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知青：我带着空间在七零》 第1章 醒了 疼，疼，太他妈疼了！宋岩用手捂着脑袋坐起来，她睁眼就看见自己躺在门板上。屋里站着男男女女好几个人，离她最近的是一个十八九岁学生打扮模样的姑娘，那姑娘满脸是泪半跪在宋岩跟前。现在也和其他人一样都傻愣愣的看着她。 “不能啊！她刚才明明就没气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件格子衣服，手指着宋岩说道。 “你胡说。我就说宋妍是昏过去了，你看现在她不活的好好的吗？”姑娘还半跪在宋妍身边，“头是不是很疼啊？”姑娘转过头，冲着一个青年吼道：“宋妍满头是血，你还不找大夫来看看啊？” 宋岩捂着头，现在她不仅摔坏地方皮肉疼，原主的记忆蜂拥而至让她的头内里也疼。宋岩知道她穿书了，她现在不急着想自己是怎么来的，需要想的是怎么活下去。 疼，疼死了… 宋岩最终还是疼晕了。宋妍再次醒来时，她还躺在门板上。屋里只剩下刚才那个哭的最厉害的姑娘，她叫姜晓晓。姑娘坐在门板的一角双手抱膝，头伏在膝盖上。原主叫宋妍，是纯纯的只长了恋爱脑的蠢货，她是男配的配角。宋妍在原书里出现了两章就下线了。此刻，正是原主下线，宋岩来接盘了。 宋岩借着宋妍的身体活了过来，可是能不能继续活下去，还真不好说。这本小说写的是知青的故事。书里炮灰女配的情节不多，可是架不住原主的记忆多。原主宋妍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她爸妈只有她一个女儿。奶奶总说她爸绝户了，让她爸爸和妈妈离婚，爸爸不同意。她奶奶就各种各样的刁难妈妈和她。小姑娘内心里是很苦恼的，比她年长几岁的竹马贺佳年常常安慰她，鼓励她，就成了她心里的一抹阳光。 姑娘今年17岁，她的竹马贺佳年是今年的下乡知青。宋妍积极申请跟着他来到了青山大队。这样宋妍即可以不离开她的竹马，又可以逃开那个令她讨厌的家。 原本下乡就下乡，要是踏踏实实的生活劳动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贺佳年从没干过农活的人，吃不了这个苦。他发现大队长的女儿对她很特别，贺佳年就想甩了粘着他的宋妍。宋妍这个只长了恋爱脑的二货，什么都没发现，贺佳年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村里的青年魏爱国的大哥魏爱军为了保护大队的集体财产死了。她已经足月待产的妻子听到噩耗后动产了，生了一对龙凤胎后大出血死了。现在魏家就一个老妈，两个四岁的孩子，加上魏爱国四个人。他家老的老小的小。进门的媳妇不是当后妈，但是也差不多，而且还是两个孩子。所以魏爱国这样的条件找媳妇就不容易。他已经22岁没订婚，在农村就是大龄青年了。魏爱国想去当兵。大家都争抢这个名额。魏爱国自身条件好，他哥哥又是为了保护集体财产死的，大队长吴昌盛表示今年的征兵名额可以给他。他娘也同意儿子去当兵，但条件是他儿子必须娶上媳妇才能走。魏大娘满屯子托人给他儿子说媳妇儿。原本魏爱国说媳妇就费劲，现在又说去当兵，明显就是为了说个媳妇照顾她娘和两个孩子。就这样张罗了两个月，也没有下文。魏大娘又跑去找大队长，她大儿子是为了保护大队的粮食死的，现在她二儿子又要去当兵，大队长应该照顾她家。魏大娘就求了大队长的许诺，以后给魏爱国的媳妇儿一个轻巧的活——打牛草。打牛草一天只能给五个工分，但是可比下大地轻巧多了。 这时候，贺佳年已经开始有意的疏远宋妍。傻呵呵的宋妍一点也没有发现，她正为满身被跳蚤咬的包苦恼，要为手上的水泡而哭。知青点粮食也不多，每天只吃个七分饱。总觉得饿的慌的宋妍更没有力气干活，天天干活都是最后一个拖后腿的。所以宋妍每天都苦不堪言。贺佳年就一副心疼的不得了的样子。这个渣渣就开始有意的劝宋妍想想出路。要是这样下去宋妍早晚得死在这片土地里。 魏爱国家的条件虽然不好，但是他是本地人，不受欺负。宋妍哪里能同意呢，小姑娘傻傻的发誓为了贺佳年什么苦都能吃。小姑娘的记忆里满满都是感动竹马为她着想，宋岩回忆起来就是宋佳年的虚情假意。 等魏大娘给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找了一个轻巧活的消息传出时！正好宋妍生病了。贺佳年又是好一顿的哄骗。说宋妍是个好姑娘，他的心里永远都有宋妍。宋妍本来体弱，现在又生病了，再下地干活，命肯定就保不住了。他贺佳年没有本事保护自己爱的人，但不能自私的为了爱就害了宋妍的性命。鬼迷心窍的宋妍蠢到家了，真要病到那个程度可以申请返城啊！不是只有嫁人一条路的！她完全听了贺佳年的话，透漏出愿意嫁给本地村民的想法。 宋妍长得瘦瘦小小的，干活的时候总是最后一个。魏大娘并不是十分相中她。但是实在是没有人介绍合适的姑娘，都有人上门给魏爱国介绍小寡妇了。无奈之下魏大娘就托妇女主任王文娟，就是今晚那个穿格子上衣的女人做了介绍人促成了宋妍和魏爱国的婚事。 从介绍到结婚就半个月的时间。宋妍甚至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对方。因为魏大娘着急，她希望儿媳妇在儿子当兵之前赶紧怀上一个孩子。 宋岩不得不叹气，叫宋妍的姑娘，不仅蠢还是是满满作死的节奏。 三天前，宋妍和魏爱国举行了这个时代的婚礼。两个人都穿了新衣服带上红花，分一分糖果就完成了婚礼，成了合法夫妻。 魏爱国真是一个踏实的好青年。既然结了婚他就把自己攒的15元钱交给了宋妍。小伙子真是打算和宋妍好好过日子的。可是宋妍不想啊！第一天晚上，魏爱国靠近她的时候，她就一边哭一边躲。魏爱国也许是忙了一天累了，他没再理宋妍自己睡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宋妍就蜷缩在炕角里，弄得魏爱国就好像强抢民女的土匪一样。魏爱国也是一肚子的气，看着就像鹌鹑似的宋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娘今天早上还问他圆房了没有。第三天早晨，魏爱国匆忙的吃完饭就去上工了，他真怕她娘问他。 晚上魏爱国很生气的问宋妍到底想怎么样？自己的媳妇不让碰，肯定是有事儿啊！宋妍居然想往外跑。魏爱国一把抓住她，说原主是吓傻了也好，还是按当地的话说是虎透气了也好，她居然说她根本就不爱他，她有爱的人，要为自己爱的人守身如玉… 魏爱国一下子火冒到头顶，这是刚结婚就接受了一片绿草原啊。魏爱国的手劲儿就加大了。疼得宋妍冒冷汗，她想挣脱魏爱国就又踢又踹，连喊带叫的。听见动静的魏大娘出来看看是咋的了。魏爱国听见他娘的声音就松了手，挣脱了的宋妍往外跑，把进来的魏大娘撞倒了… 原着里魏大娘的腿摔折了，宋妍跑到门外慌不择路栽进了沟里，脑袋撞到石头上死了。魏爱国匆匆的给宋妍办了丧事，刚结婚三天的新郎变成了鳏夫。 第2章 活路 现在宋妍死了，她宋岩来了。 这样乱七八糟的局面宋岩该怎么办呢？ 魏爱国被戴了一个隐形的绿帽子，他娘的腿因为宋妍摔折了。还有宋妍把魏爱国给她的15块钱给了贺佳年。不过这个事魏爱国暂时还不知道。原着里也没提钱的事。这三件事有其一，魏爱国就不可饶过她。现在三件事齐全，试问魏爱国有什么理由能放过她！ 看看现在，明明她没死，还把她放在门板上。按当地的规矩，死人才用门板放在地上的。 这个只长了恋爱脑的蠢货，留下怎样一个烂摊子啊？ 魏爱国明天会不会提出离婚啊？答案基本是肯定的。离婚后宋岩只能回知青点。离婚的理由估计魏爱国只会说宋妍害的婆婆摔断了腿，其它的太丢人应该不会说。宋妍在知青点就是个拖后腿的，人缘不好。现在又得罪了当地人，知青们是不愿意得罪当地人的，她肯定受排挤。最脏最累的活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这还是好的结果。 就怕魏爱国报复她，说她是故意推倒婆婆的。不孝顺就够她喝一壶的，还害老人受伤了！这在思想开放的几十年后也是受谴责的事。大队上肯定信魏爱国的话，都不一定有自己辩解的机会。这要报到公社去，她还不成为反面教育的典型啊？ 怎么办？说什么也不能离婚，不能离开魏家！ 宋岩的目光看向姜晓晓。她才是一个聪明的好姑娘。她就说贺佳年不可靠，她让宋妍坚强点，要仔细考虑嫁不嫁当地人。宋妍年纪还太小，不急着嫁人。等宋妍决定嫁给魏爱国的时候，姜晓晓又劝她。既然打算嫁了就好好过日子，别想贺佳年了，他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可惜原主蠢，一点也没听进去。 “晓晓！晓晓！”宋岩轻轻叫了两声。 “你醒了！”女孩眼里满是兴奋的光。看着好友还紧皱的眉，问道“头还疼吗？” “好多了。咱们去炕上，你窝着太累了！”宋岩支撑着想起身，都头却又晕又疼。 姜晓晓扶着宋妍上炕，“之前我还劝你好好的和魏爱国过日子。那个狼心狗肺的，刚才还不想找卫生员给你包扎，你不听劝非要嫁，这是嫁了个什么东西！” 宋妍无语的看了姜晓晓一眼：孩子你是没想到原主说了什么？“魏爱国他娘是因为我才摔断腿的，他生气是应该的。” “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好好照顾她就行了呗！你这么重的伤魏爱国刚才那个样子就没道理了。”姜晓晓是真的对朋友好，无条件的维护宋妍。 “晓晓，你以前说的话我都没往心里去，其实你说的对，我应该听你的。”在一堆烂摊子前，有一个好友的安慰。宋岩的心暖了一分。 “我说今年下乡你不用来，你不听。我说贺佳年就是个小白脸，别理他你也不听。不让你嫁，你就非得嫁，嫁了魏家才三天，就这样了，以后你的日子咋办啊？”这个18岁的晓晓姑娘简直要操81岁的心。 “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呢，贺佳年说他家里头用钱，我把魏家给的彩礼十块钱，还有魏爱国交到我手里的十五块钱都给了他…”宋岩的话还没说完，姜晓晓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傻呢？”姜晓晓的手指头都要戳在宋岩的脸上了。 魏大娘腿疼的睡不着，她就催着爱国去看看媳妇。魏大娘絮絮叨叨的念叨，“那丫头也是着急，没看见我才把我撞倒了，你也别拿人家撒气，你快过去看看怎么样了？” 魏爱国听他娘的话，就去隔壁看宋妍。然后就听见宋岩说钱的事儿了。魏爱国紧紧的握住双拳，他想把宋妍揍一顿。 屋里是姜晓晓着急的声音：“大娘的腿说不定要去公社看看，魏爱国要是问你要钱的话，我看你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挣公分的人攒点钱有多难？有很多人一年干下来还要欠大队的钱！他家老的老小的小，还把攒的钱交给你了！你怎么能…你的脑袋是不是让门夹啦？” …魏爱国不想再听，他往院外走去。因为再听下去，他怕忍不住去掐死宋妍… 屋里两个人相对无言，静默了半天。姜晓晓无力的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我以前错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不再犯傻了！”宋岩心里发誓，她就是宋妍了 ，她以后把宋妍的错都改过来。 “那钱怎么办呢？贺佳年肯定不会把钱还你的。我手里有十块钱，先拿给你用着。”晓晓手里只有这十块钱。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宋妍忍不住伸手抱了抱晓晓。十元钱在这个时代可是不少钱的。 “我小时候掉河里是宋叔救的我。为了宋叔我也得护着你呀！你总是这么傻，我可怎么办呢？”姜晓晓用力的回抱宋妍。 “放心，以后不会了！”现在的宋妍肯定不会犯傻了… 清晨院外的声音把宋妍和姜晓晓吵醒了。“你的头怎么样了？能不能起来干活啊？你得去伺候你的婆婆呀”姜晓晓关切的看着宋妍。 宋妍明白她的意思，要想不被赶出去，就得好好表现。“我没事儿了！我这就去做早饭。”什么他妈没事了，不死就得挺着！ 姜晓晓帮着宋妍生起火做好饭就走了。她的口粮在知青点，可不能在魏家吃早饭。 宋妍在脸盆里兑好温水端给魏大娘洗脸。 魏大娘头发已经全白了，听说是她大儿子出事后没多久，就所有的头发都白了。伤处的疼痛让魏大娘一宿没怎么睡，现在脸色憔悴的很。她嘴角起了燎泡。看老太太这个样子，宋妍愧疚的很。人家娶媳妇都是高高兴兴的，魏大娘娶个媳妇去了半条命。虽然不是自己都错，但是需要自己想办法弥补啊！“娘，昨天晚上都怨我！让你遭了这么大的罪。是我错了，我一定好好改。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 老太太停下擦脸的动作，声音高了三度，“你才刚进门三天，就敢跟自己的男人吵架。你知不知道要是在旧社会，你被男人打死都不多？” “我知道，我知道。下回我肯定不敢了。”打媳妇的丈夫在城里都不少见，在农村更司空见惯了。就昨天晚上宋妍干的事，是个男人就该揍她。 魏爱国站在门口，他再次握紧了拳头。昨晚他就说了一嘴，这样的媳妇他不想要了，他要离婚。他娘就急了，说你看看哪个好人家有离婚的！不是就吵了个嘴吗？她腿摔折了是意外。昨晚真实的原因魏爱国难以启齿，所以他没说。就几句话的功夫，他娘的嘴上就起了燎泡。魏爱国想冲进屋里去，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扔到门外去。但是他不能，他娘知道了真相的话能接受的了吗？肯定不能啊！为了给他结婚，家里的布票棉花票都用了，给他们做了新衣服，新的被褥，再加上过礼的钱，娘手里不剩什么钱了？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家里的日子怎么一下就变得乱七八糟了？ 第3章 伤腿 炕上躺着的一对龙凤胎还没醒，小小的一对蜷缩着，可爱又可怜。“娘，让魏平和魏安多睡一会儿！”哥哥叫魏平，妹妹叫魏安。 “往天这个时候他们都起了。昨天是睡得太晚了。让他们睡！”魏大娘有气无力的说。 宋妍又是热饭，又是放炕桌什么的，转了几圈之后，她的头不仅疼，还有些晕。去灶房里拿碗筷的时候，她忍不住对着泔水桶呕吐。 魏爱国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她。他黝黑的眸子里头闪烁着怒气。 求生的本能让宋妍立刻认错。“昨天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把娘撞倒的。我一定好好伺候娘，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啊！” 魏爱国用他粗粝的大手握住宋妍的下颌。 “疼，真的好疼，你松手！”因为被握住了下颌，宋妍的话含糊不清。 “爱国，进屋来。”屋里传来魏大娘的声音。 魏爱国用力一推宋妍，宋妍摔到身后的木柴堆上。木头硌的宋妍屁股疼，手按在木刺上扎着痛，下颌骨都要被捏碎了也好疼。一瞬间，宋妍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这日子怎么过？ “…咱家的男人从来不打女人。宋妍昨天也不是故意的，她也认错了。你不准动手，听见没？”是魏大娘的声音。“我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我知道了。”是魏爱国不情不愿的声音。 魏大娘真是个好人。婆婆和儿媳妇不是天敌吗？她没有落井下石还能护着宋妍，太难得了。宋妍赶紧擦干眼泪，把锅里热的大碴粥端出来。这样的好人，宋妍要好好的照顾她。 魏爱国到灶房里就看见正哭着的宋妍用力的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敞开锅端饭… 饭桌上各自捧着碗吃饭。魏爱国剜了宋妍一眼，正好被魏大娘看见。魏大娘气的用筷子抽了他一下子。瞅瞅宋妍的脸上，左右腮帮子上一边一个紫色指印子。这得使了多大的劲儿，魏爱国还用眼睛剜人家。 宋妍不知道魏大娘为什么突然就打了魏爱国一下。这是不是打给她看的，是嫌弃她吃饭吗？眼前的一碗大碴粥宋妍不知道该吃还是不吃。一时间宋妍拿着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宋妍，魏爱国这个气呀！他把筷子一摔，“我不吃了！”说完魏爱国拎起自己的褂子就上工去了。 “别管他，快吃你的饭！” 听了魏大娘的话，宋妍赶紧大口吃饭… 魏安和魏平没多久就醒了，宋妍给他们叠被，两个孩子就乖乖的自己穿衣服。宋妍打来了水，他们两个就乖乖的排队，等着宋妍给他们洗脸。洗完脸就坐在炕桌边等着宋妍端饭。不吵不闹，规规矩矩的，那大眼睛黑幽幽的，一眨一眨的，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么乖呀？ 宋妍稀罕的不得了，看着他们把饭吃完。 魏大娘虽然不让儿子打媳妇，但是心里是不喜宋妍的。但看见宋妍耐心的给两个孩子收拾，还有宋妍看孩子吃饭那个眼神儿，明显的宋妍很喜欢俩孩子。这让魏大娘的心里舒服了一点。 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两个孩子放在魏大娘身边让他们自己玩。宋妍赶紧爬上自己的炕躺一会儿，自己也很不舒服的。 宋妍躺着，但是脑子也没闲着她要捋捋男配有关的故事情节。原主死后，魏爱国因为要照顾他娘，他没当兵。魏大娘的腿因为治疗不及时，后来不止是瘸了，走路都费劲。每到阴雨天的时候都会痛苦难当。后来在与女主李媛昭的接触当中，魏爱国对女主产生了爱慕之情。在他和女主还没有正式交往前，他们遇到了敌特分子，为了救李媛昭，魏爱国死了。原着里说是爱慕不对，宋妍觉得命都舍出去了肯定是真爱。 小魏平在他二叔死后的第二年冬天，突然肚子疼。当时大雪封路不能及时就医。那孩子也死了。最后就剩下魏大娘和魏安两个人。说是家破人亡也不为过。等李媛昭有能力的时候。她把魏大娘和魏安都带到了城里。但是魏大娘因为亲人离去的打击，一直郁郁寡欢。没几年也去了。魏安是李媛昭养大的。 现在宋妍来了，就要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首先就是魏大娘的腿。 宋岩是中医内科大夫。她在一个县城医院坐诊。宋妍的隔壁是中医骨科，坐诊的是位经验丰富的艾老大夫。因为宋妍从来不和他抢患者，对他还十分尊重。宋妍就和这个老大夫成了忘年交。几年下来，宋妍学会了很多中医正骨的手法。艾老大夫说要不因为她是个女的，力气不足，不适合干中医正骨，要不他一定把宋妍整到他的诊室去。就是这样，宋妍也学到了艾大夫八成的手艺。宋妍扫了一眼魏大娘脚的姿势就知道，她的骨折部位没有复位。这骨折根本没法长。这可怎么办呢？宋妍可以手法复位，让骨折的部位对合。但是她怎么跟魏家人解释自己会接骨。魏大娘也不会相信她，也不能让她动手啊… 宋妍很累，此刻能休息，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宋妍在屋没？”妇女主任王文娟来了。 宋妍从炕上爬起来的时候，王文娟已经进来了。 “我听你婆婆说今天早晨是你伺候她的。这也算你懂事儿。你婆婆真是个好人。你害她腿摔断了，她没说你一个不字。这样的婆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可得知道惜福。”王文娟不愿意管知青的破事。但谁让她是宋妍的介绍人呢！ “我知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做。”宋妍除了表态度，还能做什么呢？ 王文娟又数落了宋妍一通。又夸了魏大娘和魏爱国一堆的好处，然后才走了。 王文娟前脚走，李媛昭后脚就来了。李媛昭大眼浓眉，圆乎乎的脸，是这个时代标准的美女。她说话挺直接的但也不刻薄。她劝宋妍既然嫁给了魏爱国就好好过日子。魏爱国家成分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就要好好的向他们学习。不要惦记那些不着边际的，也远离心思不正的人。人不怕犯错，就怕犯了错不知道改… 送走了李媛昭，宋妍也在想她说的话。知青点现在三个男的，五个女的。除了姜晓晓，也就李媛昭这样对她规劝过。她说的心思不正的人就是指贺佳年！有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也只有傻蛋宋妍不知道。但能说出来的就晓晓和李媛昭。原着里李媛昭就是一个积极向上、乐观坚强的人。 宋妍赶紧去看看魏大娘。她需不需要喝水或是排泄啥的。宋大娘屋的炕上摆了有30来个鸡蛋还有白糖什么的。魏大娘主动给宋妍解惑。是村里人听说她腿摔坏了，来看她拿的东西。 第4章 求助 后面园子里有青菜，中午晚上宋妍都是做的青菜玉米糊糊。宋妍无比庆幸小的时候和奶奶生活在农村，要不这土灶真不会用。现在家家的粮食都不怎么够吃，不可能顿顿吃干的。 晚上的时候炖了三碗蛋羹。两个孩子一人一碗，魏大娘一碗。魏大娘见宋妍惦记着两个孩子她很高兴。不过她嘱咐宋妍下回别炖自己那份鸡蛋了。这么大岁数了，吃什么都是白吃。 宋妍对魏爱国的评价还是很高的。结婚后这几天魏爱国下工回来，都顺路割一大捆青草。宋妍把青草送到牛棚她的工分就挣出来了。今天魏爱国那么生气，还依旧割了青草回来。 其实魏爱国不是这么想的。他要不割青草回来，他娘还不知道怎么念叨呢。 宋妍看着青草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那么笨呢？牛棚里下放了四个人，有一个就是老中医，而且是国手级别的。去求他接骨啊！ …“我把青草送来了。”到了牛棚外宋妍喊了一声。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缓慢走出来。“放这儿！”这个老太太是京市名牌大学的外语教授精通四国语言，姓廖。 “韩老头，在不在？”不是宋妍不懂礼貌，现在大家都这么称呼这些住牛棚的人员。对他们好反而是犯错。 “在牛棚呢。”廖老太太冷冷的说。 牛棚里的骚臭味儿把人呛的上不来气。韩老头已经听见了宋妍的话，但是他并没有搭理宋妍的意思。 “昨晚我娘摔断了腿，接不上的话，她的腿就废了。大爷，你帮帮我呗。”这个时候宋妍要再叫他韩老头，就有些不太恰当了。 “我不会接骨。”韩老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婆婆的腿要是接不上的话她以后就不能走路了。她是因为我才摔坏的。我婆婆要是残废了，我丈夫饶不了我的。”宋妍带着哭腔，眼泪巴巴的求韩老头。原着里韩老头是一个特别有医者仁心的人，所以宋妍使劲卖惨。 宋妍头上还包着纱布，惨兮兮的样子，还真是打动了韩老头。知青嫁给当地人受气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不擅长接骨，我还真不一定能接得上。” 宋妍心里想，没事儿啊，我在呀。我在旁边看着骨头肯定能接得上。 不知道廖老太太什么时候进来的。“唉！你又心软了。她长不上不是你的事。你看了之后没长上，残废了就是你的事。” “不会的。大爷你去看看，好坏的我不赖你。”宋妍眼睛里的那两滴泪眼瞅就掉下来了，显得特别真诚。 “明天下晚儿我去背牛草。你就别来送了。”韩老头已经听说了宋妍撞倒婆婆的事了。瞧她瘦瘦小小的也是可怜，能帮就帮一把。 “行！明天我在家等您。”说完，贺瑞深深的给鞠了一躬，就赶紧跑了。她不能在牛棚呆时间太长。让人看见了也是把柄。 在一旁的杜老头也叹气。“你就是狠不下心。” “没事儿。再坏也就是如此了，还能再坏到哪去！”韩老头子自嘲着说道。 解决了一件大事的宋妍，心情轻松了不少。她把两个孩子收拾干净塞到炕上，才回到魏爱国的屋子。魏爱国坐在炕沿上冷冷的看着她。 魏爱国眉毛粗重，鼻梁高挺，眼睛也很有神。人长得真挺精神，是个刚毅的汉子。配上他冰冷的眼神，宋妍刚才的喜气立刻就没有了。 看着魏爱国一步步走向自己，宋妍想跑。可是理智告诉她，她无处可跑。魏爱国一把就给宋妍扯了一个跟头。他的力气好大呀，摔的好疼啊！ 宋妍：他有暴力倾向！ 魏爱国缓缓的关好门。这是打算在屋里家暴了。宋妍摔的骨头疼，但她还是缓缓站了起来，一声也没吭。 “嫁给我是你自愿的，我没逼你。”魏爱国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我错了。昨天我太害怕了。才胡说八道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肯定好好的跟你过日子。我以后好好孝顺婆婆，也会对魏平魏安好的。”宋妍认错，表决心，不带卡壳的。 “跟我好好过日子。然后让我给你养野种是不是？”魏爱国捏着宋妍的肩膀，宋妍真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几个月啦？是不是贺佳年的？” “你胡说什么呀？”宋妍觉得肩膀疼痛难当。 “早晨你吐成那个样子了。还敢骗我是不是？”魏爱国要不是怕她娘难过。他不会忍到现在。 魏爱国这是误会了。“我早晨吐是因为头晕。脑袋摔了就这样，过几天就好了。我对天发誓我是处女，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这话说的真羞耻。但是宋妍也没有办法。 魏爱国的另一只手，开始一粒一粒的解宋妍衬衫的扣子。“都说女人第一次会流血的。我试试就知道你撒没撒谎了。” 宋妍握紧拳头，仅存的理智让她没有抬起膝盖顶在这个混蛋的命根子上。 魏爱国想激怒宋妍，她要是敢反抗，就狠狠地揍她一顿。魏爱国觉得不管男女，欠揍的就揍。宋妍给了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最大耻辱。 可是宋妍尽管吓得发抖也没反抗。原谅自己的懦弱！这是没有介绍信都出不了门的时代啊！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跟你离婚！这话也就只能想想。 解开了宋妍衬衫的四粒扣子，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还有鼓鼓囊囊隆起的蓝花背心。尤其脖颈上戴的坠子泛着隐隐的金属光泽。让这个画面变得有点诡异，反而让魏爱国不自在。魏爱国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明天上大队去开个证明，我和你上公社把婚离了！”魏爱国一把推开宋妍，让她差点又摔了。“不行。”刚才还一副任魏爱国如何都行的模样，现在的宋妍像踩了尾巴的猫。“婆婆是因为我才摔断了腿，最起码我要照顾她到病好。还有，你污蔑我怀孕了。等几个月看看，我肚子要还是这样平坦，是不是就是你胡说。” “等几个月？天天和我在一个屋里，你就不怕我哪天把你睡了？”刚才宋妍没有躲，但是她在发抖，她害怕。 第5章 接骨 魏爱国现在的态度很凶，但最终是没有打自己。还每天主动的把草割回来。刚才宋妍没反抗就是在赌，赌魏爱国的人品。原着里对他人品的评价也是很高的。 离婚会更糟糕。不离婚暂时和这样的人过日子也能慢慢接受。“结婚了，我该尽什么样的义务我清楚。就是我们还不熟悉，这么陌生，就做最亲密的事。我挺害怕的。”这是宋妍真实的想法，和一个陌生人就那样，心理上真不接受。“再说要是我走了没人伺候婆婆，你怎么去上工了啊？” 宋妍说的是事实。娘现在这个样子家里离不开人。难道真不去上工了吗？魏爱国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充满了愤怒，但却没有地方可以释放。魏爱国倒在炕上用被子把头蒙上，久久不动。 宋妍吹灭了油灯，悄悄的爬到了炕稍。宋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今天终于过去了… … 地里的第一遍草除完了，这几天上工也不是很紧，晚上收工也比以前早。吃了晚饭，天还没有黑。 娘还觉得宋妍伺候得很周到。魏爱国觉得宋妍真会装，做晚饭的时候，明明看见她煮了两个鸡蛋。鸡蛋呢？吃完饭了之后她也没拿出来。 听见宋妍说话魏爱国生气，看见她做事魏爱国也生气。魏爱国放下饭碗，干脆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宋妍不时看着窗外，魏大娘都觉出她有点不对劲了。一会儿韩老头来给接骨也不是能瞒着的事儿。“娘，昨天我求了韩老头，他答应来给你结骨。” “不是说他的医术是骗人的，把人给治死了吗？”魏大娘很迟疑。“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腿慢慢养着就好了。” 骨折部位没对好等一千天也好不了。“他都那么大岁数了，给人治了大半辈子的病，要是骗子早发现了。也就是那一个没看好呗。”那一个还是被人诬陷的。但是宋妍可不敢随意说。 外头有脚步声，韩老头来了。宋妍迎了出去，插上大门，拉上窗帘。真像做贼似的。她这么小心韩老头也很满意。因为现在是不让老韩行医的。 韩老头也不废话，解开魏大娘伤处的夹板。他在伤处仔细的摸了一遍。魏大娘立刻疼得满头是汗。 韩老头：“骨茬根本没有对位，养多长时间都长不上。” 听说长不上魏大娘就着急了。“那怎么办呢？” 韩老头：“我重新给你拉伸对位。我不是学骨科的。不能保证完全对位。有可能以后你的腿得瘸。但是八成能给你接上。” 在韩老头说话的时候，他就看见宋妍顺着腿的伤处捏了一遍。宋妍捏的速度不快，力道均匀，好像是在试探骨伤部位。 宋妍确实清楚了骨头错位的情况。是小腿胫骨干骨折。这是中医的神奇之处，艾老大夫手法复位的时候可以不借助x光，把错位的骨头完全复位。宋妍肯定没有艾大夫那么厉害本事，但是复位百分之七十还是能做到的。复位到这种程度骨折部位就能长上。 这么大岁数了瘸怕啥的呀，就怕骨折长不上。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腿摔折了就永远都不会走了。 魏大娘同意，韩老头就教宋妍如何配合他。要对抗拉伸肌肉收缩的力量，拉开后再用旋转等方法把骨折处复位。简单的说，就是把骨折的茬口对上再固定。 宋妍在小腿上部，老头在下部，两人对抗拉伸。宋妍真觉得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她累得满头是汗。魏大娘疼的满头是汗… 韩老头觉得拉伸到位了，旋转骨头的方向对位。宋妍配合着上部轻轻旋转。韩老头太吃惊了，就靠他自己旋转，恐怕得需要两次到三次才能复位。因为有宋妍的配合。不仅一次就复位了。而且他估计，骨茬对的非常好。 治疗顺利韩老头也很高兴。他小心的把夹板固定好。看着他不太熟练的动作，宋妍都有点手痒，想上去帮忙。但是不行啊！真是难为这老头了，他擅长的是中医内科。这也说明他是个好人。 韩老头走的时候，魏大娘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呢，没顾得上道谢。 韩老头看着宋妍还在微微发抖的手，“你的手用力过度了，用热毛巾敷一敷。” 宋妍点点头。 韩老头：“让婆婆多吃好的，骨头长的快。三天后我再来看看。你以前学过接骨吗？” “没有。但是我看过。我们工厂医务室的老大夫很会接骨的，我从小就看他接骨。”宋妍的成长经历贺佳年和晓晓都知道，她肯定不会接骨的。 韩老头背起牛草，“我得赶紧回去了。” 宋妍把两个鸡蛋塞进了韩老头的衣兜儿里。“大爷，今天谢谢你。我也没什么给你的，这是我刚刚煮的鸡蛋你拿去吃。天这么黑了，你慢点走。” 宋妍抽出门闩打开门。韩老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站在黑影里的魏爱国，看着宋妍回他娘那屋子去了。这会儿的他有点不是味儿。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插门了，心里马上怀疑上了。他还没回来，宋妍插门了！是不是她屋里藏人了？魏爱国想也不想就跳院墙进来了…大家都知道韩老头是个大夫。原来是宋妍找他给娘接骨了。晚饭的时候。魏爱国还以为是宋妍把两个鸡蛋偷吃了，没想到是给韩老头准备的… 屋里传来洗漱声和说话的声音。 “我刚才光顾着疼了，都没道谢。”娘的声音。 “我谢谢人家了。我还给煮了两个鸡蛋…嗨！魏平，你怎么还偷拽我的辫子？”宋妍的声音。“你藏在被窝里就找不到你啦。我给魏安讲故事，不让你听。” “好啊好啊！二婶只给我讲故事。” “我也想听…” …魏爱国不想听下去了，插好门回到自己屋里。 宋妍说了好几次，婆婆自己动不了，晚上起夜怎么办呢？她留下来照顾她。魏大娘不同意，说她从来不起夜。宋妍只能去魏爱国的屋里。 第6章 宝石坠子 宋妍摸着挂在脖子上宝石坠子，在刚才她帮着婆婆接骨的时候，红宝石坠子发热了。宋岩知道这个坠子是个宝物还有灵性。但是怎么发挥它的作用还不知道。刚才在油灯下她仔细看了，坠子没有什么变化。 宋岩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她是跟着爷爷奶奶在乡村长大的。小的时候爷奶去干活，她常常一个人到村边儿的土坯房里找个孤老头玩。那个老头什么都会编，小到用草编小动物，大到村里用的筐和背篓。村里人用筐什么的都让他编，然后拿东西跟他换。拿什么东西换都行，他不挑。村里人用不了多少东西，老头的日子不好过。 爷爷奶奶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是宋岩的父母是意外死亡的有赔偿金。宋岩日子过得不算苦。她有吃的就悄悄给他带。就是宋岩考上中医学院放假回去的时候都会给老头儿送吃的。后来宋岩有工作了，爷爷奶奶也过世了，她也会定期回村里给老头送吃的。 宋岩在一个县城的中医院工作。这个县城是省会的直属县。几乎和市区连成一片，人流量非常大。宋岩对患者非常认真负责。慢慢的就有一批固定的患者来源。有些条件优越患者请她到家里给老人调理药膳，这都是有额外收入的。她的工资加上提成，宋岩在县城里不是富人，但绝对是生活惬意的人。她没结婚也没有男朋友，一个人没拖累。她从不加班，她有时间就去老头那里看看，因为有了宋妍老头有吃有喝有穿的。空闲时间长了她就去旅游。 可是那次宋岩去给老头送吃的，老头说了一些感谢她的话。回去后宋岩越想越不对劲儿，老头从来没说过谢谢。有些人对死亡来临是有预感的。难道是老头觉得自己不好了吗？第三天宋岩又回了村里，她看见老头站在马路边上。老头安好宋岩真的是很高兴，她没有出声，想走到老头身边给她一个惊喜。这时候，一辆飞驰的汽车向老头呼啸而来。宋岩推开老头，她确被车撞飞了。 宋岩亲身感受到了魂魄离开了已经变形的身体。老头就用这个坠子收了宋岩的魂魄。 老头跟宋岩说了他的来历。他是一个修行者，不小心着了仇家的诅咒。他离不开这个村子，他这一生只能被动的等人给他吃的。他乞讨或是挣钱买来的食物吃下去就会如同穿肠毒药。如果没有吃的，他只能忍受饥饿的折磨。而且是饿不死的。今天终于是他的死期，而且还是身首异处而死。多年来因为有宋岩，他才免受了饥饿之苦。快要死了，他想向宋岩道谢。哪想到今天宋岩救了他。 这也就破了他仇家的诅咒，但是这个诅咒却困住了宋岩的魂魄不能投胎。就是说宋岩要做苦不堪言的孤魂野鬼。老头和她相识这么多年，不能让她受这种折磨。 老头算了一下，今晚子时时空可以打开，能用他的护身法宝送宋岩去另一个时空。 宋岩觉得她在听天书。 老头说道：“丫头，就是一本书，也可以是一个大千世界。我送你去，你戴着我的护身法宝就可以在那里好好的生活。” “你把这个给了我，你怎么办啊？”宋岩问。 “我是他的主人。你把它带到哪里，它都会护我平安的。你在最恰当的时候破了别人对我的诅咒，这说明你我机缘极深。这个坠子也被仇家封住了，说不定在你的手里能让他重新打开。看见坠子中间的石头了吗？要是你让他重新泛红发出光泽，我就会受益无穷。我要把你送到这本书里，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你把这本书读一读！” 老头的话宋岩都听见了，也只是听见了，她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你现在看它是一本书。你进去了它就是一个大千世界。你会活在一个叫宋妍的姑娘身上。妍是女字加一个开的妍。看看！”说完他就闭嘴了。 宋岩在眼前就浮现了一本书。扉页有一行字：本故事纯属虚构。 ？？？宋岩都没有翻书的勇气了！ 老头：“再磨蹭就没时间了！” 宋岩找到了有关宋妍的内容。“这姑娘是个什么人设呀？能不能换一个呀？” “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里的？一切都要讲机缘。”… 一本100多万字的书，几个小时就看了个囫囵吞枣… “丫头，时间到了。” “能不能再等会儿！” “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就只能做孤魂野鬼…” 宋岩进入了混沌之中，似乎是坠子把她吸进去了。她睁眼时就是宋妍活过来啦！ 宋妍一直握着坠子，你到底为什么发热？难道我还能进里去吗？ “啊！”宋妍忍不住惊呼，她赶紧捂住了嘴。不要惊动了魏爱国。魏爱国没有动，那他就是没有听见。更神奇的是宋妍自己的身体还躺在炕上。不知是她的意识还是魂魄进到了一个有四平米的房间里。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是飘渺的。说房间也不对，脚下是松软的土，头上是四方方的天。 要是自己的身体也能进来就好了。“啊！”朦胧的月光里，炕上宋妍的身体突然消失了。宋妍的身体进到这个房间里了。这可不行，要是让魏爱国发现炕上的人没了，那还了得。 我得赶紧出去。 这个意念一动，宋妍就跌在了炕上。发出的声音惊动了魏爱国，他翻身看了一眼，又翻了回去。 宋妍按住扑通扑通狂跳的心，一定要稳住。等明天就剩自己的时候再研究这个宝石坠子。激动的宋妍睡不着啊！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眯了一会儿… 早晨吃完饭后，宋妍急急忙忙的收拾利索回到屋里。她看着屋里的茶缸子，脑子里想着把它拿到空间里。茶缸子在眼前就没了。用意识往坠子空间里一看，茶缸子在里面呢！宋妍把屋里的东西试了个遍。发现她眼睛能看见的或是摸到的东西，就可以随意用意识搬进空间里。不在视力范围内的东西不行。而且空间里的东西，用意识可以控制。 宋妍又跑到后园子里，掰了好几个柿子叉子插在了空间的土地里。柿子这玩意儿皮实，叉子也能栽活，还有草莓薅一颗栽上… 第7章 钓鱼 到三天的时候韩老头来复诊了。他检查了一下非常好。韩老头给出了两张药方。一张是内服的现在就可以吃。三副即可。另一张是外用的，但是要等消肿之后。 韩老头走时宋妍又给他两个鸡蛋。 “你给我拿十块钱。我明天去抓药。”魏爱国说完就盯着宋妍看。 宋妍回屋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多亏了姜晓晓给她送钱来，要不今天就完蛋了。 宋妍还不知道魏爱国已经知道钱的事了。 没想到宋妍还真拿出钱来了。魏爱国把钱拿过去揣在兜里。还差五块钱。下回一定把剩下的钱要回来。不对还有过礼的十元钱。等把钱都要回来，就和她离婚。 这个空间真是神奇呀。六天的时间。草莓结的红彤彤的，可以与后世的优质品种媲美，味道绝对鲜美极了。草莓个头太大，小点儿就好了要不太扎眼了。西红柿不仅开花结果还都熟了。西红柿一个个长的又大又圆还甜美多汁。要不是没到西红柿成熟的时候怕拿出来露馅了，她真想与人分享。 昨天宋妍在仓房里发现了一根鱼竿，鱼线，鱼钩都有。宋妍就想，她可不可以拿这个鱼竿当幌子。她看见水里的鱼就应该能搬到空间里。然后再从空间拿出来… 几天后，宋妍觉得头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就想去钓鱼了。这年头家家吃的都不好，魏安和魏平长得瘦瘦小小的。婆婆没有营养的东西吃，骨头也不愿意长啊。 下午的时候宋妍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利索了。她就商量婆婆想去钓鱼。 “鱼竿是魏平他爷爷留下的。鱼哪是那么好钓的，要是掉进水里咋办？你要是想吃鱼，等哪天让爱国买一条。”魏大娘并不想要宋妍去钓鱼。 “我不是想吃鱼。你这腿要是不吃点肉也长不上。我就去河边看看。我这么大人了，肯定掉不到水里去。我要是钓不到鱼，我就赶紧回来了。”宋妍也再三保证会注意的安全。魏大娘才同意她去。 魏大娘听说宋妍钓鱼是为了她，她这心里又舒坦了一分。这孩子还是有点孝心的。 宋妍往她空间里收了一个盆子。她就拎着桶和鱼竿，小凳子就去河边了。 宋妍把鱼竿甩出去掩人耳目啊。 宋妍仔细搜寻河里的鱼。河水不是很浑浊，还真能看见有鱼。宋妍意念一动鱼就到空间的盆里了，然后再用意念。把鱼从空间放到水桶里。太好喽，这是条有半斤重的鲫鱼。 空间要是能变大，有泉水，有水池就好了。可惜宋妍怎么想，空间还是那个样子。 宋妍就这样把看见的鱼就搬到空间里再搬出来。耐心坐了半下午，桶里有五条鱼了。三条小的也有三四两，两条大的八九两。足足够熬鱼汤的了。 魏爱国收工回来，魏平跑出去抱着他的腿。“二叔吃鱼，今天吃鱼。” “明天二叔给你买鱼。”魏爱国对这两个孩子是真的挺好。 魏安也跑过来。“今天吃鱼！” “今天买不到了。”魏爱国说道。 “有鱼吃！”魏平喊道。 魏爱国还真闻到了鱼的香味。 “快去洗手。宋妍钓了鱼，今天真有鱼汤喝。”魏大娘乐呵呵的说。 魏爱国是看见宋妍摆弄鱼竿了，她能钓上来几条鱼？饭桌上浓浓的鱼汤端上来，魏爱国很吃惊。 魏平一边喝一边喊好喝。魏安不抬头，就盯着宋妍给她挑鱼肉吃。魏大娘也吃的心满意足。魏爱国的心情有点复杂。 吃完饭宋妍背起了青草， 她手里还拎了一个小瓦罐。魏爱国看见了她盛的是鱼汤，忍不住出言提醒。“你小心一些，不要让人看见。” “我知道啦！”宋妍回答的很轻松。 她转身关门的瞬间就把瓦罐收到了空间里。到了牛棚跟前宋妍才把瓦罐拿出来。 韩老头他们四个人下放了好几年，都快忘了鱼是什么滋味儿了。小瓦罐挺能装的，倒出了四大碗鱼汤。“你们慢慢喝，我走啦！” 杜老头喊住宋妍，“魏爱国送来的牛草都不少了。晚上这一背草不送来也够了。” 宋妍疑惑的问道，“魏爱国什么时候送的牛草？” 韩老头：“早晨上工之前他送来一大背，中午下工的时候一大背，下午上工的时候再一大背。” 一大背是本地的方言，是指背了很多的东西。 魏爱国居然送这么多草来，但是他一句也没说。回去的路上宋妍的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也说不上是怎么个心情。魏爱国不管好坏都不是她的。 …“二婶，给我讲故事。”魏安扯着宋妍的手撒娇。 “二婶明天我还要喝鱼汤。”魏平扯着宋妍的袖子晃悠。 “全都躺下，现在我给你们讲故事。明天我还去钓鱼。钓到鱼，那就有鱼汤喝。钓不到就没有了。”有变数的事情，宋妍可不随便许诺。做不到怎么办啊？不是让孩子失望吗？ “二婶，那你使劲钓，一定要钓到鱼。我要喝鱼汤。”魏平觉得今晚的鱼汤太好喝了。宋妍觉得一般，就只有葱姜盐，没其他调料，还有点腥味。 “今天给你们讲小红帽的故事…” 宋妍的声音很平缓，让魏爱国心里都有了一份安宁。这样宋妍和起初不一样了… 宋妍上午把能干的活都干了。比如洗衣服，拔菜园子的草等等。下午宋妍还真去钓鱼了。 第8章 救人 今天河边有几个小孩在玩水。宋妍在的地方河水可不浅，小孩在这里玩水很危险。宋妍撵了好几次，这几个孩子都不肯走。 因为有小孩在，宋妍往空间里抓鱼的时候还比较注意。 “救命啊！我妹妹没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边往河里跑一边喊。 “不要往里去。”宋妍喊声没有阻止了那个孩子。小男孩一个猛子扎进去人也没了。 这边的河水底下怕有暗流。 宋妍的水性非常好。她一个猛子扎下去后，同时动意念让自己进了空间。空间里宋妍也感觉到了水流的涌动。她向外面看。寻找女孩。 呀！小女孩被水草缠住了。女孩周围还有不少条大鱼。宋妍意念一动连孩子带鱼都收到空间里。好在时间短，孩子没事，就是有点懵。宋妍往上看，能看见水面，迅速的用意念把自己和小女孩送到了水面。这是空间的另一个好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在空间里就能用意念把空间的东西送去，包括自己。 宋妍一只手拖着女孩，一只手划水游上岸，又转身去找那个男孩。 岸上的孩子有去找人的了，有的还盯着河面。 宋妍躲在空间里找了半天，也没看见那个男孩。从空间出来往前游一段又进入空间，四处看。还是没有，宋妍又出来游了一段。忽然有股水流卷着宋妍，水流的力量太大了。宋妍瞬间进入空间躲避。要是没有空间，宋妍根本游不出去。宋妍四处看，看见男孩了，他被卷在水流里。宋妍把男孩救到空间里，没有犹豫用意念把自己和男孩送到自己看见的暗流之外。再进入空间，用意念把两人送到能看见的河面…男孩已经没有呼吸心跳了。宋妍迅速清理口腔，进行心肺复苏。不一会宋妍就累的满头大汗了，好在男孩有了反应… 天呐，孩子终于救活了。中医科基本上都是慢性病，哪用得着急救哟！这么多年来净背理论了，这回才是实打实的操作！ 男孩醒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围着他。 连趁着孩子们不注意，宋妍从空间里的拿出来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宋妍庆幸空间里有衣服。衣服湿了全贴在身上，露出自己纤细的身材。这个时代要是让别人看见，肯定会被说的。刚才她空间里还收了不少条大鱼呢，放两条到水桶里… 这时候呼啦啦跑来了一群人。男人们跑的快，是先到的。俩孩子是民兵队长程有琐家的，气的他抬手就要打。在身后的人自然是拦着的。 乱糟糟的一堆人。 魏爱国也跟着跑过来，看见从头到脚都水淋淋的宋妍。不用问就知道是她把孩子救上来的。“你没事？” “把桶拎上回家！”宋妍说道。虽然现在的天气暖和了，但是风一吹也有些凉。 女人们跑的慢，才跟过来，“栓住啊，大梅啊！”民兵队长程有琐的媳妇的声音都变调了。那两孩子都是他家的。见孩子没事，她还是大哭。真真是要把人的魂都吓没了。 闻讯赶来的还有几个知青。晓晓也在其中。“是你下河救的？你没事？” “我没事。今天晚上打上你的饭去我家吃。我要回家换衣服了。”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一说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大队长赶紧喊魏爱国，“爱国今天亏了你媳妇在，要不这俩孩子就完了。下午不用你上工了，赶紧送你媳妇回去换换衣服。” 妇女主任王文娟的丈夫任权感叹，“没想到爱国媳妇水性这么好。这个地方的暗流，淹死不少人了。” 大家都纷纷点头。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有暗流，卷进去的基本上都淹死了。都嘱咐自己的孩子别往这边来。谁知道这几个熊孩子这么不听话？ “程有琐啊！你们两口子得好好谢谢爱国媳妇儿。没她这俩孩子肯定完了。” “宋知青真挺有本事的。”… 他们说什么宋妍不知道。晓晓追上她，“回去烧热水洗个澡。再喝点热水，听见没有？” “知道啦！记得带饭去我那里啊！”宋妍又嘱咐了一遍。知青点集体做饭每人一份饭。晓晓要是不打饭也是便宜了别人。 回去后宋妍第一件事不是换衣服，而是用意识探寻空间。因为刚才她感觉坠子发热了。哇！空间变大了差不多四倍。还出现了一眼泉水。原来治病和救人空间就会有变化。 有泉水就可以蓄水啦。宋妍用意识把土挪走，挪出了一个有四平方小池。剩下的十来条鱼还没死呢，养在水池里试试。 空间面积大了，再找点别的东西种… “宋妍，我给你烧了热水。”魏爱国在门外喊到。 宋妍打开门接过热水。宋妍领口微微敞开，魏爱国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他看见的白皙脖颈… 魏爱国有些不自在，他赶紧去收拾鱼。找点活干省的想别的事。 桶里有两条大鱼，每条都有四斤来重，还有五六条半尺多长的。魏爱国一边收拾着鱼一边和他娘说今天的事。 魏大娘唏嘘不已。“今天宋妍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那俩孩子要是没了，还不得要了有锁媳妇的命啊！” “干活的人都离得太远，跑的那儿的话，孩子都来不及了救了。”魏爱国他们到的时候孩子都救回来了。 “那个地方就是跟前有人也不一定救得回来。那地方淹死多少人了？都是水性好的。”魏大娘正有些后怕呢，见宋妍进来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许钓鱼去了。你也是好大的胆。你敢在那个地方下水。” “娘，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有那么厉害的暗流啊！下回钓鱼的时候肯定不去那了。让爱国帮我找一个河水平稳的地方。就是我掉进水里都不带有事的…” “呸呸呸，瞎说啥呢！下一次水就行了。以后掉不进去了。”魏大娘嫌弃宋妍说话不好听。 等姜晓晓到魏家的时候，宋妍的鱼汤熬的奶白奶白的。另一口锅里，红烧鱼冒着香味。 宋妍已经看见晓晓来了，她没进屋，那就是想避开屋里程有琐他们。宋妍说去看看锅里的汤，其实是出来看晓晓了。 晓晓馋的咽口水。现在的日子多苦啊，饭都吃不饱，哪有好吃的啊。 宋妍从木头碗柜里拿出一碗鱼汤，里面还有一大块鱼肉。这是提前给晓晓凉的。“先垫垫肚子。” “这不好！”晓晓是馋了，但是也不能丢了朋友的脸啊！ “这是我钓的鱼，又不是魏家的。要你吃也理直气壮。”说着宋妍把鱼汤递给晓晓。 “太香了！” “刚才大队长来了。他说今天晚上的学习大会挪到明晚。我现在是舍己救人的好青年，思想积极进步，不仅要表扬我，还要奖励给我五斤白面。”每十来天就要开一个思想进步学习大会的。 “太好了。”晓晓真心为宋妍高兴。“但是你是不是也应该去割牛草了。我听见有人说你要在家养着逃避劳动，这是资本家大小姐的做派。” “明天就去。我要进屋看看啦！”程有琐是特意感谢她来的，不能把人扔在屋就不管了… 第9章 都好好的 鱼汤鲜鱼肉美，大家吃的都很开心。魏大娘对晓晓很热情，晓晓也少了一些拘谨。 魏平和魏安喝了鱼汤吃了半碗鱼肉还要吃。这么点的孩子，吃饭的时候欠一点才好，吃得过饱容易伤脾胃。“哎呀，剩的不多了。要是你们再吃的话，明天早晨就没有奶奶的了。奶奶不吃鱼汤和鱼肉的话腿会疼的！”宋妍很认真的和魏平说。 魏爱国和姜晓晓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自己碗里的给两个孩子吃。宋妍一把按住魏爱国的碗，又向晓晓摇了摇头。 魏大娘想说自己不用吃，但是到嘴边的话她又咽了回去。都说后妈手底下的日子不好过。可起码有后妈就有亲爹呀。这两个孩子什么也没有。这两个孩子以后是要在叔婶手底下过的。自己年岁大了，男人的心粗，魏平和魏安过得好不好要靠宋妍的。魏大娘不想在孩子的事上惹宋妍不高兴，就什么也没说。 魏平纠结了一会儿。“奶奶的腿很疼的，奶奶吃。”说着恋恋不舍的下地了。 “奶奶吃。”魏安毫不犹豫的跟着哥哥下桌。 “你们可真乖。去院子里玩！”宋妍夸奖道。 魏爱国没忍住，“我碗里的留着明天早晨给他俩吃！” 宋妍腹诽，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他这么说让晓晓怎么吃！我钓的鱼你一口不吃才好呢。但是不敢反驳他的。宋妍到外屋连鱼带汤的盛了一大碗，给婆婆和晓晓一人倒碗里一半。“两个孩子太小，我是怕他们吃积食了。你们放心吃外面很多呢。” 魏爱国尴尬了… 吃完饭之后宋妍非要送姜晓晓回知青点，还殷殷嘱咐她不能走夜路不能落单。原书里晓晓被村里的二流子程毅缠上了，是李媛昭坚持护着姜晓晓才没有被二流子逼婚。但也让晓晓的名声很不好，以后她的婚姻不幸福，与此事关系很大。也是因为这件事让李媛昭有了威望 还没等晓晓说，你送了我你回来不落单吗？魏大娘就喊魏爱国，让他跟着宋妍去。 在去知青点来回的路上宋妍和魏爱国一直一前一后。突然宋妍拉着魏爱国跳进路边的草丛里。 贺佳年摇摇晃晃的从对面走来。 魏爱国特别不是滋味，他光明正大的为什么要躲着人？做了亏心事的是宋妍和贺佳年。宋妍拽住要站起来的魏爱国，“就躲一会儿。”两人离得那么近，魏爱国已经感觉到宋妍手上的体温他觉得特别不舒服。魏爱国本意是扯开宋妍的手，宋妍一着急把魏爱国整个抱住，“别动，就等一会儿。” 魏爱国整个身子都僵了。他感觉到宋妍胸口的柔软蹭着他的胳膊了。 碰到贺佳年落单宋妍怎么能错过。贺佳年走远了宋妍才从松开魏爱国。 她蹲在魏爱国身后用意念从空间里抛出一块土坷垃直接砸在贺佳年的后脑勺上。 “谁，谁扔的！你给我出来！”贺佳年找了一圈根本没找到人。天擦黑了，周围空荡荡的，他身上的汗毛直竖。 看着贺佳年慌慌张张跑了的背影。宋妍骂了一句：怂货！ 魏爱国一路上都在想，宋妍是做给自己看的吗？而且那土坷垃她是怎么扔那么远，还那么准的！ 宋妍才不管魏爱国怎么想呢！她心情好，她一蹦一跳的跑回去。 宋妍回来后立刻盛了一瓦罐鱼汤，背上牛草去看老韩他们。对那几个人好，一来是敬佩他们的学识和人品，二来和韩老头打好关系，真不指望他倾囊相授，就让他没事跟自己多说说中医中药知识。以后宋妍会这方面的知识也不至于让人太奇怪。 …看着宋妍倒出鱼汤，还往外夹鱼肉。这几个人都有点面面相觑。不就老韩帮她婆婆接了腿吗？至于她对咱们这么好吗？老韩头忍不住说：“我给你婆婆接了腿，给的报酬已经不少了。” 老韩：“让人看见了对你不好！” 宋妍不怕，她有空间作弊呀。“我是来送草料的。其他的你们不说没人知道的。” “你拎着瓦罐呢，让人看见你怎么解释？”老廖问道。老廖是他们中间最高傲的人，也是身体最不好的。面对来教育他们的人从不伏地做小，都以沉默对抗。四个人当中只有老廖没有等到回去的一天就死了。 “我敢来就有不被他们抓到的把握。只要你们吃的时候不被抓到就行了。”宋妍不多停留来去匆匆。 老韩招呼大家，“咱们快吃！” “昨天就借你的光，那鱼汤真鲜呐。今天还有鱼肉呢。”老杜端起鱼汤喝了一大口，香的让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宋妍让晓晓不要走夜路，别落单的话，也让魏爱国上心了。这天全都黑了，她也没回来，魏爱国就着急了。宋妍回来的时候，他就有点生气，“你怎么才回来？” 宋妍怎么也想不到魏爱国是因为担心她才生气的。“是不是鱼汤撑到你了，让你冲我发火。” 吃人家的嘴短，再加上饭桌上对宋妍的误会，魏爱国有点气短。他缓和了语气，“你刚才不还嘱咐姜知青不要走夜路吗，你看现在天全都黑了。下回你也不要走夜路了。” 没有想到魏爱国是担心她。宋妍的语气也好了一些。“知青都是外来的好欺负。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和你结婚了就是窝边的草了。那些人想干啥也得掂量掂量。” 是有点道理。魏爱国：“下回你要是再想送啥我去送，省着你走黑道。” 宋妍：“行！明天的草我自己去割！ 今天姜知青来了，宋妍知道村里的闲话了！每天不是割够了喂牛的青草就行的，还要多割一些晾干储存。那么多青草就宋妍的小身板背回来也得费劲。“那你就天天去割一捆就行。剩下的我还帮你送去。” 这确实是魏爱国在帮她，宋妍道了一声谢。但要是打算和魏爱国长长久久的过日子是不可能的。之前认错说好话，那都是权宜之计。 魏爱国的人品不管是在书里还是现在的观察，宋妍承认是不错的。如若没有其他的事宋妍可以接受这样的丈夫。可是，有女主的光环在魏爱国怕是早晚都会爱上女主的。现在要是宋妍对魏爱国好，全心全意照顾他。然后魏爱国爱上李媛昭，为她连命都不要了。那自己又算什么？但是如果魏爱国有一天兽性大发的话…那宋妍就希望能生一个孩子，然后等魏爱国倾心女主的时候，就让他滚蛋。宋妍曾经就特别想要一个孩子，能够陪伴自己。 所以魏爱国也就是宋妍暂时的保护伞，而且还是漏雨的。等全村人都看见魏大娘的腿伤是自己照顾好的，魏爱国想指责也不容易。今天有救孩子的前提在，和魏爱国离婚了村民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如果魏爱国能听得进去劝的话，宋妍还是打算尽量劝他去参军，这样可以避开李媛昭。有女主的光环在，相信李媛昭能平平安安的。等魏爱国参军回来，说不定还能和李媛昭把他们的爱情发展下去呢。 相处了这几天，宋妍还是希望魏大娘一家，姜晓晓，还有老韩几个人都好好的。 第10章 疝气 也许是对宋岩亲近了，今早一向听话的魏平竟然耍赖不起了。宋妍拽了他一把，他又缩回去。“魏平，你真不起啦？奶奶还说把鱼汤分给你一碗呢。你要是不听话就不给啦。” 一听还有鱼汤魏平立刻爬起来了。“我听话，我要喝鱼汤。”天气暖和了，孩子也小还不知道害羞，魏平光溜溜的站在炕上蹦哒。“我要喝鱼汤，我要喝鱼汤。”出于医生职业的敏感，宋妍一眼就看见魏平腹股沟部位出现的包块。 “过来。”宋妍一把抱起魏平把他平放在炕上，用手一推包块没了。“魏平使劲鼓肚子。”包块又出现了。这孩子有腹股沟斜疝。在原书里说魏平一直肚子疼，那病死的原因有可能是斜疝发生了嵌顿，没有及时手术，肠管坏死或是肠梗阻等原因而致死的。 魏大娘发现了宋妍的动作。“没事，这孩子就是小气卵子。” 小气卵子，小肠换气，疝气，都是这个病的俗称。宋妍要说孩子不做手术能要了他的命，怕是魏大娘不会相信。这件事还要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还有需要挣钱。看病需要钱。 背上小挎包，拿着镰刀绳子宋妍就出发了。路过土豆地，宋妍看着土豆秧意念一动，把土豆栽在了空间里。呀！空间突然少了一个小角，怎么回事？是因为自己偷了土豆苗吗？宋妍又赶紧用意识把土豆从空间里挪出来。往空间里看，刚刚少了的一小角又出来了。掐一点秧子不算偷。土豆扦插肯定是不能活的。但是空间有神奇的力量，也说不准啊！宋妍掐了一段土豆秧栽空间里。这回空间的面积没变小，真神奇！ 按魏爱国说的位置找去，真找到了好大一片草地…哎呀，割草真不像想的那么容易。一不小心草叶拉的手好疼，没割多一会儿手臂就酸了。不如…宋妍四处看看，周围根本没有别人，把草搬到空间里，用意识使用镰刀，刷刷刷，割倒一大片…看着脚下捆好的青草，宋妍想放声大笑，生活是如此美好！片刻就干完了这么多活，剩下时间去亲近大自然去。 越过草地是树林了，这座大山里可是物产丰富啊！咦，兔子。宋妍瞬间就把兔子挪到空间去了。兔子到了空间里像懵了似的好半天才会动…她继续在林子里转悠… 宋妍没有往深处走太远，自己从没有进山的经历，千万不要迷了方向。 宋妍背起草往牛棚送，还是从干活的人前走走，看看谁还说她不干活… 地里的人或坐着或站着，看样子是暂时休息了。 “宋妍。” 是晓晓。宋妍放下牛草向晓晓走去。腰部的挎包不是空的了，是装满了草莓的饭盒。上次宋妍觉得空间的草莓太大了。之后空间再结的草莓就小了很多。这时候肯定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摘到野草莓。但是我就摘到了，别人能怎么滴？“看看这是什么？” “呀，草莓！”晓晓也不客气，张着嘴等着宋妍投味。“真甜啊！”姜晓晓眯着眼十分享受。 姜妍继续拿草莓。红艳艳的草莓还带着水珠太诱人了。附近的几个人都咽口水了，他们都是本村的与宋妍不熟。 姜晓晓连吃了好几颗，宋妍还让她吃，她不肯了。“还有魏安和魏平呢！” “还有。”宋妍拍拍挎包，听声音是还有一个饭盒。 宋妍又感到了坠子有了异样。 “还有啊，那我就不客气啦。”晓晓这回自己拿。突然晓晓努努嘴示意宋妍看身后。 宋妍回头一看是贺佳年。这个渣男自己都没有价值了他还来干什么？不会是馋草莓了？ 昨天晓晓回去的时候，和她住在一起的女知青都闻到她身上的鱼汤香味儿了。贺佳年听说的时候，咽了好几口口水。如果不是宋妍不方便，她一定会给自己鱼汤喝的。现在看见那么诱人的草莓，贺佳年不自觉的就走过来了。 魏爱国就在附近呢，宋妍都没给他送草莓。这时候的两口子在外面不黏黏糊糊的，大家不会奇怪。但是魏爱国没吃上的草莓，让贺佳年吃了，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宋妍拉着晓晓就往前面走。李媛昭在前面呢。 姜晓晓和宋妍的小动作魏爱国都看见了。不知道是因为人太多宋妍不敢过份，还是宋妍把情郎放下了呢？ “媛昭姐，我受伤的时候你去看我，我很感谢你。来尝尝我采的草莓。”宋妍把草莓递到李媛昭面前。 这么诱人的草莓李媛昭没忍住，吃了两颗。 看见晓晓，宋妍拿出了草莓，是实在没忍住想和好朋友分享。她也不能老在这里招人眼。宋妍又抓了一把草莓。分别递给了姜晓晓和李媛昭。“我出来挺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我婆婆和孩子们怎么样了。我得赶紧走了。”宋妍快步的走向了地边儿。魏爱国也快走了几步把地上的那一大捆草拎起来，递给宋妍。 这么一大捆草拎起来背到背上挺费劲的。魏爱国这么做给她省了不少力气。宋妍可是收到别人的好意就会回馈别人好意的人。“我采的草莓可甜了。一会儿我给你留着。” 宋妍说的话，跟前的都听见了。就有人不时的打趣魏爱国。不远处的贺佳年听见了他脸色很难看。 不管以后宋妍和不和他魏爱国过下去，但现在名义上是他媳妇儿。这个贺佳年就敢惦记，他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舒坦了？ 贺佳年不知道魏爱国已经打听到了他和宋妍走的近。本来魏爱国就是打算和宋妍离婚的，没想把他怎么样。但是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想凑上前去，这就触了魏爱国的逆鳞。因为今天的事他贺佳年怎么也没想到要吃苦头的。 第11章 找茬 往牛棚走的宋妍第一件事就是探她的空间。空间原本是规整的正方形，现在有一个角多出来一点面积。在刚才晓晓吃草莓的时候，坠子有反应的。难道是把空间里出产的东西给别人吃，空间就能变大？ 到了牛棚后，宋妍也给了他们一饭盒草莓。再看空间的时候，果然又大了一点点。还有空地呢，宋妍决定要种草。天天把草拿出来喂牛，应该也有一样的效果。宋妍一边往回走一边把能看见的适合喂牛的草往空间里挪…一进院子魏平和魏安就跑出来一人抱了宋妍一条腿。这几天只看见他们每次都是这样迎接魏爱国的，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有这个待遇了。宋妍忍不住摸两个人的头，“快去洗手，有好吃的。” 魏平最爱吃，但听到有好吃的竟然没着急去洗手：“有坏人。” 魏安：“二奶奶是坏人。” 魏爱国的婶子，魏平和魏安叫二奶奶。宋妍给两个孩子洗手。魏大娘笑了：“你也没白疼他们，你二婶来念叨了你几句，看看他们就不乐意了。” 魏平：“二奶奶说坏话。” 魏安：“她坏。” 两个孩子口齿已经很伶俐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但是婆婆没有不高兴的神情，宋妍没有往心里去。 大家分吃了一盒草莓，剩下的一盒孩子就不让吃了，说要等二叔回来一起吃。这两个孩子太懂事了。宋妍下决心一定找到合适的契机，带魏平去做手术。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不要让他有事。 要先想办法挣钱。农村人看病是不报销的，这个手术需要一笔钱。 魏家的仓房里除了有鱼竿，还有弓箭，还有一把一尺多长的刀。刀刃和箭头都锃亮锃亮的。宋研问婆婆，这些东西的来历。原来是魏平的爷爷会打猎，这些东西都是他用的。宋妍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用的了弓箭。用弓箭射到了兔子，比说自己抓到兔子更让人信服！自己空间里那只兔子还绑着呢。不过那只兔子很显然是怀孕的兔子，杀怀孕的兔子有些不落忍。但是怎么养啊？要是放在空间里，还不把所有的东西都霍霍了？ 下午宋妍把弓拿出来在院子里比划。费了好大劲才拉动一点。两个小告状精见到魏爱国第一件事就是说宋妍笨，不会射箭。魏爱国用眼神询问宋妍什么意思。 宋妍有点尴尬。“我看见仓房里的弓挺好奇的。就想拿出来试一试，我根本就拉不开。” 魏爱国：“那张弓就是一般的壮劳力都拉不开。不是女人能用的。” 这个方法作弊行不通，宋妍有点失落，随口问道。“还有给给女人用的弓啊？” “有。” 魏爱国往屋里走，宋妍追在屁股后问。“在哪里能买到啊？” 魏爱国没有搭理她，宋妍也不问了。就是有卖的，自己也没钱买呀… 村里开思想教育大会的时候基本上是全员出动的。每个人都拎着小凳子坐在村委会前的空地上。 青山大队原来叫青山村，所以现在大家有叫这里是村委会的，也有叫这里大队部的。 村委会是几间相连的房子。也是村里唯一的砖房。最东边那一间没有镶玻璃窗，用板子把窗户封上了。那是库房。宋妍灵机一动好像以前从缝隙里看见里面有笼子的。趴在板缝上一看，还真有笼子，三个呢！ 宋妍：我想借这几个笼子用用，我可不是偷啊！三个笼子原地消失了。先放在空间的草地上了！ 宋妍找了个地方坐下。 “呦！爱国媳妇终于出来啦。”一个小小老太太，脑袋后一个小小的发髻。看那样子就知道头发就少的可怜。头发里看不见白发，看上去要比婆婆年轻许多。这人正是魏爱国的婶娘，魏安魏平口中的坏人。 一张口就阴阳怪气的，宋妍不愿意搭理她，就冲她点了点头。 “我大嫂这是个什么眼光啊，瞅瞅给爱国找了个什么媳妇儿。不爱干活，跟个资本家大小姐似的。见到长辈还不知道打个招呼。什么东西呀？”老太太眼角一斜，纯纯的一个老刁婆子形象。 以前没少和老年人打交道，这样的宋妍还真不怕。只觉得她的心太恶。资本家小姐的帽子是那么容易戴的吗？是能出人命的，跟她也没有仇啊！“你是谁呀？我以前是受伤了。我伤好了就去干活了。今天好多人都看见的。” 第一我不认识你，你算我什么长辈！第二我干活了，我没有好逸恶劳，也不是什么资本家小姐的做派。 听见魏二婶的话很多人都凑过来了。走到头前的是魏爱国。“这是我二婶。” “原来是二婶啊！那下回我就认识了。不过你是魏爱国的二婶也不能说我不干活啊！不信就问爱国，我照顾婆婆啦，我还伺候孩子。今天我也割牛草了。”宋妍心里腹诽，我就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老的和小的，你算老几呀！还数落了我。上下两辈子我才头一次干这么多活。 “大家伙看看。我这个长辈还说不着她吗？她一堆话等着我。在河边一坐一下午，那是干活呀。割草了？我看光顾着摘草莓吃了？”鱼给外人吃，草莓也给外人吃。不知道我家还有孩子呢！魏二婶恨恨的想。你敢不尊重我，有你好看的。 “二婶…”魏爱国的脸色很不好，一看就知道他很讨厌这个亲戚。但是这事儿不用他出头。 宋妍拉了一把魏爱国打断了他的话。“二婶，你还真说对了，我真在河边坐了一下午。我到河边没多久就钓到鱼了。可是那几个熊孩子撵也不肯走，那块河水那么深，真是吓死个人哦。因为那几个孩子，我一下午都没敢离地方。家里老的小的，我还惦记着呢，你都不知道我那个着急呀。” 魏二婶找事的时候，程有琐的媳妇儿和几个女人就围上来了。这几家的孩子下午也在河边了。虽然他们的孩子没有掉进河里，但也后怕呀。对宋妍的印象肯定就非常好。听说宋妍一下午为了孩子们都没敢走，心里就更有好感了。其中，最感激的就是程有琐媳妇儿了。看看人家宋知青，心地多好，人家不是无意碰上救了孩子的。她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就没走，要不是宋知青这样的好人，孩子肯定就完了。 “二婶，你可不能胡说。人家宋知青可是把魏大娘伺候的好好的。魏安和魏平也都干干净净的。哪个资本家的小姐伺候人呐，你可不能瞎说。今天人家也是割草的，有人看见？”程有琐媳妇一边说一边还狠狠地推了魏二婶一把。 以后就有几个声音跟上来说，“就是。” “她瞎说呢。” “我家孩子说了，宋知青撵了好几回呢！熊孩子崽子们都没走，宋知青就一直在河边啦！” 程有琐媳妇儿一个人魏二婶都不敢得罪。民兵队长还是有很多权利的。又加上旁边的几个女人，她就更不敢了。魏二婶灰溜溜的走了。 几个女人又叽叽喳喳的说了许多那段河水的事。以前有一家，哥俩仗着水性好，带着孩子在那块玩。孩子掉进去之后，他爹和叔叔都下去救了，结果三个人都没上来。一下子就没了三个男丁，那个惨哦…水性好的大老爷们都冲跑了。宋知青这样瘦瘦小小的把两个孩子都救上来了，多不容易啊！大家是真的感谢宋妍。 宋妍也后怕了，要是没有空间的话她也活不了。 “大家静一静。今天在大会以前我们先要对宋妍同志进行表彰。”大队长吴昌盛首先开始了讲话，然后对宋妍就是进行表扬。 宋妍救人的事村里已经全知道没什么意外的，当吴昌盛宣布奖励五斤白面的时候，可是让大家羡慕够呛。年底分粮的时候都不一定有五斤面啊！村里人羡慕归羡慕，没有嫉妒的，毕竟是救了两条人命。魏二婶是更眼红了，五斤那是五斤啊！ 第12章 不忍 表扬完了宋妍，就进行思想教育大会了，主要内容是热爱祖国努力建设祖国，防止敌特危害社会等等。内容很广泛… 宋妍听了几句就溜号了。她的意识进到空间里寻摸了一圈，空间没变化。兔子放进了笼子。兔子不能光吃草啊。明天路过玉米地的时候找一找玉米苗。种的时候苗眼里是下的不是一个籽儿的，除草的时候需要去掉多余苗只留一颗壮的。干活时总有粗心的人，不至于一个双苗也没有…柿子和草莓又熟了一茬，鲜红的草莓，粉红的黄的绿的熟西红柿堆在那真好看，空间也是真的高产啊！秧子长成后几乎天天就能摘一波熟的西红柿和草莓… 外面的骚动惊动了宋妍，公社的来人进行思想教育了。宋妍发现他们主要针对老韩，讲到激动之处把老韩踢跪在那里，踢了老韩几脚。说他们不配站在人民的面前。原书里有这个细节。这些人是受了别人的指使磋磨老韩的。他们是为了老韩手里的东西。好像是医书秘方什么的。老韩也是个硬骨头，他不肯屈服。 等到大队长讲话的时候，宋妍还挺愿意听的，他慷慨激昂的讲述如今生活的来之不易，并且展望未来。如果不是经历过，有人说现在这么贫穷的县城三十年后会车水马龙，人人能吃饱，天天吃白面，宋妍也不会信！ 原主来大队的时间并不长，以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阵仗。其他人村民并没有奇怪的表情，宋妍看不下去了，难道这种情况是经常的。 吴昌盛看向人群，“来个人把他送回去！” 宋妍站起来，“我送他回去！” 谁去都一样。吴昌盛摆摆手。“去！” 老韩踉跄着站了起来，饱经沧桑的人背已经驮了。 老韩差一点摔倒了。宋妍死死攥紧自己的手忍住上前扶老韩的冲动。宋妍跟在弯腰的老韩身后慢慢走出会场。宋妍没有时间仔细看原着，也不知道是谁陷害的老韩。 直到看不见会场了，宋妍默默扶着老韩。 老韩推开宋妍。“别让人看见。”… 老韩他们住在牛棚旁边的草棚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宋妍给老韩倒了一碗水。从宋妍的眼里老韩看见了怜悯和不忍。“你来大队的时间不长，这是头一次看见？” 宋妍点点头，“他们经常这样吗？” “只要公社不来人，队长不会这样。”老韩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宋妍的眼圈都红了，因为她知道书里介绍老韩在中医界的地位。这种屈辱在书里读到和看到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我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是重点教育的。你快回去。” 宋妍拍拍自己的脸，调整好表情。宋妍迅速从自己的挎包里实际是空间里掏出了四个西红柿还有大饼子。这大饼子是她偷偷存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的。放下东西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宋妍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到睡觉的时候还没有缓过来。 “你不能这样！”魏爱国突然说话。 “什么？”宋妍没有听清。 “要是让别人发现你同情他们，你就惨了。你知不知道还会连累我们。”魏爱国说的很严肃。 “没，我没有同情他们。”宋妍拍拍自己的脸。“我就是有点累了。我累了。”宋妍迅速躺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管怎么说老韩最终没让人得逞，保住了自己的东西。慢慢扩大自己的空间在里面种粮食，有粮食可以帮很多人，空间里的东西还不坏掉。这就很好了，别的不要想…给出去了四个西红柿，扩出的一角又大了一小点… 四个人一只手里拿着饼子，一只手里拿着柿子。当地人都管西红柿叫柿子。 老廖：“现在柿子就熟了吗？” 从没有和宋妍说过话的老曾：“吃！别瞎了孩子好意。” 老韩：“我的学生，我悉心教他那么多年，他害我的时候一点也没犹豫。 我就给宋妍的婆婆治了一回腿，她就对咱们这么好。” 老廖：“是个好孩子！” 老杜处于刑侦工作的职业敏感问道：“你是怎么被陷害的？”这是问老韩。 老韩：“中药随着剂量大小在药中起的作用区别是很大的。尤其有些药小剂量的是治病大剂量的就能治死。他把6克的药量前面填了一个2。药量翻了好几倍就出事了。他跟了我那么多年，模仿我的笔迹添上一笔根本看不出来。” 老杜：“如果再用的是同一支笔，他自己不承认谁，谁也拿他没办法。” 老韩：“我和那个病人家属已经打了多年的交道，我觉得他家是相信我的，要不然最后不能提出不追究。反而是我那个学生联合了人咬住我不放。” … 饼子嚼起来有点香味，再咬一口柿子，清甜清甜的。 第13章 杂事 在吴昌盛家的院子外，一个男声传来，“我看见草莓挺好的，我就想要几颗给你吃。没想到还让您误会了。” “我才不稀罕几个破草莓呢。”声音里传来了浓浓的怨气。 “你当然不稀罕啦，你家什么都不缺啊！是我看见东西好就惦记你吗！”满是讨好的意味。 “别骗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你们两个好。哼！” “我爸和她爸都在一个工厂上班，我们就是从小认识，也没有别的呀。再说她长的瘦瘦小小的，像个小孩哪能跟你比。你不知道吗？你真的很漂亮啊！”… 说话的是贺佳年和吴昌盛的女儿吴美丽。 被夸漂亮，吴美丽有些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要不我爹该起疑心了。” 吴美丽离开眼前，贺佳年那股反胃的感觉才慢慢消失了。也不知道吴美丽有几天没有洗头了，头油的味道特别熏人。再想着她发亮的袖口…宋妍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以他为中心，照顾他，体贴他，用的着这么哄吗…但是没有办法，和吴美丽处好了，才能少受罪。 就说今天，两个人是挨着的。贺佳年根本跟不上大家锄地的速度。吴美丽那根垄自然有巴结大队长的人帮她。吴美丽干脆就帮他了。小组长检查质量的时候看了他半天，要是以前肯定说他不合格的。因为有美丽在，就让他过关了… 宋妍真没想到贺佳年还会想起她。宋妍忙得很，早晨她顺着玉米地走出很远，才找到两颗双苗的。又走了很远才又找到一颗…看看日头不能再找了。昨天扦插的土豆秧长高了不少！空间里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多了，这也不稀奇了。剩下的地方再扦插两株土豆！被种的满满的空间也没有其他地方… 自从宋妍受伤，姜晓晓每天晚上下工的时候都来看看她，也不进屋就是确认一下她挺好的就行。今天姜晓晓明显有点异常。 大队长让李媛昭帮忙写通电申请。李媛昭要把写好的材料送过去，天太黑，她拉着晓晓作伴。贺佳年说的话她们全听见。姜晓晓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事儿告诉宋妍。“贺佳年不是个东西。吴美丽长的不丑，但是她有多不讲究卫生大家都看见的。贺佳年那么爱干净的人，能看上她吗？他偏偏追求她，为的是什么谁都清楚？” 宋妍点头，她懂的。“我不是说了吗？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姜晓晓：“我还不是怕贺佳年一边追求了吴美丽，一边又花言巧语的哄你。就他那人几颗草莓的诱惑都忍不住。就是他馋了，也就骗吴美丽那个傻子呢？” … 直到晓晓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宋妍才回屋。原主死后晓晓大病一场，幸好有李媛昭的照顾她才康复。晓晓返城后还多次来拜祭原主，她一直挺后悔，没有劝住原主让她信了贺佳年的话。晓晓每年都去看望原主的父母。宋妍希望这个姑娘永远好好的。 这半个月宋妍过的很规律。早晨吃饭后收拾干净家里去割草。空间里的草几天就能长出一茬。因为不断地空间的草喂牛，空间一点一点的增大。宋妍都种上了草，争取老牛天天能吃上空间的草。兔子不仅下崽了，几天没注意，兔崽子又下崽儿了。三个笼子里都是兔子了，还好近亲进行繁殖并没有出现畸形。玉米成熟了，有种子可以又种下去了。草莓和柿子一茬茬的熟。土豆也收了不少。池子里的孵化出很多鱼苗。因为有了鱼苗，宋妍拿着去河边钓鱼的幌子，捞出两条大鱼吃了，一条鲤鱼一条大头鱼。这回鱼汤炖出来没有腥味，只剩下鲜香。剩下的空闲时间宋妍就跟着婆婆学针线。宋妍给自己缝了一副手套，要是天天割草的人手上没有茧子，怎么解释啊？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听着来串门的人和魏大娘说闲话。谁孩子定亲了，谁家打仗了，谁家买了稀奇东西了…宋妍知道了不少事。原来县里和公社都有黑市的，吴大队长家的棉花就是在黑市买的。质量可好了，就是贵…宋妍好心动啊她想去。宋妍就打听怎么去县里呀？青山大队离县里有多远啊？她刚来没多久，不知道这些事情不奇怪… 宋妍找机会商量婆婆她想去公社公安局改名字，要把妍改成岩。她的名字是奶奶起的，说她的命像石头一样硬。所以取一个字岩。爷爷奶奶并不是十分很喜欢她，总说要不是她命硬，爸爸死不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叫宋岩。 魏大娘真不是一个苛刻的人，她还说宋妍小小年纪，这些天净伺候她了，出去公社转转。就是不要一个人去。宋妍担心自己不在她拉尿的问题。魏大娘满不在乎的说可以找人帮忙。程有琐他娘经常来，就找她好了。因为宋妍救了她家孩子，她热情的不得了。 四天后就是晓晓休息的日子，和她一起去公社。 知青每十天可以休息一天，算是对他们的照顾，不过放假是没工分的。 魏爱国看着宋妍，那目光里带着审视，让宋妍觉得他好像猜透了自己要干什么似的。 想多了，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宋妍转过头不看他。因为能去公社了，宋妍心情也挺好的，现在天还没有黑，她就在院子里逗魏平和魏安。 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让魏爱国的心里也舒畅了些。他去仓房里拿出了一张小弓。魏平先看见的。“弓，弓。”他是见过弓的。 宋妍接过魏爱国递过来的弓，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惊讶，“给我的？” “我也不能总白吃你钓的鱼。一共有十只箭。” 宋妍试着拉弓，拉动了，但是没有完全拉开。看着她的姿势，魏爱国摇头。“明早你早点做饭，上工之前我教你射箭。” 还有这好事呢！“好嘞！” 清早，宋妍早早收拾利索，跟在魏爱国身后。魏爱国在想为什么愿意教她呢，也许是看在她对魏平和魏安好的份上。 如何拉弓，瞄准，放箭这些都告诉宋妍之后，魏爱国就去割草了。 魏爱国下工回来看见摆在屋里的柳筐，问她娘是哪来的。魏大娘笑呵呵的，“是宋妍编的，你媳妇手巧着呢！” 魏爱国拿起来看看，编的非常紧密，“你挺有手劲啊！” 这是有怀疑啊！确实编这么紧实需要的力气不小。这不是有空间作弊吗！柳条子有的是，整空间去，一会就能用意念编一个筐或是背篓。自己空间里编了好些呢！“慢慢编呗，自己家用也不图好看，能用就行！”… 想去黑市逛逛，总得有装东西的家什儿啊！ 第二天魏爱国就看见自己屋里摆了编了一半的筐。院子里还有柳条子。 宋妍心想，这回你不能怀疑了！ … 姜晓晓手里没钱，她什么也不买。但是宋妍需要她做伴，那她就去公社。宋妍开好改名的介绍信就和晓晓出发了。她们两个的运气特别好，今天队里赶马车送大队长去公社开会。有顺风车可比两条腿强多！ 大队长对宋妍还是比较客气的。每年公社都要评选先进队员，宋妍不怕危险，勇敢救人不就是现成的吗？以前大队报上的都是什么干活能手，基本上各个大队都这样。公社社长很不满意的。今年青山大队来个不一样的。 坐在马车上大队长作为领导关心知青的情况就和宋妍唠起来了。与患者打过交道的宋妍还是很会唠嗑的。所以。宋妍和大队长唠了一路。大队长对宋妍很满意，挺踏实，不骄傲的一个小姑娘真的不错。 等晓晓和宋妍下了马车，晓晓说，“我没发现你这么能说。” 宋妍就嘿嘿笑，“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以后去找他办事容易啊？” 去黑市肯定不能带晓晓，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看着宋妍犹犹豫豫的样子，晓晓直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除了改名字我还有别的事，但是我想自己去。你在这里等我， 我需要很长时间。”宋妍说道 晓晓想了想，“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但是你可不能胡来。” “你真好。”宋妍抱了一下晓晓拎着背篓就跑了。 第14章 黑市 根据大家话里拼凑出来的信息，宋妍顺着供销社往北一直走了有四里路，看见远处有一片残垣断壁，陆续能看见拎着东西的人从那里出来。这里肯定就是黑市了。找了一个背人的地方宋岩进空间换了一身衣服，戴了口罩和草帽才出来。背好背篓宋妍就去转悠了。卖猪肉的，棉花，白面，苞米面…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有卖菠菜和小白菜的，一打听一分钱一斤。有一家小水萝卜长的挺好，二分钱一斤。都是现在园子有的不稀奇。 宋妍先拿出来的是柿子，没有秤啊，要不论个卖。宋妍刚拿出一块布铺到地上，红的黄的绿的柿子摆了二十来个，就吸引了一个妇女过来。 “这柿子怎么卖？” “五分钱一个。”宋妍答道。 “太贵了！两个能有一斤吗？这不得一毛多一斤？”妇女嗷一嗓子吸引了好几个人的目光。 又过来一个老头，“园地种的东西哪个不是几分钱一斤啊？” “我这是棚子里扣的，下了大功夫的，园地的柿子还早呢！这柿子可好吃了，不信你们闻闻。”宋妍拿起了一个绿色的递给老头闻味。“这贼不偷可好吃了。”绿色的柿子在这个地方叫贼不偷。 其实不用拿到跟前，站在旁边就闻到柿子的清香味儿。 “两个能有一斤吗？”老头问。 旁边是一个卖玉米面的老太太，她看宋妍没有秤。“我来给秤秤。”她拿起两个柿子放在秤上，“一斤一两高高的。”秤杆子挑着。 柿子差不多一毛钱一斤，按平时卖价肯定贵呀。现在就是卖个新鲜。“我要十个。”老头说道。他开始下手挑。那时他才注意这柿子基本上是一样大呀。他干脆挨个拣了。 十个柿子下去，布上摆的就少了一大片。想买的就着急了，现在柿子是真稀罕啊！ “我要五个。” “我要十个。”… 宋妍不断地从筐里往外拿，每次拿完都盖好框盖。她好从空间拿出来呀。但是也不能拿的太多…没一会儿筐里就空空的了。没买到的还有些遗憾。 “还有吗？”一个年轻姑娘问。 “还有，我去拿。不着急的就等等。”说完宋妍拎起筐走了。 这一片明显是让火烧了，宋妍转到一个高墙的后面，四下没人她进入空间，数了一下，卖了五块多钱。呆了有十多分钟，她背着背篓出来了，脚边还有两个大框。碰见两个人过来，她说愿意花一毛钱让两个人帮忙抬过去。也没多远，两个人就同意了。还真有人在等她。宋妍把背篓放下说道，“我这还有好东西，你们要不要？”她从筐里拎出一只灰兔子。这年头肉招人稀罕。这兔子一看还很胖。有人下手掂量了看看兔子有多沉。宋妍不管他，她往外摆柿子。 就有想买柿子的自己往兜子里装。“看看，六个，给你三毛钱。” “好嘞。” “兔子咋卖？” “三块五。”“贵了，便宜点。” 宋妍忙着卖柿子，没有搭话。一个中年妇女拎着兔子，“大娘，帮我秤秤这兔子多沉？” 这年月的人都比较好说话，卖玉米面的老太太就给秤了一下。“五斤半。” 旁边人感叹，“挺沉啊！” 黑市肉九毛，五斤半兔子三块五，算下来不到七毛，还能落下一张兔皮呢！合适啊！中年妇女拎起兔子，递给宋妍四块钱，“再给我十个柿子。” “好嘞。”宋妍赶紧给数柿子。 “还有兔子吗？”算算挺合适的，就有人还想买。 宋妍从筐里又拎出两只兔子。因为围着宋妍的人多，旁边卖玉米面的老太太跟着多卖出去了好几斤，她心情也好。“我来给秤秤。”说着她就动手了，“这个五斤三两，这个五斤半。” 一个男人一把拿起五斤半那只，“给你钱。” 宋妍接过五元钱，给找了一块五… 卖完之后，宋妍又转悠了一圈回来，依然很快卖完了… 宋妍走的时候给了卖玉米的老太太两个柿子。“一毛钱呢，你留着卖！” “没事。”是真的没事。东西卖出去了空间不涨面积但能挣钱，白给人家空间就涨面积。宋妍咋滴都不亏。 “太谢谢你了。我也收摊走了，孙子小，她娘看不过来。”老太太收拾收拾走了。 宋妍想买点东西，就四处转转，还有卖旧货的。是真的旧货，一些粗瓷的坛坛罐罐，买几个放在空间里用，居然还有一个指南针，这个有用，不过要两块钱呢，挺贵的。宋妍还是买了。还有卖鸡仔的，两毛钱一只，买十只，买点小米喂鸡… 第15章 票 “快跑，管委会的来了！”这一下子就鸡飞狗跳的了。 私人做买卖肯定是不让的，定期就有人抓。 宋妍往空房框子里跑，往转角处一蹲就进空间了。 “咦！我明明看见有人往这里跑了。”一个胖男人喃喃自语的在空房框子里转悠。 “王副主任，收的东西放哪？”明显是跟班的人问。 “都抬过来，我看看。”王副主任心情很好，今天收获不少。 “清点清点上交。东西都在这了？” “东西都在这了。” 看了一下东西，王副主任什么也没说，就把几张票塞给了那个跟班。跟班嘿嘿笑，“谢谢主任了。” 宋妍瞪大眼睛看着这是啥意思？黑市上也有倒卖票的，很显然被王副主任没收了。他们这是给私分了。 正好他们把没收的东西都放在了这个房框子里。一大块五花肉还有小半袋好像是面粉特别显眼。宋妍趁他们不注意就给收到空间里了。宋妍心想我也分一份。 空间居然没有减小。不拿有主的东西就没事啊！ 一会儿他们就弄来板车推东西了。 王副主任看着东西一样一样装上去。他的兜里露出了一打纸票。可比刚才给那个跟班的多多了。现在买啥都用票。意念一动收到空间来。 宋妍安心的数钱，一百零一块八毛。主要是兔子值钱，卖了二十多只呢… 宋妍拿着户口本和大队里的证明，到公安局去改名字。到了户籍处公安干警就问了一下她为什么改名字，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从此她又是宋岩了。 等宋岩到供销社门口时，姜晓晓都着急了。“你可急死我了。” “别担心，我好好的呢！咱们去买点东西！”宋岩拉着姜晓晓就进了供销社。晓晓想问，你有钱吗。但是进了供销社就不好说话了。宋岩买了四卷卫生纸，还有一斤白糖，还有笔和本子，铅笔刀。突然觉得脚底下硌得慌，宋岩抬脚一看是枣核。这是个好东西！谁也不会注意地上的枣核，宋岩把它收到空间里，种的出来最好。种不出也无所谓。 出来的时候姜晓晓还懵着，“你哪来的钱和票？” “我对婆婆和孩子好，他给的呗。”说着又塞给晓晓五元钱。宋岩没敢都还了。要不这么多钱说都是魏爱国给的，姜晓晓不会信的。 “魏爱国能挣这么多钱吗？”姜晓晓不太信。 “靠山吃山，总能弄点山货卖的！我想吃饺子。我在黑市买了一斤肉，就说你买的。明天你来吃饺子。”说着宋岩掀开盖布让晓晓看她篮子里的肉。宋岩都觉得自己不容易，为了让大家吃顿饺子这么费劲。 “你有钱不攒着怎么能乱花呢？”姜晓晓要怀疑人生了。 “你要是不帮忙，饺子谁也吃不上。我都馋的要命了，你帮不帮我？还有魏爱国那人挺特的，你在他跟前一句话也别多说，他烦。”宋岩一副你不帮忙我就生气的表情。 姜晓晓：“！！！” 宋岩觉得自己特别有运气，回去的时候又碰见了大队长，自然是坐马车回去的。 到了村口下了马车，宋岩硬把两卷卫生纸和糖塞给姜晓晓，才和她分开了。宋岩还没走到家就碰见程有琐媳妇了。“爱国媳妇，今天是你哥对不住你，但是他也没办法。” 程嫂子火烧火燎的样子让宋岩奇怪，“啥事啊？嫂子你慢慢说。” 程嫂子：“今天发现队里的笼子丢了。你大哥就得找啊！吴美丽一口咬定开大会那天你去仓库门口了，她说笼子就是你偷的。大伙都知道不是你。可是她不干啊，非要你哥到你家去搜。你哥不去她就说我们家包庇你，还要去公社检举你程大哥。实在没招了，他就去了。我听说你去公社了，我就在着等你了。” 这吴美丽说的还挺准的，但是她没有证据。“嗨！多大个事啊！她要搜就搜呗。我这就回去看看。”那又不是我家。“她要是能搜出来我的姓就倒着写。” “妹子，你真大气！嫂子佩服你！”程嫂子说道… 第16章 闹剧 “你吴美丽是干啥的，说搜我家就搜我家。”魏爱国挡着要闯进去的人。 “你做贼心虚啊，不敢让人搜啊！”吴美丽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魏爱国。 程有琐是民兵队长，大家有时就叫他程队长。魏爱国说道：“不知道今天程队长是听谁的命令来搜我家的！” 程队长摸着鼻子，“我，我也是没办法。” “是给你下命令的人不敢当众说。还是没有人给你下命令，就是你自己的主意！”魏爱国脸色阴沉的很。 “我，是我让的。宋岩呢！让她出来。藏头露尾的以为就能躲过去了。”吴美丽喊得口沫直飞，双颊因为激动也绯红异常，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魏爱国。 宋岩：贺佳年总以自己是知识分子自居。最讨厌粗俗和无知。可是他为了逃避劳动追求了吴美丽。就是这样的，他怎么下得去口呢？应该为他的能屈能伸点赞！ “是谁呀？大呼小叫的。以为骂街的大妈来了呢。你可真是不藏头不露尾的。像泼妇似的全摆在大家面前了。”一个有工作有学问的人她的气场根本就不是一个村姑能比的。宋岩走到了大家面前，她比吴美丽个子矮，也瘦小，可是就比吴美丽有气势，能压吴美丽一头。 “你骂我，你敢骂我！”吴美丽在村子里都是横着走的，谁敢反驳？ “程队长，吴美丽是大队长吗？还是妇女主任？”宋岩问。 程队长能说啥。 “程队长，你别管她，赶紧搜。”吴美丽叫嚣。 “吴美丽，你爹是大队长，他不在你能代他行使权利啊！”宋岩问。 “程队长，吴美丽同志，我要据实往省日报投稿，如实叙述青山大队干部的官僚作风，大队长不在，他的女儿吴美丽无凭无据就能调动民兵，可以代行其责，民兵队长居然不敢反抗还听从指挥…” 李媛昭的话还没说完，吴昌盛就冲上来给了吴美丽一耳光。 吴昌盛的心都要气炸了。他已经知道吴美丽就凭猜测，逼着程有琐搜魏爱国的家了。他就急忙往这跑，就听见了李媛昭的话了。李媛昭经常给报社投稿，她这稿子真要投出去大队长还能当吗？到底是会用笔杆子的人，你看她的帽子扣得多大？ 宋岩想：不愧是女主，一下就镇住了场面。也因为她是个能仗义执言的人，所以自打三年前她来到大队知青们就隐隐以她为首。 “爹！你打我？”吴美丽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他爹打过呢。 “你闭嘴！程有琐你是民兵队长，是维护村子秩序的，不是胡闹的。”吴大队长是气的要死了，美丽胡闹，难道程有琐也不知道深浅吗？ “我，我…”程有琐结巴了，他也是被逼无奈啊，是吴美丽不依不饶啊。 “李知青，今天都是误会。是美丽的错，我这就让美丽和你道歉。”大队长在村里绝对是有威严的，像这样的时候还没有过。 宋岩不乐意了，被指责的是自己（尽管算是一半事实，为什么是一半呢，因为自己要还的。），被围了家的是魏爱国，吴大队长让吴美丽向李媛昭道歉？呵呵，我也有笔杆子。 院子里有张石桌，宋岩拿出铅笔和纸，三下两下把铅笔削好，低头刷刷刷的写起来。 大队长拽着吴美丽让她给李媛昭道歉。 “大队长，吴美丽不应该给我道歉！”… 大队长扯着美丽没撒手。吴美丽也来劲了。“我不道歉，我没错，她们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来你手底下讨饭的。”这话的性质就严重了。大队长刚才只是想打一巴掌，表个态度，这回又是一巴掌，他想把吴美丽打死… “你干啥？”听说消息的大队长媳妇刚来就看见丈夫在打女儿，女儿可是她的心头宝。她嗷一声就冲上来挠了大队长一把。“你为了一个外人打美丽！你是人吗？” 大队长也火了，都是这婆娘护着女儿才无法无天的。男人和女人天生就存在着体力差距，大队长动手了，母女两个还能好吗？大队长就当众表演了一出打媳妇… 队长媳妇也是被打蒙了，她嗷嗷的喊，“调动民兵的是程有琐，要搜魏家的也是程有琐，你打我姑娘干啥？” 嫁给丈夫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被打得这么重。大队长媳妇一下就老实了，因为她看见自家男人咬牙切齿的样子了，他不是气很了不会是这个表情。 媳妇消停了，他才找李媛昭。李媛昭正在看宋岩写字。石桌上用石子压了好几张写完的。最前面一张上是规整的楷书标题：谁给村官家属的权利？小标题：我是村官手底下讨饭的。下面的内容是行云流水的行书。 吴大队长越看越怕，冷汗腾腾地冒。宋知青一句瞎话也没说，大致就写了村大队长女儿吴美丽调动民兵围了村民的家，吴美丽说知青是来大队长手底下讨饭的。对知青的人格是极大的侮辱，队长夫人把村民和知青说成外人。作为干部家属的觉悟呢，作为干部是怎么约束教育家属的是怎么教育儿女的？这不是脱离群众搞官僚吗？这不是破坏知识青年支援建设农村吗？ 宋妍：扣帽子谁不会啊！ 这要坐实了，吴大队长觉得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爱国，这都是误会。你劝劝你媳妇。”大队长都带哭腔了。 魏爱国从宋岩开始写字就在看了。他是初中文化呢。“不着急，你先和李知青道完歉的。” 吴昌盛当了这么多年队长，首先自己脑子是够用的。被围的是魏家，被诬陷的是宋知青，刚才自己却让美丽给李媛昭道歉…光想着李媛昭笔杆子硬了，怎么就忽略了魏爱国也不好惹了。想当兵的人多了，为啥魏爱国想去自己就答应推荐呢？魏爱军的事就是借口，因为魏爱国不好惹。老魏头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猎人，魏爱国尽得他爹的真传。大队长亲眼见过魏爱国翻高墙如履平地。没看今天美丽干咋呼，却没一个进魏家吗？因为村里人都知道要是动硬的谁都是魏爱国的下酒菜。更没想到魏爱国的媳妇也是拿得起笔杆子的。 宋知青看着蔫了唧的其实也是硬茬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吴大队长：“不仅是吴美丽，还有我，要向李知青道歉，要向爱国你道歉，也要向宋知青郑重道歉。程队长你也应该道歉！尤其是你，美丽是个孩子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我不在大队的时候，你太失职了！” 程有琐媳妇对吴美丽就本来一肚子气，现在到大队长和他媳妇都一个劲的往他男人身上赖。要是都赖到她男人身上他男人就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谁也不想和大队长对上，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大队长你也别赖我男人，他就是骨头软，脑瓜皮不硬。今天发现笼子丢了的事是吴美丽直接找到我家的。程有锁听说了就要去大队部看看，你闺女说啥不让。她说就是宋岩偷的，赶紧把宋岩抓起来。我家这人就不同意。你闺女说宋岩救了我家孩子所以我家就包庇她。有锁说无凭无据的咋能抓人呢。你闺女非让搜魏爱国的家，说一定能搜到赃物。乡里乡亲住着，宋知青又确实是我家的恩人，就凭你闺女一句话就搜人家的家确实说不过去。 程有琐就不动地方，你闺女吴美丽上手又拉又拽的，把自己衣服武扎开了，你闺女当时就放赖说程有琐为了包庇宋知青都对她动手动脚的想把她吓走。天地良心啊！程有琐都是能当你闺女叔的年纪了！我就在跟前呢，要不你闺女都敢钻进我家被窝里讹人。 她说要是程有琐不去搜魏家抓宋知青，她就要举报程有琐包庇，还有作风问题。当时就我们两口子在家，你姑娘要真是这么干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作风问题啊要人命的！ 程有琐答应你闺女了她才松口。大家评评理，我家招谁惹谁了，你说还让不让人活了！”程有琐媳妇放声大哭！ 宋妍：吴美丽够赖！ 第17章 后续一 贺佳年今天休息吴美丽也没上工就去找他了。在贺佳年那里看见了一张写字的纸就问谁写的，贺佳年说是宋岩的字。就是她没文化也看出字迹可工整了。吴美丽的醋坛子翻了。从知青点出来就碰见保管员要去报告民兵队长她发现笼子丢了。按理大队长不在有事找书记，但是他们大队一直没书记。吴美丽想把这事赖到宋岩身上，好给她个教训。她知道等她爹回来她爹不能让，就趁她爹不在逼着程有琐搜宋妍的家，骂她一顿，让她难看。没想到程有琐说啥也不去。她确实放赖了。她觉得程有琐怕她爹，肯定不敢说出来。所以当时就无所顾忌的胡说。 吴美丽傻了。她以后该怎么做人啊！“没有，没有，不是的。”她慌了，说的话心虚没底气。 谁说的是真的，谁撒谎一看便知。 大家都下工了，民兵加上看热闹的有上百人，除了程有琐媳妇放声大哭，其它没有一个出声的。 吴昌盛觉得自己要脑溢血。但是他不能倒下，“散了，民兵散了，其它的都散了。”大家确实后退了，但还没走。今天的热闹太大了，好吸引人呢！ “散了，散了，不散等着管饭啊！”会计李德站了出来。男人基本走了，有几个好事的老娘们还没走，李德不敢硬撵。女人不好惹，程有琐媳妇还在哭呢！ “散了，散了，回家看自家孩子去！”妇女主任说话了。女人管女人的事。 村民都散了。青山大队当官的全在这里呢，吴大队长招招手，“爱国，进你家说！”他也不管魏爱国同意不同意就进了魏爱国家。 魏大娘在屋里听了个大概，见到吴大队长马上说道：“大队长我家媳妇没偷大队的笼子。那笼子我见过不是一个人能拿的东西。我儿子我知道，那事根本不能干。” 大队长摆手制止了魏大娘的话，“大嫂子，是我没教好闺女，和你家没关系。”他想好怎么做了，但是放下身段也难。 魏平和魏安跑到宋岩身边，一人拉着她一只手。 大队长是看好魏爱国的，觉得他能有出息。想把闺女嫁给她，但是媳妇和闺女都不同意，这事也就算了。这宋岩不说别的就他刚才看见她写的文章了，那肯定厉害。就说这两个孩子朝她这么亲近，就是会办事。魏大娘和魏爱国是真疼这两个孩子，要在这家里站住脚，就得先笼络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还得花钱养着，现在家家穷，两孩子那么好养吗？她宋岩就容得下。再看自己那养的是个什么？ “吴美丽，你觉得今天你做错了吗？”大队长这话是以大队长的身份问的。 “爹！爹！”吴美丽挪到她爹跟前，还想拽他袖子。 唉！吴美丽还没看清形式！贺佳年相中的就是这么个蠢货。 “既然吴美丽同志不知道错，程队长送她去公社！”大队长揉着头说。美丽现在能想明白立马放低姿态认错，事情就好办的多，看看她还以为在家呢！ “不行，你要是敢送我闺女走我就死给你看。”队长媳妇威胁道。 “河水没有盖儿，家里也有绳子，你选哪一样？要是不想选，就立马回娘家去！”大队长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 “我养大了儿女，你却要撵我走。”队长媳妇不敢置信的样子。 队长的大儿子吴大勇和媳妇刘小丽进屋就听见他爹要他娘要么死要么回娘家。“爹，你不要我娘了？” “儿子啊，你爹就是个陈世美。我哪有脸见人了？”刚刚挨了打，现在又要撵回娘家，队长媳妇觉得没脸是真的。 大队长不想纠缠，“程队长，叫人送美丽去公社。” 他爹动真格的吴美丽害怕了。“哥，哥，救我！” 吴大勇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大概，他觉得也就是道个歉的事儿。他觉得魏家松了口他爹还能抓着不放吗？问题就在爱国身上。“魏爱国你想咋地？不就是我妹妹惹着你了吗？跟你道歉还不行啊？” 魏爱国也是有脾气的。“不行。” 自己爹是大队长，自己还从来不仗势欺人，吴大勇在大队里是挺有面子的一个人。爱国的语气让他很生气。他指着魏爱国说，“你是不是找削？”其实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魏爱国挺身而上，吴大勇总不能后退。他揪着魏爱国的领子，“嗨！你还赛脸…” “你先动手我还惯着你呀。”大家都没有看清楚魏爱国是怎么动手的吴大勇就摔在地上了。 刘小丽这个气啊，听说事情的经过就知道是吴美丽找事。这个小姑子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因为她三个妯娌没少受气。自家男人每次都说她年纪小让着点。就这么惯着她，现在在外面也无法无天。自己家人惯着她，外人能吗？魏爱国打遍全村无敌手，自家男人就是找揍。但是自家男人还得自己护啊 第18章 后续二 魏爱国真不好打刘小丽。 “你起来。他和我妹妹过不去，我揍他咋了！”吴大勇还生气呢！ 魏爱国觉得把吴大勇打怕了，顺便出出气也挺好。他看了宋岩一眼。 其实宋岩觉得吴大勇这人挺好，挺重亲情的。原着里吴美丽嫁给了贺佳年。他一边享受着吴家的庇护逃避劳动，一边厌恶着吴美丽的粗俗和霸道。贺佳年返城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和吴美丽离婚，他把吴美丽带进了城。大家以为他是不忘糟糠之妻，其实他是想折磨报复吴美丽。吴美丽不明白一向听话的丈夫怎么会对她拳打脚踢。无所顾忌的贺佳年直接说就是为了报复她。高傲的吴美丽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尤其贺佳年还说了一句宋岩强你百倍。吴美丽也是个狠人。她把贺佳年灌醉了，直接废了他的第三条腿。 吴美丽被判了五年。她大哥吴大勇替她上诉，还求了李媛昭作证，证明贺佳年无情无义，当年就是利用美丽的感情。李媛昭真就答应了。而且就凭她的笔杆子写了一份感人至深的陈情稿。吴美丽改判三年。 贺佳年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李媛昭说，如果不是贺佳年宋岩也许不会死。宋岩的公道没有人给她了，那就给吴美丽一份公道。 这就是李媛昭的闪光点。而且她还非常坚强乐观。很多人回忆起知青生活的时候都是苦难多。她不一样。她曾经发表了多篇文章回忆知青时多彩快乐的生活。 宋岩也觉得吴美丽有一个好哥哥。 宋岩在心里再觉得吴大勇是个好哥哥，也不能改变自己的立场。宋岩直接下死力气拖开刘小丽，都不带犹豫的。刘小丽没防备，直接被拖开了。 吴大勇则被魏爱国直接拖出去。 “唉，唉，你们干啥！”刘小丽想拦着，无奈宋岩抓的死死的。大队长看得清楚，为儿子叹气。就让魏爱国的气出在儿子身上！ 外头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一会魏爱国就把鼻青脸肿的吴大勇拎进来了。吴大勇一声也不吭了。 队长媳妇刚想叫骂，吴大勇：“娘，你住嘴！” 好在吴美丽没有傻透气，看出来是大势已去。“我错了，对不起。”没有人称，态度也不好。 大队长一把按下她的脑袋，差点把她按摔了。“重来。” 队长媳妇心疼的直抽抽，儿子，女儿都没得好。但是看见自家男人那样子，也知道女儿今天的篓子捅大了。 “魏爱国，宋知青，李知青，我错了，对不起。”吴美丽好歹是鞠了一躬。 吴美丽虽然鞠躬了，但是态度不好。大队长踢了她一脚。“重来。” 程有琐家也算是受害者，他们不会给吴美丽台阶下。王文娟也不喜欢吴美丽常常对她指手画脚。吴家人不能替自己家说话。这屋里还有李德，他觉得这个时候要是给大队长个台阶，大队长还不感谢他呀。“行啦行啦，还是个孩子呢。要我说呀美丽也知道错了，爱国和宋知青，李知青，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得了。” 被诬陷的不是李媛昭她不发表意见。宋岩看魏爱国的。宋岩肯定是不甘心的，但是人在屋檐下呀。 魏爱国有些惊讶，宋岩竟然看着他等着他决定。“原本吴美丽认错了，我不追究也行。你刚才一直在，当时一点都不阻拦，现在张口就想做顺水人情。你给队长送人情可真大方，但凭啥拿我送人情？” 这是打李德的脸。你不掺和没啥事，你掺和了，反倒我生气了。 李德：“不是这么回事？大侄子，你想错了。” “闭嘴！”吴大队长也生气，刚才李德要是劝着，也许美丽不能那么嚣张。 爹的态度还有魏爱国的强硬。吴美丽真的害怕了。她哭着又给道歉一次。 杀人不过头点地，都是一个大队住着还能怎么样啊？“宋岩去做点吃的，让大伙在这吃。”魏大娘开口了， 这就是魏大娘表示不追究了。“大嫂子，惭愧啊。宋知青是个优秀的青年，今年咱们大队的优秀社员就是她了。她舍己救人的精神应该鼓励，年底的时候给她加工分。”这是许诺给好处了。 魏大娘松口了，大队长也许诺给好处了。这时候王文娟出来打圆场，安抚魏爱国和宋岩。 能脱身大队长就赶紧走啊！他出去的时候和魏爱国一起，他担心呐要是稿子投出去可就糟了。魏爱国也没想咬死这件事不放。 “我哥哥嫂子没了以后。是大队长张罗着帮我家盖的房子。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宋岩那里我自然拦着她。”魏爱国心里还嘀咕了一句，只要她是我媳妇的时候，我就管着… 魏爱军出事前已经备好东西准备盖房子了。他没了之后是大队长张罗大队的人以大队的名义出工盖的房子。魏爱国住的房子一栋是四户，每两间房一户。东一户，西两户还空着，都是大队的。 大队长拍拍魏爱国的肩膀，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自己知道。他又去追程有琐了。美丽被自己惯的太无法无天了。这事确实让程有琐挺窝囊的。程有琐平时特别配合自己的工作。而且程家家族是村里的大户，光是姓程的就十来户，自家没有理还能往死里得罪人吗？他要亲自给程有琐道歉。 大队长给程有锁道歉的时候说的很实在。起初，他是觉得程有琐应该有分寸，不应该由着美丽胡闹，他是埋怨程有锁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美丽敢那么胡闹。 程有琐私下里都叫大队长叔的，关系也很是不错。大队长都这么说了，他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叔啊，你知道我是啥人。除了我媳妇，别的女人我都不多看一眼。美丽她就敢，她就敢…她在我跟前大有脱衣服的架势，我都要吓死了！”朴实的庄稼汉子眼圈都有点红。宋岩是他的大恩人，他不想恩将仇报啊… 这话听的大队长无地自容。 吴大队长回家后又给媳妇和女儿一顿皮带炒肉。打得她们十多天都没出来见人。 中午煮的玉米野菜糊糊，对付了一对顿儿。 “你怎么得罪吴美丽的？”魏爱国问。 “没有啊！我和她都不熟。”宋岩也有些奇怪吴美丽发什么疯。 “她坏。”魏平突然来了一句。 “坏，揍她。”魏安也来了一句。 “你们怎么这么可爱！”宋岩一人亲了一口。刚才的时魏安魏平是拉着她的手。魏平也许感知到了大人的情绪，他跑到外面拿了一根棍子回来站在宋岩身边，魏安紧跟着哥哥也出去拿了一个比她还高的棍子。当时宋岩的心都要萌化了。 “明天二婶给宝贝们包饺子吃。” 魏平魏卫安的举动，魏爱国也看在了眼里。宋岩是真的对两个孩子好，两个孩子也真的喜欢他。“那明天我找人捎一斤肉回来。” “不用了。晓晓买了一斤肉，咱们出面。她和咱们搭伙，明天来吃饺子。”宋妍说的一点也不心虚。 “还让人家带肉来不好？”魏大娘说道。 “没事，不让她买点什么晓晓吃的也不安心。”宋妍道。 “你写的稿子烧了？别再接着写了。”魏爱国说道。 宋岩本来也是存着吓唬他们的意思。至于投稿还是算了？“吴美丽和她爹要是消停地，我自然不会找他们麻烦。” 下午，宋妍拿着弓要出去。刚开门就传来魏爱国的声音，“不许进山！” 这是在和自己说话？院子里就两个人。“知道了！我就转一转。” 第17章 饺子 看见目标和射中目标真不是一回事。宋岩把箭都射出去，再捡回来，再射出去。宋岩就累的满头大汗。看来等自己练好箭法再吃兔子很遥远。拿着箭直接往兔子身上插，那是想插到哪里就插到哪里。直接插到要害太夸张了，自己的箭法有那么好吗？插在腿上什么的，宋岩觉得有点太残忍，不是让兔子活遭罪吗？。那么胖的兔子吃不到嘴也难受啊！ 挖个陷阱！ 前面那个山头大，林子也特别密，本地人都叫它老黑山。里面的猎物多，但是进去的人，特别容易迷路。不是常走山的人都不敢往里走。宋岩有指南针，还有自己的空间，她不怎么害怕，觉得可以进去看看。 林子是真的密啊，树木遮天蔽日了。大白天走进去，里面好像要黑天了。林子里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是最原始的样子…没有表，太阳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估算时间。宋岩觉得走的也差不多够远了。宋妍用意念把眼前的土搬进空间。在一个地方不停的搬土。片刻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坑，宋岩往深里弄一弄。空间里多出了一个大土包。宋岩用意念把它挪出来。现在是需要宋岩在陷阱上盖好树枝，并且做好明显的标记，要是哪个人掉进去就糟了？ 忙活了半天，宋岩坐下歇一会儿。用意识看看空间里的小鸡仔。还是给小鸡扎个篱笆墙！要是一不留神，几天后就是大鸡了，该把她的菜园子霍霍了。林子里树枝有的是，弄进空间去把草地围起来一块，里面养小鸡正正好。空间里种了六株土豆，宋妍就收了满满六箩筐，真高产。西红柿草莓各留下两颗，空出来的地和新增长出来的面积都种上了玉米。宋岩又撒了点玉米粒喂兔子。空间里已经攒了一些玉米棒了。魏爱国家的玉米面，因为宋岩偷偷的做了给老韩那些人吃，已经明显少了。宋岩犯愁的是玉米怎么变成玉米面。 忙完了下山。 宋岩把放空间里的肉剁成馅子，用盐煨上。明天就有白面肉馅饺子吃了。魏平跑里跑外的转悠，魏安就文文静静的坐在宋岩跟前。“二婶，饺子好吃吗？” “好吃，白面饺子老香了。” 魏安看那样子都要流口水了。那样子好可爱，宋岩忍不住亲了魏安一口。魏家人都是好相貌。魏安和魏平都是大眼睛，长睫毛，长得特别有灵气，说欠缺的地方就是少了一张胖嘟嘟的脸。宋岩觉得在离开魏家之前，一定能把这两个孩子喂胖了… 宋岩晚上要做两种菜团子，做菠菜和野菜的。她把菜都洗净焯水。现在做的菜团子就纯粹是菜团子。和她以前在饭店里吃的可不同。哪有那么多配菜呀。宋岩犹豫了一下还是又从空间里割出了一小块肉，肉切丁炒熟盛出来准备放在菜里。炒了肉的锅油汪汪的，拿菜擦一下锅。宋岩自言自语：我多么会过日子呀！ 魏平和魏安闻到香味跑过来看看。宋岩一人给夹了一个肉丁，两个人高兴的跑了，去和奶奶显摆。 魏大娘对宋岩最满意的地方就是她对孩子好。魏大娘也发现了，爱国和宋岩总是冷冷淡淡的，两人缺点热乎劲儿。 菜团子蒸好了，宋岩打开锅晾着。等不烫了的时候，宋岩只留了四个野菜团子，剩下的野菜团子都收到了空间里。一会儿拿给老韩他们吃… 魏爱国还得等一会下工，趁着这个空挡儿宋岩去送牛草。老韩他们都不在，应该干活去了。她把两个饭盒悄悄的塞在破被子里，又放进去了八个西红柿。 …被里的饭盒还带着温度。老韩觉得这温度都要热到他的心里了。“现在家家都缺粮食，这孩子给咱们送这么多，也不知道她家吃什么？” 两个饭盒里八个菜团子，绝对够他们吃六分饱！那又大又圆的柿子吃进去就能有饱的感觉。 老曾：“不是已经告诉她不让她送了。” 老杜：“你们说她图咱们什么呢？” 老廖：“我看就是你干工作留后遗症了，啥事儿啊都怀疑。” 老韩：“不管她图啥，只要她张口，我有的东西我都给。” 老杜：“好像你真有金山银山似的。” 老韩：“你们还记得我同事给我送的那些东西吗？我把它都埋在山神庙了。我原打算就让它烂在那里算了。到时候问问小宋，她想不想要，想要自己就去挖。” 老杜：“你想好啦？” 老韩：“那个畜牲一直想要，我死也不会给他的。我觉得给小宋挺好。”… 宋岩和婆婆一起包饺子，魏平和魏安眼巴巴的在那里瞅着。 昨天的菜团子里有肉味就好吃的不得了。今天的饺子里有这么多肉，魏平都想象不出饺子到底能有多好吃。 姜晓晓和魏爱国前后脚回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的饺子已经在锅里翻个了。 饺子开吃之前，宋岩给魏安和魏平一人盛了一小碗。“你们两个看好啊，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只能吃这么多。” 魏平有点委屈，他双手一比划，“我能吃那么多。” 宋岩把盛好的一盘饺子放在他们两个面前晃。“我的两个大宝贝最听话了，所以呀，我给他们留了这么多，可以明天早上吃。” “我是二婶的宝贝，我听话。”魏安先表态了。 魏平有一点小小的纠结，他要是不听话，那就不是二婶的宝贝了？“我也听话。”他的声音小小的明显不是很高兴。 宋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的小平平，能听话我很高兴。” 魏平因为被亲了明显高兴起来。 魏安把小脸递过去：“还有我。” 宋岩毫不吝啬的在魏安脸上也亲了一口。 魏爱国：她怎么总是那么爱亲孩子。 姜晓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孩子！” “我对我堂弟就挺好呀！”宋岩以前处的两个男朋友都挺渣的。一个是因为她有房子，另一个是因为他妈有多种慢性病，觉得娶个会医的儿媳妇儿方便。宋岩那个小暴脾气，把两个人都踹了。以至于在多年以后都不想找对象结婚。后来她看见邻居家的可爱小幼崽有一点小后悔，当初自己草率了。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把婚结了，孩子生下来再把他或他踹了就行了。现在，她不用费吹灰之力，就有这么两个可爱的小东西。为什么不对他们好一点… 姜晓晓走的时候，宋岩让她给李媛昭带回去一小碗，尝个味道！也算是感谢她今天的维护。 天没有黑，但是宋岩坚持送姜晓晓，离知青点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直到看见晓晓进去了才回来… 第18章 奸情 美味饺子让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好。宋岩躺下的时候，还回味着饺子的滋味了。这些日子除了野菜团子就是大饼子。 宋岩挺着没有睡，直到魏爱国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很久了，她才悄悄地爬起来出去。 魏爱国非常警醒。宋岩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以为宋岩是起来方便去了。 魏爱国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他听见抽动门栓的声音了。上次是魏爱国误会了宋岩，那这一回呢？半夜三更的一个女人干什么去？ 宋岩拎着一个小铲子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着。魏爱国就悄悄的跟在了身后。 宋岩再往前走就出村子了，她去的方向只有一个山包上的山神庙。山神庙门前有百余个台阶。 宋岩在女子里就算胆大的了，她碰过死人见过尸体。但是这半夜三更的也全身汗毛直竖，整个人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快要到山神庙门口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惊叹声。宋岩一惊，一只脚就踩空了。她的嘴被一只大手捂住。尖叫声就咽在了喉咙里，而她的身体落入一个硬邦邦的怀里。小铲子也被夺过去了。宋岩吓死了，本能的挣扎，但是搂着她的那只手臂像个铁钳子一样纹丝不动。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别动。我是魏爱国。” 是为魏爱国呀。刚才还以为遇到鬼了，庙里的声音这回也听清楚了。没想到庙里是一对野鸡。宋岩的心气儿一松整个人就软在了魏爱国的怀里。 …“李德，好像有动静，去看看！” “外面除了风，连个鬼都不带有的，你怕啥…” 庙里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魏爱国接住宋岩的时候，宋岩使劲儿挣扎。他已经感觉到宋岩胸前的柔软了。现在整个人又软软的全依在他怀里。魏爱国的脸蹭一下就热了。魏爱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别叫我慢慢松开手。” 虽然知道没有碰上鬼，但突然的惊惧之后，宋岩还没缓过来。她只想大喊大叫。魏爱国捂嘴的手刚松开，宋岩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魏爱国另一只固定宋岩的手也想抽回。可是宋岩另一只手紧紧地扒着魏爱国不松，就像魏平耍无赖时的样子。魏爱国不想惯着宋岩想把她甩下去。可是她扒得太紧甩不下去。他后悔了，不如就让宋岩摔下去好了。宋岩的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他身上。魏爱国干脆拖着宋岩走到远处。确定山神庙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就把宋岩扔在了地上。 宋岩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啦？” 魏爱国：“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了。” “我一直以为是我一个人呢？要是知道我身后有人，何必把自己吓了个半死。”宋岩忍不住抱怨。 听在魏爱国的耳朵里，就是她东拉西扯，不想回答问题。“你还有理了！我问你来干什么？” 宋岩不知道该不该说，有片刻沉默。 “难不成你和你的相好的也约在这里见面了！”魏爱国嘲讽的说。 都是原主惹的祸。“不许污蔑我。我是想来找点东西。山神庙四处没有遮挡，大白天的不能来怕让人看见。” 魏爱国再次后悔，宋岩要摔下来的时候根本就不该管她，摔死她算了。“那你就去找！”魏爱国转身就走。 宋岩还坐在地上，一把揪住魏爱国的裤子，“你来都来了，就等我一会儿呗。”恐惧的心理战胜了想保密的想法。魏爱国知道就知道！ 宋岩真不是来找相好的吗？“那我就等等，看你找什么东西。” 破败的庙门吱呀一声响了。魏爱国迅速揪起宋岩退进台阶旁边的阴影里。 天空的月牙乌蒙蒙的，能隐约看见庙门口有两个人影。男的是李德，宋岩听出来了。那个女人是谁。 …“半夜三更的这个地方太吓人了，下次换个地方！”女人的声音。 “吓人才好，吓人才没人来，咱们不用担心。”李德的声音。 “你家里不是有女人吗？” “那能跟你比吗？”… 声音越来越远了，魏爱国站了起来。 “魏爱国，我是个大活人，不是个物件，说扔出去就扔出去，说拎起来就拎起来。”宋岩身上磕的很疼，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山神庙走。沿着庙墙转到庙的东南角，宋妍蹲在地上看老韩说的标志，光线太暗了，废了半天劲才找到地方。宋岩用小铲子挖。 “我来。”魏爱国根本不容拒绝，拿过铲子挖了起来。挖了一尺深碰到东西了，魏爱国挖的动作就慢了。“是什么东西？” “是脉案，还有医书。脉案就是记录病人治病经过的。”宋岩说话的声音都轻了。这不仅是韩老多年行医积累的成果，还有他家家传的医书。宋岩的心是前所未有的虔诚。 “老韩头给你的？”魏爱国立刻就想到了老韩头。 “是。”宋岩伸手扫掉油纸包上的土，挺大一包，宋岩掂了一下，有二十来斤。 魏爱国把土回填，土上盖了点碎石。回来时，魏爱国主动抱着东西。 进屋点着油灯，宋岩迫不及待的打开油纸包，里面是防水油布…打开到第四层才是一册册的脉案。宋妍一本本的把脉案拿出来，底下有几本古老的线钉装的书。一看就有年头了。有药方，有脉案，还有中医药书… 魏爱国忍不住提醒，“这些书应该很珍贵，交到你手上你就应该保存好。”魏爱国不傻，经常有人针对老韩，再结合今天看到的东西，他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魏爱国的好意宋岩不排斥。再说，她藏起来的东西别人想找到，做梦呢！ 第19章 石磨 宋岩再背着草出现的时候，村民们就看见她的草里夹着铁锹。不没事拿着铁锹晃一晃，要不怎么解释陷阱的由来啊！ 宋岩嫁进村里，在村民眼里就是村里人，和那些知青就不一样了。村民就主动和她说话，“爱国媳妇，你怎么还背了把锹？” “我有用呗！程二婶村西那栋大院子原来是干什么的？我看门前都是荒草啊！”程二婶是程有琐的婶子。 “那原来是王地主家的，一家五口都上吊了。”程二婶说完之后还四处看看，生怕别人听见。“他家是青砖瓦房，谁不喜欢啊，就有几家搬进去了。有一家最先有病的，一下死了两口。其它几家也都慢慢有病了。就有人说是不是老王家人怨恨他们占了人家的房子啊！吓得几家就不敢住了。搬出来后还真慢慢好了。” “这也太吓人了。”宋岩觉得有点惊悚，要是原来她肯定不信，但是现在穿书的离奇事都经历过了，这事也不敢说是绝对没有的。 “那可不！高房大屋的再好也没人敢住。院子里还有一盘大石磨呢，先前还有人去用。但是总有古怪的声音，大家觉得院子里阴森森的以后也没人用了。”… 和程二婶又说了几句话，宋岩就走了。她心里惦记二婶说的石磨，有石磨就可以磨玉米面了。 去牛棚送了草，宋岩不想回去，石磨勾的她心痒痒。还没到下工的时候，村子里人也不多，宋岩去大房子看看。 房子四周的蒿子都过腰了，宋岩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院儿里也都是绿油油的蒿子。蒿子丛里有一盘长满青苔的石磨，看样子好大呀！但是宋岩觉得院子有一点点的违和感。宋岩也不在意这个，她毫不犹豫的把石磨收进空间，就退出来… 宋岩一边做饭一边哼着歌，她是需要啥就有啥呀！ “二婶，唱的好听。”还是女孩子贴心，她总是玩一会就进来看看宋岩。 “来，我教你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魏安的声音稚嫩动听，宋岩的心都软的不要不要的。 “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魏平听见了，也加入学习的行列。 魏爱国进了家门就听见魏平和魏安一起在唱歌。两个孩子唱完，宋岩给他们鼓掌。 “二叔，我唱的好听吗？” “还有我，还有我。”魏平和魏安就像两个沙袋挂在魏爱国腿上。魏爱国缓慢的带着他们进屋。 娘笑呵呵的坐在炕上，“快下来，你二叔累。”两个孩子乖乖的松开手，颠儿颠儿的跟着宋岩身后，拿筷子，拿个碗什么的。 肚子咕咕叫了，魏爱国先喝了一大口玉米糊糊。他忽然有一种日子要是这样过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到了午睡的时候，魏安拉着宋岩不撒手，“二婶，二婶。”宋岩对软软的童音没有抵抗力。宋岩被魏安拉上炕，按着躺下，小家伙钻进她怀里。宋岩怀里只能搂一个，魏平懂事的不和妹妹争，他在宋岩身后躺下。感觉到魏平拽她衣服，宋岩干脆躺平，“来来来，你们两个都是二婶的。”宋岩一个胳膊上躺一个。 魏大娘很欣慰，她死的时候能闭眼了，孩子跟着宋岩放心了。 魏爱国从窗前走过，看到这一幕。宋岩怎么这么喜欢孩子。 宋岩比较注意养生的，中午午睡时间半个小时必醒。魏大娘和孩子都没醒。宋岩的意识进到空间里，把石磨搬到泉水边刷掉青苔。这盘石磨真大，要不是靠意识力，宋岩估计五六个人都搬不动。 池子也在慢慢扩大，那最大的鱼差不多有八九斤了，钓到这么大的鱼有点太突兀了，还是吃其它的。选差不多三斤的。一会儿去钓鱼… 坐在河边，微风吹来很惬意，这么生活下去也挺好，但是宋岩知道这是暂时的。魏爱国一旦对李媛昭产生了好感，自己就多余了。现在是 74年，77年恢复高考，自己一定去考一把，读个中医专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重操旧业。要是魏爱国还是逃脱不了剧情的安排，大不了自己养魏平和魏安。以自己的能力不成问题，再说还有空间的物产，自己和孩子们能过的好… “爱国嫂子！钓了几条鱼？”是魏大娘的老来子陈有福，程有琐最小的弟弟。今年十四了跟着大人上工，拿六个工分。他在附近干活，他看着桶里的四条鱼咽口水，“我也钓过鱼，但是没钓到。” “鱼可不是谁都能钓到的。你馋了？叫声姐，下工的时候你从我家走，拿几条回去吃！”在宋岩眼里，程有福还是个孩子。再说程大娘人好，宋岩愿意送他。 “叫声姐就拿你的鱼，我不是占了大便宜吗？”程有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以为就是叫一声姐啊，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姐。”宋岩笑着说。陈有福经常去魏家找他娘，是个开朗活泼的半大小子。 “行，那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姐。姐啊，你也得多钓点鱼给我吃啊！”半大小子皮的很。 “没问题啊！” “干活了，干活了！”远处传来喊声。 “姐，我干活去了。我下了工去拿鱼。”程有福喊着跑了。 这年头是肉就稀罕，大家都说爱国媳妇会钓鱼。看见她在钓鱼大家也好奇，但是这边干活的都是大老爷们，没好意思过去看。程有福回来了就问看见鱼了吗？ “有几条鱼，就是太小了，没多点肉。”程有福才不说他姐钓到大鱼了呢！ 魏爱国的堂哥魏大壮也在这，他就说他娘听风就是雨，爱国媳妇哪来的本事，别人钓不到她就钓到大鱼了？ 大家下工了，程有福碰见魏爱国就跟着他走。程有琐喊弟弟，“你跟着爱国干啥？回家啊！” “一会儿回去。”说着程有福勾着爱国的脖子，明显他的个子不够高，“以后嫂子就是我姐了，我去看看我姐。” 程有琐踢了他弟弟一脚，“没个正形！” 程有福踉跄了几步，“还不信，那我先走了。” 程有福嗖嗖跑了，鱼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魏爱国回家的时候就碰见程有福往外走，手里拎了两条鱼，每条都得有三斤多。“爱国哥，我姐给我的鱼。以后你就是我姐夫！”程有琐惦记赶紧回家让他娘炖鱼，噌噌跑了。屋里飘出鱼汤的香味。魏爱国也佩服宋岩钓鱼的本事，这几次都没空手，还都是大鱼。 …“红烧鱼太费油了，能吃鱼汤你就偷着乐！也就是你二婶我有本事，别人家还喝不上鱼汤呢！”宋岩的声音。 “红烧鱼好吃，鱼汤也好吃。”魏平说。 第20章 兔子 谁家有点什么事，全村都知道。爱国媳妇给了程有福两条鱼，让大家羡慕坏了。干活的时候，有几个女人还说这个事了。 “咦，你们看那是不是爱国媳妇？”有一个干活的女人喊道。 “太远了，看不清是谁呀？”一个说… 远处的真是宋岩，她拿出了一只兔子，准备晚上炖了。牛棚和她家完全是两个方向。她要是先送草同时拎着兔子，就等于绕了村子半圈儿。这样太张扬了。宋岩把牛草放到村口，先把兔子送到家。然后再去送牛草。 每天清理粪便就是一项很重的活。牛棚里五头牛，还有好三匹马呢。照顾这些牲口的活都是老韩他们四个人做的。老曾上前把牛草接过来。 宋岩往外拿菜团子，老韩有些急。“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让你再送吃的了。” “放心，我有数，要是粮食不够吃的话，我不会给你们拿的。今天的菜团子，我是放了面的，你们尝尝。”宋岩又拿出了一些草莓。宋岩昨天把玉米磨成粉了。磨出来一盆呢。地里的眼瞅又成熟了。吃的肯定不会缺。 “你这孩子，你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不能帮你什么。”老杜说道。 “我也没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宋岩突然压低声音，“再说，我不是得了好东西吗？” … “二叔，吃兔肉。” “二叔，吃兔肉。” 魏安和魏平又像两个沙袋一样挂在魏爱国的腿上。这是两个孩子对他亲爱的二叔的迎接仪式。 “天天干活儿，我也没有时间进山啊！兔子哪是那么好逮的。”一条腿上缀着一个孩子，魏爱国慢慢的迈着步子。 魏平和魏安同时松开了二叔，蹲着看一个倒扣的柳筐。同时招呼，“二叔，二叔！” 魏爱国过去一看，柳筐下面扣的是一只兔子。魏爱国赶紧去问正在做饭的宋岩，“哪来的兔子？” “我挖了一个坑，坑口上盖上草，我想着说不定有什么东西能掉进去呢。今天过去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只兔子。”宋岩指了指柳筐下的兔子。“我不会收拾兔子。一会收拾出来，晚上咱们炖了吃了。” “饭还没好呢？我先把兔子收拾出来。”魏爱国拎起兔子掂了一下，兔子可挺胖啊！ “晚上我想让晓晓来家吃饭。”宋岩仔细想过，让晓晓来吃饭，还是征求一下魏爱国的意见！ “下午上工的时候，我告诉她。”魏爱国说。 “好！”宋岩愉快的应着。 下午的时候宋岩做了一会儿针线。她心里盘算着，晚上能做什么吃的？ “大嫂，这些日子好些了没有啊？” 听到这个声音宋岩都觉得烦。魏二婶却不觉得，还以为自己很受欢迎。进屋就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炕上。出于礼貌，宋岩还是打了声招呼，还给魏二婶倒了一碗水。魏二婶的眼睛在宋岩身上剜了好几下子。自己说爱国媳妇钓到鱼了，儿子还不信。结果昨天就有村里人看见爱国媳妇给程有福两条大鱼。这个败家媳妇儿分不清里外，难道还要自己张口要吗？ 这些日子没事的时候宋岩也会和婆婆唠家常。说起魏二婶，她特别爱占小便宜。婆婆也是很讨厌的，但是没办法，谁叫她家是魏平爷爷的亲兄弟呢？ 宋岩出去把院里的水缸盖上。谁叫昨天她钓的鱼多呢！养了几条在水缸里。宋岩的东西只送给她愿意给的人。其他的讨厌鬼就不要想了。宋岩进屋的时候正好听见魏二婶的话；“这不是我大孙子不舒服吗？平时我也不能跟你张口。但是实在没办法。” 她这是要东西，不知道是想要啥。 “我也下不去地，东西都是爱国媳妇收着呢。”魏大娘有些支支吾吾。 “她收着就是她的呀？大嫂也不是我说你，你这当婆婆的也太窝囊了。你看我说句话，我的儿媳妇哪个敢吱声？”魏二婶自豪的说道。 没听见婆婆的声音。 宋岩走进屋。 “二婶，二奶奶要白面。”魏平立刻说道。明显魏平和魏安不高兴，白面饺子多好吃啊！为什么要给她？ “爱国媳妇儿。你婆婆让你给我拿点白面。”魏二婶颐指气使的说道。 “我，我没…” “孩子有病了，就想吃口好的。你做奶奶的不舍得啊？”魏二婶强势的打断婆婆的话。婆婆竟没有理由反驳。 “我婆婆的腿伤的这么重。还没有好的吃呢，还能轮到你孙子。”宋岩不惯着她。宋岩转身到外屋转了一圈儿。瞬间好吃的全都收起来了。 “哟，大嫂，你看你这媳妇儿让你惯成啥样了？”魏二婶嗷嗷的。 宋岩想，你家的饭吃的挺饱，要不能这么有力气吗？“我告诉你，你能呆就呆，不能呆就滚。”在魏爱国跟前伏低做小是没办法，其他人可没有必要惯着。 “大嫂，你媳妇这样你管不管？”魏二婶叫嚣着。 宋岩确实不该撵长辈，但是宋妍是自己家的儿媳妇。魏大娘觉得自己总不能向着外人！“等爱国回来！他媳妇的事归他管。”而且魏大娘也没想到宋岩直接就撵人。 “哎哟，我的老嫂子哟。你看看你让儿媳妇欺负的连句话都不敢说，今天我就给你做主。我去找大队长，看看这样不孝顺的儿媳妇，是不是应该进行思想教育？”魏二婶有自己的心思因为吴美丽的事爱国两口子肯定把大队长得罪死了。她就不信了，他们落在大队长手里，大队长还能向着他们。魏二婶一路嚎哭着去村委会找大队长了。 第21章 魏二婶 魏二婶哭了一路，声音穿了半个屯子。等吴大队长和李媛昭来的时候，他们身后跟了好几个老太太，还有两个大的肚子，眼瞅就生的孕妇。这都是不能上工在家呆着的人。 “大队长，你可得为我这个老嫂子做主。我大嫂老早就守寡了，日子多不容易呀。老了老了，还受儿媳妇的气，我可看不过去。”魏二婶看样子哭的还挺伤心，宋岩想她怎么不去当演员呢？ 吴大队长烦透了这样的人。但是他是大队长，有事也得处理。“爱国媳妇，你婶婆说你不孝顺你婆婆，还顶撞她是吗？” “咱们进屋说！”宋岩招呼大家进屋。 魏大娘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她家好好的，用不着找大队长啊！ “娘，今天大队长来了。当着他的面我问你：自从你腿伤了，我洗衣做饭，给你端屎端尿，伺候孩子，我可曾抱怨过？” “没有。” “为了让你的腿伤快点好，我隔三差五的就去钓鱼炖给你吃，是不是？” “是。” “我跟你说话的时候尊重你吗？” “宋岩性子好。从不发脾气。” “大队长，我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不孝顺吗？那我真不知道什么叫孝顺了。”宋岩气定神闲的看着魏二婶。 有老太太开始低声议论了。“别看宋知青是城里来的。你看她对婆婆多好，也没说瞧不起农村婆婆。”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你婆婆让你给我一点儿面，你怎么死活不给？”魏二婶还理直气壮的。 “这个我还真给不了。”宋妍慢吞吞的回答。 “我孙子不得劲儿，想吃点好的。她婆婆都答应了，她不答应，有这么不听婆婆话的儿媳妇吗？这叫孝顺吗？”魏二婶的手指都要戳在宋岩脸上了。 大家用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魏二婶。原来魏二婶想要白面没要到啊！ “就一碗白面给她。”大队长可不想听这个老太太胡搅蛮缠了。 “我真没想到你为了一碗白面脸皮都不要了。”宋岩痛心疾首地说道。 “大家听听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魏二婶一下子抓到理了。 李媛昭的脸上也有不赞同的表情。因为魏二婶这种泼妇，真的是没脸没皮，你拿她没办法。 “你想让大家评理，我也想让大家给我评评理。五斤白面。我前些日子包了饺子。一共就五斤面，吃了饺子。还能剩多点啊？” “魏平，魏安，你们吃发糕了没有啊？好吃吗？”宋岩问。 两个孩子一起回答：“我们吃发糕了，发糕可好吃啦！” “二婶做的菜团子比以前的好吃吗？” “好吃。二婶做的菜团子可好吃了。” “光是玉米面，能做发糕吗？，我当然是面做的。菜团子格外好吃，也是因为放了面的事儿。”宋岩笑眯眯的，那意思面我吃了。 “你胡说，不可能的。还能都吃完了？”一听面都吃完了，魏二婶就后悔来要晚了。 “天热了，面容易生虫子。好东西我不把它吃掉，还放着生虫子呀。大伙看看她，没有的东西硬问我要我拿什么给她？”宋妍的话声音不大，就像叙家常似的，更容易让人信服。 “你都藏起来了。然后就说没有，我还能搜你的家呀。没有面也行，把你钓的鱼给我一条。”魏二婶要彻底放赖了。 “大队长，我也想提个意见。”宋岩的话让吴大队长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他可不认为宋岩是好欺负的。“孝敬老人是我们民族的优良传统，但是不能继承封建社会压迫妇女的糟粕。魏二婶告诉我婆婆拿捏儿媳妇，这不就是明摆着压迫女性吗？还有，我家没有白面了，大家看看她是不是不拿到白面誓不罢休。难道还要把我卖了给她换白面吗？她比地主老财都厉害。再说鱼，都说尊老爱幼，是先尊老后爱幼！我婆婆的腿那个样子，我应该孝敬我婆婆！我总不能放着婆婆不孝顺，孝顺你孙子！在哪里这道理都说不通啊！队长，你说我说的有错吗？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进行教育？要不他把咱村的风气都带坏了。” “宋知青说的没错。地主老财剥削穷苦百姓，他们就恨不得就把人给逼死。魏二婶现在就是这么做的。魏二婶的孙子有爹有娘，她却跑自己嫂嫂家强要吃的，这和土匪没什么区别。新社会人人平等，不能巧取豪夺。我们要推翻一切压迫人民的封建思想。我觉得不能提倡做婆婆的压迫儿媳妇。这就是封建思想。这种行为绝对不能提倡。我支持宋知青的提议，这种人应该进行教育。”李媛昭声援宋岩。 大队长看着魏二婶，老太太没事作什么死呢？那天看见宋岩写的稿子，就知道宋岩的嘴不是一般的厉害。今天大队长没让李媛昭上工，就是为了让他替自己写演讲稿。这两个人碰到一起怼她一个，她就是玩完的货。“魏大壮他娘，胡搅蛮缠到亲戚家里打算强要强夺，还传播封建思想，竟敢提倡婆婆压迫儿媳妇是应该进行教育。下次开思想教育大会的时候，好好教育她。”队长一句话把这件事情定了性。然后带着李媛昭走了，他还有稿子没整完呢。 魏二婶傻了，怎么整的东西没要到自己还要被教育… 等魏爱国和姜晓晓回来的时候，小告状精就找他告状了。“坏人来要面了。” 宋岩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魏爱国。魏爱国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婆婆有些没精神头，不知道为什么。 姜晓晓怎么有点为宋岩担心。魏二婶一看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宋岩，以后你小心她一点。” “我会小心的，不过她不敢把我怎么样！”宋岩真没把这事儿当个事儿看。 “这不是什么大事。先吃饭！”魏爱国说话了，也就此打住了。 这一顿饭吃下来，所有人的嘴油光锃亮的。魏平拍着自己的小肚子，小大人似的感叹“要是天天都能吃兔肉就好了。” “大宝贝这么听话，二婶明天早上还让你们吃肉。”也许是养成了习惯，魏平和魏安晚饭基本都是七八分饱。 兔肉真的很香，也许是空间养出来的关系。宋岩悄悄的留了一饭盒，还有几个大饼子。 魏二婶家的气氛可就不怎么好了。东西要不到还要被教育就已经够生气的啦，她又听说，有人看见宋岩拎着一只兔子回来。别人家都吃不饱饭，她家又是鱼又是兔子的，大家嫉妒点儿也属于正常。谁也没像魏二婶那样气得要死！大家反而夸魏大娘有福，找个媳妇儿真能干。 姜晓晓回知青点的时候，宋岩给她拿了两饭盒草莓。一盒留着她自己吃，一盒送给李源朝。 李媛昭毕竟是女主，还是和她搞好关系比较好，再说她还声援自己了呢！ 宋岩看着眼前的兔肉和发糕犯愁。两样东西塞在包里装不下，明天送青草的时候给老韩就不妥了。要是现在送过去，外头都天黑了。从上次山神庙的事之后，宋岩对黑暗就有点恐惧，真不想走夜路。 “你想给他们送去？”身后突兀的传来魏爱国的声音。 宋岩吓的一个激灵，“是啊！” 魏爱国：“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能去了！” “外头那么黑，我有点打怵。”要不求为爱国和自己一起去。 “你怕黑？”魏爱国那个表情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 就这点事，还值得撒谎吗？“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我就有点儿不想走夜路。” “我帮你送去。”魏爱国心想，又是兔子又是鱼的我不能白吃你的，总得帮点什么… 第22章 不好惹 村里开大会的时候，魏二婶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会上的稿子是李媛昭写的，帽子扣的是一顶接着一顶，宋岩听的可痛快了。宋岩突然觉得送一盒草莓太少了。 没过几天程有福跑到她跟前显摆，魏二婶竟然敢欺负他姐，他把魏大壮最小的弟弟给揍了。他随口又说了一句，魏家那个几个兄弟真没用，魏大壮被爱国哥给揍了，老二看着没敢伸手，瞧他那个没出息的劲儿，就差给爱国哥跪下了。 宋岩觉得母债子偿也挺好的，她拍拍程有福的肩膀。“下手可要有分寸，打几下不要紧，千万不要打坏了。” 程有福呵呵笑，“那肯定的啊！” 宋岩许诺下次还给程有福钓鱼吃。 魏二婶家，她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个儿子就要去找魏大娘和程有福他娘。 魏二叔：“败家娘们，你不能消停点？这几年魏爱国没打仗，你是不是忘了？你去找完了，他下回打的更狠。程有福他就是他娘和他哥的眼珠子。你去他家作了，程有锁能饶了你？” 魏二婶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大嫂向来好说话，有点面团性子，要东西也就要了，哪想到是这样啊！她确实忘了爱军没的那功夫的事了。那年爱国才十八岁，家里孤儿寡母的还有两个刚出生的孩子，程毅就想欺负人，魏爱国就把程毅打了。程毅娘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要不然程毅也不能长成那个样子。大嫂性子软，被欺负的直哭。下一回，魏爱国就把程毅吊在树上扒了衣服。都入冬了程毅就穿了一条裤衩子。程毅是不对，但是被这样吊在树上太磕碜了，要是冻出个好歹也麻烦。程毅的三个哥哥去了，当时他们也没想动手，就是想劝魏爱国把程毅放了。程毅一看来人了，就来劲儿了。还叫喊着要给魏爱国好看。魏爱国是咋做的？他直接拿着皮鞭抽。魏爱国这样太不给面子了。程家兄弟仗着人多想打魏爱国，结果呢？哥仨个全被撂倒了，都被揍得够呛。是程毅他娘跪着求的，魏爱国才放了程毅。当时大队长和民兵队长都躲着没出头。程毅又吓又冻回到家之后发了高烧，程毅他娘屁都没敢放一个。程家在村子里是大户，但是那几家姓程的没有一个帮着程毅说话的，一是程毅不在理，二是魏爱国不好惹。魏爱国家就他一个人挣工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家也没有什么便宜可赚。魏二婶这些年也没咋去她家，她嫂子就是个面团，说几句也就说几句了。她怎么忘了家里还有个魏爱国呢？ 宋岩慢慢的与村里人都熟悉了，她也听说的事儿就多了。除了程毅的事，宋岩。还听说，以前与邻村因为地界发生了争执。春天种地的时候邻村占了一根垄，还打了青山大队的人。这种事情找到公社去两个村都得挨批，所以私下解决。邻村打人的是个会武的，说是从小练的。结果没挡住魏爱国的一拳。那一回魏爱国打遍他村无敌手，而且打的特别狠，邻村的人各个带伤。从那以后，青山大队的人出去，大家都让三分，因为知道他们队里有个狠人魏爱国。 这些事书里都没写。 宋岩有时间，就去空间里看老韩给他的东西。空间里的温度和光线特别好，借着去打草由头宋岩干脆进里头呆着看书。宋岩又发现了空间的一个奇特之处。当她整个人都进到空间里的时候，宋岩如果关注外面的事，外面的时间就照常进行。如果宋岩专注做自己的事，外面的时间就像放了慢速度一样。宋岩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她插了一根木棍，根据木棍的影子变化判断时间长短。因为她没有表啊！宋岩在空间里磨了一袋子玉米，还背了很多药方。当出来的时候，空间外木棍的影子没怎么动。 这个空间简直太完美了，太神奇了。所以当宋岩一个人出去的时候，她就进到空间里学习，还可以惬意的洗澡。空间的泉水还特别养人，宋岩都觉得自己的皮肤越来越好了。 空间里的地已经大了不少了，水池也大了。空间里的玉米差不多十一二天就能收成一次。上次扔进去的枣核已经长成大树了。宋岩想整点麦子种，可惜现在没有种子。 宋妍去看她挖的陷阱了。魏平念叨了好几天兔子肉好吃了。时间还早宋岩去空间里学习一会儿。看着老韩书写的那些脉案，宋岩才深切体会到，大夫和大夫的区别。以前宋岩觉得自己怎么也算一个称职的中医大夫。但是她现在觉得自己要是和老韩比的话，老韩是大学生，自己就还在幼儿园呢。 第23章 野猪 宋岩学累了就出去。这是什么声音？宋岩听到了古怪的响动。宋岩的本能反应她立刻进入了空间。她盯着空间外面。那是个什么东西？那是只听说过，但却是头一次见的动物——野猪。而且个头挺大呀。这家伙要跑了。不行，这得是我的。妈呀，这意念一动野猪就到自己脚底下了。好在动物收进空间的时候要懵一会儿，暂时没有攻击性。看着脚底下的野猪，怎么办？先把它扔陷阱里？ 这东西自己肯定是整不回去的，宋岩背着草找魏爱国。 “嫂子来了。爱国哥是不是你家的水养人？你看嫂子嫁给你之后都变漂亮了。”干活的半大小子，看见宋岩站在地头，那架势是在等魏爱国呢！就跟着起哄。 “爱国你去，别让你媳妇等急了。”带队的小队长喊了一句。 宋岩用热切的眼神看着走过来的魏爱国。魏爱国的心里莫名的有点发毛。她这是要干啥？当魏爱国听宋岩说她挖的陷阱里逮住了一个野猪的时候，他真是吓了一跳。她那眼神那个热切哟，像魏爱国一点头钱就能冒出来似的。 “回家去赶紧做饭，多做出一个人的饭。我得找人帮忙。”魏爱国说道。 宋岩还有一件事很关心。“那么大一头野猪，咱们吃不了，可不可以卖肉啊？” 魏爱国的心里头一软，宋岩才17岁，为了和他登记，大队长给她改了岁数。宋岩只能算个大孩子。跟个孩子计较什么。“行。”说完，魏爱国就回去干活了。 魏爱国带着陈晓东回来吃饭的。陈晓东比爱魏爱国矮一点，他进了屋还有点不好意思。魏爱国招呼他，“晓东哥，快点吃饭。” 魏爱国没有对他娘说野猪的事儿，就说陈晓东下午帮他干点活。宋岩说下午要去公社买点东西。魏大娘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还嘱咐宋岩，不用担心。有事的话，她会让魏平去叫人的。 吃完饭，爱国拿上弓箭拎着刀子，绳子和麻袋，就跟宋岩进山了。当跟着宋岩进了老黑山的时候，魏爱国的脸都黑了。 “你好大的胆子。常走山的人都不敢轻易一个人进老黑山。你竟敢跑到老黑山里挖陷阱。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进了这老黑山出不去？”魏爱国愤怒了。 宋岩乖乖的听训。毕竟魏爱国训她是为了她好。 陈晓东悄悄地朝宋岩比了一个大拇指。不知道是指她胆大的敢进老黑山，还是胆大的逆魏爱国的意。 当看见陷阱里暴躁的野猪时，魏爱国的脸色更难看。那么大一头野猪要是人碰上肯定没好。“宋岩，我只帮你这一次。下回不管有什么猎物我都不会来的。” 宋岩肯定点头答应啊！下回还能碰上野猪吗？不可能！ 魏爱国拉开弓，一箭射进猪脑袋里。等待野猪不再挣扎后，魏爱国就准备跳进陷阱。“你干什么？”宋岩一把拉住魏爱国。 “赶紧给野猪放血。要是不能及时放血猪就不好了。”魏爱国见宋岩没撒手，有些奇怪。 “要是它没死透，起来伤人怎么办？”宋岩想要猪肉，但也知道野猪凶猛。 魏爱国笑了，没想到宋岩还能想到他的安全。魏爱国拍拍她的手，纵身跳了下去。宋岩没看清，是魏爱国先落到了陷阱底，还是他的刀子先插进了猪脖子里… 魏爱国和陈晓东配合十分默契。先把野猪从陷阱里弄出来，然后手起刀落的分解野猪。猪头、内脏、猪蹄，猪肉等都分别装好。这么利索！ “咱们快走！这么浓的血腥味会招来野兽的。这里是有狼出没的。你没有被狼叼走，就是你命大。”魏爱国有点生气。 宋岩根本就不怕，她肯定能自保的。但是这话不能说。宋岩赶紧转移话题。“猪头和下水是不是不值钱？咱们留下来吃！猪排骨也不值钱，也留下！” “行。”魏爱国同意。陈晓东跟着受累，总不能让人家一点肉腥味也尝不到。下水收拾好了也很好吃，到时候送些给陈晓东。 魏爱国和陈晓东一人扛起了半扇猪肉，魏爱国拎着猪下水，陈晓东拎着猪头，宋岩拿着工具迅速离开。 三个人到了出村经过的小树林里，都累的满头大汗。魏爱国把猪头和下水送回去，又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去大队里借了马车。 魏爱国做事还是很周到的。 到了公社里，陈晓东看着马车，魏爱国去找人。宋岩再一次觉得他们配合默契。似乎…似乎他们干过这样的事。没有等多久，魏爱国就回来赶马车。宋岩紧跟着生怕被撇开。 魏爱国心里有些叹气，自己还不至于眼皮子浅的昧下猪肉钱。宋岩则是想见识见识。 他们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小院子。这里四五个人，一个脸上长了痦子的男人在几人正中，看来他是做主的。被称为六哥。他很高兴的和魏爱国打招呼，“多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六哥，先看看货。我们用的是大队的马车，还得赶紧回去。”魏爱国说道。 那么新鲜的猪肉六哥肯定满意，按八毛钱一斤六哥全留下了。猪肉一共212斤。在六哥准备给钱的时候，宋岩突然问，“这猪肉卖多少钱一斤呢？” 宋岩跟在魏爱国身后的时候，六哥就发现了，但是魏爱国不介绍他不多事。听了宋岩的话，六哥的脸色略微有些不好。 “这是谁呀？” “这是我媳妇。她没来过这里，不懂这里的规矩。”魏爱国站出来，挡在宋岩身前。“东西出手了，卖多少钱是六哥的事。与咱们无关。”后一句话是对宋岩说的。 一看大家的反应，宋岩就知道是误会了。这事必须解释清楚。“魏平魏安都馋肉了，咱们能不能买几斤回去？”要不是魏爱国说整扇的猪肉好卖，宋妍就提前割几斤肉下来了。 “行啊！我卖是一块一，弟妹想买，我就一块。要几斤？”六哥的话一说，旁边就有人提着刀等着割肉了。 宋岩转头看了看魏爱国。意思是一块钱行不行？魏爱国点点头。 “我想买块肥瘦相间的，再来一块肥肉。行不行？”宋岩试探着问。 “行。”六哥痛快的答应了，就有人给宋岩割肉。 宋岩拉了拉魏爱国的衣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屋里放在地上的袋子了。“屋里那是不是面？咱们能买几斤不？”宋岩的说话声不大不小，估计六哥是能听见的。 “那面是卖的。弟妹想要多少？”六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多少钱一斤，袋子里有多少斤？”宋妍问。 “六毛。这袋子里是53斤面。”一边说着一边六哥打开袋子。 “全要了？”这话好似是在问魏爱国，实际上她自己已经决定了。“再买点玉米面！有吗？”宋岩早有准备，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袋子。这年月装粮食都是布袋子装的，布袋是花钱来的，人家不能白送… 原本家里的粮食省着点吃，差不多能够。从宋岩来了，添了一口人魏爱国就想过再弄点粮食。但他没想过要宋岩 自己买。魏爱国想挡下宋岩，但是宋岩根本不理他。 六哥：这女人挺舍得啊！ 当陈晓东在看见爱国两口子的时候，他俩手里满满的都是东西。 宋岩特别开心。玉米面四毛钱一斤，买了25斤。肉一共8斤，面53斤。猪肉钱剩了一百一十九块二。再加上那天卖东西的钱她也是小有存款的人啦！ 第24章 美梦 回到村里魏爱国去还马车，陈晓东也没闲着。他去收拾下水去了。收拾下水的活脏的很，但是陈晓东也乐意呀。多久都没吃到肉了，今天能解馋… 魏爱国和他娘说，这猪是摔到大坑里的，宋岩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死的了。就这样魏大娘还是嘱咐宋岩小心些，以后看见这些东西躲着点。 爱国回来的时候也帮着干。虽然今天的饭略微晚了一些。但是猪头肉，炒肥肠，溜肺片，哪一样不是吃的人回味无穷啊！让陈晓东没想到的是他走的时候，宋岩还给他一大块肥肉，猪头肉也装了一大海碗。“这太多了。”就那块肥肉得有三斤。 宋岩把肥肉都给了陈晓东。自家有不少肠油呢，用它练油吃就行了。 “咱们之间还用说那个吗？”魏爱国一句话让陈晓东心里特别高兴。且宋岩大大方方的也让魏爱国心里舒坦。但是宋岩买面的事儿，总让魏爱国心里不得劲。宋岩买这么多面肯定是自家占她的便宜。 第二天的时候老韩他们就吃到了放了肉的菜团子，而且这菜团子里居然玉米面多菜少。 老杜突然说，“宋岩，我教你防身术。” 宋岩嫌辛苦并不想学，但是他明白老杜的心情，吃她这么多东西过意不去。她没有一口拒绝。 老廖：“我会的东西你学了没有用。” 老曾：“我会的你怕是用不上。” 宋岩哈哈笑。这些可爱的人呐！ 晚上宋岩做的是油滋了饺子，姜晓晓说什么也不来。宋岩都觉得遗憾。宋岩决定明天中午去知青点截着姜晓晓看她来不来？ 宋岩万万没有想到她没有截到姜晓晓，却先遇到了贺佳年。这是宋岩第一次仔细打量贺佳年，他完全没有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说他是奶油小生，都瞎了这个词。完全就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也不知道原主看上他哪里了？不过是带了一副眼镜装斯文。 见宋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贺佳年还暗暗高兴。宋岩还是忘不了他。“你过得好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惦记你。但又不方便去看你。” “我过得很好。”宋岩说的是实话。 …她回答过得好？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关心感动吗？她怎么那么平静呢！“你能过得好，我很开心。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心里你能幸福，比我能幸福重要。”贺佳年拿出他认为最深情的表情。宋岩总是惦记姜晓晓，姜晓晓吃了她那么多回好东西。自己对她这么关心，她不也应该惦记一下自己？ 宋岩恶心的想吐，自从和魏爱国结婚就没有正面见过他。没想到他蹦出来膈应人。“我也认为我的幸福最重要。听说大队长已经不坚决反对你和吴美丽处对象了，希望你们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好让吴美丽早点废了你的第三条腿。 大队长一点也没有看上贺佳年。奈何上次那么一闹，吴美丽的名声臭了。现在还有人悄悄打趣程有琐有福气，家里有老婆，外面还有大姑娘惦记。当然这样的话，谁也不敢让大队长听见。大队长媳妇儿托媒人去说亲，人家都不搭理。大队长无人可挑选，贺佳年成了大队长和吴美丽的唯一选择。 “在我心里，不管是谁她都不及你。”说完贺佳年自认为是深情款款的看着宋岩。原来宋岩处处以贺佳年为重满足了他的虚荣心。现在再看宋岩她变漂亮了，这两个月她好像也有点长个了。贺佳年心里有点痒痒的，娶吴美丽，他的日子就不用那么苦了。要是宋岩愿意偷偷和她好…想想要是这样的话在农村的日子也不是很难过。 要是宋岩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说，你想吃屁！ 他的表情好欠揍。上次那土坷垃肯定没打疼。宋岩决定了跟老杜学防身术，下次再遇到贺佳年完全可以一脚把他踹趴下。 贺佳年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完全没想到宋岩现在是在计划怎么揍他。 对于穿来的宋岩，贺佳年是个陌生人。从来没有把他放到心上过。可是今天，宋岩忽然觉得自己错了，用了原主的身子，就应该替原主讨这笔债。最起码不应该让贺佳年这么自在。 魏爱国远远的看见宋岩和贺佳年站在一起，似乎两个人还说了很多话。是不是恋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魏爱国没有过恋人，也不知道和恋人说话是什么感觉。现在他就感觉到心里非常不舒服。上次他就看贺佳年不顺眼，趁着人多都走在一起的时候，他给贺佳年下了一个绊子。贺佳年狠狠的摔了一跤，瘸了好几天，看来还是下手太轻了。 第25章 离婚 “宋岩，你怎么来啦？”李媛昭看见这一幕，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是来找晓晓…和你的。”抛开原着的剧情不说，宋岩还是很喜欢李媛昭的为人和性格的，顺便也找她吃顿饭好了。 李媛昭竟然主动地挽上了宋岩的胳膊。“找我有什么事？” 自己和李媛昭有这么亲近吗？宋岩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魏爱国。宋岩似乎明白了李媛昭的意思，冲她真心的笑，这是一个好姑娘。“我想叫你和晓晓去我家吃饭。” 贺佳年的心里顿时很不舒服，宋岩又做好吃的了，可是和自己没关系。 这时候晓晓也回来了，她和李媛昭都被宋妍劝服了，决定跟着宋岩去老魏家…“爱国，你这是在等你媳妇啊！你媳妇到底是知青点出去的，她惦记知青呢。”女人一旦跟着男人一起下地干活就晒得黑不溜秋的。但是说话的这个女人不一样，她比其他人白的多，再配上一张瓜子脸，眼睛也长的好看。这让她明显的比其他女人好看。她的话你要是细究，人家就说没有别的意思。可是怎么听起来都不舒服。宋岩不是惊讶她的莫名其妙，而是她的声音。 “宋岩可惦记我了，这不做了点好吃的，我们没去都找上门了。”晓晓立刻接过话来。 这个王寡妇她到底要干什么？李媛昭瞥了她一眼。“宋岩，今天借你的光，我也吃顿好的。”说着她就拉着二人走开了。经过魏爱国国身边的时候，李媛昭大大方方的说，“还要谢谢魏爱国同志。” 到了魏爱国家，宋岩把吃的一样样端上桌子。姜晓晓和李媛昭惊讶极了，“怎么这么多好吃的？” “孩子缺营养，就买了一套猪下水。”魏大娘说道。她已经知道卖野猪的事儿了。 魏平和魏安这两个月让宋岩的投喂得小脸明显长肉了。 吃完饭李媛昭和姜晓晓抢着帮忙收拾碗筷。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能吃这么一顿丰盛的午餐，她们会觉得不好意思的。要是干活儿能使他们安心的话，就让他们干好了。 天阴的很厉害，看样子要下雨了。魏爱国拎起桶去村西的井里打水了。要不下雨天打水不方便。看见魏爱国挑着水桶推开门，宋岩忽然心中一动，是不是应该让李媛昭与魏爱国接触接触。“媛昭姐，你帮忙把水缸打开。”院子里摆了三口缸，是用来蓄水用的。现在有一口缸让宋岩养鱼了。 他们离得远。宋岩听不清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魏爱国表情柔和。魏爱国看宋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冷冷的。这也许就是女主的魅力。 到魏爱国他们都去上工了，天还没下来雨。宋岩安顿好家里老的小的就去钓鱼了。鱼缸里还剩一条鱼了不够吃…在河边上坐几个小时，宋岩就能收获满满。别说今天他还真钓上两条季花。季花鱼味道鲜美，可惜太小了。宋岩把他扔进空间的池子里。宋岩空间里已经扩展了几个小池子，把不同种的鱼分别养着。有鲤鱼、鲫鱼、季花，大头鱼，草鱼… “姐，我来帮你拎桶啊！”程有福喊到。 宋岩：“你不好好干活，小心队长扣你的工分。” “没事儿。我剩下的，我哥就替我干了。”程家都宠着程有福，他经常把没干完的活扔下，一起出工的几个哥嫂就把他剩下的活干了。今天下午，他看见宋岩拿钓鱼竿出来了，就惦记来看钓鱼呢。 宋岩钓鱼怎么能让人看呢？那不就就露馅儿了吗？“今天钓了不少了，你自己捞两条，剩下的给我送回去！。” “行，行，行。姐我肯定把鱼送到你家。”程有福看着桶里的鱼咽口水，最大的那条的有五斤。“姐，这么大的鱼，你咋钓上来的呢？” 魏爱国也琢磨过这个问题， 他特意看了宋岩用麸皮做的的鱼饵。也没有很特别的地方… 东西都交给了程有福。宋岩自己又去山里转一圈。魏平念叨兔子了… 等宋岩从山里回来的时候，程有福被魏平和魏安缠住了还没有走。他家里也没有等着他干的活儿，就一直陪两个孩子玩儿了。正好让他帮着收拾兔子。晚饭的时候魏平如愿以偿的吃上了兔子。 有肉有鱼的，魏大娘和两个孩子都很开心，唯独魏爱国比较沉默。宋岩也一直惦记了一下午事情想问问魏爱国。等他们两个回到屋的时候宋岩迫不及待地问，“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王寡妇？” “是。”魏爱国仔细打量过宋岩。她瓜子脸，眼睛很有灵气，鼻梁高挺，那一双唇红的十分鲜艳。她的五官凑在一起让她的相貌很漂亮。好像第一次见面时不是这样的。她的眉毛很重，给人一种英气的感觉，就把容貌的俏丽遮掩了！这些日子她对娘的好，对孩子们的好魏爱国都是看在眼里的。也许，应该给她一个机会。离婚的女人被人瞧不起，离婚的女知青没有娘家人在身边会更难。直接把宋岩推到那个境地，魏爱国想想觉得竟有一丝不忍。 只听到一个字的回答，宋岩用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王寡妇真是好大的胆…”宋岩的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因为魏爱国很认真的看着她。 魏爱国的手轻轻地拂上她的脸，用拇指抹掉了她脸上的水滴。他的眼神中有侵略的气息。 “啊！”宋岩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警惕的看着魏爱国，“你，你干什么？”这是宋岩本能的反应。 魏爱国沉默的看了宋岩片刻， 她眼神里的警惕让魏爱国很讨厌，“过几天我们去把婚离了？还有不要上山抓兔子，危险！”抛下这句话魏爱国就背对着宋岩躺在了炕上。 宋岩一个人站在地上，魏爱国又一次提出了离婚。刚才突然摸自己的脸是什么意思？宋岩的后退和躲闪是人本能的反应。没有扑到他怀里他就生气了？恐怕扑到他怀里的话，魏爱国又会嫌她下贱。原主做的错事都是她宋岩的，宋岩已经在极力弥补。她照顾老人，照顾孩子，做家务，那么多的鱼和肉，他魏爱国没吃吗？都吃到魏爱国的狗肚子里了？ 宋岩的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屈辱感。如果刚才任他魏爱国想如何就如何，他就满意了是吗？可是魏爱国是怎么对她的？每天都冷冰冰的。能和她说半句话的时候，绝对不会和她说一句话。魏爱国这么对她，还想和她发生关系。这和任他糟蹋有什么区别？魏爱国是有阳刚气质的男人，宋岩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宋岩在感情上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再加上觉得魏爱国将来会喜欢别的人，她也主动不起来。如果魏爱国对她能够和颜悦色一些，和这个男人做点什么，宋岩也就接受了。毕竟宋岩以前就想过，不要男人只想要孩子。他魏爱国做女主的忠犬也好，为女主不要命也好，那有什么的，只要孩子是自己的就行了。可是他魏爱国以为他自己是谁… 好多事情涌上心头。这些日子刻意忽略的孤独和无助，再也压抑不了了。眼睛酸涩的很，泪水缓慢的流出来… 好久地上没有传来声音，魏爱国忍不住回头去看，宋岩哭了，双眼无神儿而放空，一只手还在拎着湿毛巾，就那么站在地上一动不动。魏爱国又想到了宋岩白皙的脖颈，还有刚才触手细腻柔滑的感觉…魏爱国的心里有一丝不安。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宋岩。 直到宋岩的腿都站麻了，她才爬上炕去。离婚就离婚！现在比她刚来时的境遇已经好多了。她这么尽心的照顾魏爱国他娘和两个孩子村里人也是看得见的，他要再报复自己村里人都看不下去。大不了以后就去下地挣工分呗。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宋岩努力一把，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还有三年时间，宋岩相信自己能好好活下去的。刚哭过，宋岩觉得累了，对将来也有了打算，她躺下后不一会就睡熟了。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吵得魏爱国睡不着了。宋岩哭了，而且是无声无息的哭… 第26章 腹痛 雨哗哗的下了一夜，早晨起来也没有停的意思。 魏平一直看着宋岩刷牙。宋岩想下次去供销社就给他们买牙刷。宋岩刷完牙后，拍拍魏平的脑袋。“我下次去公社的时候一定记得给你和魏安买牙刷。” “谢谢二婶。”魏平用那双黑宝石似的眼睛看着宋岩。 宋岩狠狠的在魏平的脸上亲了一口。“大宝贝儿，没有什么可谢的。二婶想给你留个纪念呢。” 魏爱国不知道心里该不该松一口气。宋岩这是同意离婚了。她对魏平魏安特别的好。宋岩刚才看魏平的眼神里有伤感，是真的舍不得孩子！ 雨天什么也干不了。魏爱国和宋岩坐在屋子里无言相对。干脆宋岩躺下了装睡，她的意识进空间里看书去了… 下午雨就越下越大，到天黑的时候雨势都没减小。魏大娘就开始担心起来，小麦都已经到了灌浆后期了，这么大的雨不会让麦子倒伏！ 天蒙蒙亮的时候村里就敲了响锣。大队长召集所有的队员去地里挖沟排水。魏爱国先一步走的，宋岩把一天的饭都做出来放在锅里。出去干活的时候就不用惦记家里没饭吃了。忙完了宋岩也顶着塑料布去排水了… 盛下的雨水不凉，但是湿乎乎的肯定不好受。所以有塑料布的都尽量顶着塑料布。这样大规模集体劳动的时候，大队部的食堂就会开火。大家轮流着到食堂吃饭，轮流休息。吃完饭接着干活。… 直到天黑的时候，雨势总算小了许多，大队长让女人先回去，男人还要到地里去寻查。 任谁泡了一天，也不好受。宋岩疲惫不堪的赶回去的时候，就见魏平蔫蔫的，脸上还有泪痕。 “ 这是怎么啦？”孩子这个样子，宋岩心疼。 “魏三壮来借塑料布，他打哥哥了。”魏安愤怒的告状！ 魏大娘在旁边解释了一遍。魏二婶的小儿子魏三壮来借塑料布，魏大娘说没有了。魏平在旁边就说了一句，“坏人，不借给你。”魏平是记魏三壮他娘的仇了。没想到魏三壮抬手就给了魏平一撇子，魏平大哭了一场，哭着哭着，他就说肚子疼。小孩子肚子疼也不算大事，可是没想到这孩子疼了一天。 宋岩心里一紧，大哭可以使腹压突然增大，可以成为腹股沟斜疝嵌顿的病因。她赶紧擦干双手，给孩子做腹部触诊。魏平腹股沟处的鼓包已经不能回纳，魏平一直喊疼。腹股沟斜疝已经发生了嵌顿，现在必须手术。从早晨到现在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嵌顿部位是否发生了坏死…宋岩塑料布都没来得及披，顶着雨就跑了。先去牛棚喊老杜帮他套车，赶去魏家。然后宋岩见着人就打听为魏国在哪里！ 宋岩极为急切，说孩子病了。现在雨势变小了，大家也不怎么着急排水了，就好奇跟在宋岩后面。在村东的地头的宋岩看见了魏爱国。“魏爱国，赶紧找大队长借马车送魏平去公社医院。” “魏平怎么了？”魏爱国问道。 宋岩想到魏平在原着中的结局，她的声音带了哭腔。“魏平不好，很不好。你快点去！” “魏平早上还好好的呢！你撒这个谎就是想让你的男人逃避劳动！”魏三壮大大嘞嘞的说道。 魏平突然发生腹股沟斜疝嵌顿与他大哭后腹压突然增大几乎是有必然的关系！是不是在原着里魏平的死和魏三壮也有必然关系。“魏平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就是被你今天早晨打的。”说完宋岩抓过跟前一个村民手里的铁锹照着魏三壮就拍了过去。他急忙往后退一脚踩空摔倒了。宋岩没头没脑的拿铁锹使劲拍他，把魏三壮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魏爱国一看这架势不得不伸手抢宋岩手里的铁锹，宋岩哪里肯，手里没铁锹了就连踢带踹的招呼魏三壮，有几脚都踹脸上了。魏三壮是真怂，毫无还手之力。魏爱国无奈的抱住宋岩，就怕她一时失手把人打死了。 第27章 要命 男人坚实的胸膛让宋岩的理智回来了一点，：“魏三壮，魏平要是有事，我要你的命！” 魏爱国的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魏平不严重的话宋岩不能这么激动。他拉着宋岩就走。他不敢把宋岩留在这儿，怕魏三壮反过来收拾宋岩。 魏爱国想多了，魏三壮恨不得吓尿了。魏平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怕魏爱国饶不了他呢！ 村民也惊讶的够呛，魏平是不是真的不好了，看魏国媳妇急成那样！ 宋岩挣脱了魏爱国的手，“你去找队长，他答应给你用车后，你立刻回家，我已经让人赶着马车回家了。”宋岩转身就往回跑… 等魏爱国回来的时候，家里围了好些人，宋岩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他了。陈晓东和程有福都上了马车… 村民们多数都是善良的，魏平和魏安出生就没了爹娘怪可怜的。从宋岩嫁进来，对他们有多好大家都是看见的。这俩孩子总算日后能好过了。这怎么就病了呢？大家纷纷议论，也许没啥大事，就是宋岩太疼孩子了，有点事就大惊小怪的！ 其实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祝福。希望魏平没有事。 在马车上魏爱国看着魏平还能好好的说话，他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咱们出来的太急了，先应该找村里的卫生员看看，不是着急的病，等雨停了再看也行。”魏爱国的本意是怕魏平本来没什么大事但是这么大雨到公社反而让他感冒了。 也许在原着里，魏爱国就是这么想的才耽误了魏平。“这么小的孩子。你让他有病挺着。你真冷血。他平常对你多亲呢，你对他这么狠心吗？” 魏爱国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魏爱国一直把魏平当儿子养，当儿子疼。怎么就狠心了？ 程有福一看情况不好啊，姐这话说的过份了。“姐夫，我姐着急了。她也是疼魏平，你别往心里去。” 陈晓东：“兄弟你好福气，你看弟妹多疼魏平啊！” 他们是生怕自己朝宋岩发脾气。魏爱国暗暗的叹了口气。宋岩一会儿一抹脸，她脸上有雨水，也有泪水。自己能和她计较什么？ 雨又大起来了，雨点都打的人脸生疼。去公社有一段路是土道，雨水一泡已经泥泞不堪。幸好是陈晓东和魏爱国不时的下来推马车，才没误在道上。上了砂石路就好多了。雨越下越大，魏爱国把自己的塑料布盖在了宋岩身前。猛然间魏爱国把宋岩揽在了怀里。原来因为急雨的冲刷山上的石头滚落下来，石头砸在了魏爱国的肩膀上。 海碗大一块石头让宋岩后怕。宋岩大喊，“你怎么样？” 魏爱国也大喊，“我没事！”雨太大了几乎湮灭了他们的声音…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公社医院，其实就宋岩紧张，其他人觉得小孩子肚子痛不是大事。 给魏平检查的医生立刻表扬了宋岩，“多亏孩子他妈妈心细，这孩子是腹股沟斜疝发生了嵌顿。咱们医院还不能做这种手术。你们现在立刻往县医院赶。” 魏爱国傻眼了，怎么这么厉害要做手术了？“往县里去的路上有一座石桥。每当大雨的时候。水都会过了桥面。这么大的雨，马车根本过不去。” 医生也才想起来这件事。“可是这孩子等不了啊。”也着急了起来。“孩子要是不及时手术命都保不住。” 宋岩的心里悔恨交加。自己为什么就不学外科呢？ 陈晓东和魏爱国急得团团转，程有福的眼睛也红了。 宋岩努力的忍住眼泪。眼泪是最没用的。“医生，你先帮他包扎一下。”魏爱国的肩膀血糊糊一片，刚才为了挡那块石头，他受伤了。 宋岩想到了后世的一句话：有困难找警察。现在的人们更质朴，有事情找警察，警察会帮的。但是现在的警察自行车能有就不错了，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对了，有个口号，人民政府为人民。 魏爱国让医生给他简单处理一下，就匆匆的出来了。魏平蔫的更厉害了。 宋岩：“上次你见的叫六哥的那个人，他是公社的地头蛇？” 魏爱国点点头。 “你去找他。他肯定知道公社的哪个领导说了算。说不定他也能清楚领导住在哪里。去找公社领导！”宋岩急切的说。 “那领导能听咱的吗？”陈晓东疑惑的问 公社是有车的。宋岩可以肯定。 “现在魏平的病情危重，急需要送到县医院，你去请求公社领导想办法。魏平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为了大队公共财产牺牲的。你求领导一定想想办法救一救英雄的孩子。” 魏爱国一拍脑袋，自己真的是急傻了。他转身就冲到了大雨里… 夜觉得格外的漫长，陈晓东想帮着宋岩抱一会儿魏平，让她休息一会儿。宋岩不肯，她紧紧的抱着魏平，轻声呢喃，“不怕，有二婶在呢！”孩子的脑袋有些热，他发烧了，这不是好现象。 陈晓东和程有福从心里感叹，亲娘也不过如此！ 程有福从宋岩的拿的东西里翻出了茶缸子，去问医生要了一缸热水。他端给宋岩喝。 热水的温度也让宋岩微微的回神。假如魏爱国找不来车怎么办？ 卫生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魏爱国冲了进来。“车来了。” 这如同佛语纶音。 公社书记派了一辆大卡车去送魏平他们。怕不安全他派了两个司机。 马车就留在公社了，让陈晓冬魏有福看着。 宋岩嘱咐他们一切以安全最重要，同时她还给塞了五元钱和粮票，让他们买吃的。这么大雨返回去太危险，不如等雨停了再说… 幸好是大卡车，要不根本就过不了石桥。到了县医院后医生一检查，立刻让办住院手续准备急诊手术。住院押金要40块钱，魏爱国手里就十二块钱。宋岩默默的将押金交上。等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那一条条一款款的内容让魏爱国的腿发软，不是手术就能治病吗？怎么还有可能得这个病，那个病，好像还都要命似的。宋岩抢过魏爱国手中的笔，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及和孩子的关系。“手术并发症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做手术了。” 医生赞扬了宋岩的果决，但是看见她与患儿的关系时，质疑了，孩子的父母呢？宋岩把孩子父母的事、自己家的情况和医生说一遍。医生心疼的够呛，一个劲儿的保证会给孩子最好的治疗，一定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康复。医生的眼圈都微微发红了。 魏爱国吃惊的瞪着宋岩。魏平没有了爹娘，他爹也是为了公家的财产而死的这没错。从小他和他娘把魏平和魏安看的像眼珠子一样，可在宋岩的嘴里就像吃了上顿没下顿似的。 一会儿经过大夫的嘴，大家就知道了魏平这个可怜孩子的身世。医生护士对他们特别的热情。 医生说前些天有一位领导做手术，从市里调来了两个补片。这个东西是进口的，挺贵。但是如果手术中用它的话，可以减少斜疝的复发。（腹股沟斜疝修补术用补片是事实，但是什么时候开始用在手术中的无从考究。）一个补片就需要二十元。这东西虽然贵，但是很有用。如果不是因为魏平那么可怜，宋岩就是愿意掏钱也轮不到她家用。 到医院的时候，宋岩就想问有没有补片了。但是要是问出的话，别人问宋岩是怎么知道的，她该怎么回答呢？没有想到魏平这样幸运。用，为什么不用？宋岩补交了20元押金…等在手术门外的宋岩焦躁不安，嵌顿部位不知道怎样了，会不会有坏死。手术室的门是木头的，镶着玻璃，里面挡着白布帘子。医院走廊刷着蓝色油漆的墙围子，鼻子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在宋岩看来，这么简陋的环境，存在着无数危险因素，她害怕。 第28章 术后 魏爱国觉得手术之后就应该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已经知道并发症是有可能发生的，但发生几率不高。可是宋岩那么担心，她是真的真的太疼爱魏平了。要是她走了魏平和魏安能受的了吗？如果家里没有宋岩…魏爱国想想那个场景，也许会空荡荡的！他心里觉得不好受。他安慰宋岩不会有事的。宋岩冷冷的看着他，宋岩摔伤之前，看着他总是害怕。摔伤了之后，看他多数的时候是讨好的笑。从宋岩同意离婚开始好像就这样看着他。离了婚不是才能让她如愿以偿吗？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魏爱国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不想离婚，可是这可能吗？值班的护士追到手术室门口给他们送来了热水。还给宋岩找了一身干衣服。按规定，陪护人员是不会给行李的，但是看见他们这么不容易破例给他们拿了一套行李。宋岩当然一再道谢了。 护士摆摆手，说他们才不容易。能把侄子像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们很让人佩服。孩子的父亲也很了不起。医院的工作人员就希望能帮上一点忙就帮上一点。 现在魏爱国知道了宋岩为什么向医生卖惨！能用上补片，医生、护士还格外照顾，都是这个原因。 宋岩不喜欢穿陌生人的衣服，但是湿乎乎的衣服太难受了。宋岩就找地方换衣服去了。宋岩从医多年，以她的了解有很多医生是愿意给患者用便宜且能治病的药的。对一些情况特殊又十分可怜的患者，会在能力范围内照顾一些的。如果你脸上写着我很有钱，牛逼哄哄的，那好，你的钱就都花在医院… 等到凌晨两点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医生说手术很顺利，嵌顿部位的肠管血运恢复良好。宋岩如释重负。她激动的握着医生的手，眼泪倾泻而出，“谢谢，谢谢！”魏平第一关过了。 因为县医院的麻醉水平有限，对于儿童不敢采取全身麻醉。魏平用的局部麻醉，孩子遭了大罪了。魏平脸色苍白，额上的头发都是一缕一缕的被汗水浸湿了。“二婶，我听话了，我没哭。”声音弱弱的。 一句话说的宋岩的眼泪又下来了。局麻手术不可能完全没有痛感的，关键是手术中有触感。手术刀割在身上不会疼，但却有刀割感。大人都会非常恐惧，别提魏平这么小的孩子了。“我的大宝贝儿是最勇敢的。等你好了，二婶给你买糖吃…” 给魏平做手术的主治医师姓李，李大夫一个劲儿的夸魏平，“这么小的孩子，不哭不闹，这么配合手术的孩子以前没见过。” 魏平回到病房见二叔二婶都陪在身边。孩子终于放松了精神很快的入睡了。 魏爱国一直默默的站在他们身边。“你也睡会儿！我看着孩子输液。” 宋岩没有推辞。担心恐惧，再加上痛哭之后，她也觉得很疲惫… 宋岩一觉睡到大天亮，她首先就看魏平怎么样？魏平已经醒了，看着状态还行，可是小脸抽抽着。“是刀口疼吗？” 魏平指着刀口的位置。“这里好疼！” 术后刀口疼是必然的。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反复用止疼药。“大宝贝儿是勇敢的男子汉，你是最棒的！。我听说县里的供销社有卖皮球的。等你好点了，我就去给你买一个。” “不要这么惯着孩子。”魏爱国的一句话。让魏平的笑容突然顿住。 宋岩一下子就生气了。“我和孩子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魏平不安的拉着宋岩的手。“二婶是我不对。你不要生二叔的气。” 宋岩收起不高兴的表情。她突然感觉到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我不生气。”宋岩背对着魏平又瞪了他一眼，就去洗脸了。魏爱国又在这里待了一天，宋岩看得出他很着急。毕竟家里还有不能下地老娘和魏安。“魏平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他又是很听话的孩子，这里用不着你，你回去！” 魏爱国给宋岩鞠了一躬。“谢谢你。要不是你，也许魏平就保不住了。现在还要麻烦你照顾魏平，我真的很感激你。看病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宋岩肯定是要尽全力保住魏平的。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要是消失在宋岩眼前，宋岩也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至于魏爱国说还她钱的事儿，她还不至于大方的说不要了。 第29章 病友 …现在魏爱国，根本不介意宋岩的态度，要是没有宋岩魏平现在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小孩子肚子痛是常事，根本不会重视的。 主任来查房了，他对魏平也非常关心。看了魏平的病志以及魏平现在的情况，他嘱咐家长，只要仔细护理孩子，会很快恢复健康的。 天终于放晴了。宋岩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觉得整个人的心都舒畅了。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又住进了一个小患者，是一个得了阑尾炎的女孩儿，今年七岁。病房里一下就热闹了。等孩子从手术室回来的时候，还在哭，哭的眼睛鼻子都通红的通红的。恰巧她也是李大夫的患者。“你都出了手术室，怎么还哭啊？” 家长一个劲的道歉。“孩子小，胆也小。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看看6床的比你家孩子还小。人家没哭一声。手术中还特别配合。”李大夫气呼呼的走了。应该是女孩不配合给手术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今天刀口已经不怎么疼了，魏平听到了医生的夸奖他特别高兴。小女孩终于止住了哭声。她看到了魏平那么开心，很大声的“哼”了一下。转过脸去。魏平伸舌头冲她做鬼脸。女孩的家长有些不好意思。宋岩也因为魏平淘气有点不好意思。 孩子妈妈主动与宋岩说话。原来女孩妈妈是纺织厂的工人姓韩叫韩雨，一看她就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并没有因为宋岩是乡下来的而瞧不起宋岩。当知道宋岩是魏平的婶婶时她很吃惊。宋岩只一句魏平的妈妈和爸爸都不在了，就礼貌的没有再问。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女孩因为饿的又哭又闹的。女孩儿叫刘彤彤。她越哭越闹刀口就越疼。她妈怎么哄女孩也不听。彤彤的妈妈让女儿哭的实在受不了了。“你看看魏平小朋友比你小那么多，你看他哭闹一声了吗？” “他没有妈妈，他哭了也没人管。” 宋岩出去吃饭了，回来就听了这么句话。熊孩子真是欠收拾。“魏平有我。他饿了，我会给他做饭吃。没有新衣服，我会给他买。他疼了，我也会心疼。但是他怕我因为心疼他而难过，魏平一直咬牙挺着疼，挺着饿。你比他大，却不懂事。因为你的哭闹，你的妈已经满头大汗了。你不心疼她吗？” 彤彤愣愣的看着她的妈妈，确实妈妈的额头上全是汗。 “彤彤，你知道的，因为你的病情，你无论多饿都不能吃饭。难道你就这样难为你的妈妈，让她也吃不上饭吗？”宋岩训完彤彤，就坐到床边，把魏平轻轻的搂在怀里。“魏平。你是最乖的宝宝了。所以二婶是可爱可爱你了。” 韩雨这回真的生气了。“彤彤，你必须向弟弟道歉。” 小女孩倔强的吼道，“我不！” 魏平小小的身子依在宋岩身边。好半天才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二婶，我能叫你娘吗？” 宋岩心疼的要命，“那以后就叫我婶娘，婶娘也是娘。” “婶娘！”魏平开心了，那母女两个还在较劲。韩雨真的是不错的人，宋岩也不会看她们的热闹。宋岩轻轻的在魏平耳边耳语了几句。“阿姨，我没有伤心，姐姐不必道歉。姐姐，饿的时候很难受的，我也好饿呀。” 魏平的一句话让彤彤又哭了起来，她真是饿得好难受啊！韩雨的怒气也泄了，她被孩子弄得焦头烂额的。 宋岩开始给魏平讲故事，彤彤不知不觉的就听了进去。这孩子今天体力和精神上都已经透支了，安静下来就很快的睡着了。韩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因为孩子很快的与宋岩拉近了关系。孩子之间是不记仇的，当彤彤的刀口不怎么痛的时候也能和魏平和和气气的说话了。 “婶娘也是娘，我有娘。” “我都叫妈妈。看你娘啊娘的，多土气。” “可是婶娘最爱我的”… 两家都只有一个家长在护理，韩雨要去吃饭拿药的时候，宋岩看着两个孩子。宋岩要出去的时候，韩雨看着两个孩子。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魏平其实早就排气了，医生延长了他的禁食时间。彤彤小姑娘今天下午也排气了。两个小朋友都被允许可以进一点流食了。两个孩子同时能进食，让韩雨和宋岩都松了一口气。要不能吃饭，看着另一个吃，不能吃的孩子会很难受的。共同的想法和共同的经历让两个人关系更近了。 第30章 买卖 原来韩雨的丈夫是供销社的主任。这么大的雨供销社的库房进水了。所以孩子爸爸这两天忙的没顾上孩子。韩雨也知道了宋岩是知青了，难怪虽然是从农村来的，却言谈举止不像农村人。不过看着年纪很小，没想到都结婚了。因为两个人关系很近了，说的话也就多了。宋岩有意的提到了黑市。作为供销社主任，对黑市知道的更清楚。因为勉强算是同行！韩雨也就知道的多，说了很多有关黑市的事。末了，她又说了一句。有什么需要的她想办法去供销社给宋岩去弄。千万别去黑市，东西又贵，万一逮到了风险太大。 宋岩答应的很好，但是她怎么可能不去黑市？下午魏平输完液了，宋岩托韩雨帮忙看着孩子她出去转一转。韩雨满口答应。 宋岩找地方进了空间，换了装束戴好口罩，出来就直奔黑市。因为大雨的关系，附近村屯的人来不了，所以在黑市上，只要吃的东西都涨价了。县里的黑市，也是在一片破破烂烂的旧房区里。宋岩先在里面逛一逛。有意思的是黑市里有几间破房子是可以论天往外租的，每天两毛钱。可以让卖货的人暂时往里放东西。那还说啥呀？宋岩立刻租了三天。 黑市六分钱一个的鸡蛋涨到了九分。宋岩空间的鸡不仅已经开始下蛋了，而且还孵出了小鸡。要不是宋岩已经把公鸡和母鸡分开了，还不知道要孵出多少。宋岩拿出了八只兔子，1000个鸡蛋。 兔子卖四元一只瞬间就被抢没了。收入了122块钱已经不少了。宋岩也在黑市上扫货了一遍，来卖旧货很多，宋岩买的主要是用的东西。花了25元钱，碗瓢盆的都买齐了。宋岩躲在空间里做了不少吃的存着，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拿出来。她给魏平炖了一砂锅鱼汤。 今天彤彤母女跟着也喝了鱼汤了。空间里的鱼没有腥味，格外鲜美。餐后后还有红彤彤的草莓可以吃。 自从彤彤能吃饭的时候，韩雨就从家里做饭往医院带，每次都有魏平和宋岩的份。韩雨两口子是开工资的。但是他们也是吃的供应粮，没有多余的粮食的。宋岩很不好意思，但是韩雨是个大方人。她也是佩服宋岩，小小年纪就能魏平照顾的那么好，还当亲儿子似的养着。 宋岩也就不扭捏。说自己的爸爸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在县里，宋岩是去他家里做的饭。 第二天，宋岩又去了黑市。这回有小房子做遮掩，宋岩卖了80只兔子，实在是兔子繁殖得太快了。宋岩已经把公兔和母兔分开了，要不然非得把笼子给挤爆了。空间里的玉米也收了不少，用石磨粗略的磨了一遍，磨成大碴子来卖。在县里卖到了五毛钱一斤，买了200斤。鸡蛋还有600多个，也赶紧卖了。柿子虽然只有三分钱一斤，但是宋岩也卖了。 宋岩是一个人在卖货，她是眼观六路二平八方。有人在她身边转悠，宋岩立刻警惕起来。自己卖了这么多东西，怕是引起别人的注意了。明天不来了。收入了400多元，也该知足了。卖完东西宋岩在黑市上照就转悠。一个老头悄悄的走到她跟前，伸手让她看手里的东西，然后飞快的缩回去。是一个金镯子，看样子年代很久远了啊！宋岩肯定买啊，现如今假货很少，再说她也不在乎是不是假的，不过才五元钱。 宋岩还碰到了一个卖旧秤的。以后要卖东西肯定用秤，讨价还价之后花了三元钱。她还花了一块五买了一张旧渔网。 宋岩回去的时候，拎了一只兔子和一条有八斤重的大鱼。宋岩说，爸爸的朋友出门了。虽然钥匙留给她了，可是宋岩不敢杀兔子。她让韩语把兔子带回去，做好之后拿一半过来就够他们几个人吃的了。 鱼是爸爸的朋友买的。因为昨天刚吃了鱼汤，今天就不做了，给韩雨拿家去…兔子和鱼都是好东西，这两天，附近村子不能来卖东西，黑市的东西都不好买。一下子得了这么多东西，韩雨觉得很不好意思。 “昨天，韩姐你说帮我买瑕疵布，我不也没跟你客气吗！”宋岩笑眯眯的和韩雨说。 韩雨在纺织厂上班，纺织厂里常有瑕疵布在内部销售。一般瑕疵不大还便宜好用不用票。韩雨问宋岩能要多少，宋岩则问能卖给我多少？韩雨没想到，这个知青这么不差钱。韩雨因为丈夫是供销社的主任，在纺织厂也特别吃的开。给宋岩弄了50尺白花旗50尺蓝迪卡，内部价两毛钱一尺。宋岩是不想白占便宜还人情呢。韩雨就更喜欢这样有来有往的朋友了。 供销社库房进水虽然大批的货物都保住了，但也有不少东西淋了雨或者有磕碰都要减价处理的。韩雨约了宋岩，有时间去看看。宋岩当然愿意啊，她现在有钱啊。 今天黑市上有几个人在转悠，他们在找宋岩，想知道宋岩货源的渠道。没想到就没找到宋岩的影子。 等彤彤的小姨能来帮忙看着两个孩子的时候，韩雨带着宋岩去扫货了。100尺布分量真的不轻，韩雨是用自行车推着的。宋岩就借她自行车用一用，出去骑了一大圈，回来布就没了。说是放在爸爸的朋友那里了。到供销社里磕掉一点漆的脸盆、铁暖壶、茶杠子，宋岩都要。茶缸子只有一个，宋岩还花钱买了一个没有瑕疵的。牙刷，皮球也是双份。宋岩说过魏平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韩雨一看就知道她是给魏平和她妹妹买的。她更喜欢宋岩了，她对着男人的侄子和侄女像亲生的一样，这样的人心地得多好啊！宋岩需要的东西还有很多，那些都是花钱或是凭票可以买的。她还想买一些棉花，棉花是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的。宋岩拿出棉花票，小声的跟韩雨说她有票，但是供销社里没棉花。棉花还真是个紧俏的东西，要是没有票的话。韩雨也就能帮她买个一斤二斤的。现在有票还说啥了？ 地上的十斤棉花，再加上其他的东西好大一堆呀。韩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她帮宋岩借了供销社的平车就走了。宋岩真是求之不得。她又在供销社挑了一些东西。有韩雨的关系在，供销社里的人对她都很客气。能不要票的就尽量不要她的票。什么糖啊、卫生纸的，还买了几尺花布，这是用票的。漂亮的花手绢，红格子布头，蛤蜊油，毛巾，大饼干这都是不要票的…供销社的一个姓于的售货员看她买了这么多东西，真是不差钱。悄悄问她有豆油，要不要？原来，姑娘的爸爸是在粮油站上班。弄到了一些油，但是又不敢到黑市卖。宋岩当然要啊！一共十二斤，比供应油就贵了一毛钱，宋岩觉得很合适。 宋岩满载而归。 宋岩零零散散在供销社买了那么多东西，之前的100尺瑕疵布，还有韩雨时不时的就给她们带饭，宋岩觉得应该再送点东西给韩雨。现在什么东西都受欢迎，尤其是吃的。宋岩拿了一筐土豆给韩雨。借口很简单就说捎信回去和家里说，这些日子受了韩雨不少照顾。乡下人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自己家园地种的早土豆，拿来给韩雨家尝尝鲜。土豆是好东西，既可以当菜，又可以当口粮。这么一大筐，韩雨挪了一下子都没挪动。给韩雨都吓了一跳。 现在地里的土豆根本没下来呢，土豆也算是新鲜菜了。他爸是纺织厂的领导，领导与领导之间经常有礼尚往来的。太贵重的东西不好送，这土豆是正好。韩雨也不和宋岩客气，直接说了让他爸拿土豆去送人。 第31章 回家 韩雨的爸爸也是纺织的。纺织厂的内部人年年都分布的，有道是干啥吃啥。韩雨家用不了她就问宋岩还买不买布，四毛钱一尺，不要票。这是韩语爸爸的意思，可不能白得人家一筐土豆。那么大的兔子肯定是在黑市买的。韩雨猜到宋岩是常去黑市的。黑市上布能卖到七毛钱一尺，还很缺货。给宋岩弄点布让她挣点钱不挺好的吗。 宋岩当然要了，而且是当时就给现钱。宋岩解释了一句，自己的钱没剩啥，但是爸爸的朋友怕她钱不够给她留钱了。 宋岩花了80元钱又买了二百尺蓝花旗。 终于可以拆线了，宋岩向医生护士一再道谢。她借韩雨的自行车出去转了一圈，把空间里的香瓜给医生护士留下来一大筐。宋岩真不是吹，她空间里的瓜又香又甜。医院的风气特别好他们不允许收患者的东西。宋岩一再表示这香瓜是自己家园地种的，不是花钱买的。一筐香瓜的香味飘出去了老远。李医生衡量了再三，既然不是患者花钱买的，就收下！其实他是忍不住香味的诱惑了，几个护士也眼巴巴的看着李医生。因为瓜的香味太诱人了。 护士们感谢宋岩，所以还行李办出院手续什么的她们都给办得利利索索的。 宋岩也给韩雨留一筐香瓜一筐土豆。还说是家里托人捎来的。韩雨佩服宋岩这么重的三筐东西她是怎么推来的。 孩子们的友谊建立起来是最快也最纯洁的。魏平走的时候两个孩子都依依不舍的。医生护士们一直把魏平送到楼下。 从县里到公社有客车，宋岩有宽裕的时间往客运站赶。平时觉得魏平不沉，可是现在她背着一路就有点吃不消了。一个好心的男同志要主动帮她背一会儿孩子。这可不行，宋岩绝对不会让魏平离了自己的。那人看出了宋岩眼中的戒备，改口说帮忙拎东西。这个可以。那个人国字脸浓眉大眼的，态度坦坦荡荡。宋岩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急忙说谢谢。那男人自我介绍说姓范，巧的是也是回公社坐车的。 …下车的时候范同志又主动帮着拿东西。宋岩感叹，这个时代的人真好啊！ 出来汽车站，男同志的妻子和女儿来接站了。人家帮忙了一路。宋岩再次道谢。范同志笑了笑：“就是顺手的事。往青山大队还挺远你怎么回去啊？” “我去公社政府门口看看，说不定有哪个大队来办事就有顺路的牛车，捎我一段就行了。”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男人的妻子似乎知道男人就是这么爱帮别人的忙，站在旁边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小女孩乖乖的站在旁边等爸爸跟人说完话才扑向了爸爸。宋岩感叹幸福的一家人啊！目送人家一家三口离去。 宋岩还没离开原地呢，就传来小女孩哇哇的哭声。小女孩用左手托着自己的右手。一边哭一边喊疼。孩子的爸妈都着急的问孩子怎么了？ 小女孩：“我好疼。” 宋岩一看到小女孩的姿势，这孩子是桡骨小头半脱位。宋岩急忙抱着魏平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孩子妈妈焦急的不得了，“她正拽着我们的胳膊打提溜呢，一下子就哭了！” 范同志抱着女儿就要去医院，宋岩喊住了他，“我可以帮你看看。”宋岩先把魏平递给孩子的妈妈。她拉起女孩的右手。在孩子爸妈的眼里，宋岩就是拉拽又旋转了一下，不到一分钟的事，女孩就不哭了。那只右手乖乖伸着不敢动。宋岩伸手从兜里，实际是从空间里拿出了几颗水果糖。“小朋友，你自己挑一颗水果糖。”宋岩把糖递到了女孩儿右手边儿。小女孩自然的伸右手拿糖。 “没事了。”说着，她又把剩下的糖塞到了女孩兜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孩子妈妈是想阻止宋岩的，应该找医生。可是还没来得及张口孩子就好了。这下范同志和他的妻子更热情了，赶紧自我介绍，范同志是公社公安局的，妻子姓白是小学老师。宋岩又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项，注意孩子不要形成习惯性脱位。范同志夫妻热情的坚持把宋妍她们送到公社政府。巧的是，今天就有青山大队的马车来，赶车的人是老杜。 见到老杜宋岩很高兴。同样老杜也很高兴。宋岩不在家这些日子，老韩惦记够呛。其实赶车的活计不是老杜的，是他求了赶车的老曹头，让老曹头装病，他给帮忙。而且公分还是老曹头的。 吴大队长是个通透人，他信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老杜愿意白干活，他就当没看见。 老杜：“魏爱国这几天盯着马车，他猜你们有可能快回来了，嘱咐马车在公社多等几个小时，怕你们回去没车坐。我知道了，我这几天就跟着来啦。” “几天？大队的马车天天来啊！” 宋岩问。 老杜：“这几天大队长天天来公社盯着，听说电业局好像要给咱们拉电线了。” “那可太好了，拉了电线，就有电灯了。”宋岩是真高兴。但是还没有忘了自己的事。“我还在县里买了一些东西，让人帮我看着呢。我这就去拿来。魏平，你乖乖的和杜爷爷在这里好不好？” “东西多不多？要不我帮你？”老杜接过了魏平。 宋岩的事情只能自己去做，她忙拒绝了老杜。 什么皮球，茶缸子，牙刷，布…宋岩来来回回的拿了两趟。她还拿出了两篮子鸡蛋。一只鸡一天能下好几个蛋，几天的功夫就攒了好几百个。 都正午了大队长还没出来。老杜拿出怀里的窝窝头，“我中午带的是这个。” “我有好吃的，你这个收着！”宋岩从篮子里实际是从空间里掏出来了好几个白面包子。“快吃！” 这是白面包子啊！老杜犹豫着没敢伸手拿。宋岩直接塞了两个大包子给他，就坐到一边喂魏平喝水了。 老杜干脆大口的吃起来。这些日子没少吃宋岩的东西也不差多个包子了。 不一会吴大队长来了，看着他们手里的包子一愣。老杜不好意思起来了。他们都吃包子，落下队长不太好。可是第二个包子，他已经咬一口了，也不能给队长呀。老杜支支吾吾的不知说啥好了。 大队长关心的问了一下魏平的病怎么样了，就很随意的坐下来，从怀里往外掏大饼子。 宋岩觉得大队长是个挺好的人。他是为了村里办事，可是却自己带这个吃。宋岩又掏出了两个包子递给大队长。“跟我们挨床的病友人特别好。她怕我们回来没饭吃，给我们带了不少吃的呢。” “白面稀罕，留给孩子。”大队长心想县里人这么富了吗？白面包子随便送人。 宋岩不多说，直接把包子塞到了大队长手里。那香味诱人，大队长没忍住咬了一大口… 饭后大家还吃了甘甜甘甜的香瓜… 大队长下午还要去电业局守着。魏平就让老杜看着，宋岩办自己的事儿去了。 第32章 别打脑袋和脸 黑市是必须去的。宋岩需要找个地方进空间，就进了一个偏僻的胡同。胡同那头那个人是贺佳年。看他落单宋岩就想揍他。下意识的宋岩就想跟着贺佳年走。到了胡同口， 突然，胡同口两边冒出两人，一个从后面搂住贺佳年，一个给他套了黑头套，然后两个人就左一脚右一拳的… 哇！还有这好事呢？拳脚打在肉上的声音真好听。 “你看的挺高兴啊！” 突兀的声音把宋岩吓了一跳。说话的青年两只手揣在兜里，腿无聊的晃着。那边贺佳年还在挨揍，这人一点也不害怕，说明他们是一伙的。“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就是路过。”边说着，宋岩边后退。 青年说：“多管闲事，总是不好的！” 宋岩嘿嘿笑，瞟了前面一眼，她真没看够呢。正好看见贺佳年脑袋上挨了一脚。“不能打脑袋和脸。打脑袋容易出人命，打脸太显眼。” 青年一愣。宋岩撒腿就跑，青年跟到了胡同拐弯处人就没影了。青年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没办法只能找自己的同伴去了。 宋岩不急不慌的在空间里换衣服才出来。可惜拐弯之后看不见贺佳年挨打的样子了。宋岩带着遗憾去逛黑市了。 空间里还不少公鸡，今天主要卖公鸡和鸡蛋。对于黑市 宋岩已经熟门熟路了。在供销鸡蛋在供销社里四分钱一个，宋岩卖五分。公鸡和兔子依然卖的很快。这年头就缺肉。一般一家就养四只鸡，人口多的人家能再多养两只。鸡一般都留着下蛋吃的，可舍不得买。四十只只公鸡，三十只兔子一会儿就卖没了。鸡蛋比较慢。宋岩干脆问谁能把鸡蛋都留下，就四分钱一个。黑市几个卖东西的都挺心动的。鸡蛋也好卖就是慢点。四五个人一合计，把宋岩的1220个鸡蛋都留下了。抹了个零头，收了1200个鸡蛋的钱，48元。一共卖了280多块钱，宋岩揣着钱喜滋滋的走了。 空间里还有那么多鱼呢。但是不能再卖了，太扎眼了。鸡和兔子可以再繁殖一些。玉米暂时不卖了，喂鸡和兔子。宋岩一边美滋滋的往回走，一边盘算着怎么利用空间。 … 看见熟悉的村子，宋岩心里真有回家的感觉，而且觉得特别亲切。 魏爱国下工后特意站在村口等一等，他估摸着就这两天魏平和宋岩应该回来了。当远远的看到牛车上的人的时候，魏爱国的心踏实了。 魏平也实在是想二叔了，看见二叔就往他身上扑。 马车上的东西不少，老杜赶着车给他们送回去。魏爱国看着这些东西，觉得头疼。他好不容易借齐了魏平手术的钱。宋岩又买了这么些东西，这不是还要给她钱吗？ 到魏家时姜晓晓和李媛昭全都在魏家。原来，从那天下大雨他们去公社开始，李媛昭和姜晓晓就帮忙照顾魏大娘了。魏爱国回来后，她们两个也是一有空就来帮忙。姜晓晓悄悄和宋岩说，村里人爱说闲话。我们两个一起来，谁也不能说什么？ 姜晓晓肯定是这么想的。但是魏爱国和李媛昭，会不会有其他的感情产生，这可就说不准了。 魏平平安回来，大家自然很高兴。 牛车上的鸡蛋宋岩只拿下来一筐，留下一筐让老杜带回去了。既然宋岩回来了，姜晓晓和李媛昭关心了一番就回知青点了。 魏安特别委屈，二婶一走就这么多天没见着。她听魏平叫婶娘的时候立刻改口，也叫婶娘。从宋岩回来，魏安就粘在她身上不下来了。后来没办法，吃完饭的碗筷都是魏爱国收拾的。 魏爱国也犯愁，要是宋岩走了，魏平和魏安还不得哭闹没完呢。他娘也会不愿意！ “二哥在家没？” 宋岩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魏爱国听见声音出去看看。宋岩觉得这个声音听见过。两个人去他们屋了。那个声音在哪里听见的？宋岩干脆抱着魏安去看看。 …“总觉得不踏实。所以来跟二哥特意说一声。” “你觉得那个姑娘跟贺佳年认识？” 那个青年没有回答魏爱国的话，像见了鬼似的瞅着走进屋的宋岩，“她，就是她！” 魏安不乐意了。“你指着我婶娘干啥？” 魏安的婶娘就是魏爱国的媳妇儿啊！那个青年恍然大悟的说，“这是嫂子啊？看见我打人的是嫂子，我就放心了。” 宋岩同样吃惊，打贺佳年的人怎么会和魏爱国认识？刚才那人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宋岩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你叫人打的贺佳年。”魏爱国为什么找人收拾贺佳年，宋岩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不过魏爱国也够小心眼的了，这两个来月宋岩绝对做到贤妻良母了，他还要离婚，离就离！自己也同意。再加上自己救魏平的事，宋岩觉得自己就是犯了再大错他也该放手了。可他呢？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贺佳年不好过宋岩就开心。再说以后魏爱国和贺佳年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你们有话慢慢说，我去看看魏平。” … 魏平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宋岩，该睡觉的时候，魏安粘在宋岩身上没下去呢，又贴上来个魏平。魏大娘还想再抱孙子呢，所以等他们睡着后，立刻撵宋岩回屋去。 第33章 我不想离了 魏爱国的心平静不下来。来找他的人叫许青，和魏爱国有多年的交情。本想找他悄无声息的收贺佳年一顿。没想到让宋岩碰见了。 “那个姑娘一点也不惊慌，好像在看热闹。还告诉我说别打脑袋和脸。打脑袋容易出人命，打脸太显眼。”…许青的话反反复复的在脑海里头响起。那天宋岩在背后打了贺佳年她很高兴。自己一直怀疑是宋岩做给自己看的。其实应该是真的高兴，不是装的。 宋岩爱干净，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做饭也好吃，对魏平和魏安好的没话说。陈晓东说了好几次在公社医院时宋岩抱着魏平不肯撒手。那是真怕魏平有个好歹呀。他都跟着难受的够呛。陈晓东一个劲的说魏爱国有福气，宋岩那么疼魏平和魏安，以后他家的日子能安稳了。宋岩对娘也好。宋岩的缺点是不怎么能干农活。但这点事还不算什么大缺点。自己能养家。 魏爱国觉得张不开口说离婚了，而且他也不想说。宋岩放下贺佳年了，之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哪怕之前他们两个好到那种事都做了。只要宋岩以后能跟他好好过日子，魏爱国都可以不计较这个。 宋岩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魏大娘的腿接上了，魏平不会死了，至于魏爱国，他是成年人不是宋岩能左右的！ 宋岩发现魏爱国根本没睡，轻轻的说道，“后天就要开始麦收了，趁着明天还不忙，咱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魏爱国：“到大队长那开证明的时候，他肯定得问咱们为什么离婚？你说咱们以什么理由离婚？” 宋岩：“感情不和呗！” 魏爱国：“咱们两个没吵没闹的，你又对魏平和魏安那么好，这事大队长肯定得问我娘。我娘不会同意的，大队长就不能给开证明。” 宋岩忘了这不是只要夫妻同意就能离婚的时代。别说青山大队，就是十里八村的还没有哪家离婚的呢？“合着你说离婚，你还没想好理由？我对魏平和魏安好还是错了？从明天开始，我一天就打他们八遍。” 魏爱国：“你舍不得！” 宋岩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暴躁的人，可是现在她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她想揍魏爱国。“婚是你想离的，你自己想好理由。” “我不想离了。”魏爱国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想离婚就离，你想不离就可以不离。”宋岩的小暴脾气这功夫也上来了。魏爱国揍贺佳年不就是怀疑自己和贺佳年有什么吗？他可以这么怀疑自己，那自己就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魏爱国你不会是觉得只要咱们不离婚，是夫妻，你花我的钱就可以理所当然了。魏平治病的钱你就可以不还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已经把魏平治病的钱借齐了。原本是打算先给你的。但是我们不离婚了。这钱我就先还回去，你的钱我慢慢还。我现在能挣工分，秋季征兵，我要是能当上兵的话，有津贴。我攒钱还你。不还清你的钱…我不碰你。” 宋岩气的拿枕头砸魏爱国。“合着让你碰我，还是您的仁慈施舍是不是？” “不是的！” “没有离婚理由是？明天我去找大队长，我告诉他我搞破鞋了！” “宋岩！” “不能这么说，我多吃亏呀！我在你家伺候你们两个多月，总不能是我自己一身毛病。我现在就撞墙，明天我带着伤去找队长，告诉他是你打我了！”说着宋岩转身真要往墙上撞，这两个多月她过的真憋屈，今天一下子爆发了。 “宋岩！”魏爱国拉住她。宋岩甩也甩不开。“你冷静一下，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 “我自认倒霉。我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撞车，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边说着，宋岩一边挣扎。 魏爱国无奈把宋妍抱在怀里，固定住她不让她撞墙。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宋岩豪无反抗之力，她真的是憋屈死了。宋岩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撞向魏爱国的脸。魏爱国的鼻子酸痛酸痛的，温热的液体缓缓地滴下来。鲜红的血液，让暴躁的宋岩冷静了许多。感觉到宋岩不挣扎了，魏爱国慢慢的松开了她。他一只手捂着鼻子，“撞墙你自己疼不说你不怕把你自己撞傻了吗？”魏爱国确定宋岩已经冷下来了，他才捂着鼻子去外面去打了一盆冷水回来。他一边用凉水拍鼻梁一边说，“你要是离了婚，回知青点肯定是受排挤的，村里人也会指指点点的，你的日子不好过。离了婚你就得下地干农活了，你这小身板挺不住。而且，你回知青点后离贺佳年就近了，即使你躲着贺佳年吴美丽也会找你麻烦。吴美丽她爹毕竟是大队长，不用大队长出手，有的是人替吴美丽出头。你的日子怎么过？”吴美丽为什么讨厌宋岩，魏爱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魏爱国和你离了婚我的日子举步维艰。我才17岁，这样的日子应该坚持不下来，想不开去跳河去上吊才是必然的结局。你一切都想得明白，想得通透。可是你还是提出离婚了。你突然又仁慈了，是因为我救了魏平吗？”可是我宋岩不是17岁，我活的下去！ 魏爱国第二次提出离婚，是因为他怀疑宋岩和贺佳年还有来往。可是这话就觉得说不出口。“你对魏平和魏安的好挑不出一点毛病，你对我娘也好。” “我觉得小孩子可爱，所以我对他们好。他们两个也可怜，我对他们是怜悯。至于你娘，她现在是坐在炕上等着我伺候所以不挑我的毛病。婆媳是天敌，现在只是个假象。难道指着我一辈子能对她这么好？你看中的两点，有可能日后都没有了。到那时你怎么办？” “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眼前的两点都做不到。”魏爱国很认真的看着宋岩。“我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头婚都不好找媳妇。要是跟你离了婚，有可能都找不到媳妇儿了。就凭这点我娘肯定不会同意咱们离婚的。” 宋岩觉得满肚子憋屈没地儿撒。她抓起炕上的枕头就砸魏爱国。“你以后找不找得到媳妇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把抓住枕头，一只手摸摸鼻子，发现不流血了，才站起来慢慢把枕头放在炕上。因为刚才的撕扯和挣扎，宋岩的头发已经乱了，一捋头发落在额前。魏爱国伸手想把这缕头发拨开。宋岩“啪”一下打开魏爱国的手。“你滚，你滚的远远的。” “这里是我家。我还能滚到哪里去？”魏爱国看宋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的眼神让宋岩更生气了，“对，这是你家。我走。我不信天大地大没有我活命的地方。”宋岩下地就要走。 黑灯瞎火的宋岩根本无处可去。魏爱国抓着宋岩的胳膊不让她走。宋岩又踢又踹的，可是她这点力气。根本就不算什么。打了魏爱国几下，自己的手反而疼了。炕边上有个鸡毛掸子，宋岩拿过来就没头没脸的抽魏爱国。魏爱国双手护着脸，任宋岩抽。直到宋岩累的实在没有力气了，瘫坐在地上才停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地上凉。”魏爱国把宋岩从地上扯起来，把她硬推到炕上坐着。 无奈、孤独、无助和彷徨，一切一切的不良情绪都涌上心头。宋岩从开始的默默流泪变成呜呜痛哭。魏爱国坐在她身边陪着。白天从县城回来，再加上晚上这一顿折腾，痛哭后的宋岩疲惫不堪。眼皮越来越沉。 第34章 理亏 “宋岩，别睡！哭着睡着了容易得毛病。你先擦把脸。”魏爱国把几乎睡着的宋岩叫醒。 眼睛很涩挺不舒服的。宋岩扯过凉毛巾盖在眼睛上。凉凉的手巾让她的睡意跑了大半。发泄完了之后，宋岩的不良情绪也没了。现在想事情就理智的多了。魏爱国讨厌她都是原主做的孽，这不能怪魏爱国。通过这两个来月的观察发现，魏爱国是个责任的人，而且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也算是个大度的人。刚才鼻子哗哗流血，他也没有发脾气。他的胳膊肩头等露肉的地方，一条条的红痕可扎眼了。都是鸡毛掸子抽的。他没喊一声疼也没躲一下，让自己打了个够。之前宋岩以为会被魏爱国家暴，但最终魏爱国没有动手。没想到今天倒被自己揍了一顿。 手巾已经被捂热了，宋岩准备拿下来再过一下凉水。魏爱国立刻接过手巾，浸在凉水里。然后拧出来又递给了宋岩。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是不是很疼啊？”这是宋岩前生后世的信条，知道错了就要认。宋岩不用想也知道，魏爱国根本就没想还手。要不然两个人宋岩捆在一起也打不过他一只手。 魏爱国抬起手臂。手臂上的两条红痕都有点冒血丝了。“你是真下手啊！” 认错就是宋岩的底线了，想让她低声下气的讨饶是不可能的。“你觉得吃亏了，你可以打回来，我不会吭声的。” 魏爱国叹了一口气。“我娶媳妇是想好好过日子的。我可不想打媳妇儿。” “哼！你诬陷我怀孕那天你就想打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鬼才相信他不打媳妇的话。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你要为他守身如玉。是你说的！是个男人就会介意这事。”魏爱国任宋岩动手不等于觉得宋岩是对的，不过是想让她撒气而已。 这个蠢的不能再蠢的原主，宋岩想说不是自己说的都不行。“我，我，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当时就是害怕。我都是瞎说的。” “你跟我娘保证以后你会好好的过日子。也跟我保证过，你会跟我好好过日子。这都是你说的？” 宋岩突然觉得魏爱国的记性怎么这么好？真讨厌。“这话是在你没跟我说离婚之前。” “结婚了，你该尽什么样的义务你清楚。就是我们还不熟悉，这么陌生，就做最亲密的事，你害怕。这是我在提出离婚之后你说的。咱们在这一个炕上睡了两个多月了，不能算陌生了？”魏爱国说的话都是宋岩说过的。 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的望着宋岩。宋岩有些害怕。“你介意贺佳年的事，要不然你也不会让人揍他。你是打算带着这种憋屈跟我过一辈子？” “你不说你还是处女，是黄花大闺女吗？难道你是骗我的？”看着宋岩凌乱的头发魏爱国就觉得不舒服，他伸手缓缓的帮宋岩顺头发。 承认自己是处女，宋岩觉得很屈辱。说自己不是，原主还真是规规矩矩的，没做出格的事。 宋岩的沉默让魏爱国的心一紧，但是此刻是怎么想的，他觉得应该说清楚。“以前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样，都过去了。我看的是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宋岩惊讶魏爱国会这么想。他浓重的眉毛，坚挺的鼻梁，眼睛黑而深沉，再加上刚毅的面庞。真的特有男人味。宋岩看的有点儿入神。魏爱国靠近她，发现她没有抗拒的意思，就轻轻地把她搂在了怀里。直到感受到魏爱国的体温宋岩才反过味儿来。怎么就从离婚说到好好过日子了？宋岩猛地从魏爱国的怀里退出来。“等等，今天的事情好乱，让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自己能接受魏爱国吗？以后还有一个李媛昭呢！ “都这时候了，躺下慢慢想！”魏爱国把油灯吹灭，并且和宋岩依然保持着距离。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宋岩想好好想一想，但是她太疲劳了。一会儿魏爱国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既然宋岩说要想一想，说明她不是一味的讨厌这个家。宋岩对孩子的疼爱是真的。有她在，两个孩子都会幸福的。自己没有第二次提出离婚，也许她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魏爱国觉得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还有刚才她说的撞车是怎么回事？忘了问她了！ 第35章 暧昧 第二天，宋岩躲在空间里好好的想想事情的前前后后。离婚之后会有一堆麻烦，不离婚的话只有魏爱国一个麻烦。而且在魏家想吃什么就可以弄什么。在知青点里就别想这么自由了。秋后魏爱国要是参军的话宋岩的日子更自在。不离婚的诱惑好大呀！就是魏爱国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要是忍不住想干点啥的话，宋岩阻止不了。之前宋岩是三十好几的大龄青年了，要是和才22岁的魏爱国那啥，这草吃的有点嫩了…宋岩的脑袋不着边际的想个够，才背着牛草去牛棚。 呦！这怎么晒了这么多牛草？这牛草肯定是为魏爱国割的。就是魏爱国帮她挣工分了。宋岩的心里又舒畅了一分。老韩他们几个人都没在，趁着这个空档宋岩把空间里的牛草拿出来好多。明天开始麦收了魏爱国就顾不上割草了。多拿点草出来顶数！ “是宋知青吗？有你家的信。” 宋岩一回头看见是邮递员来了。 宋岩往家里邮过几回信，都是哭着邮的。邮递员对她的印象特别深刻。“有我的信啊，谢谢啦！”说着宋岩就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香瓜，“给你个香瓜解解渴。” 邮递员也没客气，接过香瓜也不管洗没洗就咬了一口。“真甜啊！谢谢啊！我得走了。”… 原主母亲挣了的工资也到不了自己的手，她手里的钱买邮票都困难。所以都两个多月了宋岩才收到一封信。信里全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意。既然接替了原主，也要接替原主的义务照顾好她的父母。这封信促使宋岩更坚定了暂时不离婚的决定。有魏爱国公分做借口，往家邮点什么也没人注意… “你怎么偷看我写的信？”宋岩给家里的回信写了一半放在那桌子上，一进屋就看见魏爱国正在看信。 看人家信是不礼貌，但是信上的内容却让魏爱国心情不错。“你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家里？”宋岩信里告诉家里这事儿，就说明她不打算离婚了。 原主没把结婚的事告诉家里。宋岩也不能一直拖着这事不说。“暂时和你不离婚了，这事当然得告诉我爸妈一声了。” 魏爱国：“什么叫暂时？你这样的态度不对。” “别换话题，我问你怎么偷看我的信？”宋岩想把信抢过来。 魏爱国抬高了手臂，宋岩抓了个空。“我看了你的信，以后我写的信你也可以看。” “我才不像你这样没礼貌。我不会看你的信。你以后也别看我的信。”宋岩又去抢自己的信。 魏爱国高高的举着信，宋岩跳起来都没够到。两个人离得近了，魏爱国一只手搭在宋岩腰上，把她半抱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宋岩气的推开魏爱国，小脸涨得通红。 魏爱国把信放下，“以后有机会的，我陪你回去看他们。” “咱们的日子能不能过下去，我没想好。当然我肯定不是因为惦记谁才没下决定的。你要是能等我慢慢考虑这件事呢，那就先这样。你要是不能的话，咱们就去离婚。”宋岩认真的看着魏爱国。 宋岩的个子好像长了一点点，皮肤也比之前白了。人还是同一个人，相貌也没变，就是比当初嫁给自己的时候漂亮多了。 魏爱国瞟向宋岩的胸口时觉得有点口干，看她瘦瘦小小的，但是她的胸口特别柔软… “魏爱国，你看哪儿呢？”宋岩咬牙切齿的说道。 魏爱国的脸腾一下红了，“没，没！”他逃似的上炕躺下了！ … 第36章 好吃 夏收的时候像魏爱国这样的壮劳力都是拿12个工分的。其劳动强度可想而知有多大。是真正的起早贪黑。中午各家都把饭送到地里。 昨天宋岩就有准备，她去河边坐了两个小时。其实她的意识进空间里看了两个小时的书。 劳动强度大，家家都尽量送点好饭。说是送点好饭，也不过是比平时吃的量多一些。菜团子里的粮食多放一点。鸡蛋也不送到供销社换东西了留着自家吃。谁家菜里有点肉星就是让人很羡慕的事了。 秋天劳动强度这么大，吴美丽要是明晃晃的偷懒就太显眼。这个时候她家让她送饭。今天家做的是豆角炒肉。这才引得附近几家羡慕。 可是当宋岩把自家的饭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人都羡慕坏了。大队长家的饭也不显眼了。 程大娘和王文娟的婆婆任大娘岁数大了挑着担子往地里送饭有点费劲。宋岩干脆推自家的板车和几个老太太一起送饭。把三家的饭都装在车子上，多数的路都是宋岩推着，遇到高岗时两个老太太在旁边搭把手。这比让老太太挑着担子轻松多了。忙的时候经常是几家合伙送饭的，这不稀奇。但是看见车上那么多东西挺奇怪的。 “娘，咋这么多啊？”程有福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程大娘把最后一摞碗递到有福手里。“走，那边吃饭去。”程大娘闻得出来宋岩送的饭好，所以要避开。 “有福，帮我把这个端给你姐夫。”宋岩把程有福手里的碗拿出来塞给陈大娘。 宋岩指使程有福就是她的态度。所以魏爱国直接拉着他在自家吃饭。今天宋岩红烧了两条鱼，每条都得有三斤多重。程有福看着流口水，他也不客气。“我回去把我的饼子拿来。” 这就是程有福有分寸了，蹭点儿鱼吃就行了，不能吃魏爱国家的粮食。 任大娘要走的时候，宋岩塞给她三个香瓜。几乎家家的院子里就种几棵香瓜和西瓜。所以这个不稀罕，任大娘乐呵呵的拿走了。直到吃的时候才知道这瓜有多么的好吃。 陈晓东向来与魏爱国要好。他往这边看的时候，魏爱国冲他招招手，他不客气的拿着菜饼子就来了。 昨日姜晓晓就得了宋岩的嘱咐，今天硬拉着李媛昭过来蹭菜吃。 鱼汤的清香，红烧鱼的浓香飘的挺远。引得不远处大队长都往这边看。“宋知青的手艺真是不一般啊！” “来，吴叔过来，这边人多热闹。”魏爱国招呼吴大队长。 既然魏爱国招呼了作为小舅子就得替他跑腿啊！程有福直接过去拉大队长过来。“你这小子，好像是你家的饭似的。” 程有福笑嘻嘻的，“这不是我姐夫招呼你吗？” 吴美丽看着宋岩出风头，心里特别不舒服。“一天天穷装啥呀？让这么多人过去不够吃才磕碜呢。” 大家离得都不远，这话好多人都听见了。 自家姑娘是啥样大队长已经不想说了，就当没听见。 宋岩心想：你等着瞧好了。宋岩从篮子里实际是从空间里拿出盘子和刀，又掏出西红柿。三下两下一盘西红柿凉盘就切好了。空间里的柿子，清甜清甜的根本都不用放糖。板车上还带了一个西瓜，再切一个西瓜两盘。加上一盆红烧鱼，一盆凉拌野菜。四个菜齐了。一人再给倒一碗鱼汤。 这四个菜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吃第一口还想吃第二口。宋岩就在旁边看着，添了好几次西红柿和西瓜。最后都吃撑了。 其实魏爱国心里也感叹，宋岩炖的鱼怎么这么好吃。连她凉拌的野菜味道都不一样。其实吃过的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宋岩：都是空间里长出来的，可不好吃吗？而且宋岩发现用空间的泉水做出来的饭味道更好。 第37章 伤痛 程有福一直念叨今天的饭好吃。宋岩打趣他：“我不说了吗？这声姐不让你白叫。你喜欢吃就过来。” 程有福撇撇嘴，“明天我再来，我娘就能拧我耳朵，你信不信？” “那你就收工的时候去我家，我给你拿条鱼。”宋岩有的是鱼。 程有福挠挠头，“姐，你钓鱼也不容易！” “你没听说啊，河里的鱼就愿意咬我的钩。我还能差你一条鱼！”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开玩笑说河里的鱼就稀罕宋知青的鱼钩… 晚上收工回家，魏爱国就看见扣在柳筐下的兔子。他当时脸色就很不好看，“你又进老黑山了！” “我没进去多远…”宋岩小声道。 “爱国，你喊啥呢？”魏大娘听着声音有点不对，就问了一句。 魏爱国瞪着宋岩，用手指戳了宋岩的脑袋一下，无声的说了一句，“待会收拾你。” “娘，没事。”魏爱国转身收拾兔子了。魏爱国和他娘说这兔子，是他在麦地边逮的。 晚上饭也很丰盛，蒸的发糕，鸡蛋炒柿子，腌的野猪排骨炖豆角，鱼汤自然有。 魏平和魏安依然粘着宋岩，要她搂着睡。等宋岩回屋的时候魏爱国正端坐着，臭着一张脸看那架势是在等她呢。 宋岩也不乐意了，那兔子肉自己能吃几口啊？吃饭的时候，他的脸色就不好，还没完啦？没等他说话，宋岩干脆先把灯吹了，摸黑爬上了炕。 为魏爱国也叹气，宋岩看着在人前和气，起初也是小心翼翼的。那全是装出来的。 看看这脾气。其实这也不算啥，她还敢跟自己动手呢。害的他干活的时候不管多热都得穿长袖，胳膊上现在还有痕迹。要是让别人知道他被媳妇揍了，都能把别人的大牙笑掉。“你光听说我大哥是为公家财产死的，但是他咋死的，你不知道？”意料之中的魏爱国没有听到宋岩答话。“秋天的时候经常有野猪下山霍霍粮食。村里的壮劳力都要去看地。我大哥就碰到野猪了。” 宋岩还真不知道魏平他爸是怎么死的，闻言忍不住翻过身来。 宋岩一翻身魏爱国就听到了，说明她在听。“我哥是被野猪咬死的。一口咬在喉咙上。” 宋岩好半天没有听到魏爱国的声音，忍不住说，“我肯定很小心的，也不会往深处走。” “你知道村里人为什么只说我大哥死了，从来不提别的吗？因为野猪一口就咬在我哥的脖子上…抬回来的时候我看过整个脖子就一点皮肉连着…”魏爱国的声音透着悲伤。 宋岩有点过意不去，是她让魏爱国又想起了这一段往事。她忍不住凑过去拍了拍他。宋岩也不是不知道好歹。“我知道了，我下回一定注意。” 魏爱国抓住宋岩的手，没让她抽回去。“所以我娘不许我去打猎。大嫂那人挺好的，和我娘两个人很亲近。我娘一下子没了儿子又没了儿媳妇。她的头发没几天全白了。”… 这一晚魏爱国都没有松开宋岩的手。 第二天中午，魏爱国家的伙食还是最好的。宋岩用几条大鱼熬的鱼冻。小火慢熬几个小时直到把鱼都熬碎了，拿到空间里再把鱼刺挑出来。然后放在地窖里冷却凝固，宋岩暂时把它收在空间里。到送饭的时候才拿出来。。 今天陈晓东他们没好意思来蹭吃的，李媛昭说什么也不来。李媛昭和姜晓晓不一样，她可不是和宋岩一起长大的。 陈晓东的儿子已经八岁了，魏爱国招招手小子就跑过来了。宋岩给他盛了满满一碗凉拌野菜，切了一块鱼冻。程有福今天肯定是不来蹭菜了。但是他提前就问宋岩要她的凉拌野菜。所以在程家人面前摆了半盆子的野菜。原本程有琐媳妇儿觉得小叔也真是的，就是点野菜还问人家要。要是想吃自己家弄点不就行了吗？等她吃了一口后，眼睛就瞪跟铜铃似的，“爱国媳妇是咋弄的？这野菜咋这么好吃啦？”程家其他人也都纷纷抢着吃。 吴美丽气的要死，“野菜吗？哪里没有？瞅那没出息的样。” 大队长倒想过去要点野菜但是没好意思。 一家人凑一堆吃饭，地边上就左一堆右一堆的人，离得都不远。大家昨天就听说爱国媳妇儿做的饭好吃。今天程家人又这样都挺奇怪的，不就是野菜吗？上别人家蹭干粮吃不好意思，但是到谁家吃筷子野菜还不算事儿。有几个好奇的就凑在魏爱国身边尝尝他家的凉拌野菜。宋岩是用盆子拌的菜，量大的很。明显他们自己吃不完的，有一个干脆不客气拨一碗拿回去。 吴大队长手快的很，他是第二个拿碗来拨野菜的。他是压实了满满的一碗。 第38章 找后帐 一盆野菜被盛走了两大碗。再加上你一大筷子，我一大筷子的夹几回，一盆野菜马上就没了。胡友广也想凑个热闹，拿着碗来弄点，但是看着露盆底，他尴尬的端着碗站在那。胡友广，宋岩是有印象的。当宋岩来到这里刚睁开眼时，姜晓晓让魏爱国找人来给她包脑袋。当时处在愤怒之中的魏爱国一直站着没动。是胡友广劝，“不管啥事，也得待会再说，人这么流血流下去，还不得出大事儿啊？”听晓晓说是他跑去找了村里的卫生员来给宋岩包的脑袋。宋岩向来都愿意用最大的善意回报给她善意的人。宋岩端起盆把盆里剩的都倒进他碗里，也有大半碗了。 朴实的汉子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这咋说的呢？爱国吃啥呀？” “没事。我家还有。”宋岩转身从篮子里又掏出了一碗野菜。其实宋岩想拿出来多少有多少。 见真还有胡友广高高兴兴地走了。胡友广媳妇不高兴了，她男人也真是的，就是点野菜。等她吃到嘴里的时候惊讶死了都要。这就是马齿苋，满道边都是。怎么变得这么好吃了？ 魏三壮刚才就想来，是他娘拦了一下子让他晚了。魏二婶气的要命，“就是盆野菜，有啥好吃的？他要是有心，早送鱼冻来了。” 魏大壮家的二小子都六七岁了。这小子也知道两家有亲，还总听他奶奶说魏爱国家有好吃的就应该来孝敬他们。其实他也不知道那好吃的能有多好吃。看别人抢着要，自己家亲戚的为什么不能要？这孩子跑过去抱起装鱼冻的小盆就跑。宋岩还没反应过来，魏爱国就把这小子给提溜起来啦，毫不留情的把他怀里的小盆拽出来了。旁边有棵大树，顺手魏爱国就把孩子挂在一个树杈上。孩子手脚没有着力处，吓得“哇”的哭起来了。这下捅了马蜂窝了，魏二婶一家子都冲过来了。 “魏爱国你干啥？你还跟个孩子过不去呀。”魏二婶嚷嚷道。 “这么点的孩子就敢抢东西，不应该教育教育？”魏爱国说道。 魏二婶的大儿子魏大壮气的要命，他魏爱国竟然当着他的面就欺负他儿子。他伸手就朝着魏爱国来了一拳，“你当我儿子没爹呀…”他还没打着魏爱国，就被魏爱国踹趴下了。 “原来老三是因为魏平没有爹，就可以随便动手打他呀。”魏爱国的话，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不过是一个孩子没有分寸魏爱国就这样，让大家觉得太小气了。原来不是他小气，他还记着魏平的仇呢。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魏平是被魏三壮打了之后才有病的，听说做手术还花了不少钱呢。魏爱国一直没提这事儿，大家以为这事过去了呢，没想到在这等着呢。 魏三壮还觉得他那天挨打丢人呢。“你媳妇打都打了，还想怎么样？” 也不知道为魏爱国的脚咋那么快，谁都没看清楚魏三壮就被踹趴下了。“我媳妇也是你能指的。” 孩子还在树上挂着呢，魏二婶孙子没顾过来，儿子就趴下了。只能先顾小的，因为二孙子哭的哇哇的。她和大儿媳妇就往前冲。一个长辈一个大嫂魏爱国还真不好伸手。 “这是自家孩子自己心疼啊。魏平差点命都没了，也不见你们问一句，。”之前宋岩心里挺埋怨魏爱国不给魏平讨公道的。不是魏三壮的话魏平不会在那个时候发病。差一点就因为大雨不能去县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魏二婶从来就没有瞧起宋岩，老婆子抬手就要打她。程大娘和她大儿媳，王文娟，再加胡友广媳妇早就凑过来了就防着她呢。所以魏二婶人没打到，还被大家伙给拉走了。魏大嫂也急眼了，不是宋岩整了个破菜，孩子能凑过去吗？她婆婆揍不着她揍。 姜晓晓紧紧的站在宋岩身侧。宋岩的小身板，根本经不住打。她就是打算护着她的。因为晓晓一档，魏大嫂一把就挠晓晓胳膊上了。为了宋岩姜晓晓这个文静的姑娘瞬间变成了小母老虎。 这边一闹开大家都围过来了。李媛昭自然领着知青们过来了。李媛昭才不是吃亏的人呢，她也不愿意她的朋友吃亏。她现在把宋岩和姜晓晓也划入了朋友的行列。她立刻进入拉偏架模式，女知青很自然跟着李媛昭加入了。村里人觉得魏二婶家不在理不愿意伸手帮忙，魏大嫂就成了挨打的。 有意思的是魏二壮想上手被他媳妇拽住了。魏二壮媳妇心想，小二惯上天了，活该挨收拾。三壮是自找的。你怎么向一个没爹的孩子下手的。人家没爹，有二叔啊！再说任权，程有福虎视眈眈的干啥呢，等着要揍你呢！魏老二这个傻蛋一点没有看明白。程老二则看着弟弟呢，要是程有福吃亏了，程老二就得上，你魏老二一个有用吗？ “魏爱国，你这是干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了？”魏二叔在旁边嗷嗷的。 众人：眼里要是有你这个二叔能当着你的面打你儿子？ 为啥嗷嗷的呢，他被程有琐陈晓东几个拉着呢，根本没机会凑上来。眼看着老大和老三被魏爱国收拾了。老三都被打告饶了，大家也不帮忙拉架。“老天爷呀，这也太欺负人了。乡里乡亲的你们就这么看着我儿子挨打？” 众人：你儿子就是这么欺负人家没爹的孩子的！就魏爱国那个身手，谁上去谁不是挨打的份？为了你儿子值得吗… 直到大队长过来，这场混战才结束。 “大队长了，你可得来评评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魏二婶哭着说道。“你看魏爱国把我两个儿子打的。” 魏爱国：“是魏大壮先动的手，我才还手的。魏三壮对我媳妇的态度太不好了我才揍他。” “小二呢？还管你叫叔呢，就是问你要点破野菜？你连孩子都不放过。”魏大嫂披头散发的。 “魏平还管三壮叫叔呢。魏平好好的在家就被打住院了。花了那么多钱才治好的，我都没说啥。今天小二是在抢东西，这么小不该教育吗？” “魏平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还有完没完了？”魏二叔说道。 这就是他的亲叔叔，他爹死了之后他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大哥出事的时候他也是在旁边看热闹的。魏爱国照着魏三壮的肚子就是一脚，力道用的狠。魏三壮摔出去有两米远。“我要是把三壮打坏了就去医院！等他好了之后我肯定不找他麻烦。” 按说魏爱国的态度，也没给大队长面子。魏二叔第一的反应就是看大队长的脸色，希望他喝斥魏爱国。 大队长心里冷哼你自己家惹的事，还指着我给你出头啊！全村的人都知道，魏平做手术了，听说要不是宋岩那孩子就没命了。魏二叔一家人都装死，当缩头乌龟连个上门问的人都没有。 一看大队长的脸色，魏二叔的心就凉半截。他最是欺软怕硬的，何况现在是村里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上来帮忙的，这是犯了众怒。“三壮当时也不是有心的。他知道错了，你这个当哥的也应该手下留情。”说着魏二叔上前扶起儿子，押着三壮给魏爱国道歉。魏三壮当然不情愿道歉了。 “二叔，三壮不愿意认错就算了，也不是啥大事儿。等下回他再犯错的时候，我这个当哥哥的再教他。”魏爱国说着就把小二从树上摘下来了。“你错没错？” 小二吓蒙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就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自己错了。 二叔的脸色都要青了，魏爱国这意思是没完没了了。魏爱国不是个吃亏的，这回魏平遭了罪又花了那么多钱，都赖三壮招惹魏平干什么。气的魏二叔又踹了三壮一脚。 第39章 各自心思 魏大壮和魏三壮拖着疼痛的身体，好不容易干完活。 魏爱国却一直高高兴兴的。今天尝到野菜滋味的都嘱咐爱国，明天让他媳妇多带点。野菜漫山遍野，要点也不算啥？大家都没有跟爱国客气。 等晚上有时间的时候。宋岩说起这事来，也觉得特别解气， 魏爱国；“解气是解气了。他们怕我肯定看见我都得躲远点。就怕我当兵以后，他们刁难你。” 宋岩脸上是轻蔑的表情，“你不去招惹他们，有事的时候他们能帮我吗？逮到机会就不欺负我吗？” “不能。” “既然这样我怕什么？他们就是想报复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多数女人害怕报复，而宋岩不是，她恨不得自己先冲上去。宋岩这样挺招人稀罕的。 “那我就尽量收拾的狠一点。让他们知道怕。” 这个宋岩喜欢。 宋岩在送饭的时候，板车上是两大盆野菜。一盆马齿苋，一盆车前菜。昨天帮忙的宋岩都特意送菜过去了。 魏二婶默默的想：就这点野菜也想收买人。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吴美丽。虽然她觉得菜挺好吃。但是再好吃也不过是破野菜呀。 最惊讶的是知青们，以前宋岩做的饭一点也不好吃啊！他们现在都羡慕晓晓和李媛昭了，尤其是晓晓隔三差五的就去宋岩家吃饭。心情最不爽就是贺佳年了，一个野菜都这么好吃，那饺子和鱼呢？ 贺佳年酸溜溜的说道，“一盆野菜就把你们感动成这样了。昨天你们帮了忙，宋岩就送了一盆随处可见野菜来也太小气了。这没有他家的鱼好吃是？晓晓！” 让晓晓端菜的时候宋岩就说了，她做的这么好吃的菜，给贺佳年吃真是瞎了。下回她还送鱼，一想到鱼也要被贺佳年吃进肚子里，她就心疼。 “贺佳年，你嫌弃啊，那你就别吃。还有谁嫌弃？”说着姜晓晓就把菜端起来了。 大家纷纷都说，“我们可没有这么想。”那么好吃的菜，谁嫌弃谁有病！ 姜晓晓把菜均匀的分给了这几个人。“贺家年嫌弃你就别吃了，以后宋岩送来东西都没有你的份，省得你嫌弃。”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佳年着急的辩解，可是辩解也没有用了。菜都分了一点没剩。 下次宋岩送饭的时候，装了两桶鱼汤。这明显是送给大家吃的。宋岩把鱼汤送给那些给她帮忙的人。等第一桶剩了半桶的时候，晓晓拎走了。她跳过贺佳年给知青们一人盛了一碗。姜晓晓念念叨叨的说，“宋岩小气的很，她的东西你嫌弃。再说你也没帮上宋岩。这鱼汤就不给你了。”到其它男知青的时候，“你们不嫌弃？不嫌弃就来一碗。” 这么香的鱼汤，谁嫌弃谁有病？大家也看出来，姜晓晓就是故意不打算给贺佳年吃的。鱼汤是宋岩熬的，所以有可能就是宋岩的意思。谁傻呀？得罪了宋岩就没有鱼汤喝了。大家默默的喝着自己的鱼汤。贺佳年要气死了，他也拉不下脸来争执，总不能说他馋鱼汤。 把这一切收到眼里的宋岩简直要为晓晓点赞，这样的朋友太给力了。 收麦子真不是一般的累，结束的时候多数人都瘦了一大圈，而魏爱国没有。这干活的十来天每天中午他家送饭的时候，大家都去蹭菜吃。不管是野菜还是园地里的菜，只要是他家的菜就格外的好吃。隔一天就能吃上一顿鱼，鱼汤、红烧、清蒸换着来。当然，宋岩也没忘了老韩他们，好东西没少给他们送。 大家公认的魏爱国找了一个好媳妇。做的一手好饭菜，孝顺老人，还对魏平和魏安特别好。还有宋岩钓鱼的本事，每条都有三四斤，每次都能送好几条。她怎么钓上来这么多鱼的呢？这本事不服不行啊！ 其实魏爱国晚上吃的更好，吃的是白面饺子和馒头。尤其喜欢吃宋岩炖的红烧兔子。鱼冻做出来太费劲，也都是留着晚上自家吃。 宋岩刚开始的时候做饭也没这么好吃啊！后来的饭菜她是越做越好吃。魏爱国觉得这是自己的福气。 麦收终于在大家的这些夸奖中结束了。除了累，大家的心情各有不同罢了。 魏二婶家：每天看着那么多人围着魏爱国两口子，他们气得要发疯。魏爱国两口子也做的是绝，那成桶的鱼汤都不知道给他们盛一碗。 魏老二媳妇：我看你们想吃屁！挨打不长记性的！昨天魏三壮不是又被魏爱国揍了吗？ 吴大队长：给魏爱国面子没错。就冲着他媳妇儿，遇事的时候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那菜太好吃了。秋收的时候各家也得送饭，是不是也能多吃几顿啊？ 贺佳年：宋岩是眼瞎吗？怎么就看不见姜晓晓刁难我呢？整个秋收，他就尝了一回野菜，剩下的好吃的他都没吃着。 吴美丽：为什么觉得宋岩越来越好看了呢？她做饭好吃，她又孝顺。在贺佳年眼里，会不会是宋岩比自己好？ 和魏爱国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好媳妇儿不怕晚呐。不指望自家的媳妇儿能像宋岩那样会钓鱼，只要做的饭不像猪食就行了。 魏大娘也受到满满的称赞，村里的老太太没事到她这里串门的时候，都夸她儿媳妇几句。 第40章 都生气了 麦收结束了，大家开始在麦场晾麦子，过几天就要交公粮了。 宋岩心情特别好，最近空间的面积又增大了不少， 空间里的麦田还长势喜人。麦收的时候地里有散落的麦粒，宋岩就收到空间里种上了。而且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她只是打算在林子边上转转，就在灌木丛里遇到了一只狍子。先把狍子弄到空间，然后近距离的射了一箭。野味能值点钱！自己吃就算了，宋岩一点也不馋。空间的东西就够好吃的了。 宋岩天天进空间里跑步练拳，原来是打算能揍贺佳年一顿的，现在她要有能力自卫。总不能魏爱国不在家她就挨欺负！ 老杜是倾囊相授，老曾在旁边偶尔指点一下。老杜教的是搏击术，老曾教的是搏命术。是的，就是搏命术。类似的招数只是转换了一下方式，或者是改变宋岩出招的时机。就能由自卫变成进攻敌人的要害可以夺人性命的招式。 老曾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当他演示招式的时候。宋岩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伐之气。 宋岩锻炼的满身都是汗，就坐下来看书休息。觉得眼睛累了就去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看着笼子里的兔子，宋岩觉得，既然卖狍子的话，是不是不介意再多卖几只兔子？当魏爱国看见狍子的时候肯定要追问是不是进老黑山了。轻则不高兴，重则会发脾气！怎么着都是一次的事，多几只兔子更划算！ 宋岩在空间里用意念放出去了一只兔子。圈养的动物就是呆，居然不知道跑吗？不是，是出来的时候发懵。宋岩抓起一支箭，用眼睛盯住目标，把箭用力抛出去。箭从空间出去后带着很大的惯性直接穿进兔子后颈。 宋岩又试了几次，她在空间里眼睛盯住哪里，抛出去箭就能准确的射向哪里。甚至她在空间外可以用意识控制空间内的东西瞬间攻击目标。不过她用意识抛出的东西没有她本人进入空间抛出的东西的力道大。可惜的是抛出的东西出了空间就不受她的控制了，不能改变方向。空间内就可以随意。 魏爱国中午下工回来的时候。魏平和魏安没有像以前那样的欢快的出来接她。是怎么啦？屋里的气氛也不对。 魏平：“奶奶生气了。” 魏安：“奶奶骂婶娘了。” 宋岩惹娘生气了？“娘，你一向好脾气的。今天怎么了？” 魏大娘：“你去仓房里看看。我说了，不许你们打猎，不许打猎。” 魏爱国看见摆在地上的一只狍子，三只兔子，脸色就黑的跟锅底一样。 宋岩有求生的本能。“我没进老黑山。娘，我是不是就出去了没一会儿？时间那么短，我走到老黑山都来不及。” 魏爱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娘。 魏大娘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是出去了没多一会儿。还没有她平时钓鱼的时间长呢。” 魏爱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宋岩，“村子周围能有这么多猎物。” 宋岩被魏爱国看着有点心慌，“自从我钓鱼之后，村里有多少人跟着去钓鱼呀？但是谁也没钓到是不是？我就是运气这么好的人。” 魏大娘：“下午的时候宋岩就出去了一会儿。可是你尝到了打猎甜头，下回还能管住自己的腿吗？”说着她就开始抹眼泪。下午的时候就这样。面对人家哭，她怎么这么难受啊？ 宋岩灰溜溜的出去了。她在空间里呆了很长时间，幸好只要不关注外面的事，外面的时间就几乎是停滞不前的。婆婆才觉得宋岩下午没出去多长时间！ 吃饭的时候，婆婆的情绪好多了，也不知道魏爱国是怎么劝的。不过饭桌上，魏爱国左一眼右一眼的瞪她。 瞪什么瞪，要不是钱的来源需要有一个借口。这狍子她就直接收到空间里了，用费这么大事吗？ 下午的时候魏爱国就没去上工。留下来一只兔子，剩下的魏爱国拿到公社去了。 一下午婆婆都没有精神，应该是猎物勾起了她那些悲伤的记忆了。婆婆很担心，是现在她把宋岩当做家人了？是非常非常担心她的安危的。 宋岩还真是猜对了大部分。老太太担心她不听话，打猎的时候真伤到自己可怎么办？ … 那是一只成年狍子，53斤，一元钱一斤。两只兔子卖了八块。一共是六十一元钱。魏爱国全部交给了宋岩。上次卖野猪的钱魏爱国也全部给了宋岩。村里头不分家的人家钱都是在老人手里的，像这样直接给媳妇的几乎没有。宋岩觉得这样的魏家留下挺好。“你手里有钱吗？你留下点！”人家跑趟一趟这么累，不得给点好处吗？ 魏爱国抬头看了宋岩一眼。有点儿出乎意料之外。宋岩是挺大方的，就看给老韩他们吃的东西，她从不吝啬。上次卖了野猪之后，还买了很多东西。但是魏爱国能感觉到，宋岩对自己的东西有极强的支配欲。也说不上是从哪件事情上发现的，但是他就有这个感觉。“不用，我要是缺钱就问你要了。”魏爱国有力气能挣工分，他用不着花女人的钱。 宋岩以为今天的事就过去了。没想到晚上的时候魏爱国还追究这件事。 魏爱国：“娘说你确实没有时间进老黑山。可是我就觉得你没有说实话。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宋岩：“我就是没有进老黑山。我就是运气好。我没撒谎。” 魏爱国：“我看你的时候你心慌了，你骗不了我。” 宋岩吹灭油灯就要爬上炕。“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睡觉了。啊！” 宋岩被魏爱国提溜到他怀里了，“你说你到底瞒我什么了？”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这个时候挣扎是人的本能。宋岩想从魏爱国的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她的力气不够。 魏爱国顺势把手伸进了宋岩的衣服里。把她抱紧，“你别再动了，我要忍不住了。” 这个混蛋，趁机占便宜。宋岩已经感觉到魏爱国的身体变化了，她也害怕呀。她立刻乖乖的不动了。“先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魏爱国声音低沉而且带着诱惑，“这么多天你想好了没有？”他低头轻轻地亲吻着宋岩细腻柔滑的面庞。 宋岩也要被诱惑了，好在她的理智还在。这时候的男人很危险，处理不当就会被他吃干抹净。“我生日很小的，其实我还没满18周岁呢！老韩说我的身体先天就底子不好，不到成年就不能…不能…”不能什么，他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撒娇很可耻，尤其身体的芯子是个30多岁的老阿姨，撒娇更可耻。但是相比起来自保更重要。且宋岩也说的是实话。这具身体确实从小就体弱多病，经期都不准，这就说明身体的发育还没完全成熟。而且不来月经不等于不排卵。这要是万一有了，那可真是要命的事儿。宋岩想要自己的孩子，那也是在将来。 “那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最起码等我成年！” 魏爱国松开了手。宋岩得以脱身尽可能的离得远远的。 第41章 上门 魏爱国坐了好半天才平复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下地点上油灯开始翻找东西。 “你干什么？” “我要看看户口本。” “户口上的年龄，我的不是改大了吗？” “改大了多少？” “两年。” 看着户口本上的日期魏爱国问：“12月6号是你的生日。” “是啊！” 魏爱国吹灭油灯重新上炕。“过来，让我抱抱你。” “我不！” “听话，过来！”魏爱国的话里带着诱惑的味道。 虽然宋岩承认魏爱国的怀抱有那么一点点吸引力。但是她又不傻，自己送上门去，不可能。 魏爱国干脆过去把宋岩抱在怀里。“别怕，我等你长大！” “说话算数吗？”别到时候跟着李媛昭跑了。 魏爱国呵呵的笑了，他的胸膛也跟着微微颤抖着。“我当然说话算数。” 魏爱国的声音很好听。之前怎么没发现，尤其在深夜里，还带着一丝丝的诱惑。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声音能让耳朵怀孕？ “但是不管你瞒着我什么。你都不可以再进到黑山。魏爱国的话严肃起来，没有一丝暧昧的感觉了。 “我发誓，我今天真的没进老黑山。”可我没说以后不进老黑山。 不一会儿，魏爱国就松开宋岩了，因为他发现。他搂着宋岩就是自找罪受呢。在魏爱国还想东想西的时候，宋岩已经传出均匀的呼吸了！魏爱国凑过去，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她被打扰，不安的动了动。她的脸太柔滑了，真想再抚摸一下。别看她说的挺好，魏爱国真不相信她，她说今天没进老黑山，可没说以后不进去。这纯属无赖啊。“不对！” 魏爱国滕的一下坐起来了。 他总觉得不对劲，以为是宋岩瞒了什么？其实是动物的伤口，都是一箭毙命，箭箭都在要害上，宋岩才学了几天射箭啊！她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箭法。难道是有人帮的？可十里八乡的没谁有这本事。魏爱国压下叫醒宋岩问一问的冲动。她能钓到那么多鱼，就是一个谜。魏爱国深知不是所有事都有答案的… 早晨魏爱国时不时的看宋岩一眼，等宋岩看过来的时候，他马上转开视线。昨晚一下子有了亲密接触他有点不好意思。 宋岩看见他那个样子就好笑。昨晚魏爱国的忍耐是因为疼惜和呵护，也有尊重，宋岩也是很开心的。 魏爱国确定宋岩和往常一样，而且还更开心。这就说明宋岩也没有生气，而且是愿意的。他的心情也格外好。 今天麦场打麦子晾麦子，魏平和魏安要去看热闹。村里的孩子一般像他两个这么大就都撒出去随便野了。但是魏大娘看得紧，不让他们离开视线远了。宋岩现在有恋爱的感觉，就借着带着两个孩子去麦场玩的由头看恋人去。。 麦场就是村边的一大块空地。远远的麦场围了好些人。不是应该都在干活吗？ 程二嫂子先看见的宋岩。“宋岩来了，你过来看看。爱国让人讹上了。” 大家看见宋岩纷纷给她让开路。程有琐和陈晓东的等人都站在魏爱国身后，对面是七八个壮汉。一看就是剑拔弩张的样子。 宋岩左手是魏平，右手是魏安，她把两个孩子交给程二嫂。“二嫂，你把两个孩子给我送回去。回去的时候什么也别说。” “好好，你也躲着点，他们要是打起来的话，别伤着你。”就是从这次麦收的时候开始，宋岩才和程二嫂子开始打交道的。二嫂子这话说的体贴又周到啦。 王文娟噼里啪啦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宋岩。 魏平在县城做手术，魏爱国回来后就开始借钱。其中，程毅主动借给了爱国十元钱。 当时，魏爱国就给他写了欠条。今天有人找上门来说，程毅是从他那儿借的钱，又借给了魏爱国，他现在问魏爱国要钱，但钱是一百一十元，不是十元。今天上门讨债的人，就是那年和村子抢地的人，据说是从小就练武了。是魏爱国把他打趴下的，叫毛学斌。因为那次他输了，觉得颜面扫地就恨上魏爱国了。没想到程毅吃里扒外和这小子做套讹魏爱国。 在程有琐身后，还有很多村里人。当时他们都在毛学斌手底下吃了亏，没办法才去找的魏爱国。是魏爱国有本事把他们占去的地抢回来不说，还给大家出了气。他们不仅恨这几个外村赖子，还有想揍死程毅。 就是有找死的往上凑。“魏爱国欠钱还钱，那是天经地义。人家都有欠条，你还想赖账啊？你没钱谁信啊！天天大鱼大肉的。”这个作死的就是魏三壮。 每次魏爱国打他都没下死手。今天魏爱国生气了，他伸手抓过魏三壮，扭过他的胳膊。魏三壮今年十八了，长的也挺高壮的，在魏爱国手里就像拎个小鸡儿似的，先是被魏爱国按跪下来，接着就踩在了脚底下了。魏三壮嗷嗷直叫，喊胳膊疼。 魏大壮也在跟前，他要是不吱声，觉得弟弟被这么欺负挺没脸。“魏爱国，你松开。”说着他又往前上。魏爱国也是一招，就把他摁在地上，又快又狠。 吓得毛学斌几个人往后退了几步。他们真没想到，魏爱国的身手这么利索。看来他以前动手的时候都没有全力。有可能这也只是多用了几分功夫，也不是他的全部实力。毛学斌身后的人都有点后悔，不该惹上这样的人。 第42章 欠条 魏大壮嘴上一直骂骂咧咧没停。 魏二叔刚来就看到这个场景，他能干吗？也要往上来。 程有琐急了，“魏继斌，你他妈的一家想干啥？就是同村的人，都不能看着让外村人欺负。你们还同姓魏，外边人还没动手呢，你两个儿子就上来了。你也要来是不是？民兵呢？把这两个姓魏的走狗给我捆喽。那个姓魏的要敢上，就一起。”魏继斌是魏二叔的名字。 几个民兵呼啦啦上来就把魏大壮和魏三壮捆起来了。魏二叔吓的屁没敢放一个。 自己大队被占了便宜，当然是民兵队长领着人上了。可是当时毛学斌太能打，程有琐带的人被土岗村完全压倒，要不是有魏爱国他的人就丢大了。当时，程有琐领着的那些民兵也是这个感觉。所以今天在本村能看着魏爱国挨欺负吗？全都在周围嗷嗷的等着，一声招呼就上。 毛学斌也有点慌，魏爱国的本事吓到他了，青山大队的团结也让他害怕。“欠条上白纸黑字写的真真的，你们还想打赖呀。我这就去上公安局，我去问问拿欠钱要债，我对不对？” 魏爱国眼神阴沉沉的望着他们，给人一种即将要暴怒的错觉。宋岩上前拍拍她的手。“欠条上的字迹是你的吗？”因为毛学斌提欠条的时候魏爱国没有一口否定，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魏爱国反握住宋岩的手，他的信息似乎平和了一些，但是没有说字迹不是他的。 “我能看看欠条吗？”宋岩问。 “毛学斌，你把欠条拿出来，我再看一遍。”魏爱国说。 “怎么滴？你还能看出花来呀，刚才你没看呢？你不会是打着看一眼的幌子，想把它撕了？”毛学斌嚣张的指着魏爱国。 “我在这里看着，要是他敢把欠条抢过去撕了，我就给你到公安局去作证。”一个男人站在毛学斌身后喊道。 魏爱国：“他是土岗村的民兵队长。”这句话是和宋岩说的。“我没看清楚，要想我还钱得让我看清楚啊！” “好。我也是个大度的。我就再让你们看一眼。只能看，不能动啊！今天看过了，明天就要钱，你拿不出来钱，魏爱国，我就要你家的房子。”毛学斌嘚瑟的拿出欠条，他自己拿着展开，让魏爱国和宋岩看。 宋岩一看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了。写欠条的时候，魏爱国写的阿拉伯数字10元，只在前面画上一竖就变成了110元。一样颜色的笔短时间内添上的，就是鉴定笔迹也鉴定不出来呀！就和老韩被陷害的手法一样。宋岩盯着毛学斌慢慢的把欠条折起来。 “魏爱国，你听着，明天我来收账。”毛学斌拿着欠条摇了摇得意洋洋的往外走。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人说道，“我说毛哥啊！你要他家房子干啥？你又不来青山大队住。你看他媳妇儿多水灵呀，要她媳妇顶账得了！” “啊！啊…” 那个说话的被魏爱国抓住，狠狠的摔在地上。他想站起来的时候，魏爱国的手又压在他的肩膀上。那男人的胳膊跟魏三壮的胳膊一样耷拉下来不好使了。都是卸掉了肩关节，但用的方法肯定不一样。 “疼，疼啊！” 那个人狼狈的跪在地上，毛学斌想伸手，他抬起的胳膊又撂下了。魏爱国一个人他都讨不到便宜，他身后还那么多村里人。“欠钱就还钱。我可没别的打算，这兄弟是开个玩笑。你要是当真的话也太没气量了。” 魏爱国又捏了那个人的下颌。得，下巴子又给摘了。“我当初和你对上是为了我村里的人。没想到我却被村里人捅刀子。这是我没本事，我认栽。最好别再有别的打算。” 魏爱国撒手了，毛学斌身后的人上来把那个男人拖走。 这事一闹魏爱国哪有心思干活啊！他回家了。 魏爱国一走好多人就散了。还得干活啊，要不今天还能有工分吗。 程毅刚才就想溜，结果被堵着没走成。这会儿被人左一拳右一脚的揍了。她娘想上去，被他几个哥哥拽住了。程有琐看着呢，谁上去就和魏大壮兄弟一样。程毅活该挨揍。 为什么恨魏爱国？不就是因为当初把他扒光了吊树上了？起因不是程毅想欺负爱国吗？魏爱国那么狠的人招惹一次还不长记性。这一回犯了众怒，挨打是小事，就怕魏爱国不放过他。现在动手的人都是在毛学斌手底下吃过亏的，当初是魏爱国给他们找的场子。这是一帮人啊，程毅惹了一帮人。别看今天毛学斌是来要钱的，你看他敢动手吗？ 魏二叔等到一帮人打完程毅，才凑上去，想求程有琐放人。程有琐就一句话，“等着！”这一等就两个小时，魏大壮和魏三壮被打的够呛。魏二叔没敢吱声还得悄悄的找人把魏三壮的胳膊端上去。 魏爱国靠着墙坐着，沉默不语。 “吃一堑长一智！你写欠条的方式很不对。一定要大写数字。而且呢，不能用还字。它是多音字。念hai也念huan。不同的音具有不同的意义，到底这钱还是没还呢？欠条和借条还有很大区别，你知不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写吗…”宋颜絮絮叨叨的说着前世她知道的常识。 110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不管怎么说当初和毛学斌结仇都是为了村里，他是被村里人捅了一刀。他要是不去打猎，靠工分猴年马月都还不上。就算是当兵之后有津贴也得还很长时间！本来心里特别堵的慌，让宋岩一念叨的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他把宋岩扯进怀里，这回宋岩挺老实的乖乖的靠着他。魏爱国亲亲她的额头，揉揉她的头发。气的宋岩把她的手甩开。魏爱国笑了，心情也好了。“你还有多少钱？” “你之前不是打算还我钱吗？现在又打算用我的钱了？”宋岩手里的钱很富裕的。 “你是我媳妇，我要用钱，当然问你要。以后我挣了钱也要交给你啊。”魏爱国很坦然，没有一点不自在。 “谁是你媳妇？脸那么大呢！” 魏爱国把下颌放在宋岩肩上，从后面搂着她，“只要你愿意，现在就把你变成我媳妇。” 宋岩狠狠的拍他一下。“别没个正形。在县医院，你走了之后，病房里又来个病友。她是纺织厂的。我跟她挺说的来，她说我要是想买布的话，她能卖给我200尺蓝花旗，每尺四毛钱。”其实布在她空间里了。 “这人可靠吗？” “可靠。我买回来的瑕疵布就是她帮我买的，两毛钱一尺。” 这布魏爱国看见了，质量很好，说是瑕疵，其实没大毛病。“这布要是买回来，一尺一尺的卖，风险太大。不如推给六哥虽然挣得少一些，但是安全。” “行。”少挣十块二十块的，宋岩根本不在乎。 “对了，这人是男的女的？” “是男的怎么样？女的又怎么样？” “是男的和你说得来就不行。”魏爱国开玩笑。他听魏平说过自己的病友和病友的妈妈。这会儿的宋岩真乖，任他抱在怀里。 “是男的，是男的！呵呵，呵呵”魏爱国挠宋岩的痒痒，宋岩忍不住笑着挣扎。他的手又不老实了… 魏爱国知道适可而止，要不然难受的还是自己。 第43章 戏法 “爱国，在家吗？”队长来了。上午他去公社了，回来才听说这事。他送来了三十块钱，二十是村里出的，另外十块是自己的。毕竟魏爱国是为了村里才惹上这事的。队长还问一下是怎么受骗的经过。 队长走后程有琐来了送来二十元钱。 任权送了十元钱。 胡友广十元。 李媛昭送来了知青的20元。 陈晓东送了十元钱。 程有福送来自己攒的十元钱。 季大刚，五保户汪奶奶，程二叔家都来送钱了，钱已经够了，又让大伙拿回去了。 … 宋岩俏皮的趴在魏爱国耳边问，“这功夫的感觉挺好！我来给你变个戏法！” 魏爱国以为宋岩是哄他高兴，并没有当真，可是亲眼看见宋岩把写字纸条压在手下，当她抬手时什么也没有了。“你把纸条揣兜了？” “没有。” “你让我搜身的话，我肯定能在你身上搜出来。”魏爱国说。 “要是有那么大的破绽，我就不表演给你看了。”宋岩再抬手纸条又在桌子上了。“打开看看！” 竟然是一张空白纸条。魏爱国：“你是打算…不行。” “到时候报公安好啦。找个女警察来搜，结果什么搜不到，他们不服也得服。” “你怎么做到的？能万无一失吗？” “你就当它是变戏法。成功了咱们出口气。不成功的话就是100多块钱吗？”怕什么？在宋岩眼里百十元还不算事。 “你跟谁学的？能教教我吗？” “不能，别问我为什么，我解释不了。” 今天家里来来回回那么多人，魏大娘也瞒不住了。好在乡亲们帮忙，魏爱国也说宋岩手里有钱，缺不了多点。 … 大队长也没有出去办事，特意等着毛学斌来。毛学斌果然带着五六个人大摇大摆的来了。魏爱国家有很多人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没想到五保户王奶奶亲自来坐镇。王奶奶有三个儿子都牺牲在战场上了，别说是村里头，就是在县里头，县长年年都要来看望奶奶的。这是英雄的母亲啊！ 有她老人家在毛学斌没敢造次，还先给王奶奶问了好。他乖乖的拿出了欠条。几次到嘴边想嘲笑魏爱国的话都没敢张口。 宋岩接过欠条，根本没看就放在桌子上，手往上一按，“毛学斌，在昨天之前，我还听我丈夫说过你是条汉子。其实不过是个臭虫而已。” “欠钱还钱，天经地义，别说那些没用的。”毛学斌干脆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宋岩在众人面前缓缓的打开欠条。“你什么意思？”空白的纸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毛学斌傻了。“不可能是空白的呀。”他先掏了自己的兜儿，然后才反应过来。“肯定是你把欠条换了。” “大家都看着呢。这个纸条到我手就没再动过，我打开就是这个样的。”宋岩气定神闲。 “是不是在她身上？肯定藏起来了？”跟着毛学斌一起来的人嚷道。 毛学斌一激动就要自己上手。魏爱国能让他吗？直接把他脑袋按在石桌上。 毛学斌能够说动程毅是给他好处了。十块钱的本钱也是自己掏的。这两次来，他领来的人也欠了人情的。结果欠条变成白纸了，他能干？“魏爱国欠条就在你媳妇身上呢，你想赖账就大大方方的赖。这他妈算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傻子，疯的，我能拿白纸来要账吗？” 跟着毛学斌来的人也不干了。其中就有他们的民兵队长，“今天必须搜身。欠条我看见过，就是真的。”这事是关面子，他怎么的也得挣这口气。 “你们的意思欠条在我身上？” 即使毛学斌被按在桌子上也吼道，“就在你身上！” “今天要是不让你们搜身，你们就没完，是不是？搜也行，但是不能是你们搜身。大队长，报案！另外跟警察同志说需要女同志来搜身。来大家都往后退，都离远点，万一我把欠条藏在你们身上呢？”青山大队的人依言往后退。 青山大队的人就跟着起哄。毛学斌想钱想疯了，拿一张白纸来要钱。在公安同志没来之前，宋岩就一个人坐在石桌边上。赶马车到公社再把人找来，几乎等了两个小时。来了两男两女四个人。有一个还认识，就是那个范公安。但是宋岩和他没打招呼，和不认识一样。 公安同志详细了解情况并做了笔录。宋岩咬定欠条是十元。当初魏爱国就借了十元。 “不是，是110元。”毛学斌吼道。 “就是你想钱想疯了，也得先把欠条拿出来。别说110，就是1100，你拿出欠条来，我就还。”魏爱国说。 警察当着大家的面细细的摸着宋岩的全身。宋岩痒的是一抖一抖的。 女警察什么也没搜出来，魏爱国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不可能。就在她身上。把衣服脱了搜。”毛学斌喊道。 范警官不乐意了，“我们是人民的警察，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一个人。但同时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污蔑警察。” 警察同志再配着那一身警服又脸色严肃，毛学斌也害怕了。但是那又是实打实的钱。“我不是怀疑警察。是她太狡猾，一定是贴身放着的，所以没搜到。” 女警察搜的相当认真，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放过，要有纸张的话肯定捏的出来。“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让女同志当众脱衣服啊？” 毛学斌一下噎住了他是想，可是他不敢。 “警察同志，我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我进屋去把衣服解开了让你们搜。别省的以后他们说警察的工作没做好，让你们背黑锅。”说着宋岩就大大方方的进屋拉好窗帘。 第44章 闹脾气 当着两个人民的公仆脱衣服，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宋岩还去过那种大澡堂子，全都知赤条条的相见不也那样吗？宋岩挺大方的，那两个女同志都不好意思了。她们摸得相当仔细，那说欠条在宋岩身上根本不可能。 大家全都在外头等着。青山大队的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毛学斌他们却等到了噩耗。毛学斌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打也打不过。就是打得过，还有警察在，他也不敢呐。 “我在这里作证。毛学斌没有欠条来青山大队讹钱，警察同志亲自检查过确实没有欠条。日后如果谁说宋知青和魏爱国把欠条藏起来的话，我是不让的。”王奶奶用拐杖跺着地。 “谢谢王奶奶。”宋岩赶紧道谢。 老太太几乎是雪白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腰背挺得直直的。“我最恨叛徒。我今天就是来看看谁敢张狂。” 王奶奶的话，大家都理解。因为据说她最小的儿子就是因为叛徒的出卖才牺牲的。躲在人群里看爱热闹的程毅家人和魏二婶吓得往后躲。 事情有了结果。毛学斌灰溜溜的走了。村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散去。 如果欠条在，魏爱国没有证据证明是毛学斌动了手脚，还钱是小事，背上想赖账的名声可不好。 现在的结果比较满意，是程毅伙同外村的人诬赖魏爱国。 宋岩像偷到油的小老鼠美滋滋的。 魏爱国看见她那个俏皮样就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哎呦！”宋岩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打魏爱国。他闪身进屋了。宋岩打了个空…“这个混蛋！”宋岩突然觉得后背发凉，猛的回头正看见王寡妇恶狠狠的看着她。王寡妇没想到宋岩会突然回头，她慌慌张张的跑了。 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肯定没有得罪王寡妇的地方。宋岩边做饭边想着这事。 晚上的时候魏爱国竟给宋岩端的洗脚水。宋岩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你的功劳最大，我得好好伺候伺候你啊。” 宋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猛然间想起了原书中的话。魏爱国一直找不到媳妇，都有人给他介绍小寡妇了。王寡妇今年也就二十五六不会就是她。“王寡妇喜欢你。” 魏爱国一愣，“你胡说什么？” 宋岩：“我没有胡说。我去找晓晓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贺佳年。寡妇说的话就挺有水平的。她说我惦记知青呢。你要说她的话有什么含义？可人家也没说什么。要说没什么含义，贺佳年就在旁边，让人听得隔应。她在挑拨，为的是什么…” “你想到哪里去了？快点洗脚休息！”魏爱国有点心虚。他当时是很膈应的。 宋岩才想明白。“难怪呀！晚上你就说离婚。是不是？” “没有！” “怎么没有？”宋岩气得一脚踢翻了水盆，把站在旁边的魏爱国也泼湿了鞋！“我照顾老的和小的，就因为王寡妇的一句话你就怀疑我。”想起当时那种心酸的感觉。“其实和你离了婚我不会寻死的。不过是活得艰难一些。”宋研翻身趴在炕上，把脸埋在了被里。“其实离了婚也是有好处的。我只要管好我自己就行了。” “魏平和魏安你不要了！”魏爱国把宋岩湿漉漉的脚擦干。 “他们和你才是血脉至亲。” “胡说！他们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魏爱国想把宋岩抱起来。 “你别碰我，真的别碰我！”宋岩推开魏爱国，背对着他躺下。 魏爱国有些头疼，不能让宋岩这样生气下去，他不想失去她。“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一定相信你。” “怀疑一次就可能怀疑十次百次。魏爱国，以前发生的事在你心里会永远是一个刺。不触动它的时候它似乎不存在了。实际上它一直在。总有一天它还会扎疼你下一次的！不如拔掉它。我们离婚就能拔掉它。”男人的怀疑是很可怕的，宋岩不想去体会。 “以后咱们谁也不提离婚了好不好？咱们好好过日子。”魏爱国有点发慌，宋岩是想离婚。 “不好！咱们之间的瓜葛不多离婚更简单。” “宋岩！”魏爱国再次想抱宋岩，她挣扎着躲开。 “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你！你是不是觉得咱们没睡到一起，所以咱们的瓜葛不多？” 宋岩能承认吗？她扭过头去。魏爱国一把抱住宋岩，亲上她柔滑的脸。魏爱国用行动表达他的意志。宋岩根本挣扎不开反而让他一转身把自己按在了身下。男女力量本就悬殊，魏爱国还是个力气大的。宋岩放弃反抗了。失望也挺好的，以后就对他没有希望了。 肆意的亲吻抚摸宋岩都没有回应，身下的人突然像没了生气似的。魏爱国强行停下动作，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让自己慢慢缓解。“宋岩，咱们好好过日子！我等着你长大！” 该死的魏爱国怎么这么会说情话。“我不打算同意。” “你！你就不怕我不顾一切的先要了你再说？” 宋岩也有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要激怒他。“随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宋岩的突然冷漠，让魏爱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宋岩抱在怀里，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一直没有说话。 宋岩也在反省自己，到底在矫情什么？ 宋岩以为就这样睡了的时候，突然听到魏爱国说。“就是明天你就和我离婚，今天我也不忍心强迫你。我也不知道王寡妇的心思，但是我知道她和李德早就在勾搭在一起了。” “今天王寡妇盯着我，恨不杀了我的样子，都是因为你。” “他是他，我是我。他和我没关系。你要因为她跟我生气，岂不是如了他的意吗？” 是这个道理呀！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对魏爱国动了心思，害怕他将来的背叛。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断了干净。 既然宋岩能够好好说话，就是气消了大半。 第45章 腿折了 宋岩也没再和魏爱国耍脾气了，只是这些天明显的话少了。 现在没有机械化作业，麦子都是在卖场人工脱粒的。卖场上三班倒在干活。这两天晚上月光真好，什么活都不耽误干。魏爱国排夜班，“宋岩，今天晚上，你去给我送点鱼汤！赶在我要倒班之前。我让陈晓东晚上来叫你，他跟在你身后，你也省着害怕。” 宋阳瞟了他一眼，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去！” 魏爱国把宋岩把扯进怀里，摸着她顺滑的头发。“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你还生气到什么时候？” “我没和你生气。”宋岩小声嘟囔着。魏爱国对着她小心翼翼的，那还有气了。 他论相貌是招她稀罕的刚硬汉子，言谈举止上他没有一些糙汉的粗鲁。还勤快，往牛棚送的牛草大部分是送的，劈柴担水的更不用说。宋岩从来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看中的就是这些实实在在的。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尊重和怜惜，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在那个时候能忍住的… 我等你长大。 我也不忍心强迫你。 这两句情话就让自己沦陷了！勾引了老阿姨的少女心！ 魏爱国在宋岩的脸上亲了一口才走了。 像魏爱国这样体力充沛的人一般倒班之后不下工，接着再干两个小时。这样可以给12个工分。平日里大家都是自己在带干粮的，队里支个大锅烧点水大家喝。今天宋岩给送鱼汤来，让好些人羡慕得不得了。 “看什么看？赶紧干活，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呢。”大家光看热闹了，手下的活慢了，小组长不乐意。 到换人的时候了，魏爱国这一波停下来，下一波又开始接着干活了。魏爱国身后跟了好几个人，都是想来蹭鱼汤喝的。“你们带碗了？难道打算拿手捧着喝？”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跑去找碗。 陈晓东倒了一碗，魏爱国倒了一碗，剩下的就递给大伙了。 麦场边有窝棚，魏爱国领着宋岩去里边休息，大家都没在意。新婚的小两口黏黏糊糊的正常。要是别人说不定会有人凑上去起，但魏爱国一般人不敢招惹。 … 麦场里热火朝天的干着活，胡友广笑骂道：“魏老二，我以为你还舍不得出来呢。” “咋的，怕我少干活儿啊？我不带差事的。”说着，魏爱国就开始干活了。 宋岩在草棚子里眯着了。等魏爱国下工才和她一起回去。宋岩进屋关了门才急不可待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魏爱国：“我不是在喝鱼汤吗？之后又和我的媳妇腻歪了一会儿。” “不说拉倒。”宋岩还不问了呢。 魏爱国把宋岩搂在怀里轻轻地与她耳语。 “真的啊？” “我骗你干什么？记住了咱们一直在窝棚里了。” … 第二天一早，青山大队都在传的话题就是程毅被人打断了腿。大家一边说活该，一边猜测这是谁干的。怀疑是魏爱国是必然的。可是昨天晚上魏爱国在麦场干活了，天微微放亮的时候，两口子才一起回的家，有许多人都看见了。程毅是在下工回去的路上，被打断腿的。大约在半夜12点以后。所以根本就赖不上魏爱国。程毅他娘说就是魏爱国报复他儿子。可是听大家这样一说，她不想闭嘴也得闭嘴了。 宋岩评价魏爱国这是一个腹黑的家伙。那还有毛学斌呢？怎么报复？他说不着急，要是都出了事，也让人怀疑。 在程毅的事还没过去的时候青山大队有了一个新的消息。今年公社给各大队拉电线。。 青山大队的壮劳力分了三分之一去挖电线坑。宋岩好期待啊！终于有电灯可用了。 今年的麦子收成不错，交完公粮后大队能剩不少。个家自然分的也多一些。麦子经过晾晒之后。就一牛车一牛车的往公社运。宋岩跟着最早的一趟车去公社了。魏爱国已经和六哥打好招呼了，宋岩的布全卖给他。宋岩打着去县里买布的借口去县里黑市转转。空间里兔子，公鸡，鸡蛋又有不少了。最让她高兴的是枣子熟了。枣子个大肉甜核小，三棵枣树产量不高也就收了二百斤大枣。让人惊喜的是。大枣收了五六天后，树就开花了，现在下一茬已经开始结了。 宋岩在黑市里的生意还是那么好，大枣是独一份，八毛一斤二百一十斤大枣让一个人给包了。公鸡，兔子，还有鸡蛋买的也好。因为同样的价钱宋岩卖的东西个头都比较大呀。就说鸡蛋，人家的鸡蛋8到10个一斤。宋岩的7个肯定有一斤了，卖的能不好吗？ 宋岩懂得适可而止，差不多就收了。要是让人盯上，肯定得琢磨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宋岩觉得韩雨特别爽快，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她按韩雨以前说的地址找到了韩雨的娘家。