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割据一个州!》 第1章 什么!我是少年嘉靖? 大明,1520,10月中旬! 湖广布政司,安陆州。 兴王府内。 “什么鬼?我成了少年嘉靖?” 一声惊呼打破了兴王府内的寂静。 来自21 世纪的历史系大学生朱厚熜,在睁开眼睛之后,愕然发现自己置身陌生的世界。 穿越前的世界。 历史系的,毕业即失业。 为了不做“挂壁老哥”。 朱厚熜选择黄袍加身——某团送外卖。 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就在上班的第一天。 朱厚熜竟与一辆后八轮重型卡车相撞。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却已然成为了大明王朝的嘉靖皇帝,而且同名同姓。 只不过,穿越之前的他已然 22岁,而如今的朱厚熜虚岁仅仅 14岁。 “草蛋啊,别人要穿要么是明初,要么是明末。” 明初,那是朱元璋、朱棣等雄主开创的辉煌时代,有着无数建功立业的机会。 明末,虽风雨飘摇,但同样有着乱世出英雄的机遇。 可自己却偏偏附身到这位以懒政和痴迷修仙闻名的皇帝身上。 这让朱厚熜倍感无奈。 “唉,既来之,则安之……” 朱厚熜暗自叹了口气,只能让自己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还没等他完全缓过神来,头部和腰部便传来隐隐作痛之感。 结合脑海中继承的原主记忆,朱厚熜想起了缘由:原来是原主昨天遭遇刺客追杀。 慌乱之中,头部不慎撞到王府的柱头,腰部也被飞镖所伤。 虽说兴王府拥有 800 人的护卫军,可不知为何,竟没能挡住那群刺客的袭击。 此时的兴王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那些刺客究竟谁派来的?” 此时的大明皇帝是正德皇帝朱厚照,一个颇有激情的“摇滚青年皇帝”。 现在的时间正值十月中旬。 按照前世所熟知的历史走向,不出半年,朱厚照便会驾崩。 而后自己将兄终弟及,登上大明皇帝的宝座。 可朱厚熜心里清楚,这个世界的大明王朝与真实历史存在着些许微妙的差异。 就拿时间线来说,张居正、戚继光此时都已是少年。 海瑞、胡宗宪也都踏入仕途,只不过都还只是九品小官。 其他一些历史名人的时间线虽大致相似。 “那么,现在的大明王朝还会按照那样走吗?” 朱厚熜不禁摇了摇头,深知一切充满了变数。 随后,他将思绪重新拉回到刺客之事上。 经过一番分析,朱厚熜隐隐判断,此事极有可能是安陆知州何迁所为。 原因其实并不复杂,一切皆因兴王府拥有的万顷良田。 身为大明王爷,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同被画地为牢。 若无皇帝旨意,擅自走出藩地便是重罪。 而地方官却有着监视藩王的权力。 何迁与当朝宠臣江斌乃是儿女亲家,和钱宁,杨廷和关系都不错。 仗着这几层关系,他竟打起了兴王府万亩良田的主意。 前年,原主的便宜老爹去世。 何迁便更加肆无忌惮,明显是在欺负朱厚熜这个15岁的王爷。 “小王爷,何知州求见!” 就在这时,兴王府大太监王永躬身走了进来,轻声禀报道。 朱厚熜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 “这何迁来得可真是时候,难道是来探我虚实?还是另有图谋?” “叮咚!” 就在这时,头部伤口处响起一阵机械音。 “万古雄主系统启动!” “宿主是否领取新手大礼包?” “领取!” 听到系统提示音后,朱厚熜毫不犹豫道。 穿越者必有挂,果然诚不欺我! “恭喜宿主,获得太阿帝剑!项羽武力,西楚霸王之威!孙武兵法!” “叮咚!何迁来访触发任务,系统要求,杀何迁,坐稳王位!” “任务奖励,戚继光带一万戚家军百分百效忠!” 听到系统的声音之后,朱厚熜微微一笑。 有这等系统,自己能为所欲为了? …… 此刻,王府内堂之中气氛剑拔弩张。 护卫军护卫长徐锋正在和安陆知州何迁对峙。 “小王爷正养着伤,不见客,知州大人请回。” “放肆!我可是堂堂安陆知州,从五品的朝廷命官,你不过是个无品阶的小小护卫,也敢阻拦本知州?” 何迁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徐锋怒声呵斥。 “是谁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嘎吱”一声。 内堂的门缓缓打开。 何迁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去。 “唰”的一下! 他瞧见了朱厚熜。 “小王爷,您怎么出来了?” 何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又强装镇定。 “保护小王爷!” 徐锋见状,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紧接着,他迅速抽出佩剑,一个箭步冲到朱厚熜身前。 用自己的身躯将朱厚熜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此刻的朱厚熜身着一袭素色常服,身姿挺拔,面色冷峻。 静静地扫视着何迁等人,不怒自威。 “怎么?见到本王,还不行礼?” 朱厚熜冷冷地看向何迁说道。 按照大明规制,无论是朝廷任命的军事守御、卫所、漕运等官员,还是府州县各级官员。 但凡见到亲王,都需各自依照品级,按照文东武西的次序列班,行叩头大礼。 可眼下,何迁等人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一个个呆立不动,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在洪武、永乐两朝,官员面见亲王时所行的叩头大礼执行得极为严格,稍有差池便可能获罪。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如今,这规矩渐渐松弛下来,很多官员都不再将此大礼当回事。 何迁便是其中之一,他为官这些年,从未对哪位王爷行过如此大礼。 此刻,朱厚熜竟当面要求他叩拜,何迁只觉一股血气直往脑门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但他终究是不愿折腰,强压着心中的恼怒,开口狡辩:“小王爷,听我解……” “来人!把这些大逆不道之徒抓起来!” 朱厚熜直接打断! 眉梢一挑,寒声打断,对着身旁的徐锋轻声喝道。 这一声令下,惊得众人皆是一颤。 第2章 西楚霸王之武力! 徐锋闻言,亦是微微一怔。 不过刹那间便反应过来,当即抱拳,高声领命。 王府护卫军得了命令,动作迅速,将何迁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不过几个利落的动作,就将他们全都制住。 “大人,救救我们啊!” “何大人,救命呐!” 何迁带来的那十几名军士,此时吓得面如土色。 纷纷用带着恐惧与绝望的眼神向何迁投去求救的目光。 他们这一方人数,本就远远少于王府护卫军。 何迁看着被控制的手下,丝毫不见慌张,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极难察觉的狡黠笑意。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恰好被朱厚熜收入眼底。 朱厚熜心中暗忖,看来这何迁今日是有备而来,必定还有后手。 何迁神态自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 “小王爷,本官今日前来,本是一片好意,特地来探望慰问王爷的伤势。” 话锋陡然一转,又补充道:“哦,对了,布政使司饶大丰大人和江斌大人,与本官乃是故交好友,王爷可知道江斌江大人?” 朱厚熜当然知道,江斌是当今皇帝最为宠信的臣子。 何迁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已是毫不掩饰了。 朱厚熜面色平静,宛如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沉稳说道: “本王身为大明亲王,你所说之人,皆为大明臣子而已。” “今日你违反朝廷律法,见到本王竟不行跪拜之礼,如此公然藐视王法,该当何罪!!” “哈哈哈……” 何迁突然仰头狂笑起来,笑声戛然而止后,冷冷说道: “小王爷,本官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还是得认清当下的现实!” “只要小王爷肯将那4万顷良田转让给本官,本官保证,必定让你一生尽享尊荣。” “本王若是不答应呢?” 朱厚熜依旧神色平静,语气淡然。 他倒要看看,这何迁究竟什么阴谋。 何迁表情阴冷,咬牙道: “若是小王爷不答应,那本官明日便向皇帝陛下启奏,就说小王爷你并非溺水而亡。” “而是在溺水之前,便自愿将家中良田托付于我。” “何迁,这么说来,昨日的刺客是你派来的?” 朱厚熜目光骤冷,宛如寒夜中的冷箭,突然发问。 何迁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呵呵…… 旋即恢复镇定,干笑两声,说道: “那只能说小王爷你运气好,你的手下替你丢了性命。” “今日你只有两条路,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性命不保!” 何迁话音刚落,便向身旁一位武将飞快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王府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嚣声。 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汹涌的潮水般朝着王府涌来。 护卫长徐锋听闻,脸色一变! 快步出去查看情况。 没过多久,徐锋匆匆返回? 快步走到朱厚熜身边,微微俯身,压低声音急促说道: “小王爷,大事不好!” “外面全是何迁的兵,看样子安陆几个卫所的兵都被他调来了。” “我先设法拖住他们,小王爷你赶紧从王府地道逃走,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外面大批士兵如潮水般疯狂涌入。 这些士兵手中端着火铳。 一个个黑洞洞的铳口,径直对准了王府的护卫军。 林耀转头看王府护卫军,他们个个昂首挺胸,面无惧色。 并大声呵斥: “大胆!你们这 公然谋反!” “誓死保卫小王爷!” “保卫小王爷,战至一兵一卒!” 这些护卫军虽说名义上隶属锦衣卫,可他们皆是世袭而来。 世代承蒙王府恩泽,对王府忠心耿耿。 即便此刻面对生死威胁,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朱厚熜看着身旁这些忠心护主、毫无惧色的王府护卫军,心中满是欣慰与赞赏。 旋即,他转头看向徐锋,淡淡说道: “不必如此,退下!本王心中有数!” 徐锋还来不及回应,朱厚熜便猛地转过身。 盯着何迁,一字一顿,沉声说道: “何迁,你目无本王,肆意妄为,妄图侵占王府良田,甚至还胆大包天派人刺杀本王!” “依照我大明律令,你犯下的这些罪行,条条都是死罪!” “本王今日便代表大明律法,判你死刑,即刻执行!” 何迁听闻,嘴角一勾,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紧接着对着身旁的武将陈忠,喝道: “陈忠!” 名叫陈忠的武将得令,手持寒光闪闪的绣春刀。 迈着大步,一脸嚣张地朝着朱厚熜逼近。 他脸上带着一丝狂妄的桀骜,叫嚷道: “朱厚熜,昨夜算你命大,侥幸逃过一劫。” “可今天你居然还敢口出狂言要斩杀何大人,简直是自……”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 朱厚熜骤然出手,他此刻施展的正是西楚霸王项羽的绝世武力! 速度快到几乎让人捕捉不到他的动作轨迹。 只见朱厚熜轻飘飘挥出一拳,这一拳好似裹挟着千钧之力。 陈忠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一掌击中! 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三四丈远。 在半空中,他便忍不住鲜血狂喷! 殷红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砰”的一声闷响,陈忠重重地摔落在地! 只是落地的瞬间,他便没了气息,气绝身亡!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年仅15岁的少年王爷,竟身怀如此恐怖炸裂的武功! 陈忠可不是泛泛之辈,他身经百战,是湖广布政司出了名的悍将。 可如今,却被朱厚熜简简单单一拳就给打死了! 如此对比之下,小王爷的实力简直让人难以想象,该是何等的恐怖啊! “这怎么可能?朱厚熜,你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何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但他毕竟心思狡诈,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双眼泛红,对着身旁的士兵歇斯底里地大声喝道: “都听我命令,给我杀了他!谁要是能杀了他,赏银一万两!” 第3章 戚继光百分百效忠! 虽说这些士兵都是大明的兵,但朱厚熜毕竟是王爷,身份尊贵无比。 他们敢对王府的护卫军动手,但真要对王爷下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一万两赏银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强烈地刺激着这些士兵的神经。 在巨额财富的诱惑面前,一部分士兵心中的贪念瞬间压过了恐惧。 他们咬了咬牙,调转铳口。 眼神中透着疯狂与贪婪,一步步朝着朱厚熜包抄过来。 下一刻! 只见人影一晃! 那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 何迁已经被朱厚熜控在手里,整个人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他是万万没想到。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居然有这等武功!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把武器都放下!放下!” 徐锋反应过来,立即冲上去对那些士兵喝道。 有何迁在朱厚熜手里,那些士兵只好乖乖照做。 随即,徐锋带着王府护卫军把这些反叛的士兵全都绑了起来! 朱厚熜把何迁往地上一扔,冷声道: “何迁,你意图谋反!本王判你死罪,立即斩首示众!” 听到朱厚熜这么一说,何迁大声说道: “小王爷,若你现在斩我,饶大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你可知整个湖广布政司有多少兵马吗?” “我告诉你,整整有10万,你王府才多少兵马,哪怕你武功超群也无济……” “徐锋!” 朱厚熜猛地抬手! 徐锋与朱厚熜默契十足,刹那间便心领神会。 眼神一凛,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高高举起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鬼头刀! 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手起刀落,动作一气呵成! 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 顷刻间,一颗头颅便被干脆利落地斩下! 头颅咕噜噜地在地上滚动了几圈,鲜血如泉涌般从脖颈处喷射而出,在地面上溅开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花。 这血腥一幕,直看得何迁带来的那些兵卒们肝胆俱裂!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刚才但凡是举铳对着本王的,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林耀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霜雪,在空气中回荡开来,透着无尽的肃杀之气。 “饶命啊!” “饶命啊,王爷!” “王爷饶命!” ……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瞬间响起。 那些士兵们纷纷跪地,磕头如捣蒜。 涕泪横流! 一炷香的工夫转瞬即逝! 那些冒犯朱厚熜的人,已然全部被斩首示众。 一颗颗头颅高悬! 在风中微微晃动,警示着旁人莫要轻举妄动。 朱厚熜神色冷峻,旋即命令徐锋手持何迁的令牌,前去接管整个安陆州的卫所兵马。 必须迅速掌控兵权,方能握住局势的主动权。 同时,抄家的命令也随之下达,一场针对何迁的清算就此拉开帷幕。 半个时辰后! 安陆州府衙旁边,一座尽显奢华气派的私邸映入众人眼帘。 这里曾经是当地大地主余地润的府邸,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处处彰显着主人昔日的富贵。 可如今,它已归何迁所有。 何迁在安陆州担任知州长达12年之久,在这片土地上,他作威作福,俨然成了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十二年里,他贪婪成性,大肆敛财,捞到的银子何止千万两。 为了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他不惜在本地刮地三尺,百姓们苦不堪言。 也正是凭借着这些不义之财,他才有足够的银子去贿赂江斌。 江斌身为当朝皇帝第一宠臣,权势滔天。 有了他的支持,何迁愈发张狂,内心的野心急剧膨胀,甚至连兴王府都不放在眼里。 他觊觎兴王府的良田,妄图将其吞并。 …… 徐锋领命而去,着手抄何迁的家。 一时间,那豪华府邸内鸡飞狗跳,一箱箱从乡绅地主,百姓处搜刮来的金银财宝、珍稀古玩被搬运出来。 与此同时,一桩桩贪墨的罪证也随之浮出水面。 而此时,朱厚熜正悠然地待在王府后院,惬意地听着那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紧接着,系统又播报:“奖励,戚继光,并一万戚家军,忠诚度百分百!” 系统的声音刚落下,还没等朱厚熜细细品味这收获的喜悦。 近侍太监王永便神色慌张、急匆匆地走过来,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禀报:“王爷,大事不好!” “外面突然来了好多士兵,他们吵吵嚷嚷,口口声声说非要见您。” 王永咽了咽口水,脸上满是担忧。 “奴婢起初还以为是何迁的兵,可领军的人自称叫戚继光,说他是特地来投靠王爷您的。” 朱厚熜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淡淡道:“你去传本王的话,让其他军士都在王府外面整齐待命,只宣戚继光将军一人进来见本王。” “是,王爷。” 王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作揖后,转身便小跑着离去。 俄顷,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魁梧、长相威猛不凡的男子阔步走来。 此人正是戚继光。 他一见到朱厚熜,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躬身叩拜道: “末将戚继光,参见王爷!” “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戚将军,快快起来!” 朱厚熜亲自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戚继光,将他扶起。 戚继光直起身,朱厚熜的目光便紧紧落在他身上。 与前世所见的戚继光画像相较,眼前的戚继光着实判若两人。 前世所见画像中的戚继光是中年模样,沉稳内敛,历经岁月沉淀。 而此刻站在面前的,是年仅18岁的戚继光,周身散发着蓬勃朝气。 年轻的面庞上满是英气,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坚毅。 依据系统的介绍,此时的戚继光,不仅武力值处于巅峰状态。 在战略战术方面更是天赋卓绝,锋芒初露。 朱厚熜略作思忖,按照心中既定的计划,向戚继光下令: “戚将军,本王命你即刻带领所部兵马,去接管何迁麾下的所有兵马。” 第4章 小小知州,居然贪墨三千万两! “安陆州的卫所兵马总计五万有余,接管之后,你务必派兵严守各处关隘。” “湖广布政使司饶大丰或许会以‘弹压’之名有所动作,做好防御。” 说罢,朱厚熜又将刚刚王府内发生的事情,向戚继光简要叙述了一番。 “是,王爷,末将领命!” 戚继光领命。 旋即转身,动作干脆利落,迅速离去。 待戚继光离开,朱厚熜转身走进后花园。 对身旁的王永吩咐道: “你速去把师爷郑继敏找来,本王有要事与他商议。” 砍了安陆州知州何迁,这可是大事。 依照大明祖制,这等行为绝不被允许。 如今,必须尽快想出一个能说服皇帝堂哥的充足理由。 朱厚熜心里清楚,自己那个堂哥朱厚照,是真的贪玩? 不过他的性格朱厚熜是喜欢的。 要是换做其他堂兄弟当皇帝,朱厚熜倒也不妨效仿朱老四,来一场“靖难之役”,以武力夺取皇位。 但如今面对朱厚照,能说服他自然是最好不过。 毕竟堂哥也没几个月的寿命了,等他驾崩,自己便能顺理成章地登基。 可要是说服不了,那也别无他法,只能兵戎相见。 好在自己有强大的系统加持,身负西楚霸王之武力,又得孙武之兵法真传。 如今还有戚继光相助。 有如此雄厚的资本,完全可以先割据安陆州? 进而拿下湖广布政司,掌控整个南方,最后挥师北伐,一统天下。 “王爷!” 就在朱厚熜沉浸在谋略之时。 师爷郑继敏已经来到近前,恭恭敬敬地深深作揖。 郑继敏身着黑衣,身材高瘦,会稽人士,留着一副漂亮的胡子。 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今日王府发生的惊天大事,他早已有所耳闻。 内心除了深深的震撼,便是对眼前这位年仅15岁的小王爷油然而生的佩服。 同时,他的心里也藏着一些疑惑。 在兴王府待了足足10年,之前自己怎么就完全没发现小王爷竟有这般帝皇般的魄力? “郑师爷,想必你已经知道今日王府所发生之事。”朱厚熜开口说道。 “属下知晓,王爷真是雄才大略!” 郑继敏连忙躬身,再次作揖,言语中满是敬佩。 “本王并无谋反之心,这一切全是何迁这等贪官妄图谋害本王所致。” “你觉得,怎样才能说服朝廷?”朱厚熜看着郑继敏缓缓说道。 郑继敏听闻朱厚熜发问,缓缓捋过那把标志性的长须。 眉锋轻蹙,陷入短暂思索。 少顷,徐徐道来:“王爷,以属下浅见,此刻若要取信朝廷,重中之重便是攥紧何迁鱼肉百姓的铁证。” “待证据齐全,即刻送往京师,务必呈到首辅杨廷和案前,由杨大人亲呈圣上。” “依属下对当今圣上性情的揣度,只要证据确凿,皇上断不会仅因违逆祖制便草率处置。” 朱厚熜静静听完,微微点头以示认可,心中暗自感慨。 这个总是一袭黑衣的师爷,行事果决、谋略在胸,还真有几分朱老四身旁黑衣宰相的风采。 自己穿越而来,竟得了这么一位得力臂膀,真乃幸事。 “好,郑师爷。” “徐锋已经去何迁府上抄家,那何迁贪婪成性,我料想他从安陆乡绅百姓那里搜刮的钱财必定颇巨。” “你先去备好文书,等抄家清查结果出来,再把具体数额填上。” “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一刻都不能耽搁。” “是,王爷,属下马上去办!” 郑继敏面色凝重,用力点头应下。 他心里清楚,此事关乎王爷安危、关乎兴王府的前途。 干系重大,不容有一丝差池! 一炷香时间眨眼便过! 王府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只见徐锋骑着一匹矫健的快马,如疾风般卷至王府门前。 身后跟着一列浩浩荡荡的车队。 一辆辆马车皆被沉重的财物压得嘎吱作响,满载着抄家得来的金银财宝。 徐锋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大厅! 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还未站定,他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 “王爷,何迁那厮简直贪得无厌,罪大恶极!” 朱厚熜正闲适地坐在主位,身旁一位面容姣好的俊俏丫鬟适时递上青花瓷茶杯。 他轻轻接过,优雅地抿了一口,神色从容淡定,问道:“嗯,此次抄家,收获究竟如何?” 徐锋条理清晰地汇报道: “回禀王爷,此次抄家成果颇丰。搜出房屋地契整整五十间,皆是城中最佳地段的房产” “良田多达一万亩,遍布安陆州各处肥沃之地;黄金足足两万两!” “银锭更是有二十万个,堆积如山。” “除此之外,各类珍稀宝石五百颗,颗颗价值连城;绫罗绸缎共计一万匹,花色繁多、质地精美!” “虎皮、貂皮各五百张,皮毛顺滑,一看便是上等货色。” “至于其他铜器、锡器,数量众多,目前还在紧张清点当中。” “末将粗粗估算了一番,就以上所报这些财物,换算成银两,至少三千万两!” “什么?三千万两!” 朱厚熜听闻。 震惊得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 原本他依据原主的记忆,便知晓何迁在当地横行霸道、鱼肉百姓,令人发指。 琢磨着贪墨百万两银子应该有的。 却怎么也想不到,何迁的贪欲竟膨胀到这般地步。 仅仅一个小小的安陆州,便被他搜刮出如此惊人的财富! 可想而知,当地百姓平日里遭受了怎样的残酷盘剥? 生活在怎样水深火热的悲惨境地之中,饱受压迫与剥削! “王爷,末将还在和平的密室里收到了一本贿赂朝中大臣的账本!” “内阁,司礼监,东厂,西厂,锦衣卫的官都有,贿赂最多的就是江斌,钱宁!” 闻言,朱厚熜大喜! 立马让师爷郑继敏过来,把这些证据一一写上。 最后在奏折上写明,何迁所贪之财,不日便可抵达京师。 当然,这里的不日是很有弹性的。 第5章 民心,大顺! 若自己那位堂哥发兵来打,那就充当北伐饷银! 若既往不咎,则慢慢交付,类似于后世按揭。 对于这位堂哥的决定,朱厚熜还真的不好揣度。 他的出人意料,让整个内阁都头痛。 红拂夜奔上漠北,心血来潮下江南…… 论不可测,他是川大统领的祖宗! 郑继敏很快把奏折写好,听到朱厚熜吩咐的“不日抵达”,他心中了然! 同时感慨,小王爷真的是深不可测! “王爷,王爷!”王永慌慌张张,一路小跑冲进王府内院。 此时的他,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 当他终于跑到朱厚熜面前时,还微微喘着粗气,赶忙禀报道: “外面来了好多百姓,说要感谢你!” 朱厚熜微微抬眸,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他缓缓起身,快步朝着王府门口走去。 一袭锦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飘动,宛如风中摇曳的旌旗。 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待朱厚熜走出王府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为之震撼不已。 王府外那原本极为宽敞的空地,此刻竟像是被汹涌的人潮填满。 百姓们把整个王府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密密麻麻,如同繁星点点布满夜空,一眼望不到尽头。 所有人都整齐地跪在地上。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四周: “青天大老爷!” “王爷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 那一声声呼喊,仿佛是从百姓们心底最深处迸发出来的。 一张张朴实的脸上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写满了真挚的情感。 朱厚熜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片跪地的百姓,朗声道:“乡亲们,这些年大家都受苦了!” 他的话音刚落,百姓们情绪愈发激动,齐声高呼“青天大老爷”。 声音如滚滚雷鸣,震得人耳鼓生疼,久久回荡在王府上空。 等这阵呼声稍稍停歇,朱厚熜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郑重说道: “今天,我派人抄了何迁的家。” “此人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你们受他压迫太久了,何迁已经被本王依法处置,砍了头颅!” “他的所有罪证!” 朱厚熜微微顿了顿,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 “本王会一字不漏地禀报朝廷,绝不姑息任何恶行。” 说到此处,朱厚熜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双手微微抬起,大声宣布: “现在,我开仓放粮!只要家里没有粮食的乡亲,都可以去州府仓库领粮,解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百姓们瞬间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交头接耳,似乎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什么?小王爷居然说要开仓放粮?” “这不是在做梦?咱们苦日子真的到头了?” 朱厚熜紧接着神色一凛,严肃说道: “何迁的同党很可能会过来报复,所以,大家一定要听从本王的指挥,共同抵御那些还想欺压你们的人!” “只有我们齐心协力,才能守护好自己的家园和亲人!” 百姓们纷纷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与信任。 朱厚熜又继续说道:“这十几年来,何迁是怎么压迫你们的,大家可以自己写下来。” “要是不识字,也可以请人代写,写成万民书。” “本王会将这些万民书一并送到京师,呈给圣上裁决。” “何迁吞没了你们多少血汗钱,到时候都会一分不少地发还给大家!” 刹那间,“感谢王爷”的声音如汹涌澎湃的海啸,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安陆州。 百姓们一边喜极而泣,泪水纵横,一边不停地给朱厚熜跪拜磕头。 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战场上的鼓声“将军令”一样。 站在朱厚熜旁边的郑继敏、徐锋、王永、戚继光,看着眼前这震撼人心的场景。 也都深深感受到了安陆州百姓们对朱厚熜发自内心的感激! 不到半个时辰,朱厚熜成功获得了安陆州所有百姓的支持,民心彻底归顺。 …… 三天之后,京师! 巍峨的紫禁城在一片肃穆中静静矗立,而内阁堂会所在之处,气氛却如暴风雨来临前夕般压抑、紧张! “什么?安陆州反了?” 次辅杨一清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冷汗直冒,声音都因震惊而微微颤抖。 “兴王府的小王子杀了何迁?” 他又重复了一遍,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湖广布政使司饶大丰正整顿兵马准备弹压!”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语,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垮。 内阁首辅杨廷和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手里紧紧攥着一份份奏折,脸上写满了震撼与凝重。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阁员,声音低沉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健、张骢、钱有庆等阁员也都面面相觑,一脸难以置信。 他们心中清楚,湖广布政司向来是整个帝国最安稳的地方。 一直以来,内阁关注的重点,一是南昌宁王朱宸濠,他有诸多造反的迹象,行事诡秘,不得不防。 二是赣南,那里的土匪已经聚集到十几万人,王阳明正带兵剿匪。 再者,北边有鞑靼小王子虎视眈眈,时刻威胁着边境安全。 东南沿海,倭寇不时上岸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然而,这些备受关注的地方都没有传来特别重大的紧急消息。 谁能想到,小小的安陆州,竟突然平地起惊雷,发生了如此惊天大事。 这些消息是锦衣卫、东厂、西厂以及湖广布政使司饶大丰通过八百里加急快马传递过来的,其紧急程度不言而喻。 反观朱厚熜的奏折,由于给事中们的排序,被排到了后面。 所以此刻,杨廷和他们看到的,尽是来自各方的急报。 关于安陆州事件的完整来龙去脉,还并不清晰,这也让内阁众人的心中愈发不安。 第6章 豹房,朱厚照! “各位同僚,都怎么看?” 一炷香的时间悄然流逝,内阁首辅杨廷和缓缓放下手中那叠沉甸甸的奏折。 目光依次扫过内阁的诸位阁员,神情严肃地开口问道。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思索,却都没有率先开口。 在这局势尚未明朗之际,他们心里着实没底,不敢贸然发表看法。 毕竟,兴王府在大明众多亲王势力中,一直属于实力最为薄弱的那一类。 按照常理,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想当年,朱老四能够成功推翻侄子的江山。 那是因为他驻扎在燕京,手握重兵。 麾下的士兵足足有十万之众,实力强悍到令人忌惮。 可如今这小小的安陆州兴王府,满打满算人马也就一千多锦衣卫。 就这么点力量,竟然敢杀了地方官,还传出造反的消息?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相信。 更关键的是,众人心里都清楚,在前年秋天,老兴王府王爷就已经离世。 如今的王爷不过是一个年少的孩子罢了。 “杨大人,你说?” 见众人都沉默不语,杨廷和将目光锁定在次辅杨一清身上,点着名问道。 杨一清今年六十二岁,他曾担任三边总制。 不仅在军事方面有着卓越的才能,文字功夫也相当了得。 可谓是文韬武略,在朝中威望颇高。 他眉头紧紧拧成一团,沉思了片刻,随后看向杨廷和,缓缓说道: “首辅大人,依我之见,这毕竟是皇家之事,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 “我们还是要尽快去禀报圣上,由圣上圣裁。” “毕竟,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和朝廷的稳定,不是我们内阁能够轻易决定的。” “是啊,这么大的事,我们内阁可决定不了。” 旁边的内阁阁员兼户部尚书钱有庆连忙附和道,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不住地点头。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一时间,内阁堂内达成了共识,准备即刻进宫。 将这一棘手的情况如实禀报给圣上,等待圣上的旨意。 —— 豹房! 帝国最神秘所在。 皇帝朱厚照在这里纵情游乐的欢畅时光,又在这里处理帝国政务。 豹房里有各类身姿婀娜的女子,她们或轻盈起舞,或浅吟低唱。 可这里也挂满墙壁的各种地图。 这些地图上,山川河流、关隘城镇,皆标注得细致入微。 朱厚照,这位生性洒脱爱玩的皇帝,行事风格向来不拘一格,从不为传统的规矩所束缚。 但在他不羁的外表下,骨子里对武事的热爱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而浓烈。 豹房的一隅,便是他豢养诸多猛兽的地方,老虎、豹子等凶猛野兽,皆是他特殊的“玩伴”。 每当兴致高涨之时,他便会手持各类武器,亲自下场与这些猛兽展开搏斗。 他的宠臣江斌,便是在一次惊险万分的时刻,受到朱厚照的宠信。 当时,朱厚照正与一只猛虎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朱厚照虽勇猛无畏,但在猛虎的猛烈攻击下,渐渐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彬凭借着猛将出身的果敢与英勇。 迅速冲向猛虎,成功地解了朱厚照的围。 也正是从那时起,江彬得到了朱厚照的青睐与赏识。 从此仕途顺遂,平步青云。 此刻,朱厚照身着一身轻便的短打服饰。 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长矛。 他正与一只凶猛的豹子对峙着。 那豹子皮毛油亮,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对着朱厚照张牙舞爪,口中发出低沉而凶狠的吼声。 显然,这只豹子已饿了好些时日,饥饿让它变得更加暴躁和凶残。 朱厚照毫不畏惧,双手稳稳地持着长矛,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豹子走去。 矛头精准地对准了豹子的心脏之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太监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走到距离朱厚照一丈之外的地方。 恭恭敬敬地弯下腰,禀报道: “陛下,内阁首辅杨大人带着内阁其他阁员来紧急求见,说有非常重大之事请旨!” 听到太监的禀报,朱厚照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长矛。 随后命令神机营的士兵们将这头豹子重新关回牢笼。 士兵们迅速行动,用熟练的技巧将豹子驱赶回笼,牢笼的门缓缓关上。 朱厚照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刚刚的对峙而略显凌乱的衣物。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东厢房走去。 那里是他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地方。 东厢房内,光线透过窗户上的薄纱,柔和地洒在地面上。 屋内的陈设虽简单,却不失威严。 一张宽大的书桌摆在中央,上面摆放着各种文书和奏章,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 少倾,杨廷和领着内阁的一众阁员们走进了东厢房。 杨廷和带领内阁阁员们整齐地站成一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庄重的神情。 “微臣等见过陛下,万岁,万万岁!” 内阁阁员们齐声高呼,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屋内回荡。 在大明,若不是在重大的正式场合,官员们见到皇帝只需微微躬身行礼,无需行跪拜大礼。 “各位爱卿,今日见朕所为何事啊?” 朱厚照微微后仰,半倚在龙椅上,眼神淡淡地扫过下方的内阁阁员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脸上明显流露出不快的神色。 内阁首辅杨廷和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恭敬地递到一旁太监的手中。 那太监小心翼翼地接过奏折,碎步上前,将奏折轻轻放置在朱厚照身前的案子上。 杨廷和微微俯身,身体前倾,神色严肃地禀报道: “启禀陛下,湖广安陆州知州何迁被兴王所杀。” “东厂,西厂,锦衣卫,以及湖广布政使饶大丰的四份密件均已送到,事关重大,已加急呈递御前。” “其余密件,经微臣斟酌,相较之下不甚重要,故而没有一并呈上。” 第7章 朱厚照:朕决意御驾亲征! 他微微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直视朱厚照,续道: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实乃皇家之事,请陛下裁夺。” 说完,杨廷和便静静的等待朱厚照的旨意。 内阁阁员们也都屏住了呼吸,落针可闻! 眼神紧紧地盯着龙椅上的朱厚照,暗自揣测着皇帝如何裁夺。 “兴王朱厚熜这是造反啊!岂有此理!” 嘭! 朱厚照猛地一拍桌案,厚实的龙书案在他的重击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对身边的近侍太监道: “马永成,传朕旨意,即刻举行午朝!!” “朕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宣旨讨逆,让那乱臣贼子知道朕的厉害!” “奴婢遵旨!”马永成迈着小碎步迅疾而去。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太和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暴怒的朱厚照身着明黄龙袍,站在御座前,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礼毕。 众人还未等稍稍喘口气,朱厚照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小小兴王,竟敢如此大胆,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公然造反!” “朕意已决,要御驾亲征,将那逆贼一举拿下!” “杨廷和,你即刻准备好十万神机营兵马的一应粮草、兵器等用度,不得有误!” 杨廷和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紧! 他急忙向前跨出一步,恭敬地抱拳行礼,言辞恳切且焦急地说道: “回禀陛下,御驾亲征万万使不得啊!” “此举干系重大,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杨爱卿,怎么说?”朱厚照眉头紧紧皱起,冷声问道。 尽管此刻怒火中烧,但朱厚照对于杨廷和这个自己的帝师,内心深处始终怀着一份敬重。 所以愿意暂且压抑怒火,听他解释缘由。 杨廷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禀道: “陛下,如今我大明北有胡虏,南有倭寇,皆对我大明疆土虎视眈眈,实在不可随意抽调神机营的精锐啊。” 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厚照的脸色。 见皇帝并未打断,便继续禀报道: “时值中秋,塞外寒风起,正是鞑靼南下犯边的猖獗之时。” “兴王虽有谋逆之举,却也只拿下了一个州而已。” “湖广布政使司饶大丰手握十五万大军,臣估计此刻已经对兴王发起进攻。” “相信很快就能传来捷报,平定叛乱。” “陛下若此时御驾亲征,实乃冒险之举啊。” 杨廷和话音一落,其他大臣们也纷纷点头附和。 一时间,大殿内交头接耳。 确实,情况正如杨廷和所说。 自明太宗朱棣之后,大明北方的军事压力便极大。 正统年间,更是发生了震惊天下的土木堡之变,大明天子沦为了敌人的俘虏。 这绝对是大明王朝的奇耻大辱。 而如今,若皇帝贸然抽调了大明神机营的精锐去讨伐兴王。 一旦鞑靼趁机南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若大同的守军抵挡不住鞑靼的进攻,被其攻陷。 那大明恐怕就要迎来第二次京师保卫战了。 众人都不禁心生寒意,脊梁骨发凉! “杨爱卿无需多言,朕意已决!”朱厚照猛地站起身来,大手用力一挥,声音洪钟般响彻整个太和殿。 “陛下,请三思啊!”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一位年迈的大臣率先出列,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陛下,社稷为重啊!” 又一位大臣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声泪俱下。 “陛下,兴王不过是个少年,手下区区几百军士,不足挂齿,不过是芥藓之疾罢了。” 一位武将上前一步,双手扶着腰间的佩剑,微微欠身说道。 “饶大丰必然能剿灭叛乱,陛下当坐镇京师,决胜于千里之外!” 文官们也纷纷附和,言辞间满是对皇帝安全的担忧和对局势的判断。 “陛下,万万不可啊……” 此起彼伏的劝谏声不绝于耳,整个大殿仿佛变成了一片劝谏的海洋。 更有几个言官,面色涨红。 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作势就要往大殿的柱头撞去,准备死谏。 他们也不是假把式,而是来真的。 卖直留名,言官骚操作。 朱厚照神色瞬间僵住,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他虽然平日里行事任性,可绝非没有理智之人。 此刻看着满朝文武,无论楚党徽派,竟都如此一致地反对他。 他是真的太渴望奔赴战场了。 三个月前,王阳明前往赣南剿匪,他满心期待着能御驾亲征,在战场上一展身手,感受金戈铁马的豪情。 那次也被百官们联名阻止,所有的憧憬瞬间化为泡影。 今日,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反对声,让朱厚照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意难平的情绪在心底肆意蔓延。 就在这时,内阁首辅杨廷和再次走出班列。 神色恭敬却又带着几分对局势的掌控。 重新整了整自己的朝服,持笏,躬身禀道: “陛下,臣有一策,可让陛下不必南下亦可若御驾亲征。” “爱卿请说!”朱厚照眼前一亮。 “陛下可下旨让南京兵部尚书李东阳率五万人马溯江而上,密切观察战事动静。” “倘若饶大丰已然成功弹压叛乱,便即刻转东,防备沿海倭寇。” “若兴王兵力强盛且不断扩张,就让周边州府及南方各布政司协同作战,共同剿灭叛军。” “全程采用八百里加急传递军情,陛下每日都能详细查看战事进展,如此,与御驾亲征实无太大差别矣!” 杨廷和身为皇帝的老师,对朱厚照的脾性了如指掌。 深知这位皇帝学生玩心太重。 想着用这每日看塘报的方法,也能让他稍稍过过瘾。 朱厚照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无奈,心中暗自腹诽,这样做简直如同隔靴搔痒,根本无法真正满足自己对战场的渴望! 可环顾朝堂,满朝文武众口一词,自己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来突破眼前的僵局。 “退朝,朕有旨意再宣!” 朱厚照强压着内心的烦躁,大手一挥,宣告退朝。 第8章 横扫湖广! 回到豹房后,朱厚照瘫坐在榻上,脑海中依旧不断回响着朝堂上的劝谏声。 少倾,他才缓过神来。 冲着身旁的近侍太监马永成吩咐道: “去,把江斌给朕叫回宫来!” “奴婢遵旨!”马永成躬身退出。 这几天,江斌奉命在京郊为朱厚照寻觅女子。 朱厚照的喜好颇为独特,寻常少女难以入他的眼。 他偏爱成熟妩媚的少妇,私下自封别名朱孟德。 少妇中,若是怀有身孕的,更是能勾起他的兴致。 江斌为迎合帝意可谓是绞尽脑汁,四处搜罗符合朱厚照口味的女子。 三个时辰后。 江斌回到豹房,一脸喜色。 这次收获很大,他给朱厚照搜罗到了十二个孕妇,个个姿色过人。 江彬靠镇压民变杀良冒功,以谄媚获朱厚照宠信,被赐姓朱收为义子。 他在朝中结党营私、干预朝政,强占土地、垄断商贸大肆敛财。 可是,朱厚照一概视而不见。 因为他觉得江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对自己忠诚耿耿。 “陛下,美人们已经放在西厢房了。” 江斌毕恭毕敬地站在朱厚照面前禀报道,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意。 “这个不急,江斌,南方出事了……” 朱厚照将安陆之变和午朝所发生的情况简略地向江斌说了一遍。 “陛下,那必须御驾亲征啊,内阁那些老骨头的话不用听!” 江斌听闻后,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有时候,朕也是身不由己。” 朱厚照微微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你带一万神机营即刻南下,最好是活捉那个15岁的藩王!” “微臣遵旨!”江斌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忙跪地领命。 江斌走后,司礼监掌印太监马永成匆匆赶来,神色略显慌张。 他来到朱厚照面前,恭敬地禀报道:“陛下,安陆情况似有变化?” “什么变化?”朱厚照立刻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警惕。 “陛下,这是内阁刚刚送来的,你看。” 说着,马永成呈上一份奏折。 正是朱厚熜的。 朱厚熜接过奏折快速看了起来。 看完后,对马永成说道:“这份奏折就先留在司礼监,不用管!” “遵旨!” …… 另一边! 安陆,这片土地正掀起惊涛骇浪。 湖广布政使饶大丰调集15万精锐兵马,气势汹汹地对朱厚熜发起强攻。 一时间,战鼓雷鸣,喊杀声震彻云霄,饶大丰妄图凭借兵力优势,一举将朱厚熜的势力碾碎。 朱厚熜运筹帷幄! 戚继光与徐峰各自领3万兵马,如两把利刃,直插敌军要害。 戚家军以严明的纪律和精妙的战术闻名,徐峰所部亦是训练有素、作战勇猛。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他们相互配合!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将士们浴血奋战。 经过数日苦战,不仅成功打退饶大丰的进攻,还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周边不少战略要地。 若不是在等朝廷的回复,朱厚熜早就挥师斩杀饶大丰,将整个湖广纳入囊中。 朱厚熜在安陆这一番强势操作,使得整个南方陷入一片动荡。 宁王朱宸濠在南昌听闻此事,心中暗喜,认为有机可乘。 顿时蠢蠢欲动,开始大肆招兵买马。 南昌距离安陆并不算远,宁王的这一举动,无疑给局势增添了更多变数。 他的野心比ak还难压。 如此一来,朱厚熜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应对宁王的威胁。 投入到安陆正面战场的军事压力因此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趁着这段难得的缓冲期,朱厚熜一边在对外征战中积极谋划,巩固防线,不放过任何一个扩张的机会。 一边将目光投向民生,派遣官员深入民间,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减免赋税,推行一系列利民政策。 在他的治理下,整个安陆州短短十天就焕发出新的生机。 …… 这一日,夜幕如墨! 偏厅之内,朱厚熜端坐在主座之上。 手中那只青花瓷茶杯,质地细腻如羊脂玉,莹润的光泽在烛光下闪烁不定,宛如他此刻的深不可测。 身旁,太监王永垂手而立,神色恭谨得近乎虔诚,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而师爷郑继敏则微微弓身,身静静地站在一旁。 朱厚熜的下方,整齐地站着16位安陆州的官员。 这些平日里在官场上威风八面、颐指气使的人,此刻却如惊弓之鸟。 他们战战兢兢地弓着身子,头压得极低。 在他们眼中,这位15岁的小王爷,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 散发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压迫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想起这十来天,朱厚熜所做的事,桩桩件件都石破天惊。 手段之凌厉、狠辣,行事风格之老道,远超众人想象。 恰在此时,一位身姿轻盈的王府丫鬟莲步轻移而来。 她容貌俊俏,眉眼含情,手中捧着盛满时令水果的托盘。 来到朱厚熜面前,她微微屈膝,恭敬地将托盘放置在桌上。 朱厚熜微微抬眸,拿起一颗荔枝。 剥开荔枝的外壳,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宛如一颗圆润的珍珠。 咬上一口,汁水在齿间迸溅,清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抬眼。 从面前一众官员的脸上一一扫过。 目光看似随意,却又仿佛能看穿每个人内心的恐惧与挣扎,道: “本王知道,你们跟着何迁捞了不少钱。” “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主动认罪。” 此言一出,官员们的反应各异! 有的额头密密麻麻地冒出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官服。 有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带动着整个身体也跟着晃动起来。 在何迁担任知州的这些年,官场上早已是乌烟瘴气,贪污腐败之风盛行。 他们这些人,又有谁的手是干净的? 一些官员心存侥幸,缓缓抬起头,试图从朱厚熜那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丝情绪波动,探寻他真实的想法。 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朱厚熜神色淡然,波澜不惊。 如果认罪,会不会落得和何迁一样被砍头示众的下场? 可要是不认,能不能硬扛过去? 第9章 本王就是你们的天!!! 众官员心中纠结万分,在恐惧与侥幸之间来回摇摆。 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缓缓流逝。 那些流着汗水的官员,汗水越流越多,浸湿了大片的衣衫! 微微发抖的官员,双腿已经软得几乎无法支撑身体! 有的“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有的甚至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而朱厚熜仿若未闻未见,端起青花瓷茶杯,轻轻抿上等的祁门红茶。 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一炷香的时间便匆匆流逝。 朱厚熜缓缓放下手中那精致的青花瓷茶杯,瓷杯与桌面触碰,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抬眼望去,现场总共16人,其中已有6人屈膝跪地,面色如土,同意认罪伏法。 而另外10人依旧笔挺站立,他们的身躯虽未弯曲。 可眼神中却充满了对朱厚熜的仇视。 这10人心里暗自打着算盘,一旦认罪,大概率也逃不过被砍头的命运,倒不如拼上一拼。 他们心存侥幸,幻想着朝廷大军若能早日赶到,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朱厚熜却全然不愿再与他们多费唇舌。 大手随意一挥,道:“王永!” 王永立刻快步上前,微微躬身,道:“王爷!” 朱厚熜随手将一本账本扔向王永,道: “账本上记录的,皆是向何迁行贿之人。” “已然认罪者,便戴罪立功,且留待日后再做观察!” “拒不认罪者,即刻押至菜市场,当众斩首,以正国法!” “是,王爷。” 王永领命道! 听闻朱厚熜此言,那些尚未认罪之人顿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朱厚熜竟如此雷厉风行、不留情面。 按照大明惯例,即便犯下死罪,朝廷通常也会先行羁押至大牢,等到秋后再行问斩。 可朱厚熜却直接下令斩立决,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要知道,这些人在安陆地界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平日里在普通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不可一世。 可此刻,朱厚熜仅仅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要了他们的性命。 刹那间,一种绝望的气息在现场肆意弥漫开来。 王永双手捧着朱厚熜交给他的账本,大步走到这些人面前,大声宣道: “王爷定你们的罪,绝非凭空捏造,是有着真凭实据!” “毛德雨,正德二年向何迁行贿三千白银,正德三年更是犯下奸污少女、且猥亵少女之母,数罪并罚,死刑!” 王永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刺向顾林建的心脏。 “余地润,正德十年向何迁行贿五千白银,且在正德十一年克扣剿匪粮饷高达五万两,数罪并罚,死!” 随着王永的宣判,余地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杨明胜,正德八年……数罪并罚,死刑!” 随着王永那一声声冰冷的宣判响起,被念到名字的官员,瞬间便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拖往刑场! 下一刻! 求饶声、悔恨声交织成一片,如同一曲绝望的悲歌,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朱厚熜面沉如水,静静地端坐在那里。 他不紧不慢地端起祁门红茶,轻轻抿上一口。 王永有条不紊地宣读着罪证,一个又一个名字落下,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待最后一个官员的罪行被念出,大厅之中,仍在负隅顽抗、拒不认罪的官员,只剩下了三个。 “哼!我不服!” 其中一个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又刺耳,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小王爷,依照大明律法,哪怕我作奸犯科,就算您贵为亲王,也无权擅自审判我,更没资格砍我的头!” 说话的官员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大声咆哮着。 此人名叫刘国昌,在一众官员里,他官职颇高,仅在安陆州知州何迁之下。 平日里,何迁主管政务,而他手握兵权,掌控着安陆州的军事大权。 长久以来,他在这片土地上威风八面、说一不二,滥杀无辜,欺男霸女,还是个大贪。 家里妻妾就有52个。 此刻,当锦衣卫上前要扒下他的官服时,刘国昌像是被激怒的猛兽,拼了命地挣扎反抗,拳打脚踢,和锦衣卫们扭打成一团。 刘国昌双眼瞪得滚圆,布满血丝,恶狠狠地怒视着朱厚熜。 朱厚熜见状,缓缓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目光落在刘国昌身上。 刹那间,他眼眸微微眯起,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仿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股磅礴威严的气场汹涌而出! 那是西楚霸王般的霸气! 只要朱厚熜心中怒意翻涌,这霸王之气便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朱厚熜紧紧盯着刘国昌,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开口: “在如今的安陆州,本王就是天,这里的一切,本王都能全权做主!” “所有官员的任职、罢免乃至砍头,本王皆有决断之权!” “你若不服,本王便灭你九族!” “哼,能灭我九族的,唯有当今圣上。” 刘国昌虽然心中有些发怵,但嘴上依旧强硬, “你不过是个小小王爷,就算我全族性命不保,我刘国昌也绝不畏惧!” 他试图在气势上不输给朱厚熜,可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好啊,看来你是想做第二个方孝孺?” 朱厚熜冷笑一声,眼中寒芒一闪,道: “郑师爷,先把他的命根子给本王割下来,然后押入大牢!” “是,王爷!”郑继敏微微躬身,领命而去。 随后一挥手,两个锦衣卫架起刘国昌,拖到外面院子。 啊啊啊啊!!! 不一会! 只听得刘国昌一声惨叫。 大厅里面剩下两个官员更是抖若筛糠! 小王爷看来真的是说到做到? 先让刘国昌变成太监,然后灭他九族。 现在整个安陆州在朱厚熜的手里,完成这件事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这两个开始疯狂的呼喊认罪。 “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啊!”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其他的都砍了,之所以留下你们这几个就是看看你们肯不肯悔改。” 第10章 江斌也有帝王梦! “肯悔改本王肯定给你们机会,先戴罪做事!” “若再稍有差池,本王一并灭尔等九族!” “是,是,谢王爷不杀之恩!” 两位官员磕头如捣蒜,全身都是冷汗。 “好了,都下去。” 朱厚熜挥了挥手。这两个死里逃生的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退出了王府。 处理完一众官员后,朱厚熜转头向郑继敏问道: “郑师爷,前线战事如今是何状况?” 郑继敏立刻上前一步,恭敬作答: “回禀王爷,朝廷已派江斌率军前来,距离安陆仅有一百多里地,且全是骑兵,明日便能抵达。” “戚将军此刻已经开始排兵布阵,我方斥候也已和神机营士兵有了零星交火。” 朱厚熜听闻,微微皱起眉头。 熟读历史的他知道江斌此人,作战虽勇猛无畏,可在兵法谋略上不够看。 在史书的记载中,江斌不过是个镇压农民反抗、杀良冒功之辈。 可朱厚熜真正忧心的并非江斌,而是江斌带来的那一万神机营士兵。 那些神机营士兵手中皆配备鸟铳,甚至还有各类小炮。 相比之下,自己这边虽说也有一些火器。 但与神机营相比,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远远不及。 毕竟,神机营可是帝国最为精锐的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他们经过严格的选拔和长期的操练。 朱厚熜暗自思忖,若是两军正面交锋,自己这方必定死伤惨重。 无数士兵将在神机营的枪炮下倒下…… 念及此处,他心中已有了决断。 思索已定,朱厚熜随即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向郑继敏详细道出。 郑继敏听完,脸色骤变! 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王爷万万不可,此计太过凶险!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啊!” 朱厚熜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这是命令,无需多言,你只管去办便是。” 郑继敏心中满是犹豫与担忧。 可看着朱厚熜坚毅的神情,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破釜沉舟的决心。 最终点了点头,对着朱厚熜深深躬身行礼,说道: “是,王爷,卑职马上去办。”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 …… 次日傍晚,夕阳如血! 将襄阳杨坞村染成一片橙红。 这里距朱厚熜实控的地盘仅约五十里之遥,静谧的村庄仿佛尚未察觉到即将来临的风暴。 江斌,率领着一万帝国最精锐部队端坐在汗血宝马上,意气风发。 一路行来,他收纳了许多饶大丰的残兵败将,如同滚雪球一般,麾下兵力如今已达十万之众。 虽说朱厚熜手中的士兵数量也已超过十万。 但在江斌眼中,那些反叛之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自恃率领的是帝国最精锐的力量,心中笃定。 今日定要凭借手中兵力彻底平定叛乱。 江斌坚信,这场战争的胜利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朱厚熜的反抗在他看来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期待着能亲手擒下朱厚熜,将其押送京师,交由皇帝处置。 在他看来,只要办成此事,便是为帝国立下了不世之功。 皇帝定会对他大加封赏,助他更上一层楼。 他觊觎的是内阁首辅,同时也要兼兵部尚书、东厂西厂总管。 他要百官皆对他摇尾乞怜。 不仅如此,他心中还暗藏着更大的野心——要让朱厚照沦为任他摆布的傀儡。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此刻,江斌骑在汗血宝马上,望着远方,心中畅快无比的想起这句话。 大明江山在不久之后必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后宫佳丽任由他肆意主宰。 这时,一个神机营将领来到江斌面前,建议道: “江将军,如今双方兵马已然进入对峙状态,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况且已至黄昏时分,依末将之见,不如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做好防御准备,明日一早再发起进攻,如此更为稳妥。” 江斌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方逐渐暗沉的天色,略作思忖后,觉得此建议在理。 毕竟,夜幕降临,战场形势复杂多变,贸然进攻可能会陷入未知的危险。 于是,他轻轻一挥手,同意了下来。 当天夜里,万籁俱寂,只有北风呼啸而过。 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双方军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安陆的那些士兵在神机营强大的火力攻击下,看上去毫无还手之力。 神机营的枪炮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 安陆士兵的防线瞬间“崩溃”。 捷报如同雪花般不断传来,看着手中的战报,江斌的脸上笑意更浓,嘴角高高扬起,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他坚信,明日的决战必将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轻而易举地取得全胜,彻底平定这场叛乱。 在他看来,朱厚熜不堪一击。 兴奋之余,江斌下令摆下酒宴,将大部分将领都召集到自己的大帐之中,准备痛饮一番,庆祝今夜的胜利。 半个时辰后。 大帐内灯火通明,酒肉飘香,一派欢乐祥和的氛围。 在灯火通明的大帐内,江斌端着酒杯站在众人面前,环视着面前一众心腹将领,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大声说道:“今夜这一战,已经足以证明,对面那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一个年仅15岁的少年,又怎能与我们抗衡?” “本将今日在此郑重承诺,等此次班师回朝,定让大家都能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江斌的话让在场的将领们热血沸腾。 “谢谢江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 将领们纷纷高呼,声音响彻大帐,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只要抱紧江斌这条大腿,未来必将飞黄腾达。 “江将军,我愿做您的干儿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有将领急切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讨好与渴望。 “江将军,日后若您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兄弟们,苟富贵,勿相忘啊……” 众人纷纷拍起了马屁,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江斌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第11章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哈哈哈哈哈,都喝了,干!” 江斌纵声大笑,举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 此刻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加官进爵、权倾朝野的未来! 可就在这时! 大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兵戈碰撞声和嘈杂的喧闹声,! 外面的动静打破了大帐内的欢乐氛围,让众人心中一紧! “哗!” 大帐的帘子被一股蛮力狠狠掀开! 刺骨的冷风裹挟着冰碴,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汹涌地灌进大帐之中! 烛火被这股冷流猛地一激,瞬间摇曳不定! 昏黄的光影在营帐内疯狂晃动,将众人的身影拉得扭曲又诡异! 一时间,帐内众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四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恐惧与疑惑!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正傲然立在帐口! 少年一袭劲装,白色的布料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只见他手持一把长剑,剑身寒光闪烁! 来人正是朱厚熜! 朱厚熜目光如炬,缓缓扫视一圈帐内众人,朗声道: “我就是兴王朱厚熜!” 话落音还未消散,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眼神中寒芒一闪,挥剑而上,大开杀戒! 刹那间,大帐内寒光纵横,剑影闪烁! 朱厚熜身形灵动,穿梭在人群之中! 每一次挥剑,都带出一片血光! 不过眨眼之间,原本还秩序井然的大帐,便陷入一片混乱! 桌椅被撞翻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杯盏碎裂,清脆的破碎声此起彼伏! 众人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呼喊…… 却又被朱厚熜迅猛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人仰马翻,整个场面一片狼藉! 不过片刻,便有十几人倒在血泊之中,当场殒命! 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朱厚熜收剑而立,身姿依旧挺拔,如同傲立在狂风中的苍松! 目光冷冷地落在江斌的尸体上,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决绝! 随后,他大步上前,从一旁扯下一块染血的布,不慌不忙地将江斌的头颅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伸手提起江斌的头径直走出大帐! 大帐外,众多神机营士兵早已闻声赶来,将营帐团团围住! 士兵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却又无人敢轻易向前! 毕竟是在军营之中,空间狭窄,人员密集,火铳的准确度实在太低! 若是贸然开铳,稍有偏差,便极有可能伤到自己人! 如此一来,众人只能无奈选择用冷兵器对抗! 朱厚熜选择在白天动手,而非趁夜行事,也不屑于在黑暗中做这种事! 就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江斌的下场! 如今,他加持着霸王之勇,当真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朱厚熜手中长剑还淌着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剑身缓缓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洇染出一小片暗色! 他把江斌的头颅拴在腰间, 此时的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随后一头扎进神机营军营! 决然的姿态,宛如地狱而来的修罗,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所到之处,人头滚滚! 硬是在重重包围之中,以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 江斌这边,一众高级将领在大帐中已被朱厚熜屠戮殆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军中瞬间群龙无首,陷入了一片混乱! 士兵们茫然四顾,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指挥官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该听从谁的命令! 队伍如一盘散沙般乱作一团,有的士兵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 有的则盲目地四处奔跑,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种无序的混乱状态! 与此同时,戚继光和徐锋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将山下的场景尽收眼底! 起初,他们眼中满是震惊! 少年王爷以一敌众的勇猛,让他们心中大为震撼! 朱厚熜在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如项羽在世! 但仅仅片刻,戚继光便迅速回过神来,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猛地拔出佩剑,剑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他大声呼喊:“兄弟们,将士们!” “王爷已经干掉了对方主将,给我杀!!!” 这一声呼喊,让己兵马瞬间充满了斗志! 战鼓被重重擂响,沉闷的鼓声如滚滚惊雷,一波接着一波地传向远方!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寒冷为这场厮杀助威呐喊! 刹那间,兴王府这边的兵马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个个嗷嗷叫着向前冲! 戚继光和徐锋各自领兵,按照事前的分工展开行动! 戚继光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 他率领着精锐部队从正面突进,马蹄翻飞,扬起滚滚尘土! 徐锋则带领另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迂回到敌军后方,包抄后路! 戚继光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风驰电掣般地奔跑到半途! 恰好看到朱厚熜! 只见朱厚熜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 对方连人带马竟被生生劈为两半!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这一幕让敌军士兵们惊恐万分! 原本就混乱的阵营,此刻才是真正地成了乌合之众,四处逃窜! 战场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刀光剑影交错,士兵们的嘶吼声、兵器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这场一边倒的厮杀仅持续了两个时辰。 江斌带来的1万名神机营士兵,再加上之前饶大丰的部属,在这场激战中,被杀者多达5000余人。 剩余的士兵们早已被恐惧和绝望笼罩,斗志全无,纷纷放下武器,乖乖做了俘虏。 宜将剩勇追穷寇! 朱厚熜立刻做出部署,将目光投向戚继光: “戚将军,如今敌军士气大挫,你即刻负责继续攻打饶大丰的其余部队。” “务必一鼓作气,将他彻底赶出湖广地界,绝不能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戚继光领命,抱拳应道:“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第12章 暴怒中的朱厚照 交代完戚继光之后,朱厚熜又看向徐锋,道: “徐将军,这些俘虏就交由你管理。” “将他们补充到新组建的军队里,好好操练。” “得令!” 徐锋点头领命。 朱厚熜抬眼望向北方,心中暗自揣测。 不知道自己那位远在京师的皇帝堂哥,面对如此惨痛的败绩,将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是会就此收敛,还是会恼羞成怒,再度兴兵?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诸事安排妥当后,朱厚熜叫来郑继敏,道: “郑先生,烦请你即刻写好奏折,将此战详情如实禀报,再把江斌的人头一并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奏折写就! 字里行间都向他的皇帝堂哥传达着一个明确的意思:我本无造反之心,一直忠心耿耿,可若是朝廷再派兵前来进犯,那便来战! …… 五日后,京师豹房之内。 往昔的奢华与热闹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 朱厚照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江斌的人头。 胸膛剧烈起伏,盛怒之下,整个人如同失控的猛兽,随手抓起豹房内诸多名贵瓷器,狠狠地砸向地面。 一件件精美绝伦的瓷器瞬间粉身碎骨。 清脆的碎裂之声,仿若他此刻破碎又狂躁的心境,在空旷的豹房内回荡。 紧接着,朱厚照满脸怒容,下旨要征调南方所有兵马,誓要攻打朱厚熜。 甚至打算将京畿的神机营也尽数调去镇压。 他的旨意立马遭到内阁的极力阻拦。 内阁首辅杨廷和深知此举后果严重,大明江山本就内忧外患。 若再因皇室内部争斗而大动干戈,必将元气大伤。 于是,他率领全体内阁阁员,身着朝服苦苦劝谏。 此前,朱厚熜呈递的奏折,本是先经内阁之手。 杨廷和等人仔细研读后,心里清楚,朱厚熜并无造反之意。 他所作所为不过是惩治那些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 朱厚熜的本意,是为了整顿朝纲,还百姓一个清明的世道。 可朱厚照却将这份奏折留中不发,如此任性行事,着实令人无奈。 他似乎全然不顾江山社稷的安稳,仅凭自己的喜怒来决定国家大事。 对于这位年仅30岁的皇帝,杨廷和等人在心底不住地摇头叹息。 他们痛心疾首,却又深感无力。 毕竟君为九五至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们也唯有无奈接受。 在封建皇权的压制下,臣子们的劝谏往往显得苍白无力。 此时的南方,已然乱作一团,局势愈发不可收拾。 朱厚熜的势力如同燎原之火,迅猛扩展,已覆盖整个湖广地区,其影响力更是辐射周边二十多个州府。 他的崛起,打破了南方原有的正治平衡,各方势力都为之震动。 正在赣南剿匪的王阳明,听闻南方局势变化,也已集结兵马,准备北上弹压。 宁王更是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公然招募死士,其野心昭然若揭。 他全然不把南昌知府曹德放在眼里,肆意妄为。 宁王的举动,无疑是在南方本就混乱的局势中又添了一把火。 与此同时,东南沿海的倭寇也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觊觎着大明的财富,趁着南方局势混乱,妄图从中谋取利益。 整个南方局势混乱不堪,各方势力交织,危机四伏。 如此情形之下,今年秋天的各类税收与粮食征收,怕是难以顺利完成。 即便勉强收上来,也极有可能被宁王、兴王等势力截留。 大明江山,此刻正面临着内忧外患! 内有皇室纷争、地方势力割据,外有鞑靼,倭寇虎视眈眈! 内阁首辅杨廷和此刻心急如焚,面对着朱厚照,苦苦劝谏。 “陛下,既然兴王并无造反之心,那就万不能再贸然兴兵攻打了,当务之急是以抚慰为主!” 杨廷和深知,一旦南北战事同时爆发,大明帝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紧接着,他微微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 “如今北边局势不稳,大同总兵官王崇古传来急报,据推测,不出半月,鞑靼小王子就会率领几十万人马南下进犯。” “一旦南北两边同时受敌,整个帝国如何能承受啊!” “陛下,恳请三思而后行啊!” 杨廷和这番话刚落下,其他内阁阁员也纷纷站出来劝说皇帝。 内阁次辅杨一清上前一步,禀报道: “陛下,既然兴王并无谋反之意,且如今兵强马壮,依臣之见,不如命他北上抗击鞑靼。” “若他真的没有造反心思,必定会率军欣然北上御敌。” “倘若他拒绝,陛下便有了名正言顺剿灭他的理由。” “是啊,陛下,兴王既然兵力强盛,让他去抵御鞑靼,此计当真可谓两全其美。”户部尚书钱有庆附议道。 “陛下,首辅大人和次辅大人所言极是!”张骢进言道。 “若兴王确实没有造反之心,便即刻命他率军北上。” “此事刻不容缓,若是稍有耽搁,恐怕大同又将陷入危机。” 阁员们纷纷表达着对这一计策的支持。 说起来,这几年鞑靼小王子年年都会率军南下侵扰大明边境。 每次来,他们就如同饿狼一般,烧杀抢掠,给边境百姓带来了深重的苦难。 边境的村庄被洗劫一空,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天。 今年入冬格外早,才刚到10月,京师便已经大雪纷飞。 漠南漠北之地,必然早已是天寒地冻。 越是寒冬,草原上的骑兵越为缺乏粮草。 就越会疯狂地南下掠夺,以获取生存所需。 大同作为拱卫京师的雄关门户,其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犹如一道坚固的屏障,守护着京师的安全。 一旦被攻破,京师便岌岌可危,犹如累卵。 若是朱厚照将拱卫京师的20万帝国精锐调到南方,那么整个北方防线将无险可守。 如同敞开了大门,任由敌人长驱直入,届时京师都将难保。 盛怒下的朱厚照终于恢复了一些冷静。 他对旁边的大太监马永成说道:“把发出去的旨意追回来,朕和内阁商量好了再说。” 第13章 剑指鞑靼!开拔! 兴王府内! 朱厚熜站在书房中央,手中紧握着堂哥皇帝朱厚照发来的旨意。 目光扫过字里行间,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这位爱玩的堂哥,终究还是服软了! 旨意中,朱厚照令他即刻北上抗击鞑靼。 这道旨意,恰似一阵及时雨,正中朱厚熜下怀。 朱厚熜熟读历史,对北方鞑靼的实力了如指掌。 他深知,鞑靼骑兵一旦倾巢而出。 凭借其广袤草原上的雄厚兵力,最多可集结五十万之众挥师南下。 鞑靼铁骑,一直如阴霾般笼罩着京师。 其实,他本就没有造反的心思。 毕竟他心里清楚,这位便宜堂哥再过几个月便会龙御归天,又何必操之过急? 虽说这个世界与前世所熟知的大明王朝略有差异。 但此刻,即便朱厚照能多活些时日,也无关紧要。 毕竟,自己如今麾下精锐兵马已超十万之数。 在戚继光的训练下兵强马壮,士气高昂! 更有系统助力,让他问鼎大位更具底气。 就算到时候朱厚照没有按历史的轨迹“毅然”驾崩。 他朱厚熜也有足够的底气带兵直捣京城。 效仿先祖朱老四来一场“靖难之役”,体验一番改天换日的滋味。 当然,若朱厚照能如历史记载那般自行溺水染病而亡,那自是最为理想。 如此一来,他便可兵不血刃便能坐拥天下。 无需经历残酷的战争,百姓也免受生灵涂炭。 在朱厚熜的心中,一直燃烧着挥师北上、痛击鞑靼的宏伟志向。 北方的威胁横亘千年! 必须将这威胁予以彻底根除。 朱厚熜的决心无比坚定,甚至不惜采取一切手段。 对鞑靼实施“生物清洗”,以求一劳永逸地解决北方边患。 不过,在开启宏图霸业之前,稳定后方乃是重中之重。 安陆州是朱厚熜的根基所在,是他的大本营。 在自己尚未正式临朝称制以前,安陆作为基本盘至关重要。 经过深思熟虑,朱厚熜决定将郑继敏与徐锋这一文一武留在安陆。 郑继敏心思细腻,擅长谋划布局。 徐锋武艺高强,能征善战。 二人皆是他的心腹。 他赋予他们五万兵马,让他们肩负起保卫安陆的重任。 同时,他奏折里明说,朝廷不得擅自派兵进驻。 不仅如此,兴王府的一应待遇维持原状。 内阁也不得随意派遣其他官员入驻。 除非事先征得朱厚熜本人同意。 简而言之,在安陆州,一切事务皆得由朱厚熜定夺! 当郑继敏在起草这份奏折之时,他的内心甚是忐忑。 这些条件看似颇为苛刻,甚至近乎无理。 一旦这些条件被接受,安陆州甚至湖广便如同朱厚熜的独立王国。 完全游离于朝廷的常规管辖之外。 与现行的亲藩规定明显相悖。 朱厚熜却胸有成竹,笃定堂哥朱厚照以及内阁定会全盘接受。 因为,此刻这位爱玩堂哥手中并无太多筹码。 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 朱厚熜的奏折自安陆发出,八百里送往京师。 待那奏折稳稳放置在朱厚照的龙书案上时,已然过去了五日。 若算上来回的时间,便是整整十日。 此时,整个北方大地早已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宛如一幅宏大的银装素裹画卷。 今年的寒冬,来得格外早,且寒冷异常(小冰河期已然悄然开始)。 大同总兵王崇古心急如焚,接连发出三道奏折,每一道都承载着边关的紧急军情。 据斥候回报,鞑靼小王子正在草原上大肆号召所有部落。 准备率领各部落三十万骑兵南下,对大明边境展开烧杀抢掠。 因为气候原因。草原部落也没吃的。 不南下抢劫,就会有很多百姓会饿死。 因为寒冷和饥饿,决定了大明和鞑靼自然而然的成为敌对。 王崇古深知局势危急,不敢有丝毫懈怠,早已着手加强大同城的防备。 高大的城关之上,士兵们严阵以待,城墙上的防御器械也准备就绪。 可一个棘手的问题却如巨石般压在他心头——城中粮食短缺问题愈发严峻。 为了使城外百姓免遭鞑靼骑兵的屠戮,他毅然决定将众多百姓放入城中。 可如此一来,却导致粮食消耗加剧,如今城中粮食告急。 因此,王崇古在奏折中言辞恳切地恳请皇帝速速调拨粮食与兵马,以增强大同的防御。 与此同时,大明九边之中,另有五个重镇的总兵官也纷纷发来内容相似的奏折。 一时间,边关的警报声仿佛在整个北方边境回荡。 只因谁也无法预判,这一次鞑靼小王子究竟会将主力部队投入到哪一处边关。 各边关总兵皆如临大敌。 而在京师的内阁之中,首辅杨廷和满脸愁容,忧心忡忡。 南方的战乱如同一团难以扑灭的火焰,肆虐不休。 今年南方征收上来的粮食,还不足往常的三分之一。 如此匮乏的粮食储备,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够运往北方九边。 可若没有充足的粮食作为保障,北方边关便会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一旦边关告破,敌军长驱直入,后果将不堪设想。 遥想当年正统皇帝朱祁镇土木堡之变被敌军俘虏,京师防卫的脆弱程度可见一斑。 奏折里,朱厚熜所提条件虽然颇为苛刻。 但内阁权衡利弊之后,一致认为完全可以接受。 杨廷和认为,当务之急是派遣王阳明前去镇压宁王的反叛。 王阳明足智多谋,用兵如神。 只有先平息宁王,才能集中精力对付赣南的山匪。 至于加强北方边关防卫一事,则需依靠朱厚熜带领他的兵马前往。 朱厚熜连续歼灭饶大丰和江斌,便证明了他的军事能力。 朱厚照坐在龙椅之上,郁闷,愤怒。 但思来想去。 正如朱厚熜所预料。 在一番挣扎之后,他全盘接受了朱厚熜所有的条件。 鉴于北方边关危急,朱厚照让朱厚熜接到圣旨之后即刻开拔大同边关。 大明九边之中,大同对于京师至关重要。 鞑靼只要攻破了大同,到京师便是一马平川。 第14章 灭鞑靼!兴大明! 圣旨尚在迢迢路途之中,可朱厚熜决意全军开拔! 此刻的他,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 迫不及待地要奔赴战场,扞卫大明的尊严与领土! 在安陆州中军大营内! 帅旗烈烈飘扬,猎猎作响! 朱厚熜高坐于大帐主位之上,身姿犹如苍松般挺拔! 虽未着威风凛凛的铠甲,只一袭寻常常服,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威严! 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霸王气场,让帐下的谋臣武将们心生敬畏! 见王爷端坐,谋臣武将们一同上前躬身行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帐: “吾等参见王爷!” “免礼!”朱厚熜淡淡说道。 众人依言起身,重新有序地分列两旁,目光坚定地望向朱厚熜,等待着他的指令! 朱厚熜目光如剑,缓缓扫过众人,而后开口: “圣上有旨,命本王率军奔赴大同雄关!今日,大军即刻开拔! “此次,本王将率领10万将士抗击鞑靼!” “若有心中胆怯者,此刻便可离去,本王绝不追究!” 话语刚落,众将士仿佛被点燃了心中的热血,齐声高呼: “愿听王爷差遣!” 声音震耳欲聋,气势磅礴,仿佛要冲破云霄! 紧接着! “灭鞑靼!兴大明!” “灭鞑靼!兴大明!” “灭鞑靼!兴大明!” …… 呼喊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如滚滚雷鸣,响彻整个安陆州城关! 激昂的呼喊声,瞬间汇聚了所有将士的力量与决心! 百姓们在远处驻足观望,他们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这些百姓深知,此次出征关系着大明的安危,关系着他们的家园能否安宁! 而相比之下,将士们的情绪更为高涨! 个个红光满面,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兴奋的光芒! 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为大明的荣耀而战! 原本,对于南方将士而言,若是被派去镇守北方边关,他们可是极为畏惧! 北方天寒地冻,南方人实在难以适应! 更何况,北方鞑靼战斗力凶悍,令人胆寒! 他们在南方温暖湿润的环境中长大,对北方那冰天雪地的世界充满了恐惧,更对凶悍的鞑靼骑兵心存忌惮! 可今日,这些经历过两场大胜的勇士们,却全然没了往日的担忧与畏惧! 一个个摩拳擦掌,士气高昂,仿佛下山的猛虎,嗷嗷直叫! 戚继光更是激动地举起手臂,大声怒吼: “鞑靼狼子野心,屡次侵犯我大明边境!末将定当奋勇杀敌,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定要让鞑靼知晓我大明天威不可侵犯,从此不敢小觑再我大明!” 豪情壮志的吼声瞬间点燃了一把火,让在场的每一位将士都热血沸腾! 此刻的他们,早已忘却了北方的寒冷与鞑靼的凶悍!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大明而战! 十万大军阵列齐整,宛如钢铁长城般伫立! 将士们眼中燃烧着的是对鞑靼的仇恨,是保卫大明的决心。 满腔的热血与豪情喷薄而出,齐声怒吼: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明有死士,谁与争锋!” 吼声仿若滚滚惊雷,从将士们的胸腔中迸发而出,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三军军号激昂奏响,呜呜咽咽! 围观的安陆百姓,眼眶泛红,热泪盈眶! 他们望着即将远行的大军,心中满是感动与钦佩! 这些百姓深知,这十万大军此去,是为了守护他们的家园,守护大明的山河! 许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更是热血上头,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渴望,恨不得立刻投身军旅,奔赴北关,奋勇杀胡! 朱厚熜从点将台上走下,伸手握住那柄寒光闪烁的霸王宝剑。 宝剑出鞘! 一道凛冽的寒光闪过! 紧接着,他翻身上了一匹矫健的汗血宝马! 这匹马浑身如火炭般赤烈,毛色鲜艳夺目,正是不久前从江斌手中缴获而来! 如今在朱厚熜的驾驭下,更显神骏非凡。 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壮志豪情,昂首嘶鸣,四蹄刨地,迫不及待地要踏上征程! 戚继光见王爷已然上马,立刻大声喊道: “立军旗!” 刹那间,只见两面威风凛凛的帅旗在烈烈风中迅速竖起! 左边的旗子上,苍劲有力地书写着“王爷天威”四个大字! 字体龙蛇飞舞,彰显着朱厚熜的赫赫威名,威严! 在将士们心中,朱厚熜就是他们的天,是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大帅! 右边的旗子上,一个醒目的“朱”字迎风招展,那是皇族的荣耀象征! 一时间,旌旗猎猎! 号角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一万精锐之士充当先锋,气势汹汹! 若出山的猛虎,在前方当头开道! 朱厚熜身披大红披风,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亲自率领六万大军坐镇中军。 戚继光则率领三万重甲兵,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利刃,紧密地拱卫着后军! 十万大军就此开拔,队伍绵延数里,浩浩荡荡! 向着大同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踏破大地的宁静,如密集的鼓点般震撼人心! 扬起的漫天尘土,见证着这一伟大的时刻! 郑继敏、徐锋率领万千安陆百姓,一路依依不舍地相送。 他们足足走出了二十里地,才停下脚步。 望着大军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兴王和十万将士远去的身影,承载着他们的希望,承载着大明的未来! 他们在心中默默祈祷,愿大军平安归来,愿大明边疆从此安宁! …… 大军日夜兼程,一路向北进发。 步兵们每日跋涉极限的八十里,一步一步朝着大同前行。 骑兵们则快马加鞭,身姿矫健地驾驭着战马,日行二百里。 半个月转瞬即逝。 骑兵们凭借着战马的速度,率先抵达大同雄关境内。 此时正值深秋,秋风萧瑟。 万木凋零,枯黄的树叶在风中瑟瑟发抖,纷纷飘落。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橙红色的光芒增添了几分苍茫寂寥。 朱厚熜放眼望去,只见大同周边一片死寂,往日的生机早已荡然无存。 第15章 大军抵达大同雄关! 百里之内的村庄空无一人,再也不见袅袅炊烟。 唯有断壁残垣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在痛苦地诉说着曾经的遭遇。 处处透着萧条破败的气息。 显而易见,鞑靼骑兵已经前来劫掠一番。 百姓们流离失所…… 目睹此般惨状,十万将士们个个义愤填膺!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与鞑靼人决一死战,为受苦的百姓报仇雪恨。 “王爷,前方发现一老妇和一女童!” 一个斥候快马加鞭赶来。 来到朱厚熜面前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朱厚熜恭敬禀报。 朱厚熜闻言,神色一凛!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遇到的妇孺必定经历了诸多磨难。 他立刻策马向前赶去。 不多时,便看到无数没有墓碑的坟墓——一个个小小的土堆。 每一个土堆下,都埋葬着一个曾经鲜活的大明百姓! 看着这一幕,朱厚熜的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鞑靼人血债血偿! 朱厚熜翻身下马,走到一位老妇跟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神色,轻声问道: “请问这位婶子,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妇缓缓抬眼,目光扫过朱厚熜以及他身后排列整齐的士兵,神色间满是恐惧。 她并未作答,只是继续默默地整理着面前的坟堆,面容上的悲戚之色犹如浓重的乌云,化也化不开。 坟堆的泥土还带着新翻的痕迹。 这时,躲在老妇身后的一个七八岁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小的身子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哭声在寂静的村落中回荡,更添几分凄凉。 朱厚熜见状,赶忙安抚道: “这位婶子,莫要害怕,我是来自南方的兴王,此番前来,是要抗击鞑靼的。” “你且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往后我便在此地坐镇!” 听闻此言,老妇才缓缓停下手中动作,脸上的痛苦依旧清晰可见,犹如刻在脸上的印记。 她声音哽咽地说道:“这位官人,这里是柳坞村,村里原本有98户人家。” “两天前,一群鞑靼士兵突然冲进村子,烧杀抢掠,整个村子的人都惨遭毒手。” “我和我的孙女躲在地窖里,才侥幸逃过这一劫。” 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扑簌簌地落下,打湿了她那满是皱纹的脸颊。 “等他们撤退后,我出来查看,竟发现那些穿着鞑靼军队衣服的人,都是汉人!” 老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回忆起那一幕仍心有余悸。 “老婶子,你确定是汉人?”朱厚熜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问道。 “确定,他们说的是官话,鞑靼人可不会说咱们汉人的官话。”老妇肯定地回答。 听到这话,朱厚熜心里已然明了,这分明是杀良冒功! 见朱厚熜确实在认真倾听,老妇便继续倾诉起来: “他们是官兵假扮的鞑靼兵,平日里面对鞑靼人畏畏缩缩、软弱可欺,就只会欺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王崇古将军本来说要把百姓都接进城里,可大同监军谷大用却嫌我们百姓只会消耗粮食。” “我们刚被接进去,就又被赶了出来。” 老妇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愤怒。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 他心里清楚,老妇所言绝无虚假,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小土堆便是铁证。 整个村子98户人家、几百条性命,都惨遭屠戮。 “王永,你带她们祖孙二人随我们进城,妥善安置。”朱厚熜转头对王永吩咐道。 “是,王爷!”王永恭敬地躬身抱拳应道。 朱厚熜一路向北行进,越往北走,百姓所遭受的疾苦越超乎他的想象。 一路上,破败的村庄、流离失所的百姓,路边冻死骨…… 这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更加坚定了杀光鞑靼的决心。 朱厚熜心中暗下重誓,定要将这群肆意败坏明军名声的败类追查到底,绝不容情,一并斩杀,以正军法! 还明军以清白,给百姓一个交代。 这般恶行若不加以严惩,必将动摇军心民心。 众将官目睹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景象,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愤怒的火焰仿佛能将一切邪恶焚烧殆尽,他们心中恨意翻涌。 经过一日的长途行军,大军终于正式抵达大同。 早在之前,朱厚熜便已派传令官先行进城沟通相关事宜,以确保大军进城能够顺利有序。 因而,大军刚一抵达,大同总兵官王崇古便率领一众文臣武将出城迎接。 待朱厚熜行至城门之时,王崇古与一个身着太监服饰模样的人赶忙上前行礼。 “大同总兵官王崇古,参见王爷!” 王崇古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尽显戌边军人的豪迈与风范。 “大同监军谷大用参见王爷,王爷神威,此番出征,鞑靼必定有来无回!” 谷大用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笑容如同面具般虚伪,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朱厚熜打量着眼前这二人。 王崇古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高大,犹如一座坚实的铁塔。 站在那里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朱厚熜熟读明史,知晓此人作战勇猛、忠诚不二,一生征战沙场,竟无败绩。 在《明史》之中,对王崇古的评价是“崇古身历七镇,勋着边陲”,其赫赫战功,名震边陲,堪称明朝的一代名将。 可再看站在王崇古身旁的太监谷大用,朱厚熜同样对他有所了解。 此人为人阴险狡诈,犹如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是朱厚照身边“八虎”之一,更是从前大太监刘瑾的干儿子。 刘瑾被灭族之后,谷大用却并未受到牵连。 反而深受朱厚照的重用,被派往大同担任监军一职。 要知道,监军通常都是皇帝的心腹亲信。 像大同这样至关重要的雄关重镇更是如此。 在整个大同地区,谷大用说话的分量甚至比总兵官王崇古还要重上几分。 他在大同的权势可谓炙手可热。 朱厚熜深知,谷大用这样的人在大同,就是祸害! 第16章 总揽一切军政! 朱厚熜看向王崇古,朗声道:“王将军,自此刻起,本王接管大同雄关,总揽一切军政。” “你即刻引领本王前往总兵官府!” “是,王爷!” 紧接着,朱厚熜将目光如利刃般转向谷大用,眼神中满是冰冷与决绝,冷冷开口: “本王行事无需旁人监督,你先回去收拾行装,回京师去。” 此言一出,谷大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那原本堆满谄媚的脸庞,此刻仿佛被寒霜覆盖,阴沉得可怕。 他万万没想到,朱厚熜初来乍到,便如此果断地对他下手。 谷大用心中纵使满是怨愤,但他深知,朱厚熜在这段时间内已基本掌控了整个南方,其威望与实力不容小觑。 在朱厚熜这般神威之下,他哪敢当面顶撞,更不敢违抗朱厚熜的命令。 “是,王爷。” 谷大用咬着牙,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心中暗自诅咒着朱厚熜,却又无可奈何。 朱厚熜并未理会谷大用的情绪,此刻的他,心中装着的是大同的安危与百姓的福祉。 还有即将到来的与鞑靼的决战。 他当即下令:“戚继光,你先带领士兵前往城外,将所有百姓接入大同城内。” 转而又对王崇古说道:“王将军,你务必加紧训练士卒,同时催促朝廷尽快将粮草运送过来。” “是,王爷!” “遵命!” 朱厚熜此次带来的十万大军,并未打算驻扎在城内,而是选择在城外安营扎寨。 对他而言,当下最紧迫的问题便是粮食供应。 十万大军的粮草补给是个巨大难题。 倘若朝廷不能及时交付粮草,不用等鞑靼打进来,自己这边便会先乱了阵脚。 因此,等戚继光把百姓接应进城后,就即刻出兵寻找鞑靼军队,与其展开决战。 王崇古将朱厚熜迎至总兵官府后,整个氛围都显得格外凝重。 他神色严肃,带着几分忧虑,向朱厚熜禀报道: “王爷,末将手下刚刚传来确切消息。” “谷大用麾下的锦衣卫,前几日竟做出令人发指之事。” “他们出城冒充鞑靼人,在村庄烧杀抢掠,公然杀良冒功!” “而且,朝廷供应给大同守军的粮草源源不断,但末将却从来没有看到。” “王爷此来10万大军,城内粮食最多只能吃三天。” “末将深知谷大用深受圣上宠爱,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上奏弹劾,生怕不仅无法惩治他,反而反遭其害。” 王崇古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如今王爷神威,刚到此地便果断夺了他的权力,他必定怀恨在心!” “以谷大用那阴险狡诈的性格,恐会伺机报复,王爷您千万要多加小心啊!” 朱厚熜闻言,顿时怒从心头起,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噌”地站起身来,怒声喝道: “谷大用这贼子,其恶行更甚于鞑靼!” “王将军,你即刻带人将他给本王抓来!” 王崇古面露犹豫之色,此事关系重大,谷大用毕竟是当今圣上的心腹,贸然抓捕,后果不堪设想。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王爷,他可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啊!” 朱厚熜目光坚定如磐石,沉声道:“王将军,本王命你去抓,你便去。” “若是圣上追究责任,自有本王一力承担!” 王崇古见朱厚熜如此坚决,心中对这位王爷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王爷放心,末将马上去办!”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 …… 在那奢华得近乎僭越的监军府中,一片奢靡景象。 按大明规定,监军本不应拥有自己单独的府邸。 可谷大用凭借着圣宠,不仅有了自己的府邸,还将其打造得富丽堂皇,奢华至极。 府内雕梁画栋,珍奇异宝琳琅满目。 此时,谷大用正与大同知府姜文君以及锦衣卫首领刘雄一同饮酒作乐。 几名胡女身着艳丽服饰,在厅中翩翩起舞,旋转的身姿如风中飞花。 与往日饮宴时尽情享受的惬意不同,今日的谷大用满脸怒容。 神情中尽是失落与郁闷,丝毫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的歌舞。 姜文君察言观色,几次劝酒,见谷大用依旧眉头紧锁,便挥手示意那些胡女退下。 待厅中只剩他们三人,姜文君这才关切地问道: “监军大人,今日这是为何,如此愁眉不展呀?” 谷大用猛地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放,酒水溅出,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小王爷实在欺人太甚,行事也太过霸道!” “你也瞧见了,他一到大同就夺了咱家的监军之权,还下令让咱家回京师去。” “这分明是违反了大明律令,咱家定要向陛下禀报,让陛下好好惩治惩治他!” 姜文君心中虽也对朱厚熜的行为感到惊讶。 但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让他多了几分谨慎。 他缓缓说道:“大人,今日那小王爷我也见了,年仅十五岁,却身高八尺,容貌不凡。” “他在南方所做之事,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若他真有那般盖世的本领,让他去对付鞑靼,到时候我们也有军功,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大人您暂且先消消气,且静观其变。” 谷大用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道: “文君啊,此事恐怕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咱家瞧他看咱家的眼神,那分明是恨不得杀了咱家!” 谷大用想起朱厚熜看向他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发寒。 朱厚熜眼神中的厌恶与决绝,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他拿来祭旗。 “不会?竟有这等事!” 姜文君听闻,大吃一惊,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他心中一紧,意识到事情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接着说道:“大人,朝廷这一个多月来已经拨下两批粮草了,咱们可都从中有所贪墨。” “而且刘指挥使还做了杀良冒功的事,若是被那小王爷知晓,咱们三人怕是性命难保啊! 姜文君口中所说的刘指挥使,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刘雄。 刘雄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不已。 毕竟,那几个锦衣卫出去杀良冒功的事儿,正是他带人干的。 第17章 杀!杀!杀! 监军府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在刘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刘雄深知,一旦朱厚熜彻查此事,自己将万劫不复。 恐惧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他的双手不自觉微微颤抖,端起的酒杯险些掉落。 “监军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刘雄心一横,眼中闪过决然,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 “若再耽搁,恐怕我们都要命丧兴王朱厚熜之手!” 刘雄心里清楚,兴王朱厚熜一旦彻查此地事务,他们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 谷大用闻言,眉头拧成了个死结,神色间满是犹豫。 兴王朱厚熜身为皇室宗亲,身份尊贵无比。 贸然动手,风险极大。 可若按兵不动,任由朱厚熜追查,自己性命堪忧。 这时,旁边的大同知府姜文君赶忙劝道: “大人,刘指挥使所言极是。” “如今这局势,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兴王刚到此地,立足未稳,大军都还在城外,他身边不过百十号人。” “我们完全可以趁机调集兵马,一举拿下这个小王爷!” 谷大用的目光在姜文君和刘雄脸上来回游移。 “大人,可要早做决断啊!”姜文君焦急地催促道。 “是啊,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刘雄也在一旁附和,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惶恐。 谷大用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嘭”的一拳重重锤在红花梨木桌上,怒声喝道: “朱厚熜要是这么查下去,就算陛下再袒护我们,内阁那帮人也绝不会放过我们。” “哼,既如此,与其坐以待毙,那就杀了他!” 就在谷大用话音刚落,“轰轰轰”! 监军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兵戈厮杀声,金属碰撞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下一刻! 王崇古身披战甲,手持滴血利刃,如一阵狂风般率领亲兵冲到监军府。 身后紧跟着一千大同精锐,步伐整齐,气势汹汹。 王崇古一马当先,所到之处,监军府的守卫纷纷倒下。 不过片刻,便将守卫杀了个干净! 鲜血在地面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戚继光带着王如龙和陈大成这两个心腹,潜伏在监军府不远处。 他们藏身于黑暗之中,是奉朱厚熜之命,前来监视王崇古行动的。 虽说王崇古和谷大用势同水火,但谨慎起见,还是派戚继光等人暗中监视。 眼见王崇古已然将监军府的守卫屠戮殆尽,戚继光压低声音对王如龙道: “你速回去向王爷禀报情况。” “是,将军!” 王如龙领命,悄然离去。 戚继光则率领着几百号戚家军继续隐匿在暗处,密切监视着府内的一举一动。 此刻,监军府的大堂之上,气氛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谷大用瞧见手持利剑、屹立在眼前的王崇古,不禁心头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旋即,他强作镇定,沉声怒喝道: “王崇古,你好大的胆子,为何率兵强行闯入监军府?” “你可清楚,如此犯上之举,按律当斩,乃是死罪!” 王崇古仿若未闻谷大用的质问,只对着身旁的士兵暴喝一声:“全都给我拿下!” 总兵官府的士兵们迅速行动。 眨眼间,便将谷大用、姜文君、刘雄以及他们的亲兵重重包围。 谷大用等人完全没有料到,王崇古竟会在此时发难。 他们二人共事已有好些年,谷大用一直以来都自认为很好地节制住了王崇古,做梦也想不到他竟敢对自己动手。 正因如此,监军府里的锦衣卫数量并不多,在王崇古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下,不堪一击。 没过多久,谷大用、姜文君、刘雄以及其他二十名锦衣卫,无一幸免,全部被王崇古擒获。 刘雄身为武将出身,还试图反抗,与王崇古过上了几招。 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王崇古攻去。 可王崇古是沙场老将,只一剑,便穿透刘雄的手臂。 刘雄吃痛,手中兵器“哐当”一声掉落,身形一晃,重重地摔倒在地,重伤不起! 至于谷大用,身为太监,手无缚鸡之力。 此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吓得脸色惨白! 姜文君则是一介文官,更是毫无抵抗能力,双腿发软,几近瘫倒。 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绳索捆绑,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三个人被五花大绑,一路押往总兵官府。 此时的总兵官府,已被朱厚熜征用,成为了他在大同处理事务的临时驻地。 谷大用、姜文君以及身受重伤的刘雄,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扑通”一声跪在朱厚熜面前。 他们低着头,不敢直视朱厚熜的目光。 朱厚熜看向谷大用,冷冷开口道:“朝廷这个月运往大同的军粮,前前后后共有两批,是不是被你们给贪了?” 三人俱为一惊! 这么快就败露了? 朱厚熜继续说道:“本王亲眼所见,城外百姓生活穷困潦倒,苦不堪言。” “你身为监军,非但没有抗击胡人,保境安民,竟然还派出部将杀害无辜百姓,以冒领军功。” 朱厚熜的声音愈发冰冷刺骨: “你们假扮鞑靼,大肆掠夺我汉人百姓的财产,所作所为,简直猪狗不如!” 闻言,谷大用硬着头皮与朱厚熜对视一眼…… 刹那间! 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王爷,您可千万要明察!” “贪墨军粮那可是姜文君干的,杀良冒功更是刘雄的所作所为,和咱家可没有半点关系!” 这死太监转瞬之间就把两项大罪一股脑儿推到了姜文君和刘雄身上。 听闻谷大用这番甩锅言论,大同知府姜文君顿时急红了眼,大声辩解道: “王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下官虽说身为大同知府,可按照大明律并没有权力去分配军粮,这一切可都是谷大用暗中操作的。” “就连王将军平日里都深受他的排挤,苦不堪言呐!” 第18章 今日,本王以国贼之血祭旗!! 朱厚熜冷冷一哼:“谷大用,你身为监军,在大同横行跋扈,处处排挤王将军,还胆敢贪墨军粮。” “依照太祖大诰,罪无可恕,当处以凌迟之刑!” 说罢,他转向姜文君: “姜文君,你身为大同知府,本应造福百姓!” “却与谷大用这等贪婪阉人狼狈为奸,鱼肉边关百姓。” “按照太祖大诰,理当腰斩!” 最后,他看向刘雄,语气冰寒彻骨: “刘雄,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假扮鞑靼,杀良冒功!” “按照大明律法,当腰斩处死!” 言罢,朱厚熜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来人,把他们押下去,彻查此事!明日午时,将这三人处斩!” 紧接着,又补充道:“大同府所有官员将领,都必须前往刑场观看,以儆效尤!” 谷大用、姜文君、刘雄三人听闻此言,只觉天旋地转。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差点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谷大用定了定神,心存一丝侥幸,扯着鸭公嗓大声喊道: “王爷,咱家可是圣上亲信,未经圣上旨意,你无权杀我!” 朱厚熜盯着谷大用,冷冷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王坐镇大同,便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谷大用的心头。 刹那间,他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脊背处陡然升起,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 就在他被士兵拖着往外走的时候,谷大用慌了神,求生的本能让他疯狂挣扎起来。 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双脚拼命蹬踹,嘴里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 “王爷,当今圣上绝对不会同意你杀我的!你可要想清楚,杀了我会是什么后果!” 朱厚熜对谷大用的喊叫充耳不闻。 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士兵赶紧把谷大用拖出去。 谷大用的叫喊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门外。 解决了谷大用,朱厚熜神色未改,又让士兵把姜文君和刘雄也拖了下去。 随后看向王崇古,继续发号施令: “王将军,明日午时之前,你务必将所有参与假扮鞑靼士兵、掠夺百姓、杀良冒功的将士全都清查出来。” “本王要用他们的血来祭旗!” “得令,王爷!” 王崇古透着坚定与忠诚,干脆利落地领命。 领完命后,他弯腰恭敬地退下。 此刻的他,脚步轻快,整个人热血沸腾,振奋不已。 他对谷大用等人的恶行早已深恶痛绝。 如今能在兴王的带领下,为大同百姓铲除这些毒瘤,他感到无比的荣耀。 兴王,大明之大幸也! 在大刑之下,刘雄的心理防线迅速崩塌。 交出了所有参与杀良冒功将士的名单。 这份名单展开,就像是一张罪恶的罗网,经清点,人数竟多达一千三百五十二人。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谷大用、姜文君和刘雄三人的亲兵。 这些亲兵在他们的指使下,把刀刃对向大明百姓,罪不可赦! 与此同时,被他们三个贪墨的军粮也成功寻获。 那是一座触目惊心的粮山,被藏在距离大同后方五十里的一座名叫嵩峰的小城里。 经估算,这些军粮足够大同的将士、百姓,乃至朱厚熜带来的十万将士食用整整一个月。 谷大用等人的贪婪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顾大同军民的生死。 将救命的粮食据为己有,致使大同陷入困境,百姓饱受饥寒之苦。 当天夜里,王崇古与戚继光各自率领一队人马,展开抓捕行动。 将名单上的所有人一一缉拿归案,没有放走一个漏网之鱼。 …… 第二日清晨! 一张告示便被张贴在城中的各个显眼位置,吸引了众多百姓的目光。 告示上详细列举了监军谷大用、大同知府姜文君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刘雄三人的累累罪行! 监军谷大用贪墨军粮,凌迟! 刘雄在谷大用的指使下,面对鞑靼在城外的烧杀抢掠,畏敌如虎。 待鞑靼骑兵退去,他们竟丧心病狂地假扮鞑靼士兵,对无辜百姓痛下杀手,以冒领军功! 告示最后宣布,这一千多名参与杀良冒功的士兵,都将于今日在菜市场前被斩首示众。 百姓们得知这一消息后,奔走相告。 因为城中粮食本就短缺,百姓们每日分得的粮食根本无法填饱肚子。 许多人眼中含泪,口中喃喃念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一时间,百姓们成群结队地朝着菜市场的方向涌去。 他们要亲眼见证这三个贼官和那一千多杀良冒功之徒被当众处决! 要看着这些曾经鱼肉百姓的恶人得到应有的下场,以解心头之恨。 午时已至,烈日高悬! 在大同那片宽阔的菜市场旁的空地上。 谷大用、姜文君、刘雄,还有那1352名参与恶行的士兵,双手被粗绳紧紧捆绑跪在地面上。 自告示张贴出去后,得到消息的大同百姓,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各种声音。 痛哭声,是那些因亲人被无辜杀害而悲痛欲绝的百姓发出的! 愤怒的叫骂声,饱含着对这些恶人的切齿痛恨! 畅快的叫好声,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沉重的叹息声,诉说着百姓们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悲愤! 每一声都在控诉着谷大用等人的滔天罪行。 不多时,只见朱厚熜腰挎霸王长剑,在王崇古和戚继光一左一右的贴身保卫下,阔步走了出来。 朱厚熜稳步登上临时搭建的小高台,扫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 大声说道:“诸位大同百姓,吾乃大明兴王!” “此次,本王奉陛下之命,亲赴大同,一心只为抗击鞑靼,保我大明百姓平安!” 微微一顿,语气越发沉痛:“可本王初到大同,所见所闻,却令本王痛心疾首。” “城外,一片荒芜,坟冢累累!” “城内,粮食严重短缺,百姓食不果腹! 第19章 立威!! “经本王一番彻查,大同监军谷大用,竟与知府姜文君、锦衣卫指挥使刘雄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他们贪墨军粮,致使前线将士缺粮少饷,城中百姓更是饱受饥饿之苦!” “他们更是做出杀良冒功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残忍地杀害无辜百姓,天理难容!” 朱厚熜的话直接把台下的百姓们情绪点燃,愤怒高涨! 朱厚熜猛地暴喝一声,字字铿锵: “本王今日,便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将这些恶贼一一依法处死,以正国法,以慰民心!” 紧接着,他再次高声下令:“传本王之令,谷大用犯下数罪,罪大恶极,当以凌迟之刑严惩,以儆效尤!” “知府姜文君、锦衣卫指挥使刘雄,同样罪行累累,数罪并罚,皆处以腰斩!” “至于那些参与杀良冒功的将士,全都砍头示众,绝不姑息!” “他们助纣为虐,成为了罪恶的帮凶,同样不可饶恕!” 最后,朱厚熜神色肃穆,大声宣告:“今日本王就用这一千多叛国之贼的鲜血,来祭我大明军旗!” 王命一下,现场待命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 谷大用听到自己将被凌迟处死,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恐惧,那曾经的嚣张跋扈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人瘫倒在地,像一滩烂泥,不断地磕头求饶,鼻涕眼泪横流! 而姜文君和刘雄,面色如土,身体不停地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 那些参与恶行的士兵们,有的面如死灰,有的瘫软在地! 此时烈日高悬,炽烘烤着大地,将校场上蒸腾起一层朦胧的热气!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偶尔响起的风声,如呜咽的悲曲,吹动着军旗猎猎作响! 谷大用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心中的绝望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只见他猛地看着朱厚熜,破口大骂: “朱厚熜!你算什么东西!” “咱家是当今圣上的心腹,你杀我圣上不会放过你!” 戚继光见状,剑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手中的剑鞘裹挟着呼呼风声,重重地锤在了谷大用的嘴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谷大用口中的牙齿瞬间脱落,混合着鲜血一同喷溅而出! 几乎是同一时刻,王如龙也迅速上前! 一把撕开谷大用的衣衫,绑住了谷大用那张还在不停咒骂的嘴! 谷大用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地上徒劳地挣扎着! 朱厚熜向着全场大声道: “从今日起,无论主将,士兵,但凡有欺压百姓,畏敌不前、不全力抗击鞑靼者,一律处斩!”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 人群交头接耳地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百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小声赞叹小王爷的英明决断! “行刑!” 朱厚熜端坐在监斩台上,朗声道! 话音刚落,身形魁梧的刽子手立刻行动起来! 刽子手从身侧拿起一把锋利短刀,一步跨到被绑在刑架上的谷大用身前! 微微俯身,朝着谷大用的小腿割去…… 刹那间,皮肉被划开,鲜血如狂飙的箭雨般喷射而出! 为何第一刀要割在小腿? 这其中有着缘由——放血! 通过放血,能让受刑者的体力逐渐流失,神经却始终保持着清醒,将痛苦推向极致! 这种刑罚,不仅仅是对肉体的折磨,更是对精神的一种毁灭性打击! 一刀又一刀,刽子手的动作机械而精准! 这便是凌迟,俗称千刀万剐,堪称古代刑罚中最为极致的酷刑! 谷大用被死死束缚在刑架之上,身体因剧痛而疯狂扭动! 惨叫声,尖锐、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刑场上,血腥的气息愈发浓烈! 围观的百姓们反应各异!大多数人面露不忍,不敢直视! 也有一部分百姓大声鼓掌喝彩,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恨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这些百姓,或多或少都曾遭受过谷大用及其党羽的迫害! 此刻看到谷大用遭受报应,心中的畅快难以言表! 朱厚熜坐在高高的监斩台上,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过!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自己初来大同市时遇到的那位老妇人! 此刻,她正站在人群之中,眼睛睁得极大,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凌迟的过程! 在她所在的那个几百号人的小山村,如今只剩下她和年幼的孙女相依为命! 看到谷大用如今遭受这凌迟之刑,哪怕她一向心善,心中也只觉得无比解气! 凌迟之刑,每一刀都似无情的宣判,刀刀见血,残酷至极! 才六十余刀,那谷大用便已承受不住这钻心的剧痛,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而在这刑场的其他角落,那些平日里贪墨军粮、杀良冒功,犯下累累罪行的官员与将士,也都在接受着应有的惩处! 有的被无情腰斩,身体瞬间被利刃斩为两段,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刑场的土地! 有的则人头落地,头颅咕噜噜地滚落在一旁! 整个现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一片肃杀! 朱厚熜站在高台上,朗声道: “边关百姓惨遭胡人欺凌,他们肆意妄为,全然无视我大明天威!” “本王今日在此立下重誓,日后定要取下鞑靼头领的首级,一雪我大明之耻!” 刹那间,数万将士热血沸腾,斗志熊熊燃烧! 纷纷高高举起手中武器,齐声怒吼。 他们愿意追随朱厚熜,为了大明的尊严和荣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围观的百姓也被这股激昂的情绪所感染,不由自主地跟着一同呐喊! 整个场面震撼至极,仿佛整个大地都在这声浪中颤抖! 待这些罪有应得的败类伏诛后,朱厚熜在大同雄关的威望如日中天! 军政要务自此皆由他全面执掌,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科玉律,无人敢违抗! 守军士兵们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敬畏! 大同的百姓们,亦是对他交口称赞! 上至王崇古,下至普通士兵,所有人都被朱厚熜这铁血手段彻底震慑住! 第20章 尔等可愿追随本王,杀进大漠?! 朱厚熜趁此时机,果断颁布一条条禁令与军规! 从日常训练到战场纪律,从士兵的言行举止到将领的指挥策略,都做出了详尽而严格的规定! 力求打造一支纪律严明的雄师劲旅! …… 翌日,总兵官府邸内。 朱厚熜紧急召集大同所有文臣武将前来议事。 他端坐在主位之上,缓缓开口: “本王此次率兵抵达大同,绝非为了一味固守,而是要主动出击。” 话落,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视一圈众人,随后掷地有声地问道: “尔等可愿追随本王,杀进大漠?” 此言一出,瞬间令人色变! 戚继光瞬间激动得站起身来,高声应道: “王爷,末将愿为先锋!只要王爷旌旗所指,末将定让鞑靼人头滚滚!” 可王崇古和其他将领却面露难色。 喊几句豪言壮语诚然简单,可深入大漠作战,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冬时节,简直与自寻死路无异。 先不说后勤保障,那复杂而漫长的补给线,就像一根脆弱的绳索,随时可能断裂。 单是粮食粮草能否跟得上就是个大问题。 在这严寒的气候下,运输粮草的队伍不仅要面对恶劣的天气,还可能遭遇鞑靼的突袭。 这般严寒的气候,足以让士兵们的士气遭受沉重打击。 冻僵的双手可能握不住武器,冻伤的双脚可能无法行军,而寒冷带来的其他疾病也会削弱军队的战斗力。 以往鞑靼来犯,尚有大同雄关的城廓作为屏障。 将士们在城廓之内以逸待劳,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熟悉的地形,占尽优势。 可如今这位小王爷竟然提出要主动出击? 这意味着要离开熟悉的城廓,深入敌境,面对未知的危险和敌人的主场优势。 朱厚熜自然深知其中利害,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地图前。 伸手重重地指向某一区域,说道: “根据前方斥候传回来的报告,鞑靼小王子的大将哈图,已经率领部众抵达东坑口。” 顿了顿,续道: “虽说困难重重,但只要我军将士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本王坚信,定能将这批鞑靼骑兵一举歼灭!” 王崇古闻言,心中的忧虑如同乌云般聚集,道: “王爷,主动进攻的策略并无不妥,只是我们最好把目标放在鞑靼的其他部落。” “哈图所率乃是鞑靼的主力骑兵,战斗力极强。” “末将手下的士兵向来只擅长守城,若是与鞑靼主力正面交锋,恐怕凶多吉少。” 朱厚熜心里清楚,王崇古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又在大同多年,对这里的军事情况了如指掌,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所以,朱厚熜并未反驳。 而是将目光缓缓转向了戚继光。 戚继光神色肃然,脸上的表情如钢铁般坚毅,抱拳说道: “王爷,王将军所言极是!” “不过,咱们可以采用诱敌深入之计,设下重重埋伏。” “如此一来,便无需冒险深入大漠,拿我方短板去对抗敌方长处。” 朱厚熜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朗声道: “戚继光,本王已然有了周全的计划。” “诱敌深入分为左右两队,本王给你一万精锐人马,令你为左路军。” “你可敢前往正面迎敌,务必将鞑靼骑兵引入本王精心布下的口袋阵之中!” 朱厚熜心里十分清楚,鞑靼小王子性情桀骜不驯。 这几年在草原上南征北战,凭借着强悍的骑兵和凶狠的战术,打败了诸多部落,早已变得目中无人。 只要让他知道汉军仅派出少量部队便敢挑衅其骑兵。 以他那傲慢的性子,必定会怒不可遏,即刻出兵,妄图将这支汉军一举歼灭。 这正是他实施诱敌深入之计的关键所在。 利用鞑靼小王子的傲慢和轻敌心理,将其引入绝境。 王崇古满脸忧虑,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忧心忡忡道: “诱敌深入,再聚而歼之,此计固然精妙,可戚将军率领这一万人马前去诱敌,实在是危险万分呐!稍有差池,便可能全军覆没。” 朱厚熜目光坚定,看向王崇古,沉声道: “王将军,‘古来征战几人回’,若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又何谈建功立业?” “本王心意已决,本王也亲率一万人马作为右路军去充当诱饵,引敌深入!” “啊!王爷万万不可啊!” 王崇古听闻此言,吓得脸色煞白,犹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身为大同的将领,他深知王爷身份尊贵,责任重大! 若王爷有个闪失,那整个大同乃至大明都将陷入危机…… 戚继光也急忙向前一步,单膝跪地,神情恳切。 “王爷乃千金之躯,肩负着大明的社稷安危,怎能轻易以身犯险!此事还是交由末将来做,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此刻,议事厅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朱厚熜摆了摆手,随后阐述着作战计划: “哈图此番率领的这一路兵马,共计五万骑兵。” “本王与戚继光左右两侧对其进行袭扰,定能将敌人的阵势搅得大乱。” 微微一顿,目光扫视着众人,加重了语气: “待成功扰乱敌军后,便佯装不敌,迅速后退至预先设好的口袋阵。” “届时,王将军你率领将士们在此处埋伏,一举将这五万骑兵彻底歼灭!” “末将定不辱使命!” 王崇古重重的点了点头。 朱厚熜续道:“此役一旦取胜,鞑靼小王子必定会震怒不已,势必会倾巢而出。” “到那时,咱们大军即刻撤回大同城,暂避其锋芒。” “本王和戚继光则继续率领麾下精锐部队,与鞑靼小王子打起游击战。” “他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本王便趁机四处出击,剿灭鞑靼的小型部落,不断削弱其势力!” “他若不顾一切全力攻城,本王则率领十万将士直捣黄龙,深入那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一举覆灭鞑靼王庭!” 对于朱厚熜而言,他对自己从安陆带来的这十万兵马充满信心。 第21章 大军出战! 这些将士在戚继光的悉心训练下,已然成为了以一敌十的精锐之师! 鸳鸯阵的运用更是炉火纯青! 默契无间的配合让朱厚熜坚信,他们是自己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朱厚熜提出这个大致战略后,王崇古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他深知朱厚熜决心已定,此时并非犹豫之时! 于是,他收起了之前的忧虑,不再反对! 而是和朱厚熜、戚继光一起探讨起诱敌深入计策中的每一个细节! 众人围绕着作战计划商讨至四更时分才各自回房休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 三日后,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如同一面澄澈的镜子,没有一丝云彩!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大地照得亮堂堂的! 朱厚熜身着戎装,那身戎装剪裁合身,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尽显英武之气! 他屹立于城廓之上,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目光如炬,俯瞰着戚继光与王崇古练兵的场景! 练兵场上,士卒们喊声震天,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尽显军威! 突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有序的氛围! 几个斥候满身尘土,仿佛刚从沙暴中突围而出,从城外急匆匆赶来! 他们单膝跪地,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高声报告: “启禀王爷,属下章辉刚刚探知消息,一支5000人的鞑靼骑兵洗劫了100里外的一个城镇!” “所有百姓、粮食以及年轻女子都被他们掠夺而去!” 朱厚熜听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剑眉紧蹙!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决然! 他立刻下令,让王崇古和戚继光前来议事! 待二人赶到,朱厚熜看向斥候队长,问道: “这支骑兵现在可能在什么位置?” 斥候队长连忙回道:“回禀王爷,这5000人马的鞑靼骑兵,属下已探知是拉吉拉部落!” “大同以北120里处,便是拉吉拉部落的驻扎之地!” “那里本是宣府的辖区,可宣府总兵官吴飞竟毫无消息,宣府重镇也未出一兵一卒!” 朱厚熜微微侧身,目光落在站在自己右边的王崇古身上,问道: “王将军,这个拉吉拉部落,你可知详细情况?” 他深知王崇古在边关多年,对周边部落的情况应该了如指掌! 王崇古马上欠身行礼,态度恭敬,回道: “王爷,末将知晓!” “鞑靼拉吉拉部落共有人口,除去老弱病残和妇孺,大概能有8000多骑兵!” “驻扎在草原深处的是他们的留守骑兵,约3000人,战斗力稍弱!” “此次南下洗劫的都是些能征善战的精壮之士,他们劫掠的小城镇名为恒丰卫,地处大同和宣府的交界之处!” “虽说行政上属于宣府管理,但末将以为,不能因辖区划分就撇开责任,该打的时候绝不能退缩!” 朱厚熜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开始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拉吉拉部落的挑衅,宣府的不作为,这一切都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少顷,朱厚熜面色冷峻,道: “鞑靼蛮夷,竟如此猖獗,全然不知我大明天威!” “本王今日便要屠他一个部落,让他们知晓挑衅我大明的下场!” 话语间,朱厚熜猛地抽出腰间佩剑! 剑刃仿佛是从冰窖中取出,在日光下寒光闪烁,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传令下去,一万骑兵于城外速速集合!” “本王将亲率大军,杀入大漠,为我大明子民复仇,扬我大明天威!” “末将王崇古请求出战!”王崇古单膝跪地,高声道。 “王爷,末将戚继光请求出战!” 戚继光马上跟进。 脸上写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对为大明建功立业的期待! “王爷,末将王如龙请求出战!” …… 朱厚熜话音刚落,麾下众将领纷纷抱拳请战,呼声此起彼伏,仿佛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朱厚熜摆了摆手,道:“屠戮一个小小的拉吉拉部落,无需太多人马!” “本王将孤身率这一万骑兵前去,定能将其覆灭!” “尔等坐镇大同,务必严阵以待!” “鞑靼小王子极有可能以这一个部落作为诱饵,不可不防!” 听闻此言,王崇古和戚继光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抱拳领命:“末将领命!” 一万骑兵集结的速度超乎想象!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便已整齐列队,站在城门之外的空地上,宛如一片钢铁的海洋! 他们个个精神抖擞,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手中的兵器紧握,仿佛随时准备撕裂鞑靼蛮夷。 战马们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斗志,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 此时正值寒冬,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割在脸上,天气酷寒难耐! 火铳之类的火器,由于严寒的影响,根本无法使用! 所以,这次一万大明骑兵只能全部手持冷兵器出征! 朱厚熜骑着那匹从江斌手里缴获的汗血宝马,一马当先! 汗血宝马通体如火,在寒风中昂首嘶鸣,四蹄刨地,尽显神骏! 朱厚熜来到城门空地,振臂高呼:“大明的勇士们!今日本王率尔等杀向大漠,屠戮鞑靼部落!” “尔等可愿随本王浴血奋战,扬大明国威?” “愿听王爷差遣!杀光鞑靼!” “愿跟随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爷威武!” 一万骑兵齐声高呼,声震四野,气势磅礴! 声若滚滚雷鸣 城内城外,一片热血沸腾! 大军出征,阵容浩大,一万骑兵如黑色的洪流般奔腾向前,浩浩荡荡! 马蹄声交织成激昂的战鼓! 飞扬的尘土,出征的旗帜,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片金色的雾霭,笼罩着整齐的队列! 很快,这壮观的队伍便迅速消失在王崇古和戚继光的视野之中。 朝着百里之外的拉吉拉部落疾驰而去! 一把利刃,即将刺向敌人的心脏,为饱受欺凌的大明子民复仇! 拉吉拉部落的首领哈图,是鞑靼小王子的心腹亲信! 第22章 屠光! 此时正值初冬时节! 北方的初冬与南方截然不同! 南方或许还沐浴在温暖的小暖阳下,享受着秋末的余韵,可这里早已是冰天雪地的世界! 广袤的野地上,一片荒芜,不见半点绿色植物的踪迹,唯有寒风呼啸,卷起阵阵雪沫! 此次鞑靼南下,可谓是倾巢而出,带着众多部落的人口一同前行! 他们的目的简单而又残忍,就是为了抢夺食物,金银,以及掳掠年轻貌美的女子,以满足他们在这苦寒之地难以餍足的欲望! 在拉吉拉部落的外围,用各种大车紧密排列,围成了一道简易却坚固的防御工事! 而在部落的最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的中间大帐,那便是哈图的居所! 狂风骤起,风卷尘沙飞扬! 一万大明骑兵如同黑色的闪电般呼啸而过,吓得周围的牛羊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而在部落的大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他们刚刚洗劫了一个较为富庶的小城镇,收获颇丰! 此刻,众人正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前,烤着香气四溢的牛羊肉,肉香在空气中弥漫,与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他们脸上洋溢着贪婪与兴奋的神色,眼睛里闪烁着不劳而获的喜悦! 他们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兴奋地讨论着如何享用那些被掳掠而来的汉家女子! 这些女子足有好几百人,个个颇有姿色! 此时正被捆绑在一起,如同货物一般,任这些草原上的野蛮人随意挑选! 在他们眼中,这些女子就是最值钱的交易货币,可以用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或是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些无辜的女子,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她们瑟缩在角落里,低声哭泣,却无人理会! 而那些鞑靼人,却沉浸在这罪恶的狂欢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 哈图坐在大帐的主位上,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举起手中的酒囊,猛灌了一口马奶酒,大声笑道: “哈哈,这些大明人真是软弱可欺,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抢到了这么多好东西!”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笑声在大帐内回荡! 身为拉吉拉部落的首领,哈图在这一众蛮勇之人中有着绝对的权威! 若他不动手挑选这些掳掠来的女子,其他部落的战将根本就没有资格染指! 哈图仰头又灌下一大碗辛辣的马奶酒 顿时酒意上涌,脸上泛起酡红!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欲望 仿佛一头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野兽,扑上前一把搂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 那女子的身体在他粗壮的手臂中显得如此渺小,她惊恐地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哈图却丝毫不在意,粗暴地将她扛在肩上,便要在这大帐之中行那猥亵之事! 笑声中充满了兽性的张狂! 就在这时,“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犹如万马奔腾,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滚滚而来的雷霆,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 大帐内的拉吉拉部落将领和士兵们面色骤变! 原本沉浸在狂欢中的他们,此刻眼中本能的露出惊恐!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一个拉吉拉部落的将领便惨叫着从外面倒飞进大帐,重重地摔落在地! 众人定睛一看,他的胸膛上赫然插着一根锋利的长矛,那长矛深深地没入他的身体,鲜血汩汩地往外冒,瞬间便染红了大片地面! 温热的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让整个大帐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哈图的酒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脸色煞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把将肩上的女子狠狠扔在地上,那女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哈图迅速伸手去拔腰间的马刀! 动作慌乱却又带着一丝本能的警惕,准备向外面冲去一探究竟! 就在他刚刚握住刀柄的瞬间! “嗖——”一道寒光闪过! 一只长箭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喉咙! 哈图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气流! 鲜血从他的喉咙处喷涌而出,溅射到周围的地面和众人身上! 他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取了他的性命,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不甘!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看清,第二根长箭便又飞射而至! 狠狠贯穿了他的心脏! “嘭”的一声闷响,哈图庞大的身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仿佛一座崩塌的小山! 而在他倒地的瞬间,他的腹部又被一根长矛贯穿!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在地上重重一颤! 哈图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的双眼依然圆睁着,死不瞑目! 而他周围的将领和士兵们,此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首领在自己面前死去,却不知所措。 哈图一死,局势瞬间失控,大战轰然爆发。 原本沉浸在罪恶狂欢中的拉吉拉部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这场所谓的战斗,与其说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倒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血腥屠杀——大明骑兵对拉吉拉部落的无情屠戮。 拉吉拉部落原本有两万多人口,此次随队伍南下的,骑兵有五千之众,再加上随行的牧民,大约有一万五千人。 可那五千鞑靼骑兵,在朱厚熜所率大明骑兵的突袭与分割包围之下,瞬间失去了战斗的建制。 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他们原本的勇猛与张狂,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面对士气高涨、杀声震天的大明骑兵,他们只能慌乱应战,手中的兵器在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这些平日里在草原上肆意掠夺的鞑靼人,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大明骑兵的第一次冲锋过后,那五千鞑靼骑兵便已伤亡惨重。 能勉强站立起来继续抵抗的,竟不到两千人。 鲜血染红了大漠的黄沙,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第23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朱厚熜骑着汗血宝马,手持霸王长矛冲入拉吉拉部落大帐之中! 宛如战神下凡,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汗血宝马四蹄翻飞,扬起阵阵沙尘! 朱厚熜手中的霸王长矛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仿若能撕裂空气! 二十几条鲜活的生命便在瞬间消逝!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洒在他的战甲上! 经过鸳鸯阵法严格训练的这一万大明骑兵,彼此配合默契无间! 他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相互呼应,进退有序! 长枪兵在前,抵挡敌人的攻击! 短刀兵在后,伺机攻击敌人的破绽! 他们将鞑靼骑兵视为待宰的猪狗,毫不留情地挥起手中的利刃! 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在这茫茫大漠的上空! 每一声喊杀,都代表着大明骑兵对鞑靼暴行的愤怒! 每一次挥刀,都宣泄着他们为大明子民复仇的决心! 在这场战斗中,大明骑兵如同黑色的死神,收割着鞑靼人的生命! 北风呼号! 如汹涌的黑色浪潮般席卷着这片刚经历过惨烈厮杀的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与硝烟和尘土混合在一起,笼罩着这片土地! 朱厚熜手持长矛! 矛尖鲜血还在一滴滴地落下,洇红了脚下干裂的土地。 干裂的地面在贪婪地吮吸着这温热的鲜血,试图填补自身的荒芜! 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却又残酷无比的拼杀,朱厚熜此时正准备稍作休憩,活动一下因长时间战斗而酸痛不堪的筋骨! 就在这时,一名千总匆匆跑来。 在距离朱厚熜几步之遥的地方,“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抱拳高声道:“王爷!” 朱厚熜闻声转过头,眼神中还残留着战场上的肃杀之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千总见状,立马禀道:“我们抓住三百多个鞑靼的幼童,他们身高都没有超过大车的高度。” “还有一千名年轻女子,请问王爷该如何处置?” 朱厚熜闻言,策马上前。 马蹄踏过满是鲜血和尘土的地面,来到那群鞑靼幼童面前。 他看到这些孩子一个个衣衫褴褛,破旧的衣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根本无法抵御这凛冽的北风! 他们面黄肌瘦,脸上写满了饥饿与疲惫,可那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却满是毫不掩饰的仇恨。 朱厚熜盯着这些幼童看了片刻,转头看向千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千总再次双手抱拳,恭敬行礼后说道: “回禀王爷,手下名叫陈大成!” “属下觉得,这些幼童别看现在年幼,可再过几年,等他们长大成人,凭借着对我们的仇恨,必将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所以……” 千总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朱厚熜听后,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冷冷开口道: “好,就这么办!除了年轻女子带回去犒劳将士,其余的全部杀掉!” “是,王爷!”陈大成领命,转身大步离去,着手安排士兵执行命令! 朱厚熜骑着马,缓缓地开始巡视战场! 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宛如一片死寂的海洋。 有少量明军的,绝大部分都是鞑靼人的! 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有的还紧紧握着兵器。 朱厚熜坐在马背上,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鞑靼幼童充满仇恨的眼神! 他心里清楚,这些孩子如今虽小,可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 等他们长大,定会成为大明边境极大的隐患! 对于鞑靼蛮夷,绝不能有丝毫的妇人之仁!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对待一切敌人,唯有以铁血手段进行屠戮殆尽,才能让边境的百姓免受战火的侵袭! 至于那些年轻的鞑靼女子,朱厚熜心里盘算了一番,倒是觉得有些用处! 这些常年在塞外风吹日晒的女子,虽谈不上貌若天仙,面容因风沙的磨砺而略显粗糙,但毕竟是女的。 可以给将士们抚慰。 朱厚熜想着,可以将她们赏给那些有战功的将士! 要知道,这些戍边的将士,大多出身贫寒,为了守护大明的边疆,远离家乡,默默奉献着自己的青春与热血! 很多人至今都还没有婚配成家,他们将自己的大好年华都献给了大明,却连组建一个家庭这样简单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尤其是来自南方(特别是信州府,饶州府)的一些士兵,娶妻就已经要面临高昂的彩礼,普通人家根本无力承担。 不少人只能望“婚”兴叹! 而这些鞑靼女子的出现,无疑给了这些将士一个成家立业的机会! 朱厚熜深知人心的复杂,这些鞑靼女子,不会被集中分配,而是会被分散开来! 只有让她们彼此之间无法建立联系,才能更好地掌控局面,避免她们联合起来生出事端! 如此安排,既能安抚将士们的军心,让他们感受到朝廷对他们的关怀与重视,激发他们更加奋勇杀敌的决心。 又能从某种程度上达到分化敌人的目的,一举两得! 今日,鞑靼的幼童被屠戮干净,朱厚熜心里明白,此事或许会让自己留下千古骂名! 但他站在这苍茫的战场上,望着远处残阳如血,那如血的残阳仿佛是这场残酷战争的见证者,将整个战场都染成了一片诡异的红色!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后悔! 为了大明边疆的长治久安,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哪怕背负骂名,也是很值得的! 此时,战斗早就已经结束,大明骑兵们也都纷纷下马,开始打扫战场! 从鞑靼的拉吉拉部落首领哈图,到普通的鞑靼士兵,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杀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这是保障边疆安全的最好办法! 毕竟,大漠实在是太过辽阔无边,若是放走一个敌人。 便会成为日后再次侵扰大明边境的隐患! 慈不掌兵,更何况是异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所以,他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确保战场上没有一个敌人能够逃脱! 第24章 大捷!大捷!! 当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 战场上的狼烟也渐渐熄灭! 朱厚熜派出了100多人的斥候队伍。 分别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策马疾驰而去,刺探各种情报! 这些斥候犹如敏锐的猎鹰,在草原上四处搜寻着敌人的踪迹! 他们的任务至关重要,只有准确掌握敌人的位置、兵力部署和行动方向,才能制定出有效的作战计划! 同时,朱厚熜命令士兵们安营扎寨! 今夜,朱厚熜和将士们要在这片战场上好好休整一番!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建营帐、准备食物、照料马匹,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过了今晚,明日便要根据斥候打探回来的情报,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最好能迂回到鞑靼小王子的后方,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1万多人的骑兵队伍,在这茫茫大草原里,只要行动隐秘,完全能够隐蔽得很好! 他们可以作为一支奇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捣鞑靼小王子的王廷! 此刻,朱厚熜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 …… 次日,大同,此刻正笼罩在一片紧张肃杀的氛围之中。 一切正如朱厚熜所预料的那般,哈图率领的拉吉拉布部不过是鞑靼小王子抛出的诱饵。 而他本人亲率主力骑兵,已然兵临大同城外十里之处,一场激烈的攻防战一触即发。 “鞑靼来了!” “鞑靼来了!” 城外,滚滚黄尘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仿佛是一场黄色的风暴。 伴随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犹如闷雷在大地深处滚动,守边的士卒们惊恐地大喊着。 守军急忙敲响城墙上高悬的警钟。 尖锐悠长的钟声瞬间打破了大同城的平静,回荡在整个城郭内外。 刹那之间,原本还稍显松懈的守城将士们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守在城墙之上的他们,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信念。 双手紧紧地握紧手中的火铳以及各式各样的兵器。 与此同时,装填虎蹲炮炮弹的士兵们也在争分夺秒地忙碌着。 他们的身影在炮位间穿梭,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个环节都紧密相扣。 “轰轰轰!” 随着戚继光一声令下,犹如平地炸响惊雷,万炮齐发。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炮口喷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若火山喷发般壮观而恐怖。 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如雨点般砸向鞑靼骑兵阵营。 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鞑靼小王子原本还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志得意满。 此次南下,他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如同秋风扫落叶,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何曾见过如此摧天毁地的战争场景?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让他大惊失色,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他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被炮火肆虐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战场上已是一片惨象。 冲锋的鞑靼骑兵们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马嘶鸣着,四处逃窜,却终究难以逃脱炮弹的洗礼。 好几百人落马而亡!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鞑靼小王子能统一草原,便不是一个只会蛮干的草包。 他迅速冷静下来,在马上仔细观察分析着眼前的形势。 大同城城墙高耸坚固,城上炮火猛烈,己方骑兵若是贸然进攻,无疑是以卵击石。 思索再三,他觉得必须先打探好城中的详细情况,摸清对方的虚实之后再来攻城才是上策。 于是,他果断下令退兵。 鞑靼骑兵们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再次弥漫天空。 一直退了五十里之外才安营扎寨。 戚继光在鞑靼退兵后,立刻派出斥候,一路小心翼翼地跟踪着鞑靼骑兵。 斥候们如鬼魅般穿梭在草原之上,时刻监视着鞑靼人的一举一动。 直到确定鞑靼骑兵已经彻底退却,短时间内不会再卷土重来,才让一部分斥候快马加鞭赶回大同城复命。 此时的大同城,虽然暂时解除了危机,但城墙上的将士们依然严阵以待。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大同的守军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 忽然! 有士兵隐隐约约看到城外再次尘土飞扬。 紧接着,万马奔腾之声传来,仿若滚滚闷雷,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震撼。 守军心中一惊,不敢耽搁,急忙飞奔去报告王崇古。 王崇古听闻消息,神色一凛,当即叫上戚继光。 两人脚步匆匆,迅速登上城门楼子。 他们极目远眺,目光如炬,向城外张望了许久,可那远处的景象被尘土所掩盖。 一时之间,心中也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状况。 鞑靼人又来了? 很快,城外那支神秘的军队如疾风般迅速冲锋到了城下。 直到这时,戚继光和王崇古才终于看清楚,眼前这支约一万骑兵的队伍,行动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他们的身姿挺拔,气势非凡,在城墙之下稳稳停下,队列井然有序。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一名千总骑着高头大马,从队伍中疾驰而出。 他来到城墙之下,仰头对着城墙上高声呼喊: “王爷杀戮大漠,一日之内便屠尽拉吉拉部落,斩落人头一万八千个!” “大捷!大捷也!” “王将军,戚将军,速开城门!”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这个千总是戚继光手下的悍将陈大成。 陈大成的声音高亢激昂,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与自豪,在城墙上回荡。 戚继光看清来人后,脸上一喜! 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随后,他果断下令打开城门。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守军们听闻是王爷率领骑兵大胜而归,顿时群情激昂,齐声欢呼。 欢呼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大同城。 那欢呼声中,有对胜利的喜悦! 是有对少年王爷的崇敬。 第25章 小王爷,大救星也! 待大军进城,人们才发现,在大军的后面,是堆积如山的战利品。 一颗颗人头被绳子串在一起,多的二三十个一串,少的也有七八个一串。 那些头颅上沾满了鲜血,不少还圆睁着双眼。 脸上的表情凝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上去狰狞可怖。 曾经不可一世的蛮夷,如今都已身首异处。 成了大明骑兵赫赫战功的证明。 自从朱棣五次北伐之后,大明军队已经很久没有取得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大胜了。 大同的将士们目睹这震撼人心的场景,脸上满是震撼与崇敬。 他们望着朱厚熜和他身后这支威风凛凛的骑兵队伍,心中涌起无限的骄傲与自豪。 数十载来,鞑靼人的残暴与蛮横让百姓畏之如虎。 鞑靼人将汉人视作牲畜一般随意欺凌、肆意屠戮。 “两脚羊”这一称呼,便是他们对汉人极端蔑视与残暴对待的铁证。 在这之前的几十年里,边民在鞑靼的铁蹄下饱受苦难。 每一个边民都在恐惧中生活。 田间劳作的农民,可能会被突然闯入的鞑靼骑兵掳走。 如今,大同城墙上悬挂着一串串鞑靼人的头颅。 大同守军将士们抬眼望向这些头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曾经遭受的屈辱,仿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朱厚熜骑着汗血宝马,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城。 大军一进城,厚重的城门便在“吱呀”声中快速关上。 在王崇古与戚继光的带领下,几十名身经百战的将领整齐排列。 他们身着沉重的铠甲,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齐声高呼: “末将等,恭迎王爷凯旋!” “啪!”一声脆响! 朱厚熜用力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丢在众将面前:“此头颅乃是拉吉拉部落首领哈图,戚继光何在!” “末将在!”戚继光迅速出列。 “你带手下把这颗头颅挂在城墙之上,务必让大同所有百姓都看到这颗人头!” 朱厚熜缓缓说道。 “是,王爷!”戚继光领命后,立刻带着几名手下,将哈图的头颅用长杆挑起,大步走向城墙。 一路上,士兵们纷纷让道,眼神中满是敬佩。 当哈图的头颅被高高挂在城墙之上时,仿佛一个胜利的标志,宣告着大明骑兵的赫赫战功。 很快,大明骑兵大获全胜的消息便如春风一般传遍了整座大同城。 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奔走相告,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蜂拥而来。 他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这一刻,他们和大同守军的心情是一样的,心中的畅快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曾经被鞑靼人欺压的日子里,他们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 如今看到鞑靼人的首领被斩,怎能不感到扬眉吐气! 老人们回忆起往昔的苦难,不禁老泪纵横! 此时,朱厚熜又转头对王崇古吩咐道: “王将军,你即刻命令手下建一座塔,塔里放置的全部都是鞑靼的头颅,规模要尽量建得大一些!” “是,王爷,末将这就去操办!” 王崇古领命后,立刻喊来自己的心腹亲信,详细地交代了任务。 随后,1000名士兵在这位亲信的带领下,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建塔工作中。 百姓们早已纷纷聚拢过来,当得知鞑靼一个部落被全部屠戮殆尽之后。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 “王爷威武!大明骑兵威武!”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喊出了所有百姓的心声。 其他人也跟着高呼起来,声音此起彼伏:“有王爷在大同,鞑靼必灭!” “小王爷真乃神人也!” “1万个谷大用也比不上王爷一人!” “呸!谷大用那个阉人算什么东西?岂能拿王爷和那种垃圾相比较?” ……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朱厚熜和他率领的铁血骑兵的赞美。 在他们心中,朱厚熜就是他们的救星! 吩咐完诸事之后,朱厚熜在士兵们的簇拥下进入总兵官府休息。 在总兵官府休憩一日后。 斥候们便如穿梭的飞鸟,纷纷赶回,带来了最新的军情。 一封封情报如雪片般递到他的案前。 朱厚熜当即下令召集谋臣武将们前往总兵官府大堂议事。 夜已深! 大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晃动。 武将们身披厚重的铠甲。 铠甲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腰间佩刀的刀柄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谋臣们身着长衣,低声议论着。 朱厚熜端坐在主位之上,扫视着堂内的每一个人,开口道: “据前方斥候加急报告,鞑靼小王子已然率领大军,距离城外仅三十里,似再次发起攻城。”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稍作停顿,朱厚熜续道: “本王决定再次率军突袭鞑靼,务必扰乱敌军的部署!” “戚继光,陈大成何在!” “末将在!”二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震得大堂内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他们出列站定,眼神中透着兴奋与期待。 “尔等即刻率领五万大军,于城外隐秘之处设下埋伏!” “待本王将鞑靼军引入包围圈,便一举出击,务必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得令!” 戚继光和陈大成双手抱拳,重重行礼,脸上喜形于色。 “王崇古,王如龙何在?” 朱厚熜又将目光投向了堂下的另外两人。 “末将在!” 王崇古和王如龙赶忙出列,单膝跪地。 “尔等务必全力固守大同城!” “若鞑靼攻城,远的就以虎蹲炮全力覆盖” “近的便用弓弩、石块、火油射杀,绝不能让鞑靼人踏入城门半步!” 朱厚熜详细地布置着守城的策略。 “得令!” 二人领命起身,然而脸上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失落。 他们望着戚继光和陈大成,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谁不想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杀一串鞑靼人头,何其痛快?! 第26章 朱厚照的心情很复杂! 谁不想在战场上杀一串鞑靼人头? 可如今却只能留在城中守城,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但军令如山,他们也只能从命。 …… 京师,紫禁城巍峨耸立。 奉天门庄重肃穆。 那高大的门楼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静静凝视着世间的风云变幻。 朱厚照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玉石雕琢而成的桌案之后。 高坐御座上,俯瞰着殿下的文武百官。 此时,御史台御史张钦从队列中快步走出。 先是整了整自己的朝服,而后恭敬地行了一礼,高声禀告道: “陛下,御史台刚刚收到一则消息。” “兴王殿下抵达大同的当天,便诛杀了陛下亲自派遣过去的监军谷大用,一同被杀的,还有一千三百多名将士。” “听闻兴王殿下给出的理由是,他们杀良冒功,但此事目前还存在诸多疑点。” 张钦微微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如今,整个大同的军政大权,已然全部落入兴王殿下之手。” 这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殿下的百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闻言,朱厚照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并未当场发作。 张钦所得到的这个消息,是由大同的商人辗转传来的。 毕竟,无论是锦衣卫,还是谷大用带去的手下,几乎都已被朱厚熜控制住了。 他们根本无法将消息传出大同,送达京师。 而王崇古的人,也丝毫没有把消息传回京师的打算。 朱厚照平日里虽然玩心颇重,实则聪慧过人。 他心里清楚,兴王抵达大同后,军政大权旁落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只是,谷大用以及那一千多名将士究竟是如何被杀的,还需要进一步深入核实调查。 谷大用身为八虎之一,一直以来都深得他的信任。 正因如此,他才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只是阴沉着脸,内心很是不爽。 “陛下,皆是风闻言事,并无确凿的实际证据。” 次辅杨一清神色恭敬走出班列,拱手禀道。 “那些奸商或许是为了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微臣以为此事还得再仔细查探、多方核实才是。” 话刚落音,御史张钦立刻上前一步,言辞激烈地反驳道: “杨大人此言差矣,商人们实在没有必要编造这样的谎言。” “他们与兴王殿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来哉?” “依微臣看,肯定是兴王控制住了大同各方面的消息流通,使得真相难以传至京师。” “陛下,微臣斗胆直言,兴王的种种行径,似乎彰显出他有不臣之心!” “大同雄关乃是要地,一旦被他牢牢掌控,京师的安危便如同悬于一线,被他拿捏在手中了,还望陛下三思!” 御座上的朱厚照淡眉一皱,旋即摆了摆手,看向张钦,道: “有些危言耸听了,张爱卿。” “兴王若真有造反之心,当初便不会前往大同御敌于国门之外。” “此等诛心之论,往后切莫再多言!” 文武百官俱为一惊! 皇帝这弯,转的有些急啊! 张钦像是被猛地噎住,一时语塞。 他愣在原地片刻,才反应过来,遂退回班列之中。 张钦在整个大明官场,以刚直不阿闻名,是言官里的一股清流。 三年前,朱厚照满心欢喜准备出关去视察宣府,打算好好玩乐一番。 谁料张钦单人独剑,直直地坐在关门之下,放言“敢言开关者,斩!” 硬生生地将朱厚照的计划给拦了下来。 朱厚照无奈之下,也只好打消了出关去玩的念头。 杨一清听到皇帝这般回应,心中也是微微一震。 原本他满心以为皇帝听闻兴王之事,定会大发雷霆,甚至当即就要对兴王下旨问罪。 所以才急匆匆地走出班列谏言。 这并非他和朱厚熜之间存在什么特殊的友谊或者利益勾连。 实际上,他此前从未与朱厚熜谋面。 他只是站在大局的角度,忧心忡忡。 此刻,鞑靼小王子率领着几十万骑兵气势汹汹地南下进犯,边疆局势已然岌岌可危。 倘若这时候大明内部再因兴王之事引发动乱,那大明江山可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在杨一清心中,他绝不相信朱厚熜会造反。 毕竟在此之前,若是朱厚熜真有不轨之心,以他当时的实力,整个南方早就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了。 老谋深算的杨廷和一直不发一言,暗暗观察着现场所有人的反应。 ……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大捷!大捷!!大捷!!!” 凄厉的呼喊声,远远地就穿透了京师的喧嚣。 在城外宽阔的官道上,一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纵马飞驰而来。 他紧紧地伏在马背上,任由狂风呼啸着掠过脸颊。 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 可眼神中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急切! 他一边狠狠地用马鞭抽打马背,催赶着坐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大捷!大捷!大捷!” “兴王率一万骑兵,一日转战百里,屠鞑靼拉吉拉部落两万余人!” 官道两旁的百姓先是一脸骇然,呆立当场! 仅仅片刻,反应过来的万千百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欢呼声,像是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兴王神勇!” “大明之幸!” ……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整个京师。 街头巷尾,人们奔走相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老人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孩子们欢呼雀跃! 年轻的姑娘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兴王的英勇而赞叹。 整个京师彻底沸腾起来,每个人都沉浸在这胜利的喜悦之中。 那名报捷的锦衣卫丝毫没有停歇,策马径直朝着紫禁城奔去。 紫禁城守卫见有一人纵马狂奔而来,迅速上前阻拦,正欲问话。 锦衣卫面色一凛,大声喝道:“八百里加急,大同大捷!阻者,死!” 紫禁城守卫的目光落在那锦衣卫手中用黄绫包裹的奏折上,脸色猛地一变。 急忙侧身让开大道。 第27章 大将军王!节制四边! 不一会儿,这名锦衣卫便冲进了大殿之中。 单膝跪地,声音高亢,向朝堂上的众人高声禀报道: “启禀陛下,兴王亲率一万大明铁骑,深入大漠百里,屠尽鞑靼拉吉拉部落,斩落人头两万。” “兴王有令,鞑靼部落之女子,许配给戍边之有功将士。” “遵照兴王命令,所有鞑靼骑兵人头,会存放在大同新建的安北塔里!” 话音一落,原本庄严肃穆的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文武百官们先是惊愕得合不拢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整个朝堂一片哗然,人们纷纷交头接耳! “朝堂之上不得喧哗,肃静!” 近侍太监扯着那尖锐刺耳的鸭公嗓,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原本喧闹的朝堂,在这一声厉喝之下,文武百官们纷纷收敛了脸上的惊愕与激动。 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下一刻! 大殿突兀地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 朱厚照一扫之前阴沉之色,在大殿之上公然开怀大笑起来。 这两万颗鞑靼人头,可是朱厚照自己一直想做却始终未能做到的丰功伟绩。 他心怀壮志,渴望在抵御外敌上立下赫赫战功。 并自封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还给自己加了个官——镇国公。 可在言官御史各种“直臣”的阻止下,一直未能实现。 可谁能想到,自己这位堂弟朱厚熜,一到大同,便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就在前一刻,张钦那“茅坑顽石”还在朝堂之上振振有词地弹劾朱厚熜,坚称其有不臣之心。 可谁能料到,下一刻,大同的八百里加急战报便火速传来! 大明骑兵在兴王的带领下一日转战百里,竟然将鞑靼一个两万人的部落屠戮殆尽! 朱厚照笑够了之后,脸上还残留着兴奋与畅快的红晕。 他缓缓从御座上站起身来,龙袍在他身上随风飘动,大手一挥: “传旨下去,自兴王以下,所有参与此次战事的将士,人人皆按军功加爵受赏!” “兴王勇冠三军,朕心甚慰!” “特封为大将军王,许以节制宣府,辽东,蓟州,大同四边之权!”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瞬间被惊得呆若木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四大雄关,可是大明边防的重中之重,宛如四道坚固的屏障,拱卫着京师与大片疆土。 若兴王一人将其节制,那大明半壁江山乃至京师的安危,可不就全系于兴王一人之手?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疑惑。 仅仅一个月前,皇帝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御驾亲征! 可如今,堂弟朱厚熜在大同立下赫赫战功。 皇帝不仅不嫉妒,反而给予如此高的封赏与重权。 这局势的反转实在太过迅猛,让人措手不及。 正德朝四大御史张钦、周广、陆昆、蒋钦,此刻满脸阴霾。 节制四边之权,这绝非小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权力失衡,危及社稷。 他们都想着站出来反驳,劝谏皇帝收回旨意,可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下。 毕竟,大同传来的是空前大捷。 兴王朱厚熜亲率一万大明铁骑,深入大漠百里。 屠尽鞑靼拉吉拉部落。 斩落人头两万! 这耀眼的军功如同太阳般光芒万丈! 此时站出来,必定会触怒龙颜,遭皇帝斥责。 内阁大臣也定会站在皇帝那边反对他们。 再者说,整个京师的百姓都沉浸在大捷的喜悦之中。 若他们此时泼冷水,定会被百姓们嗤之以鼻,落得个千夫所指的下场。 在这赫赫军功面前,即便是他们这些所谓“刚正不阿”的茅坑顽石,也只能无奈让步。 当日,整个京师沉浸在一片欢庆的海洋之中。