爷爷从没有说过父母的事情。 我毫无吝啬的将事情与唐青和盘托出,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与他是敌是友,可作为七个家族之一,他有权知道一些事情。 唐青听了以后,双拳紧握,仿佛有股怒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想复仇! 因为他现在跟我当时一模一样!可他好像有什么顾虑一样。 他从小就死了父母,心中仇恨的种子自然深重,当然了,我比他惨,我没出生我父母就死了。 看来当年从哀牢山进去的李家和唐家都没了,不知道其他五个家族情况怎么样。 “你爷爷唐星当年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我连忙打探道。 唐青摇了摇头:“没有,关于父母的事情,他什么都没有说,而且不准我去报仇!” 怪不得唐青一直有顾虑,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跟我爷爷当时一样。 那两个人真的如此恐怖吗?我爷爷李天残和唐星居然都没有敢为儿报仇,甚至绝口不提此事,只是专心将孙儿养大,保住家族最后的香火。 我想起了爷爷死前那最后一指,指向了苍天,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代替天道! 就连血衣恶人罗生听到他们这两人,都生出了恐惧之情。 “那唐老先生呢?我可否拜访他一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爷辈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唐星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他肯松口,必定能从他那里得知一些事情。 “走了,我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出门前说去旅游,可是……那天很奇怪,天上发生了一些异象,他便急匆匆出门了。” “异象?什么异象?”我连忙追问道,爷爷被天雷劈死那天,我家屋子上空也出现了异象。 唐青努力回忆了起来,许久才跟我说了那天的情况。 记得一开始是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可突然纹身店的上空阴阳倒转,不知道哪飘来的黑云,还夹带着阴雷。 与此同时,黑云中竟然出现了一轮黑色的月亮,一时间日月同天,仿佛八卦中的两个黑白点,不断旋转着,极其诡异。 他爷爷唐星见此情况,有些慌张,连忙夺门而出,只留下了一句去旅行,可能要许久才回来,叮嘱唐青看好店便走了。 他爷爷唐星一走,异象就消失了,可从那以后,唐青再也联系不上他爷爷。 虽然有些担心,可爷爷本事超然,绝不会那么容易出事,而唐青也只能往好的这方面想。 “跟我爷爷遇到的情况差不多,但是你家的异象更加大,更加恐怖。” 日月同天,黑云夹雷,犹如八卦运转,掌控天谴,以此杀人。 这得是多大的能耐?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此通天的手段,想想都感觉毛骨悚然。 “那你爷爷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被天雷劈掉半个脑袋,一命呜呼!”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这事都极其痛心,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 可唐青却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极其激动的嚷道:“不可能,我爷爷不会这么轻易死的,即使是天上的阴雷!” 雷分阴阳,黑云夹雷,突然而至,诡异至极,乃为阴雷。 “你冷静一点,我没说你爷爷死了,只是说可能遇到了危险。” 我拍了拍唐青的肩膀安慰着,希望他能镇定下来,如果他爷爷被劈死了,应该出门就能找到尸体。 唐青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眉宇之间尽是担心,即使他自己不信,即使我安慰着他,可担心则乱,他自己都无法安下心来。 像我们这种从小就无父无母的,全靠爷爷拉扯长大,其中的亲情之重无法言喻。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寻找其他的五个家族?或许,总有一家有人活着回来的,我们就能从中问出一些话来了!” “说不定能半路遇到你爷爷。” 我决定邀请唐青上路,寻找当年父母死亡的真相。 他人看上去虽然高冷,但并不坏,而且我们目标一致,很容易达成共识。 最重要的是,背后的仇人极其强大,单靠我一个人,绝无报仇的可能。 可唐青犹豫了,他坐了下来,仿佛心理挣扎得厉害。 “爷爷不让我去寻找当年的真相,更加不让我去报仇,甚至不能离开纹身店。” 他的话我理解,因为当年我爷爷也是这样的,他担心我会遇到危险,害怕我去找死! “那随你便,但若你改变主意的话,可以来吴家找我,我会暂住十几天才离开。” 我起身告辞,他也没有挽留我,我回了吴家,在那里小住了十几天,一方面是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去寻找哪一个家族,另外一方面是养伤。 之前在血衣恶人那里中了尸毒,还有被砍了几刀,伤势没有完全康复,我得休整休整了,不然一路无休,人很容易挂。 大概第七天,我们仨喝酒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街上出现了九个男人,看上去仿佛精神不太正常一样,他们身上都是血,各自拿着一个残肢,然后在大街上疯狂做着恶心的“动作”。 “给我,快给我,给我……哈哈哈哈……” 他们扯着尖锐的嗓子欢叫着,表情极度疯狂,看着非常瘆人。 第32章 惨祸 如此惊悚的场面,直接吓坏了路人,于是很多人纷纷掏出手机报警。 可这时候我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跑出到了街面上,因为我看到了其中一个男人拿的残肢中有一幅纹身。 那个纹身,好像就是魅魔纹,那天金发女在唐青店里纹的魅魔纹。 还有,九个男人拿的残肢拼起来,仿佛就是一个人! 再转眼看去,有个男人抱着头颅,而那颗头颅就是金发! 虽然那颗头颅已经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模样,可那头金发是如此的眼熟。 吴法吴天吓坏了,连忙跑了出来,要赶紧拉着我回去。 “小恩公,你不要命啦?这突然出现如此多的精神病,你跑出来干什么?精神病杀人可不犯法的。” “对啊,小哥,咱们赶紧回去店里,这外面危险,你要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你爷爷交代。” 在他们东拉西扯之下,我这才跟他们回到店里。 一回去我就把事情跟他们说了,吴法吴天也吓了一大跳,然后看那残肢中的魅魔纹确实有点眼熟,好像就是唐青店里纹的那一幅。 那个漂亮的金发女,被九个男人分尸了? 可分尸这种杀人案虽然残忍,但也不是没有发生,即使凶手是九个,那也不算特别稀奇的事。 诡异的是,这九个男人将她分尸以后,还拿着她的残肢上大街干那种恶心的事,想想都感觉变态。 这金发女不但死得惨,死后还遭此凌辱,真是令人唏嘘。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怎会遇到九个变态的精神病人,就算她在精神病院上班,那如此恐怖的精神病人也会重度看管,不会轻易让他们出来害人的。 或许,是与她纹的那个阴阳绣有关,唐青说过,金发女纹的是阴绣,她纹身里面的鬼,是活的! 活的也就算了,还是九只,这得多恐怖? 没多久警车就到了,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九个人逮捕了起来,送进了局子。 由于事情太过变态和恐怖,直接就上了新闻头条,网络上也传得沸沸扬扬。 回去以后,我们都对这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吴法吴天两兄弟借着财势和关系,打听到了一手的消息。 原来那九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得了精神病的疯子,而是各种商界大佬,名人,导演,富二代之类的。 那个金发女叫柳倩倩,是他们九个人的情妇。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直喊这金发女牛批,居然把九个大佬耍得团团转,一凤戏九龙,瞒着九个人轮流当他们的情妇。 可吴家两兄弟却猥琐的笑了起来,说我头发短,见识也短。 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这种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上层社会有多么的乌烟瘴气,他们玩的多变态,不是普罗大众能够知道的。 其实这柳倩倩不是骗九个人轮流给他们当情妇,而是这九个人本来就知道,甚至是九个人达成共识,一起包养柳倩倩。 可我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这就有点不合逻辑了? 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根本不差钱,怎会九个人合起来包养一个情妇呢? 他们这些人,会愿意跟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别闹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吴法吴天两兄弟简直就是在胡扯。 两兄弟又是一顿嬉笑,猥琐的很,笑得我都有点想打他们了。 有话就直说,一直笑干嘛,我虽然还是雏,可也成年了,甚至老婆都有了,有什么我是不能知道的吗? 这时候大哥吴法对我问道:“知道海天盛筵不?知道海南的游艇船不?” 我点了点头,略有耳闻,那事说来有点乱,反正就是各种大佬玩得话花,想知道的自己查。 “你知道就好解释了,这九个人玩的就是海天盛筵其中的一套刺激玩法。” “九个人包养一个情妇,然后让她怀孕,最后看是谁的孩子,生出来后,是谁的孩子,那孩子爸爸就给情妇抚养费,几百万到上千万不等。” 我一听差点惊掉下巴,不得不感慨有钱人就是玩得花,还能这样! 可这种女的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简直三观扭曲,我严重鄙视她,还有他们! 虽然这事听着恶心,但他们玩得挺嗨挺刺激的,又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差钱,为什么最后将金发女给分尸了? 这一杀人分尸,不但要身败名裂,还要坐牢。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那晚看他们的精神状态,根本不像正常人,好像疯了一样。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他们……中邪了! 吴天接着他哥的话说道:“我有朋友在警局里面当条子的,还是个头,这些人都是他审的。” “你猜那九个人都说了什么?” “他们说……那柳倩倩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样,一直勾引他们,反正这九个人只要看到柳倩倩,就想要跟她那什么……” “结果那天晚上,九个人哄抢一个,然后疯狂拉扯,将她活活分尸了。” “可人死了,九个人却更加疯狂,仿佛中了邪一样,拿着柳倩倩的残肢就上大街上发泄去了。” “现在进了局子后他们就冷静了下来,恢复了正常,可当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仿佛中了邪一样,根本解释不清楚。”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那个魅魔纹身,应该是它搞得鬼!” 金发妹柳倩倩本来就是想纹个魅魔纹来服侍这九个大佬,毕竟一个人很难打九分工,可她又不想放弃这个富贵之路,便寻了一条捷径,没想到把自己给害死了。 说到底,就是太贪了! 那魅魔纹用的九只鬼,是阴绣,鬼全是活的,作用太大,那九个人全中邪了,结果将金发妹分尸,酿成了惨祸! “卧槽,听你这样说,那唐家的人是不是有点危险,你不是要跟他一起走吗?我劝你还是算了。”吴天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对我劝阻道。 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阴阳绣好像的确非常恐怖,不过人家唐青也未必愿意跟我走。 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是想去见他一面,或者我打心底里想拉拢他一起。 阴阳绣虽然阴森诡异,可我又不纹,有什么可怕的。 第二天中午,我便怀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情,与吴家兄弟最后去一次纹身店。 若唐青再不答应,那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踏上新的征程了。 刚到纹身店,突然就有人在后边给我们仨打招呼,我们转身一看,发现一个苗条的美女。 她叫了我们一声喂,然后笑道:“你们又来啊?这么有缘,还能碰到你们。” 她的笑容很甜,仿佛能将人融化一样,青春靓丽的外表加上迷人苗条的身材,让人看了有点忍俊不禁。 “美女,我们认识吗?”吴法吴天两兄弟立马将我挤到了后面,看到美女,立马连阿妈都不认得了。 “你们忘了我是谁了吗?那天在纹身店那个胖妞,吃着鸡腿的,就是我,嘿嘿嘿……” “什么,你就是那个胖妞?” 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无比震惊。 卧槽,两百斤的坦克,十天不到,能瘦成这个样子? 第33章 卖肉 之前胖妞纹了一个黄皮子老太太的纹身,这才十天不到,居然瘦成这个样子了? 现在她看上去,也就一百斤左右,整个人都漂亮了不少,简直活生生就一个大美女。 吴法吴天两兄弟都惊呆了,两人瞬间将女孩围起来,假意问她是不是抽脂去了?实则是想搭讪。 这两兄弟不但好色,还现实,见人女孩变瘦变漂亮了,立马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只是他们的年纪都够当人家爹了,人家能看上他俩吗? “不是抽脂,我就纹了个身,那天你们先走了,可能不知道,阴阳绣可厉害了,我十天不到就瘦了一百斤。” 女孩说着,将纹身露了出来给吴法吴天两兄弟看,当两兄弟看到那只半身黄皮子老太的时候,两人不知为何都起了鸡皮疙瘩,感觉有点阴森恐怖。 这时候我发现了有点不太对劲,我怎么感觉……这个纹身比之前胖了一点? 还有,那黄皮上身的老太仿佛年轻了一点,毛发也变得更好了,有了光泽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纹身会根据体态产生变化,她突然瘦了一百斤,皮肤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但这种变化,感觉有点不太合乎常理,甚至让我感觉有点恐怖。 这黄皮子……好像是活的。 “老妹啊,你这纹身怎么比我的还邪门,没听说过纹身还能让人瘦的,到底咋回事?”吴天起了好奇心,他对纹身极其有兴趣,连忙向女孩问其缘由。 “这事啊,说来确实诡异,可能你们都不信!我自己也感觉在做梦一样。” “纹完这个以后,我每次晚上睡觉就做梦,梦见了一个老太婆给我买肉,她手上拿着一个秤,就跟这个一样……” 说着,女孩还指了指纹身上那黄皮老太手上拿的秤。 “我卖给她多少肉,早上醒来就会瘦几斤,我当时乐坏了,一时间没忍住,十天不到就卖给了她一百斤,我太想变瘦变美了,根本抵挡不住诱惑。” “然后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最重要的是,我瘦了还不用忌口禁食,每天无论吃多少东西都行,简直不要太快乐。” “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我每次出门都能捡到钱,有时候多,有时候少,我不但变瘦变美了,运气还变好了。” 女孩说着,笑得更甜了,可在她的笑容中,我看不出她的好运。 她印堂发黑,唇腮无肉后,面相反而无福,是要倒霉的征兆。 这钱不是她凭运气捡的,恐怕是梦中黄鼠狼的买肉钱。 阴阳绣确实恐怖,我虽然习得阴阳术不久,可也算对阴阳之事略有精通,但这阴阳绣所产生的诡异事件,根本无法用阴阳知识去解释,太离奇了。 吴家两兄弟动了色心,只想得吃眼前这个甜美的女孩,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两兄弟甚至为此争风吃醋了起来。 女孩叫阿秀,还在读大学,根本对眼前的两个大叔毫无兴趣。 她推开了两人,然后独自走进了纹身店,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事还得感谢纹身店的老板,今天我是来结尾款的,顺便给他表示一下。” 说完她晃了晃手上的礼盒,估计是送给唐青的感谢礼。 吴家两兄弟不想退缩,已经忘记了今天陪我来的目的,现在只想把妹,也连忙追了上去。 秉承着没上过大学,但想上大学生的“远大理想”,两人打算死缠烂打,直到成功为止。 可阿秀或许已经摊上了事,虽然吴家两兄弟是妥妥的大渣男,但这个时候去靠近她,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进入纹身店以后,我又看到了几个客人,有男有女,不过我对阴阳绣已经有心理阴影,总感觉纹了这玩意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唐家的阴绣,真的不会害人吗? 这时候唐青看到了进来的阿秀,他突然一愣,随后仿佛有点生气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做?谁让你一个月瘦这么多的?” “你这么凶干嘛?反正瘦下来又不费劲,我瘦多一点不好吗?亏我还带了礼物来感谢你。” 阿秀仿佛有点委屈,但又不想受气,便回怼了一句。 “钱呢?钱去哪了?”唐青无意与之争辩,又朝阿秀问道。 “什么钱?” “你说呢?还装蒜!”唐青吼了起来,极其不客气,没想到他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发起脾气来这么大。 “你是说我捡的钱吗?你这么凶干什么!又不是捡你的。” “我花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里拿过来给你结尾款了。” “莫名其妙,我本来想过来道谢的,算了,再见!反正我都已经瘦了,不需要你。” 阿秀也是受不了气的人,两人三言两语便争吵了起来,阿秀放下尾款和礼盒,便气冲冲的离开了纹身店。 “阿秀妹子,别生气,等等我啊!” 吴家两兄弟一看好机会,连忙追了上去,看能不能趁机安慰占点便宜。 这时候店里的顾客都纷纷议论了起来,唐青怕影响生意,便不再说话,但脸色极其不好看。 “怎么了?”我朝他低声问道,他的性格看上去比较阴沉内敛,不太像会突然发脾气的人,除非事情真的刺激到了他,让他暴躁。 “没得救了,钱一花,纹身洗掉都没用,我也没有办法。” 唐青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后我才揣摩出意思。 这个纹身,可能会要了阿秀的命。 可现在看来,我想不出阿秀会有什么危险,难道那纹身里,真的会有一只黄皮子跳出来把阿秀吃了吗? “不用管她了,你是要来干什么的?”唐青打断了我的思路,开口询问道。 “我就要走了,你想好了吗?确定不跟我离开?” 我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虽然他对我态度冷淡,可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唐青沉默了片刻,仿佛仍在纠结中,可最后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你要我同行可以,但前路惊险,敌人未知全貌且强大,你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我不会跟个垃圾组队,然后重蹈当年我父母的路。” 我啧了一声,心说你小子还要考验起我来了,你这阴阳绣不比我阴间多了。 虽然心里不爽,可他说的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我与他素不相识,若是两人踏上寻找真相的征程,那必须得对对方的实力有所认可。 “你要怎么考验我,你说,我都接!”我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34章 蛇患 唐青也不啰嗦,指了一个方向,然后说道:“城东有一家养蛇人,前几日主人家起夜突然见到一美女,稀里糊涂的就与其在院子里睡了。” “完事后,美女突然变成了蛇爬走了,吓得那主人家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以后,突然发生了怪事,他身上长满了蛇鳞,抠都抠不掉,而且越长越多,几乎已经完全覆盖了皮肤,现在慢慢失去了说话能力,口齿已经不太伶俐,说一句话还要吐一次舌头。” “还有,眼睛的颜色也在慢慢发生变化,成了有点幽绿,跟蛇越来越像。” “你的意思是,他最后会变成一条蛇?”我听完后眉头皱成了八字型。 我靠,这么邪门?那我跟白仙……我特么不会变成一只刺猬? 听完这事,我心里咯噔一声,只觉有点可怕,甚至以为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一样。 “有极大的可能,这事很诡异,那养蛇人最后的下场可能就是变成一条蛇。” “那你怎么不给他纹个身?你的阴阳绣应该有驱邪镇祟的功效?而且比起你的阴阳绣,这事算什么诡异,以毒攻毒或者会更好。” 可唐青摇了摇头:“不行,他的皮肤已经长满了蛇鳞,我根本无法给他纹身,他之前看过医生,但没用,后来才找的我,但时间已经太迟了。” “这事你给解决了,我就认可你!” “行,我去试试。”我点了点头,离开了纹身店。 按照唐青所指,我去到了城东,然后一顿打听以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养蛇人。 开门的是个少妇,她打量了我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谁?找谁?” “我叫李子夜,是个办阴事的,唐青是我朋友,他让我来给这家主人看看事。” “唐家师傅介绍的啊,快请进。”少妇连忙招呼我进来。 她叫阿萍,是这个养蛇人的老婆,两人结婚有七八年了,一直没有孩子,这个养蛇人叫郑强,平时也算老实,基本上没有怎么沾花惹草。 可谁能想到,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能半夜在院子里跟一条蛇搞起来。 这下好了,搞出事来了! 郑家代代养蛇,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没想到临了给特么蛇“咬”了。 到了这一代,就郑强一个孩子,如果郑强没了,那郑家就断了香火,养蛇人也绝代了。 说到差不多的时候,我们也来到了房间,打开房门后,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有个人蜷曲在床上,只在被窝里露出个脑袋。 可他的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蛇鳞,而半张脸也开始铺满了蛇鳞,眼睛有点幽绿,闪着寒光。 等那半张脸也长满蛇鳞的时候,估计他就要异变了。 这事不亲眼所见还真的无法相信,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要变成一条蛇了,真是诡异加离奇。 阿萍掀开被窝,我看见他满身都是蛇鳞,密密麻麻的,没有一处不长,看得我头皮发麻,有点不敢直视。 郑强不像正常人那样躺着,而是蜷曲着身体,跟蛇差不多。 他睁开眼看向了我,跟蛇的眼睛非常相像,有股说不出的阴森。 “老婆,他……呲……他是谁啊……呲……” 郑强还能说话,可已经口齿不太伶俐了,而且每说几个字就要吐舌头,甚至要流口水。 “他是唐家介绍的人,听说是看阴事的,不知道能不能救你,你个臭佬,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起色心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呜呜呜……” 阿萍哭了起来,有点无助,虽然很恨丈夫,可又不能失去他。 “别哭了……呲呲……这还有外人……等下让人看笑话……呲呲” “大师……呲呲,你看上去有点年轻……呲呲,能救我不?” 像我们这行,都是越老越精,没个几十岁的道行,根本不能称之为大师,郑强有点怀疑也正常。只不过我现在已经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我尽力,你先歇着,嫂子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养蛇的地方。” 说着我顺手拔了一块郑强身上的蛇鳞,他不痛不痒的,但会流血,流出的血有点凉,不过结痂后,又会长出新的蛇鳞。 这蛇鳞看上去好像跟真的蛇一样,但蛇鳞上面有股邪气,看来缠上郑强的蛇是妖崇,而且会妖法,道行可能也不低。 世界万物,皆相生相克,蛇应该是怕养蛇人的,就好像动物不敢靠近屠夫一样,因为屠夫身上有股血腥味,能震慑动物,让其害怕。 养蛇人跟蛇的关系也理应是这样,可这条蛇敢来搞养蛇人,说明它的道行不低,已经超越了相克的规则。 可它又没有直接下杀手,说明还是有点忌惮的,只是用妖法让养蛇人痛不欲生。 这时候阿萍带我来到了养蛇的屋子,这里有很多柜子,每个抽屉打开,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蛇。 有些蛇是肉食,有些蛇是用药,而有些则是用来泡酒,虽然蛇在市场算是比较稀少的东西,但也不缺买家。 郑家世代养蛇,也靠这一手段发家致富,可是被他家养的蛇皆是屠杀换来的利益,若按照佛家的说法,郑家的人死了以后要下地狱的,跟屠夫的下场一样。 民间说法,蛇属阴,而且记仇,不可久养,不能结仇,不能长期食用。这玩意跟猫一样,都是阴的没边。 按照郑家这样的行为,代代养蛇,所杀蛇无数,蛇怨积累,最后有蛇灵来复仇,将郑家的最后一代香火掐灭,也算是了结了郑家,这是最痛快的复仇了。 如此一来,只有两个办法能解决,第一,将现在养的这些蛇全放了,以后也不能再养蛇杀蛇。 这个办法不一定能行,但可以稍微有效的消除一些蛇怨。 第二,引出害郑强的那条蛇,然后让它解除妖法,或者杀了它,破除妖法,郑强可能就会恢复如常。 阿萍说放生所有蛇这事她不能做主,又返回去问郑强意见。 郑强也有些不舍,可小命要紧,他一死,这些蛇留着也没用,于是他同意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养的那条蛇王不能放,那可是祖宗代代相传遗留下来的。 那条蛇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从没亏待,所以它不会有怨,放不放都一样。 可听了郑强的话,我皱起了眉头说道:“嫂子,还有一条蛇?刚才怎么没带我去看?” 阿萍突然有些慌张,连忙解释道:“那蛇太大太危险了,陌生人不能去看,会咬人的。” 解释的虽然滴水不漏,可她的神态表情有问题,仿佛有什么瞒着我一样。 这少妇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第35章 蛇王 察觉到这个阿萍有点不太对劲以后,我便留了个心眼,郑强如果死了,郑家的所有家业估计都归她所有,其中有什么猫腻,谁也不敢说。 “带我去看看那条蛇王,我不会太靠近,就看一眼。” 我提出了请求,而阿萍虽然有点不太情愿,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在郑强的面前没敢表现的太明显。 蛇王单独一间房喂养,在院子的尽头,阿萍打开了门,将我请了进去。 见到那条蛇王后,我吓了一大跳,这条蛇极其恐怖,身长差不多有十米左右,是条黑蟒,一张口估计能吞下一个人,满身的黑色鳞片,毒牙闪着寒光,蜷曲的身体若半立起来,压迫感十足。 不管什么动物,久养了都不好,要么杀了,要么放生深山老林。 即使是家里的猫狗上了年纪都会生邪作妖,甚至会吃人。 这蛇不知道养了多少年,看它的眼睛仿佛透露着灵智,这玩意估计成精了,至于能不能化形,那得看它的造化。 它见到陌生人进来,立马警惕,恐怖的身体舒展开来,大口一张,那令人窒息的毒牙吓得我连连后退,我怕它直接给我把头给爆了。 这玩意可不是挥舞着一把黑木剑就能对付的,没有“真理”之类的硬武器,那就只能用道行强压。 道行高者,灵智开得越高的动物越害怕,仅需一个眼神,便可让其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很明显,我还没达到这个水平。 “黑寡妇,坐下!坐下!不得伤人。”阿萍见状,连忙挥手怒喝一声,这条黑蟒立马安静了起来,不再躁动,蜷曲身体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它好像很听阿萍的话,眼睛看着阿萍的眼神都有点不太一样,我总感觉怪怪的。 好像……是那种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这种眼神我见得多了,以前班里多的是这种恩爱狗,上课的时候也在眼神交接,你侬我侬。不过这种我见到一对举报一对,反正学雷锋做好事不用留名。 只是它是一条黑蟒蛇,而阿萍是人,为什么会生出这种眼神? 还有……这好像是一条母蛇?名字都叫黑寡妇! “小师傅,你看我没骗你?这蛇很吓人,带你来可是很危险的。黑寡妇有时候能吞下一头牛,别说人了。” “你如果养过宠物就知道了,像这种圈养在房间的动物,一般见到陌生人都会很暴躁的,除了我们夫妇俩,其他的陌生人都不会让接近黑寡妇。” 阿萍解释着,试图打消我刚才的疑虑,可她越解释,我的疑心反而越重。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郑强身上的蛇鳞那股邪气,跟这条蛇身上的很像。 “这条黑寡妇养多久了?”我朝阿萍问道。 阿萍努力想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这我不是很清楚,反正老公说养了很多代,至少是太爷那辈起步,这蛇估计也得有个二百岁左右了。” “这条蛇是郑家的种母蛇,为郑家不知道生过多少窝崽了,郑家发家致富,有它一大半的功劳。” 两百年岁以上的蛇,那成精的机会非常大,看它的眼神就知道不寻常了。 大家可以观察所有动物的眼睛,但凡智商高的,基本眼睛上都能看出来,甚至有些跟人很像。 这也就是所谓的开灵智,灵智越高,年岁越大,就会成精做妖。 “这条蛇会认主吗?”我又朝阿萍问道。 阿萍点了点头:“会,它跟我老公很亲,跟郑家一脉都很亲,我以前以为蛇是冷血动物,不会有感情,也养不熟,可我嫁入郑家后,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条蛇作祟害死的郑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动物认主会很忠心,跟人不一样。 人心悱恻,当白眼狼的一大把,根本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背刺你。 “你们一般给它喂什么?”我又问道。 “喂的鸡肉,鸡蛋,还有自家养的小老鼠,因为是种母蛇,所以吃的很好,郑家对它很好,不是那些蛇能比的。” 阿萍回答的很快,滴水不漏,我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 郑家对这条蛇非常好,蛇也跟他们很亲,所以就算它成精了,也不该害郑强,除非有人在吃的方面上动了手脚。 可刚才阿萍的回答好像没有什么问题,那些东西都在蛇的食谱上。 “看来,这事跟你们家养的蛇无关,是外面的妖崇作乱,我去外面方圆几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害你家老公的妖崇。” “那就拜托你了小师傅,一定要救回我家那个死鬼,不然我以后一个人怎么过啊!”阿萍仿佛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暗自神伤了起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可现在看来,我为什么感觉有点假? 我知道继续留在这里是查不出什么东西了,阿萍未必说的都是真话,甚至有可能隐瞒了我什么。 基本情况我已了解,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郑家。 可我并没有走,而是四处打听起了郑家夫妇的事情来。 在我花了几百块打听费以后,终于探到了一些消息。 原来郑强夫妇的感情并不好,结婚多年没有孩子是导火索,邻居们经常听到他们家传出吵架打闹的声音,听说郑强很爱喝蛇酒,一喝大就家暴。 两人也没有离婚,可每隔一阵子就会传出吵架的声音,邻居也不好劝,街道办的人来调和过一段时间,也确实停了一阵子,但是后来闹得更凶了,郑强家暴成瘾,根本改不了。 后面街道办的主任再上门的时候,郑强就放蛇拦路,谁也不敢去了。 可有段时间阿萍很奇怪,每到晚上半夜就偷偷出门,有人看见她戴着口罩,拿着铲子出门去了,可去干什么,没人知道。 大家都怕她杀夫,然后将郑强拉去埋了,可去她家一看,郑强好好的,生龙活虎,根本没事,大家都多想了。 听到这些事情,我顿时一拍脑袋,马上理清了线头,想通了! 这事看来就是阿萍搞的,好高明的手段,杀夫后,她甚至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第36章 抓奸 调查过后,我已经逐渐想到了事情的真相,可这事我不能直接去找阿萍对质,她也不会认,想要揭开真相,我得来个“捉奸在床”! 这事急不得,我要等到天黑以后,而且要找两个帮手,那条黑蟒蛇王不好对付。 我回了吴家,休息了会,吃了顿晚饭,可却只等到了吴法一个人回家,没见吴天那浪子。 一问才知道,两兄弟一起去追阿秀,吴天有机会留下,而吴法没成。 原因很简单,因为吴天也有阴阳绣,两人有话题,而吴法只能干瞪眼被淘汰了。 这小子可真有一套,他那年纪都能当阿秀的爸爸了,我还以为两兄弟都会被轰走,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能得手。 难道说,有钱真的了不起? 吴法一脸的郁闷,吃完饭就要拉老婆回房泄火,这两兄弟虽然有义气,但却是妥妥的死渣男,有老婆还到处浪,没得吃跟死了爹妈一样。 可我今晚有事需要他帮忙,连忙捂住了他的火,将他从房间里拉了出来。 吴法裤子都没提上就被我硬生生拖了出来,要不是我爷爷于他有恩,他估计立马就发飙了。 “老大啊,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我在阿秀那憋了一肚子火没泄,现在回来找老婆斗会地主,又给你强行按住,这样搞下去我都要萎了。” “唉,一想到吴天那小子现在可能已经跟阿秀在舞枪弄棒,我就生气!”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可兄弟的成功却更加让人揪心。 “明天就来不及了,这事很急,你去给我买几斤雄黄来,到时候跟我走,咱们去办点事。” 按照郑强这个鬼样子,估计明天就晚了,他现在的蛇鳞长得很快,如果那半张脸也长齐,他就会彻底变成一条蛇。 “什么鬼?这天都快黑了,买雄黄干什么?”吴法疑惑的问道。 “带你去抓奸!别问太多,待会就知道了。”我卖了个关子,没跟他说,我怕他害怕不敢去,可我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不然难以对付那条黑蟒。 吴法拗不过我,只好照做,匆匆出门买了几斤雄黄回来,天大黑后就跟我出门了,再次来到了郑强家中。 “来这个养蛇佬的家里干什么?你是要买蛇还是偷蛇?”吴法不解,看了看手中的雄黄。 如果是买蛇,那拿雄黄干什么?而且还偷偷摸摸的。 可蛇也不贵,买几条回去吃或者泡酒也用不了几个钱,用不着偷? “既不买,也不偷,来抓!” “抓?来养蛇人的家里抓蛇?你是不是疯了?” 吴法摸了摸我的额头,在确认我是不是发烧了。 我连忙挣脱了他的手,然后直接翻墙进去,让他赶紧跟上,懒得跟他解释,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是城里人,又是富家子弟,翻个墙费劲巴拉的,搞半天才摔了下来,幸亏我及时接住了他,不然就被人发现了。 我们都安全进入以后,便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吴法别出声,跟在我身后即可。 我猫着身体,慢慢前行,一步一步偷偷的来到了养黑蟒蛇王的房间。 房间的灯亮着,甚至里面传出了微弱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里面仿佛发生着什么。 吴法一听立马激动了起来,整个人都汹涌澎湃。 “小恩公,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翻墙进来听人家夫妻办事,你坏坏哟……不过真刺激啊……” 吴法这种好色之人,一有这种事情比谁都兴奋,他甚至想透过门缝一览里面的春事。 “你想多了,那里面确实是郑强媳妇,可对面却不是郑强。” “卧槽!那养蛇佬被戴绿帽子了?不会,还带到家里,他媳妇逆天了啊!我懂了,你说的抓奸原来是这个。” 吴法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甚至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低声道:“可你抓奸不通知她老公,反而叫上我偷偷的来,莫非你是想……” “嘿嘿嘿嘿……” “我懂,我懂!” “这种骚蹄子,就该我们来整治她,替这养蛇佬报仇!” 我还没说什么,吴法这色胚就自己脑补出了一出戏,估计是小电影看多了。 “那你还不上!等下他们都完事了!”我见他急不可耐的样子,便顺水推舟,让他当个头卒。 “行,那我先上,你殿后。”吴法一遇到这种事,比谁都积极,根本不用我催了。 他挺直了腰杆,走到门前,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一脚将门给踢开,准备来个抓奸在床。 “荡妇,竟敢在家里偷情,你也不想让你老公知道这事!”吴法踢开门后说道,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 可他也想当奸夫,等夫人软肋被他拿捏后,他就想着自己要如愿以偿了。 终究是孟德上身,见到人妻便刹不住车了。 可等他看到眼前光景的时候,立马愣住了。 没有奸夫,只有一条十米多长的巨型黑蟒,它与阿萍紧紧抱住,缠绵在了一起。 只见蟒蛇的上身时而化作美女,与阿萍亲吻,时而又是蛇头,吐着蛇信子舔舐着阿萍的脸庞。 阿萍被突如其来的吴法吓了一大跳,立马起身穿衣服。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吴法吓坏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连忙步步后退,想转身就逃。 这么庞大的一条蛇,张口就能把他吃了,这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只想逃离。 “别让他跑了,黑寡妇,吃了他!”阿萍突然害怕此事泄露,居然动了杀心,要让吴法离不开这里。 黑蟒立马朝吴法追去,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其吞下。 “恩公,救命!救我!你不是说抓奸的吗?怎么是条蛇,还是条母蛇!我滴妈,我是不是在做梦,这是怎么一回事!” 吴法跑不过这么大的蛇,吓得差点胆子都破了,直接摔在地上跪爬着,然后朝我呼救。 “雄黄,不想死用雄黄撒它。”我喊道。 这时候阿萍听到我的声音,衣服没穿好就夺门而出,见到我后,指着我的鼻子呵斥道:“是你个臭小子,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干什么?” “回来抓奸,我早就知道,你跟这条母蛇有染了,是不是?” “你……”阿萍居然有点羞愧难当,有口难言,被我说中了! 第37章 养妖 这一路走来,我见证的离奇之事太多了,如果我还是一开始的我,可能我就发现不了这事的端倪。 可是,纯洁的我早已被这些天所遇之事给玷污,不管发生的事情多么荒谬,多么不可置信,我都会觉得……这很正常。 小时候在爷爷口中经常说的所谓灵异江湖,果然充满了诡异且荒诞,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一个女人出轨了,但她出轨的对象不是人,甚至连性别都不是男的。 若不是我和吴法来了个现场“抓奸在床”,估计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 “那天你带我来见这条蛇王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它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是那种充满暧昧却带着情愫的眼神。” “这条蛇有了灵智,且会化形,已经成了精,还与你相恋,对不对?” 我当着阿萍的面,说出了真相,之前虽然都是猜测的,可如今抓奸在床,证据确凿,我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可我没想到阿萍却突然背刺黑寡妇,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它。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我想拿东西来喂它,可突然就神志不清了,一股妖风吹来,我就开始迷迷糊糊,失去了记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了,肯定是它成了精,用妖法迷惑了我,我老公也是它害的,小师傅,你快收了它!” “它成精了!郑家世代养的蛇王成精了!都是它在作祟,都是它!快灭了它!” 阿萍突然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条黑寡妇,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就连吴法也瞬间相信,因为阿萍说的话合情合理,正常一个人谁会跟一条蛇搞在一起,就算搞,也得是条公蛇,这事太荒谬,还是阿萍说的正常。 “小恩公,快收了它,这蛇成精了,若不灭了它,恐怕会有很多人受害,弟妹你放心,我来保护你。” 吴法刚才还吓得差点尿裤裆,现在曹公上身,又英勇了起来。 这时候那条黑寡妇都懵了,初现人智且刚刚化人形的它,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黑暗和复杂。 可这时候我却冷哼一声道:“嫂子,别装了,它成精,跟你根本脱不了干系!” “你在说什么?它成精与我有鸡毛关系?我只是个普通人,也无法助它修行。”阿萍装的很像,一副无辜的委屈样,在控诉我冤枉她。 “还装?以这条蛇的岁数,根本无法达到成精开智,甚至化形的状态,而且它还是圈养,无法在深山老林中吸收日月之精华,只是郑家的赚钱工具罢了!” “而郑家养它,也仅仅是为了赚钱,郑强不会帮助它成精的,只有你……有这个可能,因为你,想借它的手,杀了郑强。” “神不知鬼不觉,不用担负法律责任,还能获得郑家的所有财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几年时间里,你经常晚上趁郑强睡着就拿着铲子出门,其实是去坟里挖死人去了,对吗?” 阿萍愣了一下,被我直戳要点,有些无法反驳,她没想到我已经知道得那么清楚,仅仅一天不到的功夫,就已经把她的阴谋诡计识破了。 “我挖死人干什么?你有病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阿萍坚持嘴硬,打死不认。 “哼,还装!用白肉喂食黑寡妇,让它吃了入邪生妖,道行长得快,最后成精了!” “还有,你与它缠绵相恋,是想与它双修,给它贡献自己身上的精气,让它道行疯长,目的是想利用它作祟,杀了郑强!” “我说的,有没有半句错话?嗯?回答我?” 她嘴再硬也没用,我已经完全识破她。 “搞笑,我找一条蛇来杀自己丈夫,我脑壳没病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阿萍假笑了一下,继续企图逃避嘴硬,希望自己能获胜,希望我拿她没有办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家暴!”我突然沉声说道。 阿萍愣住了,突然沉默了起来,久久没有说话。 我又说道:“刚才打开门的时候,你没穿上衣服,我看见你的身上全是伤痕,郑强打的?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要走上这一步?” “离婚?哈哈哈,怎么离?他说我敢离,就杀了我全家!他有不育症,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头上,天天打我!” “在他得知自己不能生的那一天起,整个人心理都开始扭曲了,你知道吗?他就是个变态!” “床里不当人折磨我,下了床更是个畜生,一言不合就打我,跟了他几年,就打了我几年,哪天不是新伤添旧伤。” “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家收了他五十万彩礼,这些钱不退回给他,休想离婚!我上哪弄这么多钱?” “唯有杀了他,我才能解脱!可我不想跟这个人渣同归于尽,我还有美好的前途和未来,不育的不是我!” 阿萍声嘶力竭的控诉一切,眼眶发红,可却极力忍住,不让自己掉一颗泪。 她忍辱负重这么久,她不后悔! “这事算了,让黑寡妇解除妖法,你跟他离婚,不然你将变得和他一样,开始心里扭曲,堕入无限的黑暗深渊!” 可阿萍根本不听我劝,甚至对我尽是辱骂和嘲讽,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算了?我肯算了,他肯吗?他就是个畜生!我最恨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真的那么正义,他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阻止!现在我还手了,你却让我住手,那我这些年受得苦算什么?我给他打了多少年?” “我不管谁来,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今天我一定要郑强死!” “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我不会放弃的!等他整张脸都生满蛇鳞,变成蛇,我就把他杀了,然后煲蛇汤,泡蛇酒,哈哈哈……” “他们郑家搞这些搞了几代,我也让郑强尝尝,这样有多残忍!让他体验一下,当蛇的痛苦!” 阿萍彻底疯狂,打死都不想回头,势必要一条路走到黑,不弄死郑强誓不罢休! “杀一个人也是杀,杀多几个也是杀,今晚你们两个既然进来,那就别想走了!” “黑寡妇,加餐,今晚让你涨涨道行。” 第38章 夫妻的恩怨 阿萍被我识破,仍不可回头,甚至对我动了杀心。 可我知道她的遭遇后,并不是想来害她,是来救她的。 像郑强这种家暴男,吴家兄弟就能对付,我可捞她一把,救她脱离郑强,根本不需要与妖为伍作祟杀人。 一旦她跟妖杀了人,她就回不了头了! 别看现在这条黑寡妇对她言听计从,甚至还爱着她,吃了白肉的动物成精,后面一旦没有的吃,就会吃了她! 特别是蛇妖这种天生爱吞东西的妖崇,即使是真爱她,也会将她吞进肚子的。 阿萍到现在还不明白黑寡妇这个名字的含义。 可她现在已经陷入疯狂,根本听不进我说的任何话,她对黑寡妇下达了命令,让它吃了我们俩。 黑寡妇扬起硕大的头颅,恐怖的身形展开,立于地面,呲的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恐怖的蛇吟。 妖气弥漫,一口就能把我俩给生吞了,十米的身长压迫感极强,吓得吴法连连后退,又想逃跑了。 可人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十米多长的蛇,那黑寡妇先挑弱的下手,直接就扑向了吴法。 “雄黄,快!”我对吴法喊道。 吴法明知道跑不掉,虽然害怕,但也只能与之拼命了,扬起手中的雄黄,尽数泼向了扑来的黑寡妇。 黑寡妇沾上雄黄,立马害怕,不断后退,这玩意刺激性极强,蛇根本受不了。 趁它与吴法缠斗的时刻,我立马燃起手中的黄符,打在了它的七寸上。 打蛇打七寸,成精了也是弱点,黄符催火咒,打在它的七寸上,可灭妖气,可伤蛇体。 黑寡妇立马受伤,轰的一声倒在地上翻滚,见有机可趁,我便跳上了它的蛇背,它疯狂摇摆,想将我甩下去,我抓住它身上的蛇鳞,拔出黑木剑,一剑刺入它的蛇头之上。 虽然它身体庞大,可雷击木对已经成精的它还是有一些克制作用,轰的一声,它的蛇头立马往下砸,砸出了一个深坑。 黑木剑仿佛钉子一样,将它暂时钉在了地上,它硕大的蛇头疯狂挣扎加摇摆,想脱离束缚。 可我怎会让它得逞,若不能一口气将它击杀,那它回过神来,我跟吴法都得死! 我拿出了七道黄符,口念咒语,手掐雷诀。 “雷部借法,以黄符为契,诛杀妖邪,扬天道之威。” “敕令!” 七道黄符落于蛇体,七符相连,轰的一声,爆出雷光,炸在了蛇身上,威力巨大。 我连忙一个跟斗翻了下去,怕把自己也给炸死了。 这七符成咒,雷法之威赫然而下,乃是上乘符法,是我爷爷当年所学的最厉害手段之一了。 虽然比天师的五雷正法稍逊一筹,可胜在不考验道行高低,纯借助符咒,只是过程复杂,施法太长,等拿出七张符来摆好,一般来说已经噶了。 要不是我立于蛇身之上,将其蛇头钉住,占尽优势,也切切不敢用此招。 不过此法已成,威力巨大,一下子就把蛇皮炸得焦黑,浑身是血,七寸腐烂,蛇鳞掉满地。 黑寡妇趴在地上,妖气涣散,好像不行了,倒在了血泊之中。 吴法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家伙吓得够呛,刚才差点以为要葬身蛇腹了。 他壮着胆子上去踢了两脚蛇头,已经完全不动了,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来。 “小恩公,它好像死了!”吴法说道。 解决了黑寡妇,我看向了阿萍,她有点不敢相信黑寡妇居然被我解决了,等她缓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撒腿就跑。 黑寡妇一死,郑强身上的妖法可能就要解除了,她不但输了,还可能会遭受郑强的报复,甚至会过得比以前都惨。 可她刚刚回头,突然就看见了郑强那张惨白的脸,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这里,大晚上的院子很黑,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郑强是什么时候到来的。 他身上的蛇鳞确实开始掉落了,露出猩红的皮肤,还渗着血,脸上已经好了一大半。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阿萍本想逃跑,可却止住了脚步,见到郑强害怕的一步步往后退。 可郑强却一步一步的咬紧跟上来,根本不让阿萍有拉开距离的机会,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眼神中带着凶狠和杀气,他背着双手,不知道手里拿着什么。 “怎么,你害怕我出来啊?院子这么热闹,我早被吵醒了,我躲在院子后面听得一清二楚!” “臭婆娘,敢害我!我就说我一个养蛇的怎么可能会有蛇妖敢来作祟,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还想借蛇杀我,老子弄死你,你个臭婆娘!” 郑强面目狰狞,突然背着的双手出现了,手里还多了一把刀。 “快跑!”我反应过来后,连忙喊着,然后上前阻止,可却已经来不及,阿萍在一个拿刀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甚至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郑强完全失去理智,比阿萍还疯狂,他拿着刀连捅了阿萍几刀,直到鲜血沾满了双手。 阿萍倒在了血泊中,眼睛怨恨的看着郑强,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郑强就好像一个牢笼,将她死死关住,直到死那一刻也没有放她走。 “大哥,你……你……你杀人了!”我惊恐的对郑强说道。 郑强朝倒在血泊中的阿萍吐了一口口水,然后骂道:“呸,臭娘们,是她先要害死我的,我才杀了她,我这是自卫!” “不是大哥,你上了法庭怎么说?说她用蛇妖害你?法官相信你吗?” “可你是真真正正杀了人的,你完了!” 听了我的话,郑强突然反应了过来,好像自己闯祸了! 以为自己是自卫杀人,根本无罪,可是阿萍的手段过于离奇,法官是不会相信的。 而他拿刀杀人是事实,就算判失误杀人,那也得进去好几年,万一判重点,可能出来头发都白了。 哐当一声,郑强吓得脸色更加白了,刀瞬间掉在了地上。 “老婆,你别死啊,你死了我要坐牢,快快快,送她去医院。” 郑强后悔了,怕自己要进牢房捡肥皂,又动了要救阿萍的心。 “这还救个屁啊,早死了,大哥你快跑,不然等下警察来了走不掉了!” 我连忙提醒他,然后又指了指吴法说道:“这我朋友,他有路子,让他给你找条路子逃到国外,去那什么,泰国……不,菲律宾安全点……算了,你直接去缅甸,那地方三不管,你去了条子都管不着你,而且那里有卖蛇市场,你直接在那重新起家,别回来了,不然得坐牢。” “小兄弟,你为什么帮我?”郑强不解! 我火了,突然扇了他一巴掌,把他整懵逼了。 “你傻啊,我特么在场,分分钟被当成共犯,你走了,我举报你杀人,我不就洗脱嫌疑了吗?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了,还问!” “不是,你这……你这……好像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你不逃我也会举报你啊,人本来就是你杀的,这有什么改变?”我反问他一句,他无言以对,因为本来就是这样,这是事实! “那走不走,我帮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连忙催促道,这家伙再不走阿萍真要死了。 “走,我走,我去拿个身份证,还有带些钱。” 郑强已经吓得管不了那么多了,家暴男都是软脚虾,打女人的男人哪有什么胆子。 等他收拾完行李后,我连忙示意吴法安排条黑船给他连夜逃亡到缅甸,到时候没事再回来也可以,或者直接在那里安家永远别回来了,不然就要被逮,杀人的追溯期很长啊! 吴法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但我既然开口了,他肯定不会推辞,真的带走了郑强,给他找条黑船逃亡。 等他们两个都走了以后,我立马唤出了白仙,让她以白仙的医术,救活阿萍。 阿萍虽然被捅了几刀,但都是在肚子处,没有中要害,而且现在没过多久,是最佳的解救时间。 可白仙却传来余音告诉我,她一个月只能出来三次,而这已经是本月最后一次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在我每次都需要的时候出现。 若现在这次出来救阿萍,那后面还有十几天的时间里我有危险,她只能干瞪眼看着。 可我没有犹豫,还是让白仙出来了,阿萍虽然想杀郑强,但是情有可原,罪不至死! 换作我是她,可能也会走上一样的道路,毕竟遇到郑强这种窒息的家暴男,在没有任何机会逃脱的情况下,只能你死我活。 剩下还有十几天才过完一个月,而这个月白仙已经出来过两次了,再出来一次的话,那我这个月彻底没了庇护,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阿萍不救现在就要死,我当然选择救人,没有丝毫犹豫。 白仙出现了,她俯下身来,拿出几枚金色的医针,扎入了阿萍的身体里,瞬间血就止住了。 她用了仅仅几十秒的时候,便给阿萍缝合好伤口,不愧是掌控医术的野仙。 救回一条生命,连一分钟都不到,堪称神奇。 第39章 吃肉 阿萍在白仙的救助下,终于身体没了大碍,甚至慢慢苏醒,此等医术太过精湛,令人咂舌。 她醒过来后,迷惑的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然后又看向了我。 郑强不见了,她少了些许恐慌,不过黑寡妇的尸体又还在院子里,死了不应该在阴曹地府吗?怎么还会在自家院子里。 我连忙将她扶了起来,然后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明白个大概。 郑强已经被我骗走,阿萍自由了!再也不需要忍受那个家暴男。 阿萍顿时眼眶一红,朝我跪了下来:“恩公,请受我一拜!” 我不但救了她的命,还解救了她以后的人生,这一跪她在所不辞。 我连忙将她扶起,让她赶紧离去,郑强不知道何时还会回来,不过到那时候,应该什么都晚了。 再说了,那家伙到了缅甸,能不能回来还另说。 这时候阿萍不舍的看了眼黑寡妇,眼神之中流转着伤心,是她害了它!不然,它还能活更久。 可我却让她别想了,黑寡妇吃过白肉,已经没得回头。 就算它还在,我也得替天行道灭了它,不然它以后必定要吃人,即使是阿萍也不例外。 阿萍明白,最后大步离开了这个困住她的地方,消失在黑夜中。 她一走,我立马放掉了所有蛇,然后烧了黑寡妇的尸体,逃离了这里。 养蛇人这事,我已经算是解决了,郑强身上的蛇鳞掉落,恢复了正常,我完成了唐青所交代的事。 至于其他的,不在我们谈的范围内,但我多做了件好事。 我先回了吴家,吴法后回,他坐下就开始埋怨我,今晚这事吓死个人,差点没被那蟒蛇吃掉,最后还得搭不少功夫,送走那郑强。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黯然神伤,嫉妒吴天那个家伙有艳福,自己却如此倒霉,好处不沾半点。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他不是倒霉,而是幸运! 有时候红粉骷髅,也是杀人刀! 确定他送走郑强以后,我便彻底放心了,随便安慰他几句,便上床睡觉,毕竟折腾了一晚上,也是累得够呛。 与黑寡妇的交锋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可当时我和吴法都是身在危险之中,全力一搏才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击杀,几乎是掏空了身体的力气。 吴法有些郁闷,半夜还是回房找了老婆泄火,一肚子气让老婆嗷嗷直叫,仿佛房都要塌了一样。 可能太累了,根本无心听“春来”,一转眼便沉沉睡去,直到天亮。 完成了唐青所说的事,第二天我正打算去找他兑现诺言,可一开门就遇到了刚刚回来的吴天。 “早啊,困死我了。”吴天顶着个熊猫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推门而入,人好像极其疲惫。 “昨晚干甚去了?一晚上没回来!”我看他状态不对,连忙问道。 体虚运低,印堂发黑,眼眉生煞,好像沾了什么东西一样。 “哈哈哈,我哥没跟你说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小妞泡到手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反差,昨晚我们折腾了一晚,差点床都塌了。” “不过想想也是,之前她那么胖,估计都没人追,也没尝过男人味,对男人渴望也正常。” “等等……”我突然喝了一声。 “什么啊,你不会想听更加仔细的?就算我肯说,这里也发不出来啊!” “别说话!别动!”我连忙按住了吴天的脖子,让他别乱动,然后仔细观察着他脖子上的咬痕。 “干嘛?神经兮兮的,一大早别闹行不行?这是她给我吸的草莓,她可爱咬人了,像个粘人的小妖精,我全身都给她咬了个遍,哈哈哈……” “不对,这不是人的牙齿!”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这咬痕有点像动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什么不是人的牙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不是早上还没睡醒,在梦游呢?” 我没理吴天的埋怨,连忙要将他的上衣给掀起来,他有些抵触,可我根本不理他的反抗,强行去除了他的上衣。 可等我看到他背上的时候,顿时有点头皮发麻! 他的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最恐怖的是……还被咬掉了两块肉,而他却浑然不知,那伤口发黑,仿佛被什么东西感染了一样,不知疼痛,其他的咬痕深浅不一,可这完全不像是人的牙齿,像是某种野兽。 “你确定这是阿秀咬的?”我连忙问道,有点不敢置信。 “废话,昨晚我就跟她在一起,还能有谁?”吴天说道。 “记住,你千万不要再去找她了,不然你可能有危险,要么这个女的是妖邪,要么她自己身上跟着东西,我猜可能是阴阳绣的原因。” “为什么?我们今晚还约了吃饭呢!我还没跟她睡够,至少还得约会几次,我才会彻底对一个女人没有新鲜感。” 吴天说出了逆天的渣男语录,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即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此滥情,终究要死在女人身上,有家室的人还出去鬼混,始终会有报应。 见他死不悔改,也不肯听我的话,无奈之下,我只能将他背后的伤痕拍给他看。 等他看到背上少了两块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直冒冷汗,身子都在打哆嗦。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有一点感觉……我背上麻麻的,一点也不痛,怎么回事?她说的话是真的,是真的……” 吴天突然害怕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 “她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别慌,跟我讲!”我连忙安抚他,让他冷静下来。 “她说,如果让她吃了,她就同意跟我在一起,昨晚我们在床上的时候,她一直亲我的背,还问我能不能咬两口肉吃,我说能,随便你吃!” “没想到她真吃了!真吃了!可我为什么不感觉到痛,为什么?” “怪不得我吻她的时候,感觉她的口腔里一股血腥味,原来……原来……她吃着我的血肉,和我接吻!” 吴天抱着头,突然感到害怕,整个人都发起了抖来,吓得不轻。 阿秀说要吃了他才跟他在一起,他同意了! 第40章 诡异的黄皮子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阿秀居然会跟吴天提出这样的要求,阴阳绣会这么凶吗? 这已经不是人,而是被身上的东西给控制了! 关键这吴天也是色迷心窍,为了得吃,这种事情居然也敢答应,我也真是服了。 “带我去找她,如果她身上有东西,我得给她灭了,不然受害者绝对不止你一个。” 如今的阿秀甜美可爱,已经不是当初的胖妞,不知道有多少色虫往她身上扑,若有东西利用她的美色,到时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好,小哥,这我就带你找她。”吴天吓得不轻,怕自己没了命,哪里还敢怠慢,立马跟我上车去找阿秀了。 阿秀虽然是大学生,可却在外面自己租房住,家里有点小钱,足够供她花销,不然她也不敢纹这么贵的纹身。 到了楼下,吴天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阿秀的住所,不愧是昨晚滚了床单的。 敲门片刻,阿秀才披着头发来给我们开门,明显是没有睡醒。 可她一点邪气都没有,不但没有不对劲的地方,甚至比昨天更加苗条秀气了。 我有点发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但瘦了,还变漂亮了? 难道说……男人真的可以滋补女人,让其开春? 这可真不是我的臆想,中医也有这理论,女人有了男人后,确实会变得更漂亮,气血红润有光泽。 男人养女人,而女人吸男人! 可这也才一晚上的功夫,养的也太快了? “你们干嘛?这一大早的,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阿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眯着眼,一脸的迷糊,眼屎都没有揉干净。 “小哥,怎么样?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赶紧出手啊!”吴天见阿秀出来了,连忙让我开始作法,拯救他的阿秀,也拯救他自己。 可我皱起了眉头,迟迟没有动手,因为她现在的样子,比我们俩都正常,根本看不出有一丝的邪气,就是个正常人。 “可能是我想多了,她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东西。” 我最后只能无奈的下结论,虽然奇怪,但确实是这样。 “啊?不是,你这把我吓一大跳,然后大清早的风尘仆仆过来,结果跟我说是误会?” 吴天鄙视的低声说着,幸亏我是他恩公之后,不然以他的手段,已经要毒打我了。 可我不认为是误会,吴天身上被咬成这样,而且少了两块肉,这本来就是有点邪。 或许那“东西”不是在阿秀身上,而是在她的屋里。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我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想进去找找,或许有什么别的线索。 “啊?可昨晚我们两个……现在屋里很乱。”阿秀娇羞的看了一眼吴天,“我太困了,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神态千娇百媚,脸红如花,吴天哪受得住,又立马沦陷了,把刚才的惊慌和害怕忘得一干二净,又立马跟阿秀搂搂抱抱了起来,真是特么的恶心! 恶心! “我就进去喝口水,很快就走。”我只好又找了一个借口。 “让他进去,自己人,这是我恩公。”吴天连忙给我说好话,阿秀这才同意我进去。 屋子不大,一房一厅,不过沙发和床都非常凌乱,地上还有各种不明“纸巾”,垃圾桶也是有股恶心的味道,昨晚这两人不知道干了多少次龌龊的事。 这屋都快给他们糟蹋完了! 可非常奇怪,我搜寻了一遍后,依然一无所获,那所谓的“脏东西”,根本没有藏匿其中,仿佛今天早上的所有猜测都是错误的。 这时候我突发奇想,要看阿秀身上的纹身,她倒不吝啬,直接掀开一边衣角让我欣赏,纹身的人都有这种爱好,特别喜欢炫耀身上的纹身。 当我看到那个黄皮子老太的时候,瞬间愣住,纹身上的那张脸,不再是一个老太婆,而是一张年轻漂亮的美人脸。 它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对着我诡异的笑,下身本是黄鼠狼,可却仿佛在慢慢变成人的脚,可仔细一看,又没有任何变化,相当诡异。 阴阳绣仿佛是一种脱离了任何术法和阴阳灵异的范畴,根本无法用我现有的知识去解释。 它的诡异程度,能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管任何离奇的东西,都无法与阴阳绣比拟。 “你的纹身,是不是变了?”我皱着眉头,向阿秀提出了疑问。 “啊?没变啊!还是这样!”阿秀低头看了一下,否认了我的说法,“可能我瘦了,有些许的变化,这属正常,毕竟皮肤都改变了,不过大体没变。” “对,没变!”吴天居然恬不知耻的上手去摸,“不过皮肤变光滑了,你的黄大仙和我的狐仙简直般配,嘿嘿嘿。” 这人嘴甜人渣,不愧是能经常得吃的选手,说得阿秀高兴坏了,当着我的面都要亲他一口,恶心的我想吐。 我已经看不出什么,连忙拉着吴天走了,临走前阿秀还不忘嘱咐,让吴天别忘了今晚的约会。 吴天给了她一个飞吻,表示今晚不见不散,刚才的惊恐和不安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又开始被自己的二弟给控制了。 当男人被自己的二弟控制的时候,他就成了二弟,而他的二弟就成了大哥。 可上了车后,我连忙对吴天警告道:“你不要再跟她见面了,虽然她身上没有跟着什么东西,可她身上的阴阳绣极其可怕,我感觉咬你的不是阿秀,是她身上的黄皮子。” “小哥,别逗了,就是你多想!”吴天踩了一脚油门,已经开始不相信我。 “那你身上的咬痕怎么解释?那像是人咬的吗?还少了两块肉,哪个少女给人印草莓直接啃肉的,她是汉尼拔啊?” “哎呀,说不定就是关灯太黑,不小心咬的,人人牙齿不一样,这些很正常,等下我去医院敷点药就成,别纠结了,哪有什么东西。” 现在的吴天无论我说什么,仿佛都听不进去了,刚才阿秀又变漂亮了,彻底迷住了他,而我又看不出阿秀身上有什么东西,他不会再相信我的话,一律当我多想。 可我总觉得,吴天会跟那些包养金发女的男人一样,落得个悲剧下场! 阿秀身上的黄皮子,不会比那九只女鬼弱,它甚至好像在慢慢化形变成人! 凶,大凶! 第41章 自寻死路 吴天这事我已经尽力阻止,可他口头上虽然答应,其实已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想着与阿秀共度春宵。 我没有回去吴家,而是选择在纹身店下车,任由吴天离去。 人各有命,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而我们根本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踏入纹身店,里面的顾客三三两两,好不热闹,阴阳绣的生意好像异常火爆,而这些人又有多少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死于这种诡异的纹身。 我不明白这种纹身存在的意义,而唐家这样做,难道不怕反噬吗? 阳绣或许没有危险,但阴绣太过诡异了,甚至比鬼神还惊悚。 唐青见到我后,便开口说道:“你做的很好,我认可你了,等我这几天忙完手里的活,便跟你一起走,我还有几副纹身没有上色。” 看来郑强的事他已经知道,甚至连结果都了然,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纹身师。 可我听了他的话后,依然不走,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些人。 这些人的眼中,有各种世俗的欲望,他们想借助一个纹身翻盘,甚至逆天改命。 只是到最后,欲望膨胀成吃人的深渊,他们堕入黑暗,甚至连小命都不保。 “怎么了?”唐青看我有点异样,放下手中的纹身笔问道。 “没什么。”我也抬头看向了他,不过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那你先走!” 唐青这个家伙还真不客气,一脸的冷漠和淡然,甚至对我下了逐客令,估计嫌我在这里碍事碍脚的占地方。 这家伙宛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一点人情世故都不讲。 “阿秀……最后会怎么样?我刚才去见过她了,她倒没什么,可那纹身好像要变成人了。”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因为我对这个事情太好奇了。 阴阳绣过于离奇和诡异,最终的走向我也无法预判。 “她身上的阴绣,会吃人!结果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刚接手这个纹身店不久,这个纹身我也是第一次纹。” “可每一幅阴绣都有一个禁忌,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破阴绣的禁忌,那就问题不大。” “如果破了,下场会很惨,死都只是最幸运的一种方式了。” 唐青面无表情的说着一切,仿佛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实则也确实与他无关。 纹身是阿秀自己要纹的,禁忌也说了,是阿秀自己破的,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因果上身,谁也解救不了,或许唐青不是冷漠,而是无奈。 唐青太忙,已经无暇理会我,我也识趣的离开了。 回到吴家,我静等着唐青的消息,没事就入梦和白仙嘿咻一下子,日子也算悠闲自在。 可是大概第三天的时候,唐青没等来,吴天出事了。 这两天吴天一直跟阿秀混在一起,甚至都没有回过家,我曾打过几次电话让他远离阿秀,他也从不耐烦到不接电话,这也让我一点办法没有。 晚上九点的时候,条子上门了,还带来了噩耗,等我和吴法还有吴天老婆赶到的时候,吴天就剩颗头颅了。 头颅以下,只有森森白骨,偶尔有点血肉粘乎着,极其恶心,五脏六腑全部被吃光,整个身体所剩无几,地上还有一些断掉的肠子,混杂着猩红的血液散落于地面上。 吴天的老婆看到这种惨状,当场晕死了过去,吴法抱着吴天那颗头颅痛哭,我则沉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仿佛这种结局我早已预见。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屋子很乱,这是阿秀租的公寓,可是却不见阿秀本人,条子已经开始去抓捕她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不过在阿秀的柜子里找到了一部手机,那部手机几乎是空的,只有几段自拍录像。 自拍录像中,阿秀披头散发,神情诡异,仿佛中了邪一样,看着有些可怕。 第一段自拍录像她说道:“我已经没有肉卖给她了,再卖的话,我会瘦死的!” “可我不想死!那个大叔说喜欢我,虽然他的年纪都已经可以当我爸,但他身上的肉,也可以拿来给她充饥,她吃了大叔的肉,就不会吃我了。” 第二段自拍录像她说道:“她的胃口越来越大,一点点肉已经无法满足她,我知道,她要吃了大叔才能满足,大叔,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她不吃了你,就会吃我!” 第三段自拍录像她说道:“大叔,一路走好,呜呜呜呜……我不想害人,我不想害人……我会让她留你张全脸,让你的家人认得出你,呜呜呜,大叔,对不起。” 第四段自拍录像极其惊悚,全程没有话语,阿秀满口是血,嘴里叼着肠子,嘴角还粘着肉皮。 她咕噜一声,将肠子吞下,然后对着手机嘿嘿嘿的笑着。 她的脸,仿佛变成了一个老太婆,身上长出了细小的绒毛。 “嘿嘿嘿嘿……” 她不停的笑着,发出诡异的哽咽声,有点不像人。 这四段录像,在场看到的人无不胆战心惊,头皮发麻。 现在阿秀已经被条子列为极度危险的通缉犯,甚至怀疑她有严重的精神病,全城戒备,不能再让她伤害任何一个人。 这时候吴法仿佛知道些什么,立马拉着我出门了。 我问他去哪里,他上了车后才阴沉的说道:“唐家纹身店!” 他已经反应了过来,弟弟的死跟阴阳绣有关,而他要找到阿秀,唐青至关重要! 吴法一路驱车,油门踩到底,直达纹身店。 纹身店还有灯光,说明唐青没走,吴法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 唐青还在工作,而且这次还是个女顾客,见到突然闯进两个大男人,她吓得连忙尖叫了一声,用东西紧紧裹住身前两个大馒头。 可吴法没有心思顾其他的,只是对唐青质问道:“阿秀呢?阿秀去哪里了?你纹的阴阳绣,害死我弟弟了,知道吗?” 唐青见自己的工作被破坏,立马脸布满了阴霾,他生起气来,比吴法更加可怕。 只见他突然掏出纹身绣针,手指一弹,便刺进了吴法的身体里。 吴法立马发出一声哀嚎,跪倒在地,浑身痉挛抽搐,口吐白沫。 第42章 离奇的黄皮子 我怕出事,连忙替吴法解释道:“他弟弟死了,心里着急,你莫怪!” 那针极其厉害,无声无息,出手极快,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吴法就倒下了。 若唐青有杀心,抬手间便可杀人,这也是他最可怕之处。 “哼,无礼之人,我绝不轻饶,这次就放你一次,下次再来纹身店捣乱,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后,唐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针,甚至我都没有看清他手中的动作。 以前听爷爷说过,杀人针是最恐怖的杀人武器,因为针细小而又致命,非常可怕。 练至最厉害的境界,能以冰为针,杀人后融化,古代的仵作都找不出凶器。 只是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很少有人练这个,不然要吃牢饭。 针一取,吴法立马就没事了,只是嘴角还挂着泡沫。 这下他老实了,没了之前的冲动,因为他也知道,唐青刚才如果真下杀手,他已没命。 “麻烦告诉我,阿秀在哪里,她吃了我弟弟!她纹了你的阴阳绣以后,整个人都疯了,跟中了邪似的。” 听了吴法的话,唐青没有丝毫惊讶,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有种给我几分薄面的感觉,只见他冷漠的说道:“城外有个北郊,那里是一片荒林,她可能在那里!” “准吗?”吴法问道。 “百分之九十,这城没什么树林藏身,只有那里了。”唐青答道。 吴法又二话不说,拉上我前去唐青说的那个荒林,走之前还顺走了人家一把水果刀,我知道他不是用来防身,而是想要复仇。 看见自己的亲弟弟如此死法,谁都按捺不住心中的仇恨。 鬼神上身也好,妖崇作怪也罢,不管她是人是鬼,吴法也要剁了她,为弟报仇。 来到荒林后,周围全是杂草和荒木,还有各种怪石,黑夜中仿佛一个个站姿怪异的人类在站岗。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往里走荒凉的要命,时而传出诡异的动物叫声,听着能让人后背发凉。 若不是吴法仇恨上脑,估计给他一百个胆都不敢晚上来这里。 “阿秀,出来,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吴法愤怒的喊着,但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荒林中,只惊动了一些虫子和鸟类,随后便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 阴风袭来,荒林中的树木都不动,极其诡异,周围好像有很多影子在摇摆,而吴法丝毫不怕,这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的话语。 现在的吴法杀气腾腾,估计鬼都见他绕路走。 行至一棵大树下,我们仿佛见到了一个人,黑夜中看不太清楚,好像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秀!” 吴法怒喝一声,还没看清就拿着刀上去了,根本不管任何危险,仇恨壮胆,只想给弟弟报仇。 可等我们走近的时候才看清那个人的样子,那根本就不是阿秀,而是拿着一把青铜秤的老太婆。 老太婆的面前摆着很多肉,散发着恶心的血腥气味,身后的树枝挂着一张人皮,那人皮好像是新鲜剥出来的,还血淋淋,看得人胆战心惊,极其惊悚。 