宋岩当时也没少吃韩雨妈妈做的饭，今天给人家送一篮子鸡蛋去合情合理。 韩雨的妈妈看着也就是40多岁，实际年龄恐怕要大一些。皮肤白皙一说话就笑眯眯的。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篮子鸡蛋在这个时候可是重礼了。老太太说什么也不收。当听明白宋岩与韩雨的关系后就更不收了，不过是几顿饭可不值这么些鸡蛋。韩雨妈妈知道虽然给宋岩买了一些布，但也不值这些东西。在宋岩眼里这点东西真不算什么。宋岩强行把东西留下就走了。 今天的收获不小，卖了二百七十元。 宋岩下客车的时候就见魏爱国正在车站等她，宋岩都想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幸好啊，她上车前就把布拿出来了。宋岩把布交给了魏爱国，她自己就去供销社转转。当然顺便的也去黑市转转。 宋岩在黑市里转了一圈，买了几只兔子和鸡。下午黑市里的人不多，宋岩直奔供销社。等她和魏爱国在粮库旁边碰面的时候，拿了一篮子鸡蛋，外加一筐的东西。 现在家家都不富裕，虽然不知道宋岩的筐里装了什么，但是一看就沉甸甸的。 程毅的哥哥程宽说道：“魏爱国家的日子过的真富裕。上些日子给孩子治病，花了这么多钱，现在还有钱买东西。” 这话就有深意了，明明借钱的人如何有钱买东西呢？这钱又是从哪来的呢？毛学斌可是说魏爱国借了他110元钱，又因为没有欠条钱没还。青山大队的人一直认为是毛学斌胡说的，可是… “鸡蛋是魏爱国逮住了一只兔子，用兔子换的。这筐里的东西，是我妈给我邮钱买的。要不是我婆婆伤了腿，需要营养，我可舍不得换这么多鸡蛋。”宋岩的话说完，大家都用非常明了的神情看着他们。大家都是相信为魏爱国的，看来这份信任没有给错人。但是看向程宽就有点儿别的意味了，他挑拨什么呢？这是觉得他弟弟没做错呗。 第46章 感谢信 回到家后宋岩先去李媛昭那里借了毛笔和墨汁。 魏爱国：“你这是写什么？” 宋岩：“魏平有病的时候，要不是人家公社书记，魏平不知道得啥样啊！我打算好好感谢一下。” 宋岩之前已经写好草稿，她把在供销社买的红纸铺在桌子上，拿起毛笔工工整整的三个大字：感谢信，跃然纸上。 魏爱国感叹，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宋岩的毛笔字写的不是很好，有个优点是工整。很快两张大红纸感谢信就完成了。宋爱国再次感叹宋岩的有心，再去县城的路上。她曾仔细询问了卡车司机的姓名。原来用处在这里。魏爱国以前的打算是有时间了偷偷打点野味送去，其实这感谢信比其他的东西都好。 粮库与公社办公大院不是很远。送粮的马车的从粮食局一直排到了办公大院门口。 宋岩把第一张感谢信贴在了大院的门口，立刻就引来了围观的人。宋岩声情并茂的读告诉大家事情的原委。宋岩的文笔好，再加上还有感情的解说和朗读，等她结束的时候，引来围观群众的热烈掌声。 魏爱国已经提前和吴大队长通了信儿。今天大队长也特意留在了这里。 大院门口的热闹立马引来了公社的领导们。大院的门卫已经向公社的领导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公社书记心里不仅是高兴，还特别舒服的。这事给他特别长脸。公社的书记副书记以及其他领导赶紧到门口去见群众啊，不能让人家的感谢信送来了，没见到你的面啊！ “大家看，那就是为人民服务，把人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好领导。”宋岩一指率先走出来的公社书记。吴大队长带头鼓掌，群众们的掌声就响成了一片… 公社书记赶紧和魏爱国，宋岩握手，他以最快的速度扫了一下感谢信。宋岩又简单的表达了对公社和领导的感谢，同时也不忘把大队书记推上前。 同时，书记简单发了言。表达一下他为人民服务的决心，以及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之类的言论。当然又受到了一波热烈的掌声。这一件事就以皆大欢喜的结果结束了。 魏爱国把第二张感谢信贴到运输大队门口的时候，也发生了类似的一幕。运输队领导的出面接受的感谢，场面没有公社大院门口的大，因为没有那么多人啊！但是大红纸的感谢信贴在门口。也够运输队光荣好几天的了。 这一天送粮的人们都议论的感谢信的事。吴大队长和青山大队的村民，时不时的就解释一句，那个得救的孩子是我们大队的。 送粮的人：“听说那个孩子他爸是为了保护大队的粮食牺牲的？” 青山大队的人：“是啊！两个孩子没爹没妈，是叔叔婶婶养大的特别不容易。” 青山大队的人：“魏老大就留下这么一个男丁，他弟弟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哎呦，当时孩子有病的时候给他家人吓得呢！孩子的病也是重，要不是书记孩子肯定没命了。” 送粮的人：“真是碰到好领导了。有个好领导也是咱们的福气呀。”… 这么热闹的事粮库的工作人员怎么能不知道呢？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今天粮库的人对青山大队特别宽松，也没说他们的粮食水分过大，也没挑粮食的毛病。粮食等级全是一等。 吴大队长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媳妇，以后约束好女儿吴美丽。让她不要去招惹宋岩两口子。 队长媳妇儿心里是一肚子气。前些年没少照顾魏爱国家，她宋岩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知青，他们不应该巴结自己家吗？上回都已经让女儿够难堪的了，怎么着？以后还要躲着他们不成？队长媳妇这些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一看她脸色就不好。 队长气得拍桌子，“别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上回也是你女儿先找的茬。他们两口子要是好惹的女儿能吃亏吗？以后要长心眼儿，惹不起的就别惹。你要是不听我的，下回美丽还得吃亏。再说她为什么看着宋岩眼眶子发青，你不懂啊！她就是没事瞎胡闹。” “知道啦！”队长媳妇倒不是觉得女儿不对。而是怕女儿找宋岩的麻烦太磕碜。现在有很多人都看透了这个原因。要是闹起来的话太丢脸。 第47章 试试身手 现在中午的温度挺好，但是早晚明显温度降低了。秋天要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秋季征兵。 原书里魏爱国因为他娘的腿才没当兵的。现在婆婆的腿恢复的很好，有自己的照顾。很快就能站起走路了。他当兵的事应该耽误不了。 原书中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事情了？上些日子的大雨时，知青点的房子漏雨了。那些房子已经年久了。今年冬天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要搬到自己家旁边的空房子里住。一想到贺佳年要过来自己做邻居。宋岩有些不开心。 魏爱国：“你总是看旁边的空房子干什么？” 宋岩：“老韩他们冬天能不能搬到这的空房子里住？” 魏爱国：“去年冬天就是给他们找了个破房子对付的。今年知青点的房子漏雨了，大队长没有修的意思。怕是得让知青们搬过来，老韩他们搬到知青点去住。” 宋岩；“我不想和贺佳年做邻居。到时候再招来一个事妈吴美丽，烦死了。” 魏爱国：“你要知道这是左右三个院子空着六间房呢。他们都搬来也够用的。” 宋岩烦恼的抓了抓头，真讨厌。 宋岩每天还要去割牛草，而她雷打不动的天天都要进空间锻炼身体。回来的时候，他碰见了任权的大姑娘，女孩今年大概有八九岁了？现在普遍对教育不重视，女孩子更不受重视。一般家里也不会送她们去上学。 村里这样的孩子很多。宋岩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打她们的主意。宋岩有这样的想法，就拉来魏爱国商量。 魏爱国问：“你想让大队长组织儿童识字班。” 宋岩：“是啊！家家的日子都紧巴巴的，家家好几个孩子，都读书根本就供不起。就是能供得起的话，也是先供男孩。女孩子没有机会上学，还不如她妈那一辈呢！那些妇女都上过扫盲班的。” 魏爱国：“要办识字班的话，首先就要请老师需要给人家工分。课本，桌椅板凳的都是钱啊，村里不一定能花这钱。” “老师的话，我就可以当啊！的。孩子们从家里拿个板凳就行了。山里有的是木头，做黑板不难。教材也不用人手一本。主要的目的就是教孩子们识字。其他的不要紧。” “我和大队长说一说，他同意不同意可不一定。”… 不知道魏爱国和吴大队长是怎么说的。魏爱国家一边给了老韩他们住，一边让孩子们办识字班。 魏爱国对这事可积极了。媳妇儿不愿意搭理贺佳年是好事啊！大队长也愿意把这件事情办成。他是打算让知青搬过来住，他也犯愁女儿时不时的犯浑。要是宋岩身边整天围着一群孩子，他闺女那傻子也许能收敛点。 大队长同意这件事后就组织人在屋子里搭火墙，做黑板。没几天村子人里就知道了，冬天的时候，村子里办儿童识字班，让没上学的孩子可以去学习，尤其是女孩子。冬天里大家都猫在屋里，时间多的要命，一般家里也不是非要女孩子干活，去就去呗。也有的人家觉得女孩子识字干什么？还不如在家帮着带孩子做饭呢，说什么也不让去的。 秋季征兵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因为魏爱国自身的条件，再加上大队长的推荐，他征兵通过了。 魏爱国一直都想当兵，体检通过了他很高兴。可是一想到家里的大大小小有点不舍得。他一般的时候只是亲亲抱抱宋岩，晚上的时候从来不离她太近。而今天他抱的特别紧。 “你是有探亲假的，到的时候可以回来看我们。” “你会到部队里去看我吗？” “你想让我去我就去呗。” “我想让你去！” “好，我一定去。明天我去供销社看看，看看给你买点用的东西。” “不用了，部队上什么东西都有。”一边说着，一边魏爱国的手就不老实起来。 宋岩觉得现在就是和魏爱国在谈恋爱。恋人吗？有点亲密动作很正常，也就依着他了。反倒是魏爱国自己难受，不得不撒手了… 部队里很多东西都会发的，但是像袜子牙刷这样的不会发？所以宋岩就要给魏爱国准备一些。去公社一趟肯定不会放过黑市啊！ 宋岩往僻静处走，准备换衣服！真是没想到冤家路窄，这句话一点也不错。迎面走来了四个人，打头的是毛学斌，他身后的四个人都是去过青山大队的。也不管这个时候回头来不来得及，宋岩也掉头就走了。 “别走啊！那么着急干啥呀？”蹿上来拦住宋岩的，就是那天嘴说话不干净的那个男人。 宋岩还真不怕他们。这么长时间跟着老杜他们学习，还没有机会试试身手呢。再说她有空间，里面有刀有箭，想掏出板砖也可以有。怕什么？宋岩站定脚步，看着他们四个人。 “毛哥，魏爱国他不是牛吗？今天咱们就尝尝他的女人。”猥亵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宋岩的脸。 还没等宋岩往后退，那男人的手就被毛学斌抓到了。“我打架坑人的事没少干。但是我从不动女人。而且他是魏爱国的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猥亵男生气的甩开了毛学斌的手，“这种事她敢说吗？魏爱国就是给她出气了，也不能要她了。她瞒着还来不及呢。” “你们也是这么打算的？”毛学斌问身后的两个人。 “我，我还是想好好娶个媳妇，其他的女人就算了？”一个男人挠着头说。另一个紧跟着点头。 “你们别不知好歹。这女人细皮嫩肉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猥亵男毫无忌惮的说着，宋岩好像就是他的盘中菜一样。如果不是毛学斌拉着他，他就要扑到宋岩身上了。 “你想找死，我不拦着。但是别当着我们的面，跟我一起走。下回你要是自己碰见她，你想怎么着？我不管。”毛学斌拉着猥亵男要一起走。 “行行行，我听毛哥的。但是我占点便宜也不算啥。”他甩开毛学斌，就来伸手摸宋岩。 宋岩最恨这种下作的人。今天可以用他练练手。要是打不过，就用空间作弊好了。 猥亵男毫无防备，宋岩突然进攻把他踹趴下了。站着的三个人男人六只眼瞪着宋岩，那女人挺猛啊！ 猥亵男怎么能甘心，他觉得是他大意了。等他爬起来再冲上去的时候，又被宋岩摔了个四脚朝天。 猥亵男还是不甘心，他再冲上来的时候，宋岩就用了老曾教她的那一招。老曾说，如果这招用的够准，力道够大，可以直接让他的髋关节脱臼。 猥亵男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并且不断的哀嚎。宋岩肯定他脱臼了。 “你真没用。”说着宋岩从筐里摸出来刀嚣张的拍了拍那个人的脸。“你看我还没用上刀呢？”宋岩傲然的走了！ 毛学斌一直没有邪念，但是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妈的魏爱国的女人也不能惹？后面两个人庆幸自己跟着毛哥，没有别的想法，要不然，坐在地上就是自己。 “疼都要疼死我了。赶快拉我一把，还有我这胯骨，不知道咋地了。”猥亵男现在是真的哭了，不是装的。 不要让这种人打扰了自己的好心情。宋岩在黑市上转了一圈，兜里揣着六十块钱高高兴兴的换了衣服走了。宋岩一路打听到了小学，直接去找范公安的爱人白老师。 白老师对宋岩的印象非常深刻，不仅仅是当日她帮了女儿。还因为白老师见宋岩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是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 宋岩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她想买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的教材。作为老师是有这方面的便利条件的。但是她好奇宋岩要这个干什么？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说青山山大队冬天的时候想给女孩子们一个学习的机会，大队长想组织知青教孩子们。 现在女孩子们上学的不多，白老师是很同情的。听说他们需要教科书。她大包大揽说给找一些。让宋岩下个星期日来她家拿就行。又告诉了宋岩自己家的地址。 第48章 后续 回家之后，宋岩第一件事就是问魏爱国打算怎么收拾毛学斌？ 毛学斌经常的上山，时不时的打点猎物拿到黑市去卖。想抓他把柄并不难。魏爱国是打算他走了之后把这件事交给许青去做的。 宋岩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诉了魏爱国。魏爱国正在劈木头，他想多存一些木柴。魏爱国气的将一根大腿粗的木头一斧头劈断了。“他真是找死！” “喂喂，你们马上就要当兵走了。前途一片大好，可千万不要胡来啊！”宋岩真担心魏爱国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这种事不一定是男人多爱这个女人，而是男人的尊严问题。 魏爱国一把搂过宋岩，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呵呵的笑，“怕我惹祸啊！” 宋岩推开魏爱国，“这是在院子里呢。婆婆孩子们在屋里都能看得见。” “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徐光福。”原来那个人叫徐光福。 在魏爱国走之前他基本上把冬储牛草都给割完了。木柴不说够他们两年烧的也差不多。 教材的事情解决了，魏爱国也要走了。宋岩计划着冬天怎么过。想一想就是快乐的事，她的心情就非常好。好的都让魏爱国怀疑，“是不是我要走了，你才这么高兴啊！” 这事儿怎么能承认？“我要成为光荣的军属啦！等到时候你穿军装拍张照片给我们邮回来。” “好。”魏爱国急着干活，其实只有他心里知道，他依然怒气冲天。 … 魏爱国站在墨绿色的军用卡车前，胸戴红花，站在一众青年中，他的男人气概更胜。难怪有人说一身戎装，一腔热血，一生信念。 宋岩的眼睛湿润了，看见他上了军车的时候，大声喊：“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今天来欢送参军人员的许多家属也都在喊话，送给自己的亲人，但是从中他清楚地听见宋岩的话，他一直盯着宋岩，直到远的看不见了！ 在人群中，远远的站着的还有一个人毛学斌。他深深地为自己那天的行为感到庆幸。他去青山大队卖场要债的时候，他心里就有微微的后悔。觉得魏爱国不该招惹。当在他面前欠条生生的就变成了一张白纸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害怕了。那天碰上宋岩的时候，按说他也有想拿宋岩撒气的心。也想收拾宋岩一顿，但是绝对不会有徐光福那样的打算。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把报复的念头放下了。可是现如今，他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的理智。 那天，他在黑市卖了兔子的往回走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人跟着他，突然回头，果然发现魏爱国在他身后。魏爱国说，“我原打算让你以后什么也卖不了的。不过如今我改主意了。”说完这句话，魏爱国就走了。 他仔细想想。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说，魏爱国是打算举报他的。拿猎物换点东西不算事儿，但是出去卖，要是让逮着了，可以算投机倒把的。判几年都是有可能的。 徐光福的胯骨脱臼了，找人复位之后休养了几天。前天他去见他的相好的。两个人其实都已经好了好几年了，就是那女的男人不知道了。可是这回就让她男人给堵上了，这种事女人哪敢承认呢，她就一口咬定是徐广福耍流氓。徐广福现在在号子里蹲着呢。听说过几天先要拉出来游街，然后再判刑。徐光福自己也许都不明白，为啥他那么倒霉。 毛学斌悄悄的隐入人群中。魏爱国的女人也不好惹。他有个感觉，要是那天他们几个人一起下手的话，也未必能制住那个没事背着刀的女人。 既然来到公社肯定要去黑市的。黑市常卖货的几个人已经认识宋岩了。虽然她捂得严实看不清容貌，但是她那身衣服熟悉。上回的鸡蛋大家都觉得很划算，这回看见宋岩自然也想问问她的鸡蛋还推给他们不？宋岩当然愿意直接推出去了。虽然她的鸡蛋便宜，但耐不住量大呀。今天鸡蛋，兔子，和公鸡卖了一百一二元。照旧卖完之后在黑市逛逛，看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有蜂蜜呀，这是好东西呀，纯天然野生的。二斤多宋岩花了六块钱全买了。又换了几斤粮票，去公社里买点绿豆糕，槽子糕给两个孩子吃。现在能给孩子吃零嘴真是太少了。 第49章 蒲草 星期天的时候宋岩去白老师家。看见摆在面前的东西，她才明白为什么白老师让星期天去找她。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的语文和数学课本，白老师准备了十套。虽然都是用过的，但都非常的新。显然使用过的人都很爱惜书。这些书都不是花钱买的，白老师当然不会要宋岩的钱，白老师还自己掏钱买了五盒粉笔。她说这是自己的职业病，就希望更多的孩子能学到知识。宋岩没有拒绝白老师的好意。她敬重白老师这样的人。 今天大队有马车来，白老师帮忙用自行车把书送到了马车上。 到大队的时候，吴大队长看见这些书也高兴的不得了。知识是让人敬畏的。李媛昭不愧是有女主的光环，她不断的游说大队长。一个不相关的人都能对孩子们这么上心，咱们是不是更应该对孩子们更上心？李媛昭激起了大队长的热情。请专门的木匠花钱，那咱就不请。山上不是有的是木材吗？一块木板钉上四条腿也能用。大队长组织人进山伐木。没几天就做了几十套简易的凳子和桌子… 现在天气渐凉，村里的男女老少，只要有时间就去上山采蘑菇和木耳。婆婆的腿虽然还不能正常行走，但是拄着拐杖也没问题了。宋岩只要把饭提前做好放在锅里，就可以跟着村里的女人进山去采蘑菇。 靠山吃山说的一点都没错。宋岩进山里不仅能采到蘑菇，上次程有琐媳妇拉着她跟着程有琐几个兄弟进山打松塔了。 宋岩这回见识了，他们要爬上十几米高的松树，把松塔打下来。女人们在下面捡松塔。爬那么高的树，也没有什么安全措施，是很危险的，一般都是自家的男人带女人去的。 宋岩去跟着见识了这一回再也不去了。爬那么高，那么危险的事，自己跟着去捡松塔就是赚便宜。宋岩在空间里种上松子，就凭空间植物生长的速度。一个多月后能结松塔！那些蘑菇空间里也种上一些。 其实人们和储存食物过冬的松鼠一样，在家里不停的储存食物。趁秋收前晒干菜，晒蘑菇。宋岩也每天为此而忙活着。 宋岩左右的院子都已经定下做什么了，还有最边上的一座院子是空着的。姜晓晓悄悄的告诉宋岩，贺佳年在知青点里和大家说。他说服了吴美丽和大队长说情。冬天的时候让知青搬到另一个院子里住，那房子可比知青点的房子好。晓晓觉得要是贺佳年搬过来住，宋岩说不定就会有麻烦。 对这件事，宋岩也是有犹豫的。要是把这事搅黄了晓晓冬天也会跟着遭罪。晓晓倒是觉得无所谓，以前那些人在知青点都住了，她为什么不能住？其实说住在这个房子多舒服，也不一定，不过就是这个房子新而已。 宋岩觉得和贺佳年隔着一个院子就行了。但是要是能离得远就会更好一些。从这以后，村里人就发现宋岩每天都背着蒲草回来。村里人碰见问她要蒲草干什么？她说留着编点东西。其实宋岩的空间里早就种上蒲草了。在泡子边或者是河边有大片蒲草的地方。宋知青割的蒲草是一片一片的。虽然大家觉得奇怪她得用多少蒲草啊？但是像程家的三兄弟，任权，陈晓东，胡友广他们都帮着她往回背。程有福都赶着牛车往回拉。这一栋房子，三个院子都是空的，加上后面的园地，旁边的荒地全被宋岩晾上了蒲草了。 明天电线就拉到了村子里，村民以最大的热情接待公社电业局的人。那加快干活的速度，中午也是在村里吃的饭。大队长特意许诺给宋岩十个工分，让她给电业局的人做饭。做饭是一个好活，不仅能挣工分，还能带出来自己的饭。现在家家的粮食不充裕。能省一顿饭，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村里派了王寡妇给宋岩打下手。毕竟电业局的人加上村里帮忙的壮劳力，有三十几号人呢？ 中午主食是高粱米饭，菜是豆角炒肉，再加一个蒸茄子。其实这是最普通的食材没有什么特别的做法。谁做都是一样的？但宋岩是点了名的主厨，她是挣十个工分的。王寡妇打下手挣六个工分。最早李德提出来的，让王寡妇做饭。大队长则提出来让宋岩做饭，王寡妇帮厨。麦收的时候，宋岩做的菜好吃的名声全村都知道。所以民兵队长，妇女主任都同意大队长的提议。王寡妇觉得，大家不过是捧宋岩臭脚罢了。大队里四个干部，大队长是吃人家的嘴短，民兵队长是感激宋岩救了她孩子，妇女主任是宋岩的媒人。剩一个会计李德说的话就不好使了。凭啥自己也不差挣六工分，而宋岩挣十工分了。所以第一天做饭的时候，王寡妇说话就阴阳怪气。 宋岩其实是非常鄙视王寡妇这种人的。李德有媳妇儿，王寡妇不过是个第三者。现在大家叫这种人是姘头。两个人有情发生关系，那是两个人的事。结果人家有家庭，这就说明这种人没有道德的底线。恶心人的是王寡妇居然惦记魏爱国。跟这种人在一起干活就够烦人的了，结果她还净事。 说是高粱米饭，其实大队长还准备了大米。高粱米加上大米在这时候绝对是很高的档次的。本地不产大米。 王寡妇：“都说宋知青做饭好吃，整的我也不敢伸手了。要不饭没有啥特别滋味，还不是我的毛病啊。我就烧火！” 宋岩：“你不仅可以烧火，还可以摘菜。” 王寡妇：“唉，你还指使上我了。真以为自己多能干啊！” 宋岩：“我是主厨，你是帮厨。你不打算摘菜，还等着我啊？要不咱俩队里评评理去？” 让帮厨的择菜没毛病，说到大队长那里自己也不在理。王寡妇气鼓鼓的在择菜。 蒸茄子和高粱米饭可以一锅出。把茄子蒸熟了，然后放凉，再放上油盐酱醋调味，蒸茄子就做好了。就剩一个豆角炒肉，也是一个好做的菜。完全可以等他们要收工的时候，这边动手炒就来得及。既然时间很长，宋岩就没必要看王寡妇这张晚娘脸了… 做饭的地点就在村大队部旁边的食堂里。宋岩安排好王寡妇烧火她就走了。找个合适的地方进空间。这满草地的蘑菇太招人稀罕了。土豆磨，榛蘑，紫花脸，小白蘑菇，松树菇，还有几种宋岩叫不出名字，还挺好吃的蘑菇，就密密麻麻的长在草窠里。一会儿再给他们添个蘑菇汤。宋岩开始在空间里跑步打拳。空间里的食物特别鲜美，空间的泉水也可以让普通的饭菜有别样的滋味。但是他们却没有其他的作用。给婆婆喝了那么多空间泉水，她的腿也和正常的愈合速度一样，没有变化。但是如果在空间里时间久了。宋岩发现，能让自己身体特别轻松，状态变好。最明显的就是自己的皮肤，去采蘑菇的时候宋岩特意不遮挡，结果自己的皮肤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样细腻光滑如瓷… 锻炼完该回去了，宋岩先要观察外面的情况，这是宋岩的谨慎，毕竟离村子不是很远，有人咋办呢？这么个大活人凭空冒出来不得吓死人呐！ 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别说还真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搀扶着从山上走来。近一些宋岩看清楚了，男的是知青黄国庆，女的应该是村里的。究竟是谁宋岩还真不认识。不过黄国庆的妻子叫刘秀文。 原书的内容，宋岩看的太着急不够仔细。黄国庆的妻子是刘秀文，村里的姑娘。书中提到是因为刘秀文帮助了黄国庆，村里就有了他们的闲话，两个人才走到一起的。黄国庆都已经24岁了，他以前一直没在村里找对象，显然是想等回城的一天。大概是在明年，刘秀文进山的时候摔坏了腰，下肢完全瘫痪。知青要返程的时候最不看好的就是他们这一对。但黄国庆不仅带着瘫痪的妻子回城了，而且一直不离不弃。 第50章 放盐 “呀！”宋岩狠狠的拍了脑袋一下。她怎么忽略了那么一个重要的情节？今年秋收的时候，程有琐被野猪咬伤了。而且，如果不是魏爱国在场，程有琐就不是被咬伤的事儿了，就怕命都保不住了。现在他去当兵了，那程有琐怎么办？ 宋岩从前生活的环境平和而稳定，且从医者的角度，她希望每个人都平安。除了对大奸大恶的凶徒，她都不会去诅咒别人。程有琐的事儿，一下子堵在了胸口。她拎着一篮子蘑菇下山的时候，原本做蘑菇汤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王寡妇看着她犯嘀咕，这怎么像霜打了似的？不过宋岩的心情不好她的心情就好了。“哦，这是怎么啦？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拎回来一篮子蘑菇，还不知足啊！你说你也真是本事，你能走多远呢？就能捞着这一筐蘑菇，啧啧啧！” 王寡妇又来这一套。她说宋岩捞着一筐蘑菇，意思这蘑菇是别人给的，不是她采的。而且她还得觉得是男人给的！ “把另一口锅烧起来。”宋岩懒得搭理她，先把蘑菇汤做上。 这边儿煮着蘑菇汤，另一边，宋岩准备拌茄子。宋岩觉得王寡妇烧好了火也就顶天了，没想到她把蒸熟的茄子劈开晾上了。她明明不想干活的，这有点反常啊！宋岩洗净双手把茄子一条一条撕开！眼睛扫过锅台上的盐罐子。在宋岩走之前盐罐子在锅台的左边的，现在在右边。王寡妇动盐罐子了！ 宋岩爱搭不理的态度也让王寡妇不舒服。“我出去方便方便。” 拿起茄子条放嘴里尝尝，果然有盐味。 这个王寡妇真是欠收拾，她提前放了盐，宋岩不知道再放一遍，这茄子还有得吃吗？宋岩可是把普通的茄子换成用空间里的茄子了，要是不能吃了可是太白瞎了。 王寡妇回来的时候，宋岩的茄子已经拌好了。她的心情这个好啊！不是都说宋岩做饭好吃吗？一会儿把大家齁着，看看那些人还说啥？ 中午，干活的人都回来了，王寡妇勤快的给大家打水洗手。“各位都辛苦啦！宋知青给大家做好饭菜了，我们宋知青做饭，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大家可得尝尝。” 先洗干净手的，就坐下来吃上啦！“诶，还别说，这饭菜是挺好吃。”第一个吃饭的这样说，其他的人都着急地坐下了，纷纷称赞好吃！ 吴大队长不忙不慌的也坐下了。“你们大家是为了我们大大队受的辛苦，别的不说，得让大家吃饱。”看看这些人的反应大队长老满意了。 青山大队的人也在食堂吃饭。“宋知青这手艺真是没得说，以后得让我婆娘跟她学学。” “这汤可真鲜！这就是山上的蘑菇，也没啥稀奇的呀。”电业局带队的队长还特意看了看碗里的蘑菇。 “这是我们宋知青的本事。就是野菜呀，经她手做出来都不是一般的好吃。” 王寡妇的脸色阴的都要下雨了，她尝了一口茄子咸淡正好。这是让宋知青发现了？她心底隐隐的不安。她没有让宋岩吃亏，还很不甘心。 大队长一心想安排好电业局工人们的伙食，可确实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他们吃。他想买肉，可哪来那么多肉票啊？自家那母鸡还舍不得杀。他就惦记起宋岩钓鱼的本事。大队里确实穷，他商量宋岩钓的鱼能不能五毛钱一斤卖给大队。说实话，宋岩钓的鱼那么大，别说五毛钱就是七毛钱，在供销社也卖不到。大队长说这话的时候很不好意思。在宋岩看来这真不算个事儿。再说她也很看好大队长的为人。他这么做，一是为了村里省钱，二也是为了村里人办事。在秋收前把电线拉好，不耽误秋收。这是为村里好。宋岩一口应下，这都不算事儿。大队长又对他赞扬了一番，不愧是军属就是有觉悟。 回去的路上，宋岩在想王寡妇的事。在这个闭塞的小村庄，她也没有什么毒药下在饭菜里。但是有这么个人在旁边，她也闹心呐。宋岩一个人抓住她捣乱还不行，必须要有证人。路过村中间的大树，树下许闲着多没事唠嗑的男男女女，其中有认识的，宋岩一一打招呼。宋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许…可以试一试。 “姐，这是回家呀。”程有福迎面走来。 “过来姐有事跟你说。”宋岩把有福叫到跟前，跟他说了一番话。 “为啥啊？” 宋岩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好，好，好。我就按姐说的办。别的一句话也不多说。这两天没下雨，山上的蘑菇也不多。总能碰到一个与你关系一般，人品还说的过去的人。”陈有福笑嘻嘻的。 “这事儿谁也别说。鱼我肯定给你留着，啥时候想吃就去拿。” “好嘞。姐，明天我去采榛子。等采到了，我给你送去些。” “行！” … 宋岩坐到河边儿，支着鱼竿悠闲的等着… 在村中的大树下，一帮人坐在一起唠闲嗑。这是在秋收前难得拥有的闲暇时光。要是刚下过雨的话，大家都着急进山了。没人有闲工夫在这里磨牙。有的女人抱着孩子哄，有的则在切菜丝，切好的让孩子们送回家凉着。有的拿着鞋在纳鞋底儿，老太太和老头们就是干脆闲坐。 今天程老太太也坐在这儿。有福一下午没离地方跟着他娘。一般的时候半大小子是不往这块凑的。 李德媳妇儿想起来了，就顺嘴问了一句。“有福，你说你个半大小子在这凑什么热闹。” 李德媳妇搭话呢，是她上赶子的，给他心里美够呛。李德媳妇和姐不是很熟，关系肯定不亲近。她的为人在村里还说的过去，就她了！“谁想在你们这里凑热闹啊！我是在这里等时间呢。我姐去钓鱼了，让我差不多的时候帮她忙去。” 程有福管宋知青叫姐的事大家都知道。他所谓的帮忙就是帮着往回拿鱼。宋知钓的鱼，都是装在水桶里，活着拎回来的。一桶水，再加上鱼是挺沉的。但是这个活谁不想干呢？宋知青就没让程有福空手过。就这话题，大家又说了半天。 第51章 原样奉还 “我该去河边看看了。”程有福看着太阳站了起来。但是他弯着捂着肚子，“哎呀，我的肚子怎么这么不舒服？”程有福说着一溜烟跑了。 一会儿程有福回来啦！“娘，我咋觉得肚子不得劲啊？” 程老太太也没当回事儿。“谁知道你吃啥吃不对劲儿了。” 又过了一会儿。“哎！我肚子好不舒服啊！我要是再不去接我姐她都着急了，哎呀，可是我这肚子是真难受啊！”程有福的脸皱的不像样子。 程有福就坐在李德媳妇旁边，她就随口说了一句，“让别人替你去得了。” 程有福都觉得李德媳妇简直就是他肚里的蛔虫，都知道自己想要啥！ “李婶，要不你帮我去？我是真不舒服啊！”程有福捂着肚子那架势，随时就要跑茅房。 还有这好事儿呢？看宋岩能钓来那么多鱼，能没有人眼红吗？但是宋知青不喜欢身边有人。有过去看热闹的，她不声不响就走了，谁还好意思跟着她呀？你看程有福叫姐叫的那么甜，他也只是帮着拎桶。宋岩钓鱼的时候都不让他在跟前。李德媳妇真没指着能沾什么光，就是好奇想去看看。“行，我替你去。” 宋岩的鱼钩还下在水里。瞟了一眼身边的水桶里面已经有五条鱼了。她在耐心等待，也不知道有福把事情办成了没有？ 眼睛的余光已经看见，远处的来人了。居然是李德媳妇。宋岩心想，臭小子这鱼没白吃，事情办的挺靠谱。 “宋知青啊，有福有点不舒服，让我来帮你。”李德的媳妇儿笑眯眯的，态度可好了，平时她可不是这个样子。李德是大队的会计，村里人对她还是挺巴结的。 “这小子不靠谱，还把李婶给折腾来了。”宋岩收起鱼竿不钓了。 李德媳妇有点失望，这不是看不着她钓鱼了吗？“天色还早，要不你再钓一会儿？” “不钓了，这桶里这些就够咱们拿的了。” 李德媳妇往桶里看，吓了一跳。桶里这是有…1、2、3…有五条鱼，每条都得三斤多。 连鱼加上水真挺沉的。等李德媳妇儿和宋岩一起把桶抬到宋岩家的时候，她都气喘吁吁了。“要不你每回都招呼程有福这个半大小子呢，东西可真是够沉的。” “不是咋的，就半大小子有力气。不用他用谁呀？”宋岩也觉得好累啊！要是有福在的话，根本就不用她伸手。 李德媳妇要走，宋岩捞了一条鱼给她。她真挺不好意思的。没帮大忙要这条鱼有点过分了。 “你别客气，明早你再帮我送到食堂不就得啦。”村里人都知道，今天宋岩钓鱼是要给电工们吃的。 李德媳妇想想也是，就宋岩的小身板明天往食堂送也挺费劲的。李德媳妇儿拿走了一条鱼，皆大欢喜… 程有福跳了出来。“姐啊，你到底想干啥？” “别管那么多。也别多话，坏了我的事儿。给你拿着。”宋岩从缸里捞了条四斤多的鱼拿给程有福… 第二天一早，李德媳妇就来了。她这人说话大大方方的，宋岩觉得她挺不错。可惜她败给了年纪和岁月的蹉跎，女人长期劳作，再加上年龄，50多岁的人脸上已经爬上了皱纹。双腮上都是红血丝。她从容貌和年龄上都比不过王寡妇。 李德媳妇帮着把鱼送到了食堂，保管员给过了秤，五条鱼十八斤半，宋岩爽快的算了十八斤。 王寡妇还没来。 宋岩主动邀请，“李婶，你忙不？要不忙的话就坐下来和我说说话，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买一条昨天那么大的鱼得两块钱不止。李德媳妇觉得自己占便宜了。要是宋岩有需要她当然乐意帮忙了。 宋岩下手开始处理鱼。 “王寡妇也真是的，都啥时候了还不来？”李德媳妇说着就伸手开始帮忙了。 “唉！这鱼要是不收拾出来提前腌上，待会也不好吃啊！我真等不起她。”宋岩抱怨。 李德媳妇：“是谁让王寡妇来的？她平时干活就拈轻怕重了。” 宋岩抬头看了李德媳妇儿一眼。“李婶，你不知道啊？是李会计让王寡妇来的。”李德媳妇一愣，看样子是真不知道。“我觉得李会计就应该举贤不避亲。李婶，你看你干活多利落，让你来多好。” 宋岩让程有福帮忙找个人，没想到是李德媳妇，真是再好不过的。 不知道李德媳妇想到了什么，她没有说话。 “说实话，李婶，要不现在我是军属了，得有觉悟，我才不接这个活呢。王寡妇说话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她了。”宋岩说的理直气壮，她可没说一句瞎话。 “你不知道吗？之前…”李德媳妇说到这，又把话转了个弯。“王寡妇那人村里人待见她的不多。对了，你家那人去当兵了。你想她不？” 宋岩就当没听出来李德媳妇儿转移话题。“他待我那么好，我怎么能不想他呢？”后一句话，宋岩故意压低了声音，脸上是不好意思的表情。逗乐了李德媳妇。 李德媳妇有点怅然。“年轻好啊！年轻的夫妻也热乎。” “李婶儿，你这话可说错了。你知道有句话叫做媳妇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吗？为什么兄弟重要呢？因为是亲情啊！媳妇年轻的时候，感情浅，说换就能换。岁数大的时候！就是舍不了的亲情了，知道不？所以才说少来夫妻老来伴嘛！” “你这丫头还是岁数小啊。老脸都是褶子啦，谁还稀罕呐？”李德媳妇脸上有失落。 宋岩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而且从医多年，有些事情一想就明白。以李德的年纪，身体状况在下降。他把力气都使在王寡妇身上了，回家可能还对自己的妻子有激情吗？没那个体力了。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奶奶嫌我是丫头片子，总让我爸离婚。我小的时候我奶这样说，我爸还能听着。等我大了的时候。我奶还这样说。我爸就生气了。他说年轻的时候都舍不得我妈，岁数大了就更舍不得了。我爸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别的心思。他老看着我妈笑，我问他为什么看着我妈就笑。他说怎么看都是我妈好，他和我妈可是一心一意的。你看是不是越老感情越好？”宋岩说道。 李德都不愿意看自己，会不会是有别的心思了？他看着自己不好…李德媳妇心里有点乱：“不是都说越老就越不招人得意吗？” “不对不对，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宋岩慢慢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知道啦，知道啦！”说完这话，李德媳妇儿半天也没说话，埋头帮着宋岩择菜。 当王寡妇来的时候，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没想到李德媳妇在。“哎呀，李嫂子在呀。我今天家里有点忙，多亏你了。” 李德媳妇看了看王寡妇。鼻子嗯一声算答应了。 今天一个锅里清蒸鱼，一个锅里蒸高粱米饭和茄子。王寡妇麻利的点火。宋岩还要去山里转转采点蘑菇去。 李德媳妇跟着宋岩就走了。 王寡妇有点纳闷，李德媳妇儿为啥那么冷淡呢？他没想到宋岩是学了她，暗示加挑拨呗，谁不会呀？ 第52章 抓住 宋岩在前面走，李德媳妇就在你后面跟着。“李婶，你怎么有点不高兴呢？”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李德的媳妇现在心里纠结的够呛。 “李婶儿，你会不会也跟我一样啊？觉得王寡妇有点不对劲儿。” “你咋知道的？”李德媳妇儿惊的眼珠子要瞪出来了，难道她也觉出来了，王寡妇和李德有点不正常。王李两家没有什么来往，李德怎么能推荐王寡妇呢？再想到村里人都说王寡妇不正经，还有李德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基本上就没有碰过自己了。 李德媳妇儿的脸上不是惊讶而是惊吓。宋岩也不想吓她。“我就是觉得今天王寡妇有点怪怪的。不行，我再回去看看。”不由分说的宋岩就拉着李德媳妇儿往回去… 能抓到王寡妇使坏的可能性不到一半。但是宋岩还是想去试试，她觉得王寡妇对她的恨太浓了，会忍不住的。 宋岩拉着李德媳妇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王寡妇鬼鬼祟祟的先是去门口四处看看。她的动作和举止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她确定宋岩他们确实走了，就打开锅盖拿出一包东西往鱼上撒。 王寡妇怎么也没想到，宋岩正在爬窗户。 “呀，呀，干啥呢？你是不是想下毒啊？”宋岩冲进来大喊一声，寡妇手里那包东西全洒在锅台上了。“来人，快点来人！有人下毒！” 大队部里李德和大队长都在，下毒两个字太吓人了。再加上王保管员全都匆匆的来了。 “我啥时候下毒了？你别血口喷人。” 宋岩：“李婶，当时是咱俩个看见的，王寡妇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东西往鱼上撒的，看看全在这儿呢。”现在老百姓吃的都是粗粒盐，锅台上撒了一片，一看就是盐粒子。 李德媳妇被问到了她点点头。 李德挺生气的。“你娘们家家的跑这来掺和什么？滚回家去。”这是没给媳妇留一点脸。 李德媳妇愣愣的，她没想明白为啥李德冲她发脾气。 宋岩可不惯着他，“李会计，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让李婶子说王寡妇啊？王寡妇做都做了，你还不让人说呀？你护着她啊！” 王寡妇做都做了，你还不让人说啊？你护着她啊！这句话刺激到了李德媳妇。“我和宋知青一起看见的，王寡妇就是往鱼上撒东西了。我这是说实话。你怎么能不让我说呢？你想护着王寡妇。” 李德吓得不敢接话了。指着他媳妇半天也没说出来啥。 大队长捏起锅台上的东西，放嘴里尝了一尝，确实是盐。“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你放盐干什么？” 王寡妇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怕淡了，又再放了一点盐。” 宋岩：“清蒸鱼该放多少盐，我都放的好好的，你再加一遍，还能吃了吗？这是我抓住你了，要是没抓住呢？就是我把鱼糟践了。” 李德媳妇：“这么多鱼啊！这么些盐都放进去了，不就全都瞎了。你咋这么霍霍东西呀？”她是个过日子人，一想到这么多吃的东西最后齁的没法吃，太心疼了。 男人们想的多。大队长看着这屋里的人没说话，显然他生气了。 宋岩：“王寡妇，你是给电工们使坏，你想破坏国家建设？” 给国家建设搞破坏的帽子可不小，王寡妇可不敢应。“我没有。就是一把盐，能搞啥破坏呀？” 王寡妇知道这个活儿她不能干了，把大队长得罪了。李德倒好说，以后哄哄就行了！ 李德：“盐多了，就是咸点。咋能说破坏国家建设呢。宋知青不能这样生拉硬扯的。” 宋岩：“李会计，你为啥推荐王寡妇来干活啊？” 李德在媳妇儿炯炯的目光中有些慌，“不是看见王寡妇干活利索吗？” “你啥时候看见她干活利索呢？”宋岩紧接着就来了一句。 “你，你怎么说话呢？”李德都有点磕巴。 宋岩：“你自己说看见的呀，我就问你啥时候看见的。我哪句不能说了？” 大队长：“行了！王寡妇做饭不认真，罚款三块。扣30公分。以后你也不用来帮厨了。今天就弟妹帮忙。”大队长比李德大，所以他叫李德媳妇弟妹。说完大队长就走了。 王寡妇灰溜溜的走了。其他人也不会留下。 李德媳妇不傻，明显她给宋岩作证，李德生气了。而且李德护着谁，她看不出来吗？ 这件事可大可小。大队长这么处置就是大事化小了。王寡妇肯定没有这么大的面子。那是看谁的面子呢？可想而知，恐怕有些事大队长心里也是有数的。 被撒了盐的鱼拿出来用水冲洗掉盐粒子，宋岩又把它放回锅里。“李婶，你先烧着火。我去看看能采到蘑菇吗？” 宋岩照旧到空间里锻炼身体。空间慢慢的增大，空间里的东西送出去的多，它就增长了快一点。送出的少，它就增长的慢。现在他已经有最初的几十倍大了。里面种的满满当当的。当宋岩回去的时候，拎了两筐蘑菇。 中午鲜香的清蒸鱼，爽口的茄子，鲜美的蘑菇汤。饭后还有一筐香瓜。按说这个时候一般人家园子里不应该有香瓜了。但是宋岩家的园子伺候的就是好。人家园子里还能摘一茬香瓜，还无偿的拿出来了。这些电工们吃的老开心了。为啥青山大队给他们吃的这么好啊？不就是希望给他们快点干活吗？争取在秋收前给干完了，不耽误秋收啊！秋收的时候要一天占用十多个壮劳力，大队长得急死了。这些电工们放下饭碗，坐一小会儿就赶紧开始干活了。东西不能白吃啊！ 电工队长跟吴大队长开玩笑。“你们大队的饭这么好吃，我们都不舍得走了。” 大队长：“你们下一个地方是河西大队！我们这离河西大队挺近的。说实话，老是大鱼大肉的，我们供不起。但是我们宋知青做饭就是青菜，也好吃的不得了。别的地方不敢说，你们要是在河西大队干活，我每天给你们送一个菜！” “行啊！吴大队长你敞亮啊！你放心，兄弟的活肯定给你们干好。”电工队长拍着胸脯保证。 第53章 各家反应 今年秋天开始，给各大队拉电线，但是哪个大队是第一个可不一定。各队的大队长都去争取了，就是那天宋岩去贴感谢信的时候，书记高兴拍了板，他们青山大队第一个。这里头没有魏爱国和宋岩的功劳是不可能的。今年也就能有三四个屯子拉上电线。过几天大风小嚎的太冷根本上不了线杆，其它村要想通电就得等明年。而且第一个拉线的村子，正好没到秋收。第二个村子差不多赶上秋收。轮到第三个村子的时候天气就冷了，干活遭罪。再下一个村子，能不能干可就难说了。这回青山大队天时地利人和，全赶上了。他和和河西大队长关系又特别好的，弄个青菜过去，电工们高兴，河西村也高兴。所以下午的时候他跟着干活一直乐呵呵的。 王寡妇这么早回去，被婆婆一再追问，她说宋岩说了她的坏话，她被大队长撵回来了。王寡妇的夫家姓孙，婆婆不是一般的刁蛮。这个活没了，工分没了不说还得吃家里的饭。婆婆没头盖脸的骂了她一顿，转身就要找大队长说道说道凭啥就听宋岩的呀？王寡妇哪敢让婆婆去作啊！她劝婆婆，魏爱国是个狠人，现在不在家不等于他以后不回来呀？还是别得罪他媳妇儿的好。孙婆子憋了一肚子气，又在王寡妇身上撒了一顿。王寡妇狠狠地哭了一场。不只是眼前的事，婆婆知道了罚钱，还有扣工分的事儿，还得有一场闹呢。 李德媳妇默默的吃了饭，又跟着宋岩把锅碗瓢盆收拾干净。她总觉得宋岩知道什么。 李德媳妇儿也不是个傻子，要让宋岩对她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 宋岩并不想挑拨别人的夫妻关系，但是李德背叛了婚姻在先。而且宋岩还听说过李德家的一些闲话。比如说李德经常打媳妇，李德家的钱都是他说了算。这又对李德媳妇何其不公。 李德媳妇儿什么话也没说，干完活走了。 李德憋了一肚子的气。本想给王寡妇找点活挣点工分。她可倒好一点不安分。自己媳妇儿是不是看出啥来了？要不向来自己说啥媳妇儿就应啥的。自己媳妇习惯了男人为天，但是她可一点都不傻。还有大队长那一眼，看得他直发毛。更让人都没想到的是，他回家之后，他媳妇就问他要家里的钱。李德能同意吗？他又按老习惯打他媳妇儿。这回他媳妇儿拼死的反抗不说，还喊着自己的孩子来帮忙。他两个儿子都娶媳妇儿了。那大体格子拉偏架他能赢吗？他身上让他媳妇打够呛。现在他媳妇说了，要是不把家里的钱给她，她就到大队里告他去。他跟王寡妇是啥关系呀，给她安排帮厨的活挣钱。王寡妇做坏事，他还想包庇。还他看见王寡妇干活利索了，他啥时候看见的？ 这回他是好话歹话都说了，也跟他媳妇儿赔理了。他媳妇那咬住不给她钱她就去找大队长。李德媳妇以前忍气吞声，是怕让儿媳妇知道了面子上过不去。钱就是在李德的手里，将来不也是儿子的吗？ 宋岩的话不时的在自己耳边响，李德媳妇越想就越不是滋味。 通常情况下，子女跟妈的关系比较近。李德打自己的妈，她两个儿子能一点感觉没有吗？不过是他妈不吱声，他俩没办法。既然他妈喊了，两个人就拉偏架呗。 李德找王寡妇也不过是图个消遣，他还指着儿子养老呢！他媳妇今天是铁了心要钱，儿子又向着妈。他这真是没办法，只能把钱交给媳妇。他没懊恼死，给王寡妇找什么活啊？ 李德媳妇儿能给王寡妇留脸吗？当天下午全村的人就知道了，王寡妇在给电工做饭的时候使坏，让宋知青和她给抓住了。听了这事，大家心里都不高兴。能有电灯用大家别提多高兴了。这王寡妇还从中搞破坏。要是电工们生气了，先给别的村安了。那是青山大队不就得等明年了吗？ 王寡妇的婆婆孙婆子下午出去的时候就被村里的人好一顿埋汰。她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心里不知道有多万幸了，他没去找大队长。要不然她丢的人更大。回去之后她又收拾了一顿王寡妇。 王寡妇她是活该，谁让她心术不正了！之前的事没找到算账，已经够便宜她了，她还敢得寸进尺。对于李德，脚底的泡是自己走的。他们怎么样才与自己没关系呢？下午的时候。宋岩给王奶奶送去了一筐蘑菇和一条鱼。王奶奶吃穿是不愁的。家里劈柴挑水的活队长也会派人按时去给干。但是王奶奶的体力不行了，采蘑菇这样的事儿她是不去的。老太太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给她送去两筐就够。 王奶奶平时不爱离开自己的院子。与村里人打交道并不是很多。宋岩能给她送东西她很惊讶。“你这孩子伺候老的，还有小的就够不容易的了。下回别给我送了。” 宋岩：“王奶奶你也吃不了多少。我给你送点就够了，也不费多大事。” “这么大的鱼，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天气凉了，做熟了能多放两天，你慢慢吃。”宋岩并不停留就走了。 王奶奶明白上次的事宋岩感激她呢。她老不出去，大队长就让给她挑水的人都讲讲村里的事。所以才知道魏爱国被赖上的事。她没指着有回报。 王奶奶把蘑菇摊开晾着。她坐着一个人喃喃自语。“孩子们，你们看见了？有人管我。大队长也可有心了。总让来给我挑水的人呐，跟我多说点话。”… 青山大队的线路顺利安完了。。不管是谁家，都提前自己买好了灯泡。当电灯亮起来的时候，孩子们没乐疯了。 电工们从青山大队走了之后，就直接去了河西大队。吴大队长让宋岩每天给河西村做一个菜。不用肉菜做青菜就行，菜让宋岩家自己出，油盐是大队的，一天给十个工分。现在家家园子里还都有点菜。不说别的，最起码白菜土豆有的是，能挣十个工分，没把大家羡慕死了。第一天的时候是青山大队派人送去的。第二天，河西村就派人来拿菜了。菜太好吃了，他们大队怕哪天吴大队长不给送了，所以他们主动来拿。宋岩一般都是给做凉拌菜，因为可以提前做出来。然后她还有时间做自己的事。到时候河西大队来取就可以了。宋岩并不吝啬。天天给加个汤。蘑菇汤，西红柿蛋花汤，老黄瓜汤，鱼汤。就是那蘑菇汤，不同的蘑菇做出来的味道也不同。 第54章 猜疑 大队长最近出去特有面子。他们大队最先通了电。电业局在河西村还吃他们的菜。青山大队做的菜好吃，还换着样做。上次还给送的鱼汤。 就是大队长觉得让宋岩太破费了。她和吴大队长说：电线虽然拉上了，但是出故障的时候肯定有。咱们跟他们搞好关系，以后有事儿的时候。他们肯定痛快。钓鱼不过是我多废点功夫也不算什么大事。” 这话没把吴大队长感动坏了。到最后的时候，大队长给宋岩拿去的油还剩下了。这太出乎大队长的意料了。宋岩笑了，因为做的都是清汤，没用油哇。 宋岩早早的做完饭，就跟着大伙到地里去。婆婆的腿基本上可以行走了，家里的事他不用惦记。她不挣秋收的工分，不用跟着干活。大伙也不太注意她干什么？可是有一个人——王寡妇 她每天都留意宋岩干什么了？ 秋天高粱，大豆，玉米都得往回收了。大家除了奋力抢收外。还要组织一批人分黑白两班看庄稼，秋天的时候会有人偷粮食，还会有动物下山来祸害粮食。程有琐作为民兵队长肯定要带头巡逻的。现在的民兵都是配枪的。王寡妇就发现。程有琐在哪个地方巡逻宋岩常常就会跟去。村里其他人又忙又累的，真没谁顾得上管这个闲事儿。宋岩每天不是背一筐蘑菇，就是一筐榛子的回去。她现在尽量多采玉米皮儿。东西一多，她就不太好往回拿了。她常常让程队长或者是程有福帮她扛回去。 王寡妇因此不时的就酸了两句，她还是特意当着程有琐媳妇说的。程大嫂起初真没在意，可是过几天后她发现确实是宋岩老跟着程有琐走。有一天她真忍不住了，她觉得宋岩是她的恩人，她肯定会感激一辈子的。但是她的奇怪之处她真是想不通。但是要像王寡妇说的那些事儿，打死她都不会信。程大嫂就到宋岩家去了。宋岩被她拉进屋还有点奇怪。“瞧你神神秘秘的，你有啥事啊？” 相处的几个月程大嫂也看出来了宋岩是个爽快人，她也不想拐弯抹角的，就直接说了王寡妇说的话。 宋岩愣了半天，这个王寡妇真是不挑事她就难受。今天程大嫂来说这番话也是要表达她的意见？“程大嫂，你是怎么想的？”如果程大嫂也是这样怀疑她，程有琐她还是会尽量救的。但也只此而已，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交情了。 程大嫂：“你也没瞎，我也没瞎。我家那个跟你家那个根本就没法比。他都老成啥样了？再者说了，我家那个人老实的跟个木桩似的，我还不知道啊！你要是有啥想法，他发现了，还不得躲你二里地呀。再说了，你也不可能对她有想法呀。” 宋岩忍不住笑了：“那我可能对谁有想法啊？” 程大嫂停顿了一会儿。“你家那个最次也得当几年兵，他就回来了。但是我觉得他是个有出息的。说不定有啥造化呢。几年之后，你也能随军。” “你到底想说啥？”宋岩皱了皱眉。 “这男人犯了错，改好了，叫浪子回头。女人可没机会。你年纪这么小我不是怕你…” 宋岩的脸色不太好了。 “我大你那么多，想到啥了呢，就想跟你说，女人可不能走错一步啊！” “你觉得我能错到哪去？”宋岩还真不能实话实说我想救你男人！幸好你男人只上白天班。要是上晚班的话，我想跟着也不行。 “其实我家那个老舍不得他弟，他走到哪都领着，他走到哪，有福就走到哪。” “嗨！你可真能想唉。他才多大呀？”在宋岩眼里有福就是个孩子。 “你登记的时候改岁数了。你也就比他大个两三岁。” 宋岩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来话。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老阿姨，好！在别人眼里她是嫩骨朵儿。“亏你想的出来。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赶紧走！” “不是。妹子，你听我说。我也不想这么想你，所以我才来问问呢。那你为啥他们在哪块地，你就跟到哪儿啊？” 确实，这两天宋岩紧跟着程有锁后面。又有王寡妇的挑唆，程大嫂现在这个态度已经难得了。而且看这个样子 她都要急哭了，是真怕自己犯错。而且也因为救了她的孩子。她有感恩之心，希望不要误会自己，希望自己好好的。宋岩的气也生不起来了。“我呀，不就是这身板干不了力气活吗？程大哥在哪块地，有福，陈晓东，胡友广几个不都是跟着他吗？我家那个不在家。他们看见我就能帮一把。你说我背着一筐东西，再弄几袋子玉米片，我拎得动吗？拿得过来吗？我不就是图他们能帮我扛点东西吗？” “哎呀，你可真是的。”程大嫂，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岩，她好像比刚结婚的时候长个子了。但是瘦的跟麻杆儿似的，是没力气。“这个王寡妇真是该死。她要不说我也没这么想。我怕你走错了一步，魏爱国那脾气肯定容不下，怕你后悔一辈子，没吓死我。” 宋岩拿出几个用玉米皮编的蒲团。“给你拿去用！” 强大嫂仔细看了看，发现是玉米皮编的。“你的手可真巧。” 宋岩：“程大嫂，你要有时间也攒点玉米皮。要规整不破损的，拿回家阴干着…”宋岩说了自己的粗略打算。 “这能行吗？” “不说钱的事，最起码能编这些东西用！冬天有时间的时候我教你编，我会编可多东西了。”… 程大嫂高高兴兴的拎着三个蒲团回去了。 王寡妇挑唆的时候，程二嫂在跟前了。她还骂了王寡妇几句。看大嫂那样子，没往心里去。好几天了，也没看大嫂有别的动静。但是她这么晚了干啥去了？程二嫂的心正在忐忑中呢，就看见自己的大嫂高高兴兴的拎着几个圆东西回来了。 程大嫂：“快看看宋知青的手多巧。咱们拿着这个去坐，省着扒苞米的时候屁股凉。” 程二嫂一直观察着大嫂。“你老盯着我看啥呀？” “我看你生气了没有？” 多年的妯娌彼此都了解。“我是那样人吗？我才不会忘恩负义呢。”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对了，老三媳妇呢？告诉她一声，扒苞米的时候，有空就攒点苞米叶子。有大用处呢。”程家三个妯娌相处的都非常和睦。 第55章 惊魂一刻 程大嫂知道宋岩没力气想让这些人帮帮她。程大嫂就每天打听程有琐去哪块地。他们夫妻之间感情很好。她就把事情的经过跟自己的丈夫说了。 程有琐气的够呛。这王寡妇这一天是不搅事难受啊！幸好自己的媳妇儿和自己感情好着呢。要是信了她的话，闹上一场，以后和魏爱国都没法见面了。 这可给宋岩省了不少事，不用天天关注程有琐在哪儿了。现在程大嫂主动就告诉她。而且陈大嫂知道她想要玉米皮就让程有琐多去玉米地转悠。 宋岩扒玉米皮也没打算瞒过谁，程家的三个媳妇也都开始扒玉米片。要这个有啥用，大家早就问了。她们谁也没瞒着。觉得和宋岩关系还行的，也都在有空的时候扒点玉米皮。 王寡妇这个气呀，程有琐媳妇儿不仅没信自己的话，还跟着宋岩屁股后扒玉米片。她怎么能甘心？就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话，说宋岩跟在程大队长身后。 其实这事就明摆着的，有好多人都看见了，只是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有人说，是王寡妇瞎说，肯定是因为做饭的事，她想报复宋知青。也有的说，大白天到处是人，王寡妇这瞎话都没说圆满。也有人胡说的，宋知青丈夫不在家，想找个人依靠…干脆好信儿的就直接问程有锁媳妇。程有琐媳妇也是个泼辣货，她没有指名道姓，但却把造谣生事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解释了一下，不过是宋知青自己的东西太多，扛不回去。指望着他们帮帮忙而已。而且每天自家男人往哪边去，都是自己说的。要不宋知青天天哪知道程有琐去哪块地了？ 多天以来宋岩只要看见程有琐他们在哪块地就行了。今天早晨一起来，她就觉得心里不踏实。等到了地里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明显。 他们民兵有的时候也跟着干上一会儿活。宋岩压不住心中的忐忑，她跟上了民兵小队。 “姐，你有事儿啊？”程有福看见宋岩从后面跟上来。 宋岩：“每天你们最少都扛两杆枪的，今天咋就剩一杆枪了？” 程有福：“河西大队这几天有野猪下山霍霍粮食。前天就从咱们大队借了枪过去要围野猪。今天我哥把枪匀给别的巡逻小队了。” 宋岩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有汗了，怎么这么巧？宋岩正思索着呢，西边一连几声枪响。他们所在的这块地，正与河西大队就隔了一片林子。林子高而密，那边完全看不见。 “这有野猪的脚印。”胡友广喊了一声，几个人就围过去看。 “野猪年年下山霍霍粮食。咱们人还不够吃呢！”程有琐扒拉了一下被野猪啃了一半的苞米棒子。 他们几个民兵注意力全在被霍霍的苞米上。而宋岩不是，她不时的观察着周围。宋岩想把他们叫走，可是也没理由。几个人接着巡逻。老远看着地里好像有个人，几个人嗖嗖就往那边跑。 “快看，野猪！”宋岩尖叫起来。 两头野猪正从河西大队的树林里窜出狂奔过来。 “有福，快带宋知青走！”程有琐一边命令弟弟，一边端起枪向野猪瞄准。 能选上民兵队长要有一定本事的。程有琐第一枪就撂倒了一头野猪。 程有福听哥哥的命令以是一种习惯，他抓起宋岩的胳膊拽着她就跑。当枪响的时候。他们才回头看。 “我自己能跑。你不用管我。”宋岩都打算了，如果程有福再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跑，她就打算把程有福撂倒。 程有福也是急呀，本来就是挺凶的玩意，现在还是两头。他担心大哥的安危。现在倒下了一头，他高兴够呛。“姐，你快点跑，别回头。我去帮我哥。” “我知道。” 程有福撒腿就往回跑。其实宋岩怎么能走呢？也许程有锁的生机就在自己身上。 两头野猪在河西大队被猎枪围堵已经十分狂躁。程有琐一枪又撂倒了一只野猪。剩下一只野猪的狂性被完全激发出来了。野猪狂奔而来，程有琐连续两枪都没打中。 动物也有躲避危险的本能。程有琐手里有枪，野猪直接向他身旁的陈晓东冲击去。程有琐又开了一枪。野猪掉头就冲向程有琐，直接把他顶出去了好几米远。野猪的凶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都难以想象。野猪呲出了獠牙，野猪和豹子，狼等动物一样，它们首先攻击的是猎物的咽喉。 “哥！” “队长！” 安静，安静。这个场景完完全全安静下来！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响。 远处地里的人已经看见这边有野猪了。离得太远看不真切。有人已经跑去找别的巡逻小队来帮忙了。程有琐媳妇疯了似的往这边跑，她男人在这。 程有琐被热乎乎的猪血喷了满脸。整头猪都压在他身上。他推了两下子没推开。他抹了一把脸确定自己没事还活着。 胡友广，程有福，陈晓东全都看向那柄片刀飞来的方向。是宋知青，那个方向只有宋知青。 先反应过来的是程有福，他跑到大哥身前，“哥，哥！”他哥满脸是血，他拽他哥没拽动，又去扒拉野猪，也没扒拉动。 其他几个人跑来帮忙，野猪确实死了，一动不动了。但是整个身体压在程有琐身上。他们把野猪抬开，扶起程有琐。程有福查看大哥的哪里受伤了。 从野猪身下脱身出来程有锁总算能顺利的喘口气儿。他胡乱的擦擦脸上的猪血。“我腿好像受伤了。”确实是他的腿被玉米茬口割了挺大一条口子。宋岩走过去从筐里拿出块布子撕开给他简单包扎止血。 劫后余生让大家都想稳下来好好的喘口气儿… 第56章 秋后 看着血葫芦一样的程有锁，靠着一口直接跑过来的媳妇儿一下就泄气了坐在地上。“当家的！啊！”程大嫂放声大哭。 “大嫂，我哥没事，我哥没事！”程有福喊道。 程大嫂爬到自家男人身边，程有琐的声音传来，“别嚎了！我捡了条命。” 程大嫂上下摸索，自己男人是满脸的血，但是没看见有大伤口，还能好好的说话。 “都是猪血。”陈晓东说。 远处干活的男人才跑过来，不是他们害怕躲了。是他们比较理智，先找个棒子啥的才过来的！他们人多一吆喝，说不定能把野猪吓走。可是没想到到跟前是这个场景。 是宋知青扔出了一把片刀，把正要咬死程有锁的野猪脑袋几乎要给片下来了。野猪血喷了程有琐一脸，还把他压在了身下。 程大嫂爬过来就跪在宋岩脚下，“妹子，你救了我家三条命。嫂子给你磕头。以后你就是嫂子的亲妹子，你要嫂子命，嫂子都给。” 现在最冷静的是宋岩，用意识控制空间的东西瞬间攻击目标，她练了不知道多少次。她发现准头肯定是没问题，只要眼睛锁定目标就可以了。关键是力道够不够用？现在证明她成功了。在慌乱之中，谁也没发现那柄刀是凭空而出的。 “程队长的腿受伤了，赶紧带他去公社！” 经过宋岩的提醒大家才想起来。善后工作大队里的人肯定有人管。宋岩捡起自己的片刀。这把刀是魏平爷爷的，她家很珍贵的。还好没有使坏。刀上并没有多少血。宋岩稍微擦了一下，就放到自己的筐里。她想做的事情做完了。 看着宋岩的背影，一个人问，“你说宋知青没事，背着把片刀干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这一刀飞出去得多狠，多有准头啊！这两口子是真般配。” 在场的一帮男人自问，自己肯定没有那个准头。 王寡妇身上直打冷颤。 有些看不惯王寡妇的人幸灾乐祸，“她招惹谁不好？她偏偏招惹宋知青。” 救了程有琐，宋岩的心一下子放下了，以后就不必天天往地里跑了。婆婆知道了这件事后吓得直拍胸脯。 宋岩赶紧解释，这可不是她想去打猎的。 魏二婶本来蠢蠢欲动，魏爱国不在家，可以狠狠的踩一踩他们家。现在她不敢了。宋岩有点太吓人。别的女人看见野猪躲还来不及呢。她可真厉害！事情的经过被大家说的神乎其神的，肯定是夸大了许多。可有一点肯定，宋岩的背筐里放了一把大片刀。你说一个女人背把刀干什么？宋岩的解释很简单，一个人进山捡蘑菇背把刀壮胆儿呗！ 现在程有琐一家站在宋岩的身后了。昨天程有琐媳妇儿把王寡妇给揍了，据说是王寡妇挡她的道了。挡个道还至于打仗吗？啥原因大家都清楚，这是给宋岩出气。 现在宋岩最怕见姜晓晓。晓晓见她一次就哭一次。李媛昭就像参观展览品一样总是打量她。 宋岩烦恼了！ 各大队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自己的猎物归自己。猎枪统一管理，各人手里没有枪，是很少能打到大东西的。用民兵队的枪打了猎物，就要全村分。打猎是很有风险的。结果猎物还要全村分，所以很少有人拿民兵的枪进山。两头野猪，一头是大家的，一头是宋岩的。大队那头野猪，卖了一半，留一半。卖钱，是为了给程有琐治病和奖励。宋岩的野猪大队长直接做主一起卖到供销社去了。价格比较便宜六毛钱一斤，程有琐打死的那头猪大，一半就卖了九十三块，宋岩的卖了一百七十三元，猪头和下水啥的给宋岩送来了。而且是程家老二收拾干净后送来的。分肉的时候，给宋岩的也最多，大骨头，肠油啥的给了她不少，全村都没有意见。 那头野猪可是真够大的了。170多块钱是一笔巨款啦！宋岩深知拿到这笔钱会招人眼的。大队里给了程有琐50元的奖励，其他人是十块钱。魏平手术的时候加上吃住一共花了八十多块钱，宋岩要83块钱还帐，她和程有琐一样只要50元的奖励。还剩40块钱，宋岩决定助学。让全村的人监督这笔钱全都用做识字班的费用上。这样头一批来这学习的孩子就可以分到的本子和笔。 现在有一些本子和笔都不舍得买的人家都决定送孩子来学习。大冬天的，闲着没事儿还不用花钱，还能识字多好啊！ 最近村里除了个别人都喜气洋洋的。猪肉一家都分了点儿，有好多人家因为穷才不送孩子上学呢，这回不花钱能上学多好啊！像王寡妇那样的，在旁边说风凉话，就她们能教出来个屁呀。还不是去白混日子。 混日子咋的啦？我家乐意呀。就是到那认识十个八个的字儿，不也是我们家赚便宜了吗？识字班唯一的要求是上学的孩子带木柴。这东西谁家不是备的足足的呀？大家都决定多背去点，以后连宋知青家的烧柴大家也包了。王文娟则号召，大家把木柴劈得整整齐齐的，拿到那儿就能用了，可别让宋知青再费劲劈柴火。宋知青瘦瘦小小的没力气。 没力气三个字，又引起了大家一顿哄笑。王寡妇让大家臊的挺长时间不敢出门。宋知青没力气这个梗，让大家说了好几年。每每让程大嫂听见的时候她都要感激一回，连重东西都背不动要靠人帮忙的宋知青，当时就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他男人救了，她得是多着急才使出的急劲啊！ 从这以后宋岩就受到了村民的敬重。宋岩还有一个很大的收获，她的空间突然大出了十多平米的面积。这么高产的土地，能产多少东西啊？她好喜欢！ 在婆婆望眼欲穿中，收到了魏爱国的第一封信。信封里放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婆婆的，一封是给宋岩的。宋岩承认自己心里有一小丢丢的地方是留给魏爱国的。信里就像唠家常一样，说着杂七杂八的事。比如说宋岩给他钱的时候，他还不打算要，军队里能花啥钱呢？结果又邮信花钱，照像花钱… 信封贴心的放了两张照片，宋岩觉得魏爱国一定猜到了，要是只有一张照片的话，宋岩能看见就不错了。婆婆每天都拿着照片看，魏平和魏安靠近了老太太都吓得够呛，生怕给撕了。这两个孩子想二叔就到婶娘屋里看照片，离奶奶的照片远远的。 在回信的时候宋岩就把家里的琐琐碎碎的事情写上。尤其称赞婆婆大气，她把四十块钱捐了，以为婆婆会心疼的。结果她还称赞宋岩，捐的对，要不这些钱太显眼。这封信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分外温馨。也不知道魏爱国在外过的好不好，但是不用问宋岩也知道伙食肯定不会像家里这么好，训练也会很艰苦。宋岩就想邮点什么给他。 救了程有琐空间扩大后，宋岩研究再种点什么。空间里出产的东西摆了一地，挺占地方的。宋岩动手整理。结果他又发现了空间的另一个异能。东西摆放在地上占地方，如果有个架子摆放起来就好。第一层，摆放大枣，第二层，草莓，第三层土豆…在空间里意念动就等于行动。然后一个个的箩筐就按宋岩脑海里想象那样摆放起来。那些东西。整齐的悬空摆放好。 西红柿横摆八个，竖摆八个，摆一层，两层，三层…眼的意思动起来。柿子就像积木一样码放的整整齐齐，悬空在眼前。 宋岩惊讶的无以复加。 我想飞起来！念头闪过宋岩的身体缓缓升空。 哈哈，我欲乘风，可以随意来去！太神奇了。 不管是看仙侠奇幻还是武侠电影，那些飞来飞去的神人不羡慕吗？羡慕啊！自己想飞吗？想啊！现在，宋岩体会到了！ 那就用用这一神奇功能！ 把一个陶缸悬空横放，腌制好的鱼肉悬空在缸内。然后把缸口封住，只留了一个小洞出气。点着柴火慢慢的熏烤旋转的缸体。 不用多久，鱼肉的鲜味就出来了。一边陶缸慢慢的烤着一边宋岩锻炼自己的身。 其实宋岩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啥东西，是烤鱼干还是鱼脯？反正取出来的时候色泽不是很好，尝了一口却鲜美异常，尽管只放了盐。鱼肉因为脱水变得有韧性，还挺有嚼劲的。如法炮制，宋岩还做了草莓干。 做出来的东西真的很好吃。但是放在一起串味，先邮鱼干！ 第57章 渠道 秋收快要末尾的时候，宋岩悄悄的去了县城。她跟婆婆说是去找人拿便宜布去了，然后整匹卖给做买卖的人。魏大娘刚开始听说的时候，当然吓得够呛。宋岩告诉她没事，因为她不零卖，别人抓不着。说这人是爱国认识的出不了事。魏大娘还是不放心。 “魏安和魏平眼瞅着就大了，要给他俩攒俩钱儿！以后我自己有孩子也得养活！哪个不要钱呢？再说为了让孩子们身体长得好。家里的粮食存的足足的。这不都是钱吗？只靠爱国的津贴不够用。” 家里天天吃的有多好，魏大娘是知道的。她能做饭的时候一看灶房里存的那些面和苞米，给她惊讶的够呛。她一问才知道这都是宋岩倒腾回来的。所以她给老韩他们东西的时候，魏大娘虽然心疼也没挡着。 其实魏大娘心里清楚，手术的时候多亏宋岩能掏出钱来。家里的钱都给宋岩管着她知道。还有这钱都是宋岩挣来的。宋岩说留一部分卖野猪的钱还帐，其实宋岩手里有钱呢。不过是提早还帐太扎眼了，才拖着没还。自己老了，魏平和魏安全靠爱国两口子，只要他们对孩子好。她就不会指手画脚的。只要他们两个能把孩子养大，其它的魏大娘别无所求。 宋岩告诉婆婆这个也是让婆婆知道自己的钱有个出处，这次去县城宋岩开了住宿的介绍信。今天先到黑市租了两天房子，把空间里的东西卖了一点。下午找个招待所住，然后去找韩雨。她带来自己编织的草帽，蒲团，还有编制的手提包，想让韩雨的丈夫看一看，供销社能不能收。冬天的时候，妇女都闲着，有的是时间。要是能编制这些东西卖也是一项很大的收入。那间空房子也就可以让妇女们占上了。 刚到黑市的时候还没卖几只兔子呢，宋岩就被几个人围上。“大妹子，我们可找你很长时间。” 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小丫头，看着就让人惊慌。跟前想买东西卖东西的都往后退。“找我有事儿？”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找个地方唠唠。”为首的男人说道。 宋岩一片刀削了野猪的脖子脖子，让老杜他们也吃惊的不得了。同时也害怕，要是野猪把她伤了怎么办？老曾和老杜就要试试宋岩学的怎么样了。他们觉得宋岩偷偷练习的，时间少，成果也就是一般般。可是没想到结果却让他们惊喜。其实他们不知道，宋岩决定学了，就要学的好，学的精，所以每天都苦练不辍。也许是空间的神秘力量，让宋岩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如燕。老曾称赞宋岩就是天生的习武料子。宋岩身后背的筐里，可以摸得出片刀，拿得出弓箭，菜刀也有一把。害怕这些人吗？不能够啊！宋岩也不言语，就跟在他们身后。 为首的男人都惊讶了。这个女子就露了一双眼睛，但也看得出她应该岁数不大。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大的胆。不知道是真不害怕了，还是无知者无畏！宋岩被领到一个院子前，为首的男人进去，宋岩不慌不慌不忙的跟进去。 “妹子，一看你就年纪不大？我就叫你一声妹子。”为首的男人先说话了。 “找我什么事？” 为首的男人是县城黑市的头，他上下的关系都能通得上。所以大检查他都没事。谁见了他不称他一声秦老大。谁能让她认上妹子，不得感恩戴德呀！这个小村姑竟没搭理。秦老大的手下不干了，一只手搭在宋岩肩上。“这是我们老大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说着他的手就用上了力。 “松开！”宋岩不是暴力的人，再说她也没有把握时时都能赢。尤其眼前这些人过几年也很可能成为黑社会势力。破坏力是不小的。在以后很多年的多次严打中他们才被瓦解。 “小丑子！”被称为秦老大的人喊了一声。那人按着宋岩的肩膀就少了几分力气。“对这么个小丫头，喊打喊杀的，我掉价。” 小丑子很无奈地松开了手。 “我就是对你手里有那么多好货感兴趣。你能不能给我搭个桥，认识认识供货的人。”秦老大怎么也没有想到东西就是宋岩自己的。 “这么多的东西，没有底实人，他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恐怕是不行。”宋岩拒绝了，批发出去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是轻易不能答应。 小丑子跟了宋岩两回都跟丢了，所以他看见宋岩就一肚子火。既然宋岩这么不给面子，他客气啥呀。他伸手就扭宋岩的胳膊，这回可是下了十分力气的。 “小丑子。” “扑通！”叫小丑子的被宋岩摔在地上，踩在脚下。 秦老大是想阻止小丑子别伤了宋岩。谁成想… 周围的人立刻抬起胳膊，展示出防御的姿势。宋岩也开始警惕起来。 “别，别，你们退下！小丑子这人有几分蛮力，有的时候就不知天高地厚。这回踢到铁板上了？”秦老大完全没有生气。 宋岩缓缓松开了脚下的小丑子。他怒目圆瞪恨不得吃了宋岩。 “我平日里叫你不要那么鲁莽。今日轻敌了？别丢人现眼了。出去。”小丑子被。秦老大骂了出去。“难怪你一点都不害怕，你有底气呀。我是诚心想做买卖的。你不天天来，肯定是不方便。我方便呐。还有我这人做买卖一项规矩肯定不压价。到我手里的货，我都是按行价收的。” 其实宋岩很需要这样的合伙人。“我要说不呢？” “我做的是买卖，讲究你情我愿，我从来不强买强卖。” “那我就走了。”宋岩缓缓走了出去，把站在院子里的小丑子气疯了。 “就这样让她走啦！”小丑子跑到屋里问秦老大。 “今天这事儿，基本是被你毁的。去外面跪着去。”秦老大也气的够呛。他是想和气生财的，谁知道让小丑子给毁了。 宋岩回到集市上，继续买她的兔子。 现在在经济方面管的严，宋岩没想过靠做买卖发家致富。就是以后她也没有想当个首富啥的。日子只要过的悠闲自在就行了。秦老大如果能守信用批发给他是不错的一个选择。他不守信用宋岩也不怕。秦老大让她走，还能在这里卖东西，这就是秦老大的态度。 小丑子这人比较鲁莽，但是他是跟着老大时间最长的。像罚他跪这么长时间的时候还真没有。“老大，小丑子真的知错了。” “我总是告诉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觉得在县里头能一手遮天。看看刚才他就栽了？”秦老大越想越生气。 “老大，刚才那丫头又回来了。” 请老大回收的时候，宋岩就走进来了。“欢迎欢迎啊！” “你让我来去自如就是你的态度？”宋岩问。 “对呀！我不强买强卖，你要是愿意，咱们就合作，不愿意，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啊！”秦老大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又宋岩那些货，她卖的很便宜，到他手里绝对还能再贵一点儿。 既然有合作的打算，两个人就详谈了一下。宋岩想要了一个空院子，以后她把货就送到那。价格就按黑市的行情来定。宋岩的货是哪来的，宋岩本人的底细，秦老大一律不许过问。 这个没问题，秦老大就是为了挣钱。秦老大对宋岩的态度一直挺好。宋岩能弄来这么大批的货。他不觉得宋岩是个简单的人。 如果宋岩知道的话，一定会说你想多了。 两人约定明天给宋岩找好院子。 第58章 抓特务 宋岩走了，秦老大手下的人还有些不甘心。“老大，难道真不派人跟着？” “你们十有九准跟不上。咱们也就是想从中挣点钱。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 “我没有那么贪心。再说你们不就是想替小丑子出口气吗？是他没用。你们谁也不许招惹这个姑娘。”秦老大严肃起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秦老大能够屹立不倒是因为他头脑清醒。小姑娘这么沉得住气，能没有倚仗吗？非要把她惹急了吗？展现一下自己的诚意不好吗？ 宋岩确定没有人跟着找地方换了衣服，在县里唯一的一家招待所办了入住手续。中午的时候拿出空间里的食物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下午再去解决另一件大事… 睡了午觉的宋岩去韩雨妈妈家。 “抓贼啊！抓贼啊！” 有一个人拿着文件包迎面跑来。 “抓住他，抓住他。” 前面有人跑，后面有人追呀。 一喊抓贼呀！路上两个行人就主动上前拦拿文件包的人。拿公文包的这个人真是狠角色，手快而利落，就将拦路的两个人打倒了。他继续跑。 “抓住他，抓贼啊！”后面的人边跑边喊，离拿公文包的人已经离宋岩很近了。 迎面又来了三个穿公安制服的人拦住他。 小贼就在宋岩附近，她已经尽量缩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没想到拿公文包的人突然奔向她，黑乎乎的枪口对准宋岩的脑门儿。“你们要是敢动，我就杀了她。”他迅速把宋岩拽过来，挡在身前枪直接顶在宋岩的脑袋上。 这是小贼吗？有枪啊！ 居然是一把手枪。这个老曾啊！简直是乌鸦嘴。老杜教她空手夺刀的时候，他就说要是有人用枪抵着你怎么办… “万向华，你不要执迷不悟。你要伤了无辜的人，罪就更重了。”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喊话。 “落你们手里我肯定就是死罪了。你们要是不放我走，我就让这个女的跟我陪葬。”叫万向华的人情绪很激动。 宋岩：“你小心点，你冷静一下。不就是个公文包吗？你们不追究行不行啊？”宋岩看见这个人手里只有一个公文包，这是赃物！宋岩生怕他的枪走火了。 “你闭嘴！”叫万向华的男人用力怼了一下宋岩的脑袋。 宋岩：挺疼的！ 警察加上穿工装的几个人全部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全部指向宋岩二人。宋岩都整不明白了，原来自己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妹子，自从学了点防身术，怎么就碰上暴力的事了？还是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枪啊！ “万向华，你真要站在人民的对面吗？你如果主动放下枪，我可以给你争取宽大处理。”一直都是穿工装的那个人在说话，说明他是做主的人。 “别骗我了。你们今天能发现我，就是知道我把图纸泄露了！放我走。让我把这份图纸也带走。我不伤害这个小姑娘。”万向华的手在抖。 “他拿的是什么图纸？”叫万向华的人手里拿着皮包还勒着宋岩的脖子。能发生这么严重的对峙，这份图纸一定不简单。宋岩好奇，也是想分散歹徒的注意力。从歹徒手中夺枪，必须一次成功，要不然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万向华，你的祖父祖母都是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士。你难道要在他们的光荣上抹黑吗？你知道这份图纸的重要性。你要想一想，你的父母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会多么痛心。”工装男继续劝说。后面的警察已经悄悄靠近。 万向华听了这话，有些迟疑。“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可以给我钱，可以送我到国外。这份武器的资料，也有我父母的心血，为什么我不能拿走？” 妈的！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东西？这哪是小偷啊，这是个特务，叛国贼啊！我国研究的武器在这个时代应该不会占据世界领先地位。可是让人看了图纸不就泄底了吗？ “你他妈想偷袭是？”叫万向华的人发现警察从左边靠近了他，调转枪口就是一枪。万向华的速度极快，宋岩的反应速度更快。按老曾教的，托高枪口避开自己。宋岩利落的抢枪，扣着万向华的胳膊，他的另一只手想去摸身上的另一把枪，却被宋岩用枪抵住他的脑袋。“别动！” 穿工装的和警察趁机一起扑过来，万向华抓住了。 宋岩保持着握枪的姿势没动。 穿工装的男人像哄孩子似的说，“姑娘，把枪给我。”因为他明显看得出宋岩很紧张。 叫万向华的那个人恨不得吃了宋岩。 “我又不会用枪！你接过去！我不敢动，能不能走火啊？”宋岩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穿工装的男人慢慢的从宋岩手里把枪拿出来。 万向华愣了，就是说刚才她虽然用枪抵住了自己脑袋。但是这个姑娘不会开枪。他大吼：“我以为你是他们安排的特工！你你为什么多管闲事？” 所有的人表情都挺微妙的。就连刚才那个腿部中枪的警察都觉得万向华的运气够背的了，抓个小姑娘以为好控制，偏偏是个硬茬子。当然坏人倒霉了，好人高兴。 要送受伤的人去医院，工装男着急检查文件包里的图纸。现场的人没顾上宋岩，她赶紧闪身撤。她就是个普通人，她不想当英雄。 第59章 成了 宋岩哪里也不想去了，跑回旅店休息！今天太惊心动魄了。她居然摸到枪了，那么高大上的东西。而且那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自己的脑袋上。哎呦，下回一定小心，这条小命可要珍惜呀。 工装男查看完图纸就想找宋岩说声谢谢，结果人没了。谁都没有发现宋岩是什么时候走的。工装男有点遗憾。这个姑娘年龄不大，身手好，反应速度快，有胆色，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的话，能是一个出色的特工。可惜…他还在周围打听了一遍，谁也不认识这个姑娘？ 第二天一大早争取在工人上班之前，她带着一篮子西红柿就赶到了韩雨妈妈那里。这可都是秋后了。园地里就剩白菜了。这红彤彤的柿子太招人稀罕了。可是韩雨还是上班走了。韩雨妈妈挺喜欢宋岩的。这孩子的样子，明显是有事。韩雨妈妈态度很诚恳的询问宋岩是有什么事吗，宋岩就实话实说了。她想韩雨带着自己去找她丈夫看一看她们的草编供销社会不会收。 这事儿不难。韩雨妈妈带着宋岩就去供销社了。 宋岩与供销社的刘主任只见过一次。如果没有人带着去，恐怕他都不会见宋岩的。 韩雨的妈妈一介绍，刘主任就知道眼前这个看着年龄不大的姑娘是谁了。难怪自己的爱人说，就觉得是个大孩子在带小孩子。现在家家的粮食都不是很充裕，就是自己家，因自己工作的便利能好一些。韩雨就让岳母给这两个人做饭。可见韩雨对她很喜欢。当然那么大的一条鱼一般人也舍不得送。 “你好，刘主任，冒昧来打扰，耽误你工作了。”宋岩主动伸出手，与刘主任握手。 “你好。”主任非常礼貌的回答。 一看女婿这么客气，韩雨的妈妈就怕他不帮忙。“这孩子是想让你来帮忙的。你看看能不能帮上？她也挺不容易的。” 岳母可从来不掺和他的工作。这是真想让自己帮忙啊！“有什么是我能帮上的？” 宋岩先感激的看了韩雨的妈妈。她说一句可比自己说十句都好使。“这我是我们村子的草编。我想问一问，供销社能不能收？”宋岩把样品拿出来让刘主任看。“冬天农闲了，妇女们没有事儿干。我们就想做草编。” 这几样草编样品表面都非常光滑，编结的也非常整齐。“这种质量的草编，我们能要。草帽要等开春的时候才收。不过我们只能公对公，不对个人的。” “这个我懂。大队会成立编织组的”… 这个过程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宋岩跟着韩雨妈妈晕乎乎的就出了供销社。“韩阿姨，这事就算成了？” “你这孩子那还有假。但一定要保证质量。还要你们大队出面。” 宋岩：“这个没问题。哎呀，我忘了，我没买染料。” 韩雨妈妈：“你要染料干什么？” 宋岩：“蒲草染色啊，编织品才会更漂亮。” 韩雨妈妈：“供销社的染料都很普通，是容易掉色的。纺织厂有比较高级的染料容易固色。我可以帮你联系。但是得过几天才能有结果。” 宋岩高兴极了：“韩阿姨，你太好了。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我一直担心染料掉色的问题。” 韩雨妈妈帮上忙也很高兴，要不老吃人家的东西觉得愧疚。现在这个季节的西红柿，你就是有钱也不好买呀。 韩雨妈妈极力挽留宋岩在她家吃饭。但是宋岩还有别的事要做。所以推脱说要拜访爸爸的朋友… 宋岩换好衣服戴好口罩去见秦老大了。 秦老大在一个人口比较稀疏的地方找了一个房子。房子挺敞亮的，院子也够大。宋岩很满意。宋岩需要几个大笼子，最好能整装鱼的大盆。宋岩可以弄到活鱼。这些需要秦老大帮忙。屋里头还要备一些煤，过两天冷的时候需要烧啊！秦老大是挺有诚意的。这院子是两套钥匙。暂时他留一套在手里，等把宋岩需要的东西都送过来，再把钥匙都给宋岩。 宋岩也是有诚意的。带秦老大去了在黑市租的屋子。屋里摆了四筐大枣。四筐鸡蛋。鸡，兔子都有。紫得发亮的茄子，各种颜色的西红柿。蘑菇鲜的都跟刚摘的似的。还有一筐草莓。现在吃的草莓都是野生的，哪有这么红这么大的。这可都是好东西。 现在外面天冷了，都上冰碴子了。这屋里的东西都能卖上好价钱。秦老大立马过秤给宋岩算钱。 过秤的时候宋岩都不过去看。东西卖了，她赚钱。白送人吃了空间就能增大。宋岩有啥在乎的？老秦大则赞一声宋岩大气。秦老大把每样东西的价格说给宋岩听，宋岩还是很满意的。一结账492元钱。 此行的任务全部完成，还有一个找上门的合作伙伴，顺手抓了个特务。圆满！ 回村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商量成立草编组的事。李媛昭和姜晓晓因为她不在家就过来看看老人和孩子。正好宋岩有事与他们商量。论组织和管理能力宋岩肯定不如李媛昭，而且李媛昭有女主的光环，做事情有可能事半功倍。 宋岩把自己与供销社签的的协议拍到李媛昭面前。李媛昭一看就懂了，而且 她认为大队长会同意这件事的。宋岩要李媛昭管理。这个对李媛昭有诱惑力吗？肯定是有的，但是她觉得是自己抢了宋岩的功劳。 宋岩愿意退到幕后，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宋岩的理由是，她要照顾老人和两个孩子，不能全心全意投到管理上。农村妇女一盘散沙，管理起来并不容易。而且村子里的妇女那么多，只能要一部分就会存在竞争。知青没有优先权。如果是由李媛昭管理，宋岩出技术的话，成立的编织组知青有话语权。 知青们一般很难拿到十个工分的，日子也紧巴巴的。要是能额外挣一份，不是很好的事吗？ 而且对于收入的分配宋岩也有计划：编织的收入，一成用于村里，两成用于少年识字班，给付老师工资的和学生用。剩下的七成才是编织人员的收入包括管理人员和编织妇女的。 还有，她要顾着编织组，学生这边有点顾不上来了。宋岩的意思是让晓晓管着学生们。 李媛昭都想给宋岩鼓掌了。“我发现你自打结婚之后就变聪明了。” 一句话说的宋岩不自在，不是自己的马甲掉了？“结了婚就是大人了，当然不一样啦。我办成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不快做点饭给我吃。” “算了？就你做饭的手艺还能用着我们呢！”李媛昭和晓晓两人结伴走了。 想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宋岩晚上睡的特别踏实。 李媛昭知道这件事办好了，能得有多大的好处。宋岩现在是把好处分给她一半。晚上想着这事她都睡不着了。 睡不着了还有晓晓。那个从来都要她照顾的小妹妹，现在在照顾她。别说得了她多少好吃的。就说去教孩子们这件事，编织组顺利的话，肯定能有一份收入。她家孩子多挺困难的，之前就想要能给家里邮点钱该多好啊！等教孩子发了工资，是不是就能邮钱了？ 第60章 房子 第二日李媛昭和宋岩到大队部找大队长，把和公社签的协议给大队长看。李媛昭提出成立编织组的提议，把能给大队带来的好处和大队长一说，吴大队长激动得的够呛。吴大队长觉得这事成了说不定还能成为政绩呢。大队长赶紧让人把大队其他领导都找来商量这个事儿。 首先，队里成立编织组要向公社打报告，这个吴大队长就能解决。再就是管理问题。宋岩极力推荐李媛昭。 李媛昭确实有这个能力，能担当的起来。手艺是宋知青提供的，如果不能让知青来管理他们图啥呀？ 所以吴大队长觉得宋岩的提议没毛病。但是完全交给知青也不妥，“李知青确实有这个能力。可是对村里的妇女不是很了解。毕竟进编织组的人要经过严格的挑选。” 全知青管理，大队长是不会愿意的，这在李源朝和宋岩的意料之中。 李媛昭：“队长说的太对了。我们岁数小，脸皮薄，有些事情很难协调好。” 这时王文娟，李德，和还瘸腿的程有琐一起来了。由大队长把宋岩和李媛昭。成立编制组的提议和大家说了。这是好事儿啊！大家一致同意。然后大家就商量起来管理和运作的问题。 经过大家研究最后决定，李媛昭任组长，王文娟任副组长，宋岩是技术员。而且编织组的收入分配方式，大家也都赞同。少儿识字班由姜晓晓负责，宋岩辅助。编织组的账目由李媛昭管理，李会计监督。当编织组有大笔的费用支出时都要由大队长签字同意。对于人员的选拔，首先是有思想觉悟的服从管理的。组长和副组长有权利开除不服从管理的人员，场地就选在原打算给知青住的房子里。知青点的房子好好修一修住是没问题的… 编织组的事儿，宋岩以后只要考虑编什么东西，编什么花样就行了。其他的就由李媛昭等人负责了。 宋岩从大队部出来碰上车把式正在卸树苗子。“要栽树吗？怎么就这么几棵？” 老把式把一捆树苗子使劲摔在地上。车上有点树枝他划拉划拉都扔了。“这是上面分下来的试种树苗，苹果树。你说咱这个地方能种苹果树吗？啥不都得冻死啊！” 苹果树啊，那是好东西！地上的断树枝子，谁也不在意，宋岩都收在空间里种上。 大队长也是雷厉风行的人，下午就去了公社。村里这边也行动了起来。要给编织组用的房子就是个空框子，程有琐组织人搭火墙。宋岩旁边那户老韩他们搬进去了。 这真是够神速的了。大队长也是不想夜长梦多。他姑娘吴美丽就盯上这块的房子了。魏爱国走之前就和大队长商量把宋岩左右的房子安排出去了。为的是什么？大队长一猜就知道，还不是想离贺佳年远一点。那也是大队长愿意的。宋岩是军属了，要是弄出来点啥事，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之前，吴美丽就磨他让知青用那个空房子，他一直就没吐口。现在，吴美丽和贺佳年的事基本定下大半了。自己这个姑娘可是真傻，还把贺佳年往宋岩旁边送。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魏家的水养人，你看看现在宋岩和吴美丽往一起站，就是自己这个亲爹都不能昧着良心说，吴美丽拿的出手。 贺佳年图的是啥，就自己那个傻姑娘和糊涂媳妇没看出来。还好自己这个大队长还能当些年头，只要自己在贺佳年就翻不出风浪来。让老韩他们立刻就搬过去，就是为了堵住美丽嘴。所有的房子都没了。知情点的人趁早安心的住着。 老韩他们搬进去的时候，吴美丽才知道编织组的事儿。就是她再笨也清楚编织组这事的重要。不能和她们抢房子，那只有老韩他们了。她跑到宋岩家隔壁拦着门，不让老韩他们进。这时就发挥了王文娟妇女主任的作用了。在王文娟的一顿劝说下。吴美丽只好回去了。因为妇女主任说的对，让谁住全在他爹，就是住进去了，他爹让搬，老韩他们也得搬。 也不知道后来大队长是怎么和自己女儿说的。反正是吴美丽消停了。 现在老韩他们就住在隔壁了。晚上的时候宋岩就可以悄悄的过去看看。 老曾给了她一个惊吓。 老曾打开了一个皮箱。宋岩惊讶的闭不上嘴。“这是哪来的？私藏手枪是不是犯法呀？” 老曾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我的老部下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特意给我送来的。你知道吗？就这把手枪跟了我半辈子。” 宋岩不知道现在对枪支的管理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在她那个时代，一把手枪就够判刑的了？“别说跟你半辈子就是一辈子也没用啊！枪支是可以私藏的吗？” 老杜：“你就别吓唬她了。这里头的枪，这把旧的跟了他半辈子。他来的时候就想带着这把枪，不过没带成。这两把新的是他部下的心意！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也就是给他解个闷，还能惹啥祸啊？小心收着没事儿。” 是这样吗？宋岩表示怀疑。老曾可不管这些。他拿起枪就给宋岩介绍枪的性能用法。 宋岩只想挠头：我只想当个大夫。我不是你的兵，也不想当你的兵。可是从这天开始，老曾逮的她就教她怎么用枪，拆卸枪，保养枪。没有拒绝的余地。如果不达到他满意，老曾还不依不饶的。 老廖说老曾是嫉妒了。宋岩学医那是劲头十足，跟老杜学防身术也蛮认真的。老曾就想跟他们比。 也许是！ 慢慢习惯了，宋岩也不是十分抗拒的。谁小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军人梦啊？ 第61章 羡慕嫉妒恨 剩下的日子过得井然有序。魏爱国有信和钱寄回来。每个月津贴28，他留3块零花，剩下25元钱邮回来。宋岩给婆婆10元，自己留15元。 吴大队长正式给识字班起名，叫少年识字班，收从6到14岁的孩子，村子里来了60多个。从一年级的内容开始教起。大的孩子，记忆力好学得快，考试合格了，就成立二年级组。有分级就有比较孩子们的学习劲头就上来了。也不能光学习呀，宋岩就给他们开了音乐和体育课，有时还教他们简笔画… 编织组的妇女选人时，先从送孩子上学尤其是女孩子的人家里选，这样的人家有觉悟嘛。再加上女知青人就够了。女人们参加是愿意的，但是也不是十分积极。先让他们回家揪苞米叶练习基本的手法。第一批供销社要的是蒲团。刚送货的时候就李媛昭和宋岩去，让李媛昭有机会认识刘主任。交货很顺利同时还带回来了染料和下一次的收购协议。 村子里的女人知道蒲团卖出去了，就说明能挣钱了。大家的热情空前高涨。没能进入编织组的人，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到这个时候李媛昭才想明白为啥宋岩只想教手艺就行了！这些妇女真麻烦，好在有王文娟挡了大半。 宋岩自己的收获也不小。秦老大真没少给她准备大盆。那些肥美的活鱼终于有地方卖了！笼子也没少准备，自己空间的笼子也能还给大队了。宋岩一再说要给秦老大笼子钱。其实他根本没听见，就看着笼子里满满当当的鸡和兔子高兴了！这次收入五百多，宋岩也高兴啊！ 魏平和魏安看见孩子们都上课了他们也着急。少年识字班就破例多了两个五岁的小崽崽。而且还是识子班里最靓的小崽崽。宋岩买布回来让婆婆给两个孩子做新衣服。现在的孩子不穿补丁的都少，而他们两个是崭新的。他们一人背了一个小书包。里面除了本子和笔，还有糖、槽子糕、绿豆糕，反正是有好多好吃的。他们手里一人一个彩色皮球，都要羡慕死村里的孩子了。人家二叔有津贴，婶娘也能挣钱，有爹有妈的孩子都比不了。 现在不光是孩子们围着魏平和魏安转，就是大人见了他们也得夸奖一番。就是冲着宋知青的面子，大家都不敢给孩子脸色看。就那蒲草、苞米叶子都是扔的东西，但在宋知青的手里就变成了一件件漂亮的物件能卖钱，队长和李组长说了，年前能发钱。 会编东西的人村里村外都有。现在想学着编织组也编点东西。可是这时候才发现，收集玉米皮儿已来不及了。现在秸秆上玉米皮儿都是半拉的不像样。蒲草也过了晾晒的季节，不好用了。那老些蒲草和玉米皮都是宋知青自己弄的。大家用现成的都有点愧得慌。所以大队长说给宋知青一年的满工分，谁都没意见。 王寡妇和吴美丽嫉妒的要死。尤其是王寡妇，一年到头的满工分是多少啊？和大队长挣得一样多，不对是更多。听说宋知青打草的工分队长给涨到了八个。她在编织组指导还每天十个工分呢！少年识字班还用她教课，能不给工分吗？她一个人都赶上人家一大家子挣得工分了。 别人多么嫉妒与宋岩没关系，她过的开心。上次老曾的部下不仅送来了枪，还给的钱和票。他们想要啥，跟宋岩说一声，宋岩悄悄的就给捎回来了。尤其是住在宋岩的隔壁。干什么都方便老多了。宋岩做了好吃的敲敲墙壁。那边也敲敲表示听见了。宋岩出去把好吃的放在墙这边。院墙并不高，他们伸手过来把吃的拎过去就行了。 每年村里这个时候就有赌博的，两口子打仗了。说白了都是闲的呗！青山大队就没有这样。编织的材料是不让拿回家的，大家都在一起做草编。其实大家愿意早来晚走，能多干点活啊！她们都是计件的，多干多分钱啊！每天都早早的有人来把炉子点上，等大家开始干活的时候，屋里已经暖融融的了。这时候男人都在家呆着，女人却能挣钱了。自己老婆能挣钱了，哪个男人不得哄着点啊？来上班的女人都特别高兴，回家男人都把饭做好了，婆婆说话的态度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能不高兴吗？尤其是上一回到供销社卖了钱之后，李组长提议给大家发一次钱。一个人都十来块，就是最少的还九块多呢。别管是自己村的还是外村的全都羡慕的要死。 村里妇女都是羡慕的，但是所表现的方式却不同！ 像能进入编织组的魏二壮媳妇，她就把自己的姑娘送来上识字班了。她平时在村里的口碑还行，编织组就有她一个。她手笨。她就是挣得最少的那个。可是她肯下苦功夫啊，尤其是发钱的时候，发现自己差了这么多。她让男人去割点蒲草来。虽然现在的蒲草不好，但是可以自己家编席子练手啊！ 村里还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跟编织组的人关系比较好的。她们在家的时候就让她们教一教编织手艺。找破苞米皮和蒲草练手艺。李组长说了编织组还会扩大的。 还有像吴美丽这样死活不学的。她凭着她爹完全可以进编织组，可是她不屑。 还有魏大壮媳妇那样的想进编织组，她明知道自己去不上就让自己婆婆出面找魏大娘。自从出了魏平的事，魏大娘就恨死他们那帮人了。一向好说话的魏大娘竟然拿扫帚把她给轰出去了。 男人们中也有恨宋岩和编织组的。比如程毅。因为程毅的事儿程毅的几个嫂子都没能进得了编织组。那几个嫂子在家见天的骂，说程毅就是个废物，这些年老跟他承担麻烦，一点好处没占着。还吃里扒外的与外村人勾搭。这回把全家都给害了… 一家只能去一个人，一家去两个得是当初帮着往回弄蒲草人家，像任权，陈晓东等人家全是去两个。程有琐家更是例外。他家先去了两个媳妇，而老三媳妇儿背了好几麻袋优质的玉米皮，她说她自己带玉米皮，行不行？李媛昭破例答应了。大家都羡慕死老程家了。秋天的时候，他家三个媳妇儿一起扒玉米皮儿。现在都给老三媳妇一个人拿着，当然多啦。别人家攒的那点和他家没法比。其实大家也明白一点，当初往回运蒲草人家是兄弟四个全帮忙了。所以编织组和大队上都会通融的。 像王寡妇这样的，她肯定也想进编织组挣钱。但是她知道就是没人了都不会用她。她听说了，宋岩会编各种各样的的彩色手提包老漂亮了。因为漂亮才好卖，才能挣钱。所以村里的女人就是为了不得罪宋岩都不会让她进编织组的。 王寡妇妒忌的要死。她天天在心里诅咒宋岩明天就去死。 第62章 学习 别人的事根本就干扰不了宋岩，她和知青们忙的要命呢。 女知青们天天忙着做草编。女知青沈寒阳特别会讲故事。晓晓把她请去识字班，让她拿着草编一边手里干着活，一边给孩子们讲个故事。一回让王文娟听见了，就让她在干活的时候也给妇女们讲讲故事。后来慢慢的由故事扩大到生活常识，礼貌行为，还有一些法律法规。为了丰富内容，王文娟去妇联要了很多材料。妇女们也真涨了见识，她们就拉着自己的妯娌姐妹的来听。 所以今年公社妇联布置的任务青山大队完成的最好。青山大队的妇女主任被评为了优秀工作者。 蒲草不是拿过来就能用的，两个男知青就负责编织前的处理材料工作。需要染色的，这个工作也由黄国庆和潘博完成。贺佳年也想来，最起码还能挣工分呢，也能借机会接触宋岩。 现在的宋岩可和以前不一样了，那双眼睛沉静而明亮，特别的吸引人。可是吴美丽看他看的特别紧。知青去编织组干活都是自愿的，也没有谁特意邀请。他想和吴美丽找个借口，说是别人让他去的都没有。而且知青们经常的从宋岩家带菜回来吃。哪怕是同样的炖蘑菇，宋岩家的蘑菇闻着就格外鲜。可惜没贺佳年的份，他真是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李媛昭让家里人给她邮来了很多高中的教材和练习题，知青们在干活之外，又开始了学习。这个宋岩是知道的，原书中因为有李媛昭的带领，除了贺佳年不努力，黄国庆和潘博回家接班，其他的人都考上了大学或者大专。晓晓考上的是大专。恢复高考的第一年青山大队考出去的知青最多。当时轰动了整个县的。 因为宋岩没有念过高中，李媛昭逮着机会就教她高中课程。然后宋岩就成了大家公认的聪明人。因为理科的题目宋岩都是一遍会，再问基本都过。不过她依然和以前一样偏科，语文和政治真是一般般。宋岩是曾经奋战过高考的。那时候各层次，各种类型的卷子满天飞。比她现在看到的要难的多，她都以优异的成绩考过了。重新复习一遍，对她来说很轻松。 宋岩要想获得合法的行医资格，就必须重新进入学校。 老廖知道后引起了她的反应。老杜，老曾和老韩都在教宋岩东西。起初她觉得自己会的东西，宋岩学了没用。可是她竟然开始学高中课程了，还那么聪明，可以再多学一点呢。老廖就开始教她英语。也不知道他们谁托的人，居然还给整来了英语书！ 冬天天黑的早，吃完晚饭，宋岩就被老韩他们几个给叫去了。然后就学习，学习再学习。他们几个都在教学中得到了快乐。老杜的汤头歌宋岩没有卡壳过。老廖的英语口语很厉害，宋岩学的很快。宋岩之前初高中六年，大学四年，她的英语成绩不错的。她学了十年英语了。她还接待过不少外国病人。她的词汇量进行日常交流没问题，就是听力差了一些。所以宋岩一般的时候不开口，也不问，就听老廖在讲。按老廖的要求背单词。 相对来说，老曾和老杜的内容少一些。 姜晓晓问宋岩，“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啊？” 宋岩：“以前不知道学习有好处啊！从来没有努力过，所以你就发现不了啦。” 姜晓晓：“那你累不累啊？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啊？” 只有姜晓晓知道，宋岩每天要学多少东西。晓晓因为心疼她都搬到魏家来住了。洗衣做饭，带孩子什么活都帮着魏大娘。就是为了让宋岩有时间安心学习。魏大娘年岁大了，上回腿伤之后明显就不如以前了。带两个孩子再做家务什么的，是有些吃不消了。姜晓晓能来帮忙她挺感谢的，这样宋岩就有更多时间学习了。老太太就喜欢学习好的孩子，当年老大不愿意读书，但是老二愿意读。可是他初中的时候老头子没了，老二就没有再读下去，想想都可惜。所以魏大娘十分支持宋岩学习。但同时她也担心欠人情，还有家里的粮食会不够吃。 宋岩当然欢迎姜晓晓来啦！“娘，我要学这么多东西，是没有时间做家务了。你年岁大了让你一个人干我还不忍心。晓晓能帮我，我能轻松不少。她在知青点吃的也不好。来咱家的话，能多吃点好吃的。咱也不用欠她啥人情。”这是宋岩安慰婆婆的话。实际上宋岩抓紧时间尽量的把家务活干完。 等姜晓晓天天在魏家吃的那么好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是想帮宋岩的，不是想赚便宜的。 宋岩：“其实我每天有这么多好吃的，我就惦记你吃不着。现在你能帮我干家务，我轻松很多，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干了这么多，吃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吗！” 姜晓晓可不是这么想，魏大娘也不是不能动了全靠她伺候。其实她帮着搭把手就行了，宋岩自己还勤快，也没多少家务活。在知青点不也得做饭吗，粮食还不够吃。 在魏家，天天吃的饱吃的好，隔三差五的吃白面，柴火可劲烧，屋里热乎的，家务活也不比知青点多什么，简直是天天享福。宋岩还经常射到兔子。她家的鸡至今下蛋，现在四只鸡，每天四个蛋。宋岩一个不让卖… 从小到大姜晓晓吃的最好的日子就是现在。 魏大娘家的鸡：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下蛋了！ 李媛昭有时候也带着自己的口粮来蹭一顿。不过她担心，把宋岩家的东西都吃光了。宋岩就带她到自己家的仓房里看各种干菜，满满当当的。 对于自己家的东西，魏大娘也发现了奇怪之处，她家的东西特别耐吃。半袋子的苞米面，明明都凹下去好多了。她第二天要去做饭的时候，发现又和原来差不多了。以前就听说过有黄大仙儿来报恩的故事，就让这家人的粮食总吃也不见少。她有一次悄悄的问宋岩，你发现了吗？宋岩点头，就像自己钓鱼似的，总有能钓上来鱼。这事婆婆信了，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宋岩，这事千万不能说。说多了就不灵了，而且还是迷信。 这肯定的呀！ 自从姜晓晓来家里住，老太太害怕她发现了，就给仓房上了锁，吃的东西她四五天往外拿一回。直到她发现，头一天下去一大截的面袋子，下回看的时候又涨回来了。她就彻底放心了。 有吃不完的粮食，家里多一口人，魏大娘根本不在乎。魏二婶眼气啊，这回魏大娘硬气的很，你管的着吗？ 宋岩有的时候去跑步就能拎回来一只兔子。她就说，“娘，这兔就在我眼前儿来着。我一箭就能射中。” 每每这个时候魏大娘就怕宋岩多话。“知道了，知道了。今天炖兔子！” 第63章 部队 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强者生活的更肆意。包括在部队中。就新兵而言，老兵就是强者。首先他们熟悉部队的纪律，熟悉部队的人，也更熟悉部队的生活。 以前听说过新兵是要给老兵洗衣服的。现在魏爱国是体会了。其实，魏爱国完全可以不洗的。因为他要能打得过老兵，他就可以不洗。但是他没有。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训练中，魏爱国的成绩不错，却不是最拔尖的。 直到那一天他收到了宋岩的包裹。包裹没有打开就能闻到那股扑鼻的鲜香味儿。 集体生活就不是吃独食的地方，尤其是在部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家里邮了好吃的东西，自己留一半，大家分一半。这么香的包裹，立刻把全班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老六，快打开看看啥好吃的呀，这么香。”暂代班长的老大说道。 魏爱国在三营八排六班排老六，大家叫他魏老六。 这好吃的肯定是宋岩惦记给他邮的。他娘就是想邮好吃的，也没什么可邮的。成为魏老六的他，爱惜的摸着包裹。“待会儿回去再拆。”里面肯定有信，他想安安稳稳的坐下来看信。现在拿出来不看挠心挠肺的，看还没有太多的时间。 包裹送到魏老六的手里，已经经过好几个人了。包裹的香味儿馋的人咽口水。但是，自己班的东西，自己班分着吃也还行，去别的班要就不好了。所以尽管包裹的香味那么诱人，其它班的新兵也没过来。但是老兵就不一样了。 七营八排六班的庞涛是出了名的刺头。“舍不得拆呀，我帮你。”魏老六的包裹落在庞涛手里了，。 “把包裹给我。我媳妇给我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碰。”魏爱国看着庞涛，他拿包裹时速度非常快，就说明他身手很好。包裹他是必须拿回来的，但是他不会轻敌。 “我碰的是包裹，又不是碰你媳妇儿，你怕啥？”庞涛话就很气人了！他明显是在欺负新兵。 “我要的是我的包裹，也不是要你媳妇儿。我不怕。”魏爱国把庞涛的话给顶了回去。 老大轻轻拽了一下。“老六。”老大的意思是不让他招惹庞涛。老大的老乡和庞涛是一个班的，他对庞知道的多一些，庞涛的各项成绩在全营都是拔尖儿的，尤其是拳脚上的功夫。和他们这些到部队才锻炼的人不一样。 “老六！”老二和老三挡住魏爱国上前的脚步。为了一点吃的和庞涛冲突不值得。在部队里又不能打群架，他们不能一起上，还是拦住魏老六的好。 可是魏爱国哪是这么轻易妥协的人。两个人都没拦住他。他出手就攻击庞涛，庞涛必然还击。魏爱国闪身而退，包裹却在自己手里了。 所有人：魏老六进攻是假的，他是声东击西抢回自己的包裹。 “行啊！我真是小瞧你了。原来我就想尝个鲜儿，现在我全想要了。”庞涛说道。 魏爱国：“原本我想让你尝一口。现在我一口也不想给了。” 魏爱国，这是打算寸步不让了。 “来来来，比划一个。” “庞涛，你也有不行的时候哈。” 部队里崇拜强者，相互的切磋较量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都围在一起起哄。 魏爱国把包裹交给了老大。“老六！”老大的意思还是想拦着魏爱国。 魏爱国和庞涛，一个是新兵，一个是老兵。那就代表着这两方。新兵给魏爱国加油，老兵给庞涛加油。 三营八排排长林涛的和七营八排排长申东旗也在观战。 林涛：“庞涛这回要栽了。” 申东旗：“一个新兵蛋子。还想翻了天咋滴！\\\" 林涛：“他要是真翻了天咋办？” 申东旗：“我们六班的给你们六班的洗一年的衣服。那要是你们翻不了天咋办？” 林涛：“听见没？”林涛，这是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六班班长老大。 老大：“那就我们给他们洗一年的衣服。”老大觉得魏老六不能赢，但是此刻输人不输阵。新兵没有给老兵洗一年衣服的，这也算是挺豁的出去了。 接着两个六班，各自为营，呐喊声更响亮啊！ 在打架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的排长在打赌。魏爱国的评价：庞涛是有真本事的。 庞涛：今天他是看走眼了。 “魏老六，加油，魏老六加油！” “庞涛加油，庞涛加油！” 申东旗：“哎呦，今天的人让他丢大发了。” 最终，庞涛被魏爱国摔倒在地！ 魏爱国也一战成名。同时也传出了魏爱国的东西碰不得的说法。整个六班的人因为吃到了鱼干，幸福的要死。这鱼干不仅好吃死了，这鱼干引发了一场比试，还让团里发生了从未发生过的事。老兵给新兵洗衣服。 魏爱国回信的时候把烤鱼干赞了又赞。下回的时候他又收到一个更大的包裹。这回的包裹是啥，大家急死了。大家围着魏爱国等着他拆包裹。他不急不慌的样子把大家憋个半死。不是魏爱国不着急拆包裹，他是高光顾兴了… 等魏爱国再回信的时候，字里行间的高兴藏都藏不住。收礼物的人高兴，送礼物的人也会心情愉悦。所以宋岩就琢磨着下回给他邮点什么呢。 营里的都知道魏老六有一个好媳妇儿，全班的人都知道，魏老六的媳妇儿太体贴了。魏爱国参军的时候，宋岩特意给他整了点冻疮膏子带着。当时魏爱国觉得这东西没用，如果不是怕宋岩不高兴，就把药扔家里了。北方那么冷他都没长冻疮，往南方去还会长冻疮吗？他们几个新兵班的新兵都来自北方，都以为南方暖和，结果在那里过冬才知道南方的冬天湿冷湿冷的。有很多人都长了冻疮。还真挺不好受的。等第二年做了老兵，也熟悉了本地的气候。训练的时候再注意一些，才能不长冻疮。魏爱国也不例外，可是他的冻疮膏特别好使，用了之后止痒止痛。他们六班的人因此都要幸福死了。 这些事在魏爱国里的信里都一件一件的告诉了宋岩。那当然了，这冻疮膏算是爱夫牌的。是宋岩问老杜要的方子，她亲手做的。 宋岩以前就觉得当兵的最不容易。不管是水灾还是地震等等，他们都是冲在最前方。被称为最可爱的人，当之无愧。就是不为了魏爱国，她也愿意为他们做点事情。再下一回魏爱国就收到了一大包冻疮膏。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六班门口围了一堆新兵想要冻疮膏。魏爱国的人缘也空前的好。 宋岩在心里嘱咐魏爱国要学习，还说如果弄到高中课本的话，会给他邮去一趟。普通士兵晋升是很困难的，毕竟士兵千千万。但是如果能够考上军校的话，那会有截然不同的。魏爱国听了宋岩的话，真的开始学习了。 第64章 心慌 几次往供销社送的草编质量都非常好，卖的也挺不错。刘主任就加大了订货量。编织组要完成工作必须加增加人手。这个消息在青山大队简直是炸了。一时间想进编织组的妇女都要把大队长和李媛昭包围了。最后，李媛昭向大队长建议，进行比赛。由大队长监督，李媛昭和王文娟，宋岩带几个手艺突出的人评判，取前十名。但是参加比赛的人有要求，首先是文明讲礼貌的人，在村子里不闹事，不惹事，大家公认的品德良好的。这个附加条件把一些爱传闲话，爱打仗，不孝敬公婆的，被批评过的妇女都给踢出去了。王寡妇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她在家都偷偷练了好久了，结果连参加的机会也没有，她恨呐… 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和做事时的认真程度，宋岩建议，工钱要经常结。这不新选入编织组的妇女没多长时间每个人拿到了八九块的收入。 村子里一年到头见不了多少现钱。有很多人家的工分都不够换粮食的。编织组的女人不断地往家拿钱，哪个家里不高兴啊？ 编织组又发钱了，整个青山大队都喜洋洋的。而王寡妇积聚在心中的恨是从未有过的浓烈。她甚至求过李德，可是自从做饭的事之后李德就对她爱理不理的。 …在铺满积雪的小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欢快的跑着。寡妇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身影，这是魏家的那个丫崽子。为什么一眼就看出她来了呢？是因为她身上那件碎花的衣服。粉红色的布料，上面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她觉得是那种说不出的好看。上次看见孩子穿的时候，她就多看了两眼。婆婆就骂她，“看什么看，你也没本事买。长了一个榆木脑袋，你要是不得罪宋知青，也能去挣两个零花钱。”婆婆一边说还一边掐她。说她水性杨花，还命硬。要不是她是个扫把星，她儿子也死不了… 是她愿意嫁进来的吗？当年她爹有病欠了婆婆家的钱还不起。婆婆就让自己嫁给她儿子抵债。她的丈夫又矮又丑，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她丈夫死的时候，她还松了一口气。丈夫死了她想改嫁，是婆婆说死也不同意，要想改嫁也行，先把钱还了。要不然她就是改嫁了，婆婆也天天去作，日子别想过下去。谁能给她还钱呢？她娘家吗？不可能的，她自己又挣不来，所以她只能在婆家熬着。 那小碎花真的碍眼，婆婆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她想要那件小碎花的衣服永远消失。还让那个孩子永远消失，让那个孩子永远都不能从小挎包里掏出那么多好吃的。因为王寡妇自己都没有穿过那么漂亮的新衣服。自己有爹有娘，却不如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自己也好像从小到大都没吃过那么多好吃的… 宋岩在教大家编一个新款式的手提包，她莫名的有点心慌，都有点教不下去了。她不舒服，大家都让她休息一会儿。 宋岩回家坐了一会儿，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今天识字班的学生放假，魏平有点伤风，躺在奶奶身边蔫蔫的。宋岩过去看看魏平，孩子没有什么大事。晓晓今天在编织组，她有时间也编点东西挣几块钱。 宋岩：“娘，魏安呢！” 魏大娘：“她没跟你去编织组吗？” 现在没在编织组！魏安在编织组玩了一会儿之后和她说要回家。这几个院子都挨在一起，孩子平常都是自己跑来跑去的。宋岩并没有在意，就让她自己先回去。“那我过去看看！” 宋岩从家里出来就直奔程有琐家去了，魏安有的时候去他家玩。他家没有。魏安有的时候还去孙四儿家找他的小闺女玩。宋岩慌忙的往孙四家跑。 程大嫂：“孩子就是玩一会儿，她咋那么慌啊？” 程大娘：“那么多废话干啥？你去跟着看看不就得了。” 程大嫂还没走进孙四家门，就碰见从他家出来的宋岩，她十分焦急。“你咋滴了？” “魏安不见了，她不常出来。也就去你们这两家。”宋岩的心更慌了。 “小孩子说不定跑到哪里去了。村子里还没谁家丢孩子呢？你别怕，我再跟你去找找。”程大嫂和宋岩又去了几家，人家的孩子在识字班里都是和魏安魏平玩的好的。 孩子没找到，但是要说丢了。程大嫂不信，“咱回去看看，说不定孩子回家了呢。” 宋岩抱着这个希望往家跑。魏安根本没在家。 村里有事招呼一声大家都帮忙。孩子丢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着急了。编织组里40多个女人撂下手中的活，就往家去。回自己家看然后再问左右邻居。青山大队也不大，找小孩子的人还多。没有半个小时挨家挨户就都问到了。大家出来一碰头说孩子没找到，这下全都慌了。这村子几十年了，也没听说谁家丢过孩子啊。 第65章 找到 村里的男女老少，也就程毅家、王寡妇、魏二婶几家没出人，其他的人家全都出来找孩子了。 魏二婶嘟嘟囔囔的咒骂，“那么一个小丫崽子，值得这么多人跑前跑后的。干脆丢了得了。” “你说啥呢？那孩子也姓魏。别说她还叫你一声奶奶。再咋说她爹和你儿子也是亲的堂兄弟。”魏二壮媳妇发现自己公婆家没有出人来找孩子。她想过来劝一劝，大娘家有事儿，自家主动一点，以后也好缓和关系。没想到听到了这话。“我这辈子就聪明了一回，跟你们分了家。现在的人不让断亲。要不我就和你们家断的一干二净。”魏二壮媳妇在编织组发钱后婆婆想拿在手里，她不愿意，婆婆就怂恿丈夫打她。 在编织组里，和知青们在一起，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她知道了男人打女人，是有人管的。她就往死里闹了一回。她找妇女主任，找大队长。如果他们不管，她就去找公安局。家里打打闹闹的如果自己家不说，队里领导不会管的。闹起来了领导就不会让的。没分家，婆婆拿着钱也不算过分。但是全家都呆着，就这一个干活的，还一分钱不想给人家也说不过去。 妇女主任就想调解一下。魏二婶却死活不干。她觉得儿媳妇还能翻天啊！ 知青们不同，他们受过教育，在城市里见识也多。李媛昭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受这么多气，还不如离婚呢。 宋岩肯定李媛昭的话是有预谋的。还是因为自己。 魏二壮媳妇有了灵感。婆婆不是非要钱吗？离婚。魏二壮媳妇非离不可，不离也行，那就分家。她和宋岩不同，魏大娘是本地的，她要是求队长的话，队长肯定会向着本村人，不会开证明的。魏二状媳妇儿有娘家，娘家出人找大队长让他开证明离婚。媳妇要跟自己离婚了，魏二壮也不同意啊！这么着，魏二壮从家里分出来了。 所以魏二婶特别恨编织组和编织组里的宋岩，要不是他们，儿媳妇儿敢这样作吗？ 儿媳妇摔门走了，魏二婶傻了。刚才的话要是传出去，她在村里就不用呆了。“这可咋办呢！” “一张破嘴，成天的惹事。要不是你得罪了宋岩，大媳妇能进不了编织组吗？要不是你整天在孩子跟前说大哥家的坏话。儿子们对大哥家能是那个态度吗？”魏二叔气的给了魏二婶一耳光。“你们也都别死在家里了，赶紧去跟着找人。”… 大队长和程有琐组织人有序的寻找。先找村里，连水井里都找了，可是没有。村里没有开始向村外找。按领导的吩咐，几个人一组往不同的方向找去… “找到了，找到了。在村北的大沟里。沟有点深，人下去上不来了，得准备绳子。”孙四喊道。 村北的大沟，宋岩知道。得有两米多深。夏天的时候经常有水流。宋岩拼命的往那里跑。 程有琐兄弟已经下到沟底了，程有琐紧紧的抱着魏安。由于侧壁积了雪的关系水沟子的侧面已经不那么陡了，沟也没有以前深。宋岩顺着沟壁滑下去。 魏安小小的一团躺在程有福的怀里。额头出血了。这么深的沟子，孩子是怎么掉下去的？又掉下去多久了？宋岩害怕，不敢去试探孩子的呼吸。 程有福发现了宋岩的恐惧，“姐，魏安有可能就是摔晕了，还好好的。”他想说还活着，但是没说出口。 “绳子拿来了！”上边的人把绳子甩下来。 “姐，我抱着孩子上去。”程有福觉得自己一个大小伙子有力气，一只手抱孩子，一只手拽着绳子，肯定能上去。 “不用！”宋岩一手抱紧魏安，一只手拽着绳子，“拉绳子！”宋岩这些日子的苦练出成果了，她借着绳子噌噌的蹬着水沟滑溜溜的侧壁上去了。 等在沟边的魏二壮媳妇怼了丈夫一下，“快点送孩子去卫生所！” 魏二壮抱着孩子拔腿就往卫生所跑！ 村里的人一部分跟着往卫生所跑，一部分把沟里的程家兄弟拉出来。 等宋岩到卫生所的时候魏安已经清醒了！孩子哇哇大哭！ 能哭就好！ 听到魏安的哭声，宋岩的心气一松，差点没摔了个跟头。幸好被左右两边的人拉住。宋岩因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魏安脑袋有磕破的地方，手脚有轻微的冻伤。这些问题都不大。 第66章 发热 孩子找到了，魏大娘和老韩他们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老韩气得直骂，那么点的孩子，跑到村外去干什么？何况魏安很少跑远了。这一定是有人背后下的黑手。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太丧心病狂了。老杜不言不语的想着事情的前前后后。等宋岩回来的时候。他问宋岩报案吗？ 这事用不着犹豫，宋岩肯定报案。 这真不是一件小事。吴大队长和程有琐说会盯着这件事。宋岩也不管了，魏安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警察来问，经过也说得不明白，宋岩猜测，应该是孩子被人蒙头抱了起来的。魏安当时是往村北的一家去的，离大沟还挺远。魏安被勒着嘴，救命也喊不出来。 警察又问了魏家和邻里的关系，就开始挨家走访。来的警察，宋岩也认识就是范公安。看他他态度认真积极，宋岩就放心的等待结果了。 夜幕已经落在了青山大队。今天却不像往常那么平静。家家户户都在说魏安的事。这事太不可思议了。谁也不是傻子？能觉得孩子是自己掉到村外的沟里吗？今天谁也没看见有外村的人，那就是自己村子里的人做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个没爹没娘的五岁娃娃就给扔到沟里了，这心得有多狠呐。村里有这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点发毛，都叮嘱自己家孩子少往外跑。 到这时候了，范公安他们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收获。大队长给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他们就住在青山大队了。 自从晓晓搬来这两个孩子就跟着宋岩住。看着魏安尽管睡着了，小眉头也皱着了惊惶不安的样子，宋岩的心就在抽着疼。 晓晓搬来时要住在宋岩这屋的。魏安就不愿意了，二叔在家的时候，是他陪着婶娘。他不在家，就应该自己和魏平陪着婶娘。两个孩子也不问大人，干脆把自己的小行李搬到宋岩的炕上了。魏大娘笑着骂这两个孩子没良心就把自己扔下了。 魏平想想也是，那奶奶怎么办呢？所以他俩决定，一人陪一个，今天你陪奶奶，我陪婶娘。明天再换回来。最后还是晓晓给解决了难题。他们两个都陪婶娘，自己和魏大娘住… 宋岩不自觉的在脸上浮现了微笑。 这样安排最方便。孩子晚上睡得和小猪一样，自己可以放心的进空间… 魏安连惊带吓的又冻了那么长时间，半夜的时候就发起热了。宋妍先给魏安物理降温。体温降下去了，可是一会儿又烧上来了。宋岩以防万一，提前从卫生所拿了退烧药。没办法就给孩子吃了一片。 宋岩真是愁啊！现在真是缺医少药的。卫生所根本没有几种药，不过是点纱布消毒水啥的。卫生员也不过是到镇里培训了几个月的村民。 早晨的时候魏安已经完全退烧了。宋岩又把魏安抱给老韩看看。孩子是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家里除了姜也没有别的去风寒的药材，熬了一碗姜汤，给孩子灌下去。给魏安辣的直掉眼泪。宋岩恨的在心里把那个凶手骂了千百遍。 白天看着魏安还好，可是到晚上的时候又发起烧来。这回吃了退烧药，加上物理降温都没好使。 天刚亮宋岩就找大队长要马车用。她要送孩子去公社医院。程大嫂听说了，她收拾了几件衣服跟来，她要陪着去公社。 “谢谢了程大嫂！” “你说的这是啥话呀？要谢呀也是嫂子这一辈子都得谢你。咱们俩不说这个，咱们去给孩子看病。”… 到了公社大夫用听诊器听了一下，说孩子的呼吸有些粗，是感冒了。他给拿点药，让孩子回去吃就行了。宋岩一看不过就是点退烧药和土霉素。土霉素这药根本就不适合孩子吃，有严重的副作用。这药不行啊？不行，那还有新诺明。 小孩子该吃哪种药，宋岩能说出一大堆，但是现在一样也没有。就是想配中药给孩子吃，公社里医院还没有中医科，哪来的药啊？ 宋岩没办法，只能拿着药又回村里了。 他们谁也没有和宋岩说案子的情况，怕是案子还没有什么进展。宋岩岩此刻也只关心魏安。不管是退烧药还是物理降温，用了之后孩子的体温会降一会儿，可是没多长时间。体温就又上来了。体温计没有，到底烧到多少度，只能估量。 又烧了一夜。不行，还得去公社。实在不行就去县里。 第67章 休克 到了公社接诊的大夫和那天是一个人，看孩子小脸烧的通红。看看孩子的状态，他又询问了细节。“这孩子是感冒厉害了，应该打点消炎药。” 宋岩来的目的就希望能输液。“我们听大夫的，那就打。” 大夫的脸色面露犹豫。“护士你去看看，打青霉素的排到哪天了？” 什么叫排到哪天了？ 宋岩看着大夫，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大夫立刻给她做了解释。青霉素，每天都是定量供应的。一般够五个患者的使用。如果有海小孩子的话，用量少就能多用一个人。想打针需要排号，排不上的你就得挺着。 ？？？居然是这样的。药物缺少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一会儿李护士回来了，按现在的情况需要排五六天才能轮到魏安使用。 “大夫我家孩子一直高热不退。你看这个样子，五六天也等不及了。”魏安的小脸烧的通红。感冒可以自愈，但是魏安很明显是有了并发症。魏安呼吸粗重，昨天开始咳嗽。就怕是肺炎。 大夫拿起听诊器又给魏安仔细听了一下。“这孩子听着不好，就怕是肺炎。可是也确实没有药。” “大夫，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孩子这么小，就怕五六天后…求求你了，我们就是多花钱也行。” 宋岩是真的着急了！她进来的之前也看见好几个抱着孩子走的，那孩子看样子也不轻。 “真是没办法，药就那些。谁排到也不会往外让的。县里给的定量多，说不定能有药。你们可以去县里试一下。”大夫之前就跟好几个人说了，但是一般人家差钱不会去的。 既然县里可能有，就去试试。宋岩豪不犹豫抱着孩子就去赶车。程大嫂啥不说就跟着… 小小的孩子恹恹的躺在宋岩怀里。宋岩恨呢，恨那心思歹毒的人。恨自己不会采药制药，家里什么药材也没有。她只会用药，公社又没有中医科没有中药可用。如果提早用上发散风寒的药物魏安是不是也不能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在魏安一开始发热的时候就去县医院？其实宋岩也知道魏安的病是多重因素在，感冒加上惊吓过度，再说这个年龄的孩子免疫力不是那么好。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自责… 老韩也自责。老曾劝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老韩也知道，有药就能治好啊，那可不一定。对于感染引起的病不是中医擅长的。就说肺结核，西药抗结核可以根治，中医辅助可以减轻药物的副作用。要是反过来，那就… 到了县医院宋岩挂了号。接诊的是一位中年大夫，她给魏安仔细听诊以后开了检查单子… 大夫看了x光检查单报告，“这孩子是肺炎，应该立刻住院。” 这在宋岩的预料之中，他马上听从门诊大夫的安排办理了住院手续… …“小朋友，要扎针了，咱别哭行不行？”先前已经打过退烧针了，魏安疼的眼泪直流。孩子隐忍着小声呜咽，看的护士都心疼。 宋岩亲了亲魏安的额头。“宝贝儿，现在还要扎一针。疼了可以哭，但是咱不动好不好？把手伸给婶娘。” 魏安很聪明，病室内别的孩子是怎么输液的她已经看见了。“婶娘，我不哭了。”说着就配合的伸出了手。魏安明显的瘦了，本来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两包泪水就含在黑黢黢的眼睛里，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宋岩赶紧把魏安的小脸埋进自己的怀里，再让她那双纯净的眼睛盯着护士，护士都要下不去手扎针了… 县医院使用青霉素也需要排号，虽然暂时排不上，但是有氯霉素可以先用着。 看见液体输进体内的时候，宋岩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出来，肚子空唠唠的。“程大嫂，让你受累啦！” 程大嫂：“我就帮你看了一会儿孩子啥也没帮上，累啥呀？”宋岩跑前跑后办手续的时候孩子交给了程大嫂看着。程大嫂可是帮了忙的。 人情不是一天还的。宋岩笑了，“大嫂，你不累，你就看着孩子，我出去一趟。”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首先要吃饱自己的才能照顾魏安… 宋岩端来的一小盆米粥，白面包子，还有鸡蛋。程大嫂愣了半天，“这得花多少钱啊？赶紧退回去！” 宋岩：“人家东西都卖出去了，怎么可能还退回去？” “我是想来帮帮你的。你要是因为我在花这么些钱，我怎么待的住啊？”程大嫂以为是她的原因，让宋岩破费了。 “咱们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咱们得吃饱了，要不然魏安怎么办啊？程大嫂你也不用心疼钱，别忘了我是挣双工分的人，爱国也有津贴。”现在宋岩在村子里的收入是头一份。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一回就这么着了。下回可不许这样了。”白面包子是好吃，可想到孩子病重。还要花这么多钱。程大嫂也觉得这些包子好像也不怎么好吃了。 …两天后魏安依然没有退热，一咳嗽半天都停不下来，还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圆润小脸一下子就塌下去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接诊的大夫姓郭，他也犯愁啊！那孩子病的这么重，最好是使用青霉素。可是青霉素根本不够用，也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安排的。当然也有给病重患者优先使用的可能。可是现在使用青霉素那几个患者病的都不轻，你也不能给人家停药，用在魏安身上啊！ 宋岩看上去年纪很小要照顾有病的孩子，在病人家属中是挺显眼的。更何况病人家属总是在一起说一说家常的。在程大嫂心中宋岩那就是千好万好的。就一天的功夫。大家都知道魏安是挺可怜的，没爹没娘的，叔叔参军了，现在全靠心疼她的婶娘。 这个年代的人比较纯朴，人与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冷漠。魏安的床旁时不时的就有病友来关心她。尤其郭大夫对这个患儿更重视。 护士们对这个听话的孩子也格外的关心。护士来扎针的时候她还安慰护士。让阿姨不要担心，她不哭的。一针穿刺不成功的话，魏安还安慰护士，没事的，我不哭。把护士们萌的不要不要的，她们的母爱都被激发出来了… 现在魏安因为反复的发烧，甚至已经有点不清醒了，看着太让人揪心了。 宋岩去外科找李大夫，他居然还认识宋岩。 李大夫：“呦，这不是魏平的婶娘吗？” 李大夫的一句话，让听见动静的护士和大夫都围了过来。魏平听话懂事，照顾他的婶娘年龄特别小，还有那一筐香甜异常的香瓜，让外科的人都记住了他们。 宋岩不用刻意酝酿情绪，她说了魏安的病情，眼圈就红了。不是宋岩觉得外科的人能帮她找到青霉素，而是她想找到所有能认识的人帮她。 可是青霉素真的是稀缺呀，大家都想帮忙，可是真的没有… 还有韩雨，但凡有可能宋岩都要去问的。也许他们有没有能弄到青霉素呢？ 宋岩把孩子交给了程大嫂，就去找韩雨了…可是得到的结果…宋岩告诉自己，别丧气，继续努力！ 这个年代一切物资都太匮乏了！ 宋岩全身都被没有过的疲劳包围着。她迈进儿科的脚步都没有力气，她怕看见魏安憔悴病弱的样子。 …“快点，八床魏安过敏性休克！”…不管是大夫还是护士，那些穿白大衣的人，纷纷跑进魏安的病房… …魏安…休克！宋岩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病房里，大夫在给魏安做心肺复苏，宋岩已经听不清大夫在说什么，只看见护士在不停的抽药液，推进那具毫无反应的身体… 作者解释一句，是作者的一位亲人亲身经历的。在78年左右，在乡村卫生所，每天只有四五个人青霉素的用量，想使用青霉素的患者，早晨就要去排号。去晚的话，就会用不上的。我的亲人，作为家长，天蒙蒙亮就坐在卫生所门前的长椅上排号。 在现在不管是医院还是药店，那些琳琅满目的药品就摆在那里。所以我难以想象那个时候的情景。 第68章 病危 难道是因为自己留住了魏平，现在就要失去魏安吗？宋岩清楚自己在这个两个孩子身上倾注的感情有多重。因为他们和自己一样，从小没有父母。所以就想对他们好一点，再好一点。 …“主任，还是测不到血压！”… “体温，现在体温骤降！” 那意味着什么宋岩很清楚。“冷静，宋岩你需要冷静！你慌了的话就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宋岩拍拍自己的脸，抹掉眼泪。再次告诉自己。“冷静，你行的！” 过敏性休克，刚才说是过敏性休克。魏安怎么过敏了呢？是什么东西过敏了？宋岩的大脑现在运转起来。 医生和护士都在积极抢救，一本病历夹上贴着魏安的名字，就摆放在急救推车上。宋岩翻看着病历和医嘱。 “主任，应该用的药差不多都用了，孩子的状态这么差。我现在和魏安家长交代一下病情，还有，病危通知书…”… 郭大夫知道事实很残忍，但是那些结果家属只能面对… 宋岩抓住郭大夫说话的重点，魏安是青霉素引起过敏性休克。 休克的中医辩证和治疗，在宋岩脑海里徘徊。现在魏安的状况不好，但如果辅助中医的话，也许会有效果。 “有纸笔吗？” “有。”郭大夫把纸笔都交给了宋岩。 宋岩低头刷刷刷的写了一张方子。“程大嫂，你去帮我把药抓来。上食堂租个药罐，泡十分钟，大火熬半个小时。” “我看见有中医门诊，有没有针灸用的针具，我想用一套。求你们帮帮我。”宋岩对着她身边的医护人员说道。 “有，我去中医科借。”接话的是外科护士长。 程大嫂还在发愣，去哪里抓药啊！手里的药方就被抽走了！ “魏安家属，我去帮忙抓药！泡十分钟，再大火熬半个小时，对吗？”说话的是外科护士小葛，就是那时给宋岩送了一杯热水，还给多拿了一套行李的姑娘。 宋岩点头。 就像自己确认完了医嘱一样，护士撒腿跑了。 “你会中医？是想结合中医治疗吗？”郭大夫问。 “是！”看着了无生气的孩子，宋岩坚强的点了点头。 “现在这孩子还能喝下去中药吗？”程大嫂弱弱的问了一句。 宋岩：“鼻饲。给孩子下鼻饲。” 宋岩这话一说，大家对宋岩的中医治疗都有了期待。看样子她确实是懂医的。 值班护士看向郭大夫。 郭大夫：“我这就下医嘱。” 鼻饲，是将一个硅胶管从鼻腔插入胃中，如果在清醒的状态下，患者会很难受的。 直到鼻饲管完全进入胃中，魏安的反应都不大。 “魏安婶娘，我借来针灸针了，刚刚消毒完的。”外科护士长端了一个方盘，里面摆放着几个铝制的针盒，她细心的准备好了消毒棉球和无菌镊子。 这是自己的武器，宋岩郑重的接过托盘。 打开针盒，里面是不同长度的针具。 外科护士长：“那个魏安婶娘，这位是中医科大夫，我把他请来帮忙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他说。” 宋岩清楚，这是外科护士长给予的善意。“谢谢！”两个字包含了她的千言万语。 局部消毒，取针，下针。宋岩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 儿科主任忍不住问来的中医科大夫，“你看她的技术怎么样？”在魏安症状不见好转时家属要求过用中医配合治疗。医院里还没有这个先例，而且中医并不擅长治疗感染引起的疾病，所以主任没有同意请中医会诊。现在主任也是觉得孩子没有希望了，满足家长要求罢了。 中医科大夫一直在看宋岩下针手法和选穴。“肯定是行家，我不如她。” 这句话让大家的心里更踏实了一些。儿科的大夫和护士只觉得宋岩的手法很好看，有没有用不知道啊，他们不懂中医。 宋岩扎下最后一根针站了起。“谁有手表，我需要计时五分钟。” 儿科主任：“我来计时。”他认真的看了一下手表的分针。 … “时间到了。” 宋岩开始撵针。 再五分钟之后取针。 魏安之前不停的出汗，针灸过后汗水少了。原本四肢冰冷，现在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点。 早在宋岩开始下针之时，理智就回了。“我能再看看病志吗？” 郭大夫看见主任点头了，她把病志递给了宋岩。 宋岩刚才已经看过了一遍了，现在是再确认一遍。“没有青霉素医嘱，而且你们一直告诉我青霉素没有排到我，我想问，这药是怎么用到我家孩子身上的？而且也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儿科护士长：“我来解释这件事。首先，我要向家属道歉，这是我们工作失误造成的。” 宋岩静静的等待解释。 外科护士长：“外科有两个小患者用青霉素，每个孩子都用140万单位，青霉素是八十万单位一只，两支青霉素160万单位能剩20万单位，两个患者就剩40万。” 儿科护士长：“我们科有个患者能剩40万单位。两个科室的剩药加一起就够魏安使用的了。我们跟郭大夫说了一下，想给患者使用青霉素。” 简单说就是三个患者剩下的药集中起来够魏安用的。 郭大夫：“我来找家属的时候你不在，你家另一位陪护说等你回来。” 外科护士长：“当班的护士看见大夫找家属了，魏安这样的情况能早一点使用青霉素肯定是好的。她在没有看见大夫下医嘱的情况下，就先把青霉素皮试给孩子用上了。没想到就是一个试敏就引起了这么严重的过敏反应。”护士长把当班护士扯过来，“赶紧道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护士给宋岩鞠了一躬，她的年纪很小，学生气还在，应该刚刚参加工作！ 宋岩摆了摆手，她再次翻开病志。医嘱单上确实没有青霉素试敏医嘱。首先肯定的是医生，护士是十分诚实的。如果在宋岩还没回来的时候，把医嘱补上，宋岩是发现不了的。现在也没有患者知情权一说，他们可以推卸很多责任。“我知道。我现在想静一静。” “中药熬好了！”外科护士小葛小心翼翼的把药端进来。“药用凉水冰过，温度正好。” 儿科护士长问，“这药全喂进去吗？” “三分之一就够了。”宋岩看着护士长用注射器把褐色的药汤推进魏安的胃中… 等待，在夜色来临之时还是等待。 魏安青霉素过敏严重，不能用青霉素了。主任和郭大夫都想使用红霉素，可是没有。红霉素更稀缺。 当韩雨来的时候，就看见宋岩呆呆的坐在床前。 第69章 红霉素 “宋岩。”韩雨轻声召唤她。 不知道宋岩在想什么，她完全没有听到韩雨的声音。程大嫂主动站起来，“你找我妹子有事儿啊？” “我来看看孩子怎么样了？”韩雨看宋岩的神态和病床上无声无息的孩子就知道状况不好。 “今天孩子差一点就不行了。”程大嫂说着就掉下了眼泪。 “是韩姐来了！”周围的声音引起了宋岩的反应。 “刚做好的饭还热着呢，趁热吃点！”韩雨把几个饭盒打开。 其实饭菜是什么滋味宋岩完全尝不出来，她只是机械的往嘴里塞。她必须保持体力。 宋岩一边吃饭，一边把今天的情况说了一下。 “你还会中医呢？既然中医有效果，不如就吃中药。”韩雨建议。 宋岩摇摇头。“中医和西医各有所长，对于这种感染是西医擅长的，西药才能快捷有效的控制。”就比如今天在急救时，西医是主，宋岩用中医只是辅。 “我不跟你说了，我这就回家了。今天我家那个人正在给你淘换青霉素呢。我得告诉他，换成红霉素了。”魏安病的这样重，韩雨一分钟也不想耽误… 后半夜的时候，孩子发烧了，对外界的刺激也有了反应。这说明身体的反应能力在恢复，是好转的现象。 宋岩强迫程大嫂休息，自己看着输液。她和程大嫂轮流休息，她们不倒下，魏安才有人照顾。 魏安是病房内最重的小患者，值班护士重点关注她。 “当，当，当。”病房门被敲响！ 护士们都是轻手轻脚的，尤其是半夜不会敲病房门的。宋岩开门一看是韩雨的丈夫，“刘主任！” “宋同志，孩子怎么样了？”刘主任问。 “孩子休克状态好了一些，可是没有药，不知道…”宋岩说不下去了。 “宋同志，我托同学弄到了几只红霉素。”说着主任从包里拿出了几只药。“现在红霉素特别缺，这几只都是好不容易弄到的。之后能不能再弄来我也不知道。” “谢谢！”宋岩接过药。“为了魏安让您大半夜的还来回折腾。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谢的话就不要说了，先拿给大夫看一看！” 对。现在尽快用上药才是最重要的… 这几只药够魏安用一天半的。当看见红霉素输进去的时候，宋岩祈祷，上天给予魏安一点怜悯！放过她！ 天亮的时候魏安醒了，最起码因为过敏性休克引起的危险解除了…鼻饲也撤了。 没有医嘱护士就操作了，患者还出现了严重的过敏性休克危及了生命，要不是患者家属辅助了中医治疗，孩子有可能就死了。这已经是一起医疗事故了医院必须负责。副院长和儿科住主任，护士长找到了宋岩。问她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有什么要求吗？ 从医院的态度来看，这件事情很重视，也没有推诿的意思。外科护士长还有外科那个小葛护士全都在门外，尽管只是门窗外的一眼，宋岩也看出来了她们的担忧和焦急。 “这件事情医院打算怎么处理？”宋岩问。 副院长：“首先这件事是严重违反操作规程造成的。她已经不适合从事护理工作了。但是她毕竟年龄小，当时也是抱着孩子尽快康复的目的出的错误。如果被医院开除的话，以后哪个单位都不会要她。所以以后把她安排到后勤。她还必须在全院大会上做检讨，而且此事还会记入档案的。不知道这样处理，你能满意吗？” 宋岩：“要是我不满意，还会加重处罚吗？如果我不追究的话，处罚可以减轻吗？” 儿科护士长有点着急：“宋同志，我们这个护士年纪还小。是她让魏安遭受了那么多痛苦，还差一点就…她愿意承担孩子住院的费用。” 宋岩摆摆手，“她确实错了。她没有遗嘱就擅自执行，也没有询问家属孩子是否有过敏史。这都是她工作中的失职。从规章制度上讲她的行为不可原谅。从人情上来说，护士们没有把其他孩子剩药收集起来，给魏安用的义务。追究起来，她们这么做是担风险的。我没有给她们任何好处，她们却愿意为魏安承担风险，我感谢她们。”宋岩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明白，规章制度和人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但是宋岩想大度一点，她希望上天能对魏安也大度一点。而且，“如果当时我在病房医生问我的话，我也肯定愿意使用青霉素。以前魏安没有使用过青霉素，不知道她会过敏。”也就是说魏安怎么着都会发生严重过敏性休克的。所以放弃追究这件事。“我觉得记入档案的话就不必了。如果她能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能够认真地检讨自己的话，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是能做好护理工作的。”事故是发生了，但是里面也有很多人的善意。不要让有善意的人觉得错付了自己善意。 宋岩的一番话感动的护士长红了眼圈…工作做好了，是她们应该的，如果出现了错误，就是她们不认真。她真的没想到，宋岩会放弃追究这件事，还主动提出减轻处罚。她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宋岩同意院里的处罚，不再追究就是好的了？ 到晚上第二次用上红霉素，魏安体温居然出现了短暂下降，这是好现象。但是韩雨来说没有再淘换到红霉素。 红霉素只够明天上午一次的了！ 怎么办啊？ 虽然现在儿科主任请中医科会诊了，给魏安辅助中药治疗了，但是没有红霉素，感染能控制住吗？希望太小了。 第70章 举起手来 最后一次用量的红霉素，正在缓慢输入魏安的身体，以后怎么办呢？ 那个帮忙的外科护士小葛，她在病房外徘徊好几次了。 当她再次出现在病房门外时，宋岩打开了病房的门，和她四目相对。“有事吗？” 小葛犹豫了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她转身就走，宋岩跟着她进了一间空病房。小葛看看宋岩，低下头，再看看宋岩。 宋岩以为是上次买中药没给人家钱，人家着急了呢！程大嫂细心的问过了钱数，宋岩提前准备好了，“谢谢你那天帮我，这是药钱。”宋岩把钱塞到小葛手里。 小葛握着钱没说话。这是还有其他事？ 宋岩耐心的等待。 小葛也不看宋岩，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我跟你说一件事，是护士长让我告诉你的。你一定要慎重，如果让人发现了是护士长给你透露的消息，就不只是撤职那么简单了…” “这件事这么严重的话，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小葛的表现宋岩肯定好奇，但是她这么犹豫，就可能是事情比较严重，那还是不知道的好。说完宋岩往外走。 “要是和魏安有关系呢？能救魏安呢？”小葛抛了一个巨大的诱饵。宋岩的脚步迈不动了。 “你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卖我们护士长。”小葛盯着宋岩的眼睛，生怕宋岩在敷衍她。 “我发誓我想救我家的孩子，但是我绝对不会以伤害别人的方式救孩子的。不会做危害任何人的事。也不会出卖对我好的人。我要是做不到，就让我不得好死…” “行了，我信你！”小葛又看了一眼宋岩才下决心，说道：“昨天我们护士长给主任当助手，为一位首长的伤口换药了。他的药品是直接从上面调配下来的，里面就有红霉素。他的伤口恢复的还行，没用上…” “这位首长在哪里？”宋岩着急的问。 “院领导要求医务人员保密一切消息，况且他住在哪里护士长也不知道。”小葛意味深长的看着宋岩。 宋岩顿时反应过来了，别说她找不到就是找到的话，她也不能去找。“首长还会来换药的，对吗？” 小葛点点头。 “那我就坐在走廊里等。等到了，是魏安的运气。要是等不到我认了。”放弃主动去找，不打听这位首长的行踪，这是宋岩必须做的。而且宋岩知道她也没有渠道获得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儿科出事故的护士是我们护士长的妹妹，她谢谢你的理解和宽容。所以才冒险这么做的。自从接到任务后，护士长就没与外界接触。我是给她送衣服的时候，她告诉我这件事的。”小葛希冀的看着宋岩，是希望再一次听到宋岩的保证！ “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护士长，还关系到你。就是我死了，不该说的话我也不会说一句。”宋岩再次承诺。“而且，我能理解和宽容护士犯的错误，是因为你们给我的善意在前。”宋岩拥抱了小葛一下，就跑出去了… 楼梯口处有一个长椅，宋岩就坐在那儿…宋岩一直等到许多患者家属纷纷打饭了，也没等到想等的人。 原来到午饭时间了！ 程大嫂那里给她留了钱和粮票，不用宋岩担心。 宋岩根本就没有饿的感觉，但是她必须吃。宋岩从挎包里实际是空间里摸出了一个包子，慢慢的啃着… 等待会让人感觉分外的煎熬。每当楼梯里有脚步声时宋岩就忍不住盯着看，希望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可每次都是失望的。 走廊的灯都亮起来了，宋岩还枯坐在长椅上。宋岩也越来越焦躁。 走廊又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四个穿军装的男人由一名大夫领着上楼。 宋岩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要等的人。此刻她如溺水的人终于有救的感觉。因为居中的那位军人肩章上有好几颗星，级别不会低的。而且四位军人全部配枪。 他们拐过楼梯口继续往楼上去，宋岩匆忙起身跟上去。立刻走在最后的一位军人拦住了宋岩。“你跟上来是有事吗？”他很紧张，手不自觉的就摸在了枪套上。 “前面的那一位是首长？”对于不知道的不认识的人先询问，是符合常理的？宋岩是这样认为的。 首长身边的人伸手拉了一下首长，阻止他想回头看宋岩的举动，快步上楼。 “请问是首长吗？”宋岩着急了，一闪身就避过了警卫员，大步追上去。 警卫员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力气极大，“站住！”宋岩要是不反抗，那个力道能捏折她的骨头… 扣住宋岩手腕的是警卫员小张他真没想伤害宋岩，只是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没想到宋岩的手腕突然像滑腻的泥鳅，从他手里滑出去了。刚才这位同志还灵活的避开自己，如果现在还感觉不到宋岩是个身手不错的人，他就白受训练了。 小张另一只手拔出枪，没想到手一麻，枪又回到枪套里… 一行共四位军人有三位同时拔枪，此时就体现了老曾给她训练的重要性了。第一是感知到危险。第二，是夺取对方的枪支。但夺枪是不可以的… 另一个警卫员手腕剧痛，被宋岩踢中了，枪飞了出去。 首长身边的人，他的手一麻被宋岩扣住，枪又回到了枪套里。 “是你？” “你跟谁学的身手？” 宋岩是想求人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这种状态了。有人和她说话，她就立刻停手了。宋岩看着那位似乎认识她的人，宋岩确认自己不认识他。 “别动！” 宋岩的后脑勺一痛，坚硬的枪口，直接怼到了宋岩的脑袋上。 警卫员小张用枪顶着宋岩，“把手举起来。” 宋岩这个时候要再反抗，就不明智了，也该解释不清楚了。但是举起双手…“哎呦！”宋岩的腿被警卫员踢了一脚。她顺势跪下了，咬牙忍了，不能再反抗了。 “别伤了她！”那个似乎认识她的军人喊道。 首长喊了一句：“别伤了她。” 警卫员小张：“她身手这么好一定是个特务。举起手来。” “是我给你的机会，你才能用枪口指着我。别忘了刚才你没掏出枪来！”宋岩才发现自己是有铁血性格的，举起手来这四个字怎么这么难听！ 警卫员小张的脸红了。 另一个警卫员周刚也红着脸捡回自己的枪。 “把枪收起来！就是她现在想夺你的枪，你也没她快。”首长身边的那位军人上前扶起宋岩，“没伤着你？” 宋岩摇摇头，心里狐疑，你怎么认识我呢？ “军长，她就是我说的那位同志，能从快枪万向华手里夺手枪的姑娘。”方秘书说道。 其它三个人都很惊讶！ 宋岩的目光从首长的脸上扫过，会有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得非常像吗？ 第71章 有药了 “姑娘，你找我有事吗？”沈军长问。 宋岩使劲点头，“我想求您帮帮我。我身边的人我都求了，可是谁都没有办法。帮帮我！”魏安能不能有红霉素可以用，全在眼前的这位首长了。他是魏安唯一的希望。 沈军长脸上严肃的表情收了起来。“为什么求我帮忙？” 宋岩：“因为你们是军人，你肩章上星最多，级别最高。我的丈夫也是军人…” “原来是军属啊！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沈军长问。 “我家孩子得了很严重的肺炎。”说起魏安的病宋岩的眼泪就止不住，那孩子等着药救命啊。 “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沈军长对给他领路的医生说。 领路的大夫都看傻了，枪，刚才都掏枪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军长是和自己说话呢！“好，好，楼上的会议室，现在肯定空着呢。” 在会议室里，宋岩把魏安的病情全说了，还有她需要什么帮助。 沈军长用手托着额头，似乎有些不舒服：“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红霉素？” 宋岩低着头，不敢与首长眼睛对视。她始终记得不能牵连别人。“你有红霉素？”宋岩惊喜的反问。“能，能卖给我吗？”不用宋岩刻意表演双目里的期盼都是真真儿的。“红霉素太缺了，我见到认识的人就问，可是都说没有。” “军长，你不舒服了？是头痛了？”方秘书问。 沈军长摆摆手，“你去调查一下，要是她所说的全部属实。就尽量帮帮她，军属不容易。经济上要是有困难的话，也尽量帮一帮。”说罢沈军长起身往外走。 “我能付的起药费。有药就行。我花钱买。”因为激动，宋岩的眼中不知不觉又含了泪水。 首长抬手定定的看了她能有一分钟，在宋岩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妥的时候，他才转移了视线。 宋岩目送首长和他的警卫员出去。 方秘书拍拍宋岩的肩膀，“姑娘，你没认出我来？” 看他的肩章，绝对不是普通的士兵。“首长，我从别人的手里夺枪，只干过一次。”那是宋岩第一次摸枪，她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他就是抓特务时冲在前面的工装男。 “只要你想，刚才就能第二次夺枪。”方秘书的眼里全是调侃。 宋岩心想，我又不想进监狱！我不敢抢枪，只要枪口不对着我就行了！另一个警卫员都要扣动扳机，要不宋岩能把他的枪踢飞吗？“我不敢！” “叫我方秘书就行。那天你帮了我们大忙，等回身找你的时候你就不见了。同志，谢谢你！”方秘书郑重的给宋岩敬了一个军礼。 他太郑重了，宋岩觉得有些不自在。“我，我…” “你看着你年纪很小，居然有孩子啦！”方秘书态度温和的询问宋岩。 方秘书不是只做文职的军人，刚才拔枪时候快而利落。宋岩可不能把他当做温和的人。宋岩又说了一遍魏安的身世。 方秘书：“军属都很了不起！你更了不起！你回病房等着！” 宋岩真诚的给方秘书鞠躬，“谢谢您！”… 病房里值班护士高兴的拿着输液瓶，“刚才一位军区首长亲自送来的药，肯定够魏安用的。这下你们不用发愁了。” 刚才宋岩回来的时候，程大嫂又提起了，没有药怎么办？宋岩告诉她应该是能解决了，耐心等一等就行了。 现在护士把药拿来了，“军区首长？那是多大的官儿啊？我的娘啊！妹子，你也真能耐。都找到军区首长了？” “碰上的。是我们魏安幸运。”碰上了这么多好心的人… 在高干病房里，沈军长不住的按压自己的额头。 方秘书：“军长，你把止疼药吃了？” “这次疼得厉害。止疼药也未必有用。你接着说。”军长始终闭着眼睛。 方秘书：“我仔细解了她的情况。她说的全是真的，没有撒谎。孩子的病情确实很重，而且这个孩子并不是她的。是她丈夫的侄女，父母不在了，由她抚养。而且她和曾老在一个村子。” “你也觉得她的动作招式很熟悉，是不是？”沈军长问。 “肯定是曾老亲手教的，动作快准狠。我的眼光也没有错？第一次见她，我就相中了，可惜当时她悄无声息的走了。把她好好培养，肯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优秀的战士有，但是女同志太少。培养好了她可以执行很多特殊任务。”方秘书想想都觉得兴奋。 “嘶！”因为头部的剧痛，沈军长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这一回怎么疼得这么厉害？”方秘书很担忧，“你也不能这么硬挺着呀。” “小宋同志从开始看着我，她的眼睛里就充满了希冀，还有一份肯定，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肯定我能帮到她。她知道我这里有红霉素。”沈军长的头很疼，可是他就有倾诉的欲望。 “她怎么知道的？是我们身边的人没做好保密工作？我马上就去查。”方秘书着急了，就是因为沈军长的行踪被泄露才受伤的。这才几天呢，又发生消息泄露事件啦？ “不要查了。别忘了，我们还和地方上的同事有很多的接触。我头疼得这么厉害，是因为她的眼神刺激到我了。宋同志的眼里满是祈求，希冀。当年沈骞妈也是这样看着我的，让我抱着孩子快跑。只有这样，我和孩子才能有活着的可能。你嫂子当时非常决绝，我不走，她就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因为嫂子当时已经受伤了，她留下来掩护你们是最明智的。要是当时受伤的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方秘书劝慰着自己的老领导。 “你们都太过紧张了。小张下手那么狠，要不是宋同志自己身手利落，手腕都得被捏折了。”沈军长说道。 “前两天发生的袭击事件，让大家都绷着一根弦儿呢。您当时怎么就一点没有怀疑她呢？”方秘书问。 沈军长：“在战场上那么多年，有危险的话，能感觉到，还有…”和沈骞妈那么像的眼神。 方秘书觉得不一定小宋的目光和嫂子有多像，也许是又来到了这个地方，首长的情绪不稳定。 “给曾老准备的东西齐了吗？”沈军长问。 “都准备好了。都是能用的上还不打眼的东西。明天让小张去，而且我会让他仔细了解一下宋同志的事情。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你头疼的这么厉害，今天就住在医院？”方秘书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头的皮包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片药。“吃一片！” 沈军长也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端起水杯，把药片吃了。 第72章 游说和治疗 当天晚上魏安用上红霉素的时候，方秘书特意来看了一趟，对宋岩是处处关心。 第二天他又来了，还拿着水果和奶粉。这时候的水果都挺贵的，奶粉更是好东西。魏安吃不进去饭，喝点奶粉能增加营养。宋岩有点过意不去。 方秘书大手一挥。“宋同志你不用多想，好好照顾孩子。孩子在生病的时候吃水果好的快。”他又对宋岩又进行了一番关心。 他的关心是不是有点过了头了？宋岩总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就耐心的和他寒暄。不出宋岩所料，他找宋岩出去要单独谈一谈。 方秘书觉得当初在抓特务的时候，宋岩表现的那么勇敢。说明她是个正义的爱国的人，自己的目的一定能达到。“宋同志，你的身手在女同志中是很少见的。而且果敢有胆识，你有没有想过去当兵？” 当兵？肯定没想过。自己就想当个中医大夫。“家里有一个老人，两个孩子。我走了，他们的日子没法过。” 方秘书十分惊讶：“你自己不是没孩子吗？” 宋岩：“魏安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我丈夫保家卫国，我在后方照顾好我们的家，这是我的责任。” 方秘书就看中宋岩了，不把她拐到部队去，他不甘心。“那天我们三个人都打算掏枪，被你一个人阻止了。你知道你这种本事有多难得吗？你不想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吗？做一个围着锅台转的家庭妇女，太埋没你的才华了。而且你和你的丈夫同为军人，不是更有共同语言吗？” 宋岩：“方秘书，我不是围着锅台转的家庭妇女。我是我们大队编织组的技术人员，我还是少年识字班的老师。我挣的是双工分呐。”而且还不止。 宋岩的谈吐稳重，不卑不亢。那天枪口对着她，她都不慌。这样的人更有主意，不容易说服。“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给你争取的是特长兵名额，你知道这样的名额有多难得吗？多少人想要吗？ 因为过了征兵季了，我按招收特长兵种给你申请的，给你的军衔都不是普通士兵…”方秘书慢慢的说，说的很隐晦，但是宋岩这听懂了，就是凭自己的本事将来可以立功，有奖金，有荣誉，肯定还有地位，至于有没有权利，自己想！ 真能忽悠！ 能当秘书的首先要有文字水平，宋岩领教了。 “你先等一等。”宋岩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宋岩觉得自己已经被老曾洗过脑了。为什么那天警卫员让举起双手的时候，自己那么反感吗？因为老曾给她灌输的，当然也是自己认同的。我国的军人服从命令，可以前进，可以撤退。可以胜利，可以战死，但绝对不可以举起双手！作为一个国人也应该这样！ “我那天之所以能阻止你们是因为你们没有防备。对了，因为那天的冒犯，我想跟两位警卫员道歉。方便的话，你带我去找他们可以吗？我也想亲自给首长道谢，我可以见他吗？” 方秘书觉得自己太着急了，宋岩明显是转移话题。“其实。应该是警卫员小张给你道歉，他不该对你动手。上些日子因为警卫人员的疏忽沈军长才受伤的，他们这些警卫员就过度紧张了。连我也是，要不也不能拔枪。你是自卫，是逼不得已的。至于军长吗，他不舒服，这几天怕是不方便。” “昨天我看他头疼了，到现在还没有缓解吗？”自从跟着老韩学习，她的医术长进了很多，通过望诊就对首长的病有一定的了解。 做秘书工作的最会察言观色，为了不让宋岩反感方秘书就赶紧转换了一个方式。“对了，听说你会中医。如果进部队的话，你可以进医院学习。” 这人是不是没完了？“我有最好的老师，不用再找老师了。首长的头疼应该是肝郁气滞，多思多虑所引起的。他应该多注意控制情绪，不要大悲大喜，这样发作的时候就会减少。” 方秘书有些失态，惊讶的问宋岩，“你居然能看出来！你能治吗？” 只有江湖骗子才说包治百病啊！作为一个医者说话是要有依据的。“能不能治还要给他诊过脉才知道。而且我没有行医资格的。”是首长救了自己家的孩子。她想还这份人情，要不然她是不会提的。 “有没有立刻止痛的办法？沈军长今天吃了两次止疼药了，现在还是疼得受不了。”方秘书着急啊！ “我说了，我没有行医资格的。”宋岩强调这一点，让他们慎重决定。 方秘书：“这么说让你治的话你有把握了？不要提行医资格，县医院的中医大夫说，你的水平在他之上。” “最起码能减轻症状，这个把握还是有的。”宋岩这是保守的说法。 “我这就去和军长说一下。你回病房等我。”方秘书匆匆忙忙地跑了，对，就是跑出去的。 也就十多分钟的功夫方秘书就返回来了。“宋同志，得麻烦你跟我去一趟。” “好。”宋岩已经跟程大嫂交代过她要跟着方秘书去办点事。所以她可以放心的去… 高干病房的门口站了两个士兵，不是昨天见到的那个。房内警卫员周刚正在用湿毛巾给首长敷头。病床边已经站着几名穿白大衣的人。 方秘书一一介绍，分别是院长，内科主任，中医科主任。 宋岩谦虚的和各位握手。他们的态度都很好，居然没有对一个土灶的中医瞧不起。他们不仅没有瞧不起，居然还很高兴见到宋岩，太出乎意料了。 其实宋岩不知道的是，他们对首长的头痛束手无策，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不管是谁来帮忙，他们都会恭恭敬敬的。 宋岩很客气，“我有可能要针灸，需要针具。” “好的，我这就给你准备。”中医科主任立刻就去取针了。 沈军长的面色很不好。“宋同志，你还在照顾孩子，就把你折腾来了，真是抱歉。” “如果能帮上你的话，我很高兴。”说着宋岩把手搭在首长的手腕上… 宋岩：“这个头疼得有20多年了？” 方秘书激动的答应，“对！” “中间也应该治疗过，不过只是缓解，当你过度劳累和情绪激动的时候，还会犯，对不对？” “对！” “因为经过治疗，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重。你是应该受到了什么刺激，对？而且每当头痛的时候，手脚发凉。平时的时候大油大腻的东西也不易消化。平时睡眠也不好，晚上易惊醒。” “你说的都对，有办法治吗？”方秘书好激动啊！ “先给首长针灸缓解症状！”针具王主任已经拿来了。宋岩一根针接着一根的插在首长的头部，警卫员周刚最怕这些东西，他离得老远了。 方秘书也觉得自己的头不舒服，摸了好几次。 宋岩觉得他们挺好笑的。 中医科主任已经听他们科大夫夸过，宋岩是行家里手。今天一看果然是，忍不住小声问，宋岩选穴的原因。 宋岩本身自己的针灸技术就挺好的，再加上老韩的指点，现在的技术更是精益求精了。她觉得这些没什么可保密的，主任问她的时候她很大方的给她讲解。 方秘书虽然不懂，但是也明白主任是在请教，宋岩是在教。宋岩这样大方，让方秘书对她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第73章 老头 等宋岩取针的时候，首长已经睡着了。屋里的人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方秘书和宋岩握手半天没有松。“军长从昨天到现在一点都没有睡过。宋同志你的医术真令人佩服。” “只是暂时缓解，并不是根治。”宋岩如实说道。 “那有办法根治吗？”方秘书现在觉得宋岩能治。 “首长的病是情志不舒造成的肝瘀。肝瘀可以去除，但是依然情志不舒的话，肝瘀还可以有。心病还要心药医就是这个道理。他经过治疗后犯不犯病还在他自己。”宋岩郑重的说道。 方秘书叹了口气，军长恐怕一辈子都不能放下那件事。以前也有一个老大夫这样说。“接下来应该怎么治疗？首长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针灸七天是比较好的，最少也再针灸两次，汤药喝七天！我再给配点药茶，长年喝着，达不到根治的效果，最起码能发作的时候疼的轻一些，次数少一些。用一些药膳会更好。”宋岩说完就问主任要纸笔，写药方和药茶的配方，还写了两份药膳方子。然后仔细的交代了药方，药茶和药膳的用法和注意事项。 给首长看完病宋岩尽快离开了，因为她感觉到了宝石坠子发烫。 宋岩走进卫生间关好门，立刻进空间查看。 “丫头，你惦记我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老头是你吗？你在哪？”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让宋岩的心都火热起来。 “你看不见我的。能和你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时间不多，你听我说，我真没有想到你能打开这个封印的宝物。当我感觉到你把它打开的时候，我很担心。有了它，你可以偷任何的东西。偷了东西，虽然可以让它变小，但空间的东西给别人吃或用它又可以变大。 我怕你会因为这个贪念无度。没想到你做的这样好。记住了了千万不要起这样的贪念。你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贪念，你早晚会被它反噬。那样的话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一定记住我说的话！” “我记住了。我不会拿不属于我的东西。” “世上无主之物也不可索求无度。” “啊？那我可没少拿，还见啥拿啥了！” “放心，你取用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空间的东西都是你慢慢培植的这很好。这些可以为你所用。别人获得的不义之财你拿了虽然不损失什么，但是也尽量不拿。” “不义之财我拿过一次，肯定没有下一回了。我现在觉得身体轻盈，反应也特别灵敏是因为空间吗？”宋岩问。 “是，这个空间可以给人洗经伐髓。你不是修行人，也就能得到这点益处。现在你的身体机能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最高处。你的耐力不足，不要被下午的那个人迷惑。”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下午就在等你啦！刚才用你治病的功德我才催动它给你提示。” “你过得好吗？现在能吃饱穿暖吗？” “我过得很好。你重新开启这件灵物的时候我就开始受益了。记住，控制住自己的贪念。取了有主之物，它会变小。无主之物索求过度空间就会变暗。” “老头，要不，要不你收回去！万一哪天我贪得无厌怎么办啊！”这么神奇的宝贝还回去肯定心疼啊，但它不是自己的。 “我没看错你，不管是前世还是此生你都守得住本心。我收不回来了，红宝越亮我就越受益。” “空间里的东西我卖了不少了，是不是也不行啊？” “哈哈哈，吓着了？空间出产的万物随你所用。本来这是修行者最看不上的用处。对了，还有空间不出现两眼泉水之前，你不可以带人进去，否则此人必死。而且空间的诱惑太大，所见之人很难不生觊觎之心，为了你自己最好守住这个秘密。” “我知道了。我以后把它当自己的庄园经营好了，种花种草种粮食，种药材。” “时间到了，丫头多保重！” “老头你还会来吗？” “天时地利的机会还会有的，我会来的！我要走了！” “老头，你多保重！” “知道了！” “老头，你现在在哪里呀？” 没有声音了！ 才说这么一小会儿老头就走了。宋岩坐在秸秆堆上。 就像那是春日的阳光下，她看着老头编筐… “时候不早了，回去吃饭！” “不，我要听故事！” “你爷奶该找你吃饭了。” “不，他们是不会找我的。” “那我就再讲一个短的，听完了就回去。” “好。” … 等宋岩回去时候，爷奶吃了饭去休息了。饭菜放在了锅里。宋岩把饭菜放进篮子带去和老头一起吃，她想有人陪自己吃饭，吃饭的时候还会和自己说话。 老头会问她你什么时候上学啊！等上学之后，老头又问，你考得好不好啊！宋岩努力考第一就是为了老头问她时，她能骄傲的说：“我考得可好了，第一呢！”… 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是希望爷奶能找她。 以后宋岩就知道不会有人找她。 她恨吗？怨吗？ 没有！ 因为家里永远有她的饭，冬天有棉衣，夏天有裙子，她还有书读！ 她知道，爷奶老了，丧子之痛已经耗干了他们的精力。只要他们在自己就有家！ 所以宋岩想魏平和魏安不仅是有饭吃有衣穿的孩子，还是有人找的孩子！ 眼睛有些酸涩，不能再想了。这才几个月啊，大概流出了上辈子所有的眼泪。 … 泉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泉眼里是光亮的圆石头，水流潺潺进入不远处的池子。周围是一片碧色。过不了几天麦子和玉米都会变黄，丰收就又来了。宋岩要好好的经营这里… 第74章 相像 沈军长在床上动了，方秘书走过去，看着他缓缓睁开眼睛。“头疼好了吗？” 方秘书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明明开始针灸的时候已经天擦黑了。“我睡了多久！” 方秘书乐呵呵的，“十多个小时了！” “我居然能睡这么久。这脑袋轻松多了，终于又像是我自己的了。”说着沈军长坐了起来。“肚子也空唠唠的了。” 周刚给军长打了热水，军长收拾完后吃了早饭。 沈军长轻松的靠在床头，“小宋同志年纪不大，这技术真是不错。” “军长，你是不知道她的师傅是谁？”方秘书有心情和沈军长说笑。 “小张回来了？”沈军长问。 “报告！”门外正好响起了小张的声音。 “进来！” 小张走到床前，“军长，昨天我见到曾老了。他生活的很好，村里那个知青一直照顾他。那个知青就是宋同志。我看见他不仅有存粮，还有鸡蛋，肯定够冬天吃的。”… 小张仔细说了曾老的情况，包括宋岩的。 当听说宋岩一片刀杀了一头野猪的时候沈军长都愣了，这个女同志真不简单。 方秘书的心更热了，这么好的苗子不培养不是瞎了吗！ “这个小宋确实挺能干的，壮劳力也没她能挣。就算是她挣得多，也供不起好几个人吃！”沈军长疑惑。 “我还打听到，她家还卖过一头野猪。是他男人卖到黑市的。那些人嘴还挺硬的，他们都什么都不肯说。后来我是诈了他们，他们才漏了一点口风。这是我打听到的，没发现的肯定还有。宋同志收入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小张都唏嘘了，一个女人挣好几份工分就很了不起了，她还卖猎物。 不过在屋的各位谁都没觉得她私卖猎物有什么不对。日子苦，总得想办法。况且曾老跟着受益。 “曾老听我问宋同志的事，我把宋同志求助的事告诉曾老了。曾老反复叮嘱，一定帮宋同志。曾老说把她当女儿看的。韩老收她做了关门弟子。”小张说道。 “这话说早了，韩老也不一定一辈子在那里呀！”方秘书觉得是为了加重宋同志的份量韩老才这么说的。 “不，不，不。韩老应该是说真的呢！要是有以后，那也是教学生，不是收弟子。难怪她技术这么好。”沈军长说道。看着小张迟疑的样子问，“还有什么事？”沈军长虽然昨晚睡得好，但是昨天的折腾也消耗了不少体力，他半闭着眼睛。 小张：“曾老他们教导宋同志满打满算也不到半年，曾老说宋同志是天才。” 沈军长没有看小张，也就没有瞧见他纠结的神情。“宋同志要是一直在农村就埋没了，等过几年想法让她返城，送她进医院！” “我还想把她拐部队去呢！这些以后再说。您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宋同志方便吗？她说您最少还需要再针灸两次。”… 方秘书又和军长说了一下这几天的安排才去找还在等他的小张。 方秘书：“是什么事不方便说？” “曾老说村里有一个叫魏爱国的青年长得特别像军长。他调查过，不只他的年龄附不上，曾老旁敲侧击的问村里的老人，人家就是魏家的孩子。曾老其实并不想告诉我这件事，可是这个人长得太像军长了。这回曾老就提了一下。”小张一边说一边看方秘书的脸色。 “有话就一次性说完！”一想起这件事方秘书就烦躁。 “魏爱国是宋同志的丈夫。晚上我潜进他家找到他的照片，和军长年轻时有八分像。刚才我没敢说，怕刺激军长。”小张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有点忐忑。 “这些事军长也是交给我调查，你不说也行。我直接安排人去调查。要是没关系的人就这么悄声无息的过去，军长还能少头疼一回。”这么多年抱着十分的希望，查下来是一场空事也发生过好几回了。“你休息去！我这就安排人。” … 方秘书都到病房外了都没进去。病房里热闹的很。 “第二天我们就去公社医院了，结果说你们去县城了，把我们担心够呛。” “其实再过几天来送货也行，但是大家等不及了，都催我们赶紧来看看。我们来送货是报销路费的，我们算不算假公济私啊？” “你们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宋同志的声音。 “你们少买一样，不是少花一样的钱吗？” 方秘书悄悄的走了。 病房里李媛昭和王文娟来看她们了，加上魏安从昨晚就没发烧了，宋岩和程大嫂的心都飞扬起来了，她们忍不住叽叽喳喳的。 程大嫂就是个大嗓门，但是在病房里也知道应该保持肃静。她不时的提醒王文娟小点声。可是没说几句话，大家的声音就又提起来了，她再次提醒小点声… 王文娟她们放下东西，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些，才不得不走了。 王文娟这次来从大队预支宋岩的工钱，就怕孩子看病时钱不够。宋岩摸着兜里的钱和眼前的东西，心里暖融融的。其实只要宋岩去买饭拿回来的都是好东西。但是和王文娟她们拿来的东西不同，这里面是大家满满的关心。好吃的真没少拿，粘豆包，熟鸡蛋，腌猪头肉，咸菜… 等下午宋岩去给沈军长治疗的时候就带了两包东西。一包蘑菇干，一包鱼干。 “宋同志，我们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这两包东西真的不少，沈军长打定主意不要。 “一来这是山里采的，河里捞的，我没花钱。二来方秘书给拿了那么多水果和奶粉。我的东西你们要不收，那水果和奶粉我得退回来。其实我真的很想要奶粉，因为孩子需要。我给的是不花钱的东西，你们的东西都是很贵的，我已经赚了大便宜了。”宋岩的笑容明亮。 沈军长难得一笑，“好！我就破一次例。” “首长，谢谢你！”宋岩郑重的给他鞠躬。 “叫我沈叔叔！你给我治病我还要谢谢你呢！”就曾老的事，我怎么感谢你都行啊。只是这话不方便说。 沈叔叔？宋岩已经知道他是军长了，她自觉自己没那么大的脸。“我还是叫你沈军长！尝了我给您的东西，一定不会后悔的。我知道你们难得来我们县一趟，要是下次能来，我还给你们备山货。” “行。我尝尝你这山货有什么特别之处。”沈军长就知道宋同志是不错的人，要不也不能入了曾老的眼。有多少人巴不得和自己扯上关系啊，恨不得都硬贴上来。这个宋同志却极有分寸的保持距离。不过这声叔叔是早晚要叫的！等我曾老哥领你来的时候，我得准备什么见面礼呢！… 给军长针灸之后，宋岩又给方秘书送了一趟礼物，也是蘑菇和鱼干。另外还准备了两小份求方秘书帮忙送给两个警卫员，这是自己赔礼的。 东西方秘书原是不准备收的，但是他心念一转，痛快地把东西收下了。收了人家东西总要回礼的！就可以和宋同志有来有往了，通过她是不是也可以侧面的了解一下她丈夫。 三天的针灸之后，沈军长的治疗效果非常明显。他们走后儿科主任给宋岩捎来了一个包裹说是给的诊费。打开一看是两罐奶粉。 这时候的奶粉挺金贵。这诊费给的可不低了。 第75章 纯朴的感情 住院二十三天，魏安终于痊愈出院了。 出院时大夫护士把她们送出医院，一来是魏安乖巧懂事，大家喜欢，还有就是宋岩放弃追究犯错的护士，大家也挺感动的。 宋岩把程大嫂和魏安送到车站，她又返回去了。外科大夫等人到内科看魏安的，给魏安收集药物的，对魏安格外关心的全体儿科护士和大夫，宋岩一人送了一包干蘑菇。 当然是悄悄放在护士更衣室的。要是大张旗鼓的影响不好。外科护士长和小葛护士又单给了两包红枣。两人不要，但是她们能拽住宋岩吗？不可能的。 刘主任给淘换的红霉素说什么也没要钱，宋岩当然在临走的时候留下不少好东西。 宋岩并不是想送礼，而是想表达自己的谢意。 尽管物理降温之类的医疗知识宋岩都懂，但是护士关心的一遍一遍来看，值班大夫上下班都特意看一眼魏安。魏安退热一回就出一次汗，把床单被罩弄的潮湿不舒服，按规定七天才能换一次的，每两天护士必给换一回… 这些都是善意！ 当然因为方秘书对她们的重视，医护也不可能疏忽她们。但是宋岩不是这么想的，护士们想办法让魏安有药用，小葛她们经常来，这和任何人没关系。 … 站在炕上的魏平透过窗户看见婶娘，光着脚丫子就跑出来了。孩子抱着她大哭。哭声把编织组的人和隔壁的老韩他们都惊着了，呼啦啦的都跑出来了。 幸好今天识字班没上课，要不人更多… 满满一屋子的人，大家嘘寒问暖的。你一句我一句，让宋岩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编织组的人走了，村里其它人一波一波的来，都挺关心孩子的。 这是小山村里最淳朴的感情。 有晓晓在婆婆和魏平宋岩可以放心。 这些天下了两场雪，院里院外的早早的就有一帮人来给打扫。魏大娘道谢，大家都说是小事。编织组和识字班的院子都需要扫雪，大家就顺手干了。 从入冬开始家里的水都是程有福给挑的。宋岩去县里后编制组的几个女人就让家里的男人轮着帮忙，别可程有福一个使唤。 下雪后村里村外路上的雪都是家家出义务工干的，不出工的明年扣工分。大家全部建议免了魏家的义务工，就算照顾军属了。 村里人有病都习惯挺着。从这以后村里都说有病就赶紧去看啊。 魏平肚子疼时大家都不当回事，还下那么大的雨，一般人都觉得没事，重视点的话，也得雨停了再去看。是宋知青重视，孩子才捡了一条命。 魏安就是着了风寒，一般的时候大人和孩子都硬挺，吃片退热药也就是了。有没有挺出事的时候，有啊！但一直以来的习惯都不重视！听李组长和妇女主任回来说，魏安那是差点交代了，不光是积极治，还求爷爷告奶奶的找药，才保住命。 想想这家那家，那谁谁，要是这么重视是不是也死不了。 魏大娘也这么想，她腿折了都没打算去公社看，是宋岩悄悄的找了老韩给接骨。要不她就完了。 以后可不能硬挺了！ 第76章 仇要自己报 直到晚上魏家才安静，宋岩已经累了，她知道没抓到害魏安的人，惦记着问问老杜，他是搞刑侦的，宋岩想听听他的分析。 村子里的人一个个的排查，除去有证人，或是相互证明不在场的，自己在家没人证明的有十八人。对这十八人又进行了梳理。其中一个人嫌疑最大，就是程毅。他有动机，家离北大沟也近，可是他的腿伤没好利索，拄着拐呢，再抱着魏安几乎不可能的。 对于相互证明没在场的人里，王寡妇和李德相互证明的。王寡妇去找李德，她说想求李德帮忙说情，她给宋岩赔罪，她想进编织组。但是被李德拒绝了。 可是魏二壮媳妇领着魏二壮悄悄的找范公安说，那段时间魏二壮找保管员借撬杠，用完又还撬杠，他从办公室前走过两趟，觉得屋里是一个人。要说十分肯定，他还不敢说。 说到这，老杜就叹气了，“小范的经验不足，没有第一时间讯问，让王寡妇和李德有串供的时间。讯问的时候不会用技巧，没有击溃两个人的心理防线，从心理上不害怕，再审就难了。我的身份也不能出面！” 宋岩要被愤怒燃烧了。“王寡妇有多大可能作案？” 老杜：“八成！” 老曾：“李德为啥给王寡妇作证？” “王寡妇是李德的姘头！”宋岩冷笑，李德愿意掺和进来，他也跑不了。 老杜：“宋岩，有件事和你商量。我可以让小范上手段。他们挺不住。小范他爸和我是过命的交情。” 上手段就是刑讯。现在这方面的法律不严。 “要我说，让我动手。不管他们谁，都能永远闭嘴。”老曾的意思宋岩懂。 “老杜，你给嫌疑人上过手段吗？”宋岩问。 老杜：“从没有过。我不主张刑讯，这样难免屈打成招。但是这事又不一样。” 宋岩转头看老曾：“老曾，抗日的时候你杀过多少鬼子和伪军你都不记得了！但是杀过平民百姓吗？” 老曾有：“那肯定没有啊！” 宋岩：“我何德何能让你们两个老同志放弃自己坚守了大半生的原则。” 老杜着急了：“不是那么回事！” “老杜，这其中还有范公安，我不能给你们的职业生涯留下污点。还有老曾，王寡妇不配你亲自动手，她的血脏。你们先听我说。”宋岩非常郑重。“如果我是受气受欺负了，你们帮我也就帮了。这是仇，要报仇的话我得自己来。，不管是用我的体力还是智慧。最后怎么做，我要想一想。相信我！” … 宋岩体验了一把长夜漫漫，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从空间里飞出点啥，只要力道够，想让王寡妇是死还是残都行。 或是抓奸，这个时代搞男女关系，不死也脱层皮！ 装鬼也行。做贼的心虚。要是扮成魏安她妈，不吓死他们才怪，可是扮鬼也是有风险的… 这些都不是最理想的办法。 老杜没有亲自讯问，还有两成的不确定性。所以老杜和老曾才没有直接动手。 一边想，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和王寡妇那种人讲公正就是个笑话！一边又想，把那点不确定变成确定再报仇。 宋岩烦躁的在空间里来了个长跑，直到累的跑不动了，才把心里的烦躁压下。 洗了澡，宋岩重新躺回被窝。依然不困，但心不烦躁了… 办法倒是想了一个，只是需要放长线。 是快意恩仇呢，还是放长线。 放长线有可能让害魏安的人亲口认罪。 魏安那么小糟了那么大的罪，害她人应该在众人面前认罪，受大家指责，接受法律制裁。 放长线失败了，再快意恩仇也不迟！ 这样想着，心里也不痛快！ 早晨宋岩就去找老韩了。 宋岩：“王寡妇和他丈夫过了三年，和李德又不清楚，一直没怀孕，她有不孕症。老韩，我的望诊功夫还不过关。她的不孕症是宫寒引起的吗？” 老韩想了一下，“她八成的可能是宫寒不孕。怎么了？” “她除了手脚发凉，还有其他症状吗？我看不出来。” 老韩，“她行经腹痛，疼的还不轻。” 宋岩的眼里冒着寒光，“老韩，帮我个忙。找个机会给她治行经腹痛的毛病，实际是治不孕症。而且不能让她知道。” 老廖是个女人，这事打了个转就想得差不多了。 老杜搞刑侦的，老曾是在凡尘打滚的，花花事儿见的多，宋岩想干什么他们猜到了。 就只会盯着学术的老韩没懂，“她害魏安，你还让我给她治病。” 老韩心思单纯，知道多了容易坏事。“老韩，宋岩让你干啥就干啥，不就是让你治个那啥痛吗？”老杜没好意思直说。“你就治。我帮你创造机会。” 宋岩恶狠狠的说道，“这事要是真成了，他们肯定会狗咬狗，咬出一嘴咱们想要的毛不难！要是结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再动手也不迟…” 老杜，“我看行。老韩这里交给我！” 老曾眼神里有杀气，真要动手，能让娇娇小小的宋岩去吗，万一她做噩梦咋办！ 他老曾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老韩憨憨的，“你们说啥呢？”… 宋岩回家了，她心里还不舒服。 昨天人太多，知青们没往前凑，今天中午大家结伴来看她。贺佳年也在其中。 大家为了关心宋岩而来，自然就说一些关心的话。贺佳年要一直保持沉默就罢了，他偏偏跳出来刷存在感。 …“宋岩，你有困难就和我们大伙说，咱们可是一起下乡的情谊啊，共同扛过锄，共同挨过晒的。要是有啥事都不说，可就见外了！” 这是暗示和你有情谊？ “你有困难不找我帮忙，等以后见到你爸，我都不好意思叫叔的。” 是提我爸呢，还是暗示和你之前的交情？ “知青之间应该同甘共苦，你说对不对？”… 和你同甘共苦，我宋岩脑袋上得多大的包！ 之前一直让你蹦哒是想等你和吴美丽相爱相杀，等你断了第三条腿以后再落井下石。 宋岩检讨，我错了。 贺佳年的话充满暗示，李媛昭和晓晓打断了好几次，可是他说得太欢了，还能堵人家的嘴吗？ 见宋岩低头不说话，贺佳年心里没乐开了花！就说嘛，她能忘了自己？不能吗！ 第77章 花言巧语 从宋岩家出来，贺佳年冲着李媛昭笑得很得意。更是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姜晓晓。两个阻挡我的绊脚石，你们挡得住吗？ 贺佳年之前不是一直稳得住，是他听说过魏爱国的事，他怕魏爱国，所以一直消停的。 现在，魏爱国走了。知青们有时从宋岩家蹭好吃的，晓晓更别说了。宋岩挣工分多，魏爱国还有津贴，宋岩家能缺吃的吗？ 没有惧怕的人了，贺佳年就到宋岩面前晃了。他深信自己有魅力是能吸引住宋岩。 看着贺佳年的背影，姜晓晓都要气哭了。她跟出来就是想和李媛昭商量，贺佳年这么往前凑，该怎么办啊？宋岩傻着呢，不要再上当了呀！ 李媛昭拍拍姜晓晓的肩膀，“宋岩变化很大的，你不要那么没有信心。而且有些事，都是需要自己决定的。别人着急也没用啊！” 姜晓晓沮丧的双肩都塌下来了，她想哭。“家里有老有小的，我知道宋岩一个人很难。这个时候她最需要关心，就怕贺佳年趁虚而入。” 想到知青里的臭虫贺佳年，李媛昭也头疼。他现在搭着吴美丽了，还冲宋岩说了那么多有暗示性的话。这是个什么东西啊？宋岩是军婚，破坏是犯法的。贺佳年犯法不要紧，但是知青脸上太不好看。宋岩说不定也让他毁了。以前，宋岩一心往他那个坑里跳，谁也没办法。但是现在的她，再看她掉到坑里就有点于心不忍了。“你还是回去看看宋岩的反应！” 编织组需要新样子了，宋岩正琢磨这个哪有时间想贺佳年啊！可是没想到贺佳年是死皮赖脸的往前凑。 最近几天贺佳年往编织组凑。组里的人员已经固定了，不可能随便加人。贺佳年却非要发扬风格，不要钱也行，为大家服务嘛。 他竟然还把吴美丽给拉来了。“美丽，我们一起做有意义的事。” 吴美丽不想去编织组，但是为了贺佳年他忍了。现在知青们都在编织组，贺佳年白天就一个人呆在知青点，也不是个事。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啊。所以即使吴美丽不喜欢编织组和编织组的人也勉强来了。 就这样，两个人时不时的在编织组晃悠。 贺佳年和吴美丽是两个人，总有分开的时候。 终于等到了吴美丽不在，宋岩又自己在家的时候。 “宋岩，你受苦了。” 宋岩低着头，是要了钱揍你一顿，还是揍你一顿呢！ “真是造化弄人，我们虽然在一个村子里，却连见一面都难。你被迫嫁人，我也不得不有所选择。我有的时候在想，要是你没嫁人该多好啊！我真的愿意守护你一辈子！每次和吴美丽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要是你能站在我身边，我这辈子该多幸福啊！即使是现在，我心里也只有你！” 宋岩抬头看着贺佳年，他是那样的看着自己，专注的，真挚的，似乎宋岩就是他的唯一。 原主一些记忆涌来，那是宋岩之前不知道的。宋岩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多…也许这些是原主最珍视的，她不愿意让别人感知，所以宋岩一直都不知道，今天却触动了… 宋岩一直觉得原着里原主蠢，接受原主后觉得原主蠢得不可救药，就长了一个恋爱脑。其实不是。 贺佳年就是千年狐妖，狐媚功夫练到家了。这句话在别的地方适用女人，在贺佳年这儿，就是他的官配。花言巧语登峰造极啊，原主这只单纯的小白兔还不被他拆吃入腹？原主要是能招架住才不合常理。 就这会儿的表演，他有拿小金人的资格。 就他的眼神，看不出一点破绽。 所以，在原主看来，魏爱国在她旁边，就是使上吃奶的劲也得被贺佳年秒掉。 “宋岩，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我愣神了！ “宋岩，你难过了，是吗？我也是。尤其知道你给他老魏家做牛做马我都要心疼死了。我都想领着你一走了之，不再受这份苦！凭什么他魏爱国去奔前程，却把你困在他家。可是不行啊，我们困在这个小山村里，还在吴美丽他爸手底下。但是他困住我的人，困不住我的心，你呢，你和我一样吗…” 瞅着贺佳年深情款款的德行，还在那里“真诚”告白。宋岩要真是十七八岁的姑娘，肯定招架不住。可惜，他道行再高也没用，我有降魔杵，我怼不死你！ 宋岩咬牙切齿的想。 宋岩原想要钱，外加揍一顿，或是再揍一顿。现在改主意，要加收利息，还是高利率的。 宋岩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贺佳年，贺佳年心花怒放，就这双眼睛，全村的姑娘没有一个比她好看！ “我现在挺难的，你能把借我的钱还我吗？”宋岩z早就知道贺佳年不会还的，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啊？钱啊！”贺佳年一瞬间的卡壳，“我一直记着这事呢，我妈上次写信说了，等攒够了就给我邮！” 第78章 贺佳年咎由自取 贺佳年窃喜，看宋岩的反应，他就知道宋岩忘不了自己。 宋岩：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下乡的日子这么苦，连饭也吃不饱，更别说吃的好了。要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当初说什么也拦着你。可惜，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宋岩：来了，来了，开始暗示了。指着我接济你吃好吃饱啊，你的梦也真敢做。 “我不能在你这里多待，吴美丽要是知道了会找你麻烦的。” “嗯。”宋岩出声了，但是只有一个字。 “能让我拥抱一下你吗？你知道的，我连和你独处的机会都很难的！”说着就伸开双臂。 拥抱一下？哼！他心里想的恐怕更龌龊！ 要是现在撕破脸，收高利率就有点麻烦… 但是这个恶心玩意儿，找抽！ “宋岩！宋岩！”晓晓下了课去编织组没看见宋岩，这几天一直在这里转悠的贺佳年也不在。晓晓顿觉不妙，直接找来了。 听见姜晓晓的声音贺佳年知道，眼前是赚不到便宜了。“我得走了。” 出去的贺佳年和姜晓晓走了个对面。他冲晓晓冷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玩意儿。等我再笼住宋岩的心就让她把你赶出去，你还想好吃好喝的做梦！ “宋岩，我们一起长大，我骗过你吗？”晓晓抓着宋岩的手，真挚的看着她。 “从没有。” “听我的，离贺佳年远远的，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当我是求你这样做，行不行？”姜晓晓的眼圈都红了。 宋岩抱了一下晓晓，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在同一件事上，我不会错两回。相信我！贺佳年骗了我的钱，现在还想骗吃骗喝，哪有那么好的事，我要给他个教训！过些日子，我让他看见我就躲。” “真的？不过贺佳年心眼多，你别掉到他的圈套里。要不就躲得远远的，钱咱不要了。这种人沾不得。”姜晓晓是真的怕啊！ … 宋岩下午没去编制组，往村子外围走了走。 确定四周没人，宋岩把空间的鱼拿出来冻上。 空间的宋岩捞出了许多四斤多的鱼。反正空间有保鲜功能，捞多了也不怕坏，还能倒出水池继续养鱼。 现在气温能有零下二十多度，没多久就冻透了。 空间有你相像不到的神奇之处。东西原来什么样，放里还什么样。 冻鱼放进去，十天半个月后再看，还是冻鱼。 宋岩拎着兔子，慢悠悠的回来了。 看见的人没说什么，但是不羡慕是假的。 魏大娘这是什么运气啊，找个儿媳妇挣好几份工分。你再看看，一个女人能猎到兔子。村里的爷们也没这本事。 晚上，宋岩和婆婆说明天去县里，给韩雨家送点山货去，人家是帮了大忙的。 魏大娘全力赞成。 … 到县里的时候，宋岩先把要卖的的东西倒腾出来，再去找秦老大。 在魏安病情好转后，宋岩就去过两次秦老大给找的房子里往外倒腾东西，两次都没少卖钱。 今天，松子，苹果，大枣，兔子，鸡，还有蛋，冻鱼。看见这些东西，秦老大的嘴就没合上过。宋岩的东西味道鲜美，同样的东西就可以每斤多卖两毛钱。秦老大收货物的时候就给提高了一毛。 秦老大为了价钱好，，他没有大量一起出货，而是运到隔壁县了一部分。那个好卖呦，他们都求了两次了问还有没有货… 秦老大让人清点货物，他与宋岩闲聊。宋岩可不想闲聊，她有正事，“秦大哥，我有件事求你。” “合作这么久了，有什么事直说，哥能办到的，不含糊！”秦老大是真心实意的。 宋岩：“我这里有五味药，你找五个可靠的不多话的人，一人抓一味，我等着用。” “不能一起买？” “不能。” “是能吃死人的毒药？”秦老大有点怕，他想挣钱，不想出人命。 宋岩：“你想的可真多，都是不稀奇的中药，再说我要吃死人的毒药干什么？” 秦老大迟疑。 “我不强人所难…”大不了自己去，一次抓一味呗。 “我看看。”秦老大从宋岩手里抽出一摞五张纸，一张纸上一味药。秦老大心想，只要是医院卖的药，总不会是毒药。“妹子，我找人把这事办了。”… 中药有药性，有补有泄，有寒有热等，根据病情应用。当然这个泄不是泄肚的泄。药方的组成也君、臣、使、佐等等讲究。但哪个大夫也不会把多味大寒大泄的药物组方在一起。把这样的药物放在一起，伤脾气伤肾元，伤身体根本… 秦老大也是很谨慎的，特意问问，抓药时大夫说啥了没。单买就是一味药，大夫怎么会注意… 宋岩今天在黑市也挺有收获的，居然买到一口大铁锅，虽然贵点，但是不要工业券啊！还买了三十斤野猪肉，都是瘦的，能做肉干的！ … 贺佳年拉着吴美丽往编织组跑的更勤快了。起初吴美丽不放心，但是每次他必拉着吴美丽，要是吴美丽不想去，他都哄了又哄，绝没有一点点你不去我很乐意的想法。吴美丽的心渐渐放下了，他要有别的想法，肯定不会愿意自己跟着。可是每次他都愿意自己一起去，他说不愿意和自己分开呢，愿意和自己一起做有意义的事呢！ 因为贺佳年是不挣钱的，在他嘴里就是自己在做贡献。其实他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现在没事就往编织组凑的女人多的是，就是不差多他一个罢了。 贺佳年想单独见宋岩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吴美丽不在时，宋岩又在编织组。 女人们在编织，眼睛都落在手里的东西上，不太注意别人。没编织的人，都注意听沈寒阳讲故事。好不容易吴美丽不在，贺佳年就一会儿看一下宋岩，一会儿看一下宋岩，给宋岩送暗示。 这已经是这些日子第二次有这样的机会了，宋岩这个木头怎么就不能领会呢！贺佳年在心里抱怨。 宋岩在心里冷哼，真是个渣渣。 终于宋岩出去了。 贺佳年好不容易又待了能有五分钟，追着宋岩出去了。 宋岩站在门口里，听见脚步声就进了空间。 果然是贺佳年开门进来了。 “宋岩，宋岩。”贺佳年进屋四处打量，宋岩没在屋，她去哪了？这是多不容易的机会啊，她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贺佳年心里抱怨，也有点生气这个蠢女人。“咦？”贺佳年看见桌子上放的两个白面包子。他咽了咽口水，伸手一摸，还是热乎的。自己说吃不饱吃不好，她听进去了。这是宋岩给自己准备的！ 贺佳年连一点迟疑都没有就把包子抓起来咬了一口。肉的，好香啊！有点苦味。他嘴里猛嚼着，打量手里的包子馅，绿色的是什么，婆婆丁？居然婆婆丁馅的，难怪发苦。不过肉味也真香！ 贺佳年但凡要点脸也不能不问自取，但凡分点注意力也不至于发现不了这个季节有婆婆丁吃正常吗？但凡有点定力，也不能是这个吃相。 在村子里大白天的家里没人也都不上锁，要是去谁家，主人不在，都自觉的赶紧走。哪会动人家的东西！ 贺佳年真是除了吃什么也不顾了吗？ 自己从没说让他吃，给他吃，惦记他吃。那天他一箩筐的花言巧语，自己可是一句也没回。 贺佳年真是咎由自取！ 第79章 吃 贺佳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真是觉得自己的魅力无与伦比吗？ 第二天宋岩出去，他就跟出去。 宋岩其实是方便去了，居然看见贺佳年又进了她的屋子。 识字班加上编织组那么多人，他也真敢？还是他觉得，让人看见了没关系，这种事大家多都指责女人。大家只会说是宋岩勾搭他，吴美丽也只会找自己算账，舍不得难为他！ 宋岩冷哼，要是不成全他，都对不起老天！ 看着贺佳年失望的走了，宋岩回屋一趟。 等宋岩再次出去的时候，贺佳年又跟了出去。 宋岩还是没在屋，不过锅盖没盖好，他打开一看又是两个包子。他毫不犹豫的吃了。 以后几天干脆贺佳年也不盯着宋岩了，自己就去她家找吃的。 有点糊了的兔肉。 婆婆丁馅的饺子。 有点糊了的炖肉。 无一列外都有点苦味。贺佳年有点遗憾，肉糊了真白瞎。 不过贺佳年心里美着呢，宋岩离不了自己！要不能舍得给自己吃白面？现在是留吃的，以后就是留人了！ 贺佳年的心情无比舒畅！ 不过不满意的地方得说一说。下回盯着点宋岩，追着她出去和她说一声，别总婆婆丁馅的，还有肉怎么总是糊的呢！ 可惜跟了几次宋岩都没落单。 虽然吴美丽也在，但是贺佳年出去片刻就回来了，她一点没发现。 李媛昭觉得不对劲了，也有来听故事的妇女发现了。 李媛昭善意的提醒，大队长媳妇都给吴美丽准备结婚的东西了。 男人和女人一起走个路，，都会有好事儿的人说是女人不正经！ 望着真诚的李媛昭，宋岩笑了，“我知道，我不落单！”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姜晓晓都要魔障了。她人上着课心却在你身上。她天天叮嘱李媛昭不要让宋岩落单。所以但凡宋岩出去，李媛昭都会看看她去哪了。还好，每次不是去方便，就是去看男知青染色的蒲草和玉米皮合格吗，或是看看整理出来的蒲草质量如何，第二天能不能用。 宋岩跟老杜和老曾学了那么长时间了，加上自身的机能提高，怎么会发现不了李媛昭的关注。 “放心，一个坑我不能掉进去两次。”宋岩极看着李媛昭的眼睛郑重的和她说。 李媛昭的心放下去大半。 贺佳年幻想着让宋岩给他换换口味，可是一连两天他再去掀锅盖，里面空空的了。 宋岩心说我又没想吃死你！ 宋岩和婆婆住在一个院子里，很容易就能发现贺佳年的，宋岩都想不通谁给他的胆子！ 贺佳年心想，是不是没有白面了。她也是真的笨，没有白面了，其它吃的也行啊！宋岩做饭好吃，做啥不行啊！他摸着空唠唠的肚子难受。 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提醒。 不过，宋岩觉得吴美丽的脸色不好，她特意问老韩她得啥病了，老韩迟疑了一下，他不与他人说患者的病情，这个他人不包括宋岩！“她八成怀孕了！” 有妊娠反应了？所以面色不好！ 吴美丽针对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现在在编织组晃悠，是请她来的吗？是她上赶子的，还高傲的甩脸子。她要是识趣，宋岩就给她留一个马粪蛋表面光的丈夫，她要是敢找茬…呵呵，那就连表面光都没有！ 贺佳年这么频繁的跟着宋岩出去，编织组的人多数都顾着干活没在意。而发现的人也有，她是想进编织组的。而且宋知青对上赶子凑上来说话的贺佳年从不搭理啊！本着别没事挑事的心思闭口不谈。 但是总有不开眼，觉得不太对劲的个别人带着一分巴结心思，还有一分挑事的心思就告诉了吴美丽。 她要是警告一下贺佳年，或是规劝贺佳年，贺佳年肯定暂时不敢了。可是吴美丽不甘心啊！你宋岩勾搭我的男人，我让你身败名裂，让你挨教育，让你在青山大队待不下去。让你现在的风光一点也不剩… 抱着这个心思，吴美丽忍着。即使想忍着，她也没忍住瞪宋岩，宋岩发觉看过去，她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过看见了又怎么样！ 宋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第二天的时候宋岩的锅里留了两个兔子腿。有吃的，贺佳年才能在屋里多待一会儿啊！ 宋岩出去，贺佳年等了片刻也出去了。 这些日子他也是真的飘了。宋岩又重视他了。吴美丽怀孕了，她不嫁自己也不行了。左拥右抱的日子不远了。以至于从昨天开始吴美丽没怎么理他，他都没注意。 宋岩和黄国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几句话。今天大队长媳妇居然请假了！没有能压住吴美丽的人啊！ 天时地利人和啊！ …今天的锅盖没盖严，是宋岩给他留好吃的了？打开一看是两条兔子腿。你可真知道我的心思，终于不是婆婆丁馅了！ 吴美丽在外边站了有两分钟，贺佳年没有出来，她要疯了。 “宋岩，你这个婊子、破鞋，不要脸的，你给我出来！大家都来看看这个骚货！” 宋岩感叹：吴美丽你练过狮吼功！ 编织组一屋子的女人，识字班的学生跟着晓晓，魏大娘，老廖他们全出来了。 院墙不高，相互都看的见。 吴美丽疯狂的大喊：“宋岩这个婊子，嫁了人还勾引男人！她正在屋里和…和男人鬼混！”贺佳年是她心爱的人到底没喊出名字来。 女人最爱八卦，呼啦啦的往魏家院子里去，她们比本就在院子里的魏大娘都快。 屋里的贺佳年被一声狮吼惊的噎住了，有人进来的时候他手里的兔子腿还没放下呢！ 晓晓吓得都迈不开腿了，程大嫂她们半天才反应过来，跟在人群后。 吴美丽这么一闹，就是没有的事也说不清了！ “你们这是干啥呢！”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在最后边的程大嫂没乐疯了。“我妹子，我妹子，宋岩在这里呢！吴美丽你满口胡沁！”程大嫂这一嗓子不次于吴美丽的狮吼功。大家齐刷刷的回头看，宋岩人家没在屋啊！ 宋岩拨开人群，贺佳年这会儿才把肉咽下去，脸憋的通红，兔子腿还在手里！ “你怎么到我家偷东西吃！那是我给孩子留的！”宋岩惊呼。 第80章 光明正大的抽你 所有的人看吴美丽和贺佳年的眼神都不对。 贺佳年偷东西吃！一个大男人到人家偷东西吃！ 吴美丽发羊癫疯啊！宋知青都没在屋里，这是捉奸？ 程毅嫁在本村的大姐程秀云傻眼了，是她和吴美丽说的闲话，这既可以讨好吴美丽，还能借着吴美丽给宋岩难堪，也是魏爱国的难堪。哪想到是这样！都不用等到吴美丽找后帐的时候，她出了这么大的丑，马上就能撕了自己。 宋岩走上前去，扯着贺佳年就啪啪两耳光，“我们都不舍得吃，是留给两个孩子补身子的，你居然都给吃了！”锅台上还有骨头呢！ 姐早就想光明正大的抽你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会是什么结果都取决于当事人。 宋岩从没有一句话，一个暗示让贺佳年吃她放了药的食物，是他自己吃起来没够。 而吴美丽，今天她闹多大她就要承担多大的难堪。 她确实有一个好爹，但是再好的爹也遮不住她出丑。 贺佳年挨打，吴美丽立马心疼了。她还高兴捉奸没成，就是贺佳年没有对不起她呀。“你凭啥打人？”吴美丽想上去替贺佳年打回来。 这要是打到一起，事情更大了。 程秀云死命的拉着吴美丽，“你不是不舒服吗？我陪你回家！” 就她刚才那一嗓子，宋知青能善罢甘休吗？还不赶紧溜。 吴美丽要是有脑子，事情也不能发展成这样。 吴美丽一马当先的想护着贺佳年… 今天大队在核算工分，核算完了就分粮食分钱。所以不仅大队长和会计都在大队，村民没事的都去凑热闹。农闲时候，男人们都没啥事。 去报信的人已经够委婉的了，说吴美丽闹起来了，因为贺佳年，宋知青是后去的！ 吴美丽骂的话没敢和大队长说。但是吴大队长的官儿是白当的吗？他撒腿就往魏家跑。 后面呼啦啦一堆村民。 他到的时候，宋岩拎着火叉子（农村烧火用的）在抽贺佳年。 吴美丽被几个女人按着，她几乎要疯狂，骂宋岩就是个婊子，破鞋都算好听的了，好多话不堪入耳！ 从吴美丽骂人王文娟就把识字班的孩子往屋里撵，可不要让小孩子学去了。 魏平和魏安觉出不对就往人群里冲。王文娟抱一个，程三嫂抱一个赶紧整屋里去，尤其是魏平如发了疯的牛犊子，程三嫂差点没抱住。魏安大病之后没力气，干脆一口咬下去，王文娟的手立马见血了，她手一松，魏安撒腿就跑了… 吴大队长嗷一嗓子，“都干啥呢？全都住手！” “爹，是宋婊子打佳年！”吴大队长来了，吴美丽的气壮了！ “啪！”吴大队长给了吴美丽一耳光。“闭嘴！” 今天队长媳妇回娘家看生病的老爹去了。要是她在编织组怎么的也不会让吴美丽这么闹。因为大队长想起来就提醒媳妇，让闺女不要招惹宋知青。队长媳妇有一件事明白，因为编织组的事自己男人最受益，公社评他是先进，奖励荣誉都不少捞。而宋知青是编织组的骨干，编出的东西人家收不收全在宋岩出的样子。 宋岩现在是军属，她是婊子，青山大队就出名了，他这个大队长还能没事啊！ “都干啥呢，干啥呢！都没事啊！赶紧散了，都回家去！编织组的也都回家！”大半个村的人都在这呢，这闹的还能再大点吗？吴大队长觉得脑袋的血管嘣嘣跳！ 事情闹成这样，村民哪个想走？往后退了退，没有想走的。 “我打死你！”魏安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截手臂粗的木头绊子，她人小个矮直接削在贺佳年的腿上！贺佳年还懵着呢，他也是真没用，就这一下，要不是他拽住身边的人就摔倒了。 宋岩一把捞起魏安。 之前听见孩子哭了，可是识字班关着门，这门突然开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就传出来了。魏三嫂不敢不抱魏平出来，魏平都哭的要上不来气了。 隔着墙头宋岩接过魏平，宋岩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两孩子站墙头上搂着宋岩一起哭。 魏大娘也忍不住了。贺佳年来偷吃孩子的东西，吴美丽泼脏水，她骂的话能逼死人啊！孩子的哭声也触动了她这些年生活的辛酸，她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老天爷呀，让不让人活了！我们家老的小的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没招谁啊！我家媳妇本本分分的呀！”… 魏大娘不是撒泼的人，是两孩子的哭声一刺激她真的站不住了。 老的小的这般哭，眼泪窝浅的都抹眼睛了。 怀里的孩子不撒手，宋岩动不了。晓晓一直在她身边。她打贺佳年的时候是，现在也是，而晓晓身后是李媛昭。 吴大队长发挥他浑厚高音：“快点扶魏大嫂起来，地上凉！其它人散了，散了。” “散什么散？吴大队长想等人少时，把你姑娘污蔑我的事抹去啊！我告诉你，你不能够！还有你想包庇你女婿入室偷盗啊？那你就包庇一个试试！”所有人包括姜晓晓都没见过宋岩咄咄逼人的样子。 大队长脑门子上的汗已经淌下来了，事情经过他知道了。破坏军婚是犯法的。自己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这应该是个误会，咱们慢慢说。围这么多人也不解决问题，是不是？” “公安局人少，要不咱们去那儿说？”宋岩轻轻拍着两个孩子，孩子哭声停了。“魏平，魏安让晓晓阿姨抱你们去识字班。”两个都不松手，又要哭了。“不哭不哭，跟我走，魏平让晓晓阿姨抱你，我抱不动了。” 晓晓一伸手魏平就懂事的扑进她怀里。 两个孩子哭的一头汗，宋岩赶紧往屋里抱。 而且必须进屋。 吴美丽一开始就知道贺佳年和原主好，她还一心一意的往上贴，不说贺佳年，她的品行就不好。今天，在院子里就喊，目的是什么？是逼死人！那还惯着她吗？ 有她爹在宋岩有顾虑，不能当着她爹的面赶狗入穷巷，但是她已经入了穷巷，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宋岩抱着魏安进了屋，吴大队长等人呼啦啦的都进去了。 程大嫂揪着吴美丽，她对吴美丽是新仇旧恨都有啊！程有琐拎着贺佳年。看着贼是民兵队长份内之事。 吴大队长咳嗦了两声，“宋知青，咱们还是在大队解决的好，是不是？” “大队长，你想连偷我家吃的贺佳年也想留在大队私下处理！”宋岩问。 第81章 偷钱 “我没偷东西，那兔子腿也是你留给我吃的！”贺佳年想，要是让大家认为他偷兔子腿吃太丢人了。把事情摊开说他不怕，是你宋岩愿意送的，吴美丽孩子都有了，你还能跑了吗？ 没想到宋岩怀里的魏安不愿意了，“你撒谎，早晨婶娘说兔子腿是留给我和哥哥的。” 魏平，“撒谎精，你还我兔子腿。” 魏平抓起宋岩给他买的陀螺，直接砸贺佳年的脑门上了。 贺佳年气的恨不得上去给两孩子一巴掌 程有琐按住要蹦哒的贺佳年，“宋知青，我看你那被褥是被人翻过了，丢没丢东西？”程有琐进屋就看见了。 宋岩觉得程大哥给递的梯子太好使了。她好似这时候才发现，“呀！”她拿起被被子压了一半的一个小小的空盒子，“我的钱没了，我把钱放盒子里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贺佳年，他急了。“我没进来，我啥也没偷！” 怀疑的目光刺的贺佳年浑身都疼，他何时有这样狼狈过！说什么也不能留一个小偷的名声。“我没偷！我没偷！”说着贺佳年就往外掏兜，他掏的急，直接把兜里子带出来了。“啪嗒！”一卷钱掉地了。 屋里静悄悄的！ 大半个屋里站的全是人，外屋站满了人，屋外还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这算不算人赃并获啊！”李媛昭轻声说了一句。 大家嗡嗡的议论声才起。 “不是我，我没拿，我不知道这钱是怎么在我身上的。”贺佳年要急疯了。 “程大哥，让他闭嘴！”宋岩说了一句。 程有琐抓起炕边上的抹布，直接塞进贺佳年的嘴里。 大队长：“宋知青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不是她女儿的事就好说！ “这些事等会说，我不能让孩子看见这些污糟事。”说完宋岩哄着怀里的魏平和魏安，两个孩子好像知道现在婶娘不会挨欺负似的，才听婶娘的话，让程三嫂一步一回头的领走了。 被程有琐像弱鸡似的抓着的贺佳年急得呜呜叫。就这样的玩意还敢想左拥右抱！宋岩用笤帚疙瘩戳着他的脸“你是真敢想，也真敢做！” 吴美丽想说话，想说贺佳年没偷钱，想说你别碰他，想说… 想说的话多了，但是心口翻腾的很，说不出来。 吴美丽孕吐的反应不重，所以才敢到人前晃。可是这屋里放了一味药，就是之前买的五味药里的一味，宋岩没用完的。因为很少，味道就轻，正常人几乎闻不到，可是孕妇受不了。 吴美丽想出去，程大嫂抓她抓的紧，这会她连争吵都不敢，因为恶心的感觉马上要压不住了。 宋岩转身看向吴美丽，她脸色很难看。她终于忍不住了，连连干呕。 屋里的过来人一看就猜个差不多，大家的目光在她和贺佳年身上来回瞟。 吴大队长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他吴昌盛一辈子要脸要面，不说事事看的明白，但是无论在大队还是公社，谁能小瞧了他。可是，一辈子的脸面今天全没了！ 魏大娘是老实人，但是老实人不是傻人，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宋岩以后怎么做人？他儿子要让人戳脊梁骨的。“大队长，今天的事，是你姑娘干的。不能因为是你姑娘就含糊过去。今天从头到尾把事说清楚。” 吴大队长，“老嫂子，是我没脸见你，我把姑娘教成个混蛋。我…” 魏大娘摆摆手，她继续说，“我在屋里就听你姑娘没命的喊，宋岩，你这个婊子、破鞋，不要脸的，你给我出来！”魏大娘问吴美丽，“是这样喊的不？” 吴美丽就是再蠢也知道今天闯祸了，不能善了。她就是再怀疑宋岩，没捉到奸就是没证据。她怀孕的事，大家都猜到了。她吓哭了！ “是这么喊的，我听的清清楚楚。”姜晓晓第一个开口。 “我也听见了是这么喊的！”程大嫂作证。 “我们正干活呢，吴美丽这么一喊就都出来了。”李媛昭说。 魏大娘气的直哆嗦，宋岩安慰她，“娘，她们谁也跑不了，你别急。我来说。” “我在后边和黄国庆说明天能用多少蒲草的事，之前蒲草喷的水有点多，我嘱咐他注意一点，就听吴美丽放开嗓子嚎。黄国庆，是不是？” “是，我听见了。当时我们就在房后了。”黄国庆说道。 潘博：“我也在，我听见了！” “我回来就看见满院子的人，贺佳年还在我家屋里，偷吃肉呢！是不是吴美丽！”宋岩问吴美丽。 她就是哭，答是她不甘心，答不是她不敢。她灵机一动，“这事不赖我，是程秀云说的，她说有很多回了宋岩出去，佳年不一会就会跟着出去！我听了她的话才去捉奸的！” “你娘天天在编织组都没发现！你真是长了个猪脑袋。程秀云的话你也信！”吴大队长真想把吴美丽塞回她娘的肚子重新再生她一回。 队长指着程有琐，“去叫人把程秀云弄来，这帮闲出屁的女人不找事难受。” “我没想到贺佳年不光偷吃肉，还偷钱。”宋岩拽出贺佳年嘴里的抹布。 “我没偷钱，我没偷。”贺佳年也不知道这钱是哪来的。 王文娟捡起一直还在地上的钱。 宋岩问：“你没偷，那这钱是你的？你说说是多少钱？” “说啊！这是多少钱？”程有琐不光喊他，又给了他一拳。 “这是一卷钱，不少啊！得判几年？” …屋里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贺佳年不知道这钱是怎么到自己兜里的，“我没偷，我没偷。” 程有琐气的又在后边给了他一脚，“说！多少钱！” 这一脚踹得好疼，贺佳年老老实实的说，“我不知道！” 吴大队长再丢脸也得挺着，“宋知青，你丢了多少钱？” “我盒里放了五十八块三毛钱！”在编织组的时候，宋岩推了一把往跟前凑的贺佳年。宋岩身手灵敏的把钱塞进贺佳年兜里。宋岩当时担心，要是吴美丽不闹，贺佳年没让人堵屋里，这钱能不能瞎了呀！ 大队长指着王文娟，“数数！” 王文娟在众人的眼下数钱，“十块，二十…一共五十八块三毛！” 事情有了定论！ 吴大队长：“贺佳年你偷钱，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不认的。” “我没偷。宋岩，是你借给我的，对不对？”贺佳年一脸恳切的望着宋岩。 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宋岩；“这些钱原本是在这个小盒里的，我刚才发现丢了，我从没拿给你过。” “把他送公安局就老实了！”程有福踹了他一脚。 队长没说不行，程有琐拎着贺佳年就往屋外拖。 “宋岩，你就这么狠心？前几天你还给我拿炖肉吃了呢！”宋岩你要是不帮我，我就都抖落出来！看你招架的住吗！贺佳年恨恨的想。 “你说我啊？”宋岩指着自己的鼻子。“娘，咱家什么时候炖肉了？” 魏大娘：“魏平和魏安一人生了一场病，把家里掏空了，我家里没钱买肉，很久都没买肉吃了。”我家吃的是兔子肉。 “你前几天还给我留白面包子和白面饺子呢，你翻脸就不认人了？”贺佳年咬牙切齿的，你全能赖掉吗？ “别说前几天，从魏安住院前，我们就没吃过包子和饺子！”这回是晓晓愤怒的声音。 “你们合起伙帮宋岩撒谎！”贺佳年想让宋岩害怕，可是她们都帮她，连她婆婆都帮她。 “麦子还没分呢！谁家能吃白面包子，白面饺子！你疯了！”晓晓不知道仓房里有面。 魏大娘知道家里有面，但是做没做她还不知道吗？自家压根没做啊！ 宋岩在空间里做的，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第82章 放过一个 黄国庆实在看不下去了，“贺佳年你还是个男人不？偷人家肉吃，偷人家钱，被当场逮住了你还想赖。你就不能敢作敢当啊！咱们好歹是共同下乡一场，宋岩还能逼死你吗？你可倒好，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你不就是想着女人名声重要，你就胡攀乱扯宋岩，坏她名声。她要是怕了就得放了你吗？你啊丢死人了！” “他忘了，宋岩是军婚，宋岩的名声坏了就是他破坏军婚。”李媛昭冷冷的来了一句。 贺佳年卡住了。宋岩名声坏了，她追究起来自己还是要坐牢吗？ 程有福岁数小，想不到这些，一听黄国庆的话，他气炸了。贺佳年就是死了也得拉个垫背的想法。 程有福上去就抽了贺佳年一耳光，本来就肿得脸要开花了。肚子上又来一拳，他疼的弯着腰。 “停手，就他这样的一拳打死了，搭上你后半生不值得。”宋岩拉开程有福。 贺佳年吃的大寒大泄的药，要是像黄国庆那样身强体壮的人，几副药就调理过来了。就是不吃药，一年半载的自身调节也能好了。 可是贺佳年不行，他有点先天不足之症。脾为后天之本。伤脾伤肾之后，等于他后天之本被釜底抽薪了。以后他夜晚惊悸难眠，白天精神不济，但凡吃点油腻生冷的脾胃就运化不了，不是肚子疼就是腹泻。有他苦头吃的。当然这不是最要命的。他…吴美丽没了性福，祝他们的日子热热闹闹的… “大队长，送公安局！”程有琐说道。 吴大队长真想把贺佳年送公安局，去蹲监狱。在里面蹲一辈子才好呢，可是他还没开口说话呢。吴美丽就拉着他的袖子。“爹，爹，你替我想想，替我想想。爹！” 自己是生了个什么玩意！贺佳年这样的能嫁吗？可是姑娘肚子里都有了，他能咋办啊？而且这事儿是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吗？大队长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宋岩没有把她们送到监狱的打算。把吴美丽送到监狱，逼急了吴大队长不值得。贺佳年进监狱。没几年他出来了，正好赶上好时代。可以找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该受的指责屈辱，都没受到那怎么行？ 这几年让他困在小山村里，让大家指指点点。让他最瞧不起的农民把他踩脚底下。让所有的人都叫他贼。而且他和吴美丽在一起也是一种折磨。今天发生的事贺佳年不恨吴美丽吗？可是他还要依靠吴美丽，再恨也只能在吴美丽跟前做低伏小。 他所作所为这点惩罚根本就不算什么。 再说想不蹲监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能给出宋岩满意的条件才行啊！ 宋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她扯了扯程有福，悄悄的和他说，让你大哥把人都撵走。 程有琐开始撵人，吴大队长必须记他这个人情。 … “嫂子啊！我自己的姑娘不争气。我没脸张这个口。可我也不能看着她一辈子毁了。”吴大队长知道魏大娘是最好说话的。 这些年，吴大队长对她家确实不错，老太太抹不开面子。但她也觉得，一口答应下来吃亏。老太太看看宋岩，自从儿子不在家，她就愿意听儿媳妇的。宋岩有主意吃不了亏。要是自己的话就难说了。老太太半天没说话。 宋岩不急，大队长想错了。婆婆答应了等于自己答应了？笑话！ 大队长也就是打算试试，见魏大嫂没说话。又转向了宋岩。“宋知青，我自己的女儿也实在是没办法。我就卖我的老脸，求你饶了她。再敢找你麻烦，我就亲手打断她的腿。” “大队长好大的面子，上次我就饶了她。可她没长记性，这一回还变本加厉了。就这样的！”宋岩指了指贺佳年，“我能看上他哪儿？吴美丽，也就是你这样眼瞎心瘸的，觉得他是个好东西。” 贺佳年满脸错愕，宋岩是这样看她的？不，不是，她…贺佳年此刻才似乎明白了，自己以为的宋岩爱自己，离不开自己，能拿捏住宋岩都是自己异想天开！宋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那包子，饺子是怎么回事？ 吴美丽瞪大眼睛看着宋岩，她竟然把贺佳年贬的一文不值。她不是喜欢贺佳年吗？ “大队长，看你的面子我放了吴美丽。那他呢？大队长的面子还能再卖一次吗？”宋岩看着贺佳年。 这会儿贺佳年祈求的看着吴美丽，吴美丽就招架不住了，她转头祈求的看着她爹。 吴大队长到底还是要脸的。“把贺知青先关大队部！”大队长可不傻，女儿是自己卖面子捞出来的。到贺佳年那里，他的面子也不好使啊！宋岩现在也没表示非追究不可的想法。但是你想让人家白白的张口放过你，可能吗？贺佳年不想蹲监狱就自己想办法。难不成还想让我花钱捞你啊！ 要是贺佳年蹲监狱。那就让美丽打胎，以后找个二婚的一样过。 吴大队长：“宋知青，我吴昌盛记得你的好！”…到底是当领导的，又说了许多漂亮话后，他抬腿走了。 “爹，爹你别走啊！佳年怎么办？”吴美丽拽着她爹的袖子。 “我做了缺德事，这辈子才养活你这么个姑娘，我是没办法。贺佳年可不是我养的！你听着，你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也不管你。”吴大队长累啊！ 满村的人都知道她姑娘怀孕了，丢人啊！ 看着贺佳年的是陈晓东和另一个村民孙阿坤。他们家的女人都在编织组，好处是实打实的。不论和魏爱国的关系，就凭这都揍他一顿替宋岩出气。 贺佳年先是被宋岩揍，后又被程有琐和程有福逮着就给一下子，每一下都疼的上不来气。陈晓东他们两个再动手，贺佳年受不了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贺佳年，“他可真怂！” “他是男人吗？” “就这样的，大队长能把姑娘嫁给她？” “再不嫁肚子就藏不住了！” 贺佳年因为听见这话，嘴角得意的上扬。然后瞪了他们一眼。 陈晓东看了个正着，“看他现在还得意呢！是想等娶了吴美丽再和我们报仇？那你想过没有，你怎么从这里走出去！”照着他肚子就是一脚… 贺佳年蜷缩着身子，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还能少挨两下。 到吃饭的时候了，陈晓东媳妇来给自家男人送饭，孙阿坤媳妇也来送饭了。 贺佳年闻着饭香咽口水，知青们捧高踩低不会管他的。吴美丽肯定不能忘了他！ 第83章 贺佳年的恨 被惦记的吴美丽，此刻哭累了，趴在炕上睡着了。她爹说啥也不管贺佳年，她等着娘回来呢，娘一定替自己着想。自己肚子里都有佳年的孩子了，娘不会不管的。 孕妇的体力本来就不如常人，再加上一番折腾，吴美丽没等到她娘就睡着了！ 贺佳年的期盼因为又冷又饿又累慢慢的变成了绝望。 热乎乎的炕，吴美丽睡的正香。 队长媳妇在抹眼泪，自己是做的什么孽啊！就一天不在家，美丽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她发现美丽怀孕了没敢说，就赶紧准备东西，到时候婚一结，谁还能说啥！这个不省心的呦！ 程秀云，你等着！你想给你弟报仇你就去啊！结果你拿我姑娘当枪使，你当我是死人啊！ 已经被自己男人揍了的程秀云突然打了哆嗦！ 程秀云见事不好，早跑家里去了。大队来人找她，她死活不去。也许是那边闹得厉害，顾不上她了，队里再没人来找她，她还庆幸来着！实在不行就把吴美丽怀孕的事捅出去，大队长就更顾不上她了。谁想到他家男人回来了，骂她就是个惹祸精，吴美丽闹成这样，大队长的面子是丢尽了， 真是把大队长往死里得罪啊… 这么多年夫妻了。自家男人也真下得去手。程秀云浑身都疼，甚至觉得连喘气都疼。男人还要把她撵回娘家。不是想替弟弟报仇吗？干脆回家伺候她弟弟得了。 程秀云想不到的是，此事还没算完。等她身上的伤养好了，出门的头一天就被大队长媳妇儿碰上了…今天挨的揍她又挨了一遍。 大队长媳妇恨得牙痒痒，宋岩不追究美丽了，难道自己家还能明面上追究程秀云吗？但是让自己放过她，不甘心。以后大队出工的时候队长媳妇就挑程秀云的毛病，应该给八个工分的，程秀云能拿六个就不错啦… 去老韩那里学习几乎是雷打不动的。今晚宋岩进门，老杜的头一句话是，“王寡妇的事成了！” 这些日子，老韩只要出门，老杜就陪着。可惜就看见王寡妇一回，还离得挺远的。没有说话的机会。 今天王寡妇知道宋岩家这边闹起来了，她想来看热闹。正好碰见了想回来的老杜他们。老杜也惦记宋岩这边。只是有老曾在，需要做什么事的话都能做，他们回不回来都一样。他们的身份能帮上的忙也有限，不如先把宋岩交代的事情做了。 老杜把背着柴火的老韩，绊了一个跟头。背着柴火还摔倒了当然就需要帮忙了。 “那是谁家的媳妇，帮一把，我拽不起来他了！” 王寡妇才不愿意搭理这些人呢？她瞥了一眼，还继续往前走。 老杜：“帮个忙，我不让你白帮。” “就你们自己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王寡妇轻蔑的说。 “我这老伙计会看病啊！”老杜踢了老韩一脚，“是不是老韩！” “我有啥病啊？”给人治死了的大夫还想给她看病。 看病是老韩的本行。“你痛经啊，厉害的时候能疼一整天。” 王寡妇停下来，她最怕来月事了，每回都疼。她默默的走过来，和老杜一人一只手把老韩拽起来。老韩崴了脚一瘸一拐的。王寡妇帮着把柴背回来。 此时在宋岩家的人都散了。 老韩认真给诊了脉。宋岩让她做的事不难。给王寡妇认真看病，但是不告诉她给她治不孕症就行了。 老韩告诉宋岩：“她的宫寒不是很重。半个月，半个月肯定能药到病除。” 有可能不用等很长时间呢。宋岩心里高兴。 … 大队部里贺佳年看着办公桌上扔着的两件大皮袄，这是陈晓东他们拿来的。就两件没有他的。等后半夜炉子停了，屋里肯定冷。贺佳年想想都打哆嗦，他该怎么熬啊？ 唯一的指望吴美丽，至今连一口热水都没给他送。怎么办呢？怎么办？ 贺佳年怎么也没有想到宋岩会不放过他。 到现在，他彻底明白了，吴美丽帮不上他了。 怎么才能让宋岩放过他。以前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只要给宋岩一些好话和不切实际的许诺就行了。现在别说没有说好话的机会，就是有，宋岩也不能搭理他了？ 没有立刻把他送到公安局，就是给他想办法的时间了。去哭去求去跪吗？刚才他跪下求饶之后就后悔了。要是让村里人尤其是吴美丽知道之后会不会瞧不起他。吴美丽是他能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以后在青山大队如何生活，全看吴美丽能护他多少了。 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那个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宋岩呢？ 贺佳年恨李媛昭和姜晓晓，是她们把宋岩教坏了。 所有的知青他都恨，他们是在一起的知青啊！至今都没给他来送一口饭。 吴美丽他也恨，说是多么多么爱他。到现在也没有管他，那是爱吗？今天如果不是她闹，会招来那么多人吗？就知道平时对他呼来喝去的。 大队长最可恨，平时都不拿正眼看他。他要是全力以赴的救他，宋岩肯定不敢和他对着干，自己能落到这个地步吗？ 还有那些无知的村民，大字不识几个，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指点点的？ 程有琐兄弟逮着机会就揍他几下。当初野猪怎么不咬死他呢！ 贺佳年打了一个激灵。宋岩一片刀杀死了一头野猪！其实宋岩早就变了，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贺佳年终于发现，如果指望着宋岩不敢往死里得罪大队长而放过自己，根本不可能。至于吴美丽，她在宋岩那里一点面子也没有。 他得自救！ 怎么才能自救呢！ … 一大早陈晓东就上门了，昨天晚上贺佳年就求他来找宋岩。说他肯赔钱，求宋岩饶了他。“大晚上的让我来拍你家门，亏他想的出来，我给他骂了一顿，踹了几脚。今天早晨他又央求我来。” 宋岩：“那你就给他白跑腿啊！” 陈晓东一愣，因为顾忌着大队长，他觉得宋岩还真有可能放过贺佳年，宋岩能要点钱也挺好的。陈晓东还真没想过自己。 宋岩：“他说赔多少钱？” 陈晓东：“三十！” “他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你回去跟他说，我都没让你进门。”贺佳年欠她一共二十五，现在给三十就想了事？他真以为除了他自己都是傻子啊！ “行，我和他说。”说完陈晓东还有点迟疑，“我该要多少钱？” 宋岩乐了。“你跑一趟，最起码得要两块钱！他要是一点点加钱，就不用来找我。在村子里转一圈就行。最好是先要钱，要不他赖账你怎么办？” “好嘞！”陈晓东乐呵呵的走了。 …贺佳年听说宋岩不同意，也在意料之中。之前还欠她钱呢。那加到40总行了？贺佳年求陈晓东再跑一趟腿。 “你是不是当哥哥的腿不值钱啊？我不去。”陈晓东大马金刀的坐下了。 贺佳年求了半天，陈晓东没动。他又求孙阿坤，陈晓东一眼瞪过去，孙阿坤就不理他了。贺佳年都要哭了！ “我不能给你白跑腿，一趟两块钱。先付钱后干活。”陈晓东不想再和他墨迹了。 贺佳年心里都要把陈晓东骂死了但是也不敢说啥。他小心翼翼的从衣服的里兜掏出了两块钱。陈晓东拿着钱走了。毫不意外的等陈晓东回来时告诉他不行。 贺佳年给加到了45，跑腿费给了孙阿坤。孙阿坤没想到有这好事呢？ 陈晓东跟着他出来，告诉他在村里转一圈就行了，用不着去找宋岩。告诉贺佳年宋知青不同意。 这样，贺佳年又掏了两块钱。让陈晓东再跑一次，这回加到了50。等陈晓东回来告诉他还不行的时候，他回过味儿来了。赔多少钱由宋岩决定的，不是他决定的。 最后贺佳年拿出来所有的钱76元，宋岩才放过他。 这事不是秘密，村里有人眼红宋岩能得了这么多钱！这一点不好，应该让贺佳年承认欠钱不还的。 不过没关系，放过他也是暂时的。以贺佳年的性子能甘心吃这么大的亏吗？肯定要出幺蛾子。宋岩等着，再收拾他一回，把他的实话收拾出来！ 贺佳年千万不要从此学乖了，让自己准备扬起的手没地方落啊！ 宋岩也叹气，自己一直生长在和谐社会里，杀人的事做不来。要不老曾和老杜教的本事，再加上空间，让贺佳年和王寡妇消失，真的不难！ 第84章 捕鱼 刚到县里交完一批货回来，李媛昭打算放一天假让大家休息。可是大家干活的热情老大了，都不愿意。 宋岩：“咱们得劳逸结合，是不是？咱们休息好了，干活才能更快，对？” 程大嫂：“放假就放假，正好明天我家那个想去捕鱼，我去凑个热闹。我家老四就爱吃鱼。没事儿就缠着他哥去打鱼去。今年你大哥可借了你的光。你钓的鱼大格外好吃，老四都不缠着他了。自从封冻老四吃不上鱼了，这不是馋了吗？明天去试试能不能捕到鱼！”程大嫂说道。” 是冬捕吗？宋岩来了兴趣，“我明天也跟着去凑个热闹。其实我家也有渔网的！冬天的鱼好捕吗？” 胡友广媳妇：“你可真是年岁小，不知道啥是遭罪。” “去！冷了就回来呗！”王文娟插上了一嘴。 程大嫂：“你大哥以前冬天给人打过鱼。一会让他看看你的网能用不。”冬天打鱼首先要刨冰面，那活儿没几个壮劳力是干不了的。 王文娟：“真是岁数小，啥都好信儿。明天让任权跟着去帮你凿冰。” 跟着有好几个人都说让自己家的男人去。她们都没觉得能捕到鱼，要是冬捕容易不都去了吗？ 随着编织组的女人们回家，宋岩他们明天要跟去捕鱼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但是要说相信能捕到鱼，都不信的。 想去跟着捕鱼的一早晨都来到宋岩家集合。 程有琐昨天就去宋岩家看了她家的渔网，今天一早去大队借了马车，凿冰的工具还有一些防寒的东西全都扔在了马车上。 程有琐在河上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凿冰。 宋岩的网就是那种老式的圆网，和后世冬捕用的那些网之类的没法比。 程有琐家渔网也是这样的 宋岩就是看热闹的伸不上手，“程大哥，听说你以前冬天打过鱼？” 程有琐：“我以前跟捕鱼队干过。咱这渔网不行。冬捕用的大网哪是人能拽动的，是马拉的绞盘。咱们今天也就是下网玩儿一玩儿。别指望着能捕到多少鱼。” 宋岩看看程有琐，又看看按程有琐指挥着干活的人。他们都打算来玩的。根本就没指望着能捕到鱼。程家四兄弟，再加上任权，陈晓东和他弟弟，胡友广和他弟弟，黄国庆，潘博，季大刚，还有魏二壮也来了，还有一个她不太熟悉的孙四儿。数了一下，十多个人。程二哥他们刚凿完冰，脑袋上都直冒热气儿。因为他们不是凿了一个冰窟窿，是凿开一片。就是人多也累够呛。 程有琐：“往后站站别掉水里去了。今天人多，水面凿的大，说不定有收获呢！” 宋岩空间里的鱼实在是太多了，她已经捞了一茬又一茬了，现在小水塘里一条鱼挨一条鱼。要不是在空间里，这鱼肯定能缺氧憋死。兔子可以公母分开阻止它们繁殖。鱼不行，宋岩分不出公母啊。今天一定让他们满载而归。 宋岩光愣神儿了，他们已经把准备工作做完了。 “姐，你不冷啊，去找个背风的地方呆一会儿。”程有福喊她。 程有福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把她撵到马车上盖着被子，等着大家捕鱼。 “姐，拿着。” “热水袋！” 程有福一直在岸边忙乎着，他收拾出一块地方，点起一堆火。冷的人可以来烤火，还能烧点水。他先灌了个热水袋给她用。宋岩把滚热的水袋塞进怀里。水袋的温度热而不烫。“臭小子，你够体贴的了。将来你的媳妇儿可有福气喽。” “姐，你净胡说！”程有福不好意思的跑了。 程有琐他们开始下网了。宋岩也暖和的差不多了。她抱着热水袋去看热闹了。这一网下去也就打了二斤鱼，而且鱼都不大。 程有琐到一边整理渔网了，任权学着下网，宋岩跑跟前去了。 几个人沿着冰窟窿把网拉起来，慢慢下网。鱼网四周的铅坠子缓缓下沉。 河水发浑，不是没人的时候宋岩想怎样就怎样的。把空间的鱼送到视力所及之处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差错，周围的人离宋岩不远，她不敢冒险。宋岩的手要伸到水里，鱼突然出现时，河水才可以掩盖。 他们在冰窟窿四周站着，水面挺大的，宋岩找的是离他们最远的地方。 宋岩跪在冰窟窿边，手伸进了水里…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看见渔网慢慢下沉，在要看不清楚的时候宋岩把鱼移出空间，应该是鱼太大了，还是激起了水花。 只要是活物，不管是进空间还是出空间，都有一小会发懵。 “快收网！快！”宋岩大喊。 这么一会儿，鱼网还没沉到底呢？但是大家也就是图个乐，她说收网就收网。呀！两个人没拽动。 “快来帮忙！”任权一喊，在四处溜达的都过来帮忙了。 “有鱼，有鱼！” “还都是大鱼” 这一网上来大家都乐疯了。都是大鱼啊！小鱼儿少。 宋岩的手好冷，她把自己的把手塞到怀里捂着。 “姐，你也是的，怎么比我还欠儿（淘气的意思）？手伸到水里干什么？”程有福嘟囔道。 大家高兴的心情感染了宋岩，她也特别高兴。 打上鱼来之后，大家就去各自找活干。拿袋子的，把鱼摆开的，还有到河边去拎热水了。天这么冷，喝口热水暖和暖和。 程大哥那边整理完渔网了，他们收获不多。 “程大哥，再下一网？”季大刚特别兴奋。 “下就下！” 所有人的心情都特好。 宋岩又要往水边去。 “嫂子，你老上水边干啥？”季大刚说道。其实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我能选好拉网的时机。你看时机对了，就打上鱼来了。”宋岩一本正经的说。她的话也没人反驳。就她钓鱼的那邪乎劲，也许她说的是对的。 季大刚一直跟着宋岩，她就什么也没有做。 程有琐下网了。原来在四周活动的人都凑过来了。 “这网鱼肯定是空的。” 程有琐气的骂说话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程有琐唏嘘，“怎么这么少！” 等到任权和陈晓东下网，宋岩又在水边了。这一网拉出来，几乎大家都要尖叫了，这么多鱼！ 就是这种渔网啥时候也没有这么多收获的。 太冷了，宋岩跑到马车上盖被暖和一会儿。水袋凉了，她刚拿出来程有福就把水袋接过去了。看着他再次灌好水。真是暖男一枚！ “呀！真捕到鱼了！”来送饭带看热闹的王文娟惊呼了。 一会儿各家的女人陆陆续续来送饭顺带看热闹的全都惊呼了！都没想到啊！ 宋岩真是冷透了，坐在马车上喝了点热水。 这么多鱼，这么大的鱼，真把这些男人刺激到了，谁也没吃饭，又下了网了。可惜没捞到啥。 胡友广看着在岸边马车上的宋岩念叨了一句，“宋知青钓鱼捕鱼都那么厉害，厉害的都有点邪性了。” “闭上你的嘴！”其实程有琐和其他人都是那么想的。 老一辈的规矩，不管是冬捕还是进山，都不能乱说话。怕坏了运气到时候空手而回。 大家都不再说这个事儿了。都说靠山吃山，以前许多人就靠进山打猎采草药为生。尤其采药的人。如果能采到一株有年头的人参就够吃半辈子的。可是这种好运轻易碰不上。都说人参娃娃跟着有福的人走，没福的人碰不上。 走山的人都特别信这个。 以前进山之前都要拜山神爷爷，冬捕拜河神。不过这些年要破除迷信大家不说了而已。 对于宋岩打鱼的本事，他们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之后都闭口不谈了。跟着运气好的人借光就要知足，谁嘴碎坏了大家的好事，那是找揍呢！ “都来送饭了，咱们去吃一口去。”程有琐招呼大家去河岸了。 第85章 怀孕 吴大队长也过来凑热闹。这是吴美丽闹事后他第一次往人多的地方凑。他也下手拉网了。 看见雪地上的大鱼惊讶的闭不上嘴了。那大鱼最大的能有十来斤，多数都是五斤左右的。 后来宋岩这边又下了几网，每次都给大家带来惊喜。 这么多鱼拿到村里分。肯定会有人眼红的。大家都明白，要是没有宋岩，恐怕他们捕不上来这么多鱼。所以宋岩怎么分配大家都没有意见？她说见者有份。另外。供销社给青山大队这么多便利，过年了总要上门的！送鱼就挺好。另外给王奶奶拿几条。 看着这老些鱼，程有琐犹豫，都分了？偷着卖了能值不少钱。大家也犹豫了，很明显没有宋岩打不上这么多鱼。这便宜占的有点多。 宋岩果断的说，“分！” 大家给宋岩留的最多，其它人也能分几十斤。 以后大家有一个共识，跟着宋岩有运气！ 好运这东西跟着沾光就行了，不要多说。说多了，好运气就说没了。所以去跟着捕鱼的人回来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谁也不说捕鱼的事。 他们闭嘴不多话，但是马车拉的鱼，村里人不少看见的。 当时可是谁愿意去就去的。没去的好后悔！ 之后村里的人纷纷相约去捕鱼，至于收获吗…呵呵… 程大嫂什么事都知道，宋岩想知道什么，到程大嫂那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最近村里最大的热闹是吴美丽。但是顾及大队长，村里人不敢在明面上说。 程大嫂悄悄说，贺佳年没有钱，想彩礼以后给，吴美丽是死心塌地的想跟他，什么都同意。大队上说，没彩礼就不结婚。吴美丽着急也没用，他爹不开证明。 起初，贺佳年没着急。他笃定吴美丽的肚子等不了。 吴美丽她妈要带吴美丽去公社把孩子拿掉。拿掉了再结婚也一样。贺佳年慌了，没了孩子，大队长还能让吴美丽嫁他吗？“你都不知道，贺佳年是跪着求的大队长把吴美丽嫁给他。至于彩礼，他说他给家里去信了，家里会给他汇钱的…” 宋岩：吴美丽是逃不出贺佳年这个坑了。 现在贺佳年她不会舍弃吴美丽的，因为他做的事在知青里头已经被孤立了。如果和吴美丽掰了，村子里也容不下他。 程大嫂伸出手来，“给我看看，你说我都好几个月那个没来了。刚开始我以为是有了。可是我也不耽误吃，不耽误喝的，我是不是得啥病了？”从县医院回来，宋岩千叮咛万嘱咐告诉程大嫂，她会中医的事不要说。 宋岩把手搭在程大嫂的脉搏上。脉滑如走珠。“你可真够大意的，也不早和我说。我们去捕鱼，你还去凑热闹。” 程大嫂立刻高兴了，“自从生了我闺女，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动静。看着老二家两个小子你都不知道我多眼馋。再给我看看，我这回是不是小子？” “没看出来你还重男轻女呢。不是已经有儿子了吗？”宋岩的手一直没离开程大嫂的手腕。 “咱农村活重不就靠男人顶着吗？一个儿子好干啥呀？就是打仗还没帮手呢。再说了，兄弟少了我闺女受气了，谁给她撑腰啊？”程大嫂一脸期盼的望着宋岩。 宋岩诊了左手又诊右手，“是不是有孕我摸的准。是男是女可就没准了。” “就给我看看，准不准的我又不赖你。”程大嫂希望是儿子，女儿她也稀罕。 宋岩又诊了一遍。 “是闺女不敢跟我说啦！闺女我也稀罕。”程大嫂说道。 宋岩看看程大嫂，“好像是小子。”恐怕还是两个。“你生你家老二的时候损伤了身子，有些亏气亏血。” “是啊！当时可是捡了条命，差点儿没大出血死了。幸好给我接生的大夫有经验。当时就说我再生就难了。”程大嫂现在还是后怕。 现在妇女生孩子一般都是把大夫接来。有时候大夫来的慢，孩子都生了。 程大嫂能怀孕就不容易了，现在可能是双胎，要是不用药调理，这孩子月份大了怕是保不住。 宋岩走到外间去，拿出一兜大红枣，“这枣子每天吃两颗。” 程大嫂打开一看忙推了回去。红枣本来就挺贵，这枣大的吓人，都快赶上鸡蛋了。“大嫂皮实着呢，用不着吃着金贵这玩意儿。再说我要吃的话，让你哥去买。” 虽然空间的东西没有特殊的功效，但是它滋养的东西又大又好，入药的话，它的效果自然也会好。“这样的枣子你买不到，这红枣我供你吃到生。而且以后你得听我的。你气血两亏，要是不生孩子也就罢了。女人生孩子最耗费身体。过几天我再找人给你看看。”宋岩约么着王寡妇最近会找老韩复诊。等把王寡妇打发走了，再让程大嫂去找老韩看看。怀孕的事再仔细都不为过。 “我信你，还找啥人呐！”程大嫂咧着嘴乐，怀孕的事都没敢想。 “程大嫂，听我的话，你需要补气养血。这枣子大，每天两三颗足够了，肉蛋的都得吃。我给你出个方子，你吃着。要不月份大了孩子保不住。”宋岩说道。 “给我接生的大夫就说，我要是再怀孕的话也容易流产。这孩子要是流了的话，我舍不得。妹子，你说实话，孩子能生不？”程大嫂眼圈红了。 “以我的医术不出意外能保住这个孩子。”宋岩轻易不会和患者保证什么，但是程大嫂挺紧张的，要是情绪不好更不利于保胎。宋岩在程大嫂耳边轻声说，“我是老韩教的，等我找机会让他给你看看，他的医术才厉害呢！” “嫂子都听你的。”… 程大嫂抱着大枣走了，宋岩的话还在耳边，“没有肉和蛋，就多吃鱼。对你自己好孩子也健康，营养必须跟得上。” 捕鱼的时候程家去人多，分的鱼也最多。家里大半的鱼都进了程大嫂的肚子。 第86章 富足的日子 宋岩对魏平和魏安好，这两个孩子把宋岩这是当娘看的。这两天大家老说那天这两个孩子护着宋岩的事。就看王文娟手上的牙印，当时就见血了。 老话说人的嘴臭，伤口容易感染，王文娟去卫生所消毒还花了一毛钱。 宋岩特意给王文娟送去了一斤红枣。这么好的红枣别说吃过，看都没看过。王文娟直说自己占便宜了。 不止王文娟，魏大娘和晓晓看着红枣也不舍得吃。宋岩没敢多拿，一个人一斤就让她们念叨没完。 “你怎么这么败家呀？” “这么好的东西，以后不要买了。” … 最近给出去的东西多，空间的面积又大了很多。收获的东西码放了一层又一层的。 到过年的时候白菜的需求量肯定大，宋岩种了白菜萝卜。白菜长到七八斤，萝卜四五斤就收，那长的一个速度啊，六天就一茬。没敢让它可劲长，要不太不合常理了。一不小心就收了几万斤。她干脆在空间里垒了一道白菜和萝卜墙。 有这么多好吃的，宋岩不时的想，要是老头也在多好啊！不知道下一次知道他的消息是在什么时候。 枣树，苹果树，松树又多栽了一些。 大队的笼子没还呢，里面全是兔子。过几天再卖一大批。 做烤鱼干的时候，鱼肉剃的不是很干净，还有大鱼头已经攒了很多了。之前宋岩吃过酥脆鱼骨，可惜她不会做。 宋岩干脆把鱼头和鱼骨扔进大锅里，慢火细熬，都没敢用空间的泉水，就只放了盐。做出的鱼冻呈半通明状，味道很鲜美。 宋岩熬了一锅又一锅。 下次给秦老大送去，能卖个好价钱！ 现在有鱼了，鱼汤，红烧鱼，清蒸鱼换着做。没几天魏安的小脸就有变化了。 现在，村里很多人家都漂出炖鱼的味道，羡慕死周围的邻居了。 老韩他们今年是到了青山大队后过的最悠闲最富裕的一个冬天。 粮食充足，宋岩不时的拿来只野兔和鸡蛋，现在还有鱼。 现在从空间拿兔子不用伪装射死的了，因为宋岩的速度可以逮兔子了。鸡蛋的来源是黑市买的。老曾手里有钱，买啥都不心疼。 在宋岩这里老曾花一块钱能买到两块钱的东西。他之前也很少自己买东西，一点没发觉。老廖和老杜发觉了，但没说啥，受宋岩的照顾多了去了。 宋岩家地窖的白菜水灵灵的，老廖一边切菜一边都忍不住塞嘴里吃两口。白菜心干脆当水果吃了。说起水果，宋岩去黑市总能寻摸到好东西，那苹果红枣都稀罕死个人。 第一次坐在热炕头上剥松子时，老廖都幸福的想哭。 到了冬天，村民谁愿意出来啊！思想教育大会也名存实亡了。 满足的人里还有魏大娘一个。家里的吃穿用处处比以前好，自己都土埋半截了咋样都无所谓，孩子们可是不亏嘴了。看看魏安和魏平日见圆乎的小脸就知道了。 孩子小时候吃的好长大了就壮实。 大队分粮食，杀猪了。谁家也没她家要的白面多，猪肉宋岩要的也多，加上玉米，高粱，大豆推了好几次。爱国和宋岩打草的工分全用了。村里人眼气的人多了去了。 有人不免在魏大娘耳边说闲话，“你的媳妇儿不会过日子太馋了！ 魏大娘可不信这话，“怕啥的呀，我家媳妇在编织组还有工分呢？换钱够用了，再说我家爱国还有津贴呢。” 可不是怎么滴？宋岩因为蒲草，大队还给了她全年的满工分。她还挣编织组的工分呢！ 自己家的儿媳妇要是这么能挣也能可劲儿要粮食。自己家儿子也没人能挣啊！ “我家的钱都得交给我，我就操心的命！儿媳妇没用不会管家！” 魏大娘：“宋岩是管家的好手，我不用操心。每个月给我十块钱零花就行了！” 每个月十块钱？一年一百二。哎呦，有多少人家一家人一共也没挣到一百二呢！那是全家花。 碎嘴子的都闭嘴了。 以前爱国在家的时候对魏平和魏安的好，魏大娘就很知足。现在宋岩对孩子更是没得说。到自己闭眼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他们长不大。她现在知足的了不得，别人挑拨没用！ 宋岩想的多。给老韩他们那么多粮食，自己家分粮时要的少就太不合理了。老曾和老杜可不是自己的婆婆，不用自己说啥，她都往黄大仙上想。就是时间长了晓晓也会觉得不对劲。 魏大娘和宋岩说，“咱家不是有粮食吗？她指指仓房，还要那么多粮食干啥？” 宋岩也压低声音和婆婆说，“现在家家的粮食都不充足。县里开工资的人家也那样。我拿着粮食能到孙主任家换东西，比买可便宜多了。” 魏大娘胆小有些害怕，宋岩安慰她，“没事，我是换东西不卖钱。” 全家都有零嘴吃，槽子糕、绿豆糕，糖果，山楂片，罐头，苹果，大枣、烤鱼片…老些好吃的了，之前魏大娘都没吃过。 魏大娘有点心疼，这得多少粮食啊，每次宋岩去县里都背个大背篓的。 “娘，你怕啥呀！咱家不是有粮食吗？”宋岩指指仓房。 魏大娘才反应过来，仓房里的粮食吃不完。自己老喽，怎么这么笨，这点事还没想明白。从那以后魏大娘也舍得吃零嘴了。每次都给不好意思吃的晓晓塞吃的，“多吃点，别省着。” 魏大娘之前就听说过，女人有福带全家。宋岩是有福的女人。归根结底的话应该还是他儿子有福，有福才娶好媳妇。 最不好意思的是晓晓，她觉得不能总占宋岩的便宜，她把自己都工分都换成了粮食放在魏家当口粮了。 哪个挣公分的，除了宋岩这样挣几份工分的，都不会这样做。不换钱啊，一年花啥呀！宋岩问她的时候，她笑了，“不还有教学的工资吗？”其实教学的工资不高，没多少钱。 宋岩干脆把她的粮食在黑市卖了，这样赚的多。 晓晓他们来大队的时候口粮是欠大队的，年底算工分时是要还的。晓晓剩下的工分全换了粮食才四百多斤，卖了三百来块钱。 这下晓晓急了，“我还能在你家白吃白住吗？” 看着晓晓红了的眼圈和羞愧的无地自容的表情，宋岩感觉得自己错了。晓晓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自己是希望她过得好，而不是让她在愧疚和不安之中生活。“姐，咱们今天好好说说这事。” 从来不管自己叫姐的宋岩突然喊姐了。 “以前的事情咱们不说了，咱们从今天往后算。你也看见我有多忙了。以后我管你吃管你住，我家里的活全部交给你了。”宋岩应该把晓晓当家人，而不是当客人，以后会把家务活交给她，而不是自己多忙也尽量干。 “你也没让我干什么活啊！再说你还有婆婆，魏大娘早晚能发现粮食少了，我的口粮被你卖了。会让你难做人的。教学有工资，你不用担心我没钱花。”晓晓觉得即使是这样，还是自己赚便宜。 “我虽然不说，你也能看得出来，家里这么多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粮食能换出来的。我是有这个本事的。从今往后家里零零散散的事情全部交给你。就当我在前线冲。你给我管好后勤，行不行？”宋岩真诚的看着晓晓。 “你做的事情算不算投机倒把呀？”晓晓担心宋岩的安危。 “不是。”宋岩撒起慌来一点负担也没有。 孩子的衣服，魏大娘的衣服晓晓都给洗着，一日三餐晓晓是大厨。魏大娘也勤快，给晓晓烧火打下手，顺手能干点啥就干啥。 忽然有一天晓晓想起来，自己做饭的手艺好了，也是做什么都好吃。 晓晓忙起来了，她也开心了！ 第87章 信 宋炎存在空间里的白花旗拿了出来一半，让婆婆和两个孩子把被里子都换了。她们的被盖的年头太多了，其实婆婆的补丁都快挨着补丁了，盖着多不舒服啊！ 对于这个不多事又关心她的老太太，宋岩愿意对她好。 婆婆摸着崭新的白花旗，她觉得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的。这么好的布她真舍不得用，她说留着给魏平以后娶媳妇用！ 宋岩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确定婆婆不是说梦话，她想的可真长远。等二十年后有更柔软，更漂亮的四件套。谁还用这个呀？ “有什么舍不得的呀？”宋岩故意压低了声音，“以后魏平需要什么，我想办法拿粮食去换。” 婆婆这才缓缓的点头，“你说得对。”她用手稀罕的抚摸白布，“那我听你的就用新的。” “当然用新的啦！如果我的被是旧的，我就毫不犹豫的换…” 幸福平静的生活，因为收到的信而打破了。 天气太冷，邮递员每一星期来村子一次送信。今天晓晓和宋岩都收到了家信，不过宋岩的信是二堂哥寄来的。 看过信后晓晓和宋岩的脸色都不好。 晓晓为难的看着宋岩。 宋岩先开口说话了，“你信里说了我家的事？” 晓晓使劲点头。 宋岩把信递给了晓晓，晓晓也把自己都行递给了宋岩。 晓晓妈妈告诉晓晓，刚开始也不知道宋岩的奶奶是为什么，总是打骂宋岩的妈妈。昨晚这么冷的天甚至不让她进屋。 今天一大早的，晓晓听到她家争吵，宋奶奶让宋岩妈妈要钱，说宋岩那么有钱给他叔邮点娶媳妇怎么了。宋岩妈妈不肯。 今天打得挺厉害，几个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了，闯进她家把宋岩妈妈拉出来的。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晓晓妈妈让晓晓看情况决定告不告诉宋岩。 二堂哥的信说的就清楚了，贺佳年给家里写信说宋岩在青山大队嫁的人家富裕，宋岩自己还挣好几份工分，全大队就她家吃得好穿的好。贺佳年他妈特意把这事告诉自家奶奶。 二堂哥让宋岩防着点贺佳年。都是一个厂子的，谁家什么情况都知道。宋岩奶奶一直磋磨宋岩妈妈，看不上宋岩这个女孩子。要是家里肯供宋岩上高中的话，她也不会下乡。 贺佳年把这个消息递回去，宋岩奶奶不问宋岩要钱才怪了。从此二婶和宋岩的日子都安生不了了。 重要的是现在奶奶天天找二婶的麻烦。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二堂哥让宋岩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把二婶领到乡下也行啊！但是给钱的事不要做。有一就有二，宋岩要过自己的日子，也不能一辈子养着别人… 宋岩放下手里的信，坐下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原主对家庭最清晰的记忆就是母爱。妈妈是真的爱她。原主挨打挨骂的时候都是她妈护在身前的。她妈妈说，能够坚持活下来，都是为了宋岩。 是个好妈妈，就可惜性子软。 既然接替了原主的身体就应该为原主尽孝。她想过邮钱邮东西，但她知道不管邮什么都落不到原主的妈妈手里。 原主的爸爸。还是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的。不过性子软还愚孝，根本招架不住自己胡搅蛮缠的母亲。 两人就是家里的受气包。 好像是打生下宋岩起，夫妻的工资就全捏在老太太的手里。就是宋岩的妈妈来月事的时候用点卫生纸，老太太恨不得都不给钱。 宋老太太是个极品，宋岩就不信了自己不能把她变成废品吗？ 宋岩一直有不敢面对原主妈妈的感觉，到现在顾不得了。 二堂哥都来信说出让她带妈妈来乡下的话了，就说明情况很糟糕了。 邮戳的日期是七天前了。 晓晓手里有钱了都没敢往家里邮，就是怕宋岩奶奶知道了找麻烦。 同样下乡，晓晓能邮回钱来，宋岩没邮回来，那还了得？ 魏大娘在旁边听了一个大概，“要不邮点钱？” “不，我的钱可不是谁花都行的。”宋岩戴好帽子围脖，她去找大队长开证明并请假，她要回家看看。 宋岩指使晓晓去找程有琐，让他去劝我，使劲劝，告诉他这话是我说的。 晓晓没明白宋岩是什么意思。但是找程有琐没错，他两口子肯定不能让宋岩吃亏。 宋岩这怒气冲冲的样子肯定去找贺佳年算账了。 晓晓撒腿就跑，赶紧找人去帮忙。 大中午的，大队长一定在家里，宋岩直接找去了。 进了大队长家的院子，宋岩调整了一下表情，笑呵呵的和队长及他媳妇打招呼。 今天就把贺佳年收拾了！ 贺佳年也在，摆出一副主人的嘴脸。两天前贺佳年和吴美丽简单的举办了婚礼。 宋岩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等她证明到手了，就让你变狗熊。要不大队长到时候没心思给自己开证明了，得多麻烦啊！ 宋岩要回家探亲，大队长关心编织组的情况。 宋岩已经编好了几个样品。编织组的妇女们现在是熟练工了，有样子就能做出成品了。自己不在不会耽误工作。 大队长听宋岩这么说就放心了。他给宋岩开了回家探亲的证明。天冷了，他也不愿去大队部，公章都放家里了。章一盖，完事。 第88章 窝囊成那样 贺佳年支着耳朵听，宋岩要回家？是不是家里闹开了。贺佳年暗暗得意。 证明拿到手了，宋岩仔细的揣到兜里。回头时正看见贺佳年得意的笑容。被逮了个正着，他一愣，随后又哼了一声，心想宋岩你现在拿我没办法。 “大队长，自从我到大队以后受到你不少的照顾，我十分感谢你。本来我不想做对不起你的事，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如今是被逼急了。我什么也不顾了。你外孙出生只能没爹了！”大队长还没明白宋岩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宋岩转身看着贺佳年。“贺佳年你眼眶乌黑，是半夜睡不着！你亏心事做多了，这是报应。” 贺佳年最近半夜老是惊醒，听宋岩这样一说他还真有点信了。 宋岩一字一句的说，“贺佳年，我今天要告你入室盗窃，我要亲手送你进监狱。”程有锁听了姜晓晓的交代，就往大队长家跑。宋知青的意思让他去唱红脸， 她自己唱白脸。这是白白的给自己送人情啊！ … 宋岩的一句话把贺佳年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你疯了！” “我疯没疯，你等等就知道了。”宋岩扯着贺佳年的衣领子把他薅到大队长家院子外头，快得让屋里的人没有反应过来。 “宋岩，你的日子你不想好好过，那是你的事，别来扯着我，你松开我。”贺佳年那是完犊子到家了，到了院子外头才挣脱了宋岩。 吴美丽比她爹反应快，“宋岩，你竟敢在我家撒野！你真是要反了天了。”吴美丽一边喊着，一边上手就挠。 宋岩迅速把贺佳年往前一推，吴美丽一把就挠在他的脸上了。贺佳年的脸上立刻有了四道血痕。 “不是，我不是…”吴美丽可没想挠自己的丈夫啊！ “都住手！到底怎么回事？”宋岩自己有本事，魏爱国又是一个不能惹的。不到万不得已大队长肯定不想和她撕破脸。而且他觉得以宋岩的聪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找上门。 “爹，你还是不是我爹？今天宋岩可是打上门来的，难道还不追究吗？谁的大队长当得像你这么窝囊啊！”吴美丽就是个捅刀子惹祸的能手。 “你，你…”大队长气死了。 “宋岩，你这个小婊子。今天我就和你没完。”说着就往宋岩身上撞。 吴美丽是孕妇，宋岩还是有所顾忌的。要不然就让她这一下撞个空，能把她摔个半死。 宋岩在吴美丽几乎要撞到自己的时候，迅速的把贺佳年拉过来… 已经吵闹了这么半天了。围了不少村民看热闹。此刻都有些不忍看。吴美丽直接把贺佳年撞了个仰八叉。 “吴美丽，我告诉你，你之前损坏我的名誉，影响了我们夫妻的感情。就是现在告你破坏军婚也来得及。我是看着你爹的面子才放你一马。你要不识趣，咱们公安局见。”贺佳年不就是仗着娶了吴美丽吗？今天让他看看。他就是给吴大队长做了儿子都没有用。 还想撒泼的美丽一下就顿住了。 其实就连宋岩自己都不知道吴美丽的行为能不能构成破坏军婚。但是吴美丽心虚啊，吓唬的话就好使。 “到底是怎么回事？贺佳年，你又干了什么？宋岩你是军属，要有觉悟，你的素质呢？”吴大队长觉得自从美丽和宋岩对上，自己的尊严和威信就没了。 吴美丽哭哭咧咧的站着，贺佳年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宋岩一脸恨意地站在当中。 吴大队长是一脸怒气。 程有琐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情形。 他还没说话，先开口的是宋岩。 “程队长，我告贺佳年盗窃，我要送他去公安局。你是民兵队长，这事归你管不？” “这事是归我管。可这事不是过去了吗？你当时不是看在大队长的面子算了嘛？”程有琐也是一脸懵，他知道宋岩要找茬，可是不知道为啥找茬。 “我是想放过他，可是他给脸不要脸，背后下刀子。晓晓，把信给大队长看看，”人心都是偏的，指着大队长秉公论断，是不可能的。贺佳年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难做人。 “宋岩，你钱都拿了，还要反悔。”吴美丽害怕了，宋岩一看就很生气。贺佳年一直在家陪自己啊，没干啥啊！ “宋岩，你拿了钱就不能告我！”贺佳年怕了，没想到宋岩还可以随时反悔。他写信嘱咐他妈，要宋岩的奶奶发誓不把自己说出去才告诉她，自己妈怎么办的事！ “看，这是贿赂我的赃款，我一会儿上交。”宋岩晃了晃手里的钱。 吴大队长两封信都看了，这贺佳年是又蠢又坏。 从信里的只言片语中就知道宋岩奶奶不是个省油的灯，指着这样的人给你保密，他是怎么想的呢！坏是真坏，直接就坏在点子上了。 可是他没想到，宋岩他惹不起！ 大队长和李媛昭她们去过一次供销社，供销社刘主任对宋岩热情不说，语气随意，那是和自家人说话的口气。他还让宋岩到家里找他媳妇去。 大队长去的目的是想和主任搞好关系。要不明年别的村跟风也搞编织，刘主任凭啥就要你青山大队的呀。 去了一趟，大队长就放心了。 这是宋岩的能力。 幸好自己也没想让姑娘和他长过，等名正言顺的生出孩子，就让他们自己过。贺佳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根本挣不出饭吃，到时候让美丽知道那个什么的爱情根本不能当饭吃。日子能不能过得下去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要是让吴大队长选，是保住贺佳年还是维护宋岩。吴大队长都不用考虑，贺佳年的用处就是让美丽的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爹。他用处已经使完了。以后可有可无。 吴美丽和贺佳年同时喊爹。以吴大队长的威信把宋岩看住出不了大队也不是不可能。以前别的大队长也这么干过。但是为了贺佳年这么个玩意儿，值得吗？肯定是不值啊！ 再说吴大队长也真是看不上贺佳年。他肯定是一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 大队长的心思转了好几转，也就是瞬间的事。 现在大家全都看着吴大队长等着他解释呢，贺佳年又干了什么？但是这事儿让吴大队长咋说呀？队长又看着宋岩，那意思你自己家的事儿自己说。 第89 还有别的事 贺佳年当时没想到，宋岩会知道这事是他做的。现在他后悔了怕了。“宋岩，你不能出尔反尔。我孩子要出生了，现在只想好好的做一个父亲。”贺佳年爬起来，拉着吴美丽。 吴美丽立刻满脸感动的看着贺佳年。以吴美丽的脾气她马上就想撕了宋岩。但是这会儿她想起来了，上回的事她娘跟她说的话了。宋岩和李媛昭办的事，对他爹有多重要。吴美丽有一点看得清楚，她在村里头能够耍得起威风靠的是她爹。吴美丽有了顾忌，整宋岩就是整他爹呀。再说宋岩还动不动要告她破坏军婚，她不敢再咋呼了。 宋岩打草的工分涨到了八个，因为蒲草又得了全年满工分，在编织组李媛昭也是天天给她十个工分，在识字班上一节课，晓晓就给划一天的工。她是军属，在这个年代是很荣誉的事。在村民的眼里，宋岩荣誉和钱都拿到了。如果好处全是自己的肯定招人妒忌。 其实适时卖惨是个很好的策略。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所以我奶奶一直看不上我妈和我。从小到大我不是挨打就挨骂。 吃的是三个堂哥吃剩的饭，我穿的是他们不要的衣服。我能上学是我妈跪着求的。 我上面有三个堂哥，我没到岁数就被逼下乡了，因为我奶奶舍不得孙子。”宋岩停顿了一下，“贺佳年的父母和我爸妈都在一个厂子，我家是个什么情况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给她妈写信，让他们怂恿我奶逼着我妈问我要钱。我妈现在被我奶逼得都要活不下去了。 再说，我有钱吗？魏安有病就花了很大一笔钱。那钱是提前从大队支的。算工分的时候，我的工分没够，又倒找的钱。” 程有琐想：嗯，是往回倒找了！分了粮食和肉，又算上预支的钱，倒找了两块三。 在编织组的工分不在这之内。 “贺佳年我能饶了你吗？宋岩的话真假参半，村民立刻低声议论。 “宋知青小时候挺惨！” “贺佳年怎么能这么干？” “不管怎么说上次都是宋知青放过他的！” “那不是花钱给赔偿了吗？他就报复了呗！” “好歹是没送他进监狱啊，这人还背后捅刀子！”… 贺佳年：“我没想到是这样，我的爸妈，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姜晓晓的爸爸，都在一个工厂上班。咱们一起下乡的，你们在这里生活的都很好，我就在信里提了一下。” “你还知道咱们都是机械上的子弟呀？所以熟人好下手吗？你偷我家吃的，偷我家的钱。是不是？”宋岩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贺佳年。 “我当时真的没有偷钱。”贺佳年到现在也不知道钱是怎么到自己兜里的，他说没偷，没人信。 “你偷不偷的和我说不着，程队长，送公安局！”宋岩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 程有锁朝着几个民兵招招手，村民孙阿坤第一个冲出来把贺佳年绑了。 “你放开我！宋岩，那些事不是我让的！”贺佳年急了，“美丽，美丽！我要是出事了，咱们的孩子怎么办？” 吴美丽也急啊，她能怎么办，他爹的脸色都要和锅底一个色了。 陈晓东：“程队长，我去套车啊？” 程有琐：“先等等。宋知青，贺佳年这事办的是不地道，要不我就把他整大队里关几天得了？大队长，你看呢？” 大队长：我看？我能看啥？我姑娘就看上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管他不值得，不管他又不行。他要是真蹲了监狱，美丽的孩子，以后就有个蹲监狱的爹也是挺闹心的。 宋岩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大队长也不吭声。 程有琐拽了一下吴美丽，低声说，“你赶紧说几句软话，就贺佳年犯的事，进去就得判刑！” “美丽，救我，咱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爹啊！”贺佳年又一次确定吴大队长看不上他。 “宋知青，佳年错了。可是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爹，你说，你怎么才能放过他？”要让吴美丽低声下气的她做不到。 程有琐：“这个贺佳年是太过分了，吃枪子都不冤。但是你可怜可怜还没出生的孩子，爹要是个劳改犯，他可咋做人呢？” “贺佳年有今天不是我冤枉他的，他孩子怎么样和我没关系，你就说你今天去不去送？”宋岩站的笔直，把站在一边的贺佳年显得更瑟缩。 “不就是钱吗？你说，你还想要多少？”吴美丽咬牙切齿的。 吴大队长叹气，贺佳年都这样了她姑娘还护呢。 “钱，上回大家都觉得我赚便宜了？自己的钱没丢，还得了赔偿。”宋岩看了一圈，很多人的神情确实是这样。“贺佳年，你现在说说，是这样的吗？” “我…”贺佳年自己赚了什么便宜，他自己清楚。他不会承认自己借过宋岩的钱的。他想让村里人认为宋岩就是贪他的 程有琐：“这里还有别的事儿啊？贺佳年，你他妈太犊子了。大队长这些年一直秉公办事，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把姑娘嫁给你了？”这不仅是程有琐的心里话，好多围观的人都这么想。 贺佳年肯定不想自曝其短，“宋岩，我没想到我妈嘴那么快，我下回就给她写信，让她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你看行不行？” “不用，我回去和机械厂的家属们说一说，你贺佳年偷我家钱被人抓到就行了！有这样的儿子，谁还信你妈的话呀？”宋岩心想，贺佳年这辈子想抬头做人就难了。 “不，你不能这样做！”贺佳年急了。他家住的是他爷爷的房子，他二叔眼气的不得了。要是让他二叔知道了，不知道得怎样羞辱他父母呢！本来爸爸就觉得他哥比他强，要是因为他让他二叔抓到把柄，他爸以后都不能给他邮钱了。 第90章 认罪书 “程队长，你送不送他去公安局？你不送他去，我可以自己去报案的。”宋岩没有缓和的意思。 “宋知青，这事咱不急。大队长是不是全心全意为咱们大队做事？他做事也算公正！”程队长拉着宋岩要进屋。 “有事在这说！”宋岩躲开程有琐。 “他贺佳年是个啥德行大家都知道了，但是不能因为他连累咱大队长是不是？要是让人知道咱大队长的女婿蹲监狱了，他面子上太不好看了，是不是？贺佳年还是知青，你们脸上也不好看。”程有琐劝道。 吴大队长，说实话也是因为这个才犹豫着要不要送贺佳年去公安局。“宋知青，我就是因为这个，上次你才给他机会的。我也是不想我的外孙有一个犯罪的爹。” “难不成因为大队长他犯了什么错误，我都要饶了他，不可能的。让他和吴美丽离婚，完全断绝关系，就连累不到大队长啦！”宋岩说的好轻巧。 大队长点头，“这是个办法。”自己也希望这样。离婚不好听，也好过有个蹲监狱的丈夫。 吴美丽傻了，他爹开口说话了她还以为宋岩得给面子呢！怎么就说到离婚了呢。 “我看这也行。”程有琐像发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天下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人有的是。吴美丽赶紧和他离婚，让你爹再给你找个好的。” “不，我不会和美丽离婚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贺佳年知道绝对不能和美丽离婚。大队长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女儿。他心动了？贺佳年觉得他想抓住许多东西，但是现在发现手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大队长要想让吴美丽和他离婚，都不用自己到场的。“宋岩，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给你赔礼道歉。下辈子做牛做马还你还不行吗？求你放过我行吗？让我的孩子有个爹。”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宋岩晃着手里的钱。“我现在就去公安局。程队长这人你爱送不送！” 程队长一把拽住宋岩，“你等等。” 大队长松了一口气，他还真不好直接拦着宋岩。 程有琐回身就踹了一脚贺佳年，“瘪犊子玩意儿，宋知青说的啥事你知道？你他妈赶紧交代。我也就能拦着这一会儿。你要不愿意在这里说，就去公安局说。” 贺佳年觉得自己都脸已经不如鞋垫子了，“我以前欠宋知青的钱一直没有还。” 啊？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当时他说他二叔逼债，急需用钱。我没有想到贺佳年的人品是这样的，根本就没有让他打欠条。钱到他手里，他就绝口不提还钱的事。”宋岩一脸惋惜的看着吴美丽，“他就是一个人品低劣的骗子，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了。” 吴大队长照着贺佳年的肚子就是一脚。“你欠了宋知青多少钱？” “二十五…” 宋岩满眼冷光的看着他，贺佳年打了哆嗦。当时自己就是想把宋岩手里的钱都骗光，说的特别好听。说要是自己有能力的话将来恨不得两倍的还她钱。“五十，是五十。”贺佳年脱口而出，“我是借了五十。”他现在只希望宋岩放过他。 “这里面还有别人的钱，你想过宋岩当时有多难做人吗？贺佳年你不是人，你畜牲不如！”姜晓晓骂道。 “五十！这么多？” “妈呀！这是啥人啊！欠了钱不还，还去偷？” 宋岩把一直握在手里的钱数了五十出来，剩下的扔在贺佳年脚下，“给你剩下的钱！”宋岩决定将多要回来钱以后悄悄给晓晓，让她花在识字班的孩子身上去。 “他这样的人就是不蹲监狱，也没人搭理。宋知青，就当可怜没出生的孩子了，放了他！”吴大队长这是第一次直接开口。 “大队长开口，我就退一步。他要亲笔写下认罪书，大队长和程队长作见证。认罪书上还要有大队的公章。”宋岩的话让所有人一愣，这招狠。 要是哪天贺佳年惹宋岩不高兴了，随时就可以给他送进去。 “不，我不写！”贺佳年可不想让宋岩拿捏一辈子。 “随你便！”宋岩无所谓。她喊陈晓东，“陈大哥，帮我套车呗！大队长我用用村里的牛车！” “好嘞！”陈晓东走了。 “晓晓，咱们回家！”宋岩拉着还有点晕乎的姜晓晓，宋岩光明正大的要回钱了！双倍的！ 是蹲监狱还是写认罪书让贺佳年选。 可是两个他都不想选。希望吴美丽她爹帮人帮到底，宋岩肯定会给面子的。但是吴大队长已经往自家院子走了。 宋岩走出快二十米远了。 贺佳年没有考虑的时间了，“我写，我现在就写。” 程有琐准备把贺佳年领进大队长家。 “领大队部去！”大队长头也没回，这种人以后能少进自己家的门一次是一次。 大队长的两个儿子，吴大勇和吴大刚看了全程，一直没说话。 … 认罪书写完后，宋岩看了一眼，抬手就撕了。“我给你三次机会，要是三次都不满意就不用写了。” 贺佳年：“宋岩你欺人太甚！” “不想受欺负啊，可以呀，你不写啊？你既然不打算写那我就走了。”宋岩做势就要走！ 贺佳年不敢赌，宋岩做的出来。她已经不是那个坐在自己身边哭诉委屈的小姑娘了。“我写！我重写！”贺佳年咬牙切齿的说。 “唉！这就对了！你在写信的时候没想到会是这个后果！做事情的时候多想想。”宋岩拍着贺佳年的肩膀。 “我当时真没有想到一封信会给你妈带来麻烦，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贺佳年还想推托呐！ “到现在了，你还说这些。在你眼里我到底得有多蠢？”宋岩凑到跟前仔细看着贺佳年。“你这只孙猴子，千变万化都没用。飞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你再耍花招，我给你压在山底下。” 宋岩的手比划了一下把贺佳年拍底下的动作。 原主能有那样的结果与贺佳年脱不开关系的。 想想刚刚接替原身的时候，可以说是在魏爱国面前做低伏小，怕他非离婚不可。这个年代在人家青山大队的地头上，要是被离婚，日子得有多惨呢！ 原主亲眼所见的，挂着牌子游大街的人，作风不好的还有被挂上破鞋的… 想想当初的战战兢兢，真是满腹心酸。当初怕魏爱国不高兴还要尽量离贺佳年远一点呐。现在不同了！宋岩在大队有立身之本了。 不收拾你留着过年啊！ 最近他又没少恶心人，他敢伸手宋岩就给他剁了！ 之前就想让贺佳年写认罪书的，免得贺佳年没事就蹦哒。但是怕大队长因此顾忌太多不让吴美丽嫁给他了。 贺佳年要是没有吴美丽的折磨就太可惜了。 现在两人是夫妻了。 贺佳年是什么样的悲愤心情程有琐不知道。不过他看着宋岩呵呵笑，他回家得和媳妇说说，当给媳妇解闷了。宋妹子给媳妇保胎呢，她说得让媳妇高兴。 宋岩说的是要让孕妇保持心情愉快。 这份认罪书还需要大队长扣章。所以大队长还得来。 当大队长看见贺佳年的认罪书时，脑血管又一次嘣嘣跳。贺佳年借钱不还，偷吃的，诬赖宋岩偷给他吃的，偷钱，他全认了。虽然明知道都是他做的，但是看他全写下来，也有些受不了。这就是他姑娘看中的？ 大队长在认罪书上写下：吴昌盛作证以上全部属实。 签上名字，按了手印。 程有琐照样办的，就是字太难看，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公章一盖，宋岩就把它收起来了。 “你们都走。宋知青先留一下！”吴大队长说。 第91章 搬出去吧 贺佳年这个人，是不能让姑娘再跟他过了。 “宋知青啊！认罪书拿捏在你的手里，你什么时候想把贺佳年送进去都行。但是叔跟你说个事儿，美丽生了孩子我就打算让他们离婚。我想让你再等等，等他们完全断绝了关系你再告。”吴大队长说的很认真。 果然有了认罪书，大队长就不踏实了。“你真打算让他们离婚啊？我其实没打算把贺佳年告进监狱去。这不过是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宋岩仍没有改初衷。 “那你要他写这些干什么？”吴大队长问。 “我要是有这打算第一次就送他进监狱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大队长，你对村民和我们知青都没得说。就凭这一点。我就不能因为我的穷追不舍，让你在外面抬不起头来。我要是那么做了咱青山大队的人都得不落忍。”话说的好听，大队长心里暖融融的。 “我当时放了他一马，真没有想到他还会背后捅刀子。这样的人，我实在不放心。他有把柄在我手里，他轻易不敢再作妖了。我真是怕他捏造事实举报我。那些劳动改造的人，有好多都是被人举报的。亲近的人举报更好使。毕竟贺佳年算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在外人看来就是知根知底的。我不防不行啊！”宋岩拍拍兜，“贺佳年肯定恨死我了，他检讨错误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 吴大队长回到家后，一句话也没说躺在炕上。他媳妇有点害怕。“当家的，你咋地了？我知道今天的事太磕碜了。宋知青也真是的，就不能悄么声的吗！佳年又不长记性了，招惹她干啥呀？” 好半天以为得不到丈夫的回答了，不想吴大队长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贺佳年不报复他不甘心。他借了钱不还不算还偷钱。当场被抓住了，还想把宋知青拖下水。你说我没有全力帮他，他恨不恨我？他能娶美丽是跪着求的。这是他心甘情愿的，还是逼不得已的？” “他和美丽都那样了。他还不想娶呀。肯定是心甘情愿的呀。”队长媳妇说。 “不，知青那里没有他的位置了。不娶美丽，我也不会放过他。他只有娶美丽这一条路可走。”宋岩刚才的话让队长想一想都心肝颤。 贺佳年肯定恨他，说不定连美丽也一起恨。那天要不是美丽挑事，咋咋呼呼的，他的事也许抓不到。 他是自己的女婿，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同样的，自己干啥他都看的见。自己可不敢拍胸脯说我处处大公无私。他要是看出点什么，再添油加醋的说点什么，别人肯定以为都是真的。 “他肯定恨呢，说不定连我也恨。”一直躺炕上没说话的吴大勇说话了。 队长媳妇惊讶，“他还恨你？” 吴大勇肯定的嗯了一声。“孙阿坤绑他时候他想让我帮忙了，我没动。我看的出他恨我！” “恨不恨的能咋地？他还能翻出天来了。就是我妹眼瞎，非得嫁他不可。”吴大刚很生气，她妹子是丢死个人了。 两个大舅子刚才全在，没有一个打算帮忙的。 儿子的想法更坚定了大队长的打算，“去把你妹妹叫过来。” “有啥事啊，爹。”吴大勇问。 “你们两个人，再找几个人把去年老韩他们住的房子修一修，让你妹妹搬出去。”吴大队长吩咐儿子。 “就那破房子啊？”吴大刚兄弟两个有点傻眼。 “让你们做什么就去做！”当爹的生气了，儿子们不敢再说了。 队长媳妇也傻眼了，“那是咱闺女啊！把她赶到那里，得遭多大的罪呀。” “闭嘴！都是你惯的。我不愿意和你吵就听你的，惯的她无法无天不说，都要蠢死了。她还能赖在娘家一辈子啊！从今往后也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 吴美丽一直躺在炕上，就是贺佳年回来了她也没理。 贺佳年此刻也没有心情搭理吴美丽。他在想，宋岩拿着他的认罪书会干什么。不写认罪书，他立刻就得进公安局。写了有可能宋岩看在大队长的面子上暂时能放过他。所以他只能写。但是以后必须想办法把它拿回来。 其实贺佳年也就是想想，以后他都没有靠近宋岩的机会。为了宋岩不告他，他真像宋岩预计的那样，没敢再找宋岩的事。 就在这时，听见吴大勇喊，“美丽，爹叫你呢！” 吴美丽现在住在自家的厢房里，她知道爹今天心情不好。也就没敢磨蹭。 宋岩说离婚可以断绝关系的时候，吴大队长心动了。他单独找美丽，贺佳年不放心立马一块跟着去了。 一看这两个糟心玩意都进来了。大队长就烦躁的捡起了他的烟杆子。其实他很少抽烟的。直到大队长抽了几口后才说，“我让你哥去收拾知青点前面的房子了，以后你们就搬出去过。” “那房子咋住啊？要让我搬出去的话，就让老韩给我把房子让出来！”吴美丽不想住四处透风的房子。 “嫌那房子不好，就找你男人要。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还没听说谁家的姑娘不问男人要房子，问自己爹要的。你也老大不小了，都要当妈了，这话你也说的出口。”吴大队长的话说的贺佳年满脸窘迫。 “爹，我是你闺女。你真不打算管我啦？”吴美丽要急哭了。 大队长：“你出嫁了？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先想让我管啥？” “爹，让老韩他们搬出去。”吴美丽无比的理直气壮！ “那些人是到农村接受再教育的，我必须给他们找地方住。你们有没有地方住不用我管。”大队长想让女儿接受现实的鞭打。再说，吴大队长都说不下去，把贺佳年送魏家跟前去，她闺女是…她姑娘蠢得不可救药，要不是知道自己媳妇的为人，要不是美丽的相貌像自己，他都怀疑这是自己的种儿吗？ 吴美丽：“佳年是知青啊！你不得给他安排地方住吗？” 大队长：“他住的地方在知青点。” 吴美丽：“我们都结婚了。他还怎么住在知青点啊？” 大队长：“这事你就别问我了，只听过娶儿媳妇要给整房子的。我没听说嫁姑娘还得给房子住的。好了，我累了。你们看看就把东西搬过去，以后自己起火做饭。” “爹！我们连锅碗瓢盆都没有，怎么做饭啊？”吴美丽要哭了。 自己的姑娘就是个棒槌，大队长转头看着贺佳年，“也是娶媳妇的人了，你给我说说看，哪个男人娶媳妇儿，让媳妇问自己的娘家锅碗瓢盆的都要的？我有儿子又没打算招上门女婿，是不是？” 贺佳年吭哧了半天，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第92章 道歉 贺佳年把吴美丽拽出了屋，去自己的厢房商量。“你没看出来吗，爹是打定主意，什么也不管咱们了。” 吴美丽：“我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贺佳年：“如果今天宋岩不来找事，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吴美丽听着贺佳年的话没有继续说话，她看着贺佳年。是宋岩找事吗？ 以前他和宋岩关系近，吴美丽就问他们的事，一开始他说根本就没啥关系。可是村里有人看见他们了，贺佳年说是宋岩缠着他，自己信了。是宋岩对他有意思吗？不像啊！ 他说没偷钱，可是钱从他兜里掉出来的。 他说是给钱赔偿了，结果主要还是欠人家的钱没还。 吴美丽第一次觉得是不是自己错了！吴美丽和贺佳年怎么倒腾，不关宋岩的事儿了。 宋岩还要谢谢贺佳年这个助力，要不她还不敢去面对原主的妈妈。 该尽的义务没尽，宋岩不踏实啊！ 等回去的时候宋岩才想起来，还有一份魏爱国的信呢。 信里絮絮叨叨的写了魏爱国在军队的生活。 参军后一年才能考军校。考军校有条件的。需要高中毕业，可是魏爱国是初中毕业，他条件不够。 现在他们对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训练强度都加强了。听说成绩优秀的可以参加特种兵的选拔。 魏爱国的各项成绩都很好。 不过训练也真是苦。有很多战士的体能都跟不上。他自己觉得就是再加一些强度，他都能跟得上。 他说到这里，话锋又一转，虽然家里有他邮的津贴，宋岩挣得工分也不少，但是也不能都花在他的身上。下回不要邮那么多东西了。让她们在家里吃得好一点，军队的伙食不错不用担心他。 现在的国家还处于经济困难时期，哪里的日子过得都不富裕，他怎么可能伙食不错呢？ 宋岩想着晚上把野猪肉做成肉干再给魏爱国邮去。 宋岩邮去的东西不仅在魏爱国眼里就是在其他战士眼里都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不过对于宋岩来说不算什么。 魏爱国的信里琐琐碎碎的关心家里的事，关心宋岩。魏安有病的事他在上次的信里知道了，他不是先感谢宋岩，而是夸宋岩做事理智果断。现在宋岩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是愧疚的。 有一行字：你想我吗？我很想你！ 透过字，宋岩好像感觉到了他害羞了！ 可是再往下看，宋岩愣住了，是魏爱国很郑重的道歉。 “对不起，我要向你郑重的道歉！我不应该一直怀疑你。你照顾我娘，照顾孩子，我还要提出离婚，但凡你软弱一点，都会把你逼到绝路上的。我错了。 我仔细反省当时为什么那么做。当时我发现了你的好，但是我是怕…” “怕”后面是个“你”字，这个字的第一笔明显有三道划痕，墨迹的颜色还深。写到这里，魏爱国应该停顿了很久，钢笔尖的墨水都干了，他才下笔。 “怕你依然不是我的，不愿意做我的妻子。你很怕我的。 我不应该看你的信。以后不会了。” 哎呦呦，后面还有一段含蓄的情话… 宋岩：我们现在算恋人，还是鸿雁传书的那种！ 如果不是在这个时代，在特殊的时期，自己肯定的，确定的，来这里第一天就和你离婚。 不过现在肯定是心动了！ 宋岩在热炕头上看完信，又开始给婆婆读她儿子给她写的信。 每次信封里都是两封信的。 此时的魏老六正在休息。 …“魏老六，我们跑了能有一半了吗？” 魏爱国：“有了，我们不能休息时间太长，要不规定时间里到不了终点。” 庞涛：“魏老六，你是真牛！回回拉练你都不带到掉队的！” 排长林涛：“人家有个好媳妇，那么多好吃的，那是白吃的？” 自从庞涛和魏爱国比试后，两个人就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战友。经常两个人就来一场比试，当然魏老六胜的多。庞涛嘴上不说，他觉得还是魏老六放水了。 就拿着负重越野来说，魏老六不仅背着自己的枪支，他们班的老八体力最不行，老八的枪支从来都是魏老六背着。他们班是大家轮流拽着老八，而魏爱国拽的时间最长… 到终点的时候，魏爱国他们班是集体到了终点… 拉练后肚子空空如也，觉得食堂的饭真好吃。但是明明吃的可饱了，但是闻到魏爱国吃鱼的香味儿又觉得肚子空了。这是全班所有人的体会。 老大伸手掏了一块儿烤鱼肉，从鱼肉上咬下一点点，把剩下的放回去。老六不管收到多少东西，都按规矩分出一半。虽然一直是这样的规矩，但是他们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自己家哪有东西邮来啊！可是魏老六的包裹是隔三差五的就有，每次还都是好东西。 结果，大家回回吃魏老六的东西。 因为老兵打赌输了，他们给新兵洗了两个月的衣服。这两个班打交道也多了，他们得的冻疮膏是最多。虽然他们是老兵了比较注意，冻疮没怎么长。可是去年起冻疮的地方稍微一冻就不舒服的很。有了魏爱国给的冻疮膏，这点问题都解决了。两个班关系也就近了。 庞涛他们和所有人一样，一天下来累的要命，躺在床上都觉得好幸福！ “我看魏老六没啥事，再让他跑几个小时都没事。” “肯定的啊。我是坚持不住了！” “再过一个月就要按平时的成绩选拔了。” “你的消息准吗？” “排长说的，准！” “怎么能把成绩提上去啊？” “像魏老六似的，娶个好媳妇，天天好吃的供着你！” 大家沉默了，要想有好成绩，就要有体能。魏老六有肉吃，这是他们比不了的！ … 看完信的宋岩开始写回信。家里钱够用，让他不用担心。就学习的事，宋岩以自己的角度来讲觉得是有用的。特种兵肯定要执行特殊任务的，各种情况都会遇到！比如弹尽粮绝了，即使有制造火药的材料，没有知识也白搭？知识从哪里来，当然是学习啊。智慧是从知识中来的。 宋岩又举例了几个知识能解决的问题。 宋岩鼓励他学习，服完兵役后还可以参加高考吗！ 宋岩是对感情认真且慎重的人，魏爱国在自己的心里是恋人，那就要有恋人的态度。他既然提起了之前，宋岩也很坦诚的提起贺佳年，那不过是少年无知时的事，而且父母是教会了自己自尊自爱的。这话说的隐晦，魏爱国也应该明白。 那些事是原主的，解释过也就过去了。 宋岩告诉魏爱国，在情感上她需要坦诚和对婚姻的忠诚。她对魏爱国的要求，自己也会做到的。 如果有一天魏爱国发现自己的感情已经不在她宋岩身上，她希望魏爱国坦诚。同样，自己也是这样的。 自己的信写完了，宋岩要帮婆婆写信。每次都是这样的。这回魏大娘拒绝了，“你快收拾东西！晚上的时候我让晓晓帮我写。” 魏大娘慢慢的把晓晓当自己家人了，好吃的塞给她，有事情也让她做。宋岩对此很高兴！ 第93章 出发前 出门也没什么要带的，不过是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往包里一装就行了。 “宋岩啊！”婆婆开门进来了。 “娘！” “你回去看你父母，我给他们捎点东西。这还是魏平爷爷在的时候挖的。”说着魏大娘就打开了布包。一株人参，外加十几粒灰扑扑的…是种子？ “这人参有年头了！这是人参种子？”宋岩压抑着心里的兴奋。 “是啊！这是颗十多年的人参。你再带点山货回去，别空手。”… 人参种子啊！宋岩一点也没有推辞，接受了婆婆的好意！ 天黑透了，宋岩和老韩悄悄的去看程大嫂。 到今天老韩才知道宋岩给程大嫂出方子保胎了。 老韩是大发雷霆，虽然他觉得宋岩学的好学的快，但是学医这一行，必须有实践。她光学的理论就敢开方子，太冒失了。 宋岩能说什么，她给程大嫂诊过脉之后确定需要保胎，她就保了。她忘了在老韩眼里她还是只学过理论的人。除了认错自己也不能干什么了。 老曾看不下去了，“行了，去看看！你这么担心，还不如先看病人和方子呢！要是都没事是你徒弟教的好。要是有事的话，你赶紧想办法补救啊！” “也是啊！”老韩匆匆的去了。 老杜示意宋岩快跟上。 老曾和老杜都有点担心宋岩，因为看病不是闹着玩的。 老廖最稳如泰山。老杜问为啥？ 老廖：“宋岩有成算。你看之前给咱们送东西被抓住过一回吗？” 老杜：“这能是一回事儿吗？” 老廖：“都是冒险的事？” … 老韩到了程有琐家，程家人自然是感谢的很。老韩先诊脉，又看着宋岩开的方子。老韩舒了一口气，虽然不是最好的，对症是肯定的。 要是把山药换成阿胶，或是再加一味阿胶，能使药效提高很多。老韩刚想说他又停住了。阿胶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太昂贵了。程大嫂可不是一副两副药就行的，她家吃不起。 不能只追求最好的效果，也要考虑得到患者能不能吃得起？ 药效是最好的，但是患者吃不起，不也没用吗？ “这方子不错。继续吃！”老韩说道。 宋岩也笑了， 她是有把握才给程大嫂开的方子。但是此刻也忐忑了。 “要是想让方子有更好的效果，你会怎么改方子？”老韩想知道宋岩是没想到阿胶，还是顾忌程家的条件没选阿胶。 这个方子当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是程家吃的起的。“如果每天能服用阿胶…” 程有琐急了，“要是有好处，就让你嫂子吃！” 老韩摆摆手，“你媳妇的药不是吃一副两副的，阿胶太贵了！这个方子便宜好用，不用换了！” 程有琐还要说，程大嫂拉住他，“我信我妹子的，不换了！” 程有琐急了，“我不是不信宋知青，我想用最好的！” “不用，我用便宜好用的。妹子就是知道我的心思，给我省钱呢！我要是把家里的钱都买成药吃了，我也不安心啊！”程大嫂急了，就怕自家男人犯了犟脾气。 “那个什么胶有多贵啊？”程有琐不死心的问。 宋岩不知道现在的阿胶多少钱，她看老韩。 老韩：“那一味药，比三副药都值钱。” “这么贵啊？”程有琐一听吓一跳。 程家虽然没分家，但是他们兄弟几个自家的钱都是自己攒的，每年把粮食放在一起，再一家交一点家用就行了。他手里有钱，但是药贵了三倍不止，他承担不起… 宋岩出门了，程大嫂就交给老韩了。 回去后老韩有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开方子的经验之谈。宋岩虚心接受，这都是老韩行医几十年的珍贵积累。 等宋岩走了，老韩一个人坐那里发愣。 老曾，“你不是说宋岩开的方子挺好的吗？还发愣啥啊？” “这孩子悟性怎么那么高呢？她的方子能用还适用，她没经过临床实践。这方子给谁看，谁都不能说是没经验的大夫开的！”老韩说道。 老廖：“人是要讲天赋的，宋岩就有这个天赋。你想不通啊就慢慢想， 我回屋睡了！” 原主的家在省会j市。宋岩要先到公社，坐车到县城，再坐八九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 现在农闲了，村里每隔五六天可以出一趟马车，的送队里人去公社。条件是需要有人出头去村里借马车，借车的人要负责把马车全须全尾的还回来。 因为宋岩要出门，程有琐昨天就和队长打好招呼了，今天他借车。 晓晓起早给宋岩做了早饭，路上的要吃的东西也准备好了，鸡蛋，肉炒的咸菜。还有槽子糕，绿豆糕这都是能顶饿的东西。路上的吃的零嘴也带了。 “不行啊，带多了路上不方便。”宋岩把东西精简了很多。“我明天就到了，要是能坐上最早的那趟，今天半夜就到了，吃不着这么多东西！” 好！宋岩说的有道理。晓晓不争辩了。她把给家里的信和钱交给宋岩。 “你钱放哪里了？”婆婆问了一句。 “我都放好了。”放空间里了能说吗？ “贴身缝兜了吗？”婆婆不放心又问道。一看宋岩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出门不能大意。兜缝在裤衩上最安全。” ？？？宋岩没有过这种经历，她上学的时候是带的银行卡，缺钱了奶奶通过银行打款的。再以后转钱就是分分钟的事… “把你棉袄脱了，先穿我的棉袄。我给你在里面缝个兜。你先吃饭，我一会就缝好了。”… 婆婆披着棉被坐在炕上给她缝里兜。 宋岩第一次穿在里面缝了兜的棉袄，可以贴身揣钱！应该比在裤衩上缝兜强！ 感觉是温暖的，还有一点奇特。 第94章 出发 给魏爱国邮东西是在公社和县里两地交替邮的。总在一个地方频繁的邮大包裹太打眼。 在县邮局把包裹邮走了，宋岩就直接奔火车站，问了一下列车车次，下午的车半夜到省城，不如坐晚上十点多的，明天早上到，今天做什么时间都方便。 宋岩买好车票奔向秦老大给找的房子，东西没少往外拿。光水灵灵的白菜就得两千斤。冬天缺菜了，但白菜太普通，贵点也有限。能让很多人吃上菜，也是好事。 秦老大高兴啊，都到这时候了，宋岩还能有这么多好东西，他不少赚啊！ 秦老大也留心了附近的几个公社哪里有养鸡养兔的，根本没发现有大规模养的。运输队他也留意了，从没有从南方来的大枣和苹果。这些东西看着多，但在运输队里不显眼，可是这么多回了一点也没有蛛丝马迹吗？秦老大是怎么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宋岩也高兴，她批发就行，其它的交给秦老大，自己省时省力。这一次只鱼一样就卖了五百多。自己能轻松的成为一个万元户啊！ 东西顺利交给秦老大后，宋岩按老习惯在黑市里转悠，看见有需要的就买。 最近空间又大了一些，宋岩就给圈起来了一块儿，准备养鸭子和大鹅。 说心里话，宋岩更想养猪和羊。但是猪崽子和小羊羔不好买，再说公猪需要阉割！宋岩自己又没有养过，不会养。相对来说是不是养羊容易一些呀！等地方够了就圈出来一块放羊。 能碰上卖羊羔子的就买来养着试试。 别说今天还真挺运气的，碰上卖活鸭子的，公母还都有。这时候一般人家都卖杀好的冻货，卖活的就贵一点。贵点宋岩也不在乎。 宋岩拎着两公两母四只鸭子慢悠悠的出了黑市。现在的黑市换地方了。出来往左边走是一片居民区，右边就上了出县城的路。 宋岩往左边走，进了一条胡同，到了胡同尽头又往左拐了。 两个男人在胡同尽头探头探脑的往左边看，“人呢，是往左边去了！” 胡同左右方向都没有人，两个人气的在原地跺脚，“这个小娘们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丑子哥，老大三令五申不让招惹这个女的，她身手好不好惹…”跟在小丑子身后的男人说道。 “闭嘴！”小丑子被宋岩撂倒踩在脚下是他的痛点，那男人一说宋岩身手好，小丑子就恼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是废物啊！你就治不了她？” “老大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小丑子身后的男人憨憨的说。 “咱们要是从那女人嘴里问出一手货源，差价钱肯定就不老少，老大还能和咱们生气？妈的，就是这女人太狡猾！”小丑子气哼哼的走了。 在空间里的宋岩把外面的一切听的清清楚楚。 她一出黑市就觉得有人跟踪，没想到是秦老大手下的人。听那意思秦老大不知道。下次给秦老大提个醒，要是他能管住手下的人，就还能合作，要是不能…这样的人就没必要合作。 宋岩又等了一会，确定外边没人，她才换了装束出去。别说那个叫小丑子的走了，就是没走，宋岩从她跟前过，他也认不出宋岩。 宋岩到了火车站，去站前的招待所开了房。现在没有钟点房一说，一住就是花一夜的钱。宋岩现在手头宽裕，可不会亏待自己。 刚到中午，还没有几个住店的人。宋岩要的是两人间，她住一张床，另一张床空着。招待所有两人间，四人间，和大通铺。两人间就是最好的了。不过是不允许包房间的，一个人就能住一张床，另一张床什么时候有人来就什么时候住。 宋岩有些发愁，要是来个带孩子的，或是埋汰的要命的怎么办？宋岩要是嫌人家脏，嫌人家吵，立刻就能被人举报是资本家做派。 虽然住不了多长时间，但也想舒心不是。服务台处有热水，宋岩拿着茶缸子打热水去了。“你好！同志，我想要热水。” 女服务员摆弄着手里的记录本，努了努嘴，“呐，自己倒！” 服务台旁边摆了一排热水壶。宋岩拿起放水。“同志，是不是到晚上的时候住宿的人才多啊？” “是啊！”女服务员懒洋洋的。 宋岩塞给女服务员一小包红枣，“我今晚的火车，下午我想好好的睡一会。能不能让我的房间晚点安排人？” 女服务员一愣，打开纸包一看，呦，这红枣真好！她立刻笑了，“你几点的火车？” “晚上十点多的！” “今天晚上也是我的班。你去睡，九点的时候我去叫你。”女服务员决定了，九点以后再往宋岩的房间安排人。 宋岩愉快的道谢后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插上门，进空间吃饭啊！肚子空空如也了！ 现在空间越来越大，一进空间是宋岩储存着收获的东西和做饭的地方，以及那盘大石磨。。宋岩在储存物品的旁边搭了一个简易床。床边旁整齐的摆放着宋岩的一些小物件。 然后就是种的一块一块的各种作物田，空间的最远处是鸡，兔，鱼塘，这回又多了鸭子。 各个地方都规规整整的，看着赏心悦目。 吃饱喝足了，宋岩又开始了每天必须的学习时间。直到累了，宋岩才从空间里出来，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一觉。 晚上九点的时候，服务员准时敲了宋岩的房门，宋岩开始了体验之旅。 为什么是体验之旅，因为不是扫一扫身份证就能坐车的时候。检票口的旅客排了有十几米远，因为有人插队，有的旅客就不愿意了，“你怎么插队啊？”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插队的这么嚣张吗？车站工作人员呢！出来管管！”… 吵吵嚷嚷。宋岩离得远远的，反正自己都是有座位的。早上车晚上车不一样吗？ “排好队，排好队，检票了！”工作人员一喊，排队的人又一阵骚乱。 长龙缓缓移动，而过了检票口的人像按了启动开关，基本都是小跑的，跑不动的人也尽量加快脚步，纷纷冲向站台… 第95章 人贩子 在火车开动之前，宋岩找到自己的座位了。是靠窗的位置，真好啊！ 为啥是真好呢！因为背着大包袱的妇女就靠在椅背的横头上，包袱时不时的就碰到坐在边上的人。 拎着大柳筐的男人一不小心撞到坐在斜对面最边上的人。宋岩仔细一看，框里是几只鸡，几只鸡啊！拿着鸡上火车了！ 怎么一股咸菜味，哦，那边有吃东西的！ 宋岩去了一趟厕所，从一个老头旁边过，哦，是老烟枪了，那味… 宋岩想：什么时候普通人可以买卧铺票啊！现在的卧铺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或是自己成为能有资格买卧铺票的人… 挨着宋岩的是一个抱孩子的妇女，孩子能有一岁。她说是带着儿子出门。母子穿的干净整洁。孩子挺省事的不哭不闹。宋岩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哭闹起来，今晚就不用休息了。 宋岩不想与人聊天，上车后就就靠着靠背闭目养神。 火车咣咣当当的前行，过了有两个多小时，车厢里渐渐安静。经过等车的的焦急，坐上车就踏实了。有座位的旅客开始东倒西歪，过道里的人多数坐在自己的包上打盹。 宋岩下午睡饱了，再加上警惕性比较强，她眯着眼半睡不睡的。感觉到有人过来，宋岩就睁开了眼。原本已经伸向她的手顿住了。 宋岩装作害怕的样子抱了抱自己的包，低下了头。那人两手指间夹着的刀片反射出暗光。尽管宋岩是迅速低下头去，但仍看见旁边座位的空处还站了一个矮个子男人也在做同样的事。 宋岩不是大侠不敢路见不平一声吼，但是要让她眼看着那些苦哈哈的人把钱丢了，她不忍心。 宋岩醒了，安安静静的低下了头。她眼前的高个男人收回了手，是打算放过宋岩了。他收回前面的腿，腿从放在脚下的暖水壶擦过。宋岩迅速而轻的用脚尖踢倒了暖水壶。 高个男人懊恼，怎么把水壶碰倒了。 暖水壶是临座抱孩子的妇女带的。 “嘭！”的一声闷响，满满的一壶水瞬间四散淌开，席地而坐的一个男人最先被热水泡了。 “哎呦！”他蹦了起来。 “怎么了？” 过道里旅客你碰我我碰你，加上有人问，“怎么了？”接着惊醒了一大片… 两个小偷一看没有机会了，迅速撤退… 被泡了的男人埋怨，“你怎么不放好了呢！大冷天的，我的棉裤湿透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暖水壶怎么倒了。我怕倒了还用腿夹着了。”抱孩子的女人连忙道歉。 宋岩刚想帮她解释，对面的一个男人先说话了，“别抱怨了！咱们还得谢谢这个水壶呢！刚才站着的两个人不像好人！”他赶紧摸摸自己的兜。他挺有见识的，应该是常出门。 这位旅客一提醒，附近的人才想起的刚刚的两个人不对劲，赶紧看自己的东西。 “呀！我的兜！”一个男人一伸手，五个手指从兜底伸出来了，好在他兜里就一块钱… 一地的水，原本抱怨的人也不抱怨了，反而心疼起暖水壶了，好几块钱呢！ 女人倒是大方，“碎了就碎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给大家添麻烦就行了。” 车厢上人因此热闹了半天 宋岩有些奇怪，周围这么吵闹，妇女怀里的孩子怎么不闹呢！宋岩特意看看孩子，小脸潮红。“大嫂，孩子是不是热了？” 女人还在大方的跟别的旅客说暖壶水碎了，以后再买就是了。宋岩打断了她的话，她非常不高兴，“你一个小丫头，知道怎么伺候孩子吗？” 刚才还和气的说话呢，这怎么就不高兴了。 宋岩伸手想试试孩子的温度，是不是发热了。 女人抱着孩子躲开宋岩的手，“你干啥？” 她警惕的眼神让宋岩的心往下沉。“我看看发烧了吗！”宋岩想再试探一下。 “我孩子好着呢！别咒他！”女人突然生气，身子扭向了另一旁，慢慢的晃悠孩子，轻轻拍着，也不再和周围的人搭话。 通常情况下别人要是怀疑自己孩子病了，是不是应该仔细看看孩子。 其实孩子没哭没闹，用不着哄的。 女人哄着孩子不时的偷瞥一眼宋岩。 恐怕这女人是宋岩最恨的一类人，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骗人家的孩子，让人骨肉分离，更有甚者把好好的孩子弄残了让孩子去讨钱。 曾经宋岩同事姐姐的孩子就丢了，爷爷一股急火人没了，同事姐姐精神失常了，奶奶照顾生病的儿媳，爸爸工作也不要了，就为了找孩子。 真正的家破人亡！ 这种事在各种报道上也没少见… 宋岩先假寐，让女人放松警惕。 车厢里渐渐安静了。 女人有些困了，一个劲点头。 宋岩起身找乘警，一连走了两节车厢都没找到乘警或是列车员。是回去还是接着找。 在宋岩犹豫间，一个女列车员从厕所里出来，简直是看见亲人了。 “你好！列车员同志！”宋岩急忙上前打招呼！ 列车员了了宋岩一眼，“有事啊？” 宋岩不敢大声说，在耳边把自己的怀疑说了。 列车员将信将疑的看着宋岩，“你还能看出人贩子呢？” “不是我能看出人贩子，是那女人处处不对劲。你可以找乘警去看一下，确认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宋岩很焦急，要是人贩子下车了怎么办？ “把你的票给我看看！”列车员伸手要查宋岩的票。宋岩乖乖的把票递过去。列车员看过之后说道，“你回去，我找乘警去看看。” 宋岩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列车员的。 走这么远不容易，过道上都是困的迷迷糊糊东倒西歪的人。宋岩又迈过两条腿，跨过一个包袱的，艰难的走回去… 宋岩要到自己的车厢了，那个女人抱着孩子迎面走来。后面紧跟着一个男人，就是那两个小偷中那个矮个子的。 他们竟然是一伙的吗？ 宋岩没敢抬头，慢慢的往前走。 “倒霉！还搭上了一个暖水壶。”女人的声音。 “都怪大个儿没用。一会儿下车你收拾他”… 他们真是一伙的。 第96章 团伙 宋岩到了两节车厢交界处，此处没有列车员，车厢门没人开。 所以人贩子接着往前走找门口准备下车吗？ 宋岩犹豫吗？肯定的呀。她面对的是犯罪分子。可是如果她不追过去，在这个信息落后的时代，孩子的父母就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他。 宋岩转身追去。火车突然忽悠一下，火车停了。宋岩加快脚步… 宋岩到了车厢门口时，女人抱着孩子已经下车了。 车厢门口站着的列车员，就是刚才宋岩求助的那一个。 “我要报警！你看见抱孩子下车的女人了吗？她就是人贩子。她和小偷是一伙的。这些小偷是肯定惯犯，你天天在车上谁是小偷你看不出来吗？”宋岩的内心是愤怒的，不过是尽量压抑着。 火车鸣笛了！ “去联系乘警，联系列车长，联系本地的公安。我现在去追。”宋岩拦住列车员关车厢门。 “快去按我说的做，不要因为这事让自己愧疚一辈子。”宋岩说完跳下火车… 紧接着火车鸣着笛启动了。 这是一个小站，连个候车室也没有，一个站牌在昏黄的灯下：四家屯。 好在自己的东西都在空间里。火车上没东西了。宋岩迅速退到暗处。寒风像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宋岩拿出帽子戴好，围脖围上 一男一女在这个车门下车，另一个高个子男人应该是从别的车门下车的，且是两个人。他身后跟了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形。 也许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他们很放松，也没回头看，根本不知道宋岩跟着下车了。 他们在站牌的灯光下，宋岩能看清楚。 月牙悬在空中，在白雪的反光下，光线能好一点，也只是好一点。 宋岩远远的跟着。 起初脚下是滑溜溜的路面，只要注意不摔倒就行了。 走了一段他们从大路拐下去，就是一条很窄的小路。脚下的雪一走就咯吱吱响，宋岩不能跟紧了。而且四处空旷没有遮挡物。 空旷的夜里，声音传的更真切！ 好在远处能模模糊糊的看出是一个村子… 宋岩独自在村子里转悠，自己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整个村子只有一户人家有灯光。宋岩毫不犹豫的跳进院子里。 窗子上有一层冰霜，看不清屋里，更别说听见他们说话了。 宋岩着急啊！ 门忽然开了。宋岩瞬间进了空间。 “就知道指使我，我今天带来了一个好货呢。”是那个被称大个儿的嘟囔。门也没关，这可是好机会！ 宋岩出了空间 快步走进屋！都是北方常见的格局。进去是厨房，本地人习惯性的叫外屋地。 “吱嘎！”里屋门开了，宋岩瞬间又进去空间。她拍了拍自己慌乱的心。是矮个子的男人，“懒鬼一个，都不知道烧点火吗？”声音很低。他先关了里屋门，又去灶上翻看。 里屋门一开一关宋岩看见里面是一铺大炕，炕中间有个隔断，隔断那边看不见。但是地上站了一个小姑娘，还有两个绑着且堵着嘴的女子，她们头发凌乱。就是一晃的瞬间，也看见了她们脸上有伤。尽管他们听不见空间里的声音，宋岩仍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怕自己发出声音。 大个儿抱了木头进来，哗啦一下扔在地上。 里屋门闪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 “过来烧火！”大个儿吩咐道。 一个小姑娘怯怯的走出来。皮肤白皙，眉眼弯弯，挺漂亮的。 矮个子男人见人多了就自己进屋了。 小姑娘麻利的往灶里添柴。“表哥，她们为什么绑着呀？” “因为她们不听话！梅英，告诉你听话，是到这里你一定要遵守的事，要不你可有苦头吃的。”大个儿掏出烟抽着。这时候的农民一般都抽旱烟。抽过滤嘴香烟的很少，而他手里拿的就是过滤嘴香烟。 宋岩震惊了！ 梅英，表哥！ “我知道了，表哥。什么时候能给我找活干啊？”叫梅英的小姑娘问。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又不缺你吃的。”大个儿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小姑娘光顾着低头烧火，没有看见大个儿的眼神贪婪的瞄着女孩。 女孩已初具女人的俏丽。 宋岩只顾自己的日子，都要把书里的内容忘了，而梅英的出现，让她发觉书中的人物都在。 梅英，宋岩有很深刻的印象。她和宋岩在一个县，湖县。 她父母死了，还有个弟弟。他们在姑姑家过的是寄人篱下的生活。梅英还未成年，她表哥打着给她找临时工的幌子，把她骗了出来。 他的表哥叫初海，是个禽兽不如的人，宋岩看到那段的时候，都恨得牙痒痒。 初海是团伙犯罪中的一员。他们偷抢拐卖人口什么都做。他妈总嫌自己的侄女是吃闲饭的，他就把表妹骗出来给卖了。 而且他们团伙的更恶劣之处是，被他们骗到手的漂亮妇女，他们几个男人是不会放过的，包括初海的表妹梅英。 而且梅英因为漂亮，她的经历更可怜。 矮个子的叫王三儿，没有大名。他们的头叫王源江，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应该是白小翠。是王源江的老婆，是王源江从极偏远的地方骗出来的。她愿意跟着王源江，自然成了王源江团伙的一员。 梅英被卖进了深山里的一个老男人，两年后她生下了孩子。老男人对她放松了警惕，她才逃了出来。走出大山的时候被采伐队的工人救了她才有机会报案。 顺着她提供的线索警察抓到了这个团伙的人。 他们判的全是死刑。 可怜的梅英，她姑恨死她了，要不是她自己的儿子死不了。 梅英和弟弟从此无家可归。她被一个叫秦建军的人收留。而秦建军是湖县的黑社会团伙头子。 梅英成了秦建军的贴身保姆。秦建军对梅英还是不错的。 在八几年严打的时候李源潮的丈夫是严打行动的主要负责人。 秦建军做了什么恶，宋岩看的不仔细。好像他们的团伙欺行霸市，抢劫什么的，还闹出过人命。 严打时秦建军被捕，最后是判的死刑。梅英只是他雇的保姆，并没有什么事，就拘留十五天而已。。 但是在秦建军宣判了死刑后，梅英绑架了李源潮，要挟她丈夫放了秦建军。 书上她们有挺长一段对话。是梅英说她之前的苦难经历，是秦建军救了她。李源潮细说秦建军的犯过的罪行，他判死刑是他犯了罪。梅英则说那些事很多都是秦建军手下做的，并不是秦建军指使的，秦建军不应该判死刑。 李源潮是挺有口才的，劝的梅英也认为秦建军理应获罪，但梅英就是认准了秦建军是她的恩人，认可用自己的命也要换秦建军。 这怎么可能呢！ 梅英带着李源潮躲避追捕的时候，怀孕三个月的李源潮小产引发了大出血。 梅英只是愚昧的想救秦建国，并不想害人。 李源潮一句，“你不送我去医院，我必死无疑。你说自己是好人，好人就看着我死吗？” 梅英带着李源潮去医院。当然她也被捕了。 李源潮因此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还因为小产损伤太重，她开始了近十年的求子之路。最后是老韩与他一个西医朋友采用中西医结合的办法才治好了她。 梅英因绑架罪获刑。确实是她送李源潮去医院才被抓的，对于这个行为，李源潮没有在法庭上请求给她减刑。 读者还对这一段有意见，说女主心太恨。 宋岩觉得这是该给她孩子的公道。 是因为梅英及时送医李源潮才保住命的不假，可是是梅英的行为让李源潮小产的，还让她开始了近十年的求子之路啊！ 李源潮倒是请她丈夫重查秦建军。后来秦建军的死刑，改判了死缓。 第97 点火 秦建军，秦老大。 刚见到秦老大的时候，宋岩就想到湖县的黑社会团伙当年也是干过黑市的。只觉得他们有可能成为以后的黑社会团伙的一份子。但没想过秦老大和秦建军有可能是一个人。 他们的团伙还有一个手段最恶劣的人物叫张阿辉。 下回一定打听一下，秦老大是叫秦建军吗？他手下有叫张阿辉的人吗？ 在与秦老大的交易中他还算守信用。但他的手下确实不怎么样。那个小丑子就不咋地儿… 宋岩庆幸自己没有胆怯。 梅英害了李源潮是可恨，但她也真的可怜。 她坚强的活着的，在李源潮生命有危险的时候没有选择漠视，也是她没有完全泯灭人性。 犯罪分子有四个，要救出来的是三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再说，村子里的人知不知道他们做的事。一旦这边闹出动静，村里人一致对外怎么办？ 宋岩曾在后世的报道中看到不少警察到村子里解救被拐卖的妇女，遭到村民围攻的事。 自己还不是警察呢！ 列车员也不知道找警察了吗？ 火苗着的很旺，呼呼响。梅英像个鹌鹑似的蜷在灶坑门口。 初海把几个窝窝头放在锅里热一热… 这样单薄可怜的女孩，他们怎么下的去手的。初海还是她的亲表哥。 畜牲不如的东西，都不如杀了！ 宋岩在外屋地把屋里说话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他们吃了点东西就休息了。 被绑着的女人没给她东西吃。孩子也没哭。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孩子是这趟出去偷的，随手还偷了一个暖水壶，之后就上了这趟车。 这回之后就打算换个地方。 这房子也是借的。 “不早了，睡！” “源江哥，今天不乐呵乐呵啊？” “大半夜的累挺。睡饱了才有精神。” “哥？”听声音，很不情愿。 “啪！”的一声，像是被打了。“急啥急，你也不是第一个。是大个儿出的力。” “那地下的这个行不？” “我要睡了！”是白小翠的声音。 屋里的灯闭了。 宋岩愤怒的火在胸口燃烧，梅英年龄小，也没有阅历，没听懂他们话里的意思。 厄运正在悄悄走近梅英。 屋里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宋岩却在空间里暴走。她就是一个大夫，以前自然不会想要弄毒药。 现在宋岩想要毒药。 很多中药在不炮制之前都是有毒性的。比狼毒，乌头。这都是北方有的，可是一直没碰见。曼陀罗这应该有啊！ 下回进山的时候找找。 像巴豆之类的不长在北方，去药房买点备用… 宋岩是真气很了，都想要这些东西了！ 明天怎么阻止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啊！就是有毒药也不行啊，毒也就是下在饭菜里，做好的饭要是大家一起吃的… 火，也许是最简单有用的。只是茅草房都是连在一起的，怕是会火烧连营啊！要是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这些… 宋岩仔细听着屋里的细碎声音。明显的只有一个人不时的翻一下身，其它的都呼吸均匀，还有打呼噜的。 没睡的是谁？梅英吗？ “哇呜哇呜！”孩子的哭声尽管无力也搅散了屋里人的睡梦！ 睡得正香被吵醒了，屋里几个人又乱糟糟一通… “弄个孩子太烦人！” “不是有人出钱买个男孩儿吗，就怕是饿了。” “梅英，去看看，给弄点吃的。” “孩子棉裤尿湿了，有棉裤吗？也该换尿布了！” “哪来的衣服，没有尿布！这是件破衣服，包上算了！”白小翠的声音。 梅英给孩子把湿尿布换下来，又熬了一点面糊糊给孩子喝。孩子才安静下来。 宋岩最不想发生的事，开始了… “唔！” “大个儿你不想动手我来替你！” “你他d这么着急！” “这么好的模样我忍不住，让哥稀罕稀罕你…” 点火，没什么好犹豫的。 火苗儿已经开始舔舐着墙壁了… “什么味儿…” “是啥着了吗？” “着火了！” “水缸怎么没水？” 缸里的水被宋岩浇地了。 浓烟往屋里灌，屋里的人衣服没穿好就往外跑。 犯罪团伙的四个人都跑出来了，梅英怀里抱着男婴。 那俩个女人呢！ 宋岩用湿毛巾捂住嘴，冲进屋里。两个女人被绑了手脚，没人来救她们的话，就是烧死的结局。 慌乱与绝望中她们发现不了宋岩手里突然出现的刀。宋岩手起刀落，她们手脚绑的绳子就断了。 从门逃生是人的本能，已经冲到里屋门口的女人被宋岩薅回来。宋岩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关门，把火隔在外屋地。烟从门缝往里灌呢！ 这时候开门，不是找死也差不多！ “快来人救火！” “着火了！” 地上有一个木凳子，宋岩拿起来就哐哐砸窗户。木窗棂经不住宋岩砸。“从这里出去！”… 村里有很多人爱早起，看见这里浓烟滚滚就开始呼喊并救火。 村里都茅草房，有着火的不赶紧救，要是再风大的话，遭殃的不是一家！ 只要听见呼救的村民都拎着水来了！ 第98章 好事做成了的回报 村民们有些傻眼。 这房子是村民借给自家亲戚的，不是说哥嫂带着两个弟弟吗？怎么屋外有两个女的，窗户里又跳出三个，其中还有带伤的。 “快救火啊！怎么着火了呢！我的房子啊！”村民连哭带叫的催促大家救火。 一个背着手，年纪四五十的男人问道：“你家几口人？” 白小翠先说话了，“我家来亲戚了…” “我不是他们亲戚，她把我骗来的…哇…”宋岩身后的一个女人放声大哭。 也不知道王源江是不是他们村里的人，村民要是知道并默许这事的话，和他们说了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梅英抱着孩子远离王源江她们。这姑娘一个辫子散了，衣襟没系扣子，跑到了宋岩几人身边。 王源江扯着初海，“你表妹吓着了，安慰安慰她。” 这家伙反应倒是快。 “别过来，别过来！”看见要靠过来的初海，梅英吓得连连后退，脚一软，一屁股坐地下了。 “你年纪不小了，别不懂事！”初海反应过来了，他做出扶梅英的动作！ “不，不，不！”梅英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宋岩的心安稳了许多，村民和王源江他们不是一伙的就好。宋岩直接给了初海一个窝心脚，踹得初海坐地下起不来。 这几个人不对劲，但是村民们还不知道前因后果。 王三儿冲上来要打还在哭的女人，“贱皮子，几天不打就敢胡咧咧！” 他表现出一个打老婆的汉子的形象。 这些人都很聪明，这么快就有了应对。所以能犯案多年。 王三儿没靠上前就被宋岩撂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警察拨开人群。 这里乱糟糟的，谁都没注意警察是什么时候到的。 宋岩的心彻底踏实了，“他们是人贩子！” 警察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远处停着两辆军绿吉普车。 “他们是人贩子！”宋岩再次喊道。她还推了身边的两个女人，“你们还不报案！” “救命！警察同志救命！”没哭的那个妇女像是才反应过来。“救救我。”她扑倒在警察脚边。 宋岩一直注意着王源等人。 今天的事是呼弄不过去了，王源喊了一声，“快跑！”他没有跑起来呢就被宋岩踢倒。 初海个子大腿长，他撒腿跑起来可不好追。宋岩手里的凳子腿直接把他打趴下了。剩下两个没跑多远就被警察抓住了。 村民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不就是本村的人把房子借给亲戚了吗？怎么是人贩子！ “是你让列车员报的案吗？”警察同志来到宋岩身边问。这个姑娘和列车员说的形象最像。 “是我。我发现她抱的孩子一路上昏睡不醒，她也不关心，肯定不是自己的孩子。”宋岩指着白小翠说。 “你们的村长呢？”一个警察问众人。 “我是。各位警察同志好。”是先前说话的那个男人。 “他们是你们村的人吗？”警察问道。 “不是。他是我们村的村民王海龙的亲戚。王海龙呢？”村长喊道。 王海龙哭了，“我的房子啊，你们得赔我的房子！”即使是一间茅草房盖起来也不容易。 “闭嘴。有几个人住在你的房子里？”警察同志的脸色一严肃是挺吓人的。 王海龙止住了哭声，“四个，就他们四个！他们不是我的亲戚。出门的时候我碰见他们说想租房子，为了能挣两个钱就说他们是我的亲戚。” 这个时代人口的流动性不大，一般的时候是不会收留外村人的。他们是有了王海龙担保才在村子里住下的。 “村长同志，请您帮忙给我们找一间空屋子。”一直起主导作用的警察说道。他应该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好的。去我们村委会！”村长在前面带路。几个警察同志押着犯罪团伙的人跟着。 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给他们戴上了手铐。 警察里还有一个女同志，她小声说着话安慰痛哭的妇女。 大火基本被扑灭了。大火从厨房直接上到了房顶。这间房子是废了。 救火的村民直接跟去村委会看热闹了。 宋岩的脚步越来越慢，她落在了人群后。等警察想找她了解情况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宋岩了。 村民都涌向村委会了，村子里空荡荡的，宋岩在出村的必经之路进入了空间。 刚才坠子有些烫人，每一次发热的时候，她都会有显着的变化。进入空间。发现里面和往常一样，面积没有增大，只有泉水的水流变大了。宋岩喝了一口泉水，和以前一样甘甜。 事情做到此处就可以了，宋岩并不想出风头。 昨晚上宋岩不时的看着外面，一直没敢休息。现在也觉得困了。她洗漱了一番，洗漱的水和往常一样，泼在了地里。 “呀！”宋岩忍不住惊叹。被泼上泉水的人参苗，眼瞅着在长大。宋岩干脆端了一盆水把所有的人参苗都一遍一遍的撒上了水。宋岩眼见的人参苗的茎叶长大枯萎，竟然开花了。据她所知人参至少三年才会开花。 宋岩用意识控制泉水浇地，被撒上泉水的植株不管是什么都在疯狂的增长。 枣树和苹果树，松子在她眼下，眼瞅着结果成熟，庄稼地也由黄变绿。 泉水变成了增长剂吗？ 宋岩的困倦一扫而空，别的作物她没着急让它长大，就是人参，那可是年份越高越好啊！ 还有一块空地，收获的种子又被宋岩种下去了。泉水撒上去，种子发芽长大。不停的洒水，人参茎叶枯萎，再长，再枯萎…呦，太让人兴奋了。 宋岩默默的数着茎叶枯萎了有三十遍。 现在市面上。有年份的野人参价格是非常贵的。人参的年份都不会很长，三十年，五十年都稀缺，百年的人参基本上是传说。 能遇到一颗三十年的人参，都已经是挺大的奇迹了。 不过宋岩的眼前就有一片三十年的人参。现在就得有百十余棵。 人参越完整越值钱。宋岩用意念力挖出来大约有五十棵人参。 空出来的地接着撒上人参种子。 然后接着给人参浇水。后种的人参有30年了。最先种的人参就得有60年了。 当然人参种子也没少收。 宋岩一边忙乎着，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你说报案的那个小姑娘呢？咱们大家可是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找到呀。” “真是个好人呐。你看看那个孩子多可怜，那孩子浑身光溜溜的就裹了件衣服，外面就包着被了。” “刚才给进去送水的人听见警察审讯了，抱孩子那个小姑娘是拐子的亲表妹。这帮丧良现在连自己的亲戚都不放过。” “啊？那也太缺德了！” “还不是最缺德的！你没发现吗？”… 人越走越远，就听不清了。 本来已经觉得肚子饿了，但是这一片人参地，已经把宋岩刺激的忘记了饥饿。直到忙乎完了宋岩找吃的吃饱了肚子，爬上了自己的简易床。她要美美的睡一觉。 第99章 初次见面 等宋岩睡醒的时候，又时不时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宋岩又忍不住给人参浇水，人参茎叶枯萎一次，宋岩就清理一次，然后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再浇水…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一直浇水啊！宋岩强迫自己看书。 天黑之前，警察同志带着受害人和犯罪团伙成员，在严重超员的情况下走了。 宋岩估摸着回省城的火车要在天黑以后到。 天黑以后，村子里的人出来走动的就少了。宋岩从空间出来去了站台。 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站，连个候车的地方都没有。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宋岩进入空间。外面这么冷，才不在外面挨冻呢。等火车来的时候，宋岩才出来。 和乘务员确定了是上省城的列车，宋岩上了火车，补了票。 这一趟火车半夜到省城。而且是中途上车的，宋岩只能起站票。不过她的空间里日常用的东西都有。上车之前从里面掏出一个马扎子。在车厢里找了一处空地坐下来… 在火车的咣咣铛铛中，宋岩到达了目的地。 夜色中的这个城市既陌生又熟悉… 半夜三更的宋岩找了一个离火车站最近的招待所… 清晨宋岩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回了家。 …“我是什么命啊？都一把年纪了。人家都是等着儿媳妇伺候。我需要伺候儿媳妇…”原主的奶奶，一个彻彻底底的老刁婆子。 “妈，我来！”这是原主爸爸的声音。 “你来什么来呀？哎呦，人家养儿子是防老的，我养儿子是孝顺媳妇的。把我撵出去就想给媳妇开小灶，是不是？”老太太纯粹是无理取闹。 “没有。我就是看你太累了。”宋爸小声的嘟囔着。 宋岩不想听下去了，打开了门。开门声打断了无理取闹的声音。 “小妍回来了！”宋爸很高兴。 “你舍得回来啦？是不想在外面浪啦？”宋奶奶的声音拔高了一截，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 “照你的意思，我不应该下乡支援农村建设呗！我去农村就是去浪了。”宋岩的话又不信宋奶奶敢承认。她要是敢承认是这个意思，和老太太不对付的邻居就能去举报她。 宋奶奶把要骂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我，我啥时候这么说了？我的天呐。人家养的孙女都是孝顺的，我就养了个讨债的。你木头啊？你就看着你姑娘这么没老没少的。”老太太的意思就是让他儿子揍宋岩。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原主小的时候，但凡有一点逆了老太太的意，甚至是老太太气不顺，她就让儿子揍原主。原主的妈妈拼死护着，最后挨打的就成了宋妈。因为这样的事情挨过很多打，原主慢慢的就不敢说话了。 女儿都这么大了，宋爸抬不起手来了。就是以前他也舍不得打女儿，巴掌撇子的都落在妻子的身上。老太太不管最后谁挨了打，只要她出了气就行。 宋老太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家有三个儿子。老大宋城，老二宋军，大伯，和原主的爸爸都在机械厂上班。大伯娘在毛巾厂工作。原主的妈妈在机械厂食堂上班。每天可以在食堂吃一顿中午饭。 宋岩有时候都在想，要是没有那一顿中饭。原主的妈妈说不定都会被老太太饿个半死。 宋岩的三堂哥宋觉，今年读高中毕业了。 宋老三今年都二十五六了，是老太太的老来子心头肉。整天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原来也是在厂子上班的，可是因为工作中不认真，出了事故被开除了。这个年月没有了分配的工作，再想找活干就很难了。 宋老三没有工作又不务正业，至今没有找到老婆。 宋老三就是比较早出现的啃老族。 见宋爸没有动手，老太太生气的用脑袋撞儿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你把我气死得了。”从原来的说骂升级到了哭喊。要是宋爸还不动手，老太太就要开始哭嚎了。 这一片都是机械厂的工人，家家都住的都挺拥挤，住的非常近。老太太要哭嚎起来，前后左右的人家都能听见。 老太太年轻守寡，宋爸觉得她不容易，打心里是想孝顺她的。老太太一哭嚎，儿子觉得让母亲受委屈了。又因为吵到了左邻右舍，觉得磕碜。按原来的习惯宋岩这顿打就跑不了了，妻子上来护着，挨打的又成了宋妈。 宋岩回来了，这个戏码又要上演吗？ “我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啊？活着碍人家的眼。我儿子都嫌弃我呀。” 老太太这么哭闹，躺在厢房的宋妈听见了。带着浑身的痛爬了起来。“小妍回来啦！” 宋爸的手抬了半天也没落下来，看见妻子扑过来，习惯性的这一撇子就要落在妻子的身上。 宋岩拽着这个瘦弱的女子往后退了一大步，一撇子就打空了。 “你干什么？是我做错了，还是我的妈妈做错了什么？让你动手。”宋岩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确实没有打到原主，即使偶尔的一下，也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可是他的巴掌撇子加拳脚落在谁的身上了呢？是他自己的妻子。 宋爸抬起手的停在了半空中。 “哎呀，这是反了天了。你这个小畜生，你敢跟你爸爸这么说话。你是死人啦！没有男人的刚性啊？”老太太的气没出来，这是要发疯了。“我是老没用的，我死了得了。”说着就要拿头撞墙。 根据原主的记忆，老太太要是这样了，宋爸不仅要打宋妈，还要下跪求得奶奶的原谅才行。 老太太要撞墙了，在屋里的儿子，孙子等一大帮人都出来了，拉的拉扯的扯，还有劝的。 “是小妍回来啦！你也是的，这孩怎么一回来就惹你奶生气？”这是原主的大伯娘。她自己生了三个儿子，又比较会讨老太太的欢心，娘家哥哥又是大伯的车间主任。所以在这个家里，她生活的很惬意。 “你觉得我惹奶奶生气了。那我是哪句话惹奶奶生气了？”宋岩反问道。 第100章 都别吃了 做饭的屋子和大伯娘他们住的屋子是连在一起的。外面的事情她们听得清清楚楚。 就是听不清楚，他们也知道老太太的习惯，肯定是她先找事的。宋岩一反问，大伯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妍大老远回来的，咱们先吃饭！要不我们上班也来不及了！”然后又小声的说道，“你别生气，你想想老三。”这话里的意思就大了。想想老三，是想哄着宋岩拿钱出来给老三花吗？ 说话的是大伯。 原主的大伯，平时什么事情宋奶奶都找不上他。他不用出力出钱，只要说个轻快话就行了。 老太太的目的就是想让宋岩拿钱。她刚回来，老太太就想给个下马威。现在老大给她梯子了，她就顺着梯子往下来。“我就是养了一帮讨债的。就知道吃吃吃，吃什么吃，都别吃了？炉子砸了，饭扔了！” 老太太的意思，大家再劝劝她，尤其是老二，再认个错，今天早上的事情就算了。 进屋就给她了一个排头。以为这事就算了。宋岩刚才还冷淡的脸，突然就浮上了笑容。“奶奶，你觉得我做的不好，是不是？现在开始我听你的话。”宋岩抬脚就把煤球炉子连锅都踢翻了，炉子上的一锅粥泼了一地。还有热气腾腾的杂粮窝头摆在台面上，宋岩手一推，咕噜了一地。“奶奶，我听话不？” 宋岩在心里忏悔，在饭还不能随便吃的年代，这么糟蹋粮食，我有罪！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太太。“你个小畜生把家砸了得了！” “好呀！我听话！”宋岩的动作和说话的速度一样快，还没拿上桌子的碗筷，只是一推，“哗啦！”掉地了。“哗啦啦！”盘子也掉地了。 “娘啊，俺娘啊！”太太一着急，把小时候说话的口音都带出来了。“你是作死啊。” 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去拉宋岩。她又没想把这个家都砸了。那就停手好了。 “你个畜牲，日子不用过啦。”这时候才算是老太太真正的哭！那声音传的老远了。 大伯娘也急了，老二家就一个丫头片子，老三那样的找不上媳妇儿了。家里的东西还不都是她家的。宋岩现在砸的就是她的家产。 “你！”大伯娘真的想揍宋岩，但是抬起的手又放下了。“唉，平时我从来不说你们？但是你看看今天宋妍太过分了。” 宋妈把宋岩拦在身后，大有你们想打就打，打死我算了的架势！ 这个单薄瘦弱的女人，脸上还带着异样的潮红。她就这样护在宋岩的身前，这和原主的记忆重合在一起。也让宋岩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爱，母爱！ “大伯娘说的不对。我是听奶奶的话。奶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还有错啦？”宋岩把宋妈扯到身后。 老太太之前不会亲自动手的，也指使自己的儿子就好了。今天是实在忍受不住了抓起扫地笤帚就打宋岩。宋妈想挺身而出，却被宋岩往旁边一推，两个人都躲开了。 老太太再次打过来的时候，宋妈离得远来不及了护着她了。不想，在笤帚马上落下来的时候，宋岩突然蹲下去了，笤帚就打在宋岩身后大伯了，还是抽在脸上了。 “哎呦！”宋大伯脸上火辣辣的疼。 “哎呀！我不活了。我年轻守寡养大了三个儿子，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要受孙女的气。”老太太哭着往外跑。 要是原主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招架得住这样的老泼妇吗？ 撒泼打滚的医闹也就这样！见过的。宋岩镇静的很。 这一片的居委会主任是杨奶奶。老太太是找他去做主了？ 在别的地方居委会也许没多大的权利，但是这个地方不同，因为住的都是厂区的人。居委会的人也都是厂里退休的老人担任的。也就象征性的给点工资，但是在厂里是能说的上话的。 这谁家不孝顺老人了，不爱邻里什么的，被居委会告到厂里，肯定是要受到批评的。 宋妈吓得脸都白了。老人和子女闹起来，别说谁有理，肯定都是偏向老人的，尤其像宋老太太这样年轻守寡的。这个规矩不管是在农村还城市都适用… 刚刚端起饭碗的杨奶奶听见哭嚎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家的门“砰”一下被撞开了。“老杨啊！给我说句公道话啊！我要活不成了。你也知道我这辈子过得多不容易。到这个年纪了，还让孙女把家给砸了。” 宋家的事这一片谁不知道啊？肯定又是这个老太太胡搅蛮缠了。自己家的老人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儿女担待着！“都一把年纪了，有事说事。你别这个样子。你在儿女面前给自己留点体面。” 杨奶奶的话里有些厌恶，不过宋老太太没听出来。 “老杨啊，我没说谎。这个丫头片子，真把我的家砸了。不信你问问他。”宋老太太一指跟在他身后的二儿子。 宋爸喃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家人没有一个站出来替宋岩反驳的，那就是宋老太太说的是真的？ 不过宋家的人都是挑软的欺负，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很难说。 杨奶奶这才上眼看宋岩。小姑娘比以前长的高了一点。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和以前却不一样了。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特别有神。 嗯，必须承认这孩子长了一个好相貌。而且她的眉毛特别英气。 “小妍回来啦！你奶奶说的是真的吗？”杨奶奶必须亲口问一问，不能听宋老太太的一面之词。 宋妈急了，这事儿要传出去是宋岩干的，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啊？“不是，是我不小心打翻的！”老太太想找一个地方撒气，那就撒在自己身上好啦。 “妈妈，你这样做不对。”前世今生，这是宋岩第一次叫妈妈。“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你不能承认。”宋岩又转过身冲着宋老太太说话，“奶奶，你既然想找杨奶奶评理，那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一说，我也不知道今天事情错在哪儿了。” 宋岩给杨老太太鞠了一个躬，“杨奶奶，今天的事情我不知道错在哪儿了。我现在和你说一说事情经过，我有错的地方，你给我指点一下。” “你个赔钱货，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了，你哪块都错了！”宋老太太骂道… 第101章 晕倒 要让宋老太太胡搅蛮缠的骂下去，一半会完事不了。 宋岩才不想和他纠缠没完呢。“我一进门的时候，我奶奶就说，你舍得回来啦，你不在外面浪了？爸，我奶奶是这样说的？”这声爸，宋岩不愿意叫。 宋爸左看看右看看没说话，这就是不否认了。 “我是去参加农村建设了，是为建设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是舍小家为大家。我奶的意思我应该舍大家顾小家呗。更没想到在你的眼里，下乡的知青就是去浪了！ 杨奶奶，你说我该怎么办？ 奶奶让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她就生气了。”宋岩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没法回答。 杨老太太突然觉得今天的事特别有意思，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变得这么精明了。 这话说的，宋老太太敢说一个不字吗？“老宋家的，咱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我也劝劝你，要有觉悟。孩子下乡支援是她有觉悟，你不能拖她后腿。” “不是啊，可不是这么回事儿。我怎么能不支持她下乡呢？她不说自己的错啊，哎呀，她把我的家给砸了！”宋老太太觉得自己的心口闷得慌。 “哎呀奶奶，不去支持农村建设这个这事儿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你不对，但是你生气了，我心里头也不是滋味，所以你再说让我干什么我都是听你的。你不让吃饭了，那就不吃。你让我把炉子砸了，我就砸了，你让我把饭扔了，我扔了。你还让我把家砸了。那么多东西砸了，太可惜了，我就砸了几个盘子碗。完事之后，奶奶你还生气，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啊？”宋岩无辜的摊摊手。 杨奶奶都想乐，老宋家的撒泼惯了，有的时候就说反话，这回宋岩没惯着她。“孩子，你时间长了没在家。不知道你奶奶的脾气，她有的时候是说反话，你别当真。” “知道了！谢谢杨奶奶的指点。”宋岩的态度无比的好。“杨奶奶我改名字了，我就把名字里妍字改成小说《红岩》的岩了。”宋岩语气轻快，好像刚刚说的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 “小妍，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一进门你奶奶就说你还不是想你啦！要是别人她也不会说啊！还不是因为你是自家人。她就是说句气话把锅砸了，谁家没说过气话呀？你就故意装作听她的话，把家里一通砸，你还有理了？”大伯娘很少出来说话了，这是忍不住了，心疼家里的东西了？ “你奶奶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你也不怕把她气病了。”大伯这话是劝说吗？这是在给老太太出主意呢。 宋老太太气的心口疼。这也就半年没见这丫头片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老太太听了大儿子的话顿生一记，要是被她气晕了，她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宋大伯这话是啥意思，宋岩根本不在乎。她注意观察着老太太呢，她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她要是敢这功夫晕倒了，自己就敢用针扎她的人中穴。空间里这些零零八碎用的东西，她是见到就买，基本上都不缺。 老太太捂着心口，哎呦哎呦的叫唤。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 宋妈身体瘦弱的很，上些日子，老太太故意刁难她，大冬天的不让她进屋。她就感冒了。从昨天就高烧，以至于今天的早饭都没做。所以今天宋老太太一边做饭一边发脾气。宋妈是听见了女儿的声音，强撑着一口气站起来的。 宋妈怕婆婆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了，而且她更怕婆婆刁难女儿。今天宋岩把家砸了就是不占理的事儿。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在女儿的嘴里就是千对万对的事儿。她坚持着的心气儿一松，眼前一黑在宋老太太之前晕倒了！ “妈，妈，你怎么了？”宋岩一边呼喊，一边把手搭在送妈的脉搏上。然后又翻看了她的眼睑和指甲。宋妈什么样宋岩心里有数了。 宋妈是风寒感冒引发高热，又没吃好喝好，刚刚的折腾和惊吓，让她受不住了，一时晕厥。她的身体也太虚弱了，气虚加血虚。都不用化验结果的支持，眼睑和指甲都苍白的厉害，宋岩就肯定她有营养不良造成的贫血。 这样瘦弱单薄的她是怎么有勇气挡在女儿面前的呢？宋岩忍不住流眼泪了。“我妈病成这个样子，你居然不带她去看病？”宋岩指责宋爸。 宋岩打算自己背着宋妈去厂医院。宋爸还算识相，“我来背你妈！” 一家三口匆匆忙忙的跑了。 宋老太太也晕不下去了，晕倒了也没人看呢！ “老宋家的，你儿媳妇病病的不轻。要是她没了，你还指着你孙女掏钱给你儿子花呀！再说了，现在也不是旧社会”… “杨大娘，不是那么回事…” 杨奶奶打断了宋老大媳妇的话，“别说那有的没的了，到底咋回事？大家不清楚吗？ 行了，宋老大，把你妈领回去！你也劝劝让她有点觉悟，别拖支援农村建设的后腿！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杨奶奶的话意味深长啊！ 宋老太太也有点傻眼，想让宋岩掏钱的事就自己家知道啊！谁说出去的？肯定是老二家的！“哎呦，这是谁给我家造的谣哦？那是没有的事儿。你也看见了，那个丫崽子，我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我。” “我还没吃饭呢。你们让不让我吃饭了？”杨老太太撵人了。 宋家人还不敢在杨老太太这里撒野，她女婿今年当了副厂长。 “哎呀妈呀，我迟到了！” “我也是！” “我也是！”… 要上班的几个人撒腿就跑！ 没班上的人没来。 一瞬间就剩宋老太太一个人了！ 第102 药钱 到了厂医院的时候宋妈已经苏醒了。 “大夫，大夫，救人啊！”宋爸火急火燎的喊。 大夫和护士迅速过来，一看宋妈醒了，就很不待见的说了声，“没事！” 在公社在县医院大夫护士都很随和热情，这样态度的宋岩还是头一次碰见。 测个血压量个体温，大夫又进行了简短的查体，开了处方。护士把处方拍在宋爸面前，“去交钱开药！”不待见几个字，简直就写在脸上了。 宋爸手里没有钱。 宋岩：“护士，我妈发烧的这样厉害，能不能先把药用上？我们这就去交钱。” 听到这话护士一下就火了，“他前天领着病人来救是这样说的。结果你家老太太来了，一分钱也不给。还说你家人根本就没有病，我们为了挣钱胡乱给你们开药呢？那钱是我们当班护士大夫给掏的！” 宋爸满脸窘迫，“我，我…” 宋岩默默的拿过处方，转身要去交钱，衣角被拽住了。宋妈很虚弱，“我就是感冒了，回去多喝点水就好了。” 宋岩拍拍她的手，“放心！有我在！” 宋岩交了钱取回药，宋爸还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 也许是觉得花女儿的钱不好意思，他毫无底气的说，“我一会儿回去问你奶要钱。” “我大伯能从兜里掏出钱来，大伯娘也能从兜里掏出钱来，我大堂哥也能。就是连不挣钱的三叔兜里也有钱。唯独你没有。小的时候别人的爸爸都能给孩子买一根雪糕吃。我的爸爸却不能。为什么？”宋岩的问题让宋爸呆了半天。是啊，为什么？ 宋爸爱女儿是以牺牲妻子换来的，这种爱宋岩接受不了啊！而且宋岩也觉得这不是真的爱。 初来这里宋岩是隐忍的，那种隐忍肯定是一时的，要她一世的隐忍是不可能的。 对宋妈的安排宋岩有了初步的计划，但是宋妈会怎么选择宋岩不会强求的。 这会儿宋岩不想宋爸在这里，“你不上班吗？” “哎呦，迟到了！我…”他转身要跑，又回来了，“中午我给你们送饭。” “给我妈妈请假！” 宋岩的冷淡宋爸已经感受到了，他心里挺不好受的… 宋妈的血样宋岩送到化验室，退烧针打了，液体已经开始输了。等待会出结果就行了。 宋岩又转身出去了。她悄悄去问护士欠药费的事。原来，宋妈前天就开始发烧了，宋爸把她带来看病，说没带钱。医生护士就把药给她用了。宋老太太来的时候就不认账了，不仅不给钱，还把医生护士臭骂了一顿。 和宋岩猜想的一样。 宋岩诚恳的道歉，又解释了一遍，她爸她妈手里确实一分钱也没有，都是在奶奶手里。她今天就回去求奶奶把药费钱给了。 宋岩本身年龄就不大，再加上一副委屈又焦急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是一个小可怜的形象。 都是开工资的人，他们岁数也不小了，连块八毛的药钱都掏不出来，也真是够可怜的了。 机械厂挺大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互认识。但医生护士肯定知道他们是机械厂的工人，因为他们有工作证。让他们把这件事情传出去。慢慢的总会有人会知道这是自己家发生的事。 会产生什么影响不知道，但是对宋岩来说，有没有用都无所谓。不过是多说几句话的事。 看着女儿为自己忙碌，宋妈心里即高兴又心疼。心疼女儿从小就受委屈，现在出嫁了回娘家一点关心也没有。不过看女儿的样子应该是日子过得还行。宋妈有心问问，但是此刻实在没有精神头。 宋岩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饭盒小米粥，还拿了两个鸡蛋。“妈，吃点东西！” 宋岩扶宋妈坐起来。“小岩，你以后不要乱花钱了。” “我知道。”宋岩把鸡蛋皮扒了放在米粥里。 “小岩，我吃一个就够了。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吃，你吃了！。” 原主从小就听妈妈说，我不喜欢吃，你吃了？ 宋岩不争辩，默默的吃了一个鸡蛋。要是宋岩不吃，宋妈不安稳。 吃了东西宋妈也有精神头了，仔细的问宋岩为什么回来？她在乡下过的怎么样？她丈夫对她好吗…许多细细碎碎的事情。宋岩耐心的一一回答，当然都挑好听的说。贺佳年牵扯其中也没提。 中午去食堂对付了一顿，杂粮馒头加炒白菜。白菜只尝到了咸味。本着不浪费食物的精神，宋岩把饭和菜都吃光了。下回都不想去食堂了。 回到病房里，宋岩给宋妈买的杂粮馒头和炒白菜。 把对床的病人羡慕死了，人家的女儿怎么这么孝顺。自己可是就买了杂粮馒头，没舍得买菜。 宋妈吃的津津有味。宋岩有些心酸，炒白菜里恨不得油星都找不到，除了咸就是咸！要不是医院里人多眼杂，她空间里好吃的东西多了。 保不准在医院就能看见熟人，要是看见宋妈吃的太好，传到宋老太太耳朵里，别把自己当成肥羊宰。 她忍了又忍，看着宋妈把杂粮馒头和炒白菜吃完。 中午宋爸没有来给送饭。宋妈和宋岩，谁都没有提这件事。 第103章 第一步 到中午的时候，宋妈的体温就下降了许多。 宋岩拿着体温计真舍不得还回去。这东西有钱也买不到哇。她想了想把体温计收到空间里。 宋岩悄悄的去找护士，“护士同志，我不小心把体温计打了。真的对不起！” “你们家怎么这么麻烦。”护士同志的耐心在宋岩家已经一点儿都没有了。 “体温计多少钱？我照价赔偿，您看这样行吗？”说着宋岩掏出钱来。 护士见宋岩的态度还可以。“你等等，我去问问护士长。”语气硬邦邦的。 不一会儿，护士回来了。“你赔五毛钱就行了。” “好，好的！谢谢你了。”宋岩痛快的掏出五毛钱，心里美滋滋的走了。 “你对人家态度好点儿。”旁边的一个护士说道。 “我没想到她能痛快的赔钱。”先前的护士说道。 “其实她家也挺可怜的，之前你是没看见，一个大老爷们，身上一分钱也掏不出来。我姑就住在她家旁边儿，她俩真是”… 听到自己想听的，宋岩走了。这正是宋岩想要的舆论。 化验结果出来了，与宋岩之前判断的一样，宋妈重感冒，轻度脱水，还有贫血，医生认为是营养不良性的。 输液完毕的时候，宋妈的体温虽然没有恢复到正常，但是也下降了很多。医生并不建议她住院治疗。宋岩借了一辆平板车，把她推回了家。 宋妈住的厢房采光非常不好，宋老太太又舍不得让她多烧煤。所以宋岩进去的感觉就是又暗又冷。 宋老太太不让烧煤的话，在宋岩这里根本不好使。 宋岩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办。她迅速的点燃炉子，添了满满一炉子的煤。确保在宋岩回来之前炉火都灭不了。 宋妈体温下降是西药的作用，但是体内风寒还在。宋岩要给她抓几副药，把风寒发散出去，还要固本培元。 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西药治标，中药治本。虽然不全对，但是有道理的。 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到了中医院顺利的抓了药。 看看太阳宋岩觉得时间还来得及。她又立马赶去了机械厂。 宋妈宋爸的工资都交给宋老太太，然后宋岩掏钱给她妈治病。 宋岩不在乎这点钱，但是这钱不能这样花… 从现在就开始帮宋妈的第一步。 宋爸从车间里被叫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儿的背影。 中午的时候宋爸没有去送饭，他见到女儿也觉得有亏欠。 宋岩转过身来，看着宋爸静静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是宋爸挺不住了。“中午你奶奶不让我去。” “既然你什么都听我奶奶的，当初为什么还要娶了我妈？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你既不能保护妻子，又不能爱护女儿，就不应该有家庭。 你想过中午的时候，我和妈妈没有饭吃，该怎么办吗？你想过我们下一次药费还没着落，该怎么办呢？”宋岩说话的语气不是咄咄逼人，而且无比的失望。 宋爸，“对不起，小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没有办法，但是我有办法，你听我的吗？” “什么办法？”宋爸的眼里满是希冀。但是宋岩感觉到了宋爸是希望有办法让宋老太太改主意。 去找宋老太太？钱的事宋岩觉得根本不用理宋老太太好吗！“跟我走！” 宋岩凭着记忆直接找到了厂长办公室。 正在走廊里打扫卫生的汤宝娟看见这父女两个了。唐宝娟是宋家的邻居，她是农村来的，没工作。丈夫是机械厂的，但是身体不好，经常请病假。厂里就照顾她家，让汤宝娟干了打扫卫生的活。 有一年秋天分菜的时候，她和宋老太太发生了争执。落在地上的菜帮子是不称秤算钱的，谁捡到算谁的。宋老太太怎么能抢得过年轻的唐宝娟，宋老太太骂汤宝娟，早晚得成为寡妇。 这句话不是咒人家的男人死吗！唐宝娟当时就和宋老太太就打起来了。宋老太太就被唐宝娟给揍了。 打仗的起因是宋老太太骂唐宝娟。邻居也都觉得宋老太太太过分了。揭人不揭短是？再说。唐宝娟的男人本来就病病怏怏的，为了几个菜叶就咒人家死过分了。 宋老太太挨了打，还被大家说，想讹她都不行。从此。唐宝娟和宋家人就成了仇人。两家总是相互打压。 唐宝娟要是知道了宋家的笑话，肯定会帮宋家宣扬的。尤其是有能打击宋老太太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宋岩朝唐宝娟微笑点头。 唐宝娟觉得自己见鬼了，什么时候宋家人和她打招呼了？ 第104章 预支工资 “你来厂长办公室干什么？”宋爸有些怕。 宋爸伸手想拦宋岩敲门。 宋爸是不是迟钝，都到办公室门口了才想起来问为什么。 “咚咚咚。”宋岩敲门。 宋爸阻拦不住。 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宋岩进去了，宋爸也得硬着头皮进去。 “你好，厂长伯伯。我是宋华仁的女儿。我家现在遇到困难了，想请厂里帮忙。”宋岩给葛厂长鞠了一躬。 孩子年纪不大，却非常沉稳，葛厂长对宋岩的印象非常好。厂里的职工不是每一个厂长都会记住。但宋华仁他认识，是宋华东的二哥。这么多年了就开除过一个职工，就是宋华东。 而宋华仁只有一个女儿，还下乡了。葛厂长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是，宋家的人没有分户，都在一个户口本上。确定他家下乡名额时，老大有三个儿子，只有一个结婚了，那两个都是符合下乡条件的，结果都没有下乡，却让一个年龄还不怎么够的女孩子顶得下乡名额。这件事当时在厂里也算个奇景！ 这就是那个下乡的女孩！ “厂里的每一个员工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职工遇到困难，我们都会尽最大能力帮忙的。”当领导的说话就是漂亮。 宋岩：“我妈生病了。我想预支我妈的工资去给我妈看病。希望厂里能够同意。” “你想预支工资？”宋爸没想到是这个办法。 “是的爸爸。如果不预支工资的话，明天妈妈需要用药你拿什么付钱？”宋岩很坦诚的问宋爸。 “在厂医院看病，九成的费用都是报销的。只有一成需要自费。”葛厂长潜在的意思就是，在厂里看病还至于花不起钱吗？ “我爸爸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今天去医院的时候，人家都不给看病。因为我爸爸还欠着以前的药费没给。”这种事情说出来应该是很丢人的。但是宋岩却没给这种感觉，她微微低着头，一副无措又无奈的样子。 宋爸觉得窘迫，“小岩，咱家的困难回家慢慢去想办法！不要给厂领导添麻烦。” “你能想到办法吗？你说中午的时候会给我和妈妈送饭。你送了吗？从早晨到现在，我妈没有吃家里的一粒米，一口饭。你说的话根本做不到。”这是事实啊。宋妈都是吃宋岩的。 “再说我妈妈也等不及你想办法。今天我妈都晕过去了，人事不醒。 一个感冒拖到这么重了还不给治，这么等下去能要了我妈的命。家里不舍得给我妈花钱，那就只有预支我妈妈的工资了。 厂长伯伯，我想给我妈治病。她的病不能拖了。”宋岩回头看向葛厂长。 这年头领导的做派都是很朴素的。堂堂一个机械厂，好几千人的厂长，要是在以后的年代里，是能随便见到的吗？葛厂长就在办公室里，哪个职工都可以去找他。 宋岩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就那样祈求的看着葛厂长。把葛厂长的心都给看软了。这个宋华仁真没用，这么一个水灵娇弱的女孩子。还没到年龄，怎么就给送到乡下去了呢？ 厂里的职工有困难，预支工资的事情不是没有。一般情况下，只要厂长批准了，就可以到会计室预支工资。 葛厂长：“如果你妈的情况属实，是可以预支工资的。先要你写一份申请，还要把你妈妈生病的证明材料准备好。” “申请材料我现在就可以写。”宋岩转向厂长秘书，“你好，能借我纸和笔吗？” 刚才秘书听见宋岩他们敲门也没有阻拦，只是跟在他们身后进的办公室。 一听宋岩要纸和笔，厂长秘书立刻去拿了。宋岩拿着笔，写一份申请书吗，她是手到擒来。宋妈有病的证据就在她手里。 宋岩抬起头：“爸，妈妈生病你愿意掏钱给她治吗？你要是愿意给我妈花钱，我就替你写预支的申请。你要不想给妈妈花钱，那就算了。” 葛厂长就像看戏。宋华仁这么简单的人，怎么养出的女儿有这么多心眼？ 不管宋华仁是怎么想的，要是敢在他的办公室里说我不想给妻子掏钱治病。除非他这个厂长是聋子，听不见。要不宋华仁必是被全厂点名批评。 “小岩，我怎么会不想给你妈妈治病呢？我我…”宋华仁是害怕呀。要是让他妈知道工资被预支走了，家里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 葛厂长看着宋岩只需要十分钟就写好的两份申请和宋妈的化验单。申请书上面写着申请预支的工资，葛厂长停顿了一下，“六个月？” “我妈除了感冒还有营养不良引起的贫血。需要买有营养的东西补养。不预支预支六个月的工资不行啊！厂长，我要预支六个月。” 其实对宋厂长是同意一个月还是六个月都不是大事。“宋华仁同志，你要是想预支六月工资的话，你就签字。” 宋华仁预支自己和妻子的工资，谁也说不出别的话。 宋岩也觉得预支六个月的工资不算大事。因为厂长不会怕工人赖账，这年头谁要是为了赚几个月的工资的便宜就跑了，那纯粹是作死。 宋爸签了名字，就是宋爸申请的。葛厂长就签了同意两个字。 宋岩对厂长是谢了又谢。这个年头的领导朴实又可爱！ 宋岩拿着带着厂长签字的申请书去了会计室。厂长都签字批准了会计室自然不会为难。 宋妈每月24元，宋爸是技工每月28元。六个月312元。 宋岩拿着312元带着宋爸走出了会计室。 宋岩转手给了宋爸十元钱，“爸，男人在外不能一分钱也没有。这个拿好了。” 宋爸接过钱欲言又止。 看他那个忐忑的样子就明白，他怕日后宋老太太撒泼。 宋岩：“你听我奶奶的，她不高兴的时候也是对你发脾气。你不听奶奶的，她也是冲你发脾气，没什么区别。” 看着转身就走的女儿，宋爸发愣。是啊，什么时候他妈都是冲他发脾气的… 第105章 天塌不了 冬天黑天早，宋岩回去的时候天明显变暗了。 宋妈已经醒了。她看见宋岩拎着的药罐和药包，还有其他东西回来，急忙的问，“你买药了？我没啥大事儿，别花那么多钱。” 烧了一下午，屋里也有热乎气儿了。宋岩用手试了一下暖气片，滚烫的。“有病就得趁早治，要不小病也能成大病。” “我的女儿已经长大了。都知道惦记妈了。但是你也要过日子。花多了钱，你丈夫和婆婆会不会不高兴啊？”宋妈听宋岩说她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好，宋妈不是完全相信的。女儿肯定是报喜不报忧的。 宋岩正准备把药泡上，她转过头来，奇怪的问，“我花的都是我自己挣得钱。我为什么要看别人高兴不高兴？”不管什么时候，宋岩的东西都是由自己支配的。 至于预支工资的事，晚点再说！ 宋妈张了张嘴，没想到女儿的话说的这样理直气壮。“你和婆婆不是没分家吗？钱在你手里吗？” “我婆婆只有这一个儿子了，肯定跟着儿子过，还分什么家呀。我挣的钱还有我丈夫的钱，当然在我手里了。” 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天就全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宋妈的表情晦涩不明。“你摊上了一个好婆婆！” 想起魏平的奶奶。宋岩必须要承认，是个懂礼的老太太。 宋岩：“假如我的婆婆像奶奶，我也不会处处都听她的。” 宋妈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不达到她的满意，她就闹起来没完。” 宋岩：“那就闹呗！她就是怎么闹，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今天我烧了这么多煤，她不高兴了？” 宋妈没有说话，那就是她已经骂过了。 “炉子里的火烧的太旺，熬药不行，我去外面再拿点煤压一压…” “小岩！”宋妈有些无奈。 “没关系，她不就是想闹一闹吗，闹不出花来的。”宋岩拿着铁撮子就去撮煤。 听见动静的宋老太太开门一看是宋岩在撮煤，“我的天呢，是不是要把这个家都霍霍没了？你都烧了多少了？”说着就去抢宋岩手里的撮子。 宋岩多灵巧啊，不仅躲过了宋老太太，还顺利地回了厢房。 老太太就听到了“砰”的一下关门声。 等老太太进屋的时候煤已经添到炉子里了。“你，你…”老太太气的说不出话了。 宋岩若无其事的把药罐子放在了炉子上。 “你等着！”除此之外老太太也说不出别的了。她摔门出去了。 宋妈眼睛里带着惊恐。 “你看，她也就是这样了。天塌不下来！”宋岩搜寻原主的记忆，都是委屈。宋岩就想给原主出口气。 院门响了，大伯，宋爸他们回来了。自然不知道他们关着门说什么，但是肯定与宋岩有关系。 宋妈沉默了半天说道，“她不会亲自动手，她就怕逼你爸动手。你…” “我已经嫁人了，还嫁的的是一个军人。不管谁打我，我都会去找妇联的，还会找拥军办的。打军属的名声，他们担不起。”宋岩把手放在热水里，洗掉手上占的煤灰。 宋老太太也不过是窝里横罢了。摆在明面上她什么都不敢做。 宋岩的从容不迫让宋妈慌乱的心安定了。 正屋里发生了什么宋岩听不到，她也不着急。 宋妈预想的宋老太太会鸡飞狗跳的事也没发生。“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宋岩想，一会要吃饭了，老太太是不是想用这事拿捏人？ 宋岩只猜对了一半，因为宋爸担了老太太的怒火。 宋爸任老太太骂了个狗血喷头。 约莫饭做好了，宋岩去正屋的时候老太太还在骂宋爸。 屋里的桌子已经安放好了，摆了一桌子准备吃的饭。 “饭都做好了。。”宋岩说话，谁也没搭理她。宋岩也不用别人搭理，她自己拿碗盛粥。 “你干啥？你干啥？这家的饭不给你吃。”老太太吼道。 “我不吃你家的，我妈没吃饭呢。”宋岩又伸手拿玉米面饼子。 “那个丧门星我不给她吃。”老太太伸手去抢宋岩碗里的粥。 流质的东西，宋岩不敢大动作，怕烫着。玉米饼子老太太就抢不到了。 “老二，你瞎啊！你看不着你姑娘这个德行啊！”宋老太太抢不到就去找宋爸。 宋爸却没挪地方。 “宋城，宋城！”老太太找大孙子帮忙。 老儿子，大孙子，是老爷的命根子。这话在老太太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在他心头上，最重要的就是老儿子，然后就是大孙子。家里的便宜，他们占的也最多。 每次宋城想要什么东西，老太太都会满足他。而所需要的钱都是从宋爸宋妈身上搜刮来的。宋城知道这事吗？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却花的心安理得。 宋城真的帮忙抢了。宋岩也任他把玉米饼子抢去，“我妈是有口粮的。” “不给她吃。就是不给她吃。”老太太很得意的说。现在屋里人多宋岩还能赚便宜吗？ “宋城，你想要额外的新衣服，新鞋。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你不知道吗？你现在竟然抢你二婶的饭。你太过分了。”宋岩笑眯眯的。 “你们抢我妈的口粮，我当然也得让你没饭吃。”宋岩手一抬，桌子翻了，上面的东西哗啦啦全部落地了！ 屋里的人惊呼连连，宋城三岁的儿子也吓得哇哇大哭。 “你反了天了。”宋大伯忍不住了，他抬手就要打。 宋城，宋伯娘也要围住宋岩。 “不要不要啊！”宋爸挡在了宋岩身前。 原来的打算，宋岩是要放弃宋爸了。不过现在看来还需要考虑。 宋岩的速度极快，躲得很远。“今天不管谁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去找妇联，找拥军办。我是军属。” 其实宋大伯是想以吓唬为主，毕竟宋岩出嫁了。打出嫁的闺女说出去太不好听。可是现在人家根本就不怕，还威胁他们，这抬起的手可咋办呢？ 宋岩绕过众人去厨房拿盘子装了四个鸡蛋就要走。宋老太太疯了似的抢，“我的东西就是喂了狗，也不给你们吃。” 原本紧紧拿住盘子的宋岩突然松了手，盘子是到宋老太太手里了，四个鸡蛋咕噜噜全落地了。黄澄澄的鸡蛋黄摔了一地。 “天啊，天啊！”老太太心疼的原地跳脚。 宋岩瞄了一眼，还有十来个鸡蛋呢。宋岩麻利的又拿了一个盘子，这回是六个鸡蛋。她大大方方的往外走。 大伯娘看着这么多鸡蛋心疼，挡住门口，“这是全家人吃的鸡蛋你不能拿走。” 宋岩用空闲的手巴拉大伯娘， 她不动。宋岩的力气就稍大了一些，她另一只手里的鸡蛋就在盘子里滚动，大有幅度大一些就落地的可能。 宋老太太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宋城！宋城。”老二不动，她指使孙子。 宋城两只手握住盘子沿，盘子就被稳稳的固定住了。大伯娘上手要拉宋岩。 大家想：这回鸡蛋打不了了！ 直接伸手把鸡蛋划拉到地上就完事了吗！ “啪啪啪啪啪啪！”六声响。 所有人都惊的定住了。 宋岩转身把剩下的最后五个鸡蛋放盘子里端着，这回顺利的出去了。 宋城手里还握着空盘子。 满地鸡蛋黄！视觉上有一点点冲击力。 第106比谁硬气 不管什么时候宋岩都不是糟践东西的人。但是此时，她就不能表现出一点心疼。有时候要比谁硬气。 老太太手里的钱和物宋岩拿不回来。同样的，宋岩在家里头小作小闹的，他们也不能拿宋岩怎么样。 出嫁的姑娘轻易是不能打的，打了丈夫家能让吗？。 魏家是乡下的，宋奶奶根本就不惧。但是魏爱国当兵了，宋岩是军属的身份。她挨了打，她要是闹到妇联、拥军办，人家会管的。 宋老太太哭了，这会儿是真哭。 厨房里是一地的鸡蛋汤子，屋里是一地的饭。 所有的人都心疼的要命。早上还糟践了那么多吃的呢，再加上晚上的，这个月的粮食肯定不够吃了。 男人的饭量大，家里是有个孩子加上宋妈在食堂吃一顿，能余出一些粮食，要不家里的粮食根本不够吃。现在也不是很充裕。 等宋岩又进正屋的时候，男人站着，老太太哭，大嫂在拣地上的馒头和玉米饼子，这些扒了皮还能吃。 “你又来干啥？滚出去！”宋老太太咬牙切齿。 “我拿点米给我妈熬粥喝。”宋岩迅速的拿碗盛了一碗大米，另一只手拿起家里唯一的砂锅。 老太太又去抢，宋岩手里的米和碗都落地了。 米撒在鸡蛋汤子上，碗打了。 “这个砂锅你还抢吗？”宋岩大有你抢我就把它打了的架势。 “宋岩，早上的时候你胡说八道，让你赖过去了。现在呢？让杨大妈来看看，你还有什么说的？”大伯娘吼道。桌子上的盘子碗一个都没幸免全打了。她心疼啊！ “好啊！让杨奶奶来看看你们，宁可把东西糟践了，也不给我妈吃。 奶奶，你当是旧社会呢！不给我妈饭吃，可以这样孽待儿媳妇儿。你们都是帮凶，真是比地主老财还厉害。”宋岩就不信了宋老太太这么孽待儿媳妇敢拿到外面说。 “谁看见我孽待儿媳妇了？”宋老太太咬牙切齿的。 “那又有谁看见我糟践东西了？你，你，还有你，去作证好使吗？”宋岩用手指挨个点着屋里的人，那种无所谓的样子让所有人的心都闷疼。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宋大伯和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宋岩原本胆小听话的，现在整个一个滚刀肉。 宋岩又盛了一碗米，在众人眼前走出门去了。 “爸，给我拎一桶水。”宋岩在关门之前想了想，还是把宋爸领走！ 她也确实需要水。 宋爸默默的给女儿拎水。宋老太太气的要死，可也不能说让人家连水也不用啊！ 宋岩又去了正屋几趟，碗，筷子都要用的。正屋的人谁也没拦她。药已经熬好了。宋岩把药罐子端下来就把淘好的米放上去。 米里放上洗干净的鸡蛋。要按宋岩的生活习惯，是要先用清水煮好蛋，再煮米粥的。可是如果宋岩要是那么做的话，宋爸和宋妈都会觉得她很奇怪的。 还是不要太明显的改变生活习惯的比较好。鸡蛋多洗了几遍，才放在粥里煮的。 炉子边上放了两个饭盒。等粥好了的时候饭盒也热了。 喝了口热水，宋岩浑身都舒坦。 厢房里摆了一张大床，加一张小床。宋岩靠在小床上休息一会儿。宋爸和宋妈也都没说话。 宋爸是有点让宋岩吓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宋妈是觉得浑身都累，都难受。 炉子上的砂锅水花翻滚的时候，屋里弥散着粥的香味儿。 “妈，起来吃点饭！”这屋里哪有桌子啊，宋岩从正屋拿了一个盖帘铺在床上。 盖帘上摆着三碗粥，五个剥好的鸡蛋，两个饭盒打开了，里面塞满了白白胖胖的包子。 拿一个给宋妈，又递了一个给宋爸，“吃！” “真香！”是全肉馅的。宋妈又心疼了。“你这孩子，这么金贵的肉馅包子下回别买了。” 宋岩不搭话，埋头吃饭。一会儿三叔回来还得闹腾，那才是个混不吝的。 大家都快吃饱了，宋岩才开口。 “妈，今天下午我预支了你和爸的六个月工资。放心！不管是买药还是买吃的都够花。”宋岩说的老平静了，就好似她拿了六毛钱似的。 宋妈惊讶的差点把手里的包子扔了，“你奶，你奶…”她想问你奶知道吗，其实不用问，知道了还不闹吗？ “明天是厂里开工资的日子，到时候我奶就知道了。”按以往的习惯宋老太太到开工资的日子就会问宋爸宋妈要工资。宋岩转过头看着宋爸，“你实话实说！他们还能拿你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吗？” 宋爸因为今天从早晨到晚上发生的事，已经觉得无话可说了。再糟糕，也就这样了。大不了，就是他妈揍他。自己妈的年纪已经大了，再揍能有多大力气呀？忍着！要是让他打宋岩，比划两下得了，女儿都嫁人了。“我知道了。” 宋岩就像宋爸肚子里的蛔虫，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我奶肯定会让你揍我。我出嫁了，家里不管是谁动我一个手指头，我都不会让的。还有我妈，谁要是动她一下我就让他蹲笆篱子。”这话宋岩说的狠狠的、冷冷的，与今天不管怎么折腾都不发脾气的样子完全不同。 笆篱子是指监狱。 宋妈的眼圈红了，“小岩…” 第107章 离婚你能活着 宋岩吃饱了，放下筷子，拍了拍妈妈的手。“不用怕他们。你要是还想上班，就搬出去住。单位不给你分房，我可以给你租房子。要是不想上班了，你跟我回乡下。在青山大队给你盖间房子都不是问题。” 当然啦，回乡下是不得已的选择。去乡下之后宋妈不工作，将来就没有退休金。宋岩倒不差她妈那点钱，她有把握能养活她。但是经济独立。才能是自信的来源，本来她就够不自信的了，还是尽量保留这个源泉！ 宋爸惊讶的张着嘴半天，“那我呢？”女儿没提自己。 “每次我奶让你打我，最后都挨打的都是我妈。没有一次例外的时候。明天也一样！估计我得让你蹲笆篱子！”宋岩说的好轻松，就和递给宋爸包子时一样随意。 “我是你爸！” “知道啊！你要不是我爸就凭你打我妈那么多回，我早就不会让你在外面呆着了。”宋岩说的还是那样轻松。 要不是刚才宋爸明显是怕他们的还站在了宋岩的身前，宋岩就不和他废话了。 宋爸宋妈都是原主的爸妈，自己与他们哪来的感情，主要是觉得有义务而已。 宋妈那么软弱却依然尽最大的努力爱原主。宋岩对她多了怜惜，想把她从这个家里捞出来。宋爸，要是不值得她尽义务就不进呗！ 宋爸突然觉得嘴里的包子都不香了，“那是你奶奶，我有什么办法呀？” 宋老太太尖酸刻薄。宋老大是个蔫儿坏的。宋老三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只有这个便宜爹宋老二老实而窝囊。 以前看小说多了，宋岩第一脑补的就是，他不是宋老太太亲生的。 可是宋爸长得特别像宋老太太，说不是亲生的都没人信。 “你的办法就是打我妈，才能消了老太太的气是？我妈都跟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你也真下得去手。现在我大了，能给她撑腰了。”宋岩说的特别认真… 宋妈知道宋岩出嫁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女儿终于完完全全离开这个家了。 自己的日子怎么过都行了，她们还想让自己问女儿要钱。自己就是死也不让她们花女儿的钱。 没想到女儿变的这么厉害了！ 宋妈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能怎么办啊？”宋爸手足无措。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宋岩把碗筷收拾起来。如果不是刚才宋爸能站在她身前，宋岩真不会和他多说。不管怎么说他都家暴了。 宋爸抱着头，不停的揪头发。 宋妈缓了缓神，要是宋岩把自己的亲爸送进监狱了，还有名声吗？“小岩，你不要硬碰硬，对你名声不好。你出嫁了，妈也没啥可担心的。以前就想着等你长大就好了，我活不活着都行了。” 那是有轻生的念头了。“你想过去死啊？”宋岩脱口而出。 “妈没用，就是个拖累。我想我死了，你不用顾忌我了，她们还能逼你拿钱吗？”宋妈说的可认真了。 宋岩心里一惊，医生对患者的情绪比较注意。宋妈这是真有了轻生的念头。“你想过去死，你真的不怕吗？” “不怕！”宋妈回答的干脆利索。 “你怎么能这么想。”宋爸惊讶。 宋岩又气又怒，宋妈就这么软弱吗？但是不能发火，她需要引导。“妈，你怕离婚吗？离婚总没有死可怕，是？” “我离了婚会给你丢人的。我不能让人背后对你指指点点的。”恐怕她自己也怕别人的指点的。 “离婚，最起码你能活着。他们宋家人再也不能动你一个手指头。而且，我还有妈，是不是？别人的指指点点又有什么要紧的？ 再说你离婚的理由是他们孽待你，不丢人。 而且我在农村呢，谁又能把我怎么样！”宋岩今天必须让她竖起生的希望。 “我不离婚。”宋爸吼道。 “不离婚，然后让我妈去死吗？还是让那些人拿捏着我妈问我要钱吗？”宋岩犀利起来。 宋爸被问的哑口无言。 三个人一时都沉默了。 第108折磨的根源 宋岩忽然想到了原主以前的事，宋妈固然是性格软弱才被欺负的，但还有一个原因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在原主很小的时候，她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要是宋妈对宋老太太的话没有直接听，就是试图解释一下，宋老太太就骂原主是野种，是宋妈在外面浪怀的杂种。 不止一次这样。 宋爸要是让老太太不满意，她也这样骂原主。 …宋爸擅自花了十元钱，老太太骂原主差点没骂疯了，那言语极其不堪…长大了随你妈，躺着等男人…不如婊子…就知道拉着男人上床…还有更难听的…宋岩以为是得了原主所有的记忆，但是现在，这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涌出来。 原主还那么小，宋老太太怎么骂出口的？ 原主十二那年，她其实没睡。夫妻两个不知道，就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一些事。 宋妈埋怨宋爸：要不是你让我未婚先孕，我也不至于抬不起头来。我怎么样都行，凭什么你妈这样骂小妍？她不是你女儿吗… 原主慢慢大了，那些难听话的意思都明白了。 也因为就这样宋妈就越来越怕宋老太太。 这么难听的话宋老太太想说就说，女儿怎么受得了。宋妈为了宋老太太闭嘴就一直妥协。 “妈，你未婚先孕是你愿意的，还是我爸强迫你的？”宋岩直接就问了出来，在她的潜意识里这算大事。 宋妈和宋爸一起愣了，瞬间两个人脸色爆红。 “你怎么说话呢？”宋爸罕见的生气了。 宋妈：“妈知道自己不对，你也觉得妈丢脸是不是？” 宋岩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不是。 要是宋爸强迫了宋妈，这个便宜爸一点留着的必要都没有。 “妈，就算你当年犯了错，这十几年忍受的也该还清了。就是你没结婚，生下了我，我也不怪你。”以宋岩的观念，在几十年后，这不算大事。 “你不怪我？你小的时候问我什么是野种。”宋妈又哭了。 “我是不是宋家的孩子，老太太很清楚。为什么这件事她总是揪着不放？折磨你们一点都不心软。”都是自己孩子，这样差别对待太明显了。宋岩觉得有些古怪。原主性格内向，她也奇怪，但是没问过。 宋爸低着头，搓着手，“我出生的时候，你奶奶大出血，差点搭上命。他觉得我不吉利。所以她一直就不喜我！等我到了结婚年龄，她找人算了，说我娶个傻子才能挡住我的煞气。一家老小才能平安…” “她真给你找了个傻子？”宋岩觉得无比荒谬。 “嗯。我说什么也不愿意！当时你妈她家正需要钱，我找人问了，你后姥姥要四十块钱，我就找人借了四十块钱…” 宋妈是在后妈手下长大的，吃过很多苦。真没想到，她后妈四十块钱把她卖了。 那个老太太也挺不是玩意儿啊！ “你爸非要娶我，你奶死活不同意。我后妈还把我赶出家门，她还到处宣扬，认识的人都知道我要嫁给你爸了。 你奶奶还死活不同意婚事，我又无家可归。当时我还没工作，厂里的宿舍也不让住…”也许是想到了那个时候的难处，宋妈哭的说不下去了。 “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就有了你。你妈怀孕了，你奶不敢不认。要不我就是耍流氓，要判刑的。家里要是出了一个犯罪的人，这一家人都抬不起来头…”宋爸的脸还是通红。 “你爸不娶傻子你奶奶就觉得没人能挡住煞气。我和你爸结婚，是她捏鼻子认下的。后来发现你爸还花了四十块钱她就更恨我们了，她没事就作，还越骂越难听。”宋妈的眼泪又落下来了，离开后妈以为日子能好过一些，没想到一样难。 荒谬！简直荒谬透顶！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宋爸握着宋妈的手，“我妈找人看过小岩的八字，说她是，是命薄如纸，还是天性忘恩负义的人。我娘就觉得养了也没用…” 第109章 鼓励 宋岩惊讶，“老太太是找谁看的？” “是一个瞎子，你奶总是偷偷去找他。”宋爸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打听一下这个瞎子住在哪里？” 这样的人宋岩不举报他，留着他过年啊！ 宋老太太是又愚昧又狠毒。 “你们想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过吗？”宋岩问。 “还能怎么过啊？你奶不同意分家。”宋爸问。 宋妈也是一脸的期盼，“小岩，我听你的。你说的对十几年了什么债都该还清了。你爸再打我，我就离婚。我以后跟着你。” “妈，你想想，在这个家里你既能挣钱又能干家务，你从来不欠他们的。”宋岩之前说该还清了只是随口一说，必须让宋妈认识到不欠任何人的，根本不用还。不过能有勇气同意离婚也是可取的。 “不行，我不同意离婚。咱们过了十几年了，你说离就离，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宋爸急啊，老婆也想离婚了。“小岩你不能让你妈和我离婚。” 宋岩也心烦，宋妈短时间就变的独立根本不可能。自己是知青，探亲假有限，多几天没事，多十天半个月都不行。宋妈需要依靠，难道真领到农村去？ 还是再扶一扶宋爸，他能改过，他们的日子就还有以后。 看样子宋妈对宋爸不是完全没感情。“妈，再给他一次机会。一是以后你不能再动我妈一个手指头。二是你的工资一分不少的交给我妈。三是，那老太太说什么你都不能听她的。”宋岩已不屑叫奶奶了。 “那你奶，她…她…能同意吗？”宋爸觉得难死了。 “让她满意你就没老婆没女儿！”这样的便宜爸爸，宋岩想踹一脚。 “怎么办你教我。”宋爸脑袋突然灵光了，宋岩说预支工资，不就预支了吗？看病的钱就有了。女儿有主意，就听她的。 “分不分家的老太太说了不算。现在不是旧社会，分家要开祠堂，还需要父母的同意。你们不要他们的东西，人出去了，就有自己的家了。 老太太的心头肉是你弟弟。她要是作你闹你折磨我妈，你就打她的心头肉。你只要不把他打死打残，公安局都不愿意管这闲事的。记住不能打死打残。”现在法律条款不是很完善，一家人打仗，警察不愿意管。 “我说的你能做到吗？”宋爸从小就受孽待，怕老太太都刻在骨子里了。“她折磨你老婆轻，你就打得轻。折磨的重你就打得重。哥哥的打游手好闲的弟弟。你有理的。”宋岩的声音很具诱惑。 “是啊！哥哥管教弟弟怎么了？”宋爸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要是大伯他们一家一起上，只要你不怕他们，他们不敢怎样你。只要打不死你，你就打回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们人多的时候你尽量就跑，等碰到谁落单的时候你就使劲打，回回这样，他们也怕你。”宋爸体格魁梧，单打独斗吃亏的可能性不大。 “妈，我爸要生活努力的做奋斗，你也不能妥协。有妇联，有居委会，你挨打挨骂就找啊，还有厂里，宋华青（宋大伯）不是先进吗？他家里天天鸡飞狗跳的。他还想评先进啊？”宋妈眼睛里有光，女儿说的事她不想吗？但她害怕。宋岩继续鼓励她，“他们怕死么，肯定怕。你呢？你不怕死！你比她们厉害。你死都不怕了，还让他们舒坦吗？宋老太太折磨了你十几年，她骂我也骂了十几年…” 现在宋岩的情绪很平稳，可是突然眼睛酸的难受，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了。是原主的情绪！“妈，她骂了我那么多，你要替我讨回来！” 宋岩眼泪汪汪的望着宋妈，满是渴求。就像她小时候那样依赖自己。宋妈有了错觉，女儿还小，还需要她。 替女儿讨回来！替女儿讨回来！自己稀罕的跟命一样的女儿，让她辱骂了那么多年。 也许是母爱的力量，也许是连死都不怕无畏，也或许是老实人被压迫到了极致的爆发。宋妈的脸上有一丝狠厉。 哎呦！这是不是过头了。宋岩不想宋妈去杀人，也不想她与那些人同归于尽！“妈，咱们不怕她，咱们好好的。我年年回来看你。等你退休了就跟着我住，行不行？”… 宋妈为了摆脱如今的日子有离婚的意向，宋爸怕宋妈和他离婚，他硬着头皮想反抗了。 以他们的身份和事情的性质应该不会牵扯别的，批斗游街啥的都摊不上。再给他们点蛊惑。 这片居民区是机械厂的，虽然是平房也有集体供暖。 正屋住的是大伯和大伯娘，宋老太太加三叔和宋觉住。 二堂哥宋军住厂宿舍。 “宋城住在正屋边的耳房。与你们一样也是需要自己烧炉子取暖的。 但与你们屋里的温度却不一样，他们多烧点宋老太太也就嘟囔几句。而且是朝南的方向，阳光能照进去。 以后你们想烧多少煤就烧多少。 饭该吃就吃，挑好的吃，抢着吃饱。 工资一分也不给他们。 你们越听话他们就越不想你们分家。所以不能听话。 要让他们在你们身上没有便宜赚，才会想把你打发出去…” 别人要是这么说宋爸宋妈说不定有怀疑，因为与他们之前的所有都是相悖的。但宋岩是她们的女儿，就格外信任。 第110章 我给你打个样儿 大门响了。应该是宋华东回来啦。 宋爸也听到了开门声，他呼的站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这是做好的打架的准备了？ 宋岩觉得是意外之喜，宋爸太好煽动了。这也是被压迫过了头的反应！ “爸，你别着急。一会儿你看着我去应对。我先给你打个样儿，看我怎么收拾他。”宋岩的语气特别坚定，好像已经把宋华东捏在手里了。 可不能让宋爸横冲直撞的去。他们是一条心，宋华东再加宋华青一家，宋爸秒被灭。宋岩必须来个首战告捷让他看看，也好树立信心。 “他们那么多人。你打不过他们。让我去，他们也不敢打死我。”宋爸这是先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也算…勇气可嘉。 “今天他们那么多人在我身上也没讨到便宜，现在不在乎多一个宋华东。打仗也是有技巧的，你看我的。我在农村也学了一点。一会儿我不喊你帮忙，你不要伸手。先把自己的怒气藏起来，出其不意，才攻其无备，对不对？”宋爸也是读过书的，女儿的话他听得懂，而且女儿说着一套一套的好厉害呀。 “宋岩，你个小丫崽子，你给我出来。”宋华东喊道。 “你看我的！”宋岩领着宋爸要出去。 宋妈紧张了，“小岩，小心点，她爸…” 宋爸紧张的攥着拳头。宋岩忙说，“关好门，等我！”… 看见开门出来的侄女和自己的二哥，宋华东连个正视的眼神都不给，眼角斜着他们，“小丫崽子。才出去几天呢？就敢跟你奶叫号了。把家给砸了，就他妈欠揍！给你奶磕头认错去！”说着伸手就要薅宋岩的衣领子。 宋岩一转身他就抓了个空。“这么一会儿，我奶就想见我啦，那我就去看看她。” 宋岩大步在前去开正屋的门。开门时还在想，自己本来是一个文绉绉的大夫，今天是开了前生今世的先河，除了开撕就开撕。一会把身后这个处理完了，要检讨检讨。尽量少开撕，自己又不是泼妇呢。 宋岩进屋就看见宋老太太坐在中间，其它人围坐在四周。看见宋岩老太太还把头扭到了一边，冷哼了一声。 宋岩心里都叹气，真是欺负人习惯了，经历了今天的事还觉得能拿捏住自己，谁给他们的勇气！ 宋岩扯个凳子坐下，“大晚上的又怎么了？” “有你坐的地方吗？”宋华东上来就抢凳子，把凳子抢到手坐，“惯的…啊！” 宋华东往下坐，宋岩把凳子一踢，他坐地上了。 宋岩竟然耍他，宋华东起来就要打宋岩。第一巴掌扇空了，又来第二下。宋岩瞄着宋爸，看他急得够呛，双眼怒瞪，有护着女儿的架势。大概在等宋岩喊他。 宋岩心里有点小小的安慰，确实有救！ 宋华东怒气冲冲，宋岩好像吓得够呛连连躲闪，只有大伯娘在夹角位置，就她了。 宋岩后退到大伯娘身前，无处可退了，大伯娘也被堵在夹角里出不来。 “我看你往哪躲？”宋华东吼道。 “不要！”宋爸忍不住了奔过去。但是他慢了。 “啪！”宋华东的一巴掌扇过去了。 以宋岩的灵巧宋华东能打到她才怪了呢。她躲了，打到了身后的大伯娘。而且宋岩怕宋华东的手不够长打不到人，还往前拽了他一下。 “哎呦！”大伯娘傻愣愣的捂着脸。 又一声，“哎呦！”宋华东被窝囊废二哥踹倒了。 “哎呦，我的儿子！”老太太扑上去拉宋华东，然后就打宋爸，“你出息了哈，都打你弟弟了？”巴掌撇子就上去了。 宋岩侧身站在大伯娘身旁，“小叔子打嫂子子可不对，我爸管管怎么了？” 老太太才不会停下来呢，她的心头肉挨打了！ 现在摆杯子的托盘是圆形的铁盘。宋岩一把抓起来铁盘，铁盘里摆的杯子直接甩地上了。用铁盘挡老太太的巴掌正好。 “啪！哎呦！”老太太拍疼了，但是也止不住她心里的怒火，又一巴掌，“啪！哎呦！”又一巴掌，“啪！哎呦！” 宋老太太就躲不开宋岩手里的铁盘子了。老太太是使劲了，她的手好疼啊！ 宋华东刚才也觉得好疼啊，才缓过来，他抡起拳头打宋爸。 “啊！嘭！”宋岩拿暖壶挡宋华东的拳头。暖壶被打飞了，毫无疑问摔得碎碎的。 宋华东也手疼。 “这是干什么啊？住手，住手！”大伯娘顾不得脸疼了。 宋华东何时把这个窝囊的二哥放在眼里，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要讨回来。他拿起凳子就要抡。 墙上挂了一面镶镜框的方镜子，上面还有为人民服务几个字。宋岩扯过镜子挡在宋爸身前，大有：打打，我拿镜子削你的架势。 宋城媳妇看见宋岩扯镜子，想拦都没拦住。宋岩太快了。 “拉住他们！”大伯娘吼道。 这屋里打坏的都是她家的东西。又打碎了这么多东西！ “这日子没法过啊！一天砸三遍！”大伯娘哭了，放声大哭。 宋岩只听见前半句话，“大伯娘说的对，小叔子打嫂子，日子是没法过了。去找居委会。你们这些当儿子的看着都不管，我这当侄女的都觉得心寒。我去找！” “拦住她，拦住她，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小叔子误伤了大嫂也不好听啊，老太太是绝对不会让这事说出去的… 隔壁邻居汤简家正好有几个人在他家凑着打牌。是那种纯娱乐不牵扯钱的。 这老宋家怎么没有好动静啊！汤简媳妇想起来个事，“呦！下午听唐宝娟说了一个事儿。我以为是唐宝娟故意埋汰老宋家呢。”都知道唐宝娟家和老宋家有仇，她说的话了汤简媳妇都没太在意。 众人问是什么事。汤简媳妇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 宋老太太太过分了，宋家闹的动静太大了，大家去看看！可别为了钱出了人命。 这时候的人都比较热情，谁家有事都过去看看。 大家进屋的时候看见宋城他妈顶着红肿的脸号啕大哭… “是我三叔打的。”宋岩说的是实情。 “小叔子打嫂子了，这可不对。” “是误伤，不是打她。”宋老太太忙解释。 “打谁也不行啊？” 老太太骂宋爸打弟弟。 “弟弟这么浑不吝。哥哥收拾他就是对的。” 大家还觉得宋城那么个儿子站着，让自己妈挨打，太窝囊！ 老太太为宋华东争辩，“老三是个好孩子。” 耿直的人直接就说了，“好孩子还能让开除了？”这个耿直的人和唐宝娟家有亲戚关系。 “可拉倒，还好孩子？都20好几了，该是孩子他爹了。”这么大了，还叫孩子，听得人牙碜… 大家又劝又说的，正屋乱糟糟的，宋岩领着宋爸撤了，你们自己去扯皮！ 宋爸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很兴奋。能揍欺负自己的人，感觉很爽快？ 第111辱骂 宋岩夸奖了一番宋爸，给宋爸灌了一肚子心灵鸡汤，鼓励他和一切压迫作斗争… 宋妈担忧，“如今是彻底激怒了婆婆，她明天要再像以前那样骂宋岩怎么办？”宋老太太的话太不堪了，那些话宋妈想起来都发怵。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早产的，妈，你是早产生下我的。爸，我是早产。你们是我的父母，你们说我是早产就是早产。”宋老太太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那宋岩就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 “对，我闺女早产，她从小就又瘦又小，她就是早产。”宋爸肯定的说。 “我出生的时候老太太不舍得钱，没去医院，连个记录都没有，我就是早产！”假话多说几遍，自己都能认为是真的。 “我让你爸偷偷的给了两个鸡蛋，当时接生的老太太就说你是早产。”宋妈说道。 “妈，你太聪明了。这事办的好！”宋岩给宋妈真诚的称赞，肯定了她的行为。 宋妈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老太太没的时候我还挺难受的，她是个好人。” “没了？那就更简单了！这是死无对证了。”宋岩给宋妈宋爸出主意，该怎么应付老太太… “记住了，我以后能不能直起腰来做人，就在你们了。我身上不能有污点，要不婆家人不要我了可怎么办？…”宋岩又是一顿说。老太太拿捏宋岩就拿住了宋妈的软肋，同样的，宋妈就能为了自己的软肋拼命。 至于宋爸，今天伸出了腿，感觉良好，再有下一次也不难。 相比之下咬死一句话比打人容易。而且是自己愿意咬死的话，是为了女儿才咬死一句话，值得。 正屋的人能不能睡着宋岩不知道，宋岩累了。她睡了一个好觉。 宋妈喝了药后，出了一身透汗，挺舒服，睡的也好。 宋爸这一天的起起落落，再加上晚上这一顿折腾，累了，睡的很香。 … 宋岩早早起来生炉子，热了剩饭，和宋爸宋妈又进行了一番人生道理的交谈。 约莫正屋的人还没吃饭，宋岩就想去转转，她不介意再掀一次桌子。 进正屋看看，看那面色全都没睡好。大伯娘的脸还肿着，宋华东的这一巴掌够有劲的。 “你来干什么？”一直没出过声的二堂哥宋军开口了。 “大伯娘挨打你们当儿子的都不管，我看着可怜，我来看看。” “还不都因为是你！”宋城在背后吼道。宋城昨晚想找宋岩算账，她媳妇不让。说宋岩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直接对上就怕吃亏，他才忍着的。 “不是我让打的，不是我打的，和我没关系…” 老太太一直阴沉着脸，宋岩的话还没说完，她噌的站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是老宋家人就和我们不是一条心。我当年就不该心软让你妈揣着你这个野种进门！你不是老宋家的种，你是你妈和别人怀的野种。” 说宋岩是野种的话很多年没说了。宋岩是野种，宋华仁就戴绿帽子了，老宋家也不光彩。如今老太太顾不得，自己憋气和宋家的名声，还是自己重要。 老太太生气了就啥话都骂，但和今天这样言之凿凿还不一样，想到对宋岩的不喜，宋家人觉得，难道宋岩真的是野种！ 昨晚宋妈预料的事发生了。这下子一家三口都有自己的事做了。 “妈，妈！”宋岩向自己妈求救。 宋妈听见宋岩都没好动静了，她慌忙的冲出来。“怎么了？” 老太太现在院子里，也不怕左邻右舍的听见，张开她的嘴，制造堪比大粪车的威力。骂宋妈，早早的就找男人，就是个卖的，什么就得意男人那啥，离了男人那啥就活不了，拉着男人就那啥，就躺着等那啥 … 宋岩想捂耳朵，宋老太的话简直肮脏到了极处。 “宋岩就是她和别人生的，和她一样…”刚刚那啥那啥的话又骂了一遍。就她家儿子捡个那啥还稀罕… 吴美丽当初骂的就够不堪的了，和宋老太太一比，吴美丽就是幼儿园小班的。 老祖宗要是听见了话也会为创造如此丰富的语言而羞愧！ 宋妈脸色苍白。 宋爸眼圈红了，这是自己妈，这是弄死自己都不解恨。 “妈，我是早产！今天你要替我正名！”宋岩低声和宋妈耳语。 昨天宋岩说的话在宋妈耳边响起：妈，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早产，老太太以后就永远不能骂我了！ 永远两个字太有魔力了，昨晚就一直在耳边响，永远啊啊，永远！ “你住嘴，我的小岩是早产，她是我女儿，不是野种！不是！我要去告你，你要逼死我，逼死我女儿，我要告你！我要去居委会，去妇联告你，你孽待我，你污蔑我！我去撞死在大街上，我一死证明我和女儿的清白。”和以前一被骂就求饶的样子不同，宋妈打开大门就往外跑。 老太太都呆愣了，她跑什么？ “快去追，看好我妈。今天的事处理不好，你俩就过不了了！”宋岩跟在宋爸身后念叨。 宋岩已经可以肯定，宋爸是喜欢男孩的。但是还没有糊涂到家，没有儿子他也没有稀罕侄子超过自己亲生女儿。以前他不敢反抗，但心里还是老婆和女儿亲。 昨晚宋岩多次暗示，他处理不好宋家人的事，让他会失去老婆和女。 为了留住老婆和女儿，他必须豁出去了！ 没想到宋妈会走，她说去居委会去妇联，老太太不怕。是要是不怕她和她姑娘磕碜，那就让所有人听听。老太太在后边就跟了出去。 老太太去了，宋华东肯定跟着。大伯娘还生气，大伯和宋城，宋军跟着了。 宋岩心里冷哼，他们要是不跟着，事后老太太会冲他们发脾气的。但愿今天他们跟着能不倒霉。 看着所有人出了院子。宋岩也出发了。 第112章 全倒了 军属难，但是有很多时候都是照顾军属的。今天宋岩就享受一下军属的待遇。 老百姓叫拥军办，也叫双拥办，是属于民政部门的。宋岩去民政部门找就能找的到。 等宋岩找到民政部门的时候，她要酝酿一下情绪。原主自打有记忆起受了老太太多少次侮辱都记不清了。 “今天我给你正名。”宋岩默默的想。 原主的记忆里，委屈，屈辱突然袭来。宋岩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片刻就泣不成声。 大清早的，上班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到。这是政府部门，一大早的有人站这里哭太不好看。马上有人上来询问。 宋岩发誓，是哭的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她想表演。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眼泪一双双的往下掉。 “你是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得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帮忙是不是？哭也没用，是！”一个穿着得体的妇女上前又问了半天，宋岩也没说出什么来，就是眼泪哗哗的。 最先上前的人说道，“这姑娘岁数不大，这是受什么委屈了？去妇联找人来帮忙，她们对妇女的事有经验！” 宋岩哭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点头。 这位男同志一看是说对了，赶紧叫人去妇联找人。 他和刚才那位女同志扶着宋岩商量她去妇联。这可不行。“我…我是…嗯”宋岩哭的打嗝，“军属，找…找…” 军属？军属到民政部门是找双拥办？ “你是军属，你找双拥办？”女同志猜测道。 宋岩点头。 去找妇联的人已经走了，去就去。这姑娘也真是的，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几个热心的女干部把宋岩半拖进屋里，给她倒了热水。让这姑娘好好平缓一下！看来遇到了不小的事啊！ 等妇联来的时候，宋岩终于止住哭声了。 宋岩再次发誓，哭成这样不是自己的意愿。 “是邵大姐和小李啊！误会误会！刚才这位女同志哭的说不出话了，我以为她是想找妇联的人帮忙，就让人去找你们了，其实她是找双拥办！”… “我，我也找…找妇联！”宋岩还抽泣的说不完整话。 先前询问宋岩的女同志自我介绍自己姓徐，徐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妇联的人直点头，这是受委屈了！ 宋岩平缓了一些，她说了事情的简单经过。 自己是下乡知青，嫁给了一位军人。 她奶奶想让自己的母亲问自己要钱给小叔子结婚。母亲不同意，奶奶就孽待她妈。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了，写信告诉了自己。 宋岩回家一看，自己妈真要被折磨死了，都病的晕倒了，家里人也不让看病。爸妈手里一分钱也没有，想看病也不行。 宋岩昨天就带妈妈看病了。今天早晨奶奶见逼迫自己和母亲不成，就恼羞成怒，不顾一切的侮辱诋毁宋岩母女。宋岩就是早产，结果在奶奶嘴里…老太太骂人的话宋岩说的遮遮掩掩，不遮掩不行啊，原话太不堪，她可说不出来。 自己母亲受不了了，要撞死以示清白。 大家听明白了！ 从小到大宋家重男轻女，因为宋岩是女孩，妈妈是受了百般刁难的，到如今都活不下去了，求妇联帮忙。 自己是军属，那些脏水不能泼在自己身上，那让自己的丈夫，一位保家卫国的军人情何以堪！ 妇联的人想，呦！这都是什么社会了，还敢孽待儿媳妇，这不是封建势力抬头吗？ 双拥办遇到这事也要管，军属受到了这么大的侮辱，能不管吗？他们没有直接办事的权利，但是可以协调相关部门来处理。 徐姐还正是双拥办的干事，她与军属经常打交道，有些军属是真难。宋岩的事她管的着。宋岩要是说的都是真的，她奶奶太可恶了。 徐姐立刻给公安局和宋岩她家辖区的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协助。 民政部门的车今天没开出去，载着宋岩，徐干事和妇联的，还有双拥办的另一个同志都挤上了车，立马去看看。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辖区派出所在双拥办来电话的时候就接到群众报案了。 宋妈都要撞死了，居委会自认事太大管不了了。 派出所的同志到了居委会，老太太依然咒骂不止。她认为自己说的是真的，咋说咋有理。 宋妈边哭边说，自己女儿就是早产，自己规规矩矩的做人，从进宋家起吃苦受累她都忍了，可是不能害她女儿。 宋妈两边，一边站了一个女人，一个是汤简媳妇，一个是姜晓晓她妈。 宋爸脸色苍白被人扶着，好像都站不稳了。 呦！小姨夫妻也在，小姨口唇发绀直哆嗦。 小姨夫挡着宋家的人，怕他们动手。 与宋岩他们同时到的还有公安局的同志。 小姨夫看宋岩来了，他赶紧说了事情经过。他两口子知道大姐病了，不放心来看看。没想到就碰上宋老太太在满嘴胡沁。 怎么能看着姐姐受辱呢，小姨上前争辩。宋老太太真是疯了，骂小姨和自己的姐姐是一起当婊子的，两个人是不是一起拉客啊… 小姨夫没有往下说，肯定是更不堪。宋妈一怒之下要撞死，是宋爸快了一步挡在前面。宋妈是真的豁出去了，一点余力都没留，宋爸被撞的脸色煞白。 老太太就害怕了一会儿，看一个人也没死，她又骂起来了。 宋岩不用说老太太做了什么，公安局和双拥办，妇联的同志被大粪洗了一遍耳朵。 不用调查，宋老太太言语太过不堪，关起来教育一下没毛病。 “把人拷起来！”公安同志发话了。 公安局的同志就是比派出所的人牛。 宋妈骂不过宋老太太，小姨也是挨骂的份。 “让一让，让一让！”警察把围着宋老太太的宋家人扒拉开，一副手铐“卡！”就拷在宋老太太的手上。 宋华东吓得往后退。 “你们干啥？”宋大伯还想拦着警察。 另一个警察又拿出一副手铐，“你也是闹事的？” “没，没，我没闹事！”宋华青顿时怂了。 “我没犯法，你们抓我干什么？”宋老太太慌了。 后世的法律法规越来越健全，警察执法应该不会这么直接。但是宋岩现在感觉好爽。 宋妈看见女儿了，还是边哭边说，不过变成了崩溃大哭。哭的让旁边的人都觉得难受，她还没忘了宋岩所说的话。一定要在众人面前咬死了是早产。 “妈没用，我不会骂人，说不过她，她胡说八道，小岩你是早产，你是宋家的孩子！啊啊啊！”哭的让人心酸，哭的悲凉，哭的绝望！ 宋爸从疼痛中缓过来了，“小岩是我闺女，是我闺女。你是好女人！她是早产！”语言混乱。 大老爷们当众哭的，很少见。宋爸却哭了。他妈都是骂的啥啊！老婆是真想撞死，他闺女要是让人叫野种是不是也得死。 宋爸脸色煞白，眼睛却赤红，明显不对劲。 “爸，爸，我知道我是你的女儿，我妈是本本分分的。”宋岩上前拉着宋爸。 宋爸：“小岩你是早产，小岩你是早产。我不想打你妈，我要是不打，你奶就没完没了，连饭也不让你妈吃。她还不停的骂你是野种！我闺女不是野种… 妈，要不我把命还给你，你放过小岩娘两，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宋爸冲过去，把公安局的警察都撞开了，拽着宋老太太摇晃。宋老太太觉得自己要被晃散花了，胳膊也要被捏碎了！ 这话让人听着这么可怜呢！ 宋爸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警察同志速度快，把人接住了。 宋妈嗷一下子，“她爸，她爸！” 接着又一个悲凉的声音响起。宋岩发誓，又是原主的情绪。要不她得先看宋爸是个什么情况，有生命危险吗？ 宋岩又哭的止不住了，比之前还厉害。完了，出现过度呼吸综合症了。是由于呼吸频率过快，二氧化碳呼出过多，导致呼吸性碱中毒了。 在宋岩意识消失之前，她是这么想的。 宋爸倒了，女儿也抽搐的人事不知，宋妈哪里挺得住，人也晕了。 这一家三口是不是… 大家都不敢往下想。 小姨有先天性心脏病，之前就气的够呛，大姐家三口在她眼前全倒了，她哪里受的住。 继宋家三口之后，宋小姨倒了… “宋老太太是造了大孽了，宋华仁是她的亲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发誓，我说的全是真话，给宋岩接生的和我有亲戚，她亲口说的，小岩是早产。小岩像她妈的地方多，可也有像她爸的地方啊，那能不不是亲生的吗？”说话的是姜晓晓的妈。 她家本来就感谢以前宋华仁救了晓晓。 晓晓下乡后就受宋岩照拂。晓晓哪次来信不是说宋岩对她好，甚至住在宋岩家里。吃的好，住的暖，还让她教学生，能额外挣钱呢。 这时候不说实话，不说公道话，那啥时候说！ 晓晓妈开了头，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说宋家的事，以及宋老太太孽待儿媳妇的事。 这还说啥了，宋老太太抓起来没错！ 第113章 恐惧 等宋岩醒过来的时候，人有点发愣。 妇联的，双拥办的，还有警察，邻居们都在。问她还哪里难受，她也是发愣，不怎么回答。 大夫被叫来给宋岩检查了一番，说她没什么事。可是宋岩看起来明显的不对劲。她也不问宋妈宋爸怎么样了。 等宋妈过来的时候，抱着她哭，她的反应也不大。 宋妈没事，就是情绪激动晕厥了。 所有的人又在心里骂了宋老太太一遍，这是把人逼傻了。 宋岩的心里是很恐惧的。不止一次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后一次，觉得手脚都不受控制了。原主与自己同在吗？ 原主受了刺激就会冒出来吗？ 宋岩闭上眼睛，在心里问，“你在吗？宋妍，你在吗？” 别人喊她，她也不回答，就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你在吗？ 这性质太恶劣了。一定要处理！ 妇联的，和公安的都这么想。 双拥办的则想，一定关心后续发展，要是处理的不好，就再联系相关部门，这么欺负军属的，不能饶了… 宋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想拘留三天。现在改七天。 妇联的则想，不行，要找到机械厂去，是机械厂的家属，这样的人肯定要教育。 还有宋家其它的人，就眼看着，不是帮凶吗？机械厂怎么做的妇女工作呀，竟然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需要督促督促了！ 几个小时后宋岩才恢复正常，宋妈松了一口气。 宋岩开始关心后续了。 宋爸需要住院，没有生命危险。 厂里给宋爸宋妈批了假。 宋华青的先进被撤了。他的车间主任也被厂长训了。 宋老太太被拘留了，还要开全厂大会教育她。 宋妈最激动的是，邻居都说是宋老太太胡说，大家都知道宋岩是他们夫妻的女儿… 宋爸的肋骨都被撞折了，可见宋妈的用力气有多大。宋岩安慰和鼓励宋妈在任何的时候都不能轻生，因为自己需要妈妈。 也许是宋岩的出身被证明了，她觉得老太太以后再怎么骂邻居也不会相信，她心里轻松了，她脸上的笑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宋妈见宋岩没什么事了，她又要跑去看宋爸。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二堂哥宋军也知道了，他特意来看宋岩。 宋岩和二堂哥的感情很好。小的时候宋军经常给她留吃的。 对于自己家发生的事，自己父母做的事，宋军无能为力，他很抱歉。 看着眼前这个壮实的小伙子宋岩笑了，“二哥，你有对象了吗？” 本来还觉得抱歉的人，这也顾不上了，脸涨得通红。“你这是在外边学坏了，开起哥哥的玩笑啦！” 宋岩：“我很好，你不用觉得抱歉，因为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 原来妹妹是在转移话题。 宋岩把从宋爸那里听来的事情告诉了二哥，也想试探一下他知道那个瞎子的事吗。 “居然是这个原因？都是新社会了，奶奶她怎么那么迷信？”宋军都觉得难以置信。 “二哥，帮我打听厂里的事。厂里分房是归谁管的？这个领导的事情都帮我打听一下。”能解决了住房问题，宋岩能放下大半的心。 宋军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一些。不管什么时候。厂里住房问题都挺紧张的。厂里分房的事，主管领导是副厂长卫春喜。” 卫春喜这个人，宋岩知道，他家四个女儿后才有了他一个男孩，家里金贵的很，为了好养活，取了个女孩名。而且他是杨奶奶家的女婿。“卫春喜原来是后勤主任？” “原来的副厂长调走了。由他接任的。平房暂时没有。原副厂长走的时候倒出了一套楼房。厂里很多人都盯着这套房子。因为争的太厉害，觉得给谁都不合适。一直空着。”宋军觉得二叔连挣这套房子的资格都没有。 宋岩：“那你也帮我打听打听！” 第114章 心脏病 宋岩抽搐后清醒了就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觉得累。她要去看二姨。 二姨夫叫苗振。 二姨和三姨是双胞胎，两个人都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据们的病情是越早手术越好。可是手术费太昂贵，她们都没钱做手术。 二姨夫这些年一直在攒钱。二姨和二姨夫认识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患有心脏病，谁家能想娶一个有病的儿媳妇呢？ 二姨夫家不同意婚事。可是二姨夫就认定二姨了，他父母最后没办法同意了。 同样是被迫接受的婚事，二姨公婆只是不喜欢二姨，从不刁难。因为心脏病的原因，二姨一直没有生育。苗家也从没有说过让他们离婚。 宋妈的后妈可不是个好人，二姨结婚了，就把三姨赶出来了。现在三姨还在二姨家呢！ 二姨夫和他家人肯定都是难得的好人！ 原主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二姨夫，二姨夫来看她的时候都给她带糖吃。原主常常留一颗给二哥… 那是原主少有的快乐。 一个人的记忆太多，宋岩才探究原主的记忆也不是完全的。但是遇到原主相关的人，那些记忆就来了… 不知道手术费还缺多少，宋岩想能帮的就帮！ 自己的钱来的容易。 二姨躺在床上，经过这一番折腾，她的脸色很差，有些浮肿，口唇的颜色青紫的厉害。 宋岩走过去，“二姨夫，二姨！” “小岩，你没事了？”二姨夫按着想起来的媳妇。 “二姨，你躺着说话。”宋岩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指尖也是青紫色。 宋岩很会安抚人心的，她是怎么折腾他们的，怎么鼓励宋爸宋妈的，以及以后打算给他们租房子的事挑挑拣拣说了。宋岩的手搭在二姨的手腕上，感受着二姨脉搏的跳动。 二姨听说了这些，她高兴了很多。她也是真的没力气，“你长大了。” “我改名字了，改成了岩石的岩。我要像岩石一样硬。” 二姨并不适合长时间说话，宋岩安抚了一下二姨就出来了。 二姨夫送宋岩出来。 “你们还缺多少手术费？”宋岩也不拐弯抹角。 “你这孩子，别操心我家的事了。”二姨夫的脸上有苦涩。也许他觉得差的钱太多了，和孩子说什么。 “分家不是搬出来那么简单。你得拿到户口本分户，另立户口，再拿新户口本去把粮本分开。要不口粮掐在你奶手里，你爸妈吃什么？” 宋岩瞪着眼睛看着姨夫，自己对这个时代还是了解的不够啊，居然把粮本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宋岩的那双眼睛清澈透明，就跟小的时候一样。姨夫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宋岩的脑袋，“回去！” 给二姨治病不是简单的把钱掏出来就完事儿了。钱从哪里来的？必须有个出处。说是借的吗？这么一大笔钱，谁借给你的？再说借的钱不要还吗？让他们背那么多债务，也不是宋岩的本心。 对于善待原主的那些人，宋岩也愿意给他们足够的善意。因为自己接替了原主。 “姨夫，你把我二姨和三姨的病历，还有历年的检查报告给我拿来呗。我之前在县里帮了一位军人。他是很有能力的人。我和他提起二姨心脏病的事儿。他说，有一位华侨给提供了一笔基金，专门帮助没钱做手术的心脏病患者的。我说了咱家的情况，他让我把病历邮过去。他说会给争取的。”这是宋岩能想到的最好的说辞。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二姨和三姨都能申请到吗？”姨夫眼睛里冒出了光。 宋岩觉得要是能帮上这个忙，自己的心里也会特别舒服。因为帮的是姨夫这种人。三姨在所有人的眼睛里就是拖累。你看他却还没忘了给三姨治病。 “他说会帮我争取的。我三姨的病情怎么样？”宋岩问。因为初步估计二姨的病情不容乐观，怕不能再拖了。要是两个人一起做手术，真的是很大一笔钱的，最好是能分开。 “你三姨的状态比你二姨好一点，但是也拖不了几年了。”姨夫的声音沉重。 “二姨的病需要多少钱？”宋岩问。 “需要两三千块，医生说要照3000元准备。这些年，家里尽量攒钱。我才攒了六百多。你二姨和三姨有功夫就糊纸盒，小妹还经常给报纸投稿，她赚的稿费也都给你二姨留着了。根本就攒不够两个人治病的钱。你三姨就想…”姨夫说不下去了。 宋岩懂了，三姨想放弃自己。“放心，我一定能申请到基金的。” 宋岩的话给了苗振希望。 苗振：“你二姨和三姨都没有上班，住院后单位给报销的本来就少，直接对口的医院又不能做这种手术，报销比例又降了一次。自费部分大概要40。” 现在直属对口的医院直接交自费部分就可以了，不对口的医院是要交全款的，最后才能到单位报销。三千元，对于现在二三十元的月工资，是庞大的。 “我给你写一张药方，你先给我二姨吃着。咱们要为手术之前做准备。”宋岩说着就掏出纸笔在窗台上写药方。 苗振看着手里的药方发愣。 “我在乡下遇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中医大夫，我在跟他学习。相信我，拿好了，这是参片。”宋岩掏出一包参片，与她同等的参片可不是普通人家们能买到的。“每天早晚让我二姨舌下含三片。药的用法还有怎么煎药我都写明白了，你自己看。不要给我三姨吃，我要看看她本人。我再到大夫那里问一下我姨的情况。”说完宋岩就走了。 从医生那里出来，宋岩的心情比较沉重。二姨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下降了很多。医生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尽量提早手术。 “小岩，你姨夫说能求人帮忙，你二姨就能做手术了是吗？”宋妈激动的说。 “是，以后你不要再有傻念头。你要好好的才能看见我生活幸福。才能看见二姨和三姨好起来，对不对？”宋岩说。 “嗯嗯，我知道。那时候老太太太过分了，她太…”宋妈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一起去看看爸爸，他怎么样了？”宋觉得宋爸是有进步的。 宋岩才想起去看宋爸，她要想的事太多了。 宋爸肋骨骨折刺破了胸膜腔，引发了血气胸。现在经过了妥当处置已经没有危险了，不过需要治疗一段时间。 病房里，宋爸身上插着引流管子，地上放着引流瓶。 “爸！”宋岩叫了一声。 “小岩！”宋爸挺着急的，但是他动不了，他抬的手想抓宋岩。 宋岩把手递到宋爸跟前，“爸，你现在变厉害了，昨天你打了宋华东，今天救了我妈，还能挡着老太太。” “我没用！”宋爸还是惭愧的。 “世上母亲有很多种。但是像宋老太太还这样的太少了。你把命还给她，她不配。”宋岩不叫奶奶了。“你不是还想和我妈好好生活吗？以后都要坚强起来！” “我能吗？”宋爸的眼里还有迷茫。 “你现在做的就比以前好。老太太被抓起来了，我想她以后也能收敛点。要是不能收敛，那就把今天的事再来一遍。她不还想给她儿子找媳妇呢吗？就她这么闹，她儿子不要媳妇了。她不敢的。”宋岩说的笃定，宋爸宋妈都觉得有道理。 今天是真够折腾的，宋妈的重感冒还没好，为了宋爸又跑上跑下的，还兼顾看着女儿。宋岩就是累也得去打饭。 宋岩先给宋爸宋妈打了饭，又给二姨他们打了一份。他们真的没吃饭。 姨夫比刚才还没精神，这是怎么了。能有钱治病，不应该高兴吗？看姨夫的神情，是有事情不想当着二姨说。 宋岩放下饭菜，同二姨夫出来了。 果然，二姨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有几项指标非常不好。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刚才是尽量的提早手术，现在是尽快了。 姨夫有些欲言又止，宋岩忽然明白了姨夫的意思。他想尽快的申请救助基金，又觉得是难为宋岩。 “你一边给二姨吃中药，一边拿着她的化验结果找以前给她看病的专家，看他们是怎么说的？我这边打电话过去问。”宋岩说道。 “好。”姨夫半天说不出话来，“谢谢你！” “我长大了。也能为我姨做点事了。”宋岩微笑。 第115章 一起收拾了 钱要尽快拿出来，二姨等不了。而且要尽快看看三姨，要清楚她的身体状况才行。两个人手术不说准备六千块钱，五千总是要的。自己手里的钱不够啊！ 不管有什么事情要做，首先要吃好，休息好。 宋岩回到宋爸的病房吃了饭，拉着宋妈躺在病床上休息。 要感谢妇联、双拥办还有公安局的同志，因为一家人送到医院，他们跟了全程，医院因此很重视。他们安排了四张床的病房，只他们一家人住，还给准备了行李… 睡了一觉，宋岩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虽然宋爸的病不重，但是对于这种外科病，宋岩并不是十分了解。她要找大夫询问一下注意事项。 宋爸的病情与宋岩估计的差不多，只要积极治疗出现并发症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大夫支支吾吾的是什么意思？ “我爸的病还要麻烦大夫，如果需要我们做什么？我尽量去做。”宋岩觉得还是直接问，弯弯绕绕太麻烦。 “你爸送来的时候，胸膜腔里全是气血，影响到呼吸了，我们给他先办的住院手续…” “呀！我们没交费？”宋岩直拍脑门怎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医生和护士大概是冲着妇联、双拥办和公安局面子，要不早就催费了？ “真是对不起，当时情况真是太急了。我们全家都顾不上了。你看我是直接去交费，还是拿着住院单子去交费？”宋岩的态度特别好，确实是受了人家的照顾就应该承这份人情。 大夫也松了一口气。今天也听说了她家的一些事，以为催费会有困难呢，毕竟他家确实是没有钱。 “你去缴费窗口直接说你爸的名字交费就行。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当时情况特殊嘛。”不发生费用纠纷大夫高兴了。 宋岩不仅交了宋爸的住院押金，赶紧跑去门诊，把今天她和妈妈的费用都交了，包括之前宋妈欠的钱。 门诊的大夫，护士也都松了一口气。就今天她家的情况，能眼瞅着不管吗？之前大家还因为药费觉得发愁呢。 宋岩走了的时候，大家都夸宋岩不错。你觉得宋家的三口人挺好的，也挺可怜的。 经过一上午折腾大家啥事都知道了。 宋家的左邻右舍，机械厂的工人，再加上厂医院，今天都在说宋岩家的事。而舆论的风向一面倒的说宋岩家的不易。 当然宋岩暂时还不知道。 宋妈感冒还没好，回家拿洗漱用品的事还是宋岩去… 宋妈的屋里就能熬个粥，做别的根本不可能。点上炉子，熬上药。宋岩就去正屋做饭。 “把你奶奶送进去了，你高兴了？你还有脸回来？”一开正屋的门，宋华青的吐沫星子就喷出来了。 “我奶奶？今天她亲口说的我是野种，以后别跟我提她是我奶奶。还有，你说是我送她进去的？走，现在就去居委会问问，是我送进去的吗？”宋岩薅着宋华青的衣领子就把他拽出屋了。 就一天的功夫，除了宋岩一家三口，其他的宋家人都被人戳了脊梁骨。 以前的时候只要一侮辱宋岩，保准好使，能逼得她爸她妈乖乖听话。谁知道他们能那么豁得出去，老太太还在人前不知道收敛，结果就… 矛头还是冲着他家老太太，宋华青也只是撸掉了先进。要是再来一遭，宋华青就得跟倒霉。 大伯娘拽着宋岩，不想让她出去，“都是一家人，有话进屋说。你大伯没有恶意，就是心里不痛快而已，你别和他一样的。” 宋岩要是想拽着宋华青，别人根本拦不住，眨眼就把他拽到了大门口。 “宋城，宋城！”大伯娘拽不住宋岩，忙喊儿子。 宋城哐的一声，从里面把大门拴上了。“回屋去！” 宋城是想仗着体力上的优势欺负宋岩了。 一窝子又蠢又坏的货。宋岩拎的宋大伯跟个小鸡儿似的，他们竟然没有发现不对劲。谁给宋城的勇气能拦住自己呢？ 不过自从老头说她耐力不够之后，宋岩就觉得应该隐藏自己的实力，轻易不要暴露自己的身手。 撒开宋华青，宋岩转身进屋了，她拎了一把菜刀就出去了。 “嗖！”菜刀就从宋岩手里扔出去了，吓得宋城往旁边躲，菜刀“哐”的一下，砍门上了。 宋岩上前拉开门栓，开着大门，“是你们出去，还是我薅你们出去？” “小岩，小岩，你大伯不会说话，今天确实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委屈的一个！”大伯娘冲出来打圆场，“宋城，你刚才怎么跟小岩说话呢？过来给小岩赔礼。” 宋城知道肯定不能是他爸赔礼，他硬着头皮，勉勉强强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宋岩不屑的哼一声，进正屋做饭了。 宋岩进屋的时候明显看到大伯娘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这就没事了吗？ 宋岩本来就觉得他们躲在宋老太后面喝宋爸宋妈的血就很可恶。就凭现在的态度，他们有一丝的愧疚和悔意吗？没有。 宋老太太暂时不敢作妖的。他们能愿意白白丢了可以占到的便宜吗？等今天的事慢慢平息了，他们还不是要在背后挑唆宋老太太找事。 还是要找机会把他们一起收拾了，宋爸宋妈的安稳才能多一份保障。 第116我走了 宋岩到宋家储菜的地方一看，里面只有两颗白菜。 按说还没到过年呢，家家不可能没有菜吃啊！ 他家有没有菜吃跟宋岩没关系。宋岩要现在有菜吃。 宋岩把外面的白菜梆子掰掉，站在一边的大伯娘心疼的直抽气。 宋岩翻了一下，没有翻到鸡蛋。也许昨天是真的砸光了！回到厢房，实际上是到空间里拿了几个鸡蛋。 蒸了一个鸡蛋羹。 来一个醋溜白菜。 烙了几张油饼。 宋华青一家看着宋岩把好吃的装进篮子里，又拿了脸盆和暖壶等生活用品去医院了。 “吃，吃，我要吃！”宋城的儿子宋宝闻到油饼的香味了，哭唧唧的要吃。 “闭嘴！”宋城烦死了。这也是其它人的心声，原来好好的日子怎么折腾成这样了？ 要是宋岩知道他们想什么，一定会说：你们总是赚便宜，当然觉得是好好的日子了！ 到医院的宋岩一样一样拿出东西来。 宋爸宋妈看见这些吃的不说百感交集也差不多。 尤其是宋爸的感触更深。要说体力和身高，女儿怎么能跟自己比呢？可就是这样单薄瘦弱的女儿，把他们吃不到的东西拿来了。 鸡蛋羹真的滑嫩，从小到大自己都没吃过几回，是真好吃啊！ 油饼，一年家里也做不了几回，老太太从来不给他吃。宋爸还是在工厂里吃的油饼。 小岩不叫奶奶，自己也不想叫妈了。 要是能自己过日子，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天天吃，但是总能吃到的！老婆也能吃一口。 自己的兜里也能有钱了？ 能给老婆买一件新衣服。老婆的衣服都是捡旧的。 女儿虽然结婚了，也能补点嫁妆。在婆家女儿也好做人。 别人说自己家闺女出嫁都给了什么什么的，宋爸从来不敢出声，就怕别人问，你给闺女嫁妆了吗？ 自己过，最起码女儿回来的时候能有饭吃。从女儿回来还没吃过家里一口饭呢… 看着宋妈喝了汤药，宋岩把东西收拾收拾回去了。 宋爸不想女儿在这里照顾，大概是怕方便的时候不自在。宋妈的状态还可以，就让她在这里！ 回到宋妈的厢房，宋岩插好门，立马进空间了。 呦！养鸭子的地方小了呀，鸭子大大小小的已经一群了。除了最初的鸭子，最大的鸭子也得有三斤了，最小的正在出壳！ 把成熟的庄稼和水果都收了，又种上粮食。 明天去黑市转转。 现在需要钱啊！ 忙了一圈，宋岩又坐下来看书。 两天没学习了呢！ 直到看书看累了，宋岩出了空间，钻进被里，一会就会周公了… 前面雾蒙蒙的，好像是一个小女孩的背影。“你是谁？” 雾慢慢的散去，小女孩转过身来，和自己的容貌一模一样，但更瘦弱单薄。 “你是宋妍？” “是，我是宋妍！” “你一直都在吗？”宋岩试探着问。 “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宋岩问。 女孩笑了，“我很笨，也很没有用。骗我的人我看不清楚，欺负我的人我也不能给自己讨公道。对我好的人，我也没有能力报答。你却都能做到。 有你二姨和三姨都能活下来，真好！” “对你好的人，我尽量善待。尤其是你的父母。有恶意的，不管是谁？我都会报复。你一直都在吗？”宋岩又问了一遍！ “谢谢！我走了，再见！”女孩大步向前走，在宋岩眼前消失了！ “你去哪了？”宋岩大喊。 宋岩猛然坐起，刚才做梦了，梦境那么真实。 是做梦吗？是不是宋妍在向自己告别？ 外面还黑乎乎的。没有表真不方便。 昨晚已经把生炉子用的东西准备好，宋岩生起炉子，煲粥！ 宋岩去正屋准备做早饭，宋城媳妇已经在蒸两和面的馒头。宋岩一看就知道，他们怕自己做纯面的馒头… 到医院的时候，宋爸宋妈的精神头都不怎么好。“你们怎么了？” 宋爸：“小岩，我是最没用的。从小到大就让你受气。昨天晚上我梦见你抱着我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宋妈：“我也梦见你了。你哭的那么伤心，给我难受的好像活不了了，好像挖了我的心似的。还说你要走了。好像那意思走了就不回来了。” “对，对，在梦里你也是那样跟我说的。”宋爸补充道。其实还有嘱咐他一定要分家，要好好对宋妈，再也不能打她了。 这些话宋爸有些说不出口。 小姑娘真的走了，昨天晚上那个梦是真的。 要不，不可能三个人的梦都巧合的与原主有关系。 宋岩赶紧转移话题，“是因为宋老太太让你们想起以前的事了？不要当真，就是个梦，快来吃饭。” 她在医院里和宋爸宋妈一起吃的饭。在宋家她吃不下去。 宋岩今天的事情挺多的，宋爸交给宋妈照顾就行了。没想到她在医院门口遇到了二姨夫。 “小岩，我到宋家找你，宋城媳妇说你来医院了，我又追来了！”小姨夫挺着急忙的样子。 “是出了什么事了？”宋岩想到了二姨，不过姨夫急而不慌，应该不是。 “小岩，你跟谁学的医术，太厉害了。你二姨一直不愿意吃饭，今天早晨罕见的说饿了，她脸色也好了很多。她自己也觉得舒服不少。这不就着急了，让你赶紧给你三姨看看。”姨夫一脸的笑意。“我要是上午不能把你找去，你二姨就能骂我。” 二姨是个温柔的人才不会骂人，是姨夫高兴。 “我这就去。”宋岩确实是想先给三姨看病。 “小岩，如果只吃中药，你二姨的病能不能痊愈。”姨夫一脸的期盼。 他是怕手术的风险！ 可是这个风险必须冒。 “我的药方主要是温补心肾，补脾阳，沥水除湿。这些都是为了手术前做准备，能让二姨的状态好一些。二姨要想痊愈只能做手术。而且手术的时间不能拖延。”宋岩说话的语气很坚定，说什么也不能给姨夫犹豫的借口。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爸，你等我一会儿！”姨夫刚才的神采被打击没了。 这样的家属宋岩见过，但是不该给的希望就不能给。 “我能找到你家，我先走了。”宋岩的时间宝贵着呢！。 姨夫刚才头上都冒汗了，肯定是走着来的。他舍不得花钱做公交… 宋岩倒了两次公交才到二姨家。敲门后是三姨开的门。 “是小岩！”三姨的声音很好听，但有种冷冷清清的感觉。“进屋！”说着率先进屋了。 “三姨！”宋岩一边叫人，一边跟在三姨身后进屋了。 苗母和苗父都没在家。宋岩把一兜红枣递过去。 “这是小岩拿来的。”三姨把红枣给了姐姐。 “你这孩子花这个钱干什么？这东西可不便宜。”二姨又着急了。 “是孩子想给咱们做面子啊！”三姨拿出一颗枣也不洗就塞进嘴里。“好甜！” 第117文化人 三姨，二姨虽然是双胞胎，相貌上也挺像的，但是谁都不会认错两个人。因为三姨身上满满的书卷气。 现在她就是坐在那里，腰板笔直，雪白的脖颈，即使她不言不语也让人觉得她是白天鹅。 贺佳年以自己是知识分子自居，他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三姨这样的才是真的文化人。那种书卷气，是由内而发的。 三姨见宋岩一直看着她，她笑了，就像寒冷的冬天里梅花突然开了。“怎么不认识我了？” 特别像的相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宋岩：“怎么会呢？三姨还是那样子，没变。”只是书卷气更浓了。 “可是我们小岩变漂亮了，也知道孝顺父母了。现在二姨和三姨也能借光了。”二姨真的是比昨天有精气神。 寒暄几句后宋岩就给三姨诊脉。病情和二姨是一模一样，就是比二姨轻一些。宋岩也给三姨写了药方，拿出了一包参片，让三姨舌下含着… 从二姨家出来，宋岩直奔印象中的黑市。毕竟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对很多地方都熟悉。 宋岩找个背静的地方，换了衣服，戴好口罩，背了一个大柳筐，往黑市走去。 卖东西的东一个西一个，不管是卖东西的还是买东西的都尽量压低说话，和湖县差不多，就是比湖县规模大。 宋岩的兔子大，很受欢迎，一会就卖出去八只。 卖完之后，宋岩就满黑市溜达。 在黑市里转悠了有两个小时，宋岩仔细观察着。在黑市入口处有一个要饭的小孩。 在这里要钱，有点意思！ 现在要饭的是真要饭，要一个馒头，要半碗面的。但是这个半大孩子眼前摆了个碗，是纯要钱的。他一点也不关心能不能要到钱。他站起身走了，就有另一个孩子接着蹲在那里。 他们是放哨的。 有了秦老大的合作，宋岩就更愿意批发了。何况她现在需要钱，自己卖太慢了，她没时间。 在孩子碗里放了两毛钱，男孩很吃惊，连忙说谢谢。 “不用谢，我想打听个事，我有一批好东西，自己卖不过来，帮我打听打听，有谁愿意收。帮我搭个话，能不能行？”宋岩问。 男孩一愣，“我，我就是个要饭的？” “帮人放哨的要饭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说完宋岩就走了。 这么大个城市，黑市不止一处，不过是原主只知道这里罢了。有心去打听，还能找到其它地方的。 刚才有个买东西说去城南，城南的东西也不错。宋岩看看太阳，估摸着时间还来的及，去城南看看。 城南的范围不小，宋岩去撞撞运气，说不定就能找到黑市。 黑市是见不得光的，都在僻静处。需要走出挺远的距离才能有公交。 居然有人跟踪自己。宋岩突然钻入胡同，跟踪的快走了几步，被躲在拐角的宋岩一把拽住，“跟踪我干什么？” “我就是…”他突然顿住了，腰间被一个硬东西顶着，他斜眼看了一下，是把刀。 没想到说话温温柔柔的一个姑娘来不来就掏刀。 “别这样啊！和气生财啊！是不是？” 宋岩收回刀，要想和他们打交道，绝对不能软弱。 “这就对了，大姐，你有什么好货？”一张口就带着油滑。他个子不高，笑嘻嘻的，年纪也不大。 “价钱多少？你们要多少，你说的算吗？”宋岩一张口就不客气。 “能啊？我就是干这个的，咋说了不算？”还是笑嘻嘻的。 宋岩不想理他，转身就走。他伸手拉住宋岩，宋岩的刀在手里晃了晃。明显的，宋岩嫌他是个小喽啰。 动不动的就掏刀，小伙子也不嘻嘻哈哈了，“你口气是不小，你要知道就几只兔子惊动了我们老大，你的刀就不好使了！” 宋岩停下来仔细的看着这个人。“怎么称呼？” “叫我刚子就行，你卖的东西不错，我做主留下就行！”刚子说。 “一百只，你做的了主吗？”宋岩也是试探。 刚子一愣，他是想倒个手挣几毛。没想到会是这么多。要是真有这么多，他自己收不下，也不敢。 “东西在哪里？我想看看！”刚子说。 “看看？然后只要货，就没我什么事了？”宋岩防备的意思特别明显。 刚子觉得这个戴口罩的姑娘年纪不大，但是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好糊弄。 “货的数量够，你可以直接送过来。价格吗，肯定公道。”刚子说。 “送到哪里？” “直接到黑市找我” “东西太多，不能直接送到黑市。” 刚子一愣，多到不能直接送来吗？“我给你找个院子！” “地方在哪里可以听你的！我的货量大，我要个宽敞的地儿。货送到了去哪里找你？”宋岩还不急着谈条件。要让他们看见货… 刚子给指定的地方是离黑市不远的一处院子，屋里很空旷，有炉子。 “钥匙给我！”宋岩伸手。 “什么意思？” “我的老大也不想让别人看见卸货。有货了，我叫你来看！”宋岩表现的挺高傲。 “你就故弄玄虚！别耍我们老大！你没好果子吃！找小要饭的就行。”刚子扔下钥匙。他不是很信宋岩的话，东西少了，他就压压价，自己赚个差价。 在刚子出去时，宋岩补充了一句，“不要在周围留人。你这里我不满意，还可以去南城！” “知道了！”刚子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这个姑娘有点不讨喜。 宋岩走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人跟踪，不过是远远的。其实是彼此都不放心的。让他们跟到自己家吗？不可能的… 听说又跟丢了，刚子气够呛！这回可是放了好几个人，还是远远跟着的，结果还是丢了。 第118章 好人和坏人 这个时候回去做饭来不及了，宋岩进空间换了衣服，直接拿了包子和小米粥去医院。幸好熬好的药在空间里放着呢！ 宋爸还需要一些日子的治疗，宋妈却是精神了很多。 这就好。 吃了饭，宋妈催宋岩回去休息。宋岩心里惦记着晓晓的妈妈关婶婶。 出了医院直奔姜家。 其实关婶婶早就急的心里冒火了，宋岩回来，能不带晓晓的信吗？可是宋家一团乱，她不好意思去问。 见到宋岩来了，婶婶高兴的不得了。宋岩不仅带来了晓晓的信，还有一百元钱。 “一百元钱？”关婶婶吃惊极了。干农活挣工分有多难，关婶婶还是有了解的。“怎么能有这么多钱？” “晓晓嘱咐你吃的好点，别心疼钱。”宋岩当然不能空手上门，“这是我采的山里蘑菇，味道好着呢！这是松子，榛子。” 晓晓以前来信说她要上工没时间采蘑菇，其实山里的蘑菇可多了。 这些东西都是小岩送她的。晓晓能省出这么多钱，也是因为在小岩家吃饭的原因。 松子就更采不到了。 关婶婶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真是个好孩子，宋家人怎么那么狠心。” “今天多亏了婶婶仗义执言！”宋岩到了。 “你放心，谁要是敢说什么我就给她骂回去。经过今天的事，再敢说闲话的人也不多了。” “谢谢婶婶。”这声谢是真心的，原主小时候没少跟着晓晓曾吃的。 家家的日子都不宽裕，关婶婶从不吝啬。尤其关婶婶她婆婆身体不好，总吃药。家里孩子还多。晓晓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妹妹，能给原主省点吃的真是不容易。 妹妹最小，叫妞妞，也最爱撒娇，她攀着宋岩的腿，宋岩抱起她，剥了一块水果糖塞她嘴里。其它两个弟弟大了，虽然馋了，但是都规规矩矩的。宋岩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乖乖的叫姐姐。 宋岩给妞妞的兜里揣了一把糖，“去和哥哥分糖吃。” 妞妞黑黑的眼珠看着自己妈。 太可爱了。她觉得一块糖是小岩姐给的，她可以要，一大把糖太多了，她要问妈妈。 “去，去！”关婶婶允许了。 妞妞欢快的跑去找哥哥… 送走了宋岩，关婶婶还在想，多好的姑娘啊！ 时间还早，宋岩去逛书店。她想看看买点西医的书，尤其是儿科方面的。上次魏安的病就给她上了现实的一课。 宋岩对儿科并不擅长，尤其是中药汤，中药丸小孩子吃不进去。之前在工作中宋岩很少给孩子看病。 进了新华书店，琳琅满目的书一下子就让宋岩忘了时间… 宋岩又拿下一本书的时候正好看见书店的钟表，三点半了。 该回家做饭了。 不吃宋家的粮食不是便宜了他们吗？ … 厢房炉子烧起来，给宋妈熬上药。 空间里熬上鸡汤。 再到正屋就忙活做饭。 柜里的面和粗粮比早上的时候少了很多，尤其是米都要见底了，油壶空了。这是藏起来了。 也没人出来看她做饭了。自己在厨房，宋岩就把剩下的面和玉米面，高粱米，一棵白菜，两个萝卜，还有半袋子土豆，全收起来了。 你们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这些东西少也够宋爸宋妈吃三天了。 出来的时候还把油壶拿走了。这时候大伯娘出来了，“你拿油壶干什么？” 分家后宋妈不用油壶吗？给他们拿一个。 “没油了，我想法弄点去！”宋岩的另一只手还拿了两个小盆。 “你拿盆干啥？” 宋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大伯娘，“当然是用啊！” 宋岩去厢房了，大伯娘再看厨柜里空空的，她要气炸了。可是她没办法，根本整治不了宋岩。 晚上她家还有更难挨的，宋老太太要被送到机械厂里进行思想教育，宋家都要参加的。包括大伯娘，毛巾厂的领导给她下了命令，必须参加机械厂的教育大会，她这个季度的奖金是泡汤了… 鸡汤这么好喝吗？宋爸宋妈一人喝了一碗，真是好喝的舍不得放下碗。 宋爸又忍不住的想，要是分了家，小岩回娘家的时候，是不是能给女儿熬鸡汤喝。 宋岩走了以后，宋爸忍不住就和宋妈说了。 宋妈也对以后能给女儿熬鸡汤喝充满了向往。以后能给女儿熬鸡汤呢！小岩是怎么做的呢！问一问她，下回也给她熬的这样好喝。 “小岩还给我五十块钱呢！”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宋妈还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见。 宋爸高兴，自己家有钱了呢！ 要是宋岩知道了肯定叹气。她是怕宋妈守不住钱，没敢多给。 “我没感冒的时候，也经常觉得自己身上不舒服。喝了小岩抓的药，我觉得浑身都舒服了。”女儿一下子这样厉害，宋妈都不敢相信。 “我也没想到，咱们还能换个样子过日子，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宋爸脸色不好，他当时失血也不少。 “小岩以前胆小，人多的时候都不爱说话，现在变得这么厉害，都是被逼的。都是咱们没用。”宋妈又难过了。 小岩能变成这样宋爸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样的女儿真好啊！ … 教育大会宋岩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宋老太太做的事让机械厂的领导很不光彩，不会轻饶了她的。但愿她能长记性。 宋岩才不关注她呢！ 鸡汤里放了蘑菇，鸡汤美味，蘑菇鲜，宋岩忍不住都吃了一碗。 蒸出宣腾腾的馒头也出锅了，再加上两个苹果，明天早晨的饭准备好了。 宋岩打算多送一些，中午的时候，宋妈拿到热水房，在蒸汽口上熏熏就能有热乎气。宋岩就不用着急回来了。 没想到宋岩出门就碰到了贺佳年的妈，徐凤霞。 同样是机械厂的职工，有关婶婶那样的好人，也有徐凤霞这样的坏人。 徐凤霞一肚子的火气，宋老太太被抓起来后说，是徐凤霞告诉她宋岩有钱的，还和她说自己的孙女有钱，就让她帮帮自己的儿子呗。侄女有钱给叔叔花也是她孝顺。 徐凤霞当然死不承认，但因为这事被厂领导叫去批评了一顿，她看见宋岩觉得终于有出气的地方了。 昨天的事徐凤霞就看见宋岩大哭，直到哭抽了。这样没用的人把宋老太太坑进去了，宋老太太就是个废物。 贺佳年给他妈信的时候说宋岩在村里有人缘，不好得罪她。这是机械厂，她有啥倚仗。“我说小岩啊，能把奶奶送进去你也是这个。”徐凤霞把拇指竖起来。“昨晚你奶可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都一把年纪了，啧啧，果然是老宋家的野种，是够狠…” 还没到上班时间，徐凤霞这么早出来是给她公公买豆浆！ 宋岩手里挎着篮子，汤汤水水的都没在里面，也不怕潵。宋岩动起手来可以无所顾忌。 第119章 让大家都看看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贺佳年不学好了，原来有一个思想落后的妈。难怪你教不好儿子。”宋岩蔑视的态度让徐凤霞心痛。 她儿子是虎落平阳，要不是去农村能找个农村丫头吗。宋岩还敢说她儿子不好。“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奶都说你不是宋家的…啊！” 宋岩薅着徐凤霞就去厂长家，厂长家就在不远的楼房区。 昨天宋家刚闹过，今天又怎么了？ 宋岩和徐凤霞身后跟了不少人。 刚开始徐凤霞喊宋岩放了她，可是干喊也没用。 她忍不住就骂上了，“你松开我，你个不要脸的。” “你个小婊子！”… 楼下闹成这样了，厂长能听不见吗？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呢，这是闹哪出？ “到底是怎么回事？”厂长带着恼怒的声音响起。 大家忙让出了一条道，让厂长能看见是个什么情况。 “厂长，宋岩一大早就要打我！昨天她奶奶就污蔑我。她是军属也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得道歉，她…”徐凤霞想先发制人。 “贺佳年亲口承认他挑唆你了。”宋岩轻轻的一句，徐凤霞就说不下去了。 宋岩把徐凤霞说的话当着大家又说了一遍。“你污蔑我的出身，就因为这个我爸妈差点被逼死，妇联和双拥办的人都为我证明了，你还瞎说。如果不是为了机械厂的名声，我就再次找到双拥办和妇联去。我也真没想到你会同情我奶的封建做法。” “我没有！我没有！”徐凤霞一时嘴痛快了，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宋岩：“徐凤霞一路是这么骂过来的，大家都听见了。 厂长，我是机械厂的子弟，这些年，我妈要不是厂里照顾让她在食堂干活，她一顿饱饭也吃不上。我感激厂里，也不想到处给机械厂抹黑…” 厂长明白宋岩的意思，这事交给厂里处理，不到处找了，要不厂里又磕碜一回。 昨天真的挺丢人。 妇联的人昨天就说厂里的教育不到位，居然让封建势力抬头，孽待侮辱妇女。宋岩是军属，双拥办的人说厂里的拥军拥属工作没做到位。 妇联和双拥办不是机械厂的上级单位，可是能到自己的上级单位告状，还能一吿一个准。 厂长很生气，今天要是宋岩再去找一回，会让他们怎么想，还不真告到上级单位去啊！“是徐凤霞同志！你的思想觉悟呢？居然同情封建残余思想。宋岩同志是光荣的军属，你有什么资格污蔑她？” 厂长一句话就表明了态度。 宋岩心里冷笑，本来就打算找徐凤霞来算账，她倒是知道自己的心思，送上门来了。 “不是，不是，是…”徐凤霞想说是儿子娶了大队长的女儿不要宋岩，所以宋岩报复她儿子。佳年的信里这么说的。可是她没敢说，这是不是又是污蔑军属啊！“是你刚才骂我儿子不学好，我才骂你的。” 徐凤霞想把思路引偏，她不过是为了儿子打架罢了。 “徐凤霞，你怂恿我奶孽待我妈，不就是恨我要告你儿子吗？其实我已经放过他了，你还不知足。”宋岩环视了一周。 大家精神一震，宋家的事还和徐凤霞她儿子有关？ 不管是什么年代八卦都是人的天性。 “你风大不怕闪了舌头，你告我儿子啥？”你要不嫌说被甩了磕碜你就说。徐凤霞是这么想的。 宋岩掏出一张纸递给厂长，“厂长，你看看！” 厂长平静的接过去，看了一眼眼睛就挣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看宋岩，又看看徐凤霞，又低头看手里的这张纸。 围观的人好奇死了，写的是啥啊？ 厂长喃喃自语，“这肯定是真的，有公章，还有证明人签字。” 宋岩把纸张拿回来，递给了贺佳年的二叔，他也在围观群众里。贺家的矛盾宋岩也知道一二。 贺二叔心里痛快，自己的好侄子真给他爹妈长脸。可惜自己不能把上面的内容念出来。 在厂长手里的时候，大家不敢问，现在就不用顾忌了，都问，上面写什么了？ 贺二叔想说，但是又不能说。贺佳年的事可以从别人嘴里说出去，自己不行，自己也姓贺。他的脸憋的通红。 后来大家提起今天的事，说贺二叔是羞愧的。 宋岩很贴心的把纸张展开，展示给离自己最近的人，“让大家都看看！。” 在前面的人把内容念出来了。 “啊？天啊？” “小岩，贺佳年抓起来了吗？” “难怪徐凤霞背后使坏，是为了他儿子报复小岩！就这样的儿子还要啊…”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徐凤霞懵了，那张纸上写的都是什么啊！怎么可能？她上来就抢。宋岩能让她抢到吗？ 已经有很多人听见了，可以了。宋岩叠叠把贺佳年的认罪书收起来了。 徐凤霞还要扑向宋岩，“拉住她。”厂长发话了。 周围的说话声嗡嗡的，都在说贺佳年的事。 听见内容的人当然要满足没听见的人的好奇心。 徐凤霞不信，“你胡说，你骗人，我，我也告你！” “你不信可以啊！你打电话到我们公社，让公社的人到村里核实去。本来我是答应大队长不告他的，要是公社的人都知道了，估计不用我告，你儿子也得蹲笆篱子。”宋岩说。 大家比较信认罪书上的公章，但是也有怀疑，会有隐隐的几分不信，有“至于那么坏吗”的想法。 宋岩的笃定让仅有的一点怀疑没了。 厂长：“把徐凤霞送到保卫股去，晚上和宋老太太一起接受教育，让她家人全都去学习。扣除徐凤霞全年奖金，罚款二十。 还有宋老太太，多教育教育。” 原本教育几次就行了，厂长决定教育时间要长一点。要不起不到震慑作用。 去学习是委婉的说法。就是她在上面站着，贺家人在下面听着。 这个处罚宋岩满意吗？也只是马马虎虎。 毕竟宋爸宋妈还在厂里工作，尊重厂长的决定。 宋岩不仅没意见，还感谢厂长的决定。 厂长心里夸赞，这才是有觉悟的军属！ 徐凤霞要疯了，不就是损了宋岩几句吗？怎么就这样了？ 让她打电话，她也真不敢，宋岩一点心虚的表现也没有。要万一是真的… 徐凤霞的不甘，气愤写在脸上，听说要被教育，还要罚钱，扣奖金，全家都去，她公公能饶了他吗？ 徐凤霞哭了。 宋岩微微一笑，这还不是全部呢！贺二叔在众人面前没有落井下石，但是他在低下头之前那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宋岩可是看的真真的， 可惜，贺家内部的事宋岩不会知道了。 第120章 撒气 宋岩神清气爽的去医院了，宋爸宋妈的精气神比昨天好。 吃饭的时候宋岩说中午不来了，要去图书馆，中午送饭时间上来不及。 顿顿来送饭，宋妈挺心疼宋岩的辛苦。早晨宋岩带了这么多吃的，尤其是鸡汤里的蘑菇，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凉着吃都好吃死了，何况像宋岩说的，去水房用热气熏熏。 宋岩没提去食堂，去食堂热饭要花钱。宋妈肯定不舍得。 就是宋岩中午饭怎么办？ 宋岩有粮票有钱，宋妈看见宋岩掏出来才放心了。 准备走的时候，宋岩告诉她们徐凤霞的事。 徐凤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她能霸占着公公的房子吗，把贺二叔压的没有相争之力。 徐凤霞想找茬也被女儿给收拾啦！ 宋妈看看宋爸，他也一脸的惊讶，这说明自己没听错。 宋岩说的可简单了，她也没费事，不过是把贺佳年的认罪书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宋爸想看认罪书，那就看！ 宋爸宋妈同时想：让贺佳年写下这样的认罪书也不容易！ 宋岩贴心的关紧了病房门。 宋爸宋妈看着关紧的门，很半天才说话。 宋妈，“有小岩，是不是谁都不能欺负我们！我，我是不是也不能让人欺负，要不太丢小岩的脸了。” 宋爸，“是我给小岩丢脸了。 他们笑话我没儿子，你看咱闺女是不是比儿子还有用？大嫂有儿子，那天她照样挨揍了。”宋爸隐隐有个想法，她闺女在，他们谁都别想打他。 还有一大碗削了皮的苹果。苹果这么好吃吗？ 宋妈去二妹家，妹妹给她吃过苹果，不过没有这个好吃。宋爸则是从来没吃过。 宋妈吃了一块就不舍得吃了。 宋爸自己拿一块放嘴里，下一块就送到宋妈嘴里。“吃，等我开了工资再卖。” 宋妈和宋爸就好像从没有做过人，突然有一天知道了做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如果还想让他们弯下腰做奴隶。他们不仅不会甘心，还会想着反抗… 宋岩直奔刚子准备的院子去了。 公鸡母鸡的绑好扔地上五十只。兔子五十只。再就是冻鱼，能有一百斤。大枣也拿出一筐。 第一次，就这些！ 毕竟对方是什么人品还不了解。 宋岩让放哨的小乞丐找刚子，她就在房子里等。 这一片黑市的头儿是楚绍伟，这几天他的心情不顺。 他看好了一个人，这人沉稳有头脑，还特别能打。连他上头的人都看好他。可是这个人太不好控制。要是一般的人不服就打，直到打服为止。 这个方法却不能用在这个人的身上。 上头的人看好他，他就有可能出头。得罪一个有出息的人太不明智了。可是上头的人又想把他拿下。真是重了也不行，轻了也不行。 何况他的身手，拿捏住也不容易。 今天刚子说昨天有个女的想和自己做笔生意，她有货想卖。今天就找来了。他请示自己这件事怎么办？ 刚子做事比较圆滑，楚老大对他还很看重的。 有些人不懂黑市的行情或者是货物太特殊，不敢自己出手，然后找楚绍伟低价卖给他。楚绍伟从中不少挣。不过小来小去的东西他不搭理。 楚绍伟问是什么东西要出手，刚子说不知道，那女的不说。 刚子主要负责黑市的事，一般的小事不用请示的。但那天宋岩的口气挺冲，他想了想还是请示一下子比较好。可是他不知道楚绍伟这几天的心情特别不好。 “真是什么人都敢跟我拽？今天就去看看是哪个阿猫阿狗的在我这里装人？”楚绍伟是火气没地方出，他要找个人撒撒气。 刚子没想到楚绍伟的心情这么不好，他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明显老大想找人撒气。 那一把小刀也就吓唬吓唬他。楚绍伟带这么多人去，一把小刀能顶什么用啊？ 这下坏了！他顶多也就是黑人点钱，其他的确实是没做过。楚绍伟可不是。 但愿那姑娘摘个口罩是个丑八怪。 宋岩估算着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哐！”大门被踢开了。 看见院子的东西，他们愣住了。 然后才走进来。 那架势前面两个人开道，中间进来了一个小胡子男人。“东西是真不少！” 刚子满头汗，刚才是吓的，这会儿又惊着了。这个丫头是真有好货啊！ 刚子跑上前介绍，“这是我们老大。” 宋岩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难道说老大好。再者那个小胡子男人面色倨傲，脸上恨不得写着装逼两个字。他看见东西后，又满脸的贪婪之色。 恐怕只能做这一回买卖。就是这一回，钱也不会好拿。 见宋岩没说话，刚子转过身背着小胡子使了个眼色，“还不给我们老大问好？” 他是什么意思？他眼里有着急，还有害怕。 “老大好！”宋岩觉得挺没意思的。 楚绍伟把东西看了，这些东西能值几百块，今天能得一笔横财。 要是宋岩知道他想什么一定说，你不如秦老大有眼光。 “戴着口罩干什么呀？摘下来让我看看。”楚绍伟的言语很轻佻。 宋岩：“我脸上有伤疤，所以我是不摘口罩的。” “说话的声音这么不好听，脸也见不得人。你说这样的人活着干啥？”楚绍伟真是憋屈的狠了，想找个软柿子捏一捏。 宋岩说话的时候一直故意压低着嗓子听着十分沙哑，确实是很不好听的。 第121章 枪 楚绍伟大摇大摆的往屋里走。还有两个人站在大门口守着。 楚绍伟一共带了六个人，加上刚子是七个。 没守大门的都进屋了，就刚子在宋岩身旁。他压低声音，“姑奶奶，我们老大可不是我，你服个软，能走出这个院子就行，钱可以以后赚。” “还有好东西呢！”楚绍伟惊呼。 能让楚绍伟惊呼，刚子也好奇，他跑进屋一看，是一筐的大红枣。 “甜，真甜！” “老大，看看这些货怎么样？给个价格。”宋岩问。 “我的货不着急看，我想看看你有没有疤？”楚绍伟的话落，他身边的人就去拽宋岩的口罩，当然拽了个空。 宋岩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这人是真贪，不是占便宜压价，是想直接吞了。连她的人都打算不放过。 楚绍伟：“还有点身手呢！挺有意思！你居然不怕我？” “东西你看了，大枣你也尝了，你能给我什么价钱？”宋岩问。 “大枣尝了，没尝尝你呢！”楚绍伟看宋岩如自己的盘中餐。 这些人肯定是抓不到宋岩，可是这些好东西凭什么便宜这个混蛋。 楚绍伟今天心里就是有气，他想看着别人求饶。宋岩一点也不怕他。 楚绍伟就好像看见了那个人。那人不能动，眼前的这丫头片子还不能动吗？ 宋岩越是镇定，楚绍伟越生气。 楚绍伟往宋岩面前走。宋岩有点身手，作为合格的手下，自然要围上去。 几个男人成包围之势。 刚子上前，“老大，东西不错，留着她，下回还能有…” 楚绍伟抬手就是一撇子，“多事！”他把手收回来就要摘宋岩口罩。 “嘶！”几个人都倒吸一口气。 戴口罩的女人拿着枪顶着楚绍伟的脑门。真是一把枪，黑呼呼的枪口顶着楚绍伟的脑门。 老曾的枪随便宋岩玩，只要她能收好不被发现就行。老曾也真是放心，竟然有两把枪一直放在宋岩那里。 宋岩不想尝试孤身打败这么多恶徒，那是蠢。 逃走吗？让他们白得这么多东西，不可能。那就用用手枪好啦。手枪在空间里还不是随用随拿。 他们这些人组成团伙坏事是没少干，说掏刀子就掏刀子。但是他们谁也拿不出枪来，包括楚绍伟。 “听故事听多了？拿把玩具枪吓唬谁呢？”楚绍伟还要维持老大的形象，而且他也不太相信宋岩手里的是真枪。 “你可以试试。”宋岩的枪口直接怼着他的脑门，冰冷的触觉让楚绍伟打颤。 “是真枪？”楚绍伟的声音颤了。“这里住户虽然不密，但是也有人。你要是开枪的话，肯定能听见的。你就不怕把警察招来？”楚绍伟试图缓和一下。 “谢谢你提醒。你们后退！”宋岩飞快地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黑管，几乎是眨了一下眼睛那么快，黑管拧在枪口上了。 楚绍伟没见过，但是听说过，这玩意应该是消音器。这个女人到底他妈的是个什么来路？ “你们，再往后退！”这几个男人离自己太近。 楚绍伟能混到今天的地位，没点狠劲儿是不可能的。多少次也是拿命搏出来的。 宋岩固然能掏出枪来，但毕竟是个女人。 宋岩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几个男人后退。楚绍伟认为此时宋岩正在分心之时，竟想夺她手里的枪。 老头说宋岩的身体机能基本达到了最好的状态，此刻宋岩体会更深。 楚绍伟伸出的手远远不如宋岩快。 宋岩左手扣着楚绍伟的肩，一拉一拽，楚绍伟的肩脱臼了，他嚎叫起来。“啊！啊！”他额头的汗涔涔的。 “我认栽，我认栽！”楚绍伟咬着牙说的，因为他疼的受不了。 这个女的出手太快，而且单手制住他，她手里的枪还没用呢！ “你当我手里东西是玩具啊！”宋岩朝着楚绍伟的裤裆下部就是一枪，泥土地上就有一个枪眼儿。 如果不是怕枪伤引来麻烦，宋岩就送他一颗子弹。 这女人的枪再高一点，他的命根子就废了。 楚绍伟知道自己彻底栽了。今天的面子捡不回来了。 “今天是我看走眼了，多有得罪。你想要什么，我能给得起的东西都给。”楚绍伟不服软不行啊！黑乎乎枪口对着他呢。 “我要钱啊，我来卖东西不就是为了钱吗？”宋岩把玩着手里的枪。 “行，我这就让人去拿钱。”楚绍伟说道。 宋岩：“多少？最好让我满意！不满意的话…你们能想到的。” 所有的男人都听的发怵。 宋岩那一枪是什么意思，是想废了老大！这些人都觉得裤裆下凉飕飕的。 “我让人去拿，我床底下有个小箱子，全给你！”楚绍伟心里没悔死。平时这些事一般都是交给刚子的，这个刚子给他招了个什么人来？ 楚绍伟阴郁的看了刚子一眼。 刚子觉得自己要完。 宋岩随便指了一个人，让他去拿楚绍伟的箱子。“不要耍花招！”宋岩晃了晃手里枪。 宋岩看向刚子：“叫刚子是，留下几个人过秤，剩下的绑起来。” 还真有绳子，刚子一个个的绑好，到楚绍伟的时候他怂。 “这个不用绑！” 楚绍伟以为宋岩要放过他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另一个肩膀又要命的疼，“嗯，嗯…”不能再喊了，今天已经丢脸丢到家了，要是再嚎叫出来，他更没脸。 刚子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这女的狠啊！ 刚子加另外两个男人把东西过秤。 枪挂在宋岩手上随意晃动着，她这样子是走神了。 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楚绍伟觉得自己的心凉的不能再凉了。 宋岩思绪飞远了。以前看的电影，女人拿着枪，怎么形容呢，漂亮，飒爽，子弹飞向匪徒…哎哟喂，今天自己也玩了一把！ 可惜没有帅男搭配。自己的那个挂名男人不知道在哪里扛枪呢！反正也是拿枪的，就不知道他拿枪是什么样子… 宋岩拿枪缓缓的对准楚绍伟，他刚才把卑鄙的话说的理直气壮，他肯定也没少干，这种人就该一枪崩了。 “姑奶奶，女侠，祖宗，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楚绍伟本能的觉得宋岩说不定随时开枪… 刚子把东西过了称，要汇报数目。 宋岩一挥手，“算算你们收下这些东西要多少钱？我说的是公道价。” 刚子就擅长这个，宋岩的话落，他就说了这些东西大概能值480元钱。 就能和他们做这一次买卖，最好能多卖点。不知道能拿回来多少钱？ 啪啪啪，外面有人拍门了。宋岩指使刚子，“去看看！” 取箱子的人回来了！“我取回来了。” “打开！” 不说全是十元的，也差不多，就有几张五元的。“还行，挺有本事的，能攒这么多。” “数数这是多少钱？”宋岩指使拿箱子的人。 这箱子里有3240元钱。 宋岩走进里间。往里走，还有一个房间呢。 都被宋岩吓怕了。她虽然走进里屋了。但是外屋的人一个也没敢动。 宋岩出来，“把里间的东西过秤！” 刚子领人进去一看，全是一筐筐大枣。 一千一百斤。 宋岩不会抢钱，但是卖东西拿钱没毛病。 这院子还有一个仓房。 宋岩进去，出来又叫刚子进去过秤。 刚子也是暗暗咋舌，这姑奶奶到底放了多少东西在这个院子里。 鱼有两千五百斤。 宋岩问：“这些东西大概值多少钱？” 刚子估算一下，“差不多值三千二到三千三。” 和自己估计的也差不多。 “行了，就这些了。” 宋岩把钱揣起来，看着屋里的人，枪口指了一圈，他们都纷纷求饶。 去拿钱的那个人慢慢的往后蹭，他身后的地上有一把刀。 “这个时候了还想耍花招。”宋岩抬脚把他踹飞，人踹晕了。 “刚子哥，把我绑上。” “还有我。” 帮着称秤的人求捆绑。 挺滑稽… 只剩下刚子的时候，他有点傻眼。他要哭了，“姑奶奶我就是贪点小钱，我没想害你！” 确实是。 “留着我，我对你有用！” 宋岩是想留着他问点事。 宋岩踢了踢楚绍伟，“我是真不想再看见你。下次再看见你，我就废了你。”宋岩用枪柄砸了楚绍伟的后颈，他软软的倒下了。 宋岩只是想吓唬楚绍伟的，没想到没几天成真了！ 第122章 曹彰 宋岩确定就是杀了这些人，现在的刑侦技术也找不到自己头上。 但是宋岩不会这么做，她不是法官，不是审判者。 宋岩走出屋，刚子跟在身后。 宋岩：“市里一共有几处黑市，都归谁管？人品怎么样？你说给我听听。” 刚子擦了把汗，“姑奶奶，我知道的事情我全说给你听。只求你千万别打晕我。我得逃，还得逃的远远的。不能落在楚绍伟手里，他能弄死我。他是跟我来的，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他饶不了我的。” 屋外边挺冷的，难道要自己在这里挨着冻？宋岩进屋挨个踹了一脚，全昏死过去了。她不喜欢这些人听到自己说的话。 “先说他的事，姓甚名谁，他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做？”宋岩指了指楚绍伟。 “他叫楚绍伟，大家叫他楚老大。伤天害理的事儿，他是做，但是像今天这么大火气不管不顾的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有他两个心腹知道。我是跟着他跑腿的。我觉得他不只是在黑市里赚钱。您也知道黑市里啥都有。有不少上了年头的老物件进了楚绍伟手里就没看见他出手过。我觉得他挣得钱是上交的，交到哪了我不知道。他心黑，手也黑，最喜欢背后下手。姑奶奶，您以后也要防着点儿他…” “你想让我弄死他以绝后患，是吗？”宋岩的话让刚子的后脖颈发凉。 “我哪敢？我是知道什么事，就跟姑奶奶您说什么？”刚子的态度更恭敬了。刚子确实希望宋岩能够弄死楚绍伟，但是他可不敢怂恿她这么做。那是自己找死。 刚子仔细和宋岩说市里的几个黑市。宋岩仔细听着。 在钢子嘴里。做事情最讲信誉的是南城的黑市头子曹彰。所以南城的黑市规模是最大的。刚子主动说要是宋岩还有货，他就帮忙和曹彰联系。 宋岩听着这话就不喜欢了，“你既然能搭上线，你早干什么了？还介绍楚绍伟这么恶心人的玩意儿来。” “我是真没想到您会有这么多货。我也不知道今天楚绍伟吃错什么药了…” “你在楚老大手下，却能和南城搭上关系？你到底是谁的人？”宋岩有些不高兴，刚子没说实话。 “姑奶奶，您可真聪明。我原来确实是在曹彰手下，后来曹老大让我跟着楚少伟。别的事情不用管，就防着他背后捅刀子就行。曹大哥从来不亏待跟着他的人，不像楚绍伟抢钱，抢女人的事都做。”这事刚子没有说假话。 宋岩握了握拳头，想一拳揍死楚绍伟。 哎！杀人不能做，杀的是坏人也不行。 再或者把东西都收起来，钱照样揣兜里。 哎！抢劫不能做，抢的是坏人也不行。 要听老头的告诫，进空间的东西或钱一定要清白。 而且做了一次，就怕忍不住做第二次… 这又不是仗剑走天涯的武侠小说。 “你就带我去城南。”宋岩站起来就走。刚迈出了一步，宋岩又回头，“你知道为什么我敢跟你走？不怕你骗我？” “姑奶奶，就凭你手里的枪，我可不敢耍一点花样。不说别的，我还指望着你放了我，我赶紧逃呢。”刚子小心翼翼的。 “你知道就好。”… 曹彰，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黑市的头儿，宋岩一定觉得他是个机关干部或是老师之类的知识分子。 刚子是挺油滑，他离宋岩不远，挑挑拣拣的把怎么见到的宋岩，一直到楚绍伟想吞了宋岩的货，结果被宋岩收拾了事告诉了曹彰。枪的事他只字没提。 刚子说了什么话宋岩能听见，他说完了还看看宋岩，明显是观察宋岩满意吗！ 曹彰：“楚绍伟瑕疵必报还好迁怒，他被别人收拾了，这笔账也得算你头上，你去躲躲。” “曹哥，我听你的！还是你想的周到。”刚子好像感激的不知所措了。 戏精，马屁精！ 曹彰打发了刚子，主动和宋岩握手。“不知道同志怎么称呼？” “叫我小木就行，木头的木。”宋字去掉宝字盖就是木。 “小木同志，刚子说你手里都是好货，不知道还有多少？”曹彰笑眯眯的，给人谦和有礼的感觉。 “货肯定还有。我的货送来，你不满意的话可以不要。当然你的价格要是不合适的话。我也可以不卖。”宋岩想大不了还是一次买卖呗。 “好。我正好有一个空院子给你用。” 宋岩的要求不高，院子归她用，准备好煤烧炉子。屋里必须有温度啊，要不水果就冻了。 再就是如何联系… 曹彰很爽快，宋岩和他说的很顺利。 宋岩那种你守不守信用我都无所谓的样子，让曹彰有些拿不准。是宋岩觉得这笔买卖做不做都行，还是自己达不到她满意，她就立马放弃！ 第123章 狩猎 “还行，你的机灵劲儿没丢。”曹彰送走了宋岩，他回去时刚子在等他。 “她是什么来路你都不知道，就敢往我这里领？”曹彰不高兴了，眼里带着狠劲，和刚才一点也不一样。 “大哥，一来她的货是真好。二来，她还是挺讲究公平交易的。”刚子这才仔细的把楚绍伟挨收拾的经过说了，以及以后，宋岩完全可以抢钱走人，她却留下了货。 “你吞吞吐吐的，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曹彰问。 刚子附在曹彰耳边耳语了几句。 “真的。一开始她真是想卖货，要不是楚绍伟太不是东西，她也不能… 是她说想来城南的。想着她早晚得来，不如让大哥早早的见见她。”刚子也后悔啊，当初这个女煞星想来城南他就让她来！是自己贪心，想倒手赚个小钱就把她拦下了… 她直接到城南，也不会发生楚绍伟的事，曹彰和她是不是交易，都和自己没关系。 刚子说的有道理，她想来城南，刚子就是不牵线她也能来。只是货能有刚子说的那么好吗？ … 宋岩找到僻静的地方，进了空间换了衣服，吃过饭，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数钱。 宋岩之前有2648，加上3240，共计5888元。这是她全部的钱，包括魏爱国的津贴。好吉利的数字，是不是预示一切都会好的。 手术的钱，可以说够了。 宋岩出来后去了书店。 宋岩不仅需要医书，还有许多学习资料。 这些书很快就把宋岩的注意力吸引进去了… 还要惦记宋爸宋妈吃饭，宋岩买了一摞书，恋恋不舍的离开书店… 宋爸宋妈一切都好，宋岩回到宋家就早早的睡了。 此刻却有不少人睡不着。 楚绍伟的的手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解同伴的绳子。 要是把他们的手脚都绑了，扔在院子里。明天早晨都能冻成冰棍。 他们心里明白，白天的姑娘并不想弄死他们。所以留了一个没绑的。 他们得到自由的时候赶紧看楚绍伟。 老大已经醒了，可是他脸色铁青，显然是气坏了！ 屋里和院子里都是好东西，要是平时老大看到这么多的东西，肯定乐得合不拢嘴。 此刻的老大，眼睛看着这些东西直冒火。 先把老大弄到别处，别看着这些东西生气了。 楚绍伟的两个胳膊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全都闭口不谈… 先把老大弄回去，还得想办法找大夫啊… 一时间人员进进出出，抬老大回来的几个人都闭口不谈，老大是怎么受伤的。 老大受伤了，跟去的人也有受伤的痕迹。这里没有事才怪呢。 但是谁也不想作死，没有人张口问是怎么回事。 这些动静与隔壁的人没有关系。他微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其实。他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躺在床上，假寐的人，就是魏爱国。 几个军区之间要进行战士技能比拼竞赛。 可以代表军区比赛就是莫大的荣誉。取得优异成绩，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从几十万军人中脱颖而出。 这种比赛的参赛人员要从成绩优秀的人中选出，而且一般都是选老兵。新兵受训时间短，很难出成绩。而魏爱国就是个例外。 当听说要去参加比赛，那是代表自己军区。所有的人都使出自己最大的本领。 魏爱国也锋芒初露。 这与他和庞涛露一手完全不一样。当时他拳脚上取胜就行了。现在是比各项技能。 魏爱国的体能是没得挑，这是他争取机会的基础。 枪法是新兵的一大挑战。却是魏爱国的优势。他自小就跟着他爹打猎。 猎物是活动的。这可比固定靶子难多了！ 魏爱国打靶射击的成绩让领导吃了一惊… 在一轮一轮的选拔里，魏爱国和其它十九人脱颖而出。 这二十个人要进行单独的集训，从中再选出十个人参加比赛。 二十人在集训地连续两周的训练后，这些参加训练的人被允许放假一天。 大家都想取得好成绩，一天也舍不得休息。但是休息是命令，他们也不能违抗。 为了不浪费这一天，大家要去山里狩猎。就当是野外生存训练了。 大家都暗暗较劲。 二十个人批准了五支枪。自然分成了五组，每组有一支枪。在遇到大型凶猛野兽时，完全可以应对。 魏爱国与申东旗，舒航，田振国一组。 大家一致认为用冷兵器捕获猎物，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训练。枪，只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使用。 四个人在一起在山林中穿梭。 申东旗一脚踩在埋在枯草下面的捕兽夹。 此处经常有野猪出没，就会有人下捕猎夹。 捕兽夹是钢铁做的，咬合力量非常大。 魏爱国仔细检查，还好没伤到骨头，但是皮肉伤的厉害，出血很多。 也是魏爱国经验丰富会取捕兽夹，没有造成二次伤害。申东旗的腿才没事。 没有绷带，魏爱国撕了自己的内衣袖子，给申东旗左腿进行了简单包扎。他们只能返回，打猎的事就泡汤了。三个人轮流背着申东旗出来。途中遇到了一个小木屋。小木屋的烟囱冒着烟呢！ 有猎人出没的地方经常有这样的房子。是经过的猎人歇个脚用的。经过的人都可以用，魏爱国他们也想进去歇一会。 在屋门口喊了好几声没人应，大概人没在。魏爱国进去一看果然没人。 田振国不同意进去。“我们怎么能随意进老百姓的家。” 魏爱国不这样认为，“这种房子本来就是大家歇脚用的。没道理老百姓能歇脚，伤兵不能歇脚啊！” 魏爱国把申东旗从舒航背上扶下来，“咱们一直在走，不觉得冷，可是申东旗是被我们背着的。你看他冻成什么样了。”难道要等申东旗冻个半死吗？ 南方的冬天湿冷湿冷的，加上申东旗失血，感觉就更冷了！ 申东旗脸色清白，一看就冻的不轻。田振国反对的话没法说了… 木屋里烧着火，火上燎着一陶罐热水。按照猎人的习惯，木屋的东西大家都可以用，一般在走的时候也会留下点东西，方便下一个来歇脚的人。 魏爱国拿出背包里面的搪瓷缸给申东旗倒了热水。 田振国觉得不应该，但是看见申东旗冻成那样，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 申东旗喝了几口热水舒服多了。大家嚼几口自己的干粮。 而魏爱国在打量木屋里的东西，这木屋里很不对劲。 抽了半盒的过滤嘴香烟。打猎的人满山的跑，卷旱烟才对啊！ 一个空的午餐肉罐头盒。罐头盒里面湿润，一看就是今天或是昨天打开的。午餐肉是老百姓买得起吃的着的东西吗？ 魏爱国也是看过没吃过。 在木头床下有一个黄色帆布包。打猎的是不背这种帆布包的。魏爱国打开拉链… “你干什么？”田振国怒了。魏爱国居然翻老百姓的东西。 第124章 雷管 “…哎？有血迹啊！有人来了！” 申东旗掉了一块染血的布。 外面有说话声和走步声。 魏爱国迅速把东西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开门进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个人，魏爱国主动打招呼，“这位大叔和小兄弟，我的战友受伤了，进来歇个脚！” “啊，是当兵的！那欢迎欢迎！怎么受伤了？”岁数大的看着申东旗透着血迹的腿放下心来。 “捕兽夹子在枯草里看不见，我的战友就踩上了。”田振国说道。 年轻的似乎才反应过来，“你们冷了，来烤烤火。还有粮食，我给你们煮点粥喝！” “不行，不行。我们当兵的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能喝口热水，就很好了。”田振国抢着说。 “就是一碗粥，你们这么辛苦怎么喝不得啊？”岁数大的真有煮粥的打算。 “不行，不行！”田振国现在就想走，但是申东旗还没暖和透。他求救的看着其它几个人。 申东旗半闭着眼睛不舒服，舒航也没说话。舒航本来就是很沉默的人。 “我的战友伤的厉害，必须尽快送到医院。让他暖和一会，我们就得赶紧走。”魏爱国的话合情合理。“老乡，等下回有机会的我们再喝你们的粥。” 听说他们一会就走，两个人都松了口气。“真想为你们做点事，可惜也做不了什么！” 魏爱国：“这么冷的天，我们进屋就喝了你们的热水，就很谢谢你们了！” “这算啥事？”… 魏爱国不紧不慢的和他们闲聊。把出来打猎，结果什么也没打到，还弄出了一个伤员的事都说了。 田振国很生气，空手而归很光彩吗？ 魏爱国就当看不见田振国越来越黑的脸色，和老乡越聊越热乎。老乡两人是叔侄关系，也是打猎的， 申东旗觉得暖和透了，招呼大家走。 等他们离木屋远了，田振国怒道：“魏爱国，你一边刚刚翻过人家的东西，一边和人家唠的那么热乎，你也真做的出来？ 出来一趟，不仅空手而回，还受了伤，你觉得很光彩？和碎嘴的女人似的还有脸和人说个没完！” 田振国这样说舒航听不下去了，“申排长是我们的战友，你觉得战友受伤了是丢脸了？” “不是，不是。申排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田振国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们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吗？”申东旗问。 “有啥不对的？”田振国问。 “我觉得他们开始是怕我们的。老百姓都欢迎咱们当兵的，害怕的还是头一次见！”舒航说。 申东旗现在好多了，“你在包里看见什么了？”他问魏爱国。 “应该是雷管，而且是一兜子！”魏爱国郑重的说。 “嗤，你认识雷管吗？”田振国嗤笑刚刚当兵没几个月的魏爱国。 申东旗很严肃，他的军职最高，他完全可以指挥，“你确定吗？大家” “确定！我见过雷管！木屋里还有异常的地方…” “哪里异常？我看你有病，老百姓哪来的雷管？”田振国打断魏爱国的话。 申东旗不理田振国，“我精神不济，要不是你看烟盒和午餐肉罐头盒，我都没发现！” “发现什么？”舒航没听明白。 这个时候也不是卖关子的时候，魏爱国说道，“你抽的起过滤嘴香烟，吃得起午餐肉罐头吗？别说我舍不舍得钱买罐头，你们有午餐肉罐头票吗？” 舒航和田振国全愣住了。 “而且他们看见我们进了木屋，十分紧张。岁数小的那个，时不时的把手放在腰间，他是想随时摸刀。”申东旗受伤了看似精神不济，居然观察了这么多，全都佩服他。 “你真厉害！”田振国说。 “魏爱国观察的最细。他和两个人闲聊后他们才放松了很多。他们应该是觉得咱们什么也没发现。”申东旗的话让田振国脸红。他因为魏爱国是个新兵，就对魏爱国各种不服。 田振国：“他们就两个人，我们可以直接把他们抓了之后带下山去。” “不行！” “不行！” “不行！”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申东旗：“就两个人，他们有什么本事能拿到那么多雷管？雷管从哪来的？又要送到哪里去？还有没有了？我们都要摸清楚才行。他们能有过滤嘴香烟抽，能吃午肉罐头，后面肯定还有很多人。所以我们不能擅自决定，要向上级请示。” “舒航和田振国轮流背着申排长回去，请求领导指示。我在这里看着他们。”魏爱国说道。 “为什么你在这里？凭啥你指挥？”田振国说道。 “就凭你什么也没发现！凭你明知道错了还质疑自己的战友！”申东旗也挺懊恼的。“我也是没用，受伤了拖累大家。” “我，我没嫌拖累。”田振国小声的说。 “你不受伤，咱们也不能去木屋休息，也发现不了他们。”魏爱国说。 申东旗说：“你一个人太危险！舒航也留下！” “我从小就跟我爹在山里转，没事的。”魏爱国说道。 舒航有些犹豫，“其实，可以一个留下来，一个带申排长下山，一个去送信。” “一个人带着申排长就怕天黑之前到不了…”魏爱国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个主意好！我的耐力比舒航好，我去送信。舒航陪申排长下山。”田振国说道。 都是参加集训的兵，申东旗的级别高，虽然没有任命，但他要是强行作为指挥的人员，也是说的过去的。 现在是大家商量怎么做，申东旗也没有意见。舒航提出的办法也有可行度。但是谁做什么却有很大区别的？ 监视那两个人的也是积极在做工作。但在这么湿冷的天里，监视却是最辛苦的。 陪申东旗的，护送自己的战友理所应当无功无过。但是负重一个人，却不轻松啊！ 回去送信的是在领导面前露脸的。 这些事情大家都明白。 舒航在心里深深的鄙视田振国，自己反正是不会抛下战友，去争抢着那个露脸的机会的。“那我护送申排长回去。” “把枪留给魏爱国！”申排长提议。 “对付那两个人，我有把握。申排长身上有血腥味，最容易招来野兽。舒航背好枪。”魏爱国直接把枪递给了舒航。 田振国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他想拿枪。 “小心！做好隐蔽！”舒航拍了拍魏爱国的肩膀。 “我知道！舒航，你一定要在今晚和申排长走出去。申排长失血太多，这么冷的天在山上过夜就怕挺不住。而且你们在一个地方停留久了，血腥味更容易招来野兽。”魏爱国提醒舒航。 没人和田振国说话，他还有点不舒服。“天黑之前我的信肯定能送回去。就会有人上山接应的。” 第125章 跟踪 有道是做贼心虚，木屋里的人即使觉得当兵的不是冲他们来的，他们也不安宁。他们弄了点吃的，填饱肚子就出了木屋。 魏爱国远远的一路跟着他们，而且一边走一边留标记。也好让战友们找到自己。 这一跟就跟到了山下的火车站。现在该怎么办呢？ 火车站不少人，一兜子的雷管要是引爆了，后果不堪设想。 魏爱国只能跟着他们。先混上了火他们上了火车，魏爱国也混上了火车。 许是觉得到火车上了，两个人精神放松了很多。魏爱国远远看着见他们都有睡意之时，趁机赶紧去找列车长。 魏爱国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自己一直跟着特务呢。具体哪个是特务，魏爱国表示不方便说，列车长立刻表示配合工作，而且也不多问。 首先魏爱国的一身军装太打眼了。列车长给他找来了锅炉工的衣服和帽子。 魏爱国把帽子压低一些，双手抄着袖子，佝偻着腰。两个人居然没有发现魏爱国跟着他们。 没想到坐了没几站，他们就下车了。 这边列车长还没联系上部队呢，魏爱国不能放弃只能接着跟下去… 其实这个时候舒航才带着申东旗回到驻地，他们立刻汇报了情况。 而田振国迷路了，他还没到部队呢。 部队立刻组织人员与当地的公安进山找到木屋，木屋早就人去屋空了。又顺着魏爱国留下的记号找到了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时，部队接到了列车长的电话，魏爱国在哪里下车的事就知道了，可是魏爱国的行踪也自此没了… 两个人又另一趟火车上，这趟火车查票查的严。他们也许是做贼心虚，明明他们有票，比魏爱国这逃票的都紧张。 在火车上多次换车厢。怕跟丢了，魏爱国是一点也不敢睡。 幸好魏爱国打猎时要尽量隐藏自己以免惊动了猎物，他练就了一身隐藏的本领才没有被他们发现。也没有被查票的列车员查到。 魏爱国的钱不够买票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买到哪里的车票。他一路逃票。 就这样魏爱国一直跟到了j市。那两个人把雷管交给了混混的头子楚绍伟换钱。 楚绍伟把雷管又转给了别人。交接时楚绍伟极为谨慎，魏爱国竟看见来人是开车的。 是政府机关单位的人吗？ 想跟着最后接收雷管的人，人家是开车来的，魏爱国也跟不上。 事情发展到这步，魏爱国也不知道怎么做了。他和上级单位失去联系，既没有支持，也没有外援。 找公安吗？那辆车让魏爱国警惕，他不敢。 也不怪魏爱国这么想，公家单位才有车，能调用车的都是有级别的人。就是领导不知道，司机私自用车了。那司机不也是在公家单位吗，说不定也能随时得到消息。 他后悔没有把雷管截下。魏爱国一想到雷管到哪里了？会造成什么危害？他就抑制不住内心的焦躁。 魏爱国把送了雷管就想走的叔侄两人给绑了。 从他们嘴里魏爱国没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他们说是从矿山上盗出的雷管，有人帮忙找到的买家楚绍伟。至于楚绍伟是给谁买雷管，买了又干什么用，他们一概不知。 至于香烟和午餐肉罐头都是从中介绍的人给的。中间介绍人是什么身份他们说不太清楚。不过能有这些东西的都是有点权利的人。 魏爱国的证件这时候是不能拿出来用的。 叔侄两个人的话魏爱国不全信。从他们身上翻出介绍信。这年月的介绍信又没有照片，魏爱国就冒用了侄子的身份，张建军，24岁。是南方一个小村子的村民来j市走亲戚的。他用这个身份租了一个独门独院的房子。现在那两个人还被绑在房子里。 魏爱国身上就几块钱，从跟着张家叔侄两个就没吃饱过，全靠逃票到的j市。把他们绑了后从他们身上摸出了钱，才到邮电局经过层层转接给部队打了电话。 电话经过层层转接毫无保密性，魏爱国只说自己在j市，跟自己家亲戚在一起，亲戚卖了爆竹给别人，那人身份不明。 魏爱国把自己租房地址告诉了部队。 魏爱国决定当个盲流与混混接触，以接近楚绍伟顺藤摸瓜。 其实魏爱国现在就像个盲流，衣服本来就破旧，这些天不换不洗的。在火车上的时候一个老太太看他可怜，还给他一个馒头… 他在黑市转悠，碰见有人卖的东西不贵，他就买下来。再倒手卖出去挣几毛钱。两天的功夫就引起黑市里一些人的注意。 老老实实的在黑市卖东西，楚绍伟的人不管。在黑市里做倒卖可不行，能倒卖的都是楚绍伟的人，魏爱国来分一杯羹，他们怎么能让呢！魏爱国就和他们打了一架，一群人都不是魏爱国的对手。 处于猎人的敏锐，魏爱国觉得打架的时候有人偷窥。 在魏爱国以为他们还得找茬收拾自己的时候，楚绍伟叫停了，说欣赏他，对魏爱国就是一顿夸，有收他入伙的打算。 有句话叫做上赶子不是买卖，所以魏爱国没有一口答应。 理由嘛，很简单。我有力气，有本事自己能挣饭吃为啥要受你管呢？ 有几个挨了打的，找魏爱国套近乎，说是佩服他。佩服个鬼呀，是想套自己的底。 魏爱国就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个盲流。他不在家好好的种地跑出来当盲流，是因为他把大队长的儿子打了。 楚绍伟听说这话之后就更心动了，不能回家，只能在外头晃荡好哇。这样不是只能依靠他吗？ 可偏偏魏爱国就是不冷不热的。还是在黑市混着，和楚绍伟的人都混熟了，但就是不加入你们。 楚绍伟是什么名声魏爱国已经打听的清清楚楚。这样的人能给他这个面子有点奇怪。 魏爱国还发现了一件事，楚绍伟虽然是老大，但他隐隐的怕他身边的蒋长平。实际上蒋长平才是说了算的人。 这不是奇怪吗？你当老大就当老大呗，为啥还要当个隐在幕后的呢？ 蒋长平在意的是黑市的收入。楚绍伟做的坏事不出人命他就不管。 这是魏爱国偷听他们谈话知道的。 第126章 好消息 楚绍伟也真是个坏透气儿的玩意。 跟红苗正的人他不敢招惹的。 楚绍伟的目标是被教育或者是劳动改造的且性格软弱的人。这些人吃了亏都不敢吱声。 魏爱国才来到这几天就知道楚绍伟有好几个女人。 一个是受处分教师的媳妇，他就当着人家的男人和女人胡搞。男人是敢怒不敢言，女人是不敢反抗。 还有一个是资本家的女儿。被楚邵伟一再侮辱，却不敢说话… 跟在楚绍伟身边的人还以楚绍伟做这样的事为荣。 魏爱国听着都觉得恶心。 听着隔壁的哀嚎，魏爱国心里觉得特别舒坦。 一看楚绍伟双臂的状态，就知道是脱臼了。也不知道是哪位英明人物把他收拾了。 把楚绍伟收拾了的英明人物正在香甜的会周公… 早晨起来神清气爽。 今天早晨该去正屋做饭了。他们幼稚地把东西藏起来，难道你们自己不吃吗？ 他们要是敢关着门不让进。宋岩就打算把玻璃砸了，从窗户进。 宋华青真有把门关上的心思，只是现在宋家太敏感了他不敢。宋老太太还没有回家来呢。宋家的事还没完。 不是宋岩觉得他们幼稚，他们是真幼稚。 宋岩想，除非你们不吃了都饿死，要不然就得有我妈我爸吃的。 在他们怒视下宋岩直接拿她们做好的东西装满四个饭盒。 大伯娘觉得日子要没法过了。粮食本来就不怎么充裕，先是给砸了一通，现在又是一个劲儿的拿。两个人又不是饭桶呢，怎么能吃那么多东西呢？ 这个月剩下的日子，难道都挨饿吗？ 他们心情不好，宋岩的心情就好了。有这些吃的，宋爸宋妈他们中午也够了。宋岩还给他们添了一条红烧鱼。 今天宋岩给宋妈改药方。之前的汤药是需要忌腥味的。以后的就不用了… 宋岩陪父母吃的早饭。 宋妈这几天吃的好，吃的饱，眼瞅着气色就变好了。宋妈的心情也比较好还八卦了一下，二姨和三姨的事。原来三姨一直跟着苗父读书。 宋家的这几个姐妹，过的都挺惨。 现在有宋岩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今天不仅是要给宋妈重新调整药方，还有二姨和三姨的。 手术费也有了，让二姨夫联系医院和大夫，可以准备做手术… 宋岩拿了六个苹果去二姨家拜访。这个年代这就是厚礼了。宋岩的苹果，那味道是绝了… 今天去苗家，见到了苗父苗母。以前去苗家的时候，他们对原主也是挺和蔼的。但今天不一样，他们热情如火。 看见二姨夫一脸尴尬的样子。宋岩猜到了原因。 那笔巨额的手术费根本是不敢想能凑齐的。他们也放弃了让二姨生一个孩子的想法，还是先保命。可是如今能治好了，是不是就能生一个孩子了。 苗父苗母的态度突然变成这样，宋岩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也是真正的好人。 今见到苗父时，他正戴着眼镜看书呢！三姨的书卷气那么重，应该是受苗父的影响。宋岩赶紧恭敬的问苗爷爷好。 苗父是真正的学者。他的书房里摆着自己的书画。 这个年代敢把一些古书，英文书，俄文书明晃晃摆着的也就他家了。 苗家是有这个底气的。苗父的父亲、哥哥和大姐都死在了战场上。他家的所有财产都变卖了，买成物资用于抗战了。 他苗家就留下了自小爱读书的他。 苗父是个大学教授，头几年他被学生举报了。他却一直安然无恙，因为他是烈属，苗家就剩他一个。 他也是没有家资的人。 谁敢说苗父是不忠于国家的？谁敢说他有反动思想？谁要是这样说谁就先去烈士陵园祭拜一下苗家的忠烈。 因为被学生举报过，苗父也有些心灰意冷。有学生上门求教他都不理。 苗父干脆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刚开始有些人是想动苗父动不了，后来是盯着个书呆子似的人物没啥意思。 苗家一直安安稳稳的。 看见书架的书，宋岩也挺稀罕的。 “你要喜欢看就来家里看。要不是你带出去不方便，我就把书送给你。”苗父笑呵呵的。 苗父喜欢孩子，他曾抱着原主教她背唐诗。 苗父和苗母是包办婚姻，苗母嫁给苗父时是真正的大字不识一个。苗爸手把手的教她认字，现在苗母读书看报没问题。 苗母端着茶盘进来，她的眼睛透着喜悦，“又炫耀你那些书是？你已经把莫闲教的天天离不开书，你还要教一个啊！” 莫闲是苗父给三姨起的名字。 宋家三姐妹，宋妈叫刘大妹，二姨叫刘二妹，三姨就叫刘三妹。一听就是毫不走心的。 苗父后来给三姨重新取的名字。 宋岩立刻接过苗奶奶手里的茶盘，拿起茶壶，把几个杯子倒上茶水。给各位长辈把茶水端过去。 趁着大家都在，宋岩告诉大家，二姨和三姨的情况完全可以申请到帮助。如果这边着急手术的话，他们还可以简化申请手续。 毫无疑问的这个消息给苗家带来了巨大的喜悦。宋岩让姨夫联系医院和医生就行了。 二姨和三姨的眼里都有泪花。疾病不仅威胁着生命，带来的痛苦，也是没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的。 姨夫是最高兴的，“不用申请全部的手术费用，我去单位申请一下，可以暂借一半的手术费。等出院报销后拿回来的钱，就可以把借的钱还上。” “对啊，对啊。我光顾着高兴了，怎么忘说这件事了？”苗父高兴的说。 “一半的钱也得1000多，单位能借吗？”宋岩问。 “没事儿，到时候我去借。”苗父豪气的说。 宋岩以前看过一个报道。有个孩子得了重病，有好心人给他们在社会上募捐了一大笔钱。这笔钱交给家长让她给孩子治病。 到孩子病愈的时候，这笔钱还剩下了很多。 有些人想了解孩子的治疗情况，才发现了孩子的家长正在挥霍剩余的募捐钱。 这样的结果，让很多好心人的心里都挺不是滋味儿的。 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要是宋家人有这样的便宜可以占，大概巴不得能多占一点儿。 苗母：“是先做二妹的手术，还是二妹和莫闲一起去做。”在苗父苗母眼里三姨也是家人。 “先让二姐做手术！我比她轻！”三姨说道。 宋岩：“这样也行。等二姨手术后，我爸也能好了，我妈能帮着照顾三姨！” 苗母年纪大了，难道让她照顾三姨吗？ … 第127又一个好消息 从苗家出来宋岩的心情非常好。 她决定今天要在书店里泡一天。直到该送晚饭的时候宋岩才走出了书店。没想到宋军医院里等她。 宋军心情沉重的，把他打听的消息告诉宋岩。但是在宋岩听来，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分房子能做主的主管领导厂长是卫春喜，当然啦，葛厂长也有绝对的话语权参与其中。 现在卫春喜遇到了麻烦。今年秋天的时候白菜比往年次了很多，价格也贵了一分钱。 魏春喜因为刚刚担任副厂长经验不足。他去每年供应机械厂白菜的村子里一看，觉得菜的质量太差，当时购买的数量就不多。他是打算到附近的乡下看看，争取找到质量好一点的白菜收购。 他在附近的县城和农村四处转，发现白菜都那样。既然都是那样的白菜，就收购。 要不说他经验不足呢！ 白菜质量不好的时候，产量也就不如往年，供不应求。等卫春喜要再回去买的时候，定点供应白菜的村子把白菜给了别的单位。 卫副厂长是实实在在的被人摆了一道。他当时没明确的告诉定点供应白菜的村子，暂时不许外卖白菜。人家的理由是，你不是已经买过了吗？谁知道你还要啊？人家把白菜订出去了，他就没话可说。 村里的白菜这么快订购出去，其中是工会主席朱大龙出的力。 这其中的弯弯绕宋军是不知道的。 结果今年机械厂的冬储白菜收购数量严重的不足，萝卜的数量也不够。 这会儿，家家的菜都没了。到春天还早呢，这么漫漫长冬怎么过呀？ 很多机械厂的工人和家属都找到厂里去了。 这个时候再找领导，也不能把白菜变出来啊！ 其实煽动机械厂工人和家属去找的就是现任的机械厂工会主席朱大龙。 朱大龙也是当时的副厂长竞选人之一。不过他落选了！ 说到这里宋军有些犹豫。 宋岩：“怎么了？有话就说呗。” 宋军不往下说是因为他觉得后面的消息更堵心。 “厂里的小道消息说，副厂长这回恐怕要撤职了，朱大龙十有九准能够心愿得偿。朱大龙要是不担任工会主席了。这个位置他想提拔自己的坚决支持者徐解放。”说到这里，宋军看了看宋岩。 宋岩：“徐解放？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宋军很是忧愁，“他是徐凤霞的亲哥哥，贺佳年的亲舅舅。开教育大会的时候你没去，不知道情况。徐凤霞因为他哥哥的原因，保卫股的人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宋军是担心如果徐解放当了工会主席。徐凤霞恐怕就要翻身了。她是出了名的泼辣货，日后肯定还会找二婶的麻烦的。 真是歹竹出好笋。宋华青他们一家人里头怎么会有二哥这样的好人？ “哥，奶奶被教育，你也得被迫在下面听，你不生我的气吗？”宋岩忍不住问。 宋军没想到宋岩突然这么问，他愣了一下，“我一个大男人，脸皮厚着呢！听听就听听呗。” 宋岩乐了。 “徐凤霞那个人不得势都很嚣张。你还笑呢！”宋军真是担心的不得了。 宋岩：“二哥，我能收拾徐凤霞一次，就能收拾她第二次，她在我这儿蹦哒不起来。你打听有关卫春喜的事就行。厂里的人闹到什么程度了，你都注意点。” “行！今晚让二婶和你回去！我在这里守着二叔。明天我休息，明天晚上的时候再让二婶来就行。”宋军憨憨说道。 这才是亲人，宋家其他人，包括宋爸的亲生母亲都没有关心一句。 第128章 人参 看着屋里一筐筐的苹果，闻着满屋的果香，宋岩就和看到了钱一样。 麦子和玉米要是再磨成粉的话宋岩觉得麻烦。干脆就直接卖玉米和麦子。 宋岩进空间了给玉米和麦子浇泉水。玉米和麦子就嗖嗖长，成熟了就收，收了再种… 一麻袋一麻袋的玉米和麦子摞的比人高。 鸡蛋攒了好多了。 大冬天的，现在也没有养鸡场，不管哪里都没有卖鸡蛋的。鸡蛋绝对是紧俏货… 曹彰看见这些东西有点傻眼，刚子是一点假话也没说。 “我这还有点东西。”宋岩拿出一个布包交给曹彰。 曹彰打开布包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是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在黑市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好东西自然见过。 这种年份的人参他见过两回，但是这品相可没有这个好，而且是一下子五颗。 人参的茎叶每年长一次，脱落后就形成了一个疤，叫芦碗。第一个碗是在人参长三年的时候形成。看人参的年份数一数有几个碗加上3，就是人参的年份。 人参长到一定年头人参芦头和参体连接的地方的芦碗慢慢退化芦碗消失，就形成了圆芦参。圆芦参最少一般都是15年以上的，年头低的在芦碗的圆芦上一般都能看到碗痕。只有年头高了碗痕才慢慢的消失，没有碗痕的一般都要18-20年。 曹彰手里的这五颗都是没有碗痕的圆芦参，皮老纹深，须老而坚韧，珍珠点明显… 曹彰初步判断是真品，可是一下能见到这么多真品吗？他不是行家。“其它的东西我给你个最高价，这个吗…”曹彰迟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不是行家，我得找人看看。能鉴别出真假的都是能人，不是我什么时候找人家，人家就能来的…” 宋岩：“有话直说。” “老师傅们是不见外人的，我要自己带着人参去。不知道你放心吗？”曹彰还有一个顾虑，人参脱离了小木的视线。如果这是假的，小木就不承认，说自己给换了的话该怎么办？ 宋岩：“你带着去没问题，你收不收都行！但是不收的话要原样还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能离手。” 曹彰迟疑，这么好的东西不舍得放弃，又怕小木给把套进去。 宋岩：“我做事最讲诚信。和楚绍伟我都是公平交易的，你不必怕。再说，刚子是你的人，他当你得说实话？” 曹彰反应过来了，宋岩能把楚绍伟收拾了，她要是不想公平交易，完全不用这么麻烦。“这东西太好了，见到这么多…也是我没见过世面！” 这黑市人来人往的能没人来查，或是避开检查，那是容易的事吗？该走动的人就要走动。 送钱？现在抓的这么严，人家可不想冒险。 这种不显眼，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最好。 曹彰自己也需要，拿出来卖，也是紧俏货。 最后曹彰还是没忍住想要人参。 麦子2026斤，玉米2182斤，苹果1235斤，鸡蛋6018个。麦子四毛五，玉米三毛五。因为没有磨成粉，价格就低。苹果八毛，鸡蛋六分钱一个。一共是308466元。 曹彰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东西，他才准备了五百块钱。就是把家里钱都拿来还不到三千。这下尴尬了。 现在别说三千块钱，就是三百块能拿出来的人都不多。一看曹彰的表情，宋岩猜是钱不凑手。 “我托个大，叫你小木妹子，我是真没想到今天你一下子能有这么多货。我手里的钱先前压了一点货，就剩下两千了…妹子要是放心，我就迟几天…” 宋岩打断了曹彰的话，“也不是就这一回买卖，我就先拿两千，人参也等你找人看过之后再说。” “爽快！我曹彰也是最讲信义的。”… 等曹彰拿来钱，宋岩高高兴兴的走了。 不过，为什么都叫妹子，自己捂的这么严实也能看出年纪吗？ 宋岩数出四千块钱，直奔二姨家，既然有钱就尽快住院！ … 二姨看着宋岩手里的钱不敢接，“这，这是多少？” 倒是三姨镇定，“昨天才说可以申请到钱，今天你就拿到钱了？” “是因为二姨和你的病情都不适合再拖了，这钱是他们先帮着凑的。等申请的钱批下来再还他们。”宋岩要不怎么说，还能怎么办？ 二姨做手术的时候自己在这儿，可以说钱申请下来了。等三姨呢，钱怎么拿出来？难道是来自乡下的巨额汇款单？ 要是那么做，宋岩自己是嫌自己活的太自在了吗？ 三姨：“这钱是邮局汇过来的？” “不是！是那位军人找朋友捎来的。”这么大一笔钱，到邮局一查就露馅。 三姨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宋岩觉得她不是全信的。 说完了要说的，宋岩赶紧撤。不要让三姨再问了，再问下去马甲就掉了！ 第130章 拱火 宋老太太毕竟是上了年纪，几天折腾下来又加上惊吓，今天就病倒了。 她虽然可恶，但是也不能让她病死，宋老太太就被送回去了。 老太太发着烧，还又拉又吐，大伯娘是越伺候越生气。老太太是因为宋华仁两口子才受的罪，凭啥要她伺候啊！ 这些天跟着被人指点不说，还要挨累吗？ 宋岩往医院送饭时，简直拿自己当冤大头，每天都气的要死。 因为要伺候老太太今天下午都没上班，耽误工不是钱吗？ 大伯娘却忘了，这些年占了宋岩家多少便宜。 新仇旧恨加一起，大伯娘受不了了。 隔着玻璃窗看见宋二梅撮了一撮子煤，完全不是以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了！ “我气的要死，能让你好过？”大伯娘低声说道。 她看看睡着了的老太太，她带上围巾出去了。 宋华东常常与哪些人鬼混，大伯娘都是清楚的，她一找一个准。 要说孝顺，宋华东肯定不是。他妈病了要他伺候？不可能。 所以听说他妈病了，让他回去，他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这就是宋老太太放在心尖上的人。大伯娘真是懒得看。 可是，需要他回去，要不谁能给她当枪使啊！ “妈回来啦，家里也有主心骨了，很多事不是还得她老人家拿主意吗？我想着让你回去听听。小岩天天就像吃冤大头似的，要是再这样下去，咱们全家都得挨饿！”大伯娘心想要没饭吃了，你还不回去？ “我是最小的，有什么事还用我吗？真是的！”宋华东嘴上这样说，但还是起身跟着大嫂走了。 牵扯到自身利益，宋华东同意果然回家了… “妈，你老儿子回来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宋老太太听说老儿子回来了，强撑着身子起来，“还是我老儿子孝顺，知道妈有病了就回来了。” 大伯娘撇撇嘴。心想：你老儿子是真孝顺？ 到底是自己妈，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圈，又拉又吐的，精气神也没了。人一下子就老了很多。 宋华东平时就是会说话的，“妈，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二哥怎么这么心狠，他怎么忍心的，你是他亲妈啊！” 这话可说到老太太心里了，老二就是个孽子，就是个讨债的！自己都要被折腾死了，也就老三孝顺，知道心疼自己。 老太太感动的眼泪直流，“妈老了，你二哥嫌弃我。又找了个面甜心苦的媳妇，他就听自己媳妇的！” “哼！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老二不是不舍得打吗？而且还护的紧，那天在公安面前他要不是那个样子，妈能被抓走吗？”大伯娘愤愤不平的为自己婆婆抱屈。 老太太的火也被拱起来了，“就那个丧门星挑唆的，一点做嫂子的样子都没有，当妈的要是说句话，宋岩能不管你这个亲叔叔？” “妈，你小点声。小岩妈在家呢！她要是再出去说点什么，咱家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大儿媳妇一副害怕的样子，让老太太的心像在油锅里煎。啥时候这个家要怕丧门星了？她气的呼哧呼哧喘。 “妈，你别生气。你不能有事啊！要不这个家咋办啊！你不出面就更压不住老二一家了！他能踢老三，日后也能打华青” 原主觉得大伯娘最阴险，一点也没错怪她。 “啥时候这个家里要怕宋华仁这个窝囊废了？”宋华东被宋爸踢了，是他的伤疤。大伯娘这把盐撒的正是地方！“等他回来我揍死他！” “你可别说了，小岩妈在家呢！”大伯娘一再提醒小岩妈在家。 宋城媳妇抱着孩子在一边不说话。她这个婆婆惯会人前做人，人后做鬼。她告诫自己不要得罪婆婆。要是婆婆在宋城面前胡说八道，宋城一次不信，还能次次不信吗？ “在家怎么了，在家我就不能说话了？老三，扶我过去！”老太太让气拱的身上的难受也忘了… 宋妈听宋岩的，在炉子上熬粥，不要去正屋。 门忽然被拉开，“你这个婊子，你给我滚出来！” 第131不敢打死我 宋妈的第一反应是吓得往后退。 屋里热乎乎的，老太太一下子就想到了是烧自己家的煤，“败家的玩意，生了个野种，滚出老宋家！” 野种！这句话，一下子就刺到了宋妈的心。 “你是胡说，所有人都证明我家小岩是早产！你都被公安抓了，还胡说吗？”宋妈就坚持一件事，谁都不能说宋岩是野种。 被公安抓了，是戳宋老太太都心窝子。 宋老太太抬手就打了宋妈一耳光。老太太没力气，虽然不疼，但是小岩和宋爸说的话她记住了，人多的时候就跑！ 老太太不能打，其它人打不过。宋妈抬腿就跑。 大伯娘就防着宋妈跑。那天要是在家里，也不能闹那么大，自己也用不着天天参加教育大会。 宋妈体格瘦弱被体格肥胖的大嫂一把扯回来了 …只要你不怕他们，他们不敢怎样你。只要打不死你，你就打回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女儿的话在宋妈的脑海里转悠。 宋妈这些天没事就想女儿说的话了。 自己就是不要命的。老太太还说女儿是野种。自己就豁出命好了。 大嫂死死的拽着自己，宋妈低头照着她的手上就咬了一口。 “哎呦！”大伯娘吃疼松开了手，反手就把宋岩妈推到了小叔子的身上。 没有防备的宋华东被撞疼了。他进屋的时候就满心怒火，平时软的跟棉花团似的人还敢反抗了，宋华东的怒气又升了一层。 那个窝囊废管不好自己的媳妇，不动手打。今天自己就替他管教管教。 宋华东不管是哪里就拳脚相加。可怜宋妈即使是拼命反抗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你记没记住，你要孝顺我妈。” “给我妈磕头认错。” 宋华东按着宋妈就要给老太太磕头。 “叫你那个野种也回来磕头认错。” 野种！ 已经晕头转向的宋妈又听到了野种两个字，“我闺女不是野种！” 半跪着的她瞬间爆起。 她没有力气打人，她猛然间双手抱住宋华东的脖子，用自己的头撞向宋华东。 宋华东的个子比宋妈高，宋妈的脑袋撞在了宋华东的脸上。 宋妈几乎是拼尽全身的力气，撞完之后她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宋华东捂着自己的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半天都没出声。 宋老太太嗷嗷喊，“丧门星，婊子！” 大伯娘也有点害怕，从来没见过宋妈这样狠过。 “儿啊，老儿子！”宋老太太看见宋华东的鼻子，在滴滴答答的淌血，她都快心疼死了。 宋妈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大伯娘急了，可是她家的房子可不能让人死在这啊！“妈，妈，她是不是要死了？” 这时候，宋华东和老太太才看宋妈。 “走，快走！要死也是她自己死的，和咱们没关系。”宋老太太拉着儿子就往外跑。 大伯娘半天才跑出来，心里咒骂着老太太偏心。 她跑到院子里时心里也是慌慌的。她吓得赶紧把大门插上了。 她想不能让别人来看见！ “妈，你说我能不能把她给打死了？不对，不是我打的。是她撞我撞死的。”宋华东的鼻子疼得要命，眼泪都止不住的往下流。但他更怕二嫂死了，自己说不清楚。 “谁打她啦！谁也没打她？没人打她，是她不孝。”宋老太太吼她儿子… 宋岩从二姨家出来又去了书店，再买几本书。 收获颇丰的宋岩高高兴兴的回来，伸手一推大门没推开。 快到宋城他们下班的时间了，家里插门干什么？ 宋岩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院子的院墙并不是很高，宋岩没有丝毫犹豫，翻墙就进去了。 进了厢房宋岩差点没气炸了。宋妈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 从宋岩回来第二天宋爸就住院了，她忙里忙外的没来及解决住处的问题，不管是租房还是去厂里申请分房都需要时间。没想到就让宋妈吃了这么大的亏。 宋岩赶紧把宋妈拽起来，地上凉。 宋妈刚才根本不是晕倒了，是她实在体力不支。 “小岩，你说的对。他们不敢打死我。刚才他们以为把我打死了就吓跑了。何小芬拉我，我就咬她。宋华东打我，后来我就使劲撞了。他们不能说你是野种。我不能让他们说你！”宋妈整个人还是晕晕的。 “妈，你哪里疼？”宋岩一边说话，一边查看宋妈的伤。 没伤到要害，也没有伤到骨头。 “谁打的你？”宋岩咬牙切齿的。 宋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尽管有点混乱，但是宋岩也听懂了。 何小芬是大伯娘的名字。 宋老太太，宋华东，何小芬都参与了。你们好猖狂啊，因为今天的事，你们都要付出代价的。 “不行，我得拿只鸡去。”宋岩喃喃自语。 这一会儿宋妈不晕乎了，她拉住宋岩，她以为宋岩要买鸡给她补养呢。“我就挨了一下拳脚养养就行了，可不能花钱买东西。” 男人的拳脚是那么好挨的吗？宋妈身上多处有淤青。在宋妈嘴里不是大事。 “我要用鸡血。一会儿把鸡血撒到你身上，就说他们把你的鼻子打破了。”宋妈鼻青脸肿的，再加上满身是血。到哪里都让人同情。 宋老太太这么几天就回来了，看来是太轻了，一点记性也没长啊。 宋妈的心思单纯，好一会才想明白女儿为啥要往她身上撒鸡血。愣神的时候，女儿就拿了一只鸡在手里。 “等宋城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就拉住宋城，把身上的鸡血抹到他身上。你再跑去公安局报案。记住了，打你的有三个人，宋华东，宋老太太，宋城！其他的事别人怎么问，你都说记不清了，就是他们三个打你了。” 外面有拍门声，何小凤出来开门，她嘴角上翘，这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宋岩就知道今天的事，离不开她的挑拨！拉上宋城就没错。 你让我妈吃苦，我就把你的儿子扯下水。 宋妈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我说谎就害怕。再说别人看出来是鸡血怎么办？” 现在的刑侦手段和办案的程序并不严谨，有之前的事，派出所的人肯定先入为主的认为宋妈说的是真的。 宋妈受伤了，要去医院的。 只要大家看见这个过程就行了。带鸡血的衣服，宋岩肯定不会留下来的。 到最后定案的时候，证明宋妈浑身是血的证词肯定会有，至于物证吗？ 丢了！是被谁偷了，让警察操心去！ 以前不总是说好人都能死在证言里吗？ 所有的证言都是对宋家不利的，看他们怎么办？ “我说是你的血，就是你的血。他们是怎么打你的，你记不清楚了，反正是他们打的，其它的你都不知道。他们把你打的浑身都是血。妈，这些话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变。”利用现在司法上的漏洞对付那些人，宋岩一点也不心虚。 “他们打我，都打我。”宋妈自说自话，“是我没用，打不过他们。” “妈，你很厉害了。你咬了何小芬，把宋华东的鼻子也撞出血了。一会儿你还要告他们三个人打你。你看现在你多厉害，你能告他们呢？”宋岩不吝啬自己的鼓励。 “刚才谁打你了？” “是他们，宋华东，我婆婆，还有…宋城！” “到底谁打你了？” “宋华东，我婆婆，宋城！” “宋城打没打你？怎么打的？” “打了，就是打了！他们打我！”宋妈也许是想到刚才的事，她眼里有恐惧。 这个样子就行。在同情心的作用下派出所里头肯定能混过去。 毕竟宋妈现在又惨又可怜。 再说又不是什么刑事大案，不会有人反复求证的。 宋岩在鸡脖子上来了一刀，让鸡血洒在宋妈的前襟上。 第132章 就是我的血 看着胸前的血，宋妈喃喃自语，“我不撒谎，就是我的血。” 她爬起来往外走，站在了门口，“我不撒谎，就是我的血。” “对，你就这么想。”宋岩鼓励宋妈… 宋城他们一回来就觉得屋里的气氛不对。 “你们怎么啦？”宋华青问。 这个时候宋华东和宋老太太都不说话了！ 何小芬给大家解惑。她可没啥害怕的，打坏了打死了都是她动的手。 宋华青觉得宋华东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是有几分关心的。“怎么着也不能把人打死了呀？华东，你赶紧去看看。” 宋华东打人的时候豪气冲天，这功夫他害怕了。“我不去！” “你把人打了，你不去谁去呀？”宋华青有些生气。人要死在自己的房子里，他还觉得晦气呢。 宋老太太这才缓过味儿来。“宋城，你去。去看看那个贱货啥样了。” 宋城肯定也是不愿意去。但是奶奶会让三叔去吗？不会的。难道还能指使自己老爸吗？ 宋城不情不愿地往二叔的厢房里去… 宋妈站在门里，宋岩也不催她。宋岩以为宋妈在酝酿情绪呢！ 外面有脚步声。 “嘭！” 门框是90度角的实木。 宋妈的脑门实实在在的撞在上面，把自己磕的愣是后退了好几步。 宋妈前额上有寸长的口子瞬间就出血了。 “我不撒谎，是我自己的血！我不让他们再骂你是野种。”血顺着脸就淌下来了！ “妈！”这一声妈是宋岩真心喊出来的。不是出于义务，不是出于怜悯。 宋妈说我不撒谎，就是我的血，原来真的就是字面的意思。 宋城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浑身是血的二婶。 宋妈扑向宋城，“你打我，我让你打，你打我。”… 宋城吓得举着双手，二婶疯了？他往后退想跑，可是二婶就不撒手。没办法他就伸手推二婶… 现在宋城双手上都有血了！ 宋岩跑出去打开大门，“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来人帮帮忙啊！去找警察呀。” 喊完了，宋岩跑回院子一脚把宋城踹开。大家伙进来的时候不能看见宋城躲闪的样子。 头皮的血运最丰富，伤口又大，瞬间就血流如注。宋妈现在就是个血糊糊的人儿。 宋岩把手帕按在伤口上，“救命啊！救命！” 屋里的人出来了，路过的人进来了，紧接着左邻右舍的也来了。 “我妈要被打死啦！各位叔叔大爷，帮帮忙，帮我送到医院去！”… 左邻右舍的都来帮忙。帮着送医院的，送医院。帮着找警察的，找警察。 宋家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关注。 一家子人把宋老二媳妇打得半死。 宋二妹同志，浑身是血。这么严重，赶紧住院抢救。 宋妈就被送到了外科住院部。 外科走廊里吵吵闹闹的，有人喊，“赶快来救人了！”有喊，“大夫护士在哪儿呢？” 脚步声提提踏踏，一听就有很多人来了。 宋军好奇凑过去一看，哎妈呀，他的魂都要吓飞了。 二婶，昨晚回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有人在他耳边说，“这是要被打死了？” 宋岩在后面是又担心又害怕。宋妈那一下子撞的那么狠，可别真的撞坏了！ 宋岩脸色很难看，身上还沾了好多血。 宋军不知道是怎么回的病房，要不是扶着墙，他都走不回来。 宋爸今天刚拔了引流管，状态挺好的，他还期盼着早点出院呢。 宋军出去一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外头有什么事啊？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了？”宋爸不解。 宋军现在也想不起来宋爸是病人，他直接说了，“二婶，是二婶！” 这一下子宋爸也急了，刚才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听见有人喊救人了。 宋爸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就要往外面走。他还输着液呢。 宋军忙拿起输液瓶跟着。这功夫他也不腿软了。 宋妈是外伤需要外科医生缝合，宋岩帮不上忙，她靠在病房外的墙上。 宋岩在想，宋妈挨了打，还受了伤，流了这么多血。她在想如何处理好这件事，不能让宋妈白遭受这些。 宋爸跑到病房门口看见的是，女儿而无力的靠在墙上，两眼发愣，双手满是血… 宋爸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心口了，那些不好的念头全都涌出来了。 病房外的人看的这个心酸呐。宋爸赤着双脚，还弓着腰吓得傻不拉几的看着女儿，宋军给宋爸举着输液瓶。 宋爸着急往外跑，根本就没穿鞋。 “你妈怎么啦？”宋爸扯着女儿看。“这么多血是你受伤了？”他说完了，又觉得不对。要是女儿受伤的话，不能在门外呀。“你妈，你妈…怎么回事儿？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第133章 老实人疯了 警察接到群众的报案到了宋家先把宋城和宋华东看起来了。 因为他两个人身上都是血。 宋华东身上是自己的鼻血。 两个人都说他们没打人。 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需要调查呀。这边有警察同志负责现场，把两个身上带血的人带回了派出所。另一边，马上派人到医院了解伤者的情况。 警察看见的就是父女两个的惨样。 今天来的两个警察，恰巧是刚参加工作，没什么经验的，但是有一腔热血。 他们是这块的片警，对宋家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宋家三口全都被送进医院的事就在前几天。 这又发生了这家的女人要被打死了的事。 这是新社会呀，人人平等。 封建大家长压迫的陋习应该被消灭，她家老太太的教育工作还没完事儿呢，他们家又开始打人了？ 真是岂有此理呀！ 警察同志先进病房看了一下，确定刘大妹同志没有生命危险就出来调查情况了。 现场的邻居们纷纷都说自己看到的情况。他们听见了宋岩喊救命冲进去的时候，宋岩正捂着她妈的脑袋，宋城站在院子里满身是血。宋华东也满身是血站在那。 这时候何小芬来了就喊，“警察同志啊，你可不能抓我儿子，他什么都没干，才刚下班啊！他没打人！” 这种求情的事情就应该女人来做。宋华青跟在身后。 何小芬的声音不小，但是随后的声音比她更大。“这里是医院需要肃静，你吵什么吵？不能保持安静就出去。”手里端着托盘的护士姐姐，大吼了何小芬一句就走进了病房。 一个厂医院又不是很大，宋家的事早都传遍了。这家人家是怎么回事？就不打算放过这三口了吗？瞧瞧病床上躺着的浑身多处有淤青，脑袋开了那么大口子。 这些天，宋妈一直在照顾宋爸，科里的医生、护士基本上都见过她。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女人，却被揍成这个样子，太可怜了。 还说没打人呢？刘大妹同志在缝合的时候还念念叨叨的。说她婆婆打她，宋华东打他，还有一个叫宋城的也打他。 何小芬被鄙视了！ 因为宋妈的伤口缝合还没有完事，警察同志就在外面等的同时了解情况。 群众们把看见的都说了。当时看见情况的，还有伤者的女儿宋岩同志。 警察肯定是要问宋岩情况的。 “我回去的时候，看见宋城拉扯着我妈，我妈浑身是血。他说没有打我妈，那我妈那伤是哪来的？我早晨走的时候，我妈是好好的。 流了那么多血，这人不要完了吗？我喊救命的同时踹了宋城一脚。 然后大家听见动静都来帮忙了，才把我妈送到了医院…”宋岩本来想再卖卖惨，给宋妈再争取一点同情。 “是宋城打的。宋城呢？”一直愣愣地宋爸打断了宋岩说话。 邻居看见宋爸光着脚跑进他的病房给他拿鞋。“，宋老二，先把鞋穿上。” 宋爸充耳不闻，他冲着宋华青过去，“是宋城打的他二婶？” 何小芬不乐意了，“胡说什么呢？宋城没动你媳妇一个指头。” 宋爸激动的揪着宋华青的领子。“这些年我家省吃俭用，节省的钱一半给老三花了，另一半就是你家花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们？” 这事儿宋华青能承认吗？“你发什么疯啊，我什么时候花你家的钱了？” 宋爸根本就不和他争辩这个事。他说的是事实，用不着别人的否认。“宋城再大胆，没有你的话，他也不敢揍他二婶。是不是你让的？” “我和宋城刚下班。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宋华青解释道。 “大妹是谁打伤的？”宋爸执拗的问是谁伤了自己媳妇。 “哎，同志，同志你快躺下。”病房里的大夫，护士的惊呼声传来。 宋妈是完全清醒的，病房门口的话她听得见。她不顾正在缝合呢，“是宋华东，宋城，还有婆婆打我的！她还骂小岩是野种。”宋妈推开缝针的大夫，腾一下坐了起来。 宋妈身上全是血，她头上还顶着缝合时铺的无菌巾。 宋妈此刻的状态简直都无法形容。 媳妇儿像个血葫芦似的，这是下了多狠的手啊！再加上野种两个字，宋爸的脑袋嗡嗡的，他们难道非要逼死自己和媳妇吗？ 宋爸抢过宋军手里的输液瓶，就往宋华青的脑袋上砸。宋华青头一偏瓶子砸墙上了。瓶子碎了，瓶子口部分还在宋爸手里，锋利的玻璃茬口直接冲着宋华青就捅了过去。“肯定是你让的，肯定是你让的！” 宋岩反应速度快，在宋爸狠厉的把瓶子捅出去的时候，宋岩往旁边推了一下宋爸的手臂，锋利的玻璃茬口才避开了宋华青直接怼到了墙上。 吓唬吓唬得了，不能让宋爸在众人面前伤人。那样的话，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想打，背后的时候打啊。 宋爸这么挥舞着输液瓶，直接把输液管和针头从手上拽下来了。针眼直冒血，宋爸毫无所觉。 宋华仁刚才那一下可真够狠呐。这老实人是真被逼急了！ 开始没反应过来，现在大家都上来拉架了。宋爸也没有机会伤宋华青了。再说，他也没力气了。 他胸口疼的受不了。 一看他捂胸的样子，宋岩马上扯开衣服看。拔引流管的地方粘着纱布，纱布已经透出血了。 大家赶紧七手八脚的把宋华仁抬回病房。 宋华青傻了，刚才那下子是不是差点把他捅死了？老二是不是疯了？ 宋妈又被大夫和护士给按倒在床上了。但刚才那个样子，宋华青两口子都看见了。 不只是老二疯了，老二媳妇儿也疯了。 而且老二疯的都想杀人了… “你先回派出所汇报下情况，打人的还有宋家老太太呢。”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警察说。 “行。我回去让他们把宋老太太也带回去，你在这里看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何小芬在旁边觉得牙齿都打颤。是她把刘大妹推到小叔子身上的… 宋爸那边是因为他牵扯过渡下引流管的地方崩开了。他太过激动，不肯配合医生，没办法，大夫给他用了镇静剂。 宋妈那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的一句话是：婆婆和宋华东宋城打的她。 大夫和护士也是费了大劲才给她处理完伤口。 要不是警察需要宋妈说事情的经过，大夫肯定也给宋妈用上镇静剂。她太不配合了。 宋妈真是认死理。女儿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一点都不带变的。 不管警察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是宋华东宋城和婆婆打的她。 问怎么打的？ 就是他们打的，反正就是他们打的。 问她脑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磕门框上了！ 其他的再问宋妈，她就回答，是婆婆、宋华东和宋城打的。 真是可怜啊，这都被打蒙了？ 这回宋华东，宋城和老太太直接被拘留了。 第134章 最需要的 宋妈身上多处挫伤，前额有伤口。单论伤情的话，不是很重。但是性质有点恶劣。 宋老太太屡教不改，还变本加厉。 她的家人在教育中也没有悔改，反而更猖狂了。 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身强体壮的男人群殴一个女人。 其中一个男人的鼻梁骨折了。 那有啥可说的呀！挨打还不让人还手啊？宋妈反抗中打伤了宋华东，没毛病的。 当宋岩听说宋华东的鼻梁骨折了的时候，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宋妈头一撞，宋爸的肋骨折了。第二撞宋华东的鼻梁骨折了。第三撞自己的脑袋开花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脑袋是最金贵的地方，老这么撞下去还不得撞傻了吗？ 看着隔床相望，伤痕累累的宋爸宋妈，宋岩真是无比心酸。 原着里，原主死了。这夫妻俩唯一的精神支柱没了，周围的亲人恨不得吃了他们的骨头，吞了他们的肉。恐怕他们也活不下去。 宋爸和宋妈真是豁出去了，他们豁得出去的最大原因是疼爱女儿。 宋妈对自己狠的下去，也就把这件事情给做实了。 只要宋老太太他们给的条件不能达到宋岩的满意，宋岩就会提出把这件事情走司法程序。 他们扛不住的，肯定最后能答应宋岩的条件。 之前宋华青觉得丢了面子，跳着脚要找宋爸算账。警察是这样说他的：宋华仁同志没打着你。你还是想一想，让他们怎么原谅你儿子？要不你儿子够判刑的。 宋华青想拿着宋爸打他的事做要挟，放了宋城。 可爱的警察同志朝宋华青翻了个白眼，打着你了吗？ … 这些日子，每当厢房亮起了灯，何小芬都挺生气的。恨不得宋岩不回来。如今天她不时地看厢房，希望里面的灯光亮起来。 宋岩回来的话，就说明宋华仁两口子没啥事儿。偏偏一晚上厢房那屋都没动静。 正屋的人，这一晚上都像下进了油锅里一样煎熬。除了那个小豆丁不懂事以外，其他的人都辗转难眠。 早晨，何小芬想去派出所看一看。要是宋老太太和宋华东都证明宋城没动手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放了宋城。 发生群殴伤人事件时，就要天黑了，那也得向上级汇报啊！ 公安局听到派出所同志的汇报后，挺惊讶的，这宋老太太都被拘留过了还加上教育，还不悔改啊？ 宋老太太那堪比大粪车的咒骂在公安局里都出了名，一听又是她，还带着儿子孙子打人，打的还是她那个儿媳妇。肯定要求严肃处理呀。 所以派出所的同志连夜把宋老太太等三人押送到了公安局。 何小芬大早晨去扑了个空，说人都被送走了。这下她傻眼了。她哭着找宋华青想办法。 宋华青能想什么办法呢？去求宋华仁吗？他不敢去。他怕二弟再发疯一下，把他弄死了。 昨天宋华仁那咬牙切齿的恨意，宋老大是害怕的。 二弟妹浑身血淋淋的突然坐起来的样子也挺吓人。 他们想把人从公安局里捞出来，可以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这几天宋岩侧面打听了一下，很少有房子出租的。而且出租的房子不能说出租，一般都说是借给亲戚了。当亲戚不想借你房子的时候，你就得立刻找下家。 下家能不能及时找到就很难说了。 总体来说租房还是挺麻烦的。还是单位分房可取。 现在都不用宋岩特意打听，机械厂这边家家都在议论厂里职工闹事的事。 卫春喜都被迫承诺，不能解决厂里职工吃菜的事，他就辞职。 宋岩觉得时机到了。她要帮宋爸宋妈拿到分家最需要的东西——房子。 没有房子，何谈分家！ 到了上班时间，宋岩直接杀到了副厂长卫春喜的办公室。 昨天宋家发生的事，今天早晨传遍了全厂。卫副厂长当然也知道了。 所以卫副厂长看到宋岩的时候就猜到了宋岩的请求。 宋岩声情并茂且简洁的说了宋家事情的经过。自己的父母在家处处受排挤，又发生了昨天的事，他们是回不去宋家了。 宋岩请求厂里帮忙给分配一套房子。有了房子，宋爸宋妈才能生活下去，才能捡一条命。 宋华仁家发生的事情让人同情吗？从卫春喜个人的角度来说，他是同情的。但是同情也没有用。 “听说你叫宋岩是？宋岩同志啊，对你家的情况我很同情。可是我无能为力呀。我辞职的报告都写好了。”卫春喜用手点着对折在桌面上的几张纸，人也没精打采的。 这时候一个同志闯了进来。“卫副厂长，你去看看！他们又把厂长办公室给围了。” “我去看一看。宋岩同志，你看见了，我真帮不上的忙。”卫春喜站起来，拽了拽身上的衣服。自己是输了，但是输了也要输的有点风度不是。 “卫副厂长，你为什么要辞职？”宋岩问。 “机械厂的人还有不知道原因的？”卫春喜带着自嘲的语气。 宋岩：“还真是因为冬储菜不够啊！菜不够可以去买。” 宋岩一点都没看错，卫副厂长现在用看傻子的眼神在看她。别说今年秋天挺缺菜的，就是菜源充足的年头，这时候想买菜也难呐。 “卫副厂长，你别这么看我。我说是真的。” 不是看着宋岩那副认真的劲，卫副厂长真觉得宋岩是想羞辱她。“现在哪里有卖菜的？行啦，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家的事儿。”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副厂长确实觉得难堪，也是强打起精神头儿去应对。 “有卖菜的。而且还有很多白菜。”宋岩说道， “能多到什么程度啊，几百斤？”魏春喜拿着辞职书就打算走。 宋岩：“几万斤，够不够？” 卫春喜迈出门槛的脚又收回来了。“你能买到几万斤的菜？” “我知道有人卖。” “多少钱一斤？”卫春喜听说有菜可买，固然欣喜，但也没抱多大的希望。现在的菜贵着呢，厂里也不可能拿出太多的钱去买昂贵的白菜呀。 “我还不知道。那你能买多少钱一斤的菜啊？”宋岩纯粹是想送人情。她帮卫春喜度过此次难关。卫春喜自然就会给宋岩想要的。 “今年秋天的白菜比往年贵了一分，涨到了五分钱一斤。到这个时候了七分钱一斤，没毛病。就是八分钱也行。” 说了半天，卫春喜才反过劲儿来。“是谁卖的菜呀？” 宋岩：“我给别人帮过忙。他见我家现在这么难，就说帮我弄白菜，也当是我帮厂里做贡献了，厂里也会尽量帮我的。” 卫副厂长一听心又凉了。宋岩同志说的也许就是个菜贩子。那能有多点菜呀。“行啦行啦，你回去！” 卫春喜就要走了，手里还捏着辞职信呢。刚才还打听了，怎么又放弃了？ “卫副厂长，早辞职一天和晚辞职一天也没多大区别。你等我去问一问不行吗？”宋岩的笃定又让卫副厂长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期盼。 “你说的也对，舍出自己的脸皮再等一天。我明天等你的好消息。”机械厂大概有四千多职工。按每人给十斤白菜算，就是四万多斤啊。不说每人十斤够不够，这了去哪里弄四万斤菜呀？ 第135章 白菜 卫春喜往厂长办公室走，走到一半，他自嘲起来。自己真是疯了，把希望竟然放在那么一个小同志身上。 宋岩出了卫春喜的办公室，就碰见了得意洋洋的徐凤霞。 宋岩才懒得理她，她现在要办重要的事情。 这么多的白菜用什么渠道卖给机械厂，宋岩应该慎重一些。总不能说，“来，副厂长，我卖给你菜。” 找死呢！ 宋岩直接找到了曹彰。曹长还以为送岩石惦记问人参的事呢？ 人参的年头真是不短，品相是真好。就是卖贵点也有人争着买。 曹彰一天的功夫，不可能凑出那么多钱。他此刻面色尴尬，宋岩就猜到他想什么了，“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有事求曹老大办，事儿办成了，我可以给老大报酬。” 听说不是来要钱的，曹彰松了一口气。“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办？” 宋岩把自己要办的事一说。 曹彰问：“只要把菜卖给机械厂就行呗。” “一，要让机械厂的领导把这个人情，都记在一位机械厂家属的身上。是谁卫副厂长知道。二，去办事儿的人给白菜想一个合理的出处。白菜出手时不暴露你们的身份，卖主的身份要含糊过去。 ”宋岩说了自己的要求。 卫副场长要知道了是黑市的人卖给他白菜。岂不是让他知道了自己还和黑市有联系？宋岩不想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 曹彰：“既然不想暴露我们的身份。那我就给你找一个屯白菜的地方。保证谁也查不到我这里来。 下午你过来看地方。” “我还没跟公家打过交道，就怕需要很多手续？”曹彰想了想，又补充道。 宋岩：“你可以告诉卫副厂长，他要是想要白菜的话，就让他替你们准备好手续。” 曹彰明白了，就是卖白菜给机械厂，还得不留痕迹… 宋岩急火火地离开黑市又直奔卫副厂长家，拿出一颗白菜的样品让卫春喜看。 这水灵灵的白菜把卫春喜稀罕坏了。“这白菜多少钱一斤？”卫春喜的声音都有点颤。 “七分。” “好。”这价格太满意了。“有多少菜？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卖白菜的人？” 宋岩，“这也是我朋友托朋友弄到的，本来有一部分是留给别人的。他打算说服朋友全部留给机械厂。” “能有几万斤吗？”卫副厂长小心的问。 机械厂四千多人，每个人二十斤菜的话，那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几万斤不够干啥的。“我听说不到十万斤！” “多少？”卫副厂长没听清。 “不到十万斤。”… 卫副厂长的心情飞扬啊，一扫这几天的颓废。他得去找厂长聊一聊啊！ 副厂长的这个位置是厂长提拔上来的。自己赶上今年白菜歉收是自己倒霉，但也确实是经验不足，让人摆了一道。最近也让厂长跟着丢了不少的脸。 如今他可以扳回一局。 虽然没见到白菜，也没见到卖主，但是可以给厂长透个口信儿啊… 第136送个礼物 要不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呐。 宋岩急匆匆地把午饭送到医院的时候，关婶婶帮着看护宋爸宋妈。 “关婶婶，谢谢你。”宋岩真诚的道谢。这几天关婶婶也是一有时间就来。她要是上班没时间，就让姜奶奶来看看。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哟，你还回去做饭啦？”关婶婶才看见宋岩手里的饭盒。 “食堂的饭贵不说做的还不好。”宋岩说道。 这年月一般时候都不在别人家吃饭的。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是很充足。你把人家饭吃了，人家怎么过日子？ 宋岩回来了，关婶婶就非要回家不可。 宋岩也不和他客气，决定走的时候给她送点东西。 宋妈看见饭盒里炖的是肉，她立刻就心疼了。“小岩啊，有饭吃就行了，下回别花这钱了。” “我知道了。”宋岩每次都这样说，但是该送好吃的还是送好吃的。 宋妈也有点无奈，但是好吃的都拿来了，还不吃吗？ 吃完饭后宋爸有点欲言又止，大概是觉得早说晚说都是说他心一横。 “刚才公安局的人把你奶奶送到医院了，她又发烧了。你关婶婶去楼下看了，听那意思，好像病的不轻。”说完宋爸还偷偷的看宋岩的脸色。 “那你是什么意思？”宋岩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在想宋爸求情的话怎么办？ 说实话，他真没想让宋华东他们蹲监狱。 因为真是到了那一步，这件案子公安局肯定会慎重对待。 宋城会承认自己打人了吗？说不定要重新找宋妈核实。。 昨天宋妈情绪不稳，又满身是血。有些事情能含糊过去。但要叫起真儿来，宋妈要是顶不住呢？宋妈可不是奸滑之人。 宋岩是不会让宋妈冒这种险的。自己也没有视法律如无物。宋岩的目的就是要挟宋老太太他们彻底让步。 但是如果宋爸要是给老太太求情的话，宋岩的心里也会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她年纪大了，也不是杀人放火了。小岩，你要是非要她判刑的话。就怕会有人说很多难听话的。你是军属。名声比平常人更重要。”宋爸的声音很小，他自己都觉得理不直气不壮。 “那我要就是告呢？”宋岩的语气有些不好了。 “挨打的人是我，小岩，这些事儿和你没关系。要告也是我告。”宋妈的话太出乎宋岩的意料。 宋爸吃惊的看着宋妈，“我以为是小岩一定要告呢。” “要不告他们，他们还骂小岩是野种。”宋妈哭了。 “那就告。”宋爸说的有气无力。 “不告他们，难道我还要和他们说亲情吗？原来他们做的事情就不可原谅，昨天又把我妈打成那个样子，就罪无可恕。”宋岩知道这个民族孝顺的文化传统决定了宋爸不可能完全摆脱宋老太太。 可是情感是一回事，理智是一回事。 “小岩！告他们的是你妈。不行，不行的话就加上我。你以后不能再提一句，一句也不能提。”宋爸的话里带着祈求的意味。 宋爸的话让宋岩诧异。 “上午何长顺来了。他说你要是咬着宋家人不放你的名声就完了。你奶奶的岁数都那么大了，要是死在监狱里。你就不能抬头做人了！所以，我告。挨打的不是我吗？有啥事都是我的，和你没关系。”宋妈哭着絮叨。 何长顺？宋岩好好想了想，才想起他是何小芬的亲哥。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茬呢。刚才错怪了宋爸。 何长顺，想做好人是不是？你等着！ “我再不喜欢宋老太太，也是我亲奶奶，我这就下楼去看看。”说完宋岩就出去了。 宋岩带着怒气出去的，宋爸，宋妈怎么能放心呢？两个人搀扶着缓慢的往楼下去。 … 老太太住的是单间病房门外有女警察守着。 宋岩往病房里张望。 “同志，你有事吗？”女警察礼貌的和宋岩说话。 “你好，警察同志。里面的人是我奶奶。我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宋岩问的有些小心。 女警察在脸上立刻显示出了明了的神情。宋家几天的工夫就折腾了两回，咋回事警察能不知道吗？ 女警察：“高烧一直没退。大夫说要是老不退烧的话也不好。其它我也不知道了，你问大夫。” “我家里人知道吗？”宋岩接着问。 “今天局里有些忙，大概等一会儿就能通知到了？”女警察也不是很确定。 “我能给他申请保外就医吗？她再不好，她也是我奶奶，我也不能…”宋岩一副纠结的样子。 宋爸和宋妈听到的就是这话。 宋爸和宋妈相互搀扶着都有些虚弱，脸色也都不好。眼前这位同志瞅着也是可怜巴巴的。 谁的五个手指头伸出来都有长短，但谁家也没像老宋家这样。警察同志都颇为无奈。这老太太真糊涂。他的儿子一家被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还惦记她呢。 在这个时候女警察的同事来给他送饭了。 “正好我的同事来了。你一会跟他去局里。你家要是不想追究或想保外就医的话，去办个手续就行。”女警察转头又噼里啪啦的跟自己的同事说这家多么多么善良，看着老太太有病，又不忍心了的啥的。 宋岩想：顾忌一下我的心情，行吗？当然要是能收获这种舆论，宋岩还是满意的！ 把宋爸宋妈扶回病房后，都非常奇怪的看着宋岩，刚才非告不可，怎么一会儿又改主意了？ “何长顺不是想做好人吗？我听他的好了。把他妹妹的老婆婆还给他妹妹。”就是不知道何小芬喜不喜欢自己送的礼物。 老年人一旦有病，就不是一天能好的。更何况像宋老太太这样拖了好几天的。 老太太病重的时候是何小芬挨累。她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又会惦记儿子、孙子。以她的性子不折腾个人肯定难受。现在没有宋妈顶在前面了，一切都要何小芬享受了！ 祝愿何小芬伺候的愉快！ 第137逗着玩 办保外就医时特别顺畅。这么大岁数的老太太人家也不愿意沾手上。 警察同志还特别热心，帮着把老太太送了回去。 这正是宋岩需要的。警察亲自把老太太送到家里，何小芬要乐呵呵的接着。 宋岩把厢房的炉子生好，屋里的血迹清理了一番。 插上门，她要进空间里种菜了。 这时候哪有大量卖白菜种子的呀？宋岩需要自己培育种子呢。十万斤的菜需要好多种子的。 把白菜的上半截切掉，剩下的下半截带根的种在土里。然后浇泉水，就眼看着白菜生长开花结籽。 切下来的一大堆的上半截白菜，让宋岩喂兔子了。 临近新年了什么东西的需求量都大，这些日子放开了鸡兔繁殖。鸡兔的数量急剧增长。 看见那些活蹦乱跳的动物，宋岩心里觉得特别舒服。 种白菜比较容易，收白菜的时候，即使使用意识控制的也有点麻烦。 因为每棵白菜的根子都要用刀砍掉。空间里只有一把刀，十万斤白菜收拾出来也需要一番功夫。 宋岩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菜刀飞舞。 觉得白菜也差不多够了，就去找曹彰了。 事情要尽快办，宋岩的假期有限啊！ 没想到曹彰办事是真有效率。曹彰给找了一个酱菜厂的储菜窖。可是真大啊！ 今年的白菜储量少，酱菜厂的这个位于郊区的菜窖没用上。 宋岩决定明天早晨就把白菜放菜窖里。菜窖这么大，还可以给它来个添头… 宋岩坐公交车回宋家。 时候不早了，宋岩拎了一颗白菜去正屋做饭。 今天晚上来个炖白菜。 没想到宋岩会到正屋来，何小芬愤恨的看着宋岩。 宋岩不说话，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就开始洗白菜。 不知道为啥，何小芬的心里有点发毛。她一会儿往厨房里瞅瞅，一会儿又往厨房里瞅瞅。 “看我干什么呀？老太太尿湿的裤子你洗啦？”宋老太太回来的时候，她的棉裤尿湿了。 何小芬一听，心里就特别不痛快。下午她正要去上班呢，老太太就被送回来了。 “老太太需要人伺候，你可得伺候好了呀，要不然你就是不孝。”宋岩的说话声比她的切菜声让更何小芬心烦。 “她是你的亲奶奶，你以为与你没关系呀。”何小芬恨恨的说。 “有关系啊，要是没关系的话，我能把她接回来吗？我可是听了你哥哥的劝，要对自己奶奶好一点，才把她接回来的。要不然我就让她蹲笆篱子。”宋岩又回头笑眯眯的看了何小芬一眼。 “老太太岁数大了，让她回来了，年轻力壮的可不行，就让他在里边！”宋岩就要让何小芬明白，为什么宋老太太突然回来了。 “你，你…”原来是宋岩把脏不垃圾的老太太弄回来的。 何小芬没办法了去找他哥，让他哥出面劝一劝。她哥是虽然不是宋华仁车间的主任，但宋华仁胆小，连吓唬带劝的，说不定他就能让刘大妹说实话…可没想到… “你我都知道的，宋城没打人。你妈没有那个脑子，是你教她的？”何小芬才回过味儿来，为什么刘大妹咬着自己的儿子不松口了。 宋岩看了一圈，屋里就何小芬，老太太和自己。 “这是我给你的回礼。你记住了，以后你送我点什么，我就还你点什么。”宋岩说着，又开柜子拿米面。 听着宋岩的话，何小芬打了一个寒战。宋岩这是在报复。这次回来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点亏都不吃。 自己则处处吃亏。 何小芬以为唆使着宋华东动手，就跟自己没关系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崽子这么毒，让刘大妹讹宋城。 当时宋城手上有不少血，刘大妹身上也有伤，还没有外人在。 宋城难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何小芬觉得心里憋屈的难受。 “水，我要水。”屋里传来宋老太太哼哼唧唧的声音。 “我要是说只要一个人进去蹲几年，我就满意。你说老太太能给你儿子做证说他没动手，动手的是宋华东吗？最后出不来的是谁？”宋岩饭没做好，反正也走不了，不差多那几句话。 公安局不是自己家的后园子，不可能说什么就是什么。宋岩不过是逗着何小芬玩。 这几句话却让何小芬难受的不行。因为她知道，在宋华东和他儿子之间，老太太肯定是先选择宋华东，然后才是她儿子。 如果一个人蹲监狱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老太太会把宋城舍出去的。 第138章 一心为公 卫副厂长的心情非常好，看着眼前的一堆人不散去。他也没发火，一改最近的颓废状态。 “厂长，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个说法？”徐解放问 “副厂长，你管这些事情就是你的责任，你不能缩着头不出来呀。”一个职工说道。 “作为工人，首先就是应该上班，你们围在这里，不耽误工作吗？”卫副厂长问。 徐解放先抢着回答的。“我们都是趁着休班的时候来的。可没耽误一点儿工作。” “卫副厂长，你不要扯开话题。我们都是为着职工寻求福利而来的。”工会主席朱大龙开口了。 卫春喜：“我都已经说了。今年缺菜，有天气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如果我不能解决大家的问题，我会引咎辞职的。你们用不着这么着急？” “多长时间了，也没看见你解决大家的问题。我也没见着你引咎辞职啊！”徐解放断定卫春喜下台是必然的，攻击起来，他也不留余地。 “徐解放，每次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话，你还老说你代表大家，你能代表得了吗？”卫春喜问。 “我代表不了大家。但是事实摆在那里，是你的失误，让我们过冬都难。你，你，还有你为啥来这里？是不是家里没菜吃了？”徐解放指着几个来堵着厂长办公室的人说。 “我也不想站出来为难人，但是这么长的冬季没有菜吃，你让大家怎么办？站在这里的人都是代表大家心声的，可不是为了自己。”朱大龙把这些人说的挺大公无私的。 “你不是为了自己？瞧你这话说的。好像要是有白菜了，分给大伙就行，你自己不要似的。”卫春喜嘲讽道。 “我还是真这么想的。要是厂里能买来白菜。我可以不要。甚至我全家都可以不要。我来这里也不是闹事的。就是希望副厂长拿出办法来赶紧解决问题。”能有白菜？那是开玩笑。不就是说个空头漂亮话吗？瞧卫春喜的德性，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徐解放，你也是这么想的，没还有你、你…”卫春喜手划拉了一圈，“都是这么想的呗？”卫春喜一开始不过是想让他们再蹦哒蹦哒，现在蹦哒的越狠，以后就越丢人。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是啊，只要大家有菜吃，我家无所谓。”徐解放又跳出来了。 “你们呢？”卫春喜接着问其它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是。” 还有几个小声附和。 “你们都是代表自己全家的吗？”卫春喜一看这几个人全是朱大龙的忠实走狗。 厂长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候开口说话了。“我没有想到咱们厂的工人这么有觉悟，只为大家着想。秘书呢，把他们说的话记下来，让他们自己签字。 对于有觉悟的人，我们一定支持。行了，剩下的人都散了？” “厂长，这事还没有结果呢，怎么能散呢？”徐解放嚷嚷道。 “怎么没有结果？明天要么是副厂长辞职，要么就是有菜。散了散了！再不散，我就把保卫股的人喊来了。”厂长不耐烦的说道。 秘书写了一个简单的字据，大意是自己愿意放弃全家家分的白菜份额。愿意放弃的在下面签字。 首先是徐解放，朱大龙，跟着他们之后又有三个签的。后边的几个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就犹犹豫豫的。有犹豫的，其他的人也就不想签了。那玩意儿都是自愿的，不签就不签呗。 之前他们抓着卫春喜的失误不放。卫春喜是自己亲自提拔起来的，朱大龙这是冲着谁呢？ 葛厂长自问自己是处于公正的角度才提拔的卫春喜。朱大龙这个人私心过重。 这些日子天天来堵厂长办公室的门，厂长烦不胜烦。 第139章 楼房 宋岩到机械厂看到的就是这个。 卫春喜马上就可以一雪前耻了，此刻的心情应该不错。 “是小宋同志！”卫春喜看见了宋岩。“来来，来，我正好有事想找你呢？跟我一起来场厂办公室！” 葛厂长的心情不错。“小宋同志，你父母恢复的怎么样了？” “多谢厂长的关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们，争取他们早日康复。也好，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中。”宋岩恭恭敬敬的。 “你看看这是多好的孩子，多好的同志啊！”卫春喜与宋爸的年纪差不多，这话说的特别亲切。“考虑到你家的情况确实需要住房，而且你父母确实挺难的。年龄大的老同志，咱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离得远一些，总能好！所以呢我向厂长提议，咱们那一套楼房分给你父母。” 宋老太太，要是知道他成了二儿子分到楼房的借口，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宋华仁是一个好同志，也完全符合分房的条件。卫副厂长，你带着小宋同志把手续履行一下。”葛厂长也希望楼房的事是快刀斩乱麻，要不盯着这套房子的人太多了。 卫副厂长昨天提议把房子分给宋华仁，葛厂长一口就答应了。 宋岩连连道谢，感激领导的关注和照顾。 机械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同意了这件事，手续一履行谁反对都没用了。 至于书记吗？书记出去学习了一半会回不来，就不需要他的意见了。 卫春喜带着宋岩到了他的办公室，拿出了一份空白的住房申请和填写完整的，让宋岩照抄。 宋岩麻利的填写利索。卫春喜看见宋岩写的名字，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签字盖章了。“剩下到厂长和总长那里要办的手续，我去。这是三号楼二单元302的钥匙。这件事今天下午就完全办完，你明天再去看房子。听见没有啊，是明天啊！” 宋岩明白卫春喜的意思，手续没办完之前不要招人眼。 可是现在都要到中午下班时间了，就一下午的时间能办完吗？宋岩就是有怀疑，也没有傻到问出来。 “谢谢领导的关心。今天和明天我都要照顾病人没有时间去的。”宋岩赶紧表态。 “你也是个好同志，实心实意为厂里的职工办事儿。但是毕竟你的父母也不善与人争执。要是让有些人知道了是你帮助厂里渡过了难关，却坏了他们的事。就怕朱大龙他们…”卫春喜停顿了。 这话是几个意思？宋岩是一个小大夫，真不懂办公室里的弯弯绕。她想了一想，又想了一下。卫副厂长说朱大龙他们会报复宋爸吗？还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我爸妈不知道我有认识人。”宋岩看着卫副厂长试探着说，“家里的人已经闹腾的他俩要活不下去了，厂里面的事情还是越少越好。” 卫副厂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同志。你爸妈也是有福气啊！你放心，他们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说，厂里一定会帮他们解决的。” 卫春喜买到白菜的事就和葛厂长说了。至于怎么买到的，卫春喜只字未提。 这个季节能买到这么大一批菜，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任所有的人都想不到会是宋岩给牵的线，这事就成了。卫副厂长想把这事保密，让他们猜去好了。 看来卫春喜真是想隐瞒下这件事。这对宋岩来说也是有利的。要是让宋家人觉得她有能力的话，他们还不得巴着不放啊！“最大的困难已经让您给解决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 “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别和我犹豫。”现在卫春喜最愿意帮宋岩的忙。 “我的假期是有限的，我想在我走之前知道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而我又不方便去公安局问…”不是不方便去问，而是个人去问没有厂里去问有底气。 “这个好说。我让相关的人员去公安局催一催，不仅是催一催，还要请求公安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卫春喜绝对站在宋岩家这边儿。 “谢谢，谢谢卫副厂长！”宋岩高兴吗？当然了！自己说十句，不如厂里出面说一句。 “你这孩子，以后叫我卫大伯。”卫春喜的态度太和蔼了。 “卫大伯，以后有什么困难我就来找你。”人家都伸出大腿了，宋岩当然要抱啊！ “好说好说。我也听来找我的人说了。这是准备给部队的，勉强给咱们匀了一些。那菜呀，是真的好。我还看见了好多土豆，我商量他匀一点。可是可是…嘿嘿…他不同意…” 魏春喜说这话来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得寸进尺吗？ 给白菜找的出处挺好的。 宋岩在地窖里放的添头就是土豆。j市周围地区种出来的土豆一般，所以土豆从来不在冬储菜内。 如果卫副厂长不仅弄到了白菜，还有土豆，那是特别长脸的事。 把土豆摆在那也是诱惑卫春喜的。那么好的土豆，他能不想要吗？可是曹彰的人，没有得到准话，土豆肯定不会卖给他。想买土豆啊，那就再欠我宋岩一个人情。 宋岩在的时候固然能给宋爸宋妈撑腰，那她走了呢？ 欠了宋岩人情的卫副厂长正好帮忙啊！ “我不知道还有土豆！那等我回头去问问。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宋岩很腼腆的一笑。 “好孩子，让你去问真是让你受累了。这事成不成的都不要紧？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这真是卫春喜的心里话。 宋岩到南城给曹彰递了一句话，这些土豆当然都是卖给机械厂啊！ 第140章 不能碰 卫副厂长办事是真利索。 这边组织厂里的人员把白菜和土豆拉回去，那边还让保卫股的人去公安局问一下宋华东和宋城的情况。 保卫股的人表达了一下厂里的意见，对于机械厂职工目无法纪的行为表示歉意，厂里绝对不包庇这样的人。等公安局的处理结果确定了，厂里的处罚结果也会确定的。 如果真是宋城殴打他人致伤，厂里的处理结果就是开除他。 何小芬本来是想到公安局打听一下情况，没想到就听见机械场保卫股的人这样说。何小芬的魂儿都要吓飞了。 我的娘啊，这可咋办呢？ 关键是宋岩那个态度，宋华仁那两口子就听她的。 何小芬到宋老太太面前哭，宋城是冤枉的。 谁冤枉不冤枉的，宋老太太没听清楚。就知道他老宋家的人要蹲大牢了。 宋老太太今天有点退热了，人是能坐起来说话了，这几天折腾的她走路都打晃。她想去找老二，可是站了几次都没站起来。她去不了，她就让何晓芬去把老二找来。 去把老二找来？老二那个样子能出院吗？老二的病还没好，把她找来见他娘。何小芬觉得自己日子过的舒服了吗？ 这要传出去，又得被左邻右舍的说道一回。这两天唐宝娟都要把他们家埋汰死了。“你去不去？你想不想让你儿子出来了。” 想啊，当然想了。“妈，老二病情真是重，他是肋骨骨折了，根本出不来医院。” 老太太想说他来不了，他媳妇呢？可是想到老二媳妇浑身是血的样子，老太太打怵了。到嘴边的话就变了。“他家的丫崽子呢？” 何小芬想起宋岩做饭时说的话她就浑身难受。 宋岩回来有十天了？从她回来这个家就没得好。 第一天家里就鸡飞狗跳的，自己还挨了一耳光。 第二天就把老太太抓起来了… 何小芬越想这几天的事儿越觉得邪门儿。宋岩越折腾越大发。都折腾进去公安局两个了，不对是三个。眼前的这个是宋岩特意弄出来给自己添堵的。 “宋岩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哇！我根本找不到她。”这是何小芬说的… 何小芬如今发现宋华仁一家哪个也不能碰。 宋岩干啥呢？ 宋岩给爸妈准备了足够的饭菜，就去曹彰那看看出了多少货。 曹彰看到宋岩，简直就是看到了钱。“小木，你的货太好卖了。钱凑齐了，我这就给你。人参我卖多少钱那是我的事儿。我问了一下行家，收这样年份的一般都是四十，你的参不光年头好，卖相也好，我给五十，怎么样？” 这个价格宋岩可以接受。只是自己卖出了五颗，那不就是…算了和剩余的钱是一起给，就不显眼了。 他们正说着话呢，就有人来送钱了。卖给机械厂的白菜斤，土豆斤，都是七分钱一斤卖的。 卫副厂长这边拉完货就去财务室支钱付账了。 共计9940元。 白菜还剩321斤，土豆415斤。机械厂买的是整数，零头留下来了。 七分钱一斤的东西居然卖了这么多钱。宋岩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忘了，量大呀。 这笔买卖是曹老大借的菜窖，只出了一个人。其它的所有事情都没用曹老大他们出面。就连运输的车都是卫春喜自己找的。 宋岩要给曹老大分利润他都觉得不好意思要。他借场地就送了人家两瓶白酒，人是他自己手下的。 曹老大是真心推脱的，但是宋岩不能那么干。一斤给曹老大抽了一分钱，那就是1420元。看着这钱曹老大直咽口水，这也太容易了。 第141章 这是要抢万元户 宋岩带着曹彰去看货。 鸡，兔，鸭都绑好了扔在院子里。 这年头什么最好卖呢？肉啊！无论什么肉都好卖。 曹彰看着打量的货物又一次震惊了。楚少伟，有没有想过他不讲信义送给了自己多大一注财。 看到这么多货物，曹彰吃惊是必然的。连宋岩自己这个亲手拿出的货物的人，都觉得数量多，别说别人了。 就说鸭子，是离开青山大队那天买的，到现在就繁殖成一群了。够重量能卖的都有上百只了。 鸡和兔子当然比鸭子多多了。鸡兔各1000只。所以满院子都是。 屋里还有2000多斤苹果。 上次的货不算人参。曹老大，挣了差点900块钱。 这次的货利润只会多不会少。 现在，能匀出钱来的都想买点东西冻上留着过年吃。要不到过年的时候，东西更贵，只会涨价不会降。这么大个省会城市，这些货只有不够卖的。 鸡、兔、鸭全都八毛一斤，宋岩把他们的体重控制在五斤或是五斤多一点，在这年头就是很肥的了。 这么好的大苹果比肉还稀罕，也是八毛。 东西清点过秤，一算价钱8元。 宋岩估算一下差不多是这些钱。 加上上回曹彰挣得也凑不出这么多。这回曹彰是先付了4000元。 看着小木的背影，曹彰若有所思。小木肯定不是她的真实名字。大批的货物她是哪弄来的呢？ 曹彰好奇，但他不会去寻根问底。 他有种感觉，他要是去寻根问底，以后的买卖肯定就不能做了。 这两次的货物，再加上和给机械厂的白菜，宋岩能卖两万来块。 是万元户啦！ 这钱来的是真爽啊！ 但宋岩清楚，也就这几年可以这样。等电子监控设备安到大街小巷的时候，再想凭空冒出货物是不可能了。 