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觉醒后，我在古玩圈疯狂捡漏》 勇闯潘家园 【你来到了潘家园古玩市场！ 这里是造假者的天堂，诈骗犯的福地，多少英雄豪杰英雄一世，都在这里折戟沉沙，沦为笑柄。 理智驱使你尽快的离开这里，否则会血本无归，你所有的坚持都会灰飞烟灭。作为一个过气主播，你也曾风光过该有基本的判断能力。但不甘的情绪还是让你勇敢的走进了这里，踏出了第一步。 任务内容：在直播间的水友注视下完成崛起，在赝品如泥沙云海的潘家园中淘得一件稀世珍品！ 主播体验包：慧眼如炬（体验版） 完成任务可获得丰厚奖励。】 嗒！ 陈思远叼在嘴边的香烟叼在地上。 他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高挂在头顶上潘家园三个大字的牌楼，整个人都傻了。 他是一名网络鉴宝主播，也曾风光过。 早些年陈思远毅然决然的踏上了短视频流行的风口，凭借自己多年在古玩市场当学徒的经历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 谁曾想资本的市场波涛云诡。 陈思远本来还想着踩在时代的浪涛上更进一步，然后大浪淘沙，他就被前赴后继的后来者给死死的按在了沙滩上。 早两年还曾大火过一段时间的直播间人气锐减，如今直播间的日均在线人说已经只剩下百十号人。 虽然粉丝那一栏上还挂着一百万的粉丝数量，但陈思远却很清楚，那上头90都是成了精的僵尸粉，能带着一起入土的。 “干还是不干？” 陈思远鼻孔里幽幽吐出两道烟气，呛的鼻涕跟眼泪一起下来了。 妈的，过肺了。 “主播怎么个意思？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要带哥几个逛逛潘家园？多稀罕，主播是打算当散财童子了？” “啧啧，北京潘家园啊，这地儿就是家里有金山银山堆着，主播出来能留条裤衩子都算街面儿上的穷哥们讲义气。” “别介，哥几个，这话让我来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头两年咱主播进了一趟潘家园？主播精益求精的蹲了半个月本以为捡了个西周的大漏？可您猜怎么着，上周的，这可就盖了帽了不是？” 直播间里零星的飘起几条弹幕。 都是直播间里的穷哥们。 当年陈思远风光的时候也是号称将军出征，寸草不生。 可时过境迁，直播的内容就那么多，学徒出身的陈思远知识储备量不够随着越来越多的后起之秀整活出众。陈思远翻来覆去的那老一套博不了眼球，大哥提桶跑路的速度那叫一个比一个快，如今的直播间里就剩下这几个穷哥们了。 lv7虎老三。 lv9妮妮公主。 lv5你当我瞎啊。 几个老面孔凑在一起都四五年了愣是都没刷够过1000块。 主打的就是一个分b不刷就是陪伴。 妈的，干了。 陈思远狠狠咬了咬牙，不打算继续受这个鸟气，如果要是有系统在自个儿还没底气搏一搏，那陈思远琢磨着自己倒不如趁早改行算了。 “这话怎么讲？哥几个，谁说咱没胆子逛一逛潘家园？” “当初马失前蹄，那叫天命在他不在我，主播今儿还真就打算带穷哥们开开眼了？瞧见没，潘家园！哥们今儿就走着一趟，不捡漏不下播。” 说着，陈思远还非常硬气的大手一挥，把直播间的名字给改了。 【性感大师在线捡漏，捡够千万就下播。】 直播间的穷哥们们正议论纷纷着自家主播是不是哪里吃错药了呢，陡然见到直播间的名字一变，一个个都傻眼了。 我擦，疯了怎么着？ 这可是北京潘家园，别说主播一个半吊子，就是真来了个古玩行的泰山北斗，那也是妥妥被搂草打兔子的主儿。 还捡到千万就下播？ 做梦都没这样的，就这怕不是要播到死。 难不成主播是被一连串的打击给重创了脑子，准备破罐子破摔了怎么着？ 不过陈思远却没心思搭理直播间的穷哥们。 他一抬脚就走在了潘家园的主街道上。 周遭练摊的不少，要不说潘家园是国内最顶尖的古玩市场呢，除开店铺林立的老招牌，这日头刚升起来吆喝声就不绝于耳。 陈思远左瞧瞧，右看看。 只可惜，陈思远溜达了大半条街也没瞧见能过眼的东西，作为出了师的学徒陈思远眼力一般，但已经不算是青皮了。可别说发动技能了，陈思远混了这么多年古玩行就算是不用什么慧眼如炬。 他一搭眼就瞧出来这一街道练摊的有一个算一个就没啥靠谱的玩意。 你要问潘家园那么大，要说真东西，那肯定有。 但真要较真的话想找出来比大海捞针也差不离了。 就拿身前的摊位上来说，仙风道骨的摊儿老板一身唐装坐在搭着凉棚的树荫下，左边煮着一壶茶水，手里盘着大佛手串神情怡然自得。 可一瞧摊儿上的物件儿，简直没眼看。 “小兄弟，相见就是有缘，过来瞧瞧？咱这摊上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见到陈思远在摊位前头驻足，摊儿老板一张口就是京片子。 见到陈思远举着个手机，摊儿老板也不怯场还笑嘻嘻的朝着镜头打了声招呼。 随即，他伸手一指，笑道：“小兄弟是干主播的，可以拿点回去给直播间的兄弟里发发福利，绝对镇宅辟邪。” 见状，直播间里的穷哥们都笑疯了。 “妈的，就说老陈是有剧本的，都开始长脑子了。这摊主儿也是个妙人儿啊，瞧见没，王母娘娘抗机关枪，突出一个中西合璧，镇宅辟邪。” “嘿，旁边的更逗。瞧见没，弥勒佛弹琵琶，这可真是盖了帽了。” 穷哥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笑个不停。 陈思远打了个哈哈，他好待也算是曾经火过一段时间的鉴宝主播，虽然如今虎落平阳，但什么王母娘娘抗机关枪，弥勒佛弹琵琶怕不是拿自己当傻子哄？ 他想都没想抬腿就走。 “嘿，别介啊，小兄弟，别急着走啊。” “咱这儿摊上的东西你看不上，可咱有好东西啊。”摊主见陈思远抬脚要走，连忙拉了他一下，后者摆了摆手刚想找个由头离开。 没成想摊主儿还真从手边的破布包里掏出了几个物件儿，露出了一个角来让陈思远喽了一眼。 “瞧见没，这些可是咱老曹压箱底儿的宝贝，一般人儿我都不稀罕给他看。今儿我看小兄弟有缘，要不然给你展一眼？” 摊主说的神秘兮兮，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可陈思远压根就不带信的，信潘家园的练摊儿的嘴还不如信他是秦始皇转世呢，他敢保证，只要自个儿点了头，兜里的元子就得一分不剩。 没犹豫，陈思远刚想抬腿离开。 没成想忽然眼前一热，下意识的慧眼如炬技能发动中 随即，陈思远明显一怔，他目光飞快的扫过，忽然就被摊主儿怀中的几个物件儿给吸引住了。 呦呵， 没想到还真有东西。 第二章 舔一口 “那就看看？” 陈思远面无表情的看了仙风道骨的唐装摊主一眼，随即收回脚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老板，让直播。” “让，让，让，太让了。” “小兄弟一看就是识货的主儿，今儿个你到咱这儿可真是捞着了。你放开眼去找，整个潘家园儿谁家的物件儿能有俺老曹的好？” 摊主直接就乐疯了。 本以为煮熟的鸭子眼瞅着就要飞走了，没成想人家自个儿又飞了回来。摊主信心十足，只要对方愿意停下脚，他老曹就有把握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这一张。 “先喽一眼。” 陈思远淡定道。 名叫老曹的摊主儿也不墨迹，拉着陈思远鬼鬼祟祟的朝着树荫下走了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在做贼呢。 等到了地方，摊主这才将布袋子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摊好让陈思远看个清楚。 “您随便看，这里头可都是咱老曹压箱底儿的宝贝。” 摊主儿乐呵呵的瞧着，能蒙一个是一个。 陈思远还没说话，先把镜头对准了老曹拿出来的物件儿，主打一个水友们先看。直播间里的穷哥们们正三三两两地用零星的弹幕聊着天，只是瞧见了摊主拿出来的东西，一个个顿时就笑开了花。 “老陈可以啊，是看上王母娘娘开机关枪了还是看上弥勒佛弹琵琶了，上次被坑的不长记性了怎么着？” “潘家园练摊的东西都敢买，主播真不怕破产？” “别说，吻我，主打的就是一个豪横。”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今儿个主播眼力却是不错，你们瞧这几个物件儿还真带点老的特性。瞧见那大钱儿了没？好像是新船洋啊。” “不会，不会，难不成真叫主播给掏上了？” 穷哥们议论纷纷，里头还真有懂行的，可惜不多。陈思远笑呵呵的互动了两句，随即眉头一挑，将船洋捏在手里头看了看，开口道。 “这船洋怎么卖？” “一万！” 老曹笑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张口就报了个天价，或许是觉得自个儿报的价格太高，他还淡定的解释道：“小兄弟，不是咱要价高，实在是这玩意可是好东西。知道不？这可是飞鸟光绪币，稀罕着呢。” “一百！” 陈思远张口就砍了个骨折。 “一百？！我擦了，小兄弟你想屁吃，飞鸟光绪币知道不？这可是82年金陵当局发布的新船洋，这玩意漂洋过海早就跟铁甲船沉进了海里，留下的可都是珍品。瞧见没，上头的双规帆船和加上了日出东方，寓意国泰民安的。” “这玩意，小兄弟你一到手就能赚好几倍啊。这么着，既然我老曹和小兄弟有缘，就给你在打个折，一枪打，8000块，你拿走。” 老曹急火火的解释道，就差点指着陈思远的鼻子说他不识货了。 “是吗？” 谁知陈思远撇了他一眼，淡定道：“新船洋变成了亡国币，后头非要画蛇添足加上慈禧的二龙戏珠干嘛？光绪飞鸟，后头是三星座龙，图案有九条光芒射线，后边新船洋才成了亡国币的。” “飞鸟是珍品不假，可你要不要闻一闻上头是什么味道？” 味道？ 老曹愣了一下，他不是专玩钱币的只是一知半解，陡然听到陈思远说完下意识的接过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股臭味。 随即他鬼使神差的舔了一口。 陈思远呼吸一滞，随即好似是看到了什么无比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连忙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一下，直播间里的穷哥们人都傻了。 “你干啥？” 老曹一脸懵逼道。 “不干啥，我让你闻，你舔一口干啥？” “我说曹先生，你这么干不地道啊，你知道这上头的臭味是咋来的吗？这是做了旧啊，用粪水泡了一年以上，所以颜色才这么正” 陈思远话没说完，老曹脸直接就他妈绿了，他扶着树大口大口的呕吐好悬胆汁儿没吐出来。 直播间里都笑疯了。 “老陈这眼力见涨啊，我还当他真的撞了大运要捡到漏了呢。你们别说，飞鸟币可是正儿八经的珍品，哪个玩古钱币收藏的要是手里没有飞鸟币怕是都见不得人。” “这摊主也太逗了，还伸着舌头舔了一口。我擦了，泡了三年的陈年老屎啊，这滋味，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主播，快看下一件儿。” 有直播间的穷哥们催促，陈思远摇了摇头，他本来也没打算买这船洋，或许艺术加工一下能囫囵个的忽悠出去。 但陈思远可没打算去坑直播间里苦哈哈的穷哥们。 于是，他拿起摊位上的另外一件儿东西。 “这个咋卖？” 陈思远开口问道。 这是一件耳瓶，就是民国时期挂在墙壁上用来插花的物件儿，通体是瓷器。可没成想陈思远话音落下一扭头却见到摊主老曹躲出去了老远，正一脸惊恐的望着他，显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放心，这个没泡过粪水。” 陈思远一脸无奈。 闻声，老曹这才走过来，他瞄了一眼陈思远的脸这才心有惴惴的报出来了一个数字。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搞直播的兄弟是有三分眼力在的。 否则的话一般人也不会对飞鸟币那么精通，要知道，他老曹当初也是被坑了一把才花了一万买下的飞鸟币。 当时他还费解，这大钱明明哪哪都对，可为啥愣是没有识货的看上，感情在行内人眼里却是一眼假。 本以为今儿个遇到了个冤大头能搞出去。 不说多赚点，起码得回本不是？ 谁曾想给自己还搞恶心了。 “这个五千，小兄弟，这可是成本价了，看你也是个行家，这玩意可是个好东西。虽然是民国的物件儿，可这玩意可有来历，你听我说。” 哥又不是来听故事的。 “八百！” 陈思远开口就砍了个大的，老曹更准备舌灿生花的讲一个好故事，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压根就没有听的意思。 张嘴就是八百，这是朝着大动脉上使劲儿呢？ 若是换成别的买家，老曹早就轰人了。 可眼前这干主播的小青年眼力毒辣的厉害，看完一件儿的报价恰到好处的报在了他的底线之上。 老曹有心想拒绝。 可怪就怪在这价格上，有点心动，还他妈有点肉疼。 多少有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意思。 可不管老曹怎么想，陈思远压根就没理会，他一件一件的看过去，不过十几分钟就看了个遍。 这一下，摊主老曹压根就不说话了。 等到陈思远把最后一个物件儿看完，老曹才冲着他丢来一个认命是的眼神：“东西你也看了，给个实诚价。您要是有兴趣，给个一枪打，爷们我不还价。” 第三章 谁说没有漏？ 一枪打，说的是包圆。 甭管摊上有啥，一股脑的全收，算是古玩行的黑话。 “五千！” 陈思远想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头。 老曹闻声嘴角抽动了一下，习惯性的就要张开三寸不烂之舌，可这话音儿还没吐出来，陈思远扭头就走。 “卖，卖，卖。” “妈的，小兄弟，老子卖了，他妈的，别人是来捡漏的，你小子怕不是来进货的。如果不是你在干直播，老子还以为是同行恶心我的呢。” 老曹嘴里头骂骂咧咧，可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 答应的瞬间，老曹就飞快的找出一个箱子来，往里头丢东西。 他这摊位上的东西半真半假，除了后来掏出来的那几件儿半真半假，其他的诸如什么王母娘娘开机关枪啊，弥勒佛弹琵琶之类的连工艺品都算不上。 五千块打包，这赚不了多少。 可这年头多少是多啊。 总之不赔本就行，反正节省下来的时间成本也就差不离了。边想，老曹还乐呵呵的哼起了小曲儿。 陈思远没说话，他麻利的掏出来手机支付。 等到对方成功收款就算是钱货两清，改不拖欠，而陈思远利落的模样落在直播间的穷哥们眼里却一个个都懵逼了。 说好的性感大师在线捡漏，不捡千万不下播，感情主播是来潘家园做慈善了？ 这摊主摊位上的东西的确不少，可一件件的刚陈思远也都看了，几乎每一件儿算得上大货，就靠这三瓜俩枣的是准备把直播开到死了？ “老陈啊，要不你给哥几个认个怂，人家来潘家园是抱着捡漏来的，感情你是来搞批发的？” “五千块啊，按现在这流量都快赶上你一个月工资了，咋的，你准备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哈哈哈，逗死我了，老陈，找个班上。” “关爱智障，从我们做起。” 小心心x1! 穷哥们们哈哈大笑，弹幕发的飞起，甚至为了关爱智障开始众筹起了小心心，生怕五千块买了一堆破烂的陈思远破罐子破摔。 这堆破烂五千块值不值？ 从摊主的表情上来看绝壁是值的，可要靠着这堆破玩意来直播赚钱，那特么不是闹吗？还捡够千万就下播，这他妈得下辈子。 谁知，陈思远看着起哄的弹幕微微一笑。 他点燃一根香烟，幽幽道：“谁说一堆破烂就卖不了钱？哥是干赔本买卖的人吗？本来想和穷哥们们和平相处，可看到你们的嘴脸，哥表示哥不装了，哥摊牌了。” 只是他话音落下，直播间的动静笑的更大声了。 而一旁，刚把东西拾掇完的老曹也凑了过来，听到陈思远大言不惭的话登时也乐了。捡漏？当潘家园是什么地方？ 练摊的摊主儿有一个算一个那是比猴儿还精。 捡漏这词儿老曹挺过，花样更多，每一个都是脑袋一热冲进潘家园里想要发家致富的愣头青们没听过的船新版本，他都能变着花样说的不带重样的。 可那他妈的是讲故事啊。 谁见到过真的？ 反正他老曹练摊这么久是一件也没见过，再说了，摊上的东西是他老曹的，里头有没有真的他这个昔日的货主能不知道？ 兴许是笑的太过幸灾乐祸，引起了直播间的共鸣。 老曹连忙压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开口道：“小兄弟，你既然也是混古玩行的就该知道咱们这一行，买定离手，钱货两清，可不兴退货啊。” “放心，我不退！” “不过曹老板，你也别笑，希望等下你别哭出来。” 陈思远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摊主老曹在心里乐什么。 本来他是不打算在货主面前漏白的，毕竟占了便宜的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经，当着原主的面儿露富这种事儿多少有点杀人诛心了不是？ 可架不住对方笑的眉飞色舞，当真好像占了多大便宜是的。 于是，陈思远毫不犹豫的蹲下身子，在纸箱里一阵翻找，随即从里头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瓶盖出来。 然后郑重其事的哈了口气，放在了手掌心里。 而一旁，见到陈思远谨小慎微的模样，老曹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关爱智障的眼神来。 而直播间里更是笑成了一团。 “老陈，你可别跟我们说就这么个破瓶盖就是你捡的漏啊。这玩意，我家里有一堆，要不你说个价，咱哥们送你？” “可逗死我了，我还以为有反转呢，没成想老陈不走寻常路直接找个瓶盖出来。你们猜怎么着，老陈说这是他捡的漏。” “我靠，剧本，老陈咱鉴宝主播当的好好的，咋就开始整活儿了？” “瓶盖当宝贝，老陈这可真有你的，哥几个，我笑的不行了，如果这瓶盖都能是宝贝，哥们我倒立直播。” “倒立+1！” 直播间里笑成一团，一旁的老曹更是一脸节哀的拍了拍陈思远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以为自己碰到了个硬茬子。 没想到自个儿碰到了眼瞎子，好嘛，破瓶盖都能当成宝贝，自个儿刚刚咋就没下狠心狮子大开口来个狠的。 兴许就上钩了呢？ 这啤酒盖老曹也知道，是前几天进货时候不小心混进去的，本来他还打算随手扔了，没成想眼前这个干主播的竟然把这玩意当成了宝贝。 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只是闻声陈思远却毫不在意，他撇了撇撇嘴，一眼不眨的盯着手里捧着的瓶盖，忽然呲牙一乐。 【物品：银香盒 朝代：明代 品级：珍品 描述：来自于明代的银香盒，通体银质，做功考究，因和当下的啤酒瓶盖形状相似又被称为网红啤酒盖。与沪上博物馆的网红啤酒盖同出一源，因其形状和来历充满争议，收藏价值极高。】 “就是它了。” 陈思远心中一喜，用力握了握拳头，就连他也没想到自个儿竟然真的捡到了大漏，作为一名鉴宝主播陈思远很清楚这玩意的收藏价值。 典型的有市无价啊。 而显然，陈思远的表情分毫不差的落在了直播间的穷哥们眼里，就在众人以为自家主播是得了失心疯的时候。 “刚刚发弹幕说要是我捡到了宝贝要倒立直播的几个穷哥们你们可准备好了，哥这就给你们开开眼。” “瞧见没，你们说这是啤酒盖？” “no,no,no,咱好歹也是个鉴宝主播，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给大家普及个知识，这玩意，叫银香盒。” “不知道的可以现在度娘一下，这玩意可是个好宝贝，虽然和啤酒瓶盖类似，但褶皱可不一样。啤酒瓶盖是二十一个褶，而这玩意是十九个。” “如果诸位还不信的话，大家可以搜索一下沪上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这俩玩意一模一样，老陈可以肯定，这是个大漏。” 第四章 回来了，都回来了！ 陈思远一字一句的说完。 直播间里本来欢乐的气氛顿时一滞，就连弹幕的消息也都停了。如果不出意外，陈思远可以笃定穷哥们们肯定是切出去度娘了。 大概一两分钟。 “卧槽！” “卧槽+1！” “还真他吗一模一样啊，我数数，123我去，正好是十九个褶，哥几个，快抽我几巴掌，老子不会是做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网红瓶盖？” “你做梦，难道我也在做梦？” “您猜怎么着，真是盖了帽了，主播竟然真的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捡了个大漏？这玩意不得好几百个w？” “剧本，这他妈一定是剧本，狗陈，真有你的啊。我不信，这他娘的一定是剧本。” 直播间里的弹幕上满屏的卧槽，一片呜呼哀哉。 都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谁能想到前一刻他们还乐呵呵的看笑话呢，可这笑话没看成，自个儿就成傻逼了？更有穷哥们咬牙切齿的认定了这一定是陈思远这个快过气的鉴宝主播自导自演的剧本。 可一旁的摊主老曹都快哭了。 这他妈是不是剧本，老子还能不知道吗？ 作为潘家园练摊的老客，老曹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可谁曾想到竟然莫名其妙的在这儿跌了个跟斗？ 刚刚他笑的有多灿烂，现在心里就有多憋屈。 老曹很清楚，今儿个这事儿一旦实锤，那保证要不了一天整个潘家园就会知道有个干直播的鉴宝主播在一个有眼无珠的傻逼练摊上捡了个惊天大漏。 而他就是那个有眼无珠的傻逼。 可老曹能说什么？ 他也很为难的好不好？ 古玩这行当历来都是手底下见真章，来来往往的全靠一个眼力，有能耐的发家致富，没能耐的空有宝山而不自知。 一旦钱货两清，概不负责。 也就是说，刚刚自个儿说的有多以正言辞，现在这心里头就有多悲催。 更可气的是，陈思远毫不犹豫的捏着瓶盖走进了潘家园里最着名的百年老店百宝斋，摊主老曹不死心的跟了进去。 等到坐馆的掌柜惊为天人，亲自实锤之后，更是给出了两百多万回购的市场价。 一听这价格老曹的心里更憋屈了。 甭说，都是泪啊。 陈思远微微一笑，他手里握着网红啤酒盖，眼瞧着直播间里的穷哥们们呜呼哀哉的骂娘，这一下心里就爽快多了。 不过他也没闲着，抽空直接给直播间的名字后头加上了一句已捡一漏之后，刚准备发几个福袋安慰安慰穷哥们。 没成想。 嘉年华x1! 唰的一下，一阵动画效果震得陈思远虎躯一颤，他愣了愣，连忙高声道：“感谢我虎哥送来的华子，恭喜我虎哥回归！” 陈思远声嘶力竭，那是真激动。 他嘴里的虎哥，是网名虎啸八方的昵称，对方是个53级的音浪大哥。也曾经是自个儿最风光的那一段时间坚定拥簇者。 可惜，陈思远的直播内容就那么三两下，虽然虎哥鼎力支持，陈思远的人气始终上不去渐渐地也就不来了。 陈思远本以为自个儿和大哥渐行渐远。 可他没想到今儿个虎哥竟然又重新进入了直播间里，给与了他鼎力支持。这支持无关华子，刚捡了个大漏的陈思远有了系统这等作弊利器，拿屁股想想他也知道自己一个挂逼铁定不会缺钱。 但虎哥的去而复返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生感动。 他这才发现，自个儿刚刚捡漏的时候直播间的人数见涨，起初陈思远还没在意，没想到这短短一段时间自个儿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五百。 这已经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巅峰在线人数了。 恰在这时候。 “小陈好好干，虎哥看好你？” “你小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小子竟然本事见涨，敢在潘家园捡漏还捡了个大漏，这本事也是没谁了。” “这玩意，虎哥我要了，正好哥哥过两天有长辈过生日，正好拿这玩意当个手里。怎么样，你报个价？” 专属于直播间大哥的弹幕飘了起来。 “感谢虎哥抬爱，小弟不才，走了狗屎运。” “如果虎哥不嫌弃，这网红瓶盖小弟我自当双手奉上，钱不钱的大哥按着市场价看着给。你放心，小弟有把握这玩意货真价实，绝对假不了。” “不过有句话小弟还是得说在前头，大哥不妨缓一缓。” 陈思远微微一笑，指了指镜头的左下角，笑眯眯道：“虎哥看到咱这标题了没？今儿性感大师在线捡漏，捡够千万就下播。” “这网红瓶盖价值不菲，作价两百万，可现在可还差着八百万呢。” “如果虎哥不嫌弃，就跟着老陈我在溜一遭，兴许小弟运气爆棚能捡到比这个网红瓶盖更碉堡的大漏呢？” 陈思远胸有成竹。 可是他的话音儿说出来，甭说是一旁毁青了肠子的摊主老曹懵逼了，就连直播间里的穷哥们和刚打赏了一个华子的呼啸八方也懵了。 好家伙，知道你是来潘家园捡漏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潘家园来搞批发的呢？ 捡漏？ 哪里有那么好捡的，一个价值两百多万的网红瓶盖还不够你臭屁的？ 虎哥愣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 嘉年华x1! 又是一个华子飘了起来。 “那敢情好，老陈你要真能捡到其他的，那这个网红瓶盖就是我老邢的了。哈哈，我就说这直播间怎么这么熟悉，感情是你小子。” “当初我就劝过你，你这小子干主播应该去搞抽象，早这么干，老邢我也不至于去其他直播间当大哥了。” 一个id叫做邢捕头的47级大哥一言不合就刷了个华子，哈哈大笑。 陈思远神情激动。 看着邢捕头那无比熟悉的武林外传头像，恨不得立刻振臂狂呼起来。 回来了。 大哥们都回来了。 “刑哥，您就请好。” 第五章 睡梦罗汉拳 陈思远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开口就应承了下来，胸脯拍的砰砰响。 开玩笑，别人捡漏看运气。 可对他来说这他妈就是常规操作罢了，有着系统在他就是一个眼睛能当探照灯的挂逼，别人捡漏难于登天，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事儿。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 潘家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里头的漏有不少，但一下子捡到两百万的网红瓶盖就已经是惊天大漏了。 想要在一天之内捡够一千万，这还真不是眼力的事儿，多少也得看点运气。 就在这时 【叮，恭喜宿主在直播间的水友注视下完成崛起，在赝品如泥沙云海的潘家园中淘得一件稀世珍品！ 任务奖励：慧眼如炬（常驻版） 额外奖励：系统抽奖一次，是否立刻开启抽奖。】 那还等什么？ 陈思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确定选项，随即眼睛一眯，‘唰’的一下，一个画着扭蛋机的透明界面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个界面的图案很卡通，特别像之前陈思远玩过的一款单机游戏，抽奖的时候也是一颗明黄色的蛋在屏幕上扭来扭曲。 然后炸开，爆出一点游戏礼物，金币或者钻石之类的虚拟币。 但这次不一样了，陈思远不知道会爆出来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这绝对游戏里没法比的，因为这可以直接对他的未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屏幕上的蛋扭了半天，瞬间炸开，满屏幕的彩色的烟花。 随即爆出来一个卡通图案的蓝皮书，然后一行字跳到了眼前。 【叮！恭喜宿主抽到一本绝世功法典籍，《睡梦罗汉拳》！此功法乃上古真人遗留在人世间的珍宝，千金难求，若习得此法，轻则强身健体，重则车毁人亡（使对方）！】 翻来覆去在心里把这句话给念了一遍，陈思远的眼神变得逐渐迷离起来。 什么叫轻则强身健体，重则车毁人亡啊靠！ 这个所谓的功法秘笈，听名字像是那种练武功的，难道说这鉴宝系统的礼物，不光是鉴宝方面的，还能提高他身体素质？ 听起来很猛的样子，陈思远摸了摸下巴，心里生出了几分兴趣。 【点击此书，可即可习得内容！】 画面中，一个金色的小手指不断地在书旁边闪烁着，指引陈思远去点击，就像鼠标一样。 “啊这……” 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系统的不尊重，小爷我怎会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陈思远毫不犹豫，控制着金手指，直接点了下去。 顿时眼前一道金光闪过，陈思远感觉到有无限多的知识进入了脑海里。 有一些打斗的口诀，招式的应对，还有很多画面精妙的人体图，讲的都是各种在实战中应对的策略。 都是这本书里的内容。 大概过了十几秒之后，陈思远感觉整个脑子都被沉甸甸的知识给填满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学会了很多东西，但又不知道到底学会了什么。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又一句话弹了出来。 【此功夫会每天在宿主睡梦中自动连续，过程中身体可能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提醒：不会影响宿主生命健康，请宿主放心！】 “嚯，听起来挺牛逼啊，丫还能在我睡眠当中直接帮我学习？要是早有这个，我搞不好就考上……” “哇靠，主播嘛呢？这么半天不说话，丫是不是想打退堂鼓了？” 直播间的弹幕适时地打断了陈思远的思绪，他刚才研究系统，殊不知此刻直播间的弹幕都疯了。 纷纷以为他是不想继续了。 “实在不行还是回家种地，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主播，毕竟这一行不好干，多少人已经吃不起饭了，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主播这几年混的咋样我门儿清，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这几年已经成为了着名的国家退堂鼓一级演员，你们再说，再说他就该哭了。” “别让我们看不起啊，这刚凭运气搞了个宝贝，就想走人，这也忒上不得排面了！” “……” 看着这帮人的评论，陈思远有点哭笑不得。 “谁说我想跑路了？哥们是那种人吗？我的老粉丝肯定都知道，我虽然技不如人，但做人可没毛病啊，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哥几个都睁开眼睛看看我直播间标题，捡够了一千万就下播，现在这才多少啊？这回兄弟在给你们捡个大的，争取一次到千万！” 陈思远一点不客气，对着直播间一番豪言壮语。 他这人窝囊了好几年，本就被生活逼的一肚子气，正愁找不到地方支棱起来，此刻有了天降系统的加持，他咋可能就这么放弃？ 那还是他陈思远么？ 这些话直接给直播间干沸腾了，原本就那么二十几个的人不断评论，现在一下炸出来一百多人。 不过大部分都是鄙视他的，也有那么零星两个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让他别浪费时间，赶紧开干的。 “你丫的就吹，刚才是你运气好，以为次次都运气好？真聪明人您就该这时候下播，反正大赚了一笔，网上扯淡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谁在意。” “我看不一定，口气这么大，主播明显是有底气啊，别愣着，干！” “您猜怎么着？做人太飘的后果，就是刚才挣这点钱，一会全都折进去了，见好就收的道理主播不懂？” 就连虎哥也发来一条评论： “刚有点起色，别把自己搞里头，做事还是踏实点好。” 陈思远差点没直接撞死在旁边的柱子上。 看来大家都觉得他是是硬着头皮逞强，不过逞强也不是这么逞的？谁敢上来就逞个八百万的强？ 他也不打算跟直播间这些人犟，展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扔下一句话，就拿着手机往古董街的里头走去。 “各位，我话不多说，愿意看的就跟着我看一看，不愿意的，咱们就有缘再见。” 听了这话，反而激起了直播间那些网友的好奇心。 第六章 城南余五爷 大周末的，想着反正横竖都是没屁事，不如就在这看看这主播到底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往里走了半天，陈思远瞥了一眼直播间，发现人数不减反增，已经上千人了，不由得嘴角微微扬起。 人类果然还是都喜欢看热闹，这把他决定给大家拉坨大……呸！给大家亮个相！ “小兄弟！你先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竟然还是刚才那个痛失两百万的曹老板。 “呦，曹老板，咱们是刚才有什么东西没说清楚吗？” 看到曹老板，陈思远心里不由得就“咯噔”一下，心说别是对刚才那事儿不服气，上来找茬的。 不过心说刚才这一幕，直播间的人可都看得是清清楚楚，他不怕说不清楚，不过要是耽误他搞定剩下的七百多万，那就不好了。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古董街收摊本来就早，此刻已经零零星星有摊主开始收东西了。 “那倒不是，我这里……想请你回我们铺子，有个事！” 这曹老板指了指自己铺子的方向，一脸的怂样，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欠货两清，咱们两不相欠，曹老板，有话直说，我没空跟您这儿打哑谜！” 陈思远直言不讳道。 “店里有个人，指名道姓要找你，你刚才在我店里选的东西，可能惹麻烦了！” 本来陈思远还没啥兴趣，但一听这话，反而有点好奇，刚才他选的古董可是精品，当时也惊动了不少周围的看客，成为焦点是个很正常的事情。 但，何至于惹麻烦？他又没偷没抢。 于是二话不说，跟着曹老板就回到了铺子里，想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情。 “余老板，人我给您找来了，您看……” 一进去，陈思远就看到太师椅上坐着个身穿唐装的中间男人，一脸的不快，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很有派头。 曹老板连忙做上前，把陈思远指给他看，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 很快就有不少的围观者在旁边窃窃私语，通过他们的对话，陈思远得知这个穿唐装的男人，是当地一个挺有名头的古玩爱好者。 经常会来这边收集一些古玩，也不图价钱，似乎只看眼缘，上个月刚从曹老板的店里拿走了几个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回则是在前几天的时候，就看中了刚才那个银香盒，结果今天来拿，发现不见了。 这就大发雷霆。 “余老板，你听我说，这事儿都怪我店里的小伙计，那天是他承诺您的，可后来这小子忘了跟我说，我不知道您已经预定了这个啊！” 曹老板一味地开口，试图找理由把自己往外摘得干干净净。 男人冷哼一声，明显对这个理由一百个不服，指着陈思远道：“小兄弟，这事儿有个先来后到，家父看中了那个盒子，我是务必要带回去的。” 说的话带着强迫，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不好看，陈思远嘴角一抽，心说你丫的跟我在这儿摆什么谱？ 于是开口就道：“这事儿合该不归我管，余老板，既然有个先来后到，你就该知道，这钱谁先付，东西就归谁，你想买回去很简单，我刚才不是卖到了隔壁么？他们出价多少，你直接买回去不就得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精彩各异了。 要知道，刚才那店家给陈思远出的价是两百多万，转手之后，店家再想往外卖，那怎么也得再翻倍。 而最开始，如果没有陈思远的出现，这盒子会被不识货的曹老板卖出去多少钱？两千块！ 这里外里差了多少钱，自不必说，余老板亏了多少钱。 听完这话，余老板脸色一下沉下来，不愿意了。 “你这小兄弟，我好好跟你谈，你就用这种态度？我说了，这个盒子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你看这样怎么样？你想办法把盒子要回来，两百万，这两百万我可以付一半。” 陈思远揉了揉耳朵，他他妈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的意思是，他跟店家商量一下，自己还回去一百万，然后余老板再给一百万，把盒子给余老板。 等于是余老板一百万买到盒子，而他净赚一百万，合着那店家是冤大头？ 且不说电话同不同意这个事儿，陈思远就不可能同意。 明明是净赚两百万的事儿，已经坐实了，要让他把其中一百万给还回去，凭什么？ “这活儿我干不了，余老板，你要是真心想要一个东西，要做的是去东西所在地，牢牢地看住喽，别回头又让哪个大哥买走了，价格没准还得往上翻，而不是跟我在这儿废口舌。 “时候不早了，我得撤了，先告辞。”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点了点头，也不管这余老板气成什么样，转身推开人群就走了。 身后没什么动静，但陈思远的腿肚子其实也有点抖，他看得出来，这个余老板不是什么善茬，那一股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不可能是寻常人。 只不过，今天他都已经在直播间夸下海口了，还是觉得不能跌份儿。 拿出手机一看，此时的直播间果然是一水的夸奖。 “哇草，主播，你刚才太他妈帅了！我真想抱着你狠亲一口！” “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别看主播长得瘦，那气势站在余五爷面前，也都一点不输。” “主播，你完蛋了，你知道对方是谁吗？你惹了他，你赶紧跑路。” “……” 陈思远不停地刷着评论，此刻才看到余五爷这个称呼，不由得有点好奇。 “余五爷是谁？不认识啊。” 不过想了想，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称呼，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虎哥发了一条言简意赅的评论。 “城南余五爷。” 看到这五个字，陈思远头皮炸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 这个余五爷确实是个人物，在整个晋城区，几乎城南那一片地方全部都是余五爷的地盘，手下的产业盘根错节，多得数不胜数。 不过之前陈思远个小人物，跟这种厉害人物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也都是听故事一样的了解。 没想过有一天能见面。 第七章 再次直播 看着屏幕上一行又一行的评论，大概都说他摊上事儿了，陈思远的心里也开始微微犯了嘀咕。 之前是不知道这余五爷是个什么人，现在知道了，难免不会有点心乱。 他一个小门小户，根本不是这余五爷的对手。 可是又一想，他做正规生意，通过正规途经，又没偷没抢，凡事主打个先来后到。 就算是对方真找事儿，他也有理，怕什么？ “兄弟们不用替我担心，咱男子汉大丈夫一条，行得正走得端，没事儿不惹事儿，事儿来了也不怕事儿。 “不过嘛……这个，中间有点事给耽误了，现在天色渐晚，这铺子都收了摊了，我这直播目标因为客观原因，已经不能继续了，咱们只能明天再战了。 “喜欢的点点关注，咱们明天下午一点，准时在潘家园正门口集合，祝各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下播了兄弟们！” 说完这一连串的祝福词，也不想多看评论区的不甘和哀嚎，陈思远直接把直播界面给关了。 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哎……丫的这直播半天也真够累的。” 以前他直播是划水、摆烂，常常在网上挂着一天，也就是跟那零星几个人扯扯淡，根本没什么正事儿，一点也不觉得累。 但今天他获得了天降系统，第一次开张，干的事儿还真不少，尤其是…… 对了。 他打开银行卡，看着自己刚才那入账了二百万的信息，心里不由得再次激动起来。 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以前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系统能降临在自己头上。 如今退去刚才那些热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感受到这种荒谬的不真实感。 坐在出租屋里，陈思远的思绪渐渐地飘远了。 这时候，脑海中忽然有声音响了起来。 【叮咚！系统对初级新手宿主会进行提醒：别忘了随时关注自己的学习进度哦~】 学习进度？ 对，刚才系统说给了他一本可以练习的功法，说是强身健体什么的，不过说了是要在睡梦中才能进行练习，所以，应该不需要他自己做什么？ 说实话，他还有点期待。 他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比同龄人看着要清瘦很多，就连上学的时候，最基本的体育课测验他都不容易达标，是个完全没有运动天赋的人。 也不知道这个功法，他到底能不能学会。 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陈思远打开外卖软件，叫了一份烤肉饭，想了想，又关上了外卖软件。 妈的，他今天净赚二百万，还吃什么几块钱一份的拼好饭？ 今天出去浪！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下楼找了一家火锅店，大快朵颐了起来，甚至还一个人点了几瓶啤酒。 等吃完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他洗漱干净，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特别舒坦，奇怪的是起床的时候他感觉浑身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松，这时候他才发现，所谓的要睡梦中才能练习的功法。 可他这一晚上似乎也没有感觉自己做了什么梦啊，不会是系统骗他？ 想到这里，他立刻打开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打开【物品】，点击【睡梦罗汉拳】，发现原本是0的学习进度条，此刻已经出现了一条绿色的，下方的数字显示的也不是0，而是58。 只有短短的一小条，距离填满整个格子还有非常远的距离。 “看来这功法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我感觉浑身都有一种使不完的力气，甚至想找人练一下子。” 他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感觉心情大好。 此刻是中午的十一点钟，距离他跟网友约好的到潘家园，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 他洗漱干净，出门吃了一碗面。 这家面馆很便宜，味道也不错，他经常来，跟老板已经熟悉了。 看到他来，那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哥们，今儿气色看起来不错啊，有什么好事儿！” “气色？”陈思远疑惑。 “是啊！你平时看着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今天看着红光满面！” 陈思远照了照镜子，发现果然一副精神面貌特别良好的样子，就连说话听起来都比平时高亢了几分。 吃过饭，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来到了潘家园的大门口，同时打开了手机的直播。 刚一点开页面，陈思远就吓了一大跳，原本一直稀稀拉拉的直播间，此刻竟然直接涌进来两千的观众。 “卧槽，好多人啊。” 他一瞬间有点愣住，下意识地露出周迅那张着名表情包上的表情。 “主播，怎么才来，哥几个都等半天了！” “还以为你怂了不敢来呢，昨天才两百万，今儿可是要清零的，必须一次性搞够了一千万才算完，你是不是怕了？” “也是胆子挺大啊，这事儿搁我，我昨天赚了两百万直接就卷钱跑路了，今天还来这不是故意找骂么？” “嘿，主播，这儿有人瞧不起你，你这不撅他两句？就昨天你这手子，别说两百万，就是两千万也绰绰有余直接拿下啊。” “……” 看着直播间里如此欢乐的气氛，陈思远的心情却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 虽然说有系统的加持，他能在一众小玩意儿当中，一眼就看出好东西。 可前提是得有那么多不识货的摊主，可问题是，哪有那么多漏让他捡呢？ 昨天属于是巧合，今天能不能碰上，那不是他说了算的，那得看运气。 所以这会儿，他可不敢说大话，只是微微一笑。 “我现在带大家进去看看，看看这潘家园今天有没有什么好货上新，要是有的话，咱们争取今天就直接给它拿下。” 说着，便开始往里走。 一点多的时候，潘家园还相当热闹，路边都是各种各样的摊位，这种摊位虽然不如店铺里那种有排面，但却是最适合像他这样的人逛的。 捡漏，也就是在这种地方最容易捡到。 所以陈思远看的非常认真，几乎不错眼珠。 “小子，站住！” 就在这时候，一双脚挡住了自己前方的去路。 第八章 功法起作用了 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 总共是三个人，看着都是一脸的不善，站在最前面那个人是个光头，头顶有一道很明显的蛇形疤痕，一直从天灵盖延伸到左边耳朵，看起来挺吓人的。 潘家园是个挺乱的地方，平时三教九流什么都有，这种找事儿的也是经常能碰到。 陈思远倒没觉得怎么样，他皱眉问了一句：“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昨天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掉了？小兄弟，做人忘性太大可不好啊！” 那光头冷笑一声，背在身后的单只手不断地摆弄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姿势有点奇怪。 其他两个人也逐渐地逼近陈思远，这让陈思远感觉到了一种危险与威胁。 “你……” 他想起来了，唐装，昨天的事儿，这些肯定都是那余五爷的人。 看来昨天余五爷很不喜欢他的处理方式，今天这是找人来弄他了。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嘴上说话的同时，已经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你们都是余五爷的人，过来找我茬的？” 这地方真的很乱，周围都是叫卖的小摊主，还有鱼龙混杂的人群，加上这里经常发生事故，所以此刻这小规模的动作，根本没有人愿意注意。 只是，看着这三个人都一身的腱子肉，要是真打起来，恐怕是不大行，只能想办法跑路，陈思远脑子转得很快，已经在想逃跑路线了。 不过此刻的他还是在心里腹诽，这余五爷也真是他娘的小肚鸡肠，这也找人弄他？ “少废话，今天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掏两百万，把昨天的盒子给赎回来，恭恭敬敬地送到余五爷手里。 “第二个，这两百万我们掏钱了，但，是给你掏的医药费！” 对方的态度非常凶，说这话的功夫，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也亮了出来。 手里是一把西瓜刀，看起来像是刚刚磨过的，锋利的刀尖在阳光下发出亮灿灿的光芒。 这些人真的疯了，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看来这余五爷真是有点本事，在这种地方竟然什么都不用顾忌。 陈思远顿时感觉心脏的地方都酥酥的发麻，刚想说自己怎么这么废物，还没开打就吓成这样，半晌才发现，不是心在突突，而是别在胸前支架上的手机在嗡嗡地震动。 可这会儿，他哪儿有功夫去理会手机啊，搞不好命都没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强撑着笑道：“回去告诉你们余五爷，做事讲道理，买古玩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做错事儿的是店里的小贩，又不是我，找麻烦找错人了？” “别你妈的废话，老子刚才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立刻选一个！” 手中的西瓜刀寒光闪闪，直接朝着陈思远冲了过来。 陈思远心里一惊，没想到对方还真的下死手，那方向明显是冲着他脖子的方向来的，这他妈是要割喉？ 他下意识往后一躲，那刀扑了个空，他转身就想跑，但那三个人显然是训练有素，转过头便看到三个人已经将他给团团围住。 他发挥了自己个头清瘦的优势，抬头指着天上一个地方，惊讶地大叫一声。 “我草，那是怎么了？” 瞬间，三个人都下意识地好奇看过去，趁此机会，陈思远直接猫着腰从前面两个人的缝隙里钻了出去。 “嘿，想抓住小爷，就凭你们这点脑子，恐怕没那么……” “砰！” 话说到一半，感觉后脑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打中了，一阵剧痛，陈思远一个趔趄，转过身就看到那光头竟然随手抄起了旁边摊位的一个小水壶，他后脑迅速起了个大包。 “你他妈怎么回事啊，我这水壶可挺……” 那摊位的小贩直接不干了，站起来就破口大骂，同时拦住光头不让走。 不过打眼一看，也不是什么好物件。 “给老子闭嘴！拿钱滚蛋！” 那光头随手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直接摔在了小摊主的脸上。 小摊主看了一眼，立刻闭嘴，欢天喜地地坐回去了。 陈思远跑不掉了，其中一个男人已经一把将他给薅过来，狠狠一个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噗！” 这一拳真的很疼，本来陈思远还有点紧张，此刻被打的肾上腺素飙升，直接从紧张变成了愤怒。 “妈的……” 他早就已经受够了这种被欺负的感觉，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成为过人上人，此刻他都有了系统的加持，怎么可能还做人下人，被人踩着头欺负？ 一股巨大的怒意从心底里涌起来，陈思远积攒了多年的憋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去你妈的，没完没了的欺负人，还想怎么样？” 他骂了一句，下意识就猛地飞起一脚，直接踹向了面前的男人。 “砰！” 下一秒，让他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他这一脚虽说是使用了全力，可他毕竟是一个体育成绩都不达标的人，面前的男人至少一米八五，站在那里跟一堵墙一样。 可，这一脚过去，那男的竟然整个人都腾空，朝着后面倒飞了出去。 然后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摊位上，上面的东西掉下来，砸了个七零八落。 “啊！” 惊叫声四起，周围乱成一团。 但这一刻，陈思远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腿，稍微地活动了一下。 嘴角随后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靠，是那功法起了作用！ 本来他还以为那功法的速度要很慢，或者只是起到了个强身健体的作用。 但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才一天的功夫，竟然在体力上就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他震惊了，但同时，心里涌上来一股极大的畅快！ “起来啊，打啊！” 陈思远活动了一下手腕，脖子也被他转的咔咔作响，伸出食指朝着那三个人勾了勾。 “你们几个谁想上，我都奉陪！一起上也没问题啊，快点，我赶时间！” 他这一刻脑子里蹦出了一个词，小人得志！ 不怪那些废物刚支棱起来，尾巴就都翘上天了，换成是他，他也把持不住，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啊。 看到陈思远这样子，那三个人也都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看着无比清瘦的样子，竟然力气还挺大？竟然能直接把他给一脚踢飞，这他妈真的合理吗？ 第九章 一步到位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根本来不及多考虑，三个人一起就冲了上去。 余五爷交代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会完成的。 只感觉三堵墙朝着自己涌动而来，但有了刚才的经历，陈思远一点也不害怕。 反而还充满了兴奋。 一打三，这是以前他完全不敢想的场面，但是现在，他不光敢想，他还敢干。 他有这个自信，肯定能打得过。 因为刚才那一脚实在是太轻松了。 接下来的场面，在周围人的眼里简直是有点不忍直视。 说得好听点，叫陈思远强者一打三，说得难听一点呢，那简直就是陈思远这个恶魔在单方面的殴打并且折磨那三个人。 飞腿、横扫、左勾拳、右勾拳，每一个招式陈思远根本都不会，但此刻这些招式却好像是伴随着陈思远很很多年一样，非常自然地从他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根本不需要费半点力气。 不一会的功夫，三个人已经完全被陈思远给制服住，一个个地趴在地上不住地哀求。 “小兄……” “嗯？” “不是，大哥，大哥，我们错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真的没命了！” “我们不应该过来找你麻烦，麻烦你放我们走，给我们留一条命啊！” “我回去就告诉余五爷，让他尽量……尽量不要找你麻烦，大哥，你真是这个！” 那光头直接竖起了个大拇指，刚才还无比嚣张的眼神里，此刻已经写满了畏惧，还有对陈思远的敬佩。 其他两个人更是连直视陈思远都做不到，生怕跟陈思远一对视上，就又是一顿打。 这一刻，陈思远承认自己是真的爽到了，这是从来都没有尝到过的爽感。 但，他本身也不想闹出什么人命，是对方找茬在先，他只是为了寻求自保而已。 “还来找麻烦不？这次我饶你们一命，没下狠手，下次再来找麻烦，你们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不光是这三个人震惊，其实现在陈思远也处于震惊的心情当中。 他极力地忍住心里的窃喜，尽量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冷着脸说道。 “不找了，不找了，肯定不找你麻烦了！” 三个人点头哈腰，爬起来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就开始跑起来。 看着这几个人狼狈样子，陈思远无奈地摇了摇头。 欺软怕硬，弱肉强食，不光是动物，人类也是一样。 如果今天他还是从前的那个陈思远，那么现在被打趴下的就是他自己了，搞不好真的会被余五爷的人给按着脖子，去花钱把盒子讨要回来。 想到这里，心里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 “啪啪啪！” 就在这时候，周围也同时响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 “小伙子，看不出来啊，你这么能打！牛逼啊！” “是啊，妈的我看这几个人不顺眼很久了，不就是内谁，余五爷的手下么？没事就来这边找茬，看中了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拿到手，简直一手遮天。” 几个摊主一脸崇拜地看着陈思远，好像陈思远为他们报仇了一样。 当然，也有一些人下意识对陈思远露出了一种鄙夷的眼神。 “靠，你惹了谁你知道吗？这你真摊上事儿了，搞不好我们都要连带着被你搞得吃瓜落。” “年纪轻就是不行啊，做事怎么不长脑子，哎……” 陈思远没有理会这些人，冷笑一声，一边擦了擦身上的灰尘，一边就往里走。 同时才想起还在开着直播，一脸尴尬地拿起手机，想跟直播间的网友解释一下。 可这一看直播间的评论区，直接整个人都傻了。 “我靠！！！主播我爱你！哥几个还愣着嘛呢？赶紧给我排队，刷主播666！！” “主播，真看不出来，你这也太能打了，没想到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挺有料啊，我是武当山上一只修行千年的鸟儿，敢问阁下是……” “主播666！” “去你娘个腿儿，主播这叫真人不露相，正常人谁敢搞什么不到千万不下播？虽然现在已经直播半小时了，但主播还一分钱没有搞到。” “主播666！” 【成都王哥进入直播间。】 【初吻给了红塔山sc进入直播间。】 【为你要流多少泪进入直播间。】 嘉年华x2! “主播牛逼！” “我要第一个亲吻主播，谁都不许跟我抢！” “……” 不过在这些评论里，陈思远还是看到了一些持反对意见的。 “主播，你这是施暴知道吗？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竟然以暴制暴，这是不对的！” 看着这一幕，陈思远人都麻了。 原以为情况会很复杂，搞不好人数会锐减，毕竟他刚才在打架，根本没在主线任务上。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直播间里的人竟然全部都在崇拜他，评论区顿时一阵沸腾不已。 更重要的是，刚才直播间还是两千人左右，现在已经直接飙升到了小一万人。 “卧槽……” 搞得他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看来大家平时的生活都太无聊了，喜欢追求刺激，他逛古玩市场没闹出这么多人来，随便打了个一架竟然有这么多人看。 那以后干脆别直播鉴宝了，直接他妈的直播打群架算了。 哦，那也不太行，这样容易被封号。 “哎，大家收敛点啊，不要聊得太过分，一会给我封号了，我们现在回归主线了啊，现在带你们去捡漏。”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便不再关注直播间的情况，转而去看向了两边摊位上的古玩。 因为系统给的属性，所以他可以暂时获得【慧眼如炬】功能，打眼儿这么一扫，就知道那些摆出来的古玩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今天不如昨天，昨天扫到了宝贝，今天这摊位上的东西都不大行，浅浅地转了这么一圈之后，发现面上竟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最好的也不过是个价值一百多万的青花瓷器具，不怎么成样子。 今天陈思远不打算收一堆便宜，他想要来就来个大的，一步到位，直接燃爆直播间。 正这么想着，他的余光里忽然瞥到了个东西。 第十章 不起眼的画 潘家园的下午十分热闹，不仅道路两旁有很多就地摆摊的小商贩，还有怀里揣着东西，鬼鬼祟祟走过来，猛地一打开衣服，拉着你，让你看他“宝贝”的奇怪蜀黍。 最多的当然则是路两旁纹丝不动的那种店铺。 这种一般都是家底比较丰厚殷实的，不然也没有这个能力在潘家园这种地段开一个铺子。 这种铺子定位不太好说，但一般来讲，坑往往是最多的，因为那里面的老板都是业内人士，非常懂行，你如果不是什么行业人，有一双火眼金睛，或者能看人识人的话，进去多半会踩坑。 轻则钱包大出血，重则一夜跳楼。 都说炒股需谨慎，一不留神就是家破人亡，但陈思远觉得，其实古董这一行水更深，一旦进来，没有定力和眼力，比炒股可怕多了。 放在以前，他是决计不会轻易进入店铺的。 就算是现在有了系统的加持，他第一反应依然是想要在散户当中寻找宝贝，而不想轻易踏足店铺。 以前是因为自己技术不佳，进去容易踩坑。 而现在，则是因为自己技术太佳，如果就那么轻飘飘地把宝贝从铺子里拿出来，保不齐真的会给自己惹上什么事儿。 毕竟，很多能在这里开铺子的老板可不都是普通人。 可这一次，惊鸿一瞥，陈思远被一家铺子的门店给莫名吸引了。 那说不上是一家多扎眼的铺子，不过装修的风格跟其他那种古色古香的一下就能区别开，非常特殊。 打眼儿一看，人家都是古代画风，力求跟古董保持一致的美感。 但是这一家，却装修的非常现代，门口的装饰物竟然有一把非常帅气的98k的模型，看起来跟整个潘家园都有一种割裂感。 但陈思远觉得很有意思，脚步下意识就朝着那边移动去。 “哥几个，我现在带大家进一家非常有特色的铺子里看看去，希望能在里面淘到好东西。” 说着，陈思远跟直播间交代了一句，直接就迈进了店里。 “欢迎光临！ “空手别想出门！” 刚进去，就听到头顶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给陈思远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头顶的一个鸟笼子里，有一只黄毛的八哥。 靠。 这么有特色么？ 他觉得这家店更有意思了。 不过还没等他仔细看看这店是怎么回事，他就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了。 只见这满屋子摆放的古玩字画一类的东西，他眼里都已经浮现出了一串又一串的信息。 【景德镇瓷碗，赝品，花纹不对称，不值钱】 【宣德炉，赝品，做工还算精细，不过依然不能逃过我的法眼，价值三千块】 【青花瓷，赝品……】 【战国青铜镜，赝品……】 赝品。 赝品。 …… 放眼看过去，全是赝品！ 然而吸引陈思远的当然不是这些赝品，而是在这些赝品当中，出现了一个真品。 那是一张很不起眼的画，挂在房子的角落里，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 北京的气候十分干燥，风又很大，这这么多灰尘，估计至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人动过了。 那画是一副山水画，旁边还有毛笔字提的一首古诗。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画面本身是挺好看的，虽然陈思远看不懂这帮名家的山水画，但色彩应该属于比较艳丽的那种。 只不过落了灰尘，所以画面看起来灰扑扑的，显得更加沉闷不起眼了。 但原本也不是什么名家的作品，所以就更没有人注意了。 “呦，店里来人了！ “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在后面睡着了，没看到你，瞧瞧对什么感兴趣？” 这时候，从店的后方小屋走出来一个男人，平头，穿着白色汗衫，手里拿着蒲扇不断地在扇，脖子上挂了个玉牌，那玉看起来倒是价值不菲。 看到陈思远，就露出了老北京式的招牌客套笑容，同时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倒好了一杯浓茶递给陈思远。 “老板，这幅画能放下来给我看看吗？” 陈思远指了指墙上那幅画，对老板笑着说道。 “啊？你要看这幅画？” 只见那老板一愣，蒲扇都忘了摇，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思远。 但是，陈思远还是瞬间能看出来，这老板的眼神从最开始的热情，一下子就变得冷淡了。 “是啊，怎么了？这幅画不能看吗？是不能对外销售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系统的话，陈思远进来也决计不会注意到这幅画的。 因为这幅画打眼儿一看实在是太普通了，上面落满了灰尘，旁边的墙角又堆放着不少的杂物。 看起来就好像是买几个古董会赠送的赠品一样，没人愿意多看一眼。 哪怕说二十块钱一幅画，估计都没有几个人愿意收走。 这老板本来以为陈思远是个眼光不错的潜在客户，还是笑脸相迎的，想狠狠从他这里赚一笔。 可没想到，陈思远上来就盯着一副早就无人在意的画，直接给老板干崩溃了。 什么客户啊？就是个狗屁不懂的罢了！ 他但凡挑选个台面上摆出来的古董呢？哪怕是个假货，他也能给说得天花乱坠，总有办法能巧舌如簧，把西贝货给卖出去。 可这货竟然挑了个最上不得台面的画。 这画是哪里来的，他都有点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在这里挂了好几年了，都没怎么动过，因为来店里的人基本就没有一个人会往这幅画上面瞥。 久而久之，他也不再管这幅画了，一直也懒得收拾。 这幅画真是当赠品给出去，都没有什么人愿意拿走，毕竟也不是什么名家的画。 摇了摇头，老板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客人实在是没啥意思。 于是决定打发了他就算了，开口说道：“倒也不是不卖，只不过，小兄弟，这画可是落满了土，你为什么会看上这幅画？”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眉头一挑，想了想说道：“我逛古董铺子主打一个心情，看到有能看对眼的，那是一种缘分，我感觉跟它挺有缘分的，老板，我想买它，你出个价！” 第十一章 五百块，成交 这句话说出口，愣住的不光是这铺子的老板。 还有直播间的这帮兄弟们。 刚才陈思远一直研究这画，一直没看直播间，此刻随便的扫了一眼，看到评论区疯狂往上刷，都是质疑的声音。 “？” “主播，你有病吗？买什么不好，买一幅破画？” “那他妈都落灰了，肯定不是啥好玩意儿啊，你怎么想的，昨天那眼神不是挺好的吗？咋啦，哥们眼光的保质期只有一天是！” “朋友们切勿焦躁，依我看，事情倒未必这么简单，虽然这画上面落满了灰尘，但，有一句话你们听到过吗？大隐隐于市，或许老板就是故意营造这种感觉呢？搞不好，这幅画价值连城。” “sb,反向操作是？故意把好东西藏起来，装在没人想买的样子，请问老板图什么？是生怕自己卖出去货是吗？” “主播，我有一计，可解你心底疑惑，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这幅画到底值不值钱，你可以把这幅画拿下来，然后立刻撕掉，如果老板很慌张，就证明是真的，如果他没事，那就是假的，你也不必花钱了。” 看到这些评论，陈思远真他妈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看来真的没啥人相信他，这帮人竟然还在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 “哎老板，到底给不给看啊？” 陈思远放下手机，又问了老板一遍。 他看到那老板的表情变幻莫测，似乎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 但很快，老板点头道：“行啊，没问题，来者都是客，你要是想看，我这就给你拿下来。” “至于多少钱，你先看，看完了咱们再聊。” 说完，老板将那幅画够了下来，一下子尘土飞扬，把他的眼睛都给迷住了，连旁边站着的陈思远都跟着咳嗽了几声。 可见灰尘有多大，真是太久无人问津了。 “给，看！” 拿着画，老板就直接递给了陈思远。 陈思远故意把画放在面前，一个直播间刚好能看清楚的角度。 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看直播间的网友们到底怎么说，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被眼前出现的那一行金色的字体给吸引了。 是系统发来的。 【唐代贴皮画，真品！外面两层是伪装的赝品，真正的真品在两张画的中间夹层里。 价值：两千二百万！】 那硕大的两千二百万的字样在他的眼睛里疯狂闪烁着。 陈思远的心跳加快，刚才出现的字只是说这幅画是真品，不容错过，可是没有想到，此刻竟然直接出现了价值。 两千二百万……这放在平时真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他今天的直播标题依然是“不到千万不下播”。 本来他还想着，一件就直接达到千万可能是费点劲，不行的话就多看几个。 然而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直接就是翻倍的数字。 两千二百万，这简直天文价格，他说什么也要拿到! 想着这些，同时陈思远的手就不断地在这幅画上面捻动着。 他之前是对古董有一些见解，只不过也是针对古代的器具一类，对于字画这方面，他文化知识不太够，不是什么了解，只能是系统说什么，就是什么。 用手真的摸不出来，说是里面有夹层，这是三张纸叠加，但做工还是很隐秘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跟只有一张纸的感觉是一样的，看起来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张画。 但系统是不会出错的，陈思远决定毫不犹豫地相信系统。 “老板，我想买这张画，我觉得跟它有缘分，你多少钱卖给我？” 问出这句话，陈思远就看向老板。 他有这个自信，刚才既然老板是那种态度，说明这老板就没把这幅画当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他就放心了。 “你真的想要这画？小兄弟，我没听错？” 老板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陈思远，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陈思远点点头，“你开个价。” 老板沉默了一会，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五根手指。 “五千？” 陈思远笑了一下，别说是五千块，就是五万块，他也会拿下，只不过他觉得这老板有点脑瓜，因为刚才的态度当中，明显能看出来，老板是觉得这幅画白给都没人要的那种。 现在看陈思远想要，于是直接开口涨价，想能捞点就是点。 “不是，后面再给加两个零！” 老板嘿嘿一笑。 但陈思远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 五千后面加两个零，那是多少？那他妈可是五十万！ 这张老板嫌弃的画，直接开口要价五十万，他真是疯了？ 见过坐地起价的，但是也没有这么起的啊。 “买不买？” 老板又问了一遍，但陈思远的眼神明显就不对了，他冷笑一声，“老板，你这也不诚信卖啊，那算了，我再到处看看。” 说完，陈思远果真动作丝毫不留恋，放下画转身就要走。 这下轮到老板愣住了，他本来就想趁火打劫，此刻看到到嘴的鸭子就要这么飞了，立刻就有点慌张。 “哎！小兄弟！先别急着走啊，咱们得有来有回，再商量商量，哪有我开个价，你直接就走人的道理？” 老板直接追上来，一把拉住陈思远。 这好不容易碰上个冤大头，他可不能让人走了。 这画横竖也是留在店里落灰，其实能卖出去都是好的，甭管多少钱，不至于砸在手里，还占地方。 他寻思着，只要陈思远出任何一个价格，他都能接受。 “你说个价，行不？你想花多少买？” 老板看着陈思远。 陈思远也摸了摸下巴，同样比划了个五。 老板试探着问道：“五……五万？” 陈思远摇摇头，“再少两个零！” 老板顿时笑容凝固，五万少两个零，那他妈是多少？ “五百块？！” “就五百，一口价，你要是卖，我就拿走，你要是不卖，我就去别处再看看。” 陈思远一副大爷姿态，直接悠悠然地喝起了还有一些余温的茶。 看着那老板经历了只有几秒的思想斗争之后，他一咬牙，“行！五百就五百，小兄弟，我也是跟你有缘分，就不跟你再还价了，就当咱们交个朋友！” 第十二章 当场验货 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过程很顺利，两方还都挺开心。 这画横竖也是要砸在手里，能多得五百块钱，也算好事一件，至少今晚能去喝顿酒不是？ 老板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刚才两个人讨价的过程中，店里也进来了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有点好笑。 就为了这一幅破画，能上演这么一出戏，在潘家园还真是难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幅画价值连城呢。 “兄弟，我说您这花五百块钱买点什么不好，买点羊肉回家涮了吃呢，也比这强啊!” “可不是，这钱扔水里都能听个响，你买一这东西回去，啥用没有，净给自己添堵呢，这一点不值钱，十块钱卖给我我都不要。” “这潘家园水深，还头一次知道有这么个水深法的，也是奇怪了！” 此刻，旁边围了不少的人，估计是都听说陈思远花五百块死皮赖脸买了一副啥用没有的破画，所以这些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本来没见到画，还有一点幻想，现在看到画之后，一个个的更觉得无语了。 这特么不就是一张破画么？真不值钱啊！ 看到这一幕，老板心情大好，直接哼出了调子。 “谢谢哥几个的建议，不过我都花完钱了，这事儿就别说了，这画啊，我有用。” 陈思远谢过周围一圈人，笑吟吟地说道。 看到这帮人这么说，直播间是什么评论区他不用看也知道了，肯定都在骂他是大冤种。 果不其然，杀伤力最强的一条说： “不到千万不下播，五百块钱一次，你还真别说啊主播，你这么干的话，估计不到一年就能到达一千万的数额了。” “屁，他这是掏钱花五百买，不是别人给他五百，他现在的目标已经不是一千万了，而是一千万加五块钱。” “果然数学大师在此，我等都是废物……” “反向捡漏，最为致命。” 陈思远无视这些评论，就听见老板问他，“你有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买这幅画去，到底有什么用啊？” 陈思远毫不犹豫，“我要卖掉它。” “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接着就都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刚花五百买回来的，但其实是想卖掉它？ 这画根本就不值钱，他花五百买回来，但是根本就不会再有人愿意花超过五百的价格把这幅画给买下，他这到底折腾什么东西呢？ 众人真是没有一个能看得懂的，都觉得这小伙子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啊。 还是真的有钱没处花了？ “你说你要卖掉？” 老板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是啊，昨天我已经找过人卖掉一个手里的东西了，对了老板，就是在你这隔壁那家老板收走的。” 陈思远开口说道。 昨天的盒子就是隔壁那位老板收的，那家属于是专门回收古董的，老板的能力很出色，在古董鉴定方面有着很高超的技艺。 整个潘家园，那位吴伟海说自己鉴宝第二，那真的没人敢说是第一位。 只不过，那吴伟海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是离得这么近，也从来不踏入店铺一步，都是谁有事儿，会上门去找他。 老板一听，便乐了，“你要找吴老师鉴定这幅画，然后想卖给吴老师？那我都可以直接帮你跑腿一趟，把吴老师给亲自请过来。” “那正好了，省得我还得跑一趟！”听到这话，陈思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就一两分钟的功夫，不少人都听到一个傻小子想找吴老师亲自鉴定一副不值钱的破画。 等吴老师从隔壁过来的时候，竟然这铺子里几乎是围满了人。 不过不用问也知道，这帮人大多数都是来看陈思远笑话的。 “呦，小伙子，今儿又来了？这次是想让我看什么宝贝啊？” 吴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问陈思远。 “吴老师，这幅画您看看。” 陈思远指了指那幅画，吴老师点点头，那些人自发地让开，给吴老师让出了位置。 吴老师坐在等下，把画打开，开始仔细地看起来。 看画的过程很久，他几乎是一寸一寸地看过去，无比的仔细，偶尔还抬手去抚摸那纸张上面的纹路。 周围开始有人打瞌睡，“吴老师，这画……” “嘘。” 他本意是想说，没必要给陈思远留着这个面子，这破画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可却被吴老师直接制止住了。 陈思远发现吴老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记得昨天的时候，那银香盒吴老师只看了一两分钟就直接拍板是个好东西。 可今天却迟迟都没有动作。 说实话，就连陈思远心里也有点打鼓，这画隐藏得这么深，别是吴老师也看不出？ 要是真的看不出的话，就算是再值钱又有啥用，这钱根本就到不了他的手里啊！ 大约过了又十几分钟，吴老师才缓缓地摘下眼镜。 那老板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忙问道：“吴老师，怎么看这么长时间，这小子的面子真的不……” “这画是他花五百在你这里买的？” 吴老师忽然打断老板。 老板点点头，“是啊。” “这幅画在你这里挂了多久？” “额……少说也有一年半了。”老板一头雾水，不知道吴老师问这些是什么用意。 “哼。” 吴老师冷哼一声，忽然站起来，将整一幅画都提在手里，然后提起一头。 “嘶啦！”一声。 竟然毫不客气地，直接把这幅画的一个边缘给撕开了！ “吴老师，您这是干什么？就算这画不值钱，您也不用动这么大的气呀！” 老板忙劝慰道，可下一秒，他的话还没完全落地，整个脸色就变了，眼睛瞪的老大。 只见那幅画并未完全撕开，而是只有里外两层被撕开，中间竟然露出一张非常精美的图画，看起来跟外面那种灰扑扑、画风普通的画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幅画的中央，竟然还隐藏着一幅画！ 而且，看到这幅画的笔触和风格，老板就变得脸色无比惨白，他太知道中间藏着的这幅画怎么样了。 那是一副价值超级昂贵的画。 “这……” 第十三章 齐白石的手笔 不光是老板，除了吴老师的其他人都是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 平时来逛潘家园的，就算不是什么古董大拿，怎么说也都是对古董有一番了解的业内人士，很少有什么都不懂的。 这些人看到这画被撕开的一瞬间，就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画竟然别有洞天，里面还隐藏着一副昂贵的画！ 只见中间夹层里那幅画的画风跟包裹着的里外两层完全不一样，色彩十分不艳丽，只有黄色和黑色两种颜色，右边题了一排字。 而更重要的，是这幅画的面积其实非常小。 只有三尺那么大。 怪不得一直被包裹在两幅画的中间，也不曾有人发觉。 因为实在是太过于隐蔽了。 “这……竟然是齐白石的画！” 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了一声，看起来是个很懂行的人，他一边震惊，一边就下意识地看向吴老师。 “吴老师，这是不是齐白石的真迹？” 所有人都看向吴老师，只见他点了点头，眼睛里也闪烁着非常兴奋的光芒。 “是，传说齐白石有一幅三尺小作，价值高昂，只不过前些年的时候，没有人说得清楚到底流落到了哪里去。 “就连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一直被当成破烂，挂在这小小的店铺之中，无人问津哪！” 他一边说着，就用手帕去擦拭浑浊的眼睛，看的陈思远都有点动容。 往往越是这种德艺双馨、一心扑在古董事业上的艺术家，是真的对这一行充满了喜爱和认真。 当知道这幅珍品就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激动。 “若是齐白石这种大画家的作品，那……这画大约价值几何？”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直接把现场从学术氛围当中，一下拉回到了现实中。 最关心这个问题的当属是店铺的老板了，他刚才看到这画里别有洞天的时候，还只是惊讶。 但当知道是齐白石的作品，整个人就开始麻了，估计心里有点后悔，毕竟齐白石的咖位在这放着，就算是再不起眼的画，也价值高昂。 那就更别说，这三尺小画本来知名度就不低。 他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吴老师，希望从吴老师的嘴里得到消息。 吴老师擦了擦眼镜，没有回答这帮人的问题，而是直接看向了陈思远，目光无比恳切地问道： “小伙子，这画，是你刚才从老板手里买下来的？” 陈思远看吴老师这架势，就知道这把不会错，点了点头说道：“是，就在您来这里之前，五百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告诉这里的所有人，我这钱已经给了，这画不管是值多少钱，这都是我个人的，谁也别想来沾边。 吴老师点点头，“这幅画可以卖给我吗？我愿意出这个价格。” 说着，他抬起手，对陈思远比划了两根手指。 二？ “吴老师，这是多少？二十万吗？” “尺寸这么小的一幅画，二十万也不错了，这小伙子真是赚了，五百换二十万。” “你懂什么呀？那可是齐白石的三尺小作，怎么可能只值二十万？最低也要七位数。” 众人在旁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过大多是一脸羡慕，毕竟不光是多少，都远远要高于五百块，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陈思远都是最大赢家。 “不是二十万，是两千万。” 吴老师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半晌，整个铺子里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说出一句话。 直到好几秒之后，才有人不可思议地发出了声音。 “夺、夺少？” “吴老师，没搞错，两千万？这么一副小画，竟然值两千万？！” 吴老师点点头，看着那画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了，一边品析着这幅画的内容，一边笑眯眯地说起来。 “是啊，这幅画值这些钱，一点也不奇怪，这可是出自齐白石之手。” 说着，他又看向老板，摇头叹息道：“小黄，你啊，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多年的古董生意你真是白做了，现在让这小伙子捡了漏，你是不是感觉心都在滴血？” 只见那老板此刻已经脸色惨白如同纸张，浑身都在轻微地震颤，要不是扶着柜台，估计此刻想倒下的心都有了。 这句话得亏也就是吴老师说的，他不敢反驳，要是换个人，他都得以为是在嘲讽他，搞不好是要动手的。 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放着这么一个价值高昂的画作，可是自己却全然不知，甚至还当做破烂一样的东西，只用了五百块就卖给了别人。 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他在这潘家园还怎么混？ 更重要的是，两千万，对于他来说也称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款项了，竟然就这么错失了挣钱的机会。 他此刻简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是时光能倒流回到半个小时之前，那该多好？ 可惜，怎么也不可能回得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思远跟吴老师做起了这笔生意。 卖画，两千万直接入账！ 这一刻，黄老板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叫做心在滴血！ “哎！” 他真的恨不得掐死自己。 看着那银行卡到账的数字，心情澎湃的当然不只是黄老板一个人，陈思远也是。 只不过他的情绪完全是正面的，他心里实在是太激动了。 毫不犹豫地把这一幕拍给直播间的网友们看，还非常谨慎地把银行卡的号码给挡住了，只剩下一个进账信息。 也就是一瞬间，陈思远忽然发现脑海里又出现了一行字，以及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女声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在直播间的水友注视下完成再次崛起，在赝品如泥沙云海的潘家园中淘得一件稀世珍品！ 任务奖励：绝世透视眼（初级版）！】 绝世透视眼？ 这个时候，陈思远知道这是系统又升级了，给了他奖励。 但是他都来不及去细想，这次的奖励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被旁边老板的声音给打断了。 第十四章 大师亲自加微信 “小兄弟，你刚才这一出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这画值钱，还故意想从我这里占便宜？” “啥？” 陈思远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在不等他出手，旁边那几个热心大哥就已经替他出马了。 “我说黄老板，你这么说话可有点不太地道啊，人家小伙子一没偷，而没抢，就是正常的跟你进行交易，你怎么说人家这种话？” “就是啊，而且五百块你也是同意了的，他又不是未经你允许才抢走的画，要怪，也要怪你自己没有这个眼力见，这么好的东西在你这里，在挂上十年，估计也没用的！” “不要现在看到小伙子挣钱了，你就眼红！” 一下子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压倒性地把黄老板给淹没了，他有点不甘心，但是知道自己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了，所以不情不愿地吃了个闭门羹。 那吴老师此刻拿到画以后，就像一直游离在众人之外一般，拿着那画左看右看，像是年轻小男生在看他那未过门的媳妇，如此的柔情蜜意，缠绵不已，看起来是真的热爱字画。 “行了，都散了！” 直到旁边的人叫了他一声，吴老师这才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刚才那副大师的做派完全没有了，反而是露出小孩子才有的尴尬一笑。 “事情也结束了，大家不要再在这里堵着了，让人家黄老板也好继续做生意。” 黄老板是有苦难言，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笑一下算了，但心里却想： 都这样了，还做他妈个屁的生意，哪里有心情了？ 这等于是痛失了两千万啊，那可不是小数啊！ 人渐渐散去，陈思远也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候，吴老师叫住了他。 “小伙子，不知道方不方便认识一下，你是哪个学校出来的？” 吴老师的问题让陈思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吴老师抬举我了，我不是学院派的，没上过几天学，这次……也是运气多一些。” 不然总不能跟吴老师说，自己是靠着什么天降系统的？ “那，方不方便加个微信？” 吴老师直接掏出手机，也没再追问陈思远的身份信息，而是笑眯眯地打开了扫码。 “以后你这里要是再有什么好东西，可以互相分享，就算不买，给我看一看也是好的，我对这个东西是十分的热爱，有些能让我看上一眼，我死了都能闭上眼睛了。” 这个行为似乎很功利，但也是放在别人身上才功利，但此刻吴老师说出来这些话，陈思远只觉得他是真的热爱这一行。 他想了想，掏出了手机，“好的，吴老师。” …… 加了好友，两个人从店铺门口分开。 陈思远不想再逛了，因为只这一单生意，就已经超额完成了所谓的直播任务。 他找了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买了一瓶八王寺汽水，一边喝，一边看起了直播间。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 刚才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几万条评论就那么刷过去了。 从最开始的质疑，到最后的惊叹，实在是精彩斐然！ 而更重要的是，直播间的人数直接刚才飙升到了十万人之多，不断的有人开始给他刷礼物。 那满屏幕的嘉年华，直接给陈思远都看傻了。 “我靠，兄弟们，慢点刷，我都应接不暇了！” 他揉了揉眼睛，大致地数了数，这么一会的功夫，光是礼物他应该就收了一万来块钱的。 他知道，是刚才自己这一番操作闪瞎了观众们的眼睛，大家都给看愣了。 “主播……合着你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厉害啊！” “吴老师都亲自加你微信，我特么真是疯了，这么厉害你早干什么去了？耍我们！” 陈思远赶紧说自己不是耍大家，而是水平在慢慢进步，当然，谦虚地说刚才也确实有一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之类的。 【邢捕头发来嘉年华x3！】 陈思远立刻眉开眼笑，就看到邢捕头发来一句话。 “知道这么多么就没看错你小子，以后肯定大有一番作为，不过记住，千万要谦虚、谨慎！” 陈思远笑起来，“放心。” 还有虎哥等人，也发来一些嘱咐的话，虽然有一些语气不太好，但是陈思远知道，这帮老几位其实都是为了他好。 毕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就是这一次，陈思远的直播直接就从榜单不知名的位置，直接冲到了前五。 直播间的人数从之前的寥寥无几，到几万，再到这一下的几十万。 要知道古玩区的直播其实本来就不怎么火爆了，远不如隔壁的游戏区和美女区，而这些流量似乎让陈思远看到了希望。 看来不是古玩区不行了，而是现在的古玩区，并没有能吸引人眼球的直播玩法，要是有的话，这帮网友的战斗力可一点也不低。 看看，现在不就是吗？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在陈思远离开店铺之后，慢慢的热度就降低了，但他至少知道了，以后想要把直播做火起来，要往哪个方向去努力。 慢慢的，大家讨论刚才这件事的热度已经下去了，很快就有人开始问道。 “千万目标完成了，主播下次决定干点啥？” “这次咱们也不多定，就定个小目标呗，赚它一个亿？” “这两次都是在古玩铺子里捡漏，说实话我有点看够了，要不咱们换个玩法？” 陈思远看着就乐了，除了古玩，他啥也不会了，能有啥玩法？ 他开口问道：“你们有啥好玩法？不过说了也没用啊，我只是在古玩这一行还有点眼力，别的不行，上去就是被人当猪给宰了。” “赌石你听过么？那玩意儿本质上来说，我觉得也是古玩，古玩赌石不分家的，那个东西比较有意思。” “靠，一刀穷，一刀富，一刀住上小别墅！” “我特么还一刀直接进坟墓呢，这风险可比古玩高多了，你们这不是把主播往火坑里推么？” 赌石？ 看着评论区，陈思远喝汽水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他想起刚才看到系统提示，新给他的奖励是什么东西来着？ 透视眼？ 第十五章 赌石大亨 透视眼，顾名思义，应该就是可以透视的意思？ 之前陈思远也是看过不少的网文，透视最早期的意思他是很明白的，一瞬间，他抬头朝着路上形形色色的路人看过去。 甚至专门往那些女人身上看，不过不管怎么看，那些女人也都是穿着衣服的，没啥不正常的啊。 看来他的透视不是这方面的东西，如此一来，陈思远不仅没有半点失落，反而心里变得更加激动了。 如果这透视针对的不是这个层面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这透视指的就是赌石那一类。 他或许能一打眼儿就看到那些玉石内部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变得流动速度加快了。 古玩已经够炸裂了，这赌石要是也能一眼就看出来的话，那挣钱岂不是变得更加易如反掌了么？ 他立刻在脑海里，把系统的画面给调了出来。 点开【技能】栏，看到技能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个【透视】。 将虚拟鼠标放上去，就看到在【透视】旁边出现了一行小字。 “此技能与【慧眼如炬】不同，是主动施放技能。 “针对玉石一类有效，对其他类型物品暂时没有效果，所以，希望宿主不要起歪心思哦！” 陈思远：“6” 他的心思可以说是被系统已经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他倒是不在乎这个，毕竟只要玉石有作用，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有了这个，那他真的可以听取一下网友的意见，去研究一下赌石。 他其实之前接触过一些玩赌石的朋友，那帮人给他的感觉分成了两大类。 一类是真的有技术的，谨慎行事，前走三后走四，非常小心，即便是没有开出石头，也完全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而另外一种，就简直像是沾了毒的瘾君子一样，他们一旦尝到过开出半绿或者满绿的快乐，就是会变成一头发疯的野兽，毫无节制地想开出第二次。 悲剧从此开始。 他亲眼见过身边的人真的就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差点躺进墓的人。 所以之前，陈思远对赌石是带着点偏见跟有色眼镜的，觉得那简直不是人能碰到的东西。 毕竟古玩这个东西，肚子里有真货，被骗的概率能大大降低，那东西货真价实地摆在眼前，看的更多的是你的真材实料。 不像赌石，即便你再懂，也是有很大一部分运气成分在的。 但现在不同了，他干脆有了外挂，他打算试试。 “兄弟们，下一站，赌石！ “现在我不准备下播，咱们继续嗨起来，现在不是千万么？我争取再往上叠叠，看看今天到底能赚多少！ “到时候，看看谁能在直播间陪主播到最后，主播有大礼相送！” 他点上一根烟，豪言壮语地对着直播间喊了一句。 瞬间，屏幕上疯狂刷出“主播666”“主播威武”等评论，好像陈思远一瞬间变成了万千宠爱的皇帝一般，一下给他整得也有点热血沸腾的。 不过他还是时刻谨记，虽然系统傍身，但关键时刻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毕竟这个系统刚来也没两天，他不知道这系统到底靠不靠谱，有多靠谱。 他沿着街走，很快就来到了一家赌石店的门口。 不是故意搜到的这家店，而是他路过的时候，看到这家铺子的门口无比热闹。 不少人站在门口，吵吵嚷嚷地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给陈思远的感觉就像是之前烧烤店的小电视里播放着球赛，而吃饭的观众分成两路，各自为了各自喜欢的球队在加油一般的热闹场景。 走近一看，发现这家店就是赌石店，这帮人都是在扒眼儿的。 所谓扒眼儿，就是作为旁观者，看花了钱的人是如何操作的，看别人打麻将的旁观者也叫扒眼儿。 陈思远好奇地走了进去。 这家店很大，柜台里到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玉石，有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男人正在柜台前面聚精会神地挑选着心仪的石头。 听到身后有声音，那人转过身来。 陈思远刚想说这么大岁数的还来玩赌石，这才发现这人其实很年轻，估计比自己也就大几岁的样子，只是头发白了，也不知道是少白头，还是染的。 两人对视一眼，那男人对陈思远一点兴趣都没有，继续收回目光，挑选着石头。 “怎么让人进来了？助理呢？清一下现场！” 这个时候，他低头忽然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话。 随后走上来一个人，直接来到陈思远的旁边，开口道：“这位先生，麻烦你先出去，我们正在录制视频，外人最好不要进来。” 陈思远一愣，这才看到在屋子的另一头，有人正在举着手机，开着个直播的界面，对着那白头发的男人一顿拍，嘴里同时还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竟然也是在直播。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陈思远道：“这店不让别人进么？你们录你们的，我是客人，想来开石头，你们还有把客人往外面赶的道理？” “这……” 此话一出，助理也有点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白头发转过来，笑了一下，“你认识我是谁么？” 我他妈管你是谁。 陈思远脑子里第一反应冒出这么一句话，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也笑了一下，道：“不管是谁，我现在要在这里挑选赌石，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介意进入我的直播画面，要知道，我的直播间有八十万人在观看。” 还是个大网红。 陈思远没有说话，轻轻地朝着那助理的手机上瞥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显示。 “赌石大亨周宴清。” 这人陈思远真的认识，传说是整个江北地区最着名的赌石牛人，说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开出的石头基本都是满绿，最次也是半绿，总之，没有空手而归的情况。 没想到竟然让他陈思远给碰上了。 他眼睛转了转，心生一计，笑了一下，“没关系啊，这年头谁会错过让自己爆火的机会呢？能进直播画面，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啊。” 第十六章 就要这块，开吧 陈思远这话，让周宴清愣了一下。 他原本说那话的意思，是希望陈思远知难而退，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迎难而上，这不是找茬吗？ 明知道他在这里搞直播，还硬要凑热闹，他看这人肯定是想借此机会蹭热度。 看陈思远胸前用支架别着手机，就知道也是在搞直播，只不过，在赌石这一行，他周宴清敢说自己是第二，在这里绝对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看来，也是个三流选手过来瞎搞，也不怕栽了跟头。 周宴清从上到下，用一种鄙夷轻佻的眼神打量着陈思远，最后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嗤。 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陈思远的瞧不起。 “既然你想在这里，那就继续。 “不过兄弟，哥们儿可提醒你一句，赌石这一行，一入赌门深似海，千万要谨慎，别到时候赔得棺材本都没了，下场就只有跳楼了。” 周宴清故作关心地在陈思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一幕在镜头当中，就仿佛是周宴清作为一个赌石界的前辈，真诚地给陈思远提出好心的建议一般。 看到这一幕，陈思远直播间的观众首先就有不高兴的了。 “我靠，主播，这人的态度你能忍？什么态度啊这是，好像就他最牛逼一样，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主播别受这窝囊气了，看着实在不像好人，换一家。” “这人你们不认识？他这态度没毛病啊，他可是赌石大亨周宴清，网上粉丝五百万，都上了好多次新闻了。” “我靠，这把有好戏看了。” 陈思远摇了摇头，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走。 如果他没有系统傍身的话，那肯定是绝对不会蹚这趟浑水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系统。 等于是有了一个buff，以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他没那个能力。 但现在就好比是明明站在关公面前，但却让关公管他叫大哥。 不过他又没想跟人家比划什么，也就没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绕着几个柜台，挑选着石头看。 该说不说，他对赌石真的等于是一无所知。 看着这柜台里长得各种奇形怪状，但是又大差不差的石头，他真的感觉有点无聊。 什么半绿满绿的，从外观上来看，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即便是走在路上，有人把这石头塞在他怀里，他都会顺手给扔了的程度。 “先生，看中了哪块石头可以跟我讲，或者这边没有满意的，我可以带你到那边去看看。” 一位服务生走出来，指了指另一侧。 只见那边更是有数不清的赌石，比这边的三倍还要多。 看来这家店的规模真是不小，不过，要不要看那边的，不是现在就能说得定的事。 陈思远敷衍了几句，说自己先看看，随即在脑海中把那透视的功能给调了出来。 点击了一下【主动施放】。 瞬间，眼前这些石头完全变了，不再是单纯丑兮兮的石头。 里面的绿色他都能完全捕捉到。 有一些是只是一小块绿色，而有一些则是三分之一甚至是一半，极个别的是整个里面都被绿色填满了，也就是俗称的“满绿”。 但是占比最多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的石头。 陈思远心里一惊，心说怪不得赌石这么容易赔钱，这里面能开出绿的实在是太少了，更别说是满绿的级别了。 “我想看看那个。” 说着，陈思远抬手指了一下在最角落的一块石头。 那块石头几乎是全场最丑陋的一块，长着非常不规则的形状，拿在手里都觉得像是一只癞蛤蟆一样不舒服。 而且颜色也十分不规整。 赌石其实比较看中石头的颜色分布和外观，越是颜色规整，越是容易出现好品质的翠玉。 这块的外观刚好是那种任凭谁走进来，恐怕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程度。 “先生，您是说您要看这块么？” 连服务员都惊讶了一下，不过还是将石头给拿了过来。 拿到手里，便更是觉得这块实在是太丑陋了。 根据她在这店里工作的时间和经验来看，这样的石头能开出绿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心里想着这人看起来也实在没什么本事，嘴上功夫也懈怠了不少。 服务也没有刚才那么热情了。 “对，就是它，这块多少钱，我要开它！” 陈思远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一块石头或许在其他人的眼里，都只是一块几乎不会开出任何绿的石头，但是在他陈思远的眼里可不是这样。 此刻在他看来，这石头里的绿几乎已经将整块石头都给填满了，只有薄薄一层皮，包裹着那翠绿的颜色。 这是一块……帝王绿！ “让我看看是谁看中了这么一块丑陋的石头……” “我靠，这不是刚才那买画的小伙子么？” “我说这人啊，还是不要过分自信，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怎么折腾都行，在不熟悉的领域还是收敛点，不然真容易出事。” 潘家园从来不缺少扒眼儿的人，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在门口。 当然了，还有一些是原本就在店里的，周宴清的粉丝，为了来近距离看他开赌石的。 “真的要这个么先生？” 服务员对陈思远说道：“要的话你交钱，这一块是三千块，一到账我就让师傅给你开。” “嗯，开！” 陈思远立刻付了钱。 付钱的时候看了一眼直播间，果不其然，全是骂他眼睛瞎了的。 “操了，这块破石头三千块，你这三千块还不如给我，我能给你跳半小时的极乐世界，给了店里你不是打水漂了吗？” “主播，现在趁着没付钱，赶紧出来，不然以后你丢脸丢大了，人家周宴清也直播呢，人家直播间里有他妈的几十万人，不是你能比的。” “坐等主播以后变成全网的笑话，看人家周宴清挑的那块石头，那才叫一个顶！” 陈思远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宴清。 只见此刻他跟自己一样，也挑中了一块石头。 光看外表，周宴清那块石头实在是极品，光滑圆润，色泽润盈，看着就是个上好的玉石。 “这个先给我开了，我直播赶时间。” 第十七章 卧槽，真是帝王绿 陈思远几乎是跟周宴清同时将石头递给了服务员。 那服务员小妹一愣，有点尴尬，但还是觉得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不好意思周先生，是这位先生先付的钱，我先让师傅给他开一下，耽误不了几分钟，您稍等一下。” 周宴清挑了挑眉，“行啊，不过我直播间此刻有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这块石头，到时候什么也开不出来，你不怕全网丢人就行。” 陈思远笑了一声，心说现在这大网红都太目中无人了，我他娘的又没有惹你，你干嘛处处跟我说话带刺？ “行，开。” 陈思远瞥了一眼周宴清手里的石头，说道：“但我好心提醒你，周大师，你手里的这块石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 周宴清愣了一下，随即神色更为鄙夷，“我还轮不到让你一个无名小卒来看石头，你先管好你手里这块石头如何，依我看，你看起来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这三千块直接打了水漂，你应该也挺心疼的？” 他忽然笑了一下，“听我一句劝，现在跟服务员商量一下，让她把钱退给你，你还能留着这三千给自己花，不然以后可就钱货两空了。” 看周宴清这趾高气昂的样子，陈思远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陈思远还是高风亮节了，他让周宴清先开石头，自己则是站在一边等着。 哦，他当然没有那么善良，只不过是想看看周宴清吃瘪后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这时候，拥趸周宴清的一大堆粉丝都围了上来，一脸兴奋地看着他，甚至有的人还拿着手机在录像。 甚至还在解说，看样子也是在直播，等于是现场转播。 没有人在意陈思远，陈思远看了一眼直播间。 此刻的直播间也充斥着不少的周宴清粉丝，无非都是在劝陈思远快点走，怕一会要丢大人。 陈思远都没有理会，只是一笑置之。 忽然，一条私信提醒弹了出来。 是虎哥发来的一条消息。 【别玩大了，古玩你行，赌石你到底行不行？这一直播，你可就成全网笑料了，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全白费了。】 陈思远会心一笑。 虽然他跟虎哥基本没有单独聊过，不知道看得出，虎哥还是记挂他，这是好心提醒。 他回了一条，“没问题。” 就退回了直播间。 “兄弟们，周哥马上要开石头了，昨天周哥开出了一个价值五百八十万的全绿。 “周哥眼光从来不会错，这次让我们看看，他今天这一块会开出什么盛世！” 周宴清的助理把手机镜头精准地对着石头，正兴高采烈地说道。 解石机在师傅的操作下，开始解石。 因为都知道周宴清是个狠人，所以师傅先选了一个小边，几乎等于谨慎地把石头给以五分之一的地方给切断了，谨防把里面的玉给破坏。 可是，没有绿。 周宴清的脸色不大好看，“换个地方！” 师傅点点头，从剩下那十分之九直接对半切开。 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有。 周宴清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师傅也有点紧张，毕竟这周宴清可不是一般人，他急忙再从那两块石头里，继续切割。 然而这石头最后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也还是什么都没有。 其实后面的早已经都是无用功了。 这石头白搭了，里面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周宴清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根本不想对着直播间的镜头说话。 “不好意思周先生，这块石头什么也没有开出来。” 服务员抱歉地说道，接着，让师傅开始给陈思远那块开起来。 陈思远说实话也没有想到是这样，最起码周宴清这个段位，也应该开出来点啥，总不至于一丁点都没有。 但现在看来，还真就一点都没有，真的怪尴尬的。 很快，陈思远的石头开始切割。 陈思远走上前，对着刚要切割的师傅说道：“师傅，麻烦你从这里切，要是再靠里面的话，我怕会破坏到里面的玉。” 周宴清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开出帝王绿？开什么玩笑。” 陈思远没有说话，那师傅倒是很听话，估计他也害怕要是开错了，给自己惹上大麻烦。 在解石机下去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伸长了脑袋去看。 然后开始打磨。 “我靠，好像真的出绿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道。 其他人瞬间聚拢过去。 果不其然，就看到那石头的切面竟然真的是盈盈的绿色。 伴随着师傅不断的打磨，越来越多的绿意露出来，最终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一块无比翠绿的玉，润盈极了，看起来就十分精致。 “这他妈……不会是帝王绿？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帝王绿？” “帝王绿？真的假的？我看看。” “我靠，真的是！” 一瞬间，整个屋子里都炸了锅。 围在最前面的是周宴清，此刻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毕竟是专业的，在看到切开的石头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这，就是帝王绿，极其稀有的那种。 陈思远感觉到周宴清正在看着自己，眼睛里充满了怒意和质疑，不过，他都给选择性地忽略了。 他就知道，系统不会出错！ 心里澎湃不已，但面上依然要保持那种稳定的状态，他清了清嗓子，对恭维的众人说道：“谢谢各位的夸奖，我这石头切出来也是不打算自己留着的，若是身边有什么买主的话，可以推荐给我，价格合理的话，我会直接出掉。” 此刻的直播间也疯狂地朝着上面刷着评论。 眼看着人数已经飙升到了八十万人，快要跟周宴清齐平了。 陈思远心里别提多美了，有个系统，这人生还不是跟开了挂一样的精彩？ “小兄弟，你这石头我想要，给我，我出三千万！” 忽然，人群中冒出来一个声音。 紧接着就是不断的声音，都是想直接从陈思远的手里买下这块帝王绿的。 “三千万？你也太坏了，这石头最起码值五千万，三千万你去做梦，五千万给我！” “你们都别吵，我看这块玉的成色是真的好，我出六千万，小伙子，出给我！” 第十八章 钰然看玉 一瞬间，气氛推向高潮。 原本这屋子的主角是周宴清，可现在话锋一转，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陈思远的身上，没有一个人关注周宴清。 此刻的周宴清就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直播间里那些评论，气得肺都快炸了。 只见评论区全是在对自己失望的，因为周宴清的粉丝数量很多，再加上他最近几乎是屡战屡胜，所以粉丝当中亏发展出了“赌石中的赌石”。 就是类似于赌博的一种。 几乎每次买周宴清能开出绿的人都能获得一笔不菲的钱财，所以慢慢的，加入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这一次，大家又是下了不少的注，觉得一定能赚到一笔。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次的周宴清竟然只是拿了一个普通石头，什么都没有开出来。 这让这帮人的钱全部都打了水漂。 这一幕被陈思远看在眼里，无语地摇了摇头。 估计这周宴清也是心思都放在了赌博上，从而对赌石这一块松懈了。 他非常欠揍地吹了一声口哨。 “刚才谁出六千万来着？现在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立刻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过来，兴高采烈地举起手，“是我，小伙子，那我现在就给你转账到卡里。” …… 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周宴清在一旁全程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还有个助理一直在旁边劝说的话，感觉他此刻都要气得背过气去了。 走出店铺，陈思远美滋滋地看着银行卡的余额。 这么多的零，都够他数半天的。 说实话，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看直播间，这一看不打紧，那评论区看得他瞬间都觉得自己膨胀起来了。 满屏幕的嘉年华，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上飞，飞得他都有点眼花缭乱。 除了嘉年华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种类的礼物，虽然都没有嘉年华那么值钱，但是架不住数量多。 没几分钟的功夫，就看到直播间的收益直接破五万了。 平台分走一半，自己还能剩下两万多块钱。 今天真可谓是满满的收获。 等礼物都疯狂刷完，才看到这帮网友的评论。 “主播，你还收徒吗？一个月多少钱？我现在就打车过去找你赶趟吗？” “为我之前莽撞的言行而跟主播道歉，我之前太草率了，没想到，主播竟然如此牛逼，哥几个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这么刺激的场面，死了都值了！” 又跟网友胡侃了几句，陈思远感觉到有些疲惫，于是下了播，准备回家定个外卖，然后早点休息。 倒不是因为他抠，而是因为他这一战似乎真的成名了，走在潘家园附近的路上，竟然有好几个人都把他给认出来了。 他怕到了饭店还有人看直播认识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直接打车回了家。 刷着手机，吃着外卖，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收到了一条私信。 点开一看，是个叫“佳兴传媒公司”的企业用户，说话很是开门见山。 【陈先生，今天在赌石店的直播我们全程观看，对你的能力十分感兴趣，现在我公司正在招募艺人，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签约成功的话，公司的待遇还是非常不错的。】 扫了一眼，陈思远想也没想，就直接回复道：“不好意思，没有兴趣。” 这种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兴趣。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不管什么样的人闹出点动静，这种传媒公司都会想方设法地签下你。 但其实并不是他们说的所谓合作伙伴，签约成功，你就等于是继续换了个地方当牛马。 陈思远当然不愿意干。 但吃了没一会的功夫，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号码是陌生号，一顿饭被打断两次，陈思远有点不高兴，接起来直接问道：“谁？” “不好意思，请问是陈思远吗？” 陈思远本来想着，这要还是什么传媒公司之类的，他就要骂人了，一肚子的词儿都准备好了。 可当听到对面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是个非常好听的女生，带着点鼻音，但一点也不过分，反而听起来很柔软，耳朵很受用。 最关键的是，他感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你是……” “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秦钰然！” 陈思远“啊”了一声，有点惊讶。 “你是秦钰然？钰然看玉的那个钰然？” “对呀，还好你认识我，不然我估计要被当成骗子了。” 对方的语气很惊喜，但陈思远却真的以为这是骗子。 秦钰然他认识，不过是单方面的人。 在某音软件上有一个非常火爆的账号，叫钰然看玉，就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在直播间给各种玉石带货，一般都是那种赌石里开出来的精品玉。 这女人肚子里有一些东西，对玉非常懂行不说，长得又漂亮，更重要的是直播风格很好。 一般在赌石这一行里，直播的都是男人，她算是开辟了一个新类型，导致粉丝非常多，尤其是男粉丝。 陈思远也一直有关注这个账号，倒不是因为他对玉石多感兴趣，而是因为他比较喜欢听秦钰然说话。 有时候陈思远会戴耳机播放着直播间，听着秦钰然的声音入睡。 听起来有点变态。 不过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觉得秦钰然的声音带着一种很平和的力量，不像是别的大嗓门的主播，莫名让他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好像秦钰然的声音里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所以当知道电话是秦钰然打来的时候，陈思远惊喜之余，还有点尴尬。 “我当然认识你，我经常看你直播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谢谢你关注我，我今天也看到了你的直播，联系了那家赌石店，他们给我的联系方式。” 秦钰然的声音依旧甜美，“我是想问问你，我现在正在招募一个合作伙伴，希望能跟我一起做直播，我觉得你很合适。 “你，有没有这个兴趣跟我一起？” 第十九章 这就见面了？ 听到秦钰然这么说，陈思远都愣住了。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猝不及防，根本没有一点准备的时间。 秦钰然，那可是粉丝百万的大v，更是因为长相美丽，声音动听，凭借一己之力在古玩玉石界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为了万千宅男……不是，万千男粉丝心目中的女神。 有点羞愧地说，其实陈思远曾经也是这些男粉丝当中的一员。 只不过后来被生活摧残的不像个样子，所以并不可能跟其他男粉丝一样，整天泡在网上看钰然直播。 这就等于是一个死去的白月光女神，忽然给你打来电话，问你有没有兴趣跟他进一步接触。 这个时候，要是陈思远说不想，那他真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这几年的功夫，陈思远的心智也渐渐变得更加成熟了，凡事考虑的角度已经早已有了利弊这一层面。 首先来说，他现在的直播虽然蒸蒸日上，可毕竟是靠着他自己单打独斗。 在古玩这一方面，其实水是很深的，再加上相对比较小众，想要真的在这方面杀出一条血路，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而秦钰然算是这一行的前辈了，本身就有百万粉丝的加持，如果两个人能合作的话，直接就会瞬间把陈思远的知名度给拉起来。 等于是直接给他打了个广告。 再者，他靠着系统也是有真本事的，即便是加入了秦钰然的直播间，也不是吃干饭那伙儿的，而是有真才实学。 两个人头脑风暴，总比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点子更多。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似乎都对自己的崛起是一个只有利，没有弊的事。 这些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连五秒钟的时间都没有花到。 陈思远直接答应了，“能跟女神合作，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啊！不过我有点好奇，做古玩这一行的前辈也有不少，我不算什么，你为什么想跟我合作？” 对面的秦钰然发出清爽的笑声，格外动听。 “陈思远，你说话倒是真的很耿直，既然你这么直，不妨我也直接一点。 “在这一行活跃的主播早就建立自己了稳固粉丝和地位了，不是我想挖就能挖过来的，他们并不一定愿意跟我合作。 “你是这一行的新星，我这两天一直在看你的直播，感觉你的风格还没彻底固定，自己应该也处于还在摸索的阶段。 “所以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觉得你应该不会拒绝的。” 话说到这里，秦钰然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同意了？” 听着这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陈思远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嗯，你说的这个我确实很有兴趣，可以试试。” “太好了！那我们明天找个时间见个面，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直播风格。” 挂断电话，陈思远的心绪起伏不定。 看着自己狭小的出租屋，和面前这一碗已经坨了的面，他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就在几天之前，他还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对未来的人生更是毫无头绪。 可只是短短几天过去，不仅银行卡余额直接炸了，还有美女大v亲自来找自己合作。 这样的情况，是他曾经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 第二天一大早，秦钰然就打了电话联系，很快，两人在一家咖啡厅见了面。 直播间往往是开了很多美颜功能的，有些主播干脆就是见光死。 但是见到秦钰然本人，陈思远发现她不仅没有见光死，反而看起来比直播镜头里还要好看一些。 一身浅蓝色的职业装，穿着白色细跟高跟鞋，头发很自然地散落肩头，化着淡妆，看起来非常具有亲和力。 这也是为什么网上很多男粉丝都很喜欢她，她看起来有一种高圆圆一般的气质，不像很多女主播那样的跳脱，开个直播快要喊破喉咙，令人烦躁。 两人很快敲定了合作细节，陈思远在来的路上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怕踩坑。 但秦钰然的要求很简单，共同直播两个月试用期，在这两个月里，如果陈思远觉得不满意，可以随时叫停。 收入则是四六分，秦钰然六，陈思远四。 对于收入分成，陈思远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这个机会是秦钰然给他的，能跟粉丝百万的大v直播，他这属于是攀高枝了。 于是当天晚上，他直接来到了秦钰然的直播间，两人开始着手准备第一场合作直播。 “这是我的工作室，我平时直播的地方就在里面那间小屋子里，我先去化妆，还有半个小时开播，你可以到处看一看，熟悉一下环境。” 到了工作室，秦钰然就走进了化妆间，留陈思远一个人。 陈思远有些兴奋，尤其是对于未知的直播场面。 他趁此机会，打开直播软件，在上面发布了一条公告，说一会自己将要和百万粉丝的大v钰然看玉进行合作直播。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就在网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哇靠！不是哥们，才一天不见，你已经牛逼成这样了吗？” “钰然啊……那他妈可是钰然啊，那是我女神，我天天睡不着就在被窝里对着她……啊不是，就在被窝里听她直播。” “这样的女神级别的人物都能被你给搭上线，主播，你是不是什么隐藏大佬啊？说你是个单打独斗的屌丝，我可有点不相信了啊！” “还有二十分钟开播了兄弟萌，咱们一会去直播间给咱主播长长脸。” “钰然那可是眼光非常好，看玉有一套自己的方法，那么到底是主播更胜一筹，还是钰然更胜一筹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 发完了公告，陈思远也不再盯着群里这帮屌丝自嗨，而是认真地观察起了这工作室里摆放的东西。 不亏是做玉石生意的，不到四十平的工作室里，几乎是摆满了玉石一类的古玩。 什么玉编钟、玉壶、玉佩一类的，甚至还有白玉鼻烟壶，和一块晶莹的墨绿色玉玺。 然而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陈思远却却并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反而是笑容完全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他发现，这些玉器，竟然超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东西…… 都是假的！ 第二十章 当场揭穿 假的…… 这些竟然都是假的？ 陈思远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可眼前出现在每一个玉器旁边的那一行金色字体，却格外的真切。 那是系统给出的评判分数和标准。 【白玉鼻烟壶，赝品，“玉，石之美有五德者”，真品价值黄金万两！然而赝品的话嘛，价值贰仟八百块！】 【玉编钟，赝品！价值五百块！】 【玉玺，看似晶莹剔透，玉色莹润，做工算是赝品之中少有的精良之物。有这等手艺，干点什么不好？赝品！价值五万块！但真品价值八千万哦~】 【赝品……】 【赝品……】 一路看下去，摆放了满满一屋子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赝品。 只有在几个角落之中，看到了几个很小的玉器是真品，但却是连真品也不值什么钱的那种，七八十万已经撑死了。 陈思远有点通体冰凉的感觉。 好像是之前的梦境全部都碎掉了，没有想到自己一直都很喜欢的女主播，觉得她挺有真材实料的，但最后却是一个为了假货代言的不良主播。 陈思远瞥了一眼，看到秦钰然还在化妆间，她换上了一件非常国风的裙子，上面用精致的丝线绣着竹叶，看起来清新典雅，非常漂亮。 他皱着眉。 等等，有没有可能，其实秦钰然也并不知道这些玉器是假的？ 也许她的本事就没有那么厉害，这些都是连她自己也当成真品卖出去的？ 这样的话，或许让陈思远以及网友在心里能接受的程度更高一点。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自己在胡乱猜测，陈思远决定好好问问清楚，他需要一个真相。 “思远！我化好了，我们开始。” 秦钰然叫他进直播间，笑容很甜美。 陈思远张了张嘴，想直接问出来这个问题。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发现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直播给打开了。 “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准时来到今日的钰然看玉，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 “相比大家这两天在网上也能刷到他的直播，短短三天时间，竟然能从粉丝两位数，一直做到粉丝过六位数。 “连逛两天潘家园，让店铺里的老板都连连惊讶的……” 看着秦钰然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陈思远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反而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该怎么去处理。 没有单独跟秦钰然说话的机会，按着直播套路，很快就要开始介绍玉器了，难道他就要这么眼规格地看着秦钰然将这些赝品当做真品卖出去么？ 那不是他陈思远能干出来的事情。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大人物，可是最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 这种明晃晃骗人的事情，他真的做不出来。 果不其然，在介绍完了陈思远之后，秦钰然开始让助理拿出了今天准备推销的玉器。 刚好就是刚才那白玉鼻烟壶，还有几件小的拍品。 陈思远头都大了。 “这件白玉鼻烟壶，纹样装饰，在玉鼻烟壶上碾琢文人诗词和写意山水画，并， “巧作鼻烟壶的装饰则更具雅趣，生动活泼，很有艺术感染力。 “喜欢的朋友可以看过来，这件我自己家里其实也有一件类似的在摆放。 “但是我家里那个不如这个漂亮，它的最大特色是选料上乘、制作精良、造型丰富，而且它用的还是新疆产的“仔玉”，可以说是相当的着名……” 一边展示着手里的鼻烟壶，秦钰然一边侃侃而谈。 说实话，她的直播风格真的让人很舒服，而且她说话的声音有一种魔力，好像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得很让人信服。 很快，直播间就开始有人准备抢着下单了。 价格从四十六万，直接被叫到了八十万。 而且不断地还有人在网上提价格，说白了，这种直播模式很像是现实中的拍卖会。 陈思远如坐针毡。 “我们最后十秒钟的时间了哦，如果十秒钟之内，再没有人往上加价格的话，那么我们的鼻烟壶就属于……” “等等。” 秦钰然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她没有想到，有了陈思远的加盟，直播间真的多了这么的观众。 而且，可能陈思远带来的粉丝购买力都比较强，这才的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价格竟然直接叫的翻上了一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却忽然叫停了。 秦钰然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这个东西，大家别买了，这根本就不是真品，而是赝品！” 陈思远深吸一口气，看了秦钰然一眼，然后对着镜头大大方方地说道。 这一刻，现场的气氛仿佛在瞬间凝固了一般。 片刻后，秦钰然的表情大变，“你胡说什么？” 直播间的屏幕上也疯狂地滚动着一大堆的问号，都是网友发出来的质疑。 助理脸色慌乱，上前就要按断直播，被陈思远一把拦住，狠狠一个眼神甩了过去，助理果然不敢再动了。 “陈思远，你胡说什么？我是让你来帮我直播的，你这是在干什么？” 秦钰然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嗔怒，可直播还在继续，她不敢发作得太厉害。 “我没有胡说，你手里的这个白玉鼻烟壶，我来好好给你介绍一下。” 陈思远目光严肃，口齿清晰地开口说道：“内行人都知道，白玉鼻烟壶是在乾隆时期非常盛行，若是真品，那么它的盖子和壶身都应该有一定的陈旧气息。 “可是你们看看这个鼻烟壶的盖子……” 他说着，就要去秦钰然手里夺过那鼻烟壶。 秦钰然的身子明显往后闪了一下，似乎是不想被陈思远拿过去。 “给我。” 陈思远冷冷地看着秦钰然，秦钰然秀眉皱起，满脸都是不情愿，狠狠地咬住绯红的嘴唇，两个人僵持了半晌，她还是松开了手，但是美眸中已经出现了一丝颓然的灰败。 看到这一幕，陈思远的心里也是往下一沉。 原本他还想着，也许秦钰然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可现在看来，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往外卖的就是赝品。 第二十一章 你能教教我吗？ 她是故意做这些骗人的勾当的。 “这个壶的盖子……” 陈思远打开鼻烟壶的盖子，凑到屏幕前面，仔细地给网友们展示着这鼻烟壶盖子的包浆。 包浆十分的新鲜，根本不是超过百年才能有的。 而且盖子顶上的钉珠仔细看，就能看出来颜色非常不正常。 “是染上去的颜色，而非它本身的颜色。所以从各个角度来说，这鼻烟壶其实根本就不是真品，而是赝品。 “更远远不值这八十万的价格，如果真想买的话，三千块钱撑死了。” 陈思远展示过后，将鼻烟壶放在一边，看着直播间里瞬间汹涌的评论区。 “我靠，这竟然是赝品，我疯了，这可是钰然看玉节目啊，这怎么会有赝品？这可是我女神啊！！不！” “楼上的，清醒一点行么？你是来看玉的，还是来看女人的？” “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我就不信她做了这么久，不知道手里这东西是假的，反正能挣钱就行呗，就专门坑你们这些冤大头，的亏我只是看直播，一分钱都没有花过，哈哈！” “金庸老先生说得没错，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呵呵呵呵，我以后再也不会看这节目了，拜拜了你内！” “我也撤了，真的恶心。” “告辞。” “……” 几分钟的功夫，直播间的人数锐减，秦钰然的粉丝也从超百万，竟然一路下跌，直接跌到了八十多万。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 秦钰然看到这一幕，肺都快要气炸了，她对着直播间想要慌忙解释，可是评论区根本没有几个人愿意听她说话。 更重要的，是她从镜头当中看到了自己尴尬而窘迫的画面，心里一时间羞愤交加。 “陈思远，你！” 她恨恨地看着陈思远，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只剩下委屈的眼神。 陈思远道：“我不是故意拆你台，但不管咱们说，咱们都不能骗人啊，毕竟……” “砰！” 秦钰然不肯听他说一句话，猛地起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羊场离去。 只剩下陈思远一个人尴尬地坐着，跟直播镜头里的自己尴尬对视着。 “卧槽，主播，你这是不是有点牛逼大发了？人家请你来是两个人一起挣钱的，你这直接把人财路给断了啊，你干嘛跟钱过不去？” “我觉得主播做得没错，做人要讲良心，只是没想到这娘们竟然卖假货，以后大家都擦亮眼睛。” “挣钱重要，这年头谁为了挣钱还不干点亏心事儿？没听过一句话么？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主播，你这次有点过分了啊。” “……” 这些id陈思远看着都眼熟，基本都是他直播间的粉丝。 这些评论他也看了，网友也是各自持有不同的意见，不过他对这件事的意见倒是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有些亏心的事情能做，有些就不能做，比如这件。 他觉得自己拆穿家伙问题，没什么问题。 摇了摇头，他对着直播间说了几句话，也下了播。 然而在他即将要走出工作室大楼的时候，一道倩影却在面前拦住了他。 他一愣，随即就看到秦钰然站在他面前，脸上还有没有彻底擦干的泪痕，因为哭过，所以眼线有点花掉了，眼睛下面一团乌黑的痕迹。 “干什么？” 陈思远挑了挑眉，心说不会是找人在这里一直蹲着他，要打他？ 于是就下意识地朝着别的方向去看，但发现除了秦钰然之外，这样任何人。 看来是秦钰然自己来找他。 “你……跟我来要赔偿啊？这事儿我可不能答应啊，咱们之前又没有签约什么合同，说是一直合作直播，但没有任何条理，说你直播间人数下降，这个损失应该有我承担。” 陈思远无奈地说道：“而且，我还是想跟你说，这种骗人的事儿真的不能做，太丧良心，我本来想跟你单独说的，但你根本没给我机会，直接就打开直播了，要是……” 他越说心里越不落忍，毕竟一个大美女在你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你，你也真没法再说出那么重的话来刺激她了。 “好，合作的事情就当之前没有提过，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尽量消失在你视线里！” 陈思远无奈地说道，打算转身离开。 “陈思远，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能不能……别走，留下来教教我？刚才那些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是赝品的，我可以跟你学习吗？” 秦钰然在身后发出了声音，没有了刚才在直播间摔门离开的气势，反而透露着一股小心翼翼。 好像生怕陈思远不同意一样。 陈思远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 但随后他就发现秦钰然一脸认真，“其实我也是知道自己卖的很多都是赝品，但，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没有办法！”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秦钰然阐述了自己是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的。 “其实原本我是一心一意想要做这一行的，也曾经发誓，绝对不会卖赝品，可是因为我的学艺不精，很多时候我收回来的古玩，发现竟然是赝品。 “而那些都是我高价收回来的，我如果就这么丢掉的话，我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我就想稍微加一点价格，卖给那些有钱人，这样能弥补一些我的损失。 “而且那些赝品其实很难发现，因为它们都作假作得很有水平，我发现即便是被买回去，大部分人也都不能看出来。 “慢慢的，我就胆子大了起来，开始肆无忌惮地收购这些赝品了，但刚才你在直播间直接指出了这些，我就好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一般。 “事后想想，我已经忘记了最开始直播的初心，是你把我给拽了回来，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而应该感谢你能把我拉回到正路上。” 秦钰然紧紧地握住粉拳，一双秋水似的眸子看着陈思远。 “你很厉害，竟然能一眼识别那些赝品，所以我想问，你可以教教我么？我愿意学，可以交学费。” 第二十二章 三水打假 看着这一幕，说实话陈思远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他自己都有点说不清楚。 这事情转变的也太突然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的方向，至少秦钰然跟他的关系没有变得很恶化。 毕竟不管干什么，多个朋友总好过要多个敌人。 “你想让我怎么教你？” 看到陈思远这么问，秦钰然的表情一变，脸上立刻就扬起了笑脸，眼睛里更是闪烁着泪光。 刚才在直播间，被陈思远当中戳穿，她心里确实特别愤怒，也特别难受。 可以说是羞愤难当，毕竟是百万粉丝的主播，就这么被戳穿，她以后要怎么在这一行混下去？ 她其实不是个冲动的人，在冲出门的几分钟里，人就迅速冷静了下来。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但事情已经逼到了这个份上，早晚都要被戳穿，只不过现在戳穿的时间提前了。 提前，意味着什么？ 其实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提前就意味着反而能帮她减少损失。 如果过了很久之后才被戳穿，她给别人造成的损失已经太大了，那时候可能想挽回都不可能了。 没准，都要负法律责任。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冷静下来，知道陈思远反而是把她拉出了泥潭。 但即便是这样，来找陈思远说清楚事情，她依然鼓足了勇气。 她都已经做好了被陈思远甩脸的准备，毕竟刚才自己用那样的态度对待陈思远。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陈思远不仅没有拒绝，反而态度这么好地答应下来了。 一瞬间，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陈思远。 “怎么了？” 陈思远有点无奈地看着秦钰然，说实话，他刚才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过激了，现在想想，这场直播估计会对秦钰然造成巨大的影响。 搞不好，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她的。 “没事，陈老师，从今往后我跟你学，保证以后不再做坑人的事情了。” …… 陈思远没有猜错。 从直播忽然中断开始，到晚上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关于“钰然看玉惊天骗局！”的词条立刻冲上了热搜。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一边倒的倾向，主要是骂秦钰然的，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更恶心的是，因为秦钰然天然的美女长相和身材，有很多网友开始没有下限地对秦钰然开黄腔。 短短几个小时，秦钰然的粉丝就直接跌到了五十万。 还有不少以前的粉丝私信大骂她是个骗子，错付真心之类的，各种脏话满天飞。 秦钰然在工作室哭得很伤心，但还是竭力背过身子去，不想让陈思远看到。 陈思远心里也不好受。 “这件事我确实做得有点过分，我今晚回去就开直播，帮你澄清一下这件事。” 当天晚上，在工作室里陈思远耐心地教授秦钰然关于怎么辨别古玩玉器真假的知识，当然了，都是跟系统学来的。 回到家之后，陈思远立刻开了直播。 他这边的情况跟秦钰然那边呈现出相反的状态，他的粉丝人数直接飙上了一百万。 直播间瞬间涌进来几十万人，给陈思远差点吓到。 陈思远没有多废话，而是就着今天的事情，帮秦钰然说了很多的好话，不过并没有失去偏颇，而是就事论事地谈，希望网友能理性客观地看待这件事。 这一波又狠狠地拉了一下网友对他的好感度。 陈思远却有点犯了难。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让秦钰然一朝从神坛跌落，心里有点不好受，于是打算想办法帮她，再重新把直播给做起来。 三天后，他说服了秦钰然，转移阵地，两人来到了陈思远的直播间开始直播。 而秦钰然这次是作为邀请来的客人。 秦钰然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但现在这个唯一有可能让她东山再起的办法。 直播之前，陈思远先带着秦钰然去潘家园等多个古玩市场，淘了很多的玉器，都是实打实的真品，希望能在直播中低价出售，力挽狂澜，帮秦钰然带回点人气和网友的好感度。 然而没想到，好心却惹出了麻烦事。 在直播过程中，一个名叫“三水打假”账号进来直播间之后，就疯狂发表一些不好的言论。 非说两个人准备售卖的东西全都是假的，尤其是价值最高的那件终南山碧玉山子是赝品。 那是陈思远精心掏来的，一块碧绿的石头样玉，价值一百四十万。 也是他所有掏弄来的东西里，最昂贵价值最高的一件。 竟然直接被人说是赝品？ 坐在镜头前，陈思远冷笑一声，直接开口道：“兄弟，说话讲究个证据，你说我这碧玉山子是赝品，什么证据？” 很快，‘三水打假’给了回复： “这还用问？我都不用看这东西有多假，就凭坐在你旁边这娘们，她就卖不出什么正经东西，自己的账号卖假货失败，就换个地方继续卖是？主播，我专门干打假的，别装逼，是真是假咱们见分晓。” 说完，这人竟然直接下单了这件碧玉山子，就真的是以一百四十万的价格，一分价格都没有讲。 给陈思远搞得一肚子火气，直播也草草了事，没能卖出去几件，大部分人反而却被搞得很兴奋，都是冲着看热闹来的。 秦钰然性经历过这件事，性格变得有点畏手畏脚，再加上知道了陈思远确实有真本事，小心地问他道： “你说这个三水打假是要干什么？” “这还用问么？他下单的那么痛快，肯定是等着货到手里之后，打算好好地验验真假。” 陈思远冷笑。 “那怎么办？” 秦钰然现在有点草木皆兵，她一下子变得有点紧张，甚至都忘了这东西是实打实的真品，根本不怕验。 “让他验呗，咱们就想办法把这件事推动到最大化，等他验出来是真品，小丑就是他了。” 陈思远反而觉得这件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说不定是个能把自己和秦钰然的直播间给带动起来的契机。 第二十三章 我有一计 果不其然，第二天那边一收到货，就直接开始了直播。 三水打假的视频陈思远去找来看过，之前只是听过名字，看了视频之后，发现这家伙还真不是所谓的空穴来风，而是有两下子。 说是什么专业学校毕业的，师从一个叫张德军的古玩大佬，有两把刷子，还曾经上过各种国家级的节目。 那是一个有点秃顶的中间男人，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睛，看着就非常的学院派。 视频里，他精心地把碧玉山子打包好，准备要拿到专门的鉴定中心去鉴定。 这事情沸沸扬扬闹了好几天，三水打假的直播间人数直接干到了一千五百万人。 秦钰然显得非常紧张，陈思远却不以为意。 “我是担心，他如果跟鉴定专家串通一气，最后说我们这东西是假的怎么办？”秦钰然问道。 “那根本不可能，除非他在这一行不想干了。” 陈思远却非常笃定地回答道。 很快，直播就跟着三水打假找到了鉴定中心，他看起来无比确信陈思远这东西是假的，虽然陈思远真的好好奇，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份自信。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我还是第一次在网上看到阵仗这么大的古玩博弈，我都紧张起来了！” “拿出瓜子，摆好了板凳，我已经坐好了，兄弟们，你们呢？” “赌一波真假，我赌这是假的，我感觉陈思远已经被秦钰然这娘们给反水了，说不定是给了他什么好处，两个人沆瀣一气。” “没证据不要乱说啊喂，陈思远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很正直的说。” “我靠，楼上的有没有搞错，你说一个从来都没见过面的人正直？你几岁啊？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你妈没教过你？” “e……别吵了，就算是不看面相，从人性的脚步来讲，他们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老实一阵子，总不可能刚出事就又犯事儿，那头是有多铁啊？所以我赌这个碧玉山子是真品。” “赌真品。” “我也，别的不知道，敢这么大大方方寄过来让你鉴定，那基本是真品无疑。” 评论区热闹非凡。 看着这些评论，秦钰然的心渐渐地平复下来，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专家先是拿着碧玉山子仔细地看了一圈，眼镜是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将碧玉山子放在桌面上，扔下一句话。 “这是赝品，真品不是这样的。” 此话一出，整个直播间瞬间就炸开了。 秦钰然手里的杯子“啪嚓”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看到了吗，网友们，我是不会骗大家的，这专家可是咱们省里最好的专家，他说话是非常具有权威性的。 “我说过了，秦钰然这个女人是不可信的，包括那个忽然大火起来的陈思远，两个人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你们千万不要被他们给骗了！” 那三水打假的大脸出现在镜头里，一脸严肃地对众人说道，看起来就像是在好心提醒网友一般。 网友真的炸了锅，全部都是骂陈思远和秦钰然的。 陈思远也愣住了。 他刚才还说这人不可能有胆子敢造假，可现在事实摆在这里，碧玉山子肯定是真品，那也就是说，这人竟然真的把鉴定专家给收买了？ 他挠了挠头，有点困惑，这鉴定专家怎么说也是省级的，这么一闹，事情败露的话，这专家也不怕自己吃身败名裂。 他开始头秃了。 就在骂声铺天盖地的时候，忽然一条私信进了陈思远的手机。 竟然是虎哥发来的。 “货肯定是真的吗？” 这么一句话有点没头没脑，但陈思远知道，虎哥肯定是在看三水打假的直播，问的就是这刚被判了死刑的碧玉山子。 陈思远回了一句：是真的。 过了半分钟，虎哥发来一个电话号码。 “你给这人打电话，就是是管虎的朋友。” 陈思远：？？？ 但对面没有动静了。 看着这一连串的号码，陈思远有点困惑，虎哥这是干嘛？ 他跟虎哥认识是在四年前，那时候他直播的人气还算可以，再加上脸有点小帅，说话也谈得上风趣，所以积攒了第一批粉丝。 虎哥也是在那个时候进入他的直播间，没事刷点礼物什么的，但话也不多，只知道虎哥比他大六岁，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哥。 后来他直播状态不太好了，慢慢失去了不少粉丝，虎哥也不怎么来了，要不是这一次他有系统加持重整旗鼓，虎哥跟他已经不联系两年有余。 但这电话…… 陈思远想了想，还是莫名其妙地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是一个年轻而冰冷的女声，听起来有几分疲惫。 陈思远直接报上大名，并说自己是管虎的朋友。 那边“哦”了一声，“那个最近风头正盛的陈思远是？加我微信，我把资料发给你，我的微信号是xxxxxx” 说完，在陈思远尴尬的笑声中，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陈思远简直一头雾水，但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加了微信，看到对方头像是一只黑色的猫，朋友圈一片空白，名字叫“黑猫”。 陈思远：“……” 多么言简意赅的网络社交平台名字。 但很快，他表情就愣住了，因为对方甩过来的资料，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 震撼得他干脆是头皮发麻。 但很快，他就有了一个新的思路，三水打假，你不是想搞死我么？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把就真的要看谁头铁了。 “你怎么了？你没事？” 看到陈思远这幅愣住，然后自顾自嘿嘿笑起来的样子，一旁的秦钰然有点担心，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我有一计，能把这件事完美了结！” 陈思远从思绪中抽离，一把抓住秦钰然的手，直接兴奋地笑出了声音。 “你、你干什么？” 秦钰然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立刻抽回了手，陈思远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 但很快，秦钰然听完了陈思远的话之后，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样……真的可以吗？” “放心，绝对完美！” …… 第二十四章 上套了 陈思远直接关掉了三水打假的直播画面。 此刻，一个念头正在他心里不断地酝酿着。 “我还是有点担心。” 一旁的秦钰然看到他这样子，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刚才陈思远跟他说的东西，她是理解的，但是不太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那个电话里的女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连面都没见过，就会拿出这么厉害的铁证愿意帮助陈思远他们？ 换句话说，她做直播这么久，知道人心不可测，对方凭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 不过看陈思远一副自信的样子，她又把剩下的话都给咽进了肚子里。 网上的消息传播速度极快，三水打假的之哦不结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网上已经铺天盖地都是对陈思远和秦钰然的辱骂和鄙夷。 而这其中受到最严重伤害的当属是秦钰然。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对女性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原本人人夸赞的美貌，此刻在秦钰然被拉下神坛的时候，也忽然被人当成了攻击的角度。 “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都实在最会骗人的。” “这娘们我早就看着不像好人，整天在直播间里抛头露面，浓妆艳抹的，连线也是跟男人连线，私底下生活不知道有多混乱。” “这样的女人，啧啧，根本没有男人想娶的，她还以为自己很不错呢。” 铺天盖地的骂声对秦钰然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虽然长久地待在这个圈子里，知道这圈子水是很深的，网民的话也不用轻信。 可是…… 当事情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她还是不受控制地感觉很难受。 看了看已经，陈思远已经出门去两个小时了。 他说今天，会给这件事一个交代，可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阵绝望涌过来，秦钰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那就这样，多谢了，这次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都是冲着虎子。” 挂断电话，陈思远看着手机里这些资料，心绪起伏不定。 这可是最新的一手资料，新的不能再新了。 如果这份资料被他发到网上，那么这件事也就立刻迎刃而解了。 他笑了笑，操作起了手机，登录短视频平台，很快就用自己的账号发了一条公告。 先是来了个预告，告诉网友们，自己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发出一个信息量巨大的新闻。 希望网友们能届时观看。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评论区已经热闹起来，纷纷询问到底是什么新闻，大家的八卦之魂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不过也有很多网友上来就开骂，估计是从三水打假那边的，直接骂陈思远和秦钰然不是人，什么恶心的钱都挣，竟然骗人，简直是狗男女！ “啧。” 陈思远皱了皱眉，现在的网友骂人真是太脏了，他都有点看不下去。 但这个时候，三水打假竟然也出现在了他的评论区当中，是有人艾特他的。 他假模假式地给了一条回复。 “大家的戾气不要那么重，上网最重要的是为了开心，我知道你们是在替我说话，但我希望大家都能和平相处，我想，陈先生和秦小姐也是有一些难言之隐的，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也还网络一片净土。” 说的话相当的道貌岸然，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不说，还让自己直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一下子又吸了不少的粉丝。 如果不是陈思远这一波必须要针对三水打假的话，他都想给三水打假点个赞，这真是做无良自媒体的一把好手。 半个小时到达，陈思远在众多网友的催促下，直接开了直播。 还特意艾特了秦钰然和三水打假，希望能跟两个人共同连线。 “连线？你在哪里？要不我去找你。” 秦钰然直接打来电话，询问陈思远。 “那也行，我发你个地址，你现在抓紧时间过来，可千万别错过好戏。” 秦钰然收到地址，发现离自己并不是很远，她满头雾水，但还是立刻开车过去了。 因为事件在网上的飞速发酵，网友的关注度极高，直播一开，观看人数直接飙到了一百万。 另一边，三水工作室。 刘淼看着手机里收到的连线邀请，冷笑了一声。 一旁的助理提醒道：“淼哥，昨天你直播都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现在网上一边倒地骂这对狗男女，你没必要再连线让自己蹚浑水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刘淼知道，他靠着一己之力扳倒了两个人。 一个是势如破竹的新人主播陈思远，另一个是一直在玉器鉴定这一行的“神女”秦钰然。 两个路上的绊脚石一下子清空，他以后才能拥有大放异彩的空间。 想到这里，刘淼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工作室门上的标志。 三水打假。 他笑了。 不过陈思远倒是很有折腾的劲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竟然还要跟自己直播连线。 事情他已经处理得滴水不露了，还能说什么？ 他反而有点好奇了，于是点开了“接受连线”。 “我还挺有兴趣，看看这个陈思远还要如何自掘坟墓。” 连线接通了。 陈思远看到三水打假的脸一下子出现在屏幕中，带着一种欠揍的得意，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也点点头。 秦钰然看到三水打假的脸出现，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咬着嘴唇。 陈思远注意到这一幕，冲她使了个眼色，对着屏幕开始了寒暄。 很快，节目进入正题，陈思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其实今天开这个直播，一方面是想跟三水兄弟拉进一下关系，再有一个呢，就是……有一个事情想当着网友们的面，跟大家澄清一下。 “毕竟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算是严重程度比较深的，如果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结束，也不太好。” 话音到这里，忽然见到三水打假笑了一声，插嘴道： “兄弟，这话说得不太对劲啊，什么叫不清不楚？之前的事情可算是非常的清楚了，呵呵，证据确凿，你们就认错就好了，大家都很善良，相信会宽容你们的。” 第二十五章 直播间打脸 秦钰然肚子一股火，虽然知道此刻她们是处于下乘，可看到三水打假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依然咽不下这口气，开口道： “事情不是你说落实，就能落实的，刘淼，我们都是同行业的人，没有必要非要绞尽脑汁把对方给逼死，所以这个解释的机会，我们是合法争取来的。 “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在我们没有拿出证据之前，你可以先坦白，这样给自己争取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 “否则要真是被我们给揭发，那你可能就真的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说完，秦钰然呼出一口气，紧张地看了陈思远一眼。 其实刚才她有点冲动了，之前陈思远只是跟她说，已经掌握了关于三水打假的证据，但她却并不知道证据是什么，会对刘淼造成怎样的危害。 如今直接一口气说出来，仿佛是有点草率。 可那一刻，她就是无条件的相信了陈思远，不知道为什么，她反正觉得陈思远应该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果不其然，陈思远冲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她的心脏突突突地跳起来，看到刘淼的脸色在镜头里变得有点不快，于是催促着让陈思远快点举证。 她真是受不了现在这气氛了。 “好，既然给你机会你不用，那下面我就给你，还有大家，展示一个东西。” 陈思远手脚麻利地从设备当中翻出了之前电话里那女人传输给他的文件，那是一个录音吗？准确地说，那是一段视频录像，带着声音的那种。 听声音就是刚才那个三水打假和省级专家的对话。 三水打假：事成之后给你一百万，只要你说一句陈思远那里买的碧玉山子是赝品。 专家：这万一被发现了，可是毁我的前程啊！ 三水打假：没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监控你不是能拿到么？一会就去销毁掉。 视频里在一个办公室，两个人停下来忽然看向头顶的监控，也就是镜头方向。 正是三水打假，和那天在直播里说碧玉山子是赝品的专家。 专家：那……碧玉山子怎么办？ 三水打假：放心，我直接销毁，反正在我这里，不让其他人看到就没人知道那是个真品。 专家：那么有价值的真品，你…… 三水打假：那又怎么样？花几百万能买来他们两个从此跌下神坛，这不是很划算的一件事吗？你放心，我知道你对古玩是真喜爱，以后有好的东西，我都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专家：那好。 画面完全是监控视角，视频里两个人说要销毁的监控应当就是这个，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视频还在，并没有销毁。 画面结束，直播间里一片安静，陈思远和刘淼都没有说话，但评论区却早已经炸了锅。 “卧槽，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我之前怪罪陈思远和钰然大美女了！这都是贱人陷害！” “太恶心了，亏我还一直关注三水打假，没想到他竟然联合省级专家做出这种事，也不怕进局子？” “我算是明白了，互联网这真真假假，谁能看清楚啊？要不是这实锤出来，我还站在刘淼这边的，可怕，以后不着急说话，先让子弹飞一会。” “主播，我操，几天不见，你也是越来越猛了，我以为你都要退圈了，没想到你直接拉了一坨……不是，你直接给了个重磅炸弹啊！直接炸得对面死无葬身之地，牛逼！” “嘉年华x5！” “不信佛进入直播间。” “爱你呦进入直播间。” “三水忠实粉丝退出直播间。” “嘉年华x12！” 然后下面的人开始疯狂给陈思远刷起了礼物。 “钰然姐姐不哭！我们都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就知道你不会干那种骗人的勾当，果不其然，都是王八蛋陷害，你放心，这件事包我们身上了，之后这刘淼再想直播，我们必让他直播间不得安生！” 秦钰然的粉丝大队来袭。 秦钰然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梨花带雨，心里那口早已郁结的气也瞬间开始消散了。 天知道她最近过得有多痛苦，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而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淼的身上，他才是整个事件的主角。 “刘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思远看着刘淼，此刻视频另一边的他显然已经完全呆滞了，死死地瞪着陈思远出具的资料，浑身都轻微的颤抖起来，眼睛里也浮现出红血丝。 “说话，刘淼，问你话呢！” 陈思远毫不客气，直接逼迫刘淼讲话。 想到之前他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让她身败名裂，他就气个半死，他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如果现在不是法治社会的话，他甚至不想用直播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而是想见了面，直接对着他暴打一顿，最好是打他个半身不遂。 “我……” 刘淼咽了一口下口水，此刻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思远不等他说话，又开口道： “借着这个机会，我也跟你们说一下，关于那个碧玉山子，其实根本不是赝品，而是正儿八经的真品。 “之所以那个所谓的专家说成是赝品，当时还像模像样地指出了上面的残缺，其实都是他拿到之后特意伪造的，只不过那东西现在不在我手里，我没有办法准确地指给你们看。” “好了，现在事情已经结束，我做这个直播的目的没有别的，只是单纯为了澄清事情，还给我和秦钰然一个公道。 “毕竟，这件事算是彻底把她的口碑给打散了，这几天她经历了太多的网络暴力。” 陈思远回头看了秦钰然一眼，示意她上前来说几句话。 秦钰然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调整了情绪，开口说道：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毕竟是我在直播间看错了玉器，但被陈思远以自己的方式正确指出来之后，我愿意加以改正。 第二十六章 当众道歉！ “如果我哪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大家大可以说出来，我会改正，只要你们说的是事实，但刘淼的方法，我是完全不赞同的，因为他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热度和私心，从而颠倒黑白，捏造……” 不等秦钰然说完，这个时候，直播间里百万人都纷纷看到—— 刘淼忽然下线了。 “操，这逼听不下去了，已经无地自容了，这种社会的毒瘤，就应该永远不要再网上出现！” “呵呵，你说不出现就不出现？之前网上那些王八蛋，不是也干了不是人的事儿之后，该怎么出现就怎么出现么？这不是咱们能管的事儿，但我觉得先不管以后，他欠我们一个解释，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下线了？” “就是！哥们都是明白人，我之前给他直播间充了那么多钱呢，现在这事儿一闹，他妈的小丑竟是我自己，绝对不好使，我需要他给一个解释！” “刘淼！出来解释！” “妈的，老子不服！” 一瞬间，直播间的人开始散去，观看人数骤然降低，不用想也知道，这帮人都去刘淼的视频底下了。 陈思远也关掉了直播，这个时候他不需要再次做什么，只需要静静地等消息。 他相信，当自己把舆论操纵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剩下的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了。 得看这届网友的能耐。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他回到出租房洗漱完毕，还没等睡觉，就看到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说三水打假发布了一条新公告。 他为了时刻关注刘淼的消息，所以特意把这货给设置成了“特别关心”。 点进去，刘淼竟然发布了一个道歉公告。 洋洋洒洒的几百字，字里行间尽是真诚的道歉，不过陈思远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真心的。 网友分成两个帮派，有的买账有的不买账。 大部分都是不买账的，在他的评论区对他疯狂进行辱骂。 当天晚上，刘淼辗转难眠，在阳台连续抽了两盒烟，最终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还是直播一下，当众跟网友道歉！ 毕竟，现在是网络时代，流量时代，如果不把这帮网友伺候好了，他以后也休想在网上赚到一分钱。 他不想离开这一行，一来是他的技术都在这一行了，虽然是骗了网友，但他本身的鉴宝能力还是在的。 再有就是，这一行的钱确实比较好赚，他根本不舍得离开。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刘淼开了直播。 进去之后，还没开始说话，评论区就开始迎来狂风骤雨一般的骂战。 那言语之粗鄙，让陈思远都有不忍直视。 刘淼声泪俱下地道了歉，并且说能得到陈思远和秦钰然的原谅，还表示为了表诚心，一个月之内不会再利用这一行赚钱。 折腾到了零点以后，这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而陈思远也适当时间出现，让刘淼给赔偿了一笔所谓的名誉损失，三百五十万。 刘淼心疼不已，但是自己实在理亏，所以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咬牙付了钱。 事情联系发酵了不到一个礼拜的功夫，网友算是吃了好热闹的一场大瓜。 风向从这边倒向那边，又从那边倒向了这边，连续折腾了几个来回，这才有了定论。 真是吃瓜需谨慎，以后千万要让子弹再飞一会才行。 这一晚上，陈思远终于睡了个好觉。 同时终于安心下来的除了他之外，还有秦钰然。 折腾了这么几天，她竟然已经瘦了五斤，每天都焦虑得有点不能睡觉，此刻卸下了一身的包袱，只觉得浑身轻松。 睡了一个美容觉之后，一大早，她就给陈思远拨通了电话。 “喂……” 陈思远还在睡懒觉，对着话筒迷迷糊糊地应答了一声。 “你还在睡觉吗？” 秦钰然有点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半了，这家伙竟然还在睡觉。 她平时工作特别勤奋，几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也一直讨厌不自律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得知陈思远在睡懒觉的时候，她心里却没有一丁点的反感。 “啊，昨晚打游戏打的晚了点，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 迷迷糊糊之间，陈思远以为网上又出了啥事，一下子坐起来，“不是刘淼又搞出啥事情了？” “啊？没有没有，你别紧张。” 秦钰然一愣，随即被他这样子搞得有点想笑，“不是他的事情，他从昨晚道歉之后，一直还挺消停的，是我有事想找你。” “哦，什么事儿，你说。” 陈思远松了一口气。 “晚上请你吃个饭，方便吗？” “为什么想请我吃饭？”陈思远愣了一下。 “因为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还被网友骂呢。” 秦钰然开口说道。 这话倒是给陈思远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之前是他先当众在直播间揭穿秦钰然卖假货的。 如果没有他揭穿在先，那就也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猜对。 但秦钰然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敲定了晚上的时间和地点。 没办法，于是只好答应了下来。 晚上六点，陈思远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是滨江市的一条商业街，今天是周末，此刻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来吃小吃和闲逛的年轻人，不乏有很多的情侣。 “陈思远，这里！”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秦钰然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陈思远有一些愣住。 只见秦钰然朝着他走来，时值初夏，天气已经开始转热，秦钰然穿了一件草绿色的吊带连衣裙，轻薄的衬衫罩在外面，衬托出单薄的肩颈线条。 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白了，黑色的头发散落肩膀，对比度更高了。 平时秦钰然穿的都是比较正式的职业装，第一次见到这么清爽的装扮，有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路上有点堵车，到的晚了点。” “没事，我们进去。” 陈思远点了点头，两个人顺着人流朝着饭店里面走。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双手拦在了陈思远的面前。 “你是……陈思远先生吗？” 第二十七章 借一步说话 突如其来的阻拦，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语气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不太确定这就是陈思远，眼神也在上下打量他。 说实话，给人的感觉不是很礼貌的样子。 下意识地陈思远就皱了皱眉，跟对方拉开了一段距离，“我是陈思远，你是哪位？” “陈先生，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男人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阴恻恻的，看着让一旁的秦钰然心里感觉都有点发毛。 “嗯？” 陈思远愣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忽然“啊”了一声。 怪不得他刚才看这个人总觉得莫名有点熟悉，原来这是那天在潘家园门口拦住他，还跟他发生了肢体冲突的人。 余五爷的人。 当时坚持让他去铺子里把银香盒给赎回来给余五爷的那伙计。 陈思远忽然笑了，“哥们，好巧啊，怎么找到这儿了？才几天的功夫，你的伤就好了？” 话音一落，那男人的脸色拉下来。 那天他被陈思远打了个够呛，左边牙齿还掉了一颗，这几天才补上，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说实话，现在睡觉一翻身都跟着疼，对陈思远的恨意自然也还在。 只不过他是为了余五爷做事的，余五爷指哪儿他打哪儿，即便是心里有气，也只能咽下去。 但碰巧的是，余五爷后来又跟他提过，对陈思远这家伙很感兴趣，再加上这几天频繁看到陈思远上热搜，便叫他来找陈思远。 他蹲了几天，终于找到了人。 “我们余五爷找你有事，现在方便跟我们走一趟么？” “不方便。” 陈思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他就知道，余五爷找他不会有什么好事，况且，他也不想跟余五爷那样的人有什么交集。 找他去能干什么？还继续威逼利诱他，让他把银香盒给要回来？ 不过他有点好奇的一点，是这伙计上次看着脾气可不怎么好，说几句话就能直接火冒三丈的那种。 但这一次，即便是刚才他那么揶揄对方，对方竟然只是脸色抽搐，一点反击点没有。 不过这也不奇怪，估计是对方知道反正也打不过陈思远，直接就干脆忍下了。 “银香盒的事你就别想了，要是真想要，余五爷早就花钱去赎回来了。 “过了这些天，他不赎，早就被人不知道买到哪里去了，我看你们余五爷也不是真的对那盒子有兴趣。” 陈思远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想多了，陈思远，余五爷找你可不是为了那个盒子，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他找你另有别的意！” 男人左右看了看，似乎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这条街的客流量实在是太大了。 站着这么一会的功夫，不断的有路人摩擦着身体走来走去，根本没有一点能说正经事的空间。 男人看起来有点烦躁，“真的有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说这话的功夫，语气不由自主的压低，甚至有点像是在寻求帮助。 陈思远有点感兴趣了。 “余五爷这次不是想找你麻烦，他说了，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他想找你帮忙，只要你答应，条件都可以慢慢商量。” 男人又靠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道。 陈思远眉头一动，看了一眼秦钰然。 刚才这段话，秦钰然当然也听到了，她在这一行混，潘家园自然也是很熟悉，余五爷的大名她并不陌生。 只不过她只是听闻，却没有见过真人，对余五爷的了解恐怕还不如陈思远。 她只知道余五爷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手中握着的势力和权利都错综复杂，是一般人都不敢正面硬刚的存在。 陈思远跟这样的人联系起来，她也有点担心。 可看陈思远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想跟着过去。 “要不要我陪你去？”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 “不用，你先回去，我自己就行。” 余五爷的地位如此，他这一去都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他不能带着秦钰然这样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去，容易给秦钰然带来麻烦。 陈思远有些抱歉地说道：“抱歉了，这一次本来约定好的晚饭泡汤了，等我忙完，过两天我请你。” “没什么的，一顿饭而已。” 秦钰然看了那伙计一眼，“那你注意安全。” 说着，转身离开，一抹清爽的绿色很快消失在街角。 半个小时后。 伙计带着陈思远来到一处非常古朴的宅邸面前。 这栋建筑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很有老北京四合院的那种风格，庭前几棵老树，院子里种植着不少的植物，陈思远看了看，愣住。 竟然是罂粟。 这东西在国内是违法的，但余五爷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可见真不是一般人。 很快，他便被伙计给领进了堂屋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坐在龙头椅上，正在抽雪茄。 中西结合么？ 陈思远看着有点想笑，这种场面，岂不是应该卷一卷旱烟看起来会更搭一点？ “你来了。” 余五爷看了陈思远一眼，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怎么善良的笑容。 “我还以为这次阿军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你请回来，我还在想，要是你不肯来，或者又把阿军给打伤了，我又该用什么方法去请你呢。” 他呵呵一笑，跟那天的态度呈现出一个完全截然相反的样子。 陈思远沉思不语。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 余五爷又问道。 这一次，陈思远没有沉思，他笑起来，“有什么事想求我，直接说就行，但我先说好，我不一定会答应。” 他刚才精准地捕捉到，这老头用到了一个字。 “请。” 既然他是被请来的，那么说明这老头有事情想求自己。 “你倒是聪明，我应该是没有看走眼，当然了，如果不聪明的话，你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天时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主播，风靡全网。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合作，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此话一落，陈思远多半已经想到了这老头到底想做什么。 第二十八章 余五爷的威胁 他是看自己最近火了，所以要联合自己，从中获利，拿到一些油水。 只不过至于到底是怎么个拿法，他还不知道。 这时候，余五爷使了个眼色，旁边那阿军毫不犹豫，直接打开了一道暗门。 原来在椅子背后的那面墙是个装饰，墙面缓缓旋转，最终呈现在陈思远面前的一幕，让他都止不住地张大了嘴巴。 只见眼前这面墙上，是一个实木的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古董和玉器。 更为重要的是，一眼扫过去，无数的字幕出现在旁边。 青铜器，战国货，狗镇纸，砚台…… 每个都是真品！ 放眼望去，这一架子上的东西估计已经价值连城了。 “啊这……” 陈思远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算是懂了，自己之前还是低估了余五爷的实力，他这东西拿出来，绝对是能轰动整个城市的存在。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他那么执着于要让他去赎回来银香盒，这么有钱，自己去赎回来不就得了？ 就非要找他这个茬吗？ “余五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思远回过神，笑着问道：“你有这么多好东西，叫我这么一个小虾米来，没有什么意义啊？这些东西我连碰都没碰过。” “知道你没碰过，不过这不打紧，现在全网都在宣传你，我找人私下里查过你，知道你在古玩鉴定这方面非常有自己的见解，能力也很出众。 “我叫你的意思很明白，我手里的东西非常多，远远不止这些，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合作，你帮我把这些古玩都卖出去，怎样？” 余五爷笑呵呵地点燃了一支雪茄，就这么看着陈思远，没有累说话。 但陈思远好像忽然明白了余五爷的意思。 这里面有猫腻，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他立刻做出判断，余五爷指的东西绝对不是眼前能看到的这些。 如果是这些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他陈思远出手，随便到哪里都卖出去，而且个顶个的都是高价。 就凭余五爷这个势力，他怎么可能会砸在手里？ 唯独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想卖掉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眼前这样的质量。 他想让自己帮忙出掉手里的赝品，以真品的价格。 他眯起眼，“余五爷，你这些可都是好货，不需要跟我合作，也能卖上一个好价格。” 果不其然，余五爷笑道：“我不跟你绕圈子，我手里的货非常多，不只是这些，你还不懂我是什么意思吗？” 懂了。 果然就是陈思远刚才想的那个意思。 不过如果余五爷真的看了他所有的直播，就应该知道，他之前跟秦钰然一起直播的时候，还拆除了秦钰然手里的赝品。 他是怎么如此好意思让自己帮着往外带赝品货的？ “这事儿我做不来。” 陈思远直接拒绝了，同时寒暄了几句，转身就打算离开。 既然事情都已经摊开来说，他不打算帮忙，就也不要耗费对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了。 没有想到，余五爷的脸色瞬间就撂下来了。 “小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是看你在网上有点影响力，这才想着找你合作，你可知道每天上赶着求我合作的人有多少吗？你不来，有的是人来，那随随便便一单生意所赚的钱，就够得上你直播一个月的！” 余五爷话音落，几个保镖已经围拢上来，气势也跟刚才变得很不一样。 陈思远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怎么，这是不打算友好相处了？” 不过她还是看到眼前这几个伙计，比上次在潘家园的那两个要体质更强，看着便是那种特别能打的。 估计战斗力也要比那两个强得多。 虽然陈思远每天晚上都跟着系统练习武术，可这一共也没有过去几天，水平不会那么过于突飞猛进。 要是真的打起来，说实话，他不知道能不能完胜眼前这几个人。 “那倒不是你们几个也是的，这是干什么？快下去！谁让你们上来的？” 余五爷一挥手，冷着脸把这几个人给打发了。 但陈思远却冷笑一声，他看得明白，这些人都是在余五爷的授意下，才能干这种事情的。 说白了，余五爷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你不是不答应吗？好啊，不答应的话，这可能就是你的下场，你好好想想。 “小伙子，我想跟你合作这件事，是诚心的，而且你出去打听一下，跟我余五爷合作，我可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人。 “你一个人单打独斗固然好，我又不会妨碍你，你在我这里多挣一分钱，岂不是很好？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余五爷语气一变，完全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陈思远摇摇头，事情根本就没有这老头说得那么简单。 而且…… “我跟你把话说开了，作假的事情，我不会去做。我是有在网上帮助别人鉴定古玩真假的想法，不过，如果一个赝品到我手里，我是不可能会颠倒黑白，说它是真品的。” 陈思远转过身，盯着余五爷，话说得坦坦荡荡。 “所以，您找错人了，告辞。” 他余光当中，看到余五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连忙叫住他，“等等，如果不需要你出面，只需要你提供证明呢？会不会减少一些你心里那所谓的正义？” 陈思远愣了一下。 他明白余五爷的意思，是想让他这个还算权威的人士出具一个作假证明。 这种事他当然也不会做，于是沉默地离开了余五爷的房子。 身后没有人追出来，只有余五爷抽烟的声音。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黑了，陈思远打了一辆车，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天边的夜色，脑子里却在想一个问题。 如同刚才余五爷说的那样，他这到底是正义，还是说，只是所谓的正义，根本不值一提？ 他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仔细想想，根本就与正义无关。 他只是想单纯地按着自己的心去做事罢了。 第二十九章 华山论剑 如果那些人觉得卖假货不会扰乱自己的内心，反而会让自己能一如既往的踏实，那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惜，他不是这种人。 回到出租屋的门口，刚下车，陈思远发现身后似乎有人跟着他。 “二十八块。” 司机开口说道。 陈思远回过神，扫码转了账，发现身后那辆车上的人没有下来，就坐在后面，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陈思远还是能感觉到，那人应该就在盯着自己看。 是余五爷的人？一定是。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既然都已经拒绝了，真不知道余五爷还找人跟着他干什么，这真的有意义么？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回到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吃饭，洗漱，休息。 随便在网上看看，发现那个刘淼以前天天都搞直播，现在真的消停了。 也不知道他所说的一个月不进行任何商业直播活动，到底能不能做到。 不过陈思远倒是看到刘淼的粉丝数量锐减，才一个晚上的功夫，直接掉下去百万粉丝。 估计等一个月之后上来，发现直播间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了，想想就觉得搞笑。 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是陈思远先生吗？这里是天意传媒，我们想邀请您……” “啪。” 陈思远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外卖还没吃几口，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陈思远是？我们这里是网络传媒的，就在你所在的城市，如果说你有兴趣我们……” “没兴趣谢谢。” “啪。” “喂你好，古玩这方面有一个鉴定课程，这周六在世纪大厦，到时候可以来……” “不去。” “啪！” 短短半小时的时间里，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接二连三地接到了各种同类型的电话。 无一例外，都是想跟陈思远合作的。 其中陈思远还听到一家公司是非常着名的娱乐经纪公司，也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好像很多出名的艺人都是这家公司的旗下的，比如说杨秘之类的。 完全就不是一条路，这也能拉合作？ 难不成会把他签过去，然后试图把他这古玩行业跟娱乐行业给联系起来么？ 这倒是一条新的路子，陈思远说实话有点好奇，但是却并没有兴趣加入进去。 不过想到刚才电话里那人说，看了陈思远的直播，觉得他的长相很适合进入娱乐圈，他还是觉得有点好笑。 这一晚上，陈思远几乎没睡几个小时，电话接二连三地打进来，让人连个觉都睡不踏实。 到后半夜的时候，陈思远实在受不了，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踏踏实实地睡了几个小时。 十点多的时候，他醒过来，手机的飞行模式刚解除，电话就又进来了。 迷迷糊糊的，陈思远接起来就骂。 “还有完没完了？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我没有任何兴趣！你们要是……” “陈思远？你没事？” 电话另一边不是什么广告的声音，而是秦钰然。 陈思远一脸尴尬，“没事没事，这一晚上一直有广告公司给我打电话，这给我烦死了，我刚才以为还是他们呢。” “怪不得。” 秦钰然恍然大悟。 “什么怪不得？” 秦钰然道：“哎，你先来我工作室一趟，我当面跟你说，我还好奇呢，电话怎么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一头雾水地挂断电话，陈思远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直接奔着秦钰然的工作室去了。 一见面，秦钰然就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这眼神给陈思远看得有点毛骨悚然，他道：“咋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说着，去看墙上挂着镜子，随手拨弄了几下头发，“这不是跟昨天一样帅吗？” 秦钰然笑了下，“你还真是火了。” “什么意思啊？”陈思远忽然想到对方早上说了一句什么“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于是开口问道，“谁给你打电话了？” “你找不知道华山论剑？” 秦钰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知道啊，射雕英雄传么，全是武林高手，咋了？”陈思远一脸自信。 他小时候可是个武侠迷，这东西都是信手拈来的，但不知道为啥，秦钰然把他大老远给叫来，就是为了要考他这个？ “什么呀。” 秦钰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武侠小说，是电视上的一档鉴宝节目，你是做这一行的，竟然不知道吗？” “啊，你说这个啊，那我知道。” 陈思远觉得有点尴尬。 不过这节目他是知道的，在他很小的时候这档节目就存在了，是某西卫视举办的。 节目其实很简单，请上几个专家坐镇，每一期都有群众带着自己手里的古玩来节目里，让这几个专家给鉴定点评一番，有的时候还会直接在节目里被人买走。 他之前挺喜欢看这档节目的，甚至是因为这档节目才开始对古玩感兴趣，从而走上了古玩这条路的。 可以说是带领他走上这条路的启明灯。 但他在入了这行之后渐渐发现，这档节目上请的很多专家都是“砖家”，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一张破嘴到处胡说。 后来慢慢地，他就不怎么关注这档节目了。 而且现在网络盛行，大家人手一个手机，都喜欢刷短视频，也基本不会再打开电视，收看电视台的节目了。 算一算，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关注这档节目了，怎么秦钰然忽然提起这个？ “这档节目竟然还在吗？”陈思远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当然在，而且听说有一个古玩界的泰斗坐镇，主持人也换了，现在收视率比以前高出了不少，还挺受欢迎呢。” 秦钰然越说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今天早上他们节目组给我打电话，说是找你，想邀请你上这个节目，你有兴趣吗？” “啊？” 听了这话，陈思远愣住了。 他电话今天早上一直开了飞行模式，没想到这帮经纪公司之类的，竟然想办法找到了秦钰然的电话。 第三十章 打起来才好！ 要说有没有兴趣，要是放在以前，他真的有兴趣，甚至做梦都想上去跟那些大咖见个面，学习点知识。 可是现在嘛…… 他自己就有最牛逼的知识库，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而且，那些所谓的大咖也并不是什么牛逼人物，很多都是沽名钓誉，没有真才实学的。 “我没有什么兴趣。” 让秦钰然不可思议的是陈思远的反应，她蹙眉，“为什么？这可是个好机会，你难道不想打出名气吗？虽然说现在你在短视频平台已经很火了，可这毕竟是年轻人的聚集地。 “古玩这一行，不像是别的，往往有购买力和收藏力的都是岁数偏大的人，我们要是能把名气直接打到电视台去，那肯定会获得不少有价值的粉丝，我看着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儿，你为什么会没有兴趣？” 秦钰然十分不解地问道。 陈思远本来不想说那么多，但看着秦钰然如此认真地为自己考虑，还是把心中所想都跟她说了。 听完之后，秦钰然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比刚才更加认真。 “我的建议是，接受这个节目的邀请，你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陈思远点头，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听听。 “我刚才查了一下，他们节目组请来的大咖叫黄维政，想必你也听过名字，他可谓是现在国内整个古玩行业的半壁江山。 “不过，网上针对他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这样一个具有争议性的人物，自然会给节目带到一个有热度的地方去。 “如果这个时候你加入进去，以你的能力，一定会在学术上跟他有一个争论性，到时候，一定会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接下来几个月的节目，栏目组刚好将演播室定在了我们这里，拉收视率的同时，还能出现很多本地你的粉丝，帮你拉拉人气。 “难道说，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秦钰然认真地说完，看着陈思远，试图能让陈思远彻底理解她的苦心。 其实现在这么说，她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虽然陈思远跟自己是共同在经营一个直播间，但参加这档节目，节目组却只邀请了陈思远一个人，跟她秦钰然没有什么关系。 她之所以这么帮助陈思远，为了思考后路，完全是因为她是个很慕强的人。 她觉得陈思远这么强，才华应该在更大的舞台得到展示，而不应该只是被埋没在小小的短视频平台。 说实话，陈思远被秦钰然的态度给打动了。 不过他不是个不理智的人，想了想，秦钰然说的确实有道理。 那个黄维政他有过一些了解，是个极其会利用舆论风向的人，因为年纪不大，长相风格又是那种帅大叔，所以在网上还有一票粉丝，其中不乏很多女性粉丝。 如果他跟黄维政能擦出火花的话，他的热度也会瞬间被带起来。 他现在需要的什么？ 不就是热度么？ 热度越高越好，尤其是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热度就是王道，如果能在不违背自己良心的前提下，带起热度，那真的就是时代的强者。 陈思远决定尝试着冲一冲这个强者的位置。 “好，我试试。” …… 三天后。 华山论剑节目组正式在滨江市的演播室落幕了，包括主持人和嘉宾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有序地进行着前期准备工作。 嘉宾休息室。 黄维政刚听完这个消息，脸色就立即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节目组请来了一个短视频平台的小网红？开什么玩笑！” 节目组的助理解释道： “黄馆长，他不能算是小网红，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能连续几次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有真本事的，鉴定古董的本事那是一看一个准儿，跟咱们节目的基调很契合，所以……” 黄维政一点不买账，直接不客气地打断： “哦？这么说来，你们是觉得我的本事不行了？” 助理脸色顿时吓得惨白，“那不是，那不是，怎么可能呢？你可是近二十年来，古董行业的第一把交椅啊！” 对于这种恭维，黄维政倒是很受用，他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最讨厌这种网红，本事没怎么样，先是有一群脑残粉，到时候但凡跟他意见相悖，网上那群舔狗就跟疯了一样，肯定追着我的鼻子骂。做学问就做学问，我实在懒得搞这套！” 别的话黄维政没有说。 况且这节目本来没想邀请这个小网红，而是请了那位跟他共事过的省级专家。 可惜没想到，前几天的时候，这人竟然被陈思远这个不知名的小网红给搞得身败名裂，现在还不敢出门。 黄维政很生气，他感觉一切都是陈思远搞的鬼。 助理心里一喜，忙顺势说道：“不会，不会的，不管什么时候，黄馆长都是我们节目里最高级别，对于这个陈思远，若是有什么你觉得不对的地方，不用客气，直接指出来就行，他也知道您的大名，想必，不敢跟你有什么意见的。” 看着黄维政默认，助理松了一口气，同时感觉这把稳当了。 这不就是节目组想要的效果吗？两个人意见一致有什么好看的，要的就是意见不一致，这才热闹，才能带起来流量。 打起来，最好是打起来才好！ 节目组之前研究过陈思远这个人，知道他一向“不畏强权”，心里有什么，直接就能指出来。 毕竟，当着秦钰然直播间百万人的面，他都能毫不客气地指出玉器是假的。 这正是他们节目组所需要的。 他立刻跑到一边，拨通了陈思远的电话。 “哎，陈先生您好，我是华山论剑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给您打这通电话，是想跟您确认一下，吗，明天下午一点钟正式拍摄，时间地点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里了，您收到了没有？” 陈思远此刻嘴里正叼着一块鸡排，“嗯嗯啊啊”地答应着。 “收到了，明天我一定准时到，放心。”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开始前一小时到达，提前为您化妆。” 挂断电话，陈思远打了个饱嗝，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 这档节目，他要一个怎样的形象出现？ 第三十一章 国宝古董，殿堂大师 诚如秦钰然所说，参加这档节目最大的帮助，是能让陈思远的热度起来。 如果顺利的话，虽然不至于说家喻户晓，但最起码要比网上直播这些年轻的粉丝要更多样化。 主要是针对一些年纪大的，喜欢在家里看电视，平时对网络直播这一块不太熟悉的粉丝。 这些粉丝群体大部分反而是最有购买力的。 之前陈思远的直播间里来过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他之所以对古玩感兴趣，还是因为他爸的耳濡目染。 他说他爸就一直喜欢收藏古董，家里又是做生意的，所以他慢慢地对这些东西也感兴趣。 当时陈思远的直播间在拍卖一个鼻烟壶，乾隆时期的，那个小伙子很感兴趣，但是自己没有那么强的购买力，所以找了他父亲过来。 直播连线的时候，陈思远听到他父亲说话的风格就是个成功人士的那种风格，很有头脑，谈吐优雅，对古玩这方面也非常有自己的见解。 最后是他父亲花的钱，给儿子拿下来了这个鼻烟壶。 那时候陈思远就知道，别的行业只做网络直播这一行，或许是个行得通的法子，也可以说已经是到达了最上面的层级。 但古玩却不是这样。 其他行业购买力比较强的人网上就足够，但古玩行业购买力最强的人，偏偏是不经常使用年轻化网络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参加一档电视台的节目，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甚至可以说是只有利没有弊。 陈思远特意换上了一件压箱底的西装，整理了一下发型，去往节目组。 这件西装还是四年前买的，当时他同学结婚，邀请他去做伴郎，特意为了这件事买的。 当时他条件也不好，给了份子钱，兜里就剩下三百块钱，去地下商场买西装花了一百八。 不是什么好料子，但，这已经是他能从家里找到的最符合场合的衣服了。 虽然这几天银行卡余额蹭蹭暴涨，但是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把直播做好，怎么更好地开发和利用系统的能力，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商场选衣服。 反正有真材实料比较重要，穿什么不重要。 在路上的时候，陈思远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同时开始用手机查了一下，这档节目邀请的那几个嘉宾的背景。 那个黄维政自然不必说，名声大得不行，即便是从来不在这一行的人，也经常能在新闻上听到这人的名字。 上次回老家过年，陈思远记得自己那十二岁的小侄女还提到了黄维政。 他当时问小侄女长大了想干什么，小侄女竟然想也不想地就说：“当古玩收藏家！” 陈思远的妈妈笑道：“你也想像你小叔叔一样？” 小侄女撇了撇嘴，“才不是呢，我是想像黄维政馆长一样，不仅自己靠着古玩收藏拥有了百万豪宅，还担任着一家古董收藏馆的馆长职务，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不忘初心，还用钱去资助各种贫困地区的学生，让她们有可以走出大山的机会。 “如果一会我挣钱了，我也要这样，谁想像我小叔叔一样啊？他那直播间都没有什么人，感觉再这么下去，非得被自己给饿死不可！媳妇更是娶不到喽！” 话音一落，全家都笑作一团。 陈思远也跟着笑，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几句话简直是句句扎在他心里。 是啊，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同龄人都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和对象，马上谈婚论嫁。 可只有自己，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过着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像黄维政那种上流人士的生活，何止小侄女想过，他也想啊。 但，那到底有多难，恐怕就不是小侄女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想象得到的了。 他笑了一下，笑容显得十分苦涩。 一转眼，过了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竟然也快要走上这条路了，现在银行卡余额，虽然不至于说让陈思远过上黄维政那样的生活，但是也足够他美滋滋地躺平了。 但他不愿意。 他有更大的理想和报复，更何况，手握这么牛逼的系统，他不好好利用，反而躺平了，那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一番美意？ 很快，车停在了演播室的楼下。 这时候，陈思远忽然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旁边，后门被打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那人竟然是余五爷身边一个打手模样的人。 他下车之后，显得有些鬼鬼祟祟，到处看了看，陈思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于是趁他不注意，下意识躲在了墙角旁边。 那人周围看了一圈，从一条小路上离开了。 接着车的后座里，黄维政走下来，身边跟着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护着他，几人很快进了演播厅的大楼。 陈思远一头雾水。 这黄维政跟余五爷身边的人竟然有联系？ 摸不清里面的头绪，但是陈思远总觉得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此刻距离节目开始还有半小时的时间。 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结束了，与此同时，陈思远打开了直播，一番操作。 一会的节目是现场直播，没有任何可以剪辑的空间，直接就能被广大网友看到同步转播。 他打算把节目转播直接拉到直播间来，这样他的粉丝就能第一时间在直播间看到节目。 也算是给自己增加点播放量跟热度。 【直播点评国宝级古董，跟殿堂级大师亲密接触！】 他直接把直播间的名字也给改了，起了个非常有噱头的。 不出几秒的功夫，直播间就进了好几万人。 “麻了，主播，你名字是不是起得有点太大了？还国宝级古董，你特么去哪儿找那么牛逼的古董？” “这人还是不能太火，一火就飘了，你才支棱几天啊，就这么狂了，也不怕摔下去？” “还殿堂级大师，主播，你说的不会是秦钰然？” “那女人确实长得很美，但前几天不是被爆出来卖假货吗？还是主播你亲自爆出来的呢，你丫被美色迷惑了？” 第三十二章 同步直播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换我我也干！” “哎不对不对，我看主播所在的背景好像不太对劲啊，以前不是家里就是直播间，这次怎么好像逼格上来了？这什么地方，好像个化妆间。” 眼看着这弹幕的走向越来越奇怪，陈思远刚想开口，就终于老泪纵横地看到一条正常弹幕，瞬间把氛围拉到了正路上。 他躲开一边身子，让镜头尽量大范围地对着网友。 “我来参加一个节目，不知道你们都听过没有，叫华山论剑，是节目组邀请的，节目半小时之后开始全网直播，你们可以在直播间直接观看。” 话音一落，直播间瞬间炸开了。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没听错？华山论剑，那个鉴宝节目？我每一期都看啊，从来没听说邀请了主播！” “嘉宾不是黄维政么？一开始还说有个省级专家，叫什么来着，后来被主播搞出了事情，就取消了，说是有一个什么新晋古董达人参加……靠，不会就是主播？” “我的妈，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主播，你是作为什么身份去的？那黄维政可是业内大佬啊！” “我猜主播是作为拿着古董上去想卖的人，哈哈，总不会是跟黄维政平起平坐的评论嘉宾？” 看着弹幕，陈思远笑着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评论嘉宾，倒不敢说跟黄馆长是平起平坐，但我们两个在节目当中充当的角色是一样的。” 评论区变得更加喧哗了。 大部分人都在震惊，这网红出身的陈思远，竟然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跟行业内的顶尖大佬搞进了一个节目，这在古玩届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怎么可能不震撼人心？ “镜头后面那个帅大叔是谁？” 评论区有人问道，陈思远转过身看一下，发现是黄维政。 他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板板正正，此刻站在身后，跟节目组的主持人对着台本，一脸的认真。 这时候，他瞟了一眼陈思远的镜头，他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不过黄维政长得帅，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却是典型的帅大叔类型，评论好多刷上去，都是女生在犯花痴。 “他就是黄维政，好帅啊，不愧是古玩届古天乐。” “他就是黄维政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之前听名字和履历，还以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呢。” “这黄维政我倒是了解过一点，之所以叫馆长，是因为他除了在行业内专业知识很顶尖，而且还是国家博物馆的副馆长。 “要知道这国家博物馆可是最顶尖的博物馆了，基本上咱们国家几千年历史拿得出手的文物，可都在里头放着了。” “牛逼，这样的人来做节目，我说的不是黄维政牛逼，是主播牛逼！” “怎么说？” “靠，让我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起我都腿肚子转筋，不敢说话，还敢跟他一起评论？我是个der啊！” 看到这些评论，陈思远反而是笑了笑没说话。 他是理解这种心态的，如果放在以前，哪怕他靠着自己的努力往上爬，走到了一定的位置，也会胆怯跟黄维政这样的人在一起共事。 但现在有了系统的加持，他真是一点也不带怕的。 “陈老师，这边想跟你交代一下流程，你看方便吗？” 一个助理模样的女孩叫住陈思远，看陈思远似乎是在忙，于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哦，好。” 陈思远点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对完了流程之后，节目马上开始，几人开始入场。 在走出化妆间之后，他路过一个小隔间，里面的陈列架上放着的都是本期节目要上场的古玩。 陈思远扫了一眼，嘴角就是狠狠地一抽。 好嘛。 这特么放着差不多有十多件，几乎全是假的，只有两个是真品。 不过他在看到其中一个东西的时候，眼睛微微的亮了一下。 …… 第一次上节目，还是有点紧张。 哪怕肚子里再有货，陈思远还是很紧张，他担心啥呢？ 他担心自己上镜不好看。 小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拍照片的时候，看起来就不如真人帅气，显得有些呆板，但因为没有上过电视，所以也不知道电视上呈现出来的情况会是如何。 再有就是，他发现黄维政对他敌意很大。 不知道什么缘故。 主持人一番介绍之后，直接将流程往下q。 这节目他之前看过，也对过台本，所以知道是怎么个流程。 很快进入主题。 “那么即将入场的是我们本期节目的特邀评论嘉宾，第一位是我们的老朋友，黄维政馆长。 “他的大名我就不需要多说了，可以说是二十年来，我们古玩届的第一把交椅。 “又是我们国家博物馆的副馆长，以及一级的文物员，要知道这个岗位没有几十年的专业功底可是不可能做到的。 “黄馆长可以说是把半辈子的心血和精力都放在了我们的古玩事业上，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哗！” 雷鸣一般的掌声。 黄维政走进来，冲着大家摆手微笑，落座。 “那么另一位呢，大家可能不认识，但想必若是喜欢上网的朋友肯定会有所耳闻。 “他就是我们最近网上爆火的主播陈思远，一位年轻的帅小伙啊，因为在潘家园扫街而走红网络，让我们热烈欢迎他。”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陈思远也冲着大家挥了挥手。 直播间的网友此刻都蹲守在手机前看节目，此刻看到陈思远，都疯狂地发评论。 “哈哈哈，看不出来啊，咱们主播上镜还挺帅的，感觉有点像那个谁。” “像朱一龙！” “我还是觉得黄维政更帅一点，我就喜欢帅大叔类型。” “这帮肤浅的女人，就知道看脸，你们得看身材啊！我觉得女主持人的身材好，前凸后翘，身高也正好，哈哈。” “恶臭男人。” 节目很快推进，到了嘉宾入场的环节，也就是有人带着自己的古董想要上场来让评论嘉宾帮着鉴别真假，给定价格之类的。 第三十三章 人还在呢，先点上蜡了 身后的门打开，伴随着阵阵音乐声响起，走上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瓷器，有些拘谨地上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才好。 “老伯，不用害怕，我们这个节目您来了，您就放松，想拿什么东西给专家看？” 主持人适当地安抚老伯的情绪。 这老伯看起来是个农民模样，这才紧张地拿起来手中的瓷器。 看了主持人一眼，又看了陈思远和黄维政，似乎不知道到底应该对着谁说，于是眼神就那么毫无目的地在虚空中漂着，操着一口带着方言味道的普通话。 “我这个……是前些日子在家后院的土里头挖出来的，那个……我儿媳说这东西可能很值钱，让我找个地方卖了说。 “我也不晓得去哪个地方卖掉，正好看到电视上播你们的广告，说是可以直接高价回收啥嘞，我这不就报名来咧。” 他说完，底下的观众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更紧张了，于是求助一般地看向主持人。 “好，老伯说话带着一些口音，可能有的观众听不太清楚啊，我给大家再转述一遍，他的意思是……” 陈思远感觉有点累了。 这才第一个人上场，他就觉得有点无聊了。 因为这老伯手上拿着的东西，都不用系统出马，他就知道是个赝品！ 一般来说，那种不太好辨认的假货才有资格叫做赝品，像这种一眼假的东西，他觉得甚至不配叫赝品。 就直接叫假货。 “所以大家来帮老伯看一看，他手里这个瓷瓶，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主持人抬手，将瓶子放在了陈思远和黄维政面前的桌子上。 两人对视一眼，陈思远还是发扬了一下风格，让黄维政先看。 黄维政拿起来，在手里简单的触摸了一下，打量只几眼便放下了。 没有说话，只是递给陈思远让他看，但从表情和动作上，已经能看出来，他一经发现这是假货了。 陈思远笑了笑，心说要是这样都发现不了，那黄维政这个名头可真是一文不值了。 很快，两个人都看完了。 “两位专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主持人发问，同时将话筒递给了两个人。 这次，陈思远还是看了黄维政一眼，黄维政也没有客气，开口便道： “不好意思，老伯，你这个东西，是个假货。” 此话一出，老伯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 “你说啥子？咋可能会是假的，我还等着卖掉它，给俺孙子买奶粉呢……要是个假的，那俺可咋……” 他一下变得有些站立不稳，嘴里碎碎念着听不清的东西。 主持人一把扶住他，显得也有点尴尬，毕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假的，不会有错，不过毕竟有两个专家，也不能听我一面之词，看一看另一位专家怎么说。” 黄维政挪开目光，显然是对老伯这种场景有点厌烦，于是把重点直接抛给了陈思远。 全场都看向陈思远。 黄维政这一招算是很高，他开口说完了以后，老伯是这种状态。 如果陈思远此刻也说这东西是假的，那么以老伯现在的状态，搞不好就会直接晕过去，这简直算是个直播事故，全网几千万人都看着呢。 可他总不能说假话？因为这特么假的实在是太明显了啊！ 此刻的直播间里，评论区已经炸了锅。 “这姓黄的是不是故意的啊？这岂不是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主播？” “这有啥故意不故意的，他不就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么？他鉴定完，说是假的，他也没干嘛啊，你们不要老是戴着有色眼睛好？” “我看主播现在有点懵逼，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是说实话，真怕这老伯会直接当场栽倒在地，那算不算主播的责任呢？” “这可是直播，应该算……” “要是换成我，我就先把老伯哄开心了，保证他没事我再说真话，毕竟人命第一重要。” “这他妈可真是地狱开局，没想到主播第一次上节目，碰到的第一个嘉宾就这么难搞啊。“ “兄弟们，让我们在场外替主播默默祈祷，希望他度过此次难关，今夜，我们都是陈思远……” “蜡烛png” “蜡烛png花圈png” 此刻的陈思远自然不知道，直播间这帮畜生粉丝竟然已经开始给他点上了蜡烛和花圈，正在台上进行一波头脑风暴。 “好，那让我们来问一问陈专家，关于老伯这个明代瓷器，你是怎么看的呢？跟大家说一说。” 主持人再次将话筒递给了陈思远。 这次陈思远是不得不说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老伯，这东西你是在哪里找的？” “就在后院的地里头挖出来的，那天俺们是去干农活的路上，看到俺家的狗趴在地上一直扒土，我走近一看，就发现土地下好像有啥子东西。 “我一挖开，就发现了这，俺以前也看过咱们节目，感觉这东西跟那卖几十万的东西长得是差不多，又听儿媳那么一说，我就来了，可是……咋说它是假的呢？” 老伯哭着一张脸，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 陈思远立刻说道：“老伯，你这个东西你可能不认识，我来给你讲一讲这是什么。” 他拿起来这个瓷器，一边比划，一边开口说道： “这个是产于明代，明代德化窑白釉，在当时那个年代，它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器具，也很值钱。” 那老伯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也比刚才好了不少，至少是不用主持人扶着了。 看这架势，陈思远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但我说的那是保存完好的真品，咱们这个显然不是，这个上面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缺口。 “正常的真品是不会有这个缺口的，只有故意按着它的样子伪造的，才会在此处有一个缺口，而且伪造的水平还十分低劣，随随便便就被看到了。” 那老伯一听这话，脸色再次垮了下来。 第三十四章 主播，我要给你生猴子！ 陈思远不敢一丝怠慢，紧接着就说道：“但这个也不是完全不值钱，虽然不是真的，没有那么高昂的价值，最起码上面的用料还是不错的，你这次来这里，不就是想卖掉它么？” 老伯点头。 “想卖掉的话，我可以给你出五千块钱。” 陈思远放下假瓷器，比划了五根手指，对老伯说道。 听这老伯的口音，是南部地区的，距离这里很遥远，他刚才算了一下来回的车票，怎么也要三千块钱。 他看这老伯可怜，种地的农民，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钱，要是让他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相当于搭进去两千块钱，尽管节目组给出了路费，但到家也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多少钱？” 那老伯看上去真是什么也不懂，听到五千块钱，竟然露出完毕惊讶的表情。 “五千块。” 陈思远又说了一遍，同时对着老伯露出了一个非常具有亲和力的表情。 “陈思远，你这是干什么？” “对啊，你这……好像不符合规定？” “那明显就是个赝品，你这么说，会让观众质疑咱们节目的专业水准的！” 一听陈思远这么说，几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明显都对他的行为表示不太满意。 尤其是黄维政，此刻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阴沉着脸看着他，看的陈思远浑身不舒服。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卑鄙吗？” 他避开话筒，用一种只有他和陈思远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哦？” 陈思远眉毛一挑。 黄维政继续道：“你无非就是想收买人心，让观众觉得你心地善良，不是吗？明明是赝品，也愿意自掏腰包，自己没有什么专业水平，就想走旁门左道，让观众对你产生好感，我说的没错？” 别说，这一层陈思远真的没有想到。 但现在仔细这么一想，黄维政的想法还真是可行的一条路。 只可惜陈思远没有那么卑鄙，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希望节目能顺利进行下去，不想在自己第一期节目就出现那么多意外。 二来，他单纯觉得这个老伯有点可怜。 看起来什么也不懂，来了这么一趟，明明是满心欢喜的，却空手而归…… 所以他愿意自己掏腰包，帮助老伯，瞬间也能让节目不受到任何的影响。 但却被黄维政如此恶意揣测，不过陈思远一点都不感觉好奇，像是黄维政这样的人，之所以能爬到这个位置上，肯定也见识过不少人性的黑暗面。 见得越多，大概率也会变成这样的人。 陈思远冷笑一声，没有理会。 黄维政没想到陈思远是这样的态度，感觉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顿时脸色奇差无比，但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老伯，我给你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如果满意的话，我们就说定了，等节目结束，我就兑现承诺。” 见老伯完全愣住，主持人也被这一幕搞得呆住，陈思远适当地开口cue了一下流程。 “满意，满意……” 老伯开口说道。 那美女主持人也此时反应过来，“好，那让我们跟老伯道别，我们很快第二位嘉宾会出场。” 她深深地看了陈思远一眼，眼神中包含着一种感情。 她能看懂陈思远这番操作是什么意思，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帮她解了围，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刚才若是老伯真的倒下…… 她摇摇头，甩掉浑身散发出来的一阵后怕，她做主持人没多久，才接手这个节目更是不久，要是在台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故，她估计也要饭碗不保了。 她想，下了节目之后，必须要找个机会好好地谢谢这个陈思远。 别看年纪不大，但做事却很八面玲珑，比那个所谓的第一把交椅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好太多了！ 很快，第二个嘉宾也上来了。 接着是第三个。 平均一期节目会上来八个左右，前面七个都十分顺利，拿出来的东西虽说有真有假，不过却都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很快便解决了。 直播间的评论也一直在热烈地讨论着关于刚才陈思远的行为。 大部分都是在夸赞。 “主播威武！这么有同理心的主播真的不多见了，我估计他是要自己掏腰包。” “这么善良的人确实少见，我要是个女的，我此刻都会爱上主播了。” “主播！你快过来，我要给你生猴子！！” 直到最后一个嘉宾出现的时候，陈思远才觉得有点意思。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副成功人士的精英模样，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古玩，而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 看起来，带的东西就放在这盒子中。 保存得这么精心，看来这人非常看重里面的东西。 “你好，请问先生今天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们看看的吗？具体的诉求是什么？和前面几位一样，让两位专家帮你看看真假？” 主持人熟练地走上前开口问道。 那人走路的姿势带着高傲，一点刚上节目的拘束和紧张都没有。 他直接道：“不是为了看真假，我这次带来的康熙观音瓶是真的，我来这里，是希望专家能帮我估个价格，要是以合适的价格直接能收去，那就更好了。” “哦？” 此言一出，现场的无论是观众还是专家以及主持人，都显得有点好奇。 因为一般人上来都是不确定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像这样非常笃定自己手里东西真假的，是非常罕见的。 合着只是为了上来卖古玩的？ “那请你亲手打开自己带来的盒子，让我们全场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品相的古玩。” 随着主持人开口，精致的盒子被打开。 里面的瓶子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郎窑红釉观音瓶，通红如血的瓶身，质感非常好，一瞬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第三十五章 郎窑红釉观音瓶 整场节目下来，如果要选出一个最吸引人眼球的家伙，那一定是非它莫属了。 连黄维政的眼睛都量了一下。 “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迫不及待地去接过来，放在手里仔仔细细地观摩起来，满脸都写着兴奋。 之前看黄维政的简介，说他对红釉材质的古玩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康熙年间的。 而好巧不巧，这观音瓶就正好是康熙年间的。 他看了好半天，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专注，就好像是在看自己久未谋面的爱人一般。 那嘉宾看到自己的观音瓶如此受到黄维政的喜爱，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但让他表情戛然而止的时刻很快来临，只见黄维政在看到瓶子一角的时候，动作忽然顿住了。 “啊你这……” “怎么了，黄馆长，是有什么发现吗？”主持人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看到黄维政表情不对劲，立刻就问道。 黄维政犹豫了一下，脸色骤变，刚才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 “啪！” 他将观音瓶放回到桌面上，声音冷淡道：“这是假的！只不过，做工倒是很不错，要不是我对这康熙年间的观音瓶有一番研究，这做工倒真容易把我们给瞒了过去，真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你嘴上如此笃定这是真的，却带来一个假的，难不成是为了故意考我们？还是觉得我认不出来，所以想充当真品，高价卖给节目组？” 一番质问，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陈思远眯了眯眼，他看黄维政这架势…… 要不是系统告诉他，这观音瓶是真品，黄维政这样子还真是能把人给唬住！ “开什么玩笑？我这是真品，这可是我祖上留下来的，我祖上在康熙年间可是非常有来头的，他们留给我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假的！什么专家？我看你就是个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主！” 那嘉宾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到黄维政这么说，立刻也火大了，拍着桌子，就直接毫不客气地跟黄维政对峙起来。 黄维政冷哼一声，重新把瓶子放在手里展示。 很快，镜头跟上，对瓶子进行了非常近距离地拍摄。 “真的？那你们来看看，康熙年间的瓶子上面为什么会有一道非常崭新的痕迹，跟其他地方的油漆有非常明显的区别啊？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镜头推进，果不其然，在那观音瓶靠近底部的瓶身处，真的有一块油漆的表面，是比其他地方更显血红的。 乍一看看不出，但若是指给你看，就能辨认处那两处的油漆颜色不大一样，有着很微妙的区别。 根本都不用想，便知道那一道的油漆分明是后涂上去的。 而且，至少是近现代，距离康熙那个时代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绝不会是这样的感觉。 “不信的话，你自己过来看。 “镜头下放大，应该会看得更清楚，让所有的观众也都看一看，到底是我说的对，还是你说的对？” 黄维政冷哼一声，认真地看向那嘉宾。 那嘉宾愣了一下，也很快地走过来，趴下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直到他看到那不太明显的油漆痕迹的时候，整个人都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 那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这个人一瞬间就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一样，如同一株枯萎的植物。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叫着，情绪显得非常激动。 “这位先生，你先不要着急，等专家们……” “什么专家？什么狗屁专家？！我看你们这个节目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因为我这是祖上留下的，祖传的懂不懂？根本就不可能是假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想用非常低廉的价格把我的观音瓶给骗走！” 主持人想上去阻拦，但那嘉宾根本不听，看起来情绪比刚才还要更加激动，很快，便有场上的安保人员上来，才能勉强地把他给按住。 场面一度失控，看的陈思远都有点愣住了。 直播间此刻也是格外的热闹，连带着在网上看直播的各种网友，都纷纷热烈地讨论起来。 “？主播是不是自带什么挑事儿体质，我看这节目好几年，也没有遇到嘉宾情绪如此激动的情况，主播一来，就让他遇到两个。” “真乃奇人，我看也是，主播这体质指定是有点啥毛病。” “我看这个黄维政的态度咋这么让我浑身不舒服呢？他这一副不把别人放在也家里的样子，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 “那咋了？人家身价在那里，有资格这个态度，你要是这么牛逼，你也这个态度，我绝对不会说啥，没那个本事就闭嘴。” “真特么小众，连黄维政这种古玩行业的大佬都有脑残粉，我服了。” “等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啊？我岁数大了，很多新面孔都不认识了，黄维政都说了这个是假的，他为什么又一脸怀疑地把这赝品给拿起来了？” “是啊，卧槽，他这表情……不会是想推翻黄维政的说辞？” “现场除了黄维政可还有好多个专家呢，又不是他自己，刚才那四个专家组的人不是也说了么，这是赝品，他个生瓜蛋子能看出个什么啊？” 此时的现场，陈思远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网上观众的眼里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涛。 他单纯地在黄维政跟嘉宾争论的时候，拿起了观音瓶，想看看刚才黄维政所说的那一道痕迹。 因为离太远，刚才系统只识别出了这是真货还是假货，眼前那金色的字体并没有显示是多余的字体。 此刻将东西拿在手里，那行字才变得更加明显了。 【康熙年间郎窑红釉观音瓶，国宝级真品！不过不太好辨认哦！此物因为多种原因，瓶身靠下的部分有一些磨损的痕迹，后有工匠在此处涂抹上了令人不易察觉的油漆。 【如果技术不过关，可能会被误认为是赝品哦，要注意辨认呢。 【实在不放心的话，有一个计可……】 第三十六章 狗屁专家 陈思远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这才放心下来。 看来这个黄维政还真是技术没有大家吹捧出来的那么好，他老早就看这老家伙那态度不满意了，他准备给黄维政致命一击。 “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发出了声音。 那边的辩论声也戛然而止，大家都看向陈思远这边。 黄维政的眉毛一挑，“怎么了？” 其他几个专家组的成员也都对陈思远此刻的态度不太满意，毕竟其他人都在试图劝和嘉宾和节目组的矛盾，却只有陈思远一个人，像是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一样，这算怎么回事？ 他可是年轻人，明明应该凡事冲在第一线，替他们几个老专家挡箭的！ “啊，刚才你们都没有把这观音瓶给我看，我还以为你们这帮专家都个顶个的技术过关呢，可我刚才看了一眼，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陈思远摇了摇头，啧啧嘴道。 “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立刻有专家不高兴。 主持人看到这情况，也懵了，生怕从陈思远的嘴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直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别阴阳怪气的，我们也都是光明正大的人，你这年轻人有什么话就干干净净说出来！” “对，不要藏着掖着！”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思远也不再装了，手指在观音瓶的瓶身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我想说的是，这个观音瓶是真的。” 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的人都愣住了，观众惊诧之余，倒满脸都是兴奋的神色，好似捡到一个大八卦，感觉这次买票的价格都值回来了。 几个专家也震惊了，这小子是怎么敢的，当着这么多专家，还有全国观众的面，就开始胡说八道？ 只有那嘉宾，此刻看向陈思远的眼睛都亮了。 “看！你们这里还是有明白人，我就说了，我这观音瓶肯定是真的！” 此刻的网上瞬间都炸了锅。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当着几个泰斗级专家的面，就如此的口出狂言，年纪轻轻的就不想要前途了？这全国可都看着呢！” “上面的先担心一下那几个老专家，据我所知，这陈思远鉴别古董的能力可是一绝，他之前在潘家园捡漏的直播，我都看过。” “我也看过！怎么说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时候不能太轻信了老专家，很多年轻人的天赋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快别扯了，那可是泰斗级别的人物，根本不是个生瓜蛋子能比的，吹什么呀？我看这是节目故意制造的所谓节目效果，你看看，这收视率不是一下子就上来了吗？这我懂。” “主播牛逼……连专家都敢怼，这也看对了，那是一夜成名，要是看错了，那特么的在这一行也不用混了。” “别说这一行了，估计至此直接消失在大众视野里，太吓人了。” “继续替主播祈祷。” “今夜，我们都是陈思远……” 现场。 陈思远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给众人直接炸了个外焦里嫩。 很快，那几个专家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个很简单。” 陈思远勾勾手，示意众人跟着他过来看。 “黄馆长的眼神确实很好，这块的油漆如果不是那么用心的话，还真是发现不了，但是并不是说所有的古玩上面刷了油漆，就是赝品了，还有一种可能，即便是刷了一层油漆，也有可能是真品。“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思远顿了一下，看向黄维政。 这一眼，看的黄维政忽然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对，并不是说所有的涂油漆都能证明这东西是假的，还有一种情况能证明是真的。 那就是——原本的真品得到了破坏，有工匠在上面贴心地染上了油漆，弥补之前的地方。 但一般这种方法并不会用在普通的古玩上，只会用在那种价值昂贵的国宝级古玩上。 对啊，这康熙年间的观音瓶，不就是国宝级么？ 黄维政真想照着自己的脑子来一下，他近些年已经很少接触国宝级的古玩，怎么会把这茬给忘了？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自己没发现的事情，竟然被这年轻人给发现了。 这不等于是自己的脸皮被陈思远给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吗？ 一瞬间，他脸色绷得通红，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 其他人看到黄维政这样子，再根据陈思远这话一思考，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纷纷都再次拿起观音瓶去看。 看完了之后，所有人的脸上都面如死灰。 陈思远见状，没有说话，而是用小刀轻轻地把观音瓶上的那块油漆给小心翼翼地刮掉了。 里面呈现出旧的一眼褪了色的颜色，黄维政小心翼翼地拿起瓷瓶再度观看，然后绝望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是了，这就是真品，只不过是被工匠给再次刷上了一块油漆而已。 他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竟然没有认出这种级别的古玩？ 这节目一播出，他在这一行还怎么混啊？ “几位专家，到底怎么个情况？一个个脸色这么差，我的东西到底是真的假的，谁能给个说法？” 那嘉宾是个眼睛尖的，此刻看到几人这表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立刻故意问道。 黄维政陷入沉默，其他几个专家也都一言不发。 出了这种事情，脸都丢干净了，谁还想说话？ 主持人在一旁看着，也有点手足无措，这也算是直播事故？她真是闻所未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场才好。 最后，还是陈思远起身道：“兄弟，你这是真的，刚才是我们的问题，现在及时改正，你不是想高价出售吗？你想出多少钱？” 那嘉宾看了陈思远一眼，摇头道：“我看你们这个节目，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水平，什么狗屁专家，至于我这东西要不要卖，我要回去考虑一下。 “即便是想卖，也是单线跟你联系，这帮废物专家，我真是一点都不会再相信了！” 说完，那嘉宾直接抱着观音瓶，气冲冲地离开了演播室，头也没回去。 第三十七章 善后工作 “这位先生……” 看着那嘉宾竟然当场走人，主持人脸色十分差，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即便是上学的时候演练各种情况，也想不出这样的题目啊！ 再看台下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她感觉浑身都变得滚烫了起来，感觉所有的观众都是在看热闹，看节目的热闹，更是看她的热闹。 现在该怎么办？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嘉宾了？是不是节目可以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开口说道。 这句话唤醒了主持人的思绪。 对，现在已经是最后一个嘉宾了，不管她怎么懵逼，这节目的流程她总归是要再cue下去才行，不能这么让它冷场啊。 于是调整情绪，对观众道：“那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结束了，让我们感谢几位专家的参与，我们下期再见！” 话音落下去，节目也到此就戛然而止，开始正常的播放广告之类的。 陈思远伸了个懒腰，这做节目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他觉得特别累。 他起身，来到后台，看到那个老伯还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思远打了个招呼，先是拿上了自己的手机。 接着把手机如往常一般别到了胸口，朝着那老伯走了过去。 “老伯，买回去的票了吗？” 他坐下来，颇为耐心地问了问。 老伯叹气，摇头，“还没有啊，我之前在车站打听了一下，回去的票很贵，我……没舍得买。” “节目组不是给你都报销了吗？” “是报销了，但我家里需要的开销比较大，我老伴儿身体不好，一直要吃药，我寻思着，这钱省下，能给她买三个月的药了，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老伯说着，叹了一口气。 命真的很苦，陈思远听着也动容，也跟着叹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想了想，估计老伯不会用这种高科技，于是又让老伯等自己一会，自己则是出去，在最近的at机上，取了八千块钱出来。 回到这边，直接把八千块塞给了老伯。 “这怎么是八千块？刚才不是说，我的东西只卖五千吗？”老伯一脸惊讶，不太敢收钱。 “啊，这是节目组另外的补偿，是这几天你的食宿费啥的，反正老伯，你就拿着，这些钱放好了，火车上人多，千万别弄丢了，回去给老伴儿买药治病。” 陈思远信口胡编。 刚才他也是看这老伯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多取出来三千块，希望能更多帮助老伯一点。 老伯没有再推辞，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呵呵，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啊，这么善良的人，在网上卖假货？” 这时候，黄维政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依然是一脸瞧不起的表情看着陈思远。 陈思远不悦地皱了皱眉，“黄馆长，有事就说事情，什么叫卖假货？我陈思远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网上，都没有做过这么丧良心的事，说话要讲凭证。” 黄维政冷笑，“叫秦钰然那个女人之前不是跟你一起直播的么？你当中戳穿了她卖假货的行为，还博取了一波网友的好感，按着正常情况下，你们两个之后肯定会闹掰，可事实上你们竟然还在一起直播。 “这足以说明，这一出根本就是你和她暗中商量好的，为的就是能博取网友的好感，我说的没错？” 看黄维政这一番自以为聪明的语气，陈思远要不是极力在控制自己，他都要笑出声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长着一双什么样的眼睛，看事情就是什么角度。 也只有黄维政这种唯利是图的人，看这件事才会是这样，才会以为这是他和秦钰然联合演的一出戏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意外。 “随你怎么想。”陈思远摇摇头，实在是懒得搭理他，扭头就走。 身后黄维政似乎叫了他一声，他没听太清楚，也没有理会。 等出了演播室，刚要打车，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门口。 一辆红色的小polo，秦钰然正靠在车上，冲他挥了挥手。 “你怎么在这里？” 陈思远好奇地问道。 “我是来接你的，这么晚了，饿了？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陈思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 “怎么想起来接我？” 坐在车上的时候，陈思远问道。 做节目真的很累人，他都不知道每周都做节目，这帮人是怎么坚持下来，此刻他感觉简直是腰酸背痛。 相比之下，还是网络直播舒服，至少可以在任何地方开播，不需要在台上板着身子，不能吃不能喝，姿势和表情都要注意。 在家直播，他甚至可以一边抠脚一边直播，主打一个随性。 “怕你被打。” 秦钰然看了他一眼，吃吃地笑起来，笑的陈思远一头雾水。 “你没有上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自己看看。” 这个时候，陈思远才发现自己从下了节目就一直都没看手机。 直播间还开着，他都不知道这帮网友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别搞得上了一次节目，拿起手机发现自己直播间没人了，粉丝全掉光了。 此刻才看到直播间里，评论区早就已经炸了锅了。 “你们这干啥呢？” 陈思远扫了一眼，简直惊了。 广大网友正在就他刚才那一番操作，开始了激烈地讨论。 看到屏幕上忽然出现了陈思远那张脸，众人都吓了一跳。 “主播，你回来了啊。” “我草，忽然出现一张大脸，差点吓得我手机掉进泡面盆里。” “怎么样？你这参加节目的开山之作，效果简直是不同凡响啊，那么牛逼一个教授都让你整得下不来台了，你可牛逼大发了。” “啊这，主播，虽然刚才看得我也是特别爽，但我感觉e……很担心你事后被报复啊。” 陈思远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靠，就我这张帅脸，给你们看，你们就偷着乐，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第三十八章 又上热搜了 然后他又“啧”了一声，“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个报复是什么意思？我又什么都没干，只不过是正常干我自己该干的事情啊，有话直说呗！” 评论区又开始往上刷。 “你去看看热搜再说！” 热搜？ 对了，刚才秦钰然不是就让他看看么，他这拿起手机就直接给忘了，这脑子！ 陈思远狠狠地一拍脑门，心说怎么参加个节目，连脑子都变得不好使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挂在热搜第一名的竟然是自己。 也就是节目里跟黄维政那件事。 内容大概就是说，一个不知名的小网红来到了这么一档节目，还特别没有礼貌，当着几位大佬的面就敢那么说话，丝毫不给大佬留面子之类的。 下面还附赠了几张现场的照片，基本上抓拍的都是那种，陈思远表情很不好看的，或冷漠，或皱眉，或冷笑，总是都是负面的情绪。 而坐在对面的黄维政照片抓拍的则非常不错，一般都是优雅祥和的气氛。 这么一对比，不用说，乍一看就给人一种陈思远特别不好相处，到处挑刺，对黄维政没有礼貌，而黄维政非常宽和从容的包容了他的感觉。 麻了。 真的麻了。 陈思远陷入沉思，这连看都不用看，肯定是黄维政那边的人发的啊。 而且热搜的评论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虽然说分成两个帮派，不过也有很多人都在辱骂他，说他不懂礼貌，不知道天高地厚，在黄维政面前，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另一方算是支持陈思远的，直接把陈思远那个鉴宝的片段给贴了上去，说陈思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话直说罢了，至于黄维政地位高又怎么样，不还是没看出来这古董是真的吗？ 两方打得不可开交。 这也无形之中给陈思远带来了巨大的热度，某音账号的粉丝数已经突破二百万，俨然成为了同行业非常拔尖的主播。 看完了全程，陈思远有点哭笑不得。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事儿是好是坏，他还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就是他其实不太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现在最重要的就希望自己的热度能起来，把事业做大做强。 换言之，多搞钱。 而且他也是真心比较热爱古玩这一行的事业，他觉得很享受。 如果工作是你喜欢的，那么尚且可以忍受其中的艰辛。 如果工作既是你喜欢的，其中又没有什么太大的艰辛，还能赚到钱，那么你已经打败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这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陈思远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这样，未来简直充满希望。 “看到了？有什么感觉？” 看陈思远放下手机，秦钰然笑着问了一句。 “无聊。” 陈思远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太想说的，网络一直是这样，他不是第一天混网络，这实在是很正常。 而且他之前在直播圈子，见到的网友比这个更疯狂，早都习惯了。 “嗯，那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我记得你说过，节目组只是邀请你参加这一期，你是这一期的特邀嘉宾，是不是意味着，你之后就没事情了？” 陈思远点点头。 “这次节目也是因为在全国巡演，路过咱们滨江，所以才邀请我，之后他们会继续巡演，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之后…… 关于之后干什么，当然还是继续主抓网络这一块，做直播呗。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节目组打来的。 听声音，是之前跟他对接流程的那个小助理，开口就问道： “喂，陈老师，您怎么走了？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跟你交代完呢！” “我看节目结束，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离开了啊，还有什么事情？关于出场费的话，直接打在我卡里就行了，我之前不是给你们发过我的银行卡号么？” 陈思远直接开口说道。 他真的想不到节目组还能找他什么事儿，估计刚才这么一闹，节目组也不希望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了？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如果有事，那只可能是钱的事。 “不是工资的事儿，陈老师，是我们节目组的领导想跟您谈一下后续合作的事情。” “后续合作？我们不是只签了这一期节目的合同吗？”这下轮到陈思远愣住。 “嗯，本来是一期节目，但这期节目下来之后，台里的领导说这期反响很好，所以希望能跟您继续签订合同，以后经常合作，主要是……” “啊？” 后来的话，好像信号忽然不太好，陈思远都有点没太听清楚。 但他直接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响不错，好家伙，他懂了，在这个流量至上的时代，其实要的更多的并不见的是专业性，而是热度。 他的到来给这个一直平静如同一潭水的节目，增添了很多的讨论度和趣味。 且不论这些讨论度有多少是正面的，有多少是负面的，但至少，这个节目的热度一下子被盘活了。 数十年一日的做节目，这节目其实已经开始有点跟不上时代，渐渐走上下坡路了，他们就是急需一个能转型的机会。 这个机会被陈思远给带来了。 “所以，您能回来一趟吗？我们领导非常想见您，或者……哦哦，对！你说个地方，我们领导说过去找您也行。” 电话那边旁边似乎有别的人，估计就是所谓的领导。 “这个……” 陈思远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不过他对对面的身份也比较好奇，他想，既然不知道是不是好事，那就先去见面，聊一聊，万一有什么好事儿，他也不想就这样错过。 “饭吃不上了，我得回去。” 陈思远抱歉地看向秦钰然。 秦钰然点点头，“好，看来请你吃个饭实在是太难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我现在送你回去。” 半个小时后，陈思远再次来到演播厅楼下。 一个穿着火红色短裙的女人站在门口，五官精致明艳，卷曲的黑发在风中翻飞，一脸焦急地到处看。 直到看到陈思远，女人扬起明媚的笑脸。 “陈老师，这里！” 第三十九章 系统，你存在感有点强啊 “不好意思，刚才因为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节目结束之后，没有及时找到你。 “还要让你多跑一趟，辛苦了！” 这女人款款走来，好像一只张扬的火蝴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刚才在录节目的时候，陈思远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她，猜想她应该是什么幕后人员。 可结果，这女人走到跟前，伸出手，笑着道： “我叫胡菲菲，是这档节目的总编导，你可以叫我菲姐，因为我应该比你大了五岁。” 陈思远诧异。 胡菲菲看起来十分年轻，也就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不过倒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感觉。 自己参加节目之前，有提交过资料，比自己大五岁，也就是说，胡菲菲已经三十岁了。 “你好。” 两个人到了办公楼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坐下，胡菲菲说话很是言简意赅，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实不相瞒，这档节目做了这么多年，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如果不做出一些风格上的改变，非常有可能会被时代给抛弃。 “上一任总编导退休之后，去年开始台里让我接手这档节目，我一直在找能让节目更新的办法，将一直没有遇到比较好的思路，直到今天你来。” 胡菲菲笑眯眯地看着陈思远，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 “我们想做几期专题节目，第一期是唐宋官窑的专场，到时候希望能找一个神秘嘉宾。” “神秘嘉宾？” 陈思远疑惑道。 胡菲菲点点头，“是的，原来的嘉宾还是放在明面上的几个人，不会有太大变动，但我们会找一些非常难以辨认真假的古玩上场，或者一些比较有争议的。 “如果到时候他们几位专家不能很精准地辨别，这个时候，就是神秘嘉宾该上场的时候，直接敲定了整个节目的基调。 “我对你的能力非常有信心，我觉得这个神秘嘉宾，简直是非你莫属，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一番话说下来，陈思远已经大致知道了胡菲菲的意思。 这听起来有点离谱，他们其实是想故意给节目制造一些热闹。 故意找一些比较有争议的古董来，在那些所谓的大拿找不到办法的时候，再请出来神秘嘉宾。 是给出一个答案的同时，也是给那些专家狠狠的打脸。 今天陈思远给黄维政已经打脸打的够呛了，要是下次的嘉宾还是黄维政的话，他都不敢想黄维政又干什么。 想到这里，陈思远竟然莫名有些想笑。 他竟然有点想答应下来，但很快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太地道。 “这个……” 想了想，还是打算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叮咚！系统提醒宿主，此项任务可以接下来哦~说不定会遇到更好的事情，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对你产生帮助呢！多一点尝试，多一点希望哦！】 这句话说完，系统再次消失了。 “我靠，你没搞错？” 陈思远简直麻了，他之前以为系统只是在他完成任务的时候，对他进行提醒或者嘉奖。 没有想到，还能在他处在选择题的时候，给他参谋？ “你说什么？” 听到陈思远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胡菲菲愣住了。 “啊，没什么。” 陈思远摇摇头，既然是系统这么说，那他觉得自己还是答应下来比较好。 “我同意了。” 回家的路上，系统再次出现，表示如果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还给得到奖励。 他打开系统的面板，就看到任务栏里多了一项任务，竟然就是这件事。 旁边的奖励模块他点进去，只有一个系着带子的包裹，不能看到到底会得到什么奖励。 陈思远有点期待。 毕竟之前系统给的奖励他还都挺满意的，之前那个功法，他现在每天虽然是正常睡觉，但在梦里都会练习。 每天醒过来，都感觉自己比头一天又强壮了几分。 之前只有一百二的体重，此刻已经达到了一百五，但不是发胖，而是肌肉含量变得非常多。 对着镜子稍微曲起胳膊，非常明显的肱二头肌，腹肌也很帅气。 而且完全跟在健身房运动、靠蛋白粉催起来的那种身材有明显的区别。 真正做到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知道这次任务完成，系统会给什么奖励？” 陈思远摸了摸下巴，兴致勃勃地猜测着。 上次是功法，这次会不会是钱？ 虽然账户上已经有很多了，但谁会嫌钱多呢？ 【请宿主不要随意揣测系统的思维！！！】 靠！ 陈思远真想骂娘，他发现系统的存在感好像是越来越强了。 之前，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系统基本是一连几天都不会出现一下，但现在，才短短地半小时，竟然频繁出现了好几次。 “你是不是寂寞啊？我又没跟你说话，我自己在脑子里想一想也不行？” 陈思远抱怨道。 系统没了动静。 之后任凭陈思远怎么说，系统都没声音了，陈思远这才作罢。 回到出租屋里，陈思远打开了电脑，认真地搜索起了关于唐宋瓷器的消息。 虽然此刻的他几乎已经无敌，但他并不是一个只知道躺平的人。 况且系统只是系统，也并不一定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万一在他某一次做任务的时候，系统出了故障，那他可就完蛋了。 所以他准备从现在开始，慢慢地自己开始学习一些关于古玩的知识。 之前那些年，在肚子里的知识倒也不是没有，但跟系统这些知识比起来，确实只是皮毛。 知识，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啊。 他叹了一口气，尽情地投入到了知识的海洋当中。 再次抬头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就在这个时候，某音的账户忽然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私信。 他看到名字的那一刻，直接就乐了。 竟然是黄维政。 黄维政没有发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发了一句话。 “这是我电话，方便的话，现在打给我。” 陈思远想也没想，他直接回复了一句。 “不方便。” 然后就把手机给扣在了桌面上，不再去看。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黄维政找他干什么，反正没好事。 第四十章 过了二十就奔三 黄维政这个人，陈思远真的是相当不喜欢。 跟他只是做了一期节目，都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给陈思远的感觉就很不好。 况且这人股份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有水准，那康熙年间的观音瓶虽然说有些难度，但黄维政毕竟是个馆长，竟然都没有太仔细看，草草就下了决定，说是假的。 陈思远一向对做事不认真的人，没有太好的观感。 现在他把黄维政给揭穿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全网都是针对黄维政的，这让黄维政的名声瞬间一落千丈。 他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准没好事。 陈思远猜测着，无非就是威逼利诱。 要么是给他点好处，让他帮着给自己澄清。 要么就是直接恐吓，说如果他不帮忙的话，就对他不客气。 但不管是哪一种，陈思远都不打算搭理，他就想按着自己的想法去走路，去做事，绝对不会为了任何势力和权贵低头。 可对方显然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没过几分钟的时间，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这下陈思远有点火大了，接起来电话，直接没好气地说道： “我说黄馆长，都是成年人，做事给对方留点余地，我都不接你电话，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非要我把话给挑……” “小远，你跟谁说话呢？是我，我是你妈！”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出来，陈思远直接蔫了。 不是黄馆长，而是他那在老家的老妈。 “……妈，这大半夜不睡觉，你打什么电话啊？有急事？” 看了一眼，此刻已经加上十一点多了，按着老妈这作息，一般是晚上九点多就准时睡下了。 陈思远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他最近太忙，没回家，也没往家里打个电话。 “可不是出事了吗！我白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陈思远想起来了，白天在演播室的时候，家里打来一个电话，当时他太忙了，就直接给挂断了，后来就忘了回。 “出什么事儿了？” 陈母叹了一口气，语气也随之低沉几分，这跟陈思远的心脏都提了起来。 是爸生病了？还是家里被抢了？无数个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一掠过，让他很焦急。 直到陈母道：“这几天五单元那个你王姨又给你介绍了好几个姑娘，我看着都不错，其中有一个也在滨江工作，什么时候你有功夫，跟她见个面！” 陈思远：…… 他气得差点被手机给摔了。 “你大半夜打电话就这事儿吗？” “这事儿还不大啊，我几次给你打电话，全家就是着急你这个终身大事，你都奔三的年纪了，要是再不找对象，我和你爸真的着急……” 听到这话，陈思远翻了个白眼。 这话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听了太多次。 在父母的眼里，只要过了二十岁，那就是奔三。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刚大学毕业没几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不知道怎么到了父母这里，就跟外贸尾单似的。 “你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妈，我忙工作，没有时间。” “忙什么工作忙工作？提到工作我可跟你说，虽然你现在有名气了，直播也做得火热，我和你爸心里都跟着高兴，但事业是事业，家庭是家庭，一个都不能耽误！ “上次你二叔来家里还说呢，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就给你堂弟介绍个，他还在家没事干呢，要是有机会，你就带带他，回头我把你电话给他……” “妈，太困了，我睡觉了。” 陈思远实在是懒得听，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之中，父母管得很多，他也是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上大学就竭力地离开家里。 可这帮亲戚有点像牛皮糖，怎么到这时候还让他帮着介绍工作？ 他哪儿特么有那么多机会，自己还在慢慢摸索阶段呢。 “先不说了，睡觉。” 他闭上眼睛，尽量把脑子里这些糟乱事儿都给遣散。 事情比他想的要棘手很多，第二天他同时接到了两个消息。 一喜，一悲。 喜的是这节目反响比昨天还好，经过网络的发酵之后，场面已经朝着他这个方向开始一边倒了。 而黄维政的口碑也彻底完蛋，基本等于身败名裂，甚至博物馆因为他这次的草率行为，还表示博物馆不能留下这种专业技术不够的人，所以将他给开除了。 当这条消息被秦钰然看到的时候，她甚至显得比陈思远还要高兴。 “这叫什么？” “叫什么？” “好人有好报。” 陈思远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比喻。 “你看，黄维政他做节目那副面孔我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现在终于塌房了？而你，确实是个好人，好人就像金子一样，是不会被埋没的，总会发光的。” 秦钰然的话让陈思远有点陷入沉思。 发光么？ 如果要这么说，也可以，自从这档节目之后，陈思远等于是一夜成名了。 如果是之前他只是活跃在网络的古玩这一行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从网上走上了更大的舞台，不说家喻户晓，但大部分人都知道了这个名字。 在古玩届那自然是更不用说，很多专业的机构都在私下里联系了他。 大概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希望他能赏脸加入对方。 陈思远一一拒绝了。 不管对方开出多么高的薪酬。 虽然他觉得赚钱很重要，但是他觉得保持自己的风格更重要，他不希望参加这些节目之后，也渐渐变得像黄维政那样。 他相信黄维政在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今天这样的，也许也很有自己的态度。 只不过是慢慢被周围的人事物给磨成了这样。 他得阻止在未来的岁月里，自己也变成这样。 对于秦钰然的话，陈思远不置可否，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笑了笑。 他没有把参与节目当回事，而是该干嘛干嘛。 手里的直播节目还在继续，与此同时，他想在潘家园附近寻个小门市房，自己开个店。 第四十一章 东鹏老弟 但目前做什么还没有想好，或许当个小仓库也不错。 不然他一直那样在潘家园捡漏的话，手里的东西也不一定都能立刻出掉，东西很有可能没有地方放。 下午他正在潘家园周边看地方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老家那边。 一接起来，对面就直接道：“思远哥，是我，东鹏！我马上到滨江车站了，你在哪啊，能来接我一趟吗？” 一听这声音，陈思远的头都大了。 这就是他妈给他打电话时候说的那堂弟，他二叔家的儿子，叫陈东鹏。 这人比他小了两岁，上了个三流野鸡大学，去年才毕业，但一直找不到工作，高不成低不就，于是就一直在家躺着。 前几天，这不，知道陈思远出息了，说什么也要来找他。 “我去车站找你。” 两个小时之后，车站。 一个穿着荧光绿短裤，浅紫色的上衣的黄头发伸了个懒腰，表情有点不耐烦地抱怨起来。 “哇靠，思远哥，之前不知道滨江比老家热这么多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最怕热了。” 他不断地揪着衣服领子，露出里面一条有点掉漆的金色项链，嗓门大的跟风箱一样。 “废话，老家是东北，这特么能一样？”陈思远无语道，“嫌热你别来啊，在东北不是正好，一点也不热。” “不，东北不行，经济太落后不说，那冬天也太冷了，我最怕冷了。” 陈思远心里骂了一句。 你他娘的到底怕啥？ “对了，哥，我今天还没吃饭呢，车上盒饭太贵了，我兜里没钱，咱俩吃顿好的去呗。” 陈东鹏指着不远处一家羊蝎子，开口说道。 陈思远没说话，打了辆车，带陈东鹏先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我靠，这什么地儿啊？不会你平时就住这儿？” 陈东鹏嫌弃地皱眉，“你好歹也是粉丝百万的主播，怎么不也得住个小独栋啊，咋是这地方？这还不如我在家住的呢，你这……” 陈思远忍无可忍，直接一脚踢在陈东鹏的屁股上。 “你丫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滚蛋。 “我一会有事，得出去忙，你自己出去吃饭，完了就在家里等我，别出去瞎转悠，过两天我给你找工作。” 说罢，陈思远给陈东鹏甩了三张红票子，直接走了。 走出去老远，还能听到陈东鹏在屋里嚷嚷。 “哎！哥！给我找个轻松点的活儿，但工资不能太少啊！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陈思远真想直接拿个炸药包把房子都点了。 …… 陈东鹏离开出租屋，到附近的小饭店吃了一顿饱饭，点了不少烤串，还喝了几瓶小啤酒。 等到酒足饭饱，回到家门口，忽然想起陈思远走的时候，压根没给他留钥匙。 这特么还进不去家门了。 “吗的。” 陈东鹏骂了一句，无奈，只要在周围闲逛。 就在这时候，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是个黑翼黑裤的人，一脸严肃，肩膀上还有一道疤痕，看起来挺吓人。 “不好意思啊。” 陈东鹏道了歉就想走，被那人拉住了。 “陈思远在家吗？你是他什么人？” “啊，他不在，我是他弟弟，怎么了？” 陈东鹏直接说道。 “我找他有事儿。”对方开口道。 “我给他打个电话。” 陈东鹏拿起手机，给陈思远打了个电话，可连打了好几个，陈思远都没有接，陈东鹏直挠头。 “没接，要不你改天再来。” 就在这个时候，陈东鹏忽然看到这男人手里拿着个盒子。 那盒子很漂亮，是最古朴的那种木头材质，陈东鹏不懂，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知道这个盒子很昂贵。 昂贵的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必然是比盒子还昂贵的存在。 而且看这个人的打扮也不一般，虽然低调，但看起来穿的东西就是很有质感。 这种有钱人来找陈思远干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哎，你找陈思远什么事儿？我是他弟，有啥事你就跟我说，我转告他呗。” 那人透过镜片打量着陈东鹏，忽然笑了一下。 “好啊。” 他打开盒子，露出盒子里的东西，那是一个扁平的圆盘，白色的底，上面彩绘着各种图案，叫不上名的鸟儿和花。 “我手里有个好东西，想让陈老师帮我卖掉，我们之前谈好的，我定金都带来了。” 说着，又把腋窝里夹着的钱包打开个缝隙，露出里面粉红的钞票。 好多。 陈东鹏咽了一下唾沫。 “先、先进屋说！” 他一边把人往屋里领，一边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 看这样子，这人是已经跟陈思远谈好了。 陈思远帮他卖货，他给了陈思远好处。 对古玩虽然不太懂，但是他最近也看过一些陈思远的直播，知道这东西好像是瓷器。 瓷器好像非常贵重的。 进了屋，他脑子里盘悬着不少内容，但开口就问：“你们之前怎么谈的价格，多少钱？” “陈老师说这个能卖四百万，我为了表示感谢，我答应他先给他五十万的感谢费，什么时候卖出去，他再把钱给我。” 五十万…… 那人好像说了别的，但陈东鹏根本没听到，他满脑子都是这五十万。 他活了这二十三年，一共也没见过五十万。 去年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滨江的网友，说是能带他赚大钱，投资，但是首先要入股二十万，他因为没有钱，所以也作罢了。 现在，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眼睛都有点红了。 “你是陈老师的弟弟，既然他不在，那这个东西和钱直接给你也行，等他回来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对面那人眼看着有戏，立刻开口说道。 “好，好，你放心，你就留下，我回头告诉他！” 陈东鹏正愁不知道怎么说，现在这等于是他刚想睡觉，对方就把枕头给递过来了，于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那，签个合同。” 对方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什么东西，陈东鹏看不清楚，但他满脑子都是五十万，所以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对方让他签陈思远的名字。 那人离开之后，刚坐上车，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五爷，基本成了。” 第四十二章 咋回事，说说 电话没人接。 连续打了四五个都没人接。 眼看着时间已经逼近晚上九点多，陈思远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你这是怎么了？今晚直播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看到陈思远这样子，秦钰然端过来一杯咖啡，有些担忧地问道。 自从节目播出之后，陈思远的热度一浪高过一浪，他们两个直播间忙的热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一晚上的时候，光是收到的礼物打赏，就足足有几万块钱。 按理说，所有的东西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陈思远应该高兴才对。 可今天，怎么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我那个堂弟……” 中间休息的时候，陈思远抓了抓脑袋，把事情跟秦钰然给说了。 电话打出去第六遍，竟然还没有人接。 也不知道陈东鹏这货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是完全睡死过去了？ “要不你回去看看，这有我。” 秦钰然贴心地说道。 “也行。” 就在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是陈东鹏打过来的。 “哥，哥！你快点过来，救救我啊！他们要剁我的手呢！别……不行不行！我给钱，我肯定给钱，别剁啊！！” 对面响起陈东鹏杀猪一样的声音。 环境很嘈杂，好像还有很多人在周围。 陈思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就问他到底怎么了。 “我在、我在、我也不知道这里哪里，我赌钱输了，他们说要砍掉我的手！” 电话忽然被人给抢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下坎路的那家棋牌社，半小时带着钱来，不然你弟弟的手就没了，自己看着办！” 不等陈思远说话，电话忽然被挂了。 电话是外放，秦钰然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手心都出汗了。 陈思远脸色黑了又黑，压抑着穿衣服，就开始往外走。 秦钰然知道他这是要去找陈东鹏，立刻自告奋勇。 “我开车送你！” 陈思远还是没说话，脸色难看的好像是即将要暴雨的天气，充满了压抑和阴郁。 他才离开几个小时？ 陈东鹏竟然有本事把自己搞到棋牌社去跟人家赌博，还输了一屁股的钱，等着他去赎！ 这他妈算什么？ 这个活祖宗是故意给他添堵的吗？ 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跟他妈说，这边不干了，回老家相亲过日子去得个屁的！ “你先别着急，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秦钰然看到陈思远这个表情，开口安慰道。 “一会把我放下，你不要下车，直接开车回家。” 陈思远开口说道。 “为什么？” “我去的是什么地方？棋牌社，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棋牌社，到了砍手的地步，那不会是什么正经地方，你不适合去。” 秦钰然秀眉皱起。 她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以为只是带着钱去赎人，反正钱陈思远应该能花得起。 实在给不起，还有她。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光给钱就一定能解决的问题，可能有危险？ 她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所谓的棋牌社到了，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陈思远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棋牌社。 这不过是一个荒凉道路上的小小门市房，还是塑钢搭建的那种，周围一片荒芜，除了杂草都没有其他的东西。 一条孤零零的公路，偶尔有几辆车过去，一点人动静都没有。 “你回去！”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直接摔开车门下了车。 这里距离他那出租屋也就不到两公里，但方向实在也够偏的，真不知道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陈东鹏这个畜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现在陈思远是一肚子火。 猛地一脚踢开门。 塑钢的门发出了一声巨响，原本还能听到里面有不少人的笑骂声和喝酒的声音，此刻忽然都戛然而止。 “谁啊？操！不会开门啊，怎么他妈还摔门啊？！” 里面是混合着烟酒味道的潮湿环境，一个孤零零的灯泡喂挂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到处是破损的木棍和电线。 地上满是酒瓶和烟头，还有吃剩下的鸡骨头，散发着阵阵恶臭。 俨然就是个垃圾场。 而在昏黄灯光的正中心，是一张桌子，上面凌乱撒着各种扑克牌和骰子。 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花臂男叼着烟，冲着陈思远大声呵斥。 在他身后，陈东鹏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按在牌桌上，脸都要被挤变形了。 而旁边，是一个黑色的敞开的塑料袋，里面全是粉红色的钞票。 看到陈思远，陈东鹏的眼睛瞬间释放出亮光。 “哥……哥！你快点来救我！他们要砍我手！” 说话的功夫，又被一个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呦，没想到啊，真来人赎他了？” 那花臂男笑了一声，朝着陈思远走过来，挑衅一般地说道。 陈思远没说话，看着陈东鹏这样子，忽然想冲上去加入对方，直接把这个不争气的王八蛋按在地上狠狠地毒打一顿。 “这怎么回事？” 陈思远尽量压住情绪，开口问道。 “你他哥？” 花臂男说道：“这逼跟我们赌钱，输了四百万，但他手里只有五十万，现在还差三百五十万。 “你现在拿出三百五十万，啥事儿没有，把人带走。 “要是拿不出来，那就抱歉了，我们先砍了手，你带着这逼滚蛋。 “就这么回事，你看看是咋弄。” 说完，花臂男把烟头扔在地上，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陈思远没说话，而是走到陈东鹏的面前。 按住他的那几个人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走过来的时候，他们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但光看陈思远这个体型，根本就一副完全不能打的样子，他们在怕个鸡毛啊？ 花臂男挥了挥手，他们几个暂时放开了陈东鹏。 陈东鹏直起腰来大喘着气，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咋回事，你先说说。” 陈思远开口问道。 第四十三章 借势钓鱼 听到陈思远这么问，陈东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眼睛乱瞟，咽了一下口水，开口道： “哥，你没给我留钥匙啊！我吃完饭进不去家门，我就到附近溜达，然后就溜达到这里了，说是挣钱翻倍挣，我玩牌挺厉害的，我就试试，我……” “五十万哪儿来的？”陈思远指了指黑色塑料袋里的钱。 陈东鹏愣了一下，不知道咋说。 “这个是……是……我自己这两年攒的。” “砰！” 陈思远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踢在陈东鹏的胸口上。 陈东鹏毫无防备，一米八的大个子，直接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 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没站起来，捂着胸口哎呀哎呀地叫个不停。 周围那几个赌场的打手都愣住了。 这是亲哥吗？ 嘴上说来接他的，结果真动起手来，竟然比他们这帮要债的还狠。 这可真是有点看不懂了。 “哎？你他妈这是干什么？要打人带回家去打，在这给人打死了我们怎么办？这可跟我们没有关系！” 那花臂男上前，没好气地对陈思远说道。 这一幕要是让旁人看见了准觉得离谱。 不是陈思远劝赌场的人轻点下手，而是赌场的人劝陈思远轻点，这他妈是不是搞反了啊？ 陈思远冷着脸，让陈东鹏起来。 陈东鹏现在看陈思远比这帮要债的都狠，他不敢靠近，但也不敢不听，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来到陈思远面前，小声道： “哥，我、我错了，咱有事儿回去说，我回去跟你解释。” 陈思远冷笑，没说话，而是看着旁边那几个人。 “三百五十万是？” 花臂男点头，“对。” “给我二十分钟时间，这钱一会就给你们。” 说着，陈思远揪着陈东鹏的脖领子，把人给拉到了外面。 陈东鹏直接像一只鸡崽子一样，被陈思远这么拎着，一个屁也不敢放。 路灯昏黄，凉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陈东鹏借着月色看他哥这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小心翼翼地解释起来。 “哥，你听我说，我这个钱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一个去你家找你的人给你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陈思远看。 出来之前，他特意把那个瓷盘子给拍了个照。 陈思远其实已经猜到陈东鹏这钱不是好道来的，但这么离谱的过程，他属实还是猜的太保守了。 他问陈东鹏，那人长什么样子。 陈东鹏形容了一通，陈思远似乎是没见过，不过直到陈东鹏说用他陈思远的名字签合同那事儿，他一下就明白了。 对方绝对是余五爷的人。 上次余五爷找他，希望能跟他联系起来，让他帮着往外卖假货，或者让他出具假证明，他给拒绝了。 余五爷不会这么轻易死心，没想到这回直接从陈东鹏身上下手了。 真操蛋啊。 他现在都觉得麻了，这才把陈东鹏接过来的第一天，就给他惹出来这么大个麻烦。 他觉得头疼。 “喂！”身后有人叫他，是那花臂男，“你们他妈的有完没完？” 陈思远打了个手势，陈东鹏害怕地问他怎么办。 “三百五十万，你是不是出不起？哥，但你直播那么多人看，三百多万应该能拿得起？” 陈思远又是一脚踢在他肚子上，“老子拿得起也不会给你拿，扫把星！” “三百五十万我可以给你，但我没有现钱，手里的有一个瓷器，非常值钱，保守估计四百万。” 回到房子里，陈思远开口道：“这个你得跟我回家取一趟，我联系买家，保证明天就让你拿到钱，你答应吗？” 那花臂男愣了一下。 他其实之前根本没想诓陈东鹏这么多钱，只看着小子太好骗，打牌的时候出了老千，张嘴就说四百万，本想着能坑多少算多少。 没想到，这还钓上来一条大鱼？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陈思远耸肩，“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要不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解决，反正你们这是非法赌博，最后不仅你得不到钱，搞不好还得罚款，还得进去。” “行，那走，我跟你回家拿。” 花臂男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就答应下来。 陈东鹏有点舍不得地把瓷盘子给从柜子里拿了出来，他本来指望着这东西能大赚一笔，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不过能把自己给赎回来，也算没白费，也就不好说什么。 那花臂男之所以答应这件事，是多少懂一点古玩这方面的，不过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对着瓷盘子看了半天，看起来还算满意。 “东西看着还行，但至于能不能抵过三百五十万，这可不好说啊。另外你说的买家怎么个事儿？” “你放心，明天上午九点你准时到潘家园门口，那里会有人等你，他绝对能给你出个高价。 “我不会骗你，毕竟你也看到了，我和我弟弟就住在这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陈思远面带微笑，开口说道。 花臂男点点头，很快带着人离开了。 陈东鹏见人走远了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哥，我真知道错了，哎……我本来是想玩牌赢点钱的，谁想到这逼竟然出老千！而且还拒不承认。 “要是都凭真实水平，那我觉得已经赢了，这根本不公平。” 陈思远根本不知道说啥，刚才看着陈东鹏，他属于是满肚子火气，但现在不是了。 那瓷盘子把事情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既然这余五爷动用了这么下作的方法来搞他，那他，看来也不能太过于客气了。 他摸了摸下巴，在心里渐渐地酝酿了一个计划。 只不过，这个既往恐怕要牺牲一下陈东鹏了，他摇摇头，看向身旁的陈东鹏。 陈东鹏这没心没肺的玩意儿，见自己水灵灵地回来了，此刻也不害怕了，立刻抽起了烟。 看到陈思远这么看着他，他抖了一下，“咋了哥？” “要是让你再见到昨晚那个人，你还能认出来么？” 陈东鹏一拍胸脯，“当然啊，他这么坑你和我，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第四十四章 来的都是客 认识就好。 陈思远在心里盘算着，明天一早，他准备把这件事好好地给推动一下。 当天晚上，陈思远很晚才睡，一个是因为脑子里在想事情，而另外一个，则是因为…… 他妈的陈东鹏这货打呼噜声音也太大了！ 实在没办法，陈思远只好卷着被子到沙发上睡。 早上的时候，陈东鹏还一脸懵逼，问陈思远怎么不睡床上。 “你知道你自己打呼噜吗？” 陈思远无奈地看着他。 陈东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是，我妈之前在客厅听到水壶的声音，以为自己电源没关，进厨房发现啥事儿也没有，听了半天了知道是我在打呼噜。” 这小子还挺引以为豪？ 陈思远懒得说，两人随便吃了一点早餐，他就给余五爷打了个电话。 上次见面的时候，余五爷信誓旦旦说陈思远一定会再来找自己，当时陈思远当个笑话听，现在看来，这一切其实都在陈思远的掌握之中。 “哦？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打来电话了，我预计的时间可比这要晚啊。” 电话一接起来，对面就响起余五爷爽朗的声音。 陈思远冷笑，“您老人家下手这么快，我想不联系你，怕是也不行？” 余五爷呵呵一笑，”我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虽然一纸合同在我手里，但你不跟我取得联系，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依然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少废话，陈思远在心里骂了一句。 但面上仍旧是一副温和态度，“余五爷，我知道你派人来是什么意思，我仔细想了想，既然木已成舟，你给的报酬又足够丰厚的话，我也不一定非要拒绝你的好意。” 余五爷愣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喜悦，“你想通了？” 要知道，他手里那么多货，一直愁找不到合适的渠道和卖家，而陈思远最近在网上风头如此的盛，要是陈思远能帮忙做这个桥梁的话，真可谓是好事一件。 “嗯，毕竟这个念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陈思远笑嘻嘻地说道，一副已经完全跟余五爷站在一起的感觉。 “那个瓷盘我看过了，品相很不错，我已经找了个买家，不过他上去可不怎么懂，我一会让他过去找你，你看着跟他谈。” 余五爷问道：“这么快？不愧是主播啊，竟然效率这么高，才一晚上的时间，直接连买主都准备好了。” 他继续道：“好，那约个时间和地点，我直接让人过去谈。” 看着鱼上钩，陈思远直接毫不犹豫地开口道：“一会就去，九点钟，潘家园门口。” 这个地方也实在是比较有标志性，毕竟是两个人结缘的地方。 上一次，如果不是陈思远比较能打，那恐怕他已经被余五爷的人给按在潘家园门口一顿暴打，轻则进医院，重则直接拉往火葬场了。 余五爷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地方选的，小陈，看来你还是对我有意见啊！” “哪儿敢啊，你说笑了五爷。” 电话挂断，陈思远又跟花臂男联系了一下，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还嘱咐他务必九点钟准时到达潘家园门口，千万要带上那瓷盘子。 花臂男满口答应。 另一边，花臂男小心翼翼地把瓷盘抱在怀里，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他抓紧来到了潘家园门口。 他对瓷器几乎是完全不懂的，昨天晚上回去，跟老婆一说这个事儿，老婆怕他被坑了，让他今天早点来，特意找个懂行的给他看看这东西。 他觉得老婆说的有道理，所以，当时就在网上联系了个店家。 店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直接把东西递过去。 那店家左看右看，眼睛就是一亮。 “大哥，你这个是好东西啊，在哪里搞来的？” “这个……不方便说！”花臂男胡扯道。 似乎对这个答案也不怎么在意，店家没有多问，而是直奔主题。 “这能出给我吗？我绝对不会坑你，肯定高价售卖！” “多少钱？”花臂男问道。 “一百万。”店家说。 “切，不卖，还给我。”花臂男冷哼一声，把电话给打发走了，就抱着瓷器盘子在原地站着等人。 陈思远说这货能卖四百万，这电话看起来不是什么正经人，竟然一出口就直接压低了三百万的价格。 他是大冤种才会卖给这人。 很快，大约十分钟之后，花臂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天去陈思远家里那个男人。 “你来了，走，我带你去见我们老板。” 那人斯斯文文的，直接把花臂男给带去了，花臂男虽然觉得有点蹊跷，可想着这么贵的东西，找个正经地方跟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算是合理，于是就闷着头跟着走。 可没想到的是，等着他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四百万，而是一场噩梦。 当陈思远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他在电话里听到花臂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但想到之后能利用这一点给余五爷一个下马威，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值得。 “不是说了，这是我卖给他们，他们要给我四百万吗？为什么变了？” 花臂男跪在地上，满脸都是伤痕，表情有惊恐，也有不甘心。 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跟着那人进了一个房间。 这叫余五爷的人不仅没有给他钱，反而问他要四百万的价格。 这不对啊，他心想。 “不是你们给我钱么？是你们欠我啊！” 他一边喊，一边就看到余五爷的表情抽搐，好像听到了什么离谱的事情。 直到听余五爷的手下说话，他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手里这个瓷盘子根本不是那陈思远的，而是面前这个余五爷的，余五爷以为他想要这个瓷盘子，所以过来交钱的。 他被那个陈思远给耍了。 想到这里，他把瓷盘子放下，扭头就要走。 可这时候，余五爷却不让他走了，几个人瞬间把他给围住，说是如果今天拿不出四百万，他走不了。 还说余五爷这里，从来不做空手走的买卖，来了就是客，想走没那么容易。 第四十五章 做个局 花臂男有点慌了。 “我是来这里卖钱，你们不卖我直接走就好了，东西都留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一边后退，一边掏出来手机，就想给陈思远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手机直接被余五爷的人给打飞了，屏幕直接摔得四分五裂。 “来余五爷这里的顾客，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我现在告诉你，这东西是我们让陈思远帮忙出手的，他说你要买，那今天你就必须买。” “可是我没有钱啊！” 这时候，花臂男才知道自己是上了那陈思远的当。 真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钱好说啊，你先起来。”余五爷非常耐心地把他给扶起来，目光在他身上搜刮了一圈，最后按在他一条腿上。 “既然没有钱，那就用一条腿来抵。 “我看在陈思远的面子上，给你的价格已经够高了，还从来没有一条腿就值钱四百万这回事呢。” 余五爷笑了笑，转身坐回到了太师椅上。 他知道，陈思远之前没有跟他讲实话，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买主，而是被陈思远骗过来的乐色。 估计是两个人之间有过节，陈思远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所以骗到这里，想借他余五爷的手，来帮陈思远平事儿。 他不喜欢被人当枪使，但这次他不在乎。 利益嘛。 他既然有地方需要求陈思远，那么陈思远提出一点要求，他觉得也没什么。 三分钟之后，只能听到一声惨叫。 等花臂男再出来的时候，一条腿已经没了，手里多了一副拐杖，脸色苍白的好像人已经死了三天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 陈思远接到电话的时候，余五爷说事情已经办完了。 “那多谢余五爷了。”陈思远面色古井无波。 “我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给人当枪使，小陈啊，我想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矛盾，方便讲吗？” 余五爷的话让陈思远笑了一下，没有隐瞒。 “他开了个非法赌场，出老千，骗了我弟弟三百万。” “唔，这确实不是小事儿，我懂了，这下我帮了你，你可以帮我了？” “当然，合同和签名都在你那里了，余五爷，你做你的。” 电话挂断，余五爷的脸色却不好看。 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却又完全说不上来。 “五爷，事情办成了，咱们有了他陈思远的授权，就可以直接着手往外出手古董了，您怎么还一脸愁容？” 旁边的手下叫凉师爷，算是余五爷的得力助手，此刻开口问道。 余五爷摇摇头，他还是说不上来。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或许真的没有什么问题，还算顺利，只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所以有点多想了？ 余五爷这边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他的售卖活动。 用明面上那些真货来吸引顾客，网络直播和线下直播同时进行。 不过因为网络直播没有找到什么代表性的人物，所以效果并不好，反而是线下吸引了不少的顾客去现场。 他的赝品比别人的要高级不少，他自信如果不是非常出色的古董鉴定师，是不会发现其中的关卡的。 陈思远在暗中观察着动静。 另一边，陈东鹏得知了花臂男没了一条腿，第一个就想到了陈思远。 他问这事儿是不是陈思远做的，陈思远彼时正叼着烟，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手里的一个宣德青花。 闻言，他抬头瞥了陈东鹏一眼，含糊不清地道：“你管谁干的？不是都正合你心意了么？”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烟雾缭绕中，陈东鹏只觉得陈思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威胁和阴郁。 想到那天他狠狠踹在自己肚子上那一脚，跟不要命似的，跟着就哆嗦了一下。 他感觉就是陈思远问的，但陈思远有那么大的能力么？完全是为了给自己报仇么？ 不至于，他跟陈思远关系没这么到位啊。 “老子告诉你，以后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腿也容易没。” 陈思远把宣德青花小心翼翼地收好，离开之前扔下这么一句话。 给陈东鹏听得脸都白了。 看来，真是陈思远干的，他这哥看起来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 …… 这边陈思远借刀杀人，处理了花臂男，顺带着给陈东鹏报了个仇，也算是给了他个下马威。 但另一边，他那档节目也做得顺风顺水。 说好的那期唐宋瓷器的专场做得很出色，节目一经网络播出，直接瞬间燃爆了。 不到一个礼拜的功夫，陈思远粉丝数量直接飙到了五百万。 这在古玩行业，是少之又少的，连带着他和秦钰然的节目也步步高升，这让秦钰然高兴了好久，商务活动更是一度接到了手软。 不过看陈思远，却显得没有那么兴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抽烟的毛病，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工作室的窗户前面，一边想事儿，一边抽烟。 看着还有点满腹愁云的意思。 她问陈思远怎么了，对方也不说，只是看了看天，说在等一场雨。 一场雨吗？ 秦钰然也抬头看了一下，艳阳高照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不懂陈思远在说什么。 但陈思远自己知道，距离余五爷给他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这场雨，就迟迟不肯来，他似乎也没有办法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这天晚上，陈思远和陈东鹏吃过晚饭，闲着没事做，沿着大马路往回溜达。 “哥，这几天看到你直播的时候频繁提到潘家园，那地方是不是特别热闹，哪天带我去看看呗？” 陈东鹏问道。 陈思远瞥他一眼，“你又不搞古玩，去那地方干嘛，没啥意思，乱哄哄的。” “哎，看看呗，我是不懂，但我看过小说，盗墓笔记和鬼吹灯什么的，里面老提到潘家园，感觉挺具有传奇色彩的，而且你不是总在那里捡漏吗？下次去的时候带着我呗。” 陈东鹏一脸的兴致勃勃，豆大的眼睛稀里哗啦地乱转，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第四十六章 零星胡同 陈思远懒得管陈东鹏。 他觉得这人脑子好像不太好，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刚来才几天的功夫，直接搞出来这么大的事儿。 虽说这三百五十万，他也没赔偿，都交给余五爷处理了。 但陈东鹏不知道这事儿，他以为这钱是陈思远替他还的。 所以他此刻看陈思远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觉得陈思远简直比他爹还亲，几乎对陈思远百依百顺，还特有一种想在陈思远面前表现自己的感觉，希望能得到陈思远的夸奖。 陈思远没有带他去潘家园，而是单独一个人，去了滨江市一个很热闹的市场。 叫零星胡同。 这个名字之前陈思远就听过，说是会售卖一些比较特殊的不常见的工艺品或者老式电视产品。 比如那些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的录音机啊，bb机啊，之类的。 虽然不一定有什么价值，但也是看个乐呵，让人能找一找过去的回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从上次节目结束之后，陈思远一直都没有开直播。 最近他没有去潘家园，也没有进行任何捡漏行为，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网络直播最重要的就是有人气，而人气之所以能保持，就得靠一些手段，如果总是不开直播，慢慢地，粉丝就掉没了。 这天，他来到零星胡同门口。 同时打开了手机直播。 这个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没开口说话，直播间的人数就已经到了一百二十万。 在线人数一百二十万！ 他甚至没有提前预告，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这么多人看到他直播，就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来观看他的直播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莫大的鼓舞，一瞬间，陈思远感觉心里一股暖意。 “嘿，主播，你小子还活着啊！这么多天不直播，我以为你出啥事了！” “是呗，前阵子看到有主播熬夜猝死在键盘旁边的消息，我都有点替咱们主播担心了！” “注意身体，不然这古玩圈没有你，真的转不动了。” “你个sb，肚子里一点货没有，只知道装b，qnd，早晚都得猝死你……” 就在弹幕一派祥和的时候，忽然一条极其突兀且不礼貌的弹幕映入众人眼帘。 管理员发现了这个弹幕，瞬间把对方给禁言了。 “我靠，怎么说话这么脏啊，这谁啊？” “主播也是真火了，现在都有黑粉了。” “我刚才点进去他头像看了，哥几个猜怎么着，他平时点赞的都是黄维政的视频。” “操，怪不得，是黄维政那老东西的粉丝啊，肯定是因为节目的事儿，上这儿来替黄维政出气了。” “我服了，没想到黄维政这种老古板也有粉丝啊。” “转告黄维政，时代变了，他这种已经混不开了，再说了，先提高提高自己水平再说，就说我说的。” “一个国家级专业馆长，科班出身，鉴定古董的技术竟然还没有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牛逼，这还混个der啊。” “楼上的，你说谁是和尚呢？小心主播半夜爬你的床，给你展示一下他的威力。” “主播，你的屌大不大，大的话今晚就过来找我，我在3394房间。” 看着这些评论区，陈思远简直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气氛倒是挺好的，他这还一句话没说呢，评论区就已经自顾自聊得这么热火朝天了。 “咳咳，注点意啊，我这刚好起来，别胡说八道，让人把直播间给封了。” 陈思远开口说道。 随即调整了一下镜头，将画面对准了这零星胡同的大门口。 热闹非凡，此刻正是人最多的时候，门口全是人，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件，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很多眼熟，但需要在记忆里寻找很久，才能想起来的。 叫卖声不绝于耳，这是最外围的地方，卖的通常是价格比较低廉的物件。 “这不是零星胡同么？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我还等着主播在潘家园里捡漏呢，怎么变啦？这里应该没有啥好东西？” “我要看潘家园，我要看潘家园！” “给主播打钱，让他火速离开此地，立刻去潘家园。” “你们别急，我掐指一算，主播今天在这零星胡同，也能捡漏，也会大赚一笔，不信您就往下看。” “主播，你说句话呀主播，你说句话呀，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 陈思远给众人展示了一圈零星胡同的热闹场景，一边开口就说道： “捡漏这个事儿，也不是天天都能去的，那得碰运气，不过你们说对了，这地方也不见得就捡不到漏。 “这玩意儿主要看眼力，真的要眼力好，到哪里都能捡到宝贝，比如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前走。 此刻身旁的摊位上，一个小贩正在吆喝，售卖他铺子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 仔细一看，都是一些千禧年的小玩意，什么卡通画，游戏机之类的，都是小孩时期的一些玩具。 不值钱，但是很有记忆感，一下就能把人给拉到回忆当中去。 “老板，这咋卖的？” 陈思远随手提起来一个小时候很喜欢玩的卡片，很硬的那种，圆形，上面各种卡通人物形象。 小时候他特别喜欢玩这个，跟人蹲在墙角下互相扇来扇去，一蹲就是好几个小时，被太阳晒冒油了都感觉不到。 这个东西，在他们老家叫“pia ji”，读四声跟一声，不过在这个地方，不知道怎么读。 老板张口道：“你说这pia ji？这个五块钱一张，特别有童年味道，你要不要买点收藏？” 一听这话，陈思远先是一愣，口音一致，难不成这老板也是东北的？ 一问果然是，可这价格也有点离谱。 就这小小一张，放在他小时候，五块钱能买好几大板了，现在直接五块钱才一张？ 这不是坑人么？ 不过因为对这个东西十分怀念，所以想也没想，陈思远还是选了几张印着自己喜欢的图案的卡，最后给了八十块钱。 就在这个时候，小摊的主人左右一看，把陈思远给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哥们，我看你对这个年代的东西有兴趣，我这有个好东西，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第四十七章 我不是骗子啊 见识不少的陈思远，此刻一听这摊主的话，第一反应就是： 这他妈绝逼是个骗子。 一般低级骗子都用这种伎俩骗人，先是跟你混个笑脸，然后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把你拉到一边去，跟你说他这里有什么好东西。 东西是不是好东西不知道，但他最后的目的肯定是要狠狠地坑你一笔。 所以此刻，陈思远刚培养起来的好感，在这个时候瞬间就有点被浇灭了。 “这……还是不用了，谢谢老板。” 陈思远一点兴趣也没有，直接就拒绝了，打算拿着手机和卡片就要离开。 “哎！我这真的是好东西啊，你真的不看看吗？” 那小老板有点失望，但还是坚持不懈地拉住了陈思远，直接敞开一副，露出里面的东西。 陈思远刚想说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 但眼睛瞥到这人衣服里的时候，忽然动作就停住了。 他看到那人怀里露出一个红白相间的东西，方方正正的，他感觉很熟悉。 好像是……游戏机？ “你这是小霸王？” 陈思远停住脚步，开口问道。 “哎！老乡，我一看你就贼懂行，这个就是咱们小时候玩的那种游戏机！你看！” 他说着，把怀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这一下，陈思远就彻底看到了这东西的全貌。 那真的是一个游戏机。 不知道小时候别人是怎么度过的，但陈思远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玩这种游戏机。 小霸王游戏机，红白相间，只不过他那时候买的是普通款。 而眼前这一个款式，上面印着一个任天堂的特殊标志，是当年出的一个限量款。 当时普通的款式卖几百块，虽然现在听起来很便宜，但在二十几年前，那时候的几百块是很值钱的。 他记得当时他父母一个月才能赚到五百块左右。 而这个限量款，则是在当年卖出了个当年的天价，卖出去了五千块。 而过了十几年之后，就在前些年，还有地方在收购这种款式的游戏机，出价十二万。 而最普通款式的游戏机，也出价不少，基本都在几千块以上。 当时他看到这个消息，还感叹了一句，要是当年自己的游戏机一直留到现在，也能多几千块的收入了。 至于这限量版，他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过。 所以此刻看到这限量版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这东西前段时间一直在高价收购，你怎么会有一个？” 那老板神秘兮兮地笑了，声音更加压低，“这个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怕走漏了风声，不过我看你跟我合眼缘，我就是想说…… “我可以把这个东西卖给你，然后你拿去高价出售，我不要分成，只挣你这份钱就行！” 听着这话，陈思远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肯定是里面有什么猫腻。 如果这游戏机是毛病没有，老板直接卖掉自己赚钱不就得了，干嘛还卖给他，中间多一道程度？ “怎么样，老乡，这你要不要？”他着急地问道。 陈思远上下打量他，觉得这事儿里面肯定有东西，他反倒有点好奇了。 首先，这零星胡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他不找别人，独独找上自己？ 他才不相信什么有眼缘这一套说辞，妈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被这种鬼东西给骗到？ “我说老板，你喜欢上网么？” 陈思远眼睛一转，递给那老板一支烟，笑眯眯地问道。 “上啊，这年头，年轻人哪有不上网的？” “那你看直播吗？你看我觉不觉得有点眼熟？” 老板接过来烟的手顿了一下，嬉皮笑脸地说道：“啥呀，你眼熟吗？我以前应该没见过你！” 这表情被陈思远看得一清二楚，这货绝对有事儿，估计就是在网上看到自己了，所以才可他下手的。 “少废话，你这么不真诚，那咱们没法聊啊，那就算了。” 说着，陈思远啧啧嘴，转身要走。 “哎！别走，别走！” 老板忙拉住陈思远，挠了挠头，“兄弟，你真的聪明，我跟你这聪明人我也瞒不了什么，这样，我就都跟你说了。 “我确实是认识你，在直播里看到过你，想着你影响力这么大，这游戏机给你，你肯定能出手个好价格，这样的话，你给我的价格肯定也高。” 听到这里，陈思远算是懂了。 “那你说说，这游戏机到底怎么了？”陈思远弹了弹烟灰。 “哎，你看看。” 那老板拿出游戏机，陈思远就看到游戏机的机身一个很不鲜艳的地方裂开了个缝隙。 他眼睛算是比较尖的，也是干古玩这一行久了才练就出来的，所以一眼就看到了。 要是寻常人，估计要仔细地找那么以后才能发现。 “这个地方坏了，就没办法，我就是想出手，也出不了，被发现了价格会打得很低，甚至是不要。 “但你不一样，你是大主播，又是干古玩的，我觉得你应该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把它进行一下修复？ “等修复好了，你再拿出去卖，那肯定高价啊，而且前些年可不比现在，现在又增值了，说是能报价十八万。” 十八万，放在这老板的眼里已经是非常高昂的存在了。 但对于现在的陈思远来说，其实一般般。 这不是他在装逼，而是自从他火起来之后，光是每天的收入，可能就不只这个数。 他对这十八万没有什么明显的兴趣，但是他对这个游戏机有兴趣。 他想收藏。 于是直接答应下来，最后跟老板以五千块钱的价格成交了。 老板乐呵呵地接受。 他也知道，自己这游戏机这个品相，拿出去根本出不掉。 与其费劲啦地到处找买家，还不如得了五千块，直接断了这个念想。 陈思远也看得出来，这老板摊上摆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现在的人又不好骗了，这么会功夫下来，根本没有几个人来买东西。 转了账之后，陈思远把游戏机收起来，就看到直播间的评论区一水的问号。 “？？？” “主播，你丫的脑袋让门挤了吗？” 第四十八章 稀释珍宝 “花五千块钱买一个战损老破游戏机，主播，我他妈有点看不懂你了。” “之前是不是直播给你做飘了，要谨慎啊主播，你这样子我很害怕。” “人有钱了就开始瞎几把买东西是？我也好想有钱哦，昨天看到一个八十块钱的半袖都没有舍得买，等有钱了，我要买一件八千块的半袖。” “我无条件信任主播，主播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真纯纯脑残粉，换成我的话，这五千块钱我是断断不会花的，先不说修好了能不能卖出去，关键找人修也是个麻烦事儿，主播又不是干文物修复的，他不得找人？