再看人皮的脸,我和吴法都感觉到了极度不适,甚至想呕吐,一阵阵恐怖之感,从脚底升起头皮,直至发麻。 那人皮的脸,居然是阿秀! 那这些肉不是…… 再看那老太婆,已然变成了一只尖嘴猴腮的黄鼠狼,它的毛发之下,仿佛印有一个纹身,那纹身是一个胖女人,她手上拿着人头,正在高兴的啃着。 而那个人头,居然是吴天的人头! 那个胖女人,则是以前的阿秀! “买肉吗?二位,我这肉新鲜的很,吃了能延年益寿,容颜不老,但我不收钱,可以拿你们的良心来换!” 黄鼠狼换汤不换药,想用一样的办法来坑害我跟吴法。 这并不奇怪,妖崇害人,手段层出不穷,主要是利用人的贪欲,所以可以屡屡得手。 诡异的是,它明明只是一幅纹身,现在倒反天罡,它出来了,而阿秀和吴天变成了纹身。 说不出的离奇和惊悚,恐怖之意弥漫在我们二人头上。 “妖孽,还想害人!” 我大喝一声,立马出手,想将它消灭,以免再出去害人。 黑木剑拔出,朝它斩去,可那黄鼠狼只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躲不避,我的剑划在空气中,斩了个空。 黄鼠狼不见了,只有地上一堆发臭的烂肉,还有那张挂在树枝上的人皮,阴风徐来,人皮晃动着,仿佛阿秀在跳舞。 阿秀的人皮上,依然清晰的印着那幅阴阳绣,一个拿着青铜秤的黄皮子老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黄鼠狼。 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幻觉一样,根本没有什么黄鼠狼,我找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妖气和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哐当一声,吴法的刀掉落地上,他抱头跪下,只感觉极其的痛苦。 这事太诡异,太离奇,离奇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一股又一股的恐怖感冲击他的大脑,让他无法适从。 阿秀死了,他不知道找谁报仇好,积压的仇恨无法宣泄,人极度的痛苦。 我将他带了回去,报了警,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条子。 阿秀这事,连警方也给不出什么合理的答案,就这样不了了之。 因为这个,我耽误了好久,甚至后面还参加了吴天的葬礼才算完。 事后我曾返回过那个荒林,但也没有找到那晚的诡异黄皮子,仿佛一切都只是一个阴阳绣所作祟。 阿秀的人皮被烧了,那个阴阳绣也不复存在,后面再也没有见过这个黄皮子。 事情都完结后,我找到了唐青,提醒他该跟我一起上路了。 唐青点了点头,收拾了行李,打算兑现诺言,和我一起去寻找剩下的五个家族,然后路上顺便打听他爷爷唐星的消息。 可就在这个时候,送我来的吴法却突然抵住了即将要关闭的纹身店大门。 “可以把我弟弟纹在身上吗?”吴法突然说道。 “而且,我要纹阴绣!” 第43章 兄弟 吴法的想法让我感到吃惊,他将弟弟纹到身上我能理解,可为什么要纹阴绣? 阴绣的可怕,他应该已经在金发女和阿秀的身上了解过了。 这玩意一纹,保准会出事,虽然他只是为了悼念弟弟,可是这玩意太诡异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你疯了吗?”我连忙质问道,“你冷静一点,你弟弟死了你很痛苦我能理解,但不要因为这个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很冷静!”吴法朝我清楚的表示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与弟弟是连体人的缘故,他死了以后,我总感觉他还在!” “可我每天醒来,却已经看不见他,这种痛苦你能明白吗?” “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我想见他,我要纹阴绣,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这是吴法唯一能想到跟弟弟重新在一起的办法,那就是把吴天纹在自己身上。 “你想好了吗?”唐青居然没有拒绝,只是问吴法确不确定。 “不用想了,我们两兄弟本来就是连体人,我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重新让他回到我的身体里。” “好的,阴绣要三十万,但我没时间给你上色了,能不能接受?” “能接受!”吴法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接着两人便进入了纹身室,唐青在临走之前,还接下了这最后一单生意。 大概六个小时之后,纹身终于完成了,唐青的手艺非常好,他将吴天纹在了吴法的背上,活灵活现,仿佛真人一样。 只不过这阴绣仿佛加入了什么一样,极其诡异,一股阴森恐怖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纹身纹的,不像个活人,而是死人! “千万别穿死者衣服和鞋子,也不要睡死者的女人!”唐青嘱咐道。 “你别开玩笑了,我弟弟的女人我能碰吗?至于衣服鞋子之类的,已经全部烧掉了。” 吴法回应着唐青,然后看着镜子里的纹身,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仿佛他真的看到了自己弟弟一样。 “我听到他的声音了,哈哈哈,我听到他的声音了,小天在叫我,他在叫我!唐青,你这阴阳绣真神!” 吴法嘀咕着,但他的话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他弟已经死了! 人死如灯灭,走黄泉,入轮回是最佳之路,如果强行靠某样东西将死人留在身边,必定会遭横祸。 人鬼殊途,不能强求! “保重!”我拍了拍吴法的肩膀,有点无奈,都是成年人,路是自己选的。 至于有什么因果,都只能自己一力承担,我已经劝过了,只能任由而去,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我送你们走!” 吴法的心情特别好,他穿上了衣服,要送我们到高铁站。 我跟唐青都没有拒绝,坐上了吴法的车子,一路直通高铁站,前往下一个城市,岭南广州! 岭南养鬼师秦家,也是七个家族之一,之前我让吴家两兄弟给我托关系找了好久,终于搜到了地址。 有钱有人脉好办事,吴家兄弟虽然没有什么法宝还恩,可也确实办可我不少忙,法宝虽然能斩鬼除妖,可人毕竟是社会性动物,需要关系和钱财,不然寸步难行。 法宝与鬼神打交道,而钱财与人打交道,其实性质差不多。 可是车子开着开着,突然吴法就朝我说道:“小哥,去了广州遇到什么麻烦,记得跟我说,我那边有人,包不能让你受委屈的,想找妞我都能给你安排,很多家商k我们家都有股份,嘿嘿嘿……” 听了这句话,我不但不感觉到温暖,反而毛骨悚然,一阵冷气背后升起,只觉得可怕! 吴法叫我小恩公,吴天叫我小哥,吴法说话比较成熟,吴天说话吊儿郎当,两人虽然是连体人,可说话风格完全不一样。 除了好色,性格也是截然不同。 因为两人是连体人,以前共用一个“子孙根”,所以好色这一样如出一辙。 可现在的吴法,说话完全不像自己,反而跟吴天一模一样。 好可怕的阴阳绣!简直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唐青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一直没有说话,只要吴法遵守他留下的嘱咐,那么就不会出现问题。 车镜中看不清吴法的脸,也无法分清现在开车的是吴法还是吴天,不过话语中没有恶意,我倒不是很怕。 “嗯,你自己也保重。”我淡淡的回了吴法的话,便没有再作声。 到了高铁站,我和唐青买了票,便麻溜的进站了,吴法挥手与我们告别,可是我仿佛看到了吴天就站在他身后,两人一起挥手。 那场景说不出来的诡异,本来见到两兄弟在一起应该是喜悦,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高铁站里的人很多,即使挤在人群中,阳气极其庞大,我依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爬到头,那种离奇诡异的毛骨悚然,和惊悚吓人的恐怖感完全不一样。 我不敢再看吴法一眼,匆匆离去,和唐青踏上了新的征程。 爷爷千辛万苦将两兄弟分开,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人,没想到他们又“回去了,仿佛再次成为一体。 只是一阴一阳,一鬼一人。 唐青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一样,上车倚靠在椅背上,闭眼就是睡觉。 这家伙不知道是真高冷还是装比,反正一路上就没超过五句话。 第二天早上,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然后坐车前往吴家兄弟找到的地址。 这个城市的人很有松弛感,一大堆穿着拖鞋的人走过去,甚至还有穿着背心满街跑的。打扮的极其随意,不过他们都很有礼貌,也很热情,都会叫我们两个靓仔。 落地后,我们饿得肚子咕咕叫,为了填饱肚子,我们吃了一碗当地有名的特色猪脚饭,味道还不错。 吃饱喝足之余,我们得办正事了,寻着地址来到了一个城中村。 广州的城中村更加密集,楼栋紧挨着,没有阳光进来,甚至胡同多到能迷路。不过人很多,一下班跟蚂蚁一样,挤得我们俩差点找不着北。 找了半天,我们俩终于确定了位置,然后跟着前人开门混了进去。 上了楼,找到房间门牌号,然后敲了敲铁门,可许久都没有人应。 我们都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门轰隆一声就打开了,可门后没有人,不知道是谁开的。 我和唐青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进,感觉事有蹊跷,可能屋里有东西,毕竟是养鬼师住的地方。 第44章 阴童子 人开门,进门便是客,鬼开门,进门便是祸! 可我们两个千辛万苦来到,总不能到了门口反而退缩了? 就算里面是鸿门宴,我们也得见见这岭南的养鬼师。 这时候我将唐青护在了身前,打算一起进去看看是怎么个事。 唐青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便大步跨门而入,不过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是个两房一厅的出租房,客厅里有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写作业,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见有人进来,便抬头问道:“你地系边个阿?爹地唔系屋企啊!” 我虽然不懂说粤语,可还是会听一些的,读大学的时候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我舍友就有两个是这边的人,所以我也学了一些。 这个小女孩的意思是,我们是什么人,她爸不在家。 “那你爸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等他一下子。”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小女孩换成了广式普通话与我们交流,然后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着电话。 电话通了以后,她交流了一会,便说道:“我爸让你们听。” 说完便伸出了手,要将手机递给我们。 在我想走过去接手机的时候,突然唐青拉住了我。 “不对劲,你仔细看她的手。” 听了唐青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只见那小女孩的手指关节是反着的,手指盖也是倒长的,极其诡异。 岭南有些鬼仔就会这样,在阳间久了,身体很多部位就是反的。 因为鬼不适合留在阳间太长时间,除非是道行很强的厉鬼,不然即使用香火保着,也会生变故。 “嘿嘿嘿,嘿嘿嘿……” 见我们两个看破,小女孩突然笑了起来,发出诡异的声音,一溜烟跑进房间不见了。 手机掉落沙发,居然变成了灰,这是别人烧给她的。 我们两个壮着胆子进入了房间,在床底下找到了个黑陶罐,里面是骨灰,陶罐身贴着一张黑白照片,正是那个小女孩的。 黑陶罐底下压着一张黄纸,黄纸上面用黑字写了生辰八字,还有死者的头发和符灰。 这是经典的岭南养小鬼,也称阴童子,将夭折的孩童魂魄封入陶罐中,用术法圈养,直到为其所用。 养小鬼的文化很盛行,甚至很多港星都养过,这玩意作用不小,厉害的能生运化财,甚至保平安,招桃花。 为了星途,很多明星铤而走险,不惜一切代价。 小鬼养的好,可保一辈子无忧,不过这玩意若有什么差错,会遭到反噬。 这只小鬼应该是事主养来看家的,不过她刚才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若靠近接电话,可能会出事。 她也精得很,我们识破了她,便知道我们不是得闲之辈,立马跑回了罐子中,不再出来。 还有,这小鬼主动开门引诱我们进来,企图害我们性命,已经不是想看家那么简单,,到了有点凶的地步,如果是普通人,进来可能就没了。 小鬼不是宠物,他们有自己的灵智和思想,或许在主人不知道的角落,他们也会试图靠害人来作祟,要么为了增长道行,要么为了投胎,它们也不想永远被困在罐子里。 另外一间房的床底下有更多这种罐子,不过都是用黄符密封起来的,里面就算有小鬼也出不来。 这种可能是用来卖的,而刚才那个罐子则是用来看家,也有可能旨在保护这些罐子。 “养鬼真缺德,这些鬼仔留在阳间,虽然会被好吃好喝供奉着,但是再也不能入轮回投胎,而且要一直被利用。” 唐青仿佛对养鬼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我觉得他二哥也不用说大哥了,搞得好像阴阳绣不缺德一样。 既然这鬼仔不敢出来对我们不利了,我们也不想动手灭了它,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静心等待主人回来。 一路风尘仆仆,刚刚好休息一下,不然太累人了。 虽然这里一屋子鬼仔,但也没有太凶的事情发生,就是阳光透不进来,感觉阴森森的,夏天不用开空调都凉嗖嗖。 大概六点多的时候,我和唐青都听到了外面扭钥匙的声音,两人立马同时站了起来。 此时还听到了男女说话,女的夹带着东北口音,而男的则说着蹩脚的广普。 “你能保证让我成为女明星不,我都靠你了,你的小鬼灵不灵!” “嗨呀,放心啦,我们广东人不会骗你这个北姑的,我的小鬼保证灵。” “那你要收我多少钱?” “丢,我跟你还说什么嗨钱,送给你又怎么样,只要你今天晚上给我叼嗨。” “切,死鬼!别以为我听不懂广东话!” 两人说着说着,顺便打开了大门,调情的正起劲,突然看见有两人站在厅中,吓了一大跳。 那女的长得肤白貌美,亭亭玉立,大概有一米七二左右,男的个头小,一米六八左右,他搂着女人的腰,比女的还有矮半个头,因为女的算上高跟鞋,起码有一米八,差不多赶上我了。 “我丢,你地系边个阿,点解会在我屋企噶,叼你个臭嗨啊,肯定又系果个衰仔搞事,想稳个人翻来吃。” 男的有些生气,不过他也猜出了是鬼仔在搞事。 “我们是七大家族的,来找你聊聊。”我直接爆出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一听,立马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仿佛没了兴致,让女人先走了。 女人翻了翻白眼,仿佛有点不高兴,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走了。 唐青看他的眼神仿佛也有点阴沉,甚至带点鄙视。 养鬼本来就是邪术,强行将死人留在身边,然后供自己驱使,破坏阴阳。 这个男人还利用小鬼交易给自己谋色,唐青自然看不起他。 男人点了根烟,然后坐到了我们身边。 “你们父母怎么死的?”他直接朝我们问道,这样问很简单,他知道一些事情,而且他的父母也死了。 他比我们大个几岁,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我和唐青如实相告,他听了后,脸色更加阴沉了。 “你父母呢?”我连忙问道。 “死了!但是……我将他们的鬼魂养了起来。” 第45章 抹除记忆 养鬼都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居然还将自己的父母鬼魂养起来,那得多大逆不道。 就算再不舍得,也得让自己父母去投胎啊,这简直是把父母当日本仔整。 不过这样一来,虽然他父母死了,有鬼魂在,也能问出点东西,反正又不是我父母。 “在哪,快把伯父伯母请出来,我有很多话要问他们。” 秦家作为岭南养鬼师参加了当年的哀牢山之行,他们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男人却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深抽了一口烟,然后进房把其中两个黑色陶罐子拿了出来,没想到这里面有两个会是他的父母,我还以为全是养来卖的小鬼。 他揭开了黄符,顿时有两股黑烟从里面冒了出来,阴风袭来,我看见两个黑色的鬼魂飘在了厅中。 “这就是伯父伯母吗?” 男人点了点头:“对,这就是我爸妈,我把他们放在罐中养了二十年,一直香火供奉着。” 男人的行为有点哄堂大孝,因为太残忍了,居然把父母的鬼魂养在罐中二十年,比小鬼还惨,很多小鬼根本养不了二十年。 可我太想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情了,完全顾不了其他的,连忙问道:“伯父伯母,我乃李家后人,请问能不能告知一下,当年七个家族进入哀牢山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看来,七个家族中的唐,李,秦三家,无一生还,全部死掉了。 可那两只鬼魂呆若木鸡,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他们俩飘在厅中,没有神态表情,就好像一张白纸。 就算最弱的孤魂野鬼,无法与人沟通,也会有自己的神态表情。 或狰狞,或害怕恐惧,或愤怒,或怨恨! 可这两只鬼,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 “怎么回事?难道说,你们养鬼师养的鬼,也需要特殊鬼魂沟通吗?”我朝男人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不是,他们回来就这样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被清除了记忆!” 秦家跟其他家不一样,秦家夫妇作为养鬼师,虽然惨死在了哀牢山当中,可却利用养鬼之术,从哀牢山逃了回来。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鬼魂回来以后,仿佛没有记忆一样,是完全空白的死魂,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这样的鬼魂,根本不能下地府投胎,比孤魂野鬼还低级,就算是超度,他们也无法找到下地府的路。 若不是他养着父母的鬼魂,在阳间游荡一段时间后,便会自己消散了。 这样说来,好像我们误会他了,不是哄堂大孝,是真孝! 可我有点不解,鬼魂还能被清除记忆,对方的手段到底有多逆天? 男人也奇怪,他皱紧了眉头说道:“以我们养鬼师所知,想要清除鬼魂的记忆,让鬼魂变成一张白纸,只有孟婆汤能做到。可传说中的孟婆汤,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阳间!” 听男人这样一说,我也感到极其困惑,那两个号称是李淳风和袁天罡后人的男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孟婆汤不会出现在阳间,也就是说,他们获得了跟孟婆汤差不多效果的东西或者力量,从而让鬼魂失去了记忆。 “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恢复记忆?”我连忙问道,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想放过任何的希望。 男人摇了摇头:“我找寻了很多年,从小便开始留意让鬼恢复记忆的办法,可根本没有!或许有,但很危险,我二叔可能会知道,但他死活不肯告诉我。” 他跟我们一样,死了父母后,都是由其他亲人养大,我和唐青是爷爷,而他则是二叔。 他二叔也跟我们爷爷一样,不想让他去报仇,所以很多事情都不会告诉他,也不会让他去追查,这是保护他最好的办法! 只是没想到,今天七个家族的其中两家会找上门来,他本来已经放弃的寻找真相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父母之仇,无论过了多少年,作为子女的我们,都不会忘记。 特别是年幼就失去父母的,那种孤苦之愤,全部都会算在仇人的头上。 “带我们去找你的二叔,他害怕你有事,你可以不听,但我们需要知道。”唐青起身说道,跟我一样,完全不想放过任何线索。 可男人不乐意了,也站起来跟唐青对视:“我丢你个嗨啊,你小子说话别那么拽,从我进门以来,你就对我横眉冷眼,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我带你去找二叔,还命令上我了,还不让我知道,你个扑街,有病!” 唐青确实觉得养鬼师有点歪门邪道不入流,如果不是为了寻找真相,他压根不会坐下来跟这种人谈事情。 他本来就是这种牛子小小,说话吊吊的性格,如此一来,说话更不中听了,有点伤了男人的面子。 男人也不惯着他,反正也不熟,不用给谁面子,一言不合就上来吵了起来。 “你要是不去,我可以绑你去,或者抓了你,让他自己来见我。” 唐青脸色一沉,冷言说道,见男人不客气,他也更加不客气了。 他可不会让步,当初见我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只见唐青指尖已然开始藏针,我见过他发针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肉眼都无法看见,吴法那天晚上一秒就倒了,根本无声无息。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个扑街是什么来路,说话居然如此嚣张,敢不把我们岭南养鬼师放在眼里。” 男人将烟头一扔,立马怒气冲冲的瞪着唐青,这时候我看见他的影子开始拉长,肚子的衣服慢慢胀气,两个肩膀仿佛趴着什么。 我不知道他身上带了多少只鬼,但我知道如果他们俩打起来的话,那这事就吹了。 真相未明,却起了内讧,此乃兵家大忌! 我们共同的敌人应该是那两个人,而不是七个家族的人互相残杀。 “蒜鸟蒜鸟,都不容易,别吵了,给我一个面子!” 可我的话好像根本不起作用,两人压根就没有面子卖给我,他们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就看是唐青的纹身针先放倒他,还是男人的鬼将唐青咬死。 不管是阴阳绣还是养鬼,都不是什么正道东西,大哥二哥第一天见面还特么吵起来,我真服了。 第46章 买诡 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拉都拉不住,我看见那男人身上已经有黑气冒上头,几只鬼呼之欲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养鬼师可以控制养的鬼杀人,以前就有这种谋财害命的手段,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官府都查不出来。 唐青不知道能不能在养鬼师手头上占到便宜,毕竟现在对手已经不是吴法那种草包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咚咚咚的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谁啊?”男人喊了一嗓子,有点不爽,这种时候来破坏气氛,太烦人了。 “是不是秦丰?我要买鬼。” 外面的声音是个女人,而现在我们也才知道,原来这个养鬼师叫秦丰。 他生意还蛮不错的,才走了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现在又来了个女人。 一般来说,养鬼的女人比男人多,因为鬼属阴,男人阳气重,与鬼不合,而女人刚刚好相反。 “现在没空,你走,下次再来!”秦丰也是个倔脾气,今天非干唐青不可,连生意都不想做了。 反正已经黄了一单,再黄一单也无所谓,刚才那单本来可以得吃的,他都不要了。 “我是秦二爷介绍来的,帮帮忙,我来一趟不容易,家里老头管得严。” 听到秦二爷这个名字,秦丰立马收敛了起来,看来这个就是他二叔。 “扑街仔,这次算你好彩!”秦丰吐了一口气,然后又吸气,便见他身上的鬼又消失不见了,刚才的阴气也不复存在。 唐青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阴阳绣就是用鬼纹的,他应该不怕鬼……! 秦丰好像无法拒绝二叔介绍过来的人,只能先把和唐青的恩怨放下,再收回父母的鬼魂进罐子里,便去开门迎客。 那是一个长相极其妖艳的女子,我甚至觉得她有点眼熟,后面才想起来,我好像在某91网站见过她,这不是拍小视频的艳星吗?穿上衣服了,我差点没认出她来。 没想到秦丰的业务这么广,居然艳星都找他买鬼。 这行不长久,容易被条子逮,一般很多艳星都拍几部捞点钱走人了,然后有机会的话,再找个有钱的老头嫁了。 老头一死,自己还能分点遗产,还不用服侍他一辈子,怎么算怎么赚。 女人捂得严严实实的,还戴着墨镜,进屋秦丰立马就让她脱下了。 “这屋阴,不要戴墨镜,容易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秦丰怕她吓到,连忙警告她,有些人不经吓,见到鬼回去就要大病一场,或者八字羸弱的,吓都能吓死。 女人也很配合,连忙摘下了墨镜,然后介绍自己道:“我叫柳莫,是秦二爷介绍来的,他说你这……有……有一只很健壮的鬼,对不对。” “对,上个月健身过度死的,八块腹肌,男大!” 秦丰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女人的身材,眼睛滴溜溜的在女人身上转着。 可女人也不介意,任由秦丰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走。 “我就要这个,我家老头已经废了,他又不准我出去鬼混,买只鬼回去当男模用也行,抚慰一下寂寞。” 柳莫说话很开放,不愧是当过“艳星”的,我和唐青在旁边都听得面红耳赤的,她是奔着什么来的,我们一听便一清二楚。 可人鬼殊途,根本不能做不该做的事,就好像黄家的那个胖子,若不是我爷爷给的寿衣,他若敢与女鬼纠缠,必定会给吸干阳气,不是死就是病。 这柳莫没有我爷爷那种法宝,也敢来买鬼回去玩? 这不是找死吗? “行,你等一哈,我马上给你拿!”秦丰没有拒绝,连忙走进了房间,然后又抱了一个黑罐子出来。 跟我们之前看的那只鬼仔一样,黑罐子上面贴着一张黑白照片,罐底有黄纸写着八字,还有死者头发之类的。 照片上的男人确实阳光帅气,有八块腹肌,看得柳莫都直流口水了,那不比老头强上百倍? 这秦丰不但养鬼仔,还养其他鬼,有点缺德。 就像他说的,这个男人是健身过度猝死的,死后其实可以去投胎,可他强行抓来养在黑罐之中,这不是缺德是什么? 阻碍阴鬼轮回,那阴司都得上来找你,完全不合规矩。 这养鬼啊,确实比阴阳绣还缺德。 “新鲜的,靓女,益你啦!五十万一只,记得早晚上香供奉,初一十五喂一滴自己的精血,鬼节和清明放出去,不要忘记了。” 秦丰完全不考虑任何道德问题,只想卖鬼赚钱,有人买,就有人卖,对于他来说是生意! 这鬼若只是正常的养,那没有多大问题,若女人越轨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已经给二爷打过招呼了,这鬼我就收下啦,不灵我可回头找你。” 柳莫接下了黑罐,居然还不嫌弃的亲了一口上面的照片,也不怕晦气,她是真饿了! 钱难挣,屎难吃,老头也不傻,找了个年轻漂亮的老婆后,肯定看的紧,这女人无处发泄,见到男人就发狂的样子,好像憋了很久。 找不了人,那就只能找鬼了! “这老登,又给他吃了,鬼我给,钱一分不挣!” 秦丰颇有怨气的嘀咕了一句,怪不得他的鬼卖这么贵,还租这么便宜的城中村。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种地方适合养鬼。 这种城中村密集无比,阳光照不进来,阴气足,养鬼一流。 柳莫一分不给,抱着黑罐走了,气得秦丰牙痒痒的。 “干嘛?做慈善啊?买鬼不用钱?”我调侃的说道,而唐青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更加感觉莫名的爽。 “你懂个屁!这女人肉偿给我二叔了,我特么成了冤大头!我们秦家卖鬼有条规矩,可以肉偿。” 这规矩真是震碎了我的三观,怪不得刚才那个肤白貌美的大长腿要跟秦丰回家“做饭”,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对啊,那柳莫不是说老头看得紧吗?找不了其他男人,所以才找的鬼。” 可秦丰却说出了一句很怪的话:“那老登,能做人,也能做鬼,玩女人的手段高明的很,女人和鬼都一样!” 第47章 秦二爷 按照秦丰的描述,那他二叔是个色胚啊!如此好色,要不给他搞个美人计,从他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那现在问题的难点就是怎么让秦丰带我们去见他二叔了。 唐青与他起了口角,这家伙对我们俩个没了善意,恨不得现在赶我们走,加上他刚才亏了一只鬼,连一分钱都没有赚着,更是怒意难当,甚至都骂起了他二叔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然后双手作揖道:“原来养鬼界的翘首秦二爷,就是你二叔啊!久仰久仰!我们可以去向你二叔买只鬼吗?” “真的假的?你们还认识我二叔的大名?”秦丰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俩。 “千真万确!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管怎么样都要向你二叔买一只鬼,不然不白来了吗?” 我巧舌如簧,编了个故事打算骗一下秦丰,唐青瞪眼看着我,没想到我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养鬼乃是邪路,为江湖各路正道人士所不容,养鬼师也深知这一点,所以都是真人不露相,有多深藏多深,我怎么可能听过养鬼师的名号。 如果那一个养鬼师很出名,那他可能就离死不远了。 养小鬼已经够缺德了,五路恶鬼都养,那可真是人道天道鬼道都容不得你! “带你们去行,不过不能提我父母的事,你们也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不然我二叔会发飙的,还有……事成之后,给我百分之二十的提成,跟你们多一嘴,我二叔的鬼可贵了。” 秦丰居然相信了,甚至打起了提成的主意,看来他平时收入不多,难道买主都肉偿了? 那我可不可以肉偿? 见秦丰答应带我们去找秦二爷,唐青也暂时没了怒气,两人虽然没有握手言和,可也暂时没了争执。 秦丰收拾一下屋子以后,便带我们前往广州比较热闹的茶楼。 南方人爱喝茶,早茶午茶晚茶,甚至夜市的茶楼都异常热闹。 离开那阴森森的城中村和养鬼小屋,仿佛豁然开朗,人群密集的地方阳气比较足,身在其中热闹至极。 秦丰带我们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个独立包间。 包间门没开,便闻其声,里面仿佛在干着什么龌龊的事情。 “二叔,带两个朋友来见一下你。”秦丰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不在意,只是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门没锁。” 声音响起,秦丰便推门而入,里面有个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叼嗨”,这是岭南比较常用的语言。 见我们进来,秦二爷提起了裤子,挥了挥手让女孩走了。 女孩吐出了一口“牛奶”在杯子上,擦了擦嘴角说道:“二爷,我的小鬼……” 秦二爷拍了拍她略有弹性的屁股说道:“放心,保证明天给你送到,这小鬼养了以后,你要是考不上研,你来找我,我保赔!” “谢谢二爷!”女孩妩媚一笑,亲了一口秦二爷,扫了一眼我们,便开门走了。 “嘿嘿嘿,依滴大学生妹仔就是劲,嫩都出汁,好吃,嘿嘿嘿……” 小老头也不害臊,当着我们的脸还在回味着,嘿嘿直笑。 “二叔啊,你斋肉偿唔收数,条女有鬼用咩,叼嗨无洗吃饭啊?丢!”(二叔啊,你光肉偿不收钱,女人有鬼用啊,只要女人不用吃饭啊?叼!) 秦丰不是反对肉偿,而是反对不给他吃上一口肉。 肉没得吃就算了,特么连汤也没得喝,一大半的人都跟二叔打过招呼了,他白赔鬼,上哪说理去? “你识条铁咩,收数卖鬼,卖多左折惰啊!肉偿几好啊,你二叔我活到今时今日,全靠不贪心,斋肉偿不收钱!”(你懂个屁啊,收钱卖鬼,卖多了容易折寿啊!肉偿多好啊,你二叔我活到现在,全靠不贪心,只肉偿不收钱。) “我食过滴嗨毛,都多过你撮毛啦,死仔!”(我嘴巴碰过的毛,比你胡子都多,小子!) 两人一顿粤语输出,半懂半不懂的,听得我俩头大。 “请讲普通话,文明你我他!”我连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试图插入进去。 “姐个是水啊?”秦二叔说着更加难听的广普,然后问着我们的身份。 “老友咯,买鬼噶,你收平滴卑人啊!”(朋友咯,买鬼的,你收便宜一点。)秦丰说道。 “好硕好硕,四海之内皆兄弟,先坐下来喝茶,两个靓仔想吃什么自己点。” 见是自己侄儿的朋友,秦二爷热情招呼了起来,连忙端起茶壶给我们倒茶。 我单纯懵懂,还以为那女的吐出来真是牛奶之类的,连忙拿起那个茶杯倒掉清洗干净,想接那杯茶,只是没想到那味道腥臭无比,才知道是特么的“特仑苏”! 吓得我连忙换了一个,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小老头一点都不正经,在热闹的茶楼关起门来做那事! “你们买鬼想干什么?我看我手底下有没有猛鬼,就是价格有点贵。” 秦二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后,连忙问我们买鬼的目的。 可没等我开口,向来话少的唐青居然破天荒的抢在了前头,只见他答道:“纹阴绣!” “鬼纹阴绣?江南阴阳绣?你系唐家后人?” 秦二爷江湖经验非常丰富,几个字便知唐青底细。 只见刚才还说和颜悦色的态度,瞬间就变得阴狠了起来,甚至眼神凶狠,有了杀气。 他将手上的茶杯突然砸向了秦丰,然后怒骂道:“你个衰仔,稳两条友来做咩?我同你港个几多次,唔准追查你老豆老母噶事,你造反系不系?”(你个混蛋,找这两个人来找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你嘴唇你父母的事,你造反是不是?) 秦丰脸上被砸出了血来,可却一声不敢吭,只能怨恨的瞪着唐青,恨不得吃了他,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刚才秦丰已经提示过,不能让秦二爷知道我们的身份,可唐青却故意泄露身份,想直奔主题,根本不想与我一样,先糊弄再慢慢深入,然后套对面的话。 这时候唐青见秦二爷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立马说道:“老先生,事已至此,我也不隐瞒了,此次前来,就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父母惨死哀牢山,爷爷失踪,你知道什么,可否尽尽说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给我滚!”秦二爷连忙下逐客令,而且眼神凶狠,如果我们不走的话,可能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这个秦二爷,身上的凶气很足,有点像以前那种混江湖的大佬,这种人身上会背过很多人命,杀人估计都只当小孩子过家家。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秦二爷仿佛热气攻心,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将前面的茶杯都染红了。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这两个扑街?”秦丰吓坏了,连忙上前扶住秦二爷,然后把矛头指向了我们。 可我一脸懵逼,然后看向了唐青,我没有动手,不知道他有没有使了什么伎俩? 不过我觉得以唐青的经验,甚至都没有近二爷的身,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他搞吐血? 唐青皱起了眉头,然后也一脸茫然的看向我,很明显,他也没有动手,那秦二爷为什么突然会吐血? 难道是给秦丰气的? 这时候秦二爷突然摇了摇头,给我们洗白了冤屈。 “唔关距地事,是个大学妹仔,丢,距同我落左毒!”(不关他们事,是那个女大学生,叼,她给我下了毒。) “我秦老二行走江湖大半世,玩左甘多女仔,估唔到死系个小妹妹手上!”(我秦老二行走江湖半辈子,玩了这么多女人,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小妹妹手上!) 第48章 秦家危机 粤语文化,博大精深,唐青听了一愣一愣的,不知所以,现在还不知道秦二爷是怎么个事。 可我已经听出了个大概,刚才那女的,给秦二爷下了毒,至于是哪里下毒,你们别问,我是个正经人,不会说的。 只不过如此奇葩的下毒方式,闻所未闻,也算是涨了姿势了。 “果条女系咩料啊?我稳距算账!(那个女人是什么人?我找她算账)”秦丰大怒,想找那女的晦气,可秦二爷却一把拉住了他。 “唔好啊!依毒,应该是唐门噶人,你经验北足,去了就是送死!”(不要!这毒,应该是唐门的人,你经验不足,去了就是送死。) “蜀中唐门?点解距地会来暗算你噶?你同距地有仇?(蜀中唐门?为什么他们会来暗算你?你跟他们有仇?)”秦丰疑惑的问道。 岭南养鬼师和蜀中唐门完全不搭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他二叔下毒手? “应该系大哥荣!他想我死好耐啦!(应该是大哥荣,他想我死好久了)”秦二爷心眼明,一下子就猜出了幕后真凶。 “又系个扑街!丢,我要杀左距!(又是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秦丰大怒,一脚踢翻些椅子,要出门报仇。 “唔准去!现在去,包送死,快滴走,走啊!”(不准去,现在去,包送死,快点走,走啊!) 秦二爷连忙喊着,可是大门好像已经被堵住了一样,秦丰扒拉了一下没开,突然轰的一声,双门又突然打开,将秦丰撞飞了出去。 此时进来了一大帮子人,为首的男人年纪看上去跟秦二爷相差无几,手上盘着玉珠,纹着过江龙,不知道是哪个堂口的大哥。 广州历史悠久,不管是家族也好,堂口也罢,总有这种人遗留下来,继承着黑暗与恶,他们的钱虽然是脏的,可却富得流油,没人管得着。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弟,个个龙精虎猛,杀气腾腾。 还有一个女人藏于他左侧,戴着黑手套,珍珠耳环,衣服深灰,身材丰腴,颜值靓丽,虽然换了套衣服,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刚才和二爷嘿咻的女孩子。 她是蜀中唐门的人?是小说里的唐门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群人可不是来喝茶的,我和唐青都感受到了杀意,进门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要掀起一阵刀光剑影了。 我们俩可赶上好时候了,没想到一来岭南就遇到这种大佬们仇杀和抢夺,要不是七个家族里的秦家,我们转身就走了,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你想做咩也啊,大哥荣?阿丰,落下叫滴人上来,陪荣哥饮茶!”(你想做什么,大哥荣?阿丰,下去叫些人上来,陪荣哥喝茶。) 秦二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只是憋着一口气,这唐门的毒太厉害了,他已经没救! 可能是为了护住秦丰这个唯一的侄儿,他硬是挺着没倒。 “唔使叫啦,你滴小噶全部瓜左老衬啦!秦老二,你噶的卖鬼生意收皮啦!(不用叫啦,你的马仔全部死啦!秦老二,你的卖鬼生意还是拉倒!)现在兴咩啊?泰国小鬼,佛牌,古曼童啊!想来滴刺激噶,就玩尸咯。” “你死左之后,岭南的卖鬼生意我包晒,再卖埋佛牌,养几只古曼童,哈哈哈,哇,我一年得赚几多啊!” 大哥荣兴高采烈的说着,身后的人满是杀气。 原来他是有备而来,秦二爷楼下的马仔已经全部被杀了,再加上秦二爷中了唐门的毒,几乎没了战斗力,只能等死,而秦丰绝不可能靠着自己杀出去,对面人太多了。 秦家今晚,可能要被灭门了! 没想到岭南的卖鬼生意竞争这么激烈,为了利益,居然在互相残杀。 这种死人生意,没有超越法律底线,赚的又多,确实会引很多人垂涎,只是门槛略高,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烂仔荣,唔要太过分!祸不及妻儿,放了我侄,我任你处置!” 秦二爷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样子,甚至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能中了唐门的毒撑到现在,已然是很厉害的人物。 “丢,秦老二,又提我以前滴花号,系我滴马仔面前卑小小面得唔得!”(叼,秦老二,又提我以前的绰号,在我马仔面前给点面子我行不行!) “我都同人讲,今晚杀你全家,就系杀你全家,出来行,要讲信用噶!”(我跟别人讲,今晚杀你全家,就要杀你全家,出来混,要讲信用的。) “你地俩叔侄,边个都走唔甩!我洗左甘多钱,请左唐门噶人来,点会被你秦家有生路!”(你们两叔侄谁都跑不掉,我花了这么多钱,请了唐门的人来,怎么会给你们秦家人有生路。) 大哥荣说着,便动了动手指头,手下立马一拥而上,要解决掉俩叔侄,不留任何后祸。 这大哥荣不愧是办大事的人,放了秦丰,他以后必定回来报仇,怎会让他走,斩草除根才是正道。 秦二爷和秦丰知道对面人多,根本不可能以力胜,只能请鬼破敌,这应该是养鬼师最强的手段了。 有鬼神助阵,对面来多少人都没用,可大哥荣对他们秦家知根知底,今晚就是有备而来的,怎会怕他们。 此时秦二爷体内冒气,有十几只鬼从他身体里伸出了头颅,接着是鬼爪,恐怖的幽光照满了整个房间,披头散发的鬼嚎惊吓众人。 体内养着十几只鬼,那得多厉害的能耐,普通的养鬼师最多也就几只,多了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背不动,也兜不住,最后会被反噬,然后给鬼吃掉。 秦丰也立马祭出自己养的小鬼,跟之前和唐青要打架时候一样,身上不断有黑气要冒出去,身体肚皮都微鼓。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后有几人提了几桶黑狗血上来,直接泼在了秦二爷和秦丰身上。 只听见几声惨烈的鬼叫,黑烟瞬间消失,仿佛熄火了一样,无数的黄符砸于他们叔侄之身,噼里啪啦的响,火花四溅,他们身上的小鬼彻底失效,根本出不来。 “秦老二,你地秦家的鬼术,我早就识穿左啦,我问过高人啦,也找到对付你地噶办法。”(秦老二,你们秦家的鬼术,我早就识破了,我问过高人,也找到了对付你们的办法。)大哥荣一边盘着玉珠,一边得意的说着,今晚他弄了一个很大的陷阱,秦家叔侄必须死在这! “扑街,如果不是我中毒,依滴烂鬼黑狗血,几张烂符,可以斗得过我?”(混蛋,如果不是我中毒,这些烂黑狗血,几张烂符,可以斗得过我?) 秦二爷大怒,可却因此大吐黑血,直接倒在了地上。 “二叔!”秦丰连忙冲向秦二爷,却被许多人按住,一拳一拳打在身上。 对面人多势众,秦丰根本不是对手,被打趴在地,浑身是伤。 “收皮啦!秦老二!将他们钉死,然后喂棺材,做得干干净净,听到未啊!依间茶楼噶老板已经被我收买左啦,无使惊!” “听到啦,阿大!” “还有阿,依滴阿猫阿狗,蛋散之类噶,都一起整埋,无做污糟个地啊,人地仲要做生意噶,扑街!” 大哥荣指向了我和唐青,把我们当秦二爷的手下马仔了。 我:“哈?我成蛋散了?” 唐青:“………………” 第49章 死不开口 这个叫大哥荣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俩长这么帅?能是蛋散吗? 他的那些手下不分青红皂白,要将这里“清场”了,解决完秦家叔侄,就要上来解决我俩。 可我转身就操起椅子和他们干了起来,一脚踢翻茶桌,瞬间就杀入他们当中。 只不过这些人还真不是饭桶,岭南很多人都有几下子,上个年代一大堆武师,本地人基本上都有喝过几年“夜粥”(功夫)。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辙,擒贼先擒王,这些人一时之间挡不住我,只要我抓住大哥荣,那一切就好办了。 我踢开几人,双拳如龙,直冲大哥荣,吓得他连忙后退,将那唐门的女人挡在了身前。 “条扑街点解甘好打,同我拦住距,唐门噶靓妹,出手啦!”(为什么这个家伙这么能打,给我拦住他,唐门的美女,出手啦!) 大哥荣慌了,见这么多手下都拦不住我,立马把唐门的人祭出来。 那女人立马脱掉了手套,只见她双手发黑,有股毒气蔓延了出来,指缝中有无数的毒针,直接朝我发来。 可唐青却立马出手,只听见铿锵几下,无数的针如同小雨一样落下,溅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火花。 唐青的纹绣针,居然抵挡了唐门的毒针,可真是有一套。 “居然还有高手!” 女人看向了唐青,神情立马警惕了起来,可没等她再次动手,唐青居然又发了一波针,速度在她之上,扎中了她双手,让其无法继续传毒。 她发出一声哀嚎,极其痛苦,双手下垂,仿佛失去了力量,估计是手上的各大穴位被封住了。 唐门的女人立马夺门而出,直接逃了,管都不再管大哥荣,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此时里面乱成了一锅粥,秦丰趁机站了起来,然后冲出人群,紧紧抱起了他二叔。 “顶住啊,二叔!” 秦丰大叫一声,也开始跟我们一起突围,而我已经越过大哥荣的所有马仔,来到了他身前。 我直接一招猴子偷桃,将其擒获,然后手掐他喉咙,逼退了所有人。 发明擒贼先擒王这个法子的人真是个天才,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在我掌控之中,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 “走,快点!”我连忙示意秦丰和唐青离开,然后我殿后。 秦丰想都不想,直接抱着秦二爷夺门而出,而唐青也紧跟其后,等他们都离开以后,我立马一脚将大哥荣踢飞,接着追了上去。 那群马仔救主心切,抱着大哥荣倒在了地上,一时之间无法这么快赶上来。 我们几个挤过热闹的人群,立马离开了茶楼。 “二叔,顶住,我带你落去医院!”秦丰满脸泪水,一边跑一边喊着,然后满大街找车。 可这时候却一只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虚弱的说道:“唔使去了(不用去了),我已毒气攻心,无药可医,带我翻去你噶屋企(带我回去你家里),我要见下我大哥大嫂最后一面。” 秦丰拼命摇着头,想最后尽一份力救救他二叔,可是看秦二爷这个样子,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完成他的遗愿。 如果白仙还能出来,那么或许还能救,可惜白仙这个月都无法在出来,只能断了这个念想,我也无能为力。 回到秦丰的住处,秦二爷已经面无血色,吐出来的血都是黑的,若不是死憋着一口气,估计已经魂归西天了。 秦丰连忙搬出了父母的黑罐子,打开以后,两尊鬼魂飘了出来,面无表情,仿佛两个空壳,没有任何记忆。 “大哥,大嫂,对唔住(对不起),我我我……以后,可能唔可以帮你们照顾丰仔,咳咳咳……” 他有气无力的对两只鬼魂说着,虚弱至极,眼里的瞳孔仿佛都在缩小了,这小老头真厉害,居然能坚持到现在。 若不是中了唐门的毒,那大哥荣的人还真奈何不了他,可惜了,坏在好色上面,女人在那个部位下毒,防不胜防啊! 可那两只鬼魂依然没有表情,即使自己的亲弟弟死在自己身前,他们也没有丝毫反应。 这好像不是没有记忆那么简单,而是所有的灵智都剥夺了,相当于人之中的傻子,无论说什么都接收不到,感应不到。 见完大哥大嫂一面,秦二爷终于了了心愿,扑通一声,身体一软,直接歪倒在地上,怎么抱都抱不起来。 唐青急了,连忙托起了他的下巴,然后问道:“快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多少东西,快说!” 秦二爷望着唐青,可却似乎不是在看唐青,他仿佛看到另外一些东西,他突然笑了,惨白的脸拧成了一团,极其扭曲和痛苦。 他莫名其妙的用尽最后一口气,唱起了岭南的粤剧。 只见他憋足气,用粤语戏腔唱道:“二仙落凡尘,擒拿七恶鬼,甲子一轮回,六十又六十,呀呀呀……” “天道昭昭,雷火焚烧,恶鬼尽灭,二仙得道。” 唱完这莫名其妙的戏曲后,秦二爷再无睁眼,已经走了! 我和唐青气得一拳打在地板上,妈的,线索又断了! 再找下一家,未必有知情的长辈活着,千辛万苦来到岭南,结果又扑了个空。 这秦二爷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可他就是不想开口告诉我们,不然他早就说了,他能说出实情的机会非常多。 毋容置疑,为了他侄子秦丰的安危,他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开口。 他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保秦丰,不想这小子我报仇,害他丢了性命。 “二叔,醒醒,醒醒!二叔……叼你啊,你个扑街,唔系话好同我一起去叫鸡的吗?叼你啊!叼你啊!” “醒醒吓,醒醒吓啊!” 秦丰仿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停摇晃着秦二爷的尸体,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人早就断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黑气从秦二爷的身体里冒出来,将趴在上面的秦丰弹开。 与此同时,我看见有很多恶鬼在秦二爷的身体里爬了出来,它们面目狰狞,披头散发,流着恶心的口水,全部都在争抢秦二爷的尸体。 这些都是秦二爷养的鬼,而这些鬼,居然在争食秦二爷死去的尸体! 第50章 占卜 我不知道秦二爷养了多少鬼,他的身体不断冒出黑烟,然后一只又一只的鬼爬了出来,不断争食着他身上的血肉。 那些鬼有鬼仔,恶鬼,厉鬼,女鬼,阴鬼,仿佛所有的鬼他都养过,而他所养过的鬼,在他死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反噬,甚至连根骨头都不留给他。 那些鬼蚕食尸体的速度太快了,等秦丰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下就剩一滩血水了,还有秦二爷身上的衣服。 这就是养鬼师的下场吗?也太惨了,连条全尸都没有,有点吓人。 扑通一声,秦丰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他好像也早知养鬼师的下场是什么。 “烂仔荣,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秦丰大怒,立马起身就要去报仇,可却被我给及时按住了。 “现在你一身是伤,去了也是送,不如先顾自己,来日方长,报仇有的是机会。” 秦丰被我安抚后,总算冷静了下来,现在去不但报不了仇,甚至要搭上小命。 “我欠你们一条命,我会还的!”秦丰随后抱起父母的黑陶罐,朝外走去。 这里已经不安全,大哥荣一定会找来这里搜查的,而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又因为秦家叔侄得罪了这里的大佬,只能先跟随秦丰的脚步去躲避一阵子,后面再另做打算。 秦丰带我们躲到了一座西关大屋,不过很破很旧,里面全是棺材,阴森森的,比鬼屋还恐怖。 这里满院都种着槐树,一口没有水的枯井,还有各种各样的恐怖黑色陶罐,可陶罐都是空的,罐口布满了蜘蛛丝,诡异的是,每一个陶罐都有一个小小的手掌印,好像里面封印着一个个恐怖的婴儿。 大厅有一尊泥像,可既不像神,也不像佛,面目狰狞,黑口黑面,披头散发,甚至连性别都有点分不太清,双爪很长。 秦丰将父母的罐子摆好,然后给这个泥像磕头上香。 香烧得很快,大概五分钟不到就没有了,那泥像好像活的一样,一直在吸食香火。 “这是什么东西?”我朝秦丰问道,民间一直把养鬼师当做歪门邪道,所以这一行的东西很多人知之甚少。 “这是阴老爷,我们养鬼师拜的民间神,你也可以称他为五通神,不过在别人那里,他的形象会好一点,可我们养鬼的需要这种形象来镇压鬼仔,而且烧的香也是阴香,他受多了就变这样了。” 秦丰一边解释着,一边给我们整理出了两个房间,让我们暂且住下,如果不是我们俩,他已经没了,所以我们现在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他对我们的态度不得不好。 “这是我的祖屋,不过父母死后,二叔就带我搬了出来,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躲在这里,大哥荣应该暂时不会想到,因为那时候他还没在广州。” 听了秦丰的话,我感觉有些疑惑,这个西关大屋非常大,就是地理位置偏了一点,可能是因为秦家养鬼的原因,不得不把房子建在这种地方,但是住在这里,怎么也比租出租房强。 他二叔为什么要搬?更何况这里还是祖屋! 难道说……这屋会有什么危险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进了这里之后,总感觉有点心神不宁,仿佛预感到有什么危险正在往这里靠近,但绝不是大哥荣那种,而是更加强大的一股危险,甚至强大到令人窒息。 可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便回房占卜,而非与另外两人解释。 我很少卜卦算命,因为这玩意算得越准,泄露天机就越厉害,容易折寿和五弊三缺。 可今晚我感觉有些危机,便连忙起卦,占卜落地,显卦三象。 一大凶,一小凶,一未知,雷泽在水,有生有死,找到生路便生,找到死路便死。 可要是能将我和唐青逼入大凶之境,且生死不明,绝不会是大哥荣这种货色,他最多占个小凶。 那大凶之卦,又会是谁呢? 难道还有什么可怕的敌人会来?是这栋西关大屋内部的吗? 那口枯井?那些棺材?还是那些黑色的诡异陶罐? 感觉也不太像,这里再阴森恐怖,也是秦家祖宅,怎会对他不利呢? 如果不利,那阴老爷就不会食他香火,受他香火,必定庇佑于他。 可能我卜出第三卦,就可以知道来的是谁,但这卦很密,仿佛有某种力量加封过的,我算得鼻子流血都没发现,就是算不出来。 此时的我已耗尽力气,只觉得头昏眼胀,浑身无力,鼻子出血,倒在了床上。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凌晨四点多,可不知道何时秦丰和唐青也在我的房中。 “你怎么了?”唐青见我醒来,连忙朝我问道,但秦丰却在门边一直探着,也不出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占卜过度,体力不支,晕倒了!”我敲了敲生疼的脑袋,然后缓口气后说道。 “你还会占卜啊?那你算一下,今晚我能不能报仇?” 秦丰的身上已经缠了很多绷带,甚至上了药,身上的伤暂时缓解了下来。 “不算了,再算恐怕要遭天谴,一天不能泄露天机太多次,会反噬。” “你在看什么?别堵门口,让我出去上个厕所。” 我想推开秦丰出去方便,可秦丰却一把将我推了回来。 “别出去,外面有情况,不然我和小青也不会进来这里避难。” “别叫我小青,真恶心!”唐青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极其不高兴,一个男人被这样称呼,确实有点恶心,而且还是被自己讨厌的人。 只是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他们俩做了什么py交易,突然称呼如此亲密了,若是在成都,我当场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惜这里是岭南。 “外面有什么?你们两个这么害怕?”我连忙问道,看秦丰紧张的样子,不像小事。 “毒雾!现在外面的院子全是毒雾,估计是那个唐门女人搞的!没想到大哥荣那个扑街这么快就找来了!” “那毒雾渗透的很快,现在就你这个房间没有弥漫到了,所以我和小青才到你这里躲着。” “我说了别叫我小青,你耳聋啊!”唐青冷哼一声,眼神凶的要杀人。 可我心里却咯噔一声,灵验了! 小凶来了! 大凶在后头吗?什么时候出现? 第51章 无数的诡仔 整个秦家的西关大屋都弥漫了毒气,没想到在这个年代了,还会有这种玩意,唐门这个门派只在小说电视里见过,鬼知道现实中还真有这玩意。 毒这玩意,防不胜防,只要你是碳基生物,中了就得完蛋,什么养鬼师,什么阴阳绣,一点卵用没有。 虽然我老婆是他们的克星,可白仙这个月都出不来了,只能靠自己。 眼看那毒气越来越多,已经弥漫到我这个房间了,从门缝,门底之下慢慢渗入,而且速度很快。 “完了,无路可退了,唐门那条女真有点手段,想在这里毒死我们。” 秦丰脸色一变,退守至最后一个房间都未能抵挡住这些毒,等下我们就一锅熟了。 还以为大哥荣没那么快找到这里,没想到他眼线这么广。 “别说了,尿尿捂嘴,然后杀出去。” 我二话不说,撕开了床单,然后发给了他们两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创造生机,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将破碎的床布尿湿,然后当口罩捂住口鼻,可以有效的防止毒气。 这么大范围的毒气,估计毒性不敢太强,不然吹到别处,就得死一片街,他们可不敢玩这么大。 三人搞定后,连忙夺门而出,越过满院子的毒气,准备跑出这西关大屋。 可就在这个时候,几十个刀手出现,将我们三人紧紧堵在了院子里。 大哥荣与唐门女从后面露头,这次他学精了,躲得远远的。 早已吃过解药的他们肆无忌惮,而我们还得防毒气的入侵,有些束手束脚。 “几条嗨佬,刮左你地整晚了,我今次体你地走去边,特别系果个偷我桃的衰仔,我要剁翻他条细佬。”(几个混蛋,我找了你们整晚了,我这次看你们走去哪里,特别是那个偷我桃的混蛋,我要砍了他。) 大哥荣很是生气,特别是对我,现在怨气比秦丰都重,因为我在茶楼的时候打了他一顿,特别是牛牛,给我差点整废了。 夜黑风高,毒气如雾,几十个刀手杀气腾腾,面目狰狞,直接朝我们斩了过来。 我和唐青连忙抵挡,而秦丰却退居几步,躲在我们身后。 可他并不是要逃,而是开始作法,口念邪咒,手执鬼符。 “傻嗨,我故意引你们来这里的,这次你还不死!” “我以我寿,符引鬼阴,听我号令,幽冥九天!” “给我起!” 秦丰早有打算,甚至连我们都骗了,这西关大屋根本不安全,他也早料到大哥荣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他之所以故意引大哥荣回祖屋,就是为了杀了他,替秦二爷报仇。 只听见噗噗噗的几声,之前那些空的黑色诡异陶罐,突然升起了一股股无名黑火,将上面的蜘蛛网烧得一干二净。 黑气如烟雾一样冒了出来,接着每个陶罐中都跳出了一个孩童,他们好像影子一样,叫着跑了出来,缠上刀手就开始吃,跟饿死鬼一样。 刀手遇到鬼,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瞬间被吃得内脏破裂,肠子寸断,或者给残忍的咬断了喉咙,惨叫连连,血腥冲天,染红了秦家的老院子。 “泼狗血,撒黄符,快点快点!”大哥荣拼命喊着,看着自己花钱请来的人被这样屠杀,他也心疼,死了还得给安家费,一来二去得损失不少。 这时候外面有很多人提着黑狗血泼了进来,还有撒黄符的,想将这些小鬼诛杀。 可小鬼太多了,那些黑陶罐里面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杀死了一帮又出来一帮,黑狗血根本不够用,而且这些小鬼很凶,好像很多年没有受过香火一样,猛得一批。 “扑街,依滴鬼仔系我秦家世代积累下来的,这些年我同二叔都没有翻黎过,它们现在肚饿紧啊,刚刚好杀佐你喂拒地。”(混蛋,这些鬼仔都是我秦家世代积累下来的,这些年我和二叔都没有回来过,它们肚子饿极了,刚刚好杀了你喂它们。) 秦丰兴奋的说着,看着眼前的刀手一个个倒下,一个个被吃,他知道自己今晚大仇要得报了。 黑狗血泼完了,黄符没有了,但是小鬼越来越多,数量极其恐怖,杀完院子里面的刀手后,又扑了出去,寻找更加新鲜的目标。 那些泼黑狗血,撒黄符的,扔了桶就跑,可为时已晚,几只小鬼缠上他们就咬,瞬间就被扯得身体裂开,犹如五马分尸,接着就是残忍的分食尸体,一个不留! “丢,这么猛,唐门的高手,你帮我顶住先,我有事先回去了。” 见情况不对,大哥荣怕了,连忙将唐门女顶在前面,想自己开溜。 可唐门女比他更加先开溜,甩开他自己跑了。 “我不会对付鬼,我先走了,如果你活着回去,我会把钱退给你。” 大难临头各自飞,谁会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秦家这么多小鬼,而且太猛了,跑慢一步都会让小鬼给分食,太恐怖了。 秦丰连忙拿起地上的刀,朝大哥荣追去,今晚他绝对不可能让这扑街活着回去。 眼见唐门女无人管,就要逃脱,唐青突然出手,十几枚纹身针飞出,有两枚正中她的大腿。 只听见她哎呦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摔于地面,仿佛大腿血脉无法流通一样,再无法起身,只能在地上拖着爬行。 一群小鬼追上,连忙缠上她的身体开始啃咬,瞬间血肉模糊。 她发出了无数的暗器和毒,可根本无济于事,这些物理攻击伤不了小鬼,一瞬间的功夫,她就被十几只小鬼淹没,只能发出一声声哀嚎的惨叫,撕心裂肺。 见唐门女落难,大哥荣吓坏了,不但不救,反而跑得更快。 可再怎么快,也跑不过那些饿了十几年的小鬼。 眼见那些小鬼就要吃了他,可他突然撕破衣服,露出了一个斗大的佛牌。 佛牌闪耀着光芒,将所有追上来的小鬼弹飞了出去,护住了大哥荣。 “哈哈哈,差点唔记得我有佛牌了,这可是泰国的高僧给我做的,你们秦家的小鬼算个屁!” “你们秦家,收皮了!现在什么年代了,泰国的佛牌,古曼童,比你们秦家养的鬼要厉害一万倍!” 第52章 天雷再现 “烂仔荣,我剃下今晚边个收皮,没有鬼仔,我一样劈死你!”(烂仔荣,我看下今晚边个死,没有鬼仔,我一样劈死你!) 秦丰怒吼一声,已经提刀追了上来,大哥荣有泰国佛牌护体,鬼仔无法近身,只能亲手砍死他,为二叔报仇了。 “傻嗨,你同我挽鞋都未够帮啊!我当年一把西瓜刀,从白云斩到番禺,连眼都唔眨一下,做到字头双花红棍,都系用左五年时间唔到,你叔唔养鬼噶话,都唔系我对手。”(傻笔,你给我提鞋都不配,我当年一把西瓜刀,从白云杀到番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做到字头双花红棍,只是用了五年时间,你叔不养鬼,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大哥荣直接抽出一把刀,与秦丰互砍了起来,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全凭实力,绝非偶然。 如果秦家的人不用鬼,他可一点都不忌惮,别说秦丰这个青年小子,就算秦老二来了,他也不放在眼里。 两人刀光剑影,砍得铿锵不断,火花四溅,刀都卷刃了。 可秦丰空有力气,对比大哥荣这种玩刀的老手,他显得经验不足,两人虽然互有受伤,但是秦丰明显落入下风,身上的刀痕更多,伤得更重。 大哥荣没有吹牛,他与秦二爷年纪差不多,已然五十好几,可却砍得秦丰这种大小伙子节节败退,年轻时候还真有可能是双花红棍。 虽然我不懂岭南以前的帮派双花红棍的含金量,但是我知道这个称号好像是最能打的。 我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看来今晚秦丰想靠自己报仇是不可能的了。 再不帮他,他就得被大哥荣砍死,养鬼师果然只有鬼厉害,鬼仔无用,本人也就那样了。 我连忙出手,空拳对刀,闪转腾移,快如闪电。 十几招的功夫,便已经卸掉了大哥荣的刀,一个双峰贯耳,打得他滚倒在地,脑袋嗡嗡响,七孔流血。 双花红棍,终究也是老了!拳怕少壮,他不是我的对手! 秦丰连忙拿着刀朝他逼近,被我打趴重伤的他只能在地上爬着。 “衰仔,够胆同我只抽,稳人帮手算咩好汉!”(小子,有胆和我单挑,找人帮忙算什么好汉!) 大哥荣一边爬着逃命,一边企图用激将法逼秦丰跟自己单挑。 “鬼要同你只抽,我要斩死你同阿叔报仇!”(鬼才要跟你单挑,我要砍死你给叔报仇!)秦丰根本不受他激,只想杀了他,至于怎么杀他,根本不在乎。 都这个年代了,除了马老师,还有谁讲武德。 再说了,这个大哥荣设计害死了秦二爷,现在要秦丰跟他说武德,是不是有点过于搞笑。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边响起了闷雷,乌云笼罩了整个秦家,周围有股狂风在运作,九天之上,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八卦形状的东西。 秦丰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如此异象,还以为又是大哥荣请的什么帮手,可我和唐青脸色一变,立马明白了即将要发生什么。 因为我俩都经历过,也亲眼见过,“他们”要来了! 现在我和唐青也彻底明白,为什么秦二爷说这个祖屋危险,当年立马就带秦丰给搬离了,这么多年以来,一次都没有回来过,直接放弃了价值不菲的超大西关祖屋。 “走,快点,危险!”我连忙对秦丰喊着,这雷,是冲着我们来的! 就连平时一向淡定的唐青也有点惊慌了起来,立马朝外退去。 “不可能!我死也要先杀了他!我要替二叔报仇!” 秦丰根本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仇人就在眼前,他一定要手刃了大哥荣才肯走。 大哥荣听见雷响,也吓了一激灵,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扎几下又顽强的爬了起来,然后玩命的跑。 “雷,劈死他,劈死这个衰仔,哈哈哈,秦家命数已尽,我有佛牌护体,根本不怕天雷!” 大哥荣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喊着,在他看来,这就是天意,天都在帮他! 在他快要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天雷阻止了秦丰,这不是天助我也是什么?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激励了他,让他又能重伤爬了起来。 “扑街,今晚我一定要斩死你,老天爷来了也没面子给!” 秦丰不肯放弃,又提刀追了上去,跌跌撞撞的大哥荣根本跑不过他,背后又挨了几刀,他发出一声惨叫,再次扑街,滚在地上满身血。 此时雷鸣声动长野,电索狂舞九天,天上的八卦仿佛在不断转动,天雷狂奔而下。 “佛牌,护我!老天,劈死这扑街,我才是广州话事人,我命硬,谁都弄不死我,哈哈哈……老天爷都在帮我,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秦家,收皮啦!” 轰的一声,天雷降下,这条路都被劈得稀巴烂,雷声震耳,浓烟四起。 我和唐青都吓得合不拢嘴,直直看向了那边。 秦丰……不会被劈死了? 可是周围只有不断的残魂,许多小鬼被劈成了渣,而秦丰满身是血,滚倒在路边,冒着黑烟。 无数的小鬼一只不剩,它们聚合起来,替秦丰挡了一劫,可秦丰依然重伤。 再看大哥荣,他已经被劈成了一具焦尸,他引以为傲的泰国佛牌,已经彻底碎成了渣,连半分都没有护住他。 而他所看不起的秦家鬼仔,替秦丰挡了一劫,保了秦丰一命。 再看天空,乌云不散,闷雷不断,诡异的八卦依然在高空之上旋转,极其离奇,此天象仿佛独有寓意,历史上从未听说过。 细看之下,仿佛天空中悬浮着一个人,他飘荡于九天之上,掌控天道,运转天雷,扭曲乾坤,犹如天神一样,俯视着我们三只蝼蚁。 我们抬头看着他,犹如井蛙观天,甚至有种蚍蜉撼树的绝望之感。 “天上有人,唐青,看到了吗?”我连忙对他喊道。 若真有此般能耐之人,那我们只能祈求这回活下来,然后卷铺盖回家,各奔东西,不再提起此事。 我们长辈让我们别追查此事,确实是不想让我们找死! 对手,已经强得超出我们的想象,甚至不在我们认知的范围。 “不是人,只是一道符,借着闪电看清楚!”唐青说道。 第53章 通幽井 九天之上,雷电不断,被唐青这样一提醒,我立马借助闪电的刹那光芒,开始观察那乌云之下的东西。 一开始我以为是人,可没想到闪电照亮的那一刻,我却只看见了一道符。 光亮消失,那道东西又好像变成了人,极其离奇诡异,真是闻所未闻。 可能唐青的法眼比我强,我是娶了白仙以后才开始学的本事,十八岁才开的法眼,若他是从小便开,看得便比我清。 即使那只是障眼法,可一道符呼风唤雨,掌雷电,催动天地阴阳之气,形成日月八卦,此等本事与手段,足以用通天来形容。 即使纵观历史长河,我也只能想到张角这个人有此神通,或许是我孤陋寡闻,见识不够。 这等威压之下,秦家的小鬼全部被劈得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但也算是为主人挡了一劫,而大哥荣已经抱着他的佛牌升天了。 “快走!” 为今之计,只有逃命,我们仨甚至连抬头望天的勇气都不再敢有。 可是天雷滚滚,恐怖至极,任我们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天网的围剿,那乌云遮住了四面八方,根本躲不掉,即使逃出了这个院子,也绝无生机。 绝望!突然感觉到了无比的绝望! 这就是我所算出来的大凶之劫吗? 爷爷,就是死在如此恐怖的天雷威压之下,这就是我们的仇人吗? 何其强大?别说复仇了,在他之下,能不能活下去都得两说。 这时候重伤的秦丰却突然拉着我们两个往里走,直冲院子。 “往外跑绝无生路,只能博一下了!” 三人又躲进了院子之中,里面全是残肢断臂,尸血横河,内脏铺满地,血腥扑鼻。 大哥荣带过来的人全死了,那些鬼仔也是惨无人道,见人就吃。 一进院子雷电就更响了,轰隆隆的直叫,像龙虎咆哮,紧追我们屁股,瞬间就劈了下来。 可我们三个居然都没事,只听见西关大屋里面好像有什么碎了,房顶裂了开来,直冒黑烟。 是那尊五通神,而秦家的养鬼师则称它为阴老爷。 它碎了,仿佛遭到了天谴一样,碎片焦黑,还冒着烟。 “感谢阴老爷,阴老爷大恩!”秦丰和我们大难不死,连忙磕头谢恩,阴老爷和那些鬼仔一样,又替挡了一次劫! “别磕了,你们家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天雷未消,阴老爷也只能挡一次,我们进来等死吗?” 我连忙将正在磕头的秦丰拉起来,危机没有解除,现在还不是有空磕头的时候。 他让我们躲进来,一定有办法的,不然刚才就跟着我们跑了。 “有,只能躲进这口井下面,但里面全是鬼,这是口通幽井,顾名思义,直通九幽之下,连接地府的,敢不敢跳?” 秦丰将我们拉到了井边,然后看着黑乎乎的井底,对着我们说道。 “跳!” 秦丰刚刚说完,唐青就已经往下跳了,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我们身旁。 可他人跳下去的时候,连个声响都没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完全没有回响。 “你确定这是口井?”我皱眉看向了秦丰。 “应该……是!反正我从小家人就是对我这么说的,我也没有下去过。”秦丰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他也没想到唐青跳的这么快。 “唐青,下面情况怎么样?你吱个声!”我对着井底喊道。 可没有回应,黑幽的井底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传上来唐青的声音,它就像一张深渊巨口,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吞食了。 “他不会……给鬼吃了?其实我小的时候,一到鬼节就看见很多鬼从这里爬出来,很恐怖!” 秦丰缩了缩脑袋,作为养鬼师的他,居然回忆起鬼来能有害怕和惊恐的表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雷又“追”上来了,那天上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极其可怕,那天威的压迫力,甚至能让我们身体僵硬,行动缓慢,人都有点窒息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雷泽在水,凶中有吉,死中有生。 指的应该就是这口井! 跳井还有生路,若留于此处,必被天雷轰成渣渣,跟那大哥荣一个下场。 “唐青,我来了!” 我大喊一声,不再犹豫,直接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下落的过程无比黑暗,仿佛坠落深渊,而且井下有股阴寒之感,让人打了一激灵。 砰的一声,我直接砸落在松软的泥土之中,疼痛正在撕裂我的身体,尤其是屁股和尾骨,但又没有大碍。 周围黑的可怕,但是眼睛适应了以后,还是能稍微看清周围环境的。 这口枯井非常干燥,连一点青苔都没有,井壁上面刻有一些非常古老的咒语,还有一些古时候的图腾和壁画,上面描述的全是杀人祭天和部落吃人的场景,极其惊悚,我不知道一个养鬼师家里的古井,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不敢再看,只是下来保命的,天雷消就走,无心研究其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唐青。 这口井的底下居然有暗道,我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弓下身子,然后爬进了暗道。 这时候微弱的光芒突然照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吓了我一大跳,下意识就要抽剑砍他。 “是我!”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是唐青,这黑幽的环境下,手机的光芒打在人脸上,基本上跟鬼一样。 “是你咋不出声,吓死老子了,叫你咋不吭声?”我连忙吐槽道。 唐青没有回答我,反而指着这个暗道说道:“你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吗?” “什么?” “来!”唐青勾了勾手指,带着我往前探。 再往前走几米后,我看到了满地的尸骨,它们堆积在一起,密密麻麻,极其瘆人,跟乱葬岗似的。 “这只是其中之一,里面更多,全是尸骨,不知道多少年了,这里死的人,估计有大几万!” 唐青的话让我震惊不已,这井底之下,有几万个死人?怎么回事? 一口井下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死人? 第54章 完了,我成反派了 一般来说,能死这么多人,要么是战争,要么就是自然灾害或者瘟疫之类的,这口井挖的时候可能不知道,将这里挖通了才发现这些尸骨,然后就不敢用了。 又或者这里以前是乱葬岗,不止井下面,院子下面,屋底下面,基本上全都是尸骨。 可唐青听了我的话,却完全不赞同,他阴沉着脸,对着我幽幽的说道:“这里是秦家的祖屋,他们世代是养鬼师,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建房子犯这么低级的禁忌,完全说不通。” “你的意思是……” “这些人,全都是被秦家世代杀害的,然后藏尸于此,堆积而成的尸山!” 唐青说完后,我有些震惊,久久无法缓过来。 “杀了这么多人?秦家?为什么?” “养鬼!”唐青说道。 “养鬼之道,万变不离其宗,想要鬼生猛,必须以活人血肉祭之!” “杀人祭鬼,再以鬼收敛钱财,这就是养鬼师的生存之道。” “不要忘记了,古代岭南可是流放之地,现在发展起来而已,那个时候在这里利用阴术杀人,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听了唐青的话,我仿佛明白了什么,秦家能生生不息,一代接一代的传下来,那必须靠着这养鬼的本事保全家族,生息繁衍。 可养鬼,若要达到巅峰之境,让鬼变得厉害,力压同行,那必须以活人血肉祭之。 如此以来,那就必须杀人! 养鬼术是邪术,以前的养鬼师但凡厉害的,手上都沾着人命,不少杀人。 可随着时代的变迁,杀人不易了,于是秦家就把井封了起来,也不再杀人,而是以卖鬼为生,养鬼为辅。 其实这口井根本就不是连着什么九幽,更不是直通地府,而是这里有几万的亡魂积累,怨气难消。 秦丰鬼节看到的,也不是什么地府鬼门开从里面爬出的饿鬼,而是被秦家世代所杀的怨魂! 秦家也真有点能耐,居然将这么多怨魂封在了这里,无法出去。 “唉,养鬼是真缺德啊,害人不浅,可能是报应,现在秦家就死剩一个了,连那秦二爷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秦丰父母更是连死都不得安生。” 我哀叹了一声,直骂邪术害人,然后对着那些尸骨跪拜起来,磕头十个。 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找秦丰去,他才是秦家子孙,可跟我们俩没什么关系。 “对,就是报应!”唐青突然附和,而且语气加重,仿佛话里有话。 我皱起了眉头,然后看着他,总感觉这家伙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你说,别闷着,我俩现在是一条船的人,就算你信不过秦丰,还信不过我吗?” 唐青也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四目相对,然后幽幽的说道:“对,就是报应,秦家也是,可能……我们也是!” “你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秦家杀人,光我们鸟事!”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唐青,他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给脑袋摔傻了。 “养鬼术杀人,以活人养鬼,既邪气又缺德,而我家的阴阳绣,也有一样的特点,只是没他们那么缺德。” “阴阳绣的因果和养鬼术不一样,但是也会害死人,在你们外人眼里,其实阴阳绣也是邪术!” 唐青的话让我愣住了,因为他说的对,阴阳绣在我看来,诡异又离奇,纹了的人虽然死了是咎由自取,可却是一门让人感到恐怖的邪术。 我只是见了几个人的下场,便已心惊胆战,不敢直视这些惊悚的东西。 纹了,会死人的! 可我没想到唐青今天会这么直接承认这一点,这可是他祖传的东西。 “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我朝唐青问道。 唐青苦笑了一下,仿佛在说他也不想这样,而他所说的话,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并非突然的感慨。 “还记得秦二爷死前唱的戏曲吗?那是岭南的粤剧。” “就是那些话,提醒了我,他所唱的东西,里面是有含义的,将死之人,不会说些毫无意义的话。” 唐青这样一说,我才稍微想了起来,当时压根就没有注意。 “二仙落凡尘,擒拿七恶鬼,甲子一轮回,六十又六十,呀呀呀……” “天道昭昭,雷火焚烧,恶鬼尽灭,二仙得道。” 我学着秦二爷的语气唱了起来,虽然粤语不怎么标准,但也能口齿清晰,将话唱明白。 多哼了几次以后,我顿时明白唐青说的话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人,是替天行道,而我们这所谓的七个家族,是恶的,坏的!” “他们……是正义的一方!” 我瞪大了眼睛,惊愕无比,完了,我特么成反派了。 唐青点了点头,这正是他的意思。 “秦二爷临死前唱的戏曲里面,就是这个含义,那两个人是二仙,而我们是七个恶鬼,他们是替天行道,甚至杀光我们后,就可以得道!” “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而我们……是恶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拼命的摇着头,“你们养鬼,阴阳绣害人杀人缺德,可我家犯什么了?我家可不恶!” 自我出生以来,从未见爷爷做过恶事,不管是有意无意,都没有害过人,我李家凭什么被人以天正道! 虽然我不了解父母,可我家没有像他们一样有流传下来的害人手段。 养鬼师和阴阳绣,那都是世代流传的本领,已经因果沾了很多年,一代传一代。 反观我李家,也就我爷爷这代开始才学的本事,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即使一两代害人,估计也够不着这两人出手,他们如此大的排场,甚至引动天雷,催发天威,若是诛恶,必是大恶! 见我情绪激动,唐青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我身上的欢喜佛龛。 解决了龛中恶鬼后,我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不过有了前车之鉴,我也不敢用这玩意,而且也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我又暂时没有女人。 “或许,答案就在下一家,只要我们找其他的家族一对比,或许一切就明朗了。” 唐青看着欢喜佛龛,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草草的抛下了另外一句话。 李家,确实比他们特殊,可唐青仿佛依然嗅到了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这个欢喜佛龛,好像就是他的突破点。 第55章 诡涌 就在我与唐青探讨的时候,突然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正是我们跳井之后迟迟没有出现的秦丰。 秦丰估计早就那里,偷听到我和唐青说的所有话。 他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估计与我一样,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立场变更。 一直幻想的复仇,只不过是别人的诛恶正道,在仇人面前弱小如蝼蚁已经足够让人难受,如今却告诉他,自己的父母该死!秦家的人都该死! 这让人如何接受得了? 可唐青的话并非胡扯,而是句句在理,即使是我都无法反驳,更别提秦丰了,因为眼前这无数的尸骨,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养鬼有多缺德,有多邪,他比我们两个还清楚。 “我也想跟你们走!带上我!” 秦丰咬着牙,一脸的愤恨,可他不知道该把愤恨发泄给谁。 若秦家真的罪有应得,那他又能怪谁?天雷劈的,可能就是该死之人! 现在对于他来说,找寻真相比复仇更加重要! 放在之前,他未必会跟我们一起走,可现在,即使拼上性命,他也一定要去寻找那个中乾坤,关于那一场七大家族惨死的幕后真相。 我和唐青面面相觑,两人互看了一眼,仿佛都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本来是想找岭南养鬼师问一下当年的事情,完全没有再找队友的想法,没想到这个时候秦丰会突然要求加入。 虽然养鬼师很缺德,但是多个人多份力,那“两人”很强,若能多个人相互照应,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秦丰虽然我没有认识很久,但他在我眼里,既不算个好人,也不算坏人。 对于他来说,养鬼只是门生计,倒没有太多的害人行为,纯粹就是赚点钱。 若他真的很坏,应该已经住洋楼,泡嫩模,开玛莎拉蒂了。 我同意了,唐青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现在问题就是怎么出去,天雷是否还存在? 我仿佛已经窥视到这个天雷杀人的要素了,杀我爷爷的时候,是在我李家的祖屋,而唐家的也一样,遇到这种异象,也是在唐家的祖屋。 现在又突然出现,也是在秦家的西关祖屋。 怪不得秦二爷当年连忙带着秦丰跑路了,这么价值不菲的西关大屋,硬是一次都没有回来,直接放弃。 看来这天雷仿佛一种设定术法一样,只要我们七个家族的人身在祖屋,在某个时间,就会触发天雷杀人。 秦丰为了报仇,故意回家将大哥荣引到这里,没曾想撞个正着,触发了天雷,差点把我们俩个都害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暗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我甚至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但沙沙的响,我听不清说的什么。 接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这里爬,而且数量非常多,唐青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连忙喊道:“快跑!这些东西被我们的阳气激活了,没想到它们还没去投胎!” 秦丰也感知到了,吓得急忙后退。 “好多,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鬼!” 话一落下,撒腿就往后跑,我和唐青也急忙跟上。 仨人回到了井底的位置,抬头望天,云淡风轻,乌云不见了,也再没听到雷声,那天谴仿佛已经消失,我们躲过了一劫。 可一劫消,一劫又起,后面的阵仗有点大,仿佛有上万只恶鬼在复苏,就在屁股后面追着我们, 这些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人,被秦家杀害,坑残于此,魂不能出,日月积累,怨气冲天,可怕至极。 若被它们追上,我们仨估计连骨灰都剩不了一点。 这简直比秦丰说的九幽地府还恐怖,此井之下,就是活生生都地狱! 秦丰手脚并用,撑着井壁连忙往上爬,幸亏是枯井,并不潮湿光滑,且有很多凹凸口,爬起来倒不吃力。 秦丰爬出一段距离后,我和唐青也立马跟上,那小子很有一手,没有多会就出井了。 可我俩还没出井口,便见底下爬着无数密密麻麻的恶鬼,那一张张恐怖的狰狞恶脸,让人看着胆寒。 它们追上来了!数量多得可怕,而且怨气冲天,凶得很。 它们宛如壁虎一样,顺着井壁就爬了上来,速度非常快,一张张恶心的鬼口,张嘴就要吃人。 殿后的我吓得菊花一紧,拼命往上窜,这时候唐青到了井口,已然无忧,秦丰连忙伸出手要将他拉上来,可我还在下面,已然来不及出井,密密麻麻的恶鬼要将我包围了。 “你上去!” 唐青突然放弃了逃生的希望,他没有出井口,反而转身跳了下去。 我想伸手拉他都拉不住,秦丰更是吓得尖叫了起来,要知道,那下面几万只恶鬼,就是地狱! 他放弃了生的希望,将它留给了我! 唐青一跳落,那些鬼便如蚂蚁一样,瞬间爬满他全身,井底寒气如冰,阴森至极,无数的恶鬼涌了出来,唐青在那一瞬间,仿佛就会尸骨无存。 “别看了,快跑,不要辜负了他!”秦丰连忙在井口喊着,唐青此举明显是为了救我,若我不走,他就白白牺牲了。 而唐青,已经必死无疑! 我眼含热泪,身体发抖的爬出了井口,然后跪在井口边,呼喊着唐青的名字。 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讲义气,为了我甘愿牺牲自己,我李子夜活了这么多年,从未结交过如此义薄云天之人。 就在我和秦丰以为唐青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井底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铿锵有力。 “晚辈唐青,斗胆超度各位前辈!” “秦丰,以你秦家之血,开井破封!” “李子夜,为我颂唱超度法咒!” 唐青的声音回荡在井中,久久不息,井底之下哀嚎遍地,传来各种厉鬼之声,有哭有笑,尖锐刺耳,宛如地狱显人间。 这家伙居然没死!而且还要超度那井底之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恶鬼怨魂。 我和秦丰面面相觑,感觉极度不可思议,唐青这般年纪,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 第56章 九龙抬棺 唐青声音传上来的时候,虽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和秦丰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现在唯一能让唐青活下去的办法,就是将下面的恶鬼亡魂全部超度了,不然的话,唐青只能死在里面,成为亡魂之中的一员。 秦丰二话不说,连忙咬破手指头,将血滴在了井口之处。 此井有封印,鬼魂出不来,若不破封,超度之事就是纸上谈兵,无法实现。 秦丰的血滴下去后,井口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非常诡异,接着便冒出无数的黑烟,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在了井中。 封印破了! 我立马点燃了三支香,将香插在了井口旁边,然后拿出黄符,纸钱等东西,开始念超度往生咒。 超度是入门法术,也是最基本的,若连超度都不会,那找的人多半就是骗子,要谨防被骗。 可超度也分三六九等,孤魂野鬼之类的还算简单,若是厉鬼,恶鬼,那有可能就是他超度你了。 有些鬼若不愿意去投胎,那你也很难强行帮他超度,只能跟他讲讲“道理”,直到他愿意被你超度,送往地府投胎。 这井底的厉鬼如此多,怨气冲天,想要将他们一并超度了,难度几乎相当于不可能。 可为了救唐青,即使是为了创造奇迹,我也绝不放弃。 我双指竖起,眼闭口念,诵起了往生咒。 “解结解结解冤结,解了多生冤和业。” “洗心涤虑发虔诚,今对九幽求解脱。” 黄符焚烧,金钱落地,往生咒响,随香火下黄泉,入轮回,投生胎。 前世冤几何,今生莫留停,有冤下地府,无冤诵九泉。 以我的道行,超度一两只正常的鬼完全没有问题,可这是几万只厉鬼,我该如何将它们送走,救出唐青?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无数的阴气冒了出来如烟般冲上天空,一张又一张狰狞的鬼脸上浮而来,离井而去,它们居然没有停留,消散于天空之中。 “成了!居然能超度它们,你坚持一下,下面的鬼有点多。” 秦丰连忙兴奋的叫了起来,我一听这办法居然可行,虽然不知道唐青在下面捣了什么鬼,但这已经有了生路。 我不停的诵着往生咒,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卖力超度这些亡魂。 一张又一张的狰狞鬼脸漂浮上来,然后消散于人间,下了地府,去走属于他们的阴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浑身都被冷汗所浸透,抬头望天,已经破晓了,暖暖的阳光照在我身上,驱赶着我身上的阴寒。 差不多两三个小时,我的法力仿佛被抽空一样,直接软弱无力的倒在地上,而这个时候,井口再无一张鬼脸漂浮,井底之下,也再无鬼叫,仿佛这几万只鬼,全部都被我所超度了。 秦丰连忙扶住了我,而我却让他不要管我,指着井口说道:“快,看看唐青在下边怎么样了?” 我最多是耗尽气力,人比较虚弱,休息一阵便会没事,最需要救的人是唐青,鬼都走了,不知道他人怎么样。 秦丰连忙放下我,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井口边,可这时候却突然冒出了一张恐怖的血脸,吓了他一跳,连连后退。 “卧槽,这还剩一只,怎么有条漏网之鱼。”秦丰叫了起来。 “老子不是鬼!” 那张血脸冷哼了一声,突然一个纵身,从井口之下跳了上来。 是唐青!他没死! 只见他浑身浴血,衣衫破碎,那猩红的皮肤之上,赫然纹着九条龙! 九龙抬头,拉着一副青铜古棺,煞气冲天,极其震撼。 那纹身仿佛活的一样,龙眼入神,在阳光的照射下,在注视着我和秦丰。 龙属阳,棺属阴,九龙拉棺镇天命! 这副纹身,极其可怕! 我和秦丰只是看了一眼,便有股恐怖的压迫感,仿佛九条龙身上的每片龙鳞,都是用一只阴鬼纹出来的。 青铜古棺更是煞气如魔,仿佛真的有东西躺在里面,透过棺材,注视着我和秦丰。 唐青就是凭着这一副九龙拉棺的阴阳绣,镇住了下面的几万只鬼,甚至配合上面的我,超度了它们。 可随着血迹的凝结,他身上的阴阳绣居然慢慢消失了,最后好像渗入皮肤一样,完全不见。 他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已经力竭,失去了意识。 “你没事就好。” 我也跟他一样,力竭倒地,见他活着从井底出来,便松了口气,人也晕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秦丰的出租屋里面,唐青醒的比我早,坐在旁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秦丰叼了一支烟进来,看我俩都没什么事了,也算松了口气。 “感谢两位恩人,不但救过我,还帮我除了仇人,又超度了那些亡魂,帮我秦家解决了手尾,若两位恩公不嫌弃,无以为报,我献上自己的菊花都可以。” 秦丰也不知道说真还是假的,弹了弹烟灰,就要扒裤子。 “不要菊花!”我和唐青一起抗议道。 “给我一碗猪脚饭!” “我要烧鸭饭!” 我俩醒来后,饿得肚子咕咕叫,甚至有点手脚无力。 秦丰哪敢怠慢,立马给我俩整了点好吃的补充体力。 见我们吃饭,他便在旁边无聊的捣鼓起了一块铜铁做的令牌。 这玩意现代已经很少有人用了,能遗留下来的,都是有些年头的,我忙问他哪来的? “那唐门女身上撸下来的,她现在连尸骨都没有了,就剩堆破烂衣服和这个令牌。” 令牌上面刻着唐门两个字,看着有些恍惚,这个小说里才有的门派,居然被我们遇到了,还以为是故事杜撰的。 “我听二叔说过,唐门的人很小气,死了人,他们可能会找我们报仇,不过没关系,等他们来,我们都走了!” “哎,对了,我们下一步去哪里,找谁!” 秦丰看向了唐青,可唐青没有回应,只是低头吃饭,然后又只能看向了我。 这时候我将地图摆了上来,然后指了一个地方说道:“下一步,我打算去找河西画皮师,俆家!” 所谓的画皮,就是画脸,跟聊斋里的女鬼一样,在古代,也称易容术。 第57章 阴皮匠 河西的环境极其恶劣,沟壑纵横,风沙肆虐,位于甘肃省西部,因在黄河以西而得名,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 其中包括武威,张掖,酒泉,杜煌等地,至今荒野中还有不少古驿站和烽火台遗址。 此次若前去,可能要吃不少苦头,毕竟那地方不是我这种细皮嫩肉的家伙可以畅行的。 我对了一下爷爷的人情账本,在河西居然有三笔人情账要去收,看来当年爷爷在河西待的时间比较长。 以前那个年代,河西可是恶劣之地,真不知道爷爷去那里干嘛。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在河西都有一份神秘的职业。 第一个是阴皮匠,用我们这里的话说,又叫缝尸匠,专门为横死者缝合尸体的,常见于河西丧葬行业。 这个阴皮匠有点小贪心,每次缝合尸体的时候,都会偷偷割下死者的一小块皮,然后制作成“阴皮符”,卖给需要改运的人。 在他们那个行业,有个风俗传说,只要将死者的皮制作成阴符配带,加以祈求和咒语,便可获得死者最优秀的特长。 比如死者是个才子,那你配戴他的阴符,祈求其才气,就能才学涌现,金榜题名。 比如死者身材丰满,那你配戴她的阴符,祈求丰胸美臀,就能身材突变,前凸后翘。 可这事见不得光,算是比较缺德的,可那阴皮匠为了赚两份钱,一直昧良心干这种私活。 但这种事,人不收,天自收,因果有律,不会放过每个人。 有一次他给一个横死之人裁缝尸体的时候,看上了人家的牛牛。 他裁缝尸体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尺寸,贪心一起,便将那牛牛割下了一块肉,回家作成了阴符,日夜祈求,然后自己配戴。 你还别说,阴符起了效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阴皮匠多长了七八厘米,这可把他乐坏了,信心一涨,到处交女朋友,由于特长明显,如鱼得水,得吃无数。 可是一年后,他突然开始溃烂,引以为豪的地方甚至长出了尸斑,一到夜晚溃痛难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咬一样,只想将其切了,以解痛苦。 可这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若切了,那就跟自杀没有区别,只能咬舌忍耐,可一日复一日,看医生也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甚至尸斑往上爬,开始传染全身。 人皮长尸斑,一但长满,估计得丧命,这再不断根保命,恐怕真的要含笑九泉了。 他拿出所有的家底,到处找高人医治,若再不好,只能当一个长寿的太监了。 这时候幸亏他遇到了我爷爷,不然还真的就交代了后半辈子。 爷爷一看,便吓了一跳,说看见有只鬼一直在咬阴皮匠那里,怪不得有尸斑。 那鬼恐怕就是阴符的主人,对阴皮匠的行为有怨气,化为厉鬼,前来追讨的。 可阴皮匠却看不见鬼,以为爷爷只是来骗钱的,而且他制作阴符也有小几年了,从没有出过事。 人死如灯灭,区区一点小皮小肉,怎会与你计较,况且他将尸体缝合,让其体面,也算有功。 功过相抵,那些尸体也不会对他有怨气,即使是横死得再怨的尸体,也从没有找过他麻烦。 爷爷一听,直骂他糊涂,若剪尸体其他地方的肉皮,尸体或许不会怪他,可是那里是男人的尊严,即使死了,也绝不能让尊严丢了,怎可胡来! 要知道,即使是古代的太监,死了以后也会和自己那玩意合葬,保存自己的完整性,不想是个阴阳人下地府,不三不四,可想而知,那地方对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如今那尸体愤恨不平,回来作祟,若阴皮匠摆不平,要么惨死,要么剪掉变成太监,还了这笔阴债。 阴皮匠一看爷爷所说有道理,终于相信了其言,立马跪求爷爷拯救他于水火之中,他既不想死,也不想当太监。 这段日子疼痛难忍,仿佛入了地狱受了罚,他已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干这种事。 爷爷看了一眼那只鬼,说收了他不难,可因果有律,是阴皮匠先犯了错,若强行出手灭鬼,那最后就是爷爷沾了因果,可能债还得爷爷替这阴皮债还。 强行干扰别人的因果,付出的代价只会更高,划不来! 要解决这个事,只能一债还一债,那鬼能不能怨气消,就看阴皮匠能不能“割舍”了。 爷爷先让阴皮匠把个阴符给还回去,然后割下自己的一块皮肉,也制作成阴符,然后放入那男尸的坟头,最后再烧个纸钱什么的道歉,或许这事就了了。 可死人割皮肉没啥感觉,但活人就不同了,还是那个地方,那不得痛死?而且割了一些皮肉,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影响功能。 爷爷苦笑不已,这就得看他自己的抉择了,割些皮肉或许没事,如果不割,那尸斑上阳顶,人就没了。 看似有得选,实则是根本没得选,阴皮匠心里也是清楚,只能“忍痛割爱”了。 他不敢耽误,按照爷爷的办法照做,可没曾想第三天症状就缓解了,不再溃烂疼痛,尸斑也在慢慢消失,第七天的时候已然完全恢复。 他虽然割了些皮肉,但进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倒也没有大碍,只是尺寸又恢复了正常。 阴皮匠没事后,连忙叩谢爷爷的大恩大德,要将大部分的钱财赠予爷爷。 可爷爷却对钱财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想要阴皮匠手上的两件法器。 阴皮匠缝尸有两大宝,一是尸剪,二是鬼针。 尸剪剪生死,鬼针穿阴阳,爷爷不贪心,只要一样便可。 只不过此物是阴皮匠吃饭的家伙,若送一样给爷爷,那他饭碗就没了。 他承诺再干十年,便退休不做了,后代也绝不吃这碗死人饭,到时候爷爷再来拿,一定双手奉上,两样都一并交给爷爷,绝不耍赖。 爷爷当时就答应了,只是后来再没有缘分到过河西,这拿尸剪和鬼针的事也暂且搁浅。 可阴皮匠答应过,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李家的人来拿,这承诺都算数。 毕竟爷爷救过他的命,理应给答谢之物,既然钱不要,这东西其实就是归属爷爷的了,只是阴皮匠借来干活吃饭的。 去到河西后,我打算先找这个阴皮匠,另外两人后面再说。 比起那两个,这阴皮匠可算正常多了,那两位可是阴中之阴。 第58章 佛牌和空姐 三人一合计,便买上了前往河西的票,打算离开岭南,踏上寻找画皮师的征程。 这河西画皮师极其神秘,我曾拜托吴法给我查过,可居然一点地址线索都查不到,仿佛画皮师这个职业已经灭绝,无人知晓。 没办法,只能去到再自己打听,现在也只知道个姓和画皮师三个字。 有趣的是,吴法越来越像吴天,仿佛两兄弟融合了一样,再次成为连体人,好像当初一样。 接他电话的时候,能听出他的语气跟吴天一模一样,可又会夹杂着吴法的说话习惯。 唐青说这是好事,那阴阳绣其实有些邪门,毕竟将死人纹在身上,本来就有点诡异。 现在是融合,而不是“夺舍”,那就算万幸了! 一般来说,将已故之人纹在身上,以做思念,这种事情不在少数。 可正常的纹身与阴阳绣不一样,阴绣属阴,以鬼作画,成了以后,阴绣会迷惑本主,到时机成熟,就会“夺舍”。所以唐青一般不会给人用阴绣纹死人在身上,除非特别要求的。 一般这种特别要求的,已经对死者思念到了极致,根本不会在乎“夺舍”,所以唐青也只能成全他。 吴法吴天可能是连体人的原因,又天生感情深厚,阴绣出了效果,但没能成为最坏的结果,只是融化,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听唐青这样一说,我就放下了心来,这两兄弟虽然又色又渣,但罪不至死,而且对我还是不错的,希望他们俩能平安无事。 等秦丰处理好一切后事后,我们便上了飞机,前往河西。 所谓的后事,就是秦二爷的丧葬和大哥荣所留下的麻烦。 秦二爷虽然被鬼吃完了,但还得给他立灵堂,建了坟墓,秦丰守孝七天,我们也等了七天,秦二爷过了头七我们才走的。 至于大哥荣,那天晚上死了好多人,我以为这事很棘手,即使是自卫无罪,那也得摊上一两个月才能脱得了身。 可秦二爷遗留下来的养鬼堂口有些势力,居然没几天就把事情给摆平了,主要是大哥荣死了,没了竞争对手,秦二爷的人不再束手束脚,办起事来极其方便轻松。 秦丰若不走的话,留下来继承秦二爷当年打拼下来的一切,倒也算个不错的选择,而跟着我们,生死难料,反而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那天在暗道唐青说的话刺激到了秦丰,有生之年若找寻不到真相,即使让他住别墅豪宅,开跑车玩嫩模他也不会开心。 当天二话不说,直接就跟我们上了飞机,若有命回来,再回广州坐镇堂口,专心养鬼,只坑女大学生。 我和唐青为人老实,坐飞机也不说话,他闭目养神,我则靠背眯起了觉,唯独秦丰这个家伙调戏起了空姐,刚刚守完孝也不老实,只想泡妞。 毕竟他跟我们的生活环境不一样,他是秦二爷带大的,虽以鬼为生,却似混混,走江湖,开堂口,赚钱玩女人,跟浪子差不多,而且沾的灰色产业比吃死人钱多。 我跟唐青都是爷爷带大,老一辈保守且严肃,教出的孩子老实有规矩。 你也真别说,秦丰普通话说得不怎么样,但却泡妞有一手。 跟那空姐一路唠了不少鬼鬼怪怪的东西,瞬间引起了空姐的兴趣,女孩子对这东西又害怕又好奇,给秦丰瞬间拿捏住了。 那空姐身上还有块泰国佛牌,为了保姻缘请的。 百分之九十的空姐感情婚姻都不顺,一个是飞来飞去,与另一半聚少离多,感情容易出问题,二是空姐这个圈很乱,懂的都懂。 可佛牌这玩意容易被人坑,真正的佛牌得是寺庙高僧开过光的才灵,有些人为了赚钱,胡扯一大堆,随便刻点东西就说是佛牌,其实狗篮子不是,就是一块普通的牌子,几十块钱的东西卖你几千上万,赚那昧良心的钱。 大哥荣身上的那一块就不错,不但灵,还能护主,挡邪魅,秦家养的小鬼都不能近身,这种估计得上百万一块,几个高僧联手开的光,而且供奉了几年以上才有的效果。 只可惜,佛牌在天雷面前,也基本上狗篮子不是,大哥荣太自信了,以为佛牌是万能的,他若逃,说不定还有命,天雷只劈秦丰。 空姐身上的这块佛牌,一眼就知道假,上面的图案刻的是个禁母,歪歪斜斜的,拼夕夕卖五十应该就能拿货,而且禁母也不保姻缘,是挡小人用的。 空姐一听自己的佛牌是假的,气得眼睛都红了,她花十万从泰国代购身上买的,说什么寺庙的高僧开的光,非常灵,没想到是个假货。 怪不得她婚姻摇摇欲坠,老公经常出去乱玩,两人育有一女,又不想离婚,苦了孩子。 想着请个佛牌保住婚姻,老公或者会回心转意,专心家庭。 没想到被人坑了十万,现在心都在滴血,估计这婚姻也是保不住了,回去就离,不想再寄心什么佛牌。 没想到这空姐已经有老公孩子了,我还以为秦丰这时候会走,没想到特么的一听是人妻,结果这畜生更喜欢了! 空姐的腿比我命都长,穿着黑丝格外迷人,还有制服诱惑,又是个人妻,buff叠满,秦丰哪肯放过,连忙化身暖男,对着空姐一顿安慰。 他说佛牌其实也跟养鬼一样,效果也差不多,可佛牌有真有假,真假难辨,容易受骗,而且高僧非常难请,这世面流出来的佛牌,基本没有几块是真灵的。 就算真灵,那也得价格昂贵,不是普通人能买的起之物。 可养小鬼就不一样了,鬼仔就是鬼仔,没什么真假好分的,而且价格公道,绝不比佛牌差。 说到这的时候,秦丰还坏坏的在空姐耳朵旁说了一句骚话,虽然我听不见,但看他那猥琐的样子,我也能猜个一二。 多半是不用给钱,还可以肉偿之类的,空姐拍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说他真坏。 可这空姐明显上了秦丰的套子,说不定今晚秦丰甚至都可以戴上套子。 两人一聊养鬼,聊着聊着下机就上酒店去了,留我和唐青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特么来这里“溜鸟”来了是吗?苟冬溪! 第59章 长尸斑 河西的酒店条件极其简陋,不过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有个地方落脚,有张床睡就成。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怎么隔音,秦丰那畜生和空姐在旁边叫了一晚上,搞得我和唐青都难以入眠,第二天早上眼圈黑得跟大熊猫一样。 这家伙倒是满面春风,搞了一晚上也不累,精力充沛的跟我们诉说着昨晚的“好事”,人妻多么的正点。 可我和唐青都没有兴趣,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样乱约有风险,空姐圈本来就乱,万一沾了点什么病,直接就毁终身。 三人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便前往酒店的餐厅吃个早点,然后就启程了。 我们又遇到了那个空姐和她的同事们,吃完这一顿,空姐又该起飞了,秦丰好像有些舍不得,眼神暧昧的想要又来一次。 有些艳遇可遇不可求,像这种黑丝极品空姐,又是人妻,秦丰真是无法忘怀,能吃多一次绝不浪费,反正一顿饱餐后,体力又完全恢复了。 可那空姐对秦丰极其冷淡,并没有丝毫要暧昧的意思,秦丰不解,还以为昨晚表现不好,伤了空姐的心,便纠缠不清,想要问个明白。 这关乎男人自尊的问题,秦丰自然要追问到底,若昨晚他让空姐满意,早上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 可等他回来的时候,秦丰的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火辣辣的,连手指印都清晰可见。 我和唐青笑得饭都差点吐了出来,忙问他怎么回事? 昨晚两人不还在房间里叫了一晚上吗?怎么一大早上,就赏上巴掌了? 这时候秦丰委屈巴巴的说道:“那臭娘们居然不认账,说昨晚压根就没到我的房间,而且她自己也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就跟乘客约。切,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秦丰一边说着,一边低声臭骂,仿佛被人抛弃的小怨妇。 我劝他还是算了,反正自己爽过就行,何必要对方承认,现在她的同事都在,别人自然不可以表现太明显。 秦丰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只能作罢,没多久空乘服务员就离开了,那空姐也离秦丰而去,看着她苗条的背影,秦丰只能回味。 下次再想约到这么正点的,可就难咯,这趟河西之旅,真是难忘。 虽然到处都是风沙,戈壁,但却有美人相伴,多么美好的回忆。 这事我们也没把它放心上,就是两个滥交的人,约了一次。 可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后,突然秦丰就感觉某个地方有些溃痛难耐,扒开裤子一看,那里居然长满了尸斑,特别吓人。 “这……这……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秦丰不解,吓得脸色都白了,你说他染病还能有迹可循,可为什么会长尸斑呢? 难道说,那个空姐是个死人? 不可能,秦丰自己就是养鬼的,若那空姐不对劲,他岂会看不出来? 我们也没想到,这事居然会变得诡异了起来。 一般来说,尸斑只会出现在死人身上,活人长尸斑,极其罕见,而且还是男人的那个位置上。 只不过说来也巧,这事居然跟我要找的人有些相似,就是爷爷债本子上的那个阴皮匠。 可阴皮匠是割了人家皮肉做成了阴符,所以才遭到了恶鬼反噬,长了尸斑,秦丰这是干嘛了? 难道说,是那个空姐对他下了什么邪咒。 “别慌,带我去你房间看看,那空姐有点问题。” 我连忙安抚慌张的秦丰,男人全身上下,那个地方出问题最可怕,再硬的汉子遇到这种事,也得吓出一身汗来,毕竟关乎到自己一生的幸福。 我们仨连忙前往秦丰单独开的房间,床单很乱,垃圾桶里全是纸巾,反正很恶心的男女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时候唐青弓下了身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在白色的床单上面,用手指夹起了一块很小很小的皮肉。 “我靠,你昨晚干到秃噜皮啦?”我不禁有些惊讶,这得多饿啊,干这么狠? “不,这是死皮,不像活人的!”唐青说道,他纹阴阳绣的,对人皮很敏感,能分辨死皮和活皮。 人死了以后,皮肤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秦丰和空姐都是活人,为啥床上有死人的皮肉? “你该不会……真的抱着个死人,干了一晚上?” 我怀疑的看着秦丰,好像只有这个结果了,不然我想不出别的答案。 “不可能!活人死人我分不清吗?她体温正常,有心跳,有呼吸,怎么可能是死人,我也是吃死人饭的,不至于连这个都分不清。” 秦丰否定了我的想法,但今天早上空姐的表现太奇怪了,按道理来说,缠绵了一晚,不至于早上就翻脸不认人? “前台,去前台调监控看看。” 秦丰突然想到了这个,然后拉着我们去前台看监控,这样不就可以知道,那空姐有没有到过自己房间快活一晚上了? 前台是个小姑娘,年龄大概二十岁出头,扎了个马尾,一脸的雀斑。 见我们三个大男人来查监控,她直接态度恶劣的拒绝了,说除非是条子,不然这酒店的监控,不是说看就看的,她得保护客人的隐私,这是酒店的规矩。 后面给她塞了三百块钱,她就忘了规矩,把监控都调给我们看了。 监控上,那空姐与秦丰进来后,确实在大堂有聊了许多会,那时候他们下了飞机,在交流佛牌和养鬼。 可当时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就连手都没有牵,也没有太多的暧昧气氛,我感觉秦丰有点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想买鬼仔改运,还有对一些鬼鬼怪怪的事情有兴趣,并不想跟他约。 过后两人就各自回了房间,再无交集,监控上看到,那空姐再也没有出过房间。 看到这里,秦丰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满身冷汗,他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再看秦丰房间的监控,突然,有一个跟那空姐长得一样的女人,敲开了秦丰房间的门。 进去以后,便在秦丰房间里留了一夜! 第六十章 剥皮 诡异!太诡异了! 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样的空姐? “把监控调到她出来的那一刻。”唐青连忙说道。 现在这个前台的小姑娘也懵了,以为撞邪见鬼,连忙把监控往后调。 只见那空姐从房间里出来后,突然就走向了楼梯口,幸亏那里也有摄像头。 她见四处无人,突然就把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接着我们看到了最惊悚的一幕。 只见她将手放到了头顶,然后十指一扒,活生生将头皮给扒开了,然后顺着头皮,往下一拉,把她身上的整张外皮,全部给扒下来。 再场的几个人,全部看得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凉气。 扒完皮后,那个人血淋淋的身体宛如僵尸一样,一蹦一跳的进了黑暗处,再无踪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扒下来的衣服和皮囊,自己就燃成了灰,特别诡异。 原来昨晚那个跟秦丰缠绵了一晚上的空姐,居然是一个披着人皮的不明东西。 可秦丰说她百分百是人,因为有呼吸,体温,和心跳。 一个活人,怎会没有皮?就这样血淋淋的血肉暴露在外,这能活吗? 还有,活人怎么会跟僵尸一样,一蹦一跳的,也太诡异了。 秦丰吓得脸色苍白,现在的他才明白,这一片到处是戈壁的风沙之地,有多么邪门。 可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一来就中招了,现在那里长满了尸斑,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吓得浑身发抖的前台小妹突然尖叫了起来:“剥皮鬼,剥皮鬼,这是剥皮鬼!” “什么是剥皮鬼?”我连忙问道。 “传说在祁连山中,有一处叫剥皮沟的地方,住着一群邪恶的游方术士,他们是清朝末年来到这里的,然后当上了土匪,他们不但劫财劫色,还会用剥皮术,将那些倒霉蛋们的皮给剥下来。” “剥下皮的人,会被他们用某种草药浸泡饲养着,然后令其不死,这些人就叫剥皮鬼!” “这些剥皮鬼受那群土匪的控制,而且可以披上任意人的皮,跟聊斋里的女鬼一样,伪装成任何人,勾引诱惑游客或者路人,让其受害。” “现在时代变了,不同以往,条子多了,也厉害了,这群游方术士的土匪后代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的打劫和害人,现在改勒索了,就是用这种仙人跳的方式,让人妥协。” 前台小妹说着关于剥皮鬼的传说,这也让我明白了,原来秦丰是被人仙人跳了。 还以为是艳遇,结果是陷阱,好色的秦丰一脚就踩了上去。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出门在外,管好自己的弟弟最重要。 现在秦丰那里长满了尸斑,只能去找那群土匪问解方,不然尸斑上阳顶,浑身遍布死气,那就会丧命。 要么就不要下半生幸福了,直接切掉,现在尸毒未传开,这样还可以得救。 可对于男人来说,那里比命还重要,如果没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如此一来,便受制于别人,到时候别人要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这种事报警都不太好使。 果然好手段啊! 跟以前流行的仙人跳一模一样,只是有些阴间。 “那群人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们,要多少钱我都给,这事我认了!” 秦丰没有办法,只能先把尸斑去掉,给勒索也只能认了。 到时候好了以后,再跟他们翻脸也来得及,只不过这里是别人的地盘,那钱给了,还能要得回来吗? 他们盘踞于此多年,还会邪恶游方术士的剥皮术,又是土匪后代,估计比鬼都恶,我们三个后生,恐难对付。 进了贼窝,能不能出来都另说,更别说报仇了。 前台小妹拿出地图,还给我们写了地址,标出祁连山的位置,说剥皮沟就在其中,还贴心的让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不行可以先帮我们报警。 可秦丰摇了摇头,并没有要报警的意思,和我们收拾了行李,连忙出了酒店,打算去那个什么剥皮沟,找那群土匪解尸斑。 现在他那里不但长尸斑,还溃痛难忍,一刻都等不了! 我们上了一辆长途班车,然后按照前台小妹所指,直接前往祁连山。 “叼他个臭嗨,没想到老子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就被一群土匪仙人跳了,真憋屈!” 秦丰上了车就闷闷不乐,还低声骂着,一脸的不爽,由于身体不舒服,他脸色都有点苍白,整个人都好像要崩溃了一样。 这时候一向没有怎么说话的唐青却开口道:“不止那群土匪,那个空姐,前台小妹,也都是一伙的,你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 “什么?”秦丰愣了一下,完全不知所以然,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门道。 看来他虽然在广州有点混,但跟在秦二爷的背后,被保护的很好,而且有点智商堪忧,又被自己弟弟控制着,已经完全没有了脑子。 不止唐青,这事我也早看出来了点端倪,因为这必须是团体作案,少一个都不行。 “空姐,是在飞机上物色勒索对象的,然后再带往那个酒店。” “你好色,容易上钩,而且又是养鬼的,肯定有钱,他们知道这行赚钱,虽然也算同行,但在这种地方,你养鬼也不好使,环境恶劣,又是他们地盘,他们可不怕你。” “之所以怀疑那个空姐,是因为披的那张人皮需要时间制作,披上之后,跟她一模一样,是要提前准备的,你一来他们就有了,说明……空姐是他们的人,而且这种事已经干过很多回了。” “还有那个前台小妹,她所有的话,都是为了将我们指引向祁连山,还给我们指路,呵呵,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百分百是一伙的!” 我把所有的疑点都跟秦丰说了一遍,他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悔恨至极。 原来一切都是陷阱,在飞机的时候,他就已经上别人套了! 果然江湖险恶,防不胜防啊! 看上美女就直流口水,可世间上哪有那么多的午餐。 这种级别的美女,会随便跟你约?想找男人,帅的,有钱的,哪种找不到? 醒醒,少年! 还是自己导,安全! 第61章 河西老宅 经过我和唐青一顿分析,秦丰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白了,就是被仙人跳了。 现在如果直接去祁连山剥皮沟,那就跟去缅甸一样。 那种地方,荒无人烟,被那些畜生逮住,别说恢复牛子了,恐怕连命都得丢。 土匪的后代,什么干不出来,进了风沙之地,没有法律,他们就是王。 男的大不了一死,女的估计就有点惨了,什么开火车,四轮定位,前四后八,通通给你玩个遍,生不如死。 秦丰一听,马上改变了主意,先不去剥皮沟了,虽然现在疼痛难忍,但是小命重要,按照一开始的行程,我们先去找一栋河西老宅,寻那阴皮匠去,或许他有办法能救秦丰。 去土匪窝的话,九死一生,即使我和唐青愿意陪他去,他也不想害我两人的性命,我们可都是他的恩人。 乘坐这辆破旧公交车,到了晚上才行至目的地,那是一条很荒凉的小山村,周围环境恶劣,村里没多少人口,建的屋子也稀稀拉拉的,离得很远。 我和唐青扶着一瘸一拐的秦丰进入了村中,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老宅。 老宅虽然破旧,但却是整条村子里最好的宅院了,我敲开了古老的木门,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出现在我面前。 “你们找谁啊?” 老太太朝我们仨问道,她满头银发,皮肤皱得跟老树皮一样,身形佝偻,声音苍老,可唯独那口牙齿白得程亮,而且眼睛炯炯有神。 “我找戴天,他还在吗?”我连忙问道,这个戴天,就是当年那个阴皮匠。 老太太瞧了几眼我们,然后叹气说道:“他啊,走了好几年了,我是他的老伴,估计也活不过几年了,看老头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就跟他走。” 老太婆有些啰嗦,念叨了几句后才朝我问道:“你们是谁啊?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李天残的孙子,我是来拿尸剪和鬼针的,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这些事。” 老太婆虽然有些懵懂的样子,可居然记得此事,连忙搀扶着我的手说道:“是恩公之后啊,快请进请进。” 她极其热情,将我们请了进来,这老宅虽然破旧,但里面又大又宽敞,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草树木,不过环境不好,它们长得都有点枯萎的样子,好像不好存活。 老太婆叫崔莲,里面还有三个人,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孙女叫戴洋,穿着一身白衣,皮肤也特别白,一双眼睛很妩媚,极其勾人,年龄大概二十岁出头,排行老二。 老大是个大胖子,叫戴诛,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哼唧哼唧的在吃着些什么,吃得油光满面,丝毫没有理睬我们,嘴里的肉还渗着血水,看得人有些不适。 老三长得有些黑,一双眸子有些古怪,他很高冷,见到我们也就扫了一眼,然后就卧在长椅上慵懒的躺着,他叫戴锚,年龄最小,可看他的态度,不像好相处的人。 三个人中,也就戴洋对我们热情一点,准备了些饭菜和酒水给我们喝,缓了我们的饥饿之苦。 老太婆崔莲此时说道:“恩公,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先安排你们住下可以不?等明天一早,我再把老头子珍藏的尸剪和鬼针拿出来,赠予你,还了戴家这笔账!” 我点了点头:“自然可以,但我能不能拜祭一下老人家。” “可以可以,你跟我过来。” 崔莲又领着我们,走向了另外一个房间,在老宅的最西方,她打开了房门,里面全是灵牌。 “你随便拜拜,这灵牌太多了,那老家伙的塞在哪边我也忘记了。” 崔莲塞给我们几个三柱香,然后有点敷衍的让我们祭拜,可一大堆的灵牌中,我也没有找到戴天两个字。 我也不好较真,三人尴尬的祭拜了一下,便将香插入了香炉之中,香炉非常干净,一点灰都没有,看来平时这些灵牌都被冷落了,压根就没有怎么祭拜过。 更奇怪的是,那老太婆不知道怎的,居然对香火很喜欢一样,在我们后面不停的啜着,刚刚好回头给我看见了。 “啊秋,啊秋……”崔莲感觉有些尴尬,突然就打了几个喷嚏。 “不好意思各位,我鼻子对香火有点过敏。” 虽然她解释了过去,但我和唐青互看了一眼,仿佛两人都察觉到了什么,只有秦丰心不在焉,捂住疼痛难忍的地方弓着身体,难受至极。 可我们什么都没有说,静观其变,这老宅起码有上百年历史了,其中会发生些什么怪事,谁也说不准。 崔莲见自己蒙混过关了,便松了口气,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然后给我们分别安排了一间房。 可能太困了,赶了一天的路,见到床倒头便睡。 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睡梦中仿佛有人在敲门,门外有个影子在细声说道:“恩公,快走,他们不是人,恩公,快走啊!他们不是人,尽快离开这里!” 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朦胧,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然后喝了一声:“谁?” 可门外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起身开门,然后望向四周,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突然变得妖艳了起来,看起来很邪,它们直挺挺的立着,仿佛人一样,极其诡异。 可我记得,之前进来的时候,这满院的花草树木都焉不拉几的,仿佛要枯萎了一样,怎么突然就活了? 我看了下时间,刚刚好午夜十二点,午夜开花,阴阳颠倒,百邪生。 这老宅不会这么邪门?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猪叫的声音,哼哼唧唧的,有点吵耳,不知道那猪圈里发生了什么。 我连忙寻着声音找去,很快便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猪圈旁。 这时候我看到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大胖子戴诛,居然在猪圈里面抱着一头母猪…… 我草了个dj! 真晦气,这大半夜了,怎么给我看到了这么晦气的一幕! 真是恶心,恶心! 你特么真是饿了! 第62章 我不介意当小三 一个人,即使再饿,不能,也不应该去找一头猪啊…… 再不济,打开个网站,找个好片子,自己解决,也算是一桩美事。 以前我经常看到别人说什么,憋久了,看到母猪也眉清目秀,以为是个梗,没想到还真特么有这种人! 有就算了,还给我看到,真是晦气,看到这么恶心的事情,我都怕长针眼。 趁戴诛没有发现我,我连忙想转身回去继续睡觉了,虽然奇葩,但别人的事还是少管,若他知道我发现了,估计杀我的心都有。 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可一转身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一张白皙的脸蛋,她张着嘴,好像想要亲我。 不,说是亲我,嘴巴张这么大,倒有点像想吃了我! “恩公,你干什么,吓到人家了,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甚?” 是戴洋,她突然娇滴滴的说着,有种恶人先告状的感觉。 不是她先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身后的吗? 还张着个大嘴,不会真想吃了我?她嘴再大,也不可能一口把我脑袋给吞掉。 “嘘,别叫那么大声,你看你哥在干什么,太恶心了。” 我先不跟她计较这个事,连忙指向了猪圈,估计她看到戴诛那样,会比我还恶心,那就好玩了。 可等我转身的时候,猪圈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一幕突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么短的时间,连提裤子都不够,怎么会不见的? “猪圈怎么了?什么都没有啊,就几头猪,有什么好看的,这大半夜的。” 戴洋朝我指的方向看去,伸着头张望着猪圈,然后不解的问道。 “哎,怎么回事,刚才我还看到你哥和那母猪……” “和那母猪怎么了?嗯?说啊!” 我噎住了,无法继续说下去,母猪还在,但是他哥不在,那我说的事,她就不可能相信,因为太扯淡了。 “没什么,可能我眼花了,没睡好。” 我泄气的挥了挥手,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因为除非亲眼所见,不然谁会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 “那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晚上凉,不要感冒了。” 戴洋很温柔,对我也热情,我点了点头,准备返回房间。 可临走的时候,我又瞥了一眼猪圈,发现好像猪圈里面多了一头猪,而那头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甚至表情好像是在……笑! “你家的猪圈,是不是只有七头?” “没有啊,八头猪啊,你记错了?” “八头吗?那看来是我记错了……” 我摇了摇脑袋,不再跟这些猪较劲,可能是晚上喝了些酒水,人有点懵,加上赶路劳累,脑子都出现幻觉了。 戴洋送我回房间以后,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而是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上衣的两颗纽扣不知道何时解开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 她倒了杯水,喝得很慢,故意抿嘴咬唇,作出各种诱人的动作,然后眼神迷离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她想干什么,我比她更清楚,可众所周知,我李子夜是个正人君子,若她在秦丰的房间,可能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凿七八次了。 “妹妹,你回去,我要休息了!” 我下了逐客令,她有些惊讶,不明白我为什么不为所动。 “恩公,你是不是觉得我长的丑!” 她不走,突然擦起了眼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怜惜。 “妹妹,你这是作甚,你的样子怎会丑?” “那恩公为何嫌弃我,我这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戴洋突然摊牌了,说的时候,故意倒向了我,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抱在怀里像棉花。 可是这种感觉虽然舒服,却很怪,这不像是人的身体。 我连忙将她推开,然后拒绝道:“妹妹,我与你初见初识,你为何要这样?这样不好!” 天下的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可我不是傻子,要知道,的东西最贵! 秦丰就是最好的例子,怎会有漂亮的女人突然对你投怀送抱呢? 再说了,我李子夜可是有妻子的男人,怎会在白仙无法出来的时候,背叛她出轨! 坐怀不乱,方为真男人!我李子夜,是个真正的an! 戴洋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放弃,身体被我推开后,又往我身上挪了几公分。 “恩公你有所不知,不是我风骚下贱,见到男人就想投怀送抱,你看这河西地区,环境恶劣,发展落后,如果我在这里呆上一辈子,还有什么未来?” “我与那些村姑不同,我年轻貌美,不想在这种地方呆上一辈子,你带我走!” 戴洋居然在打我的主意,不是想献身,而是想拿我当跳板,逃离这种蛮夷之地。 “可我已经有老婆了……” “我不在乎,当小三,小四都不在乎,你爷爷是我爷爷恩人,你今晚也当我恩人,你带我走,今晚要了我,我当你的人。” 戴洋说着,居然开始去解扣子,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下掉,她的皮肤白得如雪一般,白得透明发亮,诱人至极。 可我李子夜依然“临危不乱”,尽显英雄本色。(正经作者,不搞黄色) 猛的一下就把她推开了,然后说道:“我说了,我已有妻子,不会再与第二个人好,你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见我脸色已变,戴洋知道自己没戏了,只是她很奇怪,居然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诱惑到一个血气方刚年纪的小子。 “好,打扰了,恩公,今晚的事,你别跟奶奶说,她会打死我的。” 戴洋撅起嘴巴,一副委屈巴巴,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则放弃,实则还在勾引! 可我根本不为所动,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用。 “我不会说的,你走!”我挥手让她离去,她没有任何办法了,这才穿上衣服离开。 我刚刚关上门,突然就听到了外面有巴掌声传来,好像有谁发生了争执。 “你敢打他的主意?这阴生子是奶奶的,叫上那头猪,晚上守好门,别让他仨跑咯!” 第63章 尸变 听到这模糊的声音,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连忙出去查看,可是外面空无一人,就连刚刚走的戴洋都消失不见了。 外面的风有些妖,呼呼的吹着,不是凉,而是阴,吹得人刺骨的疼,我连忙闪身回去,将门重新关上。 这老宅有点问题,太邪门了,这几个人也有问题,看来我得小心一点。 才第一晚就如此诡异了,后面不知道还会咋样,我得尽快拿到尸剪和鬼针,然后离开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风沙之地,贫瘠落后,人口少,多生妖邪,这又是阴皮匠一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猫腻。 后半夜再没有发生诡事,我重新睡了个回笼觉,不过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把这些邪事告诉了唐青。 唐青若有所思,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后对我低声说道:“你不是有一面镜子,分阴阳两面吗?阳面照人,阴面照妖魔鬼怪?” 我立马明白了唐青的意思,他要我确定这一家子到底是不是人? 阴阳法眼分道行,不一定就能窥探到对方的真正原形,法器的作用才是最稳定的。 毕竟是戴家的后人,我是有些渊源寻上门的,第一时间倒没有怀疑这家人会是什么邪魔妖怪,最多他们黑心,不肯把尸剪和鬼针给我,或者要狠心害我。 可唐青的建议非常中肯,昨晚发生的怪事太多了,特别是戴诛在猪圈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人为。 我这时候偷偷摸出了黄家送给我的镜子,然后找机会使用。 秦丰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我和唐青的对话他也丝毫听不进耳,他的那个地方已经有点溃烂之势,而且非常疼痛,他脸都白得跟面粉一样。 尸斑也增多了,慢慢爬向了两个大胯,还有向上肚子爬,估计再过一天就能到肚脐眼。 “老人家,你们是阴皮匠的家人,多多少少应该也懂点东西,请问,请问……皮燕子长尸斑,怎么治?我知道说这个多少有点不太礼貌,可我实在疼得受不了了。” 秦丰连忙向老太婆催莲求助,其他三个也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皮燕子长尸斑?那不跟咱们爷爷那个老东西一样吗?哈哈哈……” 戴诛晃动了一下肥胖的脑袋,然后哈哈哈的嘲笑笑了起来,也丝毫没有对自己爷爷的尊敬,直接叫老东西。 “别笑,再笑把你宰了上桌,怎么跟客人说话呢?” 崔莲突然对戴诛喝了一声,吓得他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出声,他好像很怕崔莲这个奶奶。 这时候崔莲才又对秦丰说道:“你这尸斑怎么来的?能跟我说说吗?我跟老头处了这么多年,也学了点阴皮匠的手艺,有些道行。” 秦丰不敢隐瞒,连忙对老太婆“从实招来”,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希望她能有点招,不然自己都快要难受死了。 崔莲一听,似乎有些愤怒,连忙拐杖一杵,然后骂道:“又是这帮臭土匪,控制着剥皮鬼到处害人,把咱们河西的名声都搞臭了,真是岂有此理!” “老人家,你以后再慢慢骂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我先?” 骂那群畜生无济于事,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而且大部分原因都是秦丰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他好色,也不会上别人的当。 “这事不好办啊,唉,以老身的道行,还破不了那些游方术士的邪法,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村里有个蛇仙庙,我可以带你去那里试一试。” 崔莲的话让秦丰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问道:“河西?有东北野仙的庙?” “这事说来话长,本来河西是不可能有野仙庙的,可之前有个东北人在这边做生意,然后就捐钱建了一座蛇仙庙,还挺灵。” “你如果相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试试。” “现在不信也得信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秦丰点了点头,半信半疑的接受了。 这个时候我和唐青在他们背后搞着小动作,两人聊得火热,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拿出了镜子,阳面照秦丰,阴面照崔莲这个老太婆,可得到的结果有些意外,两人的面容都实实在在印在了上面,没有丝毫变化,更加没有显出什么妖魔鬼怪之相。 我有些不信邪,又假意挪了下位置,然后搞起了各种小动作,趁另外三个人不注意的时候,也拿镜子照了他们。 可三人都没有问题,也全是人的模样,并无妖魔之相显示于镜中。 就连最可疑的戴诛,也是完成正常,虽然肥头大耳,可却是实打实的真人! 我和唐青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只能当自己多疑了。 或许是戴家缝尸太多,积累了不少阴气,老宅又有了年份,所以怪事不断。 这时候崔莲又对我说道:“恩人,你随我来,我给你拿尸剪和鬼针。” 我点了点头,便跟在了崔莲的后面,她在前面带路,然后来到了她的房间。 打开门后,有一股尸气传了出来,房间很黑,而且极其阴冷,最诡异的是,里面还放着一副棺材。 “棺材?活人房间里,怎么放棺材?”我皱起了眉头,然后朝崔莲问道。 活人住房子,死人住棺材,可不能两样放到一起,这太不吉利了。 “恩人不用怕,这是我家老头子,他之前缝尸的时候,剪了太多人的尸体下来做阴符,死后怕其他鬼来找他麻烦,便让我不要将他棺材放入墓中,留在阳间就行。” 崔莲说完后,走过去打开了棺材盖,然后又说道:“尸剪和鬼针都在这里面,你自己来拿,我拿的话,老头子可能不乐意,他说只有李家后人能拿。” 我走近一看,棺中的尸体穿着寿衣,完全没有腐烂的痕迹,宛如活人,就是脸色白得可怕,身上长满了尸斑。 尸体的左手拿着一把剪子,右手拿着一根针。 “怎么不腐不化?”我好奇的问道。 “这就是尸剪和鬼针的神奇之处,你爷爷没跟你说过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爷爷都过世了,这事也是记载在本子而已,没有太详细。” “那你先把东西拿走,拿走后,日后再慢慢研究。” 我点了点头,慢慢附身去拿尸体手中的尸剪和鬼针。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尸体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看,我伸手去拿剪和针,他则反手抓住了我,一把将我拉入了棺材之中。 轰隆一声,棺材盖也随之砸下,这时候我好像听到了牙齿的声音狠狠磕在了棺材盖之上。 “死老头,搞什么鬼,差一点就得手了。” 棺材外面的崔莲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然后不停拍打着棺材,示意我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尸体说话了,他在我耳边轻语道:“恩公,快走,快走,他们不是人,这里危险,快走!” 第64章 蛇仙庙 尸体居然开口说话了?可他说的话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没有伤害我,只是提示我快走。 只是我刚才已经和唐青测试过了,这一家子全都是人啊! 为什么棺材里的戴天,反而说他的老伴和孙子孙女不是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吱呀一声,棺材盖又被外面的崔莲给打开了! “哎呦,小恩公啊,你没事?死老头子,你也不看看这是谁,这是你能找茬的主吗?小恩公,快快请起。” 崔莲连忙扶着我起来,一副极其紧张我的样子。 “我没事,只是这尸体……怎么会突然就跟活了一样呢?” 我起身脱离了棺材,然后拍拍身上的晦气,这才朝崔莲问道。 “这死老头有尸剪和鬼针在手,经常诈尸,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如果拿到他手上的家伙,他就没了,快拿!” 崔莲仿佛非常想要我低头俯身去拿这个东西,起身又开始催促我了。 可这时候我却摊开手掌说道:“东西我已拿到了。” 说实话,我并没有主动拿那两样东西,在棺材的时候,有些紧张,只想着出来和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没想到出来以后,东西就已经在手上了。 “什么?那老头子不是……”崔莲这时候看向棺材,发现尸体快速干瘪了下去,慢慢成为了一具腐尸,恶臭难闻,连寿衣都腐烂了一半,只剩一些头发粘在恶心的头颅中。 拿了戴天手中的尸剪和鬼针后,他居然腐化了,成为了正常的尸体。 “臭老头,居然真愿意给!真有你的。”崔莲捂着嘴巴,嘀嘀咕咕的说着,仿佛忍受不了房间的恶臭,最后还逃了出来。 棺材里的尸体腐化后,再也没有生邪,不过他说的话,和昨晚敲门那个怪人一样,又或者…… 都是他! 我起了疑心,难道说,有什么邪魅可以避开法眼还有法器? 房间里的腐尸太恶臭了,我也有点受不了,跟着崔莲出去了。 我将尸剪和鬼针收了起来,待到日后研究,这是缝尸人阴皮匠的传家宝,没想到最后会落到我手上。不过他们戴家也不用了,三个孙子没有再接下手艺,传给我或许还能用上。 崔莲好像有些郁闷,脸色极其难看,她拄着拐杖说道:“恩公,今晚带你那朋友去蛇仙庙还神,说不定能破了他身上的邪咒,白天去的话,人太多了,他那个部位,不太好求治,你只能多留一日了。”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本来是拿了东西就准备走,可现在秦丰这个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没有太好的办法。 崔莲见我愿意继续留下,刚才失望的眼神仿佛又燃起了希望,我们回到了大厅,这个时候那肥头大耳的戴诛突然对戴洋问道:“哪个才是奶奶!” 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忙满脸问号的看向了他。 什么叫哪个才是奶奶?就算是智障,也能分得清?我和崔莲简直有天壤之别。 这时候戴洋连忙用肘子戳了他一下:“闭嘴,这是活人!” 戴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连忙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言语。 崔莲也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三个赶紧走,而也跟我们说了,晚上再带我们到蛇仙庙,白天让我们先好好休息。 他们一走,我立刻对唐青说道:“不对劲,可能这一家子道行很高,连镜子都照不出来他们的原形。” “为什么会突然又怀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唐青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刚才见到戴天的尸体了,他诈尸了,但没有伤害我,而是说这一家子不是人,让我快走!还有昨晚那个敲门的东西,也很像戴天。他叫我恩公,不像想害我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戴家的人已经死光了,有什么妖魔鬼怪占了这个宅子,在这里害人修行?” 唐青很聪明,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瞬间明白,然后再结合自己的思考,说出答案。 “有这个可能,但还不确定,现在要么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么留下来静观其变!” 可这时候我和唐青都看向了可怜的秦丰,他已经疼得无法行走,我们能去哪? “看来,只能留下来静观其变了。”我跟唐青看着秦丰,异口同声的说道。 夜幕很快就降临,这时候崔莲一家几口带上贡品,便与我们一起前往她口中所说的蛇仙庙。 那庙很偏僻,建在村子最尾部,庙前香火也不多,而且庙有些老旧了,进去以后,能看见一尊半人半蛇的神像。 “这就是蛇仙吗?与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当年与我爷爷上山择妻的时候,有幸见过五尊野仙像,它们虽陈旧于野山破庙,可也有股仙气飘飘的感觉,只是周围的环境有些邪门和阴森。 可现在眼前这座蛇仙庙,看起来整体都有些偏阴邪,不像蛇仙。 这时候崔莲将贡品摆上,但是她不点香火,反而让我来点,就连烧纸这些,她家里的人都不做,全让我和唐青代劳。 香火点上以后,那肥头大耳的戴诛跟之前崔莲一样,居然噘着个嘴,仿佛在那里贪婪的吸吮着香火气。 直到他吃了戴洋的一肘击,才立马恢复了原样,站在后面不吭声。 这时候崔莲跪了下来,对着蛇仙像一顿祭拜,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喊的是什么咒语,我们仨完全听不懂。 “佘君保保,胤禛消消,钵皮臻妖,鬼之谣垚……” “兲兲雷蓁,涤涤火咲,五仙沥酊,佘君凼凼……” 念了大半天后,崔莲突然高兴的说道:“蛇仙答应了,它答应救你了。” “真的?谢谢蛇仙,谢谢……”秦丰急病乱投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听到可以救自己,立马也跟着崔莲高兴了起来。 这时候崔莲又说道:“上去,快,上去!” 秦丰不明白,指了指蛇仙像台:“上那里吗?” “对,快上去!” 秦丰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咬了咬牙,忍着疼痛跳了上去,然后来到了神像面前。 我和唐青也很奇怪,第一次见人求神拜佛上桌的,这不是对野仙的不敬吗?这老太婆到底想干什么? “扒了裤子,然后把你那东西放入蛇仙嘴里,它会帮你治的。” 崔莲这老太婆突然说出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让我仨都极其震惊,就连秦丰也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崔莲,仿佛再说,你没逗我? 把那东西放进蛇仙嘴里?这是人说的话吗? 第65章 显灵 崔莲说要祭拜蛇仙,香火供奉祈福,以请求蛇仙破除秦丰身上的邪咒,去除尸斑。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是这么个形式,男人的那东西,虽然说是纯阳之物,可直接放入蛇仙神像之口,是不是有点亵渎? 秦丰当然不敢,我们仨人都看向了崔莲,满脸的疑惑。 有些地方规矩森严一点的,亵渎当地神像要被绑去浸猪笼,用狗链子拉去满街游行的。 可崔莲双手合十,一脸坚定的说道:“相信我,你将纯阳之物置于里面,蛇仙自会吸走你身上的尸斑,莫要害怕。” “下来,不要胡闹,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 我这次再也不相信崔莲这个老太婆,连忙让秦丰下来,明天离开这里再想法子,反正尸剪和鬼针都已到手。 可崔莲却又说道:“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能去哪里,再不救治,估计都要死了,相信我一回!我戴家的法子,还是有点用的,恩公!” “相信你?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的法子,这是亵渎神像,不遭报应就算万幸了,怎能如此做?” “那随你便,我也只是好心,若你们不信,老身也没有办法。”崔莲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说道。 可秦丰却突然不肯下来了,站在神台上,表情痛苦,他已经遭受了折磨许久,生不如死! 这一次,他好像想死马当活马医。 “老李,小青,我们试一下,反正也没坏处。” 秦丰弓着身体,已经疼得无法直起腰,脸色一直没有缓和过来,白得跟面粉一样,看着可怕,好像个死人。 唐青没有说话,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情已经到了绝境,只能由他自己定夺,反正身体是他的身体,命也是他自己的。 他见我们不言语,就当我们默认了,他走到了神像面前,然后扒掉裤子,将那满是尸斑的东西,按照崔莲所说,直接塞入了神像口中。 这时候崔莲一家子都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看着秦丰,表情有说不出的古怪。 “哎哎哎,你别说,我感觉冰冰凉凉的,好像不痛了,真神奇啊!” 过了片刻,秦丰突然高兴的说道,他感觉痛苦减少了许多。 又过了片刻,他又嚷嚷道:“哎哎哎,尸斑消失了,我好像恢复了!” 等秦丰抽离的时候,只见他那里已经完全恢复,尸斑也不见了,痛苦消失,他整个人都缓和了不少。 邪术破了!蛇仙显灵,戴家的法子真有用! 难道说,是我多疑,错怪这个老太婆了?现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怪事不断,搞得我脑子都有点乱了。 可不管怎么样,秦丰的身体算好了,尸斑消失,捡回了一条命。 秦丰当即跳了下来,对着崔莲就是一番感谢,然后又对着蛇仙像九跪三拜。 皆大欢喜,我们一行人返回了戴家,夜色已深,也没车离开这里了,只能继续留宿一晚,明日再走。 “这东北野仙是有点神乎,怪不得当地人能容许外庙,还给它供香火。哎,老李,你不是东北的吗?这野仙你有没有听说过?” 秦丰好了以后,话又开始变多了,不过看着他没事,心中虽有疑惑,但也算松了口气。 我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好色,还敢不敢见到女人就上! 这次算捡回了一条命,下一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 “当然听说过,五野仙嘛,狐黄白柳灰,我们东北出了名的,我身上就有一只,十八岁那年娶的,是只白仙!” “哟,你小子日刺猬啊?哈哈哈……我可不信,你叫出来我瞧瞧,你小子还能日上白仙了。”秦丰不信,连忙让我叫白仙出来让他瞧瞧。 要真有白仙,之前怎么不叫出来让她给秦丰医治? 那神像都能破了这邪法,现成的野仙还不行? 很明显,我这是吹牛皮,秦丰可不信我!甚至我有马后炮的嫌疑。 我算了一下日子,明天好像就是一号了,便说道:“不急,有缘分的话,或者你们明天就能见上,她虽然在我身上,但一个月出来的次数有限。” “切,你就吹!” 秦丰还是不信,不过他身体好了以后,跑得飞快,兴高采烈的将我们甩在了后头。 回到戴家,我们分头去休息,睡到半夜,突然就有人敲我的房门。 我睁开迷糊的双眼,然后低声喝了一句:“谁啊?” “是我,秦丰!” 我连忙起床开门,见到秦丰后,我埋怨道:“大哥,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要干嘛?” “嘘,别说话!这一家子有古怪,你发现没有?” 秦丰神神秘秘的说着,说话声音很低,还四处张望,生怕被什么人听到。 “有什么古怪?”我反问道。 “刚才我在猪圈看见那个肥头大耳的戴诛,在抱着老母猪……干那种事情,跟我来,我带你我看。” 秦丰说这事的时候,我一下子直起了身子,连秦丰都看见了,说明这事当时不是我看错了。 “走,去瞧瞧!” 我连忙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然后跟上秦丰,这家伙还不忘叫上唐青。不过唐青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这事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仨人一起小心翼翼的来到猪圈,然后看看这个戴诛到底是怎么回事。 猪圈里有头母猪在哼哼唧唧的叫着,跟我那晚的情形一模一样,而戴诛那个恶臭的死胖子,正抱着老母猪,行不轨之事,极其奇葩和恶心。 这回三个人都看见了,总不能天太黑,我又看错了? 可唐青却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他立马说道:“这家伙不是人,是猪妖!” 我有些惊讶,忙问道:“之前你法眼怎么没看出来?” “现在我法眼也看不出来,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根本看不穿他的原形!”唐青回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猪妖!” “很简单,因为那母猪根本不排斥他,如果不是同类,母猪不会这么乖乖就范。” 唐青一说,我这才醒悟过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呵呵呵,你们终于看出来了!不过,是我故意让你们看出来的,不然以俆家的画皮术,你们一辈子都看不出我们的原形。” 这时候,突然身后的秦丰,说出了一句让我们毛骨悚然的话来。 他的声音已经不像自己,而是那个老太婆崔莲的。 他不知道何时举起了菜刀,朝我们两砍了过来! 第66章 现原形 我和唐青虽警惕这一家子,可却从未怀疑过秦丰,等他拿着两把菜刀从后面朝我们砍来的时候,已然躲闪不及。 可这时候唐青却一把将我推开,独自一人挡刀,只见鲜血飞溅,两道刀痕在唐青的背上横拉开来。 他闷哼一声,硬抗住不倒,一脚将秦丰踹飞,可身上的衣服已然瞬间被染红。 “你没事?秦丰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吗?”我连忙扶住了唐青,可他已经唇脸苍白,伤口的血在慢慢流失,这手偷袭真是防不胜防。 此时的秦丰嘿嘿嘿笑着,半张脸和下巴居然都长满了蛇鳞,看表情和幽绿的眸子,早就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是蛇!那不是蛇仙庙,是蛇妖!”唐青终于识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都是披着人皮的妖,而且它们身上的人皮特别厉害,就连你身上的镜子都照不出,秦丰被他们设计了。” 唐青的话也让我如梦初醒,看来我的怀疑没错,这一家子果然不是人! “嘿嘿嘿,现在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仨走不出这河西了!” 秦丰口吐着老太婆的声音,幽幽站了起来,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跟崔莲一模一样。 那旧庙里面供奉的不是什么东北蛇仙,而是这个老太婆! 她,是一条蛇妖! 秦丰把那东西放进她嘴里的时候,被吸了阳气,注入了妖气,已然成了傀儡。 这时候猪圈里的戴诛走了出来,噗嗤一声,黑烟乱冒,人头变成了猪头,满嘴獠牙,现出了原形。 “小子,我忍你很久了,我跟我媳妇在嘿嘿嘿的时候,你老来偷窥干什么?” 戴诛对我骂道,妖气直接朝我脸上喷来,有些腥臭。 我就说这个世界上即使有人再恶,也不可能骑猪,那太扯淡了。 原来他就是一头猪! 接着是戴洋,戴锚,他们也是妖崇,一个是羊,一个是猫,化出原形后,惊悚至极,妖头人身,獠牙渗血,双眼猩红,面目狰狞。 幸亏我一身正气,那天晚上没有跟这只羊睡了,不然的话,我已经去西天见了如来佛祖。 羊在西方本来就是最邪恶的动物,不过它的叫声很性感,甚至近似于夹子音的女人。 有些出航的船手因为常年不上岸,而船上又不方便带女人,所以一般出航的时候,都会带上一只羊,能用能吃。 接着是崔莲,她站在了这几只妖的身后,还控制了秦丰。 她是只蛇妖,浑身蛇鳞,现出人形后,蛇头人身,跟那座庙里的所谓蛇仙神像非常相似。 秦丰虽然是养鬼师,可是却上了她的当,将那东西塞入妖蛇口中,再厉害也会被入侵。 一下子碰见了四只妖,还外带一个被控制的养鬼师,而唐青受了重伤,我一人不知能否对付得了他们。 “能用九龙抬棺镇住他们吗?”我对唐青问道。 “不行,我的皮肤被划破,纹身显不出来,这回只能靠你了,不然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对于纹身来说,皮肤就是纸,纹身就是画,纸破了的话,画就不完整了,秦丰偷袭那两刀,直接把唐青给砍废了! “我尽力!” 我拔出了黑木剑,将雷亟藏于手心,然后紧盯着这四只妖。 它们披着人皮,藏身于老宅,借此杀人,道行更是小有所成,能化形,能言语,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人皮的原因。 小时候就经常听爷爷说,鬼借皮,妖借皮的故事,没想到这次真给我撞见了。 这些玩意一旦找到合适自己的人皮,披上之后,极其难分辨,甚至可以变成人皮的模样,混入人群社会,百年都不被发现。 而这四只妖身上的人皮,仿佛比普通的人皮更加精细,这让我想起了河西画皮师,也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刚才那崔莲好像也提到了画皮师徐家,难道说,这四张人皮,都是徐家画的吗? 来了三人,现在如今只剩我一人有杀妖之力,崔莲那蛇妖不禁冷笑了起来:“三个毛头小子,现在只剩一个,呵呵,我看你有何能耐,能以一敌四!” “若不是听你说是李天残的孙子,我早就动手了,何须磨磨唧唧给你挖坑。你命也真大,不然在房间棺材里的时候,我就把你吃了,那死老头戴天救了你一命,我看现在还有谁能救你!” 说完后,她吐了吐蛇信子,命令其他三只妖来围攻我,而秦丰则在她的控制下,提着双刀,一步一步朝唐青走去。 三妖戾气很大,张牙舞爪,惊悚的血盆大口朝我袭来,妖气缠绕,恐怖至极,入了这老宅的人,怎能在它们口中逃脱,皆会沦为腹中之食。 