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 人们纷纷涌上街头,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欢乐的笑容。 街头巷尾摆满了各种庆祝的食物和酒水,人们举杯相庆,共同庆祝大同大捷。 兴王的功绩,瞬间威震朝堂,迅速传遍大江南北。 不几日! 无论是繁华的都市,还是偏远的乡村,人们都在传颂着兴王的威名! …… 大同城内,大将军王府一片忙碌景象。 接到堂哥朱厚照的旨意,朱厚熜便将大同总兵官府改造成了大将军王府。 正式开启对宣府、辽东、蓟州、大同四边的节制大权。 有了节制四边的权力,朱厚熜先是架空了宣府总兵官的权力,同时派戚继光前去接任。 戚继光一到任便迅速整合军队,日夜操练,配合小王爷统一作战。 另一边,鞑靼那边的局势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经过多轮交锋,这一代的鞑靼小王子阿尔伦彻底见识到了大同的强硬。 大同城墙上架着的火炮,尤其是虎蹲炮,虽然精准度欠佳。 但对于密集冲锋的鞑靼骑兵而言,每一次发射都是一场灾难。 那虎蹲炮体型虽不大,却威力惊人。 只一炮,便能在骑兵阵中掀起人仰马翻的惨象,炸起的尘土与血肉模糊一片。 许多鞑靼骑兵还没来得及挥舞手中的马刀,便在这火炮的轰鸣声中死去。 朱厚熜实施的坚壁清野策略也发挥了巨大作用。 城外百姓被全部迁入城内。 命令官员们为他们安排住所、供暖,提供食物。 城外田野一片荒芜,没有丝毫粮食。 此时正值十一月,滴水成冰,野外环境恶劣至极。 鞑靼大军没有食物来源,饥寒交迫之下。 饿死的人数不胜数,士气愈发低落。 鞑靼小王子阿尔伦心急如焚。 若继续这样下去,等大军撤回老家时,恐怕会饿死一半人马。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重新寻找目标。 既然大同难以攻克,那便将目光投向了宣府。 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宣府已经换了主帅。 戚继光正统领着宣府的军队,严阵以待。 他精心部署了防御工事,加高城墙。 收拢城外百姓,重新训练了士兵的战斗磨合。 而且,奉大将军王之令对宣府监军太监,锦衣卫悄悄进行了一轮清洗。 第28章 小王爷,乃是大明将士的信仰灯塔!! 大敌当前,容不得那些对打仗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在一旁叽叽歪歪、胡乱指点。 自朱厚熜精心部署灭鞑靼小王子以来,斟酌每一个战略细节。 在王崇古与戚继光紧密配合下,又一举消灭了五万多鞑靼骑兵。 鞑靼小王子阿尔伦面对如此惨败,心中又惊又怒。 他深知大同城防坚固,城中炮火犀利。 强攻大同,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于是,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避开如同铜墙铁壁般的大同,转而将目标对准了城防相对薄弱的宣府。 想在宣府劫掠一番后,带着战利品返回老巢,以此来弥补之前的损失,重拾鞑靼军队的士气。 鞑靼大军迅速行动,乌云般聚拢在宣府城外三十里处。 在大军抵达宣府城外后,他们首先对城外的小城镇下手。 这些毫无防备的城镇瞬间陷入了人间炼狱,鞑靼骑兵们如饿狼般肆意烧杀抢掠,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他们抢夺了一些粮食金银,还掳走了不少无辜的女人。 可当他们想要进一步深入劫掠时,却发现情况发生了变化。 原来,许多城镇的百姓已经被宣府守军提前赶回了城里。 之前的宣府总兵官目光短浅。 在他眼中,城外的百姓不过是累赘和负担。 但戚继光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这一局面。 戚继光一到宣府,便果断出手,斩杀了几个不服从命令的将领。 瞬间在军中立权。 那位之前的宣府总兵官心有不甘,妄图反抗,可戚继光直接拿出了大将军王的手令,让对方直接傻眼! 紧接着,戚继光雷厉风行,将这位总兵官软禁了起来。 大军作战,军纪必须严明。 此时的戚继光,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配合朱厚熜在此彻底斩灭鞑靼小王子。 这个计划他们已经筹备良久。 只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计划也不得不一变再变。 原本打算瓮中捉鳖,利用诱敌深入将鞑靼骑兵一网打尽。 可随着鞑靼军队的动向调整,最终演变成了如今在宣府城外决战的局面。 为了确保决战的胜利,大同这边的大量火器开始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转移到了宣府。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 鞑靼这边。 安营扎寨后,阿尔伦第一时间召开了部落首领会议。 营帐中,烛火摇曳。 一众首领围坐在一起。 鞑靼小王子阿尔伦端坐在虎皮王座之上。 此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既桀骜不驯又透着丝丝阴险狡诈的气息。 在草原各部落之中,因其诡谲多变的行事风格,被众人敬畏地称之为“草原之狐”。 此刻,他正肆意打量着下方一群瑟瑟发抖的汉家女子。 这些可怜的女子,皆是前几日从宣府周边城镇劫掠而来。 阿尔伦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如同恶魔的低语,大手一挥,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口吻命令她们跳起胡旋舞。 乐声响起,那原本欢快的旋律此刻却如泣如诉。 这些汉家女子脸上挂满了泪痕,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深深的悲戚与恐惧。 阿尔伦对此视而不见,他沉浸在自己的恶行所带来的扭曲快感之中。 他一把端起桌上硕大的酒碗,畅饮了一大口马奶酒。 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浸湿了胸前的衣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酒气。 随后感叹道:“这些汉家女子确实别有一番韵味,可不是草原那些粗枝大叶的女子所能比拟的,真的是一个个水灵得很呐!”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野心: “今年不过是流年不利罢了,等到来年,本王定当亲率大军,挥师南下,一举攻占那大明京师!” “到时候,让所有的汉家女子都成为我草原勇士提供快乐!” 大帐之内,一众部落首领听闻此言,纷纷发出一阵淫笑。 “大汗威武!” “在大汗的英明率领之下,那汉家土地迟早要覆灭在我鞑靼铁蹄之下!” 其中一个身形肥胖的部落首领,满脸谄媚地高声附和道。 阿尔伦听着这些阿谀奉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对这些夸赞非常受用。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快步走了进来,向阿尔伦报告道: “报告大汗,大帐以南五十里处突然发现大明铁骑,人数大约在一万左右。” 听到斥候的报告之后,阿尔伦原本满脸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樽,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大声喝道: “传我命令,命阿着即刻率领五万骑兵,去迎击这股大明军队,务必给我将他们全部歼灭,一个不留!” “是,大汗!” 斥候领命后迅速退下,消失在大帐之外。 阿着是阿尔伦的长子,也是他心中大汗之位的不二继承人。 阿尔伦对他寄予厚望,从小就对他进行严格的野战训练。 此次派他前去迎战,便是想让他在实战中积累经验,树立威望,为将来继承大汗之位做好准备。 阿尔伦又喝了一大口马奶酒,试图平复一下情绪,续道: “事不宜迟,既然大同明军已至,那就提前攻城!” “传令下去,十五万骑兵给我全力攻城,今日傍晚之前,必须拿下整个宣府!” “等拿下了宣府城,这些汉家女子大家尽情玩乐一番,城中的金银财宝,谁抢到就归谁!” “是,大汗!” 其他部落首领齐声应和。 …… 在距离鞑靼大帐以南五十里的草原上,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 一场惊心动魄的骑兵对决正激烈上演! 阿尔伦的大儿子阿着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黑色战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5万鞑靼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奔腾而来。 而他们的对面,是朱厚熜亲自率领的1万大明铁骑。 此刻,双方兵力对比悬殊,1比5! 朱厚熜身着一袭鲜亮的红色甲胄。 红色披风随风烈烈飞扬,恰似一团燃烧的火焰! 在战场上极为夺目,成为了大明铁骑心中的信仰灯塔。 第29章 大明火炮之威! 战场上,朱厚熜双手紧握一杆霸王长矛。 每一次有力地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瞬间便能收割十几条鞑靼士兵的性命。 所到之处,鞑靼骑兵纷纷胆寒,无人能在他的长矛下走上一合。 大明铁骑紧紧跟随着朱厚熜的身影,他们只需望向那红色披风飞扬之处,便能精准知晓主帅所在方位。 在朱厚熜的引领下,大明铁骑以无敌之姿,向着鞑靼骑兵发起了猛烈冲锋。 气势锐不可当,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直插入鞑靼骑兵的阵营。 仅仅一个回合的冲锋,阿着精心布置的5万多鞑靼骑兵阵型便瞬间七零八落。 战场上,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人间炼狱。 鞑靼骑兵伤亡数千,队伍陷入了一片混乱,原本紧密的阵型变得支离破碎。 可鞑靼骑兵毕竟是草原上的劲旅,阿着所率领的这5万骑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并没有一触即溃。 尽管队伍已乱,但这些骑兵凭借着超强的单兵作战能力,依旧负隅顽抗。 一时间,两军对战之处,沙尘漫天飞舞,视线都被遮蔽得模糊不清。 大明铁骑这边,他们三人一组,形成了一个最小的作战单位。 以此为基础层层扩展,整个队伍就像是凝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绳索,紧密而有序。 在混乱的战场上,他们的建制不仅没有丝毫混乱,反而各个小组之间配合默契,进退有据。 这神奇的阵法,正是朱厚熜在戚继光鸳鸯阵的基础上。 借鉴林元帅的三三制,融合三种精妙打法,经过多次实战检验后精心改进而成的。 这种阵法充分发挥了骑兵的机动性和协同作战能力,让每一个士兵都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事实证明,这种阵法效果显着。 面对五倍于己的敌人,大明骑兵不仅没有落入下风。 反而凭借着卓越的战术配合,杀得阿着所率领的鞑靼骑兵节节败退。 战场上,沙砾被狂风裹挟着肆意飞舞! 激烈的战争已持续整整两个多时辰才逐渐停歇。 大明铁骑面对数倍于己的5万鞑靼兵。 经过无数次的殊死搏斗,才成功将这5万鞑靼兵歼灭一半。 战场上,横尸遍野,断臂残肢随处可见,鲜血将冻土染得殷红,很快结冰。 阿着望着战场上己方士兵的惨状,心如刀绞,心痛不已。 他苦心经营的精锐部队折损大半,丧失了战斗力。 带着仅存的几百骑兵,狼狈地掉转马头落荒而逃。 其他鞑靼骑兵见状,如同惊弓之鸟,各自奔逃。 就在明军清扫战场之时,远处一骑快如闪电般飞驰而来,是斥候。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急切地向朱厚熜报告: “大将军王,鞑靼主力已经开始攻城。” 朱厚熜闻言,心中猛地一凛。 宣府的安危关乎着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 可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大声下令: “停止打扫战场,马上集合,我们去抄鞑靼的后路。” 朱厚熜心中清楚,虽然宣府局势危急,但他对戚继光有着绝对的信任。 于是,朱厚熜亲自率领这1万骑兵,士兵们每人仅带上10日的干粮。 轻装上阵,直接奇袭鞑靼的王庭。 …… 而另一边,鞑靼小王子阿尔伦坐在高大的战马上,一脸阴鸷的看着宣府城墙。 他身后,20万大军如黑色的潮水,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气势汹汹,一副要将整个宣府城吞噬的妄想。 一声令下,鞑靼士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向着宣府城墙发起了强攻。 他们冒着城墙上明军的炮火,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攀爬云梯。 炮弹在他们身边炸开,火光冲天,硝烟弥漫,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若是攻不下这座城。 在这天寒地冻的漠南,饿死的将会有一大半。 这一战,是鞑靼的破釜沉舟之战。 宣府城关之上,猎猎战旗在狂风中翻卷。 戚继光身披厚重的铠甲,目光紧紧盯着城下如蚁群般涌动的鞑靼大军。 身旁,陈大成与王如龙同样神色凝重。 自战斗打响以来,他们日夜坚守,片刻未曾懈怠。 为了抵御鞑靼的进攻,三人不知疲倦地奔波于城墙各处。 指挥着士兵们一次次击退敌人疯狂的冲锋。 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死死地压在城下。 与此同时,远在大同的王崇古按照朱厚熜命令。 派手下将领吕俊安率领五万骑兵,直插鞑靼大军后方。 吕俊安所率骑兵行动迅速,在鞑靼军队的后方侧方不断穿梭。 对鞑靼军队的补给线、后营进行袭扰。 这突如其来的背后攻击,犹如一记闷棍,让鞑靼军队一时阵脚大乱。 他们原本集中于攻城的精力,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应对后方威胁。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一时难解难分。 宣府城内存粮储备还算充足,按照正常消耗,足以支撑明军固守两个月。 可鞑靼小王子阿尔伦派人截断了宣府的水源,妄图以缺水来逼迫明军投降。 城内军民一时间陷入缺水困境,情况变得危急起来。 士兵们口干舌燥,连日常的洗漱都成了奢望,更不用说用于灭火、饮用和维持军事行动的用水。 百姓们也陷入了恐慌之中,街头巷尾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戚继光当机立断,命士兵们日夜不停地打井。 一时间,城内各处叮叮当当,士兵们不顾疲劳。 每一下的挖掘,都关乎着城内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双方的攻防战愈发激烈,每一刻都充满着生死较量。 明军凭借着火炮的强大威力,一次次给予鞑靼大军沉重打击,使得他们难以靠近城墙。 若不是这些火炮,宣府恐怕早已失陷敌手。 宣府守军大多并非朱厚熜和戚继光亲手训练,战斗素养和默契程度参差不齐。 在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中,苦苦支撑,谁胜谁负,依旧难以预料。 毕竟,此刻最精锐的骑兵都已被朱厚熜带去端鞑靼老巢。 第30章 马踏王庭! 朱厚熜这边。 马蹄声日夜未歇。 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奔袭。 一万大明最精锐骑兵,终于靠近了大漠深处那神秘而又罪恶的鞑靼王庭所在地。 鞑靼王庭占地广袤无垠,足足达到一万平方公里。 其内屋舍林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人口足有20万。 这里居住着的皆是鞑靼的贵族,以及那些在他们残酷压迫下、终日劳作的奴隶。 在这些可怜的奴隶之中,汉人是鞑靼贵族们最为钟爱的“财产”,可以随意买卖。 当大军踏入鞑靼王庭外围,一幅又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映入众人眼帘。 沿途可见无数乱葬岗,堆积如山的尸体,竟全是汉人模样。 经随行的老兵辨认,他们都是历年以来从大明边关被掳掠而来的普通百姓。 那些尸体残缺不全,有的甚至身首异处,骨骼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扭曲的姿态显示着他们生前遭受的毫无人性的虐待。 这些人死后被随意丢弃在这乱葬岗。 曝尸荒野,任由豺狼野兽与飞鸟啄食。 场面惨不忍睹。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朱厚熜的手下个个义愤填膺! 誓要将整个鞑靼王庭烧成灰烬。 这一次,不仅是为了完成军事上的奇袭任务。 更是为了给这些枉死的同胞们讨回公道,屠光鞑靼!! …… 塞外,鞑靼王庭。 此地远离于汉地的繁华,还处于野蛮愚昧。 因鞑靼小王子已率领绝大多数精锐南下抢掠,使得这里防备极为松懈。 此刻,王庭内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正充斥着喧嚣与嘈杂。 鞑靼贵族们身着华贵皮裘,围坐在一起,面前摆满了美酒佳肴。 这些皮裘皆是用珍贵的兽皮制成,彰显着他们的身份。 在他们看来,这里是他们的绝对领地,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乐园? 任何道德与人性的约束在这片土地上都荡然无存。 此刻,他们准备观看一场所谓的“精彩”射箭比赛。 而那被当作靶子的,竟是一群无辜的汉人。 这些汉人,衣衫褴褛不堪。 其中有不少妇女。 她们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单薄的身躯在狂风里摇摇欲坠。 每一阵风都像是要将她们脆弱的生命吹灭。 大多数人的嘴唇都已冻得发黑,牙齿也在不住地打颤。 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对这残酷世界的微弱抗议。 一半以上的汉人,眼中满是恐惧,绝望,悲戚,哀求。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哭喊声在空地上回荡,却无法触动鞑靼贵族们。 这些贵族们只是冷漠地看着,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眼前这些汉人的痛苦只是他们娱乐的一部分。 但也有一小部分汉人,挺直脊梁。 眼中燃烧着愤恨的火焰,怒视着眼前这些如畜生般的鞑靼人。 坐在现场正中央的,是鞑靼太师阿格鲁。 他不但是鞑靼小王子的亲叔叔兼岳父,更是镇守后方王庭的最高首领。 此刻的他身着华丽的裘皮大氅,上面镶嵌着的宝石。 身旁摆满了珍馐美馔和各种美酒,美女,尽显奢靡。 那几个被当作活箭靶的女子,皆是他此前玩乐过后玩腻了的。 阿格鲁生性吝啬又残暴,虽已对这些女子没了兴致,却又舍不得赏赐给手下。 于是今日便将她们当作活靶子,任人射杀取乐。 这些女子被绳索捆绑着,瑟缩在寒风中,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绝望。 她们的身体因寒冷和恐惧而不住颤抖,发出凄惨的哭声和哀求声。 见状,阿格鲁仰起头哈哈大笑。 肥胖的身躯因大笑而剧烈抖动,脸上的横肉也跟着一颤一颤。 可当他瞥见那些并未哀求,眼中燃烧着愤怒火焰的汉人时,脸色瞬间阴沉。 只见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桌上的酒杯纷纷倾倒。 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反抗的汉人,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正准备下令放箭时。 突然! 脚下的大地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紧接着,便听到由远及近的轰隆隆马蹄声。 这声音仿佛要将整个王庭都震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阿格鲁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他转身面向身后的其他贵族,大声说道: “肯定是我们鞑靼勇士们胜利回来了!” “这次出征,必定是收获满满啊,大家快随我去迎接!” 说罢,他早已将射杀活靶子的事抛诸脑后,满心想着侄儿兼女婿凯旋而归带来的丰厚战利品,急匆匆地迈出大帐。 就在他刚走出大帐没几步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逼近。 只见一支骑兵如黑色的洪流般直接冲入营地。 为首一匹高头大马,速度极快,径直朝着阿格鲁冲撞过去。 阿格鲁躲避不及,整个人被撞得倒飞出去一丈之远。 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嘴里也涌出一股腥甜,吐出一口鲜血。 周围的鞑靼贵族们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随着这一阵混乱,骑兵们迅速散开,将营地包围起来。 他们身着黑色的战甲,手中的长刀在雪光下闪烁着寒光。 营地内的鞑靼士兵们仓促应战,但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落花流水。 而那些原本被当作活靶子的汉人,看到这一幕,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阿格鲁在手下的搀扶下,狼狈地站起身,张嘴便破口大骂: “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敢冲撞本太师!” 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溅到了搀扶他的手下脸上。 可当他抬头看清眼前的状况时,呆住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哪里是什么侄儿兼女婿率领的凯旋大军。 分明是一支气势汹汹的大明骑兵! 为首的年轻将领骑在一匹汗血宝马。 身着一身红色战甲,那顶长长的红色披风非常的显眼。 这个少年将领面容冷峻,轮廓分明! 一对深邃的眸子仿若寒星,冷冽得令人胆战心惊。 阿格鲁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梁。 来人正是朱厚熜! 第31章 诸位大明子民,本王今日接你们回家! 朱厚熜骑着马,缓缓扫视现场一圈! 很快,他便捕捉到那些被绑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的汉人! 朱厚熜面色一沉,原本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 随即,他手臂有力地一挥,冷声下令道: “全部拿下,有反抗者,杀无赦!” 刹那间,大明铁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一拥而上! 手中的长刀在寒风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是死神的镰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些鞑靼王公贵族和他们的守卫还没来得及做出有效的抵抗,便被这如潮水般的攻势淹没! 有几个试图反抗的侍卫,刚抽出腰间的兵器,便被大明骑兵砍倒在地! 一名鞑靼侍卫刚举起手中的长刀,还未落下,便被一名大明骑兵飞身跃起,一刀砍中脖颈!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他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惊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惨叫与怒喝声交织在一起! 反抗者不是被利刃砍头,就是被乱刀分尸! 鲜血迅速在雪地上蔓延开来,将洁白的雪地染得通红!! 那些鞑靼贵族们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惶恐!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大明铁骑为何会如同天降神兵一般,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们忍不住在心中发问:那些负责守卫外围的士兵呢? 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自以为固若金汤的王庭! 此刻却如同一个不设防的羔羊,任由大明铁骑肆意践踏!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可是鞑靼成立以来的第一次! 上一次汉人军队深入漠北,那还得追溯到朱棣年间! 朱棣虽曾五次北伐,却大多无功而返! 原因之一就在于始终难以寻觅到王庭的准确位置! 可如今,朱厚熜却率领着大明铁骑,直接杀到了他们的老巢! 这让这些鞑靼贵族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朱厚熜即刻下令:鞑靼王庭内,上至高高在上的贵族,下至普通的士兵,奴隶,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下达完这道杀伐果断的命令后,朱厚熜 径直走向那群被鞑靼抓来、当做活靶子肆意凌虐的大明子民! 此刻,这些百姓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衣物根本无法抵御这塞外的寒风! 他们形容枯槁,长期的折磨让他们瘦得皮包骨头! 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那是在长期苦难中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绝望! 朱厚熜看着他们,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怜悯,高声下令: “把他们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 “是,大将军王!” 士兵们迅速行动,手中利刃划过绳索,绳索纷纷断裂! 紧接着,朱厚熜又命人取来暖和的衣物给这些百姓披上! “让他们去篝火旁,拿酒来,给他们暖暖身子!”朱厚熜继续吩咐道! 不一会儿,百姓们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他们手中捧着温热的酒,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个个有些不知所措! 朱厚熜走到众人面前,道:“诸位大明子民,本王今日接你们回家!”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被敌人肆虐的边境之地,在历经了无数的苦难与折磨之后! 竟然会有一位自称本王的少年将军,站在他们面前,说出如此暖心的话语! 他们亲眼看到朱厚熜正指挥着士兵大肆屠戮鞑靼人,心中的震撼与感动交织在一起! “此乃吾大明大将军王,还不感恩?”旁边一位千总见众人呆立,大声喝道! 这一声呼喊,仿佛打破了众人的怔忪!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率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谢谢王爷,救吾等走出这如地狱般的日子,苍天有眼啊!” 众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地叩谢! 一时间,感恩之声在篝火旁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短暂的休整之后! 朱厚熜便下令搬空鞑靼王庭里任何值钱之物! 再一把火烧掉王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支援宣府! …… 宣府! 早在朱厚熜出征之前,便命令辽东,蓟州,大同支援宣府! 凛冽的寒风中,雪花纷飞! 士兵们顶风冒雪,不辞辛劳地押运着大量的虎蹲炮! 这些虎蹲炮即将在战场上苏醒,释放出强大的威力! 同时,堆积如山的弹药被小心翼翼地搬运上车! 还有充足的粮食,一车车送去宣府! 队伍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一辆辆辎重车扬起滚滚尘土。 鞑靼骑兵虽来势汹汹,可经过连续五天对宣府的猛烈攻城,他们却依旧一筹莫展! 高大坚固的宣府城墙静静地矗立着,任凭鞑靼骑兵如何疯狂地冲击,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他们的战马在城垣下焦急地嘶鸣着,马蹄徒劳地刨动着地面,宣泄着对这坚城的无奈! 鞑靼士兵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沮丧,连日的攻城无果,让他们的士气逐渐低落。 反观大明军队,火炮弹药储备充足。 每一枚炮弹都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士兵们心中充满底气! 粮食更是如源源不断送达。 面对城中缺水的困境,士兵们日夜劳作,奋力打井! 五天后,城中缺水的困境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军心愈发稳固! 戚继光站立在城门之上! 此刻,他察觉到反攻的绝佳时机已然来临! 只见他猛地抽出长剑,高高举起,怒吼一声: “大将军王有令!自本将以下,必须奋力杀敌!” “开炮!开炮!” “轰轰轰轰!” 万炮齐鸣! 无数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鞑靼骑兵的阵中! 刹那间,火光冲天! 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鞑靼骑兵的身影! 一枚枚铁炮弹重重地砸在鞑靼骑兵的血肉之躯上,溅起一片血雨腥风! 有的炮弹直接将骑兵连人带马掀飞。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在半空中翻滚,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有的在人群中炸开,弹片四射! 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鞑靼骑兵的生命! 第32章 危城! 炮弹所到之处,皆是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大地! 鞑靼骑兵们惊恐绝望地嘶喊着! 战马受惊狂奔,在混乱的阵中横冲直撞,进一步加剧了阵营的混乱! 他们这才真切地领略到什么叫做毁天灭地! 在大明军队强大的炮火攻击下,他们的骄傲与野心被瞬间击得粉碎! 在炮火的轰鸣声中,戚继光密切注视着战场的局势。 而城下的鞑靼军队,在混乱中开始逐渐组织起防御,但他们的阵脚已乱! 此时,宣府城中的明军士气大振。 纷纷摩拳擦掌,等待着戚继光下达下一步的进攻命令! 戚继光伫立在宣府城头,瞪着一对血丝的眼—。 他每天只睡4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指挥作战。 连吃饭都是在城头上吃的。 除非,他将城外鞑靼骑兵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经深入考量,戚继光最终还是做出了放弃出城歼灭鞑靼骑兵的决定。 他对宣府守军的野战能力实在没有底气。 这些守军不是他的军队。 大明骑兵出关作战,距离上一次都已经是快100年了。 倘若选择在城外与鞑靼骑兵展开决战,此刻的鞑靼骑兵已然陷入背水一战的绝境。 必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斗意志。 这些鞑靼骑兵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射功夫精湛,本就具有极强的战斗力。 而当他们身处绝境时,战斗力更会提升不少。 反观宣府守军,多年来养尊处优,未经太多实战磨砺。 若贸然出城野战,恐一触即溃。 如今据守在宣府城,占尽优势。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安置了威力巨大的大炮, 明军可以凭借这些火炮对城外敌军进行猛烈轰炸,以逸待劳。 如此一来,好处便是鞑靼骑兵面对坚城和炮火,只能望城兴叹。 他们试图靠近城池,却会遭到火炮的无情轰击。 想要围城,又完全突破不了明军的防御。 待他们粮草消耗殆尽之时,自然就会因补给不足而被迫退兵,不战自退。 不过,这种策略也存在明显的弊端——无法将这二十万鞑靼骑兵彻底歼灭,。 对于戚继光而言,他当然想一举歼灭城外这20万鞑靼骑兵,立下不世战功。 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面对无奈的选择。 毕竟想要在短时间内把宣府军队训练成精锐之师,这是不切实际的。 哪怕是戚继光从南方带来的这十万军队,也唯有在小王爷的率领下。 才能变成一群嗷嗷叫的“恶狼”。 看来,只能耐心等待小王爷下达下一步的命令。 …… 宣府城外,朔风凛冽。 鞑靼小王子阿尔伦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纠结,颓废! 这场攻城之战已经持续了多日,每一天都伴随着惨烈的厮杀与无尽的伤亡。 鞑靼士兵折损惨重,伤亡人数早已超过五千。 军队士气也如这寒冬的温度,愈发低迷。 士兵们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勇猛与自信,取而代之的是疲惫、恐惧与迷茫。 更为棘手的是,军中粮草即将告罄。 看着那所剩无几的粮草,阿尔伦不禁暗自懊悔。 此番他将所有主力尽数集结,孤注一掷地攻打宣府。 本以为能一举拿下这座重镇,大肆烧杀抢掠一番。 如今看来,着实是一步错棋。 当初的雄心壮志,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此刻正值天寒地冻。 放眼望去,方圆百里内,汉人实行坚壁清野之策。 大地一片荒芜,地上无野兽,天空中也无飞鸟。 找不到一丝可以补充粮草的希望。 若就此班师回朝,撤回两千里外的王庭。 途中恐怕大半士兵都要冻死、饿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几十年来,鞑靼从未遭受如此重创。 遥想往昔,大明王朝的城墙虽固若金汤。 但守将不会将城外百姓全部迁入城中。 毕竟百姓一旦入城,便要消耗军粮。 若军粮储备不足,城内必将陷入饥荒。 可今时不同往日,阿尔伦看得真切。 宣府城内粮草充足,大明军队士气高昂。 甚至还有不少身着百姓服饰之人,在城墙上忙碌地搬运着粮食与炮弹。 这一切都表明,明军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将阿尔伦的进攻计划看得通透。 阿尔伦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抉择。 此时的他,尚不知王庭已被烧毁,贵族被团灭的消息。 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与几个亲信将领紧急商议。 营帐内,气氛凝重,将领们各抒己见。 但都难以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最终,阿尔伦咬咬牙,做出决定:再全力进攻三天。 若仍无法攻克宣府,那就只能无奈撤兵,返回王庭。 这三日的攻城之战,阿尔伦仿若红了眼的赌徒,将手中所有筹码一股脑儿全押了上去。 他深知,此刻的鞑靼军队已陷入绝境,唯有破釜沉舟,才有一线生机。 他甚至把自己最为精锐的卫兵都派上了战场。 不再区分主攻方向,下令对城池三面同时发起猛攻。 在他那炽热而疯狂的想象中,眼前这座巍峨耸立的宣府城,已然成了一座满是金银财宝、美人佳酿与粮食的宝库。 只要能成功破城,补充足够的粮草,即便大明派出援兵,他也全然不惧。 那时,士气高昂的鞑靼军队说不定还能顺势捞取更多的粮食和美女。 …… 第二天清晨,清冷的阳光洒在这片残酷的战场上。 阿尔伦甚至搬出了自己平日里珍爱的美酒,精心组建了一支敢死队。 队员们个个神情决绝,饮下烈酒。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疯狂。 借着酒劲,他们如饿狼般朝着宣府城发起了疯狂冲锋。 刹那间,喊杀声、嘶吼声、兵器碰撞声一片。 城内守军看到鞑靼士兵那副仿若癫狂的模样,心底不禁涌起一阵本能的恐惧。 这些鞑靼人,眼神中透着不顾一切的决绝,死亡已不再可怕。 千钧一发之际,戚继光挺身而出。 他手持利剑! 亲自斩杀了几个临阵退缩的士兵。 这才稳住了城内慌乱的阵脚。 第33章 奇袭!! 戚继光也深切地感受到,鞑靼士兵确实杀红了眼。 他们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毫无保留。 看来阿尔伦这次是铁了心,不再保存实力,准备放手一搏了。 东门,作为宣府城最为薄弱的区域,在十几轮疯狂冲锋后,已有七八架云梯稳稳架在了城墙上。 那些微醺的鞑靼士兵,全然不顾生死,奋不顾身地往上攀爬,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他们手中挥舞的马刀已经能够触及城墙上大明士兵的兵器。 城墙上的战斗异常激烈,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此时的戚继光,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未曾合眼,双眼布满了血丝。 听闻东门告急,他立刻亲自率领卫兵赶赴战场。 全然不顾城外如雨点般射来的箭矢,以及抛石机投来的巨石。 在城墙上左冲右突、大砍大杀。 亲手斩杀了七八个已经跃上城墙的鞑靼士兵。 才堪堪守住了东门,使其免遭沦陷。 仅仅片刻之后,北门又传来了危急的消息。 此时鞑靼军队的伤亡已然极为惨重。 仅仅半天的冲锋,便折损了五万人马。 堆积如山的尸体,见证了这场战斗的惨烈。 但他们依旧像疯子一般,悍不畏死地继续进攻。 宣府城,在这疯狂的进攻下,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被攻破。 激烈,胶着的状态,从白昼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余晖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红。 和皑皑白雪相映。 疯狂进攻了一整天的鞑靼士兵,终于停下了攻势,开始进入休整。 毕竟,在夜晚攻城,简直如同痴人说梦。 尽管在首日攻城战中,鞑靼军队折损了五万多士兵。 可诡异的是,他们的士气竟再度高涨起来。 鞑靼小王子站在城外特意搭建的高台上,一整天都在密切观察着战局。 从双方的攻防态势来看,他觉得守军士兵在近战中,对鞑靼士兵还是心存畏惧的。 明军若无火炮作为依托,单纯比拼单兵战斗力,鞑靼士兵明显占据上风。 在他看来,只要己方不顾伤亡地持续强攻,整个战况必然会发生逆转。 于是,鞑靼小王子下令,赏赐给次日第一波上阵的敢死队成员,每人一名随军女人。 这些女子,大多是前些年鞑靼军队劫掠而来的汉家女子。 同时,他还向全军许诺,一旦城破,士兵们可以肆意烧杀抢掠。 并且还要将这座宣城彻底毁掉。 在充满诱惑与暴力的许诺之下,鞑靼士兵的士气瞬间被推至顶点,仿佛一群被欲望驱使的猛兽。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亮,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敢死队士兵,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马刀,扛着沉重的云梯,如潮水般向着宣府城墙疯狂冲锋。 城墙上的火炮一刻也不停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炮弹如雨点般落下,在鞑靼士兵的阵营中炸开,掀起一片片血雾。 第一波敢死队在火炮的猛烈攻击下,很快便全军覆没,尸横遍野。 但鞑靼军队并没有丝毫退缩,第二波敢死队紧接着冲了上来。 这些敢死队士兵仿佛感受不到寒冷,头上绑着鲜艳的红布条。 甚至有的竟打着赤膊,呐喊着往前冲。 可他们的勇猛在坚固的城墙和猛烈的炮火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第二批敢死队也全部灰飞烟灭! 但鞑靼小王子并未罢手,很快,第三队敢死队又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如此循环往复,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人间炼狱。 在城墙上,明军将士们的神情凝重而疲惫。 连日来的战斗,让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戚继光站在城楼上,望着那如飞蛾扑火般不断冲上来的鞑靼敢死队,心中五味杂陈。 “将军,这样下去,我们的弹药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一位副将忧心忡忡地说道。 戚继光眉头紧锁,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守下去。” “告诉将士们,绝不能让宣府落入鞑靼人的手中。” 此时,宣府城内的百姓们也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与紧迫。 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为城墙上的守军运送物资,照顾伤员。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宣府城东门处,再度出现了岌岌可危的破口。 这东门原本有着宽阔的护城河作为天然险阻,城墙高耸入云,坚不可摧,城门更是以纯铁精心打造,固若金汤。 可此刻正值寒冬腊月,护城河的水冻成了厚厚的冰层。 这曾让敌军望而却步的天然屏障,如今却形同虚设。 鞑靼士兵仿若一群疯狂的恶狼,在这冰面上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发起冲锋。 转瞬之间,十几架云梯便重重地搭在了城墙上,那些不要命的鞑靼士兵,叫嚷着顺着云梯蜂拥而上。 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残的光芒。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城破之后的烧杀抢掠,金银财宝和美人在向他们招手。 这让他们忘却了死亡的恐惧,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 戚继光听闻东门告急,不顾连日作战的疲惫,马不停蹄地亲自赶赴此处坐镇指挥。 当他看到眼前的局势时,心中不禁一沉。 眼前的场景远比昨日更为严峻。 宣府士兵面对已然爬上城墙的鞑靼士兵,竟显得毫无章法。 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常常两人合力,都难以抵挡一名鞑靼士兵的进攻。 往昔军备的过度松弛,在此刻暴露无遗。 即便戚继光英勇非凡,此刻望着混乱的战场,一丝焦虑悄然爬上心头。 一旦东门失守,整个宣府城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这时,戚继光猛地望向城外。 只见鞑靼大军的南侧,尘土漫天来。 一支神秘的军队正风驰电掣般奔袭而至。 与此同时,城外高台上的鞑靼小王子也察觉到了这一异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宣府城即将落入自己手中,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侧背竟会遭到如此突然的突袭。 第34章 立不世之功!! 从漫天扬起的尘土规模判断,来袭的敌军至少有好几万,甚至极有可能超过十万之众。 阿尔伦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这支神兵天降的军队,正是朱厚熜亲自率领的一万大明精锐骑兵。 与此同时,王崇古派出的五万骑兵也及时赶到,顺利归入建制。 整整六万大明铁骑,直插鞑靼大军的侧背部,发起了雷霆万钧的突袭。 鞑靼大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队列瞬间变得混乱,士兵们四处逃窜。 很快,战场上的局势便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戚继光敏锐地察觉到,攻城的鞑靼士兵速度明显放缓。 攻势也变得不再那么猛烈。 见此情景,戚继光猛地仰天长啸,吼道: “大将军王来了!” “将士们,跟我杀!” 这一声怒吼,瞬间点燃了守军的热血与信心,原本低迷的士气陡然高涨。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些嚣张一时的鞑靼士兵便被全部消灭!! 横七竖八地倒在城墙上。 随着一声声巨响,云梯纷纷坠落! 宣府城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保住了。 戚继光站在城墙上,双眼布满血丝。 他凝视着城外的战局,观察片刻后,突然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 “传我将令,城中所有将士,随我出城,配合大将军王作战!” “灭鞑靼,就在今朝!” “给我杀!!” 朱厚熜尚未向戚继光传达命令,事实上,也根本来不及。 但戚继光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洞察力,敏锐地察觉到。 战机稍纵即逝,大决战的时刻已然来临! 城外,尚有十来万鞑靼骑兵,此刻他们侧背受敌,顿时阵脚大乱。 原本整齐有序的骑兵阵列,瞬间变得杂乱无章,士兵们你推我搡,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鞑靼小王子在慌乱之中匆忙重新部署,试图稳住阵脚。 可还没等布置完毕,便见宣府城四扇城门轰然洞开! 宣告着明军的反击开始。 城内,无数大明士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涌出。 宣府城的守军此前便一直密切关注着城外战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期待。 此刻见鞑靼骑兵陷入混乱,深知这是绝佳的攻击时机。 打顺风仗,这些守军可丝毫不惧。 他们手持利刃,带着满腔的热血与复仇的怒火,向着鞑靼骑兵冲去。 宣府城内原本就驻扎着12万守军,再加上城外的6万大军,从兵力数量上已然超过了鞑靼骑兵。 更为关键的是,此时的鞑靼骑兵已陷入前后包夹的绝境。 在这之前的攻城战中,鞑靼骑兵就已遭受重创。 那些善战的精锐,早已化作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他们的体力在连日的战斗中消耗殆尽。 士气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跌落谷底。 如今又被前后夹击,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他们心中蔓延开来。 被前后夹击的鞑靼骑兵阵营,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士兵们四处逃窜,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他们不再听从将领的指挥,只想着如何逃离。 朱厚熜亲自上阵。 手中挥舞着霸王长矛。 长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每一次有力的挥动,都能收割十几个鞑靼士兵的性命。 仅仅一个时辰之后,鞑靼军队便彻底崩溃,甚至开始发生营啸。 营啸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在鞑靼军营中迅速蔓延开来。 士兵们在恐惧的驱使下,相互践踏,自相残杀。 兵败如山倒之势已无法阻挡 ,鞑靼骑兵纷纷丢盔弃甲,向着远方狼狈逃窜。 战场上,留下了无数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器,一片狼藉。 残阳似血! 刚刚结束的战场一片死寂。 凌乱地散落着兵器、旗帜,以及敌我双方的尸首。 断刀残枪一地。 锋刃上凝结着黑红的血渍,在夕照下透着森冷。 得胜的大明骑兵在其间穿梭,盔甲也与大漠融为一体。 他们手中长刀还残留着战斗的余温。 有人弯腰检查敌人尸首,确认是否有活口。 有人则收集散落的兵器。 军旗烈烈作响,旗上的金龙在残阳下仿佛活了过来。 见证着这场残酷战斗的落幕。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 经过此战,足够洗刷土木堡之变的耻辱! …… 夜幕如墨! 在戚继光、陈大成与王如龙的紧密簇拥之下,朱厚熜踏入宣府城。 此时,战场斩获的清点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紧张进行。 朱厚熜心中暗自估算,此次与鞑靼的交锋,可谓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鞑靼骑兵十之八九已命丧。 就连不可一世的鞑靼小王子阿尔伦,也在兵败如山倒的局势下,沦为了明军的阶下囚,不日押往京师。 可当朱厚熜将目光转向城中时,却发现形势不容乐观,——粮食告急。 在鞑靼来袭之际,朱厚熜便下令将宣府周边百里内的所有百姓尽数接入城中。 免遭鞑靼骑兵的屠戮与蹂躏。 但百姓们的涌入,必然消耗着城中本就有限的粮食储备。 思索片刻后,朱厚熜眉头紧皱,下达命令: 集中收缴战场上死去的战马,将其腌制成马肉。 此次鞑靼南下有骑兵30万,随行的各类战马将近50万匹。 大同府有12万守兵,连同家眷约20万人,再加上周边被接入城的30多万百姓,城中人口多达50余万。 若能将这些死去的战马制成腌肉,每户人家必然能分得可观的数量。 宣府坐拥盐矿,食盐储备充足,根本无需为此担忧。 加之天气严寒,即便有些战马已死去多日。 在低温的保护下,肉质依旧十分新鲜! 百姓听闻命令后,原本因粮食短缺而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顿时欢呼雀跃。 家家户户全员出动,老人们蹒跚着脚步,孩子们蹦蹦跳跳…… 整个宣府城瞬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官府负责派发食盐,百姓们则就地取材,迅速着手腌制马肉。 一时间,大街小巷弥漫着忙碌与喜悦的气息,仿佛一场盛大的节日即将来临。 第35章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大块的马肉被切割下来,人们熟练地将盐巴均匀地抹在肉上。 洁白的盐粒如同雪花般纷纷落下,为马肉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风味。 随后,马肉被小心翼翼地放入坛中腌制妥当。 在腌制马肉的同时,那些被俘的鞑靼人被驱赶到城中的一块大空地上。 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神情惶恐! 在寒光闪烁的刀刃下瑟瑟发抖! 随着行刑官王如龙一声令下,刽子手们手起刀落,寒光闪过! 一颗颗头颅滚落尘埃,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这片雪地。 围观的百姓们群情激愤! 他们长久以来饱受鞑靼人的欺压! 此刻终于得以亲眼目睹仇人的下场。 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与怒火得以宣泄! 叫好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宣府城的上空! …… 次日清晨。 具体的伤亡数字终于呈报到朱厚熜面前。 宣府守军在这场残酷的鏖战中,折损了人。 而朱厚熜亲自率领的6万精锐骑兵,同样也有伤亡。 减员五千有余。 反观鞑靼一方,其20万骑兵如今逃出生天的约有3万。 其余17万,不是横尸遍野,在战场上化作冰冷的尸体,就是沦为明军的阶下囚。 而这些俘虏,朱厚熜准备全部处决。 不会让这些蛮夷耗费珍贵的粮食。 朱厚熜心中暗自思量,鞑靼人口不过两三百万,经此毁灭性的打击,已然元气大伤。 想要恢复往昔战力,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至少得两年,甚至更久。 新共主的推选,必然会在鞑靼内部引发一场腥风血雨般的争斗。 各方势力定会为汗位争得你死我活,那将是一场残酷的权力角逐。 鞑靼内部必将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还有一个关键因素,此次鞑靼损失了多达50万匹战马。 他们以养马闻名,可这些战马皆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骑,历经无数次战斗的洗礼。 培养一匹合格的战马,需从10匹普通马中层层筛选、严苛训练。 这50万战马的损失,无疑是斩断了鞑靼骑兵的脊梁。 大战之后,气温急剧下降。 虽无温度计精确测量,但朱厚熜凭经验粗略猜测,此时的气温至少已降至零下30度。 真正到了滴水成冰的酷寒境地。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肆意飘洒。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下,想要追杀那3万逃窜的鞑靼残兵,断无可能。 不过,朱厚熜对此倒也并不十分在意。 如今,大同有王崇古坐镇,宣府有戚继光坚守,朱厚熜深感安心。 妥善安抚好城中百姓后,朱厚熜即刻吩咐传令兵。 以800里加急的速度,将此次空前大捷的喜讯传回朝廷。 他让自己的这位心向往沙场立功的堂哥皇帝,也能一同分享这份荣耀与喜悦。 这场胜利,不仅是对鞑靼的沉重打击,更是大明帝国威严的彰显。 根据记忆,朱厚熜觉得这位堂哥皇帝快驾崩了。 驾崩的原因非常诡异,在朱厚熜穿越前都没得到实锤。 既如此,自己得做好准备…… 除非这个世界与前世记忆中的大明王朝截然不同。 …… 京师,晨曦初照! 奉天殿。 早朝,殿内,群臣恭敬而立。 朱厚照端坐在御座之上,神色凝重地主持着朝会。 此刻,朝堂的焦点正聚焦于南方战事。 去平定宁王叛乱的王阳明不幸染病,这本是一场即将收尾的平叛之战。 在王阳明的有力围剿下,宁王势力本已如强弩之末,几近覆灭。 可王阳明的突然患病,让局势陡然生变,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朱厚照一心想要御驾亲征,亲自率军平定宁王之乱。 可他的提议刚一出口,便遭到内阁大臣们的坚决反对。 御史张钦率先出列,劝谏道: “陛下,御驾亲征关乎国本。” “南方战事虽急,但朝中亦有良将可担此任,陛下万不可轻易涉险!” 紧接着,御史们也纷纷附和,言辞愈发激烈。 御史蒋钦声泪俱下:“若陛下执意御驾亲征,臣等唯有以死相谏,撞柱身亡以表忠心!” 其他御史也跃跃欲试,试图“卖直博名”。 面对众多茅坑顽石,朱厚照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懑。 他不禁想起远在北方与鞑靼激战的堂弟。 此前堂弟已传来一次小胜的战报。 这让朱厚照既为堂弟感到骄傲,又暗自感慨自己身为皇帝。 却在实现抱负的道路上屡屡受阻。 而此刻,大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僵持: “报!报!大同府,宣城府800里加急!” “大捷,大捷!” “空前之大捷,大将军王大破30万鞑靼骑兵!” 这消息,如同雷霆般在朝堂上炸响! 群臣们先是惊愕,随后脸上纷纷浮现出惊骇的神情。 “缴获战马3万匹,军械无数!生擒敌酋鞑靼小王子阿尔伦!” “大将军王亲率一万雄师深入大漠两千里,火烧鞑靼王庭,拯救大明子民三千余人!” 刹那间,原本压抑的大殿沸腾起来! 群臣们的脸上满是惊喜与振奋! 无以名状! 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王爷,竟立下如此前无古人的不世奇功!! 不仅成功守住大同,宣府,还将30万鞑靼兵一举歼灭!!! 如此辉煌的战绩,哪怕喜欢北狩的太宗皇帝在世,恐怕也望尘莫及。 朱厚照更是激动得瞬间从御座上站起身来,双眼放光,大声喝道: “呈上来,快快快,给朕呈上来!!” 近侍太监马上把奏折呈了上来。 朱厚照匆匆将奏折览毕,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兴奋之情让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对着近侍太监大声喝道:“念!” “是,陛下!” 近侍太监恭敬地接过奏折,高声念读起来。 奏折里大捷的消息如同一股暖流,流入文武百官的耳中。 刹那间,殿内彻底沸腾起来。 有的大臣眼眶泛红,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喜极而泣。 第36章 正德皇帝突然驾崩! 有的大臣嘴角高高上扬,眉飞色舞!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郁闷,都随着这大捷的消息一同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仿若觉得,长久以来压在大明头顶的土木堡阴霾,终于雪耻! 天地间一片清明,万象更新。 土木堡之耻,那是大明历史上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痛。 可如今,大将军王朱厚熜以一场辉煌大胜,彻底将这块巨石击得粉碎。 30万鞑靼骑兵全军覆没,北方多年来的心腹大患,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待近侍太监宣读完朱厚熜的奏折,朱厚照兴奋得再也无法安坐在御座之上。 他猛地站起身,激昂地开口: “大将军王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传旨,册封朱厚熜为上柱国,五军大都督,官居一品!” 稍作停顿,朱厚照又快速下令: “封戚继光为锦衣卫指挥使,宣府总兵官!” 这一任命,让戚继光直接官升十级,可谓平步青云。 “封王崇古为兵部侍郎,正三品,兼领大同总兵官,宣府大同从此不设监军!” 不等群臣反应过来,朱厚照斩钉截铁地抛出重磅决定: “北方祸患已除,朕决心南下平叛!谁若反对,朕今日必将其廷杖100!” 廷杖二十若是实打实的,就能让人丢了性命。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那些本想出言劝阻的御史,话到嘴边。 看到皇帝今日强硬口气与往日大不相同,纷纷把话咽了回去。 毕竟当下北方鞑靼威胁已除,皇帝御驾亲征去平定宁王之乱,从情理上倒也说得通。 还有个关键因素,众人心里都知道,只是不便明说。 若大将军王朱厚熜的势力再持续坐大,势必会威胁到皇权。 毕竟,天无二日…… 皇帝此番御驾亲征,若能成功诛杀宁王,便能树立起无上威望。 从而达到皇族间一种微妙平衡。 这时,内阁首辅杨廷和站了出来,拱手道: “微臣附议,陛下亲征,必能生擒宁王!” 随着杨廷和的附和,其他大臣们也纷纷表态支持。 …… 大同城内。 朱厚熜安然返回自己的大将军王府。 与此同时,戚继光正式就任宣府总兵官。 他严格遵照朱厚熜的指令,全身心地投入到重新训练守军的工作中。 日常训练不再局限于城内,而是转移至广阔无垠的城外。 每日,戚继光都会组织士兵展开拉网式搜索,将鞑靼的漏网之鱼全部揪出。 一旦抓住漏网之鱼,杀无赦! 大同,镇北塔顺利竣工。 几十万颗鞑靼人的头颅被投入其中。 当边民们看到这座塔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长久以来,边民们面对北方蛮夷的侵扰,畏如猛虎。 而如今,镇北塔的建成以及其中堆积的鞑靼头颅,让他们真切地看到了大明的雄悍! 在这场大战后,系统悄然为他送来了火铳的改良技术。 朱厚熜迅速从系统中提取出详细的技术图纸。 他立刻将图纸交给负责火器制造的工匠,并严令他们依照图纸进行整改。 如果改造成功,新火铳便能具备“燧发枪”的强大威力。 届时,火器的利用率与准确度都将大幅提升,远非鞑靼所能比拟。 燧发枪在对付骑兵时,堪称降维打击。 以往,鞑靼骑兵凭借其机动性和冲击力,在战场上给明军带来了极大震慑。 而燧发枪的出现,将打破这一局面。 它的射程更远、射击速度更快、精准度更高,能够在远距离对骑兵进行有效的打击。 当骑兵们还未来得及靠近,便会被燧发枪击杀。 可以预见,燧发枪必将成为战场上的大杀器! …… 时间匆匆,半个月一晃而逝。 塞外的风依旧凛冽地刮着,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朱厚熜正在营帐中谋划着北疆的防务,思索着开春后再深入大漠清洗一次鞑靼。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徐锋面色疲惫,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从安陆赶来,一头冲进了朱厚熜的营帐。 他浑身尘土,显然是一路未曾停歇。 徐锋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王爷,大事不好,皇帝驾崩了!” “皇帝驾崩了?” 朱厚熜手中正握着的地图不自觉地滑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尽管在内心深处早有预感,但当这消息真真切切传入耳中时,他还是难掩惊讶。 朱厚熜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细细想来,这时间线竟与记忆中的历史走向高度吻合。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里,朱厚照驾崩后,内阁大臣们力推自己登上皇位。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当下的局势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前世,内阁大臣们之所以做出那样的选择。 是因为彼时年仅十五岁的原主,年少懵懂,宛如一张白纸,易于掌控。 他们企图在这张白纸上,按照自己的意愿描绘出一个便于操纵的朝堂格局。 可如今,历经北疆的战火洗礼,自己已在北疆立下不世奇功。 战场上,他带领将士们冲锋陷阵,击退鞑靼,威名远扬。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懵懂少年,而是手握兵权、声名远播的王爷。 那些内阁大臣们,还会毫无异议地将自己拥立为帝吗? 朱厚熜心中充满了疑虑。 据徐锋所报,朱厚照是在征讨宁王叛乱的途中突然驾崩。 宁王以及其他数十位王爷,此刻又在打着怎样的算盘? 毕竟依照祖制,皇位继承讲究立嫡立长。 自己在继承顺位上的优势并不明显。 已经反叛的宁王此番是否会趁机兴风作浪,拉拢各方势力,争夺皇位? 其他藩王又是否会蠢蠢欲动? 再者,这位英年早逝的皇帝堂哥,究竟是因何突然驾崩的呢? 是意外,还是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有人蓄意为之? 思索片刻后,朱厚熜目光陡然变得坚定,当机立断:“率军十万,连夜直奔京师。” 倘若内阁大臣们齐心协力拥戴自己为帝,那是最好。 若是情况有变,自己就必须先下手为强! 第37章 逼宫,逼宫! 唯有控制京师,掌控百官,方能号令天下 史上自己这位堂哥皇帝驾崩,就是这么突然的。 把这边的事情和王崇古交代了一番。 又派人和戚继光做了吩咐之后。 朱厚熜亲点十万大军,带上足够的兵器,粮食向京师进发! …… 此刻,京师已然乱作一团! 起初几日,皇帝驾崩的消息被内阁大臣们极力封锁。 然而,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这个消息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在大街小巷中蔓延开来。 一时间,民间谣言漫天飞舞,各种荒诞不经的说法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皇帝是被奸人所害,死状凄惨。 有人则传言这是上天对大明的警示,预示着王朝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些谣言如同病毒一般,在百姓之间迅速传播,使得天下弥漫着一股恐慌的气息。 内阁眼见局势愈发难以控制,无奈之下,只好对外公布了皇帝驾崩的噩耗。 同时宣告,将在众多亲王之中,挑选一位老成持重之人,继任大明皇帝之位。 内阁之中,关于究竟立谁为帝的问题,引发了激烈的争吵。 大臣们各执一词,各方意见针锋相对,矛盾愈发尖锐。 内阁首辅杨廷和,倾向于拥立年长的藩王。 他端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语气沉稳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诸位,如今局势动荡,内外交困,唯有年长的藩王,阅历丰富、沉稳老练,方能驾驭这复杂的局势,稳定朝堂。” 而次辅杨一清则态度鲜明地表示,支持大将军王继承皇位。 他站起身来,目光炯炯,言辞恳切地力陈: “按照兄终弟及的祖制,从血缘关系上考量,大将军王与正德皇帝最为亲近,是当之无愧的合适人选。” “且大将军王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他有能力、有魄力带领大明走向繁荣昌盛。” “战场上的英勇表现,足以证明他具备君临天下的资质。” 然而,他的声音在一片反对声中显得格外微弱。 其他大臣们纷纷摇头,言辞激烈地指出,大将军王行事作风太过强硬,手段咄咄逼人。 一位御史激动地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说道: “大将军王若执掌大明江山,我们这些臣子恐怕都要被罢官” “他的铁腕手段,我们早已有所耳闻,若让他登基,朝堂之上必将人人自危。” 另一位御史也随声附和:“是啊,我们需要的是一位能够平衡各方势力,让大家安心为官的君主。” “寻找一位老成持重的藩王,才是稳定当前政局的关键所在。”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杨一清的观点彻底淹没。 从正德皇帝驾崩那一刻起,直至龙体被运送回京师。 这段时间里,整个朝堂就像一锅煮沸的粥,乱哄哄一片,新皇帝的人选始终悬而未决。 大臣们在权力的漩涡中各怀心思。 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政治立场争论不休。 偏在此时,南方的宁王势头正盛,一路势如破竹,正全力攻打南京,局势愈发危急。 南京,作为大明的留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时,也传来了一则好消息,王阳明的身体已逐渐康复,正厉兵秣马,准备从侧后方对宁王发起攻击。 并且,南方大多数州府的兵马,都已纷纷向他那里聚拢,集结力量。 这一日,在内阁内堂之中,杨廷和紧急召集堂会。 内堂之中气氛凝重。 大臣们面色各异,或焦虑,或沉思,或仍带着争吵后的余怒。 杨廷和神色凝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 “各位同僚,国不可一日无君。” “今日,我们必须做出决断,否则,有何颜面去面对太祖、太宗的在天之灵!” 兵部侍郎杨民胜站起身,大声提议道: “首辅大人,依下官之见,不妨考虑宁王。” “论辈分,他乃是先帝的祖辈,年富力强,又颇具威望,定能担起这江山社稷的重担。” 话还未说完,次辅杨一清猛地一拍桌子。 “噌”地站起身来,脸上瞬间布满怒容。 怒声呵斥道: “简直是无耻之言!宁王此刻正在兴兵造反,此等大逆不道之举,人神共愤!” “你竟然还敢提议选他?你究竟是何居心!” 杨一清气得胡子发抖! 杨民胜也不甘示弱,脖子一梗,脸上满是倔强与不服,毫不畏惧地回怼过去: “杨一清,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官位,在这里肆意妄为罢了!” “好了好了!” 首辅杨廷和赶忙出声制止,脸上满是无奈与疲惫。 这场无休无止的争吵,让他心力交瘁。 他摆了摆手,语气沉重地说道: “二位同僚,切莫再争了。” “虽说宁王看似老成持重,可他擅自起兵,已然触犯天条,大逆不道,这是违背天下人共识的,绝不是最佳人选。” 杨廷和深知,宁王的叛乱之举已让他失去了成为皇帝的资格。 无论从哪方面考量,都不能将江山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杨廷和正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出自己心中属意的人选时。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让人心头一紧。 紧接着,外面传来锦衣卫焦急的报告声。 “报!报!大事不好!” 一名锦衣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单膝跪地,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大将军王率领十万大军,已然抵达京师,此刻正与神机营对峙。” “大将军王放话,若是不开城门,他便要杀进紫禁城!” 这消息瞬间在内阁炸开了锅。 众人原本还在为立谁为帝争论不休,此刻却都愣住。 他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时之间,整个内阁乱成了一团,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面露惧色,有人则在思索应对之策。 可每个人的心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38章 城下之盟!两个条件! 就在这时。 朱厚照生前的宠臣钱宁,带着大批东厂番子。 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内阁大堂。 “各位大人,大事不好!” 钱宁叫嚷着:“大将军王朱厚熜已然造反,内阁速速授予我兵权!” “我愿出城平叛,保我大明江山社稷!” 如今的钱宁权势滔天,与之前的江彬不相上下。 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整个京师,他的话几乎算得上是一言九鼎。 平日里凭借着手中的权力,肆意干涉朝政,打压异己。 可依照大明律令,即便他权势再大,也指挥不动二十万神机营士兵。 因为现在要调动神机营,必须要有内阁的授权。 以往,只需皇帝一句话便可。 可如今皇帝已然驾崩。 内阁首辅杨廷和以及其他内阁阁员的态度,便成了关键中的关键。 也正是因为如此,钱宁才亲自率领大批东厂番子来到内阁。 试图凭借着人多势众给杨廷和等人施加压力,让他们乖乖就范,将兵权交给他。 这其实就相当于一次宫廷逼宫。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 不管朝堂上文武百官在立谁为帝这件事上如何矛盾重重、争论不休。 但在反对钱宁这件事上,他们却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钱宁平日里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仗着皇帝的宠幸,肆意妄为,为所欲为。 家人到处跑马圈地,搞得民不聊生。 百姓怨声载道,整个京师对他们是恨之入骨。 大臣们平日里对钱宁的所作所为敢怒不敢言。 此刻见他竟然妄图染指兵权,更是激起了众人的公愤。 听到钱宁这番威胁的话语,杨廷和神色冷峻得如同冬日的寒冰: “钱宁,这里是内阁商议军国大事之所!” “你并无资格参与,出去!”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站起身,一个个对钱宁怒目而视。 钱宁却仗着手握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的大权。 仰起头,一脸桀骜道: “各位大人,如今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尔等商议多日,却毫无头绪,束手无策,实在是无能至极!” “今南方宁王造反,京师又有人逼宫,若再拿不出个主意,恐怕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 “钱宁,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次辅杨一清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道。 随后,他把目光投向杨廷和。 意思再明显不过,催促杨廷和赶紧做出决断。 杨廷和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在钱宁和众大臣之间来回扫视,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 他深知钱宁的野心与威胁,也明白此刻局势的复杂。 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对着站在门外的神机营将士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大批神机营将士如潮水般涌了进来,迅速将钱宁带来的东厂番子们团团包围。 很显然,杨廷和对钱宁的这一出早有防备,准备充分。 深知钱宁此人野心勃勃,定会趁皇帝驾崩、局势混乱之际有所动作,所以提前安排了神机营在附近待命。 这些东厂番子手中拿的全是冷兵器,在手持鸟铳的神机营面前,瞬间显得不堪一击。 鸟铳那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东厂番子! 看到这阵仗,钱宁顿时慌了神。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靠着皇帝一时宠幸而得势的小人。 目光短浅,毫无大局观。 本以为突然带兵闯入内阁,便能掌控全局,左右局势。 却万万没想到,老谋深算的杨廷和早就布好了局。 此刻的钱宁,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恐惧。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整个内阁大堂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钱宁看到没有达到目的,便准备离开。 可是,杨廷和却不让他离开。 而此时,东厂,西厂,锦衣卫大批人马也也赶来。 把神机营反包围起来。 杨廷和又下达命令,调来更多神机营士兵。 接着和内核其他成员商议后,决定派户部尚书钱有庆出城和大将军王谈判。 …… 京师城外! 猎猎作响的“大将军王”旗帜在京师外高高飘扬。 无论是严守城门的守军,还是城内的百姓,只要远远望见它。 心中都会生出敬仰之情。 而它的主人正是大将军王,朱厚熜。 就在不久之前,大将军王朱厚熜在北疆战场上大破鞑靼,一举歼灭鞑靼三十万骑兵。 一把大火烧毁了鞑靼王廷,将鞑靼小王子生擒活捉。 正因有这等赫赫战功,朱厚熜已然成为大明百姓心中无可替代的战神! 此刻,那些严守城门的士兵,虽然没有打开城门迎接朱厚熜入城。 但也并未与他的军队针锋相对、兵戎相见。 朱厚熜也并不着急攻城。 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没过多久,户部尚书钱有庆从暗门悄然出城。 他径直朝着朱厚熜的大帐奔去。 见面后,钱有庆便将内阁与钱宁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告诉了朱厚熜。 如今,内阁与钱宁两方人马,已然势同水火,局面紧张到了极点。 钱有庆此番前来,是带着内阁的授权。 他诚恳地对朱厚熜说道:“王爷此刻若强行逼宫、率军打进城去。” “整个大明必然陷入一片混乱,生灵涂炭。” 接着,他代表内阁向朱厚熜提议:“大将军王若真心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宁,不妨率军南下,攻打宁王。” “只要能成功擒获宁王,届时,帝位自然非大将军王莫属,这也是内阁一致通过的意见。” 朱厚熜听完,微微点头,道: “小小宁王,不足为惧,本王不日便可将其拿下。” “不过,本王也有两个要求,若是内阁做不到,那本王可就直接率军进城。” “大将军王请讲。”钱有庆连忙说道,神色间满是期待与谨慎。 “其一,让杨廷和杀了钱宁,以除朝廷大患;” ”其二,派十万神机营士兵分别前往宣府和大同镇守,每地各五万。” “另外,本王会把戚继光调来,一同前往南方平叛。” 朱厚熜说出自己的条件。 第39章 君临天下!! 钱有庆听完,略作思索,心中暗自权衡利弊。 杀钱宁,确实能除去朝廷一大隐患。 此人在朝中飞扬跋扈,早已引起公愤。 而调派神机营前往宣府和大同镇守,也能加强边境防御,巩固大明的边防。 随后说道:“大将军王,下官以为此事似乎可行。” “待下官回去向内阁如实禀报,很快便会将内阁的答复告知您。” 钱有庆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擅自也无权做主。 朱厚熜微微颔首示意,随后便让钱有庆返回。 对于朱厚熜而言,之所以要把戚继光调来。 是让戚继光去攻打宁王,而自己则稳坐京师。 倘若杨廷和能依言杀了钱宁,并且调拨走十万神机营。 那自己在京师的军事力量便占据了绝对优势。 若是内阁不答应,届时调来戚继光所率的宣府兵马,攻打京师的把握也会更大几分。 从宣府到京师,急行军,骑兵也只需三天。 …… 内阁堂会,气氛凝重如铅。 钱宁被扣押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已然多时。 此刻的他,像是一头被困的野兽。 而堂外,是他那些死心塌地的死党。 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与支持内阁的神机营形成剑拔弩张的对峙之势。 双方剑出鞘、弓上弦! 稍有不慎,便是一场恶战。 整个内阁都将被卷入这血腥的漩涡之中。 钱有庆匆匆赶回宫中,一路小跑。 他将朱厚熜所提的条件如实相告。 内阁诸臣听闻之后,面色各异。 权衡利弊之下,也只得无奈答应。 相较于钱宁,宁王朱宸濠,让朱厚熜临朝称制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选择。 内阁中,除了杨一清,多数朝臣内心其实更倾向于迎驾建昌府的庄王朱佑槟。 他们认为庄王性情温和,待人宽厚,素有贤名,容易控制。 可此刻,外有朱厚熜兵临城下,内有钱宁党羽咄咄逼人。 钱宁倾向于迎驾宁王。 扶持朱佑槟已全然没有实现的可能。 朱厚熜所提条件之中,最为棘手的便是杀钱宁。 内阁首辅杨廷和头痛不已。 若真的杀了钱宁,紫禁城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钱宁身边,东厂厂公曹正淳、西厂厂公雨化田、锦衣卫指挥使傅殿举,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他们在朝中党羽众多,势力盘根错节。 若钱宁一死,他们疯狂反扑。 好在神机营指挥使卫尊,一心向着内阁,成为了制衡东厂,西厂的关键力量。 卫尊出身将门,祖辈皆在神机营任职。 他袭爵之后,掌管神机营长达十二年之久。 这十二年里,相继督领果勇营,历掌右军、后军都督府事。 若不是有他在,以钱宁等人的势力,恐怕整个内阁早已灰飞烟灭。 …… 在僵持局面持续到第三天时,风云突变,局势终于迎来了惊天逆转。 戚继光亲率十万精锐骑兵,风驰电掣般迅速抵达京师。 马蹄声如滚滚雷鸣,震动大地,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力量平衡。 朱厚熜即刻下令戚继光做出全力攻城的威慑姿态。 只见一门门虎蹲炮整齐排列,冰冷的炮口如同一双双冷酷的眼睛对准城门。 而城中的守军与百姓,向来对朱厚熜颇有好感。 守城官蒋焱见此情形,立刻快马加鞭将这一消息告知了内阁众人。 与此同时,在朝堂之内,杨廷和与杨一清成功将锦衣卫指挥使傅殿举争取到了己方阵营。 傅殿举手握锦衣卫重权。 他的倒戈,让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失去了傅殿举这一关键助力,东厂厂公曹正淳和西厂厂公雨化田敏锐地察觉到局势已无法逆转。 虽不甘,也只得下令东厂、西厂的番子们全部撤回。 钱宁失去了所有依靠,如同丧家之犬。 卫尊领命而出,他大步流星走到钱宁面前。 手起刀落,钱宁的脑袋应声落地! 随后被扔出城外,以示局势已定。 就这样,朱厚熜兵不血刃地顺利进入紫禁城。 文武百官得知大局已定,早早便整齐地跪在太和门外,恭迎着新主的到来。 当朱厚熜的身影出现时,山呼万岁之声响彻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朱厚熜刚一入城,在了解到东厂和西厂分别由曹正淳和雨化田掌控后。 直接下令将这二人打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又命令戚继光对神机营、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展开全面清洗。 这一场清洗行动持续了整整五天! 席卷了整个京师的权力中枢,上千颗人头落地。 经过此番血腥清洗,朱厚熜终于牢牢掌控了京师的局势! 稳定京师后,朱厚熜随即调遣戚继光率领大军南下,平定宁王朱宸濠的叛乱。 此次出征,带去的士兵大多来自神机营。 神机营兵力共计二十万,其中十万已被朱厚熜派往大同和宣府镇守边关。 此次余下的十万神机营士兵,再加上戚继光带来的十万精锐,组成了一支强大平叛大军。 而朱厚熜带来的骑兵则留守京师,牢牢控制局势。 为了维持局势的稳定,朱厚熜暂时保留了内阁的正常运转。 朱厚熜心里清楚,大明王朝历经内乱,已然千疮百孔。 若不想重蹈朱厚照的覆辙,大刀阔斧的改革势在必行。 只是当前有南方战事,一切都需等南方战事结束之后再说。 因内乱不断,朱厚照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宫内,尚未安葬。 朱厚熜登基后下达的第一道旨意,便是为朱厚照举行国葬,让这位堂哥入土为安。 年号暂时沿用正德十六年,明年再改。 而就在这正德十六年,朱厚熜已然正式登基称帝! 朱厚熜进入豹房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叮咚,年代,1521】 【待用年号,嘉靖】 【宿主朱厚熜成为君主,九五之尊!年龄15岁!】 【主线任务,灭鞑靼,东瀛,女真,收复西域,吐蕃,交趾,南洋,征服西方诸强。】 听到系统给出的主线任务之后,朱厚熜心中了然。 现在的西方已经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大航海。 再过几年,哥伦布就会发现新大陆。 第40章 朕虽少年,却贵为天子,是尔等君父!! 再过几年,哥伦布就会发现新大陆。 轰轰烈烈的近代史其实已经拉开帷幕。 而在前世的那个大明王朝,对于亚洲之外的事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现在还在维持着片板不得下海的祖训。 海禁就是闭关锁国,是鸵鸟国策! 别说是太祖制定的规矩,哪怕天王老子的规定,朱厚熜也准备废除。 再打造大明水师,投入到大航海之中,成为整个海洋的主宰! …… 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缓缓洒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瞬间泛起粼粼金光! 朱厚熜在一众宫女细致入微的侍奉下,精心换上一身明黄龙袍,迈出了豹房的大门。 这几日,他一直居于豹房。 见识了那位死鬼堂哥朱厚照留下的无数奇珍异兽。 同时,还有众多美女充斥其中。 只是,朱厚熜的喜好与朱厚照大相径庭。 朱厚照偏爱三四十岁的妇人,其口味确实独特。 这些妇人中不乏官员之妻,甚至还有身怀六甲的孕妇。 朱厚熜大手一挥,果断地让这些女人都回了家。 与堂哥不同,朱厚熜对萝莉情有独钟。 踏出豹房,朱厚熜朝着宣政殿的方向稳步走去。 一路上,御林军身姿挺拔如松,整齐地伫立两旁。 太监宫女们则垂首恭立,个个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在他们眼中,这位年轻的皇帝虽然年少,却已然君临天下! 朱厚熜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名臣武将辈出、人才济济的辉煌时代。 王阳明、张居正、徐阶、海瑞、高拱、李成梁、戚继光、俞大猷、胡宗宪、严嵩、唐伯虎…… 这些名字,前世在教科书上便如雷贯耳。 此刻,朱厚熜心中涌起万丈豪情! 若能将这些名臣武将善加驾驭,让他们各展其才,各尽所能。 那么,一个前所未有的超级大帝国必将傲然屹立于世界的东方。 可文臣之间热衷于党争内斗,贪墨盛行。 帝国的官僚体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 即便是太祖皇帝当年动用了史上最严苛的刑法整治贪官。 试图将贪官污吏连根拔起,却依旧难以杜绝。 贪官就如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生一茬。 朝堂之上,各种派系林立,各方势力明争暗斗。 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相互算计。 或许在那些老谋深算的臣子眼中,自己虽在北边立下不世之功。 但毕竟年少,涉世未深。 在这皇城之中,权力的游戏错综复杂。 玩弄权谋绝非他们这些官场老油条的对手。 可朱厚熜却丝毫不这么想。 朕要让你们看看,朕是如何将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朕虽年少,却是尔等君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朱厚熜兵不血刃踏入紫禁城后,深知权力的稳固至关重要,迅速展开人事布局。 他指派自己的心腹近侍太监王永接管司礼监。 司礼监在明朝宫廷权力架构中地位举足轻重,掌管着内外奏章的披红大权,是皇权延伸的关键枢纽。 王永从小跟随朱厚熜,将这一要职交予他,朱厚熜才能放心。 随后,他又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召郑继敏、徐锋火速进京。 这两人皆是他在安陆时的得力亲信,此次分别委以执掌锦衣卫和东厂的重任。 锦衣卫负责巡察缉捕、监视臣民,东厂更是直接向皇帝负责。 这些关乎核心权力的关键职位,必须任用来自安陆的老班底。 唯有如此,才能确保皇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不被他人染指。 至于戚继光,凭借他的卓越军事才能,此番南下平定宁王叛乱并非难事。 待南方之事尘埃落定,朱厚熜便打算让戚继光继续返回九边重镇。 戚继光这样的绝世武将,长期留在京师,实在是一种人才的浪费。 不多时,朱厚熜便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抵达宣政殿外。 此时,晨光熹微,洒落在宫殿的石阶上! 映照着一众朝臣,早已整齐跪拜在地上的身影。 在大明帝国,除了祭祀典礼和早朝之外,文武百官平日里并不需要行跪拜之礼。 但今日意义非凡,乃是朱厚熜初次正式上朝理政,象征着新的皇权统治正式开启。 依照宫廷礼仪规制,从一品大员到六品官员,都需伏地跪拜,以示对新君的尊崇。 整齐划一的跪拜,不仅是一种仪式,更是皇权至上的体现。 在一位名叫李芳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轻声提醒下。 朱厚熜的目光落在了跪在最前列的两位大臣身上。 正是内阁首辅杨廷和与次辅杨一清,二人并称“二杨”。 这两人表面上看似同心辅政,实则在暗中明争暗斗。 五年前,他们二人联手斗倒了李东阳。 李东阳在朝堂上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势力极为庞大。 即便如此,还是被杨廷和精心策划的一系列权谋斗争成功扳倒,如今只能赋闲在家。 虽说李东阳已然远离庙堂。 但他的影响力却依旧深远,在无形中影响整个朝堂的局势。 李东阳出身典型的大士族,其族谱可追溯至汉朝,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阶层代表。 其家族人口超过两万,家财万贯,名下良田多达几十万亩,富甲一方。 与李东阳相比,杨廷和与杨一清则出身寒门。 他们在官场中一步步打拼,最终登上权力的高峰。 不过,要论大明帝国最大的寒门,非朱家莫属。 太祖皇帝白手起家,开局仅靠一只破碗,最终开创了大明王朝。 “这满朝,简直就是一群老头在主政啊!” 朱厚熜望着齐刷刷跪在身前的一众大臣,心中暗自感慨,忍不住轻声哂笑。 杨廷和胡须已然斑白。 杨一清,年纪也已过六旬,身形微微佝偻,像是一棵历经风雨的老树。 放眼望去,整个朝堂就像一座暮气沉沉的养老院。 也只有户部尚书钱有庆正值42岁的盛年。 朱厚熜熟知明史,就算有100个钱有庆,论起治国理政的能耐,也远比不上一个张居正。 第41章 顷刻之间!宁王灰飞烟灭! 张居正是改革悍将,在他治理之下,江河日下的大明王朝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可此刻,张居正又在何方? 依照前世记忆,这个时间线里,张居正理应还未出生! 但如今所处的这个大明王朝,与前世历史有着微妙差异! 张居正已经中了秀才,正准备乡试! 而海瑞已经踏入仕途,现任延平府教谕! 提及海瑞,朱厚熜心中看待此人用的是辩证的眼光! 海瑞这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嫉恶如仇! 让他去惩治贪官污吏,那简直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可若是让他发展经济、开拓财源! 恐怕会事与愿违! 海瑞这人,比那些刻板的御史还要顽固不化! 不过,用来制衡内阁诸臣还是可以的! 只要利用得当,海瑞就是一把宝剑! 想到此,朱厚熜让王永派人去接海瑞! …… 另一边! 戚继光率领精锐之师已然抵达洪都! 彼时,宁王在与王阳明的激战,对戚继光的悄然到来毫无察觉! 戚继光抵达后,即刻遣部下深入洪都各处细致探查! 一番深入调查后,洪都的乱象让戚继光大吃一惊! 宁王在南昌已俨然成为土皇帝,一手遮天! 知府、知州以及指挥使司等一众朝廷命官,皆惨遭其毒手! 要么被威逼利诱,成为宁王的爪牙! 要么宁死不屈,惨遭杀害! 按照朝廷规制,藩王的权力受到重重制约,保卫王府的兵马不得超过千人,! 这是为了防止藩王势力坐大,威胁朝廷统治! 可宁王的野心早已膨胀到突破天际,竟拥兵十五万之众! 戚继光命人详细记录下宁王的所有家产,从豪华的府邸到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事无巨细,皆一一记录在册! 随即,八百里加急将这些重要情报送往京师! 宁王在南昌坐拥五十万亩良田,佃户多达七万余人! 而依据大明律例,明朝王爷无需纳税! 宁王正是凭借这一特权,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才得以豢养如此庞大数量的兵马! 戚继光所率的十万大军,刚于不久前在北方边境与凶悍的鞑靼骑兵展开殊死搏斗,并大获全胜! 若单从兵力与军队素质对比来看,要击败宁王的这些私兵,本不在话下! 毕竟私兵就是私兵,战斗力远不及戚继光麾下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不过,戚继光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宁王豢养了一千多名死士! 这些人皆是来自江湖各地的豪侠、亡命之徒! 为了所谓的“义气”,甘愿为宁王效命! …… 当天傍晚,暮色沉沉! 戚继光站在军中,望着眼前的南昌城,一声令下! 十万大军从南昌城的四面同时发起了总攻! 随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火炮齐鸣! 炮弹如雨点般密集地砸向南昌城的城墙,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砖石飞溅,烟尘弥漫! 坚固的南昌城墙,在这猛烈的炮火轰击之下,犹如纸糊一般,很快便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缺口处,砖石崩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早就蓄势待发的三万士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冲进了南昌城! 南昌城内,宁王的士兵们早已乱作一团! 此前他们与王阳明作战时,王阳明仅有少量火器。! 而如今,戚继光带来的是铺天盖地般的猛烈炮火攻击,这让他们魂飞魄散! 各类火炮和鸟铳,堪称大国神器! 只有神机营才能作为标准配备,他们这些宁王的私兵,从未见识过这般震撼的阵仗! 不到一个时辰,宁王府外的守卫就被斩杀了三万多人! 神机营的士兵们迅速行动,将宁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来自六扇门的高手翻墙而入。 很快,他们便顺利打开了宁王府的大门! 神机营士兵如潮水般一拥而入,一场无情的杀戮就此展开! 宁王府内瞬间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之中,迎来了它的毁灭时刻! 虽然宁王号称拥兵十几万,但其中一半此刻正在与王阳明交战,远水救不了近火! 剩下的几万人,面对神机营,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在攻击南昌城时,这些士兵便已在猛烈的炮火下伤亡惨重,折损了近半兵力! 杀进宁王府后,宁王剩下的士兵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神机营的火炮不断轰鸣,将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劲弩如流星般射出,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宁王精心豢养的一千多名所谓“江湖豪侠”,在火炮和鸟铳面前,瑟瑟发抖! 当几百个神机营士兵站成一排,一起发射鸟铳时。 强大的杀伤力让这些江湖豪侠惊恐万分! 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功,在热兵器的绝对威力面前,不堪一击! 无论平日里多么声名赫赫的武当派、少林寺,还是神秘莫测的五毒唐门,此刻都瞬间灰飞烟灭!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纷纷跪地求饶! 一夜之间,宁王府覆灭! …… 当天夜里。 宁王府内灯火通明。 戚继光带领着士兵们在宁王府进行着细致的查抄。 很快在密室里发现了足以让宁王万劫不复的罪证——5件龙袍,三顶皇冠,还有和倭寇往来的信件。 信上,宁王竟公然邀请倭寇攻打江南,企图借助外敌之力实现自己的篡位野心。 此刻,宁王并不在南昌城,而是在南城,正与王阳明率领的军队进行着一场激烈的鏖战。 戚继光果断挥师南下,直逼正在与王阳明鏖战的宁王军队。 当戚继光出现在宁王军队背后时,刹那间,喊杀声震天。 宁王的几万人马顿时阵脚大乱,瞬间陷入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之中。 戚继光的军队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锐不可当。 仅仅一个时辰,战局尘埃落定。 在戚继光与王阳明的前后夹击之下,宁王及其几个儿子在混乱中被生擒活捉,成了阶下囚。 战斗平息后,戚继光便将打扫战场、安抚百姓等后续事宜交给了王阳明。 戚继光亲自押解着宁王所有亲族,共计五百三十二人,日夜兼程奔赴京师。 第42章 后宫不得干政! 囚车上,宁王神情恍惚。 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之中。 数十年来,他身为亲王,生活奢靡至极。 如今,却沦为了阶下之囚。 自王阳明身体康复,宁王便隐隐察觉到局势对自己愈发不利。 为了打破这逐渐收紧的困局,他与倭寇“徽王”汪直暗中勾结。 妄图在南方的土地上掀起惊涛骇浪,搅乱大明的半壁江山。 但他全然不知大明宫廷已然风云变幻,新皇已然登基。 还以为朱厚熜仍远在北方边关。 此刻身为死囚,更浑然不知将自己抓捕的戚继光,正是新帝朱厚熜所派。 宁王还在被押解进京的漫长路途之中。 而戚继光的加急奏折却早已快马加鞭送达京师。 朱厚熜在养心殿中展开奏折。 当看到宁王谋反以及勾结倭寇的确凿证据时,杀心顿起! 决定公审朱宸濠,以达到杀鸡儆猴! 宁王之乱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他欲借此次事件,为下一步削藩之举奠定根基。 藩王,长久以来严重威胁着皇权的稳固。 他要借此东风,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削弱藩王权力,让皇权更加集中! 明日,朱厚熜即将登坛祭天,正式登基为帝。 一旦完成仪式,便正式是九五之尊! 养心殿中,众多太监宫女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品着祁门红茶。 目光在堂哥朱厚照生前尚未处理的奏折上缓缓移动。 想到自己这位便宜堂哥,年仅30岁便壮年而亡,朱厚熜不禁感慨万千。 通过查阅一些东厂西厂和大臣的密折,朱厚照的死因依旧扑朔迷离。 但朱厚熜并不着急,只要深入追查,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在筹备登坛祭天之时,朱厚熜将原主的父亲追封为皇帝。 令人意外的是,竟无人提出反对。 在前世,此事曾引发轩然大波,史称“大礼仪之争”。 如今,整个京师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倘若有人敢提出异议,朱厚熜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即便首辅杨廷和,前世大明“大礼仪之争”的主导者,这一次也未置一词。 此时,原主的生母蒋氏正在来京的路上。 而执掌后宫的依旧是张皇后。 大明,以孝治天下。 对于张太后,朱厚熜心存戒备。 毕竟他并非张太后亲生。 朱厚照是她的亲儿子,无论如何肆意妄为,她都能包容。 但自己刚刚登基,根基未稳,朱厚熜料想张太后必定不会轻易安分。 果不其然! 正当朱厚熜专注翻看龙案上的奏折时,养心殿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紧接着,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划破了殿内的寂静:“张太后驾到!” 朱厚熜端坐龙椅,并未起身迎接。 在华夏几千年的皇帝史中,朱佑樘是唯一践行一夫一妻制的皇帝。 能做到这点,足以证明张太后的手段。 朱厚熜并未起身迎接张太后,而是专心。 张太后缓缓走进养心殿。 目光落在了那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新皇帝朱厚熜身上。 在此之前,朱厚熜割据湖广,大破鞑靼,以及挥师兵逼京师,她都知道。 眼前这位少年,手段狠辣且杀伐果断,绝非她能轻易掌控之人。 这般想着,心中泛起一丝忐忑。 从辈分上来说,她贵为太后,是朱厚熜名义上的“母妃”。 可朱厚熜终究不是亲生。 实在难以揣度这位新皇帝将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 养心殿内,两旁的太监宫女们毕恭毕敬地分立两侧。 张皇后迈着细碎的步伐,缓缓走到朱厚熜的身旁。 此时的朱厚熜,手中正执着一支狼毫笔,佯装专注地批阅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 狼毫在宣纸上游走,沙沙作响! “陛下,依着宫中规矩,您年纪尚轻,这些奏折不妨交付内阁去处置,免得累着您。” 张皇后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她的眼中,朱厚熜虽武力强悍。 可这治理偌大帝国的繁杂政务,经验尚浅。 朱厚熜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后缓缓抬起头来。 看向张皇后,冷声问道:“太后,您说什么?” “陛下,天下大事甚是复杂,还是让杨廷和他们去……” 张太后强装镇定,试图继续劝说,一心想要让朱厚熜将政务多交给内阁处理。 “太后,你可知后宫不得干政!” 朱厚熜面色瞬间一沉,放下手中狼毫笔。 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养心殿内格外刺耳,仿佛是对张太后越界行为的严厉警告。 张皇后下意识地与朱厚熜对视,却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陡然升起。 原本,她怀着一丝侥幸,想着依照旧例,如同朱厚照刚登基时那般,以太后的身份给新帝交代宫中的规矩。 可此刻,面对朱厚熜如此强势与冷冽。 她意识到,眼前这位新帝绝非她能随意拿捏的。 朱厚熜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张太后,目光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了张太后。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只要张太后再不知趣,朱厚熜便会毫不犹豫地废掉她的太后之位。 张太后被这如芒在背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 原本想好的话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心中暗自懊悔自己试探这位新帝的底线…… “算了,大明帝国如今都是他的天下了,哀家又何必多此一举……”张太后心中暗自思忖,挽尊。 “你们都退下!” 张太后轻抬衣袖,吩咐养心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退下。 众人不敢多言,纷纷低头鱼贯而出。 转眼间,殿内便只剩下张太后与朱厚熜二人。 待众人退去,张太后看向朱厚熜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 “陛下,哀家方才说错话了。” “陛下贵为天子,若不觉得劳累,亲自批阅奏折自然是再好不过。” 朱厚熜微微颔首,淡淡道:“嗯,朕知道了,太后请回。” 看到张太后服软,他也不愿过多为难。 第43章 登坛祭天! 言罢,朱厚熜便将目光重新投向奏折。 手中的狼毫笔再次在纸上沙沙作响,继续处理起政务来。 张太后见此,微微福身,轻叹了口气,缓缓转身,迈着步子离开了养心殿。 心中五味杂陈,深知这后宫与朝堂,今后都将是朱厚熜的天下了。 张太后离去后,养心殿内烛火轻轻摇曳,光影在殿内的墙壁上舞动。 朱厚熜微微皱眉,继续专注地翻看奏章。 这些奏章犹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大明帝国当下的复杂局势。 它们皆来自朝中举足轻重的股肱之臣、各地州府以及掌控军事要地的指挥使。 原本是呈递给其便宜堂哥朱厚照的。 可朱厚照还未来得及仔细批阅这些奏章,就在征伐宁王的途中突然驾崩。 且其死因扑朔迷离。 待逐字逐句看完这些奏章,朱厚熜心中唯有三个字:缺银子。 密密麻麻的奏章,仿佛变成了一张张张开口讨要银子的大口。 十成奏章里,竟有七成是在伸手讨要银子的。 整个大明帝国,这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庞大国度,此刻仿佛陷入了缺钱的泥沼。 财政状况处处捉襟见肘,无论是修缮宫殿、整顿军备,赈济灾民,都面临着缺银子的困境。 明孝宗朱佑樘以十年如一日的勤勉,为大明留下了一份殷实家底。 可朱厚照登基后的十五年间,再算上其父在位的十年,这二十五年里,大明各地藩王繁衍出数万名皇族子弟。 这些皇族子弟,犹如一只只贪婪的硕鼠。 他们凭借着皇族的身份,大肆兼并土地,逃避赋税,使得帝国的财政收入日益减少。 与此同时,大明帝国面临着严峻的外部威胁和内部动荡。 北方,凶悍的鞑靼部落如饿狼般虎视眈眈,时常侵扰边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大明不得不派遣重兵防御,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南方,倭寇如同鬼魅般频繁侵扰沿海地区,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而在帝国内部,各地“农民创业”的烽火也是此起彼伏。 据《明史》记载,朱厚照在位的十五年间,农民起义的次数多达五十余次。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食不果腹。 在那个时代,对于农民来说,其实要让他们安于本分并不难,给他们一口饭吃即可。 这背后,是土地兼并的加剧! 是赋税的沉重! 是朝廷,州府官员的腐败! 若不对整个帝国的土地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财政困境将无法得到根本解决。 毕竟,无论采用何种改革手段,土地与农田始终是国家财政的根基。 一般农民能缴纳的赋税有限,真正的缴税大户当属商人。 若能激活商业,让商人获利,便能征收更多的税。 可自太祖皇帝起,便奉行重农抑商政策。 在士农工商的阶层排序中,商人处于社会底层。 他们的地位卑微,受到各种限制和歧视。 加之当下实行海禁,整个大明帝国仅仅开放了太仓、宝安这两个港口。 用于与来自中亚的白袍商人开展贸易。 但这些贸易规模极小,况且如今西域已不在大明掌控之中。 曾经辉煌的丝绸之路也已荒废千年。 要想在短期内获取大量银子,唯有打开海禁! 朱厚熜深信,以大明商人骨子里的“奸商基因”。 一旦放开海禁,定能在短时间内创造出巨额财富。 在此之前,诸多基础建设迫在眉睫。 需建造大量海港,疏浚运河也刻不容缓。 运河就像是帝国的血脉,只有血脉畅通,货物才能在帝国内部高效流转。 各地的官道也都要全面整修。 一旦官道整修完毕,马车将能疾驰而过,加快物资的流通…… 桩桩件件,无一不需要真金白银的投入。 而在开展这些基础设施建设前,要剿灭各地匪患。 好在如今鞑靼这个心腹大患已被成功解除,每年在军费上便能节省下一大笔开支。 这笔钱,对于正处于财政困境的大明帝国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 可朱厚熜通过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女真人已然崛起,正逐渐成为新的威胁。 朱厚熜下旨,将宣府和大同的精锐老兵调往辽东和蓟州。 端详着这个千疮百孔的帝国,朱厚熜有些忧虑。 夜色已深,只有养心殿内的烛火还在微微跳动。 朱厚熜他将堆积如山的奏章推放在龙书案上,随后在养心殿里就寝。 在朱厚熜安睡之时,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带领着几个小太监。 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这些奏折收起,准备回递给呈送上来的大臣们。 这些奏折,朱厚熜都已一一批阅过。 若次日有早朝,其中一些极为重要的奏折便会被拿出来进行廷议。 当大臣们收到皇帝已批阅的奏折时,许多人不禁老泪纵横。 只因朱厚照在位期间,绝大部分奏折都被束之高阁。 而如今,新皇一一批阅,这让大臣们看到了帝国复兴的希望。 …… “陛下,该起床了,今日登坛祭天,可耽误不得啊……” 破晓前的紫禁城。 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走进寝宫,声音刻意压低,呼道。 朱厚熜在龙床上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 透过朦胧的纱帐望向窗外如墨的夜色。 摆了摆手,嘟囔道:“天还没亮,再睡会儿。” 说罢,便又翻身睡去。 大殿之外,文武百官早已在熹微的晨光中整齐列队。 今日,朱厚熜将登坛祭天! 这不仅是一场沿袭千年的仪式,更是新帝正式登基、开启朝政的盛会。 “陛下,陛下……” 小太监急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略显稚嫩的脸颊滚落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若是误了时辰,奴婢可就性命不保了……” 这一次,朱厚熜猛地睁开双眼。 迅速从龙床上坐起,道:“给朕更衣,准备登坛祭天!” 眨眼间,几个宫女和太监捧着华丽的龙袍匆匆赶来。 他们迅速为朱厚熜穿戴整齐。 龙袍展开,上面的金龙刺绣栩栩如生,熠熠生辉。 第44章 天子如此英明睿智,大明必将繁荣昌盛! 此时,张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步而来! 身后跟着负责大典的礼部尚书刘健! 刘健踏入养心殿,只见朱厚熜已身着龙袍,气宇轩昂地站在殿中,急忙躬身下拜: “陛下,今日登台祭天一事,由老臣负责!” “一切就绪,请陛下起辇!” 朱厚熜的目光落在刘健身上,细细打量着这位臣子! 刘健虽称不上文韬武略,却也是两袖清风的清官! 在孝宗、武宗两朝,他堪称干吏! 可官场如战场,他屡遭刘瑾、杨廷和等人排挤打压! 刘瑾专权时,对不顺从自己的官员不择手段地迫害,刘健因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便成为其眼中钉! 杨廷和为巩固自身权势,也对刘健加以掣肘! 因此,刘健仕途坎坷,虽有澄清吏治抱负,却始终难以更进一步! 他不像海瑞那般刚直激进! 在数十年官场沉浮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于整饬吏治,自有一套独到的心得与手段! 深知官场的复杂,懂得迂回! 刘健与杨廷和素来不合,两人理念相悖,政见不同! 即便身为四朝元老,资历深厚,却也因杨廷和在内阁的权势,始终未能踏入内阁半步! 对于刘健这样的臣子,朱厚熜心中已有打算,决定先将其稳住! 至于朝堂上其他重臣,朱厚熜心中已然酝酿着一场大清洗! 他深知,自己的改革若想顺利推进! 必须提前清除那些表面顺从、实则暗中抵制的大臣,否则寸步难行! 至于具体如何实施,朱厚熜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谋划! 正思索间,刘健的声音在旁响起: “陛下登上高坛之后,便要举行祭天大礼!礼成之后,陛下就是万民之主,天下人的君父了!” 朱厚熜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刘健,突然说道: “刘爱卿,今日登坛祭天结束后,你便入内阁!” 此言一出,刘健激动得全身微微颤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仕途屡屡受挫,几乎对进入内阁不抱希望之时! 这位十五岁的新帝竟能给予他如此机遇! 他费了好大劲才压抑住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情绪,连声道: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朱厚熜续道:“刘爱卿,你现任礼部尚书,朕交付你一道旨意,由你牵头重修大明律!” “律法乃国之根本,你可听明白了?” 刘健闻言,震惊不已!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少年天子登基后的第一道旨意竟是重修大明律! 在他看来,这等见识与气魄,简直可与那文韬武略的始皇帝相媲美! 始皇帝统一六国后,推行一系列律法改革,奠定了大一统帝国的根基! 如今,朱厚熜刚登基便意识到律法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这等远见卓识,乃万民之福! “微臣遵旨,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 刘健心中澎湃难平,他仿佛看到了帝国中兴的希望! 遥想当年,武宗同样15岁登基,可每日沉迷于玩乐,不理朝政! 与眼前这位朱厚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天子如此英明睿智,大明必将繁荣昌盛! 前往天坛的銮驾稳稳行进在京城的大道上,车轮滚滚。 道路两旁,百姓们纷纷跪地,不敢抬头直视这尊贵的队伍。 唯有敬畏与好奇交织的目光,偷偷从低垂的眉眼间透出。 朱厚熜坐在车辇之中,透过车窗,看着这略显凋敝的京郊景象。 内心已经做出了决断:暂且不动农业。 天下士族在农业领域盘根错节,根基深厚得如同千年古树,根系深深扎入帝国的土地。 此时对农业下手,不仅会遭到士族们的强烈抵制,且于充盈国库而言效果不佳。 他知道,如今国库存银仅有区区50万两。 这点银子,在偌大的帝国面前,实在是杯水车薪。 下半年,甚至连朝臣的俸禄都难以发出。 堂堂大明帝国,竟窘迫至此…… 这50万两,在江南随便挑出一个大地主,其家中资财恐怕都远超这个数目。 朱厚熜的目光望向远方,心中谋划着先改革商业。 重修商税,开航护市,先将整个商业盘活。 重修商业税,意味着要增加收税项目。 那些商人近年来赚得盆满钵满。 凭借着帝国的资源与市场,积累了巨额财富,也该为帝国的运转多做些贡献。 只要商业繁荣起来,商人获利更多,缴纳些许赋税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在他看来,商业就如同帝国经济的一条大动脉。 只要疏通这条动脉,让财富的血液顺畅流动,帝国便能重新焕发生机。 从紫禁城到天坛,长长的队列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京城的大地上缓缓游动。 队列中,文武百官身着朝服,神色恭敬,整齐地跟在朱厚熜身后。 当队伍抵达天坛,九十九声炮响震彻天地! 朱厚熜在天坛庄重地跪拜天地。 随后接受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的朝拜。 这场大典,庄重而盛大,标志着新帝正式君临天下,一个全新的时代开启! 典礼结束后,朱厚熜回到紫禁城。 即刻传召杨廷和、杨一清、刘健前往养心殿。 “微臣杨廷和……” “微臣杨一清……” “微臣刘健叩拜陛下,吾皇万岁!” 三人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朱厚熜端坐于龙椅之上,看向杨廷和,宣布:“朕决定,让刘健入内阁。” 闻言,杨廷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打压的刘健,竟然在此时被皇帝安排进入内阁。 多年来,他凭借着自己在朝堂上的权势,将刘健压制得毫无出头之日。 本以为刘健会就此在官场沉沦。 却不想新帝的一道旨意,彻底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一旁的杨一清,心中却是畅快无比。 一直以来,他与杨廷斗争得不可开交。 如今刘健入阁,无疑是为自己增添了一位有力的盟友。 他深知刘健与杨廷和之间的矛盾,刘健入阁后,必定会与自己联手,共同对抗杨廷和。 第45章 养心殿内的“隆中对” 早在率军围住京师之时,朱厚熜就从户部尚书钱有庆那里摸清了朝堂的局势。 杨廷和与杨一清,内阁上的“两条羊”表面一团和气。 实则为了争权夺利,早已水火不容。 内阁首辅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哪个大臣不眼馋? “陛下,微臣早在三年前就对吏治有所洞察。” “来养心殿的路上,臣已吩咐管家将之前备好的奏折送来,请陛下御览。” 刘健言罢,便从宽大的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奏折,双手恭敬地呈上。 杨廷和与杨一清听闻刘健此言,心中皆是一动,二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刘健。 眼中均满是探究之色,心中暗自揣测,这份奏折里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内容? 而更让他们费解的是,这位刚刚登基的少年天子,为何对刘健如此另眼相看? 朱厚熜神色平静,微微抬手示意王永。 王永心领神会,快步上前,从刘健手中接过奏折。 而后小心翼翼地展开,呈到朱厚熜面前。 朱厚熜看着奏折,只见奏折内容虽不繁杂,却条理清晰。 主要详述了当今朝堂上各大派系的势力格局,字里行间,满是对这些派系相互倾轧、祸乱朝纲行径的痛斥。 奏折尖锐地指出,正是这些乱象,如毒瘤一般,致使帝国墨守成规、萎靡不振。 这份奏折其实在朱厚照在位时便已写就,只是当时种种原因,未曾呈递上去。 朱厚熜细细看完奏折,微微抬眸看向刘健,开口问道: “刘爱卿,这份奏折朕留下了,你还有什么想奏明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三位重臣皆是心中一紧,一种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 只因朱厚熜并未明确表露对这份奏折的态度,是赞赏还是贬斥。 这让三位久在朝堂的老臣,心中都没了底。 刘健倒也没有过多犹疑,只见他对着朱厚熜恭敬地躬身一拜,道: “陛下刚刚登基,宜大赦天下,以彰显皇恩浩荡,同时确定年号,昭示新朝开端。” “此外,内阁也亟需变法,明确内阁诸臣的职责与地位,如此方能政令畅通,朝堂清明。” 朱厚熜微微颔首,开口道: “大赦天下与确定新年号,这都不是难事。” “前者,明日便颁布施行!” “至于年号,朕已决定,就叫嘉靖,自明日起启用。”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一般依次扫过三位大臣,道: “朕此刻更想听听,三位爱卿对当下吏治凋敝的状况,有何见解?” 这一刻,养心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三位大臣深知,新帝的这一问,或将开启大明王朝吏治变法的朝堂风暴! 朱厚熜言罢,便吩咐王永搬来三把椅子。 王永领命,不多时,三把椅子便稳稳地摆在了杨廷和、杨一清与刘健三人面前。 紧接着,王永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三人各斟上一杯祁门红茶。 红色的茶汤,在杯中轻轻晃动,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这一举动,让三人顿时诚惶诚恐,手足无措。 还未等他们从这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朱厚熜又平静地下令让养心殿内所有侍卫、宫女和太监尽数退下。 刹那间,原本略显热闹的大殿之内,瞬间安静下来。 就只剩下朱厚熜与这三位内阁重臣。 此刻的气氛静谧得有些不同寻常,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三位爱卿,此刻无需有任何顾虑,心中所想,畅所欲言便是。” 这一系列举动,三人都看在眼里。 内心的震撼如汹涌波涛。 皇帝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表明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无需任何设防。 按照朝廷惯例,皇帝召见大臣时,身旁必定有众多侍卫环伺,以防不测。 可眼前这位少年天子,竟将侍卫、太监乃至宫女全部遣走。 如此全然的信任,实在令人动容。 一时间,三人被深深打动,眼眶微微泛红。 皇帝以实际行动向他们证明,对他们三人寄予了全然的信赖。 “陛下,微臣感激涕零……”刘健嘴唇微微颤抖,只敢小心翼翼地坐半个屁股。 杨廷和与杨一清亦是如此,他们的身姿同样拘谨,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 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大明的希望之光终于出现。 几十年来,看着大明王朝在各种弊病中艰难前行,他心中的期盼从未停止。 而如今,大明帝国终于迎来了一位有望振兴朝纲的贤明君主。 “陛下,依微臣之见,先帝在位时疏于朝政,沉溺享乐 。” 刘健神色凝重,率先打破了殿内的沉静。 “刘瑾、江彬等奸佞之徒趁机祸乱朝堂,致使内阁权力被架空,政务荒废,国家陷入内忧外患之境。” “当务之急,应以严苛律法惩处贪污舞弊之徒,重塑官场清明。”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朱厚熜。 面对吏治腐败,要采取严刑律法。 刘健陈述完自己的见解后,朱厚熜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杨一清。 杨一清在朱厚熜率军入京一事中,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 若不是他亲自打开城门,京城或许早已陷入血雨腥风,百姓生灵涂炭。 朱厚熜对杨一清颇为了解,知晓他颇具才干,虽然有些小贪。 但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杨爱卿,朕想听听,你对当下帝国施行的田赋制有何看法?” 朱厚熜此言一出,杨一清心中猛地一震,抬头望向这位少年天子。 眼前的皇帝铁血征伐,犹如唐太宗李世民在世。 可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竟会将关注点落在田赋制上。 “陛下,微臣以为,土地乃国之根本,民生所系。” 杨一清定了定神,努力平复内心的惊讶,缓缓说道。 “只是自大明开国以来,大部分土地便被天下士族与各地藩王占据。” “如今若要推行土地变法,无疑是与天下士族、各地藩王为敌。” 第46章 掀起反贪风暴! 内阁首辅杨廷和神色急切,立刻进言: “陛下初登大宝,根基未稳,这类变法实在动不得啊!” “一旦推行,帝国必将掀起惊涛骇浪,陷入腥风血雨之中,江山社稷恐遭动荡!” 缓了缓语气,他又禀道: “依微臣愚见,此事须分轻重缓急,徐徐图之,切不可贸然行事!” 在杨廷和看来,新皇登基,此时的朝廷首要任务是稳定! 贸然推行如此激进的变法,极有可能引发各方势力的强烈反弹,危及整个朝廷的稳定! 杨一清却不以为然,当即反驳:“陛下,首辅大人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过于保守了!” “依微臣之见,变法农田赋税势在必行,当务之急是重新丈量天下土地!” “摒弃旧有的人头税,改为征收土地税,家中有多少土地,便相应缴纳多少赋税!如此一来,既能体现公平,又能增加国库收入!”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续道: “至于天下士族和四海藩王,若有人胆敢反对,那便是以一隅之力对抗全国,不过是螳臂当车!” “陛下坐拥天下,顺应民心推行变法!” 杨一清坚信变法的力量,相信只要顺应民心,反对势力终将被碾碎! 朱厚熜静静听完两人的激烈争论,心中暗自思量! 杨一清的果敢与远见让他刮目相看! 杨廷和的谨慎也并非毫无道理,天下士族与藩王势力盘根错节! 历经数代繁衍,子孙后裔多达数十万! 他们的势力渗透到帝国的各个角落,牵一发而动全身!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乱! 朱厚熜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刘健,问道: “刘爱卿,你对这件事有何高见?” 刘健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说道: “陛下,微臣以为,土地变法乃大势所趋,关乎国家兴衰,必须付诸行动!” “然变法之路必定艰难险阻,切不可操之过急!” “常言道,欲速则不达,若贸然激进推进,导致变法功亏一篑!” “但如果因畏惧困难而裹足不前,大明的积弊将永远无法消除!” “所变法既要坚定决心,又要讲究策略,稳步推进!” 朱厚熜神色平静,缓缓开口: “此次土地改革一事,朕心中已有考量,暂且搁置,不予推行!” 顿了顿,目光仿若实质,依次扫过三位大臣,接着道: “朕深知如今国库空虚,纯存银仅有50万两,各位爱卿可有良策,以充盈国库?” 刘健反应迅速,即刻回禀,言辞间带着一股急切与忠诚: “陛下,微臣认为若要变法革新,当务之急是惩治贪官污吏!” “这些贪官手中囤积了大量财富,一旦彻查,所收缴的银子可立即充实国库,解燃眉之急!” 杨一清闻言,目光投向刘健,略作思索后,随即附和: “陛下,微臣附议!” “朝中贪官的府邸之中,所藏白银堆积如山,数额惊人!” “若能将这些非法所得尽数追回,国库必将大大充实!” 这一次,杨一清与刘健站在了同一阵营。 杨廷和见此情形,也赶忙跟上表态: “陛下,微臣同样附议!” “国库如今仅有50万两存银,如此窘迫,从贪官家中抄出白银,不失为当下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好!既然三位爱卿意见一致,那就全力替朕把这些国之蛀虫揪出来!” “朕希望半个月之后,国库的盈余能超过1000万两!” “轰”的一声,这道旨意在三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杨廷和、杨一清和刘健面面相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1000万两白银! 这是何等庞大的数额,小皇帝这是真打算大干一场,以雷厉风行之势整顿吏治、充实国库! 三人心中皆感惶恐,谁也不敢贸然领下这个艰巨的任务,毕竟他们心里实在没底。 要在短短半个月内从贪官手中抄出如此巨额的财富,谈何容易! 朱厚熜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看着他们说道: “朕在安陆做王爷之时,便听闻三位爱卿老成谋国,足智多谋!” “如今看来,这点小事,想必难不倒你们?” 这一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如同绵里藏针,将三人置于两难的境地,彻底堵住了他们想要推诿的借口! 杨廷和等人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惊悚。 这才惊觉,眼前这位少年皇帝手段之高明、心思之缜密,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甚至可与太祖、太宗相媲美! 他们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自认为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却没想到在这位少年天子面前,竟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年太祖皇帝,在这个年纪也没有如此睿智? “三位爱卿,事不宜迟,现在就回去着手准备!” “朕即将推行各项变法举措,这可都急需大量银子,全仰仗你们了!” 话音刚落,杨廷和、杨一清与刘健三人,额头上肉眼可见地渗出细密汗珠! 此刻,他们已然没有任何退路。 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皇帝的旨意,全力抓捕贪官! 可一想到要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凑齐1000万两银子。 三人只觉压力如山! 这得抄查多少贪官污吏的家? 况且,这些贪官老奸巨猾,深谙隐匿财富之道。 想要让他们乖乖交出银子,还得动用各种手段撬开他们的嘴! “陛下若要推行此事,还望以首辅大人牵头,如此方能统筹全局,事半功倍!” 杨一清躬身一拜,恭敬禀道! “嗯,首辅大人素有威望,堪称国之栋梁!” “朕会命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全力配合,为你们提供各类情报支持!” 朱厚熜微微点头,续道: “不瞒各位爱卿,其实朕早在七日前便已开始着手筹备此事,相关事宜已有一定进展!” “陛下英明,微臣等领旨!” 三人无奈,既然已被推上风口浪尖,便只能咬着牙硬撑下去! 他们躬身一拜,告别皇帝。 匆匆走出皇城,马不停蹄地回去准备! 第47章 两宫太后 待他们三人离去,朱厚熜即刻召见东厂西厂双料厂公郑继敏、锦衣卫指挥使徐锋,以及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 吩咐三人,将这几日精心收集的关于各位官员家中资产的详细信息。 尽快传达给杨廷和等人,助力抄查贪官行动! 朱厚熜指定东厂厂公郑继敏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 王永和徐锋依令将所有情报汇总,一并交给郑继敏。 由他全面统筹安排! 郑继敏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前往东厂! 在东厂。 郑继敏将收集来的情报,与自身掌握的信息进行整合梳理! 接着等候杨廷和三人的到来! 一个时辰后,杨廷和、杨一清与刘健匆匆赶到东厂。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焦虑,但眼神中又透着一丝决绝! 郑继敏依照朱厚熜的旨意,将整理好的贪官信息及确凿证据,递到杨廷和手中! 杨廷和接过这些资料,只觉接过烫手山芋! 若实锤,将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他心一横,暗自思忖:“1000万两银子,半个月内必须到位!” “看来,此番非得掀起一场大风暴不可!” “平日里屡次告诫你们收敛些,一个个却都置若罔闻!” “如今可别怪我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可想到1000万两,他又不禁感到一阵头晕。 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凑齐款项,谈何容易! 这绝非轻而易举之事,仿佛是要从铁石中榨出血来。 得扳倒多少贪官,才能填补这个巨大的窟窿? 这一夜,整个京师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腥风血雨肆意弥漫! 锦衣卫与东厂番子倾巢而出,穿梭于大街小巷。 内阁三位重臣没有回府,全力配合这场行动。 一场反贪大风暴就此以雷霆万钧之势掀起。 仅仅到三更天,在从三品到六品的官员层级中,就有十五名贪官被缉拿归案。 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在百姓面前装出一副清正廉洁模样的官员,此刻纷纷原形毕露。 四更,内阁大堂。 三位内阁重臣齐聚于此。 他们彼此对视,眼中皆是难以掩饰的感慨。 杨一清叹道:“天子虽年少,却已尽显明君之姿!” “即便是太祖皇帝转世,恐怕也难有这般霹雳手段。” 刘健微微颔首,道:“是啊,小小年纪,却能将治国之事处理得如此妥帖!” 杨廷和道:“治大国如烹小鲜,真乃我大明之幸!” 而朱厚熜在午夜时分得知已成功抓获数位大贪官后,便安然拥着个俊俏小宫女入睡。 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大明律对贪官污吏的惩处极为严苛。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律的执行力度越来越弱。 臣僚之间相互勾结,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集体贪污成风。 在这样的风气下,官员们不择手段地中饱私囊,却让帝国日益贫弱。 形成了“官肥国瘦”的畸形局面。 在此次百年以来未有的反贪风暴中! 一夜之间查出的十五个官员里,竟有十位来自工部。 其中有一个不过是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 在他家中就搜出了高达一百万两的白银。 这还不包括他通过各种手段隐匿起来的财产。 工部,一直以来都是大明朝腐败的重灾区。 工部下设营缮清吏司、虞衡清吏司、都水清吏司、屯田清吏司四个清吏司。 掌管着宫殿建造、官道修补、水利漕运建设。 在这些官员的操控下,成为了他们谋取私利的工具。 他们在工程中上下其手,肆意捞取油水。 从工程招标到物料采购,从施工监管到验收结算,每一个环节都得刮一层。 … 五更时分,京城万籁俱寂。 唯有那雄浑的上朝钟声划破夜幕,悠悠回荡在整个京城上空。 朱厚熜在寝宫内缓缓起身,带着一丝慵懒。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消散的困意。 穿越前,他自在随性惯了,在安陆当王爷时,更是每日睡到自然醒。 这早朝的规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习惯。 看来,必须要把这规矩改上一改了。 但今日事关重大,哪怕满心不情愿,也必须早早起身。 相较而言,那些文武百官更是苦不堪言。 昨晚的反贪风暴,闹得人心惶惶。 他们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心神不宁,没睡踏实。 不少大臣府邸离皇宫甚远,凌晨三点就得摸黑出门,在夜色中匆匆赶路,只为能按时赶到午门外候着。 一路上,他们或忧心忡忡,担心自己是否会在这场风暴中受到牵连。 或心怀鬼胎,思索着如何在朝堂上应对新皇的质问。 待午门城楼上的鼓点沉沉敲响,文武百官赶忙整衣敛容,匆忙排好队列。 他们整理着自己的朝服,厚重的宫门缓缓开启。 一时间,脚步声、衣袂飘动声交织一片。 百官们鱼贯走过金水桥。 金水桥宛如一条金色的纽带,连接着宫门与广场。 过了金水桥,他们在广场上重新整队。 朝廷的稽查礼仪向来严苛,在广场列队期间。 但凡有人咳嗽一声、或是因困倦打个瞌睡,都会被御史敏锐捕捉。 那些御史将任何一点细微的差错都一一记录在案。 按规矩,唯有四品及以上官员才有资格踏入宣政殿,参与朝会。 其余官员只能在广场上静静等候,听候宣召。 他们都很忐忑,不知这场反贪风暴会给他们的命运带来怎样的改变。 朱厚熜一边让太监为自己穿戴龙袍,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怪不得堂兄朱厚照厌恶上朝,前世的那个嘉靖后来也几十年不愿临朝。 正想着,原主的生母蒋太后与张太后一同到来。 朱厚熜本以为两位太后碰面,难免一番针锋相对。 毕竟后宫之中,权力纷争、明争暗斗屡见不鲜。 可眼前的景象却大出他意料,两位太后相处得十分融洽。 蒋太后生性恬淡,吃斋念佛,不喜内斗。 而张太后,如今处境尴尬。 亲生儿子朱厚照已然驾崩,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第48章 文武百官的恐惧! 新皇手段强硬、霸气冷冽,她已领略过。 若是此时还与蒋太后起争执,无疑是以卵击石。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收起往昔锋芒,有些讨好的与蒋太后相处。 今日,蒋太后与张太后特意赶来,她们心中满是对初次朝会的关切。 朝堂之上,权力斗争错综复杂,小皇帝恐怕难以压制文武百官。 于是,她们一心要前往宣政殿为朱厚熜站台,以太后的威严为他增添底气。 可朱厚熜大手一挥,道: “二位太后不必操劳,且回后宫安心歇息。” “好,那陛下一切自决。” 蒋太后,张太后看到皇帝态度如此坚决,便没有坚持,随后离开。 两宫太后离开之后,朱厚熜用宫内特制的牙粉洗漱。 洗漱完毕,又浅尝了几口精致点心。 才坐上龙辇,从养心殿朝着宣政殿进发。 两座大殿之间相隔三里,龙辇在御道上需耗费一刻钟。 此刻,广场上,文武百官早已整齐列队,个个神色恭敬。 但今日的情形,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众多官员满心疑惑,惊悚,工部尚书李穗更是如此。 早春二月,料峭春寒。 可李穗的额头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只因他赫然发现,工部官员竟少了许多。 其实,昨晚他便通过自己的秘密渠道得知,工部有不少人被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带走。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被带走的人数如此之多,级别还这般高。 他暗自估算一番,从工部侍郎到工部员外郎,足足被抓走了十人! 要知道,过去一百多年间,工部因获罪被抓的官员,加起来都未曾超过两个。 可如今新皇甫一登基,便对工部痛下狠手。 这无疑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政治风暴即将汹涌来袭。 这风暴一旦掀起,工部乃至整个朝堂都将面临巨大的变革。 自己的命运也将被卷入其中,吉凶未卜。 李穗心怀忐忑,偷偷抬眼,朝站在身前的几位内阁重臣望去。 只见杨廷和、杨一清二人眼神深邃而内敛,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所想。 这两位皆是老谋深算的官场“老狐狸”,早已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而刚刚进入内阁的刘健,脸上却满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他初入内阁,便看到新皇的雷厉反贪,满心欢喜。 比刘健还要高兴的,当属户部尚书钱有庆。 李穗并不知,此前钱有庆一直为国库空虚而忧心忡忡。 没想到一夜之间,数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涌入国库。 如此一来,帝国诸多事务便有了着落。 怎能不喜形于色? 李穗越看,心底的惊疑便愈发浓重。 他与户部尚书钱有庆同属一个派系,更是杨廷和的门生。 在这个讲究师门传承与派系抱团的官场生态中,这般惊天动地的消息,杨廷和竟丝毫没有提前向他透露。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杨廷和对他有所保留,还是背后隐藏着更深的谋划? 李穗的心中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各种猜测在脑海中交织翻涌。 不光是李穗,其他文武百官也敏锐察觉到气氛的异样。 他们原本整齐排列,神色恭敬,此刻却忍不住偷偷打量四周。 惊愕地发现,广场四周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士兵。 以往,此类仪式皆由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负责。 可今日,锦衣卫仅有寥寥数人,更多的是神机营的士兵,甚至还有骑兵。 这些士兵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鸟铳和各式兵器,肃然而立,眼神冷峻。 众人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是要做什么? 少年天子上朝第一天,难不成就要大开杀戒? 是因为前段时间还是大将军王的新皇围攻京师的时候,他们没有及时开宫门? 这个念头让他们不寒而栗! 百官们念头还在脑海中打转,只听“嘎吱”一声,午门缓缓打开。 这是皇帝已抵达宣政殿的信号。 啪! 啪! 啪! 净鞭响起! 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 如同鞭笞着百官。 在内阁诸位大臣的引领下,四品以上官员依次步入大殿。 神色各异! 有的满脸忧虑,担心自己在这场未知的风暴中命运堪忧! 有的则眼神闪烁,试图从旁人的表情中探寻一丝端倪。 朱厚熜高坐在御座之上,目光平静地俯瞰着整座大殿。 嘉靖新朝的第一次朝会,正式拉开帷幕。 依照大明律,今日必须叩拜! 在内阁首辅杨廷和的带领下,他们整齐划一地纷纷下跪。 三呼万岁! 万岁声久久回荡,彰显皇权至高无上! 行礼完毕,众人缓缓起身,分立两旁。 此时他们的神色间满是惶恐! 偌大的大殿内,不少平日里熟悉的面孔已然消失不见。 这诡异的情形让众人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他们隐隐听闻了一些风声,知晓昨夜定是发生了大事。 再想起大殿外神机营士兵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伫立,更是让他们胆战心惊。 猜不透御座之上那位年轻的少年皇帝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未知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 此刻,朱厚熜高坐于御座之上,威严地俯瞰着殿下的百官。 今天,他身着崭新的龙袍,头戴华丽略显沉重的皇冠。 这身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行头,却让他深感束缚。 远不及平日里身着便服时那般舒适自在。 但身为大明天子,这身行头必须慢慢去适应。 昨夜,内阁联合东厂、西厂,在京城内外掀起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反贪风暴。 这场风暴成果斐然,仅仅一晚,国库便凭空多出550万两白银。 如今库银总数已达600万两之巨。 这仅仅是一个开端。 若持续下去,还不知会有何等惊人的数字! 朱厚熜对此满心满意 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却惶惶不安,犹如惊弓之鸟。 第一次主持如此重大朝会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因初担此重任忘了程序。 在老太监李芳轻声提醒下,他才回过神来。 第49章 朱厚熜:若贪墨,无论皇亲国戚,内阁重臣,皆可查可杀!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扯着尖锐的鸭公嗓,高声喊道: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声音落下,内阁首辅杨廷和手持笏板率先出列! 身体微微前倾,向着御座之上的朱厚熜躬身一拜,禀道: “启禀陛下,微臣杨廷和有本启奏!” “准奏!” 杨廷和再次躬身一拜,而后抬起头,道: “启禀陛下,微臣昨夜与内阁同僚,秉持陛下旨意” “全力澄清吏治,一举抓获15名贪官!” “经查证,证据确凿,罪无可恕!” “此次行动,共搜出贪墨银两共计550万两!” “这些贪官狡诈多端,隐匿的白银资财想必不在少数” “下属臣工正在全力深挖当中!” “目睹吏治竟腐败至此,臣痛心疾首!” “臣未能提前察觉并遏制,难辞其咎,恳请陛下降罪!” “杨爱卿平身!”朱厚熜缓缓说道! 朱厚熜现在还不打算对杨廷和动手! 毕竟杨廷和在诸多事务上表现还算配合,尽管在配合的程度上比不上杨一清与钱有庆! 可相较于前世历史中的他,已然好出太多! 在前世大明,嘉靖帝初登皇位,想要追封自己生父为帝! 杨廷和却极为强硬地反对,态度坚决,寸步不让! 这场围绕追封生父的争斗,形成一场激烈,长久的拉锯战! 杨廷和联合一众大臣,门生,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阻力! 嘉靖帝无可奈何! 直至杨廷和因为致仕,离开了权力中心! 嘉靖帝才顺利追封生父! 但在这个与前世既有联系又有所不同的大明世界里,杨廷和却温顺得多! 或许是被自己之前大开杀戒的强硬手段震慑住了! 确实如此,杨廷和但凡稍有违逆之言! 朱厚熜绝对会让他全族尽墨! 对于朱厚熜而言,砍头是真理,是原则! 手握绝对的皇权,无需再跟臣下在朝堂之上空谈什么以仁治国! 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从来都属于亡国之君! 宣政殿,金碧辉煌! 朱厚熜扫视着殿下满朝文武,道: “鞑靼已被朕打得丢盔弃甲、元气大伤,如今奄奄一息,不足为惧!” “宁王谋逆,已被成功抓捕,此刻正在押解回京的途中!” “朕能登上这皇位,并非仰仗尔等的推举!” “这江山社稷,是朕一步一步牢牢掌控在手中的!” “朕心里清楚,朝中朋党林立,!” “朋党,大贪官带来的危害,丝毫不亚于鞑靼和倭寇!” 满朝文武大惊失色! 方才小皇帝的脸色还尚且和煦,此刻却已冷若寒霜! 下一刻,朱厚熜稳步从御座上走下! 虽说刚满十六岁,可身高已有七尺,这几个月身高蹿得厉害! 在强大的帝王威慑之下,文武百官纷纷躬身屏息,大气都不敢出! “一夜之间,查抄内阁,所获赃银竟高达五百五十万两!” 朱厚熜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我大明国库,却仅有区区五十万两!” “这还仅仅只是中贪小贪,竟已是大明国库的十一倍之多!”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纷纷高呼: “圣上英明,圣上英明!” 朱厚熜猛地抬起手,宽大的龙袍顺势一甩! 厉声喝道:“够了!朕不需要你们这些只会阿谀奉承的马屁精!” “朕心里明白,满朝上下,几乎无人不贪,不过是大贪与小贪的区别罢了!” “朝堂之上,有人公然卖官鬻爵,拿有人肆意中饱私囊,有人结党营私,妄图把持朝政!” 文武百官听着皇帝的斥责,纷纷齐声说道:“微臣等…罪该万死!” 整个宣政殿,惶恐,窒息一片! “刑部尚书何在!” 朱厚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回荡在宣政殿内每一个角落! “微臣在!” 刑部尚书何鉴听闻召唤,心中猛地一凛,忙不迭地从队列中走出。 整个人微微躬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 令他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朕新登基,依大明律法,本应大赦天下!”朱厚熜缓缓开口。 语调平稳却暗藏肃杀,让人不寒而栗! “但有一条,所有贪官,死刑不赦;判刑一年以上者,亦不赦!” “陛下英明,微臣遵旨!”何鉴赶忙躬身一拜。 心中暗自惊叹这位少年皇帝的果决与狠辣! 这道旨意一旦执行,必将在官场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正准备退回班列之时。 岂料,朱厚熜却骤然抬手! 指尖先后指向何鉴与刘健,声如利刃划破长空,道: “刘健,何鉴,朕命尔等为反贪钦差!” 二人浑身如遭电击般一震! 这得得罪多少人啊!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又听少年皇帝朗声道: “从即日起,自内阁首辅到七品给事中,将所有居住京师之官彻查一遍!” “但凡查实贪腐,即便皇亲国戚、内阁重臣,亦可查可斩!” “朕定要将这贪墨之徒,连根拔起!”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巨力击中,如遭雷击! 心惊肉跳! 整个宣政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内阁首辅杨廷和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向来以洁身自好自诩,自觉与那些大肆贪腐的官员截然不同! 可他心里清楚,大明朝官场犹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潜规则多如牛毛! 若皇帝真要细细深究,以这严苛标准,自己怕是也难以逃脱一些小罪的干系! 除了杨廷和,杨一清、钱有庆,吏部尚书王琼,工部尚书李穗,甚至刚刚被任命为钦差的刘健、何鉴,心中亦是猛地一紧! 他们完全摸不透这位少年皇帝定罪的尺度究竟如何! 换言之,从这一刻起,整个大明朝所有官员的命运,该治谁的罪,追不追究,何时追究,公不公开…… 全然系于皇帝的一念之间! 而更让众人敬畏的是,皇帝此举完全符合大明律法以及大诰! 这般雷霆手段,气魄,已比肩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第50章 年轻的严嵩善于押宝,冒险弹劾工部尚书! 朝堂之上,十六岁的朱厚熜展现出了驾驭天下的能力与决心! 文武百官顿时噤若寒蝉! 大殿,落针可闻! 所有官员都清楚地意识到,一场更大的官场风暴! 已然在这位少年皇帝的挥手之间,呼啸而来! 此刻,在这气氛凝重的宣政殿内,心中最为惶恐不安的,当属都察院左都御史陈金与右都御史丛兰! 皇帝刚刚所交代的反贪重任,原本那可是督察院职责范畴! 在大明朝的官僚体系中,督察院肩负着至关重要的使命! 承担着纠察、弹劾百官,巡查各道的重任! 对贪污腐败、结党营私、作威乱政之官进行日常监督! 这本就是督察院分内之事! 可如今皇帝这般安排,无疑是在向众人表明,他不信任督察院! 若督察院真能恪尽职守,朝堂之上又怎会滋生出如此之多的贪官污吏? 在朱厚熜看来,督察院的失职已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地步! 如此情形下,都察院极有可能沦为此次反贪行动的重点清查对象! 就像一座看似坚固却已千疮百孔的堡垒,即将面临一场狂风暴雨般的审视! 朱厚熜自然不会再将反贪大权交予督察院! 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至于督察院日后的主事官员人选,朱厚熜心中早已有了一番打算! 就在这略显压抑的氛围中,一位站在大殿门口的大臣躬着身子,缓缓走出班列! 只见他对着朱厚熜恭敬地行了一拜之礼,而后开口“启禀陛下,微臣严嵩有本启奏!” “严嵩?” 朱厚熜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了皱眉头! 随即,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严嵩的诸多信息! 旋即走向御阶,端坐于御座之上,俯瞰着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大臣! 他心中暗自思忖,前世这个时候,严嵩也已然官居从五品! 从其在朝堂中的站位判断,应当是礼部右侍郎! 这一点倒是与前世大明朝的历史如出一辙! “准奏!” 朱厚熜神色平静道! “陛下,微臣弹劾工部尚书李穗贪污饶州府、安庆府水灾赈灾款二十万两!” 严嵩声音清朗,字字掷地有声! 工部尚书李穗听闻此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原本站得还算稳当的双腿此刻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踉跄着走出班列,“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大声喊冤: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启禀陛下,微臣弹劾李穗,是有确凿证据的!” 严嵩不慌不忙,神色镇定自若,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 “去年仲夏,长江,信江,赣江突发水灾,饶州府、安庆府受灾最为严重,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朝廷紧急拨款三十万两赈灾,意在解百姓于水火之中!” “可李穗真正用于赈灾的银子仅有十万两,另外二十万两竟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那拨下去用于赈灾的十万两银子,在层层盘剥之下,到了灾民手中时,竟分文不剩……” 严嵩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刺向李穗! 也刺痛了在场每一位官员! 朝堂瞬间陷入了一种紧张到近乎窒息的氛围之中! “严嵩,你这是血口喷人,不得好死!” 李穗双眼瞪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严嵩,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 这一声叫骂刚落,朝堂之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掀起一阵波澜! 好几个五品大员迫不及待地纷纷走出班列。 他们如同护主的家犬,簇拥在李穗身后。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为其辩护,言辞激烈地指责严嵩。 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从他们口中吐出: “严嵩,你休要污蔑忠良!” “严嵩小儿,这是你捏造的罪名,居心叵测!” 朱厚熜神色平静如水,既不制止这场混乱,也不表态,只是静静地坐在御座之上。 甚至有些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随即微微后仰,靠在御座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 “笃笃”的声音虽轻,却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考量着众人的反应! 内阁首辅杨廷和与次辅杨一清并肩站在一旁,同样冷眼旁观。 杨廷和双手交叠在袖中,神色淡漠,宛如一座冰山。 杨一清则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朱厚熜心中暗自思量,严嵩前世虽为大贪官。 但年轻时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干吏! 此人极为擅长审时度势,像一只敏锐的变色龙。 总能根据局势的变化调整自己的姿态! 在站队一事上,他更是从不出错,仿佛有着精准的政治嗅觉! 想在正德朝,他可绝对没这个胆量站出来弹劾高官! 而如今,严嵩敢于在此时站出来。 想必是看准了自己决心整治官场贪腐的决心。 这才抓住机会,想要借此崭露头角! “陛下,此乃微臣昨夜奋笔疾书所写之奏折,上面详细罗列了具体证据,请陛下御览!” 严嵩不慌不忙,神色镇定自若的从怀中掏出奏折。 双手高高举起,对自己掌握的证据胸有成竹。 “呈上来!”朱厚熜终于开口。 简短的三个字,如同下达了一道无声的指令,让原本嘈杂的朝堂瞬间安静了几分!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立刻迈着小碎步走下御阶,来到严嵩面前。 他双手接过奏折,又小心翼翼地呈递到朱厚熜手中! 朱厚熜接过奏折,缓缓翻开,目光在上面一行行扫过!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紧紧盯着皇帝。 李穗和那几个帮腔的官员,此刻面如死灰,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的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这几人心里知道。 去年夏天,长江突发大水,汹涌的江水倒灌进鄱阳湖。 刹那间,整个饶州府浊浪滔天,房屋倒塌无数,百姓们哭喊声一片。 隔壁的安庆府也未能幸免,遭受了极大的波及。 此次水患,受灾的百姓多达百万之众。 第51章 老虎苍蝇一起打! 无数肥沃的良田被洪水吞没,化为一片泽国! 这场水灾!让无数普通百姓家破人亡,背井离乡! 本应是百姓救命稻草的20万两赈灾银子! 竟被李穗私下肆意分配,中饱私囊,吃干抹净! “刘健!” 朱厚熜看过奏折后,脸色一沉,冷喝一声! “微臣在!”刘健闻言,急忙躬身,匆匆走出班列,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何事! “你看看这份奏折!” 朱厚熜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将严嵩呈上来的奏折径直扔在了地上! 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簌簌地落在了刘健身前! 刘健赶紧俯身捡起,刚看了几眼! 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被怒火占据! 他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睁! 狠狠地瞪向李穗以及其身后的一众工部官员,厉声喝道: “这等断子绝孙的银子你们也敢贪!” 嘉靖朝的第一次朝会,气氛却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一场大戏正在悄然上演! 少年天子朱厚熜第一次临朝,其雷霆手段便惊得文武百官魂飞魄散! 一场来势汹汹的反贪风暴,就此席卷朝堂,真正做到了老虎、苍蝇一起打! 内阁、东厂与反贪钦差紧密配合,目标直指腐败的核心部门——工部! 朱厚熜心里清楚,从工部尚书到普通办事官员,若全砍了,没一个是冤枉的! 但他也明白不能这么做,否则整个工部便会陷入瘫痪,朝廷诸多事务将难以运转 ! 当下事有轻重缓急,得先把李穗及其党羽扳倒、问斩! 仅仅两日过后! 一场更为猛烈的风暴在大明的官场中骤然掀起。 李穗及那几个曾为他帮腔造势的官员,无一幸免地通通被抄家。 当抄家的队伍打开他们府邸的大门,那堆积如山的财富令人瞠目结舌! 此番抄没的财产,竟高达300万两白银。 如此巨额的财富,彰显着这些官员贪婪! 随着调查的深入,之前15个贪官隐匿的银两也相继被查获。 一时间,国库存银如洪流汇聚,飞速增长,竟已超过2000万两。 早早便完成了朱厚熜交付的任务。 工部尚书李穗与另外5名工部官员,还有漕运总督林正,均被下旨满门抄斩。 斩立决,不必等到秋后再行发落。 被封为反贪钦差的刘健,与刑部尚书何鉴,在双料厂公郑继敏的全力支持下。 反贪风暴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整个官场。 短短两天之内,无论是杨廷和的门生,还是杨一清的故旧,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网络被无情地连根拔起。 被查处的人数不下30人。 杨廷和与杨一清即便心中有万般无奈,也只能选择隐忍。他们深知此时若有丝毫异动,必将引火烧身。 还不得不全力配合这场反贪行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时间,整座京师仿佛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腥风血雨一波接着一波。 大明百姓听闻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被惩处,无不奔走相告,人人拍手称快。 街头巷尾满是对朝廷此番行动的赞誉之声,百姓们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 三日后,京师里的许多达官贵人府邸接连被抄。 刑部衙役与神机营士兵组成的队伍,个个手持利刃鸟铳,杀气腾腾。 所到之处,皇亲国戚无不胆战心惊。 住在京师的百姓,每日都像是在看一场大戏。 这场反贪风暴来势汹汹,所涉及的部门,远不止工部。 御史台、吏部、礼部、刑部,皆被卷入其中,没有一个部门能够置身事外。 甚至一些七品小官,家中竟也能搜出上百万两的银子,堪称典型的小官巨贪。 这些平日里看似不起眼的小官,却在暗中疯狂敛财。 彼时,有些官员正抱着小妾,欲享受惬意的快慰。 刑部衙役宛如天降神兵,毫无预兆地瞬间冲进府邸。 衙役们面色冷峻,二话不说便动手抓人。 哪怕这些官员声嘶力竭地喊破嗓子,涕泪横流地哭诉自己冤枉,衙役们却充耳不闻, 只是一丝不苟地依照上头的命令行事。 官员们平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很快,这些官员便如同待宰的羔羊,被通通抓进了紧急扩建的诏狱之中。 若将犯人关进刑部大牢,按照律法,要经过三司会审这一复杂程序。 御史台和大理寺都得介入其中,层层审核,程序繁杂无比。 但诏狱却截然不同 诏狱无需这般繁琐的流程,宛如一把利刃,直切要害。 负责诏狱审讯事务的,是由郑继敏、徐锋、王永、何鉴、刘健这五人组成的最强审讯小组。 他们所采用的审讯方式,乃是出自少年皇帝的旨意,与以往传统的审讯方式大相径庭。 不再是一上来就动用严刑拷打,以暴力手段逼供,而是在一定程度上保障犯人的基本温饱。 犯人一进入诏狱,便被要求主动交代自身存在的问题,如实供述所有非法所得的银两。 若是有人心存侥幸,拒不交代,等待他们的便是如同噩梦般连续不断的疲劳审讯。 每天的睡眠时间被无情地压缩至短短三个小时。 这三小时还不是完整的,而是被分割成无数碎片。 犯人刚刚进入梦乡的边缘,就会被强行叫醒。 精神时刻处于高度紧张与疲惫的状态,犹如紧绷的弓弦。 为了配合这种审讯方式,诏狱也进行了专门的改造。 狱墙和地面都用棉絮、干草、布匹层层缝合包裹,整个诏狱就像一个巨大的软包。 如此一来,哪怕犯官想以撞墙这种极端方式自尽都没有可能。 这般布置,一方面是为了将犯人的精神压力推至极限,让他们在精神的折磨下主动交代罪行。 另一方面也是避免因传统刑讯逼供手段过于残忍,致意外死亡。 毕竟,此番行动的目的并非单纯的杀人。 而是要让这些贪官污吏吐出所有贪墨的银子,追回朝廷流失的财富。 第52章 无情最是帝王家!!! 只要犯人如实交代出全部可经核实的贪污银两,审讯压力便会有所减轻。 在这种独特的审讯方式下,百分之百的官员都撑不过七天,效果远胜单纯的刑讯逼供。 对于那些贪污数额确实不大的官员,朝廷也给出了一条出路。 只要他们交出全部藏匿的银两,再缴纳一定数额的罚银,便可被释放。 朝廷还会将他们树立为坦白从宽的典范,以这种方式鼓励更多官员主动认罪,交代罪行。 不过,诏狱中也有极少数负隅顽抗的官员。 这种的会先押着他们游街示众,再押至菜市口凌迟处死。 行刑时,还会搞一场大明版的“现场直播”,让官员百姓前来围观,以儆效尤。 …… 这场声势浩大的反腐风暴,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朝堂。 连深居宫中的两宫太后也被惊动。 她们身处深宫,内心却有些惶惶。 朱厚熜在这场行动中所展现出的狠辣手段,实在是大大出乎她们的意料。 一想到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如今却纷纷落马被查处的官员,两宫太后不禁背脊发凉。 两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泛起一阵嘀咕:自家的娘家人会不会被抓? 张太后静静地坐在坤宁宫的软榻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朱厚熜那日看向自己的场景。 那冰冷的目光,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利刃,瞬间穿透她的身体。 张太后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 目光甚至带着隐隐的杀意。 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莫不是从那时起,他便已对自己动了杀心? 无情最是帝王家! 而住在慈宁宫的蒋太后向来吃斋念佛,与世无争。 对于儿子突然雷厉风行开展的这场反腐风暴,她也不过问。 只是有点担心。 自己娘家五个兄弟,在家乡并不是本分,恐有骄纵跋扈。 万一被儿子查到,抓了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蒋太后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布满愁容,双手也下意识地紧紧攥在一起。 …… 养心殿内,烛火轻轻摇曳。 昏黄的光线和茶雾在殿内弥漫。 朱厚熜坐在龙椅上,正聆听着户部尚书钱有庆的禀报 “陛下,大喜啊!” “如今国库存银已达五千多万两!” 钱有庆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满脸洋溢着红光,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笔巨额财富对于整个帝国的百废待兴,意味着无数的可能。 “陛下圣明,有了这笔银子便能大兴土木,整修管道、疏浚运河、建设港口,这可都是造福社稷、泽被后世的千秋伟业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这番恭维,并非阿谀奉承,而是发自内心深处对朱厚熜的由衷赞叹。 朱厚熜轻轻抿了一口香醇的祁门红茶,缓缓开口: “钱爱卿,反贪所获不过是一时之利。” “若想让国库常年充盈,根基在于盘活帝国经济。” “你身为户部尚书,有些职能也该与时俱进、做出转变了。” “朕给你口谕,宜传至帝国各州、各府、各道,善待商人则国富民强,全力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钱有庆闻言,不禁微微一怔,这话新颖得很! 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不过细细琢磨,其中深意却也不难领会。 他来不及多想,赶忙躬身领命:“陛下圣谕,微臣定当铭记于心。” “出宫之后,便即刻着手布置。” “陛下口谕,善待商人则国富民强!” 朱厚熜微微颔首,正要拿起一份奏折继续吩咐时。 只见一个小太监弓着身子,脚步匆匆地从殿外走进来。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躬身行礼后,禀报道: “陛下,礼部尚书刘健、刑部尚书何鉴求见。” “宣他们进来。” “遵旨,陛下。” 小太监领命退下,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殿外。 不多时,刘健与何鉴二人迈着矫健的步伐,意气风发地步入养心殿。 这段日子,他们亲自主持查办了一百零八名贪官污吏,手段凌厉,毫不留情。 每一次审讯,每一次查证,他们都全力以赴。 一时间,那些贪官的眷属们在背地里怨声载道。 私下里称他们为“刘屠夫”“何屠夫”。 可二人却全然不在意这些诋毁。 只要效忠陛下,为天子做事,哪怕骂声滚滚又如何? 刘健、何鉴迈着恭敬的步伐进入养心殿。 甫一踏入,便恭恭敬敬地向朱厚熜躬身行礼。 他们本欲禀报要事,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户部尚书钱有庆在场,话语瞬间便卡在了喉咙里。 神色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犹豫。 朱厚熜将这细微的一幕尽收眼底。 对臣子们的心思洞若观火。 旋即轻轻挥了挥手,道:“钱爱卿,你先出宫去。” 近些日子,钱有庆的不少门生故旧都被卷入了这场反腐风暴,纷纷被缉拿归案。 刘、何二人想必是有不便当着钱有庆说的机密要事。 钱有庆恭敬地领命,转身退下。 随着他离去的脚步,刘健和何鉴对视一眼。 眼神交汇间传递着默契与决断。 二人上前一步,开始详细禀报近日来的反贪成果。 刘健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养心殿内: “陛下,此番又查获了一大批贪官,从他们的府邸中搜出白银一千多万两。” “如此一来,国库存银已然超过六千多万两!” 今日二人进宫,不仅仅为了汇报战果这般简单。 更重要的是请示后续反贪行动该如何推进。 同时,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亟待解决——诏狱告急。 何鉴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禀道:“陛下,如今整个诏狱虽经临时扩建。” “但依旧人满为患,恳请陛下恩准大规模扩建诏狱。” 朱厚熜静静地听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道: “二位爱卿,反贪绝不能半途而废,必须持之以恒!” “诏狱也的确需要扩建。” “但行事的力度一定要适可而止。” 刘健与何鉴听闻,心领神会。 二人再度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水至清则无鱼。 第53章 钦定变法! 以当前这般强劲的反贪力度持续打击下去,整个帝国的官僚体系怕是会濒临崩溃。 朱厚熜并非不痛恨贪官污吏。 可必须从大局着眼。 若将所有官员都关进监狱,偌大的帝国,又有谁来处理政务、维持运转? 如今,国库充盈,推行变法所需的银两已然充足。 这场百年未有的反贪风暴,影响深远。 无论位高权重的大员,还是追逐蝇头小利的小官,都收敛了许多。 朱厚熜发动这场风暴,自有其深意。 一来,借清查贪官污吏充实国库。 二来,凭借这些搜刮来的财富,作为变法的坚实后盾。 待变法顺利推行,帝国财政必将迎来显着增长。 诸多变法蓝图便可逐步实现。 这一系列举措,初衷绝非嗜杀,单纯为了杀人而大开杀戒。 那是昏庸无脑的暴君行径,绝非万世明君所为。 做暴君,也要做有脑子的暴君。 有脑暴君和万世明君其实没区别。 刘健,何鉴又汇报了一些具体细节之后便离开了养心殿。 两个人前脚刚走,王永便走了进来禀告道: “陛下,海瑞已经到达京师了。” “他一路上车马劳顿吐的不行,正在旅馆休息。” 延平府身处群山峻岭,到京师有3000里。 哪怕是官道,也是要翻越无数大山。 “让他休息几日再来见朕!” 朱厚熜缓缓说道。 “是,陛下。” 对于海瑞的安排,朱厚熜早就心中有数,那便是让他去督察院。 督察院,从左都御史到七品给事中,都已烂透了。 海瑞虽然身上毛病不少,但至少他廉洁奉公。 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则不能矫枉。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朱红色的墙壁上跳跃。 “陛下,曹正淳,雨化田怎么处理?” 就在这时,王永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进殿,恭敬地禀道。 “查清楚他们的以前的事了吗?”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问道。 “回陛下,都已经查清楚了,都有小恶,但对陛下忠心耿耿。” 王永赶忙回禀道。 对于曹正淳,雨化田,朱厚熜自从执掌天下后,便第一时间便下令将这两人关进诏狱。 这两人虽可用,但在委以重任之前,必须先挫一挫他们的傲气。 让他们明白如今谁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宰。 “让曹正淳暂时跟徐锋手下办事,雨化田跟郑继敏做事,朕看一段时间再定夺。” 朱厚熜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遵旨!”王永听到旨意,立刻躬身一拜,随后缓缓退出养心殿。 …… 在一阵反贪风暴的涤荡之下,京师官场焕然一新。 国库每日都有大量白银源源不断地流入,充盈起来。 是时候用这些银子大展拳脚了! 朱厚熜高坐在龙椅之上,脑海中翻涌着商业改革的宏伟蓝图。 思索片刻,便吩咐近侍太监取来笔墨纸砚。 只见他亲手在洁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地写下变法的框架与方向。 既然决心变法,便要大刀阔斧。 首当其冲的,便是解除海禁,打破那长久以来束缚海洋贸易的枷锁。 除了盐、军械和矿产这些关乎国计民生与国家安全的关键领域。 其余行业一律放开,任由民间资本自由逐鹿,激发市场活力。 在解开海禁的同时,朱厚熜打算将戚继光调往东南沿海,全力防备倭寇侵扰。 当下,鞑靼遭受重创,还需舔舐多年伤口,短时间内难以构成实质性威胁。 有王崇古、陈大成和王如龙三员虎将镇守大同和宣府,北方防线固若金汤,尽可安心。 朱厚熜的思绪聚焦在海禁解除后的布局之上,建设大型港口乃是重中之重。 而福建和江浙地区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无疑是最佳之选。 他准备让杨廷和传下指令,召集东南地区所有的大商人参与海港建设。 凡是出资助力的商人,均可享受减免税负一成的优厚奖励。 且这一优惠政策可持续三年之久,以此激励商贾踊跃投身其中。 与此同时,朱厚熜传命王崇古,将上次参与新式火枪研发的人员全部从大同调回京师。 毕竟京师的军械司汇聚了天下顶尖的技术人才,工艺更加精湛。 一旦新式火枪成功问世,大明军队的战斗力必将实现质的飞跃。 成为这个时代全球火力最为强大的武装力量。 而下一步,朱厚熜心中谋划着重新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大明水师。 只是这一计划耗资巨大,短期内难以一蹴而就。 只能暂且作为后续的长远规划,徐徐图之 。 朱厚熜深知,欲成大业,拓展疆域乃重要一环。 当下便准备着手对西域展开攻略。 首要之举,便是开设马市,与西域36国建立商贸往来。 自中唐以降,悠悠六百载,华夏对西域的统治出现了漫长的断档。 大明王朝虽已建立,但中原与西域之间的交流往来却极为冷淡。 大明对西域的了解,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至于雪域高原上的吐蕃,更是所知寥寥。 这些土地,皆是老祖宗历经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 如今却仿若异国他乡,这般局面,朱厚熜如何能忍? 可他也清楚,当下的首要任务是充盈国库。 毕竟打仗,打的就是真金白银。 唯有国富兵强,方能凭借铁血手段实现征伐,收复失地。 朱厚熜的目光,并未局限于国内。 他有着极为广阔的眼界,知晓此时西方诸国,在文艺复兴的推动下,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的船只,比当下大明帝国水师的船只要大上许多,虽说仍比不上郑和下西洋时那巍峨壮观的宝船。 这些西方势力,已然抵达印度南部和东南亚地区。 若大明不尽快发展武力,壮大水师力量。 整个南亚和东南亚,恐将尽数落入西方人的掌控之中。 从各种零散收集来的信息可以判断,西方各国已然开启了大航海和殖民时代。 科学的种子不仅已经萌芽,还在以极快的速度茁壮成长。 就拿弗朗基炮来说,早已被发明出来,大明神机营如今也已拥有10尊。 第54章 女真竟敢搞事情? 朱厚熜决定先大规模仿制弗朗基炮,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 以弗朗基炮为基础,对其进行各式各样的改造。 力求打造出不同型号的火炮,装备军队,提升明军的战斗力。 朱厚熜一边沉思,一边奋笔疾书。 不知不觉间,在面前的宣纸上已然洋洋洒洒写下了2000多字。 可他仍觉意犹未尽,重新审阅了一遍自己写下的内容后。 又增添了关于商业和农业赋税的各项条款。 他心里明白,要让国库持续保持充盈,归根结底。 还是离不开各类赋税的合理征收。 只是,农民群体已然承受了太多的压力,绝不能再过度榨取他们的赋税。 否则一旦民不聊生,必定引发民变。 真正应当承担起赋税重担的主要群体,是藩王、士族以及商人。 大明江山看似稳固,实则内里隐患重重,藩王与士族势力盘根错节,已成心腹大患。 若要对他们动手,摸清其底细是首要任务。 朱厚熜刚看完户部呈上来的奏折,对帝国当下的实力心中有数。如今大明帝国有2000多万户,人口共计8263万。 赋税按户征收,可税率偏低,致使诸多农户的土地被藩王和士族巧取豪夺。 这些藩王和士族兼并大量土地后,却只承担着最低税赋,肆意侵占国家利益。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无疑,藩王与士族已然成为大明的两大毒瘤。 大明江山绝不能被这两大毒瘤给毁了。 这一刻,朱厚熜心中已动杀机!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丈量天下良田,推行一条鞭法。 此事刻不容缓! 朱厚决定把调查一事交给曹正淳。 一来可测试他的忠诚度,二来能考察其办事能力。 若曹正淳真有本事,能把这事漂亮地办妥,那便是为朝廷觅得了一个可用之才。 若他不堪大用,留着也是浪费朝廷俸禄,不如直接杀掉。 主意已定,朱厚熜立刻吩咐身旁太监: “去,把刚从监狱放出来的曹正淳宣到养心殿,朕有要事问他。” “遵旨!陛下!” 片刻,养心殿外廊下脚步声渐近。 徐锋在前,曹正淳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曹正淳神色间满是忐忑与敬畏。 踏入养心殿,曹正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微微发颤: “微臣曹正淳,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他,脊背紧贴地面,整个人蜷缩着,似是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曹正淳深陷诏狱,受尽审讯折磨,家中积攒多年的财富也被搜刮得一干二净。 依照大明律法,他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死上无数回。 可朱厚熜却留了他一条性命。 只因朱厚熜深知,曹正淳此人手段狠辣、心思缜密。 若用得巧妙,其作用抵得上一个精锐卫所。 只是,这把利刃在出鞘之前,还需好好打磨、敲打一番。 朱厚熜神色冷峻,当着徐锋的面,将调查藩王和天下大士族侵占百姓良田的任务交代了下去。 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大殿里,瞬间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息。 徐锋和曹正淳面色骤变,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两个字——削藩! 自太祖皇帝开国立朝以来,历经数位帝王,却从未有人真正敢对所有的藩王动手。 刹那间,他们看向朱厚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与震撼。 眼前这位年轻的天子,哪像是初登皇位的少年,分明是一位铁腕治国、不惧任何阻力的铁血帝王! 曹正淳曾在朱厚照身边侍奉两年,那时的朱厚照沉迷豹房玩乐,荒废朝政。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朱厚熜,年纪虽轻,却尽显一代雄主的风范与气魄。 “曹正淳!” “微臣在!”曹正淳连忙又叩首,额头紧贴地面。 “朕给你一个任务,彻查藩王和天下大士族侵占百姓良田之事。” “怎么做,不需朕教你?” 朱厚熜直直地盯着曹正淳。 “微臣明白,请圣上放心,微臣哪怕粉身碎骨,也一定不辱使命!” 曹正淳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退下!”朱厚熜微微颔首。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曹正淳弓着身子,一步步倒退着离开养心殿。 望着曹正淳离去的背影,朱厚熜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此人在自己面前虽表现得恭顺有加,但朱厚熜深知,曹正淳绝非善类,绝不可轻视。 于是,他又低声对徐锋交代了几句。 徐锋认真听完,恭恭敬敬的点点头。 躬身一拜,随后也悄然退下。 对于曹正淳,朱厚熜心中已有盘算: 既要用其才,也要防其变,分寸之间,皆是帝王权衡之术! 朱厚熜轻抿一口上供的祁门红茶。 落座于龙椅之上,缓缓扫过御案上堆叠如山的奏折。 大明朝虽已历经岁月,积弊已久,但官僚运作系统却依旧按部就班地顺畅运转着。 内阁总是先行票拟,将各类事务的处理建议呈上。 而后司礼监随之批红,最终呈到他这位帝王面前的。 无一不是关乎国计民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要奏折。 朱厚熜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奏折。 刚扫了一眼,原本平和如湖面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辽东出事了! 辽东总兵王辉,前往建州女真视察期间竟遭遇不测。 被女真骑兵当成山匪斩杀。 朱厚熜勃然大怒! 虽说女真部落首领随后送回了王辉的尸体,还赔上了大批白银珠宝,甚至打算派部落中的重要人物进京说明情况并请罪。 但朱厚熜何等睿智! 直觉告诉他,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与危机。 当下,他立刻下旨让王永通知文武百官开午朝。 在正德朝时,别说午朝,就连早朝都很少举行。 朱厚照疏于朝政,使得朝堂风气渐趋懈怠。 而如今,十几年来,这次午朝堪称头一遭。 消息迅速在宫廷内外传开,满朝文武百官听闻后震惊不已。 此次午朝必定不同寻常。 第55章 朝堂上的争论! 半个时辰后,宣政殿内。 朱厚熜已然高坐御座,不怒自威! 文武百官们接到消息后,无不步履匆匆,神色慌张地纷纷赶来。 突然开午朝,他们深知此次事件的严重! 有几个没能及时赶到的官员,刚到大殿门口。 当即就被锦衣卫拖了出去。 嘭! 嘭! 嘭! 伴随着一声声廷杖声,迟到的官员皮开肉绽。 这一幕,让殿内每一位官员瑟瑟发抖。 整个宣政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 “内阁的票拟朕看到了,女真敢朝廷命官,尔等有何良策?” 御座上,朱厚熜缓缓说道。 话音一落,大臣们这才从惊悚中缓过神来。 开始讨论女真人的事。 内阁在票拟的同时,便已经按照程序让辽东和蓟州加强防备。 辽东副总兵李泾暂时代理总兵官之职,对女真严加防范。 同时让蓟州总兵官马永整军备战。 马永之前也做过辽东总兵,善于用兵,用谍。 内阁一致认为,此次女真人诛杀大明朝廷命官,绝非误杀。 而是心怀叵测,极有可能袭击辽东和蓟州两镇。 太子太保、兵部尚书乔宇,恭敬地躬身一拜,进言道: “陛下,京郊驻扎着一支精锐骑兵,可是戚继光将军麾下?” 朱厚熜微微颔首。 戚继光是他从宣府特意调回的,原本打算委以重任,让其负责打造一支纵横四海、战无不胜的大明水师。 如今女真人蠢蠢欲动,那就让戚继光去狠狠教训他们。 此刻戚继光正率部在京郊校场外候命。 下朝之后,朱厚熜会前往校场阅兵。 乔宇手持笏板,继续禀报道: “启禀陛下,辽东和蓟州城防坚固,坚守三个月不成问题。” “依微臣之见,可命大同、宣府两地合组一支骑兵,迂回至女真人后方。” “先截断其粮道,再从后方发起猛攻。” “届时,辽东、蓟州的士兵出城呼应,前后夹击,必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 朱厚熜静静地聆听着,乔宇已年至六十八岁,曾经也是驰骋沙场的老将。 还参与过成化年间针对女真人的“犁庭扫穴”。 在这个时代,能活到六十八岁且头脑依旧如此清晰,实属难得。 “万万不可!”就在此时,杨廷和走出班列,高声谏言。 “杨爱卿,为何不可?”朱厚熜疑惑地问道。 杨廷和恭敬作答:“陛下,若从大同、宣府迂回至女真人侧后,需穿越广袤无垠的草原。” “那里荒无人烟,极易迷失方向。” “一旦被女真人提前察觉,设下陷阱,我军恐凶多吉少 。” 朝堂之上,兵部尚书乔宇毫不退缩地坚持己见: “陛下,只需从宣府调遣一万精锐骑兵,穿越草原之地,路程最多不过八百里。” “待截断女真粮道,焚毁其老巢后,可命辽东、蓟州派兵接应,如此这般,必定万无一失。” “如今那片大草原已无鞑靼威胁,我军所过之处,无论老弱妇幼,一概杀绝,如此便无人能向女真奸细通风报信。” 在他心中,为了大明东北边疆的安宁,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 这时,次辅杨一清走出班列,恭敬禀告: “陛下,微臣以为乔大人所议实在不妥。” “如今正值五月,草原泥土湿润,行军极为艰难。” “这八百里路程,恐怕要耗费好几个月的时间,此计断不可行。” 杨一清担任过三边总制。 在众人意料之外,此次竟难得地与他的政敌杨廷和站在了同一阵营。 “依爱卿之见,当如何?”朱厚熜问道。 “回禀陛下,陛下可派戚继光率领精锐之师,统领四边骑兵,于正面战场痛击女真,斩杀其有生力量,同时将女真族内的所有汉人迁回内地,以绝后患。” “微臣附议!”杨廷和紧接着躬身一拜。 一时间,内阁首辅杨廷和与内阁次辅杨一清达成了统一。 这两位平日里在朝堂上常因政见不同而争论不休的重臣。 此刻却因对乔宇策略的担忧而站在了一起。 可乔宇并未就此退缩,依旧据理力争: “陛下,此时草原道路虽有泥泞之处,但也仅有一百多里,其余路段泥土坚硬,行军并无大碍。” “成化十六年,微臣曾亲率五千骑兵走过此路,对路况了如指掌。” “陛下若不嫌弃微臣年事已高,微臣愿率兵前往,定当不辱使命!” 