找人得花钱，我感觉这钱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 评论区说得欢，看到有人骂自己脑残，陈思远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喜欢这种大家一起参与聊天的热闹感。 “兄弟们，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买这个，并不是为了卖出去，毕竟我也不差那十万二十万的，关键是，这东西很有童年的感觉，我想买下来收藏啊。” 陈思远这话一出口，评论区再次翻起了水花。 “牛，果然是有钱人，十万二十万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就是我羡慕的日子了，别说十万二十万，三百块钱对我来说都跟命一样。” “牛马们就不用做梦了，咱们干一辈子挣的钱，还没有人家直播一场的钱多。” “谁能帮我买一个老婆，我愿意后半辈子给他当牛做马。” 底下都是屌丝男人的哀嚎声，看的陈思远没由来的一阵发笑。 他将游戏机收好，准备离开零星胡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看到刚才那摊主正在猫腰从一个袋子里往外掏东西。 掏出来的鸡零狗碎就摆在桌子上，算是补货。 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东西，跟之前的一样，都是小时候早年间满大街都是的玩意儿，只不过早已经被时代给淘汰了，所以现在显得很稀有。 有零星几个人驻足，拿起来一脸兴奋地把玩。 然而让陈思远站住脚步的，并不是这一幕，而是摊主掏出来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黄色的猫，毛茸茸的玩具。 不知道大家小时候有没有买过一种玩具老虎，外面是毛茸茸的材质，短毛的，摸起来是细腻的柔软。 而在里面放着的似乎是枕头芯儿那种沙沙的东西，很沉，很敦实。 老虎的两只眼睛是玻璃球做的，非常晶莹。 当时陈思远的家里就有一只这样的老虎，没事就摆放在床头柜上，无人问津，有需要的时候，就拿它来当枕头。 后来陈思远的小侄女来家里做客，非要抱着老虎玩，没一会就手贱地直接把老虎的玻璃眼珠子给抠掉了。 这事儿，当时陈思远他妈念叨了好几天。 摊主拿的那只猫玩具，跟当年那个老虎玩具非常像，身体的材质几乎是一样的。 一脸可爱，但带着几分猫独有的狡黠，眼睛也是晶莹剔透的，有点发绿，闪烁着微微的绿光。 陈思远不是因为回忆童年，而是因为，他发现那只猫的眼睛很不寻常。 似乎……不是玻璃做的。 “兄弟，怎么了这是？还有什么想要的？” 看到陈思远愣住，那老板又笑嘻嘻地走过来。 “这只猫给我看看。” 陈思远指了指，就看到老板走过去，不客气地将那只猫给陈思远扔了过来。 摸到的一瞬间，陈思远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叮咚！系统启动！】 一阵扫描之声在耳边响起，很像是美国大片里高科技极其扫描的机械声。 陈思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这只猫的身体上划过。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恭喜宿主！发现顶级稀释珍宝，波西绿宝石！真品！价值八千万！】 与此同时，陈思远看到在这猫的旁边，虚空中出现了系统显示的几行金黄色的字体。 陈思远倒吸一口凉气。 一瞬间有点懵逼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了。 什么鬼东西…… 随随便便一只猫玩具，款式还是二十年前的，那眼睛竟然是稀释珍宝。 这他妈都能让他赶上，什么运气啊！ 他看了摊主一眼，显然摊主啥也不知道，把这玩具当垃圾对待，到处扔来扔去，要是知道这猫眼睛其实值九千万，他估计得吓傻了。 “老板，我对这只猫有兴趣，想买，多少钱能卖给我？” 陈思远拿着猫，在手里晃了晃。 “这猫？这个啊，我正好还有三个，这都卖不出去，没人喜欢的，哥们，你审美有点独特哦。 “你要是想要，我本来卖二十一个的，现在五十块钱给你三个。” 说着，老板从麻袋里又翻出了两只长得一样的猫。 只不过那两只，眼睛就是普通的玻璃球，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毕竟这波西宝石已经是稀释珍宝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份？ “那两个我不要，我就要这个。” 说着，陈思远直接给了老板五十块钱，就把这猫给拿走了。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十分离谱。 好端端的，一个卖二十块钱，你怎么非要给五十块钱？ 真就是人有钱就想怎么祸害怎么祸害啊！ 这可把周围的人给羡慕坏了。 直播间的评论区此时也是一阵热火朝天的讨论，很多人一个劲儿地问陈思远，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陈思远拿着手机，嘴角的笑意都快止不住了。 可他依然什么都没有说，虽然系统给出了明确的指示，但一切都要等到真的有了定论，他再跟大家说。 他对着镜头笑起来，大声道：“你们不是说了，想看我去潘家园捡漏吗？我就让你们乐呵乐呵，明儿一早，八点整，咱们潘家园门口见，给你们捡个大的！” 一听这话，直播间瞬间炸锅。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进来了一条私信。 打开一看，竟然是秦钰然。 她只发了一句话，还是个问句。 “刚才看到镜头里那只猫一闪而过，花五十块钱买个猫玩具，是不是这只猫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第四十九章 什么狗屁玩具 听到这话，陈思远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 看来秦钰然的心思还是要缜密一些的，此刻就已经猜到了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猫腻。 只不过他只是笑，却没有跟秦钰然明确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连我也瞒着吗？” 秦钰然看他绕来绕去也不说清楚，心里有点失落。 “不是想瞒着你，是现在这个信息时代，实在是不安全，尤其是电话，很容易就被人给窃听了。” 陈思远一顿，脑海里浮现出余五爷的那张老脸，没有继续往下说，话锋一转道： “这玩具猫其实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我童年时候的玩伴，我想买回来收藏。 “要是你也想跟我分享这份快乐，那咱俩见个面说。” 秦钰然的心情这才好点，“好，既然如此，你那边先忙，等有了空我就去找你。” 她也不是非要知道这玩具猫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单纯对刚才刚才陈思远的态度有点想法。 现在听陈思远说，不是不想告诉她，她也就好了。 两个人约在了潘家园门口，一见面，陈思远就对秦钰然说。 “今天你跟着我，我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什么叫炸裂。” “炸裂？” 听到这话，秦钰然好奇地眨眨眼，“你不会是又过来做起老本行了？捡漏？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自从你上次捡漏出名之后，潘家园这帮商家都开始大规模地研究自己店里的玩意儿，生怕这个漏再让你给捡了去。 “你没看到么？现在他们看到你几乎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或者是已经做了精心的准备，就等你进去栽跟头呢。 “我看今天你这个漏啊，恐怕没有那么好捡呐。” 看到陈思远这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秦钰然总想逗逗他，于是开口说道。 不过这倒是不算故意夸大，自从上次陈思远连续两次在潘家园捡漏成功，这帮商贩都炸了锅了，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店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东西，都怪自己瞎了眼，让别人捡了便宜去。 尤其是那卖画的老板，陈思远前脚一走，他后脚直接闭店，听说把店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还花钱请了个老专家，就为了看有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逃出来了他的眼睛。 很可惜，啥也没找到。 “哎呦，这不是捡漏王么？好几天不见啊，这是又来捡漏了？” 一进潘家园，果不其然，好几个人就走过来冲着陈思远打招呼。 这几个人说实话陈思远根本不认识，不过看架势都是这里的店家，肯定都是得知他之前那事情，所以过来凑热闹的。 陈思远一一打了招呼。 “今儿打算去哪儿捡漏啊？” “今天金老板正好开门营业，你要不再去搞一幅画？” “拉倒，再搞一幅金老板非得原地去世不可，上次病了好几天才好呢。” “他那里是没戏了，他专门找了专家的，店里的好货早就收起来了。” “……” 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个热火朝天。 陈思远听着便觉好笑，这场面搞得自己倒像是个瘟神一样。 “各位，我这次不是来捡漏，是有东西想卖。” 陈思远掏出包里的玩具猫，给大家展示起来。 “正好你们都在这儿，也省的我一家一家挨个儿走了，你们看看，这东西你们想不想要，要出价多少？” 一瞬间，大家都围拢过来，想对着那玩具猫看了个仔仔细细。 半晌，骂声出现。 “靠，我以为什么好东西呢，这他妈什么啊？” “你是不是哄我们？这不就是个玩具么？小时候那种，十块钱给我我都不要。” “十块钱？拉倒，就是倒给我十块钱，我都不要。” “你们这一群瞎眼的，我看这东西没有明面上这么简单，不然他为啥要拿出来卖啊？” “嗯……捡漏王，你说说，这东西到底怎么个情况？” “对啊，你说说，你想多少钱卖？”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一番，最后把目光都聚集在了陈思远的脸上。 陈思远举起手，比划了个数字九。 “九十块钱？留个纪念也行。” “怎么可能是九十？我看他狮子大开口，这东西想要九万块。” “你们别说，这猫的眼睛似乎不是寻常之物，跟那种普通的玻璃球不大一样，看着像是某种石头，我可以出到九十万。” “我赌一把，出一百万。” 一下子价格慢慢地加了上来。 不过这离陈思远的心里价位还远得很。 看了一圈，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识货的人。 一旁的秦钰然刚才一直在仔细观察这只玩具猫，根据经验，她足以笃定，这猫咪的身体就是普通的毛绒玩具，没有任何的猫腻。 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能出现在这猫的眼睛上。 那是这只猫身上唯一不同寻常的地方。 可她不是专门研究宝石的，对这方面还真的看不出个什么，只知道这宝石值点钱。 至于值多少，她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不不不，远远不够。” 陈思远听着这些报价，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看来这潘家园也不过如此，竟然明面上没有一个人能看出这猫眼睛的端倪。 “那你说，那是多少钱？” 有人大声问道。 “九千万。” 陈思远一出口，全场哗然。 全场静默了两三秒钟之后，爆发出一阵声音。 “你疯了？” “前几次捡漏给你捡嗨了？真把运气好当成你自己的能力了是不是？” “就这么个破玩具猫眼睛，看着宝石也就值个几十万最高了，你狮子大开口啊，还九千万，是不是缺钱缺疯了？” “这是把大家都当傻子呢。” “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特么的可是潘家园，以为是你家后院？” 众人瞬间嗤笑起来。 此刻的直播间也是热闹成了一锅粥，都以为陈思远是疯掉了。 “我特么没听错？主播要多少钱？” “把我骨头都砸碎了，我也值不了九千万。” “啥啊，就是我从秦始皇时期开始当牛马打工，打到现在，我也挣不到那么多钱。” “主播昨天经历了什么，是不是在零星胡同中毒了，竟然疯了，而且还疯得这么快。” 就在陈思远感叹识货的人还是太少的时候，人群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小伙子，这猫眼睛能不能让我看看？要是合适，我出九千万买下！” 第五十章 这三千万我不要了 此言一出，瞬间将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都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冤大头，竟然能跟陈思远这个疯子玩到一起去。 可当看到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懵逼了。 只见一个瘦小苍老的身影正在艰难地朝人群中心挤过来，单手举过头顶，正一脸焦急地跑过来。 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上下翻飞，浑浊的眼睛里却亮着灼人的光彩。 竟然是吴老师。 如果说黄维政是国家级的古董专家，那么吴老师按着资格来看，那是连黄维政都要叫一声老师的程度。 只不过，黄维政人如其名，喜欢从政。 而吴老师二十年前就已经从工作上退了下来，在潘家园开了一档自己喜欢的店铺，没事跟各路朋友结交，专注于养花遛鸟寻摸古玩的事情。 上次那幅齐白石的画，也是吴老师给陈思远验的。 当时也是被吴老师给收走的。 能明显地看出他是对古玩这一行真心热爱，不为半分名利。 这次他又来这里，难道是他对这波西宝石也有兴趣吗？ 陈思远这么想着，就看到吴老师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这帮人都认识吴老师，知道吴老师在潘家园很是德高望重，所以都自发地给让开了一块地方。 “吴老师，您怎么来了？” 看到吴老师，陈思远有一种天然的亲切。 上次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就对这个戴着眼镜的小老头有一种亲切感。 “哎，我刚才在店里忙，听到他们说你带了东西过来卖，还说是什么骗局，一只不起眼的玩具猫，竟然出价要九千万。 “我一听这话，觉得不寻常啊，你这孩子我是知道的，眼力不一般，应该不会做那种骗人的事情，所以我就想着过来瞧瞧。” 看得出来，刚才吴老师确实是忙不迭跑过来的，此刻脸上还有不少的汗水。 “刚才到跟前，我这一看，这猫眼睛……小伙子，你能不能把它给我，让我这老头子仔仔细细地看看？” 吴老师指着那玩具猫，真诚地询问着陈思远。 陈思远当然乐意。 就见吴老师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观察起了那玩具猫。 期间有几个人想上去拉吴老师，说：“吴老师，您怎么也跟中了邪似的？他这就是纯骗子，张口九千万，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您这么大岁数了，别陪着他闹，这大热天的，您再中暑了，快回去。” 但吴老师都充耳不闻。 他拿出放大镜，对着猫眼睛仔细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兴奋，接着一拍大腿，不住地叫道： “天哪，天哪！我真是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有幸见过波西绿宝石！” 他两眼放光，膝盖一软，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他，他几乎就要直接跌下去。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陈思远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一个识货的。 波西绿宝石，其实在从零星胡同出来之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看到系统里显示的是【极其稀有】。 刚才在来潘家园的路上，他才查了一下，发现这波西宝石是宝石届最有名的，只不过是在十九世纪价格就已经无人可以负担。 而在二十和二十一世纪，就变得更加稀有，鲜少有人能见到。 如今这东西出现，简直如同在清朝发现了一个诺基亚手机一样令人震惊。 九千万，那是系统给的最低报价。 如果碰到懂它的人，别说是九千万，就是超过一个亿，那也是非常值得的。 眼见着这吴老师可能就是这种人。 吴老师老泪纵横，一把拉住了陈思远。 “小伙子，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小半辈子其实一直在寻找波西绿宝石，这是我毕生的课题。 “只不过，随着我年龄变得越来越大之后，我渐渐地放弃了这件事，觉得我根本没有这个荣幸，能见到它。 “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你这里，替我完成了这个心愿，现在就是让我直接去死，我都可以心甘情愿地闭上眼睛了。” 说着，吴老师把玩具猫抱在怀里，双目望着天空几秒钟，紧紧地闭上。 两行浑浊的眼泪就流下来。 那样子，真的是无比的虔诚，看得让陈思远不禁为之动容。 就连一旁的秦钰然，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是一个真心热爱古董的老艺术家，才能做出来的行为，只为了艺术和历史的沉淀，而完全无关于庸俗的金钱。 “九千万，你刚才说的是不是九千万？ “这钱我出了，别说是九千万，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要了。” 吴老师擦干眼泪说道：“只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钱，能不能容我一段时间，我有了马上就会补上，我现在，只有六千万！” 陈思远笑着道：“吴老师，六千万就行，多的我不要。” 吴老师愣了一下，随即含着眼泪，重重地握住了陈思远的手。 语气也是无比的郑重。 “小伙子啊，谢谢你！” 这一刻的画面，被尽数展示在了直播间里。 看到这一幕，评论区的画风也陡然变化。 无数的网友发来“主播666”。 更是有数不清的嘉年华被刷上来。 “主播大义！” “想不到主播这么好心，我等简直甘拜下风，那可是三千万啊！不是三十块钱，不是三百块钱，不是三万，可是三千万啊！” “别提了，今早我兜里掉出来十块钱，被路边一条狗给叼走了，我追了它三条街，最后才把十块钱从它嘴里抢出来，然后上班迟到了，领导扣了我五十。”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 “善良不了一点，你告诉我，穷人怎么善良？我要是有钱人，我也善良。” “楼上的，顺序搞反了？楼上不是因为有钱才善良，而是因为善良才有钱。” 陈思远看着弹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光是网上这些弹幕，此刻一直在旁边围观的那些人，也都是大眼瞪小眼，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刚才那是错过了什么？ 第五十一章 系统太大方了吧 原本以为，陈思远是在忽悠人，结果没想到的是，这不起眼的猫眼睛，竟然真的是价值连城的稀有波西绿宝石！ 看来还是自己有眼无珠！ 听说这东西是陈思远在零星胡同随便淘来的，难道说这陈思远真的是干这一行的料么？ 要是换做他们，恐怕在零星胡同走上几个来回，也不可能会把注意力放在这样一个玩具上。 六千万啊……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都对这波西绿宝石有过一定的了解。 虽然以六千万的价格拿走了，可如果吴老师想要再转手卖出去的话，远远不止六千万。 就算是想要翻个三四倍，那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这还是建立在吴老师只在国内销售的基础上，像他们其中有渠道的，若是能直接打通对外市场。 那么…… 几个亿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说是直接保住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然而，就因为他们的有眼无珠，所以完全错失了这次的机会，而且，想来以后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人人都是唉声叹气的，无比后悔刚才的举动。 要是时光能倒流，那么该有多好？ 那前几天卖给陈思远画的金老板，此刻也在人群中，刚才的一幕他完全目睹，此刻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明明知道这小子的眼力不一般，刚才为什么不肯再多问一问，万一呢？ “思远，你真的舍得不要那三千万了？” 一旁的秦钰然心中也激动得不得了，但她更加好奇，陈思远竟然如此大方，三千万说不要就不要了。 “嗯。” 看着吴老师那蹒跚而激动的步伐，陈思远嘴角挂着敬佩的笑意。 “吴老师将其买走，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完全出于心底里对古玩的热爱，这样的人心灵都是无比纯粹的，我非常敬佩。 “在我看来，这份纯净远远不是三千万能配得上的，那是无价之宝。” 这句话被直播间的网友迅速截取，纷纷都发到了网上。 “金句啊！主播，这可真是金句！” “值得每一个古董人都反复阅读并且背诵，送给每一个钻进了钱眼里的人！” “不光是古董行业？我觉得它适用于每一个行业的人，现在的人都是满身的铜臭味，根本没有一点真心可言，我们要向主播学习！” “把主播牛逼四个字，打在公屏上。” 看着人群散去，陈思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损失了三千万，但此刻他却一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妥，反而心情大好。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本次升级任务和隐藏任务！ 【升级任务为连续三次捡漏成功，完成后，此刻已达到升级标准，系统为宿主升到了二级标准。 【隐藏任务为{善心大发}：这世界上有很多不为名利的善良人，若能为他们添一把火，则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更美丽！ 【现在请宿主领取隐藏任务奖励】 信息量太大，陈思远只感觉自己脑子里被千军万马踩过一般，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过了半天，他才捋清楚这个事情。 这意思是说，他之前是一级，现在已经到了二级的标准，可以升级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去哪儿升级？又要去哪儿领取那隐藏任务的奖励呢？ 怀着激动的心情，他打开了脑海中的面板。 心说没想到刚才只是随手的善意举动，竟然还能触发一个隐藏系统，这系统可真比他在网络小说里看到的那些还要好玩儿啊。 在人物面板那个地方，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闪烁着，就如同游戏那样。 陈思远点进去，就看到在人物属性的lv1旁边，有一个黄色朝上的小箭头。 他试着点了一下。 瞬间弹出来一道光芒，刚才那lv1就变成了lv2 中间跳出来一个升级大礼包，点进去发现系统给了一瓶紫色的药水，下面的小字写着【阴瞳药水】的字样。 在下方的解释面板里，写着这样一句话。 【这药水很稀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不能乱用哦，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陈思远挠了挠头，这解释好像说了跟没说一样啊，他还是不知道能做什么用。 很快又跳出来一个栏目，显示着： 【升级奖品：古董修复技术3\/100（拥有了此技术，则可以针对残缺的古物进行一定程度的修复，很有用哦！）】 这个技术好！陈思远在心里暗道。 这样一来，岂不是以后再看到残破的古董啥也不用想，直接低价购买不就行了？反正自己有修复能力。 不过此刻面板上又弹出来一个包裹。 不断闪烁着的“隐藏任务奖励”，让他立刻兴奋起来，毫不犹豫地直接打开了。 【叮咚】 【隐藏任务包裹已打开，进度条百分之5\/100，获得能力：物品复制（只针对部分古玩） 【此能力的覆盖范围会随着进度条百分比的增长而增长，前期限制较多，请宿主谨慎使用，另外，切忌用在违法乱纪活动中，否则后果不堪设定！】 这时候，陈思远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很清凉的气体进入了他的体内，令人心旷神怡。 “呼！” 他吐出一口浊气，心情也变得更加爽朗了。 升级了，而且还得到了不少东西。 尤其是他一直想着刚才那个所谓的【古董复制能力】，虽然解释面板上没有说的太多，但是，应该就是他想的那个字面意思？ “古董复制……难道说以后再碰到古董，他能使用这个能力，直接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 他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心说他不会是想错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要逆天了？ 不光是空手套白狼的问题，这简直可以随意扰乱市场啊！ 很多珍惜的古玩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世上只此一件，如果他随随便便就能复制出来，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他脑子乱成一锅粥，心说下次一定要试一试才行。 “思远？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一直在发呆？完全都没有听到吗？ “你……没事？” 正在这个时候，一双秀气修长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秦钰然无比担忧地看着他。 第五十二章 完蛋，上套了 陈思远回过神，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 秦钰然狐疑地看着他，只觉得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动不动就会忽然发呆，怎么叫都没有回应，好像在想什么东西想得入神。 “是不是这几天你参加节目又直播的，实在太累了？身体吃不消的话就回家休息休息，直播这边我来顶几天没事的。” 秦钰然眼睛里充满担忧。 这几天她对陈思远的态度越发改观。 之前只是觉得他是单纯的专业水平好，在鉴宝方面有自己非常独到的见解。 但慢慢的，她发现陈思远有很多的缺点。 专业水平知识他众多优点当中的一个。 他做起事来特别专注，有时候给人一种超然事外的感觉，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是最帅的，她以前是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的。 但认识陈思远之后，她好像有点认同这句话了。 “不行，直播刚开始做起来，要是忽然断更的话，粉丝肯定要不满意，粉丝量容易掉下去。” 陈思远摇摇头，直接拒绝了秦钰然的提议。 虽然他不累，但他其实也很想空出一些时间，来好好研究一下这系统的内容。 现在系统给的奖励越来越多了，他需要好好想想，看怎么才能更加合理地利用这些奖励。 但，确实一时半会也腾不出什么大块的时间。 目前所知道的自己拥有比较完全的能力，就是透视的功能。 当看到古玩的时候，可以直接看出对方的真假和价值。 其余的，比如说古董修复和物品复制，其实现在还都只是碎片而已。 不知道能不能用，即便是能用，触发的概率也会非常低。 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能用的话，再做打算。 不过刚才系统怎么说的来着？ 在物品复制的那一栏，说的是…… 覆盖范范围会随着进度条的增长而增长，应该是说现在也可以用，只不过范围特别小而已。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陈思远挂断，最近他火起来之后，有不少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查到了他的号码，净打一些骚扰电话。 有几次，大半夜就直接打过来了。 接起来之后，对方一听到陈思远的声音，就激动得哈哈大笑起来，什么也不说，直接又给挂断了。 那场面吓得陈思远是一身一身的冷汗，当天晚上连觉都不用睡了。 可这电话很快再次响了起来。 连响了三回。 接起来发现是吴老师。 “哎，小伙子，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吴老师，我上次存了您的电话，这陌生号我就没接。” 陈思远有点尴尬地说道。 “我给你打电话有事，这不是还没给你转账吗？我的银行卡出了点问题，我能不能晚几点再给你？” 吴老师的语气有点着急，生怕陈思远不高兴。 “放心，吴老师，等你方便了再给就行，我不急。” “哎，哎，那就好。” 挂断电话，陈思远心里却总觉得有点毛毛的，不知道这吴老师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看样子，吴老师也不想说，所以他也没有多问。 很快，又要到了晚上直播的时间，这几天的直播一直都在连线网友，帮助网友辨别手里古董的真假。 反响还不错，所以陈思远打算先按时这么做下去。 他和秦钰然立刻赶回了工作室。 路上的时候，他给陈东鹏打了个电话，毕竟家里还有个让人操心的弟弟。 可这电话打过去，却一直都没有人接。 ………… 就在距离陈思远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一家小铺子里挤满了人，个顶个撑着脑袋往里面挤着看，不时地还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惊讶声，好像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陈东鹏站在最里面，跟对面一个男人激动地叫喊着。 “哥们，你上啊，这绝对是个好东西，不买可就错过了！现在你花二百万买回去，准能翻倍！翻十倍都没有问题！” 他正在劝旁边一个犹豫不决的男人。 面前的玻璃柜子上放着一个东西，用红色丝线穿起来的珠子。 说珠子其实不准确，那熠熠生辉的模样，个顶个应该是质量不错的宝石。 但这些不是陈东鹏的最终目标。 他看上的是这些宝石正中间的一个东西。 那被五颜六色的宝石包裹着的，是一颗特别小的珠子，看起来颜色并没有旁边那几个的颜色漂亮，但散发着一种非常淡的光芒。 尤其是对着光这么一照射，好像会反射出来一股奇异的光芒。 陈东鹏连续看了好多天鉴宝直播，尤其是陈思远的直播，他感觉肚子里也能有点货。 他见过类似的这种东西，好像就是那种舍利。 非常的珍贵，可以说已经到了一种举世无双的地步。 但是看身边的很多人，似乎都不认识，而且这老板也一脸的丧气，好像也不怎么认识。 这东西要是真的，这老板怎么可能才二百万就给卖了？ 旁边那大哥本来是想看点喜欢的物件往回买，当老板拿出来这个的时候，他是有点那意思，但奈何钱包不够，而且，他对这个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致。 所以还在犹豫。 陈东鹏都心动了，连忙催促：“这东西不等人，好东西百年难得一遇啊，哥们，你得抓住机会。” 身后的人群当中，有人问道：“我说兄弟，人家出钱的都没这么激动，你激动啥呀？你是不是这老板的托儿啊？” 陈东鹏没等说话，老板先是矢口否认。 “哥几个，你们这可误会我了，我跟这位兄弟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啊！” 又有人问：“不是托儿，你这东西看着就是个好东西，干嘛卖这么便宜啊？” “就是，我虽然不是太懂行，但我之前好像见过这类的东西，在博物馆里，这好像是什么佛顶舍利，那是价值连城的真品！结果，二百万就卖了？” 老板叹了一口气，连连喟叹。 “你们不知道啊，要不是现实把我逼到这种情况，我也不想这样啊。” 第五十三章 啊喂，别给我招黑啊 “我家媳妇病重，现在急等着钱做手术，我要是三天之内凑不齐钱，我媳妇就没命啦！ “难道你们以为，我卖两百万，我不心疼吗？这不都是没办法吗？这东西倒是值几千万，甚至上亿！可是我现在说这个价格，怎么可能三天之内会有人出？” 听到老板这么说，众人都沉默了。 原来是要钱有急用，怪不得。 但，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都在犯嘀咕，这要真是个好东西，怎么弄都能弄出价格，不至于价格降到这种程度？ 但陈东鹏一下就心动了。 尤其是听大家这么说之后，他就更是蠢蠢欲动。 原来这东西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价值甚至能上亿？ 那他二百万捡了这个漏，再找地方出手，岂不是直接就能净赚九千万？ 这特么是什么概念啊？ 他之前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就是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好的事情，一瞬间，心脏都跟着砰砰跳起来。 自从他来到滨江，跟陈思远一起住，每天净被陈思远给数落，兜里的零花钱都是有数的。 而且，上次因为赌博那事儿，还在陈思远那里丢了个大脸，到现在都让他感觉自己有点抬不起头来。 虽然他内心里很怕陈思远，但其实，他更希望能在陈思远面前刷一波好感，让陈思远看看自己这个弟弟，也能挣钱，不是吃干饭的。 而且一挣，就是这么老多。 一点也不比他差。 想到这里，陈东鹏着急地舔舔嘴唇。 “老板，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老板闻言抬起头，“兄弟，这价格可不能再谈了，我这都跟跳楼大甩卖似的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谈价格，这个价格我挺满意的，我是想说……能不能这个卖给我，但是我晚几天再给你钱？” 一听这话，老板愣了一下，“你没有钱？” 没钱买个der啊，老板脸色一下垮掉。 “也不是没钱，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但我回去跟家里要一下，回头就能给你补上。” 陈东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板道：“要不这样，反正你也很快就能给我，咱俩签个合同，要不这天大地大的，你万一出了这个门就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说着，手脚麻利地拿出来一张合同。 陈东鹏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不少条条框框，其中一条的大概意思是： 日利率百分之三十。 “这么高？”他吓了一跳。 老板解释道：“这是我平时给那帮不爱还钱的人准备的，但你不用怕啊，你不是回到家，就能把钱给我拿过来么？ “只要是明天之前，你给我把钱拿来，这利息我不算你一分钱，你看这样行不？” 听到这里，陈东鹏点点头，觉得这样还算可行。 不过，好像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于是对着合同翻来覆去地想仔细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人挤了过来。 “哎？老板，我也想要这个舍利串珠，你直接把这个出给我！我现在就能给你钱，不用什么合同！” 陈东鹏大惊，连忙说道：“那怎么行？我这是先来的，有个先来后到？这必须是我来买。” 说着，也来不及细看，毫不犹豫地就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老板和身后那大个子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好，既然如此，对不住了啊兄弟，我得给这个小兄弟把东西给他包起来，咱们有缘下次再合作。” 老板跟那大个子说了一声，立刻拿起眼前的舍利，转身拿了个木质盒子，看起来十分的精致，给装了起来。 从店里出来，陈东鹏感觉心旷神怡。 他立刻给陈思远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哥，我手里有个好东西，今晚直播间，我要跟你连线，让你在广大网友的见证下，亲自承认我的能力！” …… 电话另一旁，陈思远一头雾水地接起电话，又一头雾水地挂断。 从头到尾，没听懂这个陈东鹏到底想干嘛。 这货是喝多了是？ 抬头，就看到秦钰然一边化妆，一边疑惑地看着他。 刚才开了外放，她完全能听到陈东鹏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额，嗐，我这个弟弟一天跟精神病一样，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啥，不好意思啊。” 陈思远心说，真特么丢人啊。 才几天的功夫，这个陈东鹏真的给丢老人了。 “你弟跟你的性格好像完全不一样？” 秦钰然笑了下，“他听起来可比你活泼多了。” “活泼？哼，我看是缺心眼，这货刚还来不到一个礼拜，就直接被人骗了三百多万。 “不缺心眼的话，能干出来这事儿？” 陈思远提起这事儿就感觉牙疼，索性也懒得再开口了。 直播很快开始。 才鉴定了几个人的东西，直播间就已经热闹非凡。 陈思远稳定发挥，把专业水平发挥到了极致，快快乐乐地送走了每一个连线的网友。 直播间的评论区排着队型，一溜全是夸赞。 “主播威武。” “主播越来越熟练了，现在基本上三分钟无痛鉴宝。” “隔壁黄维政的直播间已经冷清得不行了，我刚才进去看了一眼，他看到我直接把我给踢出来了。” 看到这个网友说的，陈思远“嗯？”了一声。 心说黄维政再心情不好，也不能干这种掉价的事情？ 再仔细一看，好嘛。 这网友的名字叫“黄维政什么时候完蛋？” 而头像是陈思远某次直播时候的一个画面截图，笑容十分灿烂。 陈思远顿时眼前一黑，“我说哥们……咱们在自己家热闹一下就行了，不要出去给我招黑啊！” 虽然他跟黄维政的关系本来就差，他也没打算缓和两个人的关系。 但…… 就这么明晃晃地去人家门口示威，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样显得他很小人得志好吗？ 他现在可是有点理解那些被黑粉给坑苦了的明星是什么心态了！ “又有人要连线啦，好了，回归正题，现在让我们欢迎第四位连线的观众。” 秦钰然的声音把众人拉回到正轨上。 而接下来屏幕上出现的那张大脸，瞬间让陈思远嘴角一抽。 第五十四章 这特么真是假的 只见屏幕上出现的那张大脸，不是别人。 赫然就是陈东鹏。 妈的，这货搞什么？ 陈思远脑子嗡嗡作响，忽然想起下午的时候，陈东鹏给他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他直播的事情。 还说了一番豪言壮语，什么他有出息了，一类的话，听得他是一头雾水。 结果就在直播间看到这小子，难不成他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现在一看到陈东鹏，陈思远就开始头疼。 但这家伙竟然就跟恶鬼一样，阴魂不散！ 竟然还跟到直播间来了？ “嘿嘿，哥……啊那个，陈哥，陈主播，我这好不容易才连上你的线，手里有一个好东西，想请你帮我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价值怎么样？要是质量不错的话，我可以直接出手！” 陈东鹏第一次面对镜头，还有点紧张。 不过一想到一会就要闪瞎陈思远的钛合金狗眼，他压抑不住心里的兴奋，一直傻乐着。 这是在直播，陈思远没办法把话说太直接，也不能让网友知道这货是自己的弟弟。 要不然，还给被人陷害说是什么裙带关系，恶意作假之类的，就麻烦了。 他强行压抑着心里的火，微笑道：“哥们，那就话不多说，咱们直接开始展示。” 镜头里，陈东鹏就待在陈思远那小破出租屋里。 他撅着屁股在后面忙活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捧过来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看着倒是挺精致。 但陈思远坚信，这货不会有什么正经东西，也不知道是故意来找茬的，还是怎么回事。 于是只好耐着性子，等着陈东鹏把盒子给拆开。 直到露出里面的东西。 看到东西的时候，陈思远下意识往屏幕前面凑了下，瞳孔骤然睁大了。 在那手串的正中央，被一群不怎么值钱的宝石包裹着的东西当中，竟然有一颗…… 舍利。 大概黄豆大小，通体接近于透明，此刻在出租屋的灯泡下，闪烁着一种独特的光亮。 不会？ 这特么看起来竟然是个佛顶的舍利？ 陈思远眯起眼睛，心脏也狂跳起来。 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舍利当中的舍利，相当特殊，相当贵重，说是价值过亿也不为过。 “这就是我要展示的东西，舍利，你们看得懂吗？直播间的水友们，你们都帮我看看。 “我这可是今天花了二百万捡来的漏，迫不及待就过来给你们展示了。” 看到陈思远如此惊讶的眼神，陈东鹏别提自己心里有多美了。 他咂咂嘴，一副大爷模样，把手串往前一推，就得意洋洋地开始享受接下来即将众星捧月的感觉。 评论区果然炸锅了。 “……不是？我特么刚才掐了我自己一把，竟然不是在做梦？！” “我的妈啊，这可是佛顶舍利啊，不是一般的舍利啊。” “看如此样貌，似乎不假，能看到这个，我就是明天闭上眼睛也瞑目了。” 但是，也有不懂的人在发问： “舍利不就是和尚死了之后的骨头么？为什么你们看到这东西会那么兴奋？很值钱么？” 立刻有人热心科普。 “我靠，这可不是一般的舍利，一般的舍利有非常多颗数，但这种顶级的佛顶舍利，估计古往今来，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搞不好三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救命，我震惊了。” “二百万？那老板是不是不识货？竟然二百万卖给你？” “这东西你转手就能卖九千万，直接净赚八千多万，服了，这种好事儿怎么没让我摊上？” 一瞬间，看着这些评论，陈东鹏的自尊心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及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要是有了这八千万，那他之前丢的脸，这一瞬间全部都补回来了。 他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他！ 尤其是他看到坐在陈思远旁边的秦钰然…… 本来就姣好的脸蛋，此刻在惊讶表情的衬托下，更显明媚，看得陈东鹏都快不会错眼珠了，心脏也是一下一下地加快起来。 “我说，陈主播，你给看看，这东西导致值多少钱？” 陈东鹏挑衅一般地对陈思远问道。 刚才的功夫，陈思远已经开口把这佛顶舍利的基本情况给直播间的兄弟们解释清楚了。 此刻，他喝了一口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就又往前面凑了凑，试图对镜头里的东西看得再清楚一点。 这一凑不打紧，他忽然看到这舍利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划了过去。 不太清楚，他开口：“给我拿近点，手机别动，我仔细看看。” 陈东鹏认认真真地举过来给陈思远看。 这回变近了，陈思远仔仔细细地用眼神描摹了一遍这手串，忽然，眼睛顿时瞪的像是铜铃一般。 只见那所谓的舍利上面，颜色似乎跟刚才有些不一样了。 刚才是随着光线的变化，显示出一种晶莹的类似于透明的光泽。 然而现在，看起来似乎比刚才要……黑了一点？ 完了。 陈思远脸色一变，对着镜头直接说道：“三千块钱卖了，这特么是假的！” 此言一出，直播间再次炸锅。 所有人都问陈思远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要问专业还得看陈思远，但事实上，这个直播间里也有不少的明白人，至少在古玩这一行，是有眼光有见识的。 这舍利在他们看来，确实是个好东西啊。 怎么陈思远张口上来就说是假的？ 陈东鹏更是气急败坏，“你是不是故意搞我？我这可是实打实的真货，你咋说是假的？” 陈思远冷哼一声，“兄弟，隔着网线我搞你干什么？我现在来给你仔细讲讲，正常的舍利在空气当中放置很久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出现变黑的情况，但你看看你的，是不是已经开始变黑了？” 听到这句话，陈东鹏低头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手里的这舍利哪还有在店里时候看那个样子了？ 已经完全不晶莹剔透了，上面一层雾蒙蒙的黑气，看起来难看得要命。 怎么会这样？ 第五十五章 哥，我错了 “卧槽。”他骂了一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之后陈思远的话，简直如同一盆凉水，瞬间从天上泼下来。 “所以你这个是假的，是哪一家的店铺老板卖给你的？ “兄弟，你被骗了。” 这话说出来，陈思远的心情也十分的沉重。 毕竟这特么是他弟弟，他弟弟被骗了钱，意味着什么？ 他也要跟着遭殃，免不了钱包又要瘪了！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陈东鹏从屏幕里揪出来，暴打一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我在店里呆了那么长时间，看着都是好好的，我还上手摸了呢！” 这时候，陈东鹏才第一次摸了摸这手串。 从店里出来之后，他就一直把东西放在盒子里，都没有打开过，更别说摸过。 可现在他摸上去，才发现一个震惊的事情。 这东西的手感，好像跟他在店里摸的那个不一样了？ “你傻啊，肯定是在打包的时候，被店里的老板给掉包了呗！ “这都是古玩行业比较常规而且快要过时的操作手法了，毕竟现在已经没有蠢猪在打包过后，自己都不经手仔细检查一下了。” 陈思远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完全被陈东鹏给蠢哭了。 怎么会有人笨成这样？ 陈思远实在不理解。 “救命啊，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我真的见到稀释珍宝了。” “兄弟挺住，二百万就这么打水漂了，我真心疼你。” “蜡烛jpg” “不是？兄弟，你要不要把店家的名字爆料出来，这种级别的假都能做得出来，说出来让大家好避个雷啊！” “对啊，你说说啊，不能就这么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评论区再次掀起一波高潮。 但是此刻的陈东鹏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脑子嗡嗡地响，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完蛋了。 二百万还是借的。 根本没有能力还钱。 而且手里这东西还是假的，他那边的二百万还有高利贷跟着呢，过了明天就要有利息了。 这特么怎么办？ 这不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吗？ 一瞬间，他只想哭，二话不说，直接把直播连线给关了。 陈思远那边还想说什么，但直播忽然就中断了，一旁的秦钰然担心道：“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说着，就看向了陈思远。 聪明如她，虽然她没有见过陈思远，但刚才通过两个人的种种反应，她还是一下就猜到了刚才视频当中的那个人，就是陈思远的弟弟，陈东鹏。 但是她没有说露。 陈思远心里也担心，于是把直播交给秦钰然，自己先回到了家里。 还没到家，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呜地哭声。 他打开门，就看到陈东鹏趴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悲伤，旁边是散落的盒子，还有那个假冒手串。 听到开门声，陈东鹏顶着个大花脸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是陈思远，于是他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垂足顿胸，一边骂道：“我不活了！我怎么什么都干不好？活活被骗了两百万，这日子我没法过了！你让我去死！” 说着，又开始狼嚎起来。 看到他这一出，陈思远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将人提起来，照着屁股狠狠踢了好几脚。 又一记狠拳，照着胸口打了过去。 打的陈东鹏几乎要吐血，但也被打清醒了，立马就不哭了。 “哥，哥，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我错了，我朕知道错了！ “有话好好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连连哀嚎。 陈思远一把推开他，让他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东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 听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陈思远一眼，生怕下一秒陈思远就一个飞腿提过来。 但陈思远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给他的感觉更害怕了。 “哥，我……” 陈思远眯着眼，已经懒得再听他说话了。 刚才陈东鹏那事情，听得他都快笑出声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蠢？他再一次想起这句话。 陈东鹏什么都不懂，竟然敢直接买两百万的古玩，而且没有钱，钱他妈还是高利贷借的。 “行，我就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知道了。” 陈思远不再说话，起身拉开门就要走。 陈东鹏“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一把就抱住陈思远的大腿。 “哥，你别走啊！你走了我就完了！ “我还欠着两百万的高利贷呢，要是明天不给的话，天天的利息我就更还不起了，他们……他们可能会砍掉我的手的！ “你就我这么一个弟弟，你忍心看着他们砍掉我的手吗？” 陈思远冷笑一声，转身离开，“砰”地一声关上门。 只剩下声音响起。 “我特么真希望没有你这么个弟弟。” 听到这话，陈东鹏更加崩溃了。 …… 陈思远离开家门之后，直接去了潘家园。 他按着陈东鹏说的地方去找了那家店，此刻早就天黑，自然店里也关了门。 不过他还是找到了一些证据。 他发现这家店，之前吴老师来过好几次。 这家店的名字叫雅阁轩，他回去之后，给吴老师打了个电话，问吴老师知不知道这家店的情况。 接到电话，吴老师直接道：“我明天就能给你打钱了。” “啊？” 陈思远愣了一下，他哭笑不得，连忙解释。 “吴老师，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要跟您要钱啊，我是想问问您，知不知道雅阁轩是什么情况？” 吴老师想了想，“雅阁轩……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地方？” 陈思远微妙地捕捉到吴老师的语气，似乎对这个雅阁轩多有不满，于是直接把事情大体给说了一下。 听了之后，吴老师义愤填膺地说道：“嗯，没错，这确实是雅阁轩的老板能干出来的事情！” 一听这话，陈思远就知道这事儿有门，算是问对人了。 于是感觉就问到这老板具体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吴老师缓缓地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听完了之后，陈思远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第五十六章 猜测 原来这雅阁轩的老板，还真不是一般人。 据吴老师所说，这个店背后有靠山，具体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这老板不干人事儿，几餐三番地利用各种方法骗人。 最后即便是被人给发现了，也依然没下文。 这都不用说，肯定是被背后的人把事儿给平了。 陈思远就问，这件事吴老师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吴老师苦笑一声，“你刚才不是说，有几次看到我从他们店里出来吗？我之所以去他们店里，还不是因为，我也被他们给骗过？” 听到这话，陈思远愣了一下。 仔细一想，却是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如果这店里的老板真的很操蛋的话，那吴老师这种人必然不可能会跟他们同流合污。 如果不是被骗，是一个对立的角色，又怎么可能会总是出现在他们店里呢？ “我被他们骗了三百万，哎，不过几次去找，也没有任何办法，后来我也不去了，只能当做这钱打了水漂了。” 吴老师提到当年的事情，又叹起气来。 “不过，这事儿也确实怪我，当时我看到他们店里有一个三星堆的铜铃铛，那可是绝世真品啊，我当时就心动了，心想，不管多少钱，也一定要拿下来！ “当时确实被我抢下来了，我已经付了钱，拿着东西兴冲冲地回了家，想好好地赏玩一番，可是…… “这到家打开一看，竟然发现跟在店里看的不一样了，竟然变成了假的！我一气之下，回去找他们，可他们却说是我在作祟，说我偷换了真品，想找他的茬。 “这事情到后来也没有说清楚，可只有我心里知道，那东西从他那里拿回来就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去干掉包这种事情？我这老头子图什么？” 越说，吴老师越是激动，仿佛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了几年的怒火，再次攀升了起来。 陈思远却越听越是心凉。 这不是跟陈东鹏受骗的过程一模一样吗？ 陈东鹏也说拿回来的是好好的。 不过这件事还存疑，毕竟吴老师的眼力，陈思远知道什么样，不会出错。 但陈东鹏凭什么那么笃定说店里的东西没问题？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在店里看到的就是这个赝品，只不过他当时脑子一热，加上没有足够的鉴定能力，所以根本分不出来。 而第二种可能，就跟吴老师是一样的。 店里看的那个东西是真的，而拿回家却变了，说明什么？ 这店老板肯定是在打包的时候，偷偷地做了手脚。 所以他们两个在店里看到的古玩，和带回家的古玩，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这种招数其实在古玩市场当中很常见，也算是比较低级的一种方法。 只不过陈思远没有想到，身边竟然有两个人同时遇到。 其实这种方法使用的危险性很高，稍微不留意就会被发现，如果当场被发现的，那这老板真就摊上事儿了。 可这老板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可见他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后台，能让他能如此猖狂，在潘家园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呢？ 一瞬间，陈思远的心里不单单是冒着火气，同时还对这家店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好奇和兴趣。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过来会会这个店的老板。 挂断电话，这天陈思远早早就回到了家。 他打算养足精神，明天好好地跟这老板见个面。 到家之后，看到陈东鹏那窝囊样，陈思远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那陈东鹏看起来倒是彻底老实了，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腰捶打的，完全一副三孙子的模样，看的陈思远是哭笑不得。 “哥，那钱……” 陈东鹏忍了半天，还是胆战心惊地来到陈思远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 陈思远想起来了，这废物跟人家签了高利贷，如果明天再不还钱的话，一天就有不少的利息跟着。 他说这王八蛋怎么看起来这么乖巧？ “自己想办法。”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蒙头大睡。 身后没了动静，半天，他看到陈东鹏悄无声息地走到一边，蹲在墙角，一副受气样。 陈思远叹了一口气，懒得理他，关了灯，一整天的疲倦都席卷而来，没多大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陈东鹏不知道哪儿去了，不在家里。 简单吃了点东西，他就直奔潘家园而去。 同时，他跟秦钰然打了个电话。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他昨晚让秦钰然帮忙查了一件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有下文，但还是问了一嘴。 “还真的有，我把店老板的照片给查着了，给我们工作室的人看了一圈，你猜发生了什么？” 秦钰然的语气显得有些兴奋。 “其中一个小伙子认识他，说他跟一个人有联系，而这个人你还认识。” 陈思远一愣，“我还认识？” 他想不到自己能认识谁，就问秦钰然别卖关子，赶紧说。 “余五爷。” 秦钰然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直接被陈思远劈了个外焦里嫩。 “我工作室的一个小伙子，之前在那家店里干过小伙计，看到余五爷几次出入这家店，跟老板在屋子里谈话，不让别人听。 “不过看他们那种关系，说是老板很听余五爷的话，说话都点头哈腰的，应该是个上下级的关系。” 听到这话，陈思远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余五爷找他，希望能利用他在网上的名声，帮助余五爷销售出去各种赝品。 那么会不会，他其实并不是第一个被余五爷找上门的人呢？ 也许这雅阁轩的老板，就是之前被余五爷找到的，并且已经跟余五爷达成了合作，这是他们两个的商业模式。 搞不好，昨天陈东鹏在雅阁轩买的这赝品舍利，其实就是在余五爷的授意下。 想到这里，感觉事情变得有点复杂起来了。 知道这古玩行业里的水很深，但却没有想到，这第一泡深水，竟然是被陈东鹏这王八蛋给跳进去的。 第五十七章 我就看一眼 但复杂归复杂，这事儿出在陈东鹏身上，他却不能不管。 毕竟，怎么说陈东鹏都是他弟，是他本家人，且不论血缘关系这一层，他总感觉自己家里人被人用这种方法给骗了，他觉得实在太特么窝囊了。 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候，陈思远也刚好来到了雅阁轩的门口。 此刻是刚开张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客人，只是有个小伙子在里头忙着打扫卫生。 一看到有人进来，立马笑吟吟地过来招呼。 “呦，今儿什么好日子啊？刚开张就有人光顾，兄弟，快请进请进，喝普洱还是毛尖，我这就给您沏去！” 那小伙子不像是老板样子，反而像是打工的碎催。 脸上笑着，整个人却显出一副牛马的苦涩感。 陈思远抬手拦住，“不用了，我想找一下你们店的老板，有好东西给他看，想问他这里收不收。” 那伙计愣了一下，看陈思远看了半天，一拍手。 “我靠，你是陈思远？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愣是没认出来您，在网上可太火了，我没事就喜欢看你直播呢！ “找老板是？我这就给您叫去！” 说着，他就往屋子后面跑。 说实话，干这一行嘴不甜是不行的，陈思远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真的假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看陈思远的直播，那他就应该知道，昨天他就在直播间打假了这家店里那个赝品舍利。 可看这人的表情，可是一点都看不出。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出来，看到我一瞬间，表情变了一下。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陈思远开口问道。 “是啊，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见你眼熟啊，是不是最近直播鉴宝特别火的那位？” 老板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下，“叫什么来着？陈思远是？陈主播，久闻大名，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小店里？ “要是捡漏的话，我好心劝你一句，就换个地方，我这里啊，虽然不大，但是却个顶个的好货，价格也都不菲，捡漏怕是捡不到了。” 他笑眯眯地说道。 但陈思远能明显感觉到，他其实不欢迎自己，这基本已经是有点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但令陈思远比较疑惑的是，他没看出来，这人到底知不知道昨晚陈东鹏直播被他打假的事情。 如果知道的话，还是这样的反应，那说明他的城府还挺深的。 陈思远笑了笑，“我随便看看，也不一定非要捡漏，只要有好东西，高价我也愿意购入。既然刚才你这么说，说明你店里有不少好东西？不妨拿出来给我看看，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直接交钱。” 老板点上一支烟，看了陈思远一会，点点头。 “来的都是客，兄弟，在店里先看看。” 说罢，那老板不再说话，却走到一旁，不知道跟那小伙计在低声说些什么陈思远什么也听不到。 陈思远简单地扫了一眼。 还真别说，这老板往明面上摆的东西都是真品，而且个个品相都不错。 系统打眼那么一扫，几乎就没有低于两千万的东西。 他也懒得多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板，我听闻你这里有一个非常稀罕的完事儿，是佛顶舍利，我想看看。” 老板听到这话就是一愣。 陈思远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想看看，老板知道有人故意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很快，他就看到老板的眉毛动了一下。 “你开什么玩笑？兄弟，昨天晚上的直播，你不是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吗？ “那兄弟来我这里把我店里的舍利给带走了，我好心便宜出给他，他却回去就掉包，换成了赝品，还拿到网上去，现在搞得他成了无辜受害者，我反倒被人给骂了。 “你说，这事儿我上哪儿说理去？ “对了，正好你流量大，你看能不能帮我在网上澄清一下？否则的话，我这小店你说还怎么往下开啊？” 老板抽了一口烟，露出一副非常无辜的表情。 陈思远知道，这是遇到高手了，至少他根本没有看出这老板有什么大的异样，而且说话十分的滴水不漏。 陈思远眼睛一转。 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老板道： “老板，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种事要藏着，我这次来不是找你茬的。 “我是真对那舍利非常感兴趣，你昨天干的那事儿，咱们都是同行，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你看，我今天没开直播，身上也没带任何的录音录像设备，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就是真心热爱这一行，想一睹那舍利的样子，那我这辈子都算没白活。 “我知道那舍利就在你手里，你就给我看一眼，不卖给我也行，我只想……看一眼而已！” 陈思远放低姿态，话说得无比动容，好似一位愿意为了医术而献身的老艺术家一般。 他这还是临时模仿的吴老师，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那老板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陈思远，似乎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实性。 原本以为这是来帮昨天那吃瘪的哥们找茬的，现在看来竟不是？反而是只想看看舍利的友军？ 折让老板犯了嘀咕，不过陈思远非常真诚地展示了自己的东西。 真的什么设备都没有，这完全能保证，他们两个今天在店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人给知道。 老板微微放下心来。 “真的？” “当然，老板，你要是不信的话，这样……” 陈思远偷偷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粉红色的钞票，看起来少说也有两百张。 “只看一眼，不干别的。”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更何况这事儿对老板根本没有半毛钱的损失。 只是看一眼，又不拿走。 这在他的店里，就算不属于是镇店之宝，也差不多的程度了，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还能挣几万块钱，这事儿他实在没有道理拒绝。 于是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下，老板算是答应了。 他收了钱，转身朝着屋后的堂屋走去，很快，便拿出来一个丝绒盒子。 这盒子跟昨天陈东鹏拿回去的是一样的。 盒子一打开，陈思远的眼睛就直了。 第五十八章 还是摸一把吧 盒子里的佛顶舍利，是真正的佛顶舍利。 在看到它的一瞬间，眼前就出现了一行金色字体。 【佛顶舍利，真品！顶级真品！市价九千万左右。世上数量非常稀少，如果遇到，千万不要错过哦！】 “怎么样？这可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都是同行，我说兄弟，昨天的事情你可不能给我往外说，你要是说的话，我绝对有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那老板笑吟吟地对陈思远说道，但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非常可怕的精光。 这话明晃晃是威胁。 说着，老板给陈思远点上一支烟，就问道：“你对这东西，这么感兴趣？” “是啊。” 陈思远深吸了一口烟，点点头，眯起眼睛看那老板。 心思却全然不在老板身上，有些含糊且敷衍地回答着老板那些话。 他在脑海里打开了系统，选中了【物品复制】功能。 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因为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功能。 但也只能是背水一战了，实在不行的话，再换其他的办法好了。 这么想着，脑子里的系统忽然出现了动静。 【叮咚！物品复制功能已启动，请宿主尽量认真观察要复制的物品，持续十秒钟，中途尽量不要做出其他动作，方便系统进行采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要看天意哦！】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只想把系统给叫出来一顿毒打。 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那他妈也太低了！ 不过除了这样，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于是他只好对老板道：“我可以仔细欣赏一下么？” “可以啊，只要不离开我的视线就行，你最好还是不要碰，你也是做这一行的，你懂得！” 老板看到陈思远这痴迷认真的样子，心里有点得意洋洋的。 毕竟，这可是粉丝百万的大v，能让一个这样的大v这么痴迷，他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陈思远盯着这舍利十秒钟，直到脑海中的系统响起。 【叮咚！物品复制功能开启成功，物品已经复制完毕！】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刚才跳如擂鼓的心脏瞬间就落了地。 同时赞同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都能让自己给摊上？ 这真是特么的上天都在帮忙，他无敌了啊！ 不过问题来了，虽然是复制成功了，可是东西在哪儿呢？ 他左右看了一圈，连自己怀里都看了，可什么也没多出来。 反而是他点开脑海中的系统，看到【物品】那一栏有一个感叹号，点进去之后，发现多了一个物品。 【佛顶舍利手串】 竟然在这里。 他之前看过很多类似这种的小说，知道系统当中会有一个异度空间，可以随时存放或者取出里面的东西，没想到自己的系统竟然也可以这样。 一时间还有点兴奋。 直到老板在一旁边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立刻做出一副无比痴迷的状态，伸手去触碰了这佛顶舍利一下。 “哎！不是说了不让你碰的么？” 老板闻言有点不高兴，同时，陈思远也立刻就缩回了手，讪讪地笑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看得实在是太痴迷了，有点忘乎所以，老板，你也是做这行的，你应该懂。 “有时候我看到喜欢的古董，真的忍不住要上手摸一把才觉得过瘾，刚才真是唐突了。” 陈思远不住地道歉。 老板见他这样子，也没多想，开玩笑道：“都是老爷们，我当然懂了，那手感！就跟摸美女的屁股一样爽，是？” 陈思远跟着嘿嘿傻笑，看到那老板看也没看，直接把佛顶舍利给收回去了。 “你这样对古玩如此痴迷的，我还真是没见过几个，也只有两个！” 看到陈思远这样子，老板的戒备心完全放下了，他还以为陈思远是太过于沉默观察欣赏这古玩。 要是告诉他，在陈思远发呆的功夫里，他是在是脑子里复制出了一个跟佛顶舍利一样的真品，估计他得当场吓死。 “另一个是谁？” 陈思远问道。 “啊这个……呵呵，说了你也不认识，等以后有机会，我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老板眼睛转了转，巧妙地岔开了这个话题。 陈思远知道，老板口中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吴老师。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连带着吴老师的那份委屈，他总要想办法替吴老师也还回去。 不然，他就对不起吴老师对古玩事业的一片热忱的赤子之心！ 他跟老板又聊了几句，一副热络情景，甚至还互相交换了电话。 “以后要是有啥好东西，千万告诉我啊，我就算买不起，到这儿来摸一把也行。” 陈思远顺着老板的话，继续往下开玩笑。 “别光摸一把啊！那美女在你眼前，你总摸一把，能爽到？要是碰到喜欢的，就买呗，哥们给你便宜点！或者你给我介绍点人过来也行，我最近急用钱呢！” 老板开口说道。 很快，陈思远离开了潘家园。 心里对那老板更是骂骂咧咧。 这货……他妈的不光是个心术不正的奸商，还是个老色批，给他恶心坏了！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发现陈东鹏也刚回来。 他浑身脏兮兮的，裤脚上面全是泥巴，脸上也搞得黑乎乎一片，泥巴从袖口一直蔓延到了手指，就连指甲缝里都存满了泥巴。 看到陈思远，他低着头，撇撇嘴。 “哥，你回来了。” 陈思远只闻到一股臭气，心说不知道这家伙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他已经开始拥有了“一看到陈东鹏就开始脑袋疼”的buff。 “你去哪儿了？”陈思远耐着性子问道。 “我今天……出去找工作了，我寻思挣钱把高利贷还上，这不，我今天在工地搬砖，一天赚了一百六。” 说着，陈东鹏把手伸出来，上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元，还有一张五十的，和一张十块的。 陈思远：“……” “大傻逼你？一天挣一百六，多少年能还上高利贷？等你特么攒够本金，利息都滚到你祖坟上了！” 第五十九章 古董鉴定大会 陈思远心有点软，但嘴上还是骂了一句。 “哥，我祖坟也是你祖坟。” 陈东鹏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气得陈思远又是一脚就想直接飞过去，但看到陈东鹏那可怜样儿，想想还是算了。 再来上一脚，怕陈东鹏直接小命不保了。 把人拉进屋，看着他洗洗涮涮，能看出来个人样儿之后，陈思远开口： “这钱你不用还，我有办法，等明天。” 陈东鹏一愣，“什么意思？” “你被坑了，这钱本来就不应该你还，不仅不用还，还得想办法把这个仇给报了。” 陈思远点上一支烟，恨恨地说。 其实他不是个很佛的人，平时有点想躺平的心态那很正常，但当有人欺负到他头上的时候，他报复心挺重的。 尤其是今天跟那老板一接触之后，他感觉这人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 于是就更加打定了想要给陈东鹏报这个仇的念头。 一听这话，虽然陈东鹏不知道到底陈思远想干啥，但他知道了，他哥这是要替他报仇啊！ 一瞬间眼睛就亮了，整个人也好像是瞬间恢复了生机一样。 陈思远让他先闭嘴，自己要研究研究，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研究那个系统。 他点击【物品】，把虚拟鼠标放在【佛顶舍利】上，上面出现了一个选项。 【从虚拟空间里取出】 陈思远毫不犹豫，直接点了这个选项。 顿时，眼前凭空出现一道光芒。 直到佛顶舍利出现在眼前好几分钟，陈思远才回过神来。 “这系统竟然真的这么牛逼，可以直接把系统包裹里的东西给放到现实当中？” 他感觉十分兴奋。 拿起眼前的佛顶舍利，陈思远更兴奋了。 这是真货，跟店里老板拿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老板手里那个可已经不太靠谱了。 他打开手机，看到某音app里，收到的那条私信。 “第六届滨江古玩鉴赏会，三天后在滨江酒店举办，诚邀陈先生参与。” 这是个机会，他得把握住。 不过，光他一个人却不能把握，他需要一个人，就是那老板。 第二天，他花钱找了几个小喽啰，到雅阁轩去闲逛，一边逛，一边聊着古董鉴赏会的事儿。 那老板听了几耳朵，果然耐不住性子，就问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像模像样地介绍了起来。 “规模相当大，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到时候谁有好东西，就带着去给那边的专家鉴赏，说是出的价格非常高。 “老板，你就是干这一行的，怎么没听说这事儿吗？ “不过也难怪了，今天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办的这么突然，昨天才开始宣传。” 听到这话，那老板顿时来了兴趣。 他看着自己这满满一屋子的真品，最近市场不好，一直也卖不出去，要是能带着这些好东西去鉴赏会上走一圈，说不定，能有戏。 尤其是……那佛顶舍利。 闹出来这么大的篓子，他必须找个人把这东西高价卖掉。 不然的话，实在是容易砸手里啊。 想到这里，他就美滋滋地哼起了歌，毕竟，如果这个舍利能出手的话，他可以直接就是净赚九千来万啊。 这可不是小数，可以解决他眼下的燃眉之急呢。 …… 事情照常按着陈思远预定的方向去发展，基本毫无惊喜。 三天之后，他带着陈东鹏来到了会场，目的是想让陈东鹏好好地看一看，一会那雅阁轩的老板到底是怎么破防的。 很快，各路人马带着自己钟爱的宝贝都到场了。 却没有看到老板的身影，找了半天，陈思远好悬没笑喷。 只见那老板带了一顶假发，穿着跟平时完全风格不同的衣服，中山装，脸上还特意化了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还是陈东鹏认出来的。 陈思远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他就好奇地问陈东鹏。 “这货装扮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陈东鹏咬牙切齿地说：“哼，他之前害我害得那么惨，别说是换个装扮，他他妈的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陈思远第一次发现陈东鹏的一点，眼神倒是真不错。 他缓缓冲着陈东鹏，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按着顺序，每个人都开始将自己带来的宝贝往专家身边送，一个接着一个，专家开始鉴宝。 这个程序，说实话陈思远实在是没有任何兴趣。 因为专家捧着看要差不多十几个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而陈思远只需要扫一眼，系统的内容就直接出现在了脑海。 于是他很快就哈欠连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那老板入场的时候，他才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嘴巴，让自己清醒一点。 老板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佛顶舍利，递给专家，顿时周围一阵惊呼。 要知道，这东西不管放在哪里，都算的上是稀释珍宝了。 尤其在场的还都是懂行的，自然都是非常惊讶。 看到这一幕，陈东鹏气得快炸了，“妈的，那才是真的，他真给老子掉包了！都怪我当时没好好看看，太草率了！” 陈思远白他一眼，“你懂个狗屁，就算他不用这招儿，还是有别的招让你上套，你这水平的，根本就不可能从他店里安全离开。” 陈东鹏撇撇嘴，显然想反驳陈思远，但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只能默默咽下苦水。 “卧槽，好东西！” “竟然是佛顶舍利，我只是听说但是没见过，这是绝世真品！” “特么的这人一下子发达了，据说这东西价值上亿。” “再看看我手里的青花瓷，价值两百万，我应该直接把瓷盘子扣脑袋上，了结我自己。” 就在人群各种评论的时候，拿着佛顶舍利的专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忽然开口： “先生，不好意思，你这个……是赝品啊。” 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尤其是那老板，脸上的表情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向专家。 “你胡说什么？这绝对不可能，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真品！” 第六十章 我是真的，你是假的 这一句话，不仅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陈东鹏更是吓了一跳。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桌上的佛顶舍利，“我靠，这怎么可能？他给我的是假的，他这个必是真的啊，这什么情况啊？” 陈思远微微一笑。 这一刻，陈东鹏必然想不明白。 别说陈东鹏了，谁能想到这一层呢？ 他拍拍陈东鹏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着什么急？再往后看看。” 说着，用下巴扬了扬，两人就一起看向前面。 那老板情绪非常激动，一直拿着佛顶舍利在跟专家据理力争，坚决不承认这是假的。 那专家一条一条罗列出来，指着佛顶舍利道： “你看看呢？你这非常明显的做新痕迹，你拿过来唬我，你以为我是第一天干这一行么？” 那老板低头去看，只见在佛顶舍利的一处，能在上面看到一个非常清浅的痕迹。 像是有什么粘性的胶质物的痕迹。 一般来说，这种珠子刚刚被串好不久后，上面会出现这种痕迹，其实是一种做工不够精细的表现。 但，这是舍利，这可不是一般的珠子。 舍利是什么？那是得道高僧的骨头，怎么会有痕迹？ 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还什么做新？这怎么可能做新，这是那高僧几十年前之前死去，就已经出现的舍利。 可这痕迹却又是明晃晃的，老板知道，这痕迹以前根本不存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出现？ 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时间，想辩驳，却又无从辩驳。 他能说什么？ 这痕迹就摆放在这里，他空口无凭说什么都不能使人信服。 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绝对是真的，但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做了手脚，你是专家，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这么说，语气确实听起来没有什么底气。 毕竟，如果换个位置，让他坐在专家这个位置上，他也一定会评判这佛顶舍利是赝品。 “好了！我不想再在这里跟你争辩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大家都不是这方面的白痴，我说是假的，你有什么好辩驳的？ “叫什么？” 那专家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那老板的身份信息，冷哼一声。 “叫王安峰是？大闹会场，告诉大会的领导人，以后直接取消他的参会资格！” 说完，“啪！”地一声，直接把那赝品给搁在了一边。 啥也不用说，这是要赶人。 他话音一落，其他的人也纷纷开口。 “哎呀，都说了是假的，你就走，这后面好多人还等着排队呢！” “就是，别耽误时间啊，我们这都着急呢，时间全耽误在你身上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拿着个家伙在这里装腔作势，竟然还搞得自己很有理的样子。” “我认识他，他在潘家园开店的，他的人品就不怎么样，我有朋友在他店里被骗过，七百多万呢！” “……” 这些人的声音在王安峰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团苍蝇在嗡嗡嗡地叫。 王安峰嘴角一抽一抽，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额上青筋暴起。 这舍利是他手里最好的东西，本想着高价销售，可现在莫名其妙弄成这样。 等于是无端地损失了上亿，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妈了个巴子的，我刚才说了，这特么是真的，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老东西，是不是跟大会串通好了来糊弄我？！” 他一下暴怒，指着专家的鼻子就开骂。 “我告诉你，什么幺蛾子都别想在我王安峰这里使出来，今天你们必须高价收购我的佛顶舍利，不然的话，老子要你的命！ “谁敢说这是假的，我他妈弄死他！” 这时候，忽然一道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我敢说，你这个就是假的！” 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跟王安峰手里差不多的盒子。 陈思远挤开众人，径直站在王安峰的面前。 马上人群中有人就认出了陈思远。 “这不是那个鉴宝主播么？最近特别火，直播间动不动就几百万人。” “陈思远！卧槽，我可喜欢看他直播了，还有那个秦钰然，他们俩搭配的特别好。” “我每天晚上都看，卧槽，我忽然想起来，前天晚上他直播打假，打的不就是这佛顶舍利么？” “对啊！我也想起来了！没想到一个假的还不算，这又出来了第二个假的，这他妈还有后续剧情？” “陈主播打假都打到鉴古大会来了，牛逼，跟特么看小说一样精彩。” 很快，事情立刻推向高潮。 这佛顶舍利前几天刚被陈思远在网上打假过一次，现如今，竟然又出现在王安峰的手里，这是意外么？ 而且，巧合的是，王安峰手里这竟然也是假的。 众人都看到陈思远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人类的想象力是神奇的，这件事的走向在众人的心里立刻朝着一个神奇的方向去发展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连流程都忘了催，这回也不嫌弃耽误时间了，都好奇地朝着王安峰和陈思远的方向张望。 王安峰疑惑道：“陈思远，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说你手里这个佛顶舍利是假的。” 陈思远笑了一下，晃动着手里的盒子，毫不犹豫，直接打开。 “我这个才是真的。” 话一出口，整个场面瞬间被陈思远给推向了高潮。 只见陈思远带的那盒子里，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佛顶舍利，就明晃晃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卧槽，这……什么情况啊？” “一模一样，谁真谁假啊到底？” “你特么二逼，刚才不是都鉴定过了，说王安峰手里的是赝品么？” “再说了，陈主播本身就是做打假的，他手里的肯定是真的啊，他要是拿个赝品过来，不属于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那可不一定，现在的人，为了博眼球赚流量，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众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王安峰的脸色却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他满脑子震惊，不可思议地看到陈思远手里的佛顶舍利。 怎么可能？ 第六十一章 一通彩虹屁 他之前只有两个，一个真的，一个假的。 假的那个已经掉包卖给了陈东鹏，而且那个一旦被打开，暴露在空气中，就会变黑，而且没有办法再复原。 所以这个不可能是他卖掉的那个赝品。 那么，这个几乎跟自己手里的真品一模一样的佛顶舍利，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出现了幻觉。 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两个除了上面那个细小的痕迹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他脑子发懵，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能看到专家将陈思远手里的佛顶舍利接过去，看了一会，点点头道：“佛顶舍利，真品！” 轰隆。 王安峰感觉自己脑子里打了一个巨大的雷声，足以把他给震聋了。 “看到了吗？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陈主播手里的绝对是真的！” “我靠，我真是麻了，竟然刚一来就碰到这么劲爆的事情，一真一假，要不是专家眼力好，一般人还真的发现不了那么细小的痕迹。” “那是啊，这王安峰不就是奔着这个来的么？以为专家是吃干饭的，想蒙混过关，做梦！” “咱们都是干这行的，这以后真得注意啊，这真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给骗了。” “是啊，现在科技发展太快了，古董作假也是技术越来越高潮了，这不管是看着还是摸着，真跟真品一模一样。” 听到这些话，陈思远忍住没笑，心说废话，这特么就是真品复制过来的，自然是哪儿哪儿都一样。 至于那痕迹，是陈思远在店里的时候，借着在佛顶舍利上摸一把的时候，做的手脚。 他提前就准备了一种胶体，打算的就是有机会，要在这手串上摸一下。 这种胶很神奇，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直接产生这种效果。 至于哪儿来的？ 那还得从昨天说起。 他昨天醒来本打算打开系统，看看还能发现什么新花样。 却在物品栏里看到闪烁着感叹号，点进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多了一瓶药水。 之前系统给的紫色药水，他还一直没有用过。 这平白无处爆出来的药水，他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标注写的是：作假胶水。 并且提示了，只能上一次。 他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正好就能派上用场，于是就使用了，没有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只不过，也就只能用一次。 系统还着重提醒了，千万不可以用它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否则会对他进行非常严厉的惩罚。 之前陈思远还一直担心，使用了之后，会不会自己得到什么惩罚。 但现在看来，根本无事发生。 看来，系统也认定了王安峰这家伙不是什么好货，这事儿根本不叫违法乱纪，简直是替天行道。 “这……” 看到眼前发生这一幕，王安峰直接麻了。 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是再长出来一个脑子，也不明白这是咋回事。 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连人带那赝品，直接被保安给连拖带拽地弄了出来。 直到被拖出去好远，都到门外了，那愤怒的大叫还远远地回荡在大厅当中。 顿时，整个大厅里爆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牛逼啊陈主播！” “真特么打假第一人，都打到鉴古大厅里来了！” “要是多点陈思远这样的人，那王安峰那种小人也就不会出现了，妈的，还我们古玩圈子一片干净！” 陈思远被这些人包裹着，一顿夸奖，夸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再看陈东鹏，那眼神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又是惊讶，又是赞叹，又是愤怒，又是爽到了，简直爱恨交织，比看电视剧都精彩。 任务完成，两个人也没有多呆，而是直接离开了大厅。 很多人想高价收他手里那真的佛顶舍利，不过都被他给拒绝了。 这东西虽然是真的，但却是用系统复制而来的，如果这样就能卖钱的话，他可以倒卖这个世界上所有他能见到的文物。 这样就真的有点违法乱纪的意思了，实在是太不道德。 所以他不打算这么干，手里这个他还是老老实实带回去，搁在家里比较把握。 陈东鹏一路都没有说话，陈思远还奇怪。 等到了家，陈东鹏立刻说道：“哥，我能拜你为师吗？我也想学鉴宝！” 陈思远一愣，“我门下不收傻逼。” 陈东鹏完全没把这句话当回事，浑身上下兴奋得直抖。 “今天绝对是我活了二十几年，最爽的一次，哥，你刚才没看到王安峰那畜生的样子！简直大快人心！ “这回他绝对身败名裂了，而且那钱他也不敢再来找我要了，我现在无债一身轻。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哥，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你替我报仇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事儿不明白，就是，你手里这个到底是咋回事啊？这是假的？” 一通彩虹屁之后，陈东鹏还是进入了主题。 他刚才一路上，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陈思远手里这个到底是哪来的。 除非那王安峰手里压根从始至终就没有真货，卖给他的是假的，最开始让他在店里看的也是假的？ 那不对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王安峰根本就没有必要拿着东西去鉴宝大会，这不是故意打自己脸么？ 要不然就是，这王安峰也不知道他手里的是假货。 似乎也不太对，毕竟他在店里的时候，除了王安峰之外，还有不少在旁边围观的专业人士呢。 就算王安峰不知道，那其他人总不会也看不懂？ 越想，就越是发懵，根本不知道咋回事。 可看了陈思远一眼，他却是神秘一笑，一点想说的意思都没有。 “哥，你就告诉我呗！我又不是外人！” 他苦苦哀求。 这回他是真的好奇了。 可陈思远冷哼一声，“我不能说太多，我只能告诉你，你哥我手里这个，是真的。” 第六十二章 猫鼠兄弟 陈东鹏说的没错，他确实跟自己是自己人。 但……这自己人要是不靠谱起来，比他妈的外人还可怕。 对于陈东鹏这样的性格，他陈思远实在是不敢恭维，更是断断不可能把这些秘密跟他说。 于是只用了这句话，就直接把陈东鹏给打发了。 见问不出什么，陈东鹏再次恳求陈思远，能不能待自己入行鉴宝行业。 陈思远再次一口回绝。 “我明天给你找个工作。” “什么工作？跟你做直播吗？”陈东鹏一脸真诚地问道。 陈思远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丫就别往我直播上面打主意，我决计不可能让你干这一行，你不适合。” 陈东鹏有点失望，但仍旧坚持问道：“那能不能介绍我跟秦钰然认识一下，说不定她工作室那边缺人呢，我不上镜，直接给她打个杂也行啊。” “打杂？” “对，就扫扫地，擦擦桌子，这都行，你就跟她说说呗。” 陈思远愣了一下，他发现这小子提到秦钰然的时候，忽然这姿态就有点不对劲。 难不成这小子暗恋秦钰然？ 不然为什么好好的大学生，不出去找工作，宁可扫地擦桌子都要留在秦钰然的工作室。 按理说，他应该把这件事给秦钰然说了，看看秦钰然的意思。 但对于陈东鹏这样子，这事儿陈思远绝对不带提一句的。 这不成还好，成了的话，那不等于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陈思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垃圾的堂弟。 再次直播之前，他还是经不住陈东鹏的软磨硬泡，把他给带到了工作室。 彼时秦钰然刚换好衣服，坐着让化妆师吹头发，看到陈东鹏，她礼貌地问道： “思远，这是你朋友吗？” “我堂弟！”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就去旁边调试设备了。 陈东鹏激动地搓搓手，“你好，秦小姐，我叫陈东鹏，是陈思远的堂弟，刚大学毕业，我特喜欢看你的直播，等于是铁杆粉丝了，很高兴见到你……” 说了一堆，没有一句是有用的。 给秦钰然都说懵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嘛，毕竟这是直播重地，无关人员都是最好不要留在现场的。 她求助性地看了一眼陈思远。 陈思远叼着烟，正在插一个新买的显卡，闻言抬起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工作室缺个清洁工么？他正好没工作，他想来干。” “啊？” 秦钰然显然是愣住了。 说实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思远这么聪明，那他堂弟必然也错不了。 一个好端端刚毕业的大学生，去哪儿找工作不都挺好么？怎么会有人甘愿毕业就来当清洁工？ “为什么？” 秦钰然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这一眼，陈东鹏感觉自己直接看到了湖面上轻轻泛起涟漪，让他心潮荡漾，顿时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我、那个，就是比较热爱干净可能。” 秦钰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还真别说，陈东鹏虽然不靠谱，但在秦钰然面前表现的简直就像个纯情小男生，完全隐藏了不靠谱的那一面。 就在这个时候，助理跑过来，一脸疑惑地说： “钰然姐，思远哥，你们俩看看，账号上收到了好多私信啊，好像让你们去看个什么东西？” 听到这句话，场面一下严肃起来。 说实话，粉丝多起来之后，私信其实是很能表现很多东西的。 尤其是这种大规模的，一瞬间就容易让人觉得是账号出了什么问题，有了负面的影响。 陈思远和秦钰然对视一眼，立刻打开了后台的私信。 大致浏览了一下，这心才微微地放下来。 只见打开五六十条私信里，都是让他们去看了最近有一个新晋火起来的直播账号。 至于为什么看这个账号，陈思远还没打开，其实就已经知道了。 最近网上出现了一个新的直播模式，也是发生在古董圈子里的事情。 几个装扮的非常邋遢的人，在类似于山里或者昏暗的地下室，镜头摇摇晃晃。 他们手里则是拿着脏兮兮的古玩，对着镜头，说是要出掉。 而这样直播的卖点就在于，他们说自己是盗墓贼，这些古玩都是刚刚从墓穴里带出来。 这样的东西自然会非常吸引人的眼球，陈思远知道一对兄弟俩，刚刚直播第一天，粉丝直接就破了两百万。 他们在直播的时候，不仅会着重讲述自己手里的古玩，还会连带着给网友讲故事。 那些发生在他们盗墓时候的故事，但其实，这种东西陈思远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是那种比较传奇的盗墓小说里才有的类似桥段。 其实网友也不在乎这故事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只是他们喜欢听，所以人气很快就涨了起来。 给他私信的这帮粉丝，其实意思都差不多。 “我靠，主播，你最近没有关注那帮所谓的盗墓贼么？我看猫鼠兄弟俩，他们的直播热度已经马上就要赶上你了。” “你再不想想办法，估计明天就要被超过了，你倒是支棱起来啊！” 对方甩过来一个链接。 点进去，是猫鼠兄弟正在直播，猫鼠兄弟就是陈思远之前看的那个自称是盗墓贼的直播，也就是他们两个做的相对最火。 因为他们两个非常擅长营造气氛，讲故事也精彩，外观更是打扮得非常有盗墓贼那个意思。 每次找的地方，不是荒地，就是深山老林。 经常画面还一卡一卡的，他们解释说，这是刚从墓里爬出来，信号实在是不太好。 “增强真实感。” 陈思远自言自语道，同时一边点进去，一边就笑了笑。 其实他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怒气值，同行业里每天大家都在努力，有人超过自己是很正常的事，也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有压力才有竞争。 他在想的是，看别人的视频，能吸取到什么东西，化为自己的，让自己的视频能借鉴到，以此做得更好。 “你也在看猫鼠兄弟？” 这个时候，秦钰然吹好了头发，忽然凑过来。 一缕清香毫无征兆地飘进了陈思远的鼻腔，他下意识回头，秦钰然的黑色长发直接贴到了他的鼻尖上。 第六十三章 狐狸面具 “他们又开始直播了么？说真的，他们虽然噱头比较大，但还是有很多咱们可以借鉴的点，要是能学到的话，说不定对咱们也有帮助。” 秦钰然微微弯下腰，看着电脑屏幕。 她是完全看着直播当中的画面，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头发完全落在了陈思远的脸上。 “额，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陈思远一下愣住了，然后慌忙把头发摆弄开。 秦钰然看到，也不好意思地坐远了一些，半晌，秦钰然的俏脸上渐渐地浮起了一丝红晕。 “是啊，是啊，如果从私人的角度出发，确实挺生气的，毕竟谁也不希望同行的热度能超过自己。但要是站在大局的角度看的话，其实我们应该学习，因为一切都在发展，尤其是网络。 “网络的发展速度是最快的，如果不能及时学习，及时更新，那么我们就会……被淘汰，早晚都会。” 秦钰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不小心的动作。 但，说着话的时候，却一直控制不住地去回味刚才的感觉。 脸上火辣辣的，心脏也砰砰直跳。 不看陈思远还好，要是看上一眼，感觉脸上好像更热了。 她只好低着头，尽量去摆弄手机，但其实摆弄了半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只是在无意识地打开微信。 关掉微信。 再次打开，关闭。 就这样重复着，像个神经病一样。 陈思远好像说了一大堆，但她好像根本没有在听，直到陈思远说了最后一句：“走，咱们也去看看，正好直播时间也开始了。” “哦，好……” 秦钰然呆呆地起身，跟着陈思远来到了电脑前面。 看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就整个人茫然地坐着，直播当时，连粉丝都看出来她有点心不在焉的，都问她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看到时代变的这么快，已经有人的热度快超过自己，有点焦虑。” 她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同时也想旁敲侧击地想从网友那里得知些消息。 果不其然，评论区很快就开始刷了。 “说的是猫鼠兄弟吗？他们昨天在墓里挖出个东西，特别邪性，我还艾特你们俩呢，你们没看到么？” 陈思远摸了摸下巴，好像真的没收到啊。 不过邪性两个字让他产生了好奇，他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搜。 评论区有人提醒，说是狐狸面具。 他又开始搜关键词，可搜了一通之后，发现确实是有这么个事情，但发现视频好像几乎都被下架了。 下架？ 那就更有兴趣了，一般是触及到什么尺度，才会被系统下架的。 加上他们盗墓贼的这个人设，就连陈思远这个同行都被吸引了。 看看，看看人家做的视频！ 这都还没看到呢，光是听这个意思，他都迫不及待地想看了，这营销手法真的是太应该好好学学了。 心里一边这么念叨着，他就继续在网上寻找。 没几分钟的功夫，这视频还让他给找到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三分钟的视频，却看得陈思远陷入了沉思。 那是在前天的直播画面。 背景是一片林子里，风很大，吹起来不少的树叶和沙子。 画面当中，两个浑身脏兮兮的人，满脸兴奋地开口说道：“兄弟们，我们这次下墓刚回来，这次好像找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东西。 “这是个鲁国的墓穴，里面特别的渗人，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我们过后再说，先跟你们说一说，这次我们带上来的这东西。 “这东西是我们俩在一个尸体上扒下来的，那尸体保存的特别好，根本一点腐败的现象都没有，跟睡着了一样！ “这是一个面具，而神奇的是，当我们刚把这个面具从尸体脸上拿下来之后，那尸体竟然就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 这两个人故意放低了音量，一边说，还一边不住地到处乱看。 那样子，好像怕周围有什么东西会窜出来一样。 而因为光线比较昏暗，他们还在旁边点燃了一支蜡烛，那蜡烛竟然是白色的，闪着幽幽的光。 不时地有风吹过来，那火苗也跟着一跳一跳的，增加了不安的感觉。 气氛简直是拉满了。 陈思远笑了起来，这哥俩不直播讲鬼故事，那真是有点白瞎了这个能力。 可下一秒中，当哥俩儿把东西给掏出，放到镜头面前的时候，他却笑不出来了。 只见其中一个人从包里翻出来了一个浑身是土的器具，用手扒拉掉上面的泥土，一边说道： “这个就是刚才我们两个在墓穴里拼死带上来的面具，但我们真是没见过，只是觉得诡异，网友有没有知道的？给我们看看！” 那呈现在镜头中的东西，是一个面具。 虽然光线很昏暗，但陈思远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不是一个普通的面具。 那竟然是一个狐狸面具。 面具的形状完全就是狐狸脸，瘦长的，非常窄，两个眼睛的尾巴处是朝着上方扬着的。 光是看一眼，就感觉到这透露出一股邪魅的感觉。 陈思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不是从墓穴里带上来的，他不知道。 但他感觉到这个面具的独特之处了。 因为当他看向面具的时候，系统竟然没有给出任何的提示。 怎么会？ 一般来说，只要他看向古玩本身，系统都会在旁边给出一行提示。 一次都没有出错过。 可这次，眼前竟然是一片空白。 即便是赝品，系统也会提示的，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正常。 陈思远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做古玩这一行，也多少会多历史有一些了解，他忽然觉得这个狐狸面具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是他以前在搜关于鲁殇王的记载资料里。 几年前，他对鲁殇王非常感兴趣，于是到处寻找关于鲁殇王的资料。 就在其中一本古籍当中，他看到过这样的狐狸面具，说是藏在鲁殇王的墓穴中。 他心里一惊，不可思议地想，难道视频里这个，就是古籍里的狐狸面具么？ 这俩人……竟然真的是盗墓贼？ 第六十四章 鲁殇王的诡异经历 当时的陈思远并没有仔细去看这古籍上写的内容，只是大体记得，鲁殇王生前就给自己找高人定做了一个狐狸面具。 并且跟贴身的人交代，等自己一死，尸体的脸上必须要戴上这个狐狸面具。 其中有一个比较诡异的传说。 说当时狐狸脸的面具按着鲁殇王的要求制作出来之后，就发生了很多力气的事情。 首先，是制作面具的工匠直接就发了疯。 疯的状态很不寻常，其他人发现他一连好几天都消失不见了，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狐狸面具。 等到几天之后，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一个人戴着狐狸面具，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屋子里。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等众人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他早就已经断了气。 那脸上的狐狸面具显得异常诡异，没有人敢去触碰。 后来在鲁殇王的示意下，一个人去摘下了工匠脸上的面具，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三天之后，这个人也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了。 一瞬间，狐狸面具仿佛变成了一个瘟疫一样的存在。 没有人敢去触碰，甚至没有敢提起。 反而是因为这样，鲁殇王对这狐狸面具更为感兴趣了。 他拿着狐狸面具爱不释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其他凡是沾染过狐狸面具的人都不幸去世了，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有。 只是他变得像是越来越喜欢，并且离不开这个面具。 说是他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把面具放在床头，对着自己才行。 直到十几年后，鲁殇王去世，按着他的要求，几个胆子大的人将面具罩在了他的脸上。 但几天之后，这人还是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了。 从此以后，这狐狸面具连同鲁殇王的尸体一样，被封禁在了墓穴之中，再也没有人见过了。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鲁殇王的墓都一直没有被发现，这些说是野史也不为过。 历史当中，本来很多记载下来的事情就真假参半，但是陈思远也是当着一个乐子去看的，并没有想过，这个竟然是真的。 这狐狸面具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再次看向视频，陈思远满腹狐疑。 他没有想到，猫鼠兄弟这两个人不仅真的进了鲁殇王的墓穴，甚至还胆子大到把狐狸面具给从尸体的脸上给扒了下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两个人真是疯狂作死。 但如果是假的…… 陈思远摸了摸下巴，对，他还是倾向于这东西是假的，即便系统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但鲁殇王的墓穴本就不好找，连那种专业的考古队都没有找到，他们两个找到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至少陈思远觉得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兄弟俩还在视频当中喋喋不休，主要诉说着这狐狸面具的诡异。 忽然之间，其中一个人脸色骤然一变，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压低声音。 “卧槽，那是什么，你快看！” 说着话，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循着他的目光去看。 两个人的表情出奇地一致，都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嘴巴微张，又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于是立刻捂住嘴巴。 动作缓慢而小心地站起来。 镜头开始摇晃，狐狸面目巧合地被挪到了镜头前面，两只镂空的向上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头。 仿佛在看镜头外的每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的诡异。 画面忽然一黑。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录播的弹幕上都疯狂刷着问号，显然对这样的结尾非常不满意。 但两个兄弟当天再也没有上过直播。 直到昨天的时候，猫鼠兄弟再次开始直播，但是却对视频那天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 一旦有网友问起来，两个人就都对视一眼，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至于狐狸面具，仍旧是挂在橱窗当中卖，很快便被感兴趣的人，因为八十万的价格给买走了。 这一段故事仿佛成了一个谜团，没有人知道猫鼠兄弟那天在山林中到底看到了什么，他们自己也不肯说。 然而偏偏是这样，反而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流量。 尤其是那些喜欢猎奇的网友，疯狂地点关注，希望能听到故事的还原版本。 网上热搜铺天盖地的都是这件事，猜测说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但是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说了可能会被封号，所以两个人才对此什么也不讲的。 面对这样的猜测，两个人却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当陈思远放下手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 他抬头看向直播间，评论区都在问他是怎么想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笑了下道：“这是个非常好的素材，创作思路也非常牛逼，不过，我怀疑他的真实性。” 此言一出，评论区都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大部分人跟陈思远的态度保持着一致，觉得他们是骗子，搞噱头。 但也有很多人表示，这应该是真实的，因为昨天他们看到猫鼠兄弟的直播，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那脸色跟那种撞了鬼的人特像。 他们觉得这俩人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否则不可能精气神变得这么快。 陈思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年头什么都能作假，对于这种浮于表面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主播，这狐狸面具我们挺感兴趣的，你说说呗！” “就是就是，丫的我看着面具怎么看怎么诡异，能不能是什么墓穴里带上来的邪物啊？” “嗯……我有一种感觉，之前关于这狐狸面具的传说不知道你们都看过没？我猜测这两个人很有可能跟之前被面具害死的那些人一样，已经被脏东西给缠上了，估计用不了几天。。。” “主播，你鉴定古董有一套，你给鉴定一下，这狐狸面具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其他还有人一头雾水，但陈思远已经看懂了这网友的猜测。 不过他觉得真是无稽之谈。 这有可能就是猫鼠兄弟本身做这种直播的目的，大家讨论得越热闹，那么他们两个的热度也就越高。 陈思远却不知道，与此同时，猫鼠兄弟也在收看他的直播。 第六十五章 直播间的较量 一间廉价的出租房里。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裸露着上身的油腻男人对着电脑讨论着什么。 眼前的电脑桌上散落着外卖盒子、抽一半了烟，还有各种烟灰，整个空间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装什么牛逼人物，我跟你说啊哥，就是陈思远这种人，他也就鉴定鉴定那些市面上的正经古董，根本不可能看出来我们手里这些东西，尤其是狐狸面具，他能看出个屁！” 身形肥胖的男人得意地说道，指着屏幕里正在直播的陈思远。 “小虎，话不能这么说，我看这小子跟其他人不一样，还是要小心一点，这次咱们能上热搜榜，直接超越这个陈思远，也许是侥幸，他肚子里是真有东西，而咱们只能仰仗云顶山那个老东西。” 瘦高个叫张龙，他是张虎的弟弟，两个人就是所谓的猫鼠兄弟。 “嗯……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啊，咱们就一直找那老家伙，让他帮咱们做做法，不就什么都有了么？” 张虎显然觉得张龙这过度的谨慎是没有必要的。 虽然手里的狐狸面具是假的，其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假的，是被老天师给做了法的。 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能挣钱，管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呢，就用去呗。 张龙见跟他说不通，叹了一口气，“先这样，你给老天师打个电话，让他明天过来，再给剩下的东西做做，不然的话，下次直播咱们都没有东西可以展示了。” 张虎应了一声，很快拨打了个电话。 “喂，老天师啊，狐狸面具我们已经卖出去了，八十万成交价，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和我哥一人三十五万，你的十万我明天就给你打进账户里，你赶紧着手准备其他东西，明天直播的时候我们就要用！” 那天爽快地答应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电脑里正播放的陈思远的直播间，忽然被张龙调大了音量。 就听到陈思远开口道：“我看，这两个人东西已经是假的，我刚刚在他们的视频里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点，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 此言一出，不光是直播间的粉丝都好奇了起来。 就连猫鼠兄弟也互相对视了一下，心里都紧张起来，更加凑近了屏幕前面。 陈思远在直播间里播放了刚才所看的那段视频。 在视频中途，两个人拿着面具讲解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 那狐狸面具的一个角落，不知道是被雨水冲刷的，还是怎么回事，有一块的颜色跟其他地方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乍一看，就好像是掉漆了。 只不过这画面是一晃而过，如果不是陈思远放大了又暂停，仔细给直播间的人解释，还真是没有什么人发现。 如果是刚出土的古董，自然也有那种一见空气就掉了漆的情况，可是眼前，这里层油漆的颜色，却十分诡异。 是那种极其鲜艳的颜色，在鲁国时期，根本就不可能有那样的颜色。 “我草，这真是假的？” “那这节目思路也是够酷炫的啊，要不是主播这专业角度，谁能看得出来啊？都当真事儿看呢。” “是啊，真是想不到，现在的节目效果做得是越来越牛逼了，可惜啊，被这一场雨给毁了。” “也不一定？只是一个非常快速晃过的镜头，主播看错了也未可知啊，现在还一切都是猜测，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咱们在网上见到的反转还少么？不要一句话直接给一个人定死罪啊。” “我同意楼上的说话，毕竟不能听信主播的一面之词，那猫鼠兄弟的热度盖过了主播，他故意找茬也是很合理的，目的就是让猫鼠兄弟下台，他继续像以前一样霸占直播榜单！” “……” 看着这一幕，哥俩儿面面相觑。 他们没有想到，那狐狸面具的勾当竟然在视频当中就差点漏了陷。 说实话，这事儿只有他们非常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那狐狸面具的内芯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蓝色铁器，卖废品都没有人要的那种。 但是当时他们找到了老天师，说是可以利用术法，把他们把这块铁器变成古董，再利用一些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这样可以直接把喜剧效果拉满，能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果不其然，按着老天师的说法这么做了之后，兄弟俩还真的赚了一波儿红利，果真红了。 如果没有陈思远的话，他们或许可以一直这么做下去。 可是没想到的是，才火起来，就隐隐约约被这个叫陈思远的给发现了端倪。 “哥，要不咱们停停？我看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这回，张虎也有点害怕了，要是真被这陈思远给把事情捅大了，那两个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他可不想刚上了天，就要摔下去，他在上面还没呆够呢。 张龙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想了一圈，下定了一个决定。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搞咱们，咱们就反击。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算了，那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如果他还想继续往下搞咱们，那…… “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张龙虽然之前在网上没有什么名气，可也不是吃素的，谁要是想抢我的饭碗，那我也并不能容他！” …… 另一边。 陈思远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人自称是滨江鉴古协会的工作人员，陈思远问具体是什么事情，对方说想邀请他参加一个拍卖会。 “拍卖会么？” 陈思远对这个东西还是挺感兴趣的，毕竟光是靠着直播，也只能赚网上的流量。 但只有深入到拍卖会这一类的场合，才能接触到真正的好东西，以及一些同行业的上流人士。 虽然他之前一直看不太起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觉得他们很多都是沽名钓誉的，没什么真本事，就像之前的黄维政一样。 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想要深入了解这一行，走到更高的位置，那还是需要多去接触这种人的。 第六十六章 阴赝品？ 打交道。 一定要多打交道。 所以陈思远便在电话里多问了几句。 “是的，我们这次拍卖会是联合了很多省外的鉴古专家，他们也会带着自己非常珍惜的藏品出席，我们节目组也是在网上寻找各种名气比较大、热度比较高的主播。 “第一个就想到了您，毕竟，您是在网络当中最具有潜力的主播，您的到来，一定也会为拍卖会带去很多的新鲜血液。” 对方一番有的没的吹捧，陈思远根本没在听。 他只听到了一个信息。 节目组正在寻找各种网上热度高的主播，于是他开口问道： “那猫鼠兄弟呢？他们到时候也会去么？” 对方忽然愣了一下，随即道：“啊，我们的邀请函已经发过去了，他们如果有意向的话，或许会到的，不过我们希望在这一次能用网络这一块好好地宣传一下拍卖会，所以我们会尽量邀请。” 对方有些奇怪的反应并没有让陈思远感到奇怪，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在直播间看的那个视频。 猫鼠兄弟。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是很在意，但作为一个同行业的主播，他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 毕竟热度已经超过他了，网络上每天都有人在努力，一不留神，他就会被落下。 在这样什么都飞速发展的时代，他根本不能停下脚步。 几乎是在三秒钟之内，他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好，接受邀请。” 既然这次邀请的除了那些老顽固之外，还有很多的主播，那他应该也去看看。 多认识一下同行业的人，开阔下眼界，总是没有坏处的。 闭门造车毕竟是不行，这个教训是陈思远最近才渐渐品出来的，尤其是猫鼠兄弟这件事上，让他知道了学习和借鉴的重要性。 系统固然是好东西，能给他的专业技能加持。 但…… 现在是个流量至上的时代，如果真的只靠专业知识就能一直火下去，那么像吴老师这样的人就不会藏在一个小店里，一直无人问津了。 要整活儿，而且要整花活儿。 陈思远在心里不断地构思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但在这些事情之前，他打算先处理一下猫鼠兄弟这件事。 是真是假，总要有个定论，不然明明是作假，却一直挂在直播榜单的榜首，他真是非常不爽。 所以他直接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拍卖会定在三天之后，这三天的时间里，他做了很多的准备，但这些准备跟古玩的关系不大，而是在系统里做准备。 他花了时间，好好地研究了一下，系统给他的各种奖品。 有很多东西，他一直都没有注意。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在物品栏当中，当初有一瓶紫色的药水被他给忽视了。 那瓶药水叫阴瞳药水。 只是听这个名字，他觉得挺瘆得慌的，好像是灵异小说里，能让主角开天眼的药水。 不过这是三次元，不是什么灵异小说的世界观，根本不可能有那种东西，而且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也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怪。 他决定试一试这瓶药水。 “哥，你眼睛不舒服？” 陈东鹏睡醒起来，以为陈思远正在滴眼药水，随口问了一句。 “没。” 陈思远没有跟他解释太多，药水滴进眼睛里，有一种冰冷的感觉，持续了三秒钟之后，忽然一阵剧痛。 他忙捂住眼睛，痛苦地喘息起来。 怎么会？ 哪儿有眼药水滴进来会疼的，这特么莫不是个假药！ 还是说这根本不是眼药水，是用在别处的，而是他看错了？ 正这么想着，那股疼痛的感觉消失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却发现眼前的一切，跟刚才相比，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卧槽，不是？这真是假药啊？” “什么假药？不能，你这是从哪里买的？”陈东鹏说着想抢过去看看，被陈思远给拦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屏幕上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刚才他一直在电脑上观看猫鼠兄弟的视频，尤其是那个非常诡异的狐狸面具。 滴药的时候，他也没有关掉视频，只是暂停而已。 刚才的屏幕上，那狐狸面具完整地呈现在了画面当中，可是现在，他发现画面好像不对劲了。 狐狸面具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马赛克一样的东西。 在最上面一层写着三个红色的大字。 “阴赝品。” 阴赝品！ 陈思远脑子嗡地一声，他感觉到这个紫色药水，自己是找到了使用的正确方法了。 很明显，这个药水是能帮他识别狐狸面具的真假。 可是赝品就是赝品，为什么会叫这东西是阴赝品呢？ “阴……” 他不住地反复念叨着这个字，感觉脑子里似乎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但是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阴，为什么叫阴赝品？ 这东西果然还是有点说法，不然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叫法。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秦钰然打来的。 “在忙吗？” 秦钰然好听的声音响起，还不等陈思远说话，一旁的陈东鹏忽然激动起来，紧贴过来，就想听听秦钰然的声音。 “啧。”陈思远翻了个白眼，陈东鹏的心思他看得是明明白白，此刻陈东鹏这做法在他看来简直像是个老色批。 “在研究猫鼠兄弟的视频，什么事情？” 秦钰然开口道：“我刚刚也在研究，我有一个发现，你想不想听听？” “发现？关于猫鼠兄弟的么？” 陈思远挑了挑眉，秦钰然人很正经，很少跟他开玩笑，一旦秦钰然露出这种神秘兮兮的状态，那就是真的有什么事儿想跟他说了。 于是他想也没想，直接答应，“说说看。” “晚上我爸刚好看到了这个视频，他说那狐狸面具是道士用了术法，才会出现了，本身根本不是什么古玩玉器。” 秦钰然的话如同一场春雨，直接浇灌了陈思远心里那片刚刚发芽的想法。 他好像马上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赶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什么意思？你仔细说来听听！” 第六十七章 科学变神学了 秦钰然的话，让陈思远的思路忽然打开了。 道士？术法？ 之前他倒是知道一点，关于道士的能力，不过都是从电视节目上知道的，尤其是小时候看的那种港片，林振英啥的。 在他脑子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导致他觉得道士是非常神奇的一种职业。 不过随着年龄的长大，学习的知识科学知识越来越多，再加上他根本从来没有见过真的道士。 期间有几次，家里人出现点医院也治不好的毛病，就去请了不少的高人，其中就有不少的道士，但后来发现都是骗钱的，根本没有一点真本事。 慢慢地，他也就对道士彻底祛魅了，觉得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三观。 他压根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怪。 时间长了，他几乎是谈起道士就色变，觉得全是骗人的。 但当秦钰然说起的时候，他还是心念微微一动。 随着成熟，他早就不像当初那样极力反对道士，现在的态度很中立，因为他知道，还是有很多东西，科学是无法解释的，谁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猫鼠兄弟这哥俩儿，专门找了道士指点，把一堆破铜烂铁变成了狐狸面具那样的东西，来哄骗网友？” 陈思远说完自己都觉得离谱，真的有这么神奇么？ 不过逻辑倒是非常能说得通。 秦钰然说道：“嗯，我爸虽然不是什么道士，但是他有一个多年的好朋友是道士，所以他也耳濡目染，知道这些，他一看那狐狸面具，就说这东西不对，是用了术法的。” 陈思远又找来了猫鼠兄弟的视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之前他说的那个狐狸面具出现的时候，有一个非常不明显的痕迹，他就怀疑这东西有猫腻。 现在如果加上秦钰然这个逻辑的话，那就更能说得通了。 不过这术法……听起来实在是太神叨的，他现在不敢妄下定论。 “我让我爸找了他那个朋友过来看看，思远，你要不要也过来看看？” 秦钰然发出了邀请。 陈思远看了一眼时间，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愣住，“现在吗？” “嗯，事不宜迟，昨天他们两个的热度已经超过咱们了，如果明天再来一天，估计咱们就会被他们狠狠地甩在后面。” 秦钰然的话很冷静，也很认真。 她从发现猫鼠兄弟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有点焦虑了。 她一向在工作上十分认真，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她不想才几个月的功夫，就被人给顶替下来。 所以简直是变着法的想对策，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真的让她找到了路子。 在秦钰然的建议下，陈思远也答应了下来。 夜里十一点之前，陈思远赶到了秦钰然的家中。 秦钰然的家庭环境非常好，住着复式别墅，家中的装修都是很古色古香的。 他之前偶然听秦钰然提到过，说秦钰然的父亲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 现在想来，应该跟他那个道士朋友有一些关系，道士跟中国的历史分不开关系。 “来了，思远，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爸。” 秦钰然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居家服，头发柔软披散，卸了妆看起来不仅颜值没有一丝颜值降低的感觉，反而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让人看着特别舒服。 一位中年男人穿着印花古董的家居服，跟陈思远握了握手。 “秦叔叔好。” “快进来坐，你跟然然在一起做节目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呢，小伙子，你不错啊，我一直在看你们的直播节目，你的专业水准非常牛，可比那些挂着名的所谓专家厉害多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秦父赞许地看着陈思远，给他好一顿夸。 给陈思远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直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客厅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蓝色的道袍，尖脸瘦身子，鼻子下面两撇小胡子，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陈思远感觉他很像鲶鱼精，长相很是滑稽。 “啊，这个就是我那好朋友，你们叫他老蒋就行，是青城山回来的道士，我刚才也把事情给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他说这猫鼠兄弟一定是找了同道中人，释了一些术法，才把这破铜烂铁变成狐狸面具的。” 秦父指着老蒋，一边就给陈思远介绍起来。 “什么术法这么厉害？竟然能把破铜烂铁变成古玩，那岂不是随便可以点石成金了？这个……” 陈思远寒暄一番之后，倒是毫不客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老蒋捋着胡子，哈哈笑起来。 “你小子倒是挺敢说的，也不怕我生气，什么点石成金？看来你觉得我们道士都是骗子？ “我跟你这么说，道士里的学问可不是我三言两语能给你说清楚的，不过你记住，想要在古玩上作假，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说是点石成金，但也差不多了。 “那是很特殊的术法，而且很损阴德，一般正经的道士是不会这么做的，他那么做，说明他不是什么正经人，这种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你想拆穿他们，这很好，我不管你是因为私人恩怨，还是有什么伟大的理想，总之，我觉得你在这一方面是个好人，我才愿意帮你。” 说了一通，陈思远也没听懂他到底要说个什么东西。 不过陈思远也不在乎，只问道：“那怎么样才能戳穿他？” “你带着这个，可以直接去跟他对峙，如果他不服，你就直接借口把他所谓的好东西拿出来，再把这东西直接洒到古玩上，之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这老蒋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陈思远打开，看到里面是一种墨绿色的液体，感觉闻着很像尿骚味。 就闻了那么一下，差点没给他搞吐了。 “呕……” 他竭力地忍住自己的反胃感觉，惹得这老蒋哈哈大笑起来。 “蒋伯父，这是什么东西啊？味道也太难闻了。” 秦钰然都没有凑上来，就已经受不了了，皱起秀眉问道。 第六十八章 上门找茬 老蒋道：“这个不能告诉你们，是我们这一行的秘密。” 说完，他直接坐下开始喝茶，不咋理会其他人了。 就这样么？ 陈思远拿着瓶子，心说这一趟来，搞得好像这事情非常容易解决一样，此刻站着也不知道干什么，想着差不多也该打道回府了。 临走之前，老蒋叫住他。 “小子，这东西虽然是好东西，可以让对方败露，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把它给好好地洒在那些假的、被做了术法的古董上面。” 陈思远站定，疑惑道：“要是洒在真的上面，会怎么样？” 老蒋眯起眼，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千万不能洒在真东西上，那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便是不肯再说话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茶水。 知道秦钰然把陈思远给送出门，他还一直猜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他现在只能确定那狐狸面具是假的，至于其他的是真的假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其他的是假的，他直接泼上去，岂不是完蛋了？ 他那系统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又不能辨认这种所谓从墓里掏弄出来的明器，那咋办？ “你别在意啊，蒋伯父这个人就是这样，经常给我的感觉都古古怪怪的，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人也很好，你以后慢慢接触就知道了，他可好玩儿了。” 秦钰然看陈思远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还以为他刚才是在生气蒋伯父的态度，于是开口解释道。 “没事，我不是在想那个，我是在想……哎，算了，我回去试试！” 陈思远想着，跟秦钰然说也没有什么用。 系统的事儿，秦钰然压根就不知道。 而且系统还不让他把自己的存在跟外人说，这就导致，出了啥事儿，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根本找不到人可以分享。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陈东鹏根本不知道他出门，此刻呼噜打得飞起。 合衣躺下，睡了几个小时，陈思远起床便直开了直播。 他这次决定铤而走险，玩一波儿大的。 他决定立刻找个人联系猫鼠兄弟，跟两人见上一面，而这见面的时候，他准备全程给网友直播过程。 很快，他找到了秦钰然工作室的一个小伙子，叫宋浪。 然后让他通过网络联系上了两兄弟，说明来意。 来意，指的是宋浪作为古玩爱好者，有心思想购买他们手里的明器。 听到这个要求，对面的反应有点疑惑，不过他们两个的目的本来就是挣钱，所以来的都是客，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三人约在了兄弟俩的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完全是对外开放的，放着的都是那些可以见人的明器。 至于明器本身那些破铜烂铁，则是放置在另外的地方，那是绝对不可能让外人进去的。 此刻的弟弟张虎正坐在那里抽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哥哥张龙却显得有点焦虑，“你他妈就知道抽烟。” 张虎耸耸肩，“这怎么了？哥，我说你也太紧张了？这钱马上就要送上门来了，你害怕什么？咱们不就是为了挣钱的吗？” “你懂个屁啊，你知道来的人是什么人吗？凡事要有准备，你懂么？” 张龙最看不上张虎这个样子，他总是非常谨慎，嫌弃弟弟不够谨慎。 不过抽了一根烟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确实是冷静过头了。 之前不是也有人以这种方式过来，说要买他的明器吗？ 现在人多了，反而说明他的名气起来了，这是挣钱的大好时候，他怎么反而怕起来了？ 于是他也放心下来。 尤其是当他扫了一眼屋子里摆放的各种“明器”。 这都是他找了高人给做了术法的，即便是被人拿在手里，也绝对不会被发现它是假的。 除非是个道行高深的道士。 但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或许说道士会有，但道士沉迷古玩，还愿意到处逛明器购入，那可就太少太少了。 所以很快，张龙也放松了下来。 他在心里默默地算好了价格，每一个卖多少钱，等着一会来了买主，他就狮子大开口。 …… 与此同时。 陈思远走在路上，接到了宋浪的电话。 “陈哥，我到了，你怎么还没来？” 此时的宋浪正鬼鬼祟祟地站在猫鼠兄弟俩工作室的门口，压低声音地对着电话，一边东张西望。 “马上了，你都准备好了？” 陈思远昨天睡得太少，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没什么好准备的，我随时都行。” 宋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精干的身体，明显的腹肌，从小的散打冠军，一打五都没有问题，自信地开口说道。 陈思远知道这这小子的本事，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他一边走着，一边就打开了直播。 网友通常都是夜猫子，这会儿直播间里没有什么人，不过还是有几千个在线的。 “我日，太阳打西边出了了，主播头一次这么早直播。” “才二十多岁，就已经老年人作息了吗？昨天下播那么早，今天开播这么早，主播，你这样会掉粉的。” “是啊，靠，我昨晚睡前没有关直播间，刚才直接被手机给震动醒了。” “现在大家都是夜猫子，你得找准市场啊主播，半夜直播才行？” 评论区一片叫苦不迭，好多都说自己是被手机提醒给震醒的，根本就没睡醒。 陈思远开口道：“我一般不会选择上午直播，这回是特殊情况，我说了你们绝对感兴趣。 他说了一半，没有往下说。 毕竟，鬼知道猫鼠兄弟的人是不是已经在直播间偷听了，万一听到，岂不是计划就泡汤了？ 评论区热闹了，纷纷猜测。 “干嘛啊？大清早泡妞吗？” “主播，你要干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e，主播这么正直的人，不可能干这种事情，我猜跟这两天的闹出来的猫叔兄弟有关系，主播，你不会是有了啥重大发现？” “卧槽，这个比泡妞劲爆多了啊，坐等下文！” 陈思远没说话，只是神秘一笑。 没想到直播间还是有人脑子好使，竟然已经猜到了一二。 第六十九章 同步直播打假现场 “你们猜，我先不说到底是什么项目，再过三分钟，你们就知道了。” 陈思远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然后他看向了眼前，脚步停下，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看起来很壮实的男人走了过来。 “手机给我，咱走。” 宋浪将陈思远的手机拿过去，快步往房子那边走，看起来脸上竟然有几分兴奋的感觉。 “我靠，我去找茬，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陈思远一头雾水。 宋浪收起咧到嘴角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学了好多年的散打，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得到实战，这是第一次，那肯定是有点兴奋的，我现在还挺紧张呢。” 陈思远：“……” 合着这人把他这场合当成是武术试炼场了。 可别一会打坏了，那到时候赔偿的还是他啊。 “我跟你说啊，一会进去之后，你只需要让我们正常进行直播活动，不需要打架，更不能把人个打出毛病来，听到了吗？” 他谨慎地提醒着宋浪。 这一次他出来找猫鼠兄弟，就是怕自己又搞事，又拿着手机，不太方便，随便在秦钰然的工作室里抽出一位幸运观众。 可没想到，刚好就挑中了一个能打的。 但他根本不是找人来打架的。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场合他可能确实需要一个保镖，不然怕自己被猫鼠兄弟给直接打成半身不遂。 但现在不同。 有了系统之后，他每天晚上都在梦里跟着练武术，那本秘笈都已经练了一多半了。 现在别说是一对猫鼠兄弟，就是再来八对，他都一点问题没有。 “哦……” 听到这话，宋浪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门很快被敲响，宋浪拿着手机对准了房子。 评论区很快有人道： “这地方好眼熟，我好像去过？” “我的亲娘啊，这不是猫鼠兄弟的工作室么？之前他们专门出过一期节目，拍的就是这里。” “卧槽，不会刚才让那位网友给说中了？真去找猫鼠兄弟了？” “主播威武！我马上去呼叫我刚睡下的朋友，让他立刻起来看直播！” “我也去。” “这场直播必将冲上热搜，势不可挡！” “那得看主播一会要干嘛？要是给猫鼠兄弟给群殴了，那……哦，那热度就更高了。” “这么看不起主播吗？我感觉他这次肯定是有备而来，是不是能戳破一些猫鼠兄弟的诡计？我期待了。” “如果直播好看，我送一个嘉年华。” “就一个？真抠啊！我送五个！” “装什么呢，要送现在就送，就会口嗨是？” 口嗨大人送出嘉年华x3 “咚咚咚！” 门被敲响，很快有人来开门。 “你好，这里是猫鼠兄弟工作室，您……” 开门的是张龙，他以为是联系好的那个网友到了，可打开门，看到的却是陈思远。 他顿时一惊，他现在根本不想看到陈思远。 他觉得陈思远这个人很不简单，昨天在直播里猜测他们的视频做了假，今天就找了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有备而来？ 而且他感觉陈思远这个莫名给人一种不好对付的感觉，他现在可没准备好。 再不然就是陈思远是来寻仇的。 反正不管哪一种，他都一万个拒绝。 “喂，兄弟，你打开门啊，我之前跟你谈好的，想买你这里的好东西呢。” 门外，陈思远的声音响起。 张龙死死地把住门，可是陈思远的力气竟然特别大。 “怦！”地一声，门直接被中外面踢开了。 这工作室是他们随便找的老房子，本就年久失修，质量不佳，此刻门板子直接让陈思远给踢飞了。 宋浪震惊道：“陈哥，你力气这么大？” 陈思远没说话，直接踩着倒塌的门板进去，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猫鼠兄弟。 “做生意的，来者都是客，你们怎么能把客人往外赶呢？都到门口了，还不让进！这么做生意哪儿行啊？” 陈思远语气轻快，径直走进屋子里，到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东西。 四周一圈的货架，上面都是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明器。 没有传说中的破铜烂铁，不过，陈思远的视线中很快出现了系统给出的字体。 “赝品。” “赝品。” “赝品。” …… 放眼望过去，竟然全是赝品，一个真品都没有！ 看来都是破铜烂铁制造的喽。 陈思远无语地摇摇头，再看向猫鼠兄弟的时候，感觉这两个人变得比以前还可恶了。 这么多东西当成真品卖给别人，能赚多少钱？ 估计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花。 而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找个道士，稍微做点手脚。 这年头赚钱的方式千千万万，他们竟然选择了这种恶劣的方法，他真是有点看不下去。 虽然他也有系统的帮助，可他好歹是凭良心做事，没有害过任何人。 哪怕是让他饿死，他也干不来这种事情。 他冷笑一声，直接叫宋浪把这些东西都给录下来，让直播间的网友看一看。 而之所以他能看出来这些东西的真假，还要归功于他口袋里的那瓶紫色的药水。 他手插在口袋里，摸了一下瓶身，这紫色的药水不是无用之物，而是能让他看清楚一些被做了怪异手脚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 “喂！这里不能拍视频！给我拿过来！” 听到这句话，猫鼠兄弟一下就注意到了身后的宋浪。 刚才宋浪一直没说话，只是沉默地举着手机，他们两个还以为这人只是在单纯地玩手机。 可现在发现，这人竟然打开了摄像头。 当发现宋浪不是在单纯地拍视频，而是在直播的时候，猫鼠兄弟两个人的脑子直接炸开了。 奋不顾身地就扑上去，准备抢下来手机。 宋浪一个灵活地转身，很轻松地就躲开了两个人的围追。 下一秒，两个兄弟恶狠狠地再次冲上去，可奈何宋浪人家是散打班出来的，都没用陈思远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人给踩在了脚下。 宋浪揉了揉脖子，意犹未尽地说到：“陈哥，他们两个太没有挑战了，下次你得找几个抗揍的。” 第七十章 玉佛头根本不存在！ “等着，以后有活儿都找你。” 陈思远笑了笑，正好他还懒得出手，怕自己下手太重，直接把人给干废了，他还得赔钱。 那猫鼠兄弟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们招你惹你了？你私闯民宅还有理了？还他妈打人，这什么社会啊？我们立刻报警抓你！” 张虎不依不饶，一直在叫嚷。 陈思远听着觉得好笑，“报警抓我？那报呗！你说是打人罪名大，还是倒卖假古董骗人罪过大！” 此言一出，兄弟两个都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都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幕被陈思远给尽收眼底。 看来没错，这两个货真的有猫腻。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卖的可都是真货，那都是我们千辛万苦找来的！” 张龙眼睛一转，“你要是说我们盗墓，这个事儿上面没准真的管，但你要说这个……假古董，我们不承认。 “而且，盗墓这事儿都是行内不少人干，你们没理由举报我们？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啊！” 张龙大嗓门，一个人叫得热火朝天。 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人，生怕周围的人发现，惹来什么不该惹的麻烦，宋浪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得张龙嗷嗷叫。 “你这是死鸭子嘴硬啊，我今天就给你板过来这个臭毛病。” 陈思远摇摇头，起身走到货架上，选了几个定价比较高，大众比较认识的古玩。 拿到众人的面前，让宋浪特意用镜头好好地对着。 此时的直播间，看到刚才那一幕，已经热闹起来了。 都纷纷讨论起来，猜测接下来陈思远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靠，主播，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不会是要把这些东西都给砸碎了？” “不能，这可值不少钱呢，砸了太可惜了？” “刚才不是都说了么，这些全都是假的，你没听么？” “那是陈思远在根本没有鉴定的基础上说的，这话也不太让人信服，就算是火眼金睛，也应该到处好好看看这古玩？毕竟是几百几千万的东西啊。” “我开始激动了。” “要不要我现在叫一辆救护车，怕主播出人命。” “……” 宋浪看着这些评论，心中也隐隐有点担心陈思远。 他是临时被陈思远给叫过来的，只是说让他帮着举着手机直播，但根本没具体说要干嘛。 可刚才在门外的时候，陈思远不是提醒过，千万不要打架么？ 要是一会陈思远挨打了，他要不要上呢？ 正这么想的时候，陈思远忽然开口了。 “咱们长话短说，你这东西啊，全都是假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网友一个交代，也曝光一下你们，你们以后别再用这种方法害人了。” 听完这话，那猫鼠兄弟肯定是一百个不乐意。 当时就质问陈思远，“放屁！你他妈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就是你们现在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啊，这都是他们的阴谋，我和我哥在视频里跟大家说的内容，那都是句句真实，绝无虚言！” 一听这话，陈思远直接乐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行啊，真就死鸭子嘴硬，宋浪，手机给我对准了，现在我让大家看看，他们的把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浪响亮地“哎”了一声，立刻把手机对准了陈思远。 此刻的评论区跟宋浪一样，都好奇地等着下文。 不过，直播传播的速度很快，现在已经有了不少猫鼠兄弟的粉丝，此刻赶到直播间里来破口大骂。 无非就是说陈思远没能耐，热度上不去，所以故意想办法搞他们猫鼠兄弟之类的。 但很快让直播间的管理员给拉黑了。 然后再次一茬一茬地冒出来。 镜头里，陈思远蹲下，给众人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一个玉佛头。 那佛头制作相当精细，一看就知道是特别有底蕴的东西，之前在直播当中，猫鼠兄弟两人说过，这是从一个明代的达官显贵的墓穴里挖出来的。 有人出价高达三千万，但是他们没有卖。 嫌钱少。 “你们也知道这玉佛头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多说了，大家不是都觉得这东西是货真价实的么？ “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话音落下去，陈思远直接拿出了老蒋给他的一瓶药水。 打开盖子，顺着佛头的顶上，直接就像浇花一样地浇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张龙直接想扑上去阻拦，“你要对我的东西干什么？妈的！要是给我弄坏了，我绝对饶不了你！这可是我店里价值最高的一件东西！” 陈思远挑眉，“你先别担心这东西了，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张龙愣了一下，不知道陈思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他看到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 不光是他看到了，直播间里几十万的网友都看到了。 只见那药水浇下去之后，下面的玉佛头竟然产生了变化。 上面一层薄薄的保护膜一样的东西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如同潮水一般地迅速褪去。 外面保护膜很快消失，消失之后，一股青烟燃起，好像是那药水的腐蚀性特别强，将佛头给腐蚀掉的感觉。 整个佛头都被淹没在青烟之中，让人根本看不到此刻佛头的样子。 但很快，大概也就三秒钟的样子，一切都停止了。 声音也没有了。 那佛头竟然消失了。 说消失，其实不准确，更准确的是，佛头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东西。 一块形状类似，但是却非常丑陋的石头！ 众人瞬间沉默，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很快，直播间里便有懂行的人，发表了惊天言论。 “靠！这石头被道士给释了术法，刚才那玉佛头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用石头伪造的！！”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天霹雳，瞬间把所有网友都给劈了个外焦里嫩。 直播间直接沉默了十几秒钟，然后瞬间爆发出了剧烈的讨论！ 第七十一章 又热搜第一了 这玉佛头，竟然是假的？ 什么意思？ 有好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仔细一看那屏幕。 好嘛，直接就看到那玉佛头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 原来看着油光水滑的，现在上面已经完全没有了玉的样子，取而代之，完全变成了一块丑陋的石头。 要不知道刚才画面一直没动，又是直播，没有办法做手脚，众人真以为这特么是个什么魔术现场。 “不……会？” 不光是看直播的网友，就是一旁端着手机的孙然，此刻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这什么情况啊？ 