没想到这老宅之中,会有这么多披着人皮的恶妖。 我连忙挥舞黑木剑,口念茅山斩妖诀,待这些妖靠近的时候,我便以斩妖诀制之,然后用手心的雷亟轰杀。 我爷爷游历四方,曾当过道士,也学过一些茅山术法,这斩妖之法,就是其中之一。 多得此法,再配合雷击木所造的木剑和雷亟,三妖奈何不了我,纠缠了十几个回合,反而将它们打得步步后退,妖气渐散。 交手过后,我便知它们道行不算很高,能言语,能化人形,估计全靠这身上的画皮。 若再战个十几回合,我定能将它们斩杀,它们太小瞧我李子夜了。 论术,法,咒,符,我是这三个人之中最强的,唐青靠纹身,而秦丰靠小鬼,跟他们比,我的实力稳定许多,再加上一身的法器,几个道行不算高的恶妖,根本拿不下我! 我这边虽能抵挡,可唐青却有点独力难支,没有九龙抬棺的他,被崔莲这条蛇妖缠住,手脚瞬间动弹不得,而秦丰这时候却拿着刀朝他虎视眈眈的走去。 这一刀下去,唐青估计得人头落地! 而蛇妖已经张开嘴巴,等待着唐青的头颅入口,好好的品尝一下活人血肉。 “废物,快醒醒!你可是秦家养鬼师,怎能被妖崇控制,想想你二叔,回广州丢不丢人!” 唐青连忙对着秦丰破口大骂,情况危急,他无法挣脱,只能尝试唤醒秦丰,这是唯一的办法。 还真别说,此法有用,秦丰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子,捂着脑袋站在原地,表情极其痛苦。 “过来,杀了他,杀了他,他是那群害你的剥皮鬼,杀了他,你就能恢复了,尸斑也能好,杀了他!” 蛇妖吐着蛇信子,突然口吐黑雾,继续迷惑控制秦丰。 秦丰再次渐渐被控制起来,他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 “嘿嘿嘿,区区一个养鬼的,怎么抵挡得住我的妖法,根入我口,邪入你身,他已是我的傀儡。”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河西闯,就算不死在我这里,也会葬身别处,这里黄沙满地,埋的全是尸骨,就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来了就是别人的口粮!” “不如,都留在这里,助我修行!哈哈哈,再吃三个,我离蛟形又近了一步!” 蛇妖嚣张跋扈,口辱秦丰,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秦丰这时候居然举起了菜刀,利用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一刀斩向了自己的“子孙根”。 “皆因我起,我秦丰,宁愿当太监,也不杀兄弟!” 手起刀落,他宁愿死也不宁愿斩的东西,此刻被他自己斩断了。 从此无欲无求,踏入太监的行列! 第67章 斩妖 谁也没有想到,秦丰居然会做出这种恐怖的事情来,一个男人亲手砍掉自己的子孙根,勇气相当于自杀。 也正是这样,秦丰彻底摆脱了蛇妖的控制,瞬间清醒了过来。 身下还滴着血的他,面目苍白的低吟了起来,仿佛在念着什么咒语。 片刻不到,他便浑身冒着黑烟,身上仿佛多了几个黑影,有什么东西趴在了他的身上,他鼓着肚子,唇腮发黑,双眼猩红。 “阴灵听命,随我心意,速速显灵!” 话音一落,阴风阵阵,几道鬼影瞬间缠住了那蛇妖。 唐青趁机挣脱,一个就地打滚,脱离了蛇妖的束缚。 蛇妖分身乏术,与鬼影搏斗,无法继续对唐青发难。 可几个鬼仔压根不是蛇妖的对手,道行相差太大了,只能拖延个几分钟。 见救出唐青,秦丰咬牙差点跪在了地上,幸亏唐青出手扶了他一把,再看他身体,流血不止,下身已然全部染红。 如此下去,小命不保,伤口比唐青的还严重。 “怎么,老子够意思?”秦丰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对唐青说道。 “能活下去再说,不然你这刀白割。”唐青面无表情,更别说感激了,只是冷淡的回了句。 “无妨,不还有我们的阴生子吗?”秦丰说道,仿佛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到了我身上,我若输,一起死! 我若赢,方能一起活! 眼前的三只妖已无力对抗我,被我打得步步后退,他们也没想到我这么猛,只觉乏力,身上的法器更是压他们一头,纠缠几十个回合,便已妖力耗尽。 我咬破手指头,将中指的血抹在黑木剑上,以阳血祭雷击木,更能发挥百分百的威力,黄符起令,口念斩妖咒,一剑诛邪! 噗嗤一声,一颗硕大的猪头给我砍了下来,在地上翻滚着,溅了一地的妖血。 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如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冒烟,人皮褪去,变回了一头猪。 其他二妖怕了,连忙大喊:“奶奶救我!” 可我岂会让它们有求救的机会,雷亟直接从天灵盖上轰杀而下,将那羊妖打得粉身碎骨,脑浆四溅。 她抖了抖丰满的胸脯,便连惨叫都没有机会叫出来,直接身体四分五裂,从人皮中滑落了出来,成为一滩烂肉黑血,羊角滚落地面,被我一脚踩碎。 那猫妖想躲至蛇妖身后,被我用黄符定住身体,茅山斩妖诀一起,一剑又剁掉了它的脑袋,残忍诛杀,一只不留! 三妖已除,只剩一条恐怖的大蛇,它道行比这三妖深,恐怕有点棘手。 蛇妖将秦丰的小鬼杀死后,便朝我扑来,张着血盆大口,要食我血肉,索我阳命。 “阴生子,我垂涎已久,今日我拼上百年道行,也要将你吞入腹中,助我道行,这三个废物,就当耗你的炮灰了。” 这三妖确实耗费了我不少体力,再面对蛇妖的时候,我已有点精疲力尽之势,而且法咒念多了,总感觉有些虚,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法力耗尽? 我修行至今,依然无法分清法力与人本力的区别,可我法术用多的时候,包括算命,总有种耗尽气力,身体虚弱的感觉,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出现头晕脑胀,即时晕倒的状况。 蛇妖行至面前,血盆大口犹如深渊,可将我整个脑袋整颗吞下,它的妖气很浑厚,能震慑人身,道行低一点的,现在已无法动弹。 我举起黑木剑,瞬间抵挡住它的大口,然后一张黄符打了上去,顿时火花四溅,噼里啪啦的响着,符法嵌入蛇身血肉,痛得它乱叫,可蛇鳞太硬,只能伤及皮肉,无法造成致命伤。 这蛇妖,果然与其他三妖大不相同。 它大怒,突然脱下人皮,彻底化出原形,眨眼间,身前便出现了一条几十米的长蛇,恐怖的蛇鳞在月光照耀下,泛着可怕的寒光。 妖风狂吹,它直立起身体,我们仿佛蝼蚁一样,呆立于它之下。 “老身修行百年,岂会败于你一个毛头小子之下,以你的道行,给我提鞋都不配,竟敢伤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狂暴的蛇妖,挥舞着几十米的长身,只是横扫一下,便将我们三个击飞了出去,落地滚出去几米,身体仿佛被卡车撞了一样,浑身疼痛,嘴中吐血。 我起身的时候,只觉无力,不但耗费法力严重,还受伤了! 这蛇妖太庞大了,身躯碾压于我们,一力降十会,一时之间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它第一时间就扑向了倒地的我,它要生吞阴生子,助长修行,化蛟身,登天运,最后踏入龙行,直上九天。 可想象总是美好的,已过午夜的我,会有老婆庇护,区区百年蛇物,也敢妄想成蛟。 若不是她在此害人增长道行,百年都未必能长这么大。 在它靠近我的瞬间,仿佛有道灵光飞射了出来,猛的一下将它弹开。 “还有高手?谁?出来,莫有装神弄鬼!”蛇妖突然忌惮了起来,大喝一声。 “区区百年蛇物,也敢伤我相公,蛇仙也未必敢在我面前造次,你算什么东西!” “不长眼的东西,也没有必要继续修行了废了正好。” 话音一落,白仙从我的影子中飞出,罩着白光,落落大方,突然出现在蛇妖面前。 她的人形,可是自己修的,披着人皮的蛇妖跟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光落地的气势,已然碾压蛇妖半头,让其畏惧,甚至浑身发抖。 妖界就如动物界一样,小的动物见到老虎,必定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东北白仙?怎会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蛇妖战栗不已,有些害怕,转身就想逃。 谁能想到,河西离东北何其远,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五野仙中的白仙。 可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无数的银针宛如暴雨天罗,从天而降,将那蛇妖庞大的身躯钉在了地上。 它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拼命挣扎,可却无济于事,在它遇到我的时候,命运已然决定。 百年修行,毁于一旦。 可我杀了它,却是替天行道! 第68章 接鸟 无数的银针将蛇妖钉在了地上,它身躯如此庞大,却无法动弹,鲜血直流,蛇鳞溃散,在强大的野仙面前,只能任由压制,根本无从反抗。 接下来的时间,等待它的只有死亡,有因必有果,它集结三只恶妖,披着人皮在戴家害人,这就是它自己铸造的恶果。 “白仙大人,这么巧,我不知道这是你相公,都是误会,我跟柳仙大人有渊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都是自家人,呵呵呵……” 蛇妖吐着沾满血的蛇信子,吐着人言求饶,刚才的傲气荡然无存。 我踩着它的蛇头,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少在这里攀关系了,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害人的事我就不说了,你伤了我两个兄弟,我能饶你?”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修行不易,你发发慈悲,饶过我一回,我以后一定吃斋念佛,尽做好事,只存功德。” 我收回了脚,然后蹲了下来,拍着它硕大的蛇头说道:“要既往不咎,饶你一命也不是不行,你先说一下,这人皮是怎么回事?” “可以可以,我什么都交代,只要你能饶了我。” 蛇妖高兴极了,连忙将人皮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这人皮啊,是河西徐家那里卖来的,徐家是河西有名的画皮师,而且是世代传承,技术过硬。 他们家画的人皮,神鬼难辨,这世间任何一双法眼,任何一件法器,都无法看穿,堪称神奇。 最重要的是,徐家不但帮人画皮,还帮妖,鬼画皮,只要能给得出相应的价钱,那他们就不挑客,只看钱! 这四张人皮,就是从徐家手里买来的,花了蛇妖不少钱,可效果也是非常神奇的,披了这人皮后,谁也认不出来它们是妖。 戴家的人已经死绝,那戴天根本无儿无女,缝尸太多,沾了死人饭,得了五弊三缺没后,早些年就死了,连同那尸剪和鬼针一起陪葬。 蛇妖看上了这古宅,便披上人皮,伪装成戴家的人,在这里害人。 它也曾看上那尸剪和鬼针,所以把戴天挖了出来,可惜尸剪和鬼针仿佛随主人意志一样,蛇妖根本触碰不得。 说完后,我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样看来,徐家又遭了! 没错,唐青在古井暗道的话,仿佛说对了,这几个家族的人,无论是好是坏,他们的术法,一直在害人。 不分好坏对错,只要给钱,无论是人鬼妖,都可以画皮。 这些东西本来就要修行很多年,而且天赋不错才能化人,可如今披了徐家画的人皮,直接就变成人了。 变成了人后,它们害人就更加简单了,徐家为了赚钱,直接变成了真凶。 七大家族,全是恶人!而那两个人,则是替天行道! “我说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吗?”蛇妖突然说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低头看着它,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可以,我送你走都行!” “什……什么……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说饶了我吗?怎么言而无信?” 蛇妖大惊,她在这里骗了那么多人,没想到这次被我骗了。 “我特么说的是可以考虑,没说一定放了你,现在我考虑完了,我决定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要是相信它能变好,那我祖坟高低是出了点问题。 再说了,得罪了我们仨还想走,我特么这伤白受了? 我举起黑木剑,一剑剁向了它的蛇头,蛇妖吓得乱叫,可是为时已晚,血溅庭院,手起剑落,一颗巨大的蛇头滚了下来,鲜血喷涌,将这个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染红了。 杀了蛇妖,我松了一口气,多亏有了白仙,不然我们仨还真有可能交代在这里,成为蛇妖的腹中食。 河西这种地方,果然恐怖至极,环境越恶劣,人越少,越危险,落地到现在,我们已经经历了几次的欺诈和生死。 这时候秦丰好像终于扛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面无血色,已经站不住了,人也快没了半条命。 伤口严重,失血过多,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怕有生命危险。 幸亏白仙已经可以出来,我赶忙请求她为秦丰医治。 白仙蹲了下来,为其查看伤口,随后说道:“小问题,只要缝合伤口就行,不过有些东西保不准了,以后恐怕不能人道。” 秦丰那东西砍下来,其实还是可以缝回去的,但时间太久了,砍下来没有保存,那一截已经坏死,连白仙都已经无能为力!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保住他的命,这也算万幸了。 谁都没有想到,只是下飞机约了一次,竟然将命根都丢了。 可秦丰却有点不甘于命运的表情,突然对白仙说道:“上仙,我这截既然已经坏死,无法再接回去,那我不要了,给我再换一条行不行?常听说东北白仙医术高超,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白仙也没想到秦丰居然有这种想法,她看向了我,仿佛在征求我的意见,没办法,家庭地位这一块,始终是拿捏得死死的,这就是我们东北男人的脸面,其他城市那些龟男是学不了,也学不会的。 “给他换给他换,这玩意没了命根,跟活不下去一样,救他一回!”我点头示意道。 “换可以,但是得有人换啊,这时候上哪找个男人,愿意割下来给你接上的?” 白仙皱起了眉头,说出了难处,这确实是个问题。 换得有人给你换,可哪个男人愿意给你?人家也不是傻子,这玩意对男人来说,比钱都珍贵。 “不要人的!”秦丰一咬牙,大手一挥道,“换动物的,我能接受!” 反正活马当死马医,只要有,能用就行,管它谁的。 这时候我看了看猪圈里的猪,然后说道:“要不,给你搞个猪的?猪公的话,那玩意可不小,凑合着用!” 我连忙进去猪圈物色,可却发现,这一猪圈里的猪,全是母的。 戴诛这猪妖,直接在猪圈里开后宫了,全是母猪,一头公的都没有。 “不管了,除了狗的,其他的都可以,狗那玩意有倒刺,不能要。你们出去给我找一个,拜托了。” 秦丰已经完全不挑,没有办法,我只能跑出老宅,进村随便给他找一个,除了狗,什么动物都行。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有一户人家,门口绑着一头驴。 第69章 最恶的家族 秦丰这可算有福了,听闻驴的家伙是出了名的劲,若给他安上这个,那日后还不大杀四方? 卧槽了个dj,这家伙不会因祸得福?说实话,我都看不得他比我长,要不是实在找到其他的动物,我根本不想给他拉这头驴。 可没有办法,训遍了整个稀疏的村庄,就这头驴被绑在了外面,其他的动物根本看不到。 我偷偷的在那人家门口留下了一千多块钱,然后解掉绳子,将驴拉走了。 回到戴家以后,秦丰虚弱的看着那头驴,嘴角突然就勾勒出了欣慰的笑容。 “还是你懂我啊老李!” “别废话,赶紧给他装上。”我没好气的说道,真看不得这小子好。 “把你的尸剪和鬼针给我,刚刚好用得上。”白仙这时候朝伸手说道。 秦丰吓了一激灵:“等等,那玩意不是缝尸匠用的吗?你把我当尸体弄啊?” “你放心,那尸剪和鬼针有奇效,你这是大手术,若不用那两样,我还得找其他的东西,不方便。” 白仙一番解释后,秦丰这才放下了心来,我也将戴家祖传的尸剪和鬼针交给了白仙。 这时候白仙突然出手,一巴掌将秦丰扇晕了过去。 “正好,省了麻药的功夫!” 白仙这种粗暴又简单省时的做法,深得我心,我早想扇这家伙很久了。 不时白仙便开始“换鸟”手术,我和唐青在旁边帮忙辅助,大概天亮的时候,终于完成了! 这尸剪果然神奇,可以完美的剪开皮肤,而鬼针缝合伤口以后,有止血的奇效,甚至伤口一旦缝合上,愈合的极其快,十几分钟的功夫便见已结痂。 秦丰不但捡回了一条命,还获得了驴的家伙,可真是因祸得福。 那驴就不救了,剪掉以后,以防它痛苦,一刀便杀了。 助它早登极乐,脱离畜生道,入六道轮回,说不定下一辈子能做人,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功德之事? 等秦丰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裤裆有满满的“安全感”,低头一看,甚是满意,伤口没好就抬头挺胸了起来。 “这白仙的医术是了得,缝上以后,好像就是我自己的,毫无差异,真乃神医啊!” 秦丰一边说着,还一边找白仙在哪,想要当面道谢,这恩可大了。 可白仙已上我身,想再见到她,那得等下一次了。 她出来的次数有限,除非我有难,不然基本上不会现身。 唐青完全不管秦丰的死活,他已在研究那几张人皮,其中三张已经溃烂不成样,只剩一张还算完好,那就是蛇妖的那张老太婆人皮。 其他三妖,都是被我所斩,妖身与人皮都受损了,只有蛇妖那一张是她大怒的时候所脱,受损不严重。 唐青看着看着,突然将人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吓了我和秦丰一激灵,这玩意是可以乱披的吗?多邪多诡异! 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唐青披上那张皮以后,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老太婆,而且毫无违和感,一般人难以看出。 这就是河西画皮师的杰作吗? “别闹了,赶紧脱下,这玩意人披上比妖魔鬼怪披上还诡异,太邪了。” 我连忙招手让唐青适可而止,人皮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活的时候,还是死的时候,剥掉都有可能带上怨气。 活的时候剥下整张人皮就不说了,其痛苦可想而知,死后的怨气会完全附在人皮之上,极其可怕。 死了以后,也讲究全尸落叶归根,你去剥死人的皮,不见得就安稳,死人一样有怨,甚至有可能比活人都大。 可这时候的唐青居然不说话了,呆立在原地,仿佛被什么附体一样,那张老脸拧在了一起,表情似乎很痛苦。 我和秦丰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已经出事,连忙就要去帮他脱掉人皮。 可唐青却突然手舞足蹈了起来,变得面目狰狞,样子凶狠至极。 “徐家,你生剥我皮,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你们徐家都不是人,全都是魔鬼,我诅咒你们全家下地狱,断子绝孙!” 唐青发出的声音苍老尖锐,仿佛是一个绝望的老人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回魂了! 这张皮上果然有怨气,唐青披上以后,仿佛人皮的主人回魂到了唐青身上。 这玩意果然活人不能乱披,那些妖本身就邪,以邪镇邪,不怕这些,可我们活人不行! “快,给他把皮剥下来,这家伙中邪了。”秦丰连忙动手,要我按住唐青,然后让他把这张人皮给剥下来,再晚点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不定,唐青会给她夺舍,或者成为她的替身,这老太婆借唐青的身体复活,唐青成了替死鬼。 这徐家的画皮果然邪门! 可就这个时候,突然一双手直接贯穿了这张人皮,嘶拉一声,将其撕裂,一个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正是唐青。 “看到了!” 唐青伸出头后,第一句话就是说的这个,可我们俩一脸懵逼,不过随着人皮的毁坏,那邪也消失了。 “看到什么了?”我和秦丰异口同声的问道。 “看到了徐家,看到这张人皮的主人生前遭受了多么恐怖的虐待……” “不,应该是我直接体验了一次,披上这张人皮以后,仿佛回到了死者生前最痛苦的那一刻,而我以第一视角,感同身受!” “这个老太婆在生前,被徐家的人,活剥掉了身上的皮,极其……残忍!” 唐青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脸色有些苍白,体验了一次被活生生的剥皮,估计换谁都不好受。 “这个徐家,可能比唐家,秦家,还要恶!阴阳绣,养鬼术在它面前,残忍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唐青仿佛已经彻底认定了自己的推论,七大家族,每一家的术法都极其恐怖,而且害过不少人,沾过不少血。 这……就是我们七大家族要被雷劈的原因! 可害人,也分轻急缓重,分主动被动,阴阳绣虽然会死人,可如果严格按照纹身师的话去做,基本上不会出什么事。 养鬼术以前会杀人,可年代不一样了,现在的秦丰这几代,已经不杀人养鬼。 可这个徐家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生剥活人皮,卖给妖魔鬼怪作祟,只认钱,不认人,简直就是恶人中的恶人! 第70章 戏班 自古以来,有多少害人敛财的邪术,也就这些年安稳了一些,倒退一百年,或者回到古代,成为邪术亡魂的不计其数。 冷兵器时代,有些厉害的邪恶之人,甚至连官府都不怕。 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到河西,还没见到这个所谓的画皮师,就已经确定了唐青的说法。 七大家族的人,或者都是死有余辜,我们就是反派的子孙,去报哪门子仇啊,简直就是扯淡。 “那我们……还去找那画皮师吗?”秦丰怯怯的问道。 若就此打道回府,那这一路上的苦都白吃了,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再去找那徐家又有何用? 不如你回你的高老庄,我回我的流沙河,从此江湖路远,有缘再见,也别提什么报仇不报仇了,父母的死,就当粉笔字一样,擦掉就好。 “去!” 唐青突然坚定的点头说道,他撕掉画皮,将它一把火全部烧掉,直到滋滋冒油,仿佛有道黑烟跟魂一样飘走了,那火才熄灭,而人皮化成了灰。 “若那徐家真的害人不浅,我就灭了他满门,断了这邪术的口,让画皮消失在人间。” 唐青已经决定好,那我们俩也不得不奉陪,可我们仨人仿佛都从深仇大恨之中抽离了半只脚,因为我们开始迷茫了。 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反而让我们觉得,这仇根本就不能报! “你知道那徐家在哪吗?”秦丰又问道。 “知道,刚才那张人皮,都告诉我了!”唐青仿佛一开始就知道了人皮的诡异,他是故意中邪,然后以身入局,查明一些事情。 可这样做极其危险,若事情突然变得不可控,极其可能跟秦丰一样,会遭遇生死之灾,那人皮里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将戴天的棺材埋在了院子下面,然后一把火将这老宅烧成了灰,让这戴家最后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与戴天陪葬。 戴家已无后,这老宅院子留着也没用,说不定还招惹邪祟,毕竟这是缝尸人的院子。 我带走了尸剪和鬼针,这是戴家唯一遗留下来的东西。 至于蛇妖带我们去的那个庙,只能说半真半假,既是蛇仙庙,也不是。 我们从当地人口中得知,很早以前有个东北的商人在这里建的,也确实是奔着蛇仙庙所建,连神像都是照着蛇仙所造。 可那商人不是出马仙,根本请不来东北的野仙,这庙只是建了,可却不属于真正有灵的蛇仙庙,算是个空壳。 东北离这太远了,想要请仙到此处,只能由出马仙来,而且还不一定成功,得看那柳仙的脸色。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那蛇妖便上了这神像,受了村民的香火,成了精。 只不过这庙也就以前香火好一点,现在都没有什么人拜了。 没有了香火以后,那蛇妖修行太慢,只能开始害人。 现在我们除了这几个妖,也算为民除害了,本来这村子就不大,人也不多,再有妖害人,估计这里得成荒村了。 我们规划一下后,便按照那人皮给出的路线,前往徐家村,而画皮师就藏匿其中。 可这里有点鸟不拉屎,我们等了很久都没有车,问了村民,说经过这里的班车不固定,得看运气,有时候等上个十天八天的都不奇怪。 河西的环境天气太恶劣了,特别是这一片地区,有时候风沙大,车子也没法开,不然很危险。 听到有可能等上个十天八天的,我们仨马上就焉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而且戴家的老宅已经烧掉,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里没有酒店宾馆,唯一的办法就向村民借宿,可别人都看我们是外人,不一定愿意收,给钱都不一定好使,因为这里的恶人太多了,来这里的恶人也多,别人害怕。 就在我们抓耳挠腮,为交通为难的时候,发现村里有一戏班要走,而他们就有车,说巧不巧,这戏班居然下一站就是要去徐家村。 这个戏班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戏班的班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喜欢叼着根烟,个子不高,眉毛有点浓,笑起来一口黄牙。 一开始他是拒绝搭载我们的,戏班有规矩,不能接外人。 直到唐青把一大叠钞票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乐呵了起来,有钱能使磨推鬼,钱给的足够多的时候,什么规矩不能破? 甚至你定规矩都行! 那一大叠钞票,比他们唱几次戏的酬劳都多,唐青这小子是有钱,出手可真阔绰。 就这样,我们告别了这荒村,收获了阴皮匠的尸剪和鬼针,搭上戏班的顺风车,前往河西的徐家村。 只不过班主跟我们有约法三章,跟车行,但也必须守规矩。 第一,戏班的姑娘我们不能撩,若给我们勾走了一个,戏班少人,那就麻烦了,再找一个合适的,不知道要浪费多少钱和时间精力。 第二,戏班的鼓,我们不能碰,那是他们吃饭的家伙,若我们搞坏了赔不起,这不是钱的问题。 第三,到地了我们就要马上离开,不能继续混在其中,影响他们演出。 这规矩还算合理,而且都是小事,我们都纷纷点头,表示必定遵守。 同意了以后,班主这才开车带我们离开,然后一路行驶,直奔徐家村。 可这里离徐家村路途遥远,得要个两天两夜才能到,如果天气恶劣,估计要更久。 车里人不少,有几个姑娘还挺漂亮的,而且唱戏的身材都好,嗓子也不错,就是馋得秦丰只能干着急,能看不能吃。 尤其戏班里的花旦,长得肤白貌美,唇红齿白,身段绝佳。 只是她好像有些忧郁,整天愁眉苦脸的,戴着一顶鸭舌帽,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的黄沙,不知道有什么心事。 秦丰好几次想与她搭讪都给我拦住了,人要言而有信,不能坏了规矩,上车前答应了班主,现在上车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再说了,他那条东西刚刚装上,不休息个几个月能用了吗? 别等下特么的干出血来,或者断在别人里面了,那我可救不了他。 第71章 阴戏 秦丰连伤口都没好,又起了色心,幸亏我及时掐灭了他的念头,不然又得坏事。 戏班的氛围还好,对我们三个外来人没有排斥,行驶了很长的时间后,我们终于跟着戏班到达了徐家村。 徐家村比戴家那条村好上了不少,而且人也多,村口有块大石碑,赫然写着徐家村三个大字。 进了村后,按照约定,我们就脱离了戏班,不过好巧不巧,我们又和他们住上了同一个店。 因为徐家村鲜有人来,里面能住的店不多,这家店已经算最好的了,至少配套齐全,就是有些老旧。 我们一路旅途劳累,连忙歇脚休息,打算第二天再找那画皮师,这坐了两天两夜,把我痔疮都差点给颠破了,而且和戏班的人挤在一起,人极其难受。 可天刚刚亮,我就看到秦丰坐床头上抽烟,这家伙居然醒这么早,没见他这么勤快过。 我打了个哈欠,揉了几颗眼屎后打趣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你秦大少爷醒的这么早?” 秦丰突然拉开盖着的被子,初见端倪,早上好像来劲了。 这特么就是驴吗? “老子也不想起这么早,是这玩意把我叫醒的!” 原来是陈伯这个老东西来了,驴就是驴,这才按几天,应该都算没有完全恢复,就把陈伯这个老东西招惹来了,真是有点搞笑。 “再忍忍,出了河西,带你去叫鸡。”我继续打趣道。 虽然我与毒赌不共戴天,但像秦丰这种情况,是可以考虑一下姓黄的,不然的话,人是无法承受驴所带来的痛苦。 憋得久了,可能会出事。 秦丰本来就好色,现在接了驴的以后,仿佛那方面更强了,早知道他会这么痛苦,就不给他接了。 “不行,忍不了,戏班那么多妹子,我得去撩一个,反正约法三章是在车上的时候,现在我们已经脱离了,应该约法三章不算了。” 秦丰好像好了伤疤忘了疼,烟头一扔,打算又要重“操”旧业了。 看来给他接条驴的,是错误的决定。 他扔掉烟头,早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干甚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一脸笑容,跟那时候约到空姐一样。 可他这次没有那么容易得手,毕竟人家是正规戏班,可不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只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原来那花旦叫柳叶,在戏班里很少说话,跟戏班的人也没有相处多好,一般时间都是独来独往,平时也就和班主交流一下。不过她好像还是单身,秦丰有机会。 除了这个,秦丰还打听到了别的消息,原来这次徐家村请戏班来唱戏的,是徐家村有名的大户王老板。 这王老板死了儿子,便要戏班在儿子葬礼头七的晚上,过来唱一出戏。 “给死人唱戏?”我一听,立马感觉有些离奇,这死人还要听戏? 可真是奢侈! 这时候唐青接话道:“这叫鬼唱戏,顾名思义,这戏是唱给鬼听的。戏剧源远流长,有阴有阳,活人唱戏死人听,自古便有这么一出。” “那这不是很不吉利吗?感觉整个戏班都沾上了晦气!” 我皱起了眉头,挣钱虽然重要,但咱们国家的人对这些很是忌讳,有些人是不会沾这个的,怕晦气,戏班人这么多,很难做到统一,如果为了赚钱给死人唱戏,容易吓跑一些人。 “是不吉利,但是……”唐青将叠好的被子放到了床头,然后看着我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们这个戏班,就是专门给鬼唱戏的吗?” 我摇了摇头,一点都没有发现,感觉这个戏班还是挺正常的,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鼓,是阴鼓,上面是蒙着人皮的,这玩意打出来的声音,可以招来阴鬼,一般正常的戏班不会有这种鼓,还有唢呐,铜锣之类的乐器,也都刻有大悲咒或者往生咒,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戏班!” 听了唐青的话,我和秦丰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他观察这么仔细,也怪不得那班主跟我们约法三章,绝不能碰戏班的鼓。 “不过这个戏班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专门给人唱阴戏的罢了,其实他们也跟我们一样,吃死人饭而已。” “戴家那荒村估计也没有什么活人会听戏,听戏的,只会是死人!” 原来唐青早就看破了戏班的底,只是没说,不过也确实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想做一个顺风车而已,无论对方唱的是什么戏,我们都无所谓。 仨人闲聊了一阵后,便出去吃个早饭,班主这时候已经在张罗戏班了,他让所有人今天晚上必须准备好,不能出了岔子,这王老板可给了不少钱,若谁坏了事,就唯他是问。 这唱阴戏的,是唱给鬼听,所以都必须是晚上进行,最好是午夜。 班主吩咐完后,又突然悄悄给柳叶交代道:“小叶,今晚唱完以后,你去陪王老板喝几杯,他刚刚痛失爱子,有些伤心,你多安慰安慰他,知道吗?” 柳叶明显有些抗拒,脸色极其不好看,可又无法拒绝的样子。 她只能点了点头,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是,班主。” 见柳叶答应,班主笑开了花,吃饱喝足以后,开始张罗晚上的大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叮嘱着。 这时候我肘了秦丰两下说道:“哎,你女神好像要被人潜规则了,你不挺身而出吗?” 虽然是调侃,但这种事情在任何职场都不少见,上了那酒桌,只要是漂亮女孩,就算不被带走,也会趁喝多了给人吃豆腐,占便宜。 这种恶心的酒桌文化潜规则,已经盛行了很久。 那王老板死了儿子还约花旦喝酒,什么心思我能不懂吗? 说不定准备跟这花旦今晚再练个小号。 啪的一声,秦丰气得将筷子扳断,可他好像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憋屈的瞪着班主。 可唐青却无心管这些事情,只想找到那河西画皮师。 他到处打听,可就连在这里开了几十年店的老板都没有听说过什么画皮师,而且这里是徐家村,姓徐的占大部分,只有小部分外姓,那都是以前逃难迁进来的,想要在这里找姓徐的,基本上是徒劳无功。 那张皮只告诉唐青在徐家村,具体的地址无法获知,我们进了徐家村后卡住了,寻不到所谓的画皮师。 可店长告诉我们,这徐家村的王老板是这里的大户,甚至说首富都毫不夸张,如果我们去问他,或者能问出个什么来。 因为说到画皮,他家的娘们都越来越年轻,这好多年甚至都没什么变化。 第72章 骚扰 店老板提供的线索非常好,本来我们都不想再与这个戏班有什么交集,可没办法,谁让这个王老板成为了我们的目标,而戏班刚刚好又要是去给这个王老板唱戏。 到了晚上,我们化成一个黑脸的丑角,混入戏班当中,与其一起进入了王家。 王家办着丧事,挂着白灯笼,宾客很多,而戏班被安排到了后院,等差不多到午夜的时候,我们才能上台唱戏。 王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微秃,满脸横肉,面相带凶。 看来在这河西之地能发财的,都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他还是徐家村的外姓之人。 他虽然胖了,但骨相未变,而且这种人容易长横肉,眼神和眉毛也会展露凶气,我观他眉宇一阵,便知他是个狠人。 虽然王老板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在他看到柳叶那一刻,便突然悲伤减半,转成了色意。 班主是个老江湖,一眼便看出王老板对花旦的意思,可他并未阻止,只是一味的附和,这时候王老板给他写了一张支票,笑得他有点合不拢嘴,还拉柳叶过来与王老板闲聊。 柳叶今天化着戏妆,美不胜收,而且极其有气质,比电视里的明星都美。 那王老板身上带着丧,也一点不避讳,一开始只是跟柳叶拉拉扯扯,后来直接上手,直接放到了柳叶屁股上面。 柳叶有些抗拒,一直往后躲,班主一直笑嘻嘻,将柳叶往前推,仿佛要将羊送入虎口。 这时候秦丰突然上去一把将柳叶给揽了过来,然后推向身后。 “王老板,请自重啊!” 王老板瞪了秦丰一眼,好像极其不悦,但没说什么,奔丧的客人太多了,他不好为了这种事当场发作,接着又瞪了班主一眼,然后说道:“管好你的人,不要坏了你们戏班的名声,得罪了我,这个河西容不下你们。” “是是是……”班主在王老板面前,跟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 王老板走后,班主一眼就认出了秦丰不是自己戏班的人,连忙大喝道:“哟,你小子怎么混进来了?不是跟你约法三章,到了徐家村就分道扬镳吗?怎么还跟着我们?而且还混进来捣乱?” 秦丰这个天杀的,果然又为了女人暴露了,这玩意迟早死女人身上。 “嘿嘿,班主,我这没有恶意,就是想混进来体验一下唱戏的感觉。” 秦丰发现自己英雄救美暴露以后,连忙找补,可班主怎可能会继续容忍他。 “切,我又不是傻子,怎么,想泡我们的花旦啊?” “兄弟,不是我说你,听说过戏子无情吗?你找谁不好,找戏子?省省,赶紧走!” “还有,你以为自己是英雄救美吗?你得罪了王老板,小叶晚上就要多遭一点罪,年轻人,江湖里多的是弯弯绕绕,我们都是苦命人,你救不了的。” 班主的话既让柳叶羞愧难当,甚至红了眼,又让秦丰尴尬至极。 戏班想活下去,就得靠有钱人捧场维持,穷人是没有钱听戏的,得罪了大老板,他们这个戏班怎么活? 他们白天唱阳戏,晚上唱阴戏,给人听也好,给鬼听也罢,都只不过是想吃碗饭活下去。 秦丰这样做,无法改变得了什么,甚至只会害了他们。 “好,我走!” 秦丰脱掉戏服,看了一眼柳叶,然后说道:“对不起!” 说完就转头走了,柳叶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有些触动,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等待着上台。 幸亏班主没有发现我和唐青,只是赶走了秦丰。 “这傻卵终于走了。”唐青松了口气,一向不爱说话的他,一般评价秦丰都从来不吝啬词汇,而且说得非常中肯。 他继续留下来,说不定会为了这个花旦把我们都害了。 我们自己都身在僵局,为了找画皮师的事情焦头烂额,哪有气力去管一个萍水相逢的戏子。 等到差不多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突然锣一响,整个戏班都动了起来,然后开始上台表演。 台下坐着很多前来奔丧的观众,而王老板穿着白色的奔丧服坐在中间,四周留了非常多的空位,这些位置就是给鬼坐的。 所谓的鬼唱戏,主要就是唱给鬼听的,如果没有留空位,那些台下的观众就会被鬼上身,直到唱完整出戏才会离去。 被鬼上身的观众,回去会大病一场,非常不好。 当然了,绝大部分鬼唱戏台下都是没有活人观众的,只不过王家这个是死儿子,长辈亲戚都要陪他听完这最后一出戏,然后头七一过,送他去投胎,也算是陪他最后一程。 柳叶的戏腔非常好,一唱便有技惊四座的感觉,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王老板看着柳叶直流口水,丝毫不避讳这是什么场合,也不避讳旁边的小老婆。 这是王老板三婚娶的小媳妇,前两个老婆都死了,长得虽然也性感妩媚,可王老板玩腻了,自然没了感觉,反而喜欢台上的花旦戏子。 他猥琐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柳叶的身段,一点都不舍得移开。 这时候突然阴风袭来,我和唐青用法眼看到了台下多了许多白色的影子,一转眼的功夫,台下本来还空着许多座位的,突然就坐满了人。 那些人脸白得跟面粉一样,他们也热烈的鼓着掌,看得津津有味。 王老板的旁边空着一个位,那是专门为他儿子准备的,随着很多孤魂野鬼的到来,阴鼓一响,一只鬼突然出现在了王老板身边。 那只鬼年龄大概二十岁出头,他没有坐在空位上,而是站在了王老板身后,一脸的狰狞。 他怨恨的瞪着王老板,双手慢慢抬起,然后放到了王老板的脖子上。 王老板好像感觉到了异样,只觉得脖子有些重,连忙活动了几下,可那鬼并没有打算收手,而是想掐死王老板。 我和唐青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 老子请人唱戏给儿子听,儿子反而头七化成鬼,要掐死老子?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过灵堂上的照片,这个就是王老板的儿子,没有错啊! 第73章 狼入虎口 儿子杀爹,这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那都是大逆不道,天打雷劈之事。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那鬼压根就没有想听戏,而是站在王老板的身后,双手慢慢掐向了他的脖子,仿佛在向他索命。 我跟唐青在台上扮着小兵,一边舞刀弄枪,一边看向了那只鬼。 可我没有出手,他也没有出手,仿佛两人都有点默契的想这个王老板死,虽然我们还有事情问他。 就在此时,突然轰轰轰的一声,阴鼓大震,那人皮包裹着的大鼓,敲出了震耳欲聋的乐声,还有铜锣,唢呐齐响,那鬼头七没过,仿佛被吓到了,钻回了棺材里,消失不见了。 班主仿佛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但现在台上在表演,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王老板脖子一松,掐他的鬼手消失后,他又跟没事人一样吆喝着,然后不停为柳叶鼓掌。 赶走那只鬼后,台下便没了异样,所有的孤魂野鬼都安静的坐着看戏,直到结束。 随着阴鼓的停止,鬼唱戏也落幕了,那些孤魂野鬼仿佛有些意犹未尽,这时候班主点了三根香,往台下撒着纸钱。 “来日有缘,再来欣赏,各位看官,请回!” 班主话音一落,阴鼓轰隆敲了一下,仿佛起震慑的作用,呼的一下,孤魂野鬼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鼓确实有点东西,整个鬼唱戏全由它镇着,不然台下来一两只猛鬼的话,可能会乱套,而台上的人也可能有危险。 结束以后,班主连忙去到了王老板的跟前,然后说道:“王老板,少爷走了,来的全是孤魂野鬼!” “什么?这臭小子这么不给老子面子?请他唱戏居然不听?苟冬溪,从小到大都这么忤逆,早知道当年把他蛇墙上也不让他生下来。” 王老板大怒,直接骂了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这种人一般跟孩子相处不来,遇到犟一点的,会父子成仇。 “还有……他刚才……好像想掐死你!”班主果然和我们一样,都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王老板这次不再是愤怒,而是震惊,随后眼神有杀气,那股狠劲上来后,简直就是悍匪,跟我之前看的面相所差无几。 “看来,这小子还是对我有怨,不肯放过我,区区一场鬼戏,根本难平他的怨恨!” “本来父子一场,我不想做那么绝,可是你逼我的,来人啊!” 王老板招了招手,叫来了一个小弟,便在他耳边悄悄下了吩咐,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他跟班主的对话,还是我和唐青偷听到的,之后便随着戏班一起退场了,再次回到了后台。 第一次唱戏,有惊无险,虽然只是演了个路人甲小兵,但也混到了最后没人知道,而真正扮演这个的人,已经被我和唐青弄晕在厕所。 回到后台后,大家都在卸妆,就在这个时候,班主突然出现在柳叶的身旁。 “该去陪王老板喝两杯了,今晚你留在王家,别跟我们回去了。” 班主早就做好了把自家花旦送给王老板的准备,这种潜规则哪里都有,并不罕见。 最重要的是,柳叶居然没有拒绝,她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只是开口说道:“我卸好妆就去,让他等一会。” “那你快点!” 见柳叶已经答应,班主松了一口气,然后站一旁等待着,今晚的柳叶,可是他的财源。 有了王老板的支持,以后这个戏班就不怕没活接了。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柳叶终于卸好了妆,然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跟随着班主一起走出了后台,前往王老板的房间。 这时候我和唐青也已搞定,连忙一起偷偷跟在了班主的身后。 在王家左绕右绕,终于来到了一间很大的房间,班主和柳叶推门而入,但门外有很多人守着,我看了一下,甚至他们腰间都藏有枪。 这个王老板果然不一般,在这里甚至都当上了土皇帝,不然一般人的手下最多配根电棍,怎么敢有枪。 若我们现在强行进去,恐怕会有风险,只能继续等待机会。 没多久,房内便传出了推杯换盏的猥琐笑声,里面是什么情况,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出来,狼入虎口,那柳叶被班主送上门,估计今晚得遭老罪了。 可她没有拒绝,也算是自愿的,谁又能说什么。 戏子无情,世间良言啊! 大概十分钟后,班主就推门而出离开了,只留下柳叶一人在屋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估计都能猜到。 只是一想到柳叶那般美色,得在一个猥琐的秃头胖子身下蛄蛹着,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我恨这个世界的有钱人! 血气方刚的我,突然有点忍不住了,想跟秦丰一样,进去英雄救美。 可唐青却一把将我按住说道:“她自愿的,别多管闲事,你管不来!” 他这一按,把我的一腔热血都按没了,自古以来,世间多的是钱色交易,若双方自愿,我李子夜又能如何? 我只恨我不是那个有钱人! 秦丰被赶走也是好事,不然得跟我们一样,窝在墙角下偷听一晚她女神被那肥胖的秃头身体蛄蛹,那估计他比柳叶更加遭罪。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女人来了,好像是王老板的老婆,第三任小妻子。 这下正宫突然杀到,不知道王老板今晚还能不能得逞。 那些小弟不敢硬拦她,这女人闹了一下子,直接就闯入进去了。 她极其愤怒,嗓门大开骂道:“王德发,你还是不是人?今晚儿子头七,你居然在这里玩一个戏子?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王老板也不是善茬,连忙对着女人呵斥道:“滚!这里没你的事,听到没!” “老娘就不滚,你们干啊,上床啊,老娘今晚看着你们做,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脸,你儿子尸骨都未寒,你有丧在身,居然就在家搞女人,你是人吗?” 可她话刚刚说完,突然啪的一声从房间里传出,女人惨叫一声,好像跌落在了地上。 “臭娘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小子的奸情,你这个当后妈的,给我儿子当到床上去了,你敢在老子面前提脸?哼,你比我更不要脸!再打扰我,我就杀了你!” “杀啊,杀啊,反正你连自己儿子都杀,也不在乎我这一个了,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第74章 潜入挟持 这一通对话听下来,爱因斯坦来了都得懵,这特么也太乱了! 王老板杀了自己儿子,他儿子跟后妈有奸情? 若不是有个人跟我同行一起偷听,我都以为自己鬼上身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只不过唐青一脸淡定,甚至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好像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司空见惯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王老板在房内暴怒了起来,只听见里面有很多东西砸在身体的声音,那个女人好像被打得很惨,一开始还有叫声,后面就没有动静了。 “来人,拖她回房间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这时候有几个人进去将女人抬了出来,她已经遍体鳞伤,昏迷了过去,身上都是血。 一下子就走了好几个人,这对于我和唐青来说是好事,还多亏了这个女人,给我们创造了机会。 这时候门外还剩两三个人把守着,趁他们不注意,我和唐青立马上前去偷袭,几下就把他们打晕了过去,然后将他们拖到了屋后藏起来,这才进屋去。 屋内一片凌乱,地上有很多血迹,而床上有个女人被绑成了个大字,王老板左手蜡烛,右手皮鞭,正准备大展身手,对她凌辱一番,那个女人正是戏班的花旦,柳叶。 柳叶面无表情,仿佛已经死了一样,任由王老板糟蹋。 她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默默的承受着,眼神很空洞,已经完全不像人。 这或许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接客”,按那班主的恶心行为,可能早就将她推出去为戏班争取利益。 怪不得她平时也不说话,跟得了抑郁症一样,总是一脸不高兴,或者对于她来说,活着是痛苦的! 王老板还没有发觉我们的到来,扬着皮鞭猥琐的笑道:“臭婆娘,差点坏了我的雅兴。这么一个可口的美人,别说死儿子了,就算死老爸我今晚也要宠幸,你们唱戏的身材就是好,一点赘肉没有,皮肤还白皙光滑,太正点了。” “有多正点啊,王老板!”我突然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吓了他一跳,毕竟他刚才注意力都在柳叶身上,完全没有发现我们两人进来,男人在这个时候,警惕性是最低的,只想着怎么爽了。 “王老板,打扰你们的雅兴了,找你有事谈一下,别出声,不然后果你懂的。” 唐青在右边也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我们两人一左一右,将他的脖子夹了起来,不让他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王老板立马紧张了起来,可又害怕我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根本不敢声张,我们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旁,已然不是善茬。 柳叶见两个大男人突然出现,立马想起身穿衣服,可被绑住的她只能挣扎一下,根本无济于事,她就这样被绑成恶心的大字型,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三个大男人面前。 她拼命挣扎,眼角滑落了无数滴玉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王老板给她绑的死结,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解开,仿佛解不开她那可悲的命运一样。 这时候唐青突然飞出了几枚绣针,撕拉几下,绑住她的布撕裂了开来,她终于获得了自由,连忙缩入被子之中,掩盖住自己完美无瑕的身体。 王老板眉头一皱,立马问道:“如此厉害的暗器,莫非是唐门的人?我王德发从未与唐门的人结仇生怨,为何来此地找麻烦?” 这死秃头居然还知道唐门,看来以前的时候是闯过江湖的,不过他认错了,这个唐家的绣针,是阴阳绣,而非唐门的暗器。 之前唐青与那唐门女较量过,还胜之有余,若不是唐门的绝顶高手,恐怕难胜唐青手中的绣针。 “你别管我们是哪的人,问你件事,只要如实回答,绝不为难你。” 我故意没说是不是唐门中人,让这王德发自己猜去。 “好,知而不言,言而不尽,两位小兄弟请问。” 王老板还挺配合的,毕竟局势掌控在我们手上,稍有不慎,恐怕他性命难保。 “我们来找河西的画皮师,就在你们徐家村,可知是哪个?”唐青立马问道。 “可否问一下……你们找他何事?” 我跟唐青立马左右给他扇了一巴掌,十个手指齐齐印在他脸上。 “只准答,不准问!”我和唐青异口同声的说道。 吃了点苦头后,王老板就没有这么好奇了,只能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是我多嘴了!” “从我家一直走,大概一百户人家后,门前挂着个灯笼,那灯笼若包裹着人皮,便是画皮师的徐家,别告诉我说的,他们会找我麻烦,拜托了二位。” 辛苦多日,甚至经历了生死,终于找到了河西的画皮师,看来找这个王老板没有错。 剩下的就看怎么处理这个王老板了,我望了一眼柳叶,然后说道:“走!” 这次遇到我们,也算她走运了,可不是每次都会有人慷慨救她。 可柳叶居然无动于衷,摇了摇头,表示不走。 我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她真是出来卖的吗? 你是戏子,不是婊子啊! “我不能走,奶奶生了病,需要一大笔钱,我一走什么都没有了,反正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本来就不干净,你们不用管我。” 柳叶含泪吐露真言,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不嫌弃,也不后悔。 今晚她若走,以前那些人都白陪了,她不甘心。 如此这般,我和唐青又能怎么样,人各有命,既然如此,那她就任她去! 我想将王老板绑起来,然后再与唐青一起离去,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了。 “老板,你让我请的那些剥皮沟的土匪来了。” 门外是个小弟的声音,在跟王老板汇报。 我们连忙架住了王老板,不让他乱说话,不然后果自负。 幸亏他也识相,连忙说道:“让他们到大厅等一下,最好给我儿子上一柱香,我换个衣服就到。” “是的,老板!”小弟回了一句,便按照王老板的话去做了。 等等,剥皮沟的土匪?不是给秦丰仙人跳的那群人吗? “你找这些人来干什么?”我连忙问道。 王老板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些话不想对我们说,直到我们又给了他几个大逼斗,这才逼出了他嘴里的话。 “我让他们来,剥我儿子的皮!” 第75章 人皮对话 这王家是不是祖坟出了点问题?儿子跟后妈搞上,父亲杀子,现在倒好,直接请那群土匪来剥儿子的皮。 那群土匪可是游方术士的后代,精通剥皮之术,甚至会让魂魄附在人皮上,被他所控,永不超生。 这王老板是要将他儿子搞得当鬼都不能安生吗? “你可好生歹毒,你儿子生前就算有什么过错,也不至于死后还要让他永不超生,你是人吗?” 我连忙对着王老板一顿臭骂,这人不但好色歹毒,还是个畜生。 不对,连畜生都不如,虎毒还不食子呢! 可王老板却反驳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那逆子违反纲常伦理,毫无道德底线,趁我出外做生意,居然与后妈苟且,还骂我老东西,准备弄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我这是先下手为强,所以才将他给宰了。” “死后这事我也就算了,给他风光大葬,还请了一个戏班来给他唱戏听,可是他今晚头七居然想化成厉鬼杀我,若不是戏班出手相助,我已死在那臭小子手里。” “你们说,我能让他安生吗?那剥皮沟的人,甚有手段,这小子连变成鬼都不想放过我,那我就让他连鬼都做不成!”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王老板把话一说,就连我和唐青都分不清对错,看不出好坏来了! 总的来说,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小畜生棋差一着,给老畜生压住了,甚至连做鬼都无法翻身。 这王家的事,就让他们自个闹去,我们已然管不着,反正父子俩做过同“道”中人,那仇怨比天都大。 唐青突然出手,将王老板打晕,然后最后一次看向了柳叶。 可柳叶居然撇过头去,没有接唐青的目光,我们便知她都是自愿,而且铁了心不会离开。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无法勉强她了,打晕王老板后,跳窗而逃,直接遁出了王家,准备趁夜直接找画皮师。 秦丰在外面等待已久,见我们现在才出来,连忙靠近。 “事情怎么样了?你们没事?” “一切顺利,画皮师的位置已经打听到,那王老板果真知道,很有可能画皮师曾经为他服务过。” 我回答着秦丰的问题,然后看了下后面,确定没人追过来以后,我和唐青这才连忙朝前走去。 一百户人家后,挂着人皮灯笼的,就是画皮师的家。 可秦丰却有些焦急,紧跟在我们身后问道:“柳叶呢?柳叶在哪?刚才戏班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根本没有她。” “唉,别问了,这事与你无关,咱们顾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我叹了口气,都懒得与他解释,可秦丰却有些不甘,追在身后喋喋不休的问道:“你们两个不是?留她一个人在王家?那王老板畜生来的,柳叶她不是……” “闭嘴!”唐青突然扭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神态冰冷至极,甚至眼中带有杀气。 “人各有命,路是她自己选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一路上你已经给我们惹了不少祸,再逼逼小心我杀了你!” 唐青突如其来的警告让秦丰愣在了原地,红粉骷髅本就是男人的祸水,秦丰已经栽过一回,他若再栽一回,唐青一定会杀了他。 唐青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并且以秦丰这样的状态,见到女人就想上,同情心泛滥,又想英雄救美,估计走不出河西这种凶险之地。 秦丰沉默了,低头不语,唐青这才冷哼了一声,再次掉头朝前走去。 这回秦丰嘴上再也没有挂着女人,而是低头赶路,与我们一起。 走过一百户人家以后,我们看到一破老宅,宅前有副木门,屋檐下挂着一个灯笼,细看之下,灯笼仿佛有什么东西包裹着一样。 “应该就是这了,灯笼上包的正是人皮。”唐青以人皮作画,对人皮还是有一定的熟悉和认知的。 我们上前敲击着木门,现在已是凌晨两点左右,唱完午夜场的鬼戏时间本来就不早了,不知道能不能让里面的人开门。 一般来说,吃死人饭的职业,晚上遇到敲门基本上都不会开,因为根本不知道敲门的是人还是鬼。 可敲了大概三四分钟后,我们听到了脚步声,没一会就有人过来开门了。 门一打开,我们没有见到人,而是看到了一张人皮。 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使见过妖鬼也未曾如此惊悚过,一张剥好的人皮,居然如人一样行走,打开门后,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那张人皮是从背后剥掉的,前面完好无损,看得出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整张人皮光滑平整,非常完美,这手法就算是杀过一万头猪的屠夫估计都整不出来。 看着那道人皮上裂开的位置,我们都感觉背后一凉。 “你们找谁啊?” 人皮不但会行走开门,甚至会开口说话,邪性十足。 “我们找画皮师,徐家!”唐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有没有人介绍?介绍人是谁?”人皮又问道,她虽然口吐人言,但声音和语气完全没有感情,甚至语调都非常平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一个人坤。 “哀牢山,七个家族之后!”唐青报出了两个重要的关键词,如果对方听得懂,那就好办了,如果听不懂,那就只能说王老板介绍的。 这时候人皮沉默了,可她不断晃动着,有股黑气冒出来,仿佛在施法,又或者跟什么东西在以她的方式交流。 “进来,等你们很久了。” 人皮突然说道,她好像收到了什么指令,我相信人皮是不会说话的,应该是背后有人操纵,给布了什么邪术。 “等了很久?多久?”唐青问道,随后踏步而入,一起跟在人皮的身后。 “多久?二十余年了!” 人皮的话让我们感到诧异,二十余年,也就是说,那件事之后,就一直在等我们了? 那时候的我们才多大?她怎么知道二十年后的我们,会来河西? 画皮师,真的如此邪乎吗?还是她身负卦相之能,能占会卜? 我隐隐感觉,这趟来对了! 第76章 画皮师 人皮在前,我们在后,跟着一起进了院子,木门轰隆的一声,在没有人关的情况下,自己合上了。 整个院子全是人皮,有些挂在树枝上,有些摊在井口,有些铺在空地上,有点像我们老家晒咸鱼。 可这些人皮仿佛活的一样,它们注视着我们,那种异样的感觉特别强烈。 唐青仿佛想起之前那个老太婆的人皮,不禁眉头紧皱,他曾经披上那张人皮,以第一视角看完了剥皮的全程,堪称残忍。 这满院的人皮从何而来?都是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吗? 甚至是生剥! 那这个画皮师,手段何其残忍?已经跟剥皮沟的那群土匪不相上下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皮没有带我们来到主屋,而是绕过前院,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一间小屋,里面有股腥臭味传了出来。 打开门,一道昏黄的灯光照在了我们的脸上,小屋有张玄铁打造的寒床,床上布满了冰块,而上面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意识非常清晰,甚至还看向了我们,是个活生生的男人,可他无法动弹,仿佛被什么东西镇在了上面。 床边站着一个老头,独眼,烂脸,头上的几根头发仿佛杂草一样,整个面相看着有点吓人。 他左手拿着剪刀,右手拿着锋利的刀,扭头看向了我们。 “唐家阴阳绣,秦家养鬼师,呵呵,终于来找我了。” 他居然一眼便知唐青和秦丰的身份,可唯独没说我。 说实话,我还挺期待的,可到了我的时候,却突然戛然而止,难免让人有点扫兴。 难道我们李家在七个家族之中,没有什么传承的绝活让他们记住吗? 既然如此,为何那两个人要找上我们李家? “我呢?你看不出吗?”我有些不甘心,连忙反问道。 老头突然转眼死死盯着我看,可他却仿佛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死人皮,活人身,阴命阳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个阴生子!” “本该活在阴间的人,诞生于阳间,八字混乱,怎么算都是个死,我看不透你,你是何人,自己报上名来!” 老头倒也坦率,并没有逞能,我只能自报家门。 “东北李家李子夜当年的七家之一,我爷爷是李天残。” “噢,是李家啊,呵呵,这李天残贼心不死,弄个阴生子出来,真是有一手。” 老头嘲弄的笑了一番,似乎知道什么。 “什么意思?”我连忙问道。 “什么意思?呵呵呵,阴生子八字怎么算都是死人,已经脱离了五行,专克算命占卜之人,那两个自称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后人,你说什么意思?” 经老头一点拨,我立马懂了,我的诞生,就是为了复仇! 爷爷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报仇的想法,我这个阴生子,是他处心积虑创造出来的复仇计划! 因为我是阴生子,那两个人精通占卜和算卦,可他们无法算得到我,我李子夜……在他们的掌控之外。 可是……那刚刚好相反,其他的六个家族不是…… 这时候唐青和秦丰也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们脸色都变了,变得极其不好看,甚至突然抬头看天。 莫非……这六个家族的所有人,都一直在那两个人的掌控之内? “你还知道什么?请全都告诉我们!”秦丰连忙问道,才来没多久,老头仅仅几句话,已然透露了很多信息给我们。 果然还得老一辈,他们肯定知道很多事情,就是不知道当年徐家死的那对夫妇,和这个老头是什么关系? 是他的儿子和媳妇吗?又或者是被的亲人。 “不要紧,小伙子!”老头将剪刀和尖刀交叉碰撞一下,发出铿锵的声音。 “等我剥完这张皮,接下来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站旁边观摩一下,嘿嘿嘿……剥皮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哦!” 老头发出阴森的笑声,整张脸仿佛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就连我们都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别说躺在上面的活人了。 突然我闻到了一股骚味,低头一看,发现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居然尿了。 他惊恐至极,多想让自己失去意识,不然看着有人亲自将自己的整张人皮完整剥下,那得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啧,畜生,又吓尿了,脏了你这身皮,我还怎么用,还得给你整理,真是麻烦。” 老头臭骂了几句,然后连忙用布帮那个男人清理一下,完事以后,拿着剪刀和尖刀在男人头颅上,轻轻割出了一条线。 血液喷出来很少,可能这就是手艺,但疼痛如尖刺,让男人如坠十八层地狱,他整张脸都扭曲着,瞳孔放大,承受着极其惊悚的痛苦。 听说十八层地狱之中,就有剥皮之苦,没想到人间也有。 男人想惨叫,想嘶吼,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而老头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手上的东西继续往下扩张,一点一点的,将男人的皮往天灵盖以下剥。 无穷无尽的痛苦袭来,男人却没有昏迷过去,反而清醒无比,血液滴落他的脸上,极其夸张的扭曲,此时的他,估计无比想要一个痛快的结局。 “为什么不弄晕他,或者杀了他,如此剥人皮,是不是太残忍了?而且他犯了什么事,要如此对他?” 唐青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害怕这河西画皮师是个草菅人命的恶人,利用邪术,残害无辜,若是如此,那之前的猜想就是全对了。 我们,都是恶人之后! 此时老头连头都不抬一下,依旧小心翼翼的剥着这张宝贵的人皮,他回道:“人的皮肤,在昏迷或者死亡的时候,都会呈现不同的状态,这时候剥下来的人皮质量非常差,甚至会失去活力和弹性。反而活着且清醒的状态下,皮肤是最好的!” “而且,在他激动,痛苦,无比挣扎的时候,血液喷涌,皮肤扩张,这时候的人皮,质量是最好的!” “至于我为什么剥他皮?” “呵呵,因为他该死!” 第77章 阴阳好坏 古代是有活生生的剥皮刑法,可那也得是重罪,眼前被剥皮的这个男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也要让这老头活着剥皮? 老头已经人皮剥到一半了,他的手法极其娴熟,不过看着还在继续痛苦的男人,他露出了诡异又邪恶的微笑,仿佛估计在放慢剥皮的速度,不然以他的技术,可能十几分钟就能完整的剥掉一张人皮。 “他该死,真该死!” “侵犯小孩,这种罪,进了监狱估计都得被人强行捡肥皂!” 听到老头的话,我们仨人立马变得愤怒了起来,若真是如此,那这人不止该死,还得千刀万剐! 活生生剥皮都便宜他了,这种罪行在刑法上不算最重,但在世人的眼中,比死刑犯更该死! “剥的好,老头,你这是替天行道。”秦丰豁然开朗,松了口气。 虽然这算行私刑,但这个世界上有些罪恶,是不会被阳光所照耀到的,于是便需要这种人来行侠仗义,主持公道。 以暴制暴,最让人爽快,让罪恶之人,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能说他有罪,但不能说他有错。 可唐青没有秦丰那么头脑简单,即使老头解释了这一单,那卖皮给恶妖又算怎么回事? 那四个妖披着人皮,伪装成人躲在戴家害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剥下来的人皮,经过描画,都卖给了谁?是不是只要给钱,谁都卖?”唐青问道。 老头头都不抬一下,直接就回道:“没错,祖上规矩就是如此,我们画皮师既卖皮,也帮人画皮,卖给谁都可以,只要钱够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管。” “那若妖魔鬼怪买了去害人,你们徐家不就是帮凶作恶?” 唐青皱起了眉头,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那蛇妖没有骗我们。 这时候老头终于冷眼抬头看向了唐青,三人之中,他发现唐青好像是个刺头! 冷峻的外表之下,每句话都咄咄逼人,甚至连问话的时候,语气都格外尖锐。 可老头却冷笑了一声道:“哼,年轻人,卖刀的卖给你一把刀,这把刀你拿去做什么,取决你自己,跟卖刀的无关。你可以拿去杀人,也可以拿去救人,我一个卖刀的,管不了别人的事。” 短短的几句话,怼的我们哑口无言,好像是这个理,甚至逻辑跟养鬼师,还有阴阳绣相同。 仿佛他们的职业,法术,都游走于阴阳之间,好坏之中。 至于结果如何,全看这个人怎么使用。 “可妖魔鬼怪披上人皮,怎会行好事,你可以完全拒绝这一类的顾客。”唐青又说道。 “不,你错了!妖魔鬼怪有好也有坏,你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可不妥当!” 老头否定了唐青的说法,然后继续说道:“曾经就有一只妖在我这里买了张合适的人皮,他披上以后,到处行善积德,宛如真和尚一样修行。他救过的人无数,功德无量!” “以前还有一只鬼也上来我这里买过人皮,他披上人皮后,回家照顾八十五岁的孤独老母,直到老母死后,他才撕下人皮下地府投胎。” “你能说这些东西都是坏的吗?不见得?” “我徐家的人皮,帮助过许多妖魔鬼怪,也让很多妖魔鬼怪害了不少人,可是这些东西来买画皮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好是坏。” 老头的一番话,让我们彻底清楚了徐家画皮师的意义和人皮交易的规矩。 或许他说的对,徐家没有毛病,画皮卖皮是中立的,看买它的人怎么用,好坏与徐家无关,跟卖刀的商家一样。 唐青不说话了,仿佛已经被老头说服,无话可讲,再深究下去,那阴阳绣也得拉出来批判一顿,因为二者仿佛越来越像。 我心中的石头也算终于落地,本来以为是大奸大恶的画皮师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说白了,吃阴阳饭的,都带点人命,毕竟效果邪乎,会产生很多诡异的事情。 这时候老头嗅了一下,鼻子居然能在一阵阵浓厚的血腥味当中闻到一些残留在唐青身上的人皮味。 “小子,你也披过我徐家制作的人皮是吗?我记得这张人皮,是一个老太婆的,她是一个人贩子,拐卖妇女儿童三十年了,卖进这里的人,一辈子都走不出去,别提多惨了!” “哼,还是让她死得太晚了,她都老了,我才逮到她。” 老头终于说出了那张披在蛇妖身上的人皮来由,原来那个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人。 河西这种环境,被拐进的妇女儿童确实别想逃出去了,这辈子都要呆在这里,别提有多惨。 特别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拐卖进这里后,嫁给贫穷又高龄的男人,有些甚至都五六十了,想想都知道有多绝望。 那老太婆跟这个男人一样该死!活剥他们人皮,是他们活该! “不,那人皮是我们杀了一只蛇妖夺得的。”唐青摇头解释道,不过这次他终于释怀了,这个河西画皮师没有太大的问题。 即使他不是好人,也不会是什么大恶之人,或许,唐青之前的论点有失偏差,但他们也跟养鬼师一样杀人,只是杀的坏人恶人。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终于剥完一张完整的皮了,除了开口,其他地方完整平滑,毫无瑕疵,简直完美! 现在床上只剩一个没皮的血人,他终于奄奄一息,离死不远了。 我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浑身偶尔还是会抽搐一下,整个人痛苦至极。 剥皮之法,如坠地狱,他短短的三十分钟里,估计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受到的惩罚,配得上他的罪恶!他咽气的时候,眼神是欢愉的,死亡对于他来说,是解脱! 老头连忙将人皮清洗一下,然后放到冰柜里冷藏起来,日后这张人皮可以画成任何人,任何样,再卖出个好价钱。 忙完手头上的活后,老头这才对我们说道:“该我们谈谈了,我等了你们二十余年,你们今天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们一定会来吗?等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复仇吗?你们徐家夫妇到底是死是活?” 我问出了心中一大堆疑问,希望这个老头能解答,毕竟终于能见到一个长辈了。 第78章 图 老头面对我的诸多问题,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我们带离了那个小屋,进入了这宅子的大堂之中。 这大堂的墙上挂着许多皮,可这些皮五花八门,根本分不清是什么生物的,甚至有一张皮有着奇怪的鳞角,很像传说中的……龙! 我一问老头也没怎么回答,只是呵呵几声敷衍的说道:“没有龙,没有龙,你可以当它是成蛟的蛇妖,这世界没有龙,哪里来的龙皮。” 如果没有,他为何反复重点的说,可见他不想回答,我也没有追着问。 他给我们倒了上等的好茶,还请我们入座,比秦丰这小子强,而且还给我们说了那么多事情。 可这徐家上下,好像已经没人了,就剩他一个吗? 老头也不避讳,直接点了点头:“对,现在徐家就剩我一个了,也就是说,这世上只有我一个画皮师,这职业啊,也该灭绝了!” 画皮这事,太依赖人皮了,可如果要收集人皮,那就得杀人。 杀人在这个年代,即使是除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画皮师,终究会被淘汰,不过能干画皮这活也能给人化妆之类的,现在的化妆技术,跟画皮也没两样了。 这时候,老头突然从比较隐秘的角落里翻出了个箱子,打开箱子后,他拿出了两张完好的人皮。 可人皮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刻着。 “他们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紧紧拽着自己的人皮,而他们的人皮上面,各刻着一幅画。” 老头说的时候,有点黯然神伤,徐家夫妇跟我们爸妈也一样,进了哀牢山以后,都一样死了。 老头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伤心至极,而且人皮还被人剥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仇恨。 徐家剥了那么多活人皮,最清楚被人剥人皮的痛苦,老头每每想到这,拳头都握得紧紧的。 看来,当年进入哀牢山的每一对夫妇,都惨遭横祸,或许都死了,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我们四家,就属这徐家最惨了,被活剥人皮,死前得经历何等恐怖的痛苦。 “等你们来,就是为了研究这两幅图,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们知道吗?”老头指着两张人皮问道。 两张完整的人皮上面,刻有两幅清晰的图案,甚至配有色调。 第一张图案中,是一个青衫女子,她坐在一面古色铜镜之中,可镜中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一尊诡异的白骨。 房间里放着一把血色琵琶,没有人弹奏,但却仿佛有声音一样,琴玄在奏动。 窗口外有一棵长着人脸的树,倒挂着好像人头的灯笼。 有一本书放在了书桌上,翻开了第一页,赫然写着生死薄。 这幅图的旁边还刻有一行小字: 白骨梳妆镜里笑,夜半琵琶水上漂。 灯笼倒挂人头树,生死薄上名自消。 这些字仿佛是描绘图中的内容,分毫不差,可若要知道它表达什么意思,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镜中白骨,琵琶,人头树,生死薄一个个恐怖的元素,仿佛让这幅画也充满了惊悚的味道,可个中之意,却另有所指,而不是单纯的吓人。 另外一张人皮上,也刻有清晰的图画,那是纸人迎亲图,花轿的前面有阴兵借道,那些阴兵抬着长寿棺,而棺中有张恐怖的老人脸。 这跟红白撞煞有点像,就是迎亲喜事和送葬丧事撞到了一起,唯一不同的是,两方一路同行,而不是相互遇到碰个照面。 红白撞煞很恐怖邪门,但这个更邪门,不但有惊悚的阴兵借道,还抬着长寿棺,棺中长出了人脸。 这幅图中旁边也刻有小字: 纸人睁眼嫁衣红,阴兵借道五更风。 寿棺长出活人脸,孟婆汤勺挖虚空。 两幅诡异的画就这样印在了两张完整的人皮中,刻下的每个小字仿佛都有含义。 唐青摸着上面的图案仿佛认出了什么,他最后才确认的说道:“这是我父母的手笔!” 这时候我们都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这两幅画,都是唐家夫妇当阴阳绣刻在了徐家夫妇身上,但两对夫妇都死了,没有一个活下来,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两幅画又代表什么呢? 这时候徐家老头说道:“我研究这两幅画已经很多年了,始终猜不透它们想要表达什么!即使我将画中的所有元素都集合在了一起,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图是你们唐家阴阳绣所作,你可知道是何意?” 唐青皱起了眉头,看着人皮上的图案不断思索着。 可这两幅图没有一幅属于阴阳绣,只是简单的人皮作画。 白骨梳妆,血色琵琶,人头树,生死簿。 纸人抬轿,阴兵借道,棺中脸,孟婆汤。 两幅画又阴又邪乎,里面的东西皆是恐怖之物,可它们合在一幅画中,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两幅画被刻在徐家夫妇的人皮上,而他们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拽着人皮,说明这两幅图很重要。 “跟阴阳绣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这两幅图不在我们唐家的范畴内,想要破解其意思,看来只能用卦术和算命的方法去解谜了。” 唐青说到这的时候,看向了我,然后秦丰和徐家老头也同时看向了我。 意思很明显了,该我上场了! 可算命和卜卦解签,解八字我做过,解图我却从来没有。 这两幅图阴阳失衡,阳气不足,多是描绘于鬼怪,五行失守,不像人间物。 我当即起卦,掐指一算,落地后卦象险现,我仿佛被贯通了一样,当即知道这两幅是什么玩意了。 “这两幅是推背图!”我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对几人说道。 那两人当年说自己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后人,卜出了新的推背图,邀请七个家族上去研究。 莫非就是这两幅图? 推背图可是世间最稀罕之物,上面记载着过去未来,其内容可震惊天下。 可最重要的是,这两幅图是不是真的可以比肩真正的推背图? 毕竟这两人不是李淳风和袁天罡,他们算出的推背图,不一定就准! 