而且也是在省会城市偶尔的干几次。要是在县城这么干，估计得凉凉。 所以趁着便利的时候挣些钱… 做完重要的事，宋岩去逛废品收购站了。 这年头分到房子就不错了，可能分家具吗？她去寻摸了一圈，看看有能用的东西吗？给宋爸宋妈的房子添置一点。 其实是应该先看房子。后看旧家具的。宋岩忍住了，等到亲口听卫春喜说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宋岩才打算去楼房。 j市不止一个废品收购站，但是原主以前去过的只有一个。 先去逛知道的，然后再打听别的。废品收购站的地点有点偏，下了公交车，还要走一段路呢… 这几天魏爱国的日子挺不好过。楚绍伟时不时的就发疯。 魏爱国想，就是他家的祖坟被刨了，也不过如此！ 也不知道那天他吃了什么亏，把他刺激成这样。 头几天还想拉拢魏爱国，这几天就忍不住了，动不动的就想威胁几句。魏爱国有把他脑袋拧下来的冲动。 为了那些雷管的下落他忍了。 而且从那天以后，楚绍伟看魏爱国也看得非常紧。基本上魏爱国干什么跟前都有人不让他落单。 甩掉他们很容易，可是不能甩。一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楚绍伟就会知道。那又该怎么解释呢？ 魏爱国再也没找到机会去他租的房子，不知道部队上来没来人。过去这么多天了。要是部队上没来人，那俩人就要饿死了。 魏爱国和部队说了租房地点，但没说自己在黑市啊。 魏爱国没事就转黑市，希望能有机会往外递消息，可惜没机会。 从昨天楚少伟就下了逐客令。要么魏爱国做件事，加入他们，要么就走人。时限是到明天下午。 楚少伟所说的做一件事儿，无外乎坑蒙拐骗偷这些犯法的事儿。魏爱国犯了法才能和他们一样，才能老老实实的能呆在这。 这几天没看见蒋长平，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在，楚绍伟可以随意而为。还是他临走时交代这样做的。 楚绍伟就是想逼着魏爱国留下一个把柄。 就凭魏爱国的身手抢点东西还不容易吗？可是他下不去手。 昨天在僻静的巷子里转了一天找目标。几次都有机会，可是魏爱国下不去手。连跟着他的人都着急了。 魏爱国挺会杀价的，低价入手一些东西很快就能卖出去。他挣到钱了，对周围的人也不吝啬。总监视他的几个人已经和魏爱国处出兄弟情了，一起帮他找目标。 老弱病残的下不去手。 穷了唧的下不去手。 碰到一个既不是老弱病残也不穷拉唧的他们让魏爱国下手。 魏爱国还是没有。那几个人都急了，咋还不下手呢？ 看看这人的打扮，还拎着一个公文包呢。说不定是个干部，你把他抢了，公安局会不会十分重视？那不是找事儿吗？ 魏爱国一说那几个人觉得也是。他们都替魏爱国发愁。 魏爱国表现的挺洒脱，楚老大不收留我，我再找个地方呗。 那几个人一听这话就有点沉默了。他们是楚老大的人，就不应该多话。 可是不入伙的哪知道他们的规矩。 他们在一起混超过三天的，要么加入，要么就是一个死字。 楚老大常说，把我们摸熟了的人，还想走吗？ 其实魏爱国就是装傻，要么加入他们，要么被他们弄死。这个套路他猜到了。 以自己的身手被弄死倒是不可能，但是这么多天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楚少伟，这个杂种总有一天，我魏爱国要把你打残了。 魏爱国在心里，又把楚绍伟问候了一遍。 要不是时刻有人跟着，魏爱国完全可以掏出钱来说是自己抢的。 其实自己身上的钱也算是是抢的。 可是那些人寸步不离呀。 魏爱国的脸上不显，其实他自己纠结的要死，抢还是不抢？ 都这个时候了，不能在混混窝里猫着了，出去看看。 这些“朋友”是真心实意想让他抢一把。 出了他们住的地方不远，魏爱国就看见一个身影从巷子口过去。 魏爱国有点恍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怎么能在这儿呢？ 魏爱国忍不住跟了上去。 跟在他身边那几个人兴奋的要死。他妈的，这家伙终于想出手了。 他们跟在魏爱国的身后。 宋岩：嗯？竟然有人跟踪我？肯定不是曹彰的手下。因为他已经离开曹彰的地盘很远啦！ 这个人要干什么？抢劫吗？他挺有眼光。这是要抢一个万元户啊！ 第一眼的时候魏爱国就觉得身影太像她了。第二眼看的时候，魏爱国就确定是她！ 对了，她娘家就是j市的。 要是抢劫！把自己的老婆钱抢了给他们花，他们也配。 和女同志耍流氓也是犯罪啊！ 魏爱国要兴奋死了，可以和老婆耍流氓啊！ 自己找个女同志耍流氓，楚召伟总不能墨迹没完了？ 第142章 进贼窝 不是魏爱国没出息到这种程度了，看到自己的媳妇儿就兴奋的不行了。 是孤独憋屈，要把他整疯了。混混窝里的这些人，不是坑蒙拐骗就是偷。 那天一个叫慕六的，偷了一个准备来看病的农村大妈的钱。农村大妈发现钱丢了的时候嚎啕大哭，慕六就在旁边看热闹。 晚上这些人聚在一起，慕六说起自己白天的丰功伟绩，他为自己干了一票大的洋洋得意，直说的口沫横飞。 他觉得自己极为有本事。甚至比劳动模范带红花时表现的还要光荣。 魏爱国当时一直半闭着眼睛假寐，他是在遮掩自己的愤怒。他的手当时搭在被子边上，一动没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努力，才抑制住了自己，没有一拳打掉慕六的牙。 这样的事情几乎天天有。魏爱国觉得自己都不是在人堆里。 今天终于有机会接触一个真正的人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媳妇儿。也可以和她进行人类正常的交流了。 魏爱国知道，宋岩一直跟着老杜他们学东西。至于学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 现在他必须一招制住宋岩，不能让她有机会反抗，让这些人发现她身手不错，就会有防备的。魏爱国已经给宋岩想好的逃跑路线就有可能泡汤。 魏爱国没入部队之前，用的都是野路子，是魏家人在所学武术的基础上又加上自家摸索出来的致敌招数。讲究的是快和狠。 魏爱国一只手从后面扼住宋岩的喉咙。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固定住她的手，让她双脚离地。 宋岩在心里骂粗口：d这人的手怎么这么快？这么狠… 在她差点来个大活人瞬间消失时： “是我！别怕！” 耳边的声音宋岩熟悉。 是自己听错了？他不去扛枪站岗了吗？怎么在这儿？ 惊讶让宋岩暂时稳住。 四五个一脸邪笑的人围上来。慕六开口，“黑子，让我来摸摸她身上有多少钱。” 黑子是这些人对魏爱国的称呼。 魏爱国抱着宋岩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慕六的手。“我自己动手。”说着就拖着毫无反抗的宋岩就往混混窝里走。 几个人赶紧围在四周给黑子遮挡。这个地方虽然僻静也是偶尔有人的。 “黑子哥，在这里把钱摸出来就行了，别带她回去。”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拦着魏爱国。 “多管闲事！”慕六一把拉开这个男孩。“黑子，一会儿带着她见老大去。” 宋岩见过这个说话的人。 “黑子哥！”小男孩有些绝望。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破仓库隔出来的几个房间。 魏爱国回了他住的屋，嘭一下把门关上了。跟着他的几个人全关在了门外。他用身子抵着门，另一只手把门插上。 拖着宋岩往里走，避开门坐在了床上，破床嘎吱吱的响。 “黑子在里面没做好事儿。” “你这么猴急，是不是头一次碰女人呢？”… 外面的人听见了声音，开始起哄。 这就是魏爱国要的效果，让他们误会。这样也能争取时间和宋岩说话。 魏爱国在宋岩耳边轻声说。“你别出声。”他缓缓松开扼住宋岩喉咙的手。 宋岩有惊惧、不解，外面不堪的起哄声，也让宋岩觉得羞辱，还有说不清的情绪涌上来。 魏爱国真的是刚刚松开宋岩，她反手就扼住魏爱国的喉咙，另一只手拿着冷冰冰的匕首抵在他脖子的动脉上。 “你好快啊！”魏爱国发不出声音，用口型说了这几个字。 没错，眼前的就是那个人，就是黑了，黑的像土豆似的。 这个人怎么在这里？那几个人一看就是一群混混。刚才说话的那个，是跟在楚老大身边儿的。 宋岩把刀慢慢放下！ 魏爱国立马把刀拿过去。想抱媳妇，然后突然的刺出一把刀，可不怎么好。 他把宋岩扑倒在床，在宋岩耳边说，“你要谋杀亲夫啊。” 他这一动，那安静了片刻的破床又使劲儿的吱嘎响。 “我以为他这就不行了呢。哈哈！” “外边的，不想一会让老子弄死了，都他妈滚！” 宋岩感觉到了魏爱国吼声里的浓浓杀意。 外面一下子安静了！ 魏爱国拨开宋岩脸前掉落的头发，在宋岩脸上亲了一口，附在宋岩耳边简要的说了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还有需要宋岩做的事。 宋岩怎么也不会觉得魏爱国能当逃兵。但是听了他说的，宋岩也真是松了一口气。 听他说楚绍伟那个杂种，非得逼着他犯罪的时候，宋岩真是后悔那天没收拾了他。 宋岩：“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我要有机会就弄残他。”魏爱国轻声说道。 还是我来！宋岩默默的想。 “听我说，你看见那个窗子了吗？是能打开。一会我出去，你立刻就从窗户逃出去。顺着胡同直接跑，胡同头上左拐300米就有一个公交站。那里就有人了，他们肯定不敢追了。以我的速度大概要跑五六分钟。我给你争取十来分钟的时间。” “不用，我五分钟也能够。”甚至不用五分钟。 魏爱国是不信的，他尽量给争取就是了。“拿好了，这是我的证件。你去联系我的领导…” 魏爱国把自己租房子的地址告诉了宋岩。让宋岩把自己的消息送出去。 魏爱国说一句，宋岩就点点头，她一点都不害怕。自己的媳妇怎么这么…大胆还…可爱！ 要说的事儿说完了，自己身下的就是自己媳妇，要是没想法，那简直就不是男人… 感受到了魏爱国的火热，宋岩觉得好别扭，自己也有第一次情节的，好不好？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还是个贼窝，不知道是谁的破床？ 以后敢回忆吗？ 宋岩强行推开魏爱国，依旧压低声音，“这是谁的破床？脏死了！” “我的，肯定不脏。他们老是看着我。我没啥事干，就把床单都洗干净了。”魏爱国炙热专注的看着宋岩。 感觉到魏爱国身体的变化，还有那种像狼看见肉的眼神。这时候让他冷静下来…呵呵…还好床是干净的！ 宋岩缓缓松开手，自己现在是在安全期，怀孕的几率很低。要不出趟门怀个孩子回去，热闹了！ 第143章 要命啊 宋岩一直是抗拒的，就是后来说让自己等她长大，魏爱国的心里也有微微的怅然。他不确定宋岩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拖延。 魏爱国把宋岩按在床上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抗拒。但是此刻突然感觉到抗拒消失了。 宋岩的身材偏娇小，给人一种有些瘦弱的感觉。魏爱国知道那都是给人的假象，她身上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整个人柔顺如水任魏爱国为所欲为… 必须得停下来了，要不一会儿真就忍不住了。魏爱国把脸埋在宋岩的肩头。 宋岩抗拒的时候魏爱国心里不舒服，柔顺如水的时候更难受，简直要了命了。 怎么会突然停下来？“你怎么了？” 那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就在魏爱国耳边。 要命啊！太要命了！ 宋岩的手轻松的抚摸着魏爱国的肩头，“你怎么了？” “你别动！”还隔着棉袄呢，魏爱国都觉得受不了。 老一辈的规矩，要是结婚的时候没圆房，以后圆房的时候要看日子的。那样以后的日子才会和和美美的。以前魏爱国不信这些事，但是现在他就是想相信。“那帮犊子都在门外呢，我能让他听咱们的动静吗？”这也是实话。 宋岩的脸一下子红了，自己是不是蠢死了？ 是自己有空间又有武器太轻视他们了吗？还是自己真的因为恋爱变傻了。 她推魏爱国，魏爱国顺势就起来了，现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老大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慕六凑上前，“老大，进去半天了，那床就没停的响。”说完又加上一个猥琐的笑容。 “以为黑子不敢下手。没想到一下手就来个大的。”楚绍伟满意了。 “哐哐哐。”楚绍伟砸门，“差不多行了啊，外面还有好几个兄弟呢。” 在混混窝的这几天，比以前好几年的时间都锻炼人。魏爱国把自己不该表露出的情绪全部放在心里。楚绍伟的一句话，让他的怒火掩藏不住了，眼里不仅有怒气，还有厉气。 宋岩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嘴唇，“他蹦哒不了几天的。”我保证。宋岩在心里想。 宋岩从来没有主动过，她这一亲，让魏爱国的怒气散了许多。 “快点啊！听见没有？”楚绍伟叫魂一样。 “楚绍伟多疑，我必须让他看见你在屋里。所以不能让你提前出去。”说着帮宋岩整理完衣服就把她塞进被子里，盖的只剩一个脑袋。 楚绍伟还要敲门，结果一下子敲了个空。魏爱国打开门出来了，慕六要往里进，魏爱国一把把他推出去了，慢腾腾地把门带上。留下足够的时间让楚绍伟看见只露着脑袋的宋岩… “没想到你胆子够大的。让慕六教教你怎么收尾，这事儿不能留下后患。”楚绍伟说道。 “黑子，那女的是个雏不？”慕六嘻嘻哈哈的。 “黑子，我进去看看那女的长啥样？”外号叫蚱蜢的人说道。 魏爱国衣冠不整的堵着门，不搭理他们。 “咦？你这棉衣棉裤是哪来的？”棉衣棉裤外面套着衣服，楚绍伟从来没看见过黑子里面穿的是什么？这分明是军用棉裤棉袄。 “我有个亲戚是当兵的，他家给的。”魏爱国早就想好了说词。 楚绍伟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看着魏爱国别扭。从他来了自己的气就没顺过。留着他有用，先不能动他。但是可以让他不痛快。 魏爱国没防备，楚绍伟突然薅着他的脖领子，往前扯了几步。 真的是用了好大的毅力才让魏爱国没有回手给他一拳。 慕六和蚱蜢趁机进了屋子。 “人跑了！” 开着的窗子呼呼往里灌着风。蚱蜢蹭蹭的往窗口跑。 魏爱国跟在后面把已经跳上窗台的蚱蜢扯下来。 魏爱国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让宋岩落在这些人手里。可是等他跳窗出去之后，他发现自己纯粹是想的多余了。 整个胡同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赶紧找？”楚绍伟想把这个女人留几天要挟魏爱国呢… 魏爱国站了片刻跳窗子又回屋了。 宋岩刚才特别不自在的和魏爱国说，“你说楚邵伟很多疑不太相信你，那就应该特别注意。床单要遮掩一下。” 床单还要遮掩吗？魏爱国不懂。 看他愣模愣眼的样子，宋岩只得直说，“那种事后，床上有痕迹的！”说完宋岩不好意思的把头又往被子里头缩。 想到宋岩的样子，他的嘴角就不自觉的往上翘。 楚绍伟跳窗子进来，就看见魏爱国美滋滋的样子。“你一点也不担心那女人报案吗？” 这种事她是怎么知道的？魏爱国的脸色突然就不好了。他正往水盆里按床单的动作就停了。自己肯定是相信宋岩的，但也要问问是怎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 要是知道魏爱国怎么想，宋岩一定在心里吼他：姐没有实践，有理论好，小说也不是白看的。 楚绍伟看见魏爱国的脸色不那么好了，心里都感到舒畅。尤其是看见他洗床单，黑子爱干净，刚才一定是把床单弄脏了。 黑子犯了这么大的事，以后跑不了了。 楚绍伟：“你以后做事小心点，不要这么作死连累大家。” “我知道了。”魏爱国给楚绍伟一个台阶下。 “这里不能住了。那女人要是报案了，就得把咱们全窝端了。咱们这就走。”楚绍伟吩咐道… 第144章 送消息 宋岩跳出窗子就进了空间，在空间里，利用空间把自己送到了目光所及之处——胡同尽头。出来之后她就往公交车站跑。 正好来了一辆公交车，她不管这辆车是上哪的，车停了她就上。 宋岩有些慌乱，车上有几个人看着她有点奇怪，但是都没有人多问。 这个时候，魏爱国这就刚跳出窗子。 这辆公交车是往城南去，那就先去城南。她要找曹彰给她打听楚绍伟的行踪。 宋岩又再次进了空间，把自己收拾利索，以小木的打扮去找曹彰。 对于这件事，曹彰是挺积极的。 宋岩没时间啰嗦，她还要去魏爱国所说的出租房送消息。 魏爱国还是挺有本事的，现在租房子并不好租，他就租到了。 “现在几点了？”宋岩看见曹彰手腕上的手表了。 “两点半了。”曹彰好奇死了，这位姑奶奶三四个小时之前还见过呢，那会没问楚绍伟的事，这一会儿也不知道楚绍伟干了什么，把她惹毛了。 曹彰就是再好奇，他也有眼色的不问。“小木，要不我也给你整个票，你买块手表！”她绝对不差一块表钱。 “行！我托你的事，你尽快办。”宋岩匆匆的走了。她还得找公交车，要不凭自己的11路要走到猴年马月去。 真是怀念开着车可以满大街转悠的时候… 难怪魏爱国说他租的地方挺破的，也是好地方也不能租给外来人员。 门还是锁着。宋岩拿钥匙开锁。她刚开门就被里边的人拽进去了，“你是干什么的？” 里边的人听见动静，以为是魏爱国来了，谁知道是个女的。 几个男人把宋岩围在中间，为首的人让大家往后退一退。“同志，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就是问一下你怎么有这个院子的钥匙？” “你是谁？”宋岩很谨慎，她当然要问清楚了。谁说的话都有可能是假的。 “这是我的工作证件。”这个男人双手把证件递给了宋岩。 证件上的照片确实和眼前的是一个人。姓杜，杜锋。职务居然是j省的公安厅副厅长。 “我是公安人员。你告诉我，你怎么来这个院子了？”杜峰一副诱导的口吻。眼神出卖了他，他很着急。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这证件是真是假…” 宋岩身后的人急了，“你要是再不认真回答问题。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了。”说话的这个人是魏爱国的排长林涛。这么多天了，一点魏爱国的消息也没有。那是他的战友，他着急。 虽然都虎视眈眈的，但是表情上看不出一点狠毒和混混的那种猥亵，尤其这个最着急的人，他不自觉的表现出来的那种姿势就有军人站军姿的影子。 “你叫什么？”宋岩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明显宋岩问这话是有目的的。在杜锋身边的人朝林涛点头。 “我叫林涛。” 魏爱国叮嘱她 ，会有部队的人在，问一下部队几个领导的名字，就能确认是不是在等他的人？ “排长林涛？”这就是没错了。之前在信里魏爱国提过。 “对，我是魏爱国的排长林涛！”林涛很激动。 其他人也挺激动的。 “还有部队上的人吗？”宋岩接着问。 “你好，同志。我是团长叶家栋。” “你好，同志，我是副师长赵强。” 然后屋子里又呼啦啦出来五个人，都没有穿军装。但是那标本溜直的劲儿一看就是军人。 不自觉的宋岩就对他们肃然起敬。 宋岩从挎包里掏出了魏爱国的证件，双手拿出来递给了赵强。 赵强也是双手接过来的，这不单单是一份证件。他很激动，看看我们的兵，第一想到的就是把消息送给部队。 这也洗刷一点他们部队的耻辱。 这些天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挺憋屈。 本来部队的同志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是应该受到表扬的。可是消息送到的那么晚，魏爱国为了跟踪特务与部队失去联系。 当时消息送不到，问题出在了田振国的身上。 舒航带着受伤的申东旗速度很慢，他们出了山林后，截了老乡的毛驴车。 他们小组迟迟没有归队，部队上派出找他们的人与舒航他们相遇才知道情况。 就是这样，消息也晚了。 那田振国呢？等派了部队上山的时候才碰到了迷路的他。 部队里的人从上到下都要丢死人了。这是准备送去参加比赛的尖兵，结果在林子里迷路了。 这还不是没有边际的原始森林呐。这是什么素质啊？ 田振国的原班、排、连、营长全部挨了批评。这样的战士能作为优秀的人员参加比赛吗？ 田震国论身体素质，还有移动靶，固定靶射击和搏斗等等成绩都非常的好，但是他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是方向感有问题。 这次打比赛是比各项技能，不去野外，有没有方向感根本不重要。 田振国的成绩那么好，就想让他去试一试。田振国就这样靠着成绩进入了前20名。 在集训中田振国发现自己的成绩也不显得那么突出了。 最后能不能去参加比赛，他没有把握。参加了比赛能不能取得成绩，他也没有把握。 到明年他要还没有突出的表现，他就要退伍了。尤其看到魏爱国这个新兵成绩比他好，他更急躁了。 把消息送到部队就是他立功的机会。 既然参加比赛没有把握那不如抓住眼前的机会。机会在眼前，他也顾不得自己方向感有问题的事儿了。这不是原始森林，不至于走不出去。 申东旗他们与田振国都是因为集训才到一起的，不知道他有那个毛病。 结果他就没走出去。 部队应该是，招即来，来即战，战必胜。结果在田振国身上表现来的是什么素质？只为了成绩，为了个人私心的绣花枕头。 田振国不是宋国强的兵，但他是部队上的人。这件事必须和地方上联系。每次说起事情经过，宋国强这些军人都觉得脸红。 赵强：“同志，你贵姓？哪个单位的？你拿着魏爱国同志的证件，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所有的人都挺关心这个问题。 宋岩把魏爱国要送出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 赵副师长松了口气。 那两个送雷管的人根本就不认识楚绍伟，他们接头的地方也不在黑市。楚绍伟用的是假名。对两个人进行了多次审问，结果是啥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要不是魏爱国跟着楚绍伟摸到了他的一些底细，有关雷管的消息就此就断了。 魏爱国，这回是立了大功了。 宋岩是怎么见到魏爱国的，以及宋岩的身份，他们都是要确定的。 宋岩的身份，那是光明正大的。就是魏爱国的遭遇，宋岩想了想，要给润色一下。 为了探听消息，为了不暴露身份，魏爱国受了多少憋屈啊！他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此刻，正是诉苦的好时机。 魏爱国十分的憋屈变成了十二分。 赵强等人对宋岩郑重地行了军礼。他们谁也没想到，宋岩竟是魏爱国的爱人。 排长林涛：就是魏爱国那个总邮好吃的，邮冻疮膏的媳妇儿？ 团长叶家栋：以前听说他团里有个新兵，家里的好吃的，大包打包的邮，还觉得这是新兵没断奶。结果这个新兵很优秀，他的家属也很优秀。 她的表现从一开始就不慌不乱。 “宋岩同志是非常优秀的。”赵强这么夸赞的。 要是一般人见到杜锋的证件，立刻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啥都说了。 而宋岩同志把知道的情况是向部队报告的。部队上在田振国的事上丢的脸，这会儿又找回了一点。 第145章 怂样 宋岩要走的时候，部队同志们齐刷刷给她敬礼。弄得宋岩挺不好意思的。 这是他们对军属的尊重。 宋岩从来都对军人有好感，他们着急魏爱国的情况，同时也担心他的安全，宋岩感觉得到。这也使完成任务的宋岩的心情非常好。 不管是什么心情都改变不了宋岩的决定。 天有点儿擦黑了，宋岩也没有着急回去，她又赶到了城南。 曹彰看见小木又来了，心里咯噔一下，“楚绍伟是惹了大麻烦了。” “小木来了！现在真有点消息。楚绍伟他的几个手下突然从以前住的破仓库里搬出来了。楚绍伟则回了他自己的家。他这个人可是很少回家的。他每次回家的时候带的人不多。今天他带的是慕六。”曹彰小心翼翼的看着小木，不知道这个姑奶奶想干啥。 “几点了？”宋岩问。外面全黑了，到现在没见到自己宋爸宋妈肯定着急了。 可是楚绍伟身边人不多，是个机会。 宋岩还是下了决定。“告诉我楚绍伟家住在哪里？” … 做这样的事，宋岩是头一次，但是她一点愧疚也没有。 办完了事，宋岩坐上公交车直奔厂医院。 天都这么晚了。宋妈和宋爸没看见宋岩急的要命。他们都也有一个猜测是不是他们把宋岩怎么样了？ 正巧二姨夫今天晚上来看宋妈宋爸了，要不是他拦着，医生护士根本拦不住。他们就要去找宋岩。 “我的伤在头上，走道不碍事儿的。” “我也住这么多天院，好的差不多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宋岩回来了吗？行不行？”二姨夫说道。 “我回来了。”宋岩猜到他们会着急，但是没想到他们能急成这个样子。 “你这孩子，你到哪里去啦？”宋妈气的拍了她一巴掌。下午的时候厂里就来人找宋岩，让她去把白菜和土豆领回去。 宋岩没在家，也没在医院，也许是在图书馆或是书店。 到了送饭的时候，她人也没来。宋爸宋妈就急了。接着就一等再等，也没见到人。 宋岩向医生和护士道谢，他们都走了一家人关了病房门。“你们看。”宋岩晃着手里的钥匙。分房子的事赶紧说，拿它当个挡箭牌。 还是姨夫反应的最快。“这是房子钥匙啊！是租的？” 分房子需要手续，这几天解决不了！再说现在房子紧缺，哪是那么容易分到的呀。 “这是三号楼二单元302的房门钥匙。”宋岩相信宋爸宋妈作为机械厂的人知道那户房子。 “这是原副厂长住的那户楼房。”宋爸果然知道。 “从今以后就是你和我妈的啦！你们惊不惊喜？”宋岩给的惊喜太大了。 不仅是宋爸宋妈，还有二姨夫，也有很多疑问想问宋岩。但是宋岩真不想回答，今天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 “今天忙了一天，我要先回去休息。”宋岩一句话，这样宋爸宋妈的话问不下去了。 “天这么晚了，我送送孩子。然后我再回家。”二姨夫主动说。 路上二姨夫也好奇怎么拿到分房名额的，但明显感觉到宋岩不想说，他就说二姨的事。 已经联系好了医院，很快就去手术。这是一个好消息。 现在宋家的气氛却不太好。下午分菜和土豆的时候宋华青要把家里所有的份额都领了。但是分菜的人说领导有交代，宋华仁和刘大妹的让他们自己来领，或者他女儿来领。宋城的不给，等他出了公安局再说！意思要是出不来公安局还要啥菜呀？ 整个机械厂除了宋城，就还有几家自愿放弃领菜资格的人家没有菜。 宋华青还听说厂里给老二分了房子。 卫春喜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这事在厂里就传开了。 房子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因为住房真的缺呀。 听说厂里只有一套空房子，难道是把那套给了老二家了？ 老二家搬不出这个院子分家了也相当于没分。 同样的说，老二搬出了这个院子不分家也相当于分家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老二还没搬出去呢，他的东西就不让动了。 宋华青一家不舒服，便宜不好占了不说，那是亮堂堂的楼房啊！早上也不用去挤茅厕了。 还有，儿子怎么办啊！这是不是宋城要出不来的兆头啊？要被厂里开除了就完了。 宋城媳妇心不在焉的哄着孩子。宋城在公安局的事，她不担心。公公婆婆总能想办法的。 要是能去楼房住，就不用和他们在一起了。自己屋里还得天天烧炉子…“住楼房比平房舒服多了？二叔二婶真有福气！”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不舒服。 宋老太太也生气。难怪算命的瞎子就说老二就是讨债的，就是个冤孽。自己看见他的时候从来就没痛快过。现在翅膀硬了，还想分家做梦！ 老太太咬牙切齿的念叨，“等我身体好了。我再去四通街的瞎子那儿算一算，怎么才能压住他？”大门虚掩着，宋岩进去他们都没听到声音。屋门也虚掩着，扑出来一股中药味儿。该是为了散药味才敞的门缝。 四通街的瞎子！看见曹彰的时候让他打听打听。 “妈，老三和宋城要出不来了。老二人没回来就把东西看的紧紧的。这个家是不是散了？”宋华青的声音。 “他敢？明天我就去医院。我去给他跪下，我看他敢让我跪吗？我去给他磕头，让所有人看看老二把我逼成啥样了。他要敢说让老三和宋城去蹲监狱，我就撞死在他跟前儿。”… 老东西觉得她是当娘的，他儿子拿他没办法是吗？ 宋岩哐一脚把门踹开，薅着老太太的衣领。“是我把你从公安局弄出来的。明天早上就把你弄进去。你想去医院逼我爸，不可能的。我要让宋华东蹲监狱。” “你儿子，我就让他蹲进去。一年就够了。厂里能开除他。他就是什么也不是的无业人员，和宋华东一样。”宋岩指着宋华青说。 “住楼房舒服。也轮不到你。”宋岩又指着宋城媳妇说。 宋觉和平时一样，无声无息的。宋岩看了他一眼。 “你…” “宋岩！” 宋老太太听说再被抓进去，她嘴里的一万句的脏话没说出来。宋华青一家也害怕。这些天被宋岩弄得有阴影了。 “你们占我家的便宜，你们欺负我爸妈，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完，宋岩就往外走。 “不行，宋城不能蹲监狱。蹲了监狱就完了。”何小芬喊道。 宋觉噌一下把门关上，是想把宋岩关在屋里。 “别那么幼稚啦！你们能管我一辈子？还是你们敢打我？我任你们打，你们能把我打死吗？你们敢把我打死吗？只要我不死。所有的事情都会按我说的发展。打我的人我也不会饶过。”宋岩的表现在他们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宋华青的拳头攥了松松了攥，最后他的手还是没抬起来。 看着他们可奈何的怂样真痛快。 第146章 先算算钱 宋岩伸手推开宋觉，“好狗不挡道。” “你站住，你不就是想分家吗？我同意。”宋老太太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只能暂时答应宋岩。 宋岩回头看着她，她的眼睛骨碌乱转，一看就是在打鬼主意呢。“你是不是觉得暂时答应我分家，哄着我等他们从公安局出来，你再去折磨我爸妈是不是？” 老太太的表情出卖了她，她就是这么想的。 “我爸的房子都分到手了。分不分家的还用你说了算吗？不就是户口本和粮本的事吗？我去找厂里找公安局也能办得到。但我能把你的心头肉宋华东宋城毁了！”宋岩等了这些天，一是没有房子，二是闹得不够大。现在都具备了，谁不说一声宋华仁两口子可怜呢？ 宋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在宋岩面前，“求求你了，放过你三叔行不行？放过你大哥，行不行？” 宋岩往后退了一步，别让她的鼻涕抹在自己身上。就在刚才，楚绍伟比她跪的真诚多了。宋岩饶过他了吗？ “你觉得我怕你跪，经不起你跪是不是？你这样子真恶心人。”宋岩抬手一推，老太太就倒了，宋岩把她的脖子踩在脚底下，“告诉你，你就当宋妍死了，我不怕你跪。” 以宋爸和宋妈的性子根本就顶不住宋老太太的恶心劲儿。她要是大庭广众的这么一跪，不要说宋爸宋妈就是其他的人看见了也会说毕竟是老的…很多事情都能一笔勾销。 宋华青等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宋觉想往外跑，宋岩一把就把人拽回来了。“你信不信我能打折你的腿？” 因为拽宋觉，宋岩的脚就抬起来。老太太爬起来往后挪。刚才被踩着脖子，好像要断气儿了，那个憋闷的感觉让她后背发凉。 等宋岩再看她的时候，她吓得连连摆手。“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何小芬和宋城媳妇全都没敢出声。宋岩的神情和她妈发疯的时候很像，要是脸上有血就一模一样。 宋岩的容貌像宋妈，两个人发怒的时候当然像了。 宋华青吓得咽了咽口水，老二一家全是疯子。 他们就是应了宋岩告诉她爸的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既然分家，那就先算算钱。”宋岩从挎包里拿出笔和纸。 宋华青心里更发怵，这是早有准备呀。 “你拿着我爸妈的工资，有16年了？其实我妈一个人的工资，我们三口人都用不了。你怎么虐待我们的，你自己清楚。我爸的工资头六年每个月24元，以后的六年，每个月是26元，最近四年的工资是每个月28元。” 宋岩在纸上计算着，24126+26126+28124。 “共计4944块。既然分家了，把钱还给我。” “你怎么不去抢？”何小芬激动了。 宋老太太的嘴唇直哆嗦。 宋岩：“没有这些钱，你们的儿子就出不来。花钱的时候挺舒服，挺爽，是不是？现在该还钱了，我还没收利息呢。” 宋岩拍着宋老太太的脸，力道不小，“其实我真不在乎能不能拿到钱？明天早晨我等结果。有钱我就让我妈不追究放过他们，没钱就去蹲监狱。” 宋岩这时的样子特别痞，特别狠。 宋岩走出门口，又退回来了。“如果你们要是想着今天晚上就去找我爸妈，逼着他们做什么的话… 这户楼房有多少人想要，偏偏是我拿到手了，你说我有没有办法收拾你们？ 我让我妈拿着绳子去厂里上吊，就说被你们逼的。 我去跳楼。你们说双拥办的人管不管？ 我还忘了说了，房子是分给我妈的，在我妈的名下。 你们逼急了我妈可以提出离婚。 你说我爸会怎么样？再孝顺的儿子，再老实的弟弟，也不能饶了你们。” 以前都是老太太耍无赖，现在是宋岩耍无赖，让他们无赖可耍。 宋岩去厢房点炉子了，屋里冷冰冰的，要是不烧火，睡不了啊！ 宋岩觉得不到一个小时，宋觉就来叫她到正屋去。 三个女人都哭哭啼啼的。 何小芬：“你奶奶有600元的存折，我手里是422元，你嫂子，手里头231。” “不要存折，明天把钱取出来，我要现金。一共是1253元。还差我3691。”宋岩把现金收起来了。 “哪有那么多钱呐？再说你爸妈的钱多数都是老三花了。”何小芬哭了。 宋城媳妇：“小岩，宋城好歹是你哥，你嫁人总得需要个娘家哥哥替你撑腰是不是？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打住！不说以前你赚了多少便宜，就是你对楼房起的心思就够恶心人了。”宋岩才不惯着呢。 宋岩接着说：“何小芬，没有什么花多花少的事儿，你要儿子就凑钱，不要儿子，就不用了。” 老太太和何小芬还有宋城媳妇三个人，扑通、扑通、扑通都跪下了。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觉得都这样了宋岩总不至于能顶得住？来硬的肯定是不行了，他们就想了这个招。 她们又哭又嚎的跪求。 宋岩往后躲是觉得他们鼻涕眼泪的恶心。 “你们使劲哭，要是把邻居哭来了，我就去跳楼，说你们逼我的。你看左邻右舍的，还有厂里的，公安局的，包括居委会的所有所有人，他们信你们还是信我？你们这叫屡教不改。会不会因为你们的表现而加重对宋华东和宋城的惩罚呢？”这样的宋岩是所有的人都没见过。 这回他们是真哭。 谁能拿宋岩怎么办呢？人家是军属动不动的就找这找那的。跪她她不在乎，求她人家无动于衷。动硬的，谁还有刘大妹狠，自己把脑袋撞成那样… 她爸妈要分出去了，老太太也管不了。 原来有事儿到外头一嚷嚷他们就怕了，现在一嚷嚷都说老太太是胡说八道，是宋家的人欺负宋老二… “小岩，这真是我们所有的钱。我们真没有办法了，”宋华青好后悔，便宜占的要把儿子搭进去了。他想说自己没花那么多钱，是老三花的。可是宋岩根本就不会听。 “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写欠条！宋华青欠我3000，宋城691。”宋岩要是把欠条捏在手里，他们还敢出幺蛾子吗？ “不行！” “不行！” 何小芬和宋城媳妇同时说。 何小芬的冷汗直冒，这么多人都被宋岩拿捏住了。 “我不强求。”宋岩把钱扔在桌子上。“告诉你，我的腿值钱，我就来这一次。这件事按你们的决定来办，但是我不会给你们悔改的机会。” 还按我们的决定来办？那是我们的决定吗？ “行，行，你们赶紧答应。”宋老太太急吼吼的喊。 她算是看透了宋岩这个小丫崽子是一点儿也不讲情理。 老儿子还没娶媳妇儿呢！怎么能让他蹲监狱？ 第147章 一次性解决 宋岩说，宋觉写。但写的是借条不是欠条。内容主要写的是何小芬向宋华仁借款3000元的金额，还有还款期限，期限是20年，在这期间宋岩可以在任何时间要这笔钱。不还钱的期间，借款按银行利息记息。 宋城媳妇的也一样。 欠款还可以涨利息的，他们头一次听说。 何小芬挺纳闷，不是欠款吗？怎么成借款了。 宋岩：“钱数是一样的？别那么多废话！”宋岩在心里冷哼，区别大了数了。欠条借条的法律意义不同，为了日后打官司省事，还是写借条！不会给你们赖账的机会。 两张借条，宋华青和何小芬按了手印。 宋城媳妇也在自己的借条上按了手印。她想哭。 这等于宋华仁的工资大部分是宋华青家还的。 按手印的时候何小芬还有些犹豫：要是宋岩拿了借条和钱却不撤案咋办？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宋岩就这一句话何小芬哑火了。借条写完了，写分家协议。 让写的第一条是分家时宋华仁净身出户。 屋里的其他人内心都在呐喊，拿了那么多钱，还有借条，那叫净身出户？可是谁都不敢放一个屁！ 宋老太太由宋华青赡养，宋华仁出养老费，每个月八元。 这个水准在当下是不错的。 老太太没想到还给她赡养费。老太太“嗷”一下子，“你赶紧给我钱。” “钱，由我爸给你大儿子！每个月他开工资的时候会在会计室直接把赡养费给你大儿子。”宋岩的话都要把老太太气哭了。 老大本来对老三就有意见，因为有老二的钱在，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没有老二的钱了，自己老了，不能挣。在家里是吃白饭的，这八块钱老大还能给她吗？ 何小芬觉得浑身打寒颤。 分家协议，宋岩怎么写她都不吱声，就想等着以后因为赡养这块再找人评理，想把这份协议推翻了。没想到她处处想到了。 分家协议上还有很多细则。比如，赡养费由宋华东和宋华仁出，数额是一样多的。老太太由宋华青照顾。如若有病了，花钱由三家均摊。且有收据才能摊药钱。 因为出了赡养费，衣食住行一切的费用宋华仁不再管。 从这以后，养老太太，就等于是宋华青每个月只能拿到八块钱。宋华东就别指望了。宋华青肯定不乐意，他想反驳。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宋岩摆明了硬讹啊！ 还有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宋岩的爷爷分的。宋华仁有三分一的继承权… 房子还有宋华仁的份，何小芬接受不了。 “你后悔啦？可以呀，在我没走出这个屋之前，你可以反悔。但在我走出这个屋子之后，你可就不能反悔了。”宋岩态度很简单，要么分家写协议打借条，要么就把宋华东和宋城关里头。 老太太舍不得儿子。宋华青和何小芬，宋城媳妇也舍不得宋城。可是背了这么多饥荒，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看的出宋华青犹豫了。 “这事就这么办。老大，你要不听我的，我饶不了你。”老太太拍板了。 宋华青也怕老太太作他。 宋岩笑了，她觉得老太太有缓兵之计的意味。再说写借条的又不是她。 “你们不拦着我，那我可就走啦！明天早晨，要让居委会的人，派出所的人在分家协议上签字做见证。还有存折上的钱取出来给我。办完了这些，我才让我妈去公安局同意谅解他们。”宋岩高傲的俯视一切。 何小芬的肠子都要悔青了，以前觉得老太太的钱不花也是便宜了宋华东，所以常常是哄着她，能花点就花点。结果今天变成了这么一张借条。。 宋岩：“宋华青，你不想还钱对？我告诉你个办法。你看住了宋老太太，不让他去找我爸妈的麻烦。 做的到，这两张借条，这辈子我都不要。 我宋岩绝对说话算数！ 要是她敢去恶心人。我立刻让你们还钱。别忘了，你们还不上，我就可以起诉告你们。 我让你们每个月的工资都只能拿回来一半。 你们要是能到老太太死之前一直表现得很好。我还可以让我爸放弃这个房子三分之一的继承权。 听明白没有？ 也不要指望着从我爸手里哄出来分家协议和借条。这些东西我要亲自保管。” 宋老太太是真的没有放弃去找宋爸的心思。但是她这会儿心里有说不出的绝望。 她虽然最疼老三，但是老三自己都挣不出吃来，肯定不能养她。老二心里都恨死她了。能靠上的就是老大。 但是要惹得宋岩告他，问他要钱，要房子… 老太太不敢往下想了。这个死丫崽子… 在十年内，这3000块钱都不是小数字。十年之后，老太太就是活着估计也蹦哒不起来了。就是能蹦得起来，那时候社会环境宽松了，也不怕他们。 宋岩哼着歌儿回屋了。 其实给老太太一分钱赡养费，宋岩都觉得冤枉，因为她不配。 但是赡养老人，在法律上是明文规定的，老百姓的认知里也是极重要的。 而且给了赡养费，宋爸宋妈的心里也不会觉得理亏了。在名声上也是很好听的。大家会说，你看宋老太太对宋老二那么不好，他还按月给钱花。 为什么不是一年一给，是每个月给呢？ 宋岩是想把赡养费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每个月，老太太都会想要这八块钱。 有那么一张巨额的借条在，何晓芬肯定是想拼命的攒钱。那么矛盾就来了… 说不定每次给八块钱，都会让他们不舒服一回呢。要是这样的话，花的也太值了。 看着手里的借条，宋岩还有另一份感慨。他们不知道花宋爸的钱是占人家的便宜，是不占理的吗？ 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宋岩在算16年能省下来多少钱的时候她们反驳不了。 事实上，一个家庭怎么可能剩下那么多钱？ 要照这么算的话，二姨家早就省出来她的手术费了。 照这么算的话，每家都得有千八百的存款。 其实现在的人家能拿出二三百块钱都挺不错的了。 不过是他们理亏加气短，没反应过来。 第148章 护短 宋岩回去之后先进到空间里休养一会儿。她发现在空间里，对身体会有一种修复作用。 今天不仅仅是忙忙碌碌，还带着惊心动魄。 她做梦也想不到能碰见魏爱国。 以前的时候她和男朋友相处，在那么开放的时代，作为恋人同居很正常。但是宋岩始终都没同意，宋岩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严重洁癖不愿与人接触。也怀疑是童年的经历让她害怕被抛弃。 曾经与男朋友勉强的接过吻。勉强是因为觉得口水好脏。 但是今天她是愿意的。 在她刚来的时候，真的是害怕这个社会环境容不下离婚的女人，怕魏爱国报复。知青的身份让她只能困在大队里，根本走不出去…可以说顾虑重重。 忍气吞声的… 丢脸呦！ 等下决心离婚的时候，魏爱国不想离了。 那个时候是别别扭扭的。 其实人家是合法的，自己清楚啊，但就是想拒绝他。 原主做的事，让魏爱国想离婚，不待见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是气的要死啊，最暴力的是把自己脸上捏出了手指印，嗯，还把自己推摔过…那时候真以为他会打人呢！ 但是自己也委屈啊！嘿嘿，还揍了他一顿… 不用多说，就是往后推10年，两个人直接就痛快的离婚了？ 是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呢？ 是那次他极力的忍耐！ 自己感觉到了疼惜、呵护和尊重。 又经过后来的鸿雁传书… 她决定了，不管什么原着情节了，魏爱国她收了。但是要发现他有别的苗头…踹了他也不会客气的… 经过在空间里的滋养，宋岩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用担心身体还没长开。所以今天魏爱国特别热切的时候，宋岩愿意接受。 真是恋爱把自己变傻了，忘了门外还有一堆人呢？所以宋岩特别恼羞成怒… 找楚绍伟算账的时候，下手就挺狠。 … 宋岩闯进楚绍伟家的时候，他听到动静骂骂咧咧的。结果一看宋岩的那一身打扮就认出来了，他立刻就哑火了。 宋岩带着消声器的手枪就在手里。 “我们远日无仇，近来的事也不算怨。当天你想打也打了，该出的气也出了。你还有什么不放过我的？”楚绍伟是真的怕。 那个叫慕六的，就是当日回去拿钱的那个人。他也是吓的瑟瑟发抖。 “我今日就想废了你。”宋岩的话让人冷飕飕的。 人家拿着枪，楚绍伟凭什么跟人斗？他吓得立马跪在地上，祈求宋岩放了他。 楚绍伟当时磕头磕的咣咣的，一点都没掺假。要不宋岩觉得他比宋老太太真诚多了。 当时宋岩堵了他的嘴，他觉得宋岩是真不想放过他时，他想反抗来着，可惜宋岩的速度太快，直接敲断了他的一条腿，估计是严重粉碎性骨折，现在的医疗水平接不上的。 自己的爆发力还是有一点的。 慕六也是一条腿… 楚绍伟做的那些事，他真是死有余辜。 两个人都被堵了嘴，没发出什么声音。宋岩悄声无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宋岩觉得这样做挺好的，楚绍伟还敢拉魏爱国下水，他就是罪有应得。 宋岩是不会承认自己护短的。 … 早晨，宋岩要去医院的时候何小芬拦住她，说一会找居委会和派出所的人来做见证。 对于这个宋岩肯定没有异议。 等宋岩回来的时候，居委会的杨奶奶和派出所的同志都来了，加上宋家在的所有人都在分家协议上按了手印。 就是宋爸宋妈的手印，宋岩也说一会补上。 协议一式两份。 杨奶奶一出去就被大家拦住了。居委会和派出所的都上门了，这家又发生啥事了？ 听说是分家了，大伙都啧啧称奇。他们家居然能放了做牛做马的宋老二，太奇怪了。 派出所的同志：“宋华仁是净身出户的！” 杨奶奶意味深长，“老话说的好，好货不用多，一个顶一窝。宋老二是窝囊到家了，但是养了个有用的姑娘。” 这时候厂里来人了，喊宋岩，白菜土豆给她送到楼房了，让她开门去！ 宋老二要住楼房了，羡慕吗？那肯定的呀… 这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宋岩估计能有五十平方，没公摊面积的。厨房在北边，还有一个北阳台。北阳台上霜了，没有供暖的。正好把白菜放里头。 这居住条件可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宋爸宋妈住足够用了。 何小芬来的时候宋岩刚把白菜整理好。 何小芬把钱捏的紧，宋岩居然没抽出来。宋岩玩味的看着她。直到看的何小芬不敢与宋岩对视，乖乖的把钱递过去。 宋岩叫住要走的何小芬，“何小芬，记住我说的话。你送我点什么，我就还点什么。看好你的家人，看好你的儿媳妇儿。别以后有什么事说你不知道，那不好使。我这话永远都算数。” 何小芬迈门槛的时候差点没摔了。 … 分家协议，还有两张巨额的借条，新的户口本，粮本摆在宋爸宋妈面前。 宋岩细细说着分家的经过，还有借条的作用，仔细说的分家的条款。 宋妈忍不住嚎啕大哭。 宋爸直哆嗦，想拿分家协议看看都拿不起来。 宋妈的哭声把医生，护士，还有其他病房的人都惊动了。 宋岩解释道：“听说分房子分家了，激动的忍不住了！哭一会儿就好了。” 大家都觉得这人真可怜。 等宋爸宋妈平静了一些的时候，宋岩说：“我能做的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这家人除了宋华东没吃到什么苦头，其他人我都摆平了。爸，宋华东就交给你了！ 宋华东没受到什么惩罚的。我妈挨的打就需要你讨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宋爸的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岩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扫除了宋爸宋妈生活的障碍。如果这样，他们都不能好好的生活，宋岩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医院食堂买了饭，三口人吃了一顿。 宋爸宋妈是真的高兴，一会儿说楼房是什么样的？一会儿说全家都去买新衣服！这么多年了，都没买过新衣服。一会儿又说宋岩喜欢吃什么，以后给宋岩做… 让她们尽情的去畅想未来的生活！宋岩要做自己的事去。 上回旧货没买成还得去呀。 不过上回那个地方肯定是不敢去了。宋岩打听了另一个废品收购站的地址，她就去了。 废品收购站里的工作人员不多就俩人，一个是过秤的，一个是付钱的。 听说宋岩是想买点旧家具。他们就让宋岩进去自己挑。 废品收购站真就是收的废品。里面都是一堆一堆的废品。废报纸，废书，废纸，废铁… “姑娘，你想买点啥呀？”这时候过秤了老大爷进来了。 “我家刚分家什么用的东西都没有。想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 “你往这边走倒有些坛坛罐罐的。”领着宋岩绕过了一堆东西，后面的架子上摆着不少罐子，地上摆了一个缸。 凑近大缸仔细观看，大缸缸外壁呈深暗青绿色，这是所谓的绿釉吗？还有红斑，色彩挺靓丽的，内壁光滑，缸底内凸，也不知道底部有没没款。不管这是不是文物，最起码品相上没缺损，可以当个水缸用啊！ 宋岩：“大爷，这个能卖多少钱啊？能当水缸用。” “这个好像是谁家没收来的？你再挑挑，还需要啥，我到时候找领导看看。”老大爷挺好说话的。 架子子上摆了不少罐子，宋岩找那些没有缺口的，大大小小的买了五个。用来装东西腌咸菜的都挺好。 老头看着宋岩这边挑完了，我领着宋岩往废铁那边转悠。“这块有一个铁床，是当废铁收的，你看能不能用？” 宋岩一看高兴极了，“能用肯定能用。”就是没有木板。这比厢房原来那张床好多了。 人家都能从废品收购站里头寻点宝。宋岩是没寻到啥。就是那个缸怪好看的。 那就是有很多旧书宋岩准备仔细翻一翻。 那些书一翻动一股霉味，把老大爷都给熏走了，让宋岩自己翻… 宋岩翻到了高中的教材。 知青们只有一套书，大家轮着看的。现在看到了肯定得买回去。竟然有不少旧医书，《身体解剖学》、《内科学》、《妇科学》，还有《本草纲目》第一卷，第二卷，第五卷。 宋岩累的满身是汗，没再找到其他的《本草纲目》。这些都是好东西。宋岩挑了有二三十斤的旧书。 第148章 后话 在宋岩嘴里那个没怎么吃苦头的鼻梁青紫的宋华东碰到了卫副厂长。 宋华东是被机械厂开除的人物。机械厂的领导哪个不认识他？ 碰到了宋华东，卫副厂长把他好一顿训。 虽然宋华东被开除了，但是他依然居住在机械厂家属区，算机械厂家属。 正是下班时间，几个工人也在跟前儿，一句又一句的顺着卫春喜说。 宋华东这个憋屈呀？公安同志告诉他少惹事，要不然再给他抓进去。就因为这个，他憋屈也没敢顶嘴。 宋城本来也是想出来的，但是听见外面的动静他躲在门里了。 宋华东和宋城两个都出来了。 因为何小芬找了派出所的同志说，刘大妹同意和解。但是刘大妹受伤了不方便来，就由她到派出所来说这件事。 派出所的同志还是比较负责的，他亲自到医院向刘大妹同志核实了情况。 他们确定宋妈放弃追究了，就按一般的家庭矛盾处理。 其实常常发生这样的事，一家人打得再凶，只要没出人命，最后也得和解。 宋城觉得自己是最冤枉的。而他再憋气也不敢找，他媳妇为了让他出来还打了巨额欠条呢。他憋气，那么多钱，不是讹人吗？可是讹都讹了，能怎么办？ 卫副厂长现在说什么大家伙就应什么，他的威望空前的高。 每年的白菜三四分钱就能买到。今年秋天，菜价开始就是五分。这个时候了，还能买到七分钱的白菜真就不贵了。大家看到白菜的时候更没得挑了。 白菜鲜亮的好像刚从地里头弄回来似的，一点糟损也没有。而且还特别好吃。 每个职工20斤白菜，十斤土豆。 家里要是职工多的分的菜就多，还能给自己家的亲戚送一颗半颗的。 那些自愿放弃分白菜的人家肠子都要悔青了。能分白菜是谁都想也不敢想的事儿。 在大家伙眼里卫副厂长就是个能人。 正在这时候就看见个平板车上推了挺多东西，慢悠悠的过来。 是宋岩花钱雇人推回来的。 卫春喜一看是宋岩，他连忙乐颠颠的跑过去了。听说是买的旧货要往楼上搬。“来，大家伙帮帮忙，该团结有爱是不是？” 也就是搭把手的事儿。几个准备回下班回家的人拐了个弯，帮着宋岩把东西抬到了楼上。 …“瞧你买这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有困难应该跟厂里说呀。秋天的时候换下来的旧的文件柜还有几张桌子凳子，都扔在仓库里呢。也都旧了没啥用了。等明天我让人给搬过来。还有现成的木板子，用来铺床正好。” “卫大伯，我不想给厂里添麻烦。” “你这孩子，这就不对了，作为领导不该关心职工吗？爸妈净身出户真是太难了！”… 宋华东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变了。自己那个窝囊的二哥这么受重视了吗？ 没过多久，宋华东就确实感觉到了所有的都变了。 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头一天上班的宋老二就碰见了宋华东。 一向窝囊的人一句话不说就把宋华东给揍了。宋华东挨揍了去找他老妈。他妈很气愤要去撕了宋老二。 何小芬听见了，就问老太太，“你要是想连饭都没得吃你就去。” 宋华东去找大哥，大哥让他先把自己的饭钱挣出来再说别的。 然后，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宋华东憋气的要命。更要命的是他宋老二再次遇到的时候又把他打了，还是一句话不说就是揍。 碰上的人拉架时，不痛不痒的说，当哥的教训弟弟差不多就行了。然后就完了。 这是他妈见了鬼了。 第三次，第三次遇到老二还要上手。宋华东撒腿就跑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149常小虎 魏爱国惹事了，楚绍伟把他们几个又带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住了五个人。魏爱国明显感觉到这几个人不同。 尤其手背上有一个疤的人，别人叫他大疤啦。魏爱国觉得这人肯定是见过血的。他周身都有那种阴沉的感觉，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 魏爱国他们来到这里，原先那个五个人都不太瞧得上他们。 魏爱国暗暗心惊，他们都是什么人呐？现在是两伙人凑在一起了。很显然和他来的这几个人基本上不知道这五个人的存在。 那楚绍伟他们还有其他的人吗？ 现在能做的。就是要沉住气。 … 宋岩送出消息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晨，魏爱国就在黑市和自己的同志接上了头，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送了出去。 魏爱国继续潜伏在黑市里收集消息。 没想到中午的时候，蒋长平回来了，黑市还早早的收了。 黑市的几个人和另五个人分开了，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 昨天拦着魏爱国带宋岩回去的大男孩叫常小虎。他因为昨天的事一直没理魏爱国。 其实魏爱国还是挺欣慰的。 常小虎没爹没妈的，四年前被楚绍伟他们的人捡来。平时在黑市跑个腿打个杂，经常的给大伙洗衣服，就这么着混口饭吃，长到了十五六岁。 楚绍伟让慕六教他两手，常小虎也经常跟着慕六他们去火车站附近转悠。在慕六的嘴里常小虎的手艺不行，十回有八回走空。 魏爱国觉得未必，是这个孩子不想偷。 所以魏爱国卖的东西得了钱他就顺手买成吃的，有意无意的给这个孩子一点。常小虎就和他亲近起来了。 昨天这个孩子是唯一一个拦着他把宋岩带回去的人。因为他知道这样被带回去的女人下场会很惨。 可是魏爱国没听他的，他就生气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和魏爱国说话。 魏爱国觉得这个孩子是值得拉一把的。 常小虎觉得有些不安，轻轻地拽了拽魏爱国的袖子。 魏爱国问：“怎么啦？” “黑子哥，你知道那天老大吃了什么亏吗？”常小虎问。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就摇了摇头。 “我听见他们说是个女的，还带着枪。不知道老大又怎么得罪人家了，昨天晚上她把老大弄残废了。”常小虎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魏爱国很吃惊，因为常小虎基本上都是和他们在一起的。 “我耳朵好使，我装着去厕所，在他们窗户底下经过，我就听见了。”常小虎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和魏爱国说。 常小虎所说的窗子，魏爱国知道是哪个。是那五个人住的房间的窗子，窗子对着的是一个内走廊。出去上厕所就要经过那扇窗子。 “下回不许去偷听。在窗子底下很容易被发现的，那几个人都不好惹。”魏爱国警告他，这是实心实意的为他着想。 “我不是在窗子底下听的。我在走廊的尽头就能听见，我的耳朵比人家的好使。他们怀疑老大得罪了大人物，怕报复呢！黑市是现在没人管蒋长平想让你管。”常小虎继续说。 蚱蜢看见他们两个说话就往这边走。 “你小子，我哪里得罪你了？从昨天就不怎么理我。”魏爱国换了一个话题。 在这里生活久了常小虎格外会保护自己，“我就不想和你说话，我不高兴。”他也换了话题。 蚱蜢问道：“你们说啥呢？” “这小子突然就不愿意理我了。我问他我的东西是不是喂狗了？”魏爱国说道。 常小虎孩子气地把头扭在了一边。“我就是不愿意理你。” 蚱蜢往这边凑，也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安。听见他们俩没说什么有用的事儿，抬腿走了。 “你还听见什么了？” “没了！” 魏爱国陷入了沉默，仔细分析着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楚老大受伤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蒋长平抛弃。 楚绍伟知道不少东西。要是能把他审一审就好了。 “黑子哥，你不坏，你为啥要做昨天那样的事？”常小虎忍不住的问。 魏爱国早就就猜到了他不理自己的原因了。“那算啥事啊，是我老婆不就行了。” 常小虎吃惊地看着魏爱国，“咱们这样的人还能有家呀？” “咱俩这样的能有家。咱们和他们不一样。我知道你十次有八次走空，是你不想下手。是不是？”魏爱国试探着问。 到底是年纪小遮掩不住自己的表情。常小虎非常害怕，下意识的觉得要是让慕六知道了，饶不了他。 “我不会当别人说的。”魏爱国补充了一句。 常小虎低着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走廊的尽头到窗子，有六七米的距离。窗子一般情况下还关着，他居然能听见里面说话。 常小虎在这里的时间很长，他的听力那么好一定能知道不少事情。 “能带枪的可不是一般人。也不知道老大残废成什么样了？”魏爱国引着常小虎说话想探听点消息。 小虎摇摇头。“老大和很多人都有过节。” “咱们都是见不得光的，还能得罪什么大人物啊？要是能认识大人物，捞咱们一把也不至于这样东躲西藏的。”魏爱国怅然的叹了一口气。 “认识大人物也没有用，人家不愿意理咱们。在他们眼里，咱们就是臭水沟里的老鼠。”常小虎说。 “你看见谁认识大人物了？你咋知道就没用。”魏爱国一点点的诱导。 常小虎：“楚老大认识文化宫的主任，还有体育馆的馆长，大剧院的院长，他跟着人家鞍前马后的，东西没少给，活也没少干。就是希望他们给他一个正式的工作。人家一直就没怎么搭理他？” “他在黑市干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有许多人都知道他。还能靠一个工作就能洗白啦？他这点事儿还想不明白吗？”魏爱国觉得这事有点说不通。而且怎么都是这样的公共娱乐场所的领导。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常小虎的眼神有些飘忽，应该是想到楚老大做的那些缺德事儿了。 “文化宫的和体育馆的没有啥权利。要想找人帮忙，还得认识大人物才行啊！”魏爱国觉得要是常小虎能知道关键的事情，说不定就能把这个孩子从泥潭里拉出来。 “能开小车的应该就是大人物了？”常小虎迷茫的问道。 面上不显，但魏爱国心里有些激动。“楚老大还有开小车的朋友啊！” “有啊，那个人开着车来过。我看见过两次。也听他们说起过。”常小虎说道。 魏爱国：“你知道那个开车的人是干什么的不？” “黑子哥，你怎么关心这些事？”王小虎有些不明白。黑子一般时候话不多。 “你想离开这个地方不？那就得找一个能帮上你的人。” 常小虎不愿意和这些人在一起，魏爱国说的话太具有吸引力了，他就开始想以前发生的事。 常小虎就慢慢的给魏爱国讲他知道的事。 常小虎能看见到有个开小车的人，是因为有一次老大让他去望风。第二次是常小虎偷偷跟去的，常小虎还偷听到了他们的说话。 “你见到车牌号了吗？”当天魏爱国跟踪的时候，那辆车遮挡了号牌他没看见。 “后两个数是86？好像是的。”常小琥还真看见了。 “你知道开车的人是谁吗？叫什么吗？” 常小虎摇摇头。“楚老大叫他主任。有一次老大生气了，我觉得的好像就是指这个主任。说他拿了那么多东西然后的话听不太清楚了，我听他喊那人徐瞎子。但是瞎子怎么能开车呢？”… 反正现在也没人搭理他们，这俩人就在那说着悄悄话。再往后，魏爱国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们在这里待了一天。他们不去黑市不知道还照常开吗？ 魏爱国想把知道的消息送出去。可是没有机会外界接触。 一天之后，终于让魏爱国他们出去了。这和魏爱国猜的差不多。有他们在黑市才能照常运行挣钱。 楚老大不在蒋长平管着黑市的事。 魏爱国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像往常一样，在黑市里转悠着能挣点钱。 一个很土气的中年妇女拿了两只鸡来卖，张口要价才三块五。 这个价格便宜，魏爱国上去搭讪，讨价还价后，以三块每只的低价买下来的。 鸡买下了，中年妇女一走。魏爱国就摆上自己买。“虎子，给我看一会儿。我去个茅房。” 中年妇女刚才和他对暗号了，是自己人，让他去茅房后面去。 所谓的茅房，就是一个破房头。楚老大每月给一个老头几块钱，老头就经常来给收拾。 魏爱国确定没人才绕到茅房的后边，接头的人在那里等着他呢… 魏爱国同志的情报太重要了。顺着魏爱国打探到的消息能查到不少事。 第150章 黄金、古董、玉器 宋爸恢复的还可以，医生仍建议他再住几天院。宋妈的伤口还没拆线。但是他们两个都在医院待不住了，把医生磨的没办法了，终于同意他两个出院了。但是他们出院后必须休养，不能直接上班。 他们两个是让自己的新家给急的。其实这个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宋岩把宋爸宋妈的行李还有衣服都给搬到楼房去了。 搬的时候何小芬和宋老太太都是不高兴的。但是她们既不敢说，也不敢拦… 宋岩的假期还有三天就到了。按说她应该准备走了，可是她不踏实！ 魏爱国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宋岩感觉到紧张气氛了。 居委会和派出所的挨家挨户的排查有没有外来人员居住。 厂里的保卫股白班和夜班都增加了人手，取消了人员的休假。 其他人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元旦快到了，要大家注意安全，防火防盗呢。 卫春喜还让宋军送了一张元旦联欢晚会的门票，是个各单位节目联欢汇演。 参加的单位挺多的，每个单位也没有多少票，能给宋妍一张票是很不容易的。 联欢晚会，各个单位都参加，不仅有上面的大领导来，还有外国记者。规模不小的，人也会很多。 宋岩就有些莫名的担心。那些特务想用雷管搞破坏的话。无非就是个大工厂、电厂、桥梁之类的地方，再就是人员密集的聚会了？ 如果工厂和重要设施的地方都有了防备。他们破坏起来就比较难。相对的联欢晚会这样人员密集的地方就容易些！各单位凑在一起，肯定是鱼龙混杂的。 晚会上还有大领导，外国记者…宋岩不多想都难。 魏爱国也没有消息。他说任务完成了会来看宋爸宋妈的。他没来，那就是还在危险之中。 宋岩越想越不踏实。她心里的猜测和疑虑没人可以说。 晚会的地点在工人文化宫。那可是同时能容纳上万人的场所呀。 在书店里挑书的时候，宋岩也有些心不在焉。她准备给给孩子们买课外书。挑了一套《十万个为什么？》，另外，还有几本小人书和适合孩子看的书。。 往回走的时候宋岩的心还是不踏实。唉，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担心了？ 烦死啦，烦死啦，为什么静不下心？ 好像不打算去后天的联欢晚会就坐立难安。 为什么？ 宋岩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宝石坠子指引自己去似的。 去就去。自己能自保的，要是能救人呢？那不更好吗？ 假期肯定就超了，那就超了？ 还有曹彰那边去给他提个醒。暂时不要出货了，楚绍伟的黑市肯定被盯上了，别的地方也难说。 曹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了。“小木，我也是有人罩着的，我可一点消息都没听说呀。” “信不信由你？”宋岩不过是看在他帮自己打听消息的份上。 “这事让我想想。你问我四通街瞎子的事儿，我帮你打听好了。有这么个人，这是地址。”曹彰递给宋岩一个纸条。 “谢了！我要走了，和你合作很愉快！”宋岩想让他误以为是因为风声紧了，所以自己才走的。找个能卖货的人不容易，这个要折了，下次再碰个楚绍伟那样的，还得费事。 “是因为被人盯上了吗？”曹彰有点急，小木这里可是大生意。 宋岩：“有一部分原因是。再者我不可能总在一个地方大批出货。” 曹彰觉得心疼肉疼，“行，小木我听你的。你的货太好了，露面就有人买。我怕活物在手里掉秤，先卖的活物。苹果我暂时存起来，等风声过去了再卖。你也看见了，我守信用不？和我合作我肯定不让你吃亏。” 宋岩摇头。“我确实要走。” “你手里还有货吗？” “你要是能沉得住气。我可以再给你一批货。” “是什么货？” “粮食。”宋岩给他粮食的原因是粮食压时间长了都没事儿。“我要走了，肯定是要拿钱走的。另外，我要麻袋，尽量多点。” 宋岩的意思是这次必须钱货两清。 曹彰思索了一会儿。“麻袋最少 1000条。给你货款全部结清后。我还能凑七千块钱。我有40斤金条，还有些物件。真人面前我也不说假话，金条是我花两万块买的。” 两万块钱买了40斤黄金，天哪，都便宜死了？不过宋岩一想也对，分什么时代呀？她还听奶奶说过，挨饿的年头用一个金戒指只换了二斤玉米面呢。“黄金在你买的基础上，我添价五千。行不？你还有什么物件啊？” 曹彰的黄金也是机缘巧合入手的，没多长时间，转手挣5000，他也觉得不亏。“物件儿是挺好看的，不过不怎么值钱。我让人拿来你看看。”… 曹彰去让人拿东西的时候。宋岩又给他提了醒，这批粮食必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存放，以前用过的地方都不能再用。这叫小心无大过… 宋岩看着眼前的东西，心里惊叹极了，这要是真的，将来就得老值钱了。 曹彰也挺专业的，还准备了手套。宋岩戴上手套，仔细的看。她是外行，但是也觉得这些物件精美绝伦。 一对青花瓷双耳瓶，一对青花瓷罐。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宋岩不说话，听曹彰的介绍。他说这是青花瓷，是一个祖上有过当大官的人卖的。四件东西1200块钱。 宋岩眼里：真正的白菜价！ 宋岩作价2400。 不能说宋岩觉得现在的东西假的少，她赌自己碰上的是真货。而是她手里的粮食有的是。 楚绍伟打开一个匣子，里面有几个玉镯，山水玉牌，貔貅玉牌，玉雕白菜摆件，玉雕山水摆件，龙凤呈祥的平安扣。 “真漂亮啊！”宋岩在心里感叹。一对镯子是翠绿翠绿的，绿的细润，无杂质，那种光泽特别美。另一对是羊脂白玉的，真是那种细若凝脂的感觉。 剩下的宋岩也一件件的看，反正她这个外行觉得很好看。 这些玉器一共花了三百多加上二百斤粮食。 不说钱，粮食在救命的时候是无价的。其他的就啥也别说了。 玉器作价八百。 曹彰直说宋岩大方。他那个高兴劲儿都没眼看。 小子，你知道这些东西到了2000年就能值多少钱吗？到了2010年又值多少钱吗？2020年就不要提了。 “你知道这些钱和东西能换多少粮食吗？你吃得下吗？”钱和东西宋岩都想要。但是就怕这么多东西引来别人的关注，把曹彰搭进去。 “你，你真有这么多粮食？”其实曹彰把这么多东西摆在这里是想诱惑宋岩继续和他做买卖。 宋岩要是知道他这么想的，一定说他是个棒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收拾楚绍伟的吗？要是见财起意把这东西抢了，他只有哭的份。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吗？是什么形式吗？你敢下这么大的手笔？”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曹彰十颗花生米都不够他吃的。 宋岩是真想要这些东西，但是怕因为自己一时贪心把曹彰撑死了。 曹彰想了一会儿。“你要是真有这么多粮食。我肯定在一年内慢慢把它弄出去。或是找人合伙。”他是看出来了，小木是想长期合作，不想把他搭进去。他心安了。 曹彰和小木做买卖，一边做也一边害怕，他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反正是提心吊胆的。 “对了，还能有人参吗？我找的人还是看走眼了。人家说了那人参能有30年了！这么长的年份还长的这么好的特别不好找，别人给到100块钱一颗。我送人了两颗不算。那三颗卖的钱我再补你一部份。这个价钱纯粹是因为这东西有钱也买不到。”曹彰对人参不抱希望。 这年头人的工资每月20多块钱，相当于4个月工资。就按后世每个月最普通的工资3000来块算。4个月工资一万二，这人参应该是卖到价了？ “人参我有。但是我劝你你卖两颗就行了。其他的放手里，好东西便宜不了。”宋岩说道。 曹彰点头，这个他赞同。宋岩又与他交待了一下，这回的粮食就不过秤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由曹彰一个人接货。 数麻袋算重量。每一麻袋都得超过200斤，多的能达到二百二十多斤。每一麻袋按200斤算。 多出来的重量等以后风声过了再过秤计算。多的部分让曹彰想办法捐了。是捐给福利院还是孤寡老人都随他便。宋岩玩笑的说，他在黑市，不可能没做缺德事儿。就当给自己积德了。 … 曹彰又听说了个事，再次觉得宋岩就是个财神爷，外加是不能得罪的煞星。 楚绍伟就是得罪了她才没命的！他得到消息楚绍伟残了。后来看见有人拿着带血的刀从他家里出来，就怕是被人给做了。 曹彰心里一惊，楚绍伟死了，他的黑市肯定有人争，难免就要弄出动静。 要是把一些部门惊动了… 小木的警告有道理啊！ 第151章 试探 那些雷管的下落，始终是魏爱国的一块心病。他总有一个想法，如果把雷管截住的话，也许就不用担心它爆炸所产生的破坏了。其实魏爱国自己也明白，即使拦下了为雷管这些人想搞破坏还是会做的。彻底解决他们的方法，就是把他们连窝端了。 魏爱国告诫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才能有希望把他们一窝端了。 黑市散了，魏爱国他们回来了。大疤啦也从外面回来了。魏爱国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大疤啦坐在破椅子上玩弄着一把尖刀，他心不在焉地想着事情。 “啪！”了一声，把刀拍在桌子上就去茅房了。 魏爱国拿起刀，这把刀有半尺长。刀柄处有血迹。这血迹是清洗不干净时留下的，而且可以肯定是鲜血，不是以前留下来的。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大疤啦的刀你也敢动。”这是长了大胡子的崔健。 “这刀瞅着真好，我就是想看看。”魏爱国的态度很好。 “好看你就看呐。等哪天我要是看着你媳妇好看，我扒光了瞅瞅呗！”崔健明显就是想找事儿。 “我媳妇儿还在她娘家呢，我还不知道谁是老丈人呢！”魏爱国说道。 在大家听来魏爱国的话略微有示弱的意思。 崔健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你这意思，等有了媳妇儿，可以让我扒光了瞅瞅呗！” “那你可未必有这个本事。”魏爱国刚才是不想找事。但如果碰到想找事的，他也不客气。 “我就让你知道爷的本事。”见说着就扑过来了。 本来这些人就是分两派。大疤啦那些人隐隐的瞧不起这些黑市的人。自然而然的从黑市而来的人就团结在一起，想揍他们。 崔健一挑头。立刻两边就成了对立之势。 “黑子，弄死他。”那是蚱蜢在叫嚣。 “黑子哥！”常小虎喊了一声，他不想黑子惹事儿。 蚱蜢之前就挑唆魏爱国对他们动手。他是想借大疤啦的手把黑子除了。因为他想接管黑市，黑子是有竞争力的人。 黑子回头看了一眼蚱蜢，“你借他们的手把我废了，黑市你也接管不了。” 蚱蜢一听脸色都白了，“我是为了咱们的人着想。你想啥呢？” 黑子才不管蚱蜢想什么呢。崔健第一次扑过来，他躲了。第二次挥手打来的时候，他直接一脚就把崔健踹翻了。 这时候大巴拉回来了。“这是怎么啦？” “哥，他动你的刀。”崔健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别叫我哥，叫大疤拉。”大疤拉一点也没客气。 “我看这刀挺快的，我就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完了我就放下了。”魏爱国解释道。 大疤拉走到跟前，突然间对魏爱国出手。 两个人就这样打起来了。大伙各自给各自的人加油。 “这是干什么呢？”蒋长平回来了。他这么一吼，大疤拉和魏爱国全都后退分开了。“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别他妈起内讧。散了！” 楚绍伟听蒋长平的，大家能没有感觉吗？所以他吼完以后大家真的就散了。 “大疤拉，你跟着我来。”蒋长平喊着大疤拉的去了小屋子。 常小虎不出声默默的走了出去。 到第二天早晨魏爱国，他们依然去黑市。 “黑子哥，昨天大疤拉说你这身功夫不是从部队出来的，路子非常野。蒋长平说你要不是部队出来的就可以用用。 大疤拉说用蚱蜢比你把握。蒋长平说蚱蜢太贪，太滑头。 蒋长平还要大疤拉好好办事，说亏待不了他。他还问大疤拉，楚绍伟那事儿办干净了吗？大疤拉说办的利利索索的。哥，你说有关楚绍伟的啥事要办干净了？”常小虎的眼睛里头有害怕。 这孩子不笨。魏爱国也想让他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就怕让你猜中了。大疤啦那把刀上，我确定是刚沾过鲜血的。” “楚绍伟给他们做了那么多事。他，他们…”常小虎害怕。 “虎子，从今往后，咱们得留点心。要有机会的话，哥就带你从这里出去。我觉得他们要搞大事儿。咱们得留心他们要搞啥事儿？我可不想他们作死，把咱俩拉上。”魏爱国是真想拉虎子一把，这孩子年纪还小，心思也不坏。 只要这孩子肯配合，上次送消息的功劳也算在他的身上。他那点偷摸的罪，也许能抹去。 第152章 断了 宋岩耐心的等待着。 找空隙的时间，她到空间种粮食。三万斤玉米，四万斤小麦。就是用泉水加速种植，也要费些功夫。 曹彰这边给他准备了2000条麻袋。 150麻袋玉米，200麻袋小麦，外加十棵人参。 一算总账，那些东西还不够，曹彰又给了1100块现金。 临走时，宋岩再次嘱咐，这么大一批粮食，千万不要贸然出手。否则的话就得把自己搭进去。 曹彰都感动了，小木真心希望他好啊！ 曹彰打定主意一定沉住气。他听小木的，尽量少惊动人，这些粮食他亲自验的货，之后就留了自己的几个心腹守着。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 蒋长平单独见了魏爱国，桌子上是上摆了两摞钱。“知道让你干啥不？” 魏爱国的脸上恰到好处的摆出惊讶的表情。“不知道？” “用这钱收老物件。记住了，擦亮眼睛好好看看。黑市的事也交给你了！”蒋长平随手把钱扔给魏爱国。 “我，我，我…”魏爱国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好好听吩咐做事。好处肯定有你的。”蒋长平说道。 “是，我一定好好做事。”魏爱国紧紧的抓着钱。 蒋长平心里很高兴，如果魏爱国真像平时表现的那样，不爱财钱挣多挣少都行的样子，真不能放心的用他。蒋长平也没想把重要的事交给他，黑子不过是个打手。要不是楚绍伟这时候出事了，他不会用黑子。 能用黑子也是因为他也犯过事了。蒋长平有确切的消息，那女的没报案。 魏爱国以为蒋长平会让他知道更多的事。其实并没有，仍然让他看着黑市。 有卖老物件的，让他低价收进来。不就是倒卖文物吗？ 魏爱国要说沉稳他是有的，但是再沉稳那些雷管在他心头悬着，总是放不下的。 他能在黑市转悠，自己的同志就可以时不时的和他接头。 部队和公安厅联合行动。并根据魏爱国提供的线索，开始查找尾号为八六的车。没想到这辆车居然是公安局的车。这辆车一般给内勤使用。 查到这里的时候，不管是赵副师长还是公安厅的杜副厅长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魏爱国同志的谨慎是值得表扬的。 魏爱国同志说12月8日看见了这辆车。 这辆车是内勤人员使用的，根本就没有出车记录。12月8日，谁开了这辆车，大家都不清楚。 而且整个公安局也没有姓徐的主任。 因为大家要抓获嫌疑人，还要查找雷管的下落。所有行动都在秘密进行中。 经过几天的排查也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蒋长平等人在电厂，机械总厂和火车站准备安放炸药时被捕…听到这，魏爱国还没等松口气呢！ …“大疤拉和崔健一直没找到；蒋长平一直闭口不言，拒不交代。他吃饭的时候用筷子插进喉咙自尽了… 其他人的口供没有什么用，谁也不知道瞎子是谁，也不知道大疤拉他们的下落… 这次抓捕中缴获了不少炸药和雷管。雷管数量已经超过了咱们所知的数量，就犯罪分子的交待，他们应该还存有炸药和雷管。 明天晚上就是元旦联欢晚会进行的时候。这次联欢晚会有上面的大领导带着几位外国记者参加。因为今年我省工业成绩比较瞩目，受到了各级部门的关注。外国记者比较感兴趣，也就跟着来了。 这时候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事故，那就把脸丢到国外去了。 所以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加紧调查。 黑市这个据点一直没动，就是引诱大疤拉的。周围已经有人员布控。 各位领导让魏爱国继续隐藏在黑市里。 与魏爱国接头的人按指示告诉他这些消息，让他做好抓捕大疤拉时的内应工作。 魏爱国肯定是着急的，同时也后怕。这辆车居然是公安局的。当时他孤立无援，向公安部门求助是很正常的。他也庆幸自己的谨慎。 … 蒋长平真是个狠人，说明大疤拉他们和他一样是亡命徒。 楚绍伟一直没有出现，蒋长平把黑市的事交给了黑子，大家已经觉出来他出事儿了。但是都沉默的不说。 魏爱国把目光投向了蚱蜢。这个人最爱溜须拍马，慕六是楚绍伟的第一跟班。蚱蜢，就算是他跟前儿的第二跟班。也许他能知道很多事。怎么把他忘了。 蒋长平因为没了楚绍伟的的遮掩直接就成了他们的老大。现在比较看重黑子。蚱蜢肯定是很生气的，但又不敢挑战蒋长平的威信。他现在看着魏爱国就眼眶子发青，有事没事的挑衅。 魏爱国则常常当做看不见。今天就不一样了。 “黑子啊，我觉得你的眼光不行。就这货，你也收。”蚱蜢挑刺的是今天魏爱国从一个女人手里收了一个瓷碗，花了五块钱。 “那东西收不收的都是我说了算，我觉得好，就是好。”黑子突然凌厉起来。 “嘿，我给你提个醒，你还不知道好歹啊。咱们去找蒋哥评评理去。”蚱蜢拽着黑子就要走。 就在众人的眼前，黑子一把按住蚱蜢，他毫无反抗之力。 黑子不拉帮结派跟他最亲近的就一个常小虎。其中有几个原来跟他走的还比较近。可是他这个最后来的，却要接管黑市，大伙不知不觉的就对他有了意见，离他也就远了。 黑子就这么轻易的把他们这里的老人儿给治住了，其他人更觉得不是滋味。 蚱蜢招呼，“都给我上，给他打服了。”的时候真有几个人围上来了。 “我绝对能在他们上来之前捏死你。” 一句话让打算上来的人站住了。他们怎么忘了黑子有多能打了！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在一起混饭的。都是兄弟，多一句少一句的，大家都让一下也就完了。”一个人先站出来打圆场。 另一个接着说，“也是这两天大家心里不踏实，蚱蜢才话多了。蚱蜢给黑子赔个礼，黑子，你看行不行？” 蚱蜢被紧紧捏着脖子，也有些害怕了。 “黑子，我这两天有点心烦，你别和我一样的。今天是我不对。”蚱蜢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 魏爱国手松开了，定定的看了蚱蜢半天。“咱俩进屋唠唠！” 第153瞎子 大疤啦他们走了就没回来。魏爱国把蚱蜢带到了他们住的房间。 “你就这么看重黑市这点地盘？”魏爱国问。 “没有。我知道我的身手不行，压不住人的。我，就是对那些老物件，知道的多点…” “有话直说，我还敬你是条汉子。”魏爱国打断了蚱蜢的话。“和你说实话！我并不想在这里长待。楚老大原来认识不少人！他想跟人家搭上线，是不是想从这里出去？可是他干的年头太多了。想金盆洗手是不可能了。而我不一样。” “你这话是啥意思？”这黑市眼瞅就到黑子手里了，他能放手吗？咋不信呢！再说他也没觉得楚老大有那意思。 可在黑子嘴里楚绍伟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够聪明。不如咱们两个合作。 我听说楚老大以前跟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关系。你和我说说楚老大以前认识的这些人。他们和楚老大有联系，那就说明老大能提供他们需要的东西。老大能给的我就能给。 我在黑市没怎么露面，让他们给我个身份也不难。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就我在明你在暗…”魏爱国盯着蚱蜢生怕看漏了他的表情。 蚱蜢虽然坏事也没少做，但是他不希望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面上吗？肯定是想的。他半天没说话。魏爱国猜自己说的这事，他心动了，他也许想试试。 “我想换个身份，也许能有机会，你是不可能了。你在这里混多少年了？认识你的人多了去了。谁也不会给你冒这个险的！” 魏爱国的一句话，扎破了蚱蜢的梦想。“我哪能这么想呢，我就是在想老大都认识哪些人，哪些人能搭得上。” 蚱蜢的眼珠一转，就有了一个想法。黑子他是没在黑市干多长时间，但是他上回强奸了一个姑娘，他以为这事就没啦。做了鬼的还想做人？做梦！ 不过让黑子抱着希望蹦哒！成了的话，有这个把柄在黑子也得听他的。 他把精力都放在那些事上，黑市的事自然也能交到自己手上。等他发现他想的事办不成，自己在黑市里头也能压住那几个人了。 刚才如果那几个人都听自己的，黑子就是再能打又能怎么样呢？他还能光杆一个人干活啊！ 蚱蜢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一看就是没打好主意。不过，他肯定是动心了。 黑市对蚱蜢的吸引力确实挺大。 蚱蜢就开始慢慢回忆楚老大接触的一些领导和有用的人。 楚老大说不定死了，蚱蜢想说啥就说啥。 电影院的主任，工人文化宫的主任，长兴街街道办主任… 蚱蜢拉拉杂杂的说了半天。也没有魏爱国想听的。 “我听说还有人开车来找他呢。这是个挺有本事的，要不能开车吗？这事你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楚老大的事啊！”魏爱国问。 蚱蜢以楚老大的心腹自居，魏爱国这样说，岂不是瞧不起他？“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他应该是老大认识人里头最有能耐的。 那个人可是高傲的很，楚老大没少搭东西，听慕六说他都不怎么正眼看老大。” “他是哪儿的？叫什么你知道吗？”魏爱国的面上一片平静，谁也想不到他心里有多急切。 “老大从来都是和他单独见面。就连慕六都没见过他的正脸。老大一生气就骂他瞎子。”慕六都不知道那个人的底细，自己不知道又怎么了？蚱蜢想。 “瞎子？他怎么可能是个瞎子？”魏爱国问。 “不是瞎子，是他眼镜度数太大了。摘下来都看不清啥。老大就那么骂他。 我跟你说呀，那些人呐，一个个穿的都是人模狗样的，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就是这个人，原来他爷是入赘到一个挺富的人家当了上门女婿的。后来他爷就跟他奶划清界限了。说他是被地主老财压迫才当人家的上门女婿的。他爷把自己的儿孙带走了，还改回他原来的姓。其实当地人都知道他爷爷是要快饿死的时候。被他奶家收留的…” “那他奶姓啥啊？他又改回啥姓了？” 这话的信息量就大了。 “我不知道。”… 蚱蜢又说了一些楚老大的事。不过都没有这个消息有用。 蚱蜢又拉着黑子说了不少亲近的话。然后拉着黑子去打牌。 之前蒋长平就让他们每天早早的回来，让他们没事儿别出去溜达。 所以收了黑市，这些人也不出去溜达了。没有慕六，火车站都不怎么去了。 蒋长平不让出去溜达，窝着打牌是最常用的消遣了。这个时候黑子就不能拒绝了。 “行，你们先玩着，我去一趟茅厕。”黑子出去的时候瞄了一眼常小虎。 常小虎机灵的跟他出去了。 “小虎，你想离开这里是不是？” “黑子哥，离开这里我能去哪啊？要是别人知道我做过小偷也不会搭理我的。”常小虎低着头说。 魏爱国附在小虎耳朵上说，“现在有一个机会，你听我的，把这件事情办好。你日后也许就有去处。” 听了这话，常小虎眼睛亮晶晶的。“黑子哥，你让我办啥事？” “你去给我传几句话。告诉他那个人眼睛近视的很厉害，眼睛度数特别高。这人的爷爷是入赘到女方的，最初应该是跟着女方姓的。让他们查一查谁是改过姓儿的。”魏爱国又告诉他几个人名… 魏爱国回去打牌了。 常小虎按着魏爱国说的地址找过去了。但是他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常小虎以前觉得黑子哥和他们这些人就不一样。黑子哥这是让他出去送消息，这是把消息送给谁呢？ 常小虎不想也不敢想他就按照黑子哥说的做就行了… 今天黑子的手气特别好，一赢再赢，把这些人给急得要合起伙来赢他。 一帮人玩得热火朝天。 当魏爱国看见常小虎回来他松了一口气。 魏爱国这里玩的热火朝天，别的地方却工作到了天亮。 公安局里头大大小小的主任，副主任加起来七个。 这夜注定是忙碌之夜，不眠之夜。 近视眼最厉害的是档案室的史主任。经过调查他最早是姓徐的，爷爷和他奶奶断绝关系后，带着他们重新改回了原来的姓氏。 杜锋带着人亲自抓捕史主任。当公安厅的人闯入史主任家时，他正在喝茶水。 “史主任，你被捕了。” 冲进去的人把史主任按住，直接带上了手铐。 …“这几天我发现各个单位都在排查外来人员。按说公安局应该有任务才对。可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却没接到。我就知道啊，我要暴露了。” 杜峰：“你知道我们的政策，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我都要死了，还坦白什么呀？”说着史主任的嘴角就开始流血。 “大疤啦呢，你们把炸药藏在哪了？”杜峰急切的急切地问。 “你抓不到他。”… “你说话呀。你说话！” “老杜，他死了。他服毒了。把他的屋子进行仔细的搜查。把他用过的杯子，喝的茶水带回去。”随行的人员立刻开始安排工作。 赵副师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和杜峰一样心情沉重。 第154进场 既然蒋长平能给魏爱国钱，就说明是想用他了。虽然一直没有人联系魏爱国，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他们说不定就会找上来。 魏爱国只能耐心的等。 今天黑市和往常一样，黑子悠闲的晃荡着。常小虎在拐角处放了一个破碗乞讨。 “黑子，有个人有硬货。但是他不敢来，我带你去看看。”蚱蜢从后面叫住了魏爱国。 硬货是指黄金。 如果有的人货特别好。就会找中间人到这里搭讪，蚱蜢说的事符合常理。 “ 在哪儿看货？”魏爱国问。 “不远，我带你去看看。”蚱蜢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魏爱国没什么可怕的，跟着就去了。常小虎看见黑子走了。他也不乞讨了，站起来跟着走。 “你看他怎么一天像个尾巴似的老跟着你？”蚱蜢看见跟上来的常小虎有些嫌弃。 “东西要好的话，多一个人看也飞不了。”魏爱国的意思他跟着就跟着呗。 从昨天晚上常小虎给送了信，魏爱国就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怕他万一暴露了，这帮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蚱蜢特意七拐八拐的怕有人盯上。 魏爱国停下了脚步。“这就是你所说的不远，过了几道街了？”蚱蜢嘿嘿乐，“到啦到啦，一个大男人，这还算事儿啊，走这么几步。”他指的是前面院子的小角门。 魏爱国没想到进去居然看见的是大疤拉。“大疤拉，怎么是你？” “蒋长平说你还能用一用。他让你在我这儿给我办事。”大疤拉歪躺在一把椅子上。 蒋长平都死了，他还能说啥？魏爱国不动声色，“蒋长平是说让我好好办事儿。” 大疤拉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常小虎。本打算用另一个人，这个半大小子来了就用一用。“蚱蜢，你先回去。” 蚱蜢一愣，他看得出来，蒋长平挺器重大疤啦的。所以大疤啦让他把黑子叫出来的时候，他一点都没犹豫。可是没想到用完了就撵他走。 大疤啦见蚱蜢没走，现在也没有耐心哄他，“你不走，还等着我管饭呢。”说话时大疤啦的眼睛阴沉沉的看着他。 “哎，哎，我这就走！”蚱蜢有些害怕，赶紧就走了。 “咱们晚上有活要干你们赶紧进去休息去。” 里屋是炕烧的还挺热乎。魏国拉着常小虎就躺炕上休息了。 魏爱国表现得非常听话，但其实他已经眼观六路了。这只是个普通的民房，屋里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家具。屋内的东西几乎是一目了然，根本就没有炸药之类的东西。 他们住的窝点有部队和公安的布控。黑市周围也有自己人，但是魏爱国确定出来时没人跟着自己。 只有自己在这里，就得随机应变了。 他只是微微眯着眼睛休息…热乎乎的炕挺舒适，但是魏爱国也没敢睡。 “这是什么天气呀？太他妈冷了。黑子到了吗？”这是崔健的声音。 “到了。”大疤啦说道。 “叫他们吃饭！” “黑子，快点起来吃饭！” …屋里大疤啦和崔健两个人。崔健的身手一般，和大疤啦上次交手的时候都没出全力，很难说。魏爱国衡量着能不能制服两个人。 大疤拉：“东西送进去了吗？” “我让人送进去了。送货的人被我打发了。除了我没人能找到货。”崔健很自信。 “一切都小心些，你知道的，我们要是…”说到这里，大疤拉停了。 “我知道，我知道。蒋长平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崔健不耐烦了。 魏爱国本来要抬手袭击大疤拉，然后再制服崔健的。魏爱国把手又放下了。 蒋长平能做到的事情，杜健也能做。 蒋长平死了，那杜健的也是打算死了？这样的人就是被制服了，也很难拿到口供。他是把什么东西送进去了，又送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炸药呢？ … 宋岩新买的手表揣在兜里了，她没有戴在手腕上。她不想惹宋家的眼。 宋岩看看表，现在工人文化宫去，时间上正合适。 工人文化宫门口有警察和检票人员共同守着。虽然进去的人没有搜身，但是要携带背包啥的话必须检查。 那些人要想带炸药进去。从正门进显然不太可能。 今天能够拿到票的都是有工作的人，相对来说素质还是比较高的。大家排队等着进入剧院。 还有人往文化宫右后侧去。他们不少人拿着包裹或者拿着乐器的。 宋岩过去看看，哦，是参加演出的人员从侧门进。他们带进去的东西检查的就比较仔细了。 看来今天的联欢晚会做了充分的准备。 宋岩进了文化宫没有着急找自己的座位，四处走，四处看。 以前从电影上看到过这个时代的穿着和风貌，和现在看见的确实类似。但是电影看的还是没有实际看到的有震撼力。 大家的穿着有三大主流。很多女同志都是穿着列宁装，男同志穿的是中山装。再有一个占主要份额的穿着是工人的工装。 蓝、灰，卡其色，是现在的主流颜色。 5点30分晚会开始，主持人，新来的一个开场白。欢迎领导啊，这个那个的关心呀，谢谢的某某的参加呀，谢谢支持之类的词。 宋岩心思不在这，她满场晃荡是不行的，巡逻的警察能把她给逮起来。她只能溜边走。 原主基本上没到文化宫来过几回，对它的布局不了解。它与常见的大厅布局差不多，呈扇形，有楼上楼下两层观众席。 在一层宋岩贴边溜达了一遍，她任何发现都没有，随着演出的进行，观众席上不断爆发热烈的掌声。 “同志你怎么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宋岩搜索的目光。 她被一个警察拦住了。宋岩腼腆的一笑，“我听说我对象也来了，我想找找他。”说着她微低着头，不安的拽着自己的衣角。 “这么多人，找不到的，回座位！”警察的态度还可以，但是一双锐利眼睛上下打量宋岩。 “知道了。我这就回座位。”宋岩转身往二楼的楼梯口走。 “同志，你等等。”警察又叫住了她，“把你的票给我看看。” 宋岩的座位确实在二楼。她之所以先从一楼开始，就是因为怕别人拦住她。她可以借口回座位到二楼去。她要是在二楼被拦住，拿什么借口去一楼了呢？ 这个警察是公安局刑侦队的队长石泉。经过公安局内部整顿后确认没问题的人，才接手今晚的任务。因为史主任的事，公安局的人都觉得挺磕碜。今晚大家都鼓着劲儿要给公安局争一口气。 石泉检查过票之后确认没问题。“同志，请回到你的座位。” 宋岩连连点头，拿着自己的票往二楼转。其实宋岩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找什么，也许真的是期盼，突然间能看见魏爱国。 二楼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宋岩又回到了一楼。 这个时候已经六点了。 宋岩不再溜达，警察也走了。她在靠边的过道上靠近舞台比较近的地方站着看演出。这里还有几个人，她站在这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有的票的位置不好，视野不行，就跑边上来站着看。 舞台边上有一个侧门，宋岩估计这是通往后台的。 宋岩不时的观察着观众席，并没有注意从侧门出来了两个人。 第155章 亡命徒 “啊！”走在前面的常小虎惊讶的忍不住出声。 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帽檐压低了。宋岩因为听到了惊叹声，把目光挪到他们身上。 常小虎认出了宋岩，他不安的停步不前。 外面冷，但是文化宫内的温度却很高。进屋的人一般都会摘掉帽子，口罩，围巾之类的。再戴着帽子就有些违和。常小虎眼睛里的惊恐太明显了。 宋岩自问这个人见过吗？ 常小虎是经过简单伪装的，眉毛变得粗重了，脸色蜡黄。 “你们认识？”后面的人问常小虎。 “我，我…”黄小琥的慌乱纯粹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虎一张口，宋岩就听出了处于变声期男孩的声音，再加上容貌上似曾见过的感觉。宋岩知道这个男孩儿是谁了。是那天那个阻止魏爱国带她回去的半大孩子。 崔健很紧张。既然这个女的认出了虎子，就是知道他是在黑市的小混混。看虎子慌乱的样子，肯定是做了啥事儿了。无外乎坑蒙拐骗偷。这个女的要是这时候喊起来就糟了。 崔健不想弄出响动。 这也正合宋岩的意。最前排的就是各个级别的干部，还有外国记者。 崔健快步上前拽住宋岩与她贴的很近。“别出声，你跟我走。” 宋岩觉得腰间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瞥了一眼，居然是一把刀。 “别，你别动她。”常小虎更慌乱了。 “闭嘴，跟我走。”崔健推搡着宋岩往前走。过道边上有一个门。写着：非工作人员勿进。他把宋岩推着往里走进一个走廊，进了男卫生间，把外间的门一脚踢上。 显然他对地形比较熟悉… “你别妄想着喊了，这是工作人员用的。现在都忙着演出呢，没人会进来。”崔健威胁道。 “常小虎，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崔健问。 “我不认识她！”常小虎下意识的否认。 崔健挟持着宋岩挨个打开厕所门，全都没人。就把宋岩推进了厕所里，就毫不犹豫的用刀刺向她的喉咙… “不要…”常小虎想扑进去…，自从崔健用刀威胁着她的时候，宋岩就感觉到了他浓浓的恶意，或者说是杀意。所以时刻警惕着。 正如老头所说的宋岩是耐力不足，但是短时间的搏杀根本就不会暴露这个弱点。崔健以为一刀可以结果了这个女子的时候，他反而被制。刀子也落在了宋岩手里。 刀子抵着她的喉咙。 常小虎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你在这里？黑子呢？”宋岩问常小虎。宋岩知道魏爱国在贼窝里的外号叫黑子。 “黑子哥说娶你。”常小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问你黑子在哪？”宋岩有些急切。 “大疤拉说让黑子哥帮着送道具，先走的。之后崔健又拉着我说看演出。”常小虎回答。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宋岩问。 常小虎看了看崔健，显然常小虎不知道。 “说！你要干什么？”宋岩紧紧的按着崔健，刀子已经贴到他的皮肉了。 “我就是想进来偷点钱。”崔健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挫败，他想挣扎一下，但是根本动不了。 宋岩踢了他都腘窝，他毫无防备的跪在地上，觉得膝盖都要磕碎了。宋岩的脚踩在他的脚踝上。疼，特别疼！ “你最好说实话。” “你是黑子的女人？你要动了我，你就见不到黑子。”崔健还想糊弄宋岩。 “黑子哥和大疤拉在一起。他真的说要娶你。”常小虎有点害怕，这个女人要杀了崔健？她要看见黑子哥的话，不也得要杀黑子哥呀！ 宋岩算是看出来了，常小虎和他们不一样。“他让你干什么？” “崔健让我去看演出。他说我的座位底下有一个包。包里有一个按钮，到七点的时候他让我按一下，说全场的电就会断。”… 这个可怜的孩子没见过世面，这是骗傻子呢！ 像常小虎这种人根本就没进过这种场地，让他找座位很费劲。崔健原计划把常小虎亲自送到座位上，任务交给他，自己就撤退了… 这女人的功夫这么好，他是干什么的？又是黑子的女人…崔健有点绝望，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椅子底下的是雷管还是炸药？”宋岩的刀到往前送了一送崔健的皮肉破了。 “雷管、炸药？”常小虎吓傻了。 最后一点侥幸都没有了！她居然知道自己放的东西。 “说，你放了几个？炸药都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崔健看着常小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宋岩觉得崔健的整个身体往下坠，他的口鼻冒出了黑血。 宋岩把手放在他的鼻息上，又摸了一下他的颈动脉。确定，他死了。 这种事儿前生后世，宋岩从未遇见过但是她明白，他自尽了，这是真正的亡命徒。 宋岩拼命压下急促的呼吸。“他说的座位在哪？” “他…他没告诉我。”常小虎也吓懵了，就是他再无知也看得出来崔健死了。“他怎么啦？” “他嘴里应该含了毒药，觉得自己跑不了啦，所以自杀了。你叫什么？”宋岩说话的声音也在抖。 “我叫常小虎。” 他让常小虎看演出，首先他要确保这个座位是空的，说不定票就在他的手里。 冷静。现在需要冷静。 宋岩迅速搜崔健的身，在他的兜里摸出了一张票。宋岩拿着票想去找座位，但是看着常小虎真不知道拿他该怎么办？ 发现宋岩看着自己，常小虎吓蒙了，“别杀我，我不想干坏事的。黑子也不想的，黑子想娶你。” 自己会杀人吗？怎么可能？ 没有感觉到常小虎的恶意，还有他的只言片语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并不想做坏事。 宋岩看了一眼表，现在6点35分。常小虎说，7点按下按钮，那么他们行动的时间很可能就是7点。“我知道黑子想娶我。你跟我去找椅子底下的包，然后再去找黑子。” 宋岩把厕所的门从里面插上，一纵身就从顶上跳出来。最好不让人发现尸体，要不然会引起骚乱的。“走！”宋岩拉着常小虎就走了。 第156章 背包 厕所的隔板那么高，她就跳出来了？她这么厉害，黑子哥可咋办啊？ 常小虎傻傻的看着厕所隔板。 “走啊！”宋岩拽着常小虎出来。宋岩想着万一找不到炸药包，说不定还需要问常小虎，还是别把他扔下了。 碰上警察的话，应该报警的！ 这张票的座位就在他们相遇的地方不远处。宋岩让常小虎在边上等，她自己过去。 在看演出的过程中，有了起来上厕所或回来并不是引人注意的事儿。宋岩从人家的腿边穿过走到座位上坐下，她往座位底下看，果然有一个包。 小心翼翼的拉开包。里面是一个包的挺严实的包裹，包裹里延伸出两根线，连着一个按钮开关。 宋岩猜这个按钮就是启动雷管的，按下去就可以引爆炸药。 让宋岩拎着这个包大摇大摆的出去，她可不敢。不小心会不会爆炸了呀？ 宋岩把包里的炸药收入空间，又用了几件衣服把包撑起来。 炸药进空间，衣服进入包里，宋岩都是利用空间进行的。两边的人专心看演出都没发现异常。 背起包宋岩去找常小虎，“黑子说过别的话吗？” “黑子哥让我老实呆着。可是他一走崔健就非要领着我来，进来后就在这个侧门这站着了。”常小虎现在就怕宋岩找到黑子哥给他一刀。 要是送道具的话，肯定在后台。舞台的边上的门是通向后台的。宋岩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这不是刚才那个要找她对象的女子吗？这么一会儿就背了一个包了？ 石泉一下就警惕起来了，匆匆奔着宋岩过去。看着宋岩进了旁边的侧门。这里离前排的距离那么近，他根本不敢喊出声。 石泉只能加快脚步追上去。 马上就要七点了，宋岩有点着急。不知道，七点钟他们还有没有别的行动。她的脚步快常小虎没跟上。 后台有向不同方向去的走廊，有化妆间试衣间等等的房间，不少人员在走动。 宋岩突然开门引得别人惊呼… 不熟悉这里的，很容易转懵了。宋岩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就是胡乱的往里走… 石泉追上去只看见了常小虎，宋岩已经没影了。石泉刚才看见常小虎和宋岩在说话。现在宋岩没了，他就把常小虎逮住了。 常小虎一直处于惊恐之中，现在又被警察逮住了，更是慌乱的不得了，这一看就是做亏心事了。他立刻询问常小虎，常小虎也不知道哪个该说哪个不该说。支支吾吾的，反正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所有的公安人员全都绷着一根弦儿了，发现了这么一个可疑的人物能放过吗？把常小虎拽进侧门里，就拷在了暖气管道上。 石泉随后追去，根本就找不到宋岩的影子了。 宋岩走的这边基本都是女同志在换装和化妆，魏爱国他们这些男的不会来这里！宋岩退出去转了另一个方向… … 常小虎和崔健是拿着票进来看演出的，在演出之前就进来了。 大疤拉领着魏爱国根本没着急进工人文化宫。而是在文化宫周围转悠了半天。直到晚上六点多了，才推着一些道具从文化宫侧门进去。侧门的工作人员拦着他不让进。大疤拉居然有工作证。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大疤拉的工作证和他们推的道具，就让他们进去了。 进了工人文化宫魏爱国迎面就碰上了巡查的人员，两人对望了一眼，魏爱国继续跟着大疤啦走… 林涛都要兴奋蒙了，魏爱国来了。在黑市蹲守的人员说，魏爱国离开黑市后就不知去到哪里了？联系不上他了。 跟他在一起的就是犯罪分子呗！ 大疤拉领着魏爱国到了二楼的观众席，在最靠边的走廊上往楼下看。大疤拉看看表，6点35分。 周围有两个人没事在过道上慢慢晃过来。 大疤啦猛然直起身体，虽然离得很远，但也看得出来是扎着两个辫子的女的。大疤啦看着女子坐下，片刻背着包走了，和她站在一起的是常小虎吗？那崔健呢！包怎么会给别人了？ 顺着大疤拉的目光。魏爱国也看见了常小虎和宋岩的身影了。虽然离得远，有些看不清，但是魏爱国就觉得是他们。 眼看着宋岩进了通向后台的侧门。 大疤拉噌一下窜出去，魏爱国紧跟着他，身边的两个人也紧随其后。 大疤拉从楼梯上三下两下就跳到了楼下，他后面的人除了魏爱国，谁都没跟上他。 魏爱国跟着犯罪分子进来了，在文化宫布控的人立刻收到了信息。 对面的警察想阻拦大疤拉，他一拳将人揍翻，跟在他后面的魏爱国，都因为他的力道而感觉到吃惊。之前所暴露的绝对不是他的实力。 大疤拉对地形十分熟悉，他跳到一楼后并没有在观众席中穿梭，因为巡逻的警察多，必然会阻挡他，他从侧门进了外走廊直奔后台。 通向后台不止一条通道。 大疤拉走的就是另一条通道。路上又遇到一个巡逻的同志，出手就是杀招，直接拧断了这位同志的脖子。因为这片刻的耽搁，魏爱国就追上来了。 大疤拉继续跑。 只是这几招，魏爱国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 石泉紧追宋岩往化妆间这边来。 这些换装化妆的女同志刚被宋岩吓了一跳，接着警察就过来了。 石泉一问看见一个背包的女同志了吗？ 配合警察工作，大家都很积极的。马上就给警察指出了宋岩跑去的方向。 … 文化宫的规模真的不小，那边还有更衣间。宋岩还在找人，石泉从她身后直接就伸手抓她。在石泉的眼里，宋岩的行为太反常了，直接就把她当成了犯罪分子。 宋岩身体的灵活比大脑反应快，迅速闪避石泉，岂是他能抓得住的。 大疤拉也飞奔而至，出手狠厉，直接袭击宋岩。如果不是魏爱国阻挡的快，他的拳头直击宋岩的后颈，不死也得残。 宋岩为了躲闪石泉，没发现身后的危险。 石泉：这是什么情况？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这三个人都很厉害啊！ 石泉掏出枪，“全都把手举起来！” 石泉看见可疑的人就追，在他不远处巡逻的人发现石泉的异常也紧跟而来。石泉掏出枪，身后的两名警察也掏出了枪。 三个枪口对着三个人。 大疤拉身后的门开了，换装的女同志听见了异常声音出来看看… 大疤拉一把掐住女同志的脖子薅过来，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扯开衣服，“你们要是敢动，我就引爆它。” 大疤拉身上绑着雷管。他往后退，退进了刚刚开门的更衣间。 魏爱国要跟着进去，同时把宋岩往后推。 “你让她进来！”大疤拉命令道。 魏爱国拉着宋岩没动。 “你最好听我的。要不我手一动，嘭！这个屋子和周围的人都保不住。”大疤拉的拇指比划着按下的动作。 魏爱国半搂着宋岩，向更衣间走进。 “关门！”大疤拉命令。 警察被关在外面了！ 有一个警察撒腿就跑。赶紧向上面汇报啊！ 第157章 炸弹 “我真没想到你是警察！不过你是警察也没用。”大疤拉恨恨的说。他挟持的女同志惊吓加上窒息晕过去了。大疤拉就把人扔地上了。 “我不是警察。”魏爱国把宋岩的身子挡住。 “包怎么在你手里？崔健呢？把包给我！”大疤拉情绪有点失控。 蒋长平，史主任还有几个手下全折了。大疤拉却躲过了抓捕。他觉得今天会万无一失的。没想到炸药包还是被人发现了。 “不认识崔健。”宋岩缓缓往下拿包。 “别动。”大疤拉突然喊宋岩。“你把包放地下。” 宋岩背的包看着和原来大小一样。但似乎是轻飘飘的。宋岩往下拿明显没有重量，又一只手轻松的放在地上的时候。大疤拉就知道包里的东西被调换了。 “黑子，本来我想带你见见世面练练胆子，以后好做大事。我怎么没想到你是他们的内应。” 大疤拉的情绪不对。 魏爱国没有回答就等于默认了。 “楚绍伟你下的手？你就为了替代他？”大疤拉阴沉的眼神盯着魏爱国。 “不是！我是想收拾他，但是我没来得及下手。”魏爱国说。 “那你强奸妇女也是假的了？都被你骗了！我这就送你去见他们。” 魏爱国：“你把雷管放下，我想办法让你走。” 大疤拉：“你骗傻子呢？崔健也死了？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怕死。可惜大炸药包没了。我身上的也就够送你们上路的。一会儿还会有人上路的。全世界都会知道今天这里发生爆炸了。”大疤拉身上有人命，早就有活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大疤拉的拇指就要按下手里的控制器。 宋岩盯着大疤拉身上的雷管和他手里的控制器… 魏爱国猛然转身搂着宋岩，用自己的身体给她遮挡… “给你！”宋岩把手枪塞到魏爱国手里… 有的时候不知道是人的大脑反应快，还是身体反应快。 魏爱国拿起枪回身就开枪了。 “嘭！嘭！”两枪声音不大！正中大疤拉的眉心。 缓缓的大疤啦的身体往后倒去，“嘭！”摔在地上。 魏爱国要上前去查看。宋岩突然拉住他，掰过他的身子，让魏爱国背对着尸体！“别去！”她自己却看了一眼大疤拉，他身上消失的雷管又出现了… “没事了，没事，我看一下！”魏爱国嘴上安慰着宋岩，人却快速的去检查大疤拉的尸体… 在大疤拉要按下控制器的瞬间宋岩把他身上的雷管和控制器收到空间了，宋岩看着他的拇指按控制器按了个空。同时，魏爱国突然抱着她。宋岩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就把手枪塞给他了… 不能迟疑，一定要快，宋岩打开背包，用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把空间里的炸药放进包里… “啊啊啊！”昏倒的女同志醒了，发出刺耳的尖叫… 魏爱国没有理那女人，只见宋岩的脸色刷白，“没有危险了！没事了，你哪来的枪？” “算捡的！” “捡的？”魏爱国拉着宋岩想走出去。这个时候，宋岩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的已经走不动了。 刚才所做的一切，全靠一股激劲，那股劲儿过了就完了。 魏爱国心疼的要命，“没事了，没事了！”他把宋岩几乎要半抱在怀里，硬扶着她出去。外面肯定有很多人在等消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啊！死人了！”刚才那个女人也反应过来了，她比宋岩他们还快，直接跑出去了。 里面什么情况，门被撞开了。 大家看着魏爱国搂着宋岩出来，“特务要引爆雷管，我把特务击毙了！” 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外面听得见。 马上有人员进里面查看。 “她，她也可能是…”石泉想说宋岩也可能是特务，手就指着宋岩。 魏爱国愤怒的扣住石泉的手腕一拉一拽脚下一绊直接把他摔倒，“刚才就是因为你，我的妻子差点死在大疤拉的手里。” 大疤拉的那一拳差一点就落在宋岩后颈上…魏爱国想起来都后怕。 是石泉在攻击宋岩，让宋岩顾及不到身后。 谁也没想到魏爱国突然就动手了。 公安同志们看见自己的同志被摔倒了，立刻要上手。 “误会，误会！这位女同志是魏爱国同志的妻子。”赵副师长马上出来解释。 杜峰副厅长也在，“真是误会了，都是自己人！”魏同志话里的意思是，石泉的误会差一点伤害了人家的妻子，这就不好了。他马上伸出手，要和宋岩握手，“小同志，又见面啦！” 宋岩没动，压根没有和领导握手的意思。 公安这边脸色都不好，先前的是误会，魏爱国当着这么多人就动手了，他们不计较了。领导都主动了，这人怎么还拿乔啊？ 赵副师长有点尴尬。 从炸药放到包里，宋岩就特别小心。宋岩不敢伸出手和人握手。她慢慢下蹲，把怀里的包放在空地上，她立刻拉着魏爱国往后跳了一步。“这是炸药！” 不管是尴尬的还是生气的都盯着宋岩放下的包，“快去把专业人员找来！” … 管他们怎么处理呢！宋岩可以躲得远远的了… 专业的事要专业人员来解决。 宋岩还有事交代。“这把枪就是这个包里的。还有，还有那边的卫生间有一具尸体呢。是他要杀我，没想到被我制服了，他就自尽了”… 魏爱国也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大疤拉说，“一会儿还会有人上路的。” 犯罪分子很有可能还有别的部署。 他和大疤拉进文化宫之前，大疤拉三次都看向东南方向，东南方向都有什么重点设施？ 这两口子，女的先放下炸弹，然后两人儿一个一个的放消息，都类似于炸弹级别的。 啥也别说了，领导开始部署！行动起来！ 第158章 第一次上门 今天晚上过的刺不刺激？惊不惊吓？ 要说感受啊！宋岩肯定觉得是无敌了。 魏爱国看宋岩的脸色一直不好，他就要扶着宋岩找地方休息。 现在魏爱国和宋岩在谁的眼里最可爱？无疑就是在赵副师长的眼里。 他来这里就是配合地方工作的，因为潜伏在敌人中的人是他的兵。 魏爱国做的非常好，几次重要的情报都给侦破工作提供了重要线索。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做出突出贡献的人是他们军人的妻子——军属宋岩。 魏爱国能与组织联系上，就是宋岩同志帮的忙。 敌人不仅狡猾而且没有人性。在这个地方安放炸弹，不说爆炸后会产生的不良影响，就说有多少人命会搭在这里头！ 是谁当场击毙了特务？他手底下的兵啊！ 这都是咱们军人和军属立的功啊！ 对于进入文化宫的所有道具之类和携带包裹的人全部进行了仔细检查，可是炸药还是被带进来了。这绝对是他们在工作中的失误。 之前因为田振国丢的脸都找回来了。 这不是赵副师长幸灾乐祸。当大家面对犯罪分子，面对特务时，是一条心。跟他们斗争到底。 现在不能说危机解除了，但是一切事情都有眉目了，就要看一看，在这次工作中谁的贡献大了。 军属都很不容易，尤其这样优秀的军属，更应该给他们争取点福利。 抓捕和搜查行动赵副师长和他的人不参与。 正在想着给宋岩争取福利的赵副师长一听宋同志现在需要地方休息，他马上找文化宫的工作人员给宋岩找休息的地方… 是一间小的休息室，里面有一张床。魏爱国扶着宋岩坐下，把工作人员送来的热水给她倒一杯。 宋岩握着热水杯，她坐了好半天才有自己的魂魄归位了的感觉。宝石坠子一直发烫。宋岩都没顾得上理会。 “你好些了吗？” 魏爱国一直搂着宋岩没撒手，眼睛里面全是担心。 宋岩突然想再靠的近一点，就把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心里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大疤啦突然袭来的时候速度极快，又因为石泉的纠缠，要不是魏爱国自己不仅是惨了。刚才他们说的话，宋岩听见了，一个公安同志被大疤拉杀害了，还好像是一招致命。 如果不是大疤拉非要宋岩进去，魏爱国是往外推她的。 在他以为炸弹要爆炸的时候。他是用身体紧紧遮挡着自己的… 靠在魏爱国的胸膛上，宋岩觉得特别踏实。 曾经宋岩总觉得自己是要被抛弃的一个。现在，她不是被抛弃的那个。宋岩缺乏安全感，魏爱国给她了。 宋岩：“我好多了。” 宋岩靠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做？你去！我一会儿先回家。” “他们去抓捕和搜查用不到我的。但是他们有可能需要了解情况，怕是不能让你我离开。”魏爱国摩挲着宋岩的黑发。 宋岩：“我要不回去，我爸我妈不得急疯啦！” 看着宋岩恢复了精气神，魏爱国也放心了。“要不我去问问？你自己在屋里害怕吗？” 宋岩摇摇头，不关灯的话肯定不害怕。魏爱国出去了，宋岩的意识进入空间看看，天啊，又出现了一眼泉水，就在第一眼泉水不远处，潺潺溪流与第一眼泉水相汇淌入鱼池里… 赵副师长一听魏爱国说的话有道理。女同志出去夜不归家，肯定是不行的。魏爱国要陪妻子回去一趟，交代一下，没毛病。就是魏爱国现在这个形象不怎么好。 衣服的袖口和肘部都破了，裤子上还有一个补丁。听说魏爱国还是第一次上门，咱们当兵的女婿上门怎么能是这个形象呢？ 赵副师长以最快的速度给魏爱国找了一套合体的军装，还给他准备了几瓶罐头。当女婿的上门空手不好看。又要了一辆吉普车等在门外。 魏爱国这个时候能陪自己回家就已经挺惊讶的，到文化宫门口看见还有一辆吉普车，宋岩就更惊讶了。 魏爱国笑了，“都是赵副师长安排的。” 赵副师长真是个…可爱的人。是够爱兵如子的啦！给魏爱国的脸面撑得足足的。 … 吉普车停在宋家的楼下，正好联欢晚会散场的人也都走回来了。 “是小宋？” 刚下车的宋岩，转身一看，是葛厂长和卫副厂长，赶紧给他们之间做介绍。 人靠衣装马靠鞍，其实说一点都不差的。就是个又丑又小的人，你要给他一身军装穿上。人都能马上精神三分。魏爱国本身就是个大个，往那一站就标本溜直的，穿上一身军装，再加上他端正的五官，两位领导的眼里就是一个精神的小伙。 魏爱国一听是厂里的两位领导立刻给他们敬了一个军礼。 两位领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动伸手和魏爱国握手。 瞧瞧宋岩同志的丈夫是咱们最可爱的人呢。 说到宋岩的时候，不是没人说的，她到了农村不久，怎么那么快就嫁给一个农村人了？ 有那么几个在他们身边路过的，虽然没好意思到跟前儿。但是在路灯下，看见她丈夫本人标本溜直身影的都理解了。 宋岩说她丈夫是执行任务经过这里，所以到家里来看看。还是不要拉着人家说话的好。所以领导们稍微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宋爸宋妈真是接到了一个好大的惊喜。是看见过魏爱国穿军装的照片了，但是和本人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一看这身高和身板就是身体好的。当兵的嘛，是很光荣的职业，有津贴能养家。宋岩一个人在家照顾老的小的肯定是很辛苦。但是能到省会这里来执行任务说明魏爱国很有前途嘛，日后宋岩能随军就好啦！ 宋爸宋妈很满意，女婿态度恭敬就是喜欢女儿吗！ 宋爸宋妈尤其是宋妈一直担心女儿找的丈夫不好，现在放心了。 今天晚上的事，绝对是一件重大的事，说不定哪个地方还需要宋岩，尤其是魏爱国的配合，所以宋岩简单交代了一下，魏爱国还有任务，今晚自己要和去招待所住。 在宋家没待多久宋岩就要走。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真舍不得他们走，但是女婿的工作重要。女儿舍不得要跟着，那就跟你！小两口热热乎乎的才好。宋岩收拾了自己的洗漱用具… 宋岩让魏爱国先下楼。他以为宋岩有悄悄话和父母说，听话的先走了。 宋岩哪有什么话要特意交代呀，不过是晚下来了分钟。 魏爱国看见宋岩一只手拎了一个满满的兜子，一只手抱了个小坛子，赶紧上手接。 “你这拿的什么？”魏爱国一接手，这么重！现在什么物资都缺啊，把这么多东西拿走了他岳父岳母吃什么？ “就是萝卜，不是啥好东西。这是一坛子咸菜。你拿回去吃。”在农村萝卜不缺，市里不能有的是。再说拿这么多萝卜干什么？ 理智是应该拒绝的。但是魏爱国不想拒绝，怎么办？尤其是这一小坛子咸菜是给自己的。 宋岩：“快点，说不定那边有什么事等着咱们呢。”赵副师长的好意，魏爱国战友那种真切的担忧，宋岩回报不了什么，给这么一点吃的，还不算啥？ 她的萝卜比以后的水果萝卜好吃十倍不止。更何况现在是没啥零嘴的时代，给大家磨磨牙，肯定受欢迎。 第159章 二哥 真让宋岩猜着了，他们回去时公安同志在等魏爱国。 常小虎是给往外送过消息的人，宋岩同志说也是根据常小虎提供的情况她才找到炸弹的。 常小虎是黑市的人，按照惯例对他也要进行审问的。可是小虎闭口不言。问急眼他就问他黑子哥呢？剩下的不管你怎么说？他就是一个沉默回应你。大家对他还不能像对罪犯一样。 既然常小虎那么想见魏爱国就让他见一见。 魏爱国要带上宋岩一起见常小虎。 到了公安局他们见到了石泉，石泉还有些尴尬。还是宋岩主动和他握手才使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 石泉是职责所在，人家也没犯什么毛病。魏爱国却不想搭理差点害了宋岩的人… “常小虎，你想见的人来了。” “黑子…”常小虎最后的那个“哥”字就咽在喉咙里了。魏爱国一身军装，把常小虎镇住了。 “怎么不认识我啦？”魏爱国拍了拍常小虎的肩膀，公安同志没有给常小虎戴手铐。 “我还能叫你哥吗？”常小虎的声音小小的。 “我姓魏，叫魏爱国，在家排行老二。你以后就叫我二哥。” “二哥。”常小虎的声音还是不大。 “这是我媳妇儿，叫嫂子。”魏爱国的表情柔和了很多。 常小虎看看宋岩，又看看魏爱国，然后再看看魏爱国，又看看宋岩。他似乎明白怎么回事儿。“二嫂！” “哎！”宋岩痛快的答应了。 “警察同志问你，你为什么什么也不说。”魏爱国问。 常小虎眨了眨眼睛。“我怕他们问你的事。”常小虎心想我怕把你犯的事说出去。谁想到你们是夫妻呀！ 魏爱国那把椅子与常小虎对面坐着。“你犯的不是什么大事，是你给我提供的消息，对他们抓特务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也是你帮忙传的消。我想怎么也能功过相抵了。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了吗？” 常小虎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和我的领导说说你的情况，求他给你争取。就是我不给你争取，那两件事的功劳。你也不会有大事的。”魏爱国停顿了一下，看着常小虎。 “你的听力远远异于常人，利用这一点能做很多事。据我所知有的单位需要你这样的人。如果你想的话，我就帮你问一问。你有可能在那种单位做一番事业。将来你说不定也可以出人头地。但是你要想好了。你毕竟在黑市出来的。你默默无闻的时候还好，当你出成绩的时候，也许有人就会利用这点攻击你。 再有一个路子，你知道老家在哪里？送你回原籍。你年纪还小，总得让你有生存之本。他们给你安排个工作也是可能的。你想一想，你选哪一个啊？” 宋岩看了一眼魏爱国，显然很多人都会选第一条路。因为常小虎毕竟有这样的天分，而且人也挺机灵的，更容易出头。一般人都会看见常小虎因此而有好的前途。但魏爱国却想着，怕将来有一天因为常小虎的出身而遭到攻击。 现在的社会环境保不齐就会出现魏爱国担心的事。这也算是居安思危了？ 当兵之后真的让他开阔了眼界，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都说英雄不问出处，那首先你得成为英雄。很多人在没成为英雄之前会受到很多攻击。这个时候人的出处不重要吗？ 能成为英雄的毕竟少数。 “二，哥。”常小虎叫的有些生涩。 魏爱国：“你心里怎么想的？说给我听听。” “我以前就想着我不用去偷，我能干活挣钱养活自己就行。”常小虎低着头。 “这个不难。以后没人会再逼你去偷了。你是想好了放弃可能出人头地的机会啦？”魏爱国问。 “嗯，但是二哥我不想回原籍，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在哪里当兵啊？我能不能离你近点啊？”常小虎眼巴巴的看着魏爱国。 魏爱国拍了拍常小虎的肩膀。“你没听说一句话吗？铁打的兵营，流水的兵。我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当一辈子兵的。将来我还可能退伍。” 常小虎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在那个贼窝里呆了那么久，他们除了欺负他就欺负他，每次吃饭他都吃得最少，还得吃人家剩下的。剩不下他就没得吃。只有二哥把热乎乎的白白胖胖的包子递给他。 “那我去哪里呀？”常小虎挺迷茫的。 魏爱国有了一个想法，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就没有多说什么。“小虎，好好配合公安工作。” 魏爱国和常小虎谈过之后，公安问什么小虎就答什么，态度极为配合。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崔健和大疤啦的尸体带回来之后，让魏爱国再次确认一下尸体。 为了抓捕大疤拉和崔健，他们的画像公安局里都有，但是见到他们的时候都没有人认出来。 大疤啦是经过伪装的，崔健也不例外。崔健的大胡子刮了，头发也剪成了最常见的板寸头。身上穿着规规矩矩的工装。和平时那吊儿郎当的形象差着十万八千里。难怪他进来的时候没人认出他来。 大疤啦经过伪装之后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 公安局的同志，给宋岩做了笔录。崔健死了，虽然是自杀的，也会向宋岩了解经过的。 魏爱国没有时间请示，直接击毙了犯罪分子。赵副师长亲自盯着公安局这边把该记录的过程补全。他又仔细看了好几遍，不要出现什么纰漏吗！给宋岩做的记录他也亲自过目。 魏爱国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兵，赵副师长既然受人所托要看着点，当然就不能让他吃亏了。即使没有别人的托付，他也不会让干实事的手下吃亏。 这边的琐事完成了，那边公安同志也回来了，抓捕了准备搞破坏的犯罪分子，还缴获了炸药。 东南方向是钢铁厂，它为很多工厂提供优质的钢材原料，有我国目前最好的生产线。要是被破坏的话，其损失巨大到难以估量。 第160章 辣白菜 魏爱国和宋岩该走的程序走完了。这时候公安局食堂也给他们准备了加餐。 是热汤面条。 “哎！我看你拿着坛子来着。别藏着呀，是什么吃的啊？拿出来给大伙尝尝。”排长林涛喊魏爱国。 今晚他们都被安排在公安局的宿舍里。林涛看着魏爱国拎回去不少东西，有一坛子说是咸菜。 魏爱国看看林涛，他真不想去拿。部队的老规矩分一半。但是现在公安的同志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这么多人还能给他剩下吗？ 宋岩明显感觉到了魏爱国不情愿，还是宋岩先站起来了。魏爱国不情愿也得跟去，总不能让媳妇儿受累把坛子抱来… 咸菜坛子一打开，跟前的人一下子就闻到了一股辣椒的清香味儿。 赵副师长和叶团长就在旁边的等着。 赵副师长也知道了魏爱国媳妇就愿意给她丈夫邮好吃的。这回是一坛咸菜，应该没啥特别的。 林涛跑到后厨拿小盘子往外夹咸菜。随着咸菜夹出坛子，辣椒的清香里夹杂着咸香味散开，吃一口面条夹一口咸菜。 太好吃了。 后进来的公安同志闻到咸菜的味儿。“这是咸菜味吗？这么好闻啊！” 现在食堂里有两个桌子有人。一桌是部队的，另一桌是他们公安的。是人家桌子上的咸菜，他们好意思去要吗？ 这咸菜是用空间的白菜和辣椒加上糖和盐腌制的。算是简易版的辣白菜！但是咱原料好啊！那味道真是没得挑。 宋岩把小盘子盛满，给公安同志端过去。 林涛的眼睛盯着盘子半天：给这么多啊，有点不舍得。 食堂门开了，又进来一拨人，看见他们桌子上摆了一盘红彤彤的腌白菜好有食欲啊！他们也不知道这是部队的同志拿来的。 “今天有咸菜呀。可真好看，闻着也挺好闻。快点快点，我都饿了。” 食堂后厨一波波的下面条。 魏爱国按住了要站起来的宋岩。他主动给后来的公安同志端上辣白菜。 这回不只是林涛，就是叶团长和赵副师长也觉得挺不舍得的。 魏爱国笑眯眯的，“大家都尝一尝啊！”他又给其它公安同志盛了辣白菜，部队同志这个心疼啊。 宋岩觉得魏爱国是故意的。反正怎么着都是送出去？送谁不是送啊？也让你们眼看着心疼心疼。 魏爱国在捉弄人？变皮了哈！ 杜副厅长来了，他当然来赵副师长身边坐了，他的面条还没端上来呢，他就空口吃辣白菜了。“好吃，真好吃！” 一小坛子辣白菜一顿饭吃光了！还不怎么够。 吃完饭，大家还回味着辣白菜的咸香呢！ 林涛嘀咕：一坛子一顿饭就没了，太可惜了。 宋岩觉得好笑！ 叶团长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没好意思说。 宋岩食堂借了一个盆和一把刀。回去把萝卜洗干净，用刀在萝卜上切半寸的厚度，但不切断。吃的时候一层一层往下掰就行。 宋岩让魏爱国给大家送去。 谁没啃过鲜萝卜呀？吃了饭之后吃点儿挺好的。 “呀！这萝卜辣味里怎么还带点回甜啊？而且还水灵灵的脆。”恨不得一人都啃一根萝卜。 杜副厅长这几天和赵副师长也处出感情了。 现在基本断定炸药都被缴获了，杜峰轻松了不少，拉着赵副师长联络感情呢！ 有很多优秀的士兵，退伍后会被分到公安局。魏爱国虽然是新兵，但能一直在部队吗？有退伍的时候！杜峰就预备着等魏爱国退伍那天就把他整到自己跟前来。 杜锋对事情的起因经过是了如指掌了。魏爱国做的已经很好了。尤其是他击毙歹徒的两枪，两枪打出了一个枪眼…人才呀。 厅里领导退休之后新的厅长未曾任命，通过这个案子，他的那个副字有可能就去掉了。他去要个退伍兵不成问题。 不过魏爱国到年限之后退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这次的功劳不小。 不过提前拉拉关系没什么坏处，要是万一有可能呢！ 他吃到这个萝卜之后称赞不已。走的时候还跑到魏爱国那里顺了两根… 宋岩特意给赵副师长送去几个萝卜，要不一会也是被吃光的货。 这个宋同志啊！这是感谢刚才自己的安排！哪个领导不护着自己的兵？自己从没想过要得到回报，但是有人感激的话，心里也是高兴的。 第161章 噩梦 今天事情解决的算是很圆满了，最起码部队同志的任务完成了。 大家都很高兴，即使到了大半夜大家也没觉得累。 这一会儿，吃饱了困意袭来。 领导很贴心的给宋岩和魏爱国安排了一个房间。 一关上门魏爱国就把宋岩抱在怀里。“今天吓坏了？” “嗯！”以前见过死人，见过死尸。但和崔健，大疤拉两个人死在眼前的感触是不一样的。而且今天自己也算是跟死神擦肩而过。 魏爱国：“他们是罪有应得的，你不要想了。我去给你打水，你洗漱一下。” 宋岩抓住魏爱国的衣服，“你呢？你不害怕吗？” 大疤拉是魏爱国亲手击毙的，他也是第一次杀人！ “不去想这件事了，我去打水。”魏爱国在回避，说明他内心也不平静… 宿舍的被褥虽然看着还挺干净，但是宋岩不愿意脱衣服睡。 魏爱国：“你呀真是少有的干净。你就穿着衣服将就一晚。” 宋岩：“讲究卫生不好吗？” “好，当然好啦！我跟着你都学干净了。”魏爱国亲了亲宋岩。 … 宋岩乖顺的像一只小猫。 魏爱国搂着她，“以后你遇到这样的事，尽量就躲着点。” “那你呢？”宋岩反问。 “我是当兵的。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再说我也不想，也不会当逃兵。”今天晚上魏爱国没打算做什么，但是亲亲热热的总还行。 宋岩的皮肤细滑的如同白瓷一样，魏爱国亲了一口忍不住又亲了下去。手也不老实起来。 宋岩也被他抚摸的有些不自在。 魏爱国是发现了，宋岩越柔顺自己就越难受。 他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宋岩问。 “没事，我一会儿去睡那张床。”屋里有两张单人床。还要先坐一会儿再过去，要不然就让宋岩看出来了… 两个人床对床，脸对脸的说话。 “如果虎子能去咱们县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魏爱国问。 “要是去咱们县，离得近了我还能去看看他生活的怎么样？也省得你惦记他。”对于这样孤苦无依的孩子宋岩不排斥。 魏爱国确实有试探的意味在，想看看宋岩，反感自己对小虎好吗？他觉得不应该强迫宋岩做不愿意做的事。 “你的假都超了？”魏爱国问。 “超了，不过没关系。超一天也是超场，两天也是超，随他好了。”… 就这样，东一西一句的。魏爱国问，宋岩就回答，不知不觉的她就睡着了。 “啊！”在梦中，崔健口鼻流血和大疤啦眉心带着枪眼，他们就那副样子跟在宋岩身后，宋岩吓得就跑… “宋岩，宋岩！”魏爱国把宋岩叫醒。宋岩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真是吓得够呛。睁开眼睛看见魏爱国就毫不犹豫地扑到他怀里。 魏爱国的样子清醒的很，一看就不是刚睡醒。“你一直没睡吗？” “我有些睡不着。”当场击毙犯罪分子，是最佳的做法。但这是第一次杀人，魏爱国的内心可不像表面上这样平静。 宋岩：“其实他们死有余辜。要是今天的事情他们得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魏爱国把宋岩冰凉的手攥住，“拆除炸弹的同志说了，那些炸药要是爆了，能炸塌整个文化宫。就是大疤拉身上雷管的破坏力也不小。他们是准备安放好炸弹就跑的。他们把给小虎的表调慢了十分钟，给自己留下了逃跑时间。碰到了咱们两个才没跑了的。”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从调查上来看，他们与境外有联系。杜副厅长他们应该还调查出别的事情了，不过，不该我知道的他们没说。” 他们知道几十年后自己的国家发展的是怎样的快吗？是多么的安定吗？生活是怎样的安宁吗？ 他们是有机会看到的。他们自己把这个机会断送了。 魏爱国又说了一些在部队的生活。 宋岩听他说了比赛的事。“你回去之后还参加比赛吗？” “我觉得赵副师长对我很好，是那种超越上下级的好。他说我这次个人三等功是跑不了的，他给我申请一下，争取是个人二等功…” “天呐，这么大的事，你说起来居然这么平静。你还算入伍的新兵！这要眼红死多少人啊？”魏爱国不管是继续当兵，还是以后退伍，有这个功劳在，所能获得的都要远超于同等资历的人。 有升职的机会肯定是他的；评先进的话也首先要考虑他；退伍后也能给他安排一份很好的工作… 魏爱国：“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参加比赛。但是赵副师长不建议我去。” “你是怎么想的？”宋岩盯着魏爱国看，他说起过他参加的比赛。要是能取得名次的话。有个兵王的称号是必然的。他能舍得放弃吗？ “有我立的这个功在，荣誉和奖励都会有的。参加比赛能获得荣誉和奖励的机会我就不要了。再说去了也不一定就能赢。何必占那个名额呢？把这个机会留给更需要的人好了。”魏爱国说的很平静，没有一点不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宋岩拍拍魏爱国，“这是千古的道理。” “这句话的意思我听懂了。你也是初中毕业，我也是初中毕业。而且我当时的成绩还挺好的。我怎么发现你说的话我都没听过，初中的书上有吗？” 我是个伪初中生，你能和我比吗？“所以我让你学习呀，让你多读书啊！”…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没有任何绮念。 第162章 赞赏 早晨两个人在院子里散散步。待会儿宋岩和赵副师长说一声就要走了，她不想在公安局吃早饭。她怕这样影响不好。 “这是葡萄藤？”宋岩看着眼前缠绕在支架上的弯弯曲曲的藤条说道。 “这是野葡萄。每年还能结葡萄呢，就是不太好吃。”接话的是石泉。 石泉态度挺好的，总是冷着脸就说不过去了。宋岩轻轻拽拽魏爱国的衣角。 魏爱国领会了宋岩的意思，再说也过了最初的惊恐和愤怒。 两个人礼貌的打招呼说话。 宋岩随手掰了一段葡萄枝儿… 石泉热情的招呼魏爱国和宋岩去食堂吃饭。宋岩本来就不想赚这个便宜的。但是同志们热情如火呀，哎，又来了好几个公安同志，再加上部队的同志，真是让宋岩招架不住。 林涛拽住魏爱国：“走，走！弟妹是功臣呢。大伙还跟她不熟悉呢。”林涛突然又压低了声音，“你没累着人家！娇滴滴的媳妇儿可要好好心疼啊！。” 魏爱国突然站住了非常严肃的看着林涛。 “嗨嗨，怎么着？是你不行？” 一帮男人在一起说一些荤话不算过分。但魏爱国就不想别人说宋岩的荤话。“我媳妇儿说她家还有一坛子咸菜，她要拿来的。我看算了？”说完魏爱国就大步向前追宋岩去了。把正和宋岩热情说话的石泉挤到了一边。 “哎，怎么那么小气？”林涛的好心情没了，这个魏爱国真是的。 “怎么了？谁小气啊？”团长和副师长来了。 林涛张了张嘴啥也没说。他怎么忘了 魏爱国最不喜欢别人开他媳妇的玩笑了。庞涛就是例子啊。“我没说谁。”他撒腿跑了，要是让大家知道有可能一坛子的咸菜让他搅和没了… 吃饭的时候林涛一直都不高兴。 魏爱国殷勤给媳妇儿端饭高兴的很，看见林涛的样子。魏爱国觉得碗里的饭更香。 活该！林涛昨天嘴欠，今天又嘴欠… 来食堂吃早饭的除了部队的上的人，其他的都是加夜班的警察同志。公安局的女同志一般都在内勤，用不着加夜班。早晨在食堂里就宋岩一个女同志，剩下一水儿的男人。魏爱国这样殷勤，宋岩好不自在。 其实也没谁笑话魏爱国。就是公安同志们也知道当兵的不容易。有的两口子一年到头都见不上一回面。宋岩有胆识，功夫也不错。这样的女的在大家的认知都是人高马大的。可偏偏宋岩不是，人长的很单薄，吃饭斯斯文文。不说是娇滴滴的感觉，也差不多。作为丈夫的魏爱国，能不特意照顾吗？ 吃完了早饭，宋岩恨不得赶紧走。魏爱国偏偏不同意，让她回屋去的。自己找领导请假试试。毕竟这里的工作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魏爱国要去找领导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天的罐头还是领导给准备的，总不能让领导垫钱？ 宋岩也是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魏爱国张口想问媳妇要钱的时候。媳妇把钱攥在手里了，“昨天的罐头是你们领导花的钱？我没有罐头票，但是钱总要还的！” 魏爱国突然搂过宋岩，和她额头相抵。“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呢？”然后在宋岩脸上亲了一口才出去… 魏爱国要去请假是不假的，但他还想为常小虎争取一下… 赵副师长听了魏爱国的话，略微沉思了一下。常小虎确实立功了，通融一下是应该可以的。常小虎的年龄还小，要是让他工作的话，有些不适应。可是不工作，谁能养他呢？把他发回原籍，他也只能混迹街头。这孩子是想学好的… 对于魏爱国这个兵赵副师长是越来越喜欢了。他在山区发现那两个人的异常，是他观察力敏锐。一直能够跟随到j市说明他机警。能打入黑市又能获得情报，就是他有心计，有城府。 尤其是他当场击毙犯罪分子的果决。还没摸枪几个月的新兵蛋子做到这点太不容易。 据赵副师长所知公安局已经布控，今天就会对黑市进行全面清扫。常小虎不被追究已经是他幸运的碰上了魏爱国。魏爱国还在这里给他争取，这也是他有情有义。 “臭小子，一天管的事情还不少。今天的假给你了，陪你媳妇去！但是晚上必须归队。”赵副师长说道。 赵副师长这意思同意管了？魏爱国立刻敬了一个军礼。“谢谢首长。” “滚！” … 魏爱国能请下假来宋岩也挺高兴的。 昨晚是见过宋岩的父母了。但是他觉得宋岩的其他亲人，是不是也应该拜访一下？ 宋岩觉得魏爱国这个提议还可以，“我们去看看二姨他们！” 宋岩买了点糕点拎着。其实这就是这个年代走访亲戚很好的礼物了。跟她上次拿的苹果相比就寒碜了点。也不知道二姨他们会不会觉得魏爱国小气。但她能怎么办？ 第163章 坦诚 当决定和魏爱国试着走下去的时候，宋岩觉得坦诚就是最为重要的，而且在有的事情上必须坦诚。当然自己的空间除外。 昨晚没有机会说，今天她和魏爱国特意没坐公交。宋岩就把近来发生的事，村子里的，以及为什么回来看望父母，还有自己的那几个极品亲戚的事委婉的说了个大概。 说贺佳年的事是不想魏爱国误会。自己那几个极品亲戚也要魏爱国心里有个数。虽然被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了，但谁能保证他们不出幺蛾子呢？ 说完之后宋岩观察着魏爱国的脸色。 宋岩尽量说的委婉了，但魏爱国猜到贺佳年的龌龊心思了。“这个王八羔子真是活腻了。” “他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翻不起大浪来。”宋岩很笃定。 魏爱国可不这么想。想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就是被自己媳妇收拾了也不算完。还是亲自动手来的痛快。不过这话他不能说。 贺佳年还敢恶心到宋岩的娘家来。 宋岩敏锐的感觉到魏爱国的情绪变化。“你生气了？” 魏爱国揉了揉宋岩的头。“我没有和你生气，你也没做错。” “不要揉我的头。”宋岩真的是不高兴了，干嘛老揉我的头？自己已经比之前高了！ “我觉得你长个子了。”… 穿军装的人总是给人非常踏实的感觉，再说到了二姨家魏爱国也非常恭敬有礼。二姨和三姨他们真的是笑的合不拢嘴。 尤其是三姨的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之前她就想的多，虽然宋岩家条件一般，但毕竟是城里的姑娘。她怕宋岩和魏爱国结婚之后，日子并不好过。但现在看两个人的样子真的很般配。 宋岩还听说了一个好消息二姨夫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二姨就可以去住院了。 好消息本就让人高兴，再加上今天见到了宋岩的丈夫二姨一家更高兴。，二姨家也非常热情，想留他们两个吃午饭。但是宋岩可不敢。别一会儿说起手术费的事儿，在魏爱国那里不好解释。 撒谎真的不好啊！为难的还是自己！担惊受怕的也是自己。 宋岩说要赶回家去的，假期已经到了，想明天就走。中午一定要陪宋爸宋妈吃饭的。宋岩带着魏爱国赶紧告辞… 出了二姨家魏爱国有些奇怪，“我怎么觉得你很着急？不想在这里多待啊！” “你还能在这里呆几天？”宋岩问。 “我听赵副师长的意思有可能明天就走。”相聚这么短暂，魏爱国也很惋惜。 宋岩：“我也不能多呆了。今天中午我们一定要陪爸妈的。” “好，都听你的安排。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你奶奶。”魏爱国试探着问。 如果宋岩不带着魏爱国去看宋老太太，宋岩和他一定会被诟病的。等他们走了别人说话也听不见，倒是无所谓了。可是宋爸宋妈在啊。女儿没有去看奶奶，就是父母没教好。 宋岩烦恼的揉了揉脸。“那去，咱们空手去。一毛钱的东西也不买。” 瞧着宋岩很讨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魏爱国觉得好笑，“行，咱们什么也不买。” 宋岩昨天晚上带着当兵的丈夫是坐车回来的，今天早晨就传遍这片家属区了。尤其经过唐宝娟的宣传，那宋岩的丈夫长的又高又精神，穿着那身军装，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宋老太太当初那么磋磨老二一家，不就是嫌宋老二家是个姑娘吗？嫌宋老二没能耐吗？ 你看这回人家住楼房了。宋岩还找了一个好丈夫！ 宋老太太自从听了这个消息，心里就老不是滋味儿了。就是一个农村的泥腿子，能好到哪里去？她是这么劝自己的，但是那心里还是难受。不管老二一家是好是坏，她都管不了了，她就忍不住骂骂咧咧的。 何小芬昨天上夜班了，回来本想睡一会儿。听说宋岩的事，她也被搅和的心烦意乱的睡不着了。听说宋岩过得好，她心里难受。 “这个屋子原来就是我爸妈住的。我奶奶住这屋。” 何小芬以为听错了，这不是宋岩的声音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果然门开了，宋岩领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进来了。不用介绍，也猜的出这个男人是谁。 “大伯娘，我奶奶呢？”宋岩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叫大伯娘和奶奶。 “屋，屋里呢？”何小芬没想到，宋岩的男人长的还真挺拿得出手。要个头有个头，要说长相也是挺受看的那种人。浓眉大眼的，看着就像有担当的人。 “奶奶！这是我丈夫魏爱国，出差到咱们市他来看你了！”这声奶奶宋岩叫的不是多热情。但是面子情肯定过得去。 老太太之前还骂骂咧咧的，说宋岩没老没少的眼睛里就没她这个奶奶。这会儿人回来了她也不舒服。 “来看我就空着爪子来啦。”宋老太太没好气的说！ 何小芬乐的在旁边看热闹。 “我这次来任务急，身上什么票也没带，就没给奶奶买什么东西，下回给你补上。”魏爱国说话很客气，就当没听见刚才老太太的话。 “不用说的这么好听，这小丫崽子也从来就没想孝顺我。她也不知道啥叫孝顺。”说完了宋老太太还得意的望了一眼宋岩。那意思是我就不给你留脸，你能怎么样？ 宋岩从来没想在魏爱国的面前装孝顺。她刚想说话就被魏爱国拉住了。 魏爱国：“奶奶，宋岩是小辈的要是做的不好，你就说，你别生气。”这是给足了老太太脸面。 自己都这样说了，宋岩的男人没生气？老太太好像一下子有了底气。“你媳妇这样的，我哪敢说呀，这小丫崽子比狼的心都狠。还军属呢，那她也配？” 魏爱国目瞪口呆好像没想到老太太会这样说话。他的手从兜里掏出了20块钱。那架势像要掏钱给老太太。可是没想到老太太这样说，他握着钱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我部队的领导都说宋岩做的好，是一位优秀的军属。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么不喜欢她。不喜欢我媳妇的人，我也没必要孝顺？” 魏爱国说着把二十块钱捋了捋递给了宋岩，“你收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咱们走。” 魏爱国和宋岩就走了。 宋老太太眼看着宋岩把20块钱揣进自己的兜里就走了。她傻眼了！ 刚才，刚才… “你说你，你装什么装？就宋岩，她能怕你？你要是消停的那20块钱也到手了。”之前何小芬还想看热闹呢，可是看着宋岩把钱揣起来的时候，她也心疼的要命。 以前老大媳妇可不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呀。现在是想数落就数落。再加上刚才20块钱的事。那是20块钱啊！老太太的心像猫挠了一样的难受。 第164章 返回之前 从宋家出来就碰见了邻居汤简。这时候在家的都是上夜班的或是下夜班的。 “是汤叔啊！这是我丈夫魏爱国！”宋岩赶紧主动打招呼。 魏爱国肯定是很礼貌的叫人了。 汤简已经听唐宝娟说了，宋岩领丈夫回家了。一看是从宋家出来的，这是来看宋老太太了。要说老宋家谁最仁义还是宋老二这一股人呐。 魏爱国自然获得了汤简的称赞。 宋岩带着魏爱国去宋老太太家转了一圈，看见的没看见的都知道了，都夸宋岩仁义。 宋岩美滋滋拉着魏爱国去买肉。 魏爱国问，“很高兴？” “高兴！”魏爱国碍于身份，肯定不能和宋老太太起冲突。但是没想到他用了这么简单的损招，这会儿老太太得后悔死了？ 宋妈每天中午都是在食堂吃过饭再回来。而今天没有，她就惦记今天宋岩会不会回来。 宋妈和宋爸一起回来的，门锁居然开了，推开门闻到屋里的饭香味。他们高兴的不得了。 昨天在灯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今天一看觉得女婿和女儿更相配。两个人都乐得合不拢嘴。 宋爸是一贯的沉默，没有多少话，只是咧着嘴乐。宋妈絮絮叨叨的问这问那的… 中午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宋妈问还能呆几天的时候才打破了这种快乐。 宋岩要回大队的，宋爸宋妈有心理准备也很难过。 下午宋妈宋爸都请假了，没有去上班，一家人团聚的时光太短暂了。他们帮宋岩整理好行装，主要是宋岩买了好多书。 魏爱国说不定明天也要走，宋妈体贴的让宋岩去陪丈夫。明天早晨让宋爸把东西送到火车站去等着宋岩就行了。 魏爱国内心里十分感动，还以为今天晚上就得和媳妇分开了呢。 吃了晚饭，宋岩就背了一个小包，跟着魏爱国回公安局的宿舍了… 果然和预料的一样。明天魏爱国他们也出发要返回部队了。赵副市长还告诉了魏爱国一个好消息。公安局的同志正和魏爱国老家的县里联系呢，把常小虎送到那里，给他安排一份工作。 听到这个消息，宋岩也高兴，她希望善良的人都有一个好的归宿。 魏爱国还担心常小虎身上没有钱，他不可能一到县里就开工资，那不开工资的日子怎么过呀？ 宋岩看着魏爱国眼巴巴的样子也觉得好笑。他好像生怕自己不同意给钱似的。之前让他还师长买罐头的钱，他剩下20多块。结果在宋老太太家，又转手就给自己了。 宋岩塞给了魏爱国80块钱。让他留一半在身上，另一半给常小虎。 以前魏爱国，总觉得身上用不着带钱。现在他这个观念改了。 … 宋岩在小包里背的是被罩和床单。她床铺都整理好了魏爱国也没回来。 这人是上哪去了？宋岩就出去看看，碰到了一个女公安。她说那帮当兵的和他们局里的人都在训练室呢。 宋岩安的女公安的指引找到了训练室。还没走近呢，就听见里面嗷嗷的喊。其实训练室也就几个沙袋，没有什么器材，就是比较大。 杜峰和赵强，公安局的领导都在看热闹。 听了一会儿，宋岩就知道，部队上的人胜的多。而公安那边人数多，还挺不服气的。但是也得讲究一个公平，不能轮番上。让大伙休息会儿再开始第二轮。 第二轮开始了，是林涛对一个公安同志，两个人的身手都不错，但还是林涛赢了。 他们完了又上场了两个人。宋岩都觉得面熟，但是叫不上来姓名。这两个人比试是公安的赢了。 又两个人上场了，这回有魏爱国。公安那边是石泉出来的。 瞧他们那个认真劲儿，看是魏爱国上来了，常小虎扯着脖子给助威… 宋岩觉得这种氛围特别真诚感人，她悄悄的退了出去… 宋岩回去微闭着眼睛，意识跑到空间里看第二眼泉水去了。 第二眼泉水浇在作物上，作物没有什么变化。今天做饭的时候参加了点菜饭里除了觉得饭菜好吃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第一眼泉水没有治病强身的作用。宋岩还指着第二眼泉水有啥特殊用处呢。但是到目前看没有。 把葡萄枝插在土里浇上第一眼泉的泉水葡萄枝就发芽了。宋岩给搭了一个简易的架子，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葡萄藤就爬满了… 魏爱国回来的时候赶紧向解释，“我给小虎送了钱，就想回来了。谁知道石泉拉着不松手。今天石泉他们对全市地区进行了搜查，抓了不少投机倒把的。公安的同志情绪特高，非要去试试身手…”魏爱国也着急，宋岩来这里就是为了多陪他一会儿，结果现在反倒把宋岩自己扔在宿舍里。 “你和石泉谁厉害？”宋岩问。 “石泉挺不简单的，但不是我的对手。”魏爱国一边洗着脸一边说。 宋岩但笑不语，他这是夸自己呢。 魏爱国时不时的就抬头看宋岩一眼，把宋岩看着都有些不自在了。“真是的，懒得理你。”宋岩盖好被躺下了，转过脸不理他。 魏爱国洗漱完了，就脱衣服，“这床单不是宿舍，你这被子上套了什么？” “床单是我拿来的。我就是用布套套在了被子上。”宋岩觉得身后一凉，魏爱国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我身上冷了你给我暖暖。”魏爱国把整个人贴上来。 胡说，他刚刚与人搏击完怎么会冷。 魏爱国把背对着自己的宋岩抱在怀里，两个人像两个摞在一起两个勺子。魏爱国的手抚摸着宋岩，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宋岩皮肤的细滑… 第165章 越改越溜 看着宋岩圆润的耳珠，魏爱国就忍不住亲了一口。亲了一口，他就忍不住亲第二口。 尤其是魏爱国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他还抱着宋岩抱着那么紧…宋岩因为害羞，整个脸和脖子都变成粉红色，那就更诱人了。 魏爱国再一次体会到温顺宋岩有多要命啊！他想要她… 可是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忍住了。魏爱国跑到另一张床上仰头看着棚。“我问过老韩了，他说你身子骨弱，不能早早的生孩子。我说等你长大，我就说话算数。” 刚才因为被魏爱国突然的松开她不是不失落的。但最后一句话又让宋岩开心。 “你确定啊？到那时候你是多大啦！今年你21周岁，明年…”魏爱国差不多大的，人家孩子满地跑了。 “我不大，过了明天我才21。”明天是元旦，新的一年就要长一岁。 “你胡说，你虚岁22，周岁21。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啦，你长了一岁。就是22周岁。” “不是，到明天我才21周岁。”魏爱国理直气壮的说。 “宋岩笑：人都越活岁数越大，你还越活越小了。” “当兵的年龄不能超过20周岁，要按你说的我也当不了兵啊！”魏爱国说道。 “又是吴昌胜干的！我年龄不够，他给涨岁数，你年龄超了，他就压岁数。”宋岩惊讶的探出半个身子，“他可真是越改越溜啊！” 因为宋岩的突然惊呼魏爱国转过头来。宋岩探出的身子没有遮挡，魏爱国就看见了白花花的一片。魏爱国又吓得转过头去。“你把衣服穿上！” 宋岩无语了，谁把她衣服脱的一件不留的？ … 早晨的时候宋岩才想起来，要走的事没有跟晓晓家说一声，不知道晓晓家要捎什么东西吗？ 正说着呢，宋爸宋妈和二姨夫来了。“妈，我走的事忘了和晓晓家说…” “我告诉啦，这是给晓晓的信！”宋妈慈爱的牵着宋岩的手。 宋爸借了自行车，推着宋岩的东西，“你这么多东西，下了火车怎么拿呀？”宋爸老实憨厚的脸上满是担忧。 二姨夫给宋岩带了些吃的路上吃。 宋岩是九点的火车，部队的同志要坐11点的火车。魏爱国还有时间送媳妇。石泉还特意给派了一辆车送他们去车站，宋爸干脆把自行车放在了公安局… 火车站上大家很舍不得宋岩，宋岩很潇洒的挥了挥手，人生本就是处处相聚和分离。 宋岩没有那么多伤感，只要你们过得好就可以了… 在乡下的土坯房里曹彰端着茶缸子慢慢的喝着茶水。刚子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市里的那些个老地方全让公安给端了。听说有几个人手里的货挺多，估计得判很多年。好像是找到了楚绍伟的尸体了…” 曹彰知道楚绍伟出事了，刚子就可以回来了。 曹彰放下茶水，“楚绍伟那人办事太不地道了，他早晚得有这一天。” “咱们那几个人都撤了，谁都没事儿。哥，前天的时候全市还进行了搜查。好像也抓人了。” 一个个蹲在炉子边烤手的人都有点后怕。要不是老大让所有的人都撤了，他们也是被端了的货。大家都觉得老大真是有先见之明。只有曹彰的两个心腹知道老大为什么让大家都躲出来。 第166章 啰嗦 这些书还是真够沉的，下火车的时候，宋岩真是费了些力气。 她找了个僻静之处把书收起来，换好了衣服，溜溜哒哒的去找秦老大了。 “哟，妹子多久都没见了？”秦老大看见宋岩的时候特别热情，这要过年了，她盼着宋岩多给他点好货呢。 “最近有点事要忙。先让人去看货！”今天小丑子没在。 “好嘞。我这就让人去看货。”秦老大让人去给东西过秤。 “老大，你手底下有多少人？”宋岩问。 “妹子，啥人不人的哟！不过是跟着我想赚几个零花钱罢了。”秦老大乐呵呵的。 “他们跟着你不知道听不听你的话？”宋岩问。 “嘿嘿，别的不说我这几个兄弟干活肯定利索。”秦老大给宋岩斟了一杯茶。 “那这么说，上回是你让小丑子跟着我的？”宋岩并不端茶水。 “什么？这是哪有的事儿？”秦老大惊的站了起来。他跟宋岩做了这么多回买卖了，每次她都是尽快交易尽快走。只有今天是想坐下来和他聊聊。原来是有事儿。 “你让人跟踪我，这买卖就做不下去。你管不住手下，他偷偷跟踪我，咱们这买卖也做不下去。这一次和你说清楚，咱们两个钱货两清。就不要有下一次了。”这么多好东西都在宋岩手里，宋岩说话就是硬气。 正在这时候小丑子的声音传来。“老大！东西好是好，就是这回有不少麦子，咱还得找人磨出来。” “妹子，咱这买卖不管做不做下去？这事我给你个交代。小丑子！”秦老大是真生气了。一个女的自己敢来去自如，要么是自己有本事，要么是后边的人有本事。自己也就是想挣两个钱儿。小丑子非得惹事儿那就不行。 “大哥！”小丑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秦老大给踢了出去了。 “哥，大哥，老大，我是咋的了？你得跟我说一声啊！哎呦！”秦老大是真的踢呀。小丑子疼得嗷嗷叫。 “你真是翅膀硬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秦老大又踹了两脚。 “疼，疼，大哥！我可是向来你说啥我做啥呀。” “我让你跟踪人了？我没告诉你不该招惹的人，别去招惹吗？你要是把这条财路给我搅和了。我弄死你。”秦老大是真的生气了。 “没有老大，我真的没有。你不让我干的事情，我可是一样不敢做呀。”小丑子求饶。 小丑子已经被秦老大踹倒在地。宋岩走过去踢了一下。“上回是你带着另一个人跟踪我的，用不用我把那个人找出来啊？” 今天这个小娘们来送货，老大啥也不说就火了，还说跟踪的事。小丑子就知道是上回跟踪的事露馅了。这女的他妈也太精了，上回根本就没跟上。“姐，大姐。叫你祖宗还不行吗？上回就是误会。啊！啊！” 秦老大又踹了几脚，不过下的力气不大。 秦老大用没用力气宋岩看得出来。要不是想弄明白小丑子到底是不是张阿辉，秦老大是秦建军吗，宋岩完全就不想再搭理他们了。 每年去探望父母在那里大批出几次货就可以了。 现在的社会环境。根本就花不出去多少钱。等以后环境宽松了，自己想做点什么，手里也能攒下几万块了，再加上那些黄金，做本钱也差不多够了。而且自己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没想以后做生意。钱够用就好，不贪多。自己还是做大夫！ “小丑子，本名叫什么？”宋岩问。 “他姓张？”秦老大都忘了，小丑子到底姓啥叫啥了？他踹了小丑子一脚，“说话！” “我叫张阿辉。”小丑子忍着身上的疼说。 “把你的人都清出去！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你们要想站住脚。不动点硬的是不可能的。你们该走的关系也走了，许多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事情做过火了，中间再沾上人命的话，就是暂时没人清算，那日后你也跑不了…” “妹子。妹子，你听我说。我不过是倒点东西挣点零花钱。我再大胆也不敢玩出人命啊！”秦老大就是这么想的。 “秦老大，你去查一查。把该约束好的人都约束了。要不日后他们做的事情都会落在你的头上。够你吃花生米的。”宋岩戴着口罩，秦老大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语气就知道她很认真。 秦老大心里犯嘀咕，难道小丑子他们还做了其他过火的事儿？“妹子，你能提醒我就说明你够意思。小丑子的事儿，我肯定处理好。 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了，你说我这人讲信用不？咱们的买卖断了，我挣不到钱，你也不方便，是不是？” “我与你的买卖。可做也可以不做。你的人该过秤完了？”宋岩问。 宋岩打算，出了这一次货之后要停一段时间。自己的东西好，每一次秦老大都不少挣。忽然给他停了，他一定难受的够呛。就为了钱他对小丑也要下手。 李源潮啊！我这么啰嗦就是为了你。 如果秦建军和小丑子能够割裂开，也许梅英的手就不会伸向你了。 这次是823块。宋岩拿了钱就走了，也没给秦老大明确的答复。 小丑子没再敢出来躲在外头啊。但是他知道，宋岩拿了823块钱。这一次出货就这么多钱呐。这么多钱，自己怎么可能不动心？他还不知道秦老板是真要收拾他呢。 收宋岩的货固然是挣钱，但这也是互惠互利。宋岩高傲的态度，让秦老大心里也不舒服。这不舒服的劲儿就用在了小丑子的身上。 他让人把小丑子做的事都查了一遍。没想到小丑是在他跟前乖的像条狗似的，背后借着他的势没少做下作的事，但是人命暂时还没有。 这样的人真不能再留在身边了… 宋岩拎着她最大的包，坐上了回公社的客车。 第167章 顺风车 因为去秦老大那里耽误了点时间，宋岩只赶上最后一趟回公社的车，下车的时候天都有点擦黑了。 这个时候各个大队来的马车早都回去了。想搭个顺路的车是没有了。 公社里有唯一的一家旅店，去那里凑合一宿！ 手里的东西收到空间里！太沉了。宋岩想找个背静地方呢！ “是魏老二媳妇儿？” 宋岩回头一看，竟然是土岗村的毛学斌，他赶着马车在后边走来，马车上还坐了两个男人。宋岩没说话，就回头看着他。 宋岩背了一个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一看就是出门刚回来。“这是出门刚回来？这个时候了别的大队的马车早都回去了，坐我的马车！我拐个弯给你送回去。” 毛学斌一喊魏老二媳妇，坐车的两个男人就知道宋岩是谁了。毕竟当初是魏爱国把毛学斌揍得够呛，土岗村是便宜没占到。马车上三个大男人，魏老二媳妇儿敢上车？ 想到在灯光下家里的几个人要是看到自己回去了，该有多高兴…“搭你的车我倒是方便了，就是还得麻烦你送我一段。” “村挨着村远不到哪里去？上车！”毛学斌拽着了马缰绳，马车停了。 车上另两个人眼珠子瞪得老大，这女人还真敢上车啊！ 毛学斌主动跳下车，帮着宋岩把手里的包放车上。“你这个包可够沉的了。” “这是我买的书。”宋岩爬上马车。 “到底是文化人。人家出门都得买吃的买穿的，你买这么多书。” 马车哒哒的跑起来。 车上的人看看毛学斌，又看看宋岩，就这么来回瞅。宋岩没理他们。毛学斌受不了了，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车上的人赶紧把头低下了。他们不再看了，但是心里不停的犯嘀咕。毛学斌啥意思？他被魏老二收拾了，这是趁人家不在家勾搭他媳妇儿？这小媳妇一点也不惧就上车了。她不知道毛学斌是谁啊？还是长了个傻大胆啊？ 毛学斌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宋岩说的话。“你们村的书记可是挺能折腾的。” “书记？”青山大队之前没书记。 “就这几天的事。那你是出门了不知道。是青山大队程家的人。是程毅他大伯。以前当过大队的副队长，因为喝酒打人被撸掉了。”毛学斌自己说着，也没指望宋岩搭话。 毛学斌特意提到程毅，说明知道魏爱国和程毅的矛盾。 “现在程书记主要负责你们大队编剧组的事。” “抓生产的事应该是大队长？”书记应该主抓思想教育，别的大队是这样的。毛学斌的话是几个意思？ “是啊，别的大队是这样，你们那里不是？你们编织组啊，让这几个大队都眼红的够呛。可惜村里的人有会编的，但是没有蒲草和玉米皮儿了。你信不信明年每个村儿都能成立编制组。”毛学斌絮絮叨叨的说着。 “只要有材料，编织不难。”宋岩回了一句。 “宋知青编织是不难，但是得有脑袋想好看的样子。你们之间都是抱团的。程书记要是长了个脑袋就不该挤兑知青。”毛学斌悠哉悠哉的晃着手里的鞭子。 “你听说的事还不少，想跟我说什么？”难怪毛学斌会送自己，他是有目的的。 “附近的几个大队不都是亲戚连着亲戚吗？啥事都传的快。程书记给李知青身边安了一个副组长，说是帮着主抓编制组生产的。前天可是有人看见他去找供销社的主任了，手里可没少拎东西。 你们编织组还添了不少人，都是以前编织组不要的…那些事你回去就知道了。我想程书记是想牢牢的抓住你们的编织组。所以知青都会被赶出编织组的。”… 第168章 。回家 编织组的样品是宋岩出的。毛学斌估计程书记会挤掉李媛昭，留下宋岩在编织组。 毛学斌也是够滑头的了。他是想把宋岩撬到他们大队去。把一个知青从这个大队要到那个大队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还许诺到土岗村之后，绝对不会比青山大队给的少。 宋岩问他，我不是就落在你们土岗村手里了。宋岩隐含的意思是落在毛学斌手里。 毛学斌回答的也够干脆的了。“土岗村除了我没人敢招惹魏老二的人。而我可不敢招惹你。” 毛学斌帮着宋岩把东西拎下马车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宋知青，我毛学斌可是说到做到的人。” 毛学斌的脑袋挺够用，做事不算光明磊落，但是还有底线的。 知青们对大队并没有归属感，哪个大队对自己好就去哪里呗？ 不管以后能不能用得上毛学斌，宋岩热情的向他道了谢。感谢他送自己回来。 … 原着里的人物真是一个一个的往外蹦了。 程毅的大伯程前进确实挺不是个东西的。程毅在原着里赖着晓晓不松口，就和他的撑腰有关系。他和公社的领导有点儿关系。如果不是李媛昭强硬的找到公社找到县里就让程毅得逞了。 男人骚扰女人，在这个时候被称为耍流氓。程毅是一口咬定晓晓是同意处对象的，姓程的人家又多，他们都说看见晓晓程毅出双入对了。大不了就是处对象没成，不是耍流氓… 没想到因为宋岩的来到，还改变了程前进的命运，他成了书记。 从毛学斌的话里听出来他们对编织组有多看重了。这点儿东西宋岩一点都不看重。那点工分对宋岩来说更是无足轻重。 程前进要是不招惹自己和晓晓就罢了，他要是敢出来恶心人。毁了编织组不就能让程前进落空吗？ 晓晓早早插好了门。这时候听见有人拍门还想着不会是小岩大晚上来了？ “小岩！我们这两天就盼着你回来呢。”姜晓晓兴奋的抱着宋岩… “婶娘，婶娘，这么久才回来，我以为你要丢了呢。”魏安委屈的搂着宋岩的脖子。 “婶娘！还有我，你没抱我呢！”魏平拽着宋岩的胳膊。 魏大娘：“回来就好。没吃晚饭呢？晓晓去给热口饭去！”现在婆婆和晓晓说会随意自然，和自己家人一样。 都这么晚了，晓晓怕宋岩吃多了积食。就给她做了一碗疙瘩汤，加了一个荷包蛋。这是家里最后一个鸡蛋了。说来也奇怪，自从宋岩走了，家里的鸡就没下蛋。 宋岩吃完饭收拾完也九点多了。 晓晓不想影响宋岩的好心情，那些糟心事明天早上再说！ 魏大娘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宋岩说。自从宋岩走了家里的粮食就越吃越少了。不像以前吃光了还有。鸡也不下蛋了。魏大娘想告诉宋岩狐大仙不再帮忙了。但是魏大娘还有另一个想法。家里的福气是不是宋岩带来的？她不在家，这福气就没了。 两个孩子粘着宋岩，婆婆也没有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魏大娘就盼着明天早晨去仓房里看看，空了一半的袋子能不能满了。 其实心所安处就是家，不一定需要有血缘关系。。自己的胳膊上一边枕了一个小脑袋。一会儿宋岩就沉沉的睡去。 晓晓和魏大娘因为心里有事纠结，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第169章 编织组的乱像 不是宋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程前进根本就是个不咋地的人。宋岩猜想，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想管理编织组，要赶走的人是李媛昭，要拿捏住的人是宋岩。 不是宋岩太看得起自己了。而是编织组的样品，全是宋岩出的。程前进拿自己立了威，编织组也就稳当了。 宋岩都想叹气了，她之所以只出样品，而不管理，就是为了个省心。结果麻烦还是来了。 避免麻烦她还要做些防范才好。今天晚上回来的晚，大队的人都不知道。宋岩起早就赶到了吴大队长家。第一件事就是让吴大队长把假条重写了。请假超期了绝对是一个把柄。 李媛昭和宋岩都挺尊重吴大队长的，现在横插出来一个程前进，大队长能高兴才怪了。宋岩有把握这个假条吴大队长肯定会给重写的。 果然不出所料。 在大队长家宋岩先主动承认错误。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生病了，为了照顾她们，就耽误了一些时间。没有电话，续假也难，拍电报还舍不得钱。所以回来先上大队长这里认错。 大队长和他媳妇儿看着宋岩半天没说话。还是队长媳妇儿先开的口。“宋知青，咱们大队有书记了。以后编织组的事就归他管了。你超假的事…” “编织组以后归谁管我不知道，但是我请假的时候是跟大队长请的。”宋岩就来了一个干脆的把假条往桌子上一放。“我这张假条肯定是大队长说了算。大队长说他是半个月就是半个月，大队长说他20天就是20天。” 大队长呵呵的乐了，之前他就猜测，等宋岩回来编织组就有热闹了。这帮知青们有着城里人的傲气，也有知识和见识。就是落在人的屋檐下，要是逼急了…就李媛昭和宋岩两个人程前进就拿捏不住。 程前进要是敬着李媛昭和宋岩他还真没热闹可看。可是他太贪心了，他想编织组全部自己说了算。 大队长拿过原来的假条直接就撕了，宋岩拿笔又重新写了假条，大队长写上同意，又盖上公章。“程前进当上书记之后，第一件事就问你请了多少天假，我当时说是半个月。等他再问我的时候，我就说我记错了。” “大队长一心为公我自然什么时候都会支持大队长的工作。”宋岩的意思，队长和书记对立，她站队长这边。 大队长是真高兴了。 任谁辛辛苦苦的一心为了队里着想，结果新来的人把自己的劳动成果拿过去了不说，还和自己挑衅。谁都不会咽下这口气？ 后进编织组的女人们，还有他们的家里人到处都说程书记的好话，顺带着贬损大队长，看谁顺眼就让谁进编织组，说大队长不公平。 吴大队长心里肯定生气呀。这些年的工作，他可真的是想努力做好，也在做好。结果就换来这些他能不生气吗？ 晓晓想和宋岩说说编织组的事儿，结果一清早就不知道她上哪里去了。 婆婆也想逮着宋言说话。结果她不在。 这两个人伸长着脖子等着宋岩回家。 宋岩刚进家门。 “你去哪里啦？”晓晓问。 “怎么回家还看不到你的人影？”婆婆问。 瞧把这两个人急的。 晓晓把最近发生的事说给宋岩听。 毛学斌说的事情一点都没差，就是他没晓晓说的的细致。 公社里突然任命了大队书记是程前进，接着就让程前进管理青山大队的编织组。 上面有这种安排编织组肯定没有反对的资格。因为编织组属于村里，村里又受公社管理。 程前进接手编织组之后，第一件事就说王文娟，要么任编织组的副组长，要么还担任她的妇女主任，不允许她兼职。 当时王文娟找李媛昭说，她有点看不上程前进，她觉得程前进肯定憋不出来好屁。她还不如当她的妇女主任来得省心。 王文娟一表态要，接着担任她的妇女主任。程前进就安排了一个副组长，是她的侄女程秀云。 不过是十天的功夫，编织组的事情程秀云处处抢先。王寡妇这些人以前都不让进编织组的。程秀云越过李媛昭直接找程书记。程书记说要鼓励队员们的积极性，越排斥她们，她们不就越没有办法进步嘛。所以程书记同意程秀云提议的十个妇女进入了编织组。 这十个人进入编织组后，她们编织出的成品质量参差不齐，有的还可以，有的是真不行。 李媛昭不同意她们的成品合格，程秀云居然当众和她吵起来了。 王寡妇还扬言李媛昭是歧视她们后进入编织组的人，是她做事不公平。 程书记来断官司自然是偏向程秀云，那些不合格的都掺在里面了。 这几天程书记天天问宋岩回来了吗，说宋岩超假了。晓晓有些担心怕他找麻烦。 李媛昭一个人怎么能说的过程秀云和程书记两个人。何况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那些不合格的全都留下。 李媛昭也不再坚持了，她是想等宋岩回来就不干了。李媛昭的家庭不错，经常的给她邮钱邮东西，她自己写稿还经常有稿费。对她来说编织组的工分真的不重要。她参加编织组精神需求绝对大过物质的需求。她不开心了，完全就可以不干。 晓晓的事情说完了，婆婆就着急说她的事。那个很重要的事现在不能说，就说另一件重要的事。 常有所家的两个孩子拴住和大梅都有病了。公社的医院和县里的医院都去了，啥毛病也没看出来。那两个孩子就是越来越瘦，啥东西也吃不进去。 宋岩：“不是有老韩吗？没让他看看吗？”老韩在给程大嫂保胎，顺便给孩子看看呗！ “看了，说就是觉得孩子有点脾胃虚弱。其他的没大毛病。也给开了药，就是一点也不好使。你程大嫂盼你眼珠子都要盼红了。你再不回来，她就让我拍电报，想让你回来给孩子看看。”魏大娘知道宋岩给程大嫂保胎的事，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儿医术挺好的。 老韩没看好的病，让自己看？要是让老韩的学生知道了能不说拍死自己，吐沫星子也能把自己淹死。 第170章 病了 吃完饭，宋岩先去看栓住和大梅了。 假期是20天，明天才到日子。今天完全不用去编织组。 医院没看出病来，老韩也没看好。宋岩就知道应该是疑难杂症。可是当看见两个孩子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孩子，就像脱了水的蔬菜。脸色蜡黄蜡黄的不说，瘦的就剩皮包骨了。 程大嫂精神状态也非常差，怀着双胎已经让她很难熬了，这两个孩子又这样，她跟着担惊受怕的。 “这两个孩子落水之后就不如以前了。当时去公社看了说是受了惊吓，压惊的药也给他们吃了。后来觉得他们越来越不爱吃饭。我也没当他们是大事。最近就越来越厉害了，这孩子一天吃的那点饭，都不如原来一顿吃的多。去医院啥毛病也没看出来，说是不是肚子里有虫子，打虫子的药也吃了。啥用也没当。让老韩看，老韩也没看出大毛病来。妹子，你回来了，你可得给这俩孩子好好看看。” 怎么会这样的？两个孩子的状态就和癌症晚期的病人，那种恶液质的状态一样。宋岩仔细诊脉，查看舌苔等情况，说实话她也没看出来啥。真也就是脾胃不和。可是小孩子的脾胃不和，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而且一有病就是两个孩子。 宋岩在程家人渴望的眼神下都张不开嘴说话了。“我的医术是老韩教的，晚上的时候我和他商量商量。” “妹子，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不了了？这孩子病治不好。”程大嫂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你还怀着孩子呢。你就不是为了自己着想，你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保胎。来，你坐下，我给你看看。”宋岩避开两个孩子的话题不说，让程家人的心里都凉了半截。 宋岩给程大嫂诊脉，她现在的心真纠起来了。程大嫂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她要是不能调整心绪，这两个孩子肯定保不住。以程大嫂的年纪和身体状态，这两个孩子要是流产了，不要说以后再生孩子，她的命都不容易保得住。 除非现在去医院做流产，提前把孩子拿掉…但这根本就不可能。那两个孩子要保不住了，再把这两个孩子流掉了，那不也是要人命吗？ 宋岩以前在医院外接的活，多数就是对老年病的调理和癌晚病人化疗后的调理，家属为的就是尽量减轻他们的痛苦。 宋岩对这种绝望的情况见得多了，但是和现在的情况也没法比。有可能是五条命，这种生命之重，哪个家庭能忍得住？受得了！ “程大嫂，你想让我给两个孩子好好的看病。首先你就不要让我记挂你，不要让我分心。你已经焦虑过重，我要担心你，我又要担心孩子们。你让我一心二用，是不是不好？”宋岩现在不仅是一个医者，还是他们的朋友，她以这个身份先稳住程大嫂。 “就是啊，你看妹子说的多对。今天早晨她就一口饭也没吃。赶紧的，我给你熬的鱼汤。”程二嫂端来了一碗鱼汤递给了自己的嫂子。 “对，妹子说的对。我好好的。让妹子不分心，一心一意的给拴住和大梅看病。”程大嫂很明显是强迫自己把鱼汤喝下了。 老韩已经给程大嫂开了最佳的保胎方子，宋岩就不用再多做什么了？ 第171章 。下马威 程家人把宋岩送出来。 “大哥，你先回去。我知道你想问啥，我问宋知青。”程二嫂说道。 “妹子，你说这俩孩子能不能治好？”程二嫂忐忑的问。 其实所有的人都能预料到，要是这俩孩子保不住，大嫂肚子这两个也保不住。 宋岩我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回去和老韩商量商量。” 宋岩这话代表着啥意思二嫂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流。亲侄子和侄女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要是有个好歹她也觉得受不住。 “宋知青你回来了不应该先去干你的工作吗？你的假期已经超了，怎么还是这种工作态度。你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这个男人看着得有五十岁了，背着手打着官腔。看那个德行，好好的中山装都让他穿糟蹋了。这个人就是程前进。 程秀云：“宋知青，你还不知道？这是咱们大队的程书记。” 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还跟着王寡妇，和魏二叔家的大儿媳妇，就是魏大壮的媳妇。 宋岩现在的心情不是不好，是糟糕透了。“我是不是无组织无纪律，我会找大队长说清楚的。”宋岩转过头去。“程二嫂你先回！” 宋岩目不斜视直接就要往大队长家走。 程秀云一把拽住宋岩，“我跟你说话呢！告诉你大队书记在这呢，现在编织组的事情都归…啊！” 宋岩抬起脚来，就把程秀云踹倒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拉拉扯扯的？当时你挑唆吴美丽污蔑我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你以为我忘了是不是？记住了，就你这种扯老婆舌的人不要和我说话。” “还是下乡的知青呢，抬手就打人，这是啥素质啊？”王寡妇喊道。 “我的素质再不好，也没往人家电工的菜里使劲加盐。没有破坏咱们大队的建设。”宋岩的一句话让王寡妇立刻闭嘴了。 “弟妹，你这样也太不对了…”魏大壮媳妇儿看见宋岩恶狠狠的眼神后半句话咽回去了。 程前进是想给宋岩一个下马威，结果这个宋岩…程前进还是想把她留在编织组的。“老二媳妇，宋知青这是不相信我是大队书记啊！你和她说说秀云说的是不是真的？” 程二嫂不想掺和这事儿，但是她怕宋岩吃亏就没着急走。按辈分排，她要叫程前进叔。“宋知青，我叔是咱们大队新任的书记。” “原来真的是咱们大队的书记啊！我是真的不相信程秀云的人品，真是误会了。领导，你先忙着，我去找大队长销假。”宋岩还是要走。 宋岩这个冷淡的态度，程前进心里有火，表情就更严肃了一些。“宋知青，编织组的事情以后归我管，你超假的事情我来处理，用不着找大队长了。” 这个时候宋岩才完全转向程书记。 程书记现在心里才痛快一点。要想我不收拾你，你就得乖乖的。 宋岩：“大队长给我的假我才走的。我没违反纪律。回来后，至于是找大队长报到，还是找书记报到都可以。但是书记不能说我违反纪律了。” “看你年纪轻，本来我打算看在你们知青离家这么远，回家不易和父母多呆几天，情有可原的份上。你的问题从轻处理。但是你这个态度…”程前进故意拉长了声音。 “我要是有错的话，我会改。可是我没发现我的错误啊！为什么要处理我？”宋岩在踹了程秀云一脚后，心里好受了一点。 程秀云：“你假期到了还不回来，无组织，无纪律还不应该受处分吗…啊！” 踹了一脚，心里松快了一点，再打一巴掌呢。所以宋岩毫不犹豫的上去，就是一耳光。“刚才告诉你了不要和我说话！” 程秀云一会儿就挨了一脚，又一巴掌。在编织组还能树立起威信吗？她伸手就要挠。宋岩避开了第一下，接着是躲第二下… 李媛昭现在去编织组的态度不积极了。等她到的时候程书记已经带着程秀云她们来找宋岩了。 李媛昭猜程书记会给宋岩先来个下马威的。假期就是她最大的把柄。她着急忙慌的就追来了，她怕宋岩发脾气说不干了。 不干了可以，但是不能是现在。在这个时候必须把假条的事儿说过去再说。假期到了不回来的事可大可小。程书记要是在宋岩的档案里非要记过。谁也拦不住的。 李媛昭着急忙慌的出来，正好让黄国庆看见了。他就问是怎么回事儿？ 李媛昭说要去看看宋岩。 宋岩回来的事儿，大家还不知道呢。 正在干活的女人一听宋岩回来了。难怪刚才程秀云看见书记来的时候她嘀嘀咕咕的。 这几天，李媛昭被难为大家是看得见的。这书记是不是又要难为宋知青啊？ 这几天编东西的时候程秀云总是指手画脚的，关键是她说不到点子上不在理。不过就是想显摆她自己当官了。以前干活那些人也觉得心里不舒坦。 程家三个妯娌因为孩子有病，大嫂的状态也不好，都没去干活。王文娟也不干了。大家干活本来就不太积极。 看见李媛昭这个着急劲儿，也觉得宋岩要受欺负。 能在编织组里挣钱，还能得快快乐乐的，都要感谢宋知青和李知青。她们要是受了欺负，这些人也觉得挺不是滋味的。加上现在干活和以前干活的心态也不同了，所以撂下东西就跟着李媛昭来了。 大家没看见宋岩打程秀云，就看见程秀云张牙舞爪的追着宋知青。这些女人们上来就把程秀云给按住了。 程秀云想寻求帮助，可是她的支持者们没来。 后进编织组的女人头一次得到挣钱的机会，都珍惜的不得了，哪舍得耽误功夫出来啊！ “你干啥呀，咋还要打宋知青呢？” “你五大三粗的，你怎么下的去手啊？”… 程秀云要气哭了，“是她打我的，是她先打我的。”程秀云打不到宋岩，此刻真想骂死她。但是仅有的一丝理智，让她忍住了。 “是你先污蔑我的。”说着宋岩从兜里掏出了假条，“书记你看一眼，是不是她在胡说八道？” 程前进打开假条一看，宋岩请了20天假。他可是看着日历算的日子。20天的话肯定是没超。 “你不是请了半个月吗？” “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的。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我才去编织组呢了。”说完了，宋岩又看向程秀云，“就你这种人。我不会和你说话，也不会和你呆在一起。记住了，离我远点，你要记不住，我见一次打一次。”说完，宋岩拿过来假条就走了。 这到底是自己给宋岩下马威，还是宋岩给自己下马威呢？程前进堵心。 第172章 不干了 宋岩走了。李媛昭他们跟着宋岩也呼啦啦地走了。 “大爷，宋岩也太不拿你当回事了。”程秀云喊道。 程前进更堵心了。程秀云办事太不会拿捏火候，她说话比别人还堵心呢。 程前进怎么忘了程秀云之前还得罪过宋岩呢？看见她，宋岩能不火冒三丈吗？再加上是从程有锁家出来的。程老大家那两个孩子要扔了，宋岩和他们走的近。看了他们能有好心情才怪呢。 这时候程前进完全忘了他就是把程秀云当刀使呢。不过是这把刀撞在石头上了，没有石头硬而已，他就不满意了。 程前进现在也没心思理会程秀云。吴昌盛说给了宋岩半个月假，可是那假条上明明是20天。 程前进以为能抓住宋岩的把柄，才这样大张旗鼓的过来。自己就是让吴大队长给摆了一道啊。 宋岩回来了，这几个知青都到她这里来坐坐。 “我能进编织组都是因为你，所以我不想干了，也要等你回来之后和你说一声。”李媛昭说。 宋岩：“你想好了？” 李媛昭紧皱着眉头，“原来咱们不管是编什么东西，都把所有的接头处隐藏起来。编制的时候的松紧度也是要求很高的。编的过于松散，产品质量就不行。 新来的那几个女人嫌费事，又加快了编织的速度。出来的东西看着一样，但是伸手一摸就松松垮垮的。接头也露在明面上。书记和程秀云非说这样的产品是合格的。 既然质量好和质量坏的都能算合格，谁还能非得编好了费时费力呢？最后这批东西一多半都不合格。 这样的产品会交出去，我可没脸。这样的事我不干。” 黄国庆：“编织组里编织的活适合女人，男人能干的也就是我们准备材料这块。程秀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觉得她是想把我们挤走，让她的男人或亲戚来干。” “你们都不打算干了？”宋岩问。 潘博：“天天让人挑毛拣刺的太受不了了。” 沈寒阳：“自从程秀云来了以后的成品要是仔细检查，一多半不合格。要是到供销社给退回来了，谁能承认自己交出的东西不合格？到时候这钱就没法分，肯定是谁认真谁吃亏呀。所以我也不想和他们掺和了。” 晓晓的意见不用考虑，她编的东西没多少。 宋岩：“这个编织组，本来是想咱们知青和大队的队员一起受益的。结果没有想到，程书记做事这么不地道。” 李媛昭：“程秀云持续的挑毛拣刺黄国庆和潘博被挤走的是必然的。染色这一块他们做不了的。”李媛昭这样一说，黄国庆和潘博的眼睛一亮。 宋岩也看了看李媛昭，她看的清楚都不用霍霍他们，编织组都没好了！ 染料的使用方法虽然是宋岩带回来的，但是黄国庆和潘博在使用的过程中不断的测试，燃料溶解时的温度，材料的干湿度以及浸泡的时间，还有染色后材料晾干过程的速度以及晾晒过程中时间的长短，都会影响到颜色的鲜艳度，还有颜色的均匀度，尤其是调色，那可真不是上来就能会的。 王国庆和潘博都觉得宋岩那里才是技术的关键。编的东西不合格，这批退回来了。下一批要是注意的话，就可以解决问题。他们竟然忽略了自己。 李媛昭是管理的关键人物。 李媛昭：“染色技术和管理的缺失，编织组就等缺了一半，甚至是大半。我说损失大半，是因为原材料是有限的。那么一大批东西不合格，就会损失很多蒲草。” 李媛昭苦笑了一下。“宋岩割回来的蒲草，黄国庆他们又仔细整理，再加上染色。费了这么多功夫的东西看着让她们糟践了，我觉得挺心疼的。所以看见她们不合格的时候我就一再提醒。这一片好心，她们还觉得我是看他们不顺眼，故意找茬…” 看来这个编织组真是维持不下去了。张口说不干了倒是容易，可是自己割的那么多的蒲草就便宜她们吗？ 让程前进、程秀云用蒲草挣钱，又挣好名声，是不可能的。 宋岩要好好想想。 知青们都走了，魏大娘可找到时间和宋岩私下里说话了。 魏大娘把怀疑黄大仙走了的事情告诉了宋岩。原来不是这么肯定的，魏大娘还猜测福气是跟着宋岩的。今天魏大娘去仓房看了，东西昨天是多少，今天还是多少。 宋岩安慰婆婆，她把魏爱国立功的过程，简短的说了一下。魏爱国现在很好，她的儿子会涨工资的，让她不用担心太多。 其中经历的凶险宋岩当然不会说了。婆婆马上沉浸在儿子立功的喜悦里，什么黄大仙绿大仙的，全顾不上了。 就连想打听一下栓住和梅子怎么样的事都忘？ 晓晓看了自己的家信特别高兴，她也要找机会问问宋爸宋妈什么样了。 宋岩说自己父母分家了，还分了一套楼房。这些年的工资也要回来了一部分… 其实自己的丰功伟绩也就能当晓晓说一说，还没好意思全说。又挑了几个片段。比如说第一天见面就掀了桌子；自己的菜刀直接就飞出去，哐的砸在门上了… 晓晓别把村里的事说给宋岩听。 吴美丽和贺佳年现在天天鸡飞狗跳的。 吴美丽从小就没干过多少家务活，再加上怀孕了，天天让贺佳年围着她转。贺佳年干活就是偷奸耍滑的。在知青点时轮到他做饭，他是最糊弄的一个。 现在在吴美丽的逼迫下不得不做。贺佳年是想做好的，可是理想挺丰满，现实很骨感。贺佳年做的饭也好，做家务也好，总之弄得一团糟。 还有黄国庆和刘秀文谈恋爱了… 第173章 病因 其实不管说什么，宋岩好像都挺感兴趣的，其实她心里一直堵了块石头。 就是栓住和大梅的病情。 好不容易到天黑了，宋岩去找老韩他们了。宋岩给他们的是羊毛鞋垫和羊毛护膝。这两样东西用起来别人都看不见。这是最贴心的礼物。都是在黑市淘的。 当说起孩子的病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严肃起来。 宋岩说了一下自己诊脉的结果。老韩的诊断也是这样的，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大毛病。可是孩子那消瘦的样子，简直像油尽灯枯的老人。 两个孩子的病也太蹊跷了。 老韩想找两个孩子的病因。两个孩子同时发病，发病的症状又相同。那么他们就有相同的病因。老韩细询问了他们的生活习惯，甚至他们的吃的食物和厨房的用具都看过。没发现有任何一样异常。 除了两个孩子，就是程大嫂的身体。这一家可以说是五条人命都悬在那块儿。 老韩行医几十年都没碰到过这样的。 “这两个孩子从小到大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唯独就是那次落水。程大嫂说，落水的之后发现孩子不愿意吃饭的。落水之后得救了，按说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受到惊吓，吃过压惊也就没事了。”老韩也愁的不得了。 … 这是什么怪病啊？ 回来之后就没有好消息。唉，带回来的礼物也没分呢。 宋岩回去强颜欢笑，把给婆婆买的线衣线裤，给晓晓的钢笔，孩子们的书一一拿出来… 宋岩躺在炕上也睡不着。那两个孩子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啊？就是一个落水，还至于留下这种后遗症吗… 宋岩实在烦恼进入空间里呆一会儿。 空间处处生机勃勃，把宋岩心里的郁闷冲淡了一点。 宋岩把手伸到潺潺的水流里…泉水…第二眼泉水… 猛然间宋岩的脑海里想起了老头的话 “空间不出现第二眼泉水之前，不可以带人进去，否则必死无疑。” 栓住和大梅落水的时候都进过空间… 宋岩的身子都忍不住发抖。老头说那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件事。 “老头，老头，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那两个孩子真的没救了吗？” 空间里只有宋岩的声音！ 宋岩忍不住大哭。 自从救了两个孩子，程家人尤其是程大哥和程大嫂把自己当成恩人。自己一直受到他们的关爱。 其实自己害了这一家人。 要是当时两个孩子没救了，程大嫂到现在也能缓过来了。要是发现自己怀孕了，还能弥补失去儿子和女儿的痛苦。 不会像现在这样。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每天担惊受怕的。现在等于五条人命连在了一起… 怎么办呢？怎么办？ 哭只是释放自己的不良情绪。哭过之后就要坚强的面对一切。不管你怎样哭，哭过之后第二天的太阳依然升起。 首先，自己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本着救人的心思去做的，从没想过害人。 所以自己先不要愧疚，这不解决任何问题。 自己是唯一知道病因的人。如果自己不想办法的话，那两个孩子一点指望也没有了。 宋岩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忍住不断涌出的泪水。用清凉的泉水把自己的脸洗干净… 第174章 。泉水 宋岩想着坠子开启后所有的一切神奇之处，想着老头说的每一句话。 老头说的是出现第二眼泉水之前，现在有了第二眼泉水。也许是第二眼泉水就是希望。再说还没发现第二眼泉水的作用，说不定治病救人就是它的作用呢… 早晨宋岩先把鸡窝打开，“娘，你看我捡了一个鸡蛋呢。” “是吗？自从你走了之后，鸡还没下过蛋呢。”魏大娘的脸上有无限的欣喜，是不是黄大仙回来了？ 大冬天的，鸡蛋是个稀罕物。“娘，我把鸡蛋蒸个鸡蛋羹给拴住和大梅送去？” “行！大冬天的鸡蛋稀罕。说不定两个孩子看着鸡蛋就愿意吃了呢。”魏大娘原本高兴的脸上浮上了愁云。 宋岩用第二眼泉水蒸的鸡蛋羹。做好之后宋岩没顾上吃饭就往程大嫂家去。 “去去，多待一会儿。”婆婆嘱咐着宋岩。宋岩是有福之人，命薄的人在有福之人跟前儿呆着，说不定能借借福气。 魏大娘忍不住叹气。一个孩子没了，都能要人命。程家是两个孩子… 现在鸡蛋真是个稀罕物。蒸鸡蛋的时候，宋岩还点了芝麻油。 “这味儿可真香！你们魏婶子可给你们送来了好东西。”程二嫂帮着打开碗上面扣的盘子。 “这是啥味儿啊？芝麻油？栓住，大梅你们还没吃过芝麻油呢，借你婶子的光过来尝尝。”程大嫂说道。 两个人使劲夸，就是想引起两个孩子的食欲能吃一口东西。 从拴住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一点都不想吃。但是他懂事，知道自己能吃点儿东西，家里的人才能高兴一点啊！ 程有琐一手搂着一个孩子，让他们靠在自己的身上。他们两个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 宋岩要哭了。她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别哭，哭没用。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程二嫂拿了一个小羹匙，挖了一小块儿蛋糕送到拴住嘴边。栓住挺艰难的张得开嘴，吃蛋糕在嘴里含了半天，好不容易咽下去了。 程二嫂：“大梅呀。你看这鸡蛋糕你哥都吃了，你也尝尝。” 现在家里尽量不让程大嫂做事，两个孩子都是婶婶帮着照顾。 大梅艰难的咽了一小口。 程大嫂的心碎了。妹子看完之后都没说开药的事儿。这两个孩子是没救了。 宋岩看不下去了，“我开了个药方…” 程有福跳了出来，“我去给你抓药。”还给开药方说明就有治的可能啊！ 程家人都这么想。 “我抓了之后送给我，我给熬药。”药方上是最简单的三味健脾和胃的中药。宋岩的目的是用泉水。 程有福打开一看就三味药，他就是一愣。这么重的病，啥神药三味就能治好啊？这不是… 程有福不敢往下想，还是赶紧去买！要是能给大嫂个希望，让她的心好受一点。这药买的也值。程有福的早饭没吃就去县里了。 宋岩不敢多待，要不然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第175章 。账目 宋岩也没有食欲，勉强自己吃了一点。 程二嫂来送碗盘了，脸上虽说不是很高兴，但是舒展了很多。“我也看出来了，他俩是真不想吃。但总算是把这个鸡蛋吃完了。”… 今天宋岩要去编织组了，打起精神来，程秀云说不定还要起幺蛾子呢。 宋岩一进编织组，王寡妇就阴阳怪气的开口，“你看看人家和咱们就是不一样。这都啥前儿了，人家才来。同样是挣工分，咱跟人家真是没法比。” 宋岩看了王寡妇半天，自己还有账没跟她算呢，她还敢抖起来了。要是栓柱和大梅都…自己不知道该有多难过呢。 到时候就把你弄死，陪着他们一块去。宋岩心里想。 “你别管我什么时候来。就是不来在队里照样给我工分。”宋岩随手翻看编好的成品。 十个里头有七个不合格。后来的几个人肯定编不出这么多。这是先前的人也不注重质量了。 是啊，这都是编一个挣一个的钱。新手都编得那么快，老手为啥不紧着追呀？你快，我也快。就把东西都做成这个样子。 “要我说这些东西大多都不合格。”李媛昭看着浪费这么多蒲草心疼。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大家都觉得自己做的合格，凭啥就你一个人说不合格？再说我也觉得合格。”程秀云说道。 宋岩回头看着说话的程秀云，把她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昨天大伯说了，还想留下宋岩。程秀云暂时只能先忍着。但是程秀云也想了，村里手巧的媳妇儿有的是。到时候仔细看看，找个最心灵手巧的。不信就替不了宋岩。 “就这种质量的东西，我不会往供销社送的。”李媛昭说。 “你不去，我去。”程秀云心里对李媛昭十分不屑。有文化有啥用？这也是个读书读傻的。自己跟着她都去过一回供销社了，还离了你不行啦！ “我是组长，我说这种东西不能送就不送。”李媛昭坚决的说道。 “你啥意思？你就是不想大家挣钱呗！像你这种人咋能当组长呢？赶紧滚出去得了。”魏大壮媳妇的手指都快戳到李媛昭的脑门了。 “对，赶紧滚出去。”王寡妇跟着附和。 “李组长一直管着质量的问题，人家有经验。你们喊啥呀？”魏二壮媳妇说道。 宋岩看了看魏二壮媳妇，她比老大媳妇聪明不是一点半点。 “有经验个屁。就是拿两只眼睛看。谁没长眼睛啊？有自知之明就赶紧滚蛋。”程毅的大嫂叫嚣着。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李媛昭问。 “是！” “不是！” 程秀云带来的人和原先的人形成了鲜明的两伙儿。 “既然这样，那我就辞了组长的职务。”李媛昭的话让的人欣喜，有的人失望。 “魏二嫂子，你去找大队长和李会计去大队部！我交账的时候可要把账交得明明白白的。尤其是留给孩子那部分钱。”李媛昭说道。 “别啊，有事咱们慢慢说。”魏二嫂有个感觉。李知青不干了，宋岩也快了。然后编织组就得够呛。 不想李媛昭走的就七嘴八舌在劝。 “编织组的人，我指挥不动，说了也不算。我这个组长不干了。”李源朝推拖着。 “李组长我们肯定听你的，你说啥是啥？” “听我的，我让人帮我去找大队长，找李会计找书记，你们怎么没去呢？其实我不想干了，也用不着找这些大队领导。我就是想着让大家都能看看账目，咱们编织组给孩子留的钱，该用在孩子身上是？” 早走之前一定要把账目交代明白，要不然过后就得有个屎盆子扣在她脑袋上。再说了，让大家看明白账目上有多少钱，这是花在村里孩子们身上的，别人谁也别想占了去。 希望李媛昭留下的人谁都没动。程秀云给她自己的人使眼色，就有几个人出去了。 有人去叫大队领导了，李媛昭就毫不犹豫地往大队部走去… 真是人要作死的时候拦都拦不住。她们真是想把好好的编织组搅黄了… 几个领导全都到了，他们的表情却截然不同。吴大队长，王文娟还有程有琐脸色都不好。常书记和李会计却是笑呵呵的。 编织组这边以前的人多数都不太高兴，跟着程秀云的却得意洋洋。 李媛昭大大方方的和大队领导说要辞去编织组组长。 吴大队长听了李媛昭的话，他心里是很惋惜的。“你在编织组也费了不少心血，真就舍得不干了。” 程前进就怕李媛昭被吴昌盛劝回去了，连忙开口说，“大队长，你这就不对了。人各有志吗！” “别人指着鼻子让我滚，我肯定就不会留在编织组了。这是编织组的账目。”李媛昭一项一项的念着编织组的每次的收入多少钱，支出了多少钱，还有给识字班留了多少钱。李媛昭都说明白。 编织组的经费有四十多不出奇。识字班留下了270多块钱。这个钱数让大家惊讶。“在我还没有交出账目之前我还是编织组的组长。所以我还是有权利提出建议的。我建议，每个月咱们大队的人都应该有看识字班账目的权利。我觉得花在孩子身上的钱应该受大队队员的监督。” 李媛昭的话刚说完，没想到第一个说话的时候是大队长。“我觉得李知青说的对，这个账目啊每个月大家都来看看。这事我同意。” 李媛昭不干了，程秀云理所当然了要当组长。这么多钱怎么花为啥要告诉别人呢？她是第一个不愿意的。“凭啥李组长干的时候不查账。别人干的时候就要查呀。” “看看就看看呗。又看不少。”底下就有妇女说话了。类似的话嘀嘀咕咕的还有。 程书记：“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同志。而且对干工作的同志要一视同仁！” “凭啥？来，我给你一支笔一张纸。不用你写新的账，你就照这个账目给我抄一遍。能写的这么好看，这么清楚就行。”吴大队长把纸和笔拍在桌子上。 程秀云可不敢拿这事叫板！她就是在识字班学的字，能认识就不错了，还想写的好看？至于算数，大伯说帮她算。 程有琐：“我同意。” 王文娟：“我同意。” 领导班子加上程书记、李会计，五个人，现在三个人同意。这事就等于通过了。 “到时候我也跟着看看账！”王文娟的男人第一个这样说。他媳妇都同意了，他当然支持啊！ 有孩子在识字班学习的人纷纷都说要看账目。 李媛昭辞职，和辞职前的提议就定了。 程书记阴着一张脸走了。为什么她让程秀云当组长啊？程秀云的文化有限，也不会算数，还完全听自己的。 第176章 。程秀云的工作 “行啦行啦，编织组的人赶紧回去干活，别耽误事儿。”暂时没说提谁是组长，就剩一个副组长啦，就是程秀云说了算呗。 大队部围的人稀稀拉拉的都散了。 到了编织组，程秀云就拽起来了。“到什么时候干工作都要认认真真的，都要服从领导的安排。不听话的都得走。” 程秀云看了一眼宋岩。“宋知青，你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回来就应该投入工作中了。我限你明天就拿出一个新的样品来。” 说实话，程秀云拽的还挺像样的。 “什么意思啊？我要拿不出新样品，你也让我滚啊！”宋岩问。 不光是程秀云，还有王寡妇她们真想说，就让你滚啊！可是她们不敢。程秀云是坚决执行她大爷的命令。王寡妇他们听程秀云的。所以宋岩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一致的没再接话。 宋岩的声音不小，门外的程书记听得清清楚楚。他把自己的火气压了又压。他告诫自己再忍忍。就是想把宋岩挤出去，也得做得漂亮点。要不等魏爱国回来，在他那就过不去。 “程书记！”程秀云看见开门的大爷就像见到了救星。而且她知道什么时候叫大爷，什么时候叫书记才能让程前进高兴。 程书记：“这是怎么啦？李组长虽然不干了，不和你们站在一起了，但是大家的工作还要继续吗！” 瞧这官腔打的，好像李媛昭不要大家似的。 “书记。宋知青也太不服管理了。我让她出新的样品没毛病？她就是不愿意！”程秀云也是火冒三丈，没办法她也是压了又压。 “是这样吗？宋知青这可不对，你主要负责的就是出样品和技术这一块。副组长让你出样品没毛病？”程书记问。 宋岩：“副组长她什么也不懂，就是瞎指挥。她的话我真没法听。听她的我得累死。” “你就是出样品的，拿着工分还想不干活啊？怎么说我瞎指挥呢？”程秀云真想一巴掌呼在宋岩的脸上，不过她不敢。 程前进的心思可不是程秀云。“你是说副组长做的不对？来，你给我说说她哪里不对？我给评评理。” 程前进一副公正的态度。 宋岩：“咱们的东西是送到供销社的，首先就要供销社主任的满意。所以。我要先问供销社主任，需要什么我才能根据他的需要出样品。她张口就要我出样品，好比就是她鞋破了，我给她做裤子一样。做100条裤子，她脚上的也是一双破鞋，这是她需要的吗？” 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你才穿破鞋呢！你居然当众骂我。”程秀云要气疯了，可是她也不敢动手。 编织组的女人有的已经有忍不住的笑了。 宋岩：“穿破鞋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打了个比喻。程书记你说程秀云办的事在不在理？” 对于这里面的流程程书记和程秀云都不懂。“这不是大事。程组长也不知道，你们可以商量着来吗？你是有素质的知识分子，不要吵吵闹闹的。”程书记说完给程秀云使眼色。 程秀云憋屈死了，但还是放低了姿态。“宋知青早说嘛，咱们可以商量着来，我哪有不尊重你的道理？” 瞧程秀云那个憋屈样，好像她给面子，别人就得接着似的。 宋岩：“程秀云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先说要服从领导的安排，不听话的都得走。然后你就限我明天出一个新的样品。程书记，她可没想和我商量着来。” … 程书记又进行了一番调解后走了。程秀云这两天积攒的威风全部扫地… 宋岩走的时候还撂下了一句话。“把明天去县里的车费饭费给我，我手里没钱，垫不了。” 程秀云让自己的大嫂给宋岩拿去了十块钱。 “你们这是染的什么颜色啊？你们就这么干活啊？你们还有啥可狡辩的？干不好就滚！”程秀云一肚子的火气朝黄国庆他们喷去。 黄国庆拉住想发脾气的潘博。“我一个男人让你指着鼻子骂滚，我们肯定是待不下去的。不过干活不能半途而废。我们把今天的活干完，工分你也得照给，明天我们就不来啦。” 黄国庆拉着潘博仔细的调染料。 燃料的颜色并不齐全。有许多颜色需要现调配的。今天需要染深绿色。黄色完全溶解好之后，才添加了一部分青色，展现出来的颜色还没达到他们的需求。 程秀云看见就咋呼起来了。 今天程秀云总算碰见了一件舒心的事。把两个人挤走了，她就可以让她男人来了… 现在宋岩把编织组当成自己撒气的地方。在那里发泄完不良情绪，赶紧就回家了。因为她刚才看见程有福回来了。程有福还细心地把自家的药罐子也拿来了… 宋岩细心的用第二眼泉水给两个孩子熬药。药汁儿尽量的少，她怕多了喝不进去。 滚烫的药汁送到程家的时候，温度也差不多正好了。汤药分成了两份儿。两个孩子一人小半碗。他们先是喝了一小口，接着慢慢的一口又一口的把药汁喝下去了。 “哎呦！这两个孩子是不是见好了？就是给他俩糖水，他俩都没喝这么多。”程三嫂夸张的喊道。 这俩孩子这几天都要水米不进了，早晨两个人吃了一个鸡蛋相比起来就不少了，俩人又喝药了。程三嫂确实高兴，但她更希望大嫂打起精神来。大嫂肚子里还有呢。再这么下去，大嫂也完了。 听见程三嫂的话，程大嫂着急的过来了。程二嫂扶着她，紧着喊她慢点… 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呐。 因为孩子把药吃了，程大嫂也吃进去饭了… 晚上程秀云要和大伯汇报自己的工作。先说宋岩明天去县里她是全力支持的，出门的路费都给了。再说黄国庆他们不干了的事。 “我不说了吗？只挤走一个李媛昭。”程前进生气了。他是想把编织组握在手里，可不是想把编织组整黄了。那两个知青就是干活的，在管事儿上也不说话，留着就留着呗。把知青都撵走了，吃相就有点难看了。 “大伯，我也没办法。他们两个也不好好干活啊，我要的是深绿色，你说他们染得是浅绿。”程秀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再说了，染色的事这些天我都看了，只要加上染料就可以染，没啥窍门。” “有一个姓沈的知青，你态度好点，让她一定来编制组干活。不要只剩宋岩一个知青。就剩她一个，说不定为了知青的面子她就不干了。”程书记打算的是挺好，可是他碰到了一个猪队友。 程秀云从大伯家出来，就琢磨着程前进的话。不能留宋岩一个知青，让她去找那个姓沈的，她也不愿意去。知青们一个个文邹邹的，牛逼哄哄的… 嘿嘿嘿！程秀云有了主意，还因为自己的主意忍不住乐了。 贺佳年也是知青啊！他去了肯定能给宋岩添堵！而且编织组里还不是宋岩一个知青了。 大伯让做的事做了，他还能和自己生气吗？在程秀云的眼里，啥事还不是他大伯一句话的事儿，就是大伯没事瞎想。 事不宜迟，自己这就去办。 贺佳年听说找自己去编织组干活，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去。要是让宋岩不高兴了，她收拾自己咋办？ 吴美丽也不想让贺佳年去。 程秀云看见他们桌子上摆的咸菜疙瘩。 “美丽啊！嫂子比你大这么多，也是希望你好。编织组的活都是抢着干的，我还不是想让你男人挣两个。你怀孕了，是双身的，是不是得吃点好的？ 你们好好想想。明天早晨你男人要是不去，我就找别人了。到时候你看看他们是不是挤破脑袋的想去？”程秀云撂下话走了。 程秀云还得去知青点逛一圈，跟姓沈的说一声。她爱来不来呗，不来也不是自己的事儿。 第177去县里 早晨起来宋岩蒸鸡蛋糕，熬出一天三顿的中药。一边看着药罐子，宋岩还打扫卫生。 晓晓：“打扫卫生的事儿可以留给我啊！你看你忙忙活活的，歇一会儿！” “没事儿。”宋岩的手还是没停下来。 宋岩想忙活，喜欢忙活。她要是不忙起来，就总想着大梅和栓住的事。 宋岩亲自给大梅和栓住熬药，这是情分。程有福早早的过来等着拿药。程家不好意思等着宋岩把药送过去… 宋岩先坐着大队的马车到公社，又坐客车到了县里。宋岩把背上的小柳筐换成了大的，就往韩雨她妈家走去。 韩雨妈妈一看宋岩来了挺高兴的，“孩子，都多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我最近出门了，这一回来我就来看阿姨了。”宋岩笑眯眯的。 韩雨妈妈看见宋岩放在地上的大柳筐有些叹气。“你这孩子，这又是拿了什么呀？你们也得过日子。” 韩雨妈妈的表情有些奇怪，以前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啊！“我们农村都有窖，萝卜白菜的放在里头储存。可比你们放在屋里储存的新鲜多了。我给你拿了一点尝尝。” 说着宋岩把筐盖打开，里面真的就是白菜和萝卜。 “真水灵啊！”韩雨妈妈高兴了起来。 韩语妈妈看到柳框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当看见是白菜和萝卜的时候就高兴起来了。这让宋岩想起来毛学斌说有人送礼的事儿了。 领导干部都提倡节俭和廉政，上次程秀云来送东西引起韩雨妈妈的反感了？ “阿姨，这本来是我打算过年给孩子送来当零嘴吃的。也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常来了，我就提前给你拿来了。”说着宋岩从挎包里拿出来了一包松子。 “我下乡之后才见到松塔是啥样的？秋天的时候，我跟着大队里的人进山了。这松子可是我自己弄的。” 韩雨妈妈：“韩雨前几天还念叨你了，就是不巧，总是你来的时候她上班。” “没事儿，下次我来的时候说不定就碰上了 韩雨姐了…” 宋岩和韩雨妈妈寒暄了一会儿就要走。 见宋岩啥也没说，韩雨妈妈着急了。“你跟我说实话。村里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阿姨，你怎么这么说？”宋岩问。 “前些日子你们村来了个女人，背了好些肉和粮食送来非要让我收下。还说她是青山大队编织组的副组长，大队里编织组的事儿都归她管。我让她把东西拿回去，她还不肯。说跟刘主任说一声就知道了。 我当时一听就特别来气，她送那么多肉来，不是让我受贿吗？当时气的把东西给她扔出去了，人也撵走了。”现在说起来这个事儿韩雨妈妈还很不高兴。 “阿姨，其实今天我来县里也与这件事情有关。我们村的编织组以后就由我们大队的书记和副组长管理啦！ 李组长因为她们编的东西质量不合格气的辞职了。我也不想干了。但是当初刘主任能够收我们的草编其实有阿姨和韩雨姐的面子在里面。我得把事情说清楚才能不干。要不我来县里的车费还得自己掏钱。”说着宋岩呵呵的笑了。“我今天坐车是大队掏钱的。阿姨，我先去供销社了。” 宋岩之所以到韩雨妈妈这里来说这事，因为韩雨枕头风会有作用的。 与韩雨妈又寒暄了一会，收了韩雨妈硬塞的两袋大白兔奶糖，出了韩雨妈妈家。 宋岩直接奔向供销社。经过几次接触，宋岩觉得刘主任是一个非常干实事的干部，跟他花言巧语没用。 宋岩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样品给刘主任看。刘主任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这是什么东西？”颜色鲜艳也很好看，还有精巧的花边。但是这么个圆垫是干啥使的？ 宋岩：“这是茶杯垫。上次我看见供销社的卖的茶杯非常漂亮，要是配上这样的茶杯垫会更好看。我也用水试过染料，颜色非常牢固，不掉色的。” 所以宋岩回去之后就编了茶杯垫，但是这个样品她一直没有拿出来。因为要想茶杯垫好看，几乎用的都是染色的材料，材料染色就会增加成本。而且茶杯垫装饰作用大于实用，在现在还提倡节俭时代销量肯定会很低。 现在宋岩有另一个想法，就拿出来给刘主任看一看。 这个东西肯定卖不了多少的，但是挺好看。刘主任想了半天，“在茶杯垫我要100个！” 这东西肯定会要不了多少的。 刘主任又和宋岩写了收购协议。 宋岩没有和刘主任多说。只提了一嘴，她们的李组长和王副组长都不干了，编织组换了新的领导，对编织的质量和以前的要求也不一样了。 当领导的总愿意多想。以前宋岩拿来的样品都是既实用又好看的，这茶杯垫一看就是只好看不实用。她来的目的也不是送样品的？是提醒自己编织的品的质量出问题了？ 宋岩的话真给刘主任提了个醒。每次她们送来的东西质量都非常好，供销社的工作人员检查是不如以前仔细了。 刘主任和媳妇天天在丈母娘家吃饭。等刘主任回来以后，丈母娘也说了宋岩的事。两下的消息一拼凑：宋岩和那位李知青都被村里人给挤兑了。 韩雨妈挺生气的，小小年纪下乡容易吗？她们整这个编织组不也是村里人受益吗？这是看见甜头了，就想摘果子了。这和兔死狗烹有什么区别？ 刘主任也不舒服，上次她们大队来的那个妇女在供销社里就说，你帮我村子，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说的啥话呀，好像自己收礼了似的。她前脚说完，后脚就把肉送到家里来了…刘主任心里这个气呀，这不是让他犯错误。 第178章 。程有琐的焦急 程秀云没事在眼前隔应着，程书记没事再打个官腔。宋岩是疯了才会为他们出力。但编织组的成立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宋岩是尽量看着他们自己作死，自己能不伸手推一把还是不伸手。 可是自己不能一点防范都不做。 程前进的人品在那摆着呢，再多一个程秀云。程毅要是盯上晓晓的话，他们肯定会推波助澜的。宋岩不得不防。 这个小小的茶杯垫就是自己的后手。 … 等宋岩回去的时候，程有琐垂头丧气地坐在她家。程二嫂也在。 宋岩的心咯噔一下，难道是两个孩子又重了？她压下心里的忐忑，“程大哥在呀！” “宋知青，你怎么才回来啊？”程有琐特别急切。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吗？宋岩的脸都白了。 自己的这个大伯哥真是急傻了。程二嫂赶紧解释，“妹子，别多想。没啥事儿。你做的鸡蛋羹两个孩子都吃了。你熬的药也喝了，比昨天还喝的痛快呢。” 宋岩松了口气，不行，自己要坐下来缓缓。 程有琐：“我在这等你一下午了…” “你别说了，我来说。”程二嫂打断程有琐的话。“昨天和今天早晨的鸡蛋羹孩子都吃了。我们家寻思这孩子是能吃鸡蛋啊！咱们村和附近的几个村全都问了，好不容易找出两个鸡蛋。 中午的时候就给孩子蒸了一个鸡蛋羹。家里没有芝麻油，还是到你这要的呢！其实，我闻了味道和你做的差不多，但是这俩孩子一口也吃不进去。 我大嫂就觉得，是你的鸡蛋羹做得好。所以让你亲自做个鸡蛋羹，我眼看着你是怎么做的，回头我做给栓住和大梅吃。。” “我就想着，快点做，让孩子吃一口，有点着急了。”程有琐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解释道。 一片慈父之心。 宋岩看着两个人急切的样子，明知道那鸡蛋十有九准还是吃不进去，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行。我这就做。”宋岩掂了一下程大哥拿来的鸡蛋，感觉鸡蛋发空，这鸡蛋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这鸡蛋不新鲜了，也不知道大梅他们能吃不？” …程二嫂子说她眼看着宋岩做，那真就是眼看着。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宋岩，宋岩想加点泉水，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找到。 看着两个人高高兴兴端着鸡蛋羹走了，宋岩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们这么认真仔细的就是为了让孩子能吃进去一口… 第二天一早，晓晓刚点着灶膛的火，又听见有人敲门。 宋岩一般的时候都比晓晓晚起个十分八分的。她隔着窗户看见站在院子里的程有琐，“程大哥怎么这么早来了？”宋岩自言自语。 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晓晓进来了，“昨天下午那个鸡蛋两个孩子还是一口也没吃。程大哥觉得像你说的鸡蛋不新鲜。别说咱们大队了，就是附近的几个大队都算上，就咱们家的鸡下蛋。 他…他想等着鸡下了蛋拿回去做给孩子吃。 他觉得让你做了还得送去怪麻烦的。 你看他身上的白霜，也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了。他是看见烟囱冒烟了才敲得门。” 宋岩看着外面紧盯着鸡窝的程有琐，烦恼的直揉脑袋。 这家里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一个大姑娘，就是有个老太太，也是男人不在家，程有琐一早晨就来堵大门… 宋岩在晓晓的眼睛里也看见了无奈。 再说他这么看着鸡能“下”蛋吗？ “我得把他劝到婆婆屋里去。”省的编织组人来人往的看着。 这样鸡才有时间下蛋，而且今天让鸡下两个蛋… “程大哥，你先进屋去暖和一会。待会再看有没有鸡蛋就行。”宋岩劝说着。 程大哥知道来的太早了，这个时候还有的人家没起呢！就是起来了，也不一定来得及收拾屋子。 程有琐说啥也不进屋，那双眼睛就盯着鸡窝，眼神有点发直… 宋岩可以直接把程有琐撵走，但是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妻子已经让程有琐的精神状态极度的担忧压抑，他的眼神就可以反映出他现在的情绪很不对。 宋岩觉得还是随他去！ 一个憨厚刚硬的汉子也有挺不住的时候，如果这样等着，能让他好过一些就等等… 这一顿早饭吃的，家里人都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的程有琐。 魏大娘也直叹气。刚才想叫程有琐来吃早饭，他说啥也不吃。 魏大娘：“他这是要魔怔了！鸡快点下蛋！” 家家都养那么几只鸡，下了鸡蛋根本就不够吃，有的时候还想去换点东西。鸡蛋金贵。但是两个孩子除了鸡蛋别的吃不进去，魏大娘也舍得给。看着程有琐就那么守着鸡窝真是可怜的。 程秀云昨天就着急想问供销社要新的样品了吗？她想让宋岩主动就忍着没来。 为了这事都搅和的她一宿没睡。她反复思量还得是自己上门。所以一大早的就来了，“程队长，你这是在干啥呀？” 程有琐摆摆手，“没事！”懒得搭理程秀云。 宋岩心情不好，更不愿意搭理程秀云。屋门都没让她进，“你回去，刘主任说过几天的。”说完宋岩就关门了。 程秀云哼哼的走了。 鸡蛋羹是做不成了，宋岩就做点别的！她熬了小米菜粥，都是空间的东西。本想一会儿和中药汤一块让程有琐拿回去。偏偏有福来了，着急的端回去了！ 程有琐继续盯着鸡窝！宋岩叹气，这样下去，鸡是下不出来蛋了。 “有福，两个孩子要是能喝小米粥的话。你来告诉我一声。”宋岩嘱咐了一声。 孩子要是能吃的话，程有琐就用不着守在这里了。 结果不一会儿有福就回来了，孩子只喝了粥汤。 都是空间的东西啊！孩子居然没吃进去。因为孩子能吃空间的鸡蛋和泉水熬的中药，宋岩才觉得能有点希望。这怎么又… 都是空间的东西，不同在哪？ 第179章 。崩溃 宋岩先不去想别的。昨天回来的时候，她把大柳筐往自己的屋里一放。顺便掏出来点什么家里人都不会怀疑。 宋岩要做糖水苹果给两个孩子吃。苹果去皮加糖放在锅里隔水蒸，就是用的泉水不同… 因为有好吃的。魏平和魏安就守着宋岩。做好了宋岩满怀希冀的让两个孩子品尝。 两个孩子都说好吃。问他们两碗味道一样吗？他们说是一样的… 没事做了，宋岩就发呆。 婶娘看着外头的程大爷已经发了半天的呆了。 魏安：“婶娘！你老看程大爷干什么啊？” 魏平：“婶娘替程大爷犯愁呗！到现在鸡都不下蛋。” 魏安：“鸡被看着不好意思下蛋了呗。” 宋岩有点想笑！“可是你陈大爷不知道啊？” “那我去告诉他。”魏安登登跑了。 “程大爷啊，程大爷，你进屋！你把母鸡看的不好意思下蛋了。”魏安认真的看着程有琐。 “？”程有琐发懵。 “真的啊，大爷，你进屋，一会就能下蛋了。”魏安回头看了看站在窗子前的婶娘，又转过头来盯着程有琐。 程有琐顺着孩子的目光也看见宋岩了。自己老这么站在院子里让宋知青不方便了。一直到现在鸡都没有下蛋。最初炽热的心情也冷静了不少。 恰巧编织组又出来人了。这半上午编织组进进出出的人都看自己…程有琐又不舍的看了一眼鸡窝。 “哎…你说的对！” 程有琐一把抱起魏安。当初魏安也是要病死了，有宋知青在孩子现在也活蹦乱跳的了。自己家的拴住和大梅也能。“外边冷。进屋去！告诉你婶娘，我先走了。” 去年秋天的时候，大队里就有那么一点宋知青追着民兵队长的谣言。这一大早的程有琐又一直在宋知青家的院子里。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在这些没文化的妇女嘴里，八卦更是不可替代的热闹。 王寡妇和魏大壮媳妇一起出来。 “同样是老魏家的媳妇，你咋没有本事让人家的男人在你家站半天呢？”王寡妇嬉笑着。 魏大壮媳妇：“我可是本分人。” 离得也不远，她们说的话声音还不小，程有琐听得清清楚楚的。“你们那是说的啥话？”程有琐生气的说道。 宋岩在屋里看见程有琐突然生气的看编织组那边。 魏大壮媳妇：“我说啥，我说不能让别的男人在我家院子里站半天。” 魏大壮媳妇知道程秀云最烦的就是宋岩，能挤兑宋岩程秀云肯定高兴。 宋岩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魏大壮媳妇儿的这句话。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一时心软，觉得程有锁再站一会就能走。结果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但说要怪程有琐吗，还不至于。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父亲。 宋岩手里握着魏平的陀螺，嗖的一下砸出去了。 魏大壮媳妇直接被揍了个仰八叉。“哎呦！” … 程家。 一早上就没看见大哥，到现在还没有人影。程二嫂问了一句，“大哥呢？” 程大嫂：“他去要鸡蛋了。” 程大嫂的话谁也没在意。从昨天开始，他家就到处淘换鸡蛋了。 程有福知道大哥在哪，但是一个半大小子想不到这些墨迹事儿。 程三嫂做着针线，“现在啊，鸡蛋太稀罕。大哥上谁家淘换去了？” 程大嫂：“也就妹子家有。这咋到现在也没回来呢？” 程二嫂和程三嫂相互看了一眼。大哥大嫂现在都被急傻了。人情世故都想不通了。宋岩不是小气人，还用着在那里等着吗？再说在她家等半天不得有闲话呀。 程二嫂：“我去看看。” 程三嫂：“我也去。” … 等妯娌两个走到魏家附近时，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叫骂。 “咋滴，做都做了，还不让我说？”魏大壮媳妇觉得屁股要摔碎了，这个亏她是不能吃。 “哎呦！” 一个土豆又把魏大壮媳妇儿揍了个跟头。这一下比刚才用的力气还大… “这是不让人活了，你做的出来，却不敢让人说，那你倒是别做呀？我就没听说搞破鞋的还能有理了，宋岩你就是婊子…”魏大壮媳妇儿心想撒泼谁不会呀？你打我我就撒泼给你看，看谁丢人。她坐地下不起来了。 “人家愿意咋做，是人家的事，你说人家干啥？”王寡妇的声音。 坏了，程家妯娌两个撒腿往这跑… 魏大壮媳妇敢撒泼，是因为觉得这事丢人的也不是她。要是程有琐媳妇没怀孕，她还能怕几分，怕程有琐媳妇揍她。程有琐一个大男人还能把她怎么着？宋岩那样的来两个她也能收拾了。 每个人承受的压力都是有限的，程有琐要到极限了。 他执拗的非要等鸡下蛋，一个鸡蛋能解决问题吗？不能。是他的心态要崩。 魏大壮媳妇和王寡妇的言语刺激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二嫂，程三嫂扑过去揍魏大壮媳妇和王寡妇… “还有天理吗？大伯哥找姘头兄弟媳妇儿帮忙啊！”魏大壮媳妇扯脖子喊。 “关我啥事儿啊？你们打我干啥呀？”王寡妇被扇了两巴掌。 “啊！我打死你们！”谁也没有想到程有琐嗷的喊了一声。从宋岩家到编织组，隔着识字班的院子，两堵墙呢。程有琐直接翻了两个墙头。把正和程二嫂程三嫂撕的魏大壮媳妇和王寡妇，一手一个，拎着脖领子就薅起来了。 民兵队长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首先你手上要有点功夫，会打枪，在体格方面这样有优势，不能像个弱鸡似的。 程有琐估计是快一米九的身高，那体格子是膀大腰圆的。在他手里两个女人直接就离地儿了。脖领子勒的她们喘不过气来，她们手蹬脚刨的，就像四脚朝天的王八。 “你们说话呀，你们咋不胡咧咧了？” 程有琐眼睛赤红，面目狰狞。屋里出来的女人都不敢上前拉架。连程二嫂程三嫂都害怕了。 “快去找人，快去找大队长。找老魏家人呐，找王寡妇家人啊！”也不知道是谁喊的！ 程有琐是健壮，但是那两家的人都到了，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怎么了？”魏平个子矮，一堵墙阻挡了他的视线，给他急的够呛。 宋岩摸了摸魏平的头，“去你程大爷家，找你二大爷或是三叔都行，告诉他们都快点过来，越快越好！” “哎！”魏平撒腿就跑。 魏安也想去，但是她看了看大门，还是没有出去。 宋岩心一揪。经过上次的事儿，魏安不跟着大人不敢出去了。 王寡妇！ 宋岩的眼前晃过楚绍伟哀嚎的脸…也许她成那个样子就好了！， 程有琐把两个女人摔在地上。扑通扑通的，听着都肉疼。 “我家两个孩子要不行了，就能吃个鸡蛋了。我去要个鸡蛋怎么啦？我又没要你们家的。” 程有琐的声音里就能听出他的绝望和暴怒。他一边喊，一边踹两个女人。 “都是一个大队住着，我家孩子要不行了。就当可怜可怜我家孩子，能不能闭嘴？我的孩子要不行了，我媳妇儿肚子里那个也得保不住。我要家破人亡了，你们能不能行行好？ 我家破人亡了，你们看热闹是不是？”程有琐指着站在周围的女人。 程有琐没头没脸的踹，王寡妇爬起来想跑，被程有琐薅回来再次摔在地上。 “你们家人管不了你。我替他们管管。 你们不是愿意看热闹吗？我就把你们这看热闹的都弄死”… 编织组出来的女人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程秀云喜欢听大伙说宋岩不好。之前她们在屋里还拿这事说笑来着。此刻心虚的要命，好像下一刻程有琐的脚就能踢到自己身上似的。 这两个女人真是鬼哭狼嚎的，没人声的喊啊！ 发泄不良情绪是好的，但是不能出人命啊！ 程二嫂和程三嫂拉不开。 程有琐一脚踢向魏大壮媳妇的太阳穴，宋岩抬脚踢了他的脚踝一下，程有琐才踢偏了。 宋岩抓了墙头上的积雪块打在程有琐的脸上，他一愣的功夫，宋岩拉着二嫂三嫂挡在王寡妇身前。 第180章 。鸡蛋引起的战争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程有琐现在有点癫狂。让他打下去的话，这俩女人都活不了。 “大嫂在家等你呢？”宋岩试着让程有琐有所顾忌。 程二嫂：“大哥，你想想拴住和大梅。” “她们看着我家孩子要不行了，幸灾乐祸呢！连我来要个鸡蛋她们都不放过我。这都是畜牲啊！”提起了栓住和大梅，更引起程有琐对她们的恨。 程有琐一把拽开了程二嫂。在农村特别忌讳大伯哥对兄弟媳妇拉拉扯扯的。现在程有琐完全无所顾忌。很多人冲动杀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快点！” 老杜老曾他们那屋都听见动静过来了。宋岩一喊他们就明白啥意思。 老曾一个过肩摔。可是程有锁的个子太高，眼瞅就要着地了，他一手搭在墙上，一个打挺就站稳了。 老杜攻他下盘，才逼得他后退。 真是一力降十会啊！程有琐并没有厉害的攻击和防御的技巧，就凭身高和力量优势仅仅后退而已。 当然老杜和老曾也没有使出自己的十分本领，只要拦着他，别把人弄死就行了。 “快点，快点！” “你敢打我媳妇儿。” “民兵队长就可以欺负人啊！” “大哥！” 大队长带了几个民兵，魏家兄弟，王寡妇的大伯哥，小叔子，程有琐的两个弟弟都来了。 魏大壮看媳妇挨打，肯定不干了，嗷嗷喊着，魏家三兄弟往上冲。 王寡妇的夫家为了面子，咋的也得做做样子。 程家兄弟，看他们要跟自己哥哥动手那能让吗？ 瞬间打起了群架。 还是二壮媳妇儿聪明啊！死命的拉着自己的老爷们往后退。“大嫂嘴贱挨揍活该，你给我回来！” 大队长带的那几个民兵根本拦不住。 有福没来，程家兄弟三个人。 魏家兄弟两个，加上王寡妇的夫家三个男人，共五个。 五个人没打过三个人。 半个小时后混战才在民兵的拉扯下停下来。 要不是农村人都愿意生儿子，这个时候儿子最有用。 今天的事肯定不能善了了。 让他们停下来不出人命就好。宋岩赶紧回去，她还惦记着蒸鸡蛋羹呢！ 宋岩着忙点火烧水，在空间里随便摸出了个蛋，一看是鸭蛋。鸭蛋就鸭蛋，鸭蛋还更大… 就剩下烧火的任务了，宋岩就交给了晓晓。人全都带去大队部了，她得看看去。 大队部的屋里吵成了一锅粥，屋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程书记：“这事要严惩。你看看你们这些人都把大队当什么了？竟然敢聚众闹事。” 魏大壮；“当官的就能打老百姓了，他民兵队长牛呗！把我媳妇都打成啥样了，牙都打没了。” 程有琐：“是不是没死呢？我告诉你。我的孩子要不行了，等我的孩子不行的那天，这些看热闹的，我都送你们都上路。” 这是程有琐的情绪，还没发泄完呢。 程书记：“你身为民兵队长，在编织组闹事，你还有理了？” 程有琐：“你还有脸提你管的编织组。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就是给孩子要个鸡蛋吃，怎么了？这一个个的就往我身上泼脏水，还连累人家宋知青。”程有琐的手指划拉一圈。 程秀云：“我看你这人就疯了，这怎么还连我也划拉上了？” “闭嘴！”程书记觉得程秀云是真蠢。 “有锁，好歹都是姓程的，你妹妹刚到编织组也不容易，为了她也别闹了。”程书记说道。 村里姓程的据说都是一个族里出来的。按照排辈程秀云叫程有琐大哥。 魏三嫂：“可拉倒！她程秀云要是但凡有一点情分，魏大壮媳妇敢胡说吗？大壮媳妇儿胡说的时候，她要是出来说一句能到现在这种程度吗？你们领导都在这，你们知道为啥这些日子我们有功夫也不去编织组了吗？ 编织组这些女人凑在一起，除了传闲话，扯老婆舌，别的没干啥。 一个扯老婆舌的组长，领了一帮扯老婆舌的女人。 编织组早晚得黄。” 魏三嫂现在有点儿口不择言。今天的事儿肯定不能善了了，最后闹到啥样还不一定呢。要是让大嫂知道了…她不敢往下想。 “你们看见了？打了人还这么嚣张，也太无法无天了。”魏大壮喊道。 “打人算什么，我还想弄死你呢？”程有琐噌一下站了起来。要不是大队长在他身边安排了两个又高又壮的人拉着他。他就能窜上去揍魏大壮。 现在程有琐这个样子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有点惧怕。 程有琐在编织组打人，现在也不把程书记放在眼里，程书记真不想放过他。因为看见程有琐这个样子他把想说的话收回去了很多。 魏大壮害怕是害怕，想着这么多人呢，还能真把他整死啊！他就嘴硬的说道，“你去拿刀去，往这来。”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那样子也有点欠揍。 程有琐的情绪一直没有平静下来，魏大壮的话让他又暴怒了。 魏大壮叫嚣：“咋滴，你能咋滴…啊！” 宋岩把一缸子茶水泼到魏大壮脸上了。 这时争吵的人才发现宋岩来了。 宋岩：“我就奇怪，你媳妇为什么那么大胆子就敢睁眼说瞎话。原来你给她撑腰啊！ 我不管你们怎么打，今天的事儿领导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魏大壮媳妇儿和王寡妇也应该给我一个说法。今天要是不能还我公道，我就是告到公社，告到县里，告到省里，我也为自己讨个公道。” “你，你…”魏大壮不敢说了，确实是他媳妇儿扯老婆舌了。 宋岩出来说话了。程家兄弟给面子。王寡妇夫家那头的人不愿意出头，本来就不咋说话。魏大壮一个只知道他媳妇儿理亏，另一个也怕魏爱国回来找后账也消停了不少。 程书记：“吴大队长你看今天这事得咋解决？” 吴大队长：“村里的老规矩了，谁扯老婆舌谁挨揍。大家都不管的，是？那两个扯老婆舌的挨揍就是自找的。 要我说程大队长写份检查就行了。 宋知青这一块，人家是为村子做过贡献的。 老话说，捉贼要脏捉奸要双，大壮媳妇和王寡妇你们抓到了吗？ 要说咱村的女人也真是大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应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魏大壮：“不行。我媳妇被打成这样，让程有琐掏钱给我媳妇看病。” 宋岩：“我也觉得不行。这样的处罚太轻了。 我家里又不是我一个人，她们都可以作证。程队长一直站在院子里，从没进我们家屋门口一步。 凭什么她们就可以这样污蔑我。 于理上来说，她们要对自己言行负责任。 要是从情上来说。她们真不配为人猪狗不如。拴住和大梅都什么样了？孩子就能吃个鸡蛋。他爹也就是来问我要个鸡蛋怎么啦？ 都在一个大队住着，谁家啥情况不知道啊？程家是好几口人命在那悬着…” 说到这里都不用酝酿情绪，眼圈就红了。 “她们是在破坏我们大队的安定团结。 她们对我这么大的意见，是因为我男人不在家，没人给我撑腰是吗？ 我真不知道当军属要受这么多欺负。我相信我有说理的地方。 领导们看着处置，只要是我不满意，这事就不算完。我丈夫在为国家流血流汗，我不能受这样的侮辱。” 这话哪个村干部也不敢接，哪里不是拥军都来不及呢？自己大队却欺负军属。 说完这些话宋岩似乎要走。她走了没几步又停下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天天往程队长家送药吗？因为我一直在看医书，懂得一点，今天我就多句话。 程大嫂怀着孩子，还天天为了拴住和大梅睡不着吃不下的。她年纪在那摆着呢，还怀的是双胎，是不能受一点刺激了，眨眼就有可能是一尸三命。 她要是知道了今天的谣言，要是知道她男人要受处分，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他家两个大的啥样大伙都清楚，再加上她自己和肚子里的那是五条人命。五条人命啊！魏大壮，还有你媳妇儿，还有王寡妇，你们背得起吗？ 还有今天跟着嚼舌根子的摸摸自己的良心。那是五条人命啊！” 没有人质疑宋岩的话，双不双胎的不说，栓住和大梅要是有事的话，程有琐媳妇就够呛的话，大家都信。 说完宋岩又把大队里的几个领导挨个的看了一遍。意思很明显啦，人家五条人命。你们看着办，你们背得起你们就随便处分程有琐。 “是双胎呀。”程有琐嘟囔着，可是想到宋岩说随时都可能是一尸三命。这个汉子忍不住抱头痛哭。 第181章 五条人命 大老爷们呜呜哭让人听着是挺心酸的。 大队部里都安静了。 尤其一听说是五条人命，原来看着大壮媳妇和王寡妇的惨样而同情的人，现在也都不吱声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是不假的，比如说王寡妇那样的。 山村的人也是最纯朴的，就像大队里的其他人，多数觉得大壮媳妇和王寡妇活该。 程有琐的为人还是挺好的，本来想到他家的两个孩子就挺同情的。听说他媳妇儿和孩子要保不住了… 太可怜了。 这不是要家破人亡吗？ 你说都这样了，怎么还造人家的谣啊？ 又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至于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 王文娟的眼睛红了，“王寡妇和大壮媳妇这样的就应该教育。是我对妇女的工作做的不仔细，才让咱们村子发生这样的事儿。我提议村里召开教育大会的时候，要对她们进行教育。 我看她们进来的时候还挺理直气壮的。就她们做的事情就说明这些妇女同志一点素质也没有。 我发现咱们村妇女最近的风气有点不好。怎么能让传瞎话成为理所当然的了呢。 像魏大壮这样的，还有王寡妇的家属，他们不规劝自己家人犯的错误，还敢跑过来打群架。这不是死不知悔改吗？都该好好教育教育。 对于民兵队长的处罚，我同意大队长的说法写检查。 我还想以后的日子睡觉能睡踏实呢。” 吴大队长：“对于民兵队长的处罚谁还有意见吗？” 这时候有意见也不敢说呀。谁有意见谁就得担着五条人命的责任。 程有琐家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程有琐这个民兵队长都得给撸了。结果经宋岩一说，真就是要写个检查就完了？ 程有琐真是往死里揍啊！两个女人都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地上好几颗牙也不知道是谁的。 魏大壮不愿意：“我媳妇就白挨揍啦？” “这样的打死都不多。”任权说了一句。 底下接着就有说话的了。 “这人他妈太损了，也不给自己的子孙积点德。” “老程家都那样了，还落井下石。这样的人赶快滚得远点。”… “那也不能把我媳妇打成这样啊！”魏大壮还嘴硬。 “把大壮媳妇交到公社处理。” “我看行，交公社去！” 这话一说围观的人有不少跟着附和。 魏大壮害怕了，“咱都是一个大队的，你们不能这样啊！” 没人理他。 吴大队长看了看程书记：“大壮媳妇儿和王寡妇都是编织组的人。编织组归程书记管。怎么处理她们，还是不处理他们，程书记，拿个主意。 魏大壮你觉得你媳妇冤枉，你找书记，实在不行再找到公社去。你家要是觉得五条人命背得起，你就去！” 程家兄弟听见这话全都恶狠狠地盯着魏大壮，尤其是程有琐那眼神好像要弄死他… 魏家兄弟们除了有福长的瘦高，其他男人都特别魁梧。魏大壮可受不了这他们三个人的气势。魏大壮不得不怂。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宋岩还盯着呢！她俩真是编制组的人。 程书记头疼了… “你们好好研究。我回去等消息。”宋岩不愿意耗在这里，说完就走了。 宋岩出来就看见了晓晓和有福。 有福着急的问，“我刚才没在家，我哥咋样了？” “看样子吃不了亏。你进去看着你的几个哥哥？现在不适合再动手了。”宋岩说道。 “小岩，你没事？鸡蛋羹让两个孩子都吃了。程大嫂说这些天来，这俩孩子头一次吃东西这么痛快。”晓晓高兴的说… 这可是个好消息。让他们扯皮去。自己要回去好好想想，都是空间的东西为啥有的食物能吃进去？为啥有的吃不进去？ “这几天除了生气就上火，都没做好吃的了。走，咱回家做好吃的去。” 程有福和宋岩分开了，看着有福身后跟着的大狗，宋岩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狗是通人性的动物，也最忠诚。有福家的狗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体型很大，平时看着可温顺了，但是宋岩可知道，这狗凶起来老厉害了。就可惜了，这是个公狗，不能下崽。 今天程有琐给自己招来了麻烦，等他冷静下来了一定很愧疚。就麻烦他给自己淘换一只这样的狗崽子！这是自己需要的，还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小狗崽儿应该半年就能养到半大了，也能养熟了。魏安出去的时候领着，自己能放心不少啊！ 就怎么办！ 第182章 。鬼影 他们在大队部吵吵到了晚上，也没得出一个明确结果怎么处置大壮媳妇儿和王寡妇。 主要是她们两个已经被打的那么惨了，还能咋处罚呀？要是不处罚的话，宋知青也不能愿意啊。 也有不少人说程有琐不爷们，居然打人家的女人。 宋岩心里冷笑，打人家的女人算啥事儿啊？人在情绪崩溃的时候杀人都不稀奇。而且杀完人再同归于尽的也不少。 要不是自己和老曾老杜在，那两个女人能不能活着真还不一定。 不过不管怎么处理她们，现在先让她们养伤。听说那两个女人都是被背回去的，自己走不到家了。 宋岩也有些担心呐，程有琐当时下脚是真狠，她们要是肝破裂脾破裂啥的，小命就能交代了！ 第二天大队里没有什么异常的事。 宋岩去程家的时候，程有琐非常的不自在。就差把愧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宋岩为了减轻他的愧疚，就立刻提出自己需要他帮忙，想要个和他家一样厉害的狗崽子看家。 果然因为能帮宋岩的忙，程有琐自在了一点。 好在程大嫂就顾着高兴了，没发现自己丈夫的异常。她高兴啥了？两个孩子昨天晚上又喝了一大碗鸡蛋汤。（实际上是鸭蛋汤）。中午晚上都算是吃东西了，再加上三顿汤药。昨天喝的汤水不算少了。 程大嫂的眼睛就盯着孩子眼前的鱼汤了，孩子一勺一勺的喝。 所有的人都奇怪，“以前给他们做鱼汤，他们怎么吃不进去呢？” 程二嫂又赶紧来学怎么做鱼汤。她看着宋岩，就只能用她拿来的冻鱼做。泉水也没加进去，孩子就一口也没喝。 宋岩也在想，差别在哪儿呢？ 不过总算是能吃进去东西了，宋岩的心一下子就松快多了。这就能等得起了。 老头能来看她第一回就有可能来看她第二回。都有第二眼泉水了，她觉得老头一定有办法救这两个孩子。 大队里还没有怎么处罚大壮媳妇儿和王寡妇的消息，妇女主任王文娟来啦！她是代表大队来和宋岩商量了，因为大壮媳妇真是伤的太厉害了，王寡妇好点，但是也挺惨。 经过了一宿，脸肿得像猪头，满身青紫无数。大队的意思是处罚的事等她们养养伤再说。 宋岩表示同意。 王文娟和宋岩说完了正事，就八卦起了那两个女人。 “看见她们那个惨样，我心里真是解气。那不是人的玩意儿，就不能当她们是人…” 鲜鱼汤两个孩子不仅喝了，还吃了不少鱼肉。 从现在开始，程家人没办法了，每天孩子的三顿饭都要到魏家来拿。 三天后，再去看两个孩子，好歹看着有点精气神了。宋岩也摸到规律了，他们只能吃空间里用第二眼泉水滋养出的食物。 鱼不用说，第二眼泉水最后都流进池塘了。 宋岩在鸭子养殖的区域挖了一个水塘，引得也是第二眼泉水。 鸡也喝水，用的是第二眼泉水… 宋岩总算能平静几日，每天就想着怎么做好吃的。就是没想到二壮媳妇突然大晚上来了。 二壮媳妇说编织组那里继续乌烟瘴气的，她说现在编出来的东西连一成合格的都没有了。 宋岩耐心的听，直到二壮媳妇儿最后要走的时候才吞吞吐吐的说，昨天程秀云去看王寡妇了，去的时候还满脸阴云，回来的时候可高兴了。今天一天也可开心了。自从宋岩回来，程秀云可就没这么高兴过。把二壮媳妇看的心里直发毛… 二壮媳妇这份人情，宋岩领了。 没有手机宋岩已经养成了早睡的习惯，今天晚上是硬挺着到半夜。她穿上蓝花的褂子。 在黑市上，也有人把自己舍不得穿的衣服拿出来换两个钱花。这件蓝花褂子，可是她淘了好久才找到的。 把平时习惯梳的一个辫子分开，精心的编成两个麻花辫。 宋岩推开门进入了茫茫黑夜… 翻进了王寡妇的院子。宋岩拽了一下门，门从里边插上了。然后每隔五秒钟左右她就拽一下门。 睡梦中的王寡妇以为自己听错了，翻了个身她继续睡。 不对！王寡妇惊的突然坐起来了，有人在拽她的门。 “谁呀？”王寡妇有点胆战心惊的。不是那小子来了？她公婆就在隔壁呢，这要是听见动静就糟了。 王寡妇披着棉袄走到门口。“谁呀？” 寡妇静静地听着隔了一会儿又有人拽动了一下门。 “你是不是想作死啊？大半夜的就来敢拽我的门，赶紧走！”王寡妇压低了声音说。 嗯？王寡妇把自己当成她相好的啦。 宋岩又拽了一下门。 “你也不想娶我，你姐不是都给你看好了黄花大闺女了吗？你快走！”王寡妇带着颤音，她真是怕公婆听见。 有意思啊！听这意思，她换相好的啦，不是李德了。宋岩接着拽门。 “你别作死行不行？赶紧走。”王寡妇恨恨地说道。 宋岩接着规律的拽门。 王寡妇是真的怕呀，要惊动了人她以后的日子还有的过吗。 “祖宗，你能不能别拽啦？” 拽门的声音依旧规律的一下又一下。 王寡妇真是没辙了。“你别拽了，我给你开门。咱说两句话，你就快走。” 王寡妇推开门，结果没有人进来。门缝一开冷飕飕的风往里灌，她伸出头往外看。 离门口五尺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所以能看出来是个女人。是因为上弦月的光虽然雾蒙蒙的，但是那两根辫子能看得见。“你是谁呀？大半夜的…” 前面清楚地站着的人，突然就没了。 “啊，啊！鬼啊！”王寡妇没好动静的号。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干啥呀？大半夜的。”王寡妇的公公婆婆都起来了。公公不方便过来，是她老婆婆出来的。 “娘，我看见院里有个人，突然就没了，她还拽我的门啦！”王寡妇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婆婆。 “你不是做梦魇着了？还是你搁外头招惹男人了？”孙婆子厌恶的说道。 “是女的。梳着挺长的两个辫子。” “瞎说。肯定是你梦魇啦，又看花眼啦！大半夜的，一会儿把邻居都吵起来了。赶紧回屋睡！”老太太就要走。 “娘，是真的！” “你肯定是看花眼了。跟你说，盖这房子的时候，我都找人整过，这院子里有镇宅的东西，啥都不敢来的，哪来的鬼？”王寡妇的婆婆，孙婆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我看花眼啦。真是啥也没有吗？”王寡妇也有点怀疑自己了，因为感觉就是一闪。她扶着门框从地上爬起来。“嗯！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是啊，肯定看花眼了。你一天别作了，好好过日子，家里这点脸都要让你作没了…” 王寡妇都要让孙婆子给劝服了，那怎么能行？ 孙婆子和王寡妇面对面站着，婆婆看不到自己的身后。 王寡妇再看到女人的背影时吓得说不出来话，就指着婆婆的身后… 婆婆一回身真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啊，鬼，有鬼…” 宋岩是让王寡妇看的背影。她也不知道王寡妇看没看见自己，直到老太婆喊了的时候，宋岩才进入了空间。 “啊！救命？” “不要过来…” 王寡妇本来就是在门里，老太太喊了好几声才想起来，她蹦进屋里插上了门。 第183章 。震慑 趁着这片刻的时间，宋岩迅速撤离。 王寡妇家的左邻右舍全惊动起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儿？ 王寡妇和孙婆子哆哆嗦嗦的说，院儿里站着个女人，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看两个人吓得半死的样子，也不是装的。这让人听的背后发凉。 “那个背影我见过！哎呀，肯定是你招来的。”婆婆抬手就给了王寡妇一耳光，让她本来还青紫的脸雪上加霜。 “大娘你说啥呢？你见过啥背影啊？”邻居们既奇怪又害怕。 王寡妇的脸没得看了。 “魏爱军她媳妇儿，就是魏安她娘，死的时候就梳了俩大辫子，穿的蓝花上衣。那个女的就是穿的蓝花上衣。就是你一招来的呀。”孙婆子都带了哭腔了。 魏安她娘死的时候入棺，她是年纪轻轻死的，按习俗一般用不着做新衣服装殓。 但是她婆婆不同意，说是她嫁进老魏家一回，拼死生了两个孩子，咋地也得给她一件新衣服。她婆婆还是去邻居家借的布票，到供销社给买的蓝花布连夜新做的衣裳。 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都说魏大娘仁义。 家家日子过的都穷，做件新衣服不容易。 “没错，就是那样式的蓝花布衫。”孙婆子惊恐地念叨着。 现在天天喊破除迷信，但是人们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想法。嘴上说不信，心里其实都打鼓。 大家不免就想，魏安她娘为啥找到王寡妇呢？ 王寡妇传了谁的闲话？是宋岩的。 那宋岩疼魏平和魏安，全村都看得见。自己家的崽子都是亲生的，也没人家那两个孩子过得好。宋岩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魏平和魏安那就要受苦了… 这是当娘的怕没人疼孩子，来找王寡妇算账啦！ 也许是当嫂子的给弟妹来出气了。 现在没有任何人怀疑孙婆子和王寡妇看花了眼。大伙都觉得冷飕飕的。自己在想，可没有惹到魏安和魏平。 “大半夜的，我怪冷的，我得回家了。” “是啊是啊，睡觉去，天亮了就啥事都没有了。” 大家匆匆的散了，回到家里都把门插得严严实实的。 几乎是人人都自我安慰，我也没做缺德事儿，魏老大媳妇不能来找我。 黑灯瞎火的孙婆子能看得清是蓝色的花吗？她不过是感觉是一件花上衣。 这一会儿，邻居们脑补了一切。 … 宋岩有点兴奋呢！都出来了，不如再去魏大壮家逛逛… 魏大壮的屋门被拽得嘎吱嘎吱响。 “谁啊？”魏大壮喊了一声。 停了一会儿门，又拽的嘎吱嘎吱响。 “哪个犊子半夜不睡觉，来拽我的门。”魏大壮骂道。他有点害怕，这是什么人都进院子了，来拽屋门了。他没敢出去。 魏大壮喊完以后停了一会儿，门又被拽得嘎吱嘎吱响。而且这一回力气非常大。他家是用铁插销插的门。因为外头的力气过大，钉插销的钉子都开始往外拔了。 “谁呀，谁三更半夜的拽我的门？”魏大壮的嗓门挺大的。把隔壁住的爹娘都吵起来了。 魏二叔拍拍儿子的门，“大壮，你喊啥呀？怎么回事儿啊？” 听见是他爹的动静，魏大壮还是有点儿害怕。“爹，是你吗？” “犊子玩意，连你爹也听不出来啦！”魏二叔大半夜的被吵起来也挺不高兴。 魏大壮胆战心惊的打开门，跟他爹说有人拽门。 “瞎说…” “爹，你看。” 钉插销的钉子拔出了半寸长。 那边的邻居也被喊起来了，过来看看咋回事儿。 看着被拔出半截的钉子，都有些纳闷，这是谁这么大胆呐，敢半夜拽人家的门，而且力气还不小… … 第二天早晨，王寡妇看见鬼的事就悄悄的传遍了村子。为什么是悄悄的呢？因为这个时候谁敢传播迷信传播封建思想啊。 紧接着魏大壮的邻居知道这个事儿了，吓得直哆嗦：妈呀，昨天晚上魏大壮的门差点让人拽坏了，钉子都拔出了半截… 下午的时候，这谣言就越传越邪乎了。 有的说魏安他娘把王寡妇打了。 有的说魏大壮两口子都吓尿了。 有的说魏安他娘放话了，谁要再敢动老魏家的人就把谁领走… 传的是有点五花八门。但是大家都一致认为，他们是真的见鬼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 吴大队长也相信这是真的。相信是真的，也不能拿出来说。 没办法，以至于他叫了几个人挨家挨户的警告，不许在外面传播封建迷信。 大队长这是怕把话传出去，村子遭殃啊！不去外面说咱大队里自己说呗。这个事在村子里暗暗的传了很久。 魏大壮觉得他媳妇让人打了太丢人。他听说程有琐家的孩子见好了，程家就不用拿着五条人命来吓唬人了。魏大壮还想去公社闹一闹呢，村干部打人了，公社得来给老百姓做主啊！ 现在他不敢了。 大家都不知道程有锁的这个危机就被这么着化解了。 村子里只有老杜他们几个不信这事儿。 老曾的话：“要是死了能变成鬼，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我上战场杀的人多了，那些还不得早来要我的命了！都是哪有的事儿啊？” 老杜的想法也都类似。 老曾和老杜没事老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谁也不把心中的狐疑说出来… 第184章 。算计 编织组现在的这批订单是量最大的，也快要完工了。程秀云惦记着让宋岩去供销社问问，这回她的态度非常的好。不过她要跟着去。不知道她想去看看，还是不放心宋岩。 供销社收购的协议早就签完了，只是宋岩决定是拿出来还不拿出来的问题。怎么能让程秀云跟着去呢？ 下午收工程秀云回家的时候就摔了个大马趴，磕掉了一颗牙。都这样了，咋出门啊？ 程秀云躺在炕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摔的邪门。她明明觉得脚底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可等她爬起来的时候路上光溜溜的，啥也没有。 不知道怎么整的，她越想越觉得身上汗毛直竖。 哎呦，是不是她让弟弟办的那件事儿啊？ 但是那件事儿和魏安魏平也没关系呀。 程秀云睡得不踏实，总觉得外面有动静。就这么战战兢兢的到天亮，总算是什么也没发生。她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栓住和大梅天天能吃东西了，宋岩也心情想别的事情了。 宋岩根本没去县里，她就在公社的黑市里转转，淘换点有用的东西。碰上猪肉肯定是买的。这一回是野猪肉，看摊主还剩下30多斤她都包圆了。 顺手还卖了十只鸡，十只兔子。 还给魏爱国邮了一个包裹。里头有葡萄干呢。 空间的葡萄熟了。宋岩把葡萄放在缸里，像烤鱼似的，不过是距离火焰远了很多，让缸内温度比烤鱼的时候低，缓慢的烘干。居然真让宋岩制作出了葡萄干。哎呦，那个好吃哟。给魏爱国邮一点尝尝。 真的是只邮了一点。北方不产葡萄干，邮多了太打眼。又邮了好多烤鱼干。 宋岩出村经常背个筐，或是拿个篮子，有人问她就说给朋友捎点菜。回来的时候还是背着筐或是拿着篮子也就没人在意。 今天她拿了十五尺新的蓝花旗出来，外加刚在黑市淘的一套旧衣服，都放在筐里。 程大嫂觉得太麻烦宋岩了，还老吃她家的东西。鸡蛋钱是非给不可的。鱼是河里捕的没花钱，这个宋岩不能要钱。 程家人都觉得过意不去。实事在宋岩看来，只要让栓住和大梅好了，其他的都不算事。 宋岩就让她们帮自己干活，做两套新衣服，改一套旧衣服。就照着有福那么瘦，但是个头要比他矮的身材来做。 宋岩家都没回就去被程秀云堵住了。“宋知青，刘主任怎么说？” 宋岩拿出协议和样品，递给了嘴唇都肿了的程秀云。 程秀云：“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用这么多颜色？咱们哪有这么多种颜色呀？”染色的活他丈夫干她就比较上心。一共也没有这么多颜色的染料好不好？ “这都是咱们染出的颜色。”我的事情完成了，剩下的你们怎么样与我有关系吗？宋岩把程秀云关在了门外。 程秀云气的要命。其实王寡妇出的主意挺好的，就看自己弟弟的了。宋岩以后就是为了晓晓过的好，她也得乖乖的听话。 程秀云一扭身走了。 … 现在空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用第二眼的泉水浇灌。等他们收成了，拴住和大梅，就能有好多种东西可以吃了。要不每天指着两个鸡蛋和鱼根本就维持不了孩子的身体所需的全部营养。 宋岩怕晓晓起疑心，鱼都是冻过之后，再做鱼汤的。 四五斤的大鱼做出来光鱼肉就装了一小盆，有的时候有福没来宋岩就送过去。有的时候也是晓晓去。宋岩用瓦罐熬的鱼汤，一掀开盖子那味儿鲜香扑鼻。今天做出来比较早，晓晓好几天都没去看栓住和大梅了。今天她把鱼汤送过去，顺便看看孩子。 自从孩子能吃东西了，就眼瞅着有变化。昨天都能下地站一会儿了。晓晓着急去看看。 程家和宋岩走的近，顺带着和晓晓也走的近。 一个瓦罐好几斤，一条鱼小五斤，还有里面的汤水。能有十来斤的东西，晓晓放在篮子里小心的拎着。早上飘了点清雪晓晓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了。 “姜知青，你这是去哪儿啊？” 晓晓光顾着看路了，听见声音才发现是程毅在说话。他还拄着拐杖，腿还没好利索，挡在了路中间。 这是个什么人姜晓晓很清楚，没有搭理他，准备绕过去。 “诶，你别走啊，姜晓晓。你拎的是什么？让我看看呗！”原本他是想和姜晓晓说几句话的，但是那股鲜香味太诱人了。又懒又馋的程毅就忍不住问问是什么好吃的？ “是什么东西也与你没关系。”程毅伸出拐杖拦在路上，晓晓从左边过不去了。姜晓晓又往右边去，他的另一个拐杖又横在了右边。 其实他的腿都好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他也不敢这么胡乱的抡拐杖。 “你想耍流氓是不是啊？你再不让开，我就去大队里告你。”姜晓晓说道。 程毅早到了说媳妇的年纪。因为他不着调，根本找不到媳妇儿。他现在看着姜晓晓，她个子高挑，显得有些瘦，但是这几个月来，让宋岩用好吃的把她养的水灵灵的。一看就和农村那黑不溜秋的姑娘不一样。 “你告啥？你和我处对象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你可别诬赖我。”程毅贱兮兮的呲着黄牙和晓晓说。 晓晓差点没恶心死，这种二流子我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她转头就要往回走。没想到程毅一把抓住了蓝子。“你嫁给我就成了我的媳妇，你跑啥？” 要是别的东西扔也就扔了。可是那两个孩子就指着这鱼汤活着呢。 晓晓死命的不撒手，抓着篮子。“你要是不撒手，我就喊啦！” “喊喊，来人的话我就说，我和你处对象，我把你惹生气了，这叫打是亲骂是爱。”鱼汤已经撒出来一些了，那股香味更浓了，程毅抓着篮子就更舍不得撒手了。 “你胡说。我没和你处对象。”姜晓晓要急哭了，扔了篮子程毅现在肯定撵不上她。可是她舍不得这些鱼汤。晓晓使劲的和程毅拉扯。 “一会儿，我嫂子就能看见我亲你。她把村里人喊来，就能证明咱们处对象啊！”程毅的腿虽然没好利索，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晓晓根本就撕不过他。再顾忌着鱼汤就更被动了。一听这话，晓晓吓坏了想扔下篮子就跑。 程毅是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他居然扔了拐杖，一只手拽着篮子，另一只手拽着晓晓。他毕竟是个男的，在力气上绝对压制着姜晓晓。 “啊！” 在晓晓以为自己真的跑不了了的时候，程毅被踹飞了。原来是有福来了。 程有福手里拽着篮子，一脚把程毅踹出去了。 “有福…”晓晓都要吓懵了，看见了程有福眼泪就下来了。 看见晓晓哭，有福的火气直窜头顶。“你拿着！”他把篮子塞到晓晓手里。捡起地上的拐杖就往程毅身上招呼…… “哎呀，你干啥？”程毅大嫂来了，挡在了程毅身前。她这么做不是心疼小叔子，他是怕程毅的伤又厉害了，那猴年马月也好不了啊！家里的好吃的都被他吃了，自己孩子一口也捞不着。 “姐，咱们走。”有福拉着晓晓走了。 被程有福拉着晓晓有些不自在。她把手抽了回来。“我没事了，刚才谢谢你。” “姐，你可别谢我。你要不是为了拴住和大梅，也不能往这边来。你放心，等下回碰到这个犊子玩意，我还收拾他。”程有福说道。 姜晓晓把围巾往上围一围，尽量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其实鱼汤撒了一身，谁看见都能发现不对劲的。 第185章 你不做证一个试试？ 见晓晓进来了，宋岩还挺奇怪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这身上还湿了。一看身后还跟着有福，篮子还拎着呢。再看晓晓，眼睛通红这是哭过了。 宋岩心里咯噔一下。“姐，怎么啦？” “有福，你先回去！孩子还等着吃呢。”晓晓先把有福撵走。 “我，我…”有福不想走。 宋岩把程有福推出去，“你先把鱼送回去！” 等程有福走了，姜晓晓才把事情的经过和宋岩说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要是对本村的女人程毅绝对不改。他这是欺负知青是外来户，姜晓晓一个姑娘家注意名声。姓程的亲戚又多，他们往外传闲话，一口咬定程毅是和晓晓处对象呢。晓晓让他赖上了也没办法。 原着里发生的经过跟这差不多。 宋岩：“他们是打算破坏了你的名声，让你不得不嫁。” “他们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那个无赖的。且我们就碰到这一回，以后我躲着他，他还怎么赖我？再说他要是赖我的话，我就告他耍流氓。”晓晓的眼睛又红了，她愤怒的说道。 “姓程的人家多，就程毅家兄弟就三个。他们都到外面说你和程毅处对象了。众口铄金的道理你知道！到时候你告他耍流氓，又有谁会信呢？”原着里程毅家就是这么做的。 姜晓晓简直不敢想，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儿呢。 宋岩：“在别的村，在知青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样的事儿，姜晓晓是听说过。当时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没想到就要发生到自己身上。“那我就现在去告他。让他家还来不及把谣言传出去的时候。” 宋岩没有想到，姜晓晓有这样的勇气。 这种事对女人的名声影响最大。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女同志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最后有舆论还会伤害女人。 看热闹的人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把女人打进深渊里。 “这事要想想。”既然晓晓有勇气告，宋岩肯定思量一下，这件事情该怎么做。把对晓晓的伤害降到最低。 程毅拦着晓晓的地方，一边是王地主家的大院。另一边儿是魏大壮和他爹住的院子。那边住的几家院子都大，住户就少。 “有没有人看见程毅对你拉拉扯扯的？”宋岩问。 晓晓慢慢的想当时的情景。 “有福拉着我走的时候，看见魏大壮家的门关上了，好像…之前大门是开着的，我也说不太准。”说完晓晓一脸纠结。她是真的记不准了。 宋岩：“事不宜迟，我就去问问。你在家等我。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去大队。” 姜晓晓拉住宋岩：“他家就是看见了，也不会给我作证的。” 宋岩：“我先去看看再说。”大清早的也顾不上吃饭了，宋岩就往魏大壮家去。 只要他家人看见了，宋岩就有把握让他们作证。 也或者是晓晓看错了。就是看他们没看见也得让他们作证。 你不做证一个试试？我就天天去拽你家的门。 宋岩恨恨的想。 魏二叔家三间正房，房头上还留出了一间房的地方。盖房子的时候，他家没钱就盖了三间。原来是魏二叔，大壮二壮，一人一间，魏二壮分家后就搬出去了。二壮原来那间房子，现在是三壮和大壮的孩子在住。 也不知道这家人的哪一个，看见了事情的经过。 宋岩听说魏二叔住在最东边，宋岩直接就进去了。 “你怎么来了？”魏二叔奇怪的问。 魏二婶一点也不意外，还高傲的撇了撇嘴。 像魏二叔那样才合理。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猜到了宋岩为什么来。她还有把握能让宋岩低头。 宋岩：“我来这儿有点儿事儿…” 魏二婶：“呦，您贵人还能临贱地啊！你是有能耐的，我们是吃不上的窝囊废。你也不要指着我们这窝囊废，能帮你点啥？” 魏二婶知道自己要来求她帮忙。这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门突然被拽开了，魏大壮走了进来。“你来干啥？出去。” 宋岩看着大壮，她在思量着大壮知不知道呢？大壮亲眼所见有人拽门的，他内心恐惧的阴影更重，才最容易摆布。 “你看啥看？你也有求人的时候啊！你不应该来求我。你去程有琐家啊，两手空空的。你咋好意思来了？”魏大壮洋洋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哎！这又是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人。 不是魏二婶和大壮太肤浅，什么事情也隐瞒不住，是他们十分笃定，宋岩就是来求他们的。 知青们有文化，厉害又怎么样？强龙不压地头蛇的。 他们失误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宋岩是会拽门的。 “我两手空空的来，是因为我有把握，我要是到魏平他娘的坟上好好的念叨念叨 ，就能好使。”宋岩这话一说，所有的人都没说话。眼瞅着他们的脸上就呈现了恐惧的表情。 宋岩：“人家不都说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们也没什么可怕的，对？” 魏二婶：“这回我可不亏心。我又没赚人家便宜，我又没说人家瞎话。走走走，赶紧走，别在我家。” 宋岩转身就走。 她这么好说话，魏二婶和大壮都一愣。 “我这几天总做梦。梦见一个穿着蓝花布衫儿的女人对着我笑。她一笑，脸上还有个酒窝。姜晓晓也疼魏平和魏安呢！”宋岩临出门时扔下了这句话。 第186章 。我要告到底 魏大娘今天早上的心情特别好。趁着晓晓出去的时候还和宋岩说，“咱家的黄大仙又回来了。这几天可是没少吃面，又包饺子，又擀面条的。面袋子快空了。我今天早上一看，里面有大半袋面了。” 宋岩使劲点头，表示认同婆婆的话。“咱家黄大仙回来了。”就在你眼前呢！ 魏大娘：“我前天还看咱家的母鸡了。下蛋的鸡呀，脸都是红扑地。你说咱家的鸡，脸煞白，怎么就下蛋了呢？” 宋岩真不是一般的有福气。这是婆婆在心里的评价。 宋岩很无语，她是真不知道鸡还能有脸。或者是下蛋的鸡有什么特征？婆婆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宋岩栽了一个跟头。 魏大娘：“前天我都摸鸡腚了，没有蛋不说，我怎么觉得鸡没开裆啊！昨天你就捡了两个蛋。哎！挺奇怪的，是我没摸准？” 宋岩决定了，这茬用第二眼泉水浇的粮食收了，要是确定拴住和大梅都能吃，就不让鸡“下”蛋了。 可惜第二眼泉水没有加速生长的功能，要不然宋岩现在立刻就让他成熟。。 哎！真是不能小瞧劳动人民的智慧啊！从这往后，宋岩仔细观察，才明白婆婆话里的意思。 鸡不下蛋的时候，母鸡冠子和眼周都发白。等鸡要开始下蛋了，母鸡冠子和眼周都慢慢的变得红润。这就是所谓的鸡脸。 对于伸手摸鸡屁股，验证鸡开始下蛋了吗，或是摸一摸鸡腚，明天有没有蛋？这个宋岩实在是实践不了，她伸不出手。她也不想伸手亲自体会什么叫鸡开裆了。 当然这是后话。 晓晓都回来了，怎么还不吃饭？魏大娘到宋岩屋里一看，晓晓眼睛红彤彤的，身上还湿了。“你这是哭啦？为什么哭啊？你这身上是怎么啦？” 这事瞒不住，再说她也不想瞒魏大娘。这几个月的生活，她已经视魏大娘为自己的长辈了。 姜晓晓把事情的经过和魏大娘说了。 魏大娘喜悦的心情顿时没了。“畜牲啊！他家也真做得出来。晓晓，你以后少出门，也别一个人出门，记住没有？” 老太太摩挲着姜晓晓的脑袋，脸上满是心疼。“吓坏了？” 姜晓晓告诫自己要坚强起来，不要哭。可是这样的魏大娘，让她忍不住想哭。 晓晓家和宋岩家不一样，她奶奶一直都可疼她了。也总是像魏大娘这样慈爱。 一般遇到这种事儿，人们都喜欢先说女人的不是。魏大娘却没有。 这说话的功夫宋岩就回来了。 晓晓急切的问，“有人看见了吗？能不能给我作证？” “应该是看见了。二婶和二壮都很心虚”宋岩说道。“今天他不想给作证，不等于明天不想作证，这个你不用担心。”宋岩说道。 “姐，告程毅的事想好了了吗？”宋岩仔细看着晓晓的表情。如果她是不情愿的，宋岩也可以不采用这种办法。 最初说要报复王寡妇的时候，那件事可以等。宋岩不要老杜和老曾下手，自己也不着急下手。 但是晓晓这件事情不同。为了晓晓不受伤害，宋岩可以立马下手。如果程毅死咬着晓晓不放。为了让晓晓脱身，宋岩甚至不介意让程毅永远闭嘴。凭什么这样一个好姑娘，要让一个无赖的给毁了。 毕竟在原着里晓晓的后半生都活在这件事的阴影里。 “我去告他。我要告到底。”姜晓晓的面容坚毅，这是下定决心了。 宋岩松了一口气。现在江晓晓有自己在，在这里有一个家。在这里有妹妹的关心，还有魏大娘这个慈爱的长辈。和曾经那个孤苦无依的姜晓晓完全不同。 “我现在就去，要在他们家散布谣言之前告他。”晓晓说道。 “好！” 正在这个时候，有福和程二嫂程三嫂全来了。 有福到家的时候，身上不仅有鱼汤还气呼呼的。家里人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他这个样子一看就不对劲儿。 有福是觉得这种事传出去后，对姜晓晓的名声不好，所以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家里人对他轮番说教，他也一直没吱声。直到二嫂说，他年纪还小，人情世故懂得少。有啥事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出出主意，不要像上回似的。要是我们知道了，肯定觉得不妥的，你看你年纪轻就没发现。 这是指他看见他大哥站在宋岩院子里不走。他年纪小，想的事情少，根本觉得这这不算事儿。结果整出来一堆麻烦。 这样有福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程家一听这还了得，姜晓晓可是为了帮他家忙啊！所以程二嫂程三嫂赶紧就来了。 听说姜晓晓一定要告，两个人有些犹豫，她们的想法就很简单，这事传出去晓晓的名声上不好听。 原着里晓晓也是这个想法，她退缩了。但是程毅家却得寸进尺。 宋岩：“就怕程毅家本来的打算就是想赖上晓晓，到处宣扬程毅和晓晓在处对象。。”宋岩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现在明摆着了，程毅就想赖上来。 程二嫂感叹：“自从程前进当上了书记，编织组里一个程秀云就整的乌烟瘴气的，这个程毅又作妖。整个村子的风气都被他们带坏了。” 这句话提醒了宋岩。她为这件事情找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这句话所有的人都赞成。 … 程家人坚决陪着晓晓。 魏大娘把孩子送到了邻居家，也跟着去了。 就这样六个人一起到了大队长家。 姜晓晓一边哭着一边说程毅耍流氓的过程。 吴大队长高兴吗？有一半儿！ 程前进当了书记，上来就把编织组抢到手里，吴大队长能高兴才怪了。他的亲戚犯事儿了他肯定没好处。 还有一半是比较烦。 程前进这是把所有的知青都得罪了。知青们要是抱团闹起来了，也挺不好收场的。自己是大队长，能和自己没关系吗？ 不管事情进行到什么程度。首先的，把民兵队长喊来，带着民兵去把程毅抓喽。 还得通知程书记，村子里有人耍流氓了，这可是大事儿。不管是不是程毅都应该通知他。 还得找王文娟，她是管妇女工作的，让她安慰安慰姜知青啊！ 吴大队长很长时间都没有抽烟了。他忍不住卷起了一根旱烟。 程前进呐程前进，你想当官你就当呗。你说你才上来几天呢，把这个村子要搅个底朝天了。 程毅耍流氓的事，要是报上去，村子丢的脸可大了。 程前进要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纯粹就是做梦了。有宋岩和李媛昭在，能让姜晓晓吃了亏？ 尤其是宋岩，别的知青都不干了，她没有。自己家那个混蛋女婿不算数。 到现在编织组还算平静。吴大队长觉得要是说这里没事，他自己都不信呢。 不行！今晚就得把那个蠢货贺佳年叫回来。他能干什么？他也就是个背锅的货。编织组有什么事让他背锅，自己也得遭殃啊！ 第187章 。抓人 程有琐在家等了一会儿见有福他们没回来，他直接就找过来了。 程有琐仔细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掂量了一回。上回程前进是什么态度他也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自己家的五条人命摆在这，那个老东西就不可能放过自己。 自己的检查刚交到大队长那里，如果自己再做点什么事程前进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但是姜知青是为了自己家孩子送鱼汤才碰上这事儿的，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出头。 有福没回来，程有琐就要去看一看。问一问姜知青是如何打算的。 既然程毅家不会教儿子做人，自己就去帮帮他家，让程毅长长记性。以后让他看到姜知青就躲才行。 要是程前进想拿着这个说事，不就是个民兵队长吗？他不干了。他程前进，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没想到魏家锁门了，程有琐听说他们往大队长家去了。他也要去看看，正好碰见了来找他的吴大勇。 原来姜知青要告程毅啊！ 民兵是年年训练，大队的民兵也是非常有组织的。程有琐马上让也是民兵的吴大勇去招集人，多叫几个，叫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在大队部集合。他要先去大队长家，和大队长碰个头… 这件事情闹起来就不会小，这就不能在家处理了。大队长坐镇大队部，大队长的意见是严肃处理这件事情。 程前进也到了。民兵也要到大队部集合，这一下子就搅和了村子的安静。 有人看见宋岩和姜晓晓也到大队部了。李媛昭等人闻讯赶来。 宋岩代替姜晓晓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宋岩把程毅的无理取闹说的淋漓尽致，把姜晓晓的当时的害怕说的让人心酸万分。 程书记不赞成抓人。这事情总要了解一下经过！ 李媛昭：“程书记是应该了解一下经过。 从你当了书记，你的侄女在编织组里一手遮天，她可以指着别人的鼻子让人滚。 新社会可是人人平等，劳动不分高低贵贱。谁给她的胆让她像地主老财对长工似的，让我们知青毫无尊严。 现在又是你的侄子拦着女青年耍流氓，要强迫姜晓晓和他处对象。姜晓晓不同意，程毅居然威胁。他的家人还要帮他散布谣言。 程书记，谁给他们撑的腰？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难道这是旧社会吗？一个人当官，全家可以鸡犬升天，这不是为祸乡里吗？” 宋岩一个劲的点头，她也想以这个为切入点的。李媛昭说的太好了，自己在一边听着就行了。 大队的队员也觉得李媛昭没说错呀。程秀云指着黄国庆和潘博让他们滚的事，也不是啥秘密。 王国庆和潘博平时干活的时候挺能吃苦的，队员们对他们也挺认同。 “怎么能这样呢？咱们大队以前可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大队队员甲说。 “妈呀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敢让我姑娘出门吗？”大队队员乙说。 接着几个队员也都附和着这样说。 还有几个小孩嗷嗷的喊：“耍流氓的是坏人，就应该抓起来。” “我们姜老师那么好，还被他气哭了，把他赶出村子去。”… 现在因为快过农历年了，识字班的课一般都是下午上，上午的时间让孩子帮着大人干点活。 这么做的原因有很多。 首先，识字班是为了让孩子认点字，不是想让他们成为全能的优秀人才。没有任何学习压力，半天课无所谓的。 临近过年了，家里就要忙碌一点。要是非把孩子捆在识字班里，也会让家长反感。 在识字班里，除了识字之外，还可以接触到很多有趣的事情。讲故事，做游戏，学唱歌，做简单的手工等等。目的是引起孩子的兴趣。 愿意学习的多教一点，不愿意学习的多玩一点。识字班里不存在学习压力，不存在分数的压力。 宋岩觉得哪怕是没有认识几个字，只是从听到的故事里头学会了一个道理，这都是收获。 现在不管是孩子还是家长都对识字班都非常认同，对晓晓也很尊重。 姜知青被欺负了，引起了许多大队队员的愤怒。也有不少的小孩子跑来了。具体的她们没太弄明白，就知道自己的老师被欺负了。 所以围在大队部外的人们全部都认为是程毅耍流氓。就他的为人全大队，谁不知道啊？书记还说需要了解一下情况，这不就是袒护吗？ “耍流氓的人不抓。那还抓谁呀？”程有琐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当程有琐把人抓来的时候，大家都要忍不住乐了。 