他虽然在秦钰然的工作室工作，可他对这个猫鼠兄弟也有点兴趣，没事就喜欢看看他们两个的直播。 甚至关于玉佛头那场直播，他那天晚上还从头看到了尾。 据这哥俩儿说，这玉佛头是从一个特别凶险的明代墓穴里抢出来的，还说弟弟差点被里头的粽子给弄死。 那一场直播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这哥俩儿讲故事的能力一觉，网友听得全部入迷。 绘声绘色的程度，感觉很像他当时在听鬼吹灯的评书，一度让他兴奋不易。 尤其是那玉佛头。 当时直播里，这玉佛头是带着血迹的，说是弟弟的血，弟弟当时还展示了胳膊上的伤口，无比真实。 抬头一看，见那伤口在弟弟胳膊上还有一个痕迹，没有完全愈合。 难道说，这特么伤口也是假的？ 还是说，为了把戏做全套，所以他故意把自己给搞伤了，就想让观众信服自己？ 想到这里，宋浪人都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主播，你真没做手脚吗？这好端端的玉佛头，为什么会变成石头啊？” “就是啊，就算是赝品，也不应该是这么个套路？你在这儿大变活人呢？” “卧槽，猫鼠兄弟，你们俩愣着干嘛，解释啊！我他妈在你们直播间买了几十万的东西，我现在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好我没买，我是白嫖党，纯纯是去听故事的。” “这么年轻，干嘛要做这骗人的勾当呢，我看你们两个讲故事挺有天赋的，不行的话，开个播客呢？我愿意花三十块钱充值，不能再多了。” “我勉为其难，可以花五十。”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要是讲故事，没准真行，我还挺喜欢听的。” 直播间里简直是说什么的都有。 但更多的，是要陈思远给个解释。 为什么好端端的玉佛头，竟然变成了石头，这件事不符合常理。 说实话，这也是陈思远担心的事情。 这属于是神学的范畴了，他都不知道这事说了，大家能不能信，或者说，这事儿说了之后，直播间会不会他妈的被封了。 不过事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该说那肯定还得说啊。 他清清嗓子，开口道： “其实很简单，不知道大家对道士这一行了解多少。” “道士？” 听到这句话，评论区再次热闹起来。 “林振英么？那不都是假的么？” “我可以作证，那不是假的，我见过真的道士，他们绝对有两下子，这可不是空穴来风。” “你们说的我都懂，不过，这玉佛头跟道士有什么关系？” 陈思远继续说道： “这件事归根结底，就是道士所为。 “猫鼠兄弟这个账号之所以能做起来，跟他们手里的古玩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的再直白一点，他们手里压根就狗屁都没有，有的就是一大堆破石头！ “而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则是一位道行高深的道士，用了一种术法将这些石头，都变成了我们所看到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我用药水随便泼一下，它就会变成石头。 “哪怕我会魔术，我都做不来这个效果？” 陈思远尽量把话说得很隐晦，不然怕说太直白，直播间真的会给封了。 不过现在的网友都很聪明，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也就都懂了。 顿时，都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是有高人做法，把他们这几百几千万的网友耍的是团团转，还骗了那么多的钱。 虽然还没有做直播几天，但热度已经高的不行，而且也卖出来好多件东西了。 只是不知道，此刻看直播的，有没有那些买家。 如果有的话，估计此刻在手机前面气得已经吐血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妈的，姓陈的，你是不是故意搞我们啊？” “哥，少跟他废话，今晚就开直播，我们也好好的埋汰这个陈思远！我就不信，现在的网友眼睛绝对是雪亮的！” 张龙和张虎两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都很是义愤填膺地说道。 不过，说完之后，自己却什么也不敢做，只是口嗨而已。 因为他们知道，网友的眼睛就是雪亮的，现在事情已经完全被陈思远给揭露了，他们就是再反驳，也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了。 张龙恨恨地看向陈思远，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震惊。 他不知道，陈思远一个搞古玩的直播，怎么可能会知道事情的全貌？ 要知道，他和弟弟两人可以花了重金，去山里求到的高人，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种术法。 难道说，这个陈思远的身份远比他们知道的要复杂很多？ 或者陈思远背后也有所谓的高人指点？ “行啊，你们要开直播就随便开。” 陈思远笑眯眯地说道，他也想看看，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这俩兄弟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一看便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纸老虎，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已经蔫了，根本不敢再在网络上造次。 陈思远照猫画虎，把他们两个货架上的东西都给撒上了药水。 不到三分钟的功夫，满满一货架的东西都变成了石头，看起来格外壮观。 至于他们家里可能还有很多已经被施了术法的石头，但陈思远已经不必再去了，因为此刻的直播热度，已经高达八千万。 可以说，这一场直播彻底让猫鼠兄弟变得身败名裂。 当天晚上，他们俩再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冲上了热搜。 第七十二章 地下拍卖会 这次热搜连续在榜单上挂了三天，期间猫鼠兄弟的私信接到了无数人谩骂。 还有曾经的买家，说是要花重金人肉这两个人的家庭住址，要找上门去，让猫鼠兄弟赔偿损失。 后来是怎么处理的，陈思远不得而知，不过路过猫鼠兄弟工作室的时候，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 估计是怕人找上门，所以连夜屁滚尿流地搬走了。 古玩榜单上的热度再次给到了陈思远，他依然是断崖式的第一名，而且拥有了更多的粉丝。 甚至不少粉丝都是在猫鼠兄弟出事之后，慕名前来关注，很多人询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术法的。 还有人问他能不能联系到厉害的道士，想花高价聘请。 但，都被陈思远给打哈哈，敷衍过去了。 他是个古玩鉴宝师，又不是二道贩子，什么时候干上给人介绍道士的活儿了？ 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能搞封建迷信，要弘扬正能量啊！ 科学才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 时间线拉回到三天前。 陈思远带着宋浪从猫鼠兄弟的工作室出来之后，直接奔着那拍卖会去了。 宋浪原本想回工作室上班，但听说有拍卖会，也十分感兴趣，就问陈思远能不能跟着去。 陈思远心情好，当即答应下来。 这有何不可？ 而且他觉得宋浪这小子，有时候还算比较机灵的，他觉得好好培养也不错，于是二人一同前往。 此刻的直播间，也是热闹非凡。 陈思远都没有怎么说话，就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嘉年华直说顺着屏幕往上飘。 看的他是心里一阵乐呵。 虽然他现在根本不缺钱，但这毕竟代表着粉丝都比较喜欢他，还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从粉丝个位数，到如今粉丝过千万，这才几天的功夫？ 也就不到半个月！ 想到这里，说实话陈思远还真是有点小得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叮咚！友情提示宿主：做人切不可过于得意，毕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靠！ 陈思远没忍住，骂了一声。 这系统他算是发现了，需要的时候它不出现，一旦他高兴的时候，就出来给人添堵。 摆明了是想提醒他，现在他能有今天的成绩，不是靠他陈思远自己，而是有系统的帮助。 他承认，如果没有系统的话，估计他还是个粉丝个位数的小菜鸡，吃顿饱饭都费劲，但…… “你这么扫兴，不太好？” 他在心里，对系统说道。 系统却没有声音了，仿佛就是出来一下，故意给添堵一样。 很快，来到了拍卖会的现场。 来到跟前陈思远才发现，这似乎不是一场非常正规的拍卖会，说起来，更像是那种民间爱好者自发组织的，连一个像样的场地都没有。 是在地下。 这里本来说是要建一个大型商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楼体刚建成，就停工了，商场也没有进驻成功。 严格来说算是一个已经完工的烂尾楼。 上面几层已经变成了流浪汉的天堂，而地下车库，则是一直空着。 今天这一场拍卖会竟然就设立在地下。 一进去，就整个人都觉得冷嗖嗖的，不少人已经在入口处等着进场。 看着竟然人也不少，有一百来号，里面会场装修的也还算不错，到处都是明亮的大灯，玻璃柜下的古玩配饰都明晃晃地展示着。 入口处，一个身穿西装短裙的女迎宾在接待顾客。 进场流程走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觉得有点怪怪的。 “怎么感觉那女迎宾一直在看我？” 陈思远莫名地挠了挠头，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那女迎宾再次飞快地移开了眼睛。 “啥？” 宋浪撇撇嘴，看着他道：“陈哥，你要是喜欢的话，我都可以去帮你要个微信什么的，但你不要这么自恋啊，自恋是油腻的开始。” 陈思远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小子怎么跟煞笔似的。 于是不再跟他说话。 然而此刻直播没有停，直播间的网友也在打趣他。 “这女迎宾不行啊主播，根本没有秦钰然长得好看，你是不是眼瞎了？” “我觉得挺好的，我比较喜欢丰满型的，秦钰然太瘦了。” “你们这帮恶臭男能不能停止对女人的凝视？这是来参加拍卖会，就不能聊点别的？只有裤裆里那点事？恶心！” 【甜甜圈】退出直播间。 “我靠，这怎么还骂起来了？女人现在都这么敏感了吗？” “别管他，这本来就是咱们男人的直播间，她还不乐意了，我都怀疑她能不能看懂拍卖会啊。” “额，聊点古玩，别聊男女了，你们真的挺无聊的。” “主播，这次你是就随便看看，还是打算入手点什么？” 话题终于被人再次拉到了拍卖会上，气氛逐渐正常了起来。 陈思远此刻正忙于跟各种人寒暄。 毕竟也算是在行业里彻底火了，一进来就被不少人给认了出来，好多人都上前打招呼。 分出点精神，他看了一眼直播间道： “看情况，最近也是手里没有什么好货了，毕竟好久都没有去捡漏了，今天要是有好东西，正好捡点也行。” 评论区飞过几行问号。 “？？？” “这是拍卖会啊，我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来拍卖会捡漏的。” “你还真别说，正常拍卖会不行，但这一场没准就可以。” “怎么说？” “这一看就是民间自发组织的拍卖会，不是什么专业性极强的那种，里面的拍品肯定也是良莠不齐，有好的，有坏的，有高价高质的，肯定也有高价低质量。” “说的没错，我之前参加过一个自发组织的拍卖会，你们猜怎么着？那他妈二十件拍品里面，竟然有十八个都是赝品！” “哈哈哈，这他妈也行？我笑死。” “这噱头不就来了吗？看看今天主播能有什么收获，我反正还挺期待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各位，现在我们的拍卖会正式开始，请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话音一落，大厅里增加了几盏大灯，环境变得更加亮堂。 第七十三章 直播间真是卧虎藏龙啊 灯光一亮起来，大厅里顿时开始响起一阵喧哗声。 当所有的拍品都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时，大家都开始疑惑地讨论了起来。 陈思远也挑了挑眉。 这个模式跟其他正常的拍卖会完全不一样。 普通的拍卖会，是按顺序一件一件地给大家呈现拍品，但这个，确实一次性把所有的拍品都放在大家面前，然后一起观看赏析。 陈思远散了一眼这些玻璃柜子里呈现的拍品。 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直接一眼扫过去，东西很多，也很全面，不论是瓷器、玉器，还是各种材质的雕像，还有造型奇特的，几乎是什么都有。 但在系统的透视下，出现在视野中的却是一排又一排，同样的提示。 赝品！ 纵观全场超过五十件拍品，竟然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赝品。 没有一个真的。 陈思远都给看笑了，这是什么拍卖会啊？ 虽然说不是什么太过于正式的，可到底也是个拍卖会，竟然一个真的都没有，这还玩什么？ 要是搁他以前的脾气，此刻肯定是扭头就走了。 可今日不同往日，他忽然响起自己此刻拥有的那个还不够成熟的技术。 古董修复技术。 虽然不见得每次使用都能成功，但，他今天也要捡漏回去，万一成了呢？ 即便是不成，也可以等着技术提高提高，再开始使用。 他往前走了一步，开始仔细地研究起了这些东西，想从中选择出来比较有看头的，修复成功率能高一点的东西。 此刻，直播间的好多人是第一次进入到拍卖会这种地方，都兴奋地讨论起来。 “我靠，这么多东西，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啊。” “看来还是有钱人啊，我买一件拍品就得花费掉我当二十年牛马的钱，而他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随便购买！” “要是我的话，根本不多看，直接把喜欢的全部买下来。” “楼上煞笔？不多看，买到假的怎么办？跟你说，这种性质的拍卖会，那赝品可是非常多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点好奇说话这个人的身份。 因为他不光只说了这一句话，刚才凡是涉及到拍卖会的东西，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听着，还真是那么回事。 比如刚才他提到自发性质的拍卖会，都有什么样子的拍品之类的。 那语气，就好像他也是这种场合的常客一般。 这个人的网名叫【海浪波涛】。 “海浪波涛，你今天说话不太对劲啊，之前都没有看到你在直播间经常发言，今天怎么这么能说？” “你是对这种场合很熟悉吗？还是说你只是在装b而已。” “我们直播间都是直爽的善良人，不喜欢装b的货色，请退出直播间。” “我掐指一算，这位兄弟应该懂点内方面的东西，可能是算出来的。” “何出此言？” “他绝对五行缺水，不然起个破网名，四个字全带三点水，看得我眼睛都有点花。” “搞毛呢？涛哥，你快点跟他们介绍介绍你自己，别以后真让这帮废物当成装b哥了。”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还有人认识这位出海浪波涛。 很快，【海浪波涛】发来一条消息。 “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从小热爱古玩，便跟随家父竟然参加这种活动，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解一点，只算是略知一二，跟各位比不了的。” 这话听着真别扭，明明态度挺好，但却莫名让众网友听着就心里起来一股无名火。 “啧啧，这话说得还是很装b啊，有本事就说有本事的，装什么呢？” “挺谦虚，但我们不想听这个，我们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兄弟不？” “谁跟你俩兄弟，大家都是网友，不用客气，他要是再装b，管理员直接把他给踢了。” “你们行了，我刚才点进去他主页看了一眼，你们知道他是谁么？张启山。” 此话一处，立刻有人问道：“谁？” “卧槽，张启山，你们知道是谁么？” “我知道，是滨江首富的儿子，听说是从小喜欢古玩，喜欢收藏各种古玩，那这哥们要是张启山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对啊，富豪的儿子，应该去的都是那种正规的拍卖会？怎么会来这种主播喜欢来的地方啊。” “你歧视主播呢？你才应该被踢出去！”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个张启山听说就喜欢去那种稀奇古怪的、不太出名的拍卖会淘来一些特色古玩，这是他的癖好。” “牛逼，没想到咱们直播间真是卧虎藏龙。” 这时候，陈思远已经围着全场转悠了几圈。 而宋浪一直拿着陈思远的手机，看着屏幕惊讶道：“妈呀，陈哥，张启山竟然在你直播间里。” 陈思远倒是听说过张启山的大名，不过此刻也只是微微挑眉。 “哦，我的直播间有千万人，有这么个人有什么好稀奇的，就热度高成这样，我估计路过的驴都想进来看一眼。 “搞不好，除了张启山之外，滨江市长也在里头。” 这话说得直播间一众人都乐了。 宋浪问道：“我看你好像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要不咱回去，刚才然姐都催我了。” 陈思远白了他一眼，“刚才让你回去，你不回去，非要跟我来，谁说我没兴趣的，我看看这个。” 他抬手一指，指向了一个明代的双耳三足炉。 其实这场拍卖会原本的人都只是想来到处转转，但现在看到陈思远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想知道他会买什么东西。 此刻看到他有感兴趣的东西，目光都随着他看了过来。 一双双眼睛无比好奇。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不就是一个明代三足炉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还以为陈思远会选那边的青花瓷。” “可不是吗，这三足炉也就二百多万，再加上最近行情不行，根本就不怎么值钱。” “我看啊，现在这些主播，网络包装的太狠，其实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本事，这一到现实中，就尴了个大尬，一点光环都没有了。” 第七十四章 卧槽，主播是不是疯了 听到这些话，宋浪有点不高兴了，上去想跟人理论，被陈思远给拦住了。 “嘛去？” “他们说话难听。” 陈思远一笑，摆弄着三足炉，一边说道：“这怕什么的，太正常的事儿了，你干互联网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现在人的攻击力？” “那不一样，隔着网线我摸不着，不怎么生气。”宋浪撇嘴。 陈思远乐了，“慢慢学着，就是对方站你面前，你也甭生气，要学会用实力去打脸。” 说完，他举起了这三足炉，凑得更仔细了，而且脸上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 饶是宋浪不是了解古董，他都知道，这明代三足炉是没那么值钱，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一直举着看来看去。 于是直接问道：“这东西有什么说法么？” “有，说法大了，不过不能告诉你。”陈思远神秘一笑，转而目光又严肃起来。 他之所以拿起这个三足炉，是因为，这个东西系统竟然他妈的识别不出来是真是假！ 他盯着看了半天，视线中竟然一点提示都没有。 他在心里问了系统几句，但系统这回倒知道装死，一点动静都不给。 “滴滴滴！” 这时候，系统忽然出现了响动。 紧接着，眼前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加载出了一个进度条。 就像游戏当中的进度条一样，显示了一个loadg的界面。 等了几十秒钟，出现了两个让他眼前一黑的字。 【赝品】 你妈的。 陈思远顿时在心里骂了一句，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漏，结果没想到，是系统出错了。 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他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作假明代三足炉放回了原味。 直播间的网友滔滔不绝。 “这什么鬼啊？这东西我都知道不怎么样，但主播竟然拿起来看。” “这是一波我看不懂的操作，主播是不是刚才脑子短路了，还是说，主播对明代的器具非常的情有独钟？” “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前几天有一个品相特别好的明代炉，还是德化窑白釉的呢，他不是也没多喜欢吗？” “我作证，主播根本没什么喜欢的，他只喜欢钱。” “这话让你说的，谁不喜欢钱啊？” 此时，陈思远再次被一个东西给吸引了。 这一次，他拿起来看了不到半分钟，就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牌子，呼叫服务生。 “这个，价格如何？” 听到他的声音，那服务生急匆匆地挤过人群赶到了他面前。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露出奇怪的眼神，这种眼神里面有鄙夷和嘲笑。 为什么？ 因为陈思远手里拿着的仍旧是一个明代的瓶子，只不过，这个比上一个还有完蛋。 上一个好歹是个完整的，品相良好的，而这个干脆就是个残次品，在底座的地方，有一块已经碎裂，有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非常明显的痕迹！ 这哪怕是真的，也根本不值一钱。 如果说完好无损的品相，值三百万的话，那么这一个品相，估计也就值个十几万。 因为那残缺实在是太过于致命了，离得老远，就能看到在它的瓶身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裂痕。 那女服务员走过来，也看到这一幕，表情很是玩味。 陈思远如今这么出名，她自然也是认识的，也是同样没想到，陈思远竟然会看中这样一个破玩意。 她笑，“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这个。”陈思远举起了手里残破的花瓶。 “起价二十万。” 陈思远挑挑眉，这个价格他能接受，要是二十五万，他都觉得有点肉疼，因为根本不知道古董修复技术能不能派上用场。 “拿下。” 陈思远点点头，直接交给服务生，让她帮忙包起来。 这话一出，满场都变得喧哗起来，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哼，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人就是被网络包装得好，其实是个废物？” “我看也是，要不然怎么会拍下这种东西？我都不怎么懂古董，这次就是陪朋友来看的，我都不会要这种东西，那可是残次品啊！” “果然现在的网络选手都只能活在网络直播里，见不得一点光啊，丢死人了！” “估计这回之后，他要掉粉喽。” 不仅如此，直播间里也是疯狂地刷评论。 “卧槽，主播你疯了？真买啊？” “这可是残次品啊，你干嘛？这是玩儿什么花活呢，我怎么开始看不懂了呢？” “来之前是不是喝了，嘿，我说，拿手机那哥们，你劝劝主播啊，这不是搞笑呢吗？咱们啥时候变成搞笑主播了？” “这个二十万不就等于是打水漂么？要价高了，回头卖都卖不出去，有大病了。” 宋浪看着这些评论，也无奈地挠了挠头，他也觉得今天的陈思远很奇怪，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劝。 他本来就是个门外汉，有啥资格去劝别人呢？ 可陈思远什么都没有解释，他拿着包好的花瓶，直接离开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看到评论区的粉丝还在发满屏幕的问号，他嘴角上扬，对直播间里的人说道： “你们不用替我担心，这个我肯定不会白买，到时候看我厉不厉害就完了。” 听这句话，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那张启山直接说了：“这种品相的古董，如果想要卖出一个高价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古董修复，不过残次成这样，基本是没有什么修复的价值了，根本没见过这么牛逼的古董修复师。即便是有，请来也是天价，得不偿失，根本卖不了那么多钱。” 这个方向给众人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是啊，卧槽主播，你不会真的是想买回来找人修复？” “那也得找那种瑕疵比较少的啊，这都裂成这样了，还修复个der，给我当花瓶用我都嫌不好看。” “e，我觉得主播已经疯了，坐等主播掉粉。” 陈思远淡淡一笑，他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那么他这些粉丝搞不好去真的保不住了。 说实话，还真的有点紧张。 第七十五章 轻微脑震荡？太惨了吧 古董修复技术。 据陈思远所知，目前最顶级的专家也无法做到能将这样级别的残次品修复成原样的能力。 他看着手里这几乎可以直接拿去卖废品的古董品相，也是感觉心里有点没有底。 “这个……你到底买回来干什么？” 宋浪在回来的路上，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思远。 他刚才在拍卖会现场就想问，但是周围人实在太多了，他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简直等不了了，直接迫不及待地问出来。 在他看来，如果他之前不知道陈思远鉴宝的水平，他绝对会以为陈思远是喝多了，眼瞎了。 不然咋可能搞个破烂儿回来？ 可现在不一样啊，他跟陈思远也算共事很长时间了，他可知道陈思远的水平，绝对不是他这种人能质疑的。 这样一来，陈思远的行为就显得更加诡异了。 “你想知道？” 陈思远挑挑眉。 宋浪疯狂点头。 “这虽然是残次品，但却是真品，这你知道？” 宋浪继续点头，“知道啊，就算是真的，那残次成这样，价值也会大打折扣，甚至……额，你刚才花的那些钱，根本都回不来本。” 刚才陈思远花了二十万。 但再看看这瓶子破损的程度，那根本卖不上价格，因为已经到了最专业的古董修复师都没办法修复的程度。 一般来说，这种品相的古董根本就不可能进入拍卖会的会场。 但刚才这场属于是民间组织的，不是什么专业化的，所以什么牛鬼蛇神基本都能进来。 “这你就不懂了？那些古董修复师修不好，难道我就修不好？” 陈思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自信，简直是给一旁的宋浪雷了个外焦里嫩。 “什……”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啥意思，难道说陈思远有能力把这古董给修复成完好无损的样子？ 宋浪狐疑地看向陈思远，第一想法是根本不可能。 他知道陈思远会鉴宝，其他的能力他根本没有，从来都没有说过啊。 他越来越好奇了，可不管再怎么问陈思远，他却都一点也不肯说了。 “小气啊。” 宋浪心不甘情不愿地撇撇嘴。 陈思远笑道：“明天，明天就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回工作室之后，让秦钰然帮我发布个直播预告。” “预告？” “就说我明天晚上七点准时直播。” 不等宋浪问别的，陈思远已经下了车，快步回到了出租屋。 他心里有一个计划，但能不能实施，还得看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直播预告很快发布出去。 陈思远这边也没闲着，大肆宣扬自己这边直播会做什么，说的云里雾里的。 主要的意思是说，他打算给大家一个惊喜。 惹得网友都兴奋起来，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已经多了一万条评论，都问他明天到底有什么好戏。 当然，这其中还有不少人都在问关于猫鼠兄弟的事情。 毕竟今天上午那场直播，众人都历历在目。 猫鼠兄弟被陈思远这么一搞，铁定是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能耐了。 不仅如此，据知情人透露，听说直播结束之后，还真有在猫鼠兄弟没来得及搬家的时候，就有买家摸到了他们的工作室。 结果怎样不知道，不过下午的时候，看到有个三院的护士发了一条朋友圈立刻被网上传遍了。 照片里，背景是在病房，一个脸上绑着绑带的胖子正躺在床上输液，看起来浑身都是青紫色的伤，虽然都不致命，但是看着也挺惨的。 照片放大，一眼就能认出来，是猫鼠兄弟里的张虎。 网友大惊，问怎么回事。 那小护士回复道：“下午刚送来的，轻微脑震荡，被人打的。” 又有人问，“知不知道跟他长得特像的张龙在哪里？” 护士回：“那个在骨科，说是腿断了，比这个严重。” 陈思远看到这消息之后，也是一脸的无语。 没想到这买家下手这么狠。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那古董最便宜的也要百十来万，怎么可能下手轻？ 很多网友问陈思远怎么看这件事，陈思远嘿嘿一笑，回复一句话。 “我能怎么看？坐着看呗！” 发完了预告，陈思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开始研究系统。 系统界面打开，熟悉的界面映入眼帘。 他熟练地点进了个人中心。 看到【技能】一栏当中，写着【古董修复技术】和【物品复制】。 他把虚拟鼠标放在【古董修复技术】上，有一个小窗口跳出来。 （使用成功率较低，每天使用上限三次，是否使用？） “三次吗？” 陈思远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 不过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于是把眼前那明代瓷瓶拿了出来，摆放在眼前，直接点击选项。 【是】 脑中光芒一闪，那花瓶的瓶身裂痕处忽然冒起了一缕烟雾。 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赶紧过去拿起来看，却发现瓶子并没有任何的改变，那一道巨大当裂痕仍然存在。 “跟刚才没有什么两样啊，难道是说是失败了？” 果然，这个时候脑子里有提示音响起。 【叮咚！宿主晚上好，刚刚使用的古董修复技术未能成功，今日剩余次数：2次】 “妈的。” 陈思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虚拟鼠标再次点击了使用。 步骤跟刚才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当陈思远再次看到那依然存在的裂痕时，他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又失败了。 系统给出相应的提示，并告诉自己，只剩下一次机会了。 只有一次机会了，还试么？ 大概只犹豫了十秒钟，陈思远再度操作了起来。 横竖都要试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啊！ 想到这里，他心里反而没有什么负担了。 反正直播是明天，今天都失败，那明天还有三次机会呢，只要这六次机会当中，有一次能成功，就行。 当然了，这其实也属于是幻想。 第七十六章 竟然修复成功了！ 因为系统给出的成功概率，正常来说六次当中是不可能会成功一次的。 但现在属于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试。 万一明天直播的时候，还没有办法，那他就只能等着被网友炮轰了。 然后跟猫鼠兄弟一般，瞬间名声扫地。 不过，这还是有性质的不同的。 猫鼠兄弟那是道德和品行问题，很严重，而他估计到时候顶多掉点粉丝，被人当成没什么本事的蠢货。 “装逼装大了？终于翻车了？” 他都能想象到那帮网友的嘴脸。 心里涌起来一股气，他直接用掉了最后一次机会。 光芒闪烁，他看到那一团烟雾笼罩在花瓶上面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点绝望了。 他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等着。 然而等了半天，他才发现，这次好像不太对啊。 前面两次，那一团烟雾顶多只是围绕花瓶十几秒钟而已，就散开了，怎么这次现在还没散开？ 估摸着应该得有两分钟了？ 难不成，这是在修复吗？ 想到这里，陈思远感觉自己心跳都加快了，手里的烟也忘了抽，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那团烟雾才渐渐地散开。 而出现在陈思远面前的一幕，也让陈思远大吃一惊。 只见花瓶上那道非常明显的裂痕，已经完全不见了。 他不可思议地拿起来，仔仔细细到处看了一遍，确信确实是消失了。 一点痕迹都没有了，瓶身上那花纹也非常自然而顺滑地连接过来，就好像那道很痕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卧槽……这么牛逼的吗？简直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陈思远拿着瓶子不住地看，眼神里的惊叹都要冒出来了。 “这全世界的古董修复师都都得饿死了？” 【叮咚！】 就在这时候，系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请宿主注意控制思维，不要有过于危险的想法，系统提供的方法切不可外传，否则会有非常可怕的后果！！！】 这句话直接重复了三遍。 由于系统的声音是存在于陈思远的脑子里，导致这一大堆说完之后，震得陈思远的脑子都跟着嗡嗡地响。 陈思远：“……” 我特么说要外传了吗？ 就连感叹一句都不行吗？！ 他现在对这个系统很有意见，非常成有意见！ 帮不上自己的忙也就算了，还变着法的给自己设置障碍。 好在今天这修复算是成功了，要是没成功的话，他绝对气个半死，对这系统更有意见了。 当天晚上，陈思远美美睡了个懒觉。 睁眼睛的时候，直接已经到第二天下午了。 桌上摆放着已经凉透了的早餐，厨房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陈思远还以为进贼了，穿着个裤衩就出去看，然后直接彻底石化了。 厨房里站着的是陈东鹏和秦钰然。 秦钰然在切水果，而陈东鹏则是在做饭，刚才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陈东鹏发出来的。 六目相对，三个人都露出非常尴尬的表情。 尤其是秦钰然，那脸一下就通红了，“思远，你、你这是……” “卧槽，哥，你干嘛呢你？耍流氓啊？这不合适，我还在这儿呢。” 陈东鹏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 陈思远的脑子嗡地一声，感觉自己此刻应该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尴尬地笑了一下之后，他立刻回到了卧室。 “不好意思啊，我哥他可能不知道你来，以后慢慢习惯，他这人就这样，起床的时候可邋遢了。” 陈思远听到厨房里，陈东鹏在跟秦钰然吐槽。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心说妈的平时到底是谁邋遢？ 于是穿好衣服立刻冲出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么？我还行！至少我不会把好几天不洗的内裤都泡在一个大盆里。” 陈东鹏脸上的笑容陡然凝固，一个劲儿地冲陈思远挤眉弄眼。 这是示意他别在秦钰然面前，揭自己的老底。 “我哪有啊。” 不过陈思远气性一上来，根本不管那个，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啊，对，你没那样，我记错了，你不过就是手机掉进马桶里，自己捏着鼻子用手把手机从屎里捞了出来而已。” 陈东鹏刚刚要绽放开的笑容，陡然消失在脸上。 一旁的秦钰然已经尴尬到了极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陈思远见好就收，也不把他这窝囊弟弟逼上绝路，于是话锋一转，朝着秦钰然笑了一下。 “钰然，你怎么来了？” 秦钰然懵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哦，我……那个，我爸从网上得知猫鼠兄弟的事情，一个劲儿地夸你干得漂亮，说想晚上请你去家里吃个饭。” 陈思远愣了一下。 “多谢伯父夸奖，不过吃饭就不去了？我这个……晚上还直播呢。” 他找了个理由推辞过去。 秦钰然表示没关系，反正他们一家子都睡得晚，等直播结束后再去也行。 她其实很想让陈思远去的，为了表示重视，所以她今天才亲自上门来邀请陈思远。 刚来的时候，看到陈东鹏在厨房做吃的，一副完全手生的样子，差点把厨房给炸了。 她这才想着留下来帮帮忙，只不过，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 现在她还感觉自己的脸蛋滚烫滚烫的。 眼看着推辞不了，陈思远指着陈东鹏道： “不去了，我还得看着他点，不然怕他惹事儿。” 陈东鹏心想机会来了，秦钰然这么善解人意，肯定会也顺带邀请他一起过去。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秦钰然犹豫了一会之后，妥协了。 “那好，那过几天我再约你。” “嗯。” 陈东鹏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自己到底是有多不招人待见，不就是添一副筷子的事吗？ 三个人简单吃了一顿饭，秦钰然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各个有味。 两个人讨论了一下关于晚上直播的事情。 尤其是当秦钰然看到那明代花瓶的时候，美眸中全是诧异和不解。 第七十七章 主播，我要给你生猴子 “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以前，没有听说你会修复古董啊。” 陈思远笑了笑，“技多不压身嘛，而且……也是运气！” 他敷衍了两句。 不过秦钰然显然是不太相信。 要是普通的事情，也就算了，这修复能力就是全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这还是运气？ 不过，秦钰然却觉得陈思远变得越发神秘了。 这让她对陈思远感到好奇，似乎总想离他更近一步，那种控制不住的感觉，时常让秦钰然感到紧张。 很快来到晚上七点。 直播开始了。 这一场直播，只有陈思远一个人。 画面一打开，就发现直播间迅速涌入了五百万人。 陈思远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尽管他知道，这场直播有了预告，一定会有很多人好奇，在手机前面蹲点，可他还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 别说是古董这比较小众的行业了，就是一个来头很大的流量明星，或者是小鲜肉，也很难做到一打开直播就直接进来这么多人。 说高兴是真的，但说紧张也是真的。 他清了清嗓子，心想还还好修复技术用成功了，不然，他就得在这足足五百万人的面前，直接把脸给卡吐露皮。 评论区立刻热闹起来。 “好多人啊！周迅脸jpg” “主播，你这预告说的云里雾里的，到底是要干嘛？” “我他妈以为自己进错直播间了，怎么这么多人？定睛一看，哦，没错啊！” “奶奶，你喜欢的主播又更新啦！” “主播这直播频率你还嫌低？隔壁都快月更了好么？偷着乐！” “古董主播能干出这个成绩，真也算是独一份了，一般这种热度的直播间，那都是女人冲着帅哥去的。” “楼上的，你这么说话我不爱听啊，咱们主播不帅吗？” “我感觉主播能演电视剧，他长得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冠希。” “滚尼玛，别侮辱我偶像。” “咋了？我这么说话你还不乐意了？冠希是你爹吗？” “啥啊？我说的意思是主播比冠希帅多了，主播才是我偶像，冠希别来碰瓷！” 【听海哭的声音】发来嘉年华x3。 【海浪波涛】点了个赞。 “呦，涛哥来了！” “有钱人都这么小气么？竟然只点了个赞，都应该给我们一人一个嘉年华。” “涛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还是更喜欢主播这一款的，我决定给主播生，主播，请加我一下。” 评论区热闹非凡，看着这帮人胡乱地扯淡，陈思远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尤其是那几个熟面孔的出现，让他觉得莫名的心安。 他看着镜头里自己那张脸，其实还算满意。 虽然没有冠希那么帅，但确实眉眼之中有几份像。 “咳咳，兄弟们，言归正传啊，这次直播我们不连线，我是有正事儿想跟你们说的。” 陈思远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昨天我去拍卖会的直播，你们都看到了？” 话音一落，直播间再次热闹起来。 “这么牛逼的事儿谁不知道啊，都特么上热搜了。” “古董大v去拍卖会，花二十万买了个价值不到五万的残次花瓶，牛逼啊，太牛逼了。” “主播脑子已经不好了，被猫鼠兄弟传染的。” “做起了亏本买卖，真是有钱烧的。” “喂，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拉踩啊，猫鼠兄弟怎么你了？就事论事不行吗？” “卧槽，真没想到，咱们直播间竟然还有猫鼠兄弟的粉丝，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种货也有粉丝啊，笑话。” “你们是不是跑题了，主播，那场直播我们看了，然后呢？你想说啥？” 陈思远：“昨天那个花瓶我不是做什么亏本买卖，我是奔着挣大钱去的，因为我已经把花瓶给修好了。” 说完，他直接把修复好的花瓶给拿到了镜头前。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的人全都傻了！ 愣是半天没有人说话。 半晌，才有人开口问道：“这个……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啊！不然那么大的裂痕，怎么可能会修复成功？而且，是谁修复的？” 陈思远开口道：“e是我修复的。” 评论区更是一阵哗然。 “啥？你？” “开什么玩笑，你啥时候会古董修复了？” “就算会，你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已经是报废级别的古董了啊，你是不是欺负我们不懂古董啊。” “没关系，这里有懂的，海浪波涛” “海浪波涛海浪波涛海浪波涛” 很快，海浪波涛出现了。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首先，时间上不够用，古董修复要经过几个步骤，分别是拆分、清洗、粘接、补缺、打磨、着色，这些步骤需要花费的用品就不说了，时间上根本就不可能。 “你们看这花瓶上根本没人任何修复过的痕迹，正常修复之后，需要晾晒的，总之一夜之内不可能做到如此。 “而且，昨天那个花瓶我见过，上面的裂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现在最有名的古董修复专家，使用了全身解数，也不可能会修复到这种程度，这根本就一点存在痕迹都没有，简直像是本身就完好无损的东西。 “当然，我以上所说，只是基于我自己对古董修复所知道的理论，我的猜测有二，一个，是这根本不是昨天那个花瓶，一定是被主播给找了个完好的掉包了，但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或者说根本不可能。 “第二个，则是，主播深藏不露，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把花瓶给修复好，这样的修复级别，已经可以逆天了。” 海浪波涛一番话说完，直播间里鸦雀无声。 很快，便有人开口感叹，“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我也。” “说实话，我第一次进到主播的直播间里，就觉得主播不简单，他好像还有很多技能是我们不知道的样子。” “搞科学，不要搞玄学好么？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他要是这么牛逼，还在这里直播么？” 第七十八章 系统的新奖励 “直播咋了？看不起直播的？” “反正我站主播，主播，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纯偶像了，我不能没有你。” 虽然直播间的评论区依然是胡说八道，气氛热热闹闹。 但，其实这帮网友的心里都埋下了一个巨大的伏笔。 他们既然每天蹲在直播间看直播，就说明，他们对古玩根本不是一无所知的，他们很懂。 只不过，不够那么精细和专业。 但是对古董修复一些大致的知识，他们是了解的。 刚才海浪波涛说的那一番话，一二其实都不太可能，太不贴近现实了。 但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吗？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再不可能的选项也变成了可能。 而这个可能性就是，主播的能耐确实不容小觑，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认识当中。 陈思远的古董修复能力已经…… 达到了令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实在是吓人了，直播间的网友干脆不敢往下想了。 瞬间，直播间的气氛仿佛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众人原本都胡乱开陈思远的玩笑，但此刻，似乎都有点不敢开了。 因为他们怀疑坐在镜头前面的人，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那种他们根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于是大家说话的风格都变得有所收敛。 “主播，这个品相，绝对能卖上个绝好的价格，你这次真是赚大发了。” “我刚才把镜头放大了一下，画质还是4k的，以我这不怎么样的鉴定水平，我百分百确信，这绝对是上乘佳作，我说能卖八百万，没有人有意见？” “没有没有，这样的品相，绝对没问题。” “二十万入手，八百万出手，净赚七百多万，主播威武。” “我本场第一次来，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反手就是一个关注。” 嘉年华x10 “不如现在就在直播间里拍一下，我相信，肯定有不少人想抢。” “这么好的东西，要不是我太穷了的话，我也想抢啊！” “主播，认真的，卖不卖？我出价八百万，现在就可以转账。” 海浪波涛：“我也可以，这种品相的东西，看一件少一件，我出价八百五十万。” “我再加五十万，主播给句痛快话。” 一瞬间，屏幕上纷纷有人网上加价，直播间变成了拍卖行了。 不等陈思远说话，就看到这价格已经加到了九百二十万。 陈思远倒吸一口凉气。 他今天其实本来没想卖的，因为感觉这个东西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如果实在卖不出去，他就考虑先收藏再说。 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出奇地顺利，一下就变成了令人哄抢的宝贝。 既然如此，他也就准备卖掉。 但他没有先说话，而是看着不断加价的屏幕，继续等待。 直到五分钟之后，他跟一个出价一千二百万的网友成交了。 手机到账的那一刻，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一千二百万…… 放在以前，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可如今才不到半个月的功夫，竟然他心里都没有什么波澜了，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因为一个系统的存在，人生的机遇竟然可以有如此大的波动，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说出去谁会信？就是半个月之前的他，都不会相信这种白日做梦的事情。 然而此时，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医院养病的张龙却是一阵愤怒的嚎叫，“妈的！明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名声扫地，怎么还适得其反，让他尾巴更翘上天了？！” 张虎托了关系，把自己跟张龙搞到了一个病房，此刻看着直播也是一脸的懵逼。 “哥，这小子实在是太难对付了，咱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想办法？你我都让他搞成这样了，还想个屁啊！先特么的保命要紧！” 张龙揉着太阳穴，一脸的晦气样。 张虎也不说话了。 因为他知道，张龙说的是对的。 这拍卖会是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才把陈思远给弄进去的，还故意让他买下了那个破瓷花瓶。 他原本想的是，买到这个花瓶，让陈思远砸手里，顺便可以在网上引导舆论，让网友的风向一边倒，把陈思远的名声一点一点的搞臭。 可没想到的是，事情完全没有按着他们想的那个方向去发展。 反而还助了陈思远的一臂之力！ 真不知道是这个方法有问题，还是陈思远太难对付了。 哥俩儿最后得出一致结论，方法没问题，是这个陈思远太滑了，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低估了陈思远的水平。 他竟然有这么高超的修复水平吗？ 虽然两个人心里无比狐疑，可也不得不承认，陈思远确实比他们想象的要难搞多了。 看着自己这一身的伤，哥俩儿都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不仅没有好的法子对付陈思远，反而自己还要东躲西藏。 这两天的功夫，就不断地有之前的买家找上门来，把钱要回去还不算，还要狠狠地把他们给打一顿。 过得简直就是地狱一样的生活，连老鼠都不如了。 而另一边，陈思远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他擦擦鼻子，心说谁这么惦记我。 他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说钱赚得多，可一场直播下来，他确实也感觉挺累的。 其实他不是个特别善于跟人打交道的人，如果不是做直播这一行的话，他其实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上期时期的大部分时间，也是自己一个安安静静地干点什么。 【叮咚！】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响了起来。 【宿主晚上好，由于修复成功一件珍宝，技能直接提升五个点！熟练度增加的同时，还将会获得一份奖励，记得打开背包查看哦！】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的疲惫简直一扫而光。 他立刻打开系统面板，到物品栏里看了一眼。 原本空空荡荡的物品栏，此刻多了一本书静静地躺在里面，蓝色的封面，乍一看起来跟之前的武功秘籍很像。 但打开之后，发现竟然是风水秘籍。 “风水学？” 陈思远疑惑地说道，又不抓鬼，又不盗墓，他要风水学有用吗？ 第七十九章 不回电话 看着这本所谓的风水秘籍，陈思远陷入了沉思。 他总感觉这个系统跟他最开始想的方向不太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这个系统只是让他加强古董鉴定方面的技能，这也是他最初最想要的。 可慢慢地，他发现系统不是这么想的。 无论是系统给他分发的奖励，还各种给他的物品，都似乎逐渐开始脱离了古玩这个方面。 涉猎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他稍微阴谋论一点，感觉这系统好像在下一盘大棋。 谁说系统是没有思想的，只能为人所利用？ 他感觉他和系统现在的关系，跟这种关系是相反的，他有一种被系统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样不行，他想尽快摸清楚这系统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要培养他做什么全能型人才，然后让他去参加什么诡异的人体实验，或者是奇怪的项目？ “啪!” 陈思远扇了自己一巴掌，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用的东西。 “这特么是你现在该想的么？” 他有点无语，索性不让自己胡乱去想，打开风水秘术，就开始阅读起来。 在风水学这一块，他实在是一点底子都没有。 不过好在，系统给他的这本书其实跟他本身的阅读能力并不发生关系。 不管他能不能读得懂，只要这些字经过了眼睛的扫描，那么就都会进入到他的脑子里。 然后化成自己的东西。 读了三十页之后，已经深夜了，他重重地打了个哈欠，爬上床入睡。 梦中，他继续着之前的训练。 那本武林秘籍已经被他给练得差不多了，大概只剩下五分之一的内容，也不知道如果都听完了的话，他的水平会到达什么样的层次。 其实他还挺想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如何的，只不过，每天过着还算平淡的生活，根本没有一点机会给施展身手啊！ 一大早，他就接到了秦钰然的电话。 电话里，秦钰然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有个人来工作室找你。” “谁？” 听到这句，不知道怎么的，陈思远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 他最近惹的麻烦不少，要说有人上门寻仇的话，也是合理的。 比如说余五爷，还有差点把陈东鹏的手给剁了的那男的，包括最开始，在潘家园被他当成给噎得够呛的主播，叫什么来着，他都给忘了。 “不认识，我问了她的名字，她不肯告诉我，只是说让我转达你，说你一听就知道。” 秦钰然的语气十分别扭。 这反而给陈思远搞得云里雾里的，“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 “女的，穿着红色的裙子，头发是漂亮的大波浪，烈焰红唇，风情万种的那种。” 听秦钰然这么一说，陈思远愣了片刻，紧接着一拍脑袋。 他知道了！ 肯定是胡菲菲。 毕竟这个风格实在是太像胡菲菲了，而且他长这么大，身边除了胡菲菲之外，也根本没有其他这种类型的女人出现。 只不过，他跟胡菲菲也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自从上次参加完节目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过联系了，她现在忽然又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 难不成，又是参加什么节目？ 如果这样的话，陈思远会直接拒绝。 现在不像当初，当初他是特别需要流量的，不管是网络还是电视，能上他就上，就希望能想尽办法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但现在他的知名度早已经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再参加什么节目了。 而且，他也实在受不了电视节目里那些老古板，上次跟黄维政那事儿搞得他现在都觉得很烦。 “那我知道了，她已经走了么？” “嗯，她说让我转告你，你就会联系她。”秦钰然说道，顿了一下，“她是谁？” “她啊，就之前那个鉴宝节目的什么编导一类的？上次说过，我忘了，我知道了。” 说完，陈思远挂断了电话。 心里却对这胡菲菲无语地摇了摇头。 什么叫做，只要他听到，就一定会打电话联系她？ 看不出来啊，这女人还蛮有自信的，不过他又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儿找胡菲菲，他干嘛非要打这个电话？ 他决定先不联系。 如果胡菲菲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那肯定怎么着都能有渠道联系他。 他打算再去潘家园一趟，他最近一直在直播连线，已经很久没有带着网友去古玩市场捡漏了。 听说滨江新开了不少的古玩市场，他也想去遛一遛。 然而出了门，却在风中站了好半天，愣是一辆车都没打到。 他心说反正也有条件了，干嘛要等车，干脆直接去4s店买一辆算了！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奔距离最近的一家4s店去了。 路上的时候，他看到周围不断路过的一个个建筑，整个人却傻眼了。 只见那些建筑群在陈思远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建筑物。 而是一个又一个3d模拟图！ 具体点说，之前他有一个高中同学，大学学的是建筑专业，他每次去找人家玩，看到对方的电脑都在画这种类似的图画。 那是将建筑物拆分看，有横纵坐标的那种精细构造。 只不过，他们是搞建筑的，跟陈思远看到的东西还不太一样。 陈思远看到的立体图当中，标注的不是什么建筑公式和数值，而是风水学上的东西。 东南西北的朝向，还有一些颜色标注。 他看到旁边过去的那个商场里，商场的正门方向被标了红，他点击了一下，发现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自动扶梯不宜正对大门！喜回旋，寄直冲！简单来说，这样会造成参观访问的人多，慷慨解囊的少，久而久之会影响收益的！】 还不等陈思远看个仔细，商场已经过去了。 但他还是大吃一惊。 昨天读那三十页的风水学，竟然起到了如此作用。 这以后岂不是真的可以当风水先生，给人出去看风水了？ 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陈思远直接上网查了一下，看有没有相关的职位。 第八十章 命格身强，宜克不宜生 他倒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不过是好奇，不过这一查，发现竟然还真有。 很多地方招风水师，尤其是做生意的地方，叫做什么风水顾问，而且给的工资还不少。 “草！真他妈点背！” “砰！” 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感觉到一个急刹车，紧接着就是一阵撞击声。 抬头一看，发现司机一个不留神，竟然跟前面那辆车追了尾。 虽然看着不怎么严重，但前面那辆车的车屁股还是落下了一个痕迹，很快那车的司机就一脸怒气地冲了下来。 陈思远这辆车的司机一脸的晦气，转头跟陈思远一顿道歉，然后下车跟前车司机商量理赔的事情。 大概几分钟之后，司机回来了，脸色变得比刚才更差了。 看这样子，估计是要赔钱。 “怎么样了师傅？”陈思远多嘴问了一句。 司机怒气冲冲，“我他妈今年正好忘了交保险，没办法，赔钱！得了，算我倒霉，这个礼拜劝白干了。” 陈思远乐了，“以后你得加点小心啊，撞了车事小，万一伤到人咋办。” 司机脸上浮现出疑惑，“妈的，也真是奇了怪了，我刚才明明看到自己距离前车还有很大一块距离，怎么一抬眼就怼上去了？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了，什么意思？” 陈思远精准地捕捉到这个词语，问了一句。 司机越说越皱眉，“前几次也是，我正常开车，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人擦上了，我这都开了二十年车了，车距不可能把握不好，真是见鬼了。” 说到这里，这司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哎，小兄弟，我跟你说实话，这车是我新买的，还不到两个月呢，可就已经出了四五回这种事了，我都怀疑这车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听到这话，陈思远也皱了皱眉。 他看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行提示。 【命里金多，不宜再用属性为土的东西，命格身强，宜克不宜生。】 “嗯？” 陈思远忽然开口，问司机的生辰八字。 说完之后，他发现，这司机还真是命里带金，再看这车，车身确实是金黄色的，完全属土的颜色。 而且这大哥还十分喜欢黄色一类的物品，车里的坐垫和靠背，甚至挂在前方的挂饰都是黄色的绒绒玩具。 陈思远道：“大哥，我知道了你为啥最近频频出问题了。” 大哥惊讶，“为啥？” 陈思远把事情一说，关于金不能再次使用黄色系的物品。 “虽然说土生金，但是啊，如果你命里的金太旺的话，就不能靠着土了生了，这叫什么，这叫命格身强，宜克不宜生。” 其实他对这方面的东西，根本不懂，完全是靠着系统给出来的提示，不过他觉得挺有道理。 而且这大哥说了，是买了这车之后，才发生的这种事。 听完陈思远的话，大哥先是一愣，然后沉思片刻，“你别说啊，好像还真有点道理，不过我平时就喜欢这明黄色的东西，你说不让用黄色，那能用啥呢？用啥能保我平安？” 陈思远继续道：“哎，金生水啊，你可以用黑色，这样的话，可以耗掉一些金的能量，就能达到平衡的效果了。不过大哥，我这是从五行八卦的角度给你浅浅地分析一波，如果说得不对，你也别在意啊。” 最后一句话，陈思远客气了一下。 不过这大哥越听越是滋味，觉得陈思远说的非常有道理。 这车，还有车上这些垫子和装饰，其实都是他老婆换的，他老婆就喜欢黄色。 而之前他开另一辆老破车的时候，那辆车完全是灰色系，没有一点黄色的东西，而他一次事故也没有出。 说不定，这事儿还真有关系。 “你别说啊，你还真别说，小伙子，你说这个东西还挺有道理的，回头我就把车给刷成黑漆。” 司机一下心情就好了起来，不由得多看了陈思远几眼。 “小伙子，看你岁数不大啊，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啊……我的爱好比较小众，对这方面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所以平时就看得比较多，呵呵。” 陈思远敷衍了一句。 很快，车子停在了4s店门口，为了表示感谢，司机说什么也不肯收钱，同时，还加了陈思远的微信，说是交个朋友。 陈思远直接走进了店里。 “欢迎光临！” 门口的服务生听到有人进来，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同时露出了非常职业化的微笑。 “我想看看最新款的车……” 陈思远话没说完，那服务生蓦地抬起头，看到陈思远的一刹那，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变成了一种嘲弄的表情。 这是滨江市最顶级的4s店，这家店极为特殊，算是同品牌里最昂贵高端的店，整家店里，最便宜的车型也要八位数。 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所以这家店平时人非常少，一旦来了，那就是非富即贵的大客户，穿戴和谈吐都非比寻常。 这家店的服务员也早就练就了一身靠外观识人的本事，打眼一看，便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级别，能买得起多少钱的车。 她看着陈思远。 浑身上下一身的地摊货，加在一起都不超过三百块钱！ 而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没有知识没有内涵的屌丝气质，除了这张脸还算有点小帅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一看就知道是个穷人！ 于是态度顿时就懈怠下来了，撇撇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是卖高端车的，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陈思远一开始没往那上面写，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门前的牌子，又跟自己导航的地图标志对比了一下。 “没有啊，我导航的就是这里，不是卖车么？我想看看最新款。” 服务生笑了一下。 就是最便宜的都要天价，这屌丝竟然说要最新款？他到底知不知道最新款要多少钱？ 简直笑死人了。 其他几个服务员也看到这一幕，都在旁边一阵窃窃私语，聚在一起笑嘻嘻的。 这时候，陈思远才明白过来，合着这帮人是在嘲笑自己？ 服了。 真是给他整笑了。 “我再说一遍，我要看最新款的车，你要是听不懂的话，就换个聪明的过来。” 第八十一章 你这店风水有问题啊 那服务生撇撇嘴，嫌弃陈思远说话难听。 不过这么一说，她才开始慢慢移动起来。 开始领陈思远到销售区，给他一辆一辆地展示车。 “先生，这是我们三年前的款，也是我们店里最便宜的车型，售价是一千八百万！” 她有些趾高气昂地说道，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陈思远。 她就不相信陈思远能买得起。 “别的呢？” 果然，陈思远问了一句。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心说装什么装，最便宜的都买不起，那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于是她开口重复了一遍。 “这是我们店里最便宜的了，先生，如果这辆买不起的话，那——” “我问你要最新款，你听不懂是么？” 陈思远直接打断服务员的话，直接抬手指向最靠近南边的一辆车。 他其实刚才一进来就相中那辆车了，银灰色的，低调奢华，而且车型他非常喜欢。 不过，其实他倒是不怎么懂车。 驾照还是上大学的时候考下来的，之后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太好，所以也没有钱去买。 现在有钱了，必然要买一辆自己非常相中的。 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嘲讽的表情更加浓郁。 “那可是我们店里最顶配的车，先生，这辆要八千万，你还是……” 陈思远开始有点烦躁了。 他不明白人怎么能看人下菜碟到如此境地，他再次打断了服务员的话，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你们店里最近发生过事故吗？” 他忽然问道。 这话听得众人都是一愣，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来买车就买车，买不起就说买不起的，怎么忽然扯到了事故？ “你什么意思？什么事故？我们店里的生意一直好得很。” 服务员面露不悦，她此刻觉得陈思远简直是来故意找茬的，已经准备要报警抓他了。 “我说的是事故，不是客流量，比如说，你们店里最近有没有火灾之类的？” 听闻这句话，服务员的脸色骤然一变，有些狐疑地看向陈思远。 火灾…… 虽然谈不上火灾这么大规模，但确实东边有一根线路总是莫名其妙地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 而且，他们已经找维修工好多次了，每次都能修好，但再过几天，还是会出现这样的毛病。 搞得经理本人也头疼，但却一直都找不到原因。 这人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的？ “这边修好了，最近应该没啥事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的线路总是出现问题，看来只能以后每隔几天就过来检查一下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维修服的工作人员提着工具箱，刚好从东边走了过来。 他是刚刚被叫过来维修的，此刻也是刚忙完。 陈思远心道：看来系统没有错。 刚才他扫了这个店里一眼，发现了风水学上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谢谢师傅。” 打发走那维修工，服务员继续疑惑地看着陈思远，不明白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意思？” “哦，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线路问题再修多少次都没有用，因为根本就不是线路质量的问题，而是风水问题。” 陈思远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那几个服务员都露出嘲讽的笑容。 什么风水？ 还以为是什么线路人才，结果说到底，是个搞封建迷信的啊！ “行了，我不想听了，要是不买车的话，就请你离开！” 服务员懒得再听，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想直接把陈思远给赶走。 “小方，怎么回事？那样赶客人出去的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沉着浑厚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后面走过来，疑惑但具有威严的问道。 “经理！这有个人闹事儿，非得说咱们这店里风水有问题。” 那服务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赶紧跑到男人那里去告状。 可谁知，经理一听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好奇地打量着陈思远，半晌，问道：“小兄弟，何出此言啊？” 陈思远按着系统给的提示，直言不讳地将事情给说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从这家店的风水布局入手，着重提到了这家店当初设计不合理的问题。 “我刚才听到那维修工的意思，是你们店里隔三差五线路就会出现问题，来了之后，又看不出来是什么缘故，修一下就离开了，下次还出问题，是吗？” 陈思远开口问道。 经理连连点头，“是啊，这问题都困扰我好长时间了，别的都没有事情，就只有那边的一根线路，找了好几个人来看，却啥毛病也看不出。 “哎，我这生意做得好好的，就是让这个问题给我搞得头大，根本不知道咋解决，你刚才——说是风水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我这线路总是出问题，跟线路本身没有问题，其实是风水的问题？” 其实这经理本身也是很相信风水的，当初他装修这个店面，还特意找了懂行的人帮他参谋。 正因为这样，店里出现这种线路问题，他才没有往风水上面去想，因为觉得已经找了专业人士，不可能会有风水上的问题了。 可陈思远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摇摆了起来。 也许，当初找的那个人，技术不佳？有这方面的纰漏？ 他忙就问陈思远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细说说。 陈思远左右也没事情，而且这一旦出现问题没有及时干预的话，搞不好真是要引发巨大的火灾，这事情不能小看，所以他就花了点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老板讲了。 讲完之后，老板直接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当时他跟那风水师还真讨论过这个，可那个风水师坚持认为没事。 可现如今酿成这样的祸，看来还是他找来的这个人技术不行啊。 “经理，你就听他胡说，我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他说的那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懂什么风水啊？” 一旁的服务员看到经理竟然信了，觉得十分离谱，直接开口说道。 第八十二章 顶配车？直接半价 经理皱眉，却是这个时候，陈思远道： “本来我对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兴趣，别搞得我好像上赶着一样，我也不图你们什么。 “但你们要知道，这里是闹市区，一旦发生火灾，没有及时干预的话，周围的店铺都给跟你们一起遭殃，搞不好还会出人命，我也是为了社会着想。 “要是实在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把那条管道给刨开，看看在正西方的角落里，是不是有一块线路已经被烧坏了。” 陈思远说完，众人都齐齐地看向那线路。 很快，经理就已经找人开始挖。 当挖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就在陈思远指出的那个位置，竟然真的有一个裂痕出现在线路上，虽然还是面前能用，但已经非常的不堪一击。 换句话说，再这么用几天，店里必定要发生非常巨大的火灾。 搞不好，到时候店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店里正好还有已经加满了油的车，到时候很可能就不是单纯的火灾，而是会发生更惨烈的爆炸！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在店里工作的服务员都是一脸震惊，而且流露出后怕的样子。 经理反而是一脸的兴奋，一把就抓住了陈思远的手，不住地摇晃，感激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哎呀！小伙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这可是救了我们所有人一命啊，简直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啊？啊？”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做这件事，其实只是举手之劳，还有一点小私心，就是刚才他确实受不了这服务生的态度，所以想跟她置个气，根本没有经理说的那么伟大。 于是挠挠头，说道：“感谢就不用了，但看人下菜碟这种人，以后尽量少做。” 他说完，还特别小心眼地看了那服务生一眼。 经理是人精，扫一眼就知道是咋回事，狠狠地瞪了那服务生一眼，以示警告。 那服务生其实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是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的女孩，看着不到二十，长得挺漂亮，但却没有什么城府。 一被经理这么瞪着，嘴唇一咬，当时眼圈就红了。 陈思远忍住没笑，满足了一下自己这奇怪的恶趣味，就打算跟经理告辞。 就在这个时候，那服务生悄然在经理耳边说了什么，经理点点头，犹豫了几秒钟，叫住了陈思远。 “小兄弟啊，你先别走，我听说你这趟来吃想买我们店里最新款的车，这样，为了表示感谢，我齐峰直接送你一辆怎么样？我们店里的顶配！” 他抬手指了一下，刚好是之前陈思远看中的那辆银灰色的车。 陈思远差点没被口水给呛死。 “咳咳。” “我刚才就是举手之劳，这种级别的大礼，我愧不敢当啊。” 经理听后脸色一变，忙说道：“怎么能这么说？这礼给你我是心甘情愿啊，怎么能说不敢当？你这等于是拯救了我们整个店，不，甚至是拯救了我们店隔壁的其他两家店！” 陈思远笑了，心说这经理还真会说话。 “这真的不太好，这车实在是太贵重了。” 陈思远再三推辞，却拗不过这经理，最后在坚持下，这老板说是给他打对折。 八千万的车，他四千万拿下。 其实，他也知道这4s的经理根本不差钱，刚才一出来，他看着就觉得气质不凡。 后来通过聊天，他才知道，这齐峰竟然是滨江齐家的大公子哥，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 齐家那是什么级别，虽然不至于说是滨江的首富，可也是排在前五的大家族，身价过百亿，一辆车而已，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 走之前，陈思远看到那小姑娘还在哭，看到他，不仅没一点道歉的意思，反而美眸一转，气哄哄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 陈思远给气乐了，“你看不起我在先，现在来怪我？我也太无辜了！” 小姑娘撇撇嘴，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能被经理扣工资，本来赚得就不多……” 说着，一脸的委屈，倒像是陈思远欺负她了似的。 “啧。” 陈思远没说话，这时候，经理出来送他，还递给他一张名片。 作为交换，陈思远也告诉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两人还加了微信。 “以后有什么事儿，就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多谢了。” 两人握手后，陈思远想了想，开口道：“刚才的事儿，你也不用太在意，要不我说话不中听，也不至于，扣工资就算了！” 听出陈思远为员工说话，齐峰先是夸陈思远大人大量，但话锋一转，道：“管理员工，我自有我的一套方法，这个……小兄弟就不用操心了！” 得。 这事儿他管不了，于是冲那小姑娘耸耸肩，在小姑娘更加气鼓鼓的白眼当中，离开了4s店。 他当场提车，开着车首先去加了个油，然后办理了一张油卡。 正在付钱的时候，忽然看到好几辆车陆续开到了加油站，乱哄哄地下来五六个人。 都是穿着不菲，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生，一副富二代的气息就直接扑面而来。 陈思远感叹这世界上有钱的人真多，而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像大部分人，出身都是一穷二白，要靠着自己拼命努力，才能勉强混个中上游。 而像是自己这样，能被天降系统砸中的，真让他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老板，加油！这几辆车都加满！”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人从其中一辆越野的后座上下来，一边叫着。 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忽然瞥见了这人的车上放着很多东西。 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一堆古董，都是一些小玩意，在车后面竟然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你看什么呢？” 那男生察觉到陈思远的目光，有点不高兴地挡住了他。 两人对视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不等陈思远说话，那男生惊讶道： “我操，这不是陈思远么？兄弟们，快点过来看！” 勇闯潘家园 【你来到了潘家园古玩市场！ 这里是造假者的天堂，诈骗犯的福地，多少英雄豪杰英雄一世，都在这里折戟沉沙，沦为笑柄。 理智驱使你尽快的离开这里，否则会血本无归，你所有的坚持都会灰飞烟灭。作为一个过气主播，你也曾风光过该有基本的判断能力。但不甘的情绪还是让你勇敢的走进了这里，踏出了第一步。 任务内容：在直播间的水友注视下完成崛起，在赝品如泥沙云海的潘家园中淘得一件稀世珍品！ 主播体验包：慧眼如炬（体验版） 完成任务可获得丰厚奖励。】 嗒！ 陈思远叼在嘴边的香烟叼在地上。 他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高挂在头顶上潘家园三个大字的牌楼，整个人都傻了。 他是一名网络鉴宝主播，也曾风光过。 早些年陈思远毅然决然的踏上了短视频流行的风口，凭借自己多年在古玩市场当学徒的经历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 谁曾想资本的市场波涛云诡。 陈思远本来还想着踩在时代的浪涛上更进一步，然后大浪淘沙，他就被前赴后继的后来者给死死的按在了沙滩上。 早两年还曾大火过一段时间的直播间人气锐减，如今直播间的日均在线人说已经只剩下百十号人。 虽然粉丝那一栏上还挂着一百万的粉丝数量，但陈思远却很清楚，那上头90都是成了精的僵尸粉，能带着一起入土的。 “干还是不干？” 陈思远鼻孔里幽幽吐出两道烟气，呛的鼻涕跟眼泪一起下来了。 妈的，过肺了。 “主播怎么个意思？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要带哥几个逛逛潘家园？多稀罕，主播是打算当散财童子了？” “啧啧，北京潘家园啊，这地儿就是家里有金山银山堆着，主播出来能留条裤衩子都算街面儿上的穷哥们讲义气。” “别介，哥几个，这话让我来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头两年咱主播进了一趟潘家园？主播精益求精的蹲了半个月本以为捡了个西周的大漏？可您猜怎么着，上周的，这可就盖了帽了不是？” 直播间里零星的飘起几条弹幕。 都是直播间里的穷哥们。 当年陈思远风光的时候也是号称将军出征，寸草不生。 可时过境迁，直播的内容就那么多，学徒出身的陈思远知识储备量不够随着越来越多的后起之秀整活出众。陈思远翻来覆去的那老一套博不了眼球，大哥提桶跑路的速度那叫一个比一个快，如今的直播间里就剩下这几个穷哥们了。 lv7虎老三。 lv9妮妮公主。 lv5你当我瞎啊。 几个老面孔凑在一起都四五年了愣是都没刷够过1000块。 主打的就是一个分b不刷就是陪伴。 妈的，干了。 陈思远狠狠咬了咬牙，不打算继续受这个鸟气，如果要是有系统在自个儿还没底气搏一搏，那陈思远琢磨着自己倒不如趁早改行算了。 “这话怎么讲？哥几个，谁说咱没胆子逛一逛潘家园？” “当初马失前蹄，那叫天命在他不在我，主播今儿还真就打算带穷哥们开开眼了？瞧见没，潘家园！哥们今儿就走着一趟，不捡漏不下播。” 说着，陈思远还非常硬气的大手一挥，把直播间的名字给改了。 【性感大师在线捡漏，捡够千万就下播。】 直播间的穷哥们们正议论纷纷着自家主播是不是哪里吃错药了呢，陡然见到直播间的名字一变，一个个都傻眼了。 我擦，疯了怎么着？ 这可是北京潘家园，别说主播一个半吊子，就是真来了个古玩行的泰山北斗，那也是妥妥被搂草打兔子的主儿。 还捡到千万就下播？ 做梦都没这样的，就这怕不是要播到死。 难不成主播是被一连串的打击给重创了脑子，准备破罐子破摔了怎么着？ 不过陈思远却没心思搭理直播间的穷哥们。 他一抬脚就走在了潘家园的主街道上。 周遭练摊的不少，要不说潘家园是国内最顶尖的古玩市场呢，除开店铺林立的老招牌，这日头刚升起来吆喝声就不绝于耳。 陈思远左瞧瞧，右看看。 只可惜，陈思远溜达了大半条街也没瞧见能过眼的东西，作为出了师的学徒陈思远眼力一般，但已经不算是青皮了。可别说发动技能了，陈思远混了这么多年古玩行就算是不用什么慧眼如炬。 他一搭眼就瞧出来这一街道练摊的有一个算一个就没啥靠谱的玩意。 你要问潘家园那么大，要说真东西，那肯定有。 但真要较真的话想找出来比大海捞针也差不离了。 就拿身前的摊位上来说，仙风道骨的摊儿老板一身唐装坐在搭着凉棚的树荫下，左边煮着一壶茶水，手里盘着大佛手串神情怡然自得。 可一瞧摊儿上的物件儿，简直没眼看。 “小兄弟，相见就是有缘，过来瞧瞧？咱这摊上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见到陈思远在摊位前头驻足，摊儿老板一张口就是京片子。 见到陈思远举着个手机，摊儿老板也不怯场还笑嘻嘻的朝着镜头打了声招呼。 随即，他伸手一指，笑道：“小兄弟是干主播的，可以拿点回去给直播间的兄弟里发发福利，绝对镇宅辟邪。” 见状，直播间里的穷哥们都笑疯了。 “妈的，就说老陈是有剧本的，都开始长脑子了。这摊主儿也是个妙人儿啊，瞧见没，王母娘娘抗机关枪，突出一个中西合璧，镇宅辟邪。” “嘿，旁边的更逗。瞧见没，弥勒佛弹琵琶，这可真是盖了帽了。” 穷哥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笑个不停。 陈思远打了个哈哈，他好待也算是曾经火过一段时间的鉴宝主播，虽然如今虎落平阳，但什么王母娘娘抗机关枪，弥勒佛弹琵琶怕不是拿自己当傻子哄？ 他想都没想抬腿就走。 “嘿，别介啊，小兄弟，别急着走啊。” “咱这儿摊上的东西你看不上，可咱有好东西啊。”摊主见陈思远抬脚要走，连忙拉了他一下，后者摆了摆手刚想找个由头离开。 没成想摊主儿还真从手边的破布包里掏出了几个物件儿，露出了一个角来让陈思远喽了一眼。 “瞧见没，这些可是咱老曹压箱底儿的宝贝，一般人儿我都不稀罕给他看。今儿我看小兄弟有缘，要不然给你展一眼？” 摊主说的神秘兮兮，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可陈思远压根就不带信的，信潘家园的练摊儿的嘴还不如信他是秦始皇转世呢，他敢保证，只要自个儿点了头，兜里的元子就得一分不剩。 没犹豫，陈思远刚想抬腿离开。 没成想忽然眼前一热，下意识的慧眼如炬技能发动中 随即，陈思远明显一怔，他目光飞快的扫过，忽然就被摊主儿怀中的几个物件儿给吸引住了。 呦呵， 没想到还真有东西。 第二章 舔一口 “那就看看？” 陈思远面无表情的看了仙风道骨的唐装摊主一眼，随即收回脚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老板，让直播。” “让，让，让，太让了。” “小兄弟一看就是识货的主儿，今儿个你到咱这儿可真是捞着了。你放开眼去找，整个潘家园儿谁家的物件儿能有俺老曹的好？” 摊主直接就乐疯了。 本以为煮熟的鸭子眼瞅着就要飞走了，没成想人家自个儿又飞了回来。摊主信心十足，只要对方愿意停下脚，他老曹就有把握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这一张。 “先喽一眼。” 陈思远淡定道。 名叫老曹的摊主儿也不墨迹，拉着陈思远鬼鬼祟祟的朝着树荫下走了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在做贼呢。 等到了地方，摊主这才将布袋子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摊好让陈思远看个清楚。 “您随便看，这里头可都是咱老曹压箱底儿的宝贝。” 摊主儿乐呵呵的瞧着，能蒙一个是一个。 陈思远还没说话，先把镜头对准了老曹拿出来的物件儿，主打一个水友们先看。直播间里的穷哥们们正三三两两地用零星的弹幕聊着天，只是瞧见了摊主拿出来的东西，一个个顿时就笑开了花。 “老陈可以啊，是看上王母娘娘开机关枪了还是看上弥勒佛弹琵琶了，上次被坑的不长记性了怎么着？” “潘家园练摊的东西都敢买，主播真不怕破产？” “别说，吻我，主打的就是一个豪横。”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今儿个主播眼力却是不错，你们瞧这几个物件儿还真带点老的特性。瞧见那大钱儿了没？好像是新船洋啊。” “不会，不会，难不成真叫主播给掏上了？” 穷哥们议论纷纷，里头还真有懂行的，可惜不多。陈思远笑呵呵的互动了两句，随即眉头一挑，将船洋捏在手里头看了看，开口道。 “这船洋怎么卖？” “一万！” 老曹笑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张口就报了个天价，或许是觉得自个儿报的价格太高，他还淡定的解释道：“小兄弟，不是咱要价高，实在是这玩意可是好东西。知道不？这可是飞鸟光绪币，稀罕着呢。” “一百！” 陈思远张口就砍了个骨折。 “一百？！我擦了，小兄弟你想屁吃，飞鸟光绪币知道不？这可是82年金陵当局发布的新船洋，这玩意漂洋过海早就跟铁甲船沉进了海里，留下的可都是珍品。瞧见没，上头的双规帆船和加上了日出东方，寓意国泰民安的。” “这玩意，小兄弟你一到手就能赚好几倍啊。这么着，既然我老曹和小兄弟有缘，就给你在打个折，一枪打，8000块，你拿走。” 老曹急火火的解释道，就差点指着陈思远的鼻子说他不识货了。 “是吗？” 谁知陈思远撇了他一眼，淡定道：“新船洋变成了亡国币，后头非要画蛇添足加上慈禧的二龙戏珠干嘛？光绪飞鸟，后头是三星座龙，图案有九条光芒射线，后边新船洋才成了亡国币的。” “飞鸟是珍品不假，可你要不要闻一闻上头是什么味道？” 味道？ 老曹愣了一下，他不是专玩钱币的只是一知半解，陡然听到陈思远说完下意识的接过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股臭味。 随即他鬼使神差的舔了一口。 陈思远呼吸一滞，随即好似是看到了什么无比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连忙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一下，直播间里的穷哥们人都傻了。 “你干啥？” 老曹一脸懵逼道。 “不干啥，我让你闻，你舔一口干啥？” “我说曹先生，你这么干不地道啊，你知道这上头的臭味是咋来的吗？这是做了旧啊，用粪水泡了一年以上，所以颜色才这么正” 陈思远话没说完，老曹脸直接就他妈绿了，他扶着树大口大口的呕吐好悬胆汁儿没吐出来。 直播间里都笑疯了。 “老陈这眼力见涨啊，我还当他真的撞了大运要捡到漏了呢。你们别说，飞鸟币可是正儿八经的珍品，哪个玩古钱币收藏的要是手里没有飞鸟币怕是都见不得人。” “这摊主也太逗了，还伸着舌头舔了一口。我擦了，泡了三年的陈年老屎啊，这滋味，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主播，快看下一件儿。” 有直播间的穷哥们催促，陈思远摇了摇头，他本来也没打算买这船洋，或许艺术加工一下能囫囵个的忽悠出去。 但陈思远可没打算去坑直播间里苦哈哈的穷哥们。 于是，他拿起摊位上的另外一件儿东西。 “这个咋卖？” 陈思远开口问道。 这是一件耳瓶，就是民国时期挂在墙壁上用来插花的物件儿，通体是瓷器。可没成想陈思远话音落下一扭头却见到摊主老曹躲出去了老远，正一脸惊恐的望着他，显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放心，这个没泡过粪水。” 陈思远一脸无奈。 闻声，老曹这才走过来，他瞄了一眼陈思远的脸这才心有惴惴的报出来了一个数字。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搞直播的兄弟是有三分眼力在的。 否则的话一般人也不会对飞鸟币那么精通，要知道，他老曹当初也是被坑了一把才花了一万买下的飞鸟币。 当时他还费解，这大钱明明哪哪都对，可为啥愣是没有识货的看上，感情在行内人眼里却是一眼假。 本以为今儿个遇到了个冤大头能搞出去。 不说多赚点，起码得回本不是？ 谁曾想给自己还搞恶心了。 “这个五千，小兄弟，这可是成本价了，看你也是个行家，这玩意可是个好东西。虽然是民国的物件儿，可这玩意可有来历，你听我说。” 哥又不是来听故事的。 “八百！” 陈思远开口就砍了个大的，老曹更准备舌灿生花的讲一个好故事，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压根就没有听的意思。 张嘴就是八百，这是朝着大动脉上使劲儿呢？ 若是换成别的买家，老曹早就轰人了。 可眼前这干主播的小青年眼力毒辣的厉害，看完一件儿的报价恰到好处的报在了他的底线之上。 老曹有心想拒绝。 可怪就怪在这价格上，有点心动，还他妈有点肉疼。 多少有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意思。 可不管老曹怎么想，陈思远压根就没理会，他一件一件的看过去，不过十几分钟就看了个遍。 这一下，摊主老曹压根就不说话了。 等到陈思远把最后一个物件儿看完，老曹才冲着他丢来一个认命是的眼神：“东西你也看了，给个实诚价。您要是有兴趣，给个一枪打，爷们我不还价。” 第三章 谁说没有漏？ 一枪打，说的是包圆。 甭管摊上有啥，一股脑的全收，算是古玩行的黑话。 “五千！” 陈思远想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头。 老曹闻声嘴角抽动了一下，习惯性的就要张开三寸不烂之舌，可这话音儿还没吐出来，陈思远扭头就走。 “卖，卖，卖。” “妈的，小兄弟，老子卖了，他妈的，别人是来捡漏的，你小子怕不是来进货的。如果不是你在干直播，老子还以为是同行恶心我的呢。” 老曹嘴里头骂骂咧咧，可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 答应的瞬间，老曹就飞快的找出一个箱子来，往里头丢东西。 他这摊位上的东西半真半假，除了后来掏出来的那几件儿半真半假，其他的诸如什么王母娘娘开机关枪啊，弥勒佛弹琵琶之类的连工艺品都算不上。 五千块打包，这赚不了多少。 可这年头多少是多啊。 总之不赔本就行，反正节省下来的时间成本也就差不离了。边想，老曹还乐呵呵的哼起了小曲儿。 陈思远没说话，他麻利的掏出来手机支付。 等到对方成功收款就算是钱货两清，改不拖欠，而陈思远利落的模样落在直播间的穷哥们眼里却一个个都懵逼了。 说好的性感大师在线捡漏，不捡千万不下播，感情主播是来潘家园做慈善了？ 这摊主摊位上的东西的确不少，可一件件的刚陈思远也都看了，几乎每一件儿算得上大货，就靠这三瓜俩枣的是准备把直播开到死了？ “老陈啊，要不你给哥几个认个怂，人家来潘家园是抱着捡漏来的，感情你是来搞批发的？” “五千块啊，按现在这流量都快赶上你一个月工资了，咋的，你准备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哈哈哈，逗死我了，老陈，找个班上。” “关爱智障，从我们做起。” 小心心x1! 穷哥们们哈哈大笑，弹幕发的飞起，甚至为了关爱智障开始众筹起了小心心，生怕五千块买了一堆破烂的陈思远破罐子破摔。 这堆破烂五千块值不值？ 从摊主的表情上来看绝壁是值的，可要靠着这堆破玩意来直播赚钱，那特么不是闹吗？还捡够千万就下播，这他妈得下辈子。 谁知，陈思远看着起哄的弹幕微微一笑。 他点燃一根香烟，幽幽道：“谁说一堆破烂就卖不了钱？哥是干赔本买卖的人吗？本来想和穷哥们们和平相处，可看到你们的嘴脸，哥表示哥不装了，哥摊牌了。” 只是他话音落下，直播间的动静笑的更大声了。 而一旁，刚把东西拾掇完的老曹也凑了过来，听到陈思远大言不惭的话登时也乐了。捡漏？当潘家园是什么地方？ 练摊的摊主儿有一个算一个那是比猴儿还精。 捡漏这词儿老曹挺过，花样更多，每一个都是脑袋一热冲进潘家园里想要发家致富的愣头青们没听过的船新版本，他都能变着花样说的不带重样的。 可那他妈的是讲故事啊。 谁见到过真的？ 反正他老曹练摊这么久是一件也没见过，再说了，摊上的东西是他老曹的，里头有没有真的他这个昔日的货主能不知道？ 兴许是笑的太过幸灾乐祸，引起了直播间的共鸣。 老曹连忙压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开口道：“小兄弟，你既然也是混古玩行的就该知道咱们这一行，买定离手，钱货两清，可不兴退货啊。” “放心，我不退！” “不过曹老板，你也别笑，希望等下你别哭出来。” 陈思远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摊主老曹在心里乐什么。 本来他是不打算在货主面前漏白的，毕竟占了便宜的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经，当着原主的面儿露富这种事儿多少有点杀人诛心了不是？ 可架不住对方笑的眉飞色舞，当真好像占了多大便宜是的。 于是，陈思远毫不犹豫的蹲下身子，在纸箱里一阵翻找，随即从里头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瓶盖出来。 然后郑重其事的哈了口气，放在了手掌心里。 而一旁，见到陈思远谨小慎微的模样，老曹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关爱智障的眼神来。 而直播间里更是笑成了一团。 “老陈，你可别跟我们说就这么个破瓶盖就是你捡的漏啊。这玩意，我家里有一堆，要不你说个价，咱哥们送你？” “可逗死我了，我还以为有反转呢，没成想老陈不走寻常路直接找个瓶盖出来。你们猜怎么着，老陈说这是他捡的漏。” “我靠，剧本，老陈咱鉴宝主播当的好好的，咋就开始整活儿了？” “瓶盖当宝贝，老陈这可真有你的，哥几个，我笑的不行了，如果这瓶盖都能是宝贝，哥们我倒立直播。” “倒立+1！” 直播间里笑成一团，一旁的老曹更是一脸节哀的拍了拍陈思远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以为自己碰到了个硬茬子。 没想到自个儿碰到了眼瞎子，好嘛，破瓶盖都能当成宝贝，自个儿刚刚咋就没下狠心狮子大开口来个狠的。 兴许就上钩了呢？ 这啤酒盖老曹也知道，是前几天进货时候不小心混进去的，本来他还打算随手扔了，没成想眼前这个干主播的竟然把这玩意当成了宝贝。 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只是闻声陈思远却毫不在意，他撇了撇撇嘴，一眼不眨的盯着手里捧着的瓶盖，忽然呲牙一乐。 【物品：银香盒 朝代：明代 品级：珍品 描述：来自于明代的银香盒，通体银质，做功考究，因和当下的啤酒瓶盖形状相似又被称为网红啤酒盖。与沪上博物馆的网红啤酒盖同出一源，因其形状和来历充满争议，收藏价值极高。】 “就是它了。” 陈思远心中一喜，用力握了握拳头，就连他也没想到自个儿竟然真的捡到了大漏，作为一名鉴宝主播陈思远很清楚这玩意的收藏价值。 典型的有市无价啊。 而显然，陈思远的表情分毫不差的落在了直播间的穷哥们眼里，就在众人以为自家主播是得了失心疯的时候。 “刚刚发弹幕说要是我捡到了宝贝要倒立直播的几个穷哥们你们可准备好了，哥这就给你们开开眼。” “瞧见没，你们说这是啤酒盖？” “no,no,no,咱好歹也是个鉴宝主播，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给大家普及个知识，这玩意，叫银香盒。” “不知道的可以现在度娘一下，这玩意可是个好宝贝，虽然和啤酒瓶盖类似，但褶皱可不一样。啤酒瓶盖是二十一个褶，而这玩意是十九个。” “如果诸位还不信的话，大家可以搜索一下沪上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这俩玩意一模一样，老陈可以肯定，这是个大漏。” 第四章 回来了，都回来了！ 陈思远一字一句的说完。 直播间里本来欢乐的气氛顿时一滞，就连弹幕的消息也都停了。如果不出意外，陈思远可以笃定穷哥们们肯定是切出去度娘了。 大概一两分钟。 “卧槽！” “卧槽+1！” “还真他吗一模一样啊，我数数，123我去，正好是十九个褶，哥几个，快抽我几巴掌，老子不会是做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网红瓶盖？” “你做梦，难道我也在做梦？” “您猜怎么着，真是盖了帽了，主播竟然真的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捡了个大漏？这玩意不得好几百个w？” “剧本，这他妈一定是剧本，狗陈，真有你的啊。我不信，这他娘的一定是剧本。” 直播间里的弹幕上满屏的卧槽，一片呜呼哀哉。 都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谁能想到前一刻他们还乐呵呵的看笑话呢，可这笑话没看成，自个儿就成傻逼了？更有穷哥们咬牙切齿的认定了这一定是陈思远这个快过气的鉴宝主播自导自演的剧本。 可一旁的摊主老曹都快哭了。 这他妈是不是剧本，老子还能不知道吗？ 作为潘家园练摊的老客，老曹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可谁曾想到竟然莫名其妙的在这儿跌了个跟斗？ 刚刚他笑的有多灿烂，现在心里就有多憋屈。 老曹很清楚，今儿个这事儿一旦实锤，那保证要不了一天整个潘家园就会知道有个干直播的鉴宝主播在一个有眼无珠的傻逼练摊上捡了个惊天大漏。 而他就是那个有眼无珠的傻逼。 可老曹能说什么？ 他也很为难的好不好？ 古玩这行当历来都是手底下见真章，来来往往的全靠一个眼力，有能耐的发家致富，没能耐的空有宝山而不自知。 一旦钱货两清，概不负责。 也就是说，刚刚自个儿说的有多以正言辞，现在这心里头就有多悲催。 更可气的是，陈思远毫不犹豫的捏着瓶盖走进了潘家园里最着名的百年老店百宝斋，摊主老曹不死心的跟了进去。 等到坐馆的掌柜惊为天人，亲自实锤之后，更是给出了两百多万回购的市场价。 一听这价格老曹的心里更憋屈了。 甭说，都是泪啊。 陈思远微微一笑，他手里握着网红啤酒盖，眼瞧着直播间里的穷哥们们呜呼哀哉的骂娘，这一下心里就爽快多了。 不过他也没闲着，抽空直接给直播间的名字后头加上了一句已捡一漏之后，刚准备发几个福袋安慰安慰穷哥们。 没成想。 嘉年华x1! 唰的一下，一阵动画效果震得陈思远虎躯一颤，他愣了愣，连忙高声道：“感谢我虎哥送来的华子，恭喜我虎哥回归！” 陈思远声嘶力竭，那是真激动。 他嘴里的虎哥，是网名虎啸八方的昵称，对方是个53级的音浪大哥。也曾经是自个儿最风光的那一段时间坚定拥簇者。 可惜，陈思远的直播内容就那么三两下，虽然虎哥鼎力支持，陈思远的人气始终上不去渐渐地也就不来了。 陈思远本以为自个儿和大哥渐行渐远。 可他没想到今儿个虎哥竟然又重新进入了直播间里，给与了他鼎力支持。这支持无关华子，刚捡了个大漏的陈思远有了系统这等作弊利器，拿屁股想想他也知道自己一个挂逼铁定不会缺钱。 但虎哥的去而复返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生感动。 他这才发现，自个儿刚刚捡漏的时候直播间的人数见涨，起初陈思远还没在意，没想到这短短一段时间自个儿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五百。 这已经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巅峰在线人数了。 恰在这时候。 “小陈好好干，虎哥看好你？” “你小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小子竟然本事见涨，敢在潘家园捡漏还捡了个大漏，这本事也是没谁了。” “这玩意，虎哥我要了，正好哥哥过两天有长辈过生日，正好拿这玩意当个手里。怎么样，你报个价？” 专属于直播间大哥的弹幕飘了起来。 “感谢虎哥抬爱，小弟不才，走了狗屎运。” “如果虎哥不嫌弃，这网红瓶盖小弟我自当双手奉上，钱不钱的大哥按着市场价看着给。你放心，小弟有把握这玩意货真价实，绝对假不了。” “不过有句话小弟还是得说在前头，大哥不妨缓一缓。” 陈思远微微一笑，指了指镜头的左下角，笑眯眯道：“虎哥看到咱这标题了没？今儿性感大师在线捡漏，捡够千万就下播。” “这网红瓶盖价值不菲，作价两百万，可现在可还差着八百万呢。” “如果虎哥不嫌弃，就跟着老陈我在溜一遭，兴许小弟运气爆棚能捡到比这个网红瓶盖更碉堡的大漏呢？” 陈思远胸有成竹。 可是他的话音儿说出来，甭说是一旁毁青了肠子的摊主老曹懵逼了，就连直播间里的穷哥们和刚打赏了一个华子的呼啸八方也懵了。 好家伙，知道你是来潘家园捡漏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潘家园来搞批发的呢？ 捡漏？ 哪里有那么好捡的，一个价值两百多万的网红瓶盖还不够你臭屁的？ 虎哥愣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 嘉年华x1! 又是一个华子飘了起来。 “那敢情好，老陈你要真能捡到其他的，那这个网红瓶盖就是我老邢的了。哈哈，我就说这直播间怎么这么熟悉，感情是你小子。” “当初我就劝过你，你这小子干主播应该去搞抽象，早这么干，老邢我也不至于去其他直播间当大哥了。” 一个id叫做邢捕头的47级大哥一言不合就刷了个华子，哈哈大笑。 陈思远神情激动。 看着邢捕头那无比熟悉的武林外传头像，恨不得立刻振臂狂呼起来。 回来了。 大哥们都回来了。 “刑哥，您就请好。” 第五章 睡梦罗汉拳 陈思远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开口就应承了下来，胸脯拍的砰砰响。 开玩笑，别人捡漏看运气。 可对他来说这他妈就是常规操作罢了，有着系统在他就是一个眼睛能当探照灯的挂逼，别人捡漏难于登天，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事儿。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 潘家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里头的漏有不少，但一下子捡到两百万的网红瓶盖就已经是惊天大漏了。 想要在一天之内捡够一千万，这还真不是眼力的事儿，多少也得看点运气。 就在这时 【叮，恭喜宿主在直播间的水友注视下完成崛起，在赝品如泥沙云海的潘家园中淘得一件稀世珍品！ 任务奖励：慧眼如炬（常驻版） 额外奖励：系统抽奖一次，是否立刻开启抽奖。】 那还等什么？ 陈思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确定选项，随即眼睛一眯，‘唰’的一下，一个画着扭蛋机的透明界面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个界面的图案很卡通，特别像之前陈思远玩过的一款单机游戏，抽奖的时候也是一颗明黄色的蛋在屏幕上扭来扭曲。 然后炸开，爆出一点游戏礼物，金币或者钻石之类的虚拟币。 但这次不一样了，陈思远不知道会爆出来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这绝对游戏里没法比的，因为这可以直接对他的未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屏幕上的蛋扭了半天，瞬间炸开，满屏幕的彩色的烟花。 随即爆出来一个卡通图案的蓝皮书，然后一行字跳到了眼前。 【叮！恭喜宿主抽到一本绝世功法典籍，《睡梦罗汉拳》！此功法乃上古真人遗留在人世间的珍宝，千金难求，若习得此法，轻则强身健体，重则车毁人亡（使对方）！】 翻来覆去在心里把这句话给念了一遍，陈思远的眼神变得逐渐迷离起来。 什么叫轻则强身健体，重则车毁人亡啊靠！ 这个所谓的功法秘笈，听名字像是那种练武功的，难道说这鉴宝系统的礼物，不光是鉴宝方面的，还能提高他身体素质？ 听起来很猛的样子，陈思远摸了摸下巴，心里生出了几分兴趣。 【点击此书，可即可习得内容！】 画面中，一个金色的小手指不断地在书旁边闪烁着，指引陈思远去点击，就像鼠标一样。 “啊这……” 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系统的不尊重，小爷我怎会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陈思远毫不犹豫，控制着金手指，直接点了下去。 顿时眼前一道金光闪过，陈思远感觉到有无限多的知识进入了脑海里。 有一些打斗的口诀，招式的应对，还有很多画面精妙的人体图，讲的都是各种在实战中应对的策略。 都是这本书里的内容。 大概过了十几秒之后，陈思远感觉整个脑子都被沉甸甸的知识给填满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学会了很多东西，但又不知道到底学会了什么。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又一句话弹了出来。 【此功夫会每天在宿主睡梦中自动连续，过程中身体可能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提醒：不会影响宿主生命健康，请宿主放心！】 “嚯，听起来挺牛逼啊，丫还能在我睡眠当中直接帮我学习？要是早有这个，我搞不好就考上……” “哇靠，主播嘛呢？这么半天不说话，丫是不是想打退堂鼓了？” 直播间的弹幕适时地打断了陈思远的思绪，他刚才研究系统，殊不知此刻直播间的弹幕都疯了。 纷纷以为他是不想继续了。 “实在不行还是回家种地，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主播，毕竟这一行不好干，多少人已经吃不起饭了，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主播这几年混的咋样我门儿清，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这几年已经成为了着名的国家退堂鼓一级演员，你们再说，再说他就该哭了。” “别让我们看不起啊，这刚凭运气搞了个宝贝，就想走人，这也忒上不得排面了！” “……” 看着这帮人的评论，陈思远有点哭笑不得。 “谁说我想跑路了？哥们是那种人吗？我的老粉丝肯定都知道，我虽然技不如人，但做人可没毛病啊，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哥几个都睁开眼睛看看我直播间标题，捡够了一千万就下播，现在这才多少啊？这回兄弟在给你们捡个大的，争取一次到千万！” 陈思远一点不客气，对着直播间一番豪言壮语。 他这人窝囊了好几年，本就被生活逼的一肚子气，正愁找不到地方支棱起来，此刻有了天降系统的加持，他咋可能就这么放弃？ 那还是他陈思远么？ 这些话直接给直播间干沸腾了，原本就那么二十几个的人不断评论，现在一下炸出来一百多人。 不过大部分都是鄙视他的，也有那么零星两个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让他别浪费时间，赶紧开干的。 “你丫的就吹，刚才是你运气好，以为次次都运气好？真聪明人您就该这时候下播，反正大赚了一笔，网上扯淡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谁在意。” “我看不一定，口气这么大，主播明显是有底气啊，别愣着，干！” “您猜怎么着？做人太飘的后果，就是刚才挣这点钱，一会全都折进去了，见好就收的道理主播不懂？” 就连虎哥也发来一条评论： “刚有点起色，别把自己搞里头，做事还是踏实点好。” 陈思远差点没直接撞死在旁边的柱子上。 看来大家都觉得他是是硬着头皮逞强，不过逞强也不是这么逞的？谁敢上来就逞个八百万的强？ 他也不打算跟直播间这些人犟，展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扔下一句话，就拿着手机往古董街的里头走去。 “各位，我话不多说，愿意看的就跟着我看一看，不愿意的，咱们就有缘再见。” 听了这话，反而激起了直播间那些网友的好奇心。 第六章 城南余五爷 大周末的，想着反正横竖都是没屁事，不如就在这看看这主播到底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往里走了半天，陈思远瞥了一眼直播间，发现人数不减反增，已经上千人了，不由得嘴角微微扬起。 人类果然还是都喜欢看热闹，这把他决定给大家拉坨大……呸！给大家亮个相！ “小兄弟！你先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竟然还是刚才那个痛失两百万的曹老板。 “呦，曹老板，咱们是刚才有什么东西没说清楚吗？” 看到曹老板，陈思远心里不由得就“咯噔”一下，心说别是对刚才那事儿不服气，上来找茬的。 不过心说刚才这一幕，直播间的人可都看得是清清楚楚，他不怕说不清楚，不过要是耽误他搞定剩下的七百多万，那就不好了。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古董街收摊本来就早，此刻已经零零星星有摊主开始收东西了。 “那倒不是，我这里……想请你回我们铺子，有个事！” 这曹老板指了指自己铺子的方向，一脸的怂样，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欠货两清，咱们两不相欠，曹老板，有话直说，我没空跟您这儿打哑谜！” 陈思远直言不讳道。 “店里有个人，指名道姓要找你，你刚才在我店里选的东西，可能惹麻烦了！” 本来陈思远还没啥兴趣，但一听这话，反而有点好奇，刚才他选的古董可是精品，当时也惊动了不少周围的看客，成为焦点是个很正常的事情。 但，何至于惹麻烦？他又没偷没抢。 于是二话不说，跟着曹老板就回到了铺子里，想看看到底发生了啥事情。 “余老板，人我给您找来了，您看……” 一进去，陈思远就看到太师椅上坐着个身穿唐装的中间男人，一脸的不快，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很有派头。 曹老板连忙做上前，把陈思远指给他看，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 很快就有不少的围观者在旁边窃窃私语，通过他们的对话，陈思远得知这个穿唐装的男人，是当地一个挺有名头的古玩爱好者。 经常会来这边收集一些古玩，也不图价钱，似乎只看眼缘，上个月刚从曹老板的店里拿走了几个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回则是在前几天的时候，就看中了刚才那个银香盒，结果今天来拿，发现不见了。 这就大发雷霆。 “余老板，你听我说，这事儿都怪我店里的小伙计，那天是他承诺您的，可后来这小子忘了跟我说，我不知道您已经预定了这个啊！” 曹老板一味地开口，试图找理由把自己往外摘得干干净净。 男人冷哼一声，明显对这个理由一百个不服，指着陈思远道：“小兄弟，这事儿有个先来后到，家父看中了那个盒子，我是务必要带回去的。” 说的话带着强迫，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不好看，陈思远嘴角一抽，心说你丫的跟我在这儿摆什么谱？ 于是开口就道：“这事儿合该不归我管，余老板，既然有个先来后到，你就该知道，这钱谁先付，东西就归谁，你想买回去很简单，我刚才不是卖到了隔壁么？他们出价多少，你直接买回去不就得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精彩各异了。 要知道，刚才那店家给陈思远出的价是两百多万，转手之后，店家再想往外卖，那怎么也得再翻倍。 而最开始，如果没有陈思远的出现，这盒子会被不识货的曹老板卖出去多少钱？两千块！ 这里外里差了多少钱，自不必说，余老板亏了多少钱。 听完这话，余老板脸色一下沉下来，不愿意了。 “你这小兄弟，我好好跟你谈，你就用这种态度？我说了，这个盒子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你看这样怎么样？你想办法把盒子要回来，两百万，这两百万我可以付一半。” 陈思远揉了揉耳朵，他他妈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的意思是，他跟店家商量一下，自己还回去一百万，然后余老板再给一百万，把盒子给余老板。 等于是余老板一百万买到盒子，而他净赚一百万，合着那店家是冤大头？ 且不说电话同不同意这个事儿，陈思远就不可能同意。 明明是净赚两百万的事儿，已经坐实了，要让他把其中一百万给还回去，凭什么？ “这活儿我干不了，余老板，你要是真心想要一个东西，要做的是去东西所在地，牢牢地看住喽，别回头又让哪个大哥买走了，价格没准还得往上翻，而不是跟我在这儿废口舌。 “时候不早了，我得撤了，先告辞。”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点了点头，也不管这余老板气成什么样，转身推开人群就走了。 身后没什么动静，但陈思远的腿肚子其实也有点抖，他看得出来，这个余老板不是什么善茬，那一股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不可能是寻常人。 只不过，今天他都已经在直播间夸下海口了，还是觉得不能跌份儿。 拿出手机一看，此时的直播间果然是一水的夸奖。 “哇草，主播，你刚才太他妈帅了！我真想抱着你狠亲一口！” “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别看主播长得瘦，那气势站在余五爷面前，也都一点不输。” “主播，你完蛋了，你知道对方是谁吗？你惹了他，你赶紧跑路。” “……” 陈思远不停地刷着评论，此刻才看到余五爷这个称呼，不由得有点好奇。 “余五爷是谁？不认识啊。” 不过想了想，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称呼，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虎哥发了一条言简意赅的评论。 “城南余五爷。” 看到这五个字，陈思远头皮炸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 这个余五爷确实是个人物，在整个晋城区，几乎城南那一片地方全部都是余五爷的地盘，手下的产业盘根错节，多得数不胜数。 不过之前陈思远个小人物，跟这种厉害人物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也都是听故事一样的了解。 没想过有一天能见面。 第七章 再次直播 看着屏幕上一行又一行的评论，大概都说他摊上事儿了，陈思远的心里也开始微微犯了嘀咕。 之前是不知道这余五爷是个什么人，现在知道了，难免不会有点心乱。 他一个小门小户，根本不是这余五爷的对手。 可是又一想，他做正规生意，通过正规途经，又没偷没抢，凡事主打个先来后到。 就算是对方真找事儿，他也有理，怕什么？ “兄弟们不用替我担心，咱男子汉大丈夫一条，行得正走得端，没事儿不惹事儿，事儿来了也不怕事儿。 “不过嘛……这个，中间有点事给耽误了，现在天色渐晚，这铺子都收了摊了，我这直播目标因为客观原因，已经不能继续了，咱们只能明天再战了。 “喜欢的点点关注，咱们明天下午一点，准时在潘家园正门口集合，祝各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下播了兄弟们！” 说完这一连串的祝福词，也不想多看评论区的不甘和哀嚎，陈思远直接把直播界面给关了。 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哎……丫的这直播半天也真够累的。” 以前他直播是划水、摆烂，常常在网上挂着一天，也就是跟那零星几个人扯扯淡，根本没什么正事儿，一点也不觉得累。 但今天他获得了天降系统，第一次开张，干的事儿还真不少，尤其是…… 对了。 他打开银行卡，看着自己刚才那入账了二百万的信息，心里不由得再次激动起来。 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以前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系统能降临在自己头上。 如今退去刚才那些热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感受到这种荒谬的不真实感。 坐在出租屋里，陈思远的思绪渐渐地飘远了。 这时候，脑海中忽然有声音响了起来。 【叮咚！系统对初级新手宿主会进行提醒：别忘了随时关注自己的学习进度哦~】 学习进度？ 对，刚才系统说给了他一本可以练习的功法，说是强身健体什么的，不过说了是要在睡梦中才能进行练习，所以，应该不需要他自己做什么？ 说实话，他还有点期待。 他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比同龄人看着要清瘦很多，就连上学的时候，最基本的体育课测验他都不容易达标，是个完全没有运动天赋的人。 也不知道这个功法，他到底能不能学会。 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陈思远打开外卖软件，叫了一份烤肉饭，想了想，又关上了外卖软件。 妈的，他今天净赚二百万，还吃什么几块钱一份的拼好饭？ 今天出去浪！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下楼找了一家火锅店，大快朵颐了起来，甚至还一个人点了几瓶啤酒。 等吃完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他洗漱干净，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特别舒坦，奇怪的是起床的时候他感觉浑身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松，这时候他才发现，所谓的要睡梦中才能练习的功法。 可他这一晚上似乎也没有感觉自己做了什么梦啊，不会是系统骗他？ 想到这里，他立刻打开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打开【物品】，点击【睡梦罗汉拳】，发现原本是0的学习进度条，此刻已经出现了一条绿色的，下方的数字显示的也不是0，而是58。 只有短短的一小条，距离填满整个格子还有非常远的距离。 “看来这功法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我感觉浑身都有一种使不完的力气，甚至想找人练一下子。” 他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感觉心情大好。 此刻是中午的十一点钟，距离他跟网友约好的到潘家园，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 他洗漱干净，出门吃了一碗面。 这家面馆很便宜，味道也不错，他经常来，跟老板已经熟悉了。 看到他来，那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哥们，今儿气色看起来不错啊，有什么好事儿！” “气色？”陈思远疑惑。 “是啊！你平时看着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今天看着红光满面！” 陈思远照了照镜子，发现果然一副精神面貌特别良好的样子，就连说话听起来都比平时高亢了几分。 吃过饭，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来到了潘家园的大门口，同时打开了手机的直播。 刚一点开页面，陈思远就吓了一大跳，原本一直稀稀拉拉的直播间，此刻竟然直接涌进来两千的观众。 “卧槽，好多人啊。” 他一瞬间有点愣住，下意识地露出周迅那张着名表情包上的表情。 “主播，怎么才来，哥几个都等半天了！” “还以为你怂了不敢来呢，昨天才两百万，今儿可是要清零的，必须一次性搞够了一千万才算完，你是不是怕了？” “也是胆子挺大啊，这事儿搁我，我昨天赚了两百万直接就卷钱跑路了，今天还来这不是故意找骂么？” “嘿，主播，这儿有人瞧不起你，你这不撅他两句？就昨天你这手子，别说两百万，就是两千万也绰绰有余直接拿下啊。” “……” 看着直播间里如此欢乐的气氛，陈思远的心情却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 虽然说有系统的加持，他能在一众小玩意儿当中，一眼就看出好东西。 可前提是得有那么多不识货的摊主，可问题是，哪有那么多漏让他捡呢？ 昨天属于是巧合，今天能不能碰上，那不是他说了算的，那得看运气。 所以这会儿，他可不敢说大话，只是微微一笑。 “我现在带大家进去看看，看看这潘家园今天有没有什么好货上新，要是有的话，咱们争取今天就直接给它拿下。” 说着，便开始往里走。 一点多的时候，潘家园还相当热闹，路边都是各种各样的摊位，这种摊位虽然不如店铺里那种有排面，但却是最适合像他这样的人逛的。 捡漏，也就是在这种地方最容易捡到。 所以陈思远看的非常认真，几乎不错眼珠。 “小子，站住！” 就在这时候，一双脚挡住了自己前方的去路。 第八章 功法起作用了 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 总共是三个人，看着都是一脸的不善，站在最前面那个人是个光头，头顶有一道很明显的蛇形疤痕，一直从天灵盖延伸到左边耳朵，看起来挺吓人的。 潘家园是个挺乱的地方，平时三教九流什么都有，这种找事儿的也是经常能碰到。 陈思远倒没觉得怎么样，他皱眉问了一句：“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昨天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掉了？小兄弟，做人忘性太大可不好啊！” 那光头冷笑一声，背在身后的单只手不断地摆弄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姿势有点奇怪。 其他两个人也逐渐地逼近陈思远，这让陈思远感觉到了一种危险与威胁。 “你……” 他想起来了，唐装，昨天的事儿，这些肯定都是那余五爷的人。 看来昨天余五爷很不喜欢他的处理方式，今天这是找人来弄他了。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嘴上说话的同时，已经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你们都是余五爷的人，过来找我茬的？” 这地方真的很乱，周围都是叫卖的小摊主，还有鱼龙混杂的人群，加上这里经常发生事故，所以此刻这小规模的动作，根本没有人愿意注意。 只是，看着这三个人都一身的腱子肉，要是真打起来，恐怕是不大行，只能想办法跑路，陈思远脑子转得很快，已经在想逃跑路线了。 不过此刻的他还是在心里腹诽，这余五爷也真是他娘的小肚鸡肠，这也找人弄他？ “少废话，今天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掏两百万，把昨天的盒子给赎回来，恭恭敬敬地送到余五爷手里。 “第二个，这两百万我们掏钱了，但，是给你掏的医药费！” 对方的态度非常凶，说这话的功夫，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也亮了出来。 手里是一把西瓜刀，看起来像是刚刚磨过的，锋利的刀尖在阳光下发出亮灿灿的光芒。 这些人真的疯了，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看来这余五爷真是有点本事，在这种地方竟然什么都不用顾忌。 陈思远顿时感觉心脏的地方都酥酥的发麻，刚想说自己怎么这么废物，还没开打就吓成这样，半晌才发现，不是心在突突，而是别在胸前支架上的手机在嗡嗡地震动。 可这会儿，他哪儿有功夫去理会手机啊，搞不好命都没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强撑着笑道：“回去告诉你们余五爷，做事讲道理，买古玩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做错事儿的是店里的小贩，又不是我，找麻烦找错人了？” “别你妈的废话，老子刚才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立刻选一个！” 手中的西瓜刀寒光闪闪，直接朝着陈思远冲了过来。 陈思远心里一惊，没想到对方还真的下死手，那方向明显是冲着他脖子的方向来的，这他妈是要割喉？ 他下意识往后一躲，那刀扑了个空，他转身就想跑，但那三个人显然是训练有素，转过头便看到三个人已经将他给团团围住。 他发挥了自己个头清瘦的优势，抬头指着天上一个地方，惊讶地大叫一声。 “我草，那是怎么了？” 瞬间，三个人都下意识地好奇看过去，趁此机会，陈思远直接猫着腰从前面两个人的缝隙里钻了出去。 “嘿，想抓住小爷，就凭你们这点脑子，恐怕没那么……” “砰！” 话说到一半，感觉后脑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打中了，一阵剧痛，陈思远一个趔趄，转过身就看到那光头竟然随手抄起了旁边摊位的一个小水壶，他后脑迅速起了个大包。 “你他妈怎么回事啊，我这水壶可挺……” 那摊位的小贩直接不干了，站起来就破口大骂，同时拦住光头不让走。 不过打眼一看，也不是什么好物件。 “给老子闭嘴！拿钱滚蛋！” 那光头随手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直接摔在了小摊主的脸上。 小摊主看了一眼，立刻闭嘴，欢天喜地地坐回去了。 陈思远跑不掉了，其中一个男人已经一把将他给薅过来，狠狠一个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噗！” 这一拳真的很疼，本来陈思远还有点紧张，此刻被打的肾上腺素飙升，直接从紧张变成了愤怒。 “妈的……” 他早就已经受够了这种被欺负的感觉，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成为过人上人，此刻他都有了系统的加持，怎么可能还做人下人，被人踩着头欺负？ 一股巨大的怒意从心底里涌起来，陈思远积攒了多年的憋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去你妈的，没完没了的欺负人，还想怎么样？” 他骂了一句，下意识就猛地飞起一脚，直接踹向了面前的男人。 “砰！” 下一秒，让他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他这一脚虽说是使用了全力，可他毕竟是一个体育成绩都不达标的人，面前的男人至少一米八五，站在那里跟一堵墙一样。 可，这一脚过去，那男的竟然整个人都腾空，朝着后面倒飞了出去。 然后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摊位上，上面的东西掉下来，砸了个七零八落。 “啊！” 惊叫声四起，周围乱成一团。 但这一刻，陈思远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腿，稍微地活动了一下。 嘴角随后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靠，是那功法起了作用！ 本来他还以为那功法的速度要很慢，或者只是起到了个强身健体的作用。 但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才一天的功夫，竟然在体力上就有了这么大的进步。 他震惊了，但同时，心里涌上来一股极大的畅快！ “起来啊，打啊！” 陈思远活动了一下手腕，脖子也被他转的咔咔作响，伸出食指朝着那三个人勾了勾。 “你们几个谁想上，我都奉陪！一起上也没问题啊，快点，我赶时间！” 他这一刻脑子里蹦出了一个词，小人得志！ 不怪那些废物刚支棱起来，尾巴就都翘上天了，换成是他，他也把持不住，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啊。 看到陈思远这样子，那三个人也都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看着无比清瘦的样子，竟然力气还挺大？竟然能直接把他给一脚踢飞，这他妈真的合理吗？ 第九章 一步到位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根本来不及多考虑，三个人一起就冲了上去。 余五爷交代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会完成的。 只感觉三堵墙朝着自己涌动而来，但有了刚才的经历，陈思远一点也不害怕。 反而还充满了兴奋。 一打三，这是以前他完全不敢想的场面，但是现在，他不光敢想，他还敢干。 他有这个自信，肯定能打得过。 因为刚才那一脚实在是太轻松了。 接下来的场面，在周围人的眼里简直是有点不忍直视。 说得好听点，叫陈思远强者一打三，说得难听一点呢，那简直就是陈思远这个恶魔在单方面的殴打并且折磨那三个人。 飞腿、横扫、左勾拳、右勾拳，每一个招式陈思远根本都不会，但此刻这些招式却好像是伴随着陈思远很很多年一样，非常自然地从他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根本不需要费半点力气。 不一会的功夫，三个人已经完全被陈思远给制服住，一个个地趴在地上不住地哀求。 “小兄……” “嗯？” “不是，大哥，大哥，我们错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真的没命了！” “我们不应该过来找你麻烦，麻烦你放我们走，给我们留一条命啊！” “我回去就告诉余五爷，让他尽量……尽量不要找你麻烦，大哥，你真是这个！” 那光头直接竖起了个大拇指，刚才还无比嚣张的眼神里，此刻已经写满了畏惧，还有对陈思远的敬佩。 其他两个人更是连直视陈思远都做不到，生怕跟陈思远一对视上，就又是一顿打。 这一刻，陈思远承认自己是真的爽到了，这是从来都没有尝到过的爽感。 但，他本身也不想闹出什么人命，是对方找茬在先，他只是为了寻求自保而已。 “还来找麻烦不？这次我饶你们一命，没下狠手，下次再来找麻烦，你们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不光是这三个人震惊，其实现在陈思远也处于震惊的心情当中。 他极力地忍住心里的窃喜，尽量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冷着脸说道。 “不找了，不找了，肯定不找你麻烦了！” 三个人点头哈腰，爬起来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就开始跑起来。 看着这几个人狼狈样子，陈思远无奈地摇了摇头。 欺软怕硬，弱肉强食，不光是动物，人类也是一样。 如果今天他还是从前的那个陈思远，那么现在被打趴下的就是他自己了，搞不好真的会被余五爷的人给按着脖子，去花钱把盒子讨要回来。 想到这里，心里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 “啪啪啪！” 就在这时候，周围也同时响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 “小伙子，看不出来啊，你这么能打！牛逼啊！” “是啊，妈的我看这几个人不顺眼很久了，不就是内谁，余五爷的手下么？没事就来这边找茬，看中了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拿到手，简直一手遮天。” 几个摊主一脸崇拜地看着陈思远，好像陈思远为他们报仇了一样。 当然，也有一些人下意识对陈思远露出了一种鄙夷的眼神。 “靠，你惹了谁你知道吗？这你真摊上事儿了，搞不好我们都要连带着被你搞得吃瓜落。” “年纪轻就是不行啊，做事怎么不长脑子，哎……” 陈思远没有理会这些人，冷笑一声，一边擦了擦身上的灰尘，一边就往里走。 同时才想起还在开着直播，一脸尴尬地拿起手机，想跟直播间的网友解释一下。 可这一看直播间的评论区，直接整个人都傻了。 “我靠！！！主播我爱你！哥几个还愣着嘛呢？赶紧给我排队，刷主播666！！” “主播，真看不出来，你这也太能打了，没想到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挺有料啊，我是武当山上一只修行千年的鸟儿，敢问阁下是……” “主播666！” “去你娘个腿儿，主播这叫真人不露相，正常人谁敢搞什么不到千万不下播？虽然现在已经直播半小时了，但主播还一分钱没有搞到。” “主播666！” 【成都王哥进入直播间。】 【初吻给了红塔山sc进入直播间。】 【为你要流多少泪进入直播间。】 嘉年华x2! “主播牛逼！” “我要第一个亲吻主播，谁都不许跟我抢！” “……” 不过在这些评论里，陈思远还是看到了一些持反对意见的。 “主播，你这是施暴知道吗？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竟然以暴制暴，这是不对的！” 看着这一幕，陈思远人都麻了。 原以为情况会很复杂，搞不好人数会锐减，毕竟他刚才在打架，根本没在主线任务上。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直播间里的人竟然全部都在崇拜他，评论区顿时一阵沸腾不已。 更重要的是，刚才直播间还是两千人左右，现在已经直接飙升到了小一万人。 “卧槽……” 搞得他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看来大家平时的生活都太无聊了，喜欢追求刺激，他逛古玩市场没闹出这么多人来，随便打了个一架竟然有这么多人看。 那以后干脆别直播鉴宝了，直接他妈的直播打群架算了。 哦，那也不太行，这样容易被封号。 “哎，大家收敛点啊，不要聊得太过分，一会给我封号了，我们现在回归主线了啊，现在带你们去捡漏。”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便不再关注直播间的情况，转而去看向了两边摊位上的古玩。 因为系统给的属性，所以他可以暂时获得【慧眼如炬】功能，打眼儿这么一扫，就知道那些摆出来的古玩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今天不如昨天，昨天扫到了宝贝，今天这摊位上的东西都不大行，浅浅地转了这么一圈之后，发现面上竟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最好的也不过是个价值一百多万的青花瓷器具，不怎么成样子。 今天陈思远不打算收一堆便宜，他想要来就来个大的，一步到位，直接燃爆直播间。 正这么想着，他的余光里忽然瞥到了个东西。 第十章 不起眼的画 潘家园的下午十分热闹，不仅道路两旁有很多就地摆摊的小商贩，还有怀里揣着东西，鬼鬼祟祟走过来，猛地一打开衣服，拉着你，让你看他“宝贝”的奇怪蜀黍。 最多的当然则是路两旁纹丝不动的那种店铺。 这种一般都是家底比较丰厚殷实的，不然也没有这个能力在潘家园这种地段开一个铺子。 这种铺子定位不太好说，但一般来讲，坑往往是最多的，因为那里面的老板都是业内人士，非常懂行，你如果不是什么行业人，有一双火眼金睛，或者能看人识人的话，进去多半会踩坑。 轻则钱包大出血，重则一夜跳楼。 都说炒股需谨慎，一不留神就是家破人亡，但陈思远觉得，其实古董这一行水更深，一旦进来，没有定力和眼力，比炒股可怕多了。 放在以前，他是决计不会轻易进入店铺的。 就算是现在有了系统的加持，他第一反应依然是想要在散户当中寻找宝贝，而不想轻易踏足店铺。 以前是因为自己技术不佳，进去容易踩坑。 而现在，则是因为自己技术太佳，如果就那么轻飘飘地把宝贝从铺子里拿出来，保不齐真的会给自己惹上什么事儿。 毕竟，很多能在这里开铺子的老板可不都是普通人。 可这一次，惊鸿一瞥，陈思远被一家铺子的门店给莫名吸引了。 那说不上是一家多扎眼的铺子，不过装修的风格跟其他那种古色古香的一下就能区别开，非常特殊。 打眼儿一看，人家都是古代画风，力求跟古董保持一致的美感。 但是这一家，却装修的非常现代，门口的装饰物竟然有一把非常帅气的98k的模型，看起来跟整个潘家园都有一种割裂感。 但陈思远觉得很有意思，脚步下意识就朝着那边移动去。 “哥几个，我现在带大家进一家非常有特色的铺子里看看去，希望能在里面淘到好东西。” 说着，陈思远跟直播间交代了一句，直接就迈进了店里。 “欢迎光临！ “空手别想出门！” 刚进去，就听到头顶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给陈思远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头顶的一个鸟笼子里，有一只黄毛的八哥。 靠。 这么有特色么？ 他觉得这家店更有意思了。 不过还没等他仔细看看这店是怎么回事，他就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了。 只见这满屋子摆放的古玩字画一类的东西，他眼里都已经浮现出了一串又一串的信息。 【景德镇瓷碗，赝品，花纹不对称，不值钱】 【宣德炉，赝品，做工还算精细，不过依然不能逃过我的法眼，价值三千块】 【青花瓷，赝品……】 【战国青铜镜，赝品……】 赝品。 赝品。 …… 放眼看过去，全是赝品！ 然而吸引陈思远的当然不是这些赝品，而是在这些赝品当中，出现了一个真品。 那是一张很不起眼的画，挂在房子的角落里，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 北京的气候十分干燥，风又很大，这这么多灰尘，估计至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人动过了。 那画是一副山水画，旁边还有毛笔字提的一首古诗。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画面本身是挺好看的，虽然陈思远看不懂这帮名家的山水画，但色彩应该属于比较艳丽的那种。 只不过落了灰尘，所以画面看起来灰扑扑的，显得更加沉闷不起眼了。 但原本也不是什么名家的作品，所以就更没有人注意了。 “呦，店里来人了！ “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在后面睡着了，没看到你，瞧瞧对什么感兴趣？” 这时候，从店的后方小屋走出来一个男人，平头，穿着白色汗衫，手里拿着蒲扇不断地在扇，脖子上挂了个玉牌，那玉看起来倒是价值不菲。 看到陈思远，就露出了老北京式的招牌客套笑容，同时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倒好了一杯浓茶递给陈思远。 “老板，这幅画能放下来给我看看吗？” 陈思远指了指墙上那幅画，对老板笑着说道。 “啊？你要看这幅画？” 只见那老板一愣，蒲扇都忘了摇，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思远。 但是，陈思远还是瞬间能看出来，这老板的眼神从最开始的热情，一下子就变得冷淡了。 “是啊，怎么了？这幅画不能看吗？是不能对外销售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系统的话，陈思远进来也决计不会注意到这幅画的。 因为这幅画打眼儿一看实在是太普通了，上面落满了灰尘，旁边的墙角又堆放着不少的杂物。 看起来就好像是买几个古董会赠送的赠品一样，没人愿意多看一眼。 哪怕说二十块钱一幅画，估计都没有几个人愿意收走。 这老板本来以为陈思远是个眼光不错的潜在客户，还是笑脸相迎的，想狠狠从他这里赚一笔。 可没想到，陈思远上来就盯着一副早就无人在意的画，直接给老板干崩溃了。 什么客户啊？就是个狗屁不懂的罢了！ 他但凡挑选个台面上摆出来的古董呢？哪怕是个假货，他也能给说得天花乱坠，总有办法能巧舌如簧，把西贝货给卖出去。 可这货竟然挑了个最上不得台面的画。 这画是哪里来的，他都有点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在这里挂了好几年了，都没怎么动过，因为来店里的人基本就没有一个人会往这幅画上面瞥。 久而久之，他也不再管这幅画了，一直也懒得收拾。 这幅画真是当赠品给出去，都没有什么人愿意拿走，毕竟也不是什么名家的画。 摇了摇头，老板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客人实在是没啥意思。 于是决定打发了他就算了，开口说道：“倒也不是不卖，只不过，小兄弟，这画可是落满了土，你为什么会看上这幅画？”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眉头一挑，想了想说道：“我逛古董铺子主打一个心情，看到有能看对眼的，那是一种缘分，我感觉跟它挺有缘分的，老板，我想买它，你出个价！” 第十一章 五百块，成交 这句话说出口，愣住的不光是这铺子的老板。 还有直播间的这帮兄弟们。 刚才陈思远一直研究这画，一直没看直播间，此刻随便的扫了一眼，看到评论区疯狂往上刷，都是质疑的声音。 “？” “主播，你有病吗？买什么不好，买一幅破画？” “那他妈都落灰了，肯定不是啥好玩意儿啊，你怎么想的，昨天那眼神不是挺好的吗？咋啦，哥们眼光的保质期只有一天是！” “朋友们切勿焦躁，依我看，事情倒未必这么简单，虽然这画上面落满了灰尘，但，有一句话你们听到过吗？大隐隐于市，或许老板就是故意营造这种感觉呢？搞不好，这幅画价值连城。” “sb,反向操作是？故意把好东西藏起来，装在没人想买的样子，请问老板图什么？是生怕自己卖出去货是吗？” “主播，我有一计，可解你心底疑惑，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这幅画到底值不值钱，你可以把这幅画拿下来，然后立刻撕掉，如果老板很慌张，就证明是真的，如果他没事，那就是假的，你也不必花钱了。” 看到这些评论，陈思远真他妈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看来真的没啥人相信他，这帮人竟然还在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 “哎老板，到底给不给看啊？” 陈思远放下手机，又问了老板一遍。 他看到那老板的表情变幻莫测，似乎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 但很快，老板点头道：“行啊，没问题，来者都是客，你要是想看，我这就给你拿下来。” “至于多少钱，你先看，看完了咱们再聊。” 说完，老板将那幅画够了下来，一下子尘土飞扬，把他的眼睛都给迷住了，连旁边站着的陈思远都跟着咳嗽了几声。 可见灰尘有多大，真是太久无人问津了。 “给，看！” 拿着画，老板就直接递给了陈思远。 陈思远故意把画放在面前，一个直播间刚好能看清楚的角度。 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看直播间的网友们到底怎么说，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被眼前出现的那一行金色的字体给吸引了。 是系统发来的。 【唐代贴皮画，真品！外面两层是伪装的赝品，真正的真品在两张画的中间夹层里。 价值：两千二百万！】 那硕大的两千二百万的字样在他的眼睛里疯狂闪烁着。 陈思远的心跳加快，刚才出现的字只是说这幅画是真品，不容错过，可是没有想到，此刻竟然直接出现了价值。 两千二百万……这放在平时真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他今天的直播标题依然是“不到千万不下播”。 本来他还想着，一件就直接达到千万可能是费点劲，不行的话就多看几个。 然而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直接就是翻倍的数字。 两千二百万，这简直天文价格，他说什么也要拿到! 想着这些，同时陈思远的手就不断地在这幅画上面捻动着。 他之前是对古董有一些见解，只不过也是针对古代的器具一类，对于字画这方面，他文化知识不太够，不是什么了解，只能是系统说什么，就是什么。 用手真的摸不出来，说是里面有夹层，这是三张纸叠加，但做工还是很隐秘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跟只有一张纸的感觉是一样的，看起来就是平平无奇的一张画。 但系统是不会出错的，陈思远决定毫不犹豫地相信系统。 “老板，我想买这张画，我觉得跟它有缘分，你多少钱卖给我？” 问出这句话，陈思远就看向老板。 他有这个自信，刚才既然老板是那种态度，说明这老板就没把这幅画当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他就放心了。 “你真的想要这画？小兄弟，我没听错？” 老板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陈思远，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陈思远点点头，“你开个价。” 老板沉默了一会，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五根手指。 “五千？” 陈思远笑了一下，别说是五千块，就是五万块，他也会拿下，只不过他觉得这老板有点脑瓜，因为刚才的态度当中，明显能看出来，老板是觉得这幅画白给都没人要的那种。 现在看陈思远想要，于是直接开口涨价，想能捞点就是点。 “不是，后面再给加两个零！” 老板嘿嘿一笑。 但陈思远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 五千后面加两个零，那是多少？那他妈可是五十万！ 这张老板嫌弃的画，直接开口要价五十万，他真是疯了？ 见过坐地起价的，但是也没有这么起的啊。 “买不买？” 老板又问了一遍，但陈思远的眼神明显就不对了，他冷笑一声，“老板，你这也不诚信卖啊，那算了，我再到处看看。” 说完，陈思远果真动作丝毫不留恋，放下画转身就要走。 这下轮到老板愣住了，他本来就想趁火打劫，此刻看到到嘴的鸭子就要这么飞了，立刻就有点慌张。 “哎！小兄弟！先别急着走啊，咱们得有来有回，再商量商量，哪有我开个价，你直接就走人的道理？” 老板直接追上来，一把拉住陈思远。 这好不容易碰上个冤大头，他可不能让人走了。 这画横竖也是留在店里落灰，其实能卖出去都是好的，甭管多少钱，不至于砸在手里，还占地方。 他寻思着，只要陈思远出任何一个价格，他都能接受。 “你说个价，行不？你想花多少买？” 老板看着陈思远。 陈思远也摸了摸下巴，同样比划了个五。 老板试探着问道：“五……五万？” 陈思远摇摇头，“再少两个零！” 老板顿时笑容凝固，五万少两个零，那他妈是多少？ “五百块？！” “就五百，一口价，你要是卖，我就拿走，你要是不卖，我就去别处再看看。” 陈思远一副大爷姿态，直接悠悠然地喝起了还有一些余温的茶。 看着那老板经历了只有几秒的思想斗争之后，他一咬牙，“行！五百就五百，小兄弟，我也是跟你有缘分，就不跟你再还价了，就当咱们交个朋友！” 第十二章 当场验货 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过程很顺利，两方还都挺开心。 这画横竖也是要砸在手里，能多得五百块钱，也算好事一件，至少今晚能去喝顿酒不是？ 老板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刚才两个人讨价的过程中，店里也进来了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有点好笑。 就为了这一幅破画，能上演这么一出戏，在潘家园还真是难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幅画价值连城呢。 “兄弟，我说您这花五百块钱买点什么不好，买点羊肉回家涮了吃呢，也比这强啊!” “可不是，这钱扔水里都能听个响，你买一这东西回去，啥用没有，净给自己添堵呢，这一点不值钱，十块钱卖给我我都不要。” “这潘家园水深，还头一次知道有这么个水深法的，也是奇怪了！” 此刻，旁边围了不少的人，估计是都听说陈思远花五百块死皮赖脸买了一副啥用没有的破画，所以这些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本来没见到画，还有一点幻想，现在看到画之后，一个个的更觉得无语了。 这特么不就是一张破画么？真不值钱啊！ 看到这一幕，老板心情大好，直接哼出了调子。 “谢谢哥几个的建议，不过我都花完钱了，这事儿就别说了，这画啊，我有用。” 陈思远谢过周围一圈人，笑吟吟地说道。 看到这帮人这么说，直播间是什么评论区他不用看也知道了，肯定都在骂他是大冤种。 果不其然，杀伤力最强的一条说： “不到千万不下播，五百块钱一次，你还真别说啊主播，你这么干的话，估计不到一年就能到达一千万的数额了。” “屁，他这是掏钱花五百买，不是别人给他五百，他现在的目标已经不是一千万了，而是一千万加五块钱。” “果然数学大师在此，我等都是废物……” “反向捡漏，最为致命。” 陈思远无视这些评论，就听见老板问他，“你有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买这幅画去，到底有什么用啊？” 陈思远毫不犹豫，“我要卖掉它。” “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接着就都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刚花五百买回来的，但其实是想卖掉它？ 这画根本就不值钱，他花五百买回来，但是根本就不会再有人愿意花超过五百的价格把这幅画给买下，他这到底折腾什么东西呢？ 众人真是没有一个能看得懂的，都觉得这小伙子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啊。 还是真的有钱没处花了？ “你说你要卖掉？” 老板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是啊，昨天我已经找过人卖掉一个手里的东西了，对了老板，就是在你这隔壁那家老板收走的。” 陈思远开口说道。 昨天的盒子就是隔壁那位老板收的，那家属于是专门回收古董的，老板的能力很出色，在古董鉴定方面有着很高超的技艺。 整个潘家园，那位吴伟海说自己鉴宝第二，那真的没人敢说是第一位。 只不过，那吴伟海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是离得这么近，也从来不踏入店铺一步，都是谁有事儿，会上门去找他。 老板一听，便乐了，“你要找吴老师鉴定这幅画，然后想卖给吴老师？那我都可以直接帮你跑腿一趟，把吴老师给亲自请过来。” “那正好了，省得我还得跑一趟！”听到这话，陈思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就一两分钟的功夫，不少人都听到一个傻小子想找吴老师亲自鉴定一副不值钱的破画。 等吴老师从隔壁过来的时候，竟然这铺子里几乎是围满了人。 不过不用问也知道，这帮人大多数都是来看陈思远笑话的。 “呦，小伙子，今儿又来了？这次是想让我看什么宝贝啊？” 吴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问陈思远。 “吴老师，这幅画您看看。” 陈思远指了指那幅画，吴老师点点头，那些人自发地让开，给吴老师让出了位置。 吴老师坐在等下，把画打开，开始仔细地看起来。 看画的过程很久，他几乎是一寸一寸地看过去，无比的仔细，偶尔还抬手去抚摸那纸张上面的纹路。 周围开始有人打瞌睡，“吴老师，这画……” “嘘。” 他本意是想说，没必要给陈思远留着这个面子，这破画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可却被吴老师直接制止住了。 陈思远发现吴老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记得昨天的时候，那银香盒吴老师只看了一两分钟就直接拍板是个好东西。 可今天却迟迟都没有动作。 说实话，就连陈思远心里也有点打鼓，这画隐藏得这么深，别是吴老师也看不出？ 要是真的看不出的话，就算是再值钱又有啥用，这钱根本就到不了他的手里啊！ 大约过了又十几分钟，吴老师才缓缓地摘下眼镜。 那老板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忙问道：“吴老师，怎么看这么长时间，这小子的面子真的不……” “这画是他花五百在你这里买的？” 吴老师忽然打断老板。 老板点点头，“是啊。” “这幅画在你这里挂了多久？” “额……少说也有一年半了。”老板一头雾水，不知道吴老师问这些是什么用意。 “哼。” 吴老师冷哼一声，忽然站起来，将整一幅画都提在手里，然后提起一头。 “嘶啦！”一声。 竟然毫不客气地，直接把这幅画的一个边缘给撕开了！ “吴老师，您这是干什么？就算这画不值钱，您也不用动这么大的气呀！” 老板忙劝慰道，可下一秒，他的话还没完全落地，整个脸色就变了，眼睛瞪的老大。 只见那幅画并未完全撕开，而是只有里外两层被撕开，中间竟然露出一张非常精美的图画，看起来跟外面那种灰扑扑、画风普通的画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幅画的中央，竟然还隐藏着一幅画！ 而且，看到这幅画的笔触和风格，老板就变得脸色无比惨白，他太知道中间藏着的这幅画怎么样了。 那是一副价值超级昂贵的画。 “这……” 第十三章 齐白石的手笔 不光是老板，除了吴老师的其他人都是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 平时来逛潘家园的，就算不是什么古董大拿，怎么说也都是对古董有一番了解的业内人士，很少有什么都不懂的。 这些人看到这画被撕开的一瞬间，就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画竟然别有洞天，里面还隐藏着一副昂贵的画！ 只见中间夹层里那幅画的画风跟包裹着的里外两层完全不一样，色彩十分不艳丽，只有黄色和黑色两种颜色，右边题了一排字。 而更重要的，是这幅画的面积其实非常小。 只有三尺那么大。 怪不得一直被包裹在两幅画的中间，也不曾有人发觉。 因为实在是太过于隐蔽了。 “这……竟然是齐白石的画！” 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了一声，看起来是个很懂行的人，他一边震惊，一边就下意识地看向吴老师。 “吴老师，这是不是齐白石的真迹？” 所有人都看向吴老师，只见他点了点头，眼睛里也闪烁着非常兴奋的光芒。 “是，传说齐白石有一幅三尺小作，价值高昂，只不过前些年的时候，没有人说得清楚到底流落到了哪里去。 “就连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一直被当成破烂，挂在这小小的店铺之中，无人问津哪！” 他一边说着，就用手帕去擦拭浑浊的眼睛，看的陈思远都有点动容。 往往越是这种德艺双馨、一心扑在古董事业上的艺术家，是真的对这一行充满了喜爱和认真。 当知道这幅珍品就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激动。 “若是齐白石这种大画家的作品，那……这画大约价值几何？”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直接把现场从学术氛围当中，一下拉回到了现实中。 最关心这个问题的当属是店铺的老板了，他刚才看到这画里别有洞天的时候，还只是惊讶。 但当知道是齐白石的作品，整个人就开始麻了，估计心里有点后悔，毕竟齐白石的咖位在这放着，就算是再不起眼的画，也价值高昂。 那就更别说，这三尺小画本来知名度就不低。 他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吴老师，希望从吴老师的嘴里得到消息。 吴老师擦了擦眼镜，没有回答这帮人的问题，而是直接看向了陈思远，目光无比恳切地问道： “小伙子，这画，是你刚才从老板手里买下来的？” 陈思远看吴老师这架势，就知道这把不会错，点了点头说道：“是，就在您来这里之前，五百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告诉这里的所有人，我这钱已经给了，这画不管是值多少钱，这都是我个人的，谁也别想来沾边。 吴老师点点头，“这幅画可以卖给我吗？我愿意出这个价格。” 说着，他抬起手，对陈思远比划了两根手指。 二？ “吴老师，这是多少？二十万吗？” “尺寸这么小的一幅画，二十万也不错了，这小伙子真是赚了，五百换二十万。” “你懂什么呀？那可是齐白石的三尺小作，怎么可能只值二十万？最低也要七位数。” 众人在旁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过大多是一脸羡慕，毕竟不光是多少，都远远要高于五百块，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陈思远都是最大赢家。 “不是二十万，是两千万。” 吴老师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半晌，整个铺子里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说出一句话。 直到好几秒之后，才有人不可思议地发出了声音。 “夺、夺少？” “吴老师，没搞错，两千万？这么一副小画，竟然值两千万？！” 吴老师点点头，看着那画的样子，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了，一边品析着这幅画的内容，一边笑眯眯地说起来。 “是啊，这幅画值这些钱，一点也不奇怪，这可是出自齐白石之手。” 说着，他又看向老板，摇头叹息道：“小黄，你啊，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多年的古董生意你真是白做了，现在让这小伙子捡了漏，你是不是感觉心都在滴血？” 只见那老板此刻已经脸色惨白如同纸张，浑身都在轻微地震颤，要不是扶着柜台，估计此刻想倒下的心都有了。 这句话得亏也就是吴老师说的，他不敢反驳，要是换个人，他都得以为是在嘲讽他，搞不好是要动手的。 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放着这么一个价值高昂的画作，可是自己却全然不知，甚至还当做破烂一样的东西，只用了五百块就卖给了别人。 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他在这潘家园还怎么混？ 更重要的是，两千万，对于他来说也称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款项了，竟然就这么错失了挣钱的机会。 他此刻简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是时光能倒流回到半个小时之前，那该多好？ 可惜，怎么也不可能回得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思远跟吴老师做起了这笔生意。 卖画，两千万直接入账！ 这一刻，黄老板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叫做心在滴血！ “哎！” 他真的恨不得掐死自己。 看着那银行卡到账的数字，心情澎湃的当然不只是黄老板一个人，陈思远也是。 只不过他的情绪完全是正面的，他心里实在是太激动了。 毫不犹豫地把这一幕拍给直播间的网友们看，还非常谨慎地把银行卡的号码给挡住了，只剩下一个进账信息。 也就是一瞬间，陈思远忽然发现脑海里又出现了一行字，以及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女声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在直播间的水友注视下完成再次崛起，在赝品如泥沙云海的潘家园中淘得一件稀世珍品！ 任务奖励：绝世透视眼（初级版）！】 绝世透视眼？ 这个时候，陈思远知道这是系统又升级了，给了他奖励。 但是他都来不及去细想，这次的奖励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被旁边老板的声音给打断了。 第十四章 大师亲自加微信 “小兄弟，你刚才这一出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这画值钱，还故意想从我这里占便宜？” “啥？” 陈思远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在不等他出手，旁边那几个热心大哥就已经替他出马了。 “我说黄老板，你这么说话可有点不太地道啊，人家小伙子一没偷，而没抢，就是正常的跟你进行交易，你怎么说人家这种话？” “就是啊，而且五百块你也是同意了的，他又不是未经你允许才抢走的画，要怪，也要怪你自己没有这个眼力见，这么好的东西在你这里，在挂上十年，估计也没用的！” “不要现在看到小伙子挣钱了，你就眼红！” 一下子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压倒性地把黄老板给淹没了，他有点不甘心，但是知道自己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了，所以不情不愿地吃了个闭门羹。 那吴老师此刻拿到画以后，就像一直游离在众人之外一般，拿着那画左看右看，像是年轻小男生在看他那未过门的媳妇，如此的柔情蜜意，缠绵不已，看起来是真的热爱字画。 “行了，都散了！” 直到旁边的人叫了他一声，吴老师这才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刚才那副大师的做派完全没有了，反而是露出小孩子才有的尴尬一笑。 “事情也结束了，大家不要再在这里堵着了，让人家黄老板也好继续做生意。” 黄老板是有苦难言，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笑一下算了，但心里却想： 都这样了，还做他妈个屁的生意，哪里有心情了？ 这等于是痛失了两千万啊，那可不是小数啊！ 人渐渐散去，陈思远也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候，吴老师叫住了他。 “小伙子，不知道方不方便认识一下，你是哪个学校出来的？” 吴老师的问题让陈思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吴老师抬举我了，我不是学院派的，没上过几天学，这次……也是运气多一些。” 不然总不能跟吴老师说，自己是靠着什么天降系统的？ “那，方不方便加个微信？” 吴老师直接掏出手机，也没再追问陈思远的身份信息，而是笑眯眯地打开了扫码。 “以后你这里要是再有什么好东西，可以互相分享，就算不买，给我看一看也是好的，我对这个东西是十分的热爱，有些能让我看上一眼，我死了都能闭上眼睛了。” 这个行为似乎很功利，但也是放在别人身上才功利，但此刻吴老师说出来这些话，陈思远只觉得他是真的热爱这一行。 他想了想，掏出了手机，“好的，吴老师。” …… 加了好友，两个人从店铺门口分开。 陈思远不想再逛了，因为只这一单生意，就已经超额完成了所谓的直播任务。 他找了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买了一瓶八王寺汽水，一边喝，一边看起了直播间。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 刚才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几万条评论就那么刷过去了。 从最开始的质疑，到最后的惊叹，实在是精彩斐然！ 而更重要的是，直播间的人数直接刚才飙升到了十万人之多，不断的有人开始给他刷礼物。 那满屏幕的嘉年华，直接给陈思远都看傻了。 “我靠，兄弟们，慢点刷，我都应接不暇了！” 他揉了揉眼睛，大致地数了数，这么一会的功夫，光是礼物他应该就收了一万来块钱的。 他知道，是刚才自己这一番操作闪瞎了观众们的眼睛，大家都给看愣了。 “主播……合着你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厉害啊！” “吴老师都亲自加你微信，我特么真是疯了，这么厉害你早干什么去了？耍我们！” 陈思远赶紧说自己不是耍大家，而是水平在慢慢进步，当然，谦虚地说刚才也确实有一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之类的。 【邢捕头发来嘉年华x3！】 陈思远立刻眉开眼笑，就看到邢捕头发来一句话。 “知道这么多么就没看错你小子，以后肯定大有一番作为，不过记住，千万要谦虚、谨慎！” 陈思远笑起来，“放心。” 还有虎哥等人，也发来一些嘱咐的话，虽然有一些语气不太好，但是陈思远知道，这帮老几位其实都是为了他好。 毕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就是这一次，陈思远的直播直接就从榜单不知名的位置，直接冲到了前五。 直播间的人数从之前的寥寥无几，到几万，再到这一下的几十万。 要知道古玩区的直播其实本来就不怎么火爆了，远不如隔壁的游戏区和美女区，而这些流量似乎让陈思远看到了希望。 看来不是古玩区不行了，而是现在的古玩区，并没有能吸引人眼球的直播玩法，要是有的话，这帮网友的战斗力可一点也不低。 看看，现在不就是吗？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在陈思远离开店铺之后，慢慢的热度就降低了，但他至少知道了，以后想要把直播做火起来，要往哪个方向去努力。 慢慢的，大家讨论刚才这件事的热度已经下去了，很快就有人开始问道。 “千万目标完成了，主播下次决定干点啥？” “这次咱们也不多定，就定个小目标呗，赚它一个亿？” “这两次都是在古玩铺子里捡漏，说实话我有点看够了，要不咱们换个玩法？” 陈思远看着就乐了，除了古玩，他啥也不会了，能有啥玩法？ 他开口问道：“你们有啥好玩法？不过说了也没用啊，我只是在古玩这一行还有点眼力，别的不行，上去就是被人当猪给宰了。” “赌石你听过么？那玩意儿本质上来说，我觉得也是古玩，古玩赌石不分家的，那个东西比较有意思。” “靠，一刀穷，一刀富，一刀住上小别墅！” “我特么还一刀直接进坟墓呢，这风险可比古玩高多了，你们这不是把主播往火坑里推么？” 赌石？ 看着评论区，陈思远喝汽水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他想起刚才看到系统提示，新给他的奖励是什么东西来着？ 透视眼？ 第十五章 赌石大亨 透视眼，顾名思义，应该就是可以透视的意思？ 之前陈思远也是看过不少的网文，透视最早期的意思他是很明白的，一瞬间，他抬头朝着路上形形色色的路人看过去。 甚至专门往那些女人身上看，不过不管怎么看，那些女人也都是穿着衣服的，没啥不正常的啊。 看来他的透视不是这方面的东西，如此一来，陈思远不仅没有半点失落，反而心里变得更加激动了。 如果这透视针对的不是这个层面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这透视指的就是赌石那一类。 他或许能一打眼儿就看到那些玉石内部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变得流动速度加快了。 古玩已经够炸裂了，这赌石要是也能一眼就看出来的话，那挣钱岂不是变得更加易如反掌了么？ 他立刻在脑海里，把系统的画面给调了出来。 点开【技能】栏，看到技能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个【透视】。 将虚拟鼠标放上去，就看到在【透视】旁边出现了一行小字。 “此技能与【慧眼如炬】不同，是主动施放技能。 “针对玉石一类有效，对其他类型物品暂时没有效果，所以，希望宿主不要起歪心思哦！” 陈思远：“6” 他的心思可以说是被系统已经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他倒是不在乎这个，毕竟只要玉石有作用，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有了这个，那他真的可以听取一下网友的意见，去研究一下赌石。 他其实之前接触过一些玩赌石的朋友，那帮人给他的感觉分成了两大类。 一类是真的有技术的，谨慎行事，前走三后走四，非常小心，即便是没有开出石头，也完全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而另外一种，就简直像是沾了毒的瘾君子一样，他们一旦尝到过开出半绿或者满绿的快乐，就是会变成一头发疯的野兽，毫无节制地想开出第二次。 悲剧从此开始。 他亲眼见过身边的人真的就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差点躺进墓的人。 所以之前，陈思远对赌石是带着点偏见跟有色眼镜的，觉得那简直不是人能碰到的东西。 毕竟古玩这个东西，肚子里有真货，被骗的概率能大大降低，那东西货真价实地摆在眼前，看的更多的是你的真材实料。 不像赌石，即便你再懂，也是有很大一部分运气成分在的。 但现在不同了，他干脆有了外挂，他打算试试。 “兄弟们，下一站，赌石！ “现在我不准备下播，咱们继续嗨起来，现在不是千万么？我争取再往上叠叠，看看今天到底能赚多少！ “到时候，看看谁能在直播间陪主播到最后，主播有大礼相送！” 他点上一根烟，豪言壮语地对着直播间喊了一句。 瞬间，屏幕上疯狂刷出“主播666”“主播威武”等评论，好像陈思远一瞬间变成了万千宠爱的皇帝一般，一下给他整得也有点热血沸腾的。 不过他还是时刻谨记，虽然系统傍身，但关键时刻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毕竟这个系统刚来也没两天，他不知道这系统到底靠不靠谱，有多靠谱。 他沿着街走，很快就来到了一家赌石店的门口。 不是故意搜到的这家店，而是他路过的时候，看到这家铺子的门口无比热闹。 不少人站在门口，吵吵嚷嚷地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给陈思远的感觉就像是之前烧烤店的小电视里播放着球赛，而吃饭的观众分成两路，各自为了各自喜欢的球队在加油一般的热闹场景。 走近一看，发现这家店就是赌石店，这帮人都是在扒眼儿的。 所谓扒眼儿，就是作为旁观者，看花了钱的人是如何操作的，看别人打麻将的旁观者也叫扒眼儿。 陈思远好奇地走了进去。 这家店很大，柜台里到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玉石，有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男人正在柜台前面聚精会神地挑选着心仪的石头。 听到身后有声音，那人转过身来。 陈思远刚想说这么大岁数的还来玩赌石，这才发现这人其实很年轻，估计比自己也就大几岁的样子，只是头发白了，也不知道是少白头，还是染的。 两人对视一眼，那男人对陈思远一点兴趣都没有，继续收回目光，挑选着石头。 “怎么让人进来了？助理呢？清一下现场！” 这个时候，他低头忽然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话。 随后走上来一个人，直接来到陈思远的旁边，开口道：“这位先生，麻烦你先出去，我们正在录制视频，外人最好不要进来。” 陈思远一愣，这才看到在屋子的另一头，有人正在举着手机，开着个直播的界面，对着那白头发的男人一顿拍，嘴里同时还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竟然也是在直播。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陈思远道：“这店不让别人进么？你们录你们的，我是客人，想来开石头，你们还有把客人往外面赶的道理？” “这……” 此话一出，助理也有点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白头发转过来，笑了一下，“你认识我是谁么？” 我他妈管你是谁。 陈思远脑子里第一反应冒出这么一句话，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也笑了一下，道：“不管是谁，我现在要在这里挑选赌石，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介意进入我的直播画面，要知道，我的直播间有八十万人在观看。” 还是个大网红。 陈思远没有说话，轻轻地朝着那助理的手机上瞥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显示。 “赌石大亨周宴清。” 这人陈思远真的认识，传说是整个江北地区最着名的赌石牛人，说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开出的石头基本都是满绿，最次也是半绿，总之，没有空手而归的情况。 没想到竟然让他陈思远给碰上了。 他眼睛转了转，心生一计，笑了一下，“没关系啊，这年头谁会错过让自己爆火的机会呢？能进直播画面，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啊。” 第十六章 就要这块，开吧 陈思远这话，让周宴清愣了一下。 他原本说那话的意思，是希望陈思远知难而退，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迎难而上，这不是找茬吗？ 明知道他在这里搞直播，还硬要凑热闹，他看这人肯定是想借此机会蹭热度。 看陈思远胸前用支架别着手机，就知道也是在搞直播，只不过，在赌石这一行，他周宴清敢说自己是第二，在这里绝对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看来，也是个三流选手过来瞎搞，也不怕栽了跟头。 周宴清从上到下，用一种鄙夷轻佻的眼神打量着陈思远，最后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嗤。 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陈思远的瞧不起。 “既然你想在这里，那就继续。 “不过兄弟，哥们儿可提醒你一句，赌石这一行，一入赌门深似海，千万要谨慎，别到时候赔得棺材本都没了，下场就只有跳楼了。” 周宴清故作关心地在陈思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一幕在镜头当中，就仿佛是周宴清作为一个赌石界的前辈，真诚地给陈思远提出好心的建议一般。 看到这一幕，陈思远直播间的观众首先就有不高兴的了。 “我靠，主播，这人的态度你能忍？什么态度啊这是，好像就他最牛逼一样，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主播别受这窝囊气了，看着实在不像好人，换一家。” “这人你们不认识？他这态度没毛病啊，他可是赌石大亨周宴清，网上粉丝五百万，都上了好多次新闻了。” “我靠，这把有好戏看了。” 陈思远摇了摇头，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走。 如果他没有系统傍身的话，那肯定是绝对不会蹚这趟浑水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系统。 等于是有了一个buff，以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他没那个能力。 但现在就好比是明明站在关公面前，但却让关公管他叫大哥。 不过他又没想跟人家比划什么，也就没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绕着几个柜台，挑选着石头看。 该说不说，他对赌石真的等于是一无所知。 看着这柜台里长得各种奇形怪状，但是又大差不差的石头，他真的感觉有点无聊。 什么半绿满绿的，从外观上来看，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即便是走在路上，有人把这石头塞在他怀里，他都会顺手给扔了的程度。 “先生，看中了哪块石头可以跟我讲，或者这边没有满意的，我可以带你到那边去看看。” 一位服务生走出来，指了指另一侧。 只见那边更是有数不清的赌石，比这边的三倍还要多。 看来这家店的规模真是不小，不过，要不要看那边的，不是现在就能说得定的事。 陈思远敷衍了几句，说自己先看看，随即在脑海中把那透视的功能给调了出来。 点击了一下【主动施放】。 瞬间，眼前这些石头完全变了，不再是单纯丑兮兮的石头。 里面的绿色他都能完全捕捉到。 有一些是只是一小块绿色，而有一些则是三分之一甚至是一半，极个别的是整个里面都被绿色填满了，也就是俗称的“满绿”。 但是占比最多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的石头。 陈思远心里一惊，心说怪不得赌石这么容易赔钱，这里面能开出绿的实在是太少了，更别说是满绿的级别了。 “我想看看那个。” 说着，陈思远抬手指了一下在最角落的一块石头。 那块石头几乎是全场最丑陋的一块，长着非常不规则的形状，拿在手里都觉得像是一只癞蛤蟆一样不舒服。 而且颜色也十分不规整。 赌石其实比较看中石头的颜色分布和外观，越是颜色规整，越是容易出现好品质的翠玉。 这块的外观刚好是那种任凭谁走进来，恐怕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程度。 “先生，您是说您要看这块么？” 连服务员都惊讶了一下，不过还是将石头给拿了过来。 拿到手里，便更是觉得这块实在是太丑陋了。 根据她在这店里工作的时间和经验来看，这样的石头能开出绿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心里想着这人看起来也实在没什么本事，嘴上功夫也懈怠了不少。 服务也没有刚才那么热情了。 “对，就是它，这块多少钱，我要开它！” 陈思远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一块石头或许在其他人的眼里，都只是一块几乎不会开出任何绿的石头，但是在他陈思远的眼里可不是这样。 此刻在他看来，这石头里的绿几乎已经将整块石头都给填满了，只有薄薄一层皮，包裹着那翠绿的颜色。 这是一块……帝王绿！ “让我看看是谁看中了这么一块丑陋的石头……” “我靠，这不是刚才那买画的小伙子么？” “我说这人啊，还是不要过分自信，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怎么折腾都行，在不熟悉的领域还是收敛点，不然真容易出事。” 潘家园从来不缺少扒眼儿的人，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在门口。 当然了，还有一些是原本就在店里的，周宴清的粉丝，为了来近距离看他开赌石的。 “真的要这个么先生？” 服务员对陈思远说道：“要的话你交钱，这一块是三千块，一到账我就让师傅给你开。” “嗯，开！” 陈思远立刻付了钱。 付钱的时候看了一眼直播间，果不其然，全是骂他眼睛瞎了的。 “操了，这块破石头三千块，你这三千块还不如给我，我能给你跳半小时的极乐世界，给了店里你不是打水漂了吗？” “主播，现在趁着没付钱，赶紧出来，不然以后你丢脸丢大了，人家周宴清也直播呢，人家直播间里有他妈的几十万人，不是你能比的。” “坐等主播以后变成全网的笑话，看人家周宴清挑的那块石头，那才叫一个顶！” 陈思远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宴清。 只见此刻他跟自己一样，也挑中了一块石头。 光看外表，周宴清那块石头实在是极品，光滑圆润，色泽润盈，看着就是个上好的玉石。 “这个先给我开了，我直播赶时间。” 第十七章 卧槽，真是帝王绿 陈思远几乎是跟周宴清同时将石头递给了服务员。 那服务员小妹一愣，有点尴尬，但还是觉得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不好意思周先生，是这位先生先付的钱，我先让师傅给他开一下，耽误不了几分钟，您稍等一下。” 周宴清挑了挑眉，“行啊，不过我直播间此刻有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这块石头，到时候什么也开不出来，你不怕全网丢人就行。” 陈思远笑了一声，心说现在这大网红都太目中无人了，我他娘的又没有惹你，你干嘛处处跟我说话带刺？ “行，开。” 陈思远瞥了一眼周宴清手里的石头，说道：“但我好心提醒你，周大师，你手里的这块石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 周宴清愣了一下，随即神色更为鄙夷，“我还轮不到让你一个无名小卒来看石头，你先管好你手里这块石头如何，依我看，你看起来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这三千块直接打了水漂，你应该也挺心疼的？” 他忽然笑了一下，“听我一句劝，现在跟服务员商量一下，让她把钱退给你，你还能留着这三千给自己花，不然以后可就钱货两空了。” 看周宴清这趾高气昂的样子，陈思远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陈思远还是高风亮节了，他让周宴清先开石头，自己则是站在一边等着。 哦，他当然没有那么善良，只不过是想看看周宴清吃瘪后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这时候，拥趸周宴清的一大堆粉丝都围了上来，一脸兴奋地看着他，甚至有的人还拿着手机在录像。 甚至还在解说，看样子也是在直播，等于是现场转播。 没有人在意陈思远，陈思远看了一眼直播间。 此刻的直播间也充斥着不少的周宴清粉丝，无非都是在劝陈思远快点走，怕一会要丢大人。 陈思远都没有理会，只是一笑置之。 忽然，一条私信提醒弹了出来。 是虎哥发来的一条消息。 【别玩大了，古玩你行，赌石你到底行不行？这一直播，你可就成全网笑料了，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全白费了。】 陈思远会心一笑。 虽然他跟虎哥基本没有单独聊过，不知道看得出，虎哥还是记挂他，这是好心提醒。 他回了一条，“没问题。” 就退回了直播间。 “兄弟们，周哥马上要开石头了，昨天周哥开出了一个价值五百八十万的全绿。 “周哥眼光从来不会错，这次让我们看看，他今天这一块会开出什么盛世！” 周宴清的助理把手机镜头精准地对着石头，正兴高采烈地说道。 解石机在师傅的操作下，开始解石。 因为都知道周宴清是个狠人，所以师傅先选了一个小边，几乎等于谨慎地把石头给以五分之一的地方给切断了，谨防把里面的玉给破坏。 可是，没有绿。 周宴清的脸色不大好看，“换个地方！” 师傅点点头，从剩下那十分之九直接对半切开。 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有。 周宴清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师傅也有点紧张，毕竟这周宴清可不是一般人，他急忙再从那两块石头里，继续切割。 然而这石头最后被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也还是什么都没有。 其实后面的早已经都是无用功了。 这石头白搭了，里面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周宴清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根本不想对着直播间的镜头说话。 “不好意思周先生，这块石头什么也没有开出来。” 服务员抱歉地说道，接着，让师傅开始给陈思远那块开起来。 陈思远说实话也没有想到是这样，最起码周宴清这个段位，也应该开出来点啥，总不至于一丁点都没有。 但现在看来，还真就一点都没有，真的怪尴尬的。 很快，陈思远的石头开始切割。 陈思远走上前，对着刚要切割的师傅说道：“师傅，麻烦你从这里切，要是再靠里面的话，我怕会破坏到里面的玉。” 周宴清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开出帝王绿？开什么玩笑。” 陈思远没有说话，那师傅倒是很听话，估计他也害怕要是开错了，给自己惹上大麻烦。 在解石机下去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伸长了脑袋去看。 然后开始打磨。 “我靠，好像真的出绿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道。 其他人瞬间聚拢过去。 果不其然，就看到那石头的切面竟然真的是盈盈的绿色。 伴随着师傅不断的打磨，越来越多的绿意露出来，最终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一块无比翠绿的玉，润盈极了，看起来就十分精致。 “这他妈……不会是帝王绿？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帝王绿？” “帝王绿？真的假的？我看看。” “我靠，真的是！” 一瞬间，整个屋子里都炸了锅。 围在最前面的是周宴清，此刻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毕竟是专业的，在看到切开的石头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这，就是帝王绿，极其稀有的那种。 陈思远感觉到周宴清正在看着自己，眼睛里充满了怒意和质疑，不过，他都给选择性地忽略了。 他就知道，系统不会出错！ 心里澎湃不已，但面上依然要保持那种稳定的状态，他清了清嗓子，对恭维的众人说道：“谢谢各位的夸奖，我这石头切出来也是不打算自己留着的，若是身边有什么买主的话，可以推荐给我，价格合理的话，我会直接出掉。” 此刻的直播间也疯狂地朝着上面刷着评论。 眼看着人数已经飙升到了八十万人，快要跟周宴清齐平了。 陈思远心里别提多美了，有个系统，这人生还不是跟开了挂一样的精彩？ “小兄弟，你这石头我想要，给我，我出三千万！” 忽然，人群中冒出来一个声音。 紧接着就是不断的声音，都是想直接从陈思远的手里买下这块帝王绿的。 “三千万？你也太坏了，这石头最起码值五千万，三千万你去做梦，五千万给我！” “你们都别吵，我看这块玉的成色是真的好，我出六千万，小伙子，出给我！” 第十八章 钰然看玉 一瞬间，气氛推向高潮。 原本这屋子的主角是周宴清，可现在话锋一转，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陈思远的身上，没有一个人关注周宴清。 此刻的周宴清就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直播间里那些评论，气得肺都快炸了。 只见评论区全是在对自己失望的，因为周宴清的粉丝数量很多，再加上他最近几乎是屡战屡胜，所以粉丝当中亏发展出了“赌石中的赌石”。 就是类似于赌博的一种。 几乎每次买周宴清能开出绿的人都能获得一笔不菲的钱财，所以慢慢的，加入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这一次，大家又是下了不少的注，觉得一定能赚到一笔。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次的周宴清竟然只是拿了一个普通石头，什么都没有开出来。 这让这帮人的钱全部都打了水漂。 这一幕被陈思远看在眼里，无语地摇了摇头。 估计这周宴清也是心思都放在了赌博上，从而对赌石这一块松懈了。 他非常欠揍地吹了一声口哨。 “刚才谁出六千万来着？现在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立刻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过来，兴高采烈地举起手，“是我，小伙子，那我现在就给你转账到卡里。” …… 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周宴清在一旁全程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还有个助理一直在旁边劝说的话，感觉他此刻都要气得背过气去了。 走出店铺，陈思远美滋滋地看着银行卡的余额。 这么多的零，都够他数半天的。 说实话，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看直播间，这一看不打紧，那评论区看得他瞬间都觉得自己膨胀起来了。 满屏幕的嘉年华，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上飞，飞得他都有点眼花缭乱。 除了嘉年华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种类的礼物，虽然都没有嘉年华那么值钱，但是架不住数量多。 没几分钟的功夫，就看到直播间的收益直接破五万了。 平台分走一半，自己还能剩下两万多块钱。 今天真可谓是满满的收获。 等礼物都疯狂刷完，才看到这帮网友的评论。 “主播，你还收徒吗？一个月多少钱？我现在就打车过去找你赶趟吗？” “为我之前莽撞的言行而跟主播道歉，我之前太草率了，没想到，主播竟然如此牛逼，哥几个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这么刺激的场面，死了都值了！” 又跟网友胡侃了几句，陈思远感觉到有些疲惫，于是下了播，准备回家定个外卖，然后早点休息。 倒不是因为他抠，而是因为他这一战似乎真的成名了，走在潘家园附近的路上，竟然有好几个人都把他给认出来了。 他怕到了饭店还有人看直播认识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直接打车回了家。 刷着手机，吃着外卖，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收到了一条私信。 点开一看，是个叫“佳兴传媒公司”的企业用户，说话很是开门见山。 【陈先生，今天在赌石店的直播我们全程观看，对你的能力十分感兴趣，现在我公司正在招募艺人，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签约成功的话，公司的待遇还是非常不错的。】 扫了一眼，陈思远想也没想，就直接回复道：“不好意思，没有兴趣。” 这种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兴趣。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不管什么样的人闹出点动静，这种传媒公司都会想方设法地签下你。 但其实并不是他们说的所谓合作伙伴，签约成功，你就等于是继续换了个地方当牛马。 陈思远当然不愿意干。 但吃了没一会的功夫，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号码是陌生号，一顿饭被打断两次，陈思远有点不高兴，接起来直接问道：“谁？” “不好意思，请问是陈思远吗？” 陈思远本来想着，这要还是什么传媒公司之类的，他就要骂人了，一肚子的词儿都准备好了。 可当听到对面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是个非常好听的女生，带着点鼻音，但一点也不过分，反而听起来很柔软，耳朵很受用。 最关键的是，他感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你是……” “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秦钰然！” 陈思远“啊”了一声，有点惊讶。 “你是秦钰然？钰然看玉的那个钰然？” “对呀，还好你认识我，不然我估计要被当成骗子了。” 对方的语气很惊喜，但陈思远却真的以为这是骗子。 秦钰然他认识，不过是单方面的人。 在某音软件上有一个非常火爆的账号，叫钰然看玉，就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在直播间给各种玉石带货，一般都是那种赌石里开出来的精品玉。 这女人肚子里有一些东西，对玉非常懂行不说，长得又漂亮，更重要的是直播风格很好。 一般在赌石这一行里，直播的都是男人，她算是开辟了一个新类型，导致粉丝非常多，尤其是男粉丝。 陈思远也一直有关注这个账号，倒不是因为他对玉石多感兴趣，而是因为他比较喜欢听秦钰然说话。 有时候陈思远会戴耳机播放着直播间，听着秦钰然的声音入睡。 听起来有点变态。 不过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觉得秦钰然的声音带着一种很平和的力量，不像是别的大嗓门的主播，莫名让他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好像秦钰然的声音里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所以当知道电话是秦钰然打来的时候，陈思远惊喜之余，还有点尴尬。 “我当然认识你，我经常看你直播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谢谢你关注我，我今天也看到了你的直播，联系了那家赌石店，他们给我的联系方式。” 秦钰然的声音依旧甜美，“我是想问问你，我现在正在招募一个合作伙伴，希望能跟我一起做直播，我觉得你很合适。 “你，有没有这个兴趣跟我一起？” 第十九章 这就见面了？ 听到秦钰然这么说，陈思远都愣住了。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猝不及防，根本没有一点准备的时间。 秦钰然，那可是粉丝百万的大v，更是因为长相美丽，声音动听，凭借一己之力在古玩玉石界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为了万千宅男……不是，万千男粉丝心目中的女神。 有点羞愧地说，其实陈思远曾经也是这些男粉丝当中的一员。 只不过后来被生活摧残的不像个样子，所以并不可能跟其他男粉丝一样，整天泡在网上看钰然直播。 这就等于是一个死去的白月光女神，忽然给你打来电话，问你有没有兴趣跟他进一步接触。 这个时候，要是陈思远说不想，那他真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这几年的功夫，陈思远的心智也渐渐变得更加成熟了，凡事考虑的角度已经早已有了利弊这一层面。 首先来说，他现在的直播虽然蒸蒸日上，可毕竟是靠着他自己单打独斗。 在古玩这一方面，其实水是很深的，再加上相对比较小众，想要真的在这方面杀出一条血路，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而秦钰然算是这一行的前辈了，本身就有百万粉丝的加持，如果两个人能合作的话，直接就会瞬间把陈思远的知名度给拉起来。 等于是直接给他打了个广告。 再者，他靠着系统也是有真本事的，即便是加入了秦钰然的直播间，也不是吃干饭那伙儿的，而是有真才实学。 两个人头脑风暴，总比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点子更多。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似乎都对自己的崛起是一个只有利，没有弊的事。 这些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连五秒钟的时间都没有花到。 陈思远直接答应了，“能跟女神合作，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啊！不过我有点好奇，做古玩这一行的前辈也有不少，我不算什么，你为什么想跟我合作？” 对面的秦钰然发出清爽的笑声，格外动听。 “陈思远，你说话倒是真的很耿直，既然你这么直，不妨我也直接一点。 “在这一行活跃的主播早就建立自己了稳固粉丝和地位了，不是我想挖就能挖过来的，他们并不一定愿意跟我合作。 “你是这一行的新星，我这两天一直在看你的直播，感觉你的风格还没彻底固定，自己应该也处于还在摸索的阶段。 “所以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觉得你应该不会拒绝的。” 话说到这里，秦钰然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同意了？” 听着这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陈思远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嗯，你说的这个我确实很有兴趣，可以试试。” “太好了！那我们明天找个时间见个面，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直播风格。” 挂断电话，陈思远的心绪起伏不定。 看着自己狭小的出租屋，和面前这一碗已经坨了的面，他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就在几天之前，他还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对未来的人生更是毫无头绪。 可只是短短几天过去，不仅银行卡余额直接炸了，还有美女大v亲自来找自己合作。 这样的情况，是他曾经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 第二天一大早，秦钰然就打了电话联系，很快，两人在一家咖啡厅见了面。 直播间往往是开了很多美颜功能的，有些主播干脆就是见光死。 但是见到秦钰然本人，陈思远发现她不仅没有见光死，反而看起来比直播镜头里还要好看一些。 一身浅蓝色的职业装，穿着白色细跟高跟鞋，头发很自然地散落肩头，化着淡妆，看起来非常具有亲和力。 这也是为什么网上很多男粉丝都很喜欢她，她看起来有一种高圆圆一般的气质，不像很多女主播那样的跳脱，开个直播快要喊破喉咙，令人烦躁。 两人很快敲定了合作细节，陈思远在来的路上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怕踩坑。 但秦钰然的要求很简单，共同直播两个月试用期，在这两个月里，如果陈思远觉得不满意，可以随时叫停。 收入则是四六分，秦钰然六，陈思远四。 对于收入分成，陈思远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这个机会是秦钰然给他的，能跟粉丝百万的大v直播，他这属于是攀高枝了。 于是当天晚上，他直接来到了秦钰然的直播间，两人开始着手准备第一场合作直播。 “这是我的工作室，我平时直播的地方就在里面那间小屋子里，我先去化妆，还有半个小时开播，你可以到处看一看，熟悉一下环境。” 到了工作室，秦钰然就走进了化妆间，留陈思远一个人。 陈思远有些兴奋，尤其是对于未知的直播场面。 他趁此机会，打开直播软件，在上面发布了一条公告，说一会自己将要和百万粉丝的大v钰然看玉进行合作直播。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就在网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哇靠！不是哥们，才一天不见，你已经牛逼成这样了吗？” “钰然啊……那他妈可是钰然啊，那是我女神，我天天睡不着就在被窝里对着她……啊不是，就在被窝里听她直播。” “这样的女神级别的人物都能被你给搭上线，主播，你是不是什么隐藏大佬啊？说你是个单打独斗的屌丝，我可有点不相信了啊！” “还有二十分钟开播了兄弟萌，咱们一会去直播间给咱主播长长脸。” “钰然那可是眼光非常好，看玉有一套自己的方法，那么到底是主播更胜一筹，还是钰然更胜一筹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 发完了公告，陈思远也不再盯着群里这帮屌丝自嗨，而是认真地观察起了这工作室里摆放的东西。 不亏是做玉石生意的，不到四十平的工作室里，几乎是摆满了玉石一类的古玩。 什么玉编钟、玉壶、玉佩一类的，甚至还有白玉鼻烟壶，和一块晶莹的墨绿色玉玺。 然而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陈思远却却并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反而是笑容完全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他发现，这些玉器，竟然超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东西…… 都是假的！ 第二十章 当场揭穿 假的…… 这些竟然都是假的？ 陈思远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可眼前出现在每一个玉器旁边的那一行金色字体，却格外的真切。 那是系统给出的评判分数和标准。 【白玉鼻烟壶，赝品，“玉，石之美有五德者”，真品价值黄金万两！然而赝品的话嘛，价值贰仟八百块！】 【玉编钟，赝品！价值五百块！】 【玉玺，看似晶莹剔透，玉色莹润，做工算是赝品之中少有的精良之物。有这等手艺，干点什么不好？赝品！价值五万块！但真品价值八千万哦~】 【赝品……】 【赝品……】 一路看下去，摆放了满满一屋子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赝品。 只有在几个角落之中，看到了几个很小的玉器是真品，但却是连真品也不值什么钱的那种，七八十万已经撑死了。 陈思远有点通体冰凉的感觉。 好像是之前的梦境全部都碎掉了，没有想到自己一直都很喜欢的女主播，觉得她挺有真材实料的，但最后却是一个为了假货代言的不良主播。 陈思远瞥了一眼，看到秦钰然还在化妆间，她换上了一件非常国风的裙子，上面用精致的丝线绣着竹叶，看起来清新典雅，非常漂亮。 他皱着眉。 等等，有没有可能，其实秦钰然也并不知道这些玉器是假的？ 也许她的本事就没有那么厉害，这些都是连她自己也当成真品卖出去的？ 这样的话，或许让陈思远以及网友在心里能接受的程度更高一点。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自己在胡乱猜测，陈思远决定好好问问清楚，他需要一个真相。 “思远！我化好了，我们开始。” 秦钰然叫他进直播间，笑容很甜美。 陈思远张了张嘴，想直接问出来这个问题。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发现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直播给打开了。 “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准时来到今日的钰然看玉，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 “相比大家这两天在网上也能刷到他的直播，短短三天时间，竟然能从粉丝两位数，一直做到粉丝过六位数。 “连逛两天潘家园，让店铺里的老板都连连惊讶的……” 看着秦钰然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陈思远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反而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该怎么去处理。 没有单独跟秦钰然说话的机会，按着直播套路，很快就要开始介绍玉器了，难道他就要这么眼规格地看着秦钰然将这些赝品当做真品卖出去么？ 那不是他陈思远能干出来的事情。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大人物，可是最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 这种明晃晃骗人的事情，他真的做不出来。 果不其然，在介绍完了陈思远之后，秦钰然开始让助理拿出了今天准备推销的玉器。 刚好就是刚才那白玉鼻烟壶，还有几件小的拍品。 陈思远头都大了。 “这件白玉鼻烟壶，纹样装饰，在玉鼻烟壶上碾琢文人诗词和写意山水画，并， “巧作鼻烟壶的装饰则更具雅趣，生动活泼，很有艺术感染力。 “喜欢的朋友可以看过来，这件我自己家里其实也有一件类似的在摆放。 “但是我家里那个不如这个漂亮，它的最大特色是选料上乘、制作精良、造型丰富，而且它用的还是新疆产的“仔玉”，可以说是相当的着名……” 一边展示着手里的鼻烟壶，秦钰然一边侃侃而谈。 说实话，她的直播风格真的让人很舒服，而且她说话的声音有一种魔力，好像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得很让人信服。 很快，直播间就开始有人准备抢着下单了。 价格从四十六万，直接被叫到了八十万。 而且不断地还有人在网上提价格，说白了，这种直播模式很像是现实中的拍卖会。 陈思远如坐针毡。 “我们最后十秒钟的时间了哦，如果十秒钟之内，再没有人往上加价格的话，那么我们的鼻烟壶就属于……” “等等。” 秦钰然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她没有想到，有了陈思远的加盟，直播间真的多了这么的观众。 而且，可能陈思远带来的粉丝购买力都比较强，这才的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价格竟然直接叫的翻上了一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却忽然叫停了。 秦钰然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这个东西，大家别买了，这根本就不是真品，而是赝品！” 陈思远深吸一口气，看了秦钰然一眼，然后对着镜头大大方方地说道。 这一刻，现场的气氛仿佛在瞬间凝固了一般。 片刻后，秦钰然的表情大变，“你胡说什么？” 直播间的屏幕上也疯狂地滚动着一大堆的问号，都是网友发出来的质疑。 助理脸色慌乱，上前就要按断直播，被陈思远一把拦住，狠狠一个眼神甩了过去，助理果然不敢再动了。 “陈思远，你胡说什么？我是让你来帮我直播的，你这是在干什么？” 秦钰然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嗔怒，可直播还在继续，她不敢发作得太厉害。 “我没有胡说，你手里的这个白玉鼻烟壶，我来好好给你介绍一下。” 陈思远目光严肃，口齿清晰地开口说道：“内行人都知道，白玉鼻烟壶是在乾隆时期非常盛行，若是真品，那么它的盖子和壶身都应该有一定的陈旧气息。 “可是你们看看这个鼻烟壶的盖子……” 他说着，就要去秦钰然手里夺过那鼻烟壶。 秦钰然的身子明显往后闪了一下，似乎是不想被陈思远拿过去。 “给我。” 陈思远冷冷地看着秦钰然，秦钰然秀眉皱起，满脸都是不情愿，狠狠地咬住绯红的嘴唇，两个人僵持了半晌，她还是松开了手，但是美眸中已经出现了一丝颓然的灰败。 看到这一幕，陈思远的心里也是往下一沉。 原本他还想着，也许秦钰然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可现在看来，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往外卖的就是赝品。 第二十一章 你能教教我吗？ 她是故意做这些骗人的勾当的。 “这个壶的盖子……” 陈思远打开鼻烟壶的盖子，凑到屏幕前面，仔细地给网友们展示着这鼻烟壶盖子的包浆。 包浆十分的新鲜，根本不是超过百年才能有的。 而且盖子顶上的钉珠仔细看，就能看出来颜色非常不正常。 “是染上去的颜色，而非它本身的颜色。所以从各个角度来说，这鼻烟壶其实根本就不是真品，而是赝品。 “更远远不值这八十万的价格，如果真想买的话，三千块钱撑死了。” 陈思远展示过后，将鼻烟壶放在一边，看着直播间里瞬间汹涌的评论区。 “我靠，这竟然是赝品，我疯了，这可是钰然看玉节目啊，这怎么会有赝品？这可是我女神啊！！不！” “楼上的，清醒一点行么？你是来看玉的，还是来看女人的？” “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我就不信她做了这么久，不知道手里这东西是假的，反正能挣钱就行呗，就专门坑你们这些冤大头，的亏我只是看直播，一分钱都没有花过，哈哈！” “金庸老先生说得没错，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呵呵呵呵，我以后再也不会看这节目了，拜拜了你内！” “我也撤了，真的恶心。” “告辞。” “……” 几分钟的功夫，直播间的人数锐减，秦钰然的粉丝也从超百万，竟然一路下跌，直接跌到了八十多万。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 秦钰然看到这一幕，肺都快要气炸了，她对着直播间想要慌忙解释，可是评论区根本没有几个人愿意听她说话。 更重要的，是她从镜头当中看到了自己尴尬而窘迫的画面，心里一时间羞愤交加。 “陈思远，你！” 她恨恨地看着陈思远，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只剩下委屈的眼神。 陈思远道：“我不是故意拆你台，但不管咱们说，咱们都不能骗人啊，毕竟……” “砰！” 秦钰然不肯听他说一句话，猛地起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羊场离去。 只剩下陈思远一个人尴尬地坐着，跟直播镜头里的自己尴尬对视着。 “卧槽，主播，你这是不是有点牛逼大发了？人家请你来是两个人一起挣钱的，你这直接把人财路给断了啊，你干嘛跟钱过不去？” “我觉得主播做得没错，做人要讲良心，只是没想到这娘们竟然卖假货，以后大家都擦亮眼睛。” “挣钱重要，这年头谁为了挣钱还不干点亏心事儿？没听过一句话么？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主播，你这次有点过分了啊。” “……” 这些id陈思远看着都眼熟，基本都是他直播间的粉丝。 这些评论他也看了，网友也是各自持有不同的意见，不过他对这件事的意见倒是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有些亏心的事情能做，有些就不能做，比如这件。 他觉得自己拆穿家伙问题，没什么问题。 摇了摇头，他对着直播间说了几句话，也下了播。 然而在他即将要走出工作室大楼的时候，一道倩影却在面前拦住了他。 他一愣，随即就看到秦钰然站在他面前，脸上还有没有彻底擦干的泪痕，因为哭过，所以眼线有点花掉了，眼睛下面一团乌黑的痕迹。 “干什么？” 陈思远挑了挑眉，心说不会是找人在这里一直蹲着他，要打他？ 于是就下意识地朝着别的方向去看，但发现除了秦钰然之外，这样任何人。 看来是秦钰然自己来找他。 “你……跟我来要赔偿啊？这事儿我可不能答应啊，咱们之前又没有签约什么合同，说是一直合作直播，但没有任何条理，说你直播间人数下降，这个损失应该有我承担。” 陈思远无奈地说道：“而且，我还是想跟你说，这种骗人的事儿真的不能做，太丧良心，我本来想跟你单独说的，但你根本没给我机会，直接就打开直播了，要是……” 他越说心里越不落忍，毕竟一个大美女在你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你，你也真没法再说出那么重的话来刺激她了。 “好，合作的事情就当之前没有提过，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尽量消失在你视线里！” 陈思远无奈地说道，打算转身离开。 “陈思远，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能不能……别走，留下来教教我？刚才那些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是赝品的，我可以跟你学习吗？” 秦钰然在身后发出了声音，没有了刚才在直播间摔门离开的气势，反而透露着一股小心翼翼。 好像生怕陈思远不同意一样。 陈思远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 但随后他就发现秦钰然一脸认真，“其实我也是知道自己卖的很多都是赝品，但，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没有办法！”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秦钰然阐述了自己是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的。 “其实原本我是一心一意想要做这一行的，也曾经发誓，绝对不会卖赝品，可是因为我的学艺不精，很多时候我收回来的古玩，发现竟然是赝品。 “而那些都是我高价收回来的，我如果就这么丢掉的话，我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我就想稍微加一点价格，卖给那些有钱人，这样能弥补一些我的损失。 “而且那些赝品其实很难发现，因为它们都作假作得很有水平，我发现即便是被买回去，大部分人也都不能看出来。 “慢慢的，我就胆子大了起来，开始肆无忌惮地收购这些赝品了，但刚才你在直播间直接指出了这些，我就好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一般。 “事后想想，我已经忘记了最开始直播的初心，是你把我给拽了回来，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而应该感谢你能把我拉回到正路上。” 秦钰然紧紧地握住粉拳，一双秋水似的眸子看着陈思远。 “你很厉害，竟然能一眼识别那些赝品，所以我想问，你可以教教我么？我愿意学，可以交学费。” 第二十二章 三水打假 看着这一幕，说实话陈思远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他自己都有点说不清楚。 这事情转变的也太突然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的方向，至少秦钰然跟他的关系没有变得很恶化。 毕竟不管干什么，多个朋友总好过要多个敌人。 “你想让我怎么教你？” 看到陈思远这么问，秦钰然的表情一变，脸上立刻就扬起了笑脸，眼睛里更是闪烁着泪光。 刚才在直播间，被陈思远当中戳穿，她心里确实特别愤怒，也特别难受。 可以说是羞愤难当，毕竟是百万粉丝的主播，就这么被戳穿，她以后要怎么在这一行混下去？ 她其实不是个冲动的人，在冲出门的几分钟里，人就迅速冷静了下来。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但事情已经逼到了这个份上，早晚都要被戳穿，只不过现在戳穿的时间提前了。 提前，意味着什么？ 其实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提前就意味着反而能帮她减少损失。 如果过了很久之后才被戳穿，她给别人造成的损失已经太大了，那时候可能想挽回都不可能了。 没准，都要负法律责任。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冷静下来，知道陈思远反而是把她拉出了泥潭。 但即便是这样，来找陈思远说清楚事情，她依然鼓足了勇气。 她都已经做好了被陈思远甩脸的准备，毕竟刚才自己用那样的态度对待陈思远。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陈思远不仅没有拒绝，反而态度这么好地答应下来了。 一瞬间，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陈思远。 “怎么了？” 陈思远有点无奈地看着秦钰然，说实话，他刚才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过激了，现在想想，这场直播估计会对秦钰然造成巨大的影响。 搞不好，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她的。 “没事，陈老师，从今往后我跟你学，保证以后不再做坑人的事情了。” …… 陈思远没有猜错。 从直播忽然中断开始，到晚上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关于“钰然看玉惊天骗局！”的词条立刻冲上了热搜。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一边倒的倾向，主要是骂秦钰然的，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更恶心的是，因为秦钰然天然的美女长相和身材，有很多网友开始没有下限地对秦钰然开黄腔。 短短几个小时，秦钰然的粉丝就直接跌到了五十万。 还有不少以前的粉丝私信大骂她是个骗子，错付真心之类的，各种脏话满天飞。 秦钰然在工作室哭得很伤心，但还是竭力背过身子去，不想让陈思远看到。 陈思远心里也不好受。 “这件事我确实做得有点过分，我今晚回去就开直播，帮你澄清一下这件事。” 当天晚上，在工作室里陈思远耐心地教授秦钰然关于怎么辨别古玩玉器真假的知识，当然了，都是跟系统学来的。 回到家之后，陈思远立刻开了直播。 他这边的情况跟秦钰然那边呈现出相反的状态，他的粉丝人数直接飙上了一百万。 直播间瞬间涌进来几十万人，给陈思远差点吓到。 陈思远没有多废话，而是就着今天的事情，帮秦钰然说了很多的好话，不过并没有失去偏颇，而是就事论事地谈，希望网友能理性客观地看待这件事。 这一波又狠狠地拉了一下网友对他的好感度。 陈思远却有点犯了难。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让秦钰然一朝从神坛跌落，心里有点不好受，于是打算想办法帮她，再重新把直播给做起来。 三天后，他说服了秦钰然，转移阵地，两人来到了陈思远的直播间开始直播。 而秦钰然这次是作为邀请来的客人。 秦钰然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但现在这个唯一有可能让她东山再起的办法。 直播之前，陈思远先带着秦钰然去潘家园等多个古玩市场，淘了很多的玉器，都是实打实的真品，希望能在直播中低价出售，力挽狂澜，帮秦钰然带回点人气和网友的好感度。 然而没想到，好心却惹出了麻烦事。 在直播过程中，一个名叫“三水打假”账号进来直播间之后，就疯狂发表一些不好的言论。 非说两个人准备售卖的东西全都是假的，尤其是价值最高的那件终南山碧玉山子是赝品。 那是陈思远精心掏来的，一块碧绿的石头样玉，价值一百四十万。 也是他所有掏弄来的东西里，最昂贵价值最高的一件。 竟然直接被人说是赝品？ 坐在镜头前，陈思远冷笑一声，直接开口道：“兄弟，说话讲究个证据，你说我这碧玉山子是赝品，什么证据？” 很快，‘三水打假’给了回复： “这还用问？我都不用看这东西有多假，就凭坐在你旁边这娘们，她就卖不出什么正经东西，自己的账号卖假货失败，就换个地方继续卖是？主播，我专门干打假的，别装逼，是真是假咱们见分晓。” 说完，这人竟然直接下单了这件碧玉山子，就真的是以一百四十万的价格，一分价格都没有讲。 给陈思远搞得一肚子火气，直播也草草了事，没能卖出去几件，大部分人反而却被搞得很兴奋，都是冲着看热闹来的。 秦钰然性经历过这件事，性格变得有点畏手畏脚，再加上知道了陈思远确实有真本事，小心地问他道： “你说这个三水打假是要干什么？” “这还用问么？他下单的那么痛快，肯定是等着货到手里之后，打算好好地验验真假。” 陈思远冷笑。 “那怎么办？” 秦钰然现在有点草木皆兵，她一下子变得有点紧张，甚至都忘了这东西是实打实的真品，根本不怕验。 “让他验呗，咱们就想办法把这件事推动到最大化，等他验出来是真品，小丑就是他了。” 陈思远反而觉得这件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说不定是个能把自己和秦钰然的直播间给带动起来的契机。 第二十三章 我有一计 果不其然，第二天那边一收到货，就直接开始了直播。 三水打假的视频陈思远去找来看过，之前只是听过名字，看了视频之后，发现这家伙还真不是所谓的空穴来风，而是有两下子。 说是什么专业学校毕业的，师从一个叫张德军的古玩大佬，有两把刷子，还曾经上过各种国家级的节目。 那是一个有点秃顶的中间男人，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睛，看着就非常的学院派。 视频里，他精心地把碧玉山子打包好，准备要拿到专门的鉴定中心去鉴定。 这事情沸沸扬扬闹了好几天，三水打假的直播间人数直接干到了一千五百万人。 秦钰然显得非常紧张，陈思远却不以为意。 “我是担心，他如果跟鉴定专家串通一气，最后说我们这东西是假的怎么办？”秦钰然问道。 “那根本不可能，除非他在这一行不想干了。” 陈思远却非常笃定地回答道。 很快，直播就跟着三水打假找到了鉴定中心，他看起来无比确信陈思远这东西是假的，虽然陈思远真的好好奇，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份自信。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我还是第一次在网上看到阵仗这么大的古玩博弈，我都紧张起来了！” “拿出瓜子，摆好了板凳，我已经坐好了，兄弟们，你们呢？” “赌一波真假，我赌这是假的，我感觉陈思远已经被秦钰然这娘们给反水了，说不定是给了他什么好处，两个人沆瀣一气。” “没证据不要乱说啊喂，陈思远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很正直的说。” “我靠，楼上的有没有搞错，你说一个从来都没见过面的人正直？你几岁啊？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你妈没教过你？” “e……别吵了，就算是不看面相，从人性的脚步来讲，他们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老实一阵子，总不可能刚出事就又犯事儿，那头是有多铁啊？所以我赌这个碧玉山子是真品。” “赌真品。” “我也，别的不知道，敢这么大大方方寄过来让你鉴定，那基本是真品无疑。” 评论区热闹非凡。 看着这些评论，秦钰然的心渐渐地平复下来，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专家先是拿着碧玉山子仔细地看了一圈，眼镜是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将碧玉山子放在桌面上，扔下一句话。 “这是赝品，真品不是这样的。” 此话一出，整个直播间瞬间就炸开了。 秦钰然手里的杯子“啪嚓”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看到了吗，网友们，我是不会骗大家的，这专家可是咱们省里最好的专家，他说话是非常具有权威性的。 “我说过了，秦钰然这个女人是不可信的，包括那个忽然大火起来的陈思远，两个人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你们千万不要被他们给骗了！” 那三水打假的大脸出现在镜头里，一脸严肃地对众人说道，看起来就像是在好心提醒网友一般。 网友真的炸了锅，全部都是骂陈思远和秦钰然的。 陈思远也愣住了。 他刚才还说这人不可能有胆子敢造假，可现在事实摆在这里，碧玉山子肯定是真品，那也就是说，这人竟然真的把鉴定专家给收买了？ 他挠了挠头，有点困惑，这鉴定专家怎么说也是省级的，这么一闹，事情败露的话，这专家也不怕自己吃身败名裂。 他开始头秃了。 就在骂声铺天盖地的时候，忽然一条私信进了陈思远的手机。 竟然是虎哥发来的。 “货肯定是真的吗？” 这么一句话有点没头没脑，但陈思远知道，虎哥肯定是在看三水打假的直播，问的就是这刚被判了死刑的碧玉山子。 陈思远回了一句：是真的。 过了半分钟，虎哥发来一个电话号码。 “你给这人打电话，就是是管虎的朋友。” 陈思远：？？？ 但对面没有动静了。 看着这一连串的号码，陈思远有点困惑，虎哥这是干嘛？ 他跟虎哥认识是在四年前，那时候他直播的人气还算可以，再加上脸有点小帅，说话也谈得上风趣，所以积攒了第一批粉丝。 虎哥也是在那个时候进入他的直播间，没事刷点礼物什么的，但话也不多，只知道虎哥比他大六岁，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哥。 后来他直播状态不太好了，慢慢失去了不少粉丝，虎哥也不怎么来了，要不是这一次他有系统加持重整旗鼓，虎哥跟他已经不联系两年有余。 但这电话…… 陈思远想了想，还是莫名其妙地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是一个年轻而冰冷的女声，听起来有几分疲惫。 陈思远直接报上大名，并说自己是管虎的朋友。 那边“哦”了一声，“那个最近风头正盛的陈思远是？加我微信，我把资料发给你，我的微信号是xxxxxx” 说完，在陈思远尴尬的笑声中，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陈思远简直一头雾水，但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加了微信，看到对方头像是一只黑色的猫，朋友圈一片空白，名字叫“黑猫”。 陈思远：“……” 多么言简意赅的网络社交平台名字。 但很快，他表情就愣住了，因为对方甩过来的资料，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 震撼得他干脆是头皮发麻。 但很快，他就有了一个新的思路，三水打假，你不是想搞死我么？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把就真的要看谁头铁了。 “你怎么了？你没事？” 看到陈思远这幅愣住，然后自顾自嘿嘿笑起来的样子，一旁的秦钰然有点担心，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我有一计，能把这件事完美了结！” 陈思远从思绪中抽离，一把抓住秦钰然的手，直接兴奋地笑出了声音。 “你、你干什么？” 秦钰然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立刻抽回了手，陈思远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 但很快，秦钰然听完了陈思远的话之后，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样……真的可以吗？” “放心，绝对完美！” …… 第二十四章 上套了 陈思远直接关掉了三水打假的直播画面。 此刻，一个念头正在他心里不断地酝酿着。 “我还是有点担心。” 一旁的秦钰然看到他这样子，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刚才陈思远跟他说的东西，她是理解的，但是不太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那个电话里的女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连面都没见过，就会拿出这么厉害的铁证愿意帮助陈思远他们？ 换句话说，她做直播这么久，知道人心不可测，对方凭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 不过看陈思远一副自信的样子，她又把剩下的话都给咽进了肚子里。 网上的消息传播速度极快，三水打假的之哦不结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网上已经铺天盖地都是对陈思远和秦钰然的辱骂和鄙夷。 而这其中受到最严重伤害的当属是秦钰然。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对女性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原本人人夸赞的美貌，此刻在秦钰然被拉下神坛的时候，也忽然被人当成了攻击的角度。 “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都实在最会骗人的。” “这娘们我早就看着不像好人，整天在直播间里抛头露面，浓妆艳抹的，连线也是跟男人连线，私底下生活不知道有多混乱。” “这样的女人，啧啧，根本没有男人想娶的，她还以为自己很不错呢。” 铺天盖地的骂声对秦钰然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虽然长久地待在这个圈子里，知道这圈子水是很深的，网民的话也不用轻信。 可是…… 当事情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她还是不受控制地感觉很难受。 看了看已经，陈思远已经出门去两个小时了。 他说今天，会给这件事一个交代，可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阵绝望涌过来，秦钰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那就这样，多谢了，这次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都是冲着虎子。” 挂断电话，陈思远看着手机里这些资料，心绪起伏不定。 这可是最新的一手资料，新的不能再新了。 如果这份资料被他发到网上，那么这件事也就立刻迎刃而解了。 他笑了笑，操作起了手机，登录短视频平台，很快就用自己的账号发了一条公告。 先是来了个预告，告诉网友们，自己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发出一个信息量巨大的新闻。 希望网友们能届时观看。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评论区已经热闹起来，纷纷询问到底是什么新闻，大家的八卦之魂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不过也有很多网友上来就开骂，估计是从三水打假那边的，直接骂陈思远和秦钰然不是人，什么恶心的钱都挣，竟然骗人，简直是狗男女！ “啧。” 陈思远皱了皱眉，现在的网友骂人真是太脏了，他都有点看不下去。 但这个时候，三水打假竟然也出现在了他的评论区当中，是有人艾特他的。 他假模假式地给了一条回复。 “大家的戾气不要那么重，上网最重要的是为了开心，我知道你们是在替我说话，但我希望大家都能和平相处，我想，陈先生和秦小姐也是有一些难言之隐的，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也还网络一片净土。” 说的话相当的道貌岸然，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不说，还让自己直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一下子又吸了不少的粉丝。 如果不是陈思远这一波必须要针对三水打假的话，他都想给三水打假点个赞，这真是做无良自媒体的一把好手。 半个小时到达，陈思远在众多网友的催促下，直接开了直播。 还特意艾特了秦钰然和三水打假，希望能跟两个人共同连线。 “连线？你在哪里？要不我去找你。” 秦钰然直接打来电话，询问陈思远。 “那也行，我发你个地址，你现在抓紧时间过来，可千万别错过好戏。” 秦钰然收到地址，发现离自己并不是很远，她满头雾水，但还是立刻开车过去了。 因为事件在网上的飞速发酵，网友的关注度极高，直播一开，观看人数直接飙到了一百万。 另一边，三水工作室。 刘淼看着手机里收到的连线邀请，冷笑了一声。 一旁的助理提醒道：“淼哥，昨天你直播都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现在网上一边倒地骂这对狗男女，你没必要再连线让自己蹚浑水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刘淼知道，他靠着一己之力扳倒了两个人。 一个是势如破竹的新人主播陈思远，另一个是一直在玉器鉴定这一行的“神女”秦钰然。 两个路上的绊脚石一下子清空，他以后才能拥有大放异彩的空间。 想到这里，刘淼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工作室门上的标志。 三水打假。 他笑了。 不过陈思远倒是很有折腾的劲头，都这个节骨眼上了，竟然还要跟自己直播连线。 事情他已经处理得滴水不露了，还能说什么？ 他反而有点好奇了，于是点开了“接受连线”。 “我还挺有兴趣，看看这个陈思远还要如何自掘坟墓。” 连线接通了。 陈思远看到三水打假的脸一下子出现在屏幕中，带着一种欠揍的得意，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也点点头。 秦钰然看到三水打假的脸出现，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咬着嘴唇。 陈思远注意到这一幕，冲她使了个眼色，对着屏幕开始了寒暄。 很快，节目进入正题，陈思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其实今天开这个直播，一方面是想跟三水兄弟拉进一下关系，再有一个呢，就是……有一个事情想当着网友们的面，跟大家澄清一下。 “毕竟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算是严重程度比较深的，如果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结束，也不太好。” 话音到这里，忽然见到三水打假笑了一声，插嘴道： “兄弟，这话说得不太对劲啊，什么叫不清不楚？之前的事情可算是非常的清楚了，呵呵，证据确凿，你们就认错就好了，大家都很善良，相信会宽容你们的。” 第二十五章 直播间打脸 秦钰然肚子一股火，虽然知道此刻她们是处于下乘，可看到三水打假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依然咽不下这口气，开口道： “事情不是你说落实，就能落实的，刘淼，我们都是同行业的人，没有必要非要绞尽脑汁把对方给逼死，所以这个解释的机会，我们是合法争取来的。 “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在我们没有拿出证据之前，你可以先坦白，这样给自己争取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 “否则要真是被我们给揭发，那你可能就真的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说完，秦钰然呼出一口气，紧张地看了陈思远一眼。 其实刚才她有点冲动了，之前陈思远只是跟她说，已经掌握了关于三水打假的证据，但她却并不知道证据是什么，会对刘淼造成怎样的危害。 如今直接一口气说出来，仿佛是有点草率。 可那一刻，她就是无条件的相信了陈思远，不知道为什么，她反正觉得陈思远应该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果不其然，陈思远冲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她的心脏突突突地跳起来，看到刘淼的脸色在镜头里变得有点不快，于是催促着让陈思远快点举证。 她真是受不了现在这气氛了。 “好，既然给你机会你不用，那下面我就给你，还有大家，展示一个东西。” 陈思远手脚麻利地从设备当中翻出了之前电话里那女人传输给他的文件，那是一个录音吗？准确地说，那是一段视频录像，带着声音的那种。 听声音就是刚才那个三水打假和省级专家的对话。 三水打假：事成之后给你一百万，只要你说一句陈思远那里买的碧玉山子是赝品。 专家：这万一被发现了，可是毁我的前程啊！ 三水打假：没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监控你不是能拿到么？一会就去销毁掉。 视频里在一个办公室，两个人停下来忽然看向头顶的监控，也就是镜头方向。 正是三水打假，和那天在直播里说碧玉山子是赝品的专家。 专家：那……碧玉山子怎么办？ 三水打假：放心，我直接销毁，反正在我这里，不让其他人看到就没人知道那是个真品。 专家：那么有价值的真品，你…… 三水打假：那又怎么样？花几百万能买来他们两个从此跌下神坛，这不是很划算的一件事吗？你放心，我知道你对古玩是真喜爱，以后有好的东西，我都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专家：那好。 画面完全是监控视角，视频里两个人说要销毁的监控应当就是这个，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视频还在，并没有销毁。 画面结束，直播间里一片安静，陈思远和刘淼都没有说话，但评论区却早已经炸了锅。 “卧槽，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我之前怪罪陈思远和钰然大美女了！这都是贱人陷害！” “太恶心了，亏我还一直关注三水打假，没想到他竟然联合省级专家做出这种事，也不怕进局子？” “我算是明白了，互联网这真真假假，谁能看清楚啊？要不是这实锤出来，我还站在刘淼这边的，可怕，以后不着急说话，先让子弹飞一会。” “主播，我操，几天不见，你也是越来越猛了，我以为你都要退圈了，没想到你直接拉了一坨……不是，你直接给了个重磅炸弹啊！直接炸得对面死无葬身之地，牛逼！” “嘉年华x5！” “不信佛进入直播间。” “爱你呦进入直播间。” “三水忠实粉丝退出直播间。” “嘉年华x12！” 然后下面的人开始疯狂给陈思远刷起了礼物。 “钰然姐姐不哭！我们都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就知道你不会干那种骗人的勾当，果不其然，都是王八蛋陷害，你放心，这件事包我们身上了，之后这刘淼再想直播，我们必让他直播间不得安生！” 秦钰然的粉丝大队来袭。 秦钰然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梨花带雨，心里那口早已郁结的气也瞬间开始消散了。 天知道她最近过得有多痛苦，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而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淼的身上，他才是整个事件的主角。 “刘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思远看着刘淼，此刻视频另一边的他显然已经完全呆滞了，死死地瞪着陈思远出具的资料，浑身都轻微的颤抖起来，眼睛里也浮现出红血丝。 “说话，刘淼，问你话呢！” 陈思远毫不客气，直接逼迫刘淼讲话。 想到之前他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让她身败名裂，他就气个半死，他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如果现在不是法治社会的话，他甚至不想用直播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而是想见了面，直接对着他暴打一顿，最好是打他个半身不遂。 “我……” 刘淼咽了一口下口水，此刻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思远不等他说话，又开口道： “借着这个机会，我也跟你们说一下，关于那个碧玉山子，其实根本不是赝品，而是正儿八经的真品。 “之所以那个所谓的专家说成是赝品，当时还像模像样地指出了上面的残缺，其实都是他拿到之后特意伪造的，只不过那东西现在不在我手里，我没有办法准确地指给你们看。” “好了，现在事情已经结束，我做这个直播的目的没有别的，只是单纯为了澄清事情，还给我和秦钰然一个公道。 “毕竟，这件事算是彻底把她的口碑给打散了，这几天她经历了太多的网络暴力。” 陈思远回头看了秦钰然一眼，示意她上前来说几句话。 秦钰然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调整了情绪，开口说道：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毕竟是我在直播间看错了玉器，但被陈思远以自己的方式正确指出来之后，我愿意加以改正。 第二十六章 当众道歉！ “如果我哪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大家大可以说出来，我会改正，只要你们说的是事实，但刘淼的方法，我是完全不赞同的，因为他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热度和私心，从而颠倒黑白，捏造……” 不等秦钰然说完，这个时候，直播间里百万人都纷纷看到—— 刘淼忽然下线了。 “操，这逼听不下去了，已经无地自容了，这种社会的毒瘤，就应该永远不要再网上出现！” “呵呵，你说不出现就不出现？之前网上那些王八蛋，不是也干了不是人的事儿之后，该怎么出现就怎么出现么？这不是咱们能管的事儿，但我觉得先不管以后，他欠我们一个解释，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下线了？” “就是！哥们都是明白人，我之前给他直播间充了那么多钱呢，现在这事儿一闹，他妈的小丑竟是我自己，绝对不好使，我需要他给一个解释！” “刘淼！出来解释！” “妈的，老子不服！” 一瞬间，直播间的人开始散去，观看人数骤然降低，不用想也知道，这帮人都去刘淼的视频底下了。 陈思远也关掉了直播，这个时候他不需要再次做什么，只需要静静地等消息。 他相信，当自己把舆论操纵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剩下的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了。 得看这届网友的能耐。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他回到出租房洗漱完毕，还没等睡觉，就看到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说三水打假发布了一条新公告。 他为了时刻关注刘淼的消息，所以特意把这货给设置成了“特别关心”。 点进去，刘淼竟然发布了一个道歉公告。 洋洋洒洒的几百字，字里行间尽是真诚的道歉，不过陈思远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真心的。 网友分成两个帮派，有的买账有的不买账。 大部分都是不买账的，在他的评论区对他疯狂进行辱骂。 当天晚上，刘淼辗转难眠，在阳台连续抽了两盒烟，最终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还是直播一下，当众跟网友道歉！ 毕竟，现在是网络时代，流量时代，如果不把这帮网友伺候好了，他以后也休想在网上赚到一分钱。 他不想离开这一行，一来是他的技术都在这一行了，虽然是骗了网友，但他本身的鉴宝能力还是在的。 再有就是，这一行的钱确实比较好赚，他根本不舍得离开。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刘淼开了直播。 进去之后，还没开始说话，评论区就开始迎来狂风骤雨一般的骂战。 那言语之粗鄙，让陈思远都有不忍直视。 刘淼声泪俱下地道了歉，并且说能得到陈思远和秦钰然的原谅，还表示为了表诚心，一个月之内不会再利用这一行赚钱。 折腾到了零点以后，这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而陈思远也适当时间出现，让刘淼给赔偿了一笔所谓的名誉损失，三百五十万。 刘淼心疼不已，但是自己实在理亏，所以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咬牙付了钱。 事情联系发酵了不到一个礼拜的功夫，网友算是吃了好热闹的一场大瓜。 风向从这边倒向那边，又从那边倒向了这边，连续折腾了几个来回，这才有了定论。 真是吃瓜需谨慎，以后千万要让子弹再飞一会才行。 这一晚上，陈思远终于睡了个好觉。 同时终于安心下来的除了他之外，还有秦钰然。 折腾了这么几天，她竟然已经瘦了五斤，每天都焦虑得有点不能睡觉，此刻卸下了一身的包袱，只觉得浑身轻松。 睡了一个美容觉之后，一大早，她就给陈思远拨通了电话。 “喂……” 陈思远还在睡懒觉，对着话筒迷迷糊糊地应答了一声。 “你还在睡觉吗？” 秦钰然有点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半了，这家伙竟然还在睡觉。 她平时工作特别勤奋，几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也一直讨厌不自律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得知陈思远在睡懒觉的时候，她心里却没有一丁点的反感。 “啊，昨晚打游戏打的晚了点，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 迷迷糊糊之间，陈思远以为网上又出了啥事，一下子坐起来，“不是刘淼又搞出啥事情了？” “啊？没有没有，你别紧张。” 秦钰然一愣，随即被他这样子搞得有点想笑，“不是他的事情，他从昨晚道歉之后，一直还挺消停的，是我有事想找你。” “哦，什么事儿，你说。” 陈思远松了一口气。 “晚上请你吃个饭，方便吗？” “为什么想请我吃饭？”陈思远愣了一下。 “因为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还被网友骂呢。” 秦钰然开口说道。 这话倒是给陈思远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之前是他先当众在直播间揭穿秦钰然卖假货的。 如果没有他揭穿在先，那就也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猜对。 但秦钰然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敲定了晚上的时间和地点。 没办法，于是只好答应了下来。 晚上六点，陈思远来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是滨江市的一条商业街，今天是周末，此刻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来吃小吃和闲逛的年轻人，不乏有很多的情侣。 “陈思远，这里！”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秦钰然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陈思远有一些愣住。 只见秦钰然朝着他走来，时值初夏，天气已经开始转热，秦钰然穿了一件草绿色的吊带连衣裙，轻薄的衬衫罩在外面，衬托出单薄的肩颈线条。 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白了，黑色的头发散落肩膀，对比度更高了。 平时秦钰然穿的都是比较正式的职业装，第一次见到这么清爽的装扮，有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路上有点堵车，到的晚了点。” “没事，我们进去。” 陈思远点了点头，两个人顺着人流朝着饭店里面走。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双手拦在了陈思远的面前。 “你是……陈思远先生吗？” 第二十七章 借一步说话 突如其来的阻拦，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语气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不太确定这就是陈思远，眼神也在上下打量他。 说实话，给人的感觉不是很礼貌的样子。 下意识地陈思远就皱了皱眉，跟对方拉开了一段距离，“我是陈思远，你是哪位？” “陈先生，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男人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阴恻恻的，看着让一旁的秦钰然心里感觉都有点发毛。 “嗯？” 陈思远愣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忽然“啊”了一声。 怪不得他刚才看这个人总觉得莫名有点熟悉，原来这是那天在潘家园门口拦住他，还跟他发生了肢体冲突的人。 余五爷的人。 当时坚持让他去铺子里把银香盒给赎回来给余五爷的那伙计。 陈思远忽然笑了，“哥们，好巧啊，怎么找到这儿了？才几天的功夫，你的伤就好了？” 话音一落，那男人的脸色拉下来。 那天他被陈思远打了个够呛，左边牙齿还掉了一颗，这几天才补上，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说实话，现在睡觉一翻身都跟着疼，对陈思远的恨意自然也还在。 只不过他是为了余五爷做事的，余五爷指哪儿他打哪儿，即便是心里有气，也只能咽下去。 但碰巧的是，余五爷后来又跟他提过，对陈思远这家伙很感兴趣，再加上这几天频繁看到陈思远上热搜，便叫他来找陈思远。 他蹲了几天，终于找到了人。 “我们余五爷找你有事，现在方便跟我们走一趟么？” “不方便。” 陈思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他就知道，余五爷找他不会有什么好事，况且，他也不想跟余五爷那样的人有什么交集。 找他去能干什么？还继续威逼利诱他，让他把银香盒给要回来？ 不过他有点好奇的一点，是这伙计上次看着脾气可不怎么好，说几句话就能直接火冒三丈的那种。 但这一次，即便是刚才他那么揶揄对方，对方竟然只是脸色抽搐，一点反击点没有。 不过这也不奇怪，估计是对方知道反正也打不过陈思远，直接就干脆忍下了。 “银香盒的事你就别想了，要是真想要，余五爷早就花钱去赎回来了。 “过了这些天，他不赎，早就被人不知道买到哪里去了，我看你们余五爷也不是真的对那盒子有兴趣。” 陈思远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想多了，陈思远，余五爷找你可不是为了那个盒子，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他找你另有别的意！” 男人左右看了看，似乎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这条街的客流量实在是太大了。 站着这么一会的功夫，不断的有路人摩擦着身体走来走去，根本没有一点能说正经事的空间。 男人看起来有点烦躁，“真的有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说这话的功夫，语气不由自主的压低，甚至有点像是在寻求帮助。 陈思远有点感兴趣了。 “余五爷这次不是想找你麻烦，他说了，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他想找你帮忙，只要你答应，条件都可以慢慢商量。” 男人又靠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道。 陈思远眉头一动，看了一眼秦钰然。 刚才这段话，秦钰然当然也听到了，她在这一行混，潘家园自然也是很熟悉，余五爷的大名她并不陌生。 只不过她只是听闻，却没有见过真人，对余五爷的了解恐怕还不如陈思远。 她只知道余五爷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手中握着的势力和权利都错综复杂，是一般人都不敢正面硬刚的存在。 陈思远跟这样的人联系起来，她也有点担心。 可看陈思远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想跟着过去。 “要不要我陪你去？”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 “不用，你先回去，我自己就行。” 余五爷的地位如此，他这一去都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他不能带着秦钰然这样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去，容易给秦钰然带来麻烦。 陈思远有些抱歉地说道：“抱歉了，这一次本来约定好的晚饭泡汤了，等我忙完，过两天我请你。” “没什么的，一顿饭而已。” 秦钰然看了那伙计一眼，“那你注意安全。” 说着，转身离开，一抹清爽的绿色很快消失在街角。 半个小时后。 伙计带着陈思远来到一处非常古朴的宅邸面前。 这栋建筑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很有老北京四合院的那种风格，庭前几棵老树，院子里种植着不少的植物，陈思远看了看，愣住。 竟然是罂粟。 这东西在国内是违法的，但余五爷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可见真不是一般人。 很快，他便被伙计给领进了堂屋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坐在龙头椅上，正在抽雪茄。 中西结合么？ 陈思远看着有点想笑，这种场面，岂不是应该卷一卷旱烟看起来会更搭一点？ “你来了。” 余五爷看了陈思远一眼，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怎么善良的笑容。 “我还以为这次阿军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你请回来，我还在想，要是你不肯来，或者又把阿军给打伤了，我又该用什么方法去请你呢。” 他呵呵一笑，跟那天的态度呈现出一个完全截然相反的样子。 陈思远沉思不语。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 余五爷又问道。 这一次，陈思远没有沉思，他笑起来，“有什么事想求我，直接说就行，但我先说好，我不一定会答应。” 他刚才精准地捕捉到，这老头用到了一个字。 “请。” 既然他是被请来的，那么说明这老头有事情想求自己。 “你倒是聪明，我应该是没有看走眼，当然了，如果不聪明的话，你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天时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主播，风靡全网。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合作，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此话一落，陈思远多半已经想到了这老头到底想做什么。 第二十八章 余五爷的威胁 他是看自己最近火了，所以要联合自己，从中获利，拿到一些油水。 只不过至于到底是怎么个拿法，他还不知道。 这时候，余五爷使了个眼色，旁边那阿军毫不犹豫，直接打开了一道暗门。 原来在椅子背后的那面墙是个装饰，墙面缓缓旋转，最终呈现在陈思远面前的一幕，让他都止不住地张大了嘴巴。 只见眼前这面墙上，是一个实木的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古董和玉器。 更为重要的是，一眼扫过去，无数的字幕出现在旁边。 青铜器，战国货，狗镇纸，砚台…… 每个都是真品！ 放眼望去，这一架子上的东西估计已经价值连城了。 “啊这……” 陈思远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算是懂了，自己之前还是低估了余五爷的实力，他这东西拿出来，绝对是能轰动整个城市的存在。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他那么执着于要让他去赎回来银香盒，这么有钱，自己去赎回来不就得了？ 就非要找他这个茬吗？ “余五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思远回过神，笑着问道：“你有这么多好东西，叫我这么一个小虾米来，没有什么意义啊？这些东西我连碰都没碰过。” “知道你没碰过，不过这不打紧，现在全网都在宣传你，我找人私下里查过你，知道你在古玩鉴定这方面非常有自己的见解，能力也很出众。 “我叫你的意思很明白，我手里的东西非常多，远远不止这些，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合作，你帮我把这些古玩都卖出去，怎样？” 余五爷笑呵呵地点燃了一支雪茄，就这么看着陈思远，没有累说话。 但陈思远好像忽然明白了余五爷的意思。 这里面有猫腻，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他立刻做出判断，余五爷指的东西绝对不是眼前能看到的这些。 如果是这些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他陈思远出手，随便到哪里都卖出去，而且个顶个的都是高价。 就凭余五爷这个势力，他怎么可能会砸在手里？ 唯独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想卖掉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眼前这样的质量。 他想让自己帮忙出掉手里的赝品，以真品的价格。 他眯起眼，“余五爷，你这些可都是好货，不需要跟我合作，也能卖上一个好价格。” 果不其然，余五爷笑道：“我不跟你绕圈子，我手里的货非常多，不只是这些，你还不懂我是什么意思吗？” 懂了。 果然就是陈思远刚才想的那个意思。 不过如果余五爷真的看了他所有的直播，就应该知道，他之前跟秦钰然一起直播的时候，还拆除了秦钰然手里的赝品。 他是怎么如此好意思让自己帮着往外带赝品货的？ “这事儿我做不来。” 陈思远直接拒绝了，同时寒暄了几句，转身就打算离开。 既然事情都已经摊开来说，他不打算帮忙，就也不要耗费对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了。 没有想到，余五爷的脸色瞬间就撂下来了。 “小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是看你在网上有点影响力，这才想着找你合作，你可知道每天上赶着求我合作的人有多少吗？你不来，有的是人来，那随随便便一单生意所赚的钱，就够得上你直播一个月的！” 余五爷话音落，几个保镖已经围拢上来，气势也跟刚才变得很不一样。 陈思远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怎么，这是不打算友好相处了？” 不过她还是看到眼前这几个伙计，比上次在潘家园的那两个要体质更强，看着便是那种特别能打的。 估计战斗力也要比那两个强得多。 虽然陈思远每天晚上都跟着系统练习武术，可这一共也没有过去几天，水平不会那么过于突飞猛进。 要是真的打起来，说实话，他不知道能不能完胜眼前这几个人。 “那倒不是你们几个也是的，这是干什么？快下去！谁让你们上来的？” 余五爷一挥手，冷着脸把这几个人给打发了。 但陈思远却冷笑一声，他看得明白，这些人都是在余五爷的授意下，才能干这种事情的。 说白了，余五爷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你不是不答应吗？好啊，不答应的话，这可能就是你的下场，你好好想想。 “小伙子，我想跟你合作这件事，是诚心的，而且你出去打听一下，跟我余五爷合作，我可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人。 “你一个人单打独斗固然好，我又不会妨碍你，你在我这里多挣一分钱，岂不是很好？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余五爷语气一变，完全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陈思远摇摇头，事情根本就没有这老头说得那么简单。 而且…… “我跟你把话说开了，作假的事情，我不会去做。我是有在网上帮助别人鉴定古玩真假的想法，不过，如果一个赝品到我手里，我是不可能会颠倒黑白，说它是真品的。” 陈思远转过身，盯着余五爷，话说得坦坦荡荡。 “所以，您找错人了，告辞。” 他余光当中，看到余五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连忙叫住他，“等等，如果不需要你出面，只需要你提供证明呢？会不会减少一些你心里那所谓的正义？” 陈思远愣了一下。 他明白余五爷的意思，是想让他这个还算权威的人士出具一个作假证明。 这种事他当然也不会做，于是沉默地离开了余五爷的房子。 身后没有人追出来，只有余五爷抽烟的声音。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黑了，陈思远打了一辆车，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天边的夜色，脑子里却在想一个问题。 如同刚才余五爷说的那样，他这到底是正义，还是说，只是所谓的正义，根本不值一提？ 他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仔细想想，根本就与正义无关。 他只是想单纯地按着自己的心去做事罢了。 第二十九章 华山论剑 如果那些人觉得卖假货不会扰乱自己的内心，反而会让自己能一如既往的踏实，那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惜，他不是这种人。 回到出租屋的门口，刚下车，陈思远发现身后似乎有人跟着他。 “二十八块。” 司机开口说道。 陈思远回过神，扫码转了账，发现身后那辆车上的人没有下来，就坐在后面，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陈思远还是能感觉到，那人应该就在盯着自己看。 是余五爷的人？一定是。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既然都已经拒绝了，真不知道余五爷还找人跟着他干什么，这真的有意义么？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回到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吃饭，洗漱，休息。 随便在网上看看，发现那个刘淼以前天天都搞直播，现在真的消停了。 也不知道他所说的一个月不进行任何商业直播活动，到底能不能做到。 不过陈思远倒是看到刘淼的粉丝数量锐减，才一个晚上的功夫，直接掉下去百万粉丝。 估计等一个月之后上来，发现直播间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了，想想就觉得搞笑。 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是陈思远先生吗？这里是天意传媒，我们想邀请您……” “啪。” 陈思远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外卖还没吃几口，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陈思远是？我们这里是网络传媒的，就在你所在的城市，如果说你有兴趣我们……” “没兴趣谢谢。” “啪。” “喂你好，古玩这方面有一个鉴定课程，这周六在世纪大厦，到时候可以来……” “不去。” “啪！” 短短半小时的时间里，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接二连三地接到了各种同类型的电话。 无一例外，都是想跟陈思远合作的。 其中陈思远还听到一家公司是非常着名的娱乐经纪公司，也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好像很多出名的艺人都是这家公司的旗下的，比如说杨秘之类的。 完全就不是一条路，这也能拉合作？ 难不成会把他签过去，然后试图把他这古玩行业跟娱乐行业给联系起来么？ 这倒是一条新的路子，陈思远说实话有点好奇，但是却并没有兴趣加入进去。 不过想到刚才电话里那人说，看了陈思远的直播，觉得他的长相很适合进入娱乐圈，他还是觉得有点好笑。 这一晚上，陈思远几乎没睡几个小时，电话接二连三地打进来，让人连个觉都睡不踏实。 到后半夜的时候，陈思远实在受不了，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踏踏实实地睡了几个小时。 十点多的时候，他醒过来，手机的飞行模式刚解除，电话就又进来了。 迷迷糊糊的，陈思远接起来就骂。 “还有完没完了？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我没有任何兴趣！你们要是……” “陈思远？你没事？” 电话另一边不是什么广告的声音，而是秦钰然。 陈思远一脸尴尬，“没事没事，这一晚上一直有广告公司给我打电话，这给我烦死了，我刚才以为还是他们呢。” “怪不得。” 秦钰然恍然大悟。 “什么怪不得？” 秦钰然道：“哎，你先来我工作室一趟，我当面跟你说，我还好奇呢，电话怎么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一头雾水地挂断电话，陈思远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直接奔着秦钰然的工作室去了。 一见面，秦钰然就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这眼神给陈思远看得有点毛骨悚然，他道：“咋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说着，去看墙上挂着镜子，随手拨弄了几下头发，“这不是跟昨天一样帅吗？” 秦钰然笑了下，“你还真是火了。” “什么意思啊？”陈思远忽然想到对方早上说了一句什么“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于是开口问道，“谁给你打电话了？” “你找不知道华山论剑？” 秦钰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知道啊，射雕英雄传么，全是武林高手，咋了？”陈思远一脸自信。 他小时候可是个武侠迷，这东西都是信手拈来的，但不知道为啥，秦钰然把他大老远给叫来，就是为了要考他这个？ “什么呀。” 秦钰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武侠小说，是电视上的一档鉴宝节目，你是做这一行的，竟然不知道吗？” “啊，你说这个啊，那我知道。” 陈思远觉得有点尴尬。 不过这节目他是知道的，在他很小的时候这档节目就存在了，是某西卫视举办的。 节目其实很简单，请上几个专家坐镇，每一期都有群众带着自己手里的古玩来节目里，让这几个专家给鉴定点评一番，有的时候还会直接在节目里被人买走。 他之前挺喜欢看这档节目的，甚至是因为这档节目才开始对古玩感兴趣，从而走上了古玩这条路的。 可以说是带领他走上这条路的启明灯。 但他在入了这行之后渐渐发现，这档节目上请的很多专家都是“砖家”，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一张破嘴到处胡说。 后来慢慢地，他就不怎么关注这档节目了。 而且现在网络盛行，大家人手一个手机，都喜欢刷短视频，也基本不会再打开电视，收看电视台的节目了。 算一算，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关注这档节目了，怎么秦钰然忽然提起这个？ “这档节目竟然还在吗？”陈思远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当然在，而且听说有一个古玩界的泰斗坐镇，主持人也换了，现在收视率比以前高出了不少，还挺受欢迎呢。” 秦钰然越说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今天早上他们节目组给我打电话，说是找你，想邀请你上这个节目，你有兴趣吗？” “啊？” 听了这话，陈思远愣住了。 他电话今天早上一直开了飞行模式，没想到这帮经纪公司之类的，竟然想办法找到了秦钰然的电话。 第三十章 打起来才好！ 要说有没有兴趣，要是放在以前，他真的有兴趣，甚至做梦都想上去跟那些大咖见个面，学习点知识。 可是现在嘛…… 他自己就有最牛逼的知识库，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而且，那些所谓的大咖也并不是什么牛逼人物，很多都是沽名钓誉，没有真才实学的。 “我没有什么兴趣。” 让秦钰然不可思议的是陈思远的反应，她蹙眉，“为什么？这可是个好机会，你难道不想打出名气吗？虽然说现在你在短视频平台已经很火了，可这毕竟是年轻人的聚集地。 “古玩这一行，不像是别的，往往有购买力和收藏力的都是岁数偏大的人，我们要是能把名气直接打到电视台去，那肯定会获得不少有价值的粉丝，我看着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儿，你为什么会没有兴趣？” 秦钰然十分不解地问道。 陈思远本来不想说那么多，但看着秦钰然如此认真地为自己考虑，还是把心中所想都跟她说了。 听完之后，秦钰然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比刚才更加认真。 “我的建议是，接受这个节目的邀请，你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陈思远点头，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听听。 “我刚才查了一下，他们节目组请来的大咖叫黄维政，想必你也听过名字，他可谓是现在国内整个古玩行业的半壁江山。 “不过，网上针对他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这样一个具有争议性的人物，自然会给节目带到一个有热度的地方去。 “如果这个时候你加入进去，以你的能力，一定会在学术上跟他有一个争论性，到时候，一定会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接下来几个月的节目，栏目组刚好将演播室定在了我们这里，拉收视率的同时，还能出现很多本地你的粉丝，帮你拉拉人气。 “难道说，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秦钰然认真地说完，看着陈思远，试图能让陈思远彻底理解她的苦心。 其实现在这么说，她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 虽然陈思远跟自己是共同在经营一个直播间，但参加这档节目，节目组却只邀请了陈思远一个人，跟她秦钰然没有什么关系。 她之所以这么帮助陈思远，为了思考后路，完全是因为她是个很慕强的人。 她觉得陈思远这么强，才华应该在更大的舞台得到展示，而不应该只是被埋没在小小的短视频平台。 说实话，陈思远被秦钰然的态度给打动了。 不过他不是个不理智的人，想了想，秦钰然说的确实有道理。 那个黄维政他有过一些了解，是个极其会利用舆论风向的人，因为年纪不大，长相风格又是那种帅大叔，所以在网上还有一票粉丝，其中不乏很多女性粉丝。 如果他跟黄维政能擦出火花的话，他的热度也会瞬间被带起来。 他现在需要的什么？ 不就是热度么？ 热度越高越好，尤其是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热度就是王道，如果能在不违背自己良心的前提下，带起热度，那真的就是时代的强者。 陈思远决定尝试着冲一冲这个强者的位置。 “好，我试试。” …… 三天后。 华山论剑节目组正式在滨江市的演播室落幕了，包括主持人和嘉宾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有序地进行着前期准备工作。 嘉宾休息室。 黄维政刚听完这个消息，脸色就立即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节目组请来了一个短视频平台的小网红？开什么玩笑！” 节目组的助理解释道： “黄馆长，他不能算是小网红，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能连续几次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有真本事的，鉴定古董的本事那是一看一个准儿，跟咱们节目的基调很契合，所以……” 黄维政一点不买账，直接不客气地打断： “哦？这么说来，你们是觉得我的本事不行了？” 助理脸色顿时吓得惨白，“那不是，那不是，怎么可能呢？你可是近二十年来，古董行业的第一把交椅啊！” 对于这种恭维，黄维政倒是很受用，他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最讨厌这种网红，本事没怎么样，先是有一群脑残粉，到时候但凡跟他意见相悖，网上那群舔狗就跟疯了一样，肯定追着我的鼻子骂。做学问就做学问，我实在懒得搞这套！” 别的话黄维政没有说。 况且这节目本来没想邀请这个小网红，而是请了那位跟他共事过的省级专家。 可惜没想到，前几天的时候，这人竟然被陈思远这个不知名的小网红给搞得身败名裂，现在还不敢出门。 黄维政很生气，他感觉一切都是陈思远搞的鬼。 助理心里一喜，忙顺势说道：“不会，不会的，不管什么时候，黄馆长都是我们节目里最高级别，对于这个陈思远，若是有什么你觉得不对的地方，不用客气，直接指出来就行，他也知道您的大名，想必，不敢跟你有什么意见的。” 看着黄维政默认，助理松了一口气，同时感觉这把稳当了。 这不就是节目组想要的效果吗？两个人意见一致有什么好看的，要的就是意见不一致，这才热闹，才能带起来流量。 打起来，最好是打起来才好！ 节目组之前研究过陈思远这个人，知道他一向“不畏强权”，心里有什么，直接就能指出来。 毕竟，当着秦钰然直播间百万人的面，他都能毫不客气地指出玉器是假的。 这正是他们节目组所需要的。 他立刻跑到一边，拨通了陈思远的电话。 “哎，陈先生您好，我是华山论剑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给您打这通电话，是想跟您确认一下，吗，明天下午一点钟正式拍摄，时间地点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里了，您收到了没有？” 陈思远此刻嘴里正叼着一块鸡排，“嗯嗯啊啊”地答应着。 “收到了，明天我一定准时到，放心。”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开始前一小时到达，提前为您化妆。” 挂断电话，陈思远打了个饱嗝，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 这档节目，他要一个怎样的形象出现？ 第三十一章 国宝古董，殿堂大师 诚如秦钰然所说，参加这档节目最大的帮助，是能让陈思远的热度起来。 如果顺利的话，虽然不至于说家喻户晓，但最起码要比网上直播这些年轻的粉丝要更多样化。 主要是针对一些年纪大的，喜欢在家里看电视，平时对网络直播这一块不太熟悉的粉丝。 这些粉丝群体大部分反而是最有购买力的。 之前陈思远的直播间里来过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他之所以对古玩感兴趣，还是因为他爸的耳濡目染。 他说他爸就一直喜欢收藏古董，家里又是做生意的，所以他慢慢地对这些东西也感兴趣。 当时陈思远的直播间在拍卖一个鼻烟壶，乾隆时期的，那个小伙子很感兴趣，但是自己没有那么强的购买力，所以找了他父亲过来。 直播连线的时候，陈思远听到他父亲说话的风格就是个成功人士的那种风格，很有头脑，谈吐优雅，对古玩这方面也非常有自己的见解。 最后是他父亲花的钱，给儿子拿下来了这个鼻烟壶。 那时候陈思远就知道，别的行业只做网络直播这一行，或许是个行得通的法子，也可以说已经是到达了最上面的层级。 但古玩却不是这样。 其他行业购买力比较强的人网上就足够，但古玩行业购买力最强的人，偏偏是不经常使用年轻化网络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参加一档电视台的节目，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甚至可以说是只有利没有弊。 陈思远特意换上了一件压箱底的西装，整理了一下发型，去往节目组。 这件西装还是四年前买的，当时他同学结婚，邀请他去做伴郎，特意为了这件事买的。 当时他条件也不好，给了份子钱，兜里就剩下三百块钱，去地下商场买西装花了一百八。 不是什么好料子，但，这已经是他能从家里找到的最符合场合的衣服了。 虽然这几天银行卡余额蹭蹭暴涨，但是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把直播做好，怎么更好地开发和利用系统的能力，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商场选衣服。 反正有真材实料比较重要，穿什么不重要。 在路上的时候，陈思远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同时开始用手机查了一下，这档节目邀请的那几个嘉宾的背景。 那个黄维政自然不必说，名声大得不行，即便是从来不在这一行的人，也经常能在新闻上听到这人的名字。 上次回老家过年，陈思远记得自己那十二岁的小侄女还提到了黄维政。 他当时问小侄女长大了想干什么，小侄女竟然想也不想地就说：“当古玩收藏家！” 陈思远的妈妈笑道：“你也想像你小叔叔一样？” 小侄女撇了撇嘴，“才不是呢，我是想像黄维政馆长一样，不仅自己靠着古玩收藏拥有了百万豪宅，还担任着一家古董收藏馆的馆长职务，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不忘初心，还用钱去资助各种贫困地区的学生，让她们有可以走出大山的机会。 “如果一会我挣钱了，我也要这样，谁想像我小叔叔一样啊？他那直播间都没有什么人，感觉再这么下去，非得被自己给饿死不可！媳妇更是娶不到喽！” 话音一落，全家都笑作一团。 陈思远也跟着笑，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几句话简直是句句扎在他心里。 是啊，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同龄人都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和对象，马上谈婚论嫁。 可只有自己，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过着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像黄维政那种上流人士的生活，何止小侄女想过，他也想啊。 但，那到底有多难，恐怕就不是小侄女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想象得到的了。 他笑了一下，笑容显得十分苦涩。 一转眼，过了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竟然也快要走上这条路了，现在银行卡余额，虽然不至于说让陈思远过上黄维政那样的生活，但是也足够他美滋滋地躺平了。 但他不愿意。 他有更大的理想和报复，更何况，手握这么牛逼的系统，他不好好利用，反而躺平了，那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一番美意？ 很快，车停在了演播室的楼下。 这时候，陈思远忽然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旁边，后门被打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那人竟然是余五爷身边一个打手模样的人。 他下车之后，显得有些鬼鬼祟祟，到处看了看，陈思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于是趁他不注意，下意识躲在了墙角旁边。 那人周围看了一圈，从一条小路上离开了。 接着车的后座里，黄维政走下来，身边跟着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护着他，几人很快进了演播厅的大楼。 陈思远一头雾水。 这黄维政跟余五爷身边的人竟然有联系？ 摸不清里面的头绪，但是陈思远总觉得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此刻距离节目开始还有半小时的时间。 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结束了，与此同时，陈思远打开了直播，一番操作。 一会的节目是现场直播，没有任何可以剪辑的空间，直接就能被广大网友看到同步转播。 他打算把节目转播直接拉到直播间来，这样他的粉丝就能第一时间在直播间看到节目。 也算是给自己增加点播放量跟热度。 【直播点评国宝级古董，跟殿堂级大师亲密接触！】 他直接把直播间的名字也给改了，起了个非常有噱头的。 不出几秒的功夫，直播间就进了好几万人。 “麻了，主播，你名字是不是起得有点太大了？还国宝级古董，你特么去哪儿找那么牛逼的古董？” “这人还是不能太火，一火就飘了，你才支棱几天啊，就这么狂了，也不怕摔下去？” “还殿堂级大师，主播，你说的不会是秦钰然？” “那女人确实长得很美，但前几天不是被爆出来卖假货吗？还是主播你亲自爆出来的呢，你丫被美色迷惑了？” 第三十二章 同步直播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换我我也干！” “哎不对不对，我看主播所在的背景好像不太对劲啊，以前不是家里就是直播间，这次怎么好像逼格上来了？这什么地方，好像个化妆间。” 眼看着这弹幕的走向越来越奇怪，陈思远刚想开口，就终于老泪纵横地看到一条正常弹幕，瞬间把氛围拉到了正路上。 他躲开一边身子，让镜头尽量大范围地对着网友。 “我来参加一个节目，不知道你们都听过没有，叫华山论剑，是节目组邀请的，节目半小时之后开始全网直播，你们可以在直播间直接观看。” 话音一落，直播间瞬间炸开了。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没听错？华山论剑，那个鉴宝节目？我每一期都看啊，从来没听说邀请了主播！” “嘉宾不是黄维政么？一开始还说有个省级专家，叫什么来着，后来被主播搞出了事情，就取消了，说是有一个什么新晋古董达人参加……靠，不会就是主播？” “我的妈，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主播，你是作为什么身份去的？那黄维政可是业内大佬啊！” “我猜主播是作为拿着古董上去想卖的人，哈哈，总不会是跟黄维政平起平坐的评论嘉宾？” 看着弹幕，陈思远笑着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评论嘉宾，倒不敢说跟黄馆长是平起平坐，但我们两个在节目当中充当的角色是一样的。” 评论区变得更加喧哗了。 大部分人都在震惊，这网红出身的陈思远，竟然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跟行业内的顶尖大佬搞进了一个节目，这在古玩届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怎么可能不震撼人心？ “镜头后面那个帅大叔是谁？” 评论区有人问道，陈思远转过身看一下，发现是黄维政。 他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板板正正，此刻站在身后，跟节目组的主持人对着台本，一脸的认真。 这时候，他瞟了一眼陈思远的镜头，他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不过黄维政长得帅，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却是典型的帅大叔类型，评论好多刷上去，都是女生在犯花痴。 “他就是黄维政，好帅啊，不愧是古玩届古天乐。” “他就是黄维政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之前听名字和履历，还以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呢。” “这黄维政我倒是了解过一点，之所以叫馆长，是因为他除了在行业内专业知识很顶尖，而且还是国家博物馆的副馆长。 “要知道这国家博物馆可是最顶尖的博物馆了，基本上咱们国家几千年历史拿得出手的文物，可都在里头放着了。” “牛逼，这样的人来做节目，我说的不是黄维政牛逼，是主播牛逼！” “怎么说？” “靠，让我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起我都腿肚子转筋，不敢说话，还敢跟他一起评论？我是个der啊！” 看到这些评论，陈思远反而是笑了笑没说话。 他是理解这种心态的，如果放在以前，哪怕他靠着自己的努力往上爬，走到了一定的位置，也会胆怯跟黄维政这样的人在一起共事。 但现在有了系统的加持，他真是一点也不带怕的。 “陈老师，这边想跟你交代一下流程，你看方便吗？” 一个助理模样的女孩叫住陈思远，看陈思远似乎是在忙，于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哦，好。” 陈思远点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对完了流程之后，节目马上开始，几人开始入场。 在走出化妆间之后，他路过一个小隔间，里面的陈列架上放着的都是本期节目要上场的古玩。 陈思远扫了一眼，嘴角就是狠狠地一抽。 好嘛。 这特么放着差不多有十多件，几乎全是假的，只有两个是真品。 不过他在看到其中一个东西的时候，眼睛微微的亮了一下。 …… 第一次上节目，还是有点紧张。 哪怕肚子里再有货，陈思远还是很紧张，他担心啥呢？ 他担心自己上镜不好看。 小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拍照片的时候，看起来就不如真人帅气，显得有些呆板，但因为没有上过电视，所以也不知道电视上呈现出来的情况会是如何。 再有就是，他发现黄维政对他敌意很大。 不知道什么缘故。 主持人一番介绍之后，直接将流程往下q。 这节目他之前看过，也对过台本，所以知道是怎么个流程。 很快进入主题。 “那么即将入场的是我们本期节目的特邀评论嘉宾，第一位是我们的老朋友，黄维政馆长。 “他的大名我就不需要多说了，可以说是二十年来，我们古玩届的第一把交椅。 “又是我们国家博物馆的副馆长，以及一级的文物员，要知道这个岗位没有几十年的专业功底可是不可能做到的。 “黄馆长可以说是把半辈子的心血和精力都放在了我们的古玩事业上，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哗！” 雷鸣一般的掌声。 黄维政走进来，冲着大家摆手微笑，落座。 “那么另一位呢，大家可能不认识，但想必若是喜欢上网的朋友肯定会有所耳闻。 “他就是我们最近网上爆火的主播陈思远，一位年轻的帅小伙啊，因为在潘家园扫街而走红网络，让我们热烈欢迎他。”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陈思远也冲着大家挥了挥手。 直播间的网友此刻都蹲守在手机前看节目，此刻看到陈思远，都疯狂地发评论。 “哈哈哈，看不出来啊，咱们主播上镜还挺帅的，感觉有点像那个谁。” “像朱一龙！” “我还是觉得黄维政更帅一点，我就喜欢帅大叔类型。” “这帮肤浅的女人，就知道看脸，你们得看身材啊！我觉得女主持人的身材好，前凸后翘，身高也正好，哈哈。” “恶臭男人。” 节目很快推进，到了嘉宾入场的环节，也就是有人带着自己的古董想要上场来让评论嘉宾帮着鉴别真假，给定价格之类的。 第三十三章 人还在呢，先点上蜡了 身后的门打开，伴随着阵阵音乐声响起，走上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瓷器，有些拘谨地上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才好。 “老伯，不用害怕，我们这个节目您来了，您就放松，想拿什么东西给专家看？” 主持人适当地安抚老伯的情绪。 这老伯看起来是个农民模样，这才紧张地拿起来手中的瓷器。 看了主持人一眼，又看了陈思远和黄维政，似乎不知道到底应该对着谁说，于是眼神就那么毫无目的地在虚空中漂着，操着一口带着方言味道的普通话。 “我这个……是前些日子在家后院的土里头挖出来的，那个……我儿媳说这东西可能很值钱，让我找个地方卖了说。 “我也不晓得去哪个地方卖掉，正好看到电视上播你们的广告，说是可以直接高价回收啥嘞，我这不就报名来咧。” 他说完，底下的观众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更紧张了，于是求助一般地看向主持人。 “好，老伯说话带着一些口音，可能有的观众听不太清楚啊，我给大家再转述一遍，他的意思是……” 陈思远感觉有点累了。 这才第一个人上场，他就觉得有点无聊了。 因为这老伯手上拿着的东西，都不用系统出马，他就知道是个赝品！ 一般来说，那种不太好辨认的假货才有资格叫做赝品，像这种一眼假的东西，他觉得甚至不配叫赝品。 就直接叫假货。 “所以大家来帮老伯看一看，他手里这个瓷瓶，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主持人抬手，将瓶子放在了陈思远和黄维政面前的桌子上。 两人对视一眼，陈思远还是发扬了一下风格，让黄维政先看。 黄维政拿起来，在手里简单的触摸了一下，打量只几眼便放下了。 没有说话，只是递给陈思远让他看，但从表情和动作上，已经能看出来，他一经发现这是假货了。 陈思远笑了笑，心说要是这样都发现不了，那黄维政这个名头可真是一文不值了。 很快，两个人都看完了。 “两位专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主持人发问，同时将话筒递给了两个人。 这次，陈思远还是看了黄维政一眼，黄维政也没有客气，开口便道： “不好意思，老伯，你这个东西，是个假货。” 此话一出，老伯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 “你说啥子？咋可能会是假的，我还等着卖掉它，给俺孙子买奶粉呢……要是个假的，那俺可咋……” 他一下变得有些站立不稳，嘴里碎碎念着听不清的东西。 主持人一把扶住他，显得也有点尴尬，毕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假的，不会有错，不过毕竟有两个专家，也不能听我一面之词，看一看另一位专家怎么说。” 黄维政挪开目光，显然是对老伯这种场景有点厌烦，于是把重点直接抛给了陈思远。 全场都看向陈思远。 黄维政这一招算是很高，他开口说完了以后，老伯是这种状态。 如果陈思远此刻也说这东西是假的，那么以老伯现在的状态，搞不好就会直接晕过去，这简直算是个直播事故，全网几千万人都看着呢。 可他总不能说假话？因为这特么假的实在是太明显了啊！ 此刻的直播间里，评论区已经炸了锅。 “这姓黄的是不是故意的啊？这岂不是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主播？” “这有啥故意不故意的，他不就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么？他鉴定完，说是假的，他也没干嘛啊，你们不要老是戴着有色眼睛好？” “我看主播现在有点懵逼，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是说实话，真怕这老伯会直接当场栽倒在地，那算不算主播的责任呢？” “这可是直播，应该算……” “要是换成我，我就先把老伯哄开心了，保证他没事我再说真话，毕竟人命第一重要。” “这他妈可真是地狱开局，没想到主播第一次上节目，碰到的第一个嘉宾就这么难搞啊。“ “兄弟们，让我们在场外替主播默默祈祷，希望他度过此次难关，今夜，我们都是陈思远……” “蜡烛png” “蜡烛png花圈png” 此刻的陈思远自然不知道，直播间这帮畜生粉丝竟然已经开始给他点上了蜡烛和花圈，正在台上进行一波头脑风暴。 “好，那让我们来问一问陈专家，关于老伯这个明代瓷器，你是怎么看的呢？跟大家说一说。” 主持人再次将话筒递给了陈思远。 这次陈思远是不得不说了。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老伯，这东西你是在哪里找的？” “就在后院的地里头挖出来的，那天俺们是去干农活的路上，看到俺家的狗趴在地上一直扒土，我走近一看，就发现土地下好像有啥子东西。 “我一挖开，就发现了这，俺以前也看过咱们节目，感觉这东西跟那卖几十万的东西长得是差不多，又听儿媳那么一说，我就来了，可是……咋说它是假的呢？” 老伯哭着一张脸，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 陈思远立刻说道：“老伯，你这个东西你可能不认识，我来给你讲一讲这是什么。” 他拿起来这个瓷器，一边比划，一边开口说道： “这个是产于明代，明代德化窑白釉，在当时那个年代，它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器具，也很值钱。” 那老伯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也比刚才好了不少，至少是不用主持人扶着了。 看这架势，陈思远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但我说的那是保存完好的真品，咱们这个显然不是，这个上面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缺口。 “正常的真品是不会有这个缺口的，只有故意按着它的样子伪造的，才会在此处有一个缺口，而且伪造的水平还十分低劣，随随便便就被看到了。” 那老伯一听这话，脸色再次垮了下来。 第三十四章 主播，我要给你生猴子！ 陈思远不敢一丝怠慢，紧接着就说道：“但这个也不是完全不值钱，虽然不是真的，没有那么高昂的价值，最起码上面的用料还是不错的，你这次来这里，不就是想卖掉它么？” 老伯点头。 “想卖掉的话，我可以给你出五千块钱。” 陈思远放下假瓷器，比划了五根手指，对老伯说道。 听这老伯的口音，是南部地区的，距离这里很遥远，他刚才算了一下来回的车票，怎么也要三千块钱。 他看这老伯可怜，种地的农民，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钱，要是让他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相当于搭进去两千块钱，尽管节目组给出了路费，但到家也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多少钱？” 那老伯看上去真是什么也不懂，听到五千块钱，竟然露出完毕惊讶的表情。 “五千块。” 陈思远又说了一遍，同时对着老伯露出了一个非常具有亲和力的表情。 “陈思远，你这是干什么？” “对啊，你这……好像不符合规定？” “那明显就是个赝品，你这么说，会让观众质疑咱们节目的专业水准的！” 一听陈思远这么说，几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明显都对他的行为表示不太满意。 尤其是黄维政，此刻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阴沉着脸看着他，看的陈思远浑身不舒服。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卑鄙吗？” 他避开话筒，用一种只有他和陈思远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哦？” 陈思远眉毛一挑。 黄维政继续道：“你无非就是想收买人心，让观众觉得你心地善良，不是吗？明明是赝品，也愿意自掏腰包，自己没有什么专业水平，就想走旁门左道，让观众对你产生好感，我说的没错？” 别说，这一层陈思远真的没有想到。 但现在仔细这么一想，黄维政的想法还真是可行的一条路。 只可惜陈思远没有那么卑鄙，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希望节目能顺利进行下去，不想在自己第一期节目就出现那么多意外。 二来，他单纯觉得这个老伯有点可怜。 看起来什么也不懂，来了这么一趟，明明是满心欢喜的，却空手而归…… 所以他愿意自己掏腰包，帮助老伯，瞬间也能让节目不受到任何的影响。 但却被黄维政如此恶意揣测，不过陈思远一点都不感觉好奇，像是黄维政这样的人，之所以能爬到这个位置上，肯定也见识过不少人性的黑暗面。 见得越多，大概率也会变成这样的人。 陈思远冷笑一声，没有理会。 黄维政没想到陈思远是这样的态度，感觉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顿时脸色奇差无比，但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老伯，我给你这个价格，你还满意吗？如果满意的话，我们就说定了，等节目结束，我就兑现承诺。” 见老伯完全愣住，主持人也被这一幕搞得呆住，陈思远适当地开口cue了一下流程。 “满意，满意……” 老伯开口说道。 那美女主持人也此时反应过来，“好，那让我们跟老伯道别，我们很快第二位嘉宾会出场。” 她深深地看了陈思远一眼，眼神中包含着一种感情。 她能看懂陈思远这番操作是什么意思，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帮她解了围，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刚才若是老伯真的倒下…… 她摇摇头，甩掉浑身散发出来的一阵后怕，她做主持人没多久，才接手这个节目更是不久，要是在台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故，她估计也要饭碗不保了。 她想，下了节目之后，必须要找个机会好好地谢谢这个陈思远。 别看年纪不大，但做事却很八面玲珑，比那个所谓的第一把交椅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好太多了！ 很快，第二个嘉宾也上来了。 接着是第三个。 平均一期节目会上来八个左右，前面七个都十分顺利，拿出来的东西虽说有真有假，不过却都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很快便解决了。 直播间的评论也一直在热烈地讨论着关于刚才陈思远的行为。 大部分都是在夸赞。 “主播威武！这么有同理心的主播真的不多见了，我估计他是要自己掏腰包。” “这么善良的人确实少见，我要是个女的，我此刻都会爱上主播了。” “主播！你快过来，我要给你生猴子！！” 直到最后一个嘉宾出现的时候，陈思远才觉得有点意思。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副成功人士的精英模样，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古玩，而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 看起来，带的东西就放在这盒子中。 保存得这么精心，看来这人非常看重里面的东西。 “你好，请问先生今天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们看看的吗？具体的诉求是什么？和前面几位一样，让两位专家帮你看看真假？” 主持人熟练地走上前开口问道。 那人走路的姿势带着高傲，一点刚上节目的拘束和紧张都没有。 他直接道：“不是为了看真假，我这次带来的康熙观音瓶是真的，我来这里，是希望专家能帮我估个价格，要是以合适的价格直接能收去，那就更好了。” “哦？” 此言一出，现场的无论是观众还是专家以及主持人，都显得有点好奇。 因为一般人上来都是不确定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像这样非常笃定自己手里东西真假的，是非常罕见的。 合着只是为了上来卖古玩的？ “那请你亲手打开自己带来的盒子，让我们全场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品相的古玩。” 随着主持人开口，精致的盒子被打开。 里面的瓶子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郎窑红釉观音瓶，通红如血的瓶身，质感非常好，一瞬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第三十五章 郎窑红釉观音瓶 整场节目下来，如果要选出一个最吸引人眼球的家伙，那一定是非它莫属了。 连黄维政的眼睛都量了一下。 “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迫不及待地去接过来，放在手里仔仔细细地观摩起来，满脸都写着兴奋。 之前看黄维政的简介，说他对红釉材质的古玩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康熙年间的。 而好巧不巧，这观音瓶就正好是康熙年间的。 他看了好半天，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专注，就好像是在看自己久未谋面的爱人一般。 那嘉宾看到自己的观音瓶如此受到黄维政的喜爱，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但让他表情戛然而止的时刻很快来临，只见黄维政在看到瓶子一角的时候，动作忽然顿住了。 “啊你这……” “怎么了，黄馆长，是有什么发现吗？”主持人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看到黄维政表情不对劲，立刻就问道。 黄维政犹豫了一下，脸色骤变，刚才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 “啪！” 他将观音瓶放回到桌面上，声音冷淡道：“这是假的！只不过，做工倒是很不错，要不是我对这康熙年间的观音瓶有一番研究，这做工倒真容易把我们给瞒了过去，真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你嘴上如此笃定这是真的，却带来一个假的，难不成是为了故意考我们？还是觉得我认不出来，所以想充当真品，高价卖给节目组？” 一番质问，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陈思远眯了眯眼，他看黄维政这架势…… 要不是系统告诉他，这观音瓶是真品，黄维政这样子还真是能把人给唬住！ “开什么玩笑？我这是真品，这可是我祖上留下来的，我祖上在康熙年间可是非常有来头的，他们留给我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假的！什么专家？我看你就是个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主！” 那嘉宾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到黄维政这么说，立刻也火大了，拍着桌子，就直接毫不客气地跟黄维政对峙起来。 黄维政冷哼一声，重新把瓶子放在手里展示。 很快，镜头跟上，对瓶子进行了非常近距离地拍摄。 “真的？那你们来看看，康熙年间的瓶子上面为什么会有一道非常崭新的痕迹，跟其他地方的油漆有非常明显的区别啊？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镜头推进，果不其然，在那观音瓶靠近底部的瓶身处，真的有一块油漆的表面，是比其他地方更显血红的。 乍一看看不出，但若是指给你看，就能辨认处那两处的油漆颜色不大一样，有着很微妙的区别。 根本都不用想，便知道那一道的油漆分明是后涂上去的。 而且，至少是近现代，距离康熙那个时代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绝不会是这样的感觉。 “不信的话，你自己过来看。 “镜头下放大，应该会看得更清楚，让所有的观众也都看一看，到底是我说的对，还是你说的对？” 黄维政冷哼一声，认真地看向那嘉宾。 那嘉宾愣了一下，也很快地走过来，趴下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直到他看到那不太明显的油漆痕迹的时候，整个人都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 那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这个人一瞬间就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一样，如同一株枯萎的植物。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叫着，情绪显得非常激动。 “这位先生，你先不要着急，等专家们……” “什么专家？什么狗屁专家？！我看你们这个节目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因为我这是祖上留下的，祖传的懂不懂？根本就不可能是假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想用非常低廉的价格把我的观音瓶给骗走！” 主持人想上去阻拦，但那嘉宾根本不听，看起来情绪比刚才还要更加激动，很快，便有场上的安保人员上来，才能勉强地把他给按住。 场面一度失控，看的陈思远都有点愣住了。 直播间此刻也是格外的热闹，连带着在网上看直播的各种网友，都纷纷热烈地讨论起来。 “？主播是不是自带什么挑事儿体质，我看这节目好几年，也没有遇到嘉宾情绪如此激动的情况，主播一来，就让他遇到两个。” “真乃奇人，我看也是，主播这体质指定是有点啥毛病。” “我看这个黄维政的态度咋这么让我浑身不舒服呢？他这一副不把别人放在也家里的样子，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 “那咋了？人家身价在那里，有资格这个态度，你要是这么牛逼，你也这个态度，我绝对不会说啥，没那个本事就闭嘴。” “真特么小众，连黄维政这种古玩行业的大佬都有脑残粉，我服了。” “等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啊？我岁数大了，很多新面孔都不认识了，黄维政都说了这个是假的，他为什么又一脸怀疑地把这赝品给拿起来了？” “是啊，卧槽，他这表情……不会是想推翻黄维政的说辞？” “现场除了黄维政可还有好多个专家呢，又不是他自己，刚才那四个专家组的人不是也说了么，这是赝品，他个生瓜蛋子能看出个什么啊？” 此时的现场，陈思远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网上观众的眼里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涛。 他单纯地在黄维政跟嘉宾争论的时候，拿起了观音瓶，想看看刚才黄维政所说的那一道痕迹。 因为离太远，刚才系统只识别出了这是真货还是假货，眼前那金色的字体并没有显示是多余的字体。 此刻将东西拿在手里，那行字才变得更加明显了。 【康熙年间郎窑红釉观音瓶，国宝级真品！不过不太好辨认哦！此物因为多种原因，瓶身靠下的部分有一些磨损的痕迹，后有工匠在此处涂抹上了令人不易察觉的油漆。 【如果技术不过关，可能会被误认为是赝品哦，要注意辨认呢。 【实在不放心的话，有一个计可……】 第三十六章 狗屁专家 陈思远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这才放心下来。 看来这个黄维政还真是技术没有大家吹捧出来的那么好，他老早就看这老家伙那态度不满意了，他准备给黄维政致命一击。 “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发出了声音。 那边的辩论声也戛然而止，大家都看向陈思远这边。 黄维政的眉毛一挑，“怎么了？” 其他几个专家组的成员也都对陈思远此刻的态度不太满意，毕竟其他人都在试图劝和嘉宾和节目组的矛盾，却只有陈思远一个人，像是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一样，这算怎么回事？ 他可是年轻人，明明应该凡事冲在第一线，替他们几个老专家挡箭的！ “啊，刚才你们都没有把这观音瓶给我看，我还以为你们这帮专家都个顶个的技术过关呢，可我刚才看了一眼，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陈思远摇了摇头，啧啧嘴道。 “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立刻有专家不高兴。 主持人看到这情况，也懵了，生怕从陈思远的嘴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直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别阴阳怪气的，我们也都是光明正大的人，你这年轻人有什么话就干干净净说出来！” “对，不要藏着掖着！”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思远也不再装了，手指在观音瓶的瓶身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我想说的是，这个观音瓶是真的。” 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的人都愣住了，观众惊诧之余，倒满脸都是兴奋的神色，好似捡到一个大八卦，感觉这次买票的价格都值回来了。 几个专家也震惊了，这小子是怎么敢的，当着这么多专家，还有全国观众的面，就开始胡说八道？ 只有那嘉宾，此刻看向陈思远的眼睛都亮了。 “看！你们这里还是有明白人，我就说了，我这观音瓶肯定是真的！” 此刻的网上瞬间都炸了锅。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当着几个泰斗级专家的面，就如此的口出狂言，年纪轻轻的就不想要前途了？这全国可都看着呢！” “上面的先担心一下那几个老专家，据我所知，这陈思远鉴别古董的能力可是一绝，他之前在潘家园捡漏的直播，我都看过。” “我也看过！