这两幅图虽然我没有推出其真正的意思,但我知道,最重要的东西,藏在最后一句话中。 那就是生死簿和孟婆汤! 一个能让人不死,一个能让人忘掉所有记忆,进入轮回! 第79章 找场子 两张人皮,两幅推背图,仿佛其中隐含着极其大的秘密。 那两个人当年到底是为了除恶,为了所谓的替天行道,还是为了这推背图上面的秘密? 他们请这七个毫无关联的家族前去,又到底是什么目的? 民间传说中,生死簿和孟婆汤都是阴间地府之物,若破解了这两幅推背图便可得到,那其中的利益可以让很多人为之疯狂。 事情仿佛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唐青之前所猜测结果,似乎有些太过简单了。 那两人若只是替天行道,大可一家一家的杀掉,为何要集齐这七家的人? 七家的人都是身负阴阳之术,而且父辈有些实力还极其强悍,集合他们到一起杀掉,反而有点弄巧成拙。 事情突然开始说不通了! 之前我们仨在古井下方所讨论的结果,甚至可以被通通推翻! 这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院子门外响起了许多嘈杂的声音,好像来了一大帮子人。 “徐老狗,出来,徐老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大喊大叫了起来,正是之前我们挟持暴打过的王老板,这死秃头,居然还敢来找茬。 我们仨正想出去跟他碰一下,却被老头给拦住了。 “发生了过什么事?你们招惹过那王秃子?”老头连忙问道。 我们点了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看来我们已经跟这里的土皇帝结下了梁子,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老头眼珠一转,连忙让我们藏起来,千万别出去,他自有办法对付这王秃子。 这王德发本来是外村人,早年间逃难来到这里的,那时候村民看他可怜,一人一碗百家饭将他喂活了。 可这家伙却不是什么好人,后来为了发财,勾结剥皮沟的土匪干起了害人的勾当,靠这个起了家以后,便在这徐家村当起了土皇帝。 若不是他人多势众,又有那群土匪护着,老头第一个就剥了他的皮。 那群土匪是古代游方术士的后代,个个都会点阴阳之法,剥皮这门手艺,甚至都不在徐家之下,能操控剥皮鬼杀人,极其棘手,这也是为什么徐老头不敢动王德发的原因。 如果我们现在出去,若败于他手下,我们仨铁定出不了这河西,极其可能会被剥掉人皮,给那群土匪带走操控,成为剥皮鬼的一员。 现在只能由他徐老头出去挡一下子,这事看能不能忽悠过去。 交代完以后,徐老头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藏好那两张人皮,便强行让我们藏于黑暗的院子当中,自己出去迎客。 虽然外面情况不明,我们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但是若真出去干一架,我们仨可不怂。 只是徐老头担心我们的安危,没让我们博一下,那我们只能藏在院子当中看戏。 徐老头打开门后,便露出了老练的笑容,此时门外起码集结了上百人,有王德发自己的小弟,也有一些剥皮沟的土匪。 那些土匪穿着奇怪,戴着银色的大耳环,灰头土脸的,脸色很诡异,他们身形隐藏在黑暗中,仿佛鬼魅一样。 看见这些土匪,秦丰恨得牙痒痒的,就是他们串谋了空姐,给秦丰来了个仙人跳,让秦丰吃尽了苦头,差点断子绝孙。 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和他们碰上面了,此仇不报非君子,秦丰当即就要召集小鬼要这群土匪的命。 可是一顿施展后,鸟事都没有发生,这时候他才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在戴家的时候,养的小鬼都被蛇妖杀了。 这下要想报仇,只能赤手空拳了,而且等下要去补一下存货才行,不然没有鬼防身,在这种险恶的江湖很容易暴毙。 此时的徐老头面对上百人,面不改色的说道:“王老板,这都凌晨三四点了,你带这么多人围我徐家,是个什么意思?” 王德发眼睛往里面瞅了几眼,仿佛想找出我们来,可是院子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有没有陌生的臭小子来找你?” 王德发现在脸还肿得跟猪头一样,说句话都疼得龇牙咧嘴的,我跟唐青打得他不轻。 这家伙记仇,要来找回场子了,在柳叶面前丢了面子,脸上可不光彩。 “没有,今晚谁都没有来过!”徐老头摇了摇头说道。 “徐老狗,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老子自己会搜,等下若真的没人,我自然会走。” 王德发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徐老头,然后就要带人强行进来搜查。 可这徐老头也不是吃素的,突然就变脸了,这个变脸是真的变脸,而且极其快,眨眼的功夫,便已成了个老妇! “儿呀儿,你莫要忘本,当年若不是徐家村给你一碗粥,当年咱们母子俩怎么能活?” 那老妇刺激着王德发,而且说的话让他心头一颤,看来那张脸是王德发母亲的脸。 这画皮师真恐怖,一眨眼的功夫,便可成为另外一个人,那如果我要他变成刘亦菲,迪丽热巴,古力娜扎什么的,是不是也可以毫无难度? 那娶了徐家的女人,不是想干谁就能干谁?每天让她换着花样变,这特么给一百万彩礼都值。 可惜了,徐家好像就剩这么一个老头。 王德发震惊了一下子后,便是愤怒,立马掐住了徐老头的脖子怒吼道:“徐老狗,莫要辱我母亲,她都死了,你还敢画她的脸!” 可徐老头笑了起来,又是脸一转,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眉宇间与王德发非常相似,甚至有股戾气。 “爸,你不是经常说我是废物吗?哈哈哈,你回去问后妈,是我厉害,还是你厉害,哈哈哈哈……” “你一回家就打我,骂我,说我是个杂种,说我是个废物,王德发,你要是不整死我,我就整死你,我要继承你一切,包括你的女人,我看是你恶还是我恶……” 王德发吓了一跳,眼前的儿子好像复活了一样,简直和生前一模一样,还以为见到鬼了。 可随后是更加的愤怒,他居然夺过手下的刀,就要砍徐老头。 “徐老狗,你敢戏弄我,我要剁了你!” 第80章 牛头人 眼看徐老头就要生命垂危,我们都有点忍不住要动手救他了,那王德发是真的暴戾,徐老头这样戏耍他,感觉讨不了好果子吃。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变脸了,速度比上一次还快。 这次他变成了一个女人,王德发见到那个女人,立马手都抖了起来,呼吸急促,身体战栗,步步后退,手上的刀都差点拿不稳了。 “王德发,呜呜呜,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那晚把我留在剥皮沟,知道他们怎么对待我的吗?” “那土匪头子把我身上的每个洞都玩遍了,然后丢给他的手下,他们简直就是畜生,压根就没把我当人。” “你用我去当投名状,去发你的大财,我都忍了!可孩子是你的,真是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德发,你不得好死!我跳井死了,你也来陪我,哈哈哈,来陪我……” 女人的脸从歇斯底里到狰狞,宛如厉鬼一样,刺激着王德发每一根神经。 他害怕极了,可能是愧疚让他恐惧,吓得他步步后退,不停的摇头:“我不是故意的,老婆,我不想在熬穷了,我要出人头地,即使是不择手段,是你自己自杀的,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不要来找我!” 即使知道这张脸是徐老狗变的,可王德发依然不敢面对,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跟疯了一样转头跑了。 徐老头还真有一手,居然镇住了这个王德发,他一走,其他的人就是乌合之众,也跟着走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王德发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居然为了加入那些剥皮沟的土匪,拿结发夫妻当投名状,送给了土匪头子。 那土匪头子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定是个好领导,玩腻了后,直接又赏给手下了,王德发这个牛头人,一晚上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是个狠人。 这种狠人,确实比较容易成功,现在的王德发已经发展了起来,成为了徐家村的土皇帝,可这事却成为了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老婆回去以后,怀孕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嘛……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倒是他对这个儿子极其差,甚至有时候骂他杂种。 他老婆估计有这样的经历,根本受不了多久就跳井自杀了,他儿子长大以后,有报复心理,睡了他新娶的女人,想夺取他的一切,然后又被他杀了。 真是造孽!这王德发的经历,都够出一本自传了,真是奇葩。 王德发的人全部走光以后,徐老头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转脸,变回了自己。 “这个畜生,还得用他心中的梦魇来治他,不然还真不把我徐家画皮师放在眼里了。”徐老头臭骂了他一顿。 这时候我们仨才跳了出来,连忙对他道谢,若没他解围,今晚必是一场血战,到时候谁输谁赢都不好说。 徐老头这时候连忙将门给关上,然后说道:“这几天你们最好不要出去了,就躲在我这里研究那两幅什么……什么推背图!现在你们出不了徐家村,王德发一定堵你,更别说还有那群剥皮沟里的土匪了。” 这里的交通并不是很便利,我们来的时候还是搭乘的戏班专车,王德发守住交通要口,那就等于堵住了我们的路,压根别想出去。而且班主是他的狗腿子,再想跟戏班一起走,那几乎不可能了。 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徐老头所说,暂且留在这里躲避几日,顺便破解一下那两幅推背图。 他给我们分了一间房让我们好好休息,等事情平静了以后,再找交通工具让我们出去。 我们今天也累得够呛,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徐家村有很多人聚集在游行,极其热闹。 后面让徐老头去一打听才知道,是王德发搞的鬼,他将一戏子关在了猪笼里面,然后在整个徐家村里面游行。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便会将那戏子下水浸猪笼,活活给淹死。 那个戏子便是戏班里的花旦,柳叶! 王德发说柳叶在儿子的葬礼上勾引他不成,恼羞成怒,伙同外乡几个陌生人要谋财害命,差点杀了他。 现在他便按照村里以前的旧规,要将她游村,加浸猪笼! 听到这,我们都有些义愤填膺,那王德发真不是人,他明显是想用柳叶逼出我们来。 我们混入戏班中,那晚又与柳叶有交涉,她虽然没有走,可王德发断定我们跟她有关系,便用她当诱饵,引我们出来。 如果我们不出去,他就活活淹死柳叶,手段堪称毒辣,不愧是能献祭老婆当牛头人的畜生。 “这是行私刑,乱杀人,他敢这样做,直接报警他不得进去坐到牢底穿?”我连忙说道。 徐老头叹了口气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王德发不会自己动手的,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顶罪,而且这里离警局远,等来到都要第二天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我们,害死了人家?” 秦丰这次真坐不住了,之前你可以说他是因为好色,可这次却是道义问题。 若柳叶出事,皆是因我们而起,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可这次可能比昨晚还要惊险,因为王德发一定布好陷阱在等我们了,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早知道昨晚就跟他们干了,那还省事一点,鬼知道这畜生会整这一出。 王德发是这一带的土皇帝,如果他还来阴的,那这事就有点棘手了,我们就三个人,即使徐老头占我们这边,也未必能讨得便宜。 那戏班也不管柳叶,拿了王德发的一笔补偿金,再去找另外一个花旦,柳叶没了就没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班主比王德发更加畜生! “你们是不是一定要去救那戏子?”徐老头看我们这样子,也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三个小伙,血气方刚,根本扛不住王德发这样的计谋。 我们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事避不了,豁上性命也得去,不然都不配做男人。 这时候徐老头突然脸一变,化成了王德发的样子。 “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去,帮你们一把,但是成功后,我得加入你们,去寻找另外的几个家族,我要查明当年的真相。” “那两个仇人,我一定要见上一见,问问当年为什么要杀我们徐家人!” 第81章 可怜的戏子 我们仨怎么都没有想到,徐老头竟然想跟我们一起走,不是我排斥他,只是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这一路走来极其艰辛,后面还会遇到很多未知的危险,他这年纪能吃得消吗? 我们仨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实话,这老头虽然还是有点东西的,但是人上了年纪以后,最大的敌人就是岁月,我怕他嘎半路上了,还不如在徐家村养老算了,一把年纪了,还报什么仇。 徐老头仿佛看穿了我们几个的心理,嘎嘎笑了起来。 “怎么,看不起我老头子?放心,即使我死半道上了,也绝不拖累你们。再说了,我若跟你们一起弄这王德发,我也在这徐家村呆不下去了。” 徐老头好像铁了心要加入我们,而且说的话也有道理。 “行,这事就依你了,老人家。” 我同意了下来,因为这事没了他不行,这王德发狗日的布好了陷阱等着我们,我们若这样去,必定命悬一线,说不好柳叶救不出来,还会搭上我们自己。 有了徐老头的画皮周旋,我们会有更大的胜算。 他画成了王德发的模样,我们就好办事了很多。 我没意见,唐青和秦丰也都没有了意见,四人一拍即合,打算太阳下山之前救出柳叶,防止她被浸猪笼淹死,然后找机会,立马离开这河西是非之地,前往下一个城市寻找另外一个家族的人。 浸猪笼这事在徐家村闹得沸沸扬扬,很多村民都围在一起观看,都这个年代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发生,王德发可真不是个人。 可这些村民也只是围观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甚至说偷偷报个警什么的。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为了一个陌生的戏子得罪本村土皇帝,根本不值得冒这个险。 可不止本地村民这样,就连柳叶所在的戏班也这样,他们冷眼旁观,和村民一起看热闹,甚至有的戏班成员还对着猪笼里面的柳叶指指点点,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什么怪不得每次唱完戏她都单独留下来陪老板! 什么怪不得她能成为花旦,班主老是重点关注她! 闲言碎语不断入耳,柳叶窝在猪笼里,狼狈至极。 可她面无表情,仿佛一个死人,眼中无光,就连抬头看一下周围的人都懒得做,仿佛一个等待屠宰的家畜,毫无生气。 绝望笼罩在她身上的时候,这位命苦的少女没有呐喊命运的不公,只是安静的接受着死亡到来。 即使她面临的只是私刑,是一个村霸对她的所谓制裁和审判。 她知道,我们不会来救她,因为我们根本就和她不熟,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都是王德发强加到她身上的。 游村结束后,柳叶被王德发的人推到了一条小河边。 小河不算大,但足以淹死一个关在猪笼里的女人。 太阳很快就下山,柳叶窝在猪笼里,艰难的抬起头,仿佛想看一眼这人生中最后一道夕阳。 太阳一落山,天空黑得很快,王德发见时间已到,便下令让手下们动手,以此来引我们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小弟来报,气喘吁吁的对王德发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家里……家里……遭劫了,有三个人冲进家里,见财就抢,见人就杀,就夫人连她……她……” “我老婆怎么了?说!”王德发大怒,连忙扯着手下马仔的衣领大喊道。 “夫人她……被那三个人……轮……轮了!”手下马仔战战兢兢的说着,生怕祸事引到自己头上,遭王德发一顿毒打。 王德发听了后,脸都绿了,没想到又当了牛头人,一脚踢翻了马仔,气不打一处来的喊道:“狗日的,一群废物,连个家都看不住,留一些人在这里,给我浸她猪笼,其他的跟我回去,臭小子们,别让我逮到你们,不然你们就遭老罪了,敢在徐家村劫我王德发。” 说完后,王德发立马带着人往回赶,满腔怒火,要将我们碎尸万段。 那马仔被踢得窝火,起身喊道:“看什么看,看你老母啊,还不浸猪笼。” 混在人群中的我和唐青只觉得好笑,这秦丰真会给自己加戏,徐老头给他画了一张皮,让他扮成王德发的马仔,按照计划说家里被劫,骗王德发回去就算了,还说王德发娶的小老婆被轮,惹得王德发热火攻心,不踹他踹谁。 王德发还是留了个心眼的,让一部分的人留在这里,估计也害怕是什么调虎离山。 按照王德发留下的指令,剩下的人便抬着柳叶的猪笼,慢慢走向了那小河,随后便将其扔进了河中。 猪笼很快就入水,柳叶慢慢的下沉,她没有挣扎,麻木的看着岸边的围观人群,眼中满是怨恨。 村民们都是看热闹的,不敢多事,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沉沦入河底,即将淹死。 这种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封建村规,早就被废除了,可却没有一人敢出来说句话。 戏班的人已经开始有些不忍,虽然都在背后蛐蛐柳叶这个小花旦,可是如此残忍的刑罚,还是看得人心头一颤。 但他们还是没人出来阻拦,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柳叶下沉入河底,班主更是冷酷无情,面无表情的看着,不知道收了王德发多少钱。 从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到最后。 柳叶明明已经很听他的话了,甚至献出了身体,为戏班谋福利和增加利益,到头来,班主弃她如弃垃圾,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才是柳叶彻底绝望的地方。 可就在大家全神贯注观看这一场残忍的浸猪笼之时,突然王德发独自一个人去而复返,对着河下说道:“行了,行了,意思一下可以了,真想淹死啊?” 村民们和马仔不知道为什么王德发去而复返,而且回来的这么快,现在又突然让手下们停止浸猪笼,让他们将柳叶赶紧捞起。 “老爷,你……你怎么回来了?”马仔们疑惑的问道。 “废话,我不回来你们不就把人淹死了吗?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憨批没个脑子,我就让你们吓唬吓唬她,你特么真淹死啊!” 王德发一顿臭骂,将这些马仔都骂懵逼了。 “不是,老爷,不是你让淹死的吗?” 也不知道哪个马仔说出的话,突然啪的一声,王德发大怒,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煞笔东西,淹死人你去给我坐牢?老子特么进去跟凡哥唱大碗宽面吗?还不给我把人捞起来!” 王德发这一巴掌把马仔的眼神都扇清澈了,吓得不敢再问,都屁颠屁颠的下河去捞猪笼上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人挡在了王德发的身前,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德发的眼睛。 这个人,好像是那群土匪的小头目,精通阴阳之术。 这些土匪也混在人群中,没有离去,好像是王德发故意安排在这里擒拿我们的。 “王老板,去而复返,有些可疑,能不能说出你自己的生辰八字?” 那土匪头子不是普通人,仿佛看出了端倪。 没错,这个王德发是假的,乃是徐老头所扮,这次糟糕了,居然被土匪看了出来。 第82章 灭剥皮诡 这些土匪也算画皮师半个同行了,他们虽然不会画皮,但是会剥皮,对人皮很有研究,再加上他们与王德发交往很深,甚至是同“道”中人,双方很是了解。 画皮难画骨,即使徐老头已经掩饰很好了,可依然被这些土匪所察觉。 徐老头反应也很快,连忙甩开了他的手,面对他的问题虽然有点答不上来,但是却会转移。 “生辰八字?老兄,这东西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吗?这可是命门,万一你拿我生辰八字去做法怎么办?你怎么不告诉问你的生辰八字。”徐老头说道。 可土匪头子却不依不饶,冷哼一声道:“那好,我也不为难你了,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徐老头尬住了,这家伙叫什么,只有真正的王德发知道了,他只是画皮成了王德发。 “怎么?我与你相熟十几年,连叫我的名字都那么难吗?哼,画皮师?” 土匪头子冷笑了一声,已然知道徐老头的真面目,甚是厉害。 我和唐青立马就紧张了起来,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不过王德发已经带了一群人走,我们算是轻松了许多。 可徐老头即使是被拆穿,也要给我们创造最后一点优势。 他突然掐住了土匪头子的脖子怒吼道:“谁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就是你玩了我的老婆,我化成灰也认得你。” 土匪头子没想到徐老头会有这么一出,被掐住了脖子后,只能奋起反抗。 两人一番搏斗后,徐老头年迈,不敌这强壮的土匪头子,被一脚踹开了。 我连忙从背后接住了徐老头,而唐青向前,准备出手,这时候扮成马仔的秦丰则机灵的大喊道:“土匪反了,土匪反了,来人,保护老爷!” 秦丰一喊,那些剩余的马仔立马围了上来,就连下水捞猪笼的都冲了上来。 以前王德发可能在土匪眼里是条狗,一个用老婆当投名状的人,能被谁看得起。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牛头人弱。 如今的王德发,可不怕你这剥皮沟的土匪! 见有人喊土匪,那些村民立马吓得跑快了,而剩下的马仔围了上来,跟土匪们打了起来,多亏了秦丰这一嗓子,直接让他们狗咬狗了。 我从后面抱住了被踹飞的徐老头,稳住他的身形后,想下水救柳叶,可这一抱,感觉手感有点不太对劲。 从后面抱住徐老头前胸的时候,只感觉有些隆起的软绵,这不太像一个老头的身体,不对,这不像一个男人的身体。 徐老头连忙挣脱了开来,神情有些异样,而我看着自己的手,甚至都闻到了奶香味。 这怎么回事? “去救人,愣着干什么?”徐老头突然踹了一脚我,将我蹬醒。 我一个踉跄,直接往河下跑去,咚的一声,摔下了河里。 这时候的我顺势朝柳叶游去,然后想奋力打开猪笼,她被淹得够呛,差点就死了。 可是水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突然就拽着我的脚往下拖,力大无穷,极其恐怖。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水鬼。 咕噜咕噜几下,我直接被拽到了河底之下,这时候我透过浑浊的河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拽我的不是水鬼,而是没有皮的剥皮鬼! 这河底之下,居然蹲着密密麻麻的几十只剥皮鬼,它们没有皮,血腥的肉露在外面,恐怖的戾气和怨念搅浑了整个河底,一股死亡的气息席卷我全身。 这就是王德发给我们布下的陷阱吗?这么多的剥皮鬼,他还真的舍得下血本。 我一人独自在水底面对这么多的恶鬼,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若上了岸,我可能还不惧它们,可在水下人是没有任何优势的,除了行动不便,还无法呼吸,就连拔剑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极其费劲。 可几十只剥皮鬼不断缠着我,它们要在水底将我分食,怎会让我轻易离开,我是正中了王德发的陷阱了。 水下不好念咒,不能用符,很难拔剑,我只能拿出雷亟,狠狠的轰在剥皮鬼的身上。 雷亟在水下的作用好像不大,轰开几只剥皮鬼以后,便仿佛失效了一样,剥皮鬼再次纠缠,抱住我的大腿和手臂就啃咬。 我连忙一个鲤鱼打挺,想将它们甩掉,白仙出来的次数有限,这个月没去几天,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掉。 这些剥皮鬼不算很厉,就是数量太多了,而且在水下,它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就在我和剥皮鬼奋力搏斗的时候,突然身上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东西掉出来后,吓得所有的剥皮鬼都退了开去,好像对这东西极其恐惧,不敢再近我身。 我潜下水后,将那东西摸了上来一看,发现是阴皮匠戴天的尸剪。 这些剥皮鬼居然怕阴皮匠的尸剪? 想起那天晚上,徐老头剥皮的时候,也是用的剪刀,这些剥皮鬼生前肯定也经历了剥皮,而剥他们皮的,必定是剪刀,所以这玩意成了它们的阴影。 尸剪比普通的剪刀更加厉害,所以这些剥皮鬼都畏惧! 趁这个机会,我连忙潜上水面,然后奋力打开了猪笼。 此时的柳叶已经溺水昏迷,我连忙抱着她,拼命跑上了岸。 那些剥皮鬼也想追上来,他虽然害怕我的尸剪,却想上岸帮那些土匪们杀人,可我怎会让它们得逞。 我放下柳叶,然后开始作法,手执湿掉的黄符,口中念咒,便现黄光,吹了一口气,黄符如火,焚烬妖邪。 敕令! 呼的一声,道火降下,黄符烧在这些剥皮鬼的身上,滋滋冒烟作响,火星子乱崩。 它们下水也无用,业火焚邪,乃阴火烧鬼魅,河中是阳水,本不是一个纬度的东西,灭不了它们身上的火。 这些剥皮鬼并不厉害,被我烧死了一大片,上了岸后,我可用道火绞杀它们。 剩下寥寥无几的几只拼命逃上来,也被我用黑木剑砍杀,瞬间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解决了这些剥皮鬼后,我连忙蹲了下来,给柳叶解下扣子,为她做人工呼吸。 第83章 大卸八块 直到柳叶开始呛气,吐出了几口水后,这才醒了过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救了她。 她浑身都已经湿透,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冷还是对死亡的恐惧。 “你们怎么会舍命来救我?” 柳叶缓过来以后,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她极其惊讶,我们萍水相逢,居然会舍命相救,苦命的她完全不相信世道有这等好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或许是我们年轻一腔热血,又或许是我们认为不该连累一个女人。 即使她是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戏子。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我站了起来,然后朝唐青他们喊道,“走,得手了。” 现在这里乱成了一锅粥,王德发的马仔和土匪打了起来,而唐青和画皮成马仔的秦丰也混在其中,徐老头虽然画皮成了王德发,可却被一群土匪追着砍,幸亏他一把老骨头都还算灵活,不然就被活活砍死了。 那些土匪极其凶悍,个个杀人不眨眼,至少身上都背着一条人命。 听到我的话,唐青踹开人群,直接闯了出去。 可秦丰这小子有些记仇,居然趁土匪头子不备,从后偷袭,给他来了一个猴子偷桃。 得手后他就跑,也不恋战,不愧是有混混出身的潜质,出手脏得很。 那土匪头子裤子全是血,估计两个蛋都直接碎了,疼得龇牙咧嘴,跪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秦丰终于报了那一箭之仇,若不是这些土匪给他搞了个仙人跳,他也不用遭受这些苦难,从人鞭换成了驴鞭。 驴鞭虽然长,可不管什么,肯定都是原装的好用,此次狭路相逢,秦丰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 “给我把他小子抓回来,我要活的,活的!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尝尽我们剥皮沟的酷刑!” 土匪头子撕心裂肺的喊着,痛苦的他跪在地上,疼得无法直立,血渐渐染红了裤子。 这次猴子偷桃,秦丰是真的偷到了桃! 秦丰一看这阵势,吓得撒腿就跑,几乎所有土匪都朝他围了过去,若是有小鬼在身还好说,但只论赤手空拳,他可不是叶问,能一个打几十个。 这时候我连忙去寻找班主的身影,只见他吓坏了,躲在一棵大树下瑟瑟发抖,然后想找准机会冲出人群逃跑。 我朝他靠了上去,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他哎呦一声,倒在地上翻滚,我一脚踩住他的身体喊道:“钥匙,给我钥匙,车钥匙!” “救我,你们快救我,我要是死了,你们都得没饭吃!” 班主连忙朝戏班的人喊道,希望其他人救他,可我朝那些戏班的软骨头瞪了一眼,便没人敢上来了,只能冷眼旁观。 “钥匙,钥匙,钥匙!” 我一拳一拳的打在了班主身上,他呕出了几口血,脸色煞白,表情痛苦。 也不知道他是对钱忠心还是对王德发忠心,这玩意居然誓死不从! “你有种就打死我,我是不可能给你钥匙的,给了,王德发一样弄死我,哈哈哈……” 班主突然硬气了起来,无论我怎么打他,他就是不给。 没有车,我们出不了徐家村,更加出不了这河西,王德发听见动静,迟早会回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只能血溅街头,跟他搏命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柳叶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上来就砍在了班主的身上。 她好像疯了一样,刀起刀落,血溅四方。 “婊子,敢杀我,没有我,你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停尸房了,没有我,你能赚这么多钱?” 班主用尽最后一口气,紧紧握住了刀刃,然后吐着血对柳叶咒骂道。 可柳叶仿佛死过一回,心比他还狠,刀一拉,班主半个手掌就不见了。 他发出悲惨的哀嚎,痛苦让他浑身发抖,刀伤在慢慢夺去他的性命。 可即使是这样,柳叶依然没有停止手上的砍刀,又朝着班主的头狠狠落下,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人,而是案板上的猪肉。 她一刀又一刀的当头砍下,发泄着身上的怨气和委屈。 “叫我陪这个,陪那个,李老板,王老板,郑老板,吴老板……” “是我养活了这个戏班,不是你!” “结果呢?居然看着我浸猪笼,一句话都不说,你就是个畜生!” “我家人的医药费早就够了,是你一直贪我的钱,一直用这个绑架着我,怕失去我这个赚钱工具,怕我离开戏班……” “你就是个畜生,禽兽!” 柳叶好像疯了一样,直接拿着砍刀,将班主现场活生生大卸八块。 那恐怖的屠宰场面,就连我都有点倒吸一口凉气,太残忍了! 班主当场惨死,连个全尸都没有。 柳叶杀完班主后,浑身是血,猩红的脸上全是暴戾。 她举着砍刀朝戏班人群中大喊道:“把钥匙拿出来,不然我一个个砍死你们,全部砍死!砍死!” 这恐怖的举动,就连我都害怕,别说那些戏班的人了。 这时候有个人颤颤巍巍的丢出了钥匙,然后立马往后逃了,吓得屁滚尿流的,现在柳叶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谁敢惹她? 我连忙捡起钥匙,然后跑去将车开了起来,甚至一口气撞飞了好几个追击秦丰的土匪。 “上车!” 我对着他们大喊道,一瞬间的功夫,唐青和徐老头,还有秦丰,柳叶都跳上了车,车门一关,我直接油门踩到底,撞飞人群,直接出村。 可村口有关卡,而且有好几十人守着,见到我们就拦了下来。 这时候徐老头连忙将头伸了出去,然后骂道:“一群废物,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的车也敢拦?” 见到是王德发,那群人大气都不敢出,直接放行了。 我开着车,出了徐家村,然后按照线路,直出河西! 可去到半路,突然黄沙大起,环境变得极其恶劣,甚至都看不见路,而且很诡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挡着车子一样。 “完了,那群土匪作法了,我们出不去了。”徐老头突然大叫不好。 论斗法,我根本不虚这群游方术士的后代,可是现在的我们如果停下来,王德发的人和那群土匪包会追上来,这下可有点棘手了,真是天公不作美,运气不好。 这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打了一圈方向盘,朝另外一条路开去。 “老李,你这是要去哪里?这条路不是出河西的。”秦丰发现了端倪,连忙问道。 “别问,坐稳就行,我要去找河西最恐怖的人了!” 第84章 献祭之道 在我爷爷的簿子中,河西这个地方记载有三人,第一个就是阴皮匠戴天,而第二个就是河西第一狠人,徐七杀。 阴阳中人,修炼各异,法门无数,各有各的道。 我听过最狠的,就是所谓的无情道了,无情无性,将人的七情六欲彻底抛弃,冷血至极,若有所成,甚至都已经不是人。 可这个徐七杀更狠,他修的居然是闻所未闻的献祭道。 所谓的献祭,就是父母祭天,法力无边,以至亲血肉,铸我大成。 徐七杀二十五的时候,便杀了父母,以亲生父母的血肉,祭天永恒,成就无上法力,踏碎阴阳,倒转乾坤。 还以残母之骨,打造了一把阴阳琵琶,以残父之躯,做了一个人鼓。 三十四岁的时候,杀了亲生儿子,以血问天,修炼最高心法,入阴阳,踏黄泉,双指便可算生死。 三十八岁的时候,杀了老婆,献祭天地,问鼎六道轮回,求长寿,铸阴阳。 四十二岁的时候,杀了表亲,堂亲一家,家族献祭了一半,彻底陷入疯狂。 此时的徐七杀已能单入地府,游离阳间阴间,与鬼差交谈,见黄泉生死往来,看望川,窥视生死。 可是他已彻底入魔,分不清现实虚幻,法力越强,反噬的就越快,他好像一个疯子,最后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看到这的时候,若不是爷爷的笔记,我都感觉这人就是单纯的神经病,前面所说的多厉害多厉害,都是他的幻想而已。 可一路走来,这笔记中所记载的人和事,几乎都没有错。 精神病院可关不住徐七杀,伤了几个人后,他便逃了出来,躲进了一间破庙中,而爷爷躲雨的时候,也进了那间破庙,刚刚好与徐七杀结缘。 爷爷见他疯疯癫癫的样子,甚是可怜,便给了他一物。 那是一把漆黑的油纸伞,名为蚀骨伞,伞骨是由人骨所制成。 此伞为阴,不能遮挡阳间的一切,可伞下者,能去阴留阳,去除魔性,罩留本性。 徐七杀在庙中打开伞后,突然就哭了起来,哭声极其凄厉,他仿佛看到了所有被他所献祭的亲人,都围在他身边,好像从未离去,就那样死死的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怨念。 仿佛都在盼着他死! 这样一刺激,徐七杀反而清醒了过来,恐怖的诡异时时刻刻包围着他,让他无法沉沦修炼之道中,负负得正,倒是让他走了出来。 这伞很邪,有点以毒攻毒的味道,可确实是治好了徐七杀的疯症,让他从走火入魔中恢复了正常。 这伞我是万万不敢问他要回,但他也算欠了我爷爷一个人情,这人情还了也行。 若我能找到徐七杀,受到他的庇护,这什么王德发和那什么剥皮沟的土匪,根本不值一提。 徐七杀我还没见过,只是看他身上发生的故事,我便知道这个是河西第一狠人了,跟他比,王德发和土匪纯真的像个大学生,连新兵蛋子都不如。 那些土匪在前面施了法术,挡住了前路,我只能绕向另外一边,直接去找徐七杀。 一路飞驰,几个人屁股都差点烂了,我虽然没有驾照,但在村子里的时候开过无数次拖拉机,这路难不倒我。 大概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排排稀疏的平房,这又是另外一个村子了,而徐七杀就在里面。 将车停在一棵枯木下以后,我们几个连忙下车,徐老头在河西这片还是有点熟悉的,感觉不对劲的他立马抓住了我的手问道:“你要带我们去找谁?” “徐七杀!”我回答道。 徐老头吓了一大跳,好像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一下子脸都白了。 “你别吓我,你确定要带我们去找那个疯子?他可是河西第一狠人?连亲人都杀!” “没事,有我在,他不会伤我们的。”我连忙安慰着徐老头被吓得脸煞白的小心脏。 可说归说,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爷爷和徐七杀就破庙的一面之缘,若他发起疯了不认,杀光我们怎么办? 他可是献祭全家的狠人! 可来都来了,已经没有回头路,回头必遇土匪那些人。 按照爷爷给的地址,摸黑之下,我还是找到了那栋房子。 那房子又破又老,仿佛经历过无数风霜的老人,就连门都有点老掉牙的感觉。 我连忙敲击着老门,没多久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出来开门了。 他头上已经没有了几根毛了,穿着个白背心,戴着老花镜。但他浑身煞气,眼睛都是猩红的,特别吓人。 爷爷说过,这种人,就算遇到了阎王,都要给他让路。 我有预想到这个徐七杀会很恐怖,但没想到会恐怖成这个样子,我多怕他把我们都献祭了。 徐老头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一直都是侧着身子,这是一种随时能逃跑的身位,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估计第一个先溜了。 “你们找谁啊?”徐七杀先开口朝我们问道,然后猩红的眼睛扫了我们一眼,确定不认识我们。 “我叫李子夜,我是李天残的孙子。”我连忙说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徐七杀愣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或许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 “李天残……天残……怎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 “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立马提醒他道:“破庙,蚀骨伞!” “噢,我想起来了,恩公李天残!”徐七杀终于回忆了起来,他恍然大悟,推了推眼镜后,连忙将我请了进去。 “恩公的孙子啊,快快请进,快快快!” 进了屋子后,发现很简陋,但有器皿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以前祭祀所用。 徐老头还是很害怕,生怕被徐七杀给献祭了,精神紧绷,一直警惕着一切。 可他的警惕不是没有道理的,徐七杀真的像个疯子一样。 他突然看着我们邪魅一笑,笑容很是可怕,那双猩红的眼睛,仿佛能将我们屠戮分尸。 “表哥,表姐,堂哥,堂弟,你们好好坐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后,手就往器皿那边摸,吓得我立马就站了起来。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什么?真是个疯子,才进门的功夫,就忘记我们是谁了。 第85章 还恩 徐七杀的话,让我和徐老头都有点不淡定了起来,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徐七杀的事,这家不但修炼的阴阳献祭之法,还是个疯子。 当他把我们当亲人的时候,一股恐怖的毛骨悚然之感,犹如电流一样,瞬间传遍全身。 见到他这样,比见到鬼还可怕! 徐老头已经去开门了,他想先开溜,这个徐七杀的传说,他应该听过不少,宁愿去面对那群土匪,也不想面对徐七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徐七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伞,噗嗤一声就打开了,遮住了他自己全身。 一股恐怖的阴阳之力,马上罩在了他的身上,周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却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浑身紧绷,额头渗出了细小的微汗。 他打了个激灵,突然就好像醒了,疯狂又嗜血的眼睛不再浑浊,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你爷爷……他还好吗?”徐七杀恢复了正常,说话低沉了起来,脸色平和,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走了!” 我如实回答道,然后观察着他手上的伞,这就是我爷爷赠送给他的那把蚀骨伞吗? 这把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把看上去普通的黑色油纸伞,虽然说是用了什么人骨所打造,可光肉眼却无法分辨。 只是他在屋里打伞,感觉有些奇怪,入屋不打伞,这是规矩,秦丰和唐青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徐七杀的事,可也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的不对劲,所以奇怪也不敢多问。 有我这层关系在,眼前的人即使再怎么戾,应该也不至于害我们。 徐老头见情况正常了许多,这才返了回来,我看见这老小子手都放门把上了,极其狡猾,如果发生什么事,第一个跑的就是他。 “走了?死了?”徐七杀仿佛有些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表情,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对!” “不可能,你爷爷至少得有一百五十岁寿命,怎会走了,我替他算过的。” 徐七杀说完后,我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惊讶,原来他帮我爷爷算过命。 可卦这种东西,不可能无错,算无遗漏,那得与天公比肩。 “他是被人所杀的,天雷入体,劈了半个脑袋!” 我犹豫了一会,又说出了一些关于爷爷的事情。 “天雷?天道降罪于他?” “不是,是仇杀!”我答道。 “何人?”何七杀穷追不舍,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对爷爷的事情还挺关心的。 我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我就是在调查此事。” 徐七杀这时候又看向了我,然后眉头一皱,仿佛看到了什么,脸色都变了。 “没死,转生了!好厉害啊,李天残,我杀了全家,却连你一根毛都比不上,果然在天赋面前,我犹如坐井观天。” 徐七杀嘀咕了几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慨起了自己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们听到了房外的车子怒吼,不知道来了多少辆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震慑着整个村庄,一辆接着一辆,仿佛来了一支军队。 这个时候徐老头连忙来到了窗口,支开了一条缝往外看,随后便有点脸色大变。 “是王德发和那群剥皮沟的土匪,好多车子,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三千人!”徐七杀未曾出门看过一眼,却知道对方的具体人数,有些厉害。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柳叶咬了咬嘴唇,仿佛心里有些挣扎,随后突然就要开门出去,幸亏被秦丰一把逮了回来。 “你干甚去?”秦丰不解的问道。 “我反正都这样了,任他处置,让他放过你们。” 柳叶想牺牲自己,保全我们,她的做法虽然让我们有些感动,但她太天真了。 王德发根本没把她当人,她自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筹码,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是柳叶,而是我们。 “我们还没窝囊到要你一个女人保,你就乖乖坐这,大不了我们出去跟他拼了,不就三千人吗?当年我在广州手持两把西瓜刀从白云砍到番禺,眼睛都不眨一下,需要怕他们这帮畜生?” 秦丰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女人面前又耍起了帅,吹起了牛批,想获得柳叶的芳心。 可柳叶再傻也不会相信秦丰的话,这里几个人怎么可能赢对面三千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王德发果然是土皇帝,有钱能使磨推鬼,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找了这么多的人来! 加上那些土匪,这人数已经可以成为一支小型军队了,而且那些土匪还会法术,可真是不好对付。 就在这个时候,徐七杀突然对我说道:“你爷爷救过我,对我有恩,我曾经答应过他,可以让他提任何一个要求,现在他死了,你就代他提,还了这个人情,我也算了心愿了。” 徐七杀的话我等待已久,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对付外面这么多人。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这个王德发会有这么大势力,在这个环境不太好的河西,可以召集这么多人。 “任何要求吗?” “任何!甚至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你爷爷已经让我多活几十年了。”徐七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要你解决了外面的所有人,一个不留!”我指着外面说道。 说实话,我不指望徐七杀能完成这个要求,他能解决一部分外面的人,甚至给他们造成麻烦,我就已经很满足。 趁乱的时候,我们再擒贼先擒王,抓了王德发,一样能突围,离开这是非之地。 徐七杀突然将伞收了下来,然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好!一个不留,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来。” 伞一收,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得疯狂了起来,眼睛又开始散发着暴戾的猩红,很像一个变态的疯子。 没有这伞的压制,他就是一个大魔头,一个恐怖的疯子。 他走了出去,门砰的一声,重重磕在了一起,发出如雷的响声。 突然外面狂风大起,我听到了阴兵的呼啸声,阴阳倒转,整个村庄几秒不到,如坠地狱。 这就是河西最恐怖的男人吗? 隔着门,即使看不到他,这股恐怖的压迫感和疯狂的戾气,都能让我们所有人感觉到惊心动魄。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王德发的叫嚣声。 “老头,有没有看到三个小伙和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女人进来?” “他们车就停在这里,你没理由看不见?” “喂,老头,你耳聋啊?声带落家里了?会不会说话?” “草你马的,来人,给我把他牙齿一颗一颗扳下来,让你不说话,我看你说不说!” 第86章 阴兵借道 王德发好像在外面跟徐七杀打上罩面了,可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浑然不知在自己面前是一个走火入魔的大疯子。 仗着人多,见人就打,就这个稀稀拉拉的村子,加起来还没他带的人多,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在河西可是个土皇帝的存在。 这时候的徐七杀发出了骇人笑声,完全没有把王德发这个土皇帝放在眼里。 “阎王,阎王,借点阴兵,借我点阴兵,哈哈哈哈……” “我徐七杀以人为祭,以人为祭,借我点阴兵,借我阴兵……” 他宛如疯子,恐怖的叫喊着,周围阴风越来越大,席卷周围,十里之内,全是惊悚的鬼哭狼嚎,我们在屋里都突然听到了那来自地狱的整齐脚踏声,接着是马嘶,仿佛古代上十万的军队降临,那场面,光想象都让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阴兵借道,阴术中最恐怖的借兵之法,此人有这般能耐,为何窝在一个小小的河西?” 唐青极其惊讶,同时又有点感慨,难道说,真正的高人都在穷乡僻林吗?不过他也感觉到了,这个徐七杀精神有点不太正常,躲在这里反而是好事。 接着外面就是兵荒马乱的声音,还有各种哀嚎,惨叫,凄厉之音,如坠地狱,仿佛遭受了万般折磨。 “快跑,快跑,是阴兵借道!” “好多鬼,好多鬼啊,快跑,快跑!” “快筑起法术墙,有没有黄符,有没有铜钱,跟他们拼了!啊……” “别吃我,别吃我,啊……” “救我,有没有人救我,我给一个亿,救我!” 各种呼救,惨叫,狂喊夹杂在一起,外面仿佛是修罗地狱。 阴风呼啸,兵马踏镜,铁蹄之下,焉有活人! 那帮游方术士的后代,在恐怖的徐七杀面前,仿佛新兵蛋子,毫无抵抗能力,而再有钱的王德发,也只能狂喊救命,刚才的嚣张跋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才安静了下来,有很多血从门底渗透而进,将整个屋子的地板都染红了。 我们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死亡气息和血腥味,直到阴风停止,我们才终于敢打开门去看。 外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王德发带来的人,几乎死光了,外面没有看见什么阴兵之类的东西,而徐七杀蹲在尸体堆里,宛如一只野狗,在不断啃食着还留有余温的尸体。 那场面有多恐怖有骇人,不用我多说,即使是我们这些吃死人饭的,看了都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这个疯子,毫无疑问,是河西第一狠人! 他浑身浴血,犹如恶魔,一边吃,一边嘴角咧开,笑得滋滋作响。 “人如畜,我吃之,何不得?哈哈哈……” 他大笑,疯狂的让人害怕,若没有那伞,他很快就走火入魔,坠入无尽的深渊,疯疯癫癫。 这时候徐老头没有忘记一件最重要的事,连忙去尸体堆里找那个最重要的人,他不死,我们都寝食难安。 大概几分钟后,终于在残肢断头里面,找到了那个几乎面目全非的王德发。 他估计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带了三千人来会翻车,彻底折在了这里。 王德发还留有一口气,但也奄奄一息了,他满脸是血,虚弱的看着我们几个。 “救救我,我……我……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们,救……” 在强大的求生欲之下,他拼命吐出了几个字,他赌我们贪财,赌我们会为了钱救他。 可我们都无动于衷,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一样,慢慢失去活力,走向死亡。 这个为了发财,将老婆当做投名状献给土匪的牛头人,终于惨死在这里。 这位河西土皇帝无恶不作,宛如禽兽,联合剥皮沟的土匪,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剁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王德发睁着铜铃大的眼睛,不甘的断气了,那群来的土匪,也无一生还,我们彻底摆脱了麻烦。 “走,我们快走,他是个疯子,剩下的都让他扛都没事,大不了被人抓回精神病院。” 徐老头连忙拉着我们上车,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如果留下来估计得有一身麻烦,现在王德发死了,没人拦我们,是我们最佳出河西的时间。 徐老头的话很有道理,秦丰和柳叶他们纷纷上了车,这个时候我看向了徐七杀,他还在吃,好像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自己重新撑伞。 “前辈,多谢相助,你与我李家再无相欠,江湖再见!” 我拱手作揖,与他告别,今天没有他,我们可能都要折在这里。 可就在我转身上车的时候,突然他在后面喊道:“李天残,我活不久了,我们下辈子再见。” 听见他的喊声,我下意识的回头,发现尸堆已无人,刚才还蹲在尸堆大快朵颐的疯子,仿佛鬼影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极其诡异。 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消失的?也就几秒的空隙,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了? “老李,别特么看了,一大堆死尸恶心死了,有什么好看的,赶紧上来。” 车里面的秦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强拉我上来,然后唐青开着车子,疾驰而去,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这次我们每个人脸上都放松了许多,没了疲于奔命的感觉。 剩下的路程,畅通无阻,除了天气稍微有点恶劣之外,基本没有任何麻烦。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你应该不会回那个戏班了?” 秦丰朝着发呆的柳叶问道,她望着窗外,跟以往一样,喜欢离群,然后一个人呆着不说话。 以前不理解,现在都明白了,班主经常让她去陪老板,而且要接受那些老板各种变态的要求。 皮鞭和蜡烛这种都算小的,有些有钱人的玩法,简直就是恶心到了极点。 柳叶因为某些原因,无法逃离,身体和心理遭受严重摧残。 现在看上去好了一些,因为她发泄出来了,就在将班主大卸八块的时候。 “回湘西,我老家在湘西,也该回去看看家人了。” 无法再回到戏班的柳叶,只能回老家去,她说完后,继续看着天空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一看湘西这地方不就是我们下一站旅程吗? 下一个,湘西赶尸人! 第87章 没有一个孩子是自己的 杀了王德发和一众土匪后,又恰逢柳叶的家在湘西,我们便可趁此机会,直接前往湘西找赶尸人,张家一族。 赶尸人这个职业极其古老,而且算是濒危的一脉。 如今的交通工具,根本不需要人赶尸,快的话,几个小时就能到家,不像古代翻山越岭,背井离乡的人想要死后落叶归根,尸体得运个把月,甚至更久,等回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腐烂发臭生蛆了。 现在的赶尸人越来越少,甚至到了灭绝的地步,湘西是赶尸的发源地,或者还遗留着一两脉。 赶尸人只是把尸体赶到目的地,总的来说,这是一项行善积德的职业,比大部分的死人饭都要高尚。 让死者落叶归根,魂归故里,若是不收钱的话,都能称得上大善。 这种职业,他能恶吗? 见了徐老头后,唐青的定论几乎已经被推翻了一半,若找到湘西赶尸人,我相信七个家族都是恶人的结论,会彻底被否定。 车子一路行走,车内非常安静,大家好像都有自己的烦恼。 柳叶和徐老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我的脑海中则在不断回放刚才徐七杀的话,他为什么要叫我李天残? 那不是爷爷的名字吗?还是睹人思人,只是把我当做爷爷? 我想不明白,事情仿佛很诡异,那个疯子好像要死了,他的话能信吗? 车里只有秦丰是乐呵的,他刷着抖音,一会接一会的发出笑声。 河西这环境,想要一口气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中途我们加了一次油,然后找了个酒店休息了一下,明天一早再去机场。 说是酒店,其实就是个歇脚的老房,比之前跟空姐住的那里还烂,连宾馆都不如。 好在有床有热水,还有吃的,这就足够歇脚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我和徐老头分到了一间房,柳叶要了个单间,唐青则跟秦丰住一起。 这个徐老头有点怪,洗澡将门掩得实实的,好像生怕我进去偷看一样,睡觉衣服也不脱,被子蒙过头,时刻与我保持着距离。 好家伙,他都一把年纪了,谁要偷看他,我不嫌弃他有老人味都不错了,看他不怕长针眼吗?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还不乐意跟他一起睡,趁着夜色,偷偷跑了出来。 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我拿走了钥匙,偷偷开着车离开了那地方。 因为这附近有着爷爷薄子里记载的第三个人,本来我都想放弃找他了,没想到这么有缘分,居然落脚在这附近。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置定好了一样,爷爷的薄子就是一个指引,我只是按照他安排好的路走。 夜晚的河西特别凉,风沙刮在窗玻璃上,呼呼的响,仿佛有鬼在嘶吼。 离这里二十公里左右,有个戈壁滩,戈壁滩有很多坟堆,而我要找的第三个人,就是在那里看坟的,说白了就是守墓人,他叫蒋无常,是后改的名字,至于以前叫什么,我不知道,爷爷也没有写。 可这个蒋无常以前不是守墓人,而是盗墓者。 盗墓这种活,那是缺德死全家的行当,刨人坟极其不地道,甚至以前抓到是要吃枪子的。 可以前那个年代,很多人都吃不饱饭,饿都要饿死了,还顾什么好坏,能活下去才是正经事。 这个蒋无常当年家里闹饥荒,他逃了出来,为了吃上口饱饭,拜入了盗墓的门下,刨坟敛财,后面家当慢慢丰厚起来,成为了有钱人就洗手不干了。 可能这行当太缺德了,而且盗墓出来的钱财是正儿八经的死人钱,上面有死人的阴气和怨念,花了以后,会有报应。 这蒋无常金盆洗手以后,开始娶妻生子,第一任老婆结婚了三年都颗粒无收,晚上造个七次也不见肚子有动静,急于传宗接代的蒋无常直接就跟她离了,又娶了第二任妻子。 第二任妻子是个女大学生,年轻漂亮有文化,而且结婚以后,很快就有了身孕,就是生出来以后,皮肤比酱油都黑。 这把蒋无常气得差点吐血身亡,将这女人毒打了一顿后,连同这黑娃一起扔了出去。 第三任妻子相貌平平,但屁股很大,一看就很能生。 这任妻子也不负众望,一口气给蒋无常生了三个娃,而且皮肤正确! 这可把蒋无常乐坏了,终于能传宗接代,继承香火。 可世事无常,随着孩子越来越大,蒋无常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三个孩子都跟自己没一丁点像。 他不得不留了个心眼,带着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这一查宛如晴天霹雳,没想到三个孩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爷爷簿子里后面的两个都是河西狠人,徐七杀是真狠,这个蒋无常也“狠”。 天天找老婆“耕田”,可四个娃都不是自己的,你说狠不狠? 他入墓破棺,观尸如有神通,可却始终看不清这活人心! 当时的蒋无常万念俱灰,已经想要杀人了,这就是盗墓的报应吗? 可那一女人也机灵,眼看情况不对,直接带着三个孩子跑路了,还卷走了蒋无常的大部分财产,比死人还恐怖。 蒋无长气不过,找了个算命佬要算出这女人的落脚处,然后将她们四个全杀了,自己再自杀。 说巧不巧,这个算命佬就是我爷爷! 听了蒋无常的事,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笑死了),可爷爷不想他此时坠入深渊,便打算拉他一把。 那个女人就是蒋无常的报应,何必再去找她呢? 杀了她,蒋无常也得交代了,跟这种女人换命,根本不值当。 蒋无常不是想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然后传宗接代吗? 爷爷不卜女人的下落,而是给蒋无常算了一卦。 这卦一出,爷爷便知如何破解蒋无常的命了。 他盗墓多年,又花墓中的财物,身受报应,他想要了结这因果,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守墓。 盗墓犯下的债,守墓还! 如此这般,便可恢复正常,能够传宗接代! 不过生下来的时候,还是要做一下亲子鉴定,以防帮人白养那么多年。 哈哈哈哈……………… 第88章 守墓人 蒋无常被爷爷一卦提点,顿时茅塞顿开,连喊高人,甚至要给爷爷支付重金。 可这钱爷爷可不敢要,盗墓人的钱不是他自己的,是墓中死人的,蒋无常的钱都不干净,爷爷哪敢收。 爷爷这般,蒋无常更加尊崇了,不愧是高人,若是他者,见钱就眼开了,哪有推脱之理。 只有道行高的人才会将钱财看作身外之物,爷爷此举,甚入他心。 可爷爷说过,算卦这事有损卦者,或五弊三缺,或天道不容,所以算命绝对不可能,如果想做善事,可以去善堂,谁来摆摊算命啊! 蒋无常也非常会做人,说这次算他欠爷爷的,日后若找他,这笔债必还,不管爷爷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答应。 要知道,提点别人生出孩子,有了香火,这是何其大的恩情?蒋无常自然是千恩万谢,对爷爷感激涕零。 现在我已经将车开到了戈壁滩附近,举眼望去,确实有很多坟堆在那头,每个坟堆仿佛都蒙上了沙影,好像覆盖着人皮的活人。 我下车朝着坟堆走去,不时听到恐怖的呼呼声,似乎有人在我耳边喘气,大半夜的坟场确实有些邪门,但也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怪事。 只不过若真有鬼跳出来害我,那也只能怪他时运低,遇到了我李子夜。 走到坟堆深处,我喊了一声道:“蒋无常,李天残的孙子李子夜前来求见,前辈在吗?” 我一喊,阴风更甚了,呼呼作响,仿佛这群死人在抗议我打扰它们休息了。 就在此时,一个老头从坟后面钻了出来,蓬头垢发的,衣服破旧,年老的皱纹上粘着一些风沙。 “别吵,别吵,都给我安静点,再吵我把你们的坟都撅了。” 那老头骂了一声,突然阴风就停了,再无声息,他的话真好使。 这群鬼也不得不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真会撅坟,什么大墓都没盗过,这些小坟堆还不够他撅的。 这时候他站了起来,身体都有些佝偻了,他慢慢走到了我的身前,然后上下打量着我。 “像,真像啊,简直一模一样。” 蒋无常看着我不停嘀咕着,但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不止一次,见过我爷爷的故人都说过类似的话,孙子像爷爷,无可厚非。 “老人家,你有孩子了吗?”我连忙朝他问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可能是好奇,或许也是想知道爷爷的卦准不准。 “嘿,别说孩子,孙子都有了,跟你差不多大,不过他们没在河西,这里的坟堆都是以前战死在这里的英勇将士,我守他们的墓,功德无量,你爷爷真厉害啊,救了我们蒋家。” 蒋无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真心夸奖着我爷爷。 如果没有我爷爷,蒋无常就断后,此恩大如天。 “对了,你爷爷怎么样了?”蒋无常又转口问道。 “去世了,上两个月的事情。”我回答道。 蒋无常有些失落,只能摇头叹息。 “没想到他走在我前面,真是可惜了,我一个盗墓活的比他长,真是搞笑。” “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欠你爷爷一笔债,也该还了,再不还,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还,我都这个岁数了,呵呵呵……” 蒋无常苦笑了起来,有些无奈,不过生死有命,他都这岁数了,又有了香火,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我三更半夜来此处找蒋无常,肯定不是斋聊天,既然他都开口了,那我也顺水推舟,不用跟他客气了。 “老人家,你盗墓多年,肯定不止钱财,有什么宝贝吗?” 蒋无常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嘿,当年你爷爷嫌弃我的钱是死人钱,不敢收,现在你倒跟我要起了死人东西了?” “我跟爷爷不一样,我是阴生子,相当于半个死人,死人的东西我不怕。” “你居然是阴生子?莫非你们李家……”蒋无常有些惊讶,围着我转看了半圈。 “老先生为何如此惊讶,莫非你没听说过阴生子吗?” 按道理来说,蒋无常盗过这么多墓了,也算老江湖,什么没有听说过,不该对阴生子如此惊讶。 “那倒不是,我二十五岁那年,还盗过一个母子棺,里面的婴儿甚至会啼哭,这种邪门的就是阴生子,特别可怕。” “可像你这种活生生的阴生子,甚至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我闻所未闻!” “阴生子本是死人,不可能如你这般,太诡异了。” 蒋无常看着我,甚至感觉到毛骨悚然,他可是下过无数墓穴,见过许多恐怖怪事的盗墓者。 这把年纪还能吓到他的事,着实不多。 可我觉得,一个人不可能知晓天下怪事,我已经长这么大了,而且和常人无异,说明阴生子的里外乾坤,没人比我爷爷更加精通。 “老先生,我爷爷的神通,或许不是你我所能猜测的,阴生子有关生死和阴阳,就算是我本人,也无法知晓全部。” “对的对的,你说的对,是老夫妄自菲薄了,李天残的本事,确实大到不是你我所能理解的。” “此事就略过,你要死人宝物,我这里是有的,赠予你无妨,我都快入土的人了,拿着也没用,后代也不敢给他们用,怕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害了他们。” 蒋无常说着,爬回了坟堆后面,那里好像有个小矮屋,他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才出来,等再见到他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样东西。 左手拿的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那珠子在黑夜中忽明忽暗,仿佛流转着阴阳之力,很是奇怪。 右手拿的是一串铜钱,那铜钱我倒是认识,应该是辟邪的五帝钱,将其挂在身上,可以镇邪镇崇,效果很好。 也不知道蒋无常盗了清朝的哪位皇帝墓,才能弄出来了这玩意。 可我对五帝钱没有兴趣,因为我有黑木剑和雷亟就足够了,身上还有杀神白起的棺材钉,这三样都比五帝钱好使。 相比于五帝钱,我对那颗更加的感兴趣,于是我指了指珠子问道:“这玩意有什么用?我想要它!” 第89章 诡眼菩提 蒋无常见我只对这颗珠子有兴趣,连忙说道:“好眼光,这可不是什么玉珠之类的,这是一颗眼球,是我从一个高僧的墓中所盗出来的,叫鬼眼菩提!” 蒋无常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一颗有些阴间的圆润珠子,居然是一颗眼球,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将它拿在手心上,有股非常怪异的感觉,甚至我仿佛听到了诵经的声音,仔细观察之下,这个仿佛也不止是眼球,而是将菩提子嵌入了干瘪的眼球之中,然后形成了一种怪异的视界效果。 “高僧的眼球,怎会是这样的?”我连忙问道。 “这是高僧圆寂之时,未化解的执念所导致,这个高僧,左眼善,右眼恶,我取的正是右眼。” 蒋无常一解释我就懂了,怪不得这颗珠子有阴阳之辉,原来是佛性与恶性的相结合,可一个和尚,能有什么执念? 成佛吗? 可没有一个和尚不都这样,这也算执念吗? “这个高僧以前是个国师,他的墓穴堪比王爷,若是普通的和尚,根本不会有墓穴。” “我猜测,他的执念不是成佛,而是当皇帝,哈哈哈……” 蒋无常虽然不懂女人,可对尸体还是挺了解的样子。 自古以来,也有不少国师借妖法之术,想登基称王的,甚至不在少数,但能成功的好像没有。 这也说明了想当真龙天子,没有这个命可不行,任他再厉害,也斗不过天道安排的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天,谈何容易,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做到。 “这珠子具体有什么用?能镇邪驱鬼吗?”我问道。 鬼眼菩提仿佛不是正常的阳器,而是阴阳两面都有,是佛性与恶性的结合,一般这种东西,只会通灵,不可能镇邪。 “我没用过,但据说含在嘴里,双眼能看见看不到的东西。” 蒋无常这样一说我就有点泄气了,这不阴阳眼吗? 若只能让我通阴阳,那这作用可不大了,即使我不开阴阳眼,我也有一面照阴阳的镜子了,再拿一件类似的法器,感觉是累赘。 “可惜了,我以为有什么厉害的效果,原来就是阴阳眼啊!” “不不不……”蒋无常连忙摇着头,“比阴阳眼看得多,能看见六根,五行。” “六根?五行?”我皱起了眉头,这两个我都懂,但从没有听说能肉眼看见这些东西的? 你要问我这些东西具象化是何物,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有没有看见过?”我问道。 蒋无常再次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从未将它含进过嘴里,一来这东西是死人棺材里面掏出来的,放进嘴里可不是小事,二来看见的多,未必是好事。” 这蒋无常还挺小心的,居然不敢试验一下,敢情他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听说的,真实的怎么样,他其实也不太知道。 “这珠子我要了,五帝钱你收起来,我爷爷就给你算了一卦,不用收那么多东西。” “谢了,老先生!” 东西到手,债已消,我看出来的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回去,于是也没有再多聊几句,跟蒋无常这个老头告了别。 以他的年纪,估计以后是无缘再见了,我简单的挥了挥手,便上了车,他打了个哈欠,钻回了坟堆后面继续睡觉。 我将鬼眼菩提揣进口袋里,然后一脚油门往回赶。 这次河西之旅是真正结束了,三个债人都已还清,而河西画皮师也找到,并且跟我们一起踏上了新的旅程。 这一路走来,我按照爷爷的人情薄中去收债,获得了不少法器。 能让人恢复雄风的邪恶法器,欢喜佛龛! 能照阴照阳,照正照邪的阴阳镜。 能镇尸镇煞的白起棺材钉。 能加寿的契约纸。 能缝尸剪尸的尸剪和鬼针,此物用在活人身上也可,甚至能镇压剥皮鬼。 现在又获得了一颗能看六根五行的鬼眼菩提。 再加上我爷爷遗留下来的黑木剑,那棵老槐树的雷亟,我可以说是一身法器了。 可这些东西斩妖除魔,驱鬼驱邪还行,若面对能用八卦驱动天雷的那两个人,恐怕这些都是玩具罢了。 我需要一件能震天动地的法器,至少在天雷降下的时候,能护我性命,不然他日与他们交锋,我凭什么赢?报仇更是天方夜谭。 想着想着,我就回到了旅店门口,将车停好,一看时间才凌晨五点,至少还能睡几个小时。 我有点发困,打个哈欠后,便回房休息了。 一入房中,便听到了有些相似于少女的呓语,我心里咯噔了一声,不好,那徐老头不会趁我不在,一个人叫坤了? 我走到床边,却只有他一人,轻哼声中,他仿佛在做梦,他双腿夹紧了被子,恐怕做的不是什么好梦,是春天来了那种梦。 都是男人,我表示能理解,这种梦我以前天天做,不过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骚骚的,根本不像个老人,有点恶心。 这把年纪了,做那种梦已经算老当益壮,叫起来怎么跟个娘们一样,骚骚的。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叫坤了,原来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我懒得去研究一个老头做春天的梦,往床上一挤,也蒙头睡觉。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我才慢慢从沉睡中醒来,可一睁眼就发现徐老头紧紧抱着我,还亲的我满脸口水,简直恶心死了! “草,你有完没完!” 不是我不敬老,而是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连忙一把将他推开,早知道这样,昨晚我打地铺也不敢跟他挤一张床。 他做那种梦就算了,还把我当意银对象,我套你猴子的。 你想象一下,一个老头在你身上蛄蛹着,你一个直男你特么受得了? “干什么?”徐老头惊醒,揉着眼睛一脸不解的问道,睡得好好的,怎么一把差点将他推下床。 “还问?你昨晚发春做梦,差点把老子干了,知不知道,你一把年纪了,怎么比秦丰还旺盛?” “你放屁!别胡说八道,你……你才发春做梦呢,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徐老头连忙反驳,坚决不认。 “不认是?男人还不懂男人吗?老子摸你裤子湿不湿就知道了。” 说完我连忙朝他裆中摸去,可徐老头立马惊慌了起来,起床闪躲。 “你有病啊?小伙子,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你这是不讲武德,欺负我几十岁的老爷子。” “你裤子不湿你怕什么人摸,别跑,我让你不认!” 我穷追不舍,就要给他抓个现行,昨晚都叫成什么样了,早知道录下来让他自己听,恶心死了。 可就在我两人拉扯的时候,突然秦丰和唐青还有柳叶三人从外面打开门走了进来。 “起床坐飞机去湘西了,还睡,你们两个多懒啊!” 秦丰话音刚落,突然就噎住了,他们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卧槽,老李,玩的够疯啊,居然玩老头!” 第90章 冤家路窄 就我跟徐老头这样的行为,不被人误会才不正常,只是没想到这三货会突然不敲门就进来,真是冒昧。 “打扰你们了,你们尽快,我们在外面等你们一下。” 秦丰一副能理解的样子,还催促我们快一点,特么的以为这里是成都是不是? 我直接就顺手拿了个烟灰缸砸了过去:“快你妹啊,你才玩老头,他年纪大了,我帮他换条裤子怎么了?” 秦丰一看形势不对,连忙侧身逃命去,他这一躲,烟灰缸不偏不倚,砸向了唐青的脑袋。 唐青冷眼提一指,便将烟灰缸打落,随后说道:“别闹了,时间紧,我想今天就离开河西,前往湘西。” “行行行,我换个衣服,女士回避一下,现在就启程。” 这话是对柳叶说的,她不好意思的回头走了,然后关上了门。 我就地脱掉了睡裤,然后换衣服。 徐老头一看,眼睛都差点掉到了地上,随后连忙偏过头去责骂道:“小伙子,你父母没有教过你,换衣服要进去换吗?没礼貌!” “切,都是男人,怕什么,我有的东西你没有似的,你一把年纪了,装什么纯啊!” 我轻笑了几声,这老头都能当我爷爷了,怎么比我还害羞,都说老脸如树皮,他这树皮太薄了? 徐老头说不过我,只能算了,也不再言语,但他执意要麻烦的进厕所更换衣服,这才与我们一起出去,前往机场。 一个老登,看起来比我还羞涩,真恶心啊! 幸亏一切都顺利,我们到了机场,下午五点的时候,正常登机了。 柳叶比之前开朗了许多,或许是能回家看到自己最爱的亲人了,这些年在戏班赚的钱,不知道够不够交她奶奶的医药费。 那班主跟个周扒皮一样,戏是柳叶唱的,老板也是柳叶陪的,但能分到柳叶手上的钱屈指可数。 这种就跟现在的资本家掌控一样,你如果工资高了,干一年能休三年,他还怎么利用你们这些牛马赚钱。 就要一口气吊着你,让你饿不死,但又得不停干活,才能延续这口气。 班主也是一样的,如果柳叶赚够了钱,早就跑了,怎么可能还给他继续赚钱。 所以柳叶砍死这种畜生的时候,我们都有点暗爽。 徐老头则戴着老花镜在看图,他将那两幅所谓的推背图画了出来,一有空闲时间就研究。 可看再多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推背图博大精深,乃是李淳风和袁天罡所推演出来的,横跨时间长河几百年,有过去未来,他一个画皮师,恐难参透。 我虽然已经算出了一些东西,但远远不够完全渗透整张推背图。 而里面最重要的生死簿和孟婆汤都是“下面”的东西,阳间难见,这样子推背图的意思就更难懂了。 我和唐青闭眼休息,只有秦丰在瞎逛,这家伙装了驴鞭后,仿佛也获得了驴的能力,现在又开始在飞机上物色女人了,记吃不记打,上次被仙人跳差点整死的教训仿佛压根就没记心上。 或者是记住了,但小头控制了大头,憋不住。 他曾经打过柳叶的主意,可柳叶现在这么惨,他宁愿自己打,也不打柳叶的主意了。 可怜女人命薄,他不想沾,也不想害。 大概十几分钟后,秦丰突然回来了,然后对着我们神神秘秘的说道:“猜猜我遇到谁了?” 我和唐青冷眼看着他,这小子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会又搞到艳遇了? 还来?真不怕死啊? “怎么?遇到东北雨姐了?”我冷哼一声,想抽他长长记性。 “呸呸呸,现在飞机高空中,能不能说点吉利话?我遇到之前那个空姐了!” 秦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仇恨,要不是这空姐联合那群土匪搞仙人跳,他也不用遭受割坤之苦,冤家路窄,没想到坐飞机又遇她了。 此时我们三人终于眼神一致,要知道这种仙人跳会害了多少人,也就我们活了下来,被骗去剥皮沟的,跟被骗到缅甸有什么区别? 既然又遇到了这娘们,势必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我们三人起身,然后来到了洗手间过道旁,没多久,那空姐便从我们面前路过了。 她看到我们的时候,有些惊讶,仿佛见到了鬼一样。 因为按照剧情的发展,我们要解决秦丰坤坤上的尸斑,就要去剥皮沟的土匪窝中,去了我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如果没去,那秦丰就必死无疑了,更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能见到秦丰,自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宛如见鬼。 “怎么?不认识我啦?之前不还跟我聊佛牌,聊养鬼聊的很嗨的吗?才过了几天,就把我忘了?” 秦丰开口说话的时候,空姐才彻底缓过来,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她也意识到我们是来找她报仇的,立马低头当不认识,一声不吭,想从我们身边硬着头皮过去。 