乔宇挺直了腰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愿意以老迈之躯亲自挂帅出征,以证明自己策略的可行性。 眼见杨廷和与杨一清“抱团取暖”,一同反对自己的用兵策略,六十八岁的乔宇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 他已到暮年,却依然心系大明安危,抱着战死沙场的决心,向朱厚熜破釜沉舟地建言。 在他看来,若只是正面迎战女真,无疑是大炮打苍蝇,空耗国力。 最后很可能落得像太宗皇帝那般无功而返的结局,实在得不偿失。 朱厚熜端坐在御座之上,聆听着朝堂上两方激烈的争论。 下方大臣们各抒己见,声音此起彼伏。 乔宇坚持迂回作战,力求截断女真粮道,一劳永逸。 杨廷和与杨一清则力主正面迎击,同时迁移女真族内汉人以绝后患。 两方的观点都有理有据,在朱厚熜心中反复权衡。 根据前方密探传来的情报,女真人此番举动恐怕是假意为之。 其真正目的大概率是攻打辽东和蓟州。 据悉,他们已经集结了二十多万骑兵,来势汹汹。 其中五万多骑兵竟是被胁迫的汉人。 就在众人各执一词,争论得不可开交之时。 礼部侍郎严嵩稳步走出班列,步伐沉稳,拱手说道:“微臣有本启奏。” “准奏!”朱厚熜看着严嵩,微微点头。 对于严嵩,朱厚熜心中的评价向来是一分为二。 历史上的严嵩中老年是大贪官。 但在前期确实才华横溢,头脑极为机灵。 尽管他免不了阿谀奉承、撰写青词以迎合圣意。 但在大明官场,这也是常见的晋升之道。 第56章 对于这些野猪皮,朱厚熜要的是必须斩草除根! 宣政殿,午朝! 严嵩踏出班列,从宽大的袖中拿出一个竹筒。 竹筒制作非常精巧。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筒。 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身子微微前倾,禀道: “陛下,辽东副总兵李泾与微臣乃是至交好友。” “数月之前,他将一卷辽东地图赠予微臣。” “什么地图?”朱厚熜好奇地问道 “是辽东以及周边五百里草原分布图。”严嵩答道。 严嵩话音刚落,朱厚熜便吩咐身旁的太监王永去取。 王永领命,匆匆走下玉阶。 他从严嵩手中接过地图,双手稳稳地捧着,恭恭敬敬地放置在龙书案上。 朱厚熜缓缓拿起地图,只见这是一份用珍贵麂皮绘制而成的地图。 麂皮质地柔软,触手温热。 上面的线条绘制得极为精细,山川河流、城镇村落、草原道路皆清晰可辨。 对于严嵩提及的辽东副总兵李泾,朱厚熜自然知晓。 李泾,身为名将李成梁之父、李如松之祖父,其家族威名赫赫。 李如松在万历朝大败倭寇,李成梁于东北震慑女真,满门忠烈,名震四方。 此时呈上来的这份地图,来得恰到好处。 朱厚熜凝视着地图,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倾向于派出骑兵,从女真背后发动奇袭。 在行动之前,需让李泾、马永做好充分准备。 可挑选一位能够统领这至少万人骑兵的将领,却让朱厚熜费神。 兵部尚书乔伦,年已六十八岁,朱厚熜自然不会考虑他。 如此高龄,怕是还未抵达战场,便已体力不支,难以承担重任。 戚继光,当下看来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只是,此计成功的概率,最多不过五成。 此时已是五月,草原道路已然泥泞。 若行军速度稍有迟缓,待大军赶到,女真骑兵恐怕早已攻克辽东。 杨廷和与杨一清所建议的方案,无疑是最为稳妥的。 让戚继光率军支援辽东,凭借大明军队强大的火力优势。 定能将女真骑兵击退,使其退回老家。 但此方案亦有弊端,虽能解辽东之急。 却难以彻底根除女真之患,恐留下日后的隐患。 朱厚熜端坐在御座之上,双眼紧紧盯着地图。 殿下,文武百官皆躬身肃立,鸦雀无声。 静静等待着少年皇帝的决断。 这位少年皇帝,可不是仅仅依靠血缘关系登上皇位的平庸之君。 他和太祖、太宗一样,都是从马背上夺得天下、战功赫赫的君主。 满朝文武,无人敢在军事上对他妄加指点。 毕竟,就在几个月前,当今皇帝还以大将军王的名号。 亲率大军,一举歼灭了三十万鞑靼骑兵。 北方至少十年无战事! 这般辉煌的战功,足以与太祖皇帝比肩。 即便是太宗皇帝朱棣,与之相比也稍显逊色。 俄顷! 朱厚熜心中已有定见,缓缓开口: “朕意已决。蓟州总兵马永,向来善于用兵与用谍。” “着他广布谣言,就称将率军从草原迂回至建州女真与海西女真后部,以此乱其军心!” 略作停顿,朱厚熜目光如电,扫视着殿下群臣。 “女真各部以部落形式存在,内部利益纷争不断,本就人心不齐。” “只要这谣言散布开来,定能收效。再命李泾派出一小股骑兵,多携带旗帜深入草原,虚张声势。” “如此一来,女真必定心生疑虑,自乱阵脚。” “同时,令戚继光节制辽东、蓟州两边兵马,以迅猛之势追杀女真,务必斩草除根!” 此言一出,无论是久经沙场的兵部尚书,还是足智多谋的内阁大臣,皆在心中暗自赞叹。 他们不得不佩服皇帝此计的精妙,虚实结合、环环相扣。 既有扰乱敌方军心的奇招,又有正面强攻的硬手段。 果真是尽显马上皇帝的谋略与气魄。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兵部尚书乔伦心中对皇帝的计策已是心悦诚服。 朱厚熜决心既下,便宣布退朝。 随后,在两千神机营精锐与五千锦衣卫的严密护卫之下,迈出紫禁城。 这是他君临天下之后,首次踏出这宫墙之内。 此刻的他,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皇冠,坐着龙辇,率文武百官去阅兵。 一时间,整座紫禁城戒严,气氛紧张! 东厂番子、神机营士兵、锦衣卫迅速行动,将主要大街一一封锁。 确保皇帝出行的万无一失。 而此时,戚继光率领的五万骑兵早已在西郊校场整齐列阵,静静等候。 五万骑兵阵势磅礴。 战马嘶鸣,军旗猎猎。 一个时辰后,朱厚熜抵达西郊校场。 此次,他决定让拥有最强火力的两千神机营士兵跟随戚继光一同前往辽东。 此前,已有十万神机营调至大同、宣府。 朱厚熜打算从这十万人中再抽出一半,前去支援李泾和马永。 朱厚熜要让戚家军作为旋风部队,只需直捣女真首领,其余一概不必理会。 甚至连俘虏都无需抓捕,后续扫尾工作交由李泾和马永负责。 旨在让戚家军发挥其机动性强、战斗力高的特点,以最快的速度给予女真致命打击,避免陷入与敌军的纠缠之中。 在朱厚熜眼中,这些野猪皮,浑身散发着野蛮与贪婪的气息。 此次定要将其斩草除根,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祸根。 在他看来,这些女真部落的存在,就是对大明的威胁。 必须予以毁灭性的打击。 哪怕因此导致血流成河,哪怕对手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幼,他也不会有丝毫怜悯与手软。 唯有那些年轻美貌女子,或许还能暂且留她们一命,抚慰大明将士征战辛劳。 回首整个大明朝的历史,面对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以及东北的女真势力。 除了太祖皇帝朱元璋曾以雷霆手段强力打击之外,其余皇帝都没能彻底解决这些边患,始终留有余患。 那些游牧民族和女真部落,一次次地侵扰大明边疆,掠夺百姓财富。 给大明的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 第57章 宫中有佳人,身材很霸道! 历任皇帝虽也采取过一些措施。 但大多只是治标不治本,无法从根本上消除这些威胁。 如今的朱厚熜,已然坐拥充盈的国库。 且银子正源源不断地流入。 雄厚的财力,让他的底气愈发充足。 曹正淳已领命着手调查天下士族和藩王跑马圈地侵占的土地。 那些士族和藩王仗着自己的权势,肆意侵占百姓的土地。 曹正淳此去,便是要揭开这层黑幕。 将土地重新归还给百姓,同时增加国库的收入。 待改革成功,国库的银子必将大幅增长。 有了雄厚的财力做支撑,朱厚熜心中的野望愈发强烈。 他将目光投向了东北、北方的这些蛮夷。 这些蛮夷,要一个一个地全部铲除干净,让大明边疆再无战事! 此刻,女真所处的社会形态依旧停留在奴隶社会阶段。 其真实境况尽显蒙昧落后之态。 在战场上,女真骑兵作战时往往凭借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蛮勇,冲锋陷阵。 若是单纯以冷兵器进行对抗,他们凭借着矫健的骑术、强壮的体魄以及那股悍不畏死的劲头,确实能够占尽优势。 可他们却没有意识到,时代已然在悄然发生变化。 一旦大明军队大规模投入热兵器,那局面将会截然不同。 热兵器所具备的强大杀伤力与远程攻击能力,绝非女真骑兵仅凭蛮勇就能抵挡。 而在玩弄阴谋诡计方面,华夏大地历经数千年的文明沉淀与历史纷争。 可谓是深谙此道,堪称北方蛮族在这方面的开山鼻祖。 无数的兵法谋略、纵横捭阖之术在华夏历史的长河中诞生并传承。 每一场战役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岂是刚刚兴起的女真部落所能比拟。 朱厚熜在检阅完戚继光精心训练的骑兵后,命戚继光即刻出征! 戚继光一刻也不敢耽搁,旋即率领骑兵马不停蹄地奔赴辽东。 与此同时,朱厚熜已写好密旨。 这份密旨关乎辽东战局的成败,意义重大。 写完后,他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命锦衣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密旨传达给蓟州辽东总兵马永。 马永接到旨意后,即刻从麾下挑选出3000精锐骑兵。 这些骑兵每人携带各种旗帜,他们故意虚张声势,通过巧妙的布阵与行动,营造出仿佛有几万人的宏大场面。 不仅如此,他们还放出烟雾弹,四处散布各种真假难辨的谣言,试图扰乱女真军队的判断。 而女真这边,随着势力的逐渐膨胀,已然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公然开始大规模集结兵力,目标直指辽东,准备发动一场蓄谋已久的进攻。 女真骑兵凭借着对当地地形的熟悉,以及那股悍不畏死的野蛮战斗力,一举拿下了辽东周边二十多座小城镇。 在占领这些城镇后,他们展开了残酷的大屠杀。 城镇内顿时血流成河,百姓们的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哀鸿遍野,一片凄惨景象。 原本宁静祥和的城镇,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就在此时,女真首领阿格台获报,蓟州方向竟然出动了几万骑兵,正气势汹汹地欲包抄他们的后路。 若不及时回援,女真骑兵主力必将陷入前后夹击的绝境。 阿格台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不知该如何抉择。 女真并非一个统一的整体,而是分为几大块,其中势力最大的当属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野人女真。 这三大女真又细分很多部落。 阿格台正是建州女真的首领,追根溯源,他是努尔哈赤祖先的祖先。 而海西女真当时的首领是个寡妇,她的名字甚至都未曾在历史中留下。 但她作战极为彪悍,令人闻风丧胆,甚至还有吃人肉的习惯。 野人女真距离大明最远,都已经和基辅公国接壤。 …… 三日后,宫中诸事皆已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妥善停当。 朱厚熜背负双手,悠悠然步入了储秀宫。 宫墙之内,红墙黄瓦,雕梁画栋。 储秀宫中美婢如云。 可细细看去,却鲜见秀女的身影。 这其中缘由,实是因为堂兄朱厚照行事风格很重口。 他全然不顾宫中沿袭已久的旧制在天下选秀。 偏爱追求刺激,常常亲自微服私访,奔赴民间,四处搜罗妙龄少女与少妇。 使得宫廷选秀制形同虚设。 鉴于此,两宫太后与内阁诸臣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 当今陛下朱厚熜年仅15周岁,尚显年少。 待半年之后,年满16岁,便要为皇帝举行一场盛大的天下选秀,以充实后宫,绵延皇室血脉。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储秀宫中如今呈现出秀女稀稀落落,而宫女却摩肩接踵的奇特景象。 这些宫女中,不乏容貌俊俏之人。 朱厚熜领着几个太监与侍卫踏入储秀宫的那一刻,眼前顿时出现一众莺莺燕燕。 她们或羞涩低头,或偷偷打量,神态各异。 朱厚熜望着这一幕,心弦不由轻轻颤动。 毕竟,他的灵魂本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穿越而来。 在这个时代可没有ps,硅胶,美颜滤镜。 眼前的这些女子,皆是浑然天成的原生之美,不加雕琢,清新自然。 按宫廷规矩,选秀选入宫中的多是十三四岁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女。 可这些宫女入宫已有多年,有的甚至年近二十。 宫中饮食丰足,生活无忧,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们个个出落得亭亭玉立。 尽管身着宽松保守的宫廷服饰,试图遮掩女子的曲线。 但仍有几位宫女的曼妙身姿难以完全藏住。 朱厚熜目光缓缓扫过,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欣赏。 心中暗自品评,在他眼中,有几位宫女的身材堪称绝佳。 恰到好处的比例,尽显魂勾。 自己已是大明天子,坐拥无上权柄,天下尽在掌握。 在这宫廷之中,行事自然无拘无束。 纵是两宫太后,也不会轻易对自己指手画脚。 朱厚熜抬手轻轻点出三个身材最为出众的宫女,命她们前往养心殿。 而后,他又轻轻挥手,示意身旁的小太监与侍卫悉数退下。 一时间,储秀宫中只留下那三个被选中的宫女。 她们神色略带紧张与羞涩,微微低头,等着即将到来的未知。 第58章 陛下密旨,杀光野猪皮! 一个多时辰,转瞬即逝! 朱厚熜步伐轻快,每一步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 神色间满是悠然自得! 从容地迈出养心殿! 那几位宫女脸颊绯红,如同春日里绽放的娇艳桃花! 羞怯之意毫不掩饰地溢于言表! 可眉眼间却又难掩一丝欣喜之色! 她们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杨柳,缓缓返回了储秀宫! 此时正值晚春时节,暖风和煦! 整个皇宫仿若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千般花卉在这大好春光里肆意盛放! 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馥郁的芬芳! 每一处角落都洋溢着盎然生机,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蓬勃的生命力之中! 朱厚熜负手闲步,悠然自得地漫步在这如画的宫廷之中! 不经意间,他在一棵烂漫的桃花树下驻足! 仰望着满树繁花,沉醉在这无边春色里! 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诉说着春日的柔情蜜意! 让他暂时忘却了宫中的繁琐与尘世的纷扰! 忽然,一道清脆而明晰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骤然响起! 正是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叮咚,戚继光帅军已经进入辽东地界!” 听闻这声音,朱厚熜原本沉醉的神情瞬间为之一振! 当即在心中默念,打开了系统! 刹那间,眼前的景象令他猛地一怔! 原本略显单调的系统界面,此刻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浮现出栩栩如生的动态画面! 画面仿佛一扇通往现实战场的窗,将真实的场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原来,不知何时,系统已悄然完成升级! 朱厚熜定睛细看,系统说明映入眼帘! 原来,自他登上大明天子之位起,便解锁了战争实况实景三d地图! 根据详细介绍,只要是在大明帝国疆域之内! 一旦有战争爆发,便能在这小地图上清晰展现出战场的实时情况! 包括军队的行进路线、士兵的分布态势以及双方的交战状况等等! 事无巨细,一目了然! 而大明疆域之外,则是一片朦胧,只隐隐约约透出一些轮廓! “这系统,果真未曾欺我!” 朱厚熜不禁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有此神助,往后在宫中的日子,再不会被无聊,乏味! 从战争实景地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戚继光率领的军队一踏入辽东地界,与阿格台率领的建州女真狭路相逢! 彼时,女真骑兵个个神色凶悍,正磨刀霍霍,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暴的光芒! 他们的目标正是辽东周边那些宁静的小城镇。 准备在那里展开烧杀抢掠,将一切化为他们的战利品! 双方甫一照面,双方直接驱动骑兵激烈对冲! 一时间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戚继光果断下令放鸟铳! 刹那间,“砰砰砰”一排枪响划破长空,如同一阵惊雷在敌阵中炸响! 敌方三分之一的人马瞬间如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地,发出痛苦的惨叫,鲜血迅速染红了这片土地! 随后,戚继光麾下训练有素的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勇猛冲锋! 这些骑兵犹如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对女真骑兵展开无情碾压!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中! 历经两个时辰的鏖战,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异常激烈! 戚继光的军队凭借着出色的战术和顽强的斗志,很快占据上风! 一刻钟后! 这支建州女真小部落被屠戮殆尽,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 此役过后,阿格台大为震动!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看似唾手可得的金银美女粮食,竟然瞬间化为泡影! 震惊之下,阿格台深知局势危急,急忙率领整个部落向后撤退五十里! 暂时避开戚继光的锋芒,重新整顿军队,思考应对之策! 当天,在一座巨大的蒙古包里,建州女真内部炸开了锅! 阿格台所属的建州女真拥兵五万,清一色的骑兵! 凭借着强大的机动性和野蛮的战斗力,在这一带横行无忌! 此次设计杀掉辽东总兵,正是阿格台的主意! 他精心策划了这个阴谋,本妄图以请罪之名,骗开辽东城门! 从而一举拿下整个辽东,实现他称霸一方的野心! 可这一奸计却被辽东副总兵李泾识破,使得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无奈之下,阿格台只好放弃攻城计划! 转而将目标对准了辽东周边的地区,四处劫掠! 与女真原始部落相比,辽东周边地区物产丰饶、经济富庶! 城镇中店铺林立,仓库里堆满了粮食、财宝和各种珍贵的物资! 一次劫掠所得,足以让这些女真人衣食无忧数年! 正因如此,整个建州女真都紧紧团结在阿格台周围,对他唯命是从! 毕竟,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粮食美酒还有女人! 对于尚处于原始部落阶段的女真人来说,实在充满诱惑! 这些物质的诱惑,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将他们紧紧地吸引在一起! 不过,这种基于利益的团结极为脆弱,犹如一座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 看似坚固,实则不堪一击! 一旦危机降临,这座城堡便会瞬间崩塌。 建州女真也会瞬间四分五裂! 此刻,在这巨大的蒙古包里,建州女真八大部落正激烈争吵。 原本他们有九大部落,如今已折损一个! 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这些未开化的野蛮人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他们面红耳赤,互相指责! 甚至恨不得在酒桌上拔刀相向! …… 这个时候,蓟州宣府大同三边过来支援辽东的兵马也都陆陆续续赶到。 根据朱厚熜的旨意,这三边是跟在戚继光身后打扫战场的。 只要是女真人,除了年轻女子其他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得到支援的辽东城,无论火炮还是炮弹以及粮食都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神机营士兵到达之后,从武器上便已经对女真人形成了碾压。 辽东的城墙上以前也只有12座火炮,而现在这是106座。 这106门火炮都已经得到宫廷工匠的一定改造。 重量更轻,更容易操作。 第59章 若高丽不配合,灭之! 三日前。 曾有两个建州女真部落,觊觎辽东城的繁华与富庶,悍然发起了进攻。 可随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轰鸣,虎蹲炮喷吐着熊熊火焰! 几轮齐射,城下的场景便惨不忍睹。 女真骑兵们连人带马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此前,女真人在劫掠的过程中,也曾缴获过一些火器。 本以为是意外之喜,可这些“战利品”却很快成了烫手山芋。 在他们的认知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射箭之术才是最为灵活实用的。 建州女真首领阿格台为了验证火器与传统射箭术的优劣,曾让自己的五个儿子做过对比试验。 试验的结果:打一发火枪所需的时间,普通女真骑兵早已张弓搭箭射出了20箭。 这鲜明的对比,让女真人更加坚信。 射箭才是他们在战场上克敌制胜的法宝。 火器不过是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至于虎蹲炮,更是被他们嗤之以鼻。 女真哪有什么平坦官道,尽是些坑坑洼洼的崎岖之地。 这些火炮体型庞大,重量惊人。 在这样的地形中,既难以搬运转移。 若被困在了泥泞之中,动弹不得。 而且,一旦火炮在使用过程中出现损坏。 女真人中又无人懂得修理之法,更别提寻觅配件。 诸多掣肘之下,女真人果断地放弃了火枪和火炮。 重新回归到他们熟悉的冷兵器作战方式。 对于城池,他们同样没有兴趣。 即便费尽心思打下城池。 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一个装满财宝的仓库。 他们会在城中大肆劫掠一番,将金银财宝、粮食牲畜洗劫一空,然后便挥师北去。 待来年养精蓄锐后,再南下“零元购” …… 养心殿内,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朱厚熜端坐在御案前。 他的面前,展开着辽东方面加急送来的奏折。 朱厚熜的辽东战略已然如同一幅宏大的画卷,在北疆的土地上徐徐拉开帷幕。 戚继光奉命出征,所率精锐骑兵士气高昂。 锋刃直指女真部落腹地。 而在戚继光身后,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四边,各抽调五万精锐人马,紧随其后。 总计二十万的大军皆归戚继光统一节制。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恰好此时,王阳明大病初愈。 王阳明的卓越文韬武略,朱厚熜向来深信不疑。 在他眼中,王阳明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朱厚熜直接任命王阳明负责粮草调度,并统一指挥后续人马。 期望此次行动能够稳扎稳打,将女真势力一网打尽。 只是王阳明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已不如往昔。 若正值天寒地冻之时,朱厚熜断不会忍心派他担此重任。 在朱厚熜战略构想里,待戚继光作为先锋,凭借其英勇与智谋荡平辽东后,便需即刻返回东南沿海,筹备大明水师。 那时,整个辽东战事总制非王阳明莫属。 北边除了女真,还有大明的老对手鞑靼。 鞑靼虽在先前与明军的交锋中遭受重创,实力大减。 但他们的总人口仍达两百多万,有卷土重来的实力。 如今,他们已将王庭迁至离大同千里之外的地方,巧妙地避开了明军的锋芒。 现在的大明骑兵虽勇猛无畏,但以目前的实力,想要长途奔袭、追剿鞑靼,实非易事。 遥远的路途,恶劣的自然环境,以及鞑靼人熟悉的草原地形,都如同重重障碍,横亘在明军面前。 而女真部落,其居住地域广袤无垠,山川河流交错纵横,地形复杂多变。 若戚继光未能一举达成歼灭战,这场战事恐将陷入胶着状态,演变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 思索至此,朱厚熜心中又生一计。 随后缓缓唤来雨化田。 一刻钟后,雨化田恭敬地来到御前。 朱厚熜命其携带自己的旨意前往高丽。 旨意中言辞明确,态度强硬,要求高丽国王出兵相助,与大明军队共同围剿女真。 在朱厚熜看来,高丽作为大明的藩属国,理应为大明的战事出力。 若高丽国王胆敢抗命不遵,朱厚熜亦毫不介意挥师东进,对高丽发动一场灭国之战。 在派遣雨化田作为天子使者前往高丽之前,朱厚熜特地在养心殿召见了他。 养心殿内,气氛庄重而肃穆! 与身形粗犷的曹正不同,雨化田身着一袭华丽锦袍。 锦袍的材质上乘,绣工精细,每一处纹理都彰显着不凡。 他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面庞白皙无须。 踏入养心殿后,雨化田身形迅速伏下,恭恭敬敬的以标准的跪拜之礼道: “奴婢雨化田叩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熜端坐在御座之上,直截了当道: “雨化田,朕命你即刻出使高丽。” “务必在三日内抵达,传朕旨意,令高丽国王出兵二十万,协同天朝上国剿灭女真。” 雨化田连忙低头领命,诚惶诚恐道:“奴婢遵旨!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辱没使命!” 说罢,他双手稳稳接过圣旨。 那双手虽白皙纤细,却透着一股沉稳与有力。 接过圣旨后,小心翼翼地倒退着退出了养心殿。 雨化田返回西厂后,立刻展现出其高效的行动力。 迅速调集了五十名精锐番子,这些番子皆是西厂中的佼佼者,个个身手矫健、精明干练。 众人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向着高丽疾驰而去。 这一次,朱厚熜精心布局派遣戚继光、王阳明、李泾、马永协同行动。 这几位将领各有所长,戚继光勇猛善战且精通兵法,王阳明智谋超群且能统筹全局,李泾和马永也皆是军中宿将。 他们的联手,力求一举荡平辽东。 在后勤保障方面,王阳明、王崇古、陈大成、王如龙等人各司其职,全力保障大军的物资供应。 从粮草的调配运输,到兵器的打造维护,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得细致入微。 与此同时,朱厚熜做出了一项重要人事任命——启用被排挤在家的李东阳为工部尚书,并进入内阁。 第60章 跪谢临幸! 朱厚熜心里十分清楚,李东阳与杨廷和、杨一清之间素有矛盾。 在宫廷的权力斗争中,这种矛盾如同微妙的平衡杠杆。 能够被巧妙利用,形成有效的制衡局面。 而重新起用李东阳,最重要的还是看中了他出众的才能。 李东阳在政务处理和工程建设方面有着卓越的见解和能力,这正是当下朱厚熜所急需的。 朱厚熜拨给李东阳五百万两银子,让他全力发展大明水师。 “朕命你大力发展水师,首要之事,便是将江南造船厂的所有大船都迁至塘沽。”” “微臣遵旨!万岁万万岁!” 李东阳领命谢恩,他深知这份使命的重大,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朱厚熜获悉,江南造船厂现存的那些大船,皆为当年郑和下西洋时所造。 岁月悠悠,自郑和率领船队纵横四海后,至今已有百余年光阴悄然流逝。 这些大船若重新启用,依旧堪称世界顶级战船。 纵是佛郎机、大不列颠当下引以为傲的船只,与之相较亦黯然失色。 犹如繁星之于皓月,难望其项背。 可长久以来,它们却在江南造船厂中饱经沧桑。 潮湿的环境与岁月的侵蚀,让这些大船饱受虫蚁的啃噬。 曾经坚固的船体出现了不少破损之处。 加之航海事业中断长达百年,往昔围绕着这些大船的相关船员与技术人员早已散落四方。 李东阳获皇帝重新启用,感恩戴德之情溢于言表。 他深知皇帝对自己的信任与期望,当即立下重誓,愿为皇帝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履职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迅速组织人手,对那些饱经风霜的宝船进行简单修补。 他亲自指挥,带领工匠们仔细检查船体的每一处损伤,用精湛的技艺填补漏洞、加固结构。 随后,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将这些宝船一一拉至塘沽。 塘沽距离京师极近,直线距离不足三百里,便于朝廷对这些宝船进行掌控与调度。 经过一番调查后,发现这些宝船底子扎实,纵使历经岁月磨难。 在经过一番精心修补与重新刷漆后,再次具备了在海上航行的能力。 朱厚熜对宝船改造一事极为重视,下旨将初步改造的弗朗基炮架设于宝船之上,每一个细节都认真审视,力求达到最佳效果。 之后,还让李东阳组织了一场演习,以检验改造后的宝船性能。 朱厚熜亲临现场观看! 在演习现场,炮声轰鸣,硝烟弥漫。 宝船在海面上破浪前行,展示出强大的威力与良好的机动性。 朱厚熜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豪情万丈? 他对李东阳下令,要将所有宝船改造为威力绝伦的战船,重塑大明水师的辉煌。 同时,朱厚熜亲自指导,要对船只两侧设置射击孔,确保火炮能够全方位攻击。 每艘船至少配备十二门火炮,以形成强大的火力网。 在朱厚熜的宏伟构想中,郑和宝船重见天日之时,必将再度称霸海洋! 放眼当下这个时代,除大明宝船外,号称最大的当属圣玛利亚号。 但圣玛利亚号不过长三十米、宽五米,与大明宝船相比,简直天壤之别,犹如侏儒立于巨人之侧。 大明宝船长度达一百五十米,宽度二十米,庞大的船身共有六层,如同海上的巍峨城堡。 矗立着九个桅杆,可悬挂十八张船帆。 船锚重达六千斤,每次起航都需五百人协同作业。 彼时,整个世界依旧沉浸在传统农耕与手工劳作交织的氛围中,工业革命还没开始。 象征着新时代动力的蒸汽机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宝船要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乘风破浪。 主要动力依旧无可避免地依赖于季风与悄无声息的洋流。 季风时而轻柔,时而猛烈,决定着宝船航行的节奏。 洋流,默默地推动着船只的行程。 若仅靠人工划桨,那无疑是一场艰难且低效的跋涉。 船员们需付出巨大的体力,在闷热潮湿的船舱内挥动船桨,换来的行进速度却实在迟缓。 可朱厚熜不会眼巴巴地盼着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系统不定时的恩赐——蒸汽机。 时不我待,机不可失! 当下最要紧的是督促李东阳全身心投入到宝船的修复工作中,尽快将所有宝船修复完备。 重新焕发出往昔的雄姿,再次成为驰骋海洋的霸主。 待戚继光凯旋而归,那便是大明水师挥师南下之时。 届时,这支由宝船精心组建的强大舰队,将如同一头苏醒的巨鲸,浩浩荡荡地驶向东南亚。 朱厚熜要以这样震撼世界的方式昭告天下:曾经的宗主国大明,带着昔日的荣耀与今日的壮志,强势归来! 让那些妄图挑战大明威严的势力,在这支无敌舰队面前瑟瑟发抖!!! …… 翌日清晨,晨曦初绽! 两个身材劲爆的宫女跪谢临幸后已退出。 朱厚熜慵懒地靠在龙椅之上,手中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祁门红茶。 轻抿一口,醇厚的茶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事后茶”让人心旷神怡。 随后,他打开了系统实景小地图。 刹那间,辽东战场的局势如同一幅逼真的画卷,毫无保留地映入眼帘。 戚继光、李泾、马永三方人马与女真部落激烈交锋的场景,激烈而震撼! 喊杀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虽无法真实听见。 但从地图上那紧张的态势中,朱厚熜仿佛能感受到战场上的硝烟弥漫与剑拔弩张。 与此同时,画面一转,王阳明已从京师出发,正押解着大批粮草,艰难地奔赴前线。 此时正值天气转暖之际,冰雪消融,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尽管王阳明走的是官道,可所谓的官道也不过是土路罢了。 泥土在春雨的滋润下,变得松软而湿滑。 马蹄踏上去,便会陷入深深的泥坑,车轮也常常被泥泞所困。 混凝土在此时还远未问世,人们只能在这样原始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第61章 天朝上邦,宗主如父!! 若是在秋高气爽之时,道路坚实干燥 粮道自然通畅无阻,行军速度也能大大加快。 可眼下,也只能放缓进攻节奏。 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 不过,朱厚熜看着战场上的局势,心中欣慰。 李泾和马永不愧是大明名将,他们与戚继光配合得默契无间,协同作战的能力令人赞叹不已。 虽然朱厚熜无法直接遥控这三位将领,像操控棋子一样指挥他们的行动。 但借助这神奇的实景小地图,他得以总揽全局,对辽东战况了如指掌。 就如同他的千里眼,让他能洞悉战场的每一处细节。 从士兵们的士气,到敌军的布阵,无一遗漏。 通过地图上不断变化的标记和线条,他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随时掌握着战争的脉搏。 不仅如此,通过这神奇的地图,帝国其他地方发生的战事也尽收眼底。 此刻,朱厚熜便注意到,东南沿海有少量倭寇上岸骚扰百姓。 那些倭寇如同一群海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在他们的肆虐下苦不堪言。 宁波卫守军虽奋起抵抗,但由于倭寇行动迅速,且熟悉沿海地形,一时之间难以将其彻底剿灭。 而在粤北、闽北、浙西南以及皖南山区,土匪横行无忌。 他们占据着险要地势,打家劫舍,严重威胁着当地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地方州府正在全力围剿,可山区地形复杂,土匪又狡猾多端,围剿行动进展得并不顺利。 如今已是六月,即便是遥远的东北,也早已春暖花开。 大地从沉睡中苏醒,冰雪消融,河流解冻。 朱厚熜深知,这正是对女真部落展开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 鞑靼虽然大败,还在舔伤口。 但大明帝国对女真发动全面战争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新王庭里。 超乎所有人的预料,鞑靼内部经过一番战争之后,很快就有了新的首领。 便是俺答汗。 这种情报也经过走私的商人传到了朱厚熜这里。 对于这个俺答,朱厚熜当然心中非常清楚。 在前世那个大明王朝。 嘉靖对内厚黑,对外差强人意。 俺答都已经率领骑兵打到了京师,差一点复制土木堡之变。 可以说这个俺答的能力,绝对不弱于鞑靼小王子。 只是现在鞑靼元气大伤。 要重整旗鼓,也至少要好几年。 也正因为这样,鞑靼不敢南下打秋风。 …… 雨化田领了皇命,他当即挑选了一批快马,带着一众随从。 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仅用两天时间,他们便跨越了漫长的路途,抵达了高丽。 高丽国王李译听闻大明使者携圣旨前来,顿时大惊失色。 在他心中,大明乃天朝上国! 即刻传令满朝文武,命众人身着庄重的朝服,随他一同前往接旨。 一时间,高丽王宫内外,大臣们神色匆匆 纷纷穿戴整齐,赶赴指定地点。 不多时,李译率领满朝文武,整齐地排列在王宫前的广场上 人人神色凝重,诚惶诚恐地跪地接旨。 雨化田昂首阔步走到众人面前。 展开明黄的圣旨! 雨化田清了清嗓子,字字清晰地宣读起来。 待圣旨宣读完,李译与一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 忧虑之色瞬间浮上脸庞。 高丽近年来连遭洪水侵袭,大片农田被淹,房屋倒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民生已然凋敝不堪。 国力衰微,军队人数锐减,粮草储备不足,实在难以抽调出二十万兵马。 可他们也深知,大明皇帝的旨意如同天威,又怎敢违抗? 违抗圣旨,那便是与大明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李译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若不答应出兵,以大明的强大实力,灭高丽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高丽在大明面前,就如同蝼蚁之于大象! 思索良久,他终于抬起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天朝上邦! 宗主如父! 俄顷,他对雨化田满口应承下来。 哪怕举国勒紧裤腰带,也定会调集全国之兵。 全力配合大明作战,以表高丽对大明的忠心耿耿。 说罢,李译当着雨化田的面,立即下令金大将军从高丽国内紧急征兵。 为了显示高丽的忠心,李译还热情地邀请雨化田留下来担任监军,督促高丽军队对女真的军事行动。 雨化田却婉拒了:“咱家身负皇命,需尽快回京复命,实在无法留下,还望国王体谅。” 深知自己的使命,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是传达旨意并尽快返回,不可因其他事情耽搁。 临行前,雨化田神色一凛,眼神中闪过一丝威严: “陛下口谕,若高丽阳奉阴违,便是灭国之时!” “天朝督军不日将会再次到达高丽,望国王好自为之。” 雨化田声音冰冷,如同寒冬的冽风,让在场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言罢,雨化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扬尘而去。 只留下李译和一众高丽官员,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雨化田回来复命之后。 朱厚熜选派兵部侍郎李化成率领1000士兵去往高丽,督促高丽出兵攻打女真。 …… 辽东大地! 女真部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尤其是建州女真,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切祸端的缘起,是建州女真妄图施展一场阴险的毒计。 他们谋划着诱杀大明总兵王辉,而后趁乱偷袭辽东城。 企图一举打破辽东的局势,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 可他们的奸计并未得逞。 辽中副总兵李泾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识破了这一阴谋。 使得建州女真的如意算盘功亏一篑。 就在建州女真还沉浸在阴谋败露的惊恐之中时,地平线上突然扬起漫天尘土,如滚滚乌云般迅速逼近。 原来是戚继光率领的大军已如雷霆般赶至。 宣告着一场惊世血战,即将轰然爆发。 …… 此刻,养心殿内。 朱厚熜端坐在御座之上,紧紧盯着系统小地图。 第62章 火烧野猪皮,滋滋冒油! 地图上,双方的排兵布阵清晰可见。 建州女真虽人口众多,男女老少加起来将近50万。 但在戚继光的精锐之师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 戚继光此次出征,可谓是有备而来。 他调动了四边精锐部队,这些士兵皆是经过千挑万选,训练有素。 人手配备火炮与火枪。 威力巨大的火器,让大明军队在战场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在朱厚熜宏大而坚定的战略规划下,这50万女真部众必须成为大明将士刀枪之下的亡魂。 戚继光接到的旨意是——杀光女真人。 这道旨意,在以往历代帝王中,从未下达过,足见朱厚熜此次平定辽东的决心。 建州女真的存在,已然对大明的边疆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 唯有彻底根除,方能永绝后患。 建州女真首领阿格台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大明军队,心中惊恐万分。 在见识到大明火炮与火枪的强大威力后。 他深知,整个部落已站在了生死存亡的悬崖边缘! 慌乱之下,阿格台赶忙搜罗了大批金银财宝,装满了一辆辆马车。 派出能言善辩的使者,怀揣着求和的书信,妄图向戚继光求和。 戚继光对阿格台的求和之举嗤之以鼻。 建州女真长期以来烧杀抢掠,罪孽罄竹难书。 此番他奉皇命前来,便是要彻底根除这一祸患。 戚继光大手一挥,直接下令将使者绑在一根铁棍上。 全身捆绑着柴火,并加上一些火油,开始活活烧起来。 那使者还来不及哀求,火焰瞬间将他吞没。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营地。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戚继光只等王阳明押运的粮草抵达,高丽军队会合,便即刻发起总攻。 在这紧张的等待期间,戚继光可没有丝毫懈怠。 一声令下,麾下三百斥候如猛虎出笼般四散而出,搜寻着建州女真主力。 一旦发现目标,便如影随形,紧紧盯梢。 宛如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时刻准备向戚帅传递关键信息。 与此同时,戚继光组织人手日夜赶工,精心打造实心铁球炮弹 又安排工匠们仔细维修改造后的火枪,让这些火器在战场上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还抓紧时间训练士兵的阵法队形,喊杀声回荡在训练场,士兵们步伐整齐,气势如虹。 不仅如此,他还优化文书传递流程,力求信息能够更加及时、准确地传达。 军情如火,战书虽以800里加急传送,可实际受天气、路况、马匹体力等诸多因素制约,一天根本无法达到800里。 辽东地区本就地况复杂,路况不佳。 五月的天气更是变幻莫测。 时而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土路被雨水浸泡后泥泞不堪,马蹄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时而阳光刺眼,酷热难耐,人和马都在这烈日下备受煎熬。 信使们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一天能行进500里已是极限。 如此一来,从戚继光所处之地将战场情报送至养心殿,最快也得两天。 但戚继光仍觉太慢。 于是,他一边征调周边百姓与女真俘虏一同参与修路 众人齐心协力,肩挑手扛。 一边精挑细选优良战马与耐力超群的骑兵,专门负责信息传递。 力求在这艰难的环境下,搭建起一条高效的情报通道。 就在戚继光紧张筹备、焦急等待的第三天。 皇帝旨意的密旨终于送达。 戚继光赶忙展开密旨。 只见朱厚熜在地图上圈出一个名为市罗洋的地点,并要求戚继光提前做出相应准备。 戚继光迅速依据斥候的勘察结果和自己的实地考察,对市罗洋的地形进行了详细分析。 五十名锦衣卫精锐抵达后,迅速投入工作。 他们在战场与各个关键地点之间往来穿梭,确保文书传递的及时与准确。 与高丽军队的联络工作也有条不紊地展开。 锦衣卫们详细地向李化成的联络人员介绍了戚继光这边的作战计划与部署。 同时也仔细询问了高丽军队的情况,以便更好地协同作战。 又过了三日,高丽方面,李化成传来文书,告知已抵达指定地点。 高丽军队大致的行军路线是朱厚熜亲自敲定的。 虽说具体战况需根据实际随机应变、临机决断。 但整体的作战框架由皇帝定调,以此确保能与戚继光的作战行动紧密配合。 戚继光深知,此次与高丽军队的协同作战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功亏一篑。 他立刻修书一封,派锦衣卫快马加鞭送往李化成处。 信中详细说明了自己这边的最新部署以及对双方协同作战的一些想法。 他提议,待建州女真进入市罗洋山谷后。 高丽军队从侧方包抄,截断敌军东边退路。 与明军形成合围之势,务必将建州女真一网打尽。 在等待高丽军队回应的同时,戚继光也没有放松对建州女真的监视。 斥候们不断传来消息,密切关注着敌军的动向。 建州女真似乎并未察觉到明军和高丽军队的部署,依旧在按照自己的节奏行军。 戚继光深知,此时的每一刻等待都是对耐心的巨大考验。 但他必须沉稳应对,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给建州女真致命一击。 朱厚熜钦点的山谷名为市罗洋。 山谷间,一条宽阔大路如巨蟒般贯通其中,成为往来行人与军队的必经通道。 此地追溯往昔,是上古时期因陨石撞击而形成的堰塞湖。 如今湖水早已干涸,只留下这山谷和宽阔的谷底道路。 市罗洋地理位置关键,宛如一把牢牢锁住女真骑兵回撤之路的金锁,是其咽喉要道。 周边皆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峻岭,峰峦叠嶂。 尽管在这崇山峻岭间存在一些蜿蜒小路,却崎岖难行。 路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尖锐的石头和茂密的荆棘。 军队若从此通过,行军速度必将大幅减缓,还可能遭遇各种未知的危险。 唯有横穿市罗洋山谷,方能迅速越过群山,抵达广袤的大平原。 第63章 戚继光已经杀红了眼!!! 戚继光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亲自从宣府调来了亲信陈大成和王如龙! 戚继光分别命他们率领5000精锐骑兵,背负火油! 兵分两路,从左右两翼提前出发! 骑兵们如疾风骤雨般迅速前行,悄然奔赴山谷北边出口,执行堵截任务! 部署妥当后,戚继光亲率主力大军向着建州女真发起了猛烈攻击!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 明军士气高昂,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军! 陈大成和王如龙依令迅速抵达指定地点! 随后按照戚继光传达的朱厚熜旨意,组织士兵四处收集干柴! 朱厚熜的战略意图竟是在此地火烧女真军队! 士兵们分散开来,在周边的山林中寻找干柴! 将收集到的干柴整齐地堆放在山谷出口的要道上,再浇上火油! 万事俱备,只等女真军队踏入这精心布置的“火阵”! …… 大明皇宫,养心殿内! 朱厚熜负手而立,双眼紧盯着脑海中那独属于他的系统小地图。 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畅快与得意,整个人神清气爽! 在地图所呈现的那片山谷中,景象堪称惨烈! 无数女真士兵在火海中挣扎、惨叫,被熊熊烈火瞬间吞噬,化作一个个扭曲的火人! 有的士兵好不容易冲破火墙,却迎面撞上明军黑洞洞的火枪枪口。 眨眼间就被打成了筛子,倒在血泊之中,死状凄惨! 还有些妄图从东边逃窜求生的,却发现高丽大军早已在那里严阵以待,刀枪林立! 高丽士兵手中的火枪虽数量有限,可他们凭借着人多势众的优势。 往往七八个人围攻一个女真兵,将对方团团围住。 乱刀齐下,直至砍杀在地…… 火势愈发凶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迅速蔓延! 周边的山峦全都被大火点燃,连成了一条耀眼的火龙! 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正值烈日高悬,天气干燥异常,无疑为大火提供了绝佳的助燃剂! 女真人本就得知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围,军心早已大乱。 此刻又突遭大火,更是彻底失去了秩序。 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逃,各自求生,场面混乱不堪! 山谷中四处起火,火油的加入让火势如虎添翼。 呼啸的北风则像是大火的帮凶,疯狂地助长着火势! 这场大火整整肆虐了大半天,无情地吞噬着一切生命与希望! 这一天,朱厚熜甚至都没有理会早朝之事,就一直守在养心殿内。 脑海中不断切换着系统小地图的画面! 观看着那“野猪皮被烤熟”的壮观场景! 他时而眉头紧皱,关注着战场上的每一处细节! 时而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旁边侍奉的太监和宫女们,看着皇帝这副时而严肃、时而欣喜的模样,满脸困惑! 经此一役! 整个建州女真的骑兵精锐几乎全军覆没,皆被烧成了灰烬! 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幼,在废墟中瑟瑟发抖! 朱厚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酷,毫不犹豫地给戚继光下达了新旨意:杀光一切! 他要借此机会,彻底根除建州女真这一心腹大患! …… 当日,阳光洒在辽东广袤的大地上! 戚继光驻马而立,远远望见王阳明押运粮草的队伍缓缓而来! 粮草的及时抵达,无疑是一场“及时雨”,让戚继光一直悬着的心落了地! “王大人,可算把你盼来了!” 戚继光迎上前去,脸上虽带着疲惫,眼中却透着欣喜! 王阳明笑着拱手:“戚将军,一路奔波,终不负所托!” 简单交接后,戚继光把后续打扫战场的任务托付给王阳明! 战场清理、救治伤员、收缴物资等工作繁琐又重要! 王阳明心思缜密,定能妥善处理! 而自己,肩负着更为紧迫的使命——将建州女真赶尽杀绝! “王大人,后续便仰仗你了!” “本将这就率骑兵继续进发,尽早完成圣上旨意!”戚继光神色凝重,拱手说道! 王阳明回礼:“戚将军放心,此处我定会处理妥当,你只管全力杀敌!” 告别王阳明,戚继光翻身上马,大手一挥,三万多骑兵浩浩荡荡再度启程! 辽东大地辽阔无垠,想要彻底剿灭建州女真,必须争分夺秒! 一路上,骑兵们风驰电掣,马蹄扬起滚滚尘土! 戚继光严令,但凡路上遇到不会说官话之人,一律斩杀! 这是朱厚熜的旨意! 在朱厚熜眼中,建州女真对大明边境侵扰已久,犯下累累罪行! 必须以铁血手段严惩,方能总绝后患! 至于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虽同为女真部落,但距离此地至少两千里之遥! 这两千里路程尽是荒山野岭、河流沼泽。 根本没有像样的道路,行军极为艰难! 此次戚继光接到的旨意是先杀光建州女真。 再于战略要地建造城池,将其作为大本营! 为日后讨灭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做足准备! 戚继光深知,这不仅是一场军事行动。 更是关乎大明东北边疆稳定的关键布局! 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负圣上重托! 建州女真骑兵在一场激烈交锋中被明军彻底团灭,战场之上,尸横遍野,鲜血将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 这场辉煌胜利的主导者——戚继光,由此踏上了一片女真人的土地。 此前,这片广袤区域仅仅在名义上隶属于大明帝国。 诸多偏远之地实则处于半自治状态,大明的统治力未能深入其中。 而如今,戚继光站在这里,身后是严整的明军阵列。 宣告着大明对这片土地开始实施实质性的掌控。 明军的征程并未就此停歇。 他们高举着大明的旗帜,马蹄声如雷,持续向北推进。 在这场追剿行动中,王阳明源源不断地送来大量粮草,为明军的持续作战提供了坚实支撑。 而戚继光的军队一路拼杀过去,不仅缴获了女真人囤积的粮草,还收获了他们此前劫掠而来的金银财宝。 更令人振奋的是,好几千被掳掠为奴的汉人重获自由。 戚继光的心中杀意弥漫,已然杀红了眼。 第64章 筷子捅豆腐!穿了! 但凡遭遇女真部落,戚继光绝不留情,下令斩草除根。 每攻破一处营地,都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痛苦的呼喊。 …… 远在京城紫禁城的朱厚熜惊喜地发现,系统提示音接连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每一声提示音,都意味着他获得了数量可观的系统积分,这些积分代表着国力的增强和威望的提升。 与此同时,明朝的疆域也在地图上稳步地扩张着。 大明版图正逐步向北延伸。 短短一个月内,整个建州女真所在的区域,都被戚继光率领的明军收入囊中。 如今,仅剩下最后一座建州卫城负隅顽抗。 这座城中,聚集着众多女真部落的所谓贵族。 他们平日养尊处优,作威作福。 而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则是大量被奴役的奴隶,其中不乏众多汉人女子。 这些女子被掳掠至此,遭受着无尽的折磨与屈辱。 浓重的阴霾沉沉地压在建州卫城之上,预示着这座城池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 建州女真首领阿格台如丧家之犬般,灰头土脸地站在城头上。 眼神中满是惊惶与绝望,死死地盯着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大明骑兵。 密密麻麻的骑兵阵列。 马蹄踏地的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让阿格台的内心被恐惧彻底填满。 望着这遮天蔽日的明军,阿格台满心懊悔。 当初,他听信了身边谋士的馊主意,设下鸿门宴诱杀了辽东总兵王辉。 这一冲动之举,竟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导火索。 直接将建州女真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面临着被灭族的命运。 在一个月前的交锋中,建州女真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阿格台在市罗洋山谷中拼了老命,才侥幸带着几个忠心耿耿的亲信突出重围,慌不择路地逃了回来。 可这一个月来,无时无刻不在被大明精锐骑兵追杀。 像过街老鼠一般,四处逃窜,东躲西藏,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 阿格台咬了咬牙,鼓起最后的勇气,对着下面的大明骑兵大声哀求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绝望: “我阿格台愿意投降,真心实意地归顺天朝上国!只求你们能大发慈悲,放过我身后的这些族人们。” “只要能留他们一条活路,让他们迁往内地,做牛做马我们都毫无怨言,只求你们不要赶尽杀绝啊!” 他的喊声在战场上回荡,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助。 就在这时,戚继光骑着一匹矫健的黑色骏马,一马当先来到阵前。 冷冷地看着城头上的阿格台。 只见戚继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随后不慌不忙地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经过改造之后的弗朗基火炮的引线。 “滋滋滋滋滋滋……” 引线被点燃! 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声响,仿佛是死神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声。 “轰!”一声巨响! 地动山摇,火光冲天而起,大片的烟尘瞬间弥漫开来。 炮弹带着无尽的威力和愤怒,直直地冲向建州卫城。 在城墙上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砖石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一声炮响,便是戚继光对阿格台投降请求的冰冷回应! 明军阵中,一门门佛郎机炮被缓缓推至阵前。 这些经过改造升级的佛郎机炮,炮管黝黑发亮。 管壁厚实,能承受巨大的膛压。 炮身上的瞄准具,在微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装填弹药!” 戚继光再次下令。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一枚枚炮弹装入子铳,再将子铳稳稳地装入母铳之中。 阿格台看着明军的动作,心中愈发焦急。 “传令下去,严防死守,不得后退,绝不能让明军靠近!” 阿格台大声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可他的命令似乎并不能缓解建州女真士兵们心中的恐惧。 他们看着明军的佛郎机炮,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这些来自草原的野蛮人,大多未见过此等武器,自信开始一点点消散。 “放!” 戚继光再次下令。 随着这声令下,佛郎机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带着熊熊火焰,向着建州女真的城廓飞去。 第一波炮击,便在女真简陋城廓中炸开了花。 被炮弹击中,城内瞬间燃起大火。 女真是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片混乱。 “继续射击,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戚继光再次下令。 佛郎机炮再次发出怒吼,一枚枚炮弹不断地落在女真城寨中。 每一次炮击,都让建州女真的防线摇摇欲坠。 女真士兵们试图反击,他们拿起弓箭,向着明军射去。 但他们的弓箭在佛郎机炮的射程之外,根本无法对明军造成威胁。 而明军则在佛郎机炮的掩护下,迅猛向前推进。 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不断响起,弗朗基炮喷吐着烈焰。 一枚枚炮弹带着死亡的呼啸,精准地砸在建州女真的防线上。 寨墙在炮火的持续猛击下,砖石飞溅,土崩瓦解。 滚滚浓烟吞噬着眼前的一切,刺鼻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建州女真的士兵们被这凶猛的炮火打得晕头转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防线崩溃后,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丢盔弃甲。 慌不择路地四处奔逃,凄惨的呼喊声在战场上回荡。 阿格台站在一片混乱之中,望着这如末日般的场景,心中满是绝望。 这座耗费了建州女真十年心血建造起来的城廓,如今却在明军的炮火下化为乌有。 那些曾被视为防御利器的滚木雷石。 在威力巨大的大炮面前,就像筷子捅豆腐。 他知道大势已去,再不撤离,恐怕性命难保。 于是,他急忙带着身边仅存的少数亲信,趁乱混入逃亡的人群,向着城外狂奔。 “兄弟们给我杀!” 戚继光部将陈大成骑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嘶吼道: “抓住阿格台,赏银1000两!一个女真活口都别留,统统杀光!” 第65章 天下第一士族,孔家! 话音一落,明军如潮水般向着城内涌去。 这些士兵们一进城便开始疯狂地掠夺财物,见人就杀,城中顿时陷入一片血海。 陈大成亲自率领一支精锐人马,紧紧追在阿格台身后。 阿格台一行人虽然拼命奔逃,但身后的明军紧追不舍。 十几里外,阿格台等人终于体力不支,被陈大成的人马团团围住。 阿格台和他的亲信们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紧握着武器,眼神中透露出最后的倔强,绝望。 阿格台的女眷们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哭声不断。 陈大成看着被包围的阿格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阿格台,你今日死期到了!” 按照事先接到的旨意,没有将阿格台押送回京师处决,而是当场下令: “把阿格台的头砍下来,喂我家的狗!” 几个明军士兵一拥而上,将阿格台按倒在地。 阿格台挣扎着,怒吼着,但还是被砍下了头颅。 那颗头颅被士兵用长枪挑起,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油锅里,熟了后喂他家自己的狗。 解决了阿格台后,陈大成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鲜血,对手下吩咐道: “仔细甄别汉人和女真,汉人留下,送往后方,让王阳明大人再次甄别” “但凡女真,又不会说官话的,直接杀掉,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手下们领命而去,开始在俘虏和城中幸存者中展开残酷的甄别行动。 ……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战场。 二十万高丽军队奔袭的脚步迈得更远。 这支军队紧密配合着戚继光的战略布局,一路向着北方持续强势推进。 很快便与野人女真短兵相接,战火瞬间被点燃。 野人女真面对高丽军队的突然来袭,完全猝不及防。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丽军队此次竟会如此勇猛拼命。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二十万高丽大军如汹涌潮水般发起冲锋,喊杀声震天动地。 排山倒海的气势令野人女真胆寒。 一时间,野人女真阵脚大乱,在高丽军队的猛烈攻击下损失惨重。 可野人女真毕竟生长于此,对当地地形了如指掌。 遭受重创后,他们凭借着这份熟悉,迅速且有序地撤入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 茂密的丛林成为了他们天然的庇护所,遮天蔽日的枝叶和错综复杂的地形让追击变得困难重重。 高丽军队在兵部侍郎间督军李化成的率领下,一路势如破竹,紧紧咬着野人女真的尾巴。 可当追到原始森林边缘时,李化成却果断下令停止追击。 他深知,原始森林里情况太过复杂,隐藏着诸多未知的危险。 里面或许布满了沼泽泥潭,潜藏着各种凶猛野兽。 还隐藏着野人女真设下的重重陷阱,贸然进入极有可能中了埋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权衡利弊之后,李化成只能无奈地看着野人女真消失在森林深处,等待着下一次的战机。 ……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朱厚熜负手而立,目光紧紧锁住桌案上那幅详细标注着东北战事的地图。 自这场战争打响至今,已然四十五个日夜悄然流逝。 每一日,他都在这深宫里,密切关注着前线的风吹草动。 遥想当初他接手大明帝国时,版图不过八百八十万平方公里。 而如今,疆域已赫然拓展至一千三百一十万平方公里。 这其中,还囊括了往昔鞑靼所盘踞的广袤土地。 随着建州女真的覆灭,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如同丧家之犬。 一路逃至遥远的西伯利亚。 这一场大战,戚继光功不可没。 他不仅成功覆灭了建州女真,还将海西建州女真积攒百余年的财富,浩浩荡荡地押运至辽东。 当那一份份战报呈至朱厚熜案前,内阁大臣们无不为之振奋。 此次大捷,缴获白银八十万两,虎皮三千张,鹿皮十二万张。 还有其他琳琅满目的动物皮草钻石,玉器。 可朱厚熜看着这些数字,却微微摇头。 建州女真竟如此穷困潦倒,整个族群人口超六十万。 百年来不断侵扰大明。 可积攒下的财富却不过如此。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聊胜于无。 朱厚熜轻点桌案上那精巧的系统实景小地图,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地图上,大明军队与高丽军队的行军路线清晰可见 此刻,他们都已到了强弩之末,难以前进一步。 补给线如一条细长脆弱的生命线,在漫长的征途上摇摇欲坠。 从内地延伸至此,实在太过漫长,运输的物资损耗巨大。 再看那大兴安岭一带,尽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 广袤无垠,神秘而又危险,成为了大军前行难以逾越的天堑。 沉吟良久,朱厚熜传下口谕。 先让戚继光暂且按兵不动。 好好消化此次缴获的战利品,让士兵们得以休养生息。 同时,在当地选址建造一座坚固大城,作为大明在东北的重要据点。 但朱厚熜当然不会放过女真人。 终极计划从未改变,便是将所有女真部落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去,一个不留。 朱厚熜轻轻放下手中那盏盛着祁门红茶的精巧茶盏。 叮! 茶盏与杯托触碰,发出一声清脆而细微的声响。 他的目光,从手中那份由曹正淳呈递上来的、详尽的士族财富初步统计名单上缓缓抬起。 此刻,他的思绪已然从东北战事的硝烟中抽离。 转而聚焦于如何对大士族和藩王“动刀”。 曹正淳的初步统计结果,在朱厚熜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天下士族之中,孔家竟稳坐第一大士族的交椅。 曲阜及其周边州府,孔家所占良田竟多达十二万亩,阡陌纵横,一望无际。 其家中仆人更是超过五千之众。 其中不少人因生活所迫,无奈选择依附于孔家,成为孔家庞大势力的一部分。 自太祖皇帝起,便念及孔家乃孔圣人之后,特恩准其免除赋税。 这一百五十余年来,孔家在免税的优厚待遇下,所聚敛的财富甚至能超过一个小国。 第66章 不用管什么宫中规矩,朕乾纲独断,不拘一格! 朱厚熜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懑。 这些大士族,平日里尽享荣华富贵,却丝毫不顾国家社稷的兴衰。 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肆意敛财。 全然将朝廷律法与百姓疾苦抛诸脑后。 若依着他心中那最直接、最痛快的想法,定要将这些贪婪成性的大士族连根拔起。 将他们的财富统统充入国库或者皇家内库。 可朱厚熜深知凡事皆需权衡利弊,不可操之过急。 “事有轻重缓急,饭要一口口吃。” 他在心底暗自告诫自己,处理这些大士族,还得巧用帝王之术。 思绪一转,朱厚熜又想到了遍布天下的藩王们。 虽说这些藩王皆是皇家血脉。 但他们就是一颗颗日益膨胀的毒瘤。 这些藩王享受着远超常人的优厚待遇,一代又一代繁衍下去。 其实现在,帝国一年的税收已难以支撑他们奢靡的生活开销。 这关乎国本! 朱厚熜岂会对他们心慈手软? 不过,还有等曹正淳把所有大士族和藩王的土地调查清楚再说。 但是,发王的每个月给养先减少一成。 看看反应。 谁做出头鸟,就打谁! 随后,朱厚熜将视线重新聚焦在系统小地图上。 东北那片广袤的土地在地图上显得尤为瞩目。 朱厚熜脑海里开始紧锣密鼓地构思着一座未来大城的轮廓。 选址,无疑是这项宏大工程的关键所在。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反复游移,仔细斟酌着每一处细节。 很快,一处绝佳的位置映入他的眼帘。 此地位于辽东城以北两百里处,虽地处偏远,但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可朱厚熜也深知,这里面临着一个严峻的挑战——后勤补给艰难。 不过只要军民一心、上下同欲,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要灭族,先修路。 从辽东修筑一条宽阔的官道深入辽北并非毫无可能。 届时各种马车便能畅通无阻,物资运输难题也将迎刃而解。 朱厚熜抬眸望向窗外,心中默算着时间。 如今正值六月中旬,而东北的气候特殊,九月末便会天寒地冻。 天气条件将极大地限制工匠施工。 如此算来,今年可用的工期仅有短短一百来天。 在这一百多天内建造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打下坚实的基础还是可行的。 首先要能让戍边的士兵在入冬前有坚固的营房可住,免受饥寒之苦。 待来年气候转暖,再加快工程进度。 城池的建成指日可待。 决心既定,朱厚熜决定将从女真人处缴获的八十万两白银。 全部投入到这座辽北大城的建设之中。 不过仅凭这些物资想要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不过是杯水车薪。 朱厚熜又将目光投向了此前从鞑靼王庭掠夺而来的丰厚财富。 以及宁王被抄家时收缴的金银珠宝。 欲成大事,必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在朱厚熜的设想中,这座辽北大城一旦建成,将成为大明在东北的坚固堡垒。 不仅能为戍边将士提供坚实的依托。 更能对鞑靼和女真形成强大的威慑。 届时,彻底灭绝这俩蛮夷便不再遥远。 …… “传旨,命工部尚书李东阳,海瑞进宫见朕!” 养心殿内,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对身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吩咐道。 “陛下,海瑞只有九品,按照朝中规矩,他是没有资格见陛下的……” 王永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在等级森严的朝堂规矩里,九品芝麻官没有资格面圣。 “不用管什么宫中规矩,朕乾纲独断,不拘一格。” “遵旨,陛下。” 王永不敢再多言,领旨之后,便恭敬地退下养心殿。 一出殿门,他立刻安排几个司礼监的太监,分别朝着李东阳和海瑞的府邸奔去。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紫禁城的宫道上,李东阳和海瑞并肩而行,双双进宫。 海瑞身形消瘦,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痕迹,但那眼神却透着一股倔强。 他身着一件看上去已经很陈旧的官服,布料虽已有些磨损,却依旧被他打理得整整齐齐,显示清正,质朴。 而李东阳则身着崭新的官服,面料考究,剪裁精致。 看到自己竟和海瑞这样的九品小官一同进宫,李东阳心中满是奇怪,暗自揣测着陛下此番召见的意图。 二人来到养心殿,进入殿内,立刻恭敬地叩拜朱厚熜。 待他们起身,朱厚熜先是将戚继光的奏折递给李东阳,随后缓缓开口说道: “辽东这事已告一段落,朕想在辽北建立一座大城,能容纳20万人的大城,以作为灭女真鞑靼的前进基地。” “你看整个工程需要花费多少银子?要有多长的工期?” 李东阳赶忙接过奏折,微微低头,迅速阅览了一遍。 多年在内阁任职的经验,让他对各类工程事务极为熟悉。 阅览完毕,他躬身一拜,道: “启禀陛下,若要建造一座能容纳20万人军民的城池,至少也需要500万两银子。” “城池的城墙、房屋、街道等各项建筑,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另外还要修一条从辽东城到辽北的官道,方便物资运输与人员往来,大概需要100万两银子。” “至于工期,因辽北气候特殊,每年能施工的时期只有三四个月。” “冬季严寒,土地冻结,许多工程难以开展。” “微臣粗略估计,可能需要三年时间。” “三年时间太长了,朕要在一年之间看到一座大城矗立在北国边疆。” 朱厚熜微微皱眉,缓缓说道。 “这个…陛下若是如此,则要征用大量民夫,南方人是适应不了北方气候的。” 李东阳急忙禀告,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不需要从南方大量调民夫,调些工匠过去就行了。” “凡是辽北大明子弟都在就地建造城池,当然要给银子,至少也要让人家一家人过上温饱。” 朱厚熜说道。 第67章 陛下龙生虎猛,宜天下选秀! “微臣领旨,陛下圣明!” 李东阳一听,挺了挺胸膛,心中涌起一股被皇帝重视的感觉。 此时,一直沉默的海瑞,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随后,李东阳恭敬地退下。 海瑞稳步上前,整了整自己那略显陈旧的官服,躬身一拜,道: “微臣海瑞,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朱厚熜微微打量着海瑞,开口问道:“海瑞,你现在是几品?” 海瑞垂首,恭敬地回应:“回禀陛下,微臣现在是九品。” 朱厚熜目光如炬,盯着海瑞说道: “朕封你为二品,去御史台做半年时间的左都御史。” “这半年若是你做的好,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若做不好,这九品芝麻官都没有,听明白没有?” “陛下,这……” 海瑞一听,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 从九品到二品,这简直是一步登天。 左都御史一职,直接关乎朝廷纲纪。 旁边刚刚退到一旁还未完全离开的李东阳。 听闻此言,惊讶得冷汗都瞬间冒了出来。 在大明朝的官史上。 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官员能够从九品如此直接地跃升为二品大员。 左都御史权力极大,是代表皇帝对文武百官进行监督弹劾。 可谓是位高权重,肩负着整肃朝纲。 海瑞心中虽震惊不已,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深知这是陛下对自己的信任。 海瑞再次躬身拜倒,坚定地说道: “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定当殚精竭虑,不负陛下所托!” 海瑞心中已然下定决心,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皇帝的吏治清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东阳和海瑞退出之后。 朱厚熜继续看奏折,看到内阁首辅启奏春日已至,陛下宜移驾先农坛,劝课农桑。 朱厚熜欣然准奏,并让内阁做好准备。 …… 七日后。 春日,谷雨! 紫禁城,午门缓缓打开。 一场备受瞩目的仪式即将拉开帷幕。 朱厚熜身着一袭冕服,腰间挂着玉佩。 在文武百官前呼后拥之下,向着先农坛进发。 此次出行的队伍规模宏大。 走在最前面的是四头身形庞大、威风凛凛的大象。 象鞍上载着象征吉祥的宝瓶,寓意着“太平景象” 大象身后,是手执静鞭的民尉。 他们手中的静鞭一挥,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警示着众人保持安静和秩序。 接着是前部大乐,各种乐器齐鸣。 后面是用玉、金、革、木、象牙等珍贵材料精心装饰的仪车。 随后是由120人组成的铙歌鼓吹队伍,手执金钲、龙鼓、铜角等乐器,演奏出激昂振奋的曲调。 沿途的百姓们早已听闻皇帝即将前往先农坛亲耕的消息。 纷纷早早地来到道路两旁,翘首以盼,想要一睹皇帝的风采。 当帝撵缓缓经过时,百姓们纷纷伏地叩首,口中高呼“万岁”。 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朱厚熜坐在帝撵中,微微颔首,向百姓们示意。 抵达先农坛后,朱厚熜走进先农坛的东门。 首要任务是祭祀先农之神。 在祭祀现场,香烟袅袅升腾 朱厚熜双手捧着祭器,向先农之神献上丰盛的祭品。 包括精选的五谷杂粮、肥美的牲畜以及香醇的美酒。 祭祀完毕后,朱厚熜移步至具服殿。 在具服殿内,他换下祭祀时所穿的冕服。 穿上一身专门为亲耕准备的朴素农装。 随后来到耤田。 耤田被精心规划,平分为12畦。 周围早已围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和官员。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朱厚熜身上。 朱厚熜接过农夫递来的耒和鞭,右手稳稳地握住耒,左手轻轻执鞭,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亲耕。 在大臣和农夫的协助下,朱厚熜缓缓推动耒,犁铧翻开湿润的泥土。 一旁的百姓们看到皇帝亲自耕种,纷纷发出阵阵惊叹和欢呼 户部尚书钱有庆站在一旁,看着朱厚熜,低声禀道: “陛下万金之躯,此举足以表明对农桑的重视,可回宫了。” 朱厚熜却摇摇头,道:“朕既为天下之主,就当以身作则,怎能敷衍了事” 说罢,他继续奋力耕地。 朱厚熜三推三返之后,完成了皇帝亲耕的环节。 随后,他登上观耕台,观看三公大臣们演耕。 三公大臣们依次进入耤田,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流畅,展现出对农业的了解和重视。 最后,由内阁首辅和户部尚书带领农夫完成后续的耕种任务。 此时的耤田,已经呈现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礼部尚书刘健见诸事已毕,上前奏报耕耤礼结束。 …… 同一时间。 慈宁宫的暖阁内,气氛温馨又闲适。 蒋太后与张太后正相对而坐,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蒋太后手持一盏茶,轻抿一口,神色柔和。 张太后则微微前倾身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率先开口: “陛下近日可是临幸了十八个宫女呢,姐姐,依我看,是时候为陛下在天下范围内选秀了。” 少年皇帝年仅16岁,却已然知晓男女之事。 张太后的儿子早逝,没留下一儿半女,这成了她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痛,每每想起,都满心遗憾。 如今,她满心盼着能亲手为皇帝挑选秀女。 在她看来,只要皇帝临幸后能有子嗣诞生。 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便能更加稳固,往后的日子也能多些依靠。 蒋太后身为皇帝生母,性格却极为恬淡,对后宫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兴趣。 她更愿意过些清净日子,看着儿子安稳执政便心满意足。 再者,张太后自降身份,一口一个“姐姐”地唤她,让她甘之如饴。 按宫中规矩,张太后身为前朝太后,本应尊称为太皇太后。 可她却婉拒了这一称号,依旧以张太后自居,这让蒋太后对她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蒋太后放下茶杯,轻声应道:“妹妹所言极是,陛下也到了该充实后宫的时候,有劳你费心操持了。” 张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笑着点头,已然开始在心中盘算着。 第68章 美人,很忐忑! “陛下今日去了先农坛,劝课农桑,等他回来,我们就向他提这件事。” 蒋太后缓缓说道。 “好的,姐姐,今晚可否让我娘家侄女去侍寝?”张太后心中一喜,道。 为了和少年天子更加亲近。 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将娘家最漂亮的侄女张琳玮接到了宫中。 张琳玮籍贯北直隶,沧县人。 “妹妹,皇儿天天临幸,恐身体不支啊,他才十六岁……”蒋太后有些担心。 话音一落,张太后便笑着对蒋太后低声道: “姐姐,陛下可生龙活虎着,昨夜,他叫了三个宫女……” 听完后,蒋太后脸上露出自豪之色! 此刻,在慈宁宫的花园里。 张琳玮正在赏花。 她身着鹅黄衣衫,搭配浅粉罗裙。 身形高挑,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鹅蛋脸圆润可爱,肌肤细腻如羊脂玉,淡淡的粉晕。 弯眉似柳叶,眼眸明亮,唇若樱桃。 年方虽二八,却已长开。 宽大的罗衣都挡不住丰霸。 在进宫的这大半月里。 在她姑姑的安排下,曾在远处看过少年天子的风采。 只远远的一眼,张琳玮便忘不了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皇帝。 春日暖阳。 张琳玮正独自坐在庭院的一角,看着眼前的繁花出神。 脑海里满是对未来宫中生活的憧憬与忐忑。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张太后身边的女官江云莲步轻移,笑意盈盈地朝着张琳玮走了过来。 “琳妹妹,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呆呢?在想什么心事?” 江云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的黄莺啼鸣,打破了庭院里的宁静。 张琳玮闻声,连忙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恭敬,说道:“原来是云姑姑……”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云急忙摆手打断了。 “琳妹妹,可千万别这么叫,‘姑姑’二字我可担待不起。” “我今年也才22岁,咱俩年纪相仿,以后就以姐妹相称。” 江云说着,亲昵地拉住了张琳玮的手。 “好呀,那我以后就叫你云姐姐。” 张琳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应道。 眼前的江云,入宫已有八年之久。 容貌秀丽,气质温婉,才情出众,不管是才情还是相貌,按照常理,当个贵妃都绰绰有余。 可偏偏之前的皇帝朱厚照对她毫无感觉,从未让她侍寝。 张太后见她聪慧伶俐,便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做女官,协助管理后宫大小事务。 江云也因此在宫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各种规矩和门道都了如指掌。 “云姐姐,你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张琳玮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江云闻言,轻轻走到一旁的石凳前,姿态优雅地坐下。 目光落在张琳玮那张粉若桃花的脸上,缓缓说道: “琳妹妹,你也知道,陛下今日去先农坛参加亲耕仪式” “这一路奔波忙碌,回来之后想必会十分疲惫。” 江云顿了顿,抬眼看向张琳玮,接着说: “太后心疼陛下,特意安排你今晚去侍寝,好让陛下放松放松。” “琳妹妹,你明白该怎么做吗?” “啊,云姐姐,我……我不知道,我有点害怕。” 张琳玮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 眼中也闪过一丝紧张与不安,有些无助地看着江云。 她入宫才不过半个月,对宫中的许多规矩和侍奉君王的门道还一知半解。 突然被安排去侍寝,心里很是惶恐。 江云看着张琳玮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安慰道: “琳妹妹,别怕,有姐姐在呢,我这就来教你……” 说着,江云凑近张琳玮,轻声细语地将侍寝的诸多注意事项和技巧一一说给她听。 张琳玮听得脸蛋愈发通红,低着头,时不时轻轻点头,娇羞不已。 “云姐姐,可是万一陛下不碰我呢?”张琳玮咬了咬下唇,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 江云听后,神秘地一笑,又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这一番话,让张琳玮的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 她轻轻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又羞又窘。 “琳妹妹,今夜如何服侍陛下,可关乎着你的一生荣辱,千万不要辜负了你姑姑的一番期望啊。” 江云说完,拍了拍张琳玮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庭院里,只留下张琳玮一个人,还在回味着江云刚才说的话。 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对即将到来的夜晚充满了未知的忐忑。 随后,几个宫女过来,让张琳玮去香汤沐浴。 随后还要精心梳理发髻,挑选各种丝绸罗裙。 江云回到坤宁宫,向张太后复命。 “但愿琳儿能入了陛下法眼,陛下现在可是老手了,琳儿……”张太后有点担心自己侄女不知如何侍寝。 “太后,奴婢相信琳妹妹能侍候好陛下,她很聪颖的。”江云笑着说道。 “唉,但愿如此……” …… 夜幕如墨,缓缓笼罩了紫禁城。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朱厚熜在用过晚膳后,便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眉眼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和睿智。 近来,商业变法的推行成为了朝堂上下关注的焦点。 而漕运的全面放开则是这场变革中的关键一步。 试行一个月后,成果初现,这让朱厚熜深感欣慰。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漕运作为重要的运输和经济命脉,每年所缴纳的税收却始终在70万两银子上下徘徊。 可仅仅这短短一个月的试行,漕运的获得竟一举突破,达到了惊人的110万两! 这一数据在整个内阁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杨廷和、杨一清、刘健、钱有庆这四位内阁重臣,皆是历经数朝、经验丰富的朝堂肱骨。 当他们看到这份统计奏折时,眼中无不闪过震惊与惊喜。 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团被新政点燃的希望之火。 第69章 明朝牙刷!!! 长久以来,大明一直奉行重农抑商。 但此次漕运改革所带来的暴利,让整个内阁都为之瞠目结舌。 变法的成效已然摆在眼前。 这不仅仅是国库数字上的增长,更是一场思想的革新。 内阁真切地感受到,只有16岁的天子的决策是何等的英明。 从即日起,大明帝国将告别单一的重农模式。 商业与农业并举。 有了充足的银子,灭倭,打造大明水师,修缮水利、官道,赈济灾荒……诸多沉珂将迎刃而解! “陛下,该就寝了……”就在这时,近侍太监轻声提醒道。 朱厚熜”嗯”了一声,这才放下狼毫笔。 明日,朱厚熜就会宣布全面放开商业! 随后,近侍太监端来牌子。 朱厚熜信手翻了一块,正是张琳玮。 夜深沉! 深宫内,养心殿的烛火微微摇曳。 早就梳洗打扮好的张琳玮走了进来。 她眉眼间透着温婉与娇羞。 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寝衣,领口处绣着精致的粉色海棠花。 腰间束着同色的丝带,玲珑不失丰霸。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微微颤抖。 紧张,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 初次侍寝,面对九五之尊,她心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丝颤抖。 而朱厚熜,虽是年仅16岁,却是老司机。 看着眼前紧张的张琳玮,嘴角微微上扬。 这女子身材很霸道嘛! “你叫什么名字?别紧张。”朱厚熜轻声说道。 张琳玮微微颔首,低垂的眼眸不敢直视朱厚熜的目光。 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陛下……臣妾张琳玮……” 朱厚熜走到她身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与自己相对。 “无需如此拘谨,今夜,你我共度良宵。”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而柔软。 随后递给她一把牙刷。 这个时候,大明已经有牙刷,竹子做柄,猪鬃为毛刷。 张琳玮一下子懵了! 云姐姐可没告诉她要先刷牙啊…… 但是,帝命难违。 她立马照办。 俄顷,漱口完毕的张琳玮坐在了龙床上。 朱厚熜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张琳玮依偎在他的怀中,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 她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帝王,心中紧张略微放松。 随后,烛火熄灭。 …… 紫禁城的夜,在漫长而深沉的寂静后,迎来了五更的曙光。 养心殿的朱门悄然打开,张琳玮迈着略显踉跄的步伐缓缓走出。 一夜的缱绻让她身形疲惫,却又难掩面上的愉悦。 她的发丝微微凌乱,几缕碎发贴在泛红的脸颊上。 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那是少女初经情事的娇羞与满足。 偏殿中,女官江云一夜未眠,神色焦急地在殿外来回踱步。 眼神不时望向养心殿的方向,满是期待与担忧。 看到张琳玮的身影,她立刻快步迎上前。 一把拉住张琳玮的胳膊,左右环顾后,匆匆将她拽进了一间隐蔽的小房间。 “陛下可临幸了你?”江云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直截了当地问道。 张琳玮的脸瞬间红透,如熟透的苹果。 她微微颔首,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 “嗯……” 随后,张琳玮微微垂眸,声音细若游丝,将昨夜的过程简略地向江云诉说。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羞怯,脸颊的红晕愈发浓重,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什么?陛下还懂得这么多?”江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失声惊呼道。 此前,朱厚熜也曾召宫女侍寝,但那些宫女出身平凡,娘家并无显赫势力。 注定难以在宫中掀起波澜,江云自然也从未上心。 可张琳玮却截然不同。她的姑姑是当今权势滔天的张太后。 父亲张文平更是北直隶富甲一方的大富商。 张琳玮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 此次被皇帝临幸,这一消息必将被详细载入后宫日常记录,成为后宫众人瞩目的焦点。 一旦她怀有身孕,若是男孩,凭借其显赫的家世背景,成为太子的可能性极大。 江云身为女官,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对各类宫闱秘事、权谋争斗了如指掌。 可听闻张琳玮的描述后,她也不禁一头雾水。 一个年仅16岁的皇帝,究竟是从何处知晓那些稀奇古怪、超乎寻常的男女之事? 即便江云曾翻阅过不少房中术典籍,此刻也感到困惑不已。 不过,当江云得知张琳玮落红的那一刻,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这深宫内,这落红不仅是女子贞洁的证明,更是张琳玮进阶之路的关键一步。 这意味着,张琳玮距离那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又迈进了坚实的一步。 在后宫,能不能被紫禁城唯一的男人搞大肚子,是最大的权力斗争。 …… 次日,宣政殿! 龙椅之上,朱厚熜神色冷峻,目光扫过殿下群臣。 今日,他决意推动商业变法全面施行。 却未料到,一场激烈交锋正悄然拉开帷幕。 礼部侍郎谢迁率先出列,他身着绯色朝服,拱手道: “陛下,漕运改革虽初现成效,然商业变法关乎国之根基,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贸然全面铺开,臣恐商贾不安,民生易乱呐。” 吏部尚书焦芳立马附和: “祖宗成法延续百年,贸然更改,实非明智” “新商法一旦推行,市场物价波动,税收紊乱,后果不堪设想。” 保守派大臣们纷纷颔首,一时之间,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这时,身着青色官服的杨一清越众而出: “陛下,时代变迁,固步自封只会让我朝经济积弊日深。” “漕运改革已证明,合理变法能兴利除弊。” “唯有变革方能焕发生机,充盈国库。” 刘健也朗声道:“老臣以为,变法虽有风险,但不谋革新,如何破局?” “难道要让陈旧规矩束缚我大明的昌盛之路?” 变法派言辞铿锵,据理力争,与保守派形成鲜明对峙。 第70章 大明天威!镇国神器!! 御座上的朱厚熜微微皱眉,心中权衡利弊。 沉思片刻,他猛地一拍御案: “朕意已决,商业变法乃大势所趋。” “众卿当以国之兴盛为重,莫再做无端争执!” 话音一落,在大殿之中顿时弥漫肃杀之气。 神机营士兵身着厚重铠甲,手持火枪。 锦衣卫们手持一把把出鞘的绣春刀,蓄势待发,只等天子一声令下。 “谁若反对变法,杀无赦!” 朱厚熜的声音在大殿内再次响起! 刹那间,大殿内所有人都僵立当场。 那些原本言辞激烈的保守派大臣们,此刻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 冷汗从他们的额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胸前的朝服。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眼前这位少年皇帝,可不是在深宫内养尊处优、懦弱无能之辈。 朱厚熜是从地方王爷一路披荆斩棘,登上这至高无上的皇位的。 他的双手,曾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30万鞑靼大军在他的铁骑下灰飞烟灭,整个建州女真几乎被杀绝。 面对这些试图阻拦变法的文官,他若要拿起屠刀,根本不会有丝毫犹豫。 那双曾经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 那些官场老油条们,此刻更是迅速权衡利弊。 他们深知,在这雷霆之怒下,强硬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于是,他们瞬间收起了之前的反对态度,身段柔软得如同柳枝。 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纷纷低头表示顺从。 心中却暗自打着算盘,想着先熬过这阵风头,再伺机而动。 而那些自诩清流的大臣们,此刻冷眼旁观。 内心在暗自蓄势。 他们在等待等待皇帝出错,等待变法出现漏洞。 在他们看来,如此大刀阔斧的变法,必定会引发诸多问题。 那个时候便是他们挺身而出、口诛笔伐之时。 他们已经准备好,用那如簧巧舌和犀利笔锋。 到时候将皇帝的变法批驳得体无完肤,以显“正义”与清高。 震慑完保守派之后,朱厚熜听到了系统传来的声音。 “叮,宿主成功启动变法,富国强兵,获得j38型130舰炮设计图,样炮10门,技术人员50名” 在系统的详细界面中,一款新型舰炮的各项参数被清晰标注。 其基础射程竟达到了令人惊叹的28k,倘若对它进一步优化升级,还能发射火箭制导炮弹。 这一特性,使得它在中远程精确打击以及阵地火力压制方面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论是在海战中精准攻击敌方舰艇,还是对沿海据点进行火力覆盖,都能发挥出巨大威力。 这种舰炮的适用性极为广泛,不仅能装配在战舰之上,安置于城池要塞同样能发挥奇效。 传统的虎蹲炮,虽然最远射程仅有一公里。 但它也有着无可替代的价值。 虎蹲炮体型小巧轻便,灵活性极高。 在山地作战时,能够被士兵们轻松搬运至各个作战地点。 无论是打鞑靼、女真,还是在抗击倭寇。 虎蹲炮凭借其灵活性,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除了虎蹲炮,改造后的弗朗机炮同样在军队装备序列中占据重要地位,需要继续沿用。 毕竟,要制造系统所赠送的这款新型舰炮,并非易事。 虽说已经有了详细的设计图以及专业的技术人员。 但制造过程中对钢铁质量的要求极高,以当前的工业水平,大规模生产还面临诸多挑战。 朱厚熜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了一系列安排。 决定将这10门样炮中的两门留下,交由宫廷中技艺精湛的工匠们深入研究。 这些工匠们经验丰富,希望他们能通过对样炮的拆解、分析。 吃透其中的技术原理,为后续改进与批量生产奠定基础。 另外8门样炮,他计划分给戚继光两门。 其余的6门样炮,则让李东阳负责送到塘沽,加装到郑和宝船上。 郑和宝船体型巨大,是海上的庞然大物,加装新型舰炮后,将是镇国神器! …… 紫禁城的余晖尚未散尽,神机营的营帐内却已灯火通明。 系统赠予的样炮整齐陈列,炮身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摇曳的灯光下闪烁 这些样炮犹如沉睡的猛兽,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在宫廷工坊司,一群身着大明服饰却气质迥异的人正忙碌着。 他们便是系统配备的技术人员,虽身处陌生的朝代,却迅速投身于新环境。 工坊司内,墨香与金属的气息交织,他们自成团队,在堆积如山的图纸与工具间穿梭。 这些技术人员手指在图纸上反复摩挲,口中讨论着复杂的技术细节,钻研新式火炮的研发。 不久的将来,会有一间间堆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搭建起来。 朱厚熜将这种新式火炮命名为“大明天威”。 退朝之后,朱厚熜踱步在养心殿内。 心中谋划着重塑大明水师。 重建后的大明水师,不仅要配备先进战舰,更要装载威力强大的火炮,尤其是新研发的“大明天威”。 他希望大明水师驶向东瀛,展现大明国威。 但在行动之前,了解东瀛的局势至关重要。 于是,朱厚熜传唤了雨化田。 雨化田接到传唤后,迅速来到养心殿。 “朕命你从大明军队中挑选精锐,前往东瀛打探虚实。” “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重托。”雨化田单膝跪地。 考虑到高丽与东瀛往来频繁。 朱厚熜下旨给高丽国王,要求挑选10名精通武功的翻译协助雨化田。 这些翻译不仅要语言流利,更要具备自保能力,在危险重重的东瀛完成情报收集任务。 雨化田接过圣旨,再次跪地叩首:“陛下,微臣定会不辱使命!” …… 时光匆匆。 盛夏熄灭,秋日已悄然而至。 朱厚熜穿越已然度过了整整一年。 而执掌大明江山,也已长达半年之久。 此刻,辽北大地早已天寒地冻,朔风呼啸。 第71章 灭倭,小试牛刀! 冰天雪地中,一座新兴的大城正在拔地而起。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戚继光与王阳明二人齐心协力,不辞辛劳。 戚继光亲自指挥着工程的建设,忙着督工城墙的修筑,城防的布局。 王阳明组织百姓、调配物资,为大城的建设提供了坚实的后勤保障。 辽北大城已初具规模。 大城周长达到10千米,巍峨的城墙高高耸立,了望塔、烽火台错落有致。 城内,街道纵横交错,井井有条。 虽然仍有一半多的建筑尚未完工,但基本的生活设施已经初步完善。 大量的百姓陆续迁移到城内,开始在这里安居乐业。 如今,这座大城已然成为了辽北地区的坚固堡垒。 即便鞑靼和女真人联合起来,妄图发动突袭,也绝无可能轻易得逞。 更何况,城内还配备了强大的火力。 两门“大明天威”新式火炮,威风凛凛地伫立在城防要地。 100门经过精心改造后的弗朗机炮,分布在城墙各处。 还有那数不胜数的虎蹲炮,小巧灵活。 有了这些火器,那些野蛮人一旦来袭,无疑是自寻死路。 …… 另一边! 领旨后,雨化田集结了数十位身手不凡、精通航海测绘的高手。 众人乔装成商队,趁着夜色登上几艘大船,从高丽釜山悄然出海,朝着东瀛进发。 彼时东瀛正是战国时代,幕府统治摇摇欲坠。 各地大名拥兵自重,彼此恶斗。 经济上,农业受战乱冲击。 不过在相对安稳的地区,手工业和商业仍顽强发展。 与大明的朝贡贸易让东瀛获取了先进技术与珍贵物资。 文化层面,孕育出茶道、武士道等独特文化。 历经5日漂泊抵达东瀛。 一上岸。 雨化田就将手下分成多组,各自扮成香料商、瓷器商等,带着绘制工具。 借谈生意之名,频繁出入山林、港口。 其中一组扮作收购木材的商人。 每日深入山林,一边与山民议价,一边悄悄标记山脉走向、河流源头。 另一组伪装成贩卖丝绸的商贾,在沿海港口与东瀛船夫攀谈。 暗中测量海湾深度、记录岛屿分布。 数月过去,他们几乎走遍东瀛主要岛屿,成功绘制出一份详尽的东瀛地图。 随后,雨化田等人悄然登上船只,趁着夜色扬帆起航。 待东瀛几个大名有所察觉时,他们早已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三日后,这份东瀛地图放在了朱厚熜的龙书案上。 朱厚熜命宫廷画师多画几份留作备份。 同时让戚继光从辽北直接去塘沽,着手准备筹建大明水师。 辽北,则由王阳明做统帅,陈大成,王如龙,王崇古协助。 …… 戚继光日夜兼程,到达塘沽。 这20年来。 东南沿海倭患频发,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戚继光深知海防空虚才是倭患根源。 为打造一支精锐水师,戚继光首先面临战船建造难题。 他到达塘沽之后,便马不停蹄的亲赴沿海,与经验丰富的老船匠深入交流。 改良郑和宝船,新型战船吃水深,能在远洋破浪而行。 配备多层甲板,可搭载大量士兵与火炮。 海沧船体型稍小,机动灵活,便于近海作战与追击敌船。 艟艨船轻便快捷,适合在浅海港湾穿插…… 建造时,戚继光对材料精挑细选,选用福建优质樟木、松木做船身骨架与板材。 对每块木板的厚度、弧度严格把控,监督工匠用榫卯工艺拼接。 每艘船下水前都要经过严格试水检测。 招募水师兵源时,戚继光在沿海各地张贴告示,以优厚待遇和抗倭卫国的大义感召民众。 沿海渔民、船工因熟悉水性与海洋环境,成为招募主力。 为吸引人才,戚继光还开设武举特科选拔水师军官。 招募完成后,立即训练。 先强化士兵体能,后开展专业技能训练。 教士兵操帆、掌舵、摇橹技巧。 针对海战特点,戚继光精心编排鸳鸯阵的海战版本。 将长枪手、刀盾手、镗钯手与火器手搭配在战船上。 模拟遭遇战、追击战、登陆战…… 就在水师建设紧锣密鼓推进时,戚继光截获重要情报: 东瀛东部一大名集结大量战船与武士,意图大规模登岸劫掠宁波,台州。 戚继光紧急部署! 他在各港口增设烽火台,安排了望哨,构建严密预警体系。 将新造战船提前部署在倭寇可能登陆的海域,设下埋伏。 翌日,夜幕的海面,万籁俱寂。 倭寇的船队仿若幽灵一般,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靠近大明的海域。 他们以为借着这沉沉夜色便能瞒天过海,烧杀抢掠。 可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当倭寇船队刚一进入视野,便瞬间被发现。 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 早已严阵以待的大明水师战船,向着倭寇船队猛扑过去。 轰轰轰! 火器齐发! 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如雨点般砸向敌船, 瞬间点燃了木质船体,熊熊大火在海面上肆虐。 大明水师的将士们势如破竹,穿梭在敌船之间,展开攻击。 战斗结束,海面上漂浮着倭寇战船的残骸。 经清点,此战击沉多艘敌船,歼灭三千倭寇。 戚继光一声令下:“全部杀头!不留一个活口,不要俘虏!” 士兵们迅速执行! 对于戚继光而言,这场胜利不过是小试牛刀。 待大明水师彻底建成之日,那便是扬帆东瀛,直捣倭巢之时! …… 初夏,御花园! 池面波光粼粼,睡莲初绽。 朱厚熜身着一袭玄色常服,头戴束发冠,手持钓竿静坐在池边。 目光专注地盯着水面,暂时忘却朝堂的纷争。 全神贯注地等待鱼儿上钩。 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朱厚熜抬眸望去,只见花丛间,一位身着浅青色罗裙的女子莲步轻移而来。 她肌肤胜雪,眉眼弯弯。 手持团扇,半遮面容,身后跟着两名宫女。 那女子走近,才惊觉皇帝在此,连忙盈盈下拜: “民女不知陛下在此,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第72章 一代雄主,屹立东方! 朱厚熜放下钓竿,打量着她:“你是哪家女子?” 女子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怯意,轻声答道: “陛下,民女乃内阁首辅杨廷和孙女杨婉” “今日随母亲入宫向太后请安,得太后恩准,在御花园赏景。” 闻言,朱厚熜眉头微微一皱。 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 他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嗯,朕知道了,先宫里住着……” 说完,便重新拿起钓竿,继续钓鱼。 杨婉行礼后,心有余悸地退下。 走到半路,她便遇到了一直在远处观察的母亲刘虹。 刘虹看到女儿,急忙开口问道: “儿,陛下没有把你留下聊天吗?” “陛下在钓鱼,只和我聊了两句话。”杨婉无奈说道。 “什么!就两句话?”刘虹大吃一惊,声音都不自觉有些沙哑。 今日她进宫面见蒋太后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要把女儿介绍给当今皇帝。 为此精心安排了这一场御花园的邂逅。 自家女儿长得沉鱼落雁,哪怕不能立刻封后,至少也该引得皇帝侧目。 可如今,皇帝竟如此冷淡。 据她所知,皇帝已经临幸了几十个宫女。 那些宫女虽说也有几分姿色,但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自己女儿都更胜一筹。 理应是皇后之姿,陛下怎么就没看上呢? 这一瞬间,刘虹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娘亲,你怎么了?”杨婉看着神色突变的母亲,有些懵。 “陛下当真只和你说了那一句话?再没别的了?”刘虹满脸写着不甘,追问道。 杨婉点点头,清澈眼眸里透着无辜。 刘虹见状,重重叹了口气,满心的期待瞬间七零八落。 这次带女儿进宫,可是公公杨廷和亲自交代的。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明争暗斗。 哪个大臣不想把家中最出色的女子送进宫? 内阁里的大臣们,上至首辅,下至五品官员,都绞尽脑汁托两宫太后的关系,争先恐后往宫里送美女。 谁要是能在这上头抢得先机,谁就能在圣心前占得几分优势。 要是自家错过了这次机会,让别人拔得头筹。 公公杨廷和内阁首辅的位子怕是岌岌可危。 更牵扯的是整个杨氏家族的荣华富贵,人脉、威望、财富…… 想到这里,刘虹的眼神里满是焦虑,紧攥着帕子的手都微微泛白。 但她回想起刚才自己女儿传达的一句话,皇帝说先在宫中住着…… 还好还好,总算保留了一丝机会。 “女儿啊,下次碰到陛下一定要多说几句话,这几日要到太后那边多走动走动。” “好的,娘亲…” 杨婉口中答应着,心里却在想,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 当“3000倭寇有去无回”的消息如惊雷般传回到东瀛诸岛。 整个东瀛的大名阶层瞬间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与恐慌之中。 一时间,各大名府邸内气氛凝重。 家臣们交头接耳,神色惶然。 往日在海上肆意妄为的嚣张气焰被一扫而空。 自明朝宣宗时期起,倭寇便如同贪婪的恶狼,不断在大明东南沿海城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近百年来,大明水师似乎无力抵抗,面对倭寇的侵扰,只能望洋兴叹。 使得倭寇愈发猖獗,愈发肆无忌惮。 在他们的认知里,大明不过是一头沉睡的巨兽,空有庞大的身躯,却没有反击之力。 可谁能想到,仅仅在这半年之间,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听闻大明把长期侵扰北方边境的鞑靼打得元气大伤,使其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往日的嚣张。 紧接着,建州女真竟然被大明一举全灭,彻底从辽东大地除名。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东瀛的大名们瞠目结舌! 大明帝国为何突然就如同苏醒的雄狮,张开了尖锐的獠牙? 他们的新皇帝,究竟是怎样一位圣主? 这一个个问题,像沉甸甸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东瀛十大名头顶,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如今,大明水师展现出的强大实力,更是让他们心生畏惧。 大名们不禁暗自揣度,如此厉害的大明水师,会不会跨海而来,将兵锋指向东瀛? 他们不敢想象,若大明军队真的踏上东瀛土地,将会是怎样一番生灵涂炭的景象。 但有一点,这些平日互相攻伐的大名们却达成了统一意见——大明帝国迎来了一代雄主。 尽管这位新皇年仅16岁,可他登基后的种种作为,已然显露出大帝之姿。 手段之强硬、决策之果敢,远超众人想象。 在这些大名的心中,这位大明新皇帝,不仅仅是雄才大略的君主,更是令人胆寒的“暴君”! 毕竟,那3000名精锐武士,竟无一生还…… 如此铁血的手段,怎能不让他们心生恐惧? …… 紫禁城,养心殿! 朱厚熜手中执着朱笔,逐字审阅戚继光呈来的奏折。 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录着大明水师初战告捷的详细战况。 看完,朱厚熜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这场小试牛刀,水师展现出的战斗力远超他的预期。 朱厚熜略作思忖,提笔在奏折上批复: “爱卿宜加快速度,打造无敌舰队。跨海打击倭寇,彼时朕会亲自去检阅水师,钦此!” 批复完,他将奏折轻轻放下,揉了揉太阳穴。 准备翻牌子选妃侍寝,结束这忙碌的一天。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进入养心殿,手中紧攥着一份文书。 这份文书被黄色的丝帛严密包裹,正是代表军情十万火急的800里加急快报。 能由王永亲自送达,可想而知事态严重到何种地步。 朱厚熜见状,心中一紧! 迅速接过快报,打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快报上详述,两广沿海近日遭受交趾海盗疯狂劫掠。 这帮交趾猴子趁大明水师主力集中应对倭寇、悍然出。 竟将3000多名青壮男女掳走,沿海百姓哭声震天…… 第73章 传旨,封俞大猷为镇南将军!! “倭寇才刚被教训,这帮交趾猴子就跳出来闹事!” 朱厚熜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在殿内来回踱步。 每一步都宣泄着内心的滔天怒火。 王永吓得脸色惨白,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盛怒中的皇帝。 “俞大猷,他现在在哪里!”朱厚熜猛地停下脚步,大声喝问。 王永闻言,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只能哆哆嗦嗦地回道: “陛下,微臣马上去把内阁诸大臣叫来。” “快去!”朱厚熜不耐烦地挥挥手。 …… 半个时辰转瞬即过。 杨廷和、杨一清、钱有庆、刘健、李东阳五位内阁重臣匆匆赶来。 他们身着朝服,神色恭敬,踏入大殿后整齐行君臣大礼。 礼毕,杨廷和率先出列:“陛下,岭南匪患日益猖獗,已然成了心腹大患。 “据微臣所知,俞大猷去年被授予千户之职,如今镇守金门,此人素有谋略、武艺高强。” 朱厚熜坐在龙椅之上,道:“传旨,即刻将他调到岭南,朕封他为镇南将军,全权负责剿匪之事。” “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肃清匪患,保我岭南百姓太平。” “微臣遵旨!吾皇圣明!”杨廷和等人齐声高呼。 杨廷和领命后,立刻转身,快步离开大殿,去安排传旨调人等事宜。 朱厚熜靠在龙椅上,脸色阴沉。 倭寇之患才稍有平息,交趾猴子又来寻衅滋事,肆意袭扰边境。 大明在朱棣年间曾一举拿下整个交趾,扬威异域,可后来却无奈放弃。 这一次,朱厚熜决心好好考验一下俞大猷的能力。 若俞大猷能不负所望,一举荡平那些袭扰岭南的交趾势力。 便将南方之兵尽数交予他统领,命他挥师征伐交趾。 若能再度收复交趾,在当地建立深水港,对于大明掌控南洋局势至关重要。 南洋乃海上贸易要冲。 得南洋者,方能在未来的商贸与外交格局中占据主动。 而蒲甘王国,作为西南方向的重要藩属,也绝不能失去。 …… 时光匆匆,七天转瞬即逝。 紫禁城宣政殿内,早朝的钟声如期敲响。 满朝文武身着朝服,整齐排列,神色间透着几分期待与兴奋。 不多时,一位传旨太监匆匆步入大殿,手中高举着一封加急文书,高声喊道: “岭南大捷!”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封文书之上。 文书很快被呈到了朱厚熜的龙案前。 朱厚熜展开一看,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原来,俞大猷接到圣旨后,一刻也不敢耽搁。 率领本部兵马,迅速与岭南当地的5000士兵会合。 随后,凭借着精准的情报和出色的指挥才能,俞大猷在一场海战中一举消灭了2000多交趾海盗。 此刻,其余3000多海盗正在被全力追击当中! “陛下圣明,俞将军英勇!此乃我大明之福啊!” 李东阳率先喊了一句,瞬间点燃了满朝文武的热情。 大臣们纷纷出列,眉飞色舞地启奏皇帝,言辞间满是对再度征服交趾的渴望。 “陛下,交趾屡屡犯边,此次天赐良机,我等应一鼓作气,再次拿下整个交趾,让他们重新称臣纳贡,永绝后患!”李东阳激动地说道。 海瑞紧接着上前一步,跪地启奏:“陛下,臣以为,应即刻派兵将交趾国王擒来,将交趾之地化为我大明的第十四省。” “如今我大明坐拥两京十三省,若能将交趾纳入版图,实乃开疆拓土之伟业,可保南方边境长治久安。” 次辅杨一清也站了出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交趾猴子三番五次背信弃义,毁约犯边,实在是罪无可恕。” “臣恳请陛下发布杀猴令,派遣南方50万大军,直捣黄龙,一举推平交趾,灭掉交趾皇室。” “而后派遣我大明官员和军队永久驻扎,彻底将交趾纳入我大明的统治之下。” …… 一时间,朝堂之上群情激奋。 杨廷和、刘健、钱有庆等一众重臣,纷纷点头附和。 平日里政见略有分歧的他们,在对待交趾一事上,竟达成了前所未有的一致。 交趾的屡次挑衅,早已彻底激怒了文武百官。 朱厚熜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聆听着大臣们的奏请。 其实,他心里早有此意,如今见群臣意见如此统一,更是坚定了决心。 他微微颔首,道:“准杨一清和海瑞所奏。” “即刻下令,集结南方50万大军,全部交由镇南将军俞大猷统领,命他马上着手筹备对交趾的攻略。” “不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要筹备灭掉交趾,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需从长计议。” 朱厚熜顿了顿,目光落在杨一清身上, “杨爱卿,朕命你具体负责筹措此事,务必确保粮草、军备等物资充足。” “李东阳,你协助杨爱卿。” “海瑞,朕命你监督整个筹备过程,若有贪腐渎职之辈,杀!” “臣等遵旨!”三人领命,声音洪亮,响彻大殿。 在全力筹备对交趾的征伐之前,朱厚熜最着重布局的还是对倭寇的打击。 毕竟,倭寇长期侵扰沿海地区,烧杀抢掠,是大明的心腹大患。 如今,戚继光已在塘沽港口训练大明水师长达数月之久,成效如何? 朱厚熜决定前去视察一番。 遥想朱棣年间,大明水师何等威风。 战船如云,巨舰巍峨,扬帆四海! 所到之处彰显国威,堪称当时世界的顶级水师力量! 郑和七下西洋…… 可朱棣驾崩后,后世帝王对水师重视程度逐渐降低。 战船老化失修,水兵训练懈怠,大明水师一步步走向衰落。 到了自己那位堂哥朱厚照在位时,他一心沉迷于玩乐。 对建设大明水师毫无兴趣,任由水师力量持续衰败。 朱厚熜深知水师对大明海防的重要性。 若不是自己发起反贪风暴,充盈了国库。 恐怕连重建大明水师的银子都凑不出来。 第74章 天子出巡,声势浩大! 如今水师初建,正是关键时期,朱厚熜满心期待能亲眼看看训练成果。 当听闻皇帝要前往塘沽视察大明水师时,满朝文武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出面阻止。 朝堂之上,大臣们神色焦急,言辞恳切。 “陛下,您若离开紫禁城,全国每日堆积如山的奏折何人处理?”礼部侍郎孔榷道。 “政务恐将陷入停滞,国家大事可容不得片刻耽搁啊。” 户部侍郎林正卫进谏。 海瑞也进言道:“北方的鞑靼、女真向来虎视眈眈,倘若陛下离京期间他们趁机进犯” “内阁难以全权做主,还望陛下三思!” 面对大臣们的苦苦劝谏,朱厚熜心意已决。 缓缓起身,目光扫视着朝堂上的众人: “诸位爱卿的担忧,朕都明白。” “但朕此次前往塘沽,绝非为了游玩消遣。” “水师重建不久,正是士气凝聚的关键之时。” “朕身为天子,亲临塘沽港口,必能令大明将士热血沸腾,激发他们的斗志。” “唯有水师强大,我大明海防才可稳固。” “此乃关乎国本之事,朕意已决。” 大臣们见皇帝态度坚决,知道再谏就要挨板子了。 …… 退朝的钟鼓声响,群臣鱼贯而出。 朱厚熜却未起身离开,而是轻声吩咐近侍,召王永、徐锋、郑继敏前来。 待三人匆匆赶来,叩拜行礼后,朱厚熜神色凝重地开口: “今日唤你们前来,是要着重谈谈情报一事。当下局势,情报乃是关乎社稷安稳、国势兴衰的关键所在。” 他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三人:“往后,对文武百官的监视不但不能松懈,还要加强。” “朝堂之上,官员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如实记录送来” “此外,各地州府也要加大监察力度。” “即刻派出大批情报人员,分散至各个角落,密切监督地方官的工作。” “朕要知道,每一处钱粮征收是否公正,每一项政令推行有无阻碍,每一位地方官员是否尽职尽责。” 说到此处,朱厚熜眼中闪过一丝锐意:“交趾、南洋、东瀛、西域、吐蕃等地,长久以来我们对其情报掌握太少。” “须训练一批精锐的情报人员渗透进去,了解他们的风土人情、军事部署、正治局势。 “臣等遵旨!” 朱厚熜续道:“东厂、西厂在过往对内监察,往后依旧主抓内部。” “锦衣卫则着重负责对外情报收集,务必将触角伸到海外诸国的核心之处,特别是东瀛,西域。” “而司礼监,总揽全局,统筹两边,协调各方资源,保障情报工作顺畅无阻。” “此番情报改革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微臣等遵旨!” …… 与此同时,一场浩浩荡荡的天子出巡便开始筹备起来。 负责规划路线的杨廷和日夜忙碌,反复斟酌,挑选出最为合适的路径。 还请钦天监观测天象,选定了出行的吉日。 为确保安全,朝廷提前派出大量探马和侍卫,沿着路线仔细排查,确保万无一失。 出巡当日,天色微亮,紫禁城的午门缓缓打开。 朱厚熜身着华丽龙袍,头戴冕旒。 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登上金碧辉煌的御辇。 御辇由六匹毛色油亮、身姿矫健的骏马牵拉。 每匹马都配有精美的鞍辔。 仪仗队率先出发,他们身着鲜艳的铠甲,手持长枪、大刀等兵器,步伐整齐划一,发出“咚咚”的脚步声,宣告着皇权的威严。 紧接着,是一列列文武百官,他们按照品级高低依次排列。 身着绣有不同图案的朝服,头戴乌纱帽,手持笏板,神色庄重。 庞大的队伍沿着京城的街道缓缓前行,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 他们纷纷跪地,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朱厚熜坐在御辇中,微微点头,示意百姓平身。 一路上,地方官员早早地就在指定地点迎驾。 他们身着官服,跪地迎接天子圣驾,献上当地的特产和美食,举办盛大的接风洗尘宴会。 经过数日的行程,队伍终于抵达了塘沽。 塘沽的水师将士们在戚继光的率领下早已在码头整齐列队,等待着天子的到来。 当朱厚熜的御辇出现时,将士们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戚继光的陪同下,朱厚熜登上了一艘高大的战船,开始视察水师的军备情况。 仔细查看了船上的火炮、火枪等武器,询问了士兵们的训练情况和生活状况。 朱厚熜对水师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场赏赐了将士们许多金银财宝。 “水师训练准备就绪,请陛下观摩!” 戚继光一身戎装走过来禀告道。 “嗯,开始!” 朱厚熜淡淡说道。 “是,陛下。” 随着戚继光一声令下,水师操练正式开始。 刹那间,塘沽海面沸腾起来。 一艘艘高大的福船如巍峨的城堡,在海面上整齐排列。 船身漆着朱红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船帆高高扬起,猎猎作响。 战船之上,水师将士们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各类兵器,动作整齐划一。 先是火器展示,一门门佛朗机炮被缓缓推至船舷,炮手们熟练地装填弹药,调整角度。 随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炮响,炮弹划过海面,精准地击中远处事先设置好的靶船。 激起巨大的水柱和滚滚浓烟。 朱厚熜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紧接着,是接舷战演练。几艘战船迅速靠近 士兵们手持长枪、大刀,呐喊着从船舷跃向对方船只,展开激烈的“厮杀”。 动作刚劲有力,刀光剑影闪烁! 有人手持盾牌,抵挡着“敌人”的攻击,掩护队友前进。 有人则施展精湛的武艺,与“敌人”近身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回荡在整个海面。 此时,海面上又出现了一些灵活的小型船只。 它们在大船之间快速穿梭,模拟着侦察和骚扰敌人的战术。 第75章 大明水师到达东瀛,一场彻底的降维打击! 船上有的士兵们张弓搭箭,向远处的目标射击。 有的则挥动着旗帜,与大船保持着紧密的联络,传递着各种信号。 在演练的高潮阶段,所有战船迅速变换阵形。 摆出了一个气势磅礴的雁行阵。 舰队首尾相连,如同一头巨大的海兽,向着远方破浪前行。 战旗飘扬,大明将士们齐声高呼口号,声彻云霄。 演习结束后,戚继光向朱厚熜禀报了大明水师现在的实力。 修复的郑和宝船有15艘,其他各种船只二百多艘。 “陛下,根据季风,洋流,末将可以率水师去东瀛宣扬天朝上国天威了!”戚继光禀告道。 “准奏!” 戚继光领命后,迅速着手准备远航事宜。 水师将士们斗志昂扬,对即将踏上宣扬国威之旅充满期待。 次日,船队浩浩荡荡地向着东瀛海域进发。 数日后,大明水师的庞大舰队出现在东瀛海域。 一时间,遮天蔽日的船帆、巍峨耸立的宝船让东瀛诸岛为之震动。 消息如疾风般传遍东瀛各地,各大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水师惊得不知所措。 有几个自恃武力的大名,不甘示弱。 仓促派出小船队试图对抗。 …… 海风猎猎,吹得军旗“戚”字与明黄龙旗肆意翻卷。 船身的桐油味与咸涩的海水气息交织。 了望手突然高呼:“前方发现东瀛船队!” 戚继光屹立在旗舰甲板上,目光如炬,迅速扫视海面。 只见远处,几艘东瀛小船队歪歪扭扭地驶来。 船身狭小,在海浪里颠簸起伏,与大明水师的巨舰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准备战斗!” 戚继光一声令下,声音穿透海风,传至每一艘战船。 水师将士们迅速行动,鼓手奋力擂鼓,激昂的鼓点如战魂的咆哮,催发着将士们的热血。 各船有条不紊地调整位置,摆出雁形阵。 郑和宝船居前,两侧护卫舰如雁翅展开,将强大的火力全方位覆盖向敌船。 东瀛船队靠近,船上的武士们挥舞长刀,发出怪叫,试图以气势吓人。 但这在久经沙场的大明水师面前,不过是徒劳。 “开炮!”戚继光果断下令。 轰轰轰! 瞬间,水师战船的火炮齐鸣,火光闪耀,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海面波涛翻滚。 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精准地砸向敌船。 一艘东瀛小船被直接命中,船身瞬间炸裂,木板飞溅,武士们纷纷被气浪掀入海中,在波涛里挣扎呼号。 其他敌船也没能幸免,有的被炮弹洞穿船身,海水汹涌倒灌。 有的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倒扣在海面上。 海风裹挟着火药味与硝烟,战场一片混乱。 大明水师将士们没有丝毫懈怠,继续装填弹药,瞄准射击。 又一轮炮击后,东瀛船队几乎全军覆没。 海面上漂浮着破碎的木板、武器和尸体,血水将海面染得通红。 这一战,干净利落,尽显大明水师的强大实力。 东瀛大名们惊恐万分,不敢再有反抗之意。 五个大名商量后,奉上五百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黄金和几百歌姬求和。 戚继光看着满船的战利品,下令整队返航,大明水师浩浩荡荡地向着大明本土驶去。 彼时,东瀛战国时代渐近尾声。 织田信秀、大内义兴、细川高国、今川义元与武田信虎这五大名。 历经无数征伐兼并,几乎将其余大名势力尽数吞噬。 各自拥兵自重,在东瀛列岛分庭抗礼。 可当大明水师那遮天蔽日的无敌舰队破浪而来,威严的气势瞬间碾碎了他们的骄傲与自负。 巨舰巍峨,火炮森然! 在这来自天朝上国的强大武力面前,五大名惊恐万分。 深知反抗不过是以卵击石,只能暂且低头求饶。 但他们心中不甘,暗自谋划。 一面假意臣服,一面秣马厉兵。 妄图联合起来对抗大明,等待时机夺回尊严与主导权。 可他们浑然不知,大明帝国早有布局。 60多名情报人员已长期潜伏在东瀛各地。 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各方情报,且队伍规模还在持续扩充。 随着大明海禁政策的调整,商业活动被重新激活,往来东瀛的大明商船日益增多。 这些商船不仅带来了琳琅满目的货物,更为情报工作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商人穿梭于东瀛各地,以买卖为掩护,传递着关键信息,让情报网络愈发绵密。 早在之前,雨化田就曾率领人手绘制了东瀛地图。 对这片土地的山川地貌、城镇分布了若指掌。 正因如此,朱厚熜下旨任命雨化田全面统筹东瀛的情报事务。 雨化田领命,迅速着手整合资源。 优化情报传递路线,将潜伏在东瀛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准备在东瀛掀起一场悄无声息的情报暗战。 为大明帝国牢牢把控局势,确保万无一失。 …… 紫禁城,养心殿内。 明黄色的幔帐随着殿内的微风轻轻飘动。 朱厚熜负手立,同时看着脑海里的动态小地图前。 当大明水师的火炮开始轰鸣,地图上代表炮弹轨迹的微光闪烁跳跃。 只见那些代表东瀛小船的标记在炮火的冲击下迅速减少、消失。 整个战斗过程不过持续了短短一个时辰,便以大明水师的完胜告终。 那些大名豢养的武士在东瀛本土耀武扬威。 可一旦面对大明天威,挥舞着武士刀站在狭小的船板上。 这场战斗完全是降维打击。 朱厚熜微微皱眉,心中开始盘算。 东瀛这片土地,必须要进行持续不断的敲打。 他心想,就把这里当作大明水师最好的试验场,既能锤炼水师的作战能力,又能震慑四方。 而且,绝不能让东瀛的几个大名完成合并,必须要分化他们,使其无法形成威胁大明的合力。 “从即日起,要让他们称臣纳贡。” 朱厚熜目光坚定,喃喃自语道。 他想到太祖皇帝制定下来的朝贡贸易,奉行所谓的“厚往薄来”,可实际上大明一直处于亏本状态。 朱厚熜可不愿当这种冤大头。 第76章 卧槽!系统奖励蒸汽机! 他既要大明的威严远扬四海,收获无上的面子。 也要实实在在的利益,把里子揣进自己兜里。 “来人!”朱厚熜突然高声喊道,声音在殿内回荡。 随着太监匆匆走进,朱厚熜开始有条不紊地口述一道道旨意,准备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 在塘沽码头,海风呼啸着席卷而来,猎猎作响。 大明水师的舰队宛如一座巍峨的海上长城,傲然排列在海面之上。 此次出征东瀛,水师创造了零伤亡的辉煌战绩,凯旋而归。 当水师的船只缓缓朝着码头靠近,巨大的船身划破海面,泛起层层洁白的浪花。 码头上刹那间沸腾起来,锣鼓声,欢呼声如汹涌的潮水般此起彼伏。 捷报如同迅猛的疾风,迅速传至京师。 消息一到,整个京城瞬间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海洋之中。 街头巷尾,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兴奋的神情。 自元朝起,倭寇之患便如浓重的阴霾,长久地笼罩着大明的沿海地区。 长达200年的时间里,一直如同大明的心腹大患,挥之不去。 面对倭寇频繁的侵扰,大明大多时候只能采取被动防御的策略,处处受到掣肘,束手束脚。 可当今圣上朱厚熜以其果敢的决断力,毅然采取主动出击的战略。 一举扭转了长久以来被动的局势。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使得朱厚熜的威望如日中天,一路飙升。 朝堂之上,那些清流们此刻纷纷闭上了嘴,脸上满是尴尬与无奈。 他们原本满心期待着这位年轻的皇帝犯错,好找机会谏言批判,以彰显自己的才学与忠诚。 可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他们脸上。 朱厚熜一次又一次地用成功证明了自己的决策英明,让这些清流们脸上火辣辣的。 如今的大明水师,不仅成功重振了昔日的雄风,更是一扫过去只做“海上巡游徐霞客” 他们有了主动发动战争的勇气与实力。 水师的蜕变,不仅是军事力量的提升,更是大明国力与威望的象征,让周边各国畏之如虎! 对于下一步如何持续打击倭寇,进一步震慑东瀛的大名,朱厚熜心中已有规划。 决定等戚继光回朝后,再与群臣详细商议后续的战略部署。 为了日后能更便捷地前往塘沽视察大明水师,及时掌握水师的发展情况和海疆动态。 朱厚熜即刻下令内阁,着手筹备在塘沽建立行宫。 同时,要求从京师到塘沽,以最快的速度打造一条直道。 圣旨一下,内阁官员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忙碌起来。 …… 当戚继光回到塘沽时,朱厚熜这边也迎来了一份意外之喜。 “叮咚——”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骤然响起,声音清脆,无比悦耳。 “恭喜宿主取得海战胜利,特奖励蒸汽机设计图,样机10台,技术人员20名!” 随后,朱厚熜就在龙书案上看到了蒸汽机设计图。 养心殿多了10台机器,至于技术人员则已经在工部制造局。 朱厚熜端详起蒸汽机设计图。 图纸上的线条精密得如同发丝,每一处工艺标注都详实入微。 朱厚熜眼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惊喜。 曾经,他身披战甲挥师杀退鞑靼三十万骑兵。 又运筹帷幄,一举覆灭整个建州女真,都没能换来这般震撼的收获。 可谁又能想到,这一次戚继光率领大明水师所打的小海战,却奖来了蒸汽机。 这蒸汽机于当下的大明而言,堪称久旱逢甘霖,是最亟需的科技瑰宝。 此时的大明帝国,冶炼技术在全世界独占鳌头 大明的工匠们凭借着世代传承的精湛技艺,锻造出的钢铁,品质上乘。 可这些优质钢材却难以大规模应用在战舰之上,如同明珠蒙尘。 究其原因,便是太特么量了。 木质战舰承载有限,过重的钢铁装备一旦搭载,便会严重影响战舰的机动性与续航能力。 但如今,蒸汽机技术的降临,恰似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照亮了钢铁战舰的建造之路。 这蒸汽机,就如同赋予战舰的一双强有力的翅膀。 有了它提供的强劲动力,足以支撑起厚重的钢铁舰体。 届时,大明水师将拥有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在四海之上驰骋。 虽说如今已坐拥蒸汽机设计图、样机,还添了二十多名专业技术人员。 可朱厚熜心里知道要把蒸汽机从图纸和样机变成能大规模应用的成熟器械,绝非坦途。 制造蒸汽机不仅需要大量熟练工匠,更要有持续不断的资金、物资投入。 背后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工程体系。 沉思许久,朱厚熜目光一凛,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决定即刻着手扩大工部制造局的规模,让这个大明的工业核心机构,成为孕育蒸汽机的坚实摇篮。 同时,面向天下广纳贤才,设立专门的人才培养机制,致力于打造一批精通蒸汽机制造工艺的能工巧匠。 在朱厚熜看来,蒸汽机的研发刻不容缓,它关乎着大明水师未来的万里征伐。 这一夜,紫禁城内灯火依旧,却不见皇帝翻牌子选妃侍寝的身影。 朱厚熜独自躺在龙床上,周遭静谧无声。 唯有他内心的喜悦如汹涌潮水,澎湃不息。 这份因蒸汽机而来的惊喜,让他难以入眠。 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向更远的地方——如何彻底根除倭寇之患。 多年来,倭寇在沿海烧杀抢掠,东瀛势力若隐若现。 始终像一根扎在大明帝国背上的芒刺,隐隐作痛。 朱厚熜深知,绝不能让东瀛继续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必须以雷霆手段彻底解决。 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策略,从军事打击到正治分化,从经济制裁到文化渗透,每一个细节都细细考量。 或许是联合东瀛内部亲明大名,颠覆敌对大名。 又或许是组建一支机动性更强的水师精锐,直捣倭寇老巢。 第77章 大明帝国不是在战争,就是在战争的路上! 翌日清晨! 紫禁城宣政殿内庄严肃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近侍太监那尖锐而又洪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宣告着早朝的开始。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海瑞身着官服,神色恭敬,躬身从朝臣班列中稳步走出。 “准奏!” 朱厚熜坐在御座之上,头戴冕旒,身着龙袍。 “陛下,这一年来,我大明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战果辉煌。” “一举歼灭鞑靼三十万大军,将整个建州女真部族荡平,前几日更是接连剿杀诸多倭寇与交趾海盗,着实扬我大明国威,四方蛮夷无不胆寒!” 话锋一转,海瑞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 “可这一系列战事耗费巨大。” “如今若再动用国力去攻灭交趾,微臣担心国库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啊。” 在海瑞看来,这位年轻的小皇帝着实过于好战了。 虽说近年来商业逐渐繁荣,给帝国带来了一定的经济支撑。 但回想起以往国库空虚的状况,海瑞仍是心有余悸。 若是换做从前,如此频繁且大规模的战事,恐怕大明朝早已因财政崩溃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厚熜静静地听着海瑞的陈奏,眼神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量: “海瑞身为御史台的左都御史,平日里主要负责监察百官、整肃风纪,对于整个帝国财政收支的具体细节,怕是并不全然知晓。” “他今日怎会突然提出这般问题?” 朱厚熜脑海中念头飞转。 “要么是他无意间听闻了不实的谣言,被误导了” “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指使,故意借此来试探朕的态度。” 不过,朱厚熜对海瑞的品性还是十分了解的。 海瑞一生刚正不阿、清正廉洁,他所奏之事必然也是基于自己的所见所闻,反映的是实际状况。 毕竟,攻灭交趾与之前打击鞑靼、女真、倭寇确实大不相同。 灭国所需筹备的物资、调配的人力、谋划的战略,都需要做相当周全的准备。 穿越之前,朱厚熜就对朱棣灭交趾那段历史记忆深刻,个中细节也略知一二。 朱棣登基后的第四年,任命朱能为征南大将军,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征伐交趾。 对外号称六十万大军,实际上兵力大概在三十万左右。 可别小看这三十万军队,为了支撑这场战争,整个帝国可谓倾尽全力。 动用了全国三分之一的粮草兵器,四分之一的船只。 更惊人的是,为了保障物资运输,还调用了八十万民夫。 在漫长的补给线上,粮草转运站多达两千余个,绵延不绝。 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投入,这场征战无疑给大明王朝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朱厚熜并非舍不得动用国力去拿下整个交趾。 相反,他有着更为长远的战略考量。 在他看来,当下商业和农业正处于蓬勃发展的关键时期。 若能让其进一步发展壮大,积累更为雄厚的经济基础。 对于后续的军事行动以及国家的长治久安都将大有裨益。 当然,俞大猷征讨交趾的计划,朱厚熜并不打算改变,这是既定的战略方向。 不过,他决定让俞大猷改变策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此次出征带去的兵士不必过多,他深信“兵在精,而不在多”。 只要用人得当,指挥有方,少量精锐之师也能成就大事。 想到这里,朱厚熜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海爱卿,此事朕心中有数。” “南方各州府卫所暂时按兵不动,俞大猷所率兵马不得超过五万,务必稳扎稳打,不可冒进。” “待秋天粮食充足之时,再一举攻灭整个交趾也为时不晚。” “但俞大猷既定的进军规划不得更改,一切依原计划推进。” 顿了顿,续道:“每拿下一城,就将当地所有百姓迁往内地做徭役,参与修路等基础建设。” “朕此次与太祖,太宗之战略战术皆不相同!” “朕要的,不仅仅是征服交趾,而是要让交趾永久地成为我大明的一省!” “彻底融入我大明的版图,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寂静,旋即! “陛下圣明!!”的高呼声响彻整个宣政殿。 文武百官整齐跪地,山呼万岁。 内阁经过精密的计算和分析,得出一个严峻的结论: 倘若此时动用全部国力去一举拿下整个交趾,国库恐怕会在短时间内迅速空虚。 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仅需要巨额的军费开支,用于购置兵器、粮草、营帐等物资。 还得征调大量民夫承担运输。 这些民夫被迫离开自己的土地和家园,导致农业生产受到严重影响,民间必然会怨声载道。 尽管内阁大臣们心里明白其中利害,却没人敢贸然站出来劝朱厚熜让俞大猷停止进攻。 在他们眼中,这位年轻的皇帝手段强硬。 决策一旦做出便很难更改。 今日朝堂之上,皇帝已然表明当前的规划乃是最佳方案,众人也只能将担忧默默藏在心底。 毕竟距离秋季粮食成熟,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最底层的百姓生活极为艰难,一年中甚至有好几个月都只能依靠吃野菜勉强维持生计。 朱厚熜又何尝不清楚这种状况呢? 他心中早已拟定了下一步的战略计划——向大士族开刀。 在他看来,大士族大量兼并土地,囤积粮食,致使底层人民无地可耕、缺粮少食,这正是帝国底层人民缺粮的根源所在。 但变法如同吃饭,得一口一口来,心急不得。 只有逐步瓦解大士族的势力,让最底层的老百姓拥有自己的土地,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民生问题。 等大士族的问题解决后,朱厚熜的目光便会转向那些贪婪无度的藩王。 这些藩王仗着皇室宗亲的身份,肆意跑马圈地。 侵占大量肥沃的土地,生活奢靡,却还不用缴纳赋税。 他们必须成为下一个被整治的对象。 事实上,朱厚熜已经开始悄然行动,开始试点。 第78章 嘉靖元年,开恩科,天下取仕! 上个月,朱厚熜颁布诏令,削减了藩王们三分之一的开支。 此旨意一出,满朝文武震惊。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享受着丰厚皇室供奉的藩王们,更是如遭雷击。 但朱厚熜此举是温水煮青蛙般。 藩王势力盘根错节,在地方上经营百年。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乱。 而削减开支这一招,则精准地切入藩王们奢靡生活的根基。 当诏令下达后,各地藩王们的反应果然不出朱厚熜所料。 他们纷纷陷入了震惊与惶恐之中,却又无人敢率先站出来反抗。 这些藩王们彼此之间相互观望,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他们都清楚,率先与皇帝正面冲突,无疑是拿自己当出头鸟,下场就是宁王。 宁王还在诏狱里“吐银子”,秋后问斩。 朱厚熜推行的这种渐进式变法,犹如春风化雨,在悄无声息间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既没有激起藩王们大规模的反抗,从而维护了朝堂和地方的稳定。 又成功地从藩王们原本挥霍无度的开支中,节约出了一笔数额可观的银子。 这笔银子,足以支撑俞大猷率领大军征讨交趾。 与此同时,随着大明商业的蓬勃发展,其所带来的丰厚收益极为重要。 朱厚熜将这些商业资金投入到全国范围内的基础建设当中。 他大力推动官道与直道的修缮和扩建工作。 官道作为连接各个州县的交通大动脉,其畅通与否直接关系到物资运输和政令传达。 直道则高效快捷,极大地缩短了州府之间的时空距离。 对于水路运输,疏浚运河成为了关键举措。 运河,这条贯穿南北的黄金水道,承载着无数货物的运输重任。 朱厚熜下令对运河进行全面疏浚,清除河道中的淤泥和障碍物,拓宽加深航道。 让南方的粮食、丝绸等物资能够顺利运往北方。 北方的特产也得以输送到南方各地。 同时,他还致力于打通长江航线和黄河黄金水道。 在辽北地区,修建石子路的工程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除了基础建设,大明火枪骑兵和水师的建设更是重中之重。 火枪骑兵是朱厚熜主推的兵种。 一旦建成,将具有强大的机动性和攻击力。 还有大明水师…… 朱厚熜要率领大明王朝,攻略东瀛、西域、吐蕃、南洋。 这一切都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作为支撑。 早朝之上,群臣议政。 待海瑞关于征伐交趾的议题讨论结束后。 礼部尚书刘健整了整朝服,神色恭敬,稳步走出班列。 向着御座之上的朱厚熜躬身启奏: “陛下,今岁开启嘉靖元年,依例宜开恩科。” 刘健微微顿了顿,续道: “去年先帝骤然驾崩,科举不得不推迟,这便导致今年的会试与殿试也随之延后。” “本该于去年秋天举行的乡试,也推迟至今年1月才得以开考。” “如今,大明各州各府正处于紧张的阅卷阶段。” 朱厚熜静静地听完刘健的陈奏,微微点头示意。 其实开恩科一事,正契合他当下的迫切需求。 在他心中,帝国正处于变革的关键时期,自己太需要能够助力变法的人才了。 环顾满朝文武,真正真心实意拥护变法的大臣寥寥无几。 而持反对意见的却不在少数。 这些人大多只是因为畏惧皇权,才不得已违心地同意变法举措。 朱厚熜深知,若要将变法坚定不移推行下去,就必须组建起一大批有真才实学,支持变法的大臣队伍。 满朝文武中,九成以上都难以满足变法的长远需求,迟早是要被更替淘汰的。 对于这一次的恩科,朱厚熜格外重视。 将其视作选拔变法人才的关键契机。 可朱厚熜心里也十分清楚,当下科举考试所考的八股文。 历经多年发展,文章的格式早已固化僵化。 通过这种考试选拔出来的人才,大多数都沦为了拘泥于旧制、不知变通的酸腐儒徒。 但其中仍有极少数头脑灵活、思维敏锐之人。 能够在这看似刻板的八股文中,巧妙地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 思索片刻后,朱厚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刘健: “刘爱卿,朕命你即刻去将此次乡试中优秀的乡试卷子呈送过来,朕要亲自过目。” “微臣遵旨!” 刘健领命,再次躬身行礼后,便匆匆退下,着手去筹备此事 。 依照八股考试的既定规则,乡试的出题任务由各州各府的考官负责。 只有到了会试和殿试阶段,才会由内阁大臣参与出题,甚至皇帝亲自定题。 朱厚熜下旨: 既然去年秋天已经耽误了恩科的正常举行时间。 那今年务必加快考试进程,绝不能再往后拖延。 一旦乡试的录取名单确定,考生们便可立即赶来参加会试和殿试。 中间无需漫长等待,大大压缩了科考的周期。 为了确保考生能够顺利赴考,朱厚熜还做出了一项破天荒的决定: 所有距离京师一千里的考生,可以动用驿站的马匹接送,而相关费用则由各州府承担。 这意味着,考生们能够被送往京师参加考试,不必再为路途奔波和费用发愁。 这一举措,在科举考试的历史上堪称首例。 以往,从科举制度诞生以来。 考生们皆是自费进京赶考,风餐露宿、路途艰辛。 许多寒门学子甚至因盘缠不足而无奈放弃考试机会。 朱厚熜如此行事,正是因为他求贤若渴。 在他眼中,这些考生是推动变法不可或缺的力量。 对于各州各府的财政状况,朱厚熜心中门儿清。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绝非虚言,大明其实也如此。 各种潜规则盛行,火耗、剥削、压迫百姓的现象屡见不鲜。 但他明白,凡事有轻重缓急、大小之分。 必须抓大放小,集中精力解决关键问题。 只有先将大事搞定,才有精力和时间来整治官场种种弊病。 到时候完全可以搞一个政府效率部的机构…… 第79章 皇帝大怒!天崩地裂!! 不知道这一次乡试过关的会有哪些人才? 朱厚熜很期待! 谁能过乡试这一关,九成概率是由考官的兴趣所决定的! 要是考官自身素质都不高,那取上来的人才大多是废材! 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要是时间来得及,朱厚熜还会对科举制度进行改革,今年也只能这样了! …… 继位不到一年,朱厚熜便已成功安定边关! 长久以来困扰大明王朝百年的边关隐患,被他以雷霆手段干净利落地扫除! 自此,帝国发展步入正轨! 商业得以蓬勃发展,处处呈现出一片繁荣盛景! 这一切,天下的读书人都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激情澎湃! 皆渴望能如鲤鱼跃龙门一般,在仕途上一展胸中抱负! 早朝结束之后,内阁大学士刘健便呈上了乡试名单! 朱厚熜接过名单一看,不禁大为惊讶! 此次参加乡试的人数竟超过了100万,达到123万之多! 在朱厚熜原本的预估中,最多60万人参加便已经很不错了! 细细查看之后,朱厚熜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原来,此前几次未参加或是未考中的考生,此次纷纷前来应考! 甚至出现了祖孙三代一同参加乡试的情况! 在这些考生中,年龄最大的已有82岁高龄! 朱厚熜不禁严重怀疑,这位老者是否还有力气拿得动笔! 而年龄最小的仅仅13岁,真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刘健呈上来的这些考生题卷,皆是其中的佼佼者! 朱厚熜翻阅了一些,发现大多数都是中规中矩的官样文章! 但其中也有少数几篇颇具趣味! 有一篇文章甚至让朱厚熜看后会心一笑! 在这篇文章里,考生对于《论语》《中庸》《大学》《孟子》等传统经典几乎未作提及! 而是将重点放在丈量天下土地,坚决实行一条鞭法等革新观点上! 其实朱厚熜不用看考生名字,便能猜出这篇文章出自张居正之手! 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湖广江陵人 ! 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聪慧,素有“江陵神童”的美誉! 此次张居正参加乡试,一举夺得湖广地区第一名的好成绩,注定要踏上会试和殿试的考场! 随后,朱厚熜沉浸在堆积如山的考卷之中,细细甄别,又挖掘出了好几篇令人眼前一亮的佳作! 同时,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也映入眼帘:胡宗宪、徐阶、唐寅、徐渭、祝枝山、谭纶、赵贞吉、杨继盛、王世贞、李时珍、宋应星…… 和前世记忆里的时间线相比,如今人才涌现的节点有些错乱,但好在还没离谱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虽说发现了这些栋梁之材,可对于一心想要推动变法革新、重振大明的朱厚熜而言,这远远不够! 一百多万考生里,真正能崭露头角的不过寥寥数人,其余的尽是千篇一律、刻板僵化的八股文! 若让这些满脑子陈规旧矩的人入朝为官,自己殚精竭虑谋划的变法大计,必将寸步难行,处处掣肘! 想到此处,朱厚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满是忧虑与决绝! 他当机立断,传令将内阁几位重臣火速召至养心殿! 内阁重臣们匆匆赶来,踏入养心殿的那一刻,便感受到殿内弥漫着的压抑气息! 只见皇帝朱厚熜正襟危坐,面色阴沉如墨,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目光落在龙书案上那叠醒目的考卷! 内阁首辅杨廷和心中已然明了:“皇帝必定是对此次乡试选拔上来的文章极为不满!” 负责科举事务的礼部尚书刘健,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 他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陛下,恕臣冒昧,您可是对这些文章有所不满?” 朱厚熜听闻,原本冷峻的面容愈发阴沉! 猛地一拍龙书案,“啪”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养心殿内回荡,震得众人心里一颤! “朕何止是不满?简直是失望透顶!你们看看这些文章,通篇都是一模一样的腔调,换个名字都毫无违和感,如出一辙,毫无新意!”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不自觉地拔高,在殿内回响。 “朕筹备变法,需要的是能破旧局、开新篇的栋梁,而不是这些只会死读书、写刻板文章的庸才!” 刘健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微微颤抖! 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全然不知所措! 朱厚熜却并未就此罢休,怒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澎湃! 他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踩得地砖“砰砰”作响! “朕满心期许,想从这百万考生中寻得济世之才,结果呢?” “录取的五千多人里,你们呈上的五十篇文章,朕翻来覆去看,真正称得上有点文采、有点见地的,不过区区五人!” “其他人呢?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写着这些毫无生气的文章,难道都成了死人吗?” 朱厚熜扫视着殿内的大臣们,眼神仿佛能将人灼烧! 皇帝暴怒,让养心殿内的气氛降至冰点,仿佛空气都被冻结! 内阁重臣们噤若寒蝉,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身前的朝服。 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细微的举动再触怒龙颜! “传朕旨意!” 朱厚熜的声音犹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殿内炸响。 “此次乡试即刻作废,重新开考!” “从今往后,禁止再用那僵化腐朽的八股文!用其他任何文章格式都可以。” “哪怕是给朕画一幅画,只要能紧密切合实际,深度结合朕的治国政策,便视为合格!” 微微一顿,续道: “朕殚精竭虑图的是什么?是要让我大明重振雄风,屹立于世!” “朕需要的是能辅佐朕治理天下的能臣干吏,是敢为变法冲锋陷阵的无畏闯将!” “而不是这些满口之乎者也、拘泥于陈规的酸腐之徒!” 第80章 俞大猷进军交趾!一日拿下升龙城!! “微臣遵旨!微臣无能,微臣有罪!” 礼部尚书刘健早已吓得双腿发软。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颤抖不已! “刘健,此事便交由你全权主持!” 朱厚熜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健,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即刻传讯各州各府的主考官,若有不按支持变法方向甄选的文章,统统作废!” “此事重大,你若办不成,就收拾包袱回家养老去!” 言罢,朱厚熜抓起龙书案上几张八股文考卷,双手用力一撕,纸张撕裂的刺耳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清晰! 紧接着,他将撕碎的纸片狠狠扔在地上,纸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散落! “微,微,微臣遵旨!” 刘健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只能哆哆嗦嗦地回应! 其他内阁大臣见状,只感觉天旋地转! 大殿内的侍卫、宫女和太监们也都被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从未见过陛下发如此滔天怒火! 回想起往昔,即便是建州女真频繁侵扰边关,三十万鞑靼骑兵气势汹汹南下。 倭寇在东南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交趾在岭南肆意妄为…… 陛下都未曾如此盛怒! 但此刻,龙颜大怒的朱厚熜,让整个养心殿都笼罩在恐惧的阴霾之下。 内阁重臣们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起身! 实际上,朱厚熜并非有意对内阁大臣们发火。 他的内心深处,满是对变法的深切期望与忧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变法乃是大明王朝摆脱困境、走向复兴的唯一希望! 当前的大明,看似平静,实则内忧外患! 大量农民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卖女儿成风。 官场腐败成风,政令不出养心殿。 军队武备松弛,连灭交趾都要等秋后粮食熟了才可以。 若想改变这一切,唯有通过变法革新,打破旧有的利益格局。 而变法的成功与否,关键在于能否选拔出一批真正有才能、支持变法的人才! 如果选拔上来的尽是些只会死读圣贤书、思想僵化的无用之辈,那变法注定失败! 那些千篇一律的八股文,禁锢了读书人的思想。 让他们只知墨守成规,毫无创新与进取精神。 根本无法为变法提供有力的支持! 朱厚熜的旨意一经传达,瞬间在天下激起千层浪? 整个大明王朝都为之震动!!! 乡试竟然作废? 自大明推行科举制度以来,这般破天荒的事还是头一遭。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此次乡试题目竟由天子朱厚熜亲自拟定,主题直指向朝野上下热议的“变法”。 这消息传出,无数考生傻了眼,他们自幼研习《中庸》《大学》,一心钻研八股文章的套路,满心想着凭借那些千篇一律的格式和老套辞藻在科举路上谋个前程。 如今,陡然要以“变法”为题挥笔作答?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满心茫然与无措,不知从何处下笔。 然而,君无戏言,旨意既下,绝无更改的余地。 在官场中,有那么一小部分身处一线的官员,对朱厚熜废除八股的举措,给予了公开支持。 他们在地方任职,亲身体验着民生百态,深知发展经济、解决实际问题与满口之乎者也的圣贤之言相差甚远。 八股文根本无法应对现实中的种种难题,废除八股是大势所趋。 但大部分官员却仍处于观望状态,既不敢贸然表态支持,也不愿轻易反对。 他们选择了明哲保身。 此次新乡试,皇帝仅给出“变法”二字,与以往科举考试大相径庭。 往昔科举,考试题目堪称帝国最高机密。 在开考之前,哪怕一丝风声都不能走漏,以防考题泄露引发科考不公。 可这次,朱厚熜不仅早早明确了题目,还将其昭告天下。 为杜绝舞弊。 朱厚熜特意下令,命东厂厂公郑继敏亲自率领五千人马奔赴各州各府,对乡试进行全方位监督。 旨意中严词强调,但凡发现科举舞弊者,不论其官位多高、背景多深。 一律即刻捉拿押解回京师,投入诏狱,施以严刑拷打。 郑继敏领命后,丝毫不敢懈怠,迅速整队出发。 …… 新的乡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在帝国的南边。 俞大猷率领五万大明将士在攻打交趾北部城关。 这座城池名叫升龙城。 乃是交趾北边重镇,后来朱棣时拿下整个交趾,改为东关城。 再后来,叫盒内。 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五万大明将士已在城外集结完毕。 整齐的方阵,散发着肃杀之气。 俞大猷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屹立于帅旗之下。 “将士们!” “此城乃交趾贼寇巢穴北边重镇,今日便是我们为大明立威之时!” “杀!杀!杀!” 五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震四野! 惊得城墙上的交趾军一阵慌乱。 随着俞大猷一声令下,攻城战正式拉开帷幕。 首先发动攻击的是明军威力强大的火炮阵营。 一门门火炮整齐排列,炮口威严地对准城池。 炮手们熟练地装填弹药,调整角度,动作一气呵成。 “点火!” 随着俞大猷一声令下,火绳点燃…… 轰! 轰! 轰!! 火炮齐鸣! 巨大的声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 带着炽热的火焰和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城墙。 第一波炮弹精准命中,城墙上瞬间腾起滚滚烟尘,砖石飞溅! 墙体被炸开一个个大坑,守城敌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 还没等敌军缓过神来,第二波、第三波炮弹接踵而至。 一时间,城墙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喊叫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 城墙上的交趾军惊恐万分,却也不甘坐以待毙。 他们匆忙组织反击,用弓箭、投石机拼命向城外的明军射击。 可在明军火炮的猛烈攻击下,他们的反击显得软弱无力。 第81章 大殿议事,嘉靖中兴!!! 经过几轮炮击,城墙终于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砖石崩塌,缺口处弥漫着呛人的烟雾。 “冲啊!” 俞大猷大声下令。 明军的攻城部队如潮水般涌了上去。 城墙上的交趾军见状,赶忙调集兵力。 很快,明军抵达了城墙缺口! 喊杀声震天。 俞大猷亲率一支精锐,向着缺口处猛冲。 他手持长枪,所到之处,交趾军纷纷倒下。 俞大猷的一名亲兵奋勇爬上了城墙。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连砍倒了数名交趾军。 其他明军士兵见状,士气大振,纷纷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很快,越来越多的明军士兵登上了城墙! “杀啊!” 城外的明军将士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潮水般涌入城中。 城中的交趾军见大势已去,纷纷四散逃窜。 但俞大猷早有部署,他派遣了多支小分队,对交趾军进行分割包围。 明军士兵们在城中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他们挨家挨户地搜索交趾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经过三个时辰激烈的战斗,直到深夜,城中的交趾军才全部肃清。 城中所有百姓按照旨意集结,等待后续的军士把他们迁往内地。 这些都是很好的劳动力。 哪怕累死了,也就死了。 猴子嘛,哪里有人拳。 …… 朝堂奏捷,盛世初彰 翌日,阳光熹微,洒落在贡院的屋瓦上。 重新开考的乡试考场内,墨香与朝气相互交融。 考生们奋笔疾书,一篇篇文章如灵动的飞鸟,于纸间展现出思想的蓬勃羽翼。 可也有一些思想守旧的老童生,依旧执着于早已不合时宜的八股文。 他们的答卷在考官们犀利的目光下,第一时间便被筛除,淹没在时代革新的浪潮里。 当这些凝聚着士子心血与才华的优秀试卷呈送到朱厚熜的龙书案上时。 朱厚熜轻轻展开,逐一审阅,眼眸中渐渐浮现出欣慰之色。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畅快之感油然而生。 这些文章里,或针砭时弊,或畅谈治国良策,字里行间满是对大明未来的期许。 …… 次日清晨。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依次出列上奏。 内阁首辅杨廷和率先出班,禀道: “陛下,大捷,大捷啊!” “俞大猷将军不负圣望,已成功拿下升龙城!” “如今,整个交趾北部尽归我大明版图。”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神色振奋,交头接耳,低声赞叹。 杨廷和顿了顿,继续说道: “交趾北部的百姓,无论老弱妇幼,皆已前往湖广、岭南。” “臣已遵照陛下旨意,命他们修筑官道、直道,以利南北往来,巩固我大明边疆。” 朱厚熜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 俞大猷不愧是大明的悍将,有他在,自己手中又多了一把开疆拓土的锋利宝剑。 紧接着,内阁次辅杨一清向前一步,恭敬行礼: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准奏!” “如今,东南倭寇已基本平定,沿海再无小渔村受其袭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朱厚熜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杨一清接着道:“更为可喜的是,我大明水师已初具规模,戚继光将军正率领舰队在东南沿海日夜巡航,保我海疆安宁。” 工部尚书李东阳随后出列,躬身奏道: “陛下,从京师到塘沽的道路修筑进展顺利,地基已初步完工。” “依目前进度,三个月后便可通行马车。届时,往来京师与塘沽,最快只需两日。” 最后,海瑞神情庄重,稳步上前: “陛下,微臣自就任左都御史以来,铁面无私,严查腐败。从京师到地方,四品至九品官员中,作奸犯科者已抓了1231人。” “其中半数已完成三法司会审,这半数里,又有十分之一罪大恶极者,将在秋后问斩。” 海瑞的话在殿内回荡,群臣中有人面露惶恐,有人暗自钦佩。 朱厚熜神色冷峻,他深知吏治清明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海瑞的铁腕手段,正是他所期望的。 兵部尚书乔宇上前,身姿虽因岁月稍显佝偻,可声音依旧沉稳有力: “陛下,辽北大城建设进展迅猛,如今已基本完工。” “两广、蜀地、闽北、皖南、赣东北以及浙西南等地匪患,也都已基本肃清。” 言罢,他稍作停顿,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疲惫与释然。 继而郑重抱拳,向朱厚熜说道: “陛下,臣年事已高,精力渐衰,恳请陛下恩准臣归隐田园,安享晚年。” 朱厚熜听闻,目光落在乔宇身上,细细打量着这位老臣。 乔宇在兵部尚书任上,向来老成持重,多年来兢兢业业,处理军政要务有条不紊。 与杨廷和、杨一清、李东阳、刘健等朝中重臣相比,他的能力与功绩虽不格外耀眼,却也绝不平庸。 只是岁月不饶人,如今他已六十八岁高龄。 人生七十古来稀,确实已到了垂暮之年。 若在后世,凭借乔宇的经验与才能,继续担任兵部尚书或许也并非不可 可当下,朱厚熜明白,是时候让这位老臣卸下重担了。 朱厚熜略作思忖,随即展颜,和声说道:“乔爱卿多年来为我大明殚精竭虑,劳苦功高,朕准你所奏。” “今加封你为太师,荣耀归乡,朕还将赏赐一批金银珠宝,以彰爱卿之功。” 说罢,又转头对着内阁众臣道:“诸位爱卿,乔太师告老还乡乃朝堂大事,尔等为乔太师践行。” 内阁大臣们纷纷颔首,齐声应诺。 安排妥当后,朱厚熜心中已有新的人事考量。 他决定任命李东阳兼任兵部尚书,以此平衡杨廷和与杨一清的权力。 在朱厚熜看来,朝堂权力架构恰似三角,唯有均衡稳固,方能确保朝政平稳运行。 其实,在朱厚熜心底,最合适的兵部尚书人选当属王阳明。 王阳明文武双全,若能出任此职,必定比乔宇更能胜任。 只是当下王阳明正全身心督造辽北大城,实在离不开他的坐镇指挥。 第82章 狮子大开口,榨干鞑靼! 朱厚熜想着,待辽北大城彻底竣工,便即刻将王阳明调回京师。 王阳明年纪也不小了,辽北天寒地冻,长居于此,恐会加重他的身体负担。 于公于私,都该让他回到更适宜的环境任职。 在朱厚熜和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乔宇满含感激。 缓缓跪地,向着皇帝行三叩首大礼,声音哽咽,谢主隆恩。 礼毕,两名太监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乔宇。 一左一右,扶着他缓缓迈出大殿。 乔宇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他深知,这一去,便要彻底告别这熟悉的朝堂。 大殿之内,议事继续。 杨廷和再次稳步出列:“陛下,鞑靼昨日派遣使者千里迢迢赶赴京师,呈贡黄金两万两、战马一万匹,并表示愿意向我大明朝称臣纳贡,发誓永不南下袭扰边关。”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要知道,自太祖皇帝当年将北方的游牧部落赶回草原。 这许多年来,他们一直与大明对抗,烧杀抢掠,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这些曾经骄横的北方蛮夷竟主动服软,主动称臣纳贡。 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怎能不让众人震惊。 杨廷和待议论声稍歇,双手恭敬地呈上鞑靼新首领俺答的书信。 朱厚熜接过书信,展开细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前世所了解的历史。 他深知,这个俺答绝非等闲之辈,能力丝毫不逊于前几任鞑靼小王子。 此人如此身段柔软,突然称臣纳贡,绝不可能是真心实意,背后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朱厚熜思索片刻后,开口道:“这个俺答,朕实在难以信任。” “诸位爱卿,北方蛮夷为祸已久,必须永久铲除,只是当下我大明朝帝国内部还有诸多要事亟待解决,一时无法全力征讨。” “杨廷和!” “微臣在!” 杨廷和赶忙上前,恭敬地躬身一拜。 “你去告知鞑靼使者,让他回去告诉俺答,要向天朝上国称臣纳贡,所给之物太少。” “朕要的是黄金十万两、战马十万匹,只有达到这个数目,方可进行朝贡贸易。” “朕身为大明皇帝,决不会做亏本买卖,我大明的威严与利益,容不得丝毫侵犯!” 杨廷和领命退下,心中暗自佩服皇帝的睿智与果断。 大殿内,群臣再次陷入议论。 有人赞叹陛下决策英明,有人则暗自揣测鞑靼方面得知此要求后的反应。 而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望向大殿之外。 在这之前,大明朝所谓的朝贡贸易全部都是亏本的,而且是巨亏。 实行所谓的厚往薄来,就是当冤大头。 这还都算不上是贸易逆差,完全就是送钱给敌人花。 在朱厚熜的心中,若国力更为强盛一些,便要精心挑选一员大将,率大明将士挥师北上,彻底剿灭鞑靼。 将那广袤的草原之地,尽数纳入大明的版图,让大明的旗帜在每一寸土地上猎猎作响。 在朱厚熜看来,北方蛮夷就像悬在中原帝国头顶的一把利刃,一日不除,中原便一日不得安宁。 唯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他设想,将草原上的野蛮人全部清除,对于那些女眷,则迁往内地安置,如此方能保得边境太平。 至于那片被草原覆盖的土地,气候苦寒,本就不适合百姓居住,倒不如暂时搁置。 不过,朱厚熜目光长远,他深知那里地下潜藏的丰富矿藏,如石油、煤炭之类,皆是不可多得的珍贵资源。 到时再行开采,必能为大明带来无尽的财富与发展动力。 反观鞑靼,现在的局势很凄惨。 他们眼见大明帝国兵强马壮,军备精良。 若是再像以往那般南下0元购,无疑是以卵击石。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放下身段,寻求与大明帝国进行贸易。 毕竟,草原之上物资匮乏。 一旦天气转冷,食物短缺,便会有大量人口和牲畜在饥寒交迫中死亡。 只是,当鞑靼使者听闻大明皇帝朱厚熜的要求后,不禁心如死灰。 10万两黄金、10万匹战马,这简直是天文数字,一旦答应,必将把鞑靼的老底全部掏空。 可若是不答应,双方的贸易便无法开展。 不用多久,鞑靼的人口数量就会因物资匮乏而大幅度下降。 整个部落都将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 使者站在那里,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挣扎。 …… 宣政殿! 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对鞑靼提出了一系列极其苛刻的贸易要求。 鞑靼想贸易?缴一波贸易税先!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瞬间沸腾起来。 一句句“陛下圣明,雄才大略”在殿内久久回响。 众人心里都清楚,陛下如此处理鞑靼事务,实则是釜底抽薪。 如今的大明,军事布局严密。 若是鞑靼妄图南下劫掠,迎接他们的将是大明将士如熊熊烈火般犀利的反击。 更何况,还有巍峨耸立的辽北大城横亘在北方。 倘若鞑靼选择攻击宣府、大同,那他们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届时,王阳明将亲率精锐之师,从辽北大城迅猛出动,与当地守军前后夹击。 让鞑靼军队陷入重重包围,插翅难逃。 而若鞑靼军队头脑发热,试图攻打辽北大城,无疑是自寻死路。 辽北大城,堪称固若金汤。 城墙上,50门大明天威新式火炮整齐排列,炮口冷峻地指向远方。 大明天威火炮,是工部依照朱厚熜亲自提供的图纸,精心大量制造出来的。 威力巨大,射程极远,在战场上堪称杀敌利器。 不仅如此,辽东、蓟州、大同、宣府、甘肃……大明九边重镇,如今都配备了新式火炮。 除此之外,虎蹲炮、新式火枪等先进武器也广泛装备于大明军队。 对于那些习惯了骑着战马、挥舞着马刀冲锋陷阵的鞑靼野蛮人来说。 大明军队手中的这些先进武器,无疑是一场降维打击! 朱厚熜登基之前,便一举歼灭鞑靼30万骑兵。 第1章 什么!我是少年嘉靖? 大明,1520,10月中旬! 湖广布政司,安陆州。 兴王府内。 “什么鬼?我成了少年嘉靖?” 一声惊呼打破了兴王府内的寂静。 来自21 世纪的历史系大学生朱厚熜,在睁开眼睛之后,愕然发现自己置身陌生的世界。 穿越前的世界。 历史系的,毕业即失业。 为了不做“挂壁老哥”。 朱厚熜选择黄袍加身——某团送外卖。 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就在上班的第一天。 朱厚熜竟与一辆后八轮重型卡车相撞。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却已然成为了大明王朝的嘉靖皇帝,而且同名同姓。 只不过,穿越之前的他已然 22岁,而如今的朱厚熜虚岁仅仅 14岁。 “草蛋啊,别人要穿要么是明初,要么是明末。” 明初,那是朱元璋、朱棣等雄主开创的辉煌时代,有着无数建功立业的机会。 明末,虽风雨飘摇,但同样有着乱世出英雄的机遇。 可自己却偏偏附身到这位以懒政和痴迷修仙闻名的皇帝身上。 这让朱厚熜倍感无奈。 “唉,既来之,则安之……” 朱厚熜暗自叹了口气,只能让自己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还没等他完全缓过神来,头部和腰部便传来隐隐作痛之感。 结合脑海中继承的原主记忆,朱厚熜想起了缘由:原来是原主昨天遭遇刺客追杀。 慌乱之中,头部不慎撞到王府的柱头,腰部也被飞镖所伤。 虽说兴王府拥有 800 人的护卫军,可不知为何,竟没能挡住那群刺客的袭击。 此时的兴王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那些刺客究竟谁派来的?” 此时的大明皇帝是正德皇帝朱厚照,一个颇有激情的“摇滚青年皇帝”。 现在的时间正值十月中旬。 按照前世所熟知的历史走向,不出半年,朱厚照便会驾崩。 而后自己将兄终弟及,登上大明皇帝的宝座。 可朱厚熜心里清楚,这个世界的大明王朝与真实历史存在着些许微妙的差异。 就拿时间线来说,张居正、戚继光此时都已是少年。 海瑞、胡宗宪也都踏入仕途,只不过都还只是九品小官。 其他一些历史名人的时间线虽大致相似。 “那么,现在的大明王朝还会按照那样走吗?” 朱厚熜不禁摇了摇头,深知一切充满了变数。 随后,他将思绪重新拉回到刺客之事上。 经过一番分析,朱厚熜隐隐判断,此事极有可能是安陆知州何迁所为。 原因其实并不复杂,一切皆因兴王府拥有的万顷良田。 身为大明王爷,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同被画地为牢。 若无皇帝旨意,擅自走出藩地便是重罪。 而地方官却有着监视藩王的权力。 何迁与当朝宠臣江斌乃是儿女亲家,和钱宁,杨廷和关系都不错。 仗着这几层关系,他竟打起了兴王府万亩良田的主意。 前年,原主的便宜老爹去世。 何迁便更加肆无忌惮,明显是在欺负朱厚熜这个15岁的王爷。 “小王爷,何知州求见!” 就在这时,兴王府大太监王永躬身走了进来,轻声禀报道。 朱厚熜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 “这何迁来得可真是时候,难道是来探我虚实?还是另有图谋?” “叮咚!” 就在这时,头部伤口处响起一阵机械音。 “万古雄主系统启动!” “宿主是否领取新手大礼包?” “领取!” 听到系统提示音后,朱厚熜毫不犹豫道。 穿越者必有挂,果然诚不欺我! “恭喜宿主,获得太阿帝剑!项羽武力,西楚霸王之威!孙武兵法!” “叮咚!何迁来访触发任务,系统要求,杀何迁,坐稳王位!” “任务奖励,戚继光带一万戚家军百分百效忠!” 听到系统的声音之后,朱厚熜微微一笑。 有这等系统,自己能为所欲为了? …… 此刻,王府内堂之中气氛剑拔弩张。 护卫军护卫长徐锋正在和安陆知州何迁对峙。 “小王爷正养着伤,不见客,知州大人请回。” “放肆!我可是堂堂安陆知州,从五品的朝廷命官,你不过是个无品阶的小小护卫,也敢阻拦本知州?” 何迁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徐锋怒声呵斥。 “是谁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嘎吱”一声。 内堂的门缓缓打开。 何迁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去。 “唰”的一下! 他瞧见了朱厚熜。 “小王爷,您怎么出来了?” 何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又强装镇定。 “保护小王爷!” 徐锋见状,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紧接着,他迅速抽出佩剑,一个箭步冲到朱厚熜身前。 用自己的身躯将朱厚熜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此刻的朱厚熜身着一袭素色常服,身姿挺拔,面色冷峻。 静静地扫视着何迁等人,不怒自威。 “怎么?见到本王,还不行礼?” 朱厚熜冷冷地看向何迁说道。 按照大明规制,无论是朝廷任命的军事守御、卫所、漕运等官员,还是府州县各级官员。 但凡见到亲王,都需各自依照品级,按照文东武西的次序列班,行叩头大礼。 可眼下,何迁等人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一个个呆立不动,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在洪武、永乐两朝,官员面见亲王时所行的叩头大礼执行得极为严格,稍有差池便可能获罪。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如今,这规矩渐渐松弛下来,很多官员都不再将此大礼当回事。 何迁便是其中之一,他为官这些年,从未对哪位王爷行过如此大礼。 此刻,朱厚熜竟当面要求他叩拜,何迁只觉一股血气直往脑门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但他终究是不愿折腰,强压着心中的恼怒,开口狡辩:“小王爷,听我解……” “来人!把这些大逆不道之徒抓起来!” 朱厚熜直接打断! 眉梢一挑,寒声打断,对着身旁的徐锋轻声喝道。 这一声令下,惊得众人皆是一颤。 第2章 西楚霸王之武力! 徐锋闻言,亦是微微一怔。 不过刹那间便反应过来,当即抱拳,高声领命。 王府护卫军得了命令,动作迅速,将何迁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不过几个利落的动作,就将他们全都制住。 “大人,救救我们啊!” “何大人,救命呐!” 何迁带来的那十几名军士,此时吓得面如土色。 纷纷用带着恐惧与绝望的眼神向何迁投去求救的目光。 他们这一方人数,本就远远少于王府护卫军。 何迁看着被控制的手下,丝毫不见慌张,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极难察觉的狡黠笑意。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恰好被朱厚熜收入眼底。 朱厚熜心中暗忖,看来这何迁今日是有备而来,必定还有后手。 何迁神态自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 “小王爷,本官今日前来,本是一片好意,特地来探望慰问王爷的伤势。” 话锋陡然一转,又补充道:“哦,对了,布政使司饶大丰大人和江斌大人,与本官乃是故交好友,王爷可知道江斌江大人?” 朱厚熜当然知道,江斌是当今皇帝最为宠信的臣子。 何迁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已是毫不掩饰了。 朱厚熜面色平静,宛如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沉稳说道: “本王身为大明亲王,你所说之人,皆为大明臣子而已。” “今日你违反朝廷律法,见到本王竟不行跪拜之礼,如此公然藐视王法,该当何罪!!” “哈哈哈……” 何迁突然仰头狂笑起来,笑声戛然而止后,冷冷说道: “小王爷,本官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还是得认清当下的现实!” “只要小王爷肯将那4万顷良田转让给本官,本官保证,必定让你一生尽享尊荣。” “本王若是不答应呢?” 朱厚熜依旧神色平静,语气淡然。 他倒要看看,这何迁究竟什么阴谋。 何迁表情阴冷,咬牙道: “若是小王爷不答应,那本官明日便向皇帝陛下启奏,就说小王爷你并非溺水而亡。” “而是在溺水之前,便自愿将家中良田托付于我。” “何迁,这么说来,昨日的刺客是你派来的?” 朱厚熜目光骤冷,宛如寒夜中的冷箭,突然发问。 何迁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呵呵…… 旋即恢复镇定,干笑两声,说道: “那只能说小王爷你运气好,你的手下替你丢了性命。” “今日你只有两条路,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性命不保!” 何迁话音刚落,便向身旁一位武将飞快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王府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嚣声。 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汹涌的潮水般朝着王府涌来。 护卫长徐锋听闻,脸色一变! 快步出去查看情况。 没过多久,徐锋匆匆返回? 快步走到朱厚熜身边,微微俯身,压低声音急促说道: “小王爷,大事不好!” “外面全是何迁的兵,看样子安陆几个卫所的兵都被他调来了。” “我先设法拖住他们,小王爷你赶紧从王府地道逃走,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外面大批士兵如潮水般疯狂涌入。 这些士兵手中端着火铳。 一个个黑洞洞的铳口,径直对准了王府的护卫军。 林耀转头看王府护卫军,他们个个昂首挺胸,面无惧色。 并大声呵斥: “大胆!你们这 公然谋反!” “誓死保卫小王爷!” “保卫小王爷,战至一兵一卒!” 这些护卫军虽说名义上隶属锦衣卫,可他们皆是世袭而来。 世代承蒙王府恩泽,对王府忠心耿耿。 即便此刻面对生死威胁,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朱厚熜看着身旁这些忠心护主、毫无惧色的王府护卫军,心中满是欣慰与赞赏。 旋即,他转头看向徐锋,淡淡说道: “不必如此,退下!本王心中有数!” 徐锋还来不及回应,朱厚熜便猛地转过身。 盯着何迁,一字一顿,沉声说道: “何迁,你目无本王,肆意妄为,妄图侵占王府良田,甚至还胆大包天派人刺杀本王!” “依照我大明律令,你犯下的这些罪行,条条都是死罪!” “本王今日便代表大明律法,判你死刑,即刻执行!” 何迁听闻,嘴角一勾,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紧接着对着身旁的武将陈忠,喝道: “陈忠!” 名叫陈忠的武将得令,手持寒光闪闪的绣春刀。 迈着大步,一脸嚣张地朝着朱厚熜逼近。 他脸上带着一丝狂妄的桀骜,叫嚷道: “朱厚熜,昨夜算你命大,侥幸逃过一劫。” “可今天你居然还敢口出狂言要斩杀何大人,简直是自……”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 朱厚熜骤然出手,他此刻施展的正是西楚霸王项羽的绝世武力! 速度快到几乎让人捕捉不到他的动作轨迹。 只见朱厚熜轻飘飘挥出一拳,这一拳好似裹挟着千钧之力。 陈忠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一掌击中! 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三四丈远。 在半空中,他便忍不住鲜血狂喷! 殷红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砰”的一声闷响,陈忠重重地摔落在地! 只是落地的瞬间,他便没了气息,气绝身亡!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年仅15岁的少年王爷,竟身怀如此恐怖炸裂的武功! 陈忠可不是泛泛之辈,他身经百战,是湖广布政司出了名的悍将。 可如今,却被朱厚熜简简单单一拳就给打死了! 如此对比之下,小王爷的实力简直让人难以想象,该是何等的恐怖啊! “这怎么可能?朱厚熜,你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何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但他毕竟心思狡诈,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双眼泛红,对着身旁的士兵歇斯底里地大声喝道: “都听我命令,给我杀了他!谁要是能杀了他,赏银一万两!” 第3章 戚继光百分百效忠! 虽说这些士兵都是大明的兵,但朱厚熜毕竟是王爷,身份尊贵无比。 他们敢对王府的护卫军动手,但真要对王爷下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一万两赏银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强烈地刺激着这些士兵的神经。 