村里人有的时候抓肥猪把肥猪的前后蹄绑上，用棍子穿着抬起来。 程毅现在就是绑了双手和双脚用棍子穿着抬来的。 程毅的后面，是五花大绑的程毅娘。 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程有琐说，民兵就把经过说了。 程毅坐在地上耍无赖说他的腿走不了路。既然你走不了路，就把你抬来。 程毅他娘撒泼打滚的，把上前抓人的民兵都给挠了。大队里抓人是她能阻挡的吗？ 用程有琐的话说，这老太太口咬定程毅就是和姜晓晓处对象了，那过程说得头头是道的。作为民兵队长，我怀疑程毅敢耍流氓，都是她妈教的。所以就把她抓来了。 程毅他娘在家撒泼打滚的就已经弄得头发乱糟糟的。刚才又哭又喊的，手又被绑着。自己也擦不了脸。越发的那张脸现在都没法看了。眼泪鼻涕糊的哪都是。 爱干净的人都扭过头去，不看，要不太恶心了。她的鼻涕肯定流到嘴里了… 第188章 。无赖 以前村里只有大队长，没有书记的时候，大队长不用和任何人商量，直接下命令，将程毅送到公社就行了。 现在不行，还有程书记呢？ 吴大队长：“程毅，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都敢耍流氓了。” 先前的时候程队长抓人情面也不讲，他是害怕的。但是现在看到程前进了，程毅的胆子就来了。 程毅：“大队长，我可从来没耍过流氓。这是谁胡说呢？” 程有福：“我亲眼看见的你拉着姜知青不松手。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抵赖。” 程毅他娘嗷一嗓子：“程有福，你是不是虎啊？你当着外人埋汰你哥，是不是？那姜晓晓和你哥处对象呢，啥事不都是她乐意的。” 宋岩和李媛昭都说不出话，太恶心了。那种反胃的感觉压都压不下去。在场有这种感觉的人可不少。 程毅娘一张嘴，那个某东西直接进嘴了，她本人毫不在意，还… 简直不可说不可形容。 姜晓晓扭过头看着大队长和程书记，眼睛躲着这两个母子。“大队长，书记，她说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的。从没发生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我告程毅耍流氓。” “姜知青你翻脸可真快。我明明听我弟弟说，你和他在处对象呢？”程秀云挤进来。 程书记马立跳出来说话，“你说的是真的？” 姜晓晓：“我能看上程毅什么？是看上他的懒，还是看上他的馋？一个五尺汉子刚才居然还要抢鱼汤。还说我看上了他娘喜欢吃鼻涕。” 冬天人们都比较闲的慌，有热闹都来凑。一会儿的功夫，大队一围满了人。 姜知青是今年才来大队的，要论干活她还真不行。可人家教孩子挺有本事的。人家能看上程毅？老程家是真敢想！ 程书记讪讪的不说话了，要是让姜知青承认和程毅在处对象这事也就了了。可是… 姜晓晓是真的愤怒了。刚才程毅娘的样子简直把自己恶心死了。不用想别的，就是和这种人天天见面她都接受不了。 宋岩：“姜知青说得好，是不是？” “是！”是几个小孩子齐齐的喊。宋岩有时间也给她们上几节课。回答老师的问话简直就是他们的习惯。 接着，有一些大人跟着附和，“对，对，没说错！” 宋岩：“你弟弟说，你弟弟说就好使啊！你弟弟还当初伙同着外村人欺负我家男人呢？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啊，吃里扒外的孬种。” 程秀云：“你，你…”她还真不敢硬犟。 宋岩：“编织组用的蒲草都是我一根一根割下来的。我希望每一根蒲草都编出精美的作品。那里倾注了我的心血。所以我明知道你程秀云是一个什么货色，我都坚持在编织组里工作。 但是你这种人无耻到无下限。我只有放弃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在编织组里干活了，编织组里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程前进听见这句话着急了。“别呀，宋知青！你在编织组干你的活，其他的事和你没关系。” 宋岩：“程秀云拿我当傻子。她可是直接听你程书记领导的。程书记你也拿我傻，是？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我不会再踏入编织组一步。” 程前进现在无比的后悔，当初为什么用程秀云呢？ 程秀云却不服气。“编织组没了你还能黄啊！”程秀云咋就不信呢，除了你宋岩，还没有一个手巧的人了？ 她却不知道编织组正有一个又一个的惊喜等着她。 程书记：“你闭嘴！宋知青，我可是一直尊重你的…” 宋岩：“今天的事情，大队应该给我们个说法。上一次是王寡妇和大壮媳妇造我的谣。青山大队，这是怎么的？就拿知青开刀了，是不是？” 黄国庆：“我们来参加农村建设，是不是任劳任怨的？我们从来都没有拈轻怕重。我们就不能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吴大队长心里更发毛了。还是赶紧把贺佳年那个东西整回来！他悄悄的在儿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吴大勇连连点头，悄悄的出去了。 李媛昭：“不知道大队怎么处理程毅耍流氓的事儿。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吴大队长：“耍流氓可是一件大事，我没有权利处置。送到公社去！” “是把他们送到公社派出所吗？”宋岩问。 送到公社管委会那边，说不定程毅就是受个教育，游个街就完了。 送到派出所，可就有可能判刑的。 程书记：“不用送到派出所？” 李媛昭：“程书记，你要偏袒你的亲属到什么程度？” “怎么是我袒护呢？别的大队不也这样吗？”程书记 宋岩：“姐，既然大队领导已有人袒护程毅，那咱们就不找大队领导了。走，我带你直接去派出所报案，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程书记头疼，程毅捅这个马蜂窝干什么？还他们，什么他们？“你们不是就要告程毅一个吗？怎么还，还…” “还有这个老婆子呀。她阻挡我们抓人。还诬赖姜知青。这种人就不能饶了她。”程有琐说道。 “还有宋知青，我可是不会包庇袒护坏人的。作为民兵队长我把这两个人送到派出所是我的工作。陈晓东，去套车！”程有琐又补充道。 吴大队长也站了起来。“程队长多带几个人。不要在道上出事了。 王主任，好好安抚一下受了惊吓的姜知青。派出所那边儿是不是还得做记录啊？你陪着姜知青去。” 吴大队长是彻底无视程书记了。 大队部的人没多一会儿就全部散了。 宋岩回去和晓晓草草的吃了一点饭，就往派出所去了。 程秀云一脸阴云的回到了编织组。编织组里干着活的人今天话也少了。 平时编织组织是表面平静，内里的动荡程秀云没发现而已。 在质量方面，程秀云根本就没控制。可是这两天交上来的成品还是在减少。 先前参加编织组的那帮人总觉得，这和李媛昭在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总觉得编织组要长远不了。即使没有质量要求，他们编得也没劲头了。倒是后到编织组的那些人，还没发过钱呢。为了钱，拼命的编。 程秀云的丈夫叫王柱子，他看见媳妇儿回来了，就想和她说贺佳年的事。他还没开口说啥呢，程秀云就火了。“给你安排好了活，你就赶紧去干，别净事儿。” 王柱子原来不怕媳妇儿的。现在媳妇儿在编织组里说了算，有脾气了。这染色的活还是媳妇儿把黄国庆他们挤走了，才轮到自己的。媳妇这么一吼，王柱子就一句话也不敢说了，闷头就是干活。 这几天柱子就帮着整理材料了。就是给第二天要用的蒲草上喷喷水啥的。其实水喷多了，喷少了都不好使。但是编织组里的女人都没说话。挑王柱子的毛病不就是挑程秀云的毛病吗？ 谁也不想得罪程秀云。蒲草不好使，大不了就编得不好点呗。所以这几天交出的东西质量更次。 染材料还是头一次。 程秀云因为听说她弟弟的事的时候，她正拿出了两份蓝色染料。她很着急扔下就走了。 染料都是黄国庆他们以前分好的。一份染料一般能配半锅染料水。 王柱子直接就把两份染料扔到锅里了。他加了少半锅水一看，这也太蓝了，蓝的都发黑了。那就不停的加水。他配出了一锅燃料水。 贺佳年走了，只能他自己挨累了。 王柱子没有想到染出了那么多材料了，锅里还有半锅染料水呢。这玩意也不能扔啊，都是花钱买的。接着染！ 等程秀云知道的时候，所有的仅剩的玉米皮全都染成了蓝色。 还是编织组的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去找的程秀云。刚刚染上蓝色的玉米皮，挂了一排又一排。就连蒲草都染了好多。 “住手！”染这么多蓝色干什么用？不说用到明年了，就是用到后年也够。 锅里还有染料水呢？他们这是配了多少染料啊？ 第189章 前奏 自己的丈夫不识字，没见过世面。那贺佳年呢？ “你是长了一个猪脑袋吗？贺佳年呢？”程秀云问。 “吴大勇来把他叫走了。吴大勇还让我跟你说，贺佳年不干了。刚才你骂我，我就没说出来…”王柱子说道。 这是想找个人背锅也没有啦！ “不能再染了。”程秀云的心火烧火燎的。 “剩下这么多燃料水怎么办？”王柱子问。 “扔了挺可惜的。你先回家找个坛子。把剩下的染料水装进去。”程秀云告诉自己要想办法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事情要糟。 这功夫她也顾不上自己的弟弟了。 “这回的样品里还有那么多颜色呢！你有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染料水一定少配，不许再霍霍那么多了。”这话简直是她咬着牙说出来的。废了这么多染料和材料的是她男人，她就得想办法。 自己怎么就嫁了这么没用的一个男人。 当初韩雨妈妈就教了宋岩最基础的染色技巧。其他的就靠黄国庆和潘博的摸索。 其中主要是黄国庆起主要的作用。他爷爷会国画的，他在身边多少的也学了一点。 王柱子知道什么是三原色吗？又怎么知道调色呢？ 在程秀云看来，放上颜料加上水就可以染色。她原来以为最简单的工作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失误。 下一次染色她盯着，这回染的是红色。结果配的料水太少了，没染出来多点材料。又配了第二次。 没等材料干了就看得出来，两次染出的红色不一样，因为放的染料和水的量不同，两次的红色还不一样。 再试着染黄色，这回染料水一次配够了。这一回染出来的看着还可以。 程秀云脸上有遮不住的笑意，也不是什么难事。她还要接着染。 编织组里的人也知道今天是王柱子第一次染色。大家不免时不时的回来看。程秀云染出这么多了还要染。 以前黄国庆他们可从来没有一次染这么多过。要是直接提黄国庆，程秀云说不定就得翻脸。要是不说，看着这么多材料就觉得有点悬。 “再染是不是没有地方挂了？” “就是啊！咱们也不着急用，明天再说！” 说话的都是最早到编织组的。大家一致都没有提黄国庆。 “那就再染一锅，其他的不染了。”… … 宋岩他们已经从派出所回来了。这个年月，一般女同志告男同志耍流氓，都偏向于听女同志的话。毫无疑问的程毅和他娘扣在派出所了。 程秀云这边忙完了，才想起来去找他的大伯程前进。 程前进今天是要气死了，看见程秀云就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程秀云向来脸皮厚根本不在乎。等她大伯停下来的时候她才说话。 “大伯，千错万错都是你侄儿的错。再说了，现在已经这样了，你骂也没有用。还是想办法把程毅整出来。” “把程毅整出来？你说的轻巧，派出所是我家开的？全村子都说，你把编织组给整的不像样子了。现在又冒出了个程毅。你们姐弟俩就不能给我省点心。”程前进怒吼道。 程秀云：“那处不处对象的事儿姜晓晓一个人就说了算了？处对象不是两个人的事儿吗？那要是我弟弟就是和她处对象了，那还能算耍流氓啊！要是程毅把姜晓晓娶回来你脸上不也好看吗？” “那是你想娶就…”说到这程前进就停下了。其实这些男女的事儿还真不是想说清楚就能说清楚的。别的大队里也不是没有过，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的女人，都顾及名声的！ 程毅是他的亲侄儿。程毅要是真定了耍流氓的罪，就像李媛昭说的，大家就会以为程毅是仗着自己当了书记。其实这里面肯定有这个因素，要不然程毅不敢这么大胆。 程前进害怕这个结果。可是程秀云说的这个事儿也很难办…哎呀，除了这个事，还有编织组的事，宋岩不干了。“你说程毅惹谁不好？非的去惹姜晓晓，惹了她，宋岩不干了？” 程秀云松了一口气。大伯不抓着程毅的事了，是不是自己的话，让大伯动心了。 “其实也不全是坏事。姜晓晓要是成了咱家的媳妇，宋岩还不帮忙啊？”程秀云脸上有了一丝得瑟。 要是吴大队长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说，你们真是美得想吃屁。没事用牙啃石头，不崩了你的牙才怪呢。 崩了牙倒是小事，就怕石头进了嗓子眼卡死你。 … 程毅和他娘被送进了派出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宋岩不是这么想的。程毅家可能就这么认了吗？ 今天晚上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好。 … 魏二婶觉得还好一些，就是不给姜晓晓保密，那自己也没说瞎话。不理亏还怕啥呀？魏大壮则不是，那天的事印象太深了。 魏二叔心眼儿比较多。他老是琢磨，宋岩今天这么容易就走了，是不是打算半夜来吓唬他们呢？魏二叔不太信鬼神的事儿。 那就商量着做了一些准备。 晚上一家人都没有脱衣服，屋门也没有插。 在屋里一人拎着一根棒子，蹲在门里等着。要是有人拽门就冲出去揍。魏二叔想着谁要是装鬼谁就跑不了。 第190章 。全霍霍了 去拽王寡妇的门，那时候宋岩真的是大摇大摆着去的，一点没有警惕之心。 自从婆婆说了鸡下蛋的事儿，宋岩心里就多一些谨慎。 今天晚上出来的时候，她就格外小心一些。 宋岩到了魏大壮家门口才进入空间，换好衣服，梳了辫子。又仔细的往脸上扑上面粉。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宋岩尽量让别人看见她的背影，但也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 宋岩使劲一拽门，门忽的就开了… “我让你装鬼吓唬我…”魏大壮不顾一切的抡起棍子。 “啊…啊！” 魏二叔在隔壁也听见了动静，拎着棍子跑出来，就看见儿子傻乎乎的大叫。他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外面啥也没有，你瞎喊啥？” 魏大壮软绵绵的跪在了地上。 他爹觉得他不喊了，才松开了手。 魏大壮跪在地磕了三个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肯定不胡说八道。弟妹，我给你磕头了，你饶了我！” “你这是干啥呀？”魏二婶心疼儿子。地上多凉啊！她和老伴硬把儿子扯进了屋。 魏大壮媳妇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门里。魏二婶气得把她推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魏二叔看着到了屋里也执意要跪在地上的儿子吼道！ “是真的，我也看见了。”大壮媳妇哆哆嗦嗦的说。“就是魏安娘，穿着花布衫，梳着两个辫子，那脸煞白煞白的。鬼影一闪就没了。” 看得真真的。 她就跟在大壮的身后，即使月光不够明亮，女鬼穿着花布衫，脸色惨白的样子，她还是看得清楚的… “胡说，你们就是被吓破胆了。我咋没看见那个鬼来找我呢？”魏二叔看见儿子的那个怂样就生气。 他的话音刚落。屋门猛然的被拽开了。 魏二叔觉得就是在吓唬人。他嗖的一下蹿了出去，要把装鬼的人抓住。 他傻站在门口。外面有什么，外面就有个寂寞。“世上真的有鬼吗？我现在就把门关上，不信你还能拽开。”魏二叔也有点手抖。 门也就刚刚关上，呼啦就拽开了。魏二叔还没来得及松手，把他都带着往外迈了一步。 魏二叔真切的感受到了拽门的力量。门外却是空空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魏二叔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了。 这回他信了。 这几个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祈祷，不停的认错。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之类的话。 魏二婶絮叨了半天。“明天咱们去找宋岩，让她到爱军媳妇的坟头上念叨念叨。” “对。说的对，明天就去找宋岩。”魏大壮说。 能去找自己就好。他们以为要为姜晓晓的事情保密呢。 等他们来找自己的时候，再让他们做该做的事。 办完了事，宋岩回去了。她再一次认识到谨慎的好处。 如果不是很小心，注意遮盖自己的容貌，扑了满脸的面粉。当时和魏大壮面对面就要露馅了… 今天早晨比平时起的要早，魏二叔和魏二婶还有魏大壮两口子，都在门外了。 “你们这一大早的要干什么？”宋岩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老二媳妇，你可得帮帮忙。以前我们要是有做错的地方，我们给你赔不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态度那是一个好哦。 他们想求宋岩到魏安的她娘的坟前念叨念叨。就说他们知道错了，肯定不敢对不起魏平和魏安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们发誓赌咒的，保证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宋岩：“传谣言是不对的。 你们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到了公社派出所了。你们如实的把你们看见的和警察同志们说，才是最正确的。” 魏二叔一家人犹豫了。她们出面作证的话，就和书记家对上了。 “你们要是做不到。别指望着我和我大嫂念叨你们的事儿。你们想求人，还想不做事，可能吗？” 他们的证言，能把程毅的事捶死了。 “好，我们都听你的。你也得说话算数。那要是你念叨了也不好使，魏安她娘还来呢？”魏大壮眼睛里满是恐惧。 “不好使，你们就不给作证呗。”宋岩说的轻飘飘的。 魏二叔却吓得瑟了，“那可别的，一定得好使啊！二侄媳妇儿，你好好念叨念叨。你让办的事儿，我们也给你办得明白的。” 宋岩又叮嘱他们一遍应该怎么做，才把他们撵走了。 确实是撵走的。因为他们不放心，反反复复的嘱咐宋岩一定把话带到。 再不走一会儿编织组的人都来了，看见他们不好。 姜晓晓则怀疑，宋岩念叨完了就好使了？他们家半夜就不闹鬼了。 宋岩：“闹鬼？闹什么鬼？是他们心里有鬼罢了。” … 程秀云没有想到，第二天还有大惊喜等着她。 一锅染料根本就不可能染出那么多材料。可是昨天王柱子不仅染出了那么多东西，还剩了半锅染料。毛病出在哪了呢？ 材料在锅里根本就没浸透，材料没有充分吸收染料。 接着她一口气又染了那么多。 早上一看，哦吼，所有的材料的颜色都花了。蒲草和玉米片颜色不均匀，有深有浅。 这就等于材料也废了，染料也废了。染料好说，可以匀出钱来再买，材料不行。 如果现在的蒲草割回来能用，还能有玉米皮，别的村儿不也成立编织组了吗？ 染上色的材料都要挂着控水沥干，看着那么多材料，染色不匀，深浅不一。程秀云的眼前有点的发黑。 编织组里的女人也慌了。材料废了，染料也废了。没有这些东西她们靠什么挣钱？ “这可咋办呢？去找黄国庆来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补救没有？” “人家不能来。昨天又发生了姜晓晓的事。” “去找程书记！” “这些原料都是钱来的。这些材料也是能卖钱的。现在全瞎了。” 一时间，编织组里闹闹吵吵的，早没了往日的平静。 第191章 后台 程书记一口气从家里跑到了编织组。 居然染废了这么多。“第一次不会染，不应该一点点试验吗？” 程秀云小声的嘟囔着，“觉得挺好染的。想着能干就多干点呗。” 程前进指着程秀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站那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你去求黄国庆和潘博，求他们想想办法。” “啊？我去呀？”程秀云把他们撵走了，如果自己再去求回来。自己的脸往哪搁啊？ “你不去，难道我去啊？人是你撵走的，你就得给我找回来。”程前进咆哮着说道。 程秀云想让编织组的女人去，她的目光寻摸了一圈儿。她所看到之处，女人全都低下了头。 现在编辑组里的女人全都恨程秀云。包括她带进来的女人都恨她。 黄国庆和潘博干的好好的，程秀云非得把人挤走。从王柱子来她们用的东西就没好使过。不是太干了发硬，就是太湿了不趁手。 现在废了这么多东西，都是钱啊！ 程秀云吭哧了半天“还非得我去呀？” “你不去，你打算让谁去？你以为你去了人就能来呀？”程前进无比的后悔。他不仅仅是因为编织组的事后悔。昨天下午，他还为程毅想办法走动了！ 他保程毅那个二流子，要是知青们知道了，肯定就不会帮忙了。 要是这些东西都废了。村里的女人们挣不到钱，不得恨死他了。 刚上来这么短的时间就把编织组管成这样，公社的那位领导也保不住他。 “快去，你还愣在这干啥？”程前进吼道。 “哦哦，我去。”程秀云知道自己的祸闯大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去。 宋岩家离编织组这么近，那些女人因为废了那么多的染料和材料都很激动。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多个女人都能把台戏吵塌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宋岩听明白了。 宋岩最后送的样品用那么多种颜色，就是给程秀云准备的。 没有和黄国庆和潘博，程秀云根本就操作不了。浪费染料或者染废材料是必然的。而且有的颜色是调出来的。程秀云会吗？ 她必定是一次一次的浪费材料，浪费染料。最后要浪费多少可说不准。 而且那个样品编起来很麻烦，质量要求更高。 程秀云要想把最后一批样品做完很难。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程秀云应该是觉得自己比较能干，比黄国庆和潘博干的快。 她居然一次染废了那么多材料。 程前进给自己找了一个猪队友。 程秀云不想去找黄国庆和潘博，但是她又不敢不去。不说程前进会怎么样，就是编织组里的女人。会什么样都很难说。 你看看现在一个个的表情，好像死爹娘似的。 程秀云一咬牙去了。结果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样的。黄国庆和潘博是被程秀云指着鼻子骂走了。昨天程秀云的弟弟又敢那样欺负姜晓晓，他们真不知道程秀云的脸是怎么长的？ 她怎么能有脸去找知青的。 程秀云灰头土脸的回来了。程前进再生气又能怎么样？还能让染花了的材料变回去吗？ 上一批的任务只剩下一点点就能收尾了。但是今天谁也没有心情干活，大家早早的就散了。编织组的事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大队。 大队里隐隐有了为什么要有书记的说法。 没有书记之前，编织组好好的。 没有书记的时候，谁也没把传闲话传到理直气壮的。 没有书记的时候，程秀云不敢拽起来。 没有书记的时候，咱大队也没有谁敢耍流氓。丢人也不至于丢到公社去… 下午的时候李媛昭忧心忡忡的来了。上午的时候她特意去了一次公社派出所。 她想打听一下公社派出所打算怎么处置程毅。派出所的警察同志闭口不言。 后来一个警察问她是哪个大队的，知道她是青山大队的知青之后，犹豫了一下。说公社的领导过问此事了。 程毅不承认自己耍流氓，这事儿需要好好调查一下。现在有些女同志比较浮躁，尤其是女知青吃不了苦。 她们与当地的村民相处的非常好，就是指望着人家能帮他干点活。这种事情男同志就容易误会…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那男同志就不能算耍流氓… 李媛昭觉得有些奇怪，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应该这么容易就透露出消息啊！” 这个警察同志是谁？宋岩猜个八九不离十。肯定是范同志。 什么男同志误会？意思就是女知青以处对象的名义吊着村里的男人给她干活。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女同志又不同意了，还反咬了一口，说男同志耍流氓。 不知道这到底是公社哪位领导干的这事儿。就是不肯放过晓晓了，是吗？ 凭什么他可以这样做，毁了晓晓的一生。 当领导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定是有人在领导面前说什么。程前进就是办这事儿的不二人选。 程前进是找后台去了。 李媛昭担心这事怎么办？要是警察同志听信了谣言，那晓晓怎么办？她受的委屈又怎么办？ 晓晓听了这话，眼圈都红了。“到底是谁这样污蔑我？” 这种事情又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哪个领导说的这话，又不会有人告诉宋岩。 连申诉都没有地方申诉。 去和人家争执是不明智的。要是警察同志到村里调查的时候程家人统一口径，咬死这件事。晓晓就成了污蔑程毅了。 “要是他们这样污蔑姜晓晓，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的。”李媛昭说道。 “我知道。”原着里李媛昭就坚持到底了，她也没少品尝其中的心酸。 宋岩也不想李媛昭这件事情奔波受罪。“也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一试。” “还有什么办法？”晓晓着急的问。 “知青是外来的，虽然大队里的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会轻易站出来说话。程毅毕竟本地人，程家的亲戚多。 有他们自己的亲戚散布谣言就够用了。 他们都不需要大家为程毅说话，只要他们保持沉默就可以了。我们想办法让保持沉默的人开口说话。” 李媛昭：“你用什么办法能让保持沉默的人开口说话。”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怎么去实施。 宋岩：“让她们提前体会绝望！” “什么意思啊？”李媛昭问。 宋岩没说话，眼神却表达了她的恨意。你们害晓晓，一个也别想好过。 第192章 被抓了 宋岩去程大嫂家逛了一圈。 下午有些话在村民之间传递开了。 起因就是程二嫂到邻居家串门。今天大家的话题就是染废了的材料和染料。 “这些东西废也就废了，咱们也没搭功夫。你想过没有？李组长和程秀云发生争执的原因是什么？是质量问题。”程二嫂问。 邻居：“李组长说编的质量不好。程秀云就说合格，最后李组长给气走了。” 程二嫂：“以前有些事情没细想啊！编织组现在废了那么多染料和材料，我才猜到一件事。李组长走之前是不是说这样质量的东西她不会往供销社送。” “我听说好像是这么说的。”邻居想了想之后说道。 “你说李组长是不是知道人家不收，所以她才不送啊！” “不会？” “那是文化人，办事都是有条理的。 就像染色这事，以前以为是李组长要照顾黄国庆和潘博。毕竟都是知青吗？ 那个活哪个男人没有力气干啊？ 现在证明了根本不是那回事。像咱家这些土里刨食的男人，根本就干不了。 我一想，这里头我也编了那么些呢。要是供销社不收，那就拿不回来钱，多亏呀。 我家最近花钱的地方多，我都上火的牙疼了。” “啊？能吗？” … 程二嫂这个邻居外号叫张快嘴，她这个人听到什么事情就喜欢赶紧往外说。但说的时候是有一说一，从来不添油加醋。虽然是嘴快，但是在村子里没挨过打。 张快嘴没在编织组里，但是她妹妹在呀。她也知道这一批货的量挺大的。要是这么长时间都白搭了，谁不生气呀？ 这个猜测没到天黑之前编织组的女人们都知道了。 染料和材料的事，再加上这个猜测，女人们坐不住了。先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后来干脆大伙凑在一起了。 二壮媳妇：“今天晚上这个事要是不问明白，我都睡不着觉。咱们 猜来猜去也没用，去找书记呗！让程秀云明天就去送货。 供销社收的话就是皆大欢喜。要是不收的话，咱们就别指着分钱了。” 程二嫂和二壮媳妇提前通过话，二壮媳妇怎么说心里有数。 是这么回事儿，猜有啥用啊？明天就往供销社送，是啥结果就知道了。 一群女人浩浩荡荡的直奔书记家，大伙说快过年了，想分点钱过个肥年。让程组长明天往供销社送货。 程前进看这些女人都聚在一起了，就觉得这里有事儿。他们要求去送货，也没有什么不对的，送就送！他就答应了。 等女人们都走了，程前进让自己的媳妇儿赶紧去打听消息去。 程前进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本来就不淡定的心就更忐忑了。不会猜测的事情成真！ 第二天一早晨，程秀云和村里的一个妇女，就去供销社送货。 程秀云走了没多久，村子里就来了两个警察同志调查姜晓晓告程毅耍流氓的事。 警察直接打听王柱子家，程毅二哥家，还有程前进的大儿子家。从他们这几家出来之后，警察同志就走了。 宋岩让有福一直注意着。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岩的心往下沉。 魏二婶这个证人暂时不能暴露。等程秀云回来再做打算！ 又一件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程秀云被县里的公安局给关起来了。 是和她一起去的女人带回来的消息。 程秀云和她把货送到供销社后，供销社的人就开始检查他们送去的编织品。结果拿出来一个不合格，拿出来一个不合格。 人家气的当时就找领导了。他们拿着些破烂儿，是来骗人的吗？” 供销社的刘主任亲自来验了一次货，结果也是一样的。抽出十个来里头只有两个合格的。 刘主任是很生气的，当时就说以后再也不要青山大队的编织品了。 程秀云当时就拉着刘主任求人家把东西收下。刘主任死活不收，程秀云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一看是这样的结果，程秀云就开始在供销社撒泼打滚。还说是李媛昭给了刘主任好处。刘主任才这么刁难她的。不是程秀云无所畏惧，是她没有退路了。供销社不收，她就完了！ 程秀云这么闹，供销社的人就把公安找来了。程秀云被抓到公安局了。 怎么会这样？干了这么长时间一分钱没赚到不说，供销社以后还不收编织组的货物了。那以后也别想挣钱了。 女人们彻底炸锅了，直接冲到了程前进家，这事书记要想办法呀？还得给大家伙一个说法。 好好的编织组是在程书记的领导下，现在一件货也送不出去了。 今天去县里，肯定是不赶趟了。程前进答应大家伙明天去。 这帮女人从程前进家出来就碰见程毅和他娘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看见他们，大家伙心里都不咋舒服。程毅耍了流氓还能出来，不就是仗着程前进吗？ 要不是因为程前进非得让程秀云进编织组，能是现在这个结果吗？ 偏偏程毅不知死活的炫耀，“我大伯是书记，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还挑衅地瞪着程二嫂和程三嫂。 其他女人们心里也都不是滋味，程毅耍没耍流氓，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他本来就是个二流子，要是再没有拘束，村子里的人都得遭殃。 等程毅走远了。程二嫂喊住大家伙：“我明天要做一件事，给自己出出气。你们要是也想出气的话，明天就到我家来找我。想做什么？明天就会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想去就跟着我走，你们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强求。 就 是说好了，今天回去谁也别嘴欠。” 大家伙的气从哪来？程前进和程秀云啊！ 明显的程二嫂的气是冲程毅的。 “好！”大家一致的同意，而且默契的都没有和程家说。 程秀云是带了好几个程家和他丈夫家的人进编织组，不过她们没在这些人当中。 让程二嫂找张快嘴传话就行了，其它的事宋岩要自己做。程二嫂知道了宋岩的打算就要自己挑头。和程前进没什么面子需要顾忌的。 第193章 众怒一 第二天一早很多女人都到了成有锁家，李媛昭也在。 程前进在家里待不住的，一大早的就往公社里去。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女人的事。 他家有几个亲戚早上看见妇女们都奔向程有琐家了，但是没有和他媳妇说。 编织组要黄了，是咋整黄的谁心里都有数？心里都不痛快着呢，她们爱闹就闹去呗。 程二嫂：“昨天有警察来调查程毅的事，就去了程毅亲戚家。程毅当天就放出来了。 我不服。 程毅什么玩意，大家都清楚。我今天就要到公社的派出所，亲自去作证，程毅就是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他和姜晓晓跟本就没处对象。 这么做是有我自己的私心，但是我没说瞎话，全是真的。要是谁愿意去做证，就跟着我去。 大家昨天也看见了，程毅多么牛逼呀。以前他是背地里偷鸡摸狗的，经过这一回他只会更厉害。咱们大队是消停不了。就是为了咱大队，我也去做这个证。” 有不少人都担心，程毅有程前进撑腰，大家的日子消停不了。程二嫂的话说到大家心里了。 李媛昭：“我要去公社找书记。警察同志采集证据不应该找广大群众吗？他们偏听偏信，有目的的寻找证人做假证。我要把这个情况如实的向上反映。不知道有愿意跟我去做证的吗？证明警察找的人家都是程毅的亲属。 现在受害的是姜晓晓，有幸被程有福撞见，她平安无事。可是程毅没受到任何惩罚。他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下一回不知道受害的是哪一位姑娘，还不知道能不能幸运的被人撞见。 姜晓晓有我愿意为她出面反映这个情况。不知道下一个受害的姑娘，有愿意帮忙的吗？” 家里有大姑娘的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程二嫂：“愿意去的，分开，一半跟我走，一半和李知青走。” 不涉及到自身的时候都能够高高挂起。现在编织组眼瞅就完了，是谁害的？是程毅大伯和他姐姐， 人们是喜欢迁怒的。 再者家里头有大姑娘的，发生在晓晓身上的事不会落在自家身上吗？如果要是以前他们还觉得不会。可是现在程毅猖狂起来了，可就说不准以后会怎么样了。 程前进赶走了一辆马车。 现在程有琐又套上了两辆马车。 就这样两辆马车，拉了几十个妇女，浩浩荡荡的走了。 宋岩要亲自为晓晓去讨公道。李媛昭说宋岩出了主意，剩下的就让来做！ 李媛昭说有些话姜晓晓是不好说的，让她来说。 她那个豪迈的劲头，有点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侠气。 知青们除了贺佳年全都去公社了。 今天派出所比较清闲，没有什么事儿。所长刚刚坐下，端起了茶缸子，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所长徐进问。 “我去问问。”小范说道… 小范把事情一说，徐所长有点头大。 耍流氓可是大罪，没调查完就给放了。还惹来了这么多妇女，这事就大了。 “这个案子是谁办的？马上让他来解释一下。”徐所长问。 “是副所长马波。”… 马波正在和妇女们交谈，“程毅事已经调查清楚了，村子里人给他作证说他和姜晓晓在处对象。只是两个人的误会，根本就不是耍流氓。” 马波一句话就捅了马蜂窝。 “谁给程毅做的证？都是他家亲戚？” “我们都是村里的人，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们去调查了呢？” 程二嫂也是厉害人，“姜晓晓都不承认和程毅处对象。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也不知道这个事儿。姜晓晓看上程毅懒了？还是看上程毅馋了？ 程毅根本就是一个说不上媳妇的二流子。你们这里居然成了姜晓晓同志的对象了？ 你们当警察的就可以这么胡乱的说啊！ 我们这些女同志都是给姜晓晓作证的，她没和程毅处对象，程毅就是耍流氓了！” 马波一个劲的抹额头的汗。这事是怎么弄的？他以为村书记把事情都已经办得明明白白了，自己只需要走个过程就行了。可是没想到这个程毅居然犯了众怒… 公社大院那边，程前进正在和公社主任段德才说编织组的事。程前进的意思，程秀云一个农村妇女没见识，要是做错了什么，自己亲自去给刘主任赔礼道歉。 但是编织组的东西不能不要啊。大队里几十家都眼瞅着这事儿。怎么着也得让大队的人过一个安生年。 程前进想求段德才找个熟人和刘主任搭上话。 段德才有些心烦，怎么姓程的一个接一个的有事。如果不是觉得程前进以前挺支持他的工作的，他都不会搭理他。 青山大队的吴队长太不听话，本想放一个支持工作的人，结果竟事儿。 “你们大队送去的东西。刘主任一个也没收。”段德才有些怀疑，那个程秀云到底做了什么呀啊？让刘主任那么生气。 段德才有些犹豫，这些烂事他不想管。可是，程前进是他坚持任命的青山大队书记。好好的编织组到他手里头连东西都卖不出去，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段德才认识县公安局刑侦队长成文凯，打电话问一下他姓程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文凯：“你问那个女人啊！你们公社的青山大队真是出人才。昨天在供销社把刘主任的脸都气绿了。” “啊？不能，一个农村妇女才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那个女人可真不是一般厉害。在公安局整整嚎了一夜。在我这，她都那样。刘主任那种文明人碰上她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哈哈哈。”电话那头陈文凯想到刘主任，那个样子就忍不住的乐。 “你和刘主任很熟？”段德才试探着问。 “一个县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是认识的。”成文凯漫不经心地说道。 段德才：“熟悉就好，熟悉就好。程秀云那个女同志没素质，该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但是青山大队的农民不容易，你能不能帮着说和说和，让刘主任高抬贵手。” 电话那头一下子就没了声音，静默了好半天。 “昨天那个姓程的女人说，刘主任收了知青的好处，才故意刁难她的。”程文凯没说的是，程秀云要被带走时骂的更不堪， 程秀云把事情做成这样，没办法往下聊了… 段德才放下电话时想骂程前进几句，为什么不让编织组以前的领导去县里。隔着窗子就看到一群妇女进了公社的办公大院。 段德才又不认识青山大队的妇女，他就是往外看。程前进一看却傻眼了，这不都是他们大队的妇女吗？ 第194章 众怒二 走在最前面的是李媛昭几个知青，姜晓晓被宋岩扶着，还双眼通红。村里的其他妇女跟在知青们的身后。 程前进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她们说什么了，公社的一个干事领着她们往里走。 程前进赶紧跑出来迎她们，“你们怎么一起来公社了？” 为首的李媛昭不说话，其他人也没有回答他。 段德才追出来，看得出来她们应该是认识的。“这是你们大队的人？” 一帮人 一起来这架势可不小啊！ “为首的是知青李媛昭…”程前进只介绍了一个人。 程前进要是看不出来她们是为了姜晓晓，他就是个棒槌。 一看这架势就不是来找事的，也是来反应事的。没事不能是这个样子。 “原来是编织组李组长啊！”段德才说道。 “我不是编织组的组长！”李媛昭表情淡淡的。 “自从程前进当了书记，李知青就不是组长了！”二壮媳妇有说不尽愤怒，刚分家，是她最困难的时候。有编织组的钱，她的日子好过不少。可是编织组要让老程家整黄了。 程前进有些尴尬，“那不是李知青自己辞职了吗？” “程秀云把不合格的全塞进去了，不让李知青控制质量。她让人指着鼻子骂李知青，人家能干的下去才怪了？”陈晓东媳妇气哼哼的说。 段德才突然感觉到了不安。“程秀云在你们编织组里是干什么的？” “程秀云在编织组里一手遮天呢。她指着黄国清和潘博的鼻子让人家滚，把自己的老爷们硬按进去。结果把材料和染料全废了。”另一个妇女说。 宋岩和姜晓晓相互看了看，现在说的内容全在编织组的事上。 大家损失了切身的利益，自己就放弃沉默了。 大家一生气，七嘴八舌的说着程秀云的事。 这么大的动静能不惊动公社书记吗？ “各位同志，我是公社的书记，是谁惹怒了我们这些妇女同志啊！”公社书记问。 公社书记在老百姓心里就是挺大的官了，一时间叽叽喳喳的女人倒不说话了。 李媛昭：“书记你好！我是青山大队的知青。大队里的男青年对女知青耍流氓被告了以后，在派出所里关了一天就被放出来了。他还扬言他大伯是书记。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程前进听见这话都要吓尿了。“之前你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但是你不可以胡说。” “谁胡说了？你侄子这样就是这么说的。我听见了。”程三嫂第一说。 “我作证，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几个女人纷纷给李媛昭作证。 李媛昭：“程毅这么说他是有倚仗的。 程毅耍流氓之后被送到了派出所，警察同志到村里调查的时候只去程毅的亲属家…” 李媛昭的嘴不是一般的厉害，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村里的妇女还跟不断附和。 公司书记不认识程前进，但是也从大家的对话里听出来了，“你是青山大队的书记？耍流氓的是你的侄子？” “这其中有误会…”程前进的汗顺脸淌。 李媛昭能让他混过去吗？她把从警察那里听说的事情说了。“这我是听说的。原来我是不信的，可是第二天耍流氓的人就回来了，我怎么可能不信…” 跟来的妇女同志们万万没有想到程毅家是这么说的。 “程书记，你家怎么有脸说是宋知青以处对象的名义哄着程毅干活？你自己说程毅干活吗？”女人的涂抹星子都要喷到程前进的脸上了。 “可拉倒！大队里十天工，他有八天不出。宋知青还能为了让他干活，跟他处对象。谁这么不要脸撒谎？” “偷奸耍滑他第一，偷鸡摸狗肯定有他。那是说不上媳妇的玩意儿…” “人家不是有本事能赖上一个媳妇吗？”… 公社书记：“你是青山大队的人，你应该了解情况？”他问程前进。 “你问他干啥？他就知道护着自家人。他让他侄女管编织组，那就是一个只会扯老婆舌的玩意儿。她把编织组要整黄了。” “我们青山大队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们整个书记来？” “程前进的侄女把很多的材料和染料都给霍霍了。”二壮媳妇说这话的时候都有哭腔了。 “是谁让程前进当书记的？他可把我害苦了。” 段德才的额头冒汗了。 这时候公社的一个干事跑了出来。“书记，县公安局打来电话了。他说派出所打电话没人接，才打到这来的。他们让咱们出人把程秀云弄回来。 程秀云就是青山大队的，她昨天大闹了供销社。因为县供销社的刘主任不收她送去的编织品。因为那些东西都不合格。”干事说完看了看程前进，看看青山大队的人。 李媛昭：“各位领导，姜晓晓告程毅耍流氓，派出所的同志不能公正处理。我们来这里就是请领导主持公道的。” … 公社的领导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同时有公社的干部劝李媛昭先回去。她转头去看宋岩。 宋岩：“领导尽管去开会。我们保证安安静静的，不打扰各位领导。再说了，我们这帮农村妇女能吃苦，能忍饿。一顿饭不吃不要紧。 我们就在这里等了。” 那些人是走是留真就听李媛昭和宋岩的。等就等呗，谁还在乎饿一顿啊？ 宋岩不这么想。明显发生这样的事，是工作失误。公社书记看到这些女人都不肯走，这件事肯定不能敷衍了事。 人民政府为人民。这么多人不吃饭，也在这里等着。领导能看得下去吗？一会儿公社一定给送吃的。 这件事情首先要找的就是公社派出所。可是那边打了半天电话也没人接，派人去叫。 派出所那边还闹哄哄的一片，所以连电话响了都不知道。 去通知派出所的干事，通知送到后就往公社大院这边跑。派出所里还一堆女人呢？都是因为程前进的侄子耍流氓的事。 段德才的冷汗直冒，程前进当上书记才几天啊，居然惹起了这么大的麻烦。 派出所所长和副所长来开会。前面是他们两个后面跟了一大串女人。 不出宋岩所料，中午的时候公社还真管饭，干事们把她们领到了公社食堂。 只做了一个菜，炒白菜片。但是妇女们也很高兴，因为一人给了一个白面馒头… 没用多长时间。开会的结果就出来了。 马波和其他两位却调察警察同志停职。 程前进撤职。 抓捕程毅和他娘。 对于姜晓晓告程毅耍流氓一事，重新调查。 马波不承认是受人指使才袒护程毅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算是初步满意。 大家坐马车往回赶，到村口的时候，看见了戴着手铐的程毅和他娘。 程二嫂带头鼓掌，接着其他女人就跟着。 广大妇女觉得挺解气。 第195章 王寡妇怀孕 听在 村子里的人说，警察来抓程毅和他娘的时候，程毅喊着他大伯是书记。把他抓走了也得放回来。 程前进成了青山大队有史以来任职时间最短的书记。 再来警察到村里调查的时候，是挨家挨户的走访。 程毅是什么样的人，大家肯定不会给他隐瞒的。 有魏二婶和魏大壮作证，程毅这回跑不了了。 程毅和程秀云两个人一起在公社的教育大会上被教育。大队里不少人都去看了，专门是捡了石头等着揍他们。 听说程秀云被揍得挺惨。 编织组里几十个女人的钱全都泡汤了，能不恨她吗？ 在这个时候，老韩悄悄的跟宋岩说，从王寡妇面容上看，八成怀孕了。 程毅要判多少年还不知道，但是程秀云被送回来了。 大队里接连三天都要进行批评教育，受到批评的首先就是程秀云，是她带坏了村子的风气。程前进也在被批评的行列，还有给程毅做假证的人。 当初他们有多风光现在他们就有多狼狈。 之前青山大队的人还是比较随和的，大家伙以批评教育为主，这回却不一样。大家一个劲儿的往他们身上扔石头。 家家都挺困难的，按编织组之前的形式，年前每人能分二十元是肯定的。现在什么都泡汤了。 大家都想知青们回编织组来。 但是知青们伤心了。 这些都怪谁呀？当然是程家的人了。 而且，如果不是程毅算计姜晓晓，宋岩还在编织组呢。有她在编辑组能撑起来一半… 这些怨这些恨全都冲着程前进和程秀云去了，做假证的人也没跑了… 批评大会又开始了，大队的人是全员参加的。 宋岩坐在了王寡妇的身后。宋岩身上带了一味药，当初就是这味药的味道，让吴美丽止不住呕吐… 果然，大会开到一半的时候王寡妇要离开。 “你要去哪儿？”宋岩拽住王寡妇。 王寡妇不理她就要走。王寡妇实在是张不开口说话，不张嘴都想吐。 宋岩：“当初你和大壮媳妇传谣言村里还都没处罚你呢？你现在就想走吗？你也应该是受批评的人。” 宋岩离王寡妇越近，她越觉得难受。偏偏宋岩拦着不让她走。 王寡妇忍得特别辛苦，脸色都白了。 大会正在进行，这边突然有了动静，大家都往王寡妇这看。 “呕，呕，呕！”王寡妇一下子就干呕的停不下来。 “我怎么觉得看那个样子像…？” “可她是个寡妇啊！” 看王寡妇的那个样子十有八九是怀了孩子。全村能动的人全在这里。王寡妇怀孕的事根本就瞒不住。 青山大队已经闹了这么多笑话了，也不差多一个。 再说了，这种事能瞒着吗？ 吴大队长立刻安排王文娟带王寡妇去公社医院检查。 王寡妇虽然觉得自己不一定是怀孕了。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怀过。但是让人硬压着去做检查，她也害怕。她的害怕在众人看来就是心虚。 王文娟不想和她废话，直接找了两个女人，把她逼着上了马车。 结果不用说，大家都猜准了。 王寡妇自己也没想到是怀孕了。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孩子是谁的。 王寡妇交代孩子是程毅的。程毅却死活不认。程毅说王寡妇和李德一直勾搭在一起，孩子是李德的。 这个时候程秀云说了，程毅对姜知青耍流氓是王寡妇的主意。 姜知青毕竟外来的，程毅和她拉拉扯扯的，姜知青也不敢把程毅怎么样。时间长了大家要是都对她们指指点点的，姜知青不嫁也得嫁。 王寡妇被送公社去了。 对于这件事派出所的同志，提审程毅好几次。 程毅根本顶不住，全交代了。 是程毅亲眼看到王寡妇把魏安扔进大沟里的。王寡妇怕他把这件事说出来，多次去找程毅。程毅没动歪心思，是王寡妇主动勾引他的。 当时他的腿还没好，要不是王寡妇主动，也成不了事。 孩子可不一定是他的，王寡妇和李德好了几年了。 李德也被关公社去了。 大队的队员还没从编织组完了的事里缓过来呢，又出现了这么一个消息。 王寡妇得是多狠的人啊，连个没爹没妈的孩子都不放过。 青山大队成了整个公社的笑话… 宋岩头一天刚刚收到魏爱国的信，说他荣获了二等功，过些日子喜报就会送回去。 魏爱国的工资涨了好几级。估计下个月怎么着也能多十元钱。 常小虎也要被安排到他们公社了。 这些都是好事。 不过魏爱国从原来的队伍调走了，以后一切的工作都需要保密。短期内先不要给他邮信了，他们要进行集训。 上回的包裹他已经收到了。里面那么多东西，够他吃一阶段了。不用惦记他。等他一切安顿下来，会写信先告诉家里地址的。 信邮到指定的地方，会有部队的人转交给他。 魏大娘听说儿子津贴涨了特别高兴。又问调走是比原来好了吗？ 那是肯定的呀，优秀的人才会进入需要保密的单位。 第二天，常小虎就找上门来了。 对于常小虎，宋岩早就说了。魏大娘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帮过他儿子的孩子。他没爹没娘的，被小混混欺负，魏大娘也十分可怜他。 见到本人的时候魏大娘就觉得他更可怜了？ 和程有福差不多大，却比程有福矮了不是一星半点。 第196章 工作 自入冬以来程有福就没让家里的水缸空过，这些日子更是天天来。 宋岩家的木头在后院子摞了挺大一垛。 程有福天天往院子里背木头。宋岩和姜晓晓用起来特别方便。不用再绕到后园子里去拿木头了。 程有福勤快的都让宋岩奇怪，“娘，有福怎么这么勤快？” “原来他不勤快吗？”魏大娘问。 “勤快，就是和现在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宋岩也说不出来。 “你还是吃盐吃的少。别管了，与你没关系。”婆婆高深莫测的说完就走了。 因为有福天天来，常小虎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常小虎的工作还没安排好，去哪里工作还没定呢。宋岩让他先住下，好好想一想。 一家子都是女人，住着不方便常小虎就被程有福领走了。 常小虎是二哥的弟弟，以后也是他有福的弟弟。常小虎比他小一岁。 公社里给常小虎安排了两个工作，让他选择。一个是邮局，一个是小学。 要是让常小虎选，肯定是邮局。自己又不识字，去小学能干什么呢？ 宋岩问他：“你不识字就能送信了吗？”到了邮局当邮递员，肯定是让年轻人到各个大队送信的。 “那怎么办啊？”给常小虎急的直挠头。 “不识字，不要紧，就看你有没有恒心去学，”宋岩很严肃的问常小虎。 “要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学。”小的时候，常小虎不知道有多羡慕能背着书包去上学的人。 “那就去小学工作。”宋岩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不识字，到学校怎么工作呀？”常小虎犯难了。 “到学校里工作的不一定都是老师啊！学校也需要职工的。看大门的警卫，后勤的，如果有食堂的话，需要的人更多。哪里不需要人干活啊？”宋岩说。 “呵呵呵，我没想到。我觉得学校里都在是有文化的老师。”常小虎不好意思了。 宋岩：“在学校第一个好处，干完自己的工作，你可以在教室外面旁听。学生们学什么，你就可以学什么。几年下来，你就能达到小学的文凭。 第二个好处，学校是有寒暑假的，总能休息。邮递员无论酷暑还是严寒都要去各个大队送信。你这个身板不一定能干的了。”现在老师最容易被波及，但常小虎不当老师只是一个后勤工人，没什么可担心的。 常小虎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是二哥，另一个就是二嫂。现在二嫂说的这样清楚，他当然听二嫂的。就是没听明白，他都愿意接受二嫂的建议。 宋岩心里也觉得常小虎这个孩子可怜。对他一点点的好，就可以得到他全部的信任。 常小虎是初入社会，这一次宋岩帮她决定。人生是自己的，以后的事就让他自己拿主意。 第二天，常小虎起早就走了，他穿着二嫂给准备的新衣服。他决定了就去小学工作。他早一天上班就能早一天有工资。 常小琥的工作安排的非常快，当天公社书记就把他送到了小学校长那里。 现在学校正放假，根本没有事情要做。校长让他回家！ 他的工作关系自然有人会给他办好。常小虎的工作是上面要求给安排好的。所以到哪里办事都特别痛快。 校长让他到月底来开工资，二月二十号教职工上班，那到时候再来学校就可以了。 还给他安排了教职工宿舍，他和一个姓田的老师在一间宿舍里。公社的小学校没有食堂，吃的问题自己解决。 他的粮本户口本还得等一个月才能办下来。 这个问题宋岩提前就嘱咐他了。粮本晚点不要紧，只要有就行，首先要找一个好的住宿的地方。 没有口粮之前先吃家里的。 常小虎听到这话的时候，眼圈都红了。现在什么最珍贵，粮食！ 二嫂对他真好！ 常小虎的事还真不用宋岩操心太多，宋岩比较惦记怎么处理王寡妇。 王寡妇是杀人未遂加上乱搞男女关系。范同志说，这种事判刑，判刑可多可少，三年五年是它，十年八年也是它。魏安差点就没命了，宋岩自然不想放过王寡妇。 宋岩找到派出好几次，派出所的同志都没有确定程毅和王寡妇的处理结果。 宋岩总觉得这里头不对劲。还是范同志悄悄递出来的话，对于程毅和王寡妇的事，公社领导的意思是过了农历年再定性。 这是又有人从中作梗。 不将那两个人绳之于法，宋岩睡觉都不踏实。 程书记是段德才提拔的，段德才因此背了严重警告的处分。 段德才也因为这件事十分的不光彩。他现在最想的就是青山大队的编织组，赶紧恢复正常。可是知青们就是不愿意回去。知青不回去，编织组就转不起来。 第197章 硬气 段德才知道了宋岩紧盯着程毅和王寡妇的处理结果。他就让把这两件事压一压，等宋岩着急了，到公社的时候，段德才亲自见了她。 “是宋知青？快请坐。”段德才接待了宋岩。 “你好，段主任。”宋岩见过段德才，知道他是谁。 段德才：“真是一个优秀的青年，还是一个优秀的军属。你照顾老人还要养两个侄儿。真的是很不容易。我代表公社要谢谢你！” 段德才对自己很了解吗？宋岩不说话静静的等待他说。 “宋知青做的这些事情上来看，你是一个吃苦耐劳的好同志，作为这样一个好同志，你应该努力工作的！听说当初这个编织组你也费了很多心血的，你也不忍心，让它就这么荒废了？” 段德才他说了半天，以为宋岩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可是宋岩依然保持沉默。 段德才没办法了只能直接说，“宋知青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们大队的编织组，应该让它继续下去。你回编织组去工作！” 宋岩； “在编织组不只我花费了很多心血。其他知青也花费了很多心血。但是现在人心散了，编织组也就那样了！我也没心情回去工作。” 一个小小的知青居然不给他面子。再加上这几天段德才的心里不痛快。现在他心里的不痛快要达到顶点。 对青山大队的编织组一直没有恢复工作，段德才觉得是吴大队长没有注重这个工作。吴大队长说去找过知青了，知青们不想再进编织组。 段德才不信大队长去找知青，知青还敢不干活吗？肯定是吴大队长想让自己难堪。他又不能跑到大队去直接找知青。他就想逮着宋岩了，让宋岩亲口答应回到编织组去。 段德才板起脸，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热情。“宋知青，去编织组工作是对你本人的肯定。也是你支持农村建设的实际行动。你拒绝是什么意思啊？” 宋岩之前就怀疑还是段德才卡着这件事，“段主任你也别往我头上扣帽子。是我让编织组干不下去的吗？公社的领导给青山大队安排了一个书记，让他硬生生的把编织组搅黄了。编织组黄了跟我没关系。 主任，是我把颜料都浪费了吗？因为我的原因，让一捆捆的蒲草都用不了了吗？是我到公社里撒泼打滚，让刘主任拒绝收我们的编织品吗？ 这里面没有一件事情是我做的？我怎么不支持农村建设工作啦？你怎么能说我拒绝？” 这些话等于揭了段德才的遮羞布，“让你去工作，你就去工作。你要好好的去工作，判他们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你要不回去好好工作，判一两年也是可能的。” 段德才这样说，一个是他气不顺，另一个是没把一个小小的知青放在眼里。 宋岩一下子有气炸了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当初的一句话派出所就放了程毅。王寡妇坏事做尽，他居然敢说，也就判一年两年。 他居然用去编织组工作来威胁自己。编织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没有数吗？ “好，好，你说的好。原来程毅和王寡妇判多少年就是你嘴里的一句话。如果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会立刻让人放了程毅和王寡妇？” 宋岩都觉得庆幸，今天姜晓晓要一起来，是自己没让，生怕有些话让她听见了伤心。看看，真有厚颜无耻的人在这里。 段德才：“一个小小的知青也敢在我跟前猖狂。让你回去工作就去工作。你若是不工作，我就让人把你抓起来。” 宋岩气得拍桌而起，指着段德才的鼻子。“你让人把我抓起来好了。” “你…张干事，你去叫人把她抓起来。通知他们的大队长，她不服从管理，把这件事记入档案。” “抓我？抓我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说，青山大队编织组干不下去了，是因为有领导安排了一个程书记吗？ 还是我听见了主任说的实话。程毅和王寡妇是判十年八年，还是一年两年，就你一句话的事吗？ 当初，公社派出所的警察到大队调查的时候，敷衍了事取假证，现在你又阻拦他们判刑，为什么？他们是你指使的？” 宋岩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从段德才的办公室出来了。公社里的各位工作人员听得清清楚楚，都佩服宋岩有这么大胆子。 只是个小小的知青，不怕报复吗？ 宋岩还真不怕。有道是有权利不用过期作废。 常小虎昨天去县里了。当初是县长亲自接的他。县长知道常小虎和一个叫魏爱国的当兵的一起救人立的功。现在常小虎已经决定在小学工作，自然要到县长那里说一下，另外表示一下感谢。 县长亲口跟常小虎说的，魏爱国立功喜报已经到县里了。还有对魏爱国的妻子， 一个女知青的表彰。 县长还问常小虎，这位女知青你认识吗？就在今天他会亲自送喜报到公社，带着公社的人一起去青山大队… 害晓晓的人，宋岩不恨吗？如果只是程前进，他掀不起那么大的风浪。今天段德才又到她跟前威胁自己，还顺带着王寡妇的事。 宋岩如果不是经常提醒着自己不能杀人，自己才一忍再忍。其实她早就有弄死王寡妇的心。 段德才是领导，不是宋岩想打一顿就打一顿的。举报他，听说的和谣传的不算数。即使是他亲口说的话，过后不承认了，宋岩也拿他没办法。 县长有权利，宋岩为什么不借助一下？ “把她抓起来，把她抓起来。”段德才气的心肝肺都疼，宋岩竟然敢在外面使劲嚷嚷。既然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就让她好好尝尝苦头。“先把她关起来。” 两个男人走到宋岩跟前。 “要把我关到哪里去？我自己走，给我带路就行。” “看你硬气到什么时候？”段德才吼道。“你是真不知道厉害啊，在公社闹事也够判刑的。” 领导的手下，当然看领导的眼色行事。尽管宋岩很配合，还是被连推带搡的。 公社书记不赞成主任这么做。“程毅耍流氓的案子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为什么要阻拦呢！交由检察机关进行审判！审判完了，给知青们一个交代就行了。你冲着他们一个女知青发什么脾气？” “是这个女知青太不识抬举，还敢跟我拍桌子。要是饶了她，我以后的脸往哪放？”段德才现在脸上还余怒未消。 今天是程有福赶车来的，他溜达了一圈挺无聊的，就来公社找宋岩。一打听，宋岩被关起来了。他赶着车就往回跑，也不管其他坐车的人了，他去找大队长找自己大哥想想办法… 公社书记有点头疼，他发现自己的这个搭档，越来越不着调了。青山大队的事本来就是他整出来的，现在还关起知青了。书记不得不苦口婆心的劝劝段德才… “来了一辆车。是县长的？”有个人看着外面说道。 大家往外看去，还真就是县长的车。 公社书记和主任都赶紧去迎接。 公社书记：“欢迎县长来检查工作。欢迎各位领导来检查工作。” 段德才：“欢迎县长来检查工作。欢迎各位领导来检查工作。” “各位同志好。我可不是来检查工作的。是来给你们送喜报的。我要表扬你们。”县长心情特别好。 在县长身后的是县武装部的部长，大家都相互握手。 县武装部部长与公社书记握手之时，情绪非常高涨，“要感谢你们这些地方的同志，把这么优秀的青年送到部队。而且你们公社的女知青也非常优秀。” 公社书记这种情况没遇到过，但是也听说过。哪里的同志在部队立了功，部队上都会把立功的喜报送到家乡。不过这里怎么还提到了女知青呢？ 公社书记：“看样子我们的青年不是一般的优秀啊！不知道是我们公社哪个大队的？” 段德才：“我们公社那是青山绿水出人才。能劳动各位全都来，我们的同志功劳一定不小。是几等功啊？” 武装部长都说了是部队的，那一定是立了军功。 “是二等功。而且是夫妻两个人都有优秀的表现。”武装部长觉得脸上特别光彩，这是军人和军属的荣耀。 县长回答了公社书记的话。“是青山大队的魏爱国同志荣获二等功。他的妻子宋岩同志获得了表彰。而且省里的意见是让她参加今年的优秀青年评选…” 第198章 。女人们的力量 县长的话就像播放机按了暂停键，公社的人一下子没了声音。 县长和武装部的人以及身后跟着的宣传部的人很奇怪的看着公社的人。 公社书记小心翼翼的问：“县长，立军功的是青山大队的？他的妻子姓宋？”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县长也比较狐疑。 公社书记转头看段德才。 大冬天的段德才直冒汗。 “各位领导和工作人员，天这么冷，咱们先进屋说话。”公社书记招呼大家进屋。 “不了不了，我们说好的直接去青山大队。你们带路就行。” “你们找谁？”守门的大爷看着这帮女人，是青山大队的？他前几天看见过。 “我们找你们的领导。我来问问为啥把我们大队的知青给关起来了。”说话的是二壮媳妇。 程有福回去送消息说宋岩被关起来了！ 现在青山大队的女人们是从未有过的团结。 编出的残次品不指望了。不是还剩下一些材料吗？还有那些染废的，让知青们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用呢。 宋岩和李媛昭她们现在不回编织组，大家没事就去劝呗。 她们是知青咋了？那也是大队的人，过两天气消了，还得为大队着想。所以大家都觉得不过是知青们暂时不回去。 但是你现在把宋知青抓了可不行。大家可是想明白了，宋岩，李媛昭，黄国庆和潘博，一个也不能少。 所以在知道宋知青被抓了的消息，青山大队就呼啦啦来了三辆马车的妇女。不是大家不怕当官的，是大家太渴望那几十块钱了。以至于这些妇女速度快，抢坐的是马车，等吴大队长出来的时候只剩下牛车了。牛车的速度就慢了。 “没有关，没有关。就是其中有点儿误会。”段德才说道。 王文娟一把拉住段德才， “没关更好。赶紧放宋岩出来。” “对对，赶紧让宋知青出来。”程二嫂说道。 县长听出这里有门道了。 “你们说的是谁？”武装部长问道。 “我们大队的知青宋岩同志。”程二嫂说。 没关？ 县里的领导们一个字都不信。难怪刚才一说宋岩的名字，公社的人一下变得那么古怪。 “这些女同志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一定很冷了。公社的同志，给找间屋子，让她们先暖和一会儿。”县长不想将这件事情含糊过去。 魏爱国同志立的是二等军功，他的妻子也受到了表彰。要是在他们县里受了委屈，他这个当县长的可丢人了。 公社的人立马领着这一群女人进了会议室。因为会议室的地方大呀。 县长要跟着去，段德才马上跟了上去，“领导，您先到别的屋子喝杯水。农村的妇女说话没素质别气到您。”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农村妇女怎么啦？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干啥瞧不起我们？我们哪里没素质啦！”二壮媳妇不乐意了。 “是啊，你怎么说话呢？我们都学文明讲礼貌了。大家伙说是不是？”魏三嫂喊道。 “就是啊！”其他的女人跟着附和。 “哎？这么半天了，我们宋岩同志呢？”陈晓东媳妇问。 “我这就去看看。这就去看看。”段德才这下才知道自己的祸闯大了。 段德才转身看见去找宋岩的那位同志了。他悄悄地段德才耳边说，宋岩脸上有伤。 段德才压低了声音，“是谁干的？” 是谁干的还用问吗？段主任刚才发了那么大的火，要是让人好好的关着，再好好的出来。他段主任能消火吗？ 宋岩刚才那么刚硬，肯定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可是不管怎么样段德才也要硬着头皮去。 “宋同志，你看这都是误会…”看见转过脸的宋岩，段德才一句话说不出来了。宋岩的脸上有一个清楚的五指印。“这是谁打的？” “追究这个有用吗？公社的人还不是看着段主任的脸色，你想让我知道厉害，他们就让我知道了。”宋岩被推进关禁闭的屋子，押送她来的人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宋岩是硬生生的受着没有躲。 段德才一喊把宋岩抓起来的时候，立刻出来的人，就是段德才的心腹。事到如今知道肯定是事大了。有一个到前面去听事了，听县长和青山大队的人都说什么了。 这一会儿，慌慌张张的来了。“青山大队的吴大队长和知青都来了。上次说话特别不饶人的那个女知青打头呢！”… 县长和这些妇女同志们笑呵呵地围坐了一圈。“你们大队的知青就是来了一趟公社，你们怎么这么紧张啊？来了这么多人啊？” “哟，我们怎么不紧张哦？我们的编织组还不想黄呢！还指着宋知青呢？”… 这话匣子一打开事就多了。宋知青为什么到公社来？是因为他们大队耍流氓的程毅！说到他为什么有胆子耍流氓，说到了青山大队新上任又被卸任的程书记。 一提起程书记，妇女同志的话就多了，有关编织组的有关警察的… 给县长听得一肚子气。 “我们大队长来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县长看的出来吴大队长是很有威信的。 刚才的事情是群众反映的。在他要亲口听一听青山大队的队长说什么？ 吴大队长没想到能见到县长。他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的，都是实事求是的事。 李媛昭说话可都是咬在点子上的，噼里啪啦一顿说。她和吴大队长不一样，大队长有些话还不能说。李媛昭最后说，她们知青宋岩被关公社了。 县长找公社书记，“怎么还不让宋知青出来？” 公社书记也冒汗。 当宋岩站在众人面前时，青山大队的妇女炸窝了。“我们好好的人，怎么被打了？ 宋岩的皮肤特别细嫩，那一个手印就青紫的特别明显。 这些妇女同志们都撸胳膊挽袖子，非要把打宋岩的那个给揍一顿。 要是平时她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这不是眼前有这么大个县长在吗？他可一句没说，青山大队的人做错了。 尤其像二壮家格外困难的，伤了宋知青，那不就是让自己的日子难过吗？这时候不出气，啥时候出去呀？ … 第199章 。喜报 县长的话是，怎么可以随便殴打人民群众呢？这事书记要严查。 有这句话在公社书记肯定要严办了。是谁打宋岩一问就知道。当时公社书记就表示肯定让这样的人回家反省。 “回家反省几天啊？反省完了，是不是又要上班了？”王文娟问。 “怎么会？怎么可能呢？”公社书记是真的发现了青山大队的这些女人挺难缠。 “谁下的命令抓的宋岩同志？”李媛昭突然来了一句。 公社的人突然安静了。 李媛昭又来了一句，“是什么理由抓的宋岩？” 段德才现在顺脸淌汗。 宋岩：“是因为段主任要求我回编织组工作。他威胁我，要回去工作，判程毅和王寡妇十年八年都没问题。我要不回去工作，他们也就判个一年两年的…” “宋知青，这其中有一些误会。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对于犯错的人，肯定会公正处理，我那只是说气话。”段德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认错了。 宋岩看着段德才，他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犹豫的道歉。 宋岩没有获胜的喜悦，段德才太能屈能伸了。这种人要么成为朋友，要么就将他摁死。 宋岩：“段主任，其实是我的错。你怎么会袒护程毅呢？” 听到这所有的人都有点奇怪。 “警察取假证，还有拖着案子迟迟不办，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打我的人也不是你。” “妹子，你可真傻。程前进啥也不是，自私又自利。还不是给安了个书记。你还信他和程家没有关系啊。”程三嫂补刀… 看来他们公社要好好整顿整顿了。但是要整顿也是后话。 白县长转身和秘书说了几句话，又示意闹闹吵吵的女人们安静： ：“公社的问题需要仔细调查后再处理。各位勤劳的妇女同志们，今天我来是要给你们大队报喜的，魏爱国同志荣获二等功，宋岩同志也受到了表彰。 我要去看望这位英雄的母亲。同志们，给我带个路！” “好！我们青山大队的妇女同志在前面给县长带路。”李媛昭首先回应了白县长。 谁是程前进的后台大家都知道个大概。话题就此打住了，大家告状还没告痛快呢。 但是李媛昭聪明，她说啥就是啥。 剩下的事儿就是热闹而喜庆的了。 到了魏大娘家白县长亲自把立功的喜报送到魏大娘的手里，同时还有一个挺厚的信封。这是县政府给的奖励，公社书记随后也给了一份奖励。 县长秘书悄悄的和公社书记说了县里是有奖励的。既然县里有公社肯定也得准备呀。 到宋岩这里也是县里一份公社一份奖励。她和婆婆都戴了红花，县宣传部的人还给拍了照片。 这份照片具有纪念意义。宋岩特意和拍照片的人说能不能给她一份照片？这不是啥大问题，人家当时就答应了。 宋岩就是担心脸上的巴掌印难看。把自己豁出去也是不得已啊！ 县长和一众领导，还和宋岩她们合照了一张照片。 公社书记让公社的宣传队敲锣打鼓的。 这一天，青山大队那个热闹啊！过年都不如今天。 县长坐下来和老百姓说着家常。最近大队发生的那点事县长都知道了。 说起编织组，大家伙让县长劝知青们不要生气，编织组是大家的希望也是孩子们的希望。自家孩子的笔和本都没用花钱的，这个全靠的是编织组。。 李媛昭作为知青里说话好使的人，被推上了前。 白县长：“你看群众们这么信任你们，说明你们付出的辛苦，大家都看见了。现在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你们不要再推辞了。” 李媛昭为难的说道，“来到大队这么多年，我们受了乡亲们那么多照顾，我们也是清楚的。这些我们都是感激的。我们也热爱这片土地。 当初努力的做点事，也是想回报乡亲们。大家多么希望编织重新组织起来，我们都是清楚的。 可是…” “怎么还有为难之处吗？”白县长问。 “我们大队的程秀云在供销社刘主任那里撒泼打滚耍无赖，说了很多不堪的话，我真的没脸去找刘主任…”程秀云把人都得死了，李媛昭还怎么去让人收编织品。 这几天知青们就说不回来干了，没想到原因是在这。也是啊，到供销社卖东西是求人家。程秀云可倒好，她都是干的啥事儿啊。大家又恨程秀云一分。 “这个事好说。我去让人和刘主任说一声。只要你们送去的东西合格。送东西的人讲文明，讲礼貌，他不会给撵出去的。”白县长说道。 这下可把大伙激动坏了，不管男人和女人使劲的给白县长鼓掌。 白县长翻看着孩子的作业本。在乡下能读书的多数是男孩子，青山大队的女孩子们有福气，也有识字的机会了。 这边白县长他们在识字班的教室里说的热热闹闹的。 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了魏大娘的哭声。 “这是怎么啦？”白县长问。 李媛昭叹气：“肯定刚才魏大娘只顾着高兴了，又加上人多，没发现宋岩脸上的伤。这会儿怕是发现了？” 妇女的这些事，每次都是王文娟去管的。“我去看看。” 吴大队长马上介绍，“这是我们大队的妇女主任。” 白县长中肯的评价，“你们大队的干部都很尽职尽责。” 这话吴大队长可没敢接。不管程前进是怎么当上的书记，他也是大队的干部。当了没几天就完了。李德还在里边蹲着呢。 吴大队长就嘿嘿的笑… 白县长走的时候，大队的人要不是跟不上人家四个轱辘的车，恨不得都给送到公社去。 本来临近年了，每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年货，到处都有一丝喜庆的意味。今年却因为编织组的事，大部分人都垂头丧气的。 这下可好了，大家一下子欢庆起来了。没事的人聚集到了魏家，大家都去看喜报了。还有那信封里头有不少钱？一共是四个呢。 魏爱国两口子一人两个信封呢。 你说魏大娘怎么这么有福气呢？她家那几年的晦气总算过去了。 就是一直没出过门的程大嫂都来看热闹。 这些天子栓住和大梅能吃东西了，她也就安心多了，气色就好了很多。 程大嫂肚子也明显显怀了，今天大家又议论了一波，看看到时候是不是双胎。 第200章 。端倪 大队里现在呈现了从未有过的祥和。炸毛挑刺儿的一个也没有。魏二叔一家原来看见魏爱国一家哪次不是横眉竖目的。哎呦，现在可不是，那都是好的不得了。 编织组那边也进行了整顿。 由村干部和编织组的李组长共同决定，对后进编织组的人员进行考试。还另外在大队里又找了十个妇女一起参加考试。如果合格的话，在编制组里试用。不合格的人员直接刷掉。 这是给大家一个机会。结果只有八个人合格。 对于这个结果，参加考试的人没有什么异议。因为她们的东西就放在一起展示。质量好坏，直接可以看得见。 到现在为止编织组一共有妇女41个。 编织组也开始热火朝天的干着了。之前所有的编织品进行了挑拣。那么多不合格的都被扔了出来。扔的大家这个心疼啊！ 合格的就两成。这些合格的编织品，由宋岩和李媛昭送到了供销社。 虽然刘主任的态度和原来一样。但宋岩二人也代表青山大队的向刘主任道了歉。 李媛昭话说的非常大气，道歉也特别诚恳。好像当初犯错的是自己一样。一点都没有推脱是程秀云素质不好，和自己没关系。 任谁听了心里都痛快不少。李媛昭真是适合当这个组长。 青山大队编织组和刘主任的合作关系又建立了。 这次拿回的钱进行了均分，哪个也没落下。因为到底是谁的不合格，根本就说不清楚了。 每个人也没分上几块钱。但是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要是那些都合格的话，可就不是这点钱了。 编织组这边热火朝天的开工。 剩下的材料已经不够完成这次收购的数目了。大家寄托在那些染废的材料上。 那些材料染色时没有加盐固色。黄国庆和潘博进行两次清水漂洗，浮色洗掉后，深红深绿的颜色都变得浅浅的，染花的地方也就不那么明显。 宋岩把浅色的材料设计在编织品的边缘处，使编织平品比原来更漂亮。 有的人就对此很赞叹。“这可比原来的漂亮。” “可是增加了不小的成本啊！用了那么多染料呢。用原色的材料一样能编织的。”立刻就有人反驳。 村子里也有不和谐之处。 现在程前进媳妇和程毅家一天一小架，两天一大架，就是不停的打。 用程前进媳妇的话说，没有程毅和程秀云家里落不到这个境界。 程前进的两个儿媳妇也是天天闹。要是当初让她们进编织组当个副组长，能是今天这个结果吗？ 程前进当初就是觉得这两个儿媳妇太精了，他拿捏不住。程秀云连个账都不会算，编织组的账目还不是要自己做吗？但是没想到程秀云蠢，还不听话。 这事也不能拿出来向儿媳妇解释。 “那要是你的亲姑娘，你这么疼我也不说啥。就是个侄女。你这是拿侄女当亲闺女疼啊？”程前进大儿媳妇这样说，程前进媳妇听了心里特别难受。她和程前进又打了一架。 程秀云的丈夫王柱子在村里的人缘还行，但是因为编织组的事他也没少受奚落。 大家都说编织组是从啥时候开始要黄的呀？是从王柱子的一锅染料开始的。后来王柱子就得了一个外号：一锅黄。 编织组上次的订单有八成没交货，现在大家起早贪黑的加紧赶工。在质量方面都不用李媛昭的督促，大家是注意了又注意。 上一次的教训太深了。浪费的材料都是钱啊。 … 今年大队办年货的人里多了不少男人和老人。这些人家的女人全在编织组干活呢。 常小虎现在天天在家里和程有福抢着干活。 常小虎把这里当家了。宋岩还说干脆他给婆婆当儿子得了。常小虎是乐意的很。魏大娘也说等哪天挑个好日子，她就认个干儿子。 可是程有福天天长在这算怎么回事？ 今天宋岩和姜晓晓到供销社办年货，程有福跟在姜晓晓身后。姜晓晓买什么他就帮着拎什么。 “你今天就是帮着她拎东西的？”宋岩问。 常小虎赶紧跟着说：“二嫂，你买的东西我给拿。”有他常小虎在，他二嫂的东西也有人拎。 宋岩摆摆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姐，我力气大着呢。你买的东西我也拎得动。”程有福嘿嘿的笑。 程有福从来叫自己姐，叫晓晓，有的时候叫姐，有的时候叫姜知青。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直接叫她姜晓晓了。 自己怎么这么迟钝呢？难怪上辈子没把自己嫁出去。难怪婆婆说自己吃的盐少。 在回去的路上，程有福赶着车，不时的问她们冷吗？问完大家，还特意问姜晓晓冷吗？ 家家冬天晚上都有挡窗户的棉帘子。白天坐马车的时候就拿来盖盖腿。 程有福问完了姜晓晓还特意伸手给她掖一下，生怕透风。 宋岩：我的妈呀？我是傻子吗？今天才发现！ 程有福过了年才十六。他就有这心思了！还是他少年懵懂？他自己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姜晓晓又是什么态度。她过了年二十了。 差四岁，倒不算什么。可是程有福没成年。 宋岩仔细观察姜晓晓，她也不自在了。 宋岩忍不住一会儿看看晓晓，一会儿再看看。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姜晓晓发现宋岩总看她。 好不容易忍到家，宋岩就找自己的婆婆去八卦了。 魏大娘叹气，“就是也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咱们都别多嘴了。” 宋岩：“可是有福天天往这跑，早晚是能让人看出来的。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就…就…是不是早了？” “也不算早。过去的人这个岁数当爹的都有。就怕你程大娘不同意。”魏大娘皱着眉头。 宋岩激动了，“什么？姜晓晓是高中毕业啊！”将来能考大学的。“我还觉得有福就是个毛孩子呢！” “过日子再有文化，能当饭吃啊！当老师也是一时的。晓晓人是好，可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以后能挣十个工分吗？在咱们乡下找媳妇都愿意找身强体壮的。”魏大娘又叹气。 宋岩真想问问，那你当初还同意你儿子娶我？ 宋岩没傻透气儿。她闭嘴了！ 这就是现实！ 第201章 。少年情义 在年前宋岩和姜晓晓收到了家信。 二姨的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也很好。过完年就安排三姨的手术。 这绝对是好消息。 宋爸宋妈说家里一切都好。宋岩走了以后，宋妈才在床头发现了宋岩留下那么多钱。宋岩还买了那么多粮食。现在他们过的很好。 他们手里这笔钱没敢动，是想预备着二姨手术钱不够的时候帮衬一下。不过二姨根本没用到。医生说三姨的状态要比她二姨好，手术费应该要比二姨还要花的少。宋爸宋妈担心她的钱不够花，给她寄来了100块，让她注意查收。 宋岩不缺这一百块钱，但是这时候的一百元真的很多了。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晓晓看完后就去看宋岩的脸色。 宋岩和晓晓说过，让她妈妈注意点宋爸宋妈的情况。这是有情况啦！ 晓晓妈说，宋老太太天天守在宋爸回家的路口上。 也不说话，就眼泪汪汪的看着宋爸。宋爸要是和她打招呼，她就哭。一连几天下来，宋爸招架不住了，干脆在厂里住了。 宋老太太不在路上堵他了，他才回家的。发现宋爸回家了，老太太又在路口上堵他… 宋爸都是第三回去宿舍住了。 宋岩冷笑。这又是觉得日子消停了。 宋岩写了三封信。一封是宋爸宋妈的，告诉他们自己很好。让宋爸不顺心的时候就找他弟弟宋华东练练拳脚。 一封是邮给j市四通街派出所。举报四通街的瞎子宣扬封建迷信，唆使自己的奶奶虐待父亲多年。地址门牌号都写得清清楚楚。 一封信写给宋华青，告诉他做的事情自己很不满意。要他还钱200元，过完年就寄过来。要是做不到的话，他收到的就是起诉书。宋华青不信自己能做到的话，就看看宋老太太。再有下一回，宋岩不介意把宋爸继承的三分之一的房产租出去。 宋爸收到信的时候直叹气，这是女儿知道了。他也是被宋老太太烦的不行不行的。女儿的话都是对的。 宋爸之前就揍了宋华东好几次了，然后见到宋华东就又揍他了。再之后宋爸就没揍过宋华东了，宋华东跑的太快，宋爸撵不上。 大伯宋华青接到信之后，他就思量着宋岩真能起诉吗？还有让他看看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呢？五天之后他就明白了。 老太太找瞎子算命的事宋岩是怎么知道的？老太太就又被抓起来了。老太太属于屡教不改那种人，被送到劳改农场劳教一年。 其实老太太这种情况可以罚的轻也可以罚得重。是公安局的石泉，到辖区的派出所查案，看见派出所的举报信。 一看地址和姓名，石泉就知道是谁了。 宋岩当时在公安局做笔录的时候，可是石泉亲自动手的。姓名，地址，职业等等石泉都是清清楚楚的。 石泉完全就是好奇，就深入的了解了一下…石泉还是很佩服宋岩的，那就顺手帮一下宋岩。宋老太太去劳改农场了。 宋华青这个年都没过好，宋岩太狠了。那么大岁数的老太太居然劳动改造去了。 而且她是怎么做到的？ 过完年就给宋岩汇钱了。家里的钱不够，还出去借了一些。下次再也不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然在j市发生的事，宋岩还不知道。 家里的鱼要没了，有福就张罗捕鱼去。 这回就程家四兄弟加上常小虎和自家的几个女人悄悄的去了。 大家都清楚，要是大张旗鼓的，全大队的人都能去。上次的鱼太诱人了 在河面上选好了位置就开始凿冰。 女人们依然是看热闹是主要任务。 程有福给端了几次热水，每次先递给晓晓，他还说了一句，“缸子我刷过了。” 大家轮一圈喝完了，程有福把装了热水的缸子塞给晓晓暖手。 这次没拿热水袋。也许是好几个女人一个热水袋，不知道该给谁？ 今天程有福表现的太明显，晓晓后来就说什么也不拿缸子了，水也不喝了。 程二嫂和程三嫂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家小叔子的心思。 后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捕鱼上了，微妙的气氛总算是压下去了。。 有宋岩在收获肯定不少。 下午的时候满载而归。 也从今天开始晓晓就开始处处躲着程有福。无论程有福怎么主动搭话，晓晓都不怎么回答。 看来晓晓不愿意。 程有福的心思大家都看出来了，他干脆就用行动表达出来了，他相中姜晓晓了… 晓晓做什么他都跟着。而晓晓能躲就躲。 晓晓在剁肉馅，要包点冻饺子。有福非要帮她剁肉馅。晓晓是不打算理他，但是他墨迹没完。晓晓叹了口气，干脆把刀让给他。 有福高高兴兴的接过刀，剁的哐哐的。 奈何姜晓晓抱着魏安他们的脏衣服到宋岩屋里洗去了。 有福这个后悔，还不如站在一边看晓晓剁肉了。 宋岩：“你真像个傻狍子。” “姐，你就帮帮我呗。你看晓晓总躲着我。”程有福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你，我是不打算帮。要是常小虎我肯定帮他。”宋岩幸灾乐祸的说道。 “姐，你是我姐啊，你不帮我？”程有福问道。 宋岩：“呵呵，你眼里除了姜晓晓，哪里还有我这个姐？所以你这个弟弟，我不要了！” “你怎么这样？我一直拿你当我姐的！”程有琐有些恼。 “好，我不逗你。我问你，你娘知道吗？”宋岩严肃了起来。 “等晓晓同意了，我就跟我娘说。”程有福这功夫才有点不好意思。 “你还是个毛孩子。你知道什么是恋爱？别人会不会说是姜晓晓引诱你？等过两年你大了再说。”宋岩真不看好。程有福这个年纪，在老师眼里是早恋。在自己眼里也是一样的。 “我不能等，等过两年晓晓就嫁人了。”宋岩看见程有福眼里的认真和执拗。 少年的感情是纯真的，但又能维持多久呢？ “这件事传开了，就怕别人都会说是姜晓晓的不对。不只是别人，你的家人都会说你还是个大孩子，能懂什么？”姜晓晓和程有福，宋岩希望哪个也别受到伤害。 “我娘最听我的了。我都是大人了。” 程有福觉得宋岩这眼神看着自己，就和宋岩平时看魏平他们淘气时的眼神一样。 “你还不信我。我让我娘亲自来说。”程有福扔下刀就要走。 “哎，哎！你还说你是大人了。干活就这么半途而废的。”活干到一半就扔下宋岩可不乐意。 等魏大娘和常小虎一起进来的时候，程有福就闷头剁肉馅。 第202章 。自家欢喜他家愁 感情的事情真是说不好。晓晓的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程有福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他的执拗会不会伤害到晓晓啊？ 宋岩跑到正在洗衣服的姜晓晓面前。 姜晓晓：“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我想知道有福什么时候对你…”宋岩盯着晓晓的面部表情，生怕她生气。 “我怎么知道？捕鱼回来那天我就告诉他，他跟我弟弟一般大。我就把他当弟弟。你看他这些天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姜晓晓刚开始很生气，后来她又叹气。“他再这样下去，大队的人就该发现了。人家会怎么说我呀？” “他正在叛逆的年纪，有可能因为你的拒绝伤了他的自尊心，就此放弃。也有可能执拗起来，一条路走到黑。 刚才我说他没长大，他还不服气。他居然说要回去找他娘，让他娘亲自来说。” “他走啦？”姜晓晓问。 宋岩：“我没让他走。还在剁馅子呐！你要是想让他闭嘴，我这就去找他。” 姜晓晓停下洗衣服的动作，发了半天的呆。“别拦他，让他回家说！他娘是不会同意的。他也好早点死心。下次…下次别让他…来了。” 这不是姜晓晓的家，往外赶人毕竟不好。 “你就这么确定他家里不会同意？”宋岩问。 “知青多数中看不中用，程大娘又疼幺儿，她要给程有福找媳妇儿一定得找个能干的。她也许觉得我人好，但是当媳妇就肯定不好。 再说了，万一有机会能离开农村呢？我干嘛着急把自己嫁出去！我要到二十四岁，还离不开农村的话我再嫁人。”姜晓晓十分笃定的说。 “你够清醒。”这是宋岩非常中肯的评价。 “也就是你，我怎么挡也挡不住。 两个人的文化程度，生长环境不同，真正生活在一起的话，会有很多差异的。”姜晓晓想起来当初宋岩不听劝的事了。 姜晓晓真的是很很冷静的姑娘。 到能离开农村的时间就两年半了。姜晓晓是一定要离开的。 姜晓晓是对的。 自己和魏爱国没有真正的生活在一起，还感觉不到彼此的差异。 魏爱国对自己的感觉也许最多的是男人对女人的需要。 自己对魏爱国，主要是觉得他人品还可以，他给了自己尊重，还有后来，在那个最危险的时候他挡在自己身前了，他给了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在清醒的人跟前，自己也能清醒一些。现在，自己对魏爱国是有好感，肯定不是爱情。 “跟你比，我发现自己好笨啊！”宋岩是这样感觉的。 “现在没人敢说你笨。都夸你心灵手巧呢！去去，离我远点干你自己的活去。”姜晓晓嫌弃的赶走宋岩。 看来姜晓晓是真的没事，宋岩放心了。 … 过年之前那些人的判决都下来了。 程毅判了六年。 王寡妇是杀人未遂和乱搞男女关系。是十年。 李德判了两年。 程毅娘劳教半年。 都属于重判。 段德才开除党籍，加撤职。 当天白县长让自己秘书办的就是让有关部门看他们的卷宗。 派出所长徐进虽然听公社领导的将此案暂缓上交。但是卷宗整理的非常完整，完全是秉公处理。 宋岩一家人高兴的包饺子吃，野猪肉馅的。野猪肉发柴，宋岩又加了些肥肉，就放了葱花。 纯肉馅的。 魏大娘一个劲说，“这辈子都没想过纯肉馅饺子想吃就能吃！” 常小虎好开心：“我是第一次吃。。” 姜晓晓抿嘴乐，我心里也这么想啊？都是宋岩有本事。别人家还吃不饱呢！“小虎，去把门插上。” 有好东西偷着吃。 现在婆婆都习惯宋岩往回买各种吃的了。 儿子立了军功，宋岩受到表彰，给多少奖励魏大娘都知道。儿子的县里给五百，公社三百。宋岩的县里给了四百，公社是二百。那是一千四百块钱。这辈子头一次见那么多钱。 娶个有福气的媳妇，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现在连钱也不愁了。宋岩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魏大娘坚信，宋岩在家，仓房里就有吃不完的粮食，日子就不用愁。 而且宋岩也大方，魏大娘让她把钱都拿起来！宋岩塞给她二百。 魏大娘现在公社都懒得去，哪有花钱的地方？ 宋岩说等魏平和魏安长大了，领对象回来了，你不给个红包啊！婆婆听了这话，就有些犹豫。 宋岩又补充了一句，“放心，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婆婆乐呵的把钱揣起来了。 煮好了饺子，敲敲墙，那边也敲了几下。 宋岩把饺子放在墙那边，关门进屋了。老韩出来就把饺子端回去了。 两个屋的人都吃的满嘴流油。 尤其是老曾拍着肚子，“要不是平时肚子里还有点油水，这一顿肉饺子都能把咱们吃趴下。” “还有点儿油水儿？好东西你少吃啦！”老廖说道… 有人欢乐就有人愁。 程秀云痛哭了一场，还一直咒骂王寡妇，要不是她，自己的弟弟也搭不进去。 程毅的亲戚都高兴不起来。这年头，谁贪上个蹲监狱的亲戚，自家孩子找对象都费劲。 程前进媳妇在家里又闹了一场。程毅姐弟两个把程前进的书记给整没了还不算，现在又蹲监狱了。以后他家又多了个蹲监狱的亲戚。丢人啊！ 王寡妇的婆婆孙婆子在家里大哭了一场。儿媳妇偷人就够丢人的了，现在又被判刑。这些日子都已经不敢出门了，以后的日子可咋办啊？ 孙婆子的儿子出主意，把嫂子（王寡妇）的户口从家里的户口本里迁出去… 李德家也好不了哪去！ 第203章 亲戚 二壮家刚分出来过日子比较紧！分家的时候他爹娘连白菜土豆都没给。宋岩带着常小虎推了一板车的白菜和土豆，底下还压了几条冻鱼，半袋子玉米面，一起送去二壮家。 “是弟妹来了！”二壮非常吃惊。 魏二壮比魏爱国大。 “小虎，过来！这是我娘认的干儿子，我带他来认认门。顺便给你送点菜来。小虎叫二壮哥。”从今天开始小虎正式成为了魏大娘的干儿子。 小虎在家给干娘磕了头呢。 “快进屋来！”二壮让人先进屋。 “二壮哥！”小虎笑得特别开心。从今天开始他就有干娘了呢！ 宋岩：“我婆婆让我给你送了点菜。先把菜搬进来！”这是园子种的白菜土豆一直没吃。 二壮感动了：“怎么拿来的这么多？你们…你们还够吃吗？”白菜上面搭了棉帘子，盖的不是很严实，四边漏着白菜。看着就是推车上都是菜。 宋岩：“今年园子里种的菜多。”这白菜扔到空间喂鸭子，鸭子都不吃的。 二壮扛起大半麻袋土豆，这是好东西，又可以当菜，又可以当饭。 当看见鱼和玉米面的时候，二壮眼圈有些红了。 看到二壮这样，宋岩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东西对自己来说真的是不算什么。不值得他那样感动啊！ 就和魏爱国每次来信里念叨收到的包裹时一样，开心也感动，他还担心家里给他花钱太多。 宋岩：你们能不感动吗？我有好多啊！ … 家里真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爹娘当时就没给多少粮食，自己家啥样他们知道。他们就狠得下心来，什么也不给。 以前家里的事情都听爹娘的。等自己过日子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不能像他们那样为人处事。 二壮心里五味杂陈。 等二壮媳妇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些东西，心里也挺感动的。 二壮媳妇的话是：“咱们以后的为人处事不能像你爹妈似的。” 二壮想着一心好好过日子。大娘家给了这么多东西，自己家却没有一点东西还人情。 像二壮这样的人家还不少。 又以常小虎认门的借口，带他见了五保户王奶奶。给王奶奶送了一条鱼，一只兔子。 王奶奶笑呵呵的，都是好孩子。上回宋岩还给送了几个苹果，大上回是红枣。自己一个孤老婆子没人可图的地方，就是这孩子好心。 … 编织组的妇女们紧赶慢赶的，在新年之前也做出了不少产品。 李媛昭又往县里送了一次。 这些女人带着期盼的眼神送走了李媛昭。 这一批全做完了，就没有材料了。那些不合格的浪费了那么多材料，不能想，不能想！想了就心疼。 看见女人纠结的表情，宋岩都把她们的想法猜的差不多。 这个小村庄虽然有恶人，但也有很多善良的人。宋岩希望他们都好，她还是尽量为他们考虑的。 昨天就和李媛昭商量，过了年到春耕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还可以干点活。 完成这次任务后，蒲草和玉米皮不剩什么了。要想干活的话，就要寻找新的材料了。 宋岩猜测春耕的时候恐怕要用到不少土篮子。 土篮子是用柳条子编的半圆形大敞口的有提梁的劳动工具，是一样挺实用的东西。 宋岩没赶上过春耕，不知道大队的土篮子都是从哪里来的？ 李媛昭肯定的说是大队买的。 今年大队就不用买篮子了，编织组的人负责做。这东西也不能白用。大队给公分就行了。工分最后可以换粮食换钱，也不吃亏。 另外，到供销社问一问刘主任，他们收不收？供销社要是收的话大家不就有事情做了吗？ 土篮子是用柳条子编的，大队边上就有一大片柳条林子。材料肯定不缺。但是这个消息不能外泄。 这事等过完了年，大家开始干活之后再说。 李媛昭出门了，宋岩转悠了半上午又回到编织看看。 现在是有没有人督促，大家都那么认真。上次的教训真是记到了骨子里。 到做饭的时候回家，家里竟然来亲戚了。宋岩不知道魏爱国还有一个亲姑姑。来的是姑婆的大儿子刘石头，今年二十了。 两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走动了。 今年魏爱国她姑身体就不大好，她想看看自己的大嫂和侄子。这不就让儿子来了，希望魏大娘去她家看看她。她的身体实在是来不了。 魏大娘坐在炕上，半天没有说话。魏大娘可不是一般的好性子，像她脸色这样难看的时候真不多。魏平和魏安都没敢上前打扰奶奶。 刘石头：“大舅妈，你看看我娘！她真的挺想你的。她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我大舅没的时候呢！” 大小伙子站在那里局促的搓着手。衣服前襟都有些发亮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了。裤子上有好几个补丁。手上有厚厚的茧子，干裂的纹路弯弯曲曲的。 看样子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好啊！ “你二表哥娶媳妇了，这是你二表嫂。”魏大娘终于说话了。 “二表嫂！二哥结婚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我回去和我娘说到时候把给二表嫂子礼补上。”刘石头腼腆的一笑。 魏大娘：“不用，我们日子过得好着呢！用不着！”婆婆真是少有这么尖酸的时候。 魏安和魏平跑到宋岩身边，拽着她的衣角。 接着屋里就没人说话了，这个尴尬哟。 “魏平，魏安，叫表叔，是应该叫表叔？”宋岩觉得再不出声的话，屋里都待不住了。 “表叔好！” “表叔好！” “这是大表哥家的两个孩子，长的真好。” “这两个孩子管你嫂子叫婶子呢，还没有叫娘呢。她就把这两个孩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天底下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人，全都赶你家了。”魏大娘恨恨的说道。 婆婆这话是啥意思。 刘石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纸包，看样子是打算给孩子的。因为大舅妈的话，这纸包递出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晓晓探进脑袋来，指指外屋地。这是做好饭了。 “要不咱们先吃饭！”宋岩赶紧把桌子放好。 家里好吃的一般都是早上和晚上做。这样一般没人能碰得上。 冬天农闲的时候一般都是吃两顿饭。今年，青山大队却变了。在编制组干活的女人都是吃三顿饭，要不起早贪黑的顶不住。 宋岩家三顿饭也就不显眼了。 今天因为有人来了，晓晓做的更简单。一盆炖白菜，菜里没放多点油。玉米面的饼子。一大碗咸菜条子。 家家户户冬天都是白菜土豆子，酸菜加玉米饼子，这饭菜本没啥出奇的。 刘石头尝了一口，觉得特别好吃，玉米饼子也好吃。他一口气吃了两张大饼子。看样子还没吃饱，就不好意思再拿了。 魏大娘没说话，只是给他又夹了一个饼子。 “大舅妈，我，我吃饱了！”刘石头不好意思了。 魏大娘：“吃！总得吃饱了。” 吃完饭后，婆婆终于松口了。“小岩，你一会儿去大队看看能不能借出来马车。借出来咱们就早去，当天就能回来。” “大舅妈！”刘石头喊了一句。 魏大娘摆摆手，“我是不在你家住的。” 第204章 魏小姑 宋岩要是不好奇才怪，魏大娘可是天底下少有的好脾气人。可是她今天生了大气了，刘石头明显是大气也不敢喘。而且看样子刘石头也知道老一辈的恩恩怨怨。 刘家明显是理亏的一方。 宋岩到了大队长家院子才想起来，没问刘家住在哪里啊？她转头就往回走。 大队长媳妇追出来，“宋知青你这怎么就走啊？” 宋岩笑眯眯的：“我婆婆要去魏平他姑奶家，我想来借马车，但是忘问了她家住在哪里了？我要回去问问。” 年前年后的村里人走亲戚，远道上的就借村里的马车。要是一条路上的，就几家相约好了一起走。谁走的亲戚最远，谁就经管马车。回来的时候再把村里的人捎回来。要是车都安排出去了，那就没有得用。 “是刘家呀，刘家住在大西岭村。进屋问你叔还有车吗？”大队长媳妇热情的把宋岩让进屋里。这些知青都是他男人的贵人。 宋岩客客气气的说了来意。 “大西岭村远啊，你们打算当天去当天回，就要起早啊！”大队长问。 “我婆婆是那么说的。”宋岩说道。 “行，我给你留一辆马车，要是还往大西岭那边去的，让他找你们去。你家谁去啊？你会赶车吗？”大队长很关心。“要不我给你找个车把式？” 宋岩：“小虎会赶车，明天他跟着一起去。” “你们两家已经好多年没走动了？亲戚嘛，总是越走越近。”大队长媳妇说道。 “你知道啥？那是人家的事儿。你们要是打算当天就回。一定早点往回来。那边的路偏，前些年晚上有狼呢，不安全。”大队长嘱咐。 人家是好意，宋岩当然要认真的听着了。 很显然，大队长媳妇知道魏家的事，宋岩就给引了个头。“婶子，我娘那脾气好的是不能再好了。但是我发现她不喜欢刘家人。” 一句话就引出了大队长媳妇儿一肚子的八卦。 “魏爱国他爹是老大，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是等弟弟妹妹都结了婚，自己才娶得媳妇。 所以魏二叔家的孩子比自家大哥的孩子大。 魏小姑是那年各大队都出人修路时认识的刘旺。 那时候刚刚开始讲究自由恋爱，婚姻自主。魏小姑相中了刘旺就一心一意的要嫁给他。 当大哥的也没有想过卖妹妹，但是总得打听一下男方家庭！ 大西岭村地处深山，出来的时候不方便，那个村子就更穷。刘旺家为人处事还不怎么好，他娘是出了名的事多。这样的婆婆难伺候。 因此，当大哥的就不同意妹妹这门婚事。但魏小姑铁了心要嫁，甚至威胁他哥绝食。 这门婚事就是这么成的，且结婚后的事都被他哥说准了。 魏小姑的婆婆不是一般的会磋磨媳妇。且魏小姑嫁进去两年没生孩子。她老婆婆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有一次爱国他爹去，看见妹妹鼻青脸肿的。逼问之下魏小姑说竟然是被她婆婆打的。 自己的妹妹受这样的欺负，那还了得。爱国他爹可厉害了，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猎人。 他就把刘旺给打得下不来炕了。 魏小姑婆婆说他家倒霉，找了个不下蛋的母鸡。这样的媳妇儿他家不要了。 当大哥的一生气真就把妹妹领回来了。 刘家那个名声上哪再找媳妇去。两个月之后，刘旺来接媳妇了。 他诅咒发誓的说，以后肯定不让他娘动他媳妇一下。就是他媳妇以后不能生，他也不嫌弃。 就这样着，魏小姑就回去了。 之后，她一直没生。她后来要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好像比爱国大点。 老人都说家里没孩子的话，去要一个就能带来儿女。她家还真是，后来魏小姑就怀孕了，怀的就是她现在那个唯一的儿子叫刘石头的。 你婆婆真是很少发脾气的人。我那次就看见她发脾气了，所以记得可牢了。 好像你公公去看妹子，发现她家因为你小姑怀孕了，就对那个孩子不好。你婆婆那人心好，她听了就很不忍心发了大脾气。 魏小姑刚要孩子的时候，我听说那孩子可壮了。但是她自己的孩子没生下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就没了。这里头啊，到底有啥事还真不好说。 那个时候正好你男人生了场大病，病的可厉害了。等病好的时候都脱相了。你公公就没顾得上去看她妹妹。后来就听说她要的那个孩子死了。 好像就是从那以后你婆婆家和他们就不来往了。” 大队长媳妇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她大西岭村有亲戚。 … 刘家做事真的是…婆婆说刘石头是小姑的大儿子，那就说明他家都没有把要的那个孩子排行。 难怪婆婆说：这两个孩子管你嫂子叫婶子呢，还没有叫娘呢。她就把这两个孩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天底下有几个狼心狗肺的人，全都赶你家了。 那个孩子的死因肯定有隐情。 宋岩对刘家也很讨厌了！ 中午的时候看见刘石头吃饭吃的那么香，本来是打算给他带点东西的。宋岩不打算吱声了，婆婆说拿就拿，不说拿就不拿。 第205章 刘家 下午刘石头去了魏二叔家。刘石头家的日子肯定是很困难的，他到两个舅舅家都是两手空空的。以魏二婶的性子肯定不会招待他。 没有多一会儿刘石头就从魏二婶家回来了。 晚上，婆婆让做点好的，晓晓用大骨头炖的酸菜。 魏大娘到底是看着刘石头可怜，让t吃点荤腥。 宋岩还看见婆婆进了仓房。 小虎认了干娘就不再去程家住了。他在识字班搭了个木板床。屋里有火墙，晚上的时候多烧点，也不冷。 宋岩觉得小虎不去程家了，是因为程有福。晚上刘石头就跟着小虎住。 早晨天还没亮，家里人就起来吃了早饭。 看样子婆婆是铁了心当天去当天回。 没想到程有福早起来送他们了 “姐，这里我给你准备了东西。”马车上放着装了麦秸的麻袋。这样坐着不凉。程有福掀开麻袋，底下露出了两杆枪和一把铁锹。“这要是我从民兵队拿的。你们当天回来肯定早不了。那边这几年是没听说有狼了。但是防备点好。我秋天教你的，你还会？” 秋天的时候宋岩时不时的就跟在民兵的后边。她对枪肯定是很好奇的。有的时候宋岩就把程有福拎着的枪拿过来看看。 宋岩现在打枪是没问题的，但不是程有福教的那点东西。 宋岩有一点儿感动。程有福拿自己当亲人才这么关心的。 从那天程有福回家后就再没有来魏家。很显然他娘不同意。这孩子才几天的功夫就瘦了很多。 “放心！姐，聪明着呢！”宋岩拍拍他的肩。 “姐，她好吗？”程有福艰涩的问。 傻孩子，是你一厢情愿。宋岩不忍心实话实说。“傻小子，快回去！”… 等套好车上路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据说是有六七十里地呢。 宋岩出来的时候拿了两个热水袋和一个热水瓶。 大家轮换着揣一会热水袋。热水瓶装在筐里。水袋凉的时候，倒热水瓶的水换一换。 也不知道刘石头是怎么来的。真的挺遭罪的。 常小虎努力记着路，晚上好赶车回来。 马车走了近五个小时才到了大西岭村。 青山大队都是土坯房，但好歹是整整齐齐的。这大西岭村东一户西一户的，而且房子明显比青山大队少。 刘石头家的几只鸡散在院子里，随便溜达。院子里的鸡粪也是东一坨西一坨的。 开门一进屋，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就是已经看惯农村房子的宋岩，此刻也觉得非常不舒服。 这就是传说中的南北炕！进屋就是厨房，当地习惯叫做外屋地。往里屋去，南边一铺炕，北边一铺炕。中间大概有两米的距离，就是人能走动的地方。炕上有两个柜子，挨着墙的地方，立着一张炕桌。炕尾还叠了一摞被。炕边上摆了一个水盆。 屋里再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南炕上一个女人，北炕上一个女人。北炕上的女人在面容上，魏安与她居然有那么一丝相像。 “是他大舅妈来啦！咳咳咳！”南炕上上那个更苍老的女人说道。应该是石头的奶奶。 婆婆用眼睛了了她一下。真的就是了了一下，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北炕上的女人眼圈红了，嘴有点哆嗦。半天才喊出了一句，“大嫂！” 魏大娘也有些动容，“你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我…”她边说着边往后看。“二侄子呢？” “他当兵去了。这是他媳妇儿。小岩，过来叫小姑。这个是我干儿子。”魏大娘原本有一肚子的火气，但是现在也发不出来了。 宋岩和常小虎都乖乖的喊了一声，“小姑！” 石头奶奶：“你家老二都娶媳妇啦。咳咳咳！我们石头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就是家里穷，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福气能看见自己的孙子媳妇…” “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要想有福气，难啊！”魏大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嫂子！”魏小姑因为激动，微微的气喘。两侧面颊紫红，面部微浮肿，口唇紫绀很严重。这是典型的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面容。 看见有病的人就想的多。宋岩低下头，不能看了。宋岩要是看到别人就说你有病了，我给你治治。那别人肯定骂她有毛病。 时刻谨记：自己行医不合法。 魏大娘：“怎么？觉得我说错啦！” 宋岩发现了婆婆要是打起仗来，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大嫂来啦！”门被打开了一个老头进来喊道。 从面容上看得出来，石头像他。 “嗯！我来看看。”魏大娘应道。 “大嫂，你在屋里坐着，我去杀鸡。”这个老头看着真是很高兴。 “别去了。我还要赶着天亮回去呢。有啥现成的，热一口。现在坐下来说说话。”魏大娘说道。 “两手空空的，也不好意思吃人家的鸡。”石头奶奶眼梢子一吊，一脸的刻薄像。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吃鸡了。”魏大娘真是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她这回是一再破了自己的习惯。 “那我这就去杀。”刘旺说道。 “你不许去！咳咳咳！”石头奶奶咳得厉害，好像都要把肺子咳出来似的。 “你闭嘴。家里的事情不用你管。”刘旺吼道。 刘石头：“爹，我去！你和大舅妈唠唠嗑。” “大嫂，你坐。你不用管她，家里的事情她管不着。”刘旺说道。 单纯就是小姑子想想嫂子了吗？宋岩觉得是未必。 魏小姑说多了话就气喘，她说一说停一停。净说以前的事儿了。 因为说起了自己的丈夫，魏大娘也忍不住的抹眼泪。 这女人有套路啊！这是在联络感情呢。 刘石头在外面杀鸡，宋岩在坐不住了要去帮忙。 常小虎可不能让二嫂动手。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姜姐姐和干娘做饭的时候多。尤其是姜姐姐舍不得二嫂进厨房。怎么能让二嫂到这里干活呢？ “二嫂，你坐着。我去帮忙。”常小虎拦住要去帮忙的宋岩。“我保证把饭菜做得干干净净的。” 到家里的当天，小虎就知道二嫂家是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宋岩也想听八卦。到底是什么事让婆婆那么好心的人一再的发火。她好奇呀。宋岩真的就坐在炕边上了。一边听他们说什么，一边时不时的看着外面的马车。车上的东西丢不得呢！ “我就没看见过这么懒的媳妇。你不行啊！管不住。”石头奶奶脸带嘲讽。 魏大娘：“你还指着我家媳妇给你烧火做饭啊！老不死的，你有这么大脸吗？” “咳咳咳！到人家连个眼力见都没有！”石头奶奶咳成那个样子，也没忘了挑毛病。 “刘旺！”魏小姑看向丈夫。 “你不想吃饭了？”刘旺的一句话，他娘终于闭嘴了。 魏小姑：“大嫂，她就那样，你还不知道吗？小岩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是知青？” “嗯！”魏大娘一看就是极力忍耐着。 “知青好，有文化。”魏小姑看向宋岩的手。“农活啊，慢慢的就会干了。” 那是啥意思？嫌弃宋岩不能干活？ 自己的儿媳妇多有福气自己是知道的，魏大娘也不想别人说。“小岩不用下地，她在村里教孩子挣工分的。”这话没说谎，宋岩也会去上课的。其他的魏大娘没说，他们不配知道。 现在话多是小姑问，婆婆答。看得出小姑想把关系拉的近一些，但是婆婆却冷淡的很。说话的气氛也没有了起初的亲热。 刘旺看向他娘的眼神阴沉了很多。他娘几次想插话，因为害怕儿子闭嘴了。 第206章 疑惑 也不知道这家人家到底是什么目的… 刘石头做的是小鸡炖蘑菇，还有一个炒白菜片儿。 小虎悄悄的说，“二嫂，是我做的肯定干净。” 从刘家人吃饭的状态来看，觉得今天的菜是无比的好吃。对魏大娘和宋岩来说是一般般。 小虎最会察言观色，他感觉到了石头奶奶很舍不得让他吃。他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筷子夹向白菜片儿。 我家人大老远的来，是让你给气受的？宋岩心里想着，自己不喜欢吃这鸡肉，不等于小虎不想吃。 宋岩看见鸡大腿，她夹起来就放在了小虎的碗里。 “啊！”石头奶奶想说话。 刘旺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娘。老太太明显憋的难受。 终于吃完这顿饭了。魏大娘想天黑之前到家，就着急往回走。 魏小姑：“我的身体就这样了。看你这一回。下回能不能看见你还不一定呢。” 魏大娘不说话，等着她往下说。 “石头大了。现在也没说上媳妇。大嫂我的身体不中用，你要是能帮衬的话，就帮衬一把。” 哦呦，目的终于说出来了。 魏大娘的眼睛里有悲伤。“这么多年了，你还那样。 你大哥把你养大了，她的养育之恩，你还了吗？ 你那个大儿子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有数吗？他给你带了个儿子来，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知道你把孩子扔了的时候，你大哥就说他当没你这个妹妹。在那之后，他没踏进你家的门？” 扔了？她把那个孩子扔了？还有什么叫“儿子是怎么来的？” 魏小姑一下子激动了，“那不是我愿意的！是我婆婆逼的。”吼完了之后她就开始气喘。 魏大娘不再说话。 屋子里只有魏小姑的喘息声。沉默之后，魏大娘开始说道；“你哥死的时候你两个侄儿都没娶媳妇。你们家帮过我吗？ 爱军出事的时候我家难啊！ 现在，我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婆子，魏平和魏安我都养不了，我能帮你给你儿子娶媳妇？ 你哥当年帮你的少吗？我可没有挡他一句。 从你把孩子扔了，我就嫌你和你家太狼性（就是和狼一样畜牲），我就不想和你家走动了。可我没拦你哥。你哥是不是也不搭理你了？ 我今天能来看你，就是全了咱们姑嫂一场的情分。” 说罢魏大娘就要走。 “大嫂！爱国会打猎，你们的日子比我好过。”魏小姑祈求道。 魏大娘： “你哥是怎么死的，是被野兽伤了，伤口化脓死的。我就再没让我儿子打猎了。结果我大儿子还是没保住。现在爱国当兵了，也不能打猎了！” “可是…”魏小姑不死心。 “爱国的津贴要养我，养媳妇，养魏平魏安，怎么也养不着表弟！石头有爹有娘！”魏大娘异常的坚决。 “我就知道求她没用，还白吃了我的鸡！呸！”石头奶奶一口痰吐向魏大娘。 是宋岩手快，扯着婆婆后退了两步，痰才没落在身上。 宋岩好生气，一把扣着老太太手腕用力捏下去。 “啊啊啊！”老太太惨叫。 刘石头上前要拉开宋岩。 常小虎直接推开了刘石头。常小虎以前天天和那些混混在一起手脚灵活的很。 “我婆婆是你能吐的。” “疼疼，疼！咳咳咳！”老太太连续咳嗽。 “二表嫂，你松手！”居然只有石头求情。 老太太也真是疼。“我不敢了。我肯定不敢了。” 宋岩才松开手。 婆婆的脸上竟然有快意。 “大嫂我们也是没办法！石头都二十了！”刘旺的腰已经微弓。 “说到底，大嫂还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魏小姑哭了。 “那孩子多听话，多懂事啊！是你们没福气。”魏大娘说道。 “前几天给石头相看了一个姑娘，人家要30块钱的彩礼。我家实在没有钱，还欠着债呢？大嫂，我的身体也熬不了几年了，我要是看不见我儿子娶媳妇，我闭不上眼睛。”魏小姑本来就有些喘，一哭就要上不来气儿了。 “你大哥死的时候两个儿子都没娶媳妇儿，眼睛也闭上了。你家的鸡我也不白吃，这是十块钱。”魏大娘放下十元钱。“你们都出去，我有事问她。” “问啥问？快滚！”石头奶奶骂道。 魏大娘拿起钱要往兜里揣。 石头奶奶急了，“你都拿出来了？”她着急也没用，她一活动就咳的厉害。 “大嫂，你有啥想问的就问！”刘旺说道。 婆婆是想问什么？宋岩和常小虎先出去的，刘旺和石头跟在后面。 小虎给马饮了点温水，回去还有好远的路呢… 宋岩看了看表，婆婆在屋里说了二十多分钟了… 终于屋门开了，魏大娘出来了。 “干娘，咱这就走啊？”常小虎上前扶着自己的干娘。 婆婆这个干儿子真没白认，体贴着呢！ 刘旺：“大嫂，现在走的话，到家天也黑了。不如明日再走。” 魏大娘摆摆手，“在你家我待不住。” “当年的事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当时也没办法了。”看得出刘旺是真的很自责。原本木讷的眼神里涌出深深的愧疚。 魏大娘：“那孩子是肯定有出息的，是你们没福气。啥也别说了，回！” 刘旺站在屋门口看着魏大娘三口人牵着马车要往外。 刘石头追了出来，“大舅妈，我送送你！” 说着石头跳上马车。 到了村口，魏大娘喊停车，“石头，送到这里行了！” “大舅妈，我再送送你。”石头没有停下马车，“我娘知道自己错了，她天天睡觉都不踏实。她梦里老听见我大哥哭。” “她是心里有鬼，吓得。”魏大娘叹气。 这一天自己的她都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 “都是我没用。我说我以后好好干活，日子会好起来的。可是我娘就不相信。”石头不急不缓的说着话。“我娘她也真想见见你。她怕以后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不知道刘石头的表现是装的还是他真心就是这么想的。反正现在没有因为大舅妈不帮他而生气。 刘石头： “我娘也总说我大舅最疼她，她还总是不听话，让大舅生气了。” “小岩，兜里有十块钱吗？”魏大娘突然问。 “有啊 ！”宋岩兜里怎么可能没钱。她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了婆婆。 魏大娘又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十五块钱，一共是二十五元钱，塞给了刘石头。“你叫我一声大舅妈，我也就能帮你这些了。加上给你妈的，一共是三十五块。帮了你这一回，以后见到你大舅的时候，我也硬气。以后好好过日子，做自己的主，别听你奶的。缺德大劲儿了有报应。” 这年月三十五块钱可真不是小数目，魏大娘一共给了三十五块钱。刘石头也老大不小了，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分量。 刘石头很局促，“大舅妈，以后我挣钱还你。” 魏大娘：“算了！给你就是给你了。你结婚的时候也不用给我去信儿了！以后咱们两家就断了。 看你奶奶的样子，在家里还多数她说了算？这钱你留下五块。你老大不小的了，做事自己要有个数。 行了，送到这就回去。 这个你拿着！” 婆婆把出门时就放在车上的一条鱼递给了石头。 “大舅妈！”刘石头是感激的… 刘石头一直站在原地，目送马车远去。 魏大娘： “，小岩，是不是觉得我心软？” “如果只花三十五块钱就买以后的心安，倒也值得。”宋岩也真是这么想的。“就是怕没完没了。” “我是花三十五块钱买个心安。从今以后我啥都不欠他们的了。该还的都还了。我以后享多少福都不用觉得是借他们的光了。”魏大娘皱了一天的脸，终于舒展开了。 婆婆话里有话，里面隐藏着宋岩不知道的事。“娘，你享福怎么是借他们的光？” 婆婆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娘，他家真把孩子扔了？那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宋岩真的是很好奇啊！ 魏大娘不想说，“二十来年的事儿了，不提了！” 宋岩好奇死了，“那是问谁家要的孩子啊？”农村人孩子多，要个女孩还好说。男孩儿给人的少。 “那孩子是…哎！不说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你以后也别问了。”魏大娘是真不想说。 第207章 路途 下午起风了，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有点飘雪花。看着天还行啊，怎么飘起雪花了呢？ 回去的时候还是顶风。马车回去的速度，要比早晨来的时候慢。 宋岩和常小虎轮换着赶车，道路的分叉也不多，不至于走丢了。就是风大，好在是零星的雪花，要不能刮成冒烟炮。 飘的那点雪在风口的地方刮起了雪棱子。马车过不去。宋岩和常小虎下来用铁锹把路上的雪挖开。 看着雪棱子不大，挖开也挺费劲。遇到三处雪棱子速度一下就慢了好多。 等感觉到天色发暗的时候，宋岩觉得也就走了一半。 从青山大队到大西岭路过了两个村子，张家大队和盛发大队。赶到村子就好说了。“娘，咱们到盛发大队还有多远？” “这都赖我。我要是明天回来的话，咱们也不至于耽搁到半路上。”魏大娘确实是有点心慌了。 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冻死到半道上也不要紧。但是小虎和宋岩年轻啊！ 这也就是说离村子还远着呢？ “娘，这也不是赖谁的事。我也不想在刘家住下。谁知道下午飘雪花了。要不是有雪棱子咱们也不至于这么慢。”宋岩甩起鞭子，车能快一点是一点。 常小虎尽量让自己赶车的时间长一点。赶车的人要迎着风，比较冷。 宋岩趁着大家不注意，从空间拿了几个馒头，砍刀都塞在了筐里。 宋岩庆幸到刘家的时候，她顺手把筐拎到了屋里。待会儿馒头拿出来的时候没冻成实心的，也有个借口。 热水壶里还有热水。 天慢慢的黑了。 宋岩点着了马灯。之前估计得贪点黑，大队长就给提前预备了。 魏大娘：“都是我，心里头有件事儿总想问明白。石头说他娘挺不了多久了，我怕等她死了就没人知道了。” “娘，你不用想那么多。咱们回的去。”宋岩是有这个把握的。她从筐里拿出馒头，递给婆婆。又倒了半缸子热水。“我就怕咱们回来的晚，特意带的。快吃一口。” 魏大娘把馒头又塞给了宋岩，“你先吃！我不饿。” 这是怕东西不多，不够吃！宋岩没多说话，先吃了起来。馒头虽然凉，但是好在暄软，又有半碗热水下肚。身上一下就舒坦了。 “小虎过来，我赶车。你把东西吃了。”宋岩去赶车。 小虎犹豫了，干娘还没吃呢。 “东西够吃。你先吃，要不你干娘也不安心。”宋岩塞给小虎两个馒头。 果然，魏大娘见他们都吃了之后才吃的。 其实暖壶里的水已经不是滚烫的了。宋岩用大筐的遮掩，到空间里灌上了刚刚烧开的水。 滚烫的水，大家都喝了一些。宋岩又把热水袋灌上。热水壶里还有大半瓶热水。。 这个时候都着急回家，婆婆和小虎还都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宋岩让小虎注意着，别走错了路。小虎非常笃定，路肯定走不错的。 “二嫂，好像有狼嚎声。”常小虎一下子就紧张了。 “你的耳朵好使。就你能听见声，说明离的很远呢。不要紧。”宋岩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摸出了枪。 马灯挂在马车前边，那一点点灯光在无尽的黑夜中照不了多远。 魏大娘起初看不清楚宋岩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是最老式的步枪，宋岩转换了一下位置，把子弹上膛。在微弱的灯光里魏大娘才看出来，宋岩拿的是枪。 “你咋还带枪了？”当时去赶车的是宋岩和常小虎，魏大娘不知道。 “有福给我从民兵队里拿的。让咱们防身的。”宋岩心里想着，这个弟弟没白吃他的鱼。自己没白疼的。 “二嫂，你会打枪吗？”常小虎看见过宋岩利落的身手。但是枪可不是谁都会用的。 “程有福今天早晨不是说了他教过我吗？” 宋岩给第二杆枪子弹上膛。 “你的枪法准吗？”常小虎总觉得二嫂用枪不太靠谱。 “嗷…” 这回宋岩和魏大娘都听见狼嚎了。 “小虎，你会爬树吗？”魏大娘问。 “会啊！” 魏大娘：“要是狼来了，你帮着你嫂子爬树上去。你也上树。有这匹马也能喂饱狼了。” “干娘，你呢？”常小虎急了。 “我老了，活到这么大岁数也值了。狼吃饱了，也就不至于守着你们不放了…” “不行！咱们快点走。到了村子就好了。”常小虎连抽了两鞭子以后，他的声音都带了一点哭腔，根本到不了村子。“干娘，你和二嫂都上树去。” 宋岩的心口有些发热，不会抛下我的人，我也不会抛下你。“你们放心，有我呢！这有100发子弹呢。” 第208章 狼群 “二嫂，我好像听见有人的声音。”常小虎的声音有点发颤。“像二壮哥的声音。” 常小虎的听力异于常人，听到有人的声音就八九不离十是有人。“你确定是你二壮哥的声音吗？” “我只要听过这个人说话，我根据声音判断是谁，我很少有出错的时候。”常小虎很笃定。 宋岩：“你再仔细听听！。” “最少四个人遇到狼群了。狼好像有很多只” “砰！砰！”两声枪响。宋岩和魏大娘都听见了。 “我听见有人喊二壮了，他被狼咬了…” 宋岩：“你能判断出有多远吗？” “我没试过。但最起码得三里之外！”常小虎不敢肯定。 宋岩想去看看，可是没有常小虎，她找人就费劲了。但是婆婆怎么办？ 魏大娘一下子就猜透了宋岩的想法：“你有把握吗？你的枪法不行，能赶走狼群吗？”婆婆拽着宋岩不撒手 “我能行。生火，小虎快生火！拿马车上的麻袋，里面是麦秸！”宋岩一边说着，一边摸出筐里的砍刀进入黑暗了。 宋岩打开手电，用手电照着胡乱砍着。麦秸倒出来时，宋岩就拖了不少树枝出来。她哪有那么快的速度啊，全是空间里的。 有麦秸，火势马上就大了起来。魏大娘和常小虎往里添柴。地上有雪，要是火不旺的话，融化的雪水就能把火淹灭。 大堆的篝火才能使野兽害怕。 常小虎把手边的树枝扔进火里，一回头身后就堆了一堆手臂粗的树枝。 火堆把人炙烤的往后退。 “二嫂，他们又有一个人被狼咬了。”常小虎一直注意着听那边的声音。 “娘，你拿着砍刀。小虎的耳朵特别好使。只要你喊一声，他就能听见。”宋岩把砍刀塞进婆婆手里。 魏大娘抓着宋岩，“谁也不如自己重要。不行的话，你就赶紧回来。咱守着火堆不一定有事儿。” “我知道。” 魏大娘不想松手，狼群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常小虎很焦急，应该是他听见的情况很糟。 “娘，有事你就喊我。”宋岩又嘱咐一遍，就拉着常小虎走进林子。 用手电照着，宋岩又拿出一把砍刀，挥向阻拦行走的树枝… 没过膝盖的雪，再加上树枝枯草的，常小虎行走有些困难。宋岩就灵活的多… 看见了，在漆黑林子里一双双蓝盈盈的，有的又似绿色，还有狼嚎声，让人毛骨悚然。粗略估计，二十只左右！ 老曾说过现在民兵用的枪早是淘汰的枪了，射程短。 宋岩把手电和砍刀塞给常小虎，“上树！” “二嫂！”常小虎怎么可能自己上树，把二嫂子扔下。 “一会我照顾不上你。我也会爬树的。我要是有危险的话，我会上树的。快！”说话的功夫宋岩就把常小虎撇下了。 没有常小虎宋岩不能这么快找到人，宋岩是一直在迁就常小虎的速度。常小虎现在想跟都跟不上。 离开常小虎，宋岩快速又前进了一段，她进入了空间。身上多余的东西都扔在了空间里。她又不是神枪手，在空间里射击，用意识控制子弹，才能百发百中。 可是空间里射击没有枪声。宋岩在外面放一枪，进入空间放一枪。 常小虎和被围攻的人都听见了 枪响，倒下了一只狼。 “趴下！我别误伤了你们。”宋岩高声喊道 接着，不断的有枪响。狼倒下两只，三只，四只。 狼也是非常聪明的动物，它们发现威胁，就向宋岩所在的位置靠拢。 枪继续在响，狼继续倒下。。 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宋岩凭着感觉开了两枪，有一双蓝盈盈的眼睛矮了下去，宋岩猜是卧倒一匹。 宋岩进入空间，眼睛盯住一双冒光的眼睛中间放了一枪，又如此的放了两枪。 林子里的几个人，以为今晚必定丧身狼腹，没想到能够绝处逢生。 绝处逢生的喜悦让人无暇顾及宋岩打了多少枪。 狼群没有向宋岩聚拢的意思，宋岩就不再开枪。 狼果然是聪明的动物，遇到了强敌，它们很快就有了退意。不再试图朝着宋岩这边来了。 一只狼嚎了一声… 宋岩也很紧张的，是不是狼在招呼更多的同伴啊。 一会狼群在慢慢后退… “小虎，过来！”宋岩喊了一声，就缓慢的前行，等小虎追上… 小虎打开手电和宋岩一起前行… “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常小虎：“是一锅黄的声音…” 一锅黄？宋岩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是王柱子… “宋知青？” “弟，弟妹！” 这么准的的枪法，谁也没想到是宋岩。 魏二壮，王柱子，陈晓东的堂弟陈晓北，刘三子，还有一个不认识。一共五个人。 魏二壮： “他是河西大队的孙正。” 青山大队几个人的共同点是穷。 吴秀云交账的时候少了十块钱，她后来又掏钱补上了。 王柱子的爹娘嫌程秀云的事儿太丢人，就把王柱子一家撵出来了。是被撵出来的，不是分家。王柱子家也步入穷人的行列，而且不是一般的穷了。 魏二壮伤在了胳膊上，王柱子伤在的腿上。 刘三子拿过常小虎背的枪，“砰！”有一只狼是受伤了，没有死。他给补了一枪。 “赶紧的简单包扎止血。”宋岩吩咐道。 可是他们没有东西包扎伤口。宋岩从背筐里拿出一件衣服，用砍刀割成布条子，给他们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等这边宋岩给包扎完了的功夫，陈晓北和孙正他们竟然剥下来了一张狼皮。 有的松枝上有松树油子，一点就着。 常小虎拿着点燃的松枝照着狼皮。 宋岩拿过松枝靠近了看狼皮。然后又找狼的尸体翻看。 “弟妹，怎么了？”魏二壮问。 点燃的五个松枝聚在一起就挺亮了。“你们以前谁见过狼？狼脖子上的毛都是这样的吗？” 听了宋岩的话，大家看狼脖子。狼脖子部分的毛明显有磨损，毛少稀疏，而且短。 宋岩见过用铁链子拴着的土狗。不像家中饲养的宠物，栓链子的时候，链子脖子部位是皮的，宠物的脖子部位没有什么磨损。铁链子栓的土狗，脖子上的毛明显有磨的痕迹。 又看了几只狼，都是这样。谁也没有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因为觉得不太可能。 狼是被拴着的，怎么可能？ “再剥两张狼皮，拿回去让有经验的人看看。”刘三子提议。 宋岩：“速度快点，我娘还在道边上。” “大娘？对了，你们怎么在附近？”不止魏二壮，其他人也这么想。 “我们去大西岭村了，路过这里听见枪声了。”宋岩回答。 常小虎悄悄的和宋岩说，“我听干娘在喊，她没事。” 宋岩：“咱们快点！” … 打的野鸡和兔子都丢的差不多了。回去也不能空手啊，三个没怎么受伤的人，一人背了一匹狼。 常小虎背着狼皮，魏二壮就是手臂受伤，他背着王柱子。 宋岩举着松枝在前面。常小虎给她指着方向往外走… “有火光！”刘三子兴奋的喊着。 能看见熊熊燃烧的火堆了，被狼群围攻的人不知道多兴奋… “你们俩总算是回来了。”魏大娘都要急死了。 看着狼的尸体，还有几张狼皮。魏大娘惊讶极了。 第209章 瞒 是围着篝火休息，还是往回赶。大家竟然不自主的都看向宋岩。 王柱子有可能伤到腿部的血管了，通过加压包扎，包的布很快就被血浸透了。现在虽然不再出血了，但是他的失血量很多，要是到天亮的话，这么冷的天他挺不了怎么办？ 而且被野兽咬过的伤口尽早清创才好。 宋岩：“王柱子的腿伤要去公社医院。咱们贪黑赶路！还有吃的吗？都吃口东西！” 魏二壮他们是带了干粮的。遇到狼群后就顾着逃跑了，背的东西丢了不少。就刘三子的干粮还在。 宋岩默默的拿出自己的馒头。把馒头在火上烤烤，焦黄的馒头闻着都香。大家一人吃了半个垫垫肚子，喝点水就准备上路。 狼皮和狼都搬到了马车上，人坐好就出发… 马车到青山大队的时候都已经是大半夜了。 自家的男人进山没回来，哪个女人睡得着？马车进村子惊动了村里的狗，那几家的女人都出来了。 没想到他们的男人跟血葫芦似的。没受伤的身上也有不少狼血。 二壮媳妇吓得够呛，程秀云嚎啕大哭。 现在还不是让她哭的时候，王柱子伤的最重，要去公社。 宋岩赶紧说了这事。 晚上的时候进山的男人没回来，大队里很多人都知道。现在有动静，大家都来看看。 这一下子就惊动了半个大队的人。 魏二壮和王柱子要去公社，家里人得跟着去啊！ 二壮觉得自己没事，说什么也不去。他家的日子本来就紧巴，去公社太花钱了。 大队的人七嘴八舌的劝，都说狼的嘴臭，被咬过了要去医院看看。 这些都不是宋岩关心的，她让小虎把婆婆先送回去。 不少女人都围着宋岩，男人跟在女人身后。 陈晓北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今天晚上要是没有宋岩的话，就回不来了。 拉回来三只狼的尸体，大家看了。身上也有枪眼，但致命的枪眼几乎都在眉心处。宋岩的枪法怎么这么好！ 程有琐挺激动的，年年各大队之间都要进行民兵大比武的，比枪法这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项。也没有规定女人不能参加，下回就派宋岩参加枪法比赛去。第一，肯定是青山大队的。 宋岩：我谢谢你啊！ 孙正不是本大队的，其他的可都是大队的人。他们家的亲属都围着宋岩要感谢。陈晓北他娘干脆就哭了。 大家又七嘴八舌的劝，能回来就挺万幸的了，别哭了。 按规矩用猎枪打的猎物是全大队的人的。这三头狼现在就有人想把它分了。 狼肉其实不好吃，但它也是肉啊！ 几个男人就等着大队长一句话了。 宋岩把大队长叫到了一边，把他们发现的事说了。 吴大队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养猫养狗的的有，谁还能拴着狼养啊。他赶紧去仔细看看。 果然，狼脖子上的毛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吴大队长：“散了散了！大半夜的，这玩意还能丢啊！明天早上再说。” 吴大队长的威信肯定是很高的，他一说很多人真的散了。 去打猎的几个人加上程有琐留下了。他让程有琐去把老杜和老曾叫来。吴大队长知道这两个人不简单… “你击毙了几只狼？”老曾问。 宋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许有十只。”黑灯瞎火的，她也没数到底死了几只。 “有人养狼，还一下子养这么多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这话说到哪里也没有人信。但是这三匹狼的脖子上都有栓过的痕迹。你们看！”老杜仔细检查了狼的尸体，“这两匹身体上都有伤痕，这伤痕一看就像打出来的。你们再看那张狼皮上也有。 而且这几匹狼也太瘦了。” 都是皮包骨的。 老杜说：“剖开肚子看看！” 对啊！要是人饲养的，肯定不能都喂肉啊！看看食物残渣，也许有收获。 去打猎没有受伤的那几个人立刻动手了。 有血腥气，还有酸臭味…宋岩忍不住的恶心。 还是老杜最专业，他仔细的翻看狼胃内食物。 陈晓北他们被撵的过程中，想把狼甩掉，不断把自己打得猎物扔掉。 看着狼肚子里猎物的残骸，他们气得咬牙切齿的。 查看了狼的胃，老杜还要看狼的肠子。 程有福见大哥迟迟不回找来了，正看见 宋岩在吐。 宋岩受不了了，“不行，我要回去了。” 程有福：“姐，我送你回去。”。 这个时候常小虎也换了一身衣服回来接二嫂了。 “你们送她回去！”吴大队长说道。今天的事恐怕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把两个小子支走。… 大队部旁边的空房子里，老杜他们还在忙乎。 在狼的肠子里发现了没有完全消化的豆子。狼是杂食动物，吃豆子不奇怪。但豆子是明显是熟的。狼自己能把豆子煮熟了吗？ 陈晓北他们进入了老黑山深处，有一段时间他们转向了，他们就边打猎边找方向。他们也说不清是走到哪了，然后就遇到了狼群。狼群就追追停停，停停追追的… “狼脖子上的痕迹，和煮熟的豆子，就证明咱们猜的差不多。还有他们能逃得出来，怕是因为毕竟被养过，狼的野性少了许多。”老杜真替他们庆幸还活着。而且还听说他们借的猎枪，只拿了五发子弹。那脑袋是咋长的呀，笨死了。今天要是没有宋岩，他们全是死的货。 老杜说了自己的分析。吴大队长有点傻眼。这么匪夷所思的事竟然是真的。这事怎么办呢？上报吗？ 这些毕竟算是推测。要问：这是谁养的狼？在哪里养的？又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啊！ 这些事情要是有人问起，自己却一无所知，也很难交代的。 这年头也算是多事之秋。自己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吴大队长非常果决的让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闭嘴，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还特意嘱咐程有琐去公社找魏二壮和王柱子，都闭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要说。 大家都不是傻子。明白吴大队长担忧的是什么？所以大家坚决服从大队长的命令。 宋知青是个聪明人，吴大队长深信只要交代一声，她就不会出错… 第210章 情殇 到了家门口，宋岩看着程有福和常小虎，“有你们两个弟弟真好。” 今晚能顺利的回来，离不开他俩。没有常小虎救不了人。至于狼群会不会攻击他们也说不准。毕竟狼群离得不远。 枪支，对于宋岩来说是很敬畏的东西。没有程有福，她说什么也想不到要借枪的。 她以前生活的地方要说，怕不安全借支枪用用。所有的人都会觉得她疯了。而且无处可借啊！拿到枪也该吃牢饭了。 两人都拿着松枝做的简易火把。常小虎是被夸的不好意思。 程有福微微的笑，脸上却有无尽的落寞。他看了看魏家的院子，眼里有不舍。“姐也累了，早点睡！” 程有福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当自己满怀的希望和娘说的时候… 他娘竟然说他要是再来找姜知青的话，他娘就死给他看。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这件事，他娘就不认他了。 大嫂说，宋岩对咱家，尤其是我们两口子不薄。姜晓晓那是宋岩领到家住的，那就是她要护着的。你要是牵连了姜晓晓，都对不住宋岩。你叫宋岩姐，就得对得住她，对不对？咱家也得对得住她。 二嫂说要是让村里人知道的话，村里人只会说姜知青的不好：有福是个半大孩子，能懂什么？还不是姜知青不要脸朝一个半大小子下手… 姐也是这个意思。 家里都说自己小，不定性，说不定明年就后悔了。自己肯定不是这样的。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 这件事闹开了，真的会让姜晓晓难堪吗？ 自己小，但是总有长大的时候。可是当自己长大的时候，姜晓晓会不会嫁人了？ 三嫂说：“娘，你不要想那么多。我看姜晓晓话不多，却是有主意的。我看她拿有福当小孩儿看。她未必看得上有福。我不是说咱家有福不好，有福是个半大孩子，姜知青能当真吗？” 其他的话他都不信，他可以不听。只有三嫂的话，太戳心窝子。 “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大，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我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将来的伴侣是我的依靠，我不想找个弟弟照顾。以后你还是叫我姜知青！”这是姜晓晓和他说的。 程有福鼓足了勇气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她照顾。自己可以照顾她，也可以成为她的依靠。那两天赖皮赖脸的往前凑… 三嫂的话让自己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二哥说人只要不见面，慢慢的就啥都忘了。 他这几天没敢来。刚才他好想跟着姐进去。姜晓晓一定等着姐呢。只要进屋就能见到她。他没敢进去。 以后也不去了？ 也就是好难过，有无尽的难过。 姜晓晓要是愿意的话，他什么都不怕。可是姜晓晓不愿意。从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开始，就没再对自己笑过。 其实宋岩没进屋，她从大门的缝里往外看。 程有福往回走了，宋岩心里松快了一些。那孩子明显见瘦了，说明他的心里不好过。 转身走时那不舍的小眼神，他想见姜晓晓！ 没想到他三步一回头。最后一回头干脆就站住了。 在原地站了都有十分钟了… 哎呦，这事闹的！姜晓晓算是从程毅的事里跳出来了，程有福千万别整个坑把晓晓再陷进去了… 程有福慢慢的往家走，家他也不愿意回。 一进家门，果然他娘在等他，“你是不是去你魏大娘家了？”娘板着脸，之前她不这样严厉的。 程有福不想说话，摇摇头。 “你这孩子…我造的什么孽啊…” “娘，大晚上的别说有福了。” “我疼她疼得像眼珠子，他打小我就惯着。你看他天天哭丧个脸给我看！” “娘，有福这几天都没去魏安家了，他这是听你的话了，你总得让他缓缓啊…”大嫂劝着娘 渐渐的听不到声了。 村里很多当婆婆的磋磨儿媳妇，自己家没有过。自家的三个嫂子都是娘亲自选的。原来自己也以为等大了，娘给他找个会过日子的媳妇。 但是现在他不想。 他满脑子的姜晓晓。娘越说，家里人越说，他就越想。所以他以后不能去了，眼尖的婶子大娘多了去了，会看出来的。要是所有的人都说晓晓，他不得后悔死 … 程有福走了，宋岩也回屋了。 姜晓晓眼泪汪汪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什么都敢干！碰到野猪敢扔片刀。碰到狼群，你也敢上。你要不是一直在我眼前，我以为你被人换了。你以前胆子多小啊？现在怎么就胆肥了？” 魏大娘抿着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脸上就是写满了不赞同。魏大娘说不出来不让送宋岩去的话，但她是不赞同的。当时她拉着宋岩不撒手。 “宋岩，你想过没有，你爸妈就你一个。要是有事了，不仅仅是他们，魏安和魏平怎么办？”姜晓晓怒了。 常小虎像个鹌鹑似的缩在一旁，之前他可啥也没想啊！ “还有你，你也真敢跟她去。你二嫂以前都没摸过几回枪。”姜晓晓没落下数落常小虎。 常小虎弱弱的说，“二嫂的枪法老准了。” “你还敢替她说话？”姜晓晓吼的像河东狮了。 “哎呀！今天我可累了。我要回去睡啦。再不睡，可要天亮了。”宋岩深信，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宋岩落荒而逃，利落的进屋插门，魏平和魏安都没管。 因为奶奶和婶娘都没回来，两个孩子一直没睡。眼巴巴的看着是婶娘把他两个落下了。 坠子一直在发热，宋岩进到空间里看看。没有什么大变化。哎？也不是没变化，就是变化的不显眼而已。第二眼泉水的水流变大了… 睡得太晚了，宋岩早晨可以光明正大的赖着不起。 大队部里是另一番景象。 几个男人围着大队长，就等大队长一声令下就分狼肉。今天还要杀年猪。 吴大队长：“这狼是宋岩打的，人家用马车拉回来的。她不到你们就惦记着分啊！” “我们把最好的地方留给她不就行啦！”孙阿坤喊道。 “去个人，把宋知青叫来。”吴大队长说道。 吴大队长：“你说你们急什么？狼皮都剥好了。” 昨天晚上剖了狼腹，怕有人怀疑。干脆就把三头狼的皮都剥了，内脏也掏出来了。 昨天睡得那么晚。大队来人了，不得不把她叫起来。宋岩皱着一张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啊！看在我救人的份上，不能让我睡个安生觉啊！”宋岩的眼睛还没睁开呢。“都说狼肉不好吃，我不要了。要是能给我两张狼皮是最好的。”说完就躺下了。 “哎！你睡睡！我把来人打发走。”… 孙阿坤回来说宋岩不要狼肉了，要是可以的话，想要两张狼皮做褥子。 狼是宋岩打的，她想要狼皮也不为过。 第211章 分肉 分猪肉的事交给晓晓和常小虎啦！尽量要瘦的，大骨头啥的都要。能要多些，就要多些。 过两天就是除夕了。现在是一再强调要破除封建迷信。但是有些事在大家心里都是心照不宣的。家家户户过年都悄悄的去上坟。 宋岩之前的事太多，至今都没去上坟呢。这事可不能再拖了，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烧纸不好买，宋岩偷偷的从黑市上淘换的。 宋岩看着婆婆把要用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放背筐里，扛着锹就和婆婆一起出发了… 魏大娘亲自把第一个坟前的雪清出一块儿空地，在清第二个坟前的时候，她明显是累了，宋岩把锹接过来。 木板做的墓碑。第一个坟是魏爱国父亲的，左边是魏爱军夫妻的合葬坟。 坟前清完了宋岩要摆祭品。婆婆叫住她，指着魏爱国父亲的坟右边，“把这也清清。” 在大雪的覆盖下，也看不见坟包，肯定是有坟的。要不婆婆不会让清理。 宋岩一边干着活，一边问，“这里埋着谁呀？” “我有一个孩子没养大！”婆婆的脸上有悲伤。 婆婆还有一折的孩子啊！宋岩真没听说过呢！ 三个坟前清理干净了，婆婆自己摆祭品。她絮絮叨叨的，“过年啦，给你们拿了好吃的，也给你们送钱啦！今年爱国娶媳妇儿了。你们借她的光，给你们没少拿肉，钱也送的多。魏平和魏安都好…” 宋岩的心有些酸楚。自己来这里了，爷爷奶奶他们没有人祭祀了… 宋岩她们回到家，看见常小虎正在剁排骨。姜晓晓听宋岩的，排骨大骨头都没少要。 常小虎剁完了排骨，宋岩又教他燎猪毛。猪蹄子上的猪毛要处理干净的。常小虎哪会干这个呀！要不是老杜在墙那边喊得及时，猪蹄子就要瞎了。 宋岩干脆把猪蹄子拿给老杜，让他收拾。 魏大娘在屋里做鞋，隔着窗子看她们。其实魏大娘觉得买带骨头的东西不合适。宋岩却说吃啥补啥，喝骨头汤补骨头，孩子才能长得高，长的壮。 魏大娘其实才不信宋岩的话呢！多吃肉就长不高，长不壮啦？ 哎！就是她们愿意买啥就买啥。 常小虎特别高兴，在他记事以来现在是过得最快活，最轻松的时候。 刚才很多人都排着队等着分猪肉。 常小虎絮絮叨叨的和二嫂说当时的情景。 等到要分肉的时候乡亲们说先让知青们来！ 知青们是不太好意思的。但是大队的人可热情了。姜姐姐他们就被推到了前面… 一个人大约分多少是有数的。要是可劲买的话，万一后边的人分不到肉怎么办？还有就是分的肉是要扣工分的。没有工分可扣，可以赊欠。但只可以赊欠半分的量。 没有工夫扣的人，一般都是偷奸耍滑的。你让他赊欠多了，明年没有工分分粮怎么办？大过年的，要是不赊给他人人情上又说不过去。所以就有了赊半份的规矩。 猪肉分到最后，还有剩下来的怎么办？如果谁家还想要，大家就凑在一起商量着均分。 先分肉的肯定可以挑到比较满意的地方。有句话叫做，做人要知道分寸。 知青们排在了前面，没有可着好地方要。 现在大家都喜欢要肥的地方，或者是要点板油。练出来的油可以放一年不坏。 炖菜炒菜的时候放一点格外的香。 李媛昭他们这些老知青工分多，分肉肯定是够了。他们要了一半带肥肉的。要了一点板油。剩下的就要瘦的。 姜晓晓和宋岩是后来的，其实她们的出工工分也就刚够分口粮的。好在姜晓晓教学生，大队同意姜晓晓用现钱买肉。宋岩有双工分，她的工分是够的。再加上魏大娘和两个孩子的，孩子是半份。魏爱国还有半份。他前大半年是在家的呀。 姜晓晓和宋岩家在一起能分到不少的。 姜晓晓按宋岩说的的要了四分之一肥的，剩下挑瘦的。再就是排骨，大骨头。 姜晓晓身后任权他娘还提醒，“姜知青你怎么不多要点肥的？肥的合适。”和别的知青一样，要一半肥的，谁也不挑理？ 姜晓晓：“宋岩有时候还能打个兔子啥的，打打牙祭。她说了，把肥肉留给更想要的人家！” “呦！你们看看人家的觉悟。” “人家可不差工分。就是做人有分寸。”… 在后面的人，担心买不到肥的吗？那肯定的呀。听到这话，大家特别舒坦。 大队长特意多拿了不少大骨头。排骨也是拿了两扇。猪蹄子一般是谁家生孩子，谁家来买。这些骨头多的东西没人争。姜晓晓能买的就多买点。宋岩说了她喜欢吃。 姜晓晓分了一大堆，远远超过分肉的重量了。但是真没有谁有意见。她都是挑着大家不喜欢的地方要的。 骨头比较沉，这些东西分了两个麻袋装着。猪刚杀完，血水还往外渗呢。常小虎背了一个，剩下那一个就要姜晓晓背。 姜晓晓正要往起背肉，她就觉得手里一空。 “姐，我帮你背！”程有福直接把肉背在了身上，一个人走在了前面。 这个场面没有谁觉得奇怪。程有福是宋岩认的弟弟，他什么活都帮着干。 程有福最先到魏家门口的。门里的黑仔汪汪地叫。 黑仔是程有琐给要的小狗。浑身全是黑的。宋岩就给起名叫黑仔。 程有福喊了一声：“别叫了。”黑仔听出了是熟悉人的声音，真的就不叫了。程有福忍不住的想，以后他不经常来了，黑仔还能记得他的声音吗？ 程有福愣神的功夫常小虎和姜晓晓就到门口了。 程有福放下麻袋，“我先走啦！”… 第212章 过年， 姜晓晓分了肉就轮到知青贺佳年了。吴美丽 工分不多， 分粮分钱的时候她家没用她的工分。她好歹能拿回去她的那份肉。贺佳年是新来的知青，他的工分一半要了口粮还不够他自己吃的。另外要了钱。那就只能赊肉了，他却想赊一份肉。 吴大队长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私底下的，都不想让他占便宜。怎么可能同意呢？ 贺佳年就死皮赖脸的在那儿磨，说是吴美丽怀着孩子馋肉了。 按大队长以往办事的习惯肯定不会为了自己家破这个例的。 贺佳年会不知道吗？他是想赖着大队长，把自己家的肉给他？ 大家都在看热闹。 排队等着分肉的，一般都是女人。女人可以无所顾忌的去要好的地方，可以随意扯皮。男人在旁边站着等着把肉拿回去就行了。 其他人家一般都是拿回去的。就姜晓晓这样弄了一大堆骨头的，需要背的。 程二嫂和程三嫂在排队，她们心里这个急啊！半大小子就跟野毛驴似的，谁能知道他这个蹶子是咋尥的呀！ 而且他们家这个小叔子可是被一家人一直惯着的。 程二嫂和程三嫂没心情看热闹。直到看见程有福回来了，而且是很快回来的。她们才把心放下。 程二嫂和程三嫂看见他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程有福看得清清楚楚。 程有福心里闷痛闷痛的。自己确实想的少，以为现在不都提倡自由恋爱吗？姜晓晓那么好，自己相中她是很正常的？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年龄，姜晓晓会被人指点。 程有福最初是不信的。和自己这样说的人都是自己亲近的人，他就没理由不信了。既然知道这样会让姜晓晓难堪，他肯定就不会那么做了。他今天都叫姐了呢。二嫂和三嫂还… 程有福是难过的想哭。但是他不会哭的！自己是大人了吗！他低着头，无聊的踢着脚下的雪… 年前家家都要忙。要粘彩旗，粘树头，扎灯笼。 现在的彩旗都是买的五彩纸剪成三角形的形状，一个一个的粘在线上。也就粘个几米长，拉在窗户下就行了，不像以后那样，彩旗在院子里随便拉不心疼。说是五彩纸，不如说是五种颜色的纸，用不到一个“彩”字。颜色非常旧无光泽，纸张质量也薄。 但是魏平和魏安这些小孩子高兴。 年前还要挂上灯笼。 砍个柳树枝子，或是大松树枝，粘上稀稀拉拉的五彩旗，绑在一根木杆上。院子里堆一堆雪，木杆子往里一插。浇上水冻住。把扎好的灯笼往上一挂。 灯笼有的是用铁丝做的骨架。有的人家是用竹篾做的骨架。然后在铁丝或竹灯笼外头粘上红纸。里头点上蜡烛。这就是过年的红灯笼啦。 这两样东西都不好弄到，有的人家是用柳条子现用现做的。最简单的甚至就是一个四方的柱形，粘上红纸就是灯笼。 不想花钱的，干脆就用冰冻一个摆在院子里。这样的人家也不少。 很多人家的彩旗树头立起来了，就感觉到年味儿来了。 家里的东西多，可以做很多好吃的。今天就先练油，包油滋了酸菜馅的饺子。 按习惯，还应该包粘豆包的。宋岩不喜欢吃，魏大娘和魏平魏安老的老小的小吃了对消化不好。姜晓晓和常小虎愿意吃，原打算是少包点的。但是让琐事弄的也没包上。 别人家包了这个给送一点，那个送一点。魏大娘一看居然有一盆子了。有这么多也用不着包了。天天吃饭的时候都热几个让姜晓晓和常小虎蘸糖吃。 家里有面，包了不少冻饺子。还送了不少给老曾他们。 过年了，一般大人也舍不得添新衣服。宋岩不是舍不得，而是怕太张扬了。魏安和魏平冬天的时候做过新衣服了。所以过年的时候，每人添了一双新鞋。 魏大娘做的鞋特别舒服合脚。都是她提前做出来的。常小虎来了魏大娘又赶紧给他做鞋。还剩一点点了，今天能完工。 今天大队里家家都能飘出肉香。至于分的狼肉先放着。 给宋岩的狼皮陈晓东拿去了，他让他爹给硝一下子。动物皮不能直接用的。 魏大娘明天要做肉丸子，烀肉，炸萝卜丸子… 魏平和魏安听奶奶念叨的都直咽口水… 晚上魏平和魏安熟睡了之后，宋岩进入了空间。现在宋岩肯定拴住和大梅的生机就在这第二眼泉水上。 今天晚上宋岩用这个泉水和空间的玉米面白面做的发糕。拴住和大梅居然说好吃。 以前他们基本上是勉强自己吃。泉水的水流变大后，做出来的饭，他们居然说好吃。这是多么大的进展啊！看来只要救人空间里的泉水就能升级，以后要努力。宋岩给自己加油… 现在还没有被罩一说，被褥脏了，都是拆洗褥里褥面，被里被面的。洗好了再缝上去。这些都要在年前做好的。这里的风俗是正月的时候不动针线。 这一忙碌就到了年三十。 魏安生病的时候李媛昭没少看顾家里。魏大娘把姜晓晓当自家孩子看，程毅那事李媛昭也没少出力。下雪的时候也是知青们来打扫的时候最多。下大雪，怕雪把房子压塌了，就得扫房顶上的雪。黄国庆和潘博这俩小伙子也都来干过。就是与魏家接触最少的沈寒阳，也没少给魏安编头发。魏安她生下来就剪过一回胎毛，现在的头发也不短了。沈寒阳变着样给她编头发，魏安为此老臭美了。 今年因为编织组的事儿，所有的知青过年都没有请假回家的。都没成家，就算孩子，在外头也不容易。魏大娘就张罗让宋岩和姜晓晓做好吃的，三十的下午找他们来吃饭。 李媛昭她们提前要来帮忙了，大过年的，空手上门也不好。他们手里有的拎点糖果，有的拎点瓜子的，有的是几块糕点。沈寒阳给魏安做的头花，是让黄国庆用白布染出的正红色。头花还挺精巧的，颜色鲜艳而漂亮。给魏平的是鸡毛毽子。 四个人说说笑笑地往魏大娘家去。贺佳年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的背影。自己当初为什么就非得想攀着吴美丽呢？如果自己还没结婚的话，是不是也和他们在一起那样高兴了？ 自从结了婚之后贺佳年哪里都不舒服？上几天他特意去看病了。大夫说他… 贺佳年觉得很多事情都想不通。而且他也不敢深想，不敢去追究。 “佳年！干什么去了？饭做好了没有？”吴美丽豪放的嗓子一喊，贺佳年连忙进屋烧火去了。 贺佳年憋屈，自己怎么就沦落到天天给这个蠢女人做饭的份上了… 李媛昭和沈寒阳都帮着做饭，做饭的速度快了很多。几个男的没事儿，就陪着孩子们玩儿了。 没多久饭菜就端上来了，大家都咽口水了。 满桌子都是好吃的。 黄国庆：“你家是不是把分的肉都做了呀。” “过年了吗？就要有个过年的样子。”宋岩说着拿出来一瓶山楂酒。一人给到了一小酒盅。“来来来，我们大家端起酒杯。新的一年开始啦，我祝大家身体健康，我们有健康的身体，才能好好建设我们美丽的祖国。”宋岩想说祝大家都财源滚滚，她没敢。 “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李媛昭挨着宋岩，喝了酒就一直注意着宋岩。 宋岩：“你总看着我干什么？” 李媛昭：“现在的你和我刚认识的你，一点都不一样了。你结婚之前就像一个鹌鹑，你知道鹌鹑是什么样子吗？” 这是怎么回事？姜晓晓才说过类似的话没多长时间。她们难道发现自己的羊皮掉了，羊皮底下露出一只狼啦！ 宋岩忍不住笑了。自己就是狼的话，也是一只善良的狼。所以不怕掉羊皮的事儿。 “去年经历的事太多了。我呢？就浴火重生了。”宋岩给李媛昭又倒一盅酒，示意她干了。 宋岩心思活跃：李媛昭，你这个原着的女主啊！希望你一直正直善良下去。我可不想和你斗。 第213章 隔阂 年前忙忙碌碌的，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做好吃的，还要做许多的准备。可是过了三十晚上，一下子就清闲了，剩下的日子就可以悠闲的玩了。 初一有很多的规矩，比如说不扫地不倒垃圾，不倒脏水。这种事大家都不说，都悄悄的遵守着。 初二的时候就要走亲戚了。媳妇都回娘家或是要好的人互相串串门。 宋岩带着魏平和魏安去各家串门儿。邻里间的也不用给孩子红包，抓把瓜子给块糖就是挺好的了。瓜子在农村不缺，园子边上撒几十个籽儿到秋天收了，都够吃的。 常小虎和姜晓晓陪着魏大娘在家。来串门的都说魏大娘又多了个儿子和闺女。魏大娘高高兴兴的把别人的好话都收着。 看着婆婆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宋岩也开心。总说古代女人嫁人看婆婆比看老公重要。宋岩也算体会了一把，要是她每天都找事。日子肯定不会这么悠闲。自己肯定把他们都甩了。 宋岩给婆婆的评价：一个佛系的老太太。 晚上的时候宋岩悄悄得的去看老韩他们。 这些日子宋岩忙的很，也没有时间让他们检查学的怎么样了。他们决定今天晚上就好好考考宋岩。 “现在是大过年的，不应该好好休息吗？”宋岩嘟囔着，但是她的抗议不好使。 背药方看医书几乎是宋岩每天都坚持的事。 英语有以前的底子，还好？ 老曾和老杜教的宋岩也没松懈过… 各位老师对宋岩还算满意，宋岩得意洋洋的和各位老同志扯皮。 老廖说起她击杀狼群的事，说她太莽撞了，毕竟她对枪的了解都是理论。只会理论的是什么呢？那就是赵括，只会纸上谈兵。她冒冒失失的就用于实践中，太危险了。 老韩又想起了她当初给程大嫂用药的事儿。上次是人命关天的事，这一次是她自己命的事儿。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宋岩怎么这么大胆莽撞呢？ 老曾开口了，“你真是天资聪明的人。我带过的兵人数不胜数，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有灵性。那三匹狼的致命伤都在眉心上。” 宋岩听完这话还是很心虚的。她是作弊来的呀。 “枪在你手里那么久了，该还我了？”老曾问。 宋岩呆愣在当场。有一把枪还不回来了，该怎么和老曾说。 “去把枪拿来！”老曾很严肃，他不说不笑的时候给人的压力很大。 “怎么了还不去拿？”老杜都觉得奇怪，宋岩不是扭捏的性子啊！ “好啊，我这就去。”宋岩回到了自己屋里坐了片刻。她就知道枪的事早晚是拖不过去的… “怎么就一把了？”老曾问。 “另一把丢了。”宋岩硬着头皮说。 “你说什么？丢啦，在哪里丢的？”老曾的声音不仅提高了，脸色都变了。 “我，我去林子边转悠，想打兔子。回来的时候，发现枪没了。再回去找也没找到。”这么说是宋岩想了千百遍的。难道她敢说自己把枪带到j市去了，为了击毙歹徒，拿出来了吗？ 如果说了，那途中是怎么把枪藏起来的？又为什么要带着枪？枪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枪放在空间里任谁也搜不到。这件事宋岩怎么也不可能说出来啊！ 宋岩除了明面上用的，剩下的东西都在空间里。枪当然也放在里面的。 那把枪落在了公安局的手里，宋岩就再也没见过。根本就拿不回来了。当时整个公安局都处于戒备状态，放枪械的也应该是重中之重的地方。宋岩要是跑到公安局里头偷枪，那和拿着自己的命去赌，没什么两样！ 宋岩第一看见老曾拿枪的时候是非常惊讶，枪可不是随便拿的玩具。老曾一再强调，那把枪的编号全部被打磨没了，没人能查的出来它的出处。要不是这样，她拼了命也要想法把枪拿回来。 这是自己自私了。 一个已经没有出处的枪，让自己拼了命去拿，她觉得不值得。 “我要是不问你，你还是不说，对？”老曾问。 宋岩低头沉默了。借了东西不还，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干。借了人家的东西丢了坏了，她可以去买，可以照价赔偿。可是老曾的东西，她陪不了，也陪不起。 老杜：“那把枪的编号全部磨没了，也没有明显特征。就是被人捡去了也查不出来什么的。” “我就是被老部下出卖的。结果我还依然这么大意。”老曾突然觉得累了。当年的事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不可能出卖你。”宋岩立刻说道。 “你回去！你以后要来的话，也是找他们不是找我。”老曾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宋岩。 老韩和老廖着急了，看宋岩那个难过的样子，老曾就不能松松口吗？ “我知道了。”宋岩想到老曾会生气，但没有想到，他居然有断交的意思。错是自己犯的，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解决。 宋岩走到了门口停下了脚步，“老曾，是我弄丢了你的东西。我该向你道歉的。我弄丢了别人的东西，从来都会不推卸自己的责任，我会赔偿的。可是你这件东西我赔不了了。真的对不起了！我…”宋岩想把实情说出来。但是说枪带到j市的目的和过程怎么解释？这是枪啊，要是说没目的谁信呢？过程呢？过程更匪夷所思。 宋岩走了，老曾没说话。 第214章 数落 宋岩回屋后看得出来很不高兴。 魏大娘：“你这是怎么啦？” “我累了，我要早回去休息。”宋岩想一个人静静。 魏平：“妹妹，回屋睡觉了。”婶娘累了，当然就是回去睡觉啊！ “来了！”魏安拿着自己的故事书跳下炕来穿鞋。不能慢了，要不被落下了。 宋岩肯定不是累了。魏大娘想把孩子留下，别打扰她。 可是两个孩子速度太快，已经一边一个拽着宋岩的手，“婶娘回屋睡觉！” 看着孩子天真的笑脸宋岩强打起精神来，“走回去！” 魏大娘和姜晓晓都看出来宋岩有些不对劲儿。 宋岩给孩子们讲了一个故事。他们就乖乖的躺在被窝里睡觉了。宋岩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孩子，其实她的在想了好多事情。 如果事情再发生一遍的话，宋岩会把枪拿出来吗？宋岩也不知道会怎么做。 当时太急迫，没有考虑的时间。 犯罪分子出手就要人命，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如果当时不击毙了犯罪分子，不知道事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文化宫的观众席上还坐着外国记者，一但要是出事情的话，那就是丢脸丢到外面去了。而且大疤拉他出手太狠，那种亡命徒留着他，只会让他伤害别人。 呀！宋岩一拍脑袋，年前乱哄哄的，去老曾那里也没有机会和他单独说话。想找他商量的事都忘了。 宋岩唯一养宠物的时候就是现在养黑仔。养个小动物不奇怪。她也知道养啥的都有，种类繁多不说，而且千奇百怪。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有人会养狼！ 而且这个时候，很多人顿顿想吃饱都有点困难，会有余粮去养狼吗？而且那么多只。这事儿太难以想象。宋岩总觉得不踏实。会不会背后隐藏着什么？ 吴大队长把它隐瞒下去可以理解，但不认同。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吴大队长害怕落下一个造谣生事的名头。 是这件事情要是任意隐瞒下去，宋岩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这事说什么也得有机会问问老曾和老杜… 老曾对自己的信任全部崩塌了？宋岩不是没考虑过主动说出来。但是… 宋岩也很难过的… 老韩他们也在说宋岩。 老廖：“当初人家不稀罕你的枪，是你逼着人家学的，逼着人家练。枪都不能说是宋岩借的，是你硬塞给人家的。” 老韩：“东西不注意丢了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这回丢的东西有点特别罢了。你说你凶啥呀凶？当时宋岩说什么也不拿，你不是一再保证说这枪谁也查不出是从哪来的吗？现在翻脸了，那倒是别有当初啊！” 老杜没说话。 老曾：“老杜，怎么不说话呢？也是觉得我不对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老杜问老曾。 老曾：“我有点害怕，这个孩子的胆子太大了。你看她开药方，根本就不担心药方开错了。枪的事我要是不问，她还不说。她才打过几枪啊，拎着枪就敢冲着狼群去。而且枪的事儿肯定 她没说实话。” “那孩子那么难过，你一句话，说撵走就把孩子撵走了。你把吃人家那些东西吐出来。”老韩心疼宋岩了。 吃人家的嘴短。老韩也没说错。老曾不记得自己吃了宋岩多少东西了。 老杜：“这个孩子有很多奇怪之处。她对咱们好，咱们就没有上心这些事而已。咱们吃了她多少好东西了，她是挣双工分，她挣得的工分多，可即使是有钱，也买不来那么多好东西。而且就她挣得钱这样的花法够花吗？” 老廖直接问，“你什么意思？” “怕是宋岩在黑市做买卖了。”老杜说道。 “人家孩子在黑市辛辛苦苦的冒着风险，挣了钱买了好东西。咱们几个老东西没少吃，然后这个老东西说翻脸就翻脸了？”老廖嘲讽的说道。 虽然老杜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但老廖说的是实话呀！所有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老杜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是说你们不要小瞧了她，能在黑市里进出自如，还是个女孩子，不可能是没本事的。” 老廖： “你没教她之前，你觉得她会功夫吗？我看宋岩就愿意学医，这个是她高高兴兴的接受的。其他的是你们看到老韩眼红，我自己也是。硬逼着宋岩学的。你们教了她一身的本事，她有本事还奇怪吗？ 不管她干什么了，我也不能说这孩子不好。咱们是怎么住到这个房子里的？是魏爱国和吴大队长说的话。魏爱国为什么出这个头？你们还想不明白吗？ 我自己的身子骨，我知道。要是没有这些好东西让我吃着，没有这房子让我住着。这个冬天，我过不来。 老曾你也别觉得你的老部下给你打点好了，咱们不至于那么受苦，但那也是最近的事儿。但是之前呢？咱们能吃饱吃好全靠了宋岩。” 老廖说的也没错。 “她的枪不是丢了。她在撒谎。”老曾闷闷的说。 “我看她那个神情，我也觉得她撒谎了。”老韩说。“我在人情世事上是最笨的，我都看出来了。 你们说宋岩这孩子笨吗？现在她在村子里是什么人缘儿咱们都清楚。这都是她经营出来的。 是连个谎都不会撒的人吗？ 要我想啊，她是打心里不想骗你的！” 老杜：“这枪既然不是丢了。你说她能拿枪做什么呢？” “我和老韩跟你俩不一样。我们就是做学问的，天生直肠子。和你们这样长了莲藕心的，全是眼子的不一样。你们愿意猜，就在这猜！下次我就把宋岩领到我屋去。 还有老韩，下回孩子再敲墙你叫我。好东西就咱俩吃，让他俩瞅着。”说完老廖气呼呼的走了。 老韩他们几个男的挨着宋岩那屋，老廖又住在老韩他们的隔壁。所以敲墙的时候，只有老韩他们能听见。 老杜：“我可没说什么过分的啊。” 老杜想起前两年冬天住的那个房子四外透风，早晨起来风都吹得脑瓜皮疼。自打到了农村就没尝过肉味儿了。饭也是经常吃的上顿没下顿的。 自从老韩给魏老太太治了腿，宋岩就和他们开始走动了。不管吃不吃得饱但从那以后一顿饭也没缺过。 老杜有点后悔，刚才怎么就没劝着点老曾呢？ 老杜埋怨道：“你以前也被人家出卖过。枪这东西又那么特别。你说你稀罕就自己使劲稀罕呗，你说你拿出来显摆啥？显摆完了不说还硬塞给宋岩。让她一个人出去打猎的时候试试枪。你要不这样的话，啥事也没有。” 老曾气的不轻，“你之前怎么不说？” 老杜：“开始我教宋岩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得啵得啵的。说我的招数这有缺点，那有破绽的。我当时是不是说你了，女孩子就为了防身，也不是想杀人那么狠干啥呀？你是不是当时就跟我翻脸啦？我之后还哪敢说你哦！” 老韩：“你那个老部下也是，送你点啥不好啊？偏偏送这见不得光的东西。其实这也不全是坏事，这是给你提了个醒啊！你那些东西趁早藏起来得了，不能再动了。” 第215章 饺子 年前的时候，村里的民兵撺掇程有琐出面找宋岩去练练枪法去。大家对宋岩的枪法都要好奇死了。这事宋岩怎么可能答应？就说家里忙，她确实也挺忙的。 过完年了宋岩不能再说自己忙了？陈晓东撺掇他媳妇儿来找。 宋岩的心里确实觉得闷得慌，出去散散心也挺好。 民兵打靶的地方也不远。在一个山坡的下面立了几个靶子。靶子后面就是山坡。如果射击技术不好的话，子弹要是脱靶，就直接射到了后面的山坡里。这样就安全的很了。 宋岩端起枪，认真的瞄准。她要找到一点手感才行。第一枪宋岩就脱靶了。 第二枪，宋岩还是脱靶了。 围观的人都有点唏嘘了。 宋岩又打了第三枪。 程有福让他大哥拽过来看热闹了。 咦？这枪好像打靶子上了。“你先别开枪，我过去看看。”… “是打靶子上了。”程有福高兴的呼喊。 宋岩再次端起枪，她按老曾教的要领瞄准靶子… 空间里真的能改善她的体质，让她感知有了明显的变化。就像他此刻静下心来，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周围有几个人，感觉到他们与自己的距离。仔细感觉着靶子与枪的距离，感受靶心的位置。 宋岩又打了五枪，也没有打中靶心，但是五枪全在靶子上。 “你真挺有本事的。我家男人练了多长时间呢，才能打到靶子上。”陈晓东媳妇说道。 程有琐接过话头：“是这么个理儿。我以后多准备点儿子弹放在执勤的民兵那里。妹子，你好好练，等到公社打靶比赛的时候打个第一。” 好像第一像从地上捡起来那么简单似的。不过有机会打靶也挺好玩的。过几年枪支管制严了，想玩也玩不上了。“你不怕浪费子弹，那我就试试呗。”今天就算了，打了几枪宋岩就放下了。现在的雪还没化，太刺眼睛了，不适合练习打靶。 不过大家也挺奇怪的，当时为啥宋岩的枪怎么那么准啊？ 宋岩放下枪，别人也拿枪试试。子弹有限的，他们又只是民兵，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练习打靶的。男人们摸到枪都很高兴的，宋岩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热闹。程有福一直站在宋岩身边。 “你怎么不去打几条？”宋岩问。 程有福摇摇头，也没说话。他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可是眼睛里有遮掩不住的落寞。 宋岩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情绪低落… 正月初五叫做破五，那天吃饺子。过了破五也就意味着年过的差不多了。家里有活的就要忙起来了，不能天天闲着玩儿，吃好吃的了。 初五的早晨自然要包很多饺子。煮好了饺子的时候宋岩居然都没有勇气敲墙。 魏平人小鬼大，他早就摸好这个规律了。他拿了一截木头哐哐哐敲了几下。 宋岩都有点紧张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回应。 宋岩与老韩他们相处了这么多时间。知道他们曾经都对国家有贡献，敬佩他们的人品和操守，敬重他们的学识。她是很珍惜这几个忘年交的。 可是她做的事又没办法解释。 那边老韩听到了敲墙声。他毫不犹豫的在这边敲了几下。 今天正月初五，按习俗今天是吃饺子的。他猜着宋岩会给他们煮饺子。果然他听到了敲墙声，老韩果断的拿上了两双筷子，出去看见了一盆饺子。老韩端着饺子就去找老廖了。 看老韩出去端饺子，老杜还打算在屋里等着呢。结果… 老韩端着饺子奔老廖那屋去了。 做饭的事一般都是老廖的，几个男的打下手。都是在老韩他这边做的，直接在这边吃。 老杜：“这老韩还真去呀？哎！老曾，你还躺着呀？我要去老廖那吃饺子了，别说我没喊你啊！”说完老杜就走了。 屋里只剩老曾，老曾好生气哟。“难道他们就不能关心自己，也劝劝自己？” 直到老韩和老杜回来了，老曾还是那个姿势，躺在炕上没变。两个人看看老曾没说话。饺子是剩下不少，就是两个人吃也够了。老廖直接留她那屋了。 老廖是怎么说的呢？“老曾不是要和宋岩断交吗？这饺子就用不着给他了，我冻起来了。” 老曾后来饿得肚子咕咕叫实在忍不住了，去找了点剩饭。热了一热糊弄一口。 半夜里老曾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而且敲门声很规律，每敲四下一停。是找自己的人来啦！年前他们刚来过怎么又来了？ 这个冬天，不仅有宋岩时不时的贴补他们。自己的老部下也打通了很多关节。所以这一冬天来找他们查的人基本没有。也是因此才给他拿枪来解闷。当然吃的用的也没少拿。 老曾打开门，是周刚来了。 黑仔还小，它都是睡在宋岩屋里。 隔壁的院子进来人了，黑仔立刻就警醒起来。它跑到门边发出呜呜的声音。 黑仔真的很聪明，也很警醒。宋岩轻轻唤了一声黑仔，它就回来了。 宋岩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似乎听到老曾那边开门了。 老曾以前都不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他，这事宋岩是知道的。年前的时候刚来过呀，还给拿了不少的票呢。这才几天又来啦？ 宋岩心中有点忐忑，不是因为那把枪，老曾还是放心不下呀。宋岩知道老曾是能联系上他以前的部下的… 第216章 枪的消息 老曾是想联系沈长川给他留下的人，但是还没找到机会。没想到沈军长沈长川的警卫员周刚就来了。 “曾老，你这一些日子可好啊？沈军长可担心你了。”周刚说道。 老曾和周刚坐在灶边低声的说道，“我还是老样子。你上些日子来了，这怎么又来了？正好有点事想找你们呢。” 老曾是老前辈，也是沈军长尊重的人。周刚就更尊敬他了。刚听说曾老找他有事。马上先问曾老有什么事，连自己要说的事都放在后边。 曾老就把发现有人饲养狼的事儿说了。 周刚的反应跟他们当初的反应一样，都是十分吃惊，“怎么可能？养了那么多，他们给狼吃什么呀？” 曾老苦笑，“是啊！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可是那狼身上的痕迹说明肯定是被人饲养过的。这事儿青山大队的大队长不让上报。我觉得这样也好，层层上报的话，难免会走漏消息。 你们沈军长当初给军工厂送文件的时候，在县里被伏击，以至于妻死子散。我知道这些年他从没有放弃过寻找当初出卖他的特务。 老黑山的西面就是军工厂，狼群是在老黑山里碰见的。这里头有没有关联很难说。且说，有人饲养狼就不正常。人都吃不饱。他哪来的食物喂狼？喂肉是不可能的。狼是杂食动物啥都吃，。 这种事别说有没有胆量，先说普通人，就没有这个能力去弄到粮食喂狼。” 周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曾老我知道一件事，我只跟你说我能说的部分。老黑山兵工厂的一位同志发现了兵工厂内有特务。 可是这位同志还没有说出特务是谁，他就在老黑山里被狼吃了。从找到他的残骸上认为他遇到了狼群。那要是说狼是被饲养的，那其中…” 这是被杀害了，而且是畜牲杀的。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曾老说完想说的，周刚就说了他此次来的目的：最近对系统内所有的枪支都提出了严格管理的要求，且对以前枪支的流动都进行了严密的审查。 方秘书就留意了这件事。 结果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在j市的一只手枪引起的。 这只手枪的编号全被打磨没了，在用枪的各个系统内查没查到任何踪迹。但是方秘书见到了这支枪的照片，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只枪。这支枪就是当初送给曾老玩儿的。 方秘书就对这件事情做了深入了解… 周刚把魏爱国和宋岩在j市发生的事全讲给曾老听了。 公安的内部笔录上记录着，宋岩说，这把枪是从特务的背包拿出来。 曾老一直没有说枪丢了。那就是他将枪给宋岩的。可是曾老又怎么敢让宋岩带着出门？ 沈将军觉得曾老怎么也不会这么做，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沈将军让周刚来就是要将此事告诉曾老的。看看曾老的态度。 老曾揉了揉眉心。根据周刚所说的情形可不可以推断，宋岩是为了魏爱国能当场击毙特务，才拿出来枪的。 可以说她是为了国家的利益。 宋岩到底是多大的胆子，居然敢带着枪到处逛。她为什么随身带枪？ 沈将军疑惑老曾为什么让她这么做？这不是老曾会做的事。这处处说不通。 这也是周刚来的目的。 老曾微微的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沈长川给了魏安救命的药，宋岩因为感谢他给他治病。他们就这一点交集。这与老曾和宋岩的相处不同。他们之间算不上有什么情分。如果让沈长川知道宋岩有多大的胆子，有多冒事，同时还知道自己与他联系… 不只是沈长川就是方秘书都不会让这样的隐患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自己在沈长川的位置上会怎么做？ 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没有杀伐果断的魄力，谁能做到如的今位置？ 老曾：“放心！这边的事情我有分寸。方秘书不是说这些枪都查不出来源吗？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这些。老曾又从柴草堆的后面掏出了皮箱。这里是沈长川送给他把玩的枪。老曾当初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没在意。沈长川把该走的关系也都搞定了，他有把握不会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在这穷山僻壤里的地方，只要收好了，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想想就算了！ 周刚吃惊曾老让把枪带回去。 “老喽！当初爱枪如命那是因为年轻。”老曾叹息道。 周刚不敢把枪带回去。老曾那把跟了他半辈子的配枪沈将军是费了多大劲才弄出来的。可见，这把枪对曾老的重要。 后来周刚是好说歹说的才把老曾的配枪留下来，把另一把枪和子弹带了回去。 编织组要开始干活。初六的时候李媛昭就把召集大家在一起，还有茶杯垫的任务没完成呢。这东西数量要的少，就是颜色多，不好弄。黄国庆把每次编织剩下的染色的材料收集在一起。缺的又再少染了一点儿。 供销社又没有要求每个茶杯垫都是一样的。只要是五颜六色的摆在一起差不多就行了。这边宋岩帮着配色指导如何编织茶杯垫。100个茶杯垫41个人做，一天就能完工。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玩意就把程秀云坑了。 当时编制组的除了黄渤庆和潘博都是妇女。出大力气的话，她们费劲了。 李媛昭要女人们自己找人来帮忙。 所以黄国庆和潘博就带领了41个男人。这些男人是编织组每个女人带来的帮手。说好了，他们干的活，是帮着他们自家的人，编织组是不给工钱的。 二壮媳妇是让她弟弟来！ 选多粗的柳条子，选什么样的柳条子，宋岩是教过黄国庆和潘博的。他们带着这些男人去割柳条子。 第二天宋岩就开始教女人们编土篮子。编出篮子需要的手劲大，柳条子哪像蒲草那么柔软啊！编起来就挺累人的。和以前一样，质量是第一位的。 编柳条子的时候，由于柳条子比较长。支愣开占的面积比较大。统一教完了之后，分好几波在宋岩的面前实践。刚开始编出来的有些松松垮垮。这没有关系，只要编出了形，就可以回去研究提高质量。 现在的东西都是统一购买统一销售。县供销社把土蓝子发到下一级的公社的供销社售卖。县供销社对于土篮子的收购有绝对的权利。 李媛昭从刘主任那里得知大概每年供销社需要三万个土篮子。 这要是都让青山大队的编织组包了，大队的人可就美死了。 李媛昭和宋岩说，吃独食的容易撑死。 第217章 二壮家的事 李媛昭没敢那么贪心，与供销社签的是8000个的协议。靠编织组这几十个女人在春耕前肯定完不成。让她们回去干呗！自家男人们自然就会帮忙了。挣得钱怎么分，是他们自己的事儿。编织组不管还能少操一点心。但是有要求。 必须以质量为第一前提。如果明知道不合格，还要上交的。负责质检的潘博和黄国庆发现一个就要罚一个。处罚是下次发任务的时候量就减半。发现第二次的直接取消任务。 编织组要求大家要和谐友爱的完成任务，要是因为钱的问题发生了纠纷就会被编剧组开除。 谁也不傻，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 … 李媛昭说，宋岩就听着。宋岩感叹，李媛昭就是聪明。 头两天，女人把编好的头一个送来让宋岩挑毛病。 宋岩觉得质量可以了，她们才可以到李媛昭那里领任务。一般是十个，然后回家放心的编。 交任务的时候，黄国庆和潘博负责检查。这篮子一个个编得都非常紧实，而且她们交任务非常快。2000个土篮子很快就完成了，放在一起体积也挺壮观的。这回大队用马车用往县城送。 宋岩觉得不参与管理太明智了。组织装车送货，还要坐着马车去县里。李媛昭都要亲自参加。宋岩则可以坐在炕头上给孩子讲故事。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大队的人最闲的时候。今年却几乎家家都在忙碌。因为一般的人家都会有一个女人在编织组。 假如魏二壮没有分家的话，他媳妇儿在编织组，那一家人都可以帮忙干活。只要交上去的土篮子合格。李媛昭又不会问你家的土篮子是谁编的。算钱的时候是在编织组的女人领钱，回去怎么分自己家商量去。 有没有谁家因为钱分配的不合理闹意见吵架的？明面上的肯定没有。这样吵起来闹起来帮忙干活的事不就露馅了吗？ 李媛昭和宋岩是心知肚明的。只靠编织组的这些人是完不成任务的。 也只有魏二叔家这样少有的几户没人在编织组的，看着别人家挣钱，自己干着急。 要说毕竟是亲兄弟，家家都带着自己的亲属干活。二壮媳妇要不是上次的事情也能答应。 魏二壮受伤的时候需要人跟着去公社。二壮媳妇当时是真的吓个半死，大壮和三壮是打算跟着自己的兄弟去公社了。可是当时魏二婶不让。 说他两口子就是好日子不过非得作。让大壮他们去也行。让二壮和他媳妇给他磕头认错。 二壮自从分家单过的时候，因为老人的狠心他的心已经凉半截了。自己这回可是差点丢了命，自己的亲娘不担心自己，还要趁机要挟。他爹就在旁边看着。二壮的心凉得透透的了。二壮当时说我是伤了胳膊不是腿，媳妇跟我去就得了。别人我指不上，也不指望。 就这样两家的关系就更僵了。 没想到转过年来就有编土篮子这事。想指着二壮媳妇带着干活，那真是做梦。 大壮媳妇因为人品不行，直接被剔除了编织组。现在眼见着大家伙都挣钱，大壮两口子不眼红吗？都因为自己的公公婆婆把二壮媳妇得罪死了，啥好处也别想沾光了。听说为了这事，大壮媳妇也没少跟婆婆闹。 二壮媳妇，一个哥一个弟。他娘家也都分家了。她这边和婆家分家的时候，娘家兄弟都来给她撑腰了。分家后，她穷的是吃不上饭。他爹娘想补贴一点，他大嫂不乐意的很。就是分家了，她也不让公婆补贴出嫁的小姑子。 二壮媳妇儿为了不让爹娘为难，就什么也不要娘家的。她结婚之前就非常疼自己的小弟弟。现在弟弟看着姐姐这么难，家里真是有什么就给姐姐拿什么。弟媳妇虽然有些心疼，但是弟弟说的好。现在是我姐难，我就帮帮眼前，又不是帮一辈子。弟媳妇也就不说啥了。 当编织组需要男人干活的时候，二壮媳妇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说是帮自家女人义务干活，最后肯定也是给钱的，就是给在编织组女人身上呗。 二壮媳妇当时就找宋岩了，二壮胳膊还没有完全好，她想让弟弟先帮着行不行？ 二壮家现在挺难的。只要他们不是胡搅蛮缠宋岩帮一下没问题。 因为宋岩，二壮媳妇的弟弟成了唯一一个外村人帮忙干活的。 魏二叔家生气吗？眼红吗？那是当然了。他们甚至找到了大队，怎么能让外村的人跟着挣钱呢？ 二壮媳妇可不是善茬子，再加上心里憋着火。当时在大队里就闹起来了，我弟弟是替二壮干活的。他可是一分钱都不要了。怎么着？你打算也来白帮我干活？ 二壮弟弟也一口咬定就是给姐姐白帮忙的。其实背地里给不给钱谁知道啊？ 这件事情是宋岩和李媛昭打过招呼的，从大队到编织组，谁还听魏二婶家的话呀！ 魏二叔家成了大队最新的话题。别看大家干活忙得很，也没耽误了这些八卦的传播。 吴大队长又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李德不是进去了吗，大队需要一个会计。大队长可以推荐人选。 吴美丽天天就磨着他爹，想让贺佳年当这个会计。 每每看见吴美丽，大队长就觉得头疼。自己是大队长，会计是自己的女婿。让公社的领导怎么想？青山大队是你家的？他拒绝了女儿好多次。吴美丽仍然死皮赖脸的缠着。 李媛昭让沈寒阳去找吴大队长那里自荐。沈寒阳可是写的一笔好字，那算盘也扒拉得特别溜。 当吴大队长去公社推荐沈寒阳的时候没把自己的姑娘气死。听说一直大气不敢喘的贺佳年，也和吴美丽大吵大闹了起来。 现在村里有新的传闻，贺佳年就是中心人物。他为啥相中了吴美丽，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是目前来看，什么便宜也没赚到。 第218章 。贺佳年的笑话 贺佳年在大队妇女的嘴里说了好几天。说着说着又有了新的传闻。 大队的人听外村人说贺佳年去医院看病了，说他没有生育能力。 哎呀天老爷啊！贺佳年没生育能力，那吴美丽怀的是谁的孩子？ 大家谁看着贺佳年都觉得他脑袋顶上绿油油的。这种事情最后知道的往往就是当事人，甚至是包括当事人的直系亲属。例如大队长和他媳妇，他儿子家。 大队长媳妇儿编篮子带着他的两个儿子。这天她完成任务了往编织组送。她到了编织组没进去呢，因为门是虚掩的，里面说话的声音，外面听得真真儿的。 “贺佳年也真挺是本事的。明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天天还能伺候吴美丽。”听声音像胡友广媳妇。 “看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那点工分都养活不了自己，他不贴着吴美丽咋办啊？”语气里满满的嘲讽。 “贺佳年只要有饭吃就行，你们操的是哪门子心啊？”这是陈晓东媳妇的声音。 队长媳妇儿要气死了，她现在是半拉眼珠也看不上贺佳年。但是也不能让贺佳年落下这个名声啊！也牵扯着他家姑娘啊！ “我看你们都是闲出屁来了。没事都在这扯老婆舌。”队长媳妇直接就冲进屋去，那架势是直接要打人了。她儿子跟在身后，直接堵着门，这是防止女人跑了。 屋里的女人们都愣了，说闲话被人抓住了，都挺不好意思的。 “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站在那给我好好说说。你们在哪听到的闲话？我非把最开始嚼舌根子那人给撕巴了。”大队长媳妇要疯了，贺佳年要是没有生育能力，岂不是说她女儿搞破鞋？ 陈晓东媳妇首先走了出来，“婶子，我先扶你到那屋坐一会儿。” “坐什么坐？你刚才还说的挺欢的，接着说呀。”队长媳妇要不是怕给自己男人招来不好的影响，她现在就想动手。 陈晓东媳妇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屋里几个女人有点害怕，说的可是大队长家的事儿啊。 “这是怎么啦？”李媛昭从外面进来。 “原来程秀云管着编织组的时候，你还说她就知道扯老婆舌。现在编织组不还是这样吗？”队长媳妇儿的火气冲着李媛昭来了。 李媛昭当然要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了。关于贺佳年的传闻，她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她在编织组的时候，谁也没敢大张旗鼓的说。 李媛昭把队长媳妇儿支到隔壁去等着了，她要了解事情的经过。 陈晓东媳妇站了出来。说这事她知道，她去说… 队长媳妇儿听到陈晓东媳妇儿说的话，简直是觉得脑袋空白一片。她晃晃悠悠地回去找自己的男人了。要不是儿子扶着她回家都费劲。 自家媳妇儿回家连哭带嚎的和自家男人说了贺佳年的事。 大队长也有点傻眼。 年前的时候，河西村的许青在公社医院看见了贺佳年去看病了。正好许青也是去看病，和他一起去的，还有河西村的好几个人。正好大夫和贺佳年说的话，他们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大夫说贺佳年有毛病，以他现在的情况很难有孩子。 恰巧他们中间有一个人认出了贺佳年是吴大队长的女婿。这么着，这个事就传开了。 陈晓东媳妇那话的意思，她听说这事的时候就仔细打听了。这事早在别的大队传挺长时间了。传到咱们大队是这几天的事。 这就是说想把这事压下去都不可能了。 关键问题是贺佳年到底有没有生育能力呢？自己的闺女到底做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吴大队长真想把贺佳年揪过来揍一顿。但是他还不能这样做。 年前的时候确实听姑娘说，贺佳年去看病了，可没听说有啥事啊？ 大队长这下坐不住了，直接杀到了河西大队。 河西大队的队长出面帮着打听这件事，很快就有了眉目。那是好几个人同时在医院里听见大夫怎么说的。大家都听见了。贺佳年很难有孩子。 大队长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这是丢脸都丢到河西大队了。 大队长回到家之后就让儿子把吴美丽找回来！ “你说你的孩子是谁的？”吴大队长再次觉得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吴美丽懵了，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贺佳年的呀。 吴美丽是浑是蠢，但是别的事还没做过呀。听他爹这样问她也急了，也是又哭又闹的。 出了这种事情，还是媳妇和女儿说话方便… 等吴美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也是傻眼的货。自己做的事情还不清楚吗？怎么会有这种传言？ 难怪年前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贺佳年永远是好脾气的，可是最近又有点阴阳怪气。 原来问题在这。 既然她娘问起这事了，吴美丽也悄悄问她娘… 队长媳妇儿听了她女儿的话，有点傻眼。这好几个月了，他们都没同房过几次。就算是贺佳年怕伤到孩子，也不应该是那样。贺佳年根本就是不行啊！ 天啊，这可怎么办啊？女儿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不对呀！贺佳年不行，女儿肚子里孩子怎么怀上的？ 吴美丽也顾不上害羞了，说那时候不是这样的！ 这事可怎么办啊？你还能解释之前贺佳年没有病，现在就有病了吗？ 吴美丽知道了这件事，回去也没轻作贺佳年。 你说你看了病回来不声不响的，动不动就阴阳怪气的！你自己有病，你不知道啊？那你之前有没有病不清楚？还敢怀疑孩子的身份？ 本来贺佳年就时常觉得精神不济，现在吴美丽时不时的就闹一场。他就觉得更吃不消了。年前知道自己有病的时候他就给家里去信了，想问家里要点钱看病。 贺佳年他爸妈现在也闹心呢。他爸独占着老人的房子，家里的兄弟便对他不满。借着宋岩回家说贺佳年的事，他们就以丢人为借口，没事的就去找贺佳年他爸妈的麻烦。 其实就是没事找事。 他爸现在都烦死贺佳年这个儿子了，还想家里给他邮钱，做梦啊！ 贺佳年在家里呆着吴美丽就没事找茬。他出去别人就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他。最早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当吴美丽从娘家回来后，他就清楚了。 贺佳年现在是家里家外都难待。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如。坐针毡。偏偏等着家里的钱也没有，信也没有… 第219章 学习 李媛昭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就和宋岩说了。 看贺佳年的笑话，宋岩是很乐意的。可听到许青的名字时候，宋岩的心里就有莫名的猜测。 李媛昭又说这事儿首先是在外村传的沸沸扬扬的。其中有陈晓东媳妇，她平时是不多话的人，今天是她告诉队长媳妇来龙去脉的。 许青！ 陈晓东！ 这两个人与魏爱国的关系都不错。 宋岩心里难免犯嘀咕。 自从宋岩从老韩那边回来，已经好多天没有过去了。原来没有事的时候，就往那边走。现在不去了，宋岩觉得缺了很多事。 正巧宋岩出来碰上了出来倒水的老廖。老廖埋怨她这两天怎么不去？ 宋岩一下子就开心了，一笑露出了满口整齐的牙齿。 晚上宋岩去的时候。老廖把她领到了自己的屋里。老韩和老杜随后也跟去了。结果就剩老曾一个人呆在屋里。 老曾心里特别生气。 就把他抛下了：你们就不能问问我？ 老廖和老韩还和之前一样，希望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教给宋岩。老杜在一边听，他的话比以前少。 老韩翻着宋岩拿的一册《本草纲目》，“现在中医与以前的中医是有很大区别的，各有利弊。就弊端来说，现代中医往往重点就只是医。而之前不是的，学徒从小就开始学，耳濡目染的全是中医中医。要会识药制药抓药甚至是采药，最后才是看病开方。” 宋岩连连点头，让她制药她肯定不会。尤其到以后分工会越来越明确，药物由医药公司提供，有专门的药剂师配药抓药，中医医生就是看病。宋岩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她认识的药材都是放在药柜里的药材。当时的一位老师说过，“我老师的老师，是你们师祖辈儿的，他是中医世家出身。从小就跟着长辈们进山采药，采完药回来，要亲自晾晒炮制…” 宋岩：“等我再开始割草的时候，我就去山边转悠，学着采药，回来跟您学制药。” 老韩：“这山里也是有不少草药的。你没事采点药，我教你制药。”…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中草药学是一门很重要的课程。但是在临床工作中，主要用到的是药理药性。药物形态什么的慢慢就忘了。现在翻看《本草纲目》又慢慢想起来很多。 老杜在一旁也不断的思考。老廖说的没错，宋岩对中医是最感兴趣的。你看她对于药方药物讨论起来那个认真劲儿，老韩说什么她眼睛一眨都不带眨的聚精会神的在听。 宋岩学习其他的那都是顺带的。 “老韩，你看茵陈，野地里有的是。我看到它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采回来呢？”宋岩指着书上的图给老韩看，书页里夹着一个简易的书签。 老廖拿过书签翻看。 宋岩随口说道：“也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我也看不懂。上次想把它烧了，给忘了。”牵扯外国的东西宋岩都不想留。 老廖：“这是俄文。” 宋岩：“你真厉害，会那么多种语言。” 老廖：“学会一种语言，也会获得这种语言的快乐。俄文也是很有意思的。你学不学？” 明明会的东西，却要装作不会。既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也是浪费老廖的精力。而且宋岩也不想撒谎了。“我不想再学英语了。俄语我想学着看，就是我怕学不会。” 在老廖的眼里，宋岩学英语是一日千里。她要开始学俄语，那速度怕是千日一里。老廖同志啊，到时候你会不会失望啊？ 宋岩和老韩讨论他以前的病案，这回宋岩没有藏拙，直接就问出很多关键的问题。老韩耐心的给她讲解。等讲完的时候宋岩一看表十点了。 老廖开始撵人了，“不早了，赶紧回去！” “是不早了。”宋岩收拾自己的书本，有点磨磨蹭蹭。 老杜：“老曾还没睡呢！要不你去看看他？” 老廖和老杜都看着宋岩，等着她的回答。 “嗯？我…” “我和你去，他要骂你的话，我说他。”老杜也不管宋岩答不答应，拽着她就走。他看出来了，再让老曾憋几天都得把他憋出毛病来。 老曾以为是他们回来了，听到门响躺着没动。 不对，不是那两个老东西的脚步声。 老曾腾的一下坐起来了，刚想咧嘴笑，又觉得不对劲儿。他板着脸问道，“你还来干什么？” 宋岩进屋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见老曾的表情变化。 老杜用手指点了点老曾。 宋岩抬头看了一眼老曾，又低下了头。“我是觉得那件事情不踏实，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想你们没把有人养狼的事儿告诉老韩和老廖！就没当着他们说。” “是啊，这世上有人养着猫，养着狗，真没听说谁能养狼。人做事情往往都是有目的的，你说这人养狼是什么目的呢？”老杜之前和老曾也研究过这件事。 老曾沉默了一会儿，“这事你不用惦记了，我已经找人处理这件事了。” “哦！那就好。”宋岩一直没敢抬头直视老曾，“那不早了，你们先休息。” 这孩子怎么就走了？平时不是挺伶俐的吗？老杜着急了。 “你站住！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挺了不起的？”老曾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宋岩。 宋岩茫然的回头看着老曾，“没有啊！” “你还敢说你没有？”老曾喊道！ 老杜：两个人不管是谁开始说话就好。老曾这架势还要打算骂一顿不成？女孩子的脸皮薄，自己在跟前儿，宋岩这更挂不住脸啊。 “我去看看老韩。”老杜转身就出去了，一点都没带犹豫的。出去了才反过劲儿来。之前不是还和宋岩说要劝着老曾吗？ 这可怎么办？都出来了，还回去？老杜想了想，还是去老廖屋里等等看！ 第220章 坦白 宋岩抱着书乖乖的站在门口。 老曾嗤笑，“装，接着装。当面乖的跟个小猫似的，然后作起来就敢上房揭瓦的。” 宋岩：“我知道我错了。也对不起你的信任。” 老曾：“没有你的枪，魏爱国不会那么容易获得二等功！” 宋岩惊恐的看着老曾，“你知道了？不会是…你不是说那把枪怎么样都不会查出问题吗？你当初可是一再说这枪扔在大道上让人捡去了都不会查出事的！惹出麻烦来了是吗？”宋岩脸色眼见着变得煞白。 老曾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自己当初是这么说的，好像还说了，她不还都行。 “犯罪分子出手就要杀人，我差一下就死在他手里。他绑着雷管想和所有人同归于尽。我是能让他的雷管消失…但是我怎么和别人解释雷管就凭空消失了…观众席上还有外国记者，还有好多无辜的观众…我没有时间衡考虑，我就…我就…”宋岩的眼睛里有遮不住的惊恐。 老曾有些不忍了，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居然敢把枪带到j市去！” “这个不重要。”宋岩 这还不重要呢？老曾又想吼她了。 老曾还没有吼出来，宋岩先说话了，“会连累到你的部下吗？会连累到你和老韩他们吗？我怎么做才能不连累任何人。包括魏爱国和我的父母。” 老曾要说不吃惊是假的，“你想一个人承担下来？” 宋岩：“祸是我闯的，我想一个人承担，可以吗？” 老曾在宋岩的眼睛里没有看到退缩，这些天一直觉得堵得慌的心突然就敞亮了。 看宋岩的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老曾张口就说了一句，“你惹到身上的麻烦，我帮你挡了。” 宋岩再一次惊讶的看着老曾。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带着枪去j市，你想过没有，要是被搜查出来，你怎么办？”老曾问。这是老曾心里的坎。宋岩要是当场被抓住，还能有甩锅的机会吗？那样的话，就会连累所有人。 宋岩沉默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要是回答的话老曾一定不信。“我从来都把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我有把握任何人都搜查不出来。” 果然，老曾听了她的话就是叹了口气。“你早点回去。” “我说的是真的。”宋岩补充了一句。 宋岩站着没动。 “走！”老曾有气无力的。 老曾说帮着把麻烦挡了，说得很容易。事实却未必容易。也许是用他的信义，用他脸面。他问的问题对他来说，就是很想知道很重要的。 宋岩来到了老曾的面前。“我会藏东西，是解释不出来原因的，很匪夷所思的。” 老曾没明白宋岩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看见宋岩拿起了一个茶缸子，茶缸子就在老曾的眼前没了。宋岩又把另一个茶缸子拿手里，就在老曾的眼前又没了。 “东西哪去了？”老曾差点没惊掉下巴。 宋岩拿起了地上的木凳，木凳一下子没了。 宋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我想让东西收起来东西 老曾觉得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这个，这个，你藏起来。”老曾点了一下。屋里的被褥。然后东西就在老曾眼前没了。“这世界上还真有妖精啊！” “我不是妖精！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算是藏起来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真的会把我当成妖精。”宋岩解释道。 “你把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老曾觉得自己的嘴都在哆嗦。 老曾就看着缸子、凳子、被褥都凭空冒出来了。 老曾：“还有谁知道你这个秘密？” 宋岩脸上的表情有一份孺慕，有一份怀念，“还有一个很关心我的老人，不过他不在这个世上。” “你有这本事是不能让人知道。你就这么把枪收着，然后又随手拿出来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是不假。可这也太奇了… 老杜说了，要是老曾发火的话，他就帮着劝一劝，结果他先溜了。老廖看他回来马上问他怎么自己出来了，他说看见老曾发脾气躲出来的。 没把老廖气死。 老韩也急了，“你这个人也太不靠谱了。你要是不那么说，我跟着孩子去呀。” 老廖气得要命：“这都是啥人呐，这都是啥人呐？宋岩这孩子就是识人不明。好吃的都给你这样的废物了。” 老廖一边说着一边要去。 “老曾发脾气，我有点打怵。然后我就把答应宋岩的事忘了。唉，你先听我说完。”老杜拽着老廖。“咱们都先别过去。宋岩先道歉，老曾也许也就是心里有点过不去，心里有点别扭。让他说两句，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宋岩也不是没有错，是不是？” 老廖在老杜的劝说下勉强等了一会儿。可是让她一直等，她可就不愿意了… 老曾还没在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廖先闯了进来，老杜和老韩跟在身后。 老廖：“你有完没完了？宋岩你别理他！” 宋岩被老廖拉在身后。 老韩因为职业的关系比较注意人的脸色，他看宋岩的脸色那么不好。他也急了，“你别理这个老东西，你回去睡觉去。他是再敢给你摆脸子，再敢撵你，我就把他撵出去。” 老杜想捂脸。这两个人是最没有战斗力的。说的他们两个好像是多厉害似的。老曾要是想动手，他们两个还不是菜货。 老曾根本就没在乎老廖他们的吼声，“你先回去，让我想想。” 老曾也要把刚才看见的事情消化一下。 老廖拉着宋岩怒气冲冲的走了。“算你识相。” 老杜和老韩就看着老曾直挺挺的躺在炕上，瞪着一双眼睛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衣服不也不脱。 老杜想劝劝他，刚一开口，老曾就摆摆手。“你啥也别说，我要自己躺一会儿。” 老曾就这么一直不说话，第二天也不怎么说话。看见宋岩的时候，目光里是难掩的复杂。老曾自认是身经百战，不说是走遍天下，也走南闯北过，奇珍奇景觉得是见得多了，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是从昨天开始他才知道，以前的真不算啥呀。 把221章春播 过了几天之后，老韩他们发现老曾对宋岩的态度和以前一样了。那事就算过去了呗！ 大队的日子也是平静而忙碌的。去公社的人带回来了一个消息，让大家平静下来的舆论又泛滥了。 王寡妇当时判了刑本来就要被送走的。可因为她怀孕，工的日子就往后拖了。没想到她流产了。那个样子也不能送走啊！王寡妇一直在公安局呆着了。也是因为现在有些部门的分工也不是很仔细。在公安局呆着。和在监狱呆着也没多大区别。 这事宋岩是知道的，李媛昭去打听的。 去公社的人听说明天要把王寡妇拉出来，开教育大会。 这件事又被提起来的原因是县长在大会上，着重提了青山大队的事。公社又重视起来了。 姜晓晓硬拉着不打算去的宋岩坐上大队的马车，直奔公社… 王寡妇浑身脏污不堪，头发绞掉了一半。人要瘦脱像了。周围的人拿石头块，烂菜叶子，什么的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招呼。 听说要进行三天呢！ 王寡妇落到这个境地，不值得同情。但是宋岩有点害怕，告诫做事应该谨慎更谨慎，千万不要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 王寡妇的热闹刚看完，大队里又传来新的热闹。 贺佳年和吴美丽现在没事就开始吵嘴。 这两天大队又传出来，谁家多年没怀孕的媳妇怀孕了的等等这些八卦。 接着又出了一个大家竞相传播的消息，大队丢的笼子突然又出现。提起笼子，又引起了好多的回忆。那时候吴美丽可给老魏家闹够呛，现在怎么样？笼子出来了？当时还把程有琐吓了个半死。 然后关于吴美丽和贺佳年的事，又被大家说起来了。说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宋岩诚恳的反省：就是想把笼子还回去呀！没想到大家能想那么多。 再就是黄国庆和刘秀文，村里人都说他们粘粘糊糊的。其实也不过是两个人一起走的时候被大伙看见了几次。 黄国庆就给家里去了信，他的父母没来，给他邮了钱，让他在村里结婚。 常小虎有时间就学习认字。最开始的时候是跟着魏平和魏安。或者准确的说这两个孩子发现喜欢她们的小叔叔还没有他们识字多，他们就追着小叔叔教他认字。 魏平和魏安能记住多少啊，没多久就教完了，姜晓晓和宋岩有时间就教常小虎。 现在常小虎学会了拼音，会查字典了。他没事就捧着字典和小学课本，不过是一年里的换成二年级的，看样子很快就能换到三年级。 魏平和魏安现在着急，他们要把一年的课本换成二年级的… 家里的学习气氛越来越浓郁，以至于后来宋岩有些发愁了。这两个孩子太小了，他们不着急。 每年这个时候其实是大队里气氛最低迷的时候。因为是正值青黄不接之际。而今年家家都有额外的收入，可以悄悄的买点粮食补贴，日子就不是那么难熬了。 很快就到了常小虎上班的时候，现在普遍的不重视教育。他那班上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要放假常小虎就往回跑，后来干脆起早贪黑的来回跑，不在学校住了。他发的工资和票，还有领的粮食，全都拿回来交给了宋岩。 宋岩想了想，把他给的东西都收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那点粮食还真不够他吃的。他在家里生活，票放在家里也行。至于工资吗，宋岩打算攒着买一辆自行车。有了自行车，这孩子来回就不用靠双腿了，能方便很多。 日子就这样在平静中过去，春播悄然而至。 现在还没到能打牛草的时候，宋岩也不能在家呆着。现在干活全靠人工，一天下来宋岩就浑身都疼。 现在就看出来家里有一个老人的好处了。回来家后，有热饭，有热水。 一向勤快的姜晓晓，吃完饭连桌子都不捡了。 魏平和魏安两个孩子太贴心了。他们两个给宋岩和姜晓晓端来洗脚盆。把兑好的温水一瓢一瓢的端到洗脚盆里，让两个人洗脚。 把姜晓晓和宋岩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第二天宋岩和姜晓晓就有帮手了。春播了学校放假，常小虎回来了。 依着常小虎是打算帮着干整天的。宋岩不敢让他这么做。这要是谁看着她不顺眼，举报她好逸恶劳贪图享乐。就够宋岩喝一壶的。 每天下午场，常小虎去帮宋岩干活。宋岩可是一点不客气。常小虎去了。她就能坐在一边休息。 程有福和宋岩他们一样，是干着八个工分的活。毕竟是半大小子，他又努力的干，哥嫂时不时的帮一下。所以每天他也是干完最早的。他自己的活干完了就去接应宋岩。有常小虎帮忙，宋岩也剩不下多少，宋岩完工了，这两个半大小子再帮姜晓晓。 要是常小虎不能来帮忙，程有福就一个人帮两个。 宋岩和姜晓晓天天都有人帮忙。李媛昭羡慕的够呛。 李媛昭念叨，我也要认个弟弟。沈寒阳什么也不说，现在是会计了，每天记录小组长上报的工分。帮着分农具等等。她的活比下地还要轻巧些。 春天的时候沈寒阳也想编土篮子。但是割柳条子费劲。潘博可是一直帮她的，现在两个人走的挺近。天天一起上工，一起下工。就差那层窗户纸没捅破了。但是大家心里都是默认的。 在这样的忙碌中，大队里又有了一件新鲜事。今年又来了两个知青，一男一女。女的叫董明明，男的叫高伟杰。这两个知青来了之后，知青点可就热闹了。 李媛昭他们干了一天活回来挺累的。高伟杰和董明明两个人就干瞪眼在那瞅着。连点热水都没给大火烧。看在他们是第一天来的份上，李媛昭，沈寒阳和潘博就什么也没说。潘博烧火，李媛昭和沈寒阳做饭。 干一天活累的要命，做饭都是糊弄的。谈不上什么好吃的，就是能填饱肚子。 董明明就觉得很生气。“我好歹是第一天来，你们不欢迎我就算了，也不能给我吃这个呀。” 高伟杰的家庭条件也比较好，窝窝头加苞米糊糊让他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沉默不语，没有反对董明明的话。。 哎呀，太奇葩了。现在粮食多珍贵呀。你一粒粮没拿出来。给你饭吃，还有啥不知足的呀？ 第222章 。新知青 李媛昭缓缓地站了起来，腿上的肉好疼：“多做出来的这份饭有1\/3是我出的口粮。既然你们看不上我就收起来了。”李媛昭就把多出来的苞米糊糊，窝窝头分出了三分之一。 沈寒阳本来就心疼粮食呢，李媛昭在前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她马上就要分出来自己多拿出来那一份。 潘博和沈寒阳的关系就差挑明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是默认的。潘博从来都不介意别人说他听沈寒阳的。“一共就这些，你还分啥呀？你都收起来。” 桌子上多出的两份饭迅速就没了。 董明明这下傻眼了，“你们…你们…难道让我们饿着？” “你的口粮在我这吗？我要供你吃。”李媛昭饿了，快速吃饭。 高伟杰：“我们刚来没有粮食啊！” 潘博还能让两个女同志答对他们吗？“你们去找大队长，问大队长借点粮食。走，我不吃了，我先送你们去大队长家。” 潘博真是送到大队长家，他连队长家的门都没进。吴大队长看着董明明和高伟杰是什么心情呢？他觉得他们就是两个棒槌。 今天把他们接回来的时候，吴大队长就告诉他们可以到大队借粮食。结果这一下午没看到人影。天黑到这个时候了，自己吃完饭了，要休息了，他们来了。但是大队长又能说什么呢？还能说不让他们吃饭吗？不高兴是肯定的。 吴大队长：“年轻人就要勤快，早点解决自己的问题。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吃饭需要粮食。你想过没有，村里的人也干一天活了，需要休息，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董明明心里也不舒服，“坐了好几天的车，下午就休息了一会儿。没注意就天黑了。” 这意思是睡了一下午啊！ “你休息了？那你想过其他人吗？大队的队员都干一天活了，再给你开库房拿粮食。那就不累吗？你们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自私？”数落归数落，大队长还是带着他们去借粮食… 一个人二斤白面，二斤豆子，，五十斤玉米面，五斤高粱，五斤小米。 董明明一看就这点白面，好干什么的呀？那当时就提出多借点白面。吴大队长能惯着她吗？告诉她等他挣了工分再说。 粮食借给他们大队长的任务就完事了，他抬腿就走了。大队长非常真的很生气。也就是今年大队比较宽裕，才能借给他们这么多粮食。去别的大队看看，能有这么多吗？做梦呢？ 董明明就傻眼了，这是要自己扛回去吗？她从来没干过重活啊！ 李媛昭他们看见董明明哭着跟在高伟杰的身后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大家挺奇怪的。 高伟杰被看的不舒服。“我没欺负她，她是背粮食累的。” 李媛昭她们三个知青都很头疼。这新来的是什么人呐？ 李媛昭觉得还是提前把事情说清楚的好。“咱们用的铁锅等做饭的用具都是最早来的知青买的。这个谁用谁就摊钱。谁要是走了的话，咱们用锅的人就要把这份钱还给人家，当然锅也有折旧的。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们有意见吗？” “用个锅还要给钱。”董明明有些不高兴，也不哭了。 沈寒阳：“你可以不用。你自己买去就不用谈钱了。” 买铁锅需要工业券。这事董明明知道，她还真不敢说自己去买。 高伟杰先说的同意。董明明点头表示同意。。 李媛昭接着说：“咱们的饭是女同志轮流做的。男同志负责捡柴打水，冬天扫雪。咱们烧的柴火，包括冬天的，都是男同志上山捡的。” “我不会做饭。我也学不会。”董明明的理直气壮，让所有的人差点傻了眼。 李媛昭一向是有主意的人都不知道该说啥了。“今天晚上剩的饭够我明天早晨吃了，明天早上我不用做饭。其他的事我也不考虑了。”李媛昭去打水洗漱了。 沈寒阳和潘博还说啥啊，他们也有饭吃啊！ 这么着，就剩董明明和高伟杰站在那儿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新来的呀。”董明明又要哭。 高伟杰看着这个动不动就哭的姑娘，发现自己好像错了。以后应该离她远点。 董明明和高伟杰坐车时家里给带的糕点都还剩一点，没办法，他们两个就对付着吃了。 可是第二天早晨没有饭了。 昨晚做饭的时候，虽说是带出两个人的饭。但是想着。是新来的知青，不要让人家吃不饱。做的饭其实两个人根本吃不了。正好早上匀一匀三个人就够了。 李媛昭并不想留下欺负新知青的话柄。早上先叫董明明起来。结果人家愣是没动，还把被子蒙在脑袋上了。 高伟杰好歹比董明明强一点，大家坐下吃饭的时候，他起来了。可是这时候他发现自己没饭吃。 高伟杰：“我同意搭伙吃饭。我也捡柴打水。那我的早饭怎么办？” 这也是位大爷呀。你现在是捡过柴了，还是打过水了？锅钱都没掏呢？而且昨天晚上他也没说同意搭伙呀。做饭的时候你还不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马上就要上工了。你还打算让女同志给你做饭呢？ 潘博都想捂脸，这样的男同志太丢人了。 李媛昭看看表，还有20分钟就要上工了。“今天早晨是我热的饭。我热饭的时候你送粮食过来了吗？不送粮食，我拿什么给你做饭，现在怎么可能有饭吃？ 你想搭伙吃饭也得等我做饭的时候再说。 今天中午我不回来， 晚上回不回来还不一定。” 潘博一看这架势，跟前这位大爷张口就想搭伙等吃现成的。那一位到现在还没看见影子呢，还能指着她干活吗？中午要是还在知青点吃，铁定就要沈寒阳做饭了。凭什么是沈寒阳伺候他们？ 黄国庆结婚后就住在了老丈人家的厢房里。当时他就说，虽然住在老丈人家，但是自己起火的。姑娘出嫁了没有带口粮的。黄国庆分粮的时候要的口粮是正好的，不怎么够吃。幸好手里有钱买的粗粮贴补的。就这样两口子过的也挺好的。 潘博立刻说：“知青黄国庆结婚了就住在大队里了，他找我今天去他那里。寒阳，国庆媳妇说想让你去。” 沈寒阳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潘博眼巴巴的瞅着她，就怕她不答应。是什么意思她懂了。 沈寒阳：“知道了，我去。”沈寒阳依旧是话不多。 这是什么意思？中午都不回来啦？高伟杰有点傻眼，总不能让人家回来做完饭再走？可是他们不做饭，自己怎么办啊？ 李媛昭看表什么意思，她是估算有没有时间送粮食去宋岩家。 第223章 躲 李媛昭：“我把今天的口粮拿来了，我要在你家蹭饭。” 宋岩心里有数了，因为新来的知青！ 魏大娘听见了就急忙答应：“那你就来。在这里吃点现成的。” 李媛昭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今天她也忍不住了。 刚开始下地的头几天都不太习惯累的要命，新来的知青吃现成的还不满意。是挺让人头疼的。 宋岩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都要把知青的事给忘了。 原着里董明明就是一个挺一言难尽的人。城市里来的姑娘，谁能干过农活啊？可谁也没像她那么娇气。她用起别人来还理所当然的。 潘博帮过他两次，她就问潘博是不是看上她了？做她男朋友，首先就要帮她干活。 不管潘博当初帮她干活的时候有没有这个意思，一听她这么说，肯定啥意思也没有了。以后就尽量躲着她。可是这个姑娘还就相中潘博了，一直对潘博纠缠不休的。 董明明干啥啥不行，一天还娇气的要命。潘博能看上她什么呀？潘博一直就躲着她。 后来潘博都没办法了，好像是住进了五保户王奶奶家。 书里潘博和沈寒阳不是互相有好感的关系。两个人到了返城的时候也没发展出来恋情。不过当时两个人都是未婚的大龄青年啊。 不怪宋岩多想，现在的人一般都是到了年龄按部就班的结婚，不结婚的很少呀。 是不是因为董明明的搅和，他们连相互的好感都没发展起来？ 那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会不会也被董明明搅和了？ 李媛昭说着昨天的事，姜晓晓真是太同情了。而宋岩一言不发的只管走路。李媛昭推了推宋岩，“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呀？董明明可比你当初还要烦人啊！” 宋岩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说话呢？我当初哪里不好啦？” 李媛昭哈哈大笑：“ 她这是忘了自己当初是什么样了？干什么什么不会。一边干着活，一边哭，好像谁给她气受似的。不过好歹你还是打算干的，所以不忍心把你踢出去了。每次轮到你做饭的时候，要不是姜晓晓跟着你，你一回饭都做不熟。” 宋岩也笑了。其实知青点的人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原主当初尽量想去干，不过干得都很糟糕。大家对她已经挺宽容的了。 原主都不太会生火，第一次李媛昭帮着把火点着的。她倒油的时候手一抖，一天的油，让她一顿倒进去了。往锅里倒葱花，结果连刀都扔到锅里去了…姜晓晓就不停的在旁边帮着补救。 最严重的一次，锅里倒上油后，锅下的火太旺，原主磨磨蹭蹭的。正巧这时候姜晓晓被叫出去了。大铁锅里就燃烧起了熊熊烈火。差点没引起火灾。原主当时吓得就哭起来了。姜晓晓跑进来把锅盖盖上才算完。锅里的油也就浪费了。 宋岩上前搂着姜晓晓，“只有我姐最好一直不离不弃的帮我。” 李媛昭翻了个白眼。“让你糟蹋的我们好几天都没吃上油，让你赔了没有？还你姐最好了。” 原主的事宋岩想不认都不行。不过李媛昭说的也是实话。大家埋怨一通就罢了，谁也没有深度追究。当时还有包括一个宋岩来了没多长时间就嫁到别的大队的女知青。“不过那时候我也努力的生活着呀。我是想做好的。没轮到我做饭的时候。我不也跟着学吗？”要说宋妈也真是心疼女儿。她怕女儿学会了做饭之后，整个家里都指着她。所以她不愿女儿触碰做饭的事。 李媛昭：“你刚才发什么呆呀？” 宋岩不可能直接说董明明会相中潘博的。“我在想潘博和沈寒阳是不是应该公开关系了。” 李媛昭：“其实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早晨上工之前各个小组点名。高伟杰和董明明全迟到了。这两个人成了大队里一个工分没挣，就倒扣工分的人。 李媛昭他们担心新知青把房子点着了。中午的时候让潘博还是回去看了一下，帮着高伟杰把火点着了。 潘博也不会做饭，好歹看过女同志怎么做饭。在他的指导下煮了一锅玉米糊糊。 下午的时候，潘博忙里偷闲凑到李媛昭跟前，“我真是服了，董明明就在屋里等着高伟杰一个大男人做饭。我看着玉米糊糊要好了，我就赶紧走了。我还听见她抱怨，她早饭都没吃，说中午就让她吃这个。” 宋岩：“唉唉，我说你的态度有问题啊！什么叫做大男人做饭啊？丈夫给妻子做饭很正常的呀。他们不正常的是非亲非故的，一个人没必要伺候另一个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沈寒阳旁边抿嘴乐。 潘博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沈寒阳，“好，你说的都对。我是愁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 李媛昭即使有女主的强大光环也没有主意了。“这前前后后来了这么多批知青，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再怎么明天也得回去了。” 沈寒阳也闹心啊！今天早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明明迟到了，被大队长点名批评，她居然还委屈。有些人难免就说知青不好。 宋岩也无话可说。 潘博：“算了，别想了，今天晚上还是能躲过去的，明天再说！” 李媛昭看看潘博又看看沈寒阳，“其实相对来说是你们容易。我是逃不出去了。” 李媛昭也逃不出去了吗？未必。她的白马王子快要来了。还是董明明给领来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发生什么改变。但估计大的改变不会有。 晚上吃饭的时候，宋岩难免提了几句知青点新来的知青。 魏大娘对李媛昭说：“刚刚有新的知青来，你躲出来难免让人说道。你回去将就几天，她要是勤快肯学，你就教教她。将就将就总会好的。他们要是什么也不干就知道偷懒，你也用不着将就他们。你到大娘家来搭伙。家里不多你一个人。” 魏大娘最放心的就是家里头有粮食。李媛昭挺招人稀罕的，还挺勤快。这样的姑娘来家里吃就吃呗。再说人家也是带着口粮来的。 宋岩的手一顿，李媛昭很精明的。她和姜晓晓不一样。宋岩愿意和她做朋友，但是做没有距离的朋友就不好了。 李媛昭激动的够呛，“魏大娘啊，你怎么那么好啊？给我愁的要命的事，在你这儿你就是一句话。” 就两三天的功夫，宋岩和姜晓晓都比以前黑了，人也蔫儿了。魏大娘不让她们干活，吃完饭就打发她们两个休息，今天又加上一个李媛昭。 李媛昭直说宋岩好命。 第224章 张奇葩 李媛昭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她今天躲出来是因为董明明把所有的事都当做理所当然的，这可不行。她想给董明明和高伟杰一个教训。 自己不动手，想指着别人，那是做梦。 李媛昭：“我来你们家蹭一天就行了。我又不是姜晓晓，那是你姐，对？”吃了两顿现成饭，不用刷锅洗碗。李媛昭高高兴兴的走了。 李媛昭没想到一回去就看见沈寒阳和潘博，还有董明明，高伟杰全在院子里站着。 李媛昭：“你们怎么不进屋？” 沈寒阳看着李媛昭似有千言万语，“现在差不多了，进屋！” 都没用进屋，走近了李媛昭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一股又糊又焦的味道，再加上烟味儿。“这是饭烧糊啦！但是怎么这么大的烟味儿啊？” 高伟杰很生气，“我打算煮点玉米糊糊。我中途想去厕所，让董明明给看着点锅。结果她睡着了。我回来一看就糊的不成样子了。” 那烟味儿呢？李媛昭心想。 潘博补充道：“高伟杰一着急就把灶里的正燃烧的木头拽出来了…” 整个外屋冒烟咕咚，所有的东西上都飘了一层灰渣渣。今天早上还整洁的厨房，现在已经不堪入目了。 董明明还有点不服气。“我很累了吗！就睡着了。你把饭糊了的事赖在我身上也就赖了，那这些烟呢？” 李媛昭一下子想起来，宋岩评价董明明的话，这人挺奇葩。 “是我赖你吗？一个女同志等着我，一个男人给你煮饭，我是你什么人啊？我以前认识你吗？中午吃了东西，居然连碗都不刷。我真是闲的慌，我爹妈还没吃过我煮的饭呢。”高伟杰真是怒了。苞米糊糊不顶饿，但好歹是有饭吃啊！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知青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一起，自己用自己的东西。沈寒阳发现自己的咸菜坛子被动过了。盖子被打开了没有盖回去。 沈寒阳：“是谁动了我的咸菜？” 高伟杰：“我没动！” 董明明小声的说道，“是我。中午的时候就是玉米糊糊。我吃不下。” “不问自取是什么行为？你不知道吗？你吃完了之后，盖子还没有给我盖上。这点灰全落进去了。”沈寒阳怒了。 “我忘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一点咸菜吗？你至于的吗？”董明明的声音不大，可是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 “是啊，就是一点咸菜。咸菜坛子是花钱买的？盐也得花钱。腌咸菜也是花时间的！现在坛子里落了灰，脏了。董明明你赔钱给沈寒阳！还有，寒阳，你打不打算去举报她偷盗？”李媛昭冷冷的说道。原来她的打算是让这小姑娘吃点小教训，然后老老实实的学着干活。可你看人家是什么态度？咸菜坛子里落进去了灰，扔了可惜，吃了还膈应。 李媛昭也生气。 沈寒阳的咸菜好吃还干净。李媛昭觉得心疼。腌咸菜的时候，李媛昭也是出力的了。李媛昭也跟着吃，你说现在吃还是不吃？ “就这么一点破咸菜，你还要让我赔钱？还要举报我！咸菜值得偷吗？你们就这么欺负新来的人？”董明明眼泪一双一双的往下掉，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要说知青里谁最干净。就数宋岩和沈寒阳。不管以前宋岩干活怎么样，那干净是第一的。而沈寒阳所有的东西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拿腌咸菜的坛子来说，让她擦的锃亮。落了灰的咸菜，她肯定就不会吃了。 沈寒阳：“走，一起去大队长那里！问大队长不问自取算不算偷？这一坛子咸菜脏了，该不该赔钱？” 看着沈寒阳真要去找大队长，董明明就有点慌了。“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这人不是没救了？有手有脚的，吃不上饭能赖到别人吗？连道歉也不会吗？ 沈寒阳话比较少，人比较清冷。她要是真生起气来别人还真拦不住。她真是要去找大队长。 等沈寒阳走出院子了，董明明才害怕。“我错了，我赔钱还不行吗？”董明明拽着沈寒阳不撒手。 这件事情以董明明赔了两块钱完结。咸菜坛子给她了。 钱是赔了吃饭的问题还得解决呀。 高伟杰就比董明明识相的多。“李同志，沈同志我今年18岁，你们比我大？我得叫你们姐。我真的不会做饭，你们教教我。从早晨到现在，我就喝了一碗糊糊。我真的饿得受不了了。” 李媛昭和沈寒阳可是真没有欺负新知青的打算。高伟杰说的话还算诚恳。她们两个也就打算伸手帮忙了。 李媛昭：“你先把锅清理出来，生着火。” 高伟杰真就听话的这么做了。等做完这些的时候，他又拿出来了面和玉米面。 董明明这个奇葩居然进屋里不出来了。 潘博实在看不下去了，敲了敲门，“你不拿粮食出来，你晚上吃什么呀？” 知青点做饭都是在女知青这边的。潘博要不是怕董明明没有饭吃，一会儿再闹腾，不得安生的还是沈寒阳，他绝对不会开口说话的，直接就回男知青那边休息了。 “给！”董明明把一碗苞米面递给了沈寒阳。 “你没长手吗？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李媛昭都要气死了。 “都是同样的知青，你能帮他就不能帮我吗？你这不是欺负人吗？”董明明真是不知道死活。 所有的人都觉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在学怎么做，我在烧火，你干什么啦？”高伟杰真怕董明明把人气走了，没人教他做饭，今天晚上又没有饭吃。 李媛昭压下了心底的火。若是真让两个知青没有饭吃，饿出个好歹来。丢人的还是他们知青。 “潘博，你帮着烧火。高伟杰，把手洗干净，自己动手。”李媛昭说道。 李媛昭一点点的在教高伟杰做杂粮窝窝头。 董明明还想站那挺着，后来一看真是没人管。她才自己动手的。至于后来她做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大家都进屋了。 李媛昭和沈寒阳现在真是觉得比干活还要犯愁。以后有这么一个人在这里，日子可怎么过啊？ 谁还能天天伺候她呀？ 第225章 搭伙 李媛昭和沈寒阳看见了宋岩姜晓晓，又是一顿吐槽。 早晨，董明明奇葩的还不起。 沈寒阳做饭的时候，高伟杰积极的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 结果是今天早晨，董明明还是没饭吃。 宋岩万分同情的看着李媛昭和沈寒阳。让她没想到的是，小组长喊他们休息的时候董明明来找宋岩了。 “你好，是宋知青吗？我是新来的知青董明明。”董明明乍看之下还挺有礼貌的。 这人来找自己干什么？宋岩立刻警惕值满满的。“是我呀。有事儿吗？” 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宋岩，董明明在心里真不是滋味。一样的知青，为什么不是一样的命呢？听说宋岩以前也是干啥啥不行做啥啥不会。你看人家现在，天天出工回家什么也不用干，婆婆在家做现成的饭给她吃。 董明明压下自己的心思。“我刚从家里出来，在知青点里呆不习惯。我想跟姜晓晓一样，在你家搭伙行吗？把粮食拿到你家去。” 宋岩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了一下左右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震惊，一样的不可置信。那就说明自己没听错。 宋岩的脸色就严肃起来了：“你听谁说的姜晓晓和我搭伙。” “是老乡跟我说的呀。她说谎了吗？”董明明问。 女知青们干活一般都在一个小组。董明明离宋岩就不远，挨着董明明的是大壮媳妇。 宋岩看着大壮媳妇冷笑。 大壮媳妇现在也挺后悔的。她确实想给宋岩添堵。但是没想到董明明就这么直不楞腾的找过去了。不应该先联络联络感情，先讨好一下宋岩再说吗！ “我可没说啥呀。我就说姜晓晓回去有现成饭吃，在你家搭伙呢，我没说谎？我可没让她去找你。”大壮媳妇急忙解释。 宋岩不理大壮媳妇转过头来，看着董明明，“你跟姜晓晓一样？ 姜晓晓从我上学开始，就是她领我上学，放学的时候领我回家。到初中的时候家离学校远了，她骑着自行车，带着我上下学。她亲弟弟都得走着走，你跟她一样？ 刚下乡那会儿，我不会做饭，我所有的活都是她帮着我干的。我的手磨起泡了，我的衣服都是她给洗的。 现在我家里一个老人，两个孩子。除了现在这么累的时候，我家的家务都是她帮着搭把手的。 董明明，我问问你，你哪里和她一样？谁给你的脸敢说和姜晓晓一样？” 宋岩这话也是说给大家伙听的。现在宋岩家的条件比村里的人都要好。她还时不时的能打个猎，钓个鱼什么的。姜晓晓这些都能吃到，肯定有人眼红的。宋岩不想有人在姜晓晓面前说三道四的。 就像大壮媳妇那样的，羡慕吗？想到我家来赚便宜吗？先要有姜晓晓和我的情分。 这些好虽然是原主受的，也说明姜晓晓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姑娘。就是因为宋爸救了她，她才对宋岩一直这么好。 姜晓晓是个好姑娘，宋岩当然可以对她好。而且有她搭把手，家里轻松了很多。不至于让宋岩被家务给包围了。宋岩不觉得是自己在帮姜晓晓，这是互惠互利。 董明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想说，那是因为我以前不认识你。可是这话她可不敢说。因为周围的人都脸色不善地盯着他。她有点不明白，碍着周围这些人什么了？要是什么也不说，董明明还不甘心。 “我昨天早晨没吃饭，中午喝的苞米糊糊，今天早晨又没吃上饭。真是太饿了。我就想求你帮帮我。”董明明低着头说。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好像谁不给她饭吃似的。 李媛昭不干了：“董明明，大队里借给你粮食了吗？” “借了！”董明明不明白李媛昭为什么这样问？ “你有手有脚？”李媛昭接着问。 董莹莹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谁没手脚啊？ 李媛昭既不想落下欺负新知青的名声，也不想给任何人背黑锅。“大家伙听见了吗？她有粮食，有手有脚。黄国庆和潘博捡的柴火随便她烧。她说她没吃上饭，笑话不？” “我是新来的，我不会做饭。你们就不能帮帮我吗？”董明明的声音不大，但明显看得出来她很委屈。 董明明以为这么说大家最起码会劝说李媛昭将就她一下！ 可惜谁也没吱声？ 董明明有些发愣，以前这样一卖惨就好使的。这回怎么啦？ 宋岩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知道的话肯定告诉她：你没想到，李媛昭在村民中的威信。 李媛昭怒了：“帮你？怎么帮你？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是拿着自己的粮食做饭给你吃，你是怎么说的？你嫌我们的饭不好。 我说咱们都是女知青轮流做饭的。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不会做饭，也学不会。” 这时候，沈寒阳也来了。 沈寒阳：“董明明，昨天高伟杰让你看着锅，你却跑到屋里睡觉去了。这是咱们私人间的事，我也不说什么了，随便你了。可是你给集体干活的时候怎么还能这样偷奸耍滑呢？你看你，让你撒个籽儿，都能撒到外边来，重新返工！” 沈寒阳现在是会计，她说的话自然也好使。 董明明要崩溃了本来是想求人帮忙的，结果没人帮忙，还招惹来了一身的活。“凭什么你说返工就返工啊？” 李媛昭这时候就不能让沈寒阳开口了。“小组长，沈会计说的好不好使？” 这边干活的小组长是程二嫂。“沈会计说得好使。” 程二嫂早就看着董明明干的活不行了，特意跟在身后教了她几次。她还那样。 青山大队因为编织组的事对知青格外的友好。所以程二嫂明明看着她干的活不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结果她现在得罪了宋岩和李媛昭，那还惯着她呀。 董明明的眼泪，一双一双的往下掉。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呀。大家真是看的一出好戏。要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还以为是大家欺负董明明呢。 “你站住。”宋岩喊住董明明。 她眼里冒光，以为宋岩是打算帮她吗？ 宋岩从董明明的目光里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宋岩想扶额，难怪当初看评论的时候都说，董明明是青川大队的第一奇葩。 “董明明，我告诉你。不要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说姜晓晓的话，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你既然要打听，就打听个明白。野猪和狼都没从我手里逃脱。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宋岩说这话的时候恶狠狠的。 大壮媳妇将凑过来给宋岩道歉，但是小组长喊开始干活了。 这一天，宋岩连个眼神都没给大壮媳妇。 到晚上快收工的时候，宋岩自己的活早早被常小虎和程有福干完了。他们又帮着晓晓干活。 羡慕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董明明。 小组长喊大家伙收工了的时候，宋岩喊了一句，“组长，我要举报魏大壮媳妇干活的时候不认真。” 大家恍然大悟。宋岩生气了，要收拾大壮媳妇儿了。 “我之前就发现，大壮媳妇儿不好好干活了，我给她记的就是六个工分。” 八个工分的活记成了六个工分。大壮媳妇想哭了，她还不敢争辩。宋岩举报的，还不都得听宋岩的。 程二嫂心里冷哼，得罪宋岩和姜晓晓，我能让你好过。 第226章 落水 知青点一直到春播结束都是鸡飞狗跳的。晓晓一直是个老实孩子。听李媛昭说说发生的那些事， 她都害怕，多亏自己在宋岩这里。 董明明是脸皮厚的不能再厚了。天天哭唧唧的，这不干那不会的，好像人人都欺负她似的。有的时候和大队的人抱怨这个那个的不是，大家还真都不信她。算她识趣，没有说宋岩和姜晓晓一句。 那天听宋岩说野猪啊、狼的，董明明特意打听了一下。她发现宋岩不是她能惹的。所以她真就没有招惹宋岩一句。 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董明明要成了知青点的公敌了。现在知青点一致的规矩就是不干活别吃饭。 只要董明明不来招惹自己，宋岩懒得理和自己无关的事。 随着春播完事，天气彻底暖和起来了。老韩他们住在这里就不合适了。他们伺候牲口就应该住在牛棚里。 宋岩看见他们背着自己的行李，缓慢的走出院子。宋岩的心里就觉得好酸楚。他们又要去牛棚边的破棚子里住。 晚上宋岩悄悄的去看看他们！ 春天的夜里乍暖还寒，棚子四外透风，再加上没有热乎乎的炕了。宋岩担心的了不得，他们受得了吗？ 老韩安慰宋岩：“我们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再说往年还没有这么厚的被褥，也没这么多好吃的呢。” 老廖摸着宋岩的头，“这边连个住家的都没有，找个借口都不容易。你赶紧回去！让人碰见了不好解释。” 是啊，原来住的左右相邻，就说是无意碰上了，谁还能说啥呀？现在不同了，牛棚这边一家住户都没有宋岩来这边干什么呀？没有理由。 宋岩把家里的两个热水袋都留下了。 宋岩再担心也没有用，她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紧接着就下了几天的小雨。正好最先种的麦子出苗了，后种的黄豆什么的还在土里。这时候下雨，大家都特别高兴。苗出的好出的齐，这是丰收的第一步。 大家都盼个好年景，收成的多，家家分的粮食也能多一点。 宋岩挺担心的。下春雨的晚上，草棚子里湿冷湿冷的，也不知道老韩他们怎么过？ 老廖的身体最差，冬天的时候宋岩想让老韩给她看看，用些药调理调理。老廖说什么也不肯… 三天小雨过后，太阳公公露笑脸了。气温回升，宋岩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识字班现在是见缝插针的上课。刚春播过完，大人不用孩子帮忙干活了，孩子们就全天上课。 大一点的孩子记忆力好，学的就快。姜晓晓现在给几个大孩子讲二年级的课程。 小一点的孩子在旁边自习，或是写老师给留的作业。魏平和魏安都想努力的学。姜晓晓讲一年级的课，他们认真地学，讲二年级的，他们也在听。 宋岩站在外面看着教室里孩子们。只有一间教室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在一起。姜晓晓根据他们学习的速度，分成了三组。姜晓晓分组授课。 “宋岩！”李媛昭进了魏家的院子，看见宋岩在识字班门口呢，她就喊了一声。 李媛昭跑的气喘吁吁的，还一脸的焦急。 “怎么啦？”宋岩问道，要是没事的话李媛昭不会是这样的。 李媛昭是个很聪明伶俐的姑娘，很多事情她都是看破不说破。比如她看得出，宋岩对老韩他们的态度就很友好。 李媛昭：“老廖掉下山坡的水坑了。人被淹着了，现在不太好。” 这下了好几天的雨低洼处就积水了。 “什么叫不好了？人现在在哪呢？”宋岩一下子就急了。看李媛昭的表情就知道事态不好。 宋岩拔腿就往外跑。 “宋岩，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觉得他们很可怜。但你要时刻注意着他们的身份。”李媛昭快速说道。 宋岩的脚步一顿，“我知道了。老廖在哪？” 李媛昭：“送回草棚子了。” 李媛昭想着和宋岩一起去的。可是李媛昭根本追不上宋岩。 宋岩到草棚子的时候，那里围了很多人。正如李媛昭说的，他们的身份特殊，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 宋岩深呼了一口气，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这时候妇女主任王文娟也赶来了。 老廖躺在草棚子里头，已经盖上了棉被。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头发梢还在滴水。这个人就好像没有生气了。 宋岩是医生，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抢救她。她强忍着的眼泪，要不泪水就下来了。 宋岩伸手触摸老廖的脉搏，还在跳动。 老韩看见宋岩来了，“宋知青，帮个忙！帮她换衣服，我们不方便。” 宋岩点头。她懂老韩的意思，要尽快的给老廖保暖。 宋岩二话不说就翻老廖的衣服。 王文娟也要伸手帮忙。 宋岩拦住她，“主任，我瞅她这个样子怕是要去医院看看！你去向大队长请示一下。” 老廖的身份能让她去医院吗？ 王文娟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她仍然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毕竟是一条人命，能帮就帮一下！ 宋岩是故意把王文娟支走的。把草棚子的门关上，用绳子把门系住。 宋岩意念一动，她和老廖都进了空间。空间里的温度要比草棚子温暖多了。而且用意念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她的湿衣服脱下来。一边把干衣服给她穿上，一边就生起了火，再把老廖移到了火堆边。 用干毛巾包住她湿答答的头发，片刻的功夫就完成了这些。 宋岩不关注空间外，外面的时间就进行的很慢。但是要宋岩在空间里守着老廖，她还不敢，外面的时间进展的很慢，不等于停止了。凡事都有意外。 所以宋岩出了空间，守着草棚子的门，防止有人进来。 李媛昭比宋岩慢了一会，她觉得自己都要跑断气儿了。到草棚子的时候，见大家都在草棚子外。她急忙问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宋岩里面帮着换衣服，又松了一口气。那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围观的人其实都挺可怜老廖的。但是不太愿意上前，这年月谁也不想惹麻烦。 “宋岩，我进去帮你！”李媛昭外面喊道。 “马上就好了。”宋岩喊道， 老廖在空间里呆了能有20多分钟，冰冷的四肢也慢慢的回暖。老廖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在烤火。 宋岩仔细的观察着老廖的表情，看着她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这是要醒了！ 宋岩迅速把老廖挪出空间… 等王文娟回来的时候再看老廖，脸色已经微微的红润。她朝着宋岩摇头。 这在宋岩的意料之中，大环境就是这样的。 这时候才听到大家说事情的经过。 老杜和老曾去放牛放马了。老韩去挖野菜了，这时候正是野菜鲜嫩茂盛的时候。只有老廖一个人在牛棚附近。 任权经过的时候，听见有人喊救命。 他循着声音找来，就看见老廖在坡底的水泡子里挣扎。其实水泡子真的不算深，可是老廖不会水。他就赶紧下水救人了… 第227章 报仇 老廖刚被救上来的时候是清醒的，她年老体弱，又惊又吓的还呛了水。初春水泡子水很凉，她在水里体温散失过多。老廖被救上来不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经过保暖，老廖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老廖醒了，王文娟就要走了，还嘱咐宋岩和李媛昭早点走。现实就是如此，和他们走近了不好… “你怎么落水了呢？”宋岩问道。 老廖紧抿嘴唇没有说话。 宋岩：这是有内情，不是不小心滑进去的。 “怎么了？不可以跟我说？”宋岩微微笑着。 这种亲切的笑容，只有在自己的亲人身上有。老廖一点也抗拒不了。“是新来的那个知青…我和她走了一个对面。我想绕开她走的，她却拦住了我。她说我满身的骚臭味儿…碍着她的眼，挡了她的路…咳咳咳…她直接把我推倒了。我爬起来之后，她又推了我第二次…我倒退了几步，结果就滑下坡了…”老廖没有多少力气，说话断断续续的。 “她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打算杀人了。”宋岩呼的一下站起来了。 “宋岩！” 李媛昭喊宋岩。 李媛昭：“你不要冲动。没有人看见，董明明不仅可以不承认，还可以说是老廖污蔑她。” 宋岩：“我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而且就算是有人看见的话，也不会愿意给老廖作证。 老曾和老杜刚刚都在宋岩身后，此刻都朝她摇头。 “老廖已经醒了，咱们走！”李媛昭招呼宋岩走，她们呆的时间不短了。 晚上的时候宋岩再过来看老廖的时候，老廖发烧了。 宋岩就是怕她发烧，特意来的。宋岩带了退烧药和消炎药。而且让老韩开了药方，她明天打算去县里抓药… 离开了牛棚。宋岩往回走，越走越觉得生气。 董明明算个什么东西？ 李媛昭说今天早晨她和大家吵架了，她一个人怎么能吵的过大家？她觉得憋屈。然后把气撒在老廖身上了。 到家门口了，宋岩又掉头走了直奔知青点… “是不是有人敲门？”李媛昭好像听见了敲门声。 “谁呀？”李媛昭问。 “是我宋岩。” 李媛昭在用温水泡脚，沈寒阳连忙起来开门。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啦？”李媛昭心里咯噔一下，她以为老廖不好了。 董明明指着宋岩，“院子门都插上了，她怎么进来的？” “你洗完脚了吗？”宋岩问李媛昭。 “你让我干什么？”李媛昭迅速的把脚擦干。 宋岩：“把这盆洗脚水借我用用。” “啊？”李媛昭傻了，还有借洗脚水的？ 宋岩把洗脚水端起来放在地中间的一个凳子上。 屋里的三个人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直直的看着她。 “你俩出去！”宋岩一指李媛昭和沈寒阳。 沈寒阳心想：大晚上让我出去？这是干什么？ 李媛昭想起了离开牛棚时宋岩阴沉的脸色。她毫不犹豫的拉着沈寒阳出去了，就站在外屋地隔着门上的窗子看着屋里。 宋岩眼眸黑沉黑沉的，好像要把董明明淹进去了。 董明明有些害怕往后退了退，“你干什么？”声音都有些抖。 宋岩抓过董明明一只手反剪她的双臂，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直接按在了洗脚水里。 董明明觉得使尽全力在挣扎了，可是宋岩的手抓的牢牢的，纹丝不动。 一个普通人能忍多一会不呼吸呢？董明明憋的受不了，一张嘴洗脚水就喝到肚子里了。 这个时候，宋岩才把她的头从水盆里提出来。 能够自由呼吸的董明明，大口大口的喘息。 董明明的脑袋虽然离开了水但也没有获得自由。她想甩甩水，但是不能，她仍被宋岩抓得死死的。 沈寒阳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上去娇娇俏俏的宋岩能这么狠。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李媛昭一把捂住了沈寒阳的嘴怕她发出声音。 李媛昭低声说，“你要是想看热闹，就在这里看。不要发出声音。不想看你就出去。但咱们要记住什么也没看见。” 沈寒阳连连点头，她惊讶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也觉得挺解气的。董明明仗着大家不能把她怎么样，一天天胡搅蛮缠。 就说今天晚上的洗脚水。她就添了一瓢水，够自己用的就行了。平日里别人烧热水她也用了，顺手多添一瓢水的事她都不愿意做。 这下真好，你不拿洗脚水当宝贝吗？现在都留给你！ 沈寒阳的想法在脑袋里面就转圜了片刻，宋岩又把董明明的脑袋按在了水里。她憋不住了，又在喝洗脚水。 宋岩把董明明的脑袋从水里提起来，她张嘴想喊，但是还没发出声音的时候，又被按进的水盆里。这样反复了几次，她就没有大喊的打算了。离开了水盆，她就大口大口的喘气。 既然董明明不喊了，宋岩让她间隔的时间就长一点了。 有缓气的时间了董明明哀求道：“宋岩，你放了我！你不让我搭伙之后，我没招惹过你。唔！” 董明明的脑袋又突然的被按在了水里，因为正说话呢就被按进去了，她被呛的够呛。洗脚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 沈寒阳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扭过头去，“这董明明到底做什么了？惹得宋岩下这么狠的手。” 李媛昭没有说话。宋岩是替老廖出气，这事尽量不说的好。李媛昭拉着沈寒阳出去了。 沈寒阳没闹明白，刚才李媛昭还说看热闹呢！ 李媛昭拍拍沈寒阳，“我是为了你好。能砍野猪，能在狼群里救人的，只有董明明那没长脑子的惹她。”李媛昭怕一会儿宋岩说出来她是替老廖出气的事，让沈寒阳听见。 沈寒阳要是守不住秘密，就一定会给宋岩招来麻烦。 看宋岩现在这个狠劲，给她招来麻烦的人她能饶了吗？ 为了沈寒阳和宋岩各自安好，看到这就行了。 屋里董明明哭唧唧的求饶，“宋岩宋姐，你饶了我，我哪错了，你告诉我。我受不了了。” “我又没打算淹死你，有什么受不了的。”宋岩声音低沉，语速缓慢，听在董明明的耳朵里，简直就像催命符。 宋岩知道刚才她们在门外，所以什么话都没说。 半盆洗脚水，让董明明喝进去了一半，宋岩才松手。 得到自由的董明明吓得想往外跑。宋岩从后面扯着辫子就拽回来了。 从窗帘缝往里看的李媛昭和沈寒阳都觉得头皮疼，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头发。 董明明崩溃了，想大哭。结果她还没出声呢，又被摁到了洗脚盆里。 宋岩把董明明从水里拎出来，她们说了什么，在外面的人听不见。 在屋里的宋岩：“如果你想出声的话，我就再让你喝个够！” 再一次能自由呼吸的时候了，她直接就跪在宋岩脚下了… 第228章 恋人 宋岩出去的时候，李媛昭和沈寒阳正在聊天。宋岩和她们打招呼。“我和董明明有点事，打扰你们了。” 李媛昭：“那你们是说完啦？说完了，我们就进屋啦。” 夜深了，她们说话的声音都比较小。 宋岩：“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所以不方便你们知道。” 李媛昭；“是你们的秘密，我们肯定不打听。而且晚上我们三个人一直在屋里了，没有人来呀。是？寒阳！” 李媛昭拽了拽沈寒阳，她机械的点头。李媛昭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自己还能向着那个讨厌的董明明说话呀？ 李媛昭笑的特别开心。看着她宋岩也忍不住会心的笑了。 李媛昭真是好…可爱！虽然可爱这个词形容这个成熟的姑娘不恰当。但宋岩就是这么想的。 宋岩：“等哪天我包饺子叫你们去吃。” “好啊！”李媛昭开心的答应。沈寒阳一脸复杂的看着宋岩。 等宋岩走了以后，李媛昭迅速把自己的洗脚盆端走了倒掉。 沈寒阳没弄明白李媛昭倒洗脚水正常，但是她连跑带颠儿的那么急是什么意思啊？ 等她再转身的时候，董明明缓过来了，她捧起自己的盆子一个劲的吐。那架势差点没把肠子吐出来。 沈寒阳懂了，李媛昭考虑的比较多啊！ 李媛昭和沈寒阳平时就不搭理董明明。现在任她吐得昏天黑地，李媛昭她俩也当没看见。 等她俩要睡着的时候，董明明嗷一嗓子，“你们要给我作证，我要告宋岩。” “大晚上的，好好的要干什么？我给你做什么证啊？”李媛昭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没看见？怎么可能没看见？”董明明吼到。 “我们在外边了，能看见什么？”李媛昭说道。 “我什么也没看见。”沈寒阳马上跟着李媛昭说道。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你们就眼看着我…”董明明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什么就是一伙的呀？你接着说呀？”李媛昭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 “你们…你们…”董明明真说不下去了。眼泪一双一双的往下掉。 “我看宋岩来的时候很生气。她为什么和你生气呀？她那个人一般的时候都是笑呵呵的呀。”李媛昭问。 董明明立刻就慌乱了起来，一看就是理亏。 李媛昭心里冷哼。宋岩干的是真好啊！老廖，一个平日里悄无声息的人能招惹到董明明吗？。 经过几年的知青生活，她们都不是那个前面有人喊，后面就会热血沸腾的少年了。做事情想事情也会更冷静。 老廖一个做学问的人真就十恶不赦吗？ 董明明都做了什么？ 一个年过半百的病弱老人差点没淹死，脏水也没少呛进去。 让你试试是什么滋味，让你喝点洗脚水，不是很公平吗？ 沈寒阳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董明明讨厌是真的，宋岩平时对人是挺好的，而且也大方。他们都没少蹭宋岩的吃食。李媛昭明显是要偏向宋岩的。李媛昭的为人一向挺好的。而且宋岩这么做，她一点惊讶都没有。李媛昭知道原因！ 不想啦，不想啦！沈寒阳睡不着也闭眼装睡… 第二天一早，董明明顶着一对黑眼圈。年纪轻轻的就是一夜不睡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啊！ 今天轮到沈寒阳做饭了，她利落地做好饭。 两个男同志也感觉到了女同志这边的异样。但有董明明那个奇葩在，谁也不愿意多说话。 这几天大队还没有什么活要干，可以休息几天。高伟杰要去公社逛一逛，男知青屋里就剩下潘博了。他隔着窗子和沈寒阳招手。 屋里没有碍事的高伟杰，潘博和沈寒阳两个人可以说悄悄话。 沈寒阳也是想找个机会和潘博说话呢。她立马就向男知青那屋走去。 董明明低声骂了一句，“不要脸！” 李媛昭心里冷笑，撬人家的墙角就要脸啦！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因为这两个知青来的时候表现的都挺烦人的，李媛昭和沈寒阳不愿意搭理他们。有几回指使潘博出的面，董明明就有意无意的往潘博跟前凑。 都不是小孩子，沈寒阳和潘博是什么关系难道看不出来吗？知道两个人是恋人，再往前凑就挺恶心人的。然后董明明在潘博面前表现的挺怕沈寒阳的，那意思好像就是沈寒阳欺负了她一样。 李媛昭想起这事，都直摇头。幸好潘博沉默不语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要不自己都劝沈寒阳把潘博踹了。 李媛昭猛然回神，这就是董明明的目的呀。不管是潘博生起了保护弱小的心，还是沈寒阳因此和潘博闹别扭，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董明明才认识潘博几天啊？是喜欢上了潘博吗？潘搏和高伟杰站在一起，明显是高伟杰的条件好。看看高伟杰用的东西和穿的衣服，家庭一定不一般。 同样都是刚认识的，为什么董明明就相中了潘博呢？ 还不是因为潘博会干活吗！ 这是什么人啊？难怪宋岩说了好几次让他们确立关系… 李媛昭在一边胡思乱想，那边沈寒阳还心有余悸的把昨天的事情说给潘博听。 “你发什么愣啊？”沈寒阳拽了一下潘博。 “你说昨天董明明差点被宋岩摁在水盆里溺死了是吗？”潘博问。 “是啊！媛昭姐让我说宋岩没来过。就是她不说，我也不能出卖宋岩啊！就是昨天宋岩那个样子有点…”沈寒阳憋了一晚上，到自己最亲近的人跟前赶紧诉说了一下。 “昨天老廖掉水里了，差点没淹死。你知道吗？”潘博问。 沈寒阳和潘博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有了一样的猜测。 沈寒阳：“媛昭姐当时去了，她是不是也知道什么，所以看着宋岩的所作所为还很高兴。” 潘博拉过沈寒阳的手，“昨天咱们也不在场，咱们什么也不知道。反正你不是说宋岩没来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 潘博在沈寒阳脸上亲了一口。 “你要死啊，也不怕别人看见。”沈寒阳有些恼。 潘博乐呵呵的，“家里应该也快回信了。等收到信，我们就去大队开证明，好不好？” 沈寒阳笑眯眯的点头，但是和潘博拉开了距离。潘博有些怅然。“我又不做别的，让我亲一下。” “不！我要回去了。” “咱们去公社转转！日后用的东西多了，一下子买不齐。咱们提前去看看，先买点。”潘博想和沈寒阳独处，在屋里总呆在一起让人说道。那就去溜达呗。 沈寒阳和李媛昭打了一声招呼说要走。高伟杰出去了，中午不会回来吃，他们两个走了，中午也不会回来。那就剩李媛昭和董明明两个人吃饭了呗？ 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董明明又哭了一会儿。 李媛昭一看不能在屋里呆了，董明明现在黑眼圈，红眼泡，一看就像挨欺负了。就两个人，谁欺负她了？自己再待下去就是等着麻烦找自己。 撤！找姜晓晓去，和一群孩子玩不比在这里好吗？ 到了魏家，姜晓晓在给孩子们上课，魏大娘正准备洗魏平和魏安的衣服。 李媛昭直接就坐在盆边开始洗衣服了。 魏大娘：“你们这些姑娘都真勤快。谁家要是娶了你们当媳妇呀，是有福气喽。” 李媛昭哈哈笑：“您老人家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家媳妇呢？” 知青点的事情，魏大娘也听说了一些。她就问沈寒阳怎么没来。要是就剩她一个人在知青点和董明明在一起，可难受死了。 “大娘啊，你可不用惦记她，人家去公社逛了。”李媛昭使劲搓着衣服了。 魏大娘一听就明白了。“要是他两个人一起去的，中午肯定不回来了。”人总是相处中才有感情的。在魏大娘看来，高伟杰跟她没啥关系。沈寒阳，潘博，李媛昭才是她家宋岩的朋友。 魏大娘：“那不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给大娘洗衣服，我给你做好吃的。” 李媛昭是真不想回去，“大娘，那我个就赚便宜了。” 魏大娘又拿出了床单被单的让李媛昭洗。 魏大娘自己则利落的收拾起兔子来。昨天宋岩逮住了一只公兔子没吃呢… 第229章 抓药 宋岩一大早就去公社了，坐上了头一趟去县里的客车。他拿着老韩给开的药方，去县医院中医科抓药。抓了三副药，宋岩还是不放心。 老廖年纪大，身体素质差，没有什么抵抗力。双管齐下的话把握更大一点。 宋岩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把中药收起来。她转身去外科，她去找外科护士长了。 宋岩和一个端着托盘走过来的护士说话。“你好，同志，外科护士长在吗？” 这时病房门开了一个小护士从里面出来。“呀，是宋同志，你怎么来啦？” 原来是那个给魏安做试敏的护士小张。 “你这是调转科室啦？”宋岩问道。 “最近外科比较忙，我是来帮忙的。”小张也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腼腆的一笑。“李姐，这个病房的患者，我处置完了，只需要看着输液了。我想…”小张指了指宋岩，和刚才的那个护士说道。 “你家亲戚啊？你去！” 小张道了谢，领着宋岩走了。“今天全院护士长开会，估计要一上午？你找我姐有什么事啊？” 宋岩：“我家的亲戚是一位老人，年龄大了，有病也不想出村子治。所以我想买点能静脉用的消炎药给她用。需要输液用的输液管，外头没有卖的。所以我想和你们的护士长借。也不知道医院允不允许外借？” 两个人边说着话就进了护士值班室。 “静脉输液你会吗？”小张上次看见宋岩针灸了，不知道会不会扎针。 宋岩点点头。她真的会。 “输液用的东西我能借出来。你拿回去怎么消毒啊？消毒不合格或是残留致热物质都是很危险的。”小张问她。 宋岩能说自己现在傻眼了吗？她怎么把现在没有一次性用具，要消毒的事给忘了，“我把消毒的事忘了。” “你会肌肉注射吗？肌肉注射只要注射器和针头就可以啦。注射器煮沸消毒当然和医院消毒设备消出来的没法比，但是用还是可以的。”小张积极的给想办法。 “我会！”宋岩肯定的说。 “你的药买了吗？”小张问。 听说宋岩没买药就把她领到大夫跟前。让大夫给开药，说我们自己家要带走。 现在允许患者带走的就是庆大霉素和氯霉素。小张让宋岩描述了一下患者的情况。大夫认为用洁霉素效果更好一。小张和大夫软磨硬泡的让他给开了洁霉素。 等宋岩交了钱把药拿回来又等了一会，小张才搬了一个箱子回来。她用无菌巾包了一个无菌包。“这个无菌包里是注射器。十二个小时内用没问题的。最起码你不用着急回去消毒了。广口瓶里是消毒用的酒精棉签。” “这个是什么？” 宋岩指着箱子里固定在架子上像烧瓶的东西，然后还连着弯曲的管子。 小张：“这是化验室淘汰下来的蒸馏水制造器。村子里用的不是河水就是井水，杂质太多，根本不能用它刷注射器的，也不能用那水来煮沸消毒注射器。我告诉你怎么制造蒸馏水。量虽然少，但肯定够你用啦。” “谢谢你！”宋岩真的挺感谢小张的。 小张摇摇头，“当初，谢谢你。我在卫生所呆过，卫生所里都是自己消毒的。”她告诉宋岩非常实用的消毒方法，和应该注意什么？ 小张还教宋岩如何无菌操作，都是很专业的知识。看的出来，她真是一个业务熟练的姑娘。 小张教的这些东西宋岩一听就懂，可要是她不提醒的话，宋岩还真没想起来。 “这东西都是玻璃的，我要是不小心打了的话，照价赔偿可以吗？”宋岩问。 “没事，这都是淘汰下来的。你要是打了的话，我跟他们磨一磨，耍耍赖他们也不会让我还的。”看得出小张的人缘很好。 这真是一个好姑娘啊！她一直把宋岩送到楼下。 要分开的时候宋岩告诉她，在值班室里给她留着吃的。 小张急了：“你怎么这么客气？” 宋岩笑了，“不光给你的。还有给护士长和小葛的。帮我给她们！”宋岩挥挥手走了，今天要特别谢谢小张。 小张看着床底下宋岩给她们留的东西，她心里暖暖的。宋岩一再感谢她，她又何尝不感谢宋岩呢？ 油纸包了三份鱼脯。蒲草编的大网兜，一兜大红枣，一兜松子。这是让她们自己分… 宋岩找地方把东西一收，自己换了一下装束就去黑市了。竟然黑市上一个人也没有。是黑市换地方了？ 宋岩其实都不想来县里的黑市了。但是她想打听一下小丑子的事。如果这个人还是纵横黑市，说不定将来还是会牵连李媛昭。今天也不想多耽误时间，没有人，宋岩干脆就走好了。 宋岩没走几步，就发现有人跟着她。宋岩在想，是把他收拾了呢？还是甩掉呢？ “妹子，咱们也合作那么长时间了，我哪一回没讲信用？你也别说不做就不做呀？”秦老大笑呵呵的来了。 宋岩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我的是你的人。” 秦老大：“这不是挪地方了吗？我怕你来找不到。就在这里特意留着人。他们就是告诉我一声你来了。出来！” 一个穿着大补丁衣服的半大小子出来了。这小子也挺机灵，“我们老大说了，要是你走的话，就让我告诉你一声，现在咱们挪到哪去了？刚才就想喊你呢。” “妹子，买卖不管做不做，咱们的交情在。到我那去坐一会儿？”秦老大热情周到。 宋岩还真想知道秦老大怎么处理小丑子的。 宋岩戴了一个大口罩，秦老大还真不能准备茶水的什么的。宋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那个叫小丑子的手下呢？” 秦老大顿时表现的懊悔万分。“虽然我干的是上不了台面的事，但手底下有一帮兄弟，一年不少挣。觉得自己还挺能耐的。上回你给我提了个醒。我才知道这些年，我尽干糊涂事了。 小丑子背着我，打着我的旗号事情没少做。 说起来这事都太丢脸。他拉走了一伙人，现在自立山头呢。” 宋岩：“能做起来这一行，罩着秦老大的人，可不是一个。小丑子和他们都打通关系了？” 秦老大面露尴尬，他真是让小丑子在背后捅了一刀。“妹子是个通透人。我明人也不说暗话了。小丑子该走的关系他都走通了。就是和我打交道的上家和下家，都和他有来往。现在可以说和我是旗鼓相当。我现在天天让人守在这里就是想能堵着妹子。妹子的货好，我现在想妹子多给我点货，压倒他。而且我想小丑子也是这么想的。他也会安排人堵你的。” 宋岩沉默不语，似在思考。帮了秦老大，自己能挣钱，还给小丑子添堵，挺合适的嘛。 秦老大：“现在粮食最缺，价格给的高。我可以打保票。要是妹子给我弄到大批的货，我去掉人工费和送出去的好处，利润全让给你。” 宋岩：“今年粮食比往年贵吗？” “也不是。外面的价格都差不多。我有一个老关系户了，每年他都不少要粮食。但是，过年那阵儿，各部门查的特别严。外面的粮食没进到咱们县多少。他要的粮食就没买够。玉米能卖到五毛，麦子六毛，要是加工过的每斤贵一毛。就是粗粮要的多，麦子要不了多少。” “这么贵啊！”要知道之前宋岩没加工的玉米卖三毛五。 “这是他给我的价格。我按这个价格直接给妹子你。到时候把人工钱一扣，剩下的都是你的。”秦老大是一心想留住宋岩这个货源。 “这倒不必。我做买卖，讲究互惠互利。你能要多少？”宋岩问。 秦老大一愣，小姑娘居然被不为利益所动。“还是妹子大气。他那边儿有个几吨都能收下。今年咱们这边是给的贵。附近的粮食都往这边来了，现在也买空了。要是粮食多的话，附近的几个县都要。”秦老大现在的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妹子打听这么仔细，说明她很可能有粮食啊！ 宋岩：“你讲诚信，我也信得过你。价格公道就行。对了，大豆要吗？” “要！现在只要是吃的就好卖。”秦老大立刻答应下来。 “有地方用豆子榨油吗？我想要一点豆油。”宋岩找不到榨油的地方，现在没有私人油坊。 “行啊！” 这回秦老大又给宋岩找了一个新的院子放货。 宋岩走的时候和他说，他讲信誉，宋岩也想生意做的长久。这回的货先送来，过两天宋岩再来取钱。 … 宋岩前脚和秦老大看了院子，后脚从空间里往外搬粮食。 麦子，玉米差不多各三吨，大豆一吨左右。都是按麻袋估的重量。兔子，活鱼（装活鱼的东西，秦老大都准备了）若干。 与秦老大的买卖可做可不做。要是讲信誉的话，在这里卖点钱也可以。 刚才秦老大说的话，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没抓住似的。 宋岩一边走，一边想这事。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干脆不想了！等她一抬头，到了供销社了了。 “是小宋？”这声音热切的很。 宋岩回头一看是刘主任推着自行车在身后站着。“刘主任好啊！” “你说说你，都多长时间没来了？你韩雨姐都念叨你不知多少回了。”刘主任看着有些憔悴，但是此刻明显很兴奋。 宋岩被刘主任的兴奋整蒙了。 看见宋岩发愣，刘主任笑了，“我太高兴了，吓到你了？韩雨怀孕了，孕吐特别重。县医院，市医院都去了，找中医也看了好几回，效果基本上是没有。他们主任就推荐了你。去年韩雨去医院看你们的时候，让他看见了，知道咱们认识。” 宋岩：“韩雨姐有身孕了，那真是恭喜恭喜。我是准备一会去的。既然韩雨姐不舒服，我现在就去。” 刘主任交代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和宋岩一起走了。 第230章 一定举报他 看见韩雨的时候，宋岩都吓了一跳。韩雨整个人像脱了水的蔬菜，脸都瘦的有点脱像了。 韩雨妈妈看见宋岩也可高兴了，她今天就打算让刘主任去青山大队找宋岩去呢。实在是韩雨吐的太严重了，吃什么吐什么，甚至连喝水都吐。 宋岩：“我也就是略懂一二。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厉害。” 说着宋岩就把手搭在脉搏上。“难怪吐的这样厉害，你的脾胃竟然如此弱。怎么气血也这样虚弱？以前是不是滑过胎，哦，我是想问你小产过吗？是不是月份很大了才小产的？” “对，你说的太对了。当时她都快七个月了出了不少血。这都五年了，没敢要孩子。以为养的差不多了，才敢怀孕。”韩雨妈说的时候非常生气，眼睛还瞪着刘主任。 刘主任一看就十分愧疚。 这是有家庭的内部矛盾啊。 宋岩继续说，“韩雨姐有身孕不建议吃药。先用药膳调理他的脾胃，孕吐减轻后再调理气血。要不孕吐那么严重，什么也吃不进去，调理不了啊！” 刘主任赶紧说，“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 宋岩写了药膳方子，又仔细教韩雨妈怎么炖。 “等给韩雨姐温补气血的时候，需要人参和红枣。人参的年份越长效果越好。”宋岩继续说着。 “红枣和人参我也得托人去弄。”刘主任态度特别好。 “红枣我这里有，而且还是上好的。”说着宋岩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了一大包红枣。“本来我也是想拿来给韩雨姐的。她要是能吃得下，每天吃几颗好处多的是。”人参就不给他们了，那么好的人参哪是能轻易挖到的呀？没得惹来麻烦。 “这红枣个大，供销社里都没有这样的。我必须把买大枣把钱给你。”刘主任说道。 “ 你看你这样就太客气了。我都说了，这是我要送给韩雨姐的。”… 刘主任和韩雨妈又客气了半天，他们说什么也让宋岩吃了饭才走，宋岩惦记着老廖呢，要赶早一班车回去… 老杜在村口的树林里等着宋岩回来。 昨天宋岩就让他们在树林里等着她。她给带药回来。 老廖今天早晨又发烧了，都有些烧迷糊了。他们现在束手无策，就等着宋岩的药了。 老杜以为宋岩抓回来药，他们要在晚上偷偷的熬。他还犯愁到处是药味怎么办？结果宋岩递给他的篮子里放着陶罐，里面是熬好的药汤。 “这药都熬好了。”老杜问。 “嗯！这是一副药。下一副药今天晚上我熬好了送去，明天喝。快走！”宋岩把药放空间里熬，方便的很。 老杜快速拎着篮子走了！汤药越早喝上越好。药还是热的呢！ 宋岩给的篮子里还装着野菜。回去后拿出陶罐子，老曾顺手把野菜摘了。没想到野菜下还有两个罐头，一包槽子糕，一包山楂糕。还贴心的放了一把螺丝刀子。要不然打不开罐头。 这罐头要感谢刘主任，他带着宋岩在供销社买了很多东西，都不要票的。唯独罐头是要票的。 宋岩看着罐头眼馋，老廖病得那么厉害，要是能吃个罐头多好啊！刘主任当时就让售货员把罐头递给她了。让宋岩去交钱就行了，罐头票日后他给补上。宋岩当时也没客气！ 老曾把罐头又盖在野菜下面了。他的眼睛忍不住酸涩起来。 老韩给老廖送药过去。老杜去把晒的被子翻一翻。等两个人回来了，发现老曾有点不对劲。 老杜：“你怎么啦？” 老曾把野菜扒拉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了。 老韩是最平静的，他把罐头拿出来，用螺丝刀子慢慢的撬着罐头盖。“这孩子不是一直就这样吗？” 这年月什么人家有病了，能吃瓶罐头啊！这几年他们都没看见过罐头的影。 也是老廖的事让他们几个情绪低落了，谁知道意外何时会来… “那边怎么了？”老杜说。 大队队员们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大队部走。 “是又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去看看。”老杜起身走了… 在大队部里，董明明哭哭啼啼的。 昨晚的事情越想越憋屈，宋岩在大队有点人缘，那又怎么样？她竟然敢护着那些人，一定要举报她。 大队长又开始闹心了。眼前哭哭啼啼的董明明， 她说宋岩昨天晚上要把她淹死在水盆里。 这怎么可能？大队长不信啊，就问宋岩为什么这么做？ 董明明说，宋岩赖她把老廖推到水里的。 董明明当时说的，“我和老廖也没有仇，我推她干什么？掉水里也是她自找的，宋岩这是干什么？要护着坏分子吗？” 大队长已经让人去找宋岩和其他知青了。他一直眯着眼睛看着董明明。 住草棚子的那几个人原来干啥了，他不管。自从来到大队都消停的干活，这就行了。昨天是有一个人掉水里了。 要真是董明明推进水的，自己也想上去拍一巴掌。那么大岁数的人了，碍着你什么呢？推水里那不是要人命吗？ 宋岩… 董明明说的事儿，宋岩还真备不住做了。 这个姑娘有那股狠劲。 董明明被大队长看得不自在。“大队长，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没说谎。” 吴大队长压根儿就没理她。 董明明来这些日子，大队长早就看清楚了，这就是个搅屎棍子。 宋岩和老韩他们几个住了那么长时间的邻居就是不说话，不打交道也是有情分的。把那么大岁数的人推到水里，宋岩给你点颜色，还不是活该吗？ 小小的女娃子，这么点岁数心可够狠的了。 桌子上有几张旧报纸，吴大队长干脆翻报纸了。 董明明本身就憋屈，一叙述就忍不住的委屈。眼泪一双一双的往下掉，她还指望着队长同情她呢。队长这是什么意思？盯着几张破报纸干什么？ 