可我们既然来找茬,又怎么可能让她安然无恙的过去,在这里伏她很久了。 秦丰挡下了她的去路,冷哼一声道:“你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空姐也不怕秦丰,这么大一架飞机上,他还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成? 敢动手,立马叫航安安全员,到时候飞机一落地,谁都别想跑。 “哼,你如果敢动我一根头发,在这里你可吃不了兜着走。”空姐连忙威胁道。 “动你?为什么要动你?我秦丰除了第三只脚,其他的手脚从不打女人。” “那还不让开,耽误我工作,滚!” “工作?你还想工作?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那群土匪有勾结?工作?我怕你要进局子哦!” 秦丰冷笑了起来,反而威胁起了空姐来。 “切,你有证据吗?”空姐强装镇定。 “怎么,你想赌吗?如果赌输了,你可老惨了!不但要没了工作,还要进去判几十年,出来毕业松了。” 空姐不敢赌,吓坏了,终于认怂道:“三位大哥,我这就是第一次,你们别告发我,我家里人生病了,赚点医药费,我是逼不得已的。” 呵呵,还第一次,一副老油条的样子,都不知道仙人跳过多少人了。 这一套老说辞,也就是洗脚城里的经常说,用在这里有什么用。 秦丰可丝毫不怜悯她,看没人注意这边,连忙揪起她的头发:“跟我进厕所!” “老子现在火很大啊!” 第91章 泄火 秦丰的做法让我和唐青都没有想到,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教训一下这个空姐,再不济给她工作弄丢,或许报警进局子里受罪。 这家伙倒好,居然是想要给空姐尝一下驴鞭的滋味,在这飞机上来个空震。 他今天就是要创下记录,成为灵异界的空震第一人。 空姐被这样挟持,硬是一句话都不敢生张,被秦丰薅着头发,乖乖进了厕所。 “你们俩帮我看看风,我很快的!” 秦丰连忙给我们打个招呼,这很快两个字还说得挺自豪。 这时候我和唐青才发现上了这货的当了,叫我们来报仇,没想到是这样报仇的,我们俩成为看厕所的了。 一时之间,我和唐青无言以对,想骂秦丰这畜生都不知道从何开口,活该他被割坤坤,满脑子都是女人的坑货。 他还真的很快,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就出来了,空震不太方便,估计他也不敢慢慢享受,只能快驴加鞭。 可空姐出来后,倒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一脸的享受。 这么短的时间还能满足,那说明质量很高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有凌乱的头发,诱人的脸蛋被整得绯红,她这一口苹果,倒真是给秦丰咬上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害人,我可不饶了你,滚!” 秦丰终于报了一坤之仇,而且发泄出来后,怨气小了一些,警告空姐几句后,便要打发她走了。 可那空姐居然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居然想要秦丰的微信,不知道是不是被驴鞭给征服了。 秦丰不傻,空姐这种女人就是致命毒药,玩了一次警告警告拉倒,根本不想和她发展成稳定的床搭子。 二话不说,直接轰走,都不带犹豫的,我第一次见他对女人如此绝情。 不过男人在事后确实圣如佛,如果在事前,说不定他就同意了。 空姐只能无奈的离去,而我们也回到了座位上去,秦丰满面春风,倚靠在座位上沉沉睡去,极其满足。 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飞机终于落地,我们安全到达了湘西,可这个姓张的到底在哪里,我们也暂时不知道,只能先去柳叶家里暂住几天。 赶尸源于湘西,赶尸人绝不止张家一脉,虽然大部分都改行了,但也无法凭着赶尸人这个身份就找出这姓张的一脉。 我已经拜托吴法去查了,他在全国都有人脉,就是不知道要多久。 柳叶从小就死了父母,所以一直都寄养在二叔柳江的家里,小时候奶奶最疼她的,所以奶奶生病住院没钱看,她卖身也愿意。 可回到二叔柳江家里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了奶奶的遗像摆在了供桌上,那一刻她宛如晴天霹雳,整个人仿佛都崩溃了一样,眼中无光,比浸猪笼的时候还绝望,有一种活在世上再也没有意思的感觉。 她二叔二婶打量着我们,一副鄙夷的样子,甚至想赶我们走。 这时候柳叶突然朝他们吼道:“奶奶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每个月都寄了很多钱回来给她看病吗?为什么会去世?为什么?” 她二叔撇了撇嘴,一副不当回事的说道:“她都一把年纪了,迟早不是要走?花那么多冤枉钱干什么?给那医院,不如给我!那些医生有屁用,只会坑钱。” 这话听得我们一股无名火,钱又不是你的,你搁这狗叫什么?私吞就私吞,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再说了,这不也是你妈吗?你怎么忍心的?你还是人吗? 柳叶大怒,连忙朝柳江扑了过去,然后怒吼道:“把钱还我,还我!你是不是拿我的钱又去赌了?那是我给奶奶看病住院的钱,你还是人吗?这你都私吞!” 柳叶这钱来之不易,算是卖肉钱,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人连自己妈都不管。 可柳江力气比她大,一把就将她给推开了,然后反骂道:“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是谁养到你大,给你吃,给你穿?你看看你在外面干的什么?还带三个男人回家,你的事早传到我们这里了,真丢柳家的脸,给我滚!” 这时候我突然出手,一把擒拿住了柳江,然后喝道:“你要是嫌她的钱脏,就把她的钱还给她!你嫌脏还霸占她的钱,是何道理?” 柳江哆嗦了一下,有点惧我,因为他也只能欺负欺负女人,在我面前跟只老鼠一样。 可他也不怂,只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想占领道德的至高点来压制柳叶。 他挣扎不脱我的手臂,只能说道:“好啊好啊,我养你这个臭丫头这么大,你就伙同别的男人来家里欺负我是不是?媳妇,打电话报警,我看你们谁敢在我家里造次,我让你们全进局子。” 柳叶二婶张镁看老公受挫,被我们所欺压,立马开始拿手机,作势要报警。 “臭丫头,水性杨花的东西,滚出我们家,当初养条狗都好过养你,狗还会感恩,你会什么?你就是条贱命贱骨头,活该你克死你父母!” 张镁嘴更贱,活脱脱的一个毒舌悍妇,我都不用问,柳叶从小到大得遭多少罪,或许这个家幸亏还有奶奶疼她,不然估计她都活不到这么大。 秦丰怒了,拿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当头砸下去,这种人不揍,浑身都难受。 这两公婆简直就是一对人才!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可这时候柳叶却把我们喝住了,大声喊道:“住手!算了,我们走!这些年我寄回来的钱,少说都有七八十万了,也够我还你们所谓的养恩了,这些年,基本上都是奶奶养的我,你们出了几个钱?我不想跟你们计较,我只想带走这张遗像!” 柳叶可能不想因为她的事而连累我们,毕竟在他的家打了他们,这事可不占理,一来湘西就让我们进局子,柳叶不忍心。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带走这一张奶奶的照片,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然后告诉她奶奶墓葬的位置,她要去拜祭尽孝。 可即使是已经花了七八十万,这刻薄的两夫妇也不愿意将照片给柳叶,甚至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如果柳叶要带照片走,还得再支付一万块,不然免谈! 说实话,要不是柳叶拦着,我们肯定将这两夫妇暴打一顿,即使去局子里蹲个十五天也毫不在乎。 见过不要脸的人,但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太恶心了! 可柳叶居然忍气吞声的给了,将手机里最后剩下的一万块扫给了柳江,然后终于能将奶奶的遗像拥入了怀中,她泪如雨下,不停哭泣。 柳江看着进账的钱,舔了舔舌头,高兴得像只猥琐的老鼠。 他是典型的赌徒相,但是没有赌运,鼻头微缩,印堂窄小,下巴短尖,这种人赌运很差,而且完全没有财运,适合干那种下水道的工作,或许能搞个温饱。 柳叶给的这一万块,估计上了赌桌都过不了夜就得全没。 赌徒就是这样,即使天天输,也不会住手,已经有瘾了。 再看柳江的老婆,嘴尖额窄,牙齿微凸,双耳小,颧骨凸出,一副悍妇相。 这种肝火盛,阴阳失调,嘴上无德,会短寿,而且死于疾病。 柳叶已经无心跟这对夫妇吵闹周旋,也完全不想理他们,要了遗像,然后问出葬墓地址,便带着我们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家。 虽然现在还是大晚上,但柳叶依然不肯休息,居然直奔墓地,抱着遗像来到奶奶的坟头大哭了起来。 柳叶活着的奔头就是奶奶,为了治好奶奶的病,班主让他陪哪个老板她就陪哪个,即使是卖身卖肉她也愿意。 可没想到最后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居然被那畜生的刻薄叔叔私吞了,没能救回奶奶,柳叶几乎哭得崩溃晕厥,在奶奶的坟头磕出了血来。 这时候我看了一眼这墓地的风水,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墓有四树,分别种在四个方位,仿佛钉子一样,将整个墓钉了起来。 坟头有股腥味,染得泥土发黑,我蹲下来嗅了一下,好像是血!有人在柳叶奶奶的坟头泼血! 我捧起一股泥土仔细观察着,发现这是黑狗血! 树如四煞,钉墓镇魂,黑狗血泼坟,永不超生!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坟不对南,要么对西,好走投胎,先人永福,要么对东,子孙生财,后辈无忧。 对南为凶,坟中人被咒煞,无法脱离苦海,永堕地狱。 到底是何人所为?居然这么毒? “你奶奶有仇人吗?”我连忙朝柳叶问道。 柳叶擦了擦眼泪,不知我为何突然这样问道,用已经嘶哑的声音回答道:“没有,我奶奶生前和善,从不与人结仇生怨。” “那就怪了,你奶奶的这个坟,被人动了手脚,而且还很毒,如果没有仇的话,谁会对一个死人下这么狠的手?” “什么意思?”柳叶一听,自己奶奶死了居然还被人搞,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我也没有隐瞒,将这坟的风水和刚才我看到的一切都跟她说了。 柳叶一听,立马大怒,可她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奶奶生前真的没有任何仇家。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唐青突然说道:“你奶奶估计不是病死的,是被杀死的!” 第92章 恶毒的不孝子 唐青这话让柳叶傻眼了,随后便是更大的愤怒,不过她不知道唐青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一个坟头墓,连尸体唐青都见不到,怎么知道是被杀的,而不是病死? “原因很简单,坟头这四棵树我纹过,叫四煞镇邪钉,以树为钉,镇住下面的怨魂不能出来!” “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病死的人不会成为怨魂,也就是说,下面的死人不可能是正常病死的,不然不会用这个东西镇她,极其有可能是他杀。” “还有,你看看你怀中的遗像,难道没有发现不妥吗?” 唐青说出了自己的见解,然后又指了指柳叶怀里的遗像。 谁会去仔细观察一个遗像,而且还是在柳叶如此崩溃的情绪之下。 这时候她将遗像摆放在地上,用手机的灯光仔细照着,慢慢去观察这遗像的每一处。 “眼黑多了!眼睛不正常!”柳叶终于发现了,虽然很细微,可仔细观察下来还是能看出端倪的。 唐青点了点头:“对,眼黑代表阳,眼白代表阴,人变成鬼后,眼白就是比眼黑多,遗像本来就是要用正常的照片,现在他故意把遗像的眼黑弄多,是要……” “鬼的眼睛瞎,找不到回家的路!” 唐青的说法很小众,我从没有听说过,就连一把年纪的徐老头都闻所未闻,不过鬼确实是眼白要多一点。 柳叶听明白了,她身上突然迸发出了一股杀意,跟之前宰那个班主是一模一样的。 按照唐青的说法,那她奶奶极其可能就是被她二叔二婶所杀,或者是为了钱,活活弄死了在生病中的老人,真是残忍,连畜生都不如。 更揪心的是,柳江居然请人将他母亲的墓搞成这样,怕他母亲变厉鬼寻仇,便让她永不超生! 这是何等的畜生!简直连人都不如! “我要杀了你,柳江,我要杀了你……”柳叶大怒,瞬间原地咆哮了起来,直呼其名,也不喊二叔了,满身杀气。 奶奶是她最爱的人,谁也不能动,敢杀了她最爱的人,即使拼上性命,柳叶也要他血债血偿! 她卖身陪老板,寄了这么多钱回来,没把奶奶救回来就算了,还是那畜生二叔亲手害死的,你让柳叶如何不暴怒? 可我却立马拦住了柳叶,这里已经不是偏僻的河西,柳叶即使能得手杀了柳江夫妇报了仇,那她也得搭进去整个人生,为了这种畜生,根本不值当。 但这个仇也不能不报,柳江夫妇人神共愤,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怎么也得弄死他们。 这时候我看向了秦丰,然后说道:“养鬼师,该你上场了,这墓下的怨魂,估计也在下面恨得牙痒痒了?” 对于鬼,秦丰是专业的,柳叶奶奶被杀可能怨气还没那么大,毕竟那个是她儿子,自己年纪又那么大了,还一身病,作为一个母亲,她可能不想拖累儿子,死后还真有可能原谅。 可这个柳江做得太绝了,居然往她坟头泼黑狗血,还将她钉住,永不超生!你说老太太她能不怨吗? 其实我站在这个坟头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下面的怨念有多大。 杀母,本就天地不容!死后还如此阴毒对待自己的母亲,畜生不如! 秦丰当仁不让,终于能在柳叶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那天没能英雄救美成功,让班主将柳叶送给了王德发玩弄,今天秦丰势必要让柳叶刮目相看。 总不能风头都让给了我和唐青,他搁旁边跟个小丑似的,有空甩一下裤裆里的驴鞭,啥也干不了。 “放心,交给我,我特么整死那对畜生夫妇,柳叶你先别冲动,我怕脏了你的手。” 秦丰信誓旦旦的说着,然后先将那四棵树给扳断,再将坟头上的黑狗血全部清除,不然怨魂不敢出来,也无法出来。 将这些都解决掉了以后,秦丰便开始作法,他不但要让下面的怨魂出来,还要指引她找到那对夫妇,然后杀人! 养鬼的前提就是会控鬼,不会控鬼的话,那迟早被鬼给吃掉。 秦丰双指竖起,然后口念咒语,以香为引,符光指路,配合手诀,脚踏八方。 一段段鬼咒仿佛将周围阴森的坟场都罩住了,只见坟头开始冒烟,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 坟头冒青烟,祖宗有灵,坟头冒紫烟,祖宗升天,后代无忧,坟头冒黑烟,鬼邪出天,八代都得迁,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不出片刻,便有一只鬼从坟头爬了出来,她干瘦如柴,面目狰狞,披头散发,浑身煞气,眼睛猩红,宛如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凶!看来老太太的怨气是真的大! 被自己亲手儿子这样弄,换谁都想杀人!我变成鬼,估计比她还厉。 可柳叶见到自己亲爱的奶奶后,连忙哭喊着上前,徐老头立马死死拽住了她。 “小姑娘,别去别去,她现在化成了厉鬼,认不得你,你是阳人,靠近就得死,这么凶的鬼,老头子我也是很少见。” 虽然有秦丰在,但这鬼确实太厉了,稳妥起见,阳人还是不要靠近,怕她失控。 这么厉的鬼一旦闻到阳气,跟野兽嗅到血肉没有任何分别。 “奶奶,奶奶,放开我,我死前没有见她一面,我想见她,想抱抱她,奶奶……” 柳叶疯狂的呼喊着,不断挣扎,徐老头差点拉她不住,衣服都扯破了。 “小姑娘劲真大,快让她走,我要拉不住了。” 徐老头连忙喊着,秦丰这时候立马再次念咒:“冤有头债有主,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去!” 他双指指了个方向,那鬼立马化作黑影,朝那飘去,估计没有多久,就能回到柳江的家中,杀了这个不孝子! 这时候柳叶终于挣脱了徐老头的拉拽,跟失去理智一样朝着黑影追去。 “奶奶,等等我,呜呜呜,我好想你,奶奶……” 可怜的柳叶依然想再见奶奶一面,和她说说临别之言。 只是现在的老太太怨气冲天,已成厉鬼,根本不认得柳叶。 “走,快跟上去看看。” 我们怕柳叶出事,几人都不敢有丝毫逗留,急忙追上去。 第93章 杀子 那鬼在秦丰的指引下,直奔柳江家中方向,前去索命,而柳叶则跟在后面追,防止她出事,我们也只能跟上。 可当我们来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只见天台上站着两个模糊的人影,从身形上判断,应该是柳江夫妇。 这栋楼层并不高,也就十层左右,而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有人报警,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围观。 可这些普通人根本就看不见,柳江夫妇的身边还站着一只鬼,一只披头散发的狰狞老鬼。 整个小区都弥漫着一股可怕的阴气,黑夜仿佛在渗血。 午夜已到,猛鬼出笼! 杀母恶子,必遭报应! 柳江夫妇仿佛身体中了邪一样,不受控制的跪在天台边缘,两人不停的哭泣忏悔,但他们不是知道自己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妈,那天我不是有心要杀你的,是你要跟我抢那个臭丫头的钱,我不小心推你撞到了墙上,我不是有意的,妈,你不要杀我,你就我一个儿子了。” 柳江跟我们一样,也能看到这只可怕的恶鬼,他吓得浑身发抖,不断认错,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经将母亲的魂钉在了坟里,永生不能出来投胎,怎么会突然跑出来复仇呢? 可他现在没空去管这些东西,只想如何能从这只恶鬼手上逃生。 事到如今,只能打感情牌了,或许能唤醒这只鬼的一丝人性。 柳江老婆也跟着哀求道:“妈,你生病的时候,都是我照顾你,给你洗衣做饭,给你倒屎倒尿,我们也不是有心杀你的,你不要害我们,到了清明鬼节的时候,我一定会给你烧很多很多东西的,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忍心杀他吗?” 两人跪在地上不停哭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仿佛真心悔过。 这时候只见那老鬼仿佛愣住了一样,脸上的狰狞在逐渐消失,柳江还真的把她哭“醒”了。 这个毕竟是老太太的儿子,还真有可能让她动容,怨气渐消,这就是母亲! 可这个儿子太不是人了!简直畜生不如。 “不行,秦丰,给她加把油,绝对不能放过这对禽兽夫妇。” 我突然低头对旁边的秦丰说道,万一这老太太真的消了怨气,我们就功亏一篑了,柳江夫妇真会装。 “放心,有我在,这两人活不了!” 秦丰冷哼了一声,便开始继续暗中作法,就算这老太太原谅了她的儿子,可我们还没说原谅他呢! 想活?问过我们没? 杀母的人渣,不配活在世上,替天行道也好,给柳叶出这口恶心也罢,这事都过不了,人一定要给我们死! 片刻后,一道道鬼咒仿佛阴符,直接作用在鬼的身上,她突然抽搐了一下子,又开始面目狰狞,浑身发红,眼中怨气滔天,比刚才更厉了! “闭嘴!”鬼音如刀,凄厉无比,震慑着我们的耳膜,这时候周围的人都吓得脸色苍白,瞬间退了开去,可他们看不见鬼,只觉得邪门。 天台上的两人仿佛在跟谁忏悔着一样,他们明明就不想死,却好像随时都要跳楼一样,整个小区变得阴森恐怖了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两个人错手杀死我这事就算了,可为什么要钉我魂,黑狗血泼我坟,让我永不超生?” “孽子,今晚我要你血债血偿,你们害死了我,还让我永不超生,我要杀了你们!” 厉鬼狰狞无比,怨气滔天,控诉着两个禽兽夫妇的罪行。 柳江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刚才明明自己已经成功感化了这只鬼,为什么突然又变厉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终于在人群中见到了我们,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不敢再骂柳叶,而是朝着楼下哀求大喊道:“小叶,叔求你了,放过我们,你父母去世,是我们养到你这么大,没有我们,你早进了孤儿院,这次的事,算叔不对,叔把钱还你,你放了我们好不好?” 可柳叶的怨气丝毫不比鬼轻,这两夫妇杀了自己最爱的奶奶,柳叶不可能放过他们! 只见她抬头往上看,死死的瞪着他们,然后默默的比起中指。 “去死,你们这两个畜生!最好下地狱!” 柳江一惊,知道没戏,只能开始拼命的挣扎着,然后朝着楼下大喊:“救命!有鬼,有鬼啊!有没有人能救救我们,有鬼索命,救我们!” 可这时候仿佛有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控制了他们的身体,然后朝着楼下义无反顾的往下跳。 两人脸色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最后成为自由落体,砰的一声,直接狠狠砸到了小区的水泥地面上,溅了一地的鲜血。 周围的行人同时也发出了可怕的尖叫,很多人开始拿着手机远远拍着一切,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呜呜呜的警笛声,是条子来了,不过已经晚了。 柳叶不愧是戏子,她突然大哭了起来,然后连忙趴上去,紧紧搂住了柳江的身体。 “呜呜呜,二叔啊二叔,你为什么要跳楼啊!我知道你好赌,欠了一屁股债不想连累我们,但也不至于寻死啊,还带上二婶,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钱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的啊!” 柳叶不断的哭着,哭得极其伤心,将戏子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柳江的老婆已经当场断气了,可柳江还没完全死透,他憋着最后一口气,吐出了好多血,然后抬头对着柳叶诅咒道:“臭婊子,串通外人来害我,你不得好死!我儿子从泰国回来,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在这个时候,柳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就不该告诉柳叶墓的位置,因为他不知道柳叶带回来的几个人,都是有道行在身,吃死人饭的,坟墓的猫腻,被我们一眼看穿了,还反将了他一军,替老太太报了仇,给柳叶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现在为时已晚,不管他如何咒骂柳叶,都无法改变事情的结局,他都已经要死了! 艰难的吐出最后一个音,柳江也彻底断气了,他死不瞑目,瞳孔放大,死死的瞪着柳叶。 “有你们下去陪着奶奶,她不会孤单了。” “一路走好,二叔二婶!” 柳叶将他的眼睛轻轻抹闭上,然后抱着他的尸体,大哭了起来。 “二叔啊二叔,你为什么想不开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第94章 寻找赶尸 柳叶这演技几乎骗过了所有人,不愧是戏班花旦,救护车来了以后,将人拉走了,不过已经断气,没得救了。 等所有人散去后,柳叶这时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擦干了眼泪,然后往天台上跑。 “奶奶,奶奶……” 柳叶不断的呼喊着,只可惜她奶奶报了仇后,怨气全消,已经上了黄泉,去投胎了。 她跪倒在地上,泪如泉涌,跟刚才的假哭完全不一样,没想到还是无法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可一想到奶奶能下去投胎了,又获得了些许安慰,没有那么难过了,今晚又替奶奶报了仇,也算尽孝了。 消失的鬼体,仿佛变成了萤火虫,飞到了天空中,柳叶看着这束微弱的萤光,仿佛在跟自己道别。 而柳叶也举起了手,朝它挥手道别。 “再见了,奶奶,下一辈子你一定要幸福,希望你不要再这么苦了,投个好胎。” 柳叶也跟我们说过她奶奶的事,中年丧夫,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在那个年代,可不是容易的事。 大儿子有了出息,在城里买了房车,娶了老婆生子,二儿子则走了歪路,喜欢赌博,又不爱工作。 本来老太太可以倚仗大儿子养老享福了,可未曾想祸从天降,大儿子出了车祸,夫妻双双死亡,只留下一个孙女。 孙女柳叶还小,二儿子柳江接盘了一切,然后将柳叶抚养,甚至靠着大儿子留下的资产,娶了老婆,生了儿子。 可柳江就是个赌鬼,不但没有正经工作,还将多余的钱全部输光。 老太太没有办法,只能又出去打工,赚钱养全家,就算她不顾着这废物败家子,也得顾着这两个孙女孙子。 好不容易熬到他们长大,自己也老了,而且恶病缠身,一生都是苦命。 幸亏孙女柳叶懂事,出去打工赚钱养她,还给她寄钱治病。 只可惜啊,柳江这个畜生儿子,不但私吞了这些钱,还错手杀了她,将她钉在坟中,魂魄永远不能出来,永不超生! 老太太一生坎坷,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就连我和秦丰都有些动容,红了眼睛想哭。 甚至看到柳叶的奶奶,我开始想我的爷爷了,不自觉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就连徐老头一把年纪的人都有些感触,跟我们一样,抹了一把眼泪,但怕别人看见,连忙点了烟枪抽了起来,说是给烟呛的。 只有唐青无动于衷,甚至冰冷无情的说道:“哼,戏子的话和事你们也当真,别太入戏了。” 说着还看向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叶,表情有些异样,仿佛看透了什么。 “你还是人吗?这时候还说这种话!”秦丰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说道。 可唐青依然无动于衷,只是不与秦丰争辩,也不再说话。 由于柳江夫妇是自杀的,而且仿佛中了邪一样,在天台上大喊着有鬼,楼下很多人都看见听见了,条子判定为自杀,甚至认定为他们精神不太正常。 我们基本没什么事,第三天就领了尸体回来,柳叶不计前嫌,愿意为他们办葬礼,披麻戴孝。 人死账消,生前再怎么混蛋的人,死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毕竟也将柳叶养大过,虽然是用的她父母的钱。 柳江夫妇有个儿子,但在泰国一下子没办法很快的回来,一切事情都暂且由柳叶操办,而我们也在这套房子里顺势住了下来。 没有柳江夫妇的刻薄,我们倒舒服自在的很,至于葬礼的事,我们是外人,不便插手和过问。 解决了柳叶的麻烦,就该着手我们自己的事了,这两天张家那边终于有消息了,吴法托人给我查了一下,姓张又是赶尸人一脉的只有一个地址,他给我发了过来。 到了第二天,我们一起出发,打了个车前往这个地址所在。 大概三四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一处满是平房的村子,偶尔中间夹杂着一些二层小楼。 虽然不算很富裕,但也比河西那个鬼地方好了,至少这里有烟火气,是个正常的村子,村里有条河溪,溪边有很多孩童在打闹。 寻着地址走去,我们四个来到了一栋二层的老房前。 老房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破破烂烂的,而且很邋遢,周围都是杂草,我都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住。 可院子里晾着男人穿的旧衣服,甚至有一条发黄的南极人,上面还有几个洞。 男人的宝贝就是这样,只要能穿就行,绝不换,破多少个洞都无所谓,反正别人看不见。 “有人吗?” 院子里的门没锁,我们几个推开门走进了院子,来到了楼房前的大门。 这个楼的所有房间都是没有门槛的,而且门檐很高,这种就是正宗赶尸人住的地方。 因为没门槛能让尸体方便的跳进来,赶尸中的尸体虽然跟僵尸一样,一蹦一跳,但始终不是僵尸,很容易被绊倒,它们是死尸不是活尸,不够灵活,跳的也不高,全靠赶尸人手中的铃铛驱赶和控制。 门檐太矮的话,则会撞头,湘西赶尸人的房子都是为了尸体而着想,毕竟顾客是上帝,把上帝的头撞坏了,他们这单估计得白干。 如此看来,我们好像来对了!这确实是湘西赶尸人的家,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姓张了。 我负责敲门,而其他人则在一楼周围的房间里巡逻了一遍,有五个房间,两个放着棺材,一个是空房,而另外两个好像有尸体,但不确定,因为用黄布封起来了,从形体上看,确实是人。 可我们都没人敢动,死人的东西,比活人更博大精深,规矩多,又讲究,碰到禁忌,到时候倒霉的是自己。 赶尸这个职业,我们知之甚少,还是不要乱搞了。 可敲了许久都没人开门,我以为没人在家,可徐老头的耳朵好像很灵,连忙说道:“二楼有声音。” “什么声音?”我连忙问道,有人还不开门?搁那上面干什么呢? “估计是在看片,很污秽的声音,从语言上来,是小日子的语言!” 徐老头仿佛比我还清楚,而且耳朵居然灵成这样,在二楼能听的这么仔细? “我套了,这赶尸人什么来路,大白天在二楼看片自己导?” 秦丰说着,居然徒手就要翻上二楼,想跟他一起看。 第95章 白天起飞 这种自建房还是很好翻上去的,或者顺着水管,一下子就能攀上二楼。 虽然说有点不太礼貌,可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我们又比较着急,只能采用这种比较激进的方式。 我跟在秦丰的后面,两分钟不到就上了二楼,这时候确实听到了有些污秽之音,好像是从倒数第二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秦丰这小子也坏得很,突然就一把猛的打开了门,里面的人吓了一激灵,突然握枪朝他喷出了特仑苏,粘的满脸都是。 “报应!哈哈哈……” 我笑出了猪叫声,没想到秦丰这么及时,撞到了别人的“枪口”上了。 男人大概二十岁左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自己关上门自娱自乐倒也没错,不过被秦丰这样一吓,估计以后都萎了。 “卧槽,你们谁啊?” 男人吓坏了,脸一红,极其尴尬的拉上了裤子,将正在发出污秽之音的手机关掉,以后“起飞”的时候不知道心里会不会有阴影和障碍。 “你小子……你……你……卧槽,真晦气。”秦丰大叫了起来,连忙找纸擦拭着自己的脸,甚至有些呕吐之音,因为他感觉太恶心了。 这种方式,估计只有成都的南通能接受! 后面的唐青他们也跟了上来,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现场的一切有点莫名其妙,只看到秦丰一直用纸巾擦自己的脸,而且身上还有一种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特仑苏”的味道! 我没去管秦丰,而是打量起了男人,他长相普通,身上有股奇怪的尸味,这是赶尸人身上独有的味道。 还有,他身边躺着一具美尸,他没“用”,但是刚才“起飞”的时候,估计助兴了。 这小子精得很,这样做,既不亵渎尸体,又能让自己玩得更加尽兴。 赶尸人若与女尸发生点什么,那是坏规矩的,破了禁忌,会受到很大的惩罚。 男人见我发现了他的小“情趣”,连忙想将美尸窝藏起来。 “起!” 他小喝一声,那女尸立马跳了起来,跟僵尸一样,双手伸直,朝房内跳去。 这个房间有个帘巾将面积一分为二,女尸跳了进去,直到我们完全看不到她。 说实话,这女尸虽然好像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但看上去表面完好,除了脸色白得跟面粉一样,其他与活人无异,而且长相妩媚,身材姣好,前凸后翘,看着让人性情大起。 不过这个男人也知道禁忌,守住了底线,没有动这女尸,只是用来助兴,配合小电影,分分钟“起飞”! 只不过遇到秦丰这种出生,刚才吓得他差点“坠机”。 “你们谁啊?敢私闯我家?村里也没见过你们啊?” 男人提好裤子,藏好女尸后,终于大发雷霆了起来,对着我们质问道。 “喊什么,大好青年,正经事不做,大白天搁这导管子,还特么赊了老子一脸,我还没说你呢!” 秦丰比他还火大,宛如混混的他根本不讲礼义廉耻,也没有礼貌这样一说,有一种动不动就扫人几条街的大佬感觉。 “你……你……谁让你突然闯进来,关我屁事!” 男人始终是年轻,被秦丰这样一吓,加上我们人多,立刻紧张的结巴了起来。 “别扯其他的!”唐青脸一拉,立马喝止了秦丰的行为,“你是不是赶尸人张家一脉,那个跟其他六个家族,一起去哀牢山的张家?”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皱的朝我们问道:“你们是?” “江南阴阳绣,唐家!” “岭南养鬼师,秦家!” “河西画皮师,徐家!” “东北卦术风水师,李家!” 我们纷纷自报家门,男人立马明白了什么,也学着我们说道:“湘西赶尸人,张家张天真!” 找对了! “当年上哀牢山的张家夫妇,是你父母吗?”唐青连忙问道。 他希望有一个活口能回来,这样就知道当年的哀牢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就是我父母!”张天真点了点头。 “他们有活着回来吗?”唐青又问道。 此时张天真摇了摇头,有些伤心的说道:“死了!尸体是我爷爷赶回来的。” “那你爷爷呢?” 唐青这一问突然将张天真噎住了,他欲言又止,刚刚开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为何不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唐青察觉,立马问道。 张天真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他或许活着,又或许死了!” 我们几人不解,皱眉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什么叫或许活着,什么又叫或许死了?废话文学吗?还是故弄玄虚! 我看他这个样子,估计也对父母的死耿耿于怀,不然刚才提起他父母的死,不会是那个表情。 如此这般,他跟我们就是属于一条船上的蚂蚱,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时候我立马上前说道:“兄弟,我们几家集合,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求真相,有话就直说,不用隐瞒,我们不是坏人,更加不会害你。” “对,你知道什么就说,我们也将知道的告诉你。”徐老头又补了一句,这才说动了他。 张天真这时候连忙将门给紧紧关上,仿佛生怕隔墙有耳一样,然后低声说道:“我爷爷……变成了僵尸!不对,应该是半人半尸!” “半人半尸?他炼尸了?还炼的是自己?这不是坏了赶尸人的规矩吗?” 上了年纪的徐老头仿佛见多识广,对赶尸人有一些了解。 “唉,确实!”张天真叹了口气,“不止坏了规矩,还是赶尸人的耻辱,爷爷赶了一辈子尸,最后居然自己将自己炼成了尸,若让同行和江湖中人知道,估计都能笑掉大牙,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敢说的原因。” “老一辈最爱面子,什么原因让他不顾脸面,不顾赶尸人的规矩,将自己炼成了尸!”我连忙问道。 “报仇!” “我爷爷想上哀牢山报仇!” 张天真说这句话的时候,握紧了拳头,脸上满是屈辱和仇恨。 跟别的家族不一样,张家的爷辈,居然是现在为止第一个去报仇的! 第96章 不可算之人 赶尸人将自己炼成尸也要报仇,此仇那真是不共戴天了。 可看张天真的样子,报仇很明显没有成功,而且如果成功了,那在秦丰祖屋的时候,我们就不会被恐怖的八卦天雷追杀。 “失败了是吗?是炼尸失败,还是报仇失败?” 唐青和我想的一样,朝张天真问道。 张天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是叹了口气:“都失败了!在我爷爷即将成尸仙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天雷,那天雷很明显是人为的,我猜测,就是那两个人干的,爷爷被天雷所伤,成尸仙失败!” “尸仙?” 我们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还以为是简单的炼尸,没想到是想成尸仙,怪不得张家的老爷子敢去报仇! 可所谓的尸仙,并不是真的神仙,而是一种顶级的僵尸。 这种僵尸有人的意识,可飞檐走壁,穿梭阴阳,甚至不怕阳光,也不再需要吸食人的血肉来维持尸气。 没想到张家的人,还有此等炼尸之法,能让人成为尸仙。 可虽是顶级僵尸的一种,但也属于下三道,尸,妖,鬼都在人之下,无灵属阴,对于做过人来说,被打入尸道是非常痛苦的,甚至已经无法正常的投胎转世,永不入轮回。 张老爷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复仇之心,太让人钦佩了,宁愿变成僵尸,不入轮回,也要报这个仇。 可张天真说的这个天雷,我们都经历过,在秦家的时候,更是差点命丧天雷之下。 这个时候徐老头突然警惕了起来,然后上下左右周围的看着,仿佛有别人似的。 可张天真把门都关上了,还能有谁混进来? “你干嘛?突然鬼鬼祟祟的。”我叫住了他,让他别跟做贼一样,一把老骨头了,别还闪着了腰。 “我听了你们的事,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咱们七个家族的人,都被监控着,那两个人一直在我们周围。” 徐老头的话倒不是危言耸听,有他一定的道理。 不说其他的,就提现在张天真说的这事,为什么在张老爷子炼尸仙的关键时刻,那两人就出手了? 若不是一直在监控着,怎么知道张家的事? 张天真一听,拍手叫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虽然那年我还小,可就在爷爷快成的时候,突然一道八卦横跨天际,仿佛将天地都分为了阴阳两面。” “八卦引天雷,直接就劈了下来,特别恐怖!可爷爷一直都是秘密做这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就藏着掖着,外人怎会知道!” 徐老头的话,让张天真高度赞同,原来那两个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们张家,知道爷爷炼尸要报仇,就挑了个最佳时机搞破坏,真是阴毒至极。 若没有这天雷坏事,说不定就成了! 可唐青却突然打开了门,然后望着天空说道:“你们太小看这两个人了,他们想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根本不需要特意监视,只需一卦,便知所有事。” 他们以李淳风和袁天罡后人自居,能推出新的推背图,又可以八卦引雷,算卦之事,应是圣手无双,可知过去未来,我们七个家族的人,尽在他们掌中。 唐青的话,让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这些人集结做的任何事,他们都知道! 在如此恐怖的算卦高手面前,我们无论怎么做,都无法逃脱他们的“天眼”。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追杀我们?”秦丰不解的问道,现在我们渐成隐患,为什么不过来除掉我们。 “因为他们看不起我们!”唐青脸色沉重,说出了不想说出的话。 说的明白点,就是我们在他们的眼中,都是垃圾而已!根本不屑一顾! 别说什么以后会成大患!马云会去扫荡街边小卖部,怕他们成为自己以后的商业仇敌吗? 这话让各位都无法反驳,虽心中不甘和有对仇恨的愤怒,但这确实是实话。 父辈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剩下长辈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没人敢去报仇,也就只有这一位张家的老爷子是个狠人,就算不入轮回,将自己变成僵尸也要杀入哀牢山,替自己的儿子报仇。 而我们这些小年轻,基本上就是不入流的蝼蚁了,面对他们,真如井蛙观天,蚍蜉撼树之感。 大家听了后,都脸色凝重,久久没有说话,此行的目的,若能查出真相又如何,可以报仇吗? 可我感觉唐青只说对了九成,还有一成转机在我身上,他忽略了! 我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算不出来的因素! 因为我李子夜是阴生子。 我是个不该诞生的死人,无论怎么算我,算出来的结果就是我已经死了! 可我没有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因为即使如此,我依然难成为扭转一切的那个人。 因为那两个人太强了,不是我能对付的。 就在此时,唐青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然后朝张天真问道:“你爷爷后来怎么样了?被天雷轰杀了吗?” “不,还有残躯,他让我将他葬在一个很好的养尸地,留着一口气,等一个人来!” “等一个人?等谁?”唐青连忙问道。 “不知道,他没说!那时候我还很小,他这样以后,我只能吃百家饭长大。” 张天真苦笑了一下,可能想起了童年时候的心酸,眼睛有些泛红,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跟我们相比,他确实有些惨,至少我们还有个人带大,而他跟个孤儿一样。 他心中的憎恨,或许比我们更大,他的所有不幸,都是那两个仇人所造成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报仇的机会。 “带我们去看看,我想见你爷爷。”唐青突然说道。 张天真有些为难,他回道:“爷爷就剩最后一口气了,这口气他只留给他要等的人,说完就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了,你去的话,他未必会理睬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唐青很自信,仿佛认定张老爷子等的人就是我们。 “好,那你们跟我来!” 第97章 养尸地 张家有他们独有的养尸地,张天真说过,因为赶尸人有时候会放一些尸体长期滞留,若在家中置放,有些尸体接触阳人时间过长,会开始起邪。 死人和活人,一阴一阳,绝对不能长期住一起,于是张家的祖先便在这个村子里留了个养尸地,有些要滞留的尸体,便留在养尸地之中,而且也不怕被人偷,因为哪个傻鸟会没空去偷尸体,除非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说到癖好,秦丰就来劲了,连忙嘿嘿笑道:“你小子不就有特殊癖好吗?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抱着那女尸搁那导,你小子够便太啊!” 这话一说,张天真脸红到了耳根,也不接秦丰的话茬,只顾埋头赶路。 赶尸人与尸体经常接触,难免会生出一些特殊癖好,不过张天真还算良心,至少没有直接亵渎尸体,那女尸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死后模样都那么俊俏,生前不知道得美成什么样子。 就是不知道,人家事主得知,会不会骂他,哈哈哈哈。 一路上我也似乎明白了张天真为什么只能大白天在家里抱着女尸导了,这一路上的村民都躲着他,没有一个跟他打招呼问好的。 张天真说,虽然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张家世代与尸体打交道,村民只觉晦气,一般不会自动与他沾上关系,怕沾上晦气。 他爷爷炼尸失败后,他便只能在孤独中长大,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更别说老婆了。 生计上,他虽然现在已经会赶尸,也有了一定的经济来源,可现在赶尸行业低迷,甚至到了落没的地步,已经很难接到生意了。 以前的赶尸人,有三赶三不赶,可赶战乱,意外,被处决的尸体。 不赶病死,自杀,肢体残缺者,因为这种尸体,有的会传染病,有的邪门,或者魂魄不齐,容易伤人,赶至半路,多半会出事。 现在这个规矩已经没了,倒是反了过来,专赶邪尸。 因为如果是正常的尸体,人家直接车运,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谁还找赶尸人啊! 可邪尸不一样,这玩意容易生邪尸变,行至中途,人车都会翻,出事的时候,连司机都找不到,诡异的很。 这种时候才会找赶尸人来干活,可邪尸不是每天都有,张天真若一个月能接两单活就不错了。 虽然还是穷,可养活自己已经没有问题,但娶媳妇就算了,连彩礼都给不起,更加没人愿意借给他。 吃死人饭的,其实活人都嫌弃,但这行钱多,如果没钱,确实讨不到媳妇,正常人哪个不觉晦气。 张天真的故事确实让人同情,他是我们当中过得最惨的了。 不知不觉,我们几个很快就到达了他说的养尸地,说白了,就是离村子几公里外的一个偏僻乱葬岗。 这种乱葬岗即使是太阳猛烈的大白天,身置其中,也会浑身发凉,时不时阴风拂面,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如电流般,爬满全身。 而且这种感觉是不知觉,无法控制的,与你胆子大小没有关系,或许要修行到某一种境界,方能抵御这种阴森的恐怖感。 死人多的地方,就是会抑制你身上的阳气,感觉到阴森或者毛骨悚然,是身体在提醒你此地危险的信号。 张天真说,这个乱葬岗以前是埋犯人的,有些是杀头,有些是犯人得了疾病死在牢中的,都通通套个麻袋或者裹尸布,直接扔进这里。 这里四面环山,阴气无法出去,而且树木高大遮阴,是天然的养尸地。 平时想来这里的人,大白天都得成群结队,不然进来容易出事。 遇到鬼打墙什么的,会跑死在这山上,而且找不到尸体,不知道是被野兽什么吃了,还是“脏东西”拖进乱葬岗分食了。 可张天真不怕,赶尸人若怕这些东西,那也可以不用干了。 即使是清明或者鬼节那种节日,张天真都敢一个人上来看他爷爷,小的时候就这样,从没出事过。 或者是他爷爷保佑,又或者是他们赶尸一族身上有独有的尸气,这里的死人把他当同伴了,没有害他。 张天真对这里非常熟,带我们踏过一些比较密集的尸坑,然后来到了一个坟前。 这个坟,是乱葬岗唯一一个坟,长碑入土,小墓屹立于凌乱的尸堆之中,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可站在墓前,我们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尸气,仿佛整个乱葬岗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惊悚。 这墓下之物,到底有多可怕? 这时候秦丰和徐老头脸色一变,甚至都有了退堂鼓的打算。 “你们……真的打算挖这东西出来问他问题吗?” 秦丰骇然,从未见过一具尸体,能透过墓碑,穿透大地还能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尸气。 这底下得是什么样的僵尸? 最重要的是,秦丰养鬼,唯独拿僵尸没有什么办法,徐老头也害怕,那玩意在六道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强大的僵尸可比鬼难对付多了。 可唐青非常坚定,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挖坟开棺,来都来了,必须请老先生出来一说,他孙儿在这,不至于犯我们性别?” 他说的如此淡定,不知道身上的九龙抬棺能不能镇得住这底下的僵尸! “不用挖坟开棺,我可起尸,你们稍等一会便行。” 张天真说着,拿出了一干法器,有摄魂铃,黄符,朱砂,辰州符,还有桃木剑。 除了辰州符,这些都是比较普通的标准法器,而辰州符是湘西特有的符咒,别地鲜有流传,我也是第一次见。 张天真摇动摄魂铃,以桃木剑刺符,开始念咒起尸。 赶尸人的起尸咒很像茅山法术与祝由秘术的结合,既正派,又诡异,摄魂铃配合黄符,再加上起尸咒,片刻过后,那墓下便有了动静。 紧接着,墓碑倒塌,尸土松动,我仿佛听到了棺材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我们畏惧,连忙后退,而张天真却不曾停止做法,直到一声怪叫以后,有一只干枯焦黑的恐怖尸手,从泥土上穿了出来。 出来了!至今为止,我见过最恐怖的僵尸! 第98章 恐怖的僵尸 我以为张老爷子被天雷所劈,没成尸仙,应该就剩个残躯,比那些刚刚死去又成邪的活尸猛不了多少,可当他那只尸手穿过泥土上来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 他的尸气大到无法想象,那只尸手仿佛钢铁一样,指甲尖锐如刀,焦黑的皮肤上仿佛覆盖着一成恐怖的东西,让人畏惧。 见此状况,我们又退十步,就连刚才还在云淡风轻的唐青脸色都有点大变。 张天真仗着自己是僵尸孙子的身份,倒是毫无畏惧,依然在不停的作法,直到轰隆一声,整个墓倒塌,有什么东西跳了上来。 等我们看清楚的时候,他已到我们的身前,如同电视里的僵尸一样,双手水平僵硬伸前,直挺挺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已经没了半个脑袋,眼珠也没了,只有两个大大的黑窟窿,细看之下,里面还有腐虫在爬着。 他的两条腿,被削去了一半,只剩狰狞的腿骨,肚子挖空,完全没了内脏,胸口的肋骨也全无了,焦黑无比,仿佛是天雷在他身上留下来的痕迹。 现在的他,确实只剩一副残躯,可僵尸独有的两颗长牙,他却依然保留着,而且看上去很长,尸气庞大,立于我们面前,我们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他会飞!” 徐老头第一个喊道,吓得步步后退,极其害怕,想转身就逃。 他确实是从底下直接飞上来的,然后以极其快的速度落到我们面前,甚至快到我们都反应不过来。 拥有飞的恐怖能力,那这僵尸起码得有飞僵以上的实力了。 飞僵之前,那就是白僵,黑僵,跳僵,跳僵就是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已经算很凶的了。 而飞僵之后,那就更恐怖了,要百年以上的尸变,可吸收日月精华,能飞檐走壁,一跃如飞,很多法器甚至都无法杀它,极其恐怖。 遇到这种僵尸,我们加起来都不够他开一餐的,徐老头怎能不怕。 这时候我连忙手握黑木剑,另外一只手藏着白起棺材钉,不知道杀神的棺材钉,能不能镇住他? 我们两方都没有动,仿佛一直在对峙一样,张老爷子虽然没有了眼珠,可黑窟窿却对着我们,好像在打量着我们几个人。 这时候张天真连忙收起了法器,然后打破了僵局喊道:“爷爷,这都是七个家族的后人,他们是你等的人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张老爷子走去,可他刚刚靠近,张老爷子居然不买他的账,突然发出一阵恐怖的尸吼,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恐怖的双牙就要咬上去。 卧槽,完了!这家伙不认孙子! 已经成尸,没有人性了吗? 幸亏张天真也不是吃素的,连忙用桃木剑顶住了他的胸口,然后狠狠的刺进去。 顿时尸身爆出一阵火花,张老爷子弹飞了出去,张天真落地滚了一圈后,再看手上的桃木剑,已经断掉了,而他的脖子上有着十个黑色的指印,皮破流血,尸毒入侵。 他立刻掏出一把糯米,连忙敷在脖子上,顿时皮肉发出滋滋的焦味声,疼得他龇牙咧嘴,不过尸毒是抑制住了。 “爷爷,我是天真啊,你不认得我了吗?”张天真连忙喊着,然后手摇摄魂铃,可铃铛也完全起不了作用,根本控制不住这具僵尸了。 “没理由啊,之前都认得我,难道是我长大了?不可能,僵尸是由气味分辨人类的,我长大身上的味应该也没变。” 张天真不解,为何自己爷爷不认识他了,若是以前也这样,倒可以理解,但将自己炼成僵尸的爷爷,好像一直都认得自己,是现在出来后,突然就不认了! “可能是养尸地的问题,这里是置放犯人的乱葬岗,罪犯生前,穷凶极恶,死后怨气也凶戾,你爷爷吸收了他们的凶戾之气和怨念后,已经变了!” 我连忙解释着,找出了原因,张天真这才恍然大悟。 “那完了,如果爷爷认不得我,我又无法控制他的话,那我们不是……” “快跑……” 张天真意识到了什么,没想到事情有了变故,他连忙起身就跑,而且跑的贼快,颇有死道友不死贫道之姿。 今天他好像放出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可他能跑到哪里去,如果运气不好,可能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这时候唐青不退反上,行到张老爷子面前,双手作揖毕恭毕敬的说道:“张老前辈,晚辈乃是阴阳绣后人唐青,请问是否前辈所要等的人。” 秦丰一看,吓得方言都出来了:“叼你老母啊,你个扑街仔,这个时候还去招惹他,他是僵尸,会个嗨说话啊!” 这次秦丰是对的,张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尸吼来回应唐青,然后就朝唐青扑去,双手如钢铁,掐向他的脖子,要吸他的血。 唐青抬头,退去躲避,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甚是不解。 “不对,张天真说过,他留有一口气,应该是会吐人言的,为何现在跟没有理智的真正僵尸一样?” “他虽炼尸,可只是半人半尸,因为最后根本没有成功,难道说,他被葬在这里,反而成了?成为了真正的僵尸?” 唐青居然不顾这僵尸的危险,还在考虑其他问题,那双长牙,已到了他的脖颈之中,这僵尸可是会飞的,行动快捷,灵活多变,可不是那种只会跳来跳去的僵尸。 我为了救他,连忙用黑木剑朝僵尸砍去,每一剑砍在僵尸身上,都爆出了一阵大火花,可这玩意只是跟鞭子一样,抽在他身上疼,但完全杀不了他! 太恐怖了,连雷击木都无法杀死他,这该如何是好!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的僵尸,不知道该如何对付。 “把张天真逮回来,让他告诉我们,怎么杀这只僵尸,不然我们这行人,包括周围的村子,都要遭殃!” 我连忙喊道,他是赶尸人,家族又有炼尸之法,应该有办法杀尸。 秦丰明白,连忙朝外走去,那小子跑得挺好,更兔子一样,眨眼就不见人了。 “看来确实只能宰了他,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唐青说着,撕破身上的衣服,咬破手指头,将血涂抹在身。 这时候他身上的九龙抬棺纹身开始渐渐浮现,九条真龙煞气冲天,拉着棺材,镇压一切。 “得罪了,老前辈!” 第99章 九龙镇尸 之前在秦家井下的时候,我倒是没有见着唐青身上的九龙抬棺是怎么整出来的,现在算是开眼了。 没想到阴阳绣还可以在特殊的情况下,利用血让其显形,一副九龙抬棺的纹身,仿佛比这僵尸还煞,当镇压一切。 唐青躲过了张老爷子的尸咬,朝着他的尸体一跃而上,跳至肩膀处,双膝跪顶,一股恐怖的无形力量,瞬间将他压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因为我们好像听到了龙吟,那副诡异的九龙抬棺纹身,似活的一般。 “九龙镇天域,仙棺照乾坤,吾显阴阳绣,荡邪天地间!” “老爷子,你若有人性,且开口与我相会,若你不吐人言,只显尸相,我也只能在此废了你,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唐青高吟一番,声势浩大,如灵钟般荡漾于这乱葬岗之间,尸邪全无,鬼魅避让,再无阴风拂山岗。 可张老爷子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好像已经真的变成了僵尸,再无半点人性,不然不会连刚才的孙子都杀。 这时候秦丰终于将张天真逮了回来,有点气喘吁吁的说道:“这苟冬溪白天才导完,今天逃命跑得就跟兔子似的,果然年轻就是身体好,别跑了,赶紧说说怎么杀了这僵尸。哎,小青,你怎么坐那僵尸头顶上去了。” “不用了,唐青好像有办法杀他!”我连忙拦住了秦丰和张天真的脚步,不让他们靠近,接下来好像交给唐青就行。 唐家的阴阳绣果然恐怖,一旦祭出,连这么厉害的僵尸都能镇压。 见张老爷子久久没有回应,只有狂暴的尸吼和不停的挣扎,可见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人性。 彻底变成僵尸后,又不能说话,估计记忆也没了,完成失去了人性,留着也只是个祸害,不杀了他,这周围的村民都得遭殃。 “张天真,对不住了,日后我给你爷爷多上几柱香。” 唐青说着,不再手下留情,双膝一夹,居然将张老爷子的脑袋活活夹了下来,咔一声,他跳了下来,而僵尸脑袋如皮球一样,在地上滚着,几圈后才停下,而僵尸身则不停抽搐,最后一挺,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无动静。 “爷爷果然说的没错,斩尸取头,身躯无用,脑袋掉了,它就必死无疑。” 唐青说着,用掌心将身上的血一抹,血消后,身上的阴阳绣立马消失,一下子全都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一墨一影,极其诡异。 可解决了这僵尸,唐青并不高兴,这样一来,好不容易期待的线索又断了。 此时张天真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哭喊了一声道:“爷爷,走好!明天起,我就可以将你好好安葬了。” 为了等来要等的人,张老爷子憋了最后一口气,让孙子将自己葬在乱葬岗的养尸地上,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要等的是谁,不过终于可以让他入土为安了,不用再落于这种地方,与这些孤魂野鬼为伍。 只不过他已为尸,估计入土为安也无法正常入轮回投胎。 “节哀顺变,不过要记住,这尸体千万要烧了,不能留存,以防祸变。” 唐青拍了拍张天真的肩膀安慰着,顺便提醒他一下。 虽然这僵尸已经断了头,可天下离奇事多如牛毛,安全起见,烧尸最好。 张天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没多久就找来了一些枯枝,将尸体架起,然后起火烧尸,送火葬场的功夫都省了。 火很大,烧了几个小时才停下来,期间倒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这时候天气渐黑,张天真将烧剩的骨灰装入一个坛中,找一处风水宝地给埋了。 他重新给自己爷爷立了碑,上了香,还烧了不少纸钱,甚至还多烧了几个美女纸人,说怕老爷子在下面闷。 可我们都没有说出来,他爷爷下不去了,僵尸是不能投胎的。 或许他也知道,烧这些也只不过是心理寄托罢了。 忙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时间这么晚,我们也不好驱车赶路,只能在张家留宿一晚。 张家的宅子虽然老旧,但够大,很多房间只要收拾一下,还是能歇脚住人的。 只不过有些房间没有完全空出,里面还有尸体,可我已经不想再跟那个有老人味的徐老头睡一张床了,宁愿和尸体共处一室。 我的房间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用裹尸布紧紧包着,连脸都没有露出来,裹尸布包着的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 这是镇尸符,如果符掉了的话,尸体可能就会有异常,但也不是一定,得是邪尸。 这符除了镇尸,还有控尸的作用,赶尸人手上的摄魂铃一响,它们就会跟着走,但如果没有这符,那就没有这种效果。 张天真说,这两具尸体是殉情跳河自杀的,算是水尸,捞了老半天才捞上来,邪的很。 送尸的司机一开车,车上就开始滴水,而且车子开始出故障,甚至有被淹的窒息感,极其吓人。 这换谁敢送啊?所以这事就只能找赶尸人,这两尸就落到了张天真手上。 之所以搁置了,是因为这两天会下雨,甚至是雷雨天。 打雷不赶尸,而且水尸遇到雨天会更加邪门,所以张天真就等过两天再赶,不着急这会。 我这是第一次与尸同房,说不上害怕,但也不自在,可没有办法,谁让我抽签抽到了这间晦气房,而且又不愿意和徐老头一起住。 整间房间阴森森的,而且很简陋,只有一张老床和一张桌子,旁边是一面满是灰尘的老镜子,看人都模糊不清的。 床垫是那种竹子编织的,是八十年代的产物了,躺上去咯吱咯吱的响,而且背上更加阴凉了。 那两具尸体就站在角落,好像在注视着我,可我不想看他们,被子一蒙,就当他们不存在,闭眼睡觉。 张天真看的没错,凌晨四点果然起风了,然后就是一声雷轰,外面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屋虽然老旧,但不漏雨不漏风,我睡得还算安稳,门窗也已关紧,心中无忧。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角落好像有人在喊着,声音时而凄凄,时而幽幽,很诡异。 “李天残,李天残……” 一开始喊的是女声,后来又变成了男声,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看向角落,发现裹尸布上的黄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第100章 借尸还魂 这一睁眼把我吓得够呛,屋里就我一人,这符是怎么掉的? 外面虽然大风大雨,可门窗紧闭着,什么都进不来。 两具尸体都没了符,黄符掉落在地,不知道何时脱离尸体的。 如此看来,恐怕是尸体起邪了,谨慎起见,我连忙伸手去摸黑木剑,可我没想斩他们,毕竟这是张天真的生意,拿剑只为自保。 总不能住人家里,还把人家生意搞黄了?这可不上道。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尸变起邪,我无心害你们,你们也别害我,我只是借住这里,咱们相安无事,可好?” “不然的话,吃亏的可是你们!” 我拔出黑木剑横在身前,然后去捡那两张黄符,若有什么动静,我也只能不客气了。 可尸体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声响,我松了一口气,将拿起的黄符准备贴回他们的额头上,如此一来我才安稳的睡觉。 这时候我是最谨慎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毕竟要靠近它们,如果有什么动静,我必须第一时间出剑。 可还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黄符很安全的贴回了它们头上,一切都正常,尸体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动静,就是两具死尸。 “难道是我想太多了?”我嘀咕了一句,转头回床,打算继续睡觉。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轰隆了一声,一阵巨大的雷鸣划破长空,差点把我耳朵都震聋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半夜的,打什么雷啊!有病!” 我嘀咕了一句骂道,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脚下有两张黄符滑落。 又掉了! 怎么回事? 难道是符不行吗?还是刚才的雷? 我想弯腰去捡符,可却突然看到了离我不远的地方,多了一双脚! “大胆!” 我怒喝一声,连忙转身挥剑。 毋容置疑,尸变了!这尸体确实邪。 可挥剑却斩了个空,我背后空无一物,再看角落,却只有一具尸体搁那站着,另外一具男尸不见了,而且裹尸布掉落于地面。 跑了? 可门窗好好的,尸不是鬼,不会穿墙,也不会走窗。 但我环顾四周,却不见尸影,整个房间就那么大地,连个柜子都没有,它能藏哪去? 真是晦气,第一次与尸共处一室,就发生了这种事,不过想想也是,这尸体本来就邪,现在沾了我活人气,难免会再次尸变,而且我还是阴生子,邪崇最喜欢的人之一。 可它到底去哪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几滴水从头顶滴落,打湿了我的头发。 我心中一惊,立马抬头看上天花板,只见一脸色惨白的男尸,如壁虎一样,四肢附在天花板墙体上,与我四目相对,见我发现他后,他居然对我咧嘴一笑,极其诡异。 宁见鬼哭,不见鬼笑,这尸满身黄肿,是水下捞上来的水尸,没想到这么邪门。 我连忙拿出了雷亟,打算好好收拾他一番,再用裹尸布和黄符封起来。 “下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我对着它喊道,手中的雷亟蠢蠢欲动,若它不下来,我就用雷亟轰它。 可它这时候突然开口喊道:“李天残,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声音仿佛是另一个人的,这具尸体甚至都没有开口,连喉部都没有动。 “你到底是谁?” 我瞬间感觉不对劲了,连忙大声喝道! 这不是尸体起邪,是有什么东西借尸体转达什么。 “我是张凌天,你不认得我了吗?” 尸体又开口回答道,张凌天这三个字虽然陌生,但我今天看见过,是张天真爷爷墓碑上的名字。 “是张老爷子吗?你这是怎么回事?今天问你几遍都不开口,为什么却以这种方式说话?”我极其不解,连忙问道。 “我开不了口,只有烧了我的尸体,我的魂才能逃出来!” “再以我张家的禁术,借尸还魂,与你相会。” “可这个禁术有时间限制,我只能一具尸体呆几分钟,而且得是刚死不久的尸体。” “李天残,你托我的事,我办到了!那两个人的目的是,想夺取我们七家的禁术!” “我们每一家的禁术,都是上古所遗传下来的恐怖法术,他们要占为己有。” “特别是我张家的借尸还魂,炼至最强时,可无限借尸还魂,永生不死!” 说完这些话后,突然啪的一声,那尸体居然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狠狠砸落地上,再无动静。 “喂,张老爷子,还有呢?还有没有?”我推了尸体一把,但是已经一动不动了。 真是可惜,张老爷子的话明显没有说完,应该是借尸还魂的时间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转身却看到了那具女尸,她也挣脱了裹尸布,然后出现在我身后。 又借尸还魂了! “李天残,那天我斩三尸的时候,看到了许多因果,虽然没成,但却知道了很多事情。” “天雷击碎了我的记忆,可我却记得一件事。” “咱们七家中,有一个是叛徒,他出卖了我们六家,不然我们的子女死不了,他们的后代也被那两个人操控了,你一定要小心。” “李天残是我爷爷,我是他孙子李子夜!还有你说的那个叛徒,到底是哪家?” 我连忙问道,根本不敢浪费一秒时间,因为我知道他借尸还魂有限制,根本说不了几句话。 “李子夜就是李天残,李天残就是李子夜,这就是你们李家的禁术,也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叛徒是谁,我也不知道,但你如果不想命运重现,重蹈覆辙,你就一定要找出那个叛徒。” “我是僵尸,魂已所剩无几,只能到这了,李天残,剩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他说完后,突然又啪的一声,直接滚落地上,再无动静,和刚才的男尸一样。 走了? 这次他再没有出现,而他等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我。 不对,应该说是我爷爷李天残,而不是我! 到底怎么回事,他说的话让我脑子非常乱,可我总结了三点。 第一,这两个人主要的目的是,夺取我们七家的禁术,而并非是唐青所猜测的,替天行道,除恶扬善,当然了,不排除他用这些名义,让自己成为正义之师。 而现在七家的禁术,我只知道两个,一个应该是唐家的阴阳绣,九龙抬棺! 另外一个就是刚才张凌天所施展的,借尸还魂! 至于其他的人,仿佛还藏着掖着什么,并没有施展出来。 或许是不会,又或者是故意不露。 第二个就是我们七个家族之中,有一家是叛徒,他出卖了其他六个家族,这也是导致六家的所有父辈死亡的主要原因。 第三个就是,我就是爷爷李天残,爷爷李天残就是我! 想到这个,我特么直接脑壳疼,差点窒息。这说的是什么玩意啊? 第101章 人头 张凌天的话,如果硬要消化,那就是我爷爷投胎转世成了我,可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根本没有死。 不止没有死,还将我养大成人,这他要怎么投胎到我身上? 这事越说越玄乎,我又想起了徐七杀跟我说的话,仿佛跟张凌天高度重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张天真突然在外面敲门,然后喊道:“兄弟,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闻到尸气外漏了?你是不是没有关好门窗,让风把符给吹掉了?” 张天真作为赶尸人,还是挺有一手的,居然对尸气这么敏感。 黄符镇尸,符掉了以后,尸体生邪,会有很多尸气凝结,厉害的赶尸人一下子就能察觉到。 我打开了门,将他让了进来,不过没有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才睡懵了,不知道下雨,门窗没关好。”我敷衍的撒了一下谎,将这事蒙混了过去。 张凌天说了,七个家族中,有一个是内鬼,他背叛了其他六家,后代被那两个人所控制。 张家或许已经可以排除,但当年张凌天死后,这个张天真就一点事都没有吗? 我们都有长辈庇佑,方能存活至今,这个张天真难道不会被那两个人斩草除根? 今晚的事,我谁也不会说,而且我过了今晚,暂时谁也不信。 而唐青,秦丰,徐老头,每一个都有嫌疑,到底是哪一家是内鬼? 张天真看见两具歪倒在地的尸体,连忙将其扶起,然后一边给它们重新覆盖上裹尸布,一边说道:“兄弟,这尸邪的很,幸亏你没事,不然我可就闯祸了,死人活人都没顾好。” “这尸啊,尤其是邪尸,不能杀人,杀人就不能土葬了,只能烧成灰,不然日后会变僵尸的,葬了就是个祸害。” “虽然说现在都火葬,可有些地方还是流行土葬,按他们那的说法,火葬不能去投胎,所以不想烧尸。” 张天真给我科普着一些关于尸的知识,然后让我别住这里了,活人跟死人住一个房间,那本来就是有风险的。 我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直接搬离了这里。 虽然这下没事,但可能只是张凌天借尸还魂,控制了这两具尸体,再多住一会,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我也没了睡意,回了客厅躺着,睁眼到天亮,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张凌天的话。 大概九点的时候,风停雨也停了,太阳出来,又潮湿又闷热,树上的蝉开始鸣叫,甚是吵耳。 可只有唐青起来了,秦丰和徐老头两人不见人,好像还在睡懒觉。 张天真给我们做了早饭,我没有胃口,随便扒了几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怎么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一路都没有见你这样!” 唐青敏锐的洞察力一下子就看出我有点不太对劲,连忙朝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这一路我都非常相信唐青,可昨晚张凌天的话让我否定了一切。 任何一家都有可能是内鬼,我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人! 不想要重蹈覆辙,我就必须找出这七家中的叛徒。 见我不说,唐青也不再问,继续埋头不再说话。 张天真好像丝毫没有要跟我们走的打算,来了一天,他甚至都没有问过我们任何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 他对这一些仿佛都不关心,我们也只好作罢。 唐青在张家得不到任何线索,便打算离开了,继续寻找下一家。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徐老头和秦丰睡到大中午了,还没见有动静,这两人怎么回事? 我和唐青连忙去查看,他去找秦丰,而我去找徐老头。 徐老头的房门紧闭着,我敲了几下,没有回应,我又大喊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心想有点不妙了。 看来事情有点诡异,我们出门在外,不可能睡得这么死的。 我连忙抬起脚,一脚踢在了房门上,老旧的木门轰的一声,直接分开了。 “徐老头,你在吗?”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然后踏入了房中,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花板上飞下了一颗人头,咬向了我的脖子,速度非常快。 太诡异,惊了我一退,连忙用黑木剑抵挡,一颗人头,居然凌空飞着,她披头散发,獠牙大张,是个面目丑陋的女人。 幸亏我反应及时,她咬在了木剑上,仿佛触电一样,被弹开了。 “什么鬼东西!” 我大喝一声,朝前追去,那人头突然伸长了舌头,如利剑般朝我刺来,她凌空漂浮着,倒不是鬼,就是一颗完完整整的人头,很是离奇。 我连忙掏出尸剪,一把剪掉了她刺来的舌头,她哇哇叫着,鲜血撒一地,见不敌我,怨恨的瞪了我一眼,破窗而逃了。 我追至窗口,发现这颗人头居然飞走了,眨眼消失,不知所踪。 “会飞的人头,而且还是活的?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惊叹了一句,然后连忙去找徐老头,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不禁心头一颤。 徐老头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浑身是血,就连脖子上都缺了块肉,已然没救了。 这时候张天真闻声赶来,看到床上的徐老头,也是捂住嘴巴,一脸的震惊。 “他……他……他这是被什么东西咬死了?我这村里没野兽啊!” “人头!一颗凌空飞起的活人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是那两个人吗?” 我气得一拳打在了墙上,怪我昨晚没跟徐老头在一起,不然他根本不会出事。 他连仇人都没有见到,居然折在了这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徐老头的尸体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电击了一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我和张天真一跳。 我们还没缓过来,突然又抽搐了一下,跟尸变一样,整张床都在摇晃,有点吓人。 “难道没死?” 我和张天真面面相觑,然后心里起了一丝希望,可一个老头被咬成这样,能活吗? 换个年轻的也扛不住,浑身上下已经被咬得破破烂烂,没有一处好的了。 第102章 老头少女 徐老头虽然被我们已经认为死了,但是尸体还在抽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抽搐了几分钟后,他的嘴巴突然张开了不可思议的角度,然后开始呕吐了起来。 我们定睛一看,发现他吐的居然是头发,一茬接一茬,极其恶心。 不对,细看之下,那好像不是头发,而是一种看起来像头发的虫子,它们连在一起,便如头发一般,不注意还真的发现不了。 “快,用符烧了,这些玩意不知道还会不会作妖!” 我连忙对张天真说着,他反应也快,黄符已然出手,一点便着,将徐老头吐出来的虫子烧得滋滋作响,黑烟冒起,有股很恶臭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从未见过。 徐老头吐完后,满嘴的恶心粘液,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似的。 可他的身体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仿佛要挣脱束缚出来一样。 “卧槽,还有一条大的!会不会是蛊虫?”张天真喊叫了起来。 蛊虫来自于苗疆蛊毒,可以寄养在人的体内,取人性命。 “快帮徐老头取出来,或许能救活他!”我连忙大喊一声,上前就双手按在了徐老头的胸口上。 想从胸腔中用力,将里面的虫逼出来,张天真不嫌恶心,居然要去抠徐老头的屁眼,或者将手入岗,从中取出虫子。 这人能处!若真救活了徐老头,喊他一声义父都不为过。 我一按,软绵绵的,仿佛垫了什么东西,心说徐老头不会这么便太,还去隆胸了? 这时候张天真已经扒开了徐老头的裤子,想要岗中取虫,双指伸长,已然打算查岗。 “老爷子,对不住了!都是为了救你,你忍一下!” “哎,怎么回事?他怎么没有那些器官?” 张天真突然愣住了,停了手上的动作,发出了一句奇怪的疑问。 “什么叫没有那些器官?”我看向了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都没有,他下面什么都没有!”张天真喊道。 什么都没有?这是何意思?他是人妖吗? 不对,人妖特么也得有岗啊,不然怎么拉屎?总不能只吃不拉?那不是人妖,那特么是妖人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徐老头的皮肤裂了开来,那东西终于要钻出来了! 可这样徐老头还能活吗?生钻裂肤,人都没了! 可裂开的皮肤上,突然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猝不及防的扇到我脸上。 “还摸,摸够没有,李子夜!”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徐老头的身体里传了出来,对着我厉声呵斥。 “还有你,你个傻鸟导哥,敢扒我裤子,有病是不是。” 这时候下面的皮肤也裂开了,一只玉足突然踩在了张天真的脸上,他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起来的时候,一脸鼻血。 “谁,谁在奖励我!” 张天真不知所措,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喊道。 可流着鼻血的他,不知道在暗爽些什么,这时候我站了起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徐老头的身体。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四分五裂,不对,应该是说,他的人皮已经四分五裂,有一个妙龄少女从里面钻了出来,童颜巨辱,皮肤白皙,一双修长的玉腿,身无一物。 她双手紧紧遮着胸前,可手太小,要遮的地方太大,无论怎么捂,都春光难掩。 