怎么说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时候不能太轻信了老专家，很多年轻人的天赋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快别扯了，那可是泰斗级别的人物，根本不是个生瓜蛋子能比的，吹什么呀？我看这是节目故意制造的所谓节目效果，你看看，这收视率不是一下子就上来了吗？这我懂。” “主播牛逼……连专家都敢怼，这也看对了，那是一夜成名，要是看错了，那特么的在这一行也不用混了。” “别说这一行了，估计至此直接消失在大众视野里，太吓人了。” “继续替主播祈祷。” “今夜，我们都是陈思远……” 现场。 陈思远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给众人直接炸了个外焦里嫩。 很快，那几个专家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个很简单。” 陈思远勾勾手，示意众人跟着他过来看。 “黄馆长的眼神确实很好，这块的油漆如果不是那么用心的话，还真是发现不了，但是并不是说所有的古玩上面刷了油漆，就是赝品了，还有一种可能，即便是刷了一层油漆，也有可能是真品。“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思远顿了一下，看向黄维政。 这一眼，看的黄维政忽然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对，并不是说所有的涂油漆都能证明这东西是假的，还有一种情况能证明是真的。 那就是——原本的真品得到了破坏，有工匠在上面贴心地染上了油漆，弥补之前的地方。 但一般这种方法并不会用在普通的古玩上，只会用在那种价值昂贵的国宝级古玩上。 对啊，这康熙年间的观音瓶，不就是国宝级么？ 黄维政真想照着自己的脑子来一下，他近些年已经很少接触国宝级的古玩，怎么会把这茬给忘了？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自己没发现的事情，竟然被这年轻人给发现了。 这不等于是自己的脸皮被陈思远给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吗？ 一瞬间，他脸色绷得通红，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 其他人看到黄维政这样子，再根据陈思远这话一思考，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纷纷都再次拿起观音瓶去看。 看完了之后，所有人的脸上都面如死灰。 陈思远见状，没有说话，而是用小刀轻轻地把观音瓶上的那块油漆给小心翼翼地刮掉了。 里面呈现出旧的一眼褪了色的颜色，黄维政小心翼翼地拿起瓷瓶再度观看，然后绝望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是了，这就是真品，只不过是被工匠给再次刷上了一块油漆而已。 他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竟然没有认出这种级别的古玩？ 这节目一播出，他在这一行还怎么混啊？ “几位专家，到底怎么个情况？一个个脸色这么差，我的东西到底是真的假的，谁能给个说法？” 那嘉宾是个眼睛尖的，此刻看到几人这表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立刻故意问道。 黄维政陷入沉默，其他几个专家也都一言不发。 出了这种事情，脸都丢干净了，谁还想说话？ 主持人在一旁看着，也有点手足无措，这也算是直播事故？她真是闻所未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场才好。 最后，还是陈思远起身道：“兄弟，你这是真的，刚才是我们的问题，现在及时改正，你不是想高价出售吗？你想出多少钱？” 那嘉宾看了陈思远一眼，摇头道：“我看你们这个节目，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水平，什么狗屁专家，至于我这东西要不要卖，我要回去考虑一下。 “即便是想卖，也是单线跟你联系，这帮废物专家，我真是一点都不会再相信了！” 说完，那嘉宾直接抱着观音瓶，气冲冲地离开了演播室，头也没回去。 第三十七章 善后工作 “这位先生……” 看着那嘉宾竟然当场走人，主持人脸色十分差，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即便是上学的时候演练各种情况，也想不出这样的题目啊！ 再看台下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她感觉浑身都变得滚烫了起来，感觉所有的观众都是在看热闹，看节目的热闹，更是看她的热闹。 现在该怎么办？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嘉宾了？是不是节目可以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开口说道。 这句话唤醒了主持人的思绪。 对，现在已经是最后一个嘉宾了，不管她怎么懵逼，这节目的流程她总归是要再cue下去才行，不能这么让它冷场啊。 于是调整情绪，对观众道：“那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结束了，让我们感谢几位专家的参与，我们下期再见！” 话音落下去，节目也到此就戛然而止，开始正常的播放广告之类的。 陈思远伸了个懒腰，这做节目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他觉得特别累。 他起身，来到后台，看到那个老伯还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思远打了个招呼，先是拿上了自己的手机。 接着把手机如往常一般别到了胸口，朝着那老伯走了过去。 “老伯，买回去的票了吗？” 他坐下来，颇为耐心地问了问。 老伯叹气，摇头，“还没有啊，我之前在车站打听了一下，回去的票很贵，我……没舍得买。” “节目组不是给你都报销了吗？” “是报销了，但我家里需要的开销比较大，我老伴儿身体不好，一直要吃药，我寻思着，这钱省下，能给她买三个月的药了，想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老伯说着，叹了一口气。 命真的很苦，陈思远听着也动容，也跟着叹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想了想，估计老伯不会用这种高科技，于是又让老伯等自己一会，自己则是出去，在最近的at机上，取了八千块钱出来。 回到这边，直接把八千块塞给了老伯。 “这怎么是八千块？刚才不是说，我的东西只卖五千吗？”老伯一脸惊讶，不太敢收钱。 “啊，这是节目组另外的补偿，是这几天你的食宿费啥的，反正老伯，你就拿着，这些钱放好了，火车上人多，千万别弄丢了，回去给老伴儿买药治病。” 陈思远信口胡编。 刚才他也是看这老伯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多取出来三千块，希望能更多帮助老伯一点。 老伯没有再推辞，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呵呵，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啊，这么善良的人，在网上卖假货？” 这时候，黄维政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依然是一脸瞧不起的表情看着陈思远。 陈思远不悦地皱了皱眉，“黄馆长，有事就说事情，什么叫卖假货？我陈思远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网上，都没有做过这么丧良心的事，说话要讲凭证。” 黄维政冷笑，“叫秦钰然那个女人之前不是跟你一起直播的么？你当中戳穿了她卖假货的行为，还博取了一波网友的好感，按着正常情况下，你们两个之后肯定会闹掰，可事实上你们竟然还在一起直播。 “这足以说明，这一出根本就是你和她暗中商量好的，为的就是能博取网友的好感，我说的没错？” 看黄维政这一番自以为聪明的语气，陈思远要不是极力在控制自己，他都要笑出声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长着一双什么样的眼睛，看事情就是什么角度。 也只有黄维政这种唯利是图的人，看这件事才会是这样，才会以为这是他和秦钰然联合演的一出戏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意外。 “随你怎么想。”陈思远摇摇头，实在是懒得搭理他，扭头就走。 身后黄维政似乎叫了他一声，他没听太清楚，也没有理会。 等出了演播室，刚要打车，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门口。 一辆红色的小polo，秦钰然正靠在车上，冲他挥了挥手。 “你怎么在这里？” 陈思远好奇地问道。 “我是来接你的，这么晚了，饿了？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陈思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 “怎么想起来接我？” 坐在车上的时候，陈思远问道。 做节目真的很累人，他都不知道每周都做节目，这帮人是怎么坚持下来，此刻他感觉简直是腰酸背痛。 相比之下，还是网络直播舒服，至少可以在任何地方开播，不需要在台上板着身子，不能吃不能喝，姿势和表情都要注意。 在家直播，他甚至可以一边抠脚一边直播，主打一个随性。 “怕你被打。” 秦钰然看了他一眼，吃吃地笑起来，笑的陈思远一头雾水。 “你没有上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自己看看。” 这个时候，陈思远才发现自己从下了节目就一直都没看手机。 直播间还开着，他都不知道这帮网友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别搞得上了一次节目，拿起手机发现自己直播间没人了，粉丝全掉光了。 此刻才看到直播间里，评论区早就已经炸了锅了。 “你们这干啥呢？” 陈思远扫了一眼，简直惊了。 广大网友正在就他刚才那一番操作，开始了激烈地讨论。 看到屏幕上忽然出现了陈思远那张脸，众人都吓了一跳。 “主播，你回来了啊。” “我草，忽然出现一张大脸，差点吓得我手机掉进泡面盆里。” “怎么样？你这参加节目的开山之作，效果简直是不同凡响啊，那么牛逼一个教授都让你整得下不来台了，你可牛逼大发了。” “啊这，主播，虽然刚才看得我也是特别爽，但我感觉e……很担心你事后被报复啊。” 陈思远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靠，就我这张帅脸，给你们看，你们就偷着乐，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第三十八章 又上热搜了 然后他又“啧”了一声，“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个报复是什么意思？我又什么都没干，只不过是正常干我自己该干的事情啊，有话直说呗！” 评论区又开始往上刷。 “你去看看热搜再说！” 热搜？ 对了，刚才秦钰然不是就让他看看么，他这拿起手机就直接给忘了，这脑子！ 陈思远狠狠地一拍脑门，心说怎么参加个节目，连脑子都变得不好使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挂在热搜第一名的竟然是自己。 也就是节目里跟黄维政那件事。 内容大概就是说，一个不知名的小网红来到了这么一档节目，还特别没有礼貌，当着几位大佬的面就敢那么说话，丝毫不给大佬留面子之类的。 下面还附赠了几张现场的照片，基本上抓拍的都是那种，陈思远表情很不好看的，或冷漠，或皱眉，或冷笑，总是都是负面的情绪。 而坐在对面的黄维政照片抓拍的则非常不错，一般都是优雅祥和的气氛。 这么一对比，不用说，乍一看就给人一种陈思远特别不好相处，到处挑刺，对黄维政没有礼貌，而黄维政非常宽和从容的包容了他的感觉。 麻了。 真的麻了。 陈思远陷入沉思，这连看都不用看，肯定是黄维政那边的人发的啊。 而且热搜的评论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虽然说分成两个帮派，不过也有很多人都在辱骂他，说他不懂礼貌，不知道天高地厚，在黄维政面前，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另一方算是支持陈思远的，直接把陈思远那个鉴宝的片段给贴了上去，说陈思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话直说罢了，至于黄维政地位高又怎么样，不还是没看出来这古董是真的吗？ 两方打得不可开交。 这也无形之中给陈思远带来了巨大的热度，某音账号的粉丝数已经突破二百万，俨然成为了同行业非常拔尖的主播。 看完了全程，陈思远有点哭笑不得。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事儿是好是坏，他还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就是他其实不太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现在最重要的就希望自己的热度能起来，把事业做大做强。 换言之，多搞钱。 而且他也是真心比较热爱古玩这一行的事业，他觉得很享受。 如果工作是你喜欢的，那么尚且可以忍受其中的艰辛。 如果工作既是你喜欢的，其中又没有什么太大的艰辛，还能赚到钱，那么你已经打败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这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陈思远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这样，未来简直充满希望。 “看到了？有什么感觉？” 看陈思远放下手机，秦钰然笑着问了一句。 “无聊。” 陈思远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太想说的，网络一直是这样，他不是第一天混网络，这实在是很正常。 而且他之前在直播圈子，见到的网友比这个更疯狂，早都习惯了。 “嗯，那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我记得你说过，节目组只是邀请你参加这一期，你是这一期的特邀嘉宾，是不是意味着，你之后就没事情了？” 陈思远点点头。 “这次节目也是因为在全国巡演，路过咱们滨江，所以才邀请我，之后他们会继续巡演，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之后…… 关于之后干什么，当然还是继续主抓网络这一块，做直播呗。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节目组打来的。 听声音，是之前跟他对接流程的那个小助理，开口就问道： “喂，陈老师，您怎么走了？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跟你交代完呢！” “我看节目结束，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离开了啊，还有什么事情？关于出场费的话，直接打在我卡里就行了，我之前不是给你们发过我的银行卡号么？” 陈思远直接开口说道。 他真的想不到节目组还能找他什么事儿，估计刚才这么一闹，节目组也不希望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了？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如果有事，那只可能是钱的事。 “不是工资的事儿，陈老师，是我们节目组的领导想跟您谈一下后续合作的事情。” “后续合作？我们不是只签了这一期节目的合同吗？”这下轮到陈思远愣住。 “嗯，本来是一期节目，但这期节目下来之后，台里的领导说这期反响很好，所以希望能跟您继续签订合同，以后经常合作，主要是……” “啊？” 后来的话，好像信号忽然不太好，陈思远都有点没太听清楚。 但他直接愣住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响不错，好家伙，他懂了，在这个流量至上的时代，其实要的更多的并不见的是专业性，而是热度。 他的到来给这个一直平静如同一潭水的节目，增添了很多的讨论度和趣味。 且不论这些讨论度有多少是正面的，有多少是负面的，但至少，这个节目的热度一下子被盘活了。 数十年一日的做节目，这节目其实已经开始有点跟不上时代，渐渐走上下坡路了，他们就是急需一个能转型的机会。 这个机会被陈思远给带来了。 “所以，您能回来一趟吗？我们领导非常想见您，或者……哦哦，对！你说个地方，我们领导说过去找您也行。” 电话那边旁边似乎有别的人，估计就是所谓的领导。 “这个……” 陈思远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不过他对对面的身份也比较好奇，他想，既然不知道是不是好事，那就先去见面，聊一聊，万一有什么好事儿，他也不想就这样错过。 “饭吃不上了，我得回去。” 陈思远抱歉地看向秦钰然。 秦钰然点点头，“好，看来请你吃个饭实在是太难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我现在送你回去。” 半个小时后，陈思远再次来到演播厅楼下。 一个穿着火红色短裙的女人站在门口，五官精致明艳，卷曲的黑发在风中翻飞，一脸焦急地到处看。 直到看到陈思远，女人扬起明媚的笑脸。 “陈老师，这里！” 第三十九章 系统，你存在感有点强啊 “不好意思，刚才因为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节目结束之后，没有及时找到你。 “还要让你多跑一趟，辛苦了！” 这女人款款走来，好像一只张扬的火蝴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刚才在录节目的时候，陈思远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她，猜想她应该是什么幕后人员。 可结果，这女人走到跟前，伸出手，笑着道： “我叫胡菲菲，是这档节目的总编导，你可以叫我菲姐，因为我应该比你大了五岁。” 陈思远诧异。 胡菲菲看起来十分年轻，也就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不过倒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感觉。 自己参加节目之前，有提交过资料，比自己大五岁，也就是说，胡菲菲已经三十岁了。 “你好。” 两个人到了办公楼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坐下，胡菲菲说话很是言简意赅，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实不相瞒，这档节目做了这么多年，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如果不做出一些风格上的改变，非常有可能会被时代给抛弃。 “上一任总编导退休之后，去年开始台里让我接手这档节目，我一直在找能让节目更新的办法，将一直没有遇到比较好的思路，直到今天你来。” 胡菲菲笑眯眯地看着陈思远，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 “我们想做几期专题节目，第一期是唐宋官窑的专场，到时候希望能找一个神秘嘉宾。” “神秘嘉宾？” 陈思远疑惑道。 胡菲菲点点头，“是的，原来的嘉宾还是放在明面上的几个人，不会有太大变动，但我们会找一些非常难以辨认真假的古玩上场，或者一些比较有争议的。 “如果到时候他们几位专家不能很精准地辨别，这个时候，就是神秘嘉宾该上场的时候，直接敲定了整个节目的基调。 “我对你的能力非常有信心，我觉得这个神秘嘉宾，简直是非你莫属，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一番话说下来，陈思远已经大致知道了胡菲菲的意思。 这听起来有点离谱，他们其实是想故意给节目制造一些热闹。 故意找一些比较有争议的古董来，在那些所谓的大拿找不到办法的时候，再请出来神秘嘉宾。 是给出一个答案的同时，也是给那些专家狠狠的打脸。 今天陈思远给黄维政已经打脸打的够呛了，要是下次的嘉宾还是黄维政的话，他都不敢想黄维政又干什么。 想到这里，陈思远竟然莫名有些想笑。 他竟然有点想答应下来，但很快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太地道。 “这个……” 想了想，还是打算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叮咚！系统提醒宿主，此项任务可以接下来哦~说不定会遇到更好的事情，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对你产生帮助呢！多一点尝试，多一点希望哦！】 这句话说完，系统再次消失了。 “我靠，你没搞错？” 陈思远简直麻了，他之前以为系统只是在他完成任务的时候，对他进行提醒或者嘉奖。 没有想到，还能在他处在选择题的时候，给他参谋？ “你说什么？” 听到陈思远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胡菲菲愣住了。 “啊，没什么。” 陈思远摇摇头，既然是系统这么说，那他觉得自己还是答应下来比较好。 “我同意了。” 回家的路上，系统再次出现，表示如果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还给得到奖励。 他打开系统的面板，就看到任务栏里多了一项任务，竟然就是这件事。 旁边的奖励模块他点进去，只有一个系着带子的包裹，不能看到到底会得到什么奖励。 陈思远有点期待。 毕竟之前系统给的奖励他还都挺满意的，之前那个功法，他现在每天虽然是正常睡觉，但在梦里都会练习。 每天醒过来，都感觉自己比头一天又强壮了几分。 之前只有一百二的体重，此刻已经达到了一百五，但不是发胖，而是肌肉含量变得非常多。 对着镜子稍微曲起胳膊，非常明显的肱二头肌，腹肌也很帅气。 而且完全跟在健身房运动、靠蛋白粉催起来的那种身材有明显的区别。 真正做到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知道这次任务完成，系统会给什么奖励？” 陈思远摸了摸下巴，兴致勃勃地猜测着。 上次是功法，这次会不会是钱？ 虽然账户上已经有很多了，但谁会嫌钱多呢？ 【请宿主不要随意揣测系统的思维！！！】 靠！ 陈思远真想骂娘，他发现系统的存在感好像是越来越强了。 之前，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系统基本是一连几天都不会出现一下，但现在，才短短地半小时，竟然频繁出现了好几次。 “你是不是寂寞啊？我又没跟你说话，我自己在脑子里想一想也不行？” 陈思远抱怨道。 系统没了动静。 之后任凭陈思远怎么说，系统都没声音了，陈思远这才作罢。 回到出租屋里，陈思远打开了电脑，认真地搜索起了关于唐宋瓷器的消息。 虽然此刻的他几乎已经无敌，但他并不是一个只知道躺平的人。 况且系统只是系统，也并不一定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万一在他某一次做任务的时候，系统出了故障，那他可就完蛋了。 所以他准备从现在开始，慢慢地自己开始学习一些关于古玩的知识。 之前那些年，在肚子里的知识倒也不是没有，但跟系统这些知识比起来，确实只是皮毛。 知识，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啊。 他叹了一口气，尽情地投入到了知识的海洋当中。 再次抬头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就在这个时候，某音的账户忽然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私信。 他看到名字的那一刻，直接就乐了。 竟然是黄维政。 黄维政没有发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发了一句话。 “这是我电话，方便的话，现在打给我。” 陈思远想也没想，他直接回复了一句。 “不方便。” 然后就把手机给扣在了桌面上，不再去看。 他根本就不想知道黄维政找他干什么，反正没好事。 第四十章 过了二十就奔三 黄维政这个人，陈思远真的是相当不喜欢。 跟他只是做了一期节目，都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给陈思远的感觉就很不好。 况且这人股份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有水准，那康熙年间的观音瓶虽然说有些难度，但黄维政毕竟是个馆长，竟然都没有太仔细看，草草就下了决定，说是假的。 陈思远一向对做事不认真的人，没有太好的观感。 现在他把黄维政给揭穿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全网都是针对黄维政的，这让黄维政的名声瞬间一落千丈。 他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准没好事。 陈思远猜测着，无非就是威逼利诱。 要么是给他点好处，让他帮着给自己澄清。 要么就是直接恐吓，说如果他不帮忙的话，就对他不客气。 但不管是哪一种，陈思远都不打算搭理，他就想按着自己的想法去走路，去做事，绝对不会为了任何势力和权贵低头。 可对方显然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没过几分钟的时间，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这下陈思远有点火大了，接起来电话，直接没好气地说道： “我说黄馆长，都是成年人，做事给对方留点余地，我都不接你电话，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非要我把话给挑……” “小远，你跟谁说话呢？是我，我是你妈！”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出来，陈思远直接蔫了。 不是黄馆长，而是他那在老家的老妈。 “……妈，这大半夜不睡觉，你打什么电话啊？有急事？” 看了一眼，此刻已经加上十一点多了，按着老妈这作息，一般是晚上九点多就准时睡下了。 陈思远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他最近太忙，没回家，也没往家里打个电话。 “可不是出事了吗！我白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陈思远想起来了，白天在演播室的时候，家里打来一个电话，当时他太忙了，就直接给挂断了，后来就忘了回。 “出什么事儿了？” 陈母叹了一口气，语气也随之低沉几分，这跟陈思远的心脏都提了起来。 是爸生病了？还是家里被抢了？无数个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一掠过，让他很焦急。 直到陈母道：“这几天五单元那个你王姨又给你介绍了好几个姑娘，我看着都不错，其中有一个也在滨江工作，什么时候你有功夫，跟她见个面！” 陈思远：…… 他气得差点被手机给摔了。 “你大半夜打电话就这事儿吗？” “这事儿还不大啊，我几次给你打电话，全家就是着急你这个终身大事，你都奔三的年纪了，要是再不找对象，我和你爸真的着急……” 听到这话，陈思远翻了个白眼。 这话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听了太多次。 在父母的眼里，只要过了二十岁，那就是奔三。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刚大学毕业没几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不知道怎么到了父母这里，就跟外贸尾单似的。 “你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妈，我忙工作，没有时间。” “忙什么工作忙工作？提到工作我可跟你说，虽然你现在有名气了，直播也做得火热，我和你爸心里都跟着高兴，但事业是事业，家庭是家庭，一个都不能耽误！ “上次你二叔来家里还说呢，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就给你堂弟介绍个，他还在家没事干呢，要是有机会，你就带带他，回头我把你电话给他……” “妈，太困了，我睡觉了。” 陈思远实在是懒得听，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之中，父母管得很多，他也是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上大学就竭力地离开家里。 可这帮亲戚有点像牛皮糖，怎么到这时候还让他帮着介绍工作？ 他哪儿特么有那么多机会，自己还在慢慢摸索阶段呢。 “先不说了，睡觉。” 他闭上眼睛，尽量把脑子里这些糟乱事儿都给遣散。 事情比他想的要棘手很多，第二天他同时接到了两个消息。 一喜，一悲。 喜的是这节目反响比昨天还好，经过网络的发酵之后，场面已经朝着他这个方向开始一边倒了。 而黄维政的口碑也彻底完蛋，基本等于身败名裂，甚至博物馆因为他这次的草率行为，还表示博物馆不能留下这种专业技术不够的人，所以将他给开除了。 当这条消息被秦钰然看到的时候，她甚至显得比陈思远还要高兴。 “这叫什么？” “叫什么？” “好人有好报。” 陈思远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比喻。 “你看，黄维政他做节目那副面孔我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现在终于塌房了？而你，确实是个好人，好人就像金子一样，是不会被埋没的，总会发光的。” 秦钰然的话让陈思远有点陷入沉思。 发光么？ 如果要这么说，也可以，自从这档节目之后，陈思远等于是一夜成名了。 如果是之前他只是活跃在网络的古玩这一行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从网上走上了更大的舞台，不说家喻户晓，但大部分人都知道了这个名字。 在古玩届那自然是更不用说，很多专业的机构都在私下里联系了他。 大概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希望他能赏脸加入对方。 陈思远一一拒绝了。 不管对方开出多么高的薪酬。 虽然他觉得赚钱很重要，但是他觉得保持自己的风格更重要，他不希望参加这些节目之后，也渐渐变得像黄维政那样。 他相信黄维政在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今天这样的，也许也很有自己的态度。 只不过是慢慢被周围的人事物给磨成了这样。 他得阻止在未来的岁月里，自己也变成这样。 对于秦钰然的话，陈思远不置可否，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笑了笑。 他没有把参与节目当回事，而是该干嘛干嘛。 手里的直播节目还在继续，与此同时，他想在潘家园附近寻个小门市房，自己开个店。 第四十一章 东鹏老弟 但目前做什么还没有想好，或许当个小仓库也不错。 不然他一直那样在潘家园捡漏的话，手里的东西也不一定都能立刻出掉，东西很有可能没有地方放。 下午他正在潘家园周边看地方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老家那边。 一接起来，对面就直接道：“思远哥，是我，东鹏！我马上到滨江车站了，你在哪啊，能来接我一趟吗？” 一听这声音，陈思远的头都大了。 这就是他妈给他打电话时候说的那堂弟，他二叔家的儿子，叫陈东鹏。 这人比他小了两岁，上了个三流野鸡大学，去年才毕业，但一直找不到工作，高不成低不就，于是就一直在家躺着。 前几天，这不，知道陈思远出息了，说什么也要来找他。 “我去车站找你。” 两个小时之后，车站。 一个穿着荧光绿短裤，浅紫色的上衣的黄头发伸了个懒腰，表情有点不耐烦地抱怨起来。 “哇靠，思远哥，之前不知道滨江比老家热这么多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最怕热了。” 他不断地揪着衣服领子，露出里面一条有点掉漆的金色项链，嗓门大的跟风箱一样。 “废话，老家是东北，这特么能一样？”陈思远无语道，“嫌热你别来啊，在东北不是正好，一点也不热。” “不，东北不行，经济太落后不说，那冬天也太冷了，我最怕冷了。” 陈思远心里骂了一句。 你他娘的到底怕啥？ “对了，哥，我今天还没吃饭呢，车上盒饭太贵了，我兜里没钱，咱俩吃顿好的去呗。” 陈东鹏指着不远处一家羊蝎子，开口说道。 陈思远没说话，打了辆车，带陈东鹏先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我靠，这什么地儿啊？不会你平时就住这儿？” 陈东鹏嫌弃地皱眉，“你好歹也是粉丝百万的主播，怎么不也得住个小独栋啊，咋是这地方？这还不如我在家住的呢，你这……” 陈思远忍无可忍，直接一脚踢在陈东鹏的屁股上。 “你丫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滚蛋。 “我一会有事，得出去忙，你自己出去吃饭，完了就在家里等我，别出去瞎转悠，过两天我给你找工作。” 说罢，陈思远给陈东鹏甩了三张红票子，直接走了。 走出去老远，还能听到陈东鹏在屋里嚷嚷。 “哎！哥！给我找个轻松点的活儿，但工资不能太少啊！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陈思远真想直接拿个炸药包把房子都点了。 …… 陈东鹏离开出租屋，到附近的小饭店吃了一顿饱饭，点了不少烤串，还喝了几瓶小啤酒。 等到酒足饭饱，回到家门口，忽然想起陈思远走的时候，压根没给他留钥匙。 这特么还进不去家门了。 “吗的。” 陈东鹏骂了一句，无奈，只要在周围闲逛。 就在这时候，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是个黑翼黑裤的人，一脸严肃，肩膀上还有一道疤痕，看起来挺吓人。 “不好意思啊。” 陈东鹏道了歉就想走，被那人拉住了。 “陈思远在家吗？你是他什么人？” “啊，他不在，我是他弟弟，怎么了？” 陈东鹏直接说道。 “我找他有事儿。”对方开口道。 “我给他打个电话。” 陈东鹏拿起手机，给陈思远打了个电话，可连打了好几个，陈思远都没有接，陈东鹏直挠头。 “没接，要不你改天再来。” 就在这个时候，陈东鹏忽然看到这男人手里拿着个盒子。 那盒子很漂亮，是最古朴的那种木头材质，陈东鹏不懂，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知道这个盒子很昂贵。 昂贵的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必然是比盒子还昂贵的存在。 而且看这个人的打扮也不一般，虽然低调，但看起来穿的东西就是很有质感。 这种有钱人来找陈思远干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哎，你找陈思远什么事儿？我是他弟，有啥事你就跟我说，我转告他呗。” 那人透过镜片打量着陈东鹏，忽然笑了一下。 “好啊。” 他打开盒子，露出盒子里的东西，那是一个扁平的圆盘，白色的底，上面彩绘着各种图案，叫不上名的鸟儿和花。 “我手里有个好东西，想让陈老师帮我卖掉，我们之前谈好的，我定金都带来了。” 说着，又把腋窝里夹着的钱包打开个缝隙，露出里面粉红的钞票。 好多。 陈东鹏咽了一下唾沫。 “先、先进屋说！” 他一边把人往屋里领，一边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 看这样子，这人是已经跟陈思远谈好了。 陈思远帮他卖货，他给了陈思远好处。 对古玩虽然不太懂，但是他最近也看过一些陈思远的直播，知道这东西好像是瓷器。 瓷器好像非常贵重的。 进了屋，他脑子里盘悬着不少内容，但开口就问：“你们之前怎么谈的价格，多少钱？” “陈老师说这个能卖四百万，我为了表示感谢，我答应他先给他五十万的感谢费，什么时候卖出去，他再把钱给我。” 五十万…… 那人好像说了别的，但陈东鹏根本没听到，他满脑子都是这五十万。 他活了这二十三年，一共也没见过五十万。 去年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滨江的网友，说是能带他赚大钱，投资，但是首先要入股二十万，他因为没有钱，所以也作罢了。 现在，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眼睛都有点红了。 “你是陈老师的弟弟，既然他不在，那这个东西和钱直接给你也行，等他回来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对面那人眼看着有戏，立刻开口说道。 “好，好，你放心，你就留下，我回头告诉他！” 陈东鹏正愁不知道怎么说，现在这等于是他刚想睡觉，对方就把枕头给递过来了，于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那，签个合同。” 对方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什么东西，陈东鹏看不清楚，但他满脑子都是五十万，所以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对方让他签陈思远的名字。 那人离开之后，刚坐上车，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五爷，基本成了。” 第四十二章 咋回事，说说 电话没人接。 连续打了四五个都没人接。 眼看着时间已经逼近晚上九点多，陈思远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你这是怎么了？今晚直播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看到陈思远这样子，秦钰然端过来一杯咖啡，有些担忧地问道。 自从节目播出之后，陈思远的热度一浪高过一浪，他们两个直播间忙的热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一晚上的时候，光是收到的礼物打赏，就足足有几万块钱。 按理说，所有的东西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陈思远应该高兴才对。 可今天，怎么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我那个堂弟……” 中间休息的时候，陈思远抓了抓脑袋，把事情跟秦钰然给说了。 电话打出去第六遍，竟然还没有人接。 也不知道陈东鹏这货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是完全睡死过去了？ “要不你回去看看，这有我。” 秦钰然贴心地说道。 “也行。” 就在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是陈东鹏打过来的。 “哥，哥！你快点过来，救救我啊！他们要剁我的手呢！别……不行不行！我给钱，我肯定给钱，别剁啊！！” 对面响起陈东鹏杀猪一样的声音。 环境很嘈杂，好像还有很多人在周围。 陈思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就问他到底怎么了。 “我在、我在、我也不知道这里哪里，我赌钱输了，他们说要砍掉我的手！” 电话忽然被人给抢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下坎路的那家棋牌社，半小时带着钱来，不然你弟弟的手就没了，自己看着办！” 不等陈思远说话，电话忽然被挂了。 电话是外放，秦钰然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手心都出汗了。 陈思远脸色黑了又黑，压抑着穿衣服，就开始往外走。 秦钰然知道他这是要去找陈东鹏，立刻自告奋勇。 “我开车送你！” 陈思远还是没说话，脸色难看的好像是即将要暴雨的天气，充满了压抑和阴郁。 他才离开几个小时？ 陈东鹏竟然有本事把自己搞到棋牌社去跟人家赌博，还输了一屁股的钱，等着他去赎！ 这他妈算什么？ 这个活祖宗是故意给他添堵的吗？ 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跟他妈说，这边不干了，回老家相亲过日子去得个屁的！ “你先别着急，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秦钰然看到陈思远这个表情，开口安慰道。 “一会把我放下，你不要下车，直接开车回家。” 陈思远开口说道。 “为什么？” “我去的是什么地方？棋牌社，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棋牌社，到了砍手的地步，那不会是什么正经地方，你不适合去。” 秦钰然秀眉皱起。 她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以为只是带着钱去赎人，反正钱陈思远应该能花得起。 实在给不起，还有她。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光给钱就一定能解决的问题，可能有危险？ 她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所谓的棋牌社到了，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陈思远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棋牌社。 这不过是一个荒凉道路上的小小门市房，还是塑钢搭建的那种，周围一片荒芜，除了杂草都没有其他的东西。 一条孤零零的公路，偶尔有几辆车过去，一点人动静都没有。 “你回去！”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直接摔开车门下了车。 这里距离他那出租屋也就不到两公里，但方向实在也够偏的，真不知道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陈东鹏这个畜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现在陈思远是一肚子火。 猛地一脚踢开门。 塑钢的门发出了一声巨响，原本还能听到里面有不少人的笑骂声和喝酒的声音，此刻忽然都戛然而止。 “谁啊？操！不会开门啊，怎么他妈还摔门啊？！” 里面是混合着烟酒味道的潮湿环境，一个孤零零的灯泡喂挂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到处是破损的木棍和电线。 地上满是酒瓶和烟头，还有吃剩下的鸡骨头，散发着阵阵恶臭。 俨然就是个垃圾场。 而在昏黄灯光的正中心，是一张桌子，上面凌乱撒着各种扑克牌和骰子。 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花臂男叼着烟，冲着陈思远大声呵斥。 在他身后，陈东鹏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按在牌桌上，脸都要被挤变形了。 而旁边，是一个黑色的敞开的塑料袋，里面全是粉红色的钞票。 看到陈思远，陈东鹏的眼睛瞬间释放出亮光。 “哥……哥！你快点来救我！他们要砍我手！” 说话的功夫，又被一个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呦，没想到啊，真来人赎他了？” 那花臂男笑了一声，朝着陈思远走过来，挑衅一般地说道。 陈思远没说话，看着陈东鹏这样子，忽然想冲上去加入对方，直接把这个不争气的王八蛋按在地上狠狠地毒打一顿。 “这怎么回事？” 陈思远尽量压住情绪，开口问道。 “你他哥？” 花臂男说道：“这逼跟我们赌钱，输了四百万，但他手里只有五十万，现在还差三百五十万。 “你现在拿出三百五十万，啥事儿没有，把人带走。 “要是拿不出来，那就抱歉了，我们先砍了手，你带着这逼滚蛋。 “就这么回事，你看看是咋弄。” 说完，花臂男把烟头扔在地上，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陈思远没说话，而是走到陈东鹏的面前。 按住他的那几个人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走过来的时候，他们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但光看陈思远这个体型，根本就一副完全不能打的样子，他们在怕个鸡毛啊？ 花臂男挥了挥手，他们几个暂时放开了陈东鹏。 陈东鹏直起腰来大喘着气，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咋回事，你先说说。” 陈思远开口问道。 第四十三章 借势钓鱼 听到陈思远这么问，陈东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眼睛乱瞟，咽了一下口水，开口道： “哥，你没给我留钥匙啊！我吃完饭进不去家门，我就到附近溜达，然后就溜达到这里了，说是挣钱翻倍挣，我玩牌挺厉害的，我就试试，我……” “五十万哪儿来的？”陈思远指了指黑色塑料袋里的钱。 陈东鹏愣了一下，不知道咋说。 “这个是……是……我自己这两年攒的。” “砰！” 陈思远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踢在陈东鹏的胸口上。 陈东鹏毫无防备，一米八的大个子，直接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 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没站起来，捂着胸口哎呀哎呀地叫个不停。 周围那几个赌场的打手都愣住了。 这是亲哥吗？ 嘴上说来接他的，结果真动起手来，竟然比他们这帮要债的还狠。 这可真是有点看不懂了。 “哎？你他妈这是干什么？要打人带回家去打，在这给人打死了我们怎么办？这可跟我们没有关系！” 那花臂男上前，没好气地对陈思远说道。 这一幕要是让旁人看见了准觉得离谱。 不是陈思远劝赌场的人轻点下手，而是赌场的人劝陈思远轻点，这他妈是不是搞反了啊？ 陈思远冷着脸，让陈东鹏起来。 陈东鹏现在看陈思远比这帮要债的都狠，他不敢靠近，但也不敢不听，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来到陈思远面前，小声道： “哥，我、我错了，咱有事儿回去说，我回去跟你解释。” 陈思远冷笑，没说话，而是看着旁边那几个人。 “三百五十万是？” 花臂男点头，“对。” “给我二十分钟时间，这钱一会就给你们。” 说着，陈思远揪着陈东鹏的脖领子，把人给拉到了外面。 陈东鹏直接像一只鸡崽子一样，被陈思远这么拎着，一个屁也不敢放。 路灯昏黄，凉风嗖嗖的往脖子里灌，陈东鹏借着月色看他哥这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小心翼翼地解释起来。 “哥，你听我说，我这个钱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一个去你家找你的人给你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陈思远看。 出来之前，他特意把那个瓷盘子给拍了个照。 陈思远其实已经猜到陈东鹏这钱不是好道来的，但这么离谱的过程，他属实还是猜的太保守了。 他问陈东鹏，那人长什么样子。 陈东鹏形容了一通，陈思远似乎是没见过，不过直到陈东鹏说用他陈思远的名字签合同那事儿，他一下就明白了。 对方绝对是余五爷的人。 上次余五爷找他，希望能跟他联系起来，让他帮着往外卖假货，或者让他出具假证明，他给拒绝了。 余五爷不会这么轻易死心，没想到这回直接从陈东鹏身上下手了。 真操蛋啊。 他现在都觉得麻了，这才把陈东鹏接过来的第一天，就给他惹出来这么大个麻烦。 他觉得头疼。 “喂！”身后有人叫他，是那花臂男，“你们他妈的有完没完？” 陈思远打了个手势，陈东鹏害怕地问他怎么办。 “三百五十万，你是不是出不起？哥，但你直播那么多人看，三百多万应该能拿得起？” 陈思远又是一脚踢在他肚子上，“老子拿得起也不会给你拿，扫把星！” “三百五十万我可以给你，但我没有现钱，手里的有一个瓷器，非常值钱，保守估计四百万。” 回到房子里，陈思远开口道：“这个你得跟我回家取一趟，我联系买家，保证明天就让你拿到钱，你答应吗？” 那花臂男愣了一下。 他其实之前根本没想诓陈东鹏这么多钱，只看着小子太好骗，打牌的时候出了老千，张嘴就说四百万，本想着能坑多少算多少。 没想到，这还钓上来一条大鱼？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陈思远耸肩，“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要不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解决，反正你们这是非法赌博，最后不仅你得不到钱，搞不好还得罚款，还得进去。” “行，那走，我跟你回家拿。” 花臂男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就答应下来。 陈东鹏有点舍不得地把瓷盘子给从柜子里拿了出来，他本来指望着这东西能大赚一笔，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不过能把自己给赎回来，也算没白费，也就不好说什么。 那花臂男之所以答应这件事，是多少懂一点古玩这方面的，不过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对着瓷盘子看了半天，看起来还算满意。 “东西看着还行，但至于能不能抵过三百五十万，这可不好说啊。另外你说的买家怎么个事儿？” “你放心，明天上午九点你准时到潘家园门口，那里会有人等你，他绝对能给你出个高价。 “我不会骗你，毕竟你也看到了，我和我弟弟就住在这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陈思远面带微笑，开口说道。 花臂男点点头，很快带着人离开了。 陈东鹏见人走远了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哥，我真知道错了，哎……我本来是想玩牌赢点钱的，谁想到这逼竟然出老千！而且还拒不承认。 “要是都凭真实水平，那我觉得已经赢了，这根本不公平。” 陈思远根本不知道说啥，刚才看着陈东鹏，他属于是满肚子火气，但现在不是了。 那瓷盘子把事情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既然这余五爷动用了这么下作的方法来搞他，那他，看来也不能太过于客气了。 他摸了摸下巴，在心里渐渐地酝酿了一个计划。 只不过，这个既往恐怕要牺牲一下陈东鹏了，他摇摇头，看向身旁的陈东鹏。 陈东鹏这没心没肺的玩意儿，见自己水灵灵地回来了，此刻也不害怕了，立刻抽起了烟。 看到陈思远这么看着他，他抖了一下，“咋了哥？” “要是让你再见到昨晚那个人，你还能认出来么？” 陈东鹏一拍胸脯，“当然啊，他这么坑你和我，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第四十四章 来的都是客 认识就好。 陈思远在心里盘算着，明天一早，他准备把这件事好好地给推动一下。 当天晚上，陈思远很晚才睡，一个是因为脑子里在想事情，而另外一个，则是因为…… 他妈的陈东鹏这货打呼噜声音也太大了！ 实在没办法，陈思远只好卷着被子到沙发上睡。 早上的时候，陈东鹏还一脸懵逼，问陈思远怎么不睡床上。 “你知道你自己打呼噜吗？” 陈思远无奈地看着他。 陈东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是，我妈之前在客厅听到水壶的声音，以为自己电源没关，进厨房发现啥事儿也没有，听了半天了知道是我在打呼噜。” 这小子还挺引以为豪？ 陈思远懒得说，两人随便吃了一点早餐，他就给余五爷打了个电话。 上次见面的时候，余五爷信誓旦旦说陈思远一定会再来找自己，当时陈思远当个笑话听，现在看来，这一切其实都在陈思远的掌握之中。 “哦？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打来电话了，我预计的时间可比这要晚啊。” 电话一接起来，对面就响起余五爷爽朗的声音。 陈思远冷笑，“您老人家下手这么快，我想不联系你，怕是也不行？” 余五爷呵呵一笑，”我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虽然一纸合同在我手里，但你不跟我取得联系，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依然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少废话，陈思远在心里骂了一句。 但面上仍旧是一副温和态度，“余五爷，我知道你派人来是什么意思，我仔细想了想，既然木已成舟，你给的报酬又足够丰厚的话，我也不一定非要拒绝你的好意。” 余五爷愣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喜悦，“你想通了？” 要知道，他手里那么多货，一直愁找不到合适的渠道和卖家，而陈思远最近在网上风头如此的盛，要是陈思远能帮忙做这个桥梁的话，真可谓是好事一件。 “嗯，毕竟这个念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陈思远笑嘻嘻地说道，一副已经完全跟余五爷站在一起的感觉。 “那个瓷盘我看过了，品相很不错，我已经找了个买家，不过他上去可不怎么懂，我一会让他过去找你，你看着跟他谈。” 余五爷问道：“这么快？不愧是主播啊，竟然效率这么高，才一晚上的时间，直接连买主都准备好了。” 他继续道：“好，那约个时间和地点，我直接让人过去谈。” 看着鱼上钩，陈思远直接毫不犹豫地开口道：“一会就去，九点钟，潘家园门口。” 这个地方也实在是比较有标志性，毕竟是两个人结缘的地方。 上一次，如果不是陈思远比较能打，那恐怕他已经被余五爷的人给按在潘家园门口一顿暴打，轻则进医院，重则直接拉往火葬场了。 余五爷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地方选的，小陈，看来你还是对我有意见啊！” “哪儿敢啊，你说笑了五爷。” 电话挂断，陈思远又跟花臂男联系了一下，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还嘱咐他务必九点钟准时到达潘家园门口，千万要带上那瓷盘子。 花臂男满口答应。 另一边，花臂男小心翼翼地把瓷盘抱在怀里，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他抓紧来到了潘家园门口。 他对瓷器几乎是完全不懂的，昨天晚上回去，跟老婆一说这个事儿，老婆怕他被坑了，让他今天早点来，特意找个懂行的给他看看这东西。 他觉得老婆说的有道理，所以，当时就在网上联系了个店家。 店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直接把东西递过去。 那店家左看右看，眼睛就是一亮。 “大哥，你这个是好东西啊，在哪里搞来的？” “这个……不方便说！”花臂男胡扯道。 似乎对这个答案也不怎么在意，店家没有多问，而是直奔主题。 “这能出给我吗？我绝对不会坑你，肯定高价售卖！” “多少钱？”花臂男问道。 “一百万。”店家说。 “切，不卖，还给我。”花臂男冷哼一声，把电话给打发走了，就抱着瓷器盘子在原地站着等人。 陈思远说这货能卖四百万，这电话看起来不是什么正经人，竟然一出口就直接压低了三百万的价格。 他是大冤种才会卖给这人。 很快，大约十分钟之后，花臂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天去陈思远家里那个男人。 “你来了，走，我带你去见我们老板。” 那人斯斯文文的，直接把花臂男给带去了，花臂男虽然觉得有点蹊跷，可想着这么贵的东西，找个正经地方跟老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算是合理，于是就闷着头跟着走。 可没想到的是，等着他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四百万，而是一场噩梦。 当陈思远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他在电话里听到花臂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但想到之后能利用这一点给余五爷一个下马威，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值得。 “不是说了，这是我卖给他们，他们要给我四百万吗？为什么变了？” 花臂男跪在地上，满脸都是伤痕，表情有惊恐，也有不甘心。 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跟着那人进了一个房间。 这叫余五爷的人不仅没有给他钱，反而问他要四百万的价格。 这不对啊，他心想。 “不是你们给我钱么？是你们欠我啊！” 他一边喊，一边就看到余五爷的表情抽搐，好像听到了什么离谱的事情。 直到听余五爷的手下说话，他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手里这个瓷盘子根本不是那陈思远的，而是面前这个余五爷的，余五爷以为他想要这个瓷盘子，所以过来交钱的。 他被那个陈思远给耍了。 想到这里，他把瓷盘子放下，扭头就要走。 可这时候，余五爷却不让他走了，几个人瞬间把他给围住，说是如果今天拿不出四百万，他走不了。 还说余五爷这里，从来不做空手走的买卖，来了就是客，想走没那么容易。 第四十五章 做个局 花臂男有点慌了。 “我是来这里卖钱，你们不卖我直接走就好了，东西都留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一边后退，一边掏出来手机，就想给陈思远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手机直接被余五爷的人给打飞了，屏幕直接摔得四分五裂。 “来余五爷这里的顾客，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我现在告诉你，这东西是我们让陈思远帮忙出手的，他说你要买，那今天你就必须买。” “可是我没有钱啊！” 这时候，花臂男才知道自己是上了那陈思远的当。 真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钱好说啊，你先起来。”余五爷非常耐心地把他给扶起来，目光在他身上搜刮了一圈，最后按在他一条腿上。 “既然没有钱，那就用一条腿来抵。 “我看在陈思远的面子上，给你的价格已经够高了，还从来没有一条腿就值钱四百万这回事呢。” 余五爷笑了笑，转身坐回到了太师椅上。 他知道，陈思远之前没有跟他讲实话，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买主，而是被陈思远骗过来的乐色。 估计是两个人之间有过节，陈思远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所以骗到这里，想借他余五爷的手，来帮陈思远平事儿。 他不喜欢被人当枪使，但这次他不在乎。 利益嘛。 他既然有地方需要求陈思远，那么陈思远提出一点要求，他觉得也没什么。 三分钟之后，只能听到一声惨叫。 等花臂男再出来的时候，一条腿已经没了，手里多了一副拐杖，脸色苍白的好像人已经死了三天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 陈思远接到电话的时候，余五爷说事情已经办完了。 “那多谢余五爷了。”陈思远面色古井无波。 “我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给人当枪使，小陈啊，我想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矛盾，方便讲吗？” 余五爷的话让陈思远笑了一下，没有隐瞒。 “他开了个非法赌场，出老千，骗了我弟弟三百万。” “唔，这确实不是小事儿，我懂了，这下我帮了你，你可以帮我了？” “当然，合同和签名都在你那里了，余五爷，你做你的。” 电话挂断，余五爷的脸色却不好看。 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却又完全说不上来。 “五爷，事情办成了，咱们有了他陈思远的授权，就可以直接着手往外出手古董了，您怎么还一脸愁容？” 旁边的手下叫凉师爷，算是余五爷的得力助手，此刻开口问道。 余五爷摇摇头，他还是说不上来。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或许真的没有什么问题，还算顺利，只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所以有点多想了？ 余五爷这边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他的售卖活动。 用明面上那些真货来吸引顾客，网络直播和线下直播同时进行。 不过因为网络直播没有找到什么代表性的人物，所以效果并不好，反而是线下吸引了不少的顾客去现场。 他的赝品比别人的要高级不少，他自信如果不是非常出色的古董鉴定师，是不会发现其中的关卡的。 陈思远在暗中观察着动静。 另一边，陈东鹏得知了花臂男没了一条腿，第一个就想到了陈思远。 他问这事儿是不是陈思远做的，陈思远彼时正叼着烟，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手里的一个宣德青花。 闻言，他抬头瞥了陈东鹏一眼，含糊不清地道：“你管谁干的？不是都正合你心意了么？”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烟雾缭绕中，陈东鹏只觉得陈思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威胁和阴郁。 想到那天他狠狠踹在自己肚子上那一脚，跟不要命似的，跟着就哆嗦了一下。 他感觉就是陈思远问的，但陈思远有那么大的能力么？完全是为了给自己报仇么？ 不至于，他跟陈思远关系没这么到位啊。 “老子告诉你，以后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腿也容易没。” 陈思远把宣德青花小心翼翼地收好，离开之前扔下这么一句话。 给陈东鹏听得脸都白了。 看来，真是陈思远干的，他这哥看起来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啊。 …… 这边陈思远借刀杀人，处理了花臂男，顺带着给陈东鹏报了个仇，也算是给了他个下马威。 但另一边，他那档节目也做得顺风顺水。 说好的那期唐宋瓷器的专场做得很出色，节目一经网络播出，直接瞬间燃爆了。 不到一个礼拜的功夫，陈思远粉丝数量直接飙到了五百万。 这在古玩行业，是少之又少的，连带着他和秦钰然的节目也步步高升，这让秦钰然高兴了好久，商务活动更是一度接到了手软。 不过看陈思远，却显得没有那么兴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抽烟的毛病，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工作室的窗户前面，一边想事儿，一边抽烟。 看着还有点满腹愁云的意思。 她问陈思远怎么了，对方也不说，只是看了看天，说在等一场雨。 一场雨吗？ 秦钰然也抬头看了一下，艳阳高照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她不懂陈思远在说什么。 但陈思远自己知道，距离余五爷给他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这场雨，就迟迟不肯来，他似乎也没有办法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这天晚上，陈思远和陈东鹏吃过晚饭，闲着没事做，沿着大马路往回溜达。 “哥，这几天看到你直播的时候频繁提到潘家园，那地方是不是特别热闹，哪天带我去看看呗？” 陈东鹏问道。 陈思远瞥他一眼，“你又不搞古玩，去那地方干嘛，没啥意思，乱哄哄的。” “哎，看看呗，我是不懂，但我看过小说，盗墓笔记和鬼吹灯什么的，里面老提到潘家园，感觉挺具有传奇色彩的，而且你不是总在那里捡漏吗？下次去的时候带着我呗。” 陈东鹏一脸的兴致勃勃，豆大的眼睛稀里哗啦地乱转，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第四十六章 零星胡同 陈思远懒得管陈东鹏。 他觉得这人脑子好像不太好，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刚来才几天的功夫，直接搞出来这么大的事儿。 虽说这三百五十万，他也没赔偿，都交给余五爷处理了。 但陈东鹏不知道这事儿，他以为这钱是陈思远替他还的。 所以他此刻看陈思远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觉得陈思远简直比他爹还亲，几乎对陈思远百依百顺，还特有一种想在陈思远面前表现自己的感觉，希望能得到陈思远的夸奖。 陈思远没有带他去潘家园，而是单独一个人，去了滨江市一个很热闹的市场。 叫零星胡同。 这个名字之前陈思远就听过，说是会售卖一些比较特殊的不常见的工艺品或者老式电视产品。 比如那些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的录音机啊，bb机啊，之类的。 虽然不一定有什么价值，但也是看个乐呵，让人能找一找过去的回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从上次节目结束之后，陈思远一直都没有开直播。 最近他没有去潘家园，也没有进行任何捡漏行为，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网络直播最重要的就是有人气，而人气之所以能保持，就得靠一些手段，如果总是不开直播，慢慢地，粉丝就掉没了。 这天，他来到零星胡同门口。 同时打开了手机直播。 这个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没开口说话，直播间的人数就已经到了一百二十万。 在线人数一百二十万！ 他甚至没有提前预告，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这么多人看到他直播，就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来观看他的直播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莫大的鼓舞，一瞬间，陈思远感觉心里一股暖意。 “嘿，主播，你小子还活着啊！这么多天不直播，我以为你出啥事了！” “是呗，前阵子看到有主播熬夜猝死在键盘旁边的消息，我都有点替咱们主播担心了！” “注意身体，不然这古玩圈没有你，真的转不动了。” “你个sb，肚子里一点货没有，只知道装b，qnd，早晚都得猝死你……” 就在弹幕一派祥和的时候，忽然一条极其突兀且不礼貌的弹幕映入众人眼帘。 管理员发现了这个弹幕，瞬间把对方给禁言了。 “我靠，怎么说话这么脏啊，这谁啊？” “主播也是真火了，现在都有黑粉了。” “我刚才点进去他头像看了，哥几个猜怎么着，他平时点赞的都是黄维政的视频。” “操，怪不得，是黄维政那老东西的粉丝啊，肯定是因为节目的事儿，上这儿来替黄维政出气了。” “我服了，没想到黄维政这种老古板也有粉丝啊。” “转告黄维政，时代变了，他这种已经混不开了，再说了，先提高提高自己水平再说，就说我说的。” “一个国家级专业馆长，科班出身，鉴定古董的技术竟然还没有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牛逼，这还混个der啊。” “楼上的，你说谁是和尚呢？小心主播半夜爬你的床，给你展示一下他的威力。” “主播，你的屌大不大，大的话今晚就过来找我，我在3394房间。” 看着这些评论区，陈思远简直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气氛倒是挺好的，他这还一句话没说呢，评论区就已经自顾自聊得这么热火朝天了。 “咳咳，注点意啊，我这刚好起来，别胡说八道，让人把直播间给封了。” 陈思远开口说道。 随即调整了一下镜头，将画面对准了这零星胡同的大门口。 热闹非凡，此刻正是人最多的时候，门口全是人，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件，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很多眼熟，但需要在记忆里寻找很久，才能想起来的。 叫卖声不绝于耳，这是最外围的地方，卖的通常是价格比较低廉的物件。 “这不是零星胡同么？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我还等着主播在潘家园里捡漏呢，怎么变啦？这里应该没有啥好东西？” “我要看潘家园，我要看潘家园！” “给主播打钱，让他火速离开此地，立刻去潘家园。” “你们别急，我掐指一算，主播今天在这零星胡同，也能捡漏，也会大赚一笔，不信您就往下看。” “主播，你说句话呀主播，你说句话呀，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 陈思远给众人展示了一圈零星胡同的热闹场景，一边开口就说道： “捡漏这个事儿，也不是天天都能去的，那得碰运气，不过你们说对了，这地方也不见得就捡不到漏。 “这玩意儿主要看眼力，真的要眼力好，到哪里都能捡到宝贝，比如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前走。 此刻身旁的摊位上，一个小贩正在吆喝，售卖他铺子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 仔细一看，都是一些千禧年的小玩意，什么卡通画，游戏机之类的，都是小孩时期的一些玩具。 不值钱，但是很有记忆感，一下就能把人给拉到回忆当中去。 “老板，这咋卖的？” 陈思远随手提起来一个小时候很喜欢玩的卡片，很硬的那种，圆形，上面各种卡通人物形象。 小时候他特别喜欢玩这个，跟人蹲在墙角下互相扇来扇去，一蹲就是好几个小时，被太阳晒冒油了都感觉不到。 这个东西，在他们老家叫“pia ji”，读四声跟一声，不过在这个地方，不知道怎么读。 老板张口道：“你说这pia ji？这个五块钱一张，特别有童年味道，你要不要买点收藏？” 一听这话，陈思远先是一愣，口音一致，难不成这老板也是东北的？ 一问果然是，可这价格也有点离谱。 就这小小一张，放在他小时候，五块钱能买好几大板了，现在直接五块钱才一张？ 这不是坑人么？ 不过因为对这个东西十分怀念，所以想也没想，陈思远还是选了几张印着自己喜欢的图案的卡，最后给了八十块钱。 就在这个时候，小摊的主人左右一看，把陈思远给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哥们，我看你对这个年代的东西有兴趣，我这有个好东西，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第四十七章 我不是骗子啊 见识不少的陈思远，此刻一听这摊主的话，第一反应就是： 这他妈绝逼是个骗子。 一般低级骗子都用这种伎俩骗人，先是跟你混个笑脸，然后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把你拉到一边去，跟你说他这里有什么好东西。 东西是不是好东西不知道，但他最后的目的肯定是要狠狠地坑你一笔。 所以此刻，陈思远刚培养起来的好感，在这个时候瞬间就有点被浇灭了。 “这……还是不用了，谢谢老板。” 陈思远一点兴趣也没有，直接就拒绝了，打算拿着手机和卡片就要离开。 “哎！我这真的是好东西啊，你真的不看看吗？” 那小老板有点失望，但还是坚持不懈地拉住了陈思远，直接敞开一副，露出里面的东西。 陈思远刚想说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 但眼睛瞥到这人衣服里的时候，忽然动作就停住了。 他看到那人怀里露出一个红白相间的东西，方方正正的，他感觉很熟悉。 好像是……游戏机？ “你这是小霸王？” 陈思远停住脚步，开口问道。 “哎！老乡，我一看你就贼懂行，这个就是咱们小时候玩的那种游戏机！你看！” 他说着，把怀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这一下，陈思远就彻底看到了这东西的全貌。 那真的是一个游戏机。 不知道小时候别人是怎么度过的，但陈思远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玩这种游戏机。 小霸王游戏机，红白相间，只不过他那时候买的是普通款。 而眼前这一个款式，上面印着一个任天堂的特殊标志，是当年出的一个限量款。 当时普通的款式卖几百块，虽然现在听起来很便宜，但在二十几年前，那时候的几百块是很值钱的。 他记得当时他父母一个月才能赚到五百块左右。 而这个限量款，则是在当年卖出了个当年的天价，卖出去了五千块。 而过了十几年之后，就在前些年，还有地方在收购这种款式的游戏机，出价十二万。 而最普通款式的游戏机，也出价不少，基本都在几千块以上。 当时他看到这个消息，还感叹了一句，要是当年自己的游戏机一直留到现在，也能多几千块的收入了。 至于这限量版，他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过。 所以此刻看到这限量版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这东西前段时间一直在高价收购，你怎么会有一个？” 那老板神秘兮兮地笑了，声音更加压低，“这个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怕走漏了风声，不过我看你跟我合眼缘，我就是想说…… “我可以把这个东西卖给你，然后你拿去高价出售，我不要分成，只挣你这份钱就行！” 听着这话，陈思远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肯定是里面有什么猫腻。 如果这游戏机是毛病没有，老板直接卖掉自己赚钱不就得了，干嘛还卖给他，中间多一道程度？ “怎么样，老乡，这你要不要？”他着急地问道。 陈思远上下打量他，觉得这事儿里面肯定有东西，他反倒有点好奇了。 首先，这零星胡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他不找别人，独独找上自己？ 他才不相信什么有眼缘这一套说辞，妈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被这种鬼东西给骗到？ “我说老板，你喜欢上网么？” 陈思远眼睛一转，递给那老板一支烟，笑眯眯地问道。 “上啊，这年头，年轻人哪有不上网的？” “那你看直播吗？你看我觉不觉得有点眼熟？” 老板接过来烟的手顿了一下，嬉皮笑脸地说道：“啥呀，你眼熟吗？我以前应该没见过你！” 这表情被陈思远看得一清二楚，这货绝对有事儿，估计就是在网上看到自己了，所以才可他下手的。 “少废话，你这么不真诚，那咱们没法聊啊，那就算了。” 说着，陈思远啧啧嘴，转身要走。 “哎！别走，别走！” 老板忙拉住陈思远，挠了挠头，“兄弟，你真的聪明，我跟你这聪明人我也瞒不了什么，这样，我就都跟你说了。 “我确实是认识你，在直播里看到过你，想着你影响力这么大，这游戏机给你，你肯定能出手个好价格，这样的话，你给我的价格肯定也高。” 听到这里，陈思远算是懂了。 “那你说说，这游戏机到底怎么了？”陈思远弹了弹烟灰。 “哎，你看看。” 那老板拿出游戏机，陈思远就看到游戏机的机身一个很不鲜艳的地方裂开了个缝隙。 他眼睛算是比较尖的，也是干古玩这一行久了才练就出来的，所以一眼就看到了。 要是寻常人，估计要仔细地找那么以后才能发现。 “这个地方坏了，就没办法，我就是想出手，也出不了，被发现了价格会打得很低，甚至是不要。 “但你不一样，你是大主播，又是干古玩的，我觉得你应该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把它进行一下修复？ “等修复好了，你再拿出去卖，那肯定高价啊，而且前些年可不比现在，现在又增值了，说是能报价十八万。” 十八万，放在这老板的眼里已经是非常高昂的存在了。 但对于现在的陈思远来说，其实一般般。 这不是他在装逼，而是自从他火起来之后，光是每天的收入，可能就不只这个数。 他对这十八万没有什么明显的兴趣，但是他对这个游戏机有兴趣。 他想收藏。 于是直接答应下来，最后跟老板以五千块钱的价格成交了。 老板乐呵呵地接受。 他也知道，自己这游戏机这个品相，拿出去根本出不掉。 与其费劲啦地到处找买家，还不如得了五千块，直接断了这个念想。 陈思远也看得出来，这老板摊上摆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现在的人又不好骗了，这么会功夫下来，根本没有几个人来买东西。 转了账之后，陈思远把游戏机收起来，就看到直播间的评论区一水的问号。 “？？？” “主播，你丫的脑袋让门挤了吗？” 第四十八章 稀释珍宝 “花五千块钱买一个战损老破游戏机，主播，我他妈有点看不懂你了。” “之前是不是直播给你做飘了，要谨慎啊主播，你这样子我很害怕。” “人有钱了就开始瞎几把买东西是？我也好想有钱哦，昨天看到一个八十块钱的半袖都没有舍得买，等有钱了，我要买一件八千块的半袖。” “我无条件信任主播，主播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真纯纯脑残粉，换成我的话，这五千块钱我是断断不会花的，先不说修好了能不能卖出去，关键找人修也是个麻烦事儿，主播又不是干文物修复的，他不得找人？找人得花钱，我感觉这钱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 评论区说得欢，看到有人骂自己脑残，陈思远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喜欢这种大家一起参与聊天的热闹感。 “兄弟们，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买这个，并不是为了卖出去，毕竟我也不差那十万二十万的，关键是，这东西很有童年的感觉，我想买下来收藏啊。” 陈思远这话一出口，评论区再次翻起了水花。 “牛，果然是有钱人，十万二十万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就是我羡慕的日子了，别说十万二十万，三百块钱对我来说都跟命一样。” “牛马们就不用做梦了，咱们干一辈子挣的钱，还没有人家直播一场的钱多。” “谁能帮我买一个老婆，我愿意后半辈子给他当牛做马。” 底下都是屌丝男人的哀嚎声，看的陈思远没由来的一阵发笑。 他将游戏机收好，准备离开零星胡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看到刚才那摊主正在猫腰从一个袋子里往外掏东西。 掏出来的鸡零狗碎就摆在桌子上，算是补货。 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东西，跟之前的一样，都是小时候早年间满大街都是的玩意儿，只不过早已经被时代给淘汰了，所以现在显得很稀有。 有零星几个人驻足，拿起来一脸兴奋地把玩。 然而让陈思远站住脚步的，并不是这一幕，而是摊主掏出来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黄色的猫，毛茸茸的玩具。 不知道大家小时候有没有买过一种玩具老虎，外面是毛茸茸的材质，短毛的，摸起来是细腻的柔软。 而在里面放着的似乎是枕头芯儿那种沙沙的东西，很沉，很敦实。 老虎的两只眼睛是玻璃球做的，非常晶莹。 当时陈思远的家里就有一只这样的老虎，没事就摆放在床头柜上，无人问津，有需要的时候，就拿它来当枕头。 后来陈思远的小侄女来家里做客，非要抱着老虎玩，没一会就手贱地直接把老虎的玻璃眼珠子给抠掉了。 这事儿，当时陈思远他妈念叨了好几天。 摊主拿的那只猫玩具，跟当年那个老虎玩具非常像，身体的材质几乎是一样的。 一脸可爱，但带着几分猫独有的狡黠，眼睛也是晶莹剔透的，有点发绿，闪烁着微微的绿光。 陈思远不是因为回忆童年，而是因为，他发现那只猫的眼睛很不寻常。 似乎……不是玻璃做的。 “兄弟，怎么了这是？还有什么想要的？” 看到陈思远愣住，那老板又笑嘻嘻地走过来。 “这只猫给我看看。” 陈思远指了指，就看到老板走过去，不客气地将那只猫给陈思远扔了过来。 摸到的一瞬间，陈思远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叮咚！系统启动！】 一阵扫描之声在耳边响起，很像是美国大片里高科技极其扫描的机械声。 陈思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这只猫的身体上划过。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恭喜宿主！发现顶级稀释珍宝，波西绿宝石！真品！价值八千万！】 与此同时，陈思远看到在这猫的旁边，虚空中出现了系统显示的几行金黄色的字体。 陈思远倒吸一口凉气。 一瞬间有点懵逼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了。 什么鬼东西…… 随随便便一只猫玩具，款式还是二十年前的，那眼睛竟然是稀释珍宝。 这他妈都能让他赶上，什么运气啊！ 他看了摊主一眼，显然摊主啥也不知道，把这玩具当垃圾对待，到处扔来扔去，要是知道这猫眼睛其实值九千万，他估计得吓傻了。 “老板，我对这只猫有兴趣，想买，多少钱能卖给我？” 陈思远拿着猫，在手里晃了晃。 “这猫？这个啊，我正好还有三个，这都卖不出去，没人喜欢的，哥们，你审美有点独特哦。 “你要是想要，我本来卖二十一个的，现在五十块钱给你三个。” 说着，老板从麻袋里又翻出了两只长得一样的猫。 只不过那两只，眼睛就是普通的玻璃球，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毕竟这波西宝石已经是稀释珍宝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份？ “那两个我不要，我就要这个。” 说着，陈思远直接给了老板五十块钱，就把这猫给拿走了。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十分离谱。 好端端的，一个卖二十块钱，你怎么非要给五十块钱？ 真就是人有钱就想怎么祸害怎么祸害啊！ 这可把周围的人给羡慕坏了。 直播间的评论区此时也是一阵热火朝天的讨论，很多人一个劲儿地问陈思远，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陈思远拿着手机，嘴角的笑意都快止不住了。 可他依然什么都没有说，虽然系统给出了明确的指示，但一切都要等到真的有了定论，他再跟大家说。 他对着镜头笑起来，大声道：“你们不是说了，想看我去潘家园捡漏吗？我就让你们乐呵乐呵，明儿一早，八点整，咱们潘家园门口见，给你们捡个大的！” 一听这话，直播间瞬间炸锅。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里进来了一条私信。 打开一看，竟然是秦钰然。 她只发了一句话，还是个问句。 “刚才看到镜头里那只猫一闪而过，花五十块钱买个猫玩具，是不是这只猫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第四十九章 什么狗屁玩具 听到这话，陈思远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 看来秦钰然的心思还是要缜密一些的，此刻就已经猜到了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猫腻。 只不过他只是笑，却没有跟秦钰然明确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连我也瞒着吗？” 秦钰然看他绕来绕去也不说清楚，心里有点失落。 “不是想瞒着你，是现在这个信息时代，实在是不安全，尤其是电话，很容易就被人给窃听了。” 陈思远一顿，脑海里浮现出余五爷的那张老脸，没有继续往下说，话锋一转道： “这玩具猫其实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我童年时候的玩伴，我想买回来收藏。 “要是你也想跟我分享这份快乐，那咱俩见个面说。” 秦钰然的心情这才好点，“好，既然如此，你那边先忙，等有了空我就去找你。” 她也不是非要知道这玩具猫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单纯对刚才刚才陈思远的态度有点想法。 现在听陈思远说，不是不想告诉她，她也就好了。 两个人约在了潘家园门口，一见面，陈思远就对秦钰然说。 “今天你跟着我，我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什么叫炸裂。” “炸裂？” 听到这话，秦钰然好奇地眨眨眼，“你不会是又过来做起老本行了？捡漏？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自从你上次捡漏出名之后，潘家园这帮商家都开始大规模地研究自己店里的玩意儿，生怕这个漏再让你给捡了去。 “你没看到么？现在他们看到你几乎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或者是已经做了精心的准备，就等你进去栽跟头呢。 “我看今天你这个漏啊，恐怕没有那么好捡呐。” 看到陈思远这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秦钰然总想逗逗他，于是开口说道。 不过这倒是不算故意夸大，自从上次陈思远连续两次在潘家园捡漏成功，这帮商贩都炸了锅了，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店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东西，都怪自己瞎了眼，让别人捡了便宜去。 尤其是那卖画的老板，陈思远前脚一走，他后脚直接闭店，听说把店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还花钱请了个老专家，就为了看有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逃出来了他的眼睛。 很可惜，啥也没找到。 “哎呦，这不是捡漏王么？好几天不见啊，这是又来捡漏了？” 一进潘家园，果不其然，好几个人就走过来冲着陈思远打招呼。 这几个人说实话陈思远根本不认识，不过看架势都是这里的店家，肯定都是得知他之前那事情，所以过来凑热闹的。 陈思远一一打了招呼。 “今儿打算去哪儿捡漏啊？” “今天金老板正好开门营业，你要不再去搞一幅画？” “拉倒，再搞一幅金老板非得原地去世不可，上次病了好几天才好呢。” “他那里是没戏了，他专门找了专家的，店里的好货早就收起来了。” “……” 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个热火朝天。 陈思远听着便觉好笑，这场面搞得自己倒像是个瘟神一样。 “各位，我这次不是来捡漏，是有东西想卖。” 陈思远掏出包里的玩具猫，给大家展示起来。 “正好你们都在这儿，也省的我一家一家挨个儿走了，你们看看，这东西你们想不想要，要出价多少？” 一瞬间，大家都围拢过来，想对着那玩具猫看了个仔仔细细。 半晌，骂声出现。 “靠，我以为什么好东西呢，这他妈什么啊？” “你是不是哄我们？这不就是个玩具么？小时候那种，十块钱给我我都不要。” “十块钱？拉倒，就是倒给我十块钱，我都不要。” “你们这一群瞎眼的，我看这东西没有明面上这么简单，不然他为啥要拿出来卖啊？” “嗯……捡漏王，你说说，这东西到底怎么个情况？” “对啊，你说说，你想多少钱卖？”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一番，最后把目光都聚集在了陈思远的脸上。 陈思远举起手，比划了个数字九。 “九十块钱？留个纪念也行。” “怎么可能是九十？我看他狮子大开口，这东西想要九万块。” “你们别说，这猫的眼睛似乎不是寻常之物，跟那种普通的玻璃球不大一样，看着像是某种石头，我可以出到九十万。” “我赌一把，出一百万。” 一下子价格慢慢地加了上来。 不过这离陈思远的心里价位还远得很。 看了一圈，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识货的人。 一旁的秦钰然刚才一直在仔细观察这只玩具猫，根据经验，她足以笃定，这猫咪的身体就是普通的毛绒玩具，没有任何的猫腻。 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能出现在这猫的眼睛上。 那是这只猫身上唯一不同寻常的地方。 可她不是专门研究宝石的，对这方面还真的看不出个什么，只知道这宝石值点钱。 至于值多少，她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不不不，远远不够。” 陈思远听着这些报价，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看来这潘家园也不过如此，竟然明面上没有一个人能看出这猫眼睛的端倪。 “那你说，那是多少钱？” 有人大声问道。 “九千万。” 陈思远一出口，全场哗然。 全场静默了两三秒钟之后，爆发出一阵声音。 “你疯了？” “前几次捡漏给你捡嗨了？真把运气好当成你自己的能力了是不是？” “就这么个破玩具猫眼睛，看着宝石也就值个几十万最高了，你狮子大开口啊，还九千万，是不是缺钱缺疯了？” “这是把大家都当傻子呢。” “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特么的可是潘家园，以为是你家后院？” 众人瞬间嗤笑起来。 此刻的直播间也是热闹成了一锅粥，都以为陈思远是疯掉了。 “我特么没听错？主播要多少钱？” “把我骨头都砸碎了，我也值不了九千万。” “啥啊，就是我从秦始皇时期开始当牛马打工，打到现在，我也挣不到那么多钱。” “主播昨天经历了什么，是不是在零星胡同中毒了，竟然疯了，而且还疯得这么快。” 就在陈思远感叹识货的人还是太少的时候，人群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小伙子，这猫眼睛能不能让我看看？要是合适，我出九千万买下！” 第五十章 这三千万我不要了 此言一出，瞬间将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都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冤大头，竟然能跟陈思远这个疯子玩到一起去。 可当看到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懵逼了。 只见一个瘦小苍老的身影正在艰难地朝人群中心挤过来，单手举过头顶，正一脸焦急地跑过来。 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上下翻飞，浑浊的眼睛里却亮着灼人的光彩。 竟然是吴老师。 如果说黄维政是国家级的古董专家，那么吴老师按着资格来看，那是连黄维政都要叫一声老师的程度。 只不过，黄维政人如其名，喜欢从政。 而吴老师二十年前就已经从工作上退了下来，在潘家园开了一档自己喜欢的店铺，没事跟各路朋友结交，专注于养花遛鸟寻摸古玩的事情。 上次那幅齐白石的画，也是吴老师给陈思远验的。 当时也是被吴老师给收走的。 能明显地看出他是对古玩这一行真心热爱，不为半分名利。 这次他又来这里，难道是他对这波西宝石也有兴趣吗？ 陈思远这么想着，就看到吴老师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这帮人都认识吴老师，知道吴老师在潘家园很是德高望重，所以都自发地给让开了一块地方。 “吴老师，您怎么来了？” 看到吴老师，陈思远有一种天然的亲切。 上次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就对这个戴着眼镜的小老头有一种亲切感。 “哎，我刚才在店里忙，听到他们说你带了东西过来卖，还说是什么骗局，一只不起眼的玩具猫，竟然出价要九千万。 “我一听这话，觉得不寻常啊，你这孩子我是知道的，眼力不一般，应该不会做那种骗人的事情，所以我就想着过来瞧瞧。” 看得出来，刚才吴老师确实是忙不迭跑过来的，此刻脸上还有不少的汗水。 “刚才到跟前，我这一看，这猫眼睛……小伙子，你能不能把它给我，让我这老头子仔仔细细地看看？” 吴老师指着那玩具猫，真诚地询问着陈思远。 陈思远当然乐意。 就见吴老师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观察起了那玩具猫。 期间有几个人想上去拉吴老师，说：“吴老师，您怎么也跟中了邪似的？他这就是纯骗子，张口九千万，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您这么大岁数了，别陪着他闹，这大热天的，您再中暑了，快回去。” 但吴老师都充耳不闻。 他拿出放大镜，对着猫眼睛仔细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兴奋，接着一拍大腿，不住地叫道： “天哪，天哪！我真是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有幸见过波西绿宝石！” 他两眼放光，膝盖一软，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他，他几乎就要直接跌下去。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陈思远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一个识货的。 波西绿宝石，其实在从零星胡同出来之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看到系统里显示的是【极其稀有】。 刚才在来潘家园的路上，他才查了一下，发现这波西宝石是宝石届最有名的，只不过是在十九世纪价格就已经无人可以负担。 而在二十和二十一世纪，就变得更加稀有，鲜少有人能见到。 如今这东西出现，简直如同在清朝发现了一个诺基亚手机一样令人震惊。 九千万，那是系统给的最低报价。 如果碰到懂它的人，别说是九千万，就是超过一个亿，那也是非常值得的。 眼见着这吴老师可能就是这种人。 吴老师老泪纵横，一把拉住了陈思远。 “小伙子，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小半辈子其实一直在寻找波西绿宝石，这是我毕生的课题。 “只不过，随着我年龄变得越来越大之后，我渐渐地放弃了这件事，觉得我根本没有这个荣幸，能见到它。 “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你这里，替我完成了这个心愿，现在就是让我直接去死，我都可以心甘情愿地闭上眼睛了。” 说着，吴老师把玩具猫抱在怀里，双目望着天空几秒钟，紧紧地闭上。 两行浑浊的眼泪就流下来。 那样子，真的是无比的虔诚，看得让陈思远不禁为之动容。 就连一旁的秦钰然，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是一个真心热爱古董的老艺术家，才能做出来的行为，只为了艺术和历史的沉淀，而完全无关于庸俗的金钱。 “九千万，你刚才说的是不是九千万？ “这钱我出了，别说是九千万，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要了。” 吴老师擦干眼泪说道：“只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钱，能不能容我一段时间，我有了马上就会补上，我现在，只有六千万！” 陈思远笑着道：“吴老师，六千万就行，多的我不要。” 吴老师愣了一下，随即含着眼泪，重重地握住了陈思远的手。 语气也是无比的郑重。 “小伙子啊，谢谢你！” 这一刻的画面，被尽数展示在了直播间里。 看到这一幕，评论区的画风也陡然变化。 无数的网友发来“主播666”。 更是有数不清的嘉年华被刷上来。 “主播大义！” “想不到主播这么好心，我等简直甘拜下风，那可是三千万啊！不是三十块钱，不是三百块钱，不是三万，可是三千万啊！” “别提了，今早我兜里掉出来十块钱，被路边一条狗给叼走了，我追了它三条街，最后才把十块钱从它嘴里抢出来，然后上班迟到了，领导扣了我五十。”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 “善良不了一点，你告诉我，穷人怎么善良？我要是有钱人，我也善良。” “楼上的，顺序搞反了？楼上不是因为有钱才善良，而是因为善良才有钱。” 陈思远看着弹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光是网上这些弹幕，此刻一直在旁边围观的那些人，也都是大眼瞪小眼，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刚才那是错过了什么？ 第五十一章 系统太大方了吧 原本以为，陈思远是在忽悠人，结果没想到的是，这不起眼的猫眼睛，竟然真的是价值连城的稀有波西绿宝石！ 看来还是自己有眼无珠！ 听说这东西是陈思远在零星胡同随便淘来的，难道说这陈思远真的是干这一行的料么？ 要是换做他们，恐怕在零星胡同走上几个来回，也不可能会把注意力放在这样一个玩具上。 六千万啊……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都对这波西绿宝石有过一定的了解。 虽然以六千万的价格拿走了，可如果吴老师想要再转手卖出去的话，远远不止六千万。 就算是想要翻个三四倍，那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这还是建立在吴老师只在国内销售的基础上，像他们其中有渠道的，若是能直接打通对外市场。 那么…… 几个亿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说是直接保住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然而，就因为他们的有眼无珠，所以完全错失了这次的机会，而且，想来以后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人人都是唉声叹气的，无比后悔刚才的举动。 要是时光能倒流，那么该有多好？ 那前几天卖给陈思远画的金老板，此刻也在人群中，刚才的一幕他完全目睹，此刻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明明知道这小子的眼力不一般，刚才为什么不肯再多问一问，万一呢？ “思远，你真的舍得不要那三千万了？” 一旁的秦钰然心中也激动得不得了，但她更加好奇，陈思远竟然如此大方，三千万说不要就不要了。 “嗯。” 看着吴老师那蹒跚而激动的步伐，陈思远嘴角挂着敬佩的笑意。 “吴老师将其买走，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完全出于心底里对古玩的热爱，这样的人心灵都是无比纯粹的，我非常敬佩。 “在我看来，这份纯净远远不是三千万能配得上的，那是无价之宝。” 这句话被直播间的网友迅速截取，纷纷都发到了网上。 “金句啊！主播，这可真是金句！” “值得每一个古董人都反复阅读并且背诵，送给每一个钻进了钱眼里的人！” “不光是古董行业？我觉得它适用于每一个行业的人，现在的人都是满身的铜臭味，根本没有一点真心可言，我们要向主播学习！” “把主播牛逼四个字，打在公屏上。” 看着人群散去，陈思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损失了三千万，但此刻他却一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妥，反而心情大好。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本次升级任务和隐藏任务！ 【升级任务为连续三次捡漏成功，完成后，此刻已达到升级标准，系统为宿主升到了二级标准。 【隐藏任务为{善心大发}：这世界上有很多不为名利的善良人，若能为他们添一把火，则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更美丽！ 【现在请宿主领取隐藏任务奖励】 信息量太大，陈思远只感觉自己脑子里被千军万马踩过一般，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过了半天，他才捋清楚这个事情。 这意思是说，他之前是一级，现在已经到了二级的标准，可以升级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去哪儿升级？又要去哪儿领取那隐藏任务的奖励呢？ 怀着激动的心情，他打开了脑海中的面板。 心说没想到刚才只是随手的善意举动，竟然还能触发一个隐藏系统，这系统可真比他在网络小说里看到的那些还要好玩儿啊。 在人物面板那个地方，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闪烁着，就如同游戏那样。 陈思远点进去，就看到在人物属性的lv1旁边，有一个黄色朝上的小箭头。 他试着点了一下。 瞬间弹出来一道光芒，刚才那lv1就变成了lv2 中间跳出来一个升级大礼包，点进去发现系统给了一瓶紫色的药水，下面的小字写着【阴瞳药水】的字样。 在下方的解释面板里，写着这样一句话。 【这药水很稀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不能乱用哦，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陈思远挠了挠头，这解释好像说了跟没说一样啊，他还是不知道能做什么用。 很快又跳出来一个栏目，显示着： 【升级奖品：古董修复技术3\/100（拥有了此技术，则可以针对残缺的古物进行一定程度的修复，很有用哦！）】 这个技术好！陈思远在心里暗道。 这样一来，岂不是以后再看到残破的古董啥也不用想，直接低价购买不就行了？反正自己有修复能力。 不过此刻面板上又弹出来一个包裹。 不断闪烁着的“隐藏任务奖励”，让他立刻兴奋起来，毫不犹豫地直接打开了。 【叮咚】 【隐藏任务包裹已打开，进度条百分之5\/100，获得能力：物品复制（只针对部分古玩） 【此能力的覆盖范围会随着进度条百分比的增长而增长，前期限制较多，请宿主谨慎使用，另外，切忌用在违法乱纪活动中，否则后果不堪设定！】 这时候，陈思远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很清凉的气体进入了他的体内，令人心旷神怡。 “呼！” 他吐出一口浊气，心情也变得更加爽朗了。 升级了，而且还得到了不少东西。 尤其是他一直想着刚才那个所谓的【古董复制能力】，虽然解释面板上没有说的太多，但是，应该就是他想的那个字面意思？ “古董复制……难道说以后再碰到古董，他能使用这个能力，直接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 他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心说他不会是想错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要逆天了？ 不光是空手套白狼的问题，这简直可以随意扰乱市场啊！ 很多珍惜的古玩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世上只此一件，如果他随随便便就能复制出来，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他脑子乱成一锅粥，心说下次一定要试一试才行。 “思远？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一直在发呆？完全都没有听到吗？ “你……没事？” 正在这个时候，一双秀气修长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秦钰然无比担忧地看着他。 第五十二章 完蛋，上套了 陈思远回过神，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 秦钰然狐疑地看着他，只觉得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动不动就会忽然发呆，怎么叫都没有回应，好像在想什么东西想得入神。 “是不是这几天你参加节目又直播的，实在太累了？身体吃不消的话就回家休息休息，直播这边我来顶几天没事的。” 秦钰然眼睛里充满担忧。 这几天她对陈思远的态度越发改观。 之前只是觉得他是单纯的专业水平好，在鉴宝方面有自己非常独到的见解。 但慢慢的，她发现陈思远有很多的缺点。 专业水平知识他众多优点当中的一个。 他做起事来特别专注，有时候给人一种超然事外的感觉，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是最帅的，她以前是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的。 但认识陈思远之后，她好像有点认同这句话了。 “不行，直播刚开始做起来，要是忽然断更的话，粉丝肯定要不满意，粉丝量容易掉下去。” 陈思远摇摇头，直接拒绝了秦钰然的提议。 虽然他不累，但他其实也很想空出一些时间，来好好研究一下这系统的内容。 现在系统给的奖励越来越多了，他需要好好想想，看怎么才能更加合理地利用这些奖励。 但，确实一时半会也腾不出什么大块的时间。 目前所知道的自己拥有比较完全的能力，就是透视的功能。 当看到古玩的时候，可以直接看出对方的真假和价值。 其余的，比如说古董修复和物品复制，其实现在还都只是碎片而已。 不知道能不能用，即便是能用，触发的概率也会非常低。 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能用的话，再做打算。 不过刚才系统怎么说的来着？ 在物品复制的那一栏，说的是…… 覆盖范范围会随着进度条的增长而增长，应该是说现在也可以用，只不过范围特别小而已。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陈思远挂断，最近他火起来之后，有不少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查到了他的号码，净打一些骚扰电话。 有几次，大半夜就直接打过来了。 接起来之后，对方一听到陈思远的声音，就激动得哈哈大笑起来，什么也不说，直接又给挂断了。 那场面吓得陈思远是一身一身的冷汗，当天晚上连觉都不用睡了。 可这电话很快再次响了起来。 连响了三回。 接起来发现是吴老师。 “哎，小伙子，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吴老师，我上次存了您的电话，这陌生号我就没接。” 陈思远有点尴尬地说道。 “我给你打电话有事，这不是还没给你转账吗？我的银行卡出了点问题，我能不能晚几点再给你？” 吴老师的语气有点着急，生怕陈思远不高兴。 “放心，吴老师，等你方便了再给就行，我不急。” “哎，哎，那就好。” 挂断电话，陈思远心里却总觉得有点毛毛的，不知道这吴老师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看样子，吴老师也不想说，所以他也没有多问。 很快，又要到了晚上直播的时间，这几天的直播一直都在连线网友，帮助网友辨别手里古董的真假。 反响还不错，所以陈思远打算先按时这么做下去。 他和秦钰然立刻赶回了工作室。 路上的时候，他给陈东鹏打了个电话，毕竟家里还有个让人操心的弟弟。 可这电话打过去，却一直都没有人接。 ………… 就在距离陈思远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一家小铺子里挤满了人，个顶个撑着脑袋往里面挤着看，不时地还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惊讶声，好像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陈东鹏站在最里面，跟对面一个男人激动地叫喊着。 “哥们，你上啊，这绝对是个好东西，不买可就错过了！现在你花二百万买回去，准能翻倍！翻十倍都没有问题！” 他正在劝旁边一个犹豫不决的男人。 面前的玻璃柜子上放着一个东西，用红色丝线穿起来的珠子。 说珠子其实不准确，那熠熠生辉的模样，个顶个应该是质量不错的宝石。 但这些不是陈东鹏的最终目标。 他看上的是这些宝石正中间的一个东西。 那被五颜六色的宝石包裹着的，是一颗特别小的珠子，看起来颜色并没有旁边那几个的颜色漂亮，但散发着一种非常淡的光芒。 尤其是对着光这么一照射，好像会反射出来一股奇异的光芒。 陈东鹏连续看了好多天鉴宝直播，尤其是陈思远的直播，他感觉肚子里也能有点货。 他见过类似的这种东西，好像就是那种舍利。 非常的珍贵，可以说已经到了一种举世无双的地步。 但是看身边的很多人，似乎都不认识，而且这老板也一脸的丧气，好像也不怎么认识。 这东西要是真的，这老板怎么可能才二百万就给卖了？ 旁边那大哥本来是想看点喜欢的物件往回买，当老板拿出来这个的时候，他是有点那意思，但奈何钱包不够，而且，他对这个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致。 所以还在犹豫。 陈东鹏都心动了，连忙催促：“这东西不等人，好东西百年难得一遇啊，哥们，你得抓住机会。” 身后的人群当中，有人问道：“我说兄弟，人家出钱的都没这么激动，你激动啥呀？你是不是这老板的托儿啊？” 陈东鹏没等说话，老板先是矢口否认。 “哥几个，你们这可误会我了，我跟这位兄弟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啊！” 又有人问：“不是托儿，你这东西看着就是个好东西，干嘛卖这么便宜啊？” “就是，我虽然不是太懂行，但我之前好像见过这类的东西，在博物馆里，这好像是什么佛顶舍利，那是价值连城的真品！结果，二百万就卖了？” 老板叹了一口气，连连喟叹。 “你们不知道啊，要不是现实把我逼到这种情况，我也不想这样啊。” 第五十三章 啊喂，别给我招黑啊 “我家媳妇病重，现在急等着钱做手术，我要是三天之内凑不齐钱，我媳妇就没命啦！ “难道你们以为，我卖两百万，我不心疼吗？这不都是没办法吗？这东西倒是值几千万，甚至上亿！可是我现在说这个价格，怎么可能三天之内会有人出？” 听到老板这么说，众人都沉默了。 原来是要钱有急用，怪不得。 但，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都在犯嘀咕，这要真是个好东西，怎么弄都能弄出价格，不至于价格降到这种程度？ 但陈东鹏一下就心动了。 尤其是听大家这么说之后，他就更是蠢蠢欲动。 原来这东西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价值甚至能上亿？ 那他二百万捡了这个漏，再找地方出手，岂不是直接就能净赚九千万？ 这特么是什么概念啊？ 他之前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就是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好的事情，一瞬间，心脏都跟着砰砰跳起来。 自从他来到滨江，跟陈思远一起住，每天净被陈思远给数落，兜里的零花钱都是有数的。 而且，上次因为赌博那事儿，还在陈思远那里丢了个大脸，到现在都让他感觉自己有点抬不起头来。 虽然他内心里很怕陈思远，但其实，他更希望能在陈思远面前刷一波好感，让陈思远看看自己这个弟弟，也能挣钱，不是吃干饭的。 而且一挣，就是这么老多。 一点也不比他差。 想到这里，陈东鹏着急地舔舔嘴唇。 “老板，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老板闻言抬起头，“兄弟，这价格可不能再谈了，我这都跟跳楼大甩卖似的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谈价格，这个价格我挺满意的，我是想说……能不能这个卖给我，但是我晚几天再给你钱？” 一听这话，老板愣了一下，“你没有钱？” 没钱买个der啊，老板脸色一下垮掉。 “也不是没钱，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但我回去跟家里要一下，回头就能给你补上。” 陈东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板道：“要不这样，反正你也很快就能给我，咱俩签个合同，要不这天大地大的，你万一出了这个门就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说着，手脚麻利地拿出来一张合同。 陈东鹏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不少条条框框，其中一条的大概意思是： 日利率百分之三十。 “这么高？”他吓了一跳。 老板解释道：“这是我平时给那帮不爱还钱的人准备的，但你不用怕啊，你不是回到家，就能把钱给我拿过来么？ “只要是明天之前，你给我把钱拿来，这利息我不算你一分钱，你看这样行不？” 听到这里，陈东鹏点点头，觉得这样还算可行。 不过，好像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于是对着合同翻来覆去地想仔细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人挤了过来。 “哎？老板，我也想要这个舍利串珠，你直接把这个出给我！我现在就能给你钱，不用什么合同！” 陈东鹏大惊，连忙说道：“那怎么行？我这是先来的，有个先来后到？这必须是我来买。” 说着，也来不及细看，毫不犹豫地就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老板和身后那大个子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好，既然如此，对不住了啊兄弟，我得给这个小兄弟把东西给他包起来，咱们有缘下次再合作。” 老板跟那大个子说了一声，立刻拿起眼前的舍利，转身拿了个木质盒子，看起来十分的精致，给装了起来。 从店里出来，陈东鹏感觉心旷神怡。 他立刻给陈思远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哥，我手里有个好东西，今晚直播间，我要跟你连线，让你在广大网友的见证下，亲自承认我的能力！” …… 电话另一旁，陈思远一头雾水地接起电话，又一头雾水地挂断。 从头到尾，没听懂这个陈东鹏到底想干嘛。 这货是喝多了是？ 抬头，就看到秦钰然一边化妆，一边疑惑地看着他。 刚才开了外放，她完全能听到陈东鹏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额，嗐，我这个弟弟一天跟精神病一样，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啥，不好意思啊。” 陈思远心说，真特么丢人啊。 才几天的功夫，这个陈东鹏真的给丢老人了。 “你弟跟你的性格好像完全不一样？” 秦钰然笑了下，“他听起来可比你活泼多了。” “活泼？哼，我看是缺心眼，这货刚还来不到一个礼拜，就直接被人骗了三百多万。 “不缺心眼的话，能干出来这事儿？” 陈思远提起这事儿就感觉牙疼，索性也懒得再开口了。 直播很快开始。 才鉴定了几个人的东西，直播间就已经热闹非凡。 陈思远稳定发挥，把专业水平发挥到了极致，快快乐乐地送走了每一个连线的网友。 直播间的评论区排着队型，一溜全是夸赞。 “主播威武。” “主播越来越熟练了，现在基本上三分钟无痛鉴宝。” “隔壁黄维政的直播间已经冷清得不行了，我刚才进去看了一眼，他看到我直接把我给踢出来了。” 看到这个网友说的，陈思远“嗯？”了一声。 心说黄维政再心情不好，也不能干这种掉价的事情？ 再仔细一看，好嘛。 这网友的名字叫“黄维政什么时候完蛋？” 而头像是陈思远某次直播时候的一个画面截图，笑容十分灿烂。 陈思远顿时眼前一黑，“我说哥们……咱们在自己家热闹一下就行了，不要出去给我招黑啊！” 虽然他跟黄维政的关系本来就差，他也没打算缓和两个人的关系。 但…… 就这么明晃晃地去人家门口示威，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样显得他很小人得志好吗？ 他现在可是有点理解那些被黑粉给坑苦了的明星是什么心态了！ “又有人要连线啦，好了，回归正题，现在让我们欢迎第四位连线的观众。” 秦钰然的声音把众人拉回到正轨上。 而接下来屏幕上出现的那张大脸，瞬间让陈思远嘴角一抽。 第五十四章 这特么真是假的 只见屏幕上出现的那张大脸，不是别人。 赫然就是陈东鹏。 妈的，这货搞什么？ 陈思远脑子嗡嗡作响，忽然想起下午的时候，陈东鹏给他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他直播的事情。 还说了一番豪言壮语，什么他有出息了，一类的话，听得他是一头雾水。 结果就在直播间看到这小子，难不成他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现在一看到陈东鹏，陈思远就开始头疼。 但这家伙竟然就跟恶鬼一样，阴魂不散！ 竟然还跟到直播间来了？ “嘿嘿，哥……啊那个，陈哥，陈主播，我这好不容易才连上你的线，手里有一个好东西，想请你帮我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价值怎么样？要是质量不错的话，我可以直接出手！” 陈东鹏第一次面对镜头，还有点紧张。 不过一想到一会就要闪瞎陈思远的钛合金狗眼，他压抑不住心里的兴奋，一直傻乐着。 这是在直播，陈思远没办法把话说太直接，也不能让网友知道这货是自己的弟弟。 要不然，还给被人陷害说是什么裙带关系，恶意作假之类的，就麻烦了。 他强行压抑着心里的火，微笑道：“哥们，那就话不多说，咱们直接开始展示。” 镜头里，陈东鹏就待在陈思远那小破出租屋里。 他撅着屁股在后面忙活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捧过来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看着倒是挺精致。 但陈思远坚信，这货不会有什么正经东西，也不知道是故意来找茬的，还是怎么回事。 于是只好耐着性子，等着陈东鹏把盒子给拆开。 直到露出里面的东西。 看到东西的时候，陈思远下意识往屏幕前面凑了下，瞳孔骤然睁大了。 在那手串的正中央，被一群不怎么值钱的宝石包裹着的东西当中，竟然有一颗…… 舍利。 大概黄豆大小，通体接近于透明，此刻在出租屋的灯泡下，闪烁着一种独特的光亮。 不会？ 这特么看起来竟然是个佛顶的舍利？ 陈思远眯起眼睛，心脏也狂跳起来。 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舍利当中的舍利，相当特殊，相当贵重，说是价值过亿也不为过。 “这就是我要展示的东西，舍利，你们看得懂吗？直播间的水友们，你们都帮我看看。 “我这可是今天花了二百万捡来的漏，迫不及待就过来给你们展示了。” 看到陈思远如此惊讶的眼神，陈东鹏别提自己心里有多美了。 他咂咂嘴，一副大爷模样，把手串往前一推，就得意洋洋地开始享受接下来即将众星捧月的感觉。 评论区果然炸锅了。 “……不是？我特么刚才掐了我自己一把，竟然不是在做梦？！” “我的妈啊，这可是佛顶舍利啊，不是一般的舍利啊。” “看如此样貌，似乎不假，能看到这个，我就是明天闭上眼睛也瞑目了。” 但是，也有不懂的人在发问： “舍利不就是和尚死了之后的骨头么？为什么你们看到这东西会那么兴奋？很值钱么？” 立刻有人热心科普。 “我靠，这可不是一般的舍利，一般的舍利有非常多颗数，但这种顶级的佛顶舍利，估计古往今来，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搞不好三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救命，我震惊了。” “二百万？那老板是不是不识货？竟然二百万卖给你？” “这东西你转手就能卖九千万，直接净赚八千多万，服了，这种好事儿怎么没让我摊上？” 一瞬间，看着这些评论，陈东鹏的自尊心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及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要是有了这八千万，那他之前丢的脸，这一瞬间全部都补回来了。 他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他！ 尤其是他看到坐在陈思远旁边的秦钰然…… 本来就姣好的脸蛋，此刻在惊讶表情的衬托下，更显明媚，看得陈东鹏都快不会错眼珠了，心脏也是一下一下地加快起来。 “我说，陈主播，你给看看，这东西导致值多少钱？” 陈东鹏挑衅一般地对陈思远问道。 刚才的功夫，陈思远已经开口把这佛顶舍利的基本情况给直播间的兄弟们解释清楚了。 此刻，他喝了一口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就又往前面凑了凑，试图对镜头里的东西看得再清楚一点。 这一凑不打紧，他忽然看到这舍利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划了过去。 不太清楚，他开口：“给我拿近点，手机别动，我仔细看看。” 陈东鹏认认真真地举过来给陈思远看。 这回变近了，陈思远仔仔细细地用眼神描摹了一遍这手串，忽然，眼睛顿时瞪的像是铜铃一般。 只见那所谓的舍利上面，颜色似乎跟刚才有些不一样了。 刚才是随着光线的变化，显示出一种晶莹的类似于透明的光泽。 然而现在，看起来似乎比刚才要……黑了一点？ 完了。 陈思远脸色一变，对着镜头直接说道：“三千块钱卖了，这特么是假的！” 此言一出，直播间再次炸锅。 所有人都问陈思远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要问专业还得看陈思远，但事实上，这个直播间里也有不少的明白人，至少在古玩这一行，是有眼光有见识的。 这舍利在他们看来，确实是个好东西啊。 怎么陈思远张口上来就说是假的？ 陈东鹏更是气急败坏，“你是不是故意搞我？我这可是实打实的真货，你咋说是假的？” 陈思远冷哼一声，“兄弟，隔着网线我搞你干什么？我现在来给你仔细讲讲，正常的舍利在空气当中放置很久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出现变黑的情况，但你看看你的，是不是已经开始变黑了？” 听到这句话，陈东鹏低头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手里的这舍利哪还有在店里时候看那个样子了？ 已经完全不晶莹剔透了，上面一层雾蒙蒙的黑气，看起来难看得要命。 怎么会这样？ 第五十五章 哥，我错了 “卧槽。”他骂了一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之后陈思远的话，简直如同一盆凉水，瞬间从天上泼下来。 “所以你这个是假的，是哪一家的店铺老板卖给你的？ “兄弟，你被骗了。” 这话说出来，陈思远的心情也十分的沉重。 毕竟这特么是他弟弟，他弟弟被骗了钱，意味着什么？ 他也要跟着遭殃，免不了钱包又要瘪了！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陈东鹏从屏幕里揪出来，暴打一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我在店里呆了那么长时间，看着都是好好的，我还上手摸了呢！” 这时候，陈东鹏才第一次摸了摸这手串。 从店里出来之后，他就一直把东西放在盒子里，都没有打开过，更别说摸过。 可现在他摸上去，才发现一个震惊的事情。 这东西的手感，好像跟他在店里摸的那个不一样了？ “你傻啊，肯定是在打包的时候，被店里的老板给掉包了呗！ “这都是古玩行业比较常规而且快要过时的操作手法了，毕竟现在已经没有蠢猪在打包过后，自己都不经手仔细检查一下了。” 陈思远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完全被陈东鹏给蠢哭了。 怎么会有人笨成这样？ 陈思远实在不理解。 “救命啊，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我真的见到稀释珍宝了。” “兄弟挺住，二百万就这么打水漂了，我真心疼你。” “蜡烛jpg” “不是？兄弟，你要不要把店家的名字爆料出来，这种级别的假都能做得出来，说出来让大家好避个雷啊！” “对啊，你说说啊，不能就这么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评论区再次掀起一波高潮。 但是此刻的陈东鹏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脑子嗡嗡地响，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完蛋了。 二百万还是借的。 根本没有能力还钱。 而且手里这东西还是假的，他那边的二百万还有高利贷跟着呢，过了明天就要有利息了。 这特么怎么办？ 这不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吗？ 一瞬间，他只想哭，二话不说，直接把直播连线给关了。 陈思远那边还想说什么，但直播忽然就中断了，一旁的秦钰然担心道：“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说着，就看向了陈思远。 聪明如她，虽然她没有见过陈思远，但刚才通过两个人的种种反应，她还是一下就猜到了刚才视频当中的那个人，就是陈思远的弟弟，陈东鹏。 但是她没有说露。 陈思远心里也担心，于是把直播交给秦钰然，自己先回到了家里。 还没到家，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呜地哭声。 他打开门，就看到陈东鹏趴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悲伤，旁边是散落的盒子，还有那个假冒手串。 听到开门声，陈东鹏顶着个大花脸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是陈思远，于是他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垂足顿胸，一边骂道：“我不活了！我怎么什么都干不好？活活被骗了两百万，这日子我没法过了！你让我去死！” 说着，又开始狼嚎起来。 看到他这一出，陈思远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将人提起来，照着屁股狠狠踢了好几脚。 又一记狠拳，照着胸口打了过去。 打的陈东鹏几乎要吐血，但也被打清醒了，立马就不哭了。 “哥，哥，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我错了，我朕知道错了！ “有话好好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连连哀嚎。 陈思远一把推开他，让他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东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 听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陈思远一眼，生怕下一秒陈思远就一个飞腿提过来。 但陈思远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给他的感觉更害怕了。 “哥，我……” 陈思远眯着眼，已经懒得再听他说话了。 刚才陈东鹏那事情，听得他都快笑出声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蠢？他再一次想起这句话。 陈东鹏什么都不懂，竟然敢直接买两百万的古玩，而且没有钱，钱他妈还是高利贷借的。 “行，我就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知道了。” 陈思远不再说话，起身拉开门就要走。 陈东鹏“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一把就抱住陈思远的大腿。 “哥，你别走啊！你走了我就完了！ “我还欠着两百万的高利贷呢，要是明天不给的话，天天的利息我就更还不起了，他们……他们可能会砍掉我的手的！ “你就我这么一个弟弟，你忍心看着他们砍掉我的手吗？” 陈思远冷笑一声，转身离开，“砰”地一声关上门。 只剩下声音响起。 “我特么真希望没有你这么个弟弟。” 听到这话，陈东鹏更加崩溃了。 …… 陈思远离开家门之后，直接去了潘家园。 他按着陈东鹏说的地方去找了那家店，此刻早就天黑，自然店里也关了门。 不过他还是找到了一些证据。 他发现这家店，之前吴老师来过好几次。 这家店的名字叫雅阁轩，他回去之后，给吴老师打了个电话，问吴老师知不知道这家店的情况。 接到电话，吴老师直接道：“我明天就能给你打钱了。” “啊？” 陈思远愣了一下，他哭笑不得，连忙解释。 “吴老师，我给您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要跟您要钱啊，我是想问问您，知不知道雅阁轩是什么情况？” 吴老师想了想，“雅阁轩……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地方？” 陈思远微妙地捕捉到吴老师的语气，似乎对这个雅阁轩多有不满，于是直接把事情大体给说了一下。 听了之后，吴老师义愤填膺地说道：“嗯，没错，这确实是雅阁轩的老板能干出来的事情！” 一听这话，陈思远就知道这事儿有门，算是问对人了。 于是感觉就问到这老板具体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吴老师缓缓地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听完了之后，陈思远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第五十六章 猜测 原来这雅阁轩的老板，还真不是一般人。 据吴老师所说，这个店背后有靠山，具体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这老板不干人事儿，几餐三番地利用各种方法骗人。 最后即便是被人给发现了，也依然没下文。 这都不用说，肯定是被背后的人把事儿给平了。 陈思远就问，这件事吴老师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吴老师苦笑一声，“你刚才不是说，有几次看到我从他们店里出来吗？我之所以去他们店里，还不是因为，我也被他们给骗过？” 听到这话，陈思远愣了一下。 仔细一想，却是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如果这店里的老板真的很操蛋的话，那吴老师这种人必然不可能会跟他们同流合污。 如果不是被骗，是一个对立的角色，又怎么可能会总是出现在他们店里呢？ “我被他们骗了三百万，哎，不过几次去找，也没有任何办法，后来我也不去了，只能当做这钱打了水漂了。” 吴老师提到当年的事情，又叹起气来。 “不过，这事儿也确实怪我，当时我看到他们店里有一个三星堆的铜铃铛，那可是绝世真品啊，我当时就心动了，心想，不管多少钱，也一定要拿下来！ “当时确实被我抢下来了，我已经付了钱，拿着东西兴冲冲地回了家，想好好地赏玩一番，可是…… “这到家打开一看，竟然发现跟在店里看的不一样了，竟然变成了假的！我一气之下，回去找他们，可他们却说是我在作祟，说我偷换了真品，想找他的茬。 “这事情到后来也没有说清楚，可只有我心里知道，那东西从他那里拿回来就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去干掉包这种事情？我这老头子图什么？” 越说，吴老师越是激动，仿佛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了几年的怒火，再次攀升了起来。 陈思远却越听越是心凉。 这不是跟陈东鹏受骗的过程一模一样吗？ 陈东鹏也说拿回来的是好好的。 不过这件事还存疑，毕竟吴老师的眼力，陈思远知道什么样，不会出错。 但陈东鹏凭什么那么笃定说店里的东西没问题？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在店里看到的就是这个赝品，只不过他当时脑子一热，加上没有足够的鉴定能力，所以根本分不出来。 而第二种可能，就跟吴老师是一样的。 店里看的那个东西是真的，而拿回家却变了，说明什么？ 这店老板肯定是在打包的时候，偷偷地做了手脚。 所以他们两个在店里看到的古玩，和带回家的古玩，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这种招数其实在古玩市场当中很常见，也算是比较低级的一种方法。 只不过陈思远没有想到，身边竟然有两个人同时遇到。 其实这种方法使用的危险性很高，稍微不留意就会被发现，如果当场被发现的，那这老板真就摊上事儿了。 可这老板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可见他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后台，能让他能如此猖狂，在潘家园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呢？ 一瞬间，陈思远的心里不单单是冒着火气，同时还对这家店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好奇和兴趣。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过来会会这个店的老板。 挂断电话，这天陈思远早早就回到了家。 他打算养足精神，明天好好地跟这老板见个面。 到家之后，看到陈东鹏那窝囊样，陈思远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那陈东鹏看起来倒是彻底老实了，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腰捶打的，完全一副三孙子的模样，看的陈思远是哭笑不得。 “哥，那钱……” 陈东鹏忍了半天，还是胆战心惊地来到陈思远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 陈思远想起来了，这废物跟人家签了高利贷，如果明天再不还钱的话，一天就有不少的利息跟着。 他说这王八蛋怎么看起来这么乖巧？ “自己想办法。”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蒙头大睡。 身后没了动静，半天，他看到陈东鹏悄无声息地走到一边，蹲在墙角，一副受气样。 陈思远叹了一口气，懒得理他，关了灯，一整天的疲倦都席卷而来，没多大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陈东鹏不知道哪儿去了，不在家里。 简单吃了点东西，他就直奔潘家园而去。 同时，他跟秦钰然打了个电话。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他昨晚让秦钰然帮忙查了一件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有下文，但还是问了一嘴。 “还真的有，我把店老板的照片给查着了，给我们工作室的人看了一圈，你猜发生了什么？” 秦钰然的语气显得有些兴奋。 “其中一个小伙子认识他，说他跟一个人有联系，而这个人你还认识。” 陈思远一愣，“我还认识？” 他想不到自己能认识谁，就问秦钰然别卖关子，赶紧说。 “余五爷。” 秦钰然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直接被陈思远劈了个外焦里嫩。 “我工作室的一个小伙子，之前在那家店里干过小伙计，看到余五爷几次出入这家店，跟老板在屋子里谈话，不让别人听。 “不过看他们那种关系，说是老板很听余五爷的话，说话都点头哈腰的，应该是个上下级的关系。” 听到这话，陈思远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余五爷找他，希望能利用他在网上的名声，帮助余五爷销售出去各种赝品。 那么会不会，他其实并不是第一个被余五爷找上门的人呢？ 也许这雅阁轩的老板，就是之前被余五爷找到的，并且已经跟余五爷达成了合作，这是他们两个的商业模式。 搞不好，昨天陈东鹏在雅阁轩买的这赝品舍利，其实就是在余五爷的授意下。 想到这里，感觉事情变得有点复杂起来了。 知道这古玩行业里的水很深，但却没有想到，这第一泡深水，竟然是被陈东鹏这王八蛋给跳进去的。 第五十七章 我就看一眼 但复杂归复杂，这事儿出在陈东鹏身上，他却不能不管。 毕竟，怎么说陈东鹏都是他弟，是他本家人，且不论血缘关系这一层，他总感觉自己家里人被人用这种方法给骗了，他觉得实在太特么窝囊了。 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候，陈思远也刚好来到了雅阁轩的门口。 此刻是刚开张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客人，只是有个小伙子在里头忙着打扫卫生。 一看到有人进来，立马笑吟吟地过来招呼。 “呦，今儿什么好日子啊？刚开张就有人光顾，兄弟，快请进请进，喝普洱还是毛尖，我这就给您沏去！” 那小伙子不像是老板样子，反而像是打工的碎催。 脸上笑着，整个人却显出一副牛马的苦涩感。 陈思远抬手拦住，“不用了，我想找一下你们店的老板，有好东西给他看，想问他这里收不收。” 那伙计愣了一下，看陈思远看了半天，一拍手。 “我靠，你是陈思远？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愣是没认出来您，在网上可太火了，我没事就喜欢看你直播呢！ “找老板是？我这就给您叫去！” 说着，他就往屋子后面跑。 说实话，干这一行嘴不甜是不行的，陈思远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真的假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看陈思远的直播，那他就应该知道，昨天他就在直播间打假了这家店里那个赝品舍利。 可看这人的表情，可是一点都看不出。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出来，看到我一瞬间，表情变了一下。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陈思远开口问道。 “是啊，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见你眼熟啊，是不是最近直播鉴宝特别火的那位？” 老板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下，“叫什么来着？陈思远是？陈主播，久闻大名，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小店里？ “要是捡漏的话，我好心劝你一句，就换个地方，我这里啊，虽然不大，但是却个顶个的好货，价格也都不菲，捡漏怕是捡不到了。” 他笑眯眯地说道。 但陈思远能明显感觉到，他其实不欢迎自己，这基本已经是有点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但令陈思远比较疑惑的是，他没看出来，这人到底知不知道昨晚陈东鹏直播被他打假的事情。 如果知道的话，还是这样的反应，那说明他的城府还挺深的。 陈思远笑了笑，“我随便看看，也不一定非要捡漏，只要有好东西，高价我也愿意购入。既然刚才你这么说，说明你店里有不少好东西？不妨拿出来给我看看，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直接交钱。” 老板点上一支烟，看了陈思远一会，点点头。 “来的都是客，兄弟，在店里先看看。” 说罢，那老板不再说话，却走到一旁，不知道跟那小伙计在低声说些什么陈思远什么也听不到。 陈思远简单地扫了一眼。 还真别说，这老板往明面上摆的东西都是真品，而且个个品相都不错。 系统打眼那么一扫，几乎就没有低于两千万的东西。 他也懒得多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板，我听闻你这里有一个非常稀罕的完事儿，是佛顶舍利，我想看看。” 老板听到这话就是一愣。 陈思远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想看看，老板知道有人故意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很快，他就看到老板的眉毛动了一下。 “你开什么玩笑？兄弟，昨天晚上的直播，你不是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吗？ “那兄弟来我这里把我店里的舍利给带走了，我好心便宜出给他，他却回去就掉包，换成了赝品，还拿到网上去，现在搞得他成了无辜受害者，我反倒被人给骂了。 “你说，这事儿我上哪儿说理去？ “对了，正好你流量大，你看能不能帮我在网上澄清一下？否则的话，我这小店你说还怎么往下开啊？” 老板抽了一口烟，露出一副非常无辜的表情。 陈思远知道，这是遇到高手了，至少他根本没有看出这老板有什么大的异样，而且说话十分的滴水不漏。 陈思远眼睛一转。 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老板道： “老板，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种事要藏着，我这次来不是找你茬的。 “我是真对那舍利非常感兴趣，你昨天干的那事儿，咱们都是同行，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你看，我今天没开直播，身上也没带任何的录音录像设备，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就是真心热爱这一行，想一睹那舍利的样子，那我这辈子都算没白活。 “我知道那舍利就在你手里，你就给我看一眼，不卖给我也行，我只想……看一眼而已！” 陈思远放低姿态，话说得无比动容，好似一位愿意为了医术而献身的老艺术家一般。 他这还是临时模仿的吴老师，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那老板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陈思远，似乎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实性。 原本以为这是来帮昨天那吃瘪的哥们找茬的，现在看来竟不是？反而是只想看看舍利的友军？ 折让老板犯了嘀咕，不过陈思远非常真诚地展示了自己的东西。 真的什么设备都没有，这完全能保证，他们两个今天在店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人给知道。 老板微微放下心来。 “真的？” “当然，老板，你要是不信的话，这样……” 陈思远偷偷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粉红色的钞票，看起来少说也有两百张。 “只看一眼，不干别的。”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更何况这事儿对老板根本没有半毛钱的损失。 只是看一眼，又不拿走。 这在他的店里，就算不属于是镇店之宝，也差不多的程度了，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还能挣几万块钱，这事儿他实在没有道理拒绝。 于是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下，老板算是答应了。 他收了钱，转身朝着屋后的堂屋走去，很快，便拿出来一个丝绒盒子。 这盒子跟昨天陈东鹏拿回去的是一样的。 盒子一打开，陈思远的眼睛就直了。 第五十八章 还是摸一把吧 盒子里的佛顶舍利，是真正的佛顶舍利。 在看到它的一瞬间，眼前就出现了一行金色字体。 【佛顶舍利，真品！顶级真品！市价九千万左右。世上数量非常稀少，如果遇到，千万不要错过哦！】 “怎么样？这可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都是同行，我说兄弟，昨天的事情你可不能给我往外说，你要是说的话，我绝对有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那老板笑吟吟地对陈思远说道，但细小的眼睛里闪烁着非常可怕的精光。 这话明晃晃是威胁。 说着，老板给陈思远点上一支烟，就问道：“你对这东西，这么感兴趣？” “是啊。” 陈思远深吸了一口烟，点点头，眯起眼睛看那老板。 心思却全然不在老板身上，有些含糊且敷衍地回答着老板那些话。 他在脑海里打开了系统，选中了【物品复制】功能。 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因为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功能。 但也只能是背水一战了，实在不行的话，再换其他的办法好了。 这么想着，脑子里的系统忽然出现了动静。 【叮咚！物品复制功能已启动，请宿主尽量认真观察要复制的物品，持续十秒钟，中途尽量不要做出其他动作，方便系统进行采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要看天意哦！】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只想把系统给叫出来一顿毒打。 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那他妈也太低了！ 不过除了这样，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于是他只好对老板道：“我可以仔细欣赏一下么？” “可以啊，只要不离开我的视线就行，你最好还是不要碰，你也是做这一行的，你懂得！” 老板看到陈思远这痴迷认真的样子，心里有点得意洋洋的。 毕竟，这可是粉丝百万的大v，能让一个这样的大v这么痴迷，他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陈思远盯着这舍利十秒钟，直到脑海中的系统响起。 【叮咚！物品复制功能开启成功，物品已经复制完毕！】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刚才跳如擂鼓的心脏瞬间就落了地。 同时赞同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都能让自己给摊上？ 这真是特么的上天都在帮忙，他无敌了啊！ 不过问题来了，虽然是复制成功了，可是东西在哪儿呢？ 他左右看了一圈，连自己怀里都看了，可什么也没多出来。 反而是他点开脑海中的系统，看到【物品】那一栏有一个感叹号，点进去之后，发现多了一个物品。 【佛顶舍利手串】 竟然在这里。 他之前看过很多类似这种的小说，知道系统当中会有一个异度空间，可以随时存放或者取出里面的东西，没想到自己的系统竟然也可以这样。 一时间还有点兴奋。 直到老板在一旁边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立刻做出一副无比痴迷的状态，伸手去触碰了这佛顶舍利一下。 “哎！不是说了不让你碰的么？” 老板闻言有点不高兴，同时，陈思远也立刻就缩回了手，讪讪地笑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看得实在是太痴迷了，有点忘乎所以，老板，你也是做这行的，你应该懂。 “有时候我看到喜欢的古董，真的忍不住要上手摸一把才觉得过瘾，刚才真是唐突了。” 陈思远不住地道歉。 老板见他这样子，也没多想，开玩笑道：“都是老爷们，我当然懂了，那手感！就跟摸美女的屁股一样爽，是？” 陈思远跟着嘿嘿傻笑，看到那老板看也没看，直接把佛顶舍利给收回去了。 “你这样对古玩如此痴迷的，我还真是没见过几个，也只有两个！” 看到陈思远这样子，老板的戒备心完全放下了，他还以为陈思远是太过于沉默观察欣赏这古玩。 要是告诉他，在陈思远发呆的功夫里，他是在是脑子里复制出了一个跟佛顶舍利一样的真品，估计他得当场吓死。 “另一个是谁？” 陈思远问道。 “啊这个……呵呵，说了你也不认识，等以后有机会，我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老板眼睛转了转，巧妙地岔开了这个话题。 陈思远知道，老板口中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吴老师。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连带着吴老师的那份委屈，他总要想办法替吴老师也还回去。 不然，他就对不起吴老师对古玩事业的一片热忱的赤子之心！ 他跟老板又聊了几句，一副热络情景，甚至还互相交换了电话。 “以后要是有啥好东西，千万告诉我啊，我就算买不起，到这儿来摸一把也行。” 陈思远顺着老板的话，继续往下开玩笑。 “别光摸一把啊！那美女在你眼前，你总摸一把，能爽到？要是碰到喜欢的，就买呗，哥们给你便宜点！或者你给我介绍点人过来也行，我最近急用钱呢！” 老板开口说道。 很快，陈思远离开了潘家园。 心里对那老板更是骂骂咧咧。 这货……他妈的不光是个心术不正的奸商，还是个老色批，给他恶心坏了！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发现陈东鹏也刚回来。 他浑身脏兮兮的，裤脚上面全是泥巴，脸上也搞得黑乎乎一片，泥巴从袖口一直蔓延到了手指，就连指甲缝里都存满了泥巴。 看到陈思远，他低着头，撇撇嘴。 “哥，你回来了。” 陈思远只闻到一股臭气，心说不知道这家伙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他已经开始拥有了“一看到陈东鹏就开始脑袋疼”的buff。 “你去哪儿了？”陈思远耐着性子问道。 “我今天……出去找工作了，我寻思挣钱把高利贷还上，这不，我今天在工地搬砖，一天赚了一百六。” 说着，陈东鹏把手伸出来，上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元，还有一张五十的，和一张十块的。 陈思远：“……” “大傻逼你？一天挣一百六，多少年能还上高利贷？等你特么攒够本金，利息都滚到你祖坟上了！” 第五十九章 古董鉴定大会 陈思远心有点软，但嘴上还是骂了一句。 “哥，我祖坟也是你祖坟。” 陈东鹏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气得陈思远又是一脚就想直接飞过去，但看到陈东鹏那可怜样儿，想想还是算了。 再来上一脚，怕陈东鹏直接小命不保了。 把人拉进屋，看着他洗洗涮涮，能看出来个人样儿之后，陈思远开口： “这钱你不用还，我有办法，等明天。” 陈东鹏一愣，“什么意思？” “你被坑了，这钱本来就不应该你还，不仅不用还，还得想办法把这个仇给报了。” 陈思远点上一支烟，恨恨地说。 其实他不是个很佛的人，平时有点想躺平的心态那很正常，但当有人欺负到他头上的时候，他报复心挺重的。 尤其是今天跟那老板一接触之后，他感觉这人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 于是就更加打定了想要给陈东鹏报这个仇的念头。 一听这话，虽然陈东鹏不知道到底陈思远想干啥，但他知道了，他哥这是要替他报仇啊！ 一瞬间眼睛就亮了，整个人也好像是瞬间恢复了生机一样。 陈思远让他先闭嘴，自己要研究研究，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研究那个系统。 他点击【物品】，把虚拟鼠标放在【佛顶舍利】上，上面出现了一个选项。 【从虚拟空间里取出】 陈思远毫不犹豫，直接点了这个选项。 顿时，眼前凭空出现一道光芒。 直到佛顶舍利出现在眼前好几分钟，陈思远才回过神来。 “这系统竟然真的这么牛逼，可以直接把系统包裹里的东西给放到现实当中？” 他感觉十分兴奋。 拿起眼前的佛顶舍利，陈思远更兴奋了。 这是真货，跟店里老板拿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老板手里那个可已经不太靠谱了。 他打开手机，看到某音app里，收到的那条私信。 “第六届滨江古玩鉴赏会，三天后在滨江酒店举办，诚邀陈先生参与。” 这是个机会，他得把握住。 不过，光他一个人却不能把握，他需要一个人，就是那老板。 第二天，他花钱找了几个小喽啰，到雅阁轩去闲逛，一边逛，一边聊着古董鉴赏会的事儿。 那老板听了几耳朵，果然耐不住性子，就问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像模像样地介绍了起来。 “规模相当大，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到时候谁有好东西，就带着去给那边的专家鉴赏，说是出的价格非常高。 “老板，你就是干这一行的，怎么没听说这事儿吗？ “不过也难怪了，今天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办的这么突然，昨天才开始宣传。” 听到这话，那老板顿时来了兴趣。 他看着自己这满满一屋子的真品，最近市场不好，一直也卖不出去，要是能带着这些好东西去鉴赏会上走一圈，说不定，能有戏。 尤其是……那佛顶舍利。 闹出来这么大的篓子，他必须找个人把这东西高价卖掉。 不然的话，实在是容易砸手里啊。 想到这里，他就美滋滋地哼起了歌，毕竟，如果这个舍利能出手的话，他可以直接就是净赚九千来万啊。 这可不是小数，可以解决他眼下的燃眉之急呢。 …… 事情照常按着陈思远预定的方向去发展，基本毫无惊喜。 三天之后，他带着陈东鹏来到了会场，目的是想让陈东鹏好好地看一看，一会那雅阁轩的老板到底是怎么破防的。 很快，各路人马带着自己钟爱的宝贝都到场了。 却没有看到老板的身影，找了半天，陈思远好悬没笑喷。 只见那老板带了一顶假发，穿着跟平时完全风格不同的衣服，中山装，脸上还特意化了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还是陈东鹏认出来的。 陈思远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他就好奇地问陈东鹏。 “这货装扮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陈东鹏咬牙切齿地说：“哼，他之前害我害得那么惨，别说是换个装扮，他他妈的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陈思远第一次发现陈东鹏的一点，眼神倒是真不错。 他缓缓冲着陈东鹏，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按着顺序，每个人都开始将自己带来的宝贝往专家身边送，一个接着一个，专家开始鉴宝。 