知青点的知青，加上宋岩全都到了。 董明明眨眨眼睛，没想到去公社的沈寒阳，潘博，高伟杰全来了。 沈寒阳和潘博，猜着李媛昭在魏家呢，从公社回来就没回知青点。 高伟杰是刚回来。 大队的领导也都到齐了。 董明明就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沈寒阳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了。果然，潘博猜的没错。现在沈寒阳一点都不心虚。董明明的心太狠了。草棚子的那几个人，要不是开教育大会，都像隐形人似的。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没冤没仇的，也不至于让人家死啊！ 宋岩只指着自己，“你说我因为老廖要淹死你？第一，我不知道老廖是你推下水的。第二就是你推下水的，我也是到大队里举报你要杀人啊，我自己动手？不可能的啊，我还嫌手脏呢。” 董明明气得脸色涨红。“我说了是你诬赖我。人不是我推下水的。是你向坏分子靠近。” “董明明，你说宋岩昨天晚上要淹死你，什么时候去的知青点儿？我怎么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可是一直没离开知青点啊！”李媛昭问她。她一点都不心虚。她碰到去放牛的老杜了，问老廖怎么样了…李媛昭听了老杜的话，心里真的很难过。 “你说什么？你不知道宋岩去知青点？”董明明错愕了。 李媛昭：“寒阳，你昨天晚上看见宋岩去咱们那里了吗” 要沈寒阳主动的作证有点小心虚。现在有李媛昭带头就简单的多了。且就董明明干的事儿她活该。 沈寒阳；“咱俩一直在一起啦！你没看见，我肯定也没看见啊！” “你们居然做假证。你们不亏心啊，你们不怕老天爷报应啊！”董明明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竟然否认宋岩去过知青点。她以为就是不给作证就顶天了。 宋岩：“董明明你怎么能宣扬封建迷信呢？” 又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要坚定个立场，表明个态度啥的。就是两个女人吵架，还是单纯的一方面找茬。大队里看热闹的人，直接就开始埋汰董明明了。 “这人不是有毛病？人家宋知青招你干什么？” “想去人家蹭吃蹭喝没成，想报复呗！” “想吃的都想成这样啦，真不要脸！” 董明明忍不住又哭了。“我没有宣扬封建迷信。 宋岩自己说你干没干？你有种做就有种认。不要让别人瞧不起你。” 宋岩真的是想笑。我是怕别人瞧不起的人吗？再说你这种人瞧不瞧得起我有关系吗？“董明明有病吃药知道不？大晚上的，我上你那儿去，你长的好看啊？” 陈晓北一帮半大小子就起哄，“咱们看看董知青漂亮不？” “晒得黑不溜秋的，和咱农村姑娘一样漂亮啥？” “哈哈！” “你们这些生瓜蛋子知道啥？女人脱了衣服才知道漂亮不漂亮。”… 董明明平日里看不起农村人，干活的时候还总拖后腿。宋岩不说她在编织组的作用，就说她是魏家的媳妇儿，大队的人自然就偏向她。还有和她要好的那些人家呢，大家一顿起哄，埋汰了董明明半天。 董明明气的呜呜直哭，指天指地的赌咒发誓没撒谎。 可是没用。 第231章 给我当姑娘吧 跟着起哄的人越来越多，越往下说话越混了。吴大队长制止了，“瞧瞧这几天就给你们闲的蛋疼，一个个的不能不胡咧咧呀。闭嘴！” 大队长发话了，下面的人就安静了。 “董明明，你是文化人。我这大老粗头，都知道做事情讲证据。念在你初犯，写一份深刻的检讨就行了。以后不许随便诬赖人。像宋岩这样优秀的人，她可是县长亲自表扬的。” “我没有冤枉她，我没有冤枉她！大队长，你要信我呀。”董明明喊道。 吴大队长哪有工夫在这里听她说话，“妇女主任呢？这帮女人的工作都归你管，好好的去教育教育。下次再遇到这样的，就送到公社去。”大队的人散了。 大家都指责董明明。程有福和陈晓北几个闹着从她身边跑过，差点没给她撞个跟头。 董明明又气又恨，但是没办法。 王文娟又把董明明叫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高伟杰是真的什么也没听见。潘博笑呵呵的，“我也什么没听见啊！” 贺佳年是相信董明明的话的。宋岩是个心机深沉又狠辣的人。可是他什么也不敢说，自己还自身难保。吴美丽现在有点隐隐的嫌弃自己了。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自己还没发脾气呢！ 其他人不知道信不信，反正是没人说。 陈晓北拉着程有福去找宋岩，“二嫂，有福想去打猎！”他叫魏爱国二哥。 “一边儿去，我几时想打猎了？”程有福骂道。 “不打着你的旗号，我能求动你姐吗？”陈小北呵呵笑。 程二嫂，“妹子，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跟你去打猎。这帮人不好意思直接去找你。找到我和你三嫂那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宋岩：“嫂子别理他们。春天是万物繁衍的时候，不打猎是规矩，他们不知道吗？没看我顶多也就是逮只公兔子嘛。” 其实现在宋岩都没想逮兔子，从空间拎出来一只就行了呗。可是自从第二眼泉水水流变大后，她出门就容易碰到猎物。 碰到狍子她都没敢逮，怕婆婆又想起伤心事儿。森林深处现在真是没敢往里走。怕碰到大型的动物… 王文娟的骂声大家都听得见，董明明没要羞死。她匆忙的跑了。 等董明明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都围着宋岩或是李媛昭，她满腔子里都是恨。 宋岩感觉到有人盯着她，猛然回头就跟董明明对视了。宋岩又是那样黑沉沉的眼神。 董明明大叫：“你看，就她那眼神，要吃了我。她还会报复我的。啊！” 二壮媳妇上去就给了她一耳光，“我弟妹也是你能赖的。” 董明明想还手，别说她打不过身强体壮的二壮媳妇。周围的人上去就拉偏架，二壮媳妇照她身上掐了好几把。 “下回再让我知道你胡咧咧，我撕了你的嘴。”二壮媳妇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 “我去找大队长，你打我。”董明明吼道。 “找！找！”二壮媳妇回身来又踹了她几脚。 女人在村子里打架一天有两三场都不稀奇。大队长才不管呢。啥都管他不得累死啊！ … 老杜回去后把事情和他们说了。他们的心里不感动是假的。变故之后，亲戚朋友甚至是儿女，是怎么对他们的还都历历在目。 尤其老廖和其他人比，老韩有一身医术，宋岩喜欢医术，谁都看的出来。老杜和老韩教给宋岩的也有用。老廖教的东西宋岩是可学可不学。学了估计也没什么用。可以说老廖对宋岩来说，没什么用处。 宋岩这么做就是因为感情。 老廖吃了药，又喝了罐头汤，人精神了一些。“这孩子又何必呢？别把麻烦招到身上来。” 这个时候又有几个人敢给他们说句公道话？又有谁敢替他们撑腰？谁又舍得能多给他们一粒米吃呢？ 老杜：“你说咱们还有翻身的那一天不？” 老杜的意思大家都懂。 几个人都沉默了。 晚上九点多，宋岩给老廖送明天的药来了。 老韩：“吃了药发了汗，这功夫退热了。但是她体质太弱，药还不敢下猛了。这还多亏了一冬天用好吃的东西养着。要不然…” 宋岩：“我今天去县医院又弄了点药。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效果会更快更好。” 当宋岩拿出注射器，要给老廖打针的时候，他们又一次触动。这孩子也太…弄这些东西不仅是钱的问题，还麻烦，人情也要欠。 老韩：“你会吗？” 宋岩笑了，老韩是祖传的中医，他接触的都是纯中医。宋岩摆弄的这些东西他真不会。 宋岩以前工作的医院，中医已经已与现代技术结合了。中医住院部也是需要打针和输液的。在住院部里和护士们接触的多了，为了方便，输个液、打个小针啥的都学会了。 老韩有些担心，“肌肉注射部位要是不准确可是有危险的。” 宋岩能怎么说？“今天我可是跟护士都学了的。” 老廖不耐烦，“你别啰嗦了，我信她。”… 宋岩给老廖打完了针，几个老头又进来了。 宋岩拿着苹果在削皮。 这个年代运输不发达，东西储存的也不好。这个季节基本上是没有苹果吃的。宋岩也不管他们是否发现了异常了。 老廖现在需要吃水果补充维生素，这样能促进她尽快好起来。 老廖和其他三人不同，原着里她没熬过去。 宋岩坐在地上的干草堆上，老廖躺在自己的破床上，比她高点，摸着宋岩的头，“你这孩子挣点钱不容易，是不是都花了？外面的钱也不是好挣的，要是抓到了…下回别冒那个险了。” 老杜：“我们现在已经比以前好百倍了。你这孩子也得保护好自己。” 宋岩：“别的不说挣钱的本事，我有。你们放心，这点东西吃不穷我。” 老曾抬头看看她，只是老曾什么也没说。 “要是因为我们几个把你自己搭进去，你后悔不？”老曾闷闷的问。 “除非你们对别人说，我和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要不他们抓不到我。”宋岩看着老廖吃着水苹果，她的心情也好了，笑嘻嘻的。 老韩：“行了，早点回去！” 宋岩都给他们留了点玉米面和白面。东西不敢多拿，怕过些日子又要有人来检查了，发现异常…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有人来看老曾了。其实老曾也估摸着要来人了。 老杜比较警醒，老曾出去他就知道了。老曾回来后，他也没出声。可是老曾自从回来就没躺下。 老杜：“你怎么啦？都这个时候了，睡！” “老杜，我真睡不着了。”老曾的声音很沉闷。 老杜：“是有什么坏消息了吗？”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后，老曾什么也没说。 洁霉素需要一天两次肌肉注射。天蒙蒙亮的时候，宋岩又来给老廖打了一针。 一夜也没睡的老曾， 一直看着宋岩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 老杜没有说话。怕是老曾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廖吃了药打了针之后真的就没再发烧。晚上宋岩再来的时候，她的状态好多了。老韩又重新给换了一个药方，让她再吃三天。 从宋岩来，老曾一直没说话。 宋岩眼神询问老杜，这是怎么了？ 老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韩：“他今天一直这样了。” “宋岩，你过来。”老曾喊她，宋岩往他身边走了几步。 宋岩问他，“老曾，你怎么啦？” “给我当姑娘！”老曾突兀的说了一句。 这话是从何说起呀！宋岩没答应也没拒绝。 “给我当姑娘，然后给我养老。”老曾补充了一句。 “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肯定给你们养老啊！”宋岩心想，等你们日后翻身了，巴结你们的人能排好几里地，养老的事不用犯愁。 “给我养老可以，给我当姑娘不行是吗？”老曾的话里很不高兴。 老曾这是怎么了？老曾提的太突兀了。 宋岩：“我以前没往这件事上想过。再说你们都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不是？” “那就过来给我跪下。”老曾是用不容忤逆的语气，严肃的大马金刀的坐在那等着宋岩给他跪下。 老韩看不下去了：“你这是啥意思？你这不是强迫孩子吗？” 老曾：“你是不愿意啊？不愿意就走。我不勉强。” 宋岩能说自己现在很蒙圈吗？ 老杜：“昨天有人来找他了。之后他就不对劲儿。宋岩啊，你别理他。让他缓过劲儿来就好了。” 宋岩要是走了，老曾肯定得挺难过。要是跪下来认！好像还有些… 下跪，宋岩就不习惯。 说实话，宋岩和宋爸，才相处了十多天。要论感情，老杜，老韩和老曾才是像父亲的人。 老曾没说话，在昏暗的在煤油灯下，神情非常的严肃。很显然，他在等宋岩的决定。 老曾这个在战场上打磨下来的人，不应该是脆弱的。但是此刻宋岩就觉得他很脆弱。 宋岩要是现在拒绝了他，总觉得会给他很大的伤害。 不就是叫声爸吗？不管叫不叫爸，他们教了自己这么多东西。有这相处出来的感情，给他们养个老真不算啥。再说这个经济实力，自己也是有的。 起初对他们好，是知道他们是老前辈，他们让人敬佩的，而遭遇是可怜的。后来是有感情了，他们的倾囊相授，宋岩也是感激的。 宋岩往上走了一步，真就跪在了老曾的眼前。 “给我磕个头。”老曾的语气特别严厉。 宋岩听话的做了。 第232章 老曾家的往事 老曾：“记住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姑娘了。你要是有两个孩子的话。必须有一个跟我姓曾。” “啊？这个…这事儿…”宋岩此刻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杜：“老曾过分了啊！这事是宋岩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吗？” “哼！她要想做的事，还有什么不敢的，就看她想不想做！”老曾说道。 老韩这个直肠子看不下去了。“赖着给人当爹就够磕碜的了啊，现在还想赖个孙子啊！你过分了。” “我姑娘还没说不愿意呢，有你说话的份吗？”今天的老曾就像吃错药了。 老杜：“这事你要宋岩怎么说？” 宋岩咽了咽口水，她觉得老曾今天是吃错药了。 自己还有个宋爸呢，要是他也想要个孩子姓宋。她得生几个孩子才够用的呀。再说自己现在一个孩子还没有呢！ 老廖：“宋岩，回去！他今天晚上是发疯了。” “我跟我姑娘说话呢，没你们的事。”老曾的话说得特别理直气壮。 老曾盯着宋岩，等她回答。 这事宋岩是不会撒谎骗他的。 宋岩：“我的孩子第一个肯定跟着我丈夫姓。这个规矩我不能改，我挑战不了世俗。要么就是我离婚了才能姓我的姓。我也不知道我亲爸有没有这种想法。我是独女。再说现在我一个孩子也没有。万一我将来没有孩子呢？”上辈子不就没有孩子吗？ 宋岩说的非常非常真诚了，宋爸是亲的，他的要求要排在老曾前面！ “呸呸呸！不许胡说。”老廖说道。 老曾：“好，你要是有三个孩子就有一个跟我姓，不论男女。” “那我…那我试试？”宋岩看着老曾，试着回答，看他满意不。 “跟我出去。”老曾和宋岩说。 宋岩乖乖的跟着走了。 两个人离草棚子远远的，确定他们说话没人听到了。 老曾先开的口。“叫人呢！” “哦！让我叫爸，是？爸！”前世没有爸爸，现在有两个。宋岩还挺开心的。 也许是宋岩的语气轻快，老曾的心情也好了一点，他的声音也不像刚才那样沉闷了。“我只有你一个姑娘，你知道吗？” 不对呀，老曾是有儿有女的。“你没有亲生儿女吗？” “没了。早就没了，只不过是我不愿意相信罢了。”老曾说道。 是和老曾断绝关系了？“我想有很多事也是逼不得已的。以后会好的。”宋岩劝。 老曾：“你是我老曾的姑娘，就要知道曾家的事。今天我说的事儿你都记住了。” “我好好听着，一定记住了。”宋岩知道老曾心情不好，现在就听他倾诉。 老曾：“我爹是大地主，你怕吗？” “哦！没事。现在没人知道我是你姑娘。过些年，这世道总会变的。”宋岩说的特别平静。 老曾的心情又好了一点。“我老爹家业最大的时候，半个县城都是我家的。他的外号叫曾半城。我家就是人丁不兴旺。我妈生了六个，就剩我一个。我家有钱自然能送我到大城市去读书。在那里我认识了与我志同道合的妻子，我的爱人苏琳。要是有机会能回到老家，让你入族谱，你记在苏琳的名下。苏家的家业更大，我妻子有很多嫁妆。” 老曾也许是陷入了回忆，半天没说话。 “家里的事多，一半会说不完。你有坐的东西没？拿出来坐坐。”老曾说道。 “啊？”老曾是让她上空间里拿东西。“有蒲团！” 宋岩拿了两个蒲团，一人一个坐下来。 “我和我的妻子一起打仗，一起吃苦。我们很幸福。” 又是一段沉默。 “在一次突围中，她为了掩护我，她被炸伤了，弹片穿透了她的子宫。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那次她伤的很重，她的身体就不太好了。在战场上奔波就不行了。没办法，我就把她送回了老家，和我爹娘住在一起。我爹知道让我离婚再娶，我是不会同意的。他想劝我娶个小老婆。我和我妻子的感情不允许我这样做。我的信仰也不允许我这样做。 我这个人的脾气，我爹从来做不了我的主。 那时候我爹的年纪就不小了，天天担心曾家从此断了香火。 我娘捡了个叫春儿的丫头在身边伺候好几年了。我娘救了她的命，她就打算一辈子伺候我娘。她既然不想嫁人，要留在这个家里。我娘做主就把她给我爹了。 后来她真生了个孩子，不过是个姑娘，我爹挺遗憾的。但是也稀罕的了不得。谁叫我家人丁单薄呢！ 我娘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春姨一心一意伺候我娘。我妹子是我的妻子养大的。 就是我娘走了以后，春姨也让我妹子跟着我的妻子。她说她没见识，养不好小姐。 我的妻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有学识，有见识。我爹也信任她，家业就交给她了。 苏琳觉得小县城不安全。就开始不断地变卖家业。变卖的钱明面上全部都买成物资捐了。其实她是捐一半留一半。 苏家在京市还给了她两个四合院做嫁妆。 到了京市之后，她也一样开始变卖她的嫁妆。 我妹妹十五的时候，我爹想让她嫁人。她在我爱人膝下长大，和我爱人一样是独立自强的女子。她一气之下带着钱离家出走了。” “啊？那个乱世的时候可真是有魄力啊！”宋岩感叹。 老曾哈哈笑了，“苏琳爱她如女儿，肯定是想办法护着她呀。一直让人暗中跟着她，直到她碰到了沈长川为止。沈长川就是你遇到的那个沈军长。 沈长川是我家管家的幼子。他没比我妹妹大几岁。也是苏琳看着他长大的！苏琳见他爱学习也很聪明，就送那个臭小子去读书了。 我妹妹到了沈长川跟前改了姓名，叫苏英红，跟她嫂子姓了。 我妹妹漂亮有文化，就被这个沈长川叼去了。 大家都知道沈长川的前妻是苏英红，但是几乎没人知道她是我妹妹。 我父亲一直由春姨照顾，我妹妹还没嫁人他就去了，春姨也没活多久，她知道我妹妹有人疼，所以她无牵无挂的。 苏琳身体不好，她去了的时候，我也没能在她身边。她留给我了一封信。信里说…” 老曾的声音有些哽咽… “苏琳说，她在我爹要不行的时候亲自答应我爹的，一定不让曾家的血脉断了，让曾家有传承… 我想着我妹妹也是曾家的血脉，我过继她的孩子呗。 曾家真是人丁不旺啊！ 沈长川当时工作就在湖县附近，英红带着八个月的儿子在湖县生活。当时沈长川带着文件路过湖县，他身边的人和他说，他孩子得了重病。虽然是他带的文件需要保密，但绝对不是重要的绝密文件。 沈长川担心孩子，中途就回了家。 其实这都是潜伏的特务刻意安排的。以为他带的是他们需要的绝密文件，他们…他们…英红为了掩护沈长川和孩子，牺牲了。 孩子也没了！” 没了？怎么没了？宋岩真想问问，可是感觉老曾那么难过，她没说话。 “苏琳给我留下那封信，我真不知道是她答应我爹了。还是她怕我孤单，让我再有一个家。 妹妹没了，我就指望不上了。我就再结婚了。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我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没想到我就出事了。她当时就提出了离婚，而且让儿子和女儿和我划清界限，断绝关系。” “有些事情也是个人改变不了的。他们也是害怕，过几年就好了。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对？”宋岩安慰道。 “那个女人没骨气就算了。没想到我儿子也那么没骨气。 你知道吗？苏琳当时做手术的时候，战地医院根本没有麻药。手术就那么做下来的。她一声都没哼。这才是硬气的人。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妻子，除了她家的院子没捐，其他的全部变卖了买成物资捐了，包括我曾家的财产和她的嫁妆。 那个人就是想整死我。可是有苏琳做的这件事情在。他怎么使手段都没好使。” “这个人是谁呀？”宋岩没本事和这种人磕，但是得知道仇人是谁？ “苏兆海。和苏琳是同族。他们家几代人了，都和苏琳家斗。斗来斗去的，不仅人家的财产没占到，还把自己的家业都整进去了。他家就成贫农了。 当时苏琳的哥哥和弟弟还是有很多资产。不过他们为国家没少捐，是爱国人士。我是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有我站在那，他没动的了苏家一分一毫。 苏兆海就恨上了我。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我了。 那个女人，为了巴结上他，竟然让我的儿子认他做了干爹。” 呦！那算不算认贼作父？宋岩暗暗的想。 “其实从那个时候我就无儿无女啦，不过是抱着幻想罢了。 你看老廖，虽然她的儿女和她断绝了关系。但是千方百计地传来消息告诉她，他们还好。 昨天老沈给我的消息。那个女人把她的女儿嫁给了苏兆海的侄子，她的儿子对牵线的苏兆海还千恩万谢的。 你记住了，我老曾只有你一个姑娘。你永远都不要和他们认亲。要是苏家的亲戚，我那几个舅子为人还行。他的后人要是说人话，你就和她来往一下。要是让你心烦了一个也不用理。我估计你们也见不着。” “来日方长，你也不用这么灰心。儿子不行，你有机会可以培养孙子啊！”宋岩说的是真心话。 “不了！其实我早就看清了。就是不愿意相信罢了。有老廖的事儿后，我就想啊！这人呐，说不定哪天就去了。” “老廖好好的呢！她没事儿了。”宋岩说道。 “那是有你。我寻思着我都是你爸了，你对我不还得更好点。”说到这，老曾自己都笑了。 “行！我是个孝顺的闺女，肯定对你更好点。”宋岩想哄着老曾高兴。 “我问你个事儿，跟我说实话。”老曾说到这似乎有些迟疑，“你那本事是不是藏什么东西都行？能藏起来多少东西？” 这还是老曾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异于常人之处。“你就没想过我是妖怪啥的。” 黑暗之中看不清老曾的表情，但是从他语气里头也显示出了浓浓的不满。“你觉得我就那么没见识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讲得清楚来龙去脉的。 我们有一次驻军在一个道观里，那老道士就说我，我这辈子没儿子了，就别指着儿子。你看看他说的对？ 我要想传承香火，就指着自己的姊妹。我当初真就是这么想的，就指着我妹妹了。 他说我妹妹这里，能不能指的上就看我的造化。我要是指不上的话，这辈子的香火就别指望了。他说我能有个姑娘。 他说…再说下去就像宣扬封建迷信了。可是他还真说得对。”老曾又停下了。 “快点说到底说什么啦？。”宋岩好奇这样的能人异士。 “我的生机在东方。我要是往西走的话，必死无疑。 其实我就是打算带着部队往西面走的。 他看我犹豫，他说我万贯家财隐于地下。他这一句话我就信了。 过后我才知道西面有埋伏… 拐远了，现在说你呢？” 宋岩：“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不能藏的。应该是能藏很多很多的。” “这个你收着，有功夫的时候仔细看。”老曾把一张纸塞到了宋岩的手里。 “这是什么？” “你叫我爸了，我穷，但是你妈有嫁妆，就当她给你的见面礼！这是京市的一个二进四合院宅子的…” “你有四合院？”怎么可能啊？以老曾的身份就是有的话也被没收了。 “没了！被没收了，不是我的啦！”老曾有些怅然。 “过些年，政策宽松了，肯定能返还的。到时候你带我好好参观参观。” “你喜欢？要是能返还的话，我就给你了。”老曾没把宋岩说的当真。 “别的！那是二进四合院的宅子。你下回可别这么说了，这个诱惑我抵挡不了。绝对不可以再说了啊！我到时候自己买一个。我自己买！”宋岩攒钱买四合院，要是买不到四合院也要买房子。这是必须要办的。 “这孩子让我把话说完。详细地址我都写好了。四合院的布局，还有这间宅子周围的布局，我都画上了。四合院里标注的地方是一块小花园改的菜园子。看好了位置，往下挖。那里有好东西。要是永远的埋在地下，太可惜了。” “有什么？是黄金还是古董？”宋岩没当回事，老曾的东西要是有机会的话，她就帮着挖出来呗，帮老曾存着。 老曾：“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道理，你懂不懂？苏琳是特别有打算的人。变卖家产的时候，她要的都是黄金。我看她还低价收过古董。 你现在的身手，取这些东西没问题。你还有本事藏东西，这些东西收着轻易不要出手。不要给自己惹来麻烦。” “老曾，不对，爸，我也是有不少好东西的。不用你给我。如果这些东西藏的隐秘的话，就不要动了，过几年院子说不定就能还回来了。好日子也在后头呢。”宋岩说道。 “苏兆海当年找人挖过，不过没挖出来。 他只想到在地下挖了。没想到看上面。好好看看图纸，看厕所的位置，在厕所的房梁上，有几根加固的木板，看上去是刷漆的木头。其实是金子的。那个地方不显眼，也没人注意。啥时候想用都能弄下来。 在沈长川那里，我还有点东西。那本来是我妻子给我外甥的。可是我的外甥没了。我不想让这些东西都给了他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这也是我们以前说好的。”老曾继续说。 “老曾！”宋岩一下就严肃起来了。“你不知道财帛动人心嘛？不是我恶意去揣度别人。沈军长看着你们的情分，还有他前妻的面子对你多有照拂，这就已经很好了。身外之物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既然你用不着，你就不要了。” 宋岩的意思就差直说了，东西都要回来，沈长川恼羞成怒，你怎么办？ 宋岩的态度让老曾的心里更舒坦了。 老曾“：我们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心里有数。” 宋岩怎么能放心，“不管这些东西当初你们是怎么说好的，他不可能不愿意给自己的亲生女儿，而让你给一个外人。 到如今世态炎凉，你见的还不够多吗？亲兄弟可以为了几亩地都能打的今生不来往，你要要回来的肯定不是一星半点的，对不对？” 老曾：“这不是你自该操心的。记住啦，给你爸我传承香火。哪怕你就收养个孩子姓曾。我也对得起我的老爹，也完成了我妻子的心愿啦！对了，这个给你！这是你妈给我和你姑的挂件，是金子的子弹头。金子外头镀了铜不显眼。我们一人一个！不早了，回去！” 第233章 听见吵架了 回去以后宋岩打开老曾给她的图纸。 这四合院还真够大的。别看啦，别看啦！咱不眼馋人家的。咱挣钱去买。 至于东西吗，宋岩也没打算挖。过些年政策好了，院子还回来，东西还是老曾的。 宋岩看老曾给她的那个挂件。子弹头上还有花纹，上面是平安两个字。宋岩掂了掂是个实心的，老黄铜色。要不说是个金的，还真以为是铜的呢。 老曾受的刺激真不小。自己的儿子认贼作父，女儿又嫁给了仇人的侄子。他这一任妻子也够狠的了。好歹这么多年的夫妻，就是断绝了关系，也不至于这么捅刀子。 原着里李媛昭提到，老曾好像是把所有的家产都捐了。 也不知道他的儿子女儿要知道这么大一笔钱财全捐了，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 听老曾的意思苏琳，自己应该叫妈。她埋下了很多好东西。金子能做成木头板子那么大，是够豪横的。 … 宋岩并没有把老曾说的事放在心上，那些东西她也没想要。就这个金子的子弹头，好好的收起来了，这个她要了。 魏平和魏安只要睡着了，就能踏踏实实的到天亮。宋岩在两个孩子的脸上一人亲了一口，躺下睡了。 带着老韩的药方，宋岩去县里了。 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廖抓药，放进空间里。 到秦老大的准备的宅子一看里面的东西空了。 上次秦老大说他们愿意要粗粮，下意识的宋岩这回就没拿粮食。活兔，活鱼，活鸡，又拿出来一大批。 宋岩想到黑市上一转悠，秦老大能不知道？ 一个角落里，居然有卖猪崽子的。猪都是大队养的，猪崽子也没有个人买卖的。这猪崽子卖出去可不容易。宋岩一问果然要的很便宜。卖猪崽子的还信誓旦旦的说，小猪已经阉割过了，只管回家去养。 四只小猪崽，宋岩全要了。她心情好啊，这下有猪肉吃了。 “妹子，真是个爽快人。走，到我那里坐坐。” 宋岩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有时间磨蹭。“先看看这回我的货！” 秦老大看出来了，宋岩着急要走。他也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他一看院子里的货，都是好东西。“妹子，我只能先把上次的货款给你。说实话，货我们还没有全出手。我把能动的钱儿凑在一起才够上一批货的钱。你看你能不能…” 宋岩：“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下一回再给我一起也行。” “妹子，爽快！认识这么长时间，妹子贵姓呐？”秦老大说道。 “我叫小木！”… 一共七吨多粮食，宋岩坚持每斤粮食给秦老大五分钱的利润，再加上其他东西，一共是6905元。顶多是再给秦老大一批货，宋岩最近就会收手。 … 韩雨妈家住的是独门独院的平房，进这种院子也不用敲门。宋岩就是敲门了屋里也听不见。还没到屋门口呢，就听见屋里的吵架声。 “有你这样式儿的父母才是当儿子的倒霉呢。”韩雨妈的声音。 “我们当父母的都是为了儿子好。谁家的媳妇不在婆家养胎呀。就你家姑娘金贵呀。”女人的嗓音又尖又利。 “你家还想像上回一样啊！完全成了型的男胎呀让你家害死了不说，还差点搭上了我闺女。这回你可是做梦。”韩雨妈说道。 “我什么时候也不会害我儿子，害我孙子。是韩雨太大惊小怪了，自己吓自己才把孩子流掉的。我没怨她，这几年随她意，都住在娘家。怎么着？还想让我老刘家的孙子生在你家呀？” 听口气是韩雨的婆婆。 “还没有害你儿子。那么大一笔钱，你家老头子就逼着儿子给挪用了。我姑娘是疼她的丈夫，吓得！哪像你这死老婆子一点都不关心。” 挪用公款，而且数额不小。难怪把那么大月份的韩雨吓流产了。 第234章 村里的热闹 “你闭嘴。这也是能瞎说的。”韩雨婆婆有些害怕，这事是上得了台面的事吗？ “天底下就没有这种当老子的？你家要毁了儿子，还害死孙子。我说错一句了吗？我姑娘养了五年了，才怀孩子还这样，是谁害的。 你不就怕你儿子成了我家上门女婿吗？告诉你，我家有儿子，我不稀罕。 我告诉你，我姑娘现在这样都是你害。你家要是再把这孩子闹没了，我就跟你家拼命。”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就干脆承认你姑娘没用就是了，流产的女人多了，也没有谁像她那么娇气啊！”… 不能再听了，越听越尴尬。 “阿姨？”宋岩故作惊讶。 一看是宋岩来了，韩雨妈干脆的赶韩雨的老婆婆回去。 被赶韩雨婆婆当然不开心，但是在人家她也没办法。她就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让你见笑了。”韩雨靠着被子在休息。 “你现在这个样子，最好别折腾。”宋岩看韩雨已经够虚弱的了，要是天天在生气啥的肯定就完了。 “我是肯定不让我姑娘回去。她打的啥心思，我还看不懂啊！你大伯哥都三个丫头了，她盼着你肚子里这个是男孩啊！她光想着她的孙子，也不看你现在是啥情况。 你这孩子生下来要是个丫头，她天天得给你气受。就得烙下病了，就遭一辈子的罪。” “妈，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宋岩胡思乱想。不管是农村还是县里有个恶婆婆都挺吓人的。 韩雨妈看着宋岩不知道有多高兴。这孩子是有真本事的。韩雨现在虽然还是在吐。但吃进去的多，吐出来的少。 宋岩经常来拿的东西太多，也会让韩雨不自在。她今天就拿了野菜做的简易泡菜。这是她空间里的野菜味道出奇的好。 刘主任她妈看着宋岩气质不像个村姑，她没说什么。是这个人居然带来了一坛子野菜做的咸菜。这时候满大地都是，也好意思拿这点破东西上门啊！ “说亲家，你也太不讲究了，什么样的人都搭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雨妈直接推出门了。“我家也不如你家高贵，你赶紧走，以后别来了。” 有自己的妈顶在前面，韩雨也没什么难过的。 很显然比之前连水都喝不进去的状态好多了。 宋岩仔细的又给韩雨仔细的诊脉。这比之前好了一些。宋岩又调整了一下药膳才走了！宋岩到了公社，大队的马车说暂时不走。宋岩悠哉悠哉的又去公社的黑市晃了一圈，买了80多块钱的东西，走了。 宋岩在这里悠哉悠哉的，却不知道大队里打翻天了。 春天的雨，把大地浇透了。地里一天一个变化。地里的小草也没闲着。今天开始大队里就开始锄头遍地了。 没到半天的功夫，董明明的手就起泡了。握着锄头的手，钻心的疼。董明明速度越来越慢，被大家落下了好多。 程二嫂：“你干什么呢？你在最后边的，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我该扣你工分了！” 董明明气的把锄头往地上一扔，“扣扣扣，你使劲扣。我的工分都扣光了！我这干活的还不如那不干活呢。” “你看看你，你那锄头就是把草按倒了。草根本就没除掉，我说错你了。”程二嫂也生气，这都是干的什么活呀？ 董明明今天轮到她做饭，她又把饭做糊了。 大家拿着好好的粮食，让她做得糊的不能吃。大家一致让她赔粮食。 其实这事根本就不用她同意。大家就直接各自把粮食拿走。 李媛昭又重新烧火做的饭。高伟杰有眼色的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 董明明耍脾气不动，李媛昭就没带董明明的份。 大家伙都不挑，能吃上饭就挺好的。 然后今天董明明又空着肚子上的工。 董明明越干越憋气不说，今天宋岩没来。凭什么她就可以不出工啊？ 到这会儿，程二嫂说要扣她的工分。 因为她速度慢，程二嫂说扣她两分。一会儿又说她伤了苗。 不就几棵苗啊，她就不信别人没铲掉过。就是程二嫂，盯着她借题发挥罢了。 她已经尽力撵了，现在还说扣工分。再扣就要没了，她这么受累是图什么呀？ 董明明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就站在地中间嗷嗷喊，“你不就是帮宋岩出气吗？ 大家伙来看看，我是不是磨起泡了？不是在干活吗？结果呢，她一个劲儿的扣工分。这样我就等于没干。 宋岩呢？宋岩不出工，不挨累，也不得工分。 闹了半天，这干活和没干活的都一样。 这公平吗？ 大家都来评评理，这公平吗？” 程二嫂：“你不好好干活，牵扯人家宋岩干什么？ 想让大家评理就让来大家看看你干的活。 看她干的活没有？草还在土里呢！看看那一垄缺了多少颗苗了？ 看看我瞎说没有？” 程二嫂也不是吃素的。 王文娟都要烦死董明明了，“又是怎么啦？董明明你闹什么闹？闹得大家干不了活，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看看这又来一个欺负我的。你就说，不管我干的好还是坏，我总是干了？结果小组长扣来扣去，我都倒扣工分啦。还不如那不干活的。这公平吗？ 这事我就不服气。” 李媛昭无语的看着董明明，这人真是没救了。你干不干活是你自己的事，你扯人家宋岩干啥？看来上次的洗脚水还没有喝够。 “董明明你也别委屈了，你觉得你挺有理的，我还嫌你拖大家的后腿呢，我们小组不要你了，你爱上哪去哪去？” 在这片地干活的有三个小组。 “我们不要她！” “我们也不要她，可别给我们！” 两个组长都这样说。 “哈哈哈！你还觉得你自己是块好饼啊！我们小组的人倒霉透顶了，摊上你这个搅屎棍了。觉得不公平就赶紧滚啊！”是孙阿坤的媳妇儿说的。 孙阿坤的媳妇一说肯定有人跟着附和。 程毅大嫂，程宽的媳妇撇撇嘴，宋岩又没在，何必这么溜须呢？ 一帮女人也不干活了，把锄头往那儿一杵看热闹。都赶上看猴戏了。 程有福往这边走来。今天常小虎没来，他抓紧把自己的活干完帮晓晓。 董明明在所有人的眼里都看见了嘲讽和嫌弃。她要气疯了。“我怎么啦？不管怎么说，我都努力的干活了，我没招惹好几个半大小子帮我。这小媳妇让好几个小伙子围着她转，那就是你们眼里的好人啦？” 大家都嬉笑着看热闹，突然就静下来了。 程有福和常小虎都是半大小子，在大家伙眼里就是个大孩子。 程有福认了宋岩当姐，这孩子没少吃宋岩的鱼。何况，程有琐家的那两个孩子大队的人都知道，只有宋岩做的饭能吃。那事是有点邪门。不管咋说，两条命保住了。 从哪方面来说程有福帮宋岩干活没毛病。 常小虎长的比程有福瘦小，人家说是魏大娘的干儿子。其实听说常小虎没爹没娘的，这和魏家捡了个儿子，没多大区别。人家不帮自家嫂子帮你呀？ 村里人真没有一个人说宋岩闲话的。怎么也没想到董明明这么说。 大家的反应董明明满意了。这些天她疏解不出来心中的恨。想着怎么报复宋岩，她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什么时候名声都对女人最重要。她就这么说，别人还能把她怎么地？ 她怎么就不信呢？又不是亲人，凭啥总是白帮她干活呢？没有事，谁信呢？ 程有福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的愤怒一下子就冲出来了。把手里的锄头直接就扔过来了。要不是董明明的头低得快，她的脑袋就开瓢了。 董明明喊着：“你看看我说对了？他恼羞成怒了。” 李媛昭叹气，这个不知道死活的。 程有福这个年纪正是混不吝的。要是成年的男人轻易不会打别人家的女人。程有福没有这些想法。 董明明看着程有福过来还特意挺了挺腰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唔…” 程有福弯腰捡起了一个土坷垃，“你既然不会说话，就堵上。”程有福把土坷垃直接塞进了董明明的嘴里，正好她张着嘴呢。 她想往外吐。 程有福上去就给她一耳光。 程二嫂怎么能让小叔子上手呢！传出去还找不找对象了？她扑上来，把程有福挤！到一边。上手就把董明明的脸挠破了。 女人打架扇耳光揪头发，又掐又咬… 等大队长来了，让人把程二嫂拉起来的时候，董明明都没有人样了。 吴大队长看着董明明，“王主任去看看，要不要紧？” 大家伙都明白，大队里的队员把知青欺负成这个样子，大队长不好交代。 董明明是豁出去了。她知道大队长怎么也不敢让队员明目张胆的这么打她。“大队长，你现在还要坦护吗？青山大队的队员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要去告状。” “谁说你是和青山大队的队员打仗，被打成这个样子的。就是你这个人传谣言，无中生有，还偷懒，还损坏地里的苗子。我们这些干活的人看不下去了，才收拾的你。作为知青我第一个收拾你。” 姜晓晓在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文文静静的。就那一回和魏二婶也不是她俩发生的直接冲突，是她要护着宋岩。大家又纷纷拉架，并没有感觉到她有多么泼辣。 是谁也没有想到哟，姜晓晓说完了，一脚就把董明明踹趴下了。 大队长知道董明明需要去公社看看伤，所以大队的马车就在旁边呢。姜晓晓一把抢过鞭子。 “啪啪啪”的就抽上了。姜晓晓没有力道，也没有技巧。但是现在的衣服穿的薄了，董明明也被打得火辣辣的疼。 董明明哭爹喊娘的叫唤。 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吴大队长让人把姜晓晓拉开。 吴大队长心里松快了。是知青和知青之间也有矛盾，队员们也一再掺和而已。不是本地人欺生欺负知青。前些日子还开会说了，不许欺负知青。 地上有一颗牙，董明明的牙磕掉了，满嘴的血。 “送她去公社看看！王主任，跟着！”吴大队长远远的站着。 王文娟也觉得自己倒霉，碰着个这样的。 “陈晓东家的先把她扶上车去。我去回家换件衣服。”王文娟干着活还一身土呢。 第245章 自找的 宋岩进村的时候正好碰见王文娟她们出村了。 董明明脸上身上都有血，那脸上粘的是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没赶上。 宋岩到家的时候姜晓晓还气得暴跳如雷。 这不是能瞒住的事儿，当时那么多人呢？姜晓晓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 宋岩叹气，“我还是下手太软和了。” … 牙掉了就掉了，还能怎么办呢？嘴里磕破了一点问题也不大。 公社的大夫就是给反反复复的消了毒。拿了几片止疼片给董明明。要了一块钱。 王文娟因为董明明都耽误吃饭了，心里都是火。董明明当时在医院里八分的讨厌，到大队长那里让她说成了十分。 董明明就说她是被打伤了，这钱不应该她花。谁打伤她的谁花。 公社的大夫都处置完了，还能说不给人家钱吗？董明明就那么当死尸似的放挺。王文娟没办法，只能掏了一块钱。她回来和大队长说这事儿。 大队长摆摆手。“这点小事不要紧，让沈会计记好账，年底的时候从工资里扣。”董明明休息了两天才上工的。中间她还找吴大队长，她们打她了要赔偿。 “女人们打架找王主任去。”吴大队长一句话就把董明明支到王文娟那儿了。 王文娟能当上妇女主任，肯定嘴皮子就不是一般的利落。 要钱行啊！那先说你的素质，你污蔑军属属于什么性质的问题呀？ 他们打你也是你先招惹的，情有可原。 我官小能力有限。觉得我说的不对呀，那你去找知青办！ 知青办要是来调查的话，我们可是实话实说的呀。 反正，你们知青比较抱团儿。估计能向着你说话，对？让他们给你作证。 没把董明明气死，自己这打白挨了？ 她作势要去找知青办。 找知青办又能怎么样？ 王文娟想去去。你再折腾下去，大队长就去找知青办，直接把你退回去得了。 姜晓晓真是个好姑娘啊！是她和董明明打起来了。大队的队员拉了个偏架呗，程二嫂看不过去就打她了呗。。 含含糊糊的说，打仗的顺序调换一下！ 啥事没有！ 憋屈了两天，董明明没办法，也只得上工。她要是不挣工分的话，年底怎么分粮食啊？ 有福那一耳光打得挺狠，现在脸上还能看出青紫来。 董明明挑衅的看着宋岩。 李媛昭叹气，董明明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她晚上的时候早早的就插门，而且都不许自己和沈寒阳靠近门。就怕她们偷偷的把门打开了，宋岩来收拾她。 明明她怕的要死，怕死就消停地，你还惹啥事儿啊？ 李媛昭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来的时候，就听见那边的人有人惊呼，“宋知青！” 宋岩从董明明身边过，一搭一转，直接把她摔倒在地，然后就走啦。 董明明：“宋岩打我！大家看见了吗？宋岩打我！” 宋岩：“我是从你身边走，谁看见我打你了。” 当众要收拾董明明，宋岩这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有句话叫做众怒犯不得。 程家亲兄弟有四个，加上自家的亲朋，再加上与宋岩交好的人家。这差不多覆盖了半个大队的人。 再说你一个外来的小知青欺负本地人，本地人能饶了你吗？ 几乎大队的大部分人看着董明明都来气。 从这天干活开始，董明明把农具用坏了。她说给农具的时候就是坏。 坏的？坏的你也拿去用，谁信呢？赶紧赔偿公共财产。 你怎么把苗都给铲了？扣工分！ 董明明不服。她回头一看，她的那根垄少了不少玉米苗。 这不是自己干的！但是是自己都垄，董明明不认也不行。 光扣工分不行！要董明明去地里找双棵的，挪过来补上，还得保证成活。 补上苗不难，但是要保证成活呀。打水来浇苗！ 中午都午休了董明明都没有机会休息。 大队就一条河，离这里还挺远的。一桶水就要把董明明累趴下了。浇这些苗，没个五桶六桶的不够！ 董明明又累又饿，先回去吃饭。 这几天董明明以自己受伤为由不做饭了。不做饭就不做饭，大家不和你搭伙不就完了吗？ 董明明回到知青点，还要自己做饭。 董明明觉得自己真坚持不下去了。没想到就是一句胡话惹来这么多人的仇视。早知道这样，她打死也不说了。 潘博拿着沈寒阳的碗出来刷。 董明明累得要死，她求潘博帮她拎两桶水。 董明明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麻烦是她自己惹来的，谁会管她呀？ 潘博当时就拒绝了，“我有对象，我跑那给你拎水，说不清楚。” 沈寒阳听见说话也出来了。 “快去进屋躺一会儿，下午还干活呢。”潘博看着面露困倦的沈寒阳心疼了。 沈寒阳微微的一笑，“嗯，我这就去。” 当沈寒阳进屋的时候，李媛昭取笑她，“这回人家说你是他的对象，你怎么不反驳啦？” “这不是和家里说了，我父母同意了吗？”沈寒阳的语气轻快。 潘博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一幕又被董明明看见了。刚才沈寒阳也笑得那么甜。听听他们说话的声音那么轻快，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开心？ 凭什么只有自己的日子这么难过？凭什么只有自己受苦？ 董明明心里恨的要死，所有的人她都恨。 董明明从没有想过落到这步田地是她自找的。 董明明必须去把苗都浇上水。 她还没干完呢，下午就开工了。 下午的时候她又是最慢的一个。 收工的时候，她今天是四个工分，她干的是八个工分的活啊，因为铲断了苗，扣了四个工分。还有农具她扣了二十个工分。 这一天她就欠了十六个工分。 董明明后悔了，因为那一句话，让自己的日子这么难过。 现在她每天都扣工分。到年底的时候，她还能领出粮食来吗？ 董明明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是时不时的就被土坷垃揍一下了。好疼啊！ 和一堆女人走路的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推个跟头… 老廖有些自责是因为她宋岩才惹了这些麻烦的。 宋岩也是想收拾她，可是没用自己收拾她已经很惨了。 要说宋岩这就能放过她了？宋岩觉得不行。除非她知道收敛了，以后离自己远远的。以董明明的性格会吗？肯定不会。让别人先出了气，自己再动手！ 宋岩给老廖开了一个方子，让老韩给掌掌眼。是根据人参养荣丸的方子加减的。 老韩看了称赞说好。但是里面的人参，是最重要的一味药。要想效果好，就要用有年份的，价格便宜不了。 老韩盯着人参二字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 宋岩安慰他，有我在，这都不算事。 宋岩打算近期不去秦老大那里。但是要把药材研磨成细粉，现在没有药物研磨机，求秦老大淘换一个药碾子！ 到县城肯定要去看韩雨的。 韩雨妈看见宋岩是笑得合不拢嘴。韩雨现在不怎么吐了，汤汤水水的也能吃点了，脸色也好了。尤其就着宋岩拿来的腌野菜，韩雨说好吃呢！ 这真是谢天谢地。 刘主任自然是千恩万谢的。 他看出来了，给宋岩留点供销社内部的好东西，还有那些不要票的东西，她就很高兴。 干什么吃什么一点都没说错。就是要票的稀罕物，有他刘主任在，也可以先给宋岩留着。自己再给他弄票呗，方便的很。 要想感谢人家，当然要给人家所需要的。 宋岩对于这个真不拒绝。 刘主任倒没怀疑过为什么宋岩怎么一点也不在乎花钱，她只要东西好，不在乎价钱贵。 在供销社工作的人谁没占过这样的便宜？都用不着出去倒卖，自己的亲戚朋友都找上门来，想要买点东西。这东西也不是白买的。 想必宋岩有门路把这些东西倒腾出去。 现在草已经长高了，宋岩开始干打牛草的活儿了。最羡慕的要属董明明了。她现在的日子依旧那么难过。昨天她被程三嫂堵着了，又给她揍了一顿。 宋岩就站在旁边看热闹。 其实宋岩也不只是看热闹，她是觉得自己没伸手的机会，挺遗憾。 第236章 张宋岩会医术吗 宋岩每天打牛草都不敢走的太远了。程大嫂的肚子现在大的吓人，她又是高龄产妇。生产的时候危险，要比别人高得多。 宋岩没事就和老韩探讨，女人生产时自己能做点什么？ 程大嫂这种情况最好去县医院待产，发现情况不好的话立刻做剖腹产。 宋岩提过，程有琐担心妻子，借钱也想去。就是程大嫂自己坚决不去。认为哪个女人不生孩子？ 再说当初给两个孩子到处看病，也把家里花的空了。现在程大嫂家里还靠几个兄弟贴补。 这就是现实，在穷困面前，生命安全都要往后退。 宋岩一只手拎着兔子，一只手拎着野鸡。她正往陈晓东家走呢！ 现在宋岩在大队边上就能碰到猎物，她家也吃不了这么多。 陈晓东媳妇就让陈晓东帮着拿去换点粮食。 其实宋岩可以自己去黑市，可是就这么一只鸡一只兔子的特意去黑市，不值得。 她又在黑市里常常转悠。即使是戴着帽子，口罩遮掩的比较严实，身形却遮挡不了。所以她就不以本来的面貌在黑市里溜达了。 宋岩让陈晓东给她换粮食，不卖钱。大队里的人都知道。以东西换东西倒也说得过去。以后，宋岩家里不缺吃的也是过了明路的。 宋岩也不能白用人家，陈晓东要换的粮食的一成。宋岩觉得给的有点少，但是他多了说什么也不要。 “姐，姐，我大嫂肚子疼一上午了，我娘让我来喊你。”程有福一边跑一边喊。 “好，我这就去！”宋岩一直惦记着程大嫂。 宋岩特意去护士小张那里求她帮忙弄一套针灸针。小张特别爽快，弄不弄得到先不说，她先给借了一套，让宋岩拿去用。她还贴心的准备了好几瓶消毒用的酒精。小张说，他们县医院有一个酒精厂，这个东西是最不缺的。 宋岩也不能让小张帮着搭人情，她给小张拿了一些东西。 程有福把宋岩手里的猎物接过来，“姐，我去把东西送到陈晓东家。” “行！” 程家叫来了接生婆。据说这个许老太太是十里八乡接生最好的。 现在去医院生孩子的很少。一般都找这些婆子帮忙。忙活完了给点东西。 宋岩看了一下程大嫂，她的状态还好。 起初大家不太信宋岩说的，程大嫂是怀的双胎。可是后来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看样子真像是怀了俩。如今发动起来了，大家来关心关心顺便好奇能生几个？ 这是人家的事宋岩不能做主，以宋岩的观念要送去医院。 到半夜了许老太太说宫口开全了，说孩子快生下来了。 程大嫂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她一点没有孕妇的丰腴。 宋岩给她诊脉，她可不认为孩子快生下来了。 像宫口开了多少这样妇科内诊的专业的知识，宋岩不懂，但是她用手表看时间了解程大嫂宫缩的频率和时间，再检查大嫂宫缩的强度。这有宫缩乏力的征兆啊。 宋岩：“程大嫂，我给你行针！” 程大嫂对宋岩有盲目的信任。“都听你的。” “二嫂你再去给大嫂做点好吃的！三嫂，你先冲着糖水给大嫂喝。” 程家媳妇都听宋岩的。 许老太太没想到，一直跟着的小媳妇儿是个大夫。这怎么就下针了呢？ 她觉得程家老大媳妇生没问题。先前真没当回事。一看宋岩这样，她也谨慎了许多。她觉得一切都还好啊！ 其实她忽略了程大嫂本身的体质就不易怀孕，怀孩子期间又多思多虑，惊恐不断，程大嫂的体能没有面上看的那么好。 程大嫂喝了糖水，又吃了一碗鸡蛋面，宋岩就开始动手了。 徐老太太看宋岩真像那么回事，是有两下的。 徐老太太的心里也打鼓了。宫口是开全了，但是往后真就没进展了！ 她现在真不敢打保票说没事了，就出来和程家人说，程大嫂的状态不好，要么去医院请大夫，要么去送医院。 程家几个兄弟的钱凑在一起还不到100元。宋岩早就说过，借钱给他们。 媳妇要紧，钱不够就问宋岩借。还说啥呀，赶紧去医院！ 亲戚邻里的不少人女都在，大家都为程大嫂提着心呢。她家这一年真是多灾多难呐。这一天又要上医院了，肯定是不好。 程大娘的心里是把八方的菩萨都求到了。大媳妇这个孩子怀的太不容易。 自家亲近的人，像程二嫂的兄弟媳妇儿，进去看了看。“我看宋知青在扎针呢，她会呀！” “宋知青会医术，拴住和大梅就是喝了她开的的药才好的。”程大娘孩子越来越好，还是宋岩用的药见效。 大家还以为两个孩子就靠宋岩做的饭活下来的呢，原来宋岩会看病啊！ 其实早些日子程家人就这么说了，大家以为程家是为了保护宋知青才这么说的。 要不都说宋知青做的饭能救两个孩子，有点太邪乎。就怕有些人听了会对宋岩不利。 没想到程家人说的是真的。 宋岩按什么穴位下针，下针多久，用什么样的针法，和老韩讨论了很多次的。 宋岩取针后二十分钟，程大嫂的宫缩明显就比以前强了。 徐老太太惊喜地喊道：“孩子露头了。” … 大队的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屋里传出了孩子的啼哭声，还挺有劲儿呀。 徐老太太在里面喊，“是两个小子。” 谁家的得个小子不高兴，这一回就是两个。是大喜呀。 “行啊！你一下子添了两个儿子。” 大家纷纷祝贺。 一会儿孩子抱出来了，虽然孩子不是很胖，但是挺健康… 这一年，程有琐夫妻有多难，只有他们两口子知道。她看着孩子喜极而泣。 他娘要进去，她赶紧让他娘去里面问问能进去了不？ 本地的习俗，媳妇生孩子，男人不进去… 程大嫂好累啊！没等男人进来看她，她就睡了… 魏大娘也在家等消息。院子里有动静了，黑仔却没叫。那肯定是自家人回来了。 她听说母子平安，也跟着高兴。 接连几天，程家的人络绎不绝。 现在的人情走的不厚重，却特别有人情味儿。大家都来看看孩子。现在家家的鸡都开始下蛋了。你家六个鸡蛋，我家八个的，送来下奶。 像魏大娘这样与程家走的近的，就送了一斤红糖。 这年月月子里能吃上一斤红糖，那可真是让人羡慕的事。 程大嫂要生不下来了，是宋岩针灸才救了母子三条命。拴住和大梅也是吃宋岩开的药才好的事，在大队里说的好生热闹。 大队里有个人会医术，大家可都觉得是好事，以后有啥都方便啊！ 对此不高兴的只有董明明。 她来大队的有一段时间，很多事情也都知道了。她特意找到了贺佳年，问宋岩以前会医术吗？ 贺佳年没理她，就进了自己家的院子。 第二天董明明又在贺佳年下工的时候堵他。 贺佳年现在自顾不暇，每天的劳动加上吴美丽没完没了的指使， 他头都大了。 吴美丽快到生产的日子了，她天天难受，今晚失眠了，明天腿肿厉害了，反正是净事。折腾他不得消停。 贺佳年已经受不了了，不敢再惹事了。 董明明：“宋岩把你害的这么惨，你就不想报仇，你是个男人吗？” 你是男人吗？这句话真戳心窝子。 吴美丽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她肚子都那么大了， 她还非要… 吴美丽原来就不讲卫生，现在怀了孩子更不愿意动了，身上都一股味道了，头发是能不洗就不洗，这就让贺佳年恶心了。她又长了雀斑。贺佳年都觉得下不去嘴，提不起兴趣，再有自己身体不行。那天他们都没成事。 吴美丽是怎么说的？你是男人吗？ 吴美丽瞧不起自己，最起码她有个当大队长的亲爹。她董明明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说。 董明明见贺佳年不说话，她就啦啦的不停的说，“我听大队的人说，宋岩的医术可好了。刚刚来大队的时候可没这么说！她这医术是跟谁学的？那几个坏分子中间是不是有一个老中医？宋岩就是和他们走的近，才学的医术。 和那种人学医术，她打算干什么？要是她被举报了，肯定要受处分的。你说这事解气不解气？ 你这种人真没骨气，要是我的话，早举报她了。 她也没什么可怕的，她这种人该收拾就收拾。 不用你做别的，你跟我说句准话，她以前会不会医术？” 说自己不是男人，没骨气。真是戳了贺佳年的心。贺佳年心里冷哼，董明明你瞧不起我，也有你好受的。别人我收拾不了，还收拾不了你吗？ 贺佳年：“她会不会医术我也不知道。” 董明明：“那你以前看见她家有医书了吗？” 贺佳年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董明明又问，“你以前看见过她给人看病吗？” 这回贺佳年说话了，“没有！” “你听说她拜过师吗？” “我和她不来往，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一个地方来的吗？” “哦！没来大队之前我没听说过！”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也是替你报仇！”董明明的不屑都写在脸上了。 等董明明走了，贺佳年冷笑，瞧不起我，还给我报仇！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237章 蚊香 老杜和老曾顾虑的多，宋岩会医术的事说不定会招来麻烦。 毕竟宋岩什么时候学的医，跟谁学的，别人会想到的。 宋岩点点头，这是需要考虑的。 她要做一些准备，让打算害她的人，不能得逞。要是没有人害她，那就更好啦！ 老韩是最担心的，人都长吁短叹的了。 “我现在是军属，县长都说我是好青年。不要担心那么多。”宋岩劝道。“来，喝鸡汤！还有老廖，给你药。一日两次，一次一丸。” 老韩先拿过来人参养荣丸仔细的闻。他惊诧的看着宋岩。老廖上去拿过来罐头瓶子。“这是给我的。” 宋岩第一碗鸡汤端给了老曾，这是她爸。第一碗不是他的，他挑理儿… 老韩把碗里的鸡汤喝干净。 老韩：“欺负你的人，你就打算放过啦？” 老韩会这么说，太出乎意料了。宋岩惊奇的看着他。老韩是说董明明？ 宋岩：“我真没打算放过她。但是现在她天天挨收拾，我都没有下手的地方了。” “跟我来！”老韩在前面先走了。 这是领自己出去说话了。 “我教你点东西整治害你的人。”老韩递给宋岩两张纸，“这是两张方子。把两张方子上的药全都研磨出来。我教你制作蚊香。两个方子做出来的蚊香，燃烧起来味道是一样的。但是作用却截然不相同。” 说到这，老韩停住了。 “怎么了？”宋岩问。 老韩：“我要你发誓，永远不会用自己所学的伤害无辜之人。” 这个宋岩能做到，她毫不犹豫的就发誓… 宋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太不真实了。世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以前只有在看小说的情节里才有的。 这两种蚊香，一种是真正的蚊香。熏蚊虫，苍蝇都很好用。 而另一种不是蚊香。它燃烧后，让人闻一个小时，能让一个人最少七天神智失常。多则十几天。 当闻了这种蚊香之后，你只要在她面前一句话重复三遍。她八成就会照着你这句话说。 两种蚊香燃出来味道是一样的。 从气味上就是行家里手都很难分出两种蚊香不一样。 要是烧成灰的话就更什么也分不出来了。 只有蚊香本身能让行家验出不一样来。 而且，这种蚊香只要一口醋就能解。喝了醋，这蚊香也就不好使了。 方子上的白菇，就是一种蘑菇。在老韩给她的那些书的最下面有一个小布包里，一次用一朵就可以。 就是老韩自己也不知道这种蘑菇在哪里生长的。师傅给他的时候没说，只说鲜蘑菇入药效果会更好，师傅给他之后就没动过。此物不遇到醋，放上百年都不会失了药性。 宋岩回去翻老韩给她那些东西，她之前看见过那个布包。里头是她不认识的一些小东西。宋岩看完就又放回去。 她没想到里头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一个布包里装了好几个小包。宋岩找到装蘑菇的，打开一看就两朵蘑菇。 就两朵用完了不就没了。 宋岩倒不是想用这种方法害人，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她想多一点。 蘑菇是靠孢子繁衍的，孢子一般是在蘑菇菌盖的菌褶或者菌管里。而且有的孢子可以存活很多很多年。 这两朵蘑菇的菌褶不知道能不能还有孢子，还有没有活性。 宋岩拿出一朵蘑菇放在空间里，用第一眼的泉水浇它。 宋岩忙了一天也累了。空间里的蘑菇明天看！要是什么也长不出来，再用它做蚊香。 天啊！长出蘑菇了，蘑菇也就是白色的盖，扇底灰扑扑的，长得还真不出奇。 宋岩赶紧把蘑菇收集起来，装进罐头瓶子里封起来。 不能让这种蘑菇再长了。不能让这种蘑菇再长了。 宋岩默默的想着。 在空间里可以用意识控制的。 这么神奇的蚊香宋岩立刻就想做出来。 开始打草了，时间就空闲了。 宋岩早早的就去公社了。看着她的背影董明明的眼睛都要嫉妒红了。自己悠闲累死累活的干着，她却可以自在的想逛就去逛。去公社都是打着去看韩雨的旗号。 宋岩这些次大队长是双手赞成的。 今年秋天，打算编织的大队会有不少的。关系好了，对自己大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岩把两张方子上的药材写成五个方子。 所以宋岩第二天去县里了。有一张方子是宋岩亲自去的。 剩下的四张，秦老大找人去买… 宋岩答应李媛昭给她包饺子的事还没有兑现。程大嫂平安的生了，宋岩心情好，她到公社的供销社买碳的时候，顺便买了一斤肉，人家只卖她一斤，手里有二斤肉票都没好使。 宋岩从空间里又拿出了二斤肉。 空间里的荠菜特别鲜嫩。 她让魏大娘串门去了。家里就剩自己了，宋岩把肉往空间里一扔。意识控制着空间里的菜刀，飞快的垛着肉馅，菜馅…擀面杖自己擀着饺子皮… 药碾子从宋岩拿到药材就开始研磨了。两张方子分开研磨。所有的药材都研磨成粉后，又开始研磨碳。 蚊香特别愿意燃烧，因为它的辅料成分就是炭粉。 药粉加碳粉，用少量的浆糊调和。不用讲究外形，就简单的做成条状。放在她的自制烤箱里低温烘烤… 她就可以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书。 呦！婆婆开大门了。宋岩跑进外屋地，饺子，馅子，面立刻从空间里出来… 等魏大娘进来的时候，馅子快没有了。白白胖胖的饺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帘子上。 魏大娘：“你怎么干的这么快呀，还想帮你包饺子呢！” 宋岩：“这饺子太馋人了，这不打算早点包了，早点吃吗。” 魏大娘自己就乐了：“哈哈哈，你是打算找人吃饭的。那人没来你还能先吃啊！” 说着魏大娘洗完手就过来了。 宋岩：“娘，他们下工还得等一会儿，我先去告诉他们一声。剩下的交给你了。” “去！”魏大娘开心的把最后一点饺子包完。 有句老话，有钱好为人。道理是相通的，有物也好为人。包的白胖的饺子，请人吃，谁不高兴啊？ 宋岩往大队边上的林子里走，碰上了一只野鸡了，顺手逮住了，她现在在空间里也养野鸡了，随时可以换粮食啊… 宋岩放了好大一捆草在脚下，在下工的人们必走的路口等着李媛昭和沈寒阳。 “等我呢！”李媛昭老远打招呼。 沈寒阳在后边微笑着。 宋岩说明来意。 沈寒阳微微犹豫，她是不是要先回去给潘博做了饭再去宋岩家。 宋岩：“让你家那口子等着。回头你给捎点。” 沈寒阳的脸突然红了，“你瞎说，谁家那口子啊！不理你，我回去洗把脸再去你那里！” 李媛昭：“我不多跑一趟了，我直接去魏大娘家。给，把农具拿给你家那口子，让他给我捎回去。” 沈寒阳：“哎呀！你们都学坏了。” “哈哈哈！” 下工的人老远就听见她们的笑闹声。 李媛昭这个时候去宋岩家就是吃饭去了！这年月随意找人吃饭，说明这家粮食充足。 日子能过成这样，谁不羡慕啊？但是羡慕不来呀。大家都知道，宋岩能逮猎物换粮食。大队里还有人找她换过呢。 不管是野鸡还是兔子，按现在的行情宋岩一般少要半斤粮食。宋岩就要玉米或是豆子。这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 少要半斤粮食，换猎物的谁不念宋岩的好？陈晓东拿到外面去换能多得粮食呢！ 现在用物换物不犯毛病。 羡慕的人比较多。 董明明心中的妒火要把自己燃烧了。她今天就想请假去公社举报的。可是大队长没给假。那就不信了，她天天请假，大队长还能一次也不给她？ 魏二婶看着她们的背影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炖兔子还是炖鸡。但是她现在不敢去招惹。都怨那个死鬼女人多管闲事，她是真的害怕她半夜再找上来。 想想都挺害怕的。呦！还是别想了。要是那女鬼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咋办？ 魏二婶赶紧四处瞧瞧，生怕别人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她一溜烟儿的跑回家了。到家里才踏实。下回不要多想了，给自己吓够呛。 宋岩要是知道她拽了门之后，会给魏二婶留下这样的阴影，她要笑上一场。 看着沈寒阳拿来的玉米面，有二斤了？ 宋岩：“你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沈寒阳：“今天你请的客人是我。怎么还能捎带潘博的呢？他用粗粮换你家的白面饺子，合适着呢。” 朋友之间相交，这样有分寸的人才让人喜欢。宋岩愿意拿东西给人，但她没有义务给。不能觉得她给的是理所当然的… 李媛昭直说这饺子太好吃了。把她撑的都要坐不下了。 第238章 吃饺子 沈寒阳直摇头，“看看你这出息。”她把碗筷端出去。 一边刷着碗，大家一边聊着天。 李媛昭：“是什么味道这么清香啊？” “是我做的蚊香啊！我这是头一次用。你看看苍蝇都死了。”宋岩觉得蚊香太好使了。 “这玩意儿难做不？都需要什么东西，贵不贵？”李媛昭问。 宋岩：“你就说这东西好不好？你喜欢，我送你。” “这材料是花钱买的！容易做吗？便宜我就要点。不然我可不要。”李媛昭说的很认真。 “我送，我送，不是你要！这俩大美女在这站着，我送的可乐意了。”宋岩说道。 沈寒阳看着掉在地上的苍蝇，“这东西真好使。而且还这么好闻。” 此刻宋岩只是想在朋友间分享好东西，并没有别的打算。 宋岩拿了小盆盛了一盆饺子。 沈寒阳：“你拿的也太多了。” “你那口子也不是吃独食的，他不好自己吃着让高伟杰看着！让你家的那个吃不饱。你心里还不得不舒服啊？” “哎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啦？”沈寒阳又脸红了。 这时候的人真容易脸红，太有意思啦。 李媛昭：“他们可是捡了大便宜了。” 沈寒阳又笑了，“看着他们捡便宜，你羡慕了，那你也找一个。” 李媛昭：“你是不是跟宋岩学坏了？” “要说那个高伟杰除了头一天之外，他还挺有分寸的。 中午剩了两个贴饼子，他准备晚上凑合一下，不够也就那么地了。潘博说你从来都大方，饺子肯定拿的不少。让他等一等，两个人把饺子匀着吃，再加上贴饼子，肯定能吃饱。 他听潘博那么说，又看我端粮食出来。他非得给潘博拿去一斤粮食。说他已经赚便宜了，不能赚起来没够。”沈寒阳说。 宋岩：“行，还算有个样子。”… 董明明看着沈寒阳进院子时端着一个盆，直接进了男知青的屋子。 李媛昭身上沾染着香味，是肉香味，肉馅的饺子。 董明明忍不住咽口水。她气的在屋里呆不住了，去院子里透透气。 偏偏男知青那屋的说话声那么清晰。 “真香！我都快不知道肉味儿了…这么好吃的饺子才给人家那点粮食。太不好意思了。”高伟杰的声音。 “宋岩太大方了，给拿回来这么多。咱们不用吃贴饼子了。饺子肯定够吃。”是潘博。 “香！太香了！我睡觉的时候要含一个饺子。明天早上嘴里都是肉味儿。”是高伟杰。 “没出息！”潘博嫌弃的说道。 “嘿嘿！不和你说了，我要先吃饱。”… 董明明心里那么愤恨。她今天挨骂了三次，挨打了两次。 她就想，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比她过的好？她要让那些人也落在尘埃里。 董明明犯了众怒而不自知。 外面已经繁星满天了。 草棚子里的人都还没休息，宋岩说今天给他们送饺子。 老曾听见了脚步声。“来了！”他先迎了出去。 老曾现在变霸道了。送什么东西他要第一个看，还要第一口尝。 宋岩：“爸，尝尝我这饺子，可香了。”宋岩叫爸的时候不多，怕叫顺嘴了在人前再露了马脚。 老杜不屑和老曾抢，“硬赖上去占孩子的便宜，非让管你叫爸，脸皮咋那么厚呢？” “眼馋啦！你听着，闺女，除了你亲爹。你不许再认爹啦。”老曾拿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也不用筷子。 老廖：“你有本事，让她连亲爹都不认啊！就认你！” “我可是有原则的。那种没道理的事，我从来不做。”老曾第二个饺子又塞进嘴里了。 老韩都看不下去他的得瑟劲儿。“啧啧啧！没道理的事，你干的还少啊？” 老杜吃着饺子嘴也不闲着，“你当为什么他总能打胜仗啊？不就是这么赖皮赖脸的，不是抢，就是占的。” “咋滴！胜利就是硬道理。你还能跟敌人去讲道理呀。我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那是我的本事。 一样去打仗，别的部队要等着后勤供给。我的兵就能先有吃的穿的。 我有能耐从敌人那里抢，这个谁也眼红不来。”老曾一边快速的吃着，一边还不耽误说话。 老廖：“明明也是念过了很多书的，不说沾染上点文人的气质，最起码不能像个土匪似的。你看他坐没坐样，吃没吃相！ 他还总说他的妻子是如何如何的有学问，如何如何的漂亮。 我都不信了，一个念过高等学府的新时代女子能看上他这样的。” “说什么都白扯。我媳妇就稀罕我这样的。”老曾说道。 宋岩用军用水壶给他们倒水。 老曾喝了一口，“挺甜的，放糖了。” “嗯！”其实宋岩根本就没放糖。 宋岩给韩雨调理好了的时候，她就隐隐的觉得第二眼的泉水变色了。为什么是隐隐的呢？因为乍一看泉水好像有点微微的金色，仔细看的话还是清澈的泉水。 等给程大嫂助产之后，宋岩确定泉水确实变色了。乍一看的时候金色比原来清楚，但是仔细看的时候，泉水还是清澈透明的。泉水的味道也变得更甘甜了。 给栓住和大梅做窝窝头的时候用这个泉水，加了一点普通的玉米面，那两个孩子居然吃了。虽然还不知道泉水有什么作用，但肯定是好的。宋岩就拿来点给他们喝。 “哪来的军用水壶？”没有看见宋岩用过，老曾就问。 “魏爱国邮回来的。水壶是他成绩优秀得的奖励，他因为得奖还照相了呢。”宋岩说。 老曾毫不客气的说：“下回把相片拿来给我看看。” “在我兜呢！”宋岩从挎包里拿出相片。实际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老曾手上有油，就只看了没有伸手。老廖吃少很最先吃饱了。“来，我看看！” 老廖拿着照片在油灯下仔细端详着。“这人呐，穿了军装就是精神。老曾赖上宋岩也对，他们是有缘分啊。你看魏爱国这孩子竟然有点老曾的模样。” “他能像我…你说他有像我的地方？”老曾着急的把手上的油直接擦衣服上了，伸手就要拿照片。 老廖往后一躲，“哎，哎，手上有油，你看看得了。” 不仅了老曾，令两个人都凑上来看。 老杜：“好像真有点像，是！” 老韩看的不仔细。“你们再这么说，他都找不着北啦！” 老曾盯着照片能有五分钟没动，说了一句，“到底还是穿军装精神。” 宋岩乐呵呵的坐在他们旁边听他们打嘴仗。 他们吃完了，宋岩拿着空盆子走了。 老曾坐了一夜没睡。 早晨老杜：“你又怎么了？你上回这样就硬赖了个姑娘，这回又要干啥？” 老曾打水洗着脸，“我想好事呢，天大的好事。” “都这把年纪了。老这么熬下去，你经不住。下回休息好了，再想好事儿。要不好事来了，你就完犊子了，多不值个。”老杜说着老曾。 老曾竟然没有反驳。“你说的对。我就是为了好事，这把骨头也得撑着。” … 程有琐没放下让宋岩练枪的打算。他总说让宋岩出去转的时候背着枪。 宋岩没打算进山的深处，也就是在老黑山的外围转转。 让程有琐说的她也心动，这几天就背着枪在山边溜达。 枪法还真就是需要练出来。先头她打不到，可是几天练下来，她都觉得自己的进步神速。 是空间在改变她的身体机能。 当她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不只是她的枪法，她射起箭来那准头也比原来好上百倍。 还有她的记忆力，现在和之前比起来那是天差地别。 宋岩让秦老大淘换药碾子的时候。顺便带几本医书，啥样的都行。他给弄了《金匮要略方论》等十来本，每本都比砖头子厚。 一页上的内容，宋岩读三遍就背的下来。 宋岩今天打了三只鸡。 昨天打了一只。用枪打的野鸡宋岩就不能自己留下了，要交公。她送到了大队长家。队长想了想，把这只鸡给王奶奶送去了。 吴大队长还开玩笑的说，下次宋岩打了东西，拿到公社去卖。攒了钱修修村里的路。 村里的路一到下雨天，泥泞的不得了。要是买点沙子铺铺就好了… 宋岩背着一大捆草，草上面是一支长枪，手里拎着三只野鸡。 “宋知青，打着猎物了。用枪打的？”干活的人问。 “是啊！所以我交公啊！” “二婶，二婶，你快回家去看看！你家来了好多人。”栓住一边跑一边大喊。 栓住和大梅现在已经和正常孩子一样。 村里的识字班现在天天上课，不下地的孩子多数都去学习了。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宋岩问。 “都带着被看章，姜老师让我来找你，还让人去找大队长和我爹了。”栓住说道。 沈寒阳听见了拴住的话跑了过来。“是怎么回事？你回去看看！” “你帮我把枪送到民兵组去。”宋岩把枪交给了沈寒阳。 陈晓东媳妇说道：“我下工的时候把草给你送牛棚去。” 宋岩和栓住一起走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多数人都比较担心的。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第239章 举报 宋岩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和屋里都不少人了。 你没出工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宋岩走进院子的时候一个男人很严肃的从屋里走出来。“你就是宋岩同志。” “你好，我是宋岩。”宋岩表现的很冷静。 “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有事情要调查。”严肃男人说道。 不说明自己是谁，没有证据，没有来龙去脉。就这么着想把人带走 “怎么回事儿？你们是公社的人？为什么要带走我们大队的人？”程有琐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公社是上级单位，对大队有绝对的管理的权利，可以下达命令。 “我们要调查当然要带走的人。你是谁呀？”男人还是那么严肃，语气里还带着高傲。 “我是民兵队长！宋同志可是军属！我们要拥军拥属，是不是？宋同志，大公无私是我们大队公认的优秀青年。”程有琐主动伸手要和来人握手。 可是那个人就像没看见似的。“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都要一视同仁。犯了错我们都一样对待。” 吴大队长也跑来了，后面还跟着一长串村民，全都是青壮年。“同志，你好。我是青山大队的队长。”大队长也伸出了手。 严肃男勉为其难的伸出了高傲的手和大队长握手。 “宋岩同志犯了错误，我们要带走进行教育。”严肃的男人说道。 “不对呀，刚才说要调查，这怎么就成教育了呢？”程有琐不干了。 到时候从屋里出来了一个矮个子的，他拽了拽严肃男。低声说道，“她是军属。” 沈寒阳把枪送去，赶紧就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三只野鸡。 “沈会计，这是交公上来的野鸡呀，你赶紧拿到大队部去找人炖上，今天咱们招待客人。”吴大队长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沈会计往外走。他低声说着，“赶紧去找烈属王奶奶，让她快点来。” 吴大队长转身又回来了。“都这个时间了，吃完午饭再工作也不迟，是不是？” 严肃男人不想答应，他旁边的矮个子男人又拽了拽他。“副主任，咱们骑车子到这里已经很累了，歇一会儿！” 魏大娘吓得脸色惨白，紧紧的拽着宋岩。嘴里反复的念叨，“不能抓人啊？你们不能抓人？” 魏安和魏平也站在旁边拽着宋岩。 “这大太阳的，大家屋里坐。姜晓晓，去给大家烧点水。”吴大队长说。 严肃男人想走，几个跟着来的听说有鸡吃都挺心动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屋里走了。 这些人来把屋里都给翻了个遍，锅台上摆了一个盆，盖的木盖掀了。里面是一只收拾好的兔子。 严肃男想起了举报人说的话。“她和那些坏分子有联系，学他们的作风，她好吃喝好喝的。” “看看，竟然生活这么腐败。天天吃肉，她哪来的钱买肉啊？咱们不在这里了，赶紧带回去。”严肃男怕吃了人的嘴短。 当领导的发话了，下面的人只能听从。 两个人就要抓宋岩。 程有琐直接把宋岩拉到身后，“什么叫腐败？谁说这兔子是花钱买来的。” 程有琐人高马大的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尤其他在生气的时候。 大队长也没说话，觉得这些人有点给脸不要脸。县长亲自表扬的人，你们还想抓走就抓走？ “你们怎么还敢不听从命令？”严肃男说道。 “你们瞎说，还不能让我问问了吗？一只兔子就说成天天吃肉啦！还说她花钱了？你们谁看见她花钱了？”程有琐说道。 “这兔子不花钱，是哪来的？”严肃男问。 “我逮的兔子。”宋岩说。 “你说你逮的，就是你逮的呀。”严肃男看着程有琐还是发怵的。果然，那女的说的没错，宋岩会煽动，大家都听她的。 “那你说不是逮的就不是逮的呀，凭啥呀？”在外面的人有起哄的。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带走。”严肃男说道。 吴大队长一招手，外面人就进来了。外面都是程有琐叫来的民兵。 管委会的人就来了六个，呼啦一下进来这么多青壮劳力。 “什么时候都要讲理，对不对？你们凭啥就把我们大队的人带走啊！”程二哥喊道。 “就是啊！你带走一个，我看看。她犯啥错了，犯啥法了，你们在这说清楚。”陈晓东。 “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儿，你们啥也不说，你们就要带走了，这是干啥呀？”程大嫂包着头巾来了。 “天哪！你还没出月子呢？”村民说。 大梅看见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挺害怕就跑回家了。她娘听了事情的经过，那还了得。不顾一切的就来了。 “你们这是干啥？你们知不知道宋岩同志犯了什么错误？你们这是阻拦我们工作。”严肃男现在要说不带走宋岩脸上挂不住。要是带走，肯定是不可能。 “她犯了什么错误你们倒是说呀。你们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除非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要是想把人带走，不可能。 你们要是敢动硬的，我就撞死在这儿。”程大嫂摆出了妇女撒泼耍赖的那个架势。 “她程家大嫂，你不能有事，孩子还没出月子。你们害我儿媳妇。我去撞死！” “宋岩就是和那个坏分子学的医术，她是想干什么？她要向那些人靠拢吗？这样的就是人民群众中的害群之马！ 你们竟然还一个个的护着她，拿死威胁人！要死的就赶紧死，别在这吓唬人。你们这样胡搅蛮缠的，我见得多了。”严肃男说。 “你们这真是要逼死人呐。我死也不能让我儿媳妇有事啊！。”魏大娘觉得宋岩被带走了，就没好。 “我这就死给你看！”魏大娘边边喊边冲出去了。 “娘！” “啊！” “完了！” 魏大娘朝门框就撞过去了，都没防备。 就宋岩反应快，魏大娘一喊她就知道事不好。在婆婆还有半尺距离撞到门框的时候抱住她。 宋岩大喊：“我的医术是自学的，我从小就学。我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那帮人也怕了，出了人命不好交代。 程大嫂：“谁说的胡话呀？他丧良心了，这样的人不得好死。我妹子聪明着呢，她啥都不用人家教。她天生就会。 咱大队的人这么多，都在呢。大伙说说看见或是听见了宋岩和别人学医术了吗？ 天啊！你们要逼死人啊！ 这家人，男人保健卫国，老娘让你们要逼死了！” 宋岩是低估了妇女同志打仗的潜力。程大嫂几乎是哭天抢地的。 “宋岩聪明是自学的！” “大队的人都不会和坏分子来往的。”… 这样的声音一片。 严肃男的手下现在死死的拉住魏大娘，生怕她撞上去。 程家四兄弟到齐了，站在宋岩身边，民兵是院子里一圈院子外一圈。 好多还站在院墙上的。 宋岩感动了！ “她说自学就是自学的呀…”严肃男底气也不足了。 “那她不是自学的，还是你教的呀？”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大队长回头一看，王奶奶来了。王奶奶就是吴大队长敢耍横的底气。要不哪个大队的人敢把公社的人围了呀！ “哎呦！大娘，怎么把你给惊动了？快点赶紧去搬个凳子，谁要是把大娘累着了，我饶不了他。”吴大队长的话里带着威胁和霸气。 王奶奶瞥了一眼吴大队长。谁惊动的我，你不知道吗？ 王奶奶一进来，大家全都给让道了。凳子搬来了，吴大队长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后，大队长介绍老太太。 “各位同志。这是我们大队的烈属王奶奶，她可是英雄的母亲。”大队长这么一介绍严肃男就知道这是谁了。 “您好，王奶奶！我们来这里有重要的工作，打扰您了。”严肃男客气的说。老太太他可不敢得罪。县领导都年年来看的人物啊！ “别说那没用的。我作证这孩子的医术是自己学的。”王奶奶霸气的坐在院子中间。 “她是有人举报的…” “谁举报的，出来对质！拿出证据来？告诉你们，这事儿要是不公平，那到县里我也去得。”王奶奶一点都不糊涂。医术跟谁学的不重要，能救人就是好的。 “你看看你们缺德不？老太太要让你们逼死了。把一个坐月子的女人都逼出来了。”王奶奶跺着拐杖。“赶紧把有锁媳妇送屋里去。”严肃男哪有证据啊？这种事一般是人胆小，一吓唬就啥都说了，啥都认了。 这下他就更难堪了。现在是软是硬都不好使了。 这时候就听见外面哐啷一声。一个男人着急忙慌的扔了自行车跑进来。“今天谁让你们下乡工作的？你们要来带人，不通知我吗？啊？” 这人火气挺大呀。 “主任…今天你不是开会去了吗？就…”那个严肃的男人立刻变得小心翼翼了。 “你，是他们中间说了算的。”王奶奶问。 “是王大娘呀！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把你给惊动了。回去我批评他们。 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这位宋同志是谁吗？她不仅是光荣的军属，还是受到省里表彰的。今年要参加全省优秀青年的评选。她是县长称赞的优秀同志。” 主任是认识王奶奶的。 主任话说完，吴大队长带头热烈鼓掌。 吴大队长：“这位是范主任，说的太好了，是不是？” 大队长的一句话说完又是一阵掌声。 “你们的工作要做得明白仔细，我们宋同志到底犯没犯错？还有他们为什么来总得说清楚！不能，今儿想来就来了，明儿想来又来了，这可不行。”王奶奶说道。 第240章 对质 这时候院子外面又来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行车上还载着一个女的。这人大家都认识，就是董明明。 董明明下了自行车，隐隐的得意。 “王奶奶，就是这位同志到我们那里举报的宋岩同志，说她跟着思想败坏的人学的医术。”范主任的态度特别恭敬。 董明明有些惊讶，老太太不就是个烈属吗？ “她举报有证据！”王奶奶问。 范主任转过头来。“今天我就当着你们大队的人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董明明同志，你举报是需要证据的，你的证据是什么？” “事情都这么清楚了，还要证据啊？”董明明惊讶地问。 “啥意思？你就信口胡说呀？”程大嫂上来就是一巴掌。 “你打人，你怎么打人呢？”董明明此刻柔弱无助，哭哭啼啼的，她觉得能博得同情最好。 “各位公社的同志，你们看啊，她就是这个婊子样。她干活的时候故意把农具整坏，铲草的时候故意让草活着。她不铲草，专往苗上下锄头。她破坏公共财产，还不想咱们丰收。她哪长了一点好心眼子。你说她是不是在破坏国家建设？”程二嫂冲到人群中说。 “她干活是最后一个，下工是跑得最快的。”院子外也不知道是谁在喊。 “她品行不好，道德败坏。”程三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听人家说过这样的话，反正不是好话。 “我听见她偷偷骂人了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 “你们就相信这样的人啊！”王奶奶问。 董明明急了，“宋岩不是跟那些犯了错误的人学的医术，她是怎么会看病的？医术总不能天生就会的。” 宋岩：“我说了，我是自学的。” “你是自学的，书呢？你有吗？”董明明一副抓到宋岩把柄的样子。 严肃男突然转头看向董明明，脸上有些惊讶。当然，董明明不明白他的惊讶从哪儿来？ 宋岩看了一下最初在她屋子里乱翻的人。“我家里有没有书你们是知道的！” 程有琐：“去两个人看看屋里有书吗？拿出来。” 一会，民兵用布单子抬出来一堆书。 婶娘的书从来都是规规整整的放的，从来不会这样乱。魏平跑过去把书规规整整的一本一本的往上摞。魏安也来帮忙。 宋岩拿起一本书，“这都是我的书。董明明，你诬陷我。” “不可能！”董明明不信，可又没证据。 吴大队长：“范主任，宋岩来我们大队刚刚一年，咱就是说有老师天天教的学生，没有一年就能学成的！ 宋岩同志都给好几个人治好病了，医术不错。肯定不是现学的。” 范主任：“吴大队长说的对。”他和吴昌盛都认识的。 大队长跳出来给宋岩说话，董明明急了，“大队长是你女婿，贺佳年说的，宋岩以前没学过医。” 大队长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这怎么又牵扯出来一个？贺佳年又作什么妖？ 贺佳年也来看热闹了。他立刻走出人群，“董明明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能诬陷我。” “你就是这样说的。”董明明的声音又尖利又着急。 吴大队长板着脸，“贺佳年，你到底说没说？” 贺佳年，“我真的没说。董明明问我，以前看见宋岩家有医书了吗？你说当时我说什么了？” 董明明回忆当时的情景：“你当时没说话，摇头了呀，那就是宋岩家以前没有医书啊，这些医书都是她买来挡人眼的。” 贺佳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知道她家有没有书。宋岩奶奶比较厉害，左邻右舍孩子都不上她家去。 姜晓晓在呢！她和宋岩最好了，她都从来不去。 我怎么知道她家里有没有书。 你问我以前看见她给人看过病吗？我说没有。我是真的没有。她给人看病我是听人家说的，我一次也没看见过。 你问我她拜过师吗？我说我们不来往，我不知道。你说我们不是一个地方来的吗？我说来大队之前我不知道。就是她来大队之后我也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她是和学医的！” 董明明的汗流了下来。 贺佳年的话是模棱两可的，是董明明想当然了。 宋岩想：是董明明得罪贺佳年啦，她让贺佳年摆了一道。 那些书都让两个孩子整整齐齐的码了三摞，摞都比凳子高。 范主任拍着书，：“宋岩真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同志。我们还要擦亮自己的双眼，分得清楚谁是好同志。 像董明明这样的同志应该给予处罚。 她是知青？大队长在她的档案里给她记过处分。 而且我会去找知青办的。这样的同志该怎么处理？再仔细研究。 我们的同志工作处理不当，回去也都要受处罚的。” “误会吗，说开了就好了。”吴大队长说道。“王大娘，这下你也放心了！不会冤枉咱们的好同志的。” “吴大队长说的对，好同志我们一定不会冤枉的。王大娘今天劳动你了。我送你回家。”范主任扶起王奶奶。 刚开始那几个趾高气昂人也蔫了。 宋岩都觉得见了鬼了，管委会的主任会这么好说话吗？他的权利可是很大的。那个严肃男去年没少找老韩的麻烦。 董明明还想往前凑，她不服气。可是董明明直接就被村民挤到后面去。在村民中她又被踹了几脚。 “行了，大家散了！散了！”程有琐喊道。 宋岩站在院子里看着董明明的背影，自己挺郁闷的。 宋岩想揍她，没等自己动手，一天她挨好几次揍的时候都有。狠狠的骂她一顿，更轮不上宋岩了。村里人比自己会骂人，天天有人骂她。程家的两个妯娌就够她受的。 宋岩总不能上去就把她打残了！就这么个小村庄，把她打残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自己，会有麻烦的！ 不管是报仇还是抱怨没下手的机会。这个憋屈啊！ 机会是创造的，总会有的。 婆婆现在还在惊吓中，屋里也乱七八糟的。 哎… 吴大队长今天没让他们讨到便宜，但是大队里闹的人仰马翻的。这会儿还要热情的挽留范主任吃饭，那是炖了三只野鸡呢！ 吴大队长也不是多痛快！ 这都是董明明招来的。自己这个大队长平时好说话，是不是让人忘了谁是这个大队长了？ 范主任原来是副的，因为他会看形势，原来的主任被收拾了，他才上来的。 有人给点好处就替人家出头，那可不行。原主任就是不知道收了谁的好处，盯着青山大队的几个人不放。 有人递话让他抬抬手。明知道人家的来头不小，你硬扛什么啊，有用吗？结果你不抬手，人家就把你抬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光彩。 所以自己当了主任之后，就对青山大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老实的干活不找事，这不挺好的吗？ 主任正为这样相安无事而美滋滋的，手底下的人差点就捅了个大篓子。 要是证明宋岩同志是和那些人学的医术，就收不了场了。要是逼死的军属，自己就得下台。宋岩是县长亲自表彰的人，这事捅到县里，自己就不止下台了。 宋岩是上面点名要参加今年全省优秀青年评选的同志，那是县里的光荣！然后这边给参选的人给整没了？ 哎这帮没眼色的！ 对宋岩的事范主任是知道的。公社主任是怎么被撸下来的？这帮傻蛋，这点形式都不知道。 吴大队长一再挽留，范主任说这天阴的太厉害了，要下雨，还是走。 严肃男现在真是蔫儿，起初还有做戏的成分。和范主任来的同志，他说了宋岩是谁。因为她撸了一个公社主任。自己算啥呀！他要恨死董明明了。 董明明说了很多事，他以为都是真的呢，结果一点证据没有。他深觉自己上当了。这功夫他忘了自己也是凭空想象。 … 吴大队长看着锅里的鸡肉，叹气！白瞎了，浪费了。 给王奶奶送去一大碗。剩下的，谁想吃用工分去换… 今天魏大娘把宋岩吓着了，她是打算真撞。魏大娘笑了：“你看见谁在木头上能撞死的？大不了就是出点血，疼了点。但是那些人心虚，肯定就害怕。 我想他们不敢把我逼死了！”… 晚上就开教育大会了。董明明一直在前面，检讨自己的错误，大家实打实的教育她。 李媛昭都不明白，董明明是作的什么死。好好的做人不行吗？大队里的人都这么想的。 前面董明明觉得生不如死，下面的人却高高兴兴的。 陈晓东媳妇正和孙阿坤媳妇合力撺掇宋岩去打猎。旁边的人也在起哄。 宋岩一直在微笑摇头。今天都给婆婆吓够呛了，她可不会再违背婆婆的意思去老黑山打猎了。在打猎的事上婆婆很坚持的。对自己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事。 陈晓东媳妇见宋岩不同意，她又磨魏大娘。 魏大娘深知今天大队的人这样维护宋岩有多不容易。这是欠着大家的人情呢！“小岩，想去就去！” 宋岩：“我不想去！”婆婆一说，自己痛快的答应了，那就是婆婆拦着不让去吗？大家要是有了这个认识，下回直接有事就去婆婆了。婆婆要答应的事，自己是拒绝还是不拒绝？ 几个妇女软磨硬泡的让宋岩去，最后宋岩还是屈服了。一个是盛情难却，一个是自己也想放松放松，疏散一下自己不能亲自报仇的郁闷。但是明天不行。有点稀稀拉拉下小雨，明天不打草，魏平和魏安有点吓到了，正好陪她们。 “有一件事，我要说清楚。我也就能逮兔子野鸡逮，枪法上有的时候准，有的时候不准。带着我去，先要不怕我成了拖后腿的。 还有，我自保都难，没进过深山，也没经验。 我要进了老黑山里边，没人领路的话，我都不出不来。 那句话去打猎的人都自己顾着自己啊，可别指望我。要是碰着大的东西，去的人自己打。还是，别指着我。” 陈晓北媳妇点头，宋岩把丑话说在前头比较好。大家是看中了她的枪法好。就像她说的， 她也没进过山，没有太多的经验。 在深山老林里未知的危险有的是。 陈晓北媳妇和他解释，“每年大队里的人都会进山一回两回的。有枪法好的人在里头，收获就能多一些。 因为去的人多，还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你婆婆不让你男人自己去打猎，但是大伙去的时候她也让去。不信你回家问问。”进深山需要带什么，注意什么，陈晓北媳妇仔细的说给宋岩听… 第241章 进山 能做人不做，偏要做鬼。这就是董明明干的。 小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天，但是晚上的大会还是照开不误。而且这回吴大队长特别认真，和平时敷衍了事的状态，一点都不一样。那董明明可就惨了。 宋岩解气吗？ 算是！ 为什么是算是呢？因为她自己没动手，没有讨回来董明明欠自己的。 这不像董明明。在大队里散布谣言，尽管是恶毒，但是不要人命。 如果不是大队长坚持维护自己，程家兄弟挡在前面，大队民兵的全体维护，那天，宋岩要是到公社走一趟的话… 有些人疯狂起来的时候没有底线，那个严肃男自认为宋岩是有罪的。他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口供。能做什么？还真不好说。 烈属王奶奶全力维护，即使那天范主任不来，宋岩也能全身而退。 又加上那天的范主任就是想息事宁人的，事情才算平息的。 自己虽然平安无事，那是大家维护来的。却不能遮掩董明明的目的。 这和想要自己命没多大区别。 宋岩看着站在前面狼狈不堪的董明明：你欠我的，我一定讨回来呢。 陈晓北媳妇又凑了过来：“这雨呀，看着还要下到半夜。明天大队也不能出工，明天大伙就想去。你去不去？” 宋岩回去后魏大娘就和她说了集体打猎的事。确实是每年都有一回两回的。因为去的人多，真没啥事儿。 还会去不少女人和稍微上了岁数的人。都是体力还凑合的人。就在外围一起采木耳。采得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先带回来。青壮劳力接着进深山打猎。 采的木耳拿到公社去卖，卖的钱，进山的人平分。 打的猎物是全村分，但是跟着去的人能分的多一点。 今年大队的人还没有谁家断了粮食呢。以前打了猎分到肉的时候，有不少人家分了肉也舍不得吃，拿去换点粮食。 不过能打到什么东西，可就不一定了，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 魏大娘让宋岩跟着陈晓东媳妇，年年她都跟着进山，体力好着呢。 难怪她撺掇自己最厉害，她每年都去呀… 雨下到了半夜才停，早晨天虽然没有放晴，但是不下了。这时候大队不上工，正好进山采木耳。 天刚亮，大家就到大队集合。 呵！居然这么多人，能有三百多号人，这是除了年老体弱的能行动的人都来啦！ 程有琐迅速将人分成四组。每组一半是青壮男人，一半是一些的女人和上了一点年纪的人。 每组都有自己的带头的人。不用选举，就是大家认为比较有经验的人。 宋岩发现了此刻每个人都很自觉。陈晓东媳妇笑着问：“是不是觉得今天所有的人都特别好说话？也特别听话？” 宋岩点点头。 “这是规矩，起刺儿的人，明年大伙不带。” 宋岩当然跟着陈晓东媳妇。她叫王春梅，两个人边走边说。她不让宋岩叫嫂子了，叫她春梅姐。 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工具，或是土篮子，或是筐的，程有琐一喊进山，四小组同时出发。 春梅姐要帮着宋岩背枪，宋岩坚决自己背着。王春梅后来干脆把枪给男人们背着， 王春梅嘱咐宋岩，在林子外围，一般的时候不开枪，现在人比较多，怕误伤。 小组的人四散分开，春梅姐告诉宋岩别走远了，一般两个人一伙，走走就吆喝一声。这样防止走散了。 宋岩也愿意自己走，做什么都比较方便。 一段枯木上有几朵刚长出来的木耳，旁边有采摘的痕迹。这是大的木耳被采走了，小的留下来了。 宋岩把第一眼的泉水浇在小木耳上。木耳不仅嗖嗖的长大了，旁边也在不断的出耳。 宋岩早就试过这泉水在空间外一样有促进生长的作用。 这木耳新鲜肥厚，卖相特别好。宋岩赶紧往筐子装 。 木耳全部采下来后，宋岩接着浇水，枯木上又长出了一茬木耳… 筐装满了，留下长满木耳的枯树，宋岩继续走了没多远。 咦？这是人参！看样子，年份不算长，宋岩浇了泉水，让它年份长一点。人参挖一棵也是挖，两棵也是挖。在不远处宋岩扔了两颗人参种子，泉水不停的浇… “宋岩…” “春梅姐！你在哪了，你过来啊！”宋岩也放声喊着。 宋岩这么喊就说明有好东西。 离得不远的人，听见了就往这边走。采摘的东西都是共有的，但是大家都喜欢采摘的喜悦。谁发现有好东西，离得近的就过来凑个热闹。 “宋岩！” 是胡友广和他媳妇。 “你发现什么了？”胡友广媳妇大喊。 “来呀，有好东西。”宋岩低着头在挖。 “是什么呀？呀！是人参！”胡友广惊讶，老黑山外围还有人参呢！ “那还一颗！”宋岩指给他看。 胡友广赶紧拿着小铲子，慢慢挖。 宋岩：“嫂子，那还有一棵！” “哎呀，这东西金贵我可不敢挖。听说须子断了就不值钱了了。”胡友广媳妇说。 宋岩一指：“你往那边看。” 胡友广媳妇往宋岩指的方向走了几步，“妈呀！这木耳怎么长的这么好啊？”枯木上长满了木耳。 什么也别说了，往下摘！ “宋岩！” “春梅姐！” 王春梅循着声音往这边找。 看见人参的时候，王春梅和他们一样都乐得合不拢嘴。居然是三颗呀？ 宋岩挖了一少半还不到就不挖了，这活儿也太需要耐心了。 胡友广乐呵的接着任务，“你们继续转，这块交给我。” 胡友广媳妇采了不少木耳， 高高兴兴的… 宋岩继续转悠，大家不时就碰见。“你采到什么了吗？”是季大刚。 “我的筐满了！”宋岩说道。 看着宋岩筐里木耳，季大刚发愣，“采了这么多呀。” “我帮你背着啊！”季大刚说。 “行啊。”东西是大家的，男人有力气就背着呗！宋岩放下筐。 远处传来扑拉声，是野鸡！ 宋岩嗖的就跑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拎着三只野鸡。一只是她的逮的，另两只是空间里的。 “你真厉害！”季大刚听说宋岩能逮住野鸡和兔子，这还是她第一回看见。 季大刚连忙拿草绳绑野鸡。 宋岩猎物没拿，背着空筐走了。 “宋岩！”是李媛昭。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段。 “春梅姐！” “哎，在这边！” 宋岩碰到木耳或是长过木耳的枯树，她就用泉水浇木头。眼见着木头上就密密麻麻的长着木耳， 这样就好。一会儿不知道哪个幸运的就碰上了。 还收了几棵长木耳的枯树在空间里。 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木耳吃了。 宋岩转了一大圈拎着三只兔子，春梅姐他们才把人参完全挖出来。 胡友广媳妇也转回来了，“我找到了桑黄。” “今天的收获不少啊！”王春梅高兴的说。她把人参放好，“咱们再转转。宋岩，这会儿咱俩别分开了。我约莫着要往深山里走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天。 这种进山的习惯是这7、8年才有的。 老黑山里经常有狼群出没，不这样进山不行。就是在老黑山外围，没有这么多人一起进山，也是不敢的。 狼啊！宋岩就想到了之前遇到的狼群。 … 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不断有人吆喝集合了。 大家都特别高兴。因为收获都是满满的。 宋岩手里有三只胖兔子，筐沿上挂了几只野鸡。 这个小组里其他人有的手里也有不少猎物。 不是青壮年，不准备进深山的，现在负责把所有人采的东西或者是捕的猎物带下山去。留一个民兵带着枪，陪着他们一起下山。 最后剩下的要进山的人不到二十人，大家迅速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向深处出发。 王春梅关心的问，“你觉得怎么样？体力行不行？” 宋岩听了一笑，“我还行！”” 第242章 。想要的机会 虽然那家伙相中了宋岩的好枪法，但是她体力要是不行的话，也不能带她进山。 王春梅一看宋岩还真行。 就三个女人跟着进山了，王春梅加宋岩和胡友广媳妇… “是狍子！”一个青年低声说道。 “弟妹，试试啊！”程有琐把枪递过来。 宋岩瞄准的时候，同时还有两支枪瞄准，预备着射击不准的话，后面的人补枪。 一声枪响过后，狍子倒了。 “好，真厉害！” 大家是真心的称赞！ 有人高兴的去捡猎物。 “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该吃点东西了。这附近应该有眼泉水。咱们到了泉眼吃饭。”陈晓东说。 进山之后带队的就是陈晓东了。 往哪里走，哪里休息的事都听陈晓东的，他对山里熟悉。 “行啊！”大家纷纷同意… “有一只鹿！” “多少年都没碰到鹿了？” 这眼泉水流在不远处的低洼处汇了一个小水泡。那只鹿是来喝水的。 又同时三支枪瞄准。宋岩又一次没让大家失望… 大家合适的位置选了个地方吃饭。 宋岩以为找泉水是找水喝呢。其实不是。是远远的在这里边吃饭边等猎物。 因为动物要喝水啊。 饭还没吃完，竟然来了一头黑熊。这个大家伙，大家态度特别慎重。五支枪全部瞄准… 这回还是一枪。 大家太高兴了。一顿饭没吃完，就得了两个大家伙。 “今天运气真好。”有人忍不住感叹。 … 因为要进老黑山的深处，大家都已经做好了留宿山里的准备。 但是大家觉得现在完全可以回去了。 因为吃完饭后他们没有溜达多久就碰到两头野猪。宋岩连续两枪都解决了。 陈晓东果断决定，“回家！” “你们看！那里！”顺着宋岩的手指看去。 “是人参！” 今天这是什么运气啊？这都是第四棵人参了。有人进山十几年都找不到一棵。 人参挖出来大家就往回走。 因为抬着猎物，出山的时候就慢。这个时候又有一头野猪跑出来。宋岩自然不会放过。 大家的心情特别好。 宋岩则在想，这事要往后推迟20年，应该都用不了20年。她杀这些野生动物就得判刑！ 现在还没有保护动物这一说。 以为这些猎物就不少了，他们又碰到了一只狍子，宋岩这回是两枪，第一枪落空了，第二枪打中了。 宋岩之前在林子边上特别容易碰到猎物，今天印证了不是错觉。 春梅看着的这么多收获，心情特别好。 但是宋岩有担忧，大家知道自己打枪打的准。隔三差五的就这么进山一回，就让她跟着。她可受不了啊。 宋岩试探着问春梅姐。 春梅姐解释，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在山里过夜的时候多，那可就是两天。进山就耽误地里的活。还有子弹，不是用完了公社就给的… 一群人下山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宋岩觉得今天晚上大家都会很高兴。她想看人们那种欢喜的眼神。这也是宋岩对他们维护自己的回报。 结果下山后，却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董明明下午的时候衣冠不整的从知青点跑出来，大喊潘博对她耍流氓。 听见她喊大家都出来了，那时她的衣服扣子全扯开了，露出里面的背心，头发也散开了… 看着好像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随后潘博跑出来说他没有耍流氓。 潘伯脸上被抓伤了，衣服嘛，也歪歪扭扭的… 这事可就大了。 大队长把潘博关在大队部了！ 多数人都觉得是董明明讹人，但是这事儿要是她咬死不松口。大队长只能把他们送到公社派出所去。 女同志告男同志耍流氓，多数都一告一个准儿。 宋岩赶紧去大队长家问问怎么回事，这事要怎么处理？ 宋岩到的时候，其他知青全在。宋岩也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下午李媛昭和沈寒阳从山里回来很累了。沈寒阳的手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又疼又痒，她想去宋岩家要点酒精擦擦。她知道宋岩家有那些东西。 董明明阴沉沉的，李媛昭不想和她在一个屋里就和沈寒阳一起走了。 高伟杰不喜欢学习，觉得挺无聊的。留下潘博在知青点学习，自己去找黄国庆了。 大队长问过潘博了，说是董明明大喊，屋里有耗子。他当时没有多想，就进去了。他刚进门董明明上来就挠了他一把，拼命扯他的衣服。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董明明就大喊着“潘博耍流氓”往外跑… 庞博要想从这件事里头摘出来，难了。 吴大队长无语的看着这几个知青，都像他们似的多好，偏出来了一个臭虫。 李媛昭：“大队长，以我们对潘博的了解，他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事要是定了就得判刑！” 吴大队长；“当时就两个人在，董明明还衣冠不整的跑出来。这种事女同志要死咬着不放，男的脱不了身。” 董明明现在是我不好过，别人都别想好过。 宋岩：“有办法让董明明改口吗？” “有办法吗？给钱行不行？”李媛昭问 沈寒阳一脸希冀的看着大队长。他是真不愿意再说一次董明明的条件。可是不说也不行啊！“董明明说潘博答应和她结婚，她就不告了。” “她董明明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猪狗不如的玩意儿。”李媛昭气的骂人了。 沈寒阳突然问：“潘博知道董明明的要求了吗？” 吴大队长叹气，要说潘博也有点骨气，就是防人之心太少。“潘博不答应。他认可蹲监狱。他让我告诉沈知青，希望能相信他。他让…” 吴大队长有点犹豫，前两天潘博还说忙过了这些天就让大队长打证明，他和沈寒阳领证去。 “让寒阳再找个好的。” 沈寒阳的眼泪哗哗的，“大队长…让我见见潘博！我想劝他答应。他要是真的蹲监狱这一辈子就毁了！” 大队长不想让他们见面。现在情绪都不好，万一见面之后抱头痛哭，一激动再做出啥事来。为了这些情情爱爱的这些小年轻的，寻死的有，杀人的有。那可就不好办了。 大队长的犹豫李媛昭和宋岩都看在眼里。 李媛昭：“寒阳，你想好了吗？” 潘伯答应下来，未必不是一个办法。先把婚结了再说，结婚之后，夫妻怎么相处还不是潘博说了算。 没有哪里规定，结了婚就不能离婚的是？ 打女人的男人哪里没有啊？ 只要度过眼前的难关，以后再离婚呗！总比搭上一辈子好！ 就是潘博和沈寒阳不一定能在一起了。 就怕沈寒阳家不会让她和一个离了婚的男人有关系。 宋岩懂李媛昭的意思。她也想见一面潘博，听潘博怎么说。 董明明把自己都路走死了。 大队长让宋岩和李媛昭去见了潘博。 大队长到明天才把潘博送到公社去，拖一夜时间，让潘博考虑。 沈寒阳再三让李媛昭和宋岩劝潘博，不要毁了自己一生。 沈寒阳一直在哭。 潘博的眼里全是愤恨，他重复事情的经过和大队长说的一样。 李媛昭和宋岩都不知道如何劝潘博。 潘博自己倒是想到了，“是寒阳让你们劝我答应董明明，是吗？ 我还是那句话，我认可蹲监狱！ 让她好好生活！”… 宋岩和李媛昭一起从大队部出来。 “潘博答应了吗？”沈寒阳问，黄国庆和高伟杰也在等答案。 李媛昭摇头。 宋岩：“别站在这里了。潘博还有一天的考虑时间。 你们两个今晚别住在知青点了。去我家！ 走，我跟你们去拿行李。” 董明明太恶心人了，李媛昭和沈寒阳确实不想和她住在一起。 这两天，董明明一直像落水狗一样。此刻坐在炕上，微微仰着头。 沈寒阳想冲上去扇她巴掌。 李媛昭使劲抱着沈寒阳。 宋岩不想沈寒阳此刻动手，要是明天董明明有个什么变化，那赖上沈寒阳怎么办？宋岩也伸手拉着她。 人要死亡，必先使其疯狂。今天就随她如何，也不是大事。 窗台上燃着一根蚊香。看长度刚点着没多一会儿。她拿着别人的东西随便用。宋岩看蚊香的时候，董明明笑得很得意。意思是你不给我，又怎么样？我不还是用了。 宋岩回了她一个更开心的笑容。 董明明愣了一下，“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宋岩高兴是因为董明明亲自创造了宋岩想要的机会。但是宋岩嘴上也不饶她，“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潘博蹲监狱了。你是被人耍过流氓的，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个二手货。 潘博要娶了你，是因为他喜欢你吗？会对你好吗？ 将来你的日子不会开心？ 所以我怎么都能看到你的笑话不好吗？” 董明明的笑一下子凝固在脸上，也许是此刻才意识到她将来的日子说不定比现在还惨。 她这是长了个什么脑袋！ 原着里董明明也是一个不停作妖的人。 她的父母是大城市的领导，因为犯了错误受到处罚。他爸在受处罚前就给董明明弄到了下乡名额。董明明直接下乡了而没有受到她父母的连累。 董明明原来家里的条件特别好，被她的父母捧在手心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周围的人都以她为中心追捧着她。突然来到乡下，吃不饱，穿不好。出门时一走一脚灰的土路，住的是泥坯房。 这些老农们都是过的这样的日子，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可在董明明看来，这就是灭顶之灾。 她没有积极调整自己的心态，还想像以前那样众星捧月的，别人都要顺着她，帮着她做事，把最好的拿到她面前。 她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她在绝望中就不顾后果的作天作地。 在她眼里，李媛昭她们也不过是土包子，却过得比她好，比她开心，受人们的尊重。 在他们中间最突兀的就数宋岩了，她嫁给了一个农村的穷当兵的，却天天能吃好的。她还养着一个姜晓晓，其他人也时不时的能去蹭一顿。 日子都差不多！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愤怒的沈寒阳看到董明明这个样子，觉得特别解气。“我就等着，我等着看你跟过街老鼠一样，看你有什么脸面活着？” 沈寒阳和李媛昭两个人买了一个柜子，粮食都锁在里面。拿了洗漱用具和行李，沈寒阳还不想走，转头想把燃烧的香掐灭。 这姑娘真是恨到了极点，一根蚊香也不想给董明明用。 “好了好了！这东西我有的是，都已经点着了，咱们要它干什么？”宋岩把沈寒阳推出去，还细心的把门关严。 宋岩从窗户往里看的时候，董明明背着脸，看不见她的表情。 窗台上的蚊香散发着袅袅轻烟。 这根香已经不是最初的那根了。 高伟杰站在院子里，“你们等我一会儿！我也想把行李拿出来。晚上就我和她在这个院子里，我不敢。” 李媛昭几个自然等着高伟杰出来，几个人一起走出了院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大队里的人都能理解高伟杰的害怕。随便到谁家都能收留他一夜。 第243章 疯了 几个人焉头耷拉脑的往外走。“都没吃饭呢？” 今天下午事情闹成这样，谁还有心情做饭呢？ 高伟杰早就饿了，他最先答应的。“是啊！” 宋岩：“都到我家去凑合一口！ 李媛昭和沈寒阳也不说什么就默默的跟着宋岩走。 高伟杰知道自己和宋岩没什么交情，但是肚子总在叫唤他也挺不住啊！“宋岩同志，下回我给你拿粮食。” 等到了魏家看见宋岩端上桌的菜时，他觉得不好意思了。多少粮食能够换这些好吃的呀。 往年都要等一等别的小组回来一起分猎物，那是因为东西少，不凑在一起不够分的。这回可不一样，野猪就好几头。且都是体重达到300来斤的成年野猪。 也不等其他小组了。大家先一家分上二斤肉。陈晓东这一组的人家是三斤。 这一小组中能得到这么多猎物宋岩的功劳最大。碰到猎物不一定能击毙，因为枪法不准，眼看着猎物跑了。老黑山里不缺猎物，所以要找枪法好的人去。 今天可是一个也没跑了。 这么些东西又从山上弄下来，这一组可是受了不少累。 猪头，猪蹄子，猪排骨、下水什么的也不少。 这年月是肉就稀罕。要钱的话肯定舍不得买。要是不要钱的下水什么的，谁不要啊？但是没出力的可轮不上。 这些东西由这组的十多个人分了。宋岩家喜欢排骨什么的，所以最先给她留的一扇排骨和四个猪蹄。 魏大娘炖的排骨，常小虎打下手，姜晓晓先回来帮的忙。一进院子大家就能闻到香味儿。 刚看着桌子中间用盆子装的排骨，高伟杰直咽口水。他也是吃过山珍海味的，但是觉得此刻还是排骨的味道香。 宋岩突然带了这么些人回来，李媛昭都怕饭不够吃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魏大娘：“我知道你们今天顾不上吃饭。特意做了很多呢，快吃！” 一句话沈寒阳又眼泪汪汪的了，现在她是最脆弱的时候。能有人这么惦记她，想着她，她感动。 高伟杰真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既然吃了就坐下大大方方的吃。他边吃边想，难怪董明明那样嫉妒，怕是早就知道姜晓晓在魏家吃的有多好，过的有多自在了。 李媛昭偶尔也能来吃一顿，上回自己还借光吃到饺子了呢。 董明明是真的自伤八百，也要损敌一千呢！ 董明明到底是图啥呢？要是羡慕人家，那就努力追啊啊！她羡慕谁，她就想把谁踩在脚底下。可惜偏偏她没有这样的本事… 晚上李媛昭和沈寒阳都睡在魏大娘那了。高伟杰跟着常小虎去睡了。 宋岩悄悄的摸进知青点，拽了一下门，门没有插。 宋岩喝了一口醋才进去的。 董明明蜷缩在炕上，看位置大家走后董明明就没动过。 宋岩使劲拍了好几巴掌董明明才睁开眼睛，她目光呆滞，完全不认识宋纳岩金。 “我是个妖精。我是个妖精。我是个妖精。” 宋岩缓缓的说了三遍，董明明慢慢的张开嘴，“我是个妖精。” 宋岩心里乐开了花，她觉得自己是到见证奇迹的时候啦… 沈寒阳早晨起来的时候，脸色蜡黄，她是一宿没睡呀。 早晨大家就对付吃了一口，宋岩没吃饱呢，看见大家都放下筷子。也不好一个人大吃大喝，跟着宋岩也放下了筷子。 沈寒阳：“我想去看看潘博，不知道大队长能让我见吗？” “走，咱们去看看董明明改变态度了吗？”宋岩招呼大家一起去知青点。 宋岩招呼大家去看看，他们是不抱任何幻想了。就董明明那样的，不要对她抱有希望。 一想到如果潘博想出来，就必须和她结婚。大家都觉得忍受不了。想一想我这样的，别提潘博本人了。 李媛昭一推知青点的大门就开了，“她倒是起的早！” 大家进屋里的时候就看见董明明呆呆的坐着。 宋岩喊了一声：“董明明！” 沈寒阳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他她决定放下所有的自尊，求董明明放过潘博 沈寒阳：“董明明，我求你放过潘博，你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给得起的我都答应。” 董明明没什么反应。 宋岩上去拍了一巴掌，“你是聋子啊！” 沈寒阳吓了一跳，今天她是打算求人的不想激怒董明明。她赶紧拉住宋岩。 这时候，董明明才有反应。她先是嘿嘿的笑，“我是个妖精，男人喜欢我。” 李媛昭：“你说什么？” 高伟杰：“你们看她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 好像为了验证高伟杰的话一样，他的话落董明明又嘿嘿地笑起来。“男人喜欢我。” “都有哪个男人喜欢你呀？”宋岩问道。 “男人喜欢我。大队长喜欢我。嘿嘿！”董明明的眼睛没有焦距，似乎屋里的几个人他都没看见。 宋岩在心里道歉：对不起啊，大队长把你拉下了水。 “大队长喜欢我，男人喜欢我，都喜欢我。”董明明欢快地说着。 “她，她…”沈寒阳想求她的话说不出来了。 “潘博喜不喜欢你啊？”宋岩问了一句。 董明明听了这话，好像陷入了沉思。半天才开始说话，“都喜欢我。民兵队长也喜欢我。” 宋岩：“她是不是疯了呀？高伟杰，你赶紧去大队长那里说一声。 如若董明明是个疯子，她说的话就不好使，潘博的事儿就不能定性。” 沈寒阳又高兴又紧张，“你说的是真的吗？董明明真的疯了吗？”沈寒阳又看着董明明，她坐在那里嘿嘿傻笑。她一定是疯了，正常人肯定不能这个样子。 宋岩拉着董明明往外走，让大家都看看董明明的样子。她是疯子的事，让每一个人知道才好。 董明明现在那里嘿嘿傻笑，准备上工的人也不上工了，围着她看热闹。 董明明傻笑一会儿就在那里嘟囔，“男人喜欢我，大队长喜欢我，男人喜欢我…我和男人睡觉觉…有孩子啦！我和吴大队长有孩子啦。” 董明明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吴大队长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吓得他一踉跄，不是旁边的人拉了一把，他差点没摔倒了。 吴大队长气得心肝颤。尤其是大家竟然用那种眼神看他，吴大队长觉得自己的一口气上不来都要撅过去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做的正行的正，从来不干缺德事儿。” 董明明好像被吴大队长的怒吼吓到了，她拉着李媛昭挡在身前。“我给孩子找了个爹，叫潘博。” 哎呀，这是听到啥事儿了？董明明怀了吴大队长的孩子，赖到潘博身上了。 宋岩也想扶额，董明明把宋岩教她的话颠倒了顺序，就成这样了。 对不起呀，对不起，大队长。 宋岩上去就给了董明明一撇子，“你疯啦，这么信口胡说。吴大队长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吴大队长觉得欣慰，终于有人给他说句公道话了。 有宋岩开头，其他人也这样纷纷附和。 董明明又愣了。“程有琐我要嫁给你，我有你的孩子了…” 吴大队长听了董明明这句话，怎么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人群里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有你的孩子了。我给孩子找了个爹，叫潘博。” 哎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哦？围观的人都听蒙了。 宋岩：“我觉得董明明是疯了，在这胡说八道。”她把高伟杰拉过来，“你认识他吗？” “你认识他吗？我有你的孩子了。我给孩子找了个爹，叫潘博。” 第244章 王奶奶 董明明把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不过说不定说出来的是哪句。 尤其是宋岩拉过来一个男的问，“你认识他吗？” 董明明就回答：““你认识他吗？我有你的孩子了。我给孩子找了个爹，叫潘博。” 程有琐来的晚，他听到董明明的话的时候也吓懵了。 吴大队长竟然不厚道的笑了，“她是疯了，胡说八道的，你往下听。” 董明明要是不说话的时候，就嘿嘿的傻笑。 “这人看样子是真疯了。程队长，找两个女的看着她。我就去公社汇报去。”吴大队长说。 宋岩觉得吴大队长是挺高兴，是终于找到和他做伴儿的了。 宋岩是想找几个人做衬托，且董明明的话，一听就是疯话没人会信的。宋岩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结果董明明就记住两个领导了，把两个都人吓到了。 董明明疯了，是她胡乱诬赖别人。潘博很可能就没事了。沈寒阳去看潘博的时候，看守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潘博就一夜的功夫，胡子拉碴的不说，他的目光都有一些不灵活了。 沈寒阳：“潘博！” 第一声的时候，潘博还以为是幻觉了呢。吴大队长不让他随便见人的。 “潘博，是我，沈寒阳啊！”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没眼色的去打扰他们，在远处等着沈寒阳… 下午的时候。吴大队长带着派出所的、管委会的，知青办的同志们一起来的，他们带走了董明明，潘博也放出来了。 至于潘博有没有罪，派出所的同志说，等待调查。 好在潘博是放出来啦！ … 进山的人都回来了，各小队都有收获。但和宋岩他们小队的收获没法比。 熊掌和狍子当天就让大队长送到公社去了。这东西好卖，还值钱。 宋岩想要熊胆，大队长就让人送来了。 鹿肉村里给分了。 这个季节鹿角还没有骨化，是采鹿茸的好时候。 鹿茸是珍贵的药材啊！ 鹿茸也挺值钱的。 既然要了熊胆宋岩就没有提鹿茸的事。 队里的人不仅把鹿肉送来了，鹿茸也给她啦！ 全大队的人都有一个共识，这么多年也没猎回过熊和鹿，有时候是没碰上。有的是碰上了没打着。像熊这种体型庞大，不好对付的猎物，有的时候都不敢招惹。 野猪也没说一个小队能打来好几头。 得了鹿茸和熊胆，等于宋岩得的东西最多。这和平时的规矩可不一样。 不管规矩合不合理，它就是存在的。 而且这两样东西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便宜。 宋岩这不等于明明晃晃的占好处吗？ 大家对她的维护，她想回报一二，并没有想索取什么。 宋岩找到大队长，提出鹿茸她给钱，相当于大队把鹿茸卖给她了。 大队长笑呵呵的，“你做出了多大贡献，我是清楚的。我当大队长，这点主还是能做了的。其他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宋岩还是犹豫的。 大队长媳妇：“这孩子有你叔这话在这，你怕啥？再说了。没有你，能打到这些东西吗？ 董明明那个疯子胡说八道，你可是第一个给你叔说公道话的人呐。以后你就放心，在大队里头，你叔肯定不让你吃亏。” ？？？这是大队长对她说公道话的谢礼？ 如果大队长知道董明明的话是自己教的，会怎么样？ 宋岩心虚了。所以也没说太多的话，就走了。 两天后公社传来消息，确定董明明疯了。她在派出所里还说了很多话，又说怀了谁的孩子，说了好几个人名了。派出所的人还带她到医院做了检查，她根本没有怀孕。 董明明说的人，还真是宋岩教的那几个人。但是大队长特意回来说是什么意思？ 宋岩决定了，哪天弄点稀罕东西给大队长送去，给他压压惊。 还有，这也是自己的歉意。 潘博的事情，派出所给定性了。是董明明疯了，她说的是胡话。疯子的话，根本就没必要较真。 董明明从派出所送到了知青办，知青办也没有关人的地方。知青办把人暂时关在了管委会。 过几天知青办会派人把董明明送她到她父母劳动改造的地方。 潘博和沈寒阳吓到了，潘博恢复了名誉后，第一件事就是和沈寒阳开了证明，去办结婚证。两个人都请假了，工都不出了。 吴大队长明白他们的心情，直接就批了假。 两个人结婚倒是行，可是结婚之后住在哪里呢？ 吴大队长心里就盘算着这事。 吴大队长真是不错的人，他对王奶奶是真的关心。这次王奶奶出来，他就觉得老太太走路不如原来硬实。 平日里吴大队长也去，有时也是吩咐别人去看她。但谁也不能天天去，也不能时时看着老太太。吴大队长让宋岩去看看王奶奶，看看她身体怎么样？ 这个宋岩愿意去。当然，她不会空着手的。 宋岩给她拎去了20斤白面。 老太太不缺吃但是细粮很少。这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你这孩子，这些金贵的细粮你留着！”王奶奶觉得这些东西太值钱了，她不想要。 宋岩对这位老人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你知道的，我能用猎物换粮食。我再把粗粮偷偷的换成细粮。我家不缺吃的，你收着！ 我还指着你老欠我的人情，日后我有事的时候你给我撑腰呢。” “这孩子竟胡说，以后都是好日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会有了。”这是王奶奶打心底里对宋岩的祝福。 宋岩和王奶奶唠过家常之后，就主动给她诊诊脉，是吴大队长派她来的。 “让你们操心了。都是好人呐。”这是王奶奶真切的想法。 王奶奶有点胃病，但是问题不大。她最大的问题是年轻的时候过于操劳，超体力强度的劳动已经把她的身体毁了。这老太太比较刚强，平时的时候不愿意说。她应该是这里痛，那里也痛。夜晚的时候入睡都困难。 宋岩一说老太太现在的症状，她非常吃惊，宋岩居然说的那么准。老太太虽然知道自己有病，却不想治。她说到了年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其实就是王奶奶过的日子没有什么奔头。 吴大队长真是个好心人啊！如果不是大队长让自己给王奶奶看看，她没想到王奶奶身体这么糟糕，这老太太照这样看，再活一年就不错了。 宋岩决定回去给她配置点丸药。 她之前碰到了党参，黄芪、甘草…现在她只要碰到药材就往空间里栽。尤其党参和黄芪，当时它们的长势都不好。宋岩把它们栽在空间里之后，迅速生长。药材的品质，要说在全国算第二，没人敢在她面前称第它们一。药材质量好配出来的药，效果也会格外好。 宋岩见到大队长后就如实说了。 大队长叹息。“老太太真是个了不起的人。药你就配！配好大队给你算钱。” 宋岩怎么会要钱呢？她极力的推脱。宋岩的为人在吴大队长的心里又升了一级。 第二天，宋岩听说了一个消息。大队长把潘博和沈寒阳两口子，安排去王奶奶家住了。王奶奶跟他们两口子搭伙了。大队每年补贴潘博一些粮食。 王奶奶起初是有顾虑的，岁数大了，一来不想给人添麻烦。二来天长日久的，潘博和沈寒阳要是品性不好的话，克扣她的口粮，这中间的糟心事就多了。 吴大队长是真心实意想让王奶奶的日子好一些。他怎么劝说的大家不知道，反正是后来王奶奶同意了。 首先，这件事是潘博和沈寒阳同意的。大队长才去找的王奶奶。他们两个人也没特意选日子，第二天就搬进了王奶奶家。 那一天，吴大队长给他们主持了结婚仪式。 两个人带了红花，接受了大家的祝福。知青和大队的一些人都去了。 潘博热情的给大家发糖果。 这可是好东西。 沈寒阳则微笑着跟在潘伯的身后。 这么多年了，王奶奶家的院子一直没有过这么多的人气和喜气。 王奶奶一直笑呵呵的。 王奶奶家的格局是一进屋是厨房，往两边走，东西各是一间住房。潘博和沈寒阳住进去很方便的。 第245章 往事 宋岩得了熊胆后就写了张方子给老韩看。 宋岩给老曾诊过脉，他的肝胆湿热非常重，宋岩说他有视物不清，胃气上逆的症状。他咬死说没有的事。 当时老韩冷笑：“那是谁天天吃完饭之后常常恶心来着？是谁总打饱嗝来着？” 老曾说是饭没吃对劲，那就不是个事儿。 老韩看着方子，宋岩打算用熊胆入药给老曾治病。 老韩：“便宜事都让他占了。” 老曾问：“那这方子到底行还是不行？” 老廖：“你不是说你没有哪个地方不舒服吗？” 老曾没回答老廖的话 ，想拿过方子看看，可是纸上的字他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老杜给他读，第一味药鲜熊胆。所以老韩说便宜事都让老曾占了。 老韩再没有说别的，宋岩就知道这方子可用，乐呵的说要去给老曾制作药丸去了。 宋岩要回去了，老曾送送她。 漆黑的夜晚，宋岩不让老曾送她远了。 其实老曾很长时间就看不清东西了，即使是白天他走路的时候也是靠感觉。 宋岩：“快回去！” “嗯！魏爱国最近来信了吗？”黑夜里看不清老曾的神情。 “没有，从他说要调转后就很长时间才能收到一封信。”宋岩回答。 “嗯！天黑，慢些走。”… 刚刚被人说起的魏爱国也让方秘书犯愁，他刚刚收到了下属的汇报。看来这回是不得不说了。那是从哪一件事情先说起呢？方秘书犹豫不定。他干脆把材料放起来，先去睡觉，明天见到领导再说。 沈军长一直在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材料，方秘书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标准式的微笑。这么多年以来，彼此都非常熟悉。这是有事情要说。 沈军长放下手中的材料，准备认真的听。 “曾老收了个干姑娘，就是宋知青。”方秘书说。 沈军长挑了挑眉，上次他让人去问枪的事儿老曾的态度就表明他要护着那个宋知青。他甚至把其他的枪拿回来就是老曾的态度，不许动那个知青。 现在老曾收她做干姑娘并不意外呀。这件事值得方秘书这么郑重吗？他只是“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等待着方秘书的下文。 “曾老说你是当姑父的人了，该准备一份见面礼。而且是…要让他满意的见面礼。”方秘书接着说。 沈军长一愣，人家都说财帛动人心。方秘书是因为害怕在钱财方面自己与老曾有争执吗？“这个老东西，刚刚认了姑娘，就问我讨要东西啦！ 当时我不得不结婚的时候，他就说，我妹妹的东西必须一件不落的给我外甥，这样我才能满意。 我儿子找不到了！”沈军长那一丝笑容没了，“他是想让我全部还回去。” 沈军长往后靠着椅子，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因为回忆起那些平静美好的日子，他的面目表情都柔和了。“英红小的时候，岳父大人特别疼爱她。就想抱着她去书房给她启蒙。 那时候岳父的年纪就大了。其实他根本就带不了孩子了。我爹就让我时刻跟着岳父，他说，老爷年纪大了，身边断不了人。 英红那么小，她怎么可能学认字。反而是我跟着岳父学认字。 岳父的身体真的是不行，没坚持多久，大嫂就说她给英红启蒙，就把英红带到她那里了。 岳父惦记英红，让我天天跟着，每天都去和他说英红的事… 其实我和英红一样，给我们真正启蒙的是大嫂！大嫂不仅是大嫂，还是我的恩师，与英红而言，还是嫂娘。。 大嫂的学问是真好。我跟他学了七年。她见我爱读书，就要送我去大城市接着读。 我爹不让。我爹说已经受的恩惠很多了。 可是大嫂决定的事，哪是我爹能做得了主的。” 沈将军想起那个一颦一笑，都是风华无限的女子，想起了她慈爱的笑容。 “大嫂有多疼英红我是知道的。她给英红的东西，是她一件件精挑细选的，哪一件都价值不菲。我是不会让别人染指的。 英红给我的东西，由我做主。其他的我当然留给沈骞了… 沈骞… 老曾家有女儿了，那些东西当然还给老曾了。” 沈将军都这样说了，方秘书标准式的笑容还没有消失。 方秘书预备了好几个方案了往下说，避免曾老和沈将军产生隔阂。看来没必要，直接说！他拿出一张照片。“曾老让我找张照片给你看，问这个人长的像他吗？” 沈军长拿起照片就愣了，他的手微微颤抖。“这是谁的照片？啊不，照片的上的人是谁？”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果然军长很激动。 方秘书：“你尽量放松一些。好不容易你的头疼病减轻了。” 沈军长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觉得不舒服了。深呼吸了几次，放缓了自己的情绪。“说，我听着呢。”他的目光看着照片。 “这是宋知青，曾老新认的她干姑娘的丈夫魏爱国。我觉得照片上他似乎与曾老有那么一点相像。但是本人没觉得。”方秘书说。 沈军长：“你还见过他本人？” “我们上次去胡县的时候，曾老就说魏爱国与你十分的像，可是他打听了当地的老人，这孩子就是魏家亲生的。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相像的人不是没有。所以我就没有告诉您。我让人也仔细调查了，这个孩子真是魏家的。谁接生的人我都找到了，孩子确实是人家亲生的。 这是魏家老太太的画像，和你描述的那个人的画像对比了，一点都不像。” 沈军长看着魏大娘的画像。“不是当年那个人。 老曾提起这事你就把照片拿来了，你是一直关注着这个孩子？” “你也知道我跟老赵的交情不薄，他在老赵的军里。确实是挺优秀的一个苗子。我有一次出差特意去了老赵部队，这个魏爱国不管是从哪里看都太像您了，我忍不住让老赵多照看几分。” 沈军长久久不语，他是在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他这张照片不是像老曾，他的神情像我的岳父，这张照片上的人说不出哪里有我岳父的影子。英红长得像她生母。他们之间倒不像。” 沈军长觉得这就是他儿子。 方秘书惊讶的瞪着眼睛，魏爱国如果像沈军长的岳父，那说明什么呢？两个人偶然相像算是意外。如果连对方的亲属也像。那要是没有血缘关系，谁能信啊？ 方秘书：“你再仔细看看，真像吗？” “嗯！像。”沈军长摩挲的照片。“跟我说说这个孩子的情况。” 方秘书把他调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沈军长。从魏爱国出生到现在所能调查的所有的事情。 还有其中不相符的地方，比如说他的年龄。 当听说魏爱国以新兵的身份就能进入特殊部队。沈军长倍感欣慰。 方秘书却十分担忧。这孩子怎么查，都是魏家的，这边说多么像自己家人没用啊！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意外的巧合，巧合就只是恰巧，人家就是姓魏也说不定。世上的事还要靠证据说话。 “对了，下个月是不是有部队间相互交流的会议…”沈军长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他也忍不住激动。 “军长！”方秘书叫了一声。 沈军长知道方秘书的意思，苏兆海没事就盯着他 以前的时候沈长川和曾老两个人碰到一起总是吵。曾老是因为自己的妹子没了，他看见军长就眼眶子发青。 大家都相信沈军长和曾老不对付。 沈军长的父亲曾经是曾老家的奴才，被压迫了一辈子的人。沈军长是很讨厌曾老的。 苏兆海一直是将信将疑的。毕竟沈军长是曾家供着读书的。 如果让他发现有这么一个人，这么像沈军长。他肯定会想办法把这个人弄到他的部队里。他这个人最喜欢捏人家的软肋。 以沈军长的能力护住魏爱国倒没什么难的。但是这样就把魏爱国放到了明面上。现在他的身份还不明，最好不要惹麻烦上身，以免影响他以后的晋升之路。 如果魏爱国的身份能够确认，他是沈军长的儿子。别人想动他也要考虑三分。军长维护他也是名正言顺的。 我的儿子，你要是没理由动一下，你试试，我可以真刀真枪的干你。 现在仅凭相像就护着，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和非议，尤其家里那位名存实亡的沈夫人。 沈军长也冷静下来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去了。你先去忙，让我静一静。” 方秘书给沈军长倒了一杯水，他的轻轻的关门出去。 他确实是打心底松了一口气。 曾老对他有救命之恩，沈军长对他有知遇之恩。 他是最不想让两个人有矛盾的。 魏爱国到底是不是沈军长的儿子还有待调查。但是沈若梅却是沈军长唯一的女儿。 沈军长就是找到了儿子，也不至于不给女儿留点什么财产。曾老居然想把所有的东西都要回去。 那些东西方秘书只见过一部分，仅仅是一部分，就已经很让人惊叹了。 他真怕沈军长心生芥蒂。 这个曾老也是，现在是随心所欲了？ 也许自己真是想多了。沈军长和妻子的感情多深啊！要不是当年苏兆海利用沈军长的上级和他父亲的逼迫，沈军长也不会找现在的妻子。 沈老爷子说，如果沈军长不再婚娶妻生子，他就去找曾老理论理论。是，他老曾家对自己有大恩。也愿意知恩图报，但是也不能让他的儿子，给曾家的女儿守一辈子。 曾老那个人是很注重感情的人，因为他的妻子，他一直护着苏家。苏家的身份真的是很敏感，能护住很不容易。 沈将军同时因为对大嫂的感情，也不希望苏家出事。 这两个人一明一暗的苏家才免遭劫难。 第246章 往事 沈家人也不知道沈将军的妻子是曾家小姐。两个人结婚后沈将军就从未有机会带着妻子回过家。他只与自己的父亲说过妻子的身份。 如果沈将军与曾老的关系暴露，很多事情就不可以理直气壮地办了。尤其对苏家的事而言，作为旁观者句公道话很正常。如果是亲属，在有些人眼里说的就不是公道话了，而是袒护。 在决定接受下一段婚姻的时候，沈将军拿着自己和妻子在战地的合照，整整一夜没睡。他也是经过多方面的衡量。 妻子对苏家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清楚。大嫂回娘家的时候，哪一回不是带着英红的。给英红的嫁妆，苏家按着古礼，比照着苏家外孙女给的添妆，而且还加厚了几成。英红一定希望苏家平安无事。 还有老父亲那里，自己的两个哥哥，大哥早早的没了，留下了一个女儿。二哥倒是孩子不少，可是一连四个都是女儿。 老人家对传宗接代有多执着，他又不是不知道。就是这一回他劝住了，那下一回呢？ 老爹说，你怎么帮着苏家，以为我一点也没有觉察吗？我没有阻挡你一分一毫。我这是念着大少奶奶的恩情，也念着你想跟着大少爷，他想做什么？你便帮他什么。你把你的前途搭进去我都不挡着。唯独子嗣的事情不可以。 沈将军退让了… 苏兆海是想拉拢一个人，可是沈军长因为他娶了一个自己不想娶的妻子。反而使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远了。 等知道了苏兆海的为人和他竟那样仇恨苏家，沈军长处处提防他，也是因为沈军长的阻碍，让他的晋升之路平白晚了好多年。 以军长的性格，枕头风不是那么好吹的。何况是沈夫人那种没有格局的人… 沈军长仔细的看着照片，想着方秘书说他小时候吃的苦。他刚成年就要养着哥哥的两个孩子，都找不到媳妇。 还好，最后和沈知青结婚了。 沈知青虽然家庭普通，但她自己是个聪明伶俐的。 沈军长不是注重门户的人。自己老爹还是人家的管家，算起来是奴才呢。 上天难道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吗？ 魏家老太太，你养大了我的儿子。我救了你儿子的血脉… 当年，沈军长途经胡县，车出了故障。后来才知道是特务破坏的。 修车时，自己的警卫员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说碰见英红的同事了，听说沈骞病的很重，英红怕耽误自己的工作就一直没说。 自己为什么那么大意。明明听出警卫员的声音有些不对，问他怎么了，他说嗓子有点不舒服。自己就没有再怀疑。 警卫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沈长川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警卫员已经被杀害，是他的哥哥来到了自己身边。 这边修车还需要时间，沈长川就先回家看看… 儿子只是轻微的伤风，哪有很重一说。而且才是昨天的事，妻子也谈不上一直没说。英红真没将这事告诉过同事。沈长川和妻子都发现了不对。 特务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行踪，在自己家的周围埋伏了人… 那些记忆虽然遥远，可是画面永远鲜活在眼前… 英红也是从战场下来的，在公安局那些年她也没少锻炼。 那是夫妻俩最后一次并肩作战… 沈长川轻易都不敢回忆这些往事，脑袋开始炸裂的疼。 英红的腿部中了一枪，她把孩子塞给自己，她要给自己断后… “长川，带着儿子走！带着儿子活着！” 如果自己的生命可以换来妻子和儿子的平安，他会毫不犹豫的。让她抛下妻子… “不要这么沮丧，枪声响了，支援很快就会到的。我们再坚持一会…” 英红把枪口对准了自己，“要么我现在死在这，你带儿子走！要么我断后，你带儿子走。马上决定，我们没有时间！” 假的警卫员问自己要文件的时候，沈长川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可惜为了慎重起见，他们想要的那份绝密文件根本还在总部。 为了这份文件特务们可是没少布置啊！ 沈长川和妻子知道他们的火力太猛，自己和妻子没有等待支援的时间。 “我帮你做决定！”英红的手指慢慢的要扣动板机，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走，我立刻带儿子走！” “先把儿子藏在老乡家！”这是妻子最后一句话。她的眼神… 沈长川从那以后就和妻子永别了！ 很快身后的枪声就不响了…他们就会追上来的。孩子要是哭起来，两人就暴露了。再者，他们是追着自己而来，把儿子藏起来他们不会特意找的，儿子就安全了，妻子说的对… 沈长川跳进了一家的后院，屋里是一个年轻的妇女，他把孩子交给她… “同志，有特务在追我，我先把孩子放在这里。日后我会找来的，我必有重谢！” 儿子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即使枪声四起他一直不哭不闹。 追踪自己的人很快就在这一片搜索…为了不暴露儿子，沈长川先开了枪… 那天是九死一生。等自己的同志来的时候，自己也负伤失血过多昏迷了。等自己醒来是第三天了。 沈长川让人抬着自己去找儿子… 没想到那个妇女早走了，她是花了一毛钱借住的。 这家的男人上夜班了，媳妇自己在家。有人借住要给一毛钱，这家媳妇不识字，见借住的人拿的出介绍信，就同意了。 沈长川进去的时候，这家的媳妇正好去邻居家借东西去了。 她回来发现突然多出来个孩子，这家媳妇也怀疑。借住的妇女说是亲戚给她要的孩子，她来县里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自己生了几个闺女了。正好亲戚托亲戚的，知道这家小子多，产妇生孩子时死了。一个男人也养不活这个奶娃娃，家里就想把这个孩子给人… 她的话前后不同，那女人借住的时候说是想来县里找亲戚没找到。但是那天外面响了很长时间的枪声，太吓人了。各家悄悄眯着还来不及，房主也不想问了，只打算明天就把她撵走… 这个女人口音是当地人。她走的时候房主问她是哪里人，她说是三泉公社的。除了这个信息再没别的了… 虽然只见了一面，沈长川也能记得她的样子。沈长川找人给画了像，走遍了三泉公社，也没找到这个女人。 魏爱国是青山公社的，和三泉公社是一南一北…这个女人她就是打算偷孩子，临走的时候还故意说了个假地址。 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后来寻找的范围是扩大了，到了胡县的各公社，可是还没消息… 那个女人要是活着，自己就不会放过她。自己的儿子本可以继续读书学习，不用吃那些苦的… 想想自己的女儿沈若梅过的是什么日子？自己的儿子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和英红的儿子啊，英红留下那么多东西，都是给儿子的。结果儿子却要吃糠咽菜。魏家老大死了之后村子里还有人欺负他… 想想他沈长川的儿子，没钱读书，家徒四壁，有人想欺负他，连找媳妇都困难。 他沈长川的儿子，有他这个爹在，为什么要受这些苦！ 还好儿子的养父母虽然穷，但对儿子挺好。他养父还教了他一身打猎的本事。还好儿子不是找了一个粗鄙的村妇。还好儿子当兵了，还是个非常优秀的兵。还好儿子品行端正。他还有机会给儿子铺一条宽广的大道… 尽管沈长川安慰着自己，但是恨意依然不消。如果找到那个女人，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偷走自己儿子的人… 方秘书一直等在门外。两个小时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放心地敲敲门进去了。 沈军长还在拿着那张照片。“宋知青的事情你也在关注着，她现在怎么样？” “她丈夫的身份让我怀疑之后，我是让人注意了。这丫头挺有本事的。 因为j市的事情发生了，她娘家的事儿，我也调查了。她娘家的大伯和叔叔都被她给摆平了。房子多紧张啊，她还给她父母争取了一套楼房，是个很有能力的女青年。 她射杀了狼群后，在村里更好过了。和那些苦哈哈的知青可不同。 在村子里混的舒适自在。她家日子过的你都未必比得上。” “她还能比我过的好？”沈长川不信。 方秘书挑好的地方说，比如她鱼和肉不断。她和曾老学功夫，兔子一逮一个准。这些吃供应的人比不了！她还大包大包的给魏爱国邮东西。 魏爱国的战友哪个不羡慕。 她和供销社的主任媳妇关系好，供销社里有的东西，她都买的到。人家以为她捣腾卖了。其实她都是自己留下了。曾老他们四个人呢，需要的东西多。 沈军长是补贴曾老钱了，但是他的工资有限，那些钱买不了那么多好东西，那是四个人吃啊。 虽然没有查出她私卖猎物，但就她花的那些钱不是卖猎物，她是哪来的？ 她和魏爱国的奖金可还在银行呢！ 不过还真没查到她是怎么卖的。这也是她有本事。 春天山里猎物多，她逮猎物换粗食，再把粗粮换细粮。曾老他们现在日子都滋润的很… 沈将军知道方秘书把宋岩过的日子说的有滋有味的，就是想减少他的伤心。可他还是问了不少魏爱国的事，到吃午饭的时候也停不下来。 方秘书闹心啊，怎么查魏爱国都是魏家亲生的，领导这是认定他就是沈骞了。 看着方秘书担忧的样子，沈将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父子天性，我就觉得他是我儿子。” “可是…”事有万一啊！ “就算不是，宋岩和老曾的交集，我还不能把他当晚辈疼吗？”沈军长看着照片，那么像自己，怎么会不是自己的儿子。 方秘书：“我再让人去查，他到底是不是魏家的孩子！” “不，不！换个方向。”沈军长把抽屉拉开，拿出一个妇女的画像，“带着画像去青山公社去调查，有没有这个人！” 这是偷孩子妇女的画像。 方秘书都自责了，自己怎么没想到呢！“魏爱国既然在青山公社，那偷孩子的人说不定也生活在青山公社，有可能还和魏家认识。哎呦！那有没有可能她偷孩子就是想给魏家啊…” “这个可能不大，魏家之前还有一个大儿子呢！他家没有理由再去让人偷个孩子。”沈长川说道。不过，调查的最后结果如果与他们家有关系。就是沈骞不想让他报复，他都不会放过他家老的和小的。 “我这就安排人去！”方秘书说道。 “还是悄悄的，尽量少惊动人。要是找到这个女人了，要把她的事情都调查清楚！”沈军长的声音很轻，但他的眼神很冷。 当年几个参与埋伏他的特务都判了死刑。沈军长向上级申请是他亲手枪决的。当时他就是这个神情。 方秘书明白，就是沈军长不说，他都不会放过那个女人。他还吃过英红嫂子做的饭呢！他是几岁来着？他这辈子第一双新鞋是英红嫂子给他的。 第247章 董明明出事了 宋岩拿着镰刀要去干活了，看见吴大队长乐呵呵的从王奶奶家的方向走来。 宋岩打招呼：“大队长，去看王奶奶了！” “是啊！家里人多了，老太太都比以前有精神了！潘博两口子勤快，屋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吴大队长可不放心把王奶奶托付出去就完了，他要不时的去看看… “大队长，美丽要生了。美丽他娘让你去呢！”陈晓北她娘喊道。 “哎呀！我得去看看！”吴大队长跑出去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宋岩，你要不…”他不想宋岩出村了，万一姑娘需要大夫咋办。但是两个人的过节… “我不去割草了！我去河边钓鱼。我还在老地方！” 割草去哪里就不一定了，不好找。钓鱼在一个地方。就是挪地方，也跑不了河边上。一找一个准。 宋岩是看在吴大队长是个好人好干部的份上，不计吴美丽的前嫌。 要不就吴美丽和贺佳年这种人，你帮她们，她们说不定还会反口讹人呢！理他们就是对不起自己。 吴美丽是头胎，不会太快，到下午的时候还没有生。 吴大队长找来了，宋岩还以为吴美丽有事了呢！原来是公社通知，明天给大队按电话按大喇叭。大队长让宋岩去做一顿饭。 这个没问题啊！ 大队长看着宋岩家院子里的水缸，宋岩就猜个差不多，“明天我再拿两条鱼过去。” “不让你白拿，就是给你的价格…便宜点！”吴大队长不好意思了。 上回卖狍子和熊掌的钱大队留了一半，正好够买沙子铺铺村里的路。编织组村里留的那部分钱想修修村里的引水渠。 要不宋岩就说吴大队长是个好官。 算来算去村里还是没钱。 “我不要钱了！我支持大队长的工作。” 宋岩说道。 大队长高高兴兴的走了，但是他觉得怎么也得给宋岩点钱。 自己的鱼来自空间，不收钱他们吃了，空间还长面积呢，不亏。 上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空间突然长出挺大一块面积。 但是宋岩还想要更大的面积。她每一样中药就是种一点，也需要很多地方的。其实她可以加速种植，收获完了，再种别的。 但是宋岩想要一个品种繁多的中药园啊！ 现在她的中药园里有黄芪、人参、甘草、狼毒、大蓟、小蓟、天麻、蒲公英、车前草、黄芩、穿地龙、，防风、白芍…已经几十种了。 白芍的面积最大，因为芍药花真漂亮！… 宋岩红烧了两条大鱼，凉拌野菜，炒鸡蛋，还有一个炖兔子。 宋岩说是昨天逮的。其实是空间里的。她好想空间长面积啊！ 她想以后一定种一片芍药花海，再来玫瑰花海，牡丹花她也喜欢… 没事在花海畅游，那是神仙的日子！ 这伙食，没得挑。通讯班的四个人满意的很。尤其吃起来，滋味好啊！ 吴大队长也很高兴，刚刚吴美丽生了个闺女，平平安安的。他这回可以安安稳稳的吃饭了。 宋岩是个好同志啊！她说这兔子不要钱，她为大队做贡献了… 吴大队长的好心情维持到了送走通讯班的人。 县公安局的和派出所的，管委会的知青办的人都来了，董明明失踪了。 沈寒阳和王文娟都在大队部，事情经过都知道了。 公社知青办和管委会各出了一个人送董明明去县里的知青办。 公社知青办的人吃坏了肚子，他不想去县里。 这事管委会算是协助。可是管委会的人就大包大揽的说自己送人过去。 董明明傻呆呆的，不跑不闹的，一个人也没事。知青办的人就同意了。 送董明明的人就是那天来大队要带走宋岩的那个严肃男，叫田江。他因为这件事被范主任好一顿收拾。他觉得这件事都是董明明害他的。他骑自行车送董明明去，就是为了一路上能打骂董明明。 董明明起初任打任骂，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还手了。 田江哪能不生气呢，就把董明明按地上一顿打。撕打过程中，董明明的衣服就扯开了。他就起了邪念，反正董明明是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他就强奸了董明明… 董明明摸起一块石头把田江直接打昏死过去了。 事发地里是离县里不远的草窠里，出来挖野菜的人看见昏死的田江了，当时他下身没穿裤子。一看就不对劲，就跑到县里报案了… 田江醒来全交代了，不过他回忆说，董明明后来有点不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被… 宋岩唏嘘，她没想到董明明会落到这个地步。不过她也没有需要内疚的地方。落到这步田地是董明明一步步自己走的。 当然同为女人还是不希望她发生这样的事。 这几个女的，你看我我看你。 田江说董明明好像有点不傻了应该是真的。她挨打后知道反抗，就是要清醒了！ 清醒的董明明是一大隐患啊！她那种人不能以常理推论，说不定会报复谁。尤其她经历过那样的事。 宋岩嘱咐大家谁也不要落单。晚上尽量不要出来。 沈寒阳：“公安局刑侦队长成文凯成队长也这么说。” “你刚才说谁？”宋岩听清了，她还想问一遍。 “公安局刑侦队长成文凯啊。他说一会儿会挨个问咱们知青，想了解一下董明明的事，他想知道董明明到底疯成什么样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们去大队部。”沈寒阳说。 成文凯，那个对李媛昭百依百顺的男人，书里描写他是爱李媛昭到骨子里的人。 原文里董明明缠着潘博没完没了，潘博却一再拒绝。有一次董明明因为潘博的拒绝十分恼火，她也不管是在哪里，使劲就是一推。潘博是在河边看程有琐钓鱼，他就掉河里了。钓鱼的地方还不是水浅的，潘博不会水，要不是程有琐他就淹死了。 潘博一气之下报案了，说董明明要淹死他。 当时是公安局的刑侦队长成文凯到派出所指导工作，他就跟着来了。 成文凯就是这次认识的李媛昭。 董明明狡辩，河边还有人呢，她还能当着人要淹死潘博吗？再说她也不知道潘博不会水啊！就是顺手推了一下。 就这么着董明明也没受什么处罚。不过是让派出所的好好教育了一顿，从那以后她还真没敢像以前那样纠缠。 因为自己的到来，事情变了，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见到成文凯的时候，宋岩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书里描写他和李媛昭是人们眼中的俊男靓女。 真是每个时代对美的概念不同。李媛昭是大眼睛圆脸的此时代美女。成文凯是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和五六十年代电影里的正面人物形象一样。 记得同事的妈妈开玩笑说，她以前看电影，一眼就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坏人都贼眉鼠眼的，好人脸大面方，堂堂正正的… 第248章 自行车 成文凯在知青这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像董明明混这样的也是奇迹。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她好的。 公安局的和公社的人一走了，吴大队长就用大喇叭通知，董明明跑了的事，让大家看见她就上报，还要注意安全。她现在疯成什么样了说不准，有可能伤人的。 谁也没想到，大队按了大喇叭，第一次用是因为董明明。李媛昭有点不敢在知青点住了。 女知青屋里就她一个人。男知青屋里一个高伟杰。 宋岩招呼她去家里住。 剩下一个高伟杰，一脸讨好的在宋岩身边笑。 宋岩：“你这什么意思？” 高伟杰：“我找虎子一起住行不行？我拿粮食在你家搭几天伙。董明明一有消息，我就回来！” 宋岩没说话，就自己家的伙食，高伟杰的那点粮食，自己不亏吗？再说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不怂吗？ “对了，我从家里出来时我妈给了我一把票，你需要什么票，我让你挑。那些票我也不是都能用的上，给你用！”说完，高伟杰蹭一下跑屋里去了。 李媛昭和高伟杰一起从屋里出来，都抱着行李卷。李媛昭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伟杰还真拿出一叠票，宋岩也不客气拿过来看看是什么票。 竟然有自行车票。 宋岩想给虎子买自行车，有自行车票就省事了。“我要自行车票，行不行？” 高伟杰是吃惊的，自行车不少钱的。“我是买不起，你用就拿去！”… 第二天宋岩就去县里了，因为公社根本就没卖过自行车。 小张的东西该还了。不仅还蒸馏水制造器。宋岩当然还要给她好吃的。 宋岩把鸭蛋腌了，个大不说，各个流油。 小张今天休息，宋岩直接找到她的宿舍去了。 小姑娘趴在床上看书，她看见宋岩高兴的问，“你家亲戚好了吗？” “早就好了。家里忙，来的晚了一些。还让你欠人家这么久。”宋岩说。 小张：“都是他们不用的了，不着急。” “我有好东西！”宋岩拿出了十个咸鸭蛋。 “不行，家里头攒几个鸭蛋多不容易。”小张说什么也不要。 宋岩好说歹说的才把鸭蛋送出去。其实宋岩想多送一些，就怕吓到人家。 宋岩又溜达到韩雨家。韩雨现在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 韩雨妈那是拿宋岩当上宾招待的。家里的好吃的一样一样的给宋岩拿。 宋岩也不客气，每样东西尝一尝。 走的时候宋岩从筐里拿出新鲜的野菜。韩雨妈很稀罕，这野菜怎么这么嫩呢？做出来韩雨一定愿意吃。 宋岩又拿出来一条鱼。韩雨妈妈就说什么不要了，这鱼都得有六斤。 宋岩一再解释，这鱼是自己钓的，不是买的。而且宋岩强调，吃鱼孩子生出来聪明。 韩雨妈才十分不好意思的收了。不过也给宋岩装了不少好吃的。 刘主任见到宋岩，他笑呵呵。要不是宋岩她帮忙，刘主任以为媳妇的这一胎保不住。女儿他也喜欢，但是哪个男人不想要儿子呢？而且媳妇儿这个生完了，他还想再让媳妇生一个呢。说不定下一个孩子还需要宋岩的照看。 所以是刘主任不仅要还这次的人情，还惦记着下一次求人。因此每次见宋岩的态度都非常的好。 刘主任听说宋岩要买自行车。他还吓了一跳，自行车可是大件。 宋岩忙解释，这是在公社小学上班的弟弟要买的。弟弟的工资终于攒够了，所以今天就来看看。 有钱有票又有刘主任在，怎么可能买不到自行车。正好昨天来的货，里面有两辆自行车。刘主任还没让让出库呢！他就带着宋岩去看看。 这就是记忆中的二八大杠，宋岩很小的时候是见过的。 “这个就行！”宋岩检查了一下没有磕碰，这就行了。 库房边上有一堆东西宋岩瞟了一眼。 刘主任帮着把自行车推出来。新自行车不能立马就骑，他让售货员小李帮着各部分螺丝紧一紧。 宋岩去交钱了。 就连供销社的售货员都对宋岩羡慕起来，这可是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呀！ 刘主任拎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宋岩，这是有些货物的包装，你拿回去应该能用得着。” 既然是货物的包装应该不用花钱。“行啊，那我就拿回去用了。”宋岩也不和刘主任客气。 刘主任把麻袋包夹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宋岩剩下需要买的都是小物件。自己挑就行了，不用再麻烦刘主任了。 熟悉了也不用过分客气。“我就去忙了，有事去办公室找我。” 宋岩目送刘主任走了，就开始在供销社里挑东西。宋岩来的次数多又和主任这样熟悉，供销社里的人对宋岩态度特别好。刘主任也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不难购买的东西他就不说话了！供销社里的人肯定没有人敢难为宋岩的。 姜晓晓让给孩子们买铅笔和本子。宋岩买了两袋雪花膏。 现在物资是真的匮乏啊！不是最普通的雪花膏，也是少数人用的。那些孩子闻着魏平和魏安身上的雪花膏味都十分羡慕。宋岩又给孩子买了点吃的。这才走了。 找了个僻静之处宋岩自行车和麻袋收起来，才去坐上回公社的客车… 今天宋岩不用搭回大队的马车了。 这自行车可是够大的，宋岩可是适应了好半天才趔趔趄趄的把自行车骑走。 回了大队之后自行车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可是大队的第一辆自行车呀。 竟有不少人特意跑到魏家来看自行车。都很羡慕宋岩家居然买自行车。 宋岩赶紧解释，“可不是我买的。这是虎子的，从上班他的工资就一分也没花。攒到现在，钱还没够。他还借了一些钱添上，才够买一辆自行车的。” 也是啊，那孩子天天的公社和大队来回走。赶上马车还好一些，赶不上的时候多。 大家除了羡慕他买自行车外，又羡慕起虎子的工作了。还是人家吃公粮的好啊！能挣钱买自行车，欠钱怕啥的呀，人家能还，竟然有的人开始问虎子的年龄了。这可不行，孩子的岁数太小，可不想着找对象的事儿。宋岩直接就表态了，虎子年纪小，不打算找对象呢！免得以后谁上门说起来拒绝了还伤面子… 宋岩把人都送走了才打开麻袋看。里面是两个很大的帆布包装袋。也不知道是包什么货物的。这么大能做不少东西呢。 在供销社宋岩就瞟了一眼，刘主任就上心了，他是以为自己想要！ 魏大娘看着这东西也很高兴。“帆布做兜子很耐磨。这两个拆开拼一下，能做苫布啊！” 说起帆布兜子，宋岩还真动心了。出门拿着多方便啊！她想买来着，但是没看见有。 有想法就开始行动。她也跟着婆婆学了学点针线活，她就拿着剪子比量。 宋岩把婆婆吓了一跳，“要做啥和我说，要是铰瞎了，可太心疼了。” 宋岩这就是比量，真不知道从哪开始动手。她想做什么就和婆婆说了… 魏大娘就开始拆帆布包。 吴美丽生了，大队里的人看在大队长的面子上，都去给她送点东西， 多数是鸡蛋。 女人们难免说起村里的八卦。宋岩家买自行车是大事自然就会说起。 等那些女人走了吴美丽气的脸色都不好了。她娘气的拍了她一巴掌。“我不出工来伺候你还伺候出来事儿了？” “娘，我不是跟你生气。”吴美丽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啥呢？告诉你，你要是把奶给气回去了，你就看着你姑娘挨饿。”队长媳妇儿看着自己这个糟心姑娘是真生气。 吴美丽慢慢的舒缓了自己的情绪。她也知道要是没奶了，可就糟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告诉你都是各过各的日子，你用不着和别人比。”队长媳妇儿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你和人家也比不起。宋岩往老黑山边上走一圈，就不会空手。看看人家钓的大鱼，能眼馋死人。 魏大娘看在他们两口子的面子上，还是来给吴美丽送了一条六斤多的鱼下奶。这可就是重礼了。一条鱼能值几块钱呢。鱼汤也最是下奶，这可是好东西。 吴美丽的奶水还行。就仗着大队里的人都来送东西了，好吃的多供着她。队长媳妇心里冷哼，要是照着贺佳年的面子，他家一个鸡蛋收不着。 一想到贺佳年那个蔫了唧，天天像霜打了的样子她也糟心。 这孩子生下来就能看出来确实像贺佳年，她也信了姑娘的话，孩子的爹是贺佳年。 可是姑娘还年轻，没明白女人的日子要怎么过？贺佳年有那个病可咋整？哎呦！想起来又糟心了。 常小虎回家后乐懵了，自行车呀，崭新的自行车。 虎子还不会骑，他把魏平和魏安两个都放在后座上，推着出去转了一圈。就连两个孩子都乐得嗷嗷叫。村里有些孩子跟着自行车后面转。 很多看见的人都感叹。 魏大娘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虽然。宋岩说自行车的是虎子的。这小子上班才多长时间呢？攒的工资能够买自行车的吗？那他不买粮吗？显然，这孩子的口粮都是吃魏家的。 魏平和魏安也有福气。 第249章 挟持 趴在村子外草窠儿里的董明明远远的能看见常小虎和两个孩子。她愤怒地想过去把两个孩子弄死。那不是宋岩的心肝肉嘛。但是有个常小虎在她不敢。 她已经在村子外围蹲了两天了。 她看见潘博和沈寒阳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一起上工，她也恨。她相中潘博是看得起他。没想到潘博认可蹲监狱也不要自己。而且自己的名声也搭进去了，他现在却毫发无伤。 她看见李媛昭穿得干干净净的，她也恨。明明知青都听她的，为什么不能让别的知青帮帮自己呢。… 为什么她看见的人都过得那么好？ 而自己的日子是越来越糟。 她还被那个畜牲给… 不知道自己那一下子打没打死他。当时她怕的要命，打了一下子就跑了。等她缓过来神的时候又回去找了，找不到那个人了。估计是没有死。她想回去把他打死。 董明明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她又偷偷的跑回了大队。可是她没敢出来。 那个人被发现了，她的事估计也就传回大队了。是不是大队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被糟蹋了？ 他们会怎么看自己呢？董明明越想越觉得羞辱。 自己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为什么自己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想让别人和她一样都不好过。自己要活不下去了？那总得找个人给自己作伴！ 对宋岩下手，董明明不敢，她是能逮猎物，狼都能打死的人。自己肯定打不过。 剩下的几个知青他们都没有落单。 董明明现在最恨的是知青。如果他们对自己好一点，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个田地。 尤其自己怎么变傻的？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脑袋里的记忆模糊不清。自己从小到大也没有过这个毛病啊！ 董明明今天在村子边儿住的季大刚家偷了两个窝窝头。 现在嘴里还留着窝窝头香甜的滋味。董明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吃个窝窝头觉得满足… 季大刚的妹妹季小春今年十一岁。她上午的时候做家务，再打猪草送到大队去挣一个工分。下午就去识字班学习。 今天晚上回家做饭的时候，她发现中午剩的两个窝头没有啦。 小姑娘往锅里添水要做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窝窝头怎么会平白没有了呢？是被谁偷去了呢？村子里是很少发生这样的事的。 季小春想了想，干脆去找姜老师和宋老师了。 姜晓晓和宋岩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心中了然。就怕是董明明真回到村子附近了。 季大刚家住在村子边儿偷东西最容易。 宋岩：“你先回去，这事儿老师知道啦。晚上的时候早早关门，知道吗？” 看着季小春走了。 姜晓晓：“这孩子也不容易，很小就没妈了。她爹去年没了，就一个哥哥季大刚了。听说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家里人缝缝补补的。” 宋岩知道这事。季小春学习是最努力的，而且也聪明。她和姜晓晓给虎子开小灶的时候，这孩子有时间就跟着学。 宋岩：“这事我去跟大队长说一声…” 吴大队长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董明明那么大一盆脏水泼他身上，差点把他给吓死。你说你疯就疯！你跑什么呀？他听宋岩说的事儿，和她们想的差不多。 吴大队长先让宋岩回去，他转身就去找民兵队长了。让民兵队长放几个暗哨在大队边上。 要说这时候的民兵也不是白拉练的，要是遇到事也能顶一阵。 同时，吴大队长又让人去公社派出所汇报。 到了夜晚，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切都静悄悄的。 宋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她拿出来一样好玩的东西——围棋。这可是在供销社买的。 对于围棋宋岩并不拿手，但是会玩。看见围棋的时候，她就想买回来给孩子玩。 这两个孩子太听话了。从宋岩说不许出去玩后，两个孩子就除了上课的时候，剩下的时间都乖乖的呆在家里。 宋岩都看出来他们无聊了，但是他们一点没有违背她的意思。 宋岩喜欢孩子不假，但是长期照顾下来也是很需要耐心的。而魏平和魏安一点也没有小孩子娇气的毛病。两个人自己能做的事情都会自己做。他们都懂事得让人心疼。 所以看见围棋的时候宋岩就想买给他们。 宋岩教，姜晓晓和孩子一起学。魏大娘边看热闹，边做针线。宋岩说晚上伤眼睛，可是她手里闲着就不舒服。 宋岩家里其乐融融。董明明却饿得受不了了。可是她躲着却不敢出来，因为她发现有巡逻的。她又累又饿在草地里就睡着了。 董明明也睡不实，她一睁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这个时候正是巡逻的非常困倦的时候，如果自己不趁这个时候弄点吃的，她又要饿一天。再饿一天的话，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了。 董明明就趁这个时候摸进了村子… “哎呀，我家的鸡怎么少了一只！”程毅的大嫂喊道。 一大早晨她就喊邻居也烦，“你找一找还能丢了呀！” “晚上把它关进去的时候够啊！我出来的时候就没了。”程毅大嫂说道。 程毅的大侄女准备去园子里薅点菜做饭，“娘啊！快看看啊，园子里的菜被霍霍了一大片。” 这时候院子里的秧苗还都没长大，能吃的就是一些小菜。大家种的小菜，被人连踩带薅的霍霍了一半… 自从程毅被抓起来后，村子里还没有谁家丢过鸡呢。 程毅大嫂这个气啊，这些日子她就没顺心过。 这不她那个婆婆回来了。她劳教的日子根本就没到，但是她年老体弱的死了也是一个麻烦事，就提前把她放回来了。老太太这才回来三天，自家的鸡就丢了，都是这个老不死的方的。 派出所的同事是今天早晨来的。他们到后园子里看了一圈儿，脚印并不是很大应该是个女的。 听大家这样一说，是谁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姜晓晓也关注这个事儿。下课的时候她和宋岩说：“她当时是匆忙被带走的，也是匆忙逃跑的，身上不能有火柴？她抓了鸡，怎么吃啊？” 季小春在旁边听见了，“老师，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发现，我家的火柴也没了。” 呦！ 不是宋岩把董明明往坏里想，她那个人真的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衡量。她手里有火柴，要是想给谁家放把火… 宋岩还得去找大队长啊！ 今天大队长留了十个妇女白天巡逻村子，毕竟不舍得浪费那么多壮劳力。李媛昭就是其中之一。 宋岩去大队部的时候就看见成文凯和李媛昭在交谈。走进来一听宋岩就明白了，李媛昭觉得董明明应该最恨知青。她想一个人往大队边走一走把董明明引出来。 成文凯觉得主意虽然好，但是李媛昭不知道一个人要是疯起来的话，她的力气有多大。所以他不同意。 吴大队长和程有琐就在跟前听着也不发表意见，等成文凯做决定。 “大队长，大队长…公安同志…董明明，董明明…”孙阿坤媳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董明明去季大刚家偷吃的被季小春堵屋里头了…现在她抓着季小春，刀按在孩子的脖子上了…她说要是不让所有的知青去给她跪下，她就把季晓春杀了，还说让贺佳年给她磕头赔罪！” 所有的人都着急忙慌的跟着孙阿坤媳妇去了。 大家着急往前跑，宋岩落后了几步。 全大队各家的房子在什么位置，宋岩都知道。 季大刚家院墙边有一棵大杨树，在那棵树上可以看见季家的情况，而且距离也不远。 成文凯和大队长是从季家大门进去的。 姜晓晓和潘博，黄国庆，姜晓晓，还有贺佳年全到了。 “宋岩呢！让她滚过来！”董明明的情绪已经失控，刀就按在季小春的脖子上。董明明不看自己手里控制的住季小春，就是大喊大叫，手不自觉发抖，季小春的脖子已经出血了。 “别动，你别动，赶紧来人去找宋岩。”吴大队长吓死了。 还是成文凯有经验，董明明这个样子就是把宋岩找来解决问题吗？知青到齐了，她提出的事大家办不到条件怎么办？“董明明，你是不是饿了。大队长谁家有吃的？先给拿点吃的来。” “谁家有快点拿出来！”吴大队长吼了一声。 附近的好几家都应声，“我家有！” “我家有！” 听到有吃的，董明明的眼神发亮。她好不容易偷盗了一只鸡，可是她不会杀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鸡给弄死了。 鸡弄死了之后又发现满身的鸡毛… 董明明这时候才发现即使自己偷了鸡也是不到嘴里。可是她觉得要是再不吃东西她就饿死了。 这回必须白天偷了。白天大家开着门，才能去屋里偷吃的。屋里有直接可以吃的食物啊。 第250章 报复 成文凯在派出所同志耳边低声说，“一会儿董明明要是再有过激的行为你想办法拖一拖她。” 成文凯说完，慢慢拉着程有琐往后退，“程队长，我需要枪。快去！”说完，成文凯就观察周围，找最好的射击点。 村子里的民兵队都配枪的。公安局没有行动警察是不带枪的。 李媛昭听见成文凯的话了，她脑袋里飞快的转着，怎么样才能拖住董明明？ 邻居拿来了窝窝头，可是没有人敢上前。 李媛昭接过窝窝头，慢慢的往前走。 董明明不敢让李媛昭走的太近。“放在前面，你们都往后退。” 李媛昭放下窝头，大家都往后退。 “真没用，几个窝头就忘了找宋岩了？宋岩家还有肉呢！” 大家吓的都不敢出声，安静中这句话非常突兀。 真没用，和宋岩这几个字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董明明。要拿窝头的手停了，“宋岩，宋岩呢！” 董明明是一只手勒着季小春的脖子，一只手拿菜刀的。她想拿窝头，刀就换手了。受了刺激她也不拿窝窝头了。“宋岩呐，让她来。”董明明勒着季小春的手握着菜刀直接就卡着季小春的脖子了。 其他人都要吓死。 派出所的同志：“董明明，快点放下刀！” 李媛昭：“刚才说话的是程毅他娘，她家和宋岩有什么过节你也听说了？她是利用你呢！你别上当。” 这句话董明明听见了，她略停顿。 李媛昭：“你现在是恢复正常了吗？那真是太好了。你恢复正常了，是不是就不用告诉你父母你生病啦？也省得她们担心你，是不是？” 董明明：“我本来就不是疯子！”董明明那几日的记忆还是模糊不清，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董明明分神想事情卡着季小春的刀就松了，季小春使尽全身力气推开董明明的手臂往前跑… 董明明慌忙之中抬手就砍… 完了，所有的人都这样想，胆小的吓得闭眼睛了。 派出所的同志冲过去也来不及… 拿枪刚上了屋顶的成文凯还来不及瞄准… “啊！” 一只箭飞射而来，锃亮的箭头穿透了董明明的手腕。而且箭的力道非常大，直接把董明明带着摔倒了，菜刀也落地了。 派出所的同志扑上去，把董明明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扭住。 箭是谁射出来的？大家望去，宋岩从树上跳下来。 吴大队长也吓得腿软了，他刚才还纳闷呢，宋岩和他们是一起从大队出来的，后来人怎么就不见了？ 宋岩飞快的跑回家，拿了自己的弓箭。 魏大娘对家里打猎的东西很爱惜。进仓房就看看这些东西。所以宋岩就没收在空间里。 从季大刚家的后面，利用围墙的遮挡摸到了大杨树下。 宋岩爬上杨树，杨树枝繁叶茂，正好给她遮挡… 箭还穿在董明明的手腕上，加上出了不少血，这个画面有点震撼。 宋岩走到程毅他娘跟前，“你刚才的话，差一点害死了季小春。” 程毅娘现在不敢说话了。 箭头太亮，血太红。程毅娘再多说一句，怕箭头就在自己身上了。 老太太直摇头，一声不吭。 反应过来的人非常气愤。 “那是什么人呢？难怪养出那样的儿子。” “这么坏的人，咋把她给放出来了呢？” “啪，啪！”两个极响亮的耳光。 如果不是宋岩，拽着她的领子，她都能被扇到地上。 “我这是替季小春打的。”宋岩看了一眼还在姜晓晓怀里发抖的女孩。 村子里人打仗不稀奇，都是年轻人，和年轻人，一辈分的人和一辈分的人动手。 年轻人打这么个老太太还是头一回。尤其看着程毅他娘吐出一口血唾沫，里头还有两颗牙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挺解气… 宋岩从家里拿着弓箭就跑出来了。婆婆还担心呢！先回家了… 现在悬着心的还有方秘书，他接到了赵副师长的电话。魏爱国受伤了，左臂骨折，左腿骨裂。肯定是不危及生命的，治好了之后，对以后也没有影响。但是军长受得了吗？ 看了魏爱国的照片后，他的头疼三天没缓解。 他认定了那是自己的儿子，找到了自然是喜悦无比，可是儿子受的苦呢？这么多年的分离呢？他作为父亲失职的内疚也缓解不了… 本来青山大队的消息以为能让他的心踏实一些，谁想到魏爱国又受伤了呢！ 果然不出方秘书的意料，沈军长又受刺激了。而且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他不能跑去对魏爱国说，你不姓魏，你是我儿子沈骞？ 魏爱国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是魏家养子！ 沈军长苦恼的揉着头，“我能给他做点什么呢？” 方秘书：“一，老赵说通知他的妻子了，他会有人照顾的。而且有宋岩的医术，你不用担心。 二，你不是作为姑父都给宋岩准备见面礼了吗？想给沈骞什么，就直接一起送过去好了！” 沈军长按着太阳穴抬起头来看着方秘书，“你叫他沈骞了？你以前不是怕不是吗？” 刚知道事情前因后果时候的愤怒，这会儿又冒出来了。方秘书深呼了一口气，这些年喜怒不上脸的习惯彻底破功了。 “你怎么了？”沈长川惊讶了，老方很愤怒。他可是最有涵养的。 方秘书长吐了一口气，“刚刚青山大队那边利用专线打来了电话…”方秘书停顿了，他太生气了，想缓一缓。“那个偷孩子的女人有人认识，是魏家老太太的小姑子，嫁了一个叫刘旺的男人。咱们的人亲自去看啦！虽然她年纪大了，和当年不一样，但是一看就是一个人。 还有调查的事情上来看，就是她做的。 这个女人结婚一直没生孩子，婆婆一直磋磨她。后来她出门的时候突然就抱了一个男孩回来。时间和当年正好对得上。” “那孩子又怎么到魏家的？”沈长川问道。 “她有了梦寐以求的儿子，刚开始对沈骞还是挺好的。孩子抱回去就生病了，他家花钱给孩子治病，为此还欠了不少饥荒。 可是没多长时间，这个女人怀孕了…” 沈长川是越听越气… “要有自己亲生的了，就开始磋磨沈骞！”沈长川咬牙切齿的。 “她大哥也就是沈骞的养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到妹妹家发现妹妹这么做，就一再劝阻。他自己的小儿子有病了，就有一阶段没去。他还是很惦记的。他最后一次去妹妹家，就是那个女人家把沈骞扔出去的时候。当时兄妹吵得很厉害，很多人都听见了。他从此以后再没有去过他妹妹家。 他们村子里的人都说魏家大哥去找孩子了，但是没找到。 这个时候魏家的老二生了很重的病。青山大队的人都说这孩子病好之后都脱相了，简直都认不出来是原来的那个孩子了。 我猜测是他家自己的亲生儿子确实病死了。正好他把妹妹扔的孩子捡回来自己养着了。 魏家确实有一个亲生的老二。他这一手移花接木，没人知道。所以咱们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异常。 家家日子都过得苦，谁也不会盯着别人家。何况孩子病了那么长时间，样貌有变化，也不稀奇。就是青山大队的人也没发现这个孩子换了。”… 看着沈将军的情绪方秘书没敢把听到的话都说了。听说魏家老二病的就剩皮包骨了，两个眼珠子还能转悠，才觉得这孩子还有活气的。 这得是苛待到什么程度啊，苛待不死就扔了。方秘书暗骂了一声畜牲。这个孩子还是这家女人偷来的，偷来了还不善待。尤其当地人说，魏小姑的婆婆一心想饿死这个浪费粮食的崽子… 当听到这个女人还想让沈骞挣钱给她儿子娶媳妇，沈长川现在就想拎着枪崩了 她。“宋岩就是在回来的路上才射杀了狼群，对不对？也就是宋岩，要是换了个人我儿子的媳妇就得喂了狼。” 方秘书把沈长川按坐下，“这也不全是坏事，要不怎么会发现狼群的异常呢？” “魏家老太太给钱了吗？”沈军长问。 “给了！还听说从此就要和她家断了。” 沈长川要气死了，竟然花他儿子和宋岩的钱娶媳妇。 方秘书赶紧安抚，“也不全是坏事，那钱花得挺值的。他家娶的那个媳妇儿叫鲁大琴，听说是出了名的泼辣。因为媒人瞒得紧他家不知道，还是嫁过一回的。进门之后婆婆和太婆婆想给她立威，她不仅骂婆婆，还动手打，两个老女人都挨过她的打。 那女的不是一般的彪悍，刘石头，就是姓魏的那个女人的亲生儿子都打不过她。后来是父子两个人一起上，才把那个女人给打老实了。 而且老实也只是一时的，她要是有机会，那个女人就报复婆婆和太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鲁大琴嫁过一回的事刘石头家知道了。刘家觉得吃大亏了，这两个女人总是挑唆刘石头揍鲁大琴。 刘石头发现他媳妇又欺负他娘和奶奶了，刘石头和他爹就打他媳妇。 现在他们家天天鸡飞狗跳的。 我觉得这还不够。刚才没问你，我就直接下命令了。 上次发生廖老的事，你怕发生在曾老身上。我们毕竟鞭长莫及。你让我安排个人接近曾老，就近保护他。这人还不能出现的太突兀。 咱们有个退伍兵叫鲁兴田，我安排在那边了，他还没有机会接近曾老呢。好巧不巧的是他和刘石头新娶的这个媳妇是一个大队的，论起来还是同族。我让他帮他的族妹撑腰。 而且咱们和他们不一样，肯定不做害人性命的事。 作为子女应该孝顺老人。 我让他看着他族妹好好孝敬她的婆婆和太婆婆，让她们多活两年。 女人也是家里的半边天不能受气是？女人应该是当家做主的。年纪大的人经不起磋磨，年轻的身强力壮的打几下没关系。 我听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我让她族妹，当好自己的家。”方秘书此刻那还有平时文质彬彬的形象，冷峻肃杀之气和沈将军极为相像。 沈长川拍了拍方秘书的肩膀… 第251章 顺道赚点钱 董明明被带走了。 成文凯看见李媛昭几乎是带着敬佩的眼神看宋岩，他怎么就那么生气呢？ 这个老太太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宋岩，小姑娘肯定要遭殃。这样的人，收拾收拾也没毛病。 而且没有这个老太太多嘴，李媛昭已经安抚了董明明，自己能有时间射击的。 都送公社去！ 刚出来没几天的程毅娘被心情不好的成文凯带走了。 季小春看着血淋淋的，但检查过后发现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就行。 整个大队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个疯子终于被抓起来了。 其实每个知青们不仅是松了一口气，还觉得无比的庆幸。要不是宋岩，就懂明明那架势肯定逼着他们下跪。 一条生命在她手里，到时候你说跪还是不跪？想想都觉得分外的生气。 这一折腾就到下午了，宋岩也不想出去干活了，干脆呆在家里了。她的意识进到空间里转悠。她看第二眼泉水，好像颜色又略微的变了一变，金色又明显了一点点。 今天又救人的缘故！ “宋岩在家吗？” 是大队长的声音。宋岩快步走了出去。魏大娘听见也出来了。 真是吴大队长。 “老嫂子，我跟你说件事儿啊！你别着急害怕，这不算是大事儿。” 宋岩：不是大事，但是肯定有事儿。 “是吴叔来了，进屋说！”从董明明胡说八道宋岩最先维护吴昌盛开始，吴大队长说什么也让宋岩喊她叔。 吴大队长也心急，“在哪里说都一样。县里武装部来电话了，是部队上让通知的。爱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宋岩手快一把抓住婆婆，她才没摔了。 “我问了，人肯定没事。说是腿受伤了，不是折了，是…是…”吴大队长也想不起来了。 宋岩：“是骨裂吗？” “对，对，是这么说的。我问了好几遍，说肯定能好。”吴大队长刚听说受伤的时候也担心够呛。老魏家可就这一个儿子了。 “人是真没事？”魏大娘的声音都抖了。 “没事，我问了好几遍，那边说肯定没事。这是地址。”吴大队长把纸条拿出来。 “你说哪里打来的电话？我能再问问不？”魏大娘不放心。 “能能。”… 电话又打到武装部，魏大娘是问了好几遍，人家确认说就是受伤了，休养就行。 魏大娘原本挺硬实的，这一会儿走路就颤颤巍巍的了。虽然说人没事，她也哭了一场。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拿出刚刚缝好的帆布背包，就要帮宋岩收拾东西，“家里有我在，你去照顾爱国。” 宋岩：“东西我自己收拾，你先坐着，一会儿我去开介绍信。” “那你现在就去，快去…” 程有福已经很久没有到家里来了，他刚才听到消息过来了。正好宋岩不放心婆婆自己在家，有福陪着老太太！ 她现在是六神无主，等宋岩拿介绍信回来… 魏大娘是真怕儿子受伤了没有好吃的，想让宋岩背点粮食。 千里迢迢背粮食？ 好，可怜一个老母亲的心，等到了公社就收起来好了。 宋岩同意了。 魏大娘拿了十斤面，放进兜子里。想想又拿出来了。她自言自语的，“太沉了。” 装了五斤，不行。又拿出来。最后装了三斤。看着篮子里的鸡蛋。这么远能拿吗？ 东西放进去又拿出来，拿出来。又放进去。她看着老太太忙活了一阵子，把心里的焦急宣泄了一些。宋岩才劝她休息。 魏大娘：“我担心的不得了。” 宋岩：“娘，你想啊，要是有大事的话，武装部的人不敢隐瞒的，对不对。而且他们是一再保证说没事的。我到了以后，看见爱国是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行不行？” “那你有事可不能瞒着我。” 老人家担忧的眼神让宋岩心软。“要不咱们一起去！” 魏大娘是心动的，可是片刻后还是摇头，“我年纪大了，跟着去还是拖累。”… 宋岩自己收拾东西，婆婆在一旁絮叨，其实不用宋岩说什么，听着就行… 晚上的时候，宋岩特意去给老韩他们送一些粮食。自己也说不定走多长时间。他们有了粮食自己才不担心。 老韩：“我家是几辈子的医术传承，主攻内科，可惜不擅长骨科。但是在那本手写的药方集锦里是有骨伤科药方的。你回去好好看看，仔细斟酌着用药。” 对于骨伤科，宋岩还是有经验的，骨伤的药方，宋岩知道的还不少，这方面宋岩没什么担心的… 常小虎听说二哥受伤了，一心想跟着去，是魏大娘极力阻拦，小虎才没去的。孩子上班是正事，儿子没有大事还是不要耽误小虎了。 常小虎起了一个大早，他骑车送嫂子去公社。 到了公社客车站，常小虎可怜巴巴的看着嫂子。宋岩差一点就心软答应了。 “你快回去！我不在家，家里的老老小小可全都依靠你呢！你要是跟我走了，家里的人怎么办？”… 宋岩把打算送她上车的小虎撵走了。 现在的交通太落后，宋岩要到县里才能坐上去j市的火车，再从j市倒车到南方… 在车上要晃晃悠悠的很久的。 在火车站，宋岩查了列车时刻表。到j市是明天上午，往南边的车在晚上八点。 这段时间够宋岩回宋爸宋妈那里去看看了。但是他们要是问来j市的原因，宋岩如何回答，而且也待不了多一会呀。 干脆，不去看宋爸和宋妈了，等回来的时候再说。 在火车站等到晚上还有些浪费时间了，不如去曹彰那里看看，顺道挣点钱… 宋岩坐在火车上盘算着自己的行程。 到j市市，一下火车，宋岩第一件事是到站里给买的通票中转签字。 通票，车站的人员说它的正式名称叫直通客票。就是多次乘车只使用一张票。 这样买票比到了j市再买一张到目的地票要便宜。这是宋岩在火车站时一个老大爷告诉她的。通票，以前宋岩都没有听过。 很幸运转签的火车票有座位。 等出了火车站，那熟悉的地方展现在眼前了。 宋岩先找中医院，她要抓点药，到时候给魏爱国配置接骨药… 抓药的大夫挺烦宋岩的，宋岩让她一味药包一。三十味药三十包。宋岩一个劲的说好话。 现在都是铁饭碗，人家不怕投诉。什么态度你都得受着。 分开包也是没办的。根据病人的情况配药，治疗效果才好。魏爱国住院的地方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要是抓药不方便怎么办？还是提前准备！ 宋岩找了一个背静的地方换了装束，宋岩没有直接去黑市。黑市是有可能换地方的。宋岩去的是曹彰告诉她的一个落脚点。 曹彰还真在。他看见小木热情无比。小木的货不仅让他挣了钱，而且小木的提醒可是救了他。 上次他可是一点要要严查的消息都没有啊！不只是他，连他上面的人也不知道。 严查下来的时候没都担心死了，他们也是有钱在里面的。结果发现，曹彰毫发无伤… 曹彰甩甩头过去的先不想了，要招待好这位贵人。 彼此都是为了挣钱，宋岩就直入正题。不过这次宋岩时间紧，货送到，过后来收货款。 曹彰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是守信之人。上次的粮食，宋岩让他把多余的捐了，他可是分毫不差的做了。风声过了他就让人过了秤，多的粮食，他找了个机会捐了。 这个宋岩信，她的空间突然长出来的面积，原因在这里。 曹彰要粮食，粮食是越多越好，还有人参，年份是真的高，品相也好。有几个人到他这里预订了，承诺的价格很高，他自然就给小木的价格也抬高。 宋岩想要票，生活中的各种票，最好是全国的，这样的不过期。 这没问题。也就十分钟，曹彰就让人取来了。而且是曹彰送给小木的，分文不取。 第252章 病房相见 宋岩留了条子，把事情交待明白，再有自己又想起来需要的东西也写上了。曹彰来取货的时候就能看见。 宋岩还真不怕曹彰坑她。这些东西要是都白送出去，空间不知道要增长多少呢！ 宋岩看看表，时间充足啊。吃了饭，就去火车站了… 火车晃晃荡荡的快两天两夜了才到浙省。 现在不是人们出行的旺季，火车上人不多。宋岩和大家吃饭的时间错开，她躲到火车车厢交界的地方，趁着没人，从空间里拿食物出来吃。遇到人过来，她手里的食物就收起来。好歹的，这几天吃食上肯定不受罪。但是坐这么长时间可不只是累，车里闷热闷热的。 等宋岩下火车的时候，脚着地了，但还有晃晃荡荡的感觉。她拎着一个大纸壳箱子和一个帆布兜出了火车站，一眼就看见有人举着一个写着宋岩同志的牌子高高举着。往下看，是个穿军装的小伙子。 宋岩走过去，那个同志立刻问宋岩，“你是宋岩同志吗？” 宋岩点点头。 “嫂子好！我是赵师长，赵强师长的警卫员苗焕。是我们师长让我来接你的。”小战士站的笔直，给宋岩敬了一个军礼。 赵强师长？副字去掉了。 “谢谢你来接我。”宋岩还有些不好意思。 “嫂子，咱们走！”小战士热情的把宋岩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我还有托运的东西。”宋岩把自己的背包托运了。 “嫂子你把托运票给我，我给你取。”苗焕热情的说。 宋岩还是第一次托运东西，要是有人帮她是最好的。 苗焕是个很细心的小伙子，他把宋岩先送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他才去取托运的行李。 宋岩还真在车里坐不住。车就是停在阴凉处，车里也热的要命。 差不多一个小时，苗焕才回来了。他把大背包放进车里。“嫂子，咱们走！” 宋岩在车上就问了魏爱国的伤情。苗焕说伤了胳膊和腿，但是医生说能长好。 之前没说胳膊受伤了。看苗焕的态度，宋岩这就放心了，应该没大事。 当时给宋岩地址的时候大队长说，到火车站就有人接站了。宋岩以为是医院就在附近呢。宋岩上车就眯了一会儿，睁眼睛一看表，苗焕开车两个小时了，这还没到呢。 “苗焕同志，还有多远？”宋岩忍不住问。 “嫂子，前面是个县城了，咱们吃点饭，四点差不多能到。”苗焕专心开着车回答。 现在要到十二点了，四点才到。那就是说还远着呢！ 没听见宋岩的声音，苗焕解释，“嫂子，咱们开车回去，今天就能到。要是你坐客车的话，还要倒车两次，今天你就到不了。” 宋岩没意见的，只是坐车累而已。“是我给部队添麻烦啦！” “嫂子，军属都不容易。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嫂子，我在j市可是见过你的。你太令人敬佩了！”苗焕说道。 宋岩仔细回忆，当时还是副师长的赵强身边没有这个小伙子啊！“你当时也去了？” “是啊，你送消息到破院子的时候我在啊！不过后来我被师长派出去完成别的任务了。就再没见到嫂子。”苗焕说道。 宋岩：“你们是保家卫国的人，你们才是值得敬佩的人。” 被这样直接的夸奖，苗焕不好意思了，脸都有些红了。他就嘿嘿的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点十分的时候宋岩终于到了魏爱国住的军医院。 “嫂子，六哥在二楼213房间。你先去看他。我给我们师长打个电话。你的东西一会儿我给你拿上去！”苗焕交代完就开车走了。 苗焕说魏爱国在新兵班里他排老六，他调转后，在新的班里还是老六。从各个连队调来的尖兵进行训练，他的成绩还是排第六，魏爱国就得了个六哥的绰号。比他大的叫他老六… 医院里非常的整洁，环境也很好，医疗条件一看就好。 宋岩走上二楼。 “…你说这房静华怎么就和魏爱国杠上了呢？” “房静华长的漂亮，她爸又是副师长，到哪里不是让人高看一眼啊！尤其不管是男兵还是男医生，不都围着她转啊！就这个姓魏的不理她。” “要说人家也是厉害，新兵的时候就立了二等功，这回听说又立功了。前途一片大好。” “这不重要，你看姓魏的是不是特别有军人的样！” “废话，来这里的哪个不是军人，不像军人！”… 宋岩听着护士办公室里几个护士的闲聊。她往里看一眼，里面一个护士发现了，“同志，你有事吗？” “你好！请问213病房在哪边？” 宋岩的话让几个护士目光都一下子看了过来。 问话的护士惊讶着没说话，用手指了指东面。 宋岩怎么觉得事儿有些不好。她拔腿就往东面去。 东面走廊第一间病房号是225，接着是223，221…全是单号，宋岩顺着走就到了213。 病房门虚掩着。 “…呦呦…你好能耐啊，你真能忍！不过我告诉你，战士肖大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一听就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屋里没有其他声音。 “要不你求我啊！” 还是没有其他声音。 “要不你和我道歉。” “我没有做错什么。”是魏爱国的声音，明显有些低沉压抑。 这几句话也就是片刻的功夫。 宋岩推开门，魏爱国脸色黑沉，而且紧皱着眉，一看就是因为不适而极度忍耐着。 “魏爱国，你怎么了？”宋岩担心了，是疼得受不了吗？ 魏爱国没想到宋岩来了，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你是谁？”护士问道。 “你一个医务工作者，让他忍什么？让她求你什么？”宋岩质问道，同时走到魏爱国跟前。 “我问你是谁？”护士也不甘示弱，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你怎么了？”宋岩问魏爱国。 “我，我…”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妻子，但是也没到亲密无间的地步。他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你很难受，你哪里难受？”宋岩问。 这里比北方热，但是毕竟在屋子里，魏爱国不应该额头都是汗啊！ “我问你呢？你是谁，这是病房，是谁想来就来的吗？”小护士就差把娇纵两个字写脸上了。 魏爱国明显很不适，宋岩可不想和别人啰嗦，扯着护士就把她推出去了。她刚才是在难为魏爱国，自己还用得着和她客气吗？ 宋岩随手插上了病房门。 小护士气的咚咚敲门。 宋岩以医者的敏锐已经觉察到，魏爱国的难受很可能说出来会尴尬，所以他吞吞吐吐的。宋岩换了一个说话方式：“刚才那个护士做了什么？” 这回魏爱国没有犹豫。“她把照顾我的战士支走了，今天我还比昨天多打了两瓶水，我就…”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才那个小护士这是整人呢！ 魏爱国左腿打着石膏，左手打着夹板，他是下不了床，但是右手可以动。 宋岩微微尴尬了一下，她拿起放在床下的尿壶。“你一只手行不行？” 魏爱国是康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会儿泛红了。“你转过头去。” “切！”宋岩扭过头，一只手举着尿壶。 魏爱国再不好意思，生理问题也要解决啊！再说妻子来了，不让妻子帮他，难道还让宋岩出去找人吗？ 宋岩还好，病人吗？什么样的没见过，一丝不挂的不也那样。医者可以无男女。再说，来照顾他，吃喝拉撒的还不得都管啊！ “你憋了多长时间了？时间太久的话，你就…留一半…一会儿再排出来。这样对你有好处。”膀胱十分充盈，突然排空会有很多坏处。 “嗯！”魏爱国轻轻的应了一声。 宋岩打开病房的门，那个小护士还气呼呼的站在门外，身后还站了两个护士。 宋岩把尿壶倒了洗刷干净，返回病房，三个护士还在。宋岩是别人对我好，我好说话。别为难我，我肯定要反抗回去的。就是我暂时没有能力反抗，这事儿也得等着后算账。 今天这事… 宋岩先进屋看看魏爱国，“你现在怎么样？” 魏爱国还有一点不好意思，不适感没了，浑身都舒坦，全身也放松了。“坐了几天车累了！” 宋岩：“那个护士，你到底和他有什么过节？” 魏爱国：“其实也没有什么过节。我就是不愿意搭理她。” 宋岩看了魏爱国半天，还有自己在护士门外听到的话，宋岩猜测是那个护士对他有意思？“你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啦！” “没有！”魏爱国说的十分肯定。 宋岩：“那就好。护理你的战士失职了，作为医务工作者，护士也失职了。他们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魏爱国没有反对。现在他是伤者，妻子护着他怎么啦？魏爱国忍不住嘴角上翘，微微的一笑。 宋岩：“那出去我去看看。” “家里都好吗？”魏爱国问。 “一切都好。”宋岩边说着，把在桌子上的几瓶空的输液瓶拿走了。出门就看见苗焕站在门口。 其实护士长不知道护士做的不对吗？其他的护士也都清楚。不过是不想得罪房静华。 护士长是因为房静华的敲门声把她惊动了，看着宋岩这不善的走出来，又一言不发的回来。 魏爱国说他有爱人，病历上也写的是已婚。他是从农村出来的，他媳妇可不像农村人。就这架势，一看就不好招惹。护士长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想让房静华进去赔个礼道个歉。 房静华也没想怎么着魏爱国，就想让他服个软捉弄一下，谁想到他家的家属来了。还直接把她推出病房了。 房静华心里不高兴，她就站在那里没动。护士长低声的劝着她，她做的事情本来就不对呀。 这个时候苗焕来了，他一看气氛就不对。尤其房静华的小脸都快皱成荷包了。这个小姑奶奶很任性的，她站在魏爱国的病房门口干什么？ “嫂子！”苗焕看见宋岩，先打的招呼。 护士长心想，果然没猜错，她是魏爱国的妻子。而且护士长心里赞叹，如果她不说自己结婚了，看上去还是个小姑娘呢。这小姑娘一看眼睛就非常有神，腰板笔直，面容严肃，一看就精明干练。可不是一个无知的乡下丫头。 宋岩现在要准备去战斗的，像炸了毛的公鸡。一个职业女性的气场全部展开。 “你过来了！” 宋岩转身又把病房门打开。“你先把东西放进去！我要去找魏爱国的主治大夫。” 苗焕背着宋岩的包手里拎着纸壳箱子。“嫂子，我放下东西，和你一起去。” 护士长：“魏爱国同志的主治大夫今天没上班。”她说的是实话，也是想阻止宋岩去找大夫。 宋岩：“他的主治大夫没上班，今天总有值班大夫？你不会告诉我值班大夫也没有？” “那怎么可能呢？小丽，把输液瓶接过去。”护士长被宋岩的气势震住了。而且她惊讶，魏爱国的病房里怎么有这么多输液瓶。 宋岩拿着输液瓶没有松手的意思：“你是今天当班的护士？” 护士长：“我是科室的护士长，如果你对我们护士的工作不满意的话。可以向我提意见！” 宋岩刚要迈出去的脚就停下来。冷笑了一声。“呵呵！护士长在这里，你的护士就敢这么嚣张，看来我找你没用。” 这时候苗焕出来了，就这情形肯定是发生很不愉快的事了。 护士长心虚啊！主任特意交代过，要关注魏爱国这个病人。可是房静华的性子比较调皮，今天下午他就和魏爱国杠上了。护士长一时大意也没当回事。要是传到主任那里，自己都说不过去呀，也得挨骂的份。 今天当班的大夫是刘辉大夫，他的外号叫刘包公，意思就是特别不好说话，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的。这事要是到了他那里主任肯定知道。“苗焕，今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你劝劝魏同志的家属，今天是刘辉值班。” 刘辉，苗焕认识，怕刘辉知道就说明他们不在理。 宋岩扫视了一圈，“医生办公室在哪里？” 第253章 张生理盐水 几个护士不说话都看着苗焕，希望她能劝和劝和。 军人最敬佩强者，六哥就是。而且宋岩还不是一般的军属，在j市的时候，她是勇敢的。苗焕在赵师长跟前，宋岩当时怎么送的消息，后来还有特务折在她手里。苗焕对宋岩不只是对军属的态度，还有对待战友的态度。 苗焕到了师长身边就认识房静华，认识房静华，但不能让他背叛战友。 “在这边！”苗焕就要带路。 房静华也怕刘辉，她喊了一声：“苗焕！” 苗焕要是不机灵的话，也不可能在师长身边好几年。“怎么了？嫂子要了解六哥的病情，找医生有毛病吗？” 这是没毛病，但这不是有其他事吗？护士长和房静华没法说。 到了医生办公室，刘大夫听说是魏爱国的家属。军属都很不容易，又千里迢迢的来照顾丈夫。刘大夫很细心的介绍了魏爱国的伤情。他还拿出魏爱国的x光片给宋岩看。虽然他不是魏爱国的主治大夫，但是他对病区的每一位患者都有了解的。 宋岩听了直点头，是个负责的大夫。“现在的治疗方案是什么？他每天都接受哪些治疗，包括输液治疗都有什么？” 刘辉：“现在主要是休养。他左手臂上有伤口，需要打点消炎针预防感染，其他的暂时还没有需要的。” 刘大夫有点担心，因为患者家属有的时候嫌给用的药少，意见就大了一点。 宋岩：“我能看看魏爱国的病历吗？” 宋岩不知道现在的法律是什么样的。但是在后世的医院里，没有医生的允许患者家属是不能随便看病历的，除非是采取法律手段。 刚刚介绍魏爱国的病情，病历就在刘大夫手边，房静华想阻止的时候，病历都递过去了。 宋岩放下输液瓶就接过来病志。宋岩直接翻到医嘱页。宋岩用手指点了点医嘱，“刘大夫，医嘱上只有两组静脉输液的药物，你看：魏爱国同志今天输了这么多瓶，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多出来的是哪来的吗？或者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办公室里的人都面面相觑。 大夫短暂的惊讶后，开始看那几个空的输液瓶。有两个瓶子贴了治疗签，是医嘱上的药物。而另外两个就是没贴治疗签的生理盐水。 “护士长，怎么回事？”刘大夫质问。 护士长能说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她以为就是房静华把护理的战士支走了呢！ “我进去的时候，我丈夫很不舒服。你去看一下行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药给用错了，现在魏爱国的身体出毛病了。”宋岩不想听别人说什么。 房静华：“不可能！你打算讹人呐。” 宋岩不理别人，就看着刘辉。 刘辉能拒绝吗？但是要知道是多输进去了什么药！“护士长，马上去核实，患者多输进去的是什么药！” “就是生理盐水！”房静华说。 刘辉脑袋简直要冒问号，输那玩意干什么？ “没有什么危害的。”房静华说。 宋岩：“第一，你说是生理盐水就是生理盐水呀？再说你违背医嘱输生盐水干什么？第二谁说输生理盐水没有危害的？大夫在这里呢，刚才这位护士说的对吗？生理盐水是可以随便想多输就输的吗？” 刘辉为人严谨谨慎，他肯定不会胡说的。他看了看宋岩，人家这话说的都没毛病。 刘辉：“我先去看看患者。” 宋岩为了避免魏爱国尴尬，她一直站在门口。 门外的护士想进来，被宋岩又一把给推出去了。宋岩凌厉的眼神让她们没敢再进来。 是男大夫给他检查，魏爱国自在了许多。 “膀胱膨胀过度了。”大夫给轻柔的按压小腹。 魏爱国小腹膀胱区有压痛。 苗焕吓了一大跳，“六哥怎么还疼上了？”他真的以为是护士给用多了药，出毛病了。 “现在有事没事还真不好说，你等一会儿。”宋岩说道。 之前的事大夫不清楚，但是现在他知道护士惹麻烦了。就家属这个样子，可不是容易糊弄的。刘辉也没打算糊弄。“患者刚才过度憋尿造成的膀胱过度充盈，膀胱区才压痛。” “医生，病人有异常，你查了体，是不是应该做病程记录？我要求如实的病程记录不过分！”宋岩的话一听就是行家。 刘辉大夫站在那里点点头。 患者家属的每一句话都没毛病，要求是合理的。 刘辉认识苗焕，这位是赵师长的警卫员。这回医院要丢脸了。 宋岩紧跟着医生，她要眼看着写病程记录。 护士长也把房静华叫到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房静华小声说是输的生理盐水。护士长要扶额了，这丫头这是没事找事！ 宋岩看着刘辉如实的记录病程记录。 宋岩：“刘大夫，你记录的不全。这是输入了不明液体以后才出现不适的。这一点也需要记录。” 刘大夫迟疑了，“护士犯的错误。由护理部那边决定，我这里记录就不怎么恰当了。” “病人是不是输入了不明液体？病志就是要记录病人的所有病情变化和治疗的。不管这治疗是有用还是没用的，对？请你记录。” “你好！同志！我核实过了，魏爱国同志确实是多输入了两瓶生理盐水。这是我们护士的错误，我向你道歉。对于护士犯了错误，她会有处罚的。 她年纪小给她一次机会！ 这病程记录上就是写了也不解决什么问题是？而且就是生理盐水…排泄后没有什么问题的…”护士长知道要是记录在病历上，麻烦就大了。 “我丈夫现在不舒服，大夫看过去没解决问题，我要求你们各科室会诊。”宋岩明确的提出了要求。 护士长一下子就噎住了。这是要各科室都知道这件事了，这是越是越闹越大了。 第254章 原因 刘辉觉得错了就是错了，但是就两瓶生理盐水的话，还真用不着会诊。“如果是生理盐水的话，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宋岩：“你也说了是如果。这是我发现了，我要没发现呢？说实话，里面到底是输入了什么，我不清楚。你敢保证你就清楚吗？” 刘辉摇头。患者家属非要这么说，也没啥毛病。 “真的就是生理盐水！”房静华也怕了，这个家属是打算闹得全院都知道啊！ “吵吵嚷嚷的是怎么回事？”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手拿文件夹的男人过来了。 护士长和那个叫房静华的护士，突然都瞪大了眼睛。 她们怕他呀。 “刘医生，怎么回事？”男人问道。 刘辉如实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一点都没掺假。 男人气的把文件夹摔在了桌子上。“护士长，我让你多关照，多注意的病人，你就这么注意关照的。” “乔主任…”护士长弱弱的一声，她没法解释。 原来是主任。 乔主任看了看苗焕，显然是认识他。 苗焕上前给宋岩和乔主任两人介绍。 “你好，宋同志！”乔主任主动伸出手。 宋岩和他握手，很是客气的说了一声，“你好！” 乔主任：“这件事情是我们的责任。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会马上调查清楚。刘大夫，马上安排给魏爱国同志做一个全身检查。” 宋岩：“要抬着我家的患者，楼上楼下的跑吗？犯错的是你们，遭罪的是我丈夫吗？” 小护士是想捉弄人，她应该是不敢随便加入药物的。楼上楼下的折腾一遍就用不着了。 乔主任有些错愕，家属不是担心吗？做个全身检查也是为了让患者和家属放心啊。“那就先做不挪动的检查。刘医生，给患者开化验单。重新查患者的各项指标。我这就去到病房看一看。” 乔主任在前面，其他的大夫还有护士全跟在后面，一群人到了病房。 主任询问魏爱国哪里不舒服的时候，他看着宋岩，有些尴尬的一笑。 宋岩懂了，刚才他就没排尽尿，这会儿又憋着了。 房静华生气，主任也知道了，这下子她也没好果子吃了。魏爱国这不好好的吗？ “根本就没事！” 她嘟囔的这一句，大家都听见了。 这个护士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宋岩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病志和片子宋岩看过了，就这病用不着任何人自己能治得好好的。不有求于人，又有何惧呢？“你们都出去。我丈夫需要方便一下。” 乔主任不仅是医院骨科的一把手，很多医院都请他去做手术。他还真没有被谁撵出病房过。 跟在他后面的医生和护士也挺难受。莫名其妙的受到这个牵连。 苗焕不是这么想的。肯定是错在医院。但是六哥这病还没好，闹僵了也不行啊！“嫂子你先消消气。乔主任的医术人品是大家公认的。先让他给六哥做一下检查。咱们不要耽误了病情。” 乔主任的态度挺好，“宋同志，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你先消消气。你放心，我会对每一位病人和战士负责的。” “负责到没事就输盐水？我进病房的时候你知道我听见了什么吗？她站那儿说风凉话。她说： …呦呦…你好能耐啊，你真能忍！不过我告诉你，战士肖大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要不你求我啊！ 要不你和我道歉。 我丈夫说他没做错事，不道歉。” 护士的态度真是激怒了宋岩。 “我的丈夫为了国家和人民流血流汗，他受伤的时候就受这种待遇？ 你们的护士把护理他的战士支走，然后给他输盐水。 她想干什么？就那么想看着一个为国家流血流汗的战士在她面前失去尊严，尿在床上吗？ 乔主任，你告诉我，让我消气，让我放心，可能吗？” 凭什么魏爱国要受到这种侮辱？宋岩咽不下这口气！ 乔主任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其他人的眼珠子也要瞪出来了。 “护士长，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吗？”乔主任怒问。 “事情是我做的，护士长不知情。”房静华说道。 乔主任也不用做查体了，两瓶生理盐水以魏爱国的体质输不坏，但是这个问题的性质严重。 “护士长，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科室能解决的了，你马上上报护理部。 房静华立刻停职。”这是乔主任的态度。 “魏爱国同志，宋同志，是由于我们科室工作的失误，让你们受委屈了，我代表科室向你们道歉。”乔主任非常真诚的给魏爱国致歉。 “你这件事情在处理上，你们有什么要求尽量向我们提。” “我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我住院期间与我治疗有关的一切事情，都不要让我见到这个护士。”一直没有说话的魏爱国表态了。 乔主任当然答应了。乔主任又问宋岩有什么要求吗？ 宋岩肯定没消气，但是她尊重乔主任和刘大夫这样的人。要说就原谅了，也不可能。“我等着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再说有没有要求？” 房静华红着眼圈怒视着魏爱国，然后转身跑了… 大夫和护士都走了，魏爱国才放松下来。 宋岩拿起尿壶，苗焕马上接过去，“嫂子，我帮着六哥！” 有人帮忙，当然好了，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心虚呢？ 等处理完，坐下的时候。宋岩问：“照顾你的战士是上级委派给他的任务，还是他出于友情来护理你的？他离开多久了？经过你的允许了吗？” “嫂子！这事我没安排好。”护理魏爱国的人是苗焕安排的。 “是上级委派的。吃完午饭就走了，只是告诉我，他走了，不是经过我允许。”魏爱国说道。 “战士的第一要务是不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任务，受别人指使擅离职守。这和战士随便离开阵地是一样的，这个问题的性质很严重？”宋岩问苗焕。 魏爱国是不方便追问的。苗焕是赵师长的警卫员，魏爱国质问他不妥。 苗焕思考了一会，点头。“嫂子说的没错！”他叹气了。他让一个小战士来护理的魏爱国。当时就嘱咐他一定要认真仔细，还说过赵师长非常重视魏爱国。 “他之所以被支走了，因为开口说话的是房静华，是副师长的女儿？”宋岩又问。 苗焕点头。难怪赵师长称赞六哥的爱人，人家句句在理。 “那位战士的领导是谁？”宋岩又问。 苗焕：“嫂子，放心！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魏爱国躺在那里不说话，脸上微微的笑意透露了他的好心情。 “嫂子，我先带你去招待所。然后给六哥打饭回来。 晚上你去招待所休息就可以了，六哥这里有人照顾。”苗焕说道。 宋岩是想美美的睡一觉，但是这样做怕是不好。“不用了！我来啦，我照顾他就行，不用再麻烦别人了。” “那怎么行？您都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了！”苗焕说。 魏爱国说道，“你先去休息一晚。照顾我的事，以后再说。” 简单的一件小事，用不着啰嗦。“苗焕，食堂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买饭除了用钱，还用票吗？” 宋岩干脆利索的拿出自己的饭盒和魏爱国的饭盒招呼苗焕走了… 这个时候到哪里都一样，物质条件都不丰富。两合面儿的馒头就已经是好的了。有两个有肉的菜，酸笋炒肉，辣椒炒肉，其他都是素菜。 估计是为了照顾病人，酸笋炒肉里没放辣椒。 魏爱国不适合吃辣的，就只能是酸笋炒肉。 苗焕是不会在这里吃的，再说他也没那么没眼色。嫂子来了，第一件事就是给六哥讨公道了，两口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他还能杵在这儿吗？送宋岩回来就告辞了，今天的事还要向师长汇报。师长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宋岩从大包里拿出了一个玉米皮编织的带盖的手提包。“这都是家里的土特产，不是我花钱买的，拿给你尝尝。” 苗焕推脱不过就收了。 宋岩看见魏爱国对着菜轻轻的皱了眉头一下，“怎么了？不喜欢吃！” 魏爱国：“没有！有饭就能吃饱。” 宋岩打来水，给魏爱国洗了脸和手，顺便的擦了一下脖子和胳膊。魏爱国顺服的直叹气。 宋岩觉得好笑。“你怎么了？” 魏爱国：“你来了我能清爽一下，我觉得自己要馊了。”照顾他的战士，虽然今天下午失职了。其实平时照顾他还行的。就是年纪小，不太会照顾人。魏爱国指使他给自己擦身不自在。 自己老婆吗，是不好意思。但是可以接受。关键是不用自己说，这不就想到了吗？ 魏爱国胳膊的骨折属于开放性的。也就是说，皮肤上有伤口。这么热的天，如果不愈合的话会非常糟糕。伤在小臂上，但是肘关节和部分上臂现在水肿的很严重。皮肤上还有擦伤。 “我想看看你的腿什么样了？”宋岩先要征求一下魏爱国。 “放心！乔主任说没多大的事儿。几个月之后，我肯定能活蹦乱跳的。”魏爱国说。“你也累了，先坐下吃饭！” 宋岩才不听呢，她掀开被单。魏爱国穿的是军用大裤衩子。大裤衩子上有出了汗又干了留下的一圈一圈的汗渍。 石膏打在小腿上。石膏遮不住的上下部分全有水肿。脚背都水灵灵的，五个脚趾头胖了一圈。 这大裤衩子的肥度肯定从石膏上是脱下来的。 要想换洗，就得把裤腿剪开。 宋岩又给魏爱国诊了脉。 西医的治疗到这一步通常在预防感染的同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等着它慢慢的消肿。或者用点物理理疗，比如理疗灯什么的。 宋岩跟她的忘年交艾老大夫在骨科方面学了不少的。 “吃饭！”宋岩把饭摆上。 魏爱国的筷子在酸笋上游移，这是真不爱吃。 宋岩好久没吃酸笋了，还挺想的呢。 宋岩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一个罐头瓶子，打开盖子，香味就出来。 “这是什么？”魏爱国真馋了。 宋岩又从纸壳箱子里拿出两个绿皮鸭蛋。这纸壳箱子上火车的时候是空的，直到要下火车的时候，宋岩在纸壳箱子上盖着布遮挡，里面才装了半箱子鸭蛋，半箱子鸡蛋。蛋的间隙放的麦康。 宋岩倒好了水才坐下，“这是肉酱。尝尝这咸鸭蛋，好吃着呢！” 宋岩细心的剥了鸭蛋皮，放在饭盒里。她的挎包里拿出一根黄瓜，还算新鲜。宋岩也洗了放在一边。 魏爱国咬了一口黄瓜，“一方水土一方物产。哪个地方的黄瓜都和家里的不一样。还是这个好吃。” “那是当然啦！”这黄瓜是宋岩摘园子里的放在空间带来的。“还有这咸鸭蛋，鸭蛋黄直淌油可香了。” 两个人说着话，魏爱国担心家里，问东问西的。 宋岩一边吃着饭，空间的药碾子已经在撵药了… 吃了饭，宋岩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了。魏爱国招手让她坐过来，宋岩是真的不想。他身上有馊味了。 这是一个单间病房，旁边还有一张床。上面虽然没有行李，但是宋岩想休息一会儿。“让我躺一躺，就一会儿。” 宋岩闭目养神了五分钟。“我出去洗把脸！” 宋岩端着盆去了卫生间。进去后插好门，宋岩就进了空间。她要打水好好的洗个澡。 洗完之后又在自己的简易床上睡上一小会，神清气爽了。宋岩出来一看表，外面的时间才过去了五分钟。 宋岩把自己换下来的内衣在水房洗干净。趁人不注意又收起来了。 自己是清爽了，魏爱国还臭烘烘的，宋岩又打了盆热水回去。 回到病房，发现另一张床上有铺好的被褥了。“哪来的？” “刚才护士来查房，我问她可不可以借一套行李。她就给送来了，还帮着铺好了。”魏爱国笑。 “你笑什么？” 魏爱国：“护士还问我。有别的要求吗？ 她们真是怕了你了。” “那是我有道理好不好？”宋岩看了看魏爱国。 第225章 照顾 宋岩是端着热水回来的，她这么犹豫。魏爱国就明白了。“抽屉里头有纸是可以遮挡门口玻璃的。你把门口玻璃挡上。” 宋岩挡完玻璃，魏爱国已经把衬衣扣子全解开了，还努力的往下脱。他这要宋岩帮他擦洗了。 宋岩帮他拽下一只袖子，魏爱国上身就裸露出来。他身上肌肉结实，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真是有条有型的。让宋岩不自在。 宋岩一边擦着一边聊天，以缓解此时的不自在。 “我要是不来，你打算怎么办？你就这么忍着呀？” “怎么可能？我没有那么笨。” “算了！别说大话了！你呀，要不就是求人家，要不就是湿了床呗。” “这肯定不会。其实当时我就在想了。我是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喊救命，把人招来。或是把瓶子扔出去，当时我想，这瓶子肯定把门上的玻璃打碎了。这么大的动静会没有人进来吗？” “你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你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想这两个方法，我选哪一个呢？” 魏爱国说得洋洋得意。 “那她为什么难为你？” 宋岩的一句话让魏爱国一下子卡住了。 “我也不知道。”半天了才说出这么句话。 “你没说实话！” 宋岩在魏爱国身前身后转着帮他擦上身。她的衬衫上第一个扣子没系，白皙的脖颈，还有身上淡淡的香皂味。让魏爱国又想起她柔顺的样子。 半天没听见声音，宋岩一低头，就看见魏爱国的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重要部位。 “你，你怎么这么过分！” 魏爱国其实真没看什么，宋岩一提醒，他反倒看了。宋岩随手就是一巴掌拍他身上，“不许看了！” 宋岩站在地上，比坐在床上的魏爱国高一截。魏爱国干脆搂着宋岩的细腰，他把自己贴在宋岩怀里。宋岩想推开他，他没动。“我差一点回不来了！” 这一句话让宋岩心软了。宋岩回抱魏爱国，“那可不行啊！就是听说你受伤了，娘都吓坏了！” “那你呢？”魏爱国问。 宋岩：“我希望你永永远远都平平安安的。在文化宫里，你以为炸弹会爆炸的时候，你完全挡在我身前。从那以后我就想，不管将来咱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我都希望你是平安的。” 魏爱国抬起头：“什么叫做咱俩之间是什么样的？” “好了，身上还湿着呢！赶紧给你擦完了，你好休息。” 魏爱国抓住宋岩的手，“不行，你必须回答我。” 宋岩想，世上的事，哪有百分之百的肯定啊！“这有什么刨根问底的呀。最常见的，比如说吵架。” 魏爱国：“我不想跟吵架。” “当然啦，我也不想吵架，但是怎么可能不吵架呢？”过了几十年的还有离婚的呢。后半句宋岩在心里想。 “我以后不会和你吵架。”魏爱国很肯定的说。 磨合过的夫妻都会吵架，何况他们没有在一起真正的生活过。 “话不要说的太满，唉。柴米油盐的，过起日子来哪一件事都不少。” 说着话，宋岩给魏爱国擦完了。这回魏爱国拉着宋岩坐在床边，在她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我不舍得和你吵架。” 宋岩也看着魏爱国，他变化了很多。肩膀似乎更宽实了，健康的肤色让她更具男人味。整个人显现出沉稳的气息。“好，我记得你的话。要是和我吵架的话，我就会和你说，你说的不和我吵架的。” 魏爱国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行！要记得我说的话。” 宋岩想笑了，“是你要记得你自己说的话，要遵守信用。” 魏爱国：“去把水倒了！你早点休息。这几天很累了。” 魏爱国想和宋岩说说话，也想抱她一会儿，但她一看就累了。就催着她休息。 宋岩从包里实际是空间里拿出了两粒拇指大的药丸。“来，吃下去。” 魏爱国听话的吃了，才端着水杯问，“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毒药！吃过才问来不及了。”宋岩躺在床上，“我怎么觉得床在晃好像还在火车上似的。” 魏爱国：“那是你坐车时间太长了，需要适应适应。” “嗯！” “你这次来能呆多长时间啊？请了多长时间假？”魏爱国没听到回应，宋岩睡着了。病房的床头小灯亮着，光线昏暗，有点看不清宋岩的脸。看她睡的这么快，魏爱国有些心疼了。 她一路折腾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讨公道。接着打饭吃饭，完了又给自己擦洗…这是才能休息。 今天晚上尽力忍耐着，不要小解了。让她多睡会。魏爱国皱着眉头，不知道自己忍得住吗？ 哎！没受伤前，他夜间是不小解的。受了伤后，胳膊和腿起初很疼，他睡不着，就想小解。几天后不动就不怎么疼了。但是打石膏的腿，在床上一动就钻心的疼。白天还好一些，晚上胳膊和腿都酸胀不适，夜里难受的睡不着了。睡不着就想小解… 是走廊的声音把魏爱国吵醒的，已经天大亮了。他转头看宋岩，也是刚醒。 宋岩：“五点钟了！嗯，昨晚睡得真踏实。坐火车太难受了。还买不了卧铺票。” 魏爱国：“从我受伤，这是睡过的第一个整宿觉。受伤的地方起初是疼，后来就酸胀的难受。今天早晨也觉得舒服不少。昨晚没什么感觉。是你给我吃的药起的作用是吗？”魏爱国还看看自己的胳膊，和昨天好像没看出变化。 宋岩：“那是当然啦。按时吃我给你配的药，神奇的效果还在后面呢。” 魏爱国：“昨晚护士来查房，我也没听见。” “查什么房啊？你用不着。我倒水时特意找了护士，告诉她晚上不用来查咱们房间。”宋岩说着起身，把被子叠整齐。又去打水给魏爱国让他洗脸刷牙。 早饭宋岩买回来的是小米粥，两合面的馒头。窝头咸菜，宋岩都没买。依旧掏出咸鸭蛋和肉酱。黄瓜是最后一根。 第256章 家里的事 魏爱国用筷子把鸭蛋清从蛋黄上剥离，才开始吃饭。他吃饭的速度快，他吃完的时候宋岩还没吃到一半。 魏爱国把饭盒里的鸭蛋黄推给宋岩，“吃了！” “你怎么没吃？”宋岩问完就觉得自己傻了。“我带了不少的，不用舍不得吃。” “鸭蛋清和蛋黄我都爱吃。下回蛋清都给我，蛋黄留给你。”魏爱国又推了推饭盒。 就是普通的咸鸭蛋都是鸭蛋黄香的流油。这空间里的鸭蛋更是特别好吃，鸭蛋黄可香可香了。现在物资缺乏，当然什么东西都是好吃的。但是你细白面和苞米饼子有的比吗？ 鸭蛋清就是苞米饼子，鸭蛋黄就是细白面。 宋岩觉得日子里多了一份温馨。吃了饭，宋岩把从魏爱国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洗了。 但是他下身的衣服怎么换。大裤衩子要是不剪的话，脱不下来。魏爱国其他的裤子都不够肥，穿不进去怎么办？ 吃了早饭再收拾利索，没多久医生护士就来查房了。今天是乔主任查房。 今天不应该是大查房的日子啊！乔主任亲自来了，就说明对魏爱国重视。不过昨天那个护士长没见到呀。 等乔主任查房走了，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女同志又返回来了。“你好，宋岩同志。我现在是骨外二科的代理护士长，我姓杨。” 宋岩很吃惊的，护士长也被停职了？ 宋岩礼貌的问候：“你好，杨护士长。” 杨护士长：“由于我们工作不认真，不负责任，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我深表歉意。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请您尽管说。你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就行。” 宋岩并不想麻烦人，礼貌的和她客气了一下。 杨护士长虽然感觉到了宋岩的疏离，但她却依然非常的和气。不过宋岩并不像一个不讲理的人，这就好说。 送走了杨护士长没多一会儿，赵师长竟然亲自来了。他主动和宋岩握手，“宋岩同志，咱们又见面了。欢迎你到我们的部队来。” 宋岩很礼貌的向赵师长问好，“谢谢领导和同志们对魏爱国的照顾，让大家受累啦！” 赵师长摆摆手，“我十分惭愧。苗焕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放心，魏爱国同志受到的委屈。我一定给他讨个公道。” 这话宋岩没接，回头看了看魏爱国。房静华是副师长的女儿，她受不受罚的不好说，说不定还会有人跑到这里给她求情了。赵师长的话，宋岩只微笑以对。 魏爱国主动说话了，“师长，我妻子的情绪是受我的影响。她不过是想给我讨公道而已。” 赵师长呵呵的笑了，“你小子我也没说什么呢，生怕我说你媳妇是怎么的？宋岩同志没有任何错误。” 昨天晚上，房副师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没有隐瞒和推卸责任。和苗焕说的事情基本是一样的。他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得到魏爱国和他妻子的谅解。 赵强还一肚子的火气呢。魏爱国是老朋友点名让他看顾的。结果呢！别说特意的看顾了。最起码的尊重都要没有了。 房静华，那孩子居然想那样的办法整治魏爱国。她说她有分寸，只是想为难一下魏爱国。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让他失去尊严的地步。 这话赵师长就信一半。她要是和魏爱国都来了脾气，后果是什么样的，难说。 老房哪里都好，就是太惯孩子了。他家三个孩子，不管哪个都是无法无天的。原来觉得房静华就是任性一些，其他的都还行。 从昨天事情上，房静华这孩子太娇纵了。别的不说，魏爱国不是个普通的病人。他还是一个战士，一个刚在执行任务中受伤的战士。她竟然想用这种有伤别人尊严的方法来威胁魏爱国。 不管是于公于私，赵强都会给魏爱国一个公道。 魏爱国：“我也觉得我的妻子没有错。昨天她做的事有理有据。” 赵师长呵呵笑，这就是魏爱国有底气，在他面前也可以直接表态。如果是老房来，就会自取其辱。 魏爱国有一个二等功了，这次怕又是一个集体三等功。 再说，要是魏爱国不声不响的，他还不喜欢呢！男人嘛，应该有血性。 赵师长换了话题，指着他拿来的水果，“这是乌梅，你再晚几天来可就吃不到了。这是水蜜桃。这可都是北方没有的水果。” 宋岩忙道谢。这些水果她喜欢。 其实赵师长进病房她就看见他拿的水果了。她已经琢磨种在哪里了。 赵师长又询问了一下宋岩在生活方面有困难吗，有的话直接说，他会尽量解决了。然后他就要走了。 宋岩从背包里拿出了玉米皮手提包，还是带盖的。 宋岩：“赵师长，这是我编的手工品。里面是我们家乡的土产。是我秋天到山里采的或是我做的。拿着给你尝一尝。” 一点土特产，赵师长没在意，就是这包真好看。 苗焕站在师长身后，真的是土产。不过这土产是真的好吃。里面是鱼干，草莓干，还有应该是山葡萄干。为什么说是山葡萄干，因为粒儿特别小。 宋岩又打开纸箱子拿出了十个咸鸭蛋。“苗焕同志，你不是说你没吃到我腌的咸菜吗？让你尝尝我腌的鸭蛋。特别好吃。昨天匆忙忘记给你了。” 宋岩从背包里拽出蒲草编的网兜两个，一个里面放五个鸭蛋。 这年头鸭蛋鸡蛋的都金贵。这鸭蛋个头又那么大。 苗焕说什么也不要，赵师长没说什么，表情上就是不要的意思，也觉得五个鸭蛋太多了。但的确是宋岩的心意。 回头看魏爱国。魏爱国：“咱们当兵的何时这么不爽快了？苗焕，这鸭蛋我怕你吃过一回就惦记上了。” 苗焕一想也是，日子长着呢，可以有来有往的。自己在师长身边，有些东西弄来还是方便的。下回给六哥带点东西不就得了。他干脆的拿着鸭蛋走了… 魏爱国看着输液瓶，宋岩也特意看看。瓶子的标签上现在的姓名，床号等信息没有错误。 “是你的，没有错误。”宋岩说。 魏爱国：“我输液从来都是整个病区的最后一个，头一天这么早呢？” “你到底怎么得罪那个护士啦？”宋岩问。宋岩边说着边把一个乌梅塞嘴里了。她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吃到南方水果了。 “我没得罪她！”魏爱国也拿了一颗乌梅放嘴里。 宋岩：信你才有鬼呢。 宋岩：“他爸是副师长，你得罪了她，会不会被穿小鞋啊？” “不会！一来我是靠真本事立的功。二来，房副师长听说人品还可以。再说，咱们没有错，说到哪里？我也不怕。 只要她不再来烦咱们，我又不会抓着没完没了。”魏爱国还有一句话没说，没出人命的事儿，人家未必当回事儿。 当第二瓶液体换上的时候，宋岩说出去一会儿。 宋岩出病房就遇见杨护士长了。 杨护士长：“宋岩同志，你这是要出去呀？你放心，我一会让护士多巡查几次。”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去食堂转转，一会就回来了。” 杨护士长：“这还没到开饭的时间呢！” 宋岩：“我是想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可以给患者用的灶台，我想花钱租一个。” “你想自己做吃的啊？我好像没听说有租的。”杨护士长说。 “没有就算了。那我就不去了。”宋岩估计杨护士长没听说，那就是没有。 下午魏爱国输液完了，她到附近的居民区看看，肯定有租的。 魏爱国看宋岩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挺奇怪。“你不说要出去转转吗？” 宋岩：“我是想问食堂租不租小灶，护士长没听说过有。我就不去了。” 宋岩发现魏爱国不怎么喝水。他应该是想尽量减少排泄的次数。宋岩倒了一茶缸子水。“你得喝水。天这么热，你再不喝水，对身体危害很大。” 魏爱国迟疑了一下，接过水还是没喝。 “听大夫的话，我现在就是大夫。尤其我给你吃的药。你多喝水，效果会更好的。想不想早一点活蹦乱跳的下地？”宋岩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话里又充满了诱惑。 “好，听你的。”魏爱国把水全喝了。这几天，还真是第一次畅快的喝水。 宋岩递过来一块水蜜桃。 魏爱国：“吃了饭你给我拿了乌梅，刚又喝了那么多水。接着又吃水蜜桃。我吃不下了。”魏爱国心里美着呢，瞧瞧自己媳妇照顾的多周到。 医生对很多数据都是敏感的，比如说大便的次数。 昨天宋岩看魏爱国的病历，虽然只是扫了一眼记录大便次数的地方，她就看见了，魏爱国已经是两天没排便了，今天是第三天。宋岩要给他多吃点水果。骨折病人由于突然失去行动能力，再加上饮食失调，出现便秘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宋岩把仅有的两根黄瓜给他了。 中午再给他吃点富含粗纤维的食物。 宋岩：“给你吃，你就吃。是我照顾你，你捡了大便宜了，知道吗？你少遭的罪，多了去了。” “你会的这些都是老韩教你的。”魏爱国问。 “是啊！”宋岩交好老韩的最初目的就是有个挡箭牌吗？ “我打听过老韩的医术，在他没出事之前是非常出名的。你爱学就好好学学！就是凡事都小心一些，不要落下把柄。”魏爱国不放心的嘱咐道。 宋岩觉得还是多坦诚一点的比较好，想到的能说的事就尽量说。“上些日子我还真被人盯上。”宋岩把她被董明明举报的事情给说了。 魏爱国：“你…”为爱国听了也是后怕。幸好宋岩提前有准备，再加上大队的维护。 宋岩无辜的耸了耸肩。“我能怎么办呢？提前我就劝过，让她家去医院。可是她家没有钱。就要一尸三命了，我不能眼瞅着是？” “你也是胆子够大的了。你才学习多久啊？”魏爱国还真说不出来，宋岩不要救的话。 总是见到，且熟悉的人，而且他家的为人又很不错。见死不救还真挺难的。 “我也不是那么没有把握的。就程大嫂那个情况拖延下去，很可能会有大出血的。”这是姐的生存技能啊，用了十几年了。宋岩心里吐槽。 魏爱国听到大出血就有点慎得慌，大嫂就是这么没的。他揉了揉宋岩的头，“这次我立了功，应该有奖金的。到时候你把这钱存好了。等你生孩子的时候，咱们去医院。” 宋岩打开揉着她头的手，瞪了魏爱国一眼，还没怎么着呢！想得倒挺远。 魏爱国呵呵的笑，他真是觉得宋岩每个表情都那么生动，而且…那么好看。 宋岩坐在床边的，她站起来把已经关好的病房门又推了推，才又回来坐下。 看着宋岩郑重的表情，魏爱国：“我都有点怕了，你这是有什么事要说呀？” 宋岩：“你倒不用怕，也不是摆在明面上说的事儿。就是我得告诉你一声。”宋岩把老曾认她当干姑娘的事说了。认了她当干姑娘，魏爱国是她的干女婿。总得告诉当事人一声！ 魏爱国：“你可真是…你就不怕受牵连？” 宋岩：“我也不会出去说，老曾也不会出去说。这事儿你要同意，有机会见到他，那就叫一声干爸。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你就别见他。他那个人挺高傲的。要是知道你不待见他，肯定不会烦你的。” 魏爱国没说话，他想起了自己打听到的事。 宋岩不希望魏爱国对老曾他们有成见。“也是他们赶上这个动荡时期了。其实他们都是很了不起的。老曾其实也挺可怜的。” 魏爱国把宋岩扯到怀里，“不是什么也没说嘛。” 宋岩：“快松开，大白天的。” 魏爱国：“那我就等到晚上。” “跟你说正事呢。”宋岩 不需要魏爱国对老曾他们有多好，对他们好的是自己。只要为魏爱国不轻视不排斥他们就可以了。 魏爱国：“自从他们到了村子，大家都离他远远的，我也没上心。我看你愿意和他们走的近。再说老韩给娘接好了腿。我就刻意的打听了他们的事。 老曾是很了不起的军人。他参加过很多重大的战役，是个真正身经百战的老将军。结果他落到…”也许是同为军人，魏爱国对他在心里真的是格外敬重。 “但是你做事情一定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让人家抓到了把柄。” 宋岩：“人生有巅峰，便有低谷，过去就好了。他不可能永远都这样。” 第257章 帮忙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是杨护士长啊！”宋岩主动说话了，人家态度那么好，自己没必要冷着脸。 “宋岩同志，你不是自己想做饭吗？我以前住过宿舍的，后来借给我的同事用了。她还给我之后，我再没看。我刚才去看了一眼，里头的东西都在也都能用。 你要是想用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你要不嫌弃你就用着。” 人家是主动递出了橄榄枝，这也确实是自己需要的。宋岩又不是还不上人情。那就去看看！ 宋岩先让魏爱国解决生理问题，才跟杨护士长走的。 杨护士长说话很温和，每次说话的时候还面带微笑，给人特别舒服的感觉。 医院的职工宿舍在魏爱国住院部后面的第三栋楼。距离还不远。 杨护士长在二楼，她打开房门，屋里有四张床。她从一个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箱子，里面有碗筷之类的东西。“这里都是我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走，我带你去公用厨房看看。我们这里是不允许在宿舍做饭的，要求都在公用厨房里做饭。说实话又有公用厨房，谁还在屋里弄得油烟瘴气的呀？不过也只是少数人在做饭吃，食堂更方便啊！” 没走多远就是公用厨房，里面有很长的一个平台，在墙根下一溜的煤球炉子。 杨护士长打开平台下的一个柜子，里面上层有刀菜板子之类的东西，下层是两个锅和配套的蒸屉。“这里大家一般都放油盐酱醋什么的。”又指着墙边第三个煤球炉子，“你用这个就行。” 这个煤球炉子虽然摆在这里，但是上面没有灰干干净净的，应该是长期有人用。 “小杨，我给你拿来煤球了。”一个年岁稍长的女人喊道。 “好嘞！胖大姐，放这！”杨护士长答应着。 叫胖大姐真挺形象的，这女人真是胖乎乎的。 “胖大姐，我要是不在这的时候。我这朋友要是缺什么，你就帮着借一借。”杨护士长说道。 “哟，这小姑娘长得真水灵。你让她有事找我就行。”胖大姐很爽快。 “大姐好！”宋岩说道。 “小丫头，我不怕人说我胖，直接叫我胖大姐就行。”胖女人 笑嘻嘻的。 “胖大姐，是这栋楼的管理员，经常在这里转悠的。”杨护士长说道。 “这个炉子是我的，里面封着煤球呢。一会你就用我的炉子点煤球！我还有事儿，先下楼了。”胖大姐，一阵风的来又一阵风的走了。 杨护士长问：“宋岩同志，你用的惯煤球炉子吗？” 这是怕伤了宋岩的面子！她应该是想问宋岩会用煤球炉子吗？ 宋岩：“煤球炉子我用的惯。就是这些东西我都不能白用。煤球是用票买的？我托朋友问问，要是能弄到票的话，我就还票和钱。要是没有票，我就全部给钱。这些东西我也不能白用。我每天付租金！” 杨护士长：“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我要什么钱啊？煤球到时候你按个给钱就行。一个是二分钱！我是今天没带票来，我们经常吃食堂，煤球票都用不了。” 宋岩又不傻，刚开始杨护士长没直接说有不用的东西可以借。很可能她的东西不齐。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煤球炉子是刚借的。等宋岩用了，像房静华那样的人，万一跳出来说这个东西是我的，那个东西是我的。或者是她借的。 宋岩隔应不隔应啊！东西都是自己租的，花了钱了。主人爱谁的就是谁的，我不欠你的。 杨护士长坚持说借。宋岩不收租金我不用。 最后宋岩给了杨护士长五元钱预付金，一天按两毛钱算。 宋岩从杨护士长宿舍里拿出了碗筷，盆子直接放在了公用厨房的柜子里。宋岩婉拒了杨护士长留下宿舍钥匙的提议。 宿舍里还住着其他人呢，宋岩拿着钥匙不妥。 然杨护士长还要着急回科室，匆匆的就走了。她评价宋岩，有分寸，有涵养。这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哎！爱占便宜的给点好处，有可能就可以放弃原则。可宋岩偏偏就不是这样的人。房静华的事难解决了。她倒是没事，但是骨二科的护士长拖不起呀。 宋岩开始干活，也在想着杨护士长。这人做事真的很周到。这些餐具很久没用了，她让宋岩在这里干活，她说会让护士巡视病房的。魏爱国需要解决生理问题，她会叫男大夫去帮忙。 还没到做饭的时候，公用厨房里没有人。宋岩把煤球弄在空间里，用火点燃。这比动人家的煤球炉子省事多了。锅碗瓢盆的也都弄到空间里刷洗。 人家的东西拿来就用宋岩肯定不会的。 炉子点上小锅里添满水，碗筷什么的全都扔在里头了。要煮沸消毒一下。 这边慢慢的烧水！宋岩回去看看。 宋岩回去的时候，魏爱国快要输完液了。 魏爱国：“刚才杨护士长还说了，你在那边收拾。特意做饭多麻烦呢。” “也麻烦不了多少。你吃的好一点，骨头也长的快。”宋岩打开背包，拿出了一包鱼干。“你先磨着牙！我再回去看看水烧的怎么样了？”宋岩拿着四个鸡蛋走了。 魏爱国看着病床下面的箱子。宋岩打开的时候他看见了里面有鸡蛋，还有鸭蛋。 这么远的路途，宋岩单薄的小身板是怎么拿来的？ 第258章 第一个骨伤患者 真是辛苦她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需要她。到了这里，她又忙前忙后的… 魏爱国试着动了动腿，还是钻心的疼。但是那种酸胀感却明显减轻了。宋岩的药真的很好使。早晨吃药的时候，他问能不能多吃点？魏爱国被宋岩瞪了一眼，“要不你把一天的饭一顿吃了？我打一顿饭就行，多省事啊！” 想起宋岩当时的模样，魏爱国真想亲一口。但是早晨玻璃没有挡着，魏爱国不敢胡来。中午的吃饭时候，宋岩剥了两个鸡蛋，一人一个。她可不想给魏爱国养成吃独食的习惯。 今天中午食堂是白米饭，宋岩打的是素菜。 白米饭加素菜，也觉得很香。 “你爱吃米饭。”魏爱国问。 宋岩点了点头。其实她以前觉得白米饭就是一般般，也没有特别的喜欢，也没有讨厌。可是从来到这就没吃过白米饭啊！突然吃一顿米饭，真觉得很香… 午休之后，宋岩就打算到医院周围看看。最起码要了解能买到什么，自己才能做什么。还要先去邮电局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宋岩在附近一转悠，就有人上来搭讪，卖米卖面的，鸡蛋的，什么的都有。 宋岩从一个巷子出来的时候就拿了一个鼓鼓的布兜，就直奔医院职工的公共厨房。 剁好的半只鸡，加上盐，放上一颗葱，添上水。 宋岩去病房看了一趟，回来守着炉子就可以了。宋岩也没闲着，她在空间里裁剪了一块布，这会儿拿出来缝着。 宋岩着手早，她的鸡汤都要好了。厨房里稀稀拉拉的才来人要做饭。 鸡汤的香味，引得几个准备做饭的人不时的看宋岩。 现在，谁也不能随便吃肉。这味道还真香！ 鸡汤炖好了，宋岩装到盆子里端回病房。一开门，病房里有五个男人。 应该是魏爱国的战友！ 他们看着宋岩都是一愣，又看看魏爱国。 这个表情明显不对，是有什么事吗？ 宋岩主动打招呼，“大家好！你们先坐。我还买了一个西瓜，我这就去拿来。” “那就谢谢六嫂了！” “谢谢弟妹了！”… 大家纷纷道谢。 宋岩之前看见有卖西瓜的。 不一会宋岩就用布兜拎着一个切开的西瓜回来了。 “…难怪你说除了嫂子你就没看见别的女人漂亮呢！” “你说护士是丑八怪，她还生气，她见到嫂子了吗？” “你们眼气就赶紧找媳妇去！”是魏爱国的声音。 “老六，你是不是把你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娶回来了！” “你们这一帮没个正形的！小心现在闹过头了，等老六好了收拾你们！”… 正好有人转移话题，宋岩赶紧推门进屋了，避免他们说出让自己尴尬的话。 西瓜是薄皮沙瓤的，还甘甜。 大家吃的交口称赞。 宋岩只是微笑，空间里种的当然好吃了。大家让她也一起吃，宋岩摇头拒绝了：瞧你们都要上手抢的样子，和你们一起吃还是算了。 十多斤的西瓜，五个男人再加上魏爱国，还真不充裕，最后一块魏爱国拿在手里。 病号也看了，他们空手来的，还蹭了个西瓜吃。 现在赶紧走，还想蹭鸡汤啊！别看宋岩端回来的东西盖着盖子，气味却香着呢！ 他们一走， 魏爱国就把手里的西瓜递给宋岩，“这西瓜真甜，你尝尝！” 最后一块西瓜魏爱国一直拿在手里没吃。 宋岩是缺西瓜的人吗！但是魏爱国的这块西瓜让宋岩心情好。 宋岩拿着西瓜，慢慢的吃着，“这都是跟你一起执行任务的吗？” “嗯…一共去了三个班的人。我们班其实是锻炼为主，一分为二，跟在另两个班后面的。是两个小组！ 没想到我们小组遇到了…危险。 我眼见着有人在我面前…牺牲，血肉模糊的。” 魏爱国半靠在床上，微闭着眼睛。 宋岩之前听说过，从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会有心理创伤，很多人需要心理辅导的。 宋岩轻轻的握着魏爱国的手。“都过去了。” “最先是枪战。他们还挟持了人质。 为了解救人质，我们悄悄靠近的…” 魏爱国握着宋岩的手不知不觉的用力了。 宋岩不会心理辅导，不懂心理学，但是知道倾听，有时候倾听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让他倾诉，魏爱国就能舒缓一下心里的悲伤。 “…搏斗中那个人就拉响了手雷。 是白霜救了我。” “白霜？” “白霜是一只优秀的军犬。 它的伤很重。它也折了一条腿。刚才申东旗说，白霜以后不能再参加行动了，它要退役了。它还要截肢…” 军犬在他们这些战士眼里也是战友！ “活着就好！我听说军犬退役后也有很好的待遇的，是！” “嗯！不过白霜，最喜欢的是参加行动。其实它喜欢出来。小岩！” “怎么了？” “你的伤药，军犬能不能吃？白霜的状态不好。军犬医院的大夫说，白霜疼，但是不能一直给止疼药。” “我又不是兽医，给多大的药量，哪说的准啊！”这个宋岩可不敢大包大揽的。 鸡汤也凉的差不多了，宋岩盛了一碗。“来，尝尝好喝吗？” 鸡汤清香而温暖，魏爱国的心也慢慢舒缓。“我都没想到你的药会好使，而且很好使。你去给白霜看看，行不行？” “什么叫没想到啊？你当我拿你做实验呢？”宋岩问。 魏爱国：“我不是你第一个骨伤病人吗？” 怎么回答？怎么回答？宋岩拿手指点着魏爱国，半天没说出话。 “你的药，我觉得好使，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什么？我从来就不担心这药不好使。唉！难为你了，吃个药还提心吊胆的。” 宋岩无力的到另一张床上躺着了。 自己的医术没那么糟糕。老韩知道自己给程有琐媳妇开药方的时候是大发雷霆的。 没法解释！ 自己的立身之本啊！以前还以为荣来着：“我的医术是不错的！” 现在不能分辩不说气馁是假的。 魏爱国：“我相信你的医术！” “我知道！”大概是觉得吃不死人，所以就吃了！ “今天我的伤处比以前舒服一些！” “我知道！”里面有止疼的药，作用舒缓，舒服是肯定的。 魏爱国感觉到宋岩突然就无精打采了。 宋岩：我的医术被质疑，还不许我失落吗？高考恢复了，我就考中医类的大学！读个十年八年的，看谁还质疑我！ “小岩！我饿了！” 呀！忘了去打饭了。“我去打饭。”宋岩利落的起身，拿着饭盒匆匆的走了。宋岩中午的时候才知道，去的晚了，好菜和细粮就没有了。宋岩可不想吃窝窝头。 魏爱国想笑，这就精神了！因为和宋岩说了半天话，自己心里的阴郁也少了很多。 炖汤时宋岩没放多少放汤，就是要一顿吃完。天这么热，剩下就要坏了。 半只鸡对于魏爱国的饭量，吃进去不费劲。 鸡肉炖的软烂，宋岩帮他把鸡肉拆下来，放在他的饭盒里。 魏爱国：“你也吃点。” “嗯！”宋岩给自己饭盒里也放了一块鸡肉。 “太少了！” “嗯？”宋岩才反应过来，她是说给自己留的太少了。“在家里，我不缺肉吃。你养伤要紧。”… 饭都吃完了，魏爱国还有些担心的看宋岩，看她不高兴吗？ 宋岩懒得理他，他怎么能懂自己的心情。 刚出校门时，年轻，经验少，又不善于沟通，没少被患者质疑。甚至有的患者直接就说，这么年轻你怎么会看病，我要找老中医。 宋岩是一点一点的积攒自己的口碑。也经历了很多心路历程的，才能被人尊称小宋大夫，慢慢的变成宋大夫，宋老师，宋教授… 这些经历大概还会来一遍！当初只想努力，还不想别的。现在明明有一身医术，再受别人质疑，魏爱国这样的不算啥，关键是以后，很多伤自尊的话有可能还要听一遍…就小小的郁闷了一下！ 吃完洗刷干净餐具，宋岩又坐下开始做针线。 “你还会做针线？”魏爱国问。一看她手里拿的东西就是给自己做的。 “只会一点点。也就能做这种粗糙的。”宋岩抬抬手，示意手里拿的东西。 从宋岩来，就不断的有让魏爱国开心的事。 媳妇儿给自己做的呢。 但是看着宋岩有些笨拙的一下一下的缝针，他就有些不忍。“在我的提包里，还有没穿过的？”战友把他换洗的衣服拿来了。 宋岩懂他的意思。“哎！我也不愿意做针线！但是你下身的衣服能脱下来吗？其他的也不够肥，穿不上？” 魏爱国看看自己腿上的石膏，又看看身上穿的大裤衩子。裤腿的肥度真不够。石膏让腿粗了好大一圈。 宋岩心里抱怨：魏爱国身上穿的就是五分裤呗，加肥加大的买一条就解决了，可没处买，不做怎么办？难道在她照顾魏爱国的这段时间里让他不换洗吗？ “嘶！” “你怎么了？” 自己做针线本来就不熟练。魏爱国还老看着，差点没扎到自己的手。 宋岩从柜子里拽出来一本书，“这是你看的？没事看看书。” 宋岩查看这里都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一大摞书。 “你怎么给我拿了一本最难学的？” 宋岩：“化学难学吗？” “挺难的！”魏爱国听宋岩的，没事就学习。 “我觉得不难啊，你哪里不会？” 魏爱国就指给她看。 宋岩坐到魏爱国的床边，一边缝着，一边说着化学方程式… 魏爱国：“让你这么一说，好像就简单了。你不也是没读过高中吗？你怎么会的？” “知青里不是有一个思想进步的李媛昭吗？她是一点也不想闲着，所以她没事就拉着大家学习。我就顺道学学了。”宋岩说道。 “唉！你很聪明啊，顺道学学就能说的头头是道的。”魏爱国仔细看着书。“我那里有笔你给我拿过来。我要记上点，省得以后忘了。”… 护士查房进来就看见这夫妻二人，一个在做针线，一个在学习。 宋岩还是和夜班护士说今天晚上这个病房不用查房。 简易的五分裤好做，半下午的时间，再加上这会儿完工了。宋岩从挎包里拿出剪子。 “你出门还带剪子？”魏爱国没想到她会掏出一把剪子来。 “借的！”宋岩没有一点心虚。是问我自己借的。 宋岩拿着剪子，在魏爱国眼前咔嚓咔嚓的比划着。 魏爱国都怀疑了，“你要干什么呀？” 宋岩不想做，但是不做行吗？她不看魏爱国，为难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把你的裤子剪开！” 魏爱国本来就不是一个埋汰人，宋岩来到自己家，他发现和她比自己就埋汰了。魏爱国就更注意卫生了。 魏爱国除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没办法，还没有这么多天不换衣服的时候呢！ 但是现在…他也尴尬呀。 魏爱国：“你扶我躺下！” 宋岩：也是紧张了。忘了他还坐着呢。哎呀，这可换不下来下身的。 宋岩把魏爱国扶着躺下！ 魏爱国什么也没说干脆把书盖在脸上了。 行动！这就是个病人。自己帮帮忙而已。宋岩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建设… 冰凉的剪子碰到皮肤的时候，魏爱国都一激灵。 宋岩：都紧张啦！ 屋里静的魏爱国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 宋岩想从受伤的那边的裤脚一直往上，剪到上头。等下剪子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有缝线。 宋岩停顿了片刻。节约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入乡随俗！ 宋岩认命的开始拆缝线。 好在就是裤脚的地方难拆，这里拆开之后，往上就容易的多了。缝线也不是多结实，宋岩想了好几想，打算把上面直接撕开。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她怕用力过猛，控制不好力道再碰到魏爱国的腿。 她一点一点的拆缝线。 魏爱国把放在脸上的书掀开了一点。看见宋岩在费力的拆裤脚，拆开裤脚，她一只手捏着一片，打算撕开。比量了好几下又放弃了。 魏爱国猜到她犹豫的原因了。 她最后皱着眉头，用剪子挑着线… 魏爱国看着宋岩慢慢的拆。 第259章 想换洗 当兵之前一定要娶妻，是是娘的执念。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这都成了娘的心病了。 当宋岩透露出想嫁给当地人的想法时，娘很高兴，就请王文娟去做媒人。 自己家是什么情况，自己清楚。知青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愿意嫁给自己。 魏爱国当初的想法就是，不管是谁愿意嫁给自己，自己就会尽量的好好待她。 可是新婚的头三天，宋岩差点没把自己气死，她还把娘害的摔断了腿… 那段日子自己也挺难熬的。自己要是离婚了，娘不得上火死啊！不离婚，自己的媳妇想着别人，这日子也没法过。 娘摔断腿后，宋岩突然就变得勤快、老实，像一个妻子的样子。 但是魏爱国不相信宋岩能突然就忘记自己在意的人。 魏爱国可以容忍宋岩不能干农活，宋岩的矫情。但是宋岩想着别人他容忍不了。 宋岩陪着魏平在医院的那几天，家里一下子就空荡荡的了。他就想挽留宋岩，也许她不再在意以前的人了。那样的话，日子就能过下去。 魏爱国很清楚，宋岩之所以留下，最可能的 是因为她怕自己报复。 外来的知青要是被当地人报复结果是很惨的。 被送到公社的人，名声，尊严和前途都不会有了。有可能都会比住在草棚里的那些人还不如。 在自己当兵的前两个月，和宋岩朝夕相处。魏爱国发现自己家的日子快活了很多。 家里有孩子的笑声，有娘的笑声，有宋岩自己的笑声… 妻子在魏爱国这里，最初是一份责任。 到部队后魏爱国对妻子又多了一份牵挂。 在j市魏爱国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宋岩，一个愿意属于自己的宋岩。 此刻魏爱国看着蹲在床边认真的拆着缝线的宋岩。魏爱国觉得有一种很特别的异样的情绪在心中徘徊。 魏爱国把书又压了下去。书把脸盖得严严实实了。 宋岩嘘了一口气，左侧全部拆开了。宋岩倒是没犹豫直接把左边掀开。魏爱国里面还有内裤。 宋岩慢慢拽着压在魏爱国身下的裤子，魏爱国微微一动，左侧裤腿就抽出来了。 可是内裤怎么办？宋岩不说照顾她一个月也得二十天！难道这么久让他不换内裤吗？ 怎么就让自己面对这么尴尬的事？ 宋岩扎着手，愣愣的站在那。 魏爱国又掀了掀盖在脸上的书。宋岩扭头看他，吓得他赶紧又把书盖上了。 魏爱国：“我…我…贴身的衣服都不知道让汗打透几回了，都…都帮我…换换！” 魏爱国的右腿上部还有不少干了的血迹，应该是当时没有处理干净的。难怪靠近他能闻到血腥味。宋岩还以为是她左臂伤口散发的味道。 左腿上部有大片的淤青，应该还疼。 都做到这一步了，宋岩认命了。 她把水盆里的水又加了点热水，把魏爱国腿上干涸的血迹一点一点擦掉… 不得不说魏爱国的身材是真的好，但是宋岩也不想看啊！怕长针眼的。 没想到，她宋岩还有亲手把男人扒光的一天。本来是想快点帮他把内裤穿。可是之前也没想到内裤的问题。还好内裤能从石膏上套过去，但很麻烦。脱麻烦，穿也麻烦。好不容易套过去了，再把右腿塞进去… 终于把人家的小兄弟给遮住了。 宋岩松了一口气。她要缓缓。 魏爱国还把书挡在脸上，也许是感觉到宋岩半天没动了，他掀开书的一角，发现宋岩正看着自己呢！两人视线相碰，魏爱国“嗖”的一下又把书盖上了。 不过他脖子的皮肤眼看着变红了。 宋岩把自己做的加肥五分裤给魏爱国套上… 经过一番折腾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谁也没有说话。 宋岩把脏衣服洗干净，她又匆匆的洗漱完躺下了。 魏爱国很失望，昨天晚上因为宋岩累，就没有打扰她，让她早早的睡了。今晚她又这么快躺下了，今晚又抱不着了。魏爱国看着自己腿上的石膏生气。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岩，小岩！” “你喊什么？晚上就该睡觉。”宋岩躺着没动。 “今天晚上你没给我拿药吃。”魏爱国的声音里有委屈。 宋岩：扒光了人家，最起码宋岩今天不想面对他。结果忘了给他拿药了。 宋岩认命的爬起来，从背包里拿出药，又端了水。然后扶着魏爱国坐起来，她转身想的时候却被魏爱国揽住了，一下子坐在了床上。 “小岩！”低沉的声音，加上温热的气息都扑在宋岩的耳朵边。 宋岩：“松开！赶紧把药吃了！”宋岩以为自己说的很大声了。但是在魏爱国听来，软绵绵的。 宋岩的脸和脖颈不争气的都红了，引得魏爱国的心都痒痒的。他真恨那些暴徒，要不自己何至于这么被动。要不是还要给自己拿药，宋岩今晚肯定不能理他了。 魏爱国亲了宋岩耳朵一下，宋岩扭头躲过去。魏爱国接着从耳后亲吻下去。 宋岩今晚真是要尴尬死了，想躲着魏爱国，不觉中就用力挣扎了。 魏爱国就一只手，腿又用不上力，要是宋岩使劲肯定搂不住她。 “哎呦！” “你怎么了？”宋岩的声音里都是担忧。 “我不自觉的就用力了，牵扯到腿很不舒服，”魏爱国说道。 宋岩一下子就放弃挣扎了。 宋岩暗骂自己没出息，大片儿也不是没看过，自己虽然没和魏爱国到最后一部，他也没少占便宜了。看光他怎么了？自己不是合法的吗？ 宋岩突然就柔顺了。魏爱国忍不住呵呵的笑了。 “你笑什么？” 魏爱国：“你心疼我，我开心！” 宋岩：“谁心疼你呀？”魏爱国说话的热气一个劲的往脸上扑，两个人又紧紧相贴，都感受到彼此炙热的体温。 宋岩就知道他不会老实，看他的手，这会儿自己不挣扎了他就得寸进尺。这是往哪里摸呢！“你就不能老实点儿？” “小岩…”魏爱国声音拉得长长的，“我想你了！” 这人…这人是学坏了… 第260章 请求 到底是魏爱国如愿的亲到了宋岩柔软的唇才算罢休。他不停下来也不行了，他现在难受的很，尤其他忍不住有了反应。他还担心宋岩看见。 魏爱国停下来了，但是没舍得松手。静静的搂着宋岩很久。 “陪我躺一会，好不好？” 宋岩猜测，魏爱国这么粘人，有一部分也许是战斗的阴影让他的内心还在恐惧。这时候陪伴是最好的。魏爱国那句，“我眼见着有人在我面前…牺牲，血肉模糊的。”就让宋岩心软。宋岩和魏爱国躺在床上，宋岩尽量靠着床边。 魏爱国：“你怎么不问我，是参加了什么样的行动？” “你方便说吗？”宋岩反问。 “有的事情能说，有的事情不能说！” 宋岩又开启了倾听模式。 “你看今天来的人都嘻嘻哈哈的，其实他们心里都不怎么好受。 牺牲的那两个人，我们都和他们混熟悉了。昨天在自己面前还鲜活的人，转眼间就没了。 在爆炸的那一瞬间，我也在想，你那么年轻，魏平和魏安还小，娘也老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岩：“你要平平安安的，我们都等你回家呢。” 我们都等你回家呢。这句话让魏爱国特别踏实，好像发生过的那些，也不是那样可怕了。 “我估计明天班长申东旗还会来的…” 宋岩：“我记得你说他是排长来着。” “我们重新组队了，他是班长。你想象不到我们队长职务有多高。 白霜以前也救过他，所以他有时间的时候就会去看白霜。 他不仅看着战友在他眼前牺牲，现在还看着白霜那样遭罪。 他和白霜的感情很深。他比我现在还难受。 小岩！你去看看白霜！行不行？” 宋岩：“你提前和申东旗说好了？” 白霜在宋岩眼里不是一只家养的宠物，不只是一条军犬，可以把它比作一个受伤的战士。需要自己，宋岩会尽力的。但是魏爱国随便许诺出去，和征求自己是不一样的。 “没有，今天我什么也没说。” 宋岩：“军犬是养在军犬训练营的？是不是有专门的医院？他们会相信我，让我进去吗？” “申东旗跟他们的关系都很好。他要是知道你会中医，我吃了你的药舒服了这么多，不用我说什么，他都会张口求你的。” 宋岩：“怎么叫白霜呢？我觉得军犬的名字应该很威风的。” “听说白霜小的时候脖子上有一圈毛特别白，就起了这个名字。长大之后脖子上的毛变成灰色的了。” 宋岩：“我能不能帮的上忙？也说不准。让我去的话，我就看看去。” “白霜身上有伤，他的一条腿也骨折了。据说骨折的地方接不上了。现在是主要养身上的伤，保他的性命。腿部就等待以后截肢。” 宋岩：“我今天去邮局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娘说家里都很好。”… 魏爱国真想这么搂着媳妇睡，但是他的伤处真不方便。 宋岩帮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顿好他，自己也上床休息了… 又是一睁眼，天大亮了。能安安稳稳的睡觉，真舒服。 魏爱国看向宋岩时，她也是刚刚醒。两个人都是睡眼朦胧的，相互看着一笑。 宋岩忽然觉得这就是岁月静好… 魏爱国先用一只手自己把脸洗个大概。宋岩帮他拧出湿毛巾，任他自己擦洗。够不到的地方，宋岩再帮忙。 魏爱国：“我这样活动牵扯着左臂，今天没觉得怎么疼。”他就看自己的左臂，肘部发亮的皮肤开始有褶皱。“这是不是要消肿了？” 宋岩看了一下，很肯定的说，“是。” 魏爱国又看自己的左腿。腿上打着石膏，看不出来什么。不过脚背好像没有变化。 宋岩去打饭，饭打回来一起吃。今天是小米粥，不过这小米粥有点稀。没有小米的醇香味。 魏爱国这样的伤病患者每天是有一个鸡蛋的。昨天宋岩拿着鸡蛋票没用，今天攒着她买了两个。剥好了，一人一个… 吃过饭给魏爱国收拾利索了，宋岩就出去转了一圈。等她回来的时候就端着一碗绿呼呼的东西。 魏爱国：“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宋岩给魏爱国左腿的裤腿往上卷，“这是我在医院的绿化树林下挖的草药。这种药有活血化瘀消肿的作用。”其实宋岩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宋岩看着床单犹豫了。草药被碾的粘糊糊的，糊上了会往下流的。沾染了床单怎么办？ 宋岩想了想，她跑到护士办公室，问有没有防水的东西，可不可以借给她。护士那里有专用的防水橡胶单。 当班护士还是很好说话的，让宋岩打了欠条，就借给她了。不过说好了，有损坏的话要赔偿。 这是当然的。 宋岩回来就把橡胶单铺在了下面。 药糊糊冰凉的，糊着还挺舒服。 进来输液的护士虽然看见了，但是没说什么。 倒是来看魏爱国的大队长和申东旗很奇怪，问这是什么东西。 魏爱国先给宋岩作了介绍，申东旗昨天就认识了，主要是大队长。 宋岩接过申东旗手里的西瓜。宋岩拿从家里带的草莓干和葡萄干招待二人。 在队长关心魏爱国的病情时，魏爱国有意的提起宋岩在学中医，而且她配的药很好使，这两天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觉了，魏爱国说他原来都难受的睡不着。 申东旗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白霜现在不就难受的很吗！“弟妹还有这么好的医术呢！以前听说中药可以接骨不知道好不好使。” 宋岩：“中医能接骨也能止痛。” 现在虽然没有说抵制中医，但是中医确实不兴旺。 “申东旗有些激动，“弟妹，你知道白霜！老六跟你说起过了吗？白霜是一只很厉害的军犬。现在它的腿肿胀的可厉害了。给它疼的直哼哼。你能不能去给它看看？” 申东旗这样急切，魏爱国猜的还真准。 申东旗怕宋岩不答应，他又看向魏爱国，“老六！” 魏爱国说：“我之前商量我媳妇儿了，她倒是愿意去看看。我媳妇说的对，她毕竟不是兽医。而且军犬训练营的医院能让外人进吗？” 申东旗：“弟妹只要答应就行，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今天上午就去，行不行？” 宋岩：“上午？”那魏爱国怎么办？ 申东旗转头对魏爱国说：“你这里我找人看着。肯定照顾的仔仔细细的，我找男大夫，不用护士。” 魏爱国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但是脸色黑了。申东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和当班的大夫说一声，让他看着你。要是中午我们回来晚了，他给你打饭。”说完这些，你才想起来，一直没说话的队长。“队长？” 队长的个子偏矮，典型的南方人长相。“你这些日子都要魔怔了。我给你假！但是办完事立刻归队。” “是！”申东旗立刻立正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就跑了。 急成这样吗？ 队长：“宋岩同志辛苦你了！作为军属不容易，而且我听说老六家的负担也很重。可是你却把家里照顾的井井有条了。” 宋岩微微的笑着，就是说好听话罢了，你怎么知道我家里井井有条的？ 队长似乎看出了宋岩的心思。“如果不是家里安顿的好。你哪有那么多时间给老六做吃的呀？我们可都借光尝到了。 全班的人都盼着老六的包裹。 昨天，这些人又把你一阵夸。 说老六捡了个大便宜！” 魏爱国：“队长说的是真的。你每次邮来的包裹。从来我都没第一个拿到过，都是到他们手里过一遍的。” 不只是他们班的人。其他班的人也盯着，看见就喊他们，魏爱国包裹到了。 算他们有分寸，每次拿走一少半东西不提，里头的信件没人动。 队长一想到了那帮小子的没出息样儿，面色柔和了很多。宋岩感觉得到队长身上有一种不一样的气息。也许他在出生入死中杀过很多人… 申东旗很快就回来了。“我都说好了，弟妹，老六这里你就放心。一会儿车就到，咱们直接去军犬训练营。” 宋岩用目光询问魏爱国。 魏爱国：“你放心去，我这里没事。” 其实魏爱国和申东旗的心情差不多。 第261章 白霜 从医院到军犬训练营，宋岩估计要有几十里地。 围墙围了好大的一片地。两栋三层楼房，加上几栋平房。 基地门口还有人站岗。他们检查了申东旗的证件，也许是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只问了宋岩两句就让他们进去。 宋岩真没去过宠物医院，对这个还是有些好奇的。 进去才发现，里面和正规的医院很相似。 在病房的门口一个小伙子很着急等着。 申东旗喊了一声：“舟山！” 被申东旗叫舟山的人几步走上，“这是魏爱国的爱人，宋岩同志！你好！我是项舟山。” 这种急切，这种尊重像极了患者的家属。 “是，叫我宋岩就行！” 申东旗介绍：“他是白霜的训导员。在他们眼里军犬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我之前在电话里告诉他你要来了。” 宋岩：“可以理解！我会尽力的！” 这时，从病房里走出来，一个穿白大衣的人。 项舟山立刻给介绍。 原来是白霜的主治大夫。这位大夫说话简洁干，直接就介绍白霜的病情，一句废话也没有。 白霜腹部有贯穿伤，伤到了肠道，做了肠道修补术。白霜后腿部还有伤口，但是属于皮外伤，已经缝合完毕。 给白霜做了完肠道修补术手术后，白霜的状态很差。再给它做截肢手术的话，它承受不了了。 它的前腿下部粉碎性骨折。 宋岩：“有片子吗？我看看！”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听说宋岩是自学的中医，她还会看片子吗？ 宋岩对狗的骨骼形态不了解，但是她想看一下骨折的程度。 白霜前腿的下部粉碎性骨折，要是人腿部骨折到这种程度的话，即使手术进行钢板之类的内固定，手术的成功率也不高。中医手法复位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现在的治疗目的，只要保住它，瘸了也不要紧啊！宋岩还有另一个想法，但是现在还不宜说。 宋岩看过片子又查看白霜的情况。 白霜被固定在一个架子上，应该是为了防止它乱动的。 白霜腹部和臀部的毛几乎都被剃没了。围绕腹部缠着白纱布，腹部的伤口应该在这里。后腿也粘着纱布。 前腿皮肤完好，毛已经被剃了，但是肿胀的惨不忍睹。 宋岩的眼睛酸涩，魏爱国说如果不是白霜把他扑开，他活不了。 白霜是为了救魏爱国才受了这么重伤。 宋岩问：“白霜经过了肠道的手术，它的肠蠕动恢复了吗？” 白霜的主治大夫对宋岩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她的一系列表现，却让大夫刮目相看，这女的懂得挺多。 “没有！”大夫回答。 宋岩：“白霜肠蠕动没有恢复，现在不能口服用药。” “那怎么办？”项舟山要急死了，他对中医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别人也失落，白霜现在很不好。它总是动骨折的腿，应该是疼。 宋岩不是卖关子，是被他们打断了。“我觉得可以外敷用药试一试。我现在就写药方。” 主治大夫赶紧给宋岩找笔和纸。 宋岩指着药方上的药，“除了这一味药，其他的药都研成粉。这是三天的量。每天两次外敷。 这一味药景天三七，有止血，化瘀的作用，可以用于跌打损伤。其实我觉得最好使用鲜的，直接捣碎。和其他那些药混合在一起，直接外敷。”（有关景天三七是听说而已，不可使用） 申东旗：“这鲜的上哪里找？” 宋岩：“这种东西野外并不少见，还有别名土三七，菊三七。我看那边就有山，我可以去那里找找？” 其实是宋岩的空间里有。再给魏爱国配药时就用了空间的几味药。宋岩就发现要比以前给患者用的效果好。宋岩猜测是空间的药物品质好。 申东旗立刻就行动起来，他带了两个战士和宋岩一起去山上。项舟山动身去买中药。 宋岩和他们说了景天三七的外貌特征，几个人就分开找了。 宋岩离他们远了，就把空间的景天三七的挪出来，浇点泉水。它就长的很好了。宋岩栽了不少棵。然后拿着一大把景天三七大喊，“我找到了！” 宋岩原地等着他们过来。 申东旗：“这就是景天三七呀。咦？这个就是。”申东旗就要把刚栽下去的景天三七薅出来。 宋岩赶紧拦着，“别，我手里的三天都用不了！这个留着，如果再用的话，可以上山来采。”… 他们几个很快就返回军犬训练营。 宋岩拿出来一瓶微黄色的水，“这是药物浸泡出来的，在药糊糊里放一点。能加强效果。”这是第二眼的泉水，乍一看的时候有颜色。仔细看或者是盛出来和普通的水一样。但是宋岩觉得它有特殊的作用。宋岩往里面兑了一点草汁让它微微变色。这会儿就说是药水。 可能对白霜好的宋岩都想试试。 训练营的大夫也不仔细问，他以前听说中医大夫都讲究秘方什么的，人家只要给用就行了。 申东旗做事很周到的，宋岩药方留下了，怎么用也说的清清楚楚的，缺的药材也采到了。他让宋岩先休息一会儿，他一会就开车送她回去。毕竟老六跟前儿还需要人呢… 申东旗说，他和老六说了白霜挺难受的，给它养养身体的伤，就给它截肢。但是具体情况，尤其白霜现在的惨样他没说，而且白霜的危险期并没有过。 宋岩懂了，这是瞒着魏爱国。宋岩谢谢申东旗。 宋岩到医院门口下车的时候，在远处有个女子的侧脸像房静华。她拐进了远处的胡同就看不见了。 申东旗把两个饭盒塞给宋岩，“弟妹，我一会儿还要归队，就不上去了。这是我从训练营食堂打的饭，这时候你到医院也没有饭吃了。” 申东旗也不等宋岩的回答开着车就走了。 饭盒还带着温度呢！ 宋岩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缓步走上楼去。 病房门虚掩着，怎么没关门呢？宋岩刚推开门。 “滚出去！” 宋岩：？？？ “你这是怎么了？” 魏爱国一愣，“我以为是…别人进来了。” 宋岩：“是房静华来了吗？” 魏爱国点点头，“你怎么猜到的？” 宋岩：“刚才楼下看见了一个人的侧脸，觉得很像她。” 魏爱国：“白霜怎么样？” “白霜还可以，但不适合吃药，我给它弄得是外敷药。” “狗是最通人性的，尤其是经过训练的军犬。白霜真的是特别聪明。你…” 宋岩：“我给开了三天的药。看三天后的情况。如果效果好的话，也许不用截肢。” “真的吗？”魏爱国激动的抓着宋岩，“白霜正值壮年就要退役就够我难受的了。听说它还要截肢，我…我…” 宋岩：“放心！我会尽力的。而且你不要想那么多，它活着就好。” “你真好！”魏爱国紧紧的抓着宋岩。 “你吃饭了吗？”宋岩问。 “值班大夫帮我打的饭。你还没吃呢？”魏爱国看见宋岩放下的饭盒了。 宋岩洗过手打开饭盒，一盒是白米饭，一盒居然是红烧肉。而且都装的满满的。“这么多，你再吃点，我也吃不了。”接着宋岩就拨出来了一些。 魏爱国：“给我打的那点饭还真不够我吃的。”…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宋岩洗刷了饭盒。把病房内唯一的一个凳子放在床边坐下。 魏爱国：“你这是干什么？”宋岩严肃的坐着，魏爱国有点发毛。 宋岩：“做亏心事啦，这么心虚。” 魏爱国：“没有！” 宋岩：“我第一天来就碰见房静华找你麻烦，今天她又来了。总有个前因后果！” 魏爱国的一看就是不愿意说，或是不好说？ 宋岩：“房静华想让你道歉，道什么歉？” “我没错，我不会道歉。”魏爱国的脸色就不好了，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事。 宋岩：“我不是想偷听你们说话，但是昨天我听他们说，你说护士是丑八怪。 房建华会来找你，说不定也会来找我。前因后果你瞒得住吗？再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让我措手不及呢？” 魏爱国马上解释了，没有的事可不能让宋岩误会。“我不是想瞒着你什么，就是，这事儿…” 魏爱国受伤是和白霜一起由直升机送来的。到医院的时候，就被直接送进了手术室。在手术室里给胳膊进行了清创缝合什么的。 出了手术室后，乔主任就让人给魏爱国换掉身上的裤子，说给他换干净下身的衣服，给他的腿打石膏。 当天当班的护士就是方静华。 部队派了肖大力来护理魏爱国，当时还有两个战友跟着，他们手忙脚乱的。而且害怕碰疼了伤腿。当时都小心翼翼的。 房静华突然开门进来了，魏爱国急忙扯着衣服盖在身上。他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脸皮这么厚的，不知道男人正在换衣服吗？就那么大咧咧的。 房静华嫌弃他们的速度慢，就有些不高兴。“你们磨磨蹭蹭的，还遮遮掩掩的，有个爷们样没有？快点！” 宋岩能想象得到魏爱国当时有多么尴尬。 魏爱国当时胳膊有麻药，还不怎么疼，可是腿疼。身上摔的也疼。房静华又这样不注意别人的隐私，魏爱国很恼火的。但是他们也没耽搁。抓紧时间把粘着血的脏衣服脱了… 乔主任给魏爱国的左腿打完石膏后，就开始输液了。 房静华每次进病房的时候就叽叽喳喳的说。 魏爱国不仅自己身上痛，战友牺牲的画面还在眼前，白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一个重伤的战士，送到了更大的医院去了。因为这里救治不了。 魏爱国对房静华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她说什么，魏爱国也不回答。第二天也是这样。 房静华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围着魏爱国转。 第262章 你最漂亮 说到这，魏爱国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有妻子的，自然要和女同志保持距离了。我真的没搭理她。 就连来看望我的战友都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了！ 申东旗过去警告她，让她注意自己的形象，注意影响。 庞涛要出去方便，正好听见了几句话。 …魏爱国同志结婚了，有妻子的。这是申东旗说的。 房静华说：有妻子也可以离婚啊！就是觉得他很特别，算是有男人味…” 宋岩觉得事情似乎有说不过去的地方。一个大男人会随便跑到另一个女人面前给他警告吗？ 现在没有私家车，都是公家的。申东旗可是出去一趟，就找来了一辆车啊。 魏爱国仔细观察着宋岩，看她心不在焉的，赶紧拉了她一下。“你要相信我。” 宋岩：“我是在想事情，没有不相信你。” “庞涛吓得没有去方便，直接就回来了。 听他一说，我觉得这个姑娘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我们男人在一起难免说话就…混一些 其他人也都说了我一些挺那什么的话。 别说这是才认识，就是不管认识多久，我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冉松说，老六，你可得把持住你不能失了身。 后来大家说的话就… 我当时就说，我媳妇儿漂亮着呢，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 男人凑在一起，有的时候说话就没有把门的。他们说房静华长得真挺好看的，我别到时候再把持不住。 我说，好看吗？我虽然没仔细看，但是应该是挺丑的？我就是随口一说。 庞涛那大嗓门，他说我，你竟然说房静华丑？ 我说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丑八怪。” 说到这里魏爱国就停住了。 宋岩让他说事情，结果他在这里说好听话了。宋岩打了魏爱国一下，“接着说！” 魏爱国：“谁知道房静华在门外呢！她进屋就指着我的鼻子…” 魏爱国想着都生气。 房静华指着魏爱国，那眼泪就要下来了，好像魏爱国欺负她一样。“你说谁丑呢？你说谁是丑八怪？你竟敢说我丑？” “房静华就是这么说的。好像…好像…我欺负了她一样。我就说她了，你跟我的媳妇比的话，确实没我媳妇漂亮。她就哭着跑出去了。 就这么着，她看着我不顺眼。 她讨厌我，倒是离我远远的呀。可每次都是她给我输液。