在巨额财富的诱惑面前,一部分士兵心中的贪念瞬间压过了恐惧。 他们咬了咬牙,调转铳口。 眼神中透着疯狂与贪婪,一步步朝着朱厚熜包抄过来。 下一刻! 只见人影一晃! 那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 何迁已经被朱厚熜控在手里,整个人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他是万万没想到。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居然有这等武功!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把武器都放下!放下!” 徐锋反应过来,立即冲上去对那些士兵喝道。 有何迁在朱厚熜手里,那些士兵只好乖乖照做。 随即,徐锋带着王府护卫军把这些反叛的士兵全都绑了起来! 朱厚熜把何迁往地上一扔,冷声道: “何迁,你意图谋反!本王判你死罪,立即斩首示众!” 听到朱厚熜这么一说,何迁大声说道: “小王爷,若你现在斩我,饶大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你可知整个湖广布政司有多少兵马吗?” “我告诉你,整整有10万,你王府才多少兵马,哪怕你武功超群也无济……” “徐锋!” 朱厚熜猛地抬手! 徐锋与朱厚熜默契十足,刹那间便心领神会。 眼神一凛,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高高举起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鬼头刀! 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手起刀落,动作一气呵成! 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 顷刻间,一颗头颅便被干脆利落地斩下! 头颅咕噜噜地在地上滚动了几圈,鲜血如泉涌般从脖颈处喷射而出,在地面上溅开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花。 这血腥一幕,直看得何迁带来的那些兵卒们肝胆俱裂!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刚才但凡是举铳对着本王的,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林耀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霜雪,在空气中回荡开来,透着无尽的肃杀之气。 “饶命啊!” “饶命啊,王爷!” “王爷饶命!” ……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瞬间响起。 那些士兵们纷纷跪地,磕头如捣蒜。 涕泪横流! 一炷香的工夫转瞬即逝! 那些冒犯朱厚熜的人,已然全部被斩首示众。 一颗颗头颅高悬! 在风中微微晃动,警示着旁人莫要轻举妄动。 朱厚熜神色冷峻,旋即命令徐锋手持何迁的令牌,前去接管整个安陆州的卫所兵马。 必须迅速掌控兵权,方能握住局势的主动权。 同时,抄家的命令也随之下达,一场针对何迁的清算就此拉开帷幕。 半个时辰后! 安陆州府衙旁边,一座尽显奢华气派的私邸映入众人眼帘。 这里曾经是当地大地主余地润的府邸,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处处彰显着主人昔日的富贵。 可如今,它已归何迁所有。 何迁在安陆州担任知州长达12年之久,在这片土地上,他作威作福,俨然成了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十二年里,他贪婪成性,大肆敛财,捞到的银子何止千万两。 为了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他不惜在本地刮地三尺,百姓们苦不堪言。 也正是凭借着这些不义之财,他才有足够的银子去贿赂江斌。 江斌身为当朝皇帝第一宠臣,权势滔天。 有了他的支持,何迁愈发张狂,内心的野心急剧膨胀,甚至连兴王府都不放在眼里。 他觊觎兴王府的良田,妄图将其吞并。 …… 徐锋领命而去,着手抄何迁的家。 一时间,那豪华府邸内鸡飞狗跳,一箱箱从乡绅地主,百姓处搜刮来的金银财宝、珍稀古玩被搬运出来。 与此同时,一桩桩贪墨的罪证也随之浮出水面。 而此时,朱厚熜正悠然地待在王府后院,惬意地听着那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紧接着,系统又播报:“奖励,戚继光,并一万戚家军,忠诚度百分百!” 系统的声音刚落下,还没等朱厚熜细细品味这收获的喜悦。 近侍太监王永便神色慌张、急匆匆地走过来,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禀报:“王爷,大事不好!” “外面突然来了好多士兵,他们吵吵嚷嚷,口口声声说非要见您。” 王永咽了咽口水,脸上满是担忧。 “奴婢起初还以为是何迁的兵,可领军的人自称叫戚继光,说他是特地来投靠王爷您的。” 朱厚熜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淡淡道:“你去传本王的话,让其他军士都在王府外面整齐待命,只宣戚继光将军一人进来见本王。” “是,王爷。” 王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作揖后,转身便小跑着离去。 俄顷,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魁梧、长相威猛不凡的男子阔步走来。 此人正是戚继光。 他一见到朱厚熜,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躬身叩拜道: “末将戚继光,参见王爷!” “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戚将军,快快起来!” 朱厚熜亲自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戚继光,将他扶起。 戚继光直起身,朱厚熜的目光便紧紧落在他身上。 与前世所见的戚继光画像相较,眼前的戚继光着实判若两人。 前世所见画像中的戚继光是中年模样,沉稳内敛,历经岁月沉淀。 而此刻站在面前的,是年仅18岁的戚继光,周身散发着蓬勃朝气。 年轻的面庞上满是英气,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坚毅。 依据系统的介绍,此时的戚继光,不仅武力值处于巅峰状态。 在战略战术方面更是天赋卓绝,锋芒初露。 朱厚熜略作思忖,按照心中既定的计划,向戚继光下令: “戚将军,本王命你即刻带领所部兵马,去接管何迁麾下的所有兵马。” 第4章 小小知州,居然贪墨三千万两! “安陆州的卫所兵马总计五万有余,接管之后,你务必派兵严守各处关隘。” “湖广布政使司饶大丰或许会以‘弹压’之名有所动作,做好防御。” 说罢,朱厚熜又将刚刚王府内发生的事情,向戚继光简要叙述了一番。 “是,王爷,末将领命!” 戚继光领命。 旋即转身,动作干脆利落,迅速离去。 待戚继光离开,朱厚熜转身走进后花园。 对身旁的王永吩咐道: “你速去把师爷郑继敏找来,本王有要事与他商议。” 砍了安陆州知州何迁,这可是大事。 依照大明祖制,这等行为绝不被允许。 如今,必须尽快想出一个能说服皇帝堂哥的充足理由。 朱厚熜心里清楚,自己那个堂哥朱厚照,是真的贪玩? 不过他的性格朱厚熜是喜欢的。 要是换做其他堂兄弟当皇帝,朱厚熜倒也不妨效仿朱老四,来一场“靖难之役”,以武力夺取皇位。 但如今面对朱厚照,能说服他自然是最好不过。 毕竟堂哥也没几个月的寿命了,等他驾崩,自己便能顺理成章地登基。 可要是说服不了,那也别无他法,只能兵戎相见。 好在自己有强大的系统加持,身负西楚霸王之武力,又得孙武之兵法真传。 如今还有戚继光相助。 有如此雄厚的资本,完全可以先割据安陆州? 进而拿下湖广布政司,掌控整个南方,最后挥师北伐,一统天下。 “王爷!” 就在朱厚熜沉浸在谋略之时。 师爷郑继敏已经来到近前,恭恭敬敬地深深作揖。 郑继敏身着黑衣,身材高瘦,会稽人士,留着一副漂亮的胡子。 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今日王府发生的惊天大事,他早已有所耳闻。 内心除了深深的震撼,便是对眼前这位年仅15岁的小王爷油然而生的佩服。 同时,他的心里也藏着一些疑惑。 在兴王府待了足足10年,之前自己怎么就完全没发现小王爷竟有这般帝皇般的魄力? “郑师爷,想必你已经知道今日王府所发生之事。”朱厚熜开口说道。 “属下知晓,王爷真是雄才大略!” 郑继敏连忙躬身,再次作揖,言语中满是敬佩。 “本王并无谋反之心,这一切全是何迁这等贪官妄图谋害本王所致。” “你觉得,怎样才能说服朝廷?”朱厚熜看着郑继敏缓缓说道。 郑继敏听闻朱厚熜发问,缓缓捋过那把标志性的长须。 眉锋轻蹙,陷入短暂思索。 少顷,徐徐道来:“王爷,以属下浅见,此刻若要取信朝廷,重中之重便是攥紧何迁鱼肉百姓的铁证。” “待证据齐全,即刻送往京师,务必呈到首辅杨廷和案前,由杨大人亲呈圣上。” “依属下对当今圣上性情的揣度,只要证据确凿,皇上断不会仅因违逆祖制便草率处置。” 朱厚熜静静听完,微微点头以示认可,心中暗自感慨。 这个总是一袭黑衣的师爷,行事果决、谋略在胸,还真有几分朱老四身旁黑衣宰相的风采。 自己穿越而来,竟得了这么一位得力臂膀,真乃幸事。 “好,郑师爷。” “徐锋已经去何迁府上抄家,那何迁贪婪成性,我料想他从安陆乡绅百姓那里搜刮的钱财必定颇巨。” “你先去备好文书,等抄家清查结果出来,再把具体数额填上。” “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一刻都不能耽搁。” “是,王爷,属下马上去办!” 郑继敏面色凝重,用力点头应下。 他心里清楚,此事关乎王爷安危、关乎兴王府的前途。 干系重大,不容有一丝差池! 一炷香时间眨眼便过! 王府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只见徐锋骑着一匹矫健的快马,如疾风般卷至王府门前。 身后跟着一列浩浩荡荡的车队。 一辆辆马车皆被沉重的财物压得嘎吱作响,满载着抄家得来的金银财宝。 徐锋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大厅! 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还未站定,他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 “王爷,何迁那厮简直贪得无厌,罪大恶极!” 朱厚熜正闲适地坐在主位,身旁一位面容姣好的俊俏丫鬟适时递上青花瓷茶杯。 他轻轻接过,优雅地抿了一口,神色从容淡定,问道:“嗯,此次抄家,收获究竟如何?” 徐锋条理清晰地汇报道: “回禀王爷,此次抄家成果颇丰。搜出房屋地契整整五十间,皆是城中最佳地段的房产” “良田多达一万亩,遍布安陆州各处肥沃之地;黄金足足两万两!” “银锭更是有二十万个,堆积如山。” “除此之外,各类珍稀宝石五百颗,颗颗价值连城;绫罗绸缎共计一万匹,花色繁多、质地精美!” “虎皮、貂皮各五百张,皮毛顺滑,一看便是上等货色。” “至于其他铜器、锡器,数量众多,目前还在紧张清点当中。” “末将粗粗估算了一番,就以上所报这些财物,换算成银两,至少三千万两!” “什么?三千万两!” 朱厚熜听闻。 震惊得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 原本他依据原主的记忆,便知晓何迁在当地横行霸道、鱼肉百姓,令人发指。 琢磨着贪墨百万两银子应该有的。 却怎么也想不到,何迁的贪欲竟膨胀到这般地步。 仅仅一个小小的安陆州,便被他搜刮出如此惊人的财富! 可想而知,当地百姓平日里遭受了怎样的残酷盘剥? 生活在怎样水深火热的悲惨境地之中,饱受压迫与剥削! “王爷,末将还在和平的密室里收到了一本贿赂朝中大臣的账本!” “内阁,司礼监,东厂,西厂,锦衣卫的官都有,贿赂最多的就是江斌,钱宁!” 闻言,朱厚熜大喜! 立马让师爷郑继敏过来,把这些证据一一写上。 最后在奏折上写明,何迁所贪之财,不日便可抵达京师。 当然,这里的不日是很有弹性的。 第5章 民心,大顺! 若自己那位堂哥发兵来打,那就充当北伐饷银! 若既往不咎,则慢慢交付,类似于后世按揭。 对于这位堂哥的决定,朱厚熜还真的不好揣度。 他的出人意料,让整个内阁都头痛。 红拂夜奔上漠北,心血来潮下江南…… 论不可测,他是川大统领的祖宗! 郑继敏很快把奏折写好,听到朱厚熜吩咐的“不日抵达”,他心中了然! 同时感慨,小王爷真的是深不可测! “王爷,王爷!”王永慌慌张张,一路小跑冲进王府内院。 此时的他,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 当他终于跑到朱厚熜面前时,还微微喘着粗气,赶忙禀报道: “外面来了好多百姓,说要感谢你!” 朱厚熜微微抬眸,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他缓缓起身,快步朝着王府门口走去。 一袭锦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飘动,宛如风中摇曳的旌旗。 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待朱厚熜走出王府大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为之震撼不已。 王府外那原本极为宽敞的空地,此刻竟像是被汹涌的人潮填满。 百姓们把整个王府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密密麻麻,如同繁星点点布满夜空,一眼望不到尽头。 所有人都整齐地跪在地上。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四周: “青天大老爷!” “王爷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 那一声声呼喊,仿佛是从百姓们心底最深处迸发出来的。 一张张朴实的脸上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写满了真挚的情感。 朱厚熜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片跪地的百姓,朗声道:“乡亲们,这些年大家都受苦了!” 他的话音刚落,百姓们情绪愈发激动,齐声高呼“青天大老爷”。 声音如滚滚雷鸣,震得人耳鼓生疼,久久回荡在王府上空。 等这阵呼声稍稍停歇,朱厚熜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郑重说道: “今天,我派人抄了何迁的家。” “此人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你们受他压迫太久了,何迁已经被本王依法处置,砍了头颅!” “他的所有罪证!” 朱厚熜微微顿了顿,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 “本王会一字不漏地禀报朝廷,绝不姑息任何恶行。” 说到此处,朱厚熜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双手微微抬起,大声宣布: “现在,我开仓放粮!只要家里没有粮食的乡亲,都可以去州府仓库领粮,解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百姓们瞬间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交头接耳,似乎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什么?小王爷居然说要开仓放粮?” “这不是在做梦?咱们苦日子真的到头了?” 朱厚熜紧接着神色一凛,严肃说道: “何迁的同党很可能会过来报复,所以,大家一定要听从本王的指挥,共同抵御那些还想欺压你们的人!” “只有我们齐心协力,才能守护好自己的家园和亲人!” 百姓们纷纷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与信任。 朱厚熜又继续说道:“这十几年来,何迁是怎么压迫你们的,大家可以自己写下来。” “要是不识字,也可以请人代写,写成万民书。” “本王会将这些万民书一并送到京师,呈给圣上裁决。” “何迁吞没了你们多少血汗钱,到时候都会一分不少地发还给大家!” 刹那间,“感谢王爷”的声音如汹涌澎湃的海啸,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安陆州。 百姓们一边喜极而泣,泪水纵横,一边不停地给朱厚熜跪拜磕头。 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战场上的鼓声“将军令”一样。 站在朱厚熜旁边的郑继敏、徐锋、王永、戚继光,看着眼前这震撼人心的场景。 也都深深感受到了安陆州百姓们对朱厚熜发自内心的感激! 不到半个时辰,朱厚熜成功获得了安陆州所有百姓的支持,民心彻底归顺。 …… 三天之后,京师! 巍峨的紫禁城在一片肃穆中静静矗立,而内阁堂会所在之处,气氛却如暴风雨来临前夕般压抑、紧张! “什么?安陆州反了?” 次辅杨一清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冷汗直冒,声音都因震惊而微微颤抖。 “兴王府的小王子杀了何迁?” 他又重复了一遍,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湖广布政使司饶大丰正整顿兵马准备弹压!”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语,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垮。 内阁首辅杨廷和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手里紧紧攥着一份份奏折,脸上写满了震撼与凝重。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阁员,声音低沉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健、张骢、钱有庆等阁员也都面面相觑,一脸难以置信。 他们心中清楚,湖广布政司向来是整个帝国最安稳的地方。 一直以来,内阁关注的重点,一是南昌宁王朱宸濠,他有诸多造反的迹象,行事诡秘,不得不防。 二是赣南,那里的土匪已经聚集到十几万人,王阳明正带兵剿匪。 再者,北边有鞑靼小王子虎视眈眈,时刻威胁着边境安全。 东南沿海,倭寇不时上岸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然而,这些备受关注的地方都没有传来特别重大的紧急消息。 谁能想到,小小的安陆州,竟突然平地起惊雷,发生了如此惊天大事。 这些消息是锦衣卫、东厂、西厂以及湖广布政使司饶大丰通过八百里加急快马传递过来的,其紧急程度不言而喻。 反观朱厚熜的奏折,由于给事中们的排序,被排到了后面。 所以此刻,杨廷和他们看到的,尽是来自各方的急报。 关于安陆州事件的完整来龙去脉,还并不清晰,这也让内阁众人的心中愈发不安。 第6章 豹房,朱厚照! “各位同僚,都怎么看?” 一炷香的时间悄然流逝,内阁首辅杨廷和缓缓放下手中那叠沉甸甸的奏折。 目光依次扫过内阁的诸位阁员,神情严肃地开口问道。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思索,却都没有率先开口。 在这局势尚未明朗之际,他们心里着实没底,不敢贸然发表看法。 毕竟,兴王府在大明众多亲王势力中,一直属于实力最为薄弱的那一类。 按照常理,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想当年,朱老四能够成功推翻侄子的江山。 那是因为他驻扎在燕京,手握重兵。 麾下的士兵足足有十万之众,实力强悍到令人忌惮。 可如今这小小的安陆州兴王府,满打满算人马也就一千多锦衣卫。 就这么点力量,竟然敢杀了地方官,还传出造反的消息?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相信。 更关键的是,众人心里都清楚,在前年秋天,老兴王府王爷就已经离世。 如今的王爷不过是一个年少的孩子罢了。 “杨大人,你说?” 见众人都沉默不语,杨廷和将目光锁定在次辅杨一清身上,点着名问道。 杨一清今年六十二岁,他曾担任三边总制。 不仅在军事方面有着卓越的才能,文字功夫也相当了得。 可谓是文韬武略,在朝中威望颇高。 他眉头紧紧拧成一团,沉思了片刻,随后看向杨廷和,缓缓说道: “首辅大人,依我之见,这毕竟是皇家之事,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 “我们还是要尽快去禀报圣上,由圣上圣裁。” “毕竟,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和朝廷的稳定,不是我们内阁能够轻易决定的。” “是啊,这么大的事,我们内阁可决定不了。” 旁边的内阁阁员兼户部尚书钱有庆连忙附和道,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不住地点头。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一时间,内阁堂内达成了共识,准备即刻进宫。 将这一棘手的情况如实禀报给圣上,等待圣上的旨意。 —— 豹房! 帝国最神秘所在。 皇帝朱厚照在这里纵情游乐的欢畅时光,又在这里处理帝国政务。 豹房里有各类身姿婀娜的女子,她们或轻盈起舞,或浅吟低唱。 可这里也挂满墙壁的各种地图。 这些地图上,山川河流、关隘城镇,皆标注得细致入微。 朱厚照,这位生性洒脱爱玩的皇帝,行事风格向来不拘一格,从不为传统的规矩所束缚。 但在他不羁的外表下,骨子里对武事的热爱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而浓烈。 豹房的一隅,便是他豢养诸多猛兽的地方,老虎、豹子等凶猛野兽,皆是他特殊的“玩伴”。 每当兴致高涨之时,他便会手持各类武器,亲自下场与这些猛兽展开搏斗。 他的宠臣江斌,便是在一次惊险万分的时刻,受到朱厚照的宠信。 当时,朱厚照正与一只猛虎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朱厚照虽勇猛无畏,但在猛虎的猛烈攻击下,渐渐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彬凭借着猛将出身的果敢与英勇。 迅速冲向猛虎,成功地解了朱厚照的围。 也正是从那时起,江彬得到了朱厚照的青睐与赏识。 从此仕途顺遂,平步青云。 此刻,朱厚照身着一身轻便的短打服饰。 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长矛。 他正与一只凶猛的豹子对峙着。 那豹子皮毛油亮,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对着朱厚照张牙舞爪,口中发出低沉而凶狠的吼声。 显然,这只豹子已饿了好些时日,饥饿让它变得更加暴躁和凶残。 朱厚照毫不畏惧,双手稳稳地持着长矛,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豹子走去。 矛头精准地对准了豹子的心脏之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太监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走到距离朱厚照一丈之外的地方。 恭恭敬敬地弯下腰,禀报道: “陛下,内阁首辅杨大人带着内阁其他阁员来紧急求见,说有非常重大之事请旨!” 听到太监的禀报,朱厚照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长矛。 随后命令神机营的士兵们将这头豹子重新关回牢笼。 士兵们迅速行动,用熟练的技巧将豹子驱赶回笼,牢笼的门缓缓关上。 朱厚照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刚刚的对峙而略显凌乱的衣物。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东厢房走去。 那里是他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地方。 东厢房内,光线透过窗户上的薄纱,柔和地洒在地面上。 屋内的陈设虽简单,却不失威严。 一张宽大的书桌摆在中央,上面摆放着各种文书和奏章,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 少倾,杨廷和领着内阁的一众阁员们走进了东厢房。 杨廷和带领内阁阁员们整齐地站成一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庄重的神情。 “微臣等见过陛下,万岁,万万岁!” 内阁阁员们齐声高呼,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屋内回荡。 在大明,若不是在重大的正式场合,官员们见到皇帝只需微微躬身行礼,无需行跪拜大礼。 “各位爱卿,今日见朕所为何事啊?” 朱厚照微微后仰,半倚在龙椅上,眼神淡淡地扫过下方的内阁阁员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脸上明显流露出不快的神色。 内阁首辅杨廷和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恭敬地递到一旁太监的手中。 那太监小心翼翼地接过奏折,碎步上前,将奏折轻轻放置在朱厚照身前的案子上。 杨廷和微微俯身,身体前倾,神色严肃地禀报道: “启禀陛下,湖广安陆州知州何迁被兴王所杀。” “东厂,西厂,锦衣卫,以及湖广布政使饶大丰的四份密件均已送到,事关重大,已加急呈递御前。” “其余密件,经微臣斟酌,相较之下不甚重要,故而没有一并呈上。” 第7章 朱厚照:朕决意御驾亲征! 他微微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直视朱厚照,续道: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实乃皇家之事,请陛下裁夺。” 说完,杨廷和便静静的等待朱厚照的旨意。 内阁阁员们也都屏住了呼吸,落针可闻! 眼神紧紧地盯着龙椅上的朱厚照,暗自揣测着皇帝如何裁夺。 “兴王朱厚熜这是造反啊!岂有此理!” 嘭! 朱厚照猛地一拍桌案,厚实的龙书案在他的重击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对身边的近侍太监道: “马永成,传朕旨意,即刻举行午朝!!” “朕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宣旨讨逆,让那乱臣贼子知道朕的厉害!” “奴婢遵旨!”马永成迈着小碎步迅疾而去。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太和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暴怒的朱厚照身着明黄龙袍,站在御座前,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礼毕。 众人还未等稍稍喘口气,朱厚照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小小兴王,竟敢如此大胆,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公然造反!” “朕意已决,要御驾亲征,将那逆贼一举拿下!” “杨廷和,你即刻准备好十万神机营兵马的一应粮草、兵器等用度,不得有误!” 杨廷和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紧! 他急忙向前跨出一步,恭敬地抱拳行礼,言辞恳切且焦急地说道: “回禀陛下,御驾亲征万万使不得啊!” “此举干系重大,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杨爱卿,怎么说?”朱厚照眉头紧紧皱起,冷声问道。 尽管此刻怒火中烧,但朱厚照对于杨廷和这个自己的帝师,内心深处始终怀着一份敬重。 所以愿意暂且压抑怒火,听他解释缘由。 杨廷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禀道: “陛下,如今我大明北有胡虏,南有倭寇,皆对我大明疆土虎视眈眈,实在不可随意抽调神机营的精锐啊。” 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厚照的脸色。 见皇帝并未打断,便继续禀报道: “时值中秋,塞外寒风起,正是鞑靼南下犯边的猖獗之时。” “兴王虽有谋逆之举,却也只拿下了一个州而已。” “湖广布政使司饶大丰手握十五万大军,臣估计此刻已经对兴王发起进攻。” “相信很快就能传来捷报,平定叛乱。” “陛下若此时御驾亲征,实乃冒险之举啊。” 杨廷和话音一落,其他大臣们也纷纷点头附和。 一时间,大殿内交头接耳。 确实,情况正如杨廷和所说。 自明太宗朱棣之后,大明北方的军事压力便极大。 正统年间,更是发生了震惊天下的土木堡之变,大明天子沦为了敌人的俘虏。 这绝对是大明王朝的奇耻大辱。 而如今,若皇帝贸然抽调了大明神机营的精锐去讨伐兴王。 一旦鞑靼趁机南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若大同的守军抵挡不住鞑靼的进攻,被其攻陷。 那大明恐怕就要迎来第二次京师保卫战了。 众人都不禁心生寒意,脊梁骨发凉! “杨爱卿无需多言,朕意已决!”朱厚照猛地站起身来,大手用力一挥,声音洪钟般响彻整个太和殿。 “陛下,请三思啊!”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一位年迈的大臣率先出列,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陛下,社稷为重啊!” 又一位大臣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声泪俱下。 “陛下,兴王不过是个少年,手下区区几百军士,不足挂齿,不过是芥藓之疾罢了。” 一位武将上前一步,双手扶着腰间的佩剑,微微欠身说道。 “饶大丰必然能剿灭叛乱,陛下当坐镇京师,决胜于千里之外!” 文官们也纷纷附和,言辞间满是对皇帝安全的担忧和对局势的判断。 “陛下,万万不可啊……” 此起彼伏的劝谏声不绝于耳,整个大殿仿佛变成了一片劝谏的海洋。 更有几个言官,面色涨红。 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作势就要往大殿的柱头撞去,准备死谏。 他们也不是假把式,而是来真的。 卖直留名,言官骚操作。 朱厚照神色瞬间僵住,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他虽然平日里行事任性,可绝非没有理智之人。 此刻看着满朝文武,无论楚党徽派,竟都如此一致地反对他。 他是真的太渴望奔赴战场了。 三个月前,王阳明前往赣南剿匪,他满心期待着能御驾亲征,在战场上一展身手,感受金戈铁马的豪情。 那次也被百官们联名阻止,所有的憧憬瞬间化为泡影。 今日,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反对声,让朱厚照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意难平的情绪在心底肆意蔓延。 就在这时,内阁首辅杨廷和再次走出班列。 神色恭敬却又带着几分对局势的掌控。 重新整了整自己的朝服,持笏,躬身禀道: “陛下,臣有一策,可让陛下不必南下亦可若御驾亲征。” “爱卿请说!”朱厚照眼前一亮。 “陛下可下旨让南京兵部尚书李东阳率五万人马溯江而上,密切观察战事动静。” “倘若饶大丰已然成功弹压叛乱,便即刻转东,防备沿海倭寇。” “若兴王兵力强盛且不断扩张,就让周边州府及南方各布政司协同作战,共同剿灭叛军。” “全程采用八百里加急传递军情,陛下每日都能详细查看战事进展,如此,与御驾亲征实无太大差别矣!” 杨廷和身为皇帝的老师,对朱厚照的脾性了如指掌。 深知这位皇帝学生玩心太重。 想着用这每日看塘报的方法,也能让他稍稍过过瘾。 朱厚照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无奈,心中暗自腹诽,这样做简直如同隔靴搔痒,根本无法真正满足自己对战场的渴望! 可环顾朝堂,满朝文武众口一词,自己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来突破眼前的僵局。 “退朝,朕有旨意再宣!” 朱厚照强压着内心的烦躁,大手一挥,宣告退朝。 第8章 横扫湖广! 回到豹房后,朱厚照瘫坐在榻上,脑海中依旧不断回响着朝堂上的劝谏声。 少倾,他才缓过神来。 冲着身旁的近侍太监马永成吩咐道: “去,把江斌给朕叫回宫来!” “奴婢遵旨!”马永成躬身退出。 这几天,江斌奉命在京郊为朱厚照寻觅女子。 朱厚照的喜好颇为独特,寻常少女难以入他的眼。 他偏爱成熟妩媚的少妇,私下自封别名朱孟德。 少妇中,若是怀有身孕的,更是能勾起他的兴致。 江斌为迎合帝意可谓是绞尽脑汁,四处搜罗符合朱厚照口味的女子。 三个时辰后。 江斌回到豹房,一脸喜色。 这次收获很大,他给朱厚照搜罗到了十二个孕妇,个个姿色过人。 江彬靠镇压民变杀良冒功,以谄媚获朱厚照宠信,被赐姓朱收为义子。 他在朝中结党营私、干预朝政,强占土地、垄断商贸大肆敛财。 可是,朱厚照一概视而不见。 因为他觉得江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是对自己忠诚耿耿。 “陛下,美人们已经放在西厢房了。” 江斌毕恭毕敬地站在朱厚照面前禀报道,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意。 “这个不急,江斌,南方出事了……” 朱厚照将安陆之变和午朝所发生的情况简略地向江斌说了一遍。 “陛下,那必须御驾亲征啊,内阁那些老骨头的话不用听!” 江斌听闻后,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有时候,朕也是身不由己。” 朱厚照微微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你带一万神机营即刻南下,最好是活捉那个15岁的藩王!” “微臣遵旨!”江斌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忙跪地领命。 江斌走后,司礼监掌印太监马永成匆匆赶来,神色略显慌张。 他来到朱厚照面前,恭敬地禀报道:“陛下,安陆情况似有变化?” “什么变化?”朱厚照立刻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警惕。 “陛下,这是内阁刚刚送来的,你看。” 说着,马永成呈上一份奏折。 正是朱厚熜的。 朱厚熜接过奏折快速看了起来。 看完后,对马永成说道:“这份奏折就先留在司礼监,不用管!” “遵旨!” …… 另一边! 安陆,这片土地正掀起惊涛骇浪。 湖广布政使饶大丰调集15万精锐兵马,气势汹汹地对朱厚熜发起强攻。 一时间,战鼓雷鸣,喊杀声震彻云霄,饶大丰妄图凭借兵力优势,一举将朱厚熜的势力碾碎。 朱厚熜运筹帷幄! 戚继光与徐峰各自领3万兵马,如两把利刃,直插敌军要害。 戚家军以严明的纪律和精妙的战术闻名,徐峰所部亦是训练有素、作战勇猛。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他们相互配合! 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将士们浴血奋战。 经过数日苦战,不仅成功打退饶大丰的进攻,还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周边不少战略要地。 若不是在等朝廷的回复,朱厚熜早就挥师斩杀饶大丰,将整个湖广纳入囊中。 朱厚熜在安陆这一番强势操作,使得整个南方陷入一片动荡。 宁王朱宸濠在南昌听闻此事,心中暗喜,认为有机可乘。 顿时蠢蠢欲动,开始大肆招兵买马。 南昌距离安陆并不算远,宁王的这一举动,无疑给局势增添了更多变数。 他的野心比ak还难压。 如此一来,朱厚熜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应对宁王的威胁。 投入到安陆正面战场的军事压力因此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趁着这段难得的缓冲期,朱厚熜一边在对外征战中积极谋划,巩固防线,不放过任何一个扩张的机会。 一边将目光投向民生,派遣官员深入民间,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减免赋税,推行一系列利民政策。 在他的治理下,整个安陆州短短十天就焕发出新的生机。 …… 这一日,夜幕如墨! 偏厅之内,朱厚熜端坐在主座之上。 手中那只青花瓷茶杯,质地细腻如羊脂玉,莹润的光泽在烛光下闪烁不定,宛如他此刻的深不可测。 身旁,太监王永垂手而立,神色恭谨得近乎虔诚,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而师爷郑继敏则微微弓身,身静静地站在一旁。 朱厚熜的下方,整齐地站着16位安陆州的官员。 这些平日里在官场上威风八面、颐指气使的人,此刻却如惊弓之鸟。 他们战战兢兢地弓着身子,头压得极低。 在他们眼中,这位15岁的小王爷,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 散发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压迫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想起这十来天,朱厚熜所做的事,桩桩件件都石破天惊。 手段之凌厉、狠辣,行事风格之老道,远超众人想象。 恰在此时,一位身姿轻盈的王府丫鬟莲步轻移而来。 她容貌俊俏,眉眼含情,手中捧着盛满时令水果的托盘。 来到朱厚熜面前,她微微屈膝,恭敬地将托盘放置在桌上。 朱厚熜微微抬眸,拿起一颗荔枝。 剥开荔枝的外壳,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宛如一颗圆润的珍珠。 咬上一口,汁水在齿间迸溅,清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抬眼。 从面前一众官员的脸上一一扫过。 目光看似随意,却又仿佛能看穿每个人内心的恐惧与挣扎,道: “本王知道,你们跟着何迁捞了不少钱。” “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主动认罪。” 此言一出,官员们的反应各异! 有的额头密密麻麻地冒出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官服。 有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带动着整个身体也跟着晃动起来。 在何迁担任知州的这些年,官场上早已是乌烟瘴气,贪污腐败之风盛行。 他们这些人,又有谁的手是干净的? 一些官员心存侥幸,缓缓抬起头,试图从朱厚熜那平静的脸上找出一丝情绪波动,探寻他真实的想法。 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朱厚熜神色淡然,波澜不惊。 如果认罪,会不会落得和何迁一样被砍头示众的下场? 可要是不认,能不能硬扛过去? 第9章 本王就是你们的天!!! 众官员心中纠结万分,在恐惧与侥幸之间来回摇摆。 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缓缓流逝。 那些流着汗水的官员,汗水越流越多,浸湿了大片的衣衫! 微微发抖的官员,双腿已经软得几乎无法支撑身体! 有的“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有的甚至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而朱厚熜仿若未闻未见,端起青花瓷茶杯,轻轻抿上等的祁门红茶。 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一炷香的时间便匆匆流逝。 朱厚熜缓缓放下手中那精致的青花瓷茶杯,瓷杯与桌面触碰,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抬眼望去,现场总共16人,其中已有6人屈膝跪地,面色如土,同意认罪伏法。 而另外10人依旧笔挺站立,他们的身躯虽未弯曲。 可眼神中却充满了对朱厚熜的仇视。 这10人心里暗自打着算盘,一旦认罪,大概率也逃不过被砍头的命运,倒不如拼上一拼。 他们心存侥幸,幻想着朝廷大军若能早日赶到,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朱厚熜却全然不愿再与他们多费唇舌。 大手随意一挥,道:“王永!” 王永立刻快步上前,微微躬身,道:“王爷!” 朱厚熜随手将一本账本扔向王永,道: “账本上记录的,皆是向何迁行贿之人。” “已然认罪者,便戴罪立功,且留待日后再做观察!” “拒不认罪者,即刻押至菜市场,当众斩首,以正国法!” “是,王爷。” 王永领命道! 听闻朱厚熜此言,那些尚未认罪之人顿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朱厚熜竟如此雷厉风行、不留情面。 按照大明惯例,即便犯下死罪,朝廷通常也会先行羁押至大牢,等到秋后再行问斩。 可朱厚熜却直接下令斩立决,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要知道,这些人在安陆地界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平日里在普通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不可一世。 可此刻,朱厚熜仅仅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要了他们的性命。 刹那间,一种绝望的气息在现场肆意弥漫开来。 王永双手捧着朱厚熜交给他的账本,大步走到这些人面前,大声宣道: “王爷定你们的罪,绝非凭空捏造,是有着真凭实据!” “毛德雨,正德二年向何迁行贿三千白银,正德三年更是犯下奸污少女、且猥亵少女之母,数罪并罚,死刑!” 王永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刺向顾林建的心脏。 “余地润,正德十年向何迁行贿五千白银,且在正德十一年克扣剿匪粮饷高达五万两,数罪并罚,死!” 随着王永的宣判,余地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杨明胜,正德八年……数罪并罚,死刑!” 随着王永那一声声冰冷的宣判响起,被念到名字的官员,瞬间便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拖往刑场! 下一刻! 求饶声、悔恨声交织成一片,如同一曲绝望的悲歌,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朱厚熜面沉如水,静静地端坐在那里。 他不紧不慢地端起祁门红茶,轻轻抿上一口。 王永有条不紊地宣读着罪证,一个又一个名字落下,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待最后一个官员的罪行被念出,大厅之中,仍在负隅顽抗、拒不认罪的官员,只剩下了三个。 “哼!我不服!” 其中一个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又刺耳,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小王爷,依照大明律法,哪怕我作奸犯科,就算您贵为亲王,也无权擅自审判我,更没资格砍我的头!” 说话的官员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大声咆哮着。 此人名叫刘国昌,在一众官员里,他官职颇高,仅在安陆州知州何迁之下。 平日里,何迁主管政务,而他手握兵权,掌控着安陆州的军事大权。 长久以来,他在这片土地上威风八面、说一不二,滥杀无辜,欺男霸女,还是个大贪。 家里妻妾就有52个。 此刻,当锦衣卫上前要扒下他的官服时,刘国昌像是被激怒的猛兽,拼了命地挣扎反抗,拳打脚踢,和锦衣卫们扭打成一团。 刘国昌双眼瞪得滚圆,布满血丝,恶狠狠地怒视着朱厚熜。 朱厚熜见状,缓缓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目光落在刘国昌身上。 刹那间,他眼眸微微眯起,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仿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股磅礴威严的气场汹涌而出! 那是西楚霸王般的霸气! 只要朱厚熜心中怒意翻涌,这霸王之气便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朱厚熜紧紧盯着刘国昌,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开口: “在如今的安陆州,本王就是天,这里的一切,本王都能全权做主!” “所有官员的任职、罢免乃至砍头,本王皆有决断之权!” “你若不服,本王便灭你九族!” “哼,能灭我九族的,唯有当今圣上。” 刘国昌虽然心中有些发怵,但嘴上依旧强硬, “你不过是个小小王爷,就算我全族性命不保,我刘国昌也绝不畏惧!” 他试图在气势上不输给朱厚熜,可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好啊,看来你是想做第二个方孝孺?” 朱厚熜冷笑一声,眼中寒芒一闪,道: “郑师爷,先把他的命根子给本王割下来,然后押入大牢!” “是,王爷!”郑继敏微微躬身,领命而去。 随后一挥手,两个锦衣卫架起刘国昌,拖到外面院子。 啊啊啊啊!!! 不一会! 只听得刘国昌一声惨叫。 大厅里面剩下两个官员更是抖若筛糠! 小王爷看来真的是说到做到? 先让刘国昌变成太监,然后灭他九族。 现在整个安陆州在朱厚熜的手里,完成这件事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这两个开始疯狂的呼喊认罪。 “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啊!”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其他的都砍了,之所以留下你们这几个就是看看你们肯不肯悔改。” 第10章 江斌也有帝王梦! “肯悔改本王肯定给你们机会,先戴罪做事!” “若再稍有差池,本王一并灭尔等九族!” “是,是,谢王爷不杀之恩!” 两位官员磕头如捣蒜,全身都是冷汗。 “好了,都下去。” 朱厚熜挥了挥手。这两个死里逃生的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退出了王府。 处理完一众官员后,朱厚熜转头向郑继敏问道: “郑师爷,前线战事如今是何状况?” 郑继敏立刻上前一步,恭敬作答: “回禀王爷,朝廷已派江斌率军前来,距离安陆仅有一百多里地,且全是骑兵,明日便能抵达。” “戚将军此刻已经开始排兵布阵,我方斥候也已和神机营士兵有了零星交火。” 朱厚熜听闻,微微皱起眉头。 熟读历史的他知道江斌此人,作战虽勇猛无畏,可在兵法谋略上不够看。 在史书的记载中,江斌不过是个镇压农民反抗、杀良冒功之辈。 可朱厚熜真正忧心的并非江斌,而是江斌带来的那一万神机营士兵。 那些神机营士兵手中皆配备鸟铳,甚至还有各类小炮。 相比之下,自己这边虽说也有一些火器。 但与神机营相比,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远远不及。 毕竟,神机营可是帝国最为精锐的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他们经过严格的选拔和长期的操练。 朱厚熜暗自思忖,若是两军正面交锋,自己这方必定死伤惨重。 无数士兵将在神机营的枪炮下倒下…… 念及此处,他心中已有了决断。 思索已定,朱厚熜随即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向郑继敏详细道出。 郑继敏听完,脸色骤变! 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王爷万万不可,此计太过凶险!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啊!” 朱厚熜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这是命令,无需多言,你只管去办便是。” 郑继敏心中满是犹豫与担忧。 可看着朱厚熜坚毅的神情,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破釜沉舟的决心。 最终点了点头,对着朱厚熜深深躬身行礼,说道: “是,王爷,卑职马上去办。”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 …… 次日傍晚,夕阳如血! 将襄阳杨坞村染成一片橙红。 这里距朱厚熜实控的地盘仅约五十里之遥,静谧的村庄仿佛尚未察觉到即将来临的风暴。 江斌,率领着一万帝国最精锐部队端坐在汗血宝马上,意气风发。 一路行来,他收纳了许多饶大丰的残兵败将,如同滚雪球一般,麾下兵力如今已达十万之众。 虽说朱厚熜手中的士兵数量也已超过十万。 但在江斌眼中,那些反叛之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自恃率领的是帝国最精锐的力量,心中笃定。 今日定要凭借手中兵力彻底平定叛乱。 江斌坚信,这场战争的胜利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朱厚熜的反抗在他看来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期待着能亲手擒下朱厚熜,将其押送京师,交由皇帝处置。 在他看来,只要办成此事,便是为帝国立下了不世之功。 皇帝定会对他大加封赏,助他更上一层楼。 他觊觎的是内阁首辅,同时也要兼兵部尚书、东厂西厂总管。 他要百官皆对他摇尾乞怜。 不仅如此,他心中还暗藏着更大的野心——要让朱厚照沦为任他摆布的傀儡。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此刻,江斌骑在汗血宝马上,望着远方,心中畅快无比的想起这句话。 大明江山在不久之后必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后宫佳丽任由他肆意主宰。 这时,一个神机营将领来到江斌面前,建议道: “江将军,如今双方兵马已然进入对峙状态,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况且已至黄昏时分,依末将之见,不如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做好防御准备,明日一早再发起进攻,如此更为稳妥。” 江斌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方逐渐暗沉的天色,略作思忖后,觉得此建议在理。 毕竟,夜幕降临,战场形势复杂多变,贸然进攻可能会陷入未知的危险。 于是,他轻轻一挥手,同意了下来。 当天夜里,万籁俱寂,只有北风呼啸而过。 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双方军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安陆的那些士兵在神机营强大的火力攻击下,看上去毫无还手之力。 神机营的枪炮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 安陆士兵的防线瞬间“崩溃”。 捷报如同雪花般不断传来,看着手中的战报,江斌的脸上笑意更浓,嘴角高高扬起,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他坚信,明日的决战必将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轻而易举地取得全胜,彻底平定这场叛乱。 在他看来,朱厚熜不堪一击。 兴奋之余,江斌下令摆下酒宴,将大部分将领都召集到自己的大帐之中,准备痛饮一番,庆祝今夜的胜利。 半个时辰后。 大帐内灯火通明,酒肉飘香,一派欢乐祥和的氛围。 在灯火通明的大帐内,江斌端着酒杯站在众人面前,环视着面前一众心腹将领,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大声说道:“今夜这一战,已经足以证明,对面那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一个年仅15岁的少年,又怎能与我们抗衡?” “本将今日在此郑重承诺,等此次班师回朝,定让大家都能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江斌的话让在场的将领们热血沸腾。 “谢谢江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 将领们纷纷高呼,声音响彻大帐,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只要抱紧江斌这条大腿,未来必将飞黄腾达。 “江将军,我愿做您的干儿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有将领急切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讨好与渴望。 “江将军,日后若您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兄弟们,苟富贵,勿相忘啊……” 众人纷纷拍起了马屁,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江斌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第11章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哈哈哈哈哈,都喝了,干!” 江斌纵声大笑,举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 此刻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加官进爵、权倾朝野的未来! 可就在这时! 大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兵戈碰撞声和嘈杂的喧闹声,! 外面的动静打破了大帐内的欢乐氛围,让众人心中一紧! “哗!” 大帐的帘子被一股蛮力狠狠掀开! 刺骨的冷风裹挟着冰碴,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汹涌地灌进大帐之中! 烛火被这股冷流猛地一激,瞬间摇曳不定! 昏黄的光影在营帐内疯狂晃动,将众人的身影拉得扭曲又诡异! 一时间,帐内众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四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恐惧与疑惑!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正傲然立在帐口! 少年一袭劲装,白色的布料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只见他手持一把长剑,剑身寒光闪烁! 来人正是朱厚熜! 朱厚熜目光如炬,缓缓扫视一圈帐内众人,朗声道: “我就是兴王朱厚熜!” 话落音还未消散,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眼神中寒芒一闪,挥剑而上,大开杀戒! 刹那间,大帐内寒光纵横,剑影闪烁! 朱厚熜身形灵动,穿梭在人群之中! 每一次挥剑,都带出一片血光! 不过眨眼之间,原本还秩序井然的大帐,便陷入一片混乱! 桌椅被撞翻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杯盏碎裂,清脆的破碎声此起彼伏! 众人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呼喊…… 却又被朱厚熜迅猛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人仰马翻,整个场面一片狼藉! 不过片刻,便有十几人倒在血泊之中,当场殒命! 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朱厚熜收剑而立,身姿依旧挺拔,如同傲立在狂风中的苍松! 目光冷冷地落在江斌的尸体上,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冰冷与决绝! 随后,他大步上前,从一旁扯下一块染血的布,不慌不忙地将江斌的头颅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伸手提起江斌的头径直走出大帐! 大帐外,众多神机营士兵早已闻声赶来,将营帐团团围住! 士兵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却又无人敢轻易向前! 毕竟是在军营之中,空间狭窄,人员密集,火铳的准确度实在太低! 若是贸然开铳,稍有偏差,便极有可能伤到自己人! 如此一来,众人只能无奈选择用冷兵器对抗! 朱厚熜选择在白天动手,而非趁夜行事,也不屑于在黑暗中做这种事! 就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江斌的下场! 如今,他加持着霸王之勇,当真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朱厚熜手中长剑还淌着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剑身缓缓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洇染出一小片暗色! 他把江斌的头颅拴在腰间, 此时的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随后一头扎进神机营军营! 决然的姿态,宛如地狱而来的修罗,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所到之处,人头滚滚! 硬是在重重包围之中,以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 江斌这边,一众高级将领在大帐中已被朱厚熜屠戮殆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军中瞬间群龙无首,陷入了一片混乱! 士兵们茫然四顾,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指挥官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该听从谁的命令! 队伍如一盘散沙般乱作一团,有的士兵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 有的则盲目地四处奔跑,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种无序的混乱状态! 与此同时,戚继光和徐锋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将山下的场景尽收眼底! 起初,他们眼中满是震惊! 少年王爷以一敌众的勇猛,让他们心中大为震撼! 朱厚熜在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如项羽在世! 但仅仅片刻,戚继光便迅速回过神来,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猛地拔出佩剑,剑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他大声呼喊:“兄弟们,将士们!” “王爷已经干掉了对方主将,给我杀!!!” 这一声呼喊,让己兵马瞬间充满了斗志! 战鼓被重重擂响,沉闷的鼓声如滚滚惊雷,一波接着一波地传向远方!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寒冷为这场厮杀助威呐喊! 刹那间,兴王府这边的兵马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个个嗷嗷叫着向前冲! 戚继光和徐锋各自领兵,按照事前的分工展开行动! 戚继光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 他率领着精锐部队从正面突进,马蹄翻飞,扬起滚滚尘土! 徐锋则带领另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迂回到敌军后方,包抄后路! 戚继光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风驰电掣般地奔跑到半途! 恰好看到朱厚熜! 只见朱厚熜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 对方连人带马竟被生生劈为两半!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这一幕让敌军士兵们惊恐万分! 原本就混乱的阵营,此刻才是真正地成了乌合之众,四处逃窜! 战场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刀光剑影交错,士兵们的嘶吼声、兵器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这场一边倒的厮杀仅持续了两个时辰。 江斌带来的1万名神机营士兵,再加上之前饶大丰的部属,在这场激战中,被杀者多达5000余人。 剩余的士兵们早已被恐惧和绝望笼罩,斗志全无,纷纷放下武器,乖乖做了俘虏。 宜将剩勇追穷寇! 朱厚熜立刻做出部署,将目光投向戚继光: “戚将军,如今敌军士气大挫,你即刻负责继续攻打饶大丰的其余部队。” “务必一鼓作气,将他彻底赶出湖广地界,绝不能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戚继光领命,抱拳应道:“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第12章 暴怒中的朱厚照 交代完戚继光之后,朱厚熜又看向徐锋,道: “徐将军,这些俘虏就交由你管理。” “将他们补充到新组建的军队里,好好操练。” “得令!” 徐锋点头领命。 朱厚熜抬眼望向北方,心中暗自揣测。 不知道自己那位远在京师的皇帝堂哥,面对如此惨痛的败绩,将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是会就此收敛,还是会恼羞成怒,再度兴兵?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诸事安排妥当后,朱厚熜叫来郑继敏,道: “郑先生,烦请你即刻写好奏折,将此战详情如实禀报,再把江斌的人头一并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奏折写就! 字里行间都向他的皇帝堂哥传达着一个明确的意思:我本无造反之心,一直忠心耿耿,可若是朝廷再派兵前来进犯,那便来战! …… 五日后,京师豹房之内。 往昔的奢华与热闹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 朱厚照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江斌的人头。 胸膛剧烈起伏,盛怒之下,整个人如同失控的猛兽,随手抓起豹房内诸多名贵瓷器,狠狠地砸向地面。 一件件精美绝伦的瓷器瞬间粉身碎骨。 清脆的碎裂之声,仿若他此刻破碎又狂躁的心境,在空旷的豹房内回荡。 紧接着,朱厚照满脸怒容,下旨要征调南方所有兵马,誓要攻打朱厚熜。 甚至打算将京畿的神机营也尽数调去镇压。 他的旨意立马遭到内阁的极力阻拦。 内阁首辅杨廷和深知此举后果严重,大明江山本就内忧外患。 若再因皇室内部争斗而大动干戈,必将元气大伤。 于是,他率领全体内阁阁员,身着朝服苦苦劝谏。 此前,朱厚熜呈递的奏折,本是先经内阁之手。 杨廷和等人仔细研读后,心里清楚,朱厚熜并无造反之意。 他所作所为不过是惩治那些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 朱厚熜的本意,是为了整顿朝纲,还百姓一个清明的世道。 可朱厚照却将这份奏折留中不发,如此任性行事,着实令人无奈。 他似乎全然不顾江山社稷的安稳,仅凭自己的喜怒来决定国家大事。 对于这位年仅30岁的皇帝,杨廷和等人在心底不住地摇头叹息。 他们痛心疾首,却又深感无力。 毕竟君为九五至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们也唯有无奈接受。 在封建皇权的压制下,臣子们的劝谏往往显得苍白无力。 此时的南方,已然乱作一团,局势愈发不可收拾。 朱厚熜的势力如同燎原之火,迅猛扩展,已覆盖整个湖广地区,其影响力更是辐射周边二十多个州府。 他的崛起,打破了南方原有的正治平衡,各方势力都为之震动。 正在赣南剿匪的王阳明,听闻南方局势变化,也已集结兵马,准备北上弹压。 宁王更是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公然招募死士,其野心昭然若揭。 他全然不把南昌知府曹德放在眼里,肆意妄为。 宁王的举动,无疑是在南方本就混乱的局势中又添了一把火。 与此同时,东南沿海的倭寇也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觊觎着大明的财富,趁着南方局势混乱,妄图从中谋取利益。 整个南方局势混乱不堪,各方势力交织,危机四伏。 如此情形之下,今年秋天的各类税收与粮食征收,怕是难以顺利完成。 即便勉强收上来,也极有可能被宁王、兴王等势力截留。 大明江山,此刻正面临着内忧外患! 内有皇室纷争、地方势力割据,外有鞑靼,倭寇虎视眈眈! 内阁首辅杨廷和此刻心急如焚,面对着朱厚照,苦苦劝谏。 “陛下,既然兴王并无造反之心,那就万不能再贸然兴兵攻打了,当务之急是以抚慰为主!” 杨廷和深知,一旦南北战事同时爆发,大明帝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紧接着,他微微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 “如今北边局势不稳,大同总兵官王崇古传来急报,据推测,不出半月,鞑靼小王子就会率领几十万人马南下进犯。” “一旦南北两边同时受敌,整个帝国如何能承受啊!” “陛下,恳请三思而后行啊!” 杨廷和这番话刚落下,其他内阁阁员也纷纷站出来劝说皇帝。 内阁次辅杨一清上前一步,禀报道: “陛下,既然兴王并无谋反之意,且如今兵强马壮,依臣之见,不如命他北上抗击鞑靼。” “若他真的没有造反心思,必定会率军欣然北上御敌。” “倘若他拒绝,陛下便有了名正言顺剿灭他的理由。” “是啊,陛下,兴王既然兵力强盛,让他去抵御鞑靼,此计当真可谓两全其美。”户部尚书钱有庆附议道。 “陛下,首辅大人和次辅大人所言极是!”张骢进言道。 “若兴王确实没有造反之心,便即刻命他率军北上。” “此事刻不容缓,若是稍有耽搁,恐怕大同又将陷入危机。” 阁员们纷纷表达着对这一计策的支持。 说起来,这几年鞑靼小王子年年都会率军南下侵扰大明边境。 每次来,他们就如同饿狼一般,烧杀抢掠,给边境百姓带来了深重的苦难。 边境的村庄被洗劫一空,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天。 今年入冬格外早,才刚到10月,京师便已经大雪纷飞。 漠南漠北之地,必然早已是天寒地冻。 越是寒冬,草原上的骑兵越为缺乏粮草。 就越会疯狂地南下掠夺,以获取生存所需。 大同作为拱卫京师的雄关门户,其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犹如一道坚固的屏障,守护着京师的安全。 一旦被攻破,京师便岌岌可危,犹如累卵。 若是朱厚照将拱卫京师的20万帝国精锐调到南方,那么整个北方防线将无险可守。 如同敞开了大门,任由敌人长驱直入,届时京师都将难保。 盛怒下的朱厚照终于恢复了一些冷静。 他对旁边的大太监马永成说道:“把发出去的旨意追回来,朕和内阁商量好了再说。” 第13章 剑指鞑靼!开拔! 兴王府内! 朱厚熜站在书房中央,手中紧握着堂哥皇帝朱厚照发来的旨意。 目光扫过字里行间,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这位爱玩的堂哥,终究还是服软了! 旨意中,朱厚照令他即刻北上抗击鞑靼。 这道旨意,恰似一阵及时雨,正中朱厚熜下怀。 朱厚熜熟读历史,对北方鞑靼的实力了如指掌。 他深知,鞑靼骑兵一旦倾巢而出。 凭借其广袤草原上的雄厚兵力,最多可集结五十万之众挥师南下。 鞑靼铁骑,一直如阴霾般笼罩着京师。 其实,他本就没有造反的心思。 毕竟他心里清楚,这位便宜堂哥再过几个月便会龙御归天,又何必操之过急? 虽说这个世界与前世所熟知的大明王朝略有差异。 但此刻,即便朱厚照能多活些时日,也无关紧要。 毕竟,自己如今麾下精锐兵马已超十万之数。 在戚继光的训练下兵强马壮,士气高昂! 更有系统助力,让他问鼎大位更具底气。 就算到时候朱厚照没有按历史的轨迹“毅然”驾崩。 他朱厚熜也有足够的底气带兵直捣京城。 效仿先祖朱老四来一场“靖难之役”,体验一番改天换日的滋味。 当然,若朱厚照能如历史记载那般自行溺水染病而亡,那自是最为理想。 如此一来,他便可兵不血刃便能坐拥天下。 无需经历残酷的战争,百姓也免受生灵涂炭。 在朱厚熜的心中,一直燃烧着挥师北上、痛击鞑靼的宏伟志向。 北方的威胁横亘千年! 必须将这威胁予以彻底根除。 朱厚熜的决心无比坚定,甚至不惜采取一切手段。 对鞑靼实施“生物清洗”,以求一劳永逸地解决北方边患。 不过,在开启宏图霸业之前,稳定后方乃是重中之重。 安陆州是朱厚熜的根基所在,是他的大本营。 在自己尚未正式临朝称制以前,安陆作为基本盘至关重要。 经过深思熟虑,朱厚熜决定将郑继敏与徐锋这一文一武留在安陆。 郑继敏心思细腻,擅长谋划布局。 徐锋武艺高强,能征善战。 二人皆是他的心腹。 他赋予他们五万兵马,让他们肩负起保卫安陆的重任。 同时,他奏折里明说,朝廷不得擅自派兵进驻。 不仅如此,兴王府的一应待遇维持原状。 内阁也不得随意派遣其他官员入驻。 除非事先征得朱厚熜本人同意。 简而言之,在安陆州,一切事务皆得由朱厚熜定夺! 当郑继敏在起草这份奏折之时,他的内心甚是忐忑。 这些条件看似颇为苛刻,甚至近乎无理。 一旦这些条件被接受,安陆州甚至湖广便如同朱厚熜的独立王国。 完全游离于朝廷的常规管辖之外。 与现行的亲藩规定明显相悖。 朱厚熜却胸有成竹,笃定堂哥朱厚照以及内阁定会全盘接受。 因为,此刻这位爱玩堂哥手中并无太多筹码。 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 朱厚熜的奏折自安陆发出,八百里送往京师。 待那奏折稳稳放置在朱厚照的龙书案上时,已然过去了五日。 若算上来回的时间,便是整整十日。 此时,整个北方大地早已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宛如一幅宏大的银装素裹画卷。 今年的寒冬,来得格外早,且寒冷异常(小冰河期已然悄然开始)。 大同总兵王崇古心急如焚,接连发出三道奏折,每一道都承载着边关的紧急军情。 据斥候回报,鞑靼小王子正在草原上大肆号召所有部落。 准备率领各部落三十万骑兵南下,对大明边境展开烧杀抢掠。 因为气候原因。草原部落也没吃的。 不南下抢劫,就会有很多百姓会饿死。 因为寒冷和饥饿,决定了大明和鞑靼自然而然的成为敌对。 王崇古深知局势危急,不敢有丝毫懈怠,早已着手加强大同城的防备。 高大的城关之上,士兵们严阵以待,城墙上的防御器械也准备就绪。 可一个棘手的问题却如巨石般压在他心头——城中粮食短缺问题愈发严峻。 为了使城外百姓免遭鞑靼骑兵的屠戮,他毅然决定将众多百姓放入城中。 可如此一来,却导致粮食消耗加剧,如今城中粮食告急。 因此,王崇古在奏折中言辞恳切地恳请皇帝速速调拨粮食与兵马,以增强大同的防御。 与此同时,大明九边之中,另有五个重镇的总兵官也纷纷发来内容相似的奏折。 一时间,边关的警报声仿佛在整个北方边境回荡。 只因谁也无法预判,这一次鞑靼小王子究竟会将主力部队投入到哪一处边关。 各边关总兵皆如临大敌。 而在京师的内阁之中,首辅杨廷和满脸愁容,忧心忡忡。 南方的战乱如同一团难以扑灭的火焰,肆虐不休。 今年南方征收上来的粮食,还不足往常的三分之一。 如此匮乏的粮食储备,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够运往北方九边。 可若没有充足的粮食作为保障,北方边关便会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一旦边关告破,敌军长驱直入,后果将不堪设想。 遥想当年正统皇帝朱祁镇土木堡之变被敌军俘虏,京师防卫的脆弱程度可见一斑。 奏折里,朱厚熜所提条件虽然颇为苛刻。 但内阁权衡利弊之后,一致认为完全可以接受。 杨廷和认为,当务之急是派遣王阳明前去镇压宁王的反叛。 王阳明足智多谋,用兵如神。 只有先平息宁王,才能集中精力对付赣南的山匪。 至于加强北方边关防卫一事,则需依靠朱厚熜带领他的兵马前往。 朱厚熜连续歼灭饶大丰和江斌,便证明了他的军事能力。 朱厚照坐在龙椅之上,郁闷,愤怒。 但思来想去。 正如朱厚熜所预料。 在一番挣扎之后,他全盘接受了朱厚熜所有的条件。 鉴于北方边关危急,朱厚照让朱厚熜接到圣旨之后即刻开拔大同边关。 大明九边之中,大同对于京师至关重要。 鞑靼只要攻破了大同,到京师便是一马平川。 第14章 灭鞑靼!兴大明! 圣旨尚在迢迢路途之中,可朱厚熜决意全军开拔! 此刻的他,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 迫不及待地要奔赴战场,扞卫大明的尊严与领土! 在安陆州中军大营内! 帅旗烈烈飘扬,猎猎作响! 朱厚熜高坐于大帐主位之上,身姿犹如苍松般挺拔! 虽未着威风凛凛的铠甲,只一袭寻常常服,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威严! 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霸王气场,让帐下的谋臣武将们心生敬畏! 见王爷端坐,谋臣武将们一同上前躬身行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帐: “吾等参见王爷!” “免礼!”朱厚熜淡淡说道。 众人依言起身,重新有序地分列两旁,目光坚定地望向朱厚熜,等待着他的指令! 朱厚熜目光如剑,缓缓扫过众人,而后开口: “圣上有旨,命本王率军奔赴大同雄关!今日,大军即刻开拔! “此次,本王将率领10万将士抗击鞑靼!” “若有心中胆怯者,此刻便可离去,本王绝不追究!” 话语刚落,众将士仿佛被点燃了心中的热血,齐声高呼: “愿听王爷差遣!” 声音震耳欲聋,气势磅礴,仿佛要冲破云霄! 紧接着! “灭鞑靼!兴大明!” “灭鞑靼!兴大明!” “灭鞑靼!兴大明!” …… 呼喊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如滚滚雷鸣,响彻整个安陆州城关! 激昂的呼喊声,瞬间汇聚了所有将士的力量与决心! 百姓们在远处驻足观望,他们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这些百姓深知,此次出征关系着大明的安危,关系着他们的家园能否安宁! 而相比之下,将士们的情绪更为高涨! 个个红光满面,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兴奋的光芒! 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为大明的荣耀而战! 原本,对于南方将士而言,若是被派去镇守北方边关,他们可是极为畏惧! 北方天寒地冻,南方人实在难以适应! 更何况,北方鞑靼战斗力凶悍,令人胆寒! 他们在南方温暖湿润的环境中长大,对北方那冰天雪地的世界充满了恐惧,更对凶悍的鞑靼骑兵心存忌惮! 可今日,这些经历过两场大胜的勇士们,却全然没了往日的担忧与畏惧! 一个个摩拳擦掌,士气高昂,仿佛下山的猛虎,嗷嗷直叫! 戚继光更是激动地举起手臂,大声怒吼: “鞑靼狼子野心,屡次侵犯我大明边境!末将定当奋勇杀敌,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定要让鞑靼知晓我大明天威不可侵犯,从此不敢小觑再我大明!” 豪情壮志的吼声瞬间点燃了一把火,让在场的每一位将士都热血沸腾! 此刻的他们,早已忘却了北方的寒冷与鞑靼的凶悍!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大明而战! 十万大军阵列齐整,宛如钢铁长城般伫立! 将士们眼中燃烧着的是对鞑靼的仇恨,是保卫大明的决心。 满腔的热血与豪情喷薄而出,齐声怒吼: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明有死士,谁与争锋!” 吼声仿若滚滚惊雷,从将士们的胸腔中迸发而出,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三军军号激昂奏响,呜呜咽咽! 围观的安陆百姓,眼眶泛红,热泪盈眶! 他们望着即将远行的大军,心中满是感动与钦佩! 这些百姓深知,这十万大军此去,是为了守护他们的家园,守护大明的山河! 许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更是热血上头,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渴望,恨不得立刻投身军旅,奔赴北关,奋勇杀胡! 朱厚熜从点将台上走下,伸手握住那柄寒光闪烁的霸王宝剑。 宝剑出鞘! 一道凛冽的寒光闪过! 紧接着,他翻身上了一匹矫健的汗血宝马! 这匹马浑身如火炭般赤烈,毛色鲜艳夺目,正是不久前从江斌手中缴获而来! 如今在朱厚熜的驾驭下,更显神骏非凡。 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壮志豪情,昂首嘶鸣,四蹄刨地,迫不及待地要踏上征程! 戚继光见王爷已然上马,立刻大声喊道: “立军旗!” 刹那间,只见两面威风凛凛的帅旗在烈烈风中迅速竖起! 左边的旗子上,苍劲有力地书写着“王爷天威”四个大字! 字体龙蛇飞舞,彰显着朱厚熜的赫赫威名,威严! 在将士们心中,朱厚熜就是他们的天,是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大帅! 右边的旗子上,一个醒目的“朱”字迎风招展,那是皇族的荣耀象征! 一时间,旌旗猎猎! 号角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一万精锐之士充当先锋,气势汹汹! 若出山的猛虎,在前方当头开道! 朱厚熜身披大红披风,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亲自率领六万大军坐镇中军。 戚继光则率领三万重甲兵,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利刃,紧密地拱卫着后军! 十万大军就此开拔,队伍绵延数里,浩浩荡荡! 向着大同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踏破大地的宁静,如密集的鼓点般震撼人心! 扬起的漫天尘土,见证着这一伟大的时刻! 郑继敏、徐锋率领万千安陆百姓,一路依依不舍地相送。 他们足足走出了二十里地,才停下脚步。 望着大军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兴王和十万将士远去的身影,承载着他们的希望,承载着大明的未来! 他们在心中默默祈祷,愿大军平安归来,愿大明边疆从此安宁! …… 大军日夜兼程,一路向北进发。 步兵们每日跋涉极限的八十里,一步一步朝着大同前行。 骑兵们则快马加鞭,身姿矫健地驾驭着战马,日行二百里。 半个月转瞬即逝。 骑兵们凭借着战马的速度,率先抵达大同雄关境内。 此时正值深秋,秋风萧瑟。 万木凋零,枯黄的树叶在风中瑟瑟发抖,纷纷飘落。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橙红色的光芒增添了几分苍茫寂寥。 朱厚熜放眼望去,只见大同周边一片死寂,往日的生机早已荡然无存。 第15章 大军抵达大同雄关! 百里之内的村庄空无一人,再也不见袅袅炊烟。 唯有断壁残垣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在痛苦地诉说着曾经的遭遇。 处处透着萧条破败的气息。 显而易见,鞑靼骑兵已经前来劫掠一番。 百姓们流离失所…… 目睹此般惨状,十万将士们个个义愤填膺!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与鞑靼人决一死战,为受苦的百姓报仇雪恨。 “王爷,前方发现一老妇和一女童!” 一个斥候快马加鞭赶来。 来到朱厚熜面前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朱厚熜恭敬禀报。 朱厚熜闻言,神色一凛!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遇到的妇孺必定经历了诸多磨难。 他立刻策马向前赶去。 不多时,便看到无数没有墓碑的坟墓——一个个小小的土堆。 每一个土堆下,都埋葬着一个曾经鲜活的大明百姓! 看着这一幕,朱厚熜的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鞑靼人血债血偿! 朱厚熜翻身下马,走到一位老妇跟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神色,轻声问道: “请问这位婶子,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妇缓缓抬眼,目光扫过朱厚熜以及他身后排列整齐的士兵,神色间满是恐惧。 她并未作答,只是继续默默地整理着面前的坟堆,面容上的悲戚之色犹如浓重的乌云,化也化不开。 坟堆的泥土还带着新翻的痕迹。 这时,躲在老妇身后的一个七八岁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小的身子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哭声在寂静的村落中回荡,更添几分凄凉。 朱厚熜见状,赶忙安抚道: “这位婶子,莫要害怕,我是来自南方的兴王,此番前来,是要抗击鞑靼的。” “你且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往后我便在此地坐镇!” 听闻此言,老妇才缓缓停下手中动作,脸上的痛苦依旧清晰可见,犹如刻在脸上的印记。 她声音哽咽地说道:“这位官人,这里是柳坞村,村里原本有98户人家。” “两天前,一群鞑靼士兵突然冲进村子,烧杀抢掠,整个村子的人都惨遭毒手。” “我和我的孙女躲在地窖里,才侥幸逃过这一劫。” 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扑簌簌地落下,打湿了她那满是皱纹的脸颊。 “等他们撤退后,我出来查看,竟发现那些穿着鞑靼军队衣服的人,都是汉人!” 老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回忆起那一幕仍心有余悸。 “老婶子,你确定是汉人?”朱厚熜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问道。 “确定,他们说的是官话,鞑靼人可不会说咱们汉人的官话。”老妇肯定地回答。 听到这话,朱厚熜心里已然明了,这分明是杀良冒功! 见朱厚熜确实在认真倾听,老妇便继续倾诉起来: “他们是官兵假扮的鞑靼兵,平日里面对鞑靼人畏畏缩缩、软弱可欺,就只会欺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王崇古将军本来说要把百姓都接进城里,可大同监军谷大用却嫌我们百姓只会消耗粮食。” “我们刚被接进去,就又被赶了出来。” 老妇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愤怒。 朱厚熜深吸一口气! 他心里清楚,老妇所言绝无虚假,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小土堆便是铁证。 整个村子98户人家、几百条性命,都惨遭屠戮。 “王永,你带她们祖孙二人随我们进城,妥善安置。”朱厚熜转头对王永吩咐道。 “是,王爷!”王永恭敬地躬身抱拳应道。 朱厚熜一路向北行进,越往北走,百姓所遭受的疾苦越超乎他的想象。 一路上,破败的村庄、流离失所的百姓,路边冻死骨…… 这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更加坚定了杀光鞑靼的决心。 朱厚熜心中暗下重誓,定要将这群肆意败坏明军名声的败类追查到底,绝不容情,一并斩杀,以正军法! 还明军以清白,给百姓一个交代。 这般恶行若不加以严惩,必将动摇军心民心。 众将官目睹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景象,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愤怒的火焰仿佛能将一切邪恶焚烧殆尽,他们心中恨意翻涌。 经过一日的长途行军,大军终于正式抵达大同。 早在之前,朱厚熜便已派传令官先行进城沟通相关事宜,以确保大军进城能够顺利有序。 因而,大军刚一抵达,大同总兵官王崇古便率领一众文臣武将出城迎接。 待朱厚熜行至城门之时,王崇古与一个身着太监服饰模样的人赶忙上前行礼。 “大同总兵官王崇古,参见王爷!” 王崇古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尽显戌边军人的豪迈与风范。 “大同监军谷大用参见王爷,王爷神威,此番出征,鞑靼必定有来无回!” 谷大用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笑容如同面具般虚伪,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朱厚熜打量着眼前这二人。 王崇古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高大,犹如一座坚实的铁塔。 站在那里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朱厚熜熟读明史,知晓此人作战勇猛、忠诚不二,一生征战沙场,竟无败绩。 在《明史》之中,对王崇古的评价是“崇古身历七镇,勋着边陲”,其赫赫战功,名震边陲,堪称明朝的一代名将。 可再看站在王崇古身旁的太监谷大用,朱厚熜同样对他有所了解。 此人为人阴险狡诈,犹如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是朱厚照身边“八虎”之一,更是从前大太监刘瑾的干儿子。 刘瑾被灭族之后,谷大用却并未受到牵连。 反而深受朱厚照的重用,被派往大同担任监军一职。 要知道,监军通常都是皇帝的心腹亲信。 像大同这样至关重要的雄关重镇更是如此。 在整个大同地区,谷大用说话的分量甚至比总兵官王崇古还要重上几分。 他在大同的权势可谓炙手可热。 朱厚熜深知,谷大用这样的人在大同,就是祸害! 第16章 总揽一切军政! 朱厚熜看向王崇古,朗声道:“王将军,自此刻起,本王接管大同雄关,总揽一切军政。” “你即刻引领本王前往总兵官府!” “是,王爷!” 紧接着,朱厚熜将目光如利刃般转向谷大用,眼神中满是冰冷与决绝,冷冷开口: “本王行事无需旁人监督,你先回去收拾行装,回京师去。” 此言一出,谷大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那原本堆满谄媚的脸庞,此刻仿佛被寒霜覆盖,阴沉得可怕。 他万万没想到,朱厚熜初来乍到,便如此果断地对他下手。 谷大用心中纵使满是怨愤,但他深知,朱厚熜在这段时间内已基本掌控了整个南方,其威望与实力不容小觑。 在朱厚熜这般神威之下,他哪敢当面顶撞,更不敢违抗朱厚熜的命令。 “是,王爷。” 谷大用咬着牙,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心中暗自诅咒着朱厚熜,却又无可奈何。 朱厚熜并未理会谷大用的情绪,此刻的他,心中装着的是大同的安危与百姓的福祉。 还有即将到来的与鞑靼的决战。 他当即下令:“戚继光,你先带领士兵前往城外,将所有百姓接入大同城内。” 转而又对王崇古说道:“王将军,你务必加紧训练士卒,同时催促朝廷尽快将粮草运送过来。” “是,王爷!” “遵命!” 朱厚熜此次带来的十万大军,并未打算驻扎在城内,而是选择在城外安营扎寨。 对他而言,当下最紧迫的问题便是粮食供应。 十万大军的粮草补给是个巨大难题。 倘若朝廷不能及时交付粮草,不用等鞑靼打进来,自己这边便会先乱了阵脚。 因此,等戚继光把百姓接应进城后,就即刻出兵寻找鞑靼军队,与其展开决战。 王崇古将朱厚熜迎至总兵官府后,整个氛围都显得格外凝重。 他神色严肃,带着几分忧虑,向朱厚熜禀报道: “王爷,末将手下刚刚传来确切消息。” “谷大用麾下的锦衣卫,前几日竟做出令人发指之事。” “他们出城冒充鞑靼人,在村庄烧杀抢掠,公然杀良冒功!” “而且,朝廷供应给大同守军的粮草源源不断,但末将却从来没有看到。” “王爷此来10万大军,城内粮食最多只能吃三天。” “末将深知谷大用深受圣上宠爱,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上奏弹劾,生怕不仅无法惩治他,反而反遭其害。” 王崇古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如今王爷神威,刚到此地便果断夺了他的权力,他必定怀恨在心!” “以谷大用那阴险狡诈的性格,恐会伺机报复,王爷您千万要多加小心啊!” 朱厚熜闻言,顿时怒从心头起,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噌”地站起身来,怒声喝道: “谷大用这贼子,其恶行更甚于鞑靼!” “王将军,你即刻带人将他给本王抓来!” 王崇古面露犹豫之色,此事关系重大,谷大用毕竟是当今圣上的心腹,贸然抓捕,后果不堪设想。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王爷,他可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啊!” 朱厚熜目光坚定如磐石,沉声道:“王将军,本王命你去抓,你便去。” “若是圣上追究责任,自有本王一力承担!” 王崇古见朱厚熜如此坚决,心中对这位王爷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王爷放心,末将马上去办!”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 …… 在那奢华得近乎僭越的监军府中,一片奢靡景象。 按大明规定,监军本不应拥有自己单独的府邸。 可谷大用凭借着圣宠,不仅有了自己的府邸,还将其打造得富丽堂皇,奢华至极。 府内雕梁画栋,珍奇异宝琳琅满目。 此时,谷大用正与大同知府姜文君以及锦衣卫首领刘雄一同饮酒作乐。 几名胡女身着艳丽服饰,在厅中翩翩起舞,旋转的身姿如风中飞花。 与往日饮宴时尽情享受的惬意不同,今日的谷大用满脸怒容。 神情中尽是失落与郁闷,丝毫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的歌舞。 姜文君察言观色,几次劝酒,见谷大用依旧眉头紧锁,便挥手示意那些胡女退下。 待厅中只剩他们三人,姜文君这才关切地问道: “监军大人,今日这是为何,如此愁眉不展呀?” 谷大用猛地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放,酒水溅出,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小王爷实在欺人太甚,行事也太过霸道!” “你也瞧见了,他一到大同就夺了咱家的监军之权,还下令让咱家回京师去。” “这分明是违反了大明律令,咱家定要向陛下禀报,让陛下好好惩治惩治他!” 姜文君心中虽也对朱厚熜的行为感到惊讶。 但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让他多了几分谨慎。 他缓缓说道:“大人,今日那小王爷我也见了,年仅十五岁,却身高八尺,容貌不凡。” “他在南方所做之事,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若他真有那般盖世的本领,让他去对付鞑靼,到时候我们也有军功,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大人您暂且先消消气,且静观其变。” 谷大用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道: “文君啊,此事恐怕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咱家瞧他看咱家的眼神,那分明是恨不得杀了咱家!” 谷大用想起朱厚熜看向他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发寒。 朱厚熜眼神中的厌恶与决绝,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他拿来祭旗。 “不会?竟有这等事!” 姜文君听闻,大吃一惊,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他心中一紧,意识到事情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接着说道:“大人,朝廷这一个多月来已经拨下两批粮草了,咱们可都从中有所贪墨。” “而且刘指挥使还做了杀良冒功的事,若是被那小王爷知晓,咱们三人怕是性命难保啊! 姜文君口中所说的刘指挥使,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刘雄。 刘雄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不已。 毕竟,那几个锦衣卫出去杀良冒功的事儿,正是他带人干的。 第17章 杀!杀!杀! 监军府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在刘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刘雄深知,一旦朱厚熜彻查此事,自己将万劫不复。 恐惧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他的双手不自觉微微颤抖,端起的酒杯险些掉落。 “监军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刘雄心一横,眼中闪过决然,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 “若再耽搁,恐怕我们都要命丧兴王朱厚熜之手!” 刘雄心里清楚,兴王朱厚熜一旦彻查此地事务,他们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 谷大用闻言,眉头拧成了个死结,神色间满是犹豫。 兴王朱厚熜身为皇室宗亲,身份尊贵无比。 贸然动手,风险极大。 可若按兵不动,任由朱厚熜追查,自己性命堪忧。 这时,旁边的大同知府姜文君赶忙劝道: “大人,刘指挥使所言极是。” “如今这局势,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兴王刚到此地,立足未稳,大军都还在城外,他身边不过百十号人。” “我们完全可以趁机调集兵马,一举拿下这个小王爷!” 谷大用的目光在姜文君和刘雄脸上来回游移。 “大人,可要早做决断啊!”姜文君焦急地催促道。 “是啊,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刘雄也在一旁附和,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惶恐。 谷大用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嘭”的一拳重重锤在红花梨木桌上,怒声喝道: “朱厚熜要是这么查下去,就算陛下再袒护我们,内阁那帮人也绝不会放过我们。” “哼,既如此,与其坐以待毙,那就杀了他!” 就在谷大用话音刚落,“轰轰轰”! 监军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兵戈厮杀声,金属碰撞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下一刻! 王崇古身披战甲,手持滴血利刃,如一阵狂风般率领亲兵冲到监军府。 身后紧跟着一千大同精锐,步伐整齐,气势汹汹。 王崇古一马当先,所到之处,监军府的守卫纷纷倒下。 不过片刻,便将守卫杀了个干净! 鲜血在地面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戚继光带着王如龙和陈大成这两个心腹,潜伏在监军府不远处。 他们藏身于黑暗之中,是奉朱厚熜之命,前来监视王崇古行动的。 虽说王崇古和谷大用势同水火,但谨慎起见,还是派戚继光等人暗中监视。 眼见王崇古已然将监军府的守卫屠戮殆尽,戚继光压低声音对王如龙道: “你速回去向王爷禀报情况。” “是,将军!” 王如龙领命,悄然离去。 戚继光则率领着几百号戚家军继续隐匿在暗处,密切监视着府内的一举一动。 此刻,监军府的大堂之上,气氛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谷大用瞧见手持利剑、屹立在眼前的王崇古,不禁心头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旋即,他强作镇定,沉声怒喝道: “王崇古,你好大的胆子,为何率兵强行闯入监军府?” “你可清楚,如此犯上之举,按律当斩,乃是死罪!” 王崇古仿若未闻谷大用的质问,只对着身旁的士兵暴喝一声:“全都给我拿下!” 总兵官府的士兵们迅速行动。 眨眼间,便将谷大用、姜文君、刘雄以及他们的亲兵重重包围。 谷大用等人完全没有料到,王崇古竟会在此时发难。 他们二人共事已有好些年,谷大用一直以来都自认为很好地节制住了王崇古,做梦也想不到他竟敢对自己动手。 正因如此,监军府里的锦衣卫数量并不多,在王崇古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下,不堪一击。 没过多久,谷大用、姜文君、刘雄以及其他二十名锦衣卫,无一幸免,全部被王崇古擒获。 刘雄身为武将出身,还试图反抗,与王崇古过上了几招。 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王崇古攻去。 可王崇古是沙场老将,只一剑,便穿透刘雄的手臂。 刘雄吃痛,手中兵器“哐当”一声掉落,身形一晃,重重地摔倒在地,重伤不起! 至于谷大用,身为太监,手无缚鸡之力。 此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吓得脸色惨白! 姜文君则是一介文官,更是毫无抵抗能力,双腿发软,几近瘫倒。 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绳索捆绑,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三个人被五花大绑,一路押往总兵官府。 此时的总兵官府,已被朱厚熜征用,成为了他在大同处理事务的临时驻地。 谷大用、姜文君以及身受重伤的刘雄,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扑通”一声跪在朱厚熜面前。 他们低着头,不敢直视朱厚熜的目光。 朱厚熜看向谷大用,冷冷开口道:“朝廷这个月运往大同的军粮,前前后后共有两批,是不是被你们给贪了?” 三人俱为一惊! 这么快就败露了? 朱厚熜继续说道:“本王亲眼所见,城外百姓生活穷困潦倒,苦不堪言。” “你身为监军,非但没有抗击胡人,保境安民,竟然还派出部将杀害无辜百姓,以冒领军功。” 朱厚熜的声音愈发冰冷刺骨: “你们假扮鞑靼,大肆掠夺我汉人百姓的财产,所作所为,简直猪狗不如!” 闻言,谷大用硬着头皮与朱厚熜对视一眼…… 刹那间! 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王爷,您可千万要明察!” “贪墨军粮那可是姜文君干的,杀良冒功更是刘雄的所作所为,和咱家可没有半点关系!” 这死太监转瞬之间就把两项大罪一股脑儿推到了姜文君和刘雄身上。 听闻谷大用这番甩锅言论,大同知府姜文君顿时急红了眼,大声辩解道: “王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下官虽说身为大同知府,可按照大明律并没有权力去分配军粮,这一切可都是谷大用暗中操作的。” “就连王将军平日里都深受他的排挤,苦不堪言呐!” 第18章 今日,本王以国贼之血祭旗!! 朱厚熜冷冷一哼:“谷大用,你身为监军,在大同横行跋扈,处处排挤王将军,还胆敢贪墨军粮。” “依照太祖大诰,罪无可恕,当处以凌迟之刑!” 说罢,他转向姜文君: “姜文君,你身为大同知府,本应造福百姓!” “却与谷大用这等贪婪阉人狼狈为奸,鱼肉边关百姓。” “按照太祖大诰,理当腰斩!” 最后,他看向刘雄,语气冰寒彻骨: “刘雄,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假扮鞑靼,杀良冒功!” “按照大明律法,当腰斩处死!” 言罢,朱厚熜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来人,把他们押下去,彻查此事!明日午时,将这三人处斩!” 紧接着,又补充道:“大同府所有官员将领,都必须前往刑场观看,以儆效尤!” 谷大用、姜文君、刘雄三人听闻此言,只觉天旋地转。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差点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谷大用定了定神,心存一丝侥幸,扯着鸭公嗓大声喊道: “王爷,咱家可是圣上亲信,未经圣上旨意,你无权杀我!” 朱厚熜盯着谷大用,冷冷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王坐镇大同,便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谷大用的心头。 刹那间,他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脊背处陡然升起,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 就在他被士兵拖着往外走的时候,谷大用慌了神,求生的本能让他疯狂挣扎起来。 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双脚拼命蹬踹,嘴里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 “王爷,当今圣上绝对不会同意你杀我的!你可要想清楚,杀了我会是什么后果!” 朱厚熜对谷大用的喊叫充耳不闻。 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士兵赶紧把谷大用拖出去。 谷大用的叫喊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门外。 解决了谷大用,朱厚熜神色未改,又让士兵把姜文君和刘雄也拖了下去。 随后看向王崇古,继续发号施令: “王将军,明日午时之前,你务必将所有参与假扮鞑靼士兵、掠夺百姓、杀良冒功的将士全都清查出来。” “本王要用他们的血来祭旗!” “得令,王爷!” 王崇古透着坚定与忠诚,干脆利落地领命。 领完命后,他弯腰恭敬地退下。 此刻的他,脚步轻快,整个人热血沸腾,振奋不已。 他对谷大用等人的恶行早已深恶痛绝。 如今能在兴王的带领下,为大同百姓铲除这些毒瘤,他感到无比的荣耀。 兴王,大明之大幸也! 在大刑之下,刘雄的心理防线迅速崩塌。 交出了所有参与杀良冒功将士的名单。 这份名单展开,就像是一张罪恶的罗网,经清点,人数竟多达一千三百五十二人。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谷大用、姜文君和刘雄三人的亲兵。 这些亲兵在他们的指使下,把刀刃对向大明百姓,罪不可赦! 与此同时,被他们三个贪墨的军粮也成功寻获。 那是一座触目惊心的粮山,被藏在距离大同后方五十里的一座名叫嵩峰的小城里。 经估算,这些军粮足够大同的将士、百姓,乃至朱厚熜带来的十万将士食用整整一个月。 谷大用等人的贪婪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顾大同军民的生死。 将救命的粮食据为己有,致使大同陷入困境,百姓饱受饥寒之苦。 当天夜里,王崇古与戚继光各自率领一队人马,展开抓捕行动。 将名单上的所有人一一缉拿归案,没有放走一个漏网之鱼。 …… 第二日清晨! 一张告示便被张贴在城中的各个显眼位置,吸引了众多百姓的目光。 告示上详细列举了监军谷大用、大同知府姜文君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刘雄三人的累累罪行! 监军谷大用贪墨军粮,凌迟! 刘雄在谷大用的指使下,面对鞑靼在城外的烧杀抢掠,畏敌如虎。 待鞑靼骑兵退去,他们竟丧心病狂地假扮鞑靼士兵,对无辜百姓痛下杀手,以冒领军功! 告示最后宣布,这一千多名参与杀良冒功的士兵,都将于今日在菜市场前被斩首示众。 百姓们得知这一消息后,奔走相告。 因为城中粮食本就短缺,百姓们每日分得的粮食根本无法填饱肚子。 许多人眼中含泪,口中喃喃念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一时间,百姓们成群结队地朝着菜市场的方向涌去。 他们要亲眼见证这三个贼官和那一千多杀良冒功之徒被当众处决! 要看着这些曾经鱼肉百姓的恶人得到应有的下场,以解心头之恨。 午时已至,烈日高悬! 在大同那片宽阔的菜市场旁的空地上。 谷大用、姜文君、刘雄,还有那1352名参与恶行的士兵,双手被粗绳紧紧捆绑跪在地面上。 自告示张贴出去后,得到消息的大同百姓,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各种声音。 痛哭声,是那些因亲人被无辜杀害而悲痛欲绝的百姓发出的! 愤怒的叫骂声,饱含着对这些恶人的切齿痛恨! 畅快的叫好声,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沉重的叹息声,诉说着百姓们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悲愤! 每一声都在控诉着谷大用等人的滔天罪行。 不多时,只见朱厚熜腰挎霸王长剑,在王崇古和戚继光一左一右的贴身保卫下,阔步走了出来。 朱厚熜稳步登上临时搭建的小高台,扫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 大声说道:“诸位大同百姓,吾乃大明兴王!” “此次,本王奉陛下之命,亲赴大同,一心只为抗击鞑靼,保我大明百姓平安!” 微微一顿,语气越发沉痛:“可本王初到大同,所见所闻,却令本王痛心疾首。” “城外,一片荒芜,坟冢累累!” “城内,粮食严重短缺,百姓食不果腹! 第19章 立威!! “经本王一番彻查,大同监军谷大用,竟与知府姜文君、锦衣卫指挥使刘雄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他们贪墨军粮,致使前线将士缺粮少饷,城中百姓更是饱受饥饿之苦!” “他们更是做出杀良冒功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残忍地杀害无辜百姓,天理难容!” 朱厚熜的话直接把台下的百姓们情绪点燃,愤怒高涨! 朱厚熜猛地暴喝一声,字字铿锵: “本王今日,便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将这些恶贼一一依法处死,以正国法,以慰民心!” 紧接着,他再次高声下令:“传本王之令,谷大用犯下数罪,罪大恶极,当以凌迟之刑严惩,以儆效尤!” “知府姜文君、锦衣卫指挥使刘雄,同样罪行累累,数罪并罚,皆处以腰斩!” “至于那些参与杀良冒功的将士,全都砍头示众,绝不姑息!” “他们助纣为虐,成为了罪恶的帮凶,同样不可饶恕!” 最后,朱厚熜神色肃穆,大声宣告:“今日本王就用这一千多叛国之贼的鲜血,来祭我大明军旗!” 王命一下,现场待命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 谷大用听到自己将被凌迟处死,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恐惧,那曾经的嚣张跋扈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人瘫倒在地,像一滩烂泥,不断地磕头求饶,鼻涕眼泪横流! 而姜文君和刘雄,面色如土,身体不停地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 那些参与恶行的士兵们,有的面如死灰,有的瘫软在地! 此时烈日高悬,炽烘烤着大地,将校场上蒸腾起一层朦胧的热气!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偶尔响起的风声,如呜咽的悲曲,吹动着军旗猎猎作响! 谷大用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心中的绝望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只见他猛地看着朱厚熜,破口大骂: “朱厚熜!你算什么东西!” “咱家是当今圣上的心腹,你杀我圣上不会放过你!” 戚继光见状,剑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手中的剑鞘裹挟着呼呼风声,重重地锤在了谷大用的嘴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谷大用口中的牙齿瞬间脱落,混合着鲜血一同喷溅而出! 几乎是同一时刻,王如龙也迅速上前! 一把撕开谷大用的衣衫,绑住了谷大用那张还在不停咒骂的嘴! 谷大用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地上徒劳地挣扎着! 朱厚熜向着全场大声道: “从今日起,无论主将,士兵,但凡有欺压百姓,畏敌不前、不全力抗击鞑靼者,一律处斩!”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 人群交头接耳地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百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小声赞叹小王爷的英明决断! “行刑!” 朱厚熜端坐在监斩台上,朗声道! 话音刚落,身形魁梧的刽子手立刻行动起来! 刽子手从身侧拿起一把锋利短刀,一步跨到被绑在刑架上的谷大用身前! 微微俯身,朝着谷大用的小腿割去…… 刹那间,皮肉被划开,鲜血如狂飙的箭雨般喷射而出! 为何第一刀要割在小腿? 这其中有着缘由——放血! 通过放血,能让受刑者的体力逐渐流失,神经却始终保持着清醒,将痛苦推向极致! 这种刑罚,不仅仅是对肉体的折磨,更是对精神的一种毁灭性打击! 一刀又一刀,刽子手的动作机械而精准! 这便是凌迟,俗称千刀万剐,堪称古代刑罚中最为极致的酷刑! 谷大用被死死束缚在刑架之上,身体因剧痛而疯狂扭动! 惨叫声,尖锐、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刑场上,血腥的气息愈发浓烈! 围观的百姓们反应各异!大多数人面露不忍,不敢直视! 也有一部分百姓大声鼓掌喝彩,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恨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这些百姓,或多或少都曾遭受过谷大用及其党羽的迫害! 此刻看到谷大用遭受报应,心中的畅快难以言表! 朱厚熜坐在高高的监斩台上,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过!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自己初来大同市时遇到的那位老妇人! 此刻,她正站在人群之中,眼睛睁得极大,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凌迟的过程! 在她所在的那个几百号人的小山村,如今只剩下她和年幼的孙女相依为命! 看到谷大用如今遭受这凌迟之刑,哪怕她一向心善,心中也只觉得无比解气! 凌迟之刑,每一刀都似无情的宣判,刀刀见血,残酷至极! 才六十余刀,那谷大用便已承受不住这钻心的剧痛,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而在这刑场的其他角落,那些平日里贪墨军粮、杀良冒功,犯下累累罪行的官员与将士,也都在接受着应有的惩处! 有的被无情腰斩,身体瞬间被利刃斩为两段,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刑场的土地! 有的则人头落地,头颅咕噜噜地滚落在一旁! 整个现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一片肃杀! 朱厚熜站在高台上,朗声道: “边关百姓惨遭胡人欺凌,他们肆意妄为,全然无视我大明天威!” “本王今日在此立下重誓,日后定要取下鞑靼头领的首级,一雪我大明之耻!” 刹那间,数万将士热血沸腾,斗志熊熊燃烧! 纷纷高高举起手中武器,齐声怒吼。 他们愿意追随朱厚熜,为了大明的尊严和荣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围观的百姓也被这股激昂的情绪所感染,不由自主地跟着一同呐喊! 整个场面震撼至极,仿佛整个大地都在这声浪中颤抖! 待这些罪有应得的败类伏诛后,朱厚熜在大同雄关的威望如日中天! 军政要务自此皆由他全面执掌,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科玉律,无人敢违抗! 守军士兵们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敬畏! 大同的百姓们,亦是对他交口称赞! 上至王崇古,下至普通士兵,所有人都被朱厚熜这铁血手段彻底震慑住! 第20章 尔等可愿追随本王,杀进大漠?! 朱厚熜趁此时机,果断颁布一条条禁令与军规! 从日常训练到战场纪律,从士兵的言行举止到将领的指挥策略,都做出了详尽而严格的规定! 力求打造一支纪律严明的雄师劲旅! …… 翌日,总兵官府邸内。 朱厚熜紧急召集大同所有文臣武将前来议事。 他端坐在主位之上,缓缓开口: “本王此次率兵抵达大同,绝非为了一味固守,而是要主动出击。” 话落,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视一圈众人,随后掷地有声地问道: “尔等可愿追随本王,杀进大漠?” 此言一出,瞬间令人色变! 戚继光瞬间激动得站起身来,高声应道: “王爷,末将愿为先锋!只要王爷旌旗所指,末将定让鞑靼人头滚滚!” 可王崇古和其他将领却面露难色。 喊几句豪言壮语诚然简单,可深入大漠作战,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冬时节,简直与自寻死路无异。 先不说后勤保障,那复杂而漫长的补给线,就像一根脆弱的绳索,随时可能断裂。 单是粮食粮草能否跟得上就是个大问题。 在这严寒的气候下,运输粮草的队伍不仅要面对恶劣的天气,还可能遭遇鞑靼的突袭。 这般严寒的气候,足以让士兵们的士气遭受沉重打击。 冻僵的双手可能握不住武器,冻伤的双脚可能无法行军,而寒冷带来的其他疾病也会削弱军队的战斗力。 以往鞑靼来犯,尚有大同雄关的城廓作为屏障。 将士们在城廓之内以逸待劳,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熟悉的地形,占尽优势。 可如今这位小王爷竟然提出要主动出击? 这意味着要离开熟悉的城廓,深入敌境,面对未知的危险和敌人的主场优势。 朱厚熜自然深知其中利害,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地图前。 伸手重重地指向某一区域,说道: “根据前方斥候传回来的报告,鞑靼小王子的大将哈图,已经率领部众抵达东坑口。” 顿了顿,续道: “虽说困难重重,但只要我军将士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本王坚信,定能将这批鞑靼骑兵一举歼灭!” 王崇古闻言,心中的忧虑如同乌云般聚集,道: “王爷,主动进攻的策略并无不妥,只是我们最好把目标放在鞑靼的其他部落。” “哈图所率乃是鞑靼的主力骑兵,战斗力极强。” “末将手下的士兵向来只擅长守城,若是与鞑靼主力正面交锋,恐怕凶多吉少。” 朱厚熜心里清楚,王崇古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又在大同多年,对这里的军事情况了如指掌,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所以,朱厚熜并未反驳。 而是将目光缓缓转向了戚继光。 戚继光神色肃然,脸上的表情如钢铁般坚毅,抱拳说道: “王爷,王将军所言极是!” “不过,咱们可以采用诱敌深入之计,设下重重埋伏。” “如此一来,便无需冒险深入大漠,拿我方短板去对抗敌方长处。” 朱厚熜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朗声道: “戚继光,本王已然有了周全的计划。” “诱敌深入分为左右两队,本王给你一万精锐人马,令你为左路军。” “你可敢前往正面迎敌,务必将鞑靼骑兵引入本王精心布下的口袋阵之中!” 朱厚熜心里十分清楚,鞑靼小王子性情桀骜不驯。 这几年在草原上南征北战,凭借着强悍的骑兵和凶狠的战术,打败了诸多部落,早已变得目中无人。 只要让他知道汉军仅派出少量部队便敢挑衅其骑兵。 以他那傲慢的性子,必定会怒不可遏,即刻出兵,妄图将这支汉军一举歼灭。 这正是他实施诱敌深入之计的关键所在。 利用鞑靼小王子的傲慢和轻敌心理,将其引入绝境。 王崇古满脸忧虑,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忧心忡忡道: “诱敌深入,再聚而歼之,此计固然精妙,可戚将军率领这一万人马前去诱敌,实在是危险万分呐!稍有差池,便可能全军覆没。” 朱厚熜目光坚定,看向王崇古,沉声道: “王将军,‘古来征战几人回’,若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又何谈建功立业?” “本王心意已决,本王也亲率一万人马作为右路军去充当诱饵,引敌深入!” “啊!王爷万万不可啊!” 王崇古听闻此言,吓得脸色煞白,犹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身为大同的将领,他深知王爷身份尊贵,责任重大! 若王爷有个闪失,那整个大同乃至大明都将陷入危机…… 戚继光也急忙向前一步,单膝跪地,神情恳切。 “王爷乃千金之躯,肩负着大明的社稷安危,怎能轻易以身犯险!此事还是交由末将来做,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此刻,议事厅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朱厚熜摆了摆手,随后阐述着作战计划: “哈图此番率领的这一路兵马,共计五万骑兵。” “本王与戚继光左右两侧对其进行袭扰,定能将敌人的阵势搅得大乱。” 微微一顿,目光扫视着众人,加重了语气: “待成功扰乱敌军后,便佯装不敌,迅速后退至预先设好的口袋阵。” “届时,王将军你率领将士们在此处埋伏,一举将这五万骑兵彻底歼灭!” “末将定不辱使命!” 王崇古重重的点了点头。 朱厚熜续道:“此役一旦取胜,鞑靼小王子必定会震怒不已,势必会倾巢而出。” “到那时,咱们大军即刻撤回大同城,暂避其锋芒。” “本王和戚继光则继续率领麾下精锐部队,与鞑靼小王子打起游击战。” “他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本王便趁机四处出击,剿灭鞑靼的小型部落,不断削弱其势力!” “他若不顾一切全力攻城,本王则率领十万将士直捣黄龙,深入那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一举覆灭鞑靼王庭!” 对于朱厚熜而言,他对自己从安陆带来的这十万兵马充满信心。 第21章 大军出战! 这些将士在戚继光的悉心训练下,已然成为了以一敌十的精锐之师! 鸳鸯阵的运用更是炉火纯青! 默契无间的配合让朱厚熜坚信,他们是自己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朱厚熜提出这个大致战略后,王崇古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他深知朱厚熜决心已定,此时并非犹豫之时! 于是,他收起了之前的忧虑,不再反对! 而是和朱厚熜、戚继光一起探讨起诱敌深入计策中的每一个细节! 众人围绕着作战计划商讨至四更时分才各自回房休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 三日后,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如同一面澄澈的镜子,没有一丝云彩!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大地照得亮堂堂的! 朱厚熜身着戎装,那身戎装剪裁合身,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尽显英武之气! 他屹立于城廓之上,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目光如炬,俯瞰着戚继光与王崇古练兵的场景! 练兵场上,士卒们喊声震天,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尽显军威! 突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有序的氛围! 几个斥候满身尘土,仿佛刚从沙暴中突围而出,从城外急匆匆赶来! 他们单膝跪地,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高声报告: “启禀王爷,属下章辉刚刚探知消息,一支5000人的鞑靼骑兵洗劫了100里外的一个城镇!” “所有百姓、粮食以及年轻女子都被他们掠夺而去!” 朱厚熜听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剑眉紧蹙!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决然! 他立刻下令,让王崇古和戚继光前来议事! 待二人赶到,朱厚熜看向斥候队长,问道: “这支骑兵现在可能在什么位置?” 斥候队长连忙回道:“回禀王爷,这5000人马的鞑靼骑兵,属下已探知是拉吉拉部落!” “大同以北120里处,便是拉吉拉部落的驻扎之地!” “那里本是宣府的辖区,可宣府总兵官吴飞竟毫无消息,宣府重镇也未出一兵一卒!” 朱厚熜微微侧身,目光落在站在自己右边的王崇古身上,问道: “王将军,这个拉吉拉部落,你可知详细情况?” 他深知王崇古在边关多年,对周边部落的情况应该了如指掌! 王崇古马上欠身行礼,态度恭敬,回道: “王爷,末将知晓!” “鞑靼拉吉拉部落共有人口,除去老弱病残和妇孺,大概能有8000多骑兵!” “驻扎在草原深处的是他们的留守骑兵,约3000人,战斗力稍弱!” “此次南下洗劫的都是些能征善战的精壮之士,他们劫掠的小城镇名为恒丰卫,地处大同和宣府的交界之处!” “虽说行政上属于宣府管理,但末将以为,不能因辖区划分就撇开责任,该打的时候绝不能退缩!” 朱厚熜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开始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拉吉拉部落的挑衅,宣府的不作为,这一切都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少顷,朱厚熜面色冷峻,道: “鞑靼蛮夷,竟如此猖獗,全然不知我大明天威!” “本王今日便要屠他一个部落,让他们知晓挑衅我大明的下场!” 话语间,朱厚熜猛地抽出腰间佩剑! 剑刃仿佛是从冰窖中取出,在日光下寒光闪烁,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传令下去,一万骑兵于城外速速集合!” “本王将亲率大军,杀入大漠,为我大明子民复仇,扬我大明天威!” “末将王崇古请求出战!”王崇古单膝跪地,高声道。 “王爷,末将戚继光请求出战!” 戚继光马上跟进。 脸上写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对为大明建功立业的期待! “王爷,末将王如龙请求出战!” …… 朱厚熜话音刚落,麾下众将领纷纷抱拳请战,呼声此起彼伏,仿佛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朱厚熜摆了摆手,道:“屠戮一个小小的拉吉拉部落,无需太多人马!” “本王将孤身率这一万骑兵前去,定能将其覆灭!” “尔等坐镇大同,务必严阵以待!” “鞑靼小王子极有可能以这一个部落作为诱饵,不可不防!” 听闻此言,王崇古和戚继光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抱拳领命:“末将领命!” 一万骑兵集结的速度超乎想象!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便已整齐列队,站在城门之外的空地上,宛如一片钢铁的海洋! 他们个个精神抖擞,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手中的兵器紧握,仿佛随时准备撕裂鞑靼蛮夷。 战马们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斗志,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 此时正值寒冬,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割在脸上,天气酷寒难耐! 火铳之类的火器,由于严寒的影响,根本无法使用! 所以,这次一万大明骑兵只能全部手持冷兵器出征! 朱厚熜骑着那匹从江斌手里缴获的汗血宝马,一马当先! 汗血宝马通体如火,在寒风中昂首嘶鸣,四蹄刨地,尽显神骏! 朱厚熜来到城门空地,振臂高呼:“大明的勇士们!今日本王率尔等杀向大漠,屠戮鞑靼部落!” “尔等可愿随本王浴血奋战,扬大明国威?” “愿听王爷差遣!杀光鞑靼!” “愿跟随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爷威武!” 一万骑兵齐声高呼,声震四野,气势磅礴! 声若滚滚雷鸣 城内城外,一片热血沸腾! 大军出征,阵容浩大,一万骑兵如黑色的洪流般奔腾向前,浩浩荡荡! 马蹄声交织成激昂的战鼓! 飞扬的尘土,出征的旗帜,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片金色的雾霭,笼罩着整齐的队列! 很快,这壮观的队伍便迅速消失在王崇古和戚继光的视野之中。 朝着百里之外的拉吉拉部落疾驰而去! 一把利刃,即将刺向敌人的心脏,为饱受欺凌的大明子民复仇! 拉吉拉部落的首领哈图,是鞑靼小王子的心腹亲信! 第22章 屠光! 此时正值初冬时节! 北方的初冬与南方截然不同! 南方或许还沐浴在温暖的小暖阳下,享受着秋末的余韵,可这里早已是冰天雪地的世界! 广袤的野地上,一片荒芜,不见半点绿色植物的踪迹,唯有寒风呼啸,卷起阵阵雪沫! 此次鞑靼南下,可谓是倾巢而出,带着众多部落的人口一同前行! 他们的目的简单而又残忍,就是为了抢夺食物,金银,以及掳掠年轻貌美的女子,以满足他们在这苦寒之地难以餍足的欲望! 在拉吉拉部落的外围,用各种大车紧密排列,围成了一道简易却坚固的防御工事! 而在部落的最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的中间大帐,那便是哈图的居所! 狂风骤起,风卷尘沙飞扬! 一万大明骑兵如同黑色的闪电般呼啸而过,吓得周围的牛羊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而在部落的大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他们刚刚洗劫了一个较为富庶的小城镇,收获颇丰! 此刻,众人正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前,烤着香气四溢的牛羊肉,肉香在空气中弥漫,与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他们脸上洋溢着贪婪与兴奋的神色,眼睛里闪烁着不劳而获的喜悦! 他们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兴奋地讨论着如何享用那些被掳掠而来的汉家女子! 这些女子足有好几百人,个个颇有姿色! 此时正被捆绑在一起,如同货物一般,任这些草原上的野蛮人随意挑选! 在他们眼中,这些女子就是最值钱的交易货币,可以用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或是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些无辜的女子,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她们瑟缩在角落里,低声哭泣,却无人理会! 而那些鞑靼人,却沉浸在这罪恶的狂欢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 哈图坐在大帐的主位上,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举起手中的酒囊,猛灌了一口马奶酒,大声笑道: “哈哈,这些大明人真是软弱可欺,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抢到了这么多好东西!”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笑声在大帐内回荡! 身为拉吉拉部落的首领,哈图在这一众蛮勇之人中有着绝对的权威! 若他不动手挑选这些掳掠来的女子,其他部落的战将根本就没有资格染指! 哈图仰头又灌下一大碗辛辣的马奶酒 顿时酒意上涌,脸上泛起酡红!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欲望 仿佛一头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野兽,扑上前一把搂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 那女子的身体在他粗壮的手臂中显得如此渺小,她惊恐地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哈图却丝毫不在意,粗暴地将她扛在肩上,便要在这大帐之中行那猥亵之事! 笑声中充满了兽性的张狂! 就在这时,“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犹如万马奔腾,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滚滚而来的雷霆,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 大帐内的拉吉拉部落将领和士兵们面色骤变! 原本沉浸在狂欢中的他们,此刻眼中本能的露出惊恐!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一个拉吉拉部落的将领便惨叫着从外面倒飞进大帐,重重地摔落在地! 众人定睛一看,他的胸膛上赫然插着一根锋利的长矛,那长矛深深地没入他的身体,鲜血汩汩地往外冒,瞬间便染红了大片地面! 温热的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让整个大帐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哈图的酒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脸色煞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把将肩上的女子狠狠扔在地上,那女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哈图迅速伸手去拔腰间的马刀! 动作慌乱却又带着一丝本能的警惕,准备向外面冲去一探究竟! 就在他刚刚握住刀柄的瞬间! “嗖——”一道寒光闪过! 一只长箭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喉咙! 哈图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气流! 鲜血从他的喉咙处喷涌而出,溅射到周围的地面和众人身上! 他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取了他的性命,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不甘!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看清,第二根长箭便又飞射而至! 狠狠贯穿了他的心脏! “嘭”的一声闷响,哈图庞大的身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仿佛一座崩塌的小山! 而在他倒地的瞬间,他的腹部又被一根长矛贯穿!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在地上重重一颤! 哈图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他的双眼依然圆睁着,死不瞑目! 而他周围的将领和士兵们,此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首领在自己面前死去,却不知所措。 哈图一死,局势瞬间失控,大战轰然爆发。 原本沉浸在罪恶狂欢中的拉吉拉部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这场所谓的战斗,与其说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倒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血腥屠杀——大明骑兵对拉吉拉部落的无情屠戮。 拉吉拉部落原本有两万多人口,此次随队伍南下的,骑兵有五千之众,再加上随行的牧民,大约有一万五千人。 可那五千鞑靼骑兵,在朱厚熜所率大明骑兵的突袭与分割包围之下,瞬间失去了战斗的建制。 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他们原本的勇猛与张狂,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面对士气高涨、杀声震天的大明骑兵,他们只能慌乱应战,手中的兵器在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这些平日里在草原上肆意掠夺的鞑靼人,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恐惧的滋味。 大明骑兵的第一次冲锋过后,那五千鞑靼骑兵便已伤亡惨重。 能勉强站立起来继续抵抗的,竟不到两千人。 鲜血染红了大漠的黄沙,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第23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朱厚熜骑着汗血宝马,手持霸王长矛冲入拉吉拉部落大帐之中! 宛如战神下凡,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汗血宝马四蹄翻飞,扬起阵阵沙尘! 朱厚熜手中的霸王长矛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仿若能撕裂空气! 二十几条鲜活的生命便在瞬间消逝!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洒在他的战甲上! 经过鸳鸯阵法严格训练的这一万大明骑兵,彼此配合默契无间! 他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相互呼应,进退有序! 长枪兵在前,抵挡敌人的攻击! 短刀兵在后,伺机攻击敌人的破绽! 他们将鞑靼骑兵视为待宰的猪狗,毫不留情地挥起手中的利刃! 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在这茫茫大漠的上空! 每一声喊杀,都代表着大明骑兵对鞑靼暴行的愤怒! 每一次挥刀,都宣泄着他们为大明子民复仇的决心! 在这场战斗中,大明骑兵如同黑色的死神,收割着鞑靼人的生命! 北风呼号! 如汹涌的黑色浪潮般席卷着这片刚经历过惨烈厮杀的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与硝烟和尘土混合在一起,笼罩着这片土地! 朱厚熜手持长矛! 矛尖鲜血还在一滴滴地落下,洇红了脚下干裂的土地。 干裂的地面在贪婪地吮吸着这温热的鲜血,试图填补自身的荒芜! 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却又残酷无比的拼杀,朱厚熜此时正准备稍作休憩,活动一下因长时间战斗而酸痛不堪的筋骨! 就在这时,一名千总匆匆跑来。 在距离朱厚熜几步之遥的地方,“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抱拳高声道:“王爷!” 朱厚熜闻声转过头,眼神中还残留着战场上的肃杀之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千总见状,立马禀道:“我们抓住三百多个鞑靼的幼童,他们身高都没有超过大车的高度。” “还有一千名年轻女子,请问王爷该如何处置?” 朱厚熜闻言,策马上前。 马蹄踏过满是鲜血和尘土的地面,来到那群鞑靼幼童面前。 他看到这些孩子一个个衣衫褴褛,破旧的衣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根本无法抵御这凛冽的北风! 他们面黄肌瘦,脸上写满了饥饿与疲惫,可那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却满是毫不掩饰的仇恨。 朱厚熜盯着这些幼童看了片刻,转头看向千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千总再次双手抱拳,恭敬行礼后说道: “回禀王爷,手下名叫陈大成!” “属下觉得,这些幼童别看现在年幼,可再过几年,等他们长大成人,凭借着对我们的仇恨,必将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所以……” 千总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朱厚熜听后,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冷冷开口道: “好,就这么办!除了年轻女子带回去犒劳将士,其余的全部杀掉!” “是,王爷!”陈大成领命,转身大步离去,着手安排士兵执行命令! 朱厚熜骑着马,缓缓地开始巡视战场! 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宛如一片死寂的海洋。 有少量明军的,绝大部分都是鞑靼人的! 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有的还紧紧握着兵器。 朱厚熜坐在马背上,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鞑靼幼童充满仇恨的眼神! 他心里清楚,这些孩子如今虽小,可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 等他们长大,定会成为大明边境极大的隐患! 对于鞑靼蛮夷,绝不能有丝毫的妇人之仁!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对待一切敌人,唯有以铁血手段进行屠戮殆尽,才能让边境的百姓免受战火的侵袭! 至于那些年轻的鞑靼女子,朱厚熜心里盘算了一番,倒是觉得有些用处! 这些常年在塞外风吹日晒的女子,虽谈不上貌若天仙,面容因风沙的磨砺而略显粗糙,但毕竟是女的。 可以给将士们抚慰。 朱厚熜想着,可以将她们赏给那些有战功的将士! 要知道,这些戍边的将士,大多出身贫寒,为了守护大明的边疆,远离家乡,默默奉献着自己的青春与热血! 很多人至今都还没有婚配成家,他们将自己的大好年华都献给了大明,却连组建一个家庭这样简单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尤其是来自南方(特别是信州府,饶州府)的一些士兵,娶妻就已经要面临高昂的彩礼,普通人家根本无力承担。 不少人只能望“婚”兴叹! 而这些鞑靼女子的出现,无疑给了这些将士一个成家立业的机会! 朱厚熜深知人心的复杂,这些鞑靼女子,不会被集中分配,而是会被分散开来! 只有让她们彼此之间无法建立联系,才能更好地掌控局面,避免她们联合起来生出事端! 如此安排,既能安抚将士们的军心,让他们感受到朝廷对他们的关怀与重视,激发他们更加奋勇杀敌的决心。 又能从某种程度上达到分化敌人的目的,一举两得! 今日,鞑靼的幼童被屠戮干净,朱厚熜心里明白,此事或许会让自己留下千古骂名! 但他站在这苍茫的战场上,望着远处残阳如血,那如血的残阳仿佛是这场残酷战争的见证者,将整个战场都染成了一片诡异的红色!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后悔! 为了大明边疆的长治久安,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哪怕背负骂名,也是很值得的! 此时,战斗早就已经结束,大明骑兵们也都纷纷下马,开始打扫战场! 从鞑靼的拉吉拉部落首领哈图,到普通的鞑靼士兵,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杀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这是保障边疆安全的最好办法! 毕竟,大漠实在是太过辽阔无边,若是放走一个敌人。 便会成为日后再次侵扰大明边境的隐患! 慈不掌兵,更何况是异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所以,他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确保战场上没有一个敌人能够逃脱! 第24章 大捷!大捷!! 当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 战场上的狼烟也渐渐熄灭! 朱厚熜派出了100多人的斥候队伍。 分别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策马疾驰而去,刺探各种情报! 这些斥候犹如敏锐的猎鹰,在草原上四处搜寻着敌人的踪迹! 他们的任务至关重要,只有准确掌握敌人的位置、兵力部署和行动方向,才能制定出有效的作战计划! 同时,朱厚熜命令士兵们安营扎寨! 今夜,朱厚熜和将士们要在这片战场上好好休整一番!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建营帐、准备食物、照料马匹,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过了今晚,明日便要根据斥候打探回来的情报,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最好能迂回到鞑靼小王子的后方,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1万多人的骑兵队伍,在这茫茫大草原里,只要行动隐秘,完全能够隐蔽得很好! 他们可以作为一支奇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捣鞑靼小王子的王廷! 此刻,朱厚熜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 …… 次日,大同,此刻正笼罩在一片紧张肃杀的氛围之中。 一切正如朱厚熜所预料的那般,哈图率领的拉吉拉布部不过是鞑靼小王子抛出的诱饵。 而他本人亲率主力骑兵,已然兵临大同城外十里之处,一场激烈的攻防战一触即发。 “鞑靼来了!” “鞑靼来了!” 城外,滚滚黄尘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仿佛是一场黄色的风暴。 伴随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犹如闷雷在大地深处滚动,守边的士卒们惊恐地大喊着。 守军急忙敲响城墙上高悬的警钟。 尖锐悠长的钟声瞬间打破了大同城的平静,回荡在整个城郭内外。 刹那之间,原本还稍显松懈的守城将士们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守在城墙之上的他们,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信念。 双手紧紧地握紧手中的火铳以及各式各样的兵器。 与此同时,装填虎蹲炮炮弹的士兵们也在争分夺秒地忙碌着。 他们的身影在炮位间穿梭,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个环节都紧密相扣。 “轰轰轰!” 随着戚继光一声令下,犹如平地炸响惊雷,万炮齐发。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炮口喷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若火山喷发般壮观而恐怖。 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如雨点般砸向鞑靼骑兵阵营。 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鞑靼小王子原本还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志得意满。 此次南下,他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如同秋风扫落叶,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何曾见过如此摧天毁地的战争场景?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让他大惊失色,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他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被炮火肆虐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战场上已是一片惨象。 冲锋的鞑靼骑兵们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战马嘶鸣着,四处逃窜,却终究难以逃脱炮弹的洗礼。 好几百人落马而亡!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鞑靼小王子能统一草原,便不是一个只会蛮干的草包。 他迅速冷静下来,在马上仔细观察分析着眼前的形势。 大同城城墙高耸坚固,城上炮火猛烈,己方骑兵若是贸然进攻,无疑是以卵击石。 思索再三,他觉得必须先打探好城中的详细情况,摸清对方的虚实之后再来攻城才是上策。 于是,他果断下令退兵。 鞑靼骑兵们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再次弥漫天空。 一直退了五十里之外才安营扎寨。 戚继光在鞑靼退兵后,立刻派出斥候,一路小心翼翼地跟踪着鞑靼骑兵。 斥候们如鬼魅般穿梭在草原之上,时刻监视着鞑靼人的一举一动。 直到确定鞑靼骑兵已经彻底退却,短时间内不会再卷土重来,才让一部分斥候快马加鞭赶回大同城复命。 此时的大同城,虽然暂时解除了危机,但城墙上的将士们依然严阵以待。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大同的守军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 忽然! 有士兵隐隐约约看到城外再次尘土飞扬。 紧接着,万马奔腾之声传来,仿若滚滚闷雷,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震撼。 守军心中一惊,不敢耽搁,急忙飞奔去报告王崇古。 王崇古听闻消息,神色一凛,当即叫上戚继光。 两人脚步匆匆,迅速登上城门楼子。 他们极目远眺,目光如炬,向城外张望了许久,可那远处的景象被尘土所掩盖。 一时之间,心中也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状况。 鞑靼人又来了? 很快,城外那支神秘的军队如疾风般迅速冲锋到了城下。 直到这时,戚继光和王崇古才终于看清楚,眼前这支约一万骑兵的队伍,行动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他们的身姿挺拔,气势非凡,在城墙之下稳稳停下,队列井然有序。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一名千总骑着高头大马,从队伍中疾驰而出。 他来到城墙之下,仰头对着城墙上高声呼喊: “王爷杀戮大漠,一日之内便屠尽拉吉拉部落,斩落人头一万八千个!” “大捷!大捷也!” “王将军,戚将军,速开城门!”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这个千总是戚继光手下的悍将陈大成。 陈大成的声音高亢激昂,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与自豪,在城墙上回荡。 戚继光看清来人后,脸上一喜! 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随后,他果断下令打开城门。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守军们听闻是王爷率领骑兵大胜而归,顿时群情激昂,齐声欢呼。 欢呼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大同城。 那欢呼声中,有对胜利的喜悦! 是有对少年王爷的崇敬。 第25章 小王爷,大救星也! 待大军进城,人们才发现,在大军的后面,是堆积如山的战利品。 一颗颗人头被绳子串在一起,多的二三十个一串,少的也有七八个一串。 那些头颅上沾满了鲜血,不少还圆睁着双眼。 脸上的表情凝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上去狰狞可怖。 曾经不可一世的蛮夷,如今都已身首异处。 成了大明骑兵赫赫战功的证明。 自从朱棣五次北伐之后,大明军队已经很久没有取得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大胜了。 大同的将士们目睹这震撼人心的场景,脸上满是震撼与崇敬。 他们望着朱厚熜和他身后这支威风凛凛的骑兵队伍,心中涌起无限的骄傲与自豪。 数十载来,鞑靼人的残暴与蛮横让百姓畏之如虎。 鞑靼人将汉人视作牲畜一般随意欺凌、肆意屠戮。 “两脚羊”这一称呼,便是他们对汉人极端蔑视与残暴对待的铁证。 在这之前的几十年里,边民在鞑靼的铁蹄下饱受苦难。 每一个边民都在恐惧中生活。 田间劳作的农民,可能会被突然闯入的鞑靼骑兵掳走。 如今,大同城墙上悬挂着一串串鞑靼人的头颅。 大同守军将士们抬眼望向这些头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曾经遭受的屈辱,仿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朱厚熜骑着汗血宝马,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城。 大军一进城,厚重的城门便在“吱呀”声中快速关上。 在王崇古与戚继光的带领下,几十名身经百战的将领整齐排列。 他们身着沉重的铠甲,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齐声高呼: “末将等,恭迎王爷凯旋!” “啪!”一声脆响! 朱厚熜用力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丢在众将面前:“此头颅乃是拉吉拉部落首领哈图,戚继光何在!” “末将在!”戚继光迅速出列。 “你带手下把这颗头颅挂在城墙之上,务必让大同所有百姓都看到这颗人头!” 朱厚熜缓缓说道。 “是,王爷!”戚继光领命后,立刻带着几名手下,将哈图的头颅用长杆挑起,大步走向城墙。 一路上,士兵们纷纷让道,眼神中满是敬佩。 当哈图的头颅被高高挂在城墙之上时,仿佛一个胜利的标志,宣告着大明骑兵的赫赫战功。 很快,大明骑兵大获全胜的消息便如春风一般传遍了整座大同城。 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奔走相告,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蜂拥而来。 他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这一刻,他们和大同守军的心情是一样的,心中的畅快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曾经被鞑靼人欺压的日子里,他们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 如今看到鞑靼人的首领被斩,怎能不感到扬眉吐气! 老人们回忆起往昔的苦难,不禁老泪纵横! 此时,朱厚熜又转头对王崇古吩咐道: “王将军,你即刻命令手下建一座塔,塔里放置的全部都是鞑靼的头颅,规模要尽量建得大一些!” “是,王爷,末将这就去操办!” 王崇古领命后,立刻喊来自己的心腹亲信,详细地交代了任务。 随后,1000名士兵在这位亲信的带领下,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建塔工作中。 百姓们早已纷纷聚拢过来,当得知鞑靼一个部落被全部屠戮殆尽之后。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 “王爷威武!大明骑兵威武!”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喊出了所有百姓的心声。 其他人也跟着高呼起来,声音此起彼伏:“有王爷在大同,鞑靼必灭!” “小王爷真乃神人也!” “1万个谷大用也比不上王爷一人!” “呸!谷大用那个阉人算什么东西?岂能拿王爷和那种垃圾相比较?” ……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朱厚熜和他率领的铁血骑兵的赞美。 在他们心中,朱厚熜就是他们的救星! 吩咐完诸事之后,朱厚熜在士兵们的簇拥下进入总兵官府休息。 在总兵官府休憩一日后。 斥候们便如穿梭的飞鸟,纷纷赶回,带来了最新的军情。 一封封情报如雪片般递到他的案前。 朱厚熜当即下令召集谋臣武将们前往总兵官府大堂议事。 夜已深! 大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晃动。 武将们身披厚重的铠甲。 铠甲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腰间佩刀的刀柄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谋臣们身着长衣,低声议论着。 朱厚熜端坐在主位之上,扫视着堂内的每一个人,开口道: “据前方斥候加急报告,鞑靼小王子已然率领大军,距离城外仅三十里,似再次发起攻城。”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稍作停顿,朱厚熜续道: “本王决定再次率军突袭鞑靼,务必扰乱敌军的部署!” “戚继光,陈大成何在!” “末将在!”二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震得大堂内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他们出列站定,眼神中透着兴奋与期待。 “尔等即刻率领五万大军,于城外隐秘之处设下埋伏!” “待本王将鞑靼军引入包围圈,便一举出击,务必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得令!” 戚继光和陈大成双手抱拳,重重行礼,脸上喜形于色。 “王崇古,王如龙何在?” 朱厚熜又将目光投向了堂下的另外两人。 “末将在!” 王崇古和王如龙赶忙出列,单膝跪地。 “尔等务必全力固守大同城!” “若鞑靼攻城,远的就以虎蹲炮全力覆盖” “近的便用弓弩、石块、火油射杀,绝不能让鞑靼人踏入城门半步!” 朱厚熜详细地布置着守城的策略。 “得令!” 二人领命起身,然而脸上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失落。 他们望着戚继光和陈大成,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谁不想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杀一串鞑靼人头,何其痛快?! 第26章 朱厚照的心情很复杂! 谁不想在战场上杀一串鞑靼人头? 可如今却只能留在城中守城,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但军令如山,他们也只能从命。 …… 京师,紫禁城巍峨耸立。 奉天门庄重肃穆。 那高大的门楼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静静凝视着世间的风云变幻。 朱厚照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玉石雕琢而成的桌案之后。 高坐御座上,俯瞰着殿下的文武百官。 此时,御史台御史张钦从队列中快步走出。 先是整了整自己的朝服,而后恭敬地行了一礼,高声禀告道: “陛下,御史台刚刚收到一则消息。” “兴王殿下抵达大同的当天,便诛杀了陛下亲自派遣过去的监军谷大用,一同被杀的,还有一千三百多名将士。” “听闻兴王殿下给出的理由是,他们杀良冒功,但此事目前还存在诸多疑点。” 张钦微微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如今,整个大同的军政大权,已然全部落入兴王殿下之手。” 这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殿下的百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闻言,朱厚照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并未当场发作。 张钦所得到的这个消息,是由大同的商人辗转传来的。 毕竟,无论是锦衣卫,还是谷大用带去的手下,几乎都已被朱厚熜控制住了。 他们根本无法将消息传出大同,送达京师。 而王崇古的人,也丝毫没有把消息传回京师的打算。 朱厚照平日里虽然玩心颇重,实则聪慧过人。 他心里清楚,兴王抵达大同后,军政大权旁落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只是,谷大用以及那一千多名将士究竟是如何被杀的,还需要进一步深入核实调查。 谷大用身为八虎之一,一直以来都深得他的信任。 正因如此,他才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只是阴沉着脸,内心很是不爽。 “陛下,皆是风闻言事,并无确凿的实际证据。” 次辅杨一清神色恭敬走出班列,拱手禀道。 “那些奸商或许是为了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微臣以为此事还得再仔细查探、多方核实才是。” 话刚落音,御史张钦立刻上前一步,言辞激烈地反驳道: “杨大人此言差矣,商人们实在没有必要编造这样的谎言。” “他们与兴王殿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来哉?” “依微臣看,肯定是兴王控制住了大同各方面的消息流通,使得真相难以传至京师。” “陛下,微臣斗胆直言,兴王的种种行径,似乎彰显出他有不臣之心!” “大同雄关乃是要地,一旦被他牢牢掌控,京师的安危便如同悬于一线,被他拿捏在手中了,还望陛下三思!” 御座上的朱厚照淡眉一皱,旋即摆了摆手,看向张钦,道: “有些危言耸听了,张爱卿。” “兴王若真有造反之心,当初便不会前往大同御敌于国门之外。” “此等诛心之论,往后切莫再多言!” 文武百官俱为一惊! 皇帝这弯,转的有些急啊! 张钦像是被猛地噎住,一时语塞。 他愣在原地片刻,才反应过来,遂退回班列之中。 张钦在整个大明官场,以刚直不阿闻名,是言官里的一股清流。 三年前,朱厚照满心欢喜准备出关去视察宣府,打算好好玩乐一番。 谁料张钦单人独剑,直直地坐在关门之下,放言“敢言开关者,斩!” 硬生生地将朱厚照的计划给拦了下来。 朱厚照无奈之下,也只好打消了出关去玩的念头。 杨一清听到皇帝这般回应,心中也是微微一震。 原本他满心以为皇帝听闻兴王之事,定会大发雷霆,甚至当即就要对兴王下旨问罪。 所以才急匆匆地走出班列谏言。 这并非他和朱厚熜之间存在什么特殊的友谊或者利益勾连。 实际上,他此前从未与朱厚熜谋面。 他只是站在大局的角度,忧心忡忡。 此刻,鞑靼小王子率领着几十万骑兵气势汹汹地南下进犯,边疆局势已然岌岌可危。 倘若这时候大明内部再因兴王之事引发动乱,那大明江山可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在杨一清心中,他绝不相信朱厚熜会造反。 毕竟在此之前,若是朱厚熜真有不轨之心,以他当时的实力,整个南方早就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了。 老谋深算的杨廷和一直不发一言,暗暗观察着现场所有人的反应。 ……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大捷!大捷!!大捷!!!” 凄厉的呼喊声,远远地就穿透了京师的喧嚣。 在城外宽阔的官道上,一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纵马飞驰而来。 他紧紧地伏在马背上,任由狂风呼啸着掠过脸颊。 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 可眼神中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急切! 他一边狠狠地用马鞭抽打马背,催赶着坐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大捷!大捷!大捷!” “兴王率一万骑兵,一日转战百里,屠鞑靼拉吉拉部落两万余人!” 官道两旁的百姓先是一脸骇然,呆立当场! 仅仅片刻,反应过来的万千百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欢呼声,像是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兴王神勇!” “大明之幸!” ……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整个京师。 街头巷尾,人们奔走相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老人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孩子们欢呼雀跃! 年轻的姑娘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为兴王的英勇而赞叹。 整个京师彻底沸腾起来,每个人都沉浸在这胜利的喜悦之中。 那名报捷的锦衣卫丝毫没有停歇,策马径直朝着紫禁城奔去。 紫禁城守卫见有一人纵马狂奔而来,迅速上前阻拦,正欲问话。 锦衣卫面色一凛,大声喝道:“八百里加急,大同大捷!阻者,死!” 紫禁城守卫的目光落在那锦衣卫手中用黄绫包裹的奏折上,脸色猛地一变。 急忙侧身让开大道。 第27章 大将军王!节制四边! 不一会儿,这名锦衣卫便冲进了大殿之中。 单膝跪地,声音高亢,向朝堂上的众人高声禀报道: “启禀陛下,兴王亲率一万大明铁骑,深入大漠百里,屠尽鞑靼拉吉拉部落,斩落人头两万。” “兴王有令,鞑靼部落之女子,许配给戍边之有功将士。” “遵照兴王命令,所有鞑靼骑兵人头,会存放在大同新建的安北塔里!” 话音一落,原本庄严肃穆的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文武百官们先是惊愕得合不拢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整个朝堂一片哗然,人们纷纷交头接耳! “朝堂之上不得喧哗,肃静!” 近侍太监扯着那尖锐刺耳的鸭公嗓,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原本喧闹的朝堂,在这一声厉喝之下,文武百官们纷纷收敛了脸上的惊愕与激动。 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下一刻! 大殿突兀地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 朱厚照一扫之前阴沉之色,在大殿之上公然开怀大笑起来。 这两万颗鞑靼人头,可是朱厚照自己一直想做却始终未能做到的丰功伟绩。 他心怀壮志,渴望在抵御外敌上立下赫赫战功。 并自封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还给自己加了个官——镇国公。 可在言官御史各种“直臣”的阻止下,一直未能实现。 可谁能想到,自己这位堂弟朱厚熜,一到大同,便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就在前一刻,张钦那“茅坑顽石”还在朝堂之上振振有词地弹劾朱厚熜,坚称其有不臣之心。 可谁能料到,下一刻,大同的八百里加急战报便火速传来! 大明骑兵在兴王的带领下一日转战百里,竟然将鞑靼一个两万人的部落屠戮殆尽! 朱厚照笑够了之后,脸上还残留着兴奋与畅快的红晕。 他缓缓从御座上站起身来,龙袍在他身上随风飘动,大手一挥: “传旨下去,自兴王以下,所有参与此次战事的将士,人人皆按军功加爵受赏!” “兴王勇冠三军,朕心甚慰!” “特封为大将军王,许以节制宣府,辽东,蓟州,大同四边之权!”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瞬间被惊得呆若木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四大雄关,可是大明边防的重中之重,宛如四道坚固的屏障,拱卫着京师与大片疆土。 若兴王一人将其节制,那大明半壁江山乃至京师的安危,可不就全系于兴王一人之手?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疑惑。 仅仅一个月前,皇帝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御驾亲征! 可如今,堂弟朱厚熜在大同立下赫赫战功。 皇帝不仅不嫉妒,反而给予如此高的封赏与重权。 这局势的反转实在太过迅猛,让人措手不及。 正德朝四大御史张钦、周广、陆昆、蒋钦,此刻满脸阴霾。 节制四边之权,这绝非小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权力失衡,危及社稷。 他们都想着站出来反驳,劝谏皇帝收回旨意,可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下。 毕竟,大同传来的是空前大捷。 兴王朱厚熜亲率一万大明铁骑,深入大漠百里。 屠尽鞑靼拉吉拉部落。 斩落人头两万! 这耀眼的军功如同太阳般光芒万丈! 此时站出来,必定会触怒龙颜,遭皇帝斥责。 内阁大臣也定会站在皇帝那边反对他们。 再者说,整个京师的百姓都沉浸在大捷的喜悦之中。 若他们此时泼冷水,定会被百姓们嗤之以鼻,落得个千夫所指的下场。 在这赫赫军功面前,即便是他们这些所谓“刚正不阿”的茅坑顽石,也只能无奈让步。 当日,整个京师沉浸在一片欢庆的海洋之中。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 人们纷纷涌上街头,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欢乐的笑容。 街头巷尾摆满了各种庆祝的食物和酒水,人们举杯相庆,共同庆祝大同大捷。 兴王的功绩,瞬间威震朝堂,迅速传遍大江南北。 不几日! 无论是繁华的都市,还是偏远的乡村,人们都在传颂着兴王的威名! …… 大同城内,大将军王府一片忙碌景象。 接到堂哥朱厚照的旨意,朱厚熜便将大同总兵官府改造成了大将军王府。 正式开启对宣府、辽东、蓟州、大同四边的节制大权。 有了节制四边的权力,朱厚熜先是架空了宣府总兵官的权力,同时派戚继光前去接任。 戚继光一到任便迅速整合军队,日夜操练,配合小王爷统一作战。 另一边,鞑靼那边的局势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经过多轮交锋,这一代的鞑靼小王子阿尔伦彻底见识到了大同的强硬。 大同城墙上架着的火炮,尤其是虎蹲炮,虽然精准度欠佳。 但对于密集冲锋的鞑靼骑兵而言,每一次发射都是一场灾难。 那虎蹲炮体型虽不大,却威力惊人。 只一炮,便能在骑兵阵中掀起人仰马翻的惨象,炸起的尘土与血肉模糊一片。 许多鞑靼骑兵还没来得及挥舞手中的马刀,便在这火炮的轰鸣声中死去。 朱厚熜实施的坚壁清野策略也发挥了巨大作用。 城外百姓被全部迁入城内。 命令官员们为他们安排住所、供暖,提供食物。 城外田野一片荒芜,没有丝毫粮食。 此时正值十一月,滴水成冰,野外环境恶劣至极。 鞑靼大军没有食物来源,饥寒交迫之下。 饿死的人数不胜数,士气愈发低落。 鞑靼小王子阿尔伦心急如焚。 若继续这样下去,等大军撤回老家时,恐怕会饿死一半人马。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重新寻找目标。 既然大同难以攻克,那便将目光投向了宣府。 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宣府已经换了主帅。 戚继光正统领着宣府的军队,严阵以待。 他精心部署了防御工事,加高城墙。 收拢城外百姓,重新训练了士兵的战斗磨合。 而且,奉大将军王之令对宣府监军太监,锦衣卫悄悄进行了一轮清洗。 第28章 小王爷,乃是大明将士的信仰灯塔!! 大敌当前,容不得那些对打仗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在一旁叽叽歪歪、胡乱指点。 自朱厚熜精心部署灭鞑靼小王子以来,斟酌每一个战略细节。 在王崇古与戚继光紧密配合下,又一举消灭了五万多鞑靼骑兵。 鞑靼小王子阿尔伦面对如此惨败,心中又惊又怒。 他深知大同城防坚固,城中炮火犀利。 强攻大同,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于是,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避开如同铜墙铁壁般的大同,转而将目标对准了城防相对薄弱的宣府。 想在宣府劫掠一番后,带着战利品返回老巢,以此来弥补之前的损失,重拾鞑靼军队的士气。 鞑靼大军迅速行动,乌云般聚拢在宣府城外三十里处。 在大军抵达宣府城外后,他们首先对城外的小城镇下手。 这些毫无防备的城镇瞬间陷入了人间炼狱,鞑靼骑兵们如饿狼般肆意烧杀抢掠,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他们抢夺了一些粮食金银,还掳走了不少无辜的女人。 可当他们想要进一步深入劫掠时,却发现情况发生了变化。 原来,许多城镇的百姓已经被宣府守军提前赶回了城里。 之前的宣府总兵官目光短浅。 在他眼中,城外的百姓不过是累赘和负担。 但戚继光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这一局面。 戚继光一到宣府,便果断出手,斩杀了几个不服从命令的将领。 瞬间在军中立权。 那位之前的宣府总兵官心有不甘,妄图反抗,可戚继光直接拿出了大将军王的手令,让对方直接傻眼! 紧接着,戚继光雷厉风行,将这位总兵官软禁了起来。 大军作战,军纪必须严明。 此时的戚继光,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配合朱厚熜在此彻底斩灭鞑靼小王子。 这个计划他们已经筹备良久。 只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计划也不得不一变再变。 原本打算瓮中捉鳖,利用诱敌深入将鞑靼骑兵一网打尽。 可随着鞑靼军队的动向调整,最终演变成了如今在宣府城外决战的局面。 为了确保决战的胜利,大同这边的大量火器开始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转移到了宣府。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 鞑靼这边。 安营扎寨后,阿尔伦第一时间召开了部落首领会议。 营帐中,烛火摇曳。 一众首领围坐在一起。 鞑靼小王子阿尔伦端坐在虎皮王座之上。 此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既桀骜不驯又透着丝丝阴险狡诈的气息。 在草原各部落之中,因其诡谲多变的行事风格,被众人敬畏地称之为“草原之狐”。 此刻,他正肆意打量着下方一群瑟瑟发抖的汉家女子。 这些可怜的女子,皆是前几日从宣府周边城镇劫掠而来。 阿尔伦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如同恶魔的低语,大手一挥,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口吻命令她们跳起胡旋舞。 乐声响起,那原本欢快的旋律此刻却如泣如诉。 这些汉家女子脸上挂满了泪痕,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深深的悲戚与恐惧。 阿尔伦对此视而不见,他沉浸在自己的恶行所带来的扭曲快感之中。 他一把端起桌上硕大的酒碗,畅饮了一大口马奶酒。 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浸湿了胸前的衣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酒气。 随后感叹道:“这些汉家女子确实别有一番韵味,可不是草原那些粗枝大叶的女子所能比拟的,真的是一个个水灵得很呐!”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野心: “今年不过是流年不利罢了,等到来年,本王定当亲率大军,挥师南下,一举攻占那大明京师!” “到时候,让所有的汉家女子都成为我草原勇士提供快乐!” 大帐之内,一众部落首领听闻此言,纷纷发出一阵淫笑。 “大汗威武!” “在大汗的英明率领之下,那汉家土地迟早要覆灭在我鞑靼铁蹄之下!” 其中一个身形肥胖的部落首领,满脸谄媚地高声附和道。 阿尔伦听着这些阿谀奉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对这些夸赞非常受用。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快步走了进来,向阿尔伦报告道: “报告大汗,大帐以南五十里处突然发现大明铁骑,人数大约在一万左右。” 听到斥候的报告之后,阿尔伦原本满脸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樽,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大声喝道: “传我命令,命阿着即刻率领五万骑兵,去迎击这股大明军队,务必给我将他们全部歼灭,一个不留!” “是,大汗!” 斥候领命后迅速退下,消失在大帐之外。 阿着是阿尔伦的长子,也是他心中大汗之位的不二继承人。 阿尔伦对他寄予厚望,从小就对他进行严格的野战训练。 此次派他前去迎战,便是想让他在实战中积累经验,树立威望,为将来继承大汗之位做好准备。 阿尔伦又喝了一大口马奶酒,试图平复一下情绪,续道: “事不宜迟,既然大同明军已至,那就提前攻城!” “传令下去,十五万骑兵给我全力攻城,今日傍晚之前,必须拿下整个宣府!” “等拿下了宣府城,这些汉家女子大家尽情玩乐一番,城中的金银财宝,谁抢到就归谁!” “是,大汗!” 其他部落首领齐声应和。 …… 在距离鞑靼大帐以南五十里的草原上,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 一场惊心动魄的骑兵对决正激烈上演! 阿尔伦的大儿子阿着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黑色战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5万鞑靼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奔腾而来。 而他们的对面,是朱厚熜亲自率领的1万大明铁骑。 此刻,双方兵力对比悬殊,1比5! 朱厚熜身着一袭鲜亮的红色甲胄。 红色披风随风烈烈飞扬,恰似一团燃烧的火焰! 在战场上极为夺目,成为了大明铁骑心中的信仰灯塔。 第29章 大明火炮之威! 战场上,朱厚熜双手紧握一杆霸王长矛。 每一次有力地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瞬间便能收割十几条鞑靼士兵的性命。 所到之处,鞑靼骑兵纷纷胆寒,无人能在他的长矛下走上一合。 大明铁骑紧紧跟随着朱厚熜的身影,他们只需望向那红色披风飞扬之处,便能精准知晓主帅所在方位。 在朱厚熜的引领下,大明铁骑以无敌之姿,向着鞑靼骑兵发起了猛烈冲锋。 气势锐不可当,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直插入鞑靼骑兵的阵营。 仅仅一个回合的冲锋,阿着精心布置的5万多鞑靼骑兵阵型便瞬间七零八落。 战场上,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人间炼狱。 鞑靼骑兵伤亡数千,队伍陷入了一片混乱,原本紧密的阵型变得支离破碎。 可鞑靼骑兵毕竟是草原上的劲旅,阿着所率领的这5万骑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并没有一触即溃。 尽管队伍已乱,但这些骑兵凭借着超强的单兵作战能力,依旧负隅顽抗。 一时间,两军对战之处,沙尘漫天飞舞,视线都被遮蔽得模糊不清。 大明铁骑这边,他们三人一组,形成了一个最小的作战单位。 以此为基础层层扩展,整个队伍就像是凝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绳索,紧密而有序。 在混乱的战场上,他们的建制不仅没有丝毫混乱,反而各个小组之间配合默契,进退有据。 这神奇的阵法,正是朱厚熜在戚继光鸳鸯阵的基础上。 借鉴林元帅的三三制,融合三种精妙打法,经过多次实战检验后精心改进而成的。 这种阵法充分发挥了骑兵的机动性和协同作战能力,让每一个士兵都能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事实证明,这种阵法效果显着。 面对五倍于己的敌人,大明骑兵不仅没有落入下风。 反而凭借着卓越的战术配合,杀得阿着所率领的鞑靼骑兵节节败退。 战场上,沙砾被狂风裹挟着肆意飞舞! 激烈的战争已持续整整两个多时辰才逐渐停歇。 大明铁骑面对数倍于己的5万鞑靼兵。 经过无数次的殊死搏斗,才成功将这5万鞑靼兵歼灭一半。 战场上,横尸遍野,断臂残肢随处可见,鲜血将冻土染得殷红,很快结冰。 阿着望着战场上己方士兵的惨状,心如刀绞,心痛不已。 他苦心经营的精锐部队折损大半,丧失了战斗力。 带着仅存的几百骑兵,狼狈地掉转马头落荒而逃。 其他鞑靼骑兵见状,如同惊弓之鸟,各自奔逃。 就在明军清扫战场之时,远处一骑快如闪电般飞驰而来,是斥候。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急切地向朱厚熜报告: “大将军王,鞑靼主力已经开始攻城。” 朱厚熜闻言,心中猛地一凛。 宣府的安危关乎着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 可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大声下令: “停止打扫战场,马上集合,我们去抄鞑靼的后路。” 朱厚熜心中清楚,虽然宣府局势危急,但他对戚继光有着绝对的信任。 于是,朱厚熜亲自率领这1万骑兵,士兵们每人仅带上10日的干粮。 轻装上阵,直接奇袭鞑靼的王庭。 …… 而另一边,鞑靼小王子阿尔伦坐在高大的战马上,一脸阴鸷的看着宣府城墙。 他身后,20万大军如黑色的潮水,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气势汹汹,一副要将整个宣府城吞噬的妄想。 一声令下,鞑靼士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向着宣府城墙发起了强攻。 他们冒着城墙上明军的炮火,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攀爬云梯。 炮弹在他们身边炸开,火光冲天,硝烟弥漫,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若是攻不下这座城。 在这天寒地冻的漠南,饿死的将会有一大半。 这一战,是鞑靼的破釜沉舟之战。 宣府城关之上,猎猎战旗在狂风中翻卷。 戚继光身披厚重的铠甲,目光紧紧盯着城下如蚁群般涌动的鞑靼大军。 