这个程序，说实话陈思远实在是没有任何兴趣。 因为专家捧着看要差不多十几个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而陈思远只需要扫一眼，系统的内容就直接出现在了脑海。 于是他很快就哈欠连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那老板入场的时候，他才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嘴巴，让自己清醒一点。 老板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佛顶舍利，递给专家，顿时周围一阵惊呼。 要知道，这东西不管放在哪里，都算的上是稀释珍宝了。 尤其在场的还都是懂行的，自然都是非常惊讶。 看到这一幕，陈东鹏气得快炸了，“妈的，那才是真的，他真给老子掉包了！都怪我当时没好好看看，太草率了！” 陈思远白他一眼，“你懂个狗屁，就算他不用这招儿，还是有别的招让你上套，你这水平的，根本就不可能从他店里安全离开。” 陈东鹏撇撇嘴，显然想反驳陈思远，但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只能默默咽下苦水。 “卧槽，好东西！” “竟然是佛顶舍利，我只是听说但是没见过，这是绝世真品！” “特么的这人一下子发达了，据说这东西价值上亿。” “再看看我手里的青花瓷，价值两百万，我应该直接把瓷盘子扣脑袋上，了结我自己。” 就在人群各种评论的时候，拿着佛顶舍利的专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忽然开口： “先生，不好意思，你这个……是赝品啊。” 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尤其是那老板，脸上的表情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向专家。 “你胡说什么？这绝对不可能，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真品！” 第六十章 我是真的，你是假的 这一句话，不仅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陈东鹏更是吓了一跳。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桌上的佛顶舍利，“我靠，这怎么可能？他给我的是假的，他这个必是真的啊，这什么情况啊？” 陈思远微微一笑。 这一刻，陈东鹏必然想不明白。 别说陈东鹏了，谁能想到这一层呢？ 他拍拍陈东鹏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着什么急？再往后看看。” 说着，用下巴扬了扬，两人就一起看向前面。 那老板情绪非常激动，一直拿着佛顶舍利在跟专家据理力争，坚决不承认这是假的。 那专家一条一条罗列出来，指着佛顶舍利道： “你看看呢？你这非常明显的做新痕迹，你拿过来唬我，你以为我是第一天干这一行么？” 那老板低头去看，只见在佛顶舍利的一处，能在上面看到一个非常清浅的痕迹。 像是有什么粘性的胶质物的痕迹。 一般来说，这种珠子刚刚被串好不久后，上面会出现这种痕迹，其实是一种做工不够精细的表现。 但，这是舍利，这可不是一般的珠子。 舍利是什么？那是得道高僧的骨头，怎么会有痕迹？ 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还什么做新？这怎么可能做新，这是那高僧几十年前之前死去，就已经出现的舍利。 可这痕迹却又是明晃晃的，老板知道，这痕迹以前根本不存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出现？ 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时间，想辩驳，却又无从辩驳。 他能说什么？ 这痕迹就摆放在这里，他空口无凭说什么都不能使人信服。 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绝对是真的，但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做了手脚，你是专家，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这么说，语气确实听起来没有什么底气。 毕竟，如果换个位置，让他坐在专家这个位置上，他也一定会评判这佛顶舍利是赝品。 “好了！我不想再在这里跟你争辩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大家都不是这方面的白痴，我说是假的，你有什么好辩驳的？ “叫什么？” 那专家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那老板的身份信息，冷哼一声。 “叫王安峰是？大闹会场，告诉大会的领导人，以后直接取消他的参会资格！” 说完，“啪！”地一声，直接把那赝品给搁在了一边。 啥也不用说，这是要赶人。 他话音一落，其他的人也纷纷开口。 “哎呀，都说了是假的，你就走，这后面好多人还等着排队呢！” “就是，别耽误时间啊，我们这都着急呢，时间全耽误在你身上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拿着个家伙在这里装腔作势，竟然还搞得自己很有理的样子。” “我认识他，他在潘家园开店的，他的人品就不怎么样，我有朋友在他店里被骗过，七百多万呢！” “……” 这些人的声音在王安峰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团苍蝇在嗡嗡嗡地叫。 王安峰嘴角一抽一抽，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额上青筋暴起。 这舍利是他手里最好的东西，本想着高价销售，可现在莫名其妙弄成这样。 等于是无端地损失了上亿，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妈了个巴子的，我刚才说了，这特么是真的，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老东西，是不是跟大会串通好了来糊弄我？！” 他一下暴怒，指着专家的鼻子就开骂。 “我告诉你，什么幺蛾子都别想在我王安峰这里使出来，今天你们必须高价收购我的佛顶舍利，不然的话，老子要你的命！ “谁敢说这是假的，我他妈弄死他！” 这时候，忽然一道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我敢说，你这个就是假的！” 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跟王安峰手里差不多的盒子。 陈思远挤开众人，径直站在王安峰的面前。 马上人群中有人就认出了陈思远。 “这不是那个鉴宝主播么？最近特别火，直播间动不动就几百万人。” “陈思远！卧槽，我可喜欢看他直播了，还有那个秦钰然，他们俩搭配的特别好。” “我每天晚上都看，卧槽，我忽然想起来，前天晚上他直播打假，打的不就是这佛顶舍利么？” “对啊！我也想起来了！没想到一个假的还不算，这又出来了第二个假的，这他妈还有后续剧情？” “陈主播打假都打到鉴古大会来了，牛逼，跟特么看小说一样精彩。” 很快，事情立刻推向高潮。 这佛顶舍利前几天刚被陈思远在网上打假过一次，现如今，竟然又出现在王安峰的手里，这是意外么？ 而且，巧合的是，王安峰手里这竟然也是假的。 众人都看到陈思远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人类的想象力是神奇的，这件事的走向在众人的心里立刻朝着一个神奇的方向去发展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连流程都忘了催，这回也不嫌弃耽误时间了，都好奇地朝着王安峰和陈思远的方向张望。 王安峰疑惑道：“陈思远，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说你手里这个佛顶舍利是假的。” 陈思远笑了一下，晃动着手里的盒子，毫不犹豫，直接打开。 “我这个才是真的。” 话一出口，整个场面瞬间被陈思远给推向了高潮。 只见陈思远带的那盒子里，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佛顶舍利，就明晃晃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卧槽，这……什么情况啊？” “一模一样，谁真谁假啊到底？” “你特么二逼，刚才不是都鉴定过了，说王安峰手里的是赝品么？” “再说了，陈主播本身就是做打假的，他手里的肯定是真的啊，他要是拿个赝品过来，不属于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那可不一定，现在的人，为了博眼球赚流量，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众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王安峰的脸色却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他满脑子震惊，不可思议地看到陈思远手里的佛顶舍利。 怎么可能？ 第六十一章 一通彩虹屁 他之前只有两个，一个真的，一个假的。 假的那个已经掉包卖给了陈东鹏，而且那个一旦被打开，暴露在空气中，就会变黑，而且没有办法再复原。 所以这个不可能是他卖掉的那个赝品。 那么，这个几乎跟自己手里的真品一模一样的佛顶舍利，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出现了幻觉。 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两个除了上面那个细小的痕迹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他脑子发懵，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能看到专家将陈思远手里的佛顶舍利接过去，看了一会，点点头道：“佛顶舍利，真品！” 轰隆。 王安峰感觉自己脑子里打了一个巨大的雷声，足以把他给震聋了。 “看到了吗？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陈主播手里的绝对是真的！” “我靠，我真是麻了，竟然刚一来就碰到这么劲爆的事情，一真一假，要不是专家眼力好，一般人还真的发现不了那么细小的痕迹。” “那是啊，这王安峰不就是奔着这个来的么？以为专家是吃干饭的，想蒙混过关，做梦！” “咱们都是干这行的，这以后真得注意啊，这真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给骗了。” “是啊，现在科技发展太快了，古董作假也是技术越来越高潮了，这不管是看着还是摸着，真跟真品一模一样。” 听到这些话，陈思远忍住没笑，心说废话，这特么就是真品复制过来的，自然是哪儿哪儿都一样。 至于那痕迹，是陈思远在店里的时候，借着在佛顶舍利上摸一把的时候，做的手脚。 他提前就准备了一种胶体，打算的就是有机会，要在这手串上摸一下。 这种胶很神奇，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直接产生这种效果。 至于哪儿来的？ 那还得从昨天说起。 他昨天醒来本打算打开系统，看看还能发现什么新花样。 却在物品栏里看到闪烁着感叹号，点进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多了一瓶药水。 之前系统给的紫色药水，他还一直没有用过。 这平白无处爆出来的药水，他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标注写的是：作假胶水。 并且提示了，只能上一次。 他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正好就能派上用场，于是就使用了，没有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只不过，也就只能用一次。 系统还着重提醒了，千万不可以用它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否则会对他进行非常严厉的惩罚。 之前陈思远还一直担心，使用了之后，会不会自己得到什么惩罚。 但现在看来，根本无事发生。 看来，系统也认定了王安峰这家伙不是什么好货，这事儿根本不叫违法乱纪，简直是替天行道。 “这……” 看到眼前发生这一幕，王安峰直接麻了。 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是再长出来一个脑子，也不明白这是咋回事。 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连人带那赝品，直接被保安给连拖带拽地弄了出来。 直到被拖出去好远，都到门外了，那愤怒的大叫还远远地回荡在大厅当中。 顿时，整个大厅里爆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牛逼啊陈主播！” “真特么打假第一人，都打到鉴古大厅里来了！” “要是多点陈思远这样的人，那王安峰那种小人也就不会出现了，妈的，还我们古玩圈子一片干净！” 陈思远被这些人包裹着，一顿夸奖，夸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再看陈东鹏，那眼神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又是惊讶，又是赞叹，又是愤怒，又是爽到了，简直爱恨交织，比看电视剧都精彩。 任务完成，两个人也没有多呆，而是直接离开了大厅。 很多人想高价收他手里那真的佛顶舍利，不过都被他给拒绝了。 这东西虽然是真的，但却是用系统复制而来的，如果这样就能卖钱的话，他可以倒卖这个世界上所有他能见到的文物。 这样就真的有点违法乱纪的意思了，实在是太不道德。 所以他不打算这么干，手里这个他还是老老实实带回去，搁在家里比较把握。 陈东鹏一路都没有说话，陈思远还奇怪。 等到了家，陈东鹏立刻说道：“哥，我能拜你为师吗？我也想学鉴宝！” 陈思远一愣，“我门下不收傻逼。” 陈东鹏完全没把这句话当回事，浑身上下兴奋得直抖。 “今天绝对是我活了二十几年，最爽的一次，哥，你刚才没看到王安峰那畜生的样子！简直大快人心！ “这回他绝对身败名裂了，而且那钱他也不敢再来找我要了，我现在无债一身轻。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哥，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你替我报仇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事儿不明白，就是，你手里这个到底是咋回事啊？这是假的？” 一通彩虹屁之后，陈东鹏还是进入了主题。 他刚才一路上，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陈思远手里这个到底是哪来的。 除非那王安峰手里压根从始至终就没有真货，卖给他的是假的，最开始让他在店里看的也是假的？ 那不对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王安峰根本就没有必要拿着东西去鉴宝大会，这不是故意打自己脸么？ 要不然就是，这王安峰也不知道他手里的是假货。 似乎也不太对，毕竟他在店里的时候，除了王安峰之外，还有不少在旁边围观的专业人士呢。 就算王安峰不知道，那其他人总不会也看不懂？ 越想，就越是发懵，根本不知道咋回事。 可看了陈思远一眼，他却是神秘一笑，一点想说的意思都没有。 “哥，你就告诉我呗！我又不是外人！” 他苦苦哀求。 这回他是真的好奇了。 可陈思远冷哼一声，“我不能说太多，我只能告诉你，你哥我手里这个，是真的。” 第六十二章 猫鼠兄弟 陈东鹏说的没错，他确实跟自己是自己人。 但……这自己人要是不靠谱起来，比他妈的外人还可怕。 对于陈东鹏这样的性格，他陈思远实在是不敢恭维，更是断断不可能把这些秘密跟他说。 于是只用了这句话，就直接把陈东鹏给打发了。 见问不出什么，陈东鹏再次恳求陈思远，能不能待自己入行鉴宝行业。 陈思远再次一口回绝。 “我明天给你找个工作。” “什么工作？跟你做直播吗？”陈东鹏一脸真诚地问道。 陈思远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丫就别往我直播上面打主意，我决计不可能让你干这一行，你不适合。” 陈东鹏有点失望，但仍旧坚持问道：“那能不能介绍我跟秦钰然认识一下，说不定她工作室那边缺人呢，我不上镜，直接给她打个杂也行啊。” “打杂？” “对，就扫扫地，擦擦桌子，这都行，你就跟她说说呗。” 陈思远愣了一下，他发现这小子提到秦钰然的时候，忽然这姿态就有点不对劲。 难不成这小子暗恋秦钰然？ 不然为什么好好的大学生，不出去找工作，宁可扫地擦桌子都要留在秦钰然的工作室。 按理说，他应该把这件事给秦钰然说了，看看秦钰然的意思。 但对于陈东鹏这样子，这事儿陈思远绝对不带提一句的。 这不成还好，成了的话，那不等于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陈思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垃圾的堂弟。 再次直播之前，他还是经不住陈东鹏的软磨硬泡，把他给带到了工作室。 彼时秦钰然刚换好衣服，坐着让化妆师吹头发，看到陈东鹏，她礼貌地问道： “思远，这是你朋友吗？” “我堂弟！” 扔下一句话，陈思远就去旁边调试设备了。 陈东鹏激动地搓搓手，“你好，秦小姐，我叫陈东鹏，是陈思远的堂弟，刚大学毕业，我特喜欢看你的直播，等于是铁杆粉丝了，很高兴见到你……” 说了一堆，没有一句是有用的。 给秦钰然都说懵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嘛，毕竟这是直播重地，无关人员都是最好不要留在现场的。 她求助性地看了一眼陈思远。 陈思远叼着烟，正在插一个新买的显卡，闻言抬起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工作室缺个清洁工么？他正好没工作，他想来干。” “啊？” 秦钰然显然是愣住了。 说实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思远这么聪明，那他堂弟必然也错不了。 一个好端端刚毕业的大学生，去哪儿找工作不都挺好么？怎么会有人甘愿毕业就来当清洁工？ “为什么？” 秦钰然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这一眼，陈东鹏感觉自己直接看到了湖面上轻轻泛起涟漪，让他心潮荡漾，顿时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我、那个，就是比较热爱干净可能。” 秦钰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还真别说，陈东鹏虽然不靠谱，但在秦钰然面前表现的简直就像个纯情小男生，完全隐藏了不靠谱的那一面。 就在这个时候，助理跑过来，一脸疑惑地说： “钰然姐，思远哥，你们俩看看，账号上收到了好多私信啊，好像让你们去看个什么东西？” 听到这句话，场面一下严肃起来。 说实话，粉丝多起来之后，私信其实是很能表现很多东西的。 尤其是这种大规模的，一瞬间就容易让人觉得是账号出了什么问题，有了负面的影响。 陈思远和秦钰然对视一眼，立刻打开了后台的私信。 大致浏览了一下，这心才微微地放下来。 只见打开五六十条私信里，都是让他们去看了最近有一个新晋火起来的直播账号。 至于为什么看这个账号，陈思远还没打开，其实就已经知道了。 最近网上出现了一个新的直播模式，也是发生在古董圈子里的事情。 几个装扮的非常邋遢的人，在类似于山里或者昏暗的地下室，镜头摇摇晃晃。 他们手里则是拿着脏兮兮的古玩，对着镜头，说是要出掉。 而这样直播的卖点就在于，他们说自己是盗墓贼，这些古玩都是刚刚从墓穴里带出来。 这样的东西自然会非常吸引人的眼球，陈思远知道一对兄弟俩，刚刚直播第一天，粉丝直接就破了两百万。 他们在直播的时候，不仅会着重讲述自己手里的古玩，还会连带着给网友讲故事。 那些发生在他们盗墓时候的故事，但其实，这种东西陈思远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是那种比较传奇的盗墓小说里才有的类似桥段。 其实网友也不在乎这故事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只是他们喜欢听，所以人气很快就涨了起来。 给他私信的这帮粉丝，其实意思都差不多。 “我靠，主播，你最近没有关注那帮所谓的盗墓贼么？我看猫鼠兄弟俩，他们的直播热度已经马上就要赶上你了。” “你再不想想办法，估计明天就要被超过了，你倒是支棱起来啊！” 对方甩过来一个链接。 点进去，是猫鼠兄弟正在直播，猫鼠兄弟就是陈思远之前看的那个自称是盗墓贼的直播，也就是他们两个做的相对最火。 因为他们两个非常擅长营造气氛，讲故事也精彩，外观更是打扮得非常有盗墓贼那个意思。 每次找的地方，不是荒地，就是深山老林。 经常画面还一卡一卡的，他们解释说，这是刚从墓里爬出来，信号实在是不太好。 “增强真实感。” 陈思远自言自语道，同时一边点进去，一边就笑了笑。 其实他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怒气值，同行业里每天大家都在努力，有人超过自己是很正常的事，也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有压力才有竞争。 他在想的是，看别人的视频，能吸取到什么东西，化为自己的，让自己的视频能借鉴到，以此做得更好。 “你也在看猫鼠兄弟？” 这个时候，秦钰然吹好了头发，忽然凑过来。 一缕清香毫无征兆地飘进了陈思远的鼻腔，他下意识回头，秦钰然的黑色长发直接贴到了他的鼻尖上。 第六十三章 狐狸面具 “他们又开始直播了么？说真的，他们虽然噱头比较大，但还是有很多咱们可以借鉴的点，要是能学到的话，说不定对咱们也有帮助。” 秦钰然微微弯下腰，看着电脑屏幕。 她是完全看着直播当中的画面，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头发完全落在了陈思远的脸上。 “额，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陈思远一下愣住了，然后慌忙把头发摆弄开。 秦钰然看到，也不好意思地坐远了一些，半晌，秦钰然的俏脸上渐渐地浮起了一丝红晕。 “是啊，是啊，如果从私人的角度出发，确实挺生气的，毕竟谁也不希望同行的热度能超过自己。但要是站在大局的角度看的话，其实我们应该学习，因为一切都在发展，尤其是网络。 “网络的发展速度是最快的，如果不能及时学习，及时更新，那么我们就会……被淘汰，早晚都会。” 秦钰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不小心的动作。 但，说着话的时候，却一直控制不住地去回味刚才的感觉。 脸上火辣辣的，心脏也砰砰直跳。 不看陈思远还好，要是看上一眼，感觉脸上好像更热了。 她只好低着头，尽量去摆弄手机，但其实摆弄了半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只是在无意识地打开微信。 关掉微信。 再次打开，关闭。 就这样重复着，像个神经病一样。 陈思远好像说了一大堆，但她好像根本没有在听，直到陈思远说了最后一句：“走，咱们也去看看，正好直播时间也开始了。” “哦，好……” 秦钰然呆呆地起身，跟着陈思远来到了电脑前面。 看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就整个人茫然地坐着，直播当时，连粉丝都看出来她有点心不在焉的，都问她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看到时代变的这么快，已经有人的热度快超过自己，有点焦虑。” 她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同时也想旁敲侧击地想从网友那里得知些消息。 果不其然，评论区很快就开始刷了。 “说的是猫鼠兄弟吗？他们昨天在墓里挖出个东西，特别邪性，我还艾特你们俩呢，你们没看到么？” 陈思远摸了摸下巴，好像真的没收到啊。 不过邪性两个字让他产生了好奇，他直接拿出手机开始搜。 评论区有人提醒，说是狐狸面具。 他又开始搜关键词，可搜了一通之后，发现确实是有这么个事情，但发现视频好像几乎都被下架了。 下架？ 那就更有兴趣了，一般是触及到什么尺度，才会被系统下架的。 加上他们盗墓贼的这个人设，就连陈思远这个同行都被吸引了。 看看，看看人家做的视频！ 这都还没看到呢，光是听这个意思，他都迫不及待地想看了，这营销手法真的是太应该好好学学了。 心里一边这么念叨着，他就继续在网上寻找。 没几分钟的功夫，这视频还让他给找到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三分钟的视频，却看得陈思远陷入了沉思。 那是在前天的直播画面。 背景是一片林子里，风很大，吹起来不少的树叶和沙子。 画面当中，两个浑身脏兮兮的人，满脸兴奋地开口说道：“兄弟们，我们这次下墓刚回来，这次好像找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东西。 “这是个鲁国的墓穴，里面特别的渗人，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我们过后再说，先跟你们说一说，这次我们带上来的这东西。 “这东西是我们俩在一个尸体上扒下来的，那尸体保存的特别好，根本一点腐败的现象都没有，跟睡着了一样！ “这是一个面具，而神奇的是，当我们刚把这个面具从尸体脸上拿下来之后，那尸体竟然就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 这两个人故意放低了音量，一边说，还一边不住地到处乱看。 那样子，好像怕周围有什么东西会窜出来一样。 而因为光线比较昏暗，他们还在旁边点燃了一支蜡烛，那蜡烛竟然是白色的，闪着幽幽的光。 不时地有风吹过来，那火苗也跟着一跳一跳的，增加了不安的感觉。 气氛简直是拉满了。 陈思远笑了起来，这哥俩不直播讲鬼故事，那真是有点白瞎了这个能力。 可下一秒中，当哥俩儿把东西给掏出，放到镜头面前的时候，他却笑不出来了。 只见其中一个人从包里翻出来了一个浑身是土的器具，用手扒拉掉上面的泥土，一边说道： “这个就是刚才我们两个在墓穴里拼死带上来的面具，但我们真是没见过，只是觉得诡异，网友有没有知道的？给我们看看！” 那呈现在镜头中的东西，是一个面具。 虽然光线很昏暗，但陈思远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不是一个普通的面具。 那竟然是一个狐狸面具。 面具的形状完全就是狐狸脸，瘦长的，非常窄，两个眼睛的尾巴处是朝着上方扬着的。 光是看一眼，就感觉到这透露出一股邪魅的感觉。 陈思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不是从墓穴里带上来的，他不知道。 但他感觉到这个面具的独特之处了。 因为当他看向面具的时候，系统竟然没有给出任何的提示。 怎么会？ 一般来说，只要他看向古玩本身，系统都会在旁边给出一行提示。 一次都没有出错过。 可这次，眼前竟然是一片空白。 即便是赝品，系统也会提示的，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正常。 陈思远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做古玩这一行，也多少会多历史有一些了解，他忽然觉得这个狐狸面具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是他以前在搜关于鲁殇王的记载资料里。 几年前，他对鲁殇王非常感兴趣，于是到处寻找关于鲁殇王的资料。 就在其中一本古籍当中，他看到过这样的狐狸面具，说是藏在鲁殇王的墓穴中。 他心里一惊，不可思议地想，难道视频里这个，就是古籍里的狐狸面具么？ 这俩人……竟然真的是盗墓贼？ 第六十四章 鲁殇王的诡异经历 当时的陈思远并没有仔细去看这古籍上写的内容，只是大体记得，鲁殇王生前就给自己找高人定做了一个狐狸面具。 并且跟贴身的人交代，等自己一死，尸体的脸上必须要戴上这个狐狸面具。 其中有一个比较诡异的传说。 说当时狐狸脸的面具按着鲁殇王的要求制作出来之后，就发生了很多力气的事情。 首先，是制作面具的工匠直接就发了疯。 疯的状态很不寻常，其他人发现他一连好几天都消失不见了，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狐狸面具。 等到几天之后，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一个人戴着狐狸面具，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屋子里。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等众人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他早就已经断了气。 那脸上的狐狸面具显得异常诡异，没有人敢去触碰。 后来在鲁殇王的示意下，一个人去摘下了工匠脸上的面具，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三天之后，这个人也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了。 一瞬间，狐狸面具仿佛变成了一个瘟疫一样的存在。 没有人敢去触碰，甚至没有敢提起。 反而是因为这样，鲁殇王对这狐狸面具更为感兴趣了。 他拿着狐狸面具爱不释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其他凡是沾染过狐狸面具的人都不幸去世了，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有。 只是他变得像是越来越喜欢，并且离不开这个面具。 说是他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把面具放在床头，对着自己才行。 直到十几年后，鲁殇王去世，按着他的要求，几个胆子大的人将面具罩在了他的脸上。 但几天之后，这人还是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了。 从此以后，这狐狸面具连同鲁殇王的尸体一样，被封禁在了墓穴之中，再也没有人见过了。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鲁殇王的墓都一直没有被发现，这些说是野史也不为过。 历史当中，本来很多记载下来的事情就真假参半，但是陈思远也是当着一个乐子去看的，并没有想过，这个竟然是真的。 这狐狸面具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再次看向视频，陈思远满腹狐疑。 他没有想到，猫鼠兄弟这两个人不仅真的进了鲁殇王的墓穴，甚至还胆子大到把狐狸面具给从尸体的脸上给扒了下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两个人真是疯狂作死。 但如果是假的…… 陈思远摸了摸下巴，对，他还是倾向于这东西是假的，即便系统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但鲁殇王的墓穴本就不好找，连那种专业的考古队都没有找到，他们两个找到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至少陈思远觉得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兄弟俩还在视频当中喋喋不休，主要诉说着这狐狸面具的诡异。 忽然之间，其中一个人脸色骤然一变，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压低声音。 “卧槽，那是什么，你快看！” 说着话，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循着他的目光去看。 两个人的表情出奇地一致，都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嘴巴微张，又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于是立刻捂住嘴巴。 动作缓慢而小心地站起来。 镜头开始摇晃，狐狸面目巧合地被挪到了镜头前面，两只镂空的向上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头。 仿佛在看镜头外的每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的诡异。 画面忽然一黑。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录播的弹幕上都疯狂刷着问号，显然对这样的结尾非常不满意。 但两个兄弟当天再也没有上过直播。 直到昨天的时候，猫鼠兄弟再次开始直播，但是却对视频那天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 一旦有网友问起来，两个人就都对视一眼，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至于狐狸面具，仍旧是挂在橱窗当中卖，很快便被感兴趣的人，因为八十万的价格给买走了。 这一段故事仿佛成了一个谜团，没有人知道猫鼠兄弟那天在山林中到底看到了什么，他们自己也不肯说。 然而偏偏是这样，反而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流量。 尤其是那些喜欢猎奇的网友，疯狂地点关注，希望能听到故事的还原版本。 网上热搜铺天盖地的都是这件事，猜测说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但是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说了可能会被封号，所以两个人才对此什么也不讲的。 面对这样的猜测，两个人却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当陈思远放下手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 他抬头看向直播间，评论区都在问他是怎么想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笑了下道：“这是个非常好的素材，创作思路也非常牛逼，不过，我怀疑他的真实性。” 此言一出，评论区都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大部分人跟陈思远的态度保持着一致，觉得他们是骗子，搞噱头。 但也有很多人表示，这应该是真实的，因为昨天他们看到猫鼠兄弟的直播，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那脸色跟那种撞了鬼的人特像。 他们觉得这俩人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否则不可能精气神变得这么快。 陈思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年头什么都能作假，对于这种浮于表面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主播，这狐狸面具我们挺感兴趣的，你说说呗！” “就是就是，丫的我看着面具怎么看怎么诡异，能不能是什么墓穴里带上来的邪物啊？” “嗯……我有一种感觉，之前关于这狐狸面具的传说不知道你们都看过没？我猜测这两个人很有可能跟之前被面具害死的那些人一样，已经被脏东西给缠上了，估计用不了几天。。。” “主播，你鉴定古董有一套，你给鉴定一下，这狐狸面具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其他还有人一头雾水，但陈思远已经看懂了这网友的猜测。 不过他觉得真是无稽之谈。 这有可能就是猫鼠兄弟本身做这种直播的目的，大家讨论得越热闹，那么他们两个的热度也就越高。 陈思远却不知道，与此同时，猫鼠兄弟也在收看他的直播。 第六十五章 直播间的较量 一间廉价的出租房里。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裸露着上身的油腻男人对着电脑讨论着什么。 眼前的电脑桌上散落着外卖盒子、抽一半了烟，还有各种烟灰，整个空间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装什么牛逼人物，我跟你说啊哥，就是陈思远这种人，他也就鉴定鉴定那些市面上的正经古董，根本不可能看出来我们手里这些东西，尤其是狐狸面具，他能看出个屁！” 身形肥胖的男人得意地说道，指着屏幕里正在直播的陈思远。 “小虎，话不能这么说，我看这小子跟其他人不一样，还是要小心一点，这次咱们能上热搜榜，直接超越这个陈思远，也许是侥幸，他肚子里是真有东西，而咱们只能仰仗云顶山那个老东西。” 瘦高个叫张龙，他是张虎的弟弟，两个人就是所谓的猫鼠兄弟。 “嗯……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啊，咱们就一直找那老家伙，让他帮咱们做做法，不就什么都有了么？” 张虎显然觉得张龙这过度的谨慎是没有必要的。 虽然手里的狐狸面具是假的，其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假的，是被老天师给做了法的。 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能挣钱，管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呢，就用去呗。 张龙见跟他说不通，叹了一口气，“先这样，你给老天师打个电话，让他明天过来，再给剩下的东西做做，不然的话，下次直播咱们都没有东西可以展示了。” 张虎应了一声，很快拨打了个电话。 “喂，老天师啊，狐狸面具我们已经卖出去了，八十万成交价，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和我哥一人三十五万，你的十万我明天就给你打进账户里，你赶紧着手准备其他东西，明天直播的时候我们就要用！” 那天爽快地答应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电脑里正播放的陈思远的直播间，忽然被张龙调大了音量。 就听到陈思远开口道：“我看，这两个人东西已经是假的，我刚刚在他们的视频里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点，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 此言一出，不光是直播间的粉丝都好奇了起来。 就连猫鼠兄弟也互相对视了一下，心里都紧张起来，更加凑近了屏幕前面。 陈思远在直播间里播放了刚才所看的那段视频。 在视频中途，两个人拿着面具讲解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 那狐狸面具的一个角落，不知道是被雨水冲刷的，还是怎么回事，有一块的颜色跟其他地方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乍一看，就好像是掉漆了。 只不过这画面是一晃而过，如果不是陈思远放大了又暂停，仔细给直播间的人解释，还真是没有什么人发现。 如果是刚出土的古董，自然也有那种一见空气就掉了漆的情况，可是眼前，这里层油漆的颜色，却十分诡异。 是那种极其鲜艳的颜色，在鲁国时期，根本就不可能有那样的颜色。 “我草，这真是假的？” “那这节目思路也是够酷炫的啊，要不是主播这专业角度，谁能看得出来啊？都当真事儿看呢。” “是啊，真是想不到，现在的节目效果做得是越来越牛逼了，可惜啊，被这一场雨给毁了。” “也不一定？只是一个非常快速晃过的镜头，主播看错了也未可知啊，现在还一切都是猜测，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咱们在网上见到的反转还少么？不要一句话直接给一个人定死罪啊。” “我同意楼上的说话，毕竟不能听信主播的一面之词，那猫鼠兄弟的热度盖过了主播，他故意找茬也是很合理的，目的就是让猫鼠兄弟下台，他继续像以前一样霸占直播榜单！” “……” 看着这一幕，哥俩儿面面相觑。 他们没有想到，那狐狸面具的勾当竟然在视频当中就差点漏了陷。 说实话，这事儿只有他们非常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那狐狸面具的内芯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蓝色铁器，卖废品都没有人要的那种。 但是当时他们找到了老天师，说是可以利用术法，把他们把这块铁器变成古董，再利用一些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这样可以直接把喜剧效果拉满，能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果不其然，按着老天师的说法这么做了之后，兄弟俩还真的赚了一波儿红利，果真红了。 如果没有陈思远的话，他们或许可以一直这么做下去。 可是没想到的是，才火起来，就隐隐约约被这个叫陈思远的给发现了端倪。 “哥，要不咱们停停？我看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这回，张虎也有点害怕了，要是真被这陈思远给把事情捅大了，那两个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他可不想刚上了天，就要摔下去，他在上面还没呆够呢。 张龙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想了一圈，下定了一个决定。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搞咱们，咱们就反击。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算了，那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如果他还想继续往下搞咱们，那…… “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张龙虽然之前在网上没有什么名气，可也不是吃素的，谁要是想抢我的饭碗，那我也并不能容他！” …… 另一边。 陈思远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人自称是滨江鉴古协会的工作人员，陈思远问具体是什么事情，对方说想邀请他参加一个拍卖会。 “拍卖会么？” 陈思远对这个东西还是挺感兴趣的，毕竟光是靠着直播，也只能赚网上的流量。 但只有深入到拍卖会这一类的场合，才能接触到真正的好东西，以及一些同行业的上流人士。 虽然他之前一直看不太起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觉得他们很多都是沽名钓誉的，没什么真本事，就像之前的黄维政一样。 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想要深入了解这一行，走到更高的位置，那还是需要多去接触这种人的。 第六十六章 阴赝品？ 打交道。 一定要多打交道。 所以陈思远便在电话里多问了几句。 “是的，我们这次拍卖会是联合了很多省外的鉴古专家，他们也会带着自己非常珍惜的藏品出席，我们节目组也是在网上寻找各种名气比较大、热度比较高的主播。 “第一个就想到了您，毕竟，您是在网络当中最具有潜力的主播，您的到来，一定也会为拍卖会带去很多的新鲜血液。” 对方一番有的没的吹捧，陈思远根本没在听。 他只听到了一个信息。 节目组正在寻找各种网上热度高的主播，于是他开口问道： “那猫鼠兄弟呢？他们到时候也会去么？” 对方忽然愣了一下，随即道：“啊，我们的邀请函已经发过去了，他们如果有意向的话，或许会到的，不过我们希望在这一次能用网络这一块好好地宣传一下拍卖会，所以我们会尽量邀请。” 对方有些奇怪的反应并没有让陈思远感到奇怪，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在直播间看的那个视频。 猫鼠兄弟。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是很在意，但作为一个同行业的主播，他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 毕竟热度已经超过他了，网络上每天都有人在努力，一不留神，他就会被落下。 在这样什么都飞速发展的时代，他根本不能停下脚步。 几乎是在三秒钟之内，他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好，接受邀请。” 既然这次邀请的除了那些老顽固之外，还有很多的主播，那他应该也去看看。 多认识一下同行业的人，开阔下眼界，总是没有坏处的。 闭门造车毕竟是不行，这个教训是陈思远最近才渐渐品出来的，尤其是猫鼠兄弟这件事上，让他知道了学习和借鉴的重要性。 系统固然是好东西，能给他的专业技能加持。 但…… 现在是个流量至上的时代，如果真的只靠专业知识就能一直火下去，那么像吴老师这样的人就不会藏在一个小店里，一直无人问津了。 要整活儿，而且要整花活儿。 陈思远在心里不断地构思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但在这些事情之前，他打算先处理一下猫鼠兄弟这件事。 是真是假，总要有个定论，不然明明是作假，却一直挂在直播榜单的榜首，他真是非常不爽。 所以他直接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拍卖会定在三天之后，这三天的时间里，他做了很多的准备，但这些准备跟古玩的关系不大，而是在系统里做准备。 他花了时间，好好地研究了一下，系统给他的各种奖品。 有很多东西，他一直都没有注意。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在物品栏当中，当初有一瓶紫色的药水被他给忽视了。 那瓶药水叫阴瞳药水。 只是听这个名字，他觉得挺瘆得慌的，好像是灵异小说里，能让主角开天眼的药水。 不过这是三次元，不是什么灵异小说的世界观，根本不可能有那种东西，而且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也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怪。 他决定试一试这瓶药水。 “哥，你眼睛不舒服？” 陈东鹏睡醒起来，以为陈思远正在滴眼药水，随口问了一句。 “没。” 陈思远没有跟他解释太多，药水滴进眼睛里，有一种冰冷的感觉，持续了三秒钟之后，忽然一阵剧痛。 他忙捂住眼睛，痛苦地喘息起来。 怎么会？ 哪儿有眼药水滴进来会疼的，这特么莫不是个假药！ 还是说这根本不是眼药水，是用在别处的，而是他看错了？ 正这么想着，那股疼痛的感觉消失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却发现眼前的一切，跟刚才相比，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卧槽，不是？这真是假药啊？” “什么假药？不能，你这是从哪里买的？”陈东鹏说着想抢过去看看，被陈思远给拦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屏幕上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刚才他一直在电脑上观看猫鼠兄弟的视频，尤其是那个非常诡异的狐狸面具。 滴药的时候，他也没有关掉视频，只是暂停而已。 刚才的屏幕上，那狐狸面具完整地呈现在了画面当中，可是现在，他发现画面好像不对劲了。 狐狸面具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马赛克一样的东西。 在最上面一层写着三个红色的大字。 “阴赝品。” 阴赝品！ 陈思远脑子嗡地一声，他感觉到这个紫色药水，自己是找到了使用的正确方法了。 很明显，这个药水是能帮他识别狐狸面具的真假。 可是赝品就是赝品，为什么会叫这东西是阴赝品呢？ “阴……” 他不住地反复念叨着这个字，感觉脑子里似乎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但是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阴，为什么叫阴赝品？ 这东西果然还是有点说法，不然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叫法。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秦钰然打来的。 “在忙吗？” 秦钰然好听的声音响起，还不等陈思远说话，一旁的陈东鹏忽然激动起来，紧贴过来，就想听听秦钰然的声音。 “啧。”陈思远翻了个白眼，陈东鹏的心思他看得是明明白白，此刻陈东鹏这做法在他看来简直像是个老色批。 “在研究猫鼠兄弟的视频，什么事情？” 秦钰然开口道：“我刚刚也在研究，我有一个发现，你想不想听听？” “发现？关于猫鼠兄弟的么？” 陈思远挑了挑眉，秦钰然人很正经，很少跟他开玩笑，一旦秦钰然露出这种神秘兮兮的状态，那就是真的有什么事儿想跟他说了。 于是他想也没想，直接答应，“说说看。” “晚上我爸刚好看到了这个视频，他说那狐狸面具是道士用了术法，才会出现了，本身根本不是什么古玩玉器。” 秦钰然的话如同一场春雨，直接浇灌了陈思远心里那片刚刚发芽的想法。 他好像马上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赶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什么意思？你仔细说来听听！” 第六十七章 科学变神学了 秦钰然的话，让陈思远的思路忽然打开了。 道士？术法？ 之前他倒是知道一点，关于道士的能力，不过都是从电视节目上知道的，尤其是小时候看的那种港片，林振英啥的。 在他脑子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导致他觉得道士是非常神奇的一种职业。 不过随着年龄的长大，学习的知识科学知识越来越多，再加上他根本从来没有见过真的道士。 期间有几次，家里人出现点医院也治不好的毛病，就去请了不少的高人，其中就有不少的道士，但后来发现都是骗钱的，根本没有一点真本事。 慢慢地，他也就对道士彻底祛魅了，觉得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三观。 他压根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怪。 时间长了，他几乎是谈起道士就色变，觉得全是骗人的。 但当秦钰然说起的时候，他还是心念微微一动。 随着成熟，他早就不像当初那样极力反对道士，现在的态度很中立，因为他知道，还是有很多东西，科学是无法解释的，谁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猫鼠兄弟这哥俩儿，专门找了道士指点，把一堆破铜烂铁变成了狐狸面具那样的东西，来哄骗网友？” 陈思远说完自己都觉得离谱，真的有这么神奇么？ 不过逻辑倒是非常能说得通。 秦钰然说道：“嗯，我爸虽然不是什么道士，但是他有一个多年的好朋友是道士，所以他也耳濡目染，知道这些，他一看那狐狸面具，就说这东西不对，是用了术法的。” 陈思远又找来了猫鼠兄弟的视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之前他说的那个狐狸面具出现的时候，有一个非常不明显的痕迹，他就怀疑这东西有猫腻。 现在如果加上秦钰然这个逻辑的话，那就更能说得通了。 不过这术法……听起来实在是太神叨的，他现在不敢妄下定论。 “我让我爸找了他那个朋友过来看看，思远，你要不要也过来看看？” 秦钰然发出了邀请。 陈思远看了一眼时间，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愣住，“现在吗？” “嗯，事不宜迟，昨天他们两个的热度已经超过咱们了，如果明天再来一天，估计咱们就会被他们狠狠地甩在后面。” 秦钰然的话很冷静，也很认真。 她从发现猫鼠兄弟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有点焦虑了。 她一向在工作上十分认真，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她不想才几个月的功夫，就被人给顶替下来。 所以简直是变着法的想对策，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真的让她找到了路子。 在秦钰然的建议下，陈思远也答应了下来。 夜里十一点之前，陈思远赶到了秦钰然的家中。 秦钰然的家庭环境非常好，住着复式别墅，家中的装修都是很古色古香的。 他之前偶然听秦钰然提到过，说秦钰然的父亲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 现在想来，应该跟他那个道士朋友有一些关系，道士跟中国的历史分不开关系。 “来了，思远，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爸。” 秦钰然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居家服，头发柔软披散，卸了妆看起来不仅颜值没有一丝颜值降低的感觉，反而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让人看着特别舒服。 一位中年男人穿着印花古董的家居服，跟陈思远握了握手。 “秦叔叔好。” “快进来坐，你跟然然在一起做节目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呢，小伙子，你不错啊，我一直在看你们的直播节目，你的专业水准非常牛，可比那些挂着名的所谓专家厉害多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秦父赞许地看着陈思远，给他好一顿夸。 给陈思远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直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客厅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蓝色的道袍，尖脸瘦身子，鼻子下面两撇小胡子，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陈思远感觉他很像鲶鱼精，长相很是滑稽。 “啊，这个就是我那好朋友，你们叫他老蒋就行，是青城山回来的道士，我刚才也把事情给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他说这猫鼠兄弟一定是找了同道中人，释了一些术法，才把这破铜烂铁变成狐狸面具的。” 秦父指着老蒋，一边就给陈思远介绍起来。 “什么术法这么厉害？竟然能把破铜烂铁变成古玩，那岂不是随便可以点石成金了？这个……” 陈思远寒暄一番之后，倒是毫不客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老蒋捋着胡子，哈哈笑起来。 “你小子倒是挺敢说的，也不怕我生气，什么点石成金？看来你觉得我们道士都是骗子？ “我跟你这么说，道士里的学问可不是我三言两语能给你说清楚的，不过你记住，想要在古玩上作假，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说是点石成金，但也差不多了。 “那是很特殊的术法，而且很损阴德，一般正经的道士是不会这么做的，他那么做，说明他不是什么正经人，这种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你想拆穿他们，这很好，我不管你是因为私人恩怨，还是有什么伟大的理想，总之，我觉得你在这一方面是个好人，我才愿意帮你。” 说了一通，陈思远也没听懂他到底要说个什么东西。 不过陈思远也不在乎，只问道：“那怎么样才能戳穿他？” “你带着这个，可以直接去跟他对峙，如果他不服，你就直接借口把他所谓的好东西拿出来，再把这东西直接洒到古玩上，之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这老蒋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陈思远打开，看到里面是一种墨绿色的液体，感觉闻着很像尿骚味。 就闻了那么一下，差点没给他搞吐了。 “呕……” 他竭力地忍住自己的反胃感觉，惹得这老蒋哈哈大笑起来。 “蒋伯父，这是什么东西啊？味道也太难闻了。” 秦钰然都没有凑上来，就已经受不了了，皱起秀眉问道。 第六十八章 上门找茬 老蒋道：“这个不能告诉你们，是我们这一行的秘密。” 说完，他直接坐下开始喝茶，不咋理会其他人了。 就这样么？ 陈思远拿着瓶子，心说这一趟来，搞得好像这事情非常容易解决一样，此刻站着也不知道干什么，想着差不多也该打道回府了。 临走之前，老蒋叫住他。 “小子，这东西虽然是好东西，可以让对方败露，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把它给好好地洒在那些假的、被做了术法的古董上面。” 陈思远站定，疑惑道：“要是洒在真的上面，会怎么样？” 老蒋眯起眼，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千万不能洒在真东西上，那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便是不肯再说话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茶水。 知道秦钰然把陈思远给送出门，他还一直猜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他现在只能确定那狐狸面具是假的，至于其他的是真的假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其他的是假的，他直接泼上去，岂不是完蛋了？ 他那系统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又不能辨认这种所谓从墓里掏弄出来的明器，那咋办？ “你别在意啊，蒋伯父这个人就是这样，经常给我的感觉都古古怪怪的，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人也很好，你以后慢慢接触就知道了，他可好玩儿了。” 秦钰然看陈思远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还以为他刚才是在生气蒋伯父的态度，于是开口解释道。 “没事，我不是在想那个，我是在想……哎，算了，我回去试试！” 陈思远想着，跟秦钰然说也没有什么用。 系统的事儿，秦钰然压根就不知道。 而且系统还不让他把自己的存在跟外人说，这就导致，出了啥事儿，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根本找不到人可以分享。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陈东鹏根本不知道他出门，此刻呼噜打得飞起。 合衣躺下，睡了几个小时，陈思远起床便直开了直播。 他这次决定铤而走险，玩一波儿大的。 他决定立刻找个人联系猫鼠兄弟，跟两人见上一面，而这见面的时候，他准备全程给网友直播过程。 很快，他找到了秦钰然工作室的一个小伙子，叫宋浪。 然后让他通过网络联系上了两兄弟，说明来意。 来意，指的是宋浪作为古玩爱好者，有心思想购买他们手里的明器。 听到这个要求，对面的反应有点疑惑，不过他们两个的目的本来就是挣钱，所以来的都是客，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三人约在了兄弟俩的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完全是对外开放的，放着的都是那些可以见人的明器。 至于明器本身那些破铜烂铁，则是放置在另外的地方，那是绝对不可能让外人进去的。 此刻的弟弟张虎正坐在那里抽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哥哥张龙却显得有点焦虑，“你他妈就知道抽烟。” 张虎耸耸肩，“这怎么了？哥，我说你也太紧张了？这钱马上就要送上门来了，你害怕什么？咱们不就是为了挣钱的吗？” “你懂个屁啊，你知道来的人是什么人吗？凡事要有准备，你懂么？” 张龙最看不上张虎这个样子，他总是非常谨慎，嫌弃弟弟不够谨慎。 不过抽了一根烟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确实是冷静过头了。 之前不是也有人以这种方式过来，说要买他的明器吗？ 现在人多了，反而说明他的名气起来了，这是挣钱的大好时候，他怎么反而怕起来了？ 于是他也放心下来。 尤其是当他扫了一眼屋子里摆放的各种“明器”。 这都是他找了高人给做了术法的，即便是被人拿在手里，也绝对不会被发现它是假的。 除非是个道行高深的道士。 但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或许说道士会有，但道士沉迷古玩，还愿意到处逛明器购入，那可就太少太少了。 所以很快，张龙也放松了下来。 他在心里默默地算好了价格，每一个卖多少钱，等着一会来了买主，他就狮子大开口。 …… 与此同时。 陈思远走在路上，接到了宋浪的电话。 “陈哥，我到了，你怎么还没来？” 此时的宋浪正鬼鬼祟祟地站在猫鼠兄弟俩工作室的门口，压低声音地对着电话，一边东张西望。 “马上了，你都准备好了？” 陈思远昨天睡得太少，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没什么好准备的，我随时都行。” 宋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精干的身体，明显的腹肌，从小的散打冠军，一打五都没有问题，自信地开口说道。 陈思远知道这这小子的本事，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他一边走着，一边就打开了直播。 网友通常都是夜猫子，这会儿直播间里没有什么人，不过还是有几千个在线的。 “我日，太阳打西边出了了，主播头一次这么早直播。” “才二十多岁，就已经老年人作息了吗？昨天下播那么早，今天开播这么早，主播，你这样会掉粉的。” “是啊，靠，我昨晚睡前没有关直播间，刚才直接被手机给震动醒了。” “现在大家都是夜猫子，你得找准市场啊主播，半夜直播才行？” 评论区一片叫苦不迭，好多都说自己是被手机提醒给震醒的，根本就没睡醒。 陈思远开口道：“我一般不会选择上午直播，这回是特殊情况，我说了你们绝对感兴趣。 他说了一半，没有往下说。 毕竟，鬼知道猫鼠兄弟的人是不是已经在直播间偷听了，万一听到，岂不是计划就泡汤了？ 评论区热闹了，纷纷猜测。 “干嘛啊？大清早泡妞吗？” “主播，你要干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e，主播这么正直的人，不可能干这种事情，我猜跟这两天的闹出来的猫叔兄弟有关系，主播，你不会是有了啥重大发现？” “卧槽，这个比泡妞劲爆多了啊，坐等下文！” 陈思远没说话，只是神秘一笑。 没想到直播间还是有人脑子好使，竟然已经猜到了一二。 第六十九章 同步直播打假现场 “你们猜，我先不说到底是什么项目，再过三分钟，你们就知道了。” 陈思远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然后他看向了眼前，脚步停下，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看起来很壮实的男人走了过来。 “手机给我，咱走。” 宋浪将陈思远的手机拿过去，快步往房子那边走，看起来脸上竟然有几分兴奋的感觉。 “我靠，我去找茬，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陈思远一头雾水。 宋浪收起咧到嘴角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学了好多年的散打，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得到实战，这是第一次，那肯定是有点兴奋的，我现在还挺紧张呢。” 陈思远：“……” 合着这人把他这场合当成是武术试炼场了。 可别一会打坏了，那到时候赔偿的还是他啊。 “我跟你说啊，一会进去之后，你只需要让我们正常进行直播活动，不需要打架，更不能把人个打出毛病来，听到了吗？” 他谨慎地提醒着宋浪。 这一次他出来找猫鼠兄弟，就是怕自己又搞事，又拿着手机，不太方便，随便在秦钰然的工作室里抽出一位幸运观众。 可没想到，刚好就挑中了一个能打的。 但他根本不是找人来打架的。 要是放在以前，这种场合他可能确实需要一个保镖，不然怕自己被猫鼠兄弟给直接打成半身不遂。 但现在不同。 有了系统之后，他每天晚上都在梦里跟着练武术，那本秘笈都已经练了一多半了。 现在别说是一对猫鼠兄弟，就是再来八对，他都一点问题没有。 “哦……” 听到这话，宋浪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门很快被敲响，宋浪拿着手机对准了房子。 评论区很快有人道： “这地方好眼熟，我好像去过？” “我的亲娘啊，这不是猫鼠兄弟的工作室么？之前他们专门出过一期节目，拍的就是这里。” “卧槽，不会刚才让那位网友给说中了？真去找猫鼠兄弟了？” “主播威武！我马上去呼叫我刚睡下的朋友，让他立刻起来看直播！” “我也去。” “这场直播必将冲上热搜，势不可挡！” “那得看主播一会要干嘛？要是给猫鼠兄弟给群殴了，那……哦，那热度就更高了。” “这么看不起主播吗？我感觉他这次肯定是有备而来，是不是能戳破一些猫鼠兄弟的诡计？我期待了。” “如果直播好看，我送一个嘉年华。” “就一个？真抠啊！我送五个！” “装什么呢，要送现在就送，就会口嗨是？” 口嗨大人送出嘉年华x3 “咚咚咚！” 门被敲响，很快有人来开门。 “你好，这里是猫鼠兄弟工作室，您……” 开门的是张龙，他以为是联系好的那个网友到了，可打开门，看到的却是陈思远。 他顿时一惊，他现在根本不想看到陈思远。 他觉得陈思远这个人很不简单，昨天在直播里猜测他们的视频做了假，今天就找了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有备而来？ 而且他感觉陈思远这个莫名给人一种不好对付的感觉，他现在可没准备好。 再不然就是陈思远是来寻仇的。 反正不管哪一种，他都一万个拒绝。 “喂，兄弟，你打开门啊，我之前跟你谈好的，想买你这里的好东西呢。” 门外，陈思远的声音响起。 张龙死死地把住门，可是陈思远的力气竟然特别大。 “怦！”地一声，门直接被中外面踢开了。 这工作室是他们随便找的老房子，本就年久失修，质量不佳，此刻门板子直接让陈思远给踢飞了。 宋浪震惊道：“陈哥，你力气这么大？” 陈思远没说话，直接踩着倒塌的门板进去，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猫鼠兄弟。 “做生意的，来者都是客，你们怎么能把客人往外赶呢？都到门口了，还不让进！这么做生意哪儿行啊？” 陈思远语气轻快，径直走进屋子里，到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东西。 四周一圈的货架，上面都是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明器。 没有传说中的破铜烂铁，不过，陈思远的视线中很快出现了系统给出的字体。 “赝品。” “赝品。” “赝品。” …… 放眼望过去，竟然全是赝品，一个真品都没有！ 看来都是破铜烂铁制造的喽。 陈思远无语地摇摇头，再看向猫鼠兄弟的时候，感觉这两个人变得比以前还可恶了。 这么多东西当成真品卖给别人，能赚多少钱？ 估计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花。 而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找个道士，稍微做点手脚。 这年头赚钱的方式千千万万，他们竟然选择了这种恶劣的方法，他真是有点看不下去。 虽然他也有系统的帮助，可他好歹是凭良心做事，没有害过任何人。 哪怕是让他饿死，他也干不来这种事情。 他冷笑一声，直接叫宋浪把这些东西都给录下来，让直播间的网友看一看。 而之所以他能看出来这些东西的真假，还要归功于他口袋里的那瓶紫色的药水。 他手插在口袋里，摸了一下瓶身，这紫色的药水不是无用之物，而是能让他看清楚一些被做了怪异手脚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 “喂！这里不能拍视频！给我拿过来！” 听到这句话，猫鼠兄弟一下就注意到了身后的宋浪。 刚才宋浪一直没说话，只是沉默地举着手机，他们两个还以为这人只是在单纯地玩手机。 可现在发现，这人竟然打开了摄像头。 当发现宋浪不是在单纯地拍视频，而是在直播的时候，猫鼠兄弟两个人的脑子直接炸开了。 奋不顾身地就扑上去，准备抢下来手机。 宋浪一个灵活地转身，很轻松地就躲开了两个人的围追。 下一秒，两个兄弟恶狠狠地再次冲上去，可奈何宋浪人家是散打班出来的，都没用陈思远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人给踩在了脚下。 宋浪揉了揉脖子，意犹未尽地说到：“陈哥，他们两个太没有挑战了，下次你得找几个抗揍的。” 第七十章 玉佛头根本不存在！ “等着，以后有活儿都找你。” 陈思远笑了笑，正好他还懒得出手，怕自己下手太重，直接把人给干废了，他还得赔钱。 那猫鼠兄弟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们招你惹你了？你私闯民宅还有理了？还他妈打人，这什么社会啊？我们立刻报警抓你！” 张虎不依不饶，一直在叫嚷。 陈思远听着觉得好笑，“报警抓我？那报呗！你说是打人罪名大，还是倒卖假古董骗人罪过大！” 此言一出，兄弟两个都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都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幕被陈思远给尽收眼底。 看来没错，这两个货真的有猫腻。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卖的可都是真货，那都是我们千辛万苦找来的！” 张龙眼睛一转，“你要是说我们盗墓，这个事儿上面没准真的管，但你要说这个……假古董，我们不承认。 “而且，盗墓这事儿都是行内不少人干，你们没理由举报我们？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啊！” 张龙大嗓门，一个人叫得热火朝天。 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人，生怕周围的人发现，惹来什么不该惹的麻烦，宋浪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得张龙嗷嗷叫。 “你这是死鸭子嘴硬啊，我今天就给你板过来这个臭毛病。” 陈思远摇摇头，起身走到货架上，选了几个定价比较高，大众比较认识的古玩。 拿到众人的面前，让宋浪特意用镜头好好地对着。 此时的直播间，看到刚才那一幕，已经热闹起来了。 都纷纷讨论起来，猜测接下来陈思远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靠，主播，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不会是要把这些东西都给砸碎了？” “不能，这可值不少钱呢，砸了太可惜了？” “刚才不是都说了么，这些全都是假的，你没听么？” “那是陈思远在根本没有鉴定的基础上说的，这话也不太让人信服，就算是火眼金睛，也应该到处好好看看这古玩？毕竟是几百几千万的东西啊。” “我开始激动了。” “要不要我现在叫一辆救护车，怕主播出人命。” “……” 宋浪看着这些评论，心中也隐隐有点担心陈思远。 他是临时被陈思远给叫过来的，只是说让他帮着举着手机直播，但根本没具体说要干嘛。 可刚才在门外的时候，陈思远不是提醒过，千万不要打架么？ 要是一会陈思远挨打了，他要不要上呢？ 正这么想的时候，陈思远忽然开口了。 “咱们长话短说，你这东西啊，全都是假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网友一个交代，也曝光一下你们，你们以后别再用这种方法害人了。” 听完这话，那猫鼠兄弟肯定是一百个不乐意。 当时就质问陈思远，“放屁！你他妈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就是你们现在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啊，这都是他们的阴谋，我和我哥在视频里跟大家说的内容，那都是句句真实，绝无虚言！” 一听这话，陈思远直接乐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行啊，真就死鸭子嘴硬，宋浪，手机给我对准了，现在我让大家看看，他们的把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浪响亮地“哎”了一声，立刻把手机对准了陈思远。 此刻的评论区跟宋浪一样，都好奇地等着下文。 不过，直播传播的速度很快，现在已经有了不少猫鼠兄弟的粉丝，此刻赶到直播间里来破口大骂。 无非就是说陈思远没能耐，热度上不去，所以故意想办法搞他们猫鼠兄弟之类的。 但很快让直播间的管理员给拉黑了。 然后再次一茬一茬地冒出来。 镜头里，陈思远蹲下，给众人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一个玉佛头。 那佛头制作相当精细，一看就知道是特别有底蕴的东西，之前在直播当中，猫鼠兄弟两人说过，这是从一个明代的达官显贵的墓穴里挖出来的。 有人出价高达三千万，但是他们没有卖。 嫌钱少。 “你们也知道这玉佛头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多说了，大家不是都觉得这东西是货真价实的么？ “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话音落下去，陈思远直接拿出了老蒋给他的一瓶药水。 打开盖子，顺着佛头的顶上，直接就像浇花一样地浇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张龙直接想扑上去阻拦，“你要对我的东西干什么？妈的！要是给我弄坏了，我绝对饶不了你！这可是我店里价值最高的一件东西！” 陈思远挑眉，“你先别担心这东西了，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张龙愣了一下，不知道陈思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他看到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 不光是他看到了，直播间里几十万的网友都看到了。 只见那药水浇下去之后，下面的玉佛头竟然产生了变化。 上面一层薄薄的保护膜一样的东西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如同潮水一般地迅速褪去。 外面保护膜很快消失，消失之后，一股青烟燃起，好像是那药水的腐蚀性特别强，将佛头给腐蚀掉的感觉。 整个佛头都被淹没在青烟之中，让人根本看不到此刻佛头的样子。 但很快，大概也就三秒钟的样子，一切都停止了。 声音也没有了。 那佛头竟然消失了。 说消失，其实不准确，更准确的是，佛头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东西。 一块形状类似，但是却非常丑陋的石头！ 众人瞬间沉默，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很快，直播间里便有懂行的人，发表了惊天言论。 “靠！这石头被道士给释了术法，刚才那玉佛头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用石头伪造的！！”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天霹雳，瞬间把所有网友都给劈了个外焦里嫩。 直播间直接沉默了十几秒钟，然后瞬间爆发出了剧烈的讨论！ 第七十一章 又热搜第一了 这玉佛头，竟然是假的？ 什么意思？ 有好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仔细一看那屏幕。 好嘛，直接就看到那玉佛头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了。 原来看着油光水滑的，现在上面已经完全没有了玉的样子，取而代之，完全变成了一块丑陋的石头。 要不知道刚才画面一直没动，又是直播，没有办法做手脚，众人真以为这特么是个什么魔术现场。 “不……会？” 不光是看直播的网友，就是一旁端着手机的孙然，此刻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这什么情况啊？ 他虽然在秦钰然的工作室工作，可他对这个猫鼠兄弟也有点兴趣，没事就喜欢看看他们两个的直播。 甚至关于玉佛头那场直播，他那天晚上还从头看到了尾。 据这哥俩儿说，这玉佛头是从一个特别凶险的明代墓穴里抢出来的，还说弟弟差点被里头的粽子给弄死。 那一场直播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这哥俩儿讲故事的能力一觉，网友听得全部入迷。 绘声绘色的程度，感觉很像他当时在听鬼吹灯的评书，一度让他兴奋不易。 尤其是那玉佛头。 当时直播里，这玉佛头是带着血迹的，说是弟弟的血，弟弟当时还展示了胳膊上的伤口，无比真实。 抬头一看，见那伤口在弟弟胳膊上还有一个痕迹，没有完全愈合。 难道说，这特么伤口也是假的？ 还是说，为了把戏做全套，所以他故意把自己给搞伤了，就想让观众信服自己？ 想到这里，宋浪人都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主播，你真没做手脚吗？这好端端的玉佛头，为什么会变成石头啊？” “就是啊，就算是赝品，也不应该是这么个套路？你在这儿大变活人呢？” “卧槽，猫鼠兄弟，你们俩愣着干嘛，解释啊！我他妈在你们直播间买了几十万的东西，我现在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好我没买，我是白嫖党，纯纯是去听故事的。” “这么年轻，干嘛要做这骗人的勾当呢，我看你们两个讲故事挺有天赋的，不行的话，开个播客呢？我愿意花三十块钱充值，不能再多了。” “我勉为其难，可以花五十。”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要是讲故事，没准真行，我还挺喜欢听的。” 直播间里简直是说什么的都有。 但更多的，是要陈思远给个解释。 为什么好端端的玉佛头，竟然变成了石头，这件事不符合常理。 说实话，这也是陈思远担心的事情。 这属于是神学的范畴了，他都不知道这事说了，大家能不能信，或者说，这事儿说了之后，直播间会不会他妈的被封了。 不过事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该说那肯定还得说啊。 他清清嗓子，开口道： “其实很简单，不知道大家对道士这一行了解多少。” “道士？” 听到这句话，评论区再次热闹起来。 “林振英么？那不都是假的么？” “我可以作证，那不是假的，我见过真的道士，他们绝对有两下子，这可不是空穴来风。” “你们说的我都懂，不过，这玉佛头跟道士有什么关系？” 陈思远继续说道： “这件事归根结底，就是道士所为。 “猫鼠兄弟这个账号之所以能做起来，跟他们手里的古玩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的再直白一点，他们手里压根就狗屁都没有，有的就是一大堆破石头！ “而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则是一位道行高深的道士，用了一种术法将这些石头，都变成了我们所看到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我用药水随便泼一下，它就会变成石头。 “哪怕我会魔术，我都做不来这个效果？” 陈思远尽量把话说得很隐晦，不然怕说太直白，直播间真的会给封了。 不过现在的网友都很聪明，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也就都懂了。 顿时，都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是有高人做法，把他们这几百几千万的网友耍的是团团转，还骗了那么多的钱。 虽然还没有做直播几天，但热度已经高的不行，而且也卖出来好多件东西了。 只是不知道，此刻看直播的，有没有那些买家。 如果有的话，估计此刻在手机前面气得已经吐血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妈的，姓陈的，你是不是故意搞我们啊？” “哥，少跟他废话，今晚就开直播，我们也好好的埋汰这个陈思远！我就不信，现在的网友眼睛绝对是雪亮的！” 张龙和张虎两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都很是义愤填膺地说道。 不过，说完之后，自己却什么也不敢做，只是口嗨而已。 因为他们知道，网友的眼睛就是雪亮的，现在事情已经完全被陈思远给揭露了，他们就是再反驳，也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了。 张龙恨恨地看向陈思远，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震惊。 他不知道，陈思远一个搞古玩的直播，怎么可能会知道事情的全貌？ 要知道，他和弟弟两人可以花了重金，去山里求到的高人，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这种术法。 难道说，这个陈思远的身份远比他们知道的要复杂很多？ 或者陈思远背后也有所谓的高人指点？ “行啊，你们要开直播就随便开。” 陈思远笑眯眯地说道，他也想看看，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这俩兄弟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不过一看便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纸老虎，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已经蔫了，根本不敢再在网络上造次。 陈思远照猫画虎，把他们两个货架上的东西都给撒上了药水。 不到三分钟的功夫，满满一货架的东西都变成了石头，看起来格外壮观。 至于他们家里可能还有很多已经被施了术法的石头，但陈思远已经不必再去了，因为此刻的直播热度，已经高达八千万。 可以说，这一场直播彻底让猫鼠兄弟变得身败名裂。 当天晚上，他们俩再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冲上了热搜。 第七十二章 地下拍卖会 这次热搜连续在榜单上挂了三天，期间猫鼠兄弟的私信接到了无数人谩骂。 还有曾经的买家，说是要花重金人肉这两个人的家庭住址，要找上门去，让猫鼠兄弟赔偿损失。 后来是怎么处理的，陈思远不得而知，不过路过猫鼠兄弟工作室的时候，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 估计是怕人找上门，所以连夜屁滚尿流地搬走了。 古玩榜单上的热度再次给到了陈思远，他依然是断崖式的第一名，而且拥有了更多的粉丝。 甚至不少粉丝都是在猫鼠兄弟出事之后，慕名前来关注，很多人询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术法的。 还有人问他能不能联系到厉害的道士，想花高价聘请。 但，都被陈思远给打哈哈，敷衍过去了。 他是个古玩鉴宝师，又不是二道贩子，什么时候干上给人介绍道士的活儿了？ 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能搞封建迷信，要弘扬正能量啊！ 科学才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 时间线拉回到三天前。 陈思远带着宋浪从猫鼠兄弟的工作室出来之后，直接奔着那拍卖会去了。 宋浪原本想回工作室上班，但听说有拍卖会，也十分感兴趣，就问陈思远能不能跟着去。 陈思远心情好，当即答应下来。 这有何不可？ 而且他觉得宋浪这小子，有时候还算比较机灵的，他觉得好好培养也不错，于是二人一同前往。 此刻的直播间，也是热闹非凡。 陈思远都没有怎么说话，就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嘉年华直说顺着屏幕往上飘。 看的他是心里一阵乐呵。 虽然他现在根本不缺钱，但这毕竟代表着粉丝都比较喜欢他，还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从粉丝个位数，到如今粉丝过千万，这才几天的功夫？ 也就不到半个月！ 想到这里，说实话陈思远还真是有点小得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叮咚！友情提示宿主：做人切不可过于得意，毕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靠！ 陈思远没忍住，骂了一声。 这系统他算是发现了，需要的时候它不出现，一旦他高兴的时候，就出来给人添堵。 摆明了是想提醒他，现在他能有今天的成绩，不是靠他陈思远自己，而是有系统的帮助。 他承认，如果没有系统的话，估计他还是个粉丝个位数的小菜鸡，吃顿饱饭都费劲，但…… “你这么扫兴，不太好？” 他在心里，对系统说道。 系统却没有声音了，仿佛就是出来一下，故意给添堵一样。 很快，来到了拍卖会的现场。 来到跟前陈思远才发现，这似乎不是一场非常正规的拍卖会，说起来，更像是那种民间爱好者自发组织的，连一个像样的场地都没有。 是在地下。 这里本来说是要建一个大型商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楼体刚建成，就停工了，商场也没有进驻成功。 严格来说算是一个已经完工的烂尾楼。 上面几层已经变成了流浪汉的天堂，而地下车库，则是一直空着。 今天这一场拍卖会竟然就设立在地下。 一进去，就整个人都觉得冷嗖嗖的，不少人已经在入口处等着进场。 看着竟然人也不少，有一百来号，里面会场装修的也还算不错，到处都是明亮的大灯，玻璃柜下的古玩配饰都明晃晃地展示着。 入口处，一个身穿西装短裙的女迎宾在接待顾客。 进场流程走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觉得有点怪怪的。 “怎么感觉那女迎宾一直在看我？” 陈思远莫名地挠了挠头，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那女迎宾再次飞快地移开了眼睛。 “啥？” 宋浪撇撇嘴，看着他道：“陈哥，你要是喜欢的话，我都可以去帮你要个微信什么的，但你不要这么自恋啊，自恋是油腻的开始。” 陈思远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小子怎么跟煞笔似的。 于是不再跟他说话。 然而此刻直播没有停，直播间的网友也在打趣他。 “这女迎宾不行啊主播，根本没有秦钰然长得好看，你是不是眼瞎了？” “我觉得挺好的，我比较喜欢丰满型的，秦钰然太瘦了。” “你们这帮恶臭男能不能停止对女人的凝视？这是来参加拍卖会，就不能聊点别的？只有裤裆里那点事？恶心！” 【甜甜圈】退出直播间。 “我靠，这怎么还骂起来了？女人现在都这么敏感了吗？” “别管他，这本来就是咱们男人的直播间，她还不乐意了，我都怀疑她能不能看懂拍卖会啊。” “额，聊点古玩，别聊男女了，你们真的挺无聊的。” “主播，这次你是就随便看看，还是打算入手点什么？” 话题终于被人再次拉到了拍卖会上，气氛逐渐正常了起来。 陈思远此刻正忙于跟各种人寒暄。 毕竟也算是在行业里彻底火了，一进来就被不少人给认了出来，好多人都上前打招呼。 分出点精神，他看了一眼直播间道： “看情况，最近也是手里没有什么好货了，毕竟好久都没有去捡漏了，今天要是有好东西，正好捡点也行。” 评论区飞过几行问号。 “？？？” “这是拍卖会啊，我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来拍卖会捡漏的。” “你还真别说，正常拍卖会不行，但这一场没准就可以。” “怎么说？” “这一看就是民间自发组织的拍卖会，不是什么专业性极强的那种，里面的拍品肯定也是良莠不齐，有好的，有坏的，有高价高质的，肯定也有高价低质量。” “说的没错，我之前参加过一个自发组织的拍卖会，你们猜怎么着？那他妈二十件拍品里面，竟然有十八个都是赝品！” “哈哈哈，这他妈也行？我笑死。” “这噱头不就来了吗？看看今天主播能有什么收获，我反正还挺期待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各位，现在我们的拍卖会正式开始，请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话音一落，大厅里增加了几盏大灯，环境变得更加亮堂。 第七十三章 直播间真是卧虎藏龙啊 灯光一亮起来，大厅里顿时开始响起一阵喧哗声。 当所有的拍品都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时，大家都开始疑惑地讨论了起来。 陈思远也挑了挑眉。 这个模式跟其他正常的拍卖会完全不一样。 普通的拍卖会，是按顺序一件一件地给大家呈现拍品，但这个，确实一次性把所有的拍品都放在大家面前，然后一起观看赏析。 陈思远散了一眼这些玻璃柜子里呈现的拍品。 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直接一眼扫过去，东西很多，也很全面，不论是瓷器、玉器，还是各种材质的雕像，还有造型奇特的，几乎是什么都有。 但在系统的透视下，出现在视野中的却是一排又一排，同样的提示。 赝品！ 纵观全场超过五十件拍品，竟然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赝品。 没有一个真的。 陈思远都给看笑了，这是什么拍卖会啊？ 虽然说不是什么太过于正式的，可到底也是个拍卖会，竟然一个真的都没有，这还玩什么？ 要是搁他以前的脾气，此刻肯定是扭头就走了。 可今日不同往日，他忽然响起自己此刻拥有的那个还不够成熟的技术。 古董修复技术。 虽然不见得每次使用都能成功，但，他今天也要捡漏回去，万一成了呢？ 即便是不成，也可以等着技术提高提高，再开始使用。 他往前走了一步，开始仔细地研究起了这些东西，想从中选择出来比较有看头的，修复成功率能高一点的东西。 此刻，直播间的好多人是第一次进入到拍卖会这种地方，都兴奋地讨论起来。 “我靠，这么多东西，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啊。” “看来还是有钱人啊，我买一件拍品就得花费掉我当二十年牛马的钱，而他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随便购买！” “要是我的话，根本不多看，直接把喜欢的全部买下来。” “楼上煞笔？不多看，买到假的怎么办？跟你说，这种性质的拍卖会，那赝品可是非常多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点好奇说话这个人的身份。 因为他不光只说了这一句话，刚才凡是涉及到拍卖会的东西，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听着，还真是那么回事。 比如刚才他提到自发性质的拍卖会，都有什么样子的拍品之类的。 那语气，就好像他也是这种场合的常客一般。 这个人的网名叫【海浪波涛】。 “海浪波涛，你今天说话不太对劲啊，之前都没有看到你在直播间经常发言，今天怎么这么能说？” “你是对这种场合很熟悉吗？还是说你只是在装b而已。” “我们直播间都是直爽的善良人，不喜欢装b的货色，请退出直播间。” “我掐指一算，这位兄弟应该懂点内方面的东西，可能是算出来的。” “何出此言？” “他绝对五行缺水，不然起个破网名，四个字全带三点水，看得我眼睛都有点花。” “搞毛呢？涛哥，你快点跟他们介绍介绍你自己，别以后真让这帮废物当成装b哥了。”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还有人认识这位出海浪波涛。 很快，【海浪波涛】发来一条消息。 “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从小热爱古玩，便跟随家父竟然参加这种活动，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解一点，只算是略知一二，跟各位比不了的。” 这话听着真别扭，明明态度挺好，但却莫名让众网友听着就心里起来一股无名火。 “啧啧，这话说得还是很装b啊，有本事就说有本事的，装什么呢？” “挺谦虚，但我们不想听这个，我们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兄弟不？” “谁跟你俩兄弟，大家都是网友，不用客气，他要是再装b，管理员直接把他给踢了。” “你们行了，我刚才点进去他主页看了一眼，你们知道他是谁么？张启山。” 此话一处，立刻有人问道：“谁？” “卧槽，张启山，你们知道是谁么？” “我知道，是滨江首富的儿子，听说是从小喜欢古玩，喜欢收藏各种古玩，那这哥们要是张启山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不对啊，富豪的儿子，应该去的都是那种正规的拍卖会？怎么会来这种主播喜欢来的地方啊。” “你歧视主播呢？你才应该被踢出去！”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个张启山听说就喜欢去那种稀奇古怪的、不太出名的拍卖会淘来一些特色古玩，这是他的癖好。” “牛逼，没想到咱们直播间真是卧虎藏龙。” 这时候，陈思远已经围着全场转悠了几圈。 而宋浪一直拿着陈思远的手机，看着屏幕惊讶道：“妈呀，陈哥，张启山竟然在你直播间里。” 陈思远倒是听说过张启山的大名，不过此刻也只是微微挑眉。 “哦，我的直播间有千万人，有这么个人有什么好稀奇的，就热度高成这样，我估计路过的驴都想进来看一眼。 “搞不好，除了张启山之外，滨江市长也在里头。” 这话说得直播间一众人都乐了。 宋浪问道：“我看你好像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要不咱回去，刚才然姐都催我了。” 陈思远白了他一眼，“刚才让你回去，你不回去，非要跟我来，谁说我没兴趣的，我看看这个。” 他抬手一指，指向了一个明代的双耳三足炉。 其实这场拍卖会原本的人都只是想来到处转转，但现在看到陈思远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想知道他会买什么东西。 此刻看到他有感兴趣的东西，目光都随着他看了过来。 一双双眼睛无比好奇。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不就是一个明代三足炉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还以为陈思远会选那边的青花瓷。” “可不是吗，这三足炉也就二百多万，再加上最近行情不行，根本就不怎么值钱。” “我看啊，现在这些主播，网络包装的太狠，其实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本事，这一到现实中，就尴了个大尬，一点光环都没有了。” 第七十四章 卧槽，主播是不是疯了 听到这些话，宋浪有点不高兴了，上去想跟人理论，被陈思远给拦住了。 “嘛去？” “他们说话难听。” 陈思远一笑，摆弄着三足炉，一边说道：“这怕什么的，太正常的事儿了，你干互联网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现在人的攻击力？” “那不一样，隔着网线我摸不着，不怎么生气。”宋浪撇嘴。 陈思远乐了，“慢慢学着，就是对方站你面前，你也甭生气，要学会用实力去打脸。” 说完，他举起了这三足炉，凑得更仔细了，而且脸上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 饶是宋浪不是了解古董，他都知道，这明代三足炉是没那么值钱，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一直举着看来看去。 于是直接问道：“这东西有什么说法么？” “有，说法大了，不过不能告诉你。”陈思远神秘一笑，转而目光又严肃起来。 他之所以拿起这个三足炉，是因为，这个东西系统竟然他妈的识别不出来是真是假！ 他盯着看了半天，视线中竟然一点提示都没有。 他在心里问了系统几句，但系统这回倒知道装死，一点动静都不给。 “滴滴滴！” 这时候，系统忽然出现了响动。 紧接着，眼前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加载出了一个进度条。 就像游戏当中的进度条一样，显示了一个loadg的界面。 等了几十秒钟，出现了两个让他眼前一黑的字。 【赝品】 你妈的。 陈思远顿时在心里骂了一句，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漏，结果没想到，是系统出错了。 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他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作假明代三足炉放回了原味。 直播间的网友滔滔不绝。 “这什么鬼啊？这东西我都知道不怎么样，但主播竟然拿起来看。” “这是一波我看不懂的操作，主播是不是刚才脑子短路了，还是说，主播对明代的器具非常的情有独钟？” “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前几天有一个品相特别好的明代炉，还是德化窑白釉的呢，他不是也没多喜欢吗？” “我作证，主播根本没什么喜欢的，他只喜欢钱。” “这话让你说的，谁不喜欢钱啊？” 此时，陈思远再次被一个东西给吸引了。 这一次，他拿起来看了不到半分钟，就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牌子，呼叫服务生。 “这个，价格如何？” 听到他的声音，那服务生急匆匆地挤过人群赶到了他面前。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露出奇怪的眼神，这种眼神里面有鄙夷和嘲笑。 为什么？ 因为陈思远手里拿着的仍旧是一个明代的瓶子，只不过，这个比上一个还有完蛋。 上一个好歹是个完整的，品相良好的，而这个干脆就是个残次品，在底座的地方，有一块已经碎裂，有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非常明显的痕迹！ 这哪怕是真的，也根本不值一钱。 如果说完好无损的品相，值三百万的话，那么这一个品相，估计也就值个十几万。 因为那残缺实在是太过于致命了，离得老远，就能看到在它的瓶身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裂痕。 那女服务员走过来，也看到这一幕，表情很是玩味。 陈思远如今这么出名，她自然也是认识的，也是同样没想到，陈思远竟然会看中这样一个破玩意。 她笑，“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这个。”陈思远举起了手里残破的花瓶。 “起价二十万。” 陈思远挑挑眉，这个价格他能接受，要是二十五万，他都觉得有点肉疼，因为根本不知道古董修复技术能不能派上用场。 “拿下。” 陈思远点点头，直接交给服务生，让她帮忙包起来。 这话一出，满场都变得喧哗起来，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哼，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人就是被网络包装得好，其实是个废物？” “我看也是，要不然怎么会拍下这种东西？我都不怎么懂古董，这次就是陪朋友来看的，我都不会要这种东西，那可是残次品啊！” “果然现在的网络选手都只能活在网络直播里，见不得一点光啊，丢死人了！” “估计这回之后，他要掉粉喽。” 不仅如此，直播间里也是疯狂地刷评论。 “卧槽，主播你疯了？真买啊？” “这可是残次品啊，你干嘛？这是玩儿什么花活呢，我怎么开始看不懂了呢？” “来之前是不是喝了，嘿，我说，拿手机那哥们，你劝劝主播啊，这不是搞笑呢吗？咱们啥时候变成搞笑主播了？” “这个二十万不就等于是打水漂么？要价高了，回头卖都卖不出去，有大病了。” 宋浪看着这些评论，也无奈地挠了挠头，他也觉得今天的陈思远很奇怪，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劝。 他本来就是个门外汉，有啥资格去劝别人呢？ 可陈思远什么都没有解释，他拿着包好的花瓶，直接离开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看到评论区的粉丝还在发满屏幕的问号，他嘴角上扬，对直播间里的人说道： “你们不用替我担心，这个我肯定不会白买，到时候看我厉不厉害就完了。” 听这句话，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那张启山直接说了：“这种品相的古董，如果想要卖出一个高价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古董修复，不过残次成这样，基本是没有什么修复的价值了，根本没见过这么牛逼的古董修复师。即便是有，请来也是天价，得不偿失，根本卖不了那么多钱。” 这个方向给众人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是啊，卧槽主播，你不会真的是想买回来找人修复？” “那也得找那种瑕疵比较少的啊，这都裂成这样了，还修复个der，给我当花瓶用我都嫌不好看。” “e，我觉得主播已经疯了，坐等主播掉粉。” 陈思远淡淡一笑，他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那么他这些粉丝搞不好去真的保不住了。 说实话，还真的有点紧张。 第七十五章 轻微脑震荡？太惨了吧 古董修复技术。 据陈思远所知，目前最顶级的专家也无法做到能将这样级别的残次品修复成原样的能力。 他看着手里这几乎可以直接拿去卖废品的古董品相，也是感觉心里有点没有底。 “这个……你到底买回来干什么？” 宋浪在回来的路上，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思远。 他刚才在拍卖会现场就想问，但是周围人实在太多了，他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简直等不了了，直接迫不及待地问出来。 在他看来，如果他之前不知道陈思远鉴宝的水平，他绝对会以为陈思远是喝多了，眼瞎了。 不然咋可能搞个破烂儿回来？ 可现在不一样啊，他跟陈思远也算共事很长时间了，他可知道陈思远的水平，绝对不是他这种人能质疑的。 这样一来，陈思远的行为就显得更加诡异了。 “你想知道？” 陈思远挑挑眉。 宋浪疯狂点头。 “这虽然是残次品，但却是真品，这你知道？” 宋浪继续点头，“知道啊，就算是真的，那残次成这样，价值也会大打折扣，甚至……额，你刚才花的那些钱，根本都回不来本。” 刚才陈思远花了二十万。 但再看看这瓶子破损的程度，那根本卖不上价格，因为已经到了最专业的古董修复师都没办法修复的程度。 一般来说，这种品相的古董根本就不可能进入拍卖会的会场。 但刚才这场属于是民间组织的，不是什么专业化的，所以什么牛鬼蛇神基本都能进来。 “这你就不懂了？那些古董修复师修不好，难道我就修不好？” 陈思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自信，简直是给一旁的宋浪雷了个外焦里嫩。 “什……”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啥意思，难道说陈思远有能力把这古董给修复成完好无损的样子？ 宋浪狐疑地看向陈思远，第一想法是根本不可能。 他知道陈思远会鉴宝，其他的能力他根本没有，从来都没有说过啊。 他越来越好奇了，可不管再怎么问陈思远，他却都一点也不肯说了。 “小气啊。” 宋浪心不甘情不愿地撇撇嘴。 陈思远笑道：“明天，明天就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回工作室之后，让秦钰然帮我发布个直播预告。” “预告？” “就说我明天晚上七点准时直播。” 不等宋浪问别的，陈思远已经下了车，快步回到了出租屋。 他心里有一个计划，但能不能实施，还得看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直播预告很快发布出去。 陈思远这边也没闲着，大肆宣扬自己这边直播会做什么，说的云里雾里的。 主要的意思是说，他打算给大家一个惊喜。 惹得网友都兴奋起来，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已经多了一万条评论，都问他明天到底有什么好戏。 当然，这其中还有不少人都在问关于猫鼠兄弟的事情。 毕竟今天上午那场直播，众人都历历在目。 猫鼠兄弟被陈思远这么一搞，铁定是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能耐了。 不仅如此，据知情人透露，听说直播结束之后，还真有在猫鼠兄弟没来得及搬家的时候，就有买家摸到了他们的工作室。 结果怎样不知道，不过下午的时候，看到有个三院的护士发了一条朋友圈立刻被网上传遍了。 照片里，背景是在病房，一个脸上绑着绑带的胖子正躺在床上输液，看起来浑身都是青紫色的伤，虽然都不致命，但是看着也挺惨的。 照片放大，一眼就能认出来，是猫鼠兄弟里的张虎。 网友大惊，问怎么回事。 那小护士回复道：“下午刚送来的，轻微脑震荡，被人打的。” 又有人问，“知不知道跟他长得特像的张龙在哪里？” 护士回：“那个在骨科，说是腿断了，比这个严重。” 陈思远看到这消息之后，也是一脸的无语。 没想到这买家下手这么狠。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那古董最便宜的也要百十来万，怎么可能下手轻？ 很多网友问陈思远怎么看这件事，陈思远嘿嘿一笑，回复一句话。 “我能怎么看？坐着看呗！” 发完了预告，陈思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开始研究系统。 系统界面打开，熟悉的界面映入眼帘。 他熟练地点进了个人中心。 看到【技能】一栏当中，写着【古董修复技术】和【物品复制】。 他把虚拟鼠标放在【古董修复技术】上，有一个小窗口跳出来。 （使用成功率较低，每天使用上限三次，是否使用？） “三次吗？” 陈思远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 不过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于是把眼前那明代瓷瓶拿了出来，摆放在眼前，直接点击选项。 【是】 脑中光芒一闪，那花瓶的瓶身裂痕处忽然冒起了一缕烟雾。 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赶紧过去拿起来看，却发现瓶子并没有任何的改变，那一道巨大当裂痕仍然存在。 “跟刚才没有什么两样啊，难道是说是失败了？” 果然，这个时候脑子里有提示音响起。 【叮咚！宿主晚上好，刚刚使用的古董修复技术未能成功，今日剩余次数：2次】 “妈的。” 陈思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虚拟鼠标再次点击了使用。 步骤跟刚才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当陈思远再次看到那依然存在的裂痕时，他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又失败了。 系统给出相应的提示，并告诉自己，只剩下一次机会了。 只有一次机会了，还试么？ 大概只犹豫了十秒钟，陈思远再度操作了起来。 横竖都要试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啊！ 想到这里，他心里反而没有什么负担了。 反正直播是明天，今天都失败，那明天还有三次机会呢，只要这六次机会当中，有一次能成功，就行。 当然了，这其实也属于是幻想。 第七十六章 竟然修复成功了！ 因为系统给出的成功概率，正常来说六次当中是不可能会成功一次的。 但现在属于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试。 万一明天直播的时候，还没有办法，那他就只能等着被网友炮轰了。 然后跟猫鼠兄弟一般，瞬间名声扫地。 不过，这还是有性质的不同的。 猫鼠兄弟那是道德和品行问题，很严重，而他估计到时候顶多掉点粉丝，被人当成没什么本事的蠢货。 “装逼装大了？终于翻车了？” 他都能想象到那帮网友的嘴脸。 心里涌起来一股气，他直接用掉了最后一次机会。 光芒闪烁，他看到那一团烟雾笼罩在花瓶上面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点绝望了。 他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等着。 然而等了半天，他才发现，这次好像不太对啊。 前面两次，那一团烟雾顶多只是围绕花瓶十几秒钟而已，就散开了，怎么这次现在还没散开？ 估摸着应该得有两分钟了？ 难不成，这是在修复吗？ 想到这里，陈思远感觉自己心跳都加快了，手里的烟也忘了抽，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那团烟雾才渐渐地散开。 而出现在陈思远面前的一幕，也让陈思远大吃一惊。 只见花瓶上那道非常明显的裂痕，已经完全不见了。 他不可思议地拿起来，仔仔细细到处看了一遍，确信确实是消失了。 一点痕迹都没有了，瓶身上那花纹也非常自然而顺滑地连接过来，就好像那道很痕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卧槽……这么牛逼的吗？简直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陈思远拿着瓶子不住地看，眼神里的惊叹都要冒出来了。 “这全世界的古董修复师都都得饿死了？” 【叮咚！】 就在这时候，系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请宿主注意控制思维，不要有过于危险的想法，系统提供的方法切不可外传，否则会有非常可怕的后果！！！】 这句话直接重复了三遍。 由于系统的声音是存在于陈思远的脑子里，导致这一大堆说完之后，震得陈思远的脑子都跟着嗡嗡地响。 陈思远：“……” 我特么说要外传了吗？ 就连感叹一句都不行吗？！ 他现在对这个系统很有意见，非常成有意见！ 帮不上自己的忙也就算了，还变着法的给自己设置障碍。 好在今天这修复算是成功了，要是没成功的话，他绝对气个半死，对这系统更有意见了。 当天晚上，陈思远美美睡了个懒觉。 睁眼睛的时候，直接已经到第二天下午了。 桌上摆放着已经凉透了的早餐，厨房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陈思远还以为进贼了，穿着个裤衩就出去看，然后直接彻底石化了。 厨房里站着的是陈东鹏和秦钰然。 秦钰然在切水果，而陈东鹏则是在做饭，刚才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陈东鹏发出来的。 六目相对，三个人都露出非常尴尬的表情。 尤其是秦钰然，那脸一下就通红了，“思远，你、你这是……” “卧槽，哥，你干嘛呢你？耍流氓啊？这不合适，我还在这儿呢。” 陈东鹏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 陈思远的脑子嗡地一声，感觉自己此刻应该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尴尬地笑了一下之后，他立刻回到了卧室。 “不好意思啊，我哥他可能不知道你来，以后慢慢习惯，他这人就这样，起床的时候可邋遢了。” 陈思远听到厨房里，陈东鹏在跟秦钰然吐槽。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心说妈的平时到底是谁邋遢？ 于是穿好衣服立刻冲出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么？我还行！至少我不会把好几天不洗的内裤都泡在一个大盆里。” 陈东鹏脸上的笑容陡然凝固，一个劲儿地冲陈思远挤眉弄眼。 这是示意他别在秦钰然面前，揭自己的老底。 “我哪有啊。” 不过陈思远气性一上来，根本不管那个，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啊，对，你没那样，我记错了，你不过就是手机掉进马桶里，自己捏着鼻子用手把手机从屎里捞了出来而已。” 陈东鹏刚刚要绽放开的笑容，陡然消失在脸上。 一旁的秦钰然已经尴尬到了极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陈思远见好就收，也不把他这窝囊弟弟逼上绝路，于是话锋一转，朝着秦钰然笑了一下。 “钰然，你怎么来了？” 秦钰然懵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哦，我……那个，我爸从网上得知猫鼠兄弟的事情，一个劲儿地夸你干得漂亮，说想晚上请你去家里吃个饭。” 陈思远愣了一下。 “多谢伯父夸奖，不过吃饭就不去了？我这个……晚上还直播呢。” 他找了个理由推辞过去。 秦钰然表示没关系，反正他们一家子都睡得晚，等直播结束后再去也行。 她其实很想让陈思远去的，为了表示重视，所以她今天才亲自上门来邀请陈思远。 刚来的时候，看到陈东鹏在厨房做吃的，一副完全手生的样子，差点把厨房给炸了。 她这才想着留下来帮帮忙，只不过，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 现在她还感觉自己的脸蛋滚烫滚烫的。 眼看着推辞不了，陈思远指着陈东鹏道： “不去了，我还得看着他点，不然怕他惹事儿。” 陈东鹏心想机会来了，秦钰然这么善解人意，肯定会也顺带邀请他一起过去。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秦钰然犹豫了一会之后，妥协了。 “那好，那过几天我再约你。” “嗯。” 陈东鹏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自己到底是有多不招人待见，不就是添一副筷子的事吗？ 三个人简单吃了一顿饭，秦钰然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各个有味。 两个人讨论了一下关于晚上直播的事情。 尤其是当秦钰然看到那明代花瓶的时候，美眸中全是诧异和不解。 第七十七章 主播，我要给你生猴子 “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以前，没有听说你会修复古董啊。” 陈思远笑了笑，“技多不压身嘛，而且……也是运气！” 他敷衍了两句。 不过秦钰然显然是不太相信。 要是普通的事情，也就算了，这修复能力就是全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这还是运气？ 不过，秦钰然却觉得陈思远变得越发神秘了。 这让她对陈思远感到好奇，似乎总想离他更近一步，那种控制不住的感觉，时常让秦钰然感到紧张。 很快来到晚上七点。 直播开始了。 这一场直播，只有陈思远一个人。 画面一打开，就发现直播间迅速涌入了五百万人。 陈思远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尽管他知道，这场直播有了预告，一定会有很多人好奇，在手机前面蹲点，可他还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 别说是古董这比较小众的行业了，就是一个来头很大的流量明星，或者是小鲜肉，也很难做到一打开直播就直接进来这么多人。 说高兴是真的，但说紧张也是真的。 他清了清嗓子，心想还还好修复技术用成功了，不然，他就得在这足足五百万人的面前，直接把脸给卡吐露皮。 评论区立刻热闹起来。 “好多人啊！周迅脸jpg” “主播，你这预告说的云里雾里的，到底是要干嘛？” “我他妈以为自己进错直播间了，怎么这么多人？定睛一看，哦，没错啊！” “奶奶，你喜欢的主播又更新啦！” “主播这直播频率你还嫌低？隔壁都快月更了好么？偷着乐！” “古董主播能干出这个成绩，真也算是独一份了，一般这种热度的直播间，那都是女人冲着帅哥去的。” “楼上的，你这么说话我不爱听啊，咱们主播不帅吗？” “我感觉主播能演电视剧，他长得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冠希。” “滚尼玛，别侮辱我偶像。” “咋了？我这么说话你还不乐意了？冠希是你爹吗？” “啥啊？我说的意思是主播比冠希帅多了，主播才是我偶像，冠希别来碰瓷！” 【听海哭的声音】发来嘉年华x3。 【海浪波涛】点了个赞。 “呦，涛哥来了！” “有钱人都这么小气么？竟然只点了个赞，都应该给我们一人一个嘉年华。” “涛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还是更喜欢主播这一款的，我决定给主播生，主播，请加我一下。” 评论区热闹非凡，看着这帮人胡乱地扯淡，陈思远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尤其是那几个熟面孔的出现，让他觉得莫名的心安。 他看着镜头里自己那张脸，其实还算满意。 虽然没有冠希那么帅，但确实眉眼之中有几份像。 “咳咳，兄弟们，言归正传啊，这次直播我们不连线，我是有正事儿想跟你们说的。” 陈思远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昨天我去拍卖会的直播，你们都看到了？” 话音一落，直播间再次热闹起来。 “这么牛逼的事儿谁不知道啊，都特么上热搜了。” “古董大v去拍卖会，花二十万买了个价值不到五万的残次花瓶，牛逼啊，太牛逼了。” “主播脑子已经不好了，被猫鼠兄弟传染的。” “做起了亏本买卖，真是有钱烧的。” “喂，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拉踩啊，猫鼠兄弟怎么你了？就事论事不行吗？” “卧槽，真没想到，咱们直播间竟然还有猫鼠兄弟的粉丝，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种货也有粉丝啊，笑话。” “你们是不是跑题了，主播，那场直播我们看了，然后呢？你想说啥？” 陈思远：“昨天那个花瓶我不是做什么亏本买卖，我是奔着挣大钱去的，因为我已经把花瓶给修好了。” 说完，他直接把修复好的花瓶给拿到了镜头前。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的人全都傻了！ 愣是半天没有人说话。 半晌，才有人开口问道：“这个……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啊！不然那么大的裂痕，怎么可能会修复成功？而且，是谁修复的？” 陈思远开口道：“e是我修复的。” 评论区更是一阵哗然。 “啥？你？” “开什么玩笑，你啥时候会古董修复了？” “就算会，你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已经是报废级别的古董了啊，你是不是欺负我们不懂古董啊。” “没关系，这里有懂的，海浪波涛” “海浪波涛海浪波涛海浪波涛” 很快，海浪波涛出现了。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首先，时间上不够用，古董修复要经过几个步骤，分别是拆分、清洗、粘接、补缺、打磨、着色，这些步骤需要花费的用品就不说了，时间上根本就不可能。 “你们看这花瓶上根本没人任何修复过的痕迹，正常修复之后，需要晾晒的，总之一夜之内不可能做到如此。 “而且，昨天那个花瓶我见过，上面的裂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现在最有名的古董修复专家，使用了全身解数，也不可能会修复到这种程度，这根本就一点存在痕迹都没有，简直像是本身就完好无损的东西。 “当然，我以上所说，只是基于我自己对古董修复所知道的理论，我的猜测有二，一个，是这根本不是昨天那个花瓶，一定是被主播给找了个完好的掉包了，但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或者说根本不可能。 “第二个，则是，主播深藏不露，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把花瓶给修复好，这样的修复级别，已经可以逆天了。” 海浪波涛一番话说完，直播间里鸦雀无声。 很快，便有人开口感叹，“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我也。” “说实话，我第一次进到主播的直播间里，就觉得主播不简单，他好像还有很多技能是我们不知道的样子。” “搞科学，不要搞玄学好么？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他要是这么牛逼，还在这里直播么？” 第七十八章 系统的新奖励 “直播咋了？看不起直播的？” “反正我站主播，主播，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纯偶像了，我不能没有你。” 虽然直播间的评论区依然是胡说八道，气氛热热闹闹。 但，其实这帮网友的心里都埋下了一个巨大的伏笔。 他们既然每天蹲在直播间看直播，就说明，他们对古玩根本不是一无所知的，他们很懂。 只不过，不够那么精细和专业。 但是对古董修复一些大致的知识，他们是了解的。 刚才海浪波涛说的那一番话，一二其实都不太可能，太不贴近现实了。 但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吗？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再不可能的选项也变成了可能。 而这个可能性就是，主播的能耐确实不容小觑，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认识当中。 陈思远的古董修复能力已经…… 达到了令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实在是吓人了，直播间的网友干脆不敢往下想了。 瞬间，直播间的气氛仿佛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众人原本都胡乱开陈思远的玩笑，但此刻，似乎都有点不敢开了。 因为他们怀疑坐在镜头前面的人，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那种他们根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于是大家说话的风格都变得有所收敛。 “主播，这个品相，绝对能卖上个绝好的价格，你这次真是赚大发了。” “我刚才把镜头放大了一下，画质还是4k的，以我这不怎么样的鉴定水平，我百分百确信，这绝对是上乘佳作，我说能卖八百万，没有人有意见？” “没有没有，这样的品相，绝对没问题。” “二十万入手，八百万出手，净赚七百多万，主播威武。” “我本场第一次来，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反手就是一个关注。” 嘉年华x10 “不如现在就在直播间里拍一下，我相信，肯定有不少人想抢。” “这么好的东西，要不是我太穷了的话，我也想抢啊！” “主播，认真的，卖不卖？我出价八百万，现在就可以转账。” 海浪波涛：“我也可以，这种品相的东西，看一件少一件，我出价八百五十万。” “我再加五十万，主播给句痛快话。” 一瞬间，屏幕上纷纷有人网上加价，直播间变成了拍卖行了。 不等陈思远说话，就看到这价格已经加到了九百二十万。 陈思远倒吸一口凉气。 他今天其实本来没想卖的，因为感觉这个东西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如果实在卖不出去，他就考虑先收藏再说。 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出奇地顺利，一下就变成了令人哄抢的宝贝。 既然如此，他也就准备卖掉。 但他没有先说话，而是看着不断加价的屏幕，继续等待。 直到五分钟之后，他跟一个出价一千二百万的网友成交了。 手机到账的那一刻，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一千二百万…… 放在以前，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可如今才不到半个月的功夫，竟然他心里都没有什么波澜了，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因为一个系统的存在，人生的机遇竟然可以有如此大的波动，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说出去谁会信？就是半个月之前的他，都不会相信这种白日做梦的事情。 然而此时，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医院养病的张龙却是一阵愤怒的嚎叫，“妈的！明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名声扫地，怎么还适得其反，让他尾巴更翘上天了？！” 张虎托了关系，把自己跟张龙搞到了一个病房，此刻看着直播也是一脸的懵逼。 “哥，这小子实在是太难对付了，咱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想办法？你我都让他搞成这样了，还想个屁啊！先特么的保命要紧！” 张龙揉着太阳穴，一脸的晦气样。 张虎也不说话了。 因为他知道，张龙说的是对的。 这拍卖会是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才把陈思远给弄进去的，还故意让他买下了那个破瓷花瓶。 他原本想的是，买到这个花瓶，让陈思远砸手里，顺便可以在网上引导舆论，让网友的风向一边倒，把陈思远的名声一点一点的搞臭。 可没想到的是，事情完全没有按着他们想的那个方向去发展。 反而还助了陈思远的一臂之力！ 真不知道是这个方法有问题，还是陈思远太难对付了。 哥俩儿最后得出一致结论，方法没问题，是这个陈思远太滑了，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低估了陈思远的水平。 他竟然有这么高超的修复水平吗？ 虽然两个人心里无比狐疑，可也不得不承认，陈思远确实比他们想象的要难搞多了。 看着自己这一身的伤，哥俩儿都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不仅没有好的法子对付陈思远，反而自己还要东躲西藏。 这两天的功夫，就不断地有之前的买家找上门来，把钱要回去还不算，还要狠狠地把他们给打一顿。 过得简直就是地狱一样的生活，连老鼠都不如了。 而另一边，陈思远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他擦擦鼻子，心说谁这么惦记我。 他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说钱赚得多，可一场直播下来，他确实也感觉挺累的。 其实他不是个特别善于跟人打交道的人，如果不是做直播这一行的话，他其实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上期时期的大部分时间，也是自己一个安安静静地干点什么。 【叮咚！】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响了起来。 【宿主晚上好，由于修复成功一件珍宝，技能直接提升五个点！熟练度增加的同时，还将会获得一份奖励，记得打开背包查看哦！】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的疲惫简直一扫而光。 他立刻打开系统面板，到物品栏里看了一眼。 原本空空荡荡的物品栏，此刻多了一本书静静地躺在里面，蓝色的封面，乍一看起来跟之前的武功秘籍很像。 但打开之后，发现竟然是风水秘籍。 “风水学？” 陈思远疑惑地说道，又不抓鬼，又不盗墓，他要风水学有用吗？ 第七十九章 不回电话 看着这本所谓的风水秘籍，陈思远陷入了沉思。 他总感觉这个系统跟他最开始想的方向不太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这个系统只是让他加强古董鉴定方面的技能，这也是他最初最想要的。 可慢慢地，他发现系统不是这么想的。 无论是系统给他分发的奖励，还各种给他的物品，都似乎逐渐开始脱离了古玩这个方面。 涉猎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他稍微阴谋论一点，感觉这系统好像在下一盘大棋。 谁说系统是没有思想的，只能为人所利用？ 他感觉他和系统现在的关系，跟这种关系是相反的，他有一种被系统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样不行，他想尽快摸清楚这系统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要培养他做什么全能型人才，然后让他去参加什么诡异的人体实验，或者是奇怪的项目？ “啪!” 陈思远扇了自己一巴掌，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用的东西。 “这特么是你现在该想的么？” 他有点无语，索性不让自己胡乱去想，打开风水秘术，就开始阅读起来。 在风水学这一块，他实在是一点底子都没有。 不过好在，系统给他的这本书其实跟他本身的阅读能力并不发生关系。 不管他能不能读得懂，只要这些字经过了眼睛的扫描，那么就都会进入到他的脑子里。 然后化成自己的东西。 读了三十页之后，已经深夜了，他重重地打了个哈欠，爬上床入睡。 梦中，他继续着之前的训练。 那本武林秘籍已经被他给练得差不多了，大概只剩下五分之一的内容，也不知道如果都听完了的话，他的水平会到达什么样的层次。 其实他还挺想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如何的，只不过，每天过着还算平淡的生活，根本没有一点机会给施展身手啊！ 一大早，他就接到了秦钰然的电话。 电话里，秦钰然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有个人来工作室找你。” “谁？” 听到这句，不知道怎么的，陈思远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 他最近惹的麻烦不少，要说有人上门寻仇的话，也是合理的。 比如说余五爷，还有差点把陈东鹏的手给剁了的那男的，包括最开始，在潘家园被他当成给噎得够呛的主播，叫什么来着，他都给忘了。 “不认识，我问了她的名字，她不肯告诉我，只是说让我转达你，说你一听就知道。” 秦钰然的语气十分别扭。 这反而给陈思远搞得云里雾里的，“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 “女的，穿着红色的裙子，头发是漂亮的大波浪，烈焰红唇，风情万种的那种。” 听秦钰然这么一说，陈思远愣了片刻，紧接着一拍脑袋。 他知道了！ 肯定是胡菲菲。 毕竟这个风格实在是太像胡菲菲了，而且他长这么大，身边除了胡菲菲之外，也根本没有其他这种类型的女人出现。 只不过，他跟胡菲菲也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自从上次参加完节目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过联系了，她现在忽然又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 难不成，又是参加什么节目？ 如果这样的话，陈思远会直接拒绝。 现在不像当初，当初他是特别需要流量的，不管是网络还是电视，能上他就上，就希望能想尽办法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但现在他的知名度早已经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再参加什么节目了。 而且，他也实在受不了电视节目里那些老古板，上次跟黄维政那事儿搞得他现在都觉得很烦。 “那我知道了，她已经走了么？” “嗯，她说让我转告你，你就会联系她。”秦钰然说道，顿了一下，“她是谁？” “她啊，就之前那个鉴宝节目的什么编导一类的？上次说过，我忘了，我知道了。” 说完，陈思远挂断了电话。 心里却对这胡菲菲无语地摇了摇头。 什么叫做，只要他听到，就一定会打电话联系她？ 看不出来啊，这女人还蛮有自信的，不过他又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儿找胡菲菲，他干嘛非要打这个电话？ 他决定先不联系。 如果胡菲菲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那肯定怎么着都能有渠道联系他。 他打算再去潘家园一趟，他最近一直在直播连线，已经很久没有带着网友去古玩市场捡漏了。 听说滨江新开了不少的古玩市场，他也想去遛一遛。 然而出了门，却在风中站了好半天，愣是一辆车都没打到。 他心说反正也有条件了，干嘛要等车，干脆直接去4s店买一辆算了！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奔距离最近的一家4s店去了。 路上的时候，他看到周围不断路过的一个个建筑，整个人却傻眼了。 只见那些建筑群在陈思远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建筑物。 而是一个又一个3d模拟图！ 具体点说，之前他有一个高中同学，大学学的是建筑专业，他每次去找人家玩，看到对方的电脑都在画这种类似的图画。 那是将建筑物拆分看，有横纵坐标的那种精细构造。 只不过，他们是搞建筑的，跟陈思远看到的东西还不太一样。 陈思远看到的立体图当中，标注的不是什么建筑公式和数值，而是风水学上的东西。 东南西北的朝向，还有一些颜色标注。 他看到旁边过去的那个商场里，商场的正门方向被标了红，他点击了一下，发现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自动扶梯不宜正对大门！喜回旋，寄直冲！简单来说，这样会造成参观访问的人多，慷慨解囊的少，久而久之会影响收益的！】 还不等陈思远看个仔细，商场已经过去了。 但他还是大吃一惊。 昨天读那三十页的风水学，竟然起到了如此作用。 这以后岂不是真的可以当风水先生，给人出去看风水了？ 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陈思远直接上网查了一下，看有没有相关的职位。 第八十章 命格身强，宜克不宜生 他倒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不过是好奇，不过这一查，发现竟然还真有。 很多地方招风水师，尤其是做生意的地方，叫做什么风水顾问，而且给的工资还不少。 “草！真他妈点背！” “砰！” 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感觉到一个急刹车，紧接着就是一阵撞击声。 抬头一看，发现司机一个不留神，竟然跟前面那辆车追了尾。 虽然看着不怎么严重，但前面那辆车的车屁股还是落下了一个痕迹，很快那车的司机就一脸怒气地冲了下来。 陈思远这辆车的司机一脸的晦气，转头跟陈思远一顿道歉，然后下车跟前车司机商量理赔的事情。 大概几分钟之后，司机回来了，脸色变得比刚才更差了。 看这样子，估计是要赔钱。 “怎么样了师傅？”陈思远多嘴问了一句。 司机怒气冲冲，“我他妈今年正好忘了交保险，没办法，赔钱！得了，算我倒霉，这个礼拜劝白干了。” 陈思远乐了，“以后你得加点小心啊，撞了车事小，万一伤到人咋办。” 司机脸上浮现出疑惑，“妈的，也真是奇了怪了，我刚才明明看到自己距离前车还有很大一块距离，怎么一抬眼就怼上去了？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了，什么意思？” 陈思远精准地捕捉到这个词语，问了一句。 司机越说越皱眉，“前几次也是，我正常开车，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人擦上了，我这都开了二十年车了，车距不可能把握不好，真是见鬼了。” 说到这里，这司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哎，小兄弟，我跟你说实话，这车是我新买的，还不到两个月呢，可就已经出了四五回这种事了，我都怀疑这车是不是有什么说道。” 听到这话，陈思远也皱了皱眉。 他看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行提示。 【命里金多，不宜再用属性为土的东西，命格身强，宜克不宜生。】 “嗯？” 陈思远忽然开口，问司机的生辰八字。 说完之后，他发现，这司机还真是命里带金，再看这车，车身确实是金黄色的，完全属土的颜色。 而且这大哥还十分喜欢黄色一类的物品，车里的坐垫和靠背，甚至挂在前方的挂饰都是黄色的绒绒玩具。 陈思远道：“大哥，我知道了你为啥最近频频出问题了。” 大哥惊讶，“为啥？” 陈思远把事情一说，关于金不能再次使用黄色系的物品。 “虽然说土生金，但是啊，如果你命里的金太旺的话，就不能靠着土了生了，这叫什么，这叫命格身强，宜克不宜生。” 其实他对这方面的东西，根本不懂，完全是靠着系统给出来的提示，不过他觉得挺有道理。 而且这大哥说了，是买了这车之后，才发生的这种事。 听完陈思远的话，大哥先是一愣，然后沉思片刻，“你别说啊，好像还真有点道理，不过我平时就喜欢这明黄色的东西，你说不让用黄色，那能用啥呢？用啥能保我平安？” 陈思远继续道：“哎，金生水啊，你可以用黑色，这样的话，可以耗掉一些金的能量，就能达到平衡的效果了。不过大哥，我这是从五行八卦的角度给你浅浅地分析一波，如果说得不对，你也别在意啊。” 最后一句话，陈思远客气了一下。 不过这大哥越听越是滋味，觉得陈思远说的非常有道理。 这车，还有车上这些垫子和装饰，其实都是他老婆换的，他老婆就喜欢黄色。 而之前他开另一辆老破车的时候，那辆车完全是灰色系，没有一点黄色的东西，而他一次事故也没有出。 说不定，这事儿还真有关系。 “你别说啊，你还真别说，小伙子，你说这个东西还挺有道理的，回头我就把车给刷成黑漆。” 司机一下心情就好了起来，不由得多看了陈思远几眼。 “小伙子，看你岁数不大啊，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啊……我的爱好比较小众，对这方面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所以平时就看得比较多，呵呵。” 陈思远敷衍了一句。 很快，车子停在了4s店门口，为了表示感谢，司机说什么也不肯收钱，同时，还加了陈思远的微信，说是交个朋友。 陈思远直接走进了店里。 “欢迎光临！” 门口的服务生听到有人进来，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同时露出了非常职业化的微笑。 “我想看看最新款的车……” 陈思远话没说完，那服务生蓦地抬起头，看到陈思远的一刹那，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变成了一种嘲弄的表情。 这是滨江市最顶级的4s店，这家店极为特殊，算是同品牌里最昂贵高端的店，整家店里，最便宜的车型也要八位数。 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所以这家店平时人非常少，一旦来了，那就是非富即贵的大客户，穿戴和谈吐都非比寻常。 这家店的服务员也早就练就了一身靠外观识人的本事，打眼一看，便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级别，能买得起多少钱的车。 她看着陈思远。 浑身上下一身的地摊货，加在一起都不超过三百块钱！ 而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没有知识没有内涵的屌丝气质，除了这张脸还算有点小帅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一看就知道是个穷人！ 于是态度顿时就懈怠下来了，撇撇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是卖高端车的，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陈思远一开始没往那上面写，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门前的牌子，又跟自己导航的地图标志对比了一下。 “没有啊，我导航的就是这里，不是卖车么？我想看看最新款。” 服务生笑了一下。 就是最便宜的都要天价，这屌丝竟然说要最新款？他到底知不知道最新款要多少钱？ 简直笑死人了。 其他几个服务员也看到这一幕，都在旁边一阵窃窃私语，聚在一起笑嘻嘻的。 这时候，陈思远才明白过来，合着这帮人是在嘲笑自己？ 服了。 真是给他整笑了。 “我再说一遍，我要看最新款的车，你要是听不懂的话，就换个聪明的过来。” 第八十一章 你这店风水有问题啊 那服务生撇撇嘴，嫌弃陈思远说话难听。 不过这么一说，她才开始慢慢移动起来。 开始领陈思远到销售区，给他一辆一辆地展示车。 “先生，这是我们三年前的款，也是我们店里最便宜的车型，售价是一千八百万！” 她有些趾高气昂地说道，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陈思远。 她就不相信陈思远能买得起。 “别的呢？” 果然，陈思远问了一句。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心说装什么装，最便宜的都买不起，那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于是她开口重复了一遍。 “这是我们店里最便宜的了，先生，如果这辆买不起的话，那——” “我问你要最新款，你听不懂是么？” 陈思远直接打断服务员的话，直接抬手指向最靠近南边的一辆车。 他其实刚才一进来就相中那辆车了，银灰色的，低调奢华，而且车型他非常喜欢。 不过，其实他倒是不怎么懂车。 驾照还是上大学的时候考下来的，之后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太好，所以也没有钱去买。 现在有钱了，必然要买一辆自己非常相中的。 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嘲讽的表情更加浓郁。 “那可是我们店里最顶配的车，先生，这辆要八千万，你还是……” 陈思远开始有点烦躁了。 他不明白人怎么能看人下菜碟到如此境地，他再次打断了服务员的话，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你们店里最近发生过事故吗？” 他忽然问道。 这话听得众人都是一愣，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来买车就买车，买不起就说买不起的，怎么忽然扯到了事故？ “你什么意思？什么事故？我们店里的生意一直好得很。” 服务员面露不悦，她此刻觉得陈思远简直是来故意找茬的，已经准备要报警抓他了。 “我说的是事故，不是客流量，比如说，你们店里最近有没有火灾之类的？” 听闻这句话，服务员的脸色骤然一变，有些狐疑地看向陈思远。 火灾…… 虽然谈不上火灾这么大规模，但确实东边有一根线路总是莫名其妙地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 而且，他们已经找维修工好多次了，每次都能修好，但再过几天，还是会出现这样的毛病。 搞得经理本人也头疼，但却一直都找不到原因。 这人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的？ “这边修好了，最近应该没啥事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的线路总是出现问题，看来只能以后每隔几天就过来检查一下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维修服的工作人员提着工具箱，刚好从东边走了过来。 他是刚刚被叫过来维修的，此刻也是刚忙完。 陈思远心道：看来系统没有错。 刚才他扫了这个店里一眼，发现了风水学上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谢谢师傅。” 打发走那维修工，服务员继续疑惑地看着陈思远，不明白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意思？” “哦，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线路问题再修多少次都没有用，因为根本就不是线路质量的问题，而是风水问题。” 陈思远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那几个服务员都露出嘲讽的笑容。 什么风水？ 还以为是什么线路人才，结果说到底，是个搞封建迷信的啊！ “行了，我不想听了，要是不买车的话，就请你离开！” 服务员懒得再听，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想直接把陈思远给赶走。 “小方，怎么回事？那样赶客人出去的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沉着浑厚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后面走过来，疑惑但具有威严的问道。 “经理！这有个人闹事儿，非得说咱们这店里风水有问题。” 那服务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赶紧跑到男人那里去告状。 可谁知，经理一听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好奇地打量着陈思远，半晌，问道：“小兄弟，何出此言啊？” 陈思远按着系统给的提示，直言不讳地将事情给说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从这家店的风水布局入手，着重提到了这家店当初设计不合理的问题。 “我刚才听到那维修工的意思，是你们店里隔三差五线路就会出现问题，来了之后，又看不出来是什么缘故，修一下就离开了，下次还出问题，是吗？” 陈思远开口问道。 经理连连点头，“是啊，这问题都困扰我好长时间了，别的都没有事情，就只有那边的一根线路，找了好几个人来看，却啥毛病也看不出。 “哎，我这生意做得好好的，就是让这个问题给我搞得头大，根本不知道咋解决，你刚才——说是风水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我这线路总是出问题，跟线路本身没有问题，其实是风水的问题？” 其实这经理本身也是很相信风水的，当初他装修这个店面，还特意找了懂行的人帮他参谋。 正因为这样，店里出现这种线路问题，他才没有往风水上面去想，因为觉得已经找了专业人士，不可能会有风水上的问题了。 可陈思远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摇摆了起来。 也许，当初找的那个人，技术不佳？有这方面的纰漏？ 他忙就问陈思远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细说说。 陈思远左右也没事情，而且这一旦出现问题没有及时干预的话，搞不好真是要引发巨大的火灾，这事情不能小看，所以他就花了点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老板讲了。 讲完之后，老板直接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当时他跟那风水师还真讨论过这个，可那个风水师坚持认为没事。 可现如今酿成这样的祸，看来还是他找来的这个人技术不行啊。 “经理，你就听他胡说，我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他说的那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懂什么风水啊？” 一旁的服务员看到经理竟然信了，觉得十分离谱，直接开口说道。 第八十二章 顶配车？直接半价 经理皱眉，却是这个时候，陈思远道： “本来我对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兴趣，别搞得我好像上赶着一样，我也不图你们什么。 “但你们要知道，这里是闹市区，一旦发生火灾，没有及时干预的话，周围的店铺都给跟你们一起遭殃，搞不好还会出人命，我也是为了社会着想。 “要是实在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把那条管道给刨开，看看在正西方的角落里，是不是有一块线路已经被烧坏了。” 陈思远说完，众人都齐齐地看向那线路。 很快，经理就已经找人开始挖。 当挖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就在陈思远指出的那个位置，竟然真的有一个裂痕出现在线路上，虽然还是面前能用，但已经非常的不堪一击。 换句话说，再这么用几天，店里必定要发生非常巨大的火灾。 搞不好，到时候店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店里正好还有已经加满了油的车，到时候很可能就不是单纯的火灾，而是会发生更惨烈的爆炸！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在店里工作的服务员都是一脸震惊，而且流露出后怕的样子。 经理反而是一脸的兴奋，一把就抓住了陈思远的手，不住地摇晃，感激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哎呀！小伙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这可是救了我们所有人一命啊，简直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啊？啊？”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做这件事，其实只是举手之劳，还有一点小私心，就是刚才他确实受不了这服务生的态度，所以想跟她置个气，根本没有经理说的那么伟大。 于是挠挠头，说道：“感谢就不用了，但看人下菜碟这种人，以后尽量少做。” 他说完，还特别小心眼地看了那服务生一眼。 经理是人精，扫一眼就知道是咋回事，狠狠地瞪了那服务生一眼，以示警告。 那服务生其实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是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的女孩，看着不到二十，长得挺漂亮，但却没有什么城府。 一被经理这么瞪着，嘴唇一咬，当时眼圈就红了。 陈思远忍住没笑，满足了一下自己这奇怪的恶趣味，就打算跟经理告辞。 就在这个时候，那服务生悄然在经理耳边说了什么，经理点点头，犹豫了几秒钟，叫住了陈思远。 “小兄弟啊，你先别走，我听说你这趟来吃想买我们店里最新款的车，这样，为了表示感谢，我齐峰直接送你一辆怎么样？我们店里的顶配！” 他抬手指了一下，刚好是之前陈思远看中的那辆银灰色的车。 陈思远差点没被口水给呛死。 “咳咳。” “我刚才就是举手之劳，这种级别的大礼，我愧不敢当啊。” 经理听后脸色一变，忙说道：“怎么能这么说？这礼给你我是心甘情愿啊，怎么能说不敢当？你这等于是拯救了我们整个店，不，甚至是拯救了我们店隔壁的其他两家店！” 陈思远笑了，心说这经理还真会说话。 “这真的不太好，这车实在是太贵重了。” 陈思远再三推辞，却拗不过这经理，最后在坚持下，这老板说是给他打对折。 八千万的车，他四千万拿下。 其实，他也知道这4s的经理根本不差钱，刚才一出来，他看着就觉得气质不凡。 后来通过聊天，他才知道，这齐峰竟然是滨江齐家的大公子哥，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 齐家那是什么级别，虽然不至于说是滨江的首富，可也是排在前五的大家族，身价过百亿，一辆车而已，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 走之前，陈思远看到那小姑娘还在哭，看到他，不仅没一点道歉的意思，反而美眸一转，气哄哄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 陈思远给气乐了，“你看不起我在先，现在来怪我？我也太无辜了！” 小姑娘撇撇嘴，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能被经理扣工资，本来赚得就不多……” 说着，一脸的委屈，倒像是陈思远欺负她了似的。 “啧。” 陈思远没说话，这时候，经理出来送他，还递给他一张名片。 作为交换，陈思远也告诉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两人还加了微信。 “以后有什么事儿，就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多谢了。” 两人握手后，陈思远想了想，开口道：“刚才的事儿，你也不用太在意，要不我说话不中听，也不至于，扣工资就算了！” 听出陈思远为员工说话，齐峰先是夸陈思远大人大量，但话锋一转，道：“管理员工，我自有我的一套方法，这个……小兄弟就不用操心了！” 得。 这事儿他管不了，于是冲那小姑娘耸耸肩，在小姑娘更加气鼓鼓的白眼当中，离开了4s店。 他当场提车，开着车首先去加了个油，然后办理了一张油卡。 正在付钱的时候，忽然看到好几辆车陆续开到了加油站，乱哄哄地下来五六个人。 都是穿着不菲，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生，一副富二代的气息就直接扑面而来。 