把我排在最后面不说，还一个劲的念叨我，想让我给她道歉。 我真没有理她，就是她一天没完没了的念叨。 我那几天浑身都难受，不想多说。我越不理她，她越来劲。然后那天她把肖大力支走想整治我，就被你碰上了。” 一听事情的经过，一个成熟独立的成年人，哪会做这样的事？就是一个惯的无法无天，还不懂得尊重人的孩子。 医务工作者眼里是没有男女之分。有的时候不过是在特别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因为男女之别不好意思。 但是在患者跟前大大咧咧的就不好。患者肯定会觉得不舒服的。 宋岩：“那她今天来找你干什么？” 魏爱国：“她指责了我一通，说是她捉弄了我，心里有气冲她来就是了。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她们护士长没错。她可以给我钱赔偿我。但是要让我到院里给她的护士长说情。 我一气之下就让她滚出去。” 宋岩听说房静华来了的时候，她就预备着要去找乔主任。他们是怎么说的？这才是第几天呀？房建华就找上来了。可是事情的经过一听，这姑娘…有点一言难尽。 先别搭理她了，魏爱国也同意。。 宋岩有睡午觉的习惯。想知道的，现在也知道了，宋岩要休息一会。 不一会儿宋岩的呼吸频率就均匀了。这是睡着了。 魏爱国也松了一口气，房静华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那架势好像自己给了她多大委屈似的。魏爱国怕宋岩见到房静华的那个样子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魏爱国也不想让宋岩误会。 下午，宋岩也没有特别的事情想做。魏爱国继续学习，宋岩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卷布。 魏爱国真没看见，宋岩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他看着宋岩打开，这是剪好的布料。 五分裤不能就一条！那要是换洗怎么办啊。 宋岩依旧在缝五分裤。 魏爱国穿的那条大裤衩子上，汗渍印儿一个又一个的。实在没法让再他穿了。上一条裤子缝好了就换上了，都没来得及洗洗再穿。 宋岩再缝一个给他换洗。 宋岩一边缝着，一边心里抱怨，天太热了。没有空调房的日子太难熬… 魏爱国却不是这样的感觉。 晚上的时候媳妇又帮自己擦洗了一遍，浑身上下都又舒坦又凉快。有媳妇的人是真好啊！ 媳妇这边伺候着自己，还可以时不时的占便宜。 宋岩都觉得魏爱国那表情有点欠揍。给他套背心的时候他还不老实。气的宋岩掐了他一把。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没掐起来。宋岩又戳了几下，“瞧你的肌肉，硬邦邦的。” “别动！”魏爱国说道。 宋岩干脆摸了两下，手感挺好的。 “我告诉你别动。”魏爱国声音都低沉了。 宋岩：“我让你老实点，你不也没听吗？” 其实魏爱国的胸肌，宋岩第一次给他擦身的时候就好奇了。赚便宜是相互的，既然你不听话，我也没必要全依着你！宋岩伸手就摸上去了。 魏爱国抓住她的手，宋岩的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摸上去了。“好结实！”宋岩忍不住感叹，而且手感挺好的。 魏爱国觉得自己要炸了。他干脆把宋岩整个人搂着，吸允着宋岩的红唇。 宋岩顾忌他的伤处，魏爱国借机肆无忌惮的。 宋岩的柔顺就是她的态度。这又半年过去了，宋岩个子好像又高挑了一点。她的身体看着似乎还是瘦弱，其实魏爱国搂在怀里就知道比以前圆润了。 要不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何至于…这么难受。 魏爱国搂着宋岩，两个人的都有些气喘。他们慢慢的平复自己。 “小岩，真的，我觉得你最漂亮！” “等我八十了呢？” “那在我这个八十多的老头子眼里，你也是最漂亮的。” 美好的情话，谁不爱听啊？ … 昨天宋岩说了一句要是房静华来找我呢，其实就是说说，谁想到 她真的来了？ 本来宋岩的心情特别好，今天她居然换到鲈鱼了。而且是活的，就是不算大，每条五六两的样子。 也许这里病人多，而且很多人是有级别的，他们都需要一些东西。各个部门在这里管的不严。 拿着篮子来卖东西的人真不少。宋岩不说买什么，她就慢慢的转悠。人家拿出东西让她看，，她不买就摇摇头接着看，一般不说话。宋岩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和当地的普通话有很大的差别，所以就尽量少说话。 宋岩只转悠不买，引起了一个背着竹篓的老大爷的注意，“姑娘，我这有好东西，鲈鱼，活的，你来看看！” 宋岩一听他有活的鲈鱼，就来兴趣了。 看看就看看呗。老大爷宋岩引着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小巷子里，进了小院子。在院子摆了一个水盆，里面有八尾鲈鱼。 老大爷有些得意。“姑娘，你看我的东西是活的。” 宋岩看见鲈鱼的时候就决定买了，尤其是活的她更喜欢了。鲈鱼好像是在海里产卵，然后幼鱼游回河里的。但是放在空间里养着试试也可以啊。 宋岩：“大爷，我这里也有好东西。”宋岩从包里拿出了一斤木耳。“这可是最优质的北方特产。” 大爷起初的时候不太愿意觉得少。两个人就东扯西扯的讲价。 原来大爷这里还卖别的东西，有大米，银耳，角落里还有几块生姜。 这些宋岩都想要啊！姜可以种啊！在家里，那边种不了姜。只能买干姜用的。 就这么的，其他的宋岩买了，一斤木耳就换了八条鲈鱼。 可是这些东西，宋岩怎么拿呢！ 老大爷也是个实在人。“我的屋子都是锁着的，院子钥匙留给你，东西拿完后。你把钥匙塞在门缝里就行。” 宋岩心中一动，“大爷，我这里有好东西，你要不要？” 老头没在意，“有好东西我就要，价格绝对公道。但是你要知道，进价和出价是不一样的。” “这个我明白！”宋岩背着拿了一块钱押金借的竹篓走了。宋岩出去没多远，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把东西收起来，又返回院子里，把剩下的东西收起来。尤其是鱼，先放空间的水盆养着，一会儿回去，再弄个水池。 宋岩拿出了十只鸡，和一篓苹果。坐在院子的阴凉处等待老头回来。 没多长时间，老头就回来了，又领来了一个人。老头看着院子里的鸡没有多说。那个人是来买米的。老头交易完之后才来和宋岩说话。 老头挨个掂量了一下鸡，“这鸡不错，都能六斤半多，给你四块五，怎么样？” 差不多是按七毛斤算。价格还行。但是宋岩发现了，这里的东西个人消费能力要比北方强。 宋岩：“咱们是第一次，我让大爷卖着试试。你说四块五就四块五。下一次要是您还想要的话，肯定是五块。” 老头没太在意宋岩的话，他光闻着苹果香。“这是什么品种的，味儿这么好闻！” 宋岩：“是优化后的品种味儿当然好啦。” 老头：“给你也六毛！” 宋岩：“我这苹果没少过八毛。” “那你是在北方？卖的就是个稀罕。听你的普通话里有北方口音。咱们这边没那么贵。”老头拿着一个苹果还在闻。 “我这苹果的个头一级果都赶不上！这味儿，你见过有比这香的吗？吃起来更是脆甜。别拿你那小果没香味的和我这比。这苹果的质量。别的地方没有的。”宋岩说道。 老头犹豫，但最后还是咬咬牙留下来。一篓子苹果八十多斤，加上鸡，卖了一百一十三块八毛钱。 第263章 捉弄 魏爱国吃的药暂时忌鱼腥，宋岩还是炖的鸡汤。 宋岩守着煤球炉子，看着书。抬头看见房静华的时候，所有的好心情都不美丽了。 宋岩当做没看见她，用筷子动了动锅里的半只鸡，又盖好盖子。 房静华打量着宋岩，深蓝色的上衣，黑色的裤，黑色的布鞋。除了水灵灵的眼睛，宋岩是土掉渣了。 其实宋岩这一身在大队绝对是好的了，新的，没有补丁。但在大队宋岩不会这么穿，衣服有腰身的。晓晓手巧，在裤子上还会按宋岩的想法做个装饰。 出门了，宋岩就没穿那些衣服。 “喂！你没看见我呀！”房静华把一身的优越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宋岩正眼都没给她一个，“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不认识你。” “你…”宋岩这么不给面子，房静华气的要命，但是想到来此的目的，又把火气压下去。她深呼了口气。“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你看我的裙子好看吗？布拉吉的。这鞋好看吗？” 宋岩打量了房静华一眼，俄式风格的长裙，脚上是一双小皮鞋，头上扎着马尾。她大眼睛，皮肤又白，确实青春靓丽。 宋岩没说话，又低头看书了。 房静华气的跺了一下脚，也许觉得不能放弃。她往宋岩跟前凑了凑。“帮我个忙，我送你一条新裙子，一双新鞋。”见宋岩没说话，“这条裙子要十块钱，鞋要十二块呢！你觉得怎么样？” 难怪房静华高傲任性，她有这个资本的。鞋和裙子加一起22元钱。她说送就送。农村一个壮劳力一年也许都剩不下22块钱。 “不怎么样！让男人知道了挨顿揍不值得。”宋岩依然低着头看书。 “挨，挨顿揍？你还挨揍？当兵的也能打人啊！”房静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或者是头一次听说。 房静华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变轻了。“他总打你吗？” 宋岩是随口胡说，可是 忽然觉得和她气不起来了，也起了捉弄之心。 宋岩看着房静华：“你这裙子和鞋是你自己挣钱买的吗？不是！你会做家务吗？做饭会吗？” 房静华不明白宋岩为什么这样问，她老实的摇摇头。 宋岩：“就你这样，在我们那里还不得让男人一天打八遍。” “人人平等，凭什么就让男人打女人呢？”房静华声音高了。“你说呀，他总打你吗？” 宋岩：“这是我家的事，不方便对你说。”宋岩总不能说魏爱国揍她，这样瞎说可不行。虽然已经误导她了。 房静华听来就是宋岩不敢说。“那你帮我，我给钱。你自己悄悄拿着，没人知道。” 宋岩：“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婆婆就张罗了，我花不着钱。” 房静华发现宋岩挺可怜的，在家还要听婆婆的，“你有了钱不就可以给你娘家买点什么东西了吗？” 这姑娘还知道女人出嫁了，要补贴娘家。 宋岩摇摇头，“我在娘家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他们甚至都不想让我读书。我吃的、用的都是堂哥们剩下的才能轮到我。我为什么要花钱给他们买东西？” 这些都是真的，宋老太太就是这么苛待的。如果能让宋岩不读书，他们早就不让她读了。 房静华傻眼了，还有这样的吗？她站在那里呆了半天。“你家是农村的，你是不是要干农活？” “是啊！”宋岩还要干农活的，就是干多干少的问题。 “那你婆婆是不是还要你来照顾啊？”房静华问。 “对啊！儿媳妇当然要照顾婆婆了！” 宋岩的语气很自然，那就是天天做了。 房静华真是难以置信：“要干农活，还要照顾婆婆。你丈夫还打你？” 宋岩笑呵呵的，好像在说很开心的事，“他在当兵又不在家里，怎么可能打我？” 房静华：“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宋岩摇摇头。 房静华想开口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人怎么可能没有想要的东西？ 宋岩把鸡汤倒了出来，炉子一封，锅收起来，走了！ 留下房静华还在公用厨房。 宋岩给魏爱国盛鸡汤的时候在说房静华：“你看，我让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是对的？ ” 魏爱国慢慢的喝鸡汤，这种事情怎么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好开口。 宋岩：“我走的时候她还在发呆。我想，你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坍塌了。” 魏爱国：“这和我有关系吗？” 宋岩：“你真觉得没关系，那下回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魏爱国没说话，只要房静华不来烦人，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 魏爱国的左上臂和脚背的水肿都在减轻。肿的发亮的皮肤出现褶皱之后，就开始爆皮儿。 宋岩用温热毛巾敷在上面，把脱落的皮儿泡掉。 魏爱国有老婆细心的照顾，可以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幸福的不得了。现在还放不下的，就是白霜和战友的情况。 宋岩：“后天白霜的药就没有了，我想他们会来找我的。我对我配的药是有信心的。”… 宋岩的估计还是出差错了，没用到后天，项舟山第二天一早就来医院找宋岩了。白霜的腿部明显消肿了，它也不那么躁动了。这就说明腿部的疼痛减轻了。 要是明天宋岩看了白霜，项舟山再按药方配药，白霜的药要到近中午才能用。 项舟山的意思是宋岩今天去看看白霜的情况，把明天需要的药开出来。这样明天白霜就可以按时用药了。 项舟山想的还挺周到的，他带了一个战士来护理魏爱国。这样宋岩可以安心的去军犬训练营给白霜看病了。 魏爱国听说白霜的腿见好了，他的高兴程度不比项舟山少。 而且项舟山都安排的这样周全了，宋岩放心的去军犬训练营就行了… 到了军犬医院，白霜的主治大夫就等在楼门口呢。他主动和宋岩握手，“你好！宋岩同志，白霜因为用了你的药，它的疼痛减轻了很多。真是太谢谢你了！” 宋岩：“白霜的病情好转，我和你们一样高兴。” 项舟山最着急，“咱们上去看白霜！” “对，先去看白霜。宋岩同志，我姓杜，叫杜磊。”白霜的主治大夫主动介绍自己了。 “那我以后叫你杜大夫。”宋岩说。 “叫我杜磊就行。叫我老杜也行！”杜磊现在真的很热情，和上次的公式化的接待截然不同。宋岩对杜磊没有什么成见。反而觉得他对自己的工作是认真的，对军犬是爱护的，是有感情的。 军犬又不会说话，医生尽不尽力，没人知道的。项舟山和杜磊是在尽可能的照顾和治疗白霜。 这和患者家属对医生热情恭敬是一个道理。 宋岩在心里默默的想，敬佩这些人… 白霜还是被固定着，宋岩查看白霜受伤的腿。原来肿胀的不堪入目，现在看不仅消肿许多，也感觉到白霜不那么痛苦了。 宋岩查看了一番，把原来的药方去掉了一味药，又加了一味药。宋岩还是要亲自去采景天三七。 对此他们都没有嫌宋岩多事。杜磊和项舟山还感激她呢！山上有很多植物是相似的，他们也怕自己采错了。 今天来的早，回去的也早。途中他们经过一片竹林的。宋岩喊项舟山停一下车。她要下车一趟。女同志要下车，男同志肯定不好意思多问的。 宋岩知道他们误会了。这无所谓，宋岩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项舟山和司机在车上等着，都有十多分钟了，人还没有回来。项舟山有些担心，“不会是在竹林里迷路了？” 司机也有些担心的，北方人没见过竹林，可别有事儿啊！两个大男人犹豫去不去找。 就看着宋岩从竹林深处出来了。 宋岩开心啊！这几天空间里都多了很多种植物了。上次经过竹林的时候，她就眼馋了。当时挺担心白霜的，就没顾着进竹林。 今天白霜明显见好，宋岩当然有时间挪竹子了。 第264章 房家 宋岩特意往深处走走。免得他们看见自己的小动作。一连挪了五六棵竹子呢，宋岩想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有竹林了。 今天回来的早，魏爱国看着宋岩和项舟山都笑眯眯的，就知道白霜的腿伤在好转。 项舟山把宋岩送回来，还要把他们的战士领回去。项舟山走的时候塞了一堆票给宋岩。怕宋岩不要，他们匆匆忙忙的跑了。 这几天魏爱国的病房里都是中药味，他腿上也敷着中药。陪着魏爱国的就是他媳妇，显然她懂中医。 乔主任每天都去魏爱国的病房查房，他每次回来后都说魏爱国恢复的太明显了。 后来乔主任忍不住说，真的是中药的作用。 今天魏爱国的爱人宋岩同志去不在，是一个小战士护理他。 房静华想找宋岩同志，让同事给看了好几次，结果宋岩都不在病房。护士一打听，宋岩去军犬训练营了。 房静华空等了几个小时，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她才走的。 值班的护士庆幸，房静华刚走，和宋岩完美的错过了。值班护士可不想她们在自己班上打起来。 白霜明显见好，宋岩就有下一步的打算了。人体骨骼走形和位置宋岩是滚瓜烂熟的，可是对狗的却不知道。那就需要在x光操做。 白霜的腿骨碎成那样想完全复位是不可能。还是可以把几块较大的骨骼归位后夹板固定。再配合着宋岩的药，根据宋岩的估计，截肢是不用的。这条小腿最起码可以保住，在行走中也可以起到辅助作用。 魏爱国握着宋岩的手，“谢谢你！”他的眼圈红了。“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要是出手再快一点，或先把对方杀了，白霜就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了！我一直后悔！” 他们当时就是在搏命，肯定都是尽全力的。宋岩猜测，肯定是对方知道自己不敌才想同归于尽的。根本不是再快一点的问题。 魏爱国一直在自责吗？ “你们都是在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你牺牲的战友是，你是，白霜也是。”宋岩回握着魏爱国。 魏爱国点点头。 宋岩：“我也在尽职尽责救治白霜。如若我帮不上白霜，是我不尽责吗？你回答我！” 魏爱国拍拍宋岩的肩膀：“不用劝我，我懂的。”… 魏爱国这里温情一片，房副师长家里就不怎么好了。 房副师长每天都挺忙，今天难得回家，还是早回来的。他回家的时候房静华没在家。 房副师长的妻子，申红湘是军医院药局的药剂师，今天她休息正好也在家。 老房同志难得中午回来，她的老岳母申老太太赶紧张罗添几个菜。老房同志就陪老岳父也是自己的老首长下几盘棋。 老房这棋都下了半天，没见到女儿。“红湘，老大呢？” 岳母就接话了，“这孩子受了委屈，在家闷的难受，我让她出去溜达溜达。” 老房的一口气就闷住了，老大还受了委屈？停职是她活该。可是自己这个老岳母护着老大，比护着自己的眼珠子还要严重。老房什么也没敢说。 岳母直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是怕他要和老大算账。见女婿还算识相，她这就闭嘴了。 老房同志的棋下到了一半，房静华回来了。她进屋就瘫坐在了沙发上。 “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的。停职不好好在家呆着，去哪里啦？”老房同志训斥道。 “静华是停职了，又不是蹲监狱了，还不许出门了？”申老太太先不高兴了。 房静华根本不怕爸爸，爸爸再厉害，那是在外面，在家里厉害一个试试！ 房静华满不在乎的去看姥爷下棋，“我爸输没输？” 老房闻到女儿身上的消毒水味了。“你身上怎么有消毒水的味道？你去医院啦？” 房静华不想承认的，但是爸爸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了。她往后躲了躲，让姥爷挡住自己。 这就是去过了？老房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谁让你去医院的？你被停职了不知道吗？”老房的声音一下子就高八度。 “喊什么？医院是停了静华的职，难道医院门口还不许静华进了？”申老太太说道。 “妈，静华没分寸，我怕她再去找人家。人家并没有一再追究，她要是再不知道收敛就不对了！”老房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岳母说话。 “我没有！他凭什么可以说我丑。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算不算诋毁我，为什么他就没事？”房静华现在一想到自己原先还当魏爱国是个英雄，其实就是… 敢说自己的心肝是丑八怪，申老太太还不高兴呢。“静华也没说错，凭什么他可以这样说我们静华，我没找他麻烦就不错了。 还要静华躲着他。你们处事也不公平嘛！” “好了！静华这事是有错的！”老首长一说话，申老太太才不说了。但是那表情，还是不服。就是我们静华好着呢的意思。 申红湘也头疼。她妈生了四个儿子才有了自己，妈从小就偏疼自己。妈就喜欢姑娘。自己的哥哥结婚后，妈就盼着哪个儿媳妇给她生个孙女。结果，一个一个的孙子往外生。直到自己生了静华，妈才抱上了隔辈的女孩子。 为了静华，妈天天往自己家跑。把爸扔在家里都不管了。老房一看这不是办法呀，要不岳父岳母都过来住！自己妈就高高兴兴的答应了，老爸不同意，哥哥们也不同意。当儿子的又不是不养父母，怎么住到女儿家了？ 自己妈才不管那事呢！你们反对无效，我想去姑娘家，我就去。爸爸也没有办法了，老伴不回来，他只好跟来了。 自己公婆没得早，申红湘不用顾忌夫家这边，爸妈来就来。可问题在于，妈都要把静华宠上天了。静华之后申红湘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淘，妈是各个护着不让说。 她和丈夫都为这事发愁。三个孩子中间，还是静华最受宠，妈还让两个小的要护着姐姐。 有关孩子教育的问题，没她和老房发言的份。 申红湘抱歉的看了一下丈夫。 “姥爷，你也不要说我，那个姓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那个二等功也不知道是怎么立的！我要是领导，我就好好查查他！哼！”房静华满脸的不高兴。 “你个小丫头，人家出生入死的立下的功劳，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的！”老房一直就有火气。 “喊我小丫头，你的意思就是轻视。要不是姥姥护着我，你就重男轻女！ 出生入死怎么了？出生入死的人，人品不好就不能说了？还说这回他又立了军功了！那是领导给他的机会。他的领导都没有眼光，他也配有立功的机会！”房静华一想到魏爱国会打老婆，她还有气呢！ 申老太太拽了拽房静华。她护着是护着，但是不主张孩子和父母顶嘴。 房静华明白姥姥的意思，“姥姥，我说的是真的，那个魏爱国人品真的不行。我给她妻子钱，他妻子都不敢要！还怕魏爱国揍她！” 房静华说的话，老房一个字也不信，但是听到房静华还去找魏爱国的妻子了，他都不知道女儿又出什么幺蛾子。“你还去找魏爱国的妻子了？你是不是胡搅蛮缠了？”老房最怕女儿打着自己的旗号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我没有！”房静华真是一点也不怕自己的父亲。 申老太太拉着房静华，“走，和姥姥说说你都干什么了？”老太太宠着外孙女，不会直接当着别人的面说孩子，就是她的父母也不行。她要赶紧问问，静华是不是以她爸的名义威胁别人了，那不太好，她还是要说说的。 老太太拉着房静华走了，申红湘赶紧跟去听听。老房是真的生气了。再说人家是受伤的战斗英雄，女儿可不要太过分了… 女儿是噼里啪啦一顿说，“姥姥，那个魏爱国算个英雄吗？亏的我还挺崇拜他的，他伤的那么重，没用麻药之前挪动一定很疼，他一声没吭，我还佩服他有刚性的。人嘛，长的也人模狗样的。结果就是打老婆的！ 她妻子怎么就那么没用？还说我这样的要一天被打八遍！ 谁敢？谁动我一个指头试试！” 申红湘知道女儿犯了错被停职了，她就到二楼去过，也看见过魏爱国的妻子，她会是挨揍的？这个傻闺女，人家是不想要她的钱，又怕她纠缠！ 申红湘也松了一口气，医院那边没消息，就是魏爱国的妻子没闹起来。人家要是非说房静华没完没了的去纠缠，自己的脸上也不好看。 “我家静华就是心善，可怜人家呢！都是各过各的日子，人家自己乐意你不要多管闲事！”申老太太说道。 “姥姥！凭什么这样的人是战斗英雄！”房静华拉着老太太的手摇晃。 “凭什么？凭人家是差点把命搭进去了！你听风就是雨的，不要胡闹行不行！你已经牵连了你们护士长了，你还要把你爸牵扯进去吗？”申红湘一听女儿这么评价人家的军功火气就压不住了。 “你吼什么？咱们自己家说说而已！”老太太先吼住女儿。 “好孩子，你不要再提军功的事了！”申老太太又劝外孙女。 “我知道，我牵连了护士长，所以我想给魏爱国妻子钱，让她同意谅解护士长，我自己可是该怎样还是怎样的！就是我没来的及说。”房静华垂头耷拉肩的，和平日里的活泼不一样。 申老太太一下子就心疼了，“他爸说完了你又说，还追到房间里说。你赶紧出去！” 申红湘气的要命，可是母亲就这样，她能怎么办！ 老房和妻子两个人在房间里，老房也愁的慌，“妈把静华护的太好了。家里护了，外头护。她去科室的时候，妈竟然跟着去上了三天班。就凭咱爸的身份，谁能说老太太什么？有这么护短的，又是这么有资格的老太太去撑腰，谁都让静华三分。 让她深浅都不知道了。 她的护士长不就是看在爸的份上，什么都担待着她吗？” 申红湘也愁：“这我知道。静华被妈护的太天真了。 刚才我打电话问科里了。静华是去科室了，被魏爱国骂出来的。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没人听见！ 静华又去找魏爱国的妻子了。不过没等着人” 申红湘又把房静华说的和丈夫说了。 老房烦恼的揉着太阳穴，“魏爱国非常得老赵的看重，我之前没有上心，魏爱国在的那个特种大队也不归我管。 静华这么胡闹，我就上心了。 魏爱国家庭普通，甚至是条件很差。可是这个人很出色。我了解了一下，他的妻子是知青。” “难怪啊，人看着不是扭扭捏捏的，是城市里的姑娘啊！” 老房把魏爱国的情况和妻子说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能挺起一个家，手头还挺宽裕，是咱家静华能比的吗？人家把她卖了她都不知道！” “你一个堂堂副师长，还怕手底下的一个兵啊！”申红湘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是副师长怎么了，我还能让一个兵生就生，死就死啊！莫欺少好穷，你懂不懂？”老房没好气的说。 “我明白，你别生气。你是怕姑娘没个深浅的让人抓住大把柄。魏爱国一个新兵就立过个人二等功，现在负伤住院，不说一个军功还等着他呢，就是静华欺负伤兵的名声就太难听啦。而且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你就是农村出来的兵，知道其中的不容易！对小兵的艰辛更理解。我都懂！” 老房拍拍妻子的肩，“魏爱国相貌是不错的，又是战斗英雄，静华崇拜他围着他转，人家一点都没动心，人品就说的过去。” “你怎么知道的？”女儿丢脸的事妻子和丈夫都没说，自己妈也不知道。 今天听静华满口里都是对魏爱国的不满，申红湘还挺高兴的。 老房一言难尽的看着妻子，“女儿不知道深浅也不是一天了，我能不仔细打听吗？东旗也知道这事，他可是句句指责静华！” “这丫头丢人丢到她舅舅家了！”申红湘扶额。 老房：“将来时局怎么样咱们也不知道，有多少老同志都陷在里头了。咱爸是因为残疾了，所以什么事情都沾不上。我怕静华太猖狂了，反而把家里人卷进去。 别忘了家里还有四哥呢。想对付四哥的人找不到四哥的把柄，就可以从他的亲戚下手啊！” 申红湘愁啊！“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妈没经历过那些，她就不注重。而且这两年的脾气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爸觉得妈跟她吃了那么多苦，所以爸几乎是事事都听妈的！ 我知道让你为难了。” “这是说的什么话？妈当年也是拿我当亲儿子疼的。也不嫌我是穷小子，还把她的掌上明珠嫁给我。 静华是个女孩子，就这样了！底下这两个小子，我一定让他去当兵。”老房下决心，儿子不能再让岳母这么惯着了。“另外，魏爱国的事也不是我小题大做。老赵是最护短的。我也不想在工作上和他有矛盾。 明天准备点东西，我让老赵带我一起去看看魏爱国。 这也是我的态度。” 第265章 探望 宋岩除了那几天春播累的爬不上炕的日子，她每天都有锻炼的习惯，长跑是必须的。 从家里出发到现在，已经多天没有锻炼了，宋岩都觉得不习惯了。在医院里她又不好进空间里锻炼了。 今天早晨，她顺着医院边上的小路跑步。 出一身汗才舒服。 “那个丫头！唉，唉！” 宋岩一回头，是卖鱼的老头。 “你昨天没出来啊！”老头问。 “我有事情忙了！”宋岩还想跑一会的，但是老头赶不上，干脆拉着宋岩的袖口。他是仗着自己的年龄大，宋岩不会多想就放肆了。 宋岩干脆停下了。 “姑娘，你还有…”老头四下里看看，发现小道上没人。“有没有好货了？” “你给的价钱不行！”宋岩说道。 “就按你说的价格，怎么样？”老头问。 “不怎么样！”宋岩直接否定。 “姑娘，别人的苹果最好的卖才八毛，我进价就八毛，还低吗？”老头说的是实话。宋岩的东西进货价和卖别人的是一个价，再卖出去，利润和之前的差不多。但是宋岩的东西抢手。苹果自己尝了一个，那味道… 宋岩：“你有什么好货没有？我也想要好货。” “有啊！你想要什么？”老头问。 “我要北方没有的。” “行！有货你就送到院子里。我就医院附近转悠。找我就来医院附近。”老头笑呵呵的。 “你院子的钥匙给过多少个人呢？货送到那里安全不？”宋岩可不想前脚送了货，后脚老头就说丢了？ “那天我是怕鱼死了卖不出价，又看着你是真打算买东西，才让你去的。然后你又买了那么多东西。不是熟人我都不往院子领的。”老头有自己的小九九。宋岩在医院附近转悠，肯定是家里有当兵的住院了。你要是敢偷我的东西，我到医院一找一个准。 老头看着宋岩的货好，追着宋岩说话。 闲着也是闲着，宋岩不介意卖点儿货。自己小心一些，抓不到她。关键时刻可以躲起来。就是到医院里找又怎样，她往外卖货了，谁看见了？货在哪里呢？什么证据也没有。想诬陷她，她身后还有一个立功的伤兵呢！ 老头和宋岩是互相都不怕，一切顺利谈妥了，他拎着自己的篮子就溜达去了。 宋岩打了早饭回来和魏爱国一起吃了。 魏爱国看着只有一粒药丸，“今天怎么就一粒了？” 宋岩：“两粒药丸，一粒是缓解你的不适的，有止疼的作用。这一粒消肿散瘀，还可以续骨接筋的。”艾老大夫当时还说，现在不能说是续骨接筋，要说促进骨折愈合的。这药能让骨骼提前愈合。 魏爱国活动着自己的脚趾头，最初动一下很难还疼。现在疼痛基本消失了，水肿也消得七七八八了。腿在床上也可以慢慢的移动了。乔主任每天都来看，他说自己恢复的真快。 现在的天气真热，吃个饭也冒汗。宋岩又给魏爱国用湿毛巾擦汗。 宋岩：“再喝杯水！” 魏爱国接过茶缸子，慢慢的喝了一口，“下回别放糖了，我又不是魏平和魏安。” 宋岩：“给你喝什么就喝什么。” 魏爱国被命令了，心里还美的要命。一会就喝进去一缸子，这水真好喝。 这会儿没有什么事，夫妻二人一人捧着一本书看。 赵师长和房副师长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 赵师长敲了一下门，宋岩抬起头来，“赵师长，您好！” “宋岩同志，这是房副师长！”赵师长介绍跟在身后的人。 宋岩：“首长好！” 宋岩态度好，神情自然，她会猜不到自己的身份吗？可是一点异样都没有。房副师长心里叹气。这样的女人能挨揍，自己的那个傻闺女呦！ 魏爱国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两位首长好！” “别那么拘束，就当我们这当长辈的来看你了！”赵师长笑呵呵的。 宋岩把刚刚洗净的水蜜桃切成块，插上了牙签，让两位首长吃。 赵师长和房副师长都觉得这样吃东西很有意思，还干净。别人拿了水果，你不吃好像不好，可是手上不干净，又没办法吃。插了牙签一切就解决了。 这水蜜桃真甜！ 两位领导都说了关心的话，尤其是房副师长一直赞扬魏爱国，说他机智勇敢等等。 宋岩看着警卫员放下的东西，水果罐头，午餐肉，奶粉。都是好东西。 昨天房静华来了，今天她老子就来了，什么意思。宋岩不着急，耐心的等着就行。 “咚咚咚！”有敲门声。 是申东旗和一个战士来了，好像叫冉松！ 两位首长的肩章显示了他们的级别，冉松明显就是一愣。申东旗没有什么异样。 第266章 拆线 两个人给师长和副师长敬礼：“首长好！” “这里没什么首长不首长的。你们今天休息吗？” 申东旗比较随便，“今天我们休息，我们去看白霜了。它好的挺快，这不我们来感谢宋岩同志了。” 领导们还不知道宋岩给白霜治伤的事。 军人对军犬都是很爱护的，对宋岩十分感谢。 赵强和老房说不吃惊是假的，现在魏爱国大腿上还敷着中药。他们就以为是民间偏方。 魏爱国：“这都是她该做的，而且也是她愿意做的。大家就不要夸她了。”魏爱国腿上的药敷的时间到了，宋岩把药糊弄下来，擦净。魏爱国的大腿上就露出了大片的青紫。 赵师长惊讶，“这里也伤的这么重，做过检查没有？里面伤没伤到骨头？” 魏爱国：“师长，我这里看着吓人，其实没事了。我媳妇说把里面的淤青拔出来，过几天就好！自从淤青往外出，这腿就不胀痛了。” 房副师长也惊讶，“这么一大片，真的没事？” “有宋岩同志在，老六不会有事的。”申东旗现在特别信宋岩的医术。不知道是因为申东旗他们突然来了，房副师长只让魏爱国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战士们来探望战友了，他们当领导的在会不自在的。老赵就提出了要走。 宋岩笑呵呵的，拿起警卫员放下的东西。“两位首长，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些营养的东西对魏爱国的恢复有好处。这就发挥了这些东西的作用，没有什么贵重之说。”说话的是房副师长。 宋岩坚决的把东西塞到房副师长手里，“他恢复的很好，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收了也会不安。”说完宋岩还回头看看魏爱国。 “两位首长，我只是履行了我作为军人的使命。你们每次来都带东西，我心不安。”魏爱国说道。 东西不是赵强带来的，就在一旁袖手旁观。 女儿丢脸，做父亲的也没脸。 申东旗突然拉着冉松走出了病房。 老房松了一口气，“我作为父亲，没有管好自己的女儿，这孩子不听话，又来打扰你们。作为父亲，我很惭愧呀。” 魏爱国：“房护士已经受到处罚了。” “她不会再回到医院上班了。东西是我妻子准备的，她都不好意思来见你们。”房师长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小魏好好养伤，你有一个好妻子。” “这是当领导的心意，你们收着！”赵强开口了。 宋岩觉得东西收不收的无所谓，赵强的面子要给。在j市的时候，他的对魏爱国维护，宋岩领情… 回去的路上，房副师长一直没说话。 赵师长先说了，“宋岩同志，我再j市的时候就接触过。也是个很不一般的姑娘。” “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不可能为了护短就做不该做的事儿。 我是在犯愁，我那个傻姑娘怎么办？”老房说着叹气。 “你是什么意思？”赵强担心了，难道房静华还真相中了魏爱国了。 “你看你是什么语气，你想到哪去了！昨天静华跑到医院来了。和魏爱国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怕静华又过分了，我让你陪我来，我是有道歉的意思。 但是你看，魏爱国两口子，你什么也看不出来！我能说什么。就我那个傻闺女上蹿下跳的。”老房还有几句没说，魏爱国能揍他媳妇？男人满不满意媳妇，就看他的眼神就行了。 老房这里赵强没什么担忧的，他还不至于这点肚量都没有。但是他那个老岳母可说不准。“魏爱国自身素质硬。这样的兵在什么时候都有。想压制住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不同的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就已经立过二等军功了。在什么地方都是讲资本的，对？这就是他的资本。 在魏爱国刚当兵没多久，我就受老朋友所托，看顾他三分。” “谢了！”老房知道赵强是在提醒他，看好自己的家里人不要做的过分。 魏爱国有军功大家都知道，没想到上面应该还有人。 等着领导走了，申东旗他们就欢快起来，句句话离不开白霜。 魏爱国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就把白霜也许不用截肢的事说了。 申东旗高兴坏了，差点没把宋岩夸上天。 宋岩无语了，他是为了安慰魏爱国把比较好的情形说了。现在还在治疗中，最后结果还说不定呢。 魏爱国也是笑的都没眼看。 宋岩：“你们快都打住！我说的是比较好的情况。现在还在治疗中，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说不定的。如若是人的话，我最起码有八成的把握。动物我没治过。 现在你们都必须理智点。知道一句话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魏爱国不好意思，“我就是太高兴了。”所以一吐噜嘴啥都说了。 申东旗，“弟妹，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别埋怨老六，好歹也是给了我们希望是？” 魏爱国在床上缓慢的移动着伤腿。 “你居然敢动了！”冉松先看见的。 “可不是吗？还疼吗？”申东旗问。 “基本上是不疼了。酸胀难受的感觉也没有了。”这是魏爱国的真实感受。 “那是因为这几天的天气变好了。”前几天赶上雨季的末尾了，阴雨不断，魏爱国的伤处格外不舒服。宋岩的药可是起了大作用的，要不魏爱国有的罪遭了。 很多骨伤病人都说他们的伤处比天气预报都准。变天气前他们的伤处肯定酸痛。这些他们不懂。 魏爱国和战友们聊的很开心。他们走了后魏爱国的心情也不错。 宋岩：“你和申东旗的关系不错？” “怎么问起他了？”魏爱国问。 “我有点奇怪，那天你说他去找房静华。那以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去找房静华呢？” 宋岩的话提醒了魏爱国。“申东旗见到房副师长的时候没有惊讶。冉松的表情变化才是正常的。 申东旗的家境条件应该是不错的，从他日常中就能看出来。 我们能见到营长，团长。如果不是在j的事，和师长接触的机会不多。而且他还猜到了房副师长有话要说。” 这些猜测也只是随口一说，两个人不再提。 宋岩前世也是很少在南方待的，这又潮又热的天气是真不舒服。宋岩到老头的院子里送了一些货，她坐在阴凉里，想念各种冰镇饮料。 老头卖完了手里的东西，来来院子里取货，碰到了宋岩，看着一个个香气扑鼻的苹果，笑的合不拢嘴。 老头挨个掂量了一下鸡的重量。这回每只鸡五元，十只，五十元。苹果二百零八斤四两。一百六十六块七毛二。 老头真掏出了二百多块钱。是有整有分的要付给宋岩钱。但是看着钱老头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贪婪。 宋岩给曹彰都是大批的货，曹彰一般都凑整。到秦老大那里，出货少的的时候和这个老头的量差不多，秦老大还真没有算到分的时候。宋岩突然就没有再出货的打算了。 宋岩想积累一笔钱，也好能在好时代来的时候自己有点资金做点什么，比如简单的屯点房产，但还不差这几百块钱。尤其是遇到不值得打交道的人。 “你手里还有什么东西吗？”宋岩问。 “有点大米，但是不多。”老头把钱还是捏在手里。 “东西少了我不要。你还能弄到大批的东西吗？”宋岩的心还是比较软的，她怕老头收了大批的东西砸手里了。 “还没有，大批的东西哪里是想有就有的…” “那就正好，我说不定哪天走，你就不要给我准备货了。”宋岩打断了老头的话。 “你要走了！”老头惊讶。 “说不准。”宋岩不想和他啰嗦，抽出他手里的钱就走了。 老头看着手里空空的。那么好卖的东西，以后就没有了…那货源呢？可不可以弄到货源。 宋岩已经消失在巷子的尽头。老头想，我下回还能找到你… 魏爱国的主治大夫姓吴，吴大夫上次给魏爱国左臂的伤口换药就发现愈合的特别好。因为伤口位置的关系，他觉得最起码要14天拆线。可是第九天的时候他就觉得可以拆线了。但是位于四肢的伤口还没有拆线这么早拆线的先例。 今天吴大夫特意就拉着乔主任来看能不能拆线。 打开夹板，露出伤口，伤口不仅愈合了，而且愈合的很好。 伤口都好到这种程度了，不拆线还留着干什么呀？消炎药也是今天最后一天了，以后也不用了。 宋岩看着伤口，她肯定这是泉水的作用。 剩下的就是慢慢养了，出院都可以了！要是家在附近，出院回家养病就行了。可是自己家在千里之外啊。 显然魏爱国也想到这里了。 对于出色的兵，哪个领导都喜欢。 大队长今天顺路来看看魏爱国的，他打算先问一问乔主任魏爱国恢复的怎么样，结果就是得到了可以出院养伤的消息。魏爱国是什么情况，大队长很清楚。他都没有进病房，转身就走了。 乔主任电话告知赵师长，赵师长可是再三强调要关注这个战士的。 魏爱国恢复的这么快，赵师长的心情也好。正在和赵师长商量事情的房副师长也知道了。 申红湘问起魏爱国，没有什么目的，单纯就是因为关心就问了一句。老房自然就和妻子说，魏爱国要回去养伤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房静华急了，魏爱国要是走了，他不说谅解护士长，那护士长什么时候能恢复工作呀？ 要是别的事儿房静华打着她爸的旗号就办了。但是她后来知道了，魏爱国是赵师长关注的人，医院肯定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第267章 熊孩子 房静华在房间里唉声叹气的。她十五岁的弟弟房胜杰找她要零花钱。看见姐姐这么不高兴，自然就要问了。 房静华受处分的事，做弟弟的当然知道，他要安慰姐姐几句。 房静华抱怨：“我没事儿。没有工作就没工作，以后再说。但是我把护士长连累了，她现在也在停职呢。魏爱国上次还让我滚出去。许他好处他也不要。他要是出院了，我找他就更不容易了。” 房静华在床上翻了个身，哇哇大叫，“日子没法过了。” 房家两个小弟让姥姥教的都特别护着姐姐，觉得的男孩子就应该护着女孩子。现在姐姐这么为难做弟弟的，肯定要帮个忙啊！自己如花似玉的姐姐凭什么让人说滚啊？ 要钱的事也不提了，房胜杰悄悄的走了… 魏爱国和宋岩吃过早饭，在闲聊。魏爱国看着宋岩带的宝石坠子。平时这坠子一般是不露着，宋岩早晨洗完脸，衬衣扣子就没扣到上面。 魏爱国：“我怎么觉得你的坠子原来不是红色的呢？” 宋岩伸手摸了摸，确实它最初不是红色的，现在慢慢的在变红。“是红色的。在不同的光线下，颜色深浅不同而已。对了，老曾给我了一个很漂亮的子弹头。” 宋岩从包里拿出了那个子弹头。她悄悄地伏在魏爱国耳边说，“这是金的！” 宋岩纯粹就是想和亲近的人显摆一下。 魏爱国：“你拿来我看看！”魏爱国模模糊糊的觉得见过这个坠子，但要说确定，他还不能。 “咚咚咚！”一个护士进来了，“宋岩同志，外面有人找你！”护士说完就走，连给宋岩问一句是谁的时间都没留。 宋岩：“我去看看！”看着护士怕追问的样子宋岩都猜到是谁了。 房静华拉着宋岩进了一个空病房：“你想好了没有啊？你要是帮忙给我护士长说几句话。我给你报酬。你难道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 宋岩觉得房静华的话欠揍，“要处分你们的是医院，和我说没有用！” “医院觉得我们护士长是知情的。我和你说实话，我们护士长真的不知道。她以为我就是把魏爱国的输液放在最后面了。 我和医院说，我们护士长不知情，他们不信。 你只要去说明这件事情和我护士没关，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给你五十块钱。”房静华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圈钱。 五十元钱在现在来说不是一个小数字。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握在手里。房副师长看着也不是很离谱的人啊！这姑娘纯粹是家里惯的！ “我做不了主，家里我说了不算。。”宋岩转身要走。 房静华着急的拽着宋岩，“护士长她家还有三个孩子呢，她丈夫是残疾。她要是不工作的话，她家的日子很不好过。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我有同情心。我同情我的丈夫出生入死的，结果躺在医院里差点被尿憋死。”宋岩说道。 “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就这语气是道歉吗？再说和自己道歉得着吗？ “你从来没觉得你自己错了？”宋岩问。 房静华把头扭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咬着嘴唇，“你帮我做这件事情。你丈夫再揍你的时候我帮你。” 就这样的就应该扔在社会里被现实吊打。“是用你爸帮忙吗？离了你爸，你什么也做不了？” “不管我找谁帮忙，我总是能找到人。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忙吗？”房静华满脸的委屈。 宋岩看了房静华有一分钟，她真的不知道该向谁道歉吗？那她为什么坚持不道歉了。“你今年多大？” “我十七了！”房静华不明白宋岩为什么问这个。 十七岁。《女孩的心思你莫猜》。 宋岩突然想到了那首歌。宋岩说魏爱国打女人是胡扯的，房静华在意。今天她又提起了… 无关紧要的人需要在意吗？这可真是…宋岩也没有说下去的欲望了。 房静华是想借着这件事情纠缠。还是真想解决这件事情，一试便知。 宋岩：“你三番两次的来找我们，我要是想把事情闹大，可以直接找到院里。我们没有这样做？ 魏爱国伤口好的很快，我们也许很快就走了。 我们走啦医院的任何事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你就可以找任何人帮忙说话了，谁恢不恢复工作的我们不会管，也管不着，对吗？” 房静华瞪着眼睛看宋岩… “哐，哎呦！” “啊！啊！”女人的尖叫声。 宋岩离魏爱国的213病房不远，她跑出去一看，一个人趴在213病房门口。 宋岩冲进病房，地上倒了三个人，魏爱国一条腿站在地上。 宋岩：“怎么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快去追！刚才那个男孩把子弹头抢走了。”魏爱国额头渗着汗。 宋岩扶着魏爱国没撒手。 “快去！半大孩子没分寸，说不定会把那东西毁了。”魏爱国吼道。老曾落魄之时这东西他都带着，就说明它非常重要。宋岩也明白这一点。 刚才摔倒的人已经不见了。 宋岩推开窗户上的纱窗，从二楼直接跳下去了。 地上倒着的几个人刚爬起来，就看着有人跳楼了，显然这个人和病床上的男人是认识的。能和房圣杰玩到一起的家里职位都挺不错的。平时打个仗，惹个祸的也不算事儿。但没有逼得别人跳楼啊！ 他们知道这回惹祸了！三个人嘀咕着：““赶紧走，赶紧走！”就搀扶着要往外走。 魏爱国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你们谁先走出这个房门，我保证这把刀就能插到他的头上…” 魏爱国现在是生气的，从j市开始，他手上就有血腥了。他的话让几个孩子感到了无形的威慑。 他们相互看了看，这个男人伤了一条腿，一只胳膊，结果摔倒了，他们三个人。房胜杰跑出去的时候也被一缸子水打了个跟头。他们真就没敢动。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魏爱国手下是留了分寸的，不然那一缸子打在房胜杰的头上，他能不能活着还不知道呢？ … 赵师长知道魏爱国可以出院了，他就在他所属的驻地的随军家属区，给魏爱国找了空房子。离魏爱国他们现在的大队还不远。 老房这里也想关心魏爱国，他自己岳母家空着，生活用具都全，他说借给魏爱国两口子用。 房子和生活用具都有了，赵强要来看看，老房也跟来了。 车停在医院院里，各自的警卫员给自己的首长打开门。他们直面的就是医院住院楼。然后四个人清楚地看见有人从楼上跳下来。 “是宋岩同…志…”苗焕喊道。 他的惊呼声断了。 宋岩像一只轻巧的小猫落在地上，随即纵身而起，直接奔着住院楼的门口，跑进去。 “快！快！快！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赵强喊道。 几个人飞快的跑进楼里… 房胜杰在病房门口摔了一跤，他没见过宋岩。他当时趴地上，宋岩也没看见他的脸，但见着他趴在地上时衣服的颜色。 房胜杰连滚带爬的往楼下跑，再加上身穿的衣服，宋岩就知道是他抢了子弹头。 房胜杰正往前跑着呢，就被人一把揪住了脖领子。军人的孩子受家里的影响，都学了那么一星半点的。他回手就打宋岩。宋岩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房胜杰像条死鱼似的被摔在了地上。 “啊！小杰！”申红湘刚从一楼的后门进来。 杨护士长看见房静华来了，她就警惕了。没想到宋岩和房静华进了一个空病房。就有几个半大小子进了213病房。为首的那个孩子特别像房静华。 杨护士长拉了一个护士让她赶紧去药局找申红湘，自己则去找男大夫帮忙。偏偏今天乔主任有手术，两个男大夫跟他上手术台了。医生办公室里就一个女大夫…等她从三楼找来人的时候，她就看见213门口趴了一个人… 申红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住院部二楼的护士拉着她就跑，她进了楼，就看见自己儿子被摔在地上。 “东西拿来！”宋岩喊道。 房胜杰被摔倒浑身都疼，“你是谁？” “我是魏爱国的老婆！把东西拿来！”宋岩伸着手要东西。 房胜杰站起来指着宋岩，“魏爱国都让我打了，你算老几？” 第268章 我也参与了 那小子不用说他自己是谁，宋岩都猜到了。因为相貌上，他与房静华最少有五分相似。 半大的孩子，觉得自己能耐着呢！被女人撂倒了，肯定是自己没防范，他还不服。 宋岩一听他打了魏爱国，一点也没怀疑，火气就噌噌的。魏爱国是伤兵啊！ 宋岩握住房胜杰指着自己的手腕，推拉拽踢…房胜杰在宋岩手里就是一个面团。 房胜杰瞬间被反扭着手，踢跪在地上。宋岩手上下了力气。 房胜杰大叫：“疼疼疼！”都没有好声了！ 申红湘听到儿子的叫声，哪还能问缘由啊！她伸手就来拽宋岩，“你干什么？” 宋岩现在生气，很生气，抬脚就把申红湘踢出去了。 赵强和老房跑进来就看见申红湘被踢出去了，房胜杰被压着跪在地上。 房胜杰看见自己妈被踢了，“妈！”他拼命的想往起站。“我和你拼了。” 房静华把自己引出去，他家好几个人对付受伤的魏爱国，现在她妈还要上手。宋岩哪还会手软。她脚下用力，踩着房胜杰的脚踝。“东西还给我！” “啊啊啊！”房胜杰惨叫。 赵强大喊：“别别，别！”他哪会看不出门道，宋岩要是力气用大了，房胜杰的腿就废了。 老房先看自己妻子了，他的警卫员也看出房胜杰的危险了。他出手就要攻击，苗焕和老赵拉住他。 “误会，误会！宋岩同志！”赵强喊道。他知道，宋岩的速度比他们快。 “东西呢？”宋岩脚上的力气小了点。毕竟是个少年，宋岩没打算伤害他。但是他要是伤了魏爱国，宋岩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伤人，过后再说… 彻骨的疼痛感消失了，房胜杰不敢硬抗了，从兜里拿出子弹头。 宋岩一把抢过来。“大家看着，他抢了我的东西，还打伤了我丈夫，我丈夫是一个受伤在床的军人呐。” 宋岩扯着房胜杰就往楼上去。 房静华愣愣的站在楼梯口，弟弟怎么在这儿。 病房里面站着杨护士长和一个大夫。事情发生的太快，都还懵着呢！ 病房里，魏爱国坐在床边，额头上全是汗。那三个人全部站在墙边面壁。 “让开！”宋岩说话和动手一样快，把人推开。 “哎呦！”房胜杰被宋岩像破布似的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宋岩捏了他哪里，反正他的手麻的不好使，躺地上起不来了。 “你怎么样？”宋岩立刻去扶魏爱国。 “拿回来了吗？”魏爱国问。 “拿回来了！”宋岩扶着魏爱国上床，他的腿还没好，下垂一会儿，脚背就青紫了！ “去找警察，他们袭击军人。”魏爱国明显很疼，他就着宋岩的力道慢慢把腿放在床上。 后上来的人清楚的听见魏爱国夫妻的话。 赵强要骂人了。病房里一地水，散落的水果，还有回过头的几个半大小子，全是他们大院的。 房副师长的警卫员看见房胜杰还躺在地上，他伸手要扶起来。 宋岩回手拽着房胜杰的脖领子把人就拖走有一米远。“他袭击了我丈夫，刚才他在楼下亲口承认的，有很多人都听见了他打了我丈夫。你总是要护着他干什么？” 魏爱国的额头全是汗，但仍然坐的笔直。“你是谁的警卫员？是他的吗？”魏爱国指着房胜杰。 房副师长的警卫员往后退了一步。 魏爱国接着说，“师长…我被这几个人袭击了。他还抢了我的东西。门外的医生护士，刚才就让他们找警察去，但没有人去。” “到底怎么回事？”房副师长拽着女儿问。 房静华吓傻了，“我不知道，不知道！”老房抬手就给了房静华一耳光。 魏爱国：“护士把宋岩叫出去了。” 宋岩：“是房静华叫我出去的！” 魏爱国似乎是强忍着痛苦，“房静华把我媳妇叫出去，然后他们进来就威胁我。说要是不去院领导那里给房静华和她的护士长说情，他们就对我不客气…” 说到这儿，魏爱国像是疼得说不下去了。他右手摸着自己的左腿。 “大夫，快来看看！”赵强急了。 老房的眼前阵阵发黑。 墙边站着的三个孩子，一个是许参谋长家的，一个是邱师长家的，一个是王副军长家的。 宋岩也急啊，腿上是石膏，也不知道有没有二次伤害。她着急的查看魏爱国的腿。魏爱国的手搭在宋岩肩上轻轻的捏了捏。 魏爱国的伤腿没着过地，他心里有数，就是疼。 宋岩放下一半的心，彻底检查后才能全放心 大夫隔着石膏和夹板也看不出什么，赶紧去拍片子。 宋岩突然问，“有人能帮我们报警吗？” 这里闹腾的，楼上楼下都知道了。 这个医院住院的，除了军人就是军属。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军人在这里会被袭击。听说军人被袭击了当然同仇敌忾。 “刚才有人去了！”不知道谁喊的。 接着魏爱国就被送去x光室。 宋岩回头看了一眼。 “苗焕！” “到！” “看好这几个孩子！”赵师长看向老房，才走出病房。 “房静华，房胜杰到底怎么回事？”房副师长从来不会连名带姓的叫孩子。 房静华傻眼了：“我不知道。我想找宋岩说几句话。正说着话呢，外面就有声音。然后我就看见小杰摔倒在地。宋岩冲进病房里了。 小杰爬起来就跑。 我没看见宋岩出去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拦住小杰的？” “静华姐，她从楼上跳下去的！”许参谋长家的小子许亮生说。 屋里的三个人惊吓没消呢。 “你说！病房里到底怎么回事？你打了魏爱国？” 房副师长的怒火也没让房胜杰完全回神，他身上还是又疼又麻。看他是问不出什么了，“你来说怎么回事？”老房指着许亮生。 许亮生知道今天的事大了，赶紧和大人说，大人好想办法。 “胜杰说静华姐受欺负了，让我们帮静华姐…” 房静华的零花钱从小就多，她弟弟带着几个要好的朋友只要找上她，她就给买吃的。她是几个小子公认的大姐姐。听说她受欺负，那还能行。 房胜杰带头就进了病房。正好房间里就魏爱国一个人。 房胜杰进门就是魏爱国说的那样。 魏爱国能怕他们吗？房胜杰不服，就打了魏爱国一拳。魏爱国没还手。 魏爱国说，“你们能顺利的进来，你们都是军人家庭的孩子！你们从小到大学的就是围攻一个伤兵吗？” 他们几个听了迟疑了。可是房胜杰又给了魏爱国一拳，“一个大男人伤成这样，还叽歪什么？你就说听不听我的话就完了。” 桌子上有个子弹头，房胜杰随手就拿起来了 当时魏爱国才有反应，他伸手要那个子弹头。 房胜杰发现魏爱国在意这个东西，他就拿着不给。 魏爱国抓住房胜杰，奈何他就一只手，行动还不便。 房胜杰就把东西往后递。 这个时候魏爱国擒住了房胜杰，让他们把东西拿回来。 东西在邱海手里，邱海自然是要递给魏爱国了。 魏爱国只有一只手，他不得不松开房胜杰去拿。 房胜杰他先抢过那个子弹头。魏爱国再次抓住房胜杰，还用了力。几个人一看房胜杰吃亏了，就上手帮忙了… 许亮生接着说：“胜杰脱身了，拿着子弹头说，魏爱国要是不按他说的做，他永远都别想见到这个东西。他可以毁了这东西。魏爱国就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 魏爱国当时的样子挺吓人。反正当时我觉得自己挺危险的。胜杰在门口时，被揍了一个跟头…我们也想跑的，但是摔的爬不起来了…”后来就是被威胁，跑不了了…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 “人家一只手撂倒了你们几个人？还觉得自己挺能耐吗？”老房有说不尽的失望。“你们都是军人子弟啊，你们连这点是非观都没有。尤其是我的儿子，一个勇敢的士兵，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却要受你的威胁，是吗？ 你说你想当兵。有向自己的战友下手的兵吗？ 魏爱国立过个人二等功，这次应该是集体三等功。你们都是军人家庭出生的。难道不明白立功意味着什么吗？ 战士们都是在用命拼搏的，是用命在换功勋。 你们想想，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是真出息啊！” 几个小子这时才羞愧的低下了头。 老房闭了闭眼睛，“是房胜杰动手打的魏爱国，你们都没动手。” “副师长！”苗焕喊了一声。 “让房胜杰一个人承担。 许参谋长的大儿子被叛徒出卖在襁褓里就被杀害了，老二前年牺牲了。许亮生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他依然希望徐亮生将来能够当兵。 如果有了案底，政审过不了了。 没道理许亮生没事，其他两个就有事。 所以由胜杰承担一切！事情也是我家而起。 魏爱国那里我舍下脸来说。 你们，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我知道你们几个都有当兵的打算。将来能不能当兵？就看你们的决定了。”老房的声音颤抖了。 申红湘拉着老房，“不能这样！胜杰一个人承担的话，怕是要送劳教所！那一辈子就完了！” 老房推开妻子的手，冷冷的说，“害怕来不及啦。胜杰做的事和静华的不一样。” … 魏爱国的x光片加急洗出来，宋岩第一个拿过片子，伤处都没有二次伤害。但是他牵拉后非常的疼，魏爱国额头一个劲儿的出汗。 魏爱国情况特殊，家属这样，大夫也没说什么。 大夫仔细的看片子，她得慎重。 宋岩拿着手帕给魏爱国擦汗，手帕在鼻子上按了按，一股刺鼻的气味，魏爱国就觉得晕晕的。 “大夫，魏爱国是不是疼晕了！”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一直跟着的杨护士长。 大夫喊了两声，魏爱国没反应，“快，送回去，进急救室！” 大夫没让赵师长进x光室，他这会儿冲进来了… 外面突然声音嘈杂，老房的警卫员立刻去看了。 已经到病房的警察还没开始询问情况呢！ 警卫员脸色很难看的进来。“魏爱国在x光室晕了，现在要抢救！” 申红湘也要晕倒了。 许亮生，丘海，房胜杰，还有一个叫王金辉，他们这个年纪一冲动就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情。但同时也有一定的是非观了，他们把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打坏了吗？ 开始为了兄弟义气，脑袋一热啥事都干了。这功夫冷静多了，自己做的对不对，过不过分也有一定的衡量了。 警察经过短暂的停顿后，就开始询问了。 房副师长先说的话。很简单，姐姐因为魏爱国受了处分，弟弟就来威胁殴打了他。 魏爱国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军人。 房胜杰还是觉得很难受，但是脑袋清醒的。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闯了怎样的大祸。 是他把大家叫来的，后果当然要自己承担。可是这意味着他永远都当不了兵了…“人是我打的，我自己一个人打的…”房胜杰忍不住哭了！ 老房拍拍儿子的肩膀，轻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儿子还能敢作敢当。” 受害人没在，又有人主动承认，警察就打算带走房胜杰。这小子也够惨的了，衣服歪歪扭扭的不说，胳膊明显是不好使了。 “这胳膊是怎么了，让大夫看看再带走！”警察也是比较慎重的，一看这今天的事情就特殊，身份这都不一般。 但是这回大夫还都不在。 申红湘：“我去找骨一科的大夫！” 房胜杰被警察从地上拽起来了，他还在哭… 外面声音依然嘈杂… 许亮生：“麻烦你去再看看情况！”他指使房副师长的警卫员。老房点了一下头，警卫员就去了… 不一会他回来了，“人是清醒了，但说是反应有点迟钝。什么原因来的还不能确定，要请各科室会诊。” 警察相互看了一眼，这会儿询问工作也做不了。 一个警察先开口了，“我先把人送回派出所。” 另一个点头。 “等一等，我参与打人了。”许亮生开口了。 “许亮生！”老房生气了。 许亮生也要哭了，“我有案底不能当兵，我爸会很难过的。我要是逃避的话，他会更失望的。 而且我也参与了。” 另两个也站了出来，“我也参与了。” “我也参与了！” 两个警察同志凭着办案的经验，都觉得不能是房胜杰一个人动的手，那三个小子看着。 全带走，就齐活了。 第269章 电话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必须通知家长。都不用赵强和老房，警察就找家长了。 魏爱国在急诊室里，急诊室外，许参谋长，邱师长，王副军长等人全在等着。 乔主任从里面出来，就被围上了，大家都问魏爱国的情况。 乔主任：“最初给他查体的时候，他的瞳孔对光反射都迟钝了。脑部没有伤痕。我还让人去派出所问了没有伤到他的脑袋。 我给他做了其他的检查，身体上主要是原伤处受到了牵拉，问题是不大，但是他应该很疼。 他晕觉的原因应该是疼痛引起的。可是为什么他反应迟钝我还没查出来。 这还要进一步的观察和检查…” “没查出来，就转院！我的兵立了功，我维护还都来不及。竟然被你们家的小子给打了。 你们也别说是孩子。我问了，全都十五了了。 老许，老邱，我问你们十五的时候上战场扛枪了没有？行军的时候，你们落下过没有？面对敌人的枪口，你们退缩过没有？”说话的是魏爱国的大队长樊建军。“我手下的人我知道。 别看他只有一只手，一条腿能动。他是没真的下狠手，要不那几个崽子一个都活不了。 打了个伤兵，英雄了是？ 告诉你们家的崽子，别说是军人的后代，丢脸！ 我听说我的兵好了，我高高兴兴要把他接回去。你们家的崽子真能耐，又给我送进去了。”… 樊建军是真生气了。 樊建军， 他赵强都要让三分。有他在，赵强悄悄的跟着乔主任去了主任办公室。 “…咱们认识有多少年了，你也别跟我说那些客套话。魏爱国到底怎么样？” 乔主任停下了倒水的动作，“魏爱国的伤处没有大问题，一个是他恢复的很好，一个是他在动作的时候还是注意保护自己啦！ 但是他瞳孔对光反射迟钝，确实没法解释。 以我的临床经验来看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没有伤到脑袋。我给他做了查体，病理性反射都没引出来…” “说我能听懂的！” “百分之九十没有问题，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变数。病情是随时变化的，干我们这行了，意料之外的也随时发生。我不会百分之百的肯定。” “行了，我有数了！” “你知道的，对于患者家属，或者是其他人我不会这么说的。” “知道了，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见。” 乔主任在技术上没得说，赵强基本上是放心了。他立刻回去了，第一个电话，打给派出所，和他们打个招呼，笔录明天再做。 第二个电话，用内部专线打给了方秘书。 “…你说什么？我让你照顾照顾，就照顾成这样了？”方秘书差点没把电话摔了。 “我说了，人没事人没事！” “人没事，这事就想完了？” “不是不是！我说你怎么发这么大脾气？是你儿子啊？”赵强让方秘书吼得够呛！ “你就把他当我儿子对待就行。” “行，是你儿子这事，我直接就决定了，都不用征求你。 许参谋长，你也知道的，现在就剩这一个儿子了。 挑事的是申老的外孙子。 还有老邱和王副军长家的小子。 十五六岁的家里头有背景，哪个不都是作天作地的！这回他们作的大了。但是说实话，他们不至于是杀人放火的祸害。尤其是许亮生，是独苗了。 就是放过他们。还是让他们再也穿不上军装了。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这四家要是都欠魏爱国的，他以后会怎么样你想象的到。只要他有能力，谁也挡不了他的路？ 就是他没能耐，就是现在的资本，这二十年，他都能平平顺顺的穿着军装。 要是我儿子有这个机会，我都烧高香了。” “你确定他没事吗？” “你怎么回事，当兵的磕掉碰点算事吗？” “你护着他，别让他吃亏！” “吃亏？这话说的！魏爱国的妻子宋岩把老房的儿子收拾了一顿。病房里的三个在魏爱国手上也没赚到便宜。 他们还不能说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他？” “他妻子宋岩帮过我，而且医术不错，给沈军长治过病。” “拉倒！我不信！还拿这话骗我。 他真是长的一点也不像你，要不我以为这是你儿子呢…”赵强突然卡住了。 “你怎么了？” “我觉得这小子面善，但是没想起来像谁？他像你们…他是从胡县来的。沈长川当年在胡县工作…真是…”赵强把一些事串联起来。 沈长川当年死了妻子，丢了儿子，不是秘密。都知道他一直在找。 尽管是专线，方秘书还是比较慎重的，“看见第一眼，我也怀疑了。相貌上是有点像。但是我查了，证明人家是亲生的，不是领养的。 这就是缘份！我就想能帮就帮一分。何况，还有宋岩那方面。宋岩真的帮了我大忙，我欠她人情。” “宋岩，我看着她从二楼窗户上跳下来…我以为出事了呢！ 这两口子，都是从小的功夫底子！”… 方秘书果断放下电话，不听赵强往下胡扯了，他匀了口气。“小贺！韩健！” 方秘书的司机小贺和助手韩干事闻声进来了。 “安排一下，我要秘密出去一趟。差不多四五天。不要让人摸到我的行踪。” “是，那方秘书，我们去哪里？” “对了还要准备一些东西…” 方秘书交代了一番，他去找沈军长。 沈军长刚开始紧张的绷直了身子，往后听就慢慢放松了。 第270章 嗜睡 沈军长：“以前的时候，不管有理没理，不服就打一架，现在可行不通了！ 没有理还打架，还打得是伤兵…真是出息！他们不嫌丢脸吗？ 幸好不是我儿子！”沈军长的语气里有骄傲。 “就怕沈骞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 而且许参谋长家就这一个儿子了，那两个都…要因为这个把孩子当兵的路毁了，于心有些不忍！ 申老和曾老也是过命的交情。当初那些人是打算把曾老弄到大西北的，是从来不理世事的申老发了脾气，他要拖着残驱陪曾老去。那些人一时间犹豫了，正好给咱们争取了时间给曾老运作。咱们才挑了一个比西北好的地方。 您觉得呢？”方秘书问。 沈长川沉思了一会。“魏家养了我儿子一回，我怎么着也得等见了沈骞的养母，征得她同意后才能认儿子。 要不沈骞会为难。 这半年我还没时间离开太久。 沈骞现在稳扎稳打的，再有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维护，半年后，他就能走更稳，资历有了，晋升就不远了。 还没有靠老子的嫌疑！ 关键是我没牵扯到其中，苏兆海不会找沈骞的麻烦。 他们是完完全全的欠沈骞的人情，沈骞有人维护了。我还可以不用分心，一心为老曾走动就行了。 我既然要为老曾走动，苏兆海怕是会察觉。以前的借口就不好使了。 苏兆海恨老曾入骨，不死不休。 我就是他彻彻底底的敌人了。 苏兆海那种人，只要发现了沈骞，他就会打主意。这样还避免被苏兆海盯上。 沈骞可以在没人关注的时候，把自己路走出来的，还无可挑剔。 坏处就是，半年，或是半年时间还不够，我不能认儿子了。 可我等得煎熬啊！” 方秘书：“现在国内国外的形势变化都非常大。尤其一些国外的破坏分子，不得不防。 咱们经常接到特殊任务。每当这个时候咱们都无暇顾及别人。 曾老刚去下乡的时候，咱们一边有任务，一边又被苏兆海盯的死死的。你那个时候常常夜不成寐。 现在沈骞那边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这么多年咱们都没有消息。现在不仅能知道消息，还能知道他很好…” 沈长川用力过度，手里的钢笔都折了。“苏兆海这样的就不配这身军装！” 方秘书把折了的半支钢笔扔到垃圾桶里。“会有那一天的。 苏兆海善钻营自己的人脉就很广，再加上他和那些激进分子联系在一起。没事就是批这个斗那个，让很多人都怕他。 我相信他们越得意，日后的把柄就会越多。” “你说的对，我不仅知道他在哪里，我还知道他是个好孩子！ 我应该知足。我就是怕他处事不慎，这件事情办的不好。”沈长川拿着一张旧照片，是沈骞满月时，一家三口照的。 “申老的事，我亲自去。就以宋岩帮了我的渊源，我出面做和事佬。申老人情咱们还了，他还要照看沈骞。 沈骞的性子我拿捏不准，但是宋岩精明着呢！通过宋岩，我也能影响沈骞，让他把这件事的好处赚到。”方秘书信心满满。 “沈骞和宋岩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夫妻感情未必很深！他能受妻子几分影响？”沈将军还是担心的。 “你真是自家孩子就担心多。沈骞也许是小时候的日子过得苦，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吗！听赵强说，在j市立了那么大的功，这孩子都没飘，你放心！” … 魏爱国晕了，自己不哭像话吗？可是人也收拾了，连他妈都踹了，屋里那三个龇牙咧嘴的也是没占到便宜。最后还被警察带走了。魏爱国也没事，这也哭不出来啊！ 宋岩高高兴兴种下的姜，没用到锅里，用到自己的眼睛里了。 宋岩眼泪一双双的往下落。她心里忍不住的抱怨，眼睛辣的太难受了，手绢上也没沾多点啊！ 除了许参谋长的妻子身体很不好没来，其他几家孩子的母亲都在。申红湘到现在被踹的地方还疼呢，她也得守着。 魏爱国送到抢救室后就醒了，都没用什么药。就是眼睛特别无神，像是半睡半醒似的。乔主任给魏爱国查体，发现他的瞳孔对光反射很迟钝。 好在魏爱国生命体征平稳。乔主任让观察观察。 魏爱国就慢慢的睡了，叫也能叫醒，就是随后又睡了。大夫说不出原因。和嗜睡差不多。 樊建军又把各家骂了一顿。 起初申红湘这些女同志觉得这样奇怪，嘴上不说，心里都有怀疑。 中午叫醒了魏爱国，吃了点流食。结果吃到一半睡着了。那状态可不是装的。这把各家都吓死了。 宋岩可不想陪她们饿肚子，哭着出去了，把自己关在一间没人的病房里。 宋岩拉上窗帘，站在门口看不见的区域，快速的在空间吃了一点儿饭。 等宋岩出来的时候，就不停的默默擦眼泪。 这几个女人一脸歉意的站在旁边。床头桌上摆了一溜饭盒。这都下午了，宋岩不吃饭，她们也别想吃。 她们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叫就叫。她们得忍着。谁叫你们平时不好好教育子女了。 这件事性质很坏，可是说到底也是半大小子闯的祸。又没有给魏爱国造成重大伤害。 他们家里的级别都在那呢！难道魏爱国要追究到底吗？他就是个小兵。做个人情，让他们都对魏爱国有歉意，这才划算。 而且赵强把屋里的人支走，他把这几家的背景都和宋岩说了。 房胜杰的外公那资格就老了去了。在他们整个军区，没谁有资格和申老平起平坐。 许参谋长，三个儿子，就剩这一个了。就是看在许参谋长的功绩和许亮生兄长的鲜血的份上，魏爱国都不能追究！ 王副军长在最着名的大战役中浴血奋战过，他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儿子都当兵。 邱师长相比资历浅，那也是魏爱国需要仰望的。 赵强仔细的说这些，是希望自己和魏爱国商量！ 宋岩不高兴，她吼了一句，“那也是老子英雄儿熊蛋。”让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年轻人有这种情绪很正常。赵强理解。他意味深长的压低声音，“你和方秘书是忘年交？” 宋岩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讶，赵强怎么知道自己认识方秘书。宋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赵强接着说，“乔主任说魏爱国没事。 方秘书说欠你人情，让我把魏爱国当他儿子看就行。我说要是他儿子，我就做主，他同意！” 合着不是征求自己意见的，人家已经有决定了。关键是自己和方秘书有这么好的关系吗？是因为老曾吗？宋岩怎么想的，她没有表达。“一切等我丈夫醒了再说！” 赵师长放心了，宋岩不会乱说话得罪人就行了，樊建军已经把黑脸唱的足足的了。 魏爱国全醒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宋岩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 魏爱国的第一句话，“你哭成这样多难受啊！”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着都正常，好歹人没事。 按说就房胜杰打了两拳，其他就是拉扯为主，原来的伤处没大事就不应该有危险。可是人就是不醒啊！ 这会人醒了，魏爱国回到病房了，赵强把他的警卫员苗焕留下，让其他人先回去了。 樊建军又发了一顿脾气才走的。 苗焕，宋岩撵他找地方休息去，自己有事就叫他了。 魏爱国把宋岩拉到身边坐着。“你的手绢呢？” “洗了！”其实是宋岩收空间里了。 “你这也是跟老韩学的！” “老韩给我的东西不还是你帮我挖出来的吗！是那上面的药方。骨科用的麻药，减轻疼痛的。我怕你疼的厉害就制作了一点。说副作用是嗜睡。我没想到睡这么久。”当初真是按止疼药做的。老韩说效果好。 魏爱国着搂宋岩，两个人静静的靠着。 宋岩问：“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 魏爱国：“我说他们都是出生军人家庭！他们学会的就是围攻一个伤兵吗？他们迟疑了。 这就可以看出一些本性。 他们没打算拼命，我也手下留情了。不过今天晚上他们也好过不了。 谁小的时候不打仗？不过是我的身份，现在又受伤了，他们的家庭背景，即是他们的依靠，也是他们的限制。 他们既没危及到我的生命，也没在我手里讨到好，我用不着穷追不舍的。用不着为了这件事给自己树四个敌人！ 而且…”魏爱国有些迟疑，“你要知道我的想法也许会嫌我就想着钻营了。 我…我在训练中，故意没尽自己的全力。我的成绩排在第六。只有在比赛的时候我才拿了第二。得了那个水壶。 我是想留点实力，在最有用的时候展示。 我有成绩有军功，往上升是必然的。我给他们四家留有余地，在以后的晋升中要竞争的话，别的不怕，就怕遇到有背景的人。 我想最起码的。他们不能倒向对方，不推我一把没关系，不阻拦我就行。” 人从来都不是过的黑是黑是白的日子。在最合适的时候不放弃自己的尊严，寻求对自己最好的办法。这才是明智的。 魏爱国没有年轻气盛的，非要追着对和错，非得要对方怎么样？宋岩还真怕他这样。 宋岩把赵师长还有方秘书的事说的事都说了，以及自己猜测是因为老曾。这又不得不说，老曾和沈将军的关系。原本有关老曾的事，宋岩不想说这么多，可是事关方秘书的态度啊！或说是沈将军的态度。 “你这不只认了个干爹，还给我找了个靠山呢。 而且有些事情也许从这儿就能说得通了。赵师长对我可不是一般的关心，还有…应该是爱护。 也许一开始就是方秘书说了什么。 而且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我决定，他已经做主了。” 宋岩：“我不觉得我和方秘书会有这么好的交情啊！要是说从老曾那里还有点可能。” “我会努力的，让房建华那样的人，在你面前高傲不起来。” … 派出所里许亮生的人觉得哼哼太丢人。可是他们实在是忍不住啊！ 值班的警察刚开始以为是他们淘小子调皮，后来看他们真不是装的。没办法，半夜给他们找的大夫。 他们身上有青紫的地方，骨头也没摔坏。大夫后来给了止痛药才消停的。 第271章 离婚 这一天折腾的心也累人也累。老房他们回到家的时候都像撒了架子的似的。 不管这件事情，最后魏爱国要求怎么处理，那都是后话，首先不能把人打坏了呀。要是真是打坏了，你不想入刑都不行了。再说家里也丢不起这个脸啊！ 这要是在外头打仗斗殴的把人打坏了，还是另一码事儿。 反正这事儿是咋说咋磕碜。 这事儿魏爱国要是不谅解他们，档案上都会有记录的，而且事情的性质又和普通打架斗殴不同。从政当兵都是不行的。他们这样家庭，孩子也不至于没有饭吃。可是他们将会舍弃心里最喜欢的一条路。 他们四个同龄，从小就嚷嚷着一起去当兵。 这里头也许只有许参谋长会最失落，因为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人家还可以有其他的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许参谋长没有。 四家相同的都没有去派出所打招呼，就是想让他们在里头吃够苦头。 可是只有申老太太不是这么想的。当她看见房静华的脸又红又肿的时候，老太太说什么也不愿意了。然后再听说房胜杰关派出所里，老太太就要去。 申老当时呵斥了自己的老伴儿，让她不许管这件事。 申老每天睡的早，他躺下了睡了，老伴睡不着。 晚上老太太找女儿诉苦，尤其是老房打了房静华的那一巴掌，她心里过不去。 老太太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能去派出所，可以让老房去呀。老太太死活要让老房去派出所把孩子带回来。要是处罚，不管记入档案也好，罚钱也好，那都可以呀。但是晚上不用在派出所！ 自己的孩子，岳母一句也不让说，老房心里肯定有不舒服的时候。现在闯祸了，岳母还是这个态度。老房的火气也来了。 申红湘一方面心疼孩子，一方面也是被老母亲闹得没办法。她居然真想商量老房去派出所看看。 “我不会去的。”老房说道。 “你不去，红湘你去！又不是把人打残，打死了，还非得扣着我外孙不成？”老太太又开始耍无赖了。 申红湘眼泪汪汪的，“老房，你说我怎么办？妈那么大岁数了，上不了这么大的火了。” 房副师长不失望是假的，孩子已经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了，还不及早教育。自己的妻子到底是想妥协呢，还是她也是溺爱。 “静华，你过来！”老房知道女儿在卧室门缝里往客厅看。 房静华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爸！” “静华，你觉得自己没有错吗？”老房问。 房静华一下子就哭了。“我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一定会去找魏爱国道歉的。而不是去想别的办法。” “你打完了还不行啊，非得让孩子认错。”老太太搂着孩子心疼。 “静华，你这样想，爸爸很高兴。你永远是爸爸的女儿。”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赶紧去看我外孙去。”老太太哭了，她一哭家里的人都怕。 申红湘一个劲的拽丈夫的袖子。 老房拽出自己的袖子，他去书房打了一个电话。 老房很郑重的和妻子说：“红湘，我知道你对我是一心一意的，当年也不嫌我是个穷小子，我一辈子都感激你。但是静华已经养废了一半了，胜杰最喜欢的道路有可能没了。老三还小，我不想把他也搭进去。我们离婚！ 胜杰和老三跟我。妈最喜欢静华，我让静华留在她身边。”老房说完就开始收拾自己都衣服。 “老房！你怎么可以这样？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呀。”申红湘哭了。 老太太也傻眼了。 房副师长也就收拾了几件随时穿的内衣。军人全是军装，用不着拿别的衣服。老儿子今年九岁，他被自己的老爸拎着就出去了。警卫员已经开着车在楼下等他了。 这几家都不安宁，但谁家也没像老房家这样严重。 真是一大早，都没到上班的时间，赵师长就把乔主任从家里薅来了，让他给魏爱国好好看看，现在怎么样。 魏爱国的状态是不错的，可以出院。赵师长就做主办理出院。 宋岩不反对出院，可是出院后住哪里啊？ 赵师长给找了房子，宋岩还有意见，家里的用具是房副师长的岳母家的，宋岩不同意。 这时候樊建军来了，自己的人当然自己接走。房子有了，生活用具的锅碗瓢盆，他找部队的食堂里借。 魏爱国脸盆什么的都有。 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樊建军和自己的司机把魏爱国弄上车，拉上宋岩，走了，这叫一个利索。 把赵师长留下让他自己在风中凌乱。 赵强想想还是不行，自己要知道魏爱国在哪里呀？要不老方问怎么办？这件事情，自己还要跟进的，不要让魏爱国办砸了。 许、房、王、邱四家来医院看望时，病房空了。 不只是他们，项舟山来接宋岩给白霜看病都扑了个空。 樊建军是和兄弟部队联系的，原来是一个营长住的房子，他刚调走了，暂时房子就空了。 宋岩头一次来随军家属住的地方。 院子不大，里面还种着整整齐齐的菜。左侧有一溜矮一点的房子，应该是装杂物的，正屋有四十多平，进门厨房，往里走是里外间的。 铁架子的双人床上铺的都是军用行李。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家具了。厨房锅碗瓢盆的很齐全。 前面不远是军营，有食堂。宋岩可以到食堂打饭。当然魏爱国的口粮樊建军会从自己大队拿过来，宋岩自己的要交伙食费。 这里的环境宋岩刚看完，赵师长就追来了，他还从车上拿下来了一辆轮椅。“我和医院借的，日后还了就行。” 赵师长就去周围看看，这边的环境怎么样。 “老樊，你的速度挺快呀！”一个北方口音的汉子跑来，像个急性子。他身后的人倒是不着急，慢慢的走。 樊建军给各位介绍，“这是何团长，他身后的是邢副团长。” 魏爱国已经坐在轮椅上了，他坐直了身子，敬了一个军礼。当然敬军礼是相互的，何团长和邢副团长很关心魏爱国的伤势。 他们正说着，赵师长来了，又相互敬礼。这个团不是赵师长的下辖，但是离魏爱国他们大队近… 宋岩把东西归置一下，在这里要生活一段时间的。 领导们都走了，宋岩赶紧让魏爱国休息，他的腿不宜下垂太久。 “呀！白霜的药今天是最后一天。他的训导员项舟山会不会去医院找我？”宋岩一下子想起了白霜。 魏爱国：“今天他们找不来，明天再打电话联系他们。” 没用到下午，项舟山就找来了，而且车上带的大米白面，肉，还有菜，水果，罐头奶粉，午餐肉，盐，豆油，花生油，常用的调料，还有一只活鸡… 是几位领导帮项舟山打听到魏爱国去哪里住的。项舟山知道地址了就要出发，许、房、王、邱四家拦住了他，把这些东西塞上了车。 项舟山都不好意思了，魏爱国养伤需要很多有营养的东西，自己怎么就没有带点东西呢？ 项舟山不好意思的说下回一定带东西来。 魏爱国忍不住乐，“你想的是哪跟哪呀？要说谢，我要谢谢你，把白霜训练的这样厉害。” 看看表，都这个时间，宋岩就要留项舟山和小战士在这里吃饭。 项舟山很痛快的答应了，大不了下回给他们带吃的来。 吃的东西有了，用具也有，厨房里灶台也有，还有一个煤球炉子。可是既没有柴，也没有煤球。 项舟山要去给买煤球。 宋岩有钱，没有票。 项舟山说没事，就开着车走了。 宋岩还担心，煤球票是说有就有的吗？ 第272章 请客 院子里有卷心菜，宋岩弄了两个，小葱也有。 锅碗瓢盆的洗刷出来，宋岩就开始洗菜。 “都在家？”一个女人的声音。 宋岩立刻放下手里的菜，见是一个中年妇女。“你好！” “妹子，我家那口子姓何，就是何团长，她说你们是刚来的，哪里也找不到，让我来看看。”女人圆脸，胖乎乎的，看着挺和气。 “嫂子，我真是哪里也不知道，你要是能和我说说，我就方便多了。”宋岩热情礼貌的把人让进屋里。 何嫂子没进屋，知道宋岩在厨房干活，干脆就进厨房，话还说的好听，咱说着话，不耽误干活。但是没想到的是宋岩要包饺子。 宋岩接人待物上也是周全人。“今天项同志帮忙送东西，我留小项同志吃饭。再者，我想着，何团长给找了房子，还把用的东西都准备齐了，我心里也感激。正好都来吃顿饭！还有副团长…” 两个女人都抱着友好的态度，唠的一个热乎。 魏爱国听着她们说话，一边躺在床上休息。 宋岩开始没打算请人吃饭的，何团长媳妇赶上了，宋岩说的话好听，好像早就打算了一样。 唠着唠着，何嫂子煤球也借，人也由她帮着去找，还提议宋岩把秦政委也找来。 何嫂子回家拿来煤球，还有一个引着的煤球，放进炉子里，她就说去找老何他们说一声，一会回来帮忙… 宋岩一边烧水煮着碗筷，一边有空间帮忙和面，肉馅空间里剁一半，外面剁一半。等何嫂子回来，就可以包了。 何嫂子是个周全人。她看见宋岩院子里没种姜和蒜。来的时候还拿来姜和蒜，搬来了桌子，从宋岩隔壁借的凳子。 项舟山回来的时候，饺子包一半了。 这年头粮食紧张，轻易是不请客的。魏爱国今天请客，还是白面饺子，何团长他们都有些惊讶。 没用宋岩解释，何嫂子就说了，“是小魏的战友捎来的东西，你们捡便宜了。” 这个地方习惯是吃蒸饺。宋岩喜欢水饺，何嫂子是北方人也喜欢水饺。做饭的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呗。 有白面肉馅饺子，管它是煮是蒸，大家吃着都香。刚开始怕宋岩准备的不多，几个男同志都没放开了吃。 煤球炉子上的锅不大，煮了好几锅。何嫂子说这帮人糙着呢，不用斯文。饺子是用盆端上来的。这么多饺子，大家就敞开吃了。 何团长家两个孩子上小学，宋岩让叫来吃饺子。何嫂子说什么也不让。说让邻居到食堂打饭了，不用管。 宋岩那是小气人吗！盛了一盆饺子塞给何嫂子，把人也推出门外了。“嫂子回家陪孩子，剩下的我自己能干。” 哪个当妈的不想孩子吃好的，自己家是两口在人家了，哪好意思孩子还去啊。没想到宋岩给了这么多饺子。孩子们能好好解馋了。 何嫂子一边走一边想，之前自家男人就告诉自己做的周全些。人家在这里住不长。樊建军看重的人，肯定有能力。有机会交好就是多个朋友。今天老何说，师长都来了，魏爱国不一般。 都是顺手人情，也不用自己搭什么，何嫂子就去了。没想到还得了这么多饺子。 何嫂子加快脚步往家走。突然来了新人，各家的军属都好奇，难免打听自己。她不希望手里的饺子太招眼了。 何嫂子到底是让邢副团长的媳妇王翠香堵着了。 王翠香：“何嫂子，新来的还给你拿吃的了。”她的眼睛就往何嫂子的手里端的盆看。 何嫂子这会儿更觉得宋岩是个会办事的。她给自己的盆上盖了一个盖子，盆里是什么东西别人看不见。“你也看见了，空的那间房子来人了，男人是个伤兵姓魏。她媳妇给了我点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啊？还盖着。”王翠香的眼睛都快钩到盆上了。 在小魏家吃了什么，邢副团长回家会说，也没什么可瞒的。盆子盖着盖子，里面有多少饺子，王翠香也看不见。“小魏的媳妇叫宋岩，她给孩子几个饺子。我得赶快回去，要不两个崽子就吃饱了。” 何嫂子快步走了。她心里都要烦死了。老何总让她注意团结，王翠香是副团长的媳妇，她要是两个人不对付，男人们在一起怎么工作。可偏偏王翠香就是没脸没皮的，什么便宜都想占。她为人是只进不出的，谁愿意和她办事啊！ 何嫂子一儿一女，儿子大五年级，女儿一年级。和孩子一起吃着香喷喷的饺子，心里的不适才散了。 魏爱国受伤了，又从医院折腾来，肯定需要休息。何团长他们吃了饺子，并没有多待。 项舟山和一起来的小战士，麻利的帮着收拾残局。收拾利索了，项舟山和小战士就去车里休息了。 宋岩也抓紧休息一会，下午去看白霜。 何团长回家就听媳妇唠叨碰见王翠香的事了，“…要不是我拿着盆，她都能上手掀开看看。 要不为了你们团的面子，我都不知道抽她几回了。 我就怕她知道宋岩给了我饺子，她那没皮没脸的能跑到小魏家去要。要是那样丢人可就丢打发了。” “不至于？”何团长觉得不能。 “为了你们团的面子我忍她，别人可未必。”何嫂子气哼哼的闭嘴了。 何团长搓了搓脸。自己的媳妇话她信。 邢副团长在工作中认真，也处处配合自己。这几年来两个人相处的很好。就是他媳妇不行。自己也曾经提过几句，他发现老邢好像不知道自己媳妇是怎么为人处事的。这事让一个外人怎么说！老何就多劝自己媳妇让着点。 何嫂子猜王翠香没占到便宜难受，是一点没错。 邢副团长回家媳妇就问，“新来的姓魏，他家为什么请客？” “他住的房子是我们团的，人家第一天来客气呗！”邢副团长说道。 “房子是你们团的，他住了也应该领老何和你两个人的人情才对啊。可是人家客气那是只和老何客气，把你就当是个顺道的了。”王翠香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胡说什么呢？什么领不领情的，樊队长本来找的就是何团长。我之前和樊队长也不熟。”老邢不高兴了。 王翠香有些怕自家男人，剩下的话没敢说。 …白霜的状态好了很多，听见有人来了它的眼睛就望过来了。但是白霜的身体很瘦，这些日子的禁食对它身体的消耗很大。现在也就是刚刚能进流食。 白霜已经没有固定在架子上了，自己趴在床上。剃光毛的地方，长上了一层绒毛。和最初看到它的那个惨样不一样，现在看着挺滑稽的。 白霜的伤腿水肿已经消了很多，宋岩觉得可以在x光下看看，要是有可能的话，宋岩想调整一下伤处碎骨的位置。 腿骨完全长上恢复功能是不可能的，但是指望着不截肢啊。 杜磊抚摸着白霜，“过程是不是很疼，需不需要给一些麻药？” 宋岩作为医生，肯定是尽量减少疼痛的，“全身麻醉是用不到的。局促麻醉，我不赞成。狗的小腿骨上本来就没什么肌肉，注射麻药后吸收费劲怕是会加重水肿…” 杜磊听得心服口服，宋岩给分析的有理有据。最后决定给白霜口服止痛药，和宋岩自己配置的止疼药。 x光下操作，宋岩肯定吃射线的。宋岩也是清楚的，但是没有任何的不愿。 宋岩的要求是给白霜身体固定好。宋岩怕白霜疼痛的时候咬她。 白霜再聪明也不是人，疼痛后的反应不可控。宋岩又没有饲养过白霜，白霜疼了咬一口，很正常… 宋岩尽量快的完成骨骼位置的转动。时间短，白霜疼痛少，大家吃的射线也少… 夹板固定后，再次给白霜拍了x光片，宋岩拿着片子看，她在估计，以现在的位置白霜的腿能长成什么样。 杜磊现在佩服宋岩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不禁问，“宋岩同志，你学的就是中医吗？你学了多少年了？” “我喜欢学医，学了好几年了。中医西医各有所长，我算是中西医结合。”宋岩看片子看的太专业了，她说不会没人信。 宋岩：“杜大夫，你看这里，这儿，根据骨茬对合程度是百分之八十能长上的，但是腿部会出现畸形。最好的情况是以后白霜行走时，这条腿能起辅助作用。” “那就很好了！”杜磊激动的很。 “但是你看这两块游离骨茬，在白霜运动的时候怕是会刺痛周围组织。我建议等白霜的身体恢复一些，同时骨折部位能长的话，做手术取出游离骨。” “好好，好，这就是小手术了。”杜磊应到。“你看，促进骨伤愈合，是不是需要吃点中药？” 这个宋岩还是有顾忌的，她没有说话。 “我听说魏爱国同志吃了你配的药，恢复的非常快。我…我这么说不是不尊重魏爱国同志…白霜就像我的孩子似的…”项舟山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可是他想白霜早点好。 “宋岩同志，白霜的腿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长上，就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保住。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截肢。我真的不想白霜缺一条腿…”杜磊可怜巴巴的。 患者家属相求宋岩，和杜磊他们的相求不一样。宋岩不想现在拿出药来。“一会送我回去的时候，把药带来。我的药成人一日两次，一次一丸。白霜的现在的体重也就是成年人的三分之一，药量也减到三分之一。先吃几天看效果。” …在回去的路上，项舟山说着白霜曾经完成的任务，还有它救过的战士。 他那个兴奋劲儿宋岩都有些担心，提醒他两次专心开车。 项舟山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安静了。过了一会儿，“白霜肯定是要退役的，可是我希望它四肢健全的退役。我真怕每天看着缺了一条腿的白霜…” 宋岩眼睛酸涩，她理解这种感触。 … 宋岩看着厨房里堆着食物，站了半天。项舟山帮忙带来的东西是四位领导家准备的，宋岩记好数量，心里有个谱就行了。 可是项舟山又给硬放下不少东西。说是他们训练营感谢宋岩的，他们没有额外的经费，不能给宋岩钱，就拿来了这些东西。白面，大米，各十斤，地瓜半袋子，油三斤，挂面三斤，鲜肉二斤。 这东西是不是太多了。宋岩收着心里有负担。她征求魏爱国的意见。 “咱们是一家人，我希望你给白霜治病，我可以直说。要是求别人治疗白霜的话，我也愿意给这些东西。而且这些东西也不能足以表达我的感激。”魏爱国握着宋岩的手。“有你真好！” “切，不和你说了，我把东西收拾起来。”宋岩出去了。 魏爱国：“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下午来了一个女人，自称是邢副团长的媳妇。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邢副团长和何团长一起答应，我才能住进来的。” 宋岩闻言问道：“是要人情来啦？” “差不多！何团长的媳妇拿着饺子回去的。她家不是没有吗？幸好项舟山带来的那个小战士把厨房看的紧紧的，要不厨房剩的东西能让她拿走了。”魏爱国和军属真没打过交道，今天也算开眼了。 “还带这样的？那意思邢副团长不同意，咱就不能来呗？她要是敢这么说，咱们就搬走。”宋岩听了魏爱国的话特别的烦邢副团长的媳妇。 “把房子借给咱们也是部队间的互相帮助，可以说成是公事。有空房子在这摆着，邢副团长还不能跳出来说不同意。 这方面的事情你不用顾虑，把东西收好了，不要惹气就行了。” 魏爱国现在在屋里出不来，东西多少的他看不见，宋岩就把好东西收空间里了… 忙了一圈，何嫂子就来叫宋岩，要带她去食堂熟悉一下。 魏爱国那一份饭是的，宋岩肯定每天要去打回来的。 两个人路上，何嫂子就主动说起邢副团长的媳妇。何嫂子没有说她的坏话，她嘱咐宋岩，收好自己家的东西。东西想给就给，不想给的就不要说客气话。 有话直说的好，东西不想给直说。撵人直接说。自己家的活不用别人干，别人家的活不给干都直说… 何嫂子这都是针对王翠香说的，王翠香是什么人啊！ 第237章 上门 到点该吃晚饭了，赵强还在和老房谈话。 原因是桌子上的一份离婚申请。 今天老房碰见赵强的第一件事就是递交离婚申请。 老房家都有三个孩子了，离什么婚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因为昨天的事。 之前他们夫妻的关系一直很好的。 赵强：“昨天的事你也不要一直内疚，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啦。魏爱国的态度还是可以的，现在是他的妻子看不得丈夫受委屈。 她的工作我尽量想办法去做，我会帮你的。 在j市的时候我就跟她打过交道，也不是一点面子没有。” 赵强心想，我要是敢把这个申请批了。差不多申老就能来抽我嘴巴子。 “申请我交了，你必须给我答复。你要是不批的话，我会接着写申请的。 如果你再三不批的话，我会提出诉讼的。”老房这话已经重复好几遍了。 “行了，你滚！你别不知好歹。我给你告到申老那里，我不信你还这么硬气。”赵强忍不住，直接拽着老房往外推。 老房：“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老人家，现在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你来劲了是？出去，出去！别在我这里来劲！”赵强烦死了。 不过赵强也理解老房，他的岳母把孩子惯上天了，是个人就得有意见。 赵强吃了饭都没回家。那四家的女人肯定都去他家了，让媳妇先应对着！那几个熊孩子先关几天，不着急。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能直接打到他这里来的，都是关系好的。 “喂…不是你怎么来了！…行，行！你等着。” 赵师长放下电话，立刻叫来苗焕。 苗焕听了师长的命令，立刻就亲自开车和师长出发了… 虽然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家，但却比医院里踏实。 宋岩帮着魏爱国洗漱完，自己也打水，到里屋清洗了一番。 魏爱国听着水声，心里痒痒的。 宋岩洗漱完，来回走动，魏爱国的眼睛就跟着宋岩走。 “低头看你的书！”宋岩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魏爱国翻了一页书，他不想看书。 屋里是双人床，还只有一张床，媳妇今晚睡在身边了！ “咚，咚，咚！”有人敲窗户，轻而缓的三声。“六哥，我是苗焕！是嫂子的长辈想见她！” 听出是苗焕的声音，魏爱国只能说道，“等一下！” 宋岩身上穿的是自己做的五分裤和坎袖。这个时代穿这衣服不能见人。宋岩麻利的穿衣服。同时她想不出在这里会有她的长辈。还大半夜的来，还是苗焕领来的。 方宋岩打开门，苗焕让开道路，秘书的一张脸露出来了，宋岩脱口而出，“方秘书！” “怎么说话呢？叫方叔叔！”方秘书走进来。苗焕体贴的给关上门。当然他是在门外的。 方秘书可以近距离的看看沈骞了。他和他爸一样都是好相貌。第一次见他离得远，但是方秘书也能感觉出，现在他比以前沉稳。有些东西是不用一个人刻意表达的。 这些都是瞬间的想法，方秘书可不是冷场的人，要是冷场了就是他故意的。“宋岩，没想到我来，吃惊了？” 宋岩点头，吃惊，像吃了惊雷。 方秘书：“你也是个机灵人。怎么都不知道叫人了呢？” 宋岩知道这和自己说的：“方…叔叔！”这会儿叫首长不恰当，刚才称呼方秘书是秃噜嘴了。 “你呢？怎么不叫人！”方秘书对着魏爱国说。 “首长好！”魏爱国道。 “宋岩是曾老的干姑娘了，曾老也就是你的长辈，曾老和沈将军是什么关系，宋岩告诉你了吗？”方秘书问。 魏爱国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将军是你的姑父，你们叫我叔叔没毛病。”方秘书说。 宋岩：你这么说，勉强说的过去，但是你半夜三更来就是毛病。什么原因赶紧说得了，自己怎么觉得这么不踏实呢！ 这是非让叫叔叔不可了。从年龄上来说，魏爱国叫叔叔没毛病。魏爱国是不想高攀，如果他非让叫，那就叫好了。“方叔叔！” “这就对了！”方秘书轻按了一下眉心，到底是不年轻了。坐车到这里居然觉得累了。 宋岩去外面端了一碗水。“这房子是借住的，东西都是借的也不齐全。没有水杯，你用碗喝点水！” 宋岩不说还好，她一说，方秘书还真口干了。他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水是似乎有甜味。他忍不住一碗水都喝了。这孩子还算有心，给她端了一碗糖水。 宋岩看出了他的疲惫，这水，半碗是泉水，半碗是普通的水。 从魏爱国身上印证了泉水有特殊功效的。 “沈将军知道了医院发生的事，他怕你年轻气盛。把这件事情办糟了，所以让我来看看。”方秘书说。 宋岩和魏爱国同时有一个想法，沈军长这么重视老曾的干姑娘吗？ 魏爱国：“赵师长说受您所托在处理这件事。”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方秘书问。 “方叔叔有什么建议吗？”魏爱国反问道。 方秘书笑了，沈骞挺滑头啊，不回答问题还反问他。 “这件事一定要追究的话，会显得你咄咄逼人。这件事要是不追究的话，又有攀附和懦弱的嫌疑。所以一定要掌握一个度。那个度怎么掌握呢？这是个大学问！”方秘书把碗往宋岩眼前推了推。 宋岩：泉水好喝，喝上瘾了！ 魏爱国感觉到方秘书是想听自己的想法，而且有指教的意思。 方秘书为什么这么做？ 夫妻两个都生了警惕之心。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第274章 几个孩子 魏爱国说了自己都想的。“这件事上，他们不占理。从性质上来说很严重。 在这件事中，我们该还手的也还手了。 从理智上说，我不追究，他们要感激我。 从情感上说，几位领导没有袒护的意思。 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也不是杀人放火了。尤其是许亮生，他是许参谋长唯一的儿子了。我不能断了他最想走的路。 挑起事儿的是房胜杰，起因是房胜杰的姐姐…” 宋岩把水端过来，方秘书又一饮而尽。他那个豪爽劲儿好像在喝酒。 宋岩确定方秘书很高兴。 方秘书：“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他欣慰啊，沈骞没有意气用事。其他的还想不到，因为他年轻。这不要紧，老沈以后会教他。 “房胜杰家的事我出面，我来做这个和事佬。 申老要记得这个情分。 他家夹缠不清的是女人。”方秘书心里冷笑，我出面提醒一下，申老能足够重视。 方秘书既然能来，他身后站着的是沈军长。 申老清楚，要论军衔和级别沈军长和其他三家差不多，但是沈军长却是在要职。所以像苏兆海那种人会忌惮沈将军。 “其他三家老赵会帮你们的。他们也不会知道我来过。” 这好的过分了！宋岩和魏爱国都这么想。 人家大老远了为了帮你半夜来的，宋岩和魏爱国感谢的很，道谢是必然的。宋岩还关心了一下沈军长的病。 方秘书说的够掏心掏肺的，这两口子很感激，但不激动。他见这样就更开心了。说明他们有警惕之心。 方秘书进门的时候手里就拎了一个皮箱。“曾老特意说他有姑娘了，当姑父的该给你们见面礼。沈军长淘换了几本医书。”方秘书把书拿出来递给宋岩和魏爱国。 “这本古籍里据说是有很多秘方。 这本书记载了目前国内外最常使用的枪支武器的种类和性能。” 两个人拿着书，翻看了几页。喜欢吗？当然了！但是… “这是古籍，别说它的用处，单论价格就不菲。我不能要。”宋岩也把书推回去。 “这些东西不是我一个士兵该看的。”魏爱国也把书推回去。 这两口子…东西喜欢，但是人家不要！ 方秘书：“古籍，有人看才能发挥它的价值。”他又点着给魏爱国的书，“能给你看，就不是机密，不过是难得弄到手而已。”… 听到见面礼三个字，宋岩就警惕了，方秘书哪里知道啊！结果两个人谁也没要。尤其是宋岩言辞恳切，“什么见面礼啊，我干爸那是胡说的。请您告诉沈军长，不要在意我干爸的话。 他就是觉得我叫了一声爸，他什么也拿不出来，心里过意不去。 我家日子不缺吃不缺穿的，别说我赡养他一个，您也知道的，他们几个对我都有教导之恩，要让我养着，我也都养得起。 我爸说了，只要我日后的孩子有一个跟着他的姓，这辈子他就知足了，再无所求。” 方秘书拍了拍书：老沈，你的东西送不出去喽！ 宋岩是鬼精鬼精的。这话里有话再有话啊。 人家只要曾老一个穷爸。 不相信你的人品呦！ 方秘书莫名的有些幸灾乐祸！ “这医书，珍惜它的人看见它才有价值。如果就这么放着，那它就一文不值…” 方秘书也是有口才的人，说的这两口子心动不已。 沈骞的态度就更光棍了，表达的很清楚，喜欢是喜欢，但是不会要就是不会要。 方秘书还有别的事要做，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既然觉得东西太珍贵了，烫手。那这些衣服就算平常了，可以收下！ 宋岩把东西打开看了才决定收的。 礼物应该是有来有往的！宋岩用家乡的土特产把方秘书的皮箱塞满了，自己的背包都空了。 宋岩说这东西是给自己一半老沈一半。方秘书闻见了里面有鱼干了。那东西太好吃了。自己的那份提前要拿出来。要是都到老沈手里还能有自己的吗？ 老沈要是吃到这些东西，能笑的睡不着觉！ 方秘书高高兴兴的走了。 宋岩拿出纸笔，低头就开始写。 魏爱国：“你写什么呢？” “别打扰我。在刚才的书里看见的方子，赶紧写下来，要不一会儿忘了。”宋岩的笔沙沙的在写。 一会写完了，宋岩抬起头。 宋岩：“方秘书和我说话说的多。可我觉得他的眼神很关注你呀。” 魏爱国：“一个在京都的军长和军长的秘书，千里迢迢的这么惦记我。为什么？ 不说他，就说是一个师长都是我这个普通士兵高攀不起的。” “别看我。他说我帮了他，还说我是老曾的干姑娘，我不信啊！我没那么大的脸面。”宋岩说道。 “他们给的见面礼，咱不要就行了，我觉得你有点怕。”魏爱国不知道宋岩的话有什么含义，但绝对不是字面的意思。 这事儿是老曾做的有欠考虑。宋岩就简单的说了一下。拒绝收价值不菲的礼物就是宋岩的态度。 魏爱国点头，原因是这个。宋岩顾虑的没错。 宋岩：“这礼物送的太诚心了。那本古籍相当值钱。我记住的那几个方子只是在开头。组方严谨，很值得推敲。后面的内容恐怕更好。” 宋岩把方秘书拿来的衣服和抖开，都是不错的东西。 魏爱国：“我是不起眼的一个小兵，在他们眼前我可以什么也不是。 正常来讲，我硬磕，磕不起。我不追究，不一定是我大度，也许是我不敢。 赵师长替我出面，其他三家看着赵师长就不能轻视我。 可是赵师长在申老面前估计是不够看，所以方秘书就出面了。 这等于让我有资格说放过他们。” 宋岩和魏爱国琢磨不透，方秘书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或者说是沈将军对他们这么好。着急的赶来，大半夜的上门… “沈将军！”宋岩自言自语的，她突然捧起魏爱国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看的魏爱国都不自在了。“你爹这头有失散的兄弟吗？你娘有失散的兄弟吗？” “没有！我从没听说过。”魏爱国肯定的说。 “要是失散的堂兄弟就不应该这么想象了！亲侄儿亲外甥还差不多！” 魏爱国听的糊涂，“你说什么呢？” “栓住长的像程有琐吗？”宋岩问。 “像啊！一看就是亲父子！栓住长得特别像他爹。”魏爱国不明白提他们父子干什么。。 “你不许生气啊！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你站在沈将军的身边…就像栓住站在程有琐身边。”宋岩说完还怕魏爱国不高兴。 “这怎么可能？”魏爱国觉得宋岩就是瞎说。 宋岩：“真的！我见到沈将军那会挺惊讶的。不过当时光顾着孩子的病了，没多想。” “我家肯定，肯定没有失散的亲属，你就不要瞎想了。”魏爱国真不知道宋岩都在想什么。 “还有啊，相隔这么远，方秘书怎么知道这事的？”宋岩觉得不只一件事解释不通。 “解释不通的又不是这一个地方，我想总会有明白的一天。你说你以后的孩子有一个姓曾。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你问我了吗？再说孩子在哪呢？”魏爱国把宋岩扒拉过来，看着自己。 尴尬了啊！光顾着向方秘书表达自己的态度，忘了有些事情魏爱国还不知道呢。 “人家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嘛。那天老曾受了刺激就胡搅蛮缠，我就…我就…” 魏爱国逼问：“把我的孩子送人，都不问我一声？” “你的孩子在哪呢？在哪呢？那是没影的事儿。日后我领养，领养一个姓曾。”宋岩想下床躲远点，结果魏爱国还抓着她。 “你是觉得我没有本事让你生啊？你还要领养一个。”魏爱国一脸严肃，明显不高兴。 “老曾那天就不怎么讲理，你今天也是，打算怎么着都不满意了？”宋岩有点心虚，扯过被子躺下了。“都不讲理，都不讲理！” 宋岩背对着自己躺着，魏爱国忽然觉得很好笑。 听着魏爱国呵呵的笑声，宋岩嘟囔，“很好笑啊！” 魏爱国抚摸着宋岩细滑的脸，他想俯身亲一口，伤臂让他不方便。 “扶我躺下呀！” “你现在慢慢的见好了，怎么就躺不下了？”宋岩虽然这样说，还是起来扶他了。 魏爱国躺下，顺势搂着宋岩，“你打算给我生几个孩子？” “天晚了，睡觉！”宋岩伸手拉灯线。 “老曾怎么说到孩子的事的？”魏爱国问。 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宋岩就把老曾当天的事补充的说完，除去四合院的事都说了… “那天晚上说的事还真多，你都说完了。”魏爱国问。 “没有，还有关于老曾私产的事儿，我没有觊觎过，听了我也当没听见。”宋岩的意思就是不想说了。 魏爱国：“你还没回答我，你要生几个孩子才够啊？” 还没怎么着呢，就想孩子的事太远了。宋岩把脸埋在魏爱国的肩头。“累了！睡觉！” 第275章 夜见 赵强陪着方秘书去找申老了。 赵强要是不去，方秘书不拿工作证进不去。 赵强坐在房家的客厅里，申红湘给他倒水。 申红湘看着状态还行，难道她不知道老房要离婚的事？ 这事儿老赵觉得自己开口还不好，推给老婆的话又得是一顿埋怨。 老赵端起水来喝了一口，他看了一眼书房，申老都睡下了，又被叫起来的。老方和他还要说一会。自己这里有时间。自己说的话，在这就几句，让老婆来说这事。自己就要听老婆的一堆话。 “弟妹啊！我看老房在部队住的，你家老三也在那呢！”赵强试探的问。 申红湘有些不自在，“他和我闹意见呢！过几天就好了！” “红湘，你什么都迁就老房就不行。明天你把老三领回来！”申老太太说。 赵强觉得自己这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红湘，你听见没有！这三个孩子要个个都受委屈吗？” 他家孩子还受委屈了？赵强放下水杯，“今天老房把离婚申请交到我这里了。我是用私人的情份硬给他退回去的。明天他要是再交上来，我再退回去老房就能告我了！” 申红湘愣了。 老房写离婚申请了！ 赵强收了，就是走正常的程序。不管离婚批不批，都会闹得人尽皆知。 申老太太没想到老房还真要和她闺女离婚，“他老房没良心，红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了想不要她！” 申红湘到底是比她妈稳当。“妈，你先别说。赵大哥，我和老房感情一直很好，你帮我劝劝他。再说离婚申请交上去…”说着申红湘的眼泪就下来了。 申老太太还是这样的态度，老房能不坚持离婚？ 赵强：“我劝了！这一下午我都和老房耗在一起了。他就没有一点松动的意思。 你也知道的，我就是不批复。他还可以去起诉，对不对？” 申老太太不怎么信，“他还就非离不可了？他就还真敢离婚，我去部队找他。” “谁离婚？”申老和方秘书出来了。申老听见了半截话。 “这么晚了，老方，咱们赶紧走！”赵强把方秘书赶紧拽走，他们自己家的事自己说。 申老现在就很生气，房静华的事家里掐头去尾说的。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那么胡闹。 家里说房胜杰去找魏爱国的麻烦，没想到是房静华先把魏爱国的妻子调出去的。房胜杰找了几个半大小子去找人家的麻烦。 老赵说，房静华说不知道。 方秘书冷笑，房静华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吗？这时候还是她说了算吗？ “说到底怎么回事？还要瞒我什么？”申老坐在轮椅上，眼睛盯着母女两个。 申红湘眼泪汪汪的，“老房说和我离婚，今天离婚报告都写了。” “昨晚我睡下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早晨我就没见他。是昨晚走的！昨晚又发生什么事了？”申老有些头晕，忍不住就按脑袋。 申红湘立刻喊警卫员去找老爹的保健医。 “要想我不生气就说实话！”申老推开女儿的手。 这个时候申红湘哪还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老伴啊！你吃的苦多，能依你的事情都依你。我觉得只要我不让你做的事情你都不会做。所以我阻挡你的事情，过后我都没有再问过。 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儿。 你觉得以咱家的根基，这些事都是小事是？ 你知道来的这人代表的是谁吗？ 人家来和我说一声，是对我的尊重。同时告诉我，人家心疼自己孩子了。” 申红湘吃惊的看着父亲，“魏爱国不就是个农村出来的兵吗？他最多也就是立过军功。” 申老忍不住给了女儿一耳光，“连你都是这么想的。你爹我也是农村出来的。 魏爱国立的是个人二等功，在你嘴里就这么轻飘飘的？ 你们母女都是这种想法？你们忘本了！ 女婿把儿子领走是对的。你们这种想法教育不好孩子的。” 看着申老有些气喘，申红湘捂着自己的脸，“爸，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申老缓了缓，“魏爱国没有什么背景的话，你们要是咄咄逼人，也会把人逼出血性的。更何况冲锋陷阵的人能没有血性吗？ 他要是咬死了这件事。其他三家的孩子让你们毁了半生，他们恨不恨你们。尤其是许亮生，别忘了这事是胜杰挑起来的。 这对咱家有好处吗？ 何况现在，魏爱国有军功有背景。 难道你们没发现这事一开始赵强就挺在前面。樊建军还一直没说话。 女婿一直态度端正，我就没放在心上，我忘了，他管不了你们。”… 方秘书任老赵拉他出来。 上了车，方秘书问道：“怎么了，着急跑什么？” 老赵把老房要离婚的事说了。 方秘书不禁感慨，“妻贤夫祸少，古人诚不欺我。”他想到了宋岩，将来肯定不能拖沈骞的后腿。 “别在这和我掉书袋子。瞧瞧你这会儿又笑得合不拢嘴了。刚从魏爱国那里出来的时候就这样。我都怕你到申老这儿都绷不住。 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方秘书摇着头，老沈儿子找到了，曾老也能后继有人了。宋岩都说她将来的孩子有一个姓曾了。 哪一件事都是高兴的事！ “行了！我还要往回返，以后再唠！”方秘书说道。 两个人站在车下抽烟。警卫员都远远的站着。 “老沈这回能安心了！”赵强说道。 “事情还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时候，方秘书也不隐瞒了。“这事还要压下一年半载的。你这里不要露了。” “知道了，咱们是什么交情啊！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食堂那边魏爱国的那一份饭菜，宋岩肯定去打回来的。自己再做一点，两个人吃的好好的。吃完饭就没有什么事干了。 凳子是借隔壁的，宋岩拿了两个咸鸭蛋，去还凳子。 “这是宋岩同志！”一个女人喊她，宋岩停下推隔壁大门的动作。 “是，我是宋岩！” “呦！这鸭蛋个头可真大。”女人的裤子上有个补丁。这年头穿补丁不奇怪，但是补丁的颜色和原来裤子的颜色差的太多。就让这个补丁特别显眼。女人说着都要去摸宋岩手里的鸭蛋了。 宋岩哐啷一下推开邻居的门，“有人在家吗？” 有很多军属都没有工作呆在家里的。 “是隔壁的妹子啊！我家的那个是一营营长姓宋，和你一个姓，快点进来。”她边说着边接过凳子。她从何嫂子那里知道新邻居的事了。 宋嫂子都没让让身后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也进来了。 宋岩其实想把鸭蛋放桌子上，但是那个女人眼睛就盯鸭蛋上了，宋岩真怕她上手抢了。？ 真是奇葩，哪里都有？ 宋岩把鸭蛋塞宋嫂子手里，“家里带来的就剩这两个了，给你尝尝。” 宋嫂子不好意思要，宋岩塞她手里就走了。 那个女人竟跟着宋岩回家了。 宋嫂子在这边看的真真的，她都有点着急了。 宋岩隔着院墙看着她笑了笑，意思是明白她的意思了，身后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宋岩站在院子里，“你是哪家的嫂子啊？” “我家那口子是邢副团长，你能住在这里还多亏了他呢！我叫王翠香，你叫我王姐也行，叫我邢嫂子也行。”王翠香笑嘻嘻的往屋里看。 宋岩：“原来是邢嫂子！” “你看你也不让我进屋坐坐？”王翠香说着就往屋里走。 “我家那口子身上糊着药呢，没穿衣服！”宋岩拉着王翠香。 王翠香不信，想往里面看。 宋岩马上挡住她，“你别看啊！我家那个年轻脸皮薄，要是让你看见他没穿衣服，他还不得臊死了。” 宋岩东面是宋嫂子站在院子里，西面那家出来了两个女人。就是王翠香脸皮厚，现在也被臊得通红了。 “我…我…我先走了。”王翠香转身跑了。 两边的邻居都忍不住的笑。 王翠香脸皮再厚也不能看人家没穿衣服的年轻男人。 我家那个年轻… 太有意思了！ “我听说了，你姓宋。宋妹子，我家那个是连长，姓程，她家的姓田，是指导员。”西面的邻居自我介绍。 昨天看宋岩家请客，人家就没过来。 “田嫂子，宋嫂子！有时间来玩！”宋岩说道。 田嫂子又乐了，她想说万一你家男人没穿衣服呢？但是想到宋岩岁数小，这玩笑不好说。 大家都点头。 宋岩进屋了，魏爱国书也不看了。“我没穿衣服，你不插门啊？” 宋岩也乐，“赖皮赖脸的，刚才她都想到我手里拿鸭蛋。进屋来就是麻烦。 我都这么说了，她要是敢进。我给她鞠一躬。” 魏爱国发现宋岩哪哪都好，这事办的就他对心思。 没多久何嫂子来了，宋岩让她进屋，她不进，“这会儿你家那口子不糊药了？咱们坐外边阴凉地说话一样。” 何嫂子正是听了田指导员家的说了，才来坐一会儿。 第276章 军衔 宋岩一本正经的，“现在不糊药了！” 何嫂子呵呵笑，“王翠香是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干。她要是知道我进屋了，你信不信她马上就来。” 这种人的脸皮真是够可以的了。 “小魏同志是不是除了上厕所别的没什么事了？”何嫂子问。 “差不多！”宋岩点头。 “明天，我们想去山里转转。你去不去？你不用担心小魏，我儿子明天放假，他看着拿个尿壶什么的保证没事！ 就是不知道你怕累不？” “累我倒是不怕…”宋岩想去啊！但是魏爱国毕竟需要照顾，不问他一声就给他扔家了…宋岩又看看衣服，穿一个补丁没有的衣服进山… “我有破衣裳，我身量比你高，你穿大点也没事。 我看见你今天早晨去跑步了。我就说你不是娇气的。田指导员家的还说你不像干活的人。你想想，给我回话。”何嫂子说。 “嫂子，我把桌子给你搬回去！我不知道你住在哪，要不早上就送去了。”宋岩用的人家桌子。 宋岩去送桌子，实际是认何嫂子家的门。 “这是还桌子啊？这回用人家东西怎么没给鸭蛋？”王翠香迎面走来。 这人怎么哪哪都有她。 “我脸皮薄，可不要人家的东西。”何嫂子没好气的说。她这些话让人下不来台。昨天宋岩给了那么多饺子，今天还给鸭蛋，自己得是多大的脸，才能要啊！ 宋岩不差东西，但是不能给太多，要不人家也不自在。当然王翠香这种人除外。 何嫂子拉着宋岩进屋，遇到王翠香也是无奈。 何嫂子：“宋岩，我知道背后说人不好，但是王翠香那种人，我忍不住。但凡有新来的，只要比她男人职位低，她都想占点便宜。” 宋岩吃惊了，“她竟然那么大胆！” “她也就是要个鸡蛋，蹭碗饭的，要不就薅你家点菜。 我也说了吗，都是比他男人职位低的。这点东西想告也告不出。一般的也都忍了。 要是脸皮薄的她就多占几回便宜。 脸皮厚的，给一回就行了。下一回她就是明要人家都不给她也没招。 我就是提醒你，别让她轻易得手。她可是占起来没够的。”… 宋岩回来的时候没空手，何嫂子家有一张不用的小桌子，拿给宋岩两口子吃饭用。 宋岩说起来何嫂子叫她进山的事。早点去，顶多是摊点晌。 魏爱国现在能缓慢移动伤腿了，自己能躺能坐，尿壶放到自己能够到的地方就行。宋岩想去就去，不过他提醒宋岩，这地方不比北方有蛇，要小心点。 下午申东旗开车来了，带了不少东西来，吃的用的都有。宋岩一看备箱里这么多东西，就说什么也不让拿下来。 申东旗：“这都是大家的心意…” “大家已经让项舟山捎来了不少东西，我收下来一次，就是收下了他们的心意。 我给邮的东西你也看见了，我家不是差东西的人家。 你要是再给他们这么捎东西。就是我贪人家便宜了。 你不是来看魏爱国的吗，快进屋！”宋岩把申东旗让进屋里。 申东旗说到捎来的东西，魏爱国和宋岩一个态度。 申东旗很不好意思，“我是今天上午才知道房胜杰干的事。我都替他羞愧。” “他做的事，你羞愧什么？”宋岩问他。 “房胜杰的妈，是我的亲姑姑。房胜杰是我表弟。”申东旗也不想有这样的表弟。 这就说的通了，申东旗能去训斥房静华。 “也不知道房静华死心了没有，还想不想魏爱国离婚了！”宋岩轻飘飘一句话，申东旗要羞愧死了。 孩子犯了错，要不就是家长来，要不就是家长带着孩子来道歉。申东旗拿点东西来，就想这事完了？ 宋岩是不想把事情弄的太僵，第一次的东西宋岩才收了。以为宋岩很稀罕吗？ “我爷爷说静华应该去支援农村建设，所以要让静华下乡。”这是申老让申东旗带到的话。 魏爱国：“这都是你们的家事。怎么样？这些日子训练累不累？” 魏爱国从农村出来的，很多东西没见过，很多事情不懂，但是他脑袋够用，反应也快，学的也快，观察入微。 所以他才发现了雷管，获得了立功的机会。他又靠着自身的能力立了功。姑姑和奶奶都没瞧得起魏爱国立的功。其实她们不知道自己有多希望能有这样的军功。 义务兵第一年是列兵军衔。上次他立功，他没满一年就破例晋升了。这次魏爱国的伤好后不仅是破例晋升，还是越级。 他们在特殊纵队，以后可以授军官衔的。 申东旗敬佩这样的战友。 魏爱国不想说那些事就不说了。 他们说部队的事，说白霜的事。宋岩听的无趣，她去何嫂子家告诉一声，明天她去。 等宋岩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说的还挺热乎。 申东旗不想给老六添麻烦，不能再坐了，要不人家该准备晚饭了。 申东旗要走的时候，魏爱国问宋岩，明天你有事，后天要是没事就去派出所一趟，人总关在派出所里也不是事。 宋岩不去派出所，他们自己出面人也能放出来。可是如果有些人想抓他们几家的把柄，那这就是把柄。 当事人没说没事呢，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要送人情还是送到低的好。魏爱国让宋岩亲自去解释是误会。这事就算彻底抹去了。 申东旗确实受几家所托，来问这事的，但是他没张开口。 “兄弟，谢了！我是让他们几家的女人磨的够呛。师长说你同意不追究了。可是人还在派出去呢！ 后天我开车来接弟妹…” 一大早的，宋岩就和何嫂子她们出发了，去早了凉快。一起去的除了宋岩东西两个邻居，还有两个女人，都是连长媳妇。姓什么宋岩没记住。 没想到王翠香也跟来了。田嫂子悄悄的和宋岩说：“大家都是几个人搭伴出去，她是碰上谁就跟谁去。” 意思就是没有人愿意带她呗。 边走边闲聊，宋岩才知道大家出来的目的，去采羊蘑。这东西有人悄悄来收，价格还挺贵的。 进山之后何嫂子一直带着宋岩，不让宋岩离她太远，她怕宋岩走丢了。她们是常来的，落单了自己也能回去。宋岩可自己走不回去。 宋岩按何嫂子教的，拿个棍子在前面扒拉，为了打草惊蛇。 等何嫂子找到了第一个羊蘑的时候，宋岩才知道就是羊肚菌啊！ 这可是好东西，什么时候都不便宜。 人都四散开了找羊蘑。 羊蘑不怎么好找，颜色不显着，再有枯叶挡着，真是需要紧盯着地面找。 寻找了一会宋岩一开始作弊。 何嫂子采过的地方，宋岩不一会就转悠回去，她蹲在地上慢慢的扒拉。其实她是往地上撒泉水真有羊蘑长出来。 采摘是次要的，种到空间里更主要。 这里的植被不同，宋岩又发现了好几种中药。发现了就挖了种在自己的药园里。 有声音！宋岩慢慢放下竹篓。 没听错，是野鸡！宋岩嗖嗖的跑出去，把不远处的何嫂子还吓了一跳。不一会，宋岩提着一只野鸡回来了。 “你真厉害，还有这本事呢！”何嫂子称赞。 “今天晚上有肉吃了！”宋岩绑了鸡爪子吊在竹篓边上。 不过说实话，这野鸡不如空间里养的野鸡好，回去吃的时候换一下。 进山是何嫂子拉她来的，衣服是人家的，竹篓也是人家的。宋岩是不愿欠人情的。她在附近转悠，找了一个枯草多的地方，把枯草压一压，空间里野鸡蛋很多的。 “何嫂子…何嫂子…” 何嫂子闻声过来。“怎么啦？” “来，过来看！”宋岩故意扒开枯草。 “呀！”一窝蓝色夹着褐色的野鸡蛋露出来。 宋岩捡了五个递给何嫂子，“给！” “这可不行！你拿回去给小魏补补！”何嫂子没伸手。 “这鸡蛋说不定有鸡崽儿呢，放不久。拿回去给孩子吃。你家老大也不能白挨累看他叔！我这不是还有野鸡吗？”宋岩不由分说的把鸡蛋塞给何嫂子。 现在家家过的紧，物资都缺，野鸡蛋真的很诱惑，又说给孩子吃。何嫂子就收着了。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哪？”王翠香开了。 宋岩和何嫂子同时想，幸好野鸡蛋收起来了。 大家都是背一个竹篓，拎一个篮子。羊蘑放篮子里，其他的蘑菇扔背篓里。 王翠香上来就扒拉何嫂子的篮子，何嫂子躲都没躲过去。 “你没少采啊！”王翠香说完又看宋岩的。宋岩干脆递过去让她看。 “你的也比我的多，还比我的大！”她边说着边要抓宋岩的篮子。 给你看就行了。宋岩麻利的收回篮子，人家接着采蘑菇去了。 王翠香抓了个空，她这个气啊，嘟囔着，“真小气，拿几个怎么了？” 宋岩耳朵好使，听的真真的！她不经自己允许就想占便宜，想的美呢！ 在山里转悠，宋岩又碰到了野鸡什么的她都没抓，有一只吃就行了。 何嫂子今天没有贪晌，顾虑到宋岩惦记家，她早早的就招呼大家回了。 “今天怎么回去这么早！”王翠香嘟囔。但是没人理她。 大家篮子里的羊肚菌都不是很多。这东西要是一采一大筐，就不值钱了。 宋岩的和何嫂子的是采的最多的。宋岩背篓里放了野菜，王翠香也想扒拉看看。宋岩真是无语，看看就看看呗！ “你采这么多野菜干什么？院子里都有菜吃啊！”王翠香盯着宋岩的野鸡看。 野菜当然是吃了！这可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啊呦，原来是你家菜不够吃啊！何嫂子，你看你，怎么不把园子还给弟妹呢？”王翠香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宋岩都快满头问号了，还什么园地啊！她哪来的园地。 何嫂子顿时不自在了。 田嫂子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和宋岩说道：“部队为了让大家有菜吃，家家都单给了一块园子，就在咱住的东边。你住那屋原来那家走了，园地给何嫂子种了。” 宋岩一下子明白了，这王翠香就是挑事呢！“是这样啊！何嫂子，我院子里那点菜园子也是你收拾的！” 宋嫂子：“你猜的真准！” “那小菜园一棵杂草也没有，没人收拾才怪了。谢谢你啊！我住进去就有菜吃！”宋岩都吃到人家种好的菜了，难道还能嫌人家给少了？ 大家除了王翠香都挺高兴宋岩不是胡搅蛮缠的。宋岩住不了多久，不是他们团的。等宋岩走了以后到外面说，他们团欺生，连菜园子也不给，太不好听。要是给，人家何嫂子种了那么久了，凭啥就白给啊！ 大家恨死王翠香这个事妈了！ 何嫂子的大儿子何大军真是靠谱。宋岩回来的时候碰上人家孩子从食堂打饭回来。 宋岩夸了孩子几句，何大军还不好意思了。 宋岩：“你照顾你魏叔辛苦，晚上来我家吃饭！” 宋岩逮住了一只野鸡，晚上肯定是吃野鸡啊！ 这年头缺肉，几个女人肯定都羡慕宋岩，但是除了王翠香谁也没有占便宜的想法。 “好吃的留给你家伤兵！我儿子可不去！儿子，把饭送去就回家。”何嫂子说道。 王翠香上去就把何大军手里的一摞饭盒抢过来了。饭盒本来就是摞着拿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就掉了。她这么不管不顾的，何大军生怕掉地了，没敢用力。“弟妹，我帮你送回去！” 王翠香这么抢，宋岩本来就不高兴。她们又是在山里扒拉完了土直接下来的，手上全是泥。她这么拿着饭盒，宋岩好隔应啊！ 这几家男人都从食堂打饭回来，因为知道今天女人们没在家，何团长和邢副团长都在后面。 宋岩站定不走了，几个女人看出宋岩生气了。宋岩不走，她们也就没走。后面的男人就走过来了。 “怎么都不走了？”何团长纳闷。 宋岩特意看了看邢副团长，转头又看王翠香。 邢副团长又没有傻到家，一看宋岩就说对自己媳妇不满意。他看见媳妇手里的四个饭盒了。 “这是怎么了？”邢副团长问媳妇。 王翠香觉出宋岩不高兴了，可是不高兴是从哪里来的，她不知道。“我，我就是帮小魏媳妇拿饭盒了。” 宋岩没说话，就摆弄自己的手指头。谁都不是傻子，何嫂子也是干净人。虽说是隔着饭盒呢，要是没办法，脏手拿就拿了。可是大军干干净净的手拿着不好吗？你王翠香手上全是泥，真是埋汰死了。 何大军去打饭时，男人们看见了，现在饭盒在王翠香手里，是这么回事还看不出来吗？ 王翠香说完谁也没说话。 何嫂子不想把事情闹得难堪。“大军，去把你婶子手里的饭盒拿过来。” 王翠香还不想给，没撒手。这就很不好看了！ “王翠香，回家去！”邢副团长脸色通红，这个没眼色的女人。 “我怎么了？”王翠香才不情愿的松了手。 宋岩一句话没说，抬腿就走了。留下一堆人。 第277章 妻贤夫祸少 何嫂子回家就开始抱怨。“这个什么人呐，没脸没皮的。不是宋岩篮子拿的快，她就能伸手进去抓。 儿子帮忙帮的好好的，她上去就抢，撒了怎么办？要是撒还得赖我儿子。 她把宋岩当软柿子捏，我看出来了人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昨天她都没进去屋，人家烦她，她没数吗？你知道她今天挑拨的多恶心吗？”何嫂子把园地的事说了。 “告诉你，你要是不让邢副团长管着她点，丢人的在后头呢。 小魏不是咱团的人，人家媳妇儿能忍着她吗？” 老何也没话可说。她让自己媳妇让着点行，还能让人家媳妇也让着吗？” 老何也很不高兴。就园地那事，王翠香是挺不地道的。他不耐烦的说，“知道了！” 邢副团长丢了脸，回家也是发了脾气。“你的手埋汰成那样，你怎么好意思拿人家饭盒的？” 王翠香不以为意，“这不还隔着饭盒呢吗？我又没伸手去抓。她装什么装啊，资本家小姐啊！”王翠香现在也回过味了，人家嫌她埋汰。“我是好心当了驴肝肺了。人家嫌弃我，你不给我撑腰就算了，还回来吼我。为啥呀？因为你没能耐！” 邢副团长觉得媳妇也没全说错，“既然她不知好歹，你以后就离她远点。何至于像刚才那么难看！” “我也生气，他家住到咱们团里，凭啥就领何团长的情啊，看不着咱们啊！今天要是团长媳妇儿去拿饭盒，手上有屎她都不带说啥的。”王翠香嘟囔道。 要不说有一个好媳妇非常重要。让王翠红这样一说，是宋岩矫情了！而且…“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副的。” “就是何团长会巴结，原先的老团长复员的时候，就该是你这个副的转正了。还不是老何不知道捧了谁的臭脚，把他从别的地方调来了。”王翠香抱怨的邢副团长满心的不自在。 邢副团长的心里就更堵的慌了。 下午何团长委婉的提了一下，小魏媳妇是知青，是个城里姑娘。和他们自家的农村老娘们不一样。再说人家呆不久，不要弄的面子上不好看。 邢副团长来了一句，“我知道，我和我家那个说了，别没脸没皮的往上贴。人家是住在咱们团里，咱们又不求他。用不着上赶子。” 要不这个团的团长复原了，你都当不上团长，副字都去不掉。自己真是没事闲的给他提醒。 老何头一次生出这个想法。 老邢既然看不见是赵师长亲自送来的，自己还多说什么… 何大军回家的时候和何嫂子说，魏婶婶今天炖鸡，让我到时候去拿，我要不去她就给我送来。 何大嫂知道，宋岩肯定是真心的。她知道吃的是自己种的菜，能不记得这个人情吗？再说儿子还陪了小魏一上午。 何嫂子把家里的干蘑菇装了不少出门了。 何大军看见了，“妈，我也去。魏叔讲题讲的可好了。” 这里的小学是几个有点文化的军属教的，不是什么专业的老师。文化程度有限，学生也没多少。教学水平就不用提了。 魏爱国教个小学生没问题。 宋岩看着母子一前一后的来了。 “我呀赚你便宜来了。这儿是前些日采的蘑菇刚晒干的，我觉着干蘑菇炖鸡比鲜蘑菇好吃。”何嫂子大大方方的说。 “行啊，就用你家的蘑菇。”宋岩把蘑菇扔水里泡上。 “嫂子，会杀鸡吗？我最愁这个活了。”宋岩是真不愿意杀鸡。 何嫂子是个麻利人，宋岩干脆让她把项舟山捎来的鸡一起杀了。何嫂子犹豫，还一顿吃了？ 宋岩：一次炖了省事。再说一只不够啊！ 何大军在魏爱国家等着鸡肉炖好了拿回去。宋岩加了一点泉水，鸡肉味可香了。大军老是咽口水… 何团长看着桌子上的一小盆蘑菇炖小鸡。事情的经过他也知道了。“小魏媳妇不是小气人，可是也得人家愿意给才行啊！”… 魏爱国没打算为难人，何况来的还是申东旗。 申东旗开车来的，还给带了点水果。申东旗说他买的，魏爱国就收了。 申东旗：“我姑父他们想来看你，但是怕给你们添麻烦。过几天想请你们吃饭。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这确实是实话，参谋长，副军长什么的都来了，让人看见怎么说？ 孩子们闹得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魏爱国点头答应了。但是嘱咐宋岩去的时候让她不要着急回来，在市里买双皮鞋。沈将军送的衣服里有一条裙子。宋岩都是布鞋，穿裙子不好看。 房静华拿裙子和皮鞋诱惑自己媳妇，难道自家买不起吗？而且媳妇穿上裙子还会比别人漂亮。 “好啊！”宋岩答应了。那条裙子是挺好看的，买双皮鞋正配… 这件事是和解的，派出所心知肚明，就象征性的听宋岩说了几句就放人了。 第278章 家暴 四个半大小子都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宋岩疑惑了，“出来了，不该高兴吗？” 申东旗猜的出来是为什么。“闯了祸，回家不得皮带炒肉吗？他们心知肚明的！” 能吗？宋岩怀疑。不过谁家也没来人接，是说明点态度问题。 人都出来了，申东旗还没有走的意思。 宋岩问：“还有事吗？” 申东旗笑笑：“等人。”他转过头，看见几个小子还没走。“你们不走等什么呢？还指望着我送你们回家啊？” 几个小子灰溜溜的走了。尤其是房胜杰都不太敢和宋岩对视。 一会儿申东旗等的人来了，是等他媳妇呢！申东旗的媳妇是小学老师，叫齐金玲让他媳妇陪宋岩逛逛，魏爱国不说让媳妇买皮鞋吗… 夫妻二人把宋岩送回去后，齐金玲评价，“人家真就是大城市下乡的知青见过世面，在百货商店里看到什么都不惊讶。也是真舍得花钱。一双皮鞋十六块钱，她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 宋岩也说申东旗周到，他媳妇人也随和… 房胜杰回去，申老太太心疼要命，人都瘦了。他回家先洗澡，家里还准备了好吃的。 房胜杰松了一口气，就知道有姥姥在，他就没事。姥爷没理他。家里几个女人也不高兴，姐姐欲言又止的。这都没事，自己出来就行。 门响了，是爸爸回来了。房胜杰不舍的放下筷子。被爸爸骂是肯定的。 老房进门看见岳母在，喊了一声，“妈！” 申老太太没理他。 房胜杰赶紧喊，“爸！” 老房看了看儿子眼前摆的红烧肉。他摇了摇头，孩子是关派出所里去了，是什么好事吗？还炖了肉给他吃。 老房上次走，忘了拿老三的衣服。他去了儿子的卧室，把胜杰和老三的衣服往兜子里装。 房胜杰觉得奇怪，爸爸居然没有骂他。他继续坐下吃肉，“这肉真香，我这两天都没吃饱。派出所的饭连猪食都不如…” 出了儿子的卧室，老房就听见这句话。他心里要堵死了。他放下衣服，进了岳父的书房。 “爸！”老房叫了一声。 “回来了！”申老抬起头问他。 “我拿孩子的衣服，一会儿就走。”老房的意思很明白。 申老不动容是假的。房胜杰回来见他时有点害怕，可是老太太嘘寒问暖的，他就翘尾巴了，好像是做了光荣的事似的。那时申老决定，女婿的事他不劝了。“一个男人照顾两个难啊！” “爸，对不起，你把红湘交给我，我现在却要…”老房觉得对不起岳父。 申老摆摆手，“行了，你去！” 老房拿着一兜子衣服走到儿子跟前，“起来，跟我走！” “爸，去哪啊？再让我吃几口…”房胜杰舍不得放下筷子。 房静华知道爸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眼泪下来了。 申老太太刚刚进厨房了，听见这话忙出来了，“去哪啊，哪里都不许去！” 本来要放下筷子的房胜杰，筷子不放下了，又夹了一块肉。 老房忍不住了，一耳光把儿子扇倒在地。 “你干什么呀？”老太太要过来护着。 老房更快，扯着房胜杰扔进了卧室，反手锁上了门。 “爸，爸！” 老房拽下自己的裤腰带拿在手里，上去就抽。 卧室里鬼哭狼嚎的，全是房胜杰的嚎叫。 他拼命喊姥姥救命！他越喊，老房抽的越狠。 卧室门敲得咚咚响，老房就不开门。 申老太太让警卫员撬门。 申老从书房出来：谁敢！ 警卫员就不动手了。 申老太太着急啊：“你听见了吗，他是往死里打孩子？” “当爹的不能打儿子？”申老问老伴。 “…”申老太太不能说不。“孩子还没吃饭呢！” “胜杰不配吃饭，也不配吃肉。如果红湘离婚了，你更管不着人家打儿子！”申老说完，就让警卫员推着他走了。 “你同意闺女离婚？”申老太太追着问。 “是女婿非要离的。他要离，我管的住吗？”申老走了。 “你要是不同意，谁敢批他们离婚？”老太太觉得离婚这事更要紧。 “这事我同意不同意不重要。女婿决定了，我没办法！人家老子收拾儿子，天经地义的事。” “怎么就是人家的事了。我是孩子的亲姥姥。”申老太太急死人。 卧室的房胜杰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 老房其实打算把孩子领走再收拾，实在是没忍住。 老房心里的火气泄了一点，理智就回来了一点。孩子还得领走了收拾。 老岳母还在敲门。 老房扎好腰带，打开门，扯着孩子往外走。老岳母一把抱着外孙，“你干啥，干啥？你不许带走我外孙。” 申红湘惦记儿子今天回来的早，一进门就是这幅场景。 申红湘开门，大家都看向她，房胜杰趁机躲在姥姥身后。 “红湘啊！你看看，你男人要打死孩子了！”老太太哭了。女儿就赶紧上来安慰。 “胜杰，你老大不小了。你觉得躲在一个老人身后光彩吗？”老房问儿子。 房胜杰知道不光彩，但是太疼了。 “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房胜杰知道必须认错。 “孩子都认错了，你就原谅她！”申红湘看见儿子脸上的伤痕心疼。 老房现在有无数的失望，“你居然还替他求情？他从派出所出来，有羞愧之心吗？吃肉吃的开心无比。还抱怨派出所的饭像猪食。 房胜杰出门立了军功吗？回家要好吃好喝的？难道我不该教训他？” “快走，快走！”老太太想让房胜杰先躲出去。 房胜杰还真打算跑。 刚下去的一点怒火又全上来了。 老房年轻的时候也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训练场上也是一个好样的。这几年是腿脚慢了，但是儿子现在是个软脚虾。 房胜杰被他爸从后面一脚踹飞了。 “老房，你要打死他吗？”申红湘从后面抱着老房。 “我自己的儿子打不得了？”老房毫不留情的把媳妇甩出去。 “你这日子是真不想过了。”申红湘吼道。 “我知道我递交多少份申请都是不会批的。我下次起诉。”老房扔下话拎着儿子走了。 “妈，妈！”房胜杰吓死了。 儿子越喊，老房越生气。老房把儿子拎出家门就开始拳打脚踢，都等不到军营了。 申红湘和她妈这会儿也有点害怕，老房的样子太吓人了。 到了外面，听见动静的邻居都来拉架。这会儿在家的女人多，拉不开，站岗的士兵不敢和副师长动手。 房静华大喊：“胜杰，爸是生气你不知道错，错了还找女人护着。 胜杰认错！自己承担错误！别求妈了！你有男人的担当爸就不生气了！” 房静华到底是大一点，懂得比弟弟多。 “爸，我错了，我错了。我下回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爸！爸！”… 申老发话让自己的警卫员拉开了房副师长。 老房拉着儿子上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申红湘站在门口，愣愣的，老房刚才把她甩出去了，毫不留情的。他们的婚姻真的完了吗？ 其他几家的情况都类似，不同的是都关着家门动手的。 许参谋长媳妇身体不好，她动不了手。许参谋长打累了歇一会，然后再打。 剩下的两家男女混合双打。 许亮生和房胜杰被打得走路都是瘸的。 申东旗来看魏爱国，把这事说给他听，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宋岩不赞同，“都是军旅出身，下手重。要是失手造成伤害就不好了。”宋岩不赞成家庭暴力。十五六岁正是叛逆的时候，一顿棍棒下去解决问题吗？ 申东旗笑了，“弟妹将来定是慈母。” 申东旗走后，魏爱国有些出神。 宋岩：“在想什么呢？” 魏爱国：“小的时候娘给我讲故事。有个人杀人放火被判了死刑，他说他最恨他娘。小的时候他偷了一个针，他娘说她真有本事。后来他又偷了顶针，他娘还是夸他。越往后他偷的东西越大，到最后就开始杀人放火了。 房胜杰他们的事，找警察也只是想他们收敛些。我真的是一开始就没想追究。 房胜杰他们就好比偷针的孩子，他爹妈都不管的话，我又何必跳出来指正他们呢？ 让他们吃一堑长一智吗？这不是该我管的事。 他们愿意纵容一次，二次，就是一百次，纵容到杀人放火，那都是他们的事。 我没想到他们这么重视。是我想差了！” 魏爱国的意思宋岩听懂了。 宋岩拍拍魏爱国：“你的意思我懂了。我才发现你是汤圆呀，黑芝麻馅儿的。” 日子就这样平静了。 何大军放暑假了。何嫂子让他陪魏叔叔，何大军有一个的老师，还挺高兴的。 何嫂子她们隔三差五的就进山，宋岩就跟着。 宋岩跟着进竹林，还采了不少竹荪。 宋岩每次采到的东西都不是最多了，但绝对是不算少的。 宋岩把羊蘑和竹荪晾干。何嫂子悄悄问，这些东西卖吗？ 宋岩摇头，“这些都是好东西，她要带回去送给亲戚，出门一趟总得带回些特产！” 王翠香挺眼气的，这些东西都能卖钱。可是宋岩不理她，她也没便宜赚。 进山的时候，宋岩碰到野鸡就逮一只。每当这个时候，王翠香就眼馋的不得了。 申东旗开车来接宋岩去派出所的时候，王翠香看见了。 项舟山来过一次，宋岩跟他去看白霜了。白霜正在恢复中。就是白霜总是无精打采的。 杜磊问宋岩留下的方子，以后他给军犬用行不行？ 这个没问题，宋岩没把这个方子当个事儿。在后世，手机一搜，很多的千古名方都有。宋岩还给杜磊讲解这个方子，在不同情况下药物添减的注意事项… 王翠香就盯着宋岩是什么时候让人送回来的！ 第279章 伤重 宋岩：“你说现在的天气反常吗？” 魏爱国看着外面一直没停的雨，“我来这里还不到一年。也不清楚这里的天气是什么样的。” 外面风大雨大，屋里潮湿的要命。宋岩很不喜欢，但又没有办法。 空间里舒服，她不敢进。 总坐在凳子上不舒服，偎在床上，魏爱国就总是不老实。 “老实的看一会书。”宋岩打开魏爱国讨厌的手。 “我看累了，要休息。”魏爱国干脆拽过来宋岩亲一口。 “你总是不老实，是要付出代价的。”宋岩严肃的说。 魏爱国手上占着便宜，宋岩拿自己没办法，看她只能严肃的板着小脸。他特别开心。“我能付出什么代价？” “你决定要付出代价了？”宋岩问。 魏爱国又不知死活的亲了宋岩。 宋岩严肃的表情没了，温柔的一笑。扶着魏爱国慢慢躺下。 “你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啊？” 从来都是魏爱国主动占便宜，宋岩没主动过。 宋岩低头吻下去，魏爱国的喘息就乱了。“你，你干什么啊？” 宋岩的手轻轻的揉捏魏爱国结实的胸肌。“我把你吃了！” 宋岩的吻，温柔细密，她的手更不老实起来。 魏爱国要炸了，“小岩！别…” 宋岩不断的亲吻，柔软的唇火热火热的… 不行！不行！两个人第一回，魏爱国被媳妇… 要是这样，魏爱国不自在。媳妇要先是他的，他才是媳妇的。 魏爱国抓住宋岩的手，“媳妇，我错了！媳妇！” 魏爱国推开宋岩，不让她亲吻。 “切！”宋岩扭过身去。看似是宋岩不高兴，不理魏爱国了。其实宋岩也没经验，往下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再说他腿还伤着呢！但是吓到了魏爱国，宋岩窃喜。 让你不老实！让你不老实！活该！ 宋岩不理他了，魏爱国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尤其他半天了都平复不了，他后悔了… “小岩…” 不理他。 魏爱国干脆伸手搂着宋岩… 魏爱国和宋岩两人在黏黏糊糊的浓情蜜意。 军区医院里却忙翻了天。 大雨引起山体滑坡，埋住了正在通过的火车。火车脱轨，两节尾部车厢被埋住。 紧急调动附近的部队救援。伤者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军区医院接收的都是重患。 乔主任连接两台重大骨科手术，手术台上站了十六个小时。下台后不仅筋疲力尽的，而且腰伤犯了，他疼的厉害。 刚刚躺下休息了有半个小时，又送来一个伤患。说是伤了腰椎。 “我先去看看，让护士安排先做检查。你先别动。”刘辉大夫按住要起来的乔主任。 乔主任点头，他的腰伤真是需要休息了… 二十分钟后，刘辉拿着片子和邱师长进来了。 刘辉的表情沉重：“受伤的是一名战士！” 刘辉的表情让乔主任知道患者情况不好。 乔主任一看片子，他的心就一沉。这个伤者伤在脊柱，需要立刻手术。可是全省能做这个手术的就三个人。 自己是一个。可是现在自己的腰做不了手术了。 “这种手术，全省没几个人能做。”乔主任说。 “手术成功的话，这人还能行走吗？”邱师长问。 “这种手术的成功率在八成左右。手术成功后行走坐卧不是问题，但是不能再从事剧烈的运动和体力活动。”乔主任看着片子说… 夏院长猛然推开门。 院长这么失态，乔主任问，“怎么了院长？” 夏院长长呼了一口气，“老乔，你的腰还能坚持一台手术吗？” 乔主任摇头，肯定是不行的。 邱师长感觉到情况可能不好。“发生什么事了？” “能做这个手术的三个人。老乔现在不行。另两个教授是省院的，一个在京都学习了。另一个去外省给亲人奔丧没回来。这么大的雨联系不上。”夏院长沉痛的说。 “那就只能送走。这个骨伤是越早越手术越好的。”乔主任说。 邱师长摇头，“这雨大的根本就起不来飞机。”用车送，不用大夫说他都知道，受不了颠簸的。 乔主任强撑着去看看伤患。 患者是一个受伤的连长，叫邱江。 乔主任看向邱师长。 邱师长十分的伤痛，“是我家老大。山上的石头滚落时，他用身子挡住的，他身前的孩子没事。他…” “我对止疼药副作用敏感，用了止痛药会影响我手的灵活度。不用止痛药的话，疼痛干扰我，一样精细的手术做不了。”乔主任有深深的无力感。 “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天气允许，飞机可以立刻起飞。”赵师长说。 邱江受伤了，都是大院的孩子，知道的人都来了。 “这么等下去，也有危险！疼痛，再加上固定的姿势不变，局部血肿压迫疼痛，再引起水肿加重压迫。他未必能忍受的了。他要活动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乔主任说道。 “我会不会瘫痪！”一直闭着眼睛的邱江说话了。 乔主任没有说话，屋里参与会诊的两个大夫也没有说话。 “爸，别难过，我还活着不是吗？我即使瘫痪了，也能做好很多事的。”邱江在屋内长时间的静默后，这样说道。 邱江的妈妈忍不住哭着出去了。 刘辉知道乔主任腰痛的厉害。他叮嘱护士看好邱江，一定要避免他挪动身体，造成二次伤害。他扶着主任出去了。 “…我儿子才二十五岁，他的妻子才刚刚怀孕。他要瘫痪了，以后的日子怎么办？”邱江妈妈哭着说道。 房副师长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开口说道，“军犬白霜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伤了小腿，听说是必须截肢的。可是后来用了中药，听说腿保住了。” 邱师长：“老房，都到时候了，有话就直说！” “魏爱国的妻子会中医，而且会中医正骨。我听说她技术不错。她给军犬白霜治疗后效果非常好。但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 “她是给军犬治的病，那和人能一样吗？”邱江妈妈脸上还挂着泪。 “她说她的药是给人用的，用在军犬上还是头一回。”房副师长说。 邱师长有犹豫。 “其实能不能治的可以再说，让她先来看看行吗？”邱江妈妈是觉得有可能就要试一试。 “中医有很多神奇之处的。魏爱国的伤好的速度，在以前的病患中，我还没见过。”乔主任说道。 “咱们求她来看看！邱海那事做的不对，一会儿让邱海给她赔礼道歉，求她不要计较。”邱江妈妈抓着邱海。“邱海，听见没有，你去道歉。” 邱海使劲点头。之前家里就让他去道歉，啥时候道歉都一样！能救哥哥，就是让他下跪也行。 邱师长：“我这就让人派车去接。” 老房挡住他，“车子一来一回的时间太长。我给特殊纵队打电话，让申东旗开车去，他离魏爱国的住处不远。而且要是陌生人去的话，一个女同志，会有顾虑的。” “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邱师长发懵了。 赵师长：“老房，让他们多出一辆车跟着，这么大的雨，怕路上有什么危险。” “好！”… “是有人敲窗户。”宋岩利落的翻身下床，“是谁在外面！” “弟妹，我是申东旗，现在有急事，想让你帮忙。”申东旗在外面喊道，雨太大啦，他要是不喊的话，听不见。 宋岩穿好衣服，打开门，申东旗像落汤鸡似的。 宋岩：这一个个都直接跳进院子里敲窗户，都是什么毛病啊？ 申东旗把事情和宋岩说了。 这种骨伤，宋岩一听就不是她能治的。“这种骨伤需要手术，进行内部的固定和修复。我肯定治不了的。” 宋岩回答的这么肯定，申东旗傻眼了，那边不知道寄托了多少希望呢！ “弟妹，即使你不能治，也去看看！” 申东旗的意思，宋岩懂：你没看见就说治不了，人家家属不会信，只会觉得你推脱，或者还有别的想法。 魏爱国：“我媳妇是个土灶的，过去说她这样的是野郎中。野郎中给人家治不好病，常常会被人家打出来的。” 申东旗：“有我在你担心的那些事不会发生。我接弟妹去，看完之后我再把她平平安安的送回来。”… 第280章 腰伤 雨不停的下，王翠香看着黑洞洞的窗外心烦。部队里不知道有什么事，她男人没回来。 有光亮过来，是有车经过，去的是魏爱国家的方向。她趴在窗户上看，没多久车子就从她家门前经过了。 这大半夜的小魏的媳妇又出去了… 雨太大，车子行进的速度不快。宋岩抱着自己的衣服，闭目养神。 出来的时候申东旗还试图给她打伞。要是打伞能行的话，申东旗能像个落汤鸡似的吗？ 这样大的风雨，引起的灾害不小！军人这个时候就要往前冲。宋岩祈祷每一个人都平安… 下了车，申东旗带着宋岩冲进医院大楼。 医院这里已经考虑到宋岩他们会被淋湿的。杨护士长拿着干衣服等着宋岩。 申东旗这些当兵的不怕雨。 宋岩有干衣服，她换上之后，看着摆在旁边的白大褂犹豫了，她能穿吗？ 杨护士长没听见帘子后面有声音，“宋岩同志换好衣服了吗？” “换好了！” 杨护士长走过去把白大衣抖开，“这是新的，你穿着能合适。” “不了，我有需要的话再说。”宋岩走出去。 邱师长和刘辉等在外面。 刘辉给宋岩介绍：“宋岩同志，你好！这位是邱师长，他是患者的家属。” “你好！宋岩同志！这么大的雨，把你找来。真的很抱歉，可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邱师长主动和宋岩握手。 “没关系！刘大夫，我能先看看患者的片子吗？”宋岩不想邱师长说太多的客气话，她治不了，就不要人家废口水。 “您跟我来！”刘辉在前面领路。正好要路过邱江的病房。病房门开着，一个下身是泥水的人趴在床上。他应该就是邱江。 宋岩忍不住走了进去。 邱江的上半身全部露出来，局促进行了清创，盖着纱布。伤处正在腰椎上。如果不能手术的话，他怕是会从腰以下瘫痪。 邱江妈妈在病房外，眼巴巴的看着病房里。她不敢进去，因为她止不住的流眼泪。他怕儿子难过。 宋岩走出病房，邱江妈妈的目光一直跟着宋岩走。宋岩懂她的意思，她想听到宋岩说，这病中医能治… 宋岩看着片子，果然和预料的一样，她摇摇头。“这根本就不是中医手法复位能治的病，这个患者必须尽快手术。他最多拖不过六个小时。因为局部的血肿和水肿会造成二次伤害。 我无能为力！ 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事。”邱师长早就觉得不会有奇迹出现，只是不想放弃而已。 宋岩说的和乔主任说的差不多。 邱江妈妈听的清清楚楚，她捂着嘴，那种压抑的哭声，更让人心痛。 宋岩缓步走出去。 “对不起！” 宋岩听见声音回头，邱海站在她身后。 “对不起，宋岩同志。我向你道歉！那天我和你丈夫动手，是我不对！”邱海给宋岩鞠了一躬。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我求你原谅我。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哥！”邱海还是半大小子，他现在慌的不行，他担心是因为自己宋岩才不救大哥的。 邱海头发和身上都湿答答的，他浑然不觉。也不只是邱海，走廊里的人基本上衣服都是湿的。有的人裤脚还在滴水！地上是无数的湿脚印… “我从来不把我自己的情绪加注在患者身上。只要我看过的患者，我都会给他选择最佳的治疗方案。如果我能治的话。”宋岩说的很郑重。让邱海不自觉的就信了。 “那我哥就完了，只能瘫痪了吗？”邱海绝望了。 所有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只有邱海在这。宋岩问他：“你知道乔主任在哪里吗？我想找他。” 邱海没说话，就带路了，他泣不成声。“我哥可厉害了…我从小…他就…管着我…领着我跑步…难道…他永远不能站起来了吗…” 邱海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指指着躺在床上的乔主任…“乔主任…魏爱国媳妇说治不了！” “哎！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乔主任真的很难过。“这么大的雨，把你折腾了。” 宋岩摇摇头，看见床头桌上的片子，宋岩拿起来仔细的看着。“这是您的片子？” “是的！” 从申东旗当时说的情况估计，邱江就非手术不可。路上的时候宋岩可没闲着，她的脑袋不停的想事情。患者可不止是邱江一个，还有一个乔主任呢！ 宋岩现在欣喜不已。 “你的腰部受过伤吗？” “扭伤过，之后就总出毛病。” “你在手术台上超过两个小时你就会腰疼？”宋岩佩服乔主任，他本来就是个病人，但是还坚持常年上手术台。 “是啊！”乔主任这会儿相信宋岩会看骨科片子。 “你愿意让我看看吗？”宋岩问。 “我也是个病人，当然要相信大夫！要我配合吗？”乔主任问。 宋岩把手搭在乔主任的手腕上。片刻，“我看看你的舌头。” “乔主任你的腰部每到冬天就会有异常沉重的感觉，是吗？” “是啊！” “你身上的寒湿非常重。 我想检查一下你的脊柱。” 乔主任缓慢的翻过身，可是抬手掀开自己的衣服就费劲了。 邱海还哭着呢，就帮他掀衣服。 宋岩把手搓热乎，慢慢的从骶椎往上触摸乔主任的脊椎。她还不时的看看片子。 乔主任对宋岩不是好奇了，是很好奇。乔主任看的出，宋岩是会看片子。检查之前把手搓热，动作虽小，确实显现了一个人的职业修养。她触摸脊椎绝对不是乱摸。 听说她是自学的。乔主任觉得说不通。 ct才能看出软组织的情况，所以在后世的医院ct可以确诊是否是腰间盘突出。可是像艾老大夫这样的，根据片子和触摸脊柱就能判断出软组织的情况。 自己学这个完全就是兴趣。真正下手治疗也就那么一两回。不是自己治不好，是因为需要的力气太大，女同志不适合。艾老大夫就不让自己上手了。 “乔主任，你腰椎和腰椎之间的软组织出现了紊乱，加上你连台手术，时间过长。骨科手术用的力气也多，使脊柱负重过度。现在你的疼痛一个是软组织压迫神经，还可能一部分原因是有轻微的组织水肿压迫了神经根。”宋岩看着片子说。 “你能治？多长时间能缓解我的疼痛？”乔主任特别激动，自己不疼了就可以做手术。 “我没有行医资格。” “我信你！你用的专业术语，你看片子的情况，还有你触摸的手法都非常专业。你需要什么？是药材吗？我让人去准备。你去把刘辉叫来。”乔主任激动的牵拉到腰了，好疼。他指挥邱海去找人。 邱海听懂了，宋岩治不好他哥，但是能治的好乔主任。乔主任好了，他哥就有救了！ 刘辉和杨护士长直接跑进来的。后面不少人，出于礼貌全站在门口。 杨护士长手里还拿着白大衣。 宋岩：“这还是刚才给我准备的那件吗？” “是！” 宋岩拿过白大衣，穿上系好扣子。 杨护士长真的是个好护士，她把房间门关上。 “第一，20的甘露醇溶液，250毫升快速静点。这样可以防止你局部有水肿，水肿的话我进行复位的时候会很疼痛。 第二，先复位，再针灸。我要针灸针。我没有针。 治疗有没有效果，我想两个小时之后就分晓了。 你先躺好，尽量少牵拉！还是俯卧位。在你输液的时候我要给你按摩。” 刘辉和杨护士长行动起来。他们出去的时候，外面有一点小骚动… 宋岩开始给乔主任按摩。 二十分钟，甘露醇输入完毕。 甘露醇利尿，快速静点后很快就会排尿。 宋岩等待乔主任去了两次厕所排尿，就准备开始复位。 宋岩：“需要我做什么？”刘辉一直在。 “脱掉乔主任上身的衣服，骶尾椎要露出来，复位后不要活动，我要针灸。 乔主任，可以吗？” “我遵从医嘱！” 宋岩要给乔主任平卧复位。复位前宋岩再次看了片子。 宋岩抱住乔主任的双大腿，用力拖拉扭转了三次。 乔主任身材是魁梧的，双腿的重量就够宋岩抱的了，还需要拖拉。刘辉都着急，就宋岩同志的小身板能行吗？ 宋岩松开的时候，额头已经有汗了。这个小身板的体能比上一世好多了。累是累，但是针灸的时候，手肯定不能累的发抖。 “乔主任，你缓慢翻身，现在要俯卧位。” 乔主任慢慢的转身。“轻松了很多啊，刚才我听到脊柱有响声。” “针灸效果会更好。”宋岩飞快的下针。 老韩教宋岩的针灸术用在现在正好。 宋岩就是要快速下针，节约时间。下针后，宋岩给乔主任按摩头部，不一会乔主任就睡了。 宋岩招手，刘辉和她悄悄的出去了。 “怎么样？”邱师长紧张的问。门外的人全是一个表情，紧张。 宋岩看了一下表，“一个半小时。我会叫醒乔主任。准备上台的助手现在抓紧时间休息！ 另外，安排人准备好清淡有营养的饮食。乔主任需要补充体能。” “那就是能行了？”邱师长激动的抓住宋岩的手，声音都高了。宋岩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乔主任惊醒了没有。 邱师长马上意识到声音大了，他压低声音，“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有八成的希望，乔主任能上手术台…” 邱江妈妈突然跪在宋岩面前，她不敢哭出声，揪着宋岩的白大衣，眼泪哗哗的流。 宋岩俯身轻声道：“有希望，事情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是！邱江的裤子上全是泥水呢！你帮着护士给他清洗干净。” 邱江妈妈顺着宋岩扶她的力量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点头。她有事情可以做，她能帮到儿子。 宋岩和众人点点头，转身进了乔主任的病房。 副主任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他马上组织安排人把下一台手术准备好… 一切工作正在有序的进行中。 宋岩看着表，把针取下来。给他盖好被单。乔主任依然沉睡，他甚至翻了身。 时间到了一个半小时，宋岩叫醒乔主任，他本能的要坐起来，被宋岩按压住，“乔主任，你的动作一定要缓慢。你可以把衣服穿上起来活动一下试试，但要慢点。” 宋岩先出去了，没想到邱师长还有房副师长，还有不认识的，看肩章级别都不低，全在门外。 “怎么样了？”邱师长没敢问，是另一个男人问的。 “乔主任一会儿就能回答这个问题。再稍等一下！”宋岩非常谨慎的回答。 也就三分钟，乔主任开门出来了。他先和宋岩握手，“宋岩同志，我的腰已经好几年了，都没有过这种轻松的感觉了。” “在手术中，你尽量减少站立的时间，尽量少用力。别人能动手的，就别人动手。你需要三天的卧床休息。”宋岩交代乔主任，乔主任听得非常认真… 饭菜准备好了，大家立刻吃饭。有充足的体力，才能在手术台上坚持住。 乔主任邀请宋岩一起吃，宋岩没客气，她饿了。 第281章 尊重 医院的手术室繁忙异常，从送来第一个伤患开始，就不断的有伤患推进手术室，手术就一台一台的接着做。 八个手术间手术台全投入使用。骨外科三个科室，全部有手术。而最复杂的这一台手术现在也开始了。 邱师长很怕乔主任的腰伤会影响手术，就求宋岩再等等，等手术结束后再走。 宋岩累了，只要给她找个地方休息就行了。有事可以来叫她… 外面突然嘈杂起来。宋岩醒了，她打开门，邱海坐在门口。 邱海：“宋姐，把你吵醒了！” 谁是你姐啊！ 宋岩没接这茬，“怎么回事？” “我哥从手术室出来了，手术很成功。”邱海的嘴咧的老大。 “那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乔主任做手术就不带有事的，我守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申大哥说我不如看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就寻思着，也对，宋姐这说不定需要人呢。我就在这儿等着了。 这是我拿来的洗漱用具，都是新的。”邱海把一个脸盆递给宋岩。里面有毛巾牙刷牙膏，香皂。 宋岩打量着邱海，“你想的还挺周到啊！”这好意，宋岩领了。 宋岩接过东西就去洗漱了。 宋岩洗漱回来，床头桌上有一碗粥，一个鸡蛋，一个馒头，一碟咸菜。 “姐，你看我，都忘了拿筷子，我这就去拿的。”没等邱海出去，又一个半大小子进来了，走路的姿势，有点瘸。 “邱海你没拿筷子！”筷子还用纸包着，看着就卫生。 “这饭是哪来的？” “孙琴姐做的。你先吃，不知道你够不够？”邱海挠挠头。 孙琴，也许是人家的保姆。 “宋姐，这是许亮生。” “姐，你好！”许亮生一乐，露出满口白牙。 得，这个更省事，连姓都省了。宋岩点点头。她不客气的坐下吃饭。“你们吃了吗？” 许亮生：“我吃了！邱海没吃呢。邱海你去吃饭，我在姐这儿。” “那我先去吃饭！”邱海跑了。 “姐，你真厉害！从楼上跳下去一点事儿也没有。”许亮生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宋岩。 好在宋岩练出来了，她有过患者家属盯着她吃饭的经历，就等着她吃完饭给看病去。 许亮生挺能说，一般不用宋岩回答，宋岩听就行了。 宋岩吃完饭了。 “姐，我去刷饭盒。你吃饭可真快！” 这是习惯，在医院吃饭就是快。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许亮生马上去开门，“姐，是乔主任！” “宋岩同志，我没想到，手术一直到最后，我的腰都没事儿。太谢谢你了！”乔主任和宋岩握手。 乔主任身后的邱师长也和宋岩握手，“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他要是瘫了，我都想象不到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邱师长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乔主任：“宋岩同志，你是我的大夫。我来找你了，我的腰伤还要治！是不是还要吃药？” 宋岩：“好，你信任我，我就给你开个药方！去去你身上的寒湿。 你这腰伤要想不再犯，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过度劳累，再就是避免受凉，注意保暖。 这里写字不方便，去你办公室！” 乔主任让出来路，意思是宋岩先走。这是对宋岩的尊重。 宋岩写药方的时候要了复写纸垫在下面。 方子写好，宋岩签上自己的名字。又请乔主任自己签了字。 乔主任不知道为什么要签字，但是他没犹豫。也许宋岩就是这个习惯。 宋岩留着原方，复写的处方交给了乔主任。“上面的所有药材研磨成粉，用蜂蜜均匀做成十四个药丸。这是七天的量，早晚各一丸。” 宋岩留下原方，是因为老韩被陷害的事。假如有人陷害她，拿出原方子一对，想赖她就不容易。 乔主任很高兴收起宋岩给的方子，他没想到宋岩直接给他药方了。“我知道中医大夫的药方都是需要保密的。我会好好保管这张药方的，不会外传。七天后，我再找你复诊。” 宋岩摆摆手，“药方是根据病情开的，病情千变万化，药方也是这样。你不用想那么多。 这药方是根据你的身体和病情开的，别人不能随便用。” “是我想多了。医者不自医，我的腰啊！疼了好多年了。这回真要感谢你缓解了我的痛苦。”乔主任很开心。 “宋岩同志，我也要麻烦你。我听说魏爱国的骨折恢复的就非常快，看我家邱江用不用也吃点中药？”邱师长的目的一个是道谢，一个就是让宋岩给开中药。 宋岩：“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行医资格。” “宋岩同志，您的本事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请您帮这个忙。”邱师长用的称呼是您。 宋岩：“那我去看一下邱江！”… 邱江睡了，宋岩一摸他的手腕他就醒了。邱江认识她。她当时没穿白大衣，当时看得出她眼里有悲伤，但是没有怜悯。在他绝望之时，他妈妈跑过来说，“刚才进来的那个女子是中医大夫。她能治好乔主任。乔主任一会儿就能给你做手术。” 邱江轻声说道：“谢谢你！” 宋岩点点头，安静的诊脉。她依然到办公室写的方子。方子还是复写的，邱师长签了字。 药方递给邱师长，“这个药方不同，我要亲自制作。这上面的每一味药都研磨成粉，每味药包一包给我拿来。 这药不好做，怎么也要三四天时间。邱江的伤情和我丈夫吃一样的药，这是给我丈夫的，先给邱江吃着。” 宋岩从挎包里拿出两个油纸包，每包里六丸药。“这个包里的是缓解疼痛的，每次一丸，一日两次。 这个包里是促进骨骼愈合的。也是每次一丸一日两次。” 宋岩要拿回去制作，因为有几味药想换成空间里的，再加一点泉水。那效果才会突出。 邱江即使是一个普通战士，宋岩也想全力救治。 他是邱师长的儿子，却和普通战士是一样的往前冲。 宋岩佩服他。 邱江妈妈再次握住宋岩的手，又一次的泣不成声。“谢谢！谢谢！”… 宋岩上车的时候，邱海把宋岩用的脸盆端给她，里面还装了满满的东西。“我在家里也没找到什么，下次我再给你多拿点。” 宋岩接着了，她真想快点回去。魏爱国虽然有战士照顾着，但是她就是惦记… 邱师长知道邱海今天早晨一直照顾着宋岩，没让宋岩受到冷落。邱海还知道从家里拿东西送给宋岩，这个老父亲欣慰的拍了拍儿子，“你做的很好，儿子，有长进了！” 邱江进手术室后，邱师长让大家都去休息。能回家的尽量都回家，不要耗在这里了。房副师长就回了部队。他回去的时候儿子睡了，今天早晨才和儿子说邱江受伤了，很重，残疾的风险非常高。 房胜杰是这么说的，“我想去看看，但是雨太大了。等雨停了我再去。” 第282章 担心 房副师长到了医院，就听说邱海感激宋岩。他怕宋岩有什么需要，他就守在宋岩的门口。 许亮生瘸着腿也跟着跑前跑后的了。邱海回家拿东西了，就是许亮生跟着宋岩，是他给宋岩刷的饭盒。 宋岩开药方的时候许亮生也跟着拿笔递纸的，宋岩一说要复写纸。许亮生立刻跑去找护士长要了…， 房副师长在办公室外面看的清清楚楚。当时自己一回头，看见王金辉也来了。 房胜杰和他们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了。 房副师长还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觉得有人在眼前。他抬头一看，是申红湘。起初他要离婚，确实存在着想让申红湘正视孩子教育问题的打算。 现在，如果妻子不能正视孩子的教育，或者说不能有一个正确的观念，他们的婚姻就完了。 老房看着妻子点点头就直接越过去了。 申红湘没想到，老房这么冷漠。难道老房不是只想吓唬她，是真的离婚吗？申红湘已经打不起精神去看邱江了，她转身走回自己的科室了。 邱江这里一切都好，老房也呆不下了。他回到了部队。到他这个级别，都有独立的住所，儿子们就暂时住在这里。 老三在写暑假作业，胜杰百般无聊的躺在床上，他的书包没拿回来。 老房回来，两个儿子都叫他， “爸！” “爸！” 雨太大，下车的一会儿功夫，身上就湿了。老房把身上都湿衣服脱下来。 “胜杰，爸累了，把爸的湿衣服晾起来。” 房胜杰不太情愿的“哦”了一声。 “胜杰！不愿意干！”老房问。 “没有！爸！”房胜杰立马起来了。 “胜杰，以后这些小事，都要你做！你弟弟小，我要是忙起来，你还要照顾你弟弟。现在你每天要给弟弟去食堂打饭。 咱们之前住的房子，是根据你姥爷的级别配备的。等我离婚以后，我会申请住房。胜杰你是哥哥，要学着做饭，家里卫生这样的事都要学着做。” “爸，你为什么要离婚？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吗？我…我舍不得我妈，我姐…”房胜杰可怜巴巴的看着老房。 “爸，我想我妈！”老三作业不写了，跑到老房跟前。 老房看着两个孩子，“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你们吃得好，住的好，姥姥和你妈天天就想着让你们开心，天天宠着你们。你们是我儿子。我肯定心疼你们。我愿意你们过的好。 可是在家里的时候你们犯了错，在姥姥和你妈眼里都不是错。爸不能说，说了你们也有人护着。 以至于，胜杰你都十五了，竟然不知道打一个受伤的军人是错。 竟然不知道进了派出所很丢人。竟然看见红烧肉的时候，除了眼前的红烧肉什么都不想了。”说到这老房看看两个儿子。 房胜杰有点不自在。老三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看爸爸。 “胜杰，你是一点都不想委屈自己，满心里都是自己。” “爸，我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邱江？因为雨大，你不想被淋湿了，湿了不舒服？ 邱江，你比我熟悉他！你们很小的时候，他没少领你们玩儿？他受了重伤入院，情况不明。你居然怕淋湿了不去。咱们还有车可坐，不是让你顶风冒雨的走着去呢。” “爸！”房胜杰叫了一声。 “这些先不说。邱海呢？他是你的好伙伴？ 他的亲哥哥遇上了生死攸关的大事。你竟然怕淋湿了，连看都不去看。 邱海是因为你犯的错！是因为你进的派出所？他也被他爸打了，他因此怨恨你，抱怨你了吗？ 你的朋友，他虽然不应该跟你一起范错，可他也是为你付出了。你付出什么了？连起码的关心都没有。 许亮生都有点瘸，可是他跟着跑前跑后的帮忙。 宋岩，就是把你抓住的那个女人，魏爱国的妻子。邱海能顺利的上手术台，全靠她的帮忙。 因为邱海感激她，徐亮生为了邱海可以放下身段，给她当跟班。 王金辉也可以冒雨前去探望。 你呢？你做什么了？ 如果不离婚，你怎么做都是对的。爸爸也没有机会教育你们。 老三你说你哥你姐做的对吗？” 老三没说话，转身回去写作业了。 看得出房胜杰现在有些懊恼。“邱海很着急吗？”… 没几分钟老三就哭了… “你怎么了？”老房觉得累了，但还是起身过去看小儿子。 “爸。我要是能做个好孩子，我好好学习，懂道理，也不做坏事。你和妈妈是不是就不离婚了？ 爸，以后回家了，我也能做个好孩子。下回要是我再把爸心爱的花瓶打了，我肯定给爸爸道歉。我也不调皮了！” 老三的话，让老房的心情很复杂。 上个月，老三把自己挺喜欢的一个花瓶打了。当时自己挺生气的，岳母当时就把老三护在身后，还数落老房花瓶放的不是地方。 老三躲在岳母身后朝自己做鬼脸。 “你知道自己不对吗？”老房问儿子。 儿子点头。 “那为什么不道歉，还和爸爸做鬼脸？” “爸，下次我再也不那样了？” 房胜杰也发愣，老弟这样的事在他身上更常有发生。 “你们以后都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学会明白是非，知道吗？” 不是不知道错，是因为错了也没事儿，用不着承认错误。老房更加坚定了要离婚的决心… 雨虽然小一点了，但是依然在下。 留下照顾魏爱国的战士是他们纵队的庞涛。早晨的时候他看见厨房有白面，他就擀面条了。魏爱国也没吃多少。 “我说你从一大早你就盯着窗外，吃完饭了，你还盯着看。外头下着雨，你能看出什么呀？”庞涛知道老六平时话不多，也不至于一句话不说呀。 从起来到现在魏爱国就没主动说过一句话。 魏爱国没说什么，他还是看着窗外。 “你想媳妇儿啦！看你出息的！”庞涛忍不住使劲拍了老六的右肩，“这样就丢人了啊！” “我媳妇儿说这样的骨折她治不了，她还是去看看了。我担心她雨大路滑不安全，也担心…谁家的人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容易接受？”胡搅蛮缠的人，什么时候都有。魏爱国不见宋岩回来，她能不担心吗？ “申东旗还是很靠谱的，放心！”… 有车来了，王翠香不顾雨还下的挺大，出了院门去看车在谁家门口停下。 果然停在小魏家门口了。宋岩打着伞下了车，手里还端了盆。盆里是什么看不清，但是满满的一盆。 有个男人也在从车上往下拿东西，看样子是要往院里拿。 申东旗换了衣服，现在没穿军装。 这女人在外头一晚上不回来，回来就往家拿东西…啧啧啧… 雨太大了，王翠香跑回去了… 雨水冲刷着窗户，外面的东西看的不是很清楚。 魏爱国突然探起身子，引得庞涛往外看。 “是来车了！”庞涛立刻开门跑出来接东西。他可不在乎这点雨水。 有伞遮着，宋岩除了头和上半身全湿了。 魏爱国朝宋岩伸手，“没事！” 宋岩手太湿，她扯过毛巾擦了擦手，“我没事。”有人在拉拉扯扯的不好。宋岩就拍了拍魏爱国的手。 庞涛从申东旗轻松的表情上看，应该是没事，“弟妹给治好了？”虽然庞涛和邱江不认识，但他的关心不少。谁让都是当兵的呢。 申东旗把事情的经过和大家说了。庞涛忍不住给宋岩竖了一个大拇指… 既然事情办完了，申东旗就要尽快归队。他们走了，魏爱国就催宋岩赶紧换衣服… 魏爱国伸出手，“过来！” 宋岩依言走过去，魏爱国把她拉进怀里，使劲贴了贴她的脸。 “你刚走我就后悔让你去了。人在多数时候都是讲道理的，但在特殊情况下就未必了。 你说的那么确定，你治不了。我以为你很快就能回来呢。”魏爱国揉了揉宋岩的头。 “这种骨伤我肯定治不了，看着邱江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唉！就是明知道我治不了，不去看一眼，我也觉得不舒服。” 魏爱国没有说话，归根结底是自己不行。 房静华为什么她错了没有人说她什么，因为她身后有一个申老。 自己要努力，努力到宋岩有什么事，别人指责她的时候要想到，她身后还有丈夫。 “你真厉害！”魏爱国无意识的抚摸着宋岩的肩膀。两个人之间此刻没有暧昧的意思。 都说夫妻间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感情，天长日久后，就剩下亲情了。宋岩怎么觉得现在就是亲情。不是想念他，是惦记他有事吗？“你的腿下垂多久了？来，我看看…皮肤的颜色还行…看来血运挺好的了…” 雨到第二天的时候终于停了。何嫂子要上山转转。宋岩就不去了，现在湿气太重，对身体不好。不管是羊肚菌还是竹荪，空间里都长的挺好的。空间里的秸秆有的是，宋岩把羊肚菌和竹荪，木耳放进陶缸里烘干呢！ 早晨宋岩还是擀的面条，卤子是午餐肉茄子的。现在的午餐肉是一点也不掺假，卤子做出来可香了。 邱海给装了六盒午餐肉，还有饼干，绿豆糕，罐头。还真都是这个时代的好东西。 绿豆糕是用油纸包的，一个一个的小方块。刚才何大军来问宋岩去不去山里转转的时候，宋岩给他拿了几块。 宋岩在里屋捣鼓药，说给做药丸的，总得做做样子，要不魏爱国问药是哪来的自己怎么解释。 何大军走的时候没关好大门，王翠香进来的时候就没什么动静，到她要到屋门口了，宋岩才听到脚步声。 宋岩站在屋门口堵着她，没让她进。 “这日子有人帮衬就不一样哈，天天吃好吃的。这肉味怎么这么香呢！”王翠香真想进去看看是做什么好吃的了？家里就是很少吃肉，也知道肉香味是什么样的，真没有这个味儿香。 王翠香身后跟着她儿子邢富军，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妈，她家有好吃的。你给我要。” 小男孩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盯着宋岩的身后。 “孩子小，不懂事儿。闻到你家的香味馋了。”王翠香无所谓的说道。 “是够不懂事的了，这么大的孩子跑到人家要吃的。”宋岩觉得王翠香这样的不用留脸面。 “你怎么说话呢？”王翠香觉得宋岩真不上道。 小男孩不耐烦，听他妈没完没了的说话，有好吃的不如自己进去拿。他猛地往里跑，想从宋岩的身边钻过去。 宋岩一把逮住小男孩，往她妈身边扔过去。孩子没摔倒，但是吓了一跳。 “妈，你打她，你打她。她不让我进屋拿好吃的。” 王翠香搂着孩子，“你真是够抠的。都能赚来那么多好吃的，给点怎么了？” “什么？”宋岩没听懂她说的话。 “我本打算你要是识趣儿，我把看到的都咽到肚子里，就啥也不说了。没想到还给我摆脸色。”王翠香恼了。 “你看到什么了？说来听听。”宋岩觉得自己没倒卖东西，她能看见什么呀？ “看到你有本事，看到你男人有本事呗！” 宋岩：“？？？”全是疑问就听她说。 “你真是本事。能让车天天来接你，白天接走不算，这大晚上的也接走。也不知道你这晚上在谁家睡的觉。你男人真是个本事，一声不吭的看着。 我问你要东西是看的起你！ 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往外说。没想到你却这么小气。什么也不舍得给，那就走着瞧好了。”王翠红以为宋岩该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要想自己闭嘴不说的话就赶紧拿出好东西来。她高傲的领着儿子走了，等着宋岩把东西送来。 宋岩还是和农村妇女打交道的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听明白王翠香的话了。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 就宋岩惊愕的功夫，娘两个一阵风的走了。 宋岩跑进屋，“我没理解错！她的意思是我…她怎么想出来？” 魏爱国的脸色黑如锅底。 宋岩的火气也上来了，“真是不理她，她就把我当成病猫了。这种人就应该把她打的满地找牙！” 魏爱国拉住宋岩，“咱们在这里住不久，毕竟她是邢副团长的爱人，要是弄的太难看了，我们樊队长怕是为难。等几天看看，咱们再决定找不找她。” 是吗？不是这样！ 王翠香胡说的时候就两个人在场，没有旁证，她可以不承认自己说过什么。不是等着她把谣言传出去，她想不承认都不行的时候再收拾她吗… 第283章 感谢 宋岩把药丸用油纸包好。油纸还是在供销社刘主任那里淘换的呢。 魏爱国现在的伤腿自己可以移动了，他在屋里真是憋的慌，想坐上轮椅出去待一会。 他把轮椅转过来，试图自己坐到轮椅上。 伤腿牵拉后已经不疼了。他没受伤的右腿先着地，宋岩稍微扶他一下，他就坐到轮椅上了。 “小魏，有人打听你家，我给领来了！”刚进大门口的是何嫂子。 “是您呀！快进来！”来的是邱海和他妈妈。 “宋姐，你好！”邱海主动打招呼，他抱着一个纸壳箱子。 何嫂子一看是宋岩认识的，她就走了。 “宋岩，你叫我阿姨就行。我知道你家不在这里，你暂时为了照顾小魏才住在这里。肯定什么都缺。我就挑了点觉得你能用上的东西拿来。”邱海妈妈满脸微笑。 “阿姨，你太客气了。邱海都没少给我拿东西了！”宋岩把人让到屋里。 “这是小魏同志啊！长的真精神，和宋岩真是相配。我是邱江的妈妈，你叫我阿姨就行。”邱江妈妈已经把房静华为什么和魏爱国起冲突打听的清清楚楚。 邱江妈妈知道事情的经过就对魏爱国的第一印象很好。房静华漂亮又有背景，想攀上她的人多了。一个小当兵的攀上她能有多大的好处，只有傻子不知道。可是魏爱国没动心，这就能看出人品。 再看宋岩，她很漂亮，但和房静华的漂亮不同，她身上有一种飒爽和灵气。 当知道乔主任能给儿子做手术的时候，邱江妈妈真的是愿意为儿子跪地不起。宋岩没有说她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或者是说自己承受不起之类的客气话。而是告诉她，儿子现在需要自己照顾… “你好！阿姨！”魏爱国客气的打招呼。 宋岩把药丸递给邱江妈妈，“这是半个月的药。服用半个月之后看效果。” 邱江妈妈再一次热泪盈眶，“没有你乔主任做不了手术，现在手术很成功。但是他说手术后的病人都要很遭罪的。不只是伤口处的疼痛，伤口周围往往也会难受，或者引起身体的多处不适。但是吃了你的药，邱江基本上没有那些症状，昨天伤口换药的时候发现伤口愈合的也非常好。 乔主任说肯定是你的药起的作用。 谢谢了！” 邱江妈妈给宋岩深深的鞠了一躬。 宋岩扶起她，“当兵的也是血肉之躯，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挡在百姓的身前。所以当他们受伤的时候。我们就该成为他们的后盾，对不对？我丈夫也是一个兵，他受伤后也有很多人在帮他。” 邱江妈妈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听说儿子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她有多绝望。她啪的一声拍了邱海一巴掌，“你听见没有？你听听宋岩是怎么说的？你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做的？你有脸说你是军人的儿子吗？” 邱海一咧嘴，肯定是打疼了。 他毫不犹豫的给魏爱国认错，“魏大哥，我错了。我给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魏爱国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都过去了！”… 邱海和妈妈没有呆多长时间，是司机送他们来的，也不好让司机等得太久。 邱江妈妈觉得感谢的话说不完，这件事的感触对她来太深了。说着说着就流眼泪，以至于她走的时候是哭着走的。 王翠香想着宋岩不仅要送来好东西，还得好好的奉承她才行。她才能考虑不把那些说出去。可是没想到，她连宋岩的影子都没见到。她今天真没看见车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当她看见有车停在宋岩门口的时候，她就留心看着了。 这女人也穿着军装。身后那么大一个小子。从亲密动作上来看，应该是他儿子？ 呦！这女人是哭着出来的。宋岩居然把人家欺负哭了？这女人是谁？是不是原配大老婆？ 宋岩这个狐狸精真不是个东西。 也是这个女人没用，她要大骂宋岩是狐狸精，你看他还敢吗？ 不过这种事也许还真不敢大喊。万一把她的男人扯出来，让自家男人停职检查怎么办？ 那女人穿着军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就是真没用！ 要是宋岩知道王翠香想什么，一定觉得她的脑回路有问题。 现在宋岩正把邱江妈妈带来的东西分类放置。 邱江妈妈这是太诚心了。东西都是能用得着的。比如说卫生纸、雪花膏，肥皂，香皂… 下午项舟山和申东旗来了，而且是带着白霜来的。白霜腹部的伤口已经长好了，身上的毛还是参差不齐。 “白霜，过来！”魏爱国叫它。 白霜的伤腿还不敢着地，但是它利用三条腿可以缓慢的行走。它到魏爱国的身边蹭了蹭他。 项舟山叹气：“这些日子白霜特别沉闷，我叫它，它都不愿意动了。今天把它带出来，它是难得的欢快了。” 申东旗：“弟妹，你给看看，白霜是不是还有别的毛病？” 宋岩问：“白霜除此还有哪里不对劲吗” 项舟山：“不爱吃东西，不爱叫，不爱动，也不爱搭理人。” 就好像为了验证项舟山的话一样，白霜卧在了魏爱国的轮椅的边上。 “一直都是这样吗？它没有一些感兴趣的事？”宋岩问。 “要是带它到训练场边上溜达，它就活泼的多。今天出来的时候它也高兴。但我发现它一进到屋子里就不高兴了。刚才在外边，就比现在强。”项舟山轻轻的抚摸着白霜。 申东旗也蹲下来给白霜顺毛。 第284章 烤地瓜 宋岩对狗的习性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想起来听说过的事。动物也是可以抑郁的，尤其像狗这种有灵性的动物。宋岩仔细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如果说白霜像得了抑郁症。他们会信吗？现在的人都很少听说有人得抑郁症的。 打开了一盒午餐肉，还剩下半盒。宋岩切了一小块递给了项舟山，“你喂给白霜看它吃吗？” 白霜不喜欢，还把头扭到了一边。这是肉啊，白霜居然不喜欢。 “白霜居然连肉都不喜欢吃了？”申东旗也很惊讶。 “白霜应该是情绪上的毛病，它不仅是身体上有创伤，它的心理也有创伤了。它需要多陪伴，别做它讨厌的事。发现它喜欢什么就尽量满足它。” “你的意思狗也有心病了？”申东旗觉得真是闻所未闻。 项舟山，“也许弟妹说的对，白霜聪明，它知道自己不能执行任务了。它只能养老了。” “白霜现在的活动范围，生活作息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宋岩问。 “当然了。以前每天都是训练，不训练的话就是去执行任务了。现在，白霜多数是在屋里。”项舟山的语气里有难过。 宋岩：“以前白霜可以撒欢，可以玩，现在白霜就只能关屋里了。它接受不了。” “训练场是训练军犬的，白霜去不了了。退休和养老的军犬会被照顾的很好。但是活动范围就是一个大院子。白霜是因为这个不习惯了？”项舟山惊讶了。 宋岩：“也许。” 申东旗：“白霜要是不想被圈养，就只能被领养了。领养的人有时间能天天带它出去，或是在农村，干脆能散养。” “把白霜交给别人我有点不放心。 而且领养军犬，条件很苛刻，一般人达不到要求。 再说白霜正常的时候食量非常大，谁家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养它啊！”项舟山犯愁了。 吃食上确实是个问题，自己家养着黑仔，黑仔才半大，就挺能吃的。 项舟山和申东旗走的时候都垂头丧气的… 宋岩不怎么进山了，但是晨跑时到山边上转悠。 之前风大雨大的，有不少粗树枝断了，宋岩捡了几根回来。 魏爱国隔着窗子看着宋岩用斧头把手臂粗的树枝砍得一截一截的。自己要是不受伤的话何至于让她受这个累。 魏爱国自己坐上轮椅，慢慢转动轮椅到门口，“不是买煤球了吗？你还弄这么多木头干什么？” “不是有地瓜吗？我想试试看能不能闷点碳？咱们可以烤地瓜吃。”宋岩继续干活。 “闷碳不是那么容易的！别受累了…” “有人在家吗？” “来了！”宋岩高高兴兴的打开门，门外一个中年汉子扛着一捆竹篾，“给我送来了！进来！” 汉子憨憨的一笑，“怕耽误你用。”他尽量说普通话，但是声音还是怪怪的。 宋岩要把竹篾接过来。 “很沉的，你告诉我放哪里，我给你拿过去。竹篾里我还夹了竹条，编东西的时候，可以收口时做沿儿。”中年汉子说道。 宋岩：“那谢谢了！”宋岩打开仓房的门，竹篾放里面了。“你在这儿等我。” 宋岩在下雨之前，去竹林了，碰到这个中年汉子砍竹子。他是当地人，宋岩就和他攀谈起来，他说想编点家什用，需要竹篾。 竹子是他们村的，村里人可以用。军属进竹林采点儿东西行没事，砍竹子还真不行。 宋岩就想买点竹篾，汉子说五毛钱的就足够用了。宋岩就说，那就买五毛钱的。还真没有想到，五毛钱能买这么一大捆。 宋岩进屋拿出了五毛钱，递给中年汉子。可是他欲言又止。 怎么嫌给少了？可这是当初说好的。 “你还有事吗？”宋岩问。 “我刚才在门外听见说你想闷碳。闷出好碳可不容易。”中年汉子还想挣几毛钱，他也是看着宋岩不像干这种粗活的人。 魏爱国正不想宋岩受累呢！“这位大哥，家里有现成的碳。” “有，还是果木的。你，你家要么…” 汉子要价不高，魏爱国也想买。五毛钱十斤碳，两个人都挺高兴。 汉子喜滋滋的走了。 “行了，不用挨这个累了。一会儿把斧头还回去！”魏爱国把轮椅转回去… 魏爱国在外间看书，宋岩在里间编东西，一上午，有空间帮忙，她编了好几个竹的馒头筐。可以放馒头，也可以洗蔬菜的时候淋水，装其他东西也可以，反正是挺实用的。 “那么些竹篾，你得编出多少东西啊？咱们又住不久，用得了吗？”魏爱国心疼宋岩，她的手被竹篾划伤了。 “咱用的东西。都是这家多余的凳子借一个，那家用不着的瓢给你拿一个。虽然最后要还给人家的，但是白白使人家的东西也不好意思。我费点功夫，编点东西送他们。这就不用觉得亏欠人家了，是！” 宋岩家用的东西是何嫂子和东西两院的，加一个田指导员家。 宋岩在邻里之间的人情上做得非常好。魏爱国看着宋岩拿着几个馒头筐走了。 这几个嫂子就田嫂子在家呢。其他的都进山了没在家。宋岩就把东西给看家的孩子了。 田嫂子看着馒头筐，不住夸宋岩手巧。 “嫂子，你家想要什么东西？我会编的东西挺多呢。”宋岩说。 “让你受累，我可过意不去。”田嫂子拿着竹筐挺喜欢的。 宋岩：“你给我做副手套！就是那种五个手指头的。要不编竹筐的时候磨手。我再给你编竹篓，你要不要？” “给你做副手套，我就能落一个竹篓我可赚了大便宜了。”田嫂子家就有做现成的手套。家里有孩子穿小的旧衣服，把没有磨坏还结实的地方，拼拼凑凑的做个手套啥的，这都是妇女常干的活。家里也都准备着这样的手套。 中年汉子是真的想卖点零花钱用。宋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送碳来了。他的碳真不错。宋岩顺便让他再送五毛钱的竹篾来，这回要稍微厚一点的竹条多一些，做边沿儿用。 中年汉子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中午的时候，魏爱国让宋岩煮的挂面。她的手上有划伤，怕她沾了水。煮挂面比较省事儿。 其实手指就是划了一点点而已，不要紧的。但是魏爱国坚持让宋岩尽量不碰水，宋岩就听他的了。 晚饭的时候。宋岩准备凉拌野菜。魏爱国要来洗菜。他就一只手，也不是很方便。可是他坚持，宋岩就随他了。 宋岩把木炭放进煤球炉子里烧起来。在何嫂子家借了一个铁篦子，地瓜摆在上面。宋岩看着不时的翻动。等魏爱国不看着的时候，宋岩把扔到空间陶缸里烤出的地瓜拿出来几个。 这地瓜是宋岩用空间的泉水催芽，在空间里重新种出来的。烤熟了之后，那股香甜的气味特别诱人。 宋岩掰开了一个，递一半给魏爱国。两个人慢慢的吃起来。 “真甜。”青山大队那边没地瓜，魏爱国到了南边之后，才吃到地瓜的。他觉得地瓜的味道也就一般。没想到烤出来之后这么好吃。 两个人没吃完一个地瓜呢，就听见大门响。隔着窗子看见是邱海进门了，后面接着是许亮生，房胜杰，王金辉。他们怎么来啦？ “这什么味儿啊，地瓜这么香吗？怎么都觉得带着甜味？”邱海先跑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啦？”宋岩问。 “我爸说我太欠练了，说把我扔到军营里了。那三家觉得我爸主意好，然后我们就都来了。这一天都要累死了，肚子也好饿呀。”邱海跑到厨房看着地瓜咽口水。 邱海没少给拿吃的，他就是不拿吃的。宋岩也不至于小气的不给他地瓜吃。 宋岩把地瓜捡到盆里拿给他们几个。 这四个小子狼吞虎咽的就给吃没了。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点都没错。几个人觉得吃的不过瘾，还舔了舔嘴唇。 宋岩和魏爱国就吃了最初的那一个，他们俩还没解馋呢。 也许这是人家的晚饭呢。他们几个人给吃光了，才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我们去食堂打饭来这吃！”许亮生提议。 剩下的几个都点头应和。想着自己多打点饭，带出人家的饭来呀，也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 “宋姐，你是不是也去食堂打饭呀？饭盒给我，我给你打回来。”邱海说道。魏爱国是当兵的，他的饭肯定不花钱。 宋岩回头看了魏爱国一眼，他没有反对。其实，农村人的习惯都是比较混合儿的。不像后世住楼房的人，对门住了好几年，有可能都不认识人家是谁。邻里来吃饭，给撵出去的几乎是没有。 宋岩就把饭盒给了邱海告诉他，只打魏爱国自己的饭就行。 宋岩到厨房里把野菜拌好。又弄了一个野鸡蛋炒午餐肉。还有剩的馒头，够吃了。 几个小子回来的时候闻到鲜味儿，使劲吸鼻子。好像午餐肉的味道，但是怎么这么香啊？ 家里就一张小桌子，没有那么多凳子，大家都站着吃的。 “好吃，这是什么菜呀？”王金辉问。 “就是山上的野菜。” “真是太好吃了。” 宋岩之前也不知道他们来，野菜并没有准备太多。这几个小子，你一口我一口的，一盘菜就没有多少了。后来他们就不夹野菜吃了。 他们淘是淘了点，也爱闯祸。但是最起码的教养还是有的。 “你们要是愿意吃的话，明天我再做点。” “行啊。姐，这野菜味太好吃了。”许亮生说。 其他的几个人也纷纷的点头。 大家吃饭都挺快的，一会儿所有的东西都见底了。 邱海是最勤快的他张罗着刷饭盒。其他的几个人也都帮着捡筷子什么的。只有房胜杰站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 他们既然来了，魏爱国也非常平和的跟他们唠着家常话。问他们今天都参加什么训练，累不累的什么的？ 宋岩发现魏爱国要是不想让冷场的话，他就能不急不缓的和人话家常。 他们对魏爱国立军功的事有些好奇，魏爱国就挑能说的和他们说。 几个既然是体验生活的，作息纪律基本和士兵是一样的。他们在宋岩这里就不能耽误的太久。走的时候。邱海站在屋门口等他们，其他三个人有些扭扭捏捏的。 魏爱国先开口说话的，“你们赶紧回去，不早了。一会儿该熄灯了。” 还是许亮生最先走出来。“魏大哥，对不起，那天是我们不对。你原谅我们！” 许亮生开了头，其他两个都跟着道歉。 魏爱国说都过去了。在派出所呆了好几天，也是受到惩罚了。 许亮生嘿嘿的笑，“魏大哥，你的身手真厉害。你一下子摔倒了我们三个。” 王金辉想了想说。“樊大队长说你手下留情了。要不你废了我们都不在话下，是不是真的？ 魏爱国：“再不走熄灯号就吹了，你们回不去军营了？今天晚上你们打算住在哪里？ 许亮生最机灵，魏爱国什么都没说，就表示他能做到。他拉着王金辉，“走走！明天咱们再来。 姐，我们中午来行不行？” “行！去！第一天来要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宋岩送他们出门。 宋岩刚才在他们的说话中已经听出，何团长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邱师长说就是亲戚家的孩子。 邱海的相貌多数像母亲，真不怎么像邱师长。 魏爱国没想到他们都来道歉了，他的心情也不错。“明天中午准备点好吃的。” “行啊！明天我去附近的老乡家看看还有没有地瓜了，再烤一点。我自己也没吃够呢。”摆在空间里的地瓜馋的宋岩要流口水了。 “全都靠你，辛苦你了。”魏爱国说。 “不要光靠嘴上的好听，要有实际行动。”宋岩听说过，有的男人最会哄着女人给他干活，结果女人要累死了，心里开心得要命。自己可不想那样。。 “等我能动的话。我帮你干。” “我记得你许诺了好几件事，你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 “肯定能。” 第285章 脏水 吃了早饭，收拾干净利索的，宋岩就出去了。 找到没人的地方，宋岩进到空间里学习了。她不时地关注着外面，让空间里头和外头的时间一致。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就背着几斤玉米面，半袋子地瓜，一只老母鸡，还有野菜回来了。 要不说宋岩愿意和何嫂子她们打交道呢！她们真的是待人真诚周到。何嫂子家有一口铁锅用不到就拿给宋岩用了。灶台是现成的，安上锅就行。今天宋岩准备炖鸡贴饼子，大锅就用得上了。 蘑菇炖小鸡，锅边贴的玉米面的贴饼子。那边烤着地瓜。 许亮生早晨出操的时候就把宋岩的饭盒拿走了，说中午给她打饭。 等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进门，许亮生直接就要掀开锅看。 要不是宋岩手快锅盖就打开了。 “等一会要不然贴饼子不熟。”… 鸡肉好吃，蘑菇好吃，贴饼子也好吃，那烤地瓜香甜香甜的。他们自己打来的菜都剩下了。 这一顿饭吃的太香了。所有的人都撑得肚圆儿… 王金辉轻轻地拽邱海，他们到院子里商量事了。到军营吃饭是交伙食费的，他们不如把伙食费放在魏大哥家算了。 邱海迟疑了一下，“你知道的，咱们按军属给的钱，食堂里打饭要比外头的便宜很多。咱们这点钱在外头吃不饱？而且还需要粮票的！” 许亮生：“我去问问姐，吃这样的一顿饭大概需要多少钱？不能让姐白做了，咱再多给点儿。咱们要是带的钱不够。我打电话让我爸找人捎来。 反正她家的饭这么好吃。我不想去食堂吃了。” “食堂的饭便宜，咱们主食在食堂买。菜到这里吃，你们看呢？”王金辉说。 房胜杰：“咱们平时再给干点活！做饭得烧柴，咱们给捡点柴啥的，你们看呢？” “你最懒了，居然想到干活了？”邱海说道。 “别胡说啊！”房胜杰还有些不好意思。他爸就说了，他别的毛病也许自己想不到。那就从勤快上想办法。无论到哪里先找活干。刚才的时候大家都在干活。他就没找到自己该干什么。这是他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 邱海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他确实有点忐忑，怕宋岩不愿意。他们四个能吃着呢。 宋岩看看魏爱国，听听他的意思。宋岩不是怕魏爱国，她是觉得这么做，会不会给他找来麻烦，比如说他巴结首长什么的。 “你决定！”魏爱国觉得宋岩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宋岩问。 “我爸说十天半拉月的。”许亮生道。 宋岩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他们来到这里，这四家都没少给她东西。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他们该道的歉也道了，态度也挺好的。宋岩就更不想占便宜了。 他们主食从食堂拿的话，自己就会省事很多，只要做菜就行了。宋岩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一个人一天五毛钱，够不够？”王金辉问。 一天五毛钱。一个月就是15块钱。现在谁的伙食费要是一个月15块钱就是很奢侈的事。再说主食又不在这里做。 宋岩：“你们又不在这里吃我的粮食。就是做点菜，两毛钱就够了。” “两毛钱就够啦。”房胜杰特别高兴，要是两毛钱的话，他就不用再问他爸要钱了。他真怕要钱的时候挨揍。 邱海那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呢，最后也是点了点头。 房胜杰要给两块钱一次交十天的钱。邱海不让，让先交五天的。 他们几个出了门，房胜杰就有点不高兴，“为什么不交十天的？这么好吃的饭菜多合适啊！” 邱海给了房胜杰一巴掌。“你知道合适啊！你占便宜没够啊，脸皮这么那么厚呢？” “别忘了这顿饭，还是咱们白吃的呢。母鸡多肥啊，也得好几块钱。”王金辉说。 “我也没买过，不知道多少钱啊！但是这便宜咱们也不能白占？姐做菜是不是都得花钱买呀？她家也没种。”许亮生挠头。 “我听说农村人没有票，咱给她弄点全国的票给她！”邱海说。 “我妈给我的买的布还没做衣服呢。我让我妈别做了，送给他们！”王金辉说。 “咱们也不能出去买肉，要是有肉票买点肉，拿回去让他让姐做也行。”许亮生说。 “我能给点什么呀？”房胜杰不是舍不得东西，他是真的想不出来送人什么？ “油！主食咱们从食堂拿。做菜的油不好弄？”许亮生说。 “那我就从家里拿点油来。”房胜杰说。 “那我也问我妈，让她拿点油。”王金辉说。 四个人商商量量的就回到军营了。 王翠香听的真真的，他们商量着给宋岩东西。为什么说是给宋岩呢，因为看见他们从宋岩家出来的。 王翠香从自己家男人那儿已经知道了，有几个孩子到部队里跟着锻炼锻炼。这样的事不稀奇。 没想到的是他们要送东西给宋岩。又是票，又是肉的，还有布和油。那么些东西，王翠香想想都觉得难受，怎么就都给了那个狐狸精呢？ 而且还是一个一点都不会看眼色的狐狸精。 王翠香是等着宋岩上门说好话，送东西的。可是愣眼没搭理她。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又听见这几个班那小子商量了，给他拿什么东西？他心里骂宋岩真是给脸不要脸。既然这样，就不用留脸了。 在欠缺娱乐项目的年代里，八卦是最受人们欢迎的，尤其女人的那点八卦。 王翠香出去转了一圈，新搬来的小魏媳妇儿总是跟着男人走，半夜三更的有车来接她，她男人也让去。每次出去回来就能带不少好东西，这都是啥人呢？大伙想想啊！ 宋岩下午出去挖野菜，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有几个女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对。宋岩和他们不熟悉，并不是多在意。 第286章 谣言一 宋岩一边清洗着野菜，一边和魏爱国说话，“刚才碰见大军了。他说一会儿他爸陪他钓鱼去。 没想到他家有鱼竿。刚才和他借了，他说今天晚上给我送来。 明天我起早去钓鱼去。中午咱炖鱼吃。” 宋岩喜欢钓鱼。 “钓鱼的时候注意点安全。”魏爱国知道她水性好也嘱咐了一句。 “我走不远。东边就有河，我挑个水流平缓的地方钓。”… 宋岩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半筐茄子，魏爱国不注意这个，以为是从谁家买来的。 晚上，一盆凉拌野菜。和昨天吃的不是一种野菜，味道就不一样。但是都特别好吃。一个蒸茄子，那味道也是特别好。西红柿蛋花汤，出了一下午的汗，补充点水分和盐分特别舒服。 许亮生出来的时候感叹，“我想直接当兵，然后在这天天吃姐做的饭，不回去了。” 邱海骂他是傻蛋。“你要真当了兵，还能出军营啊？” “我们还是赶紧往家里打电话！人家的东西弄得好吃，就给人家两毛钱太少了。”王金辉提议。 房胜杰点点头。 几个小子跑到团里借电话。团长早有交代，知道他们会打电话的。值班的人员把外线的电话给他们用。这是普通的电话线路，不涉及到其他的。 邱海妈妈听说儿子要到宋岩家吃饭。儿子是给人家添麻烦了。邱海撒撒娇，人家吃都吃了，结果人家要的钱那么少，不好意思。就想要全国通用票给宋岩。邱海妈妈还赞扬邱海有心了，不占人家便宜。邱海让爸爸下部队的时候把东西捎来，邱海妈妈都高兴的答应了。 邱海妈妈放下电话合计着给弄点什么票。像工业券这样的券儿自己不用的话，还可以偷偷卖钱，给宋岩就挺合适的。 许亮生和王金辉家里和邱海家都差不多，先说一句，自家孩子给人家找麻烦了。孩子都知道是占了人家的便宜，家长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尤其是孩子有这份心，这就是懂事了，也算他们考虑的周到。家长更得高高兴兴的贴补点了。 对他们的家庭条件，这点东西都不算什么。 房胜杰他爸自己一个人出去的，什么也没有，他只能打电话问姥姥要。 那边申老太太接了电话，一听外孙要东西给魏爱国，她就生气。要是没有这个人，家里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吗？还给他东西。他出院那天各家给他拿的东西还少吗？也太贪心不足了，拿了那么多东西，孩子吃顿饭给了钱还不行吗？ “你可真是的，非得在他家吃吗？部队里没有食堂吗？食堂还卫生。”申老太太数落着。 “姥姥，她家的饭做的可好吃了，我想在她家吃。”房胜杰觉得姥姥说的他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姥姥说。 “我看那个姓宋的就是哄着你拿东西。你个傻蛋，你还要往里面贴补。” “姥姥！咱家没有东西吗？你非得让我占人家的便宜。”房胜杰不高兴的声音传出去。 “行行，行！我给你准备着。”申老太太不耐烦了。 申老在旁边全部听到了。他没有和老太太说任何话，让老伴决定怎么做。他能阻挡了一回，老伴儿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会做无数回。让房胜杰发现姥姥的不妥之处，比直接告诉他姥姥不妥强上百倍。 邱师长高兴，儿子又长进了。原本打算三天后下部队，他改计划了提前去。乔主任是不是也该复诊了？ 邱师长给老乔打电话，确实乔主任明天想去，正愁着怎么去？邱师长说把他捎去，还给乔主任高兴得够呛。 既然决定去了，邱海妈妈就各家打电话，问问他们打算给孩子捎东西吗？其他三家都说有东西。 不只是申老太太的心情不好，何嫂子也要气死了。她出去的时候碰见二团的几个军属在一起说闲话。 团和团之间经常比成绩，军属间也是自己团的抱团。她男人是一团的，她就是一团家属领头的。但是军属间也都说的过去，只有在男人们比赛的时候才分的清清楚楚的。 何嫂子就想打招呼，没想到她听见的话要把她气个半死。 “… 听说没有，借住一团房子的那个军属不正经。” “别瞎说！人家漂亮也不能胡说。” “真的！关键是他男人还知道，就让她媳妇大半夜的跟着别的男人走！” “妈呀！还能有这样的事？” “听说那个女人能拿回来很多好东西，面啊，肉的，不老少呢！” “太给军人丢脸了！” “你们是哪里听来的？在这里胡说八道。竟然在这里传闲话。”何嫂子喊了一嗓子。 二团团长的媳妇说道，“人住在你们一团的。跟前也都是你们一团的人，当然是你们一团人说的呀。” “谁说的？是哪个烂嘴的胡说八道？”何嫂子急了。 “你们团的事，你自己问去。”二团团长的媳妇儿带头走了，二团其他的军属也就散了。 何嫂子赶紧到团里各家问问。都知不知道这事儿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是谁说的话何嫂子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总要验证一下啊！ 匆忙的何嫂子和田指导员家的碰到一起了。 田嫂子：“嫂子，我听说个事儿就赶紧来找你啦！”田嫂子把听到的事一说，何嫂子就更上火了。她直奔邢副团长家。 “…我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看见了好几回，有人开车来接小魏媳妇，小魏媳妇儿就跟人家走了。下大雨那天晚上有人来接她，第二天有人来送她回来的。她下车也拿了不少东西，都是我看见的呀，别的我可没说。”王翠香看见何嫂子生气，她心里高兴着呢！ “你说没说的你清楚，我告诉你。管住你那张嘴，要不然你惹的祸就大了。”何嫂子想还是先找自家男人！ 可是天黑了，他也没见到自家男人。团里有事，不回来住的事情常有。白天的时候。军营里进出都需要查证件，晚上会查的更严。而且老何这时候不回来，很可能就没在军营。 何嫂子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其实她还真猜对了老何拉练还没回来呢。 第二天一大早，邱师长的警卫员就挨家去了。回来时候看着邱海妈妈，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邱海妈妈问。 “阿姨，我觉得东西是谁家孩子的还是写一个标签的好。”小战士说道。 嗯？整天混在一起的几个孩子还从没有分的这么清楚呢！“我去看看东西。” 邱海妈妈一看，就知道警卫员为什么这么说了。 “半壶油，能有四五斤。挂面二斤。这是王金辉家的。” “二斤肉，二十个鸡蛋，两斤挂面。许亮生家的。” “一斤荞麦面。房胜杰家的。” 自己家的是十斤全国粮票，三张工业券，五斤白面。 邱海妈妈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 第287章 谣言二 何团长昨晚没回来，何嫂子觉得不能再等了，这事拖下去，有可能会丢大人的。 王翠香不承认她说的。要是把传闲话的人都找到一起对证的话跑不了她。 那时候他们团，他男人就要丢大人了。 何嫂子找到部队去。还真见到了何团长。何团长一听火冒三丈，他让媳妇儿赶紧把自己团里的家属集中到一起，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澄清。 而何团长自己去找老邢了。 老何说话比较委婉的，没直接说这事是王翠香干的。他就说这事要严肃调查。如果证明谣言是在他们自己团里传出来的，那就太丢人了。魏爱国在这里是受樊大队长所托，就是当初不让人来也好过现在说的这么难听。 王翠香回家天天念叨小魏媳妇如何如何的不合群，如何如何的高傲。现如今，又传出作风问题了。老邢不高兴了。“这个小魏媳妇就不能安分点儿？怎么就净事儿呢？” 何团长：“老邢，你说话要负责任，现在是说咱们团的妇女传谣言说瞎话。咱们该调查这谣言是从哪里起来的？而不是指责小魏媳妇。 你想没想过你媳妇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有没有她的事情？ 如果她能做的正行的端，就应该让她帮忙查这件事情。你在这里抱怨有用吗？” “团长，我听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媳妇说的。你说这话要有证据。没证据的话，不也是谣传吗？”邢副团长反问道。 “我说让调查有没有说，没说就是你媳妇做的。你刚才说小魏媳妇不安分，这话从哪说起？你应该给我说明白！”何团长生气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何团长亲自接的电话。“是，是，一定完成任务！” “今天邱师长和王副军长来咱们团，要检查我们平时训练的情况。人一会儿就到啦。 原计划咱们今天不是有一场打靶比赛吗？ 咱们赶紧先去看看，让他们一个个都精神儿的，让首长看看他们的水平。” 老何叹气，调查谣言的事只能放一放了。如果自己去迎接领导让老邢调查谣言，他会怎么想？ 总不能他一个团长去调查谣言，而让老邢这个副团长迎接领导。 老邢啊老邢，但愿今天军属那边不要闹出什么事来，要不然你肯定比我难看。 自己这个团长也会不光彩，但那也是次要地位的。 警卫员先把首长送到部队，再把乔主任送到魏爱国家。最后才是把各家的东西给那帮小子送去。 那混账小子是跟来锻炼的，毕竟不是真正的士兵，他们自由的多。警卫员找到他们，就把他们领出来了。 他们要先看看家里捎了什么东西。然后就给宋姐送去。 军用吉普车的背箱，各家的东西都摆在那里，贴着签呢。 警卫员把手里的票递给邱海。邱海身后很安静，他意识到不对转头看大家。 许亮生和王金辉把各自的东西都拿在自己的手里了，但是犹豫一下，又放下了。备箱里还有两包东西不过是一大一小。大的包贴签上的是邱海的名字。另一个小小的一包的写的是房胜杰。 房胜杰还有点不信，这就是他家里捎来的东西。他问警卫员，“就这个，就是我家捎来的。” “我去的房副师长家，是你姥姥亲手把这个包荞麦面递给我的。错不了。”警卫员把两包东西，白面递给了邱海。递给房胜杰的时候，房胜杰犹豫了半天才接住荞麦面。这一包小的可怜。 “不行，我一会打电话回家问问，到是怎么回事？”房胜杰觉得很丢脸。难道要拿着这点东西去蹭吃蹭喝吗？ 乔主任到了魏爱国家，宋岩去钓鱼去了。乔主任给他检查了一下。魏爱国恢复的很好。 乔主任：“其实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有宋岩同志在，你肯定不会有问题。” “我媳妇虽然中药懂得很多，但是做手术的事情却一窍不通。我伤好没好，最后还得听您的。”魏爱国也觉得自己好得很快。 “小岩去钓鱼了，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咱们出去溜达溜达！”魏爱国主动想出去了。 乔主任没意见，他就推着魏爱国出来了。 这个时候气温刚刚要升起来，太阳还不是很晒。在树荫下，微风习习的挺舒服。 附近的树下有几个妇女，乔主任打算推着魏爱国到远处的树下。 “…何团长他媳妇把一团的军属都集中起来要开会呢。” “她咋开会这话也是老邢家那位说的。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小魏的媳妇儿半夜跟别的男人走了，过了夜才回来的。就那天雨下的特别大的时候。小魏一个伤兵，也许想拦也拦不住。” “王翠香说，不止这一回呢，小魏媳妇经常跟着男人走。” “这事咱们还是别说了。你知道那谁…”说话的妇女没有接着往下说。看了一眼在旁边玩的邢富军。“这事要是假的，咱们就是在这说瞎话呢。” “这不是假的，我妈看见那个狐狸精跟着别的男人半夜跑了。我妈说这样的女人就是不要脸。她去陪男人了，所以那些男人才给她家那么多好吃的。” 第288章 谣言三 乔主任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是说的宋岩同志？ “闭嘴！邢富军，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的话，我抽你。”何大军在附近也听到这话了，他上去就薅住了邢富军的脖领子。 “我为什么要闭嘴？宋岩就是陪男人睡觉了！”邢富军嗷嗷的喊。其实他也不懂睡觉有什么不对。 我的妈呀，人家男人就在这儿呢！这几个妇女觉得特不好意思，灰溜溜的就跑了。 “这话你都是听谁说的呀！”魏爱国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怒气。魏爱国没见过这个孩子，但是声音听过。听见他叫邢富军，就更确认是谁家的孩子了。 邢富军刚开始有些怕魏爱国，毕竟他是大人，邢富军也知道他说的是眼前男人的媳妇。 可是他并没有看见魏爱国生气。胆子就大一些，“我妈说的呀。” “你妈说这话有证据吗？她这不是瞎说吗？”魏爱国的语气还是没生气，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心里如火在烧。 “你一个小当兵的，你算老几呀？你还敢说我妈？你媳妇有好吃的不给我，我妈说了，就要给她点颜色看看。”邢富军洋洋得意的站在那里。 何大军听了，知道邢富军这么说是不对的。“你不要再胡说了。” 何大军又不敢打他，邢富军不怕。 “你说的对，我媳妇是不对。要不这样，你领我去部队找你爸，我给你爸赔礼道歉，怎么样？”魏爱国问。 “那，那也不用！你把好吃的给我就行了。”邢富军还是有点害怕。 “不行。我要是不道歉的话，你爸对我的印象不好。工作中要是为难我怎么办啊？我可没有你爸的级别大呀。”魏爱国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邢富军。 “你这样想就对了。我妈说了，在这个团里也就是何大伯，需要我爸给几分面子。别的事我爸都能说了算。” “那咱们找你爸去！” 那天王翠香的几句话，宋岩要是揪着不放，不过是女人的胡说八道。最多也就说声对不起。 就是女人胡说八道吗？根源在男人身上。邢副团长给她媳妇的底气，这件事情就应该追究到他身上。 魏爱国在等，别人不敢肯定，樊大队长总是会来的。没想到今天邱师长也来了。而且还让魏爱国碰到扯老婆舌的女人们了，还有邢副团长的好儿子跟着。 一切都很顺利。也许是宋岩治病救人做好事，老天都在帮她。 乔主任推着魏爱国往部队走。 今天传谣言的人踢到铁板上了。之前不知道宋岩同志去干什么了。但是那个雨夜，宋岩同志特别令人敬佩。邱师长是不会让人这么污蔑宋岩同志的。 魏爱国和乔主任拿着证件进了军营，他们去找团长和副团长。但是领导都在射击场地呢！把他们安排在团部里等待也行。 通信连的连长在。 邢富军觉得魏爱国非常害怕他爸，就把他妈平时说的一些话，顺嘴就溜达出来。 “你把好吃的给我，我和我爸好好说说，肯定不难为你。” “告诉你啊，你有肉就得给我吃，要不然我爸饶不饶你？”… 通信连连长听了这些话也很不舒服。他媳妇好说话，没少让王翠香欺负。昨天回家，媳妇儿把听到的事儿说给他听了。 王翠香几次想占宋岩同志的便宜没占着，居然就到处说人家不正经。 魏爱国可不是他们团的，人家不受这气。今天，邱师长也在。 “要不这样！我给你们联系一下邢副团长。”通信连连长说道。在他们的营地，通信连的连长还能联系不上自己的团长吗？那不笑话吗？ 邢富军刚开始胡说的时候通信连连长就眼神不善的看了好几眼邢富军。魏爱国瞬间就猜到了，王翠香得罪过他。 “那就谢谢了。你跟邢团长说，我是来给他赔礼道歉的。”魏爱国说道。 赔礼道歉，在师长跟前吗？ … 团和团之间经常比赛。在一个团里，营和营之间还比。军人嘛，要是不在乎胜负，那还是军人吗？ 所以在赛场上都是拼尽全力的。 各位首长正在聚精会神的看士兵的射击对抗。 “报告！” “怎么了？”何团长的眼睛还在看战士射击，头也没回。 “报告团长！魏爱国同志到了团部，他要亲自给邢副团长赔礼道歉！” “什么？魏爱国要…赔礼道歉？”何团长以为自己都耳朵出毛病了。 “报告！魏爱国同志是这样说的。” 魏爱国三个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邱师长不佩服樊大队长都不行，人家手下的是精兵强将。今天他来的时候就招呼樊队长，问他来不来？他的兵不是在这吗？那就来转转呗，顺便指点指点他们部队的战士。 樊大队长已经回头看了，他肯定关心自己的兵。 “魏爱国同志的伤不知道恢复成什么样了，能不能到训练场上来转转？”邱师长也想知道事情的经过，道歉从何而来。 “安排车，把魏爱国同志接过来。”何团长命令道。何团长暗暗的握拳。怕是魏爱国听说什么了。 邢副团长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魏爱国为什么道歉… 魏爱国现在移动伤肢已经没有任何疼痛感了。军用吉普停下的时候，他一只手抓着车门，一条腿利索的跳了下来。 一个小战士赶紧把轮椅从后面拿出来。 魏爱国伤处不疼了。宋岩就把他的军裤膝盖往下的部分拆开。上部分粗度勉强够用，可以从石膏上套进去。拆开的部分卷上去，在膝盖上面。他的伤臂也不用托举了。魏爱国的军装穿的也算整齐，乔主任推着他，并不显狼狈。 比魏爱国速度快是邢富军。“爸，爸，我领着小魏来给你道歉了。” ？？？所有的人都疑惑。 老邢薅住儿子，小声呵斥了一句，“闭嘴！” 魏爱国先给各位在场的首长敬礼。 “快点，快点，你赶紧给我爸赔礼道歉。然后回家拿午餐肉去。”过来之前，魏爱国说了一句，到那里的时候，你催着快点。完事了，去我家里拿午餐肉。 邢富军还小，他就觉得他爸的职位挺高的，其他的人都不用在意。 午餐肉，这孩子没吃过。只听说是特别特别好吃，比肉还好吃的东西。他当然就着急了。 “邢富军，闭嘴！你怎么把孩子带进军营了！”邢副团长指责开车来的战士。 自己老爸发火了，邢富军有点害怕。 “报告副团长，是我要带孩子来的。我要是不带他来的话，他就到处说我媳妇的事。 我要亲自给你道歉，这孩子才能闭嘴。” “这里是军营，这不是胡闹吗？我一直都没见到你，道什么歉啊？ 你把孩子带下去。”邢副团长命令身边的战士。 “邢富军，你爸不让我道歉。”魏爱国已经给过邢富军暗示，我要是不道歉，午餐肉他就吃不到了。 “爸，你就让他道歉。 他媳妇陪男人睡觉挣了好多好吃的。他家还有午餐肉呢。我想吃。” 就是王副军长身经百战的人都傻眼了，这说的是什么呀。 “啪！”邢副团长给了邢富军一耳光。“是谁让你胡说的？”老邢还要打。 樊大队长轻巧的化解了老邢扬起的手。 “邢富军，你爸生气了，这话是谁说的？你没撒谎？”魏爱国温声说道。 魏爱国的态度和老邢有了鲜明的对比，邢富军下意识的就听魏爱国的。邢富军其实还没满六周岁，就是个子高点显得大。就王翠香那样的人，能教导孩子什么。现在他又惊又怕，听见她妈说什么了，现在就都说出来了，以证明自己没撒谎。 邢富军说的又快又急，什么小魏媳妇不识抬举，有东西不给她。不给东西，我妈就把她半夜跟男人出去的事说出去… 魏爱国：邢富军，我是真想给你一盒午餐肉罐头！ 第289章 很公平 王翠香胡说八道的时候就没背过他儿子，这一会儿被他儿子卖的干干净净。 邢副团长的脸都要涨成猪肝色了。他抬手又给了儿子一耳光。这回樊大队长没拦着。 何团长让人把摔倒在地的邢富军抱起来。这孩子吓得没敢哭。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邢副团长试图解释。 魏爱国：“副团长，这确实有误会。我媳妇儿拦着你家嫂子说什么也不让进屋，并不是我们不舍得把东西给她。而是我在糊药。是在这个位置，我不能穿衣服。”魏爱国比划了一下左大腿及上部，都到男人的隐私之处了。 “你家嫂子就非要进去看看。我媳妇怎么可能让啊？ 前几天邢嫂子领着孩子，也是非要闯进屋要好吃的。我不仅没穿衣服，屋里还有很多做到一半的药丸。那是给病人用的。没让嫂子进屋这就得罪了邢嫂子…”魏爱国的表情很尴尬 “魏爱国，你住嘴，你胡说八道什么？”邢副团长的额头渗出汗来。 “我没穿衣服，邢副团长媳妇非要进屋看看，左右邻居的当时都看见了，我媳妇儿是费了半天劲才拦住人的。因为没进去屋，你媳妇非常记恨。”魏爱国：我一个男人，我怕什么，只要副团长的脸上能挂的住就行。 再说我又也没有全部瞎说。宋岩告诉她，自己没穿衣服的时候，王翠香没打算看看吗？ 王翠香是背后诋毁伤害我媳妇的名声，我是堂堂正正的把这个名声还给你媳妇。 很公平。 “不可能！不可能！”邢副团长要气疯了，自己媳妇不仅传瞎话，还想看人家的男人。 魏爱国：“何团长，王翠香同志说我能住在你们团里，全靠邢副团长。我要领副团长这个人情。我觉得房子是部队的，她这么说不对。我住在这儿的期间，我会付房租的。” 何团长的心也一颤一颤的，“小魏，事情不是这么说的，你住在这里是咱们部队之间的互相帮助。” 樊大队长对魏爱国脾气是了解一些的。他要是看不出来，魏爱国是要捶死邢副团长，就不配做他的大队长。“魏爱国！” “到！” 樊大队长：“回去收拾东西，跟我回纵队。咱们那里条件是差了点，也不至于让你住野地里。” “队员魏爱国服从命令。 但是，报告，邱师长！”魏爱国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特殊纵队队员魏爱国要求一团军属澄清有关我妻子的谣言，这是对她的侮辱。 我妻子前两次跟车离开是去了军犬基地为白霜治伤。 我妻子冒雨离家的夜晚，请邱师长和乔主任作证，是为了伤兵邱江，并不是…”魏爱国说不下去了。 “这肯定是误会，你的妻子是一位优秀的同志。那些都是谣言，肯定没有人相信谣言。”邢副团长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乔主任：“在我们出来溜达的时候，很多军属都在说这件事。这个孩子在一边给旁证说，事情都是真的。是她妈妈亲口说的。” “不是，肯定有误会。何团长你说是不是？”老邢希望何团长说句话。 “老邢，刚刚我还提醒你来着，你不信。我已经让我媳妇儿去找咱们团的家属，追究一下这个谣言是从哪来的。”老何要把自己摘出去。 “我可以给宋岩作证。那天夜里。是房副师长派车，接宋岩同志去治病的。”邱师长说道。 “车是我们大队的。来接人的也是我们大队的。”樊大队长说道。 “何团长把这件事情去查清楚！宋岩同志一直在默默无闻的做贡献，最后不能落得这个名声。”王副军长说话了。 “是，首长。我马上调查这件事！”何团长转身走了。剩下老邢站立不安。 这一轮打靶的成绩出来后，王副军长就让大家都回团部了。“军队不仅要注意军人的素质，也要关心军嫂的素质。这事不是一件小事，大家去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王副军长既然这样说了，大家都离开了打靶场。 老邢一把把的抹汗。 第290章 愚蠢 这件事情并不难调查，之前何嫂子已经把一团的军属集中起来了。 因为是王翠香说的，大家还不太敢揭露她。 何大军听见魏爱国说要给邢副团长道歉，他觉得不对劲就跑去告诉他妈了。 何嫂子知道这事是大发了。她一生气，把别的团的传谣言的也找来了。 何团长到的时候，传谣言的人基本都到齐了！这就好办了。大家一对质，这话是从哪出来的，一清二楚。 “这是你们团的事儿啊，不要牵扯我。”二团团长的媳妇说。 “早干嘛去了？现在说都来不及了。你们传谣言的事儿，师长和副军长都知道了。一会儿你们当着首长解释！”… 二团的军属掺和进来了，二团团长也跑不了。何团长也把他叫来了… 房胜杰打完电话之后，就非常不高兴。大家挺同情他的。他家里向来是他姥姥说了算的。 几个人陪着房胜杰，都说东西放在一起，宋姐只以为是大家一起拿来的，又不会问谁拿来了什么东西。房胜杰不必这么在意。 房胜杰这个年纪本来就是虚荣心比较强的时候。爸妈要离婚，其实已经让他很没面子。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看，他们怎么从打靶场回来了？” “走，咱们去看看去。”… 事实非常清楚，王翠香到宋岩这里占便宜没成，没想到便起了报复之心。各位军属不分青红皂白的跟着谣传。在何嫂子的带领下，一团军属真没把谣言传开。倒是二团的军属说的欢。 二团的团长没气死，这帮老娘们跟着得瑟啥呀？让师长和王副军长抓个正着。 二团的军属有八九个人都作证是王翠香说的谣言。她是想赖也赖不掉。 王翠香不仅言语不堪，传谣言，行为上…想看年轻的没穿衣服的战士…这话谁也不好再提。但是看邢副团长都觉得他脑袋上绿油油的。 至于最后怎么解决这件事交给了何团长。但王翠香必须向宋岩同志道歉，获得宋岩同志的原谅，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毕竟军队没有处置军属的权利。 王副军长和邱师长把两个团的领导也骂了个够呛。他们是怎么管理军属的？军人首先应该做好自己家属的工作！结果就把工作做成这个样子啦！邢副团长必须上交一份深刻的检查… 何团长说事情经过的时候让几个半大小子听了个全过程。 邱海这个生气啊，宋姐是治病救人去了，结果让人家埋汰死了… “咱们怎么办？好歹是吃姐做的饭，是不是该给姐出口气呀？”许亮生说。 一说给姐出口气，几个孩子就相互的看。就是给房静华出气他们才惹得祸。 邱海：“出气这事，讲究方法，还得有理，对不对？我给我妈打电话去，问问她该怎么办。省的咱们没办好，又闯祸了。” 邱海把打电话打到妈妈的文工团去了，邱海妈妈一听宋岩同志受了这样的委屈呢。宋岩是谁啊？是他家的恩人呐，可以说大儿子后半生的幸福全是人家的给的。邱海妈妈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她都想撸胳膊挽袖子的把那个副团长的媳妇揍一顿。她深呼了几口气。 “儿子，做的对，这事来问妈妈。这不是一顿拳脚能解决问题的。你听我说…”邱海就一个劲的点头。 “咱们去告诉宋姐一声去！”邱海带头先走了。 宋岩钓鱼回来，发现一个在外头闲聊的军属也没看见呢？她到家就开始收拾鱼了。 邱海和几个小子过来了，他们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宋岩就有果然是这样的感叹。她就觉得魏爱国不是吃这种亏的人。 “行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想部队总能还我一个公道的。 今天我可是一大早就去钓鱼了。今天中午吃鱼。” 许亮生指着鱼大叫，“鱼不小啊，姐，都是你钓上来的呀？” “那当然了。中午让你们放开来吃。”宋岩自己也想吃鱼了。 “宋姐，我们一天才给你两毛钱。你给我们吃这么大的鱼，你不亏了吗？”王金辉问。 “这鱼是我钓的，刚才就说了的。我可没花一分钱啊！”宋岩准备开始收拾鱼。 邱海哈和王金辉有些犹豫了，邱海妈妈说，他们不必大喊大叫的给宋岩撑腰。 今天中午邱海和王金辉跟他们爸去吃饭。那别人就会知道邱海和王金辉的身份。 让他们表现的与宋岩熟悉些，处处尊重宋岩。自然那些想张开口想胡说的人，说话前就会掂量掂量的。 邱海他们不想吃食堂的饭，也可以从宋岩这里直接端着菜找自己爸去。不用怕占宋岩的便宜。东西拿多了，邱海妈妈日后肯定替他还上。 邱海他们也不是一点不懂人情世故，邱海妈妈让这样做的原因也能猜出来。可是没想到中午做的是这么大的鱼，拿走合适吗？ “你们这是怎么了？”宋岩发现邱海和王金辉你看我我看你的，肯定是有事。 “姐这么大的鱼，让他们拿走一条你心疼不？”许亮生问。 “这是想拿走？中午不在这里吃了！”宋岩问。 “我爸和王大伯来了，我和王金辉想跟他们吃食堂，然后又舍不得鱼。”邱海说道。 宋岩：“那么多鱼呢，也够吃，那就拿一条。” “还有野菜吗？我还想要一些凉拌野菜。”王金辉大声说道。“宋姐，挖的野菜不够？我一会儿去挖。” 突然大声说话是遮掩自己的心虚吗？这孩子张口要东西，不好意思了。 “野菜仓房里有。我拿去，然后你们把它摘干净。”宋岩就到仓房里转悠了一圈，就拿出一篮子野菜。 说真的，这几个孩子不是贪便宜的，他们积极的把东西往食堂弄，就有蹊跷啊！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际关系，部队也不例外。他们说何团长不知道他们身份，现在却要公开了身份了… 四个小子坐在阴凉里摘野菜，邱师长的警卫员也在那里帮忙… 宋岩利落的收拾出鱼，点火把鱼炖上… “来了，来了！快点！”邱海喊道，然后几个人跑到车跟前，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宋岩来到屋门口往外看，何嫂子带着王翠香还有几个妇女往这边来。她们还没进院儿。邱海几个手里拿着东西进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宋岩拦住几个人，宋岩让他们在这里吃饭，宋岩就是不想占他们便宜。怎么可能还要他们的东西。 “姐，你不知道吗？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们这么能吃。总不能白吃你的…”许亮生说话的功夫，邱海就想绕过宋岩进屋，被宋岩一把抓住… 何嫂子进院子就看见邱海几个要给东西，宋岩就不要，他们推搡着呢！ 都是好东西！这年月家家都紧，谁看见这些东西都动心啊！ “宋姐，你要是觉得东西多了，今晚上让我爸来吃，行不行？你的手艺太好了，我想就让他尝尝！我这当儿子的想孝顺孝顺我爸。”王金辉嬉笑着。 “就是，就是…” 邱海把宋岩围在中间，好像宋岩不要他们的东西，他们有多为难似的。何嫂子想插话都没插上。 他们是什么意思宋岩要是到现在还没看明白，那她就是个棒槌。 “好了！你们先站到一边去，这事一会再说。”宋岩一句话，邱海他们消停的闭嘴。 他们都比宋岩高了，规矩的站到了宋岩两边，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女人。何嫂子她们有点被镇住了。但是何嫂子要说的话也得说啊！ 何嫂子把来意说明，宋岩就没说话，等着这几个女人呢！ 王翠香还不服气，昂着头抿着嘴一脸怒气。 我真是惯着你了。宋岩脸色阴沉，“你出去！” 王翠香连忙说，“你们看！不是我不想道歉，她撵我呢！” 二团的军属们心里要呕死了。王翠香是什么人？她们之前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听她说闲话呢，瞧瞧这人，还能再蠢点吗？ 二团团长媳妇把王翠香推到一边：“这是小魏同志的爱人！我是二团的。 今天各位首长在一起一说才知道，王翠香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胡说八道。之前我们还到处说了。现在想想都后悔死了，我们怎么这么蠢？ 宋岩同志，我们为自己的行为深深的道歉了。”… 接着二团的其他军属都说了类似的话，而且非常诚恳的！ 王翠香不服气的瞪着双眼。 何嫂子真是一句话也不想和王翠香说。她纯粹是蠢死的货。 “你们中间是谁非要进屋看没穿衣服的男人的？”王金辉猜的出瞪眼睛耍脸子的人是谁。 王金辉的一句话说完，军属们全都看向了王翠香。她懵了好半天才知道说的是自己。“这是谁胡说的？” 军属们恨王翠香，这时候就七嘴八舌的劝，实际是埋汰她。 意思是即使没看见，那她也是这么打算做了，赶紧赔个礼，道个歉完事了，下回别再犯。好在受惊吓的是男人，再说也没看见什么，要是女人都得告她耍流氓。 王翠香嗷一下在原地蹦了起来，“这是谁胡说八道呢？我也找领导去。”她跑了。 对于军属们的道歉，宋岩没说什么。邱海几个从小也是看着政工干部做思想工作长大的。上刚上线的事儿，他们也门儿清。把他们的话搬出来说的一套一套的，几个军属一个劲点点头。从宋岩家出来的时候，才回过味来她们被半大小子给训了。大家都问何嫂子，这几个维护宋岩的人是谁家的。 “是谁家的我不知道，但是你们态度好点没毛病。看他们说话的态度和底气，是咱家这孩子能比的吗？这就王翠香那个蠢货…”何嫂子不想说了。 何嫂子回家时看见水桶里养了一条鱼。大军说是魏婶婶送来的。何嫂子更觉得王翠香蠢，看看宋岩的为人处事，借了自己家的鱼竿，就给了一条鱼。非得惹她干什么呀！ 宋岩从来都大方，她隐隐明白邱海他们的好意。宋岩直接用盆子装了两条鱼。每条鱼有四五斤沉。 “是不是多了？”王金辉没好意思接着。 宋岩：“也不是让你们白吃的。钓鱼费功夫，没时间捡柴，你们给我捡柴去。咱们工换工。” 邱海看着鱼，有点别的想法。宋姐做饭真不是一般的好吃，太好吃了。他惦记着想让他爸再多吃一顿。“宋姐，我们拿来的东西你就留下。今天晚饭我想让我爸来吃饭行不行？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客气话。 我爸一天忙忙碌碌的在部队吃饭。这么好吃的东西，我爸也吃不着。其实我妈也吃不着，但是她离得太远了。”邱海有些怅然。 邱海固然有帮自己撑腰的意思，但是他的眼神遮挡不住他的心思，这孩子真是有孝心。 “当兵的都特别不容易，我想我爸…”王金辉说道。 “行啦，你们都是孝顺儿子。你们问问，都谁能来吃饭？有多少人，我晚上包饺子！”… 何团长他们不认识乔主任，但他的肩章显示他的军衔挺高。要到吃饭的时间了，人家说啥不在食堂吃，跟着魏爱国走了。人家的意思是和魏爱国走的近。 乔主任推着魏爱国回来的时候，鱼的鲜香气味，让人流口水… “你难道不知道部队的纪律吗？你竟然…这么大的鱼两条要好几块钱啊！”王副军长指着桌子上的一盆鱼生气了。 “爸，这鱼是钓的，不是花钱买的。而且宋姐和我们说好了。她去钓鱼，我们去给她捡柴火。她家里有别的活儿，我们也干。野菜就是我们摘的。算是工换工。”王金辉躲在樊大队长身后，生怕挨揍。 “油是我们从家里拿来的！ 我们工换工换来的鱼。也算是我们挣的，我们想孝顺你们，让你们尝尝，你们要是不吃拉倒，我端走。”邱海补充。 “行了！孩子们也是有心了。我借个光也尝尝。”樊大队长先坐下了。 这是自己儿子拿来的，不是部队的小灶，王副军长想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邱师长：我跟着老王就行了！ 两位首长，樊大队长和两个孩子，加上几个团的团长政委，凑了一大桌子人。 第291章 孝心 鱼是真鲜，凉拌野菜清淡爽口，滋味无穷的感觉。 “爸，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惦记着你呢。”王金辉贴着他爸讨好。 邱海白了王金辉一眼，这么好吃的东西费什么话呀，桌子上这么多人呢！快吃得了。他大筷子大筷子给他爸夹鱼肉。 樊大队长是魏爱国的领导，邱海也不忘了给他夹鱼肉。锅边上的贴饼子浸泡了汤汁，特别好吃。宋岩给他们拿了几个。他赶紧把贴饼子分给几个自己人… … 这么好吃的东西，邢副团长也没吃出滋味来。自己家那个蠢女人，大家一起去道歉，她居然跑了。还要找着他一起去首长那里说说，自己没有看男人…是他们胡说… 当时邢副团长就给了她两个耳光。要么去道歉，要么就离婚，滚回老家去。 来军营锻炼的四个孩子，一个是邱师长的儿子，一个是王副军长的儿子，另外两个呢？他们和魏爱国家的关系这么好… 这鱼人家都说了是儿子孝顺老子的。别人不太好意思使劲吃，他们尝一尝就行了，但是忍不住又尝了几口。除了鱼还有野菜呢，也好吃！野菜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多吃点，不要紧。 老邢看着何团长吃的欢，心里有埋怨。就不能提醒一下吗？ 突然老邢顿住了，从王翠香抢饭盒的时候，老何就提醒了。是自己听信了王翠香的话… 邱师长说今年有出去学习的名额。出去学习的人回来都会有晋升的。自己干了这么多年的副团长，本来是有希望的。如今看来是别指望了。自己如果不能晋升的话。恐怕离转业就不远了… 王副军长和邱师长的心里不是一般的高兴。食物虽然鲜美异常，但远没有儿子们的心意重要。 看着两个老子高兴，邱海就把让他们晚上去魏家吃饭的事说了。又赶紧解释了，面和肉是自己拿来的，虽然二斤肉少了一点。但以宋姐的手艺饺子肯定好吃。 邱师长感激宋岩，肯定要给她撑腰的，去她家吃一顿饭，比说什么都好使。他和自己的警卫员说，“你去看看，带来的东西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你想法去买点，不要占人家的便宜。” 警卫员很高兴，“放心！首长我保证完成任务。”他当然高兴啦！邱海没忘了他，给他盛了鱼肉和野菜。那是真的好吃啊！晚上的时候他也能跟着蹭一顿。 “你也去看看！”王副军长和自己的警卫员说。 王副军长的警卫员也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他嘴里现在还是鱼肉的鲜香呢。 邱海说他爸和王金辉他爸晚上都来吃。 警卫员又拿来了能有二斤肉，肉实在就这点了。面也拿了一些。 许亮生和房胜杰也动心啊，自己老爸能不能来蹭一顿好吃的呀？ 他们说起这事，宋岩没什么不答应的。 魏爱国不高兴，这么多人吃饭，她媳妇自己多受累啊？ 乔主任来的目的宋岩清楚，所以饭后宋岩给他诊脉开方。乔主任自己带的处方和复写纸。 这就是一种尊重。 邱师长他们不走，乔主任也要留下来吃饭，他都不好意思了，吃了人家两顿饭。正常情况下他都会去军队食堂吃的。 至于宋岩为他看病的事，妻子出差前说，等她回来给宋岩同志带礼物。今天乔主任就带了一点水果… 宋岩这里也没个休息的地方，她就让魏爱国和乔主任出去溜达了。几个小子陪着他们。 人都支走了，宋岩的空间里就忙活起来。 一共能有四斤肉，四个首长，四个小子还有警卫员，乔主任…一个人才能摊上多点肉啊！按现在的生活水准，能有点肉味还是白面的饺子也算不错了。但是宋岩觉得要么别让人来，要让人来就准备的好一些。 院子里有一畦韭菜，再来一个鸡蛋韭菜馅儿的。不过韭菜里掺进一半空间里的韭菜，那才好吃。 何团长知道首长们要去魏爱国家吃饭。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老邢平时不约束自己的媳妇，这回是找死呢。他在樊大队长面前赔礼了半天，要是魏爱国搬走了，他不得磕碜死啊！ 他要让自己媳妇去帮忙。 何嫂子到宋岩家的时候，宋岩的床上罢了好几个竹笸箩了，上面摆着整整齐齐的饺子。 “弟妹啊，你干活真是利索。”何嫂子说。 宋岩：那是当然！我有空间帮忙啊！ 隔壁的宋嫂子和田嫂子都来帮忙了… … 晚上到，团里的人就不至于没眼色的去凑热闹了。 老何吃着鱼，这鱼没有中午的好吃，但也够鲜的了。关键是自己可以放开吃。 “…煮出的饺子得有地方放。我们又去食堂给借了盆，碗筷和桌子，酱油醋什么的宋岩家肯定不够。我把咱家的拿去了。 我们帮着干完活就回来了。宋岩干活麻利，煮饺子她一个人就行。” 何团长夹了一块鱼肉，自己家的媳妇就是省心，谣言是从他们团里起来的，自己却没沾上毛病：“小魏来的时候赵师长跟来的，我就知道做事客气点，没毛病。你知道今天晚上还有谁去吗？姓许的那个小子是许参谋长的儿子。姓房的那个是房副师长的儿子。他们老子今天晚上都来。 我听那意思，赵师长听说了，今天晚上也来蹭饭。 老邢两口子是瞎了眼呐，找这样的人欺负，而且还是那么恶心人的方法。 本来老邢就悬，这回下一批转业的人里肯定有他。转业后能安置在什么位置上，与在部队的表现有很大关系。他呀…”老何摇着头，就没有值得看好的地方喽。 老何刚放下饭碗，老邢垂头丧气的来了，话里的意思，想让老何帮着和魏爱国说和说和。 埋汰人家媳妇儿就是埋汰人家男人，谁会让啊？再说，今天魏爱国那话说的… 老房想了想，“老邢，你听见魏爱国是咋说的吗？他说宋岩去给伤兵看病了，那个伤兵姓啥？” 老邢白天的时候已经懵了，脑袋记不清楚，他想了半天，“是姓邱吗？” 老何打听了师长的警卫员，把当天的事情经过问得清清楚楚的。现在老何又原原本本的和老邢说了… 老邢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王翠香眼巴巴的看着他，这是还不想道歉啊！老邢忍不住拳脚相加… 魏爱国家里现在吃的欢腾呢！ 宋岩一锅饺子出来了，邱海他们有帮忙往外端的，有帮着烧火的。桌子上是两盆不同野菜的凉拌菜，一盆宋岩腌的简易泡菜。一盆切成小方块的西瓜。 附近老乡有种西瓜的，有西瓜吃不稀奇，就是今天的西瓜特别甜。 樊大队长夹了一口泡菜，“这么好吃啊！”他又夹了一个饺子放嘴里，烫的他直抽气。“好吃！好吃！” 其他人见了都开始动筷子了… 宋岩准备的量是很充裕的，十几个人吃饱了，还剩了一盆。 邱海拿起自己的饭盒，“姐，我再拿点饺子。”他塞了满满一饭盒饺子，泡菜也有，他也不客气的装了一饭盒。“爸，给我妈尝尝！这味道，我在别的地方就没吃过。” 许亮生他们见了也都没客气。 赵师长觉得吃亏了，“我儿子没在这儿，我自己带。”这时候没有一次性的餐具，出门自己带饭盒是必备的。 赵师长把剩下的饺子塞进饭盒里。 到乔主任这没有啦，再说他也没有拿的打算，他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宋岩给他拿了最后的四个咸鸭蛋，让他尝尝。 房胜杰把他爸拉出去，他说了姥姥给了荞麦面的事。他打电话问姥姥为什么就给了那么一点粗粮。姥姥说魏爱国家吃不起饭了吗？还指望着她家贴补。房胜杰把电话打到他妈那里，妈妈也是满口指责。 房胜杰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觉得没面子。眼圈都红了。 “胜杰，那和爸爸说说，这件事情的最初是怨谁？说实话，不论你说什么，爸爸都不生气。”老房心里叹气，岳母和妻子居然怨到人家身上了。 “先是姐姐找人家的麻烦，后来又是我。”房胜杰的声音很小。 听了这话，老房心里松快了一点。 “爸，他们的爸都来，我也想让你尝一尝这么好吃的东西。可是咱们也不能占人家的便宜…”房胜杰说。 “儿子，你这么想是对的。这事爸心里有数了，到时候会把欠人家的还上的，你不用难过了。”老房拍拍儿子的肩膀。 第292章 中医科 邱海妈妈没想到儿子还会给她捎吃的。 “尝尝，这饺子是真好吃，孩子想着你呢。” 邱海妈妈不是没吃过饺子，再好吃还能吃出花来呀。就是孩子的心意难得。 饺子的鲜味在嘴里弥散开来…“真的好吃啊！” “妈，你吃什么呢？”邱海在家里是老二，下面还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两个孩子凑到妈妈跟前。 邱海妈妈一人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晚饭都吃的饱饱的了，这三个人还是把这些饺子分吃了。 泡菜邱海妈妈尝了一口，就没再舍得吃。儿媳妇孕吐一直很厉害，这个留着明天带给她开胃。 许亮生、王金辉的妈妈也在开心的吃饺子。 老房把饺子带回去明天早晨给小儿子吃。 申老太太却不开心。红湘今天接到儿子的电话她也是怒气满满。她妈给荞麦面的事她知道。儿子嫌少，嫌少就别拿！ 母女两个人忍不住的就抱怨上了。 申老放下手里的茶杯，“我听明白你们的意思了，都觉得怨人家魏爱国是吗？ 静华，你和我说。是人家魏爱国主动招惹你的吗？ 再问问你们两个，是魏爱国到你家找胜杰的麻烦了吗？ 不要说胜杰知不知道对错了，你们都尚且没有悔过之心。 上次带去的东西是人家问你们要的吗？ 人家要是贪心的话，第二次东旗拿的那些东西，人家不可能一点不留。 你们不高兴就把胜杰晾在那儿了。你们想过没有？人家拿了东西到魏爱国家，所以开开心心的在人家吃饭。那你们要胜杰怎么办？ 红湘，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如果老房知道了这件事。我想他的做法会和你截然不同的。 你们做的事情只会让孩子离你们越来越远，而离老房越来越近。 红湘你一直这样，你的家庭就完了。” 申红湘和申老太太错愕了… 这些人终于走了，魏爱国也替宋岩松了一口气，这么多人都需要他媳妇忙活。 宋岩：“四个首长的警卫员帮我收拾的。那几个小子也挺勤快。” 魏爱国沉默了。 “你怎么了？”宋岩问。 魏爱国：“有今天的事。我只要不调离这个军区，我的路都是平的。只要我不去过分的招惹别人，别人轻易不会招惹我的。” “几个小子想他爸来吃饭，我实在是觉得拒绝不了。今天是不是太过了？”太过耀眼了，也不好这个道理，宋岩懂。 魏爱国：“还不至于。这几家谁的孩子找这几家聚餐都能做得到？我还不如人家的亲儿子。所以不会有事的。 这里的人有一半的人是因为你。乔主任和邱师长家就不说了，许亮生他妈的身体很不好。许参谋长的话里有求助你的意思。 对了。今天他们说军区医院可以成立一个中医科。让你到中医院学习半年，回来后这个科室就可以交给你。你那时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夫了。许参谋长最支持这件事情。” 许参谋长要是开口的话，宋岩不会拒绝。一个母亲失去了两个儿子…太让人同情了。自己也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只要尽力就好。 宋岩在忙活的时候听说什么中医科的，没想到他们是为自己打算的。能马上穿上白大衣，对宋岩的诱惑力不小。但是地基不牢，大厦容易动摇啊！正规学校的毕业证就是地基。再说老曾他们还离不开自己。 “这事还不着急。我想过几年再说。” “我听乔主任的意思，成立一个中医科并不是小事。如果现在放弃的话，以后要是再求人就不那么容易了。”魏爱国说。 “这方面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要是想有一个工作的话，老曾就能有办法帮我。 我想着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进学校学习学习。拿一个正规的文凭。 先让别人说我是一个高材生，不要别人指着我说是个土灶的。” 宋岩想考大学，拿正规的文凭。上学的时间她也浪费不了。到那时，老韩肯定就离开青山大队了，她可以接着跟老韩学习。 魏爱国尊重宋岩的意愿。只要她觉得好就行。 第293章 下场 在谣言事件中，何嫂子和田，程，宋几位嫂子，是一直维护宋岩的。宋岩也愿意和她们打交道。 王副军长他们算是吃了自己两顿饭！东西虽然是他们拿的，就怕他们还会拿来不少东西。要是坚持拒绝，有可能不太好。 宋岩想着就做点什么东西送给他们。宋岩找到卖竹篾的老乡，宋岩问他能买到烧制的坛子吗？老乡还真知道窑厂卖这玩意。老乡送来了一个样品，大约能装下八斤水的容量！两毛钱一个。但是人家不送货到门。宋岩给价两毛三，老乡帮忙送来，她要20个。 老乡雷厉风行，立马就送来了20个坛子。 何嫂子今天去城里，宋岩托何嫂子买几斤咸盐。 宋岩就开始了腌泡菜的准备工作。 坛子刷洗干净，用开水烫一烫，然后控水晾干。 宋岩一个人正在忙着，大门被哐当一下推开了。宋岩抬头一看是王翠香。 她鼻青脸肿的，但是依然昂着头。 “我来给你道歉了。”王翠香气哼哼的说道。 “出去！”宋岩觉得手痒痒了。 “哎呀！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我好话也说了，也赔礼道歉了，这还不依不饶的！”王翠香坐在地上蹬着腿，撒泼了。 魏爱国听见声音也推着轮椅到了屋门口。有门槛，他的轮椅出不去。 宋岩回来把他推进屋里。“你进屋去！有些事情你不要看。要是看见的话，你是阻拦还是不阻拦呢？对？” 王翠香这一哭，附近的人家出了不少人。但是都没有靠近她的。昨天小魏家来了多少人呐？都是首长啊！王翠香居然还敢来闹。 在大家纷纷有想法的时候。宋岩从屋里拎出了一根竹条。 “你，现在，从我家的院子里出去。”王翠香坐在大门里，是进了宋岩的院子了。 “这又不是你家院子。你这是欺负人呐。大家快来看看啊！”王翠香使劲嚎。宋岩看出来了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就是想恶心人。 “我数三个数。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让我不高兴，否则后果自负。 一！” “看看她明明住咱们团的房子。她还这么嚣张。” “二！” “你能怎么着？你就仗着漂亮男人都向着你吗？” 三！我已经数了三下，你不走，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不就是靠着一张脸的玩意儿…啊！” 宋岩说罢就薅着王翠香的头发把她拖出去了。 “哐啷！”宋岩把大门带上了。 王翠香就是想撒泼耍赖趁机和宋岩动手。 军属间闹矛盾，动手的也有。顶多也就是批评一顿。军队还能把军属怎么样啊？ 宋岩看着瘦瘦弱弱的，肯定没啥力气。王翠香盘算着把宋岩揍一顿。 她被自己男人打了，凭什么宋岩好好的，她不甘心。 王翠香这些年就靠着这种滚刀肉的方式占不少便宜。 王翠香坐在地上，她居然伸手要拽宋岩的裤子。宋岩一竹条子抽在了王翠香的手上，她疼的把手收回去了。 宋岩看的真真的，今天也就是自己，要是换了个女人，肯定能着了她的道。 一个女人被拽掉了裤子，在这个时代还有脸见人吗？在什么时候也不行啊！ “姑奶奶是懒得搭理你，你真当姑奶奶怕你呀。”宋岩的小竹条子抽的啪啪地。 “大家看清楚这个人，你们千万别得罪她，小心她算计你。她刚才伸手居然要拽我的裤子。也就是我手脚敏捷，要不然我还有脸见人吗？ 算计完了我还想全身而退，那就没门。” 小竹条子抽在身上的声音，听着都觉得疼。 隔壁的宋嫂子刚才就站在这里了，啊，真的看见王翠香的手抓向宋岩了。宋岩刚才的话提醒了她。王翠香坐在地上，伸手的姿势和高度可不是冲着人家的裤子去的。 妈呀，这也太缺德了。 在场的女人都和宋嫂子一样才反应过来了。 “太缺德了，揍死都不多。” “她还在这里撒泼打滚，她把二团的军属害的抬不起头来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何大军也在。 “大军，你去军营里找你爸和邢副团长去。”何大军连连点头，撒腿就跑。 两个团军属之间打仗都是自己向着自己人。要是有外边的人来，那就一直对外。 只有王翠香挨打了，军属们全都在看热闹，说情的都没有，别说伸手拉架啦！ 王翠香刚开始想使阴招，没成功后就想干脆动手！可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她只有挨打的份儿。她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救命啊，要打死人啦！ 救命啊！”… 后来王翠香被打得缩成了一团。 “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太他妈疼了，王翠香不求饶不行了。 宋岩停下手。“说，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亏心事？” “我没有…” 宋岩的小竹条又有节奏地抽了起来。 “我给你磕头还不行吗？” 宋岩不想让她磕头，她就没机会。王翠香彻底明白她只能瘫坐在地上挨打。 “我说，我说…” 王翠香就说拿了谁谁的东西，宋岩就问问是人家愿意给的吗？王翠香想说是愿意的，可是宋岩的竹条就拿在手里，她没敢… 王翠香不仅占她们团里家属的便宜，就是别的团脸皮薄的人，便宜也没少占。 “大家说这种人该不该打？” “该！” “你们说她有脸皮吗？” “没有！” “她欺负我是外来的。败坏我的名声。缺不缺德呀？” “缺德！” “打死都不多呀。” 王翠香不想说那么多的，但是她停下来宋岩就揍她。她慢慢数着都占了谁的便宜。谁被占了便宜心里能够痛快呀？ 宋岩要帮助大家回忆一下被王翠香占过的便宜 论脸皮厚谁也比不上王翠香，她还长得黑壮黑壮的一身力气。所以这些年她都得逞了。 王翠香成功的激起大家的愤怒。 老何和老邢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军属们齐齐的回答宋岩的话。 何大军烦死王翠香了，她总是让妈生气。找到他爸的时候他说话的就挺有意思。“爸，邢叔叔，快去看看！邢婶在魏婶婶家门口耍赖，还想…还想拽人裤子…现在打起来了。” 老何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大家都说邢婶儿太缺德了…” 这是事后何嫂子说的。 前有何大军的话在铺垫，现有军属对王翠香的讨厌。所有的女人都在看热闹，居然没有拉架的。老邢觉得丢死人了，他进入人群里拽起王翠香就走。 “王翠香这种人太丢咱们军属的脸了。大家说打得好不好？”喊话的人是二团团长的媳妇儿。她在谣言的事件中可是丢了大人的，连带着她男人，她能不气吗？ “好！” 也不知道谁带头鼓的掌。王翠香被拖走的时候掌声响起来了。 …王翠香回家之后又被打了一顿。 “…别人打我，你也打我。是那个小婊子先动的手。女人间打架是女人的事，又牵扯不到你，你打我干啥呀…” 邢团长打累了，“我完了，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学习的机会没啦。你不是就不愿意回家种地吗？告诉你，你只能回家种地了。” 出去学习的事，王翠香知道。这会儿她才傻眼了。不过她转念一想，有啥怕的，转业之后老邢也有工作。她男人舍不得身上的军装，可王翠香却觉得无所谓。 “老何连上报都不给我上报。你这个女人还闹。你不能让我最后离开的体面点吗？” 老邢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的，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 他还不知道的是，刚才王翠香说自己拿了谁家的东西。大家最初觉得你家一个鸡蛋，我家一个鸡蛋的不算啥事。 可是大家凑在一起，那可就是不少啦！ 为什么要受这个气呢？宋岩打王翠香是真的痛快。谁不想痛痛快快的过日子？大家都不是傻子，老邢干了这么多年的副职，加上王翠香的事，老邢肯定是转业了。 老邢转业了，王翠香占够了便宜，拍拍屁股就跟着走了。那些女人越想越生气。 二团团长媳妇让大家回忆回忆，都让王翠香占了多少便宜。毕竟说出来的只是一少部分。 大家说她就记录… 在场的人，这几年来的事儿就记了一整页纸。 “不行，我要告她。她这和受贿有什么区别啊？不对，是索贿。她拿了这么多东西，老邢不知道吗？你们男人是她的下属怎么了？现在又不允许官僚作风。”二团团长媳妇怒了。 后来听说这个事的人，又跑去二团团长媳妇那里要求记录自己被拿走的东西… 老邢知不知道的，大家不清楚。但是这些东西累加起来不少了。 二团团长媳妇拿着登记的东西带着几个妇女告到团里去了。老何看着密密麻麻的几页纸，这件事已经不是团里能处理的，他必须上报。 这种事就跟决堤的洪水似的，一旦决堤了，就阻挡不住了。上面来调查的时候，一团军属都相互作证，说王翠香什么什么时候拿了什么什么东西。当时都有谁谁在场什么的。 老邢想离开的时候体面点，还是没有做到。老邢不是转业。转业的话到地方上可以安排工作。他是复员，背着处分复员的。这还是他拿钱把他媳妇占的便宜都还了，且态度良好的前提下，给他从轻处分了。 老邢从农村来，现在又回到农村去。走的那一天，王翠香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294章 收养 宋岩神清气爽的回家了。王翠香那样的早就想揍她了。不过是顾忌着自己和魏爱国的名声宋岩就暂时忍着，等待机会罢了。要说名声算个屁，还得是自个儿痛快最重要。那得分什么时候？ 七几年一个样，八几年一个样，两千年后更一个样。 宋岩现在背后有撑腰的，在道理上占的足足的。王翠香又是送上门的，此时不揍她，等待何时？痛快！ 宋岩的心情非常好，决定了要出去转转，逮两只野鸡回来加餐。空间里的野鸡肉不是那么柴，非常鲜美。晚上炖着吃… 泡菜主要的原料是野菜。 清早能看见宋岩扛着大半麻袋野菜回来。 魏爱国关心家里的粮食。不知道宋岩能从老乡那里买到粮食吗？ “放心！粮食够吃！” 魏爱国左腿骨裂的程度，根据宋岩的估计，一个月肯定能长好。再加上有她的药，时间能缩短到20天。 但是宋岩没着急。她打算25天的时候带着魏爱国去拍片子，然后拆石膏，让魏爱国开始行走。再观察些天他就可以归队了。 魏爱国的手不能参加训练，他们还有许多理论知识需要学习。理论学习魏爱国就可以开始了。 还有两天就25天啦。没想到这个时候项舟山和申东旗还有庞涛来了。他们把瘦骨嶙峋的白霜带来了。 白霜只要不到训练场上去，它就不肯吃东西。退役的军犬和在役的军犬就不可能生活在一起。天天让白霜去训练场，根本就不可能的，也耽误军犬的正常训练。 而且白霜是有功勋的，最后要送到上级部门给它养老的。 现在是都等不到送到上级部门恐怕白霜就不行了。白霜现在不肯吃东西。只有带它出来，它才能吃点东西。 到昨天早晨白霜就两天没吃东西了，带它去了训练场，它吃了一顿饭。刚才带它出来溜达，它又吃了点东西。这样下去白霜在这儿不饿死，去了养老的基地也活不下来。因为每天带它出来，根本就不现实。 现在除非让白霜被领养，因为被领养后，就可以让它自由活动。 魏爱国：“白霜是有功勋的，这样退役的军犬允许被领养吗？” “有功勋的军犬去专门的地方养老，基本上是不允许被领养的。可是白霜情况特殊，我可以想办法试一试。但现在是要找到合适的领养人。”申东旗说。 魏爱国：“白霜正常的时候食量非常大的，现在家家粮食都不充裕，谁家也养不起！” “这个年月粮食都不咋充裕，一般人家都不会那领养白霜，所以我想咱们几个人凑点钱，我想一个月出四块钱。”项舟山说道。 申东旗：“也能出四块钱。” 庞涛：“嗯嗯！我也能行！” “小岩，我说说你坐在这里也无聊。你去何嫂子家坐坐。”魏爱国说道。 “…出钱容易，可是关键是领养人的人品怎么样？他会不会克扣白霜的口粮。”宋岩出去的时候听见魏爱国的声音。 第295章 考虑 等宋岩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走了。魏爱国没有和宋岩提白霜的事。 狗是人类最忠实朋友。何况白霜又是多次救人的军犬。宋岩忍不住问魏爱国，他们打算怎么安排白霜的事。 魏爱国：“我也同意每个月出四块钱养白霜了。这件事我没和你商量就做主了。白霜是救我受的伤，残疾的。我必须为它尽一份力。” 宋岩点头。要是魏爱国不想管白霜的话，才会让人觉得心寒。 四个人每个月可以凑出16元钱养一条狗足够了。现在的问题是人选。 项舟山是孤儿，也还没结婚。家里根本没人领养白霜。 庞涛说他娘和他媳妇一个比一个人抠。白霜要是在她们手里，她们会克扣白霜的口粮的。 申东旗的父母，妻子都住在市里，而且都有工作。领养白霜的话，只能把它锁在屋里，那还不如在基地呢？ 宋岩：“你想过咱们家领养吗？” 魏爱国：“想过，可是根本不行。 家里两个孩子，还有娘。在我立功之前，没有奖金之前，她们都是靠你挣钱贴补的？我的津贴根本充裕。” 魏爱国因为没有能力收养白霜，他也很自责的。可是他不能为了自己活得心安理得而把这些东西加在宋岩的身上。 “你的工分能在大队换够一家人吃的粮食就不错了。要是不够的话，咱们出钱买点，大队的人也不会说什么。买多了恐怕就不行了。 要是养白霜的话，就申东旗一人能凑出粮票。其他人都是农村的，哪有粮票。难道还能指着去国营饭店拿粮票买馒头喂白霜？再说那点粮票够干什么的？ 要粮食就必须去黑市…”黑市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清楚，宋岩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儿总去黑市逛，早晚得出事。 项舟山走的时候眼圈红了，“咱们和白霜的感情最深，要是咱们都没有办法的话它就完了。” 魏爱国越想心里越难受。往日里有机会他都要占宋岩便宜。今天他一直默默的不出声。 宋岩：“要是在咱们家的话，收养白霜最根本的问题不是粮食，咱家不缺粮。 我打牛草的时候，经常能逮到东西。卖出去怕落了话柄，都让人拿粮食换走了。 别说一个白霜就是两个也能养活了。” “小岩！”魏爱国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要是不缺粮食的话…” “白霜现在的状况，根据我的猜测跟人一样，是精神出了问题，是心理出了问题。 这样的病人平时的时候，可以表现的很温顺，可是他有可能有伤人倾向。 你说白霜聪明，可是再聪明它也是一个动物。我怕它突然狂躁起来，会伤到孩子和老人。”宋岩这样说，就是她在考虑能不能收养白霜。 魏爱国：“……”他不怀疑宋岩的话。 “申东旗和庞涛为什么也对白霜那么好？”宋岩问。 “他们参加抗洪救灾的时候，去救受困群众。当时是两个人划了一条小艇，他们遇到了爬上房顶的百姓。房子眼瞅就要塌了，申东旗只能让他们先上小艇。 小艇上根本装不下那么多人。无奈之下，他们两个跳下水，让小艇上的人自己划船，他两个跟在小艇后面游… …申东旗说突然水流就大了，他和庞涛直接被冲出去很远。他俩身上的救生衣，给了两小孩了… 当时项舟山受伤了，他命令白霜跟上申东旗他们… 小艇上的人也想救他们，可是转眼就找不到人了。 他们两个在洪水里已经精疲力尽了，所望之处全是水。他们以为自己完了。因为他们脱力了。 没想到，白霜推着挺大一块浮木游过了。靠着那块浮木，他们三个才坚持等到了后续的救援。” “白霜是可敬的。”宋岩说道… 没想到第一个要泡菜的是邱海妈妈。 邱江媳妇怀有身孕，她的孕吐特别严重，吃什么吐什么。邱海妈妈把邱海捎回来的泡菜拿给她吃。泡菜微辣且咸香的滋味居然能让她的恶心减轻不少，多少的能就着泡菜喝点白粥。 邱海妈妈要照顾邱江，邱江媳妇由邱江岳母照顾。邱江岳母真愁死了，女儿要是一直这样吐下去，孩子都保不住了。是这一饭盒泡菜给了她无限希望。 邱海妈妈知道了立刻打电话找邱海，让他再要点泡菜。 何团长的媳妇还有几个军嫂，都把她们家的空坛子搬到宋岩这里了。让宋岩帮忙做泡菜。等魏爱国伤好了，宋岩就该走了，这么好吃的泡菜就别想有了。 邱海接到要泡菜的命令，他把何团长媳妇等人的做法就告诉了妈妈。邱海妈妈觉得这个办法好，儿媳妇要生需要好几个月呢。一星半点的泡菜还真不够。 邱海妈妈决定把家里的空坛子捎来，邱海说需要盐，糖，辣椒。野菜邱海自己去挖。 泡菜有多好吃，几个小子都知道。王金辉和许亮生毫不犹豫的打电话问家里要空坛子，盐，白糖，辣椒。 房胜杰有些怅然，他没有地方可以打电话了。爸爸是一个人搬出来的，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问姥姥要吗？房胜杰不想了。 正好赶上明天有到部队送物资的车，坛子等东西就捎来了。宋岩也给几家捎了一坛子自己做好的泡菜，包括赵师长的。送给赵师长的是两坛子，让他转送一坛子给房副师长。 邱海他们却有点傻眼。 司机捎话说，让这几个小子都去挖野菜。 坛子大大小小的加一起有三十几个啊！ 捎来的还有一个大包裹和半袋子辣椒。邱海打开一看，谁家捎了什么东西都贴着签呢！除了糖和盐，还有给宋岩的东西。人家做东西比较辛苦，总不能让人家白挨累。 一件新的女式衬衫，四斤毛线，二斤面。邱海家给的。 一块新布，一套新的女军装。五斤玉米面。王金辉家的。 一件军大衣，两斤白面。是许亮生家的。 这些东西给的都非常用心，都是宋岩能用得上。 这年月谁要是穿一件军装或者军大衣，不用是新的，那都是非常有面子的事。家里要是有当兵的人，亲戚谁不想要一套军装啊，不过是没有罢了。衬衣雪白雪白的，穿出去也是令人羡慕的。 当然宋岩用的野菜全是空间里的，不是普通的野菜，不是用这些东西能衡量的。 但是从表面看，这些东西是太多了。 宋岩决定问他们几家要地址，等回去的以后给他们邮点当地的特产，反正她的特产多。 从今天开始这几个小子就天天挖野菜。 房胜杰干脆问当地的老乡买了几个坛子。糖盐他没有，这明显就是赚便宜。 房胜杰有点不好意思。 邱海：“我家的坛子个个的都比他们的大，糖盐捎来的也多。我给你用。你帮我挖野菜！” 貌似他们费了挺大劲才能挖一个人挖半土篮子回来，宋岩能扛一袋子回来。这个差距真的太大呀。 第296章 再遇申红湘 魏爱国居住的军营到军医院途中经过军犬基地和市区，是有客车的。 宋岩用轮椅推着魏爱国到车站，其实就是一个站牌下等今天的第一班车… 因为魏爱国是军人，他上车下车的时候。有很多人主动帮忙。 说实话，宋岩的心里非常温暖。这个年代的人真的是更朴实… 乔主任看着片子连连感叹。“怎么愈合的这么好？而且时间还这么短。宋岩同志，你太厉害了。” 宋岩微笑的听着。 乔主任把魏爱国腿上的石膏弄下来。 魏爱国觉得有点不真实，自己就可以行走了吗？ 乔主任给他了一只拐杖，“其实你不用拐杖也可以的。但是头几天，有拐杖支撑你会好一点。” 魏爱国试探着缓慢的走了两步，腿有些僵硬，酸胀。 宋岩：“不要紧，慢慢的活动，过几天就会好的。” 魏爱国相信宋岩的话，其实他现在也很高兴。他在拐杖的帮助下能行走了。其实他想不用拐杖。宋岩坚决不同意。 魏爱国左腿肌肉已经很多天没有用力了，伤腿用力过多肯定会疼的。 宋岩也给乔主任复诊了，他的治疗效果极好。 轮椅当初是赵师长问医院借的，乔主任帮忙把轮椅还了，又借了拐杖。 时间还早宋岩要去市里转转，魏爱国双手赞成啊！因为他终于可以走路了，他也想溜达… 宋岩带着魏爱国坐客车到了市里，下车后宋岩就不让他跟着了，给他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 魏爱国反对，但是无效！看着宋岩的背影，魏爱国也没有办法，他暂时确实跟不上宋岩的速度。 宋岩因为有上次买鞋的经历，她直奔供销社大楼去了。宋岩到卖手表的柜台前，她的目光在几块男士手表上转悠。 “你好！同志能把这个手表给我看一下吗？”宋岩非常客气的和售货员说话。 “给！”售货员的态度不算好，也不算坏。现在的售货员是一个非常令人羡慕的工作。 宋岩把手表拿在手里看…她敏锐的发觉有人在看她。 宋岩一回头，果然是两个女人在看她。一个是被她踹了一脚的申红湘，另一个是房静华。 宋岩转过头去接着看她手里的表，就当没看见她们了。 房静华拉了一下申红湘，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很生气。 申红湘生气的原因，真是让人想不到。她那天看见许、王、邱人家都往军用卡车上装坛子。申红湘装作无意的问了司机一声，这车是要去哪的。居然是去军营送物资的。 申红湘就有些犯嘀咕，四个孩子是在一起的。这三家都捎坛子干什么呢？她儿子… 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一留心就知道了。一方面申红湘是不屑，不就是一点破咸菜吗？一方面又不舒服，他儿子没有打电话来。三个孩子都想要，那他儿子呢？ 今天申红湘又碰见大院里的一个嫂子和王副军长媳妇儿道谢，谢谢她给送的咸菜，说是特别好吃。 王副军长媳妇是这样说的，“这点儿咸菜啊，是一个军嫂给我的。说是叫泡菜。我尝尝真是爽口，就给你送点尝尝。 这一回呀，就这么点儿。等下回的！ 我儿子大了，也长心了，知道我能喜欢这个味儿。他去山里挖野菜了，让那位军嫂帮着再做点。等再拿回来的时候，我就给你送。… 申红湘现在想想都生气，听那意思就是野菜做的咸菜。至于这么炫耀吗？更可气的是邱海妈妈凑上来说，她大儿媳妇多亏了这泡菜才吃进饭了… 申红湘就拉着女儿出来逛一逛街散心，扁扁的就碰上了宋岩。宋岩无视的态度更让她生气。 “这样的男士手表挺贵的，以你丈夫的津贴要攒很久才能买得起？”申红湘问。 宋岩瞟了她一眼，没理她。 申红湘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男人在部队吃饭，女人靠大家送的东西过日子。你这买手表的钱就省出来了？”这语气就不好了。 宋岩低头看着手表，她停顿了一下，才缓缓的抬头。“我过日子是靠自己，我没有靠别人。”宋岩声音有些小，像是有些瑟缩。 申红湘：“你是靠着自己吗？你不要太贪心了。上回我都给你们家那么多东西了。你以后不许再问我儿子要东西了。” “你都给我家什么啦？”宋岩相不相信似的。 “给你家什么了，你不知道吗？白面，油，大米还有…” “等等，我记性不是很好，你说多了我记不住。”宋岩从挎包里拿出钢笔和纸，“你写上，我拿回去问问我丈夫，上回的东西都是你给的吗？” “你自己不会记啊？”申红湘鄙夷的看着宋岩。 “我年纪不大就被迫退学了。我的文化程度有限。”宋岩微低着头。 申红湘真是气昏头了，她毫不犹豫的就写了。她心里还有一分高傲，连字儿都不会写，假冒的知青，就是一个泥腿子！ “把斤数都写上，要是把别人家的东西都当你家的就不好了。”宋岩补充道。 申红湘更生气，“我不至于把别人家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 房静华觉得不对劲扯了扯她妈的衣服。申红湘却没理女儿。 “啪！”钢笔被申红湘拍在了柜台上。钢笔水都摔出来了。 售货员是懂行的，这个钢笔可是好牌子的，要是摔坏了可惜了。她忍不住就训斥，“这位同志，你是什么素质啊？你把我的柜台都弄脏了。” 申红湘对宋岩态度不好，但她不想和售货员吵架，转身就走。 第297章 这位老同志 “这位大美女，你就不要和这样没素质的人生气啦！我帮你把钢笔水擦干净，谁叫是我的钢笔惹祸了呢。”宋岩穿的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补丁，眼睛也特别有神，说出的话一本正经。 售货员噗嗤一声就乐了。 申红湘没走远呢她听得见，她气的又回来了，“你说谁没素质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从我看见你，你就大声的嚷嚷，还冲我大吼。这是我的新钢笔，被你摔在了柜台上了？钢笔水脏了人家的柜台！看你现在还用手指着我呢！ 这位老同志，你一个指头指别人，剩下的四个指头指的是你自己啊。”宋岩声音清脆却很平和，一点也听不出她有怒气。她这样讲述，反衬着申红湘特别不讲理。 “你…你…伶牙俐齿！”申红湘要气死了，竟然叫她老同志。 买东西的人围过来了。 售货员：“我可是看见你摔人家的钢笔了。柜台也是你弄脏的。” 宋岩：“美女姐姐，你可不要说了，人家的丈夫是副师长，我的丈夫是个当兵的，我可惹不起她。” 宋岩的话刚落，围观的就有人唏嘘了，“还有人敢这样式儿的呢？去举报她呀！” 申红湘要气疯了，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家老房要是想拿官职压他们，根本就不会让女儿丢了工作，儿子进了派出所。 “这上面的东西我会一样不少的给你送回去，还附带利息的。”宋岩抖着手里申红湘刚刚写字的纸张。 申红湘反应过来了，她掉进宋岩的坑里了。她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抢那张纸。“你拿来！” 宋岩灵巧的往后躲，“大家给我做个证，你看她都动手了。” 申红湘顿住了，她要是再伸手抢，会不会被宋岩讹上？关键是她肯定抢不到。上次被踹的地方隐隐的疼了。 申红湘气愤无比的转身走了。 “我会把你写的东西按单子送回去的。”宋岩喊道。 申红湘强忍着没有回头，她的后背出冷汗了。要是她真的把东西送回去，老房知道了会怎么样？ 宋岩要是知道申红湘的想法，她正冲着她呵呵一声。 房副师长的人品看着比你好。他们男人真不一定能做什么，我第一个要防的是你。我怕你背后使阴招阴魏爱国。 魏爱国想让自己收养白霜吗？肯定是十分十分想的。但是既没有用道德来绑架宋岩，也没有强求宋岩，甚至顾及到买粮食的不易。 这样的丈夫宋岩要护着！ 能祸害魏爱国的人最好管住了。要想管住申红湘老房还不够看！ 方秘书出面了，申老的闺女还是这个德行，是不是应该让他知道一下？ 不是说把沈将军当姑父吗？方秘书不是让魏爱国叫他叔叔。长辈也不是白当的。 售货员觉得申红湘很没素质，“这样的人你别理她。看你还相中哪个了，我拿给你看看。” 附近有军区，说是某军区领导家的大家还真不在乎。社会人人平等，军队的人更不会欺负老百姓，怕什么… 宋岩有钱有票，真买了不少东西。售货员看的咋舌。 路过国营饭店，宋岩买了几个包子，她还进了一趟照相馆… 等宋岩去找魏爱国的时候，魏爱国身边坐一个老大娘，他正拎着茶壶给魏爱国倒水。 “…谢谢你大娘！” “说啥呢，小伙子。你都受伤了，我就是给你倒杯凉茶喝，不算个事。别谢了！ 你带的水肯定没有我的凉茶好喝。” “这么热的天，喝着你的凉茶，真舒服。” “舒服就好，你饿不饿呀？我给你拿点吃的。你好慢慢等你媳妇儿。”… 从魏爱国坐着轮椅等车开始，不管是上车下车。都有人主动帮忙。 这是普通百姓对一位军人的敬重。 军人受到尊重和关怀。同样流血流汗的军犬也应该得到善待。 宋岩想收养白霜可是有顾虑。她此刻突然就不纠结了。去接触接触白霜，如果白霜让自己亲近，然后该怎么做就可以下决定了。 魏爱国看见宋岩，“需要的东西都买完啦。” 老大娘一猜就知道了这是人家媳妇。这小媳妇长的真好看。老太太把宋岩夸了一通才走的。 魏爱国：“咱们坐车回去。” “行。我买的包子，咱们先吃着垫垫！ 现在咱们坐的这趟车是回去最早的去，最晚的一趟在四小时后。 咱们中途是不是可以下车去看看白霜？” “好啊！”这个提议魏爱国赞成啊… 魏爱国带着证件，他说是来找项舟山的。不一会项舟山就出来接他们了。 再见白霜的时候宋岩都想流泪了。白霜更瘦了。 “我能摸摸它吗？”宋岩只有在给白霜接骨头那一回触摸过它。 项舟山絮絮叨叨的和白霜说话，大意就是说，宋岩曾经给它看过病，现在又来看你了。 白霜看看周围的人，就把脑袋放下了，就再没有其他的反应了。，任宋岩随便抚摸。 宋岩：“白霜平时就这样吗？” “是，它对什么都没兴趣，无精打采的。”项舟山难过死了。 宋岩问：“我要是有时间就来看看它，行不行？” “嫂子，你…”项舟山没敢往下问。 宋岩转头看了一下魏爱国，他吃惊的看着宋岩，因为宋岩没明确的说收养白霜。 宋岩：“我先每天来看看它，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行！嫂子。我和门口的警卫说，你来的时候他会告诉我，我出去接你。”项舟山满眼的欢喜… 魏爱国回到家的时候是觉得腿部有点不适。其实他的伤腿没用多少力，因为有拐杖啊！ 宋岩：“是不是有一点不舒服？” 魏爱国没说话，他担心要是自己说不舒服。宋岩明天该不让他溜达了。 宋岩：“先把裤子脱下来。” 魏爱国试着双脚站地，自己可以脱裤子了。 宋岩给他端来了温水。魏爱国的伤腿被石膏包着的地方埋汰死了，上面有一层死皮。 魏爱国：“我自己能洗了！” 宋岩：你能做的事我也没打算帮你。 洗出的水埋汰的没法看，宋岩又换了一盆温水。 等魏爱国洗干净的时候，宋岩在里间也把身上的汗擦干净了。 魏爱国看着宋岩把脏水倒了，换了一个盆端着温水进来了。宋岩把毛巾拧出来递给他，让他擦脸，擦身。自己一只手够不到的地方，宋岩就帮他擦洗。 宋岩对他的照顾全在细微之处… “我的两条腿现在不一样粗了。”魏爱国受伤的腿细了一圈。 “没关系的。伤腿不运动有肌肉萎缩。你痊愈的时间已经是很短的了。这不过是细微的差别，慢慢锻炼就好了。来，我给你按摩按摩。”