身旁,陈大成与王如龙同样神色凝重。 自战斗打响以来,他们日夜坚守,片刻未曾懈怠。 为了抵御鞑靼的进攻,三人不知疲倦地奔波于城墙各处。 指挥着士兵们一次次击退敌人疯狂的冲锋。 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死死地压在城下。 与此同时,远在大同的王崇古按照朱厚熜命令。 派手下将领吕俊安率领五万骑兵,直插鞑靼大军后方。 吕俊安所率骑兵行动迅速,在鞑靼军队的后方侧方不断穿梭。 对鞑靼军队的补给线、后营进行袭扰。 这突如其来的背后攻击,犹如一记闷棍,让鞑靼军队一时阵脚大乱。 他们原本集中于攻城的精力,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应对后方威胁。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一时难解难分。 宣府城内存粮储备还算充足,按照正常消耗,足以支撑明军固守两个月。 可鞑靼小王子阿尔伦派人截断了宣府的水源,妄图以缺水来逼迫明军投降。 城内军民一时间陷入缺水困境,情况变得危急起来。 士兵们口干舌燥,连日常的洗漱都成了奢望,更不用说用于灭火、饮用和维持军事行动的用水。 百姓们也陷入了恐慌之中,街头巷尾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戚继光当机立断,命士兵们日夜不停地打井。 一时间,城内各处叮叮当当,士兵们不顾疲劳。 每一下的挖掘,都关乎着城内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双方的攻防战愈发激烈,每一刻都充满着生死较量。 明军凭借着火炮的强大威力,一次次给予鞑靼大军沉重打击,使得他们难以靠近城墙。 若不是这些火炮,宣府恐怕早已失陷敌手。 宣府守军大多并非朱厚熜和戚继光亲手训练,战斗素养和默契程度参差不齐。 在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中,苦苦支撑,谁胜谁负,依旧难以预料。 毕竟,此刻最精锐的骑兵都已被朱厚熜带去端鞑靼老巢。 第30章 马踏王庭! 朱厚熜这边。 马蹄声日夜未歇。 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奔袭。 一万大明最精锐骑兵,终于靠近了大漠深处那神秘而又罪恶的鞑靼王庭所在地。 鞑靼王庭占地广袤无垠,足足达到一万平方公里。 其内屋舍林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人口足有20万。 这里居住着的皆是鞑靼的贵族,以及那些在他们残酷压迫下、终日劳作的奴隶。 在这些可怜的奴隶之中,汉人是鞑靼贵族们最为钟爱的“财产”,可以随意买卖。 当大军踏入鞑靼王庭外围,一幅又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映入众人眼帘。 沿途可见无数乱葬岗,堆积如山的尸体,竟全是汉人模样。 经随行的老兵辨认,他们都是历年以来从大明边关被掳掠而来的普通百姓。 那些尸体残缺不全,有的甚至身首异处,骨骼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扭曲的姿态显示着他们生前遭受的毫无人性的虐待。 这些人死后被随意丢弃在这乱葬岗。 曝尸荒野,任由豺狼野兽与飞鸟啄食。 场面惨不忍睹。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朱厚熜的手下个个义愤填膺! 誓要将整个鞑靼王庭烧成灰烬。 这一次,不仅是为了完成军事上的奇袭任务。 更是为了给这些枉死的同胞们讨回公道,屠光鞑靼!! …… 塞外,鞑靼王庭。 此地远离于汉地的繁华,还处于野蛮愚昧。 因鞑靼小王子已率领绝大多数精锐南下抢掠,使得这里防备极为松懈。 此刻,王庭内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正充斥着喧嚣与嘈杂。 鞑靼贵族们身着华贵皮裘,围坐在一起,面前摆满了美酒佳肴。 这些皮裘皆是用珍贵的兽皮制成,彰显着他们的身份。 在他们看来,这里是他们的绝对领地,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乐园? 任何道德与人性的约束在这片土地上都荡然无存。 此刻,他们准备观看一场所谓的“精彩”射箭比赛。 而那被当作靶子的,竟是一群无辜的汉人。 这些汉人,衣衫褴褛不堪。 其中有不少妇女。 她们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单薄的身躯在狂风里摇摇欲坠。 每一阵风都像是要将她们脆弱的生命吹灭。 大多数人的嘴唇都已冻得发黑,牙齿也在不住地打颤。 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对这残酷世界的微弱抗议。 一半以上的汉人,眼中满是恐惧,绝望,悲戚,哀求。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哭喊声在空地上回荡,却无法触动鞑靼贵族们。 这些贵族们只是冷漠地看着,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眼前这些汉人的痛苦只是他们娱乐的一部分。 但也有一小部分汉人,挺直脊梁。 眼中燃烧着愤恨的火焰,怒视着眼前这些如畜生般的鞑靼人。 坐在现场正中央的,是鞑靼太师阿格鲁。 他不但是鞑靼小王子的亲叔叔兼岳父,更是镇守后方王庭的最高首领。 此刻的他身着华丽的裘皮大氅,上面镶嵌着的宝石。 身旁摆满了珍馐美馔和各种美酒,美女,尽显奢靡。 那几个被当作活箭靶的女子,皆是他此前玩乐过后玩腻了的。 阿格鲁生性吝啬又残暴,虽已对这些女子没了兴致,却又舍不得赏赐给手下。 于是今日便将她们当作活靶子,任人射杀取乐。 这些女子被绳索捆绑着,瑟缩在寒风中,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绝望。 她们的身体因寒冷和恐惧而不住颤抖,发出凄惨的哭声和哀求声。 见状,阿格鲁仰起头哈哈大笑。 肥胖的身躯因大笑而剧烈抖动,脸上的横肉也跟着一颤一颤。 可当他瞥见那些并未哀求,眼中燃烧着愤怒火焰的汉人时,脸色瞬间阴沉。 只见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桌上的酒杯纷纷倾倒。 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反抗的汉人,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正准备下令放箭时。 突然! 脚下的大地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紧接着,便听到由远及近的轰隆隆马蹄声。 这声音仿佛要将整个王庭都震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阿格鲁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他转身面向身后的其他贵族,大声说道: “肯定是我们鞑靼勇士们胜利回来了!” “这次出征,必定是收获满满啊,大家快随我去迎接!” 说罢,他早已将射杀活靶子的事抛诸脑后,满心想着侄儿兼女婿凯旋而归带来的丰厚战利品,急匆匆地迈出大帐。 就在他刚走出大帐没几步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逼近。 只见一支骑兵如黑色的洪流般直接冲入营地。 为首一匹高头大马,速度极快,径直朝着阿格鲁冲撞过去。 阿格鲁躲避不及,整个人被撞得倒飞出去一丈之远。 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嘴里也涌出一股腥甜,吐出一口鲜血。 周围的鞑靼贵族们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随着这一阵混乱,骑兵们迅速散开,将营地包围起来。 他们身着黑色的战甲,手中的长刀在雪光下闪烁着寒光。 营地内的鞑靼士兵们仓促应战,但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落花流水。 而那些原本被当作活靶子的汉人,看到这一幕,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阿格鲁在手下的搀扶下,狼狈地站起身,张嘴便破口大骂: “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敢冲撞本太师!” 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溅到了搀扶他的手下脸上。 可当他抬头看清眼前的状况时,呆住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哪里是什么侄儿兼女婿率领的凯旋大军。 分明是一支气势汹汹的大明骑兵! 为首的年轻将领骑在一匹汗血宝马。 身着一身红色战甲,那顶长长的红色披风非常的显眼。 这个少年将领面容冷峻,轮廓分明! 一对深邃的眸子仿若寒星,冷冽得令人胆战心惊。 阿格鲁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梁。 来人正是朱厚熜! 第31章 诸位大明子民,本王今日接你们回家! 朱厚熜骑着马,缓缓扫视现场一圈! 很快,他便捕捉到那些被绑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的汉人! 朱厚熜面色一沉,原本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 随即,他手臂有力地一挥,冷声下令道: “全部拿下,有反抗者,杀无赦!” 刹那间,大明铁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一拥而上! 手中的长刀在寒风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是死神的镰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些鞑靼王公贵族和他们的守卫还没来得及做出有效的抵抗,便被这如潮水般的攻势淹没! 有几个试图反抗的侍卫,刚抽出腰间的兵器,便被大明骑兵砍倒在地! 一名鞑靼侍卫刚举起手中的长刀,还未落下,便被一名大明骑兵飞身跃起,一刀砍中脖颈!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他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惊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惨叫与怒喝声交织在一起! 反抗者不是被利刃砍头,就是被乱刀分尸! 鲜血迅速在雪地上蔓延开来,将洁白的雪地染得通红!! 那些鞑靼贵族们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 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惶恐!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大明铁骑为何会如同天降神兵一般,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们忍不住在心中发问:那些负责守卫外围的士兵呢? 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自以为固若金汤的王庭! 此刻却如同一个不设防的羔羊,任由大明铁骑肆意践踏!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可是鞑靼成立以来的第一次! 上一次汉人军队深入漠北,那还得追溯到朱棣年间! 朱棣虽曾五次北伐,却大多无功而返! 原因之一就在于始终难以寻觅到王庭的准确位置! 可如今,朱厚熜却率领着大明铁骑,直接杀到了他们的老巢! 这让这些鞑靼贵族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朱厚熜即刻下令:鞑靼王庭内,上至高高在上的贵族,下至普通的士兵,奴隶,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下达完这道杀伐果断的命令后,朱厚熜 径直走向那群被鞑靼抓来、当做活靶子肆意凌虐的大明子民! 此刻,这些百姓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衣物根本无法抵御这塞外的寒风! 他们形容枯槁,长期的折磨让他们瘦得皮包骨头! 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那是在长期苦难中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绝望! 朱厚熜看着他们,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怜悯,高声下令: “把他们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 “是,大将军王!” 士兵们迅速行动,手中利刃划过绳索,绳索纷纷断裂! 紧接着,朱厚熜又命人取来暖和的衣物给这些百姓披上! “让他们去篝火旁,拿酒来,给他们暖暖身子!”朱厚熜继续吩咐道! 不一会儿,百姓们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他们手中捧着温热的酒,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个个有些不知所措! 朱厚熜走到众人面前,道:“诸位大明子民,本王今日接你们回家!”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被敌人肆虐的边境之地,在历经了无数的苦难与折磨之后! 竟然会有一位自称本王的少年将军,站在他们面前,说出如此暖心的话语! 他们亲眼看到朱厚熜正指挥着士兵大肆屠戮鞑靼人,心中的震撼与感动交织在一起! “此乃吾大明大将军王,还不感恩?”旁边一位千总见众人呆立,大声喝道! 这一声呼喊,仿佛打破了众人的怔忪!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率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谢谢王爷,救吾等走出这如地狱般的日子,苍天有眼啊!” 众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地叩谢! 一时间,感恩之声在篝火旁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短暂的休整之后! 朱厚熜便下令搬空鞑靼王庭里任何值钱之物! 再一把火烧掉王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支援宣府! …… 宣府! 早在朱厚熜出征之前,便命令辽东,蓟州,大同支援宣府! 凛冽的寒风中,雪花纷飞! 士兵们顶风冒雪,不辞辛劳地押运着大量的虎蹲炮! 这些虎蹲炮即将在战场上苏醒,释放出强大的威力! 同时,堆积如山的弹药被小心翼翼地搬运上车! 还有充足的粮食,一车车送去宣府! 队伍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一辆辆辎重车扬起滚滚尘土。 鞑靼骑兵虽来势汹汹,可经过连续五天对宣府的猛烈攻城,他们却依旧一筹莫展! 高大坚固的宣府城墙静静地矗立着,任凭鞑靼骑兵如何疯狂地冲击,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他们的战马在城垣下焦急地嘶鸣着,马蹄徒劳地刨动着地面,宣泄着对这坚城的无奈! 鞑靼士兵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沮丧,连日的攻城无果,让他们的士气逐渐低落。 反观大明军队,火炮弹药储备充足。 每一枚炮弹都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士兵们心中充满底气! 粮食更是如源源不断送达。 面对城中缺水的困境,士兵们日夜劳作,奋力打井! 五天后,城中缺水的困境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军心愈发稳固! 戚继光站立在城门之上! 此刻,他察觉到反攻的绝佳时机已然来临! 只见他猛地抽出长剑,高高举起,怒吼一声: “大将军王有令!自本将以下,必须奋力杀敌!” “开炮!开炮!” “轰轰轰轰!” 万炮齐鸣! 无数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鞑靼骑兵的阵中! 刹那间,火光冲天! 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鞑靼骑兵的身影! 一枚枚铁炮弹重重地砸在鞑靼骑兵的血肉之躯上,溅起一片血雨腥风! 有的炮弹直接将骑兵连人带马掀飞。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在半空中翻滚,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有的在人群中炸开,弹片四射! 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鞑靼骑兵的生命! 第32章 危城! 炮弹所到之处,皆是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大地! 鞑靼骑兵们惊恐绝望地嘶喊着! 战马受惊狂奔,在混乱的阵中横冲直撞,进一步加剧了阵营的混乱! 他们这才真切地领略到什么叫做毁天灭地! 在大明军队强大的炮火攻击下,他们的骄傲与野心被瞬间击得粉碎! 在炮火的轰鸣声中,戚继光密切注视着战场的局势。 而城下的鞑靼军队,在混乱中开始逐渐组织起防御,但他们的阵脚已乱! 此时,宣府城中的明军士气大振。 纷纷摩拳擦掌,等待着戚继光下达下一步的进攻命令! 戚继光伫立在宣府城头,瞪着一对血丝的眼—。 他每天只睡4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指挥作战。 连吃饭都是在城头上吃的。 除非,他将城外鞑靼骑兵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经深入考量,戚继光最终还是做出了放弃出城歼灭鞑靼骑兵的决定。 他对宣府守军的野战能力实在没有底气。 这些守军不是他的军队。 大明骑兵出关作战,距离上一次都已经是快100年了。 倘若选择在城外与鞑靼骑兵展开决战,此刻的鞑靼骑兵已然陷入背水一战的绝境。 必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斗意志。 这些鞑靼骑兵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射功夫精湛,本就具有极强的战斗力。 而当他们身处绝境时,战斗力更会提升不少。 反观宣府守军,多年来养尊处优,未经太多实战磨砺。 若贸然出城野战,恐一触即溃。 如今据守在宣府城,占尽优势。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安置了威力巨大的大炮, 明军可以凭借这些火炮对城外敌军进行猛烈轰炸,以逸待劳。 如此一来,好处便是鞑靼骑兵面对坚城和炮火,只能望城兴叹。 他们试图靠近城池,却会遭到火炮的无情轰击。 想要围城,又完全突破不了明军的防御。 待他们粮草消耗殆尽之时,自然就会因补给不足而被迫退兵,不战自退。 不过,这种策略也存在明显的弊端——无法将这二十万鞑靼骑兵彻底歼灭,。 对于戚继光而言,他当然想一举歼灭城外这20万鞑靼骑兵,立下不世战功。 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面对无奈的选择。 毕竟想要在短时间内把宣府军队训练成精锐之师,这是不切实际的。 哪怕是戚继光从南方带来的这十万军队,也唯有在小王爷的率领下。 才能变成一群嗷嗷叫的“恶狼”。 看来,只能耐心等待小王爷下达下一步的命令。 …… 宣府城外,朔风凛冽。 鞑靼小王子阿尔伦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纠结,颓废! 这场攻城之战已经持续了多日,每一天都伴随着惨烈的厮杀与无尽的伤亡。 鞑靼士兵折损惨重,伤亡人数早已超过五千。 军队士气也如这寒冬的温度,愈发低迷。 士兵们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勇猛与自信,取而代之的是疲惫、恐惧与迷茫。 更为棘手的是,军中粮草即将告罄。 看着那所剩无几的粮草,阿尔伦不禁暗自懊悔。 此番他将所有主力尽数集结,孤注一掷地攻打宣府。 本以为能一举拿下这座重镇,大肆烧杀抢掠一番。 如今看来,着实是一步错棋。 当初的雄心壮志,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此刻正值天寒地冻。 放眼望去,方圆百里内,汉人实行坚壁清野之策。 大地一片荒芜,地上无野兽,天空中也无飞鸟。 找不到一丝可以补充粮草的希望。 若就此班师回朝,撤回两千里外的王庭。 途中恐怕大半士兵都要冻死、饿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几十年来,鞑靼从未遭受如此重创。 遥想往昔,大明王朝的城墙虽固若金汤。 但守将不会将城外百姓全部迁入城中。 毕竟百姓一旦入城,便要消耗军粮。 若军粮储备不足,城内必将陷入饥荒。 可今时不同往日,阿尔伦看得真切。 宣府城内粮草充足,大明军队士气高昂。 甚至还有不少身着百姓服饰之人,在城墙上忙碌地搬运着粮食与炮弹。 这一切都表明,明军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将阿尔伦的进攻计划看得通透。 阿尔伦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抉择。 此时的他,尚不知王庭已被烧毁,贵族被团灭的消息。 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与几个亲信将领紧急商议。 营帐内,气氛凝重,将领们各抒己见。 但都难以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最终,阿尔伦咬咬牙,做出决定:再全力进攻三天。 若仍无法攻克宣府,那就只能无奈撤兵,返回王庭。 这三日的攻城之战,阿尔伦仿若红了眼的赌徒,将手中所有筹码一股脑儿全押了上去。 他深知,此刻的鞑靼军队已陷入绝境,唯有破釜沉舟,才有一线生机。 他甚至把自己最为精锐的卫兵都派上了战场。 不再区分主攻方向,下令对城池三面同时发起猛攻。 在他那炽热而疯狂的想象中,眼前这座巍峨耸立的宣府城,已然成了一座满是金银财宝、美人佳酿与粮食的宝库。 只要能成功破城,补充足够的粮草,即便大明派出援兵,他也全然不惧。 那时,士气高昂的鞑靼军队说不定还能顺势捞取更多的粮食和美女。 …… 第二天清晨,清冷的阳光洒在这片残酷的战场上。 阿尔伦甚至搬出了自己平日里珍爱的美酒,精心组建了一支敢死队。 队员们个个神情决绝,饮下烈酒。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疯狂。 借着酒劲,他们如饿狼般朝着宣府城发起了疯狂冲锋。 刹那间,喊杀声、嘶吼声、兵器碰撞声一片。 城内守军看到鞑靼士兵那副仿若癫狂的模样,心底不禁涌起一阵本能的恐惧。 这些鞑靼人,眼神中透着不顾一切的决绝,死亡已不再可怕。 千钧一发之际,戚继光挺身而出。 他手持利剑! 亲自斩杀了几个临阵退缩的士兵。 这才稳住了城内慌乱的阵脚。 第33章 奇袭!! 戚继光也深切地感受到,鞑靼士兵确实杀红了眼。 他们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毫无保留。 看来阿尔伦这次是铁了心,不再保存实力,准备放手一搏了。 东门,作为宣府城最为薄弱的区域,在十几轮疯狂冲锋后,已有七八架云梯稳稳架在了城墙上。 那些微醺的鞑靼士兵,全然不顾生死,奋不顾身地往上攀爬,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他们手中挥舞的马刀已经能够触及城墙上大明士兵的兵器。 城墙上的战斗异常激烈,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此时的戚继光,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未曾合眼,双眼布满了血丝。 听闻东门告急,他立刻亲自率领卫兵赶赴战场。 全然不顾城外如雨点般射来的箭矢,以及抛石机投来的巨石。 在城墙上左冲右突、大砍大杀。 亲手斩杀了七八个已经跃上城墙的鞑靼士兵。 才堪堪守住了东门,使其免遭沦陷。 仅仅片刻之后,北门又传来了危急的消息。 此时鞑靼军队的伤亡已然极为惨重。 仅仅半天的冲锋,便折损了五万人马。 堆积如山的尸体,见证了这场战斗的惨烈。 但他们依旧像疯子一般,悍不畏死地继续进攻。 宣府城,在这疯狂的进攻下,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被攻破。 激烈,胶着的状态,从白昼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余晖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红。 和皑皑白雪相映。 疯狂进攻了一整天的鞑靼士兵,终于停下了攻势,开始进入休整。 毕竟,在夜晚攻城,简直如同痴人说梦。 尽管在首日攻城战中,鞑靼军队折损了五万多士兵。 可诡异的是,他们的士气竟再度高涨起来。 鞑靼小王子站在城外特意搭建的高台上,一整天都在密切观察着战局。 从双方的攻防态势来看,他觉得守军士兵在近战中,对鞑靼士兵还是心存畏惧的。 明军若无火炮作为依托,单纯比拼单兵战斗力,鞑靼士兵明显占据上风。 在他看来,只要己方不顾伤亡地持续强攻,整个战况必然会发生逆转。 于是,鞑靼小王子下令,赏赐给次日第一波上阵的敢死队成员,每人一名随军女人。 这些女子,大多是前些年鞑靼军队劫掠而来的汉家女子。 同时,他还向全军许诺,一旦城破,士兵们可以肆意烧杀抢掠。 并且还要将这座宣城彻底毁掉。 在充满诱惑与暴力的许诺之下,鞑靼士兵的士气瞬间被推至顶点,仿佛一群被欲望驱使的猛兽。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亮,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敢死队士兵,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马刀,扛着沉重的云梯,如潮水般向着宣府城墙疯狂冲锋。 城墙上的火炮一刻也不停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炮弹如雨点般落下,在鞑靼士兵的阵营中炸开,掀起一片片血雾。 第一波敢死队在火炮的猛烈攻击下,很快便全军覆没,尸横遍野。 但鞑靼军队并没有丝毫退缩,第二波敢死队紧接着冲了上来。 这些敢死队士兵仿佛感受不到寒冷,头上绑着鲜艳的红布条。 甚至有的竟打着赤膊,呐喊着往前冲。 可他们的勇猛在坚固的城墙和猛烈的炮火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第二批敢死队也全部灰飞烟灭! 但鞑靼小王子并未罢手,很快,第三队敢死队又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如此循环往复,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人间炼狱。 在城墙上,明军将士们的神情凝重而疲惫。 连日来的战斗,让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戚继光站在城楼上,望着那如飞蛾扑火般不断冲上来的鞑靼敢死队,心中五味杂陈。 “将军,这样下去,我们的弹药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一位副将忧心忡忡地说道。 戚继光眉头紧锁,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守下去。” “告诉将士们,绝不能让宣府落入鞑靼人的手中。” 此时,宣府城内的百姓们也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与紧迫。 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为城墙上的守军运送物资,照顾伤员。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宣府城东门处,再度出现了岌岌可危的破口。 这东门原本有着宽阔的护城河作为天然险阻,城墙高耸入云,坚不可摧,城门更是以纯铁精心打造,固若金汤。 可此刻正值寒冬腊月,护城河的水冻成了厚厚的冰层。 这曾让敌军望而却步的天然屏障,如今却形同虚设。 鞑靼士兵仿若一群疯狂的恶狼,在这冰面上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发起冲锋。 转瞬之间,十几架云梯便重重地搭在了城墙上,那些不要命的鞑靼士兵,叫嚷着顺着云梯蜂拥而上。 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残的光芒。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城破之后的烧杀抢掠,金银财宝和美人在向他们招手。 这让他们忘却了死亡的恐惧,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 戚继光听闻东门告急,不顾连日作战的疲惫,马不停蹄地亲自赶赴此处坐镇指挥。 当他看到眼前的局势时,心中不禁一沉。 眼前的场景远比昨日更为严峻。 宣府士兵面对已然爬上城墙的鞑靼士兵,竟显得毫无章法。 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常常两人合力,都难以抵挡一名鞑靼士兵的进攻。 往昔军备的过度松弛,在此刻暴露无遗。 即便戚继光英勇非凡,此刻望着混乱的战场,一丝焦虑悄然爬上心头。 一旦东门失守,整个宣府城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这时,戚继光猛地望向城外。 只见鞑靼大军的南侧,尘土漫天来。 一支神秘的军队正风驰电掣般奔袭而至。 与此同时,城外高台上的鞑靼小王子也察觉到了这一异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宣府城即将落入自己手中,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侧背竟会遭到如此突然的突袭。 第34章 立不世之功!! 从漫天扬起的尘土规模判断,来袭的敌军至少有好几万,甚至极有可能超过十万之众。 阿尔伦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这支神兵天降的军队,正是朱厚熜亲自率领的一万大明精锐骑兵。 与此同时,王崇古派出的五万骑兵也及时赶到,顺利归入建制。 整整六万大明铁骑,直插鞑靼大军的侧背部,发起了雷霆万钧的突袭。 鞑靼大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队列瞬间变得混乱,士兵们四处逃窜。 很快,战场上的局势便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戚继光敏锐地察觉到,攻城的鞑靼士兵速度明显放缓。 攻势也变得不再那么猛烈。 见此情景,戚继光猛地仰天长啸,吼道: “大将军王来了!” “将士们,跟我杀!” 这一声怒吼,瞬间点燃了守军的热血与信心,原本低迷的士气陡然高涨。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些嚣张一时的鞑靼士兵便被全部消灭!! 横七竖八地倒在城墙上。 随着一声声巨响,云梯纷纷坠落! 宣府城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保住了。 戚继光站在城墙上,双眼布满血丝。 他凝视着城外的战局,观察片刻后,突然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 “传我将令,城中所有将士,随我出城,配合大将军王作战!” “灭鞑靼,就在今朝!” “给我杀!!” 朱厚熜尚未向戚继光传达命令,事实上,也根本来不及。 但戚继光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洞察力,敏锐地察觉到。 战机稍纵即逝,大决战的时刻已然来临! 城外,尚有十来万鞑靼骑兵,此刻他们侧背受敌,顿时阵脚大乱。 原本整齐有序的骑兵阵列,瞬间变得杂乱无章,士兵们你推我搡,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鞑靼小王子在慌乱之中匆忙重新部署,试图稳住阵脚。 可还没等布置完毕,便见宣府城四扇城门轰然洞开! 宣告着明军的反击开始。 城内,无数大明士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涌出。 宣府城的守军此前便一直密切关注着城外战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期待。 此刻见鞑靼骑兵陷入混乱,深知这是绝佳的攻击时机。 打顺风仗,这些守军可丝毫不惧。 他们手持利刃,带着满腔的热血与复仇的怒火,向着鞑靼骑兵冲去。 宣府城内原本就驻扎着12万守军,再加上城外的6万大军,从兵力数量上已然超过了鞑靼骑兵。 更为关键的是,此时的鞑靼骑兵已陷入前后包夹的绝境。 在这之前的攻城战中,鞑靼骑兵就已遭受重创。 那些善战的精锐,早已化作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他们的体力在连日的战斗中消耗殆尽。 士气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跌落谷底。 如今又被前后夹击,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他们心中蔓延开来。 被前后夹击的鞑靼骑兵阵营,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士兵们四处逃窜,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他们不再听从将领的指挥,只想着如何逃离。 朱厚熜亲自上阵。 手中挥舞着霸王长矛。 长矛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每一次有力的挥动,都能收割十几个鞑靼士兵的性命。 仅仅一个时辰之后,鞑靼军队便彻底崩溃,甚至开始发生营啸。 营啸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在鞑靼军营中迅速蔓延开来。 士兵们在恐惧的驱使下,相互践踏,自相残杀。 兵败如山倒之势已无法阻挡 ,鞑靼骑兵纷纷丢盔弃甲,向着远方狼狈逃窜。 战场上,留下了无数的尸体和丢弃的兵器,一片狼藉。 残阳似血! 刚刚结束的战场一片死寂。 凌乱地散落着兵器、旗帜,以及敌我双方的尸首。 断刀残枪一地。 锋刃上凝结着黑红的血渍,在夕照下透着森冷。 得胜的大明骑兵在其间穿梭,盔甲也与大漠融为一体。 他们手中长刀还残留着战斗的余温。 有人弯腰检查敌人尸首,确认是否有活口。 有人则收集散落的兵器。 军旗烈烈作响,旗上的金龙在残阳下仿佛活了过来。 见证着这场残酷战斗的落幕。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 经过此战,足够洗刷土木堡之变的耻辱! …… 夜幕如墨! 在戚继光、陈大成与王如龙的紧密簇拥之下,朱厚熜踏入宣府城。 此时,战场斩获的清点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紧张进行。 朱厚熜心中暗自估算,此次与鞑靼的交锋,可谓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鞑靼骑兵十之八九已命丧。 就连不可一世的鞑靼小王子阿尔伦,也在兵败如山倒的局势下,沦为了明军的阶下囚,不日押往京师。 可当朱厚熜将目光转向城中时,却发现形势不容乐观,——粮食告急。 在鞑靼来袭之际,朱厚熜便下令将宣府周边百里内的所有百姓尽数接入城中。 免遭鞑靼骑兵的屠戮与蹂躏。 但百姓们的涌入,必然消耗着城中本就有限的粮食储备。 思索片刻后,朱厚熜眉头紧皱,下达命令: 集中收缴战场上死去的战马,将其腌制成马肉。 此次鞑靼南下有骑兵30万,随行的各类战马将近50万匹。 大同府有12万守兵,连同家眷约20万人,再加上周边被接入城的30多万百姓,城中人口多达50余万。 若能将这些死去的战马制成腌肉,每户人家必然能分得可观的数量。 宣府坐拥盐矿,食盐储备充足,根本无需为此担忧。 加之天气严寒,即便有些战马已死去多日。 在低温的保护下,肉质依旧十分新鲜! 百姓听闻命令后,原本因粮食短缺而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顿时欢呼雀跃。 家家户户全员出动,老人们蹒跚着脚步,孩子们蹦蹦跳跳…… 整个宣府城瞬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官府负责派发食盐,百姓们则就地取材,迅速着手腌制马肉。 一时间,大街小巷弥漫着忙碌与喜悦的气息,仿佛一场盛大的节日即将来临。 第35章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大块的马肉被切割下来,人们熟练地将盐巴均匀地抹在肉上。 洁白的盐粒如同雪花般纷纷落下,为马肉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风味。 随后,马肉被小心翼翼地放入坛中腌制妥当。 在腌制马肉的同时,那些被俘的鞑靼人被驱赶到城中的一块大空地上。 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神情惶恐! 在寒光闪烁的刀刃下瑟瑟发抖! 随着行刑官王如龙一声令下,刽子手们手起刀落,寒光闪过! 一颗颗头颅滚落尘埃,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这片雪地。 围观的百姓们群情激愤! 他们长久以来饱受鞑靼人的欺压! 此刻终于得以亲眼目睹仇人的下场。 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与怒火得以宣泄! 叫好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宣府城的上空! …… 次日清晨。 具体的伤亡数字终于呈报到朱厚熜面前。 宣府守军在这场残酷的鏖战中,折损了人。 而朱厚熜亲自率领的6万精锐骑兵,同样也有伤亡。 减员五千有余。 反观鞑靼一方,其20万骑兵如今逃出生天的约有3万。 其余17万,不是横尸遍野,在战场上化作冰冷的尸体,就是沦为明军的阶下囚。 而这些俘虏,朱厚熜准备全部处决。 不会让这些蛮夷耗费珍贵的粮食。 朱厚熜心中暗自思量,鞑靼人口不过两三百万,经此毁灭性的打击,已然元气大伤。 想要恢复往昔战力,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至少得两年,甚至更久。 新共主的推选,必然会在鞑靼内部引发一场腥风血雨般的争斗。 各方势力定会为汗位争得你死我活,那将是一场残酷的权力角逐。 鞑靼内部必将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还有一个关键因素,此次鞑靼损失了多达50万匹战马。 他们以养马闻名,可这些战马皆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骑,历经无数次战斗的洗礼。 培养一匹合格的战马,需从10匹普通马中层层筛选、严苛训练。 这50万战马的损失,无疑是斩断了鞑靼骑兵的脊梁。 大战之后,气温急剧下降。 虽无温度计精确测量,但朱厚熜凭经验粗略猜测,此时的气温至少已降至零下30度。 真正到了滴水成冰的酷寒境地。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肆意飘洒。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下,想要追杀那3万逃窜的鞑靼残兵,断无可能。 不过,朱厚熜对此倒也并不十分在意。 如今,大同有王崇古坐镇,宣府有戚继光坚守,朱厚熜深感安心。 妥善安抚好城中百姓后,朱厚熜即刻吩咐传令兵。 以800里加急的速度,将此次空前大捷的喜讯传回朝廷。 他让自己的这位心向往沙场立功的堂哥皇帝,也能一同分享这份荣耀与喜悦。 这场胜利,不仅是对鞑靼的沉重打击,更是大明帝国威严的彰显。 根据记忆,朱厚熜觉得这位堂哥皇帝快驾崩了。 驾崩的原因非常诡异,在朱厚熜穿越前都没得到实锤。 既如此,自己得做好准备…… 除非这个世界与前世记忆中的大明王朝截然不同。 …… 京师,晨曦初照! 奉天殿。 早朝,殿内,群臣恭敬而立。 朱厚照端坐在御座之上,神色凝重地主持着朝会。 此刻,朝堂的焦点正聚焦于南方战事。 去平定宁王叛乱的王阳明不幸染病,这本是一场即将收尾的平叛之战。 在王阳明的有力围剿下,宁王势力本已如强弩之末,几近覆灭。 可王阳明的突然患病,让局势陡然生变,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朱厚照一心想要御驾亲征,亲自率军平定宁王之乱。 可他的提议刚一出口,便遭到内阁大臣们的坚决反对。 御史张钦率先出列,劝谏道: “陛下,御驾亲征关乎国本。” “南方战事虽急,但朝中亦有良将可担此任,陛下万不可轻易涉险!” 紧接着,御史们也纷纷附和,言辞愈发激烈。 御史蒋钦声泪俱下:“若陛下执意御驾亲征,臣等唯有以死相谏,撞柱身亡以表忠心!” 其他御史也跃跃欲试,试图“卖直博名”。 面对众多茅坑顽石,朱厚照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懑。 他不禁想起远在北方与鞑靼激战的堂弟。 此前堂弟已传来一次小胜的战报。 这让朱厚照既为堂弟感到骄傲,又暗自感慨自己身为皇帝。 却在实现抱负的道路上屡屡受阻。 而此刻,大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僵持: “报!报!大同府,宣城府800里加急!” “大捷,大捷!” “空前之大捷,大将军王大破30万鞑靼骑兵!” 这消息,如同雷霆般在朝堂上炸响! 群臣们先是惊愕,随后脸上纷纷浮现出惊骇的神情。 “缴获战马3万匹,军械无数!生擒敌酋鞑靼小王子阿尔伦!” “大将军王亲率一万雄师深入大漠两千里,火烧鞑靼王庭,拯救大明子民三千余人!” 刹那间,原本压抑的大殿沸腾起来! 群臣们的脸上满是惊喜与振奋! 无以名状! 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王爷,竟立下如此前无古人的不世奇功!! 不仅成功守住大同,宣府,还将30万鞑靼兵一举歼灭!!! 如此辉煌的战绩,哪怕喜欢北狩的太宗皇帝在世,恐怕也望尘莫及。 朱厚照更是激动得瞬间从御座上站起身来,双眼放光,大声喝道: “呈上来,快快快,给朕呈上来!!” 近侍太监马上把奏折呈了上来。 朱厚照匆匆将奏折览毕,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兴奋之情让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对着近侍太监大声喝道:“念!” “是,陛下!” 近侍太监恭敬地接过奏折,高声念读起来。 奏折里大捷的消息如同一股暖流,流入文武百官的耳中。 刹那间,殿内彻底沸腾起来。 有的大臣眼眶泛红,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喜极而泣。 第36章 正德皇帝突然驾崩! 有的大臣嘴角高高上扬,眉飞色舞!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郁闷,都随着这大捷的消息一同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仿若觉得,长久以来压在大明头顶的土木堡阴霾,终于雪耻! 天地间一片清明,万象更新。 土木堡之耻,那是大明历史上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痛。 可如今,大将军王朱厚熜以一场辉煌大胜,彻底将这块巨石击得粉碎。 30万鞑靼骑兵全军覆没,北方多年来的心腹大患,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待近侍太监宣读完朱厚熜的奏折,朱厚照兴奋得再也无法安坐在御座之上。 他猛地站起身,激昂地开口: “大将军王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传旨,册封朱厚熜为上柱国,五军大都督,官居一品!” 稍作停顿,朱厚照又快速下令: “封戚继光为锦衣卫指挥使,宣府总兵官!” 这一任命,让戚继光直接官升十级,可谓平步青云。 “封王崇古为兵部侍郎,正三品,兼领大同总兵官,宣府大同从此不设监军!” 不等群臣反应过来,朱厚照斩钉截铁地抛出重磅决定: “北方祸患已除,朕决心南下平叛!谁若反对,朕今日必将其廷杖100!” 廷杖二十若是实打实的,就能让人丢了性命。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那些本想出言劝阻的御史,话到嘴边。 看到皇帝今日强硬口气与往日大不相同,纷纷把话咽了回去。 毕竟当下北方鞑靼威胁已除,皇帝御驾亲征去平定宁王之乱,从情理上倒也说得通。 还有个关键因素,众人心里都知道,只是不便明说。 若大将军王朱厚熜的势力再持续坐大,势必会威胁到皇权。 毕竟,天无二日…… 皇帝此番御驾亲征,若能成功诛杀宁王,便能树立起无上威望。 从而达到皇族间一种微妙平衡。 这时,内阁首辅杨廷和站了出来,拱手道: “微臣附议,陛下亲征,必能生擒宁王!” 随着杨廷和的附和,其他大臣们也纷纷表态支持。 …… 大同城内。 朱厚熜安然返回自己的大将军王府。 与此同时,戚继光正式就任宣府总兵官。 他严格遵照朱厚熜的指令,全身心地投入到重新训练守军的工作中。 日常训练不再局限于城内,而是转移至广阔无垠的城外。 每日,戚继光都会组织士兵展开拉网式搜索,将鞑靼的漏网之鱼全部揪出。 一旦抓住漏网之鱼,杀无赦! 大同,镇北塔顺利竣工。 几十万颗鞑靼人的头颅被投入其中。 当边民们看到这座塔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长久以来,边民们面对北方蛮夷的侵扰,畏如猛虎。 而如今,镇北塔的建成以及其中堆积的鞑靼头颅,让他们真切地看到了大明的雄悍! 在这场大战后,系统悄然为他送来了火铳的改良技术。 朱厚熜迅速从系统中提取出详细的技术图纸。 他立刻将图纸交给负责火器制造的工匠,并严令他们依照图纸进行整改。 如果改造成功,新火铳便能具备“燧发枪”的强大威力。 届时,火器的利用率与准确度都将大幅提升,远非鞑靼所能比拟。 燧发枪在对付骑兵时,堪称降维打击。 以往,鞑靼骑兵凭借其机动性和冲击力,在战场上给明军带来了极大震慑。 而燧发枪的出现,将打破这一局面。 它的射程更远、射击速度更快、精准度更高,能够在远距离对骑兵进行有效的打击。 当骑兵们还未来得及靠近,便会被燧发枪击杀。 可以预见,燧发枪必将成为战场上的大杀器! …… 时间匆匆,半个月一晃而逝。 塞外的风依旧凛冽地刮着,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朱厚熜正在营帐中谋划着北疆的防务,思索着开春后再深入大漠清洗一次鞑靼。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徐锋面色疲惫,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从安陆赶来,一头冲进了朱厚熜的营帐。 他浑身尘土,显然是一路未曾停歇。 徐锋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王爷,大事不好,皇帝驾崩了!” “皇帝驾崩了?” 朱厚熜手中正握着的地图不自觉地滑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尽管在内心深处早有预感,但当这消息真真切切传入耳中时,他还是难掩惊讶。 朱厚熜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细细想来,这时间线竟与记忆中的历史走向高度吻合。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里,朱厚照驾崩后,内阁大臣们力推自己登上皇位。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当下的局势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前世,内阁大臣们之所以做出那样的选择。 是因为彼时年仅十五岁的原主,年少懵懂,宛如一张白纸,易于掌控。 他们企图在这张白纸上,按照自己的意愿描绘出一个便于操纵的朝堂格局。 可如今,历经北疆的战火洗礼,自己已在北疆立下不世奇功。 战场上,他带领将士们冲锋陷阵,击退鞑靼,威名远扬。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懵懂少年,而是手握兵权、声名远播的王爷。 那些内阁大臣们,还会毫无异议地将自己拥立为帝吗? 朱厚熜心中充满了疑虑。 据徐锋所报,朱厚照是在征讨宁王叛乱的途中突然驾崩。 宁王以及其他数十位王爷,此刻又在打着怎样的算盘? 毕竟依照祖制,皇位继承讲究立嫡立长。 自己在继承顺位上的优势并不明显。 已经反叛的宁王此番是否会趁机兴风作浪,拉拢各方势力,争夺皇位? 其他藩王又是否会蠢蠢欲动? 再者,这位英年早逝的皇帝堂哥,究竟是因何突然驾崩的呢? 是意外,还是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有人蓄意为之? 思索片刻后,朱厚熜目光陡然变得坚定,当机立断:“率军十万,连夜直奔京师。” 倘若内阁大臣们齐心协力拥戴自己为帝,那是最好。 若是情况有变,自己就必须先下手为强! 第37章 逼宫,逼宫! 唯有控制京师,掌控百官,方能号令天下 史上自己这位堂哥皇帝驾崩,就是这么突然的。 把这边的事情和王崇古交代了一番。 又派人和戚继光做了吩咐之后。 朱厚熜亲点十万大军,带上足够的兵器,粮食向京师进发! …… 此刻,京师已然乱作一团! 起初几日,皇帝驾崩的消息被内阁大臣们极力封锁。 然而,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这个消息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在大街小巷中蔓延开来。 一时间,民间谣言漫天飞舞,各种荒诞不经的说法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皇帝是被奸人所害,死状凄惨。 有人则传言这是上天对大明的警示,预示着王朝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些谣言如同病毒一般,在百姓之间迅速传播,使得天下弥漫着一股恐慌的气息。 内阁眼见局势愈发难以控制,无奈之下,只好对外公布了皇帝驾崩的噩耗。 同时宣告,将在众多亲王之中,挑选一位老成持重之人,继任大明皇帝之位。 内阁之中,关于究竟立谁为帝的问题,引发了激烈的争吵。 大臣们各执一词,各方意见针锋相对,矛盾愈发尖锐。 内阁首辅杨廷和,倾向于拥立年长的藩王。 他端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语气沉稳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诸位,如今局势动荡,内外交困,唯有年长的藩王,阅历丰富、沉稳老练,方能驾驭这复杂的局势,稳定朝堂。” 而次辅杨一清则态度鲜明地表示,支持大将军王继承皇位。 他站起身来,目光炯炯,言辞恳切地力陈: “按照兄终弟及的祖制,从血缘关系上考量,大将军王与正德皇帝最为亲近,是当之无愧的合适人选。” “且大将军王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他有能力、有魄力带领大明走向繁荣昌盛。” “战场上的英勇表现,足以证明他具备君临天下的资质。” 然而,他的声音在一片反对声中显得格外微弱。 其他大臣们纷纷摇头,言辞激烈地指出,大将军王行事作风太过强硬,手段咄咄逼人。 一位御史激动地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说道: “大将军王若执掌大明江山,我们这些臣子恐怕都要被罢官” “他的铁腕手段,我们早已有所耳闻,若让他登基,朝堂之上必将人人自危。” 另一位御史也随声附和:“是啊,我们需要的是一位能够平衡各方势力,让大家安心为官的君主。” “寻找一位老成持重的藩王,才是稳定当前政局的关键所在。”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杨一清的观点彻底淹没。 从正德皇帝驾崩那一刻起,直至龙体被运送回京师。 这段时间里,整个朝堂就像一锅煮沸的粥,乱哄哄一片,新皇帝的人选始终悬而未决。 大臣们在权力的漩涡中各怀心思。 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政治立场争论不休。 偏在此时,南方的宁王势头正盛,一路势如破竹,正全力攻打南京,局势愈发危急。 南京,作为大明的留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时,也传来了一则好消息,王阳明的身体已逐渐康复,正厉兵秣马,准备从侧后方对宁王发起攻击。 并且,南方大多数州府的兵马,都已纷纷向他那里聚拢,集结力量。 这一日,在内阁内堂之中,杨廷和紧急召集堂会。 内堂之中气氛凝重。 大臣们面色各异,或焦虑,或沉思,或仍带着争吵后的余怒。 杨廷和神色凝重,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 “各位同僚,国不可一日无君。” “今日,我们必须做出决断,否则,有何颜面去面对太祖、太宗的在天之灵!” 兵部侍郎杨民胜站起身,大声提议道: “首辅大人,依下官之见,不妨考虑宁王。” “论辈分,他乃是先帝的祖辈,年富力强,又颇具威望,定能担起这江山社稷的重担。” 话还未说完,次辅杨一清猛地一拍桌子。 “噌”地站起身来,脸上瞬间布满怒容。 怒声呵斥道: “简直是无耻之言!宁王此刻正在兴兵造反,此等大逆不道之举,人神共愤!” “你竟然还敢提议选他?你究竟是何居心!” 杨一清气得胡子发抖! 杨民胜也不甘示弱,脖子一梗,脸上满是倔强与不服,毫不畏惧地回怼过去: “杨一清,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官位,在这里肆意妄为罢了!” “好了好了!” 首辅杨廷和赶忙出声制止,脸上满是无奈与疲惫。 这场无休无止的争吵,让他心力交瘁。 他摆了摆手,语气沉重地说道: “二位同僚,切莫再争了。” “虽说宁王看似老成持重,可他擅自起兵,已然触犯天条,大逆不道,这是违背天下人共识的,绝不是最佳人选。” 杨廷和深知,宁王的叛乱之举已让他失去了成为皇帝的资格。 无论从哪方面考量,都不能将江山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杨廷和正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出自己心中属意的人选时。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让人心头一紧。 紧接着,外面传来锦衣卫焦急的报告声。 “报!报!大事不好!” 一名锦衣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单膝跪地,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大将军王率领十万大军,已然抵达京师,此刻正与神机营对峙。” “大将军王放话,若是不开城门,他便要杀进紫禁城!” 这消息瞬间在内阁炸开了锅。 众人原本还在为立谁为帝争论不休,此刻却都愣住。 他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时之间,整个内阁乱成了一团,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面露惧色,有人则在思索应对之策。 可每个人的心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38章 城下之盟!两个条件! 就在这时。 朱厚照生前的宠臣钱宁,带着大批东厂番子。 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内阁大堂。 “各位大人,大事不好!” 钱宁叫嚷着:“大将军王朱厚熜已然造反,内阁速速授予我兵权!” “我愿出城平叛,保我大明江山社稷!” 如今的钱宁权势滔天,与之前的江彬不相上下。 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整个京师,他的话几乎算得上是一言九鼎。 平日里凭借着手中的权力,肆意干涉朝政,打压异己。 可依照大明律令,即便他权势再大,也指挥不动二十万神机营士兵。 因为现在要调动神机营,必须要有内阁的授权。 以往,只需皇帝一句话便可。 可如今皇帝已然驾崩。 内阁首辅杨廷和以及其他内阁阁员的态度,便成了关键中的关键。 也正是因为如此,钱宁才亲自率领大批东厂番子来到内阁。 试图凭借着人多势众给杨廷和等人施加压力,让他们乖乖就范,将兵权交给他。 这其实就相当于一次宫廷逼宫。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 不管朝堂上文武百官在立谁为帝这件事上如何矛盾重重、争论不休。 但在反对钱宁这件事上,他们却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钱宁平日里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仗着皇帝的宠幸,肆意妄为,为所欲为。 家人到处跑马圈地,搞得民不聊生。 百姓怨声载道,整个京师对他们是恨之入骨。 大臣们平日里对钱宁的所作所为敢怒不敢言。 此刻见他竟然妄图染指兵权,更是激起了众人的公愤。 听到钱宁这番威胁的话语,杨廷和神色冷峻得如同冬日的寒冰: “钱宁,这里是内阁商议军国大事之所!” “你并无资格参与,出去!”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站起身,一个个对钱宁怒目而视。 钱宁却仗着手握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的大权。 仰起头,一脸桀骜道: “各位大人,如今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尔等商议多日,却毫无头绪,束手无策,实在是无能至极!” “今南方宁王造反,京师又有人逼宫,若再拿不出个主意,恐怕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 “钱宁,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次辅杨一清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道。 随后,他把目光投向杨廷和。 意思再明显不过,催促杨廷和赶紧做出决断。 杨廷和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在钱宁和众大臣之间来回扫视,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 他深知钱宁的野心与威胁,也明白此刻局势的复杂。 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对着站在门外的神机营将士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大批神机营将士如潮水般涌了进来,迅速将钱宁带来的东厂番子们团团包围。 很显然,杨廷和对钱宁的这一出早有防备,准备充分。 深知钱宁此人野心勃勃,定会趁皇帝驾崩、局势混乱之际有所动作,所以提前安排了神机营在附近待命。 这些东厂番子手中拿的全是冷兵器,在手持鸟铳的神机营面前,瞬间显得不堪一击。 鸟铳那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东厂番子! 看到这阵仗,钱宁顿时慌了神。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靠着皇帝一时宠幸而得势的小人。 目光短浅,毫无大局观。 本以为突然带兵闯入内阁,便能掌控全局,左右局势。 却万万没想到,老谋深算的杨廷和早就布好了局。 此刻的钱宁,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恐惧。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整个内阁大堂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钱宁看到没有达到目的,便准备离开。 可是,杨廷和却不让他离开。 而此时,东厂,西厂,锦衣卫大批人马也也赶来。 把神机营反包围起来。 杨廷和又下达命令,调来更多神机营士兵。 接着和内核其他成员商议后,决定派户部尚书钱有庆出城和大将军王谈判。 …… 京师城外! 猎猎作响的“大将军王”旗帜在京师外高高飘扬。 无论是严守城门的守军,还是城内的百姓,只要远远望见它。 心中都会生出敬仰之情。 而它的主人正是大将军王,朱厚熜。 就在不久之前,大将军王朱厚熜在北疆战场上大破鞑靼,一举歼灭鞑靼三十万骑兵。 一把大火烧毁了鞑靼王廷,将鞑靼小王子生擒活捉。 正因有这等赫赫战功,朱厚熜已然成为大明百姓心中无可替代的战神! 此刻,那些严守城门的士兵,虽然没有打开城门迎接朱厚熜入城。 但也并未与他的军队针锋相对、兵戎相见。 朱厚熜也并不着急攻城。 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没过多久,户部尚书钱有庆从暗门悄然出城。 他径直朝着朱厚熜的大帐奔去。 见面后,钱有庆便将内阁与钱宁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告诉了朱厚熜。 如今,内阁与钱宁两方人马,已然势同水火,局面紧张到了极点。 钱有庆此番前来,是带着内阁的授权。 他诚恳地对朱厚熜说道:“王爷此刻若强行逼宫、率军打进城去。” “整个大明必然陷入一片混乱,生灵涂炭。” 接着,他代表内阁向朱厚熜提议:“大将军王若真心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宁,不妨率军南下,攻打宁王。” “只要能成功擒获宁王,届时,帝位自然非大将军王莫属,这也是内阁一致通过的意见。” 朱厚熜听完,微微点头,道: “小小宁王,不足为惧,本王不日便可将其拿下。” “不过,本王也有两个要求,若是内阁做不到,那本王可就直接率军进城。” “大将军王请讲。”钱有庆连忙说道,神色间满是期待与谨慎。 “其一,让杨廷和杀了钱宁,以除朝廷大患;” ”其二,派十万神机营士兵分别前往宣府和大同镇守,每地各五万。” “另外,本王会把戚继光调来,一同前往南方平叛。” 朱厚熜说出自己的条件。 第39章 君临天下!! 钱有庆听完,略作思索,心中暗自权衡利弊。 杀钱宁,确实能除去朝廷一大隐患。 此人在朝中飞扬跋扈,早已引起公愤。 而调派神机营前往宣府和大同镇守,也能加强边境防御,巩固大明的边防。 随后说道:“大将军王,下官以为此事似乎可行。” “待下官回去向内阁如实禀报,很快便会将内阁的答复告知您。” 钱有庆深知此事重大,不敢擅自也无权做主。 朱厚熜微微颔首示意,随后便让钱有庆返回。 对于朱厚熜而言,之所以要把戚继光调来。 是让戚继光去攻打宁王,而自己则稳坐京师。 倘若杨廷和能依言杀了钱宁,并且调拨走十万神机营。 那自己在京师的军事力量便占据了绝对优势。 若是内阁不答应,届时调来戚继光所率的宣府兵马,攻打京师的把握也会更大几分。 从宣府到京师,急行军,骑兵也只需三天。 …… 内阁堂会,气氛凝重如铅。 钱宁被扣押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已然多时。 此刻的他,像是一头被困的野兽。 而堂外,是他那些死心塌地的死党。 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与支持内阁的神机营形成剑拔弩张的对峙之势。 双方剑出鞘、弓上弦! 稍有不慎,便是一场恶战。 整个内阁都将被卷入这血腥的漩涡之中。 钱有庆匆匆赶回宫中,一路小跑。 他将朱厚熜所提的条件如实相告。 内阁诸臣听闻之后,面色各异。 权衡利弊之下,也只得无奈答应。 相较于钱宁,宁王朱宸濠,让朱厚熜临朝称制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选择。 内阁中,除了杨一清,多数朝臣内心其实更倾向于迎驾建昌府的庄王朱佑槟。 他们认为庄王性情温和,待人宽厚,素有贤名,容易控制。 可此刻,外有朱厚熜兵临城下,内有钱宁党羽咄咄逼人。 钱宁倾向于迎驾宁王。 扶持朱佑槟已全然没有实现的可能。 朱厚熜所提条件之中,最为棘手的便是杀钱宁。 内阁首辅杨廷和头痛不已。 若真的杀了钱宁,紫禁城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钱宁身边,东厂厂公曹正淳、西厂厂公雨化田、锦衣卫指挥使傅殿举,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他们在朝中党羽众多,势力盘根错节。 若钱宁一死,他们疯狂反扑。 好在神机营指挥使卫尊,一心向着内阁,成为了制衡东厂,西厂的关键力量。 卫尊出身将门,祖辈皆在神机营任职。 他袭爵之后,掌管神机营长达十二年之久。 这十二年里,相继督领果勇营,历掌右军、后军都督府事。 若不是有他在,以钱宁等人的势力,恐怕整个内阁早已灰飞烟灭。 …… 在僵持局面持续到第三天时,风云突变,局势终于迎来了惊天逆转。 戚继光亲率十万精锐骑兵,风驰电掣般迅速抵达京师。 马蹄声如滚滚雷鸣,震动大地,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力量平衡。 朱厚熜即刻下令戚继光做出全力攻城的威慑姿态。 只见一门门虎蹲炮整齐排列,冰冷的炮口如同一双双冷酷的眼睛对准城门。 而城中的守军与百姓,向来对朱厚熜颇有好感。 守城官蒋焱见此情形,立刻快马加鞭将这一消息告知了内阁众人。 与此同时,在朝堂之内,杨廷和与杨一清成功将锦衣卫指挥使傅殿举争取到了己方阵营。 傅殿举手握锦衣卫重权。 他的倒戈,让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失去了傅殿举这一关键助力,东厂厂公曹正淳和西厂厂公雨化田敏锐地察觉到局势已无法逆转。 虽不甘,也只得下令东厂、西厂的番子们全部撤回。 钱宁失去了所有依靠,如同丧家之犬。 卫尊领命而出,他大步流星走到钱宁面前。 手起刀落,钱宁的脑袋应声落地! 随后被扔出城外,以示局势已定。 就这样,朱厚熜兵不血刃地顺利进入紫禁城。 文武百官得知大局已定,早早便整齐地跪在太和门外,恭迎着新主的到来。 当朱厚熜的身影出现时,山呼万岁之声响彻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朱厚熜刚一入城,在了解到东厂和西厂分别由曹正淳和雨化田掌控后。 直接下令将这二人打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又命令戚继光对神机营、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展开全面清洗。 这一场清洗行动持续了整整五天! 席卷了整个京师的权力中枢,上千颗人头落地。 经过此番血腥清洗,朱厚熜终于牢牢掌控了京师的局势! 稳定京师后,朱厚熜随即调遣戚继光率领大军南下,平定宁王朱宸濠的叛乱。 此次出征,带去的士兵大多来自神机营。 神机营兵力共计二十万,其中十万已被朱厚熜派往大同和宣府镇守边关。 此次余下的十万神机营士兵,再加上戚继光带来的十万精锐,组成了一支强大平叛大军。 而朱厚熜带来的骑兵则留守京师,牢牢控制局势。 为了维持局势的稳定,朱厚熜暂时保留了内阁的正常运转。 朱厚熜心里清楚,大明王朝历经内乱,已然千疮百孔。 若不想重蹈朱厚照的覆辙,大刀阔斧的改革势在必行。 只是当前有南方战事,一切都需等南方战事结束之后再说。 因内乱不断,朱厚照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宫内,尚未安葬。 朱厚熜登基后下达的第一道旨意,便是为朱厚照举行国葬,让这位堂哥入土为安。 年号暂时沿用正德十六年,明年再改。 而就在这正德十六年,朱厚熜已然正式登基称帝! 朱厚熜进入豹房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叮咚,年代,1521】 【待用年号,嘉靖】 【宿主朱厚熜成为君主,九五之尊!年龄15岁!】 【主线任务,灭鞑靼,东瀛,女真,收复西域,吐蕃,交趾,南洋,征服西方诸强。】 听到系统给出的主线任务之后,朱厚熜心中了然。 现在的西方已经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大航海。 再过几年,哥伦布就会发现新大陆。 第40章 朕虽少年,却贵为天子,是尔等君父!! 再过几年,哥伦布就会发现新大陆。 轰轰烈烈的近代史其实已经拉开帷幕。 而在前世的那个大明王朝,对于亚洲之外的事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现在还在维持着片板不得下海的祖训。 海禁就是闭关锁国,是鸵鸟国策! 别说是太祖制定的规矩,哪怕天王老子的规定,朱厚熜也准备废除。 再打造大明水师,投入到大航海之中,成为整个海洋的主宰! …… 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缓缓洒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瞬间泛起粼粼金光! 朱厚熜在一众宫女细致入微的侍奉下,精心换上一身明黄龙袍,迈出了豹房的大门。 这几日,他一直居于豹房。 见识了那位死鬼堂哥朱厚照留下的无数奇珍异兽。 同时,还有众多美女充斥其中。 只是,朱厚熜的喜好与朱厚照大相径庭。 朱厚照偏爱三四十岁的妇人,其口味确实独特。 这些妇人中不乏官员之妻,甚至还有身怀六甲的孕妇。 朱厚熜大手一挥,果断地让这些女人都回了家。 与堂哥不同,朱厚熜对萝莉情有独钟。 踏出豹房,朱厚熜朝着宣政殿的方向稳步走去。 一路上,御林军身姿挺拔如松,整齐地伫立两旁。 太监宫女们则垂首恭立,个个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在他们眼中,这位年轻的皇帝虽然年少,却已然君临天下! 朱厚熜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名臣武将辈出、人才济济的辉煌时代。 王阳明、张居正、徐阶、海瑞、高拱、李成梁、戚继光、俞大猷、胡宗宪、严嵩、唐伯虎…… 这些名字,前世在教科书上便如雷贯耳。 此刻,朱厚熜心中涌起万丈豪情! 若能将这些名臣武将善加驾驭,让他们各展其才,各尽所能。 那么,一个前所未有的超级大帝国必将傲然屹立于世界的东方。 可文臣之间热衷于党争内斗,贪墨盛行。 帝国的官僚体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 即便是太祖皇帝当年动用了史上最严苛的刑法整治贪官。 试图将贪官污吏连根拔起,却依旧难以杜绝。 贪官就如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生一茬。 朝堂之上,各种派系林立,各方势力明争暗斗。 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相互算计。 或许在那些老谋深算的臣子眼中,自己虽在北边立下不世之功。 但毕竟年少,涉世未深。 在这皇城之中,权力的游戏错综复杂。 玩弄权谋绝非他们这些官场老油条的对手。 可朱厚熜却丝毫不这么想。 朕要让你们看看,朕是如何将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朕虽年少,却是尔等君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朱厚熜兵不血刃踏入紫禁城后,深知权力的稳固至关重要,迅速展开人事布局。 他指派自己的心腹近侍太监王永接管司礼监。 司礼监在明朝宫廷权力架构中地位举足轻重,掌管着内外奏章的披红大权,是皇权延伸的关键枢纽。 王永从小跟随朱厚熜,将这一要职交予他,朱厚熜才能放心。 随后,他又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召郑继敏、徐锋火速进京。 这两人皆是他在安陆时的得力亲信,此次分别委以执掌锦衣卫和东厂的重任。 锦衣卫负责巡察缉捕、监视臣民,东厂更是直接向皇帝负责。 这些关乎核心权力的关键职位,必须任用来自安陆的老班底。 唯有如此,才能确保皇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不被他人染指。 至于戚继光,凭借他的卓越军事才能,此番南下平定宁王叛乱并非难事。 待南方之事尘埃落定,朱厚熜便打算让戚继光继续返回九边重镇。 戚继光这样的绝世武将,长期留在京师,实在是一种人才的浪费。 不多时,朱厚熜便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抵达宣政殿外。 此时,晨光熹微,洒落在宫殿的石阶上! 映照着一众朝臣,早已整齐跪拜在地上的身影。 在大明帝国,除了祭祀典礼和早朝之外,文武百官平日里并不需要行跪拜之礼。 但今日意义非凡,乃是朱厚熜初次正式上朝理政,象征着新的皇权统治正式开启。 依照宫廷礼仪规制,从一品大员到六品官员,都需伏地跪拜,以示对新君的尊崇。 整齐划一的跪拜,不仅是一种仪式,更是皇权至上的体现。 在一位名叫李芳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轻声提醒下。 朱厚熜的目光落在了跪在最前列的两位大臣身上。 正是内阁首辅杨廷和与次辅杨一清,二人并称“二杨”。 这两人表面上看似同心辅政,实则在暗中明争暗斗。 五年前,他们二人联手斗倒了李东阳。 李东阳在朝堂上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势力极为庞大。 即便如此,还是被杨廷和精心策划的一系列权谋斗争成功扳倒,如今只能赋闲在家。 虽说李东阳已然远离庙堂。 但他的影响力却依旧深远,在无形中影响整个朝堂的局势。 李东阳出身典型的大士族,其族谱可追溯至汉朝,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阶层代表。 其家族人口超过两万,家财万贯,名下良田多达几十万亩,富甲一方。 与李东阳相比,杨廷和与杨一清则出身寒门。 他们在官场中一步步打拼,最终登上权力的高峰。 不过,要论大明帝国最大的寒门,非朱家莫属。 太祖皇帝白手起家,开局仅靠一只破碗,最终开创了大明王朝。 “这满朝,简直就是一群老头在主政啊!” 朱厚熜望着齐刷刷跪在身前的一众大臣,心中暗自感慨,忍不住轻声哂笑。 杨廷和胡须已然斑白。 杨一清,年纪也已过六旬,身形微微佝偻,像是一棵历经风雨的老树。 放眼望去,整个朝堂就像一座暮气沉沉的养老院。 也只有户部尚书钱有庆正值42岁的盛年。 朱厚熜熟知明史,就算有100个钱有庆,论起治国理政的能耐,也远比不上一个张居正。 第41章 顷刻之间!宁王灰飞烟灭! 张居正是改革悍将,在他治理之下,江河日下的大明王朝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可此刻,张居正又在何方? 依照前世记忆,这个时间线里,张居正理应还未出生! 但如今所处的这个大明王朝,与前世历史有着微妙差异! 张居正已经中了秀才,正准备乡试! 而海瑞已经踏入仕途,现任延平府教谕! 提及海瑞,朱厚熜心中看待此人用的是辩证的眼光! 海瑞这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嫉恶如仇! 让他去惩治贪官污吏,那简直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可若是让他发展经济、开拓财源! 恐怕会事与愿违! 海瑞这人,比那些刻板的御史还要顽固不化! 不过,用来制衡内阁诸臣还是可以的! 只要利用得当,海瑞就是一把宝剑! 想到此,朱厚熜让王永派人去接海瑞! …… 另一边! 戚继光率领精锐之师已然抵达洪都! 彼时,宁王在与王阳明的激战,对戚继光的悄然到来毫无察觉! 戚继光抵达后,即刻遣部下深入洪都各处细致探查! 一番深入调查后,洪都的乱象让戚继光大吃一惊! 宁王在南昌已俨然成为土皇帝,一手遮天! 知府、知州以及指挥使司等一众朝廷命官,皆惨遭其毒手! 要么被威逼利诱,成为宁王的爪牙! 要么宁死不屈,惨遭杀害! 按照朝廷规制,藩王的权力受到重重制约,保卫王府的兵马不得超过千人,! 这是为了防止藩王势力坐大,威胁朝廷统治! 可宁王的野心早已膨胀到突破天际,竟拥兵十五万之众! 戚继光命人详细记录下宁王的所有家产,从豪华的府邸到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事无巨细,皆一一记录在册! 随即,八百里加急将这些重要情报送往京师! 宁王在南昌坐拥五十万亩良田,佃户多达七万余人! 而依据大明律例,明朝王爷无需纳税! 宁王正是凭借这一特权,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才得以豢养如此庞大数量的兵马! 戚继光所率的十万大军,刚于不久前在北方边境与凶悍的鞑靼骑兵展开殊死搏斗,并大获全胜! 若单从兵力与军队素质对比来看,要击败宁王的这些私兵,本不在话下! 毕竟私兵就是私兵,战斗力远不及戚继光麾下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不过,戚继光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宁王豢养了一千多名死士! 这些人皆是来自江湖各地的豪侠、亡命之徒! 为了所谓的“义气”,甘愿为宁王效命! …… 当天傍晚,暮色沉沉! 戚继光站在军中,望着眼前的南昌城,一声令下! 十万大军从南昌城的四面同时发起了总攻! 随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火炮齐鸣! 炮弹如雨点般密集地砸向南昌城的城墙,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砖石飞溅,烟尘弥漫! 坚固的南昌城墙,在这猛烈的炮火轰击之下,犹如纸糊一般,很快便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缺口处,砖石崩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早就蓄势待发的三万士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冲进了南昌城! 南昌城内,宁王的士兵们早已乱作一团! 此前他们与王阳明作战时,王阳明仅有少量火器。! 而如今,戚继光带来的是铺天盖地般的猛烈炮火攻击,这让他们魂飞魄散! 各类火炮和鸟铳,堪称大国神器! 只有神机营才能作为标准配备,他们这些宁王的私兵,从未见识过这般震撼的阵仗! 不到一个时辰,宁王府外的守卫就被斩杀了三万多人! 神机营的士兵们迅速行动,将宁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来自六扇门的高手翻墙而入。 很快,他们便顺利打开了宁王府的大门! 神机营士兵如潮水般一拥而入,一场无情的杀戮就此展开! 宁王府内瞬间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之中,迎来了它的毁灭时刻! 虽然宁王号称拥兵十几万,但其中一半此刻正在与王阳明交战,远水救不了近火! 剩下的几万人,面对神机营,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在攻击南昌城时,这些士兵便已在猛烈的炮火下伤亡惨重,折损了近半兵力! 杀进宁王府后,宁王剩下的士兵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神机营的火炮不断轰鸣,将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劲弩如流星般射出,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宁王精心豢养的一千多名所谓“江湖豪侠”,在火炮和鸟铳面前,瑟瑟发抖! 当几百个神机营士兵站成一排,一起发射鸟铳时。 强大的杀伤力让这些江湖豪侠惊恐万分! 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功,在热兵器的绝对威力面前,不堪一击! 无论平日里多么声名赫赫的武当派、少林寺,还是神秘莫测的五毒唐门,此刻都瞬间灰飞烟灭!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纷纷跪地求饶! 一夜之间,宁王府覆灭! …… 当天夜里。 宁王府内灯火通明。 戚继光带领着士兵们在宁王府进行着细致的查抄。 很快在密室里发现了足以让宁王万劫不复的罪证——5件龙袍,三顶皇冠,还有和倭寇往来的信件。 信上,宁王竟公然邀请倭寇攻打江南,企图借助外敌之力实现自己的篡位野心。 此刻,宁王并不在南昌城,而是在南城,正与王阳明率领的军队进行着一场激烈的鏖战。 戚继光果断挥师南下,直逼正在与王阳明鏖战的宁王军队。 当戚继光出现在宁王军队背后时,刹那间,喊杀声震天。 宁王的几万人马顿时阵脚大乱,瞬间陷入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之中。 戚继光的军队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锐不可当。 仅仅一个时辰,战局尘埃落定。 在戚继光与王阳明的前后夹击之下,宁王及其几个儿子在混乱中被生擒活捉,成了阶下囚。 战斗平息后,戚继光便将打扫战场、安抚百姓等后续事宜交给了王阳明。 戚继光亲自押解着宁王所有亲族,共计五百三十二人,日夜兼程奔赴京师。 第42章 后宫不得干政! 囚车上,宁王神情恍惚。 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之中。 数十年来,他身为亲王,生活奢靡至极。 如今,却沦为了阶下之囚。 自王阳明身体康复,宁王便隐隐察觉到局势对自己愈发不利。 为了打破这逐渐收紧的困局,他与倭寇“徽王”汪直暗中勾结。 妄图在南方的土地上掀起惊涛骇浪,搅乱大明的半壁江山。 但他全然不知大明宫廷已然风云变幻,新皇已然登基。 还以为朱厚熜仍远在北方边关。 此刻身为死囚,更浑然不知将自己抓捕的戚继光,正是新帝朱厚熜所派。 宁王还在被押解进京的漫长路途之中。 而戚继光的加急奏折却早已快马加鞭送达京师。 朱厚熜在养心殿中展开奏折。 当看到宁王谋反以及勾结倭寇的确凿证据时,杀心顿起! 决定公审朱宸濠,以达到杀鸡儆猴! 宁王之乱是一个绝佳的契机,他欲借此次事件,为下一步削藩之举奠定根基。 藩王,长久以来严重威胁着皇权的稳固。 他要借此东风,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削弱藩王权力,让皇权更加集中! 明日,朱厚熜即将登坛祭天,正式登基为帝。 一旦完成仪式,便正式是九五之尊! 养心殿中,众多太监宫女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品着祁门红茶。 目光在堂哥朱厚照生前尚未处理的奏折上缓缓移动。 想到自己这位便宜堂哥,年仅30岁便壮年而亡,朱厚熜不禁感慨万千。 通过查阅一些东厂西厂和大臣的密折,朱厚照的死因依旧扑朔迷离。 但朱厚熜并不着急,只要深入追查,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在筹备登坛祭天之时,朱厚熜将原主的父亲追封为皇帝。 令人意外的是,竟无人提出反对。 在前世,此事曾引发轩然大波,史称“大礼仪之争”。 如今,整个京师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倘若有人敢提出异议,朱厚熜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即便首辅杨廷和,前世大明“大礼仪之争”的主导者,这一次也未置一词。 此时,原主的生母蒋氏正在来京的路上。 而执掌后宫的依旧是张皇后。 大明,以孝治天下。 对于张太后,朱厚熜心存戒备。 毕竟他并非张太后亲生。 朱厚照是她的亲儿子,无论如何肆意妄为,她都能包容。 但自己刚刚登基,根基未稳,朱厚熜料想张太后必定不会轻易安分。 果不其然! 正当朱厚熜专注翻看龙案上的奏折时,养心殿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紧接着,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划破了殿内的寂静:“张太后驾到!” 朱厚熜端坐龙椅,并未起身迎接。 在华夏几千年的皇帝史中,朱佑樘是唯一践行一夫一妻制的皇帝。 能做到这点,足以证明张太后的手段。 朱厚熜并未起身迎接张太后,而是专心。 张太后缓缓走进养心殿。 目光落在了那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新皇帝朱厚熜身上。 在此之前,朱厚熜割据湖广,大破鞑靼,以及挥师兵逼京师,她都知道。 眼前这位少年,手段狠辣且杀伐果断,绝非她能轻易掌控之人。 这般想着,心中泛起一丝忐忑。 从辈分上来说,她贵为太后,是朱厚熜名义上的“母妃”。 可朱厚熜终究不是亲生。 实在难以揣度这位新皇帝将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 养心殿内,两旁的太监宫女们毕恭毕敬地分立两侧。 张皇后迈着细碎的步伐,缓缓走到朱厚熜的身旁。 此时的朱厚熜,手中正执着一支狼毫笔,佯装专注地批阅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 狼毫在宣纸上游走,沙沙作响! “陛下,依着宫中规矩,您年纪尚轻,这些奏折不妨交付内阁去处置,免得累着您。” 张皇后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她的眼中,朱厚熜虽武力强悍。 可这治理偌大帝国的繁杂政务,经验尚浅。 朱厚熜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后缓缓抬起头来。 看向张皇后,冷声问道:“太后,您说什么?” “陛下,天下大事甚是复杂,还是让杨廷和他们去……” 张太后强装镇定,试图继续劝说,一心想要让朱厚熜将政务多交给内阁处理。 “太后,你可知后宫不得干政!” 朱厚熜面色瞬间一沉,放下手中狼毫笔。 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养心殿内格外刺耳,仿佛是对张太后越界行为的严厉警告。 张皇后下意识地与朱厚熜对视,却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陡然升起。 原本,她怀着一丝侥幸,想着依照旧例,如同朱厚照刚登基时那般,以太后的身份给新帝交代宫中的规矩。 可此刻,面对朱厚熜如此强势与冷冽。 她意识到,眼前这位新帝绝非她能随意拿捏的。 朱厚熜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张太后,目光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了张太后。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只要张太后再不知趣,朱厚熜便会毫不犹豫地废掉她的太后之位。 张太后被这如芒在背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 原本想好的话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心中暗自懊悔自己试探这位新帝的底线…… “算了,大明帝国如今都是他的天下了,哀家又何必多此一举……”张太后心中暗自思忖,挽尊。 “你们都退下!” 张太后轻抬衣袖,吩咐养心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退下。 众人不敢多言,纷纷低头鱼贯而出。 转眼间,殿内便只剩下张太后与朱厚熜二人。 待众人退去,张太后看向朱厚熜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 “陛下,哀家方才说错话了。” “陛下贵为天子,若不觉得劳累,亲自批阅奏折自然是再好不过。” 朱厚熜微微颔首,淡淡道:“嗯,朕知道了,太后请回。” 看到张太后服软,他也不愿过多为难。 第43章 登坛祭天! 言罢,朱厚熜便将目光重新投向奏折。 手中的狼毫笔再次在纸上沙沙作响,继续处理起政务来。 张太后见此,微微福身,轻叹了口气,缓缓转身,迈着步子离开了养心殿。 心中五味杂陈,深知这后宫与朝堂,今后都将是朱厚熜的天下了。 张太后离去后,养心殿内烛火轻轻摇曳,光影在殿内的墙壁上舞动。 朱厚熜微微皱眉,继续专注地翻看奏章。 这些奏章犹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大明帝国当下的复杂局势。 它们皆来自朝中举足轻重的股肱之臣、各地州府以及掌控军事要地的指挥使。 原本是呈递给其便宜堂哥朱厚照的。 可朱厚照还未来得及仔细批阅这些奏章,就在征伐宁王的途中突然驾崩。 且其死因扑朔迷离。 待逐字逐句看完这些奏章,朱厚熜心中唯有三个字:缺银子。 密密麻麻的奏章,仿佛变成了一张张张开口讨要银子的大口。 十成奏章里,竟有七成是在伸手讨要银子的。 整个大明帝国,这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庞大国度,此刻仿佛陷入了缺钱的泥沼。 财政状况处处捉襟见肘,无论是修缮宫殿、整顿军备,赈济灾民,都面临着缺银子的困境。 明孝宗朱佑樘以十年如一日的勤勉,为大明留下了一份殷实家底。 可朱厚照登基后的十五年间,再算上其父在位的十年,这二十五年里,大明各地藩王繁衍出数万名皇族子弟。 这些皇族子弟,犹如一只只贪婪的硕鼠。 他们凭借着皇族的身份,大肆兼并土地,逃避赋税,使得帝国的财政收入日益减少。 与此同时,大明帝国面临着严峻的外部威胁和内部动荡。 北方,凶悍的鞑靼部落如饿狼般虎视眈眈,时常侵扰边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大明不得不派遣重兵防御,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南方,倭寇如同鬼魅般频繁侵扰沿海地区,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而在帝国内部,各地“农民创业”的烽火也是此起彼伏。 据《明史》记载,朱厚照在位的十五年间,农民起义的次数多达五十余次。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食不果腹。 在那个时代,对于农民来说,其实要让他们安于本分并不难,给他们一口饭吃即可。 这背后,是土地兼并的加剧! 是赋税的沉重! 是朝廷,州府官员的腐败! 若不对整个帝国的土地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财政困境将无法得到根本解决。 毕竟,无论采用何种改革手段,土地与农田始终是国家财政的根基。 一般农民能缴纳的赋税有限,真正的缴税大户当属商人。 若能激活商业,让商人获利,便能征收更多的税。 可自太祖皇帝起,便奉行重农抑商政策。 在士农工商的阶层排序中,商人处于社会底层。 他们的地位卑微,受到各种限制和歧视。 加之当下实行海禁,整个大明帝国仅仅开放了太仓、宝安这两个港口。 用于与来自中亚的白袍商人开展贸易。 但这些贸易规模极小,况且如今西域已不在大明掌控之中。 曾经辉煌的丝绸之路也已荒废千年。 要想在短期内获取大量银子,唯有打开海禁! 朱厚熜深信,以大明商人骨子里的“奸商基因”。 一旦放开海禁,定能在短时间内创造出巨额财富。 在此之前,诸多基础建设迫在眉睫。 需建造大量海港,疏浚运河也刻不容缓。 运河就像是帝国的血脉,只有血脉畅通,货物才能在帝国内部高效流转。 各地的官道也都要全面整修。 一旦官道整修完毕,马车将能疾驰而过,加快物资的流通…… 桩桩件件,无一不需要真金白银的投入。 而在开展这些基础设施建设前,要剿灭各地匪患。 好在如今鞑靼这个心腹大患已被成功解除,每年在军费上便能节省下一大笔开支。 这笔钱,对于正处于财政困境的大明帝国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 可朱厚熜通过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女真人已然崛起,正逐渐成为新的威胁。 朱厚熜下旨,将宣府和大同的精锐老兵调往辽东和蓟州。 端详着这个千疮百孔的帝国,朱厚熜有些忧虑。 夜色已深,只有养心殿内的烛火还在微微跳动。 朱厚熜他将堆积如山的奏章推放在龙书案上,随后在养心殿里就寝。 在朱厚熜安睡之时,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带领着几个小太监。 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这些奏折收起,准备回递给呈送上来的大臣们。 这些奏折,朱厚熜都已一一批阅过。 若次日有早朝,其中一些极为重要的奏折便会被拿出来进行廷议。 当大臣们收到皇帝已批阅的奏折时,许多人不禁老泪纵横。 只因朱厚照在位期间,绝大部分奏折都被束之高阁。 而如今,新皇一一批阅,这让大臣们看到了帝国复兴的希望。 …… “陛下,该起床了,今日登坛祭天,可耽误不得啊……” 破晓前的紫禁城。 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走进寝宫,声音刻意压低,呼道。 朱厚熜在龙床上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 透过朦胧的纱帐望向窗外如墨的夜色。 摆了摆手,嘟囔道:“天还没亮,再睡会儿。” 说罢,便又翻身睡去。 大殿之外,文武百官早已在熹微的晨光中整齐列队。 今日,朱厚熜将登坛祭天! 这不仅是一场沿袭千年的仪式,更是新帝正式登基、开启朝政的盛会。 “陛下,陛下……” 小太监急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略显稚嫩的脸颊滚落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若是误了时辰,奴婢可就性命不保了……” 这一次,朱厚熜猛地睁开双眼。 迅速从龙床上坐起,道:“给朕更衣,准备登坛祭天!” 眨眼间,几个宫女和太监捧着华丽的龙袍匆匆赶来。 他们迅速为朱厚熜穿戴整齐。 龙袍展开,上面的金龙刺绣栩栩如生,熠熠生辉。 第44章 天子如此英明睿智,大明必将繁荣昌盛! 此时,张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步而来! 身后跟着负责大典的礼部尚书刘健! 刘健踏入养心殿,只见朱厚熜已身着龙袍,气宇轩昂地站在殿中,急忙躬身下拜: “陛下,今日登台祭天一事,由老臣负责!” “一切就绪,请陛下起辇!” 朱厚熜的目光落在刘健身上,细细打量着这位臣子! 刘健虽称不上文韬武略,却也是两袖清风的清官! 在孝宗、武宗两朝,他堪称干吏! 可官场如战场,他屡遭刘瑾、杨廷和等人排挤打压! 刘瑾专权时,对不顺从自己的官员不择手段地迫害,刘健因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便成为其眼中钉! 杨廷和为巩固自身权势,也对刘健加以掣肘! 因此,刘健仕途坎坷,虽有澄清吏治抱负,却始终难以更进一步! 他不像海瑞那般刚直激进! 在数十年官场沉浮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于整饬吏治,自有一套独到的心得与手段! 深知官场的复杂,懂得迂回! 刘健与杨廷和素来不合,两人理念相悖,政见不同! 即便身为四朝元老,资历深厚,却也因杨廷和在内阁的权势,始终未能踏入内阁半步! 对于刘健这样的臣子,朱厚熜心中已有打算,决定先将其稳住! 至于朝堂上其他重臣,朱厚熜心中已然酝酿着一场大清洗! 他深知,自己的改革若想顺利推进! 必须提前清除那些表面顺从、实则暗中抵制的大臣,否则寸步难行! 至于具体如何实施,朱厚熜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谋划! 正思索间,刘健的声音在旁响起: “陛下登上高坛之后,便要举行祭天大礼!礼成之后,陛下就是万民之主,天下人的君父了!” 朱厚熜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刘健,突然说道: “刘爱卿,今日登坛祭天结束后,你便入内阁!” 此言一出,刘健激动得全身微微颤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仕途屡屡受挫,几乎对进入内阁不抱希望之时! 这位十五岁的新帝竟能给予他如此机遇! 他费了好大劲才压抑住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情绪,连声道: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朱厚熜续道:“刘爱卿,你现任礼部尚书,朕交付你一道旨意,由你牵头重修大明律!” “律法乃国之根本,你可听明白了?” 刘健闻言,震惊不已!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少年天子登基后的第一道旨意竟是重修大明律! 在他看来,这等见识与气魄,简直可与那文韬武略的始皇帝相媲美! 始皇帝统一六国后,推行一系列律法改革,奠定了大一统帝国的根基! 如今,朱厚熜刚登基便意识到律法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这等远见卓识,乃万民之福! “微臣遵旨,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 刘健心中澎湃难平,他仿佛看到了帝国中兴的希望! 遥想当年,武宗同样15岁登基,可每日沉迷于玩乐,不理朝政! 与眼前这位朱厚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天子如此英明睿智,大明必将繁荣昌盛! 前往天坛的銮驾稳稳行进在京城的大道上,车轮滚滚。 道路两旁,百姓们纷纷跪地,不敢抬头直视这尊贵的队伍。 唯有敬畏与好奇交织的目光,偷偷从低垂的眉眼间透出。 朱厚熜坐在车辇之中,透过车窗,看着这略显凋敝的京郊景象。 内心已经做出了决断:暂且不动农业。 天下士族在农业领域盘根错节,根基深厚得如同千年古树,根系深深扎入帝国的土地。 此时对农业下手,不仅会遭到士族们的强烈抵制,且于充盈国库而言效果不佳。 他知道,如今国库存银仅有区区50万两。 这点银子,在偌大的帝国面前,实在是杯水车薪。 下半年,甚至连朝臣的俸禄都难以发出。 堂堂大明帝国,竟窘迫至此…… 这50万两,在江南随便挑出一个大地主,其家中资财恐怕都远超这个数目。 朱厚熜的目光望向远方,心中谋划着先改革商业。 重修商税,开航护市,先将整个商业盘活。 重修商业税,意味着要增加收税项目。 那些商人近年来赚得盆满钵满。 凭借着帝国的资源与市场,积累了巨额财富,也该为帝国的运转多做些贡献。 只要商业繁荣起来,商人获利更多,缴纳些许赋税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在他看来,商业就如同帝国经济的一条大动脉。 只要疏通这条动脉,让财富的血液顺畅流动,帝国便能重新焕发生机。 从紫禁城到天坛,长长的队列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京城的大地上缓缓游动。 队列中,文武百官身着朝服,神色恭敬,整齐地跟在朱厚熜身后。 当队伍抵达天坛,九十九声炮响震彻天地! 朱厚熜在天坛庄重地跪拜天地。 随后接受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的朝拜。 这场大典,庄重而盛大,标志着新帝正式君临天下,一个全新的时代开启! 典礼结束后,朱厚熜回到紫禁城。 即刻传召杨廷和、杨一清、刘健前往养心殿。 “微臣杨廷和……” “微臣杨一清……” “微臣刘健叩拜陛下,吾皇万岁!” 三人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朱厚熜端坐于龙椅之上,看向杨廷和,宣布:“朕决定,让刘健入内阁。” 闻言,杨廷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打压的刘健,竟然在此时被皇帝安排进入内阁。 多年来,他凭借着自己在朝堂上的权势,将刘健压制得毫无出头之日。 本以为刘健会就此在官场沉沦。 却不想新帝的一道旨意,彻底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一旁的杨一清,心中却是畅快无比。 一直以来,他与杨廷斗争得不可开交。 如今刘健入阁,无疑是为自己增添了一位有力的盟友。 他深知刘健与杨廷和之间的矛盾,刘健入阁后,必定会与自己联手,共同对抗杨廷和。 第45章 养心殿内的“隆中对” 早在率军围住京师之时,朱厚熜就从户部尚书钱有庆那里摸清了朝堂的局势。 杨廷和与杨一清,内阁上的“两条羊”表面一团和气。 实则为了争权夺利,早已水火不容。 内阁首辅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哪个大臣不眼馋? “陛下,微臣早在三年前就对吏治有所洞察。” “来养心殿的路上,臣已吩咐管家将之前备好的奏折送来,请陛下御览。” 刘健言罢,便从宽大的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奏折,双手恭敬地呈上。 杨廷和与杨一清听闻刘健此言,心中皆是一动,二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刘健。 眼中均满是探究之色,心中暗自揣测,这份奏折里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内容? 而更让他们费解的是,这位刚刚登基的少年天子,为何对刘健如此另眼相看? 朱厚熜神色平静,微微抬手示意王永。 王永心领神会,快步上前,从刘健手中接过奏折。 而后小心翼翼地展开,呈到朱厚熜面前。 朱厚熜看着奏折,只见奏折内容虽不繁杂,却条理清晰。 主要详述了当今朝堂上各大派系的势力格局,字里行间,满是对这些派系相互倾轧、祸乱朝纲行径的痛斥。 奏折尖锐地指出,正是这些乱象,如毒瘤一般,致使帝国墨守成规、萎靡不振。 这份奏折其实在朱厚照在位时便已写就,只是当时种种原因,未曾呈递上去。 朱厚熜细细看完奏折,微微抬眸看向刘健,开口问道: “刘爱卿,这份奏折朕留下了,你还有什么想奏明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三位重臣皆是心中一紧,一种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 只因朱厚熜并未明确表露对这份奏折的态度,是赞赏还是贬斥。 这让三位久在朝堂的老臣,心中都没了底。 刘健倒也没有过多犹疑,只见他对着朱厚熜恭敬地躬身一拜,道: “陛下刚刚登基,宜大赦天下,以彰显皇恩浩荡,同时确定年号,昭示新朝开端。” “此外,内阁也亟需变法,明确内阁诸臣的职责与地位,如此方能政令畅通,朝堂清明。” 朱厚熜微微颔首,开口道: “大赦天下与确定新年号,这都不是难事。” “前者,明日便颁布施行!” “至于年号,朕已决定,就叫嘉靖,自明日起启用。”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一般依次扫过三位大臣,道: “朕此刻更想听听,三位爱卿对当下吏治凋敝的状况,有何见解?” 这一刻,养心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三位大臣深知,新帝的这一问,或将开启大明王朝吏治变法的朝堂风暴! 朱厚熜言罢,便吩咐王永搬来三把椅子。 王永领命,不多时,三把椅子便稳稳地摆在了杨廷和、杨一清与刘健三人面前。 紧接着,王永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三人各斟上一杯祁门红茶。 红色的茶汤,在杯中轻轻晃动,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这一举动,让三人顿时诚惶诚恐,手足无措。 还未等他们从这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朱厚熜又平静地下令让养心殿内所有侍卫、宫女和太监尽数退下。 刹那间,原本略显热闹的大殿之内,瞬间安静下来。 就只剩下朱厚熜与这三位内阁重臣。 此刻的气氛静谧得有些不同寻常,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三位爱卿,此刻无需有任何顾虑,心中所想,畅所欲言便是。” 这一系列举动,三人都看在眼里。 内心的震撼如汹涌波涛。 皇帝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表明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无需任何设防。 按照朝廷惯例,皇帝召见大臣时,身旁必定有众多侍卫环伺,以防不测。 可眼前这位少年天子,竟将侍卫、太监乃至宫女全部遣走。 如此全然的信任,实在令人动容。 一时间,三人被深深打动,眼眶微微泛红。 皇帝以实际行动向他们证明,对他们三人寄予了全然的信赖。 “陛下,微臣感激涕零……”刘健嘴唇微微颤抖,只敢小心翼翼地坐半个屁股。 杨廷和与杨一清亦是如此,他们的身姿同样拘谨,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 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大明的希望之光终于出现。 几十年来,看着大明王朝在各种弊病中艰难前行,他心中的期盼从未停止。 而如今,大明帝国终于迎来了一位有望振兴朝纲的贤明君主。 “陛下,依微臣之见,先帝在位时疏于朝政,沉溺享乐 。” 刘健神色凝重,率先打破了殿内的沉静。 “刘瑾、江彬等奸佞之徒趁机祸乱朝堂,致使内阁权力被架空,政务荒废,国家陷入内忧外患之境。” “当务之急,应以严苛律法惩处贪污舞弊之徒,重塑官场清明。”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朱厚熜。 面对吏治腐败,要采取严刑律法。 刘健陈述完自己的见解后,朱厚熜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杨一清。 杨一清在朱厚熜率军入京一事中,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 若不是他亲自打开城门,京城或许早已陷入血雨腥风,百姓生灵涂炭。 朱厚熜对杨一清颇为了解,知晓他颇具才干,虽然有些小贪。 但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杨爱卿,朕想听听,你对当下帝国施行的田赋制有何看法?” 朱厚熜此言一出,杨一清心中猛地一震,抬头望向这位少年天子。 眼前的皇帝铁血征伐,犹如唐太宗李世民在世。 可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竟会将关注点落在田赋制上。 “陛下,微臣以为,土地乃国之根本,民生所系。” 杨一清定了定神,努力平复内心的惊讶,缓缓说道。 “只是自大明开国以来,大部分土地便被天下士族与各地藩王占据。” “如今若要推行土地变法,无疑是与天下士族、各地藩王为敌。” 第46章 掀起反贪风暴! 内阁首辅杨廷和神色急切,立刻进言: “陛下初登大宝,根基未稳,这类变法实在动不得啊!” “一旦推行,帝国必将掀起惊涛骇浪,陷入腥风血雨之中,江山社稷恐遭动荡!” 缓了缓语气,他又禀道: “依微臣愚见,此事须分轻重缓急,徐徐图之,切不可贸然行事!” 在杨廷和看来,新皇登基,此时的朝廷首要任务是稳定! 贸然推行如此激进的变法,极有可能引发各方势力的强烈反弹,危及整个朝廷的稳定! 杨一清却不以为然,当即反驳:“陛下,首辅大人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过于保守了!” “依微臣之见,变法农田赋税势在必行,当务之急是重新丈量天下土地!” “摒弃旧有的人头税,改为征收土地税,家中有多少土地,便相应缴纳多少赋税!如此一来,既能体现公平,又能增加国库收入!”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续道: “至于天下士族和四海藩王,若有人胆敢反对,那便是以一隅之力对抗全国,不过是螳臂当车!” “陛下坐拥天下,顺应民心推行变法!” 杨一清坚信变法的力量,相信只要顺应民心,反对势力终将被碾碎! 朱厚熜静静听完两人的激烈争论,心中暗自思量! 杨一清的果敢与远见让他刮目相看! 杨廷和的谨慎也并非毫无道理,天下士族与藩王势力盘根错节! 历经数代繁衍,子孙后裔多达数十万! 他们的势力渗透到帝国的各个角落,牵一发而动全身!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乱! 朱厚熜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刘健,问道: “刘爱卿,你对这件事有何高见?” 刘健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说道: “陛下,微臣以为,土地变法乃大势所趋,关乎国家兴衰,必须付诸行动!” “然变法之路必定艰难险阻,切不可操之过急!” “常言道,欲速则不达,若贸然激进推进,导致变法功亏一篑!” “但如果因畏惧困难而裹足不前,大明的积弊将永远无法消除!” “所变法既要坚定决心,又要讲究策略,稳步推进!” 朱厚熜神色平静,缓缓开口: “此次土地改革一事,朕心中已有考量,暂且搁置,不予推行!” 顿了顿,目光仿若实质,依次扫过三位大臣,接着道: “朕深知如今国库空虚,纯存银仅有50万两,各位爱卿可有良策,以充盈国库?” 刘健反应迅速,即刻回禀,言辞间带着一股急切与忠诚: “陛下,微臣认为若要变法革新,当务之急是惩治贪官污吏!” “这些贪官手中囤积了大量财富,一旦彻查,所收缴的银子可立即充实国库,解燃眉之急!” 杨一清闻言,目光投向刘健,略作思索后,随即附和: “陛下,微臣附议!” “朝中贪官的府邸之中,所藏白银堆积如山,数额惊人!” “若能将这些非法所得尽数追回,国库必将大大充实!” 这一次,杨一清与刘健站在了同一阵营。 杨廷和见此情形,也赶忙跟上表态: “陛下,微臣同样附议!” “国库如今仅有50万两存银,如此窘迫,从贪官家中抄出白银,不失为当下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好!既然三位爱卿意见一致,那就全力替朕把这些国之蛀虫揪出来!” “朕希望半个月之后,国库的盈余能超过1000万两!” “轰”的一声,这道旨意在三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杨廷和、杨一清和刘健面面相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1000万两白银! 这是何等庞大的数额,小皇帝这是真打算大干一场,以雷厉风行之势整顿吏治、充实国库! 三人心中皆感惶恐,谁也不敢贸然领下这个艰巨的任务,毕竟他们心里实在没底。 要在短短半个月内从贪官手中抄出如此巨额的财富,谈何容易! 朱厚熜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看着他们说道: “朕在安陆做王爷之时,便听闻三位爱卿老成谋国,足智多谋!” “如今看来,这点小事,想必难不倒你们?” 这一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如同绵里藏针,将三人置于两难的境地,彻底堵住了他们想要推诿的借口! 杨廷和等人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惊悚。 这才惊觉,眼前这位少年皇帝手段之高明、心思之缜密,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甚至可与太祖、太宗相媲美! 他们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自认为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却没想到在这位少年天子面前,竟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年太祖皇帝,在这个年纪也没有如此睿智? “三位爱卿,事不宜迟,现在就回去着手准备!” “朕即将推行各项变法举措,这可都急需大量银子,全仰仗你们了!” 话音刚落,杨廷和、杨一清与刘健三人,额头上肉眼可见地渗出细密汗珠! 此刻,他们已然没有任何退路。 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皇帝的旨意,全力抓捕贪官! 可一想到要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凑齐1000万两银子。 三人只觉压力如山! 这得抄查多少贪官污吏的家? 况且,这些贪官老奸巨猾,深谙隐匿财富之道。 想要让他们乖乖交出银子,还得动用各种手段撬开他们的嘴! “陛下若要推行此事,还望以首辅大人牵头,如此方能统筹全局,事半功倍!” 杨一清躬身一拜,恭敬禀道! “嗯,首辅大人素有威望,堪称国之栋梁!” “朕会命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全力配合,为你们提供各类情报支持!” 朱厚熜微微点头,续道: “不瞒各位爱卿,其实朕早在七日前便已开始着手筹备此事,相关事宜已有一定进展!” “陛下英明,微臣等领旨!” 三人无奈,既然已被推上风口浪尖,便只能咬着牙硬撑下去! 他们躬身一拜,告别皇帝。 匆匆走出皇城,马不停蹄地回去准备! 第47章 两宫太后 待他们三人离去,朱厚熜即刻召见东厂西厂双料厂公郑继敏、锦衣卫指挥使徐锋,以及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 吩咐三人,将这几日精心收集的关于各位官员家中资产的详细信息。 尽快传达给杨廷和等人,助力抄查贪官行动! 朱厚熜指定东厂厂公郑继敏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 王永和徐锋依令将所有情报汇总,一并交给郑继敏。 由他全面统筹安排! 郑继敏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前往东厂! 在东厂。 郑继敏将收集来的情报,与自身掌握的信息进行整合梳理! 接着等候杨廷和三人的到来! 一个时辰后,杨廷和、杨一清与刘健匆匆赶到东厂。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焦虑,但眼神中又透着一丝决绝! 郑继敏依照朱厚熜的旨意,将整理好的贪官信息及确凿证据,递到杨廷和手中! 杨廷和接过这些资料,只觉接过烫手山芋! 若实锤,将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他心一横,暗自思忖:“1000万两银子,半个月内必须到位!” “看来,此番非得掀起一场大风暴不可!” “平日里屡次告诫你们收敛些,一个个却都置若罔闻!” “如今可别怪我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可想到1000万两,他又不禁感到一阵头晕。 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凑齐款项,谈何容易! 这绝非轻而易举之事,仿佛是要从铁石中榨出血来。 得扳倒多少贪官,才能填补这个巨大的窟窿? 这一夜,整个京师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腥风血雨肆意弥漫! 锦衣卫与东厂番子倾巢而出,穿梭于大街小巷。 内阁三位重臣没有回府,全力配合这场行动。 一场反贪大风暴就此以雷霆万钧之势掀起。 仅仅到三更天,在从三品到六品的官员层级中,就有十五名贪官被缉拿归案。 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在百姓面前装出一副清正廉洁模样的官员,此刻纷纷原形毕露。 四更,内阁大堂。 三位内阁重臣齐聚于此。 他们彼此对视,眼中皆是难以掩饰的感慨。 杨一清叹道:“天子虽年少,却已尽显明君之姿!” “即便是太祖皇帝转世,恐怕也难有这般霹雳手段。” 刘健微微颔首,道:“是啊,小小年纪,却能将治国之事处理得如此妥帖!” 杨廷和道:“治大国如烹小鲜,真乃我大明之幸!” 而朱厚熜在午夜时分得知已成功抓获数位大贪官后,便安然拥着个俊俏小宫女入睡。 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大明律对贪官污吏的惩处极为严苛。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律的执行力度越来越弱。 臣僚之间相互勾结,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集体贪污成风。 在这样的风气下,官员们不择手段地中饱私囊,却让帝国日益贫弱。 形成了“官肥国瘦”的畸形局面。 在此次百年以来未有的反贪风暴中! 一夜之间查出的十五个官员里,竟有十位来自工部。 其中有一个不过是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 在他家中就搜出了高达一百万两的白银。 这还不包括他通过各种手段隐匿起来的财产。 工部,一直以来都是大明朝腐败的重灾区。 工部下设营缮清吏司、虞衡清吏司、都水清吏司、屯田清吏司四个清吏司。 掌管着宫殿建造、官道修补、水利漕运建设。 在这些官员的操控下,成为了他们谋取私利的工具。 他们在工程中上下其手,肆意捞取油水。 从工程招标到物料采购,从施工监管到验收结算,每一个环节都得刮一层。 … 五更时分,京城万籁俱寂。 唯有那雄浑的上朝钟声划破夜幕,悠悠回荡在整个京城上空。 朱厚熜在寝宫内缓缓起身,带着一丝慵懒。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消散的困意。 穿越前,他自在随性惯了,在安陆当王爷时,更是每日睡到自然醒。 这早朝的规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习惯。 看来,必须要把这规矩改上一改了。 但今日事关重大,哪怕满心不情愿,也必须早早起身。 相较而言,那些文武百官更是苦不堪言。 昨晚的反贪风暴,闹得人心惶惶。 他们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心神不宁,没睡踏实。 不少大臣府邸离皇宫甚远,凌晨三点就得摸黑出门,在夜色中匆匆赶路,只为能按时赶到午门外候着。 一路上,他们或忧心忡忡,担心自己是否会在这场风暴中受到牵连。 或心怀鬼胎,思索着如何在朝堂上应对新皇的质问。 待午门城楼上的鼓点沉沉敲响,文武百官赶忙整衣敛容,匆忙排好队列。 他们整理着自己的朝服,厚重的宫门缓缓开启。 一时间,脚步声、衣袂飘动声交织一片。 百官们鱼贯走过金水桥。 金水桥宛如一条金色的纽带,连接着宫门与广场。 过了金水桥,他们在广场上重新整队。 朝廷的稽查礼仪向来严苛,在广场列队期间。 但凡有人咳嗽一声、或是因困倦打个瞌睡,都会被御史敏锐捕捉。 那些御史将任何一点细微的差错都一一记录在案。 按规矩,唯有四品及以上官员才有资格踏入宣政殿,参与朝会。 其余官员只能在广场上静静等候,听候宣召。 他们都很忐忑,不知这场反贪风暴会给他们的命运带来怎样的改变。 朱厚熜一边让太监为自己穿戴龙袍,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怪不得堂兄朱厚照厌恶上朝,前世的那个嘉靖后来也几十年不愿临朝。 正想着,原主的生母蒋太后与张太后一同到来。 朱厚熜本以为两位太后碰面,难免一番针锋相对。 毕竟后宫之中,权力纷争、明争暗斗屡见不鲜。 可眼前的景象却大出他意料,两位太后相处得十分融洽。 蒋太后生性恬淡,吃斋念佛,不喜内斗。 而张太后,如今处境尴尬。 亲生儿子朱厚照已然驾崩,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第48章 文武百官的恐惧! 新皇手段强硬、霸气冷冽,她已领略过。 若是此时还与蒋太后起争执,无疑是以卵击石。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收起往昔锋芒,有些讨好的与蒋太后相处。 今日,蒋太后与张太后特意赶来,她们心中满是对初次朝会的关切。 朝堂之上,权力斗争错综复杂,小皇帝恐怕难以压制文武百官。 于是,她们一心要前往宣政殿为朱厚熜站台,以太后的威严为他增添底气。 可朱厚熜大手一挥,道: “二位太后不必操劳,且回后宫安心歇息。” “好,那陛下一切自决。” 蒋太后,张太后看到皇帝态度如此坚决,便没有坚持,随后离开。 两宫太后离开之后,朱厚熜用宫内特制的牙粉洗漱。 洗漱完毕,又浅尝了几口精致点心。 才坐上龙辇,从养心殿朝着宣政殿进发。 两座大殿之间相隔三里,龙辇在御道上需耗费一刻钟。 此刻,广场上,文武百官早已整齐列队,个个神色恭敬。 但今日的情形,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众多官员满心疑惑,惊悚,工部尚书李穗更是如此。 早春二月,料峭春寒。 可李穗的额头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只因他赫然发现,工部官员竟少了许多。 其实,昨晚他便通过自己的秘密渠道得知,工部有不少人被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带走。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被带走的人数如此之多,级别还这般高。 他暗自估算一番,从工部侍郎到工部员外郎,足足被抓走了十人! 要知道,过去一百多年间,工部因获罪被抓的官员,加起来都未曾超过两个。 可如今新皇甫一登基,便对工部痛下狠手。 这无疑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政治风暴即将汹涌来袭。 这风暴一旦掀起,工部乃至整个朝堂都将面临巨大的变革。 自己的命运也将被卷入其中,吉凶未卜。 李穗心怀忐忑,偷偷抬眼,朝站在身前的几位内阁重臣望去。 只见杨廷和、杨一清二人眼神深邃而内敛,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所想。 这两位皆是老谋深算的官场“老狐狸”,早已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而刚刚进入内阁的刘健,脸上却满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他初入内阁,便看到新皇的雷厉反贪,满心欢喜。 比刘健还要高兴的,当属户部尚书钱有庆。 李穗并不知,此前钱有庆一直为国库空虚而忧心忡忡。 没想到一夜之间,数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涌入国库。 如此一来,帝国诸多事务便有了着落。 怎能不喜形于色? 李穗越看,心底的惊疑便愈发浓重。 他与户部尚书钱有庆同属一个派系,更是杨廷和的门生。 在这个讲究师门传承与派系抱团的官场生态中,这般惊天动地的消息,杨廷和竟丝毫没有提前向他透露。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杨廷和对他有所保留,还是背后隐藏着更深的谋划? 李穗的心中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各种猜测在脑海中交织翻涌。 不光是李穗,其他文武百官也敏锐察觉到气氛的异样。 他们原本整齐排列,神色恭敬,此刻却忍不住偷偷打量四周。 惊愕地发现,广场四周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士兵。 以往,此类仪式皆由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负责。 可今日,锦衣卫仅有寥寥数人,更多的是神机营的士兵,甚至还有骑兵。 这些士兵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鸟铳和各式兵器,肃然而立,眼神冷峻。 众人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是要做什么? 少年天子上朝第一天,难不成就要大开杀戒? 是因为前段时间还是大将军王的新皇围攻京师的时候,他们没有及时开宫门? 这个念头让他们不寒而栗! 百官们念头还在脑海中打转,只听“嘎吱”一声,午门缓缓打开。 这是皇帝已抵达宣政殿的信号。 啪! 啪! 啪! 净鞭响起! 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 如同鞭笞着百官。 在内阁诸位大臣的引领下,四品以上官员依次步入大殿。 神色各异! 有的满脸忧虑,担心自己在这场未知的风暴中命运堪忧! 有的则眼神闪烁,试图从旁人的表情中探寻一丝端倪。 朱厚熜高坐在御座之上,目光平静地俯瞰着整座大殿。 嘉靖新朝的第一次朝会,正式拉开帷幕。 依照大明律,今日必须叩拜! 在内阁首辅杨廷和的带领下,他们整齐划一地纷纷下跪。 三呼万岁! 万岁声久久回荡,彰显皇权至高无上! 行礼完毕,众人缓缓起身,分立两旁。 此时他们的神色间满是惶恐! 偌大的大殿内,不少平日里熟悉的面孔已然消失不见。 这诡异的情形让众人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他们隐隐听闻了一些风声,知晓昨夜定是发生了大事。 再想起大殿外神机营士兵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伫立,更是让他们胆战心惊。 猜不透御座之上那位年轻的少年皇帝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未知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 此刻,朱厚熜高坐于御座之上,威严地俯瞰着殿下的百官。 今天,他身着崭新的龙袍,头戴华丽略显沉重的皇冠。 这身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行头,却让他深感束缚。 远不及平日里身着便服时那般舒适自在。 但身为大明天子,这身行头必须慢慢去适应。 昨夜,内阁联合东厂、西厂,在京城内外掀起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反贪风暴。 这场风暴成果斐然,仅仅一晚,国库便凭空多出550万两白银。 如今库银总数已达600万两之巨。 这仅仅是一个开端。 若持续下去,还不知会有何等惊人的数字! 朱厚熜对此满心满意 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却惶惶不安,犹如惊弓之鸟。 第一次主持如此重大朝会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因初担此重任忘了程序。 在老太监李芳轻声提醒下,他才回过神来。 第49章 朱厚熜:若贪墨,无论皇亲国戚,内阁重臣,皆可查可杀!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扯着尖锐的鸭公嗓,高声喊道: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声音落下,内阁首辅杨廷和手持笏板率先出列! 身体微微前倾,向着御座之上的朱厚熜躬身一拜,禀道: “启禀陛下,微臣杨廷和有本启奏!” “准奏!” 杨廷和再次躬身一拜,而后抬起头,道: “启禀陛下,微臣昨夜与内阁同僚,秉持陛下旨意” “全力澄清吏治,一举抓获15名贪官!” “经查证,证据确凿,罪无可恕!” “此次行动,共搜出贪墨银两共计550万两!” “这些贪官狡诈多端,隐匿的白银资财想必不在少数” “下属臣工正在全力深挖当中!” “目睹吏治竟腐败至此,臣痛心疾首!” “臣未能提前察觉并遏制,难辞其咎,恳请陛下降罪!” “杨爱卿平身!”朱厚熜缓缓说道! 朱厚熜现在还不打算对杨廷和动手! 毕竟杨廷和在诸多事务上表现还算配合,尽管在配合的程度上比不上杨一清与钱有庆! 可相较于前世历史中的他,已然好出太多! 在前世大明,嘉靖帝初登皇位,想要追封自己生父为帝! 杨廷和却极为强硬地反对,态度坚决,寸步不让! 这场围绕追封生父的争斗,形成一场激烈,长久的拉锯战! 杨廷和联合一众大臣,门生,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阻力! 嘉靖帝无可奈何! 直至杨廷和因为致仕,离开了权力中心! 嘉靖帝才顺利追封生父! 但在这个与前世既有联系又有所不同的大明世界里,杨廷和却温顺得多! 或许是被自己之前大开杀戒的强硬手段震慑住了! 确实如此,杨廷和但凡稍有违逆之言! 朱厚熜绝对会让他全族尽墨! 对于朱厚熜而言,砍头是真理,是原则! 手握绝对的皇权,无需再跟臣下在朝堂之上空谈什么以仁治国! 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从来都属于亡国之君! 宣政殿,金碧辉煌! 朱厚熜扫视着殿下满朝文武,道: “鞑靼已被朕打得丢盔弃甲、元气大伤,如今奄奄一息,不足为惧!” “宁王谋逆,已被成功抓捕,此刻正在押解回京的途中!” “朕能登上这皇位,并非仰仗尔等的推举!” “这江山社稷,是朕一步一步牢牢掌控在手中的!” “朕心里清楚,朝中朋党林立,!” “朋党,大贪官带来的危害,丝毫不亚于鞑靼和倭寇!” 满朝文武大惊失色! 方才小皇帝的脸色还尚且和煦,此刻却已冷若寒霜! 下一刻,朱厚熜稳步从御座上走下! 虽说刚满十六岁,可身高已有七尺,这几个月身高蹿得厉害! 在强大的帝王威慑之下,文武百官纷纷躬身屏息,大气都不敢出! “一夜之间,查抄内阁,所获赃银竟高达五百五十万两!” 朱厚熜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我大明国库,却仅有区区五十万两!” “这还仅仅只是中贪小贪,竟已是大明国库的十一倍之多!”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纷纷高呼: “圣上英明,圣上英明!” 朱厚熜猛地抬起手,宽大的龙袍顺势一甩! 厉声喝道:“够了!朕不需要你们这些只会阿谀奉承的马屁精!” “朕心里明白,满朝上下,几乎无人不贪,不过是大贪与小贪的区别罢了!” “朝堂之上,有人公然卖官鬻爵,拿有人肆意中饱私囊,有人结党营私,妄图把持朝政!” 文武百官听着皇帝的斥责,纷纷齐声说道:“微臣等…罪该万死!” 整个宣政殿,惶恐,窒息一片! “刑部尚书何在!” 朱厚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回荡在宣政殿内每一个角落! “微臣在!” 刑部尚书何鉴听闻召唤,心中猛地一凛,忙不迭地从队列中走出。 整个人微微躬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 令他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朕新登基,依大明律法,本应大赦天下!”朱厚熜缓缓开口。 语调平稳却暗藏肃杀,让人不寒而栗! “但有一条,所有贪官,死刑不赦;判刑一年以上者,亦不赦!” “陛下英明,微臣遵旨!”何鉴赶忙躬身一拜。 心中暗自惊叹这位少年皇帝的果决与狠辣! 这道旨意一旦执行,必将在官场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正准备退回班列之时。 岂料,朱厚熜却骤然抬手! 指尖先后指向何鉴与刘健,声如利刃划破长空,道: “刘健,何鉴,朕命尔等为反贪钦差!” 二人浑身如遭电击般一震! 这得得罪多少人啊!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又听少年皇帝朗声道: “从即日起,自内阁首辅到七品给事中,将所有居住京师之官彻查一遍!” “但凡查实贪腐,即便皇亲国戚、内阁重臣,亦可查可斩!” “朕定要将这贪墨之徒,连根拔起!”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巨力击中,如遭雷击! 心惊肉跳! 整个宣政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内阁首辅杨廷和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向来以洁身自好自诩,自觉与那些大肆贪腐的官员截然不同! 可他心里清楚,大明朝官场犹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潜规则多如牛毛! 若皇帝真要细细深究,以这严苛标准,自己怕是也难以逃脱一些小罪的干系! 除了杨廷和,杨一清、钱有庆,吏部尚书王琼,工部尚书李穗,甚至刚刚被任命为钦差的刘健、何鉴,心中亦是猛地一紧! 他们完全摸不透这位少年皇帝定罪的尺度究竟如何! 换言之,从这一刻起,整个大明朝所有官员的命运,该治谁的罪,追不追究,何时追究,公不公开…… 全然系于皇帝的一念之间! 而更让众人敬畏的是,皇帝此举完全符合大明律法以及大诰! 这般雷霆手段,气魄,已比肩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第50章 年轻的严嵩善于押宝,冒险弹劾工部尚书! 朝堂之上,十六岁的朱厚熜展现出了驾驭天下的能力与决心! 文武百官顿时噤若寒蝉! 大殿,落针可闻! 所有官员都清楚地意识到,一场更大的官场风暴! 已然在这位少年皇帝的挥手之间,呼啸而来! 此刻,在这气氛凝重的宣政殿内,心中最为惶恐不安的,当属都察院左都御史陈金与右都御史丛兰! 皇帝刚刚所交代的反贪重任,原本那可是督察院职责范畴! 在大明朝的官僚体系中,督察院肩负着至关重要的使命! 承担着纠察、弹劾百官,巡查各道的重任! 对贪污腐败、结党营私、作威乱政之官进行日常监督! 这本就是督察院分内之事! 可如今皇帝这般安排,无疑是在向众人表明,他不信任督察院! 若督察院真能恪尽职守,朝堂之上又怎会滋生出如此之多的贪官污吏? 在朱厚熜看来,督察院的失职已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地步! 如此情形下,都察院极有可能沦为此次反贪行动的重点清查对象! 就像一座看似坚固却已千疮百孔的堡垒,即将面临一场狂风暴雨般的审视! 朱厚熜自然不会再将反贪大权交予督察院! 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至于督察院日后的主事官员人选,朱厚熜心中早已有了一番打算! 就在这略显压抑的氛围中,一位站在大殿门口的大臣躬着身子,缓缓走出班列! 只见他对着朱厚熜恭敬地行了一拜之礼,而后开口“启禀陛下,微臣严嵩有本启奏!” “严嵩?” 朱厚熜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了皱眉头! 随即,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严嵩的诸多信息! 旋即走向御阶,端坐于御座之上,俯瞰着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大臣! 他心中暗自思忖,前世这个时候,严嵩也已然官居从五品! 从其在朝堂中的站位判断,应当是礼部右侍郎! 这一点倒是与前世大明朝的历史如出一辙! “准奏!” 朱厚熜神色平静道! “陛下,微臣弹劾工部尚书李穗贪污饶州府、安庆府水灾赈灾款二十万两!” 严嵩声音清朗,字字掷地有声! 工部尚书李穗听闻此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原本站得还算稳当的双腿此刻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踉跄着走出班列,“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大声喊冤: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启禀陛下,微臣弹劾李穗,是有确凿证据的!” 严嵩不慌不忙,神色镇定自若,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 “去年仲夏,长江,信江,赣江突发水灾,饶州府、安庆府受灾最为严重,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朝廷紧急拨款三十万两赈灾,意在解百姓于水火之中!” “可李穗真正用于赈灾的银子仅有十万两,另外二十万两竟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那拨下去用于赈灾的十万两银子,在层层盘剥之下,到了灾民手中时,竟分文不剩……” 严嵩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刺向李穗! 也刺痛了在场每一位官员! 朝堂瞬间陷入了一种紧张到近乎窒息的氛围之中! “严嵩,你这是血口喷人,不得好死!” 李穗双眼瞪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严嵩,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 这一声叫骂刚落,朝堂之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掀起一阵波澜! 好几个五品大员迫不及待地纷纷走出班列。 他们如同护主的家犬,簇拥在李穗身后。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为其辩护,言辞激烈地指责严嵩。 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从他们口中吐出: “严嵩,你休要污蔑忠良!” “严嵩小儿,这是你捏造的罪名,居心叵测!” 朱厚熜神色平静如水,既不制止这场混乱,也不表态,只是静静地坐在御座之上。 甚至有些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随即微微后仰,靠在御座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 “笃笃”的声音虽轻,却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在考量着众人的反应! 内阁首辅杨廷和与次辅杨一清并肩站在一旁,同样冷眼旁观。 杨廷和双手交叠在袖中,神色淡漠,宛如一座冰山。 杨一清则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朱厚熜心中暗自思量,严嵩前世虽为大贪官。 但年轻时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干吏! 此人极为擅长审时度势,像一只敏锐的变色龙。 总能根据局势的变化调整自己的姿态! 在站队一事上,他更是从不出错,仿佛有着精准的政治嗅觉! 想在正德朝,他可绝对没这个胆量站出来弹劾高官! 而如今,严嵩敢于在此时站出来。 想必是看准了自己决心整治官场贪腐的决心。 这才抓住机会,想要借此崭露头角! “陛下,此乃微臣昨夜奋笔疾书所写之奏折,上面详细罗列了具体证据,请陛下御览!” 严嵩不慌不忙,神色镇定自若的从怀中掏出奏折。 双手高高举起,对自己掌握的证据胸有成竹。 “呈上来!”朱厚熜终于开口。 简短的三个字,如同下达了一道无声的指令,让原本嘈杂的朝堂瞬间安静了几分!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立刻迈着小碎步走下御阶,来到严嵩面前。 他双手接过奏折,又小心翼翼地呈递到朱厚熜手中! 朱厚熜接过奏折,缓缓翻开,目光在上面一行行扫过!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紧紧盯着皇帝。 李穗和那几个帮腔的官员,此刻面如死灰,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的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这几人心里知道。 去年夏天,长江突发大水,汹涌的江水倒灌进鄱阳湖。 刹那间,整个饶州府浊浪滔天,房屋倒塌无数,百姓们哭喊声一片。 隔壁的安庆府也未能幸免,遭受了极大的波及。 此次水患,受灾的百姓多达百万之众。 第51章 老虎苍蝇一起打! 无数肥沃的良田被洪水吞没,化为一片泽国! 这场水灾!让无数普通百姓家破人亡,背井离乡! 本应是百姓救命稻草的20万两赈灾银子! 竟被李穗私下肆意分配,中饱私囊,吃干抹净! “刘健!” 朱厚熜看过奏折后,脸色一沉,冷喝一声! “微臣在!”刘健闻言,急忙躬身,匆匆走出班列,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何事! “你看看这份奏折!” 朱厚熜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将严嵩呈上来的奏折径直扔在了地上! 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簌簌地落在了刘健身前! 刘健赶紧俯身捡起,刚看了几眼! 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被怒火占据! 他猛地抬起头,怒目圆睁! 狠狠地瞪向李穗以及其身后的一众工部官员,厉声喝道: “这等断子绝孙的银子你们也敢贪!” 嘉靖朝的第一次朝会,气氛却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一场大戏正在悄然上演! 少年天子朱厚熜第一次临朝,其雷霆手段便惊得文武百官魂飞魄散! 一场来势汹汹的反贪风暴,就此席卷朝堂,真正做到了老虎、苍蝇一起打! 内阁、东厂与反贪钦差紧密配合,目标直指腐败的核心部门——工部! 朱厚熜心里清楚,从工部尚书到普通办事官员,若全砍了,没一个是冤枉的! 但他也明白不能这么做,否则整个工部便会陷入瘫痪,朝廷诸多事务将难以运转 ! 当下事有轻重缓急,得先把李穗及其党羽扳倒、问斩! 仅仅两日过后! 一场更为猛烈的风暴在大明的官场中骤然掀起。 李穗及那几个曾为他帮腔造势的官员,无一幸免地通通被抄家。 当抄家的队伍打开他们府邸的大门,那堆积如山的财富令人瞠目结舌! 此番抄没的财产,竟高达300万两白银。 如此巨额的财富,彰显着这些官员贪婪! 随着调查的深入,之前15个贪官隐匿的银两也相继被查获。 一时间,国库存银如洪流汇聚,飞速增长,竟已超过2000万两。 早早便完成了朱厚熜交付的任务。 工部尚书李穗与另外5名工部官员,还有漕运总督林正,均被下旨满门抄斩。 斩立决,不必等到秋后再行发落。 被封为反贪钦差的刘健,与刑部尚书何鉴,在双料厂公郑继敏的全力支持下。 反贪风暴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整个官场。 短短两天之内,无论是杨廷和的门生,还是杨一清的故旧,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网络被无情地连根拔起。 被查处的人数不下30人。 杨廷和与杨一清即便心中有万般无奈,也只能选择隐忍。他们深知此时若有丝毫异动,必将引火烧身。 还不得不全力配合这场反贪行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时间,整座京师仿佛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腥风血雨一波接着一波。 大明百姓听闻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被惩处,无不奔走相告,人人拍手称快。 街头巷尾满是对朝廷此番行动的赞誉之声,百姓们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 三日后,京师里的许多达官贵人府邸接连被抄。 刑部衙役与神机营士兵组成的队伍,个个手持利刃鸟铳,杀气腾腾。 所到之处,皇亲国戚无不胆战心惊。 住在京师的百姓,每日都像是在看一场大戏。 这场反贪风暴来势汹汹,所涉及的部门,远不止工部。 御史台、吏部、礼部、刑部,皆被卷入其中,没有一个部门能够置身事外。 甚至一些七品小官,家中竟也能搜出上百万两的银子,堪称典型的小官巨贪。 这些平日里看似不起眼的小官,却在暗中疯狂敛财。 彼时,有些官员正抱着小妾,欲享受惬意的快慰。 刑部衙役宛如天降神兵,毫无预兆地瞬间冲进府邸。 衙役们面色冷峻,二话不说便动手抓人。 哪怕这些官员声嘶力竭地喊破嗓子,涕泪横流地哭诉自己冤枉,衙役们却充耳不闻, 只是一丝不苟地依照上头的命令行事。 官员们平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很快,这些官员便如同待宰的羔羊,被通通抓进了紧急扩建的诏狱之中。 若将犯人关进刑部大牢,按照律法,要经过三司会审这一复杂程序。 御史台和大理寺都得介入其中,层层审核,程序繁杂无比。 但诏狱却截然不同 诏狱无需这般繁琐的流程,宛如一把利刃,直切要害。 负责诏狱审讯事务的,是由郑继敏、徐锋、王永、何鉴、刘健这五人组成的最强审讯小组。 他们所采用的审讯方式,乃是出自少年皇帝的旨意,与以往传统的审讯方式大相径庭。 不再是一上来就动用严刑拷打,以暴力手段逼供,而是在一定程度上保障犯人的基本温饱。 犯人一进入诏狱,便被要求主动交代自身存在的问题,如实供述所有非法所得的银两。 若是有人心存侥幸,拒不交代,等待他们的便是如同噩梦般连续不断的疲劳审讯。 每天的睡眠时间被无情地压缩至短短三个小时。 这三小时还不是完整的,而是被分割成无数碎片。 犯人刚刚进入梦乡的边缘,就会被强行叫醒。 精神时刻处于高度紧张与疲惫的状态,犹如紧绷的弓弦。 为了配合这种审讯方式,诏狱也进行了专门的改造。 狱墙和地面都用棉絮、干草、布匹层层缝合包裹,整个诏狱就像一个巨大的软包。 如此一来,哪怕犯官想以撞墙这种极端方式自尽都没有可能。 这般布置,一方面是为了将犯人的精神压力推至极限,让他们在精神的折磨下主动交代罪行。 另一方面也是避免因传统刑讯逼供手段过于残忍,致意外死亡。 毕竟,此番行动的目的并非单纯的杀人。 而是要让这些贪官污吏吐出所有贪墨的银子,追回朝廷流失的财富。 第52章 无情最是帝王家!!! 只要犯人如实交代出全部可经核实的贪污银两,审讯压力便会有所减轻。 在这种独特的审讯方式下,百分之百的官员都撑不过七天,效果远胜单纯的刑讯逼供。 对于那些贪污数额确实不大的官员,朝廷也给出了一条出路。 只要他们交出全部藏匿的银两,再缴纳一定数额的罚银,便可被释放。 朝廷还会将他们树立为坦白从宽的典范,以这种方式鼓励更多官员主动认罪,交代罪行。 不过,诏狱中也有极少数负隅顽抗的官员。 这种的会先押着他们游街示众,再押至菜市口凌迟处死。 行刑时,还会搞一场大明版的“现场直播”,让官员百姓前来围观,以儆效尤。 …… 这场声势浩大的反腐风暴,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朝堂。 连深居宫中的两宫太后也被惊动。 她们身处深宫,内心却有些惶惶。 朱厚熜在这场行动中所展现出的狠辣手段,实在是大大出乎她们的意料。 一想到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如今却纷纷落马被查处的官员,两宫太后不禁背脊发凉。 两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泛起一阵嘀咕:自家的娘家人会不会被抓? 张太后静静地坐在坤宁宫的软榻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朱厚熜那日看向自己的场景。 那冰冷的目光,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利刃,瞬间穿透她的身体。 张太后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 目光甚至带着隐隐的杀意。 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莫不是从那时起,他便已对自己动了杀心? 无情最是帝王家! 而住在慈宁宫的蒋太后向来吃斋念佛,与世无争。 对于儿子突然雷厉风行开展的这场反腐风暴,她也不过问。 只是有点担心。 自己娘家五个兄弟,在家乡并不是本分,恐有骄纵跋扈。 万一被儿子查到,抓了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蒋太后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布满愁容,双手也下意识地紧紧攥在一起。 …… 养心殿内,烛火轻轻摇曳。 昏黄的光线和茶雾在殿内弥漫。 朱厚熜坐在龙椅上,正聆听着户部尚书钱有庆的禀报 “陛下,大喜啊!” “如今国库存银已达五千多万两!” 钱有庆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满脸洋溢着红光,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笔巨额财富对于整个帝国的百废待兴,意味着无数的可能。 “陛下圣明,有了这笔银子便能大兴土木,整修管道、疏浚运河、建设港口,这可都是造福社稷、泽被后世的千秋伟业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这番恭维,并非阿谀奉承,而是发自内心深处对朱厚熜的由衷赞叹。 朱厚熜轻轻抿了一口香醇的祁门红茶,缓缓开口: “钱爱卿,反贪所获不过是一时之利。” “若想让国库常年充盈,根基在于盘活帝国经济。” “你身为户部尚书,有些职能也该与时俱进、做出转变了。” “朕给你口谕,宜传至帝国各州、各府、各道,善待商人则国富民强,全力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钱有庆闻言,不禁微微一怔,这话新颖得很! 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不过细细琢磨,其中深意却也不难领会。 他来不及多想,赶忙躬身领命:“陛下圣谕,微臣定当铭记于心。” “出宫之后,便即刻着手布置。” “陛下口谕,善待商人则国富民强!” 朱厚熜微微颔首,正要拿起一份奏折继续吩咐时。 只见一个小太监弓着身子,脚步匆匆地从殿外走进来。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躬身行礼后,禀报道: “陛下,礼部尚书刘健、刑部尚书何鉴求见。” “宣他们进来。” “遵旨,陛下。” 小太监领命退下,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殿外。 不多时,刘健与何鉴二人迈着矫健的步伐,意气风发地步入养心殿。 这段日子,他们亲自主持查办了一百零八名贪官污吏,手段凌厉,毫不留情。 每一次审讯,每一次查证,他们都全力以赴。 一时间,那些贪官的眷属们在背地里怨声载道。 私下里称他们为“刘屠夫”“何屠夫”。 可二人却全然不在意这些诋毁。 只要效忠陛下,为天子做事,哪怕骂声滚滚又如何? 刘健、何鉴迈着恭敬的步伐进入养心殿。 甫一踏入,便恭恭敬敬地向朱厚熜躬身行礼。 他们本欲禀报要事,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户部尚书钱有庆在场,话语瞬间便卡在了喉咙里。 神色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犹豫。 朱厚熜将这细微的一幕尽收眼底。 对臣子们的心思洞若观火。 旋即轻轻挥了挥手,道:“钱爱卿,你先出宫去。” 近些日子,钱有庆的不少门生故旧都被卷入了这场反腐风暴,纷纷被缉拿归案。 刘、何二人想必是有不便当着钱有庆说的机密要事。 钱有庆恭敬地领命,转身退下。 随着他离去的脚步,刘健和何鉴对视一眼。 眼神交汇间传递着默契与决断。 二人上前一步,开始详细禀报近日来的反贪成果。 刘健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养心殿内: “陛下,此番又查获了一大批贪官,从他们的府邸中搜出白银一千多万两。” “如此一来,国库存银已然超过六千多万两!” 今日二人进宫,不仅仅为了汇报战果这般简单。 更重要的是请示后续反贪行动该如何推进。 同时,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亟待解决——诏狱告急。 何鉴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禀道:“陛下,如今整个诏狱虽经临时扩建。” “但依旧人满为患,恳请陛下恩准大规模扩建诏狱。” 朱厚熜静静地听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道: “二位爱卿,反贪绝不能半途而废,必须持之以恒!” “诏狱也的确需要扩建。” “但行事的力度一定要适可而止。” 刘健与何鉴听闻,心领神会。 二人再度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水至清则无鱼。 第53章 钦定变法! 以当前这般强劲的反贪力度持续打击下去,整个帝国的官僚体系怕是会濒临崩溃。 朱厚熜并非不痛恨贪官污吏。 可必须从大局着眼。 若将所有官员都关进监狱,偌大的帝国,又有谁来处理政务、维持运转? 如今,国库充盈,推行变法所需的银两已然充足。 这场百年未有的反贪风暴,影响深远。 无论位高权重的大员,还是追逐蝇头小利的小官,都收敛了许多。 朱厚熜发动这场风暴,自有其深意。 一来,借清查贪官污吏充实国库。 二来,凭借这些搜刮来的财富,作为变法的坚实后盾。 待变法顺利推行,帝国财政必将迎来显着增长。 诸多变法蓝图便可逐步实现。 这一系列举措,初衷绝非嗜杀,单纯为了杀人而大开杀戒。 那是昏庸无脑的暴君行径,绝非万世明君所为。 做暴君,也要做有脑子的暴君。 有脑暴君和万世明君其实没区别。 刘健,何鉴又汇报了一些具体细节之后便离开了养心殿。 两个人前脚刚走,王永便走了进来禀告道: “陛下,海瑞已经到达京师了。” “他一路上车马劳顿吐的不行,正在旅馆休息。” 延平府身处群山峻岭,到京师有3000里。 哪怕是官道,也是要翻越无数大山。 “让他休息几日再来见朕!” 朱厚熜缓缓说道。 “是,陛下。” 对于海瑞的安排,朱厚熜早就心中有数,那便是让他去督察院。 督察院,从左都御史到七品给事中,都已烂透了。 海瑞虽然身上毛病不少,但至少他廉洁奉公。 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则不能矫枉。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朱红色的墙壁上跳跃。 “陛下,曹正淳,雨化田怎么处理?” 就在这时,王永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进殿,恭敬地禀道。 “查清楚他们的以前的事了吗?”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问道。 “回陛下,都已经查清楚了,都有小恶,但对陛下忠心耿耿。” 王永赶忙回禀道。 对于曹正淳,雨化田,朱厚熜自从执掌天下后,便第一时间便下令将这两人关进诏狱。 这两人虽可用,但在委以重任之前,必须先挫一挫他们的傲气。 让他们明白如今谁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宰。 “让曹正淳暂时跟徐锋手下办事,雨化田跟郑继敏做事,朕看一段时间再定夺。” 朱厚熜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遵旨!”王永听到旨意,立刻躬身一拜,随后缓缓退出养心殿。 …… 在一阵反贪风暴的涤荡之下,京师官场焕然一新。 国库每日都有大量白银源源不断地流入,充盈起来。 是时候用这些银子大展拳脚了! 朱厚熜高坐在龙椅之上,脑海中翻涌着商业改革的宏伟蓝图。 思索片刻,便吩咐近侍太监取来笔墨纸砚。 只见他亲手在洁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地写下变法的框架与方向。 既然决心变法,便要大刀阔斧。 首当其冲的,便是解除海禁,打破那长久以来束缚海洋贸易的枷锁。 除了盐、军械和矿产这些关乎国计民生与国家安全的关键领域。 其余行业一律放开,任由民间资本自由逐鹿,激发市场活力。 在解开海禁的同时,朱厚熜打算将戚继光调往东南沿海,全力防备倭寇侵扰。 当下,鞑靼遭受重创,还需舔舐多年伤口,短时间内难以构成实质性威胁。 有王崇古、陈大成和王如龙三员虎将镇守大同和宣府,北方防线固若金汤,尽可安心。 朱厚熜的思绪聚焦在海禁解除后的布局之上,建设大型港口乃是重中之重。 而福建和江浙地区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无疑是最佳之选。 他准备让杨廷和传下指令,召集东南地区所有的大商人参与海港建设。 凡是出资助力的商人,均可享受减免税负一成的优厚奖励。 且这一优惠政策可持续三年之久,以此激励商贾踊跃投身其中。 与此同时,朱厚熜传命王崇古,将上次参与新式火枪研发的人员全部从大同调回京师。 毕竟京师的军械司汇聚了天下顶尖的技术人才,工艺更加精湛。 一旦新式火枪成功问世,大明军队的战斗力必将实现质的飞跃。 成为这个时代全球火力最为强大的武装力量。 而下一步,朱厚熜心中谋划着重新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大明水师。 只是这一计划耗资巨大,短期内难以一蹴而就。 只能暂且作为后续的长远规划,徐徐图之 。 朱厚熜深知,欲成大业,拓展疆域乃重要一环。 当下便准备着手对西域展开攻略。 首要之举,便是开设马市,与西域36国建立商贸往来。 自中唐以降,悠悠六百载,华夏对西域的统治出现了漫长的断档。 大明王朝虽已建立,但中原与西域之间的交流往来却极为冷淡。 大明对西域的了解,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至于雪域高原上的吐蕃,更是所知寥寥。 这些土地,皆是老祖宗历经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 如今却仿若异国他乡,这般局面,朱厚熜如何能忍? 可他也清楚,当下的首要任务是充盈国库。 毕竟打仗,打的就是真金白银。 唯有国富兵强,方能凭借铁血手段实现征伐,收复失地。 朱厚熜的目光,并未局限于国内。 他有着极为广阔的眼界,知晓此时西方诸国,在文艺复兴的推动下,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的船只,比当下大明帝国水师的船只要大上许多,虽说仍比不上郑和下西洋时那巍峨壮观的宝船。 这些西方势力,已然抵达印度南部和东南亚地区。 若大明不尽快发展武力,壮大水师力量。 整个南亚和东南亚,恐将尽数落入西方人的掌控之中。 从各种零散收集来的信息可以判断,西方各国已然开启了大航海和殖民时代。 科学的种子不仅已经萌芽,还在以极快的速度茁壮成长。 就拿弗朗基炮来说,早已被发明出来,大明神机营如今也已拥有10尊。 第54章 女真竟敢搞事情? 朱厚熜决定先大规模仿制弗朗基炮,召集天下的能工巧匠。 以弗朗基炮为基础,对其进行各式各样的改造。 力求打造出不同型号的火炮,装备军队,提升明军的战斗力。 朱厚熜一边沉思,一边奋笔疾书。 不知不觉间,在面前的宣纸上已然洋洋洒洒写下了2000多字。 可他仍觉意犹未尽,重新审阅了一遍自己写下的内容后。 又增添了关于商业和农业赋税的各项条款。 他心里明白,要让国库持续保持充盈,归根结底。 还是离不开各类赋税的合理征收。 只是,农民群体已然承受了太多的压力,绝不能再过度榨取他们的赋税。 否则一旦民不聊生,必定引发民变。 真正应当承担起赋税重担的主要群体,是藩王、士族以及商人。 大明江山看似稳固,实则内里隐患重重,藩王与士族势力盘根错节,已成心腹大患。 若要对他们动手,摸清其底细是首要任务。 朱厚熜刚看完户部呈上来的奏折,对帝国当下的实力心中有数。如今大明帝国有2000多万户,人口共计8263万。 赋税按户征收,可税率偏低,致使诸多农户的土地被藩王和士族巧取豪夺。 这些藩王和士族兼并大量土地后,却只承担着最低税赋,肆意侵占国家利益。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无疑,藩王与士族已然成为大明的两大毒瘤。 大明江山绝不能被这两大毒瘤给毁了。 这一刻,朱厚熜心中已动杀机!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丈量天下良田,推行一条鞭法。 此事刻不容缓! 朱厚决定把调查一事交给曹正淳。 一来可测试他的忠诚度,二来能考察其办事能力。 若曹正淳真有本事,能把这事漂亮地办妥,那便是为朝廷觅得了一个可用之才。 若他不堪大用,留着也是浪费朝廷俸禄,不如直接杀掉。 主意已定,朱厚熜立刻吩咐身旁太监: “去,把刚从监狱放出来的曹正淳宣到养心殿,朕有要事问他。” “遵旨!陛下!” 片刻,养心殿外廊下脚步声渐近。 徐锋在前,曹正淳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曹正淳神色间满是忐忑与敬畏。 踏入养心殿,曹正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微微发颤: “微臣曹正淳,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此刻的他,脊背紧贴地面,整个人蜷缩着,似是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曹正淳深陷诏狱,受尽审讯折磨,家中积攒多年的财富也被搜刮得一干二净。 依照大明律法,他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死上无数回。 可朱厚熜却留了他一条性命。 只因朱厚熜深知,曹正淳此人手段狠辣、心思缜密。 若用得巧妙,其作用抵得上一个精锐卫所。 只是,这把利刃在出鞘之前,还需好好打磨、敲打一番。 朱厚熜神色冷峻,当着徐锋的面,将调查藩王和天下大士族侵占百姓良田的任务交代了下去。 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大殿里,瞬间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息。 徐锋和曹正淳面色骤变,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两个字——削藩! 自太祖皇帝开国立朝以来,历经数位帝王,却从未有人真正敢对所有的藩王动手。 刹那间,他们看向朱厚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与震撼。 眼前这位年轻的天子,哪像是初登皇位的少年,分明是一位铁腕治国、不惧任何阻力的铁血帝王! 曹正淳曾在朱厚照身边侍奉两年,那时的朱厚照沉迷豹房玩乐,荒废朝政。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朱厚熜,年纪虽轻,却尽显一代雄主的风范与气魄。 “曹正淳!” “微臣在!”曹正淳连忙又叩首,额头紧贴地面。 “朕给你一个任务,彻查藩王和天下大士族侵占百姓良田之事。” “怎么做,不需朕教你?” 朱厚熜直直地盯着曹正淳。 “微臣明白,请圣上放心,微臣哪怕粉身碎骨,也一定不辱使命!” 曹正淳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退下!”朱厚熜微微颔首。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曹正淳弓着身子,一步步倒退着离开养心殿。 望着曹正淳离去的背影,朱厚熜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此人在自己面前虽表现得恭顺有加,但朱厚熜深知,曹正淳绝非善类,绝不可轻视。 于是,他又低声对徐锋交代了几句。 徐锋认真听完,恭恭敬敬的点点头。 躬身一拜,随后也悄然退下。 对于曹正淳,朱厚熜心中已有盘算: 既要用其才,也要防其变,分寸之间,皆是帝王权衡之术! 朱厚熜轻抿一口上供的祁门红茶。 落座于龙椅之上,缓缓扫过御案上堆叠如山的奏折。 大明朝虽已历经岁月,积弊已久,但官僚运作系统却依旧按部就班地顺畅运转着。 内阁总是先行票拟,将各类事务的处理建议呈上。 而后司礼监随之批红,最终呈到他这位帝王面前的。 无一不是关乎国计民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要奏折。 朱厚熜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奏折。 刚扫了一眼,原本平和如湖面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辽东出事了! 辽东总兵王辉,前往建州女真视察期间竟遭遇不测。 被女真骑兵当成山匪斩杀。 朱厚熜勃然大怒! 虽说女真部落首领随后送回了王辉的尸体,还赔上了大批白银珠宝,甚至打算派部落中的重要人物进京说明情况并请罪。 但朱厚熜何等睿智! 直觉告诉他,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与危机。 当下,他立刻下旨让王永通知文武百官开午朝。 在正德朝时,别说午朝,就连早朝都很少举行。 朱厚照疏于朝政,使得朝堂风气渐趋懈怠。 而如今,十几年来,这次午朝堪称头一遭。 消息迅速在宫廷内外传开,满朝文武百官听闻后震惊不已。 此次午朝必定不同寻常。 第55章 朝堂上的争论! 半个时辰后,宣政殿内。 朱厚熜已然高坐御座,不怒自威! 文武百官们接到消息后,无不步履匆匆,神色慌张地纷纷赶来。 突然开午朝,他们深知此次事件的严重! 有几个没能及时赶到的官员,刚到大殿门口。 当即就被锦衣卫拖了出去。 嘭! 嘭! 嘭! 伴随着一声声廷杖声,迟到的官员皮开肉绽。 这一幕,让殿内每一位官员瑟瑟发抖。 整个宣政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 “内阁的票拟朕看到了,女真敢朝廷命官,尔等有何良策?” 御座上,朱厚熜缓缓说道。 话音一落,大臣们这才从惊悚中缓过神来。 开始讨论女真人的事。 内阁在票拟的同时,便已经按照程序让辽东和蓟州加强防备。 辽东副总兵李泾暂时代理总兵官之职,对女真严加防范。 同时让蓟州总兵官马永整军备战。 马永之前也做过辽东总兵,善于用兵,用谍。 内阁一致认为,此次女真人诛杀大明朝廷命官,绝非误杀。 而是心怀叵测,极有可能袭击辽东和蓟州两镇。 太子太保、兵部尚书乔宇,恭敬地躬身一拜,进言道: “陛下,京郊驻扎着一支精锐骑兵,可是戚继光将军麾下?” 朱厚熜微微颔首。 戚继光是他从宣府特意调回的,原本打算委以重任,让其负责打造一支纵横四海、战无不胜的大明水师。 如今女真人蠢蠢欲动,那就让戚继光去狠狠教训他们。 此刻戚继光正率部在京郊校场外候命。 下朝之后,朱厚熜会前往校场阅兵。 乔宇手持笏板,继续禀报道: “启禀陛下,辽东和蓟州城防坚固,坚守三个月不成问题。” “依微臣之见,可命大同、宣府两地合组一支骑兵,迂回至女真人后方。” “先截断其粮道,再从后方发起猛攻。” “届时,辽东、蓟州的士兵出城呼应,前后夹击,必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 朱厚熜静静地聆听着,乔宇已年至六十八岁,曾经也是驰骋沙场的老将。 还参与过成化年间针对女真人的“犁庭扫穴”。 在这个时代,能活到六十八岁且头脑依旧如此清晰,实属难得。 “万万不可!”就在此时,杨廷和走出班列,高声谏言。 “杨爱卿,为何不可?”朱厚熜疑惑地问道。 杨廷和恭敬作答:“陛下,若从大同、宣府迂回至女真人侧后,需穿越广袤无垠的草原。” “那里荒无人烟,极易迷失方向。” “一旦被女真人提前察觉,设下陷阱,我军恐凶多吉少 。” 朝堂之上,兵部尚书乔宇毫不退缩地坚持己见: “陛下,只需从宣府调遣一万精锐骑兵,穿越草原之地,路程最多不过八百里。” “待截断女真粮道,焚毁其老巢后,可命辽东、蓟州派兵接应,如此这般,必定万无一失。” “如今那片大草原已无鞑靼威胁,我军所过之处,无论老弱妇幼,一概杀绝,如此便无人能向女真奸细通风报信。” 在他心中,为了大明东北边疆的安宁,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 这时,次辅杨一清走出班列,恭敬禀告: “陛下,微臣以为乔大人所议实在不妥。” “如今正值五月,草原泥土湿润,行军极为艰难。” “这八百里路程,恐怕要耗费好几个月的时间,此计断不可行。” 杨一清担任过三边总制。 在众人意料之外,此次竟难得地与他的政敌杨廷和站在了同一阵营。 “依爱卿之见,当如何?”朱厚熜问道。 “回禀陛下,陛下可派戚继光率领精锐之师,统领四边骑兵,于正面战场痛击女真,斩杀其有生力量,同时将女真族内的所有汉人迁回内地,以绝后患。” “微臣附议!”杨廷和紧接着躬身一拜。 一时间,内阁首辅杨廷和与内阁次辅杨一清达成了统一。 这两位平日里在朝堂上常因政见不同而争论不休的重臣。 此刻却因对乔宇策略的担忧而站在了一起。 可乔宇并未就此退缩,依旧据理力争: “陛下,此时草原道路虽有泥泞之处,但也仅有一百多里,其余路段泥土坚硬,行军并无大碍。” “成化十六年,微臣曾亲率五千骑兵走过此路,对路况了如指掌。” “陛下若不嫌弃微臣年事已高,微臣愿率兵前往,定当不辱使命!” 乔宇挺直了腰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愿意以老迈之躯亲自挂帅出征,以证明自己策略的可行性。 眼见杨廷和与杨一清“抱团取暖”,一同反对自己的用兵策略,六十八岁的乔宇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 他已到暮年,却依然心系大明安危,抱着战死沙场的决心,向朱厚熜破釜沉舟地建言。 在他看来,若只是正面迎战女真,无疑是大炮打苍蝇,空耗国力。 最后很可能落得像太宗皇帝那般无功而返的结局,实在得不偿失。 朱厚熜端坐在御座之上,聆听着朝堂上两方激烈的争论。 下方大臣们各抒己见,声音此起彼伏。 乔宇坚持迂回作战,力求截断女真粮道,一劳永逸。 杨廷和与杨一清则力主正面迎击,同时迁移女真族内汉人以绝后患。 两方的观点都有理有据,在朱厚熜心中反复权衡。 根据前方密探传来的情报,女真人此番举动恐怕是假意为之。 其真正目的大概率是攻打辽东和蓟州。 据悉,他们已经集结了二十多万骑兵,来势汹汹。 其中五万多骑兵竟是被胁迫的汉人。 就在众人各执一词,争论得不可开交之时。 礼部侍郎严嵩稳步走出班列,步伐沉稳,拱手说道:“微臣有本启奏。” “准奏!”朱厚熜看着严嵩,微微点头。 对于严嵩,朱厚熜心中的评价向来是一分为二。 历史上的严嵩中老年是大贪官。 但在前期确实才华横溢,头脑极为机灵。 尽管他免不了阿谀奉承、撰写青词以迎合圣意。 但在大明官场,这也是常见的晋升之道。 第56章 对于这些野猪皮,朱厚熜要的是必须斩草除根! 宣政殿,午朝! 严嵩踏出班列,从宽大的袖中拿出一个竹筒。 竹筒制作非常精巧。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筒。 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身子微微前倾,禀道: “陛下,辽东副总兵李泾与微臣乃是至交好友。” “数月之前,他将一卷辽东地图赠予微臣。” “什么地图?”朱厚熜好奇地问道 “是辽东以及周边五百里草原分布图。”严嵩答道。 严嵩话音刚落,朱厚熜便吩咐身旁的太监王永去取。 王永领命,匆匆走下玉阶。 他从严嵩手中接过地图,双手稳稳地捧着,恭恭敬敬地放置在龙书案上。 朱厚熜缓缓拿起地图,只见这是一份用珍贵麂皮绘制而成的地图。 麂皮质地柔软,触手温热。 上面的线条绘制得极为精细,山川河流、城镇村落、草原道路皆清晰可辨。 对于严嵩提及的辽东副总兵李泾,朱厚熜自然知晓。 李泾,身为名将李成梁之父、李如松之祖父,其家族威名赫赫。 李如松在万历朝大败倭寇,李成梁于东北震慑女真,满门忠烈,名震四方。 此时呈上来的这份地图,来得恰到好处。 朱厚熜凝视着地图,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倾向于派出骑兵,从女真背后发动奇袭。 在行动之前,需让李泾、马永做好充分准备。 可挑选一位能够统领这至少万人骑兵的将领,却让朱厚熜费神。 兵部尚书乔伦,年已六十八岁,朱厚熜自然不会考虑他。 如此高龄,怕是还未抵达战场,便已体力不支,难以承担重任。 戚继光,当下看来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只是,此计成功的概率,最多不过五成。 此时已是五月,草原道路已然泥泞。 若行军速度稍有迟缓,待大军赶到,女真骑兵恐怕早已攻克辽东。 杨廷和与杨一清所建议的方案,无疑是最为稳妥的。 让戚继光率军支援辽东,凭借大明军队强大的火力优势。 定能将女真骑兵击退,使其退回老家。 但此方案亦有弊端,虽能解辽东之急。 却难以彻底根除女真之患,恐留下日后的隐患。 朱厚熜端坐在御座之上,双眼紧紧盯着地图。 殿下,文武百官皆躬身肃立,鸦雀无声。 静静等待着少年皇帝的决断。 这位少年皇帝,可不是仅仅依靠血缘关系登上皇位的平庸之君。 他和太祖、太宗一样,都是从马背上夺得天下、战功赫赫的君主。 满朝文武,无人敢在军事上对他妄加指点。 毕竟,就在几个月前,当今皇帝还以大将军王的名号。 亲率大军,一举歼灭了三十万鞑靼骑兵。 北方至少十年无战事! 这般辉煌的战功,足以与太祖皇帝比肩。 即便是太宗皇帝朱棣,与之相比也稍显逊色。 俄顷! 朱厚熜心中已有定见,缓缓开口: “朕意已决。蓟州总兵马永,向来善于用兵与用谍。” “着他广布谣言,就称将率军从草原迂回至建州女真与海西女真后部,以此乱其军心!” 略作停顿,朱厚熜目光如电,扫视着殿下群臣。 “女真各部以部落形式存在,内部利益纷争不断,本就人心不齐。” “只要这谣言散布开来,定能收效。再命李泾派出一小股骑兵,多携带旗帜深入草原,虚张声势。” “如此一来,女真必定心生疑虑,自乱阵脚。” “同时,令戚继光节制辽东、蓟州两边兵马,以迅猛之势追杀女真,务必斩草除根!” 此言一出,无论是久经沙场的兵部尚书,还是足智多谋的内阁大臣,皆在心中暗自赞叹。 他们不得不佩服皇帝此计的精妙,虚实结合、环环相扣。 既有扰乱敌方军心的奇招,又有正面强攻的硬手段。 果真是尽显马上皇帝的谋略与气魄。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兵部尚书乔伦心中对皇帝的计策已是心悦诚服。 朱厚熜决心既下,便宣布退朝。 随后,在两千神机营精锐与五千锦衣卫的严密护卫之下,迈出紫禁城。 这是他君临天下之后,首次踏出这宫墙之内。 此刻的他,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皇冠,坐着龙辇,率文武百官去阅兵。 一时间,整座紫禁城戒严,气氛紧张! 东厂番子、神机营士兵、锦衣卫迅速行动,将主要大街一一封锁。 确保皇帝出行的万无一失。 而此时,戚继光率领的五万骑兵早已在西郊校场整齐列阵,静静等候。 五万骑兵阵势磅礴。 战马嘶鸣,军旗猎猎。 一个时辰后,朱厚熜抵达西郊校场。 此次,他决定让拥有最强火力的两千神机营士兵跟随戚继光一同前往辽东。 此前,已有十万神机营调至大同、宣府。 朱厚熜打算从这十万人中再抽出一半,前去支援李泾和马永。 朱厚熜要让戚家军作为旋风部队,只需直捣女真首领,其余一概不必理会。 甚至连俘虏都无需抓捕,后续扫尾工作交由李泾和马永负责。 旨在让戚家军发挥其机动性强、战斗力高的特点,以最快的速度给予女真致命打击,避免陷入与敌军的纠缠之中。 在朱厚熜眼中,这些野猪皮,浑身散发着野蛮与贪婪的气息。 此次定要将其斩草除根,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祸根。 在他看来,这些女真部落的存在,就是对大明的威胁。 必须予以毁灭性的打击。 哪怕因此导致血流成河,哪怕对手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幼,他也不会有丝毫怜悯与手软。 唯有那些年轻美貌女子,或许还能暂且留她们一命,抚慰大明将士征战辛劳。 回首整个大明朝的历史,面对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以及东北的女真势力。 除了太祖皇帝朱元璋曾以雷霆手段强力打击之外,其余皇帝都没能彻底解决这些边患,始终留有余患。 那些游牧民族和女真部落,一次次地侵扰大明边疆,掠夺百姓财富。 给大明的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 第57章 宫中有佳人,身材很霸道! 历任皇帝虽也采取过一些措施。 但大多只是治标不治本,无法从根本上消除这些威胁。 如今的朱厚熜,已然坐拥充盈的国库。 且银子正源源不断地流入。 雄厚的财力,让他的底气愈发充足。 曹正淳已领命着手调查天下士族和藩王跑马圈地侵占的土地。 那些士族和藩王仗着自己的权势,肆意侵占百姓的土地。 曹正淳此去,便是要揭开这层黑幕。 将土地重新归还给百姓,同时增加国库的收入。 待改革成功,国库的银子必将大幅增长。 有了雄厚的财力做支撑,朱厚熜心中的野望愈发强烈。 他将目光投向了东北、北方的这些蛮夷。 这些蛮夷,要一个一个地全部铲除干净,让大明边疆再无战事! 此刻,女真所处的社会形态依旧停留在奴隶社会阶段。 其真实境况尽显蒙昧落后之态。 在战场上,女真骑兵作战时往往凭借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蛮勇,冲锋陷阵。 若是单纯以冷兵器进行对抗,他们凭借着矫健的骑术、强壮的体魄以及那股悍不畏死的劲头,确实能够占尽优势。 可他们却没有意识到,时代已然在悄然发生变化。 一旦大明军队大规模投入热兵器,那局面将会截然不同。 热兵器所具备的强大杀伤力与远程攻击能力,绝非女真骑兵仅凭蛮勇就能抵挡。 而在玩弄阴谋诡计方面,华夏大地历经数千年的文明沉淀与历史纷争。 可谓是深谙此道,堪称北方蛮族在这方面的开山鼻祖。 无数的兵法谋略、纵横捭阖之术在华夏历史的长河中诞生并传承。 每一场战役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岂是刚刚兴起的女真部落所能比拟。 朱厚熜在检阅完戚继光精心训练的骑兵后,命戚继光即刻出征! 戚继光一刻也不敢耽搁,旋即率领骑兵马不停蹄地奔赴辽东。 与此同时,朱厚熜已写好密旨。 这份密旨关乎辽东战局的成败,意义重大。 写完后,他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命锦衣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密旨传达给蓟州辽东总兵马永。 马永接到旨意后,即刻从麾下挑选出3000精锐骑兵。 这些骑兵每人携带各种旗帜,他们故意虚张声势,通过巧妙的布阵与行动,营造出仿佛有几万人的宏大场面。 不仅如此,他们还放出烟雾弹,四处散布各种真假难辨的谣言,试图扰乱女真军队的判断。 而女真这边,随着势力的逐渐膨胀,已然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公然开始大规模集结兵力,目标直指辽东,准备发动一场蓄谋已久的进攻。 女真骑兵凭借着对当地地形的熟悉,以及那股悍不畏死的野蛮战斗力,一举拿下了辽东周边二十多座小城镇。 在占领这些城镇后,他们展开了残酷的大屠杀。 城镇内顿时血流成河,百姓们的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哀鸿遍野,一片凄惨景象。 原本宁静祥和的城镇,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就在此时,女真首领阿格台获报,蓟州方向竟然出动了几万骑兵,正气势汹汹地欲包抄他们的后路。 若不及时回援,女真骑兵主力必将陷入前后夹击的绝境。 阿格台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不知该如何抉择。 女真并非一个统一的整体,而是分为几大块,其中势力最大的当属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野人女真。 这三大女真又细分很多部落。 阿格台正是建州女真的首领,追根溯源,他是努尔哈赤祖先的祖先。 而海西女真当时的首领是个寡妇,她的名字甚至都未曾在历史中留下。 但她作战极为彪悍,令人闻风丧胆,甚至还有吃人肉的习惯。 野人女真距离大明最远,都已经和基辅公国接壤。 …… 三日后,宫中诸事皆已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妥善停当。 朱厚熜背负双手,悠悠然步入了储秀宫。 宫墙之内,红墙黄瓦,雕梁画栋。 储秀宫中美婢如云。 可细细看去,却鲜见秀女的身影。 这其中缘由,实是因为堂兄朱厚照行事风格很重口。 他全然不顾宫中沿袭已久的旧制在天下选秀。 偏爱追求刺激,常常亲自微服私访,奔赴民间,四处搜罗妙龄少女与少妇。 使得宫廷选秀制形同虚设。 鉴于此,两宫太后与内阁诸臣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 当今陛下朱厚熜年仅15周岁,尚显年少。 待半年之后,年满16岁,便要为皇帝举行一场盛大的天下选秀,以充实后宫,绵延皇室血脉。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储秀宫中如今呈现出秀女稀稀落落,而宫女却摩肩接踵的奇特景象。 这些宫女中,不乏容貌俊俏之人。 朱厚熜领着几个太监与侍卫踏入储秀宫的那一刻,眼前顿时出现一众莺莺燕燕。 她们或羞涩低头,或偷偷打量,神态各异。 朱厚熜望着这一幕,心弦不由轻轻颤动。 毕竟,他的灵魂本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穿越而来。 在这个时代可没有ps,硅胶,美颜滤镜。 眼前的这些女子,皆是浑然天成的原生之美,不加雕琢,清新自然。 按宫廷规矩,选秀选入宫中的多是十三四岁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女。 可这些宫女入宫已有多年,有的甚至年近二十。 宫中饮食丰足,生活无忧,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们个个出落得亭亭玉立。 尽管身着宽松保守的宫廷服饰,试图遮掩女子的曲线。 但仍有几位宫女的曼妙身姿难以完全藏住。 朱厚熜目光缓缓扫过,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与欣赏。 心中暗自品评,在他眼中,有几位宫女的身材堪称绝佳。 恰到好处的比例,尽显魂勾。 自己已是大明天子,坐拥无上权柄,天下尽在掌握。 在这宫廷之中,行事自然无拘无束。 纵是两宫太后,也不会轻易对自己指手画脚。 朱厚熜抬手轻轻点出三个身材最为出众的宫女,命她们前往养心殿。 而后,他又轻轻挥手,示意身旁的小太监与侍卫悉数退下。 一时间,储秀宫中只留下那三个被选中的宫女。 她们神色略带紧张与羞涩,微微低头,等着即将到来的未知。 第58章 陛下密旨,杀光野猪皮! 一个多时辰,转瞬即逝! 朱厚熜步伐轻快,每一步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 神色间满是悠然自得! 从容地迈出养心殿! 那几位宫女脸颊绯红,如同春日里绽放的娇艳桃花! 羞怯之意毫不掩饰地溢于言表! 可眉眼间却又难掩一丝欣喜之色! 她们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杨柳,缓缓返回了储秀宫! 