陈思远感叹这世界上有钱的人真多，而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像大部分人，出身都是一穷二白，要靠着自己拼命努力，才能勉强混个中上游。 而像是自己这样，能被天降系统砸中的，真让他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老板，加油！这几辆车都加满！”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人从其中一辆越野的后座上下来，一边叫着。 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忽然瞥见了这人的车上放着很多东西。 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一堆古董，都是一些小玩意，在车后面竟然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你看什么呢？” 那男生察觉到陈思远的目光，有点不高兴地挡住了他。 两人对视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不等陈思远说话，那男生惊讶道： “我操，这不是陈思远么？兄弟们，快点过来看！” 第八十二章 顶配车？直接半价 经理皱眉，却是这个时候，陈思远道： “本来我对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兴趣，别搞得我好像上赶着一样，我也不图你们什么。 “但你们要知道，这里是闹市区，一旦发生火灾，没有及时干预的话，周围的店铺都给跟你们一起遭殃，搞不好还会出人命，我也是为了社会着想。 “要是实在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把那条管道给刨开，看看在正西方的角落里，是不是有一块线路已经被烧坏了。” 陈思远说完，众人都齐齐地看向那线路。 很快，经理就已经找人开始挖。 当挖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就在陈思远指出的那个位置，竟然真的有一个裂痕出现在线路上，虽然还是面前能用，但已经非常的不堪一击。 换句话说，再这么用几天，店里必定要发生非常巨大的火灾。 搞不好，到时候店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店里正好还有已经加满了油的车，到时候很可能就不是单纯的火灾，而是会发生更惨烈的爆炸！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在店里工作的服务员都是一脸震惊，而且流露出后怕的样子。 经理反而是一脸的兴奋，一把就抓住了陈思远的手，不住地摇晃，感激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哎呀！小伙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这可是救了我们所有人一命啊，简直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啊？啊？” 听到这句话，陈思远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做这件事，其实只是举手之劳，还有一点小私心，就是刚才他确实受不了这服务生的态度，所以想跟她置个气，根本没有经理说的那么伟大。 于是挠挠头，说道：“感谢就不用了，但看人下菜碟这种人，以后尽量少做。” 他说完，还特别小心眼地看了那服务生一眼。 经理是人精，扫一眼就知道是咋回事，狠狠地瞪了那服务生一眼，以示警告。 那服务生其实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是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的女孩，看着不到二十，长得挺漂亮，但却没有什么城府。 一被经理这么瞪着，嘴唇一咬，当时眼圈就红了。 陈思远忍住没笑，满足了一下自己这奇怪的恶趣味，就打算跟经理告辞。 就在这个时候，那服务生悄然在经理耳边说了什么，经理点点头，犹豫了几秒钟，叫住了陈思远。 “小兄弟啊，你先别走，我听说你这趟来吃想买我们店里最新款的车，这样，为了表示感谢，我齐峰直接送你一辆怎么样？我们店里的顶配！” 他抬手指了一下，刚好是之前陈思远看中的那辆银灰色的车。 陈思远差点没被口水给呛死。 “咳咳。” “我刚才就是举手之劳，这种级别的大礼，我愧不敢当啊。” 经理听后脸色一变，忙说道：“怎么能这么说？这礼给你我是心甘情愿啊，怎么能说不敢当？你这等于是拯救了我们整个店，不，甚至是拯救了我们店隔壁的其他两家店！” 陈思远笑了，心说这经理还真会说话。 “这真的不太好，这车实在是太贵重了。” 陈思远再三推辞，却拗不过这经理，最后在坚持下，这老板说是给他打对折。 八千万的车，他四千万拿下。 其实，他也知道这4s的经理根本不差钱，刚才一出来，他看着就觉得气质不凡。 后来通过聊天，他才知道，这齐峰竟然是滨江齐家的大公子哥，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 齐家那是什么级别，虽然不至于说是滨江的首富，可也是排在前五的大家族，身价过百亿，一辆车而已，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 走之前，陈思远看到那小姑娘还在哭，看到他，不仅没一点道歉的意思，反而美眸一转，气哄哄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 陈思远给气乐了，“你看不起我在先，现在来怪我？我也太无辜了！” 小姑娘撇撇嘴，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能被经理扣工资，本来赚得就不多……” 说着，一脸的委屈，倒像是陈思远欺负她了似的。 “啧。” 陈思远没说话，这时候，经理出来送他，还递给他一张名片。 作为交换，陈思远也告诉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两人还加了微信。 “以后有什么事儿，就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多谢了。” 两人握手后，陈思远想了想，开口道：“刚才的事儿，你也不用太在意，要不我说话不中听，也不至于，扣工资就算了！” 听出陈思远为员工说话，齐峰先是夸陈思远大人大量，但话锋一转，道：“管理员工，我自有我的一套方法，这个……小兄弟就不用操心了！” 得。 这事儿他管不了，于是冲那小姑娘耸耸肩，在小姑娘更加气鼓鼓的白眼当中，离开了4s店。 他当场提车，开着车首先去加了个油，然后办理了一张油卡。 正在付钱的时候，忽然看到好几辆车陆续开到了加油站，乱哄哄地下来五六个人。 都是穿着不菲，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生，一副富二代的气息就直接扑面而来。 陈思远感叹这世界上有钱的人真多，而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像大部分人，出身都是一穷二白，要靠着自己拼命努力，才能勉强混个中上游。 而像是自己这样，能被天降系统砸中的，真让他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老板，加油！这几辆车都加满！”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人从其中一辆越野的后座上下来，一边叫着。 就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忽然瞥见了这人的车上放着很多东西。 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一堆古董，都是一些小玩意，在车后面竟然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你看什么呢？” 那男生察觉到陈思远的目光，有点不高兴地挡住了他。 两人对视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不等陈思远说话，那男生惊讶道： “我操，这不是陈思远么？兄弟们，快点过来看！” 第八十三章 有这钱干什么不好？ 这一嗓子出来，其他几个人原本都已经下车走开了，又都折返回来。 “啥？” 其中一个人一脸茫然地问道。 那黄毛指着陈思远，兴奋地大叫起来。 “我靠，这人是陈思远，没看到吗？陈思远啊！” 瞬间，那几个人都纷纷看向陈思远，然后人群中顿时发出惊呼。 “卧槽，真的是陈思远！” “陈思远是谁啊？” “你不知道么？最近网上特别火的那个搞鉴宝直播的，长得有点小帅呢，之前你不是说像冠希来着么，你忘了啊？” “啊啊啊！想起来了，我看看……天啊，还真是！” “我服了，今天我运气这么好的么，出来加个油都能碰到网红，主播，我超喜欢你的，能不能跟我合张影啊！” 一瞬间，那些人兴奋地把陈思远给团团围住。 甚至有人立刻打开手机开启了直播，大声喊着：“网友们！卧槽，我们来加油站加油，无意间竟然碰到了主播陈思远，太他妈巧了！” 陈思远看着这些人，忽然有一种感觉。 他特么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公园里的猴子，在被观众给围观，这一幕很滑稽。 但这几个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非常明显的欣赏。 陈思远礼貌地笑起来。 “啊，是我，感谢大家的喜欢，既然见面了，也是一种缘分，不如大家在一起自拍一张？” 说完，立刻有人从车里拿出了最新款的照相机，甚至还有专业的相机架。 摆放好了之后，在一排豪车的前方，几个人就合了一张影。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陈思远扫了一眼，看到黄毛那辆车里几乎都被那些古玩给堆满了，连后备箱里都是。 “我们啊，都是古玩爱好者，刚从一个私人拍卖会出来，带了一些喜欢的东西回来，打算去吃饭呢。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啊？主播，我们非常乐意跟你交个朋友啊！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那黄毛看起来最为健谈，直接就向陈思远发出了邀请。 “人家大主播咋可能跟你吃饭啊，而且看时间，再过一会该到直播的时间了，我还等着看主播直播呢。” “哎？不过我有一个提议啊，既然咱们见到主播真人了，让他顺带着帮我们看看刚才入手的古玩行不行？” 其中有人提议，马上得到了其他人的呼应。 “这个提议好啊，看看咱们这东西品相都怎么样。” “刚才我入手的时候，心里其实就有点没有底，尤其是小轩拍的那幅画，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正好让专业人士给咱们看看。” “快滚，我的画怎么了？我敢说绝对是上上品，最没底的我感觉应该是你选的那个什么破珊瑚，一看就是假冒伪劣，你还自己当着好玩意儿呢。” “放屁……” 眼见着两个人要吵起来，黄毛直接阻拦，并看向陈思远。 “主播，你要是方便的话，帮忙看看呗？” 陈思远点点头。 说实话，即便是这几个人不找他帮忙，他都很好奇这帮人会入手什么样的东西。 “行啊，正好我也没有什么事儿。” 同时，就有人把东西从车上一件一件地摆放了出来。 那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看到这一幕，都过来站在一旁开始看热闹。 与此同时，其中那人的直播间起了个名字叫“偶遇千万粉丝大v陈思远”，不到几分钟的功夫，也瞬间就吸引了不少的粉丝。 其中有不少还是陈思远直播间的铁杆粉丝，一进来就嚷嚷起来。 “怎么回事？时代变了，我们现在已经从主播直接直播，变成了从别人的直播当中才能看到主播了吗？” “主播这可真是好起来了，加个油都能被人给认出来。” “为什么加油的不是我？我也好想偶遇主播啊，老天啊，给我个机会！” 看着那一件一件被抬出来的东西之后，陈思远的笑容直接就凝固了。 表情也越发的尴尬起来。 古代字画、青铜古器、瓷盘子、珊瑚手串、鼻烟壶…… 上面差不多有十几样东西，但竟然没一个是真的，全都是赝品！ 而且，最尴尬的是有一些东西根本都不用系统出面，稍微懂点古玩的人，只要是打眼儿一看，就知道是赝品。 他狐疑地看向这帮人，合着……这真就是富二代，纯不把钱当回事，瞎买啊！ 有这钱，干点什么不好呢？ 可看向黄毛，陈思远费解地挠了挠头。 就看到那黄毛蹲在旁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还指望着他能从这些东西里点评出来个什么精彩的东西呢。 “怎么样？这些东西值不值钱？其实我们是捡漏去了，这些东西拢共也就花了不到三百万！” 黄毛兴冲冲地举起一个放在面前的鼻烟壶，兴奋地说道： “尤其是这个，我听说这个东西一般市面上的价值，一个就要二百万打底，但这个，稍微有点划痕，我回头找个修复师修复一下，也用不了多少钱。我是五十万成交的，估计回头能卖上二百万，直接净赚一百五。” 他越说越是得意，直接把鼻烟壶塞到陈思远的怀里让他帮着看。 陈思远都有点后悔答应他们了，因为这东西他实在是连点评都不知道该怎么点评。 “嗯……你这个鼻烟壶，便宜确实是有便宜的道理，但你知道它为什么便宜么？” 陈思远犹豫着措辞。 这毕竟不像是在网上直播，可以随便发言，当着面还是要保持人类的最基本的礼貌和素养。 “为什么？知道啊，因为它身上有点伤痕，残次品嘛！但没事啊，反正这么点小的伤痕，可以修复的，我能找到非常厉害的修复师。” 黄毛挤挤眼睛，还沉浸在兴奋当中。 “当然了，我知道主播你的修复水平更牛逼，我之前看过你修复那明代花瓶，你要是愿意帮我修复那就更好了！但要钱要是太贵的话，那我还是算了！” 陈思远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孩子真是太天真了。 第八十三章 有这钱干什么不好？ 这一嗓子出来，其他几个人原本都已经下车走开了，又都折返回来。 “啥？” 其中一个人一脸茫然地问道。 那黄毛指着陈思远，兴奋地大叫起来。 “我靠，这人是陈思远，没看到吗？陈思远啊！” 瞬间，那几个人都纷纷看向陈思远，然后人群中顿时发出惊呼。 “卧槽，真的是陈思远！” “陈思远是谁啊？” “你不知道么？最近网上特别火的那个搞鉴宝直播的，长得有点小帅呢，之前你不是说像冠希来着么，你忘了啊？” “啊啊啊！想起来了，我看看……天啊，还真是！” “我服了，今天我运气这么好的么，出来加个油都能碰到网红，主播，我超喜欢你的，能不能跟我合张影啊！” 一瞬间，那些人兴奋地把陈思远给团团围住。 甚至有人立刻打开手机开启了直播，大声喊着：“网友们！卧槽，我们来加油站加油，无意间竟然碰到了主播陈思远，太他妈巧了！” 陈思远看着这些人，忽然有一种感觉。 他特么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公园里的猴子，在被观众给围观，这一幕很滑稽。 但这几个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非常明显的欣赏。 陈思远礼貌地笑起来。 “啊，是我，感谢大家的喜欢，既然见面了，也是一种缘分，不如大家在一起自拍一张？” 说完，立刻有人从车里拿出了最新款的照相机，甚至还有专业的相机架。 摆放好了之后，在一排豪车的前方，几个人就合了一张影。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陈思远扫了一眼，看到黄毛那辆车里几乎都被那些古玩给堆满了，连后备箱里都是。 “我们啊，都是古玩爱好者，刚从一个私人拍卖会出来，带了一些喜欢的东西回来，打算去吃饭呢。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啊？主播，我们非常乐意跟你交个朋友啊！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那黄毛看起来最为健谈，直接就向陈思远发出了邀请。 “人家大主播咋可能跟你吃饭啊，而且看时间，再过一会该到直播的时间了，我还等着看主播直播呢。” “哎？不过我有一个提议啊，既然咱们见到主播真人了，让他顺带着帮我们看看刚才入手的古玩行不行？” 其中有人提议，马上得到了其他人的呼应。 “这个提议好啊，看看咱们这东西品相都怎么样。” “刚才我入手的时候，心里其实就有点没有底，尤其是小轩拍的那幅画，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正好让专业人士给咱们看看。” “快滚，我的画怎么了？我敢说绝对是上上品，最没底的我感觉应该是你选的那个什么破珊瑚，一看就是假冒伪劣，你还自己当着好玩意儿呢。” “放屁……” 眼见着两个人要吵起来，黄毛直接阻拦，并看向陈思远。 “主播，你要是方便的话，帮忙看看呗？” 陈思远点点头。 说实话，即便是这几个人不找他帮忙，他都很好奇这帮人会入手什么样的东西。 “行啊，正好我也没有什么事儿。” 同时，就有人把东西从车上一件一件地摆放了出来。 那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看到这一幕，都过来站在一旁开始看热闹。 与此同时，其中那人的直播间起了个名字叫“偶遇千万粉丝大v陈思远”，不到几分钟的功夫，也瞬间就吸引了不少的粉丝。 其中有不少还是陈思远直播间的铁杆粉丝，一进来就嚷嚷起来。 “怎么回事？时代变了，我们现在已经从主播直接直播，变成了从别人的直播当中才能看到主播了吗？” “主播这可真是好起来了，加个油都能被人给认出来。” “为什么加油的不是我？我也好想偶遇主播啊，老天啊，给我个机会！” 看着那一件一件被抬出来的东西之后，陈思远的笑容直接就凝固了。 表情也越发的尴尬起来。 古代字画、青铜古器、瓷盘子、珊瑚手串、鼻烟壶…… 上面差不多有十几样东西，但竟然没一个是真的，全都是赝品！ 而且，最尴尬的是有一些东西根本都不用系统出面，稍微懂点古玩的人，只要是打眼儿一看，就知道是赝品。 他狐疑地看向这帮人，合着……这真就是富二代，纯不把钱当回事，瞎买啊！ 有这钱，干点什么不好呢？ 可看向黄毛，陈思远费解地挠了挠头。 就看到那黄毛蹲在旁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还指望着他能从这些东西里点评出来个什么精彩的东西呢。 “怎么样？这些东西值不值钱？其实我们是捡漏去了，这些东西拢共也就花了不到三百万！” 黄毛兴冲冲地举起一个放在面前的鼻烟壶，兴奋地说道： “尤其是这个，我听说这个东西一般市面上的价值，一个就要二百万打底，但这个，稍微有点划痕，我回头找个修复师修复一下，也用不了多少钱。我是五十万成交的，估计回头能卖上二百万，直接净赚一百五。” 他越说越是得意，直接把鼻烟壶塞到陈思远的怀里让他帮着看。 陈思远都有点后悔答应他们了，因为这东西他实在是连点评都不知道该怎么点评。 “嗯……你这个鼻烟壶，便宜确实是有便宜的道理，但你知道它为什么便宜么？” 陈思远犹豫着措辞。 这毕竟不像是在网上直播，可以随便发言，当着面还是要保持人类的最基本的礼貌和素养。 “为什么？知道啊，因为它身上有点伤痕，残次品嘛！但没事啊，反正这么点小的伤痕，可以修复的，我能找到非常厉害的修复师。” 黄毛挤挤眼睛，还沉浸在兴奋当中。 “当然了，我知道主播你的修复水平更牛逼，我之前看过你修复那明代花瓶，你要是愿意帮我修复那就更好了！但要钱要是太贵的话，那我还是算了！” 陈思远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孩子真是太天真了。 第八十四章 不是蜜蜡，是劣质塑料 “你这个东西其实连五十万都不值，它不光是残次品，它压根就是个赝品！” 此言一出，那黄毛的笑容就陡然消失了。 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懵逼，“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陈思远直接把鼻烟壶给拿起来，指着上面一个非常小的痕迹，一边说，一边捡起手边一个小石头，用尖锐的那一面，开始在鼻烟壶的表面上慢慢滑动着。 “我靠，你别这么搞啊，搞坏了呢！你他妈——” 那黄毛直接大惊失色，过来就想抢，可话都没说完，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只见陈思远用石头在上面划出来的东西，直接让人眼前一黑。 正常的鼻烟壶如果用尖锐的东西划一下，是会破坏表面的釉质的，尤其这种鼻烟壶的表面是用玉石做成的。 可陈思远这一石头反复磨下去，却并没有看到在鼻烟壶的表面形成任何的划痕。 怎么会这样？ 什么东西才会不畏惧如此尖锐的石头给出的压力？ 就算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玉石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一瞬间，黄毛的心里闪现过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这鼻烟壶根本不是玉石做的，而是……石头。 他一把抢过来，反复观察刚才被陈思远磨损过的地方。 果真没有一丁点的划痕。 刚才陈思远下手不是很重，但对玉石造成的打击也足够了，这样的力道，在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只能说明一件事。 就是他这个鼻烟壶确实不是玉石做的。 他真的被骗了。 “这不是玉石，而是石头，你仔细摸一下，可以感觉到手感是不同的，不过现在也没有一个真的玉石给你摸，恐怕你也辨认不出来。” 陈思远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是石头用了一些方法，故意做成玉石的样子，这是赝品，不是残次品。”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质疑道：“照你这么说，上面就不可能会有其他的划痕啊，那旁边那个本来就有的痕迹是怎么一回事？” 陈思远耸了耸肩，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他妈愚蠢了。 不过还是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了一下。 “我刚才的力道在石头上不会划出什么痕迹，但不代表所有的力道都不能在石头上造成痕迹，还不懂吗？” 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刚才提出问题那个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其他人也很快就明白了陈思远的意思。 很显然，之前那道已经存在的划痕，是卖家故意用极大的力道给造成的痕迹，为的就是以“真品中的残次品”卖给他。 瞬间，那黄毛的表情就变了，眼神里喷着火，直接把手里的鼻烟壶给砸了。 “妈的！” 本以为他会生气自己买到假货这个事儿，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转过身，一脸愤恨地看着陈思远。 “就显得你很能耐呗？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才在网上活跃几天啊，就这么牛逼？牛逼到可以随便点评我们手里的古玩？你太装逼了！” 黄毛忽然破口大骂起来。 给陈思远直接搞懵逼了，妈的我在这里好心好意地帮你辨别真假，你在干嘛？ 他脸色一黑，“你没事？刚才不是你要我帮着看的么？” 那黄毛气急败坏，估计是觉得自己被陈思远搞得，当着朋友的面丢了自己的面子，不说话了但是表情却非常难看。 此刻的直播间也都热闹起来。 不少人都在大叫着精彩，这毕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鉴宝活动。 虽然这假的东西假的实在是有点弱智，可却有一种在网上看网络爽文的酣畅淋漓之感。 一瞬间，就有人对这黄毛发动了讨伐。 “这人有病？不是他让主播帮着鉴宝的么？” “是啊，现在鉴完了之后，又翻脸不认账，这种人真的恶心。” “还特么富二代呢，富二代就这种格局啊，真让我瞧不起。” “请把钱给我，我有了钱之后，一定不会如此对待旁人，我会用我最大的善良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别做白日梦了，合理猜测，如果你有钱了，你也是会变成那个逼样。” 那几个朋友看黄毛的状态不对，都簇拥着让他到了一边去，把陈思远和黄毛给分开。 “哎，那个，主播，帮我看看我这幅画！” “对，阿城，你先进车里去，等我们一会啊。” “主播，我这里也有好东西想给你看，我特喜欢，这珊瑚手串帮我看看。” 很快，陈思远就被推到了几个东西的中心。 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每一样东西，到底是多么的离谱。 刚才那黄毛的德行也让他觉得有点烦躁，心想早说完早拉倒，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还顾着这个那个的心情，既然对方不给脸，那他也没有必要给什么面子了。 于是冷哼一声，对着眼前的东西就是一番神点评。 “珊瑚手串，假的！正常上面是蜜蜡，你这是什么啊？” 陈思远直接点燃打火机，把珊瑚手串放在火苗上面烤，很快，就有一股独属于劣质塑料的味道发散了出来。 “塑料的？卧槽，现在这塑料能做假到这种程度，太他妈离谱了！我被骗了！” 那人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气得直接炸了，狠狠地把珊瑚手串给扔在地上，上去踩了好几脚。 想了想，又捡了起来，气鼓鼓地开车走了，说是要去拍卖会上要个说法。 “这画……” “假的！” 陈思远扫了一眼，直接打断，“这特么根本不是郑板桥的手迹啊，这哪个菜鸡画的？” 对方忙道：“不是不是，我知道这一层不是，但我买的时候，是看到这跟你之前捡漏的时候看到那副带着夹层的画是一样的，我这个中间我觉得也有夹层……” “有个屁啊。” 陈思远直接将画给拿过来，这画他仍旧是不愿意多看一眼，他那只学了一个暑假画画的小侄子画的都比这个强。 在这画的左下角，当真有一个类似于夹层的痕迹。 第八十四章 不是蜜蜡，是劣质塑料 “你这个东西其实连五十万都不值，它不光是残次品，它压根就是个赝品！” 此言一出，那黄毛的笑容就陡然消失了。 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懵逼，“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陈思远直接把鼻烟壶给拿起来，指着上面一个非常小的痕迹，一边说，一边捡起手边一个小石头，用尖锐的那一面，开始在鼻烟壶的表面上慢慢滑动着。 “我靠，你别这么搞啊，搞坏了呢！你他妈——” 那黄毛直接大惊失色，过来就想抢，可话都没说完，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只见陈思远用石头在上面划出来的东西，直接让人眼前一黑。 正常的鼻烟壶如果用尖锐的东西划一下，是会破坏表面的釉质的，尤其这种鼻烟壶的表面是用玉石做成的。 可陈思远这一石头反复磨下去，却并没有看到在鼻烟壶的表面形成任何的划痕。 怎么会这样？ 什么东西才会不畏惧如此尖锐的石头给出的压力？ 就算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玉石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一瞬间，黄毛的心里闪现过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这鼻烟壶根本不是玉石做的，而是……石头。 他一把抢过来，反复观察刚才被陈思远磨损过的地方。 果真没有一丁点的划痕。 刚才陈思远下手不是很重，但对玉石造成的打击也足够了，这样的力道，在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只能说明一件事。 就是他这个鼻烟壶确实不是玉石做的。 他真的被骗了。 “这不是玉石，而是石头，你仔细摸一下，可以感觉到手感是不同的，不过现在也没有一个真的玉石给你摸，恐怕你也辨认不出来。” 陈思远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是石头用了一些方法，故意做成玉石的样子，这是赝品，不是残次品。”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质疑道：“照你这么说，上面就不可能会有其他的划痕啊，那旁边那个本来就有的痕迹是怎么一回事？” 陈思远耸了耸肩，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他妈愚蠢了。 不过还是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了一下。 “我刚才的力道在石头上不会划出什么痕迹，但不代表所有的力道都不能在石头上造成痕迹，还不懂吗？” 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刚才提出问题那个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其他人也很快就明白了陈思远的意思。 很显然，之前那道已经存在的划痕，是卖家故意用极大的力道给造成的痕迹，为的就是以“真品中的残次品”卖给他。 瞬间，那黄毛的表情就变了，眼神里喷着火，直接把手里的鼻烟壶给砸了。 “妈的！” 本以为他会生气自己买到假货这个事儿，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转过身，一脸愤恨地看着陈思远。 “就显得你很能耐呗？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才在网上活跃几天啊，就这么牛逼？牛逼到可以随便点评我们手里的古玩？你太装逼了！” 黄毛忽然破口大骂起来。 给陈思远直接搞懵逼了，妈的我在这里好心好意地帮你辨别真假，你在干嘛？ 他脸色一黑，“你没事？刚才不是你要我帮着看的么？” 那黄毛气急败坏，估计是觉得自己被陈思远搞得，当着朋友的面丢了自己的面子，不说话了但是表情却非常难看。 此刻的直播间也都热闹起来。 不少人都在大叫着精彩，这毕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鉴宝活动。 虽然这假的东西假的实在是有点弱智，可却有一种在网上看网络爽文的酣畅淋漓之感。 一瞬间，就有人对这黄毛发动了讨伐。 “这人有病？不是他让主播帮着鉴宝的么？” “是啊，现在鉴完了之后，又翻脸不认账，这种人真的恶心。” “还特么富二代呢，富二代就这种格局啊，真让我瞧不起。” “请把钱给我，我有了钱之后，一定不会如此对待旁人，我会用我最大的善良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别做白日梦了，合理猜测，如果你有钱了，你也是会变成那个逼样。” 那几个朋友看黄毛的状态不对，都簇拥着让他到了一边去，把陈思远和黄毛给分开。 “哎，那个，主播，帮我看看我这幅画！” “对，阿城，你先进车里去，等我们一会啊。” “主播，我这里也有好东西想给你看，我特喜欢，这珊瑚手串帮我看看。” 很快，陈思远就被推到了几个东西的中心。 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每一样东西，到底是多么的离谱。 刚才那黄毛的德行也让他觉得有点烦躁，心想早说完早拉倒，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还顾着这个那个的心情，既然对方不给脸，那他也没有必要给什么面子了。 于是冷哼一声，对着眼前的东西就是一番神点评。 “珊瑚手串，假的！正常上面是蜜蜡，你这是什么啊？” 陈思远直接点燃打火机，把珊瑚手串放在火苗上面烤，很快，就有一股独属于劣质塑料的味道发散了出来。 “塑料的？卧槽，现在这塑料能做假到这种程度，太他妈离谱了！我被骗了！” 那人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气得直接炸了，狠狠地把珊瑚手串给扔在地上，上去踩了好几脚。 想了想，又捡了起来，气鼓鼓地开车走了，说是要去拍卖会上要个说法。 “这画……” “假的！” 陈思远扫了一眼，直接打断，“这特么根本不是郑板桥的手迹啊，这哪个菜鸡画的？” 对方忙道：“不是不是，我知道这一层不是，但我买的时候，是看到这跟你之前捡漏的时候看到那副带着夹层的画是一样的，我这个中间我觉得也有夹层……” “有个屁啊。” 陈思远直接将画给拿过来，这画他仍旧是不愿意多看一眼，他那只学了一个暑假画画的小侄子画的都比这个强。 在这画的左下角，当真有一个类似于夹层的痕迹。 第八十五章 怎么感觉自己被撩拨了？ 陈思远毫不犹豫，直接“哗啦”一把将其撕开。 只听一声脆响，是画纸被撕开的声音，更是买画那人心碎的声音。 根本就没有什么暗藏的玄机，这特么就只有单独一张纸而已，那痕迹只不过是对方造的假，里面根本没有任何额外一张画。 “这怎么会这样啊？竟然不是夹层画？”那人气了个半死。 “这多少钱买的？”陈思远随口一问。 看到那人比划了个“八”，陈思远一挑眉。 “八十万？有这好事我回家让我侄子给你多画几张你拿出去卖，月入四百万不是梦。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画可能也不太好卖，除了你之外，一般不会有人花这种价格买了。” 陈思远调笑着说了一句，眼看着那人已经崩溃了，坐在地上想哭。 瞬间，直播间就炸了锅。 “好！” “牛逼啊，这鉴宝不是比那些古板的鉴宝节目刺激多了吗？以后建议鉴宝节目都改成户外鉴宝。” “这主播是谁啊？我看着好像眼熟，这也太厉害了，这张嘴跟刀片似的，简直是杀人不见血啊，看那几个人的脸色都老惨了。” “这主播你不认识？多上上网，这可是最近网上同行业热度第一的主播，叫陈思远，我陈哥威武！” “我这就去主播的直播间点一波儿关注，主播，以后我就是你忠实粉丝了，我要给你生猴子！”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我之前是看那种鉴宝电视节目的，但是感觉越做越没意思，还是这种有意思。” “等等，我怎么看着像是安排好的剧本啊？怎么会这么巧，就被这主播给碰上了？” “剧本你妈逼，刚才不都说了么，这帮富二代是去参加私人拍卖会的，碰巧懂么？我是这主播的老粉了，他绝对不可能会做这种整剧本的事情，别瞎说啊。” 那人看着直播的热闹程度，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疲倦。 原本是想直播一下，让自己和这帮朋友也跟着火一把，可谁知道，最后自己竟然变成了小丑，这他妈谁能不来气啊？ 于是他骂了一句，直接把直播给关掉了。 而其他人都个顶个的一脸衰样，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愤怒，混合着那种被揭了短的尴尬和窘迫。 陈思远给了个手势，二话不说，跳上车在一阵轰鸣声当中快速离去了。 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本来陈思远不想接的，不过最近他火了之后，很多网红都不知道从哪来得知他的电话，打来电话想要跟他合作。 他也想筛选一下，把节目做出新花样，吸收新鲜血液，所以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帅哥，开着豪车很拉风嘛，有没有空跟姐姐一起吃个饭？” 电话那边，一个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陈思远没做好准备，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麻了。 “你是……” 这标志性的声音还能有谁，他一下就想起来胡菲菲。 “胡菲菲？” “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把姐姐我给忘了，前几天我找过你，这事儿你不知道吗？” 胡菲菲声音里带着笑。 陈思远如实说道：“知道。” “那你不跟我联系，是讨厌我了？” 说话如此直白的女人，陈思远还是第一次见，他一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倒不是，之后有事儿要忙，忙着忙着，就给忘了，再说了，你不是有我的电话么？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电话联系我，这么看起来，你应该也没有什么急事。” 说实话，陈思远对于胡菲菲的印象很深刻，虽然只见过一次。 但这种深刻，跟普遍意义上的那种深刻不太一样。 他每次想到胡菲菲，都会率先想到一抹火红的颜色，很热烈，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所以当胡菲菲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是有点惊讶的。 因为他觉得自己跟胡菲菲这种人，之后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压根就没有想到还能联系。 “晚上吃个饭，我找你真的有事，而且，我感觉这件事你很有可能会感兴趣。” 胡菲菲的声音正常了许多，不过，她的声音本身就是带着一股子酥骨的感觉，再克制也是那样。 “行，你定个地方，到时候我直接过去。” 陈思远知道，如果他不肯答应的话，这女人估计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休，而且他也有点好奇，胡菲菲找他到底什么事。 “那你提前告诉你那小女朋友一声，晚上的直播，可能要她一个人做喽。” “什么？” 听到胡菲菲这么说，陈思远先是一愣，随即道：“你说的不会是秦钰然？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的合作伙伴而已。” “哦？是么？这么急于反驳？听说男人当着女人的面反驳自己跟另一个女人的关系，说明他他喜欢当前的女人哦。” 陈思远好悬没被这句话给呛死，哭笑不得地道：“你想多了，我是觉得，人家好好的一个清白姑娘，你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地给人造谣啊。行了，有什么事儿，晚上再说。” 挂断电话，陈思远还是感觉这事儿怪怪的。 不是事情怪，而是人怪，胡菲菲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落在他非常意想不到的地方，导致只是跟她聊几分钟而已，就感觉一阵疲惫。 ……说明白点，就是怎么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撩拨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只好给秦钰然打了个电话，就说晚上的直播先推一下，让她自己先播。 “连线的话，我自己可能不行，最近连线的人都是奔着你来的，我只对玉器有了解，其他的东西很可能踩在我的盲区上，应付不了。” 秦钰然有些为难。 最近随着陈思远的热度搞起来之后，直播间联系看宝的网友也越来越多。 那要看的宝贝自然是也拓宽了不少的领域，她本身就是在玉器这一块出来的，对于其他的东西，像是瓷器之类的，她的技术并不能足以给别人精确的意见。 “改一下，上半场看玉器，下半场我就回来了。” 第八十五章 怎么感觉自己被撩拨了？ 陈思远毫不犹豫，直接“哗啦”一把将其撕开。 只听一声脆响，是画纸被撕开的声音，更是买画那人心碎的声音。 根本就没有什么暗藏的玄机，这特么就只有单独一张纸而已，那痕迹只不过是对方造的假，里面根本没有任何额外一张画。 “这怎么会这样啊？竟然不是夹层画？”那人气了个半死。 “这多少钱买的？”陈思远随口一问。 看到那人比划了个“八”，陈思远一挑眉。 “八十万？有这好事我回家让我侄子给你多画几张你拿出去卖，月入四百万不是梦。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画可能也不太好卖，除了你之外，一般不会有人花这种价格买了。” 陈思远调笑着说了一句，眼看着那人已经崩溃了，坐在地上想哭。 瞬间，直播间就炸了锅。 “好！” “牛逼啊，这鉴宝不是比那些古板的鉴宝节目刺激多了吗？以后建议鉴宝节目都改成户外鉴宝。” “这主播是谁啊？我看着好像眼熟，这也太厉害了，这张嘴跟刀片似的，简直是杀人不见血啊，看那几个人的脸色都老惨了。” “这主播你不认识？多上上网，这可是最近网上同行业热度第一的主播，叫陈思远，我陈哥威武！” “我这就去主播的直播间点一波儿关注，主播，以后我就是你忠实粉丝了，我要给你生猴子！”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我之前是看那种鉴宝电视节目的，但是感觉越做越没意思，还是这种有意思。” “等等，我怎么看着像是安排好的剧本啊？怎么会这么巧，就被这主播给碰上了？” “剧本你妈逼，刚才不都说了么，这帮富二代是去参加私人拍卖会的，碰巧懂么？我是这主播的老粉了，他绝对不可能会做这种整剧本的事情，别瞎说啊。” 那人看着直播的热闹程度，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疲倦。 原本是想直播一下，让自己和这帮朋友也跟着火一把，可谁知道，最后自己竟然变成了小丑，这他妈谁能不来气啊？ 于是他骂了一句，直接把直播给关掉了。 而其他人都个顶个的一脸衰样，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愤怒，混合着那种被揭了短的尴尬和窘迫。 陈思远给了个手势，二话不说，跳上车在一阵轰鸣声当中快速离去了。 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本来陈思远不想接的，不过最近他火了之后，很多网红都不知道从哪来得知他的电话，打来电话想要跟他合作。 他也想筛选一下，把节目做出新花样，吸收新鲜血液，所以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帅哥，开着豪车很拉风嘛，有没有空跟姐姐一起吃个饭？” 电话那边，一个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陈思远没做好准备，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麻了。 “你是……” 这标志性的声音还能有谁，他一下就想起来胡菲菲。 “胡菲菲？” “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把姐姐我给忘了，前几天我找过你，这事儿你不知道吗？” 胡菲菲声音里带着笑。 陈思远如实说道：“知道。” “那你不跟我联系，是讨厌我了？” 说话如此直白的女人，陈思远还是第一次见，他一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倒不是，之后有事儿要忙，忙着忙着，就给忘了，再说了，你不是有我的电话么？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电话联系我，这么看起来，你应该也没有什么急事。” 说实话，陈思远对于胡菲菲的印象很深刻，虽然只见过一次。 但这种深刻，跟普遍意义上的那种深刻不太一样。 他每次想到胡菲菲，都会率先想到一抹火红的颜色，很热烈，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所以当胡菲菲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是有点惊讶的。 因为他觉得自己跟胡菲菲这种人，之后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压根就没有想到还能联系。 “晚上吃个饭，我找你真的有事，而且，我感觉这件事你很有可能会感兴趣。” 胡菲菲的声音正常了许多，不过，她的声音本身就是带着一股子酥骨的感觉，再克制也是那样。 “行，你定个地方，到时候我直接过去。” 陈思远知道，如果他不肯答应的话，这女人估计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休，而且他也有点好奇，胡菲菲找他到底什么事。 “那你提前告诉你那小女朋友一声，晚上的直播，可能要她一个人做喽。” “什么？” 听到胡菲菲这么说，陈思远先是一愣，随即道：“你说的不会是秦钰然？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的合作伙伴而已。” “哦？是么？这么急于反驳？听说男人当着女人的面反驳自己跟另一个女人的关系，说明他他喜欢当前的女人哦。” 陈思远好悬没被这句话给呛死，哭笑不得地道：“你想多了，我是觉得，人家好好的一个清白姑娘，你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地给人造谣啊。行了，有什么事儿，晚上再说。” 挂断电话，陈思远还是感觉这事儿怪怪的。 不是事情怪，而是人怪，胡菲菲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落在他非常意想不到的地方，导致只是跟她聊几分钟而已，就感觉一阵疲惫。 ……说明白点，就是怎么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撩拨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只好给秦钰然打了个电话，就说晚上的直播先推一下，让她自己先播。 “连线的话，我自己可能不行，最近连线的人都是奔着你来的，我只对玉器有了解，其他的东西很可能踩在我的盲区上，应付不了。” 秦钰然有些为难。 最近随着陈思远的热度搞起来之后，直播间联系看宝的网友也越来越多。 那要看的宝贝自然是也拓宽了不少的领域，她本身就是在玉器这一块出来的，对于其他的东西，像是瓷器之类的，她的技术并不能足以给别人精确的意见。 “改一下，上半场看玉器，下半场我就回来了。” 第八十六章 天津卫，有兴趣吗？ 陈思远说完，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然后传来秦钰然的声音。 “你……是有什么急事要赶着去做吗？需要我帮忙吗？” “胡菲菲，就那天你见到的那个女人，鉴宝节目的主编，说是要找我吃个饭，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 陈思远本来只是随便一句无心的话，落在秦钰然的耳朵里却变得很重。 上次她亲眼见过那个胡菲菲，那样自信张扬的一个成熟女人，长相非常美艳，就连她见了都觉得有点自卑。 她找陈思远，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呢？ 还说要单独吃晚饭…… 心思细腻如同秦钰然，第一反应就不太好，不过，她自问她跟陈思远只不过是同事关系，她也没办法问太多。 所以，简单说了几句成直播相关的事情，就挂断了电话。 “然姐，你这几天怎么都心不在焉的？” 工作室里，宋浪抱着一大堆直播要用的工具走进来，开口问道。 “有吗？” 秦钰然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脸，强行挤出来一个笑容，“可能是没休息好。” “才不是？” 宋浪狐疑地摇摇头，“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就从那天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过来找你之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你不如跟我说说，有啥事想不开，我可以开解开解你。” 秦钰然心里一沉，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秘密，忙转过头去装作在补妆的样子。 “没有的事儿，就是这几天睡觉太晚了，再说了，你能开解我什么？你又不是心理医生。” 宋浪在身后嘟囔了几句什么东西，她有点没听清，很快就看到宋浪的身影消失了。 秦钰然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她的心事差点被宋浪给戳破。 确实是在胡菲菲找她之后，她就情绪有点不对劲。 她查过胡菲菲的资料，那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张扬得像是一朵热辣的玫瑰花，估计没有人会不喜欢。 如果这样的女人对谁主动且上心，那么……恐怕真的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这样的诱惑？ 她不知道，但心里却浮现出陈思远那张脸。 “然姐，直播开始了。” 小助理在屋内叫了一声，她回过神，应了一声，打起来精神，快步走过去，朝着镜头笑了笑，发出甜美的声音。 “大家好啊，今晚的直播呢，思源有点急事，上半场先由我来，等下半场他会回来的，大家不要着急……” …… “胡小姐找我什么事？” 一家奢华的西餐厅内，胡菲菲和陈思远相对而坐。 这是一家非常昂贵的餐厅，胡菲菲还特意选了个僻静的包厢，桌上那朵不知是谁准备的玫瑰花，让整个环境变得莫名暧昧了起来。 胡菲菲依然是一身大红色的披肩，里面黑色连衣裙，红唇黑发，看起来格外明艳动人，甚至那盛放得最好的玫瑰在她的面前也有些黯然失色。 胡菲菲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笑吟吟地看着陈思远。 给陈思远看得有点不自在。 “节目的话，我不准备再参加华山论剑了，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陈思远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直播下半场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如果抓紧一点时间，他还能赶得回去。 他目前不想错过任何一场直播，都说努力是会让人上瘾的，以前他不相信，觉得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应当是摆烂，努力有什么快乐的。 但这段时间，他渐渐地发现，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每一场直播下来，看着自己那不断增加的银行卡余额，他心里有一种非常充实的感觉。 尤其是当给家里的汇款越来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这才是人最满意的长大方式，他心想。 所以，他面对着胡菲菲的时候，心里却想着的大部分都是直播有关系的事情。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接下来胡菲菲要说的事情，能帮助他挣钱的话，那么他就会听。 如果没有关系，或者胡菲菲只是单纯想调戏他，那么他绝对会转身就走。 虽然看起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的一点，胡菲菲在他看来，就长着一张会调戏男人的脸蛋。 “出来吃个饭而已，还这么急着谈工作？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热爱工作的人。” 胡菲菲摇摇头，将青葱一样的修长手指垫在下巴上面，饶有兴致地望着陈思远。 “好，你的意思我懂，认真研究赚钱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是来找你去参加华山论剑的，我从节目组辞职了。” 陈思远好奇道：“辞职？为什么？你在他们那里职位不是相当高么？” 他记得上次跟胡菲菲见面的时候，临走之前，胡菲菲可是前呼后拥的，一直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叫她“胡主编”什么的，不小的气势。 这才几天的功夫，竟然就辞职不干了？ “自从上次你和黄维政闹起来之后，你还把那档节目的热度给吵得老高，黄维政不高兴了，他跟节目组告状，台长把我批了一顿，说我找你去做后续节目，真是个错误，不仅如此，他们还希望我能去把黄维政给请回来。” 说到这里，胡菲菲停顿了一下，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厌恶的神情。 “请回来？” 陈思远难以置信，这台长到底怎么想的，很显然黄维政并不是现在大众喜欢看的节目风格。 “嗯，但我没去，这种违心的事情姑奶奶我不会干，我只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着，胡菲菲挑了挑眉，看向陈思远。 那话的意思很明显，她去找黄维政，那是她不愿意的，但她来找陈思远，那是她非常乐意的。 陈思远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喝了一口红酒。 “呵呵。” 然后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有事儿直接说。” 胡菲菲见放电无果，只是笑，“好啊，我有一个新点子，关于古玩鉴宝直播的，你肯定感兴趣。” 她说着，打开地图，给陈思远看了天津卫的地图。 “潘家园的店铺你也走得差不多了，我建议你可以去这里，继续在每个古玩市场捡漏，一定会有非常多的人喜欢看，总比一直坐在直播间里，吸引人得多。” 第八十六章 天津卫，有兴趣吗？ 陈思远说完，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然后传来秦钰然的声音。 “你……是有什么急事要赶着去做吗？需要我帮忙吗？” “胡菲菲，就那天你见到的那个女人，鉴宝节目的主编，说是要找我吃个饭，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 陈思远本来只是随便一句无心的话，落在秦钰然的耳朵里却变得很重。 上次她亲眼见过那个胡菲菲，那样自信张扬的一个成熟女人，长相非常美艳，就连她见了都觉得有点自卑。 她找陈思远，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呢？ 还说要单独吃晚饭…… 心思细腻如同秦钰然，第一反应就不太好，不过，她自问她跟陈思远只不过是同事关系，她也没办法问太多。 所以，简单说了几句成直播相关的事情，就挂断了电话。 “然姐，你这几天怎么都心不在焉的？” 工作室里，宋浪抱着一大堆直播要用的工具走进来，开口问道。 “有吗？” 秦钰然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脸，强行挤出来一个笑容，“可能是没休息好。” “才不是？” 宋浪狐疑地摇摇头，“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就从那天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过来找你之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你不如跟我说说，有啥事想不开，我可以开解开解你。” 秦钰然心里一沉，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秘密，忙转过头去装作在补妆的样子。 “没有的事儿，就是这几天睡觉太晚了，再说了，你能开解我什么？你又不是心理医生。” 宋浪在身后嘟囔了几句什么东西，她有点没听清，很快就看到宋浪的身影消失了。 秦钰然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她的心事差点被宋浪给戳破。 确实是在胡菲菲找她之后，她就情绪有点不对劲。 她查过胡菲菲的资料，那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张扬得像是一朵热辣的玫瑰花，估计没有人会不喜欢。 如果这样的女人对谁主动且上心，那么……恐怕真的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这样的诱惑？ 她不知道，但心里却浮现出陈思远那张脸。 “然姐，直播开始了。” 小助理在屋内叫了一声，她回过神，应了一声，打起来精神，快步走过去，朝着镜头笑了笑，发出甜美的声音。 “大家好啊，今晚的直播呢，思源有点急事，上半场先由我来，等下半场他会回来的，大家不要着急……” …… “胡小姐找我什么事？” 一家奢华的西餐厅内，胡菲菲和陈思远相对而坐。 这是一家非常昂贵的餐厅，胡菲菲还特意选了个僻静的包厢，桌上那朵不知是谁准备的玫瑰花，让整个环境变得莫名暧昧了起来。 胡菲菲依然是一身大红色的披肩，里面黑色连衣裙，红唇黑发，看起来格外明艳动人，甚至那盛放得最好的玫瑰在她的面前也有些黯然失色。 胡菲菲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笑吟吟地看着陈思远。 给陈思远看得有点不自在。 “节目的话，我不准备再参加华山论剑了，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陈思远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直播下半场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如果抓紧一点时间，他还能赶得回去。 他目前不想错过任何一场直播，都说努力是会让人上瘾的，以前他不相信，觉得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应当是摆烂，努力有什么快乐的。 但这段时间，他渐渐地发现，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每一场直播下来，看着自己那不断增加的银行卡余额，他心里有一种非常充实的感觉。 尤其是当给家里的汇款越来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这才是人最满意的长大方式，他心想。 所以，他面对着胡菲菲的时候，心里却想着的大部分都是直播有关系的事情。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接下来胡菲菲要说的事情，能帮助他挣钱的话，那么他就会听。 如果没有关系，或者胡菲菲只是单纯想调戏他，那么他绝对会转身就走。 虽然看起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的一点，胡菲菲在他看来，就长着一张会调戏男人的脸蛋。 “出来吃个饭而已，还这么急着谈工作？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热爱工作的人。” 胡菲菲摇摇头，将青葱一样的修长手指垫在下巴上面，饶有兴致地望着陈思远。 “好，你的意思我懂，认真研究赚钱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是来找你去参加华山论剑的，我从节目组辞职了。” 陈思远好奇道：“辞职？为什么？你在他们那里职位不是相当高么？” 他记得上次跟胡菲菲见面的时候，临走之前，胡菲菲可是前呼后拥的，一直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叫她“胡主编”什么的，不小的气势。 这才几天的功夫，竟然就辞职不干了？ “自从上次你和黄维政闹起来之后，你还把那档节目的热度给吵得老高，黄维政不高兴了，他跟节目组告状，台长把我批了一顿，说我找你去做后续节目，真是个错误，不仅如此，他们还希望我能去把黄维政给请回来。” 说到这里，胡菲菲停顿了一下，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厌恶的神情。 “请回来？” 陈思远难以置信，这台长到底怎么想的，很显然黄维政并不是现在大众喜欢看的节目风格。 “嗯，但我没去，这种违心的事情姑奶奶我不会干，我只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说着，胡菲菲挑了挑眉，看向陈思远。 那话的意思很明显，她去找黄维政，那是她不愿意的，但她来找陈思远，那是她非常乐意的。 陈思远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喝了一口红酒。 “呵呵。” 然后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有事儿直接说。” 胡菲菲见放电无果，只是笑，“好啊，我有一个新点子，关于古玩鉴宝直播的，你肯定感兴趣。” 她说着，打开地图，给陈思远看了天津卫的地图。 “潘家园的店铺你也走得差不多了，我建议你可以去这里，继续在每个古玩市场捡漏，一定会有非常多的人喜欢看，总比一直坐在直播间里，吸引人得多。” 第八十七章 得创新 “什……天津卫？” 听到胡菲菲说的话，陈思远愣了一下。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没有想反驳。 说实话，最近他也有类似的感受，直播间固然粉丝众多，但其实每天晚上都是连线帮人鉴宝，没有什么新意，套路和模式有点一成不变了。 现在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新鲜，他之前不愿意去参加鉴宝节目，也是因为感觉那些节目的套路过于老旧，没有新意。 然而他现在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而且捡漏的话，其实他最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是把滨江很多地方都给走完了，就连零星胡同那种卖杂七杂八东西的地方，也走过了。 一时半会，也没有找到什么新鲜的地方。 而天津卫距离滨江很近不说，它本身也是一个年代久远，很有古韵的地区。 它们那里一个叫东丽古玩市场的地方，其实也非常出名。 之前陈思远刷短视频的时候，也刷到不少主播去那里捡漏，里面形形色色，什么东西都有。 只不过现在这年头，真有能耐的主播比较少，所以视频也没有能激起什么水花。 要是他去的话，没准还真能搞出来点花样。 “你也觉得我的想法不错？” 看他发呆，胡菲菲眯着眼睛看他。 “有点想法，但不多。” 陈思远老老实实地说道。 毕竟，天津卫是另一座城市了，虽然近，可真要过去一趟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手边事情有点复杂，需要安排的事情也不少，陈思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东鹏那个爱惹事的废物。 有点头疼。 “别的事情都是小事，搞钱才是大事，网络更新快，这条路你要是不走，迟早有人会走，等他们把你拍在沙滩上，那就什么都晚了。” 胡菲菲的话犹如魔音，在陈思远的心里一下一下地勾着。 他动摇了。 或者不能说是动摇，而是让他渐渐地偏离到自己想走的那条路上。 “行，我回去考虑一下。” 陈思远开口说道，同时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本来也不想再去潘家园捡漏了，倒不是说潘家园没有漏可捡，而是—— 他前几次捡漏闹出太大的动静，搞得潘家园的人一见到他就跟见到鬼一样，根本不肯让他踏进店门半步。 他也很头秃的好么？ 好端端一个主播，愣是被当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这特么的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你不在节目里做事了，又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想到这里，陈思远忽然抬头看向胡菲菲。 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尤其是这女人看他的眼神，不是单纯地对视，反而让他觉得，这女人好像已经把他给看透了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适应。 “我么？我帮了你这么多忙，你竟然说我跟你没关系。” 胡菲菲挑挑眉，一副妖娆模样。 陈思远有点无语，心说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这么对人放电啊。 说干就干。 陈思远简单跟胡菲菲寒暄了几句，就从餐厅离开了，直接回了工作室。 直播刚好赶上下半场。 一进去，就听到秦钰然在对着镜头，跟连线的网友讨论这玉器的成色。 一看到他进来，秦钰然脸上一片喜色，赶紧招手。 “好，那大哥再见，正好刚才有谁有问题来着？刚好陈思远回来了，让他帮你们解答。” 这一番话，秦钰然说出了老师的味道。 陈思远看着秦钰然，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是真的不行。 古玩区的观众大部分都是男的，进来之后除了要看专业硬不硬，还想看美女。 看美女，是男人改不掉的恶习。 而在美女当中，其实风情也很重要，而秦钰然的外貌相当符合男人的审美，却缺少那么一点风情。 说简单点，就是太正经了。 但若是找来个特别不正经的，他们又不喜欢看。 就喜欢看正经的美女偶尔不正经，喜欢看特不正经的美女，忽然正经。 所以当陈思远看到秦钰然每天都一板一眼地给网友解答问题的时候，他感觉这节目确实是时候要做一些改变了。 他平时在这里还好，经常能不正经地搞出来点花样，可一旦他离开，只剩下秦钰然一个人，那就糟了。 感觉整个直播间都充斥着一种……新闻联播或者说上学的课堂的感觉。 有点想让想睡觉。 陈思远走回到位置上，秦钰然自然地挪到了旁边。 一看到他回来，直播间的评论区热闹起来。 “主播你可回来啦，再不回来，我就要拐去隔壁看跳舞了。” “我这手机嗡嗡嗡一顿震动，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我特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礼貌啊，美女在这里，你们竟然睡觉？” “一个大美女，只能看不能吃，还一直给我们上课，我感觉我坐在教室里。” “说话放干净点，我们女生就喜欢看这种直播，喜欢看小姐姐认真搞事业，不爱看的臭男人都滚出去！” “我靠，我第一次看到咱们直播间竟然有女孩子看，你懂古玩吗？” “大清早亡了，你还搞性别歧视这一套，你恶心不恶心啊？” “主播，我这有几套古玩，你帮我看看，我怎么感觉是假的。” “今天还能连上线不？连不上的话我去睡觉了，明天还早起呢。” “……” 陈思远忙了一天，一坐下就看到这乱七八糟的评论，多少感觉有点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一拍桌子。 “来同志们，继续连线。” 他侧过头，无意之中撇到了秦钰然一眼，却发现，她的神色显得有些失落。 …… “一定要去吗？” 直播结束后，陈思远跟秦钰然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和规划。 秦钰然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嗯，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不然咱们的直播间一直在滨江停滞不前的话，早晚会被新来的人给超过，还是需要点花活儿，毕竟大家都需要新鲜感。” 陈思远一边整理直播用具，一边说道。 第八十七章 得创新 “什……天津卫？” 听到胡菲菲说的话，陈思远愣了一下。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没有想反驳。 说实话，最近他也有类似的感受，直播间固然粉丝众多，但其实每天晚上都是连线帮人鉴宝，没有什么新意，套路和模式有点一成不变了。 现在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新鲜，他之前不愿意去参加鉴宝节目，也是因为感觉那些节目的套路过于老旧，没有新意。 然而他现在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而且捡漏的话，其实他最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是把滨江很多地方都给走完了，就连零星胡同那种卖杂七杂八东西的地方，也走过了。 一时半会，也没有找到什么新鲜的地方。 而天津卫距离滨江很近不说，它本身也是一个年代久远，很有古韵的地区。 它们那里一个叫东丽古玩市场的地方，其实也非常出名。 之前陈思远刷短视频的时候，也刷到不少主播去那里捡漏，里面形形色色，什么东西都有。 只不过现在这年头，真有能耐的主播比较少，所以视频也没有能激起什么水花。 要是他去的话，没准还真能搞出来点花样。 “你也觉得我的想法不错？” 看他发呆，胡菲菲眯着眼睛看他。 “有点想法，但不多。” 陈思远老老实实地说道。 毕竟，天津卫是另一座城市了，虽然近，可真要过去一趟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手边事情有点复杂，需要安排的事情也不少，陈思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东鹏那个爱惹事的废物。 有点头疼。 “别的事情都是小事，搞钱才是大事，网络更新快，这条路你要是不走，迟早有人会走，等他们把你拍在沙滩上，那就什么都晚了。” 胡菲菲的话犹如魔音，在陈思远的心里一下一下地勾着。 他动摇了。 或者不能说是动摇，而是让他渐渐地偏离到自己想走的那条路上。 “行，我回去考虑一下。” 陈思远开口说道，同时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本来也不想再去潘家园捡漏了，倒不是说潘家园没有漏可捡，而是—— 他前几次捡漏闹出太大的动静，搞得潘家园的人一见到他就跟见到鬼一样，根本不肯让他踏进店门半步。 他也很头秃的好么？ 好端端一个主播，愣是被当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这特么的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你不在节目里做事了，又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想到这里，陈思远忽然抬头看向胡菲菲。 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尤其是这女人看他的眼神，不是单纯地对视，反而让他觉得，这女人好像已经把他给看透了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适应。 “我么？我帮了你这么多忙，你竟然说我跟你没关系。” 胡菲菲挑挑眉，一副妖娆模样。 陈思远有点无语，心说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这么对人放电啊。 说干就干。 陈思远简单跟胡菲菲寒暄了几句，就从餐厅离开了，直接回了工作室。 直播刚好赶上下半场。 一进去，就听到秦钰然在对着镜头，跟连线的网友讨论这玉器的成色。 一看到他进来，秦钰然脸上一片喜色，赶紧招手。 “好，那大哥再见，正好刚才有谁有问题来着？刚好陈思远回来了，让他帮你们解答。” 这一番话，秦钰然说出了老师的味道。 陈思远看着秦钰然，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是真的不行。 古玩区的观众大部分都是男的，进来之后除了要看专业硬不硬，还想看美女。 看美女，是男人改不掉的恶习。 而在美女当中，其实风情也很重要，而秦钰然的外貌相当符合男人的审美，却缺少那么一点风情。 说简单点，就是太正经了。 但若是找来个特别不正经的，他们又不喜欢看。 就喜欢看正经的美女偶尔不正经，喜欢看特不正经的美女，忽然正经。 所以当陈思远看到秦钰然每天都一板一眼地给网友解答问题的时候，他感觉这节目确实是时候要做一些改变了。 他平时在这里还好，经常能不正经地搞出来点花样，可一旦他离开，只剩下秦钰然一个人，那就糟了。 感觉整个直播间都充斥着一种……新闻联播或者说上学的课堂的感觉。 有点想让想睡觉。 陈思远走回到位置上，秦钰然自然地挪到了旁边。 一看到他回来，直播间的评论区热闹起来。 “主播你可回来啦，再不回来，我就要拐去隔壁看跳舞了。” “我这手机嗡嗡嗡一顿震动，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我特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礼貌啊，美女在这里，你们竟然睡觉？” “一个大美女，只能看不能吃，还一直给我们上课，我感觉我坐在教室里。” “说话放干净点，我们女生就喜欢看这种直播，喜欢看小姐姐认真搞事业，不爱看的臭男人都滚出去！” “我靠，我第一次看到咱们直播间竟然有女孩子看，你懂古玩吗？” “大清早亡了，你还搞性别歧视这一套，你恶心不恶心啊？” “主播，我这有几套古玩，你帮我看看，我怎么感觉是假的。” “今天还能连上线不？连不上的话我去睡觉了，明天还早起呢。” “……” 陈思远忙了一天，一坐下就看到这乱七八糟的评论，多少感觉有点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一拍桌子。 “来同志们，继续连线。” 他侧过头，无意之中撇到了秦钰然一眼，却发现，她的神色显得有些失落。 …… “一定要去吗？” 直播结束后，陈思远跟秦钰然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和规划。 秦钰然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嗯，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不然咱们的直播间一直在滨江停滞不前的话，早晚会被新来的人给超过，还是需要点花活儿，毕竟大家都需要新鲜感。” 陈思远一边整理直播用具，一边说道。 第八十八章 愣着干嘛，出发啊 他是是行动派，既然决定了，于是打算明天就直接动身，争取明天下午直接给网友来个惊喜。 但听到这句话，秦钰然先是愣了一下，“也是，直播还是要听你的，毕竟，像我这么没意思的主播，一离开你，肯定就没有人愿意看我了。” “什……” 陈思远懵逼了一下，立刻就意识到，秦钰然这是多想了，于是忙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在玉器这方面的是常人没有的，你对直播间的贡献很大，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你就像是那种不可或缺的点缀，知道吗？是锦上添花。” 这些其实都是胡说。 因为秦钰然在玉器上的见解，根本就不如自己百分之一。 唯一一句没有撒谎的话，就是秦钰然确实是个不错的点缀，毕竟大家都喜欢看美女。 而且直播间的粉丝，有不少其实之前就是秦钰然自己的老粉丝。 但，陈思远也不是没了秦钰然就不行，他现在更多的感觉，是他觉得秦钰然一个人很不容易，所以想带着她一块挣钱。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 秦钰然笑了笑，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直播可以没有她，但是不能没有陈思远。 二人的直播，陈思远才是那个不可或缺的主心骨。 陈思远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家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便踏上了火车。 他在离开之前，特意交代陈东鹏不准乱跑，并说自己当天晚上就回来。 这一趟，他只是想探探风，并没有决定留下来，反正离得这么近，来回折腾一趟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陈东鹏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在家绝对老老实实，就去你的。” 陈思远给了他一脚，急匆匆地走了。 火车上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陈思远昨晚没睡好，所以在车上的时候，也不知不觉地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一旁来来回回地动。 他睡觉本来就轻，此刻已经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跟自己隔一个位置的男人正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陈思远坐的是三人连着的座位，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中间是一个已经睡死过去的男人，靠外侧的就是那鬼鬼祟祟的人。 这人戴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大热天的还戴个口罩，细小的三角眼到处乱看，手就在中间那男人抱着的包上不停地摸索。 看样子，是要偷钱。 四目相对，那三角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给陈思远一个警告的眼神。 那眼神很毒，好像如果陈思远不帮他保守秘密，他就会当场杀人一样。 陈思远没说话，看着他偷偷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鲜红色的票子，刚要装到自己包里的时候，陈思远猛地站起来。 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 “车上有小偷，大家都小心点啊！”他大喊一声。 与此同时，车上瞬间骚动起来，中间那个熟睡的男人也在此刻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了半天，一把抢过来那男人手里的钱，也跟着嚷嚷起来。 “这是我的钱！你偷我的钱！乘务员？乘务员过来！这车上有小偷，他要偷我的钱！” 那三角眼恶狠狠地瞪了陈思远一眼。 不等乘务员过来，他忽然一把推开中间那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个带着光的东西，直接朝着陈思远挥了过去。 陈思远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竟然发现是匕首！ “车上带匕首？你特么怎么带进来的？”陈思远立刻翻身越过座位，直接来到了过道。 那三角眼见陈思远看起来如此灵活，不太好对付的样子，转身就想跑。 可陈思远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跑掉？ 他冷笑一声，直接扔出去个包，正好落在三角眼的地上。 那三角眼走路也太着急，根本没有看脚下，“噗通”一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本来旁边有人想上去按住他，可看到那匕首竟然还在他手里握着，一时间也都没有人敢上。 “草泥马的。” 那三角眼被摔疼了，起来并没有想逃走，而是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看着陈思远。 “你还想干什么？我钱都还了！” 他大叫，反而搞的好像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陈思远挑眉，指了指他衣服的内兜。 “把东西还给人家。” “什么？” 三角眼愣住了一下，随即脸色登时一变，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衣服内侧有东西的？ 刚才他偷走这东西的时候，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啊！ 这人不对劲……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样，随即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如果现在离开，那进了局子也蹲不了多长时间。 可如果兜里的东西被发现的话，那进去的时间可就没有头儿了。 他心一横，打死不承认。 “什么都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非得我帮你拿啊？行，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思远不依不饶，直接往前走了一步，靠近那人。 那人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表现出阴狠的样子。 既然你一点活路都不给我，那我…… 他提着匕首，直接就朝着陈思远的胸口刺了过去，同时车上的人都是一声惊呼。 却见陈思远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一个灵活地大跳，直接跳到了三角眼的身侧，膝盖猛地提起，狠狠地磕在三角眼的胳膊肘上。 “咣当！” 匕首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人，竟然要去捡那匕首。 陈思远心里咯噔一声，还有同伙？ 但距离太远，他实在是顾头顾不到腚。 忽然，那被偷了钱的小伙子猛地跳起来，一脚就踩到了同伙正要捡匕首的那只手上。 “哎呦！” 那同伙疼得龇牙咧嘴，手下意识地光速收回。 同时陈思远狠狠地用膝盖顶在了三角眼的裤裆下，伴随着一声惨叫，三角眼捂着裤裆向后倒去。 第八十八章 愣着干嘛，出发啊 他是是行动派，既然决定了，于是打算明天就直接动身，争取明天下午直接给网友来个惊喜。 但听到这句话，秦钰然先是愣了一下，“也是，直播还是要听你的，毕竟，像我这么没意思的主播，一离开你，肯定就没有人愿意看我了。” “什……” 陈思远懵逼了一下，立刻就意识到，秦钰然这是多想了，于是忙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在玉器这方面的是常人没有的，你对直播间的贡献很大，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你就像是那种不可或缺的点缀，知道吗？是锦上添花。” 这些其实都是胡说。 因为秦钰然在玉器上的见解，根本就不如自己百分之一。 唯一一句没有撒谎的话，就是秦钰然确实是个不错的点缀，毕竟大家都喜欢看美女。 而且直播间的粉丝，有不少其实之前就是秦钰然自己的老粉丝。 但，陈思远也不是没了秦钰然就不行，他现在更多的感觉，是他觉得秦钰然一个人很不容易，所以想带着她一块挣钱。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 秦钰然笑了笑，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直播可以没有她，但是不能没有陈思远。 二人的直播，陈思远才是那个不可或缺的主心骨。 陈思远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家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便踏上了火车。 他在离开之前，特意交代陈东鹏不准乱跑，并说自己当天晚上就回来。 这一趟，他只是想探探风，并没有决定留下来，反正离得这么近，来回折腾一趟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陈东鹏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在家绝对老老实实，就去你的。” 陈思远给了他一脚，急匆匆地走了。 火车上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陈思远昨晚没睡好，所以在车上的时候，也不知不觉地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一旁来来回回地动。 他睡觉本来就轻，此刻已经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跟自己隔一个位置的男人正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陈思远坐的是三人连着的座位，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中间是一个已经睡死过去的男人，靠外侧的就是那鬼鬼祟祟的人。 这人戴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大热天的还戴个口罩，细小的三角眼到处乱看，手就在中间那男人抱着的包上不停地摸索。 看样子，是要偷钱。 四目相对，那三角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给陈思远一个警告的眼神。 那眼神很毒，好像如果陈思远不帮他保守秘密，他就会当场杀人一样。 陈思远没说话，看着他偷偷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鲜红色的票子，刚要装到自己包里的时候，陈思远猛地站起来。 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 “车上有小偷，大家都小心点啊！”他大喊一声。 与此同时，车上瞬间骚动起来，中间那个熟睡的男人也在此刻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了半天，一把抢过来那男人手里的钱，也跟着嚷嚷起来。 “这是我的钱！你偷我的钱！乘务员？乘务员过来！这车上有小偷，他要偷我的钱！” 那三角眼恶狠狠地瞪了陈思远一眼。 不等乘务员过来，他忽然一把推开中间那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个带着光的东西，直接朝着陈思远挥了过去。 陈思远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竟然发现是匕首！ “车上带匕首？你特么怎么带进来的？”陈思远立刻翻身越过座位，直接来到了过道。 那三角眼见陈思远看起来如此灵活，不太好对付的样子，转身就想跑。 可陈思远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跑掉？ 他冷笑一声，直接扔出去个包，正好落在三角眼的地上。 那三角眼走路也太着急，根本没有看脚下，“噗通”一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本来旁边有人想上去按住他，可看到那匕首竟然还在他手里握着，一时间也都没有人敢上。 “草泥马的。” 那三角眼被摔疼了，起来并没有想逃走，而是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看着陈思远。 “你还想干什么？我钱都还了！” 他大叫，反而搞的好像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陈思远挑眉，指了指他衣服的内兜。 “把东西还给人家。” “什么？” 三角眼愣住了一下，随即脸色登时一变，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衣服内侧有东西的？ 刚才他偷走这东西的时候，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啊！ 这人不对劲……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样，随即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如果现在离开，那进了局子也蹲不了多长时间。 可如果兜里的东西被发现的话，那进去的时间可就没有头儿了。 他心一横，打死不承认。 “什么都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非得我帮你拿啊？行，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思远不依不饶，直接往前走了一步，靠近那人。 那人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表现出阴狠的样子。 既然你一点活路都不给我，那我…… 他提着匕首，直接就朝着陈思远的胸口刺了过去，同时车上的人都是一声惊呼。 却见陈思远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一个灵活地大跳，直接跳到了三角眼的身侧，膝盖猛地提起，狠狠地磕在三角眼的胳膊肘上。 “咣当！” 匕首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人，竟然要去捡那匕首。 陈思远心里咯噔一声，还有同伙？ 但距离太远，他实在是顾头顾不到腚。 忽然，那被偷了钱的小伙子猛地跳起来，一脚就踩到了同伙正要捡匕首的那只手上。 “哎呦！” 那同伙疼得龇牙咧嘴，手下意识地光速收回。 同时陈思远狠狠地用膝盖顶在了三角眼的裤裆下，伴随着一声惨叫，三角眼捂着裤裆向后倒去。 第八十九章 稀有物等级有点低啊 陈思远于是来到那同伙的身边，同伙本打开一脚踢开小伙子，但被陈思远直接挡住，狠狠一脚踢到了肚子上。 整个人都往回退了几步，终究是没有站稳，身子一仰坐在了地上。 “干什么呢都？！都给我抱头蹲下！”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站，执法人员来到这边，大喝一声，瞬间控制住了局面。 人群快速被疏散，几个重要人物却都被拉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去接受调查。 不过倒还没耽误太长时间，很快，陈思远和那小伙子都被放了出来，剩下的两个小偷直接被关了起来。 而一直藏在他衣服内兜里的东西，也被翻出来还给了小伙子。 陈思远这时候才看到，那是一块手表，而且款式相当老，保存得倒是特别好，看起来是被精心对待的，价值不菲。 他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也是偶然看到那人鬼鬼祟祟地把一个东西给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内兜了，其实根本不知道是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小伙子的东西。 他当时就是赌一下，但确实赌对了。 “兄弟，刚才在车上的事情，可太谢谢你了。” 出了派出所，那小伙子对着陈思远千恩万谢。 尤其是他看到那块手表，一直把手表放在怀里，不住地抚摸着，一副非常珍爱的模样。 “客气了，举手之劳。” “那钱也就算了，不过几百块，只是这手表……是我父亲留下来的遗物，要是丢了的话，只怕我也要随着我父亲去了。” 小伙子叹了一口气，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 陈思远默然，原来是这样的意义，那确实是意义非凡了，还好他刚才帮忙找了回来。 两人没说太久的话，只是闲聊了一会，陈思远知道这男人叫张亮，是天津卫本地人。 萍水相逢一场，很快，两个人就各走各的路。 陈思远打车到了东丽古玩市场，先是在附近买了点特色麻花，又去包子铺吃了着名的狗不理。 等吃饱喝足，他打开了直播。 他先没有出镜，而是将画面对准了东丽古玩市场的大门，然后静静地看着评论区。 有很多的粉丝都会设置成直播提醒的功能，所以没过几分钟，直播间就已经有了几千人。 “主播人呢？” “这是什么地方？东丽？没听说过啊，怎么不是潘家园，我要闹了！” “等会……东丽？？这不是在天津卫么？我记错了吗？” “不会，主播难道跑到天津卫去了？我昨天可是还在滨江看到过他呢。” “这是玩儿的哪出啊，主播换作战基地了？快给我们说说啊。” “主播一直没出镜，难道是被绑架了？我靠，主播，你要是有事儿你就眨眨眼，我们这就报警！” 看到这些，陈思远终于把镜头翻转，让自己的脸出现在视频当中。 他摆了摆手，嘿嘿一笑。 “亲爱的朋友们，我起早赶车，此刻已经到达了天津卫的东丽古玩市场。 “接下来，我要带领大家进军新地区，拓宽地图，去东丽捡漏！” 这话音一落，直播间瞬间就炸了锅了。 “我靠？不会？真换地图了啊？” “不是，在滨江干好好的，为什么忽然换地方，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我习惯啊！我家就是天津卫的，我没事就去东丽溜达，这我以后是不是能直接去东丽偶遇主播了？” “主播站着别动，我现在就打车去东丽。” “我是一名东丽的店主，没想到主播竟然要来这里，我生怕主播会到我店里捡漏，我马上把店门给关了，今天生意先不做了。” “哈哈哈哈，楼上的真的假的？主播你变成过街老鼠了，不可思议。” “别瞎说啊，你肯定开玩笑呢，我也是东丽的一家摊主，我随时欢迎主播到我这里来，瞬间给我这地方打打广告。” “打广告不行，要加钱。” 陈思远一边拿着手机看他们聊天，一边就往东丽里面走。 这里跟潘家园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光是口音，就让他觉得很别有一番风味。 路上每个人的说话声都跟说相声一样，摊主要喝的声音更是能直接编成个顺口溜一样的东西，听得人有点神清气爽。 顺着路往里走，偶尔还真能看到有人把自己给认出来。 这种体验很奇妙，这也是第一次，陈思远觉得自己仿佛是真的火起来了。 与此同时，系统也开始工作。 当眼睛扫过那市面上各种各样的古玩的时候，眼前也开始出现了一排又一排的小字。 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小东西，不过，陈思远没有兴趣。 他进来第一次来东丽，不打算捡那些不眨眼的小玩意，他想搞点博眼球的特殊东西。 不然的话，对观众来说也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 就在这时候，路边摊上一个黄色的东西吸引了他。 其实他都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吃，系统就已经先一步给出提示。 【注意！稀有物等级两颗星！古代铜钱：有些年头，而且上面刻了一些特殊的符号哦~】 陈思远停下脚步，就看到摊位上有几串非常不起眼的铜钱。 那铜钱拿起来一看，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纬度特殊的地方，在于上面有人用尖锐的东西刻出来的图案。 说不清楚是什么图，不过是古人刻画的，陈思远觉得很有意思。 就是稀有物的等级有点低啊。 钱的话，肯定是不怎么值钱的，但是觉得比较具有趣味性。 最后以三万块钱成交。 “这不就是个铜钱么？主播眼光变差啦？” “你懂啥啊，主播这是以游客身份来的，看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不为了挣钱。” “也是，主播这钱已经赚够了，都能翻来覆去死七八个来回了？也不差今天一天了。”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死七八个来回的，谁会嫌钱多呢？我感觉这铜钱，别看不起眼，明天主播能翻一百倍卖出去。” “放屁，脑残粉不带这么吹的，我可算知道那些追星的人咋回事了，好像他妈的被下了降头。” “主播，你今天不是来捡漏的么？” 第八十九章 稀有物等级有点低啊 陈思远于是来到那同伙的身边，同伙本打开一脚踢开小伙子，但被陈思远直接挡住，狠狠一脚踢到了肚子上。 整个人都往回退了几步，终究是没有站稳，身子一仰坐在了地上。 “干什么呢都？！都给我抱头蹲下！”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站，执法人员来到这边，大喝一声，瞬间控制住了局面。 人群快速被疏散，几个重要人物却都被拉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去接受调查。 不过倒还没耽误太长时间，很快，陈思远和那小伙子都被放了出来，剩下的两个小偷直接被关了起来。 而一直藏在他衣服内兜里的东西，也被翻出来还给了小伙子。 陈思远这时候才看到，那是一块手表，而且款式相当老，保存得倒是特别好，看起来是被精心对待的，价值不菲。 他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也是偶然看到那人鬼鬼祟祟地把一个东西给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内兜了，其实根本不知道是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小伙子的东西。 他当时就是赌一下，但确实赌对了。 “兄弟，刚才在车上的事情，可太谢谢你了。” 出了派出所，那小伙子对着陈思远千恩万谢。 尤其是他看到那块手表，一直把手表放在怀里，不住地抚摸着，一副非常珍爱的模样。 “客气了，举手之劳。” “那钱也就算了，不过几百块，只是这手表……是我父亲留下来的遗物，要是丢了的话，只怕我也要随着我父亲去了。” 小伙子叹了一口气，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 陈思远默然，原来是这样的意义，那确实是意义非凡了，还好他刚才帮忙找了回来。 两人没说太久的话，只是闲聊了一会，陈思远知道这男人叫张亮，是天津卫本地人。 萍水相逢一场，很快，两个人就各走各的路。 陈思远打车到了东丽古玩市场，先是在附近买了点特色麻花，又去包子铺吃了着名的狗不理。 等吃饱喝足，他打开了直播。 他先没有出镜，而是将画面对准了东丽古玩市场的大门，然后静静地看着评论区。 有很多的粉丝都会设置成直播提醒的功能，所以没过几分钟，直播间就已经有了几千人。 “主播人呢？” “这是什么地方？东丽？没听说过啊，怎么不是潘家园，我要闹了！” “等会……东丽？？这不是在天津卫么？我记错了吗？” “不会，主播难道跑到天津卫去了？我昨天可是还在滨江看到过他呢。” “这是玩儿的哪出啊，主播换作战基地了？快给我们说说啊。” “主播一直没出镜，难道是被绑架了？我靠，主播，你要是有事儿你就眨眨眼，我们这就报警！” 看到这些，陈思远终于把镜头翻转，让自己的脸出现在视频当中。 他摆了摆手，嘿嘿一笑。 “亲爱的朋友们，我起早赶车，此刻已经到达了天津卫的东丽古玩市场。 “接下来，我要带领大家进军新地区，拓宽地图，去东丽捡漏！” 这话音一落，直播间瞬间就炸了锅了。 “我靠？不会？真换地图了啊？” “不是，在滨江干好好的，为什么忽然换地方，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我习惯啊！我家就是天津卫的，我没事就去东丽溜达，这我以后是不是能直接去东丽偶遇主播了？” “主播站着别动，我现在就打车去东丽。” “我是一名东丽的店主，没想到主播竟然要来这里，我生怕主播会到我店里捡漏，我马上把店门给关了，今天生意先不做了。” “哈哈哈哈，楼上的真的假的？主播你变成过街老鼠了，不可思议。” “别瞎说啊，你肯定开玩笑呢，我也是东丽的一家摊主，我随时欢迎主播到我这里来，瞬间给我这地方打打广告。” “打广告不行，要加钱。” 陈思远一边拿着手机看他们聊天，一边就往东丽里面走。 这里跟潘家园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光是口音，就让他觉得很别有一番风味。 路上每个人的说话声都跟说相声一样，摊主要喝的声音更是能直接编成个顺口溜一样的东西，听得人有点神清气爽。 顺着路往里走，偶尔还真能看到有人把自己给认出来。 这种体验很奇妙，这也是第一次，陈思远觉得自己仿佛是真的火起来了。 与此同时，系统也开始工作。 当眼睛扫过那市面上各种各样的古玩的时候，眼前也开始出现了一排又一排的小字。 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小东西，不过，陈思远没有兴趣。 他进来第一次来东丽，不打算捡那些不眨眼的小玩意，他想搞点博眼球的特殊东西。 不然的话，对观众来说也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 就在这时候，路边摊上一个黄色的东西吸引了他。 其实他都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吃，系统就已经先一步给出提示。 【注意！稀有物等级两颗星！古代铜钱：有些年头，而且上面刻了一些特殊的符号哦~】 陈思远停下脚步，就看到摊位上有几串非常不起眼的铜钱。 那铜钱拿起来一看，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纬度特殊的地方，在于上面有人用尖锐的东西刻出来的图案。 说不清楚是什么图，不过是古人刻画的，陈思远觉得很有意思。 就是稀有物的等级有点低啊。 钱的话，肯定是不怎么值钱的，但是觉得比较具有趣味性。 最后以三万块钱成交。 “这不就是个铜钱么？主播眼光变差啦？” “你懂啥啊，主播这是以游客身份来的，看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不为了挣钱。” “也是，主播这钱已经赚够了，都能翻来覆去死七八个来回了？也不差今天一天了。”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死七八个来回的，谁会嫌钱多呢？我感觉这铜钱，别看不起眼，明天主播能翻一百倍卖出去。” “放屁，脑残粉不带这么吹的，我可算知道那些追星的人咋回事了，好像他妈的被下了降头。” “主播，你今天不是来捡漏的么？” 第九十章 残缺的瓷器人偶 陈思远笑了笑，“是捡漏，不过刚才那个纯属个人爱好，没打算卖掉。” 而且，他其实今天能不能捡漏成功，也根本不好说。 在古玩市场捡漏这种事情，一个是看水平，另一个也要看运气。 现在加上第三个，还得看这边的人是不是都欢迎他来。 如果跟潘家园那种似的，估计再往里走一点，他就会发现没有几家店能让他进去。 搞不好，还会在门口的牌子上看到什么禁止陈思远入内之类的…… 想到这里又觉得十分好笑，于是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瞧一瞧，看一看啊！这都是一些残破的玩意儿，我低价出售！” 这时候，路边有个小伙子在吆喝。 定睛一看，他这摊位跟其他的摊位直接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其他的人都是卖一些古玩玉器之类的，虽然不见得是真的假的，但最起来，表面上看是非常能拿的上台面的。 但这人卖的却净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没了一盘的磁盘，快碎成粉末的珊瑚串之类的，已经残缺的不能再残缺了。 这种东西别说是假的，就是真极品质地，残缺成这个样子，也是几乎一文不值的程度了。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的摊位都有人不断地光顾，但却只有他这里，一直是冷冷清清，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停留，基本上看一眼就走开了。 陈思远觉得有趣。 但跟其他人一样，也是扫了一眼，并没有打算停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叮咚！友情提示，有些残破不堪的古玩反而是非常稀有的物品哦，如果运气好的话，能找到残缺的另外部分，或许会有特别大的收获！】 还能找到残缺部分？ 陈思远心里想，天下之大，我特么去哪儿找到另一半。 不过这么想着，他又朝着这边扫了一眼，感觉其中有一个人偶吸引了他。 那是一个青花瓷做的人偶模样的东西，表面光滑圆润，摸起来触手生凉，在夏日里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而上面雕刻着的图案也十分好看，只可惜，只剩下了人偶的下半部分，脑袋已经没有了。 从脖子里那里，就已经断掉了，留下了一个非常丑陋的断口。 “这个多少钱？” 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看着这个，就有一种莫名想把它给买下来的冲动。 “这个啊，八百块就卖！” 那卖家说道：“这个你别嫌贵啊，这可是最好的青花瓷，虽然脑袋没了，可你就把这些瓷卖掉，也挺值钱呢，而且，你不觉得这东西看着挺艺术了吗？我就主要卖一个艺术感，很多人都不懂，一看你呀，就是特别懂行那种。” 店家一顿神吹，陈思远根本没听进去。 他听到系统再次响起声音。 【提示！提示！此古玩另外残缺部分，就在附近，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有可能就找到哦！】 陈思远心里一惊。 倒不是惊讶那残缺的脑袋就在成另一边，而是惊讶，这种东西系统也能感应到？ 太牛逼了？ 这下他更迫不及待了，二话不说，直接扫码转账，立刻将这瓷器人收入囊中！ 此刻的评论区： “主播今日这番操作我真的一点都看不懂，我准备出去吃饭了，不看了。” “说实话我也没看懂，但是我相信，主播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准备再观望一会。” “什么啊？买这么个破烂干什么？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夺舍了。” “我服了，那破玩意儿看着不光不值钱，而且有一种瘆得慌的感觉，是摆在家里晚上可能会闹鬼的程度。” “不至于？你们胆子也太小了，主播，你出来说句话啊！你开门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陈思远神秘一笑，“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打个赌，看看我今天在这附近，会不会找到这个人偶的脑袋。” 听到这话，直播间又炸了。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别扯淡了，这可真是吹大了啊主播，咱们脚踏实地做直播，捡捡漏，就行了，你小心把自己给搞翻车了。” “e实话说，我感觉今天主播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有点从科学变成玄学的意思。” “我也有这种感觉。” “是不是那天给猫鼠兄弟打假的时候，用那个药水用的，现在主播有点不对劲了。” “我家在龙虎山附近，我这就找个道士过去给主播看看，但收费我不管啊，你们自己谈。” 看这直播间的讨论是越发离谱，陈思远无奈地耸耸肩。 别说他们不相信，如果换作自己，没有见识过系统这么牛逼的外挂，他也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拭目以待，真的，你们先别走，因为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我今天肯定能给你们找到那人偶的脑袋。” 一边说话，陈思远就一边往里走。 天气很热，没一会，人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他在路边买了一瓶汽水，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接着走。 一开始，评论区还讨论得热火朝天，可渐渐地，就没有什么人说话了。 一看热度，竟然比刚才低了一些，开始陆续有人因为无聊，所以离开直播间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忽然像是得到了某种感应一般，猛地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他真的看到一个巴掌大的瓷脑袋放在那个摊位上，正跟他对视着，连怀疑都不用，就是他手上这个瓷器人偶的脑袋！ 他刚要走过去，却看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将脑袋给拿了起来。 竟然是个女孩走到了那里，将人偶脑袋拿起来左看右看。 不到几秒钟的功夫，她竟然直接付了钱，抬腿就要把人偶脑袋带走！ “啊喂！” 陈思远忙过去，急着开口道，可那女孩似乎没听到，他只好快走几步，抬手将女孩拦住，“不好意思啊，打扰一下。” 那女孩面露不悦，无比警惕地看着陈思远。 “你干什么？！” 第九十章 残缺的瓷器人偶 陈思远笑了笑，“是捡漏，不过刚才那个纯属个人爱好，没打算卖掉。” 而且，他其实今天能不能捡漏成功，也根本不好说。 在古玩市场捡漏这种事情，一个是看水平，另一个也要看运气。 现在加上第三个，还得看这边的人是不是都欢迎他来。 如果跟潘家园那种似的，估计再往里走一点，他就会发现没有几家店能让他进去。 搞不好，还会在门口的牌子上看到什么禁止陈思远入内之类的…… 想到这里又觉得十分好笑，于是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瞧一瞧，看一看啊！这都是一些残破的玩意儿，我低价出售！” 这时候，路边有个小伙子在吆喝。 定睛一看，他这摊位跟其他的摊位直接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其他的人都是卖一些古玩玉器之类的，虽然不见得是真的假的，但最起来，表面上看是非常能拿的上台面的。 但这人卖的却净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没了一盘的磁盘，快碎成粉末的珊瑚串之类的，已经残缺的不能再残缺了。 这种东西别说是假的，就是真极品质地，残缺成这个样子，也是几乎一文不值的程度了。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的摊位都有人不断地光顾，但却只有他这里，一直是冷冷清清，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停留，基本上看一眼就走开了。 陈思远觉得有趣。 但跟其他人一样，也是扫了一眼，并没有打算停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叮咚！友情提示，有些残破不堪的古玩反而是非常稀有的物品哦，如果运气好的话，能找到残缺的另外部分，或许会有特别大的收获！】 还能找到残缺部分？ 陈思远心里想，天下之大，我特么去哪儿找到另一半。 不过这么想着，他又朝着这边扫了一眼，感觉其中有一个人偶吸引了他。 那是一个青花瓷做的人偶模样的东西，表面光滑圆润，摸起来触手生凉，在夏日里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而上面雕刻着的图案也十分好看，只可惜，只剩下了人偶的下半部分，脑袋已经没有了。 从脖子里那里，就已经断掉了，留下了一个非常丑陋的断口。 “这个多少钱？” 不知道为什么，陈思远看着这个，就有一种莫名想把它给买下来的冲动。 “这个啊，八百块就卖！” 那卖家说道：“这个你别嫌贵啊，这可是最好的青花瓷，虽然脑袋没了，可你就把这些瓷卖掉，也挺值钱呢，而且，你不觉得这东西看着挺艺术了吗？我就主要卖一个艺术感，很多人都不懂，一看你呀，就是特别懂行那种。” 店家一顿神吹，陈思远根本没听进去。 他听到系统再次响起声音。 【提示！提示！此古玩另外残缺部分，就在附近，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有可能就找到哦！】 陈思远心里一惊。 倒不是惊讶那残缺的脑袋就在成另一边，而是惊讶，这种东西系统也能感应到？ 太牛逼了？ 这下他更迫不及待了，二话不说，直接扫码转账，立刻将这瓷器人收入囊中！ 此刻的评论区： “主播今日这番操作我真的一点都看不懂，我准备出去吃饭了，不看了。” “说实话我也没看懂，但是我相信，主播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准备再观望一会。” “什么啊？买这么个破烂干什么？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夺舍了。” “我服了，那破玩意儿看着不光不值钱，而且有一种瘆得慌的感觉，是摆在家里晚上可能会闹鬼的程度。” “不至于？你们胆子也太小了，主播，你出来说句话啊！你开门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陈思远神秘一笑，“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打个赌，看看我今天在这附近，会不会找到这个人偶的脑袋。” 听到这话，直播间又炸了。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别扯淡了，这可真是吹大了啊主播，咱们脚踏实地做直播，捡捡漏，就行了，你小心把自己给搞翻车了。” “e实话说，我感觉今天主播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有点从科学变成玄学的意思。” “我也有这种感觉。” “是不是那天给猫鼠兄弟打假的时候，用那个药水用的，现在主播有点不对劲了。” “我家在龙虎山附近，我这就找个道士过去给主播看看，但收费我不管啊，你们自己谈。” 看这直播间的讨论是越发离谱，陈思远无奈地耸耸肩。 别说他们不相信，如果换作自己，没有见识过系统这么牛逼的外挂，他也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拭目以待，真的，你们先别走，因为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我今天肯定能给你们找到那人偶的脑袋。” 一边说话，陈思远就一边往里走。 天气很热，没一会，人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他在路边买了一瓶汽水，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接着走。 一开始，评论区还讨论得热火朝天，可渐渐地，就没有什么人说话了。 一看热度，竟然比刚才低了一些，开始陆续有人因为无聊，所以离开直播间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思远忽然像是得到了某种感应一般，猛地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他真的看到一个巴掌大的瓷脑袋放在那个摊位上，正跟他对视着，连怀疑都不用，就是他手上这个瓷器人偶的脑袋！ 他刚要走过去，却看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将脑袋给拿了起来。 竟然是个女孩走到了那里，将人偶脑袋拿起来左看右看。 不到几秒钟的功夫，她竟然直接付了钱，抬腿就要把人偶脑袋带走！ “啊喂！” 陈思远忙过去，急着开口道，可那女孩似乎没听到，他只好快走几步，抬手将女孩拦住，“不好意思啊，打扰一下。” 那女孩面露不悦，无比警惕地看着陈思远。 “你干什么？！” 第九十一章 无理取闹 “额，你手里这个。” 陈思远被这女孩的态度吓了一跳，他只是站在面前抬起来手而已，这女孩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他是个杀人犯一样。 “手里？什么手里？” 女孩一张好看的脸蛋皱成包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那个人偶脑袋。 “我刚刚买的，你要干什么？” 说这话的功夫，女孩看向陈思远的目光变得更加警惕了。 “这个对我很重要，你可不可以卖给我？我愿意出很高的价格，二倍行吗？” 陈思远尽量无视女孩这恶劣的态度，认真地说道。 “哈？”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笑了起来，“你真有意思，这东西这么贵，谁不是因为它对自己很重要，所以才买的呢？你来晚了一步，这东西已经是属于我的了，我就想买走，你再去别处看看！” 说罢，女孩转身继续往前走。 “可那是残缺的啊。” 陈思远知道这女孩一看就是性格非常倔的那种，不过这东西是残缺的，一般买来都是为了寻找另一半。 不管是哪一部分单独出现，都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的。 果然，女孩停下脚步，回头道：“我知道啊，现在我有了头，我接下来会去寻找它的身体，等找到了之后我就……” 不等话说完，她的眼睛忽然瞪大了，震惊地看向陈思远的手。 她竟然发现陈思远的拎着的袋子里，刚好就装着这人偶的身体。 看样子，就是从这个市场找到的？ 女孩忽然生出来一种烦躁，这么近的距离，她刚才逛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这身体。 而现在，她到手了头部，却发现身体早已经被别人给买走了，这让她怎么办？ 而且，眼前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把这人偶脑袋买走，那是不可能的！这人偶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刚刚发过誓，一定要找到人偶的身体，凑成一个完整的才行。 现在看起来，事情好像是变得难办了。 “身体在我这里，我出多少钱都行，把头部卖给我。” 陈思远走上前，再一次无比诚恳地开口。 此刻的直播间，评论区在滔滔不绝地探讨。 “主播，你出价高好像没什么用处啊，这女孩看起来就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我感觉这女孩是故意的，好像就故意不卖给你，为了看你笑话。”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建议，是抢过来转身就跑，如果实在是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她刚才花多少钱买的，你就把钱给她。” “？这是和谐社会，有话好好说，怎么还直接抢啊，你特么是野蛮人吗？” “呦，那你想怎么样，你给主播出个招。” “好好说说呗，总有办法的。” “说他妈的废话呢……” “看主播这表情，好像是不打算买了啊？不过也是，他本来也是一时兴起，这东西凑不齐也没啥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陈思远有点想要放弃的意思。 “真的不卖给我？” 他又问了女孩一遍。 女孩的态度无比坚决，他也不多做停留，毕竟，这也是只是出于爱好，他觉得这人偶挺有意思的，但也还这么到为了它可以付出什么的程度。 就只是一个残缺的身体，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况且，他想起来了系统。 这系统有古董修复功能，也不知道等升级之后，能不能直接修复这种缺了一个部位的古董？ 要是能的话，那可就牛逼大发了，他也没有必要一直强迫对方把人偶脑袋卖给他。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准备离开。 然而令他诧异的，这次是女孩不舍地叫住了他。 女孩走到他面前，指着他袋子里的人偶身体部分，“这个……那你能卖给我么？” 陈思远一愣，“不能。” “可是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女孩说着开始跺脚，陈思远发现这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快要哭了，眼睛里很快蒙上一层水汽，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焦急。 “可以给我吗？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它。” 陈思远犯了难，但最后还是摇头。 刚才这女孩的态度给他的感觉不太好，他感觉这女孩浑身透露出来的古灵精怪的样子，是那种很会演戏的种类。 换句话说，他看着女孩现在这样子，都很难确定这女孩是不是在故意装成这样子博取他的同情的。 “它对我也很重要。” 陈思远耸耸肩，不打算跟女孩继续纠缠。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女孩直接冲上来，一把将他拦住，气鼓鼓地说道：“不行，今天你要是不肯卖给我的话，我就不让你走了！” 陈思远有点无奈，“讲点理好么？你不想卖你手里的，我都没怎么样，我不卖你闹什么？咱们就各回各家啊。” “不行，我都说了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拿到完整的，你必须给我！随便开个价！” 那女孩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将语气却是无比的理所当然。 陈思远感觉很无语。 张口闭口就是“必须必须”，怎么的，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围着她一个人转么？ “让开！” 他脸色一冷，时间宝贵，他还要去别处捡漏，实在不想在这里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口舌。 “不行！我说了不行！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思远心中觉得好笑，一个丫头片子，还说想对他不客气，能怎么样？还要过两招？ 然而他实在是低估了这女孩的脑回路，下一秒钟，女孩直接冲过来，一把拉着他的手不松开。 同时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叫起来。 “你流氓！光天化日，你竟然偷偷摸女生屁股！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边吵着，一边还担心自己不够入戏，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她马上就疼得眼睛都红了，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 市场本来就人多，这一嗓子下去，不少人都被吸引过来，对着陈思远指指点点。 陈思远此刻人都傻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人群中间，被当成个臭流氓来指点了。 第九十一章 无理取闹 “额，你手里这个。” 陈思远被这女孩的态度吓了一跳，他只是站在面前抬起来手而已，这女孩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他是个杀人犯一样。 “手里？什么手里？” 女孩一张好看的脸蛋皱成包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那个人偶脑袋。 “我刚刚买的，你要干什么？” 说这话的功夫，女孩看向陈思远的目光变得更加警惕了。 “这个对我很重要，你可不可以卖给我？我愿意出很高的价格，二倍行吗？” 陈思远尽量无视女孩这恶劣的态度，认真地说道。 “哈？”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笑了起来，“你真有意思，这东西这么贵，谁不是因为它对自己很重要，所以才买的呢？你来晚了一步，这东西已经是属于我的了，我就想买走，你再去别处看看！” 说罢，女孩转身继续往前走。 “可那是残缺的啊。” 陈思远知道这女孩一看就是性格非常倔的那种，不过这东西是残缺的，一般买来都是为了寻找另一半。 不管是哪一部分单独出现，都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的。 果然，女孩停下脚步，回头道：“我知道啊，现在我有了头，我接下来会去寻找它的身体，等找到了之后我就……” 不等话说完，她的眼睛忽然瞪大了，震惊地看向陈思远的手。 她竟然发现陈思远的拎着的袋子里，刚好就装着这人偶的身体。 看样子，就是从这个市场找到的？ 女孩忽然生出来一种烦躁，这么近的距离，她刚才逛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这身体。 而现在，她到手了头部，却发现身体早已经被别人给买走了，这让她怎么办？ 而且，眼前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想把这人偶脑袋买走，那是不可能的！这人偶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刚刚发过誓，一定要找到人偶的身体，凑成一个完整的才行。 现在看起来，事情好像是变得难办了。 “身体在我这里，我出多少钱都行，把头部卖给我。” 陈思远走上前，再一次无比诚恳地开口。 此刻的直播间，评论区在滔滔不绝地探讨。 “主播，你出价高好像没什么用处啊，这女孩看起来就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我感觉这女孩是故意的，好像就故意不卖给你，为了看你笑话。”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建议，是抢过来转身就跑，如果实在是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她刚才花多少钱买的，你就把钱给她。” “？这是和谐社会，有话好好说，怎么还直接抢啊，你特么是野蛮人吗？” “呦，那你想怎么样，你给主播出个招。” “好好说说呗，总有办法的。” “说他妈的废话呢……” “看主播这表情，好像是不打算买了啊？不过也是，他本来也是一时兴起，这东西凑不齐也没啥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陈思远有点想要放弃的意思。 “真的不卖给我？” 他又问了女孩一遍。 女孩的态度无比坚决，他也不多做停留，毕竟，这也是只是出于爱好，他觉得这人偶挺有意思的，但也还这么到为了它可以付出什么的程度。 就只是一个残缺的身体，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况且，他想起来了系统。 这系统有古董修复功能，也不知道等升级之后，能不能直接修复这种缺了一个部位的古董？ 要是能的话，那可就牛逼大发了，他也没有必要一直强迫对方把人偶脑袋卖给他。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准备离开。 然而令他诧异的，这次是女孩不舍地叫住了他。 女孩走到他面前，指着他袋子里的人偶身体部分，“这个……那你能卖给我么？” 陈思远一愣，“不能。” “可是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女孩说着开始跺脚，陈思远发现这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快要哭了，眼睛里很快蒙上一层水汽，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焦急。 “可以给我吗？求求你了，我不能没有它。” 陈思远犯了难，但最后还是摇头。 刚才这女孩的态度给他的感觉不太好，他感觉这女孩浑身透露出来的古灵精怪的样子，是那种很会演戏的种类。 换句话说，他看着女孩现在这样子，都很难确定这女孩是不是在故意装成这样子博取他的同情的。 “它对我也很重要。” 陈思远耸耸肩，不打算跟女孩继续纠缠。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女孩直接冲上来，一把将他拦住，气鼓鼓地说道：“不行，今天你要是不肯卖给我的话，我就不让你走了！” 陈思远有点无奈，“讲点理好么？你不想卖你手里的，我都没怎么样，我不卖你闹什么？咱们就各回各家啊。” “不行，我都说了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拿到完整的，你必须给我！随便开个价！” 那女孩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将语气却是无比的理所当然。 陈思远感觉很无语。 张口闭口就是“必须必须”，怎么的，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围着她一个人转么？ “让开！” 他脸色一冷，时间宝贵，他还要去别处捡漏，实在不想在这里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口舌。 “不行！我说了不行！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思远心中觉得好笑，一个丫头片子，还说想对他不客气，能怎么样？还要过两招？ 然而他实在是低估了这女孩的脑回路，下一秒钟，女孩直接冲过来，一把拉着他的手不松开。 同时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叫起来。 “你流氓！光天化日，你竟然偷偷摸女生屁股！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边吵着，一边还担心自己不够入戏，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她马上就疼得眼睛都红了，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 市场本来就人多，这一嗓子下去，不少人都被吸引过来，对着陈思远指指点点。 陈思远此刻人都傻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人群中间，被当成个臭流氓来指点了。 第九十二章 被当成流氓了 他气得两眼一黑，好悬没昏死过去。 直播间直接炸了。 虽然其他人看不到刚才是怎么回事，但直播间的镜头可是一直对着女孩的，他们自然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卧槽，这女的也太生猛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主播千万要小心这样的女孩。” “完蛋，感觉主播今天一世英名要毁于此处了。” “快想想办法啊，主播你说话啊，你咋傻了。” “我有一计，主播现在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一屁股也坐在地上，说刚才是女生对他耍的流氓。” “……什么狗屎办法。” “6” 陈思远彻底陷入懵逼，周围的人开始不停地对他指指点点。 有一些热心的围观大爷大妈，已经开始摇头。 “哎呀，好好的小伙子，怎么干这种事情啊？” “就是就是，长得根正苗红的，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儿呢？可真是……” “嘛玩意儿啊这是，现在真是世风日下，这年轻人可都不如我们年轻那会。” “姑娘，你别怕，今天事情不解决，咱们都不让他走，说嘛也要帮你讨个说法。” 在一众围观群众的安慰当中，女孩偷偷地朝着陈思远做了个鬼脸。 陈思远：“6” 如果对方不是个女的，他真的想直接一个飞腿踢过去。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就在周围的人越来挺多的时候，女孩低声道：“你要是不嫌丢人的话，那就继续这样，你要是嫌丢人的话，就立刻把东西卖给我，咱俩就啥事都没有了。” 呵呵。 呵呵呵。 陈思远眯起来眼睛，“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不过就凭你这点小伎俩，你也想整我啊？” 女孩愣了一下，没懂陈思远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是虚张声势，于是嘴巴一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忽然反被陈思远给抓住了。 “列位，我这得跟你们说道说道啊，刚才我根本就不是对她耍流氓，完全是这小丫头片子在倒打一耙。 “刚才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偷走了我的钱包，被我逮到之后，她才搞出来这一出的。 “我刚才可什么都没干，她纯纯冤枉好人，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她的兜里，肯定还有我钱包呢！” 毫无征兆，陈思远直接扯着嗓子冲人群中大喊一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这风向……也转得太快了？ 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啊。 这一下子干脆吸引了更多的围观群众，觉得这事儿变得比刚才可好玩多了。 那群热心的大爷大妈仍然冲在最前线，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尤其是女孩，在这时候完全懵了，根本没有想到陈思远还倒打一耙。 “你胡说什么？想扭转方向？那恐怕没那么简单，反正今天这人偶我是必须要得到的，你干什么都没有用！” 女孩一挑眉，挑衅一般地看向陈思远。 陈思远点头，“行啊，你最好别走，不然我这清白都让你给我毁了。” 与此同时，直播间评论区都是疯狂发着问号。 “？” “这是什么操作，我没看懂。” “感觉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但主播你到底要干嘛，不要干没有把握的事情啊。” “把自己折进去就不好玩了，我建议主播现在冲出人群，赶紧跑。” “我就快到东丽了，车牌尾号是8302，一辆黑色大众，主播可以求助我。” “啊这……” 女孩被陈思远拉得手腕生疼，挣脱了几次都挣脱不开，咬唇道：“真要耍流氓？” 陈思远冷哼，“防止你逃跑，事儿还没完呢。” 这时候，有大爷朗声说道：“小偷这事儿好查，你不是说钱包在她兜里吗？姑娘，你就把兜里东西给拿出来，咱们大伙儿看看里头有没有东西，你不就清白了吗！” 女孩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 虽然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可事情要是不说清楚，被人当成小偷，那岂不是更加侮辱？ 反正这男的也干不出那么牛的事儿，总不可能真把东西塞我兜里？他刚才都没碰到我！ 想到这里，女孩道：“行！不就是查查么？我倒要看看，我兜里没有你钱包，你要怎么说！” 说罢，直接将衣服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掏了个干干净净。 可东西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却彻底傻眼了。 只见里面真的有一个很小的棕色钱包夹，男款，根本就不是他的。 “怎么会……” 她猛地抬头看向看陈思远，却看到这男人正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你故意放的！” 陈思远耸耸肩，一脸无辜，“你这说啥呢？我有病啊我故意把我钱包放别人身上，这是刚才你偷的好么？我还没来得及抓你回来，你就非说我对你耍流氓，我还怀疑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呢。” 瞬间，其他的围观群众也都被眼前的一幕给说服了。 这属于是铁证如山。 纷纷开始讨伐这女孩。 “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哎呀，亏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受害者，没想到你是贼喊捉贼啊。” “小伙子，我刚才真是冤枉你了，不好意思啊！” “快点把钱还给人家，你说你有手有脚的，还长得这么漂亮，什么工作找不到，非要当小偷？” “你爸妈怎么教育你的啊，哎，真是世风日下呦……” 评论区清一色地发来“666”。 “牛逼！主播果然有后手，我就说，主播真乃老狐狸也。” “哈哈哈，这女孩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现在蔫儿了？” “不过刚才那钱包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都没看到主播有动作。” “简直大卫科波菲尔在世，明年春晚魔术节目没你我不看。” 陈思远难免露出小得意的表情，心说小爷我这动手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多亏了系统！ 那本武林秘籍，可不光光是强身健体啥的，是可以增强身体方面的各种素质，这动手能力和灵活度，自然是也不在话下。 第九十二章 被当成流氓了 他气得两眼一黑，好悬没昏死过去。 直播间直接炸了。 虽然其他人看不到刚才是怎么回事，但直播间的镜头可是一直对着女孩的，他们自然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卧槽，这女的也太生猛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主播千万要小心这样的女孩。” “完蛋，感觉主播今天一世英名要毁于此处了。” “快想想办法啊，主播你说话啊，你咋傻了。” “我有一计，主播现在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一屁股也坐在地上，说刚才是女生对他耍的流氓。” “……什么狗屎办法。” “6” 陈思远彻底陷入懵逼，周围的人开始不停地对他指指点点。 有一些热心的围观大爷大妈，已经开始摇头。 “哎呀，好好的小伙子，怎么干这种事情啊？” “就是就是，长得根正苗红的，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儿呢？可真是……” “嘛玩意儿啊这是，现在真是世风日下，这年轻人可都不如我们年轻那会。” “姑娘，你别怕，今天事情不解决，咱们都不让他走，说嘛也要帮你讨个说法。” 在一众围观群众的安慰当中，女孩偷偷地朝着陈思远做了个鬼脸。 陈思远：“6” 如果对方不是个女的，他真的想直接一个飞腿踢过去。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就在周围的人越来挺多的时候，女孩低声道：“你要是不嫌丢人的话，那就继续这样，你要是嫌丢人的话，就立刻把东西卖给我，咱俩就啥事都没有了。” 呵呵。 呵呵呵。 陈思远眯起来眼睛，“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不过就凭你这点小伎俩，你也想整我啊？” 女孩愣了一下，没懂陈思远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是虚张声势，于是嘴巴一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忽然反被陈思远给抓住了。 “列位，我这得跟你们说道说道啊，刚才我根本就不是对她耍流氓，完全是这小丫头片子在倒打一耙。 “刚才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偷走了我的钱包，被我逮到之后，她才搞出来这一出的。 “我刚才可什么都没干，她纯纯冤枉好人，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她的兜里，肯定还有我钱包呢！” 毫无征兆，陈思远直接扯着嗓子冲人群中大喊一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这风向……也转得太快了？ 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啊。 这一下子干脆吸引了更多的围观群众，觉得这事儿变得比刚才可好玩多了。 那群热心的大爷大妈仍然冲在最前线，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尤其是女孩，在这时候完全懵了，根本没有想到陈思远还倒打一耙。 “你胡说什么？想扭转方向？那恐怕没那么简单，反正今天这人偶我是必须要得到的，你干什么都没有用！” 女孩一挑眉，挑衅一般地看向陈思远。 陈思远点头，“行啊，你最好别走，不然我这清白都让你给我毁了。” 与此同时，直播间评论区都是疯狂发着问号。 “？” “这是什么操作，我没看懂。” “感觉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但主播你到底要干嘛，不要干没有把握的事情啊。” “把自己折进去就不好玩了，我建议主播现在冲出人群，赶紧跑。” “我就快到东丽了，车牌尾号是8302，一辆黑色大众，主播可以求助我。” “啊这……” 女孩被陈思远拉得手腕生疼，挣脱了几次都挣脱不开，咬唇道：“真要耍流氓？” 陈思远冷哼，“防止你逃跑，事儿还没完呢。” 这时候，有大爷朗声说道：“小偷这事儿好查，你不是说钱包在她兜里吗？姑娘，你就把兜里东西给拿出来，咱们大伙儿看看里头有没有东西，你不就清白了吗！” 女孩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 虽然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可事情要是不说清楚，被人当成小偷，那岂不是更加侮辱？ 反正这男的也干不出那么牛的事儿，总不可能真把东西塞我兜里？他刚才都没碰到我！ 想到这里，女孩道：“行！不就是查查么？我倒要看看，我兜里没有你钱包，你要怎么说！” 说罢，直接将衣服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掏了个干干净净。 可东西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却彻底傻眼了。 只见里面真的有一个很小的棕色钱包夹，男款，根本就不是他的。 “怎么会……” 她猛地抬头看向看陈思远，却看到这男人正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你故意放的！” 陈思远耸耸肩，一脸无辜，“你这说啥呢？我有病啊我故意把我钱包放别人身上，这是刚才你偷的好么？我还没来得及抓你回来，你就非说我对你耍流氓，我还怀疑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呢。” 瞬间，其他的围观群众也都被眼前的一幕给说服了。 这属于是铁证如山。 纷纷开始讨伐这女孩。 “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哎呀，亏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受害者，没想到你是贼喊捉贼啊。” “小伙子，我刚才真是冤枉你了，不好意思啊！” “快点把钱还给人家，你说你有手有脚的，还长得这么漂亮，什么工作找不到，非要当小偷？” “你爸妈怎么教育你的啊，哎，真是世风日下呦……” 评论区清一色地发来“666”。 “牛逼！主播果然有后手，我就说，主播真乃老狐狸也。” “哈哈哈，这女孩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现在蔫儿了？” “不过刚才那钱包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都没看到主播有动作。” “简直大卫科波菲尔在世，明年春晚魔术节目没你我不看。” 陈思远难免露出小得意的表情，心说小爷我这动手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多亏了系统！ 那本武林秘籍，可不光光是强身健体啥的，是可以增强身体方面的各种素质，这动手能力和灵活度，自然是也不在话下。 第九十三章 被盗的人偶 女孩明显愣住了，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摇头道：“我没有，我不是小偷，我刚才没有偷东西！” 可是这钱包，到底是怎么到她兜里的？ 她盯着陈思远，“是你偷偷放进来的，绝对是你！我不过就是想买你手里的人偶嘛，你干嘛要做这么狠毒，还想陷害我，太过分了！干嘛这么欺负人呀！”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竟然噘着嘴，一下蹲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一点也没有刚才耀武扬威的样子，完全一条可怜虫，缩成小小的一团。 陈思远有点想翻白眼，刚才那么牛，现在不还是蔫儿了？ 说到底，看着就是一个没啥脑子，完全被家里宠坏了的小公主，刚才非要搞那一出，真搞出来麻烦，自己又完全解决不了。 图啥呢？ 众人听懂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赛一个的无语，当然纷纷都开始谴责这女孩的行为不当。 而对于陈思远的反击操作，倒是让大家都觉得没毛病。 这女孩明显是看人下菜碟，想欺负人，反而被欺负了。 看女孩哭得伤心，陈思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上前安慰几句。 可女孩一点面子不给，从头到家把陈思远给骂了个遍。 就在尴尬的时候，身后响起非常急切的脚步声。 “竹子，你干嘛呢？我还以为你丢了，给我吓坏了！” 一个男人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一把拉起女孩，松了一口气，不满地埋怨着。 “哥，有人欺负我！” 那女孩看来了主心骨，指着陈思远开始告状。 男人跟陈思远四目相对，互相都愣了一下。 陈思远直接乐了，这不是刚才在火车上碰到那个男的么？差点被小偷给偷走了东西。 没想到又见面了，而且，这竟然是这女孩的哥哥。 “兄弟，思远兄弟，原来是你啊，这么巧。” 那男人面露惊喜，然后听着女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笑着跟陈思远介绍了他们的关系。 陈思远这才知道，这男人叫林爱松，那女孩叫林爱竹。 两个人是亲兄妹，不过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家庭条件倒是不错，这次来东丽，也是为了买一些古玩玉器。 “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从小被宠惯了，有点无法无天，刚才给你带来那么大的麻烦，实在是抱歉抱歉啊！” 林爱松一脸愧疚。 陈思远摆摆手，说没事，反正刚才已经也出了这口气。 当然，后半句是他在心里说的，没有当着林爱松的面说出口。 “哎，只不过……竹子这件事，我也能理解，她一看到你手里那个人偶，就控制不住了。” 林爱松说着，表情有点黯然，却看得陈思远有点疑惑，于是开口问道：“我这人偶有什么说道么？” “这个啊……是我父母过世之前，留给我们的遗物，他们夫妻俩年轻时候开始就一直喜欢收藏古玩，尤其是这种比较独特的。 “可惜，在他们过世之后，家里被盗了，这个人偶也被人偷走了，我们到处去各种古玩市场，也是希望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被偷走的古玩。 “发现这个，竹子也是非常惊喜，又看到你手里有残缺的部分，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希望能把东西给买回来。” 听到这些，陈思远有些动容了。 没有想到，他随便看中的一个独特的人偶，竟然是这兄妹俩父母留下的遗物。 直播间的评论区也骚动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倒是可以理解了。” “理解个屁啊，是她妈的遗物就可以随便诬陷人了？” “就是，换成我的话，她本来好好跟我商量，我还有可能卖给她，她刚才那么对我，我掉头就走，让她急去！” “能不能善良一点啊？人家还是个小姑娘，情绪激动也是有的。” “圣母，把乐山大佛搬下来给你坐。” “这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是还有那个林爱松的事情么？他毕竟跟主播认识。” “那也叫认识？林爱松还得感谢咱主播呢，主播根本不用看他脸色做事。” 此时，林爱松也觉得自己妹妹的行为实在是太不好了，于是一个劲儿地让林爱竹跟陈思远道歉。 “刚才……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我也是因为着急呀！”那女孩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做法不太妥帖，挠了挠头，特别自来熟地冲着陈思远眨眨眼睛。 “哥哥，你不会介意的？我跟你道个歉，算啦算啦，我不要了，听天由命！既然被盗了，我就当做这人偶我从来没见过。” 说着，那女孩直接一伸出手，把那人偶的脑袋递给陈思远，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和诚意，这个送给你了！” 陈思远看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乐了。 虽然刚才做法有点莽撞，不过这姑娘也倒真诚。 为了表示歉意，直接不要了不说，还要白白送给他。 虽说这瓷器人偶光有个脑袋也不值多少钱，但是怎么也得个几万块，这姑娘倒是真大方。 也确实是不缺钱。 但这脑袋要是给了陈思远，他组合成一个完整的，那就能卖上一个好价格了，怎么也得百八十万的。 陈思远有点心动，当然不是为了要出手，而是他单纯觉得这人偶挺有意思，想自己收藏。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占人便宜的人。 “算了，其实我今天也只是闲逛，看到它觉得有点意思才买的，也不是非要拥有。 “相比之下，还是母亲的遗物比较重要，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这个送你了。” 说着，陈思远把那人偶的身体部分递给了兄妹俩。 静止。 林爱松猛然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思远。 他也知道自己妹妹做得不对，尤其是刚才诬陷人那一出，哪怕现在陈思远报警，他都得受着，根本就没往好处上想。 可没有想到的是，陈思远不仅没有怪罪，竟然还要把东西送给他们。 “这……” 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第九十三章 被盗的人偶 女孩明显愣住了，茫然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摇头道：“我没有，我不是小偷，我刚才没有偷东西！” 可是这钱包，到底是怎么到她兜里的？ 她盯着陈思远，“是你偷偷放进来的，绝对是你！我不过就是想买你手里的人偶嘛，你干嘛要做这么狠毒，还想陷害我，太过分了！干嘛这么欺负人呀！”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竟然噘着嘴，一下蹲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一点也没有刚才耀武扬威的样子，完全一条可怜虫，缩成小小的一团。 陈思远有点想翻白眼，刚才那么牛，现在不还是蔫儿了？ 说到底，看着就是一个没啥脑子，完全被家里宠坏了的小公主，刚才非要搞那一出，真搞出来麻烦，自己又完全解决不了。 图啥呢？ 众人听懂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赛一个的无语，当然纷纷都开始谴责这女孩的行为不当。 而对于陈思远的反击操作，倒是让大家都觉得没毛病。 这女孩明显是看人下菜碟，想欺负人，反而被欺负了。 看女孩哭得伤心，陈思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上前安慰几句。 可女孩一点面子不给，从头到家把陈思远给骂了个遍。 就在尴尬的时候，身后响起非常急切的脚步声。 “竹子，你干嘛呢？我还以为你丢了，给我吓坏了！” 一个男人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一把拉起女孩，松了一口气，不满地埋怨着。 “哥，有人欺负我！” 那女孩看来了主心骨，指着陈思远开始告状。 男人跟陈思远四目相对，互相都愣了一下。 陈思远直接乐了，这不是刚才在火车上碰到那个男的么？差点被小偷给偷走了东西。 没想到又见面了，而且，这竟然是这女孩的哥哥。 “兄弟，思远兄弟，原来是你啊，这么巧。” 那男人面露惊喜，然后听着女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笑着跟陈思远介绍了他们的关系。 陈思远这才知道，这男人叫林爱松，那女孩叫林爱竹。 两个人是亲兄妹，不过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家庭条件倒是不错，这次来东丽，也是为了买一些古玩玉器。 “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从小被宠惯了，有点无法无天，刚才给你带来那么大的麻烦，实在是抱歉抱歉啊！” 林爱松一脸愧疚。 陈思远摆摆手，说没事，反正刚才已经也出了这口气。 当然，后半句是他在心里说的，没有当着林爱松的面说出口。 “哎，只不过……竹子这件事，我也能理解，她一看到你手里那个人偶，就控制不住了。” 林爱松说着，表情有点黯然，却看得陈思远有点疑惑，于是开口问道：“我这人偶有什么说道么？” “这个啊……是我父母过世之前，留给我们的遗物，他们夫妻俩年轻时候开始就一直喜欢收藏古玩，尤其是这种比较独特的。 “可惜，在他们过世之后，家里被盗了，这个人偶也被人偷走了，我们到处去各种古玩市场，也是希望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被偷走的古玩。 “发现这个，竹子也是非常惊喜，又看到你手里有残缺的部分，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希望能把东西给买回来。” 听到这些，陈思远有些动容了。 没有想到，他随便看中的一个独特的人偶，竟然是这兄妹俩父母留下的遗物。 直播间的评论区也骚动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倒是可以理解了。” “理解个屁啊，是她妈的遗物就可以随便诬陷人了？” “就是，换成我的话，她本来好好跟我商量，我还有可能卖给她，她刚才那么对我，我掉头就走，让她急去！” “能不能善良一点啊？人家还是个小姑娘，情绪激动也是有的。” “圣母，把乐山大佛搬下来给你坐。” “这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是还有那个林爱松的事情么？他毕竟跟主播认识。” “那也叫认识？林爱松还得感谢咱主播呢，主播根本不用看他脸色做事。” 此时，林爱松也觉得自己妹妹的行为实在是太不好了，于是一个劲儿地让林爱竹跟陈思远道歉。 “刚才……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我也是因为着急呀！”那女孩也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做法不太妥帖，挠了挠头，特别自来熟地冲着陈思远眨眨眼睛。 “哥哥，你不会介意的？我跟你道个歉，算啦算啦，我不要了，听天由命！既然被盗了，我就当做这人偶我从来没见过。” 说着，那女孩直接一伸出手，把那人偶的脑袋递给陈思远，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和诚意，这个送给你了！” 陈思远看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乐了。 虽然刚才做法有点莽撞，不过这姑娘也倒真诚。 为了表示歉意，直接不要了不说，还要白白送给他。 虽说这瓷器人偶光有个脑袋也不值多少钱，但是怎么也得个几万块，这姑娘倒是真大方。 也确实是不缺钱。 但这脑袋要是给了陈思远，他组合成一个完整的，那就能卖上一个好价格了，怎么也得百八十万的。 陈思远有点心动，当然不是为了要出手，而是他单纯觉得这人偶挺有意思，想自己收藏。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占人便宜的人。 “算了，其实我今天也只是闲逛，看到它觉得有点意思才买的，也不是非要拥有。 “相比之下，还是母亲的遗物比较重要，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这个送你了。” 说着，陈思远把那人偶的身体部分递给了兄妹俩。 静止。 林爱松猛然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思远。 他也知道自己妹妹做得不对，尤其是刚才诬陷人那一出，哪怕现在陈思远报警，他都得受着，根本就没往好处上想。 可没有想到的是，陈思远不仅没有怪罪，竟然还要把东西送给他们。 “这……” 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