张天真鼻子犹如洪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差点要爽晕过去。 “完了完了,导多了,出现幻觉了,老头里面钻出个巨辱少女,完了完了,这是我导死过去后的幻觉吗?” 张天真受不了这种刺激,直接开始神经错乱,怀疑人生。 而我则仿佛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徐老头,只是一个披着老头人皮的少女罢了,从徐家村开始,我们就被骗了。 “还看,再看把你们眼睛挖掉,出……去!” 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吼叫,将我们从春色中震醒,我和张天真这才收回了心神,连滚带爬的走了。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一袭青春靓丽的衣服,绑了个高马尾,穿着高帮鞋,不过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看来刚才受的伤是真的。 “我呢,叫徐雨沁,我爷爷徐老狗早些年就去世了,我一直披着他的人皮代替徐家画皮。” “江湖险恶,一个妙龄少女不适合干这种残忍的活,更加不适合去接触画皮的妖魔鬼怪和买皮的人。” “还有你们三个……我也不是很放心,所以……你懂的。” 徐雨沁出了房门后,跟我解释了事情的缘由,说白了,就是害怕我们仨个是色狼,途中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 世道险恶,披着一张糟老头子的人皮,能省很多功夫。 不然就王德发那德行,这徐雨沁估计得被他一天骚扰八百多次。 徐家就剩她一个了,孤掌难鸣,即使拥有画皮术,也未必能斗得过阴险的土霸,还是这样安全。 我自然能理解,不过想起与她同床共枕过一夜,就觉得罪恶。 “该说的我都给你们说了,回归正题,昨晚这里大风大雨,突然来了人,一个泰国女人!” “幸亏我有这一身皮,不然就死她手上了。” 说起这事的时候,徐雨沁还心有余悸,仿佛极其凶险,差点丢了性命。 “泰国人?这里怎么会来泰国人呢?” 张天真皱起了眉头,他这个村子又不是什么风景区,而且算是比较偏的地方,一年到头都不会有什么外人来。 “对,就是个泰国人,说着蹩脚的中文!”徐雨沁坚定的点着头,“她说要进来避雨,我看她是个女人,又只有一个人,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没想到,她进来后,居然给我下了降头!” “我身中降头,失去了反抗能力,她利用飞头降,将我咬死!可惜她不知道,我外面披了层人皮,她没咬死我!” 徐雨沁讲述着昨晚的事情经过,我们光听着就觉得凶险。 若没有这层人皮,徐雨沁已经下黄泉了! 原来那些虫子,不是蛊毒,而是降头,那个凌空飞起的人头,是飞头降! 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迟迟都没有起来的秦丰。 “糟糕!” 第102章 老头少女 徐老头虽然被我们已经认为死了,但是尸体还在抽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抽搐了几分钟后,他的嘴巴突然张开了不可思议的角度,然后开始呕吐了起来。 我们定睛一看,发现他吐的居然是头发,一茬接一茬,极其恶心。 不对,细看之下,那好像不是头发,而是一种看起来像头发的虫子,它们连在一起,便如头发一般,不注意还真的发现不了。 “快,用符烧了,这些玩意不知道还会不会作妖!” 我连忙对张天真说着,他反应也快,黄符已然出手,一点便着,将徐老头吐出来的虫子烧得滋滋作响,黑烟冒起,有股很恶臭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从未见过。 徐老头吐完后,满嘴的恶心粘液,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似的。 可他的身体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仿佛要挣脱束缚出来一样。 “卧槽,还有一条大的!会不会是蛊虫?”张天真喊叫了起来。 蛊虫来自于苗疆蛊毒,可以寄养在人的体内,取人性命。 “快帮徐老头取出来,或许能救活他!”我连忙大喊一声,上前就双手按在了徐老头的胸口上。 想从胸腔中用力,将里面的虫逼出来,张天真不嫌恶心,居然要去抠徐老头的屁眼,或者将手入岗,从中取出虫子。 这人能处!若真救活了徐老头,喊他一声义父都不为过。 我一按,软绵绵的,仿佛垫了什么东西,心说徐老头不会这么便太,还去隆胸了? 这时候张天真已经扒开了徐老头的裤子,想要岗中取虫,双指伸长,已然打算查岗。 “老爷子,对不住了!都是为了救你,你忍一下!” “哎,怎么回事?他怎么没有那些器官?” 张天真突然愣住了,停了手上的动作,发出了一句奇怪的疑问。 “什么叫没有那些器官?”我看向了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都没有,他下面什么都没有!”张天真喊道。 什么都没有?这是何意思?他是人妖吗? 不对,人妖特么也得有岗啊,不然怎么拉屎?总不能只吃不拉?那不是人妖,那特么是妖人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徐老头的皮肤裂了开来,那东西终于要钻出来了! 可这样徐老头还能活吗?生钻裂肤,人都没了! 可裂开的皮肤上,突然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猝不及防的扇到我脸上。 “还摸,摸够没有,李子夜!”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徐老头的身体里传了出来,对着我厉声呵斥。 “还有你,你个傻鸟导哥,敢扒我裤子,有病是不是。” 这时候下面的皮肤也裂开了,一只玉足突然踩在了张天真的脸上,他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起来的时候,一脸鼻血。 “谁,谁在奖励我!” 张天真不知所措,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喊道。 可流着鼻血的他,不知道在暗爽些什么,这时候我站了起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徐老头的身体。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四分五裂,不对,应该是说,他的人皮已经四分五裂,有一个妙龄少女从里面钻了出来,童颜巨辱,皮肤白皙,一双修长的玉腿,身无一物。 她双手紧紧遮着胸前,可手太小,要遮的地方太大,无论怎么捂,都春光难掩。 张天真鼻子犹如洪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差点要爽晕过去。 “完了完了,导多了,出现幻觉了,老头里面钻出个巨辱少女,完了完了,这是我导死过去后的幻觉吗?” 张天真受不了这种刺激,直接开始神经错乱,怀疑人生。 而我则仿佛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徐老头,只是一个披着老头人皮的少女罢了,从徐家村开始,我们就被骗了。 “还看,再看把你们眼睛挖掉,出……去!” 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吼叫,将我们从春色中震醒,我和张天真这才收回了心神,连滚带爬的走了。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一袭青春靓丽的衣服,绑了个高马尾,穿着高帮鞋,不过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看来刚才受的伤是真的。 “我呢,叫徐雨沁,我爷爷徐老狗早些年就去世了,我一直披着他的人皮代替徐家画皮。” “江湖险恶,一个妙龄少女不适合干这种残忍的活,更加不适合去接触画皮的妖魔鬼怪和买皮的人。” “还有你们三个……我也不是很放心,所以……你懂的。” 徐雨沁出了房门后,跟我解释了事情的缘由,说白了,就是害怕我们仨个是色狼,途中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 世道险恶,披着一张糟老头子的人皮,能省很多功夫。 不然就王德发那德行,这徐雨沁估计得被他一天骚扰八百多次。 徐家就剩她一个了,孤掌难鸣,即使拥有画皮术,也未必能斗得过阴险的土霸,还是这样安全。 我自然能理解,不过想起与她同床共枕过一夜,就觉得罪恶。 “该说的我都给你们说了,回归正题,昨晚这里大风大雨,突然来了人,一个泰国女人!” “幸亏我有这一身皮,不然就死她手上了。” 说起这事的时候,徐雨沁还心有余悸,仿佛极其凶险,差点丢了性命。 “泰国人?这里怎么会来泰国人呢?” 张天真皱起了眉头,他这个村子又不是什么风景区,而且算是比较偏的地方,一年到头都不会有什么外人来。 “对,就是个泰国人,说着蹩脚的中文!”徐雨沁坚定的点着头,“她说要进来避雨,我看她是个女人,又只有一个人,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没想到,她进来后,居然给我下了降头!” “我身中降头,失去了反抗能力,她利用飞头降,将我咬死!可惜她不知道,我外面披了层人皮,她没咬死我!” 徐雨沁讲述着昨晚的事情经过,我们光听着就觉得凶险。 若没有这层人皮,徐雨沁已经下黄泉了! 原来那些虫子,不是蛊毒,而是降头,那个凌空飞起的人头,是飞头降! 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迟迟都没有起来的秦丰。 “糟糕!” 第103章 降头 秦丰跟徐雨沁估计是同时出事,不然的话,唐青不会这么久都没有下来跟我们汇合。 说起降头,这玩意来自于泰国,很是邪门,可是为什么湘西一个小村里,会突然来了泰国人,还用降头害我们? 这时候我想起了柳江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儿子会从泰国回来,然后找我们报仇! 莫非,是柳江的儿子回国了,然后追杀到此? 思考间,我们已到了秦丰的房门前,这时候房里一片凌乱,仿佛经历过了很激烈的打斗。 整个房里只有唐青一个,床都东倒西歪着,唯一的一张老桌都四分五裂了。 “秦丰呢?” 我连忙朝唐青问道,而唐青看着破碎的窗口答道:“跳窗跑了,我刚进来他就袭击了我,好像中了邪一样。” “中邪?” “对!他的脸上全是青筋,嘴唇发黑,仿佛身上附了什么,眼睛猩红。”唐青答道,然后走向窗边查看着,可早已经没了秦丰的身影。 “可他一个养鬼师,怎会中邪?” 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秦丰虽然好色,但是对付鬼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不会轻易中邪。 可这时候徐雨沁却挺了挺胸脯,站了出来说道:“应该是情降,跟苗疆的情蛊很像,利用发生关系,在对方身上种下降头,然后控制对方。” 唐青看向了徐雨沁,居然没有好奇她是谁,只是轻轻道了一声哦,便不再问了。 徐雨沁反而对唐青奇怪了起来,皱眉道:“哦?” “那我该怎么说?”唐青又回了一句,语气极其平淡,仿佛对徐雨沁没有丝毫兴趣,连她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毫不在乎。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徐雨沁反问道。 “你不就一路跟着我们那个老头吗?有什么好问的。” 唐青的话让我有点震惊,这小子早发现了,那怎么不跟我们说? “你……你早知道了?”徐雨沁瞪大眼睛,有些惊讶,她徐家的画皮术居然能被唐青识破。 “这有什么难的,你曾画皮过王德发,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注意你的画皮术了,甚至试图看破其中的破绽。” “你们徐家的画皮术确实厉害,正所谓画皮难画骨,可你们徐家披上自己画的人皮后,甚至能令其人脱胎换骨。” “可即使这样,还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天生的习惯。” “你的走路姿势,行为习惯,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头,当然了,我也不确定你就是妙龄少女,我只是猜测,你披着人皮而已。” 唐青的一番话,让我们瞠目结舌,跟徐雨沁睡过的我,居然都毫无察觉,可唐青早就洞察一切了。 “哼,纹身的,算你聪明。”徐雨沁双手抱胸,嘟了嘟嘴,一副好像服了,又没有全服的表情。 她虽然是御姐的身材,可却是童颜,表情有时候还蛮可爱。 “现在不要纠结这些事情,还是赶紧想办法营救秦丰,那家伙落到泰国人的手里,不会要嘎?” 我连忙提醒他们先办正事,秦丰这家伙若是中了情降,那铁定又是栽在色上面了,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 “打个电话给柳叶,想必是柳江的儿子回来报仇了。” 唐青听到是降头,已然想到了柳叶,反应极其迅速。 我连忙掏出手机,然后给柳叶打了个电话,可电话被接起后,却不是柳叶的声音。 “哼,就是你们杀了我父母,是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点怨恨和愤怒。 “你父母是自作孽,不可活,与我们无关。”我冷哼一声,自觉好笑。 既然他要为父母报仇的话,那我们奉陪,人是我们杀的,也不怕担这事。 “你给老子闭嘴!区区几个会小术的蝼蚁,敢用这个来杀我父母,你们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们的人现在在我手上,还有柳叶,今晚十二点之前,你们要是不来我面前跪着,我就用降头让他们两个在人最多的广场现场直播,用最难堪的方式,羞辱杀死他们!” “卧槽,不要这么便宜秦丰啊……喂,喂,喂,别挂啊!”我连忙喊道,可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声响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怎么样?”徐雨沁见电话挂掉了,连忙问道。 “确实是柳江的儿子,现在秦丰和柳叶都在他手上,让我们今晚十二点之前赶到给他跪下,不然这两个人恐怕要遭辱。” 我将电话里的内容说了出来,而为了救秦丰和柳叶,这次我们恐怕要硬着头皮上了。 “正好,我也要报了这个仇,降头是,我这次倒要和你斗斗法,看看谁的本事大。”徐雨沁有些气鼓鼓的说道,眼神里有些怨恨,这小妮子还挺记仇的,河西的人都没有善茬,不然在那边活不下去。 昨晚降头差点要了她的命,这笔账她不能不算。 “既然如此,那就走,降头不好对付,各自小心,完了后,该去下一站了。” 唐青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和我们离开,这时候张天真居然凑了上来,他瞄了一眼徐雨沁的大胸后,有些胆怯的说道:“各位……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我也想去查明真相,还父母一个公道。” 这句话里,只有两个字是真的,一个是查!一个是道! 他不是想报仇,他是看上徐雨沁这个童颜巨辱的妙龄少女了。 可我们好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都集齐这么多家了,也不差带上他一个。 “那你赶完尸后,到这个地方与我们汇合,要快。” 我给张天真留了个地址,他点头答应,但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徐雨沁,眼里清纯的像遇到了初恋。 徐雨沁对导哥没有什么兴趣,给了他一个冷眼,可张天真仿佛舔狗属性拉满,就是非她不可,一直盯着她看。 我们驱车离开,前往柳家,必须在今晚十二点之前到达,救出秦丰和柳叶,而我们的湘西之旅,也该告一段落了。 唐青他们在张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反而我知道了很多事情。 张家的张凌天,给我说了很多讯息,而我必须利用这些,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在我们离开张家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出了村门后,我往车后面一看,发现整个村子的布局,居然跟之前埋张凌天那个的乱葬岗一模一样。 仿佛整个村子……就是个乱葬岗! 第103章 降头 秦丰跟徐雨沁估计是同时出事,不然的话,唐青不会这么久都没有下来跟我们汇合。 说起降头,这玩意来自于泰国,很是邪门,可是为什么湘西一个小村里,会突然来了泰国人,还用降头害我们? 这时候我想起了柳江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儿子会从泰国回来,然后找我们报仇! 莫非,是柳江的儿子回国了,然后追杀到此? 思考间,我们已到了秦丰的房门前,这时候房里一片凌乱,仿佛经历过了很激烈的打斗。 整个房里只有唐青一个,床都东倒西歪着,唯一的一张老桌都四分五裂了。 “秦丰呢?” 我连忙朝唐青问道,而唐青看着破碎的窗口答道:“跳窗跑了,我刚进来他就袭击了我,好像中了邪一样。” “中邪?” “对!他的脸上全是青筋,嘴唇发黑,仿佛身上附了什么,眼睛猩红。”唐青答道,然后走向窗边查看着,可早已经没了秦丰的身影。 “可他一个养鬼师,怎会中邪?” 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秦丰虽然好色,但是对付鬼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不会轻易中邪。 可这时候徐雨沁却挺了挺胸脯,站了出来说道:“应该是情降,跟苗疆的情蛊很像,利用发生关系,在对方身上种下降头,然后控制对方。” 唐青看向了徐雨沁,居然没有好奇她是谁,只是轻轻道了一声哦,便不再问了。 徐雨沁反而对唐青奇怪了起来,皱眉道:“哦?” “那我该怎么说?”唐青又回了一句,语气极其平淡,仿佛对徐雨沁没有丝毫兴趣,连她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毫不在乎。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徐雨沁反问道。 “你不就一路跟着我们那个老头吗?有什么好问的。” 唐青的话让我有点震惊,这小子早发现了,那怎么不跟我们说? “你……你早知道了?”徐雨沁瞪大眼睛,有些惊讶,她徐家的画皮术居然能被唐青识破。 “这有什么难的,你曾画皮过王德发,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注意你的画皮术了,甚至试图看破其中的破绽。” “你们徐家的画皮术确实厉害,正所谓画皮难画骨,可你们徐家披上自己画的人皮后,甚至能令其人脱胎换骨。” “可即使这样,还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天生的习惯。” “你的走路姿势,行为习惯,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头,当然了,我也不确定你就是妙龄少女,我只是猜测,你披着人皮而已。” 唐青的一番话,让我们瞠目结舌,跟徐雨沁睡过的我,居然都毫无察觉,可唐青早就洞察一切了。 “哼,纹身的,算你聪明。”徐雨沁双手抱胸,嘟了嘟嘴,一副好像服了,又没有全服的表情。 她虽然是御姐的身材,可却是童颜,表情有时候还蛮可爱。 “现在不要纠结这些事情,还是赶紧想办法营救秦丰,那家伙落到泰国人的手里,不会要嘎?” 我连忙提醒他们先办正事,秦丰这家伙若是中了情降,那铁定又是栽在色上面了,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 “打个电话给柳叶,想必是柳江的儿子回来报仇了。” 唐青听到是降头,已然想到了柳叶,反应极其迅速。 我连忙掏出手机,然后给柳叶打了个电话,可电话被接起后,却不是柳叶的声音。 “哼,就是你们杀了我父母,是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点怨恨和愤怒。 “你父母是自作孽,不可活,与我们无关。”我冷哼一声,自觉好笑。 既然他要为父母报仇的话,那我们奉陪,人是我们杀的,也不怕担这事。 “你给老子闭嘴!区区几个会小术的蝼蚁,敢用这个来杀我父母,你们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们的人现在在我手上,还有柳叶,今晚十二点之前,你们要是不来我面前跪着,我就用降头让他们两个在人最多的广场现场直播,用最难堪的方式,羞辱杀死他们!” “卧槽,不要这么便宜秦丰啊……喂,喂,喂,别挂啊!”我连忙喊道,可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声响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怎么样?”徐雨沁见电话挂掉了,连忙问道。 “确实是柳江的儿子,现在秦丰和柳叶都在他手上,让我们今晚十二点之前赶到给他跪下,不然这两个人恐怕要遭辱。” 我将电话里的内容说了出来,而为了救秦丰和柳叶,这次我们恐怕要硬着头皮上了。 “正好,我也要报了这个仇,降头是,我这次倒要和你斗斗法,看看谁的本事大。”徐雨沁有些气鼓鼓的说道,眼神里有些怨恨,这小妮子还挺记仇的,河西的人都没有善茬,不然在那边活不下去。 昨晚降头差点要了她的命,这笔账她不能不算。 “既然如此,那就走,降头不好对付,各自小心,完了后,该去下一站了。” 唐青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和我们离开,这时候张天真居然凑了上来,他瞄了一眼徐雨沁的大胸后,有些胆怯的说道:“各位……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我也想去查明真相,还父母一个公道。” 这句话里,只有两个字是真的,一个是查!一个是道! 他不是想报仇,他是看上徐雨沁这个童颜巨辱的妙龄少女了。 可我们好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都集齐这么多家了,也不差带上他一个。 “那你赶完尸后,到这个地方与我们汇合,要快。” 我给张天真留了个地址,他点头答应,但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徐雨沁,眼里清纯的像遇到了初恋。 徐雨沁对导哥没有什么兴趣,给了他一个冷眼,可张天真仿佛舔狗属性拉满,就是非她不可,一直盯着她看。 我们驱车离开,前往柳家,必须在今晚十二点之前到达,救出秦丰和柳叶,而我们的湘西之旅,也该告一段落了。 唐青他们在张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反而我知道了很多事情。 张家的张凌天,给我说了很多讯息,而我必须利用这些,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在我们离开张家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出了村门后,我往车后面一看,发现整个村子的布局,居然跟之前埋张凌天那个的乱葬岗一模一样。 仿佛整个村子……就是个乱葬岗! 第104章 以人养尸 刚刚来这个村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又或者刚到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去过那个乱葬岗,如今离去,转头再看,发现这个村子的布局居然跟那乱葬岗有点像。 难道说,整个村子都是养尸地吗? 在古代的时候,像这种阵法是有很多的,比如敛财的风水阵,方圆百里的财运都会被吸走,集财运于一身。 比如献祭阵,会将人圈养在内,择日祭天,恐怖的会献祭整个村子,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有些村子离奇的消失了,或者里面的人全部突然死光,就连官府都查明不了原因。 像这种养尸阵古代也有,只是近代突然消失了,目的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养尸。 可拿整个村子的生灵养尸,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而且这个村子里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不人不鬼的行尸走肉。 “这个村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我连忙对徐雨沁和唐青说道。 徐雨沁回头也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明所以:“有什么不妥?我看不出来。除了对张天真敬而远之,感觉一切都正常,至少比河西那些荒村正常。” 河西风沙大,各种荒村人口稀少,难免有妖魔鬼怪。 “唐青,看出来了吗?”我又朝着正在开车的唐青问道。 唐青看了一眼后视镜,眉头紧皱,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想说出口。 “说啊,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我追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个村子,可能让张家改成了养尸地,然后让他们家炼尸。” 唐青一说,我心头就紧了一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心里不舒服,是因为唐青的那个猜测,还是半生效的。 我以为赶尸人是行善之举,再怎么着他也犯不着恶,那我们七大家族都是恶人这个推论就彻底没了。 可没想到在张家这里,还是翻了车,不管怎么样,将整个村子改成养尸地,那都是害人害己,大恶!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集齐了五家,可除了我,其他的四家都善恶难辨,有善有恶,每家都仿佛做过坏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的。 “怪不得能炼尸仙,这也太坏了,将整个村子都搞成了养尸地,简直草菅人命。” 徐雨沁虽然经常折磨别人,生剥坏人皮,但也算一种另类的行侠仗义。 对比这个,真是大巫见小巫,这条村起码有几百条人命。 “没事,张老爷子的尸体已经被烧了,这个养尸阵也算不攻自破。”唐青说道,仿佛当初叮嘱张天真一定要烧掉尸体,是另有图谋,他早看出了这个村子的猫腻。 张老爷子的尸体一烧,养尸阵就没了阵心,这阵也没用了,不然的话,他会一直吸取整个村子的活人精气。 就算这个村子里的人不变成行尸走肉,也会短命,或者身体虚弱,喜欢生病。 怪不得张老爷子变成僵尸后这么猛,原来一直用整个村子里的人养着,这还是残躯,若是在这之前,可能更恐怖。 成了尸仙以后,还真的有实力上哀牢山跟那两个人扳扳手腕,只可惜,他失败了! 或者是天意,如果他成功了,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会死,成了尸仙那一瞬间,会吸干整条村生灵的精气,包括生畜,别说人了。 为了一家报仇,献祭整个村子,还真是一个疯狂的赶尸人。 这七个家族就算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或许,包括我们李家,只是我家还有许多秘密没被我所发现罢了。 车子开了一天,终于回到了柳家的小区楼下,而在车里的时候,徐雨沁就给我们画了一张脸皮,让我们套上。 这时候她拿出行李,找出了三套警服,她道具还蛮多的,只是没想到这次她要让我们扮条子。 穿上警服之后,我们套上画皮,这下估计连柳叶和秦丰都认不得我们了。 三人捯饬了一下,便离开车库,直上电梯,来到了柳家的楼层,靠近大门后,挂着白灯笼,门前有纸钱散落。 柳江夫妇连头七都没过,现在估计还在守灵祭拜,不过里面的人想拿我们的命,给他们祭在天之灵。 可我们泱泱大国,有几千年的术法传承,怎会怕一个泰国的降头术,即使对方设下鸿门宴,我们仨也来会一会他们。 就是秦丰和柳叶在他们手上,我们不好发挥,所以先要救出这两人。 我按响了门铃,不久后便有一个男人来开门,他披麻戴孝,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大概二十五六岁。 “警官,有什么事吗?”男人扶正了眼睛,看向我们三个。 “你们家在办丧事是吗?街坊邻居投诉你们有点吵,所以我们过来看看,方便进去吗?” 徐雨沁一副队长的范,说话和条子一模一样,徐家除了画皮,很多东西都经过特殊训练,扮演起来有模有样。 “吵?我刚刚回来,连法事都没有做过,就是安静的守灵,怎会吵?” 男人有些奇怪,皱起了眉头,我这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穿帮了。 我握紧了拳头,站在徐雨沁的身后,如果被发现,我便会第一时间出手,制服这个男人后,强闯进去,以他为人质,交换出秦丰和柳叶。 “先生,我们确实收到了投诉,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不然让我们难做。” 徐雨沁很硬气,甚至口气里带着警告,让男人不得不打开门。 “那行,各位警官,进来给我爸妈上柱香!” “迎客!” 男人大喊了一声,是祭拜死者的一种礼仪,有人祭拜,会喊有客到,或者迎客。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和唐青,还有徐雨沁一起朝里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轰的一声,身后的门紧紧关上了,而刚才开门的那个男人本该在我们后面,可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再看我们进来之处,哪是柳江的家里,而是一个血流成河的鬼窟,有很多恐怖的鬼影在疯狂晃动着,然后朝我们围了起来。 此时不知道何处传来声音,嘻嘻的笑着,甚是得意。 “哼哼,三岁小孩的手段,也想骗过我?让你们尝尝古曼童的厉害!” “今天我会将你们开膛破肚,祭拜我的双亲,柳叶那个婊子,会与你们一起下地狱的!” “降头,才是这个世界最恐怖的巫术!” 第104章 以人养尸 刚刚来这个村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又或者刚到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去过那个乱葬岗,如今离去,转头再看,发现这个村子的布局居然跟那乱葬岗有点像。 难道说,整个村子都是养尸地吗? 在古代的时候,像这种阵法是有很多的,比如敛财的风水阵,方圆百里的财运都会被吸走,集财运于一身。 比如献祭阵,会将人圈养在内,择日祭天,恐怖的会献祭整个村子,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有些村子离奇的消失了,或者里面的人全部突然死光,就连官府都查明不了原因。 像这种养尸阵古代也有,只是近代突然消失了,目的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养尸。 可拿整个村子的生灵养尸,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而且这个村子里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不人不鬼的行尸走肉。 “这个村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我连忙对徐雨沁和唐青说道。 徐雨沁回头也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明所以:“有什么不妥?我看不出来。除了对张天真敬而远之,感觉一切都正常,至少比河西那些荒村正常。” 河西风沙大,各种荒村人口稀少,难免有妖魔鬼怪。 “唐青,看出来了吗?”我又朝着正在开车的唐青问道。 唐青看了一眼后视镜,眉头紧皱,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想说出口。 “说啊,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我追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个村子,可能让张家改成了养尸地,然后让他们家炼尸。” 唐青一说,我心头就紧了一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心里不舒服,是因为唐青的那个猜测,还是半生效的。 我以为赶尸人是行善之举,再怎么着他也犯不着恶,那我们七大家族都是恶人这个推论就彻底没了。 可没想到在张家这里,还是翻了车,不管怎么样,将整个村子改成养尸地,那都是害人害己,大恶!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集齐了五家,可除了我,其他的四家都善恶难辨,有善有恶,每家都仿佛做过坏事,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的。 “怪不得能炼尸仙,这也太坏了,将整个村子都搞成了养尸地,简直草菅人命。” 徐雨沁虽然经常折磨别人,生剥坏人皮,但也算一种另类的行侠仗义。 对比这个,真是大巫见小巫,这条村起码有几百条人命。 “没事,张老爷子的尸体已经被烧了,这个养尸阵也算不攻自破。”唐青说道,仿佛当初叮嘱张天真一定要烧掉尸体,是另有图谋,他早看出了这个村子的猫腻。 张老爷子的尸体一烧,养尸阵就没了阵心,这阵也没用了,不然的话,他会一直吸取整个村子的活人精气。 就算这个村子里的人不变成行尸走肉,也会短命,或者身体虚弱,喜欢生病。 怪不得张老爷子变成僵尸后这么猛,原来一直用整个村子里的人养着,这还是残躯,若是在这之前,可能更恐怖。 成了尸仙以后,还真的有实力上哀牢山跟那两个人扳扳手腕,只可惜,他失败了! 或者是天意,如果他成功了,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会死,成了尸仙那一瞬间,会吸干整条村生灵的精气,包括生畜,别说人了。 为了一家报仇,献祭整个村子,还真是一个疯狂的赶尸人。 这七个家族就算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或许,包括我们李家,只是我家还有许多秘密没被我所发现罢了。 车子开了一天,终于回到了柳家的小区楼下,而在车里的时候,徐雨沁就给我们画了一张脸皮,让我们套上。 这时候她拿出行李,找出了三套警服,她道具还蛮多的,只是没想到这次她要让我们扮条子。 穿上警服之后,我们套上画皮,这下估计连柳叶和秦丰都认不得我们了。 三人捯饬了一下,便离开车库,直上电梯,来到了柳家的楼层,靠近大门后,挂着白灯笼,门前有纸钱散落。 柳江夫妇连头七都没过,现在估计还在守灵祭拜,不过里面的人想拿我们的命,给他们祭在天之灵。 可我们泱泱大国,有几千年的术法传承,怎会怕一个泰国的降头术,即使对方设下鸿门宴,我们仨也来会一会他们。 就是秦丰和柳叶在他们手上,我们不好发挥,所以先要救出这两人。 我按响了门铃,不久后便有一个男人来开门,他披麻戴孝,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大概二十五六岁。 “警官,有什么事吗?”男人扶正了眼睛,看向我们三个。 “你们家在办丧事是吗?街坊邻居投诉你们有点吵,所以我们过来看看,方便进去吗?” 徐雨沁一副队长的范,说话和条子一模一样,徐家除了画皮,很多东西都经过特殊训练,扮演起来有模有样。 “吵?我刚刚回来,连法事都没有做过,就是安静的守灵,怎会吵?” 男人有些奇怪,皱起了眉头,我这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穿帮了。 我握紧了拳头,站在徐雨沁的身后,如果被发现,我便会第一时间出手,制服这个男人后,强闯进去,以他为人质,交换出秦丰和柳叶。 “先生,我们确实收到了投诉,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不然让我们难做。” 徐雨沁很硬气,甚至口气里带着警告,让男人不得不打开门。 “那行,各位警官,进来给我爸妈上柱香!” “迎客!” 男人大喊了一声,是祭拜死者的一种礼仪,有人祭拜,会喊有客到,或者迎客。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和唐青,还有徐雨沁一起朝里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轰的一声,身后的门紧紧关上了,而刚才开门的那个男人本该在我们后面,可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再看我们进来之处,哪是柳江的家里,而是一个血流成河的鬼窟,有很多恐怖的鬼影在疯狂晃动着,然后朝我们围了起来。 此时不知道何处传来声音,嘻嘻的笑着,甚是得意。 “哼哼,三岁小孩的手段,也想骗过我?让你们尝尝古曼童的厉害!” “今天我会将你们开膛破肚,祭拜我的双亲,柳叶那个婊子,会与你们一起下地狱的!” “降头,才是这个世界最恐怖的巫术!” 第105章 古曼童 没想到刚刚进门,徐雨沁的画皮术已经被人识破,转眼的功夫,三人仿佛走进了血流成河的地狱。 周围一片猩红,无限的婴儿小鬼密密麻麻,它们将我们围了起来,龇牙咧嘴,要将我们仨个生吞活剥。 这就是泰国的古曼童吗? 传闻古曼童是一种用勒死儿童尸体所炼制,需每日喂食生肉,初一十五用人血生祭,非常凶猛。 现在我们眼前所见,应该是古曼童所制造的幻象,如此多恐怖的小鬼,绝不是真实的。 哼,所谓的降头术,还不如我国的巫术,传闻是巫术的一个分支,都是借用尸鬼造邪,有些诡异罢了。 就这点实力,也想为父报仇吗? 我们也懒得装了,撕开徐雨沁画的脸皮,将衣服撕破,便开始作法。 “你来还是我来?”唐青淡淡的问道。 “我来!”我摸出了一张黄符,便咬破中指,将血滴在上面。 双指指咒,在黄符中指绕几圈,咒印一成,便口念咒语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智慧明净,速破!” 黄符如利剑,瞬间刺破幻境,周围的小鬼发出尖锐的哭喊,化为血沫,瞬间清零。 周围恢复了正常,抬头一看,一个头大身子小的干瘪小鬼爬在天花板上,两颗獠牙很长,跟僵尸一样,四肢一样长,浑身缠绕着黑气,很煞! 这才是古曼童的真身,怪不得一入门就着了它的道,原来早就我们阳顶上埋伏好了。 黄符烧成了灰,落地成烟,消失不见,跟幻境一起泯灭了。 男人皱起了眉头,他依然站在门外,并没有不见,只是我们着了古曼童的道,突然看不见他了。 这种有点类似于鬼遮眼,我们吃五谷杂粮的,双眼浑浊,很容易让鬼遮住,看不清眼前之物。 这种邪法,对一些得道高僧或者道士就无用,红尘之人,比较难防,不过要破掉也很简单,这不是什么很厉害的邪法。 “有点本事,居然秒破了古曼童的鬼法,看来不能小瞧你们了。” 男人扶了扶眼镜,轰的一声,将门给重重关上,一副要瓮中捉鳖的样子,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交给我来对付,你们进去救秦丰和柳叶。” 我对唐青和徐雨沁说着,看来我得好好跟这位降头师斗斗法了。 爷爷走南闯北,拜师无数,学了一身本领,就连道家,佛家都有染指,可谓是集百家所长了。 我虽然没到爷爷这个境界,可也有小成,他不是自认降头术天下第一吗? 打赢我的话,那他或许能稍微得到一点认可。 唐青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就往屋里跑了,不知道是太相信我,还是冷漠无情。 “你加油,赢了,我送你一双我穿过的原味丝袜。” 徐雨沁拍了拍我的肩膀,连忙鼓励我,然后也跟着唐青往屋里跑。 看来这个眼镜男不是她的目标,她说过,那晚来借雨的是个女人,那才是她这次要复仇的人。 我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哼,一双怎么够?” 男人见被唐青和徐雨沁逃了进去,倒也不慌,只是冷哼道:“里面更危险,那可是正宗的泰国人,他们可是经常杀人的,就连隔壁缅甸的园区很多怨魂,都是他们所超度,你放同伴进去,就是害了他们。” “那倒不必劳烦你担心了,你先顾着你自己,不要步了你父母的后尘。不过我可要申明一下,你父母确实不是我们杀的是你奶奶杀的,我们只是放出你奶奶的鬼魂。” “闭嘴,古曼童,给我杀了他!”男人怒吼一声,连忙咬破手指,将血指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古曼童,连忙扑向了男人,疯狂吸吮着他手指上的血。 大概一分钟不到,古曼童就一副满足的样子,随后鬼气大增,浑身冒黑烟,样子更煞了,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这家伙真不要命了,居然敢以自身的血养古曼童,到最后的下场就是给这小鬼吃掉! 因为不管什么邪魅,到最后胃口都只会越来越大,直到将他的主人整个吃掉。 古曼童吸食了主人的生血后,朝我扑了过来,鬼影极其狂暴,无数的怨气侵袭向我。 我掏出雷亟,直接轰在它身上,顿时一阵火花乱冒,它发出尖锐的惨叫,跟个小孩一样在地上乱滚,雷亟的威力可是很强的,绝不是一个被养在家里的小鬼所能承受,这可是雷击木雕刻出来的法器。 见它受创,我一符斩之,口念斩鬼咒,符发金光,犹如天谴降下,古曼童立马泯灭于身前,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滩难闻的脓水,黑不溜秋的,有点刺鼻。 说白了,古曼童也只不过是人养的一只小鬼,就是凶一点,煞一点罢了,泰国人吹的这么神,在我的斩鬼咒下,一秒都扛不住,直接原地蒸发了。 比古曼童凶煞的厉鬼多得是,每天一点生血,一点生肉的喂养,远不及那些恐怖的厉鬼杀人。 男人有点惊讶,没想到我杀了古曼童,也就衣角微脏,眨眼的功夫,就把它打得灰飞烟灭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养了五年的古曼童,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不可能,你这是什么术?” 男人不可置信的叨叨着,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茅山斩鬼诀,想学吗?我教你啊!”我呵呵一声道。 “我学你妈!” 男人破大防,出口成章,直接问候我母亲。 “真没礼貌,去泰国就学了这些吗?”我说完后,抬脚便踢向了他的小肚子。 他连忙双手抵挡,可却力不从心,我的力道在他之上,在我面前,他像个文弱书生,这个年代有几个能跟我只身肉搏的?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狠狠撞在门上,落地满嘴的血。 “孩子,还报仇不?就你这点本事,还嚷嚷着降头天下第一,可真是幼稚。” 可他却倔强的抬起了头,抹去嘴角的血冷笑道:“呵呵,是吗?可你已经中了我的降头。” “是吗?什么时候?”我皱了下眉头,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好像被虫噬一样,极其痛苦。 什么时候给我下的降头?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上居然有一个血印。 是血降吗? 第105章 古曼童 没想到刚刚进门,徐雨沁的画皮术已经被人识破,转眼的功夫,三人仿佛走进了血流成河的地狱。 周围一片猩红,无限的婴儿小鬼密密麻麻,它们将我们围了起来,龇牙咧嘴,要将我们仨个生吞活剥。 这就是泰国的古曼童吗? 传闻古曼童是一种用勒死儿童尸体所炼制,需每日喂食生肉,初一十五用人血生祭,非常凶猛。 现在我们眼前所见,应该是古曼童所制造的幻象,如此多恐怖的小鬼,绝不是真实的。 哼,所谓的降头术,还不如我国的巫术,传闻是巫术的一个分支,都是借用尸鬼造邪,有些诡异罢了。 就这点实力,也想为父报仇吗? 我们也懒得装了,撕开徐雨沁画的脸皮,将衣服撕破,便开始作法。 “你来还是我来?”唐青淡淡的问道。 “我来!”我摸出了一张黄符,便咬破中指,将血滴在上面。 双指指咒,在黄符中指绕几圈,咒印一成,便口念咒语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智慧明净,速破!” 黄符如利剑,瞬间刺破幻境,周围的小鬼发出尖锐的哭喊,化为血沫,瞬间清零。 周围恢复了正常,抬头一看,一个头大身子小的干瘪小鬼爬在天花板上,两颗獠牙很长,跟僵尸一样,四肢一样长,浑身缠绕着黑气,很煞! 这才是古曼童的真身,怪不得一入门就着了它的道,原来早就我们阳顶上埋伏好了。 黄符烧成了灰,落地成烟,消失不见,跟幻境一起泯灭了。 男人皱起了眉头,他依然站在门外,并没有不见,只是我们着了古曼童的道,突然看不见他了。 这种有点类似于鬼遮眼,我们吃五谷杂粮的,双眼浑浊,很容易让鬼遮住,看不清眼前之物。 这种邪法,对一些得道高僧或者道士就无用,红尘之人,比较难防,不过要破掉也很简单,这不是什么很厉害的邪法。 “有点本事,居然秒破了古曼童的鬼法,看来不能小瞧你们了。” 男人扶了扶眼镜,轰的一声,将门给重重关上,一副要瓮中捉鳖的样子,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交给我来对付,你们进去救秦丰和柳叶。” 我对唐青和徐雨沁说着,看来我得好好跟这位降头师斗斗法了。 爷爷走南闯北,拜师无数,学了一身本领,就连道家,佛家都有染指,可谓是集百家所长了。 我虽然没到爷爷这个境界,可也有小成,他不是自认降头术天下第一吗? 打赢我的话,那他或许能稍微得到一点认可。 唐青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就往屋里跑了,不知道是太相信我,还是冷漠无情。 “你加油,赢了,我送你一双我穿过的原味丝袜。” 徐雨沁拍了拍我的肩膀,连忙鼓励我,然后也跟着唐青往屋里跑。 看来这个眼镜男不是她的目标,她说过,那晚来借雨的是个女人,那才是她这次要复仇的人。 我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哼,一双怎么够?” 男人见被唐青和徐雨沁逃了进去,倒也不慌,只是冷哼道:“里面更危险,那可是正宗的泰国人,他们可是经常杀人的,就连隔壁缅甸的园区很多怨魂,都是他们所超度,你放同伴进去,就是害了他们。” “那倒不必劳烦你担心了,你先顾着你自己,不要步了你父母的后尘。不过我可要申明一下,你父母确实不是我们杀的是你奶奶杀的,我们只是放出你奶奶的鬼魂。” “闭嘴,古曼童,给我杀了他!”男人怒吼一声,连忙咬破手指,将血指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古曼童,连忙扑向了男人,疯狂吸吮着他手指上的血。 大概一分钟不到,古曼童就一副满足的样子,随后鬼气大增,浑身冒黑烟,样子更煞了,仿佛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这家伙真不要命了,居然敢以自身的血养古曼童,到最后的下场就是给这小鬼吃掉! 因为不管什么邪魅,到最后胃口都只会越来越大,直到将他的主人整个吃掉。 古曼童吸食了主人的生血后,朝我扑了过来,鬼影极其狂暴,无数的怨气侵袭向我。 我掏出雷亟,直接轰在它身上,顿时一阵火花乱冒,它发出尖锐的惨叫,跟个小孩一样在地上乱滚,雷亟的威力可是很强的,绝不是一个被养在家里的小鬼所能承受,这可是雷击木雕刻出来的法器。 见它受创,我一符斩之,口念斩鬼咒,符发金光,犹如天谴降下,古曼童立马泯灭于身前,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滩难闻的脓水,黑不溜秋的,有点刺鼻。 说白了,古曼童也只不过是人养的一只小鬼,就是凶一点,煞一点罢了,泰国人吹的这么神,在我的斩鬼咒下,一秒都扛不住,直接原地蒸发了。 比古曼童凶煞的厉鬼多得是,每天一点生血,一点生肉的喂养,远不及那些恐怖的厉鬼杀人。 男人有点惊讶,没想到我杀了古曼童,也就衣角微脏,眨眼的功夫,就把它打得灰飞烟灭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养了五年的古曼童,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不可能,你这是什么术?” 男人不可置信的叨叨着,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茅山斩鬼诀,想学吗?我教你啊!”我呵呵一声道。 “我学你妈!” 男人破大防,出口成章,直接问候我母亲。 “真没礼貌,去泰国就学了这些吗?”我说完后,抬脚便踢向了他的小肚子。 他连忙双手抵挡,可却力不从心,我的力道在他之上,在我面前,他像个文弱书生,这个年代有几个能跟我只身肉搏的?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狠狠撞在门上,落地满嘴的血。 “孩子,还报仇不?就你这点本事,还嚷嚷着降头天下第一,可真是幼稚。” 可他却倔强的抬起了头,抹去嘴角的血冷笑道:“呵呵,是吗?可你已经中了我的降头。” “是吗?什么时候?”我皱了下眉头,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好像被虫噬一样,极其痛苦。 什么时候给我下的降头?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上居然有一个血印。 是血降吗? 第106章 王刚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在我踢他的时候,被他下了血降,斗法斗得这么猥琐,这么下流,还得是泰国的降头师啊! 这血降有点东西,脚上面的血印根本擦拭不掉,甚至越来越清晰,还不停的渗血,而我浑身的骨头疼得撕心裂肺,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里面啃咬一样。 这是一种诅咒,而且降头师本人也得付出代价,血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降头术,不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绝不会用。 “哈哈哈,小子,中了我的血降,你必死无疑!” “不过,你也算有点东西了,这个血降,也要我付出一些代价。” 男人说着,突然摘掉眼镜,双指猛的一下抠向了自己的左眼。 他惨叫一声,咬牙切齿的将自己眼球生生给挖了出来,然后扔在了地上。 “一只眼换你一条命,算你赚到了!下去给我父母忏悔!” 男人的血从眼眶中流下,瞬间半张脸都染上了猩红。 可他已经到了极度癫狂的状态,居然不觉得疼痛。 此时的我却只是冷笑一声,双指一竖,双眼清明的念起了咒语。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洞中玄虚,晃郎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解!” 咒语一落,身轻净明,污秽自除,我再以黄符敕令破秽,解除血咒。 一半符烧,一半符吞,腿上的血咒立消,无影无踪,只有一个血的痕迹还在。 男人剩下的一只眼睛瞪大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怎……怎么……怎么可能,血降除了降头师本人,不可能解降,而且一旦降头师付出代价,连本人都无法解。” 我听了后,清冷一笑:“井中之蛙,可笑可笑!天下术法万千,怎会破不了你一个小小的降头,学了泰国的降头术,居然敢枉称天下第一,真是幽默啊!” 他一听,彻底没了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唇苍白,没了斗志。 癫狂一过,失血过多便让他虚弱无比,再无力气,甚至疼痛让他脸部抽搐,冷汗直流。 “你这术,所为何术?”男人问道。 “此乃太上解秽神咒!”我回答道。 说实话,我也仅是一试,因为从未与降头师交过手,不知道这术灵不灵。 没想到秒破,还真是我的意料之外,这样看来,这降头真不怎么样,挖只眼睛也没能多厉害。 “太上神咒?当年难道我去泰国拜师学,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吗?国内不都是神棍吗?为什么?” “你可以教我吗?我想学。” 男人终于服气了,虽然只剩一个眼睛,但却眼神清澈了起来,再无复仇的怨气。 可我却扇了他一个嘴巴子,薅住他的头发往里拖。 “教你妈,逗你玩的,还特么教你。” 他发出杀猪般的喊叫,被我生生拖进了屋内,这时候屋里已经躺着两个人了,两个都是女的,不过一个面目丑陋,我认得她,就是那天在徐雨沁用飞头降的女人,她舌头被我剪掉了,现在说话都成问题。 另外一个长得很漂亮,跟泰国女星一样,虽然是泰国人特有的长相,但也算肤白貌美,腿比命长。 这样看来,秦丰被抓的不冤,又给美人计害了。 这家伙我看他迟早死女人身上。 三人齐了,三个都是降头术,这两个女人应该是柳江的儿子从泰国找回来的帮手,没想到他说的凶恶之徒,被唐青和徐雨沁轻松收拾了。 若不是偷袭耍阴招,降头还真没什么了不起的,所养的尸鬼之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很恐怖,但在我们面前却不是什么“大东西”。 柳叶和秦丰就被绑在房间里,三人被擒后,也算成功救出了他们。 秦丰没少挨板子,浑身都是伤,想草别人,没想到自己挨了顿草,记吃不记打,总遭美人计迟早完蛋。 秦丰被解放的时候,突然暴跳如雷,这一身的伤都没让他平息,他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突然就操起了一把凳子,他没打柳江的儿子,也没打那个丑陋的女人,反而朝那个漂亮的美人狠狠砸了下去。 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声哀嚎,痛苦不堪,瞬间被砸出了一身的血。 可她一开口的时候,我楞住了,徐雨沁也愣住了,唐青皱起了眉头。 草,怎么是个王刚? 这时候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再看秦丰的后裤子,菊花处全是血,我们立刻明白了什么。 都说泰国盛产人妖,而且还很漂亮,看来这事不假。 一般来说,泰国的人妖会夹着声音说话,会让他更像女人,可被挨打的时候就夹不住了,一下子暴露了真实声音。 秦丰在他身上尽情的发泄着怒火,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再也打不动为止,才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看来这次是真遭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菊花都见红了,一晚上不得七八次。 柳叶仿佛知晓一切,她也走了出来,给秦丰递过去一张纸,然后暖心的安慰着他。 “都过去了,坚强一点,忘了,以后的日子往前看。” 柳叶和秦丰被关一室,自然明白发生过什么。 可秦丰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道:“我怎么忘啊?呜呜呜,那可是我的小菊第一次啊!这个死人妖,我丢他老母的,强上老子就算了,还说老子有痔疮,有颗粒感,真爽!一晚上来了个七八次,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秦丰越说越气,突然就要起身去厨房拿刀,那人妖一看自己要被生剁,直接晕死了过去。 没想到这人妖胆子这么小,还吹他是什么凶狠之人,还杀过人,我看他是到缅甸的园区给会所提供某些服务? 柳江儿子也吓坏了,剁了人妖,下一个死的就是他,本来他是为了给父母报仇,现在为了活下去,一下子就没了骨气。 他居然直接给柳叶跪了下来,然后拼命求饶道:“堂姐,你放了我,这事我不再提了,我回泰国也不再回来,看在大家都是亲人的份上,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死了,柳家就断后了。”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柳叶突然夺过秦丰手上的刀,一刀砍在了柳江儿子的脖子上。 那男人瞪大着仅剩的那只眼睛,被一刀毙命,倒在了血泊中。 第106章 王刚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在我踢他的时候,被他下了血降,斗法斗得这么猥琐,这么下流,还得是泰国的降头师啊! 这血降有点东西,脚上面的血印根本擦拭不掉,甚至越来越清晰,还不停的渗血,而我浑身的骨头疼得撕心裂肺,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里面啃咬一样。 这是一种诅咒,而且降头师本人也得付出代价,血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降头术,不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绝不会用。 “哈哈哈,小子,中了我的血降,你必死无疑!” “不过,你也算有点东西了,这个血降,也要我付出一些代价。” 男人说着,突然摘掉眼镜,双指猛的一下抠向了自己的左眼。 他惨叫一声,咬牙切齿的将自己眼球生生给挖了出来,然后扔在了地上。 “一只眼换你一条命,算你赚到了!下去给我父母忏悔!” 男人的血从眼眶中流下,瞬间半张脸都染上了猩红。 可他已经到了极度癫狂的状态,居然不觉得疼痛。 此时的我却只是冷笑一声,双指一竖,双眼清明的念起了咒语。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洞中玄虚,晃郎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解!” 咒语一落,身轻净明,污秽自除,我再以黄符敕令破秽,解除血咒。 一半符烧,一半符吞,腿上的血咒立消,无影无踪,只有一个血的痕迹还在。 男人剩下的一只眼睛瞪大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怎……怎么……怎么可能,血降除了降头师本人,不可能解降,而且一旦降头师付出代价,连本人都无法解。” 我听了后,清冷一笑:“井中之蛙,可笑可笑!天下术法万千,怎会破不了你一个小小的降头,学了泰国的降头术,居然敢枉称天下第一,真是幽默啊!” 他一听,彻底没了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唇苍白,没了斗志。 癫狂一过,失血过多便让他虚弱无比,再无力气,甚至疼痛让他脸部抽搐,冷汗直流。 “你这术,所为何术?”男人问道。 “此乃太上解秽神咒!”我回答道。 说实话,我也仅是一试,因为从未与降头师交过手,不知道这术灵不灵。 没想到秒破,还真是我的意料之外,这样看来,这降头真不怎么样,挖只眼睛也没能多厉害。 “太上神咒?当年难道我去泰国拜师学,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吗?国内不都是神棍吗?为什么?” “你可以教我吗?我想学。” 男人终于服气了,虽然只剩一个眼睛,但却眼神清澈了起来,再无复仇的怨气。 可我却扇了他一个嘴巴子,薅住他的头发往里拖。 “教你妈,逗你玩的,还特么教你。” 他发出杀猪般的喊叫,被我生生拖进了屋内,这时候屋里已经躺着两个人了,两个都是女的,不过一个面目丑陋,我认得她,就是那天在徐雨沁用飞头降的女人,她舌头被我剪掉了,现在说话都成问题。 另外一个长得很漂亮,跟泰国女星一样,虽然是泰国人特有的长相,但也算肤白貌美,腿比命长。 这样看来,秦丰被抓的不冤,又给美人计害了。 这家伙我看他迟早死女人身上。 三人齐了,三个都是降头术,这两个女人应该是柳江的儿子从泰国找回来的帮手,没想到他说的凶恶之徒,被唐青和徐雨沁轻松收拾了。 若不是偷袭耍阴招,降头还真没什么了不起的,所养的尸鬼之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很恐怖,但在我们面前却不是什么“大东西”。 柳叶和秦丰就被绑在房间里,三人被擒后,也算成功救出了他们。 秦丰没少挨板子,浑身都是伤,想草别人,没想到自己挨了顿草,记吃不记打,总遭美人计迟早完蛋。 秦丰被解放的时候,突然暴跳如雷,这一身的伤都没让他平息,他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突然就操起了一把凳子,他没打柳江的儿子,也没打那个丑陋的女人,反而朝那个漂亮的美人狠狠砸了下去。 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声哀嚎,痛苦不堪,瞬间被砸出了一身的血。 可她一开口的时候,我楞住了,徐雨沁也愣住了,唐青皱起了眉头。 草,怎么是个王刚? 这时候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再看秦丰的后裤子,菊花处全是血,我们立刻明白了什么。 都说泰国盛产人妖,而且还很漂亮,看来这事不假。 一般来说,泰国的人妖会夹着声音说话,会让他更像女人,可被挨打的时候就夹不住了,一下子暴露了真实声音。 秦丰在他身上尽情的发泄着怒火,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再也打不动为止,才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看来这次是真遭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菊花都见红了,一晚上不得七八次。 柳叶仿佛知晓一切,她也走了出来,给秦丰递过去一张纸,然后暖心的安慰着他。 “都过去了,坚强一点,忘了,以后的日子往前看。” 柳叶和秦丰被关一室,自然明白发生过什么。 可秦丰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道:“我怎么忘啊?呜呜呜,那可是我的小菊第一次啊!这个死人妖,我丢他老母的,强上老子就算了,还说老子有痔疮,有颗粒感,真爽!一晚上来了个七八次,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秦丰越说越气,突然就要起身去厨房拿刀,那人妖一看自己要被生剁,直接晕死了过去。 没想到这人妖胆子这么小,还吹他是什么凶狠之人,还杀过人,我看他是到缅甸的园区给会所提供某些服务? 柳江儿子也吓坏了,剁了人妖,下一个死的就是他,本来他是为了给父母报仇,现在为了活下去,一下子就没了骨气。 他居然直接给柳叶跪了下来,然后拼命求饶道:“堂姐,你放了我,这事我不再提了,我回泰国也不再回来,看在大家都是亲人的份上,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死了,柳家就断后了。”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柳叶突然夺过秦丰手上的刀,一刀砍在了柳江儿子的脖子上。 那男人瞪大着仅剩的那只眼睛,被一刀毙命,倒在了血泊中。 第107章 杀人如麻,彻底疯狂 柳叶杀人极其干脆,就跟当初宰那个班主一样,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一声堂姐和下跪,根本丝毫唤不起她的怜悯。 “不能放过他,他在泰国势力很大,让他活着回去,会有更多的降头师过来。” 柳叶抹了抹脸上的血,面无表情,手中的刀甚至比寒冰还要冷,仿佛对倒在血泊中的堂弟一点感情没有。 柳江一家,难道与柳叶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吗?我以为她只是跟柳江夫妇有隔阂,没想到他们的孩子也与柳叶有怨。 此时的唐青皱起了眉眼,看了一眼惨死的男人,又紧紧盯着柳叶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男人死前与他父亲一样,死不瞑目,眼睛死死的看着柳叶,可柳叶却丝毫不惧怕这死人的目光,与他对视,怨恨不比这死人少。 见大哥被杀,那丑陋面目的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她突然起身猛的撞倒秦丰,然后冲向门口,她想活命,必须逃! 杀一个是杀,杀三个也是杀,她已经明白,今天自己这三个人都别想活。 我眼疾手快,抬脚便将其踢飞,她撞到墙上,狠狠跌落,吐出了一口鲜血。 柳叶连忙转手死死薅住她的头发,一刀割喉,跟杀鸡一样,手段极其残忍,与她的一脸清纯完全不适配,这个还是在台上唱戏的绝美花旦吗? 丑陋的泰国女人疯狂挣扎着,可喉咙被割断,也就双脚蹬了几下,便也断气倒在了血泊之中,惨死当场。 手段虽然血腥残忍,可我们都没有阻止她,因为这三个人本来就冲着我们命来的,我们自然不想留他们的性命,不然以后麻烦就大了,谁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再用降头阴我们。 只是由柳叶来杀,如此疯狂恐怖的杀人手段,有些突兀,我们仿佛看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样割喉,说实话,我过年杀鸡的时候都不敢这样杀,别说是个大活人。 这时候被打晕的绝美人妖醒了过来,它看着死在旁边的两个同伴,吓得突然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喊着我们听不到的泰文,拼命想逃。 柳叶抹了抹脸上的血,拿着刀又上去了,可徐雨沁却突然阻止了她,一把将其拉住:“这个留给我,我徐家还没剥过人妖的皮呢!” “你是谁?”柳叶突然发现我们之中多了个女人,少了个老头。 “我?我就是跟你们一起来的老头,怎么,不认识我了?” 徐雨沁看着她一脸惊奇的表情,很有满足感,对比唐青可就太没趣了,直男没意思,聪明的直男更没意思。 这时候秦丰更是瞪大着眼睛,直接死死盯着那一对“大g”车灯,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就是徐老头?你的意思是,你一直披着老头的人皮骗我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你这么大,怎么藏?人皮还能裹胸?” “还有,那晚你跟老李一起睡,没发现点什么?老李,你不厚道啊,应该早就发现了?居然瞒着我们不说,真不仁义。” 面对秦丰的话,我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话,特么的老子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鬼知道她是个女的。 完了,老子还当她面换过衣服,什么都给看光了,我这良家妇男以后该怎么活啊? “就你话多,怎么,屁股不疼了吗?”徐雨沁突然用手拍了下秦丰屁股,疼得他哇哇大叫,立马一下子跳了起来。 “别动,别动……喔喔喔……” 可就在几人突然分神说话的功夫,人妖立马撞倒他们,跑向了阳台,即使跳楼也比留在这里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人妖定住了,但却没有人碰它。 它满脸惊恐,仿佛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已经可以翻下阳台了,却仅仅一步之隔,无法逃脱。 我立马心咯噔了一下,瞬间看向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不对劲! 有人施法了,但这个人是谁,没人知道! 人妖此时就是绝境,它绝对不会冒然停下来,即使前面是万丈高楼,它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因为博一下,它仍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它突然停下来不动了,很明显是受制于人。 而这个人,很明显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才暗中操作! 能够隔空定住一个大活人,此手段甚高,我们这几个人中,有谁能做到? 可我巡视了屋里的所有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嫌疑! 唐青一动不动,就站在我旁边,没有任何施法的动作。 秦丰和徐雨沁在打闹着,情况发生的很突然,这两人也就刚反应过来,人妖就已经撞开他们跑出去了。 柳叶拿着刀,她反应最快,一下子就追了出去,但也没有任何施法的动作,而且她会法术吗? 到底是谁搞的鬼?是张凌天所说的卧底吗? “我让你跑!死人妖,让你跑!”柳叶大吼,狰狞的面孔犹如杀人恶魔,那个清纯的花旦,仿佛只是她的伪装,或者是另外一个人格。 别说普通人了,就连我这种看见她提刀过来,都感觉有点惊悚。 “别杀它!” 我和徐雨沁同时喊道,徐雨沁想留着人妖剥皮,而我则想查清楚,刚才是谁对这人妖施了术,隔空定住了它。 有这种手段的人,道行极高,而如果这个人隐藏在我们之中,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若是用尸鬼魑魅来操控定住人身,那倒可以理解,可人妖身上完全没有这种东西,只能是术法之类的东西。 像这种手段,我只在玄幻小说中见过,若放在现实,那是极其恐怖的。 一个可以隔空定住你的人,想想都有点头皮发麻,他杀你宛如杀鸡,踩你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可柳叶仿佛已经陷入彻底疯狂的状态,抬刀便砍,不能动的人妖就如案板中的肉,一刀入魂,刀刀见血。 它哀嚎惨叫数声,也倒在了血泊中,瞪大着眼睛,被柳叶乱刀砍死。 三个降头师无一幸免,全部被杀,而且都是死于柳叶一人手上,全部乱刀砍死,一个不留,手段极其狂暴残忍。 第107章 杀人如麻,彻底疯狂 柳叶杀人极其干脆,就跟当初宰那个班主一样,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一声堂姐和下跪,根本丝毫唤不起她的怜悯。 “不能放过他,他在泰国势力很大,让他活着回去,会有更多的降头师过来。” 柳叶抹了抹脸上的血,面无表情,手中的刀甚至比寒冰还要冷,仿佛对倒在血泊中的堂弟一点感情没有。 柳江一家,难道与柳叶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吗?我以为她只是跟柳江夫妇有隔阂,没想到他们的孩子也与柳叶有怨。 此时的唐青皱起了眉眼,看了一眼惨死的男人,又紧紧盯着柳叶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男人死前与他父亲一样,死不瞑目,眼睛死死的看着柳叶,可柳叶却丝毫不惧怕这死人的目光,与他对视,怨恨不比这死人少。 见大哥被杀,那丑陋面目的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她突然起身猛的撞倒秦丰,然后冲向门口,她想活命,必须逃! 杀一个是杀,杀三个也是杀,她已经明白,今天自己这三个人都别想活。 我眼疾手快,抬脚便将其踢飞,她撞到墙上,狠狠跌落,吐出了一口鲜血。 柳叶连忙转手死死薅住她的头发,一刀割喉,跟杀鸡一样,手段极其残忍,与她的一脸清纯完全不适配,这个还是在台上唱戏的绝美花旦吗? 丑陋的泰国女人疯狂挣扎着,可喉咙被割断,也就双脚蹬了几下,便也断气倒在了血泊之中,惨死当场。 手段虽然血腥残忍,可我们都没有阻止她,因为这三个人本来就冲着我们命来的,我们自然不想留他们的性命,不然以后麻烦就大了,谁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再用降头阴我们。 只是由柳叶来杀,如此疯狂恐怖的杀人手段,有些突兀,我们仿佛看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样割喉,说实话,我过年杀鸡的时候都不敢这样杀,别说是个大活人。 这时候被打晕的绝美人妖醒了过来,它看着死在旁边的两个同伴,吓得突然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喊着我们听不到的泰文,拼命想逃。 柳叶抹了抹脸上的血,拿着刀又上去了,可徐雨沁却突然阻止了她,一把将其拉住:“这个留给我,我徐家还没剥过人妖的皮呢!” “你是谁?”柳叶突然发现我们之中多了个女人,少了个老头。 “我?我就是跟你们一起来的老头,怎么,不认识我了?” 徐雨沁看着她一脸惊奇的表情,很有满足感,对比唐青可就太没趣了,直男没意思,聪明的直男更没意思。 这时候秦丰更是瞪大着眼睛,直接死死盯着那一对“大g”车灯,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就是徐老头?你的意思是,你一直披着老头的人皮骗我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你这么大,怎么藏?人皮还能裹胸?” “还有,那晚你跟老李一起睡,没发现点什么?老李,你不厚道啊,应该早就发现了?居然瞒着我们不说,真不仁义。” 面对秦丰的话,我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话,特么的老子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鬼知道她是个女的。 完了,老子还当她面换过衣服,什么都给看光了,我这良家妇男以后该怎么活啊? “就你话多,怎么,屁股不疼了吗?”徐雨沁突然用手拍了下秦丰屁股,疼得他哇哇大叫,立马一下子跳了起来。 “别动,别动……喔喔喔……” 可就在几人突然分神说话的功夫,人妖立马撞倒他们,跑向了阳台,即使跳楼也比留在这里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人妖定住了,但却没有人碰它。 它满脸惊恐,仿佛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已经可以翻下阳台了,却仅仅一步之隔,无法逃脱。 我立马心咯噔了一下,瞬间看向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不对劲! 有人施法了,但这个人是谁,没人知道! 人妖此时就是绝境,它绝对不会冒然停下来,即使前面是万丈高楼,它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因为博一下,它仍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它突然停下来不动了,很明显是受制于人。 而这个人,很明显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才暗中操作! 能够隔空定住一个大活人,此手段甚高,我们这几个人中,有谁能做到? 可我巡视了屋里的所有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嫌疑! 唐青一动不动,就站在我旁边,没有任何施法的动作。 秦丰和徐雨沁在打闹着,情况发生的很突然,这两人也就刚反应过来,人妖就已经撞开他们跑出去了。 柳叶拿着刀,她反应最快,一下子就追了出去,但也没有任何施法的动作,而且她会法术吗? 到底是谁搞的鬼?是张凌天所说的卧底吗? “我让你跑!死人妖,让你跑!”柳叶大吼,狰狞的面孔犹如杀人恶魔,那个清纯的花旦,仿佛只是她的伪装,或者是另外一个人格。 别说普通人了,就连我这种看见她提刀过来,都感觉有点惊悚。 “别杀它!” 我和徐雨沁同时喊道,徐雨沁想留着人妖剥皮,而我则想查清楚,刚才是谁对这人妖施了术,隔空定住了它。 有这种手段的人,道行极高,而如果这个人隐藏在我们之中,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若是用尸鬼魑魅来操控定住人身,那倒可以理解,可人妖身上完全没有这种东西,只能是术法之类的东西。 像这种手段,我只在玄幻小说中见过,若放在现实,那是极其恐怖的。 一个可以隔空定住你的人,想想都有点头皮发麻,他杀你宛如杀鸡,踩你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可柳叶仿佛已经陷入彻底疯狂的状态,抬刀便砍,不能动的人妖就如案板中的肉,一刀入魂,刀刀见血。 它哀嚎惨叫数声,也倒在了血泊中,瞪大着眼睛,被柳叶乱刀砍死。 三个降头师无一幸免,全部被杀,而且都是死于柳叶一人手上,全部乱刀砍死,一个不留,手段极其狂暴残忍。 第108章 作局 柳叶杀完人后,大口喘着粗气,这时候哐当一声,手上的刀终于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浑身浴血,仿佛地狱修罗,清冷的脸庞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砍死的尸体,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个女人……真的是第二次杀人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一个清纯花旦,年纪不过二十左右,杀人会如此残忍,宛如杀鸡! “哎呀,你干嘛啊~~~” 徐雨沁连忙惋惜道,她第一次有机会可以生剥人妖皮,居然被柳叶给砍烂了,这还怎么剥?皮都已经不完整,全是刀痕,废了! 这个屋里,就她对这种血腥的画面没有不适感,因为她经常生剥人皮,画面比这更加恐怖,这种在她面前只是小场面而已。 “对……对……对不起,我刚才以为它要逃,所以……一时上头,就……” 柳叶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的怯怯表情和刚才的“屠夫”判若两人,看得我有点恍惚了,这女人不会有双重人格? 还是说,她天生噬杀,那天砍完班主后,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让她上瘾了?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要杀掉的,都一样。”秦丰怕两个妹子要吵起来,连忙出来缓和一下。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三具尸体怎么解决?” 秦丰接着转移话题,看了看这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到了晚上,我们一起抛尸?扔河里吗?我知道有一条河很偏僻,平时没人去的。” 柳叶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连忙说道,她在这里长大的,自然对这里很熟。 这时候唐青突然脸色一沉,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看柳叶的眼神骤变,再次紧紧盯着她看。 唐青一直都在观察柳叶,而我却一直都在观察唐青,他好像一直在怀疑柳叶什么,因为他觉得戏子的话,不能全信!