此时正值晚春时节,暖风和煦! 整个皇宫仿若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千般花卉在这大好春光里肆意盛放! 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馥郁的芬芳! 每一处角落都洋溢着盎然生机,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蓬勃的生命力之中! 朱厚熜负手闲步,悠然自得地漫步在这如画的宫廷之中! 不经意间,他在一棵烂漫的桃花树下驻足! 仰望着满树繁花,沉醉在这无边春色里! 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诉说着春日的柔情蜜意! 让他暂时忘却了宫中的繁琐与尘世的纷扰! 忽然,一道清脆而明晰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骤然响起! 正是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叮咚,戚继光帅军已经进入辽东地界!” 听闻这声音,朱厚熜原本沉醉的神情瞬间为之一振! 当即在心中默念,打开了系统! 刹那间,眼前的景象令他猛地一怔! 原本略显单调的系统界面,此刻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浮现出栩栩如生的动态画面! 画面仿佛一扇通往现实战场的窗,将真实的场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原来,不知何时,系统已悄然完成升级! 朱厚熜定睛细看,系统说明映入眼帘! 原来,自他登上大明天子之位起,便解锁了战争实况实景三d地图! 根据详细介绍,只要是在大明帝国疆域之内! 一旦有战争爆发,便能在这小地图上清晰展现出战场的实时情况! 包括军队的行进路线、士兵的分布态势以及双方的交战状况等等! 事无巨细,一目了然! 而大明疆域之外,则是一片朦胧,只隐隐约约透出一些轮廓! “这系统,果真未曾欺我!” 朱厚熜不禁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有此神助,往后在宫中的日子,再不会被无聊,乏味! 从战争实景地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戚继光率领的军队一踏入辽东地界,与阿格台率领的建州女真狭路相逢! 彼时,女真骑兵个个神色凶悍,正磨刀霍霍,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暴的光芒! 他们的目标正是辽东周边那些宁静的小城镇。 准备在那里展开烧杀抢掠,将一切化为他们的战利品! 双方甫一照面,双方直接驱动骑兵激烈对冲! 一时间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戚继光果断下令放鸟铳! 刹那间,“砰砰砰”一排枪响划破长空,如同一阵惊雷在敌阵中炸响! 敌方三分之一的人马瞬间如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地,发出痛苦的惨叫,鲜血迅速染红了这片土地! 随后,戚继光麾下训练有素的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勇猛冲锋! 这些骑兵犹如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对女真骑兵展开无情碾压!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中! 历经两个时辰的鏖战,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异常激烈! 戚继光的军队凭借着出色的战术和顽强的斗志,很快占据上风! 一刻钟后! 这支建州女真小部落被屠戮殆尽,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 此役过后,阿格台大为震动!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看似唾手可得的金银美女粮食,竟然瞬间化为泡影! 震惊之下,阿格台深知局势危急,急忙率领整个部落向后撤退五十里! 暂时避开戚继光的锋芒,重新整顿军队,思考应对之策! 当天,在一座巨大的蒙古包里,建州女真内部炸开了锅! 阿格台所属的建州女真拥兵五万,清一色的骑兵! 凭借着强大的机动性和野蛮的战斗力,在这一带横行无忌! 此次设计杀掉辽东总兵,正是阿格台的主意! 他精心策划了这个阴谋,本妄图以请罪之名,骗开辽东城门! 从而一举拿下整个辽东,实现他称霸一方的野心! 可这一奸计却被辽东副总兵李泾识破,使得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无奈之下,阿格台只好放弃攻城计划! 转而将目标对准了辽东周边的地区,四处劫掠! 与女真原始部落相比,辽东周边地区物产丰饶、经济富庶! 城镇中店铺林立,仓库里堆满了粮食、财宝和各种珍贵的物资! 一次劫掠所得,足以让这些女真人衣食无忧数年! 正因如此,整个建州女真都紧紧团结在阿格台周围,对他唯命是从! 毕竟,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粮食美酒还有女人! 对于尚处于原始部落阶段的女真人来说,实在充满诱惑! 这些物质的诱惑,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将他们紧紧地吸引在一起! 不过,这种基于利益的团结极为脆弱,犹如一座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 看似坚固,实则不堪一击! 一旦危机降临,这座城堡便会瞬间崩塌。 建州女真也会瞬间四分五裂! 此刻,在这巨大的蒙古包里,建州女真八大部落正激烈争吵。 原本他们有九大部落,如今已折损一个! 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这些未开化的野蛮人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他们面红耳赤,互相指责! 甚至恨不得在酒桌上拔刀相向! …… 这个时候,蓟州宣府大同三边过来支援辽东的兵马也都陆陆续续赶到。 根据朱厚熜的旨意,这三边是跟在戚继光身后打扫战场的。 只要是女真人,除了年轻女子其他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得到支援的辽东城,无论火炮还是炮弹以及粮食都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神机营士兵到达之后,从武器上便已经对女真人形成了碾压。 辽东的城墙上以前也只有12座火炮,而现在这是106座。 这106门火炮都已经得到宫廷工匠的一定改造。 重量更轻,更容易操作。 第59章 若高丽不配合,灭之! 三日前。 曾有两个建州女真部落,觊觎辽东城的繁华与富庶,悍然发起了进攻。 可随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轰鸣,虎蹲炮喷吐着熊熊火焰! 几轮齐射,城下的场景便惨不忍睹。 女真骑兵们连人带马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此前,女真人在劫掠的过程中,也曾缴获过一些火器。 本以为是意外之喜,可这些“战利品”却很快成了烫手山芋。 在他们的认知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射箭之术才是最为灵活实用的。 建州女真首领阿格台为了验证火器与传统射箭术的优劣,曾让自己的五个儿子做过对比试验。 试验的结果:打一发火枪所需的时间,普通女真骑兵早已张弓搭箭射出了20箭。 这鲜明的对比,让女真人更加坚信。 射箭才是他们在战场上克敌制胜的法宝。 火器不过是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至于虎蹲炮,更是被他们嗤之以鼻。 女真哪有什么平坦官道,尽是些坑坑洼洼的崎岖之地。 这些火炮体型庞大,重量惊人。 在这样的地形中,既难以搬运转移。 若被困在了泥泞之中,动弹不得。 而且,一旦火炮在使用过程中出现损坏。 女真人中又无人懂得修理之法,更别提寻觅配件。 诸多掣肘之下,女真人果断地放弃了火枪和火炮。 重新回归到他们熟悉的冷兵器作战方式。 对于城池,他们同样没有兴趣。 即便费尽心思打下城池。 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一个装满财宝的仓库。 他们会在城中大肆劫掠一番,将金银财宝、粮食牲畜洗劫一空,然后便挥师北去。 待来年养精蓄锐后,再南下“零元购” …… 养心殿内,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朱厚熜端坐在御案前。 他的面前,展开着辽东方面加急送来的奏折。 朱厚熜的辽东战略已然如同一幅宏大的画卷,在北疆的土地上徐徐拉开帷幕。 戚继光奉命出征,所率精锐骑兵士气高昂。 锋刃直指女真部落腹地。 而在戚继光身后,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四边,各抽调五万精锐人马,紧随其后。 总计二十万的大军皆归戚继光统一节制。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恰好此时,王阳明大病初愈。 王阳明的卓越文韬武略,朱厚熜向来深信不疑。 在他眼中,王阳明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朱厚熜直接任命王阳明负责粮草调度,并统一指挥后续人马。 期望此次行动能够稳扎稳打,将女真势力一网打尽。 只是王阳明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已不如往昔。 若正值天寒地冻之时,朱厚熜断不会忍心派他担此重任。 在朱厚熜战略构想里,待戚继光作为先锋,凭借其英勇与智谋荡平辽东后,便需即刻返回东南沿海,筹备大明水师。 那时,整个辽东战事总制非王阳明莫属。 北边除了女真,还有大明的老对手鞑靼。 鞑靼虽在先前与明军的交锋中遭受重创,实力大减。 但他们的总人口仍达两百多万,有卷土重来的实力。 如今,他们已将王庭迁至离大同千里之外的地方,巧妙地避开了明军的锋芒。 现在的大明骑兵虽勇猛无畏,但以目前的实力,想要长途奔袭、追剿鞑靼,实非易事。 遥远的路途,恶劣的自然环境,以及鞑靼人熟悉的草原地形,都如同重重障碍,横亘在明军面前。 而女真部落,其居住地域广袤无垠,山川河流交错纵横,地形复杂多变。 若戚继光未能一举达成歼灭战,这场战事恐将陷入胶着状态,演变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 思索至此,朱厚熜心中又生一计。 随后缓缓唤来雨化田。 一刻钟后,雨化田恭敬地来到御前。 朱厚熜命其携带自己的旨意前往高丽。 旨意中言辞明确,态度强硬,要求高丽国王出兵相助,与大明军队共同围剿女真。 在朱厚熜看来,高丽作为大明的藩属国,理应为大明的战事出力。 若高丽国王胆敢抗命不遵,朱厚熜亦毫不介意挥师东进,对高丽发动一场灭国之战。 在派遣雨化田作为天子使者前往高丽之前,朱厚熜特地在养心殿召见了他。 养心殿内,气氛庄重而肃穆! 与身形粗犷的曹正不同,雨化田身着一袭华丽锦袍。 锦袍的材质上乘,绣工精细,每一处纹理都彰显着不凡。 他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面庞白皙无须。 踏入养心殿后,雨化田身形迅速伏下,恭恭敬敬的以标准的跪拜之礼道: “奴婢雨化田叩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熜端坐在御座之上,直截了当道: “雨化田,朕命你即刻出使高丽。” “务必在三日内抵达,传朕旨意,令高丽国王出兵二十万,协同天朝上国剿灭女真。” 雨化田连忙低头领命,诚惶诚恐道:“奴婢遵旨!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辱没使命!” 说罢,他双手稳稳接过圣旨。 那双手虽白皙纤细,却透着一股沉稳与有力。 接过圣旨后,小心翼翼地倒退着退出了养心殿。 雨化田返回西厂后,立刻展现出其高效的行动力。 迅速调集了五十名精锐番子,这些番子皆是西厂中的佼佼者,个个身手矫健、精明干练。 众人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向着高丽疾驰而去。 这一次,朱厚熜精心布局派遣戚继光、王阳明、李泾、马永协同行动。 这几位将领各有所长,戚继光勇猛善战且精通兵法,王阳明智谋超群且能统筹全局,李泾和马永也皆是军中宿将。 他们的联手,力求一举荡平辽东。 在后勤保障方面,王阳明、王崇古、陈大成、王如龙等人各司其职,全力保障大军的物资供应。 从粮草的调配运输,到兵器的打造维护,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得细致入微。 与此同时,朱厚熜做出了一项重要人事任命——启用被排挤在家的李东阳为工部尚书,并进入内阁。 第60章 跪谢临幸! 朱厚熜心里十分清楚,李东阳与杨廷和、杨一清之间素有矛盾。 在宫廷的权力斗争中,这种矛盾如同微妙的平衡杠杆。 能够被巧妙利用,形成有效的制衡局面。 而重新起用李东阳,最重要的还是看中了他出众的才能。 李东阳在政务处理和工程建设方面有着卓越的见解和能力,这正是当下朱厚熜所急需的。 朱厚熜拨给李东阳五百万两银子,让他全力发展大明水师。 “朕命你大力发展水师,首要之事,便是将江南造船厂的所有大船都迁至塘沽。”” “微臣遵旨!万岁万万岁!” 李东阳领命谢恩,他深知这份使命的重大,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朱厚熜获悉,江南造船厂现存的那些大船,皆为当年郑和下西洋时所造。 岁月悠悠,自郑和率领船队纵横四海后,至今已有百余年光阴悄然流逝。 这些大船若重新启用,依旧堪称世界顶级战船。 纵是佛郎机、大不列颠当下引以为傲的船只,与之相较亦黯然失色。 犹如繁星之于皓月,难望其项背。 可长久以来,它们却在江南造船厂中饱经沧桑。 潮湿的环境与岁月的侵蚀,让这些大船饱受虫蚁的啃噬。 曾经坚固的船体出现了不少破损之处。 加之航海事业中断长达百年,往昔围绕着这些大船的相关船员与技术人员早已散落四方。 李东阳获皇帝重新启用,感恩戴德之情溢于言表。 他深知皇帝对自己的信任与期望,当即立下重誓,愿为皇帝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履职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迅速组织人手,对那些饱经风霜的宝船进行简单修补。 他亲自指挥,带领工匠们仔细检查船体的每一处损伤,用精湛的技艺填补漏洞、加固结构。 随后,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将这些宝船一一拉至塘沽。 塘沽距离京师极近,直线距离不足三百里,便于朝廷对这些宝船进行掌控与调度。 经过一番调查后,发现这些宝船底子扎实,纵使历经岁月磨难。 在经过一番精心修补与重新刷漆后,再次具备了在海上航行的能力。 朱厚熜对宝船改造一事极为重视,下旨将初步改造的弗朗基炮架设于宝船之上,每一个细节都认真审视,力求达到最佳效果。 之后,还让李东阳组织了一场演习,以检验改造后的宝船性能。 朱厚熜亲临现场观看! 在演习现场,炮声轰鸣,硝烟弥漫。 宝船在海面上破浪前行,展示出强大的威力与良好的机动性。 朱厚熜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豪情万丈? 他对李东阳下令,要将所有宝船改造为威力绝伦的战船,重塑大明水师的辉煌。 同时,朱厚熜亲自指导,要对船只两侧设置射击孔,确保火炮能够全方位攻击。 每艘船至少配备十二门火炮,以形成强大的火力网。 在朱厚熜的宏伟构想中,郑和宝船重见天日之时,必将再度称霸海洋! 放眼当下这个时代,除大明宝船外,号称最大的当属圣玛利亚号。 但圣玛利亚号不过长三十米、宽五米,与大明宝船相比,简直天壤之别,犹如侏儒立于巨人之侧。 大明宝船长度达一百五十米,宽度二十米,庞大的船身共有六层,如同海上的巍峨城堡。 矗立着九个桅杆,可悬挂十八张船帆。 船锚重达六千斤,每次起航都需五百人协同作业。 彼时,整个世界依旧沉浸在传统农耕与手工劳作交织的氛围中,工业革命还没开始。 象征着新时代动力的蒸汽机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宝船要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乘风破浪。 主要动力依旧无可避免地依赖于季风与悄无声息的洋流。 季风时而轻柔,时而猛烈,决定着宝船航行的节奏。 洋流,默默地推动着船只的行程。 若仅靠人工划桨,那无疑是一场艰难且低效的跋涉。 船员们需付出巨大的体力,在闷热潮湿的船舱内挥动船桨,换来的行进速度却实在迟缓。 可朱厚熜不会眼巴巴地盼着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系统不定时的恩赐——蒸汽机。 时不我待,机不可失! 当下最要紧的是督促李东阳全身心投入到宝船的修复工作中,尽快将所有宝船修复完备。 重新焕发出往昔的雄姿,再次成为驰骋海洋的霸主。 待戚继光凯旋而归,那便是大明水师挥师南下之时。 届时,这支由宝船精心组建的强大舰队,将如同一头苏醒的巨鲸,浩浩荡荡地驶向东南亚。 朱厚熜要以这样震撼世界的方式昭告天下:曾经的宗主国大明,带着昔日的荣耀与今日的壮志,强势归来! 让那些妄图挑战大明威严的势力,在这支无敌舰队面前瑟瑟发抖!!! …… 翌日清晨,晨曦初绽! 两个身材劲爆的宫女跪谢临幸后已退出。 朱厚熜慵懒地靠在龙椅之上,手中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祁门红茶。 轻抿一口,醇厚的茶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事后茶”让人心旷神怡。 随后,他打开了系统实景小地图。 刹那间,辽东战场的局势如同一幅逼真的画卷,毫无保留地映入眼帘。 戚继光、李泾、马永三方人马与女真部落激烈交锋的场景,激烈而震撼! 喊杀声、马嘶声、兵器碰撞声,虽无法真实听见。 但从地图上那紧张的态势中,朱厚熜仿佛能感受到战场上的硝烟弥漫与剑拔弩张。 与此同时,画面一转,王阳明已从京师出发,正押解着大批粮草,艰难地奔赴前线。 此时正值天气转暖之际,冰雪消融,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尽管王阳明走的是官道,可所谓的官道也不过是土路罢了。 泥土在春雨的滋润下,变得松软而湿滑。 马蹄踏上去,便会陷入深深的泥坑,车轮也常常被泥泞所困。 混凝土在此时还远未问世,人们只能在这样原始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第61章 天朝上邦,宗主如父!! 若是在秋高气爽之时,道路坚实干燥 粮道自然通畅无阻,行军速度也能大大加快。 可眼下,也只能放缓进攻节奏。 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 不过,朱厚熜看着战场上的局势,心中欣慰。 李泾和马永不愧是大明名将,他们与戚继光配合得默契无间,协同作战的能力令人赞叹不已。 虽然朱厚熜无法直接遥控这三位将领,像操控棋子一样指挥他们的行动。 但借助这神奇的实景小地图,他得以总揽全局,对辽东战况了如指掌。 就如同他的千里眼,让他能洞悉战场的每一处细节。 从士兵们的士气,到敌军的布阵,无一遗漏。 通过地图上不断变化的标记和线条,他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随时掌握着战争的脉搏。 不仅如此,通过这神奇的地图,帝国其他地方发生的战事也尽收眼底。 此刻,朱厚熜便注意到,东南沿海有少量倭寇上岸骚扰百姓。 那些倭寇如同一群海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在他们的肆虐下苦不堪言。 宁波卫守军虽奋起抵抗,但由于倭寇行动迅速,且熟悉沿海地形,一时之间难以将其彻底剿灭。 而在粤北、闽北、浙西南以及皖南山区,土匪横行无忌。 他们占据着险要地势,打家劫舍,严重威胁着当地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地方州府正在全力围剿,可山区地形复杂,土匪又狡猾多端,围剿行动进展得并不顺利。 如今已是六月,即便是遥远的东北,也早已春暖花开。 大地从沉睡中苏醒,冰雪消融,河流解冻。 朱厚熜深知,这正是对女真部落展开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 鞑靼虽然大败,还在舔伤口。 但大明帝国对女真发动全面战争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新王庭里。 超乎所有人的预料,鞑靼内部经过一番战争之后,很快就有了新的首领。 便是俺答汗。 这种情报也经过走私的商人传到了朱厚熜这里。 对于这个俺答,朱厚熜当然心中非常清楚。 在前世那个大明王朝。 嘉靖对内厚黑,对外差强人意。 俺答都已经率领骑兵打到了京师,差一点复制土木堡之变。 可以说这个俺答的能力,绝对不弱于鞑靼小王子。 只是现在鞑靼元气大伤。 要重整旗鼓,也至少要好几年。 也正因为这样,鞑靼不敢南下打秋风。 …… 雨化田领了皇命,他当即挑选了一批快马,带着一众随从。 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仅用两天时间,他们便跨越了漫长的路途,抵达了高丽。 高丽国王李译听闻大明使者携圣旨前来,顿时大惊失色。 在他心中,大明乃天朝上国! 即刻传令满朝文武,命众人身着庄重的朝服,随他一同前往接旨。 一时间,高丽王宫内外,大臣们神色匆匆 纷纷穿戴整齐,赶赴指定地点。 不多时,李译率领满朝文武,整齐地排列在王宫前的广场上 人人神色凝重,诚惶诚恐地跪地接旨。 雨化田昂首阔步走到众人面前。 展开明黄的圣旨! 雨化田清了清嗓子,字字清晰地宣读起来。 待圣旨宣读完,李译与一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 忧虑之色瞬间浮上脸庞。 高丽近年来连遭洪水侵袭,大片农田被淹,房屋倒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民生已然凋敝不堪。 国力衰微,军队人数锐减,粮草储备不足,实在难以抽调出二十万兵马。 可他们也深知,大明皇帝的旨意如同天威,又怎敢违抗? 违抗圣旨,那便是与大明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李译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若不答应出兵,以大明的强大实力,灭高丽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高丽在大明面前,就如同蝼蚁之于大象! 思索良久,他终于抬起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天朝上邦! 宗主如父! 俄顷,他对雨化田满口应承下来。 哪怕举国勒紧裤腰带,也定会调集全国之兵。 全力配合大明作战,以表高丽对大明的忠心耿耿。 说罢,李译当着雨化田的面,立即下令金大将军从高丽国内紧急征兵。 为了显示高丽的忠心,李译还热情地邀请雨化田留下来担任监军,督促高丽军队对女真的军事行动。 雨化田却婉拒了:“咱家身负皇命,需尽快回京复命,实在无法留下,还望国王体谅。” 深知自己的使命,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是传达旨意并尽快返回,不可因其他事情耽搁。 临行前,雨化田神色一凛,眼神中闪过一丝威严: “陛下口谕,若高丽阳奉阴违,便是灭国之时!” “天朝督军不日将会再次到达高丽,望国王好自为之。” 雨化田声音冰冷,如同寒冬的冽风,让在场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言罢,雨化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扬尘而去。 只留下李译和一众高丽官员,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雨化田回来复命之后。 朱厚熜选派兵部侍郎李化成率领1000士兵去往高丽,督促高丽出兵攻打女真。 …… 辽东大地! 女真部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尤其是建州女真,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切祸端的缘起,是建州女真妄图施展一场阴险的毒计。 他们谋划着诱杀大明总兵王辉,而后趁乱偷袭辽东城。 企图一举打破辽东的局势,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 可他们的奸计并未得逞。 辽中副总兵李泾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识破了这一阴谋。 使得建州女真的如意算盘功亏一篑。 就在建州女真还沉浸在阴谋败露的惊恐之中时,地平线上突然扬起漫天尘土,如滚滚乌云般迅速逼近。 原来是戚继光率领的大军已如雷霆般赶至。 宣告着一场惊世血战,即将轰然爆发。 …… 此刻,养心殿内。 朱厚熜端坐在御座之上,紧紧盯着系统小地图。 第62章 火烧野猪皮,滋滋冒油! 地图上,双方的排兵布阵清晰可见。 建州女真虽人口众多,男女老少加起来将近50万。 但在戚继光的精锐之师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 戚继光此次出征,可谓是有备而来。 他调动了四边精锐部队,这些士兵皆是经过千挑万选,训练有素。 人手配备火炮与火枪。 威力巨大的火器,让大明军队在战场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在朱厚熜宏大而坚定的战略规划下,这50万女真部众必须成为大明将士刀枪之下的亡魂。 戚继光接到的旨意是——杀光女真人。 这道旨意,在以往历代帝王中,从未下达过,足见朱厚熜此次平定辽东的决心。 建州女真的存在,已然对大明的边疆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 唯有彻底根除,方能永绝后患。 建州女真首领阿格台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大明军队,心中惊恐万分。 在见识到大明火炮与火枪的强大威力后。 他深知,整个部落已站在了生死存亡的悬崖边缘! 慌乱之下,阿格台赶忙搜罗了大批金银财宝,装满了一辆辆马车。 派出能言善辩的使者,怀揣着求和的书信,妄图向戚继光求和。 戚继光对阿格台的求和之举嗤之以鼻。 建州女真长期以来烧杀抢掠,罪孽罄竹难书。 此番他奉皇命前来,便是要彻底根除这一祸患。 戚继光大手一挥,直接下令将使者绑在一根铁棍上。 全身捆绑着柴火,并加上一些火油,开始活活烧起来。 那使者还来不及哀求,火焰瞬间将他吞没。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营地。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戚继光只等王阳明押运的粮草抵达,高丽军队会合,便即刻发起总攻。 在这紧张的等待期间,戚继光可没有丝毫懈怠。 一声令下,麾下三百斥候如猛虎出笼般四散而出,搜寻着建州女真主力。 一旦发现目标,便如影随形,紧紧盯梢。 宛如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时刻准备向戚帅传递关键信息。 与此同时,戚继光组织人手日夜赶工,精心打造实心铁球炮弹 又安排工匠们仔细维修改造后的火枪,让这些火器在战场上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还抓紧时间训练士兵的阵法队形,喊杀声回荡在训练场,士兵们步伐整齐,气势如虹。 不仅如此,他还优化文书传递流程,力求信息能够更加及时、准确地传达。 军情如火,战书虽以800里加急传送,可实际受天气、路况、马匹体力等诸多因素制约,一天根本无法达到800里。 辽东地区本就地况复杂,路况不佳。 五月的天气更是变幻莫测。 时而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土路被雨水浸泡后泥泞不堪,马蹄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时而阳光刺眼,酷热难耐,人和马都在这烈日下备受煎熬。 信使们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一天能行进500里已是极限。 如此一来,从戚继光所处之地将战场情报送至养心殿,最快也得两天。 但戚继光仍觉太慢。 于是,他一边征调周边百姓与女真俘虏一同参与修路 众人齐心协力,肩挑手扛。 一边精挑细选优良战马与耐力超群的骑兵,专门负责信息传递。 力求在这艰难的环境下,搭建起一条高效的情报通道。 就在戚继光紧张筹备、焦急等待的第三天。 皇帝旨意的密旨终于送达。 戚继光赶忙展开密旨。 只见朱厚熜在地图上圈出一个名为市罗洋的地点,并要求戚继光提前做出相应准备。 戚继光迅速依据斥候的勘察结果和自己的实地考察,对市罗洋的地形进行了详细分析。 五十名锦衣卫精锐抵达后,迅速投入工作。 他们在战场与各个关键地点之间往来穿梭,确保文书传递的及时与准确。 与高丽军队的联络工作也有条不紊地展开。 锦衣卫们详细地向李化成的联络人员介绍了戚继光这边的作战计划与部署。 同时也仔细询问了高丽军队的情况,以便更好地协同作战。 又过了三日,高丽方面,李化成传来文书,告知已抵达指定地点。 高丽军队大致的行军路线是朱厚熜亲自敲定的。 虽说具体战况需根据实际随机应变、临机决断。 但整体的作战框架由皇帝定调,以此确保能与戚继光的作战行动紧密配合。 戚继光深知,此次与高丽军队的协同作战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功亏一篑。 他立刻修书一封,派锦衣卫快马加鞭送往李化成处。 信中详细说明了自己这边的最新部署以及对双方协同作战的一些想法。 他提议,待建州女真进入市罗洋山谷后。 高丽军队从侧方包抄,截断敌军东边退路。 与明军形成合围之势,务必将建州女真一网打尽。 在等待高丽军队回应的同时,戚继光也没有放松对建州女真的监视。 斥候们不断传来消息,密切关注着敌军的动向。 建州女真似乎并未察觉到明军和高丽军队的部署,依旧在按照自己的节奏行军。 戚继光深知,此时的每一刻等待都是对耐心的巨大考验。 但他必须沉稳应对,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给建州女真致命一击。 朱厚熜钦点的山谷名为市罗洋。 山谷间,一条宽阔大路如巨蟒般贯通其中,成为往来行人与军队的必经通道。 此地追溯往昔,是上古时期因陨石撞击而形成的堰塞湖。 如今湖水早已干涸,只留下这山谷和宽阔的谷底道路。 市罗洋地理位置关键,宛如一把牢牢锁住女真骑兵回撤之路的金锁,是其咽喉要道。 周边皆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峻岭,峰峦叠嶂。 尽管在这崇山峻岭间存在一些蜿蜒小路,却崎岖难行。 路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尖锐的石头和茂密的荆棘。 军队若从此通过,行军速度必将大幅减缓,还可能遭遇各种未知的危险。 唯有横穿市罗洋山谷,方能迅速越过群山,抵达广袤的大平原。 第63章 戚继光已经杀红了眼!!! 戚继光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亲自从宣府调来了亲信陈大成和王如龙! 戚继光分别命他们率领5000精锐骑兵,背负火油! 兵分两路,从左右两翼提前出发! 骑兵们如疾风骤雨般迅速前行,悄然奔赴山谷北边出口,执行堵截任务! 部署妥当后,戚继光亲率主力大军向着建州女真发起了猛烈攻击!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 明军士气高昂,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军! 陈大成和王如龙依令迅速抵达指定地点! 随后按照戚继光传达的朱厚熜旨意,组织士兵四处收集干柴! 朱厚熜的战略意图竟是在此地火烧女真军队! 士兵们分散开来,在周边的山林中寻找干柴! 将收集到的干柴整齐地堆放在山谷出口的要道上,再浇上火油! 万事俱备,只等女真军队踏入这精心布置的“火阵”! …… 大明皇宫,养心殿内! 朱厚熜负手而立,双眼紧盯着脑海中那独属于他的系统小地图。 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畅快与得意,整个人神清气爽! 在地图所呈现的那片山谷中,景象堪称惨烈! 无数女真士兵在火海中挣扎、惨叫,被熊熊烈火瞬间吞噬,化作一个个扭曲的火人! 有的士兵好不容易冲破火墙,却迎面撞上明军黑洞洞的火枪枪口。 眨眼间就被打成了筛子,倒在血泊之中,死状凄惨! 还有些妄图从东边逃窜求生的,却发现高丽大军早已在那里严阵以待,刀枪林立! 高丽士兵手中的火枪虽数量有限,可他们凭借着人多势众的优势。 往往七八个人围攻一个女真兵,将对方团团围住。 乱刀齐下,直至砍杀在地…… 火势愈发凶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迅速蔓延! 周边的山峦全都被大火点燃,连成了一条耀眼的火龙! 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正值烈日高悬,天气干燥异常,无疑为大火提供了绝佳的助燃剂! 女真人本就得知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围,军心早已大乱。 此刻又突遭大火,更是彻底失去了秩序。 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逃,各自求生,场面混乱不堪! 山谷中四处起火,火油的加入让火势如虎添翼。 呼啸的北风则像是大火的帮凶,疯狂地助长着火势! 这场大火整整肆虐了大半天,无情地吞噬着一切生命与希望! 这一天,朱厚熜甚至都没有理会早朝之事,就一直守在养心殿内。 脑海中不断切换着系统小地图的画面! 观看着那“野猪皮被烤熟”的壮观场景! 他时而眉头紧皱,关注着战场上的每一处细节! 时而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旁边侍奉的太监和宫女们,看着皇帝这副时而严肃、时而欣喜的模样,满脸困惑! 经此一役! 整个建州女真的骑兵精锐几乎全军覆没,皆被烧成了灰烬! 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幼,在废墟中瑟瑟发抖! 朱厚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酷,毫不犹豫地给戚继光下达了新旨意:杀光一切! 他要借此机会,彻底根除建州女真这一心腹大患! …… 当日,阳光洒在辽东广袤的大地上! 戚继光驻马而立,远远望见王阳明押运粮草的队伍缓缓而来! 粮草的及时抵达,无疑是一场“及时雨”,让戚继光一直悬着的心落了地! “王大人,可算把你盼来了!” 戚继光迎上前去,脸上虽带着疲惫,眼中却透着欣喜! 王阳明笑着拱手:“戚将军,一路奔波,终不负所托!” 简单交接后,戚继光把后续打扫战场的任务托付给王阳明! 战场清理、救治伤员、收缴物资等工作繁琐又重要! 王阳明心思缜密,定能妥善处理! 而自己,肩负着更为紧迫的使命——将建州女真赶尽杀绝! “王大人,后续便仰仗你了!” “本将这就率骑兵继续进发,尽早完成圣上旨意!”戚继光神色凝重,拱手说道! 王阳明回礼:“戚将军放心,此处我定会处理妥当,你只管全力杀敌!” 告别王阳明,戚继光翻身上马,大手一挥,三万多骑兵浩浩荡荡再度启程! 辽东大地辽阔无垠,想要彻底剿灭建州女真,必须争分夺秒! 一路上,骑兵们风驰电掣,马蹄扬起滚滚尘土! 戚继光严令,但凡路上遇到不会说官话之人,一律斩杀! 这是朱厚熜的旨意! 在朱厚熜眼中,建州女真对大明边境侵扰已久,犯下累累罪行! 必须以铁血手段严惩,方能总绝后患! 至于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虽同为女真部落,但距离此地至少两千里之遥! 这两千里路程尽是荒山野岭、河流沼泽。 根本没有像样的道路,行军极为艰难! 此次戚继光接到的旨意是先杀光建州女真。 再于战略要地建造城池,将其作为大本营! 为日后讨灭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做足准备! 戚继光深知,这不仅是一场军事行动。 更是关乎大明东北边疆稳定的关键布局! 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负圣上重托! 建州女真骑兵在一场激烈交锋中被明军彻底团灭,战场之上,尸横遍野,鲜血将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 这场辉煌胜利的主导者——戚继光,由此踏上了一片女真人的土地。 此前,这片广袤区域仅仅在名义上隶属于大明帝国。 诸多偏远之地实则处于半自治状态,大明的统治力未能深入其中。 而如今,戚继光站在这里,身后是严整的明军阵列。 宣告着大明对这片土地开始实施实质性的掌控。 明军的征程并未就此停歇。 他们高举着大明的旗帜,马蹄声如雷,持续向北推进。 在这场追剿行动中,王阳明源源不断地送来大量粮草,为明军的持续作战提供了坚实支撑。 而戚继光的军队一路拼杀过去,不仅缴获了女真人囤积的粮草,还收获了他们此前劫掠而来的金银财宝。 更令人振奋的是,好几千被掳掠为奴的汉人重获自由。 戚继光的心中杀意弥漫,已然杀红了眼。 第64章 筷子捅豆腐!穿了! 但凡遭遇女真部落,戚继光绝不留情,下令斩草除根。 每攻破一处营地,都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痛苦的呼喊。 …… 远在京城紫禁城的朱厚熜惊喜地发现,系统提示音接连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每一声提示音,都意味着他获得了数量可观的系统积分,这些积分代表着国力的增强和威望的提升。 与此同时,明朝的疆域也在地图上稳步地扩张着。 大明版图正逐步向北延伸。 短短一个月内,整个建州女真所在的区域,都被戚继光率领的明军收入囊中。 如今,仅剩下最后一座建州卫城负隅顽抗。 这座城中,聚集着众多女真部落的所谓贵族。 他们平日养尊处优,作威作福。 而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则是大量被奴役的奴隶,其中不乏众多汉人女子。 这些女子被掳掠至此,遭受着无尽的折磨与屈辱。 浓重的阴霾沉沉地压在建州卫城之上,预示着这座城池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 建州女真首领阿格台如丧家之犬般,灰头土脸地站在城头上。 眼神中满是惊惶与绝望,死死地盯着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大明骑兵。 密密麻麻的骑兵阵列。 马蹄踏地的轰鸣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让阿格台的内心被恐惧彻底填满。 望着这遮天蔽日的明军,阿格台满心懊悔。 当初,他听信了身边谋士的馊主意,设下鸿门宴诱杀了辽东总兵王辉。 这一冲动之举,竟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导火索。 直接将建州女真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面临着被灭族的命运。 在一个月前的交锋中,建州女真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阿格台在市罗洋山谷中拼了老命,才侥幸带着几个忠心耿耿的亲信突出重围,慌不择路地逃了回来。 可这一个月来,无时无刻不在被大明精锐骑兵追杀。 像过街老鼠一般,四处逃窜,东躲西藏,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 阿格台咬了咬牙,鼓起最后的勇气,对着下面的大明骑兵大声哀求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绝望: “我阿格台愿意投降,真心实意地归顺天朝上国!只求你们能大发慈悲,放过我身后的这些族人们。” “只要能留他们一条活路,让他们迁往内地,做牛做马我们都毫无怨言,只求你们不要赶尽杀绝啊!” 他的喊声在战场上回荡,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助。 就在这时,戚继光骑着一匹矫健的黑色骏马,一马当先来到阵前。 冷冷地看着城头上的阿格台。 只见戚继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随后不慌不忙地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经过改造之后的弗朗基火炮的引线。 “滋滋滋滋滋滋……” 引线被点燃! 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声响,仿佛是死神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声。 “轰!”一声巨响! 地动山摇,火光冲天而起,大片的烟尘瞬间弥漫开来。 炮弹带着无尽的威力和愤怒,直直地冲向建州卫城。 在城墙上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砖石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一声炮响,便是戚继光对阿格台投降请求的冰冷回应! 明军阵中,一门门佛郎机炮被缓缓推至阵前。 这些经过改造升级的佛郎机炮,炮管黝黑发亮。 管壁厚实,能承受巨大的膛压。 炮身上的瞄准具,在微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装填弹药!” 戚继光再次下令。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一枚枚炮弹装入子铳,再将子铳稳稳地装入母铳之中。 阿格台看着明军的动作,心中愈发焦急。 “传令下去,严防死守,不得后退,绝不能让明军靠近!” 阿格台大声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可他的命令似乎并不能缓解建州女真士兵们心中的恐惧。 他们看着明军的佛郎机炮,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这些来自草原的野蛮人,大多未见过此等武器,自信开始一点点消散。 “放!” 戚继光再次下令。 随着这声令下,佛郎机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带着熊熊火焰,向着建州女真的城廓飞去。 第一波炮击,便在女真简陋城廓中炸开了花。 被炮弹击中,城内瞬间燃起大火。 女真是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片混乱。 “继续射击,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戚继光再次下令。 佛郎机炮再次发出怒吼,一枚枚炮弹不断地落在女真城寨中。 每一次炮击,都让建州女真的防线摇摇欲坠。 女真士兵们试图反击,他们拿起弓箭,向着明军射去。 但他们的弓箭在佛郎机炮的射程之外,根本无法对明军造成威胁。 而明军则在佛郎机炮的掩护下,迅猛向前推进。 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不断响起,弗朗基炮喷吐着烈焰。 一枚枚炮弹带着死亡的呼啸,精准地砸在建州女真的防线上。 寨墙在炮火的持续猛击下,砖石飞溅,土崩瓦解。 滚滚浓烟吞噬着眼前的一切,刺鼻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建州女真的士兵们被这凶猛的炮火打得晕头转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防线崩溃后,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丢盔弃甲。 慌不择路地四处奔逃,凄惨的呼喊声在战场上回荡。 阿格台站在一片混乱之中,望着这如末日般的场景,心中满是绝望。 这座耗费了建州女真十年心血建造起来的城廓,如今却在明军的炮火下化为乌有。 那些曾被视为防御利器的滚木雷石。 在威力巨大的大炮面前,就像筷子捅豆腐。 他知道大势已去,再不撤离,恐怕性命难保。 于是,他急忙带着身边仅存的少数亲信,趁乱混入逃亡的人群,向着城外狂奔。 “兄弟们给我杀!” 戚继光部将陈大成骑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嘶吼道: “抓住阿格台,赏银1000两!一个女真活口都别留,统统杀光!” 第65章 天下第一士族,孔家! 话音一落,明军如潮水般向着城内涌去。 这些士兵们一进城便开始疯狂地掠夺财物,见人就杀,城中顿时陷入一片血海。 陈大成亲自率领一支精锐人马,紧紧追在阿格台身后。 阿格台一行人虽然拼命奔逃,但身后的明军紧追不舍。 十几里外,阿格台等人终于体力不支,被陈大成的人马团团围住。 阿格台和他的亲信们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紧握着武器,眼神中透露出最后的倔强,绝望。 阿格台的女眷们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哭声不断。 陈大成看着被包围的阿格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阿格台,你今日死期到了!” 按照事先接到的旨意,没有将阿格台押送回京师处决,而是当场下令: “把阿格台的头砍下来,喂我家的狗!” 几个明军士兵一拥而上,将阿格台按倒在地。 阿格台挣扎着,怒吼着,但还是被砍下了头颅。 那颗头颅被士兵用长枪挑起,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油锅里,熟了后喂他家自己的狗。 解决了阿格台后,陈大成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鲜血,对手下吩咐道: “仔细甄别汉人和女真,汉人留下,送往后方,让王阳明大人再次甄别” “但凡女真,又不会说官话的,直接杀掉,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手下们领命而去,开始在俘虏和城中幸存者中展开残酷的甄别行动。 ……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战场。 二十万高丽军队奔袭的脚步迈得更远。 这支军队紧密配合着戚继光的战略布局,一路向着北方持续强势推进。 很快便与野人女真短兵相接,战火瞬间被点燃。 野人女真面对高丽军队的突然来袭,完全猝不及防。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丽军队此次竟会如此勇猛拼命。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二十万高丽大军如汹涌潮水般发起冲锋,喊杀声震天动地。 排山倒海的气势令野人女真胆寒。 一时间,野人女真阵脚大乱,在高丽军队的猛烈攻击下损失惨重。 可野人女真毕竟生长于此,对当地地形了如指掌。 遭受重创后,他们凭借着这份熟悉,迅速且有序地撤入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 茂密的丛林成为了他们天然的庇护所,遮天蔽日的枝叶和错综复杂的地形让追击变得困难重重。 高丽军队在兵部侍郎间督军李化成的率领下,一路势如破竹,紧紧咬着野人女真的尾巴。 可当追到原始森林边缘时,李化成却果断下令停止追击。 他深知,原始森林里情况太过复杂,隐藏着诸多未知的危险。 里面或许布满了沼泽泥潭,潜藏着各种凶猛野兽。 还隐藏着野人女真设下的重重陷阱,贸然进入极有可能中了埋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权衡利弊之后,李化成只能无奈地看着野人女真消失在森林深处,等待着下一次的战机。 ……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朱厚熜负手而立,目光紧紧锁住桌案上那幅详细标注着东北战事的地图。 自这场战争打响至今,已然四十五个日夜悄然流逝。 每一日,他都在这深宫里,密切关注着前线的风吹草动。 遥想当初他接手大明帝国时,版图不过八百八十万平方公里。 而如今,疆域已赫然拓展至一千三百一十万平方公里。 这其中,还囊括了往昔鞑靼所盘踞的广袤土地。 随着建州女真的覆灭,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如同丧家之犬。 一路逃至遥远的西伯利亚。 这一场大战,戚继光功不可没。 他不仅成功覆灭了建州女真,还将海西建州女真积攒百余年的财富,浩浩荡荡地押运至辽东。 当那一份份战报呈至朱厚熜案前,内阁大臣们无不为之振奋。 此次大捷,缴获白银八十万两,虎皮三千张,鹿皮十二万张。 还有其他琳琅满目的动物皮草钻石,玉器。 可朱厚熜看着这些数字,却微微摇头。 建州女真竟如此穷困潦倒,整个族群人口超六十万。 百年来不断侵扰大明。 可积攒下的财富却不过如此。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聊胜于无。 朱厚熜轻点桌案上那精巧的系统实景小地图,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地图上,大明军队与高丽军队的行军路线清晰可见 此刻,他们都已到了强弩之末,难以前进一步。 补给线如一条细长脆弱的生命线,在漫长的征途上摇摇欲坠。 从内地延伸至此,实在太过漫长,运输的物资损耗巨大。 再看那大兴安岭一带,尽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 广袤无垠,神秘而又危险,成为了大军前行难以逾越的天堑。 沉吟良久,朱厚熜传下口谕。 先让戚继光暂且按兵不动。 好好消化此次缴获的战利品,让士兵们得以休养生息。 同时,在当地选址建造一座坚固大城,作为大明在东北的重要据点。 但朱厚熜当然不会放过女真人。 终极计划从未改变,便是将所有女真部落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去,一个不留。 朱厚熜轻轻放下手中那盏盛着祁门红茶的精巧茶盏。 叮! 茶盏与杯托触碰,发出一声清脆而细微的声响。 他的目光,从手中那份由曹正淳呈递上来的、详尽的士族财富初步统计名单上缓缓抬起。 此刻,他的思绪已然从东北战事的硝烟中抽离。 转而聚焦于如何对大士族和藩王“动刀”。 曹正淳的初步统计结果,在朱厚熜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天下士族之中,孔家竟稳坐第一大士族的交椅。 曲阜及其周边州府,孔家所占良田竟多达十二万亩,阡陌纵横,一望无际。 其家中仆人更是超过五千之众。 其中不少人因生活所迫,无奈选择依附于孔家,成为孔家庞大势力的一部分。 自太祖皇帝起,便念及孔家乃孔圣人之后,特恩准其免除赋税。 这一百五十余年来,孔家在免税的优厚待遇下,所聚敛的财富甚至能超过一个小国。 第66章 不用管什么宫中规矩,朕乾纲独断,不拘一格! 朱厚熜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懑。 这些大士族,平日里尽享荣华富贵,却丝毫不顾国家社稷的兴衰。 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肆意敛财。 全然将朝廷律法与百姓疾苦抛诸脑后。 若依着他心中那最直接、最痛快的想法,定要将这些贪婪成性的大士族连根拔起。 将他们的财富统统充入国库或者皇家内库。 可朱厚熜深知凡事皆需权衡利弊,不可操之过急。 “事有轻重缓急,饭要一口口吃。” 他在心底暗自告诫自己,处理这些大士族,还得巧用帝王之术。 思绪一转,朱厚熜又想到了遍布天下的藩王们。 虽说这些藩王皆是皇家血脉。 但他们就是一颗颗日益膨胀的毒瘤。 这些藩王享受着远超常人的优厚待遇,一代又一代繁衍下去。 其实现在,帝国一年的税收已难以支撑他们奢靡的生活开销。 这关乎国本! 朱厚熜岂会对他们心慈手软? 不过,还有等曹正淳把所有大士族和藩王的土地调查清楚再说。 但是,发王的每个月给养先减少一成。 看看反应。 谁做出头鸟,就打谁! 随后,朱厚熜将视线重新聚焦在系统小地图上。 东北那片广袤的土地在地图上显得尤为瞩目。 朱厚熜脑海里开始紧锣密鼓地构思着一座未来大城的轮廓。 选址,无疑是这项宏大工程的关键所在。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反复游移,仔细斟酌着每一处细节。 很快,一处绝佳的位置映入他的眼帘。 此地位于辽东城以北两百里处,虽地处偏远,但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可朱厚熜也深知,这里面临着一个严峻的挑战——后勤补给艰难。 不过只要军民一心、上下同欲,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要灭族,先修路。 从辽东修筑一条宽阔的官道深入辽北并非毫无可能。 届时各种马车便能畅通无阻,物资运输难题也将迎刃而解。 朱厚熜抬眸望向窗外,心中默算着时间。 如今正值六月中旬,而东北的气候特殊,九月末便会天寒地冻。 天气条件将极大地限制工匠施工。 如此算来,今年可用的工期仅有短短一百来天。 在这一百多天内建造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打下坚实的基础还是可行的。 首先要能让戍边的士兵在入冬前有坚固的营房可住,免受饥寒之苦。 待来年气候转暖,再加快工程进度。 城池的建成指日可待。 决心既定,朱厚熜决定将从女真人处缴获的八十万两白银。 全部投入到这座辽北大城的建设之中。 不过仅凭这些物资想要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不过是杯水车薪。 朱厚熜又将目光投向了此前从鞑靼王庭掠夺而来的丰厚财富。 以及宁王被抄家时收缴的金银珠宝。 欲成大事,必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在朱厚熜的设想中,这座辽北大城一旦建成,将成为大明在东北的坚固堡垒。 不仅能为戍边将士提供坚实的依托。 更能对鞑靼和女真形成强大的威慑。 届时,彻底灭绝这俩蛮夷便不再遥远。 …… “传旨,命工部尚书李东阳,海瑞进宫见朕!” 养心殿内,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对身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吩咐道。 “陛下,海瑞只有九品,按照朝中规矩,他是没有资格见陛下的……” 王永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在等级森严的朝堂规矩里,九品芝麻官没有资格面圣。 “不用管什么宫中规矩,朕乾纲独断,不拘一格。” “遵旨,陛下。” 王永不敢再多言,领旨之后,便恭敬地退下养心殿。 一出殿门,他立刻安排几个司礼监的太监,分别朝着李东阳和海瑞的府邸奔去。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紫禁城的宫道上,李东阳和海瑞并肩而行,双双进宫。 海瑞身形消瘦,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痕迹,但那眼神却透着一股倔强。 他身着一件看上去已经很陈旧的官服,布料虽已有些磨损,却依旧被他打理得整整齐齐,显示清正,质朴。 而李东阳则身着崭新的官服,面料考究,剪裁精致。 看到自己竟和海瑞这样的九品小官一同进宫,李东阳心中满是奇怪,暗自揣测着陛下此番召见的意图。 二人来到养心殿,进入殿内,立刻恭敬地叩拜朱厚熜。 待他们起身,朱厚熜先是将戚继光的奏折递给李东阳,随后缓缓开口说道: “辽东这事已告一段落,朕想在辽北建立一座大城,能容纳20万人的大城,以作为灭女真鞑靼的前进基地。” “你看整个工程需要花费多少银子?要有多长的工期?” 李东阳赶忙接过奏折,微微低头,迅速阅览了一遍。 多年在内阁任职的经验,让他对各类工程事务极为熟悉。 阅览完毕,他躬身一拜,道: “启禀陛下,若要建造一座能容纳20万人军民的城池,至少也需要500万两银子。” “城池的城墙、房屋、街道等各项建筑,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另外还要修一条从辽东城到辽北的官道,方便物资运输与人员往来,大概需要100万两银子。” “至于工期,因辽北气候特殊,每年能施工的时期只有三四个月。” “冬季严寒,土地冻结,许多工程难以开展。” “微臣粗略估计,可能需要三年时间。” “三年时间太长了,朕要在一年之间看到一座大城矗立在北国边疆。” 朱厚熜微微皱眉,缓缓说道。 “这个…陛下若是如此,则要征用大量民夫,南方人是适应不了北方气候的。” 李东阳急忙禀告,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不需要从南方大量调民夫,调些工匠过去就行了。” “凡是辽北大明子弟都在就地建造城池,当然要给银子,至少也要让人家一家人过上温饱。” 朱厚熜说道。 第67章 陛下龙生虎猛,宜天下选秀! “微臣领旨,陛下圣明!” 李东阳一听,挺了挺胸膛,心中涌起一股被皇帝重视的感觉。 此时,一直沉默的海瑞,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随后,李东阳恭敬地退下。 海瑞稳步上前,整了整自己那略显陈旧的官服,躬身一拜,道: “微臣海瑞,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朱厚熜微微打量着海瑞,开口问道:“海瑞,你现在是几品?” 海瑞垂首,恭敬地回应:“回禀陛下,微臣现在是九品。” 朱厚熜目光如炬,盯着海瑞说道: “朕封你为二品,去御史台做半年时间的左都御史。” “这半年若是你做的好,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若做不好,这九品芝麻官都没有,听明白没有?” “陛下,这……” 海瑞一听,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 从九品到二品,这简直是一步登天。 左都御史一职,直接关乎朝廷纲纪。 旁边刚刚退到一旁还未完全离开的李东阳。 听闻此言,惊讶得冷汗都瞬间冒了出来。 在大明朝的官史上。 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官员能够从九品如此直接地跃升为二品大员。 左都御史权力极大,是代表皇帝对文武百官进行监督弹劾。 可谓是位高权重,肩负着整肃朝纲。 海瑞心中虽震惊不已,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深知这是陛下对自己的信任。 海瑞再次躬身拜倒,坚定地说道: “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定当殚精竭虑,不负陛下所托!” 海瑞心中已然下定决心,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皇帝的吏治清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东阳和海瑞退出之后。 朱厚熜继续看奏折,看到内阁首辅启奏春日已至,陛下宜移驾先农坛,劝课农桑。 朱厚熜欣然准奏,并让内阁做好准备。 …… 七日后。 春日,谷雨! 紫禁城,午门缓缓打开。 一场备受瞩目的仪式即将拉开帷幕。 朱厚熜身着一袭冕服,腰间挂着玉佩。 在文武百官前呼后拥之下,向着先农坛进发。 此次出行的队伍规模宏大。 走在最前面的是四头身形庞大、威风凛凛的大象。 象鞍上载着象征吉祥的宝瓶,寓意着“太平景象” 大象身后,是手执静鞭的民尉。 他们手中的静鞭一挥,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警示着众人保持安静和秩序。 接着是前部大乐,各种乐器齐鸣。 后面是用玉、金、革、木、象牙等珍贵材料精心装饰的仪车。 随后是由120人组成的铙歌鼓吹队伍,手执金钲、龙鼓、铜角等乐器,演奏出激昂振奋的曲调。 沿途的百姓们早已听闻皇帝即将前往先农坛亲耕的消息。 纷纷早早地来到道路两旁,翘首以盼,想要一睹皇帝的风采。 当帝撵缓缓经过时,百姓们纷纷伏地叩首,口中高呼“万岁”。 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朱厚熜坐在帝撵中,微微颔首,向百姓们示意。 抵达先农坛后,朱厚熜走进先农坛的东门。 首要任务是祭祀先农之神。 在祭祀现场,香烟袅袅升腾 朱厚熜双手捧着祭器,向先农之神献上丰盛的祭品。 包括精选的五谷杂粮、肥美的牲畜以及香醇的美酒。 祭祀完毕后,朱厚熜移步至具服殿。 在具服殿内,他换下祭祀时所穿的冕服。 穿上一身专门为亲耕准备的朴素农装。 随后来到耤田。 耤田被精心规划,平分为12畦。 周围早已围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和官员。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朱厚熜身上。 朱厚熜接过农夫递来的耒和鞭,右手稳稳地握住耒,左手轻轻执鞭,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亲耕。 在大臣和农夫的协助下,朱厚熜缓缓推动耒,犁铧翻开湿润的泥土。 一旁的百姓们看到皇帝亲自耕种,纷纷发出阵阵惊叹和欢呼 户部尚书钱有庆站在一旁,看着朱厚熜,低声禀道: “陛下万金之躯,此举足以表明对农桑的重视,可回宫了。” 朱厚熜却摇摇头,道:“朕既为天下之主,就当以身作则,怎能敷衍了事” 说罢,他继续奋力耕地。 朱厚熜三推三返之后,完成了皇帝亲耕的环节。 随后,他登上观耕台,观看三公大臣们演耕。 三公大臣们依次进入耤田,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流畅,展现出对农业的了解和重视。 最后,由内阁首辅和户部尚书带领农夫完成后续的耕种任务。 此时的耤田,已经呈现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礼部尚书刘健见诸事已毕,上前奏报耕耤礼结束。 …… 同一时间。 慈宁宫的暖阁内,气氛温馨又闲适。 蒋太后与张太后正相对而坐,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 蒋太后手持一盏茶,轻抿一口,神色柔和。 张太后则微微前倾身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率先开口: “陛下近日可是临幸了十八个宫女呢,姐姐,依我看,是时候为陛下在天下范围内选秀了。” 少年皇帝年仅16岁,却已然知晓男女之事。 张太后的儿子早逝,没留下一儿半女,这成了她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痛,每每想起,都满心遗憾。 如今,她满心盼着能亲手为皇帝挑选秀女。 在她看来,只要皇帝临幸后能有子嗣诞生。 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便能更加稳固,往后的日子也能多些依靠。 蒋太后身为皇帝生母,性格却极为恬淡,对后宫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兴趣。 她更愿意过些清净日子,看着儿子安稳执政便心满意足。 再者,张太后自降身份,一口一个“姐姐”地唤她,让她甘之如饴。 按宫中规矩,张太后身为前朝太后,本应尊称为太皇太后。 可她却婉拒了这一称号,依旧以张太后自居,这让蒋太后对她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蒋太后放下茶杯,轻声应道:“妹妹所言极是,陛下也到了该充实后宫的时候,有劳你费心操持了。” 张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笑着点头,已然开始在心中盘算着。 第68章 美人,很忐忑! “陛下今日去了先农坛,劝课农桑,等他回来,我们就向他提这件事。” 蒋太后缓缓说道。 “好的,姐姐,今晚可否让我娘家侄女去侍寝?”张太后心中一喜,道。 为了和少年天子更加亲近。 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将娘家最漂亮的侄女张琳玮接到了宫中。 张琳玮籍贯北直隶,沧县人。 “妹妹,皇儿天天临幸,恐身体不支啊,他才十六岁……”蒋太后有些担心。 话音一落,张太后便笑着对蒋太后低声道: “姐姐,陛下可生龙活虎着,昨夜,他叫了三个宫女……” 听完后,蒋太后脸上露出自豪之色! 此刻,在慈宁宫的花园里。 张琳玮正在赏花。 她身着鹅黄衣衫,搭配浅粉罗裙。 身形高挑,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鹅蛋脸圆润可爱,肌肤细腻如羊脂玉,淡淡的粉晕。 弯眉似柳叶,眼眸明亮,唇若樱桃。 年方虽二八,却已长开。 宽大的罗衣都挡不住丰霸。 在进宫的这大半月里。 在她姑姑的安排下,曾在远处看过少年天子的风采。 只远远的一眼,张琳玮便忘不了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皇帝。 春日暖阳。 张琳玮正独自坐在庭院的一角,看着眼前的繁花出神。 脑海里满是对未来宫中生活的憧憬与忐忑。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张太后身边的女官江云莲步轻移,笑意盈盈地朝着张琳玮走了过来。 “琳妹妹,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呆呢?在想什么心事?” 江云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的黄莺啼鸣,打破了庭院里的宁静。 张琳玮闻声,连忙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恭敬,说道:“原来是云姑姑……”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云急忙摆手打断了。 “琳妹妹,可千万别这么叫,‘姑姑’二字我可担待不起。” “我今年也才22岁,咱俩年纪相仿,以后就以姐妹相称。” 江云说着,亲昵地拉住了张琳玮的手。 “好呀,那我以后就叫你云姐姐。” 张琳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应道。 眼前的江云,入宫已有八年之久。 容貌秀丽,气质温婉,才情出众,不管是才情还是相貌,按照常理,当个贵妃都绰绰有余。 可偏偏之前的皇帝朱厚照对她毫无感觉,从未让她侍寝。 张太后见她聪慧伶俐,便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做女官,协助管理后宫大小事务。 江云也因此在宫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各种规矩和门道都了如指掌。 “云姐姐,你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张琳玮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江云闻言,轻轻走到一旁的石凳前,姿态优雅地坐下。 目光落在张琳玮那张粉若桃花的脸上,缓缓说道: “琳妹妹,你也知道,陛下今日去先农坛参加亲耕仪式” “这一路奔波忙碌,回来之后想必会十分疲惫。” 江云顿了顿,抬眼看向张琳玮,接着说: “太后心疼陛下,特意安排你今晚去侍寝,好让陛下放松放松。” “琳妹妹,你明白该怎么做吗?” “啊,云姐姐,我……我不知道,我有点害怕。” 张琳玮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 眼中也闪过一丝紧张与不安,有些无助地看着江云。 她入宫才不过半个月,对宫中的许多规矩和侍奉君王的门道还一知半解。 突然被安排去侍寝,心里很是惶恐。 江云看着张琳玮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安慰道: “琳妹妹,别怕,有姐姐在呢,我这就来教你……” 说着,江云凑近张琳玮,轻声细语地将侍寝的诸多注意事项和技巧一一说给她听。 张琳玮听得脸蛋愈发通红,低着头,时不时轻轻点头,娇羞不已。 “云姐姐,可是万一陛下不碰我呢?”张琳玮咬了咬下唇,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 江云听后,神秘地一笑,又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这一番话,让张琳玮的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 她轻轻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又羞又窘。 “琳妹妹,今夜如何服侍陛下,可关乎着你的一生荣辱,千万不要辜负了你姑姑的一番期望啊。” 江云说完,拍了拍张琳玮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庭院里,只留下张琳玮一个人,还在回味着江云刚才说的话。 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对即将到来的夜晚充满了未知的忐忑。 随后,几个宫女过来,让张琳玮去香汤沐浴。 随后还要精心梳理发髻,挑选各种丝绸罗裙。 江云回到坤宁宫,向张太后复命。 “但愿琳儿能入了陛下法眼,陛下现在可是老手了,琳儿……”张太后有点担心自己侄女不知如何侍寝。 “太后,奴婢相信琳妹妹能侍候好陛下,她很聪颖的。”江云笑着说道。 “唉,但愿如此……” …… 夜幕如墨,缓缓笼罩了紫禁城。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朱厚熜在用过晚膳后,便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眉眼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和睿智。 近来,商业变法的推行成为了朝堂上下关注的焦点。 而漕运的全面放开则是这场变革中的关键一步。 试行一个月后,成果初现,这让朱厚熜深感欣慰。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漕运作为重要的运输和经济命脉,每年所缴纳的税收却始终在70万两银子上下徘徊。 可仅仅这短短一个月的试行,漕运的获得竟一举突破,达到了惊人的110万两! 这一数据在整个内阁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杨廷和、杨一清、刘健、钱有庆这四位内阁重臣,皆是历经数朝、经验丰富的朝堂肱骨。 当他们看到这份统计奏折时,眼中无不闪过震惊与惊喜。 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团被新政点燃的希望之火。 第69章 明朝牙刷!!! 长久以来,大明一直奉行重农抑商。 但此次漕运改革所带来的暴利,让整个内阁都为之瞠目结舌。 变法的成效已然摆在眼前。 这不仅仅是国库数字上的增长,更是一场思想的革新。 内阁真切地感受到,只有16岁的天子的决策是何等的英明。 从即日起,大明帝国将告别单一的重农模式。 商业与农业并举。 有了充足的银子,灭倭,打造大明水师,修缮水利、官道,赈济灾荒……诸多沉珂将迎刃而解! “陛下,该就寝了……”就在这时,近侍太监轻声提醒道。 朱厚熜”嗯”了一声,这才放下狼毫笔。 明日,朱厚熜就会宣布全面放开商业! 随后,近侍太监端来牌子。 朱厚熜信手翻了一块,正是张琳玮。 夜深沉! 深宫内,养心殿的烛火微微摇曳。 早就梳洗打扮好的张琳玮走了进来。 她眉眼间透着温婉与娇羞。 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寝衣,领口处绣着精致的粉色海棠花。 腰间束着同色的丝带,玲珑不失丰霸。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微微颤抖。 紧张,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 初次侍寝,面对九五之尊,她心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丝颤抖。 而朱厚熜,虽是年仅16岁,却是老司机。 看着眼前紧张的张琳玮,嘴角微微上扬。 这女子身材很霸道嘛! “你叫什么名字?别紧张。”朱厚熜轻声说道。 张琳玮微微颔首,低垂的眼眸不敢直视朱厚熜的目光。 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陛下……臣妾张琳玮……” 朱厚熜走到她身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与自己相对。 “无需如此拘谨,今夜,你我共度良宵。”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而柔软。 随后递给她一把牙刷。 这个时候,大明已经有牙刷,竹子做柄,猪鬃为毛刷。 张琳玮一下子懵了! 云姐姐可没告诉她要先刷牙啊…… 但是,帝命难违。 她立马照办。 俄顷,漱口完毕的张琳玮坐在了龙床上。 朱厚熜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张琳玮依偎在他的怀中,心中的紧张渐渐消散。 她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帝王,心中紧张略微放松。 随后,烛火熄灭。 …… 紫禁城的夜,在漫长而深沉的寂静后,迎来了五更的曙光。 养心殿的朱门悄然打开,张琳玮迈着略显踉跄的步伐缓缓走出。 一夜的缱绻让她身形疲惫,却又难掩面上的愉悦。 她的发丝微微凌乱,几缕碎发贴在泛红的脸颊上。 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那是少女初经情事的娇羞与满足。 偏殿中,女官江云一夜未眠,神色焦急地在殿外来回踱步。 眼神不时望向养心殿的方向,满是期待与担忧。 看到张琳玮的身影,她立刻快步迎上前。 一把拉住张琳玮的胳膊,左右环顾后,匆匆将她拽进了一间隐蔽的小房间。 “陛下可临幸了你?”江云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直截了当地问道。 张琳玮的脸瞬间红透,如熟透的苹果。 她微微颔首,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 “嗯……” 随后,张琳玮微微垂眸,声音细若游丝,将昨夜的过程简略地向江云诉说。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羞怯,脸颊的红晕愈发浓重,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什么?陛下还懂得这么多?”江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失声惊呼道。 此前,朱厚熜也曾召宫女侍寝,但那些宫女出身平凡,娘家并无显赫势力。 注定难以在宫中掀起波澜,江云自然也从未上心。 可张琳玮却截然不同。她的姑姑是当今权势滔天的张太后。 父亲张文平更是北直隶富甲一方的大富商。 张琳玮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 此次被皇帝临幸,这一消息必将被详细载入后宫日常记录,成为后宫众人瞩目的焦点。 一旦她怀有身孕,若是男孩,凭借其显赫的家世背景,成为太子的可能性极大。 江云身为女官,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对各类宫闱秘事、权谋争斗了如指掌。 可听闻张琳玮的描述后,她也不禁一头雾水。 一个年仅16岁的皇帝,究竟是从何处知晓那些稀奇古怪、超乎寻常的男女之事? 即便江云曾翻阅过不少房中术典籍,此刻也感到困惑不已。 不过,当江云得知张琳玮落红的那一刻,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这深宫内,这落红不仅是女子贞洁的证明,更是张琳玮进阶之路的关键一步。 这意味着,张琳玮距离那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又迈进了坚实的一步。 在后宫,能不能被紫禁城唯一的男人搞大肚子,是最大的权力斗争。 …… 次日,宣政殿! 龙椅之上,朱厚熜神色冷峻,目光扫过殿下群臣。 今日,他决意推动商业变法全面施行。 却未料到,一场激烈交锋正悄然拉开帷幕。 礼部侍郎谢迁率先出列,他身着绯色朝服,拱手道: “陛下,漕运改革虽初现成效,然商业变法关乎国之根基,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贸然全面铺开,臣恐商贾不安,民生易乱呐。” 吏部尚书焦芳立马附和: “祖宗成法延续百年,贸然更改,实非明智” “新商法一旦推行,市场物价波动,税收紊乱,后果不堪设想。” 保守派大臣们纷纷颔首,一时之间,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这时,身着青色官服的杨一清越众而出: “陛下,时代变迁,固步自封只会让我朝经济积弊日深。” “漕运改革已证明,合理变法能兴利除弊。” “唯有变革方能焕发生机,充盈国库。” 刘健也朗声道:“老臣以为,变法虽有风险,但不谋革新,如何破局?” “难道要让陈旧规矩束缚我大明的昌盛之路?” 变法派言辞铿锵,据理力争,与保守派形成鲜明对峙。 第70章 大明天威!镇国神器!! 御座上的朱厚熜微微皱眉,心中权衡利弊。 沉思片刻,他猛地一拍御案: “朕意已决,商业变法乃大势所趋。” “众卿当以国之兴盛为重,莫再做无端争执!” 话音一落,在大殿之中顿时弥漫肃杀之气。 神机营士兵身着厚重铠甲,手持火枪。 锦衣卫们手持一把把出鞘的绣春刀,蓄势待发,只等天子一声令下。 “谁若反对变法,杀无赦!” 朱厚熜的声音在大殿内再次响起! 刹那间,大殿内所有人都僵立当场。 那些原本言辞激烈的保守派大臣们,此刻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 冷汗从他们的额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胸前的朝服。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眼前这位少年皇帝,可不是在深宫内养尊处优、懦弱无能之辈。 朱厚熜是从地方王爷一路披荆斩棘,登上这至高无上的皇位的。 他的双手,曾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30万鞑靼大军在他的铁骑下灰飞烟灭,整个建州女真几乎被杀绝。 面对这些试图阻拦变法的文官,他若要拿起屠刀,根本不会有丝毫犹豫。 那双曾经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 那些官场老油条们,此刻更是迅速权衡利弊。 他们深知,在这雷霆之怒下,强硬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于是,他们瞬间收起了之前的反对态度,身段柔软得如同柳枝。 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纷纷低头表示顺从。 心中却暗自打着算盘,想着先熬过这阵风头,再伺机而动。 而那些自诩清流的大臣们,此刻冷眼旁观。 内心在暗自蓄势。 他们在等待等待皇帝出错,等待变法出现漏洞。 在他们看来,如此大刀阔斧的变法,必定会引发诸多问题。 那个时候便是他们挺身而出、口诛笔伐之时。 他们已经准备好,用那如簧巧舌和犀利笔锋。 到时候将皇帝的变法批驳得体无完肤,以显“正义”与清高。 震慑完保守派之后,朱厚熜听到了系统传来的声音。 “叮,宿主成功启动变法,富国强兵,获得j38型130舰炮设计图,样炮10门,技术人员50名” 在系统的详细界面中,一款新型舰炮的各项参数被清晰标注。 其基础射程竟达到了令人惊叹的28k,倘若对它进一步优化升级,还能发射火箭制导炮弹。 这一特性,使得它在中远程精确打击以及阵地火力压制方面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论是在海战中精准攻击敌方舰艇,还是对沿海据点进行火力覆盖,都能发挥出巨大威力。 这种舰炮的适用性极为广泛,不仅能装配在战舰之上,安置于城池要塞同样能发挥奇效。 传统的虎蹲炮,虽然最远射程仅有一公里。 但它也有着无可替代的价值。 虎蹲炮体型小巧轻便,灵活性极高。 在山地作战时,能够被士兵们轻松搬运至各个作战地点。 无论是打鞑靼、女真,还是在抗击倭寇。 虎蹲炮凭借其灵活性,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除了虎蹲炮,改造后的弗朗机炮同样在军队装备序列中占据重要地位,需要继续沿用。 毕竟,要制造系统所赠送的这款新型舰炮,并非易事。 虽说已经有了详细的设计图以及专业的技术人员。 但制造过程中对钢铁质量的要求极高,以当前的工业水平,大规模生产还面临诸多挑战。 朱厚熜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了一系列安排。 决定将这10门样炮中的两门留下,交由宫廷中技艺精湛的工匠们深入研究。 这些工匠们经验丰富,希望他们能通过对样炮的拆解、分析。 吃透其中的技术原理,为后续改进与批量生产奠定基础。 另外8门样炮,他计划分给戚继光两门。 其余的6门样炮,则让李东阳负责送到塘沽,加装到郑和宝船上。 郑和宝船体型巨大,是海上的庞然大物,加装新型舰炮后,将是镇国神器! …… 紫禁城的余晖尚未散尽,神机营的营帐内却已灯火通明。 系统赠予的样炮整齐陈列,炮身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摇曳的灯光下闪烁 这些样炮犹如沉睡的猛兽,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在宫廷工坊司,一群身着大明服饰却气质迥异的人正忙碌着。 他们便是系统配备的技术人员,虽身处陌生的朝代,却迅速投身于新环境。 工坊司内,墨香与金属的气息交织,他们自成团队,在堆积如山的图纸与工具间穿梭。 这些技术人员手指在图纸上反复摩挲,口中讨论着复杂的技术细节,钻研新式火炮的研发。 不久的将来,会有一间间堆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搭建起来。 朱厚熜将这种新式火炮命名为“大明天威”。 退朝之后,朱厚熜踱步在养心殿内。 心中谋划着重塑大明水师。 重建后的大明水师,不仅要配备先进战舰,更要装载威力强大的火炮,尤其是新研发的“大明天威”。 他希望大明水师驶向东瀛,展现大明国威。 但在行动之前,了解东瀛的局势至关重要。 于是,朱厚熜传唤了雨化田。 雨化田接到传唤后,迅速来到养心殿。 “朕命你从大明军队中挑选精锐,前往东瀛打探虚实。” “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重托。”雨化田单膝跪地。 考虑到高丽与东瀛往来频繁。 朱厚熜下旨给高丽国王,要求挑选10名精通武功的翻译协助雨化田。 这些翻译不仅要语言流利,更要具备自保能力,在危险重重的东瀛完成情报收集任务。 雨化田接过圣旨,再次跪地叩首:“陛下,微臣定会不辱使命!” …… 时光匆匆。 盛夏熄灭,秋日已悄然而至。 朱厚熜穿越已然度过了整整一年。 而执掌大明江山,也已长达半年之久。 此刻,辽北大地早已天寒地冻,朔风呼啸。 第71章 灭倭,小试牛刀! 冰天雪地中,一座新兴的大城正在拔地而起。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戚继光与王阳明二人齐心协力,不辞辛劳。 戚继光亲自指挥着工程的建设,忙着督工城墙的修筑,城防的布局。 王阳明组织百姓、调配物资,为大城的建设提供了坚实的后勤保障。 辽北大城已初具规模。 大城周长达到10千米,巍峨的城墙高高耸立,了望塔、烽火台错落有致。 城内,街道纵横交错,井井有条。 虽然仍有一半多的建筑尚未完工,但基本的生活设施已经初步完善。 大量的百姓陆续迁移到城内,开始在这里安居乐业。 如今,这座大城已然成为了辽北地区的坚固堡垒。 即便鞑靼和女真人联合起来,妄图发动突袭,也绝无可能轻易得逞。 更何况,城内还配备了强大的火力。 两门“大明天威”新式火炮,威风凛凛地伫立在城防要地。 100门经过精心改造后的弗朗机炮,分布在城墙各处。 还有那数不胜数的虎蹲炮,小巧灵活。 有了这些火器,那些野蛮人一旦来袭,无疑是自寻死路。 …… 另一边! 领旨后,雨化田集结了数十位身手不凡、精通航海测绘的高手。 众人乔装成商队,趁着夜色登上几艘大船,从高丽釜山悄然出海,朝着东瀛进发。 彼时东瀛正是战国时代,幕府统治摇摇欲坠。 各地大名拥兵自重,彼此恶斗。 经济上,农业受战乱冲击。 不过在相对安稳的地区,手工业和商业仍顽强发展。 与大明的朝贡贸易让东瀛获取了先进技术与珍贵物资。 文化层面,孕育出茶道、武士道等独特文化。 历经5日漂泊抵达东瀛。 一上岸。 雨化田就将手下分成多组,各自扮成香料商、瓷器商等,带着绘制工具。 借谈生意之名,频繁出入山林、港口。 其中一组扮作收购木材的商人。 每日深入山林,一边与山民议价,一边悄悄标记山脉走向、河流源头。 另一组伪装成贩卖丝绸的商贾,在沿海港口与东瀛船夫攀谈。 暗中测量海湾深度、记录岛屿分布。 数月过去,他们几乎走遍东瀛主要岛屿,成功绘制出一份详尽的东瀛地图。 随后,雨化田等人悄然登上船只,趁着夜色扬帆起航。 待东瀛几个大名有所察觉时,他们早已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三日后,这份东瀛地图放在了朱厚熜的龙书案上。 朱厚熜命宫廷画师多画几份留作备份。 同时让戚继光从辽北直接去塘沽,着手准备筹建大明水师。 辽北,则由王阳明做统帅,陈大成,王如龙,王崇古协助。 …… 戚继光日夜兼程,到达塘沽。 这20年来。 东南沿海倭患频发,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戚继光深知海防空虚才是倭患根源。 为打造一支精锐水师,戚继光首先面临战船建造难题。 他到达塘沽之后,便马不停蹄的亲赴沿海,与经验丰富的老船匠深入交流。 改良郑和宝船,新型战船吃水深,能在远洋破浪而行。 配备多层甲板,可搭载大量士兵与火炮。 海沧船体型稍小,机动灵活,便于近海作战与追击敌船。 艟艨船轻便快捷,适合在浅海港湾穿插…… 建造时,戚继光对材料精挑细选,选用福建优质樟木、松木做船身骨架与板材。 对每块木板的厚度、弧度严格把控,监督工匠用榫卯工艺拼接。 每艘船下水前都要经过严格试水检测。 招募水师兵源时,戚继光在沿海各地张贴告示,以优厚待遇和抗倭卫国的大义感召民众。 沿海渔民、船工因熟悉水性与海洋环境,成为招募主力。 为吸引人才,戚继光还开设武举特科选拔水师军官。 招募完成后,立即训练。 先强化士兵体能,后开展专业技能训练。 教士兵操帆、掌舵、摇橹技巧。 针对海战特点,戚继光精心编排鸳鸯阵的海战版本。 将长枪手、刀盾手、镗钯手与火器手搭配在战船上。 模拟遭遇战、追击战、登陆战…… 就在水师建设紧锣密鼓推进时,戚继光截获重要情报: 东瀛东部一大名集结大量战船与武士,意图大规模登岸劫掠宁波,台州。 戚继光紧急部署! 他在各港口增设烽火台,安排了望哨,构建严密预警体系。 将新造战船提前部署在倭寇可能登陆的海域,设下埋伏。 翌日,夜幕的海面,万籁俱寂。 倭寇的船队仿若幽灵一般,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靠近大明的海域。 他们以为借着这沉沉夜色便能瞒天过海,烧杀抢掠。 可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当倭寇船队刚一进入视野,便瞬间被发现。 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 早已严阵以待的大明水师战船,向着倭寇船队猛扑过去。 轰轰轰! 火器齐发! 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如雨点般砸向敌船, 瞬间点燃了木质船体,熊熊大火在海面上肆虐。 大明水师的将士们势如破竹,穿梭在敌船之间,展开攻击。 战斗结束,海面上漂浮着倭寇战船的残骸。 经清点,此战击沉多艘敌船,歼灭三千倭寇。 戚继光一声令下:“全部杀头!不留一个活口,不要俘虏!” 士兵们迅速执行! 对于戚继光而言,这场胜利不过是小试牛刀。 待大明水师彻底建成之日,那便是扬帆东瀛,直捣倭巢之时! …… 初夏,御花园! 池面波光粼粼,睡莲初绽。 朱厚熜身着一袭玄色常服,头戴束发冠,手持钓竿静坐在池边。 目光专注地盯着水面,暂时忘却朝堂的纷争。 全神贯注地等待鱼儿上钩。 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朱厚熜抬眸望去,只见花丛间,一位身着浅青色罗裙的女子莲步轻移而来。 她肌肤胜雪,眉眼弯弯。 手持团扇,半遮面容,身后跟着两名宫女。 那女子走近,才惊觉皇帝在此,连忙盈盈下拜: “民女不知陛下在此,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第72章 一代雄主,屹立东方! 朱厚熜放下钓竿,打量着她:“你是哪家女子?” 女子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怯意,轻声答道: “陛下,民女乃内阁首辅杨廷和孙女杨婉” “今日随母亲入宫向太后请安,得太后恩准,在御花园赏景。” 闻言,朱厚熜眉头微微一皱。 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 他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嗯,朕知道了,先宫里住着……” 说完,便重新拿起钓竿,继续钓鱼。 杨婉行礼后,心有余悸地退下。 走到半路,她便遇到了一直在远处观察的母亲刘虹。 刘虹看到女儿,急忙开口问道: “儿,陛下没有把你留下聊天吗?” “陛下在钓鱼,只和我聊了两句话。”杨婉无奈说道。 “什么!就两句话?”刘虹大吃一惊,声音都不自觉有些沙哑。 今日她进宫面见蒋太后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要把女儿介绍给当今皇帝。 为此精心安排了这一场御花园的邂逅。 自家女儿长得沉鱼落雁,哪怕不能立刻封后,至少也该引得皇帝侧目。 可如今,皇帝竟如此冷淡。 据她所知,皇帝已经临幸了几十个宫女。 那些宫女虽说也有几分姿色,但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自己女儿都更胜一筹。 理应是皇后之姿,陛下怎么就没看上呢? 这一瞬间,刘虹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娘亲,你怎么了?”杨婉看着神色突变的母亲,有些懵。 “陛下当真只和你说了那一句话?再没别的了?”刘虹满脸写着不甘,追问道。 杨婉点点头,清澈眼眸里透着无辜。 刘虹见状,重重叹了口气,满心的期待瞬间七零八落。 这次带女儿进宫,可是公公杨廷和亲自交代的。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明争暗斗。 哪个大臣不想把家中最出色的女子送进宫? 内阁里的大臣们,上至首辅,下至五品官员,都绞尽脑汁托两宫太后的关系,争先恐后往宫里送美女。 谁要是能在这上头抢得先机,谁就能在圣心前占得几分优势。 要是自家错过了这次机会,让别人拔得头筹。 公公杨廷和内阁首辅的位子怕是岌岌可危。 更牵扯的是整个杨氏家族的荣华富贵,人脉、威望、财富…… 想到这里,刘虹的眼神里满是焦虑,紧攥着帕子的手都微微泛白。 但她回想起刚才自己女儿传达的一句话,皇帝说先在宫中住着…… 还好还好,总算保留了一丝机会。 “女儿啊,下次碰到陛下一定要多说几句话,这几日要到太后那边多走动走动。” “好的,娘亲…” 杨婉口中答应着,心里却在想,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 当“3000倭寇有去无回”的消息如惊雷般传回到东瀛诸岛。 整个东瀛的大名阶层瞬间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与恐慌之中。 一时间,各大名府邸内气氛凝重。 家臣们交头接耳,神色惶然。 往日在海上肆意妄为的嚣张气焰被一扫而空。 自明朝宣宗时期起,倭寇便如同贪婪的恶狼,不断在大明东南沿海城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近百年来,大明水师似乎无力抵抗,面对倭寇的侵扰,只能望洋兴叹。 使得倭寇愈发猖獗,愈发肆无忌惮。 在他们的认知里,大明不过是一头沉睡的巨兽,空有庞大的身躯,却没有反击之力。 可谁能想到,仅仅在这半年之间,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听闻大明把长期侵扰北方边境的鞑靼打得元气大伤,使其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往日的嚣张。 紧接着,建州女真竟然被大明一举全灭,彻底从辽东大地除名。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东瀛的大名们瞠目结舌! 大明帝国为何突然就如同苏醒的雄狮,张开了尖锐的獠牙? 他们的新皇帝,究竟是怎样一位圣主? 这一个个问题,像沉甸甸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东瀛十大名头顶,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如今,大明水师展现出的强大实力,更是让他们心生畏惧。 大名们不禁暗自揣度,如此厉害的大明水师,会不会跨海而来,将兵锋指向东瀛? 他们不敢想象,若大明军队真的踏上东瀛土地,将会是怎样一番生灵涂炭的景象。 但有一点,这些平日互相攻伐的大名们却达成了统一意见——大明帝国迎来了一代雄主。 尽管这位新皇年仅16岁,可他登基后的种种作为,已然显露出大帝之姿。 手段之强硬、决策之果敢,远超众人想象。 在这些大名的心中,这位大明新皇帝,不仅仅是雄才大略的君主,更是令人胆寒的“暴君”! 毕竟,那3000名精锐武士,竟无一生还…… 如此铁血的手段,怎能不让他们心生恐惧? …… 紫禁城,养心殿! 朱厚熜手中执着朱笔,逐字审阅戚继光呈来的奏折。 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录着大明水师初战告捷的详细战况。 看完,朱厚熜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这场小试牛刀,水师展现出的战斗力远超他的预期。 朱厚熜略作思忖,提笔在奏折上批复: “爱卿宜加快速度,打造无敌舰队。跨海打击倭寇,彼时朕会亲自去检阅水师,钦此!” 批复完,他将奏折轻轻放下,揉了揉太阳穴。 准备翻牌子选妃侍寝,结束这忙碌的一天。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进入养心殿,手中紧攥着一份文书。 这份文书被黄色的丝帛严密包裹,正是代表军情十万火急的800里加急快报。 能由王永亲自送达,可想而知事态严重到何种地步。 朱厚熜见状,心中一紧! 迅速接过快报,打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快报上详述,两广沿海近日遭受交趾海盗疯狂劫掠。 这帮交趾猴子趁大明水师主力集中应对倭寇、悍然出。 竟将3000多名青壮男女掳走,沿海百姓哭声震天…… 第73章 传旨,封俞大猷为镇南将军!! “倭寇才刚被教训,这帮交趾猴子就跳出来闹事!” 朱厚熜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在殿内来回踱步。 每一步都宣泄着内心的滔天怒火。 王永吓得脸色惨白,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盛怒中的皇帝。 “俞大猷,他现在在哪里!”朱厚熜猛地停下脚步,大声喝问。 王永闻言,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只能哆哆嗦嗦地回道: “陛下,微臣马上去把内阁诸大臣叫来。” “快去!”朱厚熜不耐烦地挥挥手。 …… 半个时辰转瞬即过。 杨廷和、杨一清、钱有庆、刘健、李东阳五位内阁重臣匆匆赶来。 他们身着朝服,神色恭敬,踏入大殿后整齐行君臣大礼。 礼毕,杨廷和率先出列:“陛下,岭南匪患日益猖獗,已然成了心腹大患。 “据微臣所知,俞大猷去年被授予千户之职,如今镇守金门,此人素有谋略、武艺高强。” 朱厚熜坐在龙椅之上,道:“传旨,即刻将他调到岭南,朕封他为镇南将军,全权负责剿匪之事。” “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肃清匪患,保我岭南百姓太平。” “微臣遵旨!吾皇圣明!”杨廷和等人齐声高呼。 杨廷和领命后,立刻转身,快步离开大殿,去安排传旨调人等事宜。 朱厚熜靠在龙椅上,脸色阴沉。 倭寇之患才稍有平息,交趾猴子又来寻衅滋事,肆意袭扰边境。 大明在朱棣年间曾一举拿下整个交趾,扬威异域,可后来却无奈放弃。 这一次,朱厚熜决心好好考验一下俞大猷的能力。 若俞大猷能不负所望,一举荡平那些袭扰岭南的交趾势力。 便将南方之兵尽数交予他统领,命他挥师征伐交趾。 若能再度收复交趾,在当地建立深水港,对于大明掌控南洋局势至关重要。 南洋乃海上贸易要冲。 得南洋者,方能在未来的商贸与外交格局中占据主动。 而蒲甘王国,作为西南方向的重要藩属,也绝不能失去。 …… 时光匆匆,七天转瞬即逝。 紫禁城宣政殿内,早朝的钟声如期敲响。 满朝文武身着朝服,整齐排列,神色间透着几分期待与兴奋。 不多时,一位传旨太监匆匆步入大殿,手中高举着一封加急文书,高声喊道: “岭南大捷!”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封文书之上。 文书很快被呈到了朱厚熜的龙案前。 朱厚熜展开一看,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原来,俞大猷接到圣旨后,一刻也不敢耽搁。 率领本部兵马,迅速与岭南当地的5000士兵会合。 随后,凭借着精准的情报和出色的指挥才能,俞大猷在一场海战中一举消灭了2000多交趾海盗。 此刻,其余3000多海盗正在被全力追击当中! “陛下圣明,俞将军英勇!此乃我大明之福啊!” 李东阳率先喊了一句,瞬间点燃了满朝文武的热情。 大臣们纷纷出列,眉飞色舞地启奏皇帝,言辞间满是对再度征服交趾的渴望。 “陛下,交趾屡屡犯边,此次天赐良机,我等应一鼓作气,再次拿下整个交趾,让他们重新称臣纳贡,永绝后患!”李东阳激动地说道。 海瑞紧接着上前一步,跪地启奏:“陛下,臣以为,应即刻派兵将交趾国王擒来,将交趾之地化为我大明的第十四省。” “如今我大明坐拥两京十三省,若能将交趾纳入版图,实乃开疆拓土之伟业,可保南方边境长治久安。” 次辅杨一清也站了出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交趾猴子三番五次背信弃义,毁约犯边,实在是罪无可恕。” “臣恳请陛下发布杀猴令,派遣南方50万大军,直捣黄龙,一举推平交趾,灭掉交趾皇室。” “而后派遣我大明官员和军队永久驻扎,彻底将交趾纳入我大明的统治之下。” …… 一时间,朝堂之上群情激奋。 杨廷和、刘健、钱有庆等一众重臣,纷纷点头附和。 平日里政见略有分歧的他们,在对待交趾一事上,竟达成了前所未有的一致。 交趾的屡次挑衅,早已彻底激怒了文武百官。 朱厚熜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聆听着大臣们的奏请。 其实,他心里早有此意,如今见群臣意见如此统一,更是坚定了决心。 他微微颔首,道:“准杨一清和海瑞所奏。” “即刻下令,集结南方50万大军,全部交由镇南将军俞大猷统领,命他马上着手筹备对交趾的攻略。” “不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要筹备灭掉交趾,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需从长计议。” 朱厚熜顿了顿,目光落在杨一清身上, “杨爱卿,朕命你具体负责筹措此事,务必确保粮草、军备等物资充足。” “李东阳,你协助杨爱卿。” “海瑞,朕命你监督整个筹备过程,若有贪腐渎职之辈,杀!” “臣等遵旨!”三人领命,声音洪亮,响彻大殿。 在全力筹备对交趾的征伐之前,朱厚熜最着重布局的还是对倭寇的打击。 毕竟,倭寇长期侵扰沿海地区,烧杀抢掠,是大明的心腹大患。 如今,戚继光已在塘沽港口训练大明水师长达数月之久,成效如何? 朱厚熜决定前去视察一番。 遥想朱棣年间,大明水师何等威风。 战船如云,巨舰巍峨,扬帆四海! 所到之处彰显国威,堪称当时世界的顶级水师力量! 郑和七下西洋…… 可朱棣驾崩后,后世帝王对水师重视程度逐渐降低。 战船老化失修,水兵训练懈怠,大明水师一步步走向衰落。 到了自己那位堂哥朱厚照在位时,他一心沉迷于玩乐。 对建设大明水师毫无兴趣,任由水师力量持续衰败。 朱厚熜深知水师对大明海防的重要性。 若不是自己发起反贪风暴,充盈了国库。 恐怕连重建大明水师的银子都凑不出来。 第74章 天子出巡,声势浩大! 如今水师初建,正是关键时期,朱厚熜满心期待能亲眼看看训练成果。 当听闻皇帝要前往塘沽视察大明水师时,满朝文武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出面阻止。 朝堂之上,大臣们神色焦急,言辞恳切。 “陛下,您若离开紫禁城,全国每日堆积如山的奏折何人处理?”礼部侍郎孔榷道。 “政务恐将陷入停滞,国家大事可容不得片刻耽搁啊。” 户部侍郎林正卫进谏。 海瑞也进言道:“北方的鞑靼、女真向来虎视眈眈,倘若陛下离京期间他们趁机进犯” “内阁难以全权做主,还望陛下三思!” 面对大臣们的苦苦劝谏,朱厚熜心意已决。 缓缓起身,目光扫视着朝堂上的众人: “诸位爱卿的担忧,朕都明白。” “但朕此次前往塘沽,绝非为了游玩消遣。” “水师重建不久,正是士气凝聚的关键之时。” “朕身为天子,亲临塘沽港口,必能令大明将士热血沸腾,激发他们的斗志。” “唯有水师强大,我大明海防才可稳固。” “此乃关乎国本之事,朕意已决。” 大臣们见皇帝态度坚决,知道再谏就要挨板子了。 …… 退朝的钟鼓声响,群臣鱼贯而出。 朱厚熜却未起身离开,而是轻声吩咐近侍,召王永、徐锋、郑继敏前来。 待三人匆匆赶来,叩拜行礼后,朱厚熜神色凝重地开口: “今日唤你们前来,是要着重谈谈情报一事。当下局势,情报乃是关乎社稷安稳、国势兴衰的关键所在。” 他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三人:“往后,对文武百官的监视不但不能松懈,还要加强。” “朝堂之上,官员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如实记录送来” “此外,各地州府也要加大监察力度。” “即刻派出大批情报人员,分散至各个角落,密切监督地方官的工作。” “朕要知道,每一处钱粮征收是否公正,每一项政令推行有无阻碍,每一位地方官员是否尽职尽责。” 说到此处,朱厚熜眼中闪过一丝锐意:“交趾、南洋、东瀛、西域、吐蕃等地,长久以来我们对其情报掌握太少。” “须训练一批精锐的情报人员渗透进去,了解他们的风土人情、军事部署、正治局势。 “臣等遵旨!” 朱厚熜续道:“东厂、西厂在过往对内监察,往后依旧主抓内部。” “锦衣卫则着重负责对外情报收集,务必将触角伸到海外诸国的核心之处,特别是东瀛,西域。” “而司礼监,总揽全局,统筹两边,协调各方资源,保障情报工作顺畅无阻。” “此番情报改革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微臣等遵旨!” …… 与此同时,一场浩浩荡荡的天子出巡便开始筹备起来。 负责规划路线的杨廷和日夜忙碌,反复斟酌,挑选出最为合适的路径。 还请钦天监观测天象,选定了出行的吉日。 为确保安全,朝廷提前派出大量探马和侍卫,沿着路线仔细排查,确保万无一失。 出巡当日,天色微亮,紫禁城的午门缓缓打开。 朱厚熜身着华丽龙袍,头戴冕旒。 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登上金碧辉煌的御辇。 御辇由六匹毛色油亮、身姿矫健的骏马牵拉。 每匹马都配有精美的鞍辔。 仪仗队率先出发,他们身着鲜艳的铠甲,手持长枪、大刀等兵器,步伐整齐划一,发出“咚咚”的脚步声,宣告着皇权的威严。 紧接着,是一列列文武百官,他们按照品级高低依次排列。 身着绣有不同图案的朝服,头戴乌纱帽,手持笏板,神色庄重。 庞大的队伍沿着京城的街道缓缓前行,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 他们纷纷跪地,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朱厚熜坐在御辇中,微微点头,示意百姓平身。 一路上,地方官员早早地就在指定地点迎驾。 他们身着官服,跪地迎接天子圣驾,献上当地的特产和美食,举办盛大的接风洗尘宴会。 经过数日的行程,队伍终于抵达了塘沽。 塘沽的水师将士们在戚继光的率领下早已在码头整齐列队,等待着天子的到来。 当朱厚熜的御辇出现时,将士们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戚继光的陪同下,朱厚熜登上了一艘高大的战船,开始视察水师的军备情况。 仔细查看了船上的火炮、火枪等武器,询问了士兵们的训练情况和生活状况。 朱厚熜对水师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场赏赐了将士们许多金银财宝。 “水师训练准备就绪,请陛下观摩!” 戚继光一身戎装走过来禀告道。 “嗯,开始!” 朱厚熜淡淡说道。 “是,陛下。” 随着戚继光一声令下,水师操练正式开始。 刹那间,塘沽海面沸腾起来。 一艘艘高大的福船如巍峨的城堡,在海面上整齐排列。 船身漆着朱红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船帆高高扬起,猎猎作响。 战船之上,水师将士们身着鲜亮的铠甲,手持各类兵器,动作整齐划一。 先是火器展示,一门门佛朗机炮被缓缓推至船舷,炮手们熟练地装填弹药,调整角度。 随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炮响,炮弹划过海面,精准地击中远处事先设置好的靶船。 激起巨大的水柱和滚滚浓烟。 朱厚熜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紧接着,是接舷战演练。几艘战船迅速靠近 士兵们手持长枪、大刀,呐喊着从船舷跃向对方船只,展开激烈的“厮杀”。 动作刚劲有力,刀光剑影闪烁! 有人手持盾牌,抵挡着“敌人”的攻击,掩护队友前进。 有人则施展精湛的武艺,与“敌人”近身搏斗。 一时间,喊杀声回荡在整个海面。 此时,海面上又出现了一些灵活的小型船只。 它们在大船之间快速穿梭,模拟着侦察和骚扰敌人的战术。 第75章 大明水师到达东瀛,一场彻底的降维打击! 船上有的士兵们张弓搭箭,向远处的目标射击。 有的则挥动着旗帜,与大船保持着紧密的联络,传递着各种信号。 在演练的高潮阶段,所有战船迅速变换阵形。 摆出了一个气势磅礴的雁行阵。 舰队首尾相连,如同一头巨大的海兽,向着远方破浪前行。 战旗飘扬,大明将士们齐声高呼口号,声彻云霄。 演习结束后,戚继光向朱厚熜禀报了大明水师现在的实力。 修复的郑和宝船有15艘,其他各种船只二百多艘。 “陛下,根据季风,洋流,末将可以率水师去东瀛宣扬天朝上国天威了!”戚继光禀告道。 “准奏!” 戚继光领命后,迅速着手准备远航事宜。 水师将士们斗志昂扬,对即将踏上宣扬国威之旅充满期待。 次日,船队浩浩荡荡地向着东瀛海域进发。 数日后,大明水师的庞大舰队出现在东瀛海域。 一时间,遮天蔽日的船帆、巍峨耸立的宝船让东瀛诸岛为之震动。 消息如疾风般传遍东瀛各地,各大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水师惊得不知所措。 有几个自恃武力的大名,不甘示弱。 仓促派出小船队试图对抗。 …… 海风猎猎,吹得军旗“戚”字与明黄龙旗肆意翻卷。 船身的桐油味与咸涩的海水气息交织。 了望手突然高呼:“前方发现东瀛船队!” 戚继光屹立在旗舰甲板上,目光如炬,迅速扫视海面。 只见远处,几艘东瀛小船队歪歪扭扭地驶来。 船身狭小,在海浪里颠簸起伏,与大明水师的巨舰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准备战斗!” 戚继光一声令下,声音穿透海风,传至每一艘战船。 水师将士们迅速行动,鼓手奋力擂鼓,激昂的鼓点如战魂的咆哮,催发着将士们的热血。 各船有条不紊地调整位置,摆出雁形阵。 郑和宝船居前,两侧护卫舰如雁翅展开,将强大的火力全方位覆盖向敌船。 东瀛船队靠近,船上的武士们挥舞长刀,发出怪叫,试图以气势吓人。 但这在久经沙场的大明水师面前,不过是徒劳。 “开炮!”戚继光果断下令。 轰轰轰! 瞬间,水师战船的火炮齐鸣,火光闪耀,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海面波涛翻滚。 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精准地砸向敌船。 一艘东瀛小船被直接命中,船身瞬间炸裂,木板飞溅,武士们纷纷被气浪掀入海中,在波涛里挣扎呼号。 其他敌船也没能幸免,有的被炮弹洞穿船身,海水汹涌倒灌。 有的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倒扣在海面上。 海风裹挟着火药味与硝烟,战场一片混乱。 大明水师将士们没有丝毫懈怠,继续装填弹药,瞄准射击。 又一轮炮击后,东瀛船队几乎全军覆没。 海面上漂浮着破碎的木板、武器和尸体,血水将海面染得通红。 这一战,干净利落,尽显大明水师的强大实力。 东瀛大名们惊恐万分,不敢再有反抗之意。 五个大名商量后,奉上五百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黄金和几百歌姬求和。 戚继光看着满船的战利品,下令整队返航,大明水师浩浩荡荡地向着大明本土驶去。 彼时,东瀛战国时代渐近尾声。 织田信秀、大内义兴、细川高国、今川义元与武田信虎这五大名。 历经无数征伐兼并,几乎将其余大名势力尽数吞噬。 各自拥兵自重,在东瀛列岛分庭抗礼。 可当大明水师那遮天蔽日的无敌舰队破浪而来,威严的气势瞬间碾碎了他们的骄傲与自负。 巨舰巍峨,火炮森然! 在这来自天朝上国的强大武力面前,五大名惊恐万分。 深知反抗不过是以卵击石,只能暂且低头求饶。 但他们心中不甘,暗自谋划。 一面假意臣服,一面秣马厉兵。 妄图联合起来对抗大明,等待时机夺回尊严与主导权。 可他们浑然不知,大明帝国早有布局。 60多名情报人员已长期潜伏在东瀛各地。 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各方情报,且队伍规模还在持续扩充。 随着大明海禁政策的调整,商业活动被重新激活,往来东瀛的大明商船日益增多。 这些商船不仅带来了琳琅满目的货物,更为情报工作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商人穿梭于东瀛各地,以买卖为掩护,传递着关键信息,让情报网络愈发绵密。 早在之前,雨化田就曾率领人手绘制了东瀛地图。 对这片土地的山川地貌、城镇分布了若指掌。 正因如此,朱厚熜下旨任命雨化田全面统筹东瀛的情报事务。 雨化田领命,迅速着手整合资源。 优化情报传递路线,将潜伏在东瀛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准备在东瀛掀起一场悄无声息的情报暗战。 为大明帝国牢牢把控局势,确保万无一失。 …… 紫禁城,养心殿内。 明黄色的幔帐随着殿内的微风轻轻飘动。 朱厚熜负手立,同时看着脑海里的动态小地图前。 当大明水师的火炮开始轰鸣,地图上代表炮弹轨迹的微光闪烁跳跃。 只见那些代表东瀛小船的标记在炮火的冲击下迅速减少、消失。 整个战斗过程不过持续了短短一个时辰,便以大明水师的完胜告终。 那些大名豢养的武士在东瀛本土耀武扬威。 可一旦面对大明天威,挥舞着武士刀站在狭小的船板上。 这场战斗完全是降维打击。 朱厚熜微微皱眉,心中开始盘算。 东瀛这片土地,必须要进行持续不断的敲打。 他心想,就把这里当作大明水师最好的试验场,既能锤炼水师的作战能力,又能震慑四方。 而且,绝不能让东瀛的几个大名完成合并,必须要分化他们,使其无法形成威胁大明的合力。 “从即日起,要让他们称臣纳贡。” 朱厚熜目光坚定,喃喃自语道。 他想到太祖皇帝制定下来的朝贡贸易,奉行所谓的“厚往薄来”,可实际上大明一直处于亏本状态。 朱厚熜可不愿当这种冤大头。 第76章 卧槽!系统奖励蒸汽机! 他既要大明的威严远扬四海,收获无上的面子。 也要实实在在的利益,把里子揣进自己兜里。 “来人!”朱厚熜突然高声喊道,声音在殿内回荡。 随着太监匆匆走进,朱厚熜开始有条不紊地口述一道道旨意,准备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 在塘沽码头,海风呼啸着席卷而来,猎猎作响。 大明水师的舰队宛如一座巍峨的海上长城,傲然排列在海面之上。 此次出征东瀛,水师创造了零伤亡的辉煌战绩,凯旋而归。 当水师的船只缓缓朝着码头靠近,巨大的船身划破海面,泛起层层洁白的浪花。 码头上刹那间沸腾起来,锣鼓声,欢呼声如汹涌的潮水般此起彼伏。 捷报如同迅猛的疾风,迅速传至京师。 消息一到,整个京城瞬间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海洋之中。 街头巷尾,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兴奋的神情。 自元朝起,倭寇之患便如浓重的阴霾,长久地笼罩着大明的沿海地区。 长达200年的时间里,一直如同大明的心腹大患,挥之不去。 面对倭寇频繁的侵扰,大明大多时候只能采取被动防御的策略,处处受到掣肘,束手束脚。 可当今圣上朱厚熜以其果敢的决断力,毅然采取主动出击的战略。 一举扭转了长久以来被动的局势。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使得朱厚熜的威望如日中天,一路飙升。 朝堂之上,那些清流们此刻纷纷闭上了嘴,脸上满是尴尬与无奈。 他们原本满心期待着这位年轻的皇帝犯错,好找机会谏言批判,以彰显自己的才学与忠诚。 可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他们脸上。 朱厚熜一次又一次地用成功证明了自己的决策英明,让这些清流们脸上火辣辣的。 如今的大明水师,不仅成功重振了昔日的雄风,更是一扫过去只做“海上巡游徐霞客” 他们有了主动发动战争的勇气与实力。 水师的蜕变,不仅是军事力量的提升,更是大明国力与威望的象征,让周边各国畏之如虎! 对于下一步如何持续打击倭寇,进一步震慑东瀛的大名,朱厚熜心中已有规划。 决定等戚继光回朝后,再与群臣详细商议后续的战略部署。 为了日后能更便捷地前往塘沽视察大明水师,及时掌握水师的发展情况和海疆动态。 朱厚熜即刻下令内阁,着手筹备在塘沽建立行宫。 同时,要求从京师到塘沽,以最快的速度打造一条直道。 圣旨一下,内阁官员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忙碌起来。 …… 当戚继光回到塘沽时,朱厚熜这边也迎来了一份意外之喜。 “叮咚——”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骤然响起,声音清脆,无比悦耳。 “恭喜宿主取得海战胜利,特奖励蒸汽机设计图,样机10台,技术人员20名!” 随后,朱厚熜就在龙书案上看到了蒸汽机设计图。 养心殿多了10台机器,至于技术人员则已经在工部制造局。 朱厚熜端详起蒸汽机设计图。 图纸上的线条精密得如同发丝,每一处工艺标注都详实入微。 朱厚熜眼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惊喜。 曾经,他身披战甲挥师杀退鞑靼三十万骑兵。 又运筹帷幄,一举覆灭整个建州女真,都没能换来这般震撼的收获。 可谁又能想到,这一次戚继光率领大明水师所打的小海战,却奖来了蒸汽机。 这蒸汽机于当下的大明而言,堪称久旱逢甘霖,是最亟需的科技瑰宝。 此时的大明帝国,冶炼技术在全世界独占鳌头 大明的工匠们凭借着世代传承的精湛技艺,锻造出的钢铁,品质上乘。 可这些优质钢材却难以大规模应用在战舰之上,如同明珠蒙尘。 究其原因,便是太特么量了。 木质战舰承载有限,过重的钢铁装备一旦搭载,便会严重影响战舰的机动性与续航能力。 但如今,蒸汽机技术的降临,恰似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照亮了钢铁战舰的建造之路。 这蒸汽机,就如同赋予战舰的一双强有力的翅膀。 有了它提供的强劲动力,足以支撑起厚重的钢铁舰体。 届时,大明水师将拥有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在四海之上驰骋。 虽说如今已坐拥蒸汽机设计图、样机,还添了二十多名专业技术人员。 可朱厚熜心里知道要把蒸汽机从图纸和样机变成能大规模应用的成熟器械,绝非坦途。 制造蒸汽机不仅需要大量熟练工匠,更要有持续不断的资金、物资投入。 背后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工程体系。 沉思许久,朱厚熜目光一凛,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决定即刻着手扩大工部制造局的规模,让这个大明的工业核心机构,成为孕育蒸汽机的坚实摇篮。 同时,面向天下广纳贤才,设立专门的人才培养机制,致力于打造一批精通蒸汽机制造工艺的能工巧匠。 在朱厚熜看来,蒸汽机的研发刻不容缓,它关乎着大明水师未来的万里征伐。 这一夜,紫禁城内灯火依旧,却不见皇帝翻牌子选妃侍寝的身影。 朱厚熜独自躺在龙床上,周遭静谧无声。 唯有他内心的喜悦如汹涌潮水,澎湃不息。 这份因蒸汽机而来的惊喜,让他难以入眠。 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向更远的地方——如何彻底根除倭寇之患。 多年来,倭寇在沿海烧杀抢掠,东瀛势力若隐若现。 始终像一根扎在大明帝国背上的芒刺,隐隐作痛。 朱厚熜深知,绝不能让东瀛继续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必须以雷霆手段彻底解决。 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策略,从军事打击到正治分化,从经济制裁到文化渗透,每一个细节都细细考量。 或许是联合东瀛内部亲明大名,颠覆敌对大名。 又或许是组建一支机动性更强的水师精锐,直捣倭寇老巢。 第77章 大明帝国不是在战争,就是在战争的路上! 翌日清晨! 紫禁城宣政殿内庄严肃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近侍太监那尖锐而又洪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宣告着早朝的开始。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海瑞身着官服,神色恭敬,躬身从朝臣班列中稳步走出。 “准奏!” 朱厚熜坐在御座之上,头戴冕旒,身着龙袍。 “陛下,这一年来,我大明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战果辉煌。” “一举歼灭鞑靼三十万大军,将整个建州女真部族荡平,前几日更是接连剿杀诸多倭寇与交趾海盗,着实扬我大明国威,四方蛮夷无不胆寒!” 话锋一转,海瑞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 “可这一系列战事耗费巨大。” “如今若再动用国力去攻灭交趾,微臣担心国库难以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啊。” 在海瑞看来,这位年轻的小皇帝着实过于好战了。 虽说近年来商业逐渐繁荣,给帝国带来了一定的经济支撑。 但回想起以往国库空虚的状况,海瑞仍是心有余悸。 若是换做从前,如此频繁且大规模的战事,恐怕大明朝早已因财政崩溃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厚熜静静地听着海瑞的陈奏,眼神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量: “海瑞身为御史台的左都御史,平日里主要负责监察百官、整肃风纪,对于整个帝国财政收支的具体细节,怕是并不全然知晓。” “他今日怎会突然提出这般问题?” 朱厚熜脑海中念头飞转。 “要么是他无意间听闻了不实的谣言,被误导了” “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指使,故意借此来试探朕的态度。” 不过,朱厚熜对海瑞的品性还是十分了解的。 海瑞一生刚正不阿、清正廉洁,他所奏之事必然也是基于自己的所见所闻,反映的是实际状况。 毕竟,攻灭交趾与之前打击鞑靼、女真、倭寇确实大不相同。 灭国所需筹备的物资、调配的人力、谋划的战略,都需要做相当周全的准备。 穿越之前,朱厚熜就对朱棣灭交趾那段历史记忆深刻,个中细节也略知一二。 朱棣登基后的第四年,任命朱能为征南大将军,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征伐交趾。 对外号称六十万大军,实际上兵力大概在三十万左右。 可别小看这三十万军队,为了支撑这场战争,整个帝国可谓倾尽全力。 动用了全国三分之一的粮草兵器,四分之一的船只。 更惊人的是,为了保障物资运输,还调用了八十万民夫。 在漫长的补给线上,粮草转运站多达两千余个,绵延不绝。 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投入,这场征战无疑给大明王朝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朱厚熜并非舍不得动用国力去拿下整个交趾。 相反,他有着更为长远的战略考量。 在他看来,当下商业和农业正处于蓬勃发展的关键时期。 若能让其进一步发展壮大,积累更为雄厚的经济基础。 对于后续的军事行动以及国家的长治久安都将大有裨益。 当然,俞大猷征讨交趾的计划,朱厚熜并不打算改变,这是既定的战略方向。 不过,他决定让俞大猷改变策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此次出征带去的兵士不必过多,他深信“兵在精,而不在多”。 只要用人得当,指挥有方,少量精锐之师也能成就大事。 想到这里,朱厚熜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海爱卿,此事朕心中有数。” “南方各州府卫所暂时按兵不动,俞大猷所率兵马不得超过五万,务必稳扎稳打,不可冒进。” “待秋天粮食充足之时,再一举攻灭整个交趾也为时不晚。” “但俞大猷既定的进军规划不得更改,一切依原计划推进。” 顿了顿,续道:“每拿下一城,就将当地所有百姓迁往内地做徭役,参与修路等基础建设。” “朕此次与太祖,太宗之战略战术皆不相同!” “朕要的,不仅仅是征服交趾,而是要让交趾永久地成为我大明的一省!” “彻底融入我大明的版图,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寂静,旋即! “陛下圣明!!”的高呼声响彻整个宣政殿。 文武百官整齐跪地,山呼万岁。 内阁经过精密的计算和分析,得出一个严峻的结论: 倘若此时动用全部国力去一举拿下整个交趾,国库恐怕会在短时间内迅速空虚。 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仅需要巨额的军费开支,用于购置兵器、粮草、营帐等物资。 还得征调大量民夫承担运输。 这些民夫被迫离开自己的土地和家园,导致农业生产受到严重影响,民间必然会怨声载道。 尽管内阁大臣们心里明白其中利害,却没人敢贸然站出来劝朱厚熜让俞大猷停止进攻。 在他们眼中,这位年轻的皇帝手段强硬。 决策一旦做出便很难更改。 今日朝堂之上,皇帝已然表明当前的规划乃是最佳方案,众人也只能将担忧默默藏在心底。 毕竟距离秋季粮食成熟,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最底层的百姓生活极为艰难,一年中甚至有好几个月都只能依靠吃野菜勉强维持生计。 朱厚熜又何尝不清楚这种状况呢? 他心中早已拟定了下一步的战略计划——向大士族开刀。 在他看来,大士族大量兼并土地,囤积粮食,致使底层人民无地可耕、缺粮少食,这正是帝国底层人民缺粮的根源所在。 但变法如同吃饭,得一口一口来,心急不得。 只有逐步瓦解大士族的势力,让最底层的老百姓拥有自己的土地,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民生问题。 等大士族的问题解决后,朱厚熜的目光便会转向那些贪婪无度的藩王。 这些藩王仗着皇室宗亲的身份,肆意跑马圈地。 侵占大量肥沃的土地,生活奢靡,却还不用缴纳赋税。 他们必须成为下一个被整治的对象。 事实上,朱厚熜已经开始悄然行动,开始试点。 第78章 嘉靖元年,开恩科,天下取仕! 上个月,朱厚熜颁布诏令,削减了藩王们三分之一的开支。 此旨意一出,满朝文武震惊。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享受着丰厚皇室供奉的藩王们,更是如遭雷击。 但朱厚熜此举是温水煮青蛙般。 藩王势力盘根错节,在地方上经营百年。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乱。 而削减开支这一招,则精准地切入藩王们奢靡生活的根基。 当诏令下达后,各地藩王们的反应果然不出朱厚熜所料。 他们纷纷陷入了震惊与惶恐之中,却又无人敢率先站出来反抗。 这些藩王们彼此之间相互观望,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他们都清楚,率先与皇帝正面冲突,无疑是拿自己当出头鸟,下场就是宁王。 宁王还在诏狱里“吐银子”,秋后问斩。 朱厚熜推行的这种渐进式变法,犹如春风化雨,在悄无声息间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既没有激起藩王们大规模的反抗,从而维护了朝堂和地方的稳定。 又成功地从藩王们原本挥霍无度的开支中,节约出了一笔数额可观的银子。 这笔银子,足以支撑俞大猷率领大军征讨交趾。 与此同时,随着大明商业的蓬勃发展,其所带来的丰厚收益极为重要。 朱厚熜将这些商业资金投入到全国范围内的基础建设当中。 他大力推动官道与直道的修缮和扩建工作。 官道作为连接各个州县的交通大动脉,其畅通与否直接关系到物资运输和政令传达。 直道则高效快捷,极大地缩短了州府之间的时空距离。 对于水路运输,疏浚运河成为了关键举措。 运河,这条贯穿南北的黄金水道,承载着无数货物的运输重任。 朱厚熜下令对运河进行全面疏浚,清除河道中的淤泥和障碍物,拓宽加深航道。 让南方的粮食、丝绸等物资能够顺利运往北方。 北方的特产也得以输送到南方各地。 同时,他还致力于打通长江航线和黄河黄金水道。 在辽北地区,修建石子路的工程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除了基础建设,大明火枪骑兵和水师的建设更是重中之重。 火枪骑兵是朱厚熜主推的兵种。 一旦建成,将具有强大的机动性和攻击力。 还有大明水师…… 朱厚熜要率领大明王朝,攻略东瀛、西域、吐蕃、南洋。 这一切都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作为支撑。 早朝之上,群臣议政。 待海瑞关于征伐交趾的议题讨论结束后。 礼部尚书刘健整了整朝服,神色恭敬,稳步走出班列。 向着御座之上的朱厚熜躬身启奏: “陛下,今岁开启嘉靖元年,依例宜开恩科。” 刘健微微顿了顿,续道: “去年先帝骤然驾崩,科举不得不推迟,这便导致今年的会试与殿试也随之延后。” “本该于去年秋天举行的乡试,也推迟至今年1月才得以开考。” “如今,大明各州各府正处于紧张的阅卷阶段。” 朱厚熜静静地听完刘健的陈奏,微微点头示意。 其实开恩科一事,正契合他当下的迫切需求。 在他心中,帝国正处于变革的关键时期,自己太需要能够助力变法的人才了。 环顾满朝文武,真正真心实意拥护变法的大臣寥寥无几。 而持反对意见的却不在少数。 这些人大多只是因为畏惧皇权,才不得已违心地同意变法举措。 朱厚熜深知,若要将变法坚定不移推行下去,就必须组建起一大批有真才实学,支持变法的大臣队伍。 满朝文武中,九成以上都难以满足变法的长远需求,迟早是要被更替淘汰的。 对于这一次的恩科,朱厚熜格外重视。 将其视作选拔变法人才的关键契机。 可朱厚熜心里也十分清楚,当下科举考试所考的八股文。 历经多年发展,文章的格式早已固化僵化。 通过这种考试选拔出来的人才,大多数都沦为了拘泥于旧制、不知变通的酸腐儒徒。 但其中仍有极少数头脑灵活、思维敏锐之人。 能够在这看似刻板的八股文中,巧妙地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 思索片刻后,朱厚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刘健: “刘爱卿,朕命你即刻去将此次乡试中优秀的乡试卷子呈送过来,朕要亲自过目。” “微臣遵旨!” 刘健领命,再次躬身行礼后,便匆匆退下,着手去筹备此事 。 依照八股考试的既定规则,乡试的出题任务由各州各府的考官负责。 只有到了会试和殿试阶段,才会由内阁大臣参与出题,甚至皇帝亲自定题。 朱厚熜下旨: 既然去年秋天已经耽误了恩科的正常举行时间。 那今年务必加快考试进程,绝不能再往后拖延。 一旦乡试的录取名单确定,考生们便可立即赶来参加会试和殿试。 中间无需漫长等待,大大压缩了科考的周期。 为了确保考生能够顺利赴考,朱厚熜还做出了一项破天荒的决定: 所有距离京师一千里的考生,可以动用驿站的马匹接送,而相关费用则由各州府承担。 这意味着,考生们能够被送往京师参加考试,不必再为路途奔波和费用发愁。 这一举措,在科举考试的历史上堪称首例。 以往,从科举制度诞生以来。 考生们皆是自费进京赶考,风餐露宿、路途艰辛。 许多寒门学子甚至因盘缠不足而无奈放弃考试机会。 朱厚熜如此行事,正是因为他求贤若渴。 在他眼中,这些考生是推动变法不可或缺的力量。 对于各州各府的财政状况,朱厚熜心中门儿清。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绝非虚言,大明其实也如此。 各种潜规则盛行,火耗、剥削、压迫百姓的现象屡见不鲜。 但他明白,凡事有轻重缓急、大小之分。 必须抓大放小,集中精力解决关键问题。 只有先将大事搞定,才有精力和时间来整治官场种种弊病。 到时候完全可以搞一个政府效率部的机构…… 第79章 皇帝大怒!天崩地裂!! 不知道这一次乡试过关的会有哪些人才? 朱厚熜很期待! 谁能过乡试这一关,九成概率是由考官的兴趣所决定的! 要是考官自身素质都不高,那取上来的人才大多是废材! 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要是时间来得及,朱厚熜还会对科举制度进行改革,今年也只能这样了! …… 继位不到一年,朱厚熜便已成功安定边关! 长久以来困扰大明王朝百年的边关隐患,被他以雷霆手段干净利落地扫除! 自此,帝国发展步入正轨! 商业得以蓬勃发展,处处呈现出一片繁荣盛景! 这一切,天下的读书人都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激情澎湃! 皆渴望能如鲤鱼跃龙门一般,在仕途上一展胸中抱负! 早朝结束之后,内阁大学士刘健便呈上了乡试名单! 朱厚熜接过名单一看,不禁大为惊讶! 此次参加乡试的人数竟超过了100万,达到123万之多! 在朱厚熜原本的预估中,最多60万人参加便已经很不错了! 细细查看之后,朱厚熜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原来,此前几次未参加或是未考中的考生,此次纷纷前来应考! 甚至出现了祖孙三代一同参加乡试的情况! 在这些考生中,年龄最大的已有82岁高龄! 朱厚熜不禁严重怀疑,这位老者是否还有力气拿得动笔! 而年龄最小的仅仅13岁,真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刘健呈上来的这些考生题卷,皆是其中的佼佼者! 朱厚熜翻阅了一些,发现大多数都是中规中矩的官样文章! 但其中也有少数几篇颇具趣味! 有一篇文章甚至让朱厚熜看后会心一笑! 在这篇文章里,考生对于《论语》《中庸》《大学》《孟子》等传统经典几乎未作提及! 而是将重点放在丈量天下土地,坚决实行一条鞭法等革新观点上! 其实朱厚熜不用看考生名字,便能猜出这篇文章出自张居正之手! 张居正,字叔大,号太岳,湖广江陵人 ! 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聪慧,素有“江陵神童”的美誉! 此次张居正参加乡试,一举夺得湖广地区第一名的好成绩,注定要踏上会试和殿试的考场! 随后,朱厚熜沉浸在堆积如山的考卷之中,细细甄别,又挖掘出了好几篇令人眼前一亮的佳作! 同时,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也映入眼帘:胡宗宪、徐阶、唐寅、徐渭、祝枝山、谭纶、赵贞吉、杨继盛、王世贞、李时珍、宋应星…… 和前世记忆里的时间线相比,如今人才涌现的节点有些错乱,但好在还没离谱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虽说发现了这些栋梁之材,可对于一心想要推动变法革新、重振大明的朱厚熜而言,这远远不够! 一百多万考生里,真正能崭露头角的不过寥寥数人,其余的尽是千篇一律、刻板僵化的八股文! 若让这些满脑子陈规旧矩的人入朝为官,自己殚精竭虑谋划的变法大计,必将寸步难行,处处掣肘! 想到此处,朱厚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满是忧虑与决绝! 他当机立断,传令将内阁几位重臣火速召至养心殿! 内阁重臣们匆匆赶来,踏入养心殿的那一刻,便感受到殿内弥漫着的压抑气息! 只见皇帝朱厚熜正襟危坐,面色阴沉如墨,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目光落在龙书案上那叠醒目的考卷! 内阁首辅杨廷和心中已然明了:“皇帝必定是对此次乡试选拔上来的文章极为不满!” 负责科举事务的礼部尚书刘健,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 他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陛下,恕臣冒昧,您可是对这些文章有所不满?” 朱厚熜听闻,原本冷峻的面容愈发阴沉! 猛地一拍龙书案,“啪”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养心殿内回荡,震得众人心里一颤! “朕何止是不满?简直是失望透顶!你们看看这些文章,通篇都是一模一样的腔调,换个名字都毫无违和感,如出一辙,毫无新意!”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不自觉地拔高,在殿内回响。 “朕筹备变法,需要的是能破旧局、开新篇的栋梁,而不是这些只会死读书、写刻板文章的庸才!” 刘健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微微颤抖! 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全然不知所措! 朱厚熜却并未就此罢休,怒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澎湃! 他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踩得地砖“砰砰”作响! “朕满心期许,想从这百万考生中寻得济世之才,结果呢?” “录取的五千多人里,你们呈上的五十篇文章,朕翻来覆去看,真正称得上有点文采、有点见地的,不过区区五人!” “其他人呢?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写着这些毫无生气的文章,难道都成了死人吗?” 朱厚熜扫视着殿内的大臣们,眼神仿佛能将人灼烧! 皇帝暴怒,让养心殿内的气氛降至冰点,仿佛空气都被冻结! 内阁重臣们噤若寒蝉,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身前的朝服。 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细微的举动再触怒龙颜! “传朕旨意!” 朱厚熜的声音犹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殿内炸响。 “此次乡试即刻作废,重新开考!” “从今往后,禁止再用那僵化腐朽的八股文!用其他任何文章格式都可以。” “哪怕是给朕画一幅画,只要能紧密切合实际,深度结合朕的治国政策,便视为合格!” 微微一顿,续道: “朕殚精竭虑图的是什么?是要让我大明重振雄风,屹立于世!” “朕需要的是能辅佐朕治理天下的能臣干吏,是敢为变法冲锋陷阵的无畏闯将!” “而不是这些满口之乎者也、拘泥于陈规的酸腐之徒!” 第80章 俞大猷进军交趾!一日拿下升龙城!! “微臣遵旨!微臣无能,微臣有罪!” 礼部尚书刘健早已吓得双腿发软。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颤抖不已! “刘健,此事便交由你全权主持!” 朱厚熜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健,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即刻传讯各州各府的主考官,若有不按支持变法方向甄选的文章,统统作废!” “此事重大,你若办不成,就收拾包袱回家养老去!” 言罢,朱厚熜抓起龙书案上几张八股文考卷,双手用力一撕,纸张撕裂的刺耳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清晰! 紧接着,他将撕碎的纸片狠狠扔在地上,纸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散落! “微,微,微臣遵旨!” 刘健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只能哆哆嗦嗦地回应! 其他内阁大臣见状,只感觉天旋地转! 大殿内的侍卫、宫女和太监们也都被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从未见过陛下发如此滔天怒火! 回想起往昔,即便是建州女真频繁侵扰边关,三十万鞑靼骑兵气势汹汹南下。 倭寇在东南沿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交趾在岭南肆意妄为…… 陛下都未曾如此盛怒! 但此刻,龙颜大怒的朱厚熜,让整个养心殿都笼罩在恐惧的阴霾之下。 内阁重臣们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起身! 实际上,朱厚熜并非有意对内阁大臣们发火。 他的内心深处,满是对变法的深切期望与忧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变法乃是大明王朝摆脱困境、走向复兴的唯一希望! 当前的大明,看似平静,实则内忧外患! 大量农民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卖女儿成风。 官场腐败成风,政令不出养心殿。 军队武备松弛,连灭交趾都要等秋后粮食熟了才可以。 若想改变这一切,唯有通过变法革新,打破旧有的利益格局。 而变法的成功与否,关键在于能否选拔出一批真正有才能、支持变法的人才! 如果选拔上来的尽是些只会死读圣贤书、思想僵化的无用之辈,那变法注定失败! 那些千篇一律的八股文,禁锢了读书人的思想。 让他们只知墨守成规,毫无创新与进取精神。 根本无法为变法提供有力的支持! 朱厚熜的旨意一经传达,瞬间在天下激起千层浪? 整个大明王朝都为之震动!!! 乡试竟然作废? 自大明推行科举制度以来,这般破天荒的事还是头一遭。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此次乡试题目竟由天子朱厚熜亲自拟定,主题直指向朝野上下热议的“变法”。 这消息传出,无数考生傻了眼,他们自幼研习《中庸》《大学》,一心钻研八股文章的套路,满心想着凭借那些千篇一律的格式和老套辞藻在科举路上谋个前程。 如今,陡然要以“变法”为题挥笔作答?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满心茫然与无措,不知从何处下笔。 然而,君无戏言,旨意既下,绝无更改的余地。 在官场中,有那么一小部分身处一线的官员,对朱厚熜废除八股的举措,给予了公开支持。 他们在地方任职,亲身体验着民生百态,深知发展经济、解决实际问题与满口之乎者也的圣贤之言相差甚远。 八股文根本无法应对现实中的种种难题,废除八股是大势所趋。 但大部分官员却仍处于观望状态,既不敢贸然表态支持,也不愿轻易反对。 他们选择了明哲保身。 此次新乡试,皇帝仅给出“变法”二字,与以往科举考试大相径庭。 往昔科举,考试题目堪称帝国最高机密。 在开考之前,哪怕一丝风声都不能走漏,以防考题泄露引发科考不公。 可这次,朱厚熜不仅早早明确了题目,还将其昭告天下。 为杜绝舞弊。 朱厚熜特意下令,命东厂厂公郑继敏亲自率领五千人马奔赴各州各府,对乡试进行全方位监督。 旨意中严词强调,但凡发现科举舞弊者,不论其官位多高、背景多深。 一律即刻捉拿押解回京师,投入诏狱,施以严刑拷打。 郑继敏领命后,丝毫不敢懈怠,迅速整队出发。 …… 新的乡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在帝国的南边。 俞大猷率领五万大明将士在攻打交趾北部城关。 这座城池名叫升龙城。 乃是交趾北边重镇,后来朱棣时拿下整个交趾,改为东关城。 再后来,叫盒内。 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五万大明将士已在城外集结完毕。 整齐的方阵,散发着肃杀之气。 俞大猷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屹立于帅旗之下。 “将士们!” “此城乃交趾贼寇巢穴北边重镇,今日便是我们为大明立威之时!” “杀!杀!杀!” 五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震四野! 惊得城墙上的交趾军一阵慌乱。 随着俞大猷一声令下,攻城战正式拉开帷幕。 首先发动攻击的是明军威力强大的火炮阵营。 一门门火炮整齐排列,炮口威严地对准城池。 炮手们熟练地装填弹药,调整角度,动作一气呵成。 “点火!” 随着俞大猷一声令下,火绳点燃…… 轰! 轰! 轰!! 火炮齐鸣! 巨大的声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 带着炽热的火焰和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城墙。 第一波炮弹精准命中,城墙上瞬间腾起滚滚烟尘,砖石飞溅! 墙体被炸开一个个大坑,守城敌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 还没等敌军缓过神来,第二波、第三波炮弹接踵而至。 一时间,城墙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喊叫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 城墙上的交趾军惊恐万分,却也不甘坐以待毙。 他们匆忙组织反击,用弓箭、投石机拼命向城外的明军射击。 可在明军火炮的猛烈攻击下,他们的反击显得软弱无力。 第81章 大殿议事,嘉靖中兴!!! 经过几轮炮击,城墙终于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砖石崩塌,缺口处弥漫着呛人的烟雾。 “冲啊!” 俞大猷大声下令。 明军的攻城部队如潮水般涌了上去。 城墙上的交趾军见状,赶忙调集兵力。 很快,明军抵达了城墙缺口! 喊杀声震天。 俞大猷亲率一支精锐,向着缺口处猛冲。 他手持长枪,所到之处,交趾军纷纷倒下。 俞大猷的一名亲兵奋勇爬上了城墙。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连砍倒了数名交趾军。 其他明军士兵见状,士气大振,纷纷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很快,越来越多的明军士兵登上了城墙! “杀啊!” 城外的明军将士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潮水般涌入城中。 城中的交趾军见大势已去,纷纷四散逃窜。 但俞大猷早有部署,他派遣了多支小分队,对交趾军进行分割包围。 明军士兵们在城中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他们挨家挨户地搜索交趾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经过三个时辰激烈的战斗,直到深夜,城中的交趾军才全部肃清。 城中所有百姓按照旨意集结,等待后续的军士把他们迁往内地。 这些都是很好的劳动力。 哪怕累死了,也就死了。 猴子嘛,哪里有人拳。 …… 朝堂奏捷,盛世初彰 翌日,阳光熹微,洒落在贡院的屋瓦上。 重新开考的乡试考场内,墨香与朝气相互交融。 考生们奋笔疾书,一篇篇文章如灵动的飞鸟,于纸间展现出思想的蓬勃羽翼。 可也有一些思想守旧的老童生,依旧执着于早已不合时宜的八股文。 他们的答卷在考官们犀利的目光下,第一时间便被筛除,淹没在时代革新的浪潮里。 当这些凝聚着士子心血与才华的优秀试卷呈送到朱厚熜的龙书案上时。 朱厚熜轻轻展开,逐一审阅,眼眸中渐渐浮现出欣慰之色。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畅快之感油然而生。 这些文章里,或针砭时弊,或畅谈治国良策,字里行间满是对大明未来的期许。 …… 次日清晨。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依次出列上奏。 内阁首辅杨廷和率先出班,禀道: “陛下,大捷,大捷啊!” “俞大猷将军不负圣望,已成功拿下升龙城!” “如今,整个交趾北部尽归我大明版图。”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神色振奋,交头接耳,低声赞叹。 杨廷和顿了顿,继续说道: “交趾北部的百姓,无论老弱妇幼,皆已前往湖广、岭南。” “臣已遵照陛下旨意,命他们修筑官道、直道,以利南北往来,巩固我大明边疆。” 朱厚熜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 俞大猷不愧是大明的悍将,有他在,自己手中又多了一把开疆拓土的锋利宝剑。 紧接着,内阁次辅杨一清向前一步,恭敬行礼: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准奏!” “如今,东南倭寇已基本平定,沿海再无小渔村受其袭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朱厚熜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杨一清接着道:“更为可喜的是,我大明水师已初具规模,戚继光将军正率领舰队在东南沿海日夜巡航,保我海疆安宁。” 工部尚书李东阳随后出列,躬身奏道: “陛下,从京师到塘沽的道路修筑进展顺利,地基已初步完工。” “依目前进度,三个月后便可通行马车。届时,往来京师与塘沽,最快只需两日。” 最后,海瑞神情庄重,稳步上前: “陛下,微臣自就任左都御史以来,铁面无私,严查腐败。从京师到地方,四品至九品官员中,作奸犯科者已抓了1231人。” “其中半数已完成三法司会审,这半数里,又有十分之一罪大恶极者,将在秋后问斩。” 海瑞的话在殿内回荡,群臣中有人面露惶恐,有人暗自钦佩。 朱厚熜神色冷峻,他深知吏治清明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海瑞的铁腕手段,正是他所期望的。 兵部尚书乔宇上前,身姿虽因岁月稍显佝偻,可声音依旧沉稳有力: “陛下,辽北大城建设进展迅猛,如今已基本完工。” “两广、蜀地、闽北、皖南、赣东北以及浙西南等地匪患,也都已基本肃清。” 言罢,他稍作停顿,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疲惫与释然。 继而郑重抱拳,向朱厚熜说道: “陛下,臣年事已高,精力渐衰,恳请陛下恩准臣归隐田园,安享晚年。” 朱厚熜听闻,目光落在乔宇身上,细细打量着这位老臣。 乔宇在兵部尚书任上,向来老成持重,多年来兢兢业业,处理军政要务有条不紊。 与杨廷和、杨一清、李东阳、刘健等朝中重臣相比,他的能力与功绩虽不格外耀眼,却也绝不平庸。 只是岁月不饶人,如今他已六十八岁高龄。 人生七十古来稀,确实已到了垂暮之年。 若在后世,凭借乔宇的经验与才能,继续担任兵部尚书或许也并非不可 可当下,朱厚熜明白,是时候让这位老臣卸下重担了。 朱厚熜略作思忖,随即展颜,和声说道:“乔爱卿多年来为我大明殚精竭虑,劳苦功高,朕准你所奏。” “今加封你为太师,荣耀归乡,朕还将赏赐一批金银珠宝,以彰爱卿之功。” 说罢,又转头对着内阁众臣道:“诸位爱卿,乔太师告老还乡乃朝堂大事,尔等为乔太师践行。” 内阁大臣们纷纷颔首,齐声应诺。 安排妥当后,朱厚熜心中已有新的人事考量。 他决定任命李东阳兼任兵部尚书,以此平衡杨廷和与杨一清的权力。 在朱厚熜看来,朝堂权力架构恰似三角,唯有均衡稳固,方能确保朝政平稳运行。 其实,在朱厚熜心底,最合适的兵部尚书人选当属王阳明。 王阳明文武双全,若能出任此职,必定比乔宇更能胜任。 只是当下王阳明正全身心督造辽北大城,实在离不开他的坐镇指挥。 第82章 狮子大开口,榨干鞑靼! 朱厚熜想着,待辽北大城彻底竣工,便即刻将王阳明调回京师。 王阳明年纪也不小了,辽北天寒地冻,长居于此,恐会加重他的身体负担。 于公于私,都该让他回到更适宜的环境任职。 在朱厚熜和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乔宇满含感激。 缓缓跪地,向着皇帝行三叩首大礼,声音哽咽,谢主隆恩。 礼毕,两名太监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乔宇。 一左一右,扶着他缓缓迈出大殿。 乔宇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他深知,这一去,便要彻底告别这熟悉的朝堂。 大殿之内,议事继续。 杨廷和再次稳步出列:“陛下,鞑靼昨日派遣使者千里迢迢赶赴京师,呈贡黄金两万两、战马一万匹,并表示愿意向我大明朝称臣纳贡,发誓永不南下袭扰边关。”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要知道,自太祖皇帝当年将北方的游牧部落赶回草原。 这许多年来,他们一直与大明对抗,烧杀抢掠,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这些曾经骄横的北方蛮夷竟主动服软,主动称臣纳贡。 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怎能不让众人震惊。 杨廷和待议论声稍歇,双手恭敬地呈上鞑靼新首领俺答的书信。 朱厚熜接过书信,展开细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前世所了解的历史。 他深知,这个俺答绝非等闲之辈,能力丝毫不逊于前几任鞑靼小王子。 此人如此身段柔软,突然称臣纳贡,绝不可能是真心实意,背后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朱厚熜思索片刻后,开口道:“这个俺答,朕实在难以信任。” “诸位爱卿,北方蛮夷为祸已久,必须永久铲除,只是当下我大明朝帝国内部还有诸多要事亟待解决,一时无法全力征讨。” “杨廷和!” “微臣在!” 杨廷和赶忙上前,恭敬地躬身一拜。 “你去告知鞑靼使者,让他回去告诉俺答,要向天朝上国称臣纳贡,所给之物太少。” “朕要的是黄金十万两、战马十万匹,只有达到这个数目,方可进行朝贡贸易。” “朕身为大明皇帝,决不会做亏本买卖,我大明的威严与利益,容不得丝毫侵犯!” 杨廷和领命退下,心中暗自佩服皇帝的睿智与果断。 大殿内,群臣再次陷入议论。 有人赞叹陛下决策英明,有人则暗自揣测鞑靼方面得知此要求后的反应。 而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望向大殿之外。 在这之前,大明朝所谓的朝贡贸易全部都是亏本的,而且是巨亏。 实行所谓的厚往薄来,就是当冤大头。 这还都算不上是贸易逆差,完全就是送钱给敌人花。 在朱厚熜的心中,若国力更为强盛一些,便要精心挑选一员大将,率大明将士挥师北上,彻底剿灭鞑靼。 将那广袤的草原之地,尽数纳入大明的版图,让大明的旗帜在每一寸土地上猎猎作响。 在朱厚熜看来,北方蛮夷就像悬在中原帝国头顶的一把利刃,一日不除,中原便一日不得安宁。 唯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他设想,将草原上的野蛮人全部清除,对于那些女眷,则迁往内地安置,如此方能保得边境太平。 至于那片被草原覆盖的土地,气候苦寒,本就不适合百姓居住,倒不如暂时搁置。 不过,朱厚熜目光长远,他深知那里地下潜藏的丰富矿藏,如石油、煤炭之类,皆是不可多得的珍贵资源。 到时再行开采,必能为大明带来无尽的财富与发展动力。 反观鞑靼,现在的局势很凄惨。 他们眼见大明帝国兵强马壮,军备精良。 若是再像以往那般南下0元购,无疑是以卵击石。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放下身段,寻求与大明帝国进行贸易。 毕竟,草原之上物资匮乏。 一旦天气转冷,食物短缺,便会有大量人口和牲畜在饥寒交迫中死亡。 只是,当鞑靼使者听闻大明皇帝朱厚熜的要求后,不禁心如死灰。 10万两黄金、10万匹战马,这简直是天文数字,一旦答应,必将把鞑靼的老底全部掏空。 可若是不答应,双方的贸易便无法开展。 不用多久,鞑靼的人口数量就会因物资匮乏而大幅度下降。 整个部落都将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 使者站在那里,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挣扎。 …… 宣政殿! 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对鞑靼提出了一系列极其苛刻的贸易要求。 鞑靼想贸易?缴一波贸易税先!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瞬间沸腾起来。 一句句“陛下圣明,雄才大略”在殿内久久回响。 众人心里都清楚,陛下如此处理鞑靼事务,实则是釜底抽薪。 如今的大明,军事布局严密。 若是鞑靼妄图南下劫掠,迎接他们的将是大明将士如熊熊烈火般犀利的反击。 更何况,还有巍峨耸立的辽北大城横亘在北方。 倘若鞑靼选择攻击宣府、大同,那他们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届时,王阳明将亲率精锐之师,从辽北大城迅猛出动,与当地守军前后夹击。 让鞑靼军队陷入重重包围,插翅难逃。 而若鞑靼军队头脑发热,试图攻打辽北大城,无疑是自寻死路。 辽北大城,堪称固若金汤。 城墙上,50门大明天威新式火炮整齐排列,炮口冷峻地指向远方。 大明天威火炮,是工部依照朱厚熜亲自提供的图纸,精心大量制造出来的。 威力巨大,射程极远,在战场上堪称杀敌利器。 不仅如此,辽东、蓟州、大同、宣府、甘肃……大明九边重镇,如今都配备了新式火炮。 除此之外,虎蹲炮、新式火枪等先进武器也广泛装备于大明军队。 对于那些习惯了骑着战马、挥舞着马刀冲锋陷阵的鞑靼野蛮人来说。 大明军队手中的这些先进武器,无疑是一场降维打击! 朱厚熜登基之前,便一举歼灭鞑靼30万骑兵。 第83章 当殿杖毙! 在大明百姓的心中,鞑靼早已是大明的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如今,有这样一位雄才大略的皇帝掌舵,大明必将愈发强盛,边疆也将更加安宁。 在这之前,上至皇帝内阁将军,下至普通百姓,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恐鞑病”。 可现在,这个病彻底好了。 待鞑靼一事议论完毕,朱厚熜扫视一圈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缓声道: “诸位爱卿,接下来,且看看此次乡试中脱颖而出的优秀文章。” 语落,几个太监手捧试卷,穿梭在大臣之间。 将试卷一一分发到众人手中。 朱厚熜高坐御座之上,目光逐一扫过下方的臣子。 这可是他亲自命题的乡试考卷。 这一次乡试,盛况空前。 整个帝国参加考试的人数竟高达150万之多。 相较上次,足足多出了几十万。 开考前,皇帝特意传旨,考生可自由发挥,不必拘泥于旧制。 考场上脑洞大开。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有的考生竟在考卷上画起画来。 但他们所画的,既非花鱼鸟虫这类闲情逸致之物,也不是花前月下的浪漫场景。 而是一幅幅表达对变法观点的生动画作,类似于后世连环画或者漫画。 这些画作,线条或稚嫩或老练。 却都饱含着考生们对帝国变革的思考与大胆设想。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皆是通过传统八股文一路考上来的。 思维和认知早已被八股的框架深深束缚。 思想的代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当他们展开手中的试卷。 看到这些别具一格的答卷时,顿时一个个像面瘫患者。 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愕,内心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呃,这是科举?” 一时之间,大殿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小声嘀咕着难以理解,有人则暗自佩服考生们的大胆创新 。 而这一切,都被端坐在御座上的朱厚熜尽收眼底。 朱厚熜轻咳一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众爱卿,传统八股取士僵化了士子思维。” “我大明需的是能经世致用、开拓创新之人。” “朕意已决,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话音一落,一位大臣颤颤巍巍地出列,拱手道: “陛下,八股文乃祖宗所定,历经数朝,选拔无数贤才,贸然更改,恐坏了祖宗规矩,动摇国本啊。” 朱厚熜定睛一看,是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孔榷。 朱厚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孔榷,你竟敢在朝堂之上如此放肆,抗旨不遵,扰乱朝纲!” “来人,将孔榷拖出去,重责八十廷杖!” 御林军立刻上前,架起孔榷就往外拖。 孔榷一边挣扎,一边仍在呼喊:“昏君啊!祖宗基业要毁于你手……” 廷杖之下,孔榷起初还不断叫骂。 随着杖数增加,声音渐渐微弱,最终没了动静。 大殿内一片死寂,文武百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纷纷躬身,不敢直视朱厚熜的眼睛。 朱厚熜扫视着众人,冷冷说道:“朕推行科举改革,是为江山社稷,为我大明千秋万代。” “若再有阻拦者,孔榷便是下场!” 随后,朱厚熜强压怒火,再次详细阐述起改革计划:除了保留经史子集等传统科目,增设算学、格物、时务等科目。 以考察士子对实用学问与当下局势的了解。 传旨,在各地兴办新学,从孩童抓起,提高百姓识字率,让更多人有机会通过学识改变命运。 众大臣听着,虽心中仍有恐惧与疑虑。 但在朱厚熜的威严之下,无人再敢出声反对。 在朱厚熜的强力推行下,科举改革方案得以通过。 此后,各地新学陆续兴办起来。 朝廷从各地选拔精通算学、格物等新科目的人才担任教习。 …… 杖毙孔榷后,大殿内一片死寂。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发出一丝异议。 朱厚熜冷峻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这目光带着无形的压迫力,让在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此时,朱厚熜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简短却又极具威慑力: “今日之事,就此定论,退朝!” 众人皆知,孔榷身为孔子后人,在朝堂之上本就有着特殊的地位。 可鲜有人知的是,即便孔榷今日没有这般激烈地跳出来反对科举改革,他也早已被朱厚熜列入了针对氏族开刀的首要目标。 在京中任职的孔家后人里,官职最高的便是孔榷,他是孔家在朝堂的一把保护伞。 只要他还在,孔家便有恃无恐。 如今,朱厚熜果断出手,将这把保护伞狠狠折断。 朱厚熜一边走出宣政殿,一边在心中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准备让东厂督主曹正淳与海瑞一同前往曲阜,查办孔家。 在朱厚熜看来,孔子是孔子,孔子后代是后代。 历朝历代,每当蛮夷铁骑南下,中原大地风雨飘摇、王朝式微之际。 孔家子孙不仅毫无抗争之意,反而争先恐后背弃大义,亲自出城跪迎蛮夷。 其谄媚的软骨头姿态,实在令人不齿。 就这样的行径,孔家竟还被尊为天下第一士族,实在是荒谬至极。 在齐鲁大地这片孔家的盘踞之地,他们仗着家族势力肆意圈地,贪婪无度。 曹正淳此前暗中调查,初步统计后发现,孔家已然成为齐鲁最大的地主 坐拥良田超过10万亩,各类雇农更是多达5万余人。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田产竟都免税。 朱厚熜心中暗自盘算,就这一笔本应上缴的税赋,若能纳入国库,便能购置无数粮草军备,用于巩固边防,保境安民。 亦能拨出款项修缮水利,灌溉农田,助力百姓丰收;还能兴办更多的学堂书院。 朱厚熜微微眯起双眼,望着紫禁城的红墙黄瓦,心中已然有了对孔家动刀的全盘计划。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轻柔的笑语声从身后传来。 朱厚熜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两宫太后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之下,正朝着他的方向款款走来。 第84章 两宫太后为朕的翻牌子事业,真是操碎了心…… 这两宫太后与传统宫廷中为争权夺利而明争暗斗的状况截然不同。 她们二人相处得颇为融洽。 究其原因,主要是张太后善于迎合皇帝的生母蒋太后。 而蒋太后生性恬淡,一心向佛,对宫中的权力纷争并无过多的执念。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自然少了许多龃龉,相处起来倒也和谐。 今日,跟在两宫太后身后的,还有一群如花似玉的莺莺燕燕。 朱厚熜心中顿时明白,这些便是两宫太后为他精心挑选的秀女了。 只是,按照宫廷延续多年的规定,这些秀女的年纪实在太小。 最小的不过10岁,豆蔻年华都尚未至,最大的也才16岁…… 朱厚熜远远地便看到这一群人朝自己走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几个小女孩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像是春日里欢脱的小鹿,蹦蹦跳跳。 很快,这些小女孩便在朱厚熜的身旁嬉笑打闹起来。 她们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正是天真烂漫、不知愁滋味的年纪。 朱厚熜在心中默想,若是身处后世,她们初中都尚未毕业。 可在这个时代,却要被迫进宫,承担起侍候皇帝的命运。 一旁的侍卫和太监见状,立刻上前,准备将这些喧闹的小女孩驱赶。 朱厚熜见状,微微抬手,道:“罢了,由她们去。” 朱厚熜瞧见两宫太后的身影,上前行礼 随后在御花园的石凳上缓缓坐下。 此时,那几个稍显年长的小女孩也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来到朱厚熜面前。 身姿优雅地屈膝,行起了万福礼,娇柔的声音齐声响起: “臣妾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 “臣妾?”朱厚熜听到这两个字,不禁一愣。 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两宫太后,眼中满是疑惑。 张太后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率先开口解释道:“陛下,您实在是太过操劳忙碌了。” “这一年来,您为了朝堂诸事、社稷民生,殚精竭虑。” “这当一年皇帝所付出的心血,都能抵得上旁人当十年的了。” 说着,她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的蒋太后。 两人眼神交汇,默契地点了点头。 “所以呀,我和姐姐商议着,从各位大臣府中精心挑选了这些聪慧可人的小女孩过来。” “想着平日里能陪陛下聊聊天,解解闷,也让这宫里多些热闹的生气。” 张太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拉过一个身着淡粉色罗裙的女孩。 将她往前带了带,介绍道: “陛下,这是工部尚书李东阳的孙女,名叫李锦儿 ,知书达理,聪慧过人。” “您若是瞧着中意,便留下,往后也能在身边侍奉,为您分忧解乏。” “这位是杨一清孙女……” 经过张太后一番介绍,朱厚熜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亭亭玉立的少女,无一不是朝中重臣的亲眷。 如今朝堂之上的权力争斗,竟已卷到后宫之中。 这些大臣,真是送女高手。 朱厚熜深知,当下的朝堂暗流涌动,早就形成了诸多党派。 其中,齐党、楚党、昆党和宣党,皆是以地域为纽带紧密相连的政治联盟。 这些党派的成员,凭借着浓浓的同乡情谊,为了共同的地域利益诉求,紧紧抱成一团。 而浙党,在众多党派之中实力最为雄厚,其成员大多来自之江地区。 他们借助同乡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已然在朝廷中构筑起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 平日里,他们通过操纵官员的任免大权,无所不用其极地维护本集团的利益 这些党派纷争,犹如隐匿于水面之下的汹涌暗流。 自朱棣时期便已悄然滋生,历经数朝,愈发猖獗。 朱厚熜抬眸,扫过眼前这些青涩懵懂的少女,对两宫太后说道: “朕目前尚未考虑广纳后妃之事,就让她们先留在宫中学习。” 紧接着,朱厚熜将今日在朝堂之上推行新科举制度和兴办新学的旨意,告知了众人。 这些少女日后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妃子。 虽说她们皆出身于名门大户,可总体文化素养却并不高。 让她们多读书、多学习。 待心智更为成熟之时,方能与自己在思想上有所交流。 朱厚熜可不想龙生虎猛时演默片。 “陛下,这些女子没有入得了你的法眼。” “不过哀家和姐姐前几日天下选秀选拔上了一批女孩子还不错,一会儿就把名单给你。”张太后道。 蒋太后也说道:“皇儿,你也该纳妃了,按照礼制,今年都可以举行大婚。” 朱厚熜不置可否,随即移驾养心殿。 两宫太后为自己的翻牌子事业真的是殚精竭虑。 …… 夜色如墨。 养心殿内。 朱厚熜身着常服,坐在龙案前,面前摊开着两宫太后为他挑选天下秀女的名单。 目光缓缓扫过纸面,这一批秀女的年龄相较以往,倒是没那般小得离谱。 忽然,他的眼神猛地一顿,名单上 “上官海棠” 四字落入眼中。 “这个上官海棠人在哪里?” 朱厚熜微微抬眸,目光看向身旁的近侍太监, 近侍太监闻言,恭敬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禀陛下,上官海棠乃是东宫太后的贴身侍卫。” 东宫太后,就是蒋太后。 朱厚熜轻轻皱了皱眉,冷声道:“去告诉郑继敏,严密注视护龙山庄和朝中大臣的来往!” “遵旨,陛下!” 近侍太监领了命,匆匆退下,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内渐行渐远。 对于护龙山庄的铁胆神侯朱无视,朱厚熜早就知道存在。 东厂与西厂费了诸多心思侦察,结果都隐隐指向朱无视与朱厚照之死脱不了干系。 尽管目前掌握的线索微弱,可浙党、楚党似乎也在其中有着涉案的端倪。 这背后的局势错综复杂。 今夜,朱厚熜没有像往常那般翻牌子召妃侍寝。 他将秀女名单搁到一旁,转而望向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 大明帝国幅员辽阔,每日从全国各地呈递上来的奏折可达数百件之多。 第85章 瓦剌叩关? 这短短十天内,内阁呈送的奏章就有一千五百二十九件。 这些奏折被整齐码放着,重要的奏折被特意放在最上面。 朱厚熜抓起一本奏折翻开,开始仔细审阅。 他向来懂得抓大放小,不会事事都亲力亲为。 治大国如烹小鲜! 变法之后,大明商业繁荣,经济蒸蒸日上,影响力远播四方。 这几日,周边国家的使者纷至沓来。 大多希望与大明恢复藩属关系、开展朝贡贸易的强烈愿望。 在一众使者当中,高丽、东瀛、吐蕃、西域的伊犁,以及南洋几个岛国的代表来得最早。 他们带着本国的奇珍异宝和诚挚“心意”,踏入大明的土地。 渴望能在这繁华盛世分一杯羹,沾一沾大明繁荣的光。 在这些使者所属国家里,他格外关注西域的伊犁和吐蕃。 数十年来,北方草原上的瓦剌一直是大明的心腹大患。 瓦剌与鞑靼并称为草原双雄。 72年前,土木堡之变,瓦剌竟将明英宗朱祁镇俘虏。 虽之后因内部争斗,实力有所折损,但依旧不容小觑。 如今,瓦剌的势力主要盘踞在西北。 在瓦剌的威胁与挟持之下,吐蕃和伊犁这些年的态度很是暧昧。 他们既不向大明纳贡称臣,还切断了大明与西域的联系。 在朱厚熜的心中,吐蕃和西域广袤的土地,本就该是中原王朝版图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遥想汉朝时期,便已设立西域都护府。 可如今,大明却将这两块战略要地遗漏在外。 ……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大明宣政殿内烛火通明。 “咚——咚——” 钟声沉闷悠远。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依次步入宣政殿。 文东武西,整齐分列。 待众人站定,司礼太监高声唱喏: “行礼——”。 刹那间,殿内官员们整齐躬身行礼。 动作划一,礼仪完备。 礼毕,众人起身。 近侍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响起:“有事起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工部,兵部双尚书李东阳越众而出。 双手捧着笏板,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自豪,启奏道: “陛下,臣近日一直督办新式火炮和火枪的研发,幸不辱命,进展颇为顺利。” “另外,蒸汽机的制造也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依臣估算,不出一月,便可大功告成。” 朱厚熜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海瑞紧接着出列,神色严肃,大声奏道: “陛下,近日有御史弹劾,数位藩王对削减食禄一事心存不满,全然不顾朝廷规制。” “臣已着御史台介入查办,绝不姑息。” 朱厚熜闻言,面色一沉,冷冷道: “天下藩王亦当守朝廷律法,不可肆意妄为,严查。” 户部尚书钱有庆此时已是满头大汗。 他上前几步,声音带着几分焦急:“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准奏!” “陛下,如今朝廷基础建设铺开甚广,耗费巨大,国库已然空虚。” “臣恳请陛下,能否将一些大型项目延缓至明年,以缓解当前财政压力。” 朱厚熜思索片刻后,缓缓点头准奏。 就在内阁首辅杨廷和整了整朝服,准备出列启奏之时。 一阵急促嘈杂的声音骤然从大殿之外传来。 “800里加急!让开,快让开!” 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万分的紧迫。 紧接着,一名浑身尘土、汗流浃背的信使冲进大殿。 “扑通”一声跪地,高声喊道: “陛下,大事不好!” “瓦剌首领阿歹聚集了15万大军,突然奇袭宁夏镇。” “宁夏镇守军虽奋力抵抗,但敌众我寡,如今宁夏告急!”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瞬间哗然,殿内一片震惊! 宁夏镇作为九边重镇之一,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宣政殿内,庄严肃穆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瞬间打破。 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脸上皆是骇然之色,交头接耳间,满是惊恐与担忧。 值此慌乱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锦衣卫身影闯入众人视线。 他浑身被汗水浸透,衣衫紧贴在身上。 脸上写满了极致的疲惫,脚步踉跄。 可想而知这一路上他是如何马不停蹄、不眠不休。 “扑通”一声,锦衣卫直直跪地,声音因体力透支而沙哑,却又竭力喊得响亮: “启禀陛下,宁夏告危!”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稍作喘息,接着说道:“瓦剌太师阿歹暗中谋划已久,竟聚集了15万精锐骑兵,悍然发起袭击。” “西域的伊犁,吐蕃也趁火打劫,发兵相助,如今敌军共计30万之众,兵锋极盛。” “宁夏镇形势危急,请陛下速速派兵增援!” 话刚说完,他便两眼一黑,直接累倒在大殿之上。 “传旨,把他带下去好生休息。” 朱厚熜神色冷峻,不慌不忙地开口。 “把军情急报呈送上来!”他紧接着又补充道。 “遵旨!” 近侍太监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军情急报拿起。 一路小跑到龙书案前,双手恭敬地将其放置妥当。 朱厚熜伸出手,缓缓拿起那份承载着边疆战火与危机的军情急报,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看着看着,他心中暗自思忖:“瓦剌实在太过嚣张,朕还未腾出手去教训它,它倒自己送上门来。” 随即,兵部尚书李东阳大步走出班列,向朱厚熜奏请: “启禀陛下,兵贵神速,臣恳请陛下即刻发兵瓦剌!大同、宣府、山西、甘肃四镇距离宁夏较近,可先命这四镇火速驰援,解宁夏之围,而后再图反攻大计。” 内阁首辅杨廷和亦从容迈出,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激愤: “陛下,土木堡之变,我大明精锐折损,英宗皇帝蒙尘,此乃我朝奇耻大辱,罪魁祸首便是瓦剌。” “今陛下英明神武,堪称一代雄主。” “陛下继位之前,便以雷霆手段灭鞑靼30万骑兵,威震四方。” 第86章 危城!! “此次瓦剌挑衅,正是陛下雪耻扬威、重振大明国威之时!” 次辅杨一清紧接着站了出来,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陛下,微臣不才,愿为先锋,亲率大明将士冲锋陷阵,直捣瓦剌巢穴!” “若能如此,微臣这一辈子便再无遗憾!” 一时间,殿内武将们热血沸腾,纷纷出列请战! 此时的大明,今非昔比! 商业繁荣昌盛,帝国积累了丰厚的财富,使得兵甲器械一应俱全,军备充足! 满朝愤慨中,出兵灭瓦剌已然成为朝堂上下的共识! 杨一清虽曾担任三边总制,在边疆事务上经验老到,威名远扬。 但毕竟年事已高,六十三岁的他,纵使雄心壮志依旧不减,可身体状况和精力都已大不如前! 朱厚熜心中清楚,一场大规模的征战,统兵将领不仅要有卓越的军事才能。 更需要充沛的精力和体力来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场局势。 所以,他自然不会让杨一清挂帅统兵! 宁夏,作为中原通往西域的重要门户,地理位置极其关键! 朱厚熜心中早有宏图霸业,对于西域这片广袤之地,他势在必得。 决心要将其重新纳入中原王朝的版图! 此刻,戚继光正全身心地投入水师训练之中,水师的建设关乎着大明海防的稳固,训练计划严谨且关键,不可随意中断或调动。 王崇古、陈大成、王如龙等将领肩负着镇守北边的重任,他们严密防备着鞑靼和女真的侵扰。 北边防线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也不宜轻易调离岗位! 一时间,合适的统兵人选成了难题! 就在这思索之际,朱厚熜突然想起王阳明已被自己宣召回京述职! 刹那间,他像是找到了破局的关键,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随即转头,对兵部尚书李东阳问道:“王阳明如今已到何地?” 李东阳连忙恭敬地抱拳,躬身回禀道:“回禀陛下,王阳明已抵达大同,预计后日便能顺利回京” “好!” 朱厚熜听闻,语气中满是果断与坚决,当即下旨: “传朕旨意,命王阳明不必回京,即刻从大同、宣府各调五万兵马,火速开拔前往宁夏!” “到了宁夏之后,统率山西、宁夏之兵,全力剿灭瓦剌来犯之敌!”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道: “另外,从京师调拨两万神机营、两万五军营,一同奔赴宁夏,务必听从王阳明的统一节制!” 李东阳听后,神色庄重,拱手恭拜,声音洪亮地应道:“微臣遵旨!” 朱厚熜挺直身躯,扫视着朝堂上的诸位大臣,朗声道:“各位爱卿,此次对战瓦剌,朕意已决,定要让瓦剌灭族!” “户部尚书钱有庆!”朱厚熜高声唤道! “微臣在!”钱有庆听到召唤,急忙快步走出班列。 神色紧张又带着几分庄重,双手抱拳,俯身行礼! “户部钱粮优先供应宁夏前线!务必保障充足,不得有误!”朱厚熜语气不容置疑! “微臣遵旨!”钱有庆声音洪亮地回应。 …… 大同! 王阳明看到圣旨,对大同总兵王崇古道: “王总兵陛下旨意,大同宣府各出5万兵马!随我驰援宁夏,陛下旨意乃是把瓦剌灭族!” “末将必倾其所有!” 王崇古豪气道! …… 宁夏,九边重镇! 地处黄河上游,河套平原是天然粮仓, 东望大同镇、宣府镇,西接甘肃镇,北邻草原! 南靠关中地区! 拱卫着中原腹地的安全,一旦有失,瓦剌骑兵便能长驱直入! 宁夏镇城墙高大坚固,关隘林立,如镇远关扼守要道,易守难攻! 有骑兵,步兵,都已装备先进火器! 这一回,瓦剌精心筹谋,行动极为迅速,施展突袭战术,尽显狠辣与野心! 他们暗中集结了15万剽悍兵马,又联合吐蕃、伊犁的势力。 三方合流,汇聚成一支规模达30万的庞大军队,目标直指南边富庶的宁夏镇! 他们妄图一举拿下此地,大肆抢掠粮食、人口与金银财宝。 积累足够的资本后,便挥师东进,吞并鞑靼,进而实现统一北方草原的野心! 彼时的宁夏镇外,草原上烟尘滚滚,诸多部落的重兵将整个宁夏镇围得水泄不通! 几十万兵马在城外气势汹汹。 嘶吼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震裂! 正值盛夏,烈日高悬,酷热难耐,瓦剌骑兵们索性打着赤膊,黝黑的皮肤上泛着油光 他们手中挥舞着锋利马刀,寒光闪烁。 急促的马蹄声连绵不断,搅得人心惶惶! 虽说瓦剌向来不擅长攻城作战,但这次突袭打得明军措手不及! 加之城中粮食储备急剧减少,告急的消息不断传来。 城外百姓更是惨遭劫掠,流离失所,能为明军提供支援的力量被一扫而空? 明军原本占据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城关之上,守将仇钺面色凝重。 却又透着坚毅。 他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长刀,刀刃寒光凛冽! “将士们!” 他猛地大喝一声,声音犹如洪钟,在城墙上空回荡! “哪怕今日战死,也要死在这城头之上,绝不能让敌人轻易跨过我们的尸体!” 他的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位士兵。 “誓与宁夏共存亡!” “誓与宁夏共存亡!” “将军,誓与宁夏共存亡!”士兵们被仇钺的气势所感染,纷纷振臂高呼! 口号声一声高过一声,直冲云霄,展现出视死如归的决心! 如今的大明帝国兵强马壮,这些将士们心中清楚自己肩负的使命! 他们宁愿全部战死,也绝不想看到瓦剌的铁蹄再次踏入中原大地! 在一声声激昂的口号声中,将士们全神贯注! 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奔袭而来的瓦剌士兵! 目光中满是警惕与决绝! “火炮手准备……” 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炮手们迅速就位,调整炮口角度! “火铳手准备!” 火铳手们也握紧武器,手指扣在扳机上,蓄势待发! “开炮,开炮!” 第87章 王阳明之谋! 刹那间,战场之上风云变色,一声雄浑激昂的军令划破长空。 转瞬之间,数十门火炮齐声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轰轰轰轰轰!” 巨响连绵不绝,仿若天崩地裂! 滚滚声浪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令人几欲失聪! 炮口处汹涌地喷射出滚滚浓烟,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大片视野。 与此同时,一枚枚炮弹轰然坠落在正迅猛奔袭的骑兵队伍中! 火光瞬间冲天而起。 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疯狂地掀起层层厚重的尘土。 瓦剌骑兵首当其冲,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炸得人仰马翻。 战马嘶鸣,骑手惨叫,声声凄厉,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 原本气势汹汹的冲锋队伍,刹那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瓦剌士兵们惊恐地呼喊着,四处逃窜。 彼此冲撞,阵型完全崩溃。 可即便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阿歹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他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战马上。 亲自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马刀,在队伍后方冷酷地督阵。 他深知,这一战,对他而言是孤注一掷。 自己已然四十五岁,每一次冲锋都可能是他军事生涯的绝响。 而当今的大明皇帝,能征善战。 若此次不能拿下宁夏,日后更难有机会去吞并鞑靼,实现统一草原的野心。 “草原的勇士们!” 