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在唐青这里,对柳叶的成见已有一座大山。 秦丰这时候却不同意柳叶的话,他摇了摇头道:“不行,抛尸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估计都得跑路去缅甸了。” 他说完后,揉了揉快被打成猪头的脸,然后走向灵堂,抽出了几柱香对着刚刚死去的柳江夫妇灵位拜了几拜。 说来也是残忍,居然在柳江夫妇的灵位面前,宰了他的儿子,不知道柳叶是不是故意的。 拜完以后,秦丰插上香,然后才说道:“今晚午时,我招来几个孤魂野鬼上他们的身,让他们上街互砍去,让他们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也与我们无关了。” 他这个方法确实比柳叶的强,也省去了我们抛尸的功夫,而且永远不会被怀疑。 “还是秦大哥厉害,就按你说的做!”柳叶居然久违的对秦丰笑了起来,还赞许了他。 可唐青却说道:“不要太招摇,国家也不是吃素的,万一被盯上,我们所有人都得遭殃。” 不管是哪行哪业,最顶尖的人才都在国家手上,不然也不会有什么749局的成立,甚至还有很多秘密的部门。 唐青的考虑非常周详,不要经常在国家面前耍花样,容易翻车。 这个年代,国运压天,什么牛鬼蛇神,什么逆天大能也不好使了,都躲起来,能低调的都低调。 可秦丰却让唐青放心,这几个人本来就是降头师,养古曼童之类的小鬼是带有风险的,就是让他们鬼上身,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最多怀疑他们被古曼童反噬了。 既然秦丰这么有自信,我们也只能相信他,而且他的办法比柳叶好上几倍,唐青也没再说什么。 剩下的时间,我们将这三具尸体清洗干净,然后换上好的衣服,等待午夜的来临。 不管哪个城市,都有各种各样的孤魂野鬼,只是你们看不见罢了。 这些孤魂野鬼是无害的,而且它们也没有害人的能力,它们很虚弱,更加害怕你身上的阳气。 到了午夜时分,孤魂野鬼会稍微强上那么一点点,这时候秦丰开始在柳家开坛做法,招来三只孤魂野鬼,顺利上了这三具尸体的身。 在秦丰的控制下,三只孤魂野鬼仿佛提线木偶一样,一“人”拿上了一把刀,还有汽油,慢慢走到了街上。 到了街上有摄像头的地方后,再等偶尔有人经过的时候,三人便开始互砍,然后互泼汽油。 点燃汽油后,三人便烧得只剩一把骨头,成为了三具焦尸。 这事第二日闹得很大,很多媒体都争相报道了,而柳叶也被传呼到警局参与调查。 可我们知道,柳叶不会有事,秦丰控鬼的本事还可以,钻个法律的空子轻而易举,可能这也是国家要封禁这些东西的原因。 只是趁着柳叶不在,唐青却突然溜进了柳叶的房间,仿佛想要找寻什么。 秦丰不解,连忙说道:“小青,看不出你这人挺猥琐啊,平时看着正正经经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痴汉,趁人女孩不在的时候,突然溜进别人闺房,你想要干什么?” “想偷丝袜?还是什么私密的东西?分我一半呗,我帮你保密。” 可唐青却冷冷的回道:“别说话,再逼逼我撕烂你的嘴。” 他不顾秦丰的调侃,依然在柳叶房间翻箱倒柜,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唐青,你到底要找什么,我帮你找。”我连忙跟了进去,想知道唐青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能找出什么就找什么,看运气,或许在我们去张家的时候,她已经把很多东西毁掉了。” 唐青的话有点莫名其妙,秦丰和徐雨沁面面相觑,有点懵逼,但我明白唐青意有所指。 “你是说柳叶有问题吗?”我连忙问道。 这时候唐青回答道:“从她的立场上来看,她没问题,但从我们的立场上来看,问题很大!” “你小子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说明白一点,不要打哑谜!” 秦丰受不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连忙让唐青有话就说。 这时候唐青好像翻找到了什么,他终于起身,然后抬头看向了秦丰,手里多了一本笔记本,还有一个塑料袋。 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台手机,不知道是谁的,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遗物。 “她利用了我们报仇,从河西开始,就在下这步棋了。”唐青突然对秦丰说道。 “啊?什么鬼?你是不是太多疑了?”秦丰苦笑了一下,有点无语。 “多疑?那我问你,我们在张家,柳江的儿子怎么知道的?甚至还能准确找上门来!降头还会算命吗?” “回答我!” 秦丰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无言以对,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第108章 作局 柳叶杀完人后,大口喘着粗气,这时候哐当一声,手上的刀终于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浑身浴血,仿佛地狱修罗,清冷的脸庞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砍死的尸体,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个女人……真的是第二次杀人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一个清纯花旦,年纪不过二十左右,杀人会如此残忍,宛如杀鸡! “哎呀,你干嘛啊~~~” 徐雨沁连忙惋惜道,她第一次有机会可以生剥人妖皮,居然被柳叶给砍烂了,这还怎么剥?皮都已经不完整,全是刀痕,废了! 这个屋里,就她对这种血腥的画面没有不适感,因为她经常生剥人皮,画面比这更加恐怖,这种在她面前只是小场面而已。 “对……对……对不起,我刚才以为它要逃,所以……一时上头,就……” 柳叶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的怯怯表情和刚才的“屠夫”判若两人,看得我有点恍惚了,这女人不会有双重人格? 还是说,她天生噬杀,那天砍完班主后,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让她上瘾了?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要杀掉的,都一样。”秦丰怕两个妹子要吵起来,连忙出来缓和一下。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三具尸体怎么解决?” 秦丰接着转移话题,看了看这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到了晚上,我们一起抛尸?扔河里吗?我知道有一条河很偏僻,平时没人去的。” 柳叶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连忙说道,她在这里长大的,自然对这里很熟。 这时候唐青突然脸色一沉,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看柳叶的眼神骤变,再次紧紧盯着她看。 唐青一直都在观察柳叶,而我却一直都在观察唐青,他好像一直在怀疑柳叶什么,因为他觉得戏子的话,不能全信!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在唐青这里,对柳叶的成见已有一座大山。 秦丰这时候却不同意柳叶的话,他摇了摇头道:“不行,抛尸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估计都得跑路去缅甸了。” 他说完后,揉了揉快被打成猪头的脸,然后走向灵堂,抽出了几柱香对着刚刚死去的柳江夫妇灵位拜了几拜。 说来也是残忍,居然在柳江夫妇的灵位面前,宰了他的儿子,不知道柳叶是不是故意的。 拜完以后,秦丰插上香,然后才说道:“今晚午时,我招来几个孤魂野鬼上他们的身,让他们上街互砍去,让他们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也与我们无关了。” 他这个方法确实比柳叶的强,也省去了我们抛尸的功夫,而且永远不会被怀疑。 “还是秦大哥厉害,就按你说的做!”柳叶居然久违的对秦丰笑了起来,还赞许了他。 可唐青却说道:“不要太招摇,国家也不是吃素的,万一被盯上,我们所有人都得遭殃。” 不管是哪行哪业,最顶尖的人才都在国家手上,不然也不会有什么749局的成立,甚至还有很多秘密的部门。 唐青的考虑非常周详,不要经常在国家面前耍花样,容易翻车。 这个年代,国运压天,什么牛鬼蛇神,什么逆天大能也不好使了,都躲起来,能低调的都低调。 可秦丰却让唐青放心,这几个人本来就是降头师,养古曼童之类的小鬼是带有风险的,就是让他们鬼上身,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最多怀疑他们被古曼童反噬了。 既然秦丰这么有自信,我们也只能相信他,而且他的办法比柳叶好上几倍,唐青也没再说什么。 剩下的时间,我们将这三具尸体清洗干净,然后换上好的衣服,等待午夜的来临。 不管哪个城市,都有各种各样的孤魂野鬼,只是你们看不见罢了。 这些孤魂野鬼是无害的,而且它们也没有害人的能力,它们很虚弱,更加害怕你身上的阳气。 到了午夜时分,孤魂野鬼会稍微强上那么一点点,这时候秦丰开始在柳家开坛做法,招来三只孤魂野鬼,顺利上了这三具尸体的身。 在秦丰的控制下,三只孤魂野鬼仿佛提线木偶一样,一“人”拿上了一把刀,还有汽油,慢慢走到了街上。 到了街上有摄像头的地方后,再等偶尔有人经过的时候,三人便开始互砍,然后互泼汽油。 点燃汽油后,三人便烧得只剩一把骨头,成为了三具焦尸。 这事第二日闹得很大,很多媒体都争相报道了,而柳叶也被传呼到警局参与调查。 可我们知道,柳叶不会有事,秦丰控鬼的本事还可以,钻个法律的空子轻而易举,可能这也是国家要封禁这些东西的原因。 只是趁着柳叶不在,唐青却突然溜进了柳叶的房间,仿佛想要找寻什么。 秦丰不解,连忙说道:“小青,看不出你这人挺猥琐啊,平时看着正正经经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痴汉,趁人女孩不在的时候,突然溜进别人闺房,你想要干什么?” “想偷丝袜?还是什么私密的东西?分我一半呗,我帮你保密。” 可唐青却冷冷的回道:“别说话,再逼逼我撕烂你的嘴。” 他不顾秦丰的调侃,依然在柳叶房间翻箱倒柜,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唐青,你到底要找什么,我帮你找。”我连忙跟了进去,想知道唐青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能找出什么就找什么,看运气,或许在我们去张家的时候,她已经把很多东西毁掉了。” 唐青的话有点莫名其妙,秦丰和徐雨沁面面相觑,有点懵逼,但我明白唐青意有所指。 “你是说柳叶有问题吗?”我连忙问道。 这时候唐青回答道:“从她的立场上来看,她没问题,但从我们的立场上来看,问题很大!” “你小子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说明白一点,不要打哑谜!” 秦丰受不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连忙让唐青有话就说。 这时候唐青好像翻找到了什么,他终于起身,然后抬头看向了秦丰,手里多了一本笔记本,还有一个塑料袋。 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台手机,不知道是谁的,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遗物。 “她利用了我们报仇,从河西开始,就在下这步棋了。”唐青突然对秦丰说道。 “啊?什么鬼?你是不是太多疑了?”秦丰苦笑了一下,有点无语。 “多疑?那我问你,我们在张家,柳江的儿子怎么知道的?甚至还能准确找上门来!降头还会算命吗?” “回答我!” 秦丰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无言以对,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第109章 柳叶的秘密 或许因为救人心切,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柳江儿子居然能找到我们,甚至利用降头夜袭张家,抓住秦丰,甚至差点杀了徐雨沁。 可降头它始终不是算命占卜,想靠这个来寻人,基本上不现实,况且还能这么准确,直接找到张家来。 想起离开柳家的时候,我们曾给柳叶说过此事,这样不难猜了,告诉我们所在的人,就是柳叶。 “那……那……那万一柳叶是被胁迫的呢?那些降头师如此狠毒,柳叶一个女人能怎么办?她不说估计得吃无数的苦头。” 秦丰连忙帮柳叶找补,他对女人总是格外的宽容,更别提是柳叶这种身世的女人,那就更加让他富有同情心了。 “你或许说得对。”唐青点了点头,倒是同意秦丰的说法。 “可柳江的儿子在泰国当降头师已经很久了,她却从没有跟我们说过,她知道这个男人会回来报仇的,却一点提防的话也不跟我们说。” “她从一开始就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比如明知道自己的家庭是这样的,在外名声也不好,为什么要带我们回家?” “带三个男人,一个老头回家,她难道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她应该安排我们在酒店住下,而不是带回家惹其他的麻烦,这样的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我们跟柳江夫妇产生冲突!” 听了唐青的话,我们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柳叶从一开始要跟我们一起回湘西,就是已经想利用我们杀掉柳江夫妇了,就跟杀班主,杀王德发那帮子人一样。 她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各个身怀绝技,杀了柳江夫妇后,也不怕柳江的儿子回来报仇,因为我们有能力对抗泰国降头师,救下她来。 突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好阴险的戏子! 唐青说的对,在她的立场来说,柳江一家对她不好,她要报仇无可厚非,她以牙还牙是对的。 可在我们的立场上来说,她利用我们报仇,把我们当刀子,那就太不上道了。 这跟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上我是一个道理! 秦丰也已无话可说,唐青仅凭三言两语,便揭穿了戏子伪装的面具。 至于柳叶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我不知道,可她把我们当刀子去杀人,这种行为已经不配提朋友两个字。 这时候唐青将塑料袋里面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说道:“柳叶的仇恨,绝不止是家庭矛盾那么简单,看她杀人的狰狞模样,仿佛怨恨已久,这里估计还有尘封的久怨。” 唐青一说起,我们的脑海又自动浮现了柳叶杀人时候的模样,那简直就是个恶魔,屠夫,与她清纯漂亮的形象截然不同,反差巨大。 可唐青摆弄了几下手机后,根本就打不开,因为有密码锁或者人脸识别。 这好像是柳江的手机,他死了以后,柳叶就当遗物收了起来。 唐青将手机递给了徐雨沁说道:“靠你了!” 徐雨沁愣了一下,几分钟后才明白唐青的意思,既然是人脸识别,那徐家的画皮就能派上用场。 只要见过的人,都能画出一样的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人脸识别了。 听说手机的人脸识别是骨相的鉴别,而非脸皮,可我有看过一个双胞胎的视频博主演示过,她们两姐妹的脸,是可以互相人脸识别对方的手机。 徐雨沁连忙画皮,因为时间紧迫,我们谁也不知道柳叶会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十几分钟的功夫,她居然就画出了一张与柳江一模一样的脸,或许我们与柳江不熟的缘故,完全没看出任何差别。 这时候徐雨沁对着手机,来了个人脸识别,这时候噔的一声,手机屏保开了! 居然成了! 没想到徐家的画皮如此厉害,甚至都能当正脸刷,太恐怖了。 这就是源自于古老东方的易容画皮吗?甚至都能对抗科技,让人瞠目结舌。 我们连忙翻看着手机的内容,柳江的短信几乎都是催债的,这个赌鬼不知道欠下了多少钱。 微信上也是,不过他与柳叶也频繁有联系,基本上也是问要钱。 大大小小的转账,差不多一个月有上万块钱,柳叶若是不给,柳江就会威胁她,说会爆出当年那件事。 至于是什么事,内容上没有说,可只要柳江一提,柳叶就只能服软给他转账。 一时之间,我们竟都好奇了起来,柳叶到底有什么把柄在柳江手上。 “看他相册!”秦丰仿佛很明白男人的肮脏小把戏,连忙对徐雨沁说道。 徐雨沁翻到了相册,那里面没有什么照片,只有一些岛国小视频,还有几段画面不太清晰的自拍视频。 看画质好像已经很多年前了,可柳江还是一直保存着,抱着好奇心,徐雨沁赶紧点开来看。 不看还好,一看这里面的内容,我们都震惊的头皮发麻,杀人的心都有了,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丝恶心。 柳江果然该死,简直禽兽不如,不,说他是禽兽都简直侮辱了禽兽这个词! 柳江居然在柳叶十八岁生日那年,在她的蛋糕里下了迷药,然后将她给玷污了! 还拿了她的第一次! 镜头里看不见柳江的脸,他拿着手机,记录着柳叶的第一次,可他并不是因为淫欲,而仅仅是因为有传说,破红能走运,这样他赌钱就能赢大钱。 本来就是赌鬼的柳江,身无分文,又被家里老婆管控着,上哪里找人破红,只能将魔手伸向了柳叶。 他发出猥琐的长吟,恶心的喘息,仿佛一根根针钉在我们头上,看得我们想作呕。 视频里的柳叶如清纯娇嫩的花朵,却被他无情蹂躏,碾碎! 这时候秦丰气得一拳打在了墙上,然后怒吼道:“明白了,所谓威胁柳叶的事情,估计就是这个,还有视频!这个畜生确实该千刀万剐,就算柳叶利用我杀人,我也认了,我不怪她!” 这时候我和徐雨沁也只能认同,像柳江这种畜生,就算柳叶借我们手除掉他,那也只能算替天行道,就当给我们自己积德了。 可这时候在另外看柳叶笔记的唐青却说道:“不,威胁她的事不是这个,而是关于柳叶父母的死亡!” 第109章 柳叶的秘密 或许因为救人心切,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柳江儿子居然能找到我们,甚至利用降头夜袭张家,抓住秦丰,甚至差点杀了徐雨沁。 可降头它始终不是算命占卜,想靠这个来寻人,基本上不现实,况且还能这么准确,直接找到张家来。 想起离开柳家的时候,我们曾给柳叶说过此事,这样不难猜了,告诉我们所在的人,就是柳叶。 “那……那……那万一柳叶是被胁迫的呢?那些降头师如此狠毒,柳叶一个女人能怎么办?她不说估计得吃无数的苦头。” 秦丰连忙帮柳叶找补,他对女人总是格外的宽容,更别提是柳叶这种身世的女人,那就更加让他富有同情心了。 “你或许说得对。”唐青点了点头,倒是同意秦丰的说法。 “可柳江的儿子在泰国当降头师已经很久了,她却从没有跟我们说过,她知道这个男人会回来报仇的,却一点提防的话也不跟我们说。” “她从一开始就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比如明知道自己的家庭是这样的,在外名声也不好,为什么要带我们回家?” “带三个男人,一个老头回家,她难道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她应该安排我们在酒店住下,而不是带回家惹其他的麻烦,这样的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我们跟柳江夫妇产生冲突!” 听了唐青的话,我们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柳叶从一开始要跟我们一起回湘西,就是已经想利用我们杀掉柳江夫妇了,就跟杀班主,杀王德发那帮子人一样。 她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各个身怀绝技,杀了柳江夫妇后,也不怕柳江的儿子回来报仇,因为我们有能力对抗泰国降头师,救下她来。 突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好阴险的戏子! 唐青说的对,在她的立场来说,柳江一家对她不好,她要报仇无可厚非,她以牙还牙是对的。 可在我们的立场上来说,她利用我们报仇,把我们当刀子,那就太不上道了。 这跟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上我是一个道理! 秦丰也已无话可说,唐青仅凭三言两语,便揭穿了戏子伪装的面具。 至于柳叶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我不知道,可她把我们当刀子去杀人,这种行为已经不配提朋友两个字。 这时候唐青将塑料袋里面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说道:“柳叶的仇恨,绝不止是家庭矛盾那么简单,看她杀人的狰狞模样,仿佛怨恨已久,这里估计还有尘封的久怨。” 唐青一说起,我们的脑海又自动浮现了柳叶杀人时候的模样,那简直就是个恶魔,屠夫,与她清纯漂亮的形象截然不同,反差巨大。 可唐青摆弄了几下手机后,根本就打不开,因为有密码锁或者人脸识别。 这好像是柳江的手机,他死了以后,柳叶就当遗物收了起来。 唐青将手机递给了徐雨沁说道:“靠你了!” 徐雨沁愣了一下,几分钟后才明白唐青的意思,既然是人脸识别,那徐家的画皮就能派上用场。 只要见过的人,都能画出一样的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人脸识别了。 听说手机的人脸识别是骨相的鉴别,而非脸皮,可我有看过一个双胞胎的视频博主演示过,她们两姐妹的脸,是可以互相人脸识别对方的手机。 徐雨沁连忙画皮,因为时间紧迫,我们谁也不知道柳叶会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十几分钟的功夫,她居然就画出了一张与柳江一模一样的脸,或许我们与柳江不熟的缘故,完全没看出任何差别。 这时候徐雨沁对着手机,来了个人脸识别,这时候噔的一声,手机屏保开了! 居然成了! 没想到徐家的画皮如此厉害,甚至都能当正脸刷,太恐怖了。 这就是源自于古老东方的易容画皮吗?甚至都能对抗科技,让人瞠目结舌。 我们连忙翻看着手机的内容,柳江的短信几乎都是催债的,这个赌鬼不知道欠下了多少钱。 微信上也是,不过他与柳叶也频繁有联系,基本上也是问要钱。 大大小小的转账,差不多一个月有上万块钱,柳叶若是不给,柳江就会威胁她,说会爆出当年那件事。 至于是什么事,内容上没有说,可只要柳江一提,柳叶就只能服软给他转账。 一时之间,我们竟都好奇了起来,柳叶到底有什么把柄在柳江手上。 “看他相册!”秦丰仿佛很明白男人的肮脏小把戏,连忙对徐雨沁说道。 徐雨沁翻到了相册,那里面没有什么照片,只有一些岛国小视频,还有几段画面不太清晰的自拍视频。 看画质好像已经很多年前了,可柳江还是一直保存着,抱着好奇心,徐雨沁赶紧点开来看。 不看还好,一看这里面的内容,我们都震惊的头皮发麻,杀人的心都有了,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丝恶心。 柳江果然该死,简直禽兽不如,不,说他是禽兽都简直侮辱了禽兽这个词! 柳江居然在柳叶十八岁生日那年,在她的蛋糕里下了迷药,然后将她给玷污了! 还拿了她的第一次! 镜头里看不见柳江的脸,他拿着手机,记录着柳叶的第一次,可他并不是因为淫欲,而仅仅是因为有传说,破红能走运,这样他赌钱就能赢大钱。 本来就是赌鬼的柳江,身无分文,又被家里老婆管控着,上哪里找人破红,只能将魔手伸向了柳叶。 他发出猥琐的长吟,恶心的喘息,仿佛一根根针钉在我们头上,看得我们想作呕。 视频里的柳叶如清纯娇嫩的花朵,却被他无情蹂躏,碾碎! 这时候秦丰气得一拳打在了墙上,然后怒吼道:“明白了,所谓威胁柳叶的事情,估计就是这个,还有视频!这个畜生确实该千刀万剐,就算柳叶利用我杀人,我也认了,我不怪她!” 这时候我和徐雨沁也只能认同,像柳江这种畜生,就算柳叶借我们手除掉他,那也只能算替天行道,就当给我们自己积德了。 可这时候在另外看柳叶笔记的唐青却说道:“不,威胁她的事不是这个,而是关于柳叶父母的死亡!” 第110章 清纯屠夫 唐青的话让我们有些不解,柳叶的父母不是出车祸死的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的日记中,记载着什么吗? 唐青这时候将日记里的内容都一一翻给我们看,里面有着各种歪歪斜斜的字眼,仿佛日记里的主人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格外的挣扎。 里面记载的东西,有些是正常的,有些则极其扭曲,甚至让我们震惊。 柳叶从小身体里仿佛都住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屠夫,一个杀人魔! 可她一开始只是虐杀一些动物,比如蚂蚁,青蛙,小鱼小虾,直到有一天,他爸妈吵架了! 夫妻的矛盾格外的大,吵得也极其激烈,爸爸压制不住脾气,打了妈妈,还说要让她滚出这个家,死在外面最好。 柳叶这时候居然将爸爸当成了欺负妈妈的恶魔,心中的屠夫彻底苏醒,她动了杀心! 晚上等爸爸熟睡的时候,她居然从厨房里拿来刀,将爸爸乱刀砍死。 当血液浸湿脸庞的时候,她居然觉得无比的畅快,仿佛里面的灵魂在欢呼。 她告诉自己,欺负妈妈的恶魔终于被自己杀死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屠夫! 等妈妈发现爸爸尸体的时候,已经没救了,妈妈惊恐的看着女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无法置信,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居然是个恐怖的杀人屠夫,她感到窒息和绝望。 可柳叶眼里却依然闪着童真,只是问妈妈高不高兴,爸爸终于死了,不会再欺负她,也不会把她赶出家门。 柳叶看见过街上的流浪汉,很多都过得非常惨,没有东西吃,头发乱糟糟的。 妈妈哭了,什么都没有说,她将爸爸的尸体搬上车,然后将车开了出去。 妈妈出了车祸,车毁人亡,车子着火,将他们烧成了焦尸,仿佛什么都没有留下。 柳叶成了孤儿,二叔柳江接管了大哥的一切,成为了柳叶的监护人,养育柳叶长大。 可柳江是个实打实的赌徒,禽兽,他不知道哪里得知的真相,还用这个一直威胁柳叶。 柳叶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慢慢长大,长大后的她也慢慢明白,自己背负上了杀父的罪孽! 也是心中的这一份罪,让她一直逆来顺受,不断遭受柳江的摆弄和控制,直到让他得寸进尺,最后酿成惨祸,被这禽兽无情玷污,破红只为转运赢钱。 可即使是这样,柳叶也不敢将此事公开,仿佛在还那一份罪。 她无数次想杀了柳江,心中的屠夫蠢蠢欲动,可每次想起死在自己手上的父亲,她就开始恐惧,害怕,内疚,自责。 就是这份罪孽,救了柳江! 这是柳叶所有日记拼凑的内容,看完后,我们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缓过来,仿佛看了一出变态又恐怖的伦理剧! 心理的震惊程度,跟网上开东北雨姐的黄腔差不多! 清纯绝美的花旦,竟然有噬杀的人格,这跟我之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当她第一次杀班主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一个狰狞扭曲的杀人魔,那清纯的脸却像屠夫,杀人的爽感比怨恨多。 看着是释放怨气,实则是释放了内心的屠夫,让其痛快无比! 我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家都沉默了。 最后唐青合上了笔记,将所有的东西归还回原位,然后说道:“等张天真来,我们就走!” 本来还在生气柳叶利用了我们的唐青,仿佛也不再想去谈事情的对错,而是选择远离。 柳江就是个畜生,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至于柳叶,很难评! 或许,她比柳江更变态! 我们四人仿佛吃了屎一样难受,接下来的时间都不敢再去想这个事情,柳叶第三天早上才回来,柳江儿子的事也成功化解,条子没有为难她,我们成为了最完美的杀人刀。 而柳叶,仿佛是最完美的屠夫! 可杀死的人,又何妨不该死呢? 柳叶是对是错,我们无法判决,到了下午,张天真来了,他就在楼下等我们。 我们一刻都不想再留在这里,甚至一直对柳叶有意思的秦丰,都没有再跟柳叶说过一句话,连道别都没有。 可在临走的时候,柳叶却突然叫住了我们,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冷漠,让她有点受不了。 “你们看过我的日记了吗?还有手机?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东西有人动过,因为摆放太整齐了。” 有强迫症且有洁癖的唐青,反而因为这些暴露了自己,呵呵,讨人厌的处女座。 唐青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我们也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都知道了?”柳叶又问道,她的表情很难捉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会想将我们几个人都灭口了? 现在柳江一家都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可如今又多了我们几个人知道,很难没有杀心。 不过她若敢想杀了我们,那只能说自讨苦吃。 “都知道了!”唐青又点了点头。 “嗯,一路走好,认识你们很高兴!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柳叶笑着对我们告别,倒没有任何杀意,仿佛是出自真心的。 我们一刻都不想再呆,甚至连她的告别都没有回应,就当从没有认识这个人,让她从我们的记忆中消失。 可唐青临走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朝柳叶问道:“你真的,只杀过你的父亲吗?” 柳叶愣了一下,随后不解的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唐青回答道:“因为杀死那三个泰国降头师的时候,你第一时间说解决办法是抛尸,而且还说出了抛尸地点,是一条偏僻的河,将尸体扔进河里,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你没有经验的话,一个普通的女人,会第一时间能说出这些吗?” 唐青的话,让柳叶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表情僵硬,仿佛有股阴霾笼罩在身上。 对啊,如果不是有经验,在这种抛尸的事情上,能第一时间就想到,甚至有条不紊的说出来吗? 答案很明显了,柳叶不止杀了她父亲,在她逐渐成年的时候,还杀过其他人,然后抛尸过! 她心里住着杀人的屠夫,宛如第二人格,这是她无法压制的! 恐怖,太恐怖了! 我们甚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清纯花旦,居然是个杀人恶魔! 第110章 清纯屠夫 唐青的话让我们有些不解,柳叶的父母不是出车祸死的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的日记中,记载着什么吗? 唐青这时候将日记里的内容都一一翻给我们看,里面有着各种歪歪斜斜的字眼,仿佛日记里的主人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格外的挣扎。 里面记载的东西,有些是正常的,有些则极其扭曲,甚至让我们震惊。 柳叶从小身体里仿佛都住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屠夫,一个杀人魔! 可她一开始只是虐杀一些动物,比如蚂蚁,青蛙,小鱼小虾,直到有一天,他爸妈吵架了! 夫妻的矛盾格外的大,吵得也极其激烈,爸爸压制不住脾气,打了妈妈,还说要让她滚出这个家,死在外面最好。 柳叶这时候居然将爸爸当成了欺负妈妈的恶魔,心中的屠夫彻底苏醒,她动了杀心! 晚上等爸爸熟睡的时候,她居然从厨房里拿来刀,将爸爸乱刀砍死。 当血液浸湿脸庞的时候,她居然觉得无比的畅快,仿佛里面的灵魂在欢呼。 她告诉自己,欺负妈妈的恶魔终于被自己杀死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屠夫! 等妈妈发现爸爸尸体的时候,已经没救了,妈妈惊恐的看着女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无法置信,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居然是个恐怖的杀人屠夫,她感到窒息和绝望。 可柳叶眼里却依然闪着童真,只是问妈妈高不高兴,爸爸终于死了,不会再欺负她,也不会把她赶出家门。 柳叶看见过街上的流浪汉,很多都过得非常惨,没有东西吃,头发乱糟糟的。 妈妈哭了,什么都没有说,她将爸爸的尸体搬上车,然后将车开了出去。 妈妈出了车祸,车毁人亡,车子着火,将他们烧成了焦尸,仿佛什么都没有留下。 柳叶成了孤儿,二叔柳江接管了大哥的一切,成为了柳叶的监护人,养育柳叶长大。 可柳江是个实打实的赌徒,禽兽,他不知道哪里得知的真相,还用这个一直威胁柳叶。 柳叶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慢慢长大,长大后的她也慢慢明白,自己背负上了杀父的罪孽! 也是心中的这一份罪,让她一直逆来顺受,不断遭受柳江的摆弄和控制,直到让他得寸进尺,最后酿成惨祸,被这禽兽无情玷污,破红只为转运赢钱。 可即使是这样,柳叶也不敢将此事公开,仿佛在还那一份罪。 她无数次想杀了柳江,心中的屠夫蠢蠢欲动,可每次想起死在自己手上的父亲,她就开始恐惧,害怕,内疚,自责。 就是这份罪孽,救了柳江! 这是柳叶所有日记拼凑的内容,看完后,我们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缓过来,仿佛看了一出变态又恐怖的伦理剧! 心理的震惊程度,跟网上开东北雨姐的黄腔差不多! 清纯绝美的花旦,竟然有噬杀的人格,这跟我之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当她第一次杀班主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一个狰狞扭曲的杀人魔,那清纯的脸却像屠夫,杀人的爽感比怨恨多。 看着是释放怨气,实则是释放了内心的屠夫,让其痛快无比! 我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家都沉默了。 最后唐青合上了笔记,将所有的东西归还回原位,然后说道:“等张天真来,我们就走!” 本来还在生气柳叶利用了我们的唐青,仿佛也不再想去谈事情的对错,而是选择远离。 柳江就是个畜生,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至于柳叶,很难评! 或许,她比柳江更变态! 我们四人仿佛吃了屎一样难受,接下来的时间都不敢再去想这个事情,柳叶第三天早上才回来,柳江儿子的事也成功化解,条子没有为难她,我们成为了最完美的杀人刀。 而柳叶,仿佛是最完美的屠夫! 可杀死的人,又何妨不该死呢? 柳叶是对是错,我们无法判决,到了下午,张天真来了,他就在楼下等我们。 我们一刻都不想再留在这里,甚至一直对柳叶有意思的秦丰,都没有再跟柳叶说过一句话,连道别都没有。 可在临走的时候,柳叶却突然叫住了我们,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冷漠,让她有点受不了。 “你们看过我的日记了吗?还有手机?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东西有人动过,因为摆放太整齐了。” 有强迫症且有洁癖的唐青,反而因为这些暴露了自己,呵呵,讨人厌的处女座。 唐青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我们也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都知道了?”柳叶又问道,她的表情很难捉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会想将我们几个人都灭口了? 现在柳江一家都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可如今又多了我们几个人知道,很难没有杀心。 不过她若敢想杀了我们,那只能说自讨苦吃。 “都知道了!”唐青又点了点头。 “嗯,一路走好,认识你们很高兴!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柳叶笑着对我们告别,倒没有任何杀意,仿佛是出自真心的。 我们一刻都不想再呆,甚至连她的告别都没有回应,就当从没有认识这个人,让她从我们的记忆中消失。 可唐青临走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朝柳叶问道:“你真的,只杀过你的父亲吗?” 柳叶愣了一下,随后不解的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唐青回答道:“因为杀死那三个泰国降头师的时候,你第一时间说解决办法是抛尸,而且还说出了抛尸地点,是一条偏僻的河,将尸体扔进河里,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你没有经验的话,一个普通的女人,会第一时间能说出这些吗?” 唐青的话,让柳叶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表情僵硬,仿佛有股阴霾笼罩在身上。 对啊,如果不是有经验,在这种抛尸的事情上,能第一时间就想到,甚至有条不紊的说出来吗? 答案很明显了,柳叶不止杀了她父亲,在她逐渐成年的时候,还杀过其他人,然后抛尸过! 她心里住着杀人的屠夫,宛如第二人格,这是她无法压制的! 恐怖,太恐怖了! 我们甚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清纯花旦,居然是个杀人恶魔! 第111章 你是善还是恶 柳叶的人设彻底被推翻,从清纯花旦变成了杀人恶魔,唐青观察入微,从细节中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将其拆穿。 柳叶脸色阴沉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人,本来就该死,法律只分有钱人和穷人,善恶对错又怎么样。” 她说的好像又有一些道理,逍遥法外的人多得是,比如河西的王德发。 还有,比如我们…… 可该死的人就是该死,伏诛的因果,不是法律的唯一认定,善恶好坏,才是判断的唯一标准。 柳叶没有回答唐青的问题,可她说的话已经表明,自己在这之前,不止杀过父亲,还有其他人。 她自认是屠夫,可却觉得自己是一个正义的屠夫。 唐青没有兴趣去让她伏法,也不能让她伏法! 因为柳叶太聪明了,她不但利用了我们,将我们当成杀人的刀,还将我们拉下了水。 河西的王德发,那一众土匪,柳江夫妇,他们的儿子和降头师,这一众人命,仿佛将我们绑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这些人或许都是该死之人,可若公之于众的话,我们都得一身麻烦。 除非,我们在这里杀了她! 可我们都没有这样做,杀了她,扭曲的就是我们。 “再见!” 唐青淡淡的告别,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柳叶真是一个复杂又扭曲的角色。 可就在我们想转头离开的时候,突然柳叶又说道:“唐青,你很聪明,你杀过人吗?你又是善是恶,是好是坏?” 柳叶的一句话,让唐青当场呆在原地,无法挪动脚步。 他杀过人吗?在这之前,他没有亲手杀过人,可因阴阳绣惨死的人可不少。 等他回头看向柳叶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右半身上,而她的左半身则藏在阴暗的屋子内,带着诡异的阴影。 她一半脸微笑,一半脸阴沉,然后幽幽的看着我们。 面对柳叶的问题,唐青竟然无法回答她,一时之间,他居然有一种和柳叶是同类的感觉。 这时候柳叶又朝徐雨沁和秦丰问道:“你们有杀过人吗?你们又是善是恶?是好是坏!” 这个问题,仿佛回旋镖一样,打在了他们每个人身上。 阴阳绣,养鬼,画皮,仿佛每一种阴术,都是一种用阴阳杀人的手段。 柳叶仿佛在说,你们没人能审判我,因为大家都是同类。 “你们这几个,除了李子夜眼神清澈得像个大学生,有哪个是善茬?” “好坏善恶,又该又谁来判定,你们不想杀我,不是因为我们在同一条船,而是……你们本来就跟我一样!” 恐怖的戏子,双重人格的女人,城府深的可怕。 她的一番话,让我们都当场愣在原地,陷入了深思当中。 其他人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看着他们的每一张脸,只想分出到底谁是内鬼。 那个对着人妖施法的人,到底是谁? “赐教了!” 唐青看着柳叶,眼神很复杂,徐雨沁和秦丰也是,仿佛看到了自己。 我们不敢再继续逗留此地,也都不想再见到柳叶,她杀了二叔一家,解决了自己所有的麻烦,也拿回了属于自己家的房子,至于以后的命运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或许,依然会无法抑制体内的屠夫,会继续杀人,杀那些她认为该死的人。 下了楼后,我们终于见到了张天真,他已经在楼下恭候多时。 这几天他将该赶的尸体都赶了,然后打算与我们一起启程,前往苗疆,寻找线索。 可他为父母复仇的意愿很淡,对真相也不是非常关心,而是一脸舔狗的痴迷样看着徐雨沁。 不知道他是因为色欲还是对徐雨沁一见钟情,或许两样都有,又或者是不想再一个人对着女尸导了。 “哟,这家伙也要跟着我们啊?这导哥不会给我们添麻烦?” 秦丰见到张天真,连忙戏谑的调侃了一句,至今还忘不了被张天真盐蛇的仇恨,时不时就要怼他一句。 “还能你给我们添的麻烦多,上车,赶往下一站!” 我也戏谑的说着秦丰,相比张天真,秦丰就是个祸秧子,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而且每次都是因为女人。 秦丰被我怼的没话说了,只能摸着被打得像猪头的脸,然后打车前往机场,去苗疆找下一家。 现在就剩两家了,希望所有的线索都在他们身上,能解开当年的所有谜团,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而我又仿佛多了一个任务,揪出当年的内鬼。 我们一行人来到机场,然后登上了飞机,大概晚上才落的地。 苗疆有云雾缭绕的深山,从未见识过的吊脚楼和梯田,蜘蛛网般的溪流在峡谷间穿行,形成无数的暗流与瀑布,很是壮观。 可我们并无心来此旅行,苗疆除了这些,还有很多诡异的传说,若别有用心,那就处处都是危险。 我们经过刀削斧般的悬崖时,那上面悬挂着古怪的棺木,张天真说,这是苗族悬棺葬。 他对着这些棺木就跪了下来,以五体投地的方式,对着所有棺木跪拜,献于最崇高的礼仪。 赶尸人天生就要对尸体尊敬,路过有尸的地方,都会点头鞠躬,而跪拜是最高的礼仪。 礼多人不怪,这事也确实没毛病,我们初来贵地,有礼貌一点也是应该的。 不要不把死人不当人,死人的规矩,一点不比活人少,我们也学着张天真那样,给这些棺椁来了个“五体投地”。 这些棺木已经有些年头,里面的尸体变成了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赶了一段路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寨子,苗疆的寨子很多,那对姓关的夫妇在哪个寨子,我们都不知道。 我已经让吴法尽快去查了,但还需要一些时间,因为苗疆有些寨子不好查,跟大城市的人不一样。 这个寨子的人很是热情,我们也没有暴露身份,只说是来旅行的。 我们给了一些钱,寨子便安排我们住了下来,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晚上还让我们参加什么篝火晚会,载歌载舞。 苗族的姑娘穿着有风味的苗族服饰,也很是好看,跳起舞来让人动容。 可我和唐青都没有什么兴趣,倒是秦丰这个老色胚到处蹿,和人苗族姑娘挽着手跳起了舞来。 我警告他在这里千万不要乱搞,苗族的姑娘有些会蛊术,万一着道了,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他。 徐雨沁也很是活泼,换上苗族的衣服,加入舞会当中,大口的喝着酒。 张天真这个舔狗,则是徐雨沁去哪他去哪,还收藏着徐雨沁吃剩的残渣,然后带回去一个人细细的品味。 我以为有些事情是段子,没想到舔狗根本没有下限,多恶心多奇葩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早知道不带他出来了,让他在家导一辈子也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行至半夜,酒过三巡,我和唐青都已入睡,而舞会也结束了,但只有徐雨沁一个人回来,却不见了张天真和秦丰。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两人就回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时候秦丰突然将我弄醒,然后说道:“老李,我发现了个好地方,明晚带你去好不好,嘿嘿。” “什么好地方?”我迷糊的问道,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女儿国,嘿嘿!” 第111章 你是善还是恶 柳叶的人设彻底被推翻,从清纯花旦变成了杀人恶魔,唐青观察入微,从细节中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将其拆穿。 柳叶脸色阴沉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人,本来就该死,法律只分有钱人和穷人,善恶对错又怎么样。” 她说的好像又有一些道理,逍遥法外的人多得是,比如河西的王德发。 还有,比如我们…… 可该死的人就是该死,伏诛的因果,不是法律的唯一认定,善恶好坏,才是判断的唯一标准。 柳叶没有回答唐青的问题,可她说的话已经表明,自己在这之前,不止杀过父亲,还有其他人。 她自认是屠夫,可却觉得自己是一个正义的屠夫。 唐青没有兴趣去让她伏法,也不能让她伏法! 因为柳叶太聪明了,她不但利用了我们,将我们当成杀人的刀,还将我们拉下了水。 河西的王德发,那一众土匪,柳江夫妇,他们的儿子和降头师,这一众人命,仿佛将我们绑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这些人或许都是该死之人,可若公之于众的话,我们都得一身麻烦。 除非,我们在这里杀了她! 可我们都没有这样做,杀了她,扭曲的就是我们。 “再见!” 唐青淡淡的告别,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柳叶真是一个复杂又扭曲的角色。 可就在我们想转头离开的时候,突然柳叶又说道:“唐青,你很聪明,你杀过人吗?你又是善是恶,是好是坏?” 柳叶的一句话,让唐青当场呆在原地,无法挪动脚步。 他杀过人吗?在这之前,他没有亲手杀过人,可因阴阳绣惨死的人可不少。 等他回头看向柳叶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右半身上,而她的左半身则藏在阴暗的屋子内,带着诡异的阴影。 她一半脸微笑,一半脸阴沉,然后幽幽的看着我们。 面对柳叶的问题,唐青竟然无法回答她,一时之间,他居然有一种和柳叶是同类的感觉。 这时候柳叶又朝徐雨沁和秦丰问道:“你们有杀过人吗?你们又是善是恶?是好是坏!” 这个问题,仿佛回旋镖一样,打在了他们每个人身上。 阴阳绣,养鬼,画皮,仿佛每一种阴术,都是一种用阴阳杀人的手段。 柳叶仿佛在说,你们没人能审判我,因为大家都是同类。 “你们这几个,除了李子夜眼神清澈得像个大学生,有哪个是善茬?” “好坏善恶,又该又谁来判定,你们不想杀我,不是因为我们在同一条船,而是……你们本来就跟我一样!” 恐怖的戏子,双重人格的女人,城府深的可怕。 她的一番话,让我们都当场愣在原地,陷入了深思当中。 其他人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看着他们的每一张脸,只想分出到底谁是内鬼。 那个对着人妖施法的人,到底是谁? “赐教了!” 唐青看着柳叶,眼神很复杂,徐雨沁和秦丰也是,仿佛看到了自己。 我们不敢再继续逗留此地,也都不想再见到柳叶,她杀了二叔一家,解决了自己所有的麻烦,也拿回了属于自己家的房子,至于以后的命运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或许,依然会无法抑制体内的屠夫,会继续杀人,杀那些她认为该死的人。 下了楼后,我们终于见到了张天真,他已经在楼下恭候多时。 这几天他将该赶的尸体都赶了,然后打算与我们一起启程,前往苗疆,寻找线索。 可他为父母复仇的意愿很淡,对真相也不是非常关心,而是一脸舔狗的痴迷样看着徐雨沁。 不知道他是因为色欲还是对徐雨沁一见钟情,或许两样都有,又或者是不想再一个人对着女尸导了。 “哟,这家伙也要跟着我们啊?这导哥不会给我们添麻烦?” 秦丰见到张天真,连忙戏谑的调侃了一句,至今还忘不了被张天真盐蛇的仇恨,时不时就要怼他一句。 “还能你给我们添的麻烦多,上车,赶往下一站!” 我也戏谑的说着秦丰,相比张天真,秦丰就是个祸秧子,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而且每次都是因为女人。 秦丰被我怼的没话说了,只能摸着被打得像猪头的脸,然后打车前往机场,去苗疆找下一家。 现在就剩两家了,希望所有的线索都在他们身上,能解开当年的所有谜团,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而我又仿佛多了一个任务,揪出当年的内鬼。 我们一行人来到机场,然后登上了飞机,大概晚上才落的地。 苗疆有云雾缭绕的深山,从未见识过的吊脚楼和梯田,蜘蛛网般的溪流在峡谷间穿行,形成无数的暗流与瀑布,很是壮观。 可我们并无心来此旅行,苗疆除了这些,还有很多诡异的传说,若别有用心,那就处处都是危险。 我们经过刀削斧般的悬崖时,那上面悬挂着古怪的棺木,张天真说,这是苗族悬棺葬。 他对着这些棺木就跪了下来,以五体投地的方式,对着所有棺木跪拜,献于最崇高的礼仪。 赶尸人天生就要对尸体尊敬,路过有尸的地方,都会点头鞠躬,而跪拜是最高的礼仪。 礼多人不怪,这事也确实没毛病,我们初来贵地,有礼貌一点也是应该的。 不要不把死人不当人,死人的规矩,一点不比活人少,我们也学着张天真那样,给这些棺椁来了个“五体投地”。 这些棺木已经有些年头,里面的尸体变成了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赶了一段路后,我们找到了一个寨子,苗疆的寨子很多,那对姓关的夫妇在哪个寨子,我们都不知道。 我已经让吴法尽快去查了,但还需要一些时间,因为苗疆有些寨子不好查,跟大城市的人不一样。 这个寨子的人很是热情,我们也没有暴露身份,只说是来旅行的。 我们给了一些钱,寨子便安排我们住了下来,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晚上还让我们参加什么篝火晚会,载歌载舞。 苗族的姑娘穿着有风味的苗族服饰,也很是好看,跳起舞来让人动容。 可我和唐青都没有什么兴趣,倒是秦丰这个老色胚到处蹿,和人苗族姑娘挽着手跳起了舞来。 我警告他在这里千万不要乱搞,苗族的姑娘有些会蛊术,万一着道了,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他。 徐雨沁也很是活泼,换上苗族的衣服,加入舞会当中,大口的喝着酒。 张天真这个舔狗,则是徐雨沁去哪他去哪,还收藏着徐雨沁吃剩的残渣,然后带回去一个人细细的品味。 我以为有些事情是段子,没想到舔狗根本没有下限,多恶心多奇葩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早知道不带他出来了,让他在家导一辈子也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行至半夜,酒过三巡,我和唐青都已入睡,而舞会也结束了,但只有徐雨沁一个人回来,却不见了张天真和秦丰。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两人就回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时候秦丰突然将我弄醒,然后说道:“老李,我发现了个好地方,明晚带你去好不好,嘿嘿。” “什么好地方?”我迷糊的问道,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女儿国,嘿嘿!” 第112章 奇怪的苗寨 听见秦丰的话,我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女儿国?这家伙刚才篝火会的时候喝醉了是不是? 我直接扇了他一巴掌,他愣了一下,捂着脸问道:“你打我干什么?” “疼吗?” “废话!” “没理由啊,怎么会疼呢,要是疼的话,怎么可能说胡话!”我挠了挠头说道,有些不解。 “草,李子夜你在耍我是不是?” “是你特么先耍我的,这是苗疆,不是西游记,哪来的女儿国?”我没好气的呵斥道,让他赶紧滚,别打扰我睡觉,明天还有正事呢! “我特么没耍你,你问导哥,我跟他一起去的!” 这时候张天真才从秦丰背后窜出来,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玩一起去了。 张天真点了点头道:“是真的,穿过对面的虫谷,可以到另外一个寨子,那个寨子里面全是女人,晚上还会挂白灯笼出来,只是我们没敢进去,可有些男人进去了,出来的时候爽的一批。” 我一听,这特么不是嫖娼吗?难道苗族还有专门的寨子,供男人享乐的? “不是,嫖娼你俩找我干什么,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我埋汰了一句,连忙拒绝,刚才还跟白仙在梦中大战三百回合呢,就在我快要去的时候,被这两个家伙叫醒去嫖娼,你特么礼貌吗? “嫖个屁啊,不收钱的,进去打个冷颤就出来,还不用负责任,我都已经打听过了。” 秦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有点惋惜今晚没有上,可明天晚上可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 “不用钱?那人家图什么?天下有这种好事?” 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往往最贵,初来苗疆,怎会相信这种事。 “那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缺男人,那个寨子全是女人,他不找男人怎么行?老李,我是看在咱们兄弟关系好才叫上你的,你可不要浪费老子的好意。你看我就没叫唐青那小子。” 秦丰一直缠着我,如果我不答应明天晚上陪他去,他就不让我睡觉,张天真也很有兴趣,在家导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一来苗疆就遇到了这种好事,跟着我们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还以为他对徐雨沁一见钟情,会为她守身,没想到也是淫君子,被秦丰一带就变坏。 “行行行,明天晚上就陪你们去见识一下,让我开开眼,看是不是真有女儿国。” 我实在受不了秦丰的死缠烂打,只能点头答应,不然今晚就不用睡了。 不过我也是有点好奇,真的有那种全是女人的寨子吗?就跟西游记的女儿国一样。 可这种苗寨要怎么繁衍生息?没有男人,根本就没有后代,难道她们也喝子母河的圣水? 这种怪事还真是鲜人听闻! 见我答应,这两个家伙才各自回了房间,我也终于可以倒头就睡。 第二天还是没有关家的消息,这个苗疆蛊毒的世家仿佛很隐蔽,吴法动用了所有关系也没有找到他们一点消息。 难道说,这一家已经彻底覆灭了? 秦丰和张天真这一整天就都在养精蓄锐,仿佛在为今晚备战,有了着落,张天真连徐雨沁都不理了,果然狗男人就是这样,呵呵。 一到天黑,张天真和秦丰就一人架一边,将我整个人都架了出去,生拖硬拽都要拉上我一起。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找上我,他们两个人不是刚刚好有伴了吗?为何非得多上一人? 由于唐青脸臭,反而躲过一劫,这两个人可不敢去惹他。 离寨子大概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可怕的虫谷,那里不但有毒虫,还有毒雾,没有本地人带领,进去就出不来。 对于毒,我们这些身怀法术的人也无法反制,中了毒就遭。 到了虫谷的时候,我连忙挣脱他们的束缚,死活都不肯再进。 “大哥,你们不会为了睡女人,连命都不要了?白天来我都怕,你这大晚上的,本地人估计都不敢进!” 果然小头控制着大头的人极其可怕,为了打那个冷颤,什么事都敢做,连命都不要了,我很好奇他们昨晚怎么进去又安全回来的? “嘿嘿,有你丰哥在,还怕这个?区区一个虫谷,难不倒我!” 秦丰说着,开始作法,以黄符为令,口念咒语,一道黄光速现后,周围开始冒黑烟,一道鬼影飘了出来。 那是只老鬼,身穿苗族服饰,看来是只本地鬼,而且这个年纪去世,对虫谷应该非常了解,经验老道。 怪不得秦丰和张天真能大晚上的在虫谷来去自如,原来这小子招鬼引路,万无一失! 人领路,始终会有意外,大晚上的就更危险了,可鬼不一样,在晚上反而通透,而且这里的毒虫和毒雾对他又无效,秦丰的这一招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真是奇了个怪,这淫君子在这种事情动脑筋的时候反而好得很。 老鬼开始引路,带我们走进了这危险的虫谷。 里面的瘴气很重,而且时不时能听到一些诡异的虫鸣,我们的手机光线打在周围花草附近,只能看到一些细小的影子,但可别小看它们,给你叮上一口,可能当场就得去世,苗疆虫谷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这个老鬼很厉害,居然带着我们巧妙的避开了很多毒虫和瘴气,就连毒雾也伤不到我们,怪不得秦丰和张天真一个来回都毫发无损。 大概三十分钟以后,我们终于穿过了虫谷,来到了另外一番天地,举眼望去,不远处仿佛有一个香艳的寨子在等着我们。 即使还没到,我都仿佛能闻到女人香,那个寨子并没有灯红酒绿,而是有一层白光笼罩着,因为秦丰说了,那个寨子一到晚上就不点灯,只挂白灯笼,屋子内是黑乎乎的。 秦丰和张天真极其兴奋,拉着我就狂奔,几分钟就来到了寨子门口。 寨子门口立着一尊女人雕像,有一副很高的木门,还有高高挂着的牌匾,黑漆漆的写着苗语,完全看不懂。 这里不止来了我们三个男人,还有其他的男人,都是一副淫虫的样子,来此寻欢作乐的,可我没有见到女人,家家户户都挂着白灯笼,没有一个人出来。 那些男人和我们心照不宣,只是一个照面便走了,他们随机走到一家吊脚楼门前,取下白灯笼,然后兴高采烈的进去了。 “老李,你挑一家,拿着灯笼进去就行,搞完就走,不用给钱,不用负责,就一个字,爽!” 第112章 奇怪的苗寨 听见秦丰的话,我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女儿国?这家伙刚才篝火会的时候喝醉了是不是? 我直接扇了他一巴掌,他愣了一下,捂着脸问道:“你打我干什么?” “疼吗?” “废话!” “没理由啊,怎么会疼呢,要是疼的话,怎么可能说胡话!”我挠了挠头说道,有些不解。 “草,李子夜你在耍我是不是?” “是你特么先耍我的,这是苗疆,不是西游记,哪来的女儿国?”我没好气的呵斥道,让他赶紧滚,别打扰我睡觉,明天还有正事呢! “我特么没耍你,你问导哥,我跟他一起去的!” 这时候张天真才从秦丰背后窜出来,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玩一起去了。 张天真点了点头道:“是真的,穿过对面的虫谷,可以到另外一个寨子,那个寨子里面全是女人,晚上还会挂白灯笼出来,只是我们没敢进去,可有些男人进去了,出来的时候爽的一批。” 我一听,这特么不是嫖娼吗?难道苗族还有专门的寨子,供男人享乐的? “不是,嫖娼你俩找我干什么,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我埋汰了一句,连忙拒绝,刚才还跟白仙在梦中大战三百回合呢,就在我快要去的时候,被这两个家伙叫醒去嫖娼,你特么礼貌吗? “嫖个屁啊,不收钱的,进去打个冷颤就出来,还不用负责任,我都已经打听过了。” 秦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有点惋惜今晚没有上,可明天晚上可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 “不用钱?那人家图什么?天下有这种好事?” 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往往最贵,初来苗疆,怎会相信这种事。 “那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缺男人,那个寨子全是女人,他不找男人怎么行?老李,我是看在咱们兄弟关系好才叫上你的,你可不要浪费老子的好意。你看我就没叫唐青那小子。” 秦丰一直缠着我,如果我不答应明天晚上陪他去,他就不让我睡觉,张天真也很有兴趣,在家导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一来苗疆就遇到了这种好事,跟着我们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还以为他对徐雨沁一见钟情,会为她守身,没想到也是淫君子,被秦丰一带就变坏。 “行行行,明天晚上就陪你们去见识一下,让我开开眼,看是不是真有女儿国。” 我实在受不了秦丰的死缠烂打,只能点头答应,不然今晚就不用睡了。 不过我也是有点好奇,真的有那种全是女人的寨子吗?就跟西游记的女儿国一样。 可这种苗寨要怎么繁衍生息?没有男人,根本就没有后代,难道她们也喝子母河的圣水? 这种怪事还真是鲜人听闻! 见我答应,这两个家伙才各自回了房间,我也终于可以倒头就睡。 第二天还是没有关家的消息,这个苗疆蛊毒的世家仿佛很隐蔽,吴法动用了所有关系也没有找到他们一点消息。 难道说,这一家已经彻底覆灭了? 秦丰和张天真这一整天就都在养精蓄锐,仿佛在为今晚备战,有了着落,张天真连徐雨沁都不理了,果然狗男人就是这样,呵呵。 一到天黑,张天真和秦丰就一人架一边,将我整个人都架了出去,生拖硬拽都要拉上我一起。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找上我,他们两个人不是刚刚好有伴了吗?为何非得多上一人? 由于唐青脸臭,反而躲过一劫,这两个人可不敢去惹他。 离寨子大概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可怕的虫谷,那里不但有毒虫,还有毒雾,没有本地人带领,进去就出不来。 对于毒,我们这些身怀法术的人也无法反制,中了毒就遭。 到了虫谷的时候,我连忙挣脱他们的束缚,死活都不肯再进。 “大哥,你们不会为了睡女人,连命都不要了?白天来我都怕,你这大晚上的,本地人估计都不敢进!” 果然小头控制着大头的人极其可怕,为了打那个冷颤,什么事都敢做,连命都不要了,我很好奇他们昨晚怎么进去又安全回来的? “嘿嘿,有你丰哥在,还怕这个?区区一个虫谷,难不倒我!” 秦丰说着,开始作法,以黄符为令,口念咒语,一道黄光速现后,周围开始冒黑烟,一道鬼影飘了出来。 那是只老鬼,身穿苗族服饰,看来是只本地鬼,而且这个年纪去世,对虫谷应该非常了解,经验老道。 怪不得秦丰和张天真能大晚上的在虫谷来去自如,原来这小子招鬼引路,万无一失! 人领路,始终会有意外,大晚上的就更危险了,可鬼不一样,在晚上反而通透,而且这里的毒虫和毒雾对他又无效,秦丰的这一招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真是奇了个怪,这淫君子在这种事情动脑筋的时候反而好得很。 老鬼开始引路,带我们走进了这危险的虫谷。 里面的瘴气很重,而且时不时能听到一些诡异的虫鸣,我们的手机光线打在周围花草附近,只能看到一些细小的影子,但可别小看它们,给你叮上一口,可能当场就得去世,苗疆虫谷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这个老鬼很厉害,居然带着我们巧妙的避开了很多毒虫和瘴气,就连毒雾也伤不到我们,怪不得秦丰和张天真一个来回都毫发无损。 大概三十分钟以后,我们终于穿过了虫谷,来到了另外一番天地,举眼望去,不远处仿佛有一个香艳的寨子在等着我们。 即使还没到,我都仿佛能闻到女人香,那个寨子并没有灯红酒绿,而是有一层白光笼罩着,因为秦丰说了,那个寨子一到晚上就不点灯,只挂白灯笼,屋子内是黑乎乎的。 秦丰和张天真极其兴奋,拉着我就狂奔,几分钟就来到了寨子门口。 寨子门口立着一尊女人雕像,有一副很高的木门,还有高高挂着的牌匾,黑漆漆的写着苗语,完全看不懂。 这里不止来了我们三个男人,还有其他的男人,都是一副淫虫的样子,来此寻欢作乐的,可我没有见到女人,家家户户都挂着白灯笼,没有一个人出来。 那些男人和我们心照不宣,只是一个照面便走了,他们随机走到一家吊脚楼门前,取下白灯笼,然后兴高采烈的进去了。 “老李,你挑一家,拿着灯笼进去就行,搞完就走,不用给钱,不用负责,就一个字,爽!” 第113章 走婚 那些吊脚楼的外面,全部都挂着白色的灯笼,秦丰之前已经咨询过别人了,来这里玩的男人,既不用给钱,也不用负责,拿着灯笼进去,爽完出来就可以。 至于美丑嘛,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因为阿妹都在屋里,根本看不见样貌,只能拼运气了。 一旦提着灯笼进去,就算里面是个六十岁的阿婆,你也得硬着头皮上,绝不能后悔! 因为那白灯笼就是契约的意思,你拿下了她屋子的灯笼,就代表同意了。 我听完后,皱起了眉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丰和张天真两个人。 “你们俩没事?天下间会有这样的好事?怎么,忘记当初自己被仙人跳的事情了?” 我对着秦丰一顿嘲讽,如果不揭开他的伤疤,让他痛一下,他又得小头控制大头了。 这人记吃不记打,只要有艳遇,直接就扑上去,根本不管死活的。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给他安个驴鞭,让他当公公算了,还能省点事。 “老李,你这事可不能一概而论,你觉得我如果不够谨慎的话,我会等到今晚吗?昨晚我就进去爽了,这苗寨的阿妹,一个比一个清纯,脱了衣服又反差,骚得哩!” “我啊,早就将事情摸得一清二楚了,不然我可不敢找她们叼嗨,这苗疆的蛊毒厉害得很,万一把我驴鞭给整没了怎么办?” 秦丰绘声绘色的说着,仿佛自己有十成的把握,在这之前,他已经打听清楚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给我说说,我洗耳恭听!” 我望着这个诡异的寨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些白灯笼照在猴急的男人脸上,仿佛一个个好色的禽兽。 他们一个个的挑选着吊脚楼,仿佛有什么技巧,然后拿着白灯笼兴高采烈的走了进去,像只交配的动物。 秦丰倒是不急,他找了个地方,让我坐下来慢慢听他说。 事情要从昨晚的篝火晚会说起,跳完舞,酒过三巡之后,寨子里有个老光棍就和他聊到了女人。 这个老光棍说到兴起的时候,就把他年轻时候的事情都一碗水倒了出来。 他说穿过虫谷后,有一个很奇怪的寨子,那个苗寨只有女人,一个男儿都没有,可为了繁衍生息,她们的寨子有个诱人的规矩,那就是可以让外面的男人在这里过夜。 在屋外挂上白灯笼,只要拿着灯笼进去,双方就得度过一夜,完事后男人天亮之前就得离开,不能留寨。 若还想再来,得第二天晚上才行,白天寨子封闭,不会让外人进来。 那个老光棍说了,这叫走婚,是苗族一种很古老的仪式,说白了就是一夜夫妻。 这个仪式源自于一些战乱的时代,有些寨子的男人参加战争几乎全部死光了,只留下女人,便形成了这种奇怪的寨子。 若两人一夜情后,有了孩子,孩子是男的,便扔掉喂毒虫,若是女的,就会留下来在寨子里繁衍生息,成为寨子里的一员。 这种说白了,就是借种! 因为这个寨子全是女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延续寨子。 不过那个老光棍也就年轻的时候去尝过一次,后面就没再去了,因为虫谷很恐怖,有时候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里面的毒虫和瘴气能要人命。 那次他还算走运,挑的女人虽然不是年轻漂亮的阿妹,但却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一夜要了他七次,真是终生难忘。 那老光棍说的时候,还在不断回味,不像是喝醉酒后的胡话,看起来很真。 这事一说就勾起了秦丰的瘾,不管真假,他都想要去探一探虚实,然后他就按照老光棍所说,找到了这个寨子。 以他的手段,控制鬼魂穿过虫谷不费事,昨晚来的时候都还抱着观望的态度,因为吃过亏,上过当,他也害怕。 可这一通了解下来后,秦丰明白根本没有危险,而且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这时候秦丰朝我问道:“老李,咱们这三个人中,谁不是独身?” “都是!”我回答道。 不管是我,还是秦丰或者张天真,都已经是家里的最后一个独苗了,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那香火就直接断了。 “这不就对了,此行危险重重,谁敢保证我们不会出事?万一死了怎么办?” “这里走婚要借种对我们来说刚刚好,在这里留个一儿半女,就算死了,我们身上的血脉也算流传了下来,对得起列祖列宗,不然下了九泉后,怎么见他们?” 秦丰的话好像很有道理,这一路走来,我们几次差点死掉,万一哪天真挂了,在这里留下点血脉,还算有传承。 “老李,话我都给你说通了,你也别跟唐青那个傻嗨一样,一根筋似的!” “你要是不好意思挑,我帮你挑!” 秦丰说着,居然在没有征求我同意的情况下,强行拿下了一个吊脚楼的白灯笼,然后硬塞进我的手里,然后将我往里推。 我一个踉跄,直接摔了进去,门没锁,我跌跌撞撞的入了房,手里的白灯笼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将房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里面极其香艳,甚至有很多情趣的东西,衣服,吊床,甚至连皮鞭和蜡烛都有,玩得极其野。 屋里还弥漫着一股勾人的香气,闻着荷尔蒙大起,仿佛是催情的东西,我开始脸红心跳加速,喉咙发紧发渴,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咆哮。 意识到不对劲后,我连忙转头就走,秦丰这出生真是害人不浅,他们单身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我可是有老婆的! 白仙虽然不是人,但婚约在身,我可不能违背,背叛了她,她可能会吃了我! “进来了可就不能出去了喔,如果反悔的话,你出不了这个寨子。” “还有,你连我的脸都没有见过,为何转头就走?嗯?” 突然一个魅惑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很是性感。 帘子隔着床,这时候床咯吱一声,有人站了起来,拨开帘子,走了出来。 是一个极其香艳的女人,水蛇腰,白皙的皮肤,穿着黑丝袜,低胸情趣衣,一头长发盘着,红唇欲滴,丰满的身材将内衣撑得很饱满。 好撩人的刮骨刀! 又媚又美,简直是顶级红粉骷髅。 第113章 走婚 那些吊脚楼的外面,全部都挂着白色的灯笼,秦丰之前已经咨询过别人了,来这里玩的男人,既不用给钱,也不用负责,拿着灯笼进去,爽完出来就可以。 至于美丑嘛,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因为阿妹都在屋里,根本看不见样貌,只能拼运气了。 一旦提着灯笼进去,就算里面是个六十岁的阿婆,你也得硬着头皮上,绝不能后悔! 因为那白灯笼就是契约的意思,你拿下了她屋子的灯笼,就代表同意了。 我听完后,皱起了眉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丰和张天真两个人。 “你们俩没事?天下间会有这样的好事?怎么,忘记当初自己被仙人跳的事情了?” 我对着秦丰一顿嘲讽,如果不揭开他的伤疤,让他痛一下,他又得小头控制大头了。 这人记吃不记打,只要有艳遇,直接就扑上去,根本不管死活的。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给他安个驴鞭,让他当公公算了,还能省点事。 “老李,你这事可不能一概而论,你觉得我如果不够谨慎的话,我会等到今晚吗?昨晚我就进去爽了,这苗寨的阿妹,一个比一个清纯,脱了衣服又反差,骚得哩!” “我啊,早就将事情摸得一清二楚了,不然我可不敢找她们叼嗨,这苗疆的蛊毒厉害得很,万一把我驴鞭给整没了怎么办?” 秦丰绘声绘色的说着,仿佛自己有十成的把握,在这之前,他已经打听清楚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给我说说,我洗耳恭听!” 我望着这个诡异的寨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些白灯笼照在猴急的男人脸上,仿佛一个个好色的禽兽。 他们一个个的挑选着吊脚楼,仿佛有什么技巧,然后拿着白灯笼兴高采烈的走了进去,像只交配的动物。 秦丰倒是不急,他找了个地方,让我坐下来慢慢听他说。 事情要从昨晚的篝火晚会说起,跳完舞,酒过三巡之后,寨子里有个老光棍就和他聊到了女人。 这个老光棍说到兴起的时候,就把他年轻时候的事情都一碗水倒了出来。 他说穿过虫谷后,有一个很奇怪的寨子,那个苗寨只有女人,一个男儿都没有,可为了繁衍生息,她们的寨子有个诱人的规矩,那就是可以让外面的男人在这里过夜。 在屋外挂上白灯笼,只要拿着灯笼进去,双方就得度过一夜,完事后男人天亮之前就得离开,不能留寨。 若还想再来,得第二天晚上才行,白天寨子封闭,不会让外人进来。 那个老光棍说了,这叫走婚,是苗族一种很古老的仪式,说白了就是一夜夫妻。 这个仪式源自于一些战乱的时代,有些寨子的男人参加战争几乎全部死光了,只留下女人,便形成了这种奇怪的寨子。 若两人一夜情后,有了孩子,孩子是男的,便扔掉喂毒虫,若是女的,就会留下来在寨子里繁衍生息,成为寨子里的一员。 这种说白了,就是借种! 因为这个寨子全是女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延续寨子。 不过那个老光棍也就年轻的时候去尝过一次,后面就没再去了,因为虫谷很恐怖,有时候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里面的毒虫和瘴气能要人命。 那次他还算走运,挑的女人虽然不是年轻漂亮的阿妹,但却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一夜要了他七次,真是终生难忘。 那老光棍说的时候,还在不断回味,不像是喝醉酒后的胡话,看起来很真。 这事一说就勾起了秦丰的瘾,不管真假,他都想要去探一探虚实,然后他就按照老光棍所说,找到了这个寨子。 以他的手段,控制鬼魂穿过虫谷不费事,昨晚来的时候都还抱着观望的态度,因为吃过亏,上过当,他也害怕。 可这一通了解下来后,秦丰明白根本没有危险,而且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这时候秦丰朝我问道:“老李,咱们这三个人中,谁不是独身?” “都是!”我回答道。 不管是我,还是秦丰或者张天真,都已经是家里的最后一个独苗了,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那香火就直接断了。 “这不就对了,此行危险重重,谁敢保证我们不会出事?万一死了怎么办?” “这里走婚要借种对我们来说刚刚好,在这里留个一儿半女,就算死了,我们身上的血脉也算流传了下来,对得起列祖列宗,不然下了九泉后,怎么见他们?” 秦丰的话好像很有道理,这一路走来,我们几次差点死掉,万一哪天真挂了,在这里留下点血脉,还算有传承。 “老李,话我都给你说通了,你也别跟唐青那个傻嗨一样,一根筋似的!” “你要是不好意思挑,我帮你挑!” 秦丰说着,居然在没有征求我同意的情况下,强行拿下了一个吊脚楼的白灯笼,然后硬塞进我的手里,然后将我往里推。 我一个踉跄,直接摔了进去,门没锁,我跌跌撞撞的入了房,手里的白灯笼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将房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里面极其香艳,甚至有很多情趣的东西,衣服,吊床,甚至连皮鞭和蜡烛都有,玩得极其野。 屋里还弥漫着一股勾人的香气,闻着荷尔蒙大起,仿佛是催情的东西,我开始脸红心跳加速,喉咙发紧发渴,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咆哮。 意识到不对劲后,我连忙转头就走,秦丰这出生真是害人不浅,他们单身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我可是有老婆的! 白仙虽然不是人,但婚约在身,我可不能违背,背叛了她,她可能会吃了我! “进来了可就不能出去了喔,如果反悔的话,你出不了这个寨子。” “还有,你连我的脸都没有见过,为何转头就走?嗯?” 突然一个魅惑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很是性感。 帘子隔着床,这时候床咯吱一声,有人站了起来,拨开帘子,走了出来。 是一个极其香艳的女人,水蛇腰,白皙的皮肤,穿着黑丝袜,低胸情趣衣,一头长发盘着,红唇欲滴,丰满的身材将内衣撑得很饱满。 好撩人的刮骨刀! 又媚又美,简直是顶级红粉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