阿歹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高声呼喊,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这次我们聚集30万大军,为的就是能一举拿下宁夏!” “踏平那座城,城中无数的金银财宝、美女佳人都将归你们所有,给我杀!”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机,脸庞因激动而微微扭曲。 阿歹自幼便将自己的祖先也先奉为无上的偶像。 在他心中,恢复也先曾经的荣光,是他一生的使命。 尽管这场战役至今,瓦剌军队伤亡惨重,明朝军队凭借犀利的火器,顽强抵抗,一次次击退了他们的进攻。 但阿歹依旧坚信,胜利终将属于自己。 他眯起眼睛,望着远处那座坚不可摧的宁夏城,心中暗自思量: 大明的火器虽然厉害,但弹药必然有限 等他们火器的杀伤力减弱,便是城破之时。 况且,在这一次次的冲锋中,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吐蕃和伊犁的军队。 对他而言,这些不过是消耗明军火力的炮灰罢了。 一波又一波的冲锋,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宁夏城的防线。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火器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可明朝守军在仇钺的指挥下,顽强抵抗,丝毫不给瓦剌军队可乘之机。 直到夜深人静,战场上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瓦剌军队终于停止了进攻。 而宁夏城内,仇钺正指挥着将士们加固城池。 士兵们手持工具,争分夺秒地修补着被炮火轰塌的城墙,搬运着石块、木料等物资。 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没有一个人停下手中的动作。 仇钺又下令平均分配粮食,确保每一位士兵都能得到足够的补给。 安排妥当后,他又挑选了几名精锐的士兵。 让他们通过城中的暗道前往城外,去联系朝廷必定会来的援军。 大明九边,无论大城小城,都有这样的暗道通往城外。 哪怕敌军重重围困,也能派人出去传递消息。 此时的仇钺,并不知道皇帝已经派遣王阳明率领15万大军前来驰援。 也不知道陕西、北直隶、鄂西的粮草正在源源不断地运往宁夏。 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与宁夏城共存亡! …… 在王阳明这边,他指挥着麾下15万大军日夜兼程地奔赴前线。 此时正值汛期,暴雨如注,道路泥泞不堪,艰难险阻重重。 脚下的道路被厚重的泥浆紧紧拽住。 马蹄深陷,车轮打滑,士兵们的行军变得异常艰难。 但即便面对着如此恶劣的条件,王阳明凭借着卓越的领导才能。 督促着大军以比以往更为惊人的速度前进。 踏入宁夏地界后,王阳明便全身心投入到对局势的分析与谋划之中。 他的脑海中已经逐渐勾勒出一个大胆而缜密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目标是将瓦剌、吐蕃、伊犁的军队全部留住,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恰在此时,皇帝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地图到了。 这份地图对于王阳明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与平时军队使用的地图相比,它的精确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每一处山峦的起伏、每一条溪流的走向,都在图上清晰地标注出来。 为王阳明的战略布局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而就在王阳明研究地图,完善作战计划之时。 仇钺派出的联络人员也终于和他成功会合。 王阳明深知时间紧迫。 立刻将自己的战略部署和详细计划向联络人员交代清楚。 随后便让其马不停蹄地赶回,把重要消息传达给仇钺。 这一次,王阳明决心摒弃传统的救援解围办法。 在他心中,仅仅是击退敌人远远不够。 他要的是将这些蛮夷全部歼灭,彻底消除边境隐患。 这不仅是他自己的战略目标,更是皇帝的明确旨意。 在这场战役中,若只是打成击溃战,那便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 此刻,宁夏城正笼罩在一片战火的阴霾之下。 瓦剌、吐蕃、伊犁三方势力的联合进犯,让这座城已被围困长达八天之久。 城中的局势愈发严峻,粮食储备虽还能勉强支撑半个月,不至于让军民挨饿。 但各类弹药已然极度匮乏。 城墙上,能投入防御的物资都已倾尽全力。 擂木被一次次推下,砸向攻城的敌军,发出沉闷的巨响。 火油燃烧着熊熊火焰,顺着城墙泼洒而下,将试图攀爬的敌人吞噬。 石头也如雨点般不断砸向城下…… 瓦剌军队伤亡极为惨重。 可他们却像是被疯狂的执念驱使,不顾生死地持续冲锋。 之前当做炮灰的吐蕃的士兵已经折损大半,已有一半的兵力失去了战斗能力。 第88章 神火飞鸦! 只能在后方勉强休整,无力再参与激烈的攻城作战。 伊犁士兵也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同样在抓紧时间休整。 短时间内难以再次全力投入战斗。 从攻城的第八天开始,战场上出现了新的局面,参与进攻的几乎全是瓦剌士兵。 他们像是陷入了疯狂,各种投石机一刻不停地朝着城内疯狂投射。 巨大的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城中,砸毁房屋,扬起漫天的尘土。 由于城中弹药不足,防御渐渐出现了缺口。 瓦剌士兵趁机将一架架云梯重重地架在城头,士兵们呐喊着。 顺着云梯如蝼蚁般向上攀爬,一场城破在即的危机正在逼近。 城墙上的守军虽奋力抵抗,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看到眼前这几乎胜券在握的情景,瓦剌太师阿歹内心大喜过望。 原本冷峻的脸上,此刻堆满了得意的笑容。 随即下令手下杀猪宰羊,准备提前大肆庆祝这场即将到来的胜利。 在他看来,宁夏城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此刻,瓦剌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爬上城头,发出阵阵疯狂的吼叫。 寒光闪烁的兵器肆意挥舞,誓要一举拿下宁夏城。 守将仇钺临危不惧,身先士卒,如同一尊战神屹立在城头。 他手持长刀,刀光霍霍。 刀起刀落间,便有瓦剌士兵惨叫着坠入城下。 仇钺的身边,是同样悍不畏死的大明将士们。 他们虽满脸疲惫,身上带着或轻或重的伤。 但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 面对如狼似虎的瓦剌大军,他们用手中的兵器和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防线。 短兵相接,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城墙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染了鲜血。 双方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极其惨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炮弹的缺乏,大明守军渐渐陷入了困境。 士兵们体力逐渐不支,伤亡人数不断增加。 可瓦剌士兵却依旧前赴后继。 在养心殿看着战争小地图的朱厚熜都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 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 只见尘土飞扬处,一支精锐之师如狂飙般席卷而来。 正是王阳明援军的先头部队,带队的正是大将傅应嘉! 傅应嘉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 此刻,他扫视着战场上的局势。 挥剑指向城头,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我杀!” 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们齐声呐喊。 如同猛虎出山般冲向瓦剌大军。 傅应嘉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他手中长枪舞动! 所到之处,瓦剌士兵纷纷倒地。 其枪法凌厉迅猛,变化多端,恰似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纵横驰骋。 在后世,他与戚继光、俞大猷齐名,有 “戚虎俞龙傅雄狮” 之称。 此刻在战场上,他正用实力诠释着这份威名。 傅应嘉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场上的局势。 原本士气低落的大明守军,看到援军到来,顿时士气大振。 他们在仇钺的带领下,与傅应嘉的部队里应外合,对瓦剌大军展开了绝地反击。 瓦剌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战场上,杀声震天,! 傅应嘉和仇钺并肩作战,一个长枪如龙,一个长刀似虎,将瓦剌士兵杀得节节败退。 而瓦剌太师阿歹,看到这一幕,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为惊恐与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明军的援军竟会赶到。 傅应嘉所率的这支先头部队,共计三万人马。 为了以最快速度抵达战场,他们果断扔掉了所有辎重,轻装上阵,以狂飙突进之势向着宁夏城奔袭。 这一路,他们争分夺秒,马不停蹄,全然不顾身体的极度疲劳。 长途的奔袭让士兵们体力严重透支,许多人在疲惫与困乏中倒下,仅仅因为极度疲劳而死去的士兵就多达好几百。 但即便如此,剩下的将士们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 一定要在关键时刻赶到宁夏城,解救城中的军民。 终于,在最危急的时刻,他们成功抵达。 随着大明援军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原本已经攻入城内的瓦剌士兵瞬间陷入绝境。 城内的守军与傅应嘉带来的援军紧密配合,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巷战。 他们对瓦剌士兵穷追猛打,将这些蛮夷全部杀死在城内的大街小巷。 每一处角落都成为了瓦剌士兵的葬身之地。 城内百姓也参与抓捕漏网之鱼,每抓到一个瓦剌士兵,便活活打死。 有的还用刀割肉,炖了吃。 对于这些瓦剌兽兵,百姓是恨之入骨! 城门此时已开! 傅应嘉迅速整军布阵,果断发起了对城外瓦剌大军的攻击。 他一声令下,只见一排排火枪手整齐排列,手中端着经过改造后的火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这些火枪可绝非昔日的火铳所能比拟,在工艺和性能上都有了质的飞跃。 随着傅应嘉一声 “放”,整齐的枪声瞬间响起,如同一阵惊雷在战场上炸响。 这一排枪射出去,威力惊人,子弹如雨点般呼啸着飞向瓦剌大军。 顿时打得他们死伤无数,人仰马翻。 瓦剌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火力打得晕头转向,阵型大乱。 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倒在血泊之中。 下一刻,训练有素的火枪手迅速让开道路。 紧接着,一大群神火飞鸦被士兵们点燃。 神火飞鸦底部的火药剧烈燃烧,产生强大的反作用力。 推动着这些 “飞鸦” 向着一里开外的瓦剌大军飞去。 当神火飞鸦落地的瞬间,药桶底部的药线被引燃,紧接着引发了巨大的爆炸。 轰轰轰! 一时间,火光冲天,轰鸣声震耳欲聋。 最前方的瓦剌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周围的士兵们也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瓦剌大军被神火飞鸦炸得惊魂未定之时。 后面的大明铁骑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向着瓦剌大军狂飙突进。 第89章 黄沙漫天,残阳似血! 骑士们手中挥舞着狼铣和戚家刀,狼铣的枝丫如同一把把利刃。 能够有效克制敌人骑兵。 戚家刀则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战鼓擂动,黄沙漫天,大明铁骑如黑色的潮水汹涌奔腾。 所到之处,瓦剌士兵纷纷如同被狂风扫落的枯叶,成片倒下。 瓦剌防线在大明铁骑的冲击下,被无情地撕裂开来,好似破旧的布帛。 而这震撼人心的一切,都被远在京师紫禁城的朱厚熜尽收眼底。 在他脑海小地图上,王阳明所率领的军队布局清晰可见。 只见军队一分为三,如同一把犀利的三叉戟。 一部分由傅应嘉率领,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直扑危城,成功解救了那岌岌可危的城池; 另一部分则在部将毛楚的带领下,迅速进城,投入到加强宁夏城防的紧张任务中。 每一个士兵都如同坚固城墙的一块砖石,稳固着城防。 王阳明则亲自率领着5万精锐,以雷霆万钧之势狂飙突进。 朱厚熜紧盯着地图,只见王阳明的军队已经巧妙地迂回到了瓦剌军队后方。 此时的瓦剌军队,早就因为之前的战斗建制大乱,人心惶惶,根本没有察觉到这致命的威胁正在悄然逼近。 毕竟,吐蕃和伊犁的军队在先前的交锋中早就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元气大伤。 经过这几日残酷无比的攻城战,瓦剌的士兵损耗巨大,疲惫不堪。 而傅应嘉的加入,更是如同在瓦剌士气的火焰上浇了一盆冷水,让整个瓦剌的士气一落千丈。 看着王阳明完美地落实自己的计谋,朱厚熜心中满是赞许,不禁暗自感叹:王阳明就是王阳明! 只要谋划已定,便会不顾一切地去执行,雷厉风行,毫无畏惧。 也正因为如此,前世史书上的王阳明,堪称是文武兼备的完人。 文,他创立了心学,提出“格物致知”。 武,他曾一举平定宁王之乱,让天下震惊,而且彻底根除了赣南粤北的匪患。 朱厚熜灭瓦剌的计谋,说复杂也不复杂,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 这个时候,瓦剌的兵马全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聚集在黄河下游。 整个宁夏段占据黄河全长的十五分之一。 黄河水从黑山峡汹涌穿过,由中卫南长滩入境,再从石嘴山奔腾出境。 现在,瓦剌、吐蕃和伊犁的军队正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市罗洋这个地方。 这里是一片低洼之地,曾经是堰塞湖,四周地势险要。 此刻正值汛期,黄河水滔滔不绝,水位高涨。 只要挖开廿七都这个关键缺口,汹涌的黄河水便会如同脱缰的野马,倾泻而下。 彻底断了瓦剌的后路 ,让他们插翅难逃。 …… 市罗洋!这片弥漫着硝烟与肃杀之气的战场,距离宁夏城整整120里。 黄沙漫天,残阳似血! 瓦剌联军在仇钺、傅应嘉的穷追猛打之下,一路仓惶奔逃了100多里。 大明将士们一路冲锋,此刻终于停住了脚步,人人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实在是太过疲惫了。 连续的激战与长途奔袭,让他们的体力达到了极限。 瓦剌太师阿歹也才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 他衣衫凌乱,盔歪甲斜,狼狈至极。 此刻,他站在一个小小的山包之上,望着远方已经停下脚步的大明骑兵,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转头,对身旁的军师厉声问道: “纳牙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疲惫而有些沙哑: “根据你之前的推断,大明援军到达宁夏城至少还要一个月,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 纳牙阿一脸无奈,微微低下头,避开阿歹那仿佛要吃人般的目光,说道: “太师,肯定是大同、宣府以及关中的大明军队拼了命地追过来了,谁也想不到他们的行动居然如此迅速。”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 : “宁夏城的守将实在是太顽固了,拼死抵抗,才会造成如今这般被动的状况。” “说真的,大明军队的火器比以前更加厉害了,我们的战马只要一听到他们那些火器轰鸣作响,就吓得不受控制,全部乱了套。” “士兵们经过这几日的激战,伤亡惨重,士气也严重下降,如今已是人心惶惶……” “纳牙阿,我不要听你的解释!”阿歹暴跳如雷,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狠狠地插在地上! “我要的是拿下整个宁夏城!”他的双眼通红,仿佛一头发狂的野兽。 “太师,这个……现在我们已经是不可能拿下整个宁夏城了,撤兵。” 纳牙阿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惶恐。 “撤兵?你说的轻巧!”阿歹气得浑身发抖,“撤回去,我怎么向其他部落首领交代?” 他面色阴沉,目光远眺之处,都是毫无士气的瓦剌骑兵。 他们或瘫坐在地,或垂头丧气地整理着兵器,一片颓然之象。 “那,太师有何良策?”纳牙阿战战兢兢地问道。 阿歹大手一挥,恶狠狠地说道: “告诉瓦剌的勇士们,不要被大明军队手中那火枪吓破了胆。那种东西装填麻烦,还没有我们弓箭射得快。” “今晚把队伍收拢,好好整顿一番,明日再战!” “我就不信,我们瓦剌勇士会输给这些拿着火器的明军!” 阿歹并非等闲之辈,在蛊惑人心这件事上很有号召力。 经过一个晚上的鼓动,他让瓦剌士兵明白一个道理,此刻他们已经有进无退。 …… 次日! 在黄沙漫天的塞外,狂风呼啸着席卷大地,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远处,背水一战的瓦剌大军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 战马嘶鸣,气势汹汹,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王阳明站在明军的阵前,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他的身旁,是一群同样神情严肃的将领。 大家都深知,这场灭瓦剌之战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第90章 传旨!让瓦剌彻底消失!!! “诸位,瓦剌此番来势汹汹,但我们绝不能退缩!” 王阳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呼啸的风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我军乃陛下精锐王师,圣上定下谋略,吾等定能破敌!” 将领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对王阳明充满了信任,相信在他的带领下,一定能灭了瓦剌! 战斗一触即发,瓦剌军队凭借着骑兵的机动性,如闪电般冲向明军的防线。 他们挥舞着长刀,口中发出阵阵呐喊,试图一举冲破明军的阵地。 明军则严阵以待,长枪如林,盾牌紧密相连,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双方短兵相接,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天动地。 鲜血染红了黄沙,士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战场上。 王阳明在战场上冷静地观察着局势。 他敏锐地发现,瓦剌军队虽然勇猛,但他们的阵型在冲锋过程中逐渐变得松散。 于是,他当机立断,传令让明军佯装败退,朝着附近一处地势低洼且靠近河流的地方撤去。 “将军,我们为何要退?”一位年轻的将领不解地问道。 “这是诱敌之计。”王阳明目光深邃,解释道。 “瓦剌军队求胜心切,见我们败退,必定会全力追击。” “我们将他们引入低洼之地,仇钺总兵,傅应嘉,毛楚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赶来,到时便可瓮中捉鳖。” 将领们恍然大悟! 明军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向后撤退。 瓦剌军队见明军败退,果然中计,他们兴奋地呼喊着,不顾一切地纵马追击。 当瓦剌大军追至低洼之处时,突然,四周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早已埋伏好的明军从两侧如猛虎般杀出,与佯装败退的明军形成了夹击之势。 与此同时,绕到瓦剌大军后方的明军也成功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瓦剌军队顿时陷入了混乱,他们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的明军,试图寻找突破口突围。 但明军的包围圈如铁桶一般。 他们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传我命令,掘开河堤!”王阳明大声下令。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挥舞着铁锹、锄头,奋力掘开河堤。 河水如猛兽般奔腾而出,朝着瓦剌大军所在的低洼之处汹涌而去。 一时间,洪水滔天!!! 汹涌的洪水裹挟着无尽的力量,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瓦剌大军汹涌扑去。 刚刚还在拼死挣扎、试图突围的瓦剌士兵,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流吞噬! 战马嘶鸣,声音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它们前蹄扬起,却在洪水中找不到着力之处。 庞大的身躯被水流轻易地冲倒,裹挟着不断翻滚。 瓦剌士兵们也纷纷被卷入水中,他们在洪水中拼命挣扎。 双手徒劳地挥舞着,试图抓住哪怕一丝生的希望。 有的士兵被洪水呛得满脸通红,不断地咳嗽、呕吐,却依旧无法摆脱洪流的控制。 有的士兵则被水中的杂物,如折断的兵器、破碎的盾牌击中。 转瞬便消失在水面之下。 洪流中,瓦剌军队的旗帜被冲得七零八落。 它们随着水流飘荡,时而被卷入水底,时而又浮出水面。 瓦剌军队的士气,彻底崩溃。 一些士兵试图爬上高处,躲避洪水的侵袭。 紧紧抱住露出水面的树干、岩石,或是地势稍高的土丘。 可洪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水位不断上涨,逐渐淹没了他们的脚踝、膝盖、腰部……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那些侥幸没有被洪水直接冲走的士兵,也在混乱中迷失了方向。 相互碰撞、挤压,有的人被同伴踩在脚下,有的人则被水流冲散。 随后,仇钺,傅应嘉,毛楚都已赶到。 四方力量对鞑靼进行了杀戮! 被逼入绝境的瓦剌大军损失十之八九! 不过,还是让瓦剌太师阿歹逃了出来,还收拢了一万士兵。 不过,已是强弩之末。 况且,王阳明正布置追杀。 …… 另一边,养心殿内。 内阁诸臣皆在。 此时,宁夏之战正打得如火如荼。 而朱厚熜在关注战事的同时,也在运筹帷幄着。 “钱爱卿,如今国库之中还存有多少银子?” 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看向户部尚书钱有庆。 钱有庆赶忙上前一步,身姿恭谨,双手抱拳行礼,禀道: “陛下,自商业变法推行以来,成效显着,获利颇丰。” “此前基础建设铺开的摊子过大,消耗了不少财力,幸而陛下当机立断,及时叫停。” “截至目前,国库盈余总额约有2800万两白银。” 他微微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下个月,各地征收上来的赋税预计将会超过600万两。” “此外,海瑞查抄贪官污吏所收缴的家产,再加上一些大臣主动献上的财物,累计起来将会超过1000万两。 “如今,各项变法已然全面启动,且进展顺利” “照此形势发展下去,相信往后每个月征缴上来的银两都不会少于500万两。” 朱厚熜静静地听完钱有庆的汇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微微点头。 有了这充盈的国库,便有了十足的底气。 现在的大明帝国,西边要与瓦剌激战,南边要对交趾用兵。 北边时刻防备着鞑靼和女真的侵扰,东边还得准备对东瀛进行威慑。 这东南西北四方的战事与战略布局,哪一项不是靠着白花花的银子在背后支撑。 朱厚熜猛地将目光投向李东阳,一字一顿道: “雪耻就在今日!瓦昔日虏我大明君王,此仇不报,我大明威严何在?” “瓦剌必须灭族,以祭我边境无辜百姓的在天之灵!” 紧接着,又大声下旨:“传旨,命山西总兵王崇古率所部兵马,节制山西镇一半兵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直捣瓦剌王庭!” “所到之处,鸡犬不留,片甲不存,不留一草一木!” “让瓦剌彻底从这世间消失!!” 第91章 若再妄议军政,族! 此言一出,整个内阁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诸臣们才反应过来,脸上纷纷露出骇然失色的神情! 帝王一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 这一道旨意,意味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血腥战争即将爆发! 瓦剌将面临灭顶之灾!! …… 宁夏以北二百里,朔风卷着砂砾在焦土上肆虐,残阳将天际染成血色! 一万余名瓦剌残兵蜷缩在起伏的丘陵间 他们的皮甲沾满血污,破损的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明军的营帐如钢铁堡垒般环伺四周,火把连成赤色长龙,将这片荒原照得亮如白昼! 中军大帐内,王阳明按剑而立,目光如炬! 他的玄色披风在冷风中翻卷,腰间佩剑寒光闪烁! 帐外,传令兵疾驰而过,马蹄声惊起一群寒鸦! “传我将令!” 王阳明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营地,“明日寅时,总攻!” 寅时三刻,第一缕晨光尚未刺破夜幕,明军阵营中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战鼓声! “杀!” 王阳明抽出佩剑,剑锋直指敌营! “杀!” “杀!”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顿时响彻云霄,明军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瓦剌营地! 虎蹲炮率先发出怒吼,一颗颗炮弹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在瓦剌营地里炸开漫天火光! 神火飞鸦拖着长长的火尾腾空而起,宛如一群浴火的凤凰,朝着敌军俯冲而下! 一时间,爆炸声、惨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塞北的荒原变成了人间炼狱! 瓦剌太师阿歹紧握弯刀,看着营地中冲天的火光,面如死灰! 他的精锐骑兵在连日的奔逃中早已所存不多! 而明军的火器却如雨点般落在头顶! “突围!”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向北突围!” 瓦剌士兵们挥舞着武器,试图冲破明军的防线,但每一次冲锋都被明军的长枪和火器击退! 阿歹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拼死突围之时。 明朝大将王崇古正率领五万轻骑,如鬼魅般疾驰向瓦剌王庭! 此刻瓦剌的王庭,只剩下老弱妇幼,面对如狼似虎的明军,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瓦剌的命运已然注定! 暮色中的草原翻涌着暗金色的浪涛,傅应嘉勒住嘶鸣的战马,玄铁护腕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十丈外,三千先锋军的枪戟如林,映着天边燃烧的晚霞! “将士们!” 他猛地扯下束发红巾,任由朔风掀起鬓角白发,“瓦剌太师的头颅,就在十里之外!” 马蹄踏碎暮色的刹那,明军阵中爆发出惊雷般的怒吼! “土木堡之耻!今日血偿!” “扬我大明国威!” 此起彼伏的呐喊惊飞了草甸上的沙鸥! 傅应嘉腰间的鎏金佩刀已出鞘三寸! 杀声骤起时,草原仿佛被骤然点燃! 傅应嘉一夹马腹,胯下乌骓如离弦之箭冲在最前,身后铁骑扬起的尘烟如同赤色帷幕! 瓦剌残军的阵脚开始动摇,当明军火枪队喷出第一排火舌时! 铅弹穿透皮甲的闷响混着惨叫撕破夜空! “结雁形阵!” 傅应嘉的吼声压过战场喧嚣! 骑兵们如臂使指,马蹄翻飞间组成凌厉攻势! 虎蹲炮的轰鸣震得大地颤抖,被火药气熏黑的弹丸在瓦剌阵中炸开血花! 前排瓦剌骑兵刚举起弯刀,便被火枪打成筛子! 尸体尚未坠地,便被后续涌来的战马踏成肉泥! 阿歹的瞳孔剧烈收缩,看着明军骑兵如潮水般漫过防线! 他的精锐骑兵在火器与铁骑的绞杀下成片倒下。 曾经引以为傲的弯刀,此刻竟抵不过明军的火枪与长枪! 当傅应嘉的长枪挑飞最后一名亲卫时,这位瓦剌太师终于明白——这片草原,再无瓦剌立足之地! …… 宣政殿内,鎏金蟠龙柱在烛火中吞吐着光影。 朱厚熜斜倚在九龙沉香榻上,指尖摩挲着青玉扳指,目光扫过阶下群臣。 东厂番子单膝跪地,蟒纹曳撒沾满风尘: “启禀陛下,王崇古将军率五万铁骑踏平瓦剌王庭,诸部老幼……” “好!” 朱厚熜突然抬手击案,鎏金香炉震得青烟乱颤。 满殿文武皆是一凛,有人偷偷攥紧笏板——圣上口谕里“斩草除根”四字,竟真化作了草原上的血色风暴。 有人想起数月前建州女真举族覆灭的惨状,喉间不由得发紧。 就在这时,班列中忽有五品官员吕忠波踉跄出列,青衫已被冷汗浸透: “陛下!天道有好生之德,瓦剌既败,当……” “聒噪!”朱厚熜猛然起身,玄靴重重碾过蟠龙阶。 他抓起案上奏折狠狠掷下,黄纸在空中划出锐利弧线: “当年土木堡三十万冤魂,可曾听过‘好生之德’?” 话音未落,早有锦衣卫如狼似虎扑上,将那官员按倒在地。 廷杖声沉闷地响起! 二十杖毕,青石板上已蜿蜒出暗红血痕。 朱厚熜望着瘫软如泥的官员,冷笑一声: “抬到丹墀下,让诸位爱卿好好看看。” 锦衣卫拖着人血淋漓的躯体穿过群臣,有老臣别过脸去,年轻官员却脸色煞白。 朱厚熜缓步走下玉阶,声音冷得能结霜: “太祖诛胡惟庸,太宗灭方孝孺十族,难道不知仁义?” “不过是让天下明白——敢阻朕革新者,便是这般下场!”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朱厚熜望着阶下瑟瑟发抖的百官。 想起前世那个嘉靖被清流掣肘的困局。 又想起万历以“无为”对抗文官集团的无奈。 朱厚熜朗声道:“朕非守成之君,尔等若再妄议军政,族!” 宣政殿的死寂中,吕忠波的呻吟渐弱,混着雨水在金砖缝隙里蜿蜒。 原本隐在朝班中的清流们喉结滚动,攥着谏言奏章的手沁出冷汗。 户部主事林立平已迈出去的脚悬在半空,最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方才还酝酿着的\"尧舜之治孔孟之道\"的谏言,此刻化作齿间打颤的寒噤。 朱厚熜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口的金线龙纹,忽然开口: \"有宁夏前线的战报吗?\" 第92章 西域之殇,朕会彻底解决!!! 他的目光扫过东厂番子染血的靴底。 皇袍下摆掠过满地奏折,仿佛碾过那些尚未出口的谏言。 跪在地上的番子脊背绷得笔直,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回陛下,王阳明大人八百里加急奏报尚未送达。\"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马蹄踏碎积水的声响。 一名驿卒浑身湿透撞开殿门,怀中蜡封的密函还在往下滴水。 朱厚熜接过奏折。 战争小地图上闪烁的红点虽能窥见局部。 但只有这些沾满硝烟的文字,才能拼凑出塞北战场的全貌。 他展开泛黄的宣纸,火漆印在烛火下泛着暗红,恍惚间竟与阶下吕忠波的血迹融为一体。 当目光扫过\"虎蹲炮三日内连破敌众数万\"的字迹时,轻笑出声。 随后让太监把奏折大声念给文武百官听。 惊得群臣群情激奋! 朱厚熜指尖轻叩龙椅扶手,鎏金兽首在阴影里张着獠牙。 东厂番子退下的脚步声渐远,殿外雨幕裹着更鼓传来,将三日前战报的时效衬得愈发苍白——即便八百里加急,塞上烽烟也要跋涉三日方能化作案头密折。 那些正在发生的厮杀,此刻正藏在天地间某个未可知的角落翻涌。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内阁首辅杨廷和迈出朝班,雪白长须随着动作轻颤。 “准奏!” 杨廷和:\"此次我大明铁骑横扫漠北,瓦剌残部已是风中残烛。\" 他抬头时目光如炬,\"王崇古将军踏平王庭,此等功业当继往开来!\" 朱厚熜微微前倾,黄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赤金双龙戏珠镯。 杨廷和的话语似有魔力,让满殿文武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西域三十六国,自汉武凿空便为华夏故土! \"臣恳请陛下,于瓦剌旧地设都护府,屯兵积粮,以此为跳板西进!\" \"微臣附议!\" \"臣亦附议!\" 此起彼伏的呼声惊飞檐下宿鸟。 李东阳捋着胡须跨出班列,杨一清攥着舆图疾步跟上,刘健,海瑞,钱有庆也红着眼眶往前挤。 殿内热浪蒸腾,仿佛要将这巍峨宫殿的琉璃瓦都掀飞。 朱厚熜看着群臣激昂的面容,想起系统赠予的战争小地图上,西域方向那片尚未点亮的广袤疆域。 他抬手抚过龙椅扶手上的饕餮纹,道: \"杨阁老老成谋国,此事务必筹划周详。\" 话音未落,满殿山呼\"万岁\"声已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落下。 而他望着殿外渐歇的雨幕,目光早已穿透重重宫墙,落在千里之外那片亟待征服的土地上。 杨廷和退回朝班的脚步声刚落。 杨一清紧接着越众而出,紫袍上的仙鹤补子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陛下,西域商路断绝百年,若重设都护府,既能扬我大明国威,更可复通丝绸之路,充盈国库!\" 此言一出,其余内阁重臣纷纷附和,言辞间皆是收复故土的激昂。 朱厚熜端起鎏金茶盏,看着茶汤里沉浮的茶叶,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目光扫过班列中沉默的清流官员——那些人青衫下的脊背绷得笔直,却无人敢再踏出半步。 方才廷杖的血迹虽已被宫人擦拭干净,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铁锈般的腥气。 \"诸位爱卿,恪尽职守,先做好手中之事。\" 朱厚熜将茶盏重重搁在龙案上,鎏金兽首在碰撞中发出嗡鸣。 \"朕之变法也要持续推进,不得懈怠。 \"他刻意加重\"变法\"二字,余光瞥见几位清流官员微微瑟缩的模样,心中冷笑。 随着\"退朝\"声落,群臣鱼贯而出。 朱厚熜望着养心殿檐角滴落的雨珠。 让太监唤住杨廷和等五位内阁重臣: \"诸位阁老留步,陛下有旨,请你们去养心殿议事。\" 待朱厚熜踏入养心殿,便见五人早已屏息等候。 朱厚熜命王永搬来五张黄花梨圈椅, \"诸位爱卿,坐着说话。\" 五位大臣面面相觑,皆是诚惶诚恐。 杨廷和颤巍巍地扶住椅把:\"陛下如此厚待,臣等惶恐不安\" 朱厚熜啜了一口浮梁贡茶:\"不必拘谨。\" 他将茶盏推到案边,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上朝时人多耳杂,所议之事不多,此刻你们但说无妨,言者无罪,朕要听实话。\" 礼部尚书刘健银须颤动,深深躬身至青砖:\"陛下圣明!乡试已毕,会试开科之事,还请陛下钦定吉日。\" 他话音未落,朱厚熜已将茶盏重重搁在紫檀案上,鎏金盏托撞出清脆声响。 \"开科取士乃国之根本,宜早不宜迟。” 朱厚熜道:\"下月初三便开考传朕旨意:距京千里之外考生,各州府须筹银资助;岭南琼州路途遥远,当备快马,驿站不得拒纳!” 刘健猛然抬头,浑浊的老眼泛起泪光。 他踉跄上前半步,蟒袍下摆扫过冰凉的金砖:\"陛下此举,实乃寒门学子之幸!臣替天下读书人叩谢圣恩!\" 说着便要行大礼,却被朱厚熜抬手止住。 \"此事关系朝廷根基,刘爱卿即刻去办。 朱厚熜挥了挥衣袖,案头堆积的奏折在穿堂风中沙沙作响。 刘健退下时,袍角还沾着养心殿的檀香,转身的瞬间,瞥见皇帝正盯着西域舆图出神。 待殿门重新闭合,朱厚熜的目光骤然锐利:\"杨阁老,说说都护府选址与西进方略。\" 杨廷和从容出列,展开的羊皮舆图上,红圈标注着伊犁,楼兰,哈密、吐鲁番等重镇。 他苍老的手指划过地图: \"臣以为,当以敦煌为根基,此处扼守西域门户,且\" 君臣对答间,朱厚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三朝元老。 杨廷和鬓角霜白,说话时腰间玉带扣微微晃动。 那上面镶嵌的和田玉,比寻常官员的规制足足大了两圈。 但当杨廷和阐述屯田、通商、驻军之策时,朱厚熜的指节又渐渐松开。 \"下去。\" 待杨廷和退出,朱厚熜召来户部尚书钱有庆。 望着对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他突然想起海瑞那身洗得发白的官服。 第93章 别忘了,朕才是这天下的执棋人! \"启禀陛下!\" 钱有庆声音发颤,\"自海瑞大人主理江南贪腐,本月查抄赃银已达八百万两! 他从袖中掏出账本,密密麻麻的数字间,还沾着江南梅雨的潮气。 \"这位从九品骤升三品的海青天,当真是雷厉风行!\" 朱厚熜按捺住唇角上扬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鎏金扶手。 八百万两白银,这数字比他登基时国库那五十万两寒酸家底不知厚重多少倍。 变法推行以来,钱有庆在朝堂上下没少挨骂。 清流们弹劾的奏本摞起来足有半人高,朱厚熜都束之高阁,留中不发。 日渐充盈的国库就是钱有庆的政绩。 朱厚熜眼中泛起笑意:\"钱爱卿,下去。 “微臣遵旨!” 钱有庆退出后,内阁次辅杨一清展开的考核文书铺满整张龙书案。 各州府官员的优劣评鉴密密麻麻,墨迹间还带着长途递送的折痕。 待他汇报完离去,殿内烛火已烧去大半。 \"李尚书,火器和蒸汽机研制得如何了?\" 朱厚熜望着最后留下的兵部尚书李东阳。 李东阳微微躬身,道: \"回陛下,新式火炮,火枪均射程增加三成;至于蒸汽机,匠人已造出雏形!” \"李卿家辛劳了,朕知道你一片苦心。\" 朱厚熜淡淡说道。 对于朱厚熜来说,李东阳这段时间可是劳苦功高。 累的差点吐血。 但他还是感到诚惶诚恐。 还送孙女入宫…… “李爱卿,退下!”朱厚熜缓缓说道。 “微臣遵旨!” 李东阳的脚步声渐远,殿外铜铃叮咚轻响。 郑继敏垂首敛袖,弓着脊背疾步而入。 \"陛下!\"他声音压得极低。 龙椅上的朱厚熜正用翡翠扳指摩挲着案头的鎏金香炉,问道:\"何事?\" \"陛下,护龙山庄八百里加急。\" 郑继敏指尖微颤,从广袖深处抽出密信,双手举过头顶。 铁胆神侯朱无视,论辈分是皇室宗亲里辈分极高的皇叔,更是手握封地的亲王。 大明朝廷铁律森严,藩王若无旨意,莫说踏入京城半步,便是出封地百里,都要经三司层层报备。 州府官员明为属吏,实则是朝廷安插的眼线。 多年来,朱无视深居皖南护龙山庄,那座建在黄山之上的府邸,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孤岛。 朱厚熜捏起密信,素绢上的墨迹还带着皖南的潮湿。 信中称,近日瓦剌骑兵在宁夏边境烧杀掳掠,鞑靼部落试图侵扰,海西,野人女真蠢蠢欲动,交趾犯我南疆,东瀛浪人亦在沿海肆虐。 朱无视言辞恳切,愿亲率麾下\"天字第一号\"铁甲军,为天子横扫八荒。 \"陛下自登基以来,文治堪比成祖修典,武功不让太祖开国\" 朱厚熜突然冷笑,鎏金香炉被重重推开,香灰溅落在密信角落的朱砂火漆印上。 信末朱无视自称\"山野老臣\",谦卑之态跃然纸上。 可字里行间暗藏的锋芒,却如同出鞘的寒剑。 这封突如其来的请战书,究竟是赤胆忠心,还是醉翁之意? 朱厚熜眼底泛起冷芒,殿外的风卷着信笺沙沙作响。 殿外传来更漏滴答,却掩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惊涛——旁人只道这铁胆神侯是恪守本分的宗室柱石。 唯有他知晓那部电影,揭开了朱无视藏在谦恭表象下的滔天野心。 \"连四大密探都蒙在鼓里的蛰伏\" 朱厚熜喉间溢出冷笑,案上青铜龟鹤烛台突然爆出灯花,将密信上\"护国安民\"四字映得忽明忽暗。 边疆战事不假,何必绕路京师? 这看似坦荡的请命,倒像是毒蛇吐信前的试探。 所谓\"武功天下第一\"的虚名,在九重宫阙的权谋棋局里不过是个笑话。 \"既然自己送上门来\" 朱厚熜嘴角勾起危险弧度,鎏金蟠龙灯将这抹笑意投在蟠龙柱上,仿佛饕餮张开的血盆大口。 秋天将至,午门外的刑场早已备好铡刀。 宁王的项上人头不过是砧板鱼肉。 而朱无视这只老狐狸,若敢露出半分獠牙,便让他连同整个护龙山庄,化作皇城根下的新坟。 暮色漫过奉天殿的鸱吻,朱厚熜凝视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已有了盘算。 当藩王的野心遇上帝王的权柄,必死无疑! 郑继敏垂首立于阶下,蟒袍下的掌心已沁出冷汗。 \"陛下……\" 他压低声音: \"铁胆神侯素有''天下第一高手''之名,且护龙山庄豢养死士无数\" 话音未落,龙椅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朱厚熜猛然起身,冕旒撞出清脆的金玉之音。 \"一介武夫也配让朕忌惮?\" 朱厚熜居高临下,玄色龙袍裹挟着威压倾泻而下。 \"当年太祖皇帝以三尺剑定江山,朕的江山难道要靠妇人之仁守护?\" 他突然逼近,郑继敏能清晰看见对方眼中翻涌的冷焰。 \"别忘了,朕才是这天下的执棋人。\" 郑继敏扑通跪地,额头贴紧冰凉的金砖:\"陛下圣明!\" \"去拟旨。\" 朱厚熜转身时,衣摆扫落案头密信,素绢轻飘飘坠在郑继敏膝前。 朱厚熜负手而立,望着蟠龙柱上蜿蜒的金龙,道: \"就说朕感念皇叔赤诚,特准进京面圣——\" “微臣遵旨!!” 郑继敏躬身倒退着退出大殿。 …… 宁夏城外二百里,暮色如血浸染着东积尾村残垣。 瓦剌太师阿歹跌坐在断墙边。 暗红血迹顺着臂弯浸透皮袍,箭杆在暮色中微微颤动。 他身后横七竖八倒着百余残兵。 哀嚎声混着马嘶,惊起荒草间成群的乌鸦。 \"太师!明军的骑兵追来了!\" 亲卫沙哑的嘶吼刺破死寂。 阿歹猛地撑着断壁起身,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三日前那场恶战犹在眼前——明军的火器如雷,神机营的箭矢遮天蔽日。 骁勇的瓦剌铁骑在火铳与强弩的绞杀下,化作血肉模糊的尸山。 精锐尽丧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这一战不仅折损了多年积攒的悍卒,更让瓦剌的元气彻底断绝。 第94章 蕞尔小邦,也配与天朝上国比肩? 马蹄声由远及近,阿歹握紧弯刀。 月光下,明军旌旗如林,甲胄映着冷光。 他望着身后仅剩的千余残兵,突然仰天大笑。 笑声未落,刀锋已指向天际那轮血色残月: \"撤!此仇,瓦剌必报! \"阿歹的怒吼在荒草间激荡,残部尚未迈开脚步,夜色里突然撞出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那士兵盔甲歪斜,胸口插着半截断箭,跌跪在血泊中时。 溅起的血珠染红了阿歹的马靴。 \"太师!太师!\" 士兵抓住阿歹的裤脚,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嘶鸣。 \"大事不好了!\" 阿歹猛然扯住对方衣领,弯刀抵住他下颌: \"到底发生什么事?\" 寒意顺着刀锋渗进皮肤,士兵牙齿打颤,瞳孔里倒映着阿歹扭曲的面容。 \"大明大明数万骑兵突袭王庭!\" 士兵突然爆发出号啕,\"老人孩子一个不留!\" 他声音破碎如风中残叶:\"连祭天的小金人都被抢走,毡帐全被烧成灰烬!\" 死寂。 阿歹的弯刀当啷坠地。 他踉跄后退两步,撞上身后的枯树,树皮刺破掌心的剧痛却唤不醒魂魄。 记忆中幼子骑在他肩头欢笑的模样,妻子晨起梳头时散落的发香。 母亲煮马奶茶时慈祥的皱纹,此刻都化作冲天烈焰在眼前燃烧。 \"不可能\" 部将们面如白纸,有人突然瘫坐在地,抽出腰间短刀疯狂捶打地面。 阿歹的亲卫首领突然发出狼嚎般的悲吼,挥刀劈向最近的明军旗帜。 却被流矢贯穿咽喉,栽倒在血泊中。 \"我们没有家了\" 不知谁喃喃说出这句话,像根淬毒的刺扎进每个人心脏。 阿歹望着天边燃起的火光,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哭腔。 他猛然翻身上马,弯刀指向西方:\"去西域!立刻!”” 残部踉跄着跟上,马蹄踏碎满地月光。 阿歹最后回望被血色笼罩的故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此仇,何止是战报上的胜负? 这是刻进血脉的灭族之恨。 总有一日,他要让大明的皇宫,也听见瓦剌铁骑的马蹄声! 可是,大明的骑兵不顾疲劳,紧紧追击着。 这一次,大明将士接到的是死命令,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瓦剌人! …… 夜,紫禁城乾清宫内。 朱厚熜坐在龙椅上。 指尖轻点系统小地图上泛着红光的区域,瓦剌广袤疆域此刻已如棋盘般摊开在眼底。 每一处要塞、每一片草场都清晰可见。 \"启禀陛下,王崇古将军押解五万瓦剌女眷已至雁门关。\" 近侍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 朱厚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被劫掠而来的少女,将是犒赏功臣的筹码,亦是稳固边疆的棋子。 瓦剌的黄金、牛羊、珍宝正沿着官道源源不断运往京师。 而他们的青壮男子早已陈尸荒野,断壁残垣上的余火未熄。 再过些时日,风沙便会彻底掩埋这个部族存在的痕迹。 西北既定,舆图上其他区域的标记也在不停闪烁。 俞大猷的军旗如利剑直插交趾腹地,蚕食近半疆土。 鞑靼、女真在明军的火器与铁骑下,不敢有任何动作。 朱厚熜的目光盯着吐蕃与西域——那片被雪山与荒漠环绕的土地,曾是汉唐的荣光,却在六百载岁月里蒙尘。 \"西域沃土,伊犁跳梁;吐蕃高原,江河之源\" 他喃喃自语,手指重重划过舆图上的葱岭与昆仑山。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映得\"西域三十六国\"的字样忽明忽暗。 自安史之乱后,中原王朝的势力便再未真正踏足这片土地。 如今,大明的火器与铁骑,将重新丈量这片失落已久的故土。 这时,忽听得珠帘轻响。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弓着腰疾步而入,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陛下,吐蕃活佛与伊犁王的使者求见,还备了书信。\" 龙书案上,两封密函并排铺开。 朱厚熜展开伊犁王的信笺,目光扫过\"贵国皇帝\"四字时,指节骤然发白。 羊皮纸上的墨迹未干,字句间却透着北疆风沙般的桀骜——即便折损半数精锐,伊犁王仍将大明视作可抗衡的敌手。 另一封吐蕃活佛的信更让他瞳孔微缩,通篇充斥着\"天命转世万王之王\"的狂言。 字里行间俨然将雪域高原凌驾于中原皇权之上。 \"传杨廷和、刘健入宫!\" 朱厚熜猛地将书信拍在案上,鎏金镇纸被震得跳起,在烛火下投出扭曲的阴影。 待内阁首辅杨廷和匆匆赶来,瞥见龙案上的信函,心底已猜到几分。 \"陛下,\"杨廷和伏地叩首。 \"吐蕃与伊犁遣使,意在求''平等建交''\" \"平等?\" 朱厚熜突然笑出声,旋即霍然起身,冕旒撞出金玉之声。 \"伊犁不过边陲残寇,吐蕃妄称活佛!蛮夷也配与天朝上国比肩?\" \"当年太宗皇帝五征漠北,如今朕的火器营、神机营枕戈待旦,岂容跳梁小丑张狂!\" 杨廷和额头冷汗涔涔。 陛下文治武功,如今见化外蛮夷竟敢无视天威。 殿外惊雷炸响,照亮朱厚熜眼底翻涌的杀意——西域与吐蕃的土地,看来只能用刀剑重新刻上大明的印记了。 杨廷和与刘健跪在丹墀之下,蟒袍金线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宛如蛰伏的蟒。 \"东厂与锦衣卫探得,吐蕃人口不足两百万,兵卒十万” “伊犁五百万丁口,二十万军卒。\" 朱厚熜屈指叩击龙案: \"这般蕞尔小邦,竟也敢与朕平起平坐!\" 杨廷和禀道:\"陛下圣明!然北疆鞑靼、女真余孽未除,南边俞大猷尚在交趾鏖战,东瀛倭寇又在东海蠢动\" 他话音未落,朱厚熜突然抓起案上密折狠狠掷下,羊皮纸划过刘健耳畔。 \"啪\"地钉入蟠龙柱:\"难不成要等这些跳梁小丑养肥了,再咬朕一口?\" 刘健慌忙向前半步,道:\"陛下息怒!吐蕃高原瘴疠横行,我军将士多为中原儿郎,恐难适应” “西域千里荒漠,粮草转运更是难题。\" 第95章 嘉靖元年,天下选秀! \"臣以为,可先在敦煌设都护府,屯田养兵。” “待粮草充足、军备完备,再挥师西进!\" 朱厚熜猛地起身,冕旒哗啦啦作响,龙袍在风中猎猎翻飞。 \"当年汉武拓疆,凿空西域;唐太宗威服吐蕃。” “朕若连这点气魄都无?” \"传旨,着工部即刻打造高原甲胄、耐寒兵器,户部筹备粮草。” “微臣遵旨!” …… 暮色中的贺兰山在血色残阳下似披着铁甲的巨人。 王阳明立在烽火台上,望着远处扬起的漫天黄尘。 傅应嘉与仇钺率领的一万铁骑已如离弦之箭追向瓦剌太师阿歹的残部。 马蹄声如闷雷滚过荒原,惊起成群沙鸥。 \"报!王崇古将军已肃清瓦剌后方!\" 斥候单膝跪地呈上捷报,羊皮卷上密密麻麻记着缴获的牛羊驼马数以万计,其中半数已驱往宁夏。 王阳明摩挲着腰间佩剑,目光转向敦煌方向。 …… 三日之后,祁连山北麓的戈壁滩上展开生死追逐。 傅应嘉麾下的神机营率先发难,火铳齐鸣惊散了阿歹的前锋。 仇钺则率轻骑从侧翼包抄,马蹄踏碎盐碱地的脆响与弯刀相击的铮鸣交织。 傅应嘉透过蒸腾的热浪观察着前方的瓦剌残军。 阿歹的主力损失殆尽,此刻仅余三十精骑,却仍是困兽犹斗。 \"按计划行事!\"傅应嘉抽出腰刀,大喝一声。 随着一声令下,五千明军呈扇形散开。 火枪手迅速占据高地,骑兵则隐入沙丘后的阴影。 阿歹的队伍行至葫芦峡时,忽然嗅到一丝危险气息。 但未等他做出反应,明军的火铳便如惊雷炸响。 前排的瓦剌骑兵连人带马轰然倒地,硝烟与血腥气瞬间弥漫整个峡谷。 \"散开!\" 阿歹声嘶力竭地吼道。 瓦剌骑兵迅速组成防御阵型。 可傅应嘉早已算准了他们的退路。 就在瓦剌人准备突围时,仇钺率领的轻骑突然从侧翼杀出。 马蹄踏碎砂砾的声响如滚滚雷鸣,明军骑兵手中的长枪如林,直插瓦剌军的侧腹。 阿歹知道今日难以全身而退,当即拨转马头,带着亲卫向北方逃窜。 \"追!\" 傅应嘉一夹马腹,率领精锐骑兵紧追不舍。 两拨人马在戈壁上展开生死竞速,扬起的沙尘遮蔽了半边天空。 阿歹的战马终究抵不过明军的汗血宝马,渐渐地,双方距离越拉越近。 当追到一片胡杨林时,阿歹的坐骑突然失蹄。 还未等他起身,傅应嘉的长枪已抵住他的咽喉。 傅应嘉下马,一脚踏在他的头颅上! 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瓦剌太师被生擒! 随即,八百里加急传向千里之外的京师。 当阿歹戴着镣铐准备被押解进京时,王阳明正在敦煌故址丈量地基。 夯土声与驼铃声中,八百里加急传来朱厚熜的圣旨。 黄绢上朱笔亲书的\"兵部尚书,入阁参赞机务!” 王阳明往北叩拜:“微臣谢陛下隆恩!!” 随后,王阳明小心翼翼将圣旨收入锦盒,望着远处新立的界碑。 \"传令下去!\" \"都护府需在秋汛前完工!” “待西域平定,我要让塞外蛮夷望见这煌煌边城,便知大明天威不可犯!\" …… 嘉靖元年盛夏,天下选秀。 紫禁城神武门悬起十二盏鎏金宫灯。 两宫太后端坐凤椅,黄杨木案上整齐码放着镶玉选秀册。 刘健捧着朱漆描金箱,将三百秀女的绿头签按出身品级排列。 依祖制,选秀分\"阅选留牌复阅\"三关。 首道筛选由司礼监女官查验生辰八字、丈量身形。 凡有瑕疵者即刻赐银遣返。 次轮由两宫太后亲审,容貌端庄、举止娴雅者得留\"留牌子\",余者赐\"撂牌子\"。 最终入选者需经皇后检视女红、诗书,合格者方能面圣。 后宫位阶森严:皇后居中宫统摄六宫,皇贵妃位同副后,贵妃掌四妃之首。 其后设贤、淑、庄、敬、惠、顺、康、宁八妃,昭仪、昭容、昭媛等九嫔,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宝林、御女、采女共三十七人。 新晋秀女初入宫时多封答应、常在,若蒙圣宠则可连级跃升。 七月初七辰时三刻,朱厚熜身着玄色常服步入钟粹宫。 殿内三百秀女分作十列,腕系金铃、鬓插玉簪。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护着黄册宣读家世。 江南织造之女云氏盈盈下拜时,鬓边珍珠步摇轻颤,正与朱厚熜目光相撞。 \"抬起头来。\"朱厚熜声线清冷。 云氏仰首瞬间,丹凤眼流转星辉。 两宫太后对视颔首,司礼监即刻记下\"云氏,留用\"。 而当宣到宁夏知州之女李氏时,朱厚熜凝视其英气眉眼。 忽想起王阳明捷报中\"铁骑破胡\"的字句,抬手将她的绿头签单独搁在龙纹镇纸下。 当王永念到\"江西按察使周正卿之女,周芷颖\"时。 阶下女子莲步轻移,月白色襦裙绣着淡雅兰草。 她行至御案前行万福礼:\"民女自幼研习经史,擅琴棋书画,愿以绵薄之力侍奉君上。\" 朱厚熜抬眸,见她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透着温婉与聪慧。 \"可会抚琴?\"朱厚熜指了指殿角的焦尾琴。 周芷颖福身行礼,素手轻拨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如清泉潺潺。 两宫太后低声交语,礼部尚书刘健即刻上前奏道: “陛下,依祖例,新晋秀女初封常在,然周氏才貌双绝\" 朱厚熜抬手打断,目光落在周芷颖: \"着封颖美人,居兰馨宫,赐瑶琴一张、书画典籍百卷。\" 当夜,颖美人侍寝。 …… 夜,养心殿。 朱厚熜将朱批完的奏疏推至案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水浒传》。 只能倚在龙椅上看着小说。 没办法,这个时代可没有手机,电脑玩不了游戏。 只能看看小说消遣。 除了水浒传,鎏金蟠螭纹书架上,还有《三国志通俗演义》《西游记平话》。 最底层堆叠着《金院本·唐三藏》残卷,以及吴昌龄所着《唐三藏西天取经》杂剧刻本。 第96章 爱妃,你弹琴不错…… 这些在市井坊间被书贾争相翻刻的\"奇书\",原是从豹房故物中辗转而来。 朱厚照生前常命内官搜罗天下话本,曾将《三国演义》里的火攻计策绘成沙盘推演。 又自比梁山好汉,带着亲卫在豹房内扮作江湖豪客,常常惊得朝臣莫名惊诧。 \"陛下,午门外《水浒传》话本又售罄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躬身禀奏时。 朱厚熜正翻到\"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一节,烛火映得他眸中跃动着奇异的光。 自登基以来,他见遍了内阁首辅们引经据典的治国策论,却独独对这些稗官野史着迷。 《西游记平话》里神佛斗法的瑰丽想象,于他而言恰似人间权柄的另一种投射。 《三国演义》中千军万马的壮阔场景,又与自己征战往事呼应。 \"市井传闻,说书人讲''三打祝家庄''时,勾栏瓦肆水泄不通。\"王永话音未落,朱厚熜忽而轻笑出声。 指尖抚过书页上梁山好汉的聚义誓言。 恍惚想起堂兄朱厚照扮作\"及时雨宋江\"宴请群臣的场景。 夜风穿堂而过,将书架上的书页掀起簌簌作响。 朱厚熜合上书卷,目光扫过烛火映照下的《西游记平话》,想起吴承恩。 朱厚熜将《西游记平话》搁在膝头,忽问身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 \"淮安府山阳县,可有名唤吴承恩的举子?\" 王永闻言一怔,忙翻检文牍:\"回陛下,确有此人,今岁二十有一,正筹备会试。\" 朱厚熜摩挲着书卷边缘,眼前浮现出后世流传的神魔巨着。 这个时候的吴承应该恩正在山阳老宅苦读。 朱厚熜知道吴承恩将在数十年后以一支妙笔,重塑玄奘取经的千年传奇。 只是此刻,吴承恩还不知晓,自己将经历九次科举都寄。 直到天命之年才以岁贡生身份踏入仕途。 吴承恩五十岁方得岁贡,三赴会试皆名落孙山,最终屈居长兴县丞。 …… 暮色渐浓,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朱厚熜搁下手中的《水浒传》,抬眼便见颖美人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款步而来。 她身着月白色绣兰襦裙,鬓边的珍珠兰钗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臣妾给陛下请安。\"颖美人盈盈下拜,声音婉转如黄莺啼鸣。 朱厚熜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清秀的面容上: \"这几日在兰馨宫可还习惯?\" \"回陛下,宫中一切安好,只是只是有些思念家中父母。\" 颖美人低垂眉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怯意。 \"既入了宫,便安心待着。\" 朱厚熜抬手示意她起身 \"听闻你琴艺出众,今夜便先为朕弹奏一曲,往后,萧也要学着些。\" \"臣妾遵旨。\"颖美人轻声应道,\"不知陛下想听什么曲子?\" \"就弹《汉宫秋月》。\" 朱厚熜靠在龙椅上,\"朕倒要看看,你这双手能弹出几分愁绪。\" 说话间,太监已将瑶琴奉上。 颖美人轻抚琴弦,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 一曲终了,朱厚熜微微点头:\"果然有些功底。\" 他起身走向琴案,伸手握住颖美人的手。 \"只是这琴音虽好,却少了些韵味,往后多揣摩揣摩,莫要辜负了朕赐你的瑶琴。\" 颖美人脸颊微红,轻声道:\"臣妾定当用心练习,不辜负陛下期望。” \"时候不早了。\" 朱厚熜揽过她的腰肢,拦腰抱起:\"今夜,便好好侍寝\" …… 嘭! 嘉靖元年的惊雷劈开盛夏云层。 青瓦上的雨珠汇成溪流,冲刷着京师街巷的石板路。 顺天府贡院的朱漆大门在晨雾中缓缓开启。 来自十三布政使司的举人们,怀揣着墨砚和忐忑,踏着积水奔赴这场决定命运的会试。 因新帝登基推迟至今,虽失了\"春闱\"之名,却不减万千书生破茧成蝶的热望。 科举如同一座精密运转的龙门阵: 童生需先通过县试、府试、院试三级考核,成为秀才后方有资格参加省级乡试。 乡试每子、卯、午、酉年秋八月举行,中举者称\"举人\",头名称\"解元\"。 而此刻贡院外熙攘的人群,正是各省乡试脱颖而出的举人。 他们将在礼部主持的会试中争夺三百个贡士名额。 若能过此关隘,便可于次月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 三甲之中,一甲赐进士及第(状元、榜眼、探花)。 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从此踏入天子门生的行列。 今年的恩诏打破百年惯例。 朱厚熜特谕:\"距京千里外者,赐驿马、发盘缠,沿途州县设考棚供歇脚。\" 消息传开,云贵高原的马帮驼铃里多了书生行囊,岭南学子乘上漕运官船。 甚至有西北举人结伴用朝廷驿站的快马。 一位来自信州府铅山县的举人在日记中写道: \"昔年赴考需典卖家产,今蒙圣恩,箧中尚存故乡土,心中已见金銮殿。\" 顺天府贡院的号舍如蜂巢般排列,每个六尺见方的隔间里,考生需在三昼夜内完成三场考试。 当最后一场的梆子声响起。 试卷将由弥封官糊住姓名,誊录生以朱笔重新抄写。 历经对读、分校、主考等七道关卡,最终呈至朱厚熜的案头。 …… 宣政殿,早朝! 朱厚熜斜倚在雕龙宝座上,望着阶下文武群臣激烈的争论。 自变法诏令颁行以来,往日程式化的奏对已化作激烈交锋? 户部尚书钱有庆与工部侍郎李东阳为河工银钱分配争得面红耳赤,言官们举着弹劾奏章直指内阁首辅杨廷和。 连素来沉稳的礼部官员都在礼仪改制上针锋相对。 \"陛下!青苗法断不可行!这分明是与民争利!\" 海瑞拍案而起,朝服玉带撞得叮当作响。 另一侧,变法派杨一清立刻反驳: \"旧制积弊已深,若不革新,何以充盈国库?\" 两派官员怒目而视,朝堂上的火药味几乎凝成实质。 朱厚熜端起象牙茶盏轻抿。 这种乱象看似失控,实则尽在掌握。 帝王之术,贵在平衡。 第97章 朕的万里江山! 让大臣相争互掣,才能让权力的天平始终向皇权倾斜。 \"都住口!\" 朱厚熜突然将茶盏重重搁下,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他扫视群臣:\"变法乃国之大事,容不得意气之争。” “但有良策,皆可直言;若无实据,休得聒噪。\" 这番话看似斥责,实则默许了争论的存在。 退朝后,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小心翼翼问道: \"陛下,朝臣纷争如此,是否\" \"水不激不跃,人不激不奋。\" 朱厚熜打断他的话,道。 随后,朱厚熜开始批阅奏折。 在其位就得谋其政,每天至少也要处理几十份,谁让自己是大明皇帝呢? 喝了一口祁门红茶后,朱厚熜翻开的第一封奏折,来自浙江布政使方良永。 折上详述着浙江推行变法后的景象,字里行间洋溢着斐然的成果。 浙江沿海,无数商船与民船如离弦之箭,穿梭于茫茫大海之上,海上贸易一片繁荣。 朱厚熜知道方良永声名远扬,哪怕对官员要求极为苛刻的海瑞。 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朝廷大力举荐,称赞其才能与品行。 可朝堂之上,众口难调。 即便方良永政绩斐然,却仍有不少御史纷纷上奏弹劾。 他们认为方良永推行变法过于急切,致使民间势力迅速抬头,恐对朝廷统治构成潜在威胁。 面对这些弹劾的奏章,朱厚熜并未急于做出决断。 他选择将这些奏折留中不发。 一方面,当下的大局乃是变法图强,浙江变法初现成效,此时不应因些许弹劾之声而轻易动摇。 另一方面,方良永向来以清廉着称,其人品与操守在朝中素有口碑。 朱厚熜权衡利弊,决定暂且搁置这些弹劾,同时也没有追究御史们的责任 紧接着,朱厚熜展开了俞大猷的奏折。 俞大猷在折上忧心忡忡地奏报,如今正值炎炎夏日,暑气难耐。 加之瘟疫又在军中肆虐。 许多士兵在酷暑与瘟疫的双重折磨下,伤亡众多。 与此同时,交趾国王黎啁见明军此时困境,已退至中南部地区,暂避锋芒。 俞大猷在奏折中恳请,待秋日凉爽之时。 他将整军南下。 朱厚熜阅毕,当即提笔批阅“准奏”二字。 即刻着令太医院挑选医术精湛的太医,火速调配防治瘟疫的药材,送往俞大猷军中。 随后开始处理王阳明的奏折。 王阳明在折上欣喜奏报,他已成功在敦煌开建都护府,以镇边疆。 也谨慎地奏请,此都护府目前只是暂行之用,旨在稳定局势。 为了进一步了解西域的局势,王阳明已精心挑选并派遣了几百名精锐斥候,深入西域腹地。 这些斥候正逐步摸清西域各国的底细。 包括地理风貌、军事力量、经济状况,风土人情。 王阳明在奏折中满怀壮志地写道: 待时机完全成熟,明军便可挥师西进,重现大汉时期的辉煌荣光。 奏折末尾,王阳明提议与西域展开通商贸易。 如此一来,不仅可互通有无,更有利于百姓富足。 对于与西域通商一事,朱厚熜提笔批阅“暂缓”。 此时贸然通商,虽可能带来一时的经济利益,但也可能使局势更加复杂难控。 他想先暂时冻结商路,以分化西域诸国,使其内部产生分歧。 明确要西域其他过和伊犁划清界限。 若和伊犁战争者,可以获得通商权。 而对于吐蕃,朱厚熜却有着不同的考量。 吐蕃地处偏远,地势复杂,想要刺探其内部情况极为困难。 通过通商的方式,既能加强与吐蕃的联系。 又有利于朝廷安插眼线,打探消息,为日后进军雪域高原提供依据。 …… 养心殿内,鎏金鹤烛台映得朱批朱砂愈发浓烈。 朱厚熜搁下狼毫,伸了一个懒腰。 案头堆积的奏折如小山般,最上头那份海瑞弹劾礼部侍郎的奏疏。 墨迹未干的\"结党营私\"四字刺得他眯起眼。 \"来人——\" 门外立刻响起细碎脚步声。 郑继敏疾步穿过九曲回廊时,蟒纹曳撒下摆沾满晨露。 推开沉香木宫门,扑面而来的龙涎香混着墨香。 郑继敏扑通跪倒,蟒袍前襟在青砖地上铺开:\"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起来\" 喉结滚动两下,郑继敏垂首站定。 朱厚熜开口:\"今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争论,你知道了?\" \"回禀陛下,微臣知道。\" 话音未落,案几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郑继敏浑身一颤,只见《大明会典》摊开在御案。 朱厚熜指尖划过书页,语气漫不经心说道: \"看看这满纸荒唐——户部说工部侍郎贪墨河工银,都察院弹劾翰林院私改典籍。” “文武百官互相倾轧,保守变法两派经纬分明,倒像是把朕的朝堂当成了戏台子!\" 郑继敏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太清楚陛下最恨臣子结党。 正思忖如何回话,朱厚熜突然起身,在他面前站定: \"从今日起,五品以上大臣每日言行都要记录下来。” ”着东厂、锦衣卫和司礼监三家共管,选重点递交给朕。\" \"尤其内阁五大臣,六部九司。\" “记住,朕要的不是流水账。\" \"微臣遵旨!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待他抬头,只看见明黄衣角消失在蟠龙柱后。 御案上,那份弹劾奏疏的\"结党\"二字。 事实上,自朱厚熜登基起,锦衣卫,东厂西厂已日夜监视着朝堂动向。 但从前,唯有触逆龙鳞者才会被密报御前。 而如今,五品以上官员的一举一动都要被记录在册。 那些琐碎的日常——晨起拜访了哪位同僚、宴会上说了什么话、甚至和哪个小妾睡觉……都将成为呈递御前的密折内容。 如今变法启动已有数月。 朝堂之上,保守,开明泾渭分明。 朱厚熜不是嗜杀暴君,不会将保守派赶尽杀绝。 也非宽容之主,不会对变法派违法之举姑息纵容。 朝堂平衡之道,在于\"度\"的把握。 第98章 传旨,上官海棠今夜侍寝! 就像炼丹炉里的火候,过旺则丹毁,不足则功亏。 帝王之术,本就在宽严相济之间。 此刻的朝堂,保守派仍牢牢占据八成势力。 他们盘踞六部,把持言路,以祖宗成法为盾,对任何变革都持反对态度。 但朱厚熜明白,这些守旧派并非铁板一块。 那些冥顽,阻挠新政的顽固分子,必须敲打震慑。 而其中较为温和的官员,不妨给予时间,慢慢引导转变。 帝王之道,如烹小鲜。 火候拿捏,正是检验帝王权谋的试金石。 …… 养心殿内。 宫女太监们来来回回的,蹑手蹑脚的走着。 给皇帝递热毛巾擦脸,各种茶,时令水果,点心。 朱厚熜一口气把这则全部批阅完毕。 其实也就一个时辰。 批阅奏折完毕后,朱厚熜拿起一份秀女名单。 赫然看到上官海棠的名字,出自护龙山庄。 上官海棠那是铁胆神侯的四个最得力的手下,四大密探。 分别是: 天字第一号段天涯,性格冷静沉着,外表英俊潇洒。 他自小被铁胆神侯收养,后在东瀛跟随“伊贺派”学习,精通忍术及“幻剑”。 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 :为人高傲寡言,眉宇间略带忧郁,外冷内热,擅长刀法。 玄字第一号上官海棠 :美丽,机智,精通琴棋书画、医卜星相。 善于收集情报,武功也可以,擅长使用各种暗器和剑法。 黄字第一号”成是非 :本是市井人物,诙谐滑稽,机智玲珑,有“金刚不坏神功” 根据王永所奏,铁胆神侯已经在路上,三天之后便会到达京师。 对于铁胆神候和他手下的安置,朱厚熜早就已经想好。 既然她已进宫,得让上官海棠来侍寝。 “传旨,上官海棠今夜侍寝!” “喏!” …… 另一边。 储秀宫。 上官海棠踩着金线织就的牡丹纹地毯踏入殿内,忽觉眼前金芒晃眼。 穹顶九龙藻井嵌着夜明珠,烛火映照下,二十八星宿图仿若流转星河。 朱漆廊柱缠着赤金蟠龙,龙须缀着南海明珠。 身旁颖美人莲步轻移,环佩叮当,却不及上官海棠引人注目。 她褪去护龙山庄的玄色劲装,月白软缎襦裙外罩着海棠红织锦褙子。 发间只簪一支羊脂玉簪。 既有江湖儿女的英气,又藏着女儿家的温婉。 方才跨过宫门时,她习惯性地按向腰间佩剑,。 殿内其余秀女或怯生生垂首,或偷眼打量,唯有她身姿笔直如松。 比起那些弱柳扶风的闺阁千金,她英气中暗藏锋芒的眉眼。 远处传来太监尖利的唱喏声,秀女们顿时敛衽屏息。 上官海棠望着琉璃窗外摇曳的朱红宫灯,忽想起护龙山庄的青砖灰瓦。 此刻蒋太后与朝臣们正为皇后人选明争暗斗。 张琳玮仗着娘家势大锋芒毕露,却不知在这深宫之中,自己这颗被太后看中的“棋子”。 就在这时,养心殿近侍太监手持明黄圣旨踏入储秀宫。 殿内秀女们骤然屏息。 \"上官氏接旨——\" 尖细嗓音划破死寂。 \"今上谕,着上官氏即刻沐浴更衣,戌时四刻入养心殿伴驾,钦此!\" 向她宣读了皇帝的旨意,上官海棠一听断绝错愕,忐忑。 宫内这么多女人,很多秀女的容貌都不比自己差。 上官海棠进宫几天之后,心里便判断自己能被招去侍寝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况且根据她所知道的,皇帝好像对铁蛋神候并不待见。 自己也是铁胆神侯的手下,更是会被排斥。 可能自己要一辈子在宫中到老了。 可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亲自点名让自己去侍寝。 对于如何侍寝,上官海棠心里还一团迷雾。 但很快,宫女太监们便过来把她带去。香汤沐浴。 太后身边的女官江云会过来向她讲解如何侍寝。 储秀宫。 上官海棠身后骤然响起绣鞋拖地的窸窣声。 江云款步走来。 \"妹妹莫慌。\" 江云凑近时,上官海棠闻到她鬓间茉莉香。 \"侍寝一事,不过是闺房之乐。\" 随后执起银梳,将她青丝绾成堕马髻。 铜镜里映出两张截然不同的脸。 江云妆容精致,眼尾丹蔻与绯红唇角相得益彰。 自己却因紧张而面色发白,英气眉眼间染着几分惶惑。 氤氲水汽的浴殿内,宫女们捧着掺了玫瑰花瓣的热水侍奉。 上官海棠褪去里衣时,江云倚在雕花槅门边轻笑:\"陛下最爱看美人簪花。\" 她玉指轻叩门框,示意抬来朱漆食盒。 \"前儿个苏杭进贡的珍珠粉,混着西域进贡的香料,擦在身上\" 话音未落,上官海棠已沉入浴桶,水面荡开的涟漪遮住她泛红的耳尖。 更漏滴答,江云将软绸披在她肩头: \"陛下年少英气,最喜新鲜玩意儿,你得绝对顺从,记得先刷牙。\" \"前些日子,陛下命人制了鲛绡帐,夜里烛光一照\" 宫灯昏黄,上官海棠裹着薄毯蜷缩在雕花辇上,听着太监们的脚步声在长廊回响。 她望着头顶鲛绡帐上绣着的并蒂莲。 忽然想起江云最后那句话:\"妹妹生得这般标致,今夜定能让陛下难忘。\" 江云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对她说:当今皇帝实在是太会玩了,谁能相信他只是一个16岁的少年? …… 夜已深。 养心殿内,朱厚熜在看水浒传。 养心殿烛火摇曳,朱厚熜指尖摩挲着《水浒传》泛黄的书页。 龙纹案几上搁着的羊脂玉镇纸压着半卷朱批。 烛芯爆开一朵灯花,映得他眸中冷光忽明忽暗。 指尖划过\"梁山泊一百单八将\"的名录,朱厚熜忽然想起东厂密报里提及的江湖帮派。 现在匪患虽然被遏制,但白莲教也在煽动百姓…… 想到此,朱厚熜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命近侍太监交给曹正淳。 曹正淳还在暗中查天下士族的土地。 就在这时,上官海棠出现在了养心殿外。 进是太监禀报之后,朱厚熜放下手中的水浒传。 开口说道:“让她进来。” 第99章 瓦剌一族,灭!!! 上官海棠脚步有彳亍的走进了养心殿。 朱厚熜头也没抬的问道:“你是铁胆神候的手下?” 上官海棠脚步有彳亍的走进了养心殿。 朱厚熜头也没抬的问道:“你是铁胆神候的手下?” 上官海棠盈盈下拜,声音清脆却不失恭敬:“回陛下,婢子正是铁胆神候座下上官海棠。” 朱厚熜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打量着上官海棠,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人心。 “听闻铁胆神候麾下能人辈出,你既为他看重之人,想必有些过人之处。” “但朕却有些好奇,铁胆神候对朕,究竟是何心思?” 上官海棠心中一凛,她深知此问题关乎重大,若是答错,不仅自己性命堪忧,甚至可能牵连铁胆神候。 她定了定神,从容说道:“陛下明鉴,铁胆神候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这些年,神候殚精竭虑,为朝廷铲除奸佞,皆是出于对大明的一片赤诚之心。” 朱厚熜微微皱眉,冷哼一声道:“哼,忠心?这世间人心易变,朕又如何能轻易相信?” “铁胆神候平日都有哪些作为,以表其忠心?” 上官海棠心中快速思索,道:“陛下,神候平日里密切关注朝堂动向” “但凡有官员结党营私、贪污腐败之举,神候总是第一时间察觉,并暗中收集证据,及时向朝廷奏明。” “就如前些日子,徽州知府暗中与地方豪绅勾结,妄图私吞赈灾银两,便是神候费心查明真相,使那等奸佞之徒伏法” “再者,江湖之中暗流涌动,时有心怀不轨之辈意图扰乱天下,神候亦派出我们四处奔走,将那些隐患扼杀在萌芽状态。” 朱厚熜微微点头,神色稍缓,但仍带着几分审视: “朕听闻,他在江湖与朝堂之间人脉极广,势力渐大,难免不让人有所猜忌。” 上官海棠道:“陛下,神候虽人脉广泛,但皆是为了更好地为陛下效力。” “他深知陛下心系天下,故而广纳贤才,只为能多一份力量为陛下分忧解难。” “神候一心只为陛下,绝无半点僭越之心。” 朱厚熜盯着上官海棠看了许久,似是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你既为他得力手下,往后便留在朕身边伺候。” 上官海棠迅疾应道:“是,陛下。” 朱厚熜看着上官海棠,眼神中多了几分异样的神色,“起来,伺候朕就寝。” 说罢,他缓缓起身,朝着龙床走去。 上官海棠微微颤抖着起身,跟上了朱厚熜的脚步。 …… 三日后。 紫禁城,金銮殿! 满朝文武的争论声此起彼伏,保守派攥着祖宗成法的奏折开喷。 变法派则举着边军捷报慷慨陈词,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御案上。 朱厚熜将茶盏重重一磕,盏中龙井泼出半盏,滚烫的茶水在蟠龙纹案几上蜿蜒成河: \"都当朕的朝堂是菜市场?\" 惊雷般的怒喝震得梁上铜铃嗡嗡作响,百官齐刷刷跪伏在地。 就在死寂如铁的刹那,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佝腰疾步而入。 \"陛下…\" 王永垂首凑近御座,尾音压得比鸿毛还轻:\"瓦剌太师阿歹及其眷属已押解至京师。\" 朱厚熜猛地攥住扶手,丹凤眼掠过群臣头顶,恍惚间又看见二十年前那场血色漫野的噩梦。 土木堡的黄沙裹着明军将士的残肢,瓦剌骑兵的弯刀挑着明黄龙旗肆意践踏。 他喉间滚动着压抑的怒火,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终是来了。\" 殿外忽有寒风卷着细雪扑入,卷动群臣袍角。 此刻无人知晓,就在数月前,宣大总督王崇古亲率五万铁骑踏破瓦剌王庭。 刀锋所至,老弱妇孺的哭嚎混着马嘶声在草原回荡,唯有阿歹的亲眷被铁链穿成串。 那些年轻女子的罗裙沾满血污,阿歹的十二个儿子被铁甲军押着踉跄前行。 十三位妻妾的金镶玉簪子在挣扎中散落一地。 朱厚熜展开密折,羊皮纸上的字迹还带着草原的腥膻气。 阿歹的名字下密密麻麻列着三十七口人,却再无旁支。 想起去年鞑靼小王子进京时,满门仅剩一人的惨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活口能多留数月,不过是为了在午门上演一场震慑四夷的大戏。 当瓦剌人的血溅在承天门下,方能告慰土木堡二十万英魂。 \"传旨!!\" 朱厚熜将密折甩在地上,说了大概事情后,续道: \"三日后午门献俘,凡三品以上官员,皆需观刑。\" 话音未落,群臣振奋! 灭瓦剌,在京师砍瓦剌首领的头,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消息更激动人心了。 此刻无论是保守派还是变法派都喜极而泣。 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高度的统一。 而此刻,在京师九门之外,满载瓦剌百年积蓄的驼队正缓缓挪动。 金银器皿与玛瑙玉器在毡布下泛着幽光 那是草原霸主最后的体面,即将成为大明朝新的收藏。 …… 另一边! 天牢! 阿歹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铁链在脚踝磨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的十三位妻妾挤在隔壁牢房,最小的那名侍妾才十六岁,此刻正用冻僵的手给五岁的幼子擦拭脸上的冻疮。 二十岁的长女倚着墙根,用撕破的衣襟为高烧的弟弟止血。 诏狱的老鼠在墙角啃食着残羹冷炙,腐臭与血腥气交织,将昔日草原贵族的尊严碾成齑粉。 次日,朝阳尚未升起,囚车便碾过京师石板路。 阿歹被铁链拴在囚车立柱上,寒风撕扯着他褪色的皮袍。 百姓们举着烂菜叶、臭鸡蛋蜂拥而至,叫骂声震耳欲聋: \"杀我大明子民的畜生!\" \"还我土木堡血债!\" 阿歹的儿女们在相邻的囚车里瑟瑟发抖,十五岁的次子试图用身体护住妹妹,却被狱卒用长鞭抽得头破血流。 沿街悬挂的白幡猎猎作响,上面写满了土木堡阵亡将士的姓名! 游街队伍行至菜市口,朱厚熜的旨意如利刃般掷下:\"瓦剌女眷,即刻枭首!\" 第100章 宁王炮决!鞑靼小王子,瓦剌太师,犬决! 刽子手的鬼头刀寒光一闪,阿歹眼睁睁看着长女脖颈喷溅的热血染红青石板。 五岁的幼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混着围观百姓的叫好声…… 当游街结束,阿歹被单独押往锦衣卫诏狱。 几个时辰后,他被扒光衣物,按在盛满艾草水的大木桶里。 太医们戴着薄纱口罩,手持银针在他周身穴位试探,又用烈酒反复擦拭他的牙齿、指甲缝。 \"仔细查验他的耳后!\"为首的太医厉声吩咐。 \"若有蛊虫藏匿,你们都得陪葬!\" …… 一个时辰后。 阿歹裹着粗糙的麻布囚衣被推进紫禁城。 朱红宫墙高耸入云,琉璃瓦在残阳下泛着金芒,汉白玉栏杆蜿蜒如龙。 他从未见过如此宏伟的建筑,喉间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叹。 然而这份震撼尚未消散,便被踹向膝盖的力道碾碎! 锦衣卫的绣春刀抵在他后颈,将他重重按倒在宣政殿的金砖地上。 \"蛮夷贱种,也敢直视天颜?\" 朱厚熜斜倚在九龙金漆宝座上,明黄蟒袍上的十二章纹随着呼吸起伏。 阿歹抬起头,正对上少年天子寒如冰霜的目光。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 草原上的万顷草场、呼啸的烈风,终究敌不过这方小小的御座。 而他的余生,将永远定格在这道俯瞰众生的目光之下。 阿歹五体投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金砖上,咚咚声响彻大殿。 他的胡笳般呜咽的求饶声在大殿绕梁:“陛下饶命!草原愿世世代代向大明称臣……” 染血的额发垂落眼前,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昨日菜市口的惨状。 女儿们脖颈断裂时的抽搐,幼子惊恐的哭喊声,此刻都化作无形的利刃,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朱厚熜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鎏金蟠龙纹在烛火下流转着冷光。 他的目光掠过阿歹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仿佛在审视一件残破的器物。 “押下去。”朱厚熜慵懒地挥了挥手, “与鞑靼小王子、宁王一同,宁王炮决,蛮夷犬决。” 话音刚落,锦衣卫如鹰隼般扑上前。 铁链哗啦作响,将阿歹拖出殿外。 他绝望的哭嚎声渐渐消散在宫墙深处。 … 养心殿,朱厚熜手持朱砂笔,在乡试考中者名单中游走。 这一次,除了张居正,谭伦,唐伯虎,胡宗宪,吴承恩外。 几个熟悉的名字也撞入眼帘——徐光启、宋应星、欧阳必进、罗洪先。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面,思绪却飘向前世。 记忆里徐光启译着《几何原本》,宋应星写下《天工开物》。 这些本该在百年后才大放异彩的名字,此刻却提前出现在他的眼前。 虽然时间线有所偏移,但看着试卷上工整的字迹、新颖的见解。 “徐光启,以西洋历法改良大明时宪书,见解独到。” 朱厚熜轻声念道,目光扫过徐光启论述天文仪器改良的段落。 “宋应星,关注民生百工,倒有几分实学之风。”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一旁侍奉的翰林官们屏息凝神。 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鹤唳,打破了紧张的寂静。 朱厚熜抬眼望向殿外,只见洁白的仙鹤在丹墀上踱步,翅膀掠过汉白玉栏杆。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一世,有这些栋梁之材相助,何愁不能让大明的威名称霸四海! …… 三日后。 春日的礼部贡院笼罩在朦胧细雨中,三百六十间号舍如棋盘般整齐排列。 青瓦缝隙间垂下细密雨帘,打在考生们摊开的宣纸上,晕开墨痕如泪痕。 号舍内弥漫着霉味、墨香与炭火混杂的气息 举子们蜷缩在三尺见方的格子里,咬着笔杆冥思苦想。 手指在试卷上留下歪斜的字迹。 当天晚上。 养心殿内,鎏金蟠龙柱映着摇曳烛火,朱厚熜逐页翻阅会试试卷。 朱批朱砂在素绢上蜿蜒,忽而浓墨重彩圈出精妙论述,忽而狠狠划出刺眼的红叉。 \"这篇狗屁不通,竟也能中? \"他将一份试卷甩在地上,墨迹未干的\"中\"字在青砖上晕开。 \"还有这篇,通篇抄袭《昭明文选》,当朕目不识丁?\" 御案前,礼部尚书刘健伏地如捣蒜,紫袍被冷汗浸透。 他偷眼瞥见天子案头堆叠的二十余份\"问题试卷\",喉结不住颤动:\"陛下明察!定是誊录官疏忽,老臣这就彻查\" \"疏忽?\" 朱厚熜冷笑截断,将茶盏重重砸在蟠龙纹案几上。 \"开恩科是朕广纳贤才的盛典,你们竟敢把科场当钱庄!说,收了多少银子?\" 惊雷般的质问让刘健瘫软在地,额头磕出闷响:\"老臣冤枉!老臣自先帝时便掌管礼部,从未\" 话音未落,锦衣卫已捧着密函疾步而入。 泛黄的信笺上,密密麻麻列着三十一名中举者的姓名,旁注着\"山西盐商子内阁某阁老侄\"等小字。 雨势渐急,檐角铜铃在风中乱撞。 朱厚熜展开舞弊名单的瞬间,大怒! 这是他登基后的首次恩科,本欲借此网罗天下英才,不想竟成了权贵分赃的闹剧。 \"刘健! \"朱厚熜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限你三日内彻查所有关节,若敢有半分隐瞒\" 他缓缓抽出腰间天子剑,寒光映得刘健面无人色。 \"你可知太祖当年如何处置科场舞弊?剥皮实草,悬于贡院示众!\" “陛下息怒,微臣有罪!微臣必查个水落石出!” 夜雨拍打着宫墙,刘健跌跌撞撞退出大殿。 夜已深沉,奉天殿内烛火摇曳。 朱厚熜负手而立,目光在墙上悬挂的《大明律》卷轴与案头堆积的舞弊案卷间来回游移。 刘健执掌礼部多年,素来以清廉谨慎闻名,且每日行程皆在东厂密探监视之中。 若说他亲手操办舞弊,倒真像是精心设计的障眼法。 \"那么,那三个副主考官\" 朱厚熜清楚,敢在恩科动如此手脚的人,背后必有盘根错节的势力支撑。 指尖抚过案头刻着考生籍贯的名单,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管是谁,朕查出来后,灭他三族!。\" 第101章 猛如推土机一般的海瑞! 次日清晨,锦衣卫的马蹄声碾碎了京城的宁静。 三十一名舞弊考生的宅邸同时被围。 捕快们踹开雕花木门,将还在睡梦中的举子们拖出被窝。 其中一名新晋举人正搂着美妾饮酒作乐,绣春刀架在脖颈时。 他手中的夜光杯\"啪嗒\"坠地,碎成一地晶莹的谎言。 午门之外,朱厚熜亲自审阅被淘汰的优秀试卷。 一篇论述漕运改革的文章让他眼前一亮。 蝇头小楷间满是对变法图强的独到见解,可卷首\"落第\"二字刺得他眼眶发疼。 而这名考生正是张居正! \"张居正竟被埋没!\" 他将试卷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朱砂笔滚落,\" 传旨,凡因舞弊被黜的真才实学之士,直接补入殿试!\" 而在诏狱深处,三位副主考官已被分开审讯。 东厂的烙铁在炭火中烧得通红,锦衣卫百户冷笑一声: \"大人不如痛快招了,也好留个全尸。\" 其中一人面如死灰,冷汗浸透官服。 诏狱的刑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东厂掌刑官将烧红的烙铁凑近副主考官陈默之的面门,火星溅落在他溃烂的肩头。 \"诸永堂是大理寺卿诸永堂!\" 陈默之突然癫狂大笑,血水混着碎牙喷在青砖地上。 \"他许我三品顶戴说只要调换三十份卷子\" 烛火摇曳中,刘健将三位副主考官的供词与密探传回的卷宗逐字比对,终于在诸永堂亲信幕僚的书信里。 找到\"春闱事毕,当谢大理寺卿提携\"的密语。 这批舞弊考生中,竟有半数与诸永堂在江南的田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子时三刻,郑继敏怀揣密折疾步踏入养心殿。 朱厚熜倚在蟠龙榻上,案头摊开张居正那篇漕运策论,朱批密密麻麻写满空白处。 \"陛下,诸永堂已着手销毁证据,其党羽正将贿银分批运往徽州。\" 郑继敏话音未落,朱厚熜突然抓起案上的琉璃镇纸,狠狠砸向楠木立柱。 \"明日辰时放榜,申时朕要看到诸永堂及其党羽的全部罪证!\" 此刻的大理寺卿府内,诸永堂正对着铜镜仔细整理乌纱。 书案上摆着来自江南的密信,信中说已疏通礼部官员,确保舞弊考生顺利通过复试。 他抚着新得的羊脂玉扳指,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却不知暗处已有数十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东厂的暗桩混在杂役中传递消息,东厂的番子蹲守在府外巷口。 只等天子一声令下。 …… 晨光穿透乾清宫的明黄帷幔,朱厚熜将曹正淳连夜整理的《天下士族田亩疏》拍在紫檀木匣中,唤来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即刻送往海瑞宅邸,叮嘱他明日早朝务必呈递。\" 烛火映得朱厚熜眼底寒芒闪烁。 \"浙党不是爱藏污纳垢?朕便先掀了他们的遮羞布。\" 文华殿,铜漏滴至卯时三刻,宣政殿钟声撞碎晨雾。 朱厚熜斜倚龙椅。 礼部尚书刘健捧着象牙笏板出列时,朝服已被冷汗浸透: \"启禀陛下,科举舞弊案另有隐情——涉案考生皆出自江南巨贾之家,更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班列中面色骤变的浙党官员。 \"大理寺卿诸永堂及五位三品大员涉嫌收受贿赂、暗通关节!\" \"啪!\" 玉如意重重砸在丹陛之上,碎成满地晶莹。 朱厚熜猛地起身,冕旒剧烈晃动: \"好个诸永堂!\" 他森冷的目光扫过群臣,\"传那三个副主考!朕要听他们当面对质!\" 殿外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 三个形容枯槁的副主考官被押上殿阶。 陈默之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带着血的额头贴地:\"陛下!诸永堂承诺事成后保我升任礼部侍郎,还送来十万两银票\" 话音未落,大理寺卿诸永堂突然出列,官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 \"陛下明鉴!此乃小人攀诬!\" \"攀诬?\" 朱厚熜冷笑,袖中甩出一叠密信,信纸如白蝶般散落在诸永堂脚边。 \"你与江南盐商往来书信,还有收受贿赂的账册,都在朕手里!\" 他突然转向班列中脸色煞白的浙党官员,\"诸位爱卿,可愿为诸大人作保?\"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海瑞手持田亩疏越众而出,乌纱帽上的颤枝随着他激昂的声音晃动: \"陛下!科举舞弊不过疥癣之疾,天下士族瞒报田亩、逃避税赋,才是侵蚀国本的毒瘤!臣请立即丈量土地,推行变法!\" 朱厚熜抚掌大笑,眼中却无笑意:\"好!好一个海瑞!来人,将诸永堂等涉案官员即刻下狱!“ “三日后殿试,朕倒要看看,尔等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海瑞猛然撩起官袍,\"扑通\"一声跪得山响:\"陛下!礼部尚书刘健身为科举主官,竟对舞弊乱象视而不见,此乃渎职之罪!恳请严惩以正朝纲!\"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惊得廊下铜鹤振翅欲飞。 朱厚熜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螭纹,目光扫过刘健骤然惨白的脸。 浙党官员们屏气敛息,而杨廷和、杨一清为首的阁臣们则不动声色地交换眼神。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的暗流在丹陛之下翻涌。 \"海爱卿,\"朱厚熜忽然轻笑出声,冕旒随着动作轻晃。 \"刘健任职礼部十载,虽有失察之过,但编纂《大明会典》、整顿礼乐亦有功劳。\" 他端起明黄茶盏轻抿,茶汤映出杨廷和若有所思的神情。 \"如今内阁正值用人之际,杨首辅主持政务日理万机,杨次辅整顿边防重任在肩,若此时严惩刘健\" 话锋陡然一转,意味深长地看向海瑞, \"岂不是让朕的左膀右臂太过单薄?\" 杨廷和立刻出列,蟒袍玉带间泛起沉肃之气:\"陛下圣明!刘健虽有过错,但礼部事务繁杂,骤然易主恐生变故。” “臣恳请宽宥,以观后效。\" 杨一清随后上前,紫袍绣着的仙鹤栩栩如生: \"边防军饷调配正在关键时期,朝局稳定关乎社稷安危。\" 第102章 吴承恩,唐伯虎,宋应星会试考砸了! 海瑞额角青筋暴起,还欲争辩,却见朱厚熜抬手制止:\"此事朕自有分寸。\" 他的目光扫过群臣,道: \"刘健罚俸三年,暂留原职。\" 话音未落,阶下浙党官员们紧绷的脊背悄然放松,而杨廷和与杨一清身后的言官们则微微皱眉。 朱厚熜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处置,实则是在维持微妙的权力平衡。 “所有舞弊者,抄家,治罪” \"退朝!\" 随着朱厚熜的命令,钟声再次响起。海瑞望着朱厚熜离去的背影,攥紧的拳头几乎要捏碎笏板。 殿外晨光刺眼,却照不亮这波谲云诡的朝堂。 刘健擦着冷汗退下时,与杨廷和不经意的对视中,已然读懂了圣意。 这场风波,不过是帝王权衡术下的又一局棋。 …… 退朝后! 东厂的飞鱼服在京城街巷间翻涌如潮,绣春刀出鞘的寒芒割裂了晨雾。 当第一声踹门巨响在朱雀大街炸响时,满城朱门大户的铜环都在震颤。 \"奉旨查抄!无关人等即刻退避!\" 曹正淳踹开工部侍郎宅邸的鎏金大门,皂靴碾过满地翡翠屏风的碎屑。 侍郎夫人跌坐在满地狼藉的佛堂里,檀木供桌上的血手印还未干涸。 就在半个时辰前,她的儿子,那个舞弊中举的新科举人,在绣春刀架颈时,突然撞柱自尽,脑浆溅上了供奉的观音像。 抄家的队伍如同黑色潮水漫过朱雀坊。 绸缎庄老板被铁链拖拽着游街,他的商铺匾额\"瑞福祥\"被生生扯下,露出底下暗格中藏着的二十万两银票。 盐商宅邸的地窖里,东厂番子挖出三百坛裹着油纸的黄金。 坛口印着的\"诸府专用\"朱砂戳,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更远处的刑部大牢,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 舞弊考生的家眷们被铁链串成蜈蚣状,女眷们的金钗步摇散落在泥泞中,小儿的啼哭混着衙役的呵斥。 有个老仆试图挣脱束缚,当即被番子一刀斩断手腕,鲜血溅在\"清正廉明\"的匾额上,晕开刺目的红。 当夕阳染红皇城角楼时,数十辆满载财物的马车驶入内库。 曹正淳掀开最末尾那辆车的油布,露出成箱的夜明珠与翡翠摆件,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他轻抚着怀中的密折,上面密密麻麻列着浙党官员与舞弊案的勾连证据。 这些,都是陛下用来敲打朝堂的棋子。 而此刻的乾清宫内,朱厚熜把玩着新得的羊脂玉扳指,听着司礼监太监报来的抄家数目。 窗外,锦衣卫的灯笼连成猩红的线,将整个京城笼罩在肃杀的夜色里。 …… 次日,不朝 御花园的九曲桥上,朱厚熜难得悠闲。 他手持鎏金钓竿,银丝鱼线垂入碧波。 锦鲤惊散的涟漪尚未平复,司礼监秉笔太监李俊尖着嗓子疾步而来: \"陛下,这是你要的会试红榜!\" 朱漆托盘上的黄绫卷轴微微颤动,墨迹未干的落第名单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白光。 明日将放榜,朱厚熜让司礼监提前给已经过目。 朱厚熜指尖轻叩汉白玉栏杆,目光扫过\"吴承恩唐寅宋应星\"三个名字时,忽然将钓竿重重拍在石案上。 惊飞的白鹭掠过湖面,惊起满池碎金。 \"真是暴殄天物!\"朱厚熜抓起案头茶盏,滚烫的茶汤泼在锦鲤聚集处 \"这些主考官,当朕的朝堂是儿戏?\" 司礼监太监伏地如捣蒜:\"陛下息怒,是否即刻重审考卷?\" \"不必。\"朱厚熜忽然冷笑,冕旒随着动作轻晃。 \"既然他们不懂识人,朕便亲自教他们。\" 他转身凝视满园盛开的牡丹,花瓣上的晨露折射出万千光影。 \"着宋应星即刻入工部,命他将《天工开物》里的百工技艺编入匠作则例。” “工部侍郎每日须向朕呈报他的进度。\" \"遵旨!\"太监忙不迭记录,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 \"唐寅\"朱厚熜摩挲着腰间玉佩,想起坊间流传的《落霞孤鹜图》 \"让他入内廷画院,每月须呈十幅山水供朕品鉴。若敢沾染酒色懈怠,就罚他去画冷宫的宫墙!\" 最后说到\"吴承恩\"时,朱厚熜踱步至藏书阁前,望着檐角铜铃在风中摇晃: \"命他掌管文渊阁,整理《永乐大典》残卷。” “三个月内,朕要看到他编纂的《神怪典籍索引》。\" 朱厚熜突然转身,道: \"告诉内阁,这三人虽未中举,却比那些舞弊之徒强过百倍!” “若有人敢轻慢,便是藐视朕的旨意!” 暮色渐浓时,旨意已传遍京城。 宋应星正在作坊里调试水车,接到旨意时,手中的鲁班尺\"当啷\"落地。 唐伯虎醉卧桃花庵,听闻要入宫为画师,打翻了案头的《溪山渔隐图。 而吴承恩攥着工部的调令,望着窗外明月,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惊起满院秋蝉。 此刻的文渊阁内,尘封的典籍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仿佛正等待着吴承恩。 …… 朱厚熜手中的鎏金钓竿轻轻晃动,鱼线垂入清澈的池水中。 锦鲤在水中游弋,偶尔轻啄鱼饵,却不上钩。 此时,曹正淳迈着小碎步匆匆赶来,到了朱厚熜身前。 躬身一拜,道:“陛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朱厚熜眼皮微抬,手中动作未停,淡淡地问道:“何事?” 曹正淳回道:“陛下,天下士族对于土地变法抵触极大,纷纷上书抵制。” “曲阜孔家更是满腹牢骚,放言祖宗礼法不可废,对陛下的变法举措多有诋毁之词。” 朱厚熜的手猛地一紧,钓竿差点脱手而出。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孔家?哼,朕一再容忍,他们竟如此不识好歹。” “前几个月孔阙在朝堂上公然顶撞朕,阻挠新政,被朕杖毙,如今孔真还想重蹈覆辙?” 曹正淳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跪在那里。 朱厚熜将钓竿重重地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来回踱步。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道:“传朕旨意,着海瑞即刻入宫。” 第103章 白莲教女教主! 曹正淳应了一声“遵旨”,起身匆匆离去。 不多时,海瑞身着官服,神色严肃地来到御花园。 “微臣海瑞,见过陛下。” 朱厚熜看着海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许: “海爱卿,如今天下士族暗中抵制变法,尤其是孔家。” “朕欲先拿孔家开刀,你可愿领旨前去曲阜,彻查孔家不法!” 海瑞心中一凛,躬身回禀道: “陛下,微臣定不负圣恩,哪怕粉身碎骨,也定要将变法推行下去!” 朱厚熜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好,海爱卿,即刻出发,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海瑞再次叩首:“微臣遵旨!” 想了一会儿后,朱厚熜又传来曹正淳和从东瀛回来的雨化田。 要动天下士族,绝没那么容易。 但是这一次,朱厚熜准备剥笋,一层层剥下去。 先从孔家开刀,祭旗! …… 三日后。 曲阜城,青石板路被马蹄声敲得细碎。 海瑞刚出济南府,孔府书房内的铜漏便滴出了刺耳的声响。 孔家家主孔真攥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抖,宣纸上\"海瑞奉旨查访\"六个朱砂字 像极了三年前兄长孔阙溅在奉天殿砖缝里的血。 \"快!把西院地窖的账本全部转移!\" 孔真猛地掀翻案几,青瓷笔洗摔得粉碎。 老管家疾步而出,暗格里的檀木匣被拖出时,带出一缕陈年墨香。 那里面藏着孔府隐匿的两千顷良田地契,以及与江南士族往来的密信。 孔庙后巷的柴房里,十几个庄客正将账本捆扎成捆。 火把照亮他们紧张的面孔,有人提议干脆放火烧了这些罪证 却被孔真的族弟孔巽狠狠扇了耳光: \"蠢货!没了账本,朝廷就能把罪名坐实!\" 说话间,一辆辆满载稻草的牛车从侧门驶出。 车底暗格里,泛黄的账册与田契随着车轮颠簸沙沙作响。 与此同时,孔府私塾内,老学究们正连夜改写族谱。 \"把正德十年购置的田产全部抹去!\" 白发先生的狼毫在宗谱上颤抖。 几个年轻书生抱着典籍匆匆而过。 他们怀里的《礼记注疏》夹层里,藏着孔府与朝中官员的往来书信。 护城河的夜雾中,三艘商船悄然启航。 船舱底部的夹层里,码放着准备送给京中要员的翡翠屏风与黄金佛像。 船头的孔府家仆望着对岸亮起的灯笼,喃喃自语: \"海瑞来了又如何?孔家屹立千年,岂会被一介书生扳倒?\" …… 孔府后花园内,太湖石后传来压抑的交谈声。 曲阜知县赵德茂将密信塞进孔真袖中,信纸还带着江南丝绸特有的滑腻触感: \"汪直那边已经答应,只要黄金到位,三天内便有死士潜入县衙。\" 孔真摩挲着信笺上徽记,鎏金海水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的管家突然急冲冲的走进来,报告道: \"老爷,那海瑞竟把账房先生押进大牢,咱们藏在漕银里的私盐账本\" …… 另一边。 曲阜县衙地牢内,被吊打的账房先生突然暴起。 藏在口中的毒囊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时。 海瑞注意到他袖中飘落半张残破的海图。 上面标注的,正是江南沿海三十六个私盐码头。 突然,师爷走了进来:\"海大人!曹公公的人到了!\" 只见二十名东厂番子鱼贯而入,领头的正是曹正淳。 曹正淳拱了拱手:\"海大人,咱家奉督主之命,特来协助办案。\" “你来的正好!”海瑞大喜。 随后,曹正淳带着东厂的番子开始做事。 …… 深夜,孔府密室。 孔真与赵德茂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 \"宫里有人传信,曹正淳此番来者不善。\" 赵德茂皱着眉头,\"咱们得加快与汪直的合作,只要拿到他手中的海船,将私盐和军火运到北方\" 话音未落,密室外突然传来门的碎裂声。 海瑞带着衙役破门而入,手中火把照亮密室墙上悬挂的巨幅地图。 上面不仅标注着私盐路线,更详细记录着与汪直交易的时间、地点。 孔真脸色煞白,却突然放声大笑:\"海瑞,你以为拿到这些就能定我的罪?” “告诉你,在这大明天下,比倭寇更可怕的\" \"是什么?\" 曹正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摇着折扇缓步走进密室,身后跟着东厂番子。 曹正淳瞥了眼墙上的地图,随后对海瑞道: \"海大人,雨公公负责押解孔真和他的财产回京师,咱家去追汪直。\" …… 此时,远在东南沿海的汪直站在船头。 望着即将装满私盐的船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手中的密信上,赫然写着:\"曹正淳已至曲阜,速杀海瑞。\" …… 得到密报的曹正淳率领东厂精锐,沿着运河南下,直扑汪直。 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将河道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他站在船头,望着两岸密布的芦苇荡,心中暗自警惕。 汪直在沿海经营多年,手下死士众多,这注定是一场恶战。 …… 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将整个曲阜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之中。 孔家车队满载着抄没的金银财宝,缓缓驶出城门。 每辆马车都被厚重的油布遮盖,车轮压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队前后,数十名西厂番子和锦衣卫手持长刀,神色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与此同时,距离曲阜城二十里的黑风寨内。 白莲教众人正筹备着劫夺行动。 山寨大厅内,火把将墙壁照得通红。 白莲教教主苏若璃身着一袭火红的纱衣,坐在虎皮大椅上。 她的脸上蒙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眼尾处用朱砂点着一颗泪痣。 “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苏若璃的声音清冷而魅惑,在大厅内回荡。 “孔家的这批财宝,不仅关系着我们白莲教的大计!” “教主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四大护法之一的“毒娘子”上前一步,娇笑道。 第104章 徽王,汪直 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手中的蛇形软鞭在地上甩出一声脆响。 “我已在车队必经之路的水井中下了‘软筋散’。 只要他们饮用,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全身瘫软,任我等宰割。” 另一位护法“血手修罗”则拍了拍腰间的锯齿流星锤,瓮声瓮气地说: “那些番子和锦衣卫,我来对付!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刀快,还是我的锤子硬!” 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 “不可轻敌。” 苏若璃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西厂和锦衣卫绝非等闲之辈,尤其是雨化田,此人诡计多端,武功高强,你们切不可大意。” 她转头看向身旁一位身材瘦小、眼神阴鸷的男子。 “‘妙手书生’,你带领二十名弟兄,埋伏在车队后方,一旦得手,立刻将财宝转移。记住,不要恋战!” “遵命,教主!”“妙手书生”躬身领命,他的双手骨节粗大,手指修长,一看就是擅长偷盗的高手。 夜色渐深,孔家车队来到了一片密林前。 雨化田坐在马车上,微微掀开窗帘,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总觉得这雨下得太过蹊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 “放慢速度,小心戒备!”他对着车外的番子们喊道。 车队缓缓驶入密林,四周的树木遮天蔽日,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 紧接着,无数只萤火虫从草丛中飞起,在空中形成一片诡异的绿色光幕。 “停!” 雨化田猛地推开车门,飞身而下。 他抽出腰间的软剑,剑尖挑起一只萤火虫,仔细端详。 只见那萤火虫的翅膀上,赫然印着白莲教的曼陀罗标志。 “不好,有埋伏!” 他大喝一声,同时将手中的萤火虫掷向空中。 刹那间,密林中响起一片喊杀声。 白莲教众人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鬼面,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毒娘子”站在一棵大树上,娇笑着挥动手中的软鞭,顿时,无数细小的毒针如雨点般射向车队。 西厂番子和锦衣卫们迅速反应过来,纷纷举刀抵挡。 但还是有不少人被毒针射中,惨叫着倒地。“血手修罗”挥舞着锯齿流星锤,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人群,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他的目标直指雨化田,“雨化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雨化田身形一闪,躲过流星锤的攻击。 他的软剑如灵蛇般刺出,直取“血手修罗”的咽喉。 两人激战在一起,周围的士兵们也陷入了混战。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密林。 而在车队后方,“妙手书生”带领着白莲教教徒们悄悄靠近。 他们趁着混乱,迅速爬上马车,想要掀开油布,劫走财宝。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一队锦衣卫突然从暗处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妙手书生”脸色一变,知道计划败露,立刻下令撤退。 苏若璃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密林中的混战,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 她没想到雨化田竟然如此警觉,提前识破了他们的埋伏。 “撤!” 她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教徒们喊道。 随着她的命令,白莲教众人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狼藉的战场。 雨化田看着远去的白莲教众人,微微皱眉。 他转身看向车队,检查了一下财宝,确定没有损失后,才松了一口气。 “继续赶路!” 他重新坐上马车,心中暗自警惕,一定要小心白莲教的下一次行动。 …… 而另一边,曹正淳在追寻汪直的过程中,也陷入危机。 汪直早已在老巢设下了埋伏,无数倭寇隐藏在暗处,只等东厂众人自投罗网。 当曹正淳的船队靠近时,倭寇们突然发动袭击,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东厂精锐们奋勇还击,一时间,河道上喊杀声震天。 曹正淳手持绣春刀,在船头左劈右砍,斩杀了数名倭寇。 可倭寇人数众多,且个个悍不畏死。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之时,一艘巨大的海船缓缓驶来,船头站着的正是徽王汪直。 他望着曹正淳,放声大笑:“曹公公,今日便是你葬身之地!” 汪直的战船高耸如城,船头的青铜炮不断轰鸣 炮弹落入海中,掀起数丈高的水柱。 曹正淳站在船头,绣春刀挥舞间,倭寇纷纷倒下。 但敌众我寡,东厂船队渐渐陷入绝境。 船帆被炮火撕裂,甲板上血流成河。 千钧一发之际,远方传来隆隆战鼓声。 戚继光的大明水师巡逻宝船破浪而来,船帆上“戚”字大旗猎猎作响。 宝船上的大明天威火炮齐声怒吼,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曹正淳见援军到来,精神大振,高呼: “杀!” 瞬间,汪直的舰队陷入混乱。 曹正淳跃上汪直儿子汪雄所在的战船。 汪雄手持长刀,与曹正淳战在一处,却因父亲的分神露出破绽,被曹正淳一刀刺穿胸膛。 汪直望着儿子倒下,悲呼一声,率领残部仓皇逃向东瀛,发誓定要卷土重来。 …… 与此同时! 而在京城紫禁城,大殿内红烛高烧,檀香缭绕。 朱厚熜端坐龙椅,扫视着殿下数十名殿试考生。 “内忧外患,朕当如何?” 朱厚熜的声音威严回荡。 考生张居正上前,神色镇定: “陛下,当以重典肃贪,广纳贤才。加强海防,训练水师,以绝倭寇之患。” 另一名考生谭伦则持不同见解: “以仁德化民,怀柔倭寇,通商互利,方为长治久安之道。” 殿内争论不休,朱厚熜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微微颔首。 毋庸置疑。这场殿试不仅关乎个人前程,更将影响大明未来走向。 “倭患频仍,吏治糜烂,若尔等主政一方,当如何破局?” 朱厚熜的声音裹挟着帝王威压,在空旷的大殿中激荡回响。 第105章 嘉靖元年,殿试出炉,几家欢喜几家愁! 人群中,考生胡宗宪率先起身,青衫上还沾着赶路的尘土: “陛下,臣以为当以霹雳手段整饬海防!” “若能于沿海广设卫所,推行‘保甲连坐’,倭寇便无处可藏。至于贪腐……” 他突然提高声调:“需将监察权收归陛下直管,凡涉银百两以上者,立斩不赦!” 话音未落,考生赵贞吉已抱拳反驳: “此言差矣!太祖皇帝定下的律法已足够森严,如今乱象根源在于‘法不责众’。 “若陛下能广开言路,让御史台与六部相互制衡,再以‘养廉银’厚待官吏,方能正本清源。” “倭寇之事,不如效仿宋室‘市舶司’,许其通商,以利驱之。” “空谈!” 胡宗宪猛然转身,眼中喷火。 “汪直勾结倭寇屠戮沿海时,你所谓的‘利’可曾让百姓免遭横死?” 他扯开衣领,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这是正德十二年,倭寇在我家乡留下的!” “若不剿灭,何以告慰亡魂?” 殿内一片哗然。 朱厚熜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争辩。 突然,角落传来一声冷笑。 考生唐汝辑手持象牙笏板,缓步上前: “两位不过是纸上谈兵,海防需银,养廉需银,朝廷哪来的钱? “依臣之见,当清查天下藩王庄田,废除勋贵免税特权,如此方能充盈国库,再造强军!”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 阶下考生脸色骤变,连殿外当值的锦衣卫都下意识按紧了绣春刀。 “大胆!”礼官厉声呵斥,“竟敢非议天家!” 唐汝辑却不退半步,重重叩首: “臣知冒犯天威,但《大学》有云‘民为邦本’。 陛下若想中兴大明,便需直面积弊!” 他抬头时,额头已渗出鲜血。 “够了!”朱厚熜淡淡开口。 “今日殿试到此为止。” “胡宗宪、赵贞吉、唐汝辑,三日后至文华殿面圣。” 待皇帝离开,宣政殿内死寂如坟。 唐汝辑起身时,发现袖口被人拽住——正是赵贞吉。 对方压低声音:“唐兄可知自己闯了大祸?藩王们……” “若怕祸事,便不来殿试了。”唐汝辑甩开手,望着殿外沉沉夜色。 “这天下,总需要有人敢说真话。” 他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却不知暗处早有东厂密探记下了每一句话,连夜送往东厂厂公郑继敏手中。 …… 晚些时候,养心殿内。 曹正淳与雨化田并跪在丹墀之下,各自捧着密折。 曹正淳跪地叩首,禀道:“陛下,汪直已与东瀛五大名达成协议,对方答应借兵助他夺回沿海据点” 他偷偷抬眼观察皇帝神色,继续道, “汪直还在九州岛秘密打造战船,训练倭兵。” 雨化田则展开手中密折:“陛下,白莲教之事同样不容小觑。” “近日江湖传言,白莲教教主是一名女子,人称‘玉面罗刹’。” “此女年约二十七八,生得倾国倾城,肌肤胜雪,妖女手段狠辣,擅长用毒。” 朱厚熜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一个女子,竟能将白莲教发展得如此壮大?” “正是。” 雨化田继续道,“据查,‘玉面罗刹’真名苏若璃,本是江南富商之女,只因家族被贪官害得家破人亡,她才投身白莲教。” “短短数年,她凭借过人的智谋与手段,铲除异己,坐上教主之位。” “如今白莲教在她手中,已发展出‘天、地、玄、黄’四大分舵,教徒遍布大江南北。” 朱厚熜沉思片刻,起身,负手在殿内踱步: “曹正淳,朕命你即刻率领东厂精锐,前往东瀛。” “一,追杀汪直,二,摸清东瀛五大名的底细,分化瓦解他们!” “奴婢遵旨!”曹正淳叩首领命。 “雨化田,你负责追杀白莲教,尤其是这个‘玉面罗刹’,务必将她擒获!” “奴婢定不辱使命!”雨化田叩首。 …… 数日后,曹正淳率领五百东厂精锐,乘坐三艘战船,浩浩荡荡向东瀛进发。 而雨化田则带着西厂番子,乔装打扮,潜入江南,开始了对白莲教的围剿。 …… 与此同时,在江南某处隐秘的山谷中,一座雕梁画栋的楼阁矗立其间。 楼阁内,一位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正倚窗而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绝美的脸庞上。 她正是白莲教教主苏若璃。 “西厂和东厂都出动了?” 苏若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朱厚熜,你以为这样就能灭了我白莲教?那就让我们好好玩玩……” 她转身走向案几,拿起一封密信,信上赫然写着与汪直的合作计划。 …… 嘉靖元年秋,卯时三刻。 紫禁城端门尚未完全敞开,千余名举子已如潮水般挤在朱红宫墙下。 晨雾裹挟着未散的寒意,却掩不住人群中蒸腾的焦灼气息。 三百六十张黄榜在汉白玉墙面上次第展开,墨迹未干的蝇头小楷在熹微晨光中泛着暗金。 \"一甲第一名,张居正!\"报录官的尖嗓撕破寂静。 人群如沸水翻涌,只见一个青衫书生踉跄着扑向榜单。 颤抖的指尖抚过\"张居正\"三字,突然双膝重重砸在青砖上。 额角磕出鲜血也浑然不觉:\"父亲!您在天之灵看到了吗!二十年寒窗,终不负您临终嘱托!\" 他身旁的书童早已哭成泪人,哆嗦着掏出帕子擦拭主人脸上的血泪,却怎么也擦不干汹涌的泪水。 角落处,举人陈弘远攥着母亲临行前塞进行囊的护身符,喉结上下滚动。 当他的目光掠过三甲末尾仍未寻到自己名字时,直接瘫坐在冰凉的汉白玉阶上。 秋风卷起他破旧的衣襟,露出补丁摞补丁的内衬——这是他典当家产换来的赴考衣衫。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嘶哑着低语:\"母亲孩儿不孝\" 突然抓起地上的考篮,将砚台、墨锭狠狠砸向宫墙,碎瓷飞溅间,惊起檐下宿鸦。 人群中央,江南才子徐文长负手而立,墨色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第106章 状元,张居正!! 当\"徐文长,一甲第二名\"的声音响起,他只是微微挑眉,向四周拱手时,嘴角噙着的笑意却难掩眼底炽热。 他的书童早已捧着备好的红花冲上前,将锦带系在主人肩头: \"恭喜姑爷!等小的快马加鞭回苏州报喜,小姐定会笑出泪花!\" 周围举子纷纷围上来道贺,却见徐文长突然面色一变。 人群缝隙里,他瞥见同窗好友祝枝山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袖中滑落的诗稿上。 \"泪洒长安道\"五字洇着水渍。 西侧阴影里,白发苍苍的老举人王若霖倚着宫墙,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榜单。 从成化年间考到嘉靖朝,他的胡须早已斑白如雪。 当最后一张榜单查验完毕,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渍。 他颤巍巍摸出怀中泛黄的《论语》。 扉页上\"蟾宫折桂\"四个朱砂字已晕染成暗红:\"罢了罢了\" 说罢,将书卷狠狠抛向空中,纸张如雪片般散落在青砖缝隙里。 几个顽童欢呼着争抢书页,却不知那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三十年来的批注。 金水河畔,十几个举子聚在一起,有人撕了头巾狠狠踩在脚下,有人对着河水喃喃自语,更有两人抱头痛哭。 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突然跪下来,朝着家乡方向重重磕头: \"爹娘,盘缠都花光了呜呜呜儿子只能沿路乞讨回去了\" 话音未落,旁边的老举人默默掏出半块冷硬的炊饼递过去。 自己却转身走向宫墙根,就着墙根积雪啃起干裂的馒头。 午门城楼之上,朱厚熜扶着雕花栏杆俯瞰众生。 礼部尚书刘健小心翼翼禀道:\"陛下,今年三甲共取三百一十人\"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名落榜举子扯碎衣衫,赤着上身冲向护城河,被眼疾手快的侍卫扑倒在地。 朱厚熜微微皱眉,转身时衣摆扫过鎏金烛台。 烛火摇曳间,映得黄榜的\"天子门生\"四字忽明忽暗。 而在人群深处,有个举子正默默拾起散落的诗稿。 就着宫灯重新誊写:\"莫叹龙门难跃过,青山处处有归途 …… 随后,朱厚熜决定第一次走出紫禁城,微服私访。 他身着藏青绸衫,头戴万字巾,扮作江南商贾模样立在人群外围。 身后跟着的两名随从,一个面容冷峻,腰间玉佩暗刻蟒纹,正是锦衣卫指挥同知陆昭。 另一个身形微胖却步履沉稳,是总旗沈炼。 二人刻意将绣春刀藏在宽大的衣袍下,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正午时分,朱厚熜走进街边茶楼。 二楼临窗雅座,他看着楼下的百态众生:新晋进士簪花披红,骑着高头大马游街; 落榜者或垂头丧气,或怒撕书卷; 更有狡黠的书商兜售\"状元墨宝\",引得几个举子争相购买。 陆昭立在门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每个进出的人都扫视了三遍; 沈炼则盯着街对面屋檐下,那里蹲着个始终盯着朱厚熜方向的灰衣人。 暮色渐浓,朱厚熜回府时,顺天府尹收到一封匿名信。 次日清晨,数十名官差带着米面油粮,出现在前日抱头痛哭的举子栖身的破庙。 百姓们望着官差腰间若隐若现的蟒纹玉佩,窃窃私语: \"这些官爷怎生模样?瞧着不像是顺天府的人\" 而此时的乾清宫内,朱厚熜展开新科进士的策论,朱笔重重落在\"如何恤民\"四字上。 …… 殿试后的第三天。 乾清宫西暖阁内檀香萦绕。 朱厚熜将朱批奏折重重掷于案上,新科进士的履历簿在烛火下微微发烫。 三百一十名进士名单中,唯有\"张居正\"三字被朱砂圈了又圈,墨迹层层晕染。 \"传旨:本届进士尽赴州县,唯张居正留京,授户部给事中。\" 朱厚熜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冷冽如冰。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捧着圣旨退出时,瞥见御案上摊开的《张居正大比策论》。 \"振纪纲,重诏令,核名实\"的论断旁,密密麻麻批满朱红批注。 甚至边角处还有潦草的\"堪大用\"三字。 次日清晨,吏部衙门炸开了锅。 当值官员抖着手宣读旨意,满堂官员面面相觑。 角落里,某位老御史捻着胡须冷笑: \"那张居正不过荆州府学的少年举人,陛下莫不是被他的狂言蒙蔽?\" 唯有内阁首辅杨廷和目光深邃,望着远处紫禁城方向,缓缓道:\"诸君且看,此子或成大明朝局变数。\" 张居正跪在文华殿前谢恩时,额间已沁出薄汗。 抬头瞬间,正撞见朱厚熜审视的目光。 帝王指尖敲击龙椅扶手,节奏与远处更鼓相合:\"朕观你策论,言必称变法。可曾想过朝堂压力?\" 张居正挺直脊背,声音清朗:\"回禀陛下,昔商鞅变法强秦,王安石革新振宋。法无古今,惟便於民;制无中外,惟求於当。\" 殿外忽起狂风,将檐角铜铃撞得叮当乱响。 朱厚熜却突然大笑,笑声震得蟠龙藻井簌簌落尘。 消息传遍京师,六部衙门暗流涌动。 户部尚书钱有庆特意在张居正入职时\"偶然\"路过。 见那年轻官员正俯身核对漕运账目,笔尖在泛黄账册上如游龙般划过,须臾间便勾出三处错漏。 钱有庆抚须颔首,当晚便命人将近三年的盐铁税赋卷宗尽数搬往给事中值房。 反观外放的进士们,境遇天差地别。 二甲进士胡宗宪被发往贵州龙场驿,上任途中便遭遇山匪劫道,好不容易抵达县衙。 却发现库房存银不足十两,账册上歪歪扭扭记着\"前任知县携印潜逃\"。 而三甲探花郎谭伦虽分到鱼米之乡苏州,却被当地豪绅架空,连升堂审案都要看乡贤脸色。 某日他在县衙后堂借酒消愁,恍惚间想起张居正留在京师的背影。 将酒杯狠狠砸向青砖:\"究竟是何能耐,得陛下如此青眼?\" 紫禁城的夜渐深,朱厚熜屏退宫人,独自展开舆图。 第107章 朱厚熜:旨意!着天下藩王齐聚京师,观炮决,犬决! 烛火摇曳中,他用朱砂在州县密集处重重标记,又在京师位置画了个醒目的圈。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栖在槐树上的夜枭。 朱厚熜望着星空喃喃自语:\"张居正,且看你能否如朕所愿,成为这棋盘上的关键一子\" 张居正任职户部给事中不过数月,便以雷霆手段掀起波澜。 他在核查各地税赋账目时,发现山西巡抚虚报田亩、私吞盐引。 连夜奋笔疾书数千言,弹劾奏章递入乾清宫。 朱厚熜览毕,朱批\"着即彻查\"四字,震动朝野。 山西官场一夜之间十余名官员落马。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以吏部侍郎卢承僧为首的守旧派,在御前会议上公然发难: \"陛下,张居正不过七品小吏,越权弹劾封疆大吏,此乃坏了祖宗法度!\" 朱厚熜淡淡说道:\"祖宗法度?朕看是某些人拿来护短的遮羞布罢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却也更加笃定帝王对张居正的倚重。 与此同时,外放的进士们境遇迥异。 徐文长在浙江遂昌县任上,虽勤勉政务,却因触动当地商贾利益,屡屡受阻。 某日,他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夹着半块带血的玉佩,警告他\"莫要多管闲事\"。 …… 紫禁城。 朱厚熜召见张居正于,案上摆着厚厚一摞各地官员密报,道: \"这些封疆大吏,不是虚报政绩,就是推诿塞责,该如何整治?\" 张居正从容应答:\"回禀陛下,当行考成法。” “立限考事,以事责人,务责实效。\" 朱厚熜目光如炬,盯着张居正:“好,就由你牵头拟定章程!\" 消息传开,朝堂再次哗然。 守旧派纷纷上折反对,指责张居正\"妄议祖制,祸乱朝纲\"。 但朱厚熜力排众议,下旨成立\"考成法推行衙门\",命张居正总领其事。 张居正深知此举风险巨大,却也明白这是实现抱负的良机。 他闭门三日,与幕僚们反复推敲细则。 最终拿出一套严密的考核体系:六部、都察院将所办之事,逐月检查; 六科稽查六部之弊,内阁稽查六科之失。 然而,推行考成法绝非易事。 张居正首当其冲的对手,便是执掌吏部多年的尚书卢承僧。 卢承僧表面配合,暗中却指使下属拖延推诿,故意在考核标准上制造混乱。 某次朝会上,卢承僧拿着一本账目,阴阳怪气道: \"张居正这考成法,恐非治国之道。\" 张居正当场调出各地实际执行数据,一一驳斥: \"若因繁琐而废,何以正吏治?何以安民心?\" 朱厚熜拍案:\"尔等若觉得繁琐,不如让贤!\" 卢承僧脸色骤变,不敢再言。 在张居正的铁腕推行下,考成法初见成效。 但树大招风,张居正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深夜,他的宅邸外时常有黑影徘徊; 上朝途中,也多次遭遇\"意外\"。 徐锋命锦衣卫暗中保护,某次查获一封匿名信,信中赫然写着: \"张居正,劝你莫要太过得意,小心身首异处!\" 朱厚熜得知此事后,召张居正入宫。 \"怕吗?\"朱厚熜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张居正躬身一拜,道:\"臣蒙陛下知遇之恩,纵万死不辞。\" 朱厚熜微微颔首,命人取来尚方宝剑。 掷于张居正面前:\"此剑赐你,凡阻挠考成法者,先斩后奏!\" …… 翌日! 紫禁城文华殿内,张居正将新绘制的《天下赋税舆图》铺展在御案之上。 地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各省税赋完成进度。 红色区域代表超额完成。 而云南、贵州等地大片的苍白色刺得朱厚熜眉头紧皱。 “云南沐王府辖下矿税十成仅缴三成,” 张居正:“汪直余党在沿海私通东瀛,更令东南赋税雪上加霜。” 话音未落,司礼监太监尖着嗓子跨进殿门,禀道: “陛下,东厂截获密报,东瀛五大大名正在九州岛集结浪人,疑似与汪直残部勾结!” 朱厚熜喝了一口祁门红茶,道:“曹正淳,你亲率锦衣卫东渡,务必查清虚实!” “张居正,考成法须加快推行,朕要在半年内见到真金白银!” “微臣遵旨!” 三日后,曹正淳率领三百锦衣卫乔装成商船队,自宁波港悄然启航。 …… 与此同时,张居正正在户部衙门推行“清丈田亩”新政。 他将算盘重重砸在桌上,对着前来扯皮的江南税吏厉声道: “苏州府申报田亩竟比洪武年间还少?当我大明户部是摆设?”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喧哗。 保守派刑部侍郎孙植带着御史台官员闯入,手中高举弹劾奏折: “张居正擅自变更丈量规制,实乃乱政!” 张居正不慌不忙展开一卷泛黄文书:“永乐年间《田赋则例》载,丈量需以步弓为度,然各地弓尺长短不一。” “本官已命人制统一铁弓,误差超过分毫者,以欺君论处!” 孙植涨红着脸欲争辩,忽有快马送来八百里加急。 曹正淳在九州岛发现汪直旧部与岛津家密会,现场搜出刻有“大明宝钞”字样的假币印版。 朱厚熜连夜召见张居正,御案上摆着曹正淳飞鸽传书带回的倭寇布防图。 “汪直余孽竟在造伪钞扰乱我大明金融!” 朱厚熜将密报摔在地上,“考成法若不能充盈国库,拿什么平倭?” 张居正拾起图纸,目光扫过图上标记的五处倭寇据点: “陛下,臣请在东南推行‘一条鞭法’,赋税徭役并为征收白银,既可杜绝假币流通,又能充实军饷。” “爱卿推行便是,朕做你靠山!”朱厚熜缓缓说道, “臣感激涕零……”张居正躬身一拜。 …… 嘉靖元年,殿试尘埃落定,文华殿丹墀下新科进士的谢恩声尚未消散。 刑部尚书便捧着朱砂勾红的《秋决名册》疾步入殿。 朱厚熜目光扫过奏疏末尾\"请旨开秋闱斩刑\"的字样,道: \"传旨,着天下藩王十五日内齐聚京师,观刑秋决。” 第108章 朱厚熜:诸位皇叔,看看这炮筒,看看这犬笼! “敢有托病不至、逾期未至者,即刻褫夺王爵,削籍为民!\" 旨意如惊雷炸响,各王府邸顿时乱作一团。 蜀王朱至澍摔碎手中的成化斗彩杯,瓷片溅在《减赋疏》上。 秦王府内,白发苍苍的老王爷对着太祖皇帝画像长跪不起,金丝蟒袍沾满尘土: \"当年太祖爷分封诸子,如今倒成了待宰羔羊!\" 世子捧着加急驿站传来的沿途驻军布防图,声音发颤:\"父王,从西安到京师,官道增设了十二处锦衣卫哨卡\" 十五日转瞬即逝。 八月初三清晨,正阳门瓮城内挤满了神色各异的藩王车队。 唐王朱聿键的车辇因暴雨延误一日,刚进城门便被锦衣卫团团围住,直接押往宗人府。 而提前五日抵达的鲁王朱以海,此刻正跪在午门外,官帽上的东珠被冷汗浸得发暗。 他府中私铸铜钱的作坊,昨夜刚被郑继敏的东厂番子查获。 …… 太和殿内。 朱厚熜透过九龙金漆屏风的缝隙,看着阶下战战兢兢的藩王们。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展开黄绫,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今秋斩刑,首犯乃谋逆宁王余党、通敌鞑靼的指挥使!另有私铸假币、勾结倭寇之徒十二人\"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惊呼声。 刑部衙役们推着三辆囚车经过,囚笼上的铁索拖在青砖上,溅起串串火星。 …… 秋阳似血! 三丈朱漆木栏将紫禁城午门外的刑场围得如铁桶般严实。 三十六道黄绫圣旨卷成玉轴,整齐摆放在监斩台上。 朱厚熜御笔朱批的赤色墨迹在日光下泛着刺目寒光,仿佛凝固的鲜血。 当第一声梆子轰然敲响,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撕裂长空。 锦衣卫旗牌官浑身浴血滚鞍下马,将塞北战报呈给监斩官杨一清。 杨一清展开战报,眉头紧锁,却冷声道: \"传令下去,午时三刻准时行刑!\"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藩王,每一道视线都像锋利的刀刃。 宁王朱宸濠被粗如儿臂的铁链锁在特制的青铜炮筒内。 这位曾妄图谋反的藩王此刻面如死灰,鬓角的白发被冷汗浸透,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而鞑靼小王子和阿歹则被缚在特制的犬笼中。 笼内豢养的恶犬早已饿得红了眼,獠牙间滴落着腥臭的涎水。 第二声梆子响起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卷起满地枯叶。 朱厚熜身着明黄龙袍,在二十四名金吾卫的簇拥下登上观刑台。 他的脚步每落下一步,都像重重砸在众藩王心头。 \"启禀陛下,时辰已到!\"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尖细的嗓音划破死寂。朱厚熜缓缓举起镶玉令箭,沉声道: \"准奏!” 随着令箭落地,青铜炮筒内的引信瞬间点燃。 宁王发出凄厉的惨叫,冲天火光中! 他的身躯被炸得粉碎,飞溅的血肉如雨点般落下,甚至沾到了观刑的藩王衣袍上。 \"啊!\" 唐王朱聿键吓得直接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裤腿间一片湿润; 鲁王朱以海扶着栏杆剧烈呕吐,胃中物沾满华服也浑然不觉; 桂王朱常瀛浑身筛糠般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毫无察觉。 更有胆小的藩王两眼一翻,直接昏厥过去,被侍卫架着才不至摔倒。 整个刑场一片混乱,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惊恐的尖叫声与恶犬的狂吠交织在一起。 而朱厚熜端坐高台,面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满意。 下一场,犬决! 犬笼的铜锁迸出火星,三寸厚的橡木闸门轰然坠落。 碗口粗的铁链坠地,震得青砖缝隙渗出细密血珠。 瓦剌太师阿歹脖颈的镣铐与笼栏相撞,铁环刮擦声尖锐刺耳。 他扭曲着身躯往角落蜷缩,褪色的皮靴在木板上划出五道血痕。 鞑靼小王子的银发已被冷汗浸透,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突然暴起撞向笼壁,却被碗口粗的铁条弹回,额角瞬间绽开寸长伤口。 十二头饿犬嗅到血腥味,猩红的眼珠泛起凶光,獠牙间垂落的涎水在木板上烫出焦痕。 为首的黑獒发出震天嘶吼,犬群如潮水般扑向笼中两人。 阿歹的皮袍率先被撕裂,犬齿深深嵌入肩头,他凄厉的惨叫声刺破长空,挣扎间扯断了半截锁链。 鞑靼小王子欲双拳对犬,却在下一瞬被三只恶犬扑倒,喉咙发出\"咯咯\"的气音。 撕咬声、哀嚎声、犬吠声交织成人间炼狱。 鲜血顺着犬笼缝隙蜿蜒而下,在刑台青砖上汇成溪流。 围观的藩王们有的踉跄后退,撞翻身后的仪仗; 有的死死捂住口鼻,指缝间渗出鲜血; 更有甚者瘫坐在地,裤管间尿液横流,与地上的血水混作一片。 刑场四周的朱漆木栏被染成暗红,血腥味裹着秋风直冲云霄! 惊起城楼上栖息的乌鸦,扑棱棱的振翅声更添几分阴森。 腥风裹着碎肉飞溅! 几个胆小的藩王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口中喃喃呓语,已然失了心智。 朱厚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水的热气模糊了他冷峻的面容。 他缓缓放下茶盏,目光如刀,扫过台下众人: \"朕让你们来,不是看杀头的热闹。\" 他站起身,走到刑台边缘,指着那还在冒烟的青铜炮筒和血迹斑斑的犬笼,道: \"诸位皇叔,看看这炮筒,犬笼,想想你们的所作所为!\" 话音未落,第三声梆子尖锐地响起。 最后一名犯人被押上刑场,竟是曹正淳的心腹。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朱厚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曹公公在九州岛立下大功,朕自然不会亏待他。”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森冷:“但他的人犯了错,朕也绝不姑息!\" 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溅上青砖。 朱厚熜挥了挥手,几名太监抬出从倭寇据点缴获的假币印版,投入火堆。 熊熊烈火中,印版逐渐扭曲变形,化作一团废铁。 \"张居正,''一条鞭法''继续强力推行。” 朱厚熜转身看向张居正,眼中杀意凛然: “若再有人敢阳奉阴违,宁王和阿歹就是下场!\" “微臣遵旨!” 第109章 大削蕃!!! 暮色渐浓,刑场上的血腥味被秋风卷向四面八方。 藩王们如丧家之犬,失魂落魄地走出刑场。 有的藩王双腿发软,需得仆从搀扶才能行走。 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下谁还敢违抗圣命\" 有的则阴沉着脸,低声咒骂:\"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更有甚者,目光闪烁,悄悄将几个心腹叫到一旁,压低声音道:\"看来得早做打算,联系\" 夜色中,各怀心思的藩王们渐行渐远。 一场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 当夜,秦王府邸的青砖地上散落着撕碎的奏疏残片。 老王爷攥着鎏金虎符的手青筋暴起: \"当年太祖爷分封天下,如今竟成了待宰羔羊!\" 他的世子捧着削减半数王府庄田的折子,喉结上下滚动: \"父王,张居正推行丈量法,咱们瞒报的万亩良田\" 话音未落,案上烛火突然明灭不定,窗外传来野猫凄厉的叫声。 与此同时,蜀王府中却飘出丝竹之声。 朱至澍斜倚在沉香榻上,由美姬喂着荔枝,听着师爷密报: \"殿下放心,咱们在泸州的私盐作坊已改由倭寇商船运货,那些东洋浪人可比漕帮利索多了。\" 他把玩着镶夜明珠的扳指,阴笑道: \"朱厚熜要杀头?倒不如让他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地头蛇。\" 而在晋王府,老迈的藩王颤抖着写下血书,命贴身太监快马送往鞑靼王庭。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竟是锦衣卫连夜巡查。 老藩王慌忙将密信塞进炭盆。 南京城的应天府尹接到密报时,正在批阅文书。信中写道: \"楚王与倭寇密会于吴淞口,以江南丝绢换取倭刀火绳。\" 他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白,想起白日里宁王炸成血雾的惨状,额角渗出冷汗。 案头的《大明律》被夜风掀开。 \"通敌者族诛\"的字样刺得他眼眶生疼。 这夜的紫禁城,司礼监值房的灯烛彻夜未熄。 郑继敏跪在满地灰烬前,默默拾起亲信的半块腰牌。 火盆里,尚未燃尽的密信残片上。 \"监察藩王\"四个字若隐若现。 他望着远处乾清宫的方向。 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将腰牌缓缓收入袖中。 当晨钟敲响时,第一道自请减俸的折子摆在了朱厚熜案头。 藩王们的马车驶出朝阳门,车轮碾过前夜的血迹,扬起漫天尘土。 而在东南沿海的暗礁深处,载满假币与兵器的倭船正趁着夜色启航。 …… 秋霜初降的深夜。 楚王的画舫静泊秦淮河畔,檀木桌上摆着削减王府庄田的黄册。 朱英?的指节捏得发白,青玉扳指在烛火下映出森冷的光: “张居正丈量土地的折子一递上去,咱们连喘气的地儿都没了!” 肃王朱绅尧突然掀开锦帘,枯枝败叶随着穿堂风卷进舱内。 舱外突然传来更夫梆子声。 “咚——咚——”三长两短,正是东厂夜巡的暗号。 …… 此时的紫禁城,乾清宫暖阁内,朱厚熜披着玄狐大氅,盯着墙上的《天下藩王图》。 郑继敏捧着密折跪在丹墀下,羊皮纸上“楚王勾结倭寇”的字迹还带着墨香。 朱厚熜忽然抓起一把细沙撒向金陵方向:“郑继敏,让那些王爷再蹦跶些时日。” …… 次日早朝! 礼部尚书刘健捧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 “启禀陛下,已有三十七位藩王自请削减赋税” 朱厚熜望着阶下躬身的群臣,案头的《大明律》被穿堂风掀开。 “藩王私蓄甲兵者斩”的条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三日后,朔风卷着黄沙掠过雁门关。 肃王的密使裹着貂裘穿越荒漠,却不知身后三十里处,锦衣卫的玄色披风正隐没在胡杨林里。 与此同时,秦淮河畔的醉仙楼。 蜀王的长史将一叠银票塞进倭寇头目手中。 窗外小贩叫卖糖炒栗子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街角茶摊的老丈,正是东厂番子易容。 深秋的某日,南京城突降暴雨。 楚王私军集结的鼓噪声里,朱厚熜将朱批奏折重重掷在龙案上。 墨迹未干的“谋反”二字在雨幕中洇开。 当京营铁骑踏碎藩王驻地的青瓦时,蜀王的私盐作坊正腾起冲天火光 而肃王写给鞑靼的密信,此刻正躺在司礼监的炭火盆里。 雨过天晴的清晨,朝阳将午门染成血色。 昨日还在密会的藩王们,此刻已被铁链串成一排跪在丹墀下。 朱厚熜抚着太祖皇帝留下的龙纹玉圭,望着阶下瑟瑟发抖的身影。 霜降后的金陵城,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 朝阳尚未升起,朱雀大街已被铁甲军戒严。 青砖缝隙里的霜花被踩成碎冰,混着血渍在晨光下泛着暗红。 午门外,八丈高的绞架在寒风中吱呀作响。 楚王朱英?被铁链拖出囚车时,绣着蟠龙的蟒袍已沾满泥污。 他抬头望着城楼上悬挂的\"谋逆者族诛\"匾额。 突然仰天大笑:\"朱厚熜!你不过是怕我们揭了老朱家的伤疤\" 话未说完,校尉的麻绳已套上脖颈。 与此同时,蜀王府内的景象更为惨烈。 东厂番子踹开藏宝阁的瞬间,朱至澍正将夜明珠塞进墙缝。 \"王爷留步!\" 领头的百户狞笑,绣春刀寒光一闪,王爷的左手连同扳指应声而落。 血泊中,二十余名美姬被铁链串成两列。 她们颤抖着被押往教坊司,哭喊声惊飞了王府池中的残荷。 雁门关外,肃王的密使被倒吊在关隘前。 锦衣卫用烧红的铁钳剜出他的双眼,嘶声拷问:\"鞑靼王庭派了多少细作? \"血珠滴落在脚下的《投诚密信》上,墨迹与血渍交融,将\"河套三城\"四个字染得模糊不清。 而在京城菜市口,三辆囚车缓缓驶来。 车上坐着的是参与密会的三位藩王,他们的冠冕已被扯下,发髻凌乱地披散肩头。 乾清宫内,朱厚熜盯着奏报上的\"伏诛者百三十七人\",将朱砂笔狠狠折断。 第110章 嘉靖新政,大国崛起!!! 窗外,东厂连夜抄家的火把映红了宫墙。 押送犯官家属的车队蜿蜒如长蛇。 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混着远处传来的哀嚎。 这场大削藩持续了整整七日。 …… 朱厚熜站在乾清宫蟠龙柱下,望着丹墀外翻滚的云层若有所思。 雷霆手段震慑、铁血手腕处置数名藩王后,皇城的暮鼓晨钟里少了暗潮涌动。 可他比谁都清楚,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案头摊开的《大明律》边角已卷起毛边。 朱批墨迹未干的变法条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六部衙门前几日还人声鼎沸的抗议。 随着锦衣卫连夜带走三名带头上书的御史,骤然化作了寒蝉噤声。 可当他翻开各地呈来的密报,江南士绅的私田仍在丈量时莫名起火。 北方漕运改革的账本总在交接时不翼而飞。 这些无声的抵抗,远比朝堂上的慷慨陈词更难对付。 \"陛下,刘健大人与海瑞御史求见。\"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尖细的嗓音惊破沉思。 朱厚熜接过茶盏轻抿,茶汤在宣德窑青花碗中荡开涟漪,正如他心中翻涌的筹谋。 待二人踏入殿中,刘健手中的密折还带着深夜誊写的墨香。 海瑞刚正不阿的面容上带着连日奔波的疲惫。 \"二位爱卿,官场陋规盘根错节,单是火耗归公一项,便牵扯十八省官员\" 话音未落,朱厚熜已将茶盏重重搁在黄杨木案上: \"朕要的不是清单,是药方!” 龙袍掠过满地金砖,他踱步至《天下舆图》前,指尖重重戳在应天府的位置。 \"就从漕运的''淋尖踢斛''、盐政的''官盐私卖''开刀!” “三个月内,朕要看到切实可行的革新之策。” …… 次日早朝,当\"增俸养廉\"的旨意掷地有声时。 宣政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朱厚熜看着那些惊愕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户部连夜核算的账本显示,将藩王们裁撤的奢靡用度削减十分之一,便足以将八品知县的年俸提高三倍。 这颗\"甜枣\"抛出去,既是安抚底层官员的手段。 更是悬在高官显贵头顶的利刃! 夜幕降临时,司礼监的太监们捧着新拟的《考成法》匆匆穿过长廊。 朱厚熜倚在龙椅上,听着远处更夫梆子声,目光落在案头未拆封的弹劾奏章上。 窗外秋雨淅沥,很快就要入冬。 他忽然想起王安石推行新政时的踌躇满志,最终却半途而废。 指尖捏起朱笔,在奏疏上批下\"留中\"二字,墨汁在宣纸上晕开。 这场变法,要的不是改弦易辙。 而是要将大明的筋骨一寸寸重塑,哪怕要用几代人的心血来浇灌。 晚秋的京城笼罩在细雨中,刘健与海瑞率领的查访队自正阳门鱼贯而出。 百余名锦衣卫甲胄铿锵地踏过护城河。 消息比快马传得更快。 暮色初临时,苏州拙政园的假山后。 年逾六旬的致仕尚书颤抖着将檀木匣埋进竹林深处,匣中藏着二十年来兼并田产的红契。 扬州盐商总舵内,掌柜们正将密信投入铜盆,跳跃的火舌贪婪地吞噬着\"孝敬银\"往来记录。 纸灰随着穿堂风飘上绘有《清明上河图》的屏风。 次日卯时,金陵秦淮河畔的得月楼刚揭下竹帘,二楼雅间便聚满了交头接耳的士人。 身着杭缎的富商将茶盏重重一搁: \"海刚峰那铁面阎王去了江南,怕是要掀翻半壁士绅!\" 邻桌的老学究推了推玳瑁眼镜,压低声音道: \"听说刘阁老随身带着洪武年间的鱼鳞图册,此番怕是要连宗藩勋贵的田亩都要重新丈量\" 话音未落,忽听得楼下传来马蹄声,众人纷纷探身张望。 见查访队的杏黄旗正刺破晨雾,向着江宁织造府方向疾驰而去。 吴地氤氲着栀子香气,与往日里商贾闭门、坊市冷清的景象迥异。 苏州阊门外此刻人声鼎沸。 青石板路上,挑着织机的匠人不再绕开行会的巡丁 他们将自织的云锦铺在竹席上,高声叫卖着\"无税新绢\"。 绸缎庄的掌柜攥着牙行失效的文书,望着街对面支起的临时摊位,额角沁出冷汗。 那些曾被行会苛税逼得走投无路的散商,如今正大摇大摆地晾晒染缸。 新裁的绸缎在风中翻涌如浪。 扬州漕运码头更是另一番光景。 戴着青铜镣铐的交趾俘虏排成蜿蜒的长队,将漕粮扛上码头,汗水浸透粗麻短褐。 而运河堤岸的柳荫下,本地百姓架起炭炉。 刚出炉的炊饼裹着酥脆的葱油,混着吴侬软语的叫卖声飘散开来。 漕帮头目拍案而起,却见官兵正将\"漕运新规\"的告示钉在牌坊上。 往日收取\"过闸费\"的关卡早已撤去。 商船往来如梭,船工们的号子声比往日更响亮。 当《流民复业令》的黄榜张贴在黄河渡口,浑浊的河水倒映着无数惊喜的面容。 往日蜷缩在破庙里的流民,此刻推着满载山核桃、野蜂蜜的独轮车,沿着新修的官道南下。 车轮碾过夯土路面的声响,与骡马脖颈的铜铃声交织成曲。 有人在车辕上挂起自制的酒旗,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太行佳酿\",引得过往商旅驻足。 官道旁的茶馆里,说书人敲着醒木赞叹: \"列位看官,这哪是难民,分明是行走的商队!\" …… 乾清宫。 朱厚熜的指尖沿着标满朱砂的驰道走向,忽听得玉带扣相撞的脆响。 工部尚书李东阳捧着描金奏匣疾步而入。 \"陛下请看!\"李东阳枯瘦的手指颤抖着展开舆图,交趾俘虏修筑的西南驿道、卫所兵丁修缮的中原驿站,在宣纸上织成细密的金线。 当泛黄的账册翻开,数字跃入眼帘: \"交趾囚徒日均筑路三里,卫所轮值修缮驿站六十处\" 李东阳忽然压低声音,眼中泛起泪光,续道: \"更妙的是募民工役之法,农闲时节招募青壮,每日一斗白米的工钱,竟让徐州官道的进度比原定快了两月!\" 第111章 若祖宗之法完美无缺,那为何如今官场腐败,百姓困苦? 朱厚熜摩挲着下颌的动作骤然停住。 东厂番子密报上的画面在眼前铺陈开来。 徐州城外的夯土路上,赤膊的老农们扛着石磙踏歌而行,腰间新制的皮钱袋随着步伐叮咚作响。 有人用柳枝在沙地上画着算筹: \"往常修堤要赔上半亩青苗,如今挣的钱能给娃买新襕衫!\" \"好个以工代赈!\"朱厚熜突然抚掌大笑。 他望着舆图上愈发清晰的交通脉络。 仿佛看见满载货物的商队沿着新道疾驰,听见南粮北运的漕船划破水面的声响。 江南梅雨季,雨帘如幕垂落紫禁城。 当海瑞的八百里加急奏报裹着潮湿水汽呈至御案时。 朱厚熜正将青瓷茶盏凑近烛火,看茶汤里沉浮的雨前龙井。 奏匣开启瞬间,一股墨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展开泛黄的宣纸,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在烛光下如蚁群攒动。 \"应天巡抚田产隐报三千顷,黄册所载不足十之一二;两淮盐运司账外私盐,历年积银逾二十万两\"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奏疏上用朱砂圈出的罪证。 那些隐匿田亩的地契编号、私盐交易的暗账日期,像一根根银针扎进他眼底。 忽有薄纸自奏疏间滑落,却是两张皱巴巴的桑皮纸。 一张上字迹工整,墨色浓淡相宜: \"新皇改制万民欢,赋税轻徭米粮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盛世重临天地安。\" 另一张显然仓促写就,墨迹晕染未干,歪斜的笔画间还沾着草屑: \"海瑞巡街查蛀虫,健公执笔定章程。青天大老爷,还我好年成!\" 朱厚熜将两张民谣捧在掌心,久久凝视。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海瑞顶风冒雨丈量田亩的身影,听见刘健深夜校订律法的咳嗽声。 更望见街头巷尾百姓围聚传抄新政告示的场景。 窗外雨势渐歇,月光穿透云层,将\"青天大老爷\"几个字照得发亮。 …… 养心殿,朱厚熜将海瑞的密折缓缓拢入广袖。 他立在乾清宫露台,看暮色如墨渐渐浸染京城 千家万户次第已经亮起烛火。 新麦蒸饼的甜香裹挟着槐花气息漫过宫墙,那是正阳门夜市的烟火。 顺着宫墙根飘来孩童清亮的笑闹,混着货郎\"桂花糖糕\"的叫卖声。 还有茶馆里的说书人拍响醒木: \"列位!且听这新皇变法如何\" 话音未落,便被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淹没。 远处护城河上,商船挂着\"免税通行\"的灯笼破浪而行。 船工们的号子惊起一群白鹭! …… 养心殿。 朱厚熜望着渐暗的天际,晚霞如血,想起数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廷议。 御史台官员被革职时掷地有声的谏言。 内阁深夜不灭的烛火,还有自己在舆图前反复推演的新政条陈 此刻都化作宣武门外挑灯夜读的寒门书生! 化作苏州织机坊里新染的彩绸! 化作黄河堤岸上老农数着工钱时眼角的笑纹! 晚风掀起他的明黄衣角,远处传来更夫\"天下太平\"的梆子声。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不是史官笔下的溢美之词,而是千万百姓捧着粗瓷碗时的满足。 …… 立冬刚过,寒意愈发浓重。 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覆着一层薄霜。 早朝之上,气氛却热烈。 朱厚熜高坐御座,目光扫过殿下群臣。 那些积极拥护变法的大臣们,个个意气风发。 杨廷和挺胸抬头,启奏: “陛下,新的科举制度推行后,各地寒门士子踊跃赴考,人才辈出,实乃我大明之幸!” 户部尚书钱有庆也紧接着出列,手中捧着账册,满脸得意: “陛下,按照变法后的税收政策,江南一带的赋税收缴不仅更加顺畅,且收入比以往增加了两成有余 ,国库愈发充盈。” 在这些大臣们的奏报声中,次辅杨一清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却难掩欣慰。 他深知这些成绩来之不易,每一项新政的推行,都凝聚着无数的心血与谋划。 反观那些清流们,此刻却如置身冰窖,脸色阴沉得可怕。 翰林院掌院学士紧握着朝笏,向前迈出一步,语气激动: “陛下,变法虽见小利,却坏了祖宗传承百年的根基。” “科举改制,使得猖狂子弟涌入朝堂,朝堂风气恐被扰乱;” “税收变革,更是乱了祖制章法,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都察院御史也随声附和:“陛下,臣等一心为国,祖宗之法不可轻易更改。” “如今变法,看似利好,实则暗藏隐患,还望陛下三思!” 朱厚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冷冽: “祖宗之法?若祖宗之法完美无缺,那为何如今官场腐败,百姓困苦?” “朕推行变法,就是要革除弊病,让大明繁荣昌盛!” “尔等口口声声为了国家,却因循守旧,阻碍变法,到底是为了大明,还是为了你们自己的私利?” 这时,杨一清上前一步。 向朱厚熜行了一礼,缓缓说道:“陛下息怒,诸位大人,时代在变,治国之策也需与时俱进。” “如今变法初见成效,万民拥戴,这是顺应民心之举。” “若一味抱着旧规矩不放,如何能应对当下的困境?” 清流们被杨一清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但心中依旧不服,有人小声嘟囔: “不过是为了迎合圣意,出卖祖宗罢了。” 这话虽轻,却还是传入了朱厚熜的耳中。 他怒目而视:“大胆!在朝堂之上还敢妄言,诋毁变法。” “来人,将此贼拖下去犬决!以儆效尤!” 随着朱厚熜的一声令下,两名侍卫迅速上前,将那名清流官员拖出了朝堂。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寒风卷着碎雪拍打在奉天殿的朱红廊柱上。 次辅杨一清刚驳斥完清流的谏言。 户部尚书钱有庆已抱着镶金漆边的奏匣趋步上前。 \"陛下!\" 钱有庆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随即展开的奏疏,禀道: \"今岁全国秋收账簿已核验完毕,南直隶稻米亩产增至三石七斗,湖广新垦良田五十万亩!” 第112章 朱厚熜:记住,能让百姓吃饱饭的,才是祖宗真正的规矩! “就连往年贫瘠的山西,冬小麦产量也比去岁激增两成!” 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珠,将泛黄的户籍册铺陈在御案: \"自摊丁入亩、兴修水利以来,流民复业者逾百万,各地粮仓皆堆至仓顶!” “连往年需漕运接济的陕西,今岁都有余粮三十万石待售!\" 朱厚熜的指尖重重按在舆图上的粮仓标记处,仿佛能透过宣纸触摸到堆积如山的粮垛。 记忆突然翻涌刚刚穿越过来的隆冬。 他曾见过冻毙在城下的老妪,百姓易子而食…… 而此刻,钱有庆展开的捷报里,字字句句皆是丰年盛景。 苏州府新筑的粮仓用上等楠木搭建。 扬州漕船满载的不再是赈灾粮,而是运往北方的丝绸茶叶。 \"陛下,更有奇事!\" 钱有庆压低声音,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 \"山东布政使命人绘了《丰年行乐图》,百姓在打谷场载歌载舞,孩童捧着白米团子嬉笑,老叟醉卧谷堆旁\" 画中,穿着粗布麻衣的农人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晒谷场的竹匾里,金黄的稻谷堆成小山。 远处炊烟袅袅升起,好一幅太平盛世的画卷。 殿外的风雪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那些曾激烈反对变法的清流们,此刻面面相觑,脸色比檐角的残雪还要苍白。 都察院御史张俜捏着谏章的手微微发抖,纸上\"变法祸国\"的墨迹被冷汗晕开? 翰林院编修王夫子望着御案上堆积的丰收奏疏。 终究将到嘴边的反驳咽了回去。 朱厚熜缓缓起身,走到殿前石阶。 雪不知何时停了,京城万家灯火渐次亮起。 飘来阵阵新麦馒头的香气。 他想起推行青苗法时,多少官员暗中抵制。 疏浚运河,黄河时,又有多少人上书阻拦。 而如今,这些努力终于化作百姓粮仓里的稻米。 化作孩童手中的热食,化作天下无饥民的盛世图景。 \"传朕旨意。\" 着礼部祭天,告慰列祖列宗;开仓放粮,赈济邻邦!” “凡在变法中兴修水利、劝课农桑的官员,皆可升迁!\" 朱厚熜转身看向阶下群臣。 目光扫过钱有庆通红的面庞、杨一清欣慰的笑意。 最后落在那些低垂着头的清流身上: \"记住,能让百姓吃饱饭的,才是祖宗真正的规矩!\" …… 宣政殿内。 朱厚熜盯着舆图上交趾与鞑靼,女真盘踞的疆域。 \"陛下,漕运衙门已备好千艘粮船。\"钱有庆的声音打断了朱厚熜的思绪。 \"江南新收的稻米,可分三路运往九边重镇。” “徐州粮仓作为枢纽,可囤积百万石粮食,足够二十万大军三月之需。\" 首辅杨廷和展开一卷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满密密麻麻的标记: \"交趾地处湿热,冬季瘴气稍歇,正是用兵良机。 “臣已命广西总兵暗中集结五万精兵,只待粮草一到,便可直取升龙府。至于女真\" 他顿了顿,手指移向东北方向: \"奴儿干都司的将士们已在结冰的松花江畔打造战船,待来年开春,水陆并进。\" 朱厚熜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窗外纷飞的大雪。 这场雪,或许正是天赐良机。 交趾的叛军在冬日必定放松警惕,而女真部落也会因严寒龟缩在营帐之中。 \"传旨!” “命工部连夜打造三万副棉衣,务必在十日内送往广西前线。” “再令锦衣卫密切监视交趾的动向,但凡有异动,立刻奏报。\" 又转头对钱有庆道:\"粮食转运事关重大,沿途增设驿站,每百里设一粮库。” “若有贪污克扣者,斩无赦!\" 群臣见朱厚熜如此雷厉风行,心中暗自赞叹。 他们深知,这场战争不仅是领土的扩张,更是变法成果的试金石。 …… 当夜,京城的漕运码头灯火通明。 满载粮食的船只一艘接一艘驶出港口,船头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 岸边,交趾俘虏们在明军的监视下搬运粮袋。 他们低声咒骂着寒冷,却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悄然逼近自己的故土。 与此同时,海西,野人女真还沉浸在冬日的安逸之中。 他们围着火堆烤肉饮酒,丝毫没有察觉,大明的军队已经在松花江畔厉兵秣马。 只等冰雪消融的那一刻,便会如猛虎下山般扑来。 …… 而在紫禁城的书房里,朱厚熜仍在彻夜谋划。 他看着舆图上的每一处细节,计算着粮草的供应、军队的调动。 甚至连战后的治理都已在心中勾勒出蓝图。 这几场战争,他志在必得。 烛火在蟠龙纹烛台上明明灭灭。 朱厚熜的目光却始终钉在舆图上纵横交错的黄河水纹处。 当鎏金托盘叩在黄花梨书案的脆响惊破寂静,他才发现窗外月色已浸透雕花木棂。 \"陛下,高丽使团今晨刚抵应天府。” 太监佝偻着腰,托盘里的玉牌泛着温润的光。 最末那枚嵌着东珠的玉牌尤其夺目, \"这位金氏公主年方二八,据说是高丽王最宠爱的幺女。\" 朱厚熜指尖摩挲着玉牌边缘的缠枝纹,忽然想起三日前兵部奏折里提到的高丽局势。 北风裹挟的湿气似已漫进养心殿。 他望着舆图上隔海相望的疆域,那里是进攻两大女真的咽喉要道。 而高丽的粮草补给或许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 寝殿里垂落的鲛绡帐幔浮动着沉水香,金氏公主跪坐在波斯绒毯上,发间步摇随着颤抖的肩线轻晃。 当明黄衣角掠过眼前时,她抬眸望见帝王。 \"陛下,臣妾自幼习汉礼……\" 她刻意放缓的汉语里带着海盐的味道。 \"曾临摹过陛下御笔亲书的《敬一箴》。\" 朱厚熜解开盘扣动动作微顿。 案头那卷《敬一箴》是他上月才赐给内阁的训诫。 指尖拂过她后颈细腻的肌肤,他忽然想起舆图上那些尚未标注的港口。 或许该让李东阳命工匠绘制新的海图了。 金氏公主枕着龙纹锦被,望着帐顶金线绣的五爪金龙。 朱厚熜上了龙床,直接把金氏公主搂进怀里。 第113章 海瑞也有为难时 朱厚熜的指尖绕着她垂落的青丝,道: “听闻高丽多奇珍异宝,更有不少擅长造船的能工巧匠?” 金氏公主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温顺地将脸埋入他胸前,声音软糯: “回陛下,高丽确有许多能工巧匠,所造海船在海东也算精良。” “若陛下喜欢,臣妾愿修书一封,让父王挑选最出色的匠人,进献给陛下。” 她睫毛轻颤,偷偷抬眼观察着朱厚熜的神色,又补充道 “高丽的海盐、香料也闻名遐迩,若陛下能庇佑高丽,往后这些物资,定会源源不断送入大明。” 朱厚熜闻言,轻轻捏了捏金氏公主的下巴。 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 “朕能护高丽一时,也能……” 话语戛然而止,他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让它消失在这舆图之上。” 金氏公主浑身发冷,却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 “陛下天威,高丽愿永为大明藩属,绝无异心。” “臣妾在这深宫之中,只求能常伴陛下左右,为陛下分忧。” 说着,她将头重新埋进朱厚熜怀中。 心中却暗暗祈祷着高丽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得以保全 。 朱厚熜伸手轻抚她的后背,目光却望向窗外深邃的夜空。 高丽这枚棋子能让他在灭女真,东瀛的棋局中,走出更加精妙的一步。 …… 时光流转,凛冽的冬日在不知不觉间渐渐褪去了它的锋芒,逐渐削薄。 转瞬之间,现在已然到了嘉靖二年。 翌日,今日不朝。 在之前几个月,朱厚熜杀了几个以清流自诩的官员,尤其是对藩王们进行了强有力的威慑之后,整个朝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所笼罩。 朝臣们各个噤若寒蝉,往日里或激昂或隐晦的议论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看上去战战兢兢,行事更是兢兢业业。 毕竟,帝威难测,伴君如伴虎。 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也正因如此,内阁与六部的运转倒是显得顺畅了许多。 朱厚熜抓大放小。 在这看似平静的局势下,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上午时分,阳光轻柔地洒落在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朱厚熜并未让太监和宫女们跟随侍奉。 而是独自一人,身着一袭素色常服,信步来到了金水桥护城河的河岸。 护城河里的鱼儿,与御花园中那些养尊处优、供人观赏的锦鲤截然不同。 这些野生鱼在这自然的水域里历经风雨,生性极为机警。 每一次鱼钩落下,溅起的细微水花,都会让它们瞬间警觉。 你永远不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究竟会有一条什么样的鱼儿会上钩。 这种未知带来的惊喜,让朱厚熜饶有兴致。 他静静地坐在河岸,手持钓竿,眼神专注地盯着水面。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那放置在一旁的木桶里,已然收获颇丰,钓上了20多尾鱼。 仔细看去,桶中的鱼种类繁多,有身姿灵动的鲫鱼。 有浑身带刺的鲶鱼,还有鳞片闪烁着五彩光芒的不知名小鱼。 就在朱厚熜专注于垂钓之际,只见王永脚步轻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朱厚熜的身侧。 他微微俯身,神色恭敬,压低声音禀告道: “陛下,海瑞大人在外求见,正候着陛下的旨意呢。” 朱厚熜的目光并未从护城河里的鱼漂上移开,只是随口应了句:“让他进来。” 言罢,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似乎那小小的鱼漂承载着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 “遵旨!”王永领命后,赶忙退下安排。 俄顷,海瑞在太监的引领下,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午门。 他神色庄重,目不斜视,沿着熟悉的宫道匆匆前行。 不多时,便来到了朱厚熜的身后。 海瑞正欲躬身下拜。 恰在此时,朱厚熜似有所感,转过头来,对着海瑞轻轻摆了摆手。 海瑞见状,心领神会,立马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就在这一瞬间,护城河里的鱼漂突然急速下沉。 朱厚熜迅速起杆。 只见一尾大草鱼奋力挣扎,将鱼线绷得笔直。 那草鱼力量不小,一时间竟与朱厚熜形成了僵持之势。 朱厚熜紧拽着鱼竿,双脚稳稳站立。 一寸一寸地将大草鱼往岸边拉。 一旁的太监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 待大草鱼靠近岸边,眼疾手快地将其收进水桶之中。 钓上这尾足有八斤多重的大草鱼后,朱厚熜决定收竿。 他将鱼竿递给一旁等候的王永,随后缓缓起身,目光转向海瑞,开口说道: “海爱卿,走,随朕去养心殿。” “微臣遵旨。”海瑞应道,二人便一同朝着养心殿走去。 抵达养心殿后,海瑞从袖中取出手中的奏折,双手呈上,递与朱厚熜,而后开口禀道: “启禀陛下,两京一十三省,如今已有半数以上的土地重新丈量完毕。” “在此次丈量过程中,微臣查获诸多作奸犯科的大士族已被微臣依法抓捕,并判处刑罚。” 海瑞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其中,获死刑者多达七十六人,这些人中,不乏朝中官员的家族。” “京师之中有多少人被抓?”朱厚熜神色平静看向海瑞,问道。 “回禀陛下,京师被问罪者共计三十二户。” “依照陛下之前的旨意,这些人的家产现已全部充公。”海瑞回禀道。 朱厚熜微微点头,又接着问道: “现在查出来一共有多少户涉及此事?又有哪些人是你觉得难以处理的?” 海瑞执法如山,今日进宫求见,想必是遇到了连海瑞都觉得棘手的案子。 海瑞听闻朱厚熜的询问,恭敬回禀道:“陛下,此次涉及跑马圈地的皇亲国戚,其中竟有三位与成化帝辈分相当。” “他们倚仗皇亲身份,肆意跑马圈地,侵占大量良田。” 海瑞说到此处,语气略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陛下,对于这些人,是将他们抓进宗人府,还是……” 海瑞欲言又止。 第114章 杀杀头,抄抄家,甚至灭灭族,那也是很正常的!!! 朱厚熜听闻,眼神瞬间变得冷峻,道:“宗人府从此废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朱厚熜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无需顾虑太多,凡是跑马圈地面积超过一万亩者,一律满门抄斩!” 海瑞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心中暗自思忖,陛下此次的决断,当真是果决狠辣。 海瑞只觉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又跳,他太清楚,这些皇亲国戚长期以来的跑马圈地恶行,已然彻底激怒了圣上。 若非如此,以陛下平日的沉稳,断不会对这些皇亲下此狠手。 “身为皇亲国戚,本应以身作则,却知法犯法,应罪加一等!” 朱厚熜面色阴沉,声音虽淡,却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微臣遵旨!” 海瑞赶忙躬身一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有了皇帝这般明确且强硬的口谕, 接下来他也无需再过多担忧各方势力的阻碍。 …… 次日,晨曦破晓。 紫禁城便已被唤醒,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今日乃是早朝之日,亦是嘉靖二年的第一次朝会。 万象更新,整个帝国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处处蒸蒸日上。 朱厚熜身着华丽庄重的龙袍,头戴冕旒,精神抖擞地登上朝堂。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早已整齐排列。 待朱厚熜落座,众人纷纷跪地叩拜,声音整齐划一,响彻大殿: “陛下功盖汉武,万岁万万岁!” 对于这些马屁,朱厚熜心中透亮,比谁都明白其中的虚实。 朝堂之中,文武百官派别林立,错综复杂。 这一声声高呼之中,有多少人是出自真心实意地奉承自己? 又有多少人在心底暗自觉得自己好大喜功? 不过是碍于皇权,不得不随声附和罢了。 依据东厂呈递上来的详细记录,朱厚熜知晓,有些大臣在私下里对建设大明水师一事颇有微词。 他们认为,建设水师耗费的银子数额巨大。 这些钱财若是用于改善民生,能带来更为直接的益处。 这些大臣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的利益。 却未能洞察建设大明水师对于整个帝国深远的战略意义。 可朱厚熜并未即刻追究这些私下议论的大臣。 因为他清楚,这些人即便心中有不满,也仅仅敢在私下里抱怨,绝不敢公然在朝堂之上把这些话说出来。 毕竟,要让这些大臣真正认识到大明水师对于帝国的重大好处,还需要假以时日。 “有本早奏,无本卷帘退朝!” 殿前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声音高亢地在宣政殿内回荡。 余音未落,只见海瑞神色严肃,脚步匆匆地从朝臣班列中疾步走出。 他身姿挺拔,抱拳举过头顶,朗声道:“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准奏!”朱厚熜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回应道。 海瑞向前迈出几步,站定在宣政殿下,禀告道: “陛下,微臣要弹劾首辅杨廷和,其公然包庇门生故吏,任由他们在地方上巧取豪夺,鱼肉百姓,致使民怨沸腾。” “同时,微臣还要弹劾次辅杨一清,其在主持商业改革期间,举措太过放纵,未能有效把控局面。” 海瑞微微一顿,神情越发凝重,接着说道: “如今市面上物价飞涨,与去年同期相比,已然上涨两成之多,就连关乎民生的粮价,竟也翻了一番!” “陛下,长此以往,百姓生活必将愈发困苦,国家根基亦会动摇,恐将陷入国将不国的境地啊!” 海瑞这番言辞犀利的弹劾之语落下,整个宣政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殿内的文武百官,无论站在哪个位置,都被海瑞这大胆的举动震惊得瞠目结舌。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在嘉靖二年的第一次朝会之上,海瑞竟直接将矛头对准首辅和次辅。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朱厚熜静静地审视着朝堂下的文武百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这朝堂之上,向来是各方势力龙争虎斗的舞台,各方利益纠葛错综复杂。 海瑞此人,朱厚熜心中有数,他既非彻头彻尾的变法派,也不属于清流一党。 而是个认准了理就不回头的“一根筋”。 此次海瑞竟将矛头直指首辅杨廷和与次辅杨一清,朱厚熜自然不会贸然轻信。 毕竟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之中,海瑞极有可能被其他派别,甚至是那些自命清高的清流当作手中的枪,随意摆弄。 说不定只是听闻了些许风声,便信以为真,冲动行事。 对于海瑞呈上的某些奏折,朱厚熜向来是要打些折扣的。 可不可忽视的是,当下市面上物价确实较去年有了大幅抬升。 这已然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必须加以处理。 “无奸不商”,这句流传千古的话,在朱厚熜看来,确实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之一。 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倘若行事太过肆无忌惮、过分贪婪,就必须给予严厉打击。 挑选几个典型的刺头,杀一杀他们的气焰,以儆效尤,也好让这混乱的商业局面有所收敛。 杀杀头,抄抄家,甚至灭灭族,那也是很正常的。 自变法拉开帷幕,大明的民间商业便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焕发出勃勃生机。 无数人借此东风,在商海之中乘风破浪,收获了财富,实现了阶层的跃升。 可这股商业热潮在推动经济发展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一个后果——贫富差距开始逐渐拉大。 但从宏观层面审视,这场变法对于整个大明帝国而言,无疑是利远大于弊。 变法为帝国的经济注入了新的活力,拓展了财政收入的来源。 绝不能因为出现了诸如贫富差距这类看似棘手的小问题,就因噎废食,轻易放弃变法。 海瑞此次在朝堂上的弹劾举动,动静颇大。 文武百官们原本都在暗自揣测皇帝的心思。 当看到朱厚熜并未当即做出裁决时,各方势力纷纷迫不及待地粉墨登场。 第115章 伴君如伴虎!! 一时间,朝堂上形成了鲜明对立的两派。 有人言辞激烈地攻击海瑞,指责他行事鲁莽、诬陷重臣; 而另一边,也有人旗帜鲜明地拥护海瑞,赞扬他敢于直言、不畏权贵。 整个宣政殿内,众人各执一词,纷纷扰扰,吵得不可开交。 在朱厚熜眼中,这朝堂之上的局势愈发有趣起来。 他深知,要想真正看清朝中错综复杂的正治斗争,就需让这些朝臣们尽情地表演。 宣政殿本就是文武百官施展权术、角逐利益的舞台。 在这里,各路人马纵横捭阖。 或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合纵连横,或是为了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而作为皇帝,他便是这场权力棋局中的最高仲裁者。 他的职责,便是维持各方势力之间的平衡。 既不能让某一方势力独大,威胁到皇权统治; 也不能任由另一方太过弱小,致使朝堂失去制衡。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正争得面红耳赤时,朱厚熜轻咳一声,霎时间,大殿鸦雀无声。他目光投向海瑞,开口道:“海瑞,你说杨廷和纵使其门生故吏巧取豪夺,可有真凭实据?” 海瑞肃然回禀:“陛下,前些日子,微臣与礼部刘大人奉您旨意清查天下士族土地,发现诸多州府物价大幅上扬。” “尤为值得注意的是,那些物价上涨最迅猛之处,任职知州、知府乃至布政使的,多是杨廷和大人的门生故吏。” “依微臣之见,这物价上涨,必定与盐铁官营之政下的贪腐脱不了干系!” 朱厚熜闻言,转而看向杨廷和,质问道:“杨廷和,你作何解释?” 杨廷和赶忙跨出班列,叩首道:“陛下明鉴,海瑞此举分明是以偏概全!” “帝国境内物价,尤其是米价有所上涨,但百姓收入亦在增长,且增幅超过物价。” “海瑞所查之处,确实有不少地方官员与微臣有师生之谊。” “可微臣身为三朝元老,门生遍布天下,若他们中有作奸犯科者,又怎能将罪责全算在微臣头上?” “微臣每日勤勉办公,处理全国送来的奏折足有五百件之多,一心只为朝廷。” “若微臣有任何不法之举,甘愿领罪!” 杨廷和话音刚落,文华殿大学士费宏率先跨出班次,叩首道: “陛下明察,杨阁老总领内阁十数载,每日寅时入朝酉时方退。” “臣曾亲见其病中犹抱牍批红,此等公忠体国之心,岂容以‘纵徒贪墨’四字轻诬?” 翰林院掌院学士张璁亦趋前附议: “陛下,海瑞所言物价腾涌,臣亦有所闻。” “然江南诸府因推行市舶司改制,商贾云集百业兴旺,百姓手中银钱增多。” “物价随市井繁荣而涨,恰是变法初显成效之兆,岂可单归咎于地方官吏?” 朱厚熜目光掠过班列中微微颔首的六部尚书。 他早知杨廷和门生故吏遍天下,却通过东厂密报得知,这些官员任免多循科举旧例。 杨廷和从未明目张胆结党营私。 此人深谙帝王权术,虽恋栈权位,却始终让“清誉”二字悬于朝堂之上。 譬如去年江南水灾,杨廷和力排众议截留漕粮赈灾。 虽被言官弹劾“擅专之罪”,却实实在在救了三十万黎民性命。 “啪”的一声,朱批奏折重重拍在黄梨木龙书案上。 “杨廷和、杨一清,你们说市舶司改制后,关税银两分流入内库,八分充作江南织造局工本,可为何苏州织工近日连番罢织?” 他忽而转向左侧老臣,“杨一清,你该当知道各省解来的市舶税银,为何比预估少了三成?” 杨一清花白胡须微微颤动,向前两步: “陛下容禀,变法之初,沿海莠民勾连番商私开牙行者甚众,臣已着苏州巡按彻查十二处走私窝点……” “够了!”朱厚熜猛地打断,抓起案头《大明会典》甩向丹陛。 “朕要的是成效!不是让你们在江南演‘猫鼠戏’!” 他忽而冷笑,“海瑞弹劾你们门生贪腐,你们说市井繁荣;朕问税银短少,你们又扯走私猖獗” “合着变法好处全在你们嘴里,弊端全是下面人胡闹?” 殿中气温骤降!!!! 朱厚熜忽而放缓语气,指节敲了敲海瑞呈送的《贪墨纪实》: “朕非苛察之君,知道‘水至清则无鱼’。” “但变法是国策,是要让国库鼓起来、边军强起来、百姓活得下去!” 他忽而站起身,朗声道: “杨廷和,你荐的杭州知府周应宾,任上关税多收两成,却纵容盐枭私卖官盐。这叫‘功过相抵’?” “明日起,着海瑞兼领变法稽查使。” “凡变法所涉州县,许他‘风闻奏事’!” 杨廷和猛然抬头,与阶下海瑞目光相撞。 他不得不佩服帝王心术。 既借海瑞之刀剔除变法蛀虫,又留着自己推行新政。 不过是要让“清流”与“能臣”如磨盘两扇,把变法的麦子碾得更细罢了。 “陛下圣明。” 杨廷和叩首时,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 他听见身后户部侍郎胡世宁松了口气,听见大理寺卿王用汲在靴子里磨动象牙算筹。 这朝堂,终究是帝王的棋局。 而他这颗棋子,既要在棋盘上攻城略地,又得防着被帝王的手指随时拨到边角。 杨一清躬身道:“陛下明训,臣等知罪。” “迩来市舶改制虽兴,然奸商挟资本勾结胥吏,致使物价腾踊,实乃内阁调度失当。” “臣已与首辅大人、礼部刘公、工部李公议定:即日起于十三布政使司设‘商税监察司’。” “凡绸缎、茶叶、瓷器诸大宗贸易,均需备案通关文牒” “若有抬价逾三成者,抄没货值充公!” 朱厚熜盯着杨一清 此老乃四朝元老,素以“清白”自诩,去年山西旱蝗,他曾典卖祖田捐出三千石粟米。 可此刻听他将杨廷和、刘礼部、李工部一并扯入。 分明是要以“内阁共议”之姿,将海瑞的弹劾消解于“集体责任”之中。 第116章 整顿二杨! 这抱团之势,比之贪腐更让人生厌。 “设监察司?” 朱厚熜忽而冷笑,“朕问你,去年应天织造局强占民田三十顷,主事者可是你荐的人?” 杨一清身形微震,额头已见细汗: “那是……属下失察……”“失察?” 朱厚熜:“你们口口声声‘管控商人’,却纵容官吏借变法之名鱼肉百姓!” “商人逐利固然可恶,可若不是你们这些‘管商人的人’开了贪墨之门,他们哪来的胆子?” 殿中空气骤然凝固。 杨廷和忽然跨前半步,朝杨一清使了个眼色,转而躬身一拜: “陛下息怒,臣等请罪之余,亦有一策可平物价……” “够了!”朱厚熜忽而站起身,龙袍扫过御阶。 “朕看你们不是要‘管商人’,是想‘管朕’!” “告诉你们,从今日起,各省设巡抚一职,代朕巡行地方!”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杨廷和瞳孔骤缩:巡抚一职古来未有 若让此等钦命之官总揽一省军民政务,岂不是要架空三司? 只听朱厚熜继续道:“巡抚例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衔,可‘便宜行事’!” “管你是布政使、指挥使,还是什么门生故吏,巡抚都能参奏!” 他忽而盯着杨一清,道: “退朝后,你去查察京师物价。” “至于商税么……以后直接解送内库,由朕派锦衣卫监收。” 杨一清猛然抬头,与杨廷和对视一眼。 这分明是要用“巡抚”分拆地方权力,用锦衣卫切断内阁与商税的联系。 皇帝看似在敲打商人,实则是要将内阁触手从变法实务中拔出。 可当他听见“锦衣卫监收商税”时,又不由得在心底暗叹! 帝王终究是要让“厂卫”“清流”“能臣”三方互相撕咬,才好稳坐中枢。 “陛下,巡抚初设,恐地方一时难适……” 杨廷和试图开口,却被朱厚熜挥手打断: “退朝!” …… 养心殿。 朱厚熜揉了揉眉心,示意近侍太监捧来《大明律》修订稿。 烛光下,“禁官商勾连”“设巡抚巡按”等新条用朱笔圈得通红。 他知道,商人势力如江河之水,堵不如疏,但必须用三司、巡抚、厂卫织成铁网。 “去告诉海瑞。” 朱厚熜忽然吩咐: “让他草拟《巡抚条例》,限三日内呈进。” 说完,他望着殿外渐白的天际,想起昨夜东厂密报里提到的“江南商团献寿礼于内阁六部”。 看来这“巡抚制”,不仅要管商人,更要管那些以为“抱团就能稳如泰山”的老狐狸们。 …… 次日未时三刻,正阳门下骤起喧嚣。 杨一清亲率锦衣卫缇骑封锁米市街。 绣春刀出鞘声惊飞檐下鸽群。 杨一清看着粮行老板们青白的脸色,忽而冷笑: “昨夜子时三刻,你们往城西仓库转运私粮时,可曾想过今日?” 锦衣卫们如鹰隼般扑向各个粮铺。 从柜台暗格、地窖夹层搜出的账本堆成小山。 墨字间“市舶司王大人分三成”“布政使李公抬价授意”等记载触目惊心。 “杨大人!我等遵令囤积,实乃……” 最大的粮行东家赵富年膝头抖得撞响秤杆,话未说完便被锦衣卫掌嘴。 杨一清从袖中抽出皇帝亲批的《禁囤积令》,道:“陛下早有明训,米粮囤积超百石者,以‘谋反’论!” 他瞥向街角缩成一团的米商们,忽然提高声音: “把人犯与账本一并押往午门,待陛下亲自发落!” 消息传到内阁时,杨廷和正在批阅苏州织工复工奏折。 听闻城西三十余家粮行被抄,他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这老货倒是雷厉风行。” 身旁中书舍人小心翼翼道:“听说搜出的账本里,有涉及浙江市舶司的……” “住口!” 杨廷和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值房紧闭的窗棂,忽而放软声调: “去告诉户部,明日起在应天、扬州设‘平准仓’,调漕粮十万石平价抛售。” “免得有人说咱们只会抓人,不会平抑物价。” …… 申时初刻,午门广场已聚满百姓。 杨一清扶着朱漆围栏,看着锦衣卫将赵富年等人枷号示众,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喊: “杨大人前年还给赵家题过‘义商’匾额!” 杨一清指尖微微发颤,却见海瑞不知何时站在身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杨大人这把火,烧得够旺啊。” 海瑞的官服补丁摞补丁,与他簇新的孔雀补子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依我看,这些商人背后的‘线’,恐怕更该烧一烧。” 杨一清转身时,道:“海大人只管监察,老夫只管执法。” “海大人与其盯着老夫,不如多查查东厂送来的‘密报’,为何总是慢半拍?” …… 暮色苍茫,朱厚熜在乾清宫翻阅抄没的账本。 当“杨一清长子收赵富年赠田二十顷”的记载映入眼帘。 他将奏报推给旁站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你说,杨阁老这是‘以身作则’,还是‘弃车保帅’?” 王永躬身为皇帝添茶,回禀道: “陛下明鉴,杨大人今晨已上本,将长子逐出族谱了。” “逐出族谱?”朱厚熜微微一愣。 “他倒真是快刀斩乱麻。” 随后,续道: “传旨下去,赞杨一清‘执法公允’,赐蟒纹补服。” “至于那些账本里提到的官员让海瑞去查,务必要查得干干净净。” …… 亥时三刻。 杨一清独坐值房,看着案头皇帝新赐的蟒纹补服,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随侍小厮要去请太医,却被他摆手止住。 他摸出袖中那张被撕成两半的地契,正是今早从长子手中夺来的二十顷良田。 随后望着墙上先帝御赐的“忠勤体国”匾额,喃喃自语: “陛下要的,从来不是清白的能臣,而是听话的棋子啊……” …… 是夜,正阳门米价应声而落。 只是百姓们不知道,那些被抄没的粮库里,除了囤积的白米。 还有半箱来自西洋的玻璃珠,那是准备献给太后的寿礼。 第117章 朱厚熜:该杀的杀,该罢的罢,莫要让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而在紫禁城深处,朱厚熜正对着《官员弹劾名单》微笑。 他知道,这场“抓奸商”的戏码,不过是变法棋盘上的第一步。 …… 次日清晨,当杨一清拖着病躯入宫时,却见午门外跪满了身着儒衫的商人代表。 为首的徽商领袖胡文斋叩首流血,高呼 “愿以身家性命保赵富年等人性命” 杨一清扶着门廊石柱顿足:“愚蠢!当此圣怒之际,竟敢聚众要挟朝廷?” 话音未落,便见海瑞带着六科给事中疾步而来,手中弹劾奏疏已写得密密麻麻: “杨大人,这些商人来得蹊跷,昨夜西城巡夜士卒竟无一人察觉异动,此中必有官绅勾连!” 金銮殿内,朱厚熜看着阶下瑟瑟发抖的胡文斋,忽而轻笑: “朕前日刚抓了奸商,你们今日就来‘请愿’?是觉得朕的锦衣卫不够多?” 他随手翻开海瑞的奏疏,目光扫过“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收商银三千两”的记载。 忽然将奏疏甩向刑部尚书: “限你三日内查清此事,若再拖延,就把你丢进诏狱去审!” 退朝后,杨廷和在文华殿后廊拦住杨一清,袖中密信迅速塞进对方掌心: “江南织造局的织工又闹起来了,他们说……” 随后忽然压低声音,“说你昨日抄没的粮行,有三成粮食本是要运往织工寮的。” 杨一清指尖微颤,触到信纸上暗纹,那是内阁密议的标记。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奉天殿,道:“昨夜应天急报,织工已推举出二十人赴京告状。” “陛下若知道织工闹事与我抄粮有关……” “所以才要你我联手。”杨廷和目光灼灼。 “明日朝会,我奏请开内库银赈济织工,你上疏请宽限商税三月。” “陛下要的是变法不乱,咱们就给他个‘恩威并施’。” “海刚峰的弹劾奏疏里,可不止你我门生的名字。” 未时三刻,司礼监传来急报: 南京孝陵卫指挥使密报,有商队借运送祭品之名,夹带西洋火器入境。 朱厚熜捏着密报冷笑: “好个‘愿以身家性命保奸商’,原来保的是私贩军火的贼子!” “传旨:胡文斋等人即刻下锦衣卫诏狱!” “着海瑞会同东厂彻查‘商团涉军’一案!” 消息传到顺天府大牢时,赵富年正用藏在袖口的金簪撬锁。 忽听牢门轰然洞开,锦衣卫千户提着绣春刀走进来: “赵东家不是想保一条命么?” “现在有个机会,指认幕后主使,便可免去皮肉之苦。” 烛火下,千户袖中露出半卷画轴。 正是昨夜杨一清长子与赵富年密谈的场景。 商人盯着画中自己递地契的动作。 忽然浑身瘫软,额角冷汗大颗滚落。 子时初刻,杨一清在值房接到长子被捕的消息。 手中茶盏“当啷”坠地。 随侍小厮慌忙收拾碎片,却见老臣盯着满地瓷片喃喃自语: “三十年清名,毁于一旦……” 忽而传来叩门声,锦衣卫千户捧着圣旨踏入: “杨大人,陛下宣您即刻觐见。” …… 俄顷,养心殿内。 朱厚熜盯着案头的地契和火器清单。 听着杨一清颤抖的请罪声,忽而抬手制止: “朕知道你教子无方,但念你查抄奸商有功,可免你长子死罪。” 朱厚熜忽而拿起西洋燧发枪把玩,道: “不过这军火案……” “你说该是商人胆大妄为,还是有人想借洋人火器做些不该做的事?” 杨一清忽然福至心灵,道: “陛下明察!此必是沿海莠民与番商勾结,欲图扰乱变法!” “臣请旨亲赴浙江,彻查市舶司与番商勾连之事,以赎教子之罪!” 朱厚熜盯着他骤然苍老的面容,忽而轻笑: “好,就依你。 “不过此次南巡,你需与海瑞同行。” “微臣遵旨!” 当杨一清退出乾清宫时,东方已现鱼肚白。 …… 是日午后,朱雀街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踮脚张望,看锦衣卫押着胡文斋一众犯人往西市而去。 街头巷尾都在传“杨阁老大义灭亲”的消息。 内阁首辅杨一清前日刚上折子参了妻弟胡文斋贪墨军饷。 今日便见这伙人戴着枷锁跪在囚车上。 西市刑场,监斩官海瑞坐在朱漆公案后,目光如刀扫过犯人。 刽子手握着鬼头刀站在一旁,刀刃在春阳下泛着冷光。 忽听得“咔嗒”一声。 赵富年竟挣断了腕间枷锁,踉跄着朝海瑞爬去: “海大人!我有密报……” 话未说完,寒光一闪! 刽子手的刀已劈落,血珠溅在青砖上洇开暗红的花。 人群中发出惊呼,却见一名戴斗笠的灰衣人转身挤出重围。 他抬手拂开垂落的斗笠纱帘时,袖口露出的缠枝莲纹样,正是江南织造局的标记。 养心殿,朱厚熜盯着案头《巡抚差遣图》 朱笔在浙江、应天两处重重画圈。 墨迹未干,又在杨一清和海瑞的名字间划了道交叉红线。 窗外,嘉靖二年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琉璃瓦上。 朱厚熜望着窗外烟雨中的宫墙,忽然想起今早杨一清折子上的话: “革故鼎新,必当以雷霆破沉疴。” 朱厚熜将朱笔重重拍在案上,转脸吩咐身旁的掌印太监王永: “宣张居正觐见。” “遵旨!” 变法推行半年有余,江浙一带已现新政乱象:地方官吏借丈量土地之名横征暴敛,应天粮仓竟查出三成空账。 朱厚熜深知,要让变法这辆马车不偏不倚地走下去,就得有人拿稳缰绳。 张居正便是他选中的执鞭人。 虽只是户部七品给事中,但满朝文武都知道,张居正入阁只是时间上的事。 一炷香工夫,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张居正身着青衫,叩首: “微臣张居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朱厚熜指了指案头堆成小山的奏疏。 “变法如割疮剜肉,虽痛却不能止。” “但那些借着新政名头喝民血的——” “该杀的杀,该罢的罢,莫要让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第118章 朱厚熜:朕要让这天下的钱,都流进朱家的锅里! 张居正抬眸时,正撞见帝王眼中的冷冽,禀道: “陛下以雷霆手段正纲纪,以乾坤独断推新政。” “微臣纵肝脑涂地,必为陛下扫平变法阻碍。” 朱厚熜颔首,伸手从案头抽出一卷《大明舆图》展开: “朕听闻你在户部核账时,能仅凭一本鱼鳞册算出郡县隐田。” “浙江、应天的地亩数,三日后朕要看到实数。” 张居正郑重道:“微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殿外雨声渐急,王永候在廊下。 看着张居正的背影,想起方才皇帝在殿内说的话: “张居正这把剑,朕要先用在刀刃上。” 朱厚熜端起羊脂玉盏轻抿一口祁门红茶,抬眸看向阶下的张居正: “还有一事,朕要给你一道旨意,此事需办得滴水不漏。” 张居正立刻俯身叩首:“陛下但有差遣,微臣纵粉身碎骨,必效犬马之劳。” “如今新政激活商路,民间银钱流通日盛。” “朕要设一个‘大明银行’,非比民间钱庄” “此机构当如巨鲸吞海,将天下财货纳入眼底。” “银行?” 张居正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疑惑道: “与钱庄何异?” “钱庄是私家铺面,风吹草动便要关门歇业。” 朱厚熜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续道: “银行乃朝廷所立,以帝国税赋为基,以国库金银为盾。” “你且想想,当商人们知道存钱进银行,便是把银子放进了紫禁城的地窖,哪个还会去信那些摇摇欲坠的私人钱庄?” 话音落地,殿外忽有春雷滚过。 张居正望着皇帝袍服上蜿蜒的蟒纹,只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所谓银行,竟是要将天下财权收归帝王掌心。 他叩首时,额头几乎要嵌进砖缝: “陛下高瞻远瞩!” “若以国库为锚,莫说钱庄,便是晋商徽商的票号,也不过是江河之于沧海!” 朱厚熜颔首,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绫: “这银行要能存钱、能放贷、能汇银、能储粮,还要能盯着那些在商海里翻云覆雨的手” “若是有私铸铜钱、偷税漏税的,都给朕从账目里揪出来。” 他忽然压低声音,“明日起废大明宝钞,新钞需用苏杭的桑皮纸,掺入金线和密纹,工部的巧匠若办不好,你便拿他们是问。” 张居正朗声道:“陛下此举,当为后世开太平! “微臣定与工部日夜研商,十日之内必呈新钞样稿、百日之内必立银行章程!” 他抬头直视帝王,道:“若有延误,愿提头来见!” 烛花“噼啪”爆开。 朱厚熜看着阶下之人眼中跳动的火光。 忽然想起太祖皇帝当年设锦衣卫时的情景。 这张居正,可不就是他握在手里的新一把刀? 只不过这刀要剖的不是血肉,而是天下的金银脉络。 “去。” 他挥了挥手: “富国何必求于商,朕要让这天下的钱,都流进朱家的锅里。” 张居正退出殿外时,春雨已停。 他摸了摸怀中的黄绫,只觉掌心发烫。 远处午门的钟声响了九下。 这大明的金融棋盘,已在帝王的茶盏里,悄然落了第一子。 离开养心殿时,暮春的风卷着残雨扑在张居正脸上。 他却浑然不觉。 脚步比平日快了三分。 路过文渊阁时,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竟像是千万两白银在匣中碰撞的声音。 户部执事房的烛火一直亮到子时。 张居正铺开半人高的《天下钱庄名录》,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字号: 晋商的“日升昌”在山西连开十八家分号,徽商的“裕隆记”掌控着江南三成的茶税汇兑。 更不必说沿海那些依附于走私的地下钱铺,如同盘踞在帝国血管里的寄生虫。 去年应天金融危机,二十三家钱庄一夜倒闭。 百姓抱着借据哭死在府衙前的惨状,此刻又在他眼前晃过。 私人钱庄为逐利而设,挤兑时哪管百姓死活? “来人,取浙江钱庄的鱼鳞册。” 他掷下笔,墨点溅在“资本”“储户”“挤兑”几个朱批大字上。 当值的小吏抱来一尺厚的账册,扉页还带着霉味。 那是从被水浸过的库房里抢出来的。 张居正翻开某页,只见“杭州永盛号”项下用蝇头小楷记着: “储户七百二十三人,存银合计九万七千两,而钱庄实银仅存一万两千两。” 他猛地合上账册,指节叩得木桌咚咚响: 若无官府兜底,这般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早晚要拖垮整个商路。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丑时三刻。 张居正扯松官服领口,任由夜风灌进衣襟。 他忽然想起今早路过朱雀街,见几个货郎凑在茶摊前嘀咕: “京中钱庄又在传‘银荒’ 咱们这趟卖布的钱,是该换成铜钱藏着,还是……” 话音未落,便被同伴死死捂住嘴。 民间对金融的惶惑,比春雨还要绵密难测啊。 案头的烛芯突然爆亮,他抓起狼毫在宣纸上疾书: “银行之要,首在信,次在稳,三在通。” 笔尖顿了顿,又添上:“可设‘存银凭证’,许百姓凭票取银,免其奔波之苦; 定‘准备金率’,令银行按存银比例留足现银,防挤兑之患。” 写至此处,他忽然笑了。 若将这些规矩颁行天下,那些靠“空账”骗人的钱庄,怕是要哭天抢地了。 五更的鼓声隐隐传来,张居正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望向窗外渐白的天空。 远处的商铺尚未开门。 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当“大明银行以国库为底”的消息传开。 那些攥着碎银的小商贩、抱着积蓄的农户、甚至连深宅大院里的富商巨贾,都会揣着银子往银行跑。 到那时,帝国的金银流动将如百川归海,尽收于帝王眼底。 他站起身,活动着发麻的双腿,目光落在墙上的《大明宝钞贬值图》上。 洪武年间一贯宝钞可换米一石,如今却连半斗都换不到。 新钞若用桑皮纸掺金线,再加上工部的防伪密纹,怕是连神仙都难伪造。 第119章 在皇权的绝对碾压下,任何试图挑战朝廷权威都不过是蝼蚁 想到此处,他不禁轻拍桌案: “陛下啊,您这步棋是要将天下财源铸进铜山铁壁之中!” 执事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吏端来一碗热粥。 张居正吹散热气,缓缓咽下。 这一回,官家的箱子,可要把虎狼都关进去了。 …… 嘉靖二年春,一场震动天下的物价整顿风暴在帝国都城骤然掀起。 首当其冲的便是关乎国计民生的米价。 当朝廷的铁血政令如雷霆般落下,囤积居奇的商人们顿感如坠冰窟。 先前因商业开放而膨胀的财富幻想,在皇权的威慑下瞬间化作泡影。 随着米价如秋叶般应声跌落,这场由京师发起的价格雪崩,迅速沿着漕运河道与驿道向帝国全境蔓延。 江南的丝绸、江北的铁器、塞北的皮毛,各类商品价格如同退潮的海水般层层回落。 那些在半年商业新政中凭借机敏手腕积累巨万资财的商贾们,此刻却在锦衣卫的巡查阴影里瑟瑟发抖。 他们腰间的玉牌还带着暖香,账册上的墨迹尚未干透,便不得不面对朝廷“限定价码,十日为期”的铁律。 朱厚熜的治世手段刚猛无匹,此次更显雷霆之势。 户部的丈量官带着刻有“皇庄”徽记的铜斗走街串巷,锦衣卫的绣春刀在米行粮栈的梁柱间划出寒芒。 三日内,应天府的官仓便开仓放粮二十万石,糙米的清香混着仓底的陈年味弥漫全城; 五日后,顺天府尹当街杖毙三名私抬盐价的商户,鲜血溅在“童叟无欺”的匾额上。 这场震动朝野的物价整顿,让帝国的民生百货重新回归常价。 当百姓们捧着用五文钱购得的白米回家时,各府县的布告栏前还围着念诵圣谕的老学究: “敢有囤积者,籍没其家,充军三千里”的朱笔大字。 商人们望着空荡荡的库房,终于明白在这大明的万里江山下,纵有万贯家财,也抵不过金銮殿上那道朱批的分量。 帝威如狱,商途似棋! 当最后一担私粮被充公的消息传来,扬州盐商们案头的《陶朱公商训》已落满尘埃,取而代之的是新抄的《大明会典》户部条律。 在皇权的绝对碾压下,任何试图挑战朝廷权威都不过是蝼蚁。 …… 暮春,养心殿内鎏金暖炉散着青烟,朱厚熜执起一份江南织造的奏报,见米价已回落至洪武年间水准。 案头堆积的奏疏里,“物价平稳”“民心大安”之类的朱批墨迹未干。 朱厚熜眼角尚未褪去的疲惫里,总算洇开几分舒展。 正欲批答陕西茶马司的折子,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已掀开明黄帷帐。 “陛下,工部尚书李东阳候在宫外,说有重要之事禀报。” “宣。” 李东阳踏入殿内时,绯色官服腰间的牙牌还在晃荡,行大礼时头顶乌纱帽险些滑落。 他叩首起身,眼眶泛红,竟比当年黄河堤成时还要激动: “陛下!工部匠人依陛下所给之图所制,终成神器!” “不需人力踏车,仅凭水火之力,便能使织机飞转,一日可出五匹细绢!” 朱厚熜握着茶盏的手顿住,问道:“李爱卿,可是朕先前与你们说的那蒸汽机?” “正是!陛下赐名‘蒸汽机’,当真是恰如其分!” 李东阳的胡须都在发颤,续道: “此机以铜为骨,以铁为筋,燃煤化汽,力可推轮——臣斗胆请陛下移驾工部观之。” “若能推广至江南织坊,我朝岁入绸缎可增十倍……” 朱厚熜不待他说完,已抓起案头的明黄披风。 王永见状忙趋前侍候,帝王却摆了摆手,大步往外走。 随即略一沉吟,忽而转头对随侍的文书官道: “着人将陕西奏疏暂存,今日先办大事。” “遵旨!” 工部工坊外早戒严,三十六名锦衣卫持刀伫立。 朱厚熜掀开油布帘的刹那,眼前骤然现出一尊丈许高的铜铁巨物: 黝黑的烟囱还在冒着轻烟,数根粗如人臂的铜管盘曲交错,末端连接着织机的木轴。 当匠人往炉中添入新煤,鼓风机轰然作响。 巨大的飞轮开始缓缓转动,带动整排织机的梭子如流萤穿梭。 素白的棉线在经纬间织出细密纹路,竟比绣娘的巧手还要快捷三分。 “好!” 朱厚熜忍不住抚掌。 “传朕旨意:着户部拨银三万两,在苏州、松江各建三座蒸汽织坊。” 他转身时,见李东阳正用袖口擦拭眼角,忽而轻笑一声: “李爱卿莫要感动,待此物普及天下,工部的匠人,可是要名垂青史的。” “全是托陛下之福!”李东阳感激道。 另一边。 工部铸工局外的青石板道早已洒扫一新。 当司礼监随堂太监尖细的“圣驾将至”声响彻工坊时。 工部官员已按品秩高低跪成整齐队列。 他们粗布短打的膝盖下垫着新割的稻草。 那是许多人第一次离天子这般近,有人偷偷将藏在袖中的粗面馒头捏得变形。 可预想中的“万岁”山呼声并未响起。 20名挎刀锦衣卫如黑鹰般突入人群,腰间绣春刀出鞘三寸。 “圣驾所经之路,闲杂人等退避三丈!” 校尉们手中的水火棍砸在青石板上,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 朱厚熜的銮舆在三丈外停下,明黄帷帐掀开的瞬间。 工部员外郎宋应星已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禀道: “陛下!此机果然如您在批注中所言,以汽缸纳蒸汽之力,转飞轮带织机之轴……” 他仰头时,额角的汗珠正滴在御赐的工部牙牌上。 朱厚熜踩着织金锦靴跨过门槛,目光掠过工坊角落积灰的旧织机。 半年前他微服来此,曾看见老匠人的手在木梭上磨出血泡。 而此刻那台编号“工字壹号”的蒸汽机正在中央轰鸣,铜制仪表盘上的刻度被擦得发亮。 朱厚熜伸手按住发烫的汽缸,道:“朕要的是让全天下的织妇都能放下梭子,是让北境的将士能穿上三层棉甲。” “宋爱卿,你可明白?” 第120章 一纸票根通南北,万镒白银济苍生! 宋应星叩首时,额头贴住了温热的青砖: “陛下那日在文渊阁说‘器利则工善’” “微臣便日夜琢磨,将活塞行程从两寸增至五寸,又在冷凝管外裹了锡箔……”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油纸包,里面是拆得七零八落的齿轮: “这是按泰西《机械图谱》改良的棘轮装置,可使飞轮转速提升三成!” 朱厚熜接过齿轮,忽然抬眼望向被驱至远处的工匠群。 几个学徒正扒着门框往这边看,见圣驾目光扫来,慌忙缩回头去。 帝王唇角微动,对身后的王永道: “传旨:凡参与蒸汽机制造者,皆赐‘工部一等匠’衔,月俸加五斗粟米。” “今后各工坊准许工匠观礼御驾,不必驱离。” “朕的工匠,不该怕朕。” “遵旨!” 暮色漫入工坊时,宋应星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工匠们的私语: “方才圣驾笑了,是在夸咱们的活儿细?” “你瞧那飞轮转得多亮,跟天上的星子似的……” 夜风卷起工坊外的旌旗,“工部”二字在暮霭中猎猎作响。 某个学徒偷偷摸出藏在怀里的炭笔。 在墙壁角落画下蒸汽机的轮廓,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见驾日,机器成,粟米多,吾等幸甚。” …… 朱厚熜在工部逗留至酉时三刻,临上车驾前忽问宋应星: “卿可知朕为何如此看重这蒸汽机?” 不等对方回答,朱厚熜已抬手拨开车帘,道: “洪武年间织一匹布需七日,如今有此神器,七日可织三十匹。” “待江南织坊尽皆换上此机,朕便可免了织户们的徭役,让他们只专心侍弄机器。” “百姓手中有粮,腹中无饥,才是真正的太平。” 车驾碾过东华门的御道时,王永捧着温热的蜜渍金桔凑上前。 却见陛下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忽然,朱厚熜开口道:“明日着人给工部工匠们送些伤药去,朕瞧着好些人手上都有烫疤。” 王永愣了愣,忙应“奴婢记下了”。 心中却暗忖:陛下向来以威严治臣,今日倒像是换了个人。 …… 是夜,养心殿。 朱厚熜铺开江南织造局的舆图,用朱砂笔在苏州、松江两处圈了红圈。 忽然想起宋应星呈上的《蒸汽机改良十策》里提到“需用精铁铸管”。 便命值夜的文书官即刻传旨工部: “着广东布政使司速运精铁三万斤至京师,沿途驿站备足车马,不得有误。” 随后,他又铺开《皇明条法事类纂》,提笔在“工匠待遇”条下批注: “凡掌机匠人,许穿绸衣,免其丁税,以示优渥。” 次日辰时,当宋应星在工部接到内廷送来的伤药箱时,箱底还压着一张御笔亲书的纸条: “朕观匠人操作,多有不便,可在机器旁设木凳,准坐着做工。” 宋应星握着纸条的手微微发颤,转身便将旨意传给监工的百户。 惹得正在调试锅炉的老匠人们直起腰来,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 他们在工坊里弯了一辈子腰,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坐着给皇上做工。 五日后,首座皇家蒸汽织坊在苏州破土动工。 朱厚熜特意选派内官监太监吕方出任织坊提督,并赐下鎏金匾额“天工开物” 当第一炉煤炭投入蒸汽机的炉膛时,正在紫禁城批阅奏疏的帝王忽然问身旁的王永: “你说,若将这机器用在漕运上,能否让江南的粮食十日抵京?” 掌印太监尚未答话,陛下已自失地一笑。 “罢了,先让织妇们松快些,漕运的事,待秋收后再议。” 次日退朝后,朱厚熜命人取来宋应星进献的《天工开物·器用卷》。 在扉页题下“工者,国之基也”六字。 忽有小太监禀报: “陛下,工部匠人联名送了件物什来,说是给您的谢礼。” 打开描金漆盒,里面是一座巴掌大的蒸汽机模型。 铜轮上还刻着“愿吾皇万岁,大明万年”的细小字痕。 朱厚熜望着模型里微微晃动的活塞,忽然轻笑出声,对王永道: “告诉那些匠人,朕的‘万岁’不用他们祝!” “只消这机器转得一日比一日欢,便是最好的‘万年’。” 半个月后,朱厚熜收到奏报:蒸汽织坊已吸纳三万织工,所出布匹除供宫廷用度外,余者可换白银百万两。 …… 当第三十六座蒸汽织坊在扬州开炉时。 《大明银行条制》经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正式颁行天下。 朱厚熜亲自圈定京师前门外的三层楼榭为总行,赐匾额“通汇天下”。 又从内库拨出十万两黄金作为本金。 开业当日,朱厚熜遣王永代自己前往剪彩,当鎏金剪刀剪断红绸时。 围观的商人们看见匾额两侧垂下楹联: “一纸票根通南北,万镒白银济苍生”——正是陛下御笔所书。 江南织坊的机杼声里,大明银行的分号如雨后春笋般在苏州、杭州、广州等地铺开。 张居正奉旨在松江设立“工贷局”,专门向匠人发放低息贷款。 “凡欲购蒸汽机者,可凭工坊契书至银行押借,年息三分,三年还清。” 当第一批匠人捧着盖着户部大印的会票走出银行时,巷口茶肆的老掌柜摸着票面上的防伪水印。 那是朵用细银丝勾勒的缠枝莲。 只有用御窑厂的瓷土才能拓印出如此清晰的纹路。 半个月后,朱厚熜在西苑游玩时接到急报:南京分行查获一起伪造会票案。 朱厚熜当即传旨:“着三法司严审,敢仿造票根者,斩立决!” 旨意传到江南,正在织坊查验机器的宋应星看着手中真票,命工匠在新版会票上增设“火漆印”与“密押编号”, 每发行十张便有一张暗藏特殊纹路,需用户部特制的“辨钞镜”方能验真。 随着银行体系日趋成熟,朱厚熜又生出新想法。 一日朝会上,他掷出一份《漕运改易条陈》: “朕闻民间商队多用‘水脚银’预支运费,若由银行发行‘漕运债券’” “百姓可认购生息,朝廷则用银钱疏浚河道,何如?”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第121章 自古以来,皇帝都是站在顶峰的孤家寡人! 夏初的蝉鸣里,朱厚熜的辇驾碾过青石板,停在大明银行总行朱漆门前。 张居正撩起明黄轿帘,禀道: \"陛下,运河疏浚款已入太仓,但民间存银竟比预期多出三成。\" 朱厚熜掀帘的指尖顿了顿,目光掠过门前排队的百姓。 有戴斗笠的粮农,有握账册的布商。 甚至有鬓角染霜的老妪抱着红布包裹的碎银。 总行内堂,黄花梨柜架上的储银柜泛着包浆光泽。 朱厚熜负手走过,忽然在编号\"丙字七号\"柜前驻足。 铜锁缝隙里露出半卷蓝布,似是女子绣样。 老吏见状忙趋前,紫棠色长袍下摆扫过金砖地面: \"此柜乃织工张氏所存,专为幺女攒嫁妆。\" 他捧起紫绫账册,每页纸角都盖着\"银钱两讫\"的朱砂印。 \"自推行''民股''以来,百姓皆知存入银行的银子,比藏在家中梁上更稳妥。\" 朱厚熜指尖划过账册上的蝇头小楷。 \"张氏五两\"旁用红笔圈注着\"三年期,年息三分\"。 老吏又揭开另一册,内页夹着各分号传来的飞鸽传书: \"苏州分号卯时收银,未时便有信鸽携账册至应天,申时三刻转乘快马,酉时初刻必达京师。\" 朱厚熜抬眼,见西墙悬挂着大幅舆图,三十六个分号用朱笔标注,银线连缀如蛛网。 末端皆汇聚于京师正中央的\"大明银行\"四字。 \"若有失银者,如何处置?\"朱厚熜忽然发问。 老吏肃然正容,从柜中取出鎏金诰命牌: \"太祖高皇帝曾赐''信义为本''匾额,故本行立规:存银若失,三倍赔付。\" 他指向柜台后的暗格,续道: \"每笔存银皆分三匣收储,一匣留分号,一匣送总行,一匣封存于南京老库。” “纵有火灾水患,亦能确保账目无误” 张居正轻叩算盘,珠声清脆: \"陛下,今岁民间存银已达百二十万两,较去年增长七倍。” “运河工程用银虽巨,然有百姓参股之资,户部竟可腾挪出三十万两,用于推广新稻种。\" 朱厚熜闻言颔首,目光落在老吏腰间的铜钥匙串上。 每把钥匙都系着刻有编号的象牙牌。 末端皆雕着莲花纹样,与内府银库的规制别无二致。 窗外忽有信鸽振翅声,老吏接过随从递来的油纸包。 启封后呈上: \"这是济南分号刚到的账目,昨日有农户卖粮得银二十两,悉数存入。\" 朱厚熜展开纸页,见\"农户李氏\"项下用墨笔批注: \"愿典三亩薄田,换银入股运河。待粮价再降,可购良田五亩。\" 朱厚熜忽而轻笑,将账册递给张居正: \"昔年商鞅徙木立信,今朕以银钱立信,百姓果然不负所望。 日影西斜时,朱厚熜步出银行,见门前百姓仍络绎不绝。 有秀才举着《农政全书》与布商争论年息高低,有船工撸起衣袖展示臂上\"信\"字刺青。 朱厚熜对张居正道:\"传旨,凡存入百两以上者,可赐''大明信户''之牌!\" 张居正躬身一拜:\"陛下此举,胜过十万劝农文。” 暮鼓晨钟里,老吏将新收的存银装入紫坛。 坛口蒙上黄绫,钤印\"内府监制\"。 在远处传来运河工地上的号子声中,帝王辇驾缓缓前行。 …… 初夏,夜。 朱厚熜悠悠转醒。 窗外,墨蓝色的天幕宛如一块巨大的绸缎,上面星罗棋布地点缀着璀璨星辰。 夜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窗棂上的薄纱。 朱厚熜缓缓起身,披上一件素色常服。 此刻的他,已然没了继续入眠的心思。 几个贴身太监见陛下起身,赶忙轻手轻脚地跟在他身后。 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朱厚熜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静谧的御花园。 月光洒在园中的花草树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园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添几分夜的宁静。 他又跨过金水桥,桥下的河水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顺着宫道,朱厚熜来到午门,而后沿着台阶缓缓登上城楼。 极目远眺,即便已是深夜,宫外的景象依旧热闹非凡。 许多酒楼灯火辉煌。 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街道上,宛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 依稀之间,还能听到从酒楼中传来的阵阵行酒令声。 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夜之乐章。 如今的京师,较之一年之前,繁华之态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犹记得朱厚熜初登基之时,夜幕降临后,京师的百姓早早便已入眠。 大街小巷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仿佛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 可如今,即便已至子夜时分,京师依旧生机勃勃,热闹繁华不减白昼。 朱厚熜微微转头,目光落在身旁的太监王永身上,轻声开口问道:“嫔妃们都已经安然入睡了吗?” 王永赶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禀道: “回禀陛下,娘娘们皆已睡下。” “不过,若是陛下降临她们的寝宫,娘娘们必定满心欢喜,倍感荣幸。” 朱厚熜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 “嗯,去,传朕旨意,摆驾卿妃的住处。” 说罢,在太监们的簇拥下,向着卿妃的宫殿走去。 留下那璀璨的星空与繁华的京师夜景,在夜风中静静伫立。 卿妃,闺名叶一卿,出身于江南秦淮之地,乃是从民间甄选入宫的秀女。 江南秦淮,自古便是钟灵毓秀之所,秦淮河畔更是人文荟萃,民间艺人云集。 在这片充满灵韵的土地上,孕育出了诸多姿容出众的女子。 她们不仅拥有秀丽的容貌,更在琴棋书画等技艺上造诣颇深。 叶一卿便是其中之一。 她年方十八,按照宫中选秀的惯例,这个年纪入宫着实算晚。 可她却生得一副倾国容颜,身姿更是曼妙无双,独具别样风情。 只是这般身材,对照宫中传统的审美标准,本是不符合规制的。 当年选秀之时,叶一卿险些因这所谓的“不合规矩”而被送回老家。 偏偏命运在此处发生了奇妙的转折。 第122章 王阳明,李泾,仇钺回京述职! 朱厚熜在一众秀女中一眼便注意到了叶一卿,只见她身姿极为傲然。 举手投足间尽显江南女子的温婉与灵动,又不失妩媚妖娆。 目测有丙+,朱厚熜瞬间被吸引。 于是,朱厚熜力排众议,不仅将叶一卿留了下来,还破格册封为卿贵人。 特意赏赐了一座清幽雅致的院子供她单独居住。 并拨派了若干太监宫女,悉心伺候。 这等恩宠,在宫中可谓极为罕见,其地位竟隐隐与张琳玮不相上下。 要知道,张琳玮可是张太后的娘家侄女。 朱厚熜在太监们的簇拥下,来到了卿妃叶一卿居住的院落。 刚踏入院门,便有一股清幽的花香扑鼻而来。 那是院中的几株名贵花卉在夜间悄然散发的芬芳。 叶一卿听闻皇帝驾到,早已精心梳妆,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 裙摆如云雾般轻盈,莲步轻移,盈盈下拜: “陛下万安,臣妾不知陛下今夜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朱厚熜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叶一卿,微笑着伸手将她扶起: “爱妃不必多礼,朕今夜辗转难眠,便想来你这坐坐。” 叶一卿微微颔首,巧笑倩兮:“陛下能来,是臣妾的福气。” “陛下朝政劳顿,不如先稍作休憩” “臣妾为陛下演奏一番秦淮小调,以解陛下烦闷。” 朱厚熜欣然应允,在榻上坐下,目光始终未从叶一卿身上移开。 叶一卿款步走到一旁,轻轻拿起一把琵琶。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如青葱玉笋,轻轻拨弄着琴弦。 顿时,一阵悠扬婉转的秦淮小调流淌而出。 那曲调,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与柔情。 仿佛将秦淮河畔的繁华与旖旎都融入其中。 时而如潺潺流水,细腻温柔;时而如莺啼燕语,清脆悦耳。 朱厚熜闭目聆听,仿佛置身于秦淮河上,看着那画舫穿梭。 两岸灯火辉煌,沉浸在这美妙的音律之中。 心中想着,该南巡了。 一曲终了,朱厚熜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赞赏: “爱妃的琴艺越发精湛了,这秦淮小调,听得朕如痴如醉。” 叶一卿放下琵琶,再次盈盈下拜: “陛下谬赞,能博陛下一笑,是臣妾的荣幸。” 此时,夜已深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室内。 朱厚熜看着叶一卿,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爱妃,今夜便留下伺候朕。” 叶一卿脸颊绯红,如一朵盛开的桃花。 轻声应道:“是,陛下。” 随后,太监宫女们悄然退下,掩上房门。 屋内,红烛摇曳,映照出两人的身影。 叶一卿微微仰头,眼眸如星般闪烁。 含情脉脉地看着朱厚熜,双颊的绯红更添几分娇俏。 朱厚熜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那发丝如绸缎般顺滑,从指尖流淌而过。 夜渐深,两人情意愈发深厚。 可宫廷之中,向来不乏暗流涌动。 就在这一夜,消息悄然传开,一些妃嫔听闻皇帝对叶一卿的恩宠,心中不禁泛起嫉妒之意。 其中,张琳玮便是最不甘心的一个。 她出身名门,自入宫以来,一直渴望成为皇帝的专宠。 如今见叶一卿这个出身民间的女子独得圣心,心中恨意渐生。 “一个小小的民间秀女,竟能如此狐媚惑主!” 张琳玮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身旁的贴身宫女赶忙劝慰道: “娘娘莫气,那叶一卿不过是一时得宠,想必过不了多久,陛下便会厌弃她。” 张琳玮冷哼一声:“哼,本宫可不会坐以待毙。” “她既不知天高地厚,敢与本宫争宠。” “本宫定要让她知道,在这宫中,可不是她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 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洒在两人身上。 叶一卿悠悠转醒,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朱厚熜,心中满是幸福。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吵醒了皇帝。 穿戴整齐后,叶一卿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盛开的花朵,嘴角不禁上扬。 她并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朱厚熜醒来后,看着叶一卿窈窕的背影。 起身走到叶一卿身边,双手搂住她的腰: “爱妃,今日朕还有诸多政务要处理,待朕忙完,再来看你。” 叶一卿转身,温柔地看着朱厚熜: “陛下政务繁忙,还望保重龙体。臣妾定会在此静候陛下归来。” 朱厚熜洗漱一番后,便在太监侍卫的簇拥下离开院落,前往朝堂。 叶一卿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而此时,张琳玮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给叶一卿一个下马威。 …… 晨曦微露,紫禁城在熹微的晨光中渐渐苏醒。 宣政殿内,烛火尚未完全熄灭。 早朝时分已至,文武百官身着朝服,鱼贯而入,依次排列整齐。 众人齐齐向御座之上的朱厚熜行叩拜大礼。 朱厚熜端坐在御座,扫视群臣。 看到了站在班列当中的王阳明。 王阳明这一年来可谓是劳苦功高,其功绩在朝堂之上无人不知。 先是,他随戚继光率领的大军出征,前去剿灭建州女真。 在这场战事中,王阳明负责大军的后勤保障工作,他运筹帷幄。 确保了前线物资的充足供应,为战事的胜利奠定了坚实基础。 不仅如此,战后他还主持修建了辽北大城。 如今的辽北大城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已然能够容纳30万军民。 这座大城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矗立在北方边境,不仅有力地震慑了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 更有效地防止了鞑靼的南下侵扰,极大地稳固了大明北方边境的局势。 随后,王阳明又马不停蹄地奔赴宁夏,参与了剿灭瓦剌的战事。 在战事结束后,他又领命前往敦煌,负责建设进军西域的重要跳板。 他在敦煌殚精竭虑,为大明进一步拓展了西北疆域的战略布局。 同王阳明一同回京述职的,还有李泾和仇钺。 李泾如今担任蓟州总兵一职,其军事才能卓越,在蓟州地区镇守一方。 第123章 王阳明:陛下真乃千古一帝也! 此时,他的儿子李成梁还是一个少年,而孙子李如松更是尚未出生。 仇钺同样战功赫赫。 就在三个月之前,他坚守孤城。 面对敌军的重重围困顽强抵抗。 一直等到王阳明大军赶到,二人一举歼灭了瓦剌。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太监高声宣道。 话音刚落,刑部尚书何鉴第一个迈出班列,向朱厚熜躬身禀道: “陛下,微臣有本上奏。” 朱厚熜微微点头: “准奏!” 一旁的太监立刻上前,从何鉴手中接过奏折,小心翼翼地递送到朱厚熜面前。 何鉴清了清嗓子,开口禀道:“陛下,微臣近日全力审查不法粮商,现已查明相关情况。” “此次共涉及不法粮商295人,其中哄抬物价幅度超过1200的,多达150人” “而赚取不义之财超过50两的,也有125人……” 朱厚熜此前已将查察不法粮商之事郑重地交给刑部审讯。 何鉴深知此事关乎国计民生,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接到旨意后,他马上组织刑部官员对那些粮商展开连夜审讯。 刑部众官吏通宵达旦。 一夜之间,便将所有粮商的情况审查得清清楚楚。 此刻,何鉴恭恭敬敬地说道:“请陛下圣裁!” 一般而言,若不是涉及大案要案,不会牵扯如此众多的人员。 若不是皇帝下达了旨意,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或许就能轻易逃过一劫。 只可惜,他们竟敢在大米这种关乎国计民生的关键物资上动手脚。 终究还是将此事闹大,最终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朱厚熜坐在御座之上,目光冷峻,缓缓开口说道: “按大明律法惩处,此295人,若下次再犯,一律全家砍头!” 何鉴赶忙跪地,高声应道:“微臣遵旨!” 随即,何鉴回归班列。 王阳明整理好官服,步伐稳健地走出班列。 神情庄重而肃穆,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长揖及地,朗声道: “微臣王阳明参见陛下!” “辽北大城与敦煌城的建设已基本告成,微臣特回京复命。” “王爱卿快快平身。”朱厚熜的声音带着欣慰与赞赏。 王阳明起身,眼中闪烁着坚毅与忠诚的光芒,谦逊道: “陛下如此赞誉,微臣实不敢当。” “塞北与辽北能如此迅速平定,全赖陛下圣明烛照,运筹帷幄之中,方能决胜千里之外。” “陛下的雄才大略,实为千古一帝!” 朱厚熜含笑颔首,续道: “你替朕操心辽北塞北两处,夙夜匪懈,劳苦功高,堪称是我大明的擎天柱啊!” 听闻皇帝这一番高度评价,王阳明的身形微微一震。 眼中涌起一抹激动之色,面色微微泛红,声音也因激动而略微发颤: “陛下过奖了!微臣不过是尽忠职守,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陛下的宏图大业。” “如今大明边患已除,变法正如火如荼地开展,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这一切皆是陛下领导有方,陛下实乃千古一帝!”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露出敬佩之色。 文臣们纷纷低声赞叹王阳明的谦逊与忠诚。 武将们则挺直身躯,目光中满是对这位能臣的敬重。 杨一清忍不住轻抚长髯,感慨道: “王大人真乃国之栋梁也!” 严嵩则眼中满是憧憬与向往,似是将王阳明视为自己的榜样。 整个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而热烈。 朱厚熜指尖轻叩御案,目光投向殿外廊下摇曳的竹影,缓声开口:\"王爱卿,且与朕细谈西域近况。\" \"微臣遵旨。\" 王阳明恭谨俯身。 \"自陛下颁下西域攻略,臣已着人在肃州、甘州等西陲重镇布下铁律” “凡与伊犁互通有无者,立时锁闭商道” “唯举兵攻伊犁者,许开榷场三日” 他抬眸时,烛火在瞳孔里晃出细碎金光: 此番陛下以''通商''为饵,实则借西域诸国之手剪除边患。” “消息传至撒马尔罕,康居王连夜点兵五千,扬言要踏平伊犁王庭” “龟兹国更以十二峰骆驼为聘,求购我大明火器图纸\" 殿角铜漏滴答,王阳明声音陡然沉下来: \"西域三十六国,本就为我朝丝绸、茶叶争破头” “撒马尔罕的商人曾言,若断了瓷器贸易,其国库岁入要折损七成。” “如今阿拉伯商队堵在嘉峪关外,愿以十倍毛皮换十箱景德镇青花瓷。” “更有于阗国遣使泣血上表,愿献玉矿三十年,只求开放月氏故道\" 说到此处,他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道: \"目下已有九国屯兵伊犁边境,疏勒与莎车更是为抢''首功''在怛罗斯河畔大打出手。” “待他们杀得血流成河,陛下只需遣锦衣卫携金牌出关,将降者编为''西陲义卫” “若有不服者\" 他指尖重重按在伊犁王城位置,续道: \"可借吐鲁番部之手诛之。” “此乃以商道为刃,不费大明一兵一卒!” 朱厚熜轻笑,指节敲了敲案上《西域诸国志》,道: \"王爱卿这招''以夷制夷'',可比张骞通西域时更狠辣三分。\" 阶下群臣交头接耳,户部尚书钱有庆摸了摸胡须,道: \"如此一来,我朝岁贡可增百万石粟米\" 话音未落,便见王阳明转身时袖中滑出半片残简,上书\"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正是他从西域古战场捡回的汉简碎片。 朱厚熜目光落在那半片汉简上,道:\"朕闻吐鲁番部遣使求赐火器,王爱卿以为如何?” 王阳明:\"可赐三眼火铳三十杆,附硫磺硝石十车。\" \"吐鲁番与哈萨克部有世仇,若其火器大成,必攻哈密卫。” “此卫乃西域门户,臣已暗令边军在星星峡设伏,待两虎相争时\" \"陛下只需轻动朱笔,便可将哈密收归治下。\" 这时,杨一清按捺不住,向前半步,对王阳明问道: \"然则西域诸国若识破我朝计?\" \"识破又如何?\" 第124章 朱厚熜:胡宗宪,朕且问你,日后打算如何攻略西域? 王阳明转身,对杨一清道: \"大食商人今早送来急报,龟兹国因断了茶叶贸易,国中贵族已开始变卖婢女换茶。” “疏勒王为求通商,竟将胞妹嫁与康居王子联姻” “此等因利而聚、因利而散之徒,纵知是计,也不得不往陷阱里跳。\"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血迹斑斑的文书。 \"陛下,这是伊犁王子半个月前送给微臣的乞降书,愿献传国金印与千年血玉,只求保其王室血脉。” “不过,伊犁王子还未掌握兵权,微臣并没有信他。” 朱厚熜起身,走到王阳明身侧,道: \"当年太宗五征漠北,也未让西域这般俯首。” “王爱卿可知,朕为何独信你?\" 王阳明喉结微动。 却见皇帝从案头拿起他方才掉落的汉简,在烛火上缓缓转动: \"因为你既懂''犯强汉者''的铁血,又知''通商惠工''的机巧。\" \"待伊犁事毕,朕要在西域立''大明西域都护府''” “就着汉简残字刻碑——''明犯大明者,虽远必诛''。\" 阶下群臣尽皆俯首! 朱厚熜脸色一缓,看向王阳明,开口道: “王爱卿,你这一年来南征北战,为我大明江山立下赫赫战功,着实劳苦功高。” “且朕深知你身体欠佳,西域路途遥远,日后便不必再回西域了。” “朕意,你就任兵部尚书,入阁辅政,为朝廷继续出谋划策,共襄大业。” 王阳明赶忙躬身一拜,谢恩: “微臣谢陛下隆恩,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随后,朱厚熜神色一正,伸手拿起一旁的鎏金诏匣,轻轻掷于龙案之上。 目光扫向殿下的文武百官,高声问道: “如今西域总督一职空缺,各位爱卿以为,谁堪当此大任?” 恰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骤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青瓦之上,发出密集而响亮的声音。 王阳明手捏胡须,微微皱眉,陷入了沉吟之中。 阶下的群臣早已敛声屏息,大气都不敢出。 谁都清楚,西域总督这一职位,可谓是一块烫金的肥肉。 西域地处边陲,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手握重权。 若能在此任上做出一番成绩,无疑就是踏上了入阁拜相的跳板。 “陛下,微臣觉得,蓟州总兵李泾可担此任。”王阳明思索片刻后,率先开口举荐。 他的话音刚落,左侧班列中便隐隐响起几声轻嗤。 李泾出身北镇抚司,虽说在战场上屡立战功。 但因其身份,一直被朝中清流视为“厂卫鹰犬”,备受轻视。 果然,户部侍郎赵震越班而出,袖中的奏疏随着他的动作沙沙作响。 赵震躬身行礼后,大声说道:“陛下,臣举荐翰林院编修周中儒。” “周中儒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对西域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了如指掌,实乃西域总督的不二人选。” “够了。” 朱厚熜面色一沉,抬手止住了朝堂上渐渐泛起的喧哗。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丹墀的角落,那里站着一个面容略显陌生的七品文官。 此人青衿之上,还沾染着西南烟瘴的淡淡痕迹。 “遵义县令胡宗宪。” 朱厚熜轻轻叩击着诏匣,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拟旨,擢升其为右佥都御史,兼领西域总督。” 其实,胡宗宪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接到了圣旨,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京师。 可那道圣旨里并未将事情说得很明白,胡宗宪此时正在大殿等候。 心中满是疑惑,完全不知此次来京师所为何事。 此刻,殿中刹那间寂静无声,唯有殿外雨声轰鸣。 赵震听闻皇帝的旨意,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躬身一拜,再次开口谏道: “陛下!此人到遵义任上还未及三月,尚无半点功绩可言,怎能骤然委以如此重任……” “海瑞从延平教谕直升左都御史时,尔等说他‘恃才傲物’,如今换了个胡宗宪,便要讲资历了?” 朱厚熜冷冷地打断赵震的话,扫视群臣。 10个月前,朱厚熜力排众议,将海瑞破格提拔,此事早已让众臣心惊不已。 此刻皇帝再提旧事,分明是在警告群臣。 朕要打破的,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仕途晋升规则。 而是你们这些臣子们抱团固守、墨守成规的腐朽。 “退朝!胡宗宪进养心殿见朕!” 朱厚熜宽袖一挥。 散朝之时,细雨依旧纷纷扬扬。 王阳明迈着沉稳的步伐路过长廊,不经意间瞥见一年轻人正静静地立在滴水的廊柱下。 他望着手中崭新的绯色官服,眼神专注,似在出神。 旁边的锦衣卫马上告诉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王阳明停下脚步,道: “皇上方才所用的诏匣,乃是太宗皇帝征漠北时的旧物,意义非凡。” 那年轻人正是胡宗宪。 胡宗宪闻言,转过身来,恭敬地行了一揖,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精光,言辞坚定地说道: “学生更知,当年太宗亲点丘福为帅时,满朝文武也道他‘未立大功’。” “然太宗皇帝独具慧眼,丘福亦不负圣望。” 王阳明听闻此言,不禁抚掌而笑,任由细密的雨丝沾湿自己的衣襟。 他忽然间明白,这被帝王从西南烟瘴之地特意拎出来的七品县令。 或许正如圣上手中那柄刚刚磨砺出锋的利刃。 这把刀,不仅要斩开西域那茫茫沙碛,开拓大明的边疆。 更要斩碎文官集团延续千年、顽固不化的旧有窠臼。 …… 一炷香的功夫后。 胡宗宪身着崭新的绯色官服,在太监的引领下踏入养心殿。 殿内静谧而庄严,檀香袅袅。 朱厚熜正坐在御案前,见胡宗宪进来,微微抬手示意他近前。 胡宗宪快步上前,躬身一拜行礼: “微臣胡宗宪,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熜看着胡宗宪,缓缓开口道: “胡爱卿平身!” “朕擢升你为右佥都御史,兼领西域总督,想必你心中已明朕意。” “朕且问你,日后打算如何攻略西域?” 第125章 严嵩很困惑…… 胡宗宪起身,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略作思索,道: “陛下,西域之地广袤无垠,民族众多,情况错综复杂。微臣以为,首当以抚为主,以剿为辅。” “西域各部,多有向往中原文化、渴望与我大明通商往来者。 “微臣到任后,将广开商路,设立互市,以我大明之富庶,吸引西域各部归附。如此,既能增进双方情谊,又能繁荣当地经济,稳定民心。” 朱厚熜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胡宗宪见状,心中更定,接着说道: “同时,加强军事防御亦是重中之重。” “微臣将在西域要冲之地,修筑坚固堡垒,屯驻精锐之师,威慑那些妄图犯边之敌。” “但此为守势,若要长久经略西域,还需主动出击,分化瓦解那些心怀不轨的部落联盟。” “微臣会派遣细作,深入各部,了解其内部矛盾,从中斡旋,使其无法形成合力对抗我大明。” 朱厚熜听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追问道:“那对于西域的民生与教化,你又有何想法?” 胡宗宪从容应答:“陛下,西域民生,以游牧为主,然土地肥沃之处,亦可推行农耕。” “微臣将鼓励当地百姓开垦荒地,传授先进农耕技术,如此可使百姓衣食无忧。” “至于教化,微臣会在西域各地兴建学堂,广招学子,传播我大明文化礼仪,使西域百姓知礼义、明教化,从根本上认同我大明统治。” 朱厚熜听闻胡宗宪的对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胡爱卿果然胸有沟壑,所言极是。朕将西域托付于你,望你不负朕望,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胡宗宪赶忙躬身一拜,道: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不负陛下隆恩。” 胡宗宪西域领命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便着手准备离京前往敦煌上任。 朱厚熜为了助力胡宗宪在西域的经略,特意做出安排,命严嵩随行,听候胡宗宪差遣。 严嵩,只要皇帝交代的,都能尽力办好。 前世史书虽是奸臣,然这世的他,朱厚熜却不这么认为。 在胡宗宪出宫之后,朱厚熜又宣蓟州总兵李泾和宁夏总兵仇钺进宫觐见。 二人匆匆赶来,在养心殿内躬身参拜。 朱厚熜看着眼前两位战功赫赫的将领,脸上露出嘉许之色。 “李爱卿、仇爱卿,你们二人多年来为大明戍守边疆,屡立战功,朕心甚慰。” 朱厚熜的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 李泾与仇钺齐声说道:“微臣等为国效力,乃分内之事,不敢言功。” 朱厚熜点点头,接着说道:“今朕有新的安排。” “仇钺,朕命你全心全意辅佐胡宗宪,切莫因他年轻,便有所轻视。” “西域局势复杂,需你们同心协力,方能成就大业。” 仇钺赶忙应道:“陛下放心,微臣定当全力辅佐胡大人,绝无二话。” 随后,朱厚熜将目光转向李泾:“李泾,朕命你做好准备,前往辽北大城镇守。” “王如龙勇猛有智、经验丰富,朕让他辅助你。” “辽北大城乃我大明北方重镇,你务必坚守,不可有丝毫懈怠。” 李泾抱拳领命:“陛下放心,微臣定与王如龙携手,保辽北大城万无一失。” 朱厚熜神色一凛,道:“同时,你们要立即着手对海西女真的战争准备。” “朕要你们厉兵秣马,一旦时机成熟,便灭之,斩草除根!” 李泾与仇钺齐声高呼:“谨遵陛下旨意!” 待二人退下后,朱厚熜望着殿外的天空,心中思索着大明边疆的局势。 李泾和仇钺领命而去后,朱厚熜并没有就此松懈,而是陷入了更为深沉的思考。 他深知,无论是西域的经略还是对海西女真的防范与征伐,都关乎着大明的国运。 这一系列举措如同在棋盘上落下的关键棋子,每一步都须谨慎。 在胡宗宪与严嵩赶赴敦煌的途中。 二人虽表面上保持着应有的礼数,但彼此内心各有思量。 严嵩精于权谋之道,对于要听从胡宗宪的差遣,心中难免有些别扭。 毕竟之前他已经是五品,胡宗宪只是七品。 可他也清楚皇命不可违。 且胡宗宪既然能得到皇帝如此青睐,必有其过人之处。 胡宗宪则一心专注于即将面临的西域事务。 他深知自己肩负重任,严嵩在朝中人脉广泛、机警过人。 若能善加利用,对于经略西域必将大有裨益。 在途中,他时常与严嵩探讨西域的局势以及应对之策,期望能从严嵩那里获取更多有用的见解。 “严大人,此次前往西域,诸多事务还需您的经验与智慧。”胡宗宪态度诚恳地说道。 严嵩微微一笑,道:“胡大人客气了,既蒙圣上旨意,我自当全力协助大人。” “西域之地,变数颇多,大人还需多做考量。” …… 与此同时,李泾回到蓟州后,立刻与王如龙商议起前往辽北大城的事宜。 “王总兵,辽北大城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此次前去,我们需尽快熟悉城防与周边形势。” 李泾神情严肃地说道。 王如龙点头称是:“李兄所言极是,听闻海西女真近来动作频繁,我们更要加紧准备。” 二人随即开始着手整顿军队,挑选精锐,准备物资,为前往辽北大城做万全准备。 …… 仇钺回到宁夏后,也迅速投入到辅佐胡宗宪的准备工作中。 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一方面积极整理自己在西北作战的经验,收集关于西域的情报。 另一方面,他也在军中挑选一些熟悉西域地理和风土人情的将领,为胡宗宪助力。 而在朝堂之上,朱厚熜的这一系列决策也引发了大臣们的诸多议论。 一些大臣对胡宗宪这个年轻官员能否担起经略西域的重任表示怀疑。 也对严嵩跟随胡宗宪去西域感到不解。 但更多的人明白,皇帝此举必有深意。 众人不敢公然反对。 第125章 严嵩很困惑…… 胡宗宪起身,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略作思索,道: “陛下,西域之地广袤无垠,民族众多,情况错综复杂。微臣以为,首当以抚为主,以剿为辅。” “西域各部,多有向往中原文化、渴望与我大明通商往来者。 “微臣到任后,将广开商路,设立互市,以我大明之富庶,吸引西域各部归附。如此,既能增进双方情谊,又能繁荣当地经济,稳定民心。” 朱厚熜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胡宗宪见状,心中更定,接着说道: “同时,加强军事防御亦是重中之重。” “微臣将在西域要冲之地,修筑坚固堡垒,屯驻精锐之师,威慑那些妄图犯边之敌。” “但此为守势,若要长久经略西域,还需主动出击,分化瓦解那些心怀不轨的部落联盟。” “微臣会派遣细作,深入各部,了解其内部矛盾,从中斡旋,使其无法形成合力对抗我大明。” 朱厚熜听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追问道:“那对于西域的民生与教化,你又有何想法?” 胡宗宪从容应答:“陛下,西域民生,以游牧为主,然土地肥沃之处,亦可推行农耕。” “微臣将鼓励当地百姓开垦荒地,传授先进农耕技术,如此可使百姓衣食无忧。” “至于教化,微臣会在西域各地兴建学堂,广招学子,传播我大明文化礼仪,使西域百姓知礼义、明教化,从根本上认同我大明统治。” 朱厚熜听闻胡宗宪的对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胡爱卿果然胸有沟壑,所言极是。朕将西域托付于你,望你不负朕望,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胡宗宪赶忙躬身一拜,道: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不负陛下隆恩。” 胡宗宪西域领命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便着手准备离京前往敦煌上任。 朱厚熜为了助力胡宗宪在西域的经略,特意做出安排,命严嵩随行,听候胡宗宪差遣。 严嵩,只要皇帝交代的,都能尽力办好。 前世史书虽是奸臣,然这世的他,朱厚熜却不这么认为。 在胡宗宪出宫之后,朱厚熜又宣蓟州总兵李泾和宁夏总兵仇钺进宫觐见。 二人匆匆赶来,在养心殿内躬身参拜。 朱厚熜看着眼前两位战功赫赫的将领,脸上露出嘉许之色。 “李爱卿、仇爱卿,你们二人多年来为大明戍守边疆,屡立战功,朕心甚慰。” 朱厚熜的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 李泾与仇钺齐声说道:“微臣等为国效力,乃分内之事,不敢言功。” 朱厚熜点点头,接着说道:“今朕有新的安排。” “仇钺,朕命你全心全意辅佐胡宗宪,切莫因他年轻,便有所轻视。” “西域局势复杂,需你们同心协力,方能成就大业。” 仇钺赶忙应道:“陛下放心,微臣定当全力辅佐胡大人,绝无二话。” 随后,朱厚熜将目光转向李泾:“李泾,朕命你做好准备,前往辽北大城镇守。” “王如龙勇猛有智、经验丰富,朕让他辅助你。” “辽北大城乃我大明北方重镇,你务必坚守,不可有丝毫懈怠。” 李泾抱拳领命:“陛下放心,微臣定与王如龙携手,保辽北大城万无一失。” 朱厚熜神色一凛,道:“同时,你们要立即着手对海西女真的战争准备。” “朕要你们厉兵秣马,一旦时机成熟,便灭之,斩草除根!” 李泾与仇钺齐声高呼:“谨遵陛下旨意!” 待二人退下后,朱厚熜望着殿外的天空,心中思索着大明边疆的局势。 李泾和仇钺领命而去后,朱厚熜并没有就此松懈,而是陷入了更为深沉的思考。 他深知,无论是西域的经略还是对海西女真的防范与征伐,都关乎着大明的国运。 这一系列举措如同在棋盘上落下的关键棋子,每一步都须谨慎。 在胡宗宪与严嵩赶赴敦煌的途中。 二人虽表面上保持着应有的礼数,但彼此内心各有思量。 严嵩精于权谋之道,对于要听从胡宗宪的差遣,心中难免有些别扭。 毕竟之前他已经是五品,胡宗宪只是七品。 可他也清楚皇命不可违。 且胡宗宪既然能得到皇帝如此青睐,必有其过人之处。 胡宗宪则一心专注于即将面临的西域事务。 他深知自己肩负重任,严嵩在朝中人脉广泛、机警过人。 若能善加利用,对于经略西域必将大有裨益。 在途中,他时常与严嵩探讨西域的局势以及应对之策,期望能从严嵩那里获取更多有用的见解。 “严大人,此次前往西域,诸多事务还需您的经验与智慧。”胡宗宪态度诚恳地说道。 严嵩微微一笑,道:“胡大人客气了,既蒙圣上旨意,我自当全力协助大人。” “西域之地,变数颇多,大人还需多做考量。” …… 与此同时,李泾回到蓟州后,立刻与王如龙商议起前往辽北大城的事宜。 “王总兵,辽北大城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此次前去,我们需尽快熟悉城防与周边形势。” 李泾神情严肃地说道。 王如龙点头称是:“李兄所言极是,听闻海西女真近来动作频繁,我们更要加紧准备。” 二人随即开始着手整顿军队,挑选精锐,准备物资,为前往辽北大城做万全准备。 …… 仇钺回到宁夏后,也迅速投入到辅佐胡宗宪的准备工作中。 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一方面积极整理自己在西北作战的经验,收集关于西域的情报。 另一方面,他也在军中挑选一些熟悉西域地理和风土人情的将领,为胡宗宪助力。 而在朝堂之上,朱厚熜的这一系列决策也引发了大臣们的诸多议论。 一些大臣对胡宗宪这个年轻官员能否担起经略西域的重任表示怀疑。 也对严嵩跟随胡宗宪去西域感到不解。 但更多的人明白,皇帝此举必有深意。 众人不敢公然反对。 第126章 张太后被朱厚熜的呵斥吓得身子一颤!! 紫禁城表面上始终维持着一片祥和宁静。 可在这表象之下,实则暗藏汹涌暗流。 自从叶一卿得宠于皇帝朱厚熜后。 张琳玮心中那嫉妒的火焰,便愈燃愈烈。 她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对叶一卿百般宠溺。 无论是漫步御花园,还是共赏宫廷歌舞,皇帝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叶一卿身上。 这一切,都狠狠地刺痛着张琳玮的心。 张琳玮望着叶一卿备受恩宠,心中恨意肆意蔓延。 在嫉妒与怨恨的双重驱使下,她下定决心要对叶一卿下狠手。 张琳玮仗着自己是张太后的侄女,便唤来几个平日里对她忠心耿耿的心腹宫女。 她压低声音,向宫女们吐露了自己的计划。 在叶一卿的饮食中动手脚,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染上重病。 这几个宫女面对张琳玮的威逼利诱,心中虽满是恐惧与犹豫。 但在张琳玮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软硬兼施的手段下,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接下任务。 此后,她们开始在御膳房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可后宫本就是个藏龙卧虎、耳目众多之地。 张琳玮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阴谋,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司礼监的一个心思缜密的太监察觉了这一异常动向。 这个太监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一路小跑着将这一惊人消息密报给了正在御书房全神贯注处理政务的朱厚熜。 朱厚熜听闻这个消息后,原本平静的面庞瞬间被愤怒所笼? 他最是痛恨后宫之人整日勾心斗角,使出这般阴险狡诈的手段陷害他人,更何况叶一卿乃是他心尖上的人,是他在这冰冷宫廷中难得的温暖慰藉。 朱厚熜猛地将手中的笔狠狠掷于桌上 连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都顾不上了,当即怒气冲冲地起身。 大步流星地朝着后宫方向赶去。 一来到后宫,朱厚熜便下令彻查此事。 刹那间,整个后宫顿时陷入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很快,在众人细致的追查之下,各种证据纷纷浮出水面,摆在了众人面前。 面对这确凿无疑的证据,张琳玮纵然有万般狡辩之心。 此刻也只能哑口无言,无法抵赖半分。 朱厚熜面色铁青,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也备受自己宠信的女子。 冷声道: “旨意,打入冷宫!” 突然,张琳玮身边的贴身宫女,脸色煞白如纸。 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哭着向皇帝禀明: “陛下,娘娘她已然怀有身孕啊!” 朱厚熜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愤怒得几近失控的情绪,瞬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虽然对张琳玮所犯下的恶劣行径感到怒不可遏,但孩子是无辜的。 可张琳玮此次犯下的过错实在太过严重。 若轻易饶恕,后宫的规矩与自己的威严又将置于何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朱厚熜依旧没有收回将张琳玮打入冷宫的成命。 只是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冰冷地说道: “将她打入冷宫,给朕好好看管着。” “若是她或腹中胎儿有任何差池,你们所有人都提头来见!” 就这样,张琳玮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被押往冷宫。 她眼神空洞无神,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 曾经的她,在这后宫之中享受着荣华富贵,备受万千宠爱。 而如今,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瞬间破灭。 只能无奈的一步步走向那冰冷孤寂的冷宫。 …… 张琳玮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张太后的耳中。 张太后顿时心急如焚,即刻吩咐摆驾,朝着养心殿赶去。 一路上,她满心期望,想着自己贵为太后,亲自出面为侄女求情,皇帝多少会顾念几分情面。 说不定就能赦免张琳玮。 当张太后匆匆踏入养心殿之时,朱厚熜正一脸阴沉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看到张太后进来,朱厚熜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更不存在行礼。 “陛下,哀家听说琳玮被你打入冷宫,这究竟是为何啊?” 张太后满脸焦急。 “她到底犯下了何等过错,陛下竟要如此绝情?” 朱厚熜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张琳玮身为后宫嫔妃,不思恪守本分,竟妄图设计陷害其他妃嫔。” “如此蛇蝎心肠,朕若不严加惩处,如何能让后宫众人信服?又谈何整肃后宫纲纪?” 张太后急忙为侄女辩解:“陛下,琳玮许是一时鬼迷心窍,糊涂犯错。” “况且她如今还怀有身孕,你就不能看在那无辜孩子的份上,网开一面吗?” 朱厚熜听闻此言,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更加冷峻,大声呵斥道: “张太后!正因为她怀有身孕,朕才格外开恩,未即刻取她性命,只是将她打入冷宫。” “她做出这般恶毒之事,若朕轻易饶恕,日后后宫众人岂不是都要竞相效仿?” 张太后被朱厚熜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身子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她着实没想到,皇帝竟丝毫不顾念她太后的颜面。 但她不死心,继续说道: “陛下,琳玮毕竟是哀家的亲侄女,你就当看在哀家的薄面上……” “张太后!” 朱厚熜抬手打断张太后的话,神色决绝得如同坚冰: “朕贵为一国之君,后宫诸事皆关乎国家体统。” “朕绝不能因私情而废国法,若此次轻易放过张琳玮,日后朕如何治理天下?” 张太后见朱厚熜铁石心肠,心中又气又急。 她深知,皇帝一旦下定决心,便再难更改。 最终,张太后只能满心无奈地长叹一声。 在宫女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养心殿。 在回宫的路上,思绪纷乱如麻,反复思量着拯救张琳玮的办法。 终于,在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决定前往蒋太后处。 她心中暗自思忖,蒋太后身为皇帝的生母。 或许看在母亲的份上,皇帝会饶恕张琳玮。 于是,张太后顾不上稍作休息,便匆匆朝着慈宁宫赶去。 第126章 张太后被朱厚熜的呵斥吓得身子一颤!! 紫禁城表面上始终维持着一片祥和宁静。 可在这表象之下,实则暗藏汹涌暗流。 自从叶一卿得宠于皇帝朱厚熜后。 张琳玮心中那嫉妒的火焰,便愈燃愈烈。 她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对叶一卿百般宠溺。 无论是漫步御花园,还是共赏宫廷歌舞,皇帝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叶一卿身上。 这一切,都狠狠地刺痛着张琳玮的心。 张琳玮望着叶一卿备受恩宠,心中恨意肆意蔓延。 在嫉妒与怨恨的双重驱使下,她下定决心要对叶一卿下狠手。 张琳玮仗着自己是张太后的侄女,便唤来几个平日里对她忠心耿耿的心腹宫女。 她压低声音,向宫女们吐露了自己的计划。 在叶一卿的饮食中动手脚,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染上重病。 这几个宫女面对张琳玮的威逼利诱,心中虽满是恐惧与犹豫。 但在张琳玮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软硬兼施的手段下,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接下任务。 此后,她们开始在御膳房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可后宫本就是个藏龙卧虎、耳目众多之地。 张琳玮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阴谋,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司礼监的一个心思缜密的太监察觉了这一异常动向。 这个太监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一路小跑着将这一惊人消息密报给了正在御书房全神贯注处理政务的朱厚熜。 朱厚熜听闻这个消息后,原本平静的面庞瞬间被愤怒所笼? 他最是痛恨后宫之人整日勾心斗角,使出这般阴险狡诈的手段陷害他人,更何况叶一卿乃是他心尖上的人,是他在这冰冷宫廷中难得的温暖慰藉。 朱厚熜猛地将手中的笔狠狠掷于桌上 连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都顾不上了,当即怒气冲冲地起身。 大步流星地朝着后宫方向赶去。 一来到后宫,朱厚熜便下令彻查此事。 刹那间,整个后宫顿时陷入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很快,在众人细致的追查之下,各种证据纷纷浮出水面,摆在了众人面前。 面对这确凿无疑的证据,张琳玮纵然有万般狡辩之心。 此刻也只能哑口无言,无法抵赖半分。 朱厚熜面色铁青,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也备受自己宠信的女子。 冷声道: “旨意,打入冷宫!” 突然,张琳玮身边的贴身宫女,脸色煞白如纸。 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哭着向皇帝禀明: “陛下,娘娘她已然怀有身孕啊!” 朱厚熜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愤怒得几近失控的情绪,瞬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虽然对张琳玮所犯下的恶劣行径感到怒不可遏,但孩子是无辜的。 可张琳玮此次犯下的过错实在太过严重。 若轻易饶恕,后宫的规矩与自己的威严又将置于何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朱厚熜依旧没有收回将张琳玮打入冷宫的成命。 只是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冰冷地说道: “将她打入冷宫,给朕好好看管着。” “若是她或腹中胎儿有任何差池,你们所有人都提头来见!” 就这样,张琳玮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被押往冷宫。 她眼神空洞无神,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 曾经的她,在这后宫之中享受着荣华富贵,备受万千宠爱。 而如今,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瞬间破灭。 只能无奈的一步步走向那冰冷孤寂的冷宫。 …… 张琳玮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张太后的耳中。 张太后顿时心急如焚,即刻吩咐摆驾,朝着养心殿赶去。 一路上,她满心期望,想着自己贵为太后,亲自出面为侄女求情,皇帝多少会顾念几分情面。 说不定就能赦免张琳玮。 当张太后匆匆踏入养心殿之时,朱厚熜正一脸阴沉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看到张太后进来,朱厚熜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更不存在行礼。 “陛下,哀家听说琳玮被你打入冷宫,这究竟是为何啊?” 张太后满脸焦急。 “她到底犯下了何等过错,陛下竟要如此绝情?” 朱厚熜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张琳玮身为后宫嫔妃,不思恪守本分,竟妄图设计陷害其他妃嫔。” “如此蛇蝎心肠,朕若不严加惩处,如何能让后宫众人信服?又谈何整肃后宫纲纪?” 张太后急忙为侄女辩解:“陛下,琳玮许是一时鬼迷心窍,糊涂犯错。” “况且她如今还怀有身孕,你就不能看在那无辜孩子的份上,网开一面吗?” 朱厚熜听闻此言,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更加冷峻,大声呵斥道: “张太后!正因为她怀有身孕,朕才格外开恩,未即刻取她性命,只是将她打入冷宫。” “她做出这般恶毒之事,若朕轻易饶恕,日后后宫众人岂不是都要竞相效仿?” 张太后被朱厚熜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身子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她着实没想到,皇帝竟丝毫不顾念她太后的颜面。 但她不死心,继续说道: “陛下,琳玮毕竟是哀家的亲侄女,你就当看在哀家的薄面上……” “张太后!” 朱厚熜抬手打断张太后的话,神色决绝得如同坚冰: “朕贵为一国之君,后宫诸事皆关乎国家体统。” “朕绝不能因私情而废国法,若此次轻易放过张琳玮,日后朕如何治理天下?” 张太后见朱厚熜铁石心肠,心中又气又急。 她深知,皇帝一旦下定决心,便再难更改。 最终,张太后只能满心无奈地长叹一声。 在宫女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养心殿。 在回宫的路上,思绪纷乱如麻,反复思量着拯救张琳玮的办法。 终于,在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决定前往蒋太后处。 她心中暗自思忖,蒋太后身为皇帝的生母。 或许看在母亲的份上,皇帝会饶恕张琳玮。 于是,张太后顾不上稍作休息,便匆匆朝着慈宁宫赶去。 第127章 佛郎机来了?迎接它的是大明天威! 当她终于赶到慈宁宫,见到蒋太后时,张太后的眼中瞬间涌起了泪花。 她拉着蒋太后的手,将张琳玮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细细诉说了一遍。 声泪俱下,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琳玮这孩子确实是一时糊涂犯下了错啊,可她如今腹中还怀着龙种,那可是未出世的皇孙啊。” “看在这可怜孩子的份上,劝劝皇帝,饶了琳玮这一回。” 蒋太后生性恬淡,一向对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纷争不感兴趣。 此刻,她静静地听完张太后的哭诉,微微叹了口气悯。 她轻轻握住张太后的手,缓缓说道: “姐姐,我明白你此刻心急如焚的心情。” “但你也知道,皇帝此次如此决然地下令惩处,想必张琳玮的过错实在是严重到了极点。” “皇帝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着治理天下的重任啊。” “后宫之事关乎国体尊严,若仅仅因为私情就随意更改惩处,恐怕难以让后宫众人信服,。” “往后这后宫的秩序又该如何维持呢?” 张太后一听,心中愈发焦急,道: “蒋妹妹,琳玮毕竟是哀家的亲侄女啊。” “这孩子犹如哀家亲生一般,哀家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在那冰冷的冷宫之中受苦啊。” 说着,张太后的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蒋太后看着张太后如此悲痛,心中也不禁动容。 她轻轻拍了拍张太后的手,依旧温和却坚定地说道:“姐姐,你的心情我怎能不知?” “只是此事若开了先例,往后恐怕人人都会心存侥幸,后宫必将纷争不断。” “皇帝的决定,其实也是为了后宫的长治久安着想” “我们做长辈的,虽心疼晚辈,但为了大局考虑,还是不宜过多干涉为好。” 张太后听了蒋太后这番话,心中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呆呆地望着蒋太后,眼中满是失落与无奈。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无情地被掐灭了。 …… 就在张太后神情黯然,脚步沉重地离开蒋太后宫殿之时 紫禁城的另一边,一份八百里加急战报送到了朱厚熜的龙书案上。 朱厚熜正专注于案前堆积如山的政务,见此情形,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急忙展开战报,细细阅读,只见战报上赫然写着: “交趾联合蒲甘、佛郎机的水军,气势汹汹地一同向俞大猷率领的明军发起了猛烈攻击。” 俞大面对三国联军,却因兵力悬殊,虽奋力拼杀。 经过一番激烈的苦战之后,终究还是小败,无奈之下,只能退守云南。 朱厚熜看着战报,脸色瞬间阴沉而凝重。 交趾、蒲甘与佛郎机三国联合进犯,直逼大明边境。 而云南,地处西南边陲,乃是大明版图中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 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传各内阁重臣及六部主官即刻进宫!” 朱厚熜猛地一拍龙案,道。 “遵旨!”王永急忙应道。 不多时,内阁大臣们接到旨意,纷纷放下手中事务,神色匆匆地朝着大殿赶来。 与此同时,其他文武百官也陆续听闻了交趾战事的消息。 皆是神色凝重,急忙朝着大殿汇聚。 朱厚熜高坐御座之上,将战报递给身旁的太监。 微微抬手,示意其传阅给殿下的众臣。 待众人一一看完,朱厚熜开口道: “交趾联合蒲甘、佛郎机水军来犯,俞大猷因兵力不足,已然退守云南。” “如今局势万分危急,众爱卿尽管直言。” 次辅杨一清听闻,率先走出队列,朝着朱厚熜恭敬地拱手行礼,说道: “陛下,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火速增派兵力驰援云南。” “广西、贵州等地距离云南较近,可从这些地方抽调精锐之师,迅速集结,以解俞大猷之围。” “待稳住局势后,再寻机展开反攻,给敌军以沉重打击。” 户部尚书钱有庆听闻,不禁面露难色,赶忙出班,躬身禀道: “陛下,调兵遣将虽能解燃眉之急,但这背后所需耗费的钱粮数目庞大。” “如今国库虽有一定储备,然而各项开支亦是繁多。” “骤然增派大量兵力,恐怕钱粮供应难以维持。” “还望陛下深思熟虑,权衡利弊。” 这时,礼部尚书刘健站了出来,行礼之后,缓缓说道: “陛下,臣以为可先派遣使者前往交趾、蒲甘。” “以言辞晓谕他们其中的利害关系,向其陈述我大明国威之盛、实力之强,劝其退兵。” “兵者,乃凶器也,能不动武自是上上之策。” “如此既可避免生灵涂炭,又能节省钱粮开支。” 在刘健看来,少年天子真的是太好战了。 此言一出,海瑞立刻挺身而出,道: “陛下,交趾等国向来狼子野心,觊觎我大明已久。岂会仅仅因为几句劝说便乖乖退兵?” “此计看似温和,实则乃妇人之仁。” “如此行事,只会让敌军觉得我大明软弱可欺,绝非良策。” 杨廷和微微皱眉,续道: “陛下,除了增派兵力,云南当地的防务也亟待整饬。” “当选拔贤能之士,充实地方官员队伍,以此安抚百姓,稳固后方。” “同时,鼓励云南当地百姓踊跃参军,扩充兵源。” “如此内外兼修,方能长久抵御外敌。” 此时,一直沉默未言的王阳明上前一步,行礼后说道: “陛下,交趾等地此次联合来犯,不可小觑。” “臣以为,可双管齐下。” “一方面,派遣使者前往敌营,虚与委蛇以拖延时间,迷惑敌军” “另一方面,火速调兵,暗中周密部署。” “待兵力集结完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此外,臣建议让戚继光加强海上防御。” “密切监视佛郎机等国水军动向,防止他们再次协同进攻” “断其水上支援,让敌军首尾难顾。” 朱厚熜听着众臣各抒己见,心中权衡着每一种策略的利弊得失。 殿内气氛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帝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第127章 佛郎机来了?迎接它的是大明天威! 当她终于赶到慈宁宫,见到蒋太后时,张太后的眼中瞬间涌起了泪花。 她拉着蒋太后的手,将张琳玮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细细诉说了一遍。 声泪俱下,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琳玮这孩子确实是一时糊涂犯下了错啊,可她如今腹中还怀着龙种,那可是未出世的皇孙啊。” “看在这可怜孩子的份上,劝劝皇帝,饶了琳玮这一回。” 蒋太后生性恬淡,一向对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纷争不感兴趣。 此刻,她静静地听完张太后的哭诉,微微叹了口气悯。 她轻轻握住张太后的手,缓缓说道: “姐姐,我明白你此刻心急如焚的心情。” “但你也知道,皇帝此次如此决然地下令惩处,想必张琳玮的过错实在是严重到了极点。” “皇帝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着治理天下的重任啊。” “后宫之事关乎国体尊严,若仅仅因为私情就随意更改惩处,恐怕难以让后宫众人信服,。” “往后这后宫的秩序又该如何维持呢?” 张太后一听,心中愈发焦急,道: “蒋妹妹,琳玮毕竟是哀家的亲侄女啊。” “这孩子犹如哀家亲生一般,哀家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在那冰冷的冷宫之中受苦啊。” 说着,张太后的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蒋太后看着张太后如此悲痛,心中也不禁动容。 她轻轻拍了拍张太后的手,依旧温和却坚定地说道:“姐姐,你的心情我怎能不知?” “只是此事若开了先例,往后恐怕人人都会心存侥幸,后宫必将纷争不断。” “皇帝的决定,其实也是为了后宫的长治久安着想” “我们做长辈的,虽心疼晚辈,但为了大局考虑,还是不宜过多干涉为好。” 张太后听了蒋太后这番话,心中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呆呆地望着蒋太后,眼中满是失落与无奈。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无情地被掐灭了。 …… 就在张太后神情黯然,脚步沉重地离开蒋太后宫殿之时 紫禁城的另一边,一份八百里加急战报送到了朱厚熜的龙书案上。 朱厚熜正专注于案前堆积如山的政务,见此情形,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急忙展开战报,细细阅读,只见战报上赫然写着: “交趾联合蒲甘、佛郎机的水军,气势汹汹地一同向俞大猷率领的明军发起了猛烈攻击。” 俞大面对三国联军,却因兵力悬殊,虽奋力拼杀。 经过一番激烈的苦战之后,终究还是小败,无奈之下,只能退守云南。 朱厚熜看着战报,脸色瞬间阴沉而凝重。 交趾、蒲甘与佛郎机三国联合进犯,直逼大明边境。 而云南,地处西南边陲,乃是大明版图中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 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传各内阁重臣及六部主官即刻进宫!” 朱厚熜猛地一拍龙案,道。 “遵旨!”王永急忙应道。 不多时,内阁大臣们接到旨意,纷纷放下手中事务,神色匆匆地朝着大殿赶来。 与此同时,其他文武百官也陆续听闻了交趾战事的消息。 皆是神色凝重,急忙朝着大殿汇聚。 朱厚熜高坐御座之上,将战报递给身旁的太监。 微微抬手,示意其传阅给殿下的众臣。 待众人一一看完,朱厚熜开口道: “交趾联合蒲甘、佛郎机水军来犯,俞大猷因兵力不足,已然退守云南。” “如今局势万分危急,众爱卿尽管直言。” 次辅杨一清听闻,率先走出队列,朝着朱厚熜恭敬地拱手行礼,说道: “陛下,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火速增派兵力驰援云南。” “广西、贵州等地距离云南较近,可从这些地方抽调精锐之师,迅速集结,以解俞大猷之围。” “待稳住局势后,再寻机展开反攻,给敌军以沉重打击。” 户部尚书钱有庆听闻,不禁面露难色,赶忙出班,躬身禀道: “陛下,调兵遣将虽能解燃眉之急,但这背后所需耗费的钱粮数目庞大。” “如今国库虽有一定储备,然而各项开支亦是繁多。” “骤然增派大量兵力,恐怕钱粮供应难以维持。” “还望陛下深思熟虑,权衡利弊。” 这时,礼部尚书刘健站了出来,行礼之后,缓缓说道: “陛下,臣以为可先派遣使者前往交趾、蒲甘。” “以言辞晓谕他们其中的利害关系,向其陈述我大明国威之盛、实力之强,劝其退兵。” “兵者,乃凶器也,能不动武自是上上之策。” “如此既可避免生灵涂炭,又能节省钱粮开支。” 在刘健看来,少年天子真的是太好战了。 此言一出,海瑞立刻挺身而出,道: “陛下,交趾等国向来狼子野心,觊觎我大明已久。岂会仅仅因为几句劝说便乖乖退兵?” “此计看似温和,实则乃妇人之仁。” “如此行事,只会让敌军觉得我大明软弱可欺,绝非良策。” 杨廷和微微皱眉,续道: “陛下,除了增派兵力,云南当地的防务也亟待整饬。” “当选拔贤能之士,充实地方官员队伍,以此安抚百姓,稳固后方。” “同时,鼓励云南当地百姓踊跃参军,扩充兵源。” “如此内外兼修,方能长久抵御外敌。” 此时,一直沉默未言的王阳明上前一步,行礼后说道: “陛下,交趾等地此次联合来犯,不可小觑。” “臣以为,可双管齐下。” “一方面,派遣使者前往敌营,虚与委蛇以拖延时间,迷惑敌军” “另一方面,火速调兵,暗中周密部署。” “待兵力集结完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此外,臣建议让戚继光加强海上防御。” “密切监视佛郎机等国水军动向,防止他们再次协同进攻” “断其水上支援,让敌军首尾难顾。” 朱厚熜听着众臣各抒己见,心中权衡着每一种策略的利弊得失。 殿内气氛凝重,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帝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第128章 鼻屎大的小国,竟然也敢触大明逆鳞! 俄顷,朱厚熜微微颔首,道: “王爱卿所言,深合朕意,便依此计行事!” “即刻选派能言善辩之使者,火速前往蒲甘!” “务必言辞犀利,向其明示挑衅我大明之严重后果!” “鼻屎一样大的小国,竟然敢触我大明逆鳞!” 朱厚熜神色冷峻道! “同时,着令广西、贵州等地抽调精锐之师,限定日期赶赴云南,归俞大猷统一节制!” 朱厚熜顿了顿,加重语气道: “沿途各州府,必须全力做好粮草供应,任何环节都不得有误!” “此事,便交由户部统筹安排!” 户部尚书钱有庆赶忙出列,恭敬地躬身领命,言辞恳切: “臣遵陛下旨意,定当竭尽全力,确保粮草供应万无一失!” 朱厚熜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内阁需即刻着手选拔干练之才,派往云南充实地方治理,稳固大后方!” 首辅杨廷和躬身一拜,道:“臣定当精心挑选贤能之士,不负陛下所托!” 朱厚熜看向杨一清,道: “告诉戚继光,立刻加强沿海布防,增派水师战船,寻找佛郎机等国水军,见机歼灭!” 杨一清躬身一拜,: “陛下,臣定当殚精竭虑,加强海防,哪怕片刻不敢懈怠!” 安排妥当诸事之后,朱厚熜又将目光缓缓转向王阳明,道: “王爱卿,朕命你统筹全局,协调各方事务!” 王阳明闻言,当即躬身一拜,言辞铿锵有力: “陛下对微臣如此信任,微臣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 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达到帝国的各个角落! 肩负使命的使者们,骑乘着快马朝着交趾与蒲甘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广西与贵州的军队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集结! 营帐之中,将领们发布着指令,士兵们迅速整理着装备! 战马嘶鸣! 在京城的内阁之中,亦是一片忙碌景象! 官员们在堆积如山的名册间仔细筛选! 从众多候选者中挑出最为干练的人才,派往云南充实地方治理! 而在东南沿海,大明水师战船如黑色的巨鲸,破浪前行! 水兵们精神抖擞,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海面,加强巡逻的频次与力度! 他们时刻警惕着佛郎机等国水军的动向,严阵以待! …… 天子旨意如滚滚惊雷,炸响在广袤无垠的苍茫大地之上! 骑卒们牙关紧咬,狠狠咬破坐骑口中的铜铃。 刹那间! 鲜血混着草料的气息弥漫开来。 刺激得战马嘶鸣连连,周身凶性被彻底激发! 此时,交趾城楼上的守军正专注地擦拭着因寒冷而冻裂的箭簇。 全然不知一场风暴正迅速向他们逼近! 广西狼兵的营地中,一杆杆狼筅在朦胧中泛着森冷的青芒! 五千士卒用裹着生漆的牛皮绳仔细捆扎藤牌,每一道绳结都浸透着三昼夜的桐油! 贵州苗兵的营帐内,气氛同样紧张而有序! 苗兵们将淬着十万大山深处见血封喉树汁的毒箭,小心插入鹿皮箭囊! 带队的百户腰间,一串风干的敌军耳鼻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动。 那是上个月在镇南关外浴血奋战的赫赫战功。 不止是这些前线的将士们在积极响应,整个帝国都被调动起来。 工部加急赶制兵器铠甲,炉火昼夜不息,匠人们挥汗如雨。 户部迅速调配粮草物资,确保前线将士们吃饱穿暖。 就连普通百姓也自发行动起来。 壮丁们踊跃报名,组成民夫队伍,帮忙运送物资。 妇孺们则在家中日夜赶制军衣 茶馆酒肆里,不再是寻常的家长里短,人们谈论的皆是前线战事。 …… 内阁值房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将首辅杨廷和的身影拓印在丈二舆图上! 他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笔尖饱蘸的朱砂在“云南布政使司”字样上洇开小团红晕! 那里是帝国西南的咽喉,更是此次战事的粮草根基! 狼毫最终缓缓圈住“金齿卫”! 杨廷和指尖轻叩地图,道: “二十万石军粮,足够十万大军踏平交趾的山川!” 户部尚书钱有庆上前,袖中名册展开时! 新任永昌知府的名字被朱砂点成赤金小点,在名册中灼然醒目! “此人名叫王琼,在应天府厘清军屯时! 钱有庆的指尖划过名册上的考语,道: “单凭一本《军黄册》,就让勋贵吐出五万顷隐匿庄田,相当于新增五县税赋!” 杨廷和忽然颔首,烛火照亮他腰间的牙牌,那是先帝亲赐的“绳愆纠缪”令牌! 他望向窗外,奉天殿的鎏金宝顶在月光下泛着暖光。 远处太仓库的飞檐隐约可见——那里储存着帝国近年攒下的六百万两白银! 如此国力,莫说是蒲甘蕞尔小邦。 便是吐蕃七十二部来犯,大明也能碾作尘泥! 杨廷和将名册压在舆图上,道: “陛下旨意,去告诉王琼,两月内必须将军粮运抵永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舆图上奔涌的金沙江,续道: “另外,陛下旨意,着兵部从京营调拨三千神机营,携五百架虎蹲炮镇守大理!” 钱有庆退下时,值房角落的铜漏正滴下丑时的第一滴水! 杨廷和披上斗牛服,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晨钟暮鼓,与护城河的冰裂声应和成曲! 他摸出袖中密报,贵州巡抚的字迹力透纸背:“黔中百姓闻王师南下,献粮者盈野,童子皆能诵《平蛮赋》!” 烛火突然腾起三尺,将舆图上的“大明山河”四字照得璀璨! 杨廷和望着地图上用金线绣出的漕运与驿站,感慨万千! 如今国库丰裕若此,兵甲精良若斯,民心归附若潮! 这般气象,便是“贞观之治”怕也难出其右! …… 同一时间! 东南沿海的惊涛中,“镇海号”旗舰的龙骨撞开丈高浪头! 戚继光扶着船舷远眺,三十艘宝船的楼橹上! “戚”字大旗被海风吹成锋利的锐角! 他腰间的佩刀是当今皇帝所赐,刀柄上“尽忠报国”四字已被手汗磨得发亮! 甲板下的炮舱里,十二斤重的实心铁弹整齐码放! 第128章 鼻屎大的小国,竟然也敢触大明逆鳞! 俄顷,朱厚熜微微颔首,道: “王爱卿所言,深合朕意,便依此计行事!” “即刻选派能言善辩之使者,火速前往蒲甘!” “务必言辞犀利,向其明示挑衅我大明之严重后果!” “鼻屎一样大的小国,竟然敢触我大明逆鳞!” 朱厚熜神色冷峻道! “同时,着令广西、贵州等地抽调精锐之师,限定日期赶赴云南,归俞大猷统一节制!” 朱厚熜顿了顿,加重语气道: “沿途各州府,必须全力做好粮草供应,任何环节都不得有误!” “此事,便交由户部统筹安排!” 户部尚书钱有庆赶忙出列,恭敬地躬身领命,言辞恳切: “臣遵陛下旨意,定当竭尽全力,确保粮草供应万无一失!” 朱厚熜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内阁需即刻着手选拔干练之才,派往云南充实地方治理,稳固大后方!” 首辅杨廷和躬身一拜,道:“臣定当精心挑选贤能之士,不负陛下所托!” 朱厚熜看向杨一清,道: “告诉戚继光,立刻加强沿海布防,增派水师战船,寻找佛郎机等国水军,见机歼灭!” 杨一清躬身一拜,: “陛下,臣定当殚精竭虑,加强海防,哪怕片刻不敢懈怠!” 安排妥当诸事之后,朱厚熜又将目光缓缓转向王阳明,道: “王爱卿,朕命你统筹全局,协调各方事务!” 王阳明闻言,当即躬身一拜,言辞铿锵有力: “陛下对微臣如此信任,微臣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 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达到帝国的各个角落! 肩负使命的使者们,骑乘着快马朝着交趾与蒲甘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广西与贵州的军队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集结! 营帐之中,将领们发布着指令,士兵们迅速整理着装备! 战马嘶鸣! 在京城的内阁之中,亦是一片忙碌景象! 官员们在堆积如山的名册间仔细筛选! 从众多候选者中挑出最为干练的人才,派往云南充实地方治理! 而在东南沿海,大明水师战船如黑色的巨鲸,破浪前行! 水兵们精神抖擞,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海面,加强巡逻的频次与力度! 他们时刻警惕着佛郎机等国水军的动向,严阵以待! …… 天子旨意如滚滚惊雷,炸响在广袤无垠的苍茫大地之上! 骑卒们牙关紧咬,狠狠咬破坐骑口中的铜铃。 刹那间! 鲜血混着草料的气息弥漫开来。 刺激得战马嘶鸣连连,周身凶性被彻底激发! 此时,交趾城楼上的守军正专注地擦拭着因寒冷而冻裂的箭簇。 全然不知一场风暴正迅速向他们逼近! 广西狼兵的营地中,一杆杆狼筅在朦胧中泛着森冷的青芒! 五千士卒用裹着生漆的牛皮绳仔细捆扎藤牌,每一道绳结都浸透着三昼夜的桐油! 贵州苗兵的营帐内,气氛同样紧张而有序! 苗兵们将淬着十万大山深处见血封喉树汁的毒箭,小心插入鹿皮箭囊! 带队的百户腰间,一串风干的敌军耳鼻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动。 那是上个月在镇南关外浴血奋战的赫赫战功。 不止是这些前线的将士们在积极响应,整个帝国都被调动起来。 工部加急赶制兵器铠甲,炉火昼夜不息,匠人们挥汗如雨。 户部迅速调配粮草物资,确保前线将士们吃饱穿暖。 就连普通百姓也自发行动起来。 壮丁们踊跃报名,组成民夫队伍,帮忙运送物资。 妇孺们则在家中日夜赶制军衣 茶馆酒肆里,不再是寻常的家长里短,人们谈论的皆是前线战事。 …… 内阁值房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将首辅杨廷和的身影拓印在丈二舆图上! 他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笔尖饱蘸的朱砂在“云南布政使司”字样上洇开小团红晕! 那里是帝国西南的咽喉,更是此次战事的粮草根基! 狼毫最终缓缓圈住“金齿卫”! 杨廷和指尖轻叩地图,道: “二十万石军粮,足够十万大军踏平交趾的山川!” 户部尚书钱有庆上前,袖中名册展开时! 新任永昌知府的名字被朱砂点成赤金小点,在名册中灼然醒目! “此人名叫王琼,在应天府厘清军屯时! 钱有庆的指尖划过名册上的考语,道: “单凭一本《军黄册》,就让勋贵吐出五万顷隐匿庄田,相当于新增五县税赋!” 杨廷和忽然颔首,烛火照亮他腰间的牙牌,那是先帝亲赐的“绳愆纠缪”令牌! 他望向窗外,奉天殿的鎏金宝顶在月光下泛着暖光。 远处太仓库的飞檐隐约可见——那里储存着帝国近年攒下的六百万两白银! 如此国力,莫说是蒲甘蕞尔小邦。 便是吐蕃七十二部来犯,大明也能碾作尘泥! 杨廷和将名册压在舆图上,道: “陛下旨意,去告诉王琼,两月内必须将军粮运抵永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舆图上奔涌的金沙江,续道: “另外,陛下旨意,着兵部从京营调拨三千神机营,携五百架虎蹲炮镇守大理!” 钱有庆退下时,值房角落的铜漏正滴下丑时的第一滴水! 杨廷和披上斗牛服,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晨钟暮鼓,与护城河的冰裂声应和成曲! 他摸出袖中密报,贵州巡抚的字迹力透纸背:“黔中百姓闻王师南下,献粮者盈野,童子皆能诵《平蛮赋》!” 烛火突然腾起三尺,将舆图上的“大明山河”四字照得璀璨! 杨廷和望着地图上用金线绣出的漕运与驿站,感慨万千! 如今国库丰裕若此,兵甲精良若斯,民心归附若潮! 这般气象,便是“贞观之治”怕也难出其右! …… 同一时间! 东南沿海的惊涛中,“镇海号”旗舰的龙骨撞开丈高浪头! 戚继光扶着船舷远眺,三十艘宝船的楼橹上! “戚”字大旗被海风吹成锋利的锐角! 他腰间的佩刀是当今皇帝所赐,刀柄上“尽忠报国”四字已被手汗磨得发亮! 甲板下的炮舱里,十二斤重的实心铁弹整齐码放! 第129章 大明火器vs蒲甘大象军团! 黝黑的炮管壁,历经战火的洗礼! 还清晰留着两个月前于台州海域痛击倭寇时所留下的灼痕! 此刻,交趾城已在俞大猷所率狼兵的猛烈攻击下,被啃下了半边! 城墙上,象兵的残骸还在冒着缕缕青烟,那是刚刚经历过惨烈厮杀的见证! 象兵曾凭借庞大身躯与凶悍气势,试图阻挡狼兵的进攻! 可在装备了火器的狼兵面前,很快就败下阵来! 与此同时,蒲甘国王派出的二十万援军,正沿着萨尔温江缓缓蠕动而来! 他们的前锋营战象,脚上还套着交趾国王为表感激赏赐的金脚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这些战象体型庞大,在大明将士面前,却是最佳射击目标! 在遥远的棉兰老岛,佛郎机人的十五艘克拉克帆船,抠进了那片沙滩! 这些外来的蛮夷,他们的火枪手正对着土着村落肆无忌惮地练习齐射! 一颗颗铅弹呼啸而出,在粗壮的棕榈树干上钻出一个个孔洞,那孔洞的直径,竟比土着平日里使用的竹箭还要粗上三倍! 佛郎机人凭借着这些先进的火器,妄图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他们的霸权,肆意欺凌当地的土着! 但这些金发碧眼的蛮夷尚未知晓,大明水师的福船,吃水两丈有余,犹如海上的巍峨巨峰! 宝船坚固的船体,足以将佛郎机人的木船轻而易举地碾成碎末! 而船头那门威震四海的“大明天威”火炮,其射程竟是佛郎机人火器的5倍之遥! …… 十天之后! 当戚继光所率的水师如乌云蔽日般压向交趾东海岸时,俞大猷正在西城楼专心致志地擦拭着佩刀! 佩刀刃口寒光闪烁,跟随俞大猷历经无数沙场征战,斩杀过无数敌寇! 他着远处扬起的滚滚尘头,知道是贵州苗兵的藤甲军到了! 城内士兵们围绕着篝火,正专注地研磨着火药! 他们动作娴熟,每一次研磨,都倾注着对大明的忠诚与对胜利的渴望! 他们或许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磨出的每一粒硝石,都将成为铸就帝国碾碎蛮夷的雷霆之力! 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大明龙旗必将高高飘扬在交趾王宫的废墟之上! ……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 三十万大明将士如钢铁洪流般浩浩荡荡抵达云南边境! 在俞大猷统率下,大军迅速兵分三路,宛如三把利刃,向着交趾王国的腹地迅猛刺去! 大军所到之处,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当双方军队短兵相接,战场瞬间化为一片惨烈的修罗场!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大明将士们士气高昂,他们挥舞着长刀,寒光闪烁间,敌人纷纷倒下! 枪兵们挺着长枪,如同一排排坚固的刺猬,让交趾军队难以近身! 交趾军队在大明将士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击下。 顿时阵脚大乱,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只见交趾士兵们面色惊恐,眼神中满是绝望,他们慌慌张张地抵挡着! 却如同螳臂当车,毫无还手之力! 蒲甘王国为援助交趾,派出了大象军团! 这些大象身躯庞大如山,皮肤粗糙且褶皱纵横,犹如披着天然的铠甲! 它们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长鼻在空中肆意挥舞,发出沉闷的吼声,仿佛在向大明军队示威! 象背上的蒲甘士兵手持长戟,神情傲慢。 他们自恃有大象军团的强大威慑力,根本没将大明军队放在眼里! 可大明军队毫无惧色! 俞大猷一声令下: “准备!” 下一刻! 明军迅速变换阵型,前排的火枪手迅速蹲下。 后排的火炮手则熟练地调整着炮口方向,对准了那气势汹汹的大象军团!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 “开火!” 刹那间,火炮齐声轰鸣,炸响! 一颗颗炮弹如流星般呼啸着冲向大象军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黑色的轨迹! 炮弹精准地落在象群之中,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火光冲天! 硝烟弥漫! 大象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吓得浑身颤抖,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大乱! 有的大象惊恐地扬起前蹄,发出凄厉的嘶鸣;有的则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象背上的蒲甘士兵们也被这变故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拼命拉扯缰绳,试图控制受惊的大象,却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大明军队的火枪也开始齐射! “砰砰砰!” 火枪发出密集的声响,如炒豆一般! 铅弹如雨点般射向大象军团,打在大象厚实的皮肤上。 虽不能造成致命伤害,但剧烈的疼痛和恐惧让大象们更加疯狂地奔逃! 一头体型巨大的公象被多枚铅弹击中,愤怒和恐惧让它彻底失去了理智! 它不顾一切地朝着蒲甘和交趾士兵的阵营冲去…… 所经之处,士兵们纷纷躲避,却仍有不少人被它粗壮的象腿踩倒在地, 发出痛苦的惨叫! 其他大象见状,也跟着四处奔逃! 整个象群如同失控的洪流,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蒲甘和交趾的士兵们被这混乱的场面弄得手足无措,他们原本严整的防线被大象军团冲得七零八落!士兵们相互拥挤、踩踏,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士兵被大象的长鼻卷起,狠狠摔在地上; 有的则被象蹄无情地碾碎,鲜血在土地上蔓延开来,将战场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在大明军队火炮与火枪的猛烈攻击下,蒲甘王国的大象军团彻底崩溃! 交趾国王身处阵中,目睹着这一幕幕,吓得面如土色! 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再不逃跑必将性命不保! 于是,他急忙带着为数不多、同样惊慌失措的亲卫,慌不择路地朝着交趾南部海边狼狈逃窜! 俞大猷站在高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怎会轻易放过这漏网之鱼? 只见他大手一挥,派出皇帝特意拨给他的五百东厂番子前去追杀,由雨化田领衔! 雨化田身着一袭华丽服饰,腰间佩戴着绣春刀,眼神冰冷! 第129章 大明火器vs蒲甘大象军团! 黝黑的炮管壁,历经战火的洗礼! 还清晰留着两个月前于台州海域痛击倭寇时所留下的灼痕! 此刻,交趾城已在俞大猷所率狼兵的猛烈攻击下,被啃下了半边! 城墙上,象兵的残骸还在冒着缕缕青烟,那是刚刚经历过惨烈厮杀的见证! 象兵曾凭借庞大身躯与凶悍气势,试图阻挡狼兵的进攻! 可在装备了火器的狼兵面前,很快就败下阵来! 与此同时,蒲甘国王派出的二十万援军,正沿着萨尔温江缓缓蠕动而来! 他们的前锋营战象,脚上还套着交趾国王为表感激赏赐的金脚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这些战象体型庞大,在大明将士面前,却是最佳射击目标! 在遥远的棉兰老岛,佛郎机人的十五艘克拉克帆船,抠进了那片沙滩! 这些外来的蛮夷,他们的火枪手正对着土着村落肆无忌惮地练习齐射! 一颗颗铅弹呼啸而出,在粗壮的棕榈树干上钻出一个个孔洞,那孔洞的直径,竟比土着平日里使用的竹箭还要粗上三倍! 佛郎机人凭借着这些先进的火器,妄图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他们的霸权,肆意欺凌当地的土着! 但这些金发碧眼的蛮夷尚未知晓,大明水师的福船,吃水两丈有余,犹如海上的巍峨巨峰! 宝船坚固的船体,足以将佛郎机人的木船轻而易举地碾成碎末! 而船头那门威震四海的“大明天威”火炮,其射程竟是佛郎机人火器的5倍之遥! …… 十天之后! 当戚继光所率的水师如乌云蔽日般压向交趾东海岸时,俞大猷正在西城楼专心致志地擦拭着佩刀! 佩刀刃口寒光闪烁,跟随俞大猷历经无数沙场征战,斩杀过无数敌寇! 他着远处扬起的滚滚尘头,知道是贵州苗兵的藤甲军到了! 城内士兵们围绕着篝火,正专注地研磨着火药! 他们动作娴熟,每一次研磨,都倾注着对大明的忠诚与对胜利的渴望! 他们或许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磨出的每一粒硝石,都将成为铸就帝国碾碎蛮夷的雷霆之力! 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大明龙旗必将高高飘扬在交趾王宫的废墟之上! ……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 三十万大明将士如钢铁洪流般浩浩荡荡抵达云南边境! 在俞大猷统率下,大军迅速兵分三路,宛如三把利刃,向着交趾王国的腹地迅猛刺去! 大军所到之处,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当双方军队短兵相接,战场瞬间化为一片惨烈的修罗场!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大明将士们士气高昂,他们挥舞着长刀,寒光闪烁间,敌人纷纷倒下! 枪兵们挺着长枪,如同一排排坚固的刺猬,让交趾军队难以近身! 交趾军队在大明将士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击下。 顿时阵脚大乱,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只见交趾士兵们面色惊恐,眼神中满是绝望,他们慌慌张张地抵挡着! 却如同螳臂当车,毫无还手之力! 蒲甘王国为援助交趾,派出了大象军团! 这些大象身躯庞大如山,皮肤粗糙且褶皱纵横,犹如披着天然的铠甲! 它们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长鼻在空中肆意挥舞,发出沉闷的吼声,仿佛在向大明军队示威! 象背上的蒲甘士兵手持长戟,神情傲慢。 他们自恃有大象军团的强大威慑力,根本没将大明军队放在眼里! 可大明军队毫无惧色! 俞大猷一声令下: “准备!” 下一刻! 明军迅速变换阵型,前排的火枪手迅速蹲下。 后排的火炮手则熟练地调整着炮口方向,对准了那气势汹汹的大象军团!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 “开火!” 刹那间,火炮齐声轰鸣,炸响! 一颗颗炮弹如流星般呼啸着冲向大象军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黑色的轨迹! 炮弹精准地落在象群之中,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火光冲天! 硝烟弥漫! 大象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吓得浑身颤抖,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大乱! 有的大象惊恐地扬起前蹄,发出凄厉的嘶鸣;有的则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象背上的蒲甘士兵们也被这变故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拼命拉扯缰绳,试图控制受惊的大象,却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大明军队的火枪也开始齐射! “砰砰砰!” 火枪发出密集的声响,如炒豆一般! 铅弹如雨点般射向大象军团,打在大象厚实的皮肤上。 虽不能造成致命伤害,但剧烈的疼痛和恐惧让大象们更加疯狂地奔逃! 一头体型巨大的公象被多枚铅弹击中,愤怒和恐惧让它彻底失去了理智! 它不顾一切地朝着蒲甘和交趾士兵的阵营冲去…… 所经之处,士兵们纷纷躲避,却仍有不少人被它粗壮的象腿踩倒在地, 发出痛苦的惨叫! 其他大象见状,也跟着四处奔逃! 整个象群如同失控的洪流,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蒲甘和交趾的士兵们被这混乱的场面弄得手足无措,他们原本严整的防线被大象军团冲得七零八落!士兵们相互拥挤、踩踏,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士兵被大象的长鼻卷起,狠狠摔在地上; 有的则被象蹄无情地碾碎,鲜血在土地上蔓延开来,将战场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在大明军队火炮与火枪的猛烈攻击下,蒲甘王国的大象军团彻底崩溃! 交趾国王身处阵中,目睹着这一幕幕,吓得面如土色! 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再不逃跑必将性命不保! 于是,他急忙带着为数不多、同样惊慌失措的亲卫,慌不择路地朝着交趾南部海边狼狈逃窜! 俞大猷站在高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怎会轻易放过这漏网之鱼? 只见他大手一挥,派出皇帝特意拨给他的五百东厂番子前去追杀,由雨化田领衔! 雨化田身着一袭华丽服饰,腰间佩戴着绣春刀,眼神冰冷! 第130章 零伤亡的大明水师,这是一场碾压的海战! 与此同时,在交趾东边的海域上! 那支自恃不可一世的佛郎机船队,终于遭遇了命中克星,更为强大且威震四海的大明水师! 戚继光立在旗舰的甲板之上! 海风猎猎作响,吹拂着他的披风,猎猎飘扬! 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紧紧地注视着前方那支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敌舰! “开炮!” 戚继光一声令下! 刹那间! 大明水师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迅速行动起来! 以娴熟的战术将佛郎机船队团团围住,不给对方丝毫逃脱的机会! 一时间! 海面上炮声轰鸣 这片海域顿时震得沸腾起来! 每一声炮响都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震撼,那是大明水师火炮发出的怒吼! 硝烟如浓重的乌云般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海面笼罩在一片呛人的烟雾之中! 与此同时!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原本湛蓝的海洋,直接将这片海域变成了一片燃烧的炼狱! 大明水师的宝船,犹如一座座巍峨的海上堡垒,凭借着巨大的体量和坚固得如同钢铁巨兽般的船体。 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佛郎机人的克拉克帆船猛冲过去! 佛郎机人的船只在宝船面前,瞬间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宛如蝼蚁之于巨象! 宝船所经之处,海浪被劈开成巨大的沟壑,显示出其无与伦比的力量! 而船头那威震八方的“大明天威”火炮,更是发出了令敌人胆寒的怒吼! 粗壮的炮管喷吐着火焰,一枚枚炮弹如流星赶月般精准地朝着敌舰飞去! 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轨迹,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准确无误地落在佛郎机人的船只上! 每一次命中,都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敌舰上顿时木屑横飞,碎片四溅,燃起熊熊大火! 原本整齐的船身被炸裂出一个个巨大的窟窿,海水汹涌地灌了进去! 佛郎机人虽也拼死抵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慌乱地操纵着火炮,向着大明水师还击! 可无论是在火炮的威力、射程,还是射击的精准度上,都远远不及大明水师! 他们射出的炮弹,要么偏离目标,落入海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要么只是在大明宝船坚固的船体上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在大明水师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下,佛郎机人的船只一艘接一艘地被击沉! 只见一艘克拉克帆船的船身被“大明天威”火炮击中! 船身瞬间断裂成两截,迅速沉入海底。 只留下海面上漂浮的残骸和挣扎的士兵。 其他船只也纷纷遭遇厄运,有的燃起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将整艘船吞噬。 有的则被宝船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粉碎,木板四散漂浮在海面。 佛郎机船队的士兵们纷纷落水,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拼命挣扎。 他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呼救声在海风中显得如此无助。 有的士兵被燃烧的船只残骸砸中,沉入海底。 有的则被汹涌的海浪无情地吞没! 海面上,鲜血逐渐蔓延开来,将海水染成红色!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海战,佛郎机船队终于全军覆灭! 海面上,只剩下一些还在燃烧的残骸和漂浮的木板,证明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船长克拉克和大副奥马尔在混乱中被大明水师活捉! 他们一脸沮丧,原本高傲的神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恐惧和绝望! 他们垂头丧气地被押解着,如同两只丧家之犬。 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被送往京师,接受炮决或者犬决! 这场海战,大明水师零伤亡! 碾压! 完胜! …… 在另一边,雨化田身着那身标志性的华丽锦袍。 眼中似随时能饮敌血,彰显着他的阴鸷与凌厉。 他率领着五百东厂番子,沿着交趾国王逃窜的路线紧追不舍。 这五百东厂番子,皆是从万千锦衣卫中千挑万选、层层筛选而出。 他们各个身怀绝技,疾如风,静如林。 对追踪与缉拿逃犯之事驾轻就熟。 天生便是为了完成这类使命而生。 他们在山林与小道之间穿梭。 任何蛛丝马迹都难以逃过他们的眼睛。 哪怕是地上一个浅浅的、稍不留意便会忽略的马蹄印。 或是树枝上被扯下的一缕不起眼的布条,都能成为他们追踪的关键依据。 他们顺着这些细微的线索,如猎犬般敏锐地追寻着交趾国王的踪迹。 可交趾国王及其亲卫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们深知,一旦被追上,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他们绞尽脑汁,用尽各种手段企图摆脱追捕。 他们时而故意绕入错综复杂、宛如迷宫般的山间小路。 这些小路蜿蜒曲折,岔道众多。 两旁荆棘丛生,还有各种陷阱,陷阱下还有尖尖的竹签。 越战时的“霉菌”应该深有体会。 追捕到第五天,当雨化田等人追到一处三岔路口时,三条小路皆有马蹄踏过的痕迹。 且痕迹新旧程度相近,难以判断交趾国王究竟选择了哪条路。 雨化田眉头微皱,目光在三条路上来回扫视。 就在众人有些踌躇之时,一名东厂番子发现其中一条路上的草丛中有一根掉落的马鬃。 且马鬃的颜色与之前发现的交趾国王坐骑毛色相符,这才让他们确定了追捕方向。 时而,他们在过河后将马匹牵入河中逆行一段,试图混淆追踪者的视线。 冰冷的河水没过马腹,交趾国王和亲卫们牙关紧咬。 忍受着彻骨的寒冷,只为了能摆脱身后如影随形的威胁。 而雨化田等人追到河边时,只见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却不见交趾国王一行人的踪影。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雨化田注意到对岸一处隐蔽的河湾处,有几株水草被马蹄踩得东倒西歪。 这才识破了他们的诡计,继续展开追捕。 交趾国王带着亲卫们,一路马不停蹄,人困马乏。 长时间的逃亡,让他们身形憔悴。 第130章 零伤亡的大明水师,这是一场碾压的海战! 与此同时,在交趾东边的海域上! 那支自恃不可一世的佛郎机船队,终于遭遇了命中克星,更为强大且威震四海的大明水师! 戚继光立在旗舰的甲板之上! 海风猎猎作响,吹拂着他的披风,猎猎飘扬! 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紧紧地注视着前方那支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的敌舰! “开炮!” 戚继光一声令下! 刹那间! 大明水师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迅速行动起来! 以娴熟的战术将佛郎机船队团团围住,不给对方丝毫逃脱的机会! 一时间! 海面上炮声轰鸣 这片海域顿时震得沸腾起来! 每一声炮响都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震撼,那是大明水师火炮发出的怒吼! 硝烟如浓重的乌云般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海面笼罩在一片呛人的烟雾之中! 与此同时!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原本湛蓝的海洋,直接将这片海域变成了一片燃烧的炼狱! 大明水师的宝船,犹如一座座巍峨的海上堡垒,凭借着巨大的体量和坚固得如同钢铁巨兽般的船体。 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佛郎机人的克拉克帆船猛冲过去! 佛郎机人的船只在宝船面前,瞬间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宛如蝼蚁之于巨象! 宝船所经之处,海浪被劈开成巨大的沟壑,显示出其无与伦比的力量! 而船头那威震八方的“大明天威”火炮,更是发出了令敌人胆寒的怒吼! 粗壮的炮管喷吐着火焰,一枚枚炮弹如流星赶月般精准地朝着敌舰飞去! 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轨迹,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准确无误地落在佛郎机人的船只上! 每一次命中,都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敌舰上顿时木屑横飞,碎片四溅,燃起熊熊大火! 原本整齐的船身被炸裂出一个个巨大的窟窿,海水汹涌地灌了进去! 佛郎机人虽也拼死抵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慌乱地操纵着火炮,向着大明水师还击! 可无论是在火炮的威力、射程,还是射击的精准度上,都远远不及大明水师! 他们射出的炮弹,要么偏离目标,落入海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要么只是在大明宝船坚固的船体上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在大明水师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下,佛郎机人的船只一艘接一艘地被击沉! 只见一艘克拉克帆船的船身被“大明天威”火炮击中! 船身瞬间断裂成两截,迅速沉入海底。 只留下海面上漂浮的残骸和挣扎的士兵。 其他船只也纷纷遭遇厄运,有的燃起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将整艘船吞噬。 有的则被宝船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粉碎,木板四散漂浮在海面。 佛郎机船队的士兵们纷纷落水,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拼命挣扎。 他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呼救声在海风中显得如此无助。 有的士兵被燃烧的船只残骸砸中,沉入海底。 有的则被汹涌的海浪无情地吞没! 海面上,鲜血逐渐蔓延开来,将海水染成红色!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海战,佛郎机船队终于全军覆灭! 海面上,只剩下一些还在燃烧的残骸和漂浮的木板,证明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船长克拉克和大副奥马尔在混乱中被大明水师活捉! 他们一脸沮丧,原本高傲的神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恐惧和绝望! 他们垂头丧气地被押解着,如同两只丧家之犬。 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被送往京师,接受炮决或者犬决! 这场海战,大明水师零伤亡! 碾压! 完胜! …… 在另一边,雨化田身着那身标志性的华丽锦袍。 眼中似随时能饮敌血,彰显着他的阴鸷与凌厉。 他率领着五百东厂番子,沿着交趾国王逃窜的路线紧追不舍。 这五百东厂番子,皆是从万千锦衣卫中千挑万选、层层筛选而出。 他们各个身怀绝技,疾如风,静如林。 对追踪与缉拿逃犯之事驾轻就熟。 天生便是为了完成这类使命而生。 他们在山林与小道之间穿梭。 任何蛛丝马迹都难以逃过他们的眼睛。 哪怕是地上一个浅浅的、稍不留意便会忽略的马蹄印。 或是树枝上被扯下的一缕不起眼的布条,都能成为他们追踪的关键依据。 他们顺着这些细微的线索,如猎犬般敏锐地追寻着交趾国王的踪迹。 可交趾国王及其亲卫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们深知,一旦被追上,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他们绞尽脑汁,用尽各种手段企图摆脱追捕。 他们时而故意绕入错综复杂、宛如迷宫般的山间小路。 这些小路蜿蜒曲折,岔道众多。 两旁荆棘丛生,还有各种陷阱,陷阱下还有尖尖的竹签。 越战时的“霉菌”应该深有体会。 追捕到第五天,当雨化田等人追到一处三岔路口时,三条小路皆有马蹄踏过的痕迹。 且痕迹新旧程度相近,难以判断交趾国王究竟选择了哪条路。 雨化田眉头微皱,目光在三条路上来回扫视。 就在众人有些踌躇之时,一名东厂番子发现其中一条路上的草丛中有一根掉落的马鬃。 且马鬃的颜色与之前发现的交趾国王坐骑毛色相符,这才让他们确定了追捕方向。 时而,他们在过河后将马匹牵入河中逆行一段,试图混淆追踪者的视线。 冰冷的河水没过马腹,交趾国王和亲卫们牙关紧咬。 忍受着彻骨的寒冷,只为了能摆脱身后如影随形的威胁。 而雨化田等人追到河边时,只见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却不见交趾国王一行人的踪影。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雨化田注意到对岸一处隐蔽的河湾处,有几株水草被马蹄踩得东倒西歪。 这才识破了他们的诡计,继续展开追捕。 交趾国王带着亲卫们,一路马不停蹄,人困马乏。 长时间的逃亡,让他们身形憔悴。 第131章 我皇定漕运、肃贪墨、复运河,文治武功!震古烁今!! 马匹也累得口吐白沫,脚步踉跄。 但恐惧时刻啃噬着他们的内心,驱使着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 只要稍有懈怠,便会被东厂番子追上,届时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 每一次听到远处传来的风声,他们都以为是东厂番子追来的马蹄声。 心脏便会猛地一紧,然后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奔逃。 …… 晨光微熹中,宣政殿,鎏金兽首檐角下人影攒动。 当值太监尖细的“有事启奏”声落下,工部尚书李东阳踏出班列,紫蟒官服随动作轻颤。 他要奏的正是京杭大运河疏浚重修之事。 这条北起通州、南抵余杭的人工巨脉,自隋唐贯通便如帝国血管般输送南北粮草财货。 然十余年间,黄河改道带来的泥沙在山东段淤积成滩,江南段窄处仅容单船通过,商船搁浅、漕粮滞留的奏报几乎每月堆上御案。 去年漕运损耗竟达二十万石,相当于十万百姓一年的口粮,河道淤塞之困可见一斑。 李东阳展开舆图,指尖划过扬州至临清段: “若只做疏浚清淤,陛下拨的三百万两尚可勉强支撑。” “但如今河面商船日均过百,若不拓宽河道、加固堤岸,不出三年又将重蹈覆辙。” “此段需拓宽至五丈,水深需达两丈二,方能容三丈桅樯通行。” 可工部测算,这般工程需白银一千二百万两,国库虽丰,却难一次性支应。 张居正走出班列,开口:“陛下,微臣觉得可效仿盐引之法,让漕运商人出资参股。” “运河修毕,许商人十年内免缴三成商税,待航道通畅,税银反能倍增。” “此策既解资金之困,又借商人之力推动工程” “除部分战俘充作劳力外,当地民工以“一日一斗米”结算工钱” “工期虽紧,却因钱粮充足、民力可用而进展迅速。” 准奏!” 殿外,紫禁城檐角的铜铃随微风轻响。 仿佛预见着这条黄金水道疏浚后,千帆竞发、货通南北的盛景。 朱厚熜登基之初,漕运积弊已如腐木蛀空。 沿岸大小官员结网营私,漕粮转运中“淋尖踢斛”、虚增损耗等贪墨手段层出不穷。 甚至出现“一艘空船过闸,十丈账面流水”的荒唐景象。 直至海瑞领命整肃漕运。 扬州钞关监督私吞船税银八万两被剥皮实草。 淮安粮仓管带伙同粮商掺沙换米者尽皆腰斩。 一时血溅运河堤,骸骨盈通衢。 如今漕运衙门的铜狮门槛已被新任官员的朝靴磨得发亮,当值小吏核对漕单时指尖都会发抖。 海瑞留下的“贪墨一两,剥皮实草”铁律高悬正堂,运河两岸新设的登闻鼓亭直通御前。 寻常百姓若见漕船有夹带私货、克扣口粮之举,击鼓起程便能直入京城。 更有锦衣卫暗桩密布闸口驿站,前日刚有徐州押粮官私扣民工半升米,尚未过淮安便被缇骑锁拿。 某夜月过闸口,新任漕运使在船头见岸上挑灯夜巡的士卒甲胄反光,忽闻舱中胥吏低语: “昔年王尚书卸任时,单是运河捞沙的‘例钱’便装了二十车……” 话音未落,舱外传来佩刀出鞘声,众人惊起,但见巡河千户按刀而立: “新例第三条,妄议前弊者,杖二十。” 月光碎在水面,随漕船荡开的波纹里,再无敢触雷池者。 大殿! 李东阳退班的脚步声尚未消尽,礼部尚书刘健已撩起绯色官袍。 他头顶的梁冠斜坠玉蝉随动作轻晃,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急切: “启禀陛下,龙诞吉期渐近,距万寿圣节尚有三月零十五天!” “我皇即位以来,定漕运、肃贪墨、复运河,文治武功震古烁今。” “值此千秋令节,正该让四海臣工共沐天恩!” 说罢叩首触地,笏板轻颤如风中竹枝,续道: “恳请陛下允准各地进献生辰纲,以彰圣德,以慰黎庶!” 这话如热油泼进炭火。 内阁首辅杨廷和率先附议: “去年江南棉税激增三成,正可籍此良机宣示太平!” 杨一清,王阳明亦一起跨步出列, “陛下打鞑靼,灭瓦剌,灭建西女真,震慑东瀛,拿下交趾,正该以贺寿之名扬我国威!” “陛下功过三皇!……” 一时文,大殿内奏对声此起彼伏。 朱厚熜垂眸拨弄着御案上的和田玉镇纸。 殿外的风掀起檐角铜铃,清响里他忽然想起海瑞昨日呈递的漕运整顿奏疏,末页朱砂批注的“节俭”二字犹自灼目。 指尖一顿,抬眼时却见刘健鬓角新添的霜色。 这位四朝老臣,上月还在大殿冒死谏阻为太后修建万安宫。 “准奏。” 朱厚熜的声音混着沉水香飘向丹墀,续道: “然须着令各省:寿礼不得苛取于民,违者以贪墨论。” “微臣等遵旨,万岁万万岁!” 阶下群臣叩首山呼! “退朝!” …… 雨化田这边。 凭借着卓越的追踪技巧和顽强的毅力,逐渐缩小了与交趾国王的距离。 可交趾国王也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命令亲卫们分散开来,各自寻找隐蔽的路径逃亡。 这一变故,让雨化田的追捕行动遭遇了不小的阻碍。 雨化田冷静地分析局势,迅速做出决策。 他将五百东厂番子分成若干小队,分别沿着不同的线索追去。 自己则亲自率领一队精锐,沿着最有可能的路线疾驰而去。 三天后,在一片茂密的丛林边缘,雨化田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他发现了几枚新鲜的马蹄铁,顺着马蹄印的方向望去,隐隐可见丛林中有人影晃动。 雨化田随即一挥手,身旁的东厂番子们立马朝着目标扑了上去。 交趾国王的亲卫们虽拼死抵抗,但在东厂番子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东厂番子们个个出手狠辣,刀光剑影闪烁间,交趾国王的亲卫们纷纷倒下! 交趾国王眼见亲卫们一个个在自己眼前倒下,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 双腿一软,绝望地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第131章 我皇定漕运、肃贪墨、复运河,文治武功!震古烁今!! 马匹也累得口吐白沫,脚步踉跄。 但恐惧时刻啃噬着他们的内心,驱使着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 只要稍有懈怠,便会被东厂番子追上,届时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 每一次听到远处传来的风声,他们都以为是东厂番子追来的马蹄声。 心脏便会猛地一紧,然后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奔逃。 …… 晨光微熹中,宣政殿,鎏金兽首檐角下人影攒动。 当值太监尖细的“有事启奏”声落下,工部尚书李东阳踏出班列,紫蟒官服随动作轻颤。 他要奏的正是京杭大运河疏浚重修之事。 这条北起通州、南抵余杭的人工巨脉,自隋唐贯通便如帝国血管般输送南北粮草财货。 然十余年间,黄河改道带来的泥沙在山东段淤积成滩,江南段窄处仅容单船通过,商船搁浅、漕粮滞留的奏报几乎每月堆上御案。 去年漕运损耗竟达二十万石,相当于十万百姓一年的口粮,河道淤塞之困可见一斑。 李东阳展开舆图,指尖划过扬州至临清段: “若只做疏浚清淤,陛下拨的三百万两尚可勉强支撑。” “但如今河面商船日均过百,若不拓宽河道、加固堤岸,不出三年又将重蹈覆辙。” “此段需拓宽至五丈,水深需达两丈二,方能容三丈桅樯通行。” 可工部测算,这般工程需白银一千二百万两,国库虽丰,却难一次性支应。 张居正走出班列,开口:“陛下,微臣觉得可效仿盐引之法,让漕运商人出资参股。” “运河修毕,许商人十年内免缴三成商税,待航道通畅,税银反能倍增。” “此策既解资金之困,又借商人之力推动工程” “除部分战俘充作劳力外,当地民工以“一日一斗米”结算工钱” “工期虽紧,却因钱粮充足、民力可用而进展迅速。” 准奏!” 殿外,紫禁城檐角的铜铃随微风轻响。 仿佛预见着这条黄金水道疏浚后,千帆竞发、货通南北的盛景。 朱厚熜登基之初,漕运积弊已如腐木蛀空。 沿岸大小官员结网营私,漕粮转运中“淋尖踢斛”、虚增损耗等贪墨手段层出不穷。 甚至出现“一艘空船过闸,十丈账面流水”的荒唐景象。 直至海瑞领命整肃漕运。 扬州钞关监督私吞船税银八万两被剥皮实草。 淮安粮仓管带伙同粮商掺沙换米者尽皆腰斩。 一时血溅运河堤,骸骨盈通衢。 如今漕运衙门的铜狮门槛已被新任官员的朝靴磨得发亮,当值小吏核对漕单时指尖都会发抖。 海瑞留下的“贪墨一两,剥皮实草”铁律高悬正堂,运河两岸新设的登闻鼓亭直通御前。 寻常百姓若见漕船有夹带私货、克扣口粮之举,击鼓起程便能直入京城。 更有锦衣卫暗桩密布闸口驿站,前日刚有徐州押粮官私扣民工半升米,尚未过淮安便被缇骑锁拿。 某夜月过闸口,新任漕运使在船头见岸上挑灯夜巡的士卒甲胄反光,忽闻舱中胥吏低语: “昔年王尚书卸任时,单是运河捞沙的‘例钱’便装了二十车……” 话音未落,舱外传来佩刀出鞘声,众人惊起,但见巡河千户按刀而立: “新例第三条,妄议前弊者,杖二十。” 月光碎在水面,随漕船荡开的波纹里,再无敢触雷池者。 大殿! 李东阳退班的脚步声尚未消尽,礼部尚书刘健已撩起绯色官袍。 他头顶的梁冠斜坠玉蝉随动作轻晃,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急切: “启禀陛下,龙诞吉期渐近,距万寿圣节尚有三月零十五天!” “我皇即位以来,定漕运、肃贪墨、复运河,文治武功震古烁今。” “值此千秋令节,正该让四海臣工共沐天恩!” 说罢叩首触地,笏板轻颤如风中竹枝,续道: “恳请陛下允准各地进献生辰纲,以彰圣德,以慰黎庶!” 这话如热油泼进炭火。 内阁首辅杨廷和率先附议: “去年江南棉税激增三成,正可籍此良机宣示太平!” 杨一清,王阳明亦一起跨步出列, “陛下打鞑靼,灭瓦剌,灭建西女真,震慑东瀛,拿下交趾,正该以贺寿之名扬我国威!” “陛下功过三皇!……” 一时文,大殿内奏对声此起彼伏。 朱厚熜垂眸拨弄着御案上的和田玉镇纸。 殿外的风掀起檐角铜铃,清响里他忽然想起海瑞昨日呈递的漕运整顿奏疏,末页朱砂批注的“节俭”二字犹自灼目。 指尖一顿,抬眼时却见刘健鬓角新添的霜色。 这位四朝老臣,上月还在大殿冒死谏阻为太后修建万安宫。 “准奏。” 朱厚熜的声音混着沉水香飘向丹墀,续道: “然须着令各省:寿礼不得苛取于民,违者以贪墨论。” “微臣等遵旨,万岁万万岁!” 阶下群臣叩首山呼! “退朝!” …… 雨化田这边。 凭借着卓越的追踪技巧和顽强的毅力,逐渐缩小了与交趾国王的距离。 可交趾国王也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命令亲卫们分散开来,各自寻找隐蔽的路径逃亡。 这一变故,让雨化田的追捕行动遭遇了不小的阻碍。 雨化田冷静地分析局势,迅速做出决策。 他将五百东厂番子分成若干小队,分别沿着不同的线索追去。 自己则亲自率领一队精锐,沿着最有可能的路线疾驰而去。 三天后,在一片茂密的丛林边缘,雨化田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他发现了几枚新鲜的马蹄铁,顺着马蹄印的方向望去,隐隐可见丛林中有人影晃动。 雨化田随即一挥手,身旁的东厂番子们立马朝着目标扑了上去。 交趾国王的亲卫们虽拼死抵抗,但在东厂番子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东厂番子们个个出手狠辣,刀光剑影闪烁间,交趾国王的亲卫们纷纷倒下! 交趾国王眼见亲卫们一个个在自己眼前倒下,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 双腿一软,绝望地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第132章 俞大猷:传我将令,村寨十步内,人畜无存! 盛夏,交趾丛林里,腐叶混着血腥味在湿热空气中发酵! 雨化田用袖口轻掸玄色飞鱼服上的泥尘,蟒纹绣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踩着断剑与尸身走近潭边,靴底碾过交趾国王遗落的宝石冠冕! 碎玉迸裂声中,居高临下望向那个蜷缩在苔藓里的肥胖身影! “安南王倒是好兴致,躲在这里捉蚯蚓玩?” 雨化田指尖拨弄着袖口金蟒流苏,忽然低笑出声! 交趾国王浑身战栗,眼前这人眼角的朱砂痣在硝烟里分外妖冶,却比雨林中最毒的竹叶青更令人胆寒! 没等他开口,后颈已被铁钳般的手指扣住,整个人被凌空提起! 绣春刀鞘重重磕在他腰间,疼得眼前发黑时! 听见那阴冷的声音擦着耳际落下: “陛下说过,犯强明者,虽远必诛!” 踏踏踏…… 突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十里之外的橡胶林在暮色中如墨染般起伏! 俞大猷的狼筅军踩着齐膝野草呈扇形推进! 前锋军校的矛头刚挑开寮屋腐烂的竹帘,暗处突然爆起弓弦震颤声! 三支淬毒弩箭破竹而出,为首士卒咽喉中箭的瞬间! 喉管发出破风箱般的咯咯声! 钢盔滚进泥塘惊起成团萤火虫,绿光映得他瞳孔里的倒影分外狰狞! 这已是今日第三起袭击! 昨夜三更,运送粮草的辎重队在隘口遭滚石埋伏! 二十七个火头军被削尖的竹签钉在榕树上! 辰时初刻,探马回报发现“降卒”献的酒坛里藏着毒蛇,三名百户被银环蛇咬穿咽喉! 此刻眼前的寮屋下,更挖出三条连通山地的地道! 竹墙夹层里堆着削成三棱的竹箭! 每支都用交趾特有的见血封喉树汁浸泡过! “将军!右翼又中埋伏!” 亲卫的禀报被火铳声撕裂! 俞大猷踏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见七名狼筅兵倒在陷阱里! 浑身插满淬毒的蒺藜! 抽搐着抓挠喉咙,黑血从七窍渗出在草叶上洇成紫斑! 俞大猷猛地扯下头盔掼在地上,铁叶擦过碎石迸出火星,露出鬓角新添的白发! 自戚家军转战蓟州后,他太久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了! 交趾山民藏在溶洞里用竹弩偷袭,躲在树梢上泼滚油! 甚至有妇人抱着火药罐冲进辕门同归于尽,旬月间竟折了三百精壮士卒! “传我将令!” 俞大猷的宝剑劈开寮屋立柱! 木屑纷飞中可见墙内用人血写的“杀明狗”三字! “村寨十步内,人畜无存!” 火铳队呈雁翎阵推进,铅弹穿透竹墙时,里面传来孩童的尖叫! 某间草寮里,抱着婴儿的妇人突然跃起,怀中襁褓滚落露出里面的火药包! 俞大猷瞳孔骤缩,挥剑劈去的瞬间,听见“轰”的巨响震得耳鼓发麻! 温热的血雨劈头盖脸浇下来! 当雨化田拎着交趾国王转身时,正看见俞大猷站在燃烧的村寨前! 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珠顺着护心镜往下淌,在泥地里洇成暗红小潭! 俞大猷盯着远处浓烟中奔逃的身影,喉结滚动数次,终究还是抱拳: “残敌已遁入深山,但……” “但什么?” 雨化田的绣春刀鞘挑起交趾国王的下巴! 交趾国王嘴唇发抖,看见厂公袖中滑出的鎏金卷轴! 展开竟是《大明刑赏图》,首页便是炮烙之刑的工笔彩绘! 俘虏被铁链绑在九尺青铜炮上,炮口填装的不是火药,而是掺着碎铁的猪油! “末将所辖狼筅军,折损四百一十七人!” 俞大猷的声音混着浓烟沙哑难辨,道: “其中一百二十三具尸体,被剥了皮挂在树上!” 他忽然扯开护臂,露出小臂上三道狰狞的抓痕: “这是前日中了‘人熊陷阱’,那陷阱里根本不是野兽,是被砍掉手脚的死囚!” 雨化田挑眉的瞬间,远处又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那是神机营在用霹雳炮轰击可疑的溶洞! “瓦剌也先当年扣关,不过是劫掠边镇!” 雨化田的指尖划过羊皮纸上炮烙图的火苗纹路! “可这些交趾刁民,竟敢用我大明士卒的血祭旗!” “俞将军可知,昨夜有探马回报,他们在隘口立了‘京观’?” 见俞大猷面色骤变,他忽然轻笑道: “将三百明军的头骨堆成京观,这是把陛下的颜面踩在泥里碾!” “俞将军,你说杀俘不祥?” 绣春刀鞘重重磕在交趾国王锁骨上,交趾国王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等押回京城,当让太学诸生都来观刑!” “让天下人知道,敢碰我大明儿郎者,虽远必诛!” 俞大猷望着漫天火光,想起今早发现的那具尸体! 那是他最器重的斥候小旗,被钉在榕树上传票示众,双目被挖去,舌头上串着枚交趾铜钱! 夜风卷起血腥气,他忽然伸手按住腰间剑柄,沉声说道: “厂公所言极是!” 转身时甲胄相撞发出清响,高声喝道: “传令下去:遇抵抗者,男丁十五以上尽杀,妇幼充作军奴! 降者断其一掌为信,编入前军探路!” 雨林深处,漏网的山民蜷缩在溶洞里,听着远处传来的哀嚎渐渐低弱! 他们不知道,此刻俞大猷帅旗上的“俞”字已被鲜血浸透! 更不知道那面染血的旗帜,三日后将插在交趾王宫的废墟上! 旗杆顶端挑着的,是用交趾大王子头骨做成的酒杯! 白雾漫过谅山关时,雨化田的马队已踏上归程! 车辕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却很快被俞大猷部点燃村寨的火光掩盖! 俞大猷勒马回望,见残阳将厂公的影子拉得极长! 绣春刀穗上的骷髅坠子晃出冷光! 那是半年前在东瀛画地图时遭遇到东瀛武士时,割下的倭寇头颅串成! 此刻正随着马蹄声,一下下叩打在交趾国王的囚车木栏上! …… 捷报传回京师那日,午门广场的汉白玉栏杆被朝阳染成金红。 当值太监挥鞭三响,金吾卫抬着漆红捷报箱踏入大殿。 首辅杨廷和展开黄绫卷轴的瞬间,殿中玉佩叮当声骤起。 第132章 俞大猷:传我将令,村寨十步内,人畜无存! 盛夏,交趾丛林里,腐叶混着血腥味在湿热空气中发酵! 雨化田用袖口轻掸玄色飞鱼服上的泥尘,蟒纹绣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踩着断剑与尸身走近潭边,靴底碾过交趾国王遗落的宝石冠冕! 碎玉迸裂声中,居高临下望向那个蜷缩在苔藓里的肥胖身影! “安南王倒是好兴致,躲在这里捉蚯蚓玩?” 雨化田指尖拨弄着袖口金蟒流苏,忽然低笑出声! 交趾国王浑身战栗,眼前这人眼角的朱砂痣在硝烟里分外妖冶,却比雨林中最毒的竹叶青更令人胆寒! 没等他开口,后颈已被铁钳般的手指扣住,整个人被凌空提起! 绣春刀鞘重重磕在他腰间,疼得眼前发黑时! 听见那阴冷的声音擦着耳际落下: “陛下说过,犯强明者,虽远必诛!” 踏踏踏…… 突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十里之外的橡胶林在暮色中如墨染般起伏! 俞大猷的狼筅军踩着齐膝野草呈扇形推进! 前锋军校的矛头刚挑开寮屋腐烂的竹帘,暗处突然爆起弓弦震颤声! 三支淬毒弩箭破竹而出,为首士卒咽喉中箭的瞬间! 喉管发出破风箱般的咯咯声! 钢盔滚进泥塘惊起成团萤火虫,绿光映得他瞳孔里的倒影分外狰狞! 这已是今日第三起袭击! 昨夜三更,运送粮草的辎重队在隘口遭滚石埋伏! 二十七个火头军被削尖的竹签钉在榕树上! 辰时初刻,探马回报发现“降卒”献的酒坛里藏着毒蛇,三名百户被银环蛇咬穿咽喉! 此刻眼前的寮屋下,更挖出三条连通山地的地道! 竹墙夹层里堆着削成三棱的竹箭! 每支都用交趾特有的见血封喉树汁浸泡过! “将军!右翼又中埋伏!” 亲卫的禀报被火铳声撕裂! 俞大猷踏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见七名狼筅兵倒在陷阱里! 浑身插满淬毒的蒺藜! 抽搐着抓挠喉咙,黑血从七窍渗出在草叶上洇成紫斑! 俞大猷猛地扯下头盔掼在地上,铁叶擦过碎石迸出火星,露出鬓角新添的白发! 自戚家军转战蓟州后,他太久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了! 交趾山民藏在溶洞里用竹弩偷袭,躲在树梢上泼滚油! 甚至有妇人抱着火药罐冲进辕门同归于尽,旬月间竟折了三百精壮士卒! “传我将令!” 俞大猷的宝剑劈开寮屋立柱! 木屑纷飞中可见墙内用人血写的“杀明狗”三字! “村寨十步内,人畜无存!” 火铳队呈雁翎阵推进,铅弹穿透竹墙时,里面传来孩童的尖叫! 某间草寮里,抱着婴儿的妇人突然跃起,怀中襁褓滚落露出里面的火药包! 俞大猷瞳孔骤缩,挥剑劈去的瞬间,听见“轰”的巨响震得耳鼓发麻! 温热的血雨劈头盖脸浇下来! 当雨化田拎着交趾国王转身时,正看见俞大猷站在燃烧的村寨前! 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珠顺着护心镜往下淌,在泥地里洇成暗红小潭! 俞大猷盯着远处浓烟中奔逃的身影,喉结滚动数次,终究还是抱拳: “残敌已遁入深山,但……” “但什么?” 雨化田的绣春刀鞘挑起交趾国王的下巴! 交趾国王嘴唇发抖,看见厂公袖中滑出的鎏金卷轴! 展开竟是《大明刑赏图》,首页便是炮烙之刑的工笔彩绘! 俘虏被铁链绑在九尺青铜炮上,炮口填装的不是火药,而是掺着碎铁的猪油! “末将所辖狼筅军,折损四百一十七人!” 俞大猷的声音混着浓烟沙哑难辨,道: “其中一百二十三具尸体,被剥了皮挂在树上!” 他忽然扯开护臂,露出小臂上三道狰狞的抓痕: “这是前日中了‘人熊陷阱’,那陷阱里根本不是野兽,是被砍掉手脚的死囚!” 雨化田挑眉的瞬间,远处又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那是神机营在用霹雳炮轰击可疑的溶洞! “瓦剌也先当年扣关,不过是劫掠边镇!” 雨化田的指尖划过羊皮纸上炮烙图的火苗纹路! “可这些交趾刁民,竟敢用我大明士卒的血祭旗!” “俞将军可知,昨夜有探马回报,他们在隘口立了‘京观’?” 见俞大猷面色骤变,他忽然轻笑道: “将三百明军的头骨堆成京观,这是把陛下的颜面踩在泥里碾!” “俞将军,你说杀俘不祥?” 绣春刀鞘重重磕在交趾国王锁骨上,交趾国王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等押回京城,当让太学诸生都来观刑!” “让天下人知道,敢碰我大明儿郎者,虽远必诛!” 俞大猷望着漫天火光,想起今早发现的那具尸体! 那是他最器重的斥候小旗,被钉在榕树上传票示众,双目被挖去,舌头上串着枚交趾铜钱! 夜风卷起血腥气,他忽然伸手按住腰间剑柄,沉声说道: “厂公所言极是!” 转身时甲胄相撞发出清响,高声喝道: “传令下去:遇抵抗者,男丁十五以上尽杀,妇幼充作军奴! 降者断其一掌为信,编入前军探路!” 雨林深处,漏网的山民蜷缩在溶洞里,听着远处传来的哀嚎渐渐低弱! 他们不知道,此刻俞大猷帅旗上的“俞”字已被鲜血浸透! 更不知道那面染血的旗帜,三日后将插在交趾王宫的废墟上! 旗杆顶端挑着的,是用交趾大王子头骨做成的酒杯! 白雾漫过谅山关时,雨化田的马队已踏上归程! 车辕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却很快被俞大猷部点燃村寨的火光掩盖! 俞大猷勒马回望,见残阳将厂公的影子拉得极长! 绣春刀穗上的骷髅坠子晃出冷光! 那是半年前在东瀛画地图时遭遇到东瀛武士时,割下的倭寇头颅串成! 此刻正随着马蹄声,一下下叩打在交趾国王的囚车木栏上! …… 捷报传回京师那日,午门广场的汉白玉栏杆被朝阳染成金红。 当值太监挥鞭三响,金吾卫抬着漆红捷报箱踏入大殿。 首辅杨廷和展开黄绫卷轴的瞬间,殿中玉佩叮当声骤起。 第133章 海瑞与张居正之争! 交趾国王被俘、叛军巢穴尽毁的奏报上。 朱笔圈注的“交趾已平,正剿穷寇”犹带墨香。 金銮殿内烛影摇红,次辅杨一清抚掌大笑,道: \"好个俞大猷!当年臣在西南见过交趾叛贼堆筑京观,以我大明将士头骨炫耀暴行,今日总算轮到他们尝遍天威!\" \"陛下!\" 海瑞突然越班而出,一脸凛然,禀道: \"昨日军报传来,厂卫竟纵容边军割取交趾老弱首级涉嫌杀良冒功,更将降卒剜目斩趾垒作京观!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我朝以仁立国,安能堕入蛮夷之流?\" 他乌纱帽微颤,目光如刀扫过武班,身后言官们纷纷展开奏本。 殿内顿时响起沙沙翻动声。 \"海大人糊涂,你这是要长叛贼志气?\" 张居正走出班列,驳斥道: \"交趾屡叛,前番竟将我广西按察使剥皮实草,筑京观于镇南关外!” “今日俞将军犁庭扫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是要让诸夷知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微微一顿,续道: \"何况此战斩首三万余级,皆为交趾战兵,何来杀俘之说?” “海大人仅凭片语便构陷忠良,莫非想寒了边军将士的心?\" \"张居正,你此言有违圣人之道!\" 詹事府少詹事林政卫跨前半步,腰间玉佩撞在丹陛上叮咚作响。 \"《礼记》云''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朝王师当行王道。若以暴制暴,与交趾贼子何异?” “恐招致天下非议,损陛下圣德啊!\" 话音未落,王阳明走出班列,怒斥道: \"酸腐!当年交趾屠我边民时,你们这些书生躲在书斋里写''仁政''!” “若非俞将军奋力杀敌,此刻怕是要在应天府外筑京观了!\" \"陛下!\" 首辅杨廷和整冠肃容,道: \"边军纪律关乎国本,若杀俘属实,当依《大明军律》严惩;若为误传,亦需还俞将军清白。” “臣请陛下遣刑部侍郎携锦衣卫缇骑赴交趾前线,实地勘验证物。\" 文班中半数官员纷纷附议,而武将们则交头接耳。 杨一清更是按捺不住,跨步出列欲言又止。 御座上。 朱厚熜拨弄着鎏金香炉,看青烟盘旋上升。 殿内争论声如沸汤滚鼎,他忽然想起司礼监呈来的密报。 俞大猷军帐中,确实堆着交趾叛臣的头骨京观,却皆用白布覆盖。 朱厚熜摩挲着香炉瑞兽纹,唇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这些文臣武将吵得不可开交,却不知朕要的从来不是\"仁\"与\"威\"的虚名。 而是让四夷趴在地上,连抬头看一眼天威的胆子都没有。 \"传旨!\" 他忽然开口。 “俞大猷平定交趾有功,着晋少保衔;杀俘之事子虚乌有!” “不必争论!” 殿内争论声骤然一滞,海瑞欲言又止。 他是轴,但不傻。 若执意劝谏,恐20大板块免不了。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朱厚熜望着檐角垂下的珍珠帘,想起俞大猷捷报里那句\"京观封土,永镇南疆\"。 续道: “传旨,着礼部拟《平交趾露布》,晓谕天下。” 三日前他刚收到雨化田密折,言及俞大猷部在交趾深山发现金矿脉。 此刻殿外阳光正好,照得阶下群臣的朝靴亮如明镜。 “陛下,交趾驯象已至宣武门!” 午门外传来礼官禀报。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三十二头披红挂彩的大象正踩着洒金红毯缓缓而来。 象牙上缠绕的红绸里,隐约可见风干的交趾叛军耳朵。 人群中忽有孩童惊呼,原来某头大象鼻端卷着个漆盒。 掀开竟是交趾国王的冠冕,宝石上的血渍已被擦得发亮。 当夜,养心殿。 朱厚熜对着舆图用朱砂圈点交趾金矿位置时,忽闻殿外传来更鼓声。 值夜太监跪呈江南快马送来的邸报,头版便是《贺平交趾歌》: “狼筅破竹贼胆寒,炮烙燃天鬼神惊,京观一炬照千里,从此蛮夷不敢兵……” 朱厚熜目光落在案头新贡的交趾沉香上。 那是雨化田的密旨,用交趾大王子油脂煎过的“血沉”。 燃起来有股焦香,倒比上贡的龙涎更合心意。 …… 对于百官来说,天子龙诞,超过灭交趾之喜! 为博君颜展,满朝文武无不全心全意,各施浑身解数筹备贺礼。 翰林院学士们伏案疾书,欲以百首诗词为笔,绘尽陛下治世之功、仁德之范。 每一字皆推敲再三,望能入陛下法眼。 宗室贵胄则从府中秘库取出代代相传的古玩奇珍。 历经岁月的青铜器、温润雅致的玉器,皆承载着对帝王的尊崇之意。 要说文官之中,最具风雅之事,当属以墨宝敬君。 内阁首辅杨廷和府中,藏有书圣王羲之《兰亭集序》真迹摹本, 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笔法,令一众文人墨客心驰神往。 而次辅杨一清更是珍藏着宋徽宗的瘦金体真迹,铁画银钩间尽显帝王风骨。 此等珍品,若献于陛下,定能彰显对圣意的拳拳之心。 后宫之中,张太后亦在为陛下诞辰之事筹谋。 为让冷宫中的侄女张琳玮重获恩宠,她竟决意将秘藏多年的《清明上河图》作为贺礼。 这幅绢本设色长卷,尽绘汴河两岸风土人情。 张太后盼着以此画为契机,让陛下念及亲情,赦免侄女之过。 朝堂上下皆忙得热火朝天,两京一十三省的官员得闻圣寿将近。 亦纷纷遣人快马加鞭,携各地奇珍异宝送往京城。 江南的云锦、塞北的良驹、西域的宝石,皆准备送往紫禁城。 可朱厚熜却在乾清宫内眉头微蹙。 自己年仅十七岁,本不喜铺张奢靡之举,只愿潜心治国。 面对满朝文武的“盛情”,他虽无奈,却也知晓这是君臣之间的情分所在。 只得轻叹一声,准了这诞辰之仪。 距万寿节尚有百日,紫禁城内外已是一片繁忙景象。 御膳房早已开始研制寿宴佳肴,钦天监选定良辰吉时。 工部则全力修缮宫殿,务求庆典之日万无一失。 第133章 海瑞与张居正之争! 交趾国王被俘、叛军巢穴尽毁的奏报上。 朱笔圈注的“交趾已平,正剿穷寇”犹带墨香。 金銮殿内烛影摇红,次辅杨一清抚掌大笑,道: \"好个俞大猷!当年臣在西南见过交趾叛贼堆筑京观,以我大明将士头骨炫耀暴行,今日总算轮到他们尝遍天威!\" \"陛下!\" 海瑞突然越班而出,一脸凛然,禀道: \"昨日军报传来,厂卫竟纵容边军割取交趾老弱首级涉嫌杀良冒功,更将降卒剜目斩趾垒作京观!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我朝以仁立国,安能堕入蛮夷之流?\" 他乌纱帽微颤,目光如刀扫过武班,身后言官们纷纷展开奏本。 殿内顿时响起沙沙翻动声。 \"海大人糊涂,你这是要长叛贼志气?\" 张居正走出班列,驳斥道: \"交趾屡叛,前番竟将我广西按察使剥皮实草,筑京观于镇南关外!” “今日俞将军犁庭扫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是要让诸夷知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微微一顿,续道: \"何况此战斩首三万余级,皆为交趾战兵,何来杀俘之说?” “海大人仅凭片语便构陷忠良,莫非想寒了边军将士的心?\" \"张居正,你此言有违圣人之道!\" 詹事府少詹事林政卫跨前半步,腰间玉佩撞在丹陛上叮咚作响。 \"《礼记》云''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朝王师当行王道。若以暴制暴,与交趾贼子何异?” “恐招致天下非议,损陛下圣德啊!\" 话音未落,王阳明走出班列,怒斥道: \"酸腐!当年交趾屠我边民时,你们这些书生躲在书斋里写''仁政''!” “若非俞将军奋力杀敌,此刻怕是要在应天府外筑京观了!\" \"陛下!\" 首辅杨廷和整冠肃容,道: \"边军纪律关乎国本,若杀俘属实,当依《大明军律》严惩;若为误传,亦需还俞将军清白。” “臣请陛下遣刑部侍郎携锦衣卫缇骑赴交趾前线,实地勘验证物。\" 文班中半数官员纷纷附议,而武将们则交头接耳。 杨一清更是按捺不住,跨步出列欲言又止。 御座上。 朱厚熜拨弄着鎏金香炉,看青烟盘旋上升。 殿内争论声如沸汤滚鼎,他忽然想起司礼监呈来的密报。 俞大猷军帐中,确实堆着交趾叛臣的头骨京观,却皆用白布覆盖。 朱厚熜摩挲着香炉瑞兽纹,唇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这些文臣武将吵得不可开交,却不知朕要的从来不是\"仁\"与\"威\"的虚名。 而是让四夷趴在地上,连抬头看一眼天威的胆子都没有。 \"传旨!\" 他忽然开口。 “俞大猷平定交趾有功,着晋少保衔;杀俘之事子虚乌有!” “不必争论!” 殿内争论声骤然一滞,海瑞欲言又止。 他是轴,但不傻。 若执意劝谏,恐20大板块免不了。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朱厚熜望着檐角垂下的珍珠帘,想起俞大猷捷报里那句\"京观封土,永镇南疆\"。 续道: “传旨,着礼部拟《平交趾露布》,晓谕天下。” 三日前他刚收到雨化田密折,言及俞大猷部在交趾深山发现金矿脉。 此刻殿外阳光正好,照得阶下群臣的朝靴亮如明镜。 “陛下,交趾驯象已至宣武门!” 午门外传来礼官禀报。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三十二头披红挂彩的大象正踩着洒金红毯缓缓而来。 象牙上缠绕的红绸里,隐约可见风干的交趾叛军耳朵。 人群中忽有孩童惊呼,原来某头大象鼻端卷着个漆盒。 掀开竟是交趾国王的冠冕,宝石上的血渍已被擦得发亮。 当夜,养心殿。 朱厚熜对着舆图用朱砂圈点交趾金矿位置时,忽闻殿外传来更鼓声。 值夜太监跪呈江南快马送来的邸报,头版便是《贺平交趾歌》: “狼筅破竹贼胆寒,炮烙燃天鬼神惊,京观一炬照千里,从此蛮夷不敢兵……” 朱厚熜目光落在案头新贡的交趾沉香上。 那是雨化田的密旨,用交趾大王子油脂煎过的“血沉”。 燃起来有股焦香,倒比上贡的龙涎更合心意。 …… 对于百官来说,天子龙诞,超过灭交趾之喜! 为博君颜展,满朝文武无不全心全意,各施浑身解数筹备贺礼。 翰林院学士们伏案疾书,欲以百首诗词为笔,绘尽陛下治世之功、仁德之范。 每一字皆推敲再三,望能入陛下法眼。 宗室贵胄则从府中秘库取出代代相传的古玩奇珍。 历经岁月的青铜器、温润雅致的玉器,皆承载着对帝王的尊崇之意。 要说文官之中,最具风雅之事,当属以墨宝敬君。 内阁首辅杨廷和府中,藏有书圣王羲之《兰亭集序》真迹摹本, 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笔法,令一众文人墨客心驰神往。 而次辅杨一清更是珍藏着宋徽宗的瘦金体真迹,铁画银钩间尽显帝王风骨。 此等珍品,若献于陛下,定能彰显对圣意的拳拳之心。 后宫之中,张太后亦在为陛下诞辰之事筹谋。 为让冷宫中的侄女张琳玮重获恩宠,她竟决意将秘藏多年的《清明上河图》作为贺礼。 这幅绢本设色长卷,尽绘汴河两岸风土人情。 张太后盼着以此画为契机,让陛下念及亲情,赦免侄女之过。 朝堂上下皆忙得热火朝天,两京一十三省的官员得闻圣寿将近。 亦纷纷遣人快马加鞭,携各地奇珍异宝送往京城。 江南的云锦、塞北的良驹、西域的宝石,皆准备送往紫禁城。 可朱厚熜却在乾清宫内眉头微蹙。 自己年仅十七岁,本不喜铺张奢靡之举,只愿潜心治国。 面对满朝文武的“盛情”,他虽无奈,却也知晓这是君臣之间的情分所在。 只得轻叹一声,准了这诞辰之仪。 距万寿节尚有百日,紫禁城内外已是一片繁忙景象。 御膳房早已开始研制寿宴佳肴,钦天监选定良辰吉时。 工部则全力修缮宫殿,务求庆典之日万无一失。 第134章 陛下以'腾笼换鸟\\\'之策,定会远迈汉唐! 夏末时节,御花园中荼蘼架下,朱厚熜负手而行,六宫嫔妃环伺左右。 卿妃轻摇团扇替他驱着柳絮,刘嫔则将新采的玫瑰簪入他衣襟。 朱厚熜望着曲径尽头新移栽的太湖石,想起前日内阁呈递的《交趾善后十策》,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 交趾那片土地,终于要真正姓\"明\"了。 \"陛下可还记得去年此时?\"卿妃叶一卿指尖拂过廊下绿萝。 \"那时臣妾们还在为万寿节的簪子配色发愁,如今交趾已灭,真是天大的喜事” 她话音刚落,李嫔便接口道:\"听说交趾的稻田一年三熟,连溪水都浸着米香。” “若迁了百姓过去,怕是要把江南的鱼米之乡比下去呢。\" 众妃闻言皆掩口轻笑,唯有陈妃捧着鎏金香炉静立一旁。 炉中龙涎香混着廊外芍药的甜香,熏得人骨头都软了。 朱厚熜停在牡丹花坛前,看花匠正在修剪枯枝。 这些姚黄魏紫是去年从交趾贡来的品种,如今开得正盛。 大如碗口的花瓣层层叠叠,倒像是用交趾进贡的黄金箔片裁成的。 \"传旨给俞大猷!\" 他忽然开口,声音惊飞了檐角一只黄鹂,道: \"交趾残敌务必要剿洗净尽,莫学宋襄公之仁。\" 身旁的女官江云立刻俯身记录,银簪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 \"至于腾笼换鸟之事\" 朱厚熜伸手拨弄一朵垂落的牡丹,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龙袍袖口,道: \"着户部速定迁民细则,二十亩良田需是沃野膏腴,莫要拿山地薄田充数。” “交趾那地,朕曾看过舆图,红河两岸皆是淤泥沉积的好地!” “种稻能收三季,种桑可采八回,比中原许多府县都富庶。\" \"陛下圣明!\" 冯贵人适时上前,将温好的蜜渍金桔捧到他面前,道: \"听说交趾还有大片未开垦的荒地,若按陛下的法子迁民实边,不出十年,定能变成粮仓。\" 朱厚熜接过金桔咬了一口,酸甜汁液在口中散开。 忽然想起俞大猷军报里提到的交趾京观。 那些交趾士兵和刁民的头骨如今已被埋入红河大堤,化作新垦农田的肥料了。 \"免税十年还不够。\" 他抬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头三年免徭役,五年免商税,再许迁民自带耕牛种子。” “要让百姓觉着,去交趾不是充军流放,而是去开疆拓土,做那一方土地的主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景阳钟响,该是内阁呈递交趾赋税清册的时辰了。 朱厚熜转身时,瞥见御湖中有锦鲤衔着落花游过。 忽然想起前日杨一清说的\"京观封土,永镇南疆\",不由得轻笑出声。 这满朝文武忙着筹备他的生辰。 却不知他真正想要的寿礼,是让大明的疆域如这御花园的藤蔓般不断向四方攀爬。 直到将所有沃土都纳入版图。 \"让礼部把万寿节的仪典再减三分!\" \"省下的银两用在交趾迁民上,比什么都实在。\" “是,陛下!” 此刻,御湖波光映着荼蘼花影。 李妃轻提湘妃色罗裙裾,在太湖石前盈盈下拜。 她腕间金镶玉镯随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恰与远处画舫传来的琴音相和。 朱厚熜咬下一口岭南进贡的荔枝。 忽然想起前日司礼监呈的《后宫名册》。 眼前这位李妃,是工部尚书李东阳孙女。 入宫三个月,竟只在选秀那日匆匆见过一面。 \"陛下且看。\" 李妃话音未落,广袖已如流云展开。 她足尖轻点青砖,腰间攒珠流苏骤响,竟似踩着《将军令》的鼓点旋身而起。 鹅黄披帛掠过牡丹花枝,惊起几瓣落红。 朱厚熜挑眉,这舞步竟不是寻常宫廷软舞,倒有几分边军踏歌的刚健。 裙裾翻飞间,李妃忽然俯身拾起地上落花,指尖轻捻花瓣掷向湖面。 那花瓣竟如箭簇般破水而行,惊得游鱼四散。 她旋至御湖九曲桥上,广袖猛地甩向天际。 腰间金丝鸾鸟纹腰带绷得笔直,竟比锦衣卫绣春刀的刀背还要利落。 \"这是战舞?\" 朱厚熜坐直身子,荔枝核\"啪\"地弹入湖中。 李妃闻声回眸:\"回陛下,此舞名《定安南》,乃臣妾根据俞将军平叛捷报所编。” 说罢忽然旋出连环步。 \"看这一步,是模拟将士斩将夺旗” “这一甩袖,是效仿京观封土\" 她的足尖在桥板上敲出急促节奏,竟与远处午门谯楼的更鼓声合上了拍子。 朱厚熜望着她翻飞的裙角,忽然想起今早看到的军报。 俞大猷在交趾筑的京观,正是用三十六根旗杆挑着交趾大王子头骨,呈六角星状排布,如同这舞步般讲究方位阵法。 一曲终了,李妃单膝点地叩首,鬓间玉簪已歪向一侧。 朱厚熜伸手替她扶正簪子,触到她鬓角细汗,忽然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原来方才她刻意靠近香炉,让这奢靡香气里混了些烟火气。 \"明日让尚仪局把这舞记入库籍,\" 朱厚熜指尖摩挲着她发间珍珠流苏,忽然轻笑出声: \"李卿家的孙女,果然不该困在这花园里绣花。\" 李妃抬头,撞见他眼中似笑非笑的光。 晚风掀起湖面涟漪,将她方才掷出的落花又推回岸边。 朱厚熜拾起那片沾着水痕的牡丹瓣,忽然觉得这御花园,倒真像李妃的舞姿般。 既有繁花着锦的柔媚,又藏着金戈铁马的锋芒。 李妃抬眸望进皇帝眼底翻涌的兴味,指尖轻轻攥住他袖口明黄锦缎。 朱厚熜忽然松开她的发簪,任那支镶着东珠的玉簪坠入湖底,溅起的水花湿了她裙角金线。 \"听说你祖父当年编纂《大明会典》时,曾在稿中批注''交趾者,汉之九真也''\", \"你说,朕将交趾化作大明郡县,该当如何?\" 湖面上漂来一盏盏琉璃河灯,原是内务府为万寿节试摆的灯阵。 李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叩首道: \"陛下以''腾笼换鸟''之策,定会远迈汉唐!\" 第134章 陛下以'腾笼换鸟\\\'之策,定会远迈汉唐! 夏末时节,御花园中荼蘼架下,朱厚熜负手而行,六宫嫔妃环伺左右。 卿妃轻摇团扇替他驱着柳絮,刘嫔则将新采的玫瑰簪入他衣襟。 朱厚熜望着曲径尽头新移栽的太湖石,想起前日内阁呈递的《交趾善后十策》,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 交趾那片土地,终于要真正姓\"明\"了。 \"陛下可还记得去年此时?\"卿妃叶一卿指尖拂过廊下绿萝。 \"那时臣妾们还在为万寿节的簪子配色发愁,如今交趾已灭,真是天大的喜事” 她话音刚落,李嫔便接口道:\"听说交趾的稻田一年三熟,连溪水都浸着米香。” “若迁了百姓过去,怕是要把江南的鱼米之乡比下去呢。\" 众妃闻言皆掩口轻笑,唯有陈妃捧着鎏金香炉静立一旁。 炉中龙涎香混着廊外芍药的甜香,熏得人骨头都软了。 朱厚熜停在牡丹花坛前,看花匠正在修剪枯枝。 这些姚黄魏紫是去年从交趾贡来的品种,如今开得正盛。 大如碗口的花瓣层层叠叠,倒像是用交趾进贡的黄金箔片裁成的。 \"传旨给俞大猷!\" 他忽然开口,声音惊飞了檐角一只黄鹂,道: \"交趾残敌务必要剿洗净尽,莫学宋襄公之仁。\" 身旁的女官江云立刻俯身记录,银簪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 \"至于腾笼换鸟之事\" 朱厚熜伸手拨弄一朵垂落的牡丹,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龙袍袖口,道: \"着户部速定迁民细则,二十亩良田需是沃野膏腴,莫要拿山地薄田充数。” “交趾那地,朕曾看过舆图,红河两岸皆是淤泥沉积的好地!” “种稻能收三季,种桑可采八回,比中原许多府县都富庶。\" \"陛下圣明!\" 冯贵人适时上前,将温好的蜜渍金桔捧到他面前,道: \"听说交趾还有大片未开垦的荒地,若按陛下的法子迁民实边,不出十年,定能变成粮仓。\" 朱厚熜接过金桔咬了一口,酸甜汁液在口中散开。 忽然想起俞大猷军报里提到的交趾京观。 那些交趾士兵和刁民的头骨如今已被埋入红河大堤,化作新垦农田的肥料了。 \"免税十年还不够。\" 他抬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头三年免徭役,五年免商税,再许迁民自带耕牛种子。” “要让百姓觉着,去交趾不是充军流放,而是去开疆拓土,做那一方土地的主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景阳钟响,该是内阁呈递交趾赋税清册的时辰了。 朱厚熜转身时,瞥见御湖中有锦鲤衔着落花游过。 忽然想起前日杨一清说的\"京观封土,永镇南疆\",不由得轻笑出声。 这满朝文武忙着筹备他的生辰。 却不知他真正想要的寿礼,是让大明的疆域如这御花园的藤蔓般不断向四方攀爬。 直到将所有沃土都纳入版图。 \"让礼部把万寿节的仪典再减三分!\" \"省下的银两用在交趾迁民上,比什么都实在。\" “是,陛下!” 此刻,御湖波光映着荼蘼花影。 李妃轻提湘妃色罗裙裾,在太湖石前盈盈下拜。 她腕间金镶玉镯随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恰与远处画舫传来的琴音相和。 朱厚熜咬下一口岭南进贡的荔枝。 忽然想起前日司礼监呈的《后宫名册》。 眼前这位李妃,是工部尚书李东阳孙女。 入宫三个月,竟只在选秀那日匆匆见过一面。 \"陛下且看。\" 李妃话音未落,广袖已如流云展开。 她足尖轻点青砖,腰间攒珠流苏骤响,竟似踩着《将军令》的鼓点旋身而起。 鹅黄披帛掠过牡丹花枝,惊起几瓣落红。 朱厚熜挑眉,这舞步竟不是寻常宫廷软舞,倒有几分边军踏歌的刚健。 裙裾翻飞间,李妃忽然俯身拾起地上落花,指尖轻捻花瓣掷向湖面。 那花瓣竟如箭簇般破水而行,惊得游鱼四散。 她旋至御湖九曲桥上,广袖猛地甩向天际。 腰间金丝鸾鸟纹腰带绷得笔直,竟比锦衣卫绣春刀的刀背还要利落。 \"这是战舞?\" 朱厚熜坐直身子,荔枝核\"啪\"地弹入湖中。 李妃闻声回眸:\"回陛下,此舞名《定安南》,乃臣妾根据俞将军平叛捷报所编。” 说罢忽然旋出连环步。 \"看这一步,是模拟将士斩将夺旗” “这一甩袖,是效仿京观封土\" 她的足尖在桥板上敲出急促节奏,竟与远处午门谯楼的更鼓声合上了拍子。 朱厚熜望着她翻飞的裙角,忽然想起今早看到的军报。 俞大猷在交趾筑的京观,正是用三十六根旗杆挑着交趾大王子头骨,呈六角星状排布,如同这舞步般讲究方位阵法。 一曲终了,李妃单膝点地叩首,鬓间玉簪已歪向一侧。 朱厚熜伸手替她扶正簪子,触到她鬓角细汗,忽然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原来方才她刻意靠近香炉,让这奢靡香气里混了些烟火气。 \"明日让尚仪局把这舞记入库籍,\" 朱厚熜指尖摩挲着她发间珍珠流苏,忽然轻笑出声: \"李卿家的孙女,果然不该困在这花园里绣花。\" 李妃抬头,撞见他眼中似笑非笑的光。 晚风掀起湖面涟漪,将她方才掷出的落花又推回岸边。 朱厚熜拾起那片沾着水痕的牡丹瓣,忽然觉得这御花园,倒真像李妃的舞姿般。 既有繁花着锦的柔媚,又藏着金戈铁马的锋芒。 李妃抬眸望进皇帝眼底翻涌的兴味,指尖轻轻攥住他袖口明黄锦缎。 朱厚熜忽然松开她的发簪,任那支镶着东珠的玉簪坠入湖底,溅起的水花湿了她裙角金线。 \"听说你祖父当年编纂《大明会典》时,曾在稿中批注''交趾者,汉之九真也''\", \"你说,朕将交趾化作大明郡县,该当如何?\" 湖面上漂来一盏盏琉璃河灯,原是内务府为万寿节试摆的灯阵。 李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叩首道: \"陛下以''腾笼换鸟''之策,定会远迈汉唐!\" 第135章 朕倒要看看,爱妃的'兵法\\\'是写在纸上,还是刻在龙床上! 朱厚熜闻言大笑,震得石桌上的荔枝盏都轻轻晃动,他随手摘了颗葡萄放入口中,道: \"远迈汉唐?” “朕要的是让后世史官提起''嘉靖''二字,便如见这琉璃灯般,亮堂堂照彻万里山河!\" 话音未落,西侧游廊忽然传来争执声! 原是尚食局宫人抬着新制的寿糕经过! 不慎撞翻了花艺女官的花架! 朱厚熜皱眉看向骚乱处,却见李妃已起身整袖,莲步轻移至御案前铺开宣纸! \"陛下且看这舞姿如何用墨色留存?\" 她沾饱狼毫,竟画出个持枪跃马的士卒剪影, \"这一笔是腾跃,需用侧锋,这一勾是旋袖,当使逆笔\" 朱厚熜凑过去看她运笔,见那墨人竟在她腕底生风间化作排兵布阵的图式! \"你还懂兵法?\" 他挑眉,指尖按住她手腕防止墨汁晕染! 李妃耳尖发烫,想起这图是昨夜借着抄经之名! 在宫中文牍里寻了半夜才摹下的! \"陛下可知交趾有一种''象战''?\" 她指着图上雨林深处,道: \"象背战台上设弩机,战象披铁铠踏阵,寻常兵马见之即溃!\" 闻言,朱厚熜望向李妃的目光似淬了冰的刀刃忽然裹上暖熔熔的蜜: \"俞大猷在云南用火牛阵冲散麓川象群时,朕倒真没想到——\" 他忽然伸手勾住美人垂落的珍珠步摇:\"爱妃竟能将战阵化为乐舞?\" 李妃腕间的鎏金镯子轻磕在舆图边缘,狼毫饱蘸的朱砂在宣纸上洇开团扇大的光斑,倒像是火牛阵里腾起的烈焰! 她垂眸避开皇帝灼灼的视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臣妾观《破阵乐》旧谱,若以火盆代火牛,用红绸摹象群\" 话音未落便被截断,朱厚熜指腹碾过她泛红的耳垂,忽然轻笑出声: \"今夜你侍寝!” “朕倒要看看,爱妃的''兵法''是写在纸上,还是刻在龙床上\" 他尾音微扬,指节轻敲她握笔的手背! “臣妾遵旨!”李妃悦道! 俄顷,李妃的软轿便停在浣衣局后巷! 掌事女官掀开轿帘,先以浸过避尘香的丝帕覆住她鞋面,才扶着人踏入\"香汤浴所\"! 廊下十二盏羊角灯将金砖地照得透亮,八个宫女早已分立两侧,为首的嬷嬷捧着鎏金托盘! 盘中依次摆着玫瑰花瓣、乳香粉、鲛人油膏。 最里层用黄绸盖着的,是司礼监今早送来的贡物! 三粒南海珍珠磨成的细粉,混着月中采集的朝露调成糊! 浴桶是用整块香樟木雕成,内壁刻着《华清出浴图》,注满的泉水先经二十层纱布过滤,又撒了七味安神草药! 李妃褪去罗裙时,宫女们立刻用鹅毛毡子遮住门窗缝隙,生怕漏进一丝风! 当她浸入水温恰好的浴桶,掌事嬷嬷便跪坐在桶边,用软毛刷蘸着珍珠糊轻轻打圈! 从指尖到足踝每寸肌肤都要细细打磨! 待浮出一层淡白脂粉,再用温酒泼洗三遍,直到整个人泛起温润的玉色光泽! 隔壁暖阁里,宫女正对着《侍寝仪轨》核对流程: 银盆里的花瓣必须是卯时初开的牡丹,梳头用的篦子要先用檀香木蒸过! 就连裹身的寝衣都得在熏笼上烘足三炷香! 当李妃裹着织金孔雀翎的寝衣被抬上凤辇时,头上只松松挽着堕马髻! 斜插一支皇帝亲赐的赤金衔珠步摇——这是唯有宠妃才有的殊荣! …… 另一边! 暮色如墨。 朱厚熜负手漫步在九曲桥上,鎏金灯笼从朱漆廊柱间依次绽放! 他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明黄龙纹,听着身后随侍太监轻报今日东厂呈递的《百官行止录》! 内阁首辅杨廷和辰时去了城西慈恩寺,与致仕老臣共品雨前祁门红茶! 户部尚书钱有庆未时在南市绸缎庄订了三匹蜀锦…… 朱厚熜唇角微扬。 这些带着墨香的字迹,便是串起整个朝堂的金丝线,每一根都攥在他掌心! 东华门外的抄事房里,东厂掌班的朱笔在奏报上圈出重点。 烛花爆响时,最新的飞鸽传书正扑棱着落在锦衣卫百户的案头! 无论是六部尚书府中密谈时压低的嗓音,还是言官在茶楼里拍着桌案的谏言。 都被细作们用鹅毛笔誊写在宣纸上,送进司礼监! 檐角铜铃轻响,某个暗桩身影闪过墙头。 腰间皮袋里装着的,是某御史昨夜与扬州盐商密会时碰落的翡翠扳指! 这枚证物,此刻正躺在皇帝书房的多宝格第三层! 当紫禁城的暮鼓敲过六通,南直隶的运河上,满载生丝的商船正摇着灯笼顺流而下! 船头的年轻货郎啃着新烤的芝麻饼,听着舱内织工们笑谈今岁的商税又减了两成! 往日被户籍捆在土地上的农户,如今能背着竹篓进县城卖山货。 鬓角插着野花的村妇在市集上换得铜钱,能给小儿称上二钱冰糖! 苏州城的机户们支起新织机时,不再担心被指为\"逾制\"! 因为皇帝亲批的《大明商律》里,写着\"工商之民,皆王土赤子\"! 应天府的夜市上,卖炊饼的张老汉收摊时,数着竹筐里的铜钱笑出满脸褶子! 三日前他用攒了半年的银子,给赎了军户户籍,如今那孩子在松江府的染坊当学徒,每月能寄回五百文! 巷口传来卖桂花糖粥的梆子声。 几个刚从绸缎庄领了工钱的绣娘嬉笑着走过,鬓边金步摇晃出细碎金光! 张老汉望着她们的背影,忽然想起太祖年间曾祖父被征去修黄河。 全家整年没见过一粒米的惨状,眼眶不由得发热! 如今圣天子坐龙廷,让泥腿子也能攥住自己的命啊! 夜风送来御花园的笙箫声,朱厚熜饮尽杯中冷酒,望着远处角楼投在宫墙上的阴影! 他知道,在这盏盏灯笼照不到的市井深处,千万户人家的灯火正次第亮起! 那些在灶前忙碌的妇人,在作坊里挥汗的匠人,在码头上扛货的汉子,此刻都在心里念着\"当今圣上\"的恩典! 第135章 朕倒要看看,爱妃的'兵法\\\'是写在纸上,还是刻在龙床上! 朱厚熜闻言大笑,震得石桌上的荔枝盏都轻轻晃动,他随手摘了颗葡萄放入口中,道: \"远迈汉唐?” “朕要的是让后世史官提起''嘉靖''二字,便如见这琉璃灯般,亮堂堂照彻万里山河!\" 话音未落,西侧游廊忽然传来争执声! 原是尚食局宫人抬着新制的寿糕经过! 不慎撞翻了花艺女官的花架! 朱厚熜皱眉看向骚乱处,却见李妃已起身整袖,莲步轻移至御案前铺开宣纸! \"陛下且看这舞姿如何用墨色留存?\" 她沾饱狼毫,竟画出个持枪跃马的士卒剪影, \"这一笔是腾跃,需用侧锋,这一勾是旋袖,当使逆笔\" 朱厚熜凑过去看她运笔,见那墨人竟在她腕底生风间化作排兵布阵的图式! \"你还懂兵法?\" 他挑眉,指尖按住她手腕防止墨汁晕染! 李妃耳尖发烫,想起这图是昨夜借着抄经之名! 在宫中文牍里寻了半夜才摹下的! \"陛下可知交趾有一种''象战''?\" 她指着图上雨林深处,道: \"象背战台上设弩机,战象披铁铠踏阵,寻常兵马见之即溃!\" 闻言,朱厚熜望向李妃的目光似淬了冰的刀刃忽然裹上暖熔熔的蜜: \"俞大猷在云南用火牛阵冲散麓川象群时,朕倒真没想到——\" 他忽然伸手勾住美人垂落的珍珠步摇:\"爱妃竟能将战阵化为乐舞?\" 李妃腕间的鎏金镯子轻磕在舆图边缘,狼毫饱蘸的朱砂在宣纸上洇开团扇大的光斑,倒像是火牛阵里腾起的烈焰! 她垂眸避开皇帝灼灼的视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臣妾观《破阵乐》旧谱,若以火盆代火牛,用红绸摹象群\" 话音未落便被截断,朱厚熜指腹碾过她泛红的耳垂,忽然轻笑出声: \"今夜你侍寝!” “朕倒要看看,爱妃的''兵法''是写在纸上,还是刻在龙床上\" 他尾音微扬,指节轻敲她握笔的手背! “臣妾遵旨!”李妃悦道! 俄顷,李妃的软轿便停在浣衣局后巷! 掌事女官掀开轿帘,先以浸过避尘香的丝帕覆住她鞋面,才扶着人踏入\"香汤浴所\"! 廊下十二盏羊角灯将金砖地照得透亮,八个宫女早已分立两侧,为首的嬷嬷捧着鎏金托盘! 盘中依次摆着玫瑰花瓣、乳香粉、鲛人油膏。 最里层用黄绸盖着的,是司礼监今早送来的贡物! 三粒南海珍珠磨成的细粉,混着月中采集的朝露调成糊! 浴桶是用整块香樟木雕成,内壁刻着《华清出浴图》,注满的泉水先经二十层纱布过滤,又撒了七味安神草药! 李妃褪去罗裙时,宫女们立刻用鹅毛毡子遮住门窗缝隙,生怕漏进一丝风! 当她浸入水温恰好的浴桶,掌事嬷嬷便跪坐在桶边,用软毛刷蘸着珍珠糊轻轻打圈! 从指尖到足踝每寸肌肤都要细细打磨! 待浮出一层淡白脂粉,再用温酒泼洗三遍,直到整个人泛起温润的玉色光泽! 隔壁暖阁里,宫女正对着《侍寝仪轨》核对流程: 银盆里的花瓣必须是卯时初开的牡丹,梳头用的篦子要先用檀香木蒸过! 就连裹身的寝衣都得在熏笼上烘足三炷香! 当李妃裹着织金孔雀翎的寝衣被抬上凤辇时,头上只松松挽着堕马髻! 斜插一支皇帝亲赐的赤金衔珠步摇——这是唯有宠妃才有的殊荣! …… 另一边! 暮色如墨。 朱厚熜负手漫步在九曲桥上,鎏金灯笼从朱漆廊柱间依次绽放! 他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明黄龙纹,听着身后随侍太监轻报今日东厂呈递的《百官行止录》! 内阁首辅杨廷和辰时去了城西慈恩寺,与致仕老臣共品雨前祁门红茶! 户部尚书钱有庆未时在南市绸缎庄订了三匹蜀锦…… 朱厚熜唇角微扬。 这些带着墨香的字迹,便是串起整个朝堂的金丝线,每一根都攥在他掌心! 东华门外的抄事房里,东厂掌班的朱笔在奏报上圈出重点。 烛花爆响时,最新的飞鸽传书正扑棱着落在锦衣卫百户的案头! 无论是六部尚书府中密谈时压低的嗓音,还是言官在茶楼里拍着桌案的谏言。 都被细作们用鹅毛笔誊写在宣纸上,送进司礼监! 檐角铜铃轻响,某个暗桩身影闪过墙头。 腰间皮袋里装着的,是某御史昨夜与扬州盐商密会时碰落的翡翠扳指! 这枚证物,此刻正躺在皇帝书房的多宝格第三层! 当紫禁城的暮鼓敲过六通,南直隶的运河上,满载生丝的商船正摇着灯笼顺流而下! 船头的年轻货郎啃着新烤的芝麻饼,听着舱内织工们笑谈今岁的商税又减了两成! 往日被户籍捆在土地上的农户,如今能背着竹篓进县城卖山货。 鬓角插着野花的村妇在市集上换得铜钱,能给小儿称上二钱冰糖! 苏州城的机户们支起新织机时,不再担心被指为\"逾制\"! 因为皇帝亲批的《大明商律》里,写着\"工商之民,皆王土赤子\"! 应天府的夜市上,卖炊饼的张老汉收摊时,数着竹筐里的铜钱笑出满脸褶子! 三日前他用攒了半年的银子,给赎了军户户籍,如今那孩子在松江府的染坊当学徒,每月能寄回五百文! 巷口传来卖桂花糖粥的梆子声。 几个刚从绸缎庄领了工钱的绣娘嬉笑着走过,鬓边金步摇晃出细碎金光! 张老汉望着她们的背影,忽然想起太祖年间曾祖父被征去修黄河。 全家整年没见过一粒米的惨状,眼眶不由得发热! 如今圣天子坐龙廷,让泥腿子也能攥住自己的命啊! 夜风送来御花园的笙箫声,朱厚熜饮尽杯中冷酒,望着远处角楼投在宫墙上的阴影! 他知道,在这盏盏灯笼照不到的市井深处,千万户人家的灯火正次第亮起! 那些在灶前忙碌的妇人,在作坊里挥汗的匠人,在码头上扛货的汉子,此刻都在心里念着\"当今圣上\"的恩典! 第136章 陛下,蒸汽机可以安装在宝船上了!! 而他掌心的金丝线,正透过东厂,西厂,锦衣卫稳稳牵着天下! 此刻,朱厚熜的心思投向南洋! 根据几路情报汇总。 现在的南洋局势,可谓是千年未有之变局! 星罗棋布的南洋岛国正笼罩在硝烟与惶惶不安之中! 他们的港口频繁掠过佛朗机人的三角帆。 满剌加苏丹宫殿的琉璃瓦上,至今还留着去年佛朗机炮轰的焦痕。 老苏丹抱着金镶玉的《大明册封诏书》蜷缩在密室里。 听着城外基督徒修士敲着铜钟逼百姓改宗的声响! 苏门答腊的胡椒园里,西班牙雇佣兵的皮靴碾碎了成熟的果实。 他们用刺刀逼着头戴纱巾的妇女分拣香料。 马六甲海峡的珊瑚礁间,漂浮着渤泥国商船的残骸。 大不列颠私掠船的火炮将\"大明岁贡\"的朱漆船牌轰成碎片。 这些曾经向大明皇帝称臣纳贡的岛国,如今村落被焚毁。 佛朗机人推行的\"教区制\"如毒蛇般蔓延。 吕宋的银矿里,佛郎机人用十字架丈量土地。 强迫矿工在胸前佩戴基督圣像,稍有反抗便被投入水牢! 更可怕的是那些披着黑袍的传教士。 他们在西里伯斯岛建立的\"慈善医院\"里,正用带着霉菌的手术刀给土人\"治疗\"。 病床上的尸体堆成小山,却被记作\"上帝接引的羔羊\"! 当渤泥国王的贡船第七次驶入长江时。 船舷木板上还留着佛朗机战船追击的弹孔! 船舱里的黄金象牙贡品旁,蜷缩着二十七个被割掉舌头的侍从。 那是暹罗国使者使团遭西班牙海盗袭击的幸存者! 贡使跪在紫禁城丹墀下,额头磕破在汉白玉台阶上,血泪混着泥水浸透了朝服: \"我王愿以全国户籍、田亩造册呈献!” “只求天朝上国水师驻泊港口,赐下''大明顺民''龙旗\" 此刻在通州码头,佛朗机战舰\"圣卡洛斯号\"的残骸正被拆解。 那是大明水师\"镇海号\"主炮在海战中留下的印记! 被铁链锁住的船长克拉克望着城墙上的\"日月龙纹旗\",想起一个月前海战的场景: 当明军宝船群压来时,他们船上的青铜炮还在装填散弹。 而大明水师的“大明天威”已经喷出火舌,将旗舰桅杆轰成两段! 甲板下关押的二十名基督徒水手,正用拉丁语背诵《启示录》。 御药房的铜炉里,白芷与艾草的香气混着海风吹来! 太医院判带着八名医官登上贡船。 用银针验过佛朗机俘虏的血脉,又取了他们的痰液在琉璃片上观察! 当确认这些\"红毛夷\"未携带痘疮、鼠疫等恶疾后。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的朱砂批文连夜送进刑部大牢: \"着锦衣卫严加看管,三日后净身沐浴,候旨觐见!\" 而此刻在乾清宫东暖阁,朱厚熜盯着舆图上南洋诸岛的朱砂标记。 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头的郑和《航海图》残卷。 指尖重重按在马六甲海峡的位置。 案头摆着宋应星日前送来的《蒸汽机图说》,羊皮纸上画着复杂的齿轮结构。 旁边批注着\"试烧第三炉煤炭,气压可顶起千斤石磨\"的朱笔字迹。 \"若将汽缸倍之,或可拖动千料宝船\" …… 此刻的宋应星在郑和宝船遗址的船坞里,工匠们正用牛油浸润新伐的柚木。 当宋应星带着蒸汽机模型登上\"永乐号\"残骸时,船头的铁锚还沾着百年前的海藻。 \"额,把这铁疙瘩装在龙骨处?\" 掌墨师傅敲了敲铜制汽缸,道: \"当年三宝太监的宝船能载两千人,如今有了这''火牛''\" 他忽然挺直佝偻的腰背,望向远处海天相接处,仿佛看见千帆竞发的盛景。 …… 次日早朝。 殿内赫然摆着缩小版的蒸汽宝船模型。 当铜制叶轮在沸水中缓缓转动,文武百官一起瞪大眼睛。 按宋应星的测算,蒸汽船日行可达四百海里,是传统帆船的三倍。 \"陛下,南洋诸国年贡不过百万两\" 兵部侍郎的话被皇帝挥手截断。 朱厚熜指着舆图上苏门答腊的金矿: \"朕要的不是岁岁来朝的虚礼。\" 他指尖划过马六甲海峡的咽喉要道,续道: \"待蒸汽水师南下之日,那里的香料、白银、宝石都要化作大明的州县赋税!” …… 一个月后。 秋末的长江口,第一艘试航的蒸汽宝船缓缓离岸。 船头供奉的妈祖像前,宋应星亲自点燃三炷香。 当巨大的汽缸发出轰鸣时,两岸围观的百姓忽然跪倒一片。 江风送来皇帝的最新旨意: 待水师平定佛朗机人,便在满剌加设立府衙,丈量田亩,开办学堂,铸行大明宝钞。 宣政殿。 御座上,朱厚熜展开郑和遗留的《自宝船厂开船从龙江关出水直抵外国诸番图》。 用朱笔将旧航线延伸至更南端的爪哇岛。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在旁研墨,看着皇帝在苏禄国位置重重画圈: \"陛下,那里遍地珍珠\" 朱厚熜掷笔笑道:\"珍珠算什么?朕要的是整个南海成为大明的内海。” “让那些红毛夷知道,郑和的宝船能到的地方,从今往后——\" 他指尖掠过吕宋的银矿:\"都是朕的郡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声道。 早朝,接下来便是各地献生辰纲。 礼部尚书刘健的象牙笏板便颤巍巍举过头顶: \"启禀陛下,应天府已将寿典所需黄缎三万匹织就,苏杭二府呈来的寿桃酥用了南海珍珠粉\" 话未说完,便被鸿胪寺卿抢过话头: \"俞大猷将军献来九鸾金钗,蒲甘土司差人送了三十只白象\" 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奏报声,如群蜂振翅。 朱厚熜听着各州府报来的寿礼清单: 陕西的和田玉屏风已用八匹健骡运送,江南织造局袍服上缀着东海鲛人泪磨成的珍珠。 就连敦煌的胡宗宪都遣人送来了会跳舞的胡旋女。 第136章 陛下,蒸汽机可以安装在宝船上了!! 而他掌心的金丝线,正透过东厂,西厂,锦衣卫稳稳牵着天下! 此刻,朱厚熜的心思投向南洋! 根据几路情报汇总。 现在的南洋局势,可谓是千年未有之变局! 星罗棋布的南洋岛国正笼罩在硝烟与惶惶不安之中! 他们的港口频繁掠过佛朗机人的三角帆。 满剌加苏丹宫殿的琉璃瓦上,至今还留着去年佛朗机炮轰的焦痕。 老苏丹抱着金镶玉的《大明册封诏书》蜷缩在密室里。 听着城外基督徒修士敲着铜钟逼百姓改宗的声响! 苏门答腊的胡椒园里,西班牙雇佣兵的皮靴碾碎了成熟的果实。 他们用刺刀逼着头戴纱巾的妇女分拣香料。 马六甲海峡的珊瑚礁间,漂浮着渤泥国商船的残骸。 大不列颠私掠船的火炮将\"大明岁贡\"的朱漆船牌轰成碎片。 这些曾经向大明皇帝称臣纳贡的岛国,如今村落被焚毁。 佛朗机人推行的\"教区制\"如毒蛇般蔓延。 吕宋的银矿里,佛郎机人用十字架丈量土地。 强迫矿工在胸前佩戴基督圣像,稍有反抗便被投入水牢! 更可怕的是那些披着黑袍的传教士。 他们在西里伯斯岛建立的\"慈善医院\"里,正用带着霉菌的手术刀给土人\"治疗\"。 病床上的尸体堆成小山,却被记作\"上帝接引的羔羊\"! 当渤泥国王的贡船第七次驶入长江时。 船舷木板上还留着佛朗机战船追击的弹孔! 船舱里的黄金象牙贡品旁,蜷缩着二十七个被割掉舌头的侍从。 那是暹罗国使者使团遭西班牙海盗袭击的幸存者! 贡使跪在紫禁城丹墀下,额头磕破在汉白玉台阶上,血泪混着泥水浸透了朝服: \"我王愿以全国户籍、田亩造册呈献!” “只求天朝上国水师驻泊港口,赐下''大明顺民''龙旗\" 此刻在通州码头,佛朗机战舰\"圣卡洛斯号\"的残骸正被拆解。 那是大明水师\"镇海号\"主炮在海战中留下的印记! 被铁链锁住的船长克拉克望着城墙上的\"日月龙纹旗\",想起一个月前海战的场景: 当明军宝船群压来时,他们船上的青铜炮还在装填散弹。 而大明水师的“大明天威”已经喷出火舌,将旗舰桅杆轰成两段! 甲板下关押的二十名基督徒水手,正用拉丁语背诵《启示录》。 御药房的铜炉里,白芷与艾草的香气混着海风吹来! 太医院判带着八名医官登上贡船。 用银针验过佛朗机俘虏的血脉,又取了他们的痰液在琉璃片上观察! 当确认这些\"红毛夷\"未携带痘疮、鼠疫等恶疾后。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的朱砂批文连夜送进刑部大牢: \"着锦衣卫严加看管,三日后净身沐浴,候旨觐见!\" 而此刻在乾清宫东暖阁,朱厚熜盯着舆图上南洋诸岛的朱砂标记。 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头的郑和《航海图》残卷。 指尖重重按在马六甲海峡的位置。 案头摆着宋应星日前送来的《蒸汽机图说》,羊皮纸上画着复杂的齿轮结构。 旁边批注着\"试烧第三炉煤炭,气压可顶起千斤石磨\"的朱笔字迹。 \"若将汽缸倍之,或可拖动千料宝船\" …… 此刻的宋应星在郑和宝船遗址的船坞里,工匠们正用牛油浸润新伐的柚木。 当宋应星带着蒸汽机模型登上\"永乐号\"残骸时,船头的铁锚还沾着百年前的海藻。 \"额,把这铁疙瘩装在龙骨处?\" 掌墨师傅敲了敲铜制汽缸,道: \"当年三宝太监的宝船能载两千人,如今有了这''火牛''\" 他忽然挺直佝偻的腰背,望向远处海天相接处,仿佛看见千帆竞发的盛景。 …… 次日早朝。 殿内赫然摆着缩小版的蒸汽宝船模型。 当铜制叶轮在沸水中缓缓转动,文武百官一起瞪大眼睛。 按宋应星的测算,蒸汽船日行可达四百海里,是传统帆船的三倍。 \"陛下,南洋诸国年贡不过百万两\" 兵部侍郎的话被皇帝挥手截断。 朱厚熜指着舆图上苏门答腊的金矿: \"朕要的不是岁岁来朝的虚礼。\" 他指尖划过马六甲海峡的咽喉要道,续道: \"待蒸汽水师南下之日,那里的香料、白银、宝石都要化作大明的州县赋税!” …… 一个月后。 秋末的长江口,第一艘试航的蒸汽宝船缓缓离岸。 船头供奉的妈祖像前,宋应星亲自点燃三炷香。 当巨大的汽缸发出轰鸣时,两岸围观的百姓忽然跪倒一片。 江风送来皇帝的最新旨意: 待水师平定佛朗机人,便在满剌加设立府衙,丈量田亩,开办学堂,铸行大明宝钞。 宣政殿。 御座上,朱厚熜展开郑和遗留的《自宝船厂开船从龙江关出水直抵外国诸番图》。 用朱笔将旧航线延伸至更南端的爪哇岛。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在旁研墨,看着皇帝在苏禄国位置重重画圈: \"陛下,那里遍地珍珠\" 朱厚熜掷笔笑道:\"珍珠算什么?朕要的是整个南海成为大明的内海。” “让那些红毛夷知道,郑和的宝船能到的地方,从今往后——\" 他指尖掠过吕宋的银矿:\"都是朕的郡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声道。 早朝,接下来便是各地献生辰纲。 礼部尚书刘健的象牙笏板便颤巍巍举过头顶: \"启禀陛下,应天府已将寿典所需黄缎三万匹织就,苏杭二府呈来的寿桃酥用了南海珍珠粉\" 话未说完,便被鸿胪寺卿抢过话头: \"俞大猷将军献来九鸾金钗,蒲甘土司差人送了三十只白象\" 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奏报声,如群蜂振翅。 朱厚熜听着各州府报来的寿礼清单: 陕西的和田玉屏风已用八匹健骡运送,江南织造局袍服上缀着东海鲛人泪磨成的珍珠。 就连敦煌的胡宗宪都遣人送来了会跳舞的胡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