宋岩坐在了床上。 宋岩手上的力道特别舒服，魏爱国伤腿处的不适感慢慢消失。 “小岩，你怎么这样好？好的，让我觉得我处处亏欠你，好的，让我觉得，我娶了你就是耽误了你。”魏爱国在心里默默的说：好的我都配不上你。 抚摸着宋岩细滑如白瓷的脸，魏爱国忍不住轻轻的亲了一口。 嫣红的唇水润饱满有无限诱惑，魏爱国接着亲下去… “不…嗯…”宋岩连忙躲闪还是被魏爱国得逞了，“讨厌！以后不刷干净了牙不就许…” “那我就去刷牙。” 宋岩一把按住魏爱国，“这不早不晚的你消停点。” 魏爱国的手肆无忌惮的占便宜，他附在宋岩耳边，声音低低的，“小岩，我的腿用不了多久就好了。我想要你，你愿意吗？” 宋岩被魏爱国亲的浑身发软，半靠在他怀里。两个人除了那事魏爱国没做成，剩下的什么便宜不都随便他占了，还废什么话！ “小岩？小岩，回答我啊！” 怎么这么磨牙！宋岩想挣脱出来，魏爱国偏偏搂的很紧。 “老一辈人都说结婚的时候要是没有圆房，以后要圆房的话，就要看好日子了，要不以后的日子不圆满。 在这我还真找不到会看日子的人。 小岩，我想要你，还想以后的日子圆满！怎么办？” 宋岩气的给了魏爱国一巴掌，“怎么办？凉拌！”宋岩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从包里拿出手表。 第298章 情侣表 魏爱国最近重复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每一次都比前一次长一点… 小岩刚结婚的时候也是不愿意的，她也摔了，她不是受伤了，而是死了。娘的腿断了，还没治好，后来自己也死了，魏平也死了，娘郁郁而终… 每次做这个梦，他都很难受，他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还喜欢吗？”宋岩把手表直接戴在魏爱国的手腕上。 “这么贵的东西，用不着给我买。能不能退了？”魏爱国知道一块手表得100多呢。 “看，这两只手表像不像情侣表？”宋岩选的男士手表款式与她手腕上这个相似，就是一大一小。 情侣表！魏爱国头一次听说。他还是说道：“退掉。” “你不是说你这次还能有奖金吗？这手表咱买得起。”一块手表一百多块钱，宋岩觉得无所谓。有一只手表，生活多方便啊！ “留着钱，你去买几件漂亮的衣服。”魏爱国的左手还不怎么敢用力，他慢慢的想把右手的手表摘掉。 “你只要是还当兵。就不会挣太多的钱。所以说有穷当兵的一说吗？ 我不指望你挣钱买衣服。 最近我收到的衣服都穿不了啦。”宋岩阻止魏爱国把手表摘下来。“有手表看时间，方便很多的。” 宋岩把两人手腕靠在一起，两只手表也在一起。 情侣表…这个词让魏爱国舍不得摘下来。 宋岩把申红湘相遇的事说给魏爱国听。魏爱国拿着申红湘写字的纸张，脸色异常的难看。 “申红湘这样的女人自认为身份高贵，咱们这种普通人在他眼里什么不是。我怕她做起事来没有底线，所以我想…” 魏爱国听了宋岩的打算，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宋岩躲远点，讨厌被揉头。 魏爱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方秘书说，申老由他出面，结果申红湘还这么做…这件事情不管方秘书是什么态度，东西咱们肯定要还回去的。 收那些东西是咱们为了让他们安心，表示不打算追究的意思。 就是我忍饥挨饿的时候，也不至于被这些东西折腰！” 宋岩：“不早了，我要做饭啦！那几个小子要来吃饭了！” “我看应该将他们撵出去，尤其是申红湘的儿子天天来这里占便宜，不知道她哪来的脸在你面前摆她的谱？”魏爱国气愤。 宋岩点头，“虽然我不应该把她妈妈的错加注在她儿子身上，但是她凭什么瞧不起我呢？她也就是觉得我是尘埃里的泥，所以没有任何顾忌。我不信她能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这个样子！” 宋岩嘟囔着去做饭了… 许亮生他们来吃饭的时候发现魏爱国不高兴。 这有点不对劲呐。石膏被拆除了不是好事儿吗？ 邱海悄悄的问宋岩，难道是腿留下残疾啦？ 宋岩：“有我在，怎么可能？进屋吃你的饭去。”… 邱海他们吃了饭往回走。 “魏大哥很不高兴，为什么呢？”邱海说。 “你们说是不是他们遇到什么难处了？”许亮生说道。 “我回去再问问！”邱海要回去，他们也要跟着。 许亮生拦住大家。“人多了有些话不一定好说，就让他自己去！”… 邱海回去宋岩家的时候正看见她在一样一样的往外收拾东西。 邱海：“宋姐，你把这些东西摆出来干什么？” “你怎么又回来了？没吃饱啊？”宋岩没抬头。 “那么好吃的菜，还能没吃饱啊？”邱海压低声音，“魏大哥那么不高兴到底是为什么呀？” “唉！小孩家家的管那么多事干什么？”宋岩把东西装进纸壳箱子里。 这个箱子邱海认识，过年的时候发福利，军区大院的人基本都是用这种箱子发的。宋岩他们又不是军区大院的人，那这个箱子就是他们几家之中，说不定谁家拿来的。 他有点犯嘀咕。 第299章 告状 宋岩下午回来的时候拎了不少香瓜，她没有拿出来吃。自己这么好的东西，让申红湘的儿子吃了宋岩心里不舒服。 就当自己小气好了！ 宋岩进了厨房，给邱海拿了一个洗干净的香瓜，“尝尝我挑的瓜甜不甜？” 邱海一拳把香瓜砸开，顺着裂缝把瓜掰成两半，上去就咬了一口。“真甜！” 其实这几家第一次送来的东西，宋岩用掉的主要是调料和五斤地瓜。 宋岩想了想，又把其他东西往外搬。 “宋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邱海看出点苗头来了，他拉住宋岩。 “松开！”魏爱国冷冷的声音传来。 邱海吓得立刻松了手，魏爱国看那表情和那天在医院里的样差不多。“宋姐拿这些东西出来干什么？” 魏爱国：“当初你们送东西来，我要是坚持拒绝，怕引起你们的误会，才勉强收了。 现在也不会引起误会了，东西该送回去了。我们用掉的东西会算成钱的。” 宋岩一下子就明白了魏爱国的意思，申红湘都这样了，还用得着给她留脸吗？ 宋岩：“我知道。” 邱海急了：“宋姐，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这是怎么啦？ 你要是把东西送回去，我妈指定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把你惹生气了。 她还不得揍死我呀。” 魏爱国：“不能！我们会解释清楚的。 小岩，房副师长家的东西一定要照单子拿出来单放，送回去的时候要当面清点。 还有，房副师长拎的东西也别忘了。” “我知道。我还给他利息呢。”宋岩就拿出来一个单子看着再次清点东西。 邱海也不傻，这是房家出幺蛾子了！怎么还有清单啊！邱海一看拦不住，他就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都没有回去，在半道上等着邱海。 “问明白怎么回事了吗？”许亮生着急的问。 邱海看了房胜杰一会儿。 房胜杰：“你看着我干什么呀？我什么也没干，不是和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我要先给家里打电话，这种事情我不懂，估计咱们出面也不好使。”邱海先往军营跑了… 邱海在电话里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我不清楚怎么回事，我看到的就这些。宋姐真的是把东西都收拾在一起了。 第一次送来的东西，我看见过。宋姐，除了调料基本上都没动。 魏大哥说现在也不会引起误会了，她要把这些东西还回去。用掉的要算成钱。” 邱海妈妈很气愤，“老房和他媳妇还能不能着调点儿了？肯定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儿子，你放心，这事我和你爸商量。”… 许亮生拽住放下电话的邱海。“你说的都是真的？” “要是假的，我能和我妈说吗？天天在人家吃好的喝好的，然后又让人家把东西都送回去了。我真丢不起这人。 房胜杰家的东西是单放的，还有清单，你说这事和他家没关系？” 房胜杰傻愣着听邱海说话。 王金辉和许亮生立刻给家里打电话把这事情说了。 这三家的大人没气死。当初给东西确实有赔礼的意思，人家不要自己才尴尬呢。后来的时候，孩子在人家吃，有来有往的，关系比较融洽，挺好的。 说他们给的东西多，让宋岩赚便宜了的。那可不是！ 这老房家又干什么了？能不能要点脸了？ 几家一商量，当晚就找申红湘了。 三家一起上门，问问申红湘到底干什么了？现在申红湘就是想瞒着她爸也瞒不住了。 “…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宋岩同志挺高傲的。我就说了她两句，也没想到她就这么小脾气呀。”申红湘明显眼神躲闪。 “宋岩同志高傲？我见了她可不是一回了，我怎么没发现？”邱海妈妈不高兴了。 “申老，看来是我误会了，晚上来打扰你，对不起。我先告辞了。”第一个站起来的是邱师长他拉着的妻子转身就走了。 王副军长和许参谋长都拉着妻子起身。 “申老，告辞！” “申老，告辞！” 申老太太疑惑，“这都是怎么啦？红湘说了那个丫头又怎么样？” “红湘，你说实话了吗？”申老问女儿。 “爸，今天真没怎么样？”申红湘不敢和他爸说实话。 “红湘，你看他们三个的态度，相信你说的话吗？他们干脆利索的走了，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丢脸。 你丢脸不要紧。就怕你做的事让胜杰在这些孩子面前抬不起头来。”申老阻止女儿继续说。“你要想说实话就说，还撒谎的话就不用再接着说了。 事情的经过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到你的态度。 就怕你们做的事，我的脸面也挂不住。 我等着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看你到时候还有脸撒谎吗？” 长这么大爸爸第一次这样骂她，申红湘忍不住哭了。 “你个死老头子，他们给女儿甩脸子，你还骂上了？我告诉你我闺女谁也不能说。”申老太太急了。 “红湘，我本来想给你留个脸面。当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我从中调和一下，你们夫妻的日子还能过下去，然后我们再搬出去。 现在不必了！” “搬出去？搬哪里去？”申老太太问。 “去给我们配备的养老院！” “我不去！”申老太太不乐意了。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想在哪里我不勉强你。推我去休息。”申老让警卫员把他推走了。 申老太太有些害怕，“这是不想要我了吗？” … 宋岩昨天下午找了何团长，求他帮忙联系一下赵师长，说自己想见他。 赵师长让宋岩今天直接在市区下车就行，苗焕去接她。这样正好，宋岩要去市区拿照片呢… 宋岩找赵师长，是因为通过他才能联系上方秘书。赵师长知道了宋岩来意，什么也没有多问，就帮宋岩联系上了方秘书… 方秘书怎么也没想到是宋岩给他打电话，而且是申老的女儿把事情做的这么难看。 给脸面都是相互的！ 宋岩的做法没毛病。他们在身后，宋岩有这个底气这样做… 方秘书放下电话立刻和沈将军汇报… “找个可靠的人送去，千万不要让人家拦在门外。”沈将军想到宋岩能让申红湘留下字迹，而且宋岩把原件留着了。她把字条拍了一张照片送给申老。这丫头… “宋岩反复强调申红湘的人品不行。怕她会背地里算计沈骞。”方秘书补充道。 “那就是个蠢货！我尊重申老，但她的女儿太过分了。 这批武器装备有几个单位想要？”沈将军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 “经过筛选最后剩三个。申老四也在其中。申老四单独找过我。其实他也知道另一个单位比他更需要，但这批东西太诱人了。 那部分的事情不归咱们管，但是可以提一些意见。 你不想插手，我就没有给任何许诺。” 沈将军说道：“去透个话，东西应该给最需要的地方。” “我去找人做这件事。在明面上也不会以你的名义。免得引起苏兆海的注意。”… 第300章 看病 方秘书说让她把东西装好，放在赵师长这里就可以。 宋岩把箱子里的东西再次看了一眼，除了清单上的，还有房副师长看魏爱国时拿的水果罐头，午餐肉和奶粉。 除此之外多了一样，多了一个空心萝卜。 空间里的东西长大长小，或者是长相如何，都受宋岩的意识控制。宋岩想要空心萝卜，就长出了一个空心萝卜。 宋岩花了一毛钱。给申红湘写的字条拍了一张照片。原件自己留下了，她把这张照片放在了箱子里。 宋岩走了，赵师长直摇头。 从只言片语里老赵也猜到了个大概。这是申红湘又惹人家了。这申红湘真是…她不想着怎么把老房哄回去，还有心情干别的。不分轻重的玩意儿！ 宋岩办完了自己想办的事，正好有车去部队。宋岩搭了顺风车去军犬基地… 白霜又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宋岩给白霜的食盆里倒上水，她悄悄的加了一点泉水。然后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鸡蛋，慢慢的剥皮。 白霜闻到了鸡蛋味，它居然抬头看了看宋岩。 宋岩把鸡蛋托在手心里，试着把鸡蛋送到白霜眼前。 “白霜是不会吃别人给的东西…”项舟山的话没有说完，白霜就把鼻子凑过去闻鸡蛋了。 白霜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大家都挺关心。 军犬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别人给的食物绝对不可能吃。 可是白霜吃了。宋岩把水递过去，它也喝了。 项舟山现在都要开心死了，白霜不拒绝宋岩，才能考虑以后的事情啊！ … 宋岩是被基地的车送回来的，她到家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停了两辆军用吉普。 “是宋岩回来了！”邱海的妈妈最先看见了宋岩。 宋岩没想到许参谋长夫妻，王副军长夫妻，和邱师长夫妻全来了。 许亮生的妈妈是第一次见宋岩。 “宋岩，这是许亮生的妈妈。”邱海妈妈给宋岩介绍。 “真是个水灵的姑娘。我姓冯，叫我冯阿姨。”许亮生的妈妈先说话了。 “冯阿姨好！” “我身体不好。今天来是特意麻烦你的。”冯阿姨说。 “我们听说冯姐来，就和她凑热闹了。”王金辉的妈妈接过话来，把今天来的理由说的明明白白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提。 “阿姨，您好！”宋岩之前在医院里见过她们一回，但都没有人进行正式的介绍。 “我姓庄，叫我庄阿姨！”王金辉的妈妈说道。 宋岩再次叫了一声，“庄阿姨！” 宋岩走进屋，这小小的房间里全是重要的首长。宋岩想起来蓬荜生辉这个词了。 屋里多了一张圆桌子和几个凳子，这又不知道是哪位嫂子送来给她用的。 宋岩：“各位首长好！” “哪有什么首长啊？你冯阿姨的身体一直很不好，今天带她来，就是想让你给她看看。”许参谋长小心翼翼的扶妻子坐下。 宋岩：“其实我的能力也有限…” “我听说你是能从二楼跳下来的爽利人。就别说那些了，要是不相信你的话，我们也不会来。”许参谋长说道。 宋岩看见魏爱国有些尴尬的坐在三位首长的身边。她笑了笑，“既然冯阿姨相信我，我就尽力而为。” 许参谋长原本在桌子边上的，他给宋岩让出了座位。 宋岩把一条干毛巾叠成一个小方块，当成一个脉枕。 其他几位领导全站起来了，盯着宋岩。领导都站起来了，魏爱国就不能坐着了。他用拐杖支撑着站了起来。 还是邱海妈妈先发现了不妥。“都坐下行不行？这个样子人家还怎么看病啊？你们当检阅你们手下那些糙老爷们儿啊！” 几位首长都让开了。宋岩就开始给冯阿姨诊脉。 宋岩一旦开始看病，就会全神贯注。 冯阿姨面色苍白，脉搏沉涩无力。片刻后宋岩：“另一只手！” 宋岩又看了舌苔。她站起来转到冯阿姨身后，在她的身肾区进行叩诊。“疼吗？” “有点痛。” 宋岩复又把手搭在脉搏上。“冯阿姨夜晚惊悸难寐，吃饭没有胃口，恐怕一天不吃东西都不知道饿？” 许参谋长连连点头，“是，是，是这样。” “每天精神不济，疲乏无力，而且夜尿多。” “你说的太对了。”许参谋长激动了，说得这样对，就是有办法治。 冯阿姨的病最重的地方不是在这儿。“以前检查过肾脏吗？有这方面的检查报告吗？” “有。”许参谋长转身找他的警卫员，警卫员拿着他的包呢。 宋岩诊断出肾脏出了毛病，看着检查报告能更清楚的知道肾脏损害到什么程度啊！ “以前医生就说我的肾功能在减退，已经是尿毒症的早期了。”冯阿姨很清楚自己的病情。 “这病能不能治？”许参谋长激动的问。 “我都看了多少个大夫了，还是这个样子。你别这样，这是难为人家。”冯阿姨能这样说，说明她的心态很好。 “先调节你的睡眠和食欲！首先要保持心情愉快，清淡饮食，注意休息，避免劳累。 我先给你开三副药，看一看效果。”宋岩在看病的过程中，一直微笑着，不像那些大夫，看着她，好像她马上就不行了似的，让她心里特别不爽。 许参谋长见宋岩要开药方了，他拿出了处方和复写纸。“这东西就放在这里，以后宋岩同志用着也方便。”… 药方上就五味药。许参谋长脱口而出，“就这么点药啊？”他说完又觉得失言。“我不是对你的医术有怀疑。” 宋岩摆摆手，“尽量把药物的种类减少，是因为药物在体内代谢也是肾脏的负担啊。” “是啊，以前的大夫总说我没有必要的药，一定不要吃。”冯阿姨微微的一笑。 第301章 聚会 到这个时间了，客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最起码的待客之道，就是要留人家吃午饭。 宋岩一说让他们中午留下来吃饭，邱海妈妈就说，“宋岩，你做的饭太好吃了。我们来的目的呀，就是来蹭饭的。我们口粮都带来了。” 警卫员从车上拿下来了面和肉。 “咱们人多，做起来也快。让我们做什么，你安排。冯姐身体不好，她在屋里坐着就行。”王金辉的妈妈说。 “咱们就吃饺子。”宋岩转身进了仓房，拿出来一大筐荠荠菜，还有几个角瓜，十多个野鸡蛋。 宋岩打算包两种馅的。邱海妈妈觉得还是都包肉馅的，要是觉得不够，就多加点野菜呗！要不还得吃人家十多个野鸡蛋。 “一会儿几个半大小子回来。 我还找了何嫂子帮忙。何嫂子就是何团长的爱人，我总是麻烦人家何嫂子，我也想给她拿点饺子。 少了的话不够！”宋岩出去拿野菜的时候，大军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是他妈让来问问家里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何嫂子没少帮自己，借这个机会让何嫂子和邱海妈妈他们认识一下，对何嫂子有好处。 而且，这两个阿姨也不像擅长干家务活的人。都这个时间了，再耽误的话，中午吃饭得到什么时候啊？叫何嫂子来帮忙！ “我们跟着来过个嘴瘾，还得让你破费。”邱海妈妈觉得自己家没有好好感谢宋岩，这又赚便宜了。 “角瓜是园子摘的，不花钱。野鸡蛋是我挖野菜的时候碰上的。也是没花钱的。这有什么破费的呀！”宋岩和大家开始摘野菜。 这些首长们在屋子里坐着没意思，就出去了。三个警卫员就留了一个跟着他们。另两个警卫员留下帮忙干活了。 “老许的警卫员郭刚会和面，小郭啊，赶紧动起来。”邱海妈妈喊道。 “是，阿姨！我这就干。”小伙子，马上去洗手了。 大门响了，何嫂子拿着自家的菜板菜刀来了。 “何嫂子，快进来，等你帮忙干活呢？”宋岩招呼何嫂子进来。 宋岩给她一一介绍这几位首长媳妇。 真让宋岩猜着了，这几位阿姨会干活，但绝对不拿手。要是不把何嫂子弄来帮忙，这饭不知道得晚到什么时候。 何嫂子是有眼色的人，说话很有分寸。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说闲话，气氛非常好。 何大军就是跑腿的。 天这么热，要是在屋里煮上几个锅饺子人就呆不了。下午还行，可以直接在院子里吃。 现在是正中午啊！还能顶着大太阳的吃饭？ 何大军听了妈妈的话，去找他爸了。 行军打仗的人经常露宿野外，搭个临时的灶台就是小事。 何团长叫来了几个战士在院子里搭了一个临时的灶台。不在屋里起火就凉快了。 今天首长来不是检查工作的，他们找了一个树荫下摆上棋盘，下起了棋。看见何团长过来，老邱喊他，“今天忙完了吗？有时间就过来杀两盘。” 搭好灶台，老何就去看热闹了。 老何来的时候没叫邢副团长，邢副团长在家写检查呢！对于他媳妇儿卡要下属的东西，最后要给个什么处分还没下来呢。 老邢听说这些首长来了，他心动啊！只要有一个人能为他说上几句话。他的处境就不会这么难。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凑上去呢？ 首长们没有到食堂吃饭，也没有进军营，很显然是私人聚会性质的。他就更没有资格了，因为他和领导们也没有私交。 王翠香现在要气死了。她男人肯定完了，现在来了那么多领导，她男人却凑不上前儿。 尤其是邢富军出去看见何团长在那里呢，他听大军说，是他妈妈叫他爸去的。 王翠香嫉妒死了，她忍不住就小声骂几句。 老邢抬手就给了她两个耳光，“你要不是把事情做到这份上，我至于落到这个田地吗？” 这样的场合能去才是有面子呢。 几个团长，那为什么只有何团长能去？ 因为何嫂子和宋岩关系好… 馅子拌好了，两个警卫员都会擀饺子皮儿，而且速度还挺快。 几个女人包括徐亮生的妈妈都开始包饺子。 “妈，你来了！”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给没给我带好吃的？” 自家的儿子找自己的妈。 只有房胜杰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昨天他给爸爸打电话，想说一说这边的事情，让他拿个主意。没想到爸爸根本就没在军营。 今天人家的父母都来了，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的。 人多力量大，饺子很快就包好了。吃午饭的时间也就是稍微晚一点，不算晚。 何团长全家都来了，在宋岩家吃的饺子。为此也是有很多人冒酸水的，看看人家的媳妇多会办事，连着自己的男人也露脸。自己家的男人去看了一眼，报个到。领导说是几家想聚聚，今天不谈工作，就给打发回来了。 同时也笑话老邢家，都是一个团的，看看这对比有多鲜明… 这饺子好吃啊！每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之前的时候，宋岩就在仓房里放了几个西瓜，今天都拿出来了。 这西瓜真甜！ 以至于几个阿姨坐到车里的时候，邱海妈妈幽幽的说：“我都想感谢申红湘了，没有她干的事，我不好意思跑来麻烦宋岩！ 今天吃的，都要撑死我了！” 其他二人有同感！ 宋岩的感受：就别打算把东西送回去了！开不了口了！ 和魏爱国这里活跃的气氛不同的是申老家。 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看着相片。这相片是一张清单的照片。这字迹申老认识是她女儿的。 申红湘居然蠢笨到给人留下字据。 和清单上的东西相比，箱子里多了罐头，午餐肉，奶粉，还有一个空心萝卜。 谁是空心萝卜？申老想说女儿不是都不行。 送东西的人一再强调，东西是宋岩同志拿回来的。不是方秘书准备的。 最起码意味着人家压根就没想要你的东西。结果你还给人家立了一个清单！ 这都是办的什么事儿啊？送东西给人家赔礼，人家跟你和解了，你又把东西要回来了。 申老越想越气。 申红湘被他爸从医院叫回来。他爸一句话没有说，她就乖乖的站在书房门边。她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也直冒汗。她没想到这东西直接送到他爸这来了。她明明… 而且这东西魏爱国家还没有吃。 申老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爸！” “老头子！” 申红湘跑过去，“爸，你有什么话你就说，你生气你就骂我。你别这样！” 申老抬手给了申红湘一个耳光，用尽了他的力气！ 申红湘摔倒在地。 老房也被叫了回来，他进来就看见老丈人的两个耳光。一个是给自己的，一个是给申红湘的。 “爸，有话你慢慢说，你别这样，你的身体受不了。”老房赶紧给岳父顺气。 申老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指着箱子让老房看。 老房吃惊，“是怎么回事？” 第302章 升职无望 申红湘被打了，那事情就是因他而起。老房再次问申红湘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说了宋岩几句。”申红湘喃喃的说道。 老房是了解自己的妻子的。“你羞辱人家了？这罐头午餐肉奶粉，应该是我当初探病的时候带的东西。 女儿和儿子做的事情，你有什么脸去羞辱人家？” “我没想到你把事情做成这样。一而再的不知道悔改，居然还敢让门口的警卫拦下给我的东西。 你看到这些东西很吃惊，为什么没有拦下？”申老曾经的杀伐果断显露无遗。这种气势，老房也胆颤。 “人家拿着东西问我，申老，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软禁了呢。就凭我的证件，门口的警卫还不想让我见您。 后来是我生气了，我一再逼问警卫才说，是你女儿让的。 申老，你被女儿管住啦？”申老想起那语气那态度…“红湘，你怕我知道，居然让警卫扣下我的东西。说我身体不好，不见任何人。” “爸，那今天进来的人是谁？”老房问。红湘都这样说了，人还是进来了，身份就不一般。 “市武装部的。” 申红湘瞪大了眼睛：宋岩竟然能让武装部的人帮她送东西。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老房拿起来电话，没想到是四大舅哥的。老房把电话递给申老。 申老听着听着，就拿起桌子上的紫砂壶直接砸向申红湘，事发突然，谁也没防备。申红湘的额头破了。 “…老四，这件事情你就别想了。此刻就是我开口的话。他也不会帮这个忙的。” 电话那头似乎问了为什么。申老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电话的听筒就离了耳朵，里面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爸，你身边发生什么事了吗？是我妈在喊吗？” 申红湘的头血流如注，申老太太急得直喊… “都闭嘴！”申老阴沉沉的声音吓得屋里的人都安静了。 “老四，所有的军用物资调配肯定都是有理由的。确定给谁就是给谁了，你拿不回来了。 我知道这批武器对你有多重要。 马上你们就要进行部队间的对抗赛了。有这批武器支持，你获胜的希望就大很多。 要是能出成绩，这么多年你的副职就能转正了。 是爸不对。明知道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我却没有约束好你妹妹。” 说完申老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 “我妹妹做什么了？方秘书可是在京都啊，我妹妹怎么能碍着他呢？ 最初能不能帮忙他没有表态。今天早晨直接就拒绝了我。没多一会儿武器的归属结果就出来了。”话筒里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 申老平静了一下，“你们两个出去！”申老让老伴和女儿出去。他才又拿起来电话，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包括方秘书特意深夜来访的事。 老房也是才知道方秘书的事。 申老四心里苦啊，之前的时候他爸得罪了人就有人压了他很多年。 最近这几年和方秘书一直有来往，他觉得各个方面顺利了不少。这次武器拿到手，再出个成绩，他就能升为正职，军衔也能升一级。 但没想到啊，他妹妹竟会那么嚣张，那么咄咄逼人。这下好了，人家把账直接算在自己的头上了。他都不理解，以他家的条件，会缺那点东西吗？她怎么就把事情做的这么难看？ … 申老这次把老房叫来，一是申红湘做的事不能瞒着，女儿都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了。难道还让房胜杰在人家占便宜吗？把孩子接回来！ 第二件事，静华必须下乡，地方都选好了。老伴儿和红湘总是想对人家下手，这回就把静华送到人家的手里。她们要是还想做什么的话？就想想静华。 语言的约束没有用了，难道还能派人天天看着她们吗？ 再说有他在，静华怎么着也不会性命有忧。 申老：“静华是她妈妈的女儿，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她妈妈做了不该做的事。她都要承担。”… 老房出来的时候浑身无力。申红湘的头也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老房冷冰冰的看着她。 申红湘：“老房，要不是你非要和我离婚，我也不会对宋岩有这么大的气。” 老房：“这么说，这些事情还是我的责任了？ 是我让你明知道的孩子在人家吃饭，就给人家一斤荞麦面的？ 是我让你去羞辱宋岩同志的？” “爸！事情都是我引起的。你不要怪妈妈好吗？”房静华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 “静华，你姥爷已经决定让你下乡了，而且地方已经找好了，在北方。”老房压下自己的心疼，这也是自己娇养的女儿。 “去北方？那怎么可以？”申老太太急了。“不是说好了，尽量找近的地方吗？” 老房：“原打算是这样的。因为红湘做的事，我爸改主意了。 红湘你后悔吗？ 最后面的事情你没听见，但你也猜到了？也是因为你，四哥这回升职无望了。” 申红湘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害了四哥，害了女儿。 “静华，送我出去！”老房还想问清楚申红湘到底说了什么。 老房说完这些话就走了… 房胜杰看见爸爸的时候想哭，他妈妈做了什么事情他不清楚。可是让其他三家没带他家就来了。 房胜杰又不傻，显然事情不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去人家吃，明显是占便宜。只有自己是每天给人家两毛钱，然后跟着吃好的。 他想在食堂吃的。但是另外三人都不在食堂啊。 房胜杰都坐立难安了。昨天没联系上爸爸，中午打电话又说爸爸不在。 没想到爸爸来了。 老房：“我和何团长说一声，今天带你回家。”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房胜杰问。 “回去的路上咱们慢慢说。” 第303章 魏爱国的谨慎 房静华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其实她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但是妈妈那么生气… 爸爸没有责怪她没拦住妈妈。爸爸问她，箱子里的那个空心萝卜，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空心萝卜的意思房静华懂，就是指人肚子里无货。空心萝卜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妈妈那么瞧不起人家，人家就说她是个空心萝卜。 爸爸说，妈妈自以为了不起，结果人家几句话就骗了她写下了字条。 人家把字条拍的照片送来的。原件还在人家的手里。 妈妈竟敢让门口的警卫拦住送给姥爷的东西。 妈妈狂妄自大。其实是人家并不想计较。这回人家计较了，东西送进来了。四舅的事也完了。 “静华，要是魏爱国是相当于我这种级别的人，你敢那样胡作非为吗？你就不敢了，对？ 而且人家轻拿轻放并没有揪着你！ 你妈妈和你的心理一样，觉得人家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如今呢？ 人家背后的人既然可以压制你四舅舅，就可以压制我。为什么他们没有选择我呢？ 因为你四舅是你姥爷的儿子，你姥爷没有约束你妈妈。人家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要抓在你心疼的地方。 其实人家都不算动手，你四舅的事，人家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你四舅和你姥爷挑不出人家任何毛病。你四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他眼前跑掉。 你懂吗？” 老房看着女儿。 静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下乡后你要收起所有的优越感，低调做人。你还年轻，不要把自己所有的机会都毁掉了。”… 爸爸嘱咐了自己很多，如果自己还像以前一样肆意妄为。如果妈妈还是无所顾忌，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说不准。 房静华觉得浑身发冷，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申老第三天就从大院搬走了，申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伴没让她跟着去。 同时，申红湘收到了在法院工作的同学打来的电话，老房起诉离婚了。 … 宋岩每天必须去一次军犬基地看白霜，白霜现在对她熟悉了很多。尽管是这样，宋岩还是不敢自己牵着白霜的绳子。其实不只是白霜要熟悉她，她也要熟悉白霜。 以前的时候，她看见大型的宠物狗都有点害怕。 主人总是说没事的，我的狗最温柔听话了。宋岩才不信呢！狗的温柔肯定是对它自己的主人的。 魏爱国的伤腿不适的感觉已经很少。宋岩让他明天就开始不用拐杖散步一里，然后接下来是两里三里。 步行三里，没有什么不适感就可以正常的生活了。剧烈的运动还需要再养些日子才可以做。 魏爱国：“邱江吃的药和我吃的药差不多吗？” “差不多啊！”宋岩回答。 “你知道这药有多好的效果吗？”魏爱国问。 “我配的药呀，我当然知道啦！”宋岩问。 魏爱国非常严肃的把她拽过来，“你这药不仅让我恢复的这么快，我还觉得我身体越来越轻，感觉身上也比以前灵活有劲儿。 这样的药太神奇了。你以后不要用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懂吗？ 老韩当初，是不是因为这个药方被陷害的？ 老韩肯定给很多大人物都看过病，他都没逃脱出被陷害了。 你就是一个青山大队的小小知青。要是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你继承了老韩的衣钵。他们顾忌老韩治过的病人一直不敢下死手，但是对你没有什么顾忌的。 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宋岩微微一愣，如果自己的药有这样神奇的效果，那肯定会招来很多人的觊觎的。 现在的世道有些乱，很多程序都不健全。让人钻了空子是很正常的。比如最常见的给你扣个什么帽子。那你的日子就惨了。宋岩懂魏爱国的担忧。 宋岩想了想和魏爱国说：“我的药治跌打损伤，疗效非常显着。因为年龄大些，骨折不愈合的那种病人，吃这个药十个有九个能愈合！ 但你说的其他功效肯定没有。 邱江的药是治跌打损伤的，也没有这个功效。 我在给你治跌打损伤的同时，给你用了点儿…强筋健骨的，也许因为这个你有别的感觉。” 魏爱国：“你只给我用了是吗？”他突然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那是当然啦！第二眼的泉水特殊，那是能随便给人喝的吗？她提升食物的美味，都是用第一眼泉水的。 “给别人就是治病，人家以后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怎么会多事呢？”宋岩皱了皱鼻子。魏爱国还挺机警的，他发现了身体不一样的地方，还想到了药上。 “老韩对你真够好的，这是倾囊相授啦。日后见到他，我还得好好谢他呢。”魏爱国说。 “不要！这不是老韩给我的药方。我找到了一些古书，这是在书上学到的。”宋岩不想在老韩那里穿帮了。要老韩那人帮她撒谎都不带能撒圆的。 “你可真是的。看书找个药方就给我用啊！你就不怕把我吃坏了？”魏爱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了。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宋岩一挑眉，眼眼睛也瞪大了，一副十足的跋扈样子。 “有这么好的效果，肯定信你！这药轻易不要给别人用。”魏爱国定定地看着宋岩，等着她的保证。 宋岩：那是肯定的。我一天给你一杯泉水呢！别人怎么可能有？ … 许亮生陪着他妈妈来复诊的。 冯阿姨很高兴，“我这几天每天晚上睡觉时间都能超过五小时，而且我今天早晨还有点饿了。好像很久都没有饿的感觉了。” “阿姨，你不仅心脾两虚，还肝火旺盛。我给你调解一下，你就会好很多。”宋岩又仔细给诊了脉，这回是开了五天的药。 白霜和自己慢慢在熟悉，魏爱国的伤不用自己看着了。宋岩放心不下老韩他们。走的时候没敢留太多的东西，怕被别人发现。 这么多天了，没有自己的贴补，是不是他们又吃不饱了？ 宋岩回去的时候还要在j市停留耽误几天，所以要尽快回去。 冯阿姨对自己满心希望，宋岩开口直说有些不忍。 冯阿姨：“宋岩，你是不是有话想说呀？你家小魏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要归队啦？” 宋岩点点头。 “不要有顾虑。我的病啊，就是好一样，我都很开心。”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但是我走的时候肯定去看你一次。”宋岩说道… 冯阿姨回去后，和邱海妈妈商量了一下，觉得在最近这几天挑个日子的请宋岩夫妻吃饭。 王金辉听说了，他家自然也参与进来了。 第304章 领养白霜 白霜现在每天都可以跟着宋岩出来溜达一趟，它的食量虽然不能和以前比。但是最起码可以吃东西了。 宋岩给它发出的指令，白霜居然大部分都能听话。这样的话，宋岩领养白霜就没问题。 白霜的领养手续是基地的领导帮着办的。白霜的情况特殊，它能活下来，是所有人的希望。 白霜情况好转，领养的问题也解决了。白霜的医生就给白霜伤腿做了一个小手术，把伤处的游离骨片取出。 还有一个问题要考虑的是，白霜能带上火车吗？ 这事樊大队长解决了。有运送军用物资的货运火车到j市，由他来联系。 从j市到县城，由赵师长联系原公安厅副厅长杜锋，他是现任的厅长。当时还是副师长的赵强和他一起合作抓住了特务。两个人并肩作战过，这点小事肯定帮忙。 宋岩拍着白霜的脑袋，“这么多人都为你努力。你自己也要争气呀！” 回程的日子已经定了，两个人都有些不舍。尤其是魏爱国，因为那个梦的困扰，他害怕。 “就是因为老一辈的说法，你就有顾虑吗？”宋岩问他。 魏爱国把宋岩圈在怀里，“我重复的做过一个梦。就像真的一样……” 宋岩吃惊的听着魏爱国叙述，这是原来的故事情节。 “我把一个梦当真，我都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可是我总怕…”魏爱国纠结啊！ 宋岩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了。“咱们都会好好的，老人会好好的，孩子也会好好的…” 魏爱国是樊大队长的兵，隶属于赵师长的编制。所以请客的时候也没落下赵师长，房副师长和樊大队长。 地点就在市里的国营饭店。 许亮生三个今天和魏爱国他们一起坐客车到了市里。 宋岩带了白霜，现在要让它尽可能接触更多的人。客车管的也不严，白霜也坐了客车。 宋岩今天梳了一个高马尾辫，头上系了一个红手绢，和身上穿的红格子长裙，正配，脚上是一双黑皮鞋。 宋岩买皮鞋的时候就黑色和棕色可选。 魏爱国一身笔挺的军装。 两个人站在一起，是一种阳刚之美和柔美的结合。 不足之处就是伤臂的夹板，有些煞风景。 白霜慢悠悠的让宋岩牵着。 邱海他们夸她们男的英俊，女的漂亮。魏爱国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在他的表情上看得出他挺开心。 少年人慕强。 魏爱国的腿能动之后，他就开始活动了。他们拉着魏爱国去军营。 何团长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给予最大的方便。而且对于战斗英雄何团长也好奇。 在打靶场上，魏爱国单手持步枪射击，射击速度，射击的准确度竟然不输双手持枪的士兵。 许亮生他们从那天开始就围着魏爱国转。 宋岩问魏爱国，你展现出来的不是你最好的成绩？ 魏爱国笑，是一种神采飞扬的笑。 从认识他开始他的表现，说的好听点是比较沉稳，说实话，就是感觉沉闷的时候多一些。 见他这样笑，还是头一次。 也许他就适合当兵，在这里有他的一席之地… 宋岩夫妻走在后面，三个小子在前面打打闹闹的。 路边一个中年妇女在卖冰棍。大大的木箱子上面写着冰棍两个字。 “邱海，你们站住，我请你们吃冰棍啊！”宋岩喊住他们。 几个人不好意思，“我们又不是小孩！” “不吃就算了！”宋岩拉着魏爱国，“走，咱俩吃！” 现在的冰棍再好吃，能有以后的冰淇淋好吃吗？不过是吃个心情而已。 卖冰棍的妇女听那三个人不吃。“你们是傻子哟，这么热的天，姐姐给你们买冰棍吃还不要？” 现在的冰棍不贵，才三分钱，但是也绝对不是谁家孩子想吃就吃的。 邱海先跑过去的，买冰棍的妇女先递了一根儿给他，许亮生和王金辉在后。 五根一毛五分钱。 他们路过的是街心花园有休息的长椅，正好大家坐下来休息。 即使是在树荫下，也觉得十分闷热。清凉的冰棍让人浑身都舒坦。 他们坐在这里都能看到不远处的国营饭店了。 今天出来吃饭，王副军长穿了便装。他看见这几个人坐在树荫下，和妻子相携往这边走来。 突然，胡同窜出个人来。 “抓住他，他是小偷，抓小偷啊！”… 路上三三两两的人听到叫喊声，其中几个年轻人都围了上去。 别说这个小偷还真会功夫，冲上去的人被他打倒了两个，趁别人还没回神，他接着跑。 正好王副军长与他迎面而来。 许亮生几个嗖的就要窜过去，宋岩第一个扯住许亮生，接着另两个都被她薅了回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小偷发现王副军长不好对付，他居然掏出了刀。 两个人对峙着。 因为小偷拿出了刀，其他人也没敢往前上。 魏爱国快速堵住了小偷的后方。 宋岩在前，许亮生他们三个在后也围了过来。 加上王副军长，现在他们成品字形，把小偷夹在中间。 “你们让开啊！我的刀可不长眼睛。”他的声音都有些抖了。 也许小偷和王副军长交过手，觉得他不好对付。 宋岩是个女同志，可是她的手里牵着一只大狗。大狗呲着牙。白霜虽然吃东西了，但是宋岩觉得它还是不够活泼。此刻的白霜让人明显的感觉到不同了… 后面三个小子，瞧那样子一点不惧怕，就想往前冲。 也许他觉得魏爱国有伤，应该是最好对付的。他冲着魏爱国去了… 魏爱国仅用一只手，先是卸掉了他手上的刀，他还想反抗。又卸掉了他的一条胳膊，他被踢跪在地上。就几下而已，问题解决了。 宋岩走过去，拍拍小偷的肩。“你判断失误了。”因为王副军长那一边才是最薄弱的，他在搏击时可以看出他的左腿很不舒服。 小偷觉得今天太倒霉了。 邱海带头鼓掌，围观的人也开始鼓掌。 “还是军人厉害。” “真厉害！”… 这会儿就有热心的群众拿来了绳子，把那个小偷五花大绑的。公安的同志随后就来了，他们要魏爱国和几个围观群众跟着走一趟，做个笔录。 魏爱国看向王副军长，他摇摇头，意思是他的身份不宜暴露。 第305章 福将 魏爱国等人随公安同志走了。宋岩才转身扶王副军长：“您的腿不舒服吗？” 庄阿姨过来扶住他，“他的膝盖是老毛病了。你不年轻了，还逞强。” “爸，要不然让宋姐也给你看看！”王金辉接替宋岩扶住他爸。 “我这是在雪地里趴了一天一夜之后留下的陈年旧疾。治不了啦。别说这个了，咱们去饭店。”王副军长慢慢的挪动他的腿。 王副军长的膝盖是老毛病了，儿子和媳妇都让他看看。他还是推脱了。 宋岩不说话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他的决定。 王副军长都笑了。“行，我就看看。是不是在给我做检查呀？找个空屋子！” 服务员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可是庄阿姨的气度让他们不敢怠慢，听说客人借房间用一下立刻就给安排了。 王金辉都不懂了，他爸的腿还怕他们几个人看吗？几个孩子都有眼色的没有跟上去。 “我这腿是老毛病了，没有什么可看的。坐下来说说话。”王副军长先坐下了。 庄阿姨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退出去将房门关上了。 “樊大队长，手下有一个排长要要调走。这样就一个排长的空缺。 原本申东旗是班长他还是少尉军衔，他接任排长无可厚非。 但是魏爱国表现突出先有二等军功，这一次又能荣获集体三等功，他在任务中表现的又非常出色。樊大队长更倾向的人选是他。 魏爱国担任排长的话，就可以提出破格晋升少尉军衔。 他入伍的时间太短，晋升少尉军衔有争议。 不过他真是个福将，今天的事地方上肯定会给他送一面锦旗的，即使不是送锦旗，表扬信也会送到部队。 本来平衡的局面因为这个他就能占一点优势了。” 宋岩毫不犹豫的给王副军长鞠一个躬。“谢谢您！” 王副军长微微一愣，就明白宋岩的意思了。破格晋升的事肯定不能是樊大队长一个人说了算。就王副军长而言，他肯定是双手赞成的。这就是宋岩感谢的原因。 “哈哈哈！”王副军长忍不住乐了，“你这个丫头也是长个七巧玲珑心。居然让申红湘留下了字据。申老想帮他孙子都开不了口。因为和他孙子竞争的是魏爱国。” 王副军长因为转身急了，膝盖又很不舒服，他的腿就一瘸，“这是前几天走路多了，我缓两天就好了！” 宋岩一只手主动扶着王副军长，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你的膝盖除了当年受了寒湿，半月板是不是有损伤了？” “是啊！以前一碗一碗的汤药也喝过，不好使，不治了。”王副军长豪迈的说，他没把这点伤痛放在心上… 房静华要下乡了，她的朋友今天请她在国营饭店吃饭。起初的时候她一晃以为看错了，这会儿看见宋岩和王副军长走在一起。 原来真的是她，自己没有看错。 宋岩的这条裙子很漂亮，泡泡袖，收腰。尤其那个红，红的特别正。 宋岩笑着，神采飞扬。 宋岩的这身打扮，比和她相聚的几个女孩子穿的都漂亮。 难怪她对裙子和鞋子都不屑一顾。难怪家里送去的东西，人家没动。宋岩根本就不缺这些东西。 魏爱国回来了，他和宋岩站在一起… 房静华远远的看着，突然魏爱国冰冷的视线看过来。房静华吓得转身进了她的房间。 宋岩拽了一下魏爱国，她早就发现房静华了，不过是没理她而已。 陆陆续续的几家人都到了，这些首长们无一例外的全都穿着便装。 邱海在那比比划划的说魏爱国如何如何的擒住了小偷，小偷还拿着刀呢，什么什么的。许亮生跟着补充几句，使屋里的气氛一直很活跃。 邱江的妻子现在的身体不便，医生让她绝对卧床休息。但她非常感谢宋岩。知道宋岩要走了，还给她捎来了礼物。是一个很漂亮的手提布兜，颜色和宋岩今天的裙子还很配呢。 可是布兜里明显有东西，邱海妈妈没让宋岩看，“里头就是几样你能用的上的小东西。这是她的心意。她因为她的丈夫和孩子感谢你。你不要拒绝。” 这种情谊。是沉甸甸的，宋岩懂，她便没有拒绝… 邱师长派车送魏爱国夫妻回去的。 到家的第一件事，宋岩说了王副军长说的事儿。 魏爱国眼里有兴奋的光。 果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知道申老后悔吗？他要约束好了女儿，这个位置就不一定是谁的了。”宋岩幸灾乐祸的说道。 魏爱国搂着宋岩，“王副军长说的不对，我不是福将，有你，你是我的福星。 他们因为房胜杰带头做的事，这件事情上他们肯定不会压我的。 有申红湘的字据，申老理亏。 因为邱江和庄阿姨的病，他们会把欠你的人情记在我身上。 你说我的便宜，是不是占大了？ 今天小偷的事，只是又多了一个借口而已。” 宋岩呵呵笑，“真得感谢一下那个小偷。你发现没有，白霜今天活泼了。 我紧紧的抓着它的绳子，按着它的头。要不然它就蹿出去了。” 白霜因为听见它的名字了，抬头看着宋岩。 魏爱国观察着白霜，它正支起身子，看着宋岩呢！ 可不是变样了！ 几位军嫂没少帮自己的忙，宋岩给她们编的竹篓、竹筐、笸箩什么的，都是日常能用的东西。剩下的粮食调料等东西也都给他们分了。 何嫂子她们因为这些竹器一再道谢，“你用的都是我们暂时用不着的，闲着也是闲着的东西。你给我们的可都是新的。 别的不说，就那泡菜呀。等我吃完的时候啊，我们得天天想你。” “可惜了，那么短的时间就走了。啥时候你能随军啊？”宋嫂子说。 “你拉倒人家随军也不能在这儿啊！”田嫂子拍了宋嫂子一巴掌… 邱海他们和几位阿姨都来送行了。。 樊大队长亲自来接的宋岩，他要把宋岩和白霜送上货运列车。 项舟山一个大老爷们，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白霜应该是感觉到了要分别了，有些躁动。 军犬基地还来了几个人，都是与白霜有接触的。白霜就挨个的蹭他们。甚至白霜咬着项舟山的衣服往宋岩跟前扯。 让人感觉到心酸和感动。 魏爱国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宋岩轻轻拽一下他的手…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分分合合本是人之常态。 宋岩把白霜强行牵到车上的，她在车厢门口和大家摆手说再见… 魏爱国一直看着列车远了。 申东旗也在送行人之中，他现在的心情才五味杂陈呢。邱海妈妈，冯阿姨，庄阿姨都来送行了。 因为房静华的不知天高地厚，让宋岩有机会认识了她们。宋岩凭着自身的本事和她们建立起了友好的关系。 姑姑不知道悔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挑衅。 申东旗没有想到魏爱国背后有人，竟然还能让四叔吃瘪。 爷爷不肯说魏爱国背后的人，那就说明这个人的身份不低。 恰巧的是魏爱国有实力和他一争排长的位置。 原本两个人旗鼓相当，即使不用爷爷开口，大家也会向他倾向一分。 可是有这三位在，这件事的评定上原先的优势就没有了。因为爷爷对他的那点倾斜就不用指望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地方上送来了对魏爱国的表扬信… 竞争对手是魏爱国，爷爷绝对不可能开口说话了。 申东旗心里能不遗憾吗？眼瞅着机会与自己失之交臂。 以前自己妈还庆幸说奶奶幸好没和他们住在一起，要不然自己的几个孩子都会被奶奶惯坏了。现在妈妈不用庆幸了，奶奶把姑姑家的孩子和姑姑都惯坏了，自己也没跑了受连累了。 爷爷现在很后悔！ 申东旗没有嫉妒没有恨。魏爱国这次与自己竞争不是靠着他的背景，是靠的他的军功和运气。 运气的事是真不好说。魏爱国有时运有妻运啊！ 第306章 归途 货车的押运人员带宋岩到了休息处。 宋岩和白霜都没精打采的呆在指定的休息处，老老实实的。 宋岩知道自己要赶快打起精神来，她怕这种分别刺激到白霜。 “白霜啊！咱们上车的时候邱海塞了一张纸条给我，也不写了什么，咱们来看看呢。”宋岩一下一下撸着白霜。 纸条上也没有多少字，内容是一目了然。原来大家都给她准备了点东西，但是怕她回去的时候带着不方便，直接给她邮到家里了。让她回去的时候注意查收… “白霜，她们给我邮东西，就是给我的关爱。我也很关爱你的，你知道吗？其实大家都给咱们准备了不少食物了…”宋岩必须和白霜说话，寂寞对白霜没好处。要让白霜最快的忘记与训导员分开的悲伤。 货车上也没有餐车，宋岩要自带食物。 工作人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并不来看她。宋岩隔一会给白霜投喂点吃的，以至于不让白霜那样无聊。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白霜就有点坚持不了了。给东西也不吃了，又焉焉的了。 这可怎么办？宋岩可不想白霜回到了原点。 宋岩带着白霜去厕所，进去之后插好门。宋岩带白霜进了空间。白霜发懵了一会儿后就撒起欢了。 这个狗崽子真是精明的很，它竟然直奔第二眼泉水去了。 要不是在空间里宋岩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飞起来，她都撵不上白霜。 “你是瘸子啊，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宋岩拽住白霜，“你要是跑进去喝水，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喝啊？” 宋岩看白霜的架势要跳进泉水里。 “去，乖乖的上边上坐着去。” 白霜不动。 “去不去？过去，坐下！”宋岩吼它。 白霜磨磨蹭蹭的往旁边走，回头还看泉水呢，还恋恋不舍的。 “我告诉你啊，你一定要乖乖听话，要不然我也会打你的。”宋岩拿了一个盆子放在白霜眼前，“坐在这里等着，你要是敢不听话，什么也没有了。” 白霜看见眼前的盆子，也许是感知到了宋岩会给它想要的。它趴下了，还不停的哼哼。 宋岩把泉水倒在盆里，白霜贪婪的喝了起来。 让白霜喝足吃饱，在空间里又撒欢了一会儿。 宋岩把白霜带了出去。 结果没到中午，白霜就扯了宋岩去厕所。进了厕所之后，白霜就围着宋岩转，转了一会儿白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冲着宋岩叫，那叫声里好像充满了不解和着急。 宋岩不想动，白霜就上来蹭。 你这个狗东西啊！ 宋岩无奈的点着白霜的大狗头！ 宋岩把白霜带进了空间。 这回白霜对泉水没那么喜欢了，它主要是在里面撒欢的跑了一圈。白霜跑到人参地里，看着人参着急。 宋岩把它薅出人参地，这可不能让你吃，让你吃一棵，还不得把你吃出个好歹了。宋岩掰了个参须让它嚼嚼… 这一天白霜去厕所的频率有点多，以至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宋岩只能解释，她怕白霜在车上排便，就多去了几次厕所。 车上的工作人员笑了笑，挺理解的。 车上的物资只要是部队的，大家就比较谨慎，宋岩很规矩，不多问，不多说，不多走。甚至任何闲话都不说。就是去厕所的次数多，这也可以理解。 傍晚的时候，她们终于到了j市。宋岩牵着白霜和工作人员告别。工作人员都感叹，这个军属真是守规矩，她多一句话都没说。 火车站比别地方的人流都要多，治安不算是很好。但是宋岩没问题的，白霜的一条腿看着就不正常，可是它长得凶猛，看着就不好惹，威慑力在。行人都自动的往边上让让。 j市的傍晚不是多热闹，但是路上的人流依然是有的。 公交车来了，宋岩牵着白霜上了车。车上一个中年妇女很不高兴。“你怎么牵着这么大的一条狗上车了？这要是咬人怎么办？” “白霜，坐下！”宋岩喊了一声，白霜就乖乖的坐下了。 “这位大姐，你看她是可以听我命令的。”宋岩知道白霜这种大型犬会给人带来很大的恐惧感，她尽量的解释。 也许是宋岩的态度特别好，让她觉得宋岩可以欺负，她的声音反而更大了。“说的再好听，不过也是个畜牲。赶紧下车去！” 喊白霜是畜牲，宋岩不高兴了。“我花了俩个人的票钱。”车上的人不多，宋岩牵紧白霜的绳子坐下来。 第307章 宋妈怀孕 公交车缓缓的启动了。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中年妇女指着宋岩。 “你刚刚还说我的狗不懂事了，你这么指着我，小心它咬你！”宋岩一拍白霜的脑袋，白霜适时的叫了一声。 一个老者笑了，“小姑娘，你的狗体型庞大，牵出来的时候是需要注意安全啊！” 人家和气，宋岩当然也和气了。“老爷爷，天太晚了，路又远。我真不想走夜路。要是白天的话，我就不坐公交车了。”其实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宋岩要让白霜适应人群。 “不过，老爷爷你也不要害怕。它是军犬，受过专门的训练。它立过不少功劳的，因为负伤了，才被我带回来的。” “是军犬呀。”白霜一上车时，一个孩子吓得紧紧的靠在了母亲的身边。现在听说白霜是军犬，他可好奇了。 “是啊！它执行过很多任务，还救过人呢？”宋岩抚摸着白霜。 “姐姐，它执行过什么任务啊？”小孩子好奇的问着。 宋岩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和白霜给别人带来困扰。她就讲白霜之前救人救灾的经历… 车上的人表情都松懈了，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了。而且白霜就那样老老实实的贴着宋岩，给人十分乖巧的感觉。 途中车上又上来了好几个人，看到白霜都吓了一跳。那个小孩子就主动的说，白霜是军犬，它很勇敢，它立了战功什么的。车上的人没有人再反对。 “姐姐，我要下车了，能让我摸摸吗？”小孩子这样说，他妈妈很紧张的。 宋岩把白霜的头按在自己的腿上，“你摸一摸它！” 小孩既想摸，又有一点点的害怕，试探的摸一下。白霜没反应，他才放心的又摸了两下… 宋岩下车的时候是等别人都下去了，她才动的。 又走进了记忆深处的巷子，“白霜，我要带你去我妈妈家，你一定要听话。” 一人一狗在昏暗的路灯下闲庭信步。 “…真是老不要脸的。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生孩子。”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 这个声音是何小芬的。 “都分家了，各过各的日子，也不算啥事了。” “是分家啦！可是一碰到人，她们就问，你弟妹怀孕啦？这么大岁数了，恭喜呀！那是恭喜吗，人家笑话呢，阴阳怪气的，凭啥我听这些话呀？ 这两口子真够不要脸的。” “瞧你那样，还想不让人生啊？” 怀孕，弟妹，不要脸！ 何小芬娘家的兄弟媳妇，她可不舍得这样说。除此能被称为弟妹的就是宋妈了。 宋妈怀孕了？ “生。让她生个孩子没屁眼。”何小芬这话可就太恶毒了。周围的人没有接话。 “你这是诅咒谁呢？”大家循着冷冰冰的声音望过去。一个娇俏的小姑娘，面如寒霜，牵着一个大狗，站在旁边。 “妈呀！这狗可挺吓人！”有一个胆小的惊叫了一声。 天热了，一帮女人坐在外面乘凉。这会儿吓得没谁再敢说话。宋岩扫视了一周，都是厂里的家属，不过不算熟悉，不用打招呼。 “我…你…”何小芬做梦都没有想到能看见宋岩。 “看着你中气十足，说明家里吃的挺饱啊！走，去你家里和我大伯说道说道去！”宋岩转身走了几步，何小芬没动。 “不会走路啦，我帮你呀。白霜，把它给我领过来。”白霜不知道听没听懂宋岩的意思，反正宋岩的绳子一松，它就往和何小芬跟前走。 何小芬吓得嗷嗷叫，“我会走！啊！你让它离我远点。” “哼！”宋岩牵住白霜在前面走，何小芬在后面跟着！ 坐在一起乘凉的几个女人，惊讶的要命。何小芬骂的那么欢，人家宋老二的姑娘一回来，她就完犊子了。 老二两口子有后福啊，一个姑娘立得住。现在又怀了一个，要是个儿子，那就圆满喽。 宋岩踹开宋老大家的门，直奔他家的正屋。 “是小岩回…啊！”宋老大的话没说完，宋岩牵着的狗太吓人了。“你…你…” 宋岩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刚才诅咒的挺欢呢！来来来。现在没有外人，好好说说。” 宋老大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媳妇没事就咒骂几句，这是让宋岩听见了。 宋老大两口子站在屋门口不敢进，宋岩稳稳的坐在屋里倒像主人了。 “怎么不说话了？”宋岩问道。 宋老大压住心里的火气，“小岩，大老远的回来，累了？让你大娘给你做点饭吃？” “已经气饱了。让她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宋岩缓缓的站起来。 “你大娘这个破车嘴，刚才她说啥了？那个人就爱瞎咧咧。要是说啥了？你别往心里去。”宋老大心里也憋屈啊！ 他在一个小辈面前做小伏低的。 “你诅咒谁呢？说话啊？”宋岩往前走了几步，何小芬吓得就往后退。 “我没说谁？真的没说谁！”何小芬吓死了，就看着那条大狗，一点点的往她跟前来。 “你又惹我不高兴了。再还我一百块钱。”宋岩道。 “你抢钱啊！你还让人活不活了？上回要了200块钱，到现在刚到半年呢…”何小芬忍不住吼道。 她的声音突然大了。白霜不高兴的汪汪的叫了两声。 何小芬吓得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因为你惹我不高兴了。你不长记性，我就问你要钱啊！ 听着！让你给我的钱你不给，咱们就法院见。去了法院，我要你月月还钱。”宋岩牵着白霜走了。身后传来何小芬的哭声。 “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 宋岩出来后就直奔自己的娘家。 宋岩路上碰到认识人，都礼貌的打招呼。 到了家门口，宋岩敲响了自家的门。 屋里传出说话声，“是不是小岩回来啦？” 门打开了，是晓晓的妈妈关婶婶开的门。“是小岩啊，真的是小岩！”关婶婶高兴的喊道。 “关婶婶！” 宋妈想扑上来，白霜站在宋岩身后，把宋妈吓住了。 宋岩进屋关上门。“白霜，坐在这里。” 白霜就乖乖的坐下来。 宋岩走上前给了宋妈一个温柔的拥抱，“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啊，怎么了？” 宋妈不好意思，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何小芬说你怀孕了，是吗？” 宋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女儿。 “小岩，你妈是怀孕了。都是何晓芬那个该死的，说什么你妈一把年纪了还生孩子！说你都这么大了，肯定不想要弟弟或者妹妹了。 你瞧瞧你妈那个老实样。 那种人说的话，你听什么呀？她就没安好心。”关婶婶气呼呼的说。 “小岩，你，你怎么回来了？”宋妈牵着女儿的手，打量着女儿。 宋岩才想起来，她抽出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一直牵着白霜来着。怀孕的人不要接触狗。你碰我就是间接接触了。 我去洗个手。”宋岩跑到洗手间去洗手洗脸，顺便换了一件衣服。 第308章 恶毒的心思 关婶婶不断的在劝宋妈，“你看，小岩不是很高兴吗？你这个人呐，没事就东想西想。 小岩爸不也很高兴吗？” “其实我也知道的。我们小岩是好孩子…” “关婶婶，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啦？” 原来是关婶婶出来乘凉，她和宋岩家关系好。看见她的人立刻就说宋岩回来了，还有何小芬诅咒宋岩母亲被宋岩抓住的事。她听说了就直接到宋妈这来了。 宋岩回来的原因和宋妈说了，正好关婶婶在，宋岩把晓晓捎回来的三十块钱给了关婶婶。 宋爸上夜班去了。今晚见不到了。 几个女人一起闹喳喳的说着最近的事。 宋妈突然呕吐不止就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没想到怀孕了。她一直没有儿子，现在怀孕了本来是个好事。 可是何小芬妒忌的不行。 宋爸宋妈现在的日子过的悠闲自在，又住在楼房里，要是再生个儿子。就把宋老大一家比到了泥里。 再说她还指望着宋爸没有儿子，以后让她的儿子来住这个楼房呢。 关婶婶噼里啪啦的一顿说。 何小芬是真敢想，她也真敢做。 宋妈三十八周岁，生一个孩子也不是问题。不过她身体本来就弱，要是何小芬给她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理负担。怀孕期间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们亲亲热热的说了一堆话，宋妈才想起来问宋岩吃没吃饭。 关婶婶说宋妈不舒服她来给做。 宋岩和白霜早就吃得饱饱的了。今天晚上恐怕她两个要去住旅店了。 孕妇最好是不要接触狗。 关婶婶拍了宋岩一巴掌，“这孩子去花那冤枉钱干什么？你去我家住。 晓晓她大弟弟去他姑姑家没回来，房间空着。 等他回来了，也让他们挤挤有你住的地方。” 虽然住旅店更省事，但是这是关婶婶的关心，这是邻里间的人情味。 宋妈舍不得女儿不在家住。但是宋岩非常坚持，她没有办法。 到了关婶婶家，晓晓的奶奶自然仔细询问晓晓的情况。 宋岩心里叹息，同样是是奶奶，看看晓晓的奶奶才是当奶奶的样子啊！ 知道宋岩坐了那么久的车也不多打扰。关婶婶把家里洗干净的毯子给宋岩拿来，让她早点休息… 宋岩早晨起来进行简单的洗漱就要走，她惦记着回去看宋妈。 她在j市的停留时间肯定不会太长，这两天尽量陪一陪宋妈。今天找机会把白霜放进空间里！等什么时候要走的时候再把白霜放出来。 关婶婶送宋岩出门，对面五六个人拿着长杆子的，拿绳套子的，朝宋岩这边走来。 后面远远的，宋妈追过来。 “领头的那个人是何长顺，其他几个是厂里保卫股的。他们要干什么？”关婶婶有些懵。 “关婶婶，你先去看着我妈，别的事都不要紧。”宋岩推了关婶婶一下。 “唉！唉！老姜，老姜，快点出来！”关婶婶去拦着宋妈，怕这些人气势汹汹的伤到她。同时又怕宋岩一个人太吃亏了。 领头的那个人，指着白霜，“你看我没说错？在家属区里领着这么一条大狗，昨天把我妹妹吓个半死。 按照老规矩，这样的狗就得勒死。” 姜大伯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话，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那是伤人的狗才那么处理。这是狗可老实了，昨天晚上在我家可乖了。 你们可别往上上啊，谁惹了狗挨了咬可别找我们。” “你们是保卫股的人？保卫股的人都归何长顺管了？”宋岩面若寒霜的质问着他们。 “我们接到了何长顺的举报，说有人养大型犬。你要知道，咱们这可没有养这么大的狗的。要是伤人的话，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第一，接到举报，首先应该调查。没调查就采取行动，你们尊重事实了吗？第二，保卫股负责厂区内的安全，现在家属区的安全也归你们管了。第三，我的狗没有伤了任何人。我告诉你们，我的狗从不会伤无辜之人。 我提醒你们一句，你们伤了它一点，你们也承担不起。”白霜的绳子是用一个卡扣卡在脖圈上的，宋岩用手指使劲按卡扣，绳子就脱落下来了。 收拾这几个人不成问题。但是宋岩怕他们钻空子抓住白霜的绳子，那样白霜就危险了。 他们看到这么大的狗也害怕，每个人的心里都盘算着怎么抓住白霜。都觉得要么直接套住，要么抓住狗绳子才好抓狗。没想到老宋家的这个姑娘第一件事就是把狗撒开了。他们都有点害怕，不自觉的往后退。这么大的狗，要是被掏上的话，那人还有好啊！ 他们是被何长顺鼓动来的，家属区里养大狗容易伤人，他们来抓住，也算是有理由的！狗抓回去，能煮一大锅肉。但谁也不想为了一口吃的把自己搭上不是？ 何长顺一看这些人要往后退了，他喊道：“她胡说，这狗昨天就伤着我妹妹了。” 何长顺甩着绳套子就要套白霜，白霜意识到了危险，呜呜的示威。 “昨天是何小芬，今天是她哥哥，这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吗？”宋岩直接抓住绳套，用力一拉，何长顺就是一个趔趄，宋岩一脚就把他踢趴下了。 何长顺是万万没想到啊，宋岩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第309章 尿裤子 何长顺被踢倒在地，摔得好疼。他还没爬起来呢。白霜嗖的就扑上来了。 哎呀，那么大的一条狗，张着血盆大口。何长顺吓得一动不敢动。 “救命，救命！” “白霜！”宋岩喊了一声。白霜就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了。 何长顺那么大个人就被白霜踩在爪子底下。 何长顺想动，白霜冲着他恶狠狠的叫了几声，呲着狗牙就靠近了他的喉咙。 宋岩也怕白霜咬人，“白霜！过来。” 白霜慢慢的松开前爪。 “呀！”宋岩忍不住惊讶！何长顺的身下慢慢的有水洇出来，他吓尿了。 白霜走开了，何长顺吓得往后爬了好几步。他从狗嘴底下逃了出来，冲着一个拿长棍子的叫到，“杨四儿，揍它，你给我揍死它。你们都动手啊！” 也真有不开眼的。那个叫杨四儿的真就抡起了手里的长棍子要打白霜。 宋岩夺他的棍子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宋岩夺了他的长棍子反手就给了他好几棍。最后一棍子，打倒了他。 白霜嗖的一下又扑上去。汪汪汪！ 又一个尿裤子的。 “白霜，回来！”宋岩喊了一声。白霜还是慢悠悠的松开了爪子。 剩下的个人还算识相，并没有往前来。 大清早的人们还没有上班。这里乱哄哄的，还掺杂着狗叫。自然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也有人去派出所的，去找厂领导的，找居委会的。 不一会儿，三方人员就来齐了。 派出所来的同志，有些面熟应该是去年的时候见过。 居委会的杨奶奶又来啦！ 厂领导居然是卫副厂长。 派出所的同志先说的话。“这是怎么回事？” 何长顺这时候反过劲了。“她纵狗伤人，她纵狗伤人。” “何长顺胡说八道！”宋妈嗷一嗓子。“今天早晨他们这么多人就嚷嚷着说要抓我闺女的狗。 我姑娘牵的狗，老老实实的。 是他们先动手的。狗也没有咬人。” 宋妈是软弱了一些，但是她维护女儿的时候就不顾一切了。 宋妈想早一点看到女儿，她一大早就想到姜家来。碰到这帮人气势汹汹的说要抓她女儿的狗。她就追来了。 “卫副厂长您好！家属区的治安归保卫股的人管了吗？他们和何长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宋岩严肃的问道。 “你们是谁让来的。”副厂长卫春喜问道。 保卫股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副厂长是要问责呀，家属区的治安是不归他们管。 “你说！”卫春喜指了一个人说。 “是何主任他举报，有人擅自养了大狗，对厂家属区的人都有危险，我们才来的。”那人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啥时候归了何主任管了？这家属区的治安也归你们啦！”卫副厂长很不高兴。 “家属区不归保卫股管，那归居民委会？归派出所？我举报她养狼狗咬人。”何长顺喊道。 “我的狗咬谁了？”宋岩问。 “咬我妹妹了，咬我了。”何长顺说。 宋岩：“派出所的同志，杨奶奶，卫副厂长，我要求彻查何长顺污蔑军犬白霜的事，而且刚才何长顺居然带着他们围攻我和军犬白霜。 我现在要正式报案。” 宋岩拍了拍白霜的脑袋，“这是军犬白霜，它是在编制的有军籍的军犬，而且是多次立过功的功勋犬。 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进行围攻。他们是机械厂的人。机械厂的人应该给我个说法。” 说完，宋岩把白霜的军犬证交给派出所的同志和杨奶奶及卫副厂长看。 当时军犬基地的人怕白霜并不能适应被领养的生活，所以给白霜办理的是暂时领养手续。 甚至白霜依然是在役军犬，保留了它的军犬籍。就是为了防止白霜不能适应被领养的生活，那样的话，白霜再办理退役，回到专门的养老机构养老。因为如果完全办理了领养手续，白霜要想再回到军犬养老机构手续上可能就不行了。 可以说大家为白霜想的非常周到。 大家看了白霜的军犬证，和在籍服役军犬证明。是怎么回事都猜个大概。 派出所的同志最生气，这帮缺德的玩意，是馋狗肉了？想把军犬给吃了？这不是作死吗？尤其看到白霜的军犬证后面记录了它所立的功勋。他恨得牙痒痒。“你们，全都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 “同志，还有一件事。刚才何长顺说他妹妹被我的白霜咬了。我想现在就想找他妹妹来，让大家看看她身上有伤吗？ 现在让大家看个明白。不要等一会儿，不知道在哪里，在身上弄个伤再赖在我的白霜身上！” “去，把何小芬叫来！”卫副厂长指使一个机械厂的家属去了。他肯定是力挺宋岩的。而且现在明显宋岩在理上啊！ 宋岩低着头，压下自己想笑的嘴角。卫副厂长指使去的人是唐宝娟。要是别人去的话，有可能还能透个话啥的。唐宝娟就不可能了。她和宋老太太是死仇，顺带着帮忙的何晓芬也是，见面就和她打。 还没去上班的何小芬被唐宝娟硬拉来了，一脸的茫然。 派出所的同志问何小芬被狗咬了吗？何小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情况就不对呀。他哥还有另一个机械厂的人都可狼狈了。 宋岩那眼神特别平静。何小芬就有些犯嘀咕。她想起昨天晚上宋老大说的话，别耍小心眼儿了，别老想着占便宜了，咱没人家厉害。她不看哥哥不断的朝她使的眼色。她摇了摇头。“没有！这狗是挺凶的，但是没咬我。” 何长顺气死了，他这是为了谁呀？ “刚才大家听见了？何长顺说的话是不是假话？还说白霜咬他了。你现在把身上的伤口拿出来看看，咬的地方在哪呢？”宋岩喊道。 何长顺身上哪有伤口啊！他现在心虚的要命。 这些人都是什么打算，大家心里都门清。 保卫股的加上何长顺一共六个人，全被带到派出所了。 何小芬看见哥哥被带走了也没有办法。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宋岩正在看她。她连忙摆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你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宋岩说道。 其实这事何小芬是真不知道。何长顺昨天出来溜达，从乘凉还没走的人身边儿过。 这帮女人还在说宋老二媳妇怀孕的事。肯定有很多人羡慕啊！ 女人们在一起当然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宋老二两口子自己拿着工资，生活就无忧了，又住着那么宽敞的楼房。姑娘又是很厉害的。要不是姑娘厉害，他们能这么自在吗？说实话，就是缺个儿子，这回又怀了。备不住就是儿子呢，那就啥都不缺了。 为什么何晓芬说的话那么难听，把事做的那么绝，不就是妒忌吗？妒忌也没用啊，你看看刚才吓得那个德行… 宋老太太和何晓芬的做法基本上大家都是看不惯的，这话就说的有点难听了。 …有那胆就别怕呀…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瞧着她一个屁都不敢放… 这样的话直往何长顺的耳朵里钻，他当时就恼羞成怒了，骂这些老娘们一天扯老婆舌，没事就是胡逼逼怎么怎么的… 何长顺上来就骂，女人们能怕他吗？就给他埋汰的够呛，把他妹妹刚才那个样子也埋汰的够呛。说他有种那就让你妹妹腰杆直了！宋岩去了姜家住，你有种就去找她…就这样类似的话直戳长顺的心窝子。 何长顺回家越想越气，而且事情的经过这帮女人都说明白了。她妹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何长顺咽不下这口气，他琢磨了半天，拎了几瓶酒就去值夜班的保卫股了。 这年月的人都缺肉啊！而且狗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那帮人让何长顺鼓动的都流口水。所以早晨就提前下了班来抓狗了。 向来的规矩，恶狗咬人打死也不多。 就是没想到这回碰到茬子了。几个人往派出所走的时候没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那是军犬啊！还立过功的，他们的处分小不了。 要是真咬了人还好说，关键是那个狗没伤人。 尤其是那个叫杨四儿的和何长顺，被围观的小孩子喊：尿裤子啦，尿裤子啦，真丢人！ 第310章 唐宝娟 宋岩把狗绳子的卡扣又扣在白霜的脖子上。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剥皮的鸡蛋，给白霜，“白霜没咬人，真乖，奖励你的。”白霜做的很好，她必须给奖励。 大家还震惊白霜是军犬的消息，并没有理会宋岩用鸡蛋喂狗。 宋岩奖励了白霜才转身去看宋妈。宋妈就是脸色不好，其他的还行。 宋妈还笑了，她的女儿真厉害。 其实围观的人也看出来了，宋老二的姑娘有两下子，要不然能把两个男人撂倒了吗？ “妈，你怎么样？能走回家吗？”宋岩说道。 “就看你妈这个脸色，这不吓坏了吗？赶紧回去！不舒服的话就赶紧去医院。”唐宝娟突然说道。 宋岩笑看着唐宝娟。 关婶婶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马上说道，“对对，还是唐宝娟说的对。你不刚才说你难受吗？要不去医院看看？”她用力的捏了一下宋妈的胳膊。 宋妈昨天说在食堂的时候闻着各种味道很难受，她就是强忍着上班。请假扣工资，她舍不得。这要是受了惊吓，需要保胎不上班，那扣的工资可就有说法了。 何长顺不是要出头吗？那些保卫股的人不是想吃狗肉吗？ 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唐宝娟看了看宋岩，就因为这丫头收拾了宋老太太，她今天就帮忙了。“哎哟，你咋还冒汗了呢？是不是肚子疼啊？ 哎！老姜，你家是不是有自行车呀？快点推着她去医院。 这么大岁数怀个儿子不容易哟，这帮人真是造孽哟，缺了八辈子大德了。” 晓晓的爸爸老姜同志哪看出来这两个女人的心思。“啊？那我去推车子。” 关婶婶大喊：“快点，谁去帮个忙啊？宋老二上夜班了，去告诉他一声。” 邻里间热心的人有的是，马上就有人去了。 “那你们去，我回家去拿钱。妈给我家里的钥匙。”宋岩是因为牵着白霜，不想和宋妈近距离接触才赶紧走的… 宋妈想说自己没事儿，可是唐宝娟和关婶婶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的胳膊就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连她想告诉女儿，钱放在哪里的都没说出来… 宋岩回到家，和白霜说了一会儿话。就是告诉它要把它放在空间里。也不知道白霜听没听懂… 宋岩赶到医院的时候，妇产科的大夫正在给宋妈做检查。宋妈的脸色一直不好，因为孕吐人又偏瘦，她还是高龄孕妇了。大夫还不真不敢说她没事儿。卧床休息，仔细观察肯定是必须的了。但问题是，大夫建议多久呢？ 大夫说，先卧床观察一个星期再说。关婶婶觉得时间太短了，“医生，我这妹子是受了惊吓，一个星期肯定不够。你说她这个岁数了，关键是她还没儿子，这一胎对她来说特别重要。你就给多写两天，要不厂里不给假呀。工资我们也不想要了，就想养着保住这个孩子呢。” “那行，我就在诊断上写，让她休息半个月！” 医生这样说了，虽然关婶婶还想让长点，但是她觉得张不开口了。 “哎呦，医生啊！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为了我这嫂子，我就跟你说实话。她之前就生了一个姑娘，为此啊，都快让老婆婆折磨死了…”汤宝娟压低了声音，也没耽误她巴拉巴拉一顿说。就是大夫要不写严重点，她老婆婆回家也是得磋磨她，这孩子还是保不住。她怕医生不信，问医生，你没听说吗？去年的时候机械厂谁家谁家当时闹的事儿，男人住院了，女人也要逼死了，就是她家呀。 宋爸宋妈的事，当时闹得挺大的。这个医生不知道本人是谁，但是这个事儿肯定是医院的人都听说了。 妈呀，要是有这样的老婆婆，像宋妈这个岁数，孩子真不一定能保住。 这个医生虽然不是重男轻女。但是潜意识里觉得还是生个男孩好。那都怀孕了，肯定是想让宋妈生下来呀。要是个男孩，这女人的日子过得还能好一些的。 这位善良的医生直接在诊断书上写上宋妈的诊断是先兆流产。 治疗意见是休息三个月。 宋岩在旁边看着，唐宝娟是个人才啊！ 第311章 挣钱 既然是这么严重了，肯定不能马上走啊！在病房里观察一天，另外又给开了点维生素。 当病房里都剩自己人的时候。宋岩向唐宝娟道谢，“唐姨，今天的事，谢谢你啦！” “谢啥呀？就是看不惯宋老太太和何小芬…”说人家的奶奶好像不好，唐宝娟停顿了一下，“其实这都是小事儿，你奶奶快回来了？不是我挑拨呀，你得防着点儿。 行了，我不说了。我今天的活还没干呢，我赶紧去厂里了。”说完唐宝娟就要走了。 宋岩一直把她送到楼下。宋岩回来的时候才和关婶婶道谢。 关婶婶也知道。宋岩把她当成自己人才没急着道谢的。 宋岩让关婶婶也赶紧走！婶婶让别人帮着请了几个小时的假，现在赶紧回去上班！ 宋爸这时候也满头大汗的跑进病房，“大妹，怎么样啦？”他一回头呆住了，女儿回来啦。“小岩…”他只听说媳妇被吓到，还不知道女儿回来了呢。 送走了关婶婶，一家人坐下来，宋岩又说了一次她因为什么回来的。然后又详详细细的说了今早事情的经过。 “他们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我们好好的过日子，碍着谁了？我今天一定要去问问去。”宋爸现在确实很悲愤。他这些年因为没有儿子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吗？有的！ 宋爸爱女儿，但不耽误他想要儿子的心。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的时候媳妇又怀孕了，希望有了。别人偏偏想毁了他的希望，他当然不愿意了。 而且这半年来当家做主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他不想让别人替他做主了。 宋爸的任务就是看护宋妈。中午宋岩买了午饭。下午宋岩打着要回家看看白霜的借口走了。 宋岩让白霜从空间里出来。她领着白霜从家里走出来，碰到熟人，问她干什么去？ 宋岩就说魏爱国的领导都和这里有关部门打好招呼了，自己回娘家的这些日子，他们帮忙照顾着白霜。昨天是因为回来的太晚了，还没来得及送白霜走呢。这不现在就送过去。 大家都说何长顺过分了，这狗就在这呆了一宿，他至于的吗！这是他妹妹欺负人习惯了，一回没欺负着就难受了呗… 宋岩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到空间里头，换好衣服，又和白霜聊了一会天。让它听话，乖乖的。其实不管白霜能不能听得懂，宋岩都要和它说，让它感觉到关心，才会让它情绪好起来。 宋岩之前路过j市的时候给曹彰留下了大批的货。还留下一部分，让他捐出去。空间上些日子长面积了，就说明他做到了。 十麻袋木耳，一百麻袋玉米，一百麻袋小麦，一百麻袋黄豆。三十年的人参十棵。 腌好的咸鸭蛋三万个。鸡蛋一万个，全用柳筐装好。 活鸡，活鸭，活兔，各一千。 这些东西是上回留下的。宋岩估算这些东西价值绝对在四万块以上。 宋岩去了曹彰之前给她准备存货的院子，货物全没有啦！宋岩要的大缸麻袋什么的的放在了院子里。咸盐居然有一麻袋。麻袋什么的，宋岩要的东西曹彰都准备好了… 宋岩意念一动，这些东西就都收起来了。 宋岩在空间立刻忙活起来。宋岩马上把大缸洗刷干净，烧开水烫一烫消毒，准备腌鸭蛋。融化咸盐的水肯定不能用空间的泉水。宋岩怕用了泉水腌鸭蛋，那腌鸭蛋好吃的太过头了… 宋岩又留下一批货物。 其他的东西除了鸭蛋和鸡蛋没有，比照上次的量拿出来的。这回又多了干的竹荪和羊肚菌各三十斤。 这回的重点，空间里的四头猪长的很大了。宋岩都给弄出来了，让曹彰找人给杀了，猪肉宋岩不卖，她要留下… 曹彰见到小木的时候，简直是觉得见到了财神爷。小木这一批的东西，他挣得钱就赶上前年挣得全年的钱了。怎么不和去年比呢？因为去年的收入里就有小木的货物了。 “小木妹子，我以为你几天就能回来呢。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这批货值这么多钱，你也真是放心啊！”曹彰嘴上说的比较随意，但是行动上却非常尊重。 屋里正堂上摆了两把椅子，左右各两把椅子。 宋岩是客人坐在了右侧第一个位置，曹彰居然没坐主位上，而是坐在了右侧的第二个位置上，宋岩的下首。 “曹老大做生意讲究就的是信义，为了这点东西就毁了你的名声。你不会这么做的。”宋岩说道。 “就凭妹子这句话，我就不带差事的。您过目一下！”曹彰把上次货物的清单及价格给宋岩过目。 木耳八块钱一斤宋岩觉得有点便宜了，粮食的话和上次的价格差不多。鸡鸭兔价格也合理。“咸鸭蛋一毛钱一个？” “生鸭蛋一般是五分钱一个，腌好了七到八分一个。你这鸭蛋论个头，肯定能值八分。但是那味道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就给抬了一下价。我卖到了一毛二一个。那到妹子这里我也给你涨价了！” 宋岩点点头。 这批货物价值竟然有块。 曹彰直接用一个箱子装了这些钱。“扣除我给你准备东西花的钱，剩下块。” 现在最大的面额是十元钱。这些钱装在皮箱里还真挺震撼。 宋岩又送来了一批货。大概三天后就走，宋岩要全额的货款。曹彰这里吃不下，她就会另找买主。 曹彰听说还有货物，跑去看了。东西都是好东西，羊肚菌和竹荪在北方尤为稀罕。没想到还有四头肥猪。 宋岩和曹彰说，肥猪让他找人帮忙杀了，并且收拾出来。 要工钱也行。如果不想要工钱的话，宋岩说猪头和下水什么的，可以送给杀猪的人。猪蹄不送。 行，这是个好活儿啊！曹彰找屠宰场的人帮忙杀猪，给一套头提下水就行。剩下的分割这样的活，自己人干就行。三头猪的下水他们自己就可以留着吃了。 别看他们是干这行的，猪肉要想多弄点也难。 这些货物，曹彰咬咬牙，也差不多能把这笔钱凑出来。 宋岩三天后来取钱，意思是拿了钱就想走。 人总是越挣钱越想挣的。曹彰就问宋岩还有没有货？要是有好货的话，他还想留下。现金虽然没有多少了，他还有一些其他的好东西。问宋岩行不行。 东西宋岩肯定是有的，她就是怕东西太多了，曹彰会太打眼了，招来祸端。“东西我还能弄来一批。但是这么多货物了，太打眼。你不害怕吗？” 曹彰：“除了活物，我尽快出手，其他的我都不着急。还有一部分，是运出去销的，绝对没问题。”更重要的一点他没说。现在他的货很多都是被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悄悄买去了。那些人要么是只要货好，不差钱儿。要么就是想整这些东西，走动的时候用。 那些人都不想让他这里断了货。所以曹彰安全着呢！ “那你就借地窖，我有一批特别好的苹果。你在地窖里存几个月没问题…” 一想到去年那样的苹果，曹彰心里乐开花了！“妹子，明天你来拿猪肉的时候，我就把地窖找好。”… 曹彰把宋岩送走。他好奇宋岩的身份吗？肯定是很好奇的。但是他不会多问，多做事。因为他知道贪心会要命的… 宋岩换衣服的时候又和白霜聊了一会儿天。 白霜真的是很聪明啊！它在人参地边转悠，宋岩就不让它吃它就没吃。这会儿宋岩进空间了，它就跑苹果树底下去了，冲着苹果树汪汪叫。 宋岩把苹果切成几块放在白霜的食盆里，它闻了闻高兴的撒欢… 第312章 震慑 宋岩到家的时候宋爸他们还没回来。宋岩拿出来两袋子白面，一袋子玉米面，一壶油。苹果呀、鱼脯、木耳、干蘑菇、干竹荪、干羊肚菌、红枣，松子，榛子这样的坚果也拿出来了不少… 宋妈家里能存食物的地方都塞得满满的。上次东西留的少了，宋岩回去后还有些后悔了。现在宋妈怀孕了更需要这些营养的东西了。 宋爸宋妈回来的时候，宋岩已经擀好了面条。 今天吃打卤面… 吃着劲道的面条，喷香的卤子，看着眼前的女儿，宋爸宋妈从未有过这样的知足和幸福！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宋爸说要出去消消食。宋岩说消消食挺好的呀，她要跟着。 宋爸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到底没说。两人出了家门，宋岩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找宋老大家算账？” 宋爸有一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感觉。“他们…他们太过分了。我想去找他们。” “那走，我跟你一起去。”宋岩朝着宋老大家的方向迈步。 “嗯！”宋爸的脚步也更有力气了。有女儿跟着，他更有底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女儿变得这样厉害了… 因为今天的事情非常丢脸，何晓芬也没有出去乘凉，就闷在家里了。 大堂兄宋城和宋城媳妇也在。 大门忽然打开了。从屋里就可以看见是宋岩父女。 宋老大和宋城飞快地迎了出来。 “老二来啦，快进屋。” “二叔！”这几乎是宋城第一次这么恭敬的叫二叔。以至于宋老二都疑惑的看了一眼。 宋爸父女进了屋，他们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以前要想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的，甚至连正眼都不看宋爸。 宋爸知道因为宋岩跟他来的。其实给他倒水，不如说是给宋岩倒水呢。他们怕宋岩。 “大哥，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要有儿子了，你替我高兴吗？”宋老二问。 “高兴，我替你高兴。现在你的日子越过越好，又有楼房了。小岩也争气。我…我特别替你高兴。”宋老大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你们高兴？那为什么大嫂还那么诅咒大妹？你们希望我们没儿子，房子归你，家产也能归你，是不是？”这是宋老二心里的痛，说到这，他不知不觉的就激动了。 “没有！没有！我们肯定不会这样想的。”宋老大解释道。 “就是这回大妹生的是闺女，我也能有俩闺女。我的东西你们谁也别指望。”宋爸带着怒气说出了这句话。 宋爸的意思，这回媳妇就是再生一个闺女，他也没有把东西给侄子的意思。 “咱们分家了。这道理我懂。”宋老大说。 “昨天的话我听的真真的，你们当我是聋子还是傻子？”宋岩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啪”的声音十分清脆。 宋老大家的人，都是一哆嗦。动不动就要钱，这玩意儿太要命了。 宋老大两口子，一个人工资是20多，一个人工资是30多，加一起还不足60。元旦之后，宋岩要了200块钱。当时给宋岩邮钱的时候，都是借的。这半年省吃俭用的攒钱，饥荒真是刚刚还完呢。 “小岩，昨天都是误会，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伯家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你就再宽限宽限。”宋老大央求道。 “不听我的警告，她还用心那么恶毒，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就两天时间，不给也行，咱们法院见！那我可是要涨利息的。 从此以后你们就要做好月月还钱的准备了。 对了，咱家的老太太要回来了。你们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宋岩拍拍宋老大的肩膀，“你该怎么做最好清楚！ 那些动歪心思的，没事想整点事的，掂量一下的份量。跟你们说实话。我妈这孩子要是平平安安生下来。那还好说一点。是她有一点闪失…” 哗啦啦！ 宋岩把桌子掀了，上面的茶壶茶碗全打了。 宋城有些忍不住了。“你过分了！我爸是你的长辈，一直好声好气的央求你…” 宋岩抓住宋城指着他的手，把他胳膊反扭住，并且把他的头按在床沿上。他想挣扎宋岩就加大了力气。 “啊啊，啊！疼！” 宋城媳妇儿想上前，宋岩一脚就把她踹坐地上。“你们真是又坏又蠢，之前你们没有发现吗？我收拾你们特别容易？ 你们动硬的动软的，在我这都是徒劳。 乖乖的各过各的日子，不要惹急了我。 白霜是军犬，他有多厉害，我可以让你们体会体会。我把它放出来就能咬死你。 它是军犬，你们还不能把它怎么样？ 尤其你家那个老东西回来之后，不要打着她的幌子，她做的事我都算在你的身上。” 宋岩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宋城疼的蹭蹭冒汗。 “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松手行不行啊？”何小芬央求道。 之前她就胆小了，真不敢有赚便宜的心了。现在是彻底惧怕了。宋城也算是人高马大的，他媳妇儿也不单薄。 可是看现在，宋城在宋岩的手底下，就像个面团子。刚才那一脚宋城媳妇，还没从地上站起来呢… 第313章 找到了一个克星 宋岩松开了宋城，“你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没好处！ 何小芬既然做了，我就要这100块钱，也是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我想收拾你们办法有的是。。这房子院子有1\/3是我爸的。另1\/3是宋老三的。我想宋老三现在的日子紧巴的要命。 只要我和他说，属于我爸的1\/3的房子，可以让他租出去，钱给他。条件是连他的那一份也租出去… 你们说会怎么样？” 宋老三是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没有工作，宋老大家也没有钱给他，他缺钱都要缺疯了…宋岩都不用挑拨，他就会这么做，大家都清楚。 何小芬和宋老大都要哭了。 宋岩：“我到时候找个泼辣不讲理的住在这里… 你们一家人啊，只能住在一间房里… 想必你们日子会很精彩。” 宋老大：“小岩！我好歹是你大伯。你也得让我们过日子，是不是？” 宋岩：“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就守住你们的本分，不要惹我…” … 从宋老大家出来。宋爸都有点没缓过神儿。 这是他的女儿吗？她会功夫。其实今天他就知道女儿会功夫了。女儿说是在大队里学的，听说和真实看见还是不一样的感受。 还有威胁他们的时候，女儿脸上那冷冽的表情，她觉得女儿说的都是真的。 宋岩已经感觉到宋爸有些惧怕她了。这个她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这具身体的关系，宋岩和他们的血缘割不断，宋岩愿意尽这个义务。 是宋妈那个弱女人给她的母爱，让宋岩愿意付出感情。没想到的是，她们又再次有孩子了。为此，宋岩很开心。希望他们能有一个从心理到义务上，全都愿意爱他们的孩子。 为了这个孩子的出生，宋岩不惜威胁拿捏那些人，甚至借白霜的名头。 最初，宋岩是让宋爸他们建立起愿意与他们分割的信心。慢慢的他们在生活中体会到幸福，就能成为独立的个体。分家后，他们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了。 现在宋妈怀孕了，宋岩就不惜动用武力震慑他们，因为宋妈不能出一点点的意外。 宋岩觉得这可以放下大部分的心了。 剩下担忧的就是宋老太太了，宋老大就是再想约束她，也保不齐她哪天生个坏主意… 宋岩：“爸，时间还早。你先回家，我还有点事。” “那我先回去看看你妈，你早点回来啊！”宋爸没有任何异议，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岩从空间里拿出了半斤干羊肚菌半斤干竹荪，还有一小罐龙井茶。龙井是邱江媳妇送给她的，一共是两罐。另一罐留给老曾他们。 宋岩带着东西直奔卫副厂长家了。 卫副厂长是个识货的，拿出龙井闻了一下，就说什么也不收。他是个喜欢茶叶的，就凭着这个味儿，这茶叶就昂贵的要命。 “我不懂茶。这是我给别人帮了一个忙，人家送给我的。要不是你说它值钱我还真以为它就是个普通的茶叶呢。”宋岩坦诚的都让卫春喜相信了，宋岩不知道这东西值钱。 那两种干货宋岩说是竹荪和羊肚菌。 卫春喜问她，“你知道吗？这是山珍！” “是吗？这是我在山上采的，没花钱。”… 宋岩已经走了，卫春喜看着东西发呆。他媳妇推他一下。“你发什么呆，想什么呢？” “以后你没事和宋老二媳妇走动走动。她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你就伸把手。我一个男人不方便。你和咱妈说说，多照顾照顾她。”卫春喜说道。 “呦！真是送东西有用是？你不是轻易不收东西吗？今天你还真起贪心啦！我和你说啊，我也不希望你干这事。过日子过得不踏实。”卫春喜媳妇不高兴。 “我至于的吗？我是想和宋岩保持这份交情。这个品质的龙井我敢说有钱也不好买！不管是别人给她的，还是她花钱买到的，这个丫头都不一般。 就说那批冬菜！我对她父母关照点没毛病。 这两样干货也都是好东西。你拿点给两头老人分分。” 卫春喜只和他媳妇透漏了那批菜的来源。他媳妇知道轻重，点头答应了。 出了卫副厂长家宋岩又拐到了唐宝娟家。宋岩拿了20个鸡蛋。感谢她今天维护了宋妈。 唐宝娟看着20个鸡蛋惊讶的要命。就是现在交情好的，去给人家生孩子的下奶，一般都不会拿二十个鸡蛋。 宋岩说的很直白，因为唐宝娟宋妈可以休息三个月。工资也会让何长顺他们补偿的。 宋妈占了三个月的便宜，给20个鸡蛋不多。 “你这丫头办事真痛快，说实话，我就是顺便帮个忙。我家呀，也真缺这个东西。你诚心给我，我就留下啦。”唐宝娟非常的高兴，她丈夫身体不好，需要营养。今天真就是好心帮忙，没想到还能得到这么多报酬。 唐宝娟说的大大方方的，宋岩愿意和这样的人办事儿。宋岩心中一动，就说起了宋老太太。“这是自己家的老人，也真的是没办法。可是她这个人真是防不胜防，我妈那样的就是吃亏的。” 唐宝娟：“我呀和她是死仇了。你放心，就冲你这孩子敞亮。我要是看见她找你妈的麻烦。我就把她骂回去。反正是跟她每干一架，我就痛快一回。” “好！唐阿姨，我妈的事情就多拜托你了。”宋岩不多说，就要走了，唐宝娟自然要送她，唐宝娟的丈夫有气无力的，就没让他出来。 到了院子里，宋岩突然停下了脚步。唐宝娟的几个孩子不在跟前了，“唐阿姨，你能帮我妈，我也能帮你，我们做个互助！” “什么？”唐宝娟没懂。 宋岩：“宋家老太太要回来了。我妈多多少少的，肯定是要受气的。受气事小，我妈这么大岁数怀个孩子不容易。我怕我弟弟或妹妹保不住。 我离得远，着急也没用。我想请你护着我妈，唐阿姨家生活也不容易。我每月补贴你五块钱，直到我妈生产。你要是能伺候我妈月子的话，一个月子我给你十块钱。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你可以想一想。” 唐宝娟：“你妈现在怀孕快三个月了。你奶奶马上就回来了。到她生产，再到月子，那是好几十块钱啊！你…” “这是我做女儿的该为妈妈做的。你考虑考虑，觉得可以的话明天告诉我一声。”说完宋岩要走了。 宋岩还没走出去呢，后面传来了唐宝娟的声音：“那没啥考虑的，这么合适的事，我答应。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宋岩转过身来，掏出20块钱塞给唐宝娟。“从宋老太太回来的时候开始算。 我先付你四个月的。等我妈生孩子的时候我肯定回来，我会把剩下的钱一次性给你，可以吗？” “行！”唐宝娟一口就答应了。就是一共给她20块钱，让她没事盯着宋老太太跟她干仗，她都愿意。 “那就一言为定。” 给宋老太太找了一个克星，宋岩太高兴了。 第314章 处罚 回去的时候宋妈把宋岩从头打量到脚。“你们爷俩也真是的，下回可不许这样了。他们要是动手伤了你们怎么办啊？” 宋岩笑笑。 “有小岩在，他们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宋爸嘟囔了一句。 “你胡说，我姑娘什么时候也没那样过。”宋妈不高兴的拍了宋爸一巴掌。 到睡觉的时候，宋爸和宋妈还关心白霜。人家把军犬让宋岩带回来，她给寄养出去行不行啊？还惦记托付的人，靠不靠谱啊？军犬能不能受委屈啊？立过那么多功劳的军犬，可别苛待了… 宋岩就在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唠叨中睡着了… 早晨的时候宋爸宋妈又把宋岩唠叨了一遍。因为发现她家厨房和北阳台能放东西的地方都塞满了好吃的… 宋岩说要去派出所问调查结果，早早的跑了。宋岩还得让他们赔工资啊。 宋岩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何长顺诬告军犬白霜伤人属实。而且他鼓动了机械厂保卫股的五名工作人员，要伤害白霜也是事实。 他们在上班时间喝了酒，应该已经违反了工厂的工作制度。而且他们是提前下的班，属于早退。派出所也会和机械厂的人进行联系，把这个情况说明。 由于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们只拘留七天。 派出所的同志怕宋岩觉得这种处罚轻了，还特意解释道：“这是正规的刑拘，和暂时的扣押不同。要记入档案的，终身都去不掉。” 宋岩点头，她懂了。以后啊，升职，评优秀或先进的话，要想评到他们这都难了。而且搞不好孩子以后要干什么的话都耽误孩子的政审。 宋岩把宋妈先兆流产的诊断证明交给了派出所。这是被他们吓得呀，三个月不能上班了，没工资了，他们要赔偿工资。 派出所的同志觉得宋岩的要求，在合理的范围内… 这事办完了，宋岩就去看二姨和三姨了。 在回来的路上，邱海妈妈她们准备了不少蛋糕让路上吃。拿蛋糕当饭吃，可真是一件不愉快的事了。 所以宋岩把蛋糕悄悄的收起来，反正也没人注意她和白霜，她们吃的食物都是从空间拿出来的。 宋岩拿上蛋糕，干竹荪，羊肚菌，这就是非常好的礼物。 到了苗家，只有苗爷爷苗奶奶在，二姨和三姨都去上班了。 苗爷爷和苗奶奶没想到是宋岩来了，他们现在看宋岩，简直就是看自己的恩人。对此宋岩热情的不得了。 二姨在街道办上班，离家里不远。苗爷爷马上去把二姨叫回来。 二姨见到宋岩就眼含着热泪给了她一个拥抱。“小岩，谢谢你。 都已经很多年了，其实我不犯病的时候，我的胸口也是闷闷的。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能痛痛快快的喘气了。 从手术后醒来我就可以愉快的呼吸着空气。” 二姨如今面色红润，一看就有了生气。宋岩牵起二姨的手，她的指手指末端肤色也正常了，一看就血运非常的好。“你恢复的这样好，我也开心。” “你是为你妈怀孕的事回来的吗？你妈怀孕的事儿她不说不告诉你吗？”二姨问道。 宋岩再一次说起她是去照顾魏爱国，他好了，自己就回来了，顺便看看家里。 二姨说什么也留她吃饭，三姨现在在图书馆干临时工。中午的时候回来，宋岩就能看见她了。 宋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有时间在这里多停留啊！她以回去要照顾宋妈为由走了。 宋岩还着急去收她的猪肉呢，天气这么热，赶紧要收进空间里才好，要是变质了的话， 她得心疼死了… 宋岩去了存货的院子。猪肉已经收拾好了，该分割的都分割了，骨头也剔出来了，都放在屋里。 空间里养出来的猪膘肥体壮，以至于弄出来一大盆板油。 要是按以前的生活习惯，她肯定不会要板油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宋妈怀孕了，需要营养，要想让她买肉，根本就不可能。先不提她舍不舍得钱的问题， 她也没有那么多肉票啊！ 所以给他们用板油炼油！炼出的猪油能放很久，可以让宋妈宋爸他们慢慢吃。 回去后老曾那里也给点猪油。 看着猪排骨宋岩馋了，她直接往家奔，回家就炖上了！ 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不一会儿香味就飘出来了。 妈妈因为孕吐精神状态一直不佳，食欲也不好。这排骨的香味还真引起了她的食欲。中午她破天荒的吃了一碗米饭，还吃了好几块肉。 宋爸高兴的不得了，不过同时也嘱咐宋岩下回不要买这些东西了。 包括厨房和阳台那些好东西，根本就不是供销社能买到的东西。去那种地方买东西太不安全了。 宋岩微笑的看着他们，听着他们唠叨。 本地不产大米，都是从南边运来的。所以粮食供应站里很少能买到大米的。偶尔能吃上一顿大米饭，真是觉得很香。自己还从老乡来淘换了一把稻子。 自己一直没种，种出来的才好吃呢。 宋老二家这样高兴。宋老大家却愁云惨淡的。 因为宋老大听说了昨天的事处理结果出来了。 六个人拘留七天。以后是有案底的。 何长顺的主任被撤职了， 保卫股的人在上班期间喝酒又早退。五个保卫股的受了处分，每人罚款十块，全厂通报批评。 这还不算完。宋老二媳妇受了惊吓要流产，需要休假三个月。 请假了，工厂肯定就不会给工资了。那这三个月的工资就由何长顺他们赔偿。 其中，何长顺负责一半，另一半由其他五个人平摊。 第315章 偏心 大家全都明白处理结果出的这么快，说明派出所和厂里都非常重视这件事。 而且像早退这样的事，并不是很稀奇的，这回也一并追究了。也就是说明厂里倾向宋岩。 “以后啊，咱们别惹他们了。咱们惹不起。”宋城说道。 宋老大点点头，“咱们好说，就怕你奶奶回来了，咱们看不住她。死丫头一点都不讲理，啥事都得算在咱们头上。” 家里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三堂哥宋觉都没在。他有些不服气，“就一个丫头片子，还能把咱们怎么样？” 何小芬真是怕这个儿子惹祸，絮絮叨叨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 宋觉气的摔筷子，“二叔和三叔凭什么分房子？房子就该是咱家的。” “宋岩那丫崽子说到做到，可别惹她了。惹到她的话，咱家的房子真保不住。”何小芬说道。你一想到院子里要是还住着别人她就难受。 宋城媳妇幽幽的说道：“爷爷不在了，长兄如父啊！这个家就应该我爸说了算啊。” “就是，家里这些事不管找谁来评理，我爸都是老大。还能轮到二叔家的一个丫头片子说话。”宋觉气呼呼的。 宋军难得回来吃一次饭，这些话他越听越不舒服。“宋觉，我有工作了，既能挣钱，也不用下乡，家里的东西我是一点也不指望。你呢？” 宋觉当时脸就涨成了猪肝色。他才想到，宋老二，宋老三，要是不能分房子的话，那将来他也没有资格分呢。 可是宋军这样说戳了何小芬的痛处。“宋军，我和你爸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挑唆你弟弟分家产？” “妈，我不说我什么也不要吗？你还不高兴？”宋军说道。 “宋军，你是什么意思？这话别当着我说。”宋觉不乐意了，他可不能什么也不要。 “宋军，你住嘴。”宋老大呵斥道。 宋军真觉得这个家呆不下去了。大哥，不仅爸妈疼他，还有奶奶疼他。老三是老小，自然妈也疼他三分。这个家里他就是不好不赖的人。 所以从他上班那天起，他就不想往家里交工资。第一个月的工资，他妈就让他全部上交。他就觉得奇怪了，大哥不仅有媳妇，还有孩子，可以在家里吃，在家里喝。他一个人在家里吃都不行。他不肯往家里交工资。他妈当然非常的不高兴了。 当时宋军问她妈交工资的话，是交给她呢还是交给奶奶呢？ 二叔家的工资全部上交。爸妈是上交一个人的工资。自己要是上交工资的话，那也只能交到奶奶手里。根本就到不了她妈手里。因为这个妈才放弃了让他上交工资的想法。 宋岩回来给二叔争取到楼房，硬气的分了家。他们还赔了一大笔钱。这个时候他妈又想起他的工资了。 这是二叔从家里分出去他成了垫底的了呗！ 二叔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想步这个后尘。 家里的好东西从来轮不到他宋军，他从来就没有多吃多占的机会。现在想让他掏钱，宋军说什么也不肯。以前他回家的次数就少，现在他就更少回家了。 宋军处了一个女朋友，已经相处挺长时间了。他上个月试探着问他妈想结婚。他妈就问彩礼钱给多少？这事宋军也考虑过，也和对象商量过随大溜呗！现在的礼金一般都是50到80块。 他妈怎么说的？以他的工资礼金肯定是攒够了？他妈就问他手里有多少钱，他的年纪还不着急，先别结婚，把钱给家里用一用。 宋军当时的心里都凉半截啊！他大哥跟他一般大的时候，他妈可着急了，让他赶紧找对象结婚。到自己这里，女方是什么情况，是什么样的人他妈都没关心一句，就惦记他手里的工资了。 宋军：“家里没有二叔的工资，日子难过了？现在就想拿我的工资贴补过日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宋家只要是老二，都不受待见。 妈，我不是你生的吗？”宋军真觉得心里挺不好受的。 他到二叔家的时候二叔二婶总是问他吃得饱，穿的暖吗？连续好几年的棉衣是二婶给拆洗的。 自己的妈对这些都不管不问的。 二叔，二婶还关心他对象的事儿，二叔二婶知道他们相处的挺好，还特意让他叫着对象去家里吃饭了。 他对象吃到了他叔和婶的饭了，自己家的门反而没进过。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不是我生的，是谁生的？”何小芬生气的说道。 “亲生的又怎么样呢？二叔是我奶亲生的，可是他过的日子像人过的吗？可是那样的日子，他从小过到大。要不是宋岩厉害，他还是要过那样的日子。 我不是二叔，你们也别指望我能给老大和老三做牛做马。那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了。” 何小芬拿起笤帚疙瘩就要打宋军。 “我说错了吗？跟我一边大的人，都相继结婚了。我不该惦记着结婚成家吗？你们关心过我一句吗？你问过我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了吗？长得怎么样？是什么样的家庭？ 我常年住在宿舍里。我的棉衣棉鞋你惦记我吗？ 衣服我能自己洗，棉衣我还能自己做吗？ 大哥都结婚了，他的棉衣还是你做的！” 其实宋军今天回来还是关心他妈。虽然听说这件事不是他妈指使的，是他大舅去做的。但是为了谁？大家看不出来吗？ 宋军大舅妈本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大舅主任被撤了，还罚了款，还要赔工资。大舅妈不到家里闹才怪呢。自己妈还没想到呢！ 现在想想还有说的必要吗？没有了。 何小芬的手落不下去了。 “你们既然看不上我，我就少回来。”宋军放下筷子，“这饭我不吃正好，省的占你们便宜。” 宋军走了，这个家他以后尽量不回来。 何小芬抬着手，笤帚疙瘩还举着呢！ 宋军漫无目的走着。他低头看着脚上的布鞋，这双鞋还是去年二婶给做的。 去年的时候大哥有新鞋，三弟有新鞋… 宋军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二叔的楼下… 第316章 关心 吃完饭，宋爸收拾碗筷去了。宋岩躺在那给她准备的单人床上。 这张床安在大床的边上，而且还挺结实稳当的。“妈，你是不是天天盼着我回来呀？给我住的床都准备好了。” 宋妈看着女儿特别知足，笑容就没断过。“你爸想找人打张床，预备着你回来的时候住。 你二哥来溜达的时候你爸就这么说的。他也是有心，没几天他就给整来了这张床。” “二哥和他们不一样。”宋岩说。 “你看家里添的这些凳子了吗，都是你二哥弄来的。窗户扇不好使了，他看见也给修了。”宋妈说道。 母女两个正说着家常，就响起了敲门声。宋岩打开门一看，“二哥！” “小丫头又长个了。”宋军抬手比量了一下宋岩的个子。 看见宋军来了，宋妈也很高兴。“小军，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宋军就是想上来看看宋岩，然后替二叔上班去。坐一会儿说一会儿话，他就走。 宋军说谎了，宋岩给他开门的时候，听见了他肚子里的咕噜声。宋岩的耳朵灵敏，想必宋军自己都没察觉到。 听见宋军的说话声，宋爸从厨房出来了，还把宋岩拿回来的苹果洗了给他吃。 看着红彤彤的苹果，宋军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二叔，二婶过日子仔细，这苹果肯定不是他们买的。一定是宋岩买回来孝敬他们的。二叔，二婶却舍得拿出来给他吃。 今年春天他回了一次家，桌子上就有两个苹果。他并没有馋，只是随意的看了两眼。妈说这是给他小侄儿吃的。宋军本来就不是嘴馋的人，更不可能跟孩子争一口吃的。 三弟随后就进屋了，拿起来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大口。苹果嚼在嘴里的声音特别清脆，咔哧咔哧的。他妈这回一句话没说。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苹果留着给我二婶补补！”宋军可没有那么大的脸跑二婶这里来蹭吃的。 这时候，宋岩从厨房里出来，“我今天中午蒸的米饭，菜也是我炖的。来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宋岩放下手里的一碗米饭和一碗排骨。 今天的午饭，他根本就没吃，肚子里空唠唠的。但是他没有动，现在大米多金贵呀！这米饭说不定也是为二婶做的，他不能吃。 二叔把饭碗和筷子塞他手里，“吃！到我这儿客气什么？米饭可劲道了，排骨也好吃。” 二叔二婶和小岩都笑眯眯的看着他，让他尝一尝。 米饭的香味，还有这温暖的笑容让他没有忍住… 吃了饭，二婶又问起宋军对象的事了。宋岩回来了，二婶让他带对象来家里吃顿饭。 宋军点点头。这是二婶表示出对他的对像在意。再说，他对象相处那么长时间了，要是男方总也不让女方来家里也说不过去，可是自己的爸妈就当看不见。二婶这样做，让自己的面子上好看很多。 “我要有二嫂了？”宋岩从厨房出来的听见了半截话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宋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小岩，几点了？我该上班了？”宋爸问道。 “哎呀！你看我光顾着饭好吃了，把正事都忘了。我是想跟二叔说一声，我今天休息。你下午的班，我上！”宋军的脸还红着呢！ 宋爸当然想在家陪陪女儿了，但是现在的人上班轻易是不能请假的。女儿回来了这个理由，可不算事。 “行啊！”宋爸没客气。“正好，今天也是刘淑英的班，下了班你就叫她一起回来吃饭。” “嗯！二叔二婶那我走了！”宋军还想像以前那样撸一把宋岩的脑袋，但是抬手的时候发现宋岩长大了，好像不太合适了。 宋军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宋岩看着他的样子抿嘴乐。 宋军往楼下走的时候觉得，二叔在笑，二婶在笑，小岩也在笑，真好！ 宋军走了以后，宋爸说赶紧把竹荪和羊肚菌泡上！ 宋岩就教他怎么泡发这两种干货。尤其是羊肚菌。宋岩以前在外面不吃羊肚菌的。 因为都说羊肚菌褶皱里有很多脏东西，干的时候洗不干净，要先泡发。泡发的第一遍水是不扔的，放在那沉淀。澄清后的水添入菜肴中才更美味。 这个宋岩真是接受不了。 但是这回的羊肚菌可真是干净无污染的，一点泥沙也没有。 宋岩想让宋爸宋妈吃几顿好的，二哥的对象来了，这正好是一个借口。所以她要去供销社看看能不能再添几个菜。 宋爸听说女儿要去买东西，赶紧从兜里掏出来了钱和票。宋岩没客气直接就接了。 宋岩没忍住，问道，“爸，从自己的兜里能掏出钱和票的感觉好吗？” 宋爸一愣。 宋岩接着说，“爸，一定要坚持住，不管是为了我的妹妹还是弟弟。你一定要把钱揣在自己的兜里，不能让别人拿走了。” 宋爸反应过来，女儿说这话的意思，他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使劲的点头。 宋岩这话不仅是和宋爸说的，也是和宋妈说的。“爸妈，你们要是做不了自己的主，我回娘家就吃不上饭。我弟弟或者妹妹就会和我小时候一样，过那种日子。 我家里的钱和东西到什么时候我都有权利自己支配。 所以你看，我现在能给你们买苹果吃。”说着宋岩就把一个苹果塞到宋妈的手里。 宋爸宋妈使劲点头。宋老太太快回来了，她在外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谁知道回来之后能发什么疯啊？可不要到时候宋爸脑袋一糊涂，什么事都答应了。 “都是爸妈没用。这么大岁数了，还得让我的女儿操心。”宋妈的眼里有自责。 宋岩：“妈，那个老太太要回来了。他回来之后，我爸兜里的钱就不能给他这么多了。”宋爸刚才从兜里掏出了十五块钱。宋爸涨工资了，每个月32块钱。他兜里几乎是半个月的工资了。 宋爸点头：“小岩说的对！我以后都不拿钱了。”他那个妈说不定直接到自己兜里掏。 宋岩听的有点生气，宋爸就不能说，我兜里有钱她也掏不去吗？ 宋岩：“爸，我不想我妈和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再过我以前的日子。 我现在长大了。你要是护不住你的妻子和孩子。我就带她们走。 我有这个能力养活她们。” 宋岩的双眼黑沉沉的，眼眸里清澈无波。 第317章 姐妹相聚 宋岩出去了。 宋爸坐在那儿想事情，“…一是以后你不能再动我妈一个手指头。二是你的工资一分不少的交给我妈。三是，那老太太说什么你都不能听她的…”这是女儿让他做到的，他现在做到了，以后也能做到。 宋爸看着宋妈认真的说，“我要养我的老婆和孩子，老太太那里除了赡养费，别的我都不会给。有宋老三在，他要是没劝好老太太。我这个当哥哥的就要教育教育他。” 宋爸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立场坚定，才让自己后半生幸福。 宋老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耳朵发热，他也不知道，即使他想躲着他二哥也没用。因为他妈他又挨了二哥好几回揍。 宋妈吃着苹果点头。 小岩说了，妈，你能挣钱，这楼房也是你的。我生活富裕，也能帮衬你。你一个人也不至于养不大孩子。 所以，宋老太太回来作妖也不怕。我爸要是还什么都听他妈的，他就回家和他妈过好了。 房子的事也不是宋岩忽悠宋妈。现在离婚案财产的归属，不仅和当事人有关系，还和单位的态度，居民委的态度有关系，要是派出所再做个证，那就完美了。 宋妈要是自己抚养孩子，单位再出面说这房子是分给宋妈的。 什么婚后财产啥的，现在不好使。宋岩能让宋爸净身出户！ 宋岩都为此做准备了。明天去公安厅拜访一下厅长杜峰。回县里带着白霜坐火车，还要人家帮忙呢。 虽然是赵师长托的人，自己带一点土特产去没毛病。 上次见面的时候，宋岩就看出杜峰有胃病。他的胃病虽然不严重，但是很难受。 杜峰的这种胃病一定是在工作中饮食不定时，生冷不忌造成的。这也侧面说明他是一个努力工作的好同志。和他建立起良好的医患关系，没有坏处。派出所是公安厅的下属单位啊… 宋岩愉快的计划着的同时，她去找曹彰了。 曹彰见到他的财神爷第一件事就是让她看清单。这批货的收入依然让宋岩很满意。顺便宋岩去看看曹彰找的地窖，地窖门上好大一把锁呀！宋岩喜欢… 宋岩回来买了菜，现在正是什么菜都有的时候，外加一只空间的肥鸡。 宋岩到家里的时候，没想到二姨，三姨，还有二姨父全在。原来今天知道宋岩回来的消息，她们下午都请假了，没有去上班。 这些亲人全在，家里自然是热热闹闹的。那正好，今天有这么多好吃的都要留在家里吃饭。 二姨父的意思是让宋岩到他家里吃饭。 宋岩在家里呆的时间不长，所以她不想出去吃饭。在哪里相聚不都一样吗？今天把这些人留在家里吃饭了。 二姨三姨以前因为疾病的关系很少做饭，其实说白了，是二姨父体贴媳妇。苗家是把三姨当女儿。 宋爸自从分家之后，也开始学着做饭。 所以今天厨房就交给他们两个连襟了。四个女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聊天。 宋岩拿出松子，榛子，她很会用钳子钳松子榛子的。 三姨看着姐妹几个加上宋岩。“我没想到我们姐妹这辈子还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二姨搂过宋岩：“因为我们有小岩啊！” 宋岩把剥好的松子放在三姨手心里。三姨又把松子仁放在了大姐手里，“大姐，有后福。” “你快点找个合适的人嫁了，生一个孩子。一样有后福。”宋妈催婚了。 三姨把额前的碎发向后拢了一拢。“给我介绍的男人都有孩子了，后妈不好当。对人家不好，我于心不忍。对人家好了，人家却未必一心一意的对我。那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总想让我结婚去给人家养活孩子吗？ 我现在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 我喜欢书，在图书馆里当临时工，我有很多时间看书。。回家我有亲人，有你们。 大姐的孩子生下来，我帮大姐带一段。等二姐有孩子的时候，我再帮帮你。” 三姨用那修长的手指，从宋妈的掌心里捏起了一粒松仁，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三姨的病好了，人的精气神有了。她的皮肤比二姨白皙，尤其那双眼睛，似乎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清澈。 宋岩不得不说，三姨是一位优雅沉静的美人。而且她的美在骨不在皮。要是让三姨这样的人去给人家伺候一堆孩子，天天柴米油盐的。宋岩也觉得可惜。 三姨有临时工的工资，还时不时的有稿费。在经济上，她是轻松自在的。 两个姐姐也叹息，妹妹说的没错。现在介绍的合适的男人都有孩子。三妹因为疾病的原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婚嫁年龄。 宋岩适时的问起了刘淑英，话题就转换了。 三姨知道宋岩的意思，她看着宋岩微微的一笑。 刘淑英和宋爸是一个车间的。以前的时候宋爸要是在食堂吃饭，肯定他要打最便宜最差的菜。宋军看不过，经常把自己的菜分一部分给二叔。 值夜班的时候宋老太太从来不给宋爸带饭。 宋军自从上班自己能挣钱了，他知道二叔是夜班的时候，他都从食堂买点吃的送去。 这样一来二去的宋军把宋爸车间里的人都认识了。大家背地里有的说宋军比他老子强。 可是也有人说宋军刚上班跑来找他二叔他是为了学手艺，等手艺学成了肯定就不来找他二叔了。 宋军聪明好学，没几个月，他就由小工转成大工了。可是他依然去二叔的车间。慢慢的宋军和刘淑英就很熟悉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处了上对象了。 宋爸是车工，那刘淑英就是女车工了。 刘淑英有两个哥哥，她是最小的，今年十九岁，在家里挺受宠的。听说她家里不太同意她和宋军处对象。 宋妈嘴里都是夸刘淑英的话，说她勤快，吃苦耐劳，长的也挺漂亮。 宋妈有点担心宋军， 何小芬眼里就只有大儿子，老儿子，对宋军不上心。一般的家庭，都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也得让儿子领回来看看！可是宋老大两口子，没有这个意思。 宋岩忍不住问是不是宋家的传统是不喜欢老二啊？ 宋岩的爷爷是独子，再上一辈的事情，宋妈不知道。宋爸和宋军这两代肯定是这样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厨房里传来阵阵饭香的时候，房门也被敲响了。 宋岩去开的门，宋军领了一个姑娘站在门口。不用介绍，宋岩也知道，这就是刘淑英。 “是淑英姐，快请进。” “淑英，这是我妹妹。”宋军介绍道。 “小妹好！”刘淑英大大方方的。 刘淑英皮肤微黑，大眼睛，个子在一米六五左右，穿着一身工作服。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她手里还拎了一个西瓜。 宋妈是请病假休息的人，在床上不用下来。 宋军以前就对自己的二叔和二婶不错，二姨和三姨也愿意给宋军做脸面。二姨三姨对刘淑英很热情。 刘淑英从包里拿出来一条红丝巾，说这是特意给宋岩买的。 宋岩看看表，从时间上推算他们下班就应该来了。这丝巾是提前准备的。 宋岩看着丝巾，“淑英姐，这丝巾真漂亮，我喜欢。”从这个时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个丝巾确实很漂亮。宋岩拿出了一盒雪花膏，“淑英姐，这是我去南方带回来的，你闻闻味道还挺香的。你喜欢吗？” 别看都是工人开工资的，雪花膏也不是随便买的！现在日子过的都节俭着呢。尤其这个雪花膏的盒和这里卖的都不一样，味道也很香。“小妹，这个挺贵？” “什么贵不贵的，你喜欢就好！”… 刘淑英和宋军都没想到二叔家里这么多人，也没想到的是，在厨房做饭的居然是两个男人。 刘淑英就要伸手帮忙，宋军没让，他说他去。宋军真的洗干净了手进了厨房。 宋岩悄悄地伸出大拇指给宋军点了个赞。 宋军自身的条件就是一般，家庭说起来还可以，但是名声太不好了，他也没有什么长处，家里的态度还不积极。所以要想赢得姑娘的芳心，这样温柔体贴的照顾是必须的… 第318章 一定要加油 摆上桌子的菜很丰盛。 竹荪和羊肚菌这两种东西都是稀罕物，刘淑英和宋军都没有听说过，还炖了一只鸡，有一大盘子炒鸡蛋，炒青菜里也都放了肉。 用什么样的菜招待客人，就说明这个客人在主家眼里就是什么样的地位。 宋军又有一阵阵的酸涩，二叔，二婶真是把他当儿子一般。准备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他的脸上好看。 可是自己的父母呢，巴不得自己不结婚… 一顿饭，大家开开心心的吃完了。 做饭的时候宋岩没伸手，吃完饭的时候宋岩就打算主动的刷碗。宋军却没让，他主动去厨房了。刘淑英在一边帮忙，明显抿着嘴乐。这是因为宋军主动做家务，感到高兴吗？ 姑娘家太晚了，回去不好，所以吃了饭收拾完宋军就要送刘淑英回家。 宋军出门的时候，宋岩塞给他四个苹果，小声和他说，“好好表现！” 宋军心里热乎乎的。这苹果又红又大，在供销社里根本买不到。这一定是小岩花高价买回来的。现在拿着给他装门面。 宋军自己有亲哥哥亲弟弟，他们关心过自己吗？没有。 宋岩肯定希望二哥幸福的。另一方面，刘淑英提前准备了丝巾，就说明这个人做事情很有打算。从刚才的谈吐来看，她也很有主见。 二哥找一个这样的媳妇才好啊！要是找个软弱的，还不得让何小芬吃了。 要是这两个人能成为婆媳，发生矛盾的时候，刘淑英一定要加油啊… 二姨和三姨走了之后，宋妈仍然脸上挂着微笑。 宋爸担心今天做了这么多菜，那些气味她闻着会不会不舒服？ 宋妈：“小岩给我按摩了以后，我就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是吗？小岩，怎么按摩的呀？你教教我。”宋爸想到女儿并不能待很长时间，她走了之后怎么办呀？还是自己学会的好。 说实话，宋爸现在的表现比以前好多了。 现在睡觉还早，宋岩就教宋爸按摩了。 … 吃了早饭之后，宋岩收拾利索了自己。 宋妈现在感觉舒服了，家务活就不让宋岩做。宋岩给宋妈诊过脉，她的身体状态可以，只要加强营养就行了。所以适量的运动没关系的。 宋岩深知人们都是喜欢看人下菜碟的，有很多人也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的。宋岩昨天出去的时候，上身穿着白衬衣，下身穿着军裤。这样的衣服很多人都是穿不起的。 今天早晨，宋岩穿上了长裙子和皮鞋。 宋岩现在是宋爸宋妈的腰杆子，也是他们的脸面。自己要是穿的破衣娄嗖的，别人会怎么看宋爸宋妈呢？ 宋岩早早的就出门了，她要给曹彰准备货，然后去拜访杜峰厅长呢！ 曹彰准备的地窖已经在市区边上了，宋岩坐了最早一班公交车直奔目的地… 下了公交车离地窖还有三里路，宋岩找了一个僻静处进了空间。 白霜围着宋岩转了半天，白霜明显比以前活泼了。 宋岩换好了衣服就往地窖处走。到了浙江附近，宋岩凝神静听，想看看附近有监视的人没有。 曹彰做生意虽然是挺讲信用的，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宋岩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就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地窖的锁头。 外面是夏日炎炎，地窖里冷飕飕的。温差不是一般的大呀，宋岩忍不住打了喷嚏。 宋岩这回拿出的苹果和去年的不同，苹果个头太大了招人眼。苹果的个头达到90就行了。 地窖里一筐一筐的苹果，码的高高的，接着是红枣，松子。 这些东西也没有粮食值钱。但是宋岩也觉得够了。 锁好地窖口，宋岩就去等公交车了。宋岩在市区下了车，找地方进入了空间，换好了衣服，把白霜牵出来。 白霜在空间里过得非常滋润，昨天晚上它就围着养鸡的地方转。宋岩看着它那小样可怜，晚上睡觉前的时候，她的意识进空间里，给白霜煮了一只鸡。 这年月煮一只鸡给狗吃，也就是宋岩能干的出来。 当时把白霜美的呢，在原地直蹦哒。 第319章 平安送到家 这年月牵着狗上车不稀奇，但是这么大的狗挺让人害怕的。车上的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明显看出来了很害怕，宋岩的周围让出了挺大的一块空地方。 “白霜，大家打个招呼！”这是宋岩教给白霜的。 白霜就抬起它伤残的爪子摇了一摇。 “这狗还挺听话。”一个小伙子说的。 宋岩：“我们白霜是军犬呢，受过专门的训练。 是不是啊？白霜，坐下。” 白霜乖乖的坐下来。 也许是因为听说白霜是军犬受过专门的训练大家的情绪明显放松了。 宋岩决定了从公安厅出来就找地方把白霜放空间里去。上一次车就解释一次，太麻烦了。 公安厅守门的大爷看见宋岩牵了一只大狗，就主动上来打招呼。“是不是宋岩同志啊？” “你好，老大爷，我叫宋岩。”宋岩礼貌的回答。 “杜厅长早就交代了，你来的话就把你带进去。来来，跟我走！”大爷在前面带路，直接就把宋岩领到了厅长的办公室。 杜厅长看见宋岩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宋岩。这姑娘就是穿着裙子也掩不住她眉眼间的英气。 “你好宋岩同志！”杜厅长主动握手。 一位厅长能这么热情，宋岩自然也十分热情。“您好，杜厅长。我来给你添麻烦了。” “可千万别这么说。白霜情况这么特殊，要是你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赵师长把白霜的事全都和杜厅长说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杜厅长也接触过军犬。军犬忠诚，吃苦耐劳。它为人民服务了半生，也应该受到人们的善待。现在人都吃不饱，宋岩能收养白霜，他是十分敬佩的。 杜厅长已经和火车站站长联系好了，宋岩哪天想回去，杜厅长直接带她去火车站。每天有两趟经过湖县的火车，站长让他坐晚上那一趟走，因为那趟是始发站，安排起来比较方便。 宋岩想了想大后天走！离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老曾他们的日子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哪一天走，杜厅长都没问题的。 宋岩：“我觉得您的面色很不好，您是胃不舒服吗？” “是啊！这几天工作忙，也没有时间休息。这老毛病就犯了。”刚开始的时候副厅长没好意思老按着胃。 “我倒是会按压止痛的法子，或是给你试一试！”说着宋岩就伸出手要按摩的意思。 杜厅长真的是出于礼貌，不好意思拒绝。“需要按压哪里呀？” 宋岩：“先从内关穴开始，内关穴在你的手臂上。” 从内关穴开始，宋岩按压了四个穴位，每个穴位大约三分钟。 十多分钟之后杜厅长居然觉得胃不疼了。 “这是中医的按压穴位？”杜厅长问。 “是啊！”宋岩顺手就给杜厅长诊了脉。杜厅长不适的症状，就好像宋岩看见过似的，说的那个准确呀。所以宋岩走的时候不仅给杜厅长留下了一包羊肚菌，还有一张药方。 因为宋岩和杜厅长聊天的时候说起来，带着白霜在公交车上的不便，所以杜厅长说什么也让公安厅的车送她回去。 看着停在门口的警车，宋岩真是盛情难却。 看来白霜暂时不能进空间了不说，她还要体验一把坐警车的感觉。 警车上一位司机再加一个姓冯的警官，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宋岩安全送到家… 警车到了机械厂家属区，离宋老大家还挺远的，宋岩就看见他家门口有很多人。 “停车！我家马上就到了，我在这里下车。”宋岩说道。 警车缓缓停下。宋岩匆忙的道了一声谢就下车了。 警车的窗户摇下来了，那边传来了吵闹声。 “…你们老宋家就没有好人。宋老大，宋老二都是那样！那个丫崽子就更不是物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了，有本事谁把你整进去了，你就去找谁？”何小芬的声音。 唐宝娟看见宋岩来了，就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 吵闹的是何长顺媳妇，她丈夫主任的位置丢了，也丢人了，就是因为他那个败家的小姑子何小芬，可是何小芬连上门道声歉的意思都没有。她就找上门来了。 何小芬说不怨她，何长顺被抓起来是宋岩的事。 何小芬真是不长记性的东西呀！ “其实还不是觉得拿钱出来赔偿你妈的工资，她不甘心了呗。”唐宝娟说道。 宋岩觉得唐宝娟猜的不错。 这个黑锅，宋岩可不背。 宋岩牵着白霜就往人群里走，“让一让。” 大家回头一看，是宋岩，还牵着那么大的一条狗，立马就给让开道了。 宋岩：“大娘，你说谁的冤谁的债呀？该找谁呀？” 宋岩的声音简直是直击何小芬的灵魂。她真是被大嫂闹得没法了才口不择言的。现在她是欲哭无泪呀。 何长顺媳妇看见宋岩就想上来撕，可是那么大的一条狗，她不敢。 刚才骂的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现在突然都停声了，大家都觉得她们好滑稽呀。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说哪个丫崽子不是物呢？”宋岩问何长顺媳妇。 何长顺媳妇刚开始害怕白霜，她反过来一想，宋岩肯定不敢大庭广众之下放狗咬她。宋岩要是真放狗咬人，那何长顺就没毛病了。 这么一想，何长顺媳妇不害怕了。 “我就骂你了，骂你这个丫崽子。骂你这个老宋家的野种。能把亲奶奶送进去的杂种…”… 真是越骂越不堪。 何长顺媳妇有点骂欢脱了，她就不信激不怒宋岩。 宋岩下车后匆忙的往人群里去，警车上的冯警官有些担心。他能让杜峰派来，他就是杜峰身边的人。宋岩收养白霜的行为让他很敬佩，本身宋岩又是军属，他的敬佩又多了一层。所以他就没走，在外头看一下情况。 冯警官听了几句就生气了，正好派出所的两位同志来了。 “你好！同志，这是我的工作证！”公安厅的冯警官拿出工作证，派出所的同志一看，这是上级同志啊。其实冯警官就凭身上的警服，派出所的同志也能相信他。 派出所的主要工作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他们没当回事儿。但是显然冯警官对这事认真了。 冯警官现在顾不得客气，直接和派出所的同志说，“你们辖区的工作做的太不仔细了，有人可以这样公然侮辱军属，你们应该对工作负起全部的责任。” 派出所的同志不生气吗？很生气的。先是要把军犬给吃了，这会儿又侮辱军属，还被上级的同志看见了。 冯警官问派出所的同志：“你们片区的管委会主任呢？有人公然侮辱军属，他不管吗？” 派出所的同志立刻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他们也觉得应该，然后就留下一个同志，另一位同志转身走了。 留下的警察同志，让何长顺的媳妇儿不要吵了，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泼妇骂街也都是习惯性的，什么难听说什么。 何长顺媳妇把那些难听的话，又重新开始骂了起来… “咔嚓！”一副冰冷的手铐就铐在了何长顺媳妇的手上。 “我没犯事啊，你们凭啥抓我呀？” “何长顺要伤害军犬，受到了处罚，你不服气是吗？所以你来闹事了。你竟然公然侮辱军属… ” “谁要伤害军犬啊？谁侮辱军属了？”突然说话的声音打断了派出所的同志的话。 机械厂这边生产任务比较多，上级挺重视的。所以机械厂和机械厂家属区这边管委会的同志不常来。要是耽误了生产的话，他们交代不了。 说实话哪个城区的管委会工作都比他们忙。去年和今年年初，主要就教育了一个机械厂的家属老太太。 一个老太太身上能有多大个事儿啊？而且还那么大年纪了，也不想出人命。所以他们教育工作还是轻拿轻放的。相比其他厂区的工作，他们都觉得自己做的工作太少了。 再说管这片的原主任身体不太好，他工作就有点跟不上。现在原主任卸任，新主任刚上任，正想努力表现一番的时候，有人就把这题材送上来了。 第320章 报应 派出所的同志把何长顺要捕杀军犬吃的事和今天的事说了。 这个时候，何长顺媳妇知道事情严重了，她立刻说她是和小姑子闹矛盾。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刚才我就听见她骂军属了。”唐宝娟站出来作证。 现在这个时期，这些人的权利非常大，没有证据的时候都可以把人抓起来调查。何止现在有派出所的同志作证，而且他们来的时候也听见何长顺媳妇在骂人了。现在又有现场的群众指证。那还说啥呀，直接带走！ 其实宋岩也是打算狠狠反击的，但是根本就没用她说话呀。 宋岩也见识到了那些人的权利。用不着任何手续，直接就可以把人带走。 杨奶奶看宋岩的眼神是意味深长啊！一个穿警服但不是派出所的人，让派出所的同志去找的管委会。她姑娘一个劲儿让她对宋岩家多照顾一些… 杨奶奶喊这些看热闹的人，“行啦行啦，大家都散了！” 冯警官一直没走，还和派出所的同志介绍宋岩。这份善意宋岩体会到了… 何小芬没有吓死，进屋她就絮叨，下回可千万不能顺嘴多话了。但是嫂子的事情她也不能置之不理。嫂子来闹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她家掏钱赔给老二媳妇吗？ 何晓芬因为这事儿觉得在娘俩很没有面子，嫂子这么一闹，她原本不打算给钱的意志动摇了。可是家里实在是没有钱了，宋岩要的100元钱好不容易凑齐的。 她絮叨没完，宋城媳妇儿就生气了。婆婆说的意思不就是想问她要钱吗？ 宋城媳妇儿把自家的男人拽出来。 “…我告诉你啊，要想从我这拿钱。一分也不可能。” 宋城：“家里都难成这样了，咱们还能看着呀。” 宋城媳妇：“那个两个老东西加上你的那个奶奶都是没用的货。你奶奶就拿绳子上她家去吊死去，我看宋岩家还敢这样吗？ 宋岩是军属又怎么样？军属就了不起啊？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宋城：“那个野种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能把她怎么样？” “那个野种难对付，那你舅妈呢？你妈就是朝我吼的本事，你奶快回来了？她就去你二叔家吃，去你二叔家住，谁能把她怎么样啊？” 大门没有插，哗啦一下就被推开了。“原来真正污蔑军属，破坏家庭团结，破坏社会团结的人在这儿呢！把人带走！” 管委会刚上任的主任把何长顺媳妇带走后，就进行了一顿的教育。 现在的社会环境是啥样的谁都清楚，当时何长顺媳妇就害怕了。她为了推卸责任，就把何晓芬和宋老太太是怎么虐待宋老二一家，怎么侮辱军属的全说了。她说的话不过是听宋老太太和何小芬说的。 宋家发生的事也算是大事了，主任上任后了解以前工作的日常内容。第一件事就是知道宋家的事儿。当时他就觉得对于这件事太轻拿轻放了。没想到今天就撞上来了。 现在有何长顺媳妇的积极举报，主任就对这件事情更慎重了。尤其了解到宋岩是要领养立了军功的军犬，这样的人怎么能被污蔑呢？他就决定带着人去何小芬家了解情况。其实他哪是了解情况啊，他要拿这件事情树典型。 新主任是万万没想到啊！他在何小芬家门口就听到了刚才的那些话。 不孝顺，挑拨闹事，说军属是野种，尤其这个女的说的真欢呢。这样的人留着干啥呀？带走全带走，再加上一个何小芬。 下午，宋岩想出去找机会把白霜放到空间里，她还没出门呢。唐宝娟就来了。 “你们没出屋？刚才发生个大事，你还不知道？” 唐宝娟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不也卖关子接着说了，她噼里啪啦的把管委会带走了宋家三口的事说了。 宋岩都忍不住笑了。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吗？宋城媳妇一般的时候不说话，她总是在背后做手脚。这下撞上了？ 唐宝娟哈哈大笑，说这是报应。 第321章 镇宅之物 没多长时间。家属区喇叭就通知了，晚上要开教育大会。 宋妈以先兆流产请了假，宋岩代替她参加的。 何晓芬，何长顺媳妇儿，宋城和他媳妇儿这一下午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反正是看上去很狼狈。 这四个人排排站，离他们最近的，要近距离让他们接受教育的是宋老大和何长顺。 大会的第一项先让他们检讨错误。宋岩万万没有想到啊，他们竟然都痛哭流涕，包括宋城都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宋城一边哭一边检讨他犯的错误。 他们轮番的检讨错误，再加上工作人员的一些讲话。一场教育大会下来，将近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这四个人全程没敢抬头，脑袋都要低到胸上了。 今天的教育大会结束了，通知说明天继续。这几个人还被带走了。 宋岩觉得挺解气的，其实她没猜到这仅仅就是一个开始。 在第二天的教育大会上，这几个人不仅不停的在检讨自己所犯的错，竟然自己跪下来请求广大劳动人民的谅解。 在后天的大会上，他们的态度更卑微。简直是把自己的尊严放到了尘埃里。 机械厂的家属。经历的教育大会都不太多，一般都是听别的地方怎么怎么样。这回他们亲眼见了，会场上鸦雀无声。包括宋岩自己都紧闭着嘴，一句话不多说。 回家后宋岩的第一件事就是叮嘱宋爸宋妈，有关教育大会的事，有关宋老大一家人的事。一定要闭口不谈。 宋妈听说大会上的事，也有点害怕，宋岩说什么她都点头。 宋岩去图书馆转了转，又买了一点学习资料带回去。去供销大楼给家里的人买了一点东西。剩下的时间，她尽量陪着宋妈。 宋岩要走的前一天去找了曹彰。曹彰手里没有钱了，拿的是一些老物件。 曹彰一件一件的拿出来让宋岩看。 有一个木制的小匣子，匣子上的图案精美，四角包铜。“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好看，叫玲珑球。”曹彰打开展示给宋岩看。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雕刻精美的圆球，球中又有球，材质光洁如玉。宋岩尽量保持镇定，这个应该是象牙的，也叫鬼工球，如果它要是真的的话…“这个球是多少层？” 曹彰带着手套，用手指拨弄着球中球。“十六层。它和那个玉雕是这几样东西中最贵的。” 象牙在宋岩以前的地方已经不允许售卖了，而且就这个雕工都值钱。 有几件玉器雕的也非常精美。 不说玉质的好坏，雕工都非常精美。 一个细长的，好像牛皮材质的袋子扔在了旁边。宋岩问：“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不值钱，是一幅仿品，不怎么值钱。你要是喜欢话，我送你。”曹彰毫不在意的打开。 印章居然是那位画圣。这位画圣可是生在繁荣的那个朝代。他流传在世的东西被世人所见的很少很少。 “这是一幅钟馗图。既然是仿品，我拿回去镇宅正好。”宋岩表现得云淡风轻。但是宋岩觉得这个东西即使是仿品，也是极高程度的仿品。因为他的绘画艺术就是在这个外行人来看也非常精美。 “这个玲珑球和这个玉雕是一家出手的。我觉得他要价有点高，不怎么想买。这家的子孙也是个败家子，缠了我好几天。最后他为了让我答应他，就把他家这个镇宅的东西给我了。他家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说这东西是个仿品不值钱，但是镇宅有用，是找过高僧开过光的。” 高僧给钟馗开光？钟馗是道教的，佛教的高僧能给道教的东西开光？骗谁呢…骗…宋岩的思绪翻滚。 宋岩带上手套按着曹彰拿出东西都顺序一件件看，先拿出来的都是认为最值钱的。 “你这些东西都找人看过？”宋岩随意的问道。 “当然啦！我是外行嘛，总得找个内行人看看。”曹彰得意的说道。 “这件也看了？”宋岩指着钟馗图问。宋岩隐隐有个猜测。 “这家子的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他要说是假的，就不可能是真的。我还找人看啥呀？ 他活着的时候和我有点渊源，要不然他子孙的东西这个价我不能收。 我一看他把镇宅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还是收着！ 看，这还一个，镇宅神兽八个呢。那败家子愣眼从地里抠出来给我一个。” “在地里？”这分明是屋顶的脊兽，是麒麟。 “这东西原来当然不是在地里的，这不是赶上这个时代了吗？ 这当老子的也是费尽心思了，听说他也很懂风水。就说把这些东西放在宅子里镇着，日后必定发家。可惜呀…这个铁疙瘩值个两块、三块就不错了。就当时全了老爷子的念想，他也不应该抠出来呀。 他为了让我要他的东西。就这几块钱的玩意儿，都往外抠。 唉！这破东西，我要它干啥呀？剩下那七个，我说啥不要，他才没动的。 不过这败家子说不定哪天也得抠出来。” 麒麟黑不溜秋的宋岩就想拿起来看看。结果一下没拿起来。 “死心儿的铁疙瘩可沉了。”曹彰说道。 宋岩用了力气才拿起来。铁的密度是786g\/3，这个麒麟也不过三寸多高，怎么会这么沉。 在大队里宋岩也没少拿铁的东西根本没有这么沉。 而金子的密度是铁的两倍多。 如果老爷子知道子孙守不住家里的东西，他把值钱的东西说成镇宅的。也许子孙觉得它不值钱。又能镇宅，就不动他了，可是…“这是个真正的不孝子啊！” “老爷子死之前说让他把镇宅的东西放好了，日后家里必定发达。可惜…”曹彰摇头。 宋岩：“你东西收的贵，你再卖给我，我不就吃亏了吗？” “小木，这东西我多少钱收的，我就多少钱给你。要觉得合适了就留下，不合适你再看其他的。”曹彰说道。 “那个不孝子也许最后忍不住就把剩下的那几个都的挖出来了。 我还挺想要这东西镇宅的，他要是卖的话，你就给我留着。” 曹彰觉得鬼工球最值钱，在宋岩心里可不认同，论雕工最精美的是象牙鬼工球。 还有一对汝窑的瓷瓶，它要是真的的话，价值就难以估计。 一对玉雕的焚香炉。 更何况还有一件真假难辨的。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曹彰要了2000块。 这些东西的真假宋岩都辩不出来。但是要说宋岩亏了，那不能。 这里头的两件玉雕，是肯定真正的玉质品。就那件有杂色的山水盆景的玉雕，师傅把杂色应用的淋漓尽致。这让宋岩想起来，后世见到了一个石榴雕刻品。那是一块杂色特别多的下等玉石。可是雕刻师傅就是利用了这个杂色，把它雕成了石榴。以至于和真石榴在一起的时候，都难辨真假。后来石榴雕刻被卖了几十万。 就这一件雕刻宋岩就能挣钱。 第322章 回家前 宋岩让曹彰先把东西放在这，自己的人会来拿的。其实是她自己收起来了。 宋岩的心火热火热的，她就惦记那幅画。在宋岩认识的人中，对画能有一点了解的只有苗爷爷。 宋岩用牛皮纸圈着画就去找苗爷爷了。 宋岩直接就把画拿出来了。宋岩说去废品收购站看见的，她觉得这画很好，就花了几块钱买下来了。 苗老爷子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然后抬头看着宋岩，“这画可能是真的。要是赝品能到这个程度，就这画功也很有价值了。” 宋岩其实对这个结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但亲耳听到这样说。也挺激动的。“谢谢苗爷爷。” “这个东西你得收好了。别人看见了，有什么后果你是清楚的。”苗爷爷严肃的看着宋岩。 宋岩使劲点头，这个她明白。 苗爷爷还一再叮嘱宋岩，“这东西流传至今还不容易，千万要保存好！要是让它毁坏或者丢失了，这损失就太重了。”… 自己是要保存好了，万一它要能值一个亿呢？ … 宋岩要走的那天早晨，电话就打到机械厂了。原来是的冯警官让机械厂的人帮忙告诉宋岩一声，下午的时候会有车来接宋岩，直接送她去火车站。 宋岩是机械厂的子弟，她要是去火车站的话，厂里也可以送她去呀！接电话的恰恰是卫春喜，他就直接这么说的。因为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电话里的人说话非常客气，大意就是宋岩同志带着军犬，坐公交车太不方便。所以直接派车送她去站里，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卫春喜坐那儿反反复复的想了半天半天。 何长顺媳妇闹事的时候，自己的岳母在跟前，什么都和自己说了。今天的事和那天的事往一块儿合计一下…其实即使自己想错了又怎么样呢？本来自己就是想帮宋老二家的呀。 卫春喜特意到宋岩家把话传到。 一上午的功夫。家属区里就都知道宋岩领养军犬的事，上面的领导都十分重视，而且是上面出车，车接车送… 宋岩和宋妈说了她安排唐宝娟对付宋老太太的事。 宋妈立时红了眼眶，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母女两个互相关心着，你嘱咐我一点，我嘱咐你一点。 宋妈不舍的握着宋岩的手，“自己过日子啦，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我的日子过的好着呢。” “这次去照顾爱国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怀上一个孩子。” 宋岩：“…”宋妈，你想多了！ 等宋岩走的时候，宋妈眼泪汪汪的抓着宋岩不撒手。要不是宋岩一个劲儿的说，哭对孕妇不好，宋妈肯定就泪流成河了。 “妈，等我弟弟或者妹妹出生的时候回来看你。”宋岩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块手表戴在了宋妈的手腕上。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宋妈惊讶的问。 “我前天去供销大楼买的。 爸，妈，我走了！”宋岩说着就上了警车。 宋爸见女儿走了也舍不得，巴着警车不撒手。 “爸，我妈的身子不能劳累，赶紧把她带回去。等下回回来，我的钱攒够了，我再给你买一块手表。”宋岩没敢一起买两块手表，太打眼了。 警车启动了，宋岩看不见他们了，心里一下子酸的难受… 宋军和他对象，还有关婶婶等一些邻居都来送宋岩了。 这功夫大家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宋老二夫妻。 看人家的姑娘，多给父母撑腰啊！一块手表一百大多，你看看当姑娘的说给买就买了。 大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就这么说了。 唐宝娟默默的想，你们还不知道呢，人家的当姑娘的。不仅要找自己看护点她妈，连伺候月子的事都想到了。 这人和人是不能比呀。 今天来家接宋岩的还是那天的冯警官和司机，因为今天杜峰要开会，没时间过来。他还特意让冯警官带话，感谢宋岩给他出的方剂。这些日子，他的胃舒服了很多。 杜峰的胃病见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宋岩给杜峰配了养胃茶，是一个月的量。它可以巩固治疗效果。 冯警官也是热心人，宋岩在他的说话中已经知道他和司机的孩子都七八岁了。下车的时候宋岩送给他们一人一个牛皮纸包，里面是宋岩自己做的杨梅茶。 现在的北方根本就吃不到杨梅，宋岩把杨梅茶送给二人。让他们拿给孩子泡水喝。 冯警官不要。 “这都是从南方带过来的。那里梅子熟了的时候，跟咱们现在的西瓜是一样的，便宜的很。 就是想让你们拿去给孩子尝个鲜儿。”… 火车站的站长安排的非常周到。 因为是始发站宋岩提前进站上了火车。宋岩万万没想到，竟然给她安排的是软卧。 现在的软卧和硬卧票都是有级别的公职人员才可以购买。公职人员出门都是可以报销的。软卧票贵，要是买硬座票，有结余的钱是可以作为补贴的。所以出差的人多数都是买硬座，偶尔买卧铺。软卧车票，车厢很多都是空着的。 宋岩享受了站长的特殊照顾，她买的是硬座票，却安排在了软卧车厢。宋岩简直是太满意了。 亲自把宋岩送上车的冯警官也很满意。 宋岩趁站长嘱咐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多照顾一下宋岩的空当，她又从包里拿出来一包梅子茶，“站长这么帮忙，我真的很感谢他。冯警官帮忙把这包梅子茶送给站长！” 冯警官有些迟疑。 “军警不分家，我虽然只是军人，可我是军属，道理是一样的。可是我和站长却不熟…” 冯警官笑了，接过牛皮纸包。宋岩的言外之意，和他们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和站长不熟悉，送东西就不方便了… 快要到旅客进站的时间了。冯警官他们挥手和宋岩告别了。 冯警官上了警车后打开牛皮纸包，果香味儿更馥郁了。里头又是小包，再打开里面一粒一粒的是紫红色的，还有一些小碎花。冯警官回到办公室他就泡了一杯。泡出来的水酸甜交融，里面还掺杂了一点花香，真的很好喝。他跑去杜峰办公室，“领导，你还要去还火车站站长的人情吗？其实根本就不用管。宋岩同志给他的东西可好了…” 杜峰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把冯警官手里的梅子茶硬要来了一半儿… 第323章 大班长 软卧车厢里宋岩和白霜非常的自在，也不存在白霜吓到别人的事。 第二天早晨，宋岩就到胡县了…出了火车站，宋岩坐上了回公社的客车。公社里又碰到了大队的马车，是老曹头赶车。他看见宋岩就想过来帮忙拿东西，结果看见白霜，立刻就不敢动我。 宋岩乐了，“曹叔，我这狗通人性。不招惹它，不会咬人的。 白霜，上车！”宋岩拍了拍马车。白霜嗖的一下跳上车了。 “俺的娘唉，这还挺听话。”老曹头感叹。 今天是大队长来办事儿，大队才出的马车。 农村人都会过日子，谁也舍不得钱在公社买吃的。这都过晌了，搭车的几个妇女和大队长都回来了。这是要赶回家吃饭。 坐在晃悠悠的马车上宋岩的心开始踏实起来。 大家都和宋岩聊天，尤其关心魏爱国的伤情。还有宋岩身边这条大狗都让大家好奇… 看见熟悉的山，熟悉的路，那条熟悉的河，回家的感觉真切起来。宋岩发现自己真觉得这里是家了。 宋岩看了一下表，这个时间要上工了。路上应该有行人了呀，怎么村子里静悄悄的？ 村里的路已经全部铺了一层沙子。宋岩也高兴，这回下雨天不能那么泥泞了。 是怎么回事？宋岩家周围围了很多人。 “…一个丫头片子，打了就打了。” “你也是丫头片子，你从小就是挨打长大的？”这又气又怒的声音是魏安的。 宋岩有些着急，她刚疾走了几步就停下。这是在自己家门口魏安应该吃不亏。 “姓魏的丫头，你愿意张狂回你家去张狂去。你管不着我家的事儿。”还是刚才说话的女声，这声音又尖又利。 “我是大班长，在我们班我说的话就好使。”魏安的声音。 “小丫崽子，你的岁数最小，你凭啥是班长？”一个男孩的声音。 “魏安是班长，是不是大家同意的？”魏平的声音。 “是！”一群孩子齐声喊道。 “孙大宝，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在我们班长面前猖狂。我揍死你丫的。”是栓住的声音。 “姜知青，你可是老师，你看看这些学生欺负我弟弟，你就不管吗？” 还是刚才那个女人。 姜晓晓：“外村的孩子敢欺负我们本村的学生，我当然要管了。 魏安你作为班长，要维护好咱们的学生。” “你们，你们竟然欺负人。我已经嫁到你们村了，是你们村的人啊？你们这是欺生啊！”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是你嫁过来了，又不是你弟弟嫁过来了。我们还能连你弟弟一起惯着呀。”一个村民说道。 “我有一个提议，编织组挣的钱有一部分给了识字班用。我觉得这笔钱必须用在青山大队的孩子身上。外来人员是不行的，大家同意吗？”是李媛昭的声音。 “是该这样。” “没错！” “以后要是外村的想赚便宜就来赚便宜，凭啥呀？” 吴大队长是听说这边在吵架就过来看看。他和宋岩站在外围静静的听着… “我们家没多占大伙的便宜。是小春愿意把她那份东西让给大宝用的。这事也是大刚同意的。”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大刚叔，你是小春姑姑的亲哥哥，你为什么让他们抢小春姑姑的东西？”魏安问。 “没抢，没抢，是小春给的。”季大刚小声的说。 “你胡说，明明就是孙大宝抢的。小春不给，你媳妇就揍小春。”大梅的声音。 宋岩凑上前去看，叫孙大宝的那个孩子能有十多岁了，长的挺壮的。 “你再敢胡说，我揍你。”孙大宝威胁程大梅。 “你敢！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让黑仔咬你。 黑仔！”魏安一声娇喝，黑仔就汪汪汪的叫。 黑仔是半大的狗了，平时吃的又好，叫起来真挺凶的， “婶娘！”魏平先看到了宋岩。 魏安也看见宋岩了，“婶娘…”她这一生就是娇娇柔柔的了。 两个孩子扑到了宋岩身上。 这时宋岩已经把白霜拴在旁边了。 孙大宝从小就被全家宠着，今天被这么一个小丫崽子下了面子，那是又气又怒，尤其是看着那个黑仔的凶样，他也害怕。“你动我一个手指头试试！马上给我道歉，要不然我就让我姐揍死季小春。” 孙大宝的话，让青山大队的人都哗然，这话也彻底激怒了魏安。婶娘不在家，有晓晓阿姨这些人护着她都不怕。现在婶娘回来了…“哼！你姐揍小春姨，我就揍你！来呀，咱班的同学揍他！” 魏安说话是真好使，识字班现在有几十个孩子了。有一半是男孩子，这帮男孩一下就扑上去了。 大宝就算是壮一点，他也是秒被灭掉的货。 刚才说话又尖又利的那个女人，扑上去拉架，顺手的连打带踹。 这还了得了，谁家孩子被踹了一下子，当妈的能干呢？原本看热闹的女人一下子就扑上去了。 季大刚也想上去，村里的好几个男人把他围上了，“咋滴，你这没种的玩意儿，还想去打女人和孩子啊？” 当吴大队长喊住这帮人彻底停手的时候，这姐弟两个人已经鼻青脸肿了。 这一会儿，宋岩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是季大刚新娶的媳妇儿叫孙兰。 孙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青山大队的人欺负我这个新结婚的小媳妇。大队长，你得主持公道啊！” 一般撒泼打滚的都是老娘们，新结婚的小媳妇儿脸皮薄，坐在地上就这么撒泼打滚的没几个。 第324章 窝囊 吴大队长可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撒泼打滚就想让他偏着谁，可能吗？“季大刚，你站出来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儿该怎么办？” 季大刚想把媳妇从地上拉起来，可是拉了两次，孙兰都不肯起来。 孙兰：“我眼瞎找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这日子跟你过的还有什么意思啊？” 季大刚喏喏的说，“大队长，小春的笔和本是她自愿给孙大宝的。上学的机会，他也愿意让给孙大宝。” 季小春像不认识哥哥一样，瞪圆着眼睛，傻傻的望着哥哥。 季大刚这话一说周围突然的安静下来。 孙兰洋洋得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为啥要让小春把学习机会让给孙大宝啊？”吴大队长要不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涵养，他都想一脚踹死季大刚。 “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也没用。早晚也是嫁出去的。”季大刚说道。 季小春的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 “丫头片子要嫁出去，孙大宝倒是不用嫁出去，他能娶进来。孙大宝是你们老季家的种啊！”吴大队长问。 季大刚一时愣住了。 孙兰急了：“大宝是我弟弟，小春是大刚的妹妹，都是一样远近的。可是大宝是男娃，将来肯定更有出息，有本事对他姐夫更好。一个丫头，啥也不是，能有啥用啊？” 季大刚没有反驳，这就是认同孙兰的话了。 大队长也是挺失望的，没想到季大刚这么拎不清而且这么狠心。 孙兰的话也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议论。没想到季大刚是这么糊涂。 吴大队长示意大家安静。“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只要我当大队长一天，这条规矩就在。 咱们村的识字班只允许咱们本村的孩子学习，外村的旁听都不行。都给我滚回去。 还有孙大宝用了咱们识字班的笔和本。季大刚，我直接从你的工分里扣。” “大队长…大宝他…”季大刚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吴大队长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吓人的。“女人能顶半边天，这是经过验证的。谁要再宣扬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小心我饶不了他。 还有你！”大队长指着季大刚。“季小春再是丫头，她也是咱青山大队的丫头。孙大宝再宝贵也滚回他们河西大队去宝贝，在我这里啥也不是。” 孙兰：“…” 因为大队长的这个决定，好几个女人开始恨孙兰了。原来只觉得她过分了。现在是因为她，这几个女人的打算落空了。 去公社的小学念书是要掏学费的。这几个女人就打算着把娘家侄子整来，在这蹭着学个习认个字不挺好的吗？还不用花学费。她们倒没想占大队的便宜，和村里孩子一样使用笔和本，这根本就没想过。 因为孙兰办的事全泡汤了。 大队长说完了就要走，孙兰，一把扯住大队长的袖子，“别的不说，我和我弟弟还挨打了呢，你们得赔钱。” 李媛昭上前一步：“大队长，你看！”李媛昭卷起季小春的袖子，她的胳膊上有好几条伤痕。 “这是谁打的？”大队长问。“季大刚，谁把你妹妹打成这样了？” 季大刚吓得不敢说话了。 “是他娶的媳妇打的。她说，小春是个吃白饭的，不如死了算了。”魏安稚嫩的声音响起。 这时候孙兰哪敢承认呢！“不是我！不是我。” “季大刚啊！这到底是谁打的，说句话呀？”吴大队长问。 “小春。小春不听话，我就…我就…”季大刚知道妹妹身上的伤痕遮不住，总得有一个人承认！那就自己顶下来。 “真是个畜牲啊！你的亲妹妹，你咋下去手的呢？”陈晓东媳妇儿看不下去了骂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谁打的。关键是季大刚，你怎么就能眼看着呢？ 当妈的人心软，一看这样都纷纷谴责季大刚。 “季大刚，你去掏一个月的大粪！”吴大队长说。 掏大粪是队员最不愿意干的活，通常情况下是由大队的壮劳力轮着干的。有人要是犯了错的话，就罚着来干一阶段。 “嗷…” 宋岩看见魏安拽了拽栓住，然后魏安先上去踹了一脚孙大宝。 孙大宝吓得喊了一声，同时他想打回来，拴住直接在后面把他勒住了。魏平上去又是一脚… “你姐打小春姨，我们就打你。我打不死你！”魏安喊道。 胡友广的儿子，抬手就给了孙大宝一耳光。 大人不能动手打孩子，也不能去打孙兰。这会儿看着孙大宝挨揍，咋这么解气呢？ 孙兰把他弟弟看的像眼珠子一样，能让他弟弟吃亏吗？她就想往前上，可是立刻就被两边儿的妇女给拽住了。 很多人都对着孙大宝怒气冲冲的，其实他早就害怕了。现在他挺不住了，呜呜直哭。“你们欺负人，我不在这儿了，我回家。我回了家看你们谁还敢打我？” “我告诉你。只要小春姨还挨打，我带人撵你们大队去。我是大班长，他们都听我的。”魏安吼道。 “对，咱们撵着去揍他。”识字班的孩子纷纷都这样说。 孙大宝是孙家唯一的男丁，要是被打坏了，孙家能饶得了自己吗？季大刚害怕了。“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你他妈的真窝囊，没种的玩意儿。”程有琐骂道。 该上工了，大队长喊着大家赶紧去干活。这一群人和刚刚回来的宋岩纷纷打招呼，就都散了。 魏平和魏安还有晓晓她们七嘴八舌的问宋岩一些琐事，魏大娘站在远处，抿着嘴乐，高兴得很。 宋岩回来啦，就说明儿子的伤好了。 宋岩赶紧把白霜牵进来，这是他们家的新成员了。 宋岩简单说了一下领养白霜的原因和经过。 白霜的体型庞大，是有些吓人。但是大家都希望白霜好好的，对着白霜都是充满了善意。 最高兴的要数魏平了。他喜欢黑仔，可是妹妹更喜欢黑仔。走到哪里都领着它，根本就轮不到自己带着宝黑仔出去玩儿。 这下好了，以后和白霜熟悉了，他就带着白霜出去。 白霜看着好大好威风啊，一定很厉害。 宋岩高兴的给大家分礼物。给婆婆的是纯棉线的两套线衣线裤。她不舍得钱自己去买纯棉的内衣内裤呢！里面穿的都是用破布缝的。肯定是不舒服的。 魏平魏安的是两支漂亮的笔。 晓晓和李媛昭他们都有礼物。 宋岩把出门的经过说了个大概，晓晓就给她端来了糖水蛋，热好的两和面馒头，还有中午的菜。 放下这些东西，姜晓晓就着急的走了，“我赶紧去上课了。你快把东西吃了。” 魏平给端来了洗脸水，魏平给拿毛巾。 李媛昭还要去上工了，也不多说赶紧走了。 宋岩根本就不饿，但是这种回家的感觉真好。 她坐在桌子边的时候魏大娘把筷子递到她的手里。 第325章 季大刚的媳妇 “你们两个快去上课去。”魏大娘把两个孩子撵走了。 屋里就剩宋岩和婆婆了。这回魏大娘又详细的询问了一下自己儿子的伤情。 宋岩也不饿，吃了一个糖水蛋就行了。她把魏爱国的情况又详细的说了一下，他这回不仅能够获得军功，还会升职呢。 婆婆的脸都笑开了花，“立功的事我都知道了，前天立功喜报就送来了。还是上回那个县长送来的。 当兵的这么多，还没有谁像老二这么争气呢？” 说完话，婆婆就伸手去箱子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 看看这回还是有奖金的。赶紧收起来，都攒着。以后啊，大队里谁也不如咱家有家底儿。” 宋岩轻声答应着，“好！”婆婆每回把钱都钱交给自己，这样的婆婆太难得了。 “孙兰是季大刚娶的媳妇？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宋岩问。 “哎呦！孙兰呢！倒八辈子霉娶这样的媳妇儿。”魏大娘一提起她真是百感交集。 季大刚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是因为家里穷，又没爹没妈的，婚事就有点耽误了。 孙兰是河西大队的，离得这么近，她的底细都知道。孙兰原来订婚了，听说男方还挺富裕的。 两家订婚了，走动的就比较近了。去了人家几回，人家发现孙兰的人品太不行了。她不仅人品不行，她还把他弟弟看得比她自己重要多了。没结婚呢，她就划拉人家的东西给她弟弟。那家一看这不行啊！人家彩礼不要了，也退婚了。 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双方谁要是无故提出退婚谁就算是过错方。男方提出的，彩礼就不能要了。女方提出的就要还人家彩礼。 孙兰被退了婚名声就很不好，本身她娘家的名声也就那样。所以她的婚事迟迟定不下来。不知道她怎么就相中季大刚了，就托媒人来说亲。 要是单论相貌的话，孙兰拿得出手。季大刚就同意了。 这是你刚走没两天的事。 季大刚家穷，就给了十块钱的彩礼。他们两个就登记结婚了。 说到这儿，魏大娘就叹气，满心的怜悯，同时又万分庆幸的。她是想起来魏安和魏平了。都是没妈的孩子，这俩孩子像掉福窝里了。季小春是在火坑里了。 魏大娘接着说。 “孙兰又懒又馋，她嫁过来之后。做饭喂鸡，这些家务活照样还是让小春干不说，小春还得给她洗衣服做饭，多伺候一个人。 这个季大刚一句话也不说，就在旁边看着他妹妹干活。 结婚没几天，她就把她弟弟领家里来了。她来找晓晓说让孩子在这儿蹭着听几天课。晓晓让去问大队长。大队长并没有多想，不过是个孩子听课就听课呗。 就是那个孙大宝，孙家上面四个姑娘才得这么一个男丁，宝贝的要命啊！ 孙大宝来上课之后，小春的笔和本就都让他占了。 这事儿晓晓和同学都发现。肯定不能让孙大宝这么欺负季小春。晓晓把他批评了之后，季小春来上课的时候，身上就有伤。 晓晓又给季小春发了笔和本，但是就不让她带回家了，只在识字班里头用。 咱们大队的这些孩子用本和笔都可节约了。这个孙大宝占了季小春的那份不说，还霍霍东西。他的本几天就用完了。小春的笔和本不拿回去，他就占不了便宜，他就偷偷欺负小春。 两个人差不多岁数，孙大宝长的又挺壮的。小春还不敢还手，只有挨打的份。 今天上午的时候，孙大宝偷偷的掐小春。 魏安看见了，就让班里的小子把孙大宝揍了。 要我说呀，打得好。 晓晓觉得孙大宝这孩子真不能留在这儿了。就把挨打的孙大宝，直接撵走了。 然后下午的时候，孙兰领着孙大宝就来闹了。 哎呦，你说魏安这小丫头，一句也不让份儿。孙兰来闹，她直接就怼上了。” 魏大娘心里有几分欢快的。魏安那么小，凭啥就有底气啊？那是因为她二叔有军功，大家伙都高看一眼，还有她二婶在大队里站的住脚。 季小春是个可怜的孩子，还挺懂事的。摊上这么个嫂子，又是那么个窝囊废、冷心冷肺的哥哥，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对了，魏安怎么成大班长了？”宋岩问。 “这不是孩子没事就缠着小虎说故事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起来公社的小学都有班长了。魏安就说识字班也应该有个班长。 班长应该是学习优秀的孩子当。 这些孩子就坐在一起考试，晓晓出了一张卷子。 季小春的成绩最好。魏平第二，魏安第三。 都说季小春的胆子太小了。这里头魏安说的最欢实。 魏平什么事都让着妹妹。魏安相当班长，他就放弃了。这么着，魏安最小还就当上了班长。 识字班的孩子都知道，今年春天自己家都能拿回去钱，是因为你。看着你的面子，都让着她三分。 别说这孩子还当的有模有样的。 孙大宝来上课的第一天就欺负其他学生。 魏安当天就让栓住把他踹了两脚，这孩子就是不长记性。 孙兰要来闹的。听说是民兵队长的家的孩子和魏安揍的，她想想就没来。 都是大家伙跟我说的。” 第326章 礼物（上） 季小春这个孩子真是太可怜了，跟着哥哥相依为命。唉，现在哥哥又这么靠不住。 魏大娘出去特意把门关上了，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跟宋岩说：“自从你走了，咱家的粮食就再没多过。鸡也不天天下蛋了。 以后你还是少出门！ 黄大仙就是冲着你来的。 你还说你没救过黄大仙。 明天早晨早点起，趁着没人的时候，你去拜一拜。说不定黄大仙就回来了。” 宋岩使劲点头。“行，我知道了。这事儿咱不提了啊！这事以后咱谁也不能再提。行不？娘！” “知道啦，知道啦！这些日子教育工作好像又抓得紧了。我肯定不多说话。”魏大娘完了这些才去把门打开了。 “娘，村里还有别的事没？”宋岩问。 “村里除了季大刚家一出又一出的，别家没有事儿。 拴住和大梅，现在也能吃自己家的饭了。就是长的瘦点儿。 再就是又来了两个知青…” 黄大仙的事憋的魏大娘难受，宋岩回来了，她说了，心里也就痛快了，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东家长西家短的… 宋岩洗漱了一下。躺着休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屋里脚步声多了，把宋岩吵起来。 是孩子们放学了。 晓晓问宋岩，她想吃什么，今天给她做好吃的。 魏大娘拦着，“她刚回来，没有胃口，明天再说。” 晓晓有些不明白了。魏大娘提前就说，等宋岩回来给她做好吃的，今天怎么不让做了？ “今天就蒸窝窝头炖豆角。快去做去！”魏大娘说道。 过了一会儿之后晓晓就知道为什么魏大娘不让做好吃的了。 李媛昭，程有琐一家，胡友广媳妇，陈晓北媳妇…这些人下了工之后，络绎不绝的都来看宋岩… 等这些人都走了之后，家里人坐在桌子上吃饭。晓晓感叹，“还是魏大娘吃盐吃的多，想事就想的多呀。” 魏大娘翻了个白眼，“这叫财不露白。” 宋岩和大家乐了。 宋岩又把晓晓家的信给她，还有她家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总之一句话，一切都好… 晚上魏平和魏安两个孩子一人搂着宋岩的一只胳膊入睡。 夜深人静的时候，宋岩背上东西去找老韩他们。 宋岩回来的消息他们几个人已经知道了。宋岩去的时候他们几个人都没睡，都在等着宋岩呢。 老廖牵着宋岩的手，“人没事就好。”老廖是说魏爱国。 宋岩惦记给他们拿吃的。 老杜：“我们的嘴是让你养刁了哟。” 老韩笑，这都是惯的。宋岩时不时的送肉来给他们打牙祭。宋岩出门了没有肉吃了，还挺不习惯的。 到后来，宋岩贴补的粮食吃没了。他们几个就得精打细算的吃饭了。这两天只能吃六分饱，真是饿得难受啊！ 老曾是最高兴的，按老杜的话说，他的嘴丫子都要咧到耳朵上了。 宋岩给他们拿了两盒午餐肉罐头，还有馒头和粮食。 午餐肉当时就吃了，罐头盒宋岩带走。 一番契阔之后，老廖催宋岩回去休息。 老曾送宋岩出去。 “唉，这个老曾，他要是不显得特别点，他就难受。”老廖说。 老杜：“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劲，我还说不上。” 老曾送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我听说魏爱国有个小姑是？”老曾问。 “是，是有个小姑。” “她人品不怎么样，不要搭理她。”老曾说。 魏爱国的小姑能碍着老曾什么呀，宋岩怎么也想不出他俩的有关联。“我们两家是不来往的。” “记住了，要是遇到她家的事不要管。要是有机会的话，你给我狠狠收拾她。”老曾说。 宋岩在老曾的话里怎么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岩：“她惹着你啦？” “老子不崩了她就不错了。”老曾生气的说。 “她怎么惹上你了？”宋岩好奇啊，魏小姑的身体都不一定能来到青山大队，她们怎么碰到老曾的呢？ “你别管，照我说的去做。一点都不能差，听见没有？”老曾又来那个霸道劲儿了。 就魏小姑那个缺德玩意儿，宋岩怎么收拾她都理直气壮的。“你放心，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肯定有机会就收拾她。” “给。这些东西你收好了。”老曾把包袱递给宋岩。 “这里是什么呀？”宋岩一接手还挺沉。 “老沈那个东西给你们的。”老曾说。 “不会是…”宋岩有个猜测。 “是，就是你没敢要的。你说你们傻不傻？给你们，你们就接着。”老曾数落道。 “我不要他的东西。”宋岩知道这包袱里不止有书，还有不少东西呢。 “闭嘴！让你拿你就拿着。你那些好吃的下回多拿点，我让人捎给他。”老曾说完大步就走了。 宋岩不想要老沈的东西。这些年老曾还需要老沈的维护。宋岩就怕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让两个人的关系僵硬了。但是老曾这个态度… 宋岩回去打开一看，除了那本医书。还有一个木匣子。里面全是好东西。 玉镯子，玉牌，金手镯。而且金手镯上镶着红宝。一个布袋里装的是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又大又圆，泛着柔和的光泽。还有几块原石，应该都是珍品。呈现黄色温润的是田黄石！那块红色的应该是传说中的鸽子血。还有一块开了窗的，里面翠绿翠绿的。 这些东西价值不菲，这个老曾到底要干什么呀？他能不能让人省省心呐？ 宋岩忍不住回去扒拉自己的好东西了。看看从里面挑点什么东西回礼。和它等价的有，超过它的价值的东西也有。可是又不敢送出去。魏爱国和老宋家往上数十代都是贫农，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呀？再说这个时代，这些东西比较敏感，还是不要留下把柄的好。 宋岩想了想，根据沈将军的体质，给他用百年的人参配置了一些温和养生的药丸。 宋岩让这些东西弄得真睡不着了。白霜被栓了一天也觉得难受了。干脆宋岩带着白霜进空间了。 宋岩开始制药，白霜则是撒欢。 宋岩先给沈将军配药。配好后药碾慢慢研磨着。就给他准备东西，方秘书也要有一份。 鱼脯的味道太大，要是和梅子茶放在一起的话串味儿。所以鱼脯就不送了。 这梅子是宋岩在空间种植烘干的。又配上其他的材料，泡出来的水。酸甜可口，馥郁芳香。 竹荪，羊肚菌，笋干。这些东西都不压秤。没有多沉就装了一大包。就说这是从南方带回来的。 宋岩又给邱师长他们准备东西。 邱师长家的是给邱江的药。骨伤者阴雨天往往酸痛难忍。或者劳累了伤处也痛。上次的骨伤药虽然也有治疗这个的作用。但是效果不长，因为它着重在治骨伤上。 这药宋岩早就做出来了，因为她给魏爱国留了一份。 鱼脯，木耳，干蘑菇。这个是每家都有的。 把沈军长的药做出来，宋岩就出去休息了。要送的家数多，每一家都需要认真准备。 第327章 礼物（下） 清晨，宋岩出去跑步。运动后出了一身透汗，全身都舒坦。顺便拎了一只兔子回来。路过知青点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有个女的，怎么有点像…不可能是她！ 魏平和魏安已经起来了，两个小人儿在那儿洗脸刷牙。 “兔子，婶娘抓了一只兔子，这回咱们有兔子吃了。”魏安高高兴兴的跑过来。 “也就你们有福气，看看你们婶娘厉害。能给你们抓兔子吃，你看谁家能吃上肉。”魏大娘乐呵呵的接过兔子。 魏平也跑过来看兔子。这些日子他们真的馋了。 “去啊，赶紧干你的活去。”魏大娘疼两个孩子，但是不娇惯他们。家里的几只鸡和鸭子，都是他们两个喂的的。 “知道了！”魏平答应着。 魏安拿着小盆装点水添到鸭食盆里… 魏大娘要开始收拾兔子了。 宋岩帮晓晓烧火。 一家人都忙着，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 宋岩：“我刚才是从知青点边上回来的。看见有个女的不认识，肯定是新来的知青，姓啥呀？” 晓晓手里干着活，“来了两个知青，一男一女。女的叫房静华。男的叫卢胜国。 那个男知青还行，那个女知青娇气的不得了啊。 几乎是天天干活的时候哭一场。” 宋岩都觉得房副师长的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他把房静华弄到这里干什么？ 这事要不是他们故意的，宋岩的名字都倒着写… 吃完饭，宋岩拿着镰刀和绳子就去割草了。 原本宋岩和吴大队长说了，她走了之后，割草的活就暂时找别人干，谁干了这工分就给谁？ 宋岩走了之后，割草的事儿就由程家四兄弟包了，谁有时间谁帮着割。也就是说，宋岩没在家的这些日子工分一个都没耽误少挣。 宋岩回来了，就要干好自己的活。 大队的人都开始上工了，地里有不少干活的人。 “…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宋知青？”说话的是新来的知青卢国胜。 卢国胜这样一说，周围好几个人都看向远处的背影。她身后跟着撒欢的白霜。 “是宋知青回来了。”高伟杰说道。 卢国胜：“我听说她领养了一只军犬。 我自己的口粮我都挣不出来，人家宋知青家居然能养两只狗，真是人和人不能比。” 房静华在旁边听的五味杂陈。她以前觉得自己下乡没什么干不了的，别人能干自己当然就能干了。等她真正开始干农活的时候才知道。这哪是人干的呀，简直要人命。第一天手上就磨起个水泡。回去之后李媛昭帮忙挑开的。 接着一连几天都起水泡，没把房静华疼死。李媛昭说等磨出茧子就好了。 看着李媛昭满手掌的茧子，房静华就想哭。自己细长嫩白的手，要磨成那个样子吗？ 来了大队之后，房静华很好奇，就侧面打听到了宋岩的事。 房静华万万没有想到，宋岩虽然现在农村，可是人家过的日子并不差。 每个月有丈夫的津贴不说，魏爱国立功之后，有奖金，宋岩也立了功，还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 而且宋岩还很能挣钱。宋岩不仅挣着编制组的工分。她打牛草还能挣一份工分。自己还会抓兔子打野鸡，都能换粮食的。 人家能挣那么多，再看看自己，房静华知道，就她干的这点活，能给她三四个工分就不错了。 还有就是宋岩在大队里非常有威信。 房静华埋头干活。干着干着，她忍不住又落泪了。她自己每天都要干活，一天都不能偷闲。 房静华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其实午夜梦回之时房静华是后悔的。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别人呢，家里现在是那样了，自己也没有了工作被迫下乡。 房静华越想越觉得难过，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眼泪就嗒嗒往下掉。 高伟杰真是看不下去了。“我们又没打人，没骂你。吃的东西和我们是一样的，干的活又是一样的，你天天哭什么呀？” 房静华：“我愿意。我又没让你看我哭。我手疼，行不行啊？我饿了，行不行啊？我就想哭，行不行啊？”房静华一边哭一边干活。 高伟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和这个哭包费什么话。好歹她比董明明那个事儿精强。 卢国胜默默的干活没有说话。以前悠哉悠哉的过惯了，在这地里不用干活，晒上半天都能要人命。他要是个女人，他也哭一哭，释放一下自己… 宋岩走出了人们的视野，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带着白霜进了空间。早上的那一点运动量太少，她又开始了慢跑。 跑步过后，宋岩又打了一套拳。 宋岩又开始准备送出去的礼物了。 给王副军长的膝盖准备的是外用药。宋岩猜的出，他以前吃过药，但是疗效并不好。 给他配药的主要成分是姜汁。空间种出来的姜气味特别辛辣。鲜姜研磨出浆汁之后，又加上了几味祛风寒湿气的药物放入陶罐里小火慢慢的熬。姜汁熬到粘稠后，把里面的药材捞出。把姜汁灌入输液用的玻璃瓶里。 宋岩也找不到其它的器皿来装姜汁。这种玻璃瓶易碎啊！宋岩在外面裹了好多层的蒲草。但愿邮到的时候能够完好无损。 给冯阿姨准备的是养肾健脾的药丸。肾是先天之本，脾是后天之本。双管齐下，才能让冯阿姨提高生活质量。宋岩相信自己做的药丸的效果。因为自己的药才好啊！ 也就自己拿百年的人参不当回事想用就用。 那边烘焙的鱼脯鲜味已经飘出来了。白霜在火堆边淌哈喇子，眼巴巴的盯着。 白霜一会儿就过来蹭蹭宋岩，意图很明显，这个大馋狗！ 宋岩给白霜扔了一块鱼脯，“我要是不给你点吃，你能不能馋疯了呀？” 吃了一块鱼脯的白霜并不满足，但是也被宋岩牵出来，“你不要得寸进尺！” 魏平一再说他要喂白霜，这会儿白霜要是吃饱了，魏平还喂什么呀！ 白霜出了空间很不高兴。 宋岩背着牛草往回走时，白霜竟然耍脾气坐在原地没动。 白霜的聪明肯定能找到家，宋岩才不管它呢，缓缓的往山下走。 白霜气得在原地叫了几声，宋岩连头都没回。 在地里干活的人看见宋岩背着一大捆草。然后那条大狗远远的追着她。 好巧不巧的李媛昭他们正好干活干到了地头。宋岩和她主动打招呼，房静华站在旁边。对于房静华宋岩觉得她们两个之间没有交情。宋岩就这样视若无睹的过去了。 卢国胜抱怨李媛昭，“李姐，你当时给我们介绍一下呀。” “下次的！”李媛昭继续干自己的活。 房静华害怕宋岩，怕宋岩看到她的时候羞辱她。当宋岩真当不认识她过去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失落。 第328章 邮包 宋岩把牛草送到了牛棚，顺手给老韩他们拿点西红柿和黄瓜。他们在旁边上开的那点园地长得根本就不好，种出来的东西也不怎么够吃的。 老曾拿起来一个红柿子就吃，这清甜的滋味真好。 “我看你从那边回来，看见新来的知青了吗？”老曾问。 “嗯！新来了两个新知青，一男一女，怎么啦？”宋岩问。 老曾：“那个女知青的姥爷，我们在一起打过挺多年的仗，也是老交情了。” “什么意思？他还想让你照看她呀？你答应他们什么了？”宋岩心里很不舒服，老曾特意说了，就不只是认识的关系。 “你怎么不高兴啦？你认识她呀？我倒也没答应什么。”老曾盯着 宋岩看。 “你说的是房静华吗？她自己不知深浅，还有一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妈，还有一个不要脸的姥姥…” 宋岩把发生的与房静华有关的事儿都和老曾说了，包括方秘书为此深夜而来的事，还有他再次打电话找到方秘书的事。能想起来的宋岩都说了。 “…这事过去了，我都要忘了。没想到她还跑到我眼前来了。告诉你，你是我干爸。你要是胳膊肘往外拐。让我管她的闲事，那就是没门。你要是为她开口，下回我要再拿好吃的都没有你的份。”宋岩瞪着多管闲事的老曾。 老曾哈哈大笑，“你也别生气。别的不说，这说明你男人不错，你挺有眼光的。” 宋岩冷哼了一声。 “老申他的媳妇是父母强制他娶的。属于封建包办婚姻了。他后来功成名就也没有离婚，这一点上我还是佩服他的。不过他的媳妇确实目光短浅，办起事来是一言难尽。 不过交情归交情，欺负我闺女也不行。” 宋岩回家之后仔细琢磨这件事。申老这是要表态，他让她家的孩子接受惩罚吗？ 不值得结交的人就用不着结交。硬往一起凑，根本就没意思。房静华不过是个路人… 在自己家的仓房里，还有挺多粮食的。即使不往里头再放粮食，也够吃几个月的。可是魏大娘一会儿去一趟，一会儿去看一看。为了让老太太安心宋岩找机会把粮食袋子都填满了。 中午炖的兔子，凉拌木耳，鸡蛋炒柿子，还有一个凉拌黄瓜。算是两热两凉，这个菜色可以说是相当丰盛了。 魏安啃的满嘴油，“婶娘，明天咱们吃鱼行不行？” 一说吃鱼。就连晓晓和魏大娘都咽口水了。宋岩不在家，她们已经好久没有吃到鱼了。 成为一个被需要的人，也会让人有幸福感的。 宋岩笑眯眯的，“行，明天我就去钓鱼。” 下午宋岩在家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 “宋岩同志在家吗？” 宋岩抬头一看是邮递员来了。他送来了四张包裹单子。 宋岩接过来一看是以邱海，王金辉和许亮生的名义寄来的包裹。有一张竟然是房胜杰的。 房胜杰的包裹有可能是房副师长让寄来的。不管是谁，他家的包裹宋岩都不想要。 第二天一早，宋岩就去了公社的邮局。宋岩把房胜杰的邮包拒收了，其他三个包裹带回来了。 宋岩顺便把自己要邮寄的三个包裹和几封信寄出去了。 这三个包裹都挺大的，摆在马车上可显眼了。 宋岩回家拆包裹，她竟然有一种拆盲盒的喜悦。 包裹里都是非常实用的东西。家家的都不一样。有红糖，白糖、挂面、布料、军装、奶粉，还有带着外文标志的巧克力和饼干…他们真是用心了。 每个包裹里都夹着一封简短的信，大意是东西是他们准备的，不知道宋岩喜不喜欢，如果想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可以给他们写信。 人与人之间相处，真是讲究缘分。 宋岩回来的路上顺手拿出来了一块猪肉，说是在黑市买的。今天吃芹菜猪肉馅的饺子。 常小虎也不多话，拿过来肉就准备剁肉馅… 等两个孩子知道晚饭是肉馅饺子的时候，高兴的跳了起来。 魏大娘一边揉面，一边叨叨。“唉，也不知道咱家是多大的福气，现在天天吃肉。”宋岩回来了，黄大仙就给送吃的了。魏大娘默默的想，还是宋岩最有福气。 宋岩不在家，根本就吃不上肉。农村又没有肉票啥的。不过年不过节，大队里头也不杀猪。 “婶娘回来真好，昨天能吃兔子，今天吃饺子。”魏安吃着饺子，一脸的幸福。 包饺子都要多包出来一些的。魏大娘知道宋岩惦记那些人。 富长良心，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家里粮食足够多，宋岩拿给别人吃魏大娘不心疼。他们都是可怜人，能帮就帮一点。 宋岩和晓晓剩下的饺子往盆里拣，免得粘在一起了。 魏安拿了一个小碗，也往里装饺子。“你不是吃饱了吗？”宋岩问。 魏安点头，“我吃饱了。这么多饺子，我，我要拿出去几个。” 这是要送人吗？ 宋岩不想魏安把饺子拿出去，白面的肉馅饺子太张扬了。“现在能吃白面的人家都很少，别说肉馅饺子了…” 魏安有些迟疑，看着饺子不知道该不该拿出去。 宋岩问：“你把饺子给谁吃啊？” “是给小春！那孩子原来还能吃个半饱。现在半饱都难。”晓晓在旁边说道。 “婶娘，小春姨可可怜了。”魏安嘟着嘴说。 宋岩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尽量不要让人看见，听见没有？” 第329章 饺子引发的战争 就剩下一点碗没刷了，晓晓把宋岩撵出了厨房。 宋岩拿着一个专用的木梳给白霜梳毛。 白霜也跟小孩一样，老是不理它，它就生气。 大门被撞猛一下推开了。 “婶子，你快去看看！打群架了。”来的是胡友广的大姑娘，今年大概十六七了。 “打群架了？”打群架了和自己有关系吗？宋岩疑惑。 这孩子着急的扯着宋岩就走。“魏安把识字班的孩子叫了十好几个，现在堵在季大刚家。” 魏安是去送饺子了，怎么就成打群架了？宋岩有点头疼。她发现魏安小小年纪却挺能咋呼的。 “…你服不服？”魏安的声音。 “你们是土匪呀，还敢到我家打砸。你敢动我一个指头试试。”孙兰的声音。 “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所以才有那么个不要脸的弟弟。我们就揍你了，怎么地？”这好像是二壮媳妇的声音。 “你们这一家人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是不是？” “你不给小春姨饭吃，孙大宝还抢我给小春姨的饺子。识字班的，揍孙大宝！”魏安的童音异常尖利。 “啊！救命啊！” 季大刚家的院子里面吵吵嚷嚷，乱哄哄的一片。 陈晓东薅着季大刚的脖颈子，季大刚是什么也干不了。 孙兰被几个女人围着，二壮媳妇为首。孙兰看见弟弟挨打，就想伸手。围着她的女人也没惯着她。把她拽的死死的，还这个掐一下的那个掐一下。 四五个小子按着孙大宝，栓住和魏安拿着木棍抽他。 “你还抢小春的饭吃吗？”栓住问。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回河西大队去。”孙大宝哭了。 宋岩觉得孩子还是不要太暴力的好。她伸手拉住魏安。“好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魏安的嘴角红肿。 正在连哭带嚎的孙兰一下子就住口了。 魏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魏安悄悄的把季小春叫出来，给她饺子吃。没想到孙大宝悄悄的跟出来了。他上来就抢饺子，魏平和魏安肯定不让。可是他们两个小根本就抢不回来。 孙大宝抢过饺子就吃，魏安急了就喊黑仔过来。黑仔挺凶的，孙大宝就哭着喊她姐。 孙兰因为是为魏安的狗吓唬了他弟弟，她上来就把魏安打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闹闹嚷嚷的声音就把附近的人引出来了。 剩下的魏平没说。魏安吃了亏也不能愿意，出来看热闹的当然有识字班的学生啦！魏安就喊识字班学生集合… “魏安，过来！”宋岩命令道。“疼不疼？” “婶娘！疼！她打我。”魏安从小到大还真没挨过打。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天啊！这是谁打的呀？自打魏安出生，俺家可没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魏大娘都要心疼死了。 魏安的手指着孙兰，宋岩的眼神就像带着刀子似的看着孙兰。 “是她先欺负我弟弟的。”孙兰有些底气不足。 “这么大的孩子，欺负小的还不算，孩子打架，大人可以伸手啊！”宋岩的话刚落，一巴掌就扇在孙兰的脸上了。这会儿她把不该暴力的事忘了。 谁也没想到，宋岩直接就上手了，“我自己家的孩子没犯错，轮不到你教育。” 孙兰挨了打张口就要骂，但是宋岩有点吓人，跟前的几个女人都要动手似的，她张了张嘴没敢说话。 孙兰听说过，宋岩会抓兔子，能打猎，还会射箭。她有点后悔动手了。 孙大宝傻傻的站在那，原来她家几个姐姐一撒泼打滚，在大队里就没吃过亏。“你们都欺负人，你们都欺负人。哇！”竟然哭了起来。 宋岩直接把孙大宝拎了过来。“你居然可以抢东西呀，谁教你的？” 孙大宝害怕了，真就是实话实说了。“季小春那个丫头片子不配吃好东西。好吃的就该是我的，饺子应该是我的。” 都说后娘手底下的日子难过，这在嫂子手底下的日子也难过呀。 大家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季小春，孩子也太可怜了，原来就瘦。孙兰进门之后，这孩子就更瘦的没的看了。 其实这件事的根源在季大刚身上，大家看着季大刚。 季大刚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不对，大家看他的眼神怎么…季大刚才把头低下来，他始终没有数落过孙兰一句。 宋岩心里无奈的叹息。季大刚心里对妹妹没有什么怜惜，也没意识到错。不过是在大家的压力下，他不敢抬头而已。 宋岩：“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不该管。但是大家看小春的脸上有伤。小春你为啥挨打了？” 季小春紧抿着嘴唇，眼睛里有一丝倔强看着他哥哥。和昨天流泪不同，那一双眼泪就含在眼里不落下来。 程大娘走出来，“大刚啊！你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过日子不容易，娶个媳妇儿也不容易。可是你妹妹年纪小也不容易。你总得留她个活路！人活一辈子不能让人戳着脊梁骨，是不是？ 你半夜睡着的时候就没梦着你爹娘啊？” 现在都在主张破四旧，，什么心虚啊，怕鬼找上来啥的不能说。程大娘也是点到为止。 “小春，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呀？”宋岩再次问道，她想帮一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季小春抿着嘴唇，还是没有说话。那一对儿眼泪还在眼睛里。 “她哥打的呗，啥意思？还想赖在我身上啊？”孙兰恨恨的说道。她挨了打，可是不敢还手，因为大队里的这些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好像她要动手就要上来揍她似的。 “你哥为什么打你呀？”李媛昭问。 季小春不说话。 “季大刚那是你亲妹子，你打他干啥呀？”孙阿坤问道。 宋岩捏住孙大宝的肩膀，“你说，小春为什么挨打了？” 宋岩稍微用力了一点力，孙大宝觉得好疼啊！“疼！你松手！我说！” 孙兰刚想张口阻拦。宋岩松开孙大宝，转手就捏住了孙兰的下颌，她就说不出来话了。 孙大宝挺害怕的，现在她姐姐又被几个女人抓着。自然是宋岩问他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什么。“我姐说姐夫之所以掏大粪都赖小春不求情…” 不用多说，大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季大刚没想到竟然这样。 “季大刚，你是不是掏大粪掏少了？”陈晓东看不下去了。 “你他妈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看不下去的人，纷纷指责季大刚。 “这都是什么人呐？河西大队的孙家真他妈不是物，养出来的都是畜牲…” “别说人家了，就咱们大队这个，像个男人吗？” “行了，事情到这一步也都清楚了。孙兰两口子虐待季小春。我一会就去和大队长汇报这事儿。大家都散了？”王文娟出来说话了。 “嫂子！没虐待。孩子，孩子要是不懂事儿不得管管吗！”季大刚这时候害怕了。 “天天洗衣做饭吃不饱，还得任打任骂，这叫不听话呀？拿我当傻子哄呢？”王文娟挺生气的。 “这是我家的事儿。你们谁多管闲事，觉得我对她不好。你们把小春领走。”孙兰吼道。 第330章 吓唬 领养个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自己家还一堆孩子呢，谁也不能开这个口。 “季小春父母双亡，季大刚是她唯一的亲人，就必须抚养季小春。他要是不养，就是犯罪。我下回要是再看见小春身上有伤，我就去公社告你们。季大刚和你媳妇就得蹲监狱。 要是没有你们的话，大家给孩子凑点粮食，又有房子住。几年这孩子就长大了。”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李媛昭突然开口了。 孙兰不信，“你就胡说八道…” 季大刚一把扯住孙兰，季大刚信。因为李媛昭在县里公安局有人。那个公安没事就来看李媛昭，明显就是相中李媛昭了。 大家都说是李媛昭不同意。季大刚担心那个男人为了哄李媛昭高兴，说不定真就能把自己抓起来。 宋岩也看出季大刚害怕了，同时，也深深地为季小春悲哀，摊上这样的哥哥，还不如没有呢！如果没有季大刚，季小春这样的村里能给一部分粮食补贴。自己再从旁照顾点这孩子长大不成问题。 是因为有亲哥哥在，别人管多了他哥哥肯定还净事。再说毕竟是和他们夫妻生活在一起。别人也不能天天看着，背地里比如说少给点吃的，偷着揍一顿，这样的事儿现在不就在发生着吗？谁还能天天打到他家去啊？ “怎么说我也是他哥，我怎么穷都得养她。”季大刚说。 “你说的对，你怎么都得养她。”宋岩把孙大宝拽过来，“你看你把你妹妹养的，一口吃的都吃不到，都进了他的肚子了！别人给的东西他都得抢。” 季大刚又低下了头。 旁边站了几个女人都要气死了。孙阿坤媳妇的年纪最大，上去就拍了季大刚一巴掌。“你说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心都是黑的。” “小春年纪还小，不能用她上工。村子里的识字班也不要钱，记得让她天天来上课。”宋岩说道。 “我会天天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的！”姜晓晓说道。 要不说村里的人和知青们关系都处得好。今年村里能挣零花钱，全亏了这些知情。看看现在遇到事儿了，全都出来说话了。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吴大队长。“大刚，我罚你，你不服气是？还要揍你妹妹。” 大家才发现大队长来了。 “没，没有！”季大刚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我罚你就是因为小春身上有伤。结果你回来还不知道悔改。这两个月的大粪都归你…你指着小春求情是，她要是张口了，我就让你掏三个月。”吴大队长要走，突然又转回来，“姜知青，小春身上要是再有伤你就来找我。我让季大刚掏一年的大粪。” 孙兰要气死了，掏了大粪，季大刚满身都是味儿。岂不是他家天天都要臭哄哄的啦？“吴大队长，宋知青刚才打了我，怎么说？” “你想追究啊，那就直接告到公社去。 自从你嫁进季家，你就虐待季小春。这个账也算一算。 魏安他爸是为了公家财产死的。这样的孩子在哪里都要维护三分。他叔是战斗英雄，这孩子是军属。你把军人家的孩子打了，你自己去说！”吴大队长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大队长走了，这事儿就算完了，大家也开始要散了。 二壮媳妇狠狠的掐了一把孙兰，“你下次要敢欺负我们家的孩子，我弄死你。” 宋岩把魏平和魏安领回来了。宋岩的脸色不好看，孩子们也有点害怕。“你们两个今天犯什么错误啦？好好反省一下。” “婶娘，是孙大宝要抢饺子的…”在宋岩严厉的目光下魏安的声音小了。 宋岩也要反省自己的错误，第一天看见魏安直接和孙兰他们怼上的时候，就应该给孩子一点约束。这么一个小豆丁，初生牛犊不畏虎啊，就敢那么愣往上冲… 宋岩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她反对家庭暴力，不管是言语上的还是肢体上的。她才发现，养孩子的吃饱喝好是最简单的。现在面临教育问题啊。 魏安看见小春挨打挨饿于心不忍，这是孩子的善良。可是她要懂什么叫做见义勇为和见义智为吗？ 宋岩问假如他们在河边看见有人落水了，他们两个该怎么办？ 是应该下水去救，还是叫人来救，这中间不同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两个孩子没听懂，宋岩扶额。 假如今天是赶在上工的时间，在大队的人很少。没有人能够阻止孙兰的话，魏安会怎么样呢？那可不是挨一下打的事儿。 魏平：“婶娘，你教我抓兔子呗！还有，你也教我射箭呗！” “你学这个干什么？”宋岩问。 “我要是有这本事，孙兰就不敢在我面前打我妹妹。”魏平握着拳头说。 “婶娘，我是小孩子和大人怼上我吃亏，我下回不敢了。 下回我可以在小春姨上学的时候给她好吃的。”魏安扯着宋岩的衣服，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看得宋岩心软。 大人的复杂心思，他们两个不懂。但是宋岩也尽量解释。 他们即使是心疼小春，也不能这样子。他们这样做有可能让小春更为难，宋岩把到嘴边的半句话也咽了回去。宋岩那下半句话是，有可能小春受的虐待更多。 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能理解多少。反正是认错了，也说改正了，但是宋岩仍然罚他们站半个小时。 第331章 刘石头上门 孙大宝第二天就回河西大队了。季小春的身上也再没多出来伤痕，就是回家有很多家务活要做。至于能不能吃饱饭，这个孩子一句话也不说。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季大刚家的条件本身就不好。娶了媳妇，突然多了一口人吃饭，粮食肯定就更不充裕了。孙兰又是那样一个人，她能不从小春的身上省口粮吗？ 下课的时候，魏安经常拽着季小春来她家玩儿。魏大娘这时候总是给季小春拿点吃的。那孩子也懂事儿，尽量不要吃的。 季晓春越是这样，就越觉得她可怜。 其实，识字班的孩子们很多都从家里头拿一点吃的给季小春。 大家都同情心，但是谁也不能领养季小春，所以能帮的就尽量帮一点。 季小春能够平安的活着，全靠大家的接济。 常小虎最同情季小春，他自小就是靠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饭活着的。 季小春这孩子也是真的挺好学的。识字班成立还不足一年，现在已经分成了三个档次。一、二、三，三个年级。季小春是三年级中学习的佼佼者，三年级的孩子普遍年龄偏大。当然魏安和魏平是例外。 宋岩和晓晓都看的出季小春很迷茫，她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晓晓给季小春姐姐般的关怀，而宋岩做的是指路明灯。 宋岩：“小春，努力学习！学习是迈出农村的一个跳板。听我的，不会错，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小春：“我愿意学习。可是学习的最后不也是回到农村来吗？”小春看着宋岩，因为他们这些知青不也都到农村来下乡吗？ 宋岩不能说她知道将来是什么样的。“这个国家是不断发展的，她总需要人才。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你是人才，国家需要的时候你才能发挥作用。如果你不学习，什么也不会。国家需要的时候你又能做什么呢？ 为自己努力，为自己的将来努力，知道吗？” 季小春其实还有一些茫然的。她不明白，努力学习能得到做什么。但是她愿意听宋岩的话，努力学习。因为她需要这份鼓励，需要这份目标，要不然她都不知道她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其实她看到这些知青没事就努力学习高中课程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努力学习是有用的… 宋岩还和以前一样，早晨的时候去打牛草。下午的时候要么钓鱼，要么给识字班的学生上课。 识字班的孩子根本就没放暑假，因为大队的人觉得放啥暑假呀，放暑假的时候，孩子们出去没边没沿的淘。要不去年栓住和大梅就溺水了呢。干脆就让姜知青领着的孩子们愿意干啥就干啥。 其实这对于十岁往下的孩子有好处。可是学三年级课程的十个孩子都十岁往上的，大的都十四五。家里能算半个劳力了。 不过这几个孩子也真的是愿意学习，家里也不至于非要他们挣那几个工分。家里觉得他们愿意学就学，都十四五了，要是再不学就没机会了。 现在十八九就开始物色人家了，一般20岁就结婚了。 姜晓晓主要就是带三年级的孩子。现在他们三年级的课程都快学完了。马上就要进入四年级课程的学习了。姜晓晓都觉得是不是学的太快了？这些孩子记没记住啊？ 常小虎说，小学里学的就是这些东西。宋岩才发现这不是有便利条件没用吗？宋岩让常小虎去弄点学校的试卷，各个年级的。 等三年级的课程学完之后进行了测试。十二个孩子全都80以上。季小春数学满分，语文98。 这说明他们学得很扎实。 魏平和魏安的成绩也很好，但是宋岩发现他们学的有些吃力了。宋岩和晓晓一商量，就不让魏平和魏安再跟着大孩子学习了。 魏安当班长不合适，栓住学习成绩挺好，还挺有请责任感和管理能力的。就由他当班长了，魏安当个副班长！ 当然，也有淘孩子不愿意学习。没关系只要不扰乱课堂，并不强迫他们学习的。 宋岩下午有时间的时候尽量带孩子上美术课，音乐课，体育课。还有兴趣课。所谓的兴趣课，就是给孩子们讲故事。 这是孩子们最愿意上的课。 上岗村有一个孩子玩水淹死了，青山大队的人更觉得他们的决定太对了。 宋岩下午又去钓鱼了，回来就看见屋里站着一个人，居然是刘石头。 去年冬天见着他的时候觉得他吃过很多苦的，但能感觉到他年轻人的气息。这会儿见到他怎么像三四十岁的人啊？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脖子上还有几道血痕。裤子补丁罗补丁的，脚上的鞋更没个看，脚趾头还露在外面。 她看见宋岩很尴尬的喊了一句。“嫂子！” 宋岩瞟了他一眼。老曾是算计到他会来吗？ 宋岩把水桶里的鱼倒进缸里。刘石头的眼睛里闪出了羡慕的光芒。 “娘，刘石头来咱家干啥呀？”宋岩问坐在炕上明显生气了的婆婆。 “一个个的不要脸呗。说断亲了，还敢找上门来。”魏大娘气呼呼的说。 “娘，跟咱们毫无关系的人，不值得跟他生气。”宋岩安慰魏大娘。 刘石头扑通一声跪下了，“大舅妈，我知道我没脸来。” “没脸来，你就别来。”魏大娘是彻底不想和刘石头家有任何瓜葛。 “大舅妈，我的日子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我把鲁大琴娶过门之后，没想到她就是个泼妇。我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家。她天天不是打就是骂，我妈和我奶奶要活不下去了。”刘石头的眼里有眼泪。 宋岩：“你先等等，你跪在这里，要是让别人看见，会怎么说我家。”宋岩见婆婆没有立刻撵人的意思，说道，“要说什么你站起来说。” 刘石头缓缓的站起来。 宋岩心里突然很开心，魏小姑这个缺德透顶的人真是受报应了？宋岩把想笑的表情收了起来，严肃的问道，“刘石头，你撒谎也要靠点边行不行？你家两个男人呢！治不了一个女人？” 既然有说话的机会，刘石头就说了事情的。 魏大娘的眉头皱的死死地。宋岩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觉得这是她缺德的报应。看刘石头的架势，你不让他说他也不走啊…” 第332章 刘石头求助 鲁大琴结婚之后，她的婆婆和奶婆婆就想摆架子，她头一天就把两个人骂得狗血喷头。 刘石头也觉得他娘和奶奶不对，但也不能让媳妇这样骂！他就和鲁大群吵起来了，没想到鲁大琴直接就上手了。 鲁大琴身材魁梧，刘石头打不过，还挨揍了。既然脸皮撕开了，鲁大琴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他娘和他奶奶说的话让鲁大琴不高兴了，鲁大琴就动手。 后来还听说鲁大琴根本就不是黄花大闺女，是嫁过一回的。男方因为鲁大琴嫁过去两年都没生才不要她了。 刘石头他娘和奶奶觉得受骗了，而且不能生的媳妇有什么用。她们骂的就更狠了，鲁大琴怎么能让呢！真是说扇她们耳光就扇她们。 刘石头父子两个人一起上手，才能打得过鲁大琴。 宋岩真想见一见鲁大琴，这真是女汉子呀。 说到这刘石头停了下来。 他家都住在一个屋子里，他和刘大琴住在北炕，他爹娘，奶奶在南炕。 鲁大琴就是挨打也不悔改，偷偷的还是打他娘和奶奶。没法子，他们父子俩打鲁大琴就更狠了。 鲁大琴为了报复他们，就上外面说，是他家想让她伺候他爷俩，她不同意才挨打的。还说，他们两口子行房，他爹娘天天听声… 一个屋子住着，这个事还真说不清楚的。 这事是挺恶心人的。 刘石头吭哧瘪肚的把这件事说了，也不知道他是气的，还是觉得憋屈的，眼睛里都有眼泪了。 现在刘石头父子在大队里都抬不起头。 魏大娘：“你来找我家是啥意思啊？你娶的媳妇，你们爷俩都管不了。你总不能指望我家给你掏钱再找一个媳妇！”魏大娘忽然觉得挺畅快，她怎么觉得这么解气呢！ 后来鲁大琴被刘石头父子都收拾的老实多了，尽管还是胡说八道，但是该干的活还干，也只敢偷偷的虐待，不敢明目张胆的打他娘和奶奶了。 但是后来鲁大琴有一个同族的大哥，叫鲁兴田，从部队退役回来的。他在公社的上班。他来刘家看鲁大琴，正好那天鲁大琴挨了打。他看自己的族妹挨了打，直接就把刘石头父子给揍了。 鲁兴田当兵的出身，揍刘石头父子俩是小菜一碟。 从那以后鲁大琴挨了打，鲁兴田就来揍他们父子。甚至鲁兴田制住他们父子，就任由鲁大琴收拾他娘和他奶。 鲁兴田打完了还污蔑他爹，说是刘旺偷看他儿媳妇，娘家哥哥才来出头的。 本来刘旺家在大队里的人缘就不好。因为这事又太丢人，大队的队长根本不管。每次他们父子都只有吃亏的份。 有了鲁兴田撑腰，鲁大琴在他家就说一不二了。说不给他娘和他奶饭吃就不给，只要他娘和他奶多话自己就挨揍。自己总挨打，真受不了了。他爹也不敢帮忙了，他爹帮忙，鲁兴田就来帮着鲁大琴。 想起这些受的委屈挨的打，刘石头竟然哭了。 魏大娘：“我不会心软的，说断了就是断了。你说的话我听见了，你该说的说完了，你走。” “大舅妈，你帮帮我。再这样下去，我家人就活不下去了。”刘石头哀求道。 “我看你是被打傻了。我家就女人和孩子。能帮你什么呀？你该上哪告就上哪告去。”魏大娘拿着鸡毛掸子挥舞着往外撵人。 “大舅妈，我听说二哥立了军功。你是军属，到哪说话人家都能听，也能高看一眼。大舅妈，你就帮我说句话。”刘石头哀求道。 “你爹妈不要脸，你也够不要脸的了。你还想让我拿我儿子的军功管理家的污糟事儿。 鲁大琴咬着你们爷俩…你让我拿我儿子军功给你证清白，你家有那脸吗？你妈有那脸吗？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魏大娘拿着鸡毛掸子就使劲抽刘石头。 一个老太太能有多大力气呢！刘石头硬挺着不挪地方。 宋岩从后面拽着刘石头的领子就把他扯出去了。 “把他给我扔到院子外面去。”魏大娘吼道。 宋岩连忙安慰婆婆。“这种人和他计较什么呀？他识趣的话就赶紧走。不识趣一会我就让大队的民兵把他撵走。” 魏大娘正生着气呢，突然又笑了。“咱们去他家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她娘死皮赖脸的想问我要钱。他奶奶哪有一点当老人的样。 我当时就想着一点也不欠他家的，就给他钱了。没想到能娶回这么一个好媳妇儿，真是报应啊！ 我要不是想把什么都还的清清楚楚的，他家能有钱娶媳妇吗？ 他娘知道我给钱的时候一定高兴坏了？ 他家要是没钱娶媳妇儿，他娘也遭不着今天的罪。 天爷是真开眼了。” 刘石头没有走，一直站在大门前。 家里该做饭做饭，该吃饭就吃饭。魏安和魏平好奇，但看见奶奶脸色不好，谁也没敢说话。 刘石头闻到饭香味儿了，他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他想过推门进去。可是院子里两条狗都没有栓绳子，尤其是那条大的看样子特别凶。 常小虎骑着自行车从公社回来了。“你是？” “我是刘石头啊！大舅妈生我的气，你帮我劝劝！”刘石头抓着常小虎的车把。 刘石头实在是太狼狈了，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小虎才没有一下子认出来他。“我娘说和你家断亲了，你还来干啥呀？”小虎推开刘石头的手。 “娘，二嫂，我回来啦！ 晓晓姐，今天做啥好吃的啦？”小虎现在都直接叫娘的。 刘石头羡慕的看着常小虎，他骑的是自行车呢。自行车多贵呀。 刘石头又累又饿，坐在了魏家的大门前。 第333章 鲁大琴 刘石头想起来听他娘说的事。他们大队的人到公社买东西，碰到了青山大队的人。青山大队的人说魏爱国立了两次军功，都是县长亲自把立功的喜报送到家的，而且每次都给钱。 他娘和他奶听说有钱的时候，那眼睛瞪的特别亮。他奶说姑舅亲姑舅亲，打着骨头连着筋。自己家这么穷，求亲舅舅家帮帮忙呗！就鲁大琴那样的不要了，有钱了就能再找一个好的。鲁大琴不能生，他奶和他娘就想把她撵出去。 他们真是做梦啊！ 刘石头来的时候就猜到他大舅妈轻易不能答应帮忙。 刘石头根本不敢说出他娘和他奶的那个心思。他只希望把鲁大琴约束住。至于把鲁大琴撵走的事儿，刘石头觉得不可能。鲁大琴不能生，别人家不能要她，她赖在刘家不能走的。 刘石头从门缝里看着院子里的自行车，看着魏平拿着窝窝头喂狗。刘石头咽了咽口水。 他上次就知道小虎是表哥认得弟弟。 他特意找人打听了大舅妈家的事。大舅妈家的日子，现在是好起来了。刘石头很羡慕大舅妈家现在的日子，但他知道他羡慕不来… 如果乞丐上门要饭的话，宋岩愿意给些粮食或者是食物。 但是刘石头不是乞丐。现在家家的粮食都紧张，轻易是不会在别人家吃饭的。他来这里，难道不知道带自己的口粮吗？ 刘石头就是这样空手来的。他这个道理不懂吗？ 当初拿着婆婆给的钱娶媳妇也心安的很！婆婆说断了，他也没当真！ 而且他居然想要拿魏爱国的军功做交易。不管这事行不行的通，有这种想法就不行。而且他们配吗？ 魏小姑竟然把一个无辜的孩子扔掉，这种事就不可原谅。 而且这种人有廉耻吗？没有的。她上次要钱娶媳妇，要的那么理直气壮。这种人宋岩就不可能和他来往。 宋岩想不明白的是，老曾和她的恨从哪里来的呢？ 村里来个陌生人，还在魏家门口不肯走。程有琐作为民兵队长就上门来问了。“你是干啥的呀？在我们村咋不走了？” 刘石头吓了一跳，“我是上我大舅妈家来的。这就是我大舅妈家。” “你是投奔亲戚的。那你咋不进去呢？”程有琐有点不信。 “住口，谁是你的大舅妈家？”宋岩出来了，就把和他们家断了来往的事说了。 魏小姑的事，程有琐作为大队的老户也知道一些的。 “赶紧走，别赖在这里了。亲戚啊，要想上门求人家也得有那个脸。 魏叔出殡的时候，你家人在哪儿啊？魏家老大出事的时候，你家人在哪啊？ 赶紧走！看你这样也老大不小了，给自己留点脸。”程有琐像撵苍蝇似的撵着刘石头。 刘石头又要哭了，这个时候往回走，肯定是走不到家了。半路上都是林子，林子里是有狼的。 程有琐也不能把刘石头在这个时候撵走。“我给你找个地方住。明天早上你赶紧走！” 程有琐把刘石头带到大队部去了，还叫魏二壮陪着住在大队部。防着他半夜里动什么歪心思。 不管怎么说刘石头也是魏二壮的表弟，魏二壮给他拿了一个窝窝头垫垫肚子。“这年头，有几家的粮食充裕啊？你就没想着带点口粮吗？ 你这个年纪的饭量在谁家吃上两顿都够谁家为难一阵儿的了。你就奔着占大娘家的便宜呢？” 刘石头默默的咬着窝窝头。他娘不让他带干粮，说… 魏二壮问刘石头来青山大队干什么来了。听刘石头讲了事情经过，魏二壮难以置信，这刘石头取了个啥？这是媳妇吗？ 魏二壮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你娘和你奶啥样，我也听说过。我大伯当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就是活着你都没脸上门来求。 你娶媳妇的时候，大娘都帮着了，你还想再要钱啊？ 你说你不要钱。要是大娘能帮着你把鲁大琴撵走了，你娘就能问大娘要钱娶媳妇。你家人都不要脸，别开那个口了。” 刘石头既觉得羞愧又觉得绝望。 “你不是说，你妈和你奶多话了鲁大琴才动手吗？你让她们两个闭嘴不就行了吗？”魏二壮说。 可是她们闭不上嘴，他们嫌鲁大琴嫁过人，嫌弃她不能生。鲁大琴因为他们不闭嘴，就打人。 “听你说的啊，鲁大琴你还真撵不走。你家是不是断子绝孙的命？ 我看这是你家做缺德事多了。 就你娘当年做的事，是个人就不带这么干的。” 有关当年的事，刘石头都听麻木了，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话… 早晨，魏二壮还没有把刘石头送出大队呢，宋岩家就来人了。 是鲁大琴和鲁兴田上门了。 宋岩对鲁大琴很好奇。 鲁大琴身材真是魁梧，宽额头，厚嘴唇。个子跟男人差不多，胸部也异常平坦。她这个体格是能打得过刘石头。 鲁大琴也许是热了，她把袖子卷上去了。胳膊上的汗毛特别重。 如果不是鲁大琴还梳着辫子，宋岩怎么也看不出来她有女人的特征。 往后几十年，她就是梳着辫子，宋岩也可能认为她是个男人， 就鲁大琴的外貌特征，宋岩猜鲁大琴是雄激素分泌过高。这种人的不孕不育的几率特别高。 “这是刘石头他大舅妈家？这是我妹妹，她是刘石头的媳妇儿。 我是刘石头的大舅哥，我叫鲁兴田，我在公社上班。”自称是鲁兴田的人笑呵呵的说。 这就是刘石头嘴里把他们父子给揍了的人。 当过兵的人，腰板挺得笔直。鲁兴田穿着中山装，确实像个干部。 “我家和刘石头家断亲了。刘石头家的什么事儿都不用到我家来说。”魏大娘拦着门，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明显的鲁大琴很不耐烦，鲁兴田咳嗽了一声，她才在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来。“大舅妈，都是我家石头不对，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啊！” “别管我叫舅妈，大队部在那边，刘石头在那住的，上那儿找他去。”魏大娘说完就要把大门关上了。 鲁大琴一把撑住门，魏大娘的门就没关上，鲁大琴的脸上有怒色，“我可是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 宋岩抓着鲁大琴撑着门的手，用力一推，鲁大琴就后退了两步。“你好声好气的，我就能让你进门吗？白霜！” 白霜嗖的一下就窜到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 鲁大琴微微一愣，自己的力气自己知道。眼前的女人可是瘦瘦弱弱的。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眼睛里的厌恶让鲁大琴想动手，她双拳紧握。以鲁大琴的脾气要不是怕眼前的这条大狗，她的拳头就挥出去了。 “大琴！”鲁兴田喊了一声。 鲁大琴一个激灵，想起路上鲁兴田的话。刘石头的二表哥是军人，还立过军功，你到那里客气些。 要是他舅妈让你让着点刘石头，或者是说你错了什么的，你都要忍着，态度好一些。让你认错你就认错了。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着。 鲁大琴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她不敢反驳。鲁兴田是自己同村同族的大哥，厉害着呢。而且鲁大琴没有这个大哥的话，她打不过刘石头父子，能在刘石头家耍起了威风，全靠他。 宋岩观察着眼前的两个人，鲁大琴明显是脾气暴躁。她双拳紧握，明显是隐忍着，肯定有一言不合就有动手的习惯啊。但她很怕鲁兴田。 “对不起！”鲁大琴低着头憋出来三个字。 “那我们就去找石头了，大娘，就不打扰你了。”鲁兴田客客气气的。 看着两个人走了。宋岩喊常小虎，“小虎，带着白霜远远的跟着。这女人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暴躁。魏二哥还在大队部呢，别让她再给揍了。” 今天小虎没去小学。 第334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魏二壮和他媳妇做人做事都挺通情达理的，这样的亲戚就要好好相处。有事的时候也要多维护几分。 白霜和家里人都算是熟悉了，虽然还做不到听他们的命令。但是没事跟着他们出去溜达溜达可以啦。 常小虎喊着白霜出去了。 魏大娘都不解了，“这样的媳妇相看的时候是咋相中的呢？” 宋岩笑笑，这谁知道啊！ 魏小姑当初说这样的媳妇能干活。而且他们大队那里太穷了，一般女的不愿意嫁过去。女方家里为了高彩礼才会把姑娘嫁过去。彩礼比青山大队这边高，一般都要二三十块钱，而鲁大琴就要十块钱，和富裕的大队一样。 宋岩要是知道事情的经过，一定说魏小姑太贪心了，这事还能从中赚一笔呢？她当时和魏大娘说是三十块钱的彩礼。 可是刘石头接着魏大娘的钱的时候都没说彩礼是十块钱。 要是魏大娘知道鲁大琴的彩礼有违常理，一定会劝刘石头打听打听，这婚事还真不一定能成。 宋岩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功夫天还没有热起来，常小虎和宋岩去收拾园地了。 “二嫂，咱家的园地种的真好！”常小虎摘了一根黄瓜上去就咬了一口。 宋岩：“说了多少回了，让你洗洗再吃。” 常小虎嘿嘿笑，水灵灵的黄瓜好吃着呢。 “都听到什么了？”宋岩问。 常小虎：“起初他们也没说什么，后来…” 鲁兴田：“把你的脾气收起来。在这里你还想动手呢？” 鲁大琴：“知道了！” “刘石头一家要恨死你了。你也收敛一点。就你这点体力，也不是谁都能打得过。就刚才那个女的，要想收拾你也是轻而易举的。”鲁兴田说。 “不可能！我…”鲁大琴不服气。可能意识到这样说，会让鲁兴田不高兴她就停下来了。 鲁兴田还真没生气，“不要什么人都招惹。尤其是刘石头他大舅妈一家人，从老人到孩子，哪个你都惹不起！ 刚才那个小媳妇能空手抓兔子，你能吗…” 鲁兴田就把宋岩射杀狼群的事和鲁大琴说了。 鲁大琴没想到一个瘦瘦弱弱的女的能那么厉害。 “她们和刘石头断了亲对你有好处，要是和她家再有瓜葛的话，你装着懂事点。别惹怒了人家反过来对付你。”鲁兴田说。 鲁大琴老老实实的答应。 “不要只答应要做到。我不是让你别跟那俩老女人动手吗？打死人，你后半生就有地方吃饭了。”鲁兴田有些生气。 “她们总骂我，骂的还可难听了。我这么能干活，我能挣出自己吃的，又没吃他家的…”鲁大琴喃喃道。 “刘石头不是年轻吗？你公爹的身体也还行。他们能经住你巴掌撇子的，那两个老女人经不住。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是只动手这一样。就你的手劲失手能把人打死。”鲁兴田也愁这一点。 “我这回就没打她们，我是掐的。她急眼了才说出来刘石头来找人帮忙去了。还说老魏家挺厉害的。”鲁大琴嘟囔。 “你那婆婆做事太过分了，所以魏家和她断了。魏家要是管闲事，你是挺麻烦的。 下回也别掐了，掐了有痕迹。要做就做得让她们有苦说不出才行。”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回我不是没忍住吗？上回老太太骂的太狠了，我就让她喝的辣椒水。”鲁大琴小心翼翼的说。 鲁大琴说到这，他们沉默了一会。 “大哥，我觉得你想让我折磨她们…”鲁大琴试探的问。 “你觉得我帮你不好是吗？”鲁兴田的声音突然就冷了。 “没有没有，我说错话了。哥，我错了。要不是你，我天天得挨打。”鲁大琴语气软了。 “他们以前做的孽，现在该还了。”… 常小虎：“之后没再说什么了，到了大队部对二壮哥还挺客气的，把刘石头直接就领走了。我又跟着走了一段。出了大队还没多远，鲁大琴就踹了刘石头好几脚。还说让他回家脱裤子，让他娘看看他娘心疼不…” “鲁兴田对我对咱家挺了解啊！他们之前做的孽…不知道是做的什么孽。他家把要的孩子扔了…”宋岩明显听出来鲁兴田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来报仇的。他们有什么仇呢？ “那孩子不是要的，是偷的。”常小虎说。 “是偷的？”宋岩的三观要翻天覆地了。魏小姑没儿子偷了一个孩子，这就够缺德的了。然后她有了亲生的，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就可劲磋磨，没磋磨死就给扔了！“等等，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孩子是偷的？” 常小虎有些心虚的低头。 宋岩怎么忘了常小虎异于常人的听力。“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第335章 找事 “你先等会，让我缓一缓。” 唉！生活你罪恶多端，我想锤你千百遍啊！ 宋岩拍拍自己的心脏，让她跳的稳当点。 宋岩觉得这件事情这么不可思议，但常小虎却表现的稳当的多。 各种各样的离奇的惨事，宋岩以前也没少听说过，但是在自己的周围发生，还是难以想象，所以比较吃惊。而常小虎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亲眼见过很多？所以他相对平静。 “你什么时候听见的？”宋岩又问了一遍。 “在刘石头家的时候！娘和刘石头他娘在屋里说话，我听见的。”常小虎说。 “你都听见什么了？”宋岩问。 “娘先问，你家那孩子是从哪偷来的？刘石头他娘还不想承认，说娘胡说。 娘说，魏平的爷爷亲口说的，让刘石头他娘说实话。 她不想说的。娘说她梦里干爹老是说这件事。 刘石头他娘当年是想去看病。她身上带了家里所有的钱…那一会儿，刘石头老跟我说话，我听得就断断续续的。好像说那个孩子的爹是个当兵的，当时浑身是血，好像是受伤了，才把孩子让刘石头他娘帮着抱一抱，过后会来找孩子的… 那孩子的包被上都有血，刘石头他娘还吓得把包被有血的地方包在里面了。 当时好像有坏人追孩子的他爸，是晚上，有不少人开枪呢。那个孩子他爸很可能是死了。 刘石头他娘做梦都想要个男孩儿。天刚亮，刘石头他娘抱着孩子就跑回他们大队了。 刘石头他娘不想有人找到孩子，孩子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烧了…对了，好像是在胡县县城偷的孩子。” 刘石头他娘的那个孩子不仅是偷的，很可能还是烈士的遗孤。“这个缺了八辈子大德的。她怎么就活的好好的？老天爷怎么就没把她弄死？”宋岩没有骂人的习惯，但现在想对刘石头他娘破口大骂。 “娘当初非得去看刘石头他娘的时候就说，有一件事情想问明白。只有刘石头他娘知道，要是她死了就问不出来了。说的就是这件事。”宋岩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这20来年的事了婆婆还追问有什么意义吗？孩子都死了。说是魏平的爷爷托梦了，宋岩不信。 老曾和刘石头他娘的交集又在哪里？ 鲁兴田说刘石头家以前做的孽，又是说的是什么事呢！鲁兴田是想替谁报仇啊？ 原着里肯定没有和这个相关的内容，魏爱国死了之后，魏家事就仅限于魏平和魏安，魏小姑这个人都没提过。 魏爱国去了部队，不在青山大队了，他原来早亡的命运就应该能改写了。宋岩想到这，心里有抑制不住的难受，脸色都不好看了。 常小虎吓了一跳，“二嫂，都怨我跟你说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儿。你从来没遇到过这些事，吓到了？我下回再也不说了。” “不是，不是！和你没关系。我就是挺生气的，他们太缺德了。我真的没事，我要好好打听打听他们的下场。要是让刘石头他娘活得舒坦了，是老天爷太不公。”宋岩恨恨的说。 宋岩想到原着里魏爱国的结局，她今天都没有心情干活了。 魏平的命运改了，魏大娘的腿也保住了。老廖今年春天也没事，好好的在呢！晓晓的名声也保住了。魏爱国也应该没事，每个人都会好好的… 因为这件事，宋岩那些有关魏小姑偷孩子的疑问都放下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 宋岩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很多信。 宋爸来信说宋妈现在基本上没有孕吐反应了，但是假期还没到三个月，可以在家继续休息。 信里说宋老大家现在特别老实。宋老太太回来了。她想跟着老二家过，宋老大说什么也不让。 唐宝娟有时间就到她家去转转，把想贴上的宋老太太骂的狗血淋头。 晓晓家也来信了，信里难免就提起了宋家的事。 宋军也来信了。 几封信一拼凑事情的经过就出来了。 机械厂的教育大会从未有过的严肃，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半个月的教育大会开下来把宋城他们这些人简直是扒了一层。 教育大会之后，他们都调离了原有的工作岗。 宋城和何长顺都去了锻造车间，锻造车间不仅是在高温下工作，而且非常的累，工资却高不了几块钱。 何小芬在毛巾厂原来是在生产线上工作的，被安排到了比较辛苦的装卸组，干装卸工了。工资也降了。 宋城媳妇也由技术工人安排成了清洁工，原来二十多的工资一下降到了十多块钱。 这些人确实是受到了教育，即使是工作岗位调转了，他们也没有任何意见，没敢有任何的不愿意。 这个时候宋老太太也回来了。她瘦的不成样子。她就想吃的好点补一补。 宋城和他媳妇的工资都降了，家里还欠着饥荒。想吃好的，哪来的钱啊？没有钱买肉，菜也舍不得吃，天天除了咸菜就是咸菜。 宋老三也觉得受不了，他想吃点好的，他哥就问他要钱。 宋老大要不是怕他分房子，现在就想把他撵出去。 老大家没有好吃的，宋老太太就想起宋老二了。他是我儿子给我买点好吃的，应该的！她让自己的三儿子去堵老二。宋老三说什么也不去，宋老太太就亲自去。 唐宝娟和宋老大的邻居们说，没事瞅着点宋老太太。万一这老太太作妖的时候，大伙拦着点。宋老二媳妇这个岁数了，有个孩子不容易啊！ 顺手的事，再说宋老太太也太过分，大家还都上心了。 宋老太太的人缘不好她不太爱串门，她突然往楼房区去了。 哎呦，那就是要找事儿啊！ 汤简家和宋老大家东西院，宋老二媳妇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是一清二楚的。老太太刚出来就不消停了。 老太太前脚走汤简媳妇在后边就说她要去找事儿。 第336章 双打 唐宝娟知道了直接就杀过去了。 宋老太太坐在宋老二家门口就哭。她哭自己年轻守寡不容易，她哭儿子不孝顺。她哭儿子住着高楼大房，自己连饭都吃不好，也吃不饱… 这和宋岩估计的差不多，宋老太太要是觉得大儿子没用，她也不会顾及大儿子的。老太太要是不在乎老大家的死活，宋老大对老太太约束力就不大。 “宋二哥，你就让你老娘这么哭啊！她这么作下去，你儿子就没了。她不说你不孝顺吗？你从下个月开始就别给他钱了。”唐宝娟直接就堵在门口，防着老太太往屋里去伤了宋岩她妈。 宋老二已经对他娘没有任何孝顺的心思了。“我月月给老大钱，还让你吃不饱。那我下个月就不给钱了。” “行啊！那你别给他钱了，下个月我跟着你。”宋老太太不哭了，一下子站起来了，就要往屋里进。 唐宝娟不惯着她，硬推着不让她进。 宋老二的心都凉了，他娘是打算住他家霍霍他了。他以前是怎么磋磨自己媳妇的历历在目，媳妇现在怀着孕呢，她要在家住上两天，孩子就得没了，媳妇这个岁数流产，不是他没有儿子的事了，是能要了媳妇的半条命。 “我知道这肯定是宋老三教你的。”宋老二想把门锁上，老太太就抓着门不撒手。 唐宝娟就问宋老二想干啥？他说想把门锁上，出去找他弟弟去。 有她唐宝娟在宋老太太进不去屋。 宋爸知道宋岩给唐宝娟钱了，唐宝娟在，他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女儿下乡了，跑那么远都不放心，还得惦记着他这个当爹的。宋爸的心里又多了一层恨意。你看女儿猜的多准啊，他娘就不会放过他。 宋老太太骂唐宝娟多管闲事，在宋爸家门口又哭又闹的。 楼房的左右邻居，宋老大的左右邻居都在这儿七嘴八舌的说着宋老太太。 有唐宝娟一个宋老太太都进不去屋，何况还有这么些人愿意帮忙呢！ 宋老太太还没有进去屋呢，宋爸把打的鼻青脸肿的宋老三拽来了。 宋老太太的心尖子是老三啊。老三挨了打，她真是心疼的要命啊！“这是谁打的呀？这是谁打的？我找他拼命去！” “是我打的。他老是撺掇你磋磨宋岩她妈，我媳妇怀孕了他都不打算放过。 我弟弟长成这样，也是我当兄长的做的不好。”宋爸说完就当着老太太的面给了宋老三一耳光。 宋老太太上去就要打宋爸。唐宝娟拽着老太太，“大家快来帮帮忙啊！这老婆子是疯了。” 宋老太太这样也让人太看不过眼了，大家纷纷拉着宋老太太。唐宝娟趁机又掐又拧的。 宋老太太要嚎，唐宝娟比她的声音还大。 唐宝娟让大家来评评理，宋老二媳妇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过的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又怀孩子了，宋老太太又不安好心想把孩子弄掉了。 宋老太太被女人们包围着，宋爸把宋老三打得爹一声妈一声的。 直到杨奶奶带着人来才把宋爸拉开。也不给宋老太太撒泼的时间，直接把宋老太太架回家了。 杨奶奶直接通知了机械厂，还没到下班时间，宋老大，宋城和他媳妇就被撵回家了。她家要是解决不了老太太的问题，就不用回来上班了。 尤其是宋城媳妇，厂里要对他进行教育。宋老太太现在办的事，不就是她当初说的吗？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教育，她还不悔改吗？ 宋城媳妇要呕死了。当时她也就是没忍住随口的一说。都挨了这么长时间的教育了，她不敢了好吗？ 宋老太太被送回家，宋老大全家对她劝说。老太太振振有词，你们不做好吃的，还不让我去找老二吗？不让我去，就给我做好吃的。 宋老大给宋老三一个任务，要是拦不住老太太，他就不要想在家里吃一顿饭。 老太太是又气又怒，他们怎么都欺负自己的小儿子？她也就这么直接说了。 说说话就叫欺负啊！那就让他娘看看什么叫欺负。宋老大父子直接在宋老三经过了单打之后，来了一顿双打。 这是宋老三从小到大最惨的一天。 宋老太太说一不二了半辈子，她真是不甘心。她把以前对准宋岩家的火力，现在全部对准了宋老大一家。 那些日子的教育简直就是噩梦。老太太这么作，厂里都把他们撵回来了。有以前的事情在厂里把他们开除了，不是不可能的。管委会的人要是注意了他们，前些日子的噩梦就得重来一遍。 何小芬和宋城媳妇恨得牙痒痒。 宋城媳妇：“爸，咱们都有工作，放不下二叔的工资的是三叔！ 老太太这么闹腾，得了钱是三叔的。可是受教育受折磨的是咱们。” 何小芬：“老二家的这些年的工资都让谁花了？老三花了钱，现在是咱家还。看看现在老太太还为了老三，不管咱们死活了。” 宋城和宋老大要气死了，是受教育，还是丢工作哪样都受不了啊！他们父子两个对宋老三的双打停不下来了。 宋老三受不了了，他不断的求饶。宋老太太见三儿子被打成这样，她不顾一切的要和宋老大拼命。可是被何小芬两个人拽着，她什么也干不了。她就只能不停的叫骂。 宋老三后来哀求，让他们住手。他一定有办法拦住自己的妈。 宋老大父子累了。“老三，你劝住老太太！要不…” 宋老三把老太太拉进了宋老二以前住的厢房，“我一直挨打，你看不见吗？你就不能不作吗？” “儿啊！宋老大一家是舍不得给咱们吃喝了。妈看着你天天吃糠咽菜的，我也舍不得。宋老二家过的好，我听你大哥说他给宋老二钱了。宋岩那个丫崽子也能给他爹妈钱。 你二哥家的日子过得富裕着呢。天天能吃的好，喝的好。我带你去你二哥家。” “妈！你别做美梦了。宋老二打我你没看见吗？宋老大要是敢让你去宋老二家，他工作就没了，他都要打死我了。你看不见吗？”宋老三浑身疼。 宋老三不想过以前的日子吗？想啊！可是他得有命享。他二哥都打他多少回了？现在再加上大哥一家，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还能活吗？自己妈是眼瞎了，看不见吗？ 他身体不如大哥，二哥壮实，他哪个也打不过，只能挨打。 第337章 彻底 “妈，这半年也算长见识了。做事啊，不管心里是咋想的，不能让人抓着小辫子。 我就说我想让你二哥养老，到哪都能说得出。你先忍忍啊！”宋老太太因为瘦，颧骨高高的隆起。两个眼珠子陷在眼窝里，像个活骷髅。 “妈！你就说你能不能消停？”宋老三怒了。 “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懂好赖呢？你听我说…”宋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打算。 照她的说法，她这样作下去，谁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不就是想让老二养老吗？我让我儿子养老，哪里错了？ 可是宋老三挺不住啊！他就看着她妈的嘴张张合合不停地说，根本一点改变主意的想法都没有。 屋里的暖气上系了一根绳子，应该是用来晾衣服用的。宋老三慢慢的把绳子解下来… 何小芬就是再气再恨也得吃饭啊！他的饭菜都做好的时候，宋老三进来了。 没看见宋老太太，大家都默契的没有问。 宋老大招呼大家赶紧吃饭… … 居委会来人了，大家拉拉扯扯的拽宋老太太。唐宝娟趁机先进屋了。 唐宝娟望着宋妈笑了笑，“你以前过的苦，但是你有后福啊！你有一个好闺女。” 宋妈使劲的点头，女儿都为自己考虑到了呢！ “但是你还得加把劲啊！” 宋妈没懂唐宝娟的意思，唐宝娟也不用她懂。 唐宝娟进了厨房，找了一根最粗的大葱，把大葱掰断，拿手绢在断端使劲揉捏。葱汁儿浸到手绢里了。 宋妈听见外面消停了，真是松了一口气。 唐宝娟接就把手绢按宋妈眼睛上了。 大葱味呛得眼睛瞬间就有眼泪了。而且这么冲的味道，宋妈忍不住的恶心了。 大家看宋老太太走了，想进来安慰一下宋老二媳妇。进屋看见的就是边哭边呕吐不止的孕妇。 “宋二哥，你快去借个自行车推着嫂子去医院看看！嫂子刚才说肚子疼呢。”唐宝娟就是想宋妈装的惨一点，但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大葱太辣眼睛了，宋妈眼泪哗哗的。靠近宋妈大葱味挺重，现在是吃葱的季节，谁也不在意… 妈呀，宋老太太做了大孽了！ 这个话题成了今天晚上家属区议论的主要内容。 把宋爸真的吓着了，他推着自行车的时候觉得腿都打颤。 而且更巧的是，今天值夜班的是那个给宋妈开诊断的医生。她对宋妈的印象非常深。她询问宋妈怎么了？ 跟着来的人七嘴八舌的就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 大家真的很气愤啊！这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儿媳妇呀。宋老太太这是非要弄死不可吗？唐宝娟适时在一边添几句话。 妇科大夫：这样的恶婆婆太可恶了。 唐宝娟让大夫给开个诊断，说不定什么时候要收拾老太太能用上呢。 妇科大夫给开了一个她上班以来字数最多的诊断。 唐宝娟看不懂，她让宋爸拿着给大家看看。 有能懂个八九不离十的。 第二天的时候机械厂的人就知道宋老太太要把她儿媳妇作流产了。现在的人多数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理所当然的，就觉得这个孩子对宋老二非常重要。 居委会有杨奶奶出面，厂里厂工会牵头动员大家，要是看见宋老太太再去宋老二家，直接就把她送派出所去。 住在这一片的人出来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瞟一眼宋老大家，看看老太太出来了吗？ 可惜被惦记的宋老太太还在厢房里呢。 宋老太太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是什么滋味，也体会到了把真心喂了狗是什么滋味。 她在暖气片上绑了快24个小时了，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进屋来看看。 她没出去过，她不吃不喝吗？这个家里的人都知道不正常，但是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宋老太太忍不住已经尿了好几次裤子了。时间越往后，她的心就越凉。 从小到大她最疼的就是他家老三。家里有好吃的，肯定是老三先吃，家里的新衣服第一个穿的也是老三。她从来没舍得动老三一个手指头。她现在想去老二家，有一半也是为了老三。 老三竟然亲手把她绑起来，还拿了一块破抹布塞进了她的嘴里。老三说她什么时候想好了不闹了，什么时候把她松开。 她放在心尖儿上的大孙子啊！她没吃饭，不知道吗？没看见她人影，不知道吗？就是没来，没来… 宋老太太不闹了，宋老大一家人就正常上班。宋老大加班没回来，是何小芬进去看的老太太。 刚开始大家以为是宋老三劝住老太太了呢！可是老太太一直没出来，就有点不对了。何小芬偷偷的去看了，老三把人绑起来了。 到现在了，她得进去看看了。她可不想让人死在自己家里。 看见宋老太太的狼狈样儿，何小芬心里真痛快。“这个抹布不知道擦什么了，埋汰成这样。” 老太太祈求的哭了。 “宋岩的爹妈，我招惹不起。你不听话，非要去找麻烦…” 何小芬把堵嘴的抹布拽下来，宋老太太声音沙哑。“我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抹布拿出来了，嘴自由了，宋老太太实打实的哭了一场。这辈子她就装哭了，真哭的时候没几回… 宋老太太一下子老实的不得了，因为她觉得她三儿子的眼神，想把她勒死。 宋老三是真的怕呀，他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 老太太在屋里呆了几天，她想出去走走。 “宋老太太这是要去哪儿啊？刚消停了两天，又要作人了…” “…大家别看着呀！帮帮忙！”唐宝娟招呼大家上手… 宋老大是三天后把老太太从公安局领出来的。 宋老三在家等老太太呢！ 宋爸又找三弟武谈了一下：你撺掇老太太又要干什么… 老三说没有，那不好使。 老太太回家后，又一次被三儿子绑在了暖气片上不吃不喝24小时。 宋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身体，她能挺过这一次就不错了。 从宋岩回来，到现在多半年的时间，她吃不好住不好，她的身子被掏干了。她想到老二家养养身子的梦就不做了… 她今天的晚饭是一碗粥，几口咸菜。鸡蛋是重孙子的。 宋老太太不敢出大门口了，因为她觉得从门口走的人都盯着她。她要是出去了，就会把她送到派出所去。之后她还会被绑在暖气片上… 宋老太太从现在起，一直到死，都没有到宋爸宋妈面前去蹦哒过… 唉！要不说，女人在婆家是什么地位，要看自己的男人把你放在什么地位。 宋妈这回能平安，全靠宋爸了。 第338章 聚餐 魏爱国的信里都是喜悦，他正式被任命为排长了。并且授予了军官军衔，虽然是最低的军官军衔少尉。但是这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而且在军队里，魏爱国的晋升速度都算是特例了。 许亮生他们三个人是放在一个信封里邮来的信。 邱江的恢复速度惊人，邱海是谢了又谢。 许亮生的妈妈现在居然可以做家务了，有的时候还能出来溜达溜达。医院的化验结果，各项指标都在好转。信里夹了几张化验单。 王副军长的膝盖明显好转了。他以为这辈子膝盖也就那样了，慢慢受着！他有个老战友和他的症状差不多。他问这药他用点能不能行。 三封信里共同的点都是对宋岩邮去的东西，尤其是鱼脯都赞不绝口。 宋岩一一回信。她担心魏爱国，希望他注意安全。 给宋妈的信，嘱咐宋妈好好养胎！ 给许亮生他们的信就是问好而已了。宋岩告诉王副军长，邮去的药膏可以治疗因寒湿引起的关节痛。每年夏至的时候用药，连续三年，有望关节的功能正常。 宋岩还去县里看了看韩雨，她一切都好。 … 日子开始平静温馨的过下去。 老沈和方秘书收到宋岩的东西可高兴了。 老曾也高兴，他知道老沈这些年心里苦… 小虎现在没事就和魏平、魏安嘀嘀咕咕的。家里大人都不多说，做饭的时候都多做一点。 饭后不是小虎就是魏安把剩下的饭拿走。 小春那孩子可怜，还能怎么办呢？ … 有新的知青来了，按照以前的习惯，村里的知青都要聚在一起吃顿饭的。 这些日子田里的最后一遍大草都薅完了。可以说，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期。然后就是麦收，麦收完了就是秋收。 这里是北方一年只有一季粮食，也不存在种秋小麦的事儿，能少干不少活。 沈寒阳发现自己怀孕了，潘博和王奶奶都很高兴。潘博就张罗知青们在他家聚一聚。 王奶奶现在家里有人，已经习惯了，不怕吵了。她不反对在她家聚餐。 黄国庆夫妻，李媛昭拿着知青点的粮食都送到黄国庆家。他们还凑了点钱买的肉。 宋岩说她和晓晓不凑份子。 房静华听说了这事，她很好奇，宋岩是不去呢？还是空着手去白吃？ 房静华悄悄的问高伟杰。 高伟杰鄙夷的看着房静华，“你来大队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听说宋岩是这样的人了吗？” 定在今天吃饭，下午识字班也放假了。 晓晓去帮忙做饭了。 宋岩把要回家的小春留下来，让她帮自己做点事。 一会儿让小春去送只兔子，一会儿又让小春送点菜。 宋岩去河边钓鱼了。钓到的鱼也让小春送去。 小春去送鱼，就被晓晓和李媛昭留下了，让孩子帮着打个下手。等饭都做好了的时候，晓晓和李媛昭说什么也不让小春回家。 桌子上有鱼，有猪肉，有兔子，这样的菜看着都让人流口水。 房静华也狠狠地咽口水。宋岩不凑份子，自己单拿的东西。 宋岩说她挨打，她要听婆婆的，她骗人。房静华生气的使劲咬了一口兔肉。啊呦！没想到这么香啊！ 房静华没出息的把别的事情放下，一心一意的和桌子上的食物奋斗。 小春吃着肉，她的心里也不平静。这几个月她就没有上桌子吃过饭。大嫂对她总是呼来喝去的。 大哥，大哥什么也看不见。 已经两天了，大嫂没让她吃一口饭。 吃着吃着小春的眼睛酸酸的。 为什么让小春来大家都清楚。 高伟杰说了实话，“小春现在还算好的，不管怎么说有大家的帮助，她饿不死。就怕他哥到时候为了收彩礼，随便就给她找一个婆家。” 小春忍不住了，眼泪下来了。 “你不说话行不行？没人把你当哑巴。”房静华说道。 “我说话不好听，可这是事实啊！都说婚姻自由，其实在农村不还是家里说了算。”高伟杰说道。 “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吃饭，这个事咱们以后再慢慢想主意。”宋岩说。 这件事真的很无奈，还不如季小春就是孤儿，那就省事了。 房静华面对宋岩的时候有点躲闪，宋岩也不想搭理她。房静华现在和农村姑娘一样晒得挺黑，有的时候头发也梳不好，乱糟糟的。哪还有当初穿长裙和皮鞋的风光。 一顿饭下来，一切都挺好的。 不正常的事发生在晚上。 宋岩和魏安她们都要睡下了，常小虎把满脸是泪的季小春硬拽进宋岩的屋子。 宋岩：“这是怎么了？” 常小虎有些激动，也有些生气。“你赶紧和我二嫂说实话。我二嫂比咱们都厉害。她也许能有办法呢！” 季小春低着脑袋不说话。 “你还不说？你要是做了的话，你也完了。”常小虎说。 宋岩轻声问道：“小春要做什么？” 季小春的手紧紧的攥着。 宋岩有不好的预感。 常小虎看季小春什么也不说，他抓过小春的手就从她手里往外扣东西。在两个人的撕扯中一个纸包洒在了地上… 看着在地上的红麦粒宋岩心里也是一痛。这是大队发的耗子药。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吗？ 宋岩牵着小春坐下。她让小虎把魏安和魏平带到晓晓那屋去。 “你想做什么？心里怎么想的？和我说说。这一次我知道了，肯定要阻止你。如果你要是不想改变主意的话，我也没办法阻止你下一回。我也不能天天看着你是？ 而且我不打算把你做的事告诉别人。 所以跟我说了，不会影响什么的。” 晓晓走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和小虎静静的站在一边。 第339章 耗子药 季小春看着眼前关心着自己的三个人，他们的眼睛里全是关切。 这孩子年龄毕竟是小，这几个月的生活让她在孤独和恐惧中不断的挣扎，就是这些真切的关心让她觉得她还能活着的。 小姑娘崩溃的哭了起来。 常小虎有些着急，宋岩摆摆手，阻止他出声。让季小春痛痛快快的哭完。 小春哭完了，就断断续续的说，“…她高兴了不给我饭吃，不高兴了也不给我饭吃。 刚开始的时候还打我，后来是吴大队长发话了，他们不敢打我了… 孙兰让我干活，做饭的时候她看着我，还怕我偷吃。平时她把所有的能吃的东西都锁上…” 晓晓忍不住问道，“你哥就一点也不管吗？” “孙兰说，季大刚要是让她不高兴，她就不和他过了。她就离婚。 孙兰说她嫁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弟弟能不花钱就读书…现在他弟弟也读不成书了，她觉得自己都亏死了… 季大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他怕孙兰不和他过日子了…” 宋岩和晓晓还有小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饭桌子上高知青的话没有说错。孙兰之前就说他们村的老男人为了娶媳妇是花了双倍的彩礼。她说等我长大了也能要双倍的彩礼。 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不想给他们换彩礼。 孙兰闻见我身上有肉味，说我是个吃里扒外的。在外头吃好的，就没想过他们在家吃糠咽菜呢。她说今后都不给我饭吃，反正我有地方吃饭。她说早晚把我换彩礼。 她想拿我换彩礼就是做梦。 今天好好的吃了一顿晚饭，我就可开心了。 大家都对我这么好。小虎哥还说愿意拿他的工资给我买粮吃。 你们都那么好。我不能跟你们一一告别。我就想去看看小虎哥，让他跟你们说我谢谢你们… 我打算明天早晨做饭的时候把耗子药放在米粥里…” 小春的脸上有和年龄不相符的决然。 小春的话里全叫的是季大刚，没叫一声哥哥。因为她想告个别，让小虎发现了不对… “你这个傻孩子，你要这样做你就完了，知道吗？”晓晓和小虎都哭了。 “我不怕。季大刚不是我哥！他要饿死我，那我就先让他死。 孙兰还想拿我换钱花，从她来了之后，我每天的日子都很难过。”季小春说道。 宋岩：“你真的什么也不怕了吗？” “不怕！我什么也不怕。”季小春咬着嘴唇，小脸绷得紧紧的。 “要是让你一个人过日子呢？不和季大刚他们在一起。”宋岩问。 季小春摇头：“我一个人过不了。我要是不给他们洗衣做饭，季大刚都不能让我在家里住。” “你家里有两间房。要是有一间房是你的，你的日子能不能过下去？”宋岩问。 “我是丫头，房子不能给我。”小春说道。 这是在农村的规矩，这个规矩在宋岩眼里简直就是狗屁。 “有大队长呢。我们大家也会帮你，房子说不定能要出一间来。”宋岩说。 “二嫂，你是说让小春分家，自己过。”常小虎说。 宋岩没说话，看着季小春。她年龄还小，让她自己面对一切是有些残酷。可是她要是不能自己面对的话，她又怎么能摆脱季大刚和孙兰呢？ “…我不上学了。我去挣工分。我可以去打猪草…可以跟着下地…我就是工分挣得少也没事，吴大队长是好人，他也不能让我饿死。你们都是好人，都在帮我。这些天要不是大家给我吃的，我就饿死了。 我自己过肯定饿不死。分家了，他们是不是也不能拿我换彩礼了…”谁能活着都不会想死的，季小春发现自己还能有活路。她带着泪珠笑了… 季小春年纪太小，又是个女孩，想分家单过，肯定要想想办法的。 宋岩让她沉住气。 宋岩让小春放心，有这么多人担心她，她不会是一个人的。 季小春走的时候最起码有一点点高兴。不是那种让人绝望的死寂了。 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自己能不能独立活下来真的很难说。但是宋岩不后悔给她出的主意。那总好过她一把耗子药，结束了别人也结束了自己。该死的人是该死，可小春可怜。 … 吴大队长的孙子吴前进也在识字班里，在这儿听到的什么事都和他爷爷说。 姜晓晓和宋岩说，大家都给季小春拿吃的，那孩子还那么瘦，说明什么？在家里大人根本就不给她吃的。 没几天的功夫，吴大队长检查工作的时候就说季大刚干活太不积极，这是对他工作分配的有意见啊！ 掏大粪的工作，其中包括厕所。其实厕所里的大粪并不多，一般自己家里头都盖的厕所。大粪还留着自己家园地用呢。主要就是牛棚的牛粪、马粪，还有村里猪圈的猪粪。 但是清理牛圈和猪圈的粪不是季大刚的活。他主要就是负责运送。 既然对大队分配的工作不满意。吴大队长就又给他加了一点活，猪圈也归他清理！ 养猪的几个人都是年岁大的人，地里重活干不了，家里又实在是困难需要挣工分的。现在有人帮他们打扫猪圈，给他们高兴坏了。 季大刚看着臭哄哄的猪圈被气死了，他回家抱怨。 孙兰也烦呐，怎么洗她都觉得季大刚身上有味。“你跟我抱怨啥呀？谢谢你妹妹呀。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 季小春一直都是不声不响的，孙兰骂她，她都不吱声。因为她觉得吱声了也没有用。 但是这些天她和魏安、常小虎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话给她打开了一面新的窗子。 …“我和你说啊，我婶娘她奶奶可坏了。她总是欺负我婶娘的爸爸妈妈。我婶娘说让他爸爸受气的时候就去揍他弟弟。因为那个弟弟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小春姨，要是孙兰欺负你的话，你告诉我们，我们就去欺负孙大宝。我就去揍他丫的…” 当时宋岩正好听见。哎呦！这是她和晓晓说话的时候被这个小人精听见了，“揍他丫的！”是自己说的… 常小虎：“他们打你骂你，你就哭着往外跑，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大队长也会为你撑腰的。你要是不跑就是挨打的份。 不要一天就想着干活了。你干多少活都没用，他们不会可怜你。” 嫂子的心头肉是她弟弟。季大刚的软肋…孙兰算是！ 季小春要勇敢的离开这个家，家里的活都留给孙兰！ 常小虎的鼓励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 “我没有吃里扒外了。不过大队长说不能重男轻女。你说我是赔钱货。我去找大队长。”季小春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季大刚急忙两步追上，小春就被她一把拽回来了。 小春低着头。“哥，你太用力了，我好疼。我身上要是有伤的话，你就得掏一年的大粪。” 小春说这话的时候还看着他哥哥，希望能看到他哥哥的一丝心疼。终究季小春还是失望了。季大刚脸上除了气愤，还有厌恶。不过他哥哥也害怕了。 季大刚干的活多了，还不敢拿小春撒气。他怕小春把这事告到大队长那里，大队长妥妥的收拾季大刚。 小春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做饭，不洗衣服，不喂鸡了。 第340章 关心 季小春能不能从家里分出来，分出来之后的日子怎么过，都是问题啊。 李媛昭下了工来宋岩这里坐一会儿，宋岩就把季小春的事和她说了。宋岩说小春要活不下去了，她都给自己准备耗子药了。 宋岩那天就和小虎，晓晓和小春约定，谁都不要再提起小春想给季大刚下耗子药的事，永远不再提起。 李媛昭没想到小春的日子都难到这种程度了。 宋岩担心的是什么，李媛昭猜个差不多。一个女孩子自己过，哥哥还不如没有，要是哪个二流子或是老光棍半夜摸进去… “我也说不准能在知青点住多久，我在的话，带着季小春也行…。”李媛昭说。 宋岩：“什么叫住多久…你是要结婚了？”成文凯每个星期休息的时候都来看李媛昭。 李媛昭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说小春的事呢，拐到哪里去了？” 宋岩：“没拐远，一样是正事。 这么优秀漂亮勤劳肯干的女同志能轻易被娶走了吗？ 要想把你娶走，陈文凯就要好好表现表现。 这几天小春的事就要闹出来了。让你家的那个来坐镇。 上次我就发现你说要告季大刚的时候，他害怕了。 成文凯要是能帮这个忙我请你们吃饺子。” 李媛昭一脸无语的看着宋岩。“谁家的那个呀？你一天天的怎么这么贫啊？”但是李媛昭也得承认，成文凯来坐镇，孙兰能收敛点。对季小春有好处。 李媛昭一脸不高兴的往外走。 宋岩“唉！你这是生气啦，我也没强迫你呀，只是说说而已。你要是不方便张口求人就不求呗！” 李媛昭斜了宋岩一眼。“把你的饺子准备好，我一定来吃。” “嘁！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宋岩知道以李媛昭的为人不会袖手旁观的。 李媛昭说让小春和她住在知青点，真是个好主意。时间短没关系，哪怕是几个月也是好的。 … 孙兰在娘家的时候，上面的大姐嫁人了，下面是妹妹和弟弟。她除了在大队出工之外，家里的活也都要干。自从从嫁给了季大刚，家务活她就没伸手过。在大队里出工，像她这个岁数的年轻小媳妇儿，最少也得挣八个工分。可是孙兰从来都是挣六个工分，因为她不想挨那个累。 中午孙兰还像往常一样，回家把粮食拿出来，让小春做饭。小春躺在自己的屋里，没起来。 孙兰就站在门口骂。到季大刚回来的时候，季小春依然没动。季大刚进屋一看小春还躺着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起来做饭，怎么这么懒呢？”季大刚进屋就数落小春。 小春躺着没动，“我两天没吃东西了，没力气。” 季小春就那样望着季大刚。 季大刚把头扭开，什么也没说走了。 自从孙兰嫁进来，大哥就死了。季小春早就知道了，但她还是哭了。 午饭是季大刚做的。门都开着，那边的争执小春听得见。季大刚想给小春一个贴饼子，孙兰不让。季大刚说总不能把人饿死？ 孙兰：“饿死？她多招人啊！给她饭吃的人有的是！” 他们说什么，季小春不想听了。如果全靠季家的饭，自己早饿死了。 季大刚端了一碗稀粥来，“吃饭！吃了饭好干活。” 季小春没有说话，一碗稀饭，多半的汤。吃了有力气干活吗？ 晚上孙兰回来，小春依然没有做饭。这一回孙兰和季大刚都骂小春。邻居听不下去了，去看看小春。 一看小春有气无力的样儿，是不是要饿死啦？ 孙兰：“她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她能饿死啊！你要是可怜她，你就领回去。” 季小春爬起来，“婶子，我没事你回去！” 邻居看着小春能好好的站起来，应该是没事儿，不愿意挨孙兰的骂就走了。 今天中午季小春没来上课，同学们就猜她病了。 晓晓：“马上就麦收了，家里头开始忙了。不只是小春，还有好几个孩子没来呢。 咱们上课，都坐好。” 学生在晓晓的严厉的目光下就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小春还是没来上课。识字班的同学说放了学去看看。 晓晓：“咱们先好好上课。放学的时候我去她家看看。” 有老师去看，大家就放心了。孙兰太爱骂人了，同学们也发怵。 晚饭都吃完了，魏安和魏平眼巴巴的看着晓晓。 魏安和魏平还惦记季小春。 宋岩：“这事还得大队长去，现在太晚了，怎么去找大队长爷爷呀？明天…” 夜深人静的时候，宋岩不放心和小虎去看看。 季小春的状态还行，宋岩给拿了一点吃的。 宋岩要出来的时候，季小春说，“季大刚晚上给我端来的是粥汤！” 大家可以帮着季小春度过眼前的难关，但是她心里的阴影呢！亲人的伤害是最重的。 宋岩已经迈出门的腿停住了。“今天班里的同学都关心你为什么没上课？ 要不是我和姜老师拦着，他们早来找你了。” 宋岩的声音那么温柔。 季小春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 小虎把一颗糖塞到小春手里，还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 小虎是本性善良，他不用那些歪门邪道的，但却都知道的… 第341章 一人一半 吴大队长在地边转悠，再过个三两天，麦子就可以收了 “大队长！” “吴叔！” 宋岩和姜晓晓两个人一起来了。 “你们这是有事儿？”大队长猜个八九不离十，他孙子昨天说了，小春没去上课。 宋岩说明来意。 是得去看看，总不能让小春那孩子饿死。吴大队长：“走，去看看！” “大队长，你们要干什么去呀？”李媛昭迎面走来，他身后跟着县公安局的刑侦队长成文凯。 吴大队长眯了眯眼睛，别的大队都是男知青打头。他们大队不同，阴盛阳衰。 尤其是李媛昭和宋岩，哪个都不让份！哪个都不好惹！ 姜晓晓是老实巴交的不吱声。但你要看宋岩吃亏了没有？宋岩吃亏了，去年就是怼上魏大嫂那样打仗的好手，这个文文静静的丫头也挺虎。 “走！一起去转转！”吴大队长在前面带头走了。 季小春躺在炕上奄奄一息。 “小春，你怎么了？”姜晓晓没想到一天没见小春就这样了。 宋岩：昨晚小虎教的挺好！ 李媛昭：宋岩没着急，那就是没事！ “我饿！”小春的声音轻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我给你找吃的。”姜晓晓跑到季大刚家的外屋地（厨房）找吃的。结果，“他家所有的东西都锁着，外面一点吃的都没有。 他家是打算饿死这个孩子吗？” 大队长领着李媛昭等知青往季大刚家来，附近看见的人都好奇也来季家看看。 宋岩：“谁家有白糖吗？给冲碗糖水。小春这孩子要饿死了。” 大队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热情着呢，谁家有事都来看看。尤其是小春怪可怜的，大家都挺上心的。 “我家有啊！”二壮住在附近，是借的人家的房子。二壮媳妇赶紧冲了一碗糖水。 “这季大刚心的也太狠了，这不真要把孩子饿死吗？” “大队长啊，这事你可得管管。这要出人命了。” “都说后娘的心狠，哎呀，当嫂子的咋也这样啊？” “这孩子可勤快了，难怪看不见干活了呢，是要被饿死了。” 小春奄奄一息躺在那起不来的样子，成功的激起了民愤。 吴大队长让人把大队的干部都找来，让人把季大刚两口子也叫来。 小春觉得糖水真甜，她一口一口往下喝，眼泪无声的一对一双的往下掉。看得这些妇女们真的是心酸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骂着季大刚两口子。 成文凯：“大队长这事儿虽然没有人报案，但是让我赶上了，我就不能当做看不见。 这孩子要被饿死了，这和杀人没多大区别。你们大队一定要好好处理。这孩子的大哥要是不服，就交给我们处理。” 吴大队长看了看成文凯，这为了追媳妇也挺下功夫的呀。“程队长，你竟然碰上这件事了。就和我们一起来研究研究怎么处理这件事？ 如果他们两口子还是不知悔改的话。你该带走就带走，该关起来就关起来，我绝不包庇。” 季大刚两口子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大队长的话了。 成文凯穿着制服，面容严肃。 季大刚吓得有点手脚发软，这是要抓他吗？ 家里的东西都锁起来了，把孩子要饿死了。吴大队长一顿骂，季大刚一个劲的说是是是，我错了什么的。 宋岩：“你今天早上小春吃饭了吗？” “她…她…不吃…”季大刚低声的说道。 “是她不吃，还是你没给？”李媛昭问。 季大刚和孙兰谁也不说话。 宋岩：“小春，昨天晚上你吃的什么？” “一碗粥汤。”小春说道。 宋岩：“你昨天中午吃的是什么？昨天早上吃的是什么？” 孙兰：“昨天中午我给她饭吃了。” 没人理孙兰，都等着小春说话。 “昨天中午是一碗稀粥。早晨我没吃饭。” 吴大队长一脚踹在季大刚身上，“这些事你知不知道？你个狼心狗肺的犊子玩意儿！” 孙兰还不服气，“小春就是故意的，她在外面都有大鱼大肉吃…不都给她吃的东西吗？” 吴大队长指着孙兰，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在场的人也都无语透顶了。季大刚和孙兰是不打算给小春饭吃，然后让她挨家要吗？ 宋岩：“大队长，跟这样的人不值得生气。还是为小春打算打算！ 然后再处罚季大刚和孙兰。” 吴大队长半天没说话，在那里深呼吸了好半天。 谁都没有想到季大刚和孙兰坏到这种程度了。 成文凯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移动。 吴大队长：“小春啊，吴大爷给你分家！”按辈分，季小春叫大队长大爷。 没用任何人提议，吴大队长就决定了。 孙兰：“咋还能分家呢？一个丫崽子还能分家？”分家就意味着分东西，分房子，孙兰不愿意。 季小春要被饿死了。一下让大队里炸了锅，只要在家的人都跑来了。 陈晓东媳妇上去就给了孙兰一耳光，“大队长说啥就是啥，你听着得了。”她以前和小春的娘关系很好。 孙兰马上就要还手：“你打我？你凭啥打我？” 这样的媳妇儿就欠揍。几个妇女围上来就要揍孙兰。 “季大刚，你看不见呐，她们都要揍我。”几个人一起上来孙兰也怕。 季大刚着急了。“你们要干什么呀？”他想把围着孙兰的女人拉开。 “哎呦！” 成文凯直接把季大刚摔在了地上。“你想伸手打人呢？” 成文凯看着，季大刚他立马就怂。 季大刚家的粮食都锁着呢，孙兰还不想开锁。 程有琐拿着斧子，直接把锁头和锁鼻子一起就砍下来了。粮食也就一百多斤。 季家的房子是两间，季大刚和季小春一人一间。 王文娟带着妇女同志，直接把家里细细碎碎的东西翻出来了。 小春的衣服归小春，被褥行李一人一半，锅碗瓢盆一人一半。粮食一人一半，养的鸡一人一半… 还翻出来了二十多块钱。这也是一人一半。 孙兰撒泼打滚，“我就没听说哪个姑娘能跟儿子分家产的，还一人一半的。你们都是强盗哇，我去告你们去。” 根本就没人理他。 “这粮食都是季大刚干活挣的，季小春凭什么平分？”孙兰抓着粮食不撒手。 季小春：“粮食不是平分的。还有一百斤被你送到你娘家去了。” 能给丈母娘家一百斤粮食，这手笔可不小啦！然后差点把自己的妹妹饿死了？ 季大刚还算人吗？ 吴大队长：“季大刚，是有这事！ 小春没给你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吗？ 去年你爹才死的，你爹死的时候家里有粮食！你领着小春过日子才一年啊… 正好明天还没麦收，大队出人，在院子中间起一堵墙，以后就是两家人了。 这堵墙一半是小春负责，泥胚和人工都大队出了。另一半是季大刚的。沈会计，算一算，泥胚和人工是多少钱，年底从季大刚的工分里扣。” 妹妹分走了这么多东西，季大刚不甘心，但是大家都向着妹妹，他不敢说啥。“大队长，这墙等我有功夫着我垒，别扣我的工分了。” “你？”大队长冷哼一声，“这墙你是今年垒好，还是明年垒好啊。你妹妹的东西都被你媳妇偷过来，就不用你垒墙了。” “大队长，我今天就领着人起地基。地基不用起太深，有点地基墙就结实。”程有琐说。 “行！沈会计，你再看看谁家有土胚，还有这人工都记好了，年底给工分。” 第342章 帮扶 分家本来应该是一件很大的事。结果吴大队长没用了一个小时给弄得清清楚楚的。 吴大队长真是一个好干部。他对季晓春的事早就是很上心了。 有人帮着搭台子，他借着由头直接把事情就办了。 孙兰还想闹。 吴大队长：“是我大队的人，我总得给她条活路。就是丫头片子，我也得让她活着。 孙兰和季大刚要是敢出幺蛾子。程有琐，就把他们送到公社去。” 成文凯琢磨着，季大刚要清大粪，需要留下来干活。孙兰可以带走。 李媛昭说季小春太虚弱，这样不能自己生活，先搬到知青点，和她住在一起！ 吴大队长很高兴，自己正担心季小春不能一个人住呢。 大家帮忙把季小春的行李和粮食搬到了知青点。两只鸡也抓去了。 下午的时候，公社管委会的范主任来了，他说县公安局的刑警队队长说，你们大队的队员孙兰有问题啊！不仅宣扬重男轻女的思想，还学资本家的作风，把自己的小姑子当佣人。让自己的小姑子伺候她，压榨虐待小孩。 管委会的人到哪里大家都退避三舍，唯独今天不同，大队的队员。把他们直接领到了季大刚家。他们带走孙兰的时候，看热闹的和干活的都热烈的鼓掌… 范主任头一次感受到被人欢迎的滋味。 季大刚傻眼了，他什么都听孙兰的，不就是想要媳妇吗？现在媳妇儿被带走了，可咋整啊？ 季大刚这个没出息的样，被大家伙看在眼里。 让这些正在挖墙地基的老爷们儿给他好一顿骂。 以前怎么没发现季大刚这么没种呢？ 晚上，宋岩和带着常小虎和魏平魏安去知青点给季小春送去了二十斤粮食，还有二十个鸡蛋，让小春补补身子。 确实这孩子瘦的吓人了。 宋岩现在长个子了，她以前的衣服都小了。宋岩针线活实在是不行。姜晓晓就帮着给改了一下。因为没分家，就一直没给小春。晓晓还把自己买了没舍得的新袜子、背心都拿来给小春穿。 小春的衣服又瘦又小，还破的不成样子。 宋岩：“小春家的母鸡都老了，不爱下蛋。哪天杀了。我想法给你弄几只小母鸡养着。我看你们一直也没养东西，就让小春养！” 今年规定一家人家可以养四只母鸡，两只鸭子。知青点是按人头算的，一个人可以养两只鸡一只鸭子。 这算是对知青的照顾。李媛昭从来就不愿意养东西。房静华是啥也不会。男同志不爱整这些东西。 现在有四个知青可以养八只鸡，加上小春自己四只。小春算是一户了，共计十二只鸡呢！ 鸡蛋直接拿到供销社去能换钱。当然了，价格没有黑市的高。鸡蛋的还可以直接换东西。 “这个主意挺好的。反正咱们也不养。让小春养了，还能有个零花钱。”房静华说。 其他人都同意。 李媛昭：“这个季节没有卖鸡崽儿的，半大的鸡不好买？” 宋岩：“没事，试试看呗！” “鸭子好养吗？是不是也能养几只鸭子？”高伟杰说。 李媛昭：“是能养。” 小春不好意思：“是我占哥哥姐姐们的便宜了，谢谢哥哥和姐姐们。” 小春这么可怜，大家没指望她什么东西。她能有感恩之心，大家都挺高兴。 宋岩：“要我说呀小春是懂事的孩子，占你们的便宜，心里也过意不去。 麦收秋收的时候就让小春给你们做中午饭送去。 下午小春在地里再少干点活，也不耽误挣几个工分。” 其实这样安排真的挺好。李媛昭看了一眼宋岩，她真的为小春打算。 知青点的规矩，什么活都是平摊。小春年纪小，什么活都平摊的话，她干起来也得挺吃力不说，有的活根本干不了。她吃力大伙就得帮忙。帮一次两次可以，如果总是需要帮忙，难免会有的人有意见。 往知青点搬东西的时候，卢国胜就有点不高兴，明显他就是嫌小春麻烦。 小春力所能及的为大家付出，大家有些事情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知青们算是一个小集体，黄国庆和潘博都来了。他们没怎么说话，就听这些女人在那叽叽喳喳的。 既然决定让这个小姑娘养鸡。黄国庆：“明天还有时间，我帮着搭个鸡窝！” 潘博笑呵呵的，“我明天也来给搭把手。” “我现在也会和泥了。”高伟杰说。 李媛昭：“一个鸡窝用不着你和泥。你给鸡围上栅栏。别让它满院子跑。” 房静华使劲点头。她可是去过有的老乡家，满院子鸡屎。想想都不舒服。 “我来围栅栏！”常小虎说。 “那我和哥哥能干什么呀？”魏安问。 “你除了会哭，还会干什么呀？”高伟杰觉得这小丫头挺好看，在脸上就掐了一把。 “好疼！”魏安叫到。 常小虎给了高伟杰一脚，“你真是找不自在。魏安，他下回再动手，你让白霜收拾他。” 一听说白霜，高伟杰也怕，“你怎么教孩子的？那白霜要是扑上来，还有我的好啊！”… 大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充满了人情味儿。 第343章 麦收开始了 宋岩走的时候，小春跟出去要给宋岩钱。“二嫂，这钱不知道能买几只鸡。” 宋岩：“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买鸡吗？” 小春低着头：“我会养鸡，鸡蛋可以卖钱。” 宋岩拍拍小春瘦弱的肩膀：“以后抬头说话！一辈子都抬着头。” 小春点点头，这话小春记住了一辈子。 以宋岩的能力养着季小春没问题。可是家里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再加一个老人负担就算比较重的了。再加上季小春，这些人你都养活了，还吃的好穿的好，你是怎么养活的？ 宋岩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宋岩还想考大学，她上大学的时候，老人和孩子怎么安排还没有一定呢！如果自己做的不到位，还有魏爱国呢。因为这是他的亲人。 可是季小春呢，别人没有责任照顾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季小春慢慢的独立起来，宋岩在旁边给一些帮助。即使有一天宋岩离开了，这个孩子也可以生存下去了。 第二天宋岩就去公社了。回来的时候，马车上放了三个大筐。麻烦赶车的曹老头直接送到知青点的。 鸡窝和鸭架搭好了。看来他们几个干活挺快。 十二只母鸡，有八只是正在下蛋的，四只半大的。鸭子两只。 宋岩拿走小春原来的两只母鸡，这两只母鸡顶四只半大鸡和一只下蛋母鸡。剩下的七只母鸡给钱。每只鸡三块共计21块。 这明显是帮扶小春。 小春手里十三块钱，宋岩要了十块。剩下的欠着，以后还。 小春看着一群母鸡好高兴啊！她有一群母鸡了。她也暗暗下决心，将来她一定要报答别人对她的好。 她还不知道的是这些母鸡都特别能下蛋。 春天的时候宋岩就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把空间里的小母鸡拿出来养。也许是在空间养大的关系，母鸡特别爱下蛋，几乎是一天一个蛋。停顿的时候很少，鸭子也是。 魏大娘都说，她就没见过这么能下蛋的鸡。 从今天开始，小春就能每天捡八个鸡蛋，两个鸭蛋。 供销社收鸡蛋才三分钱一个。小虎把这些蛋拿到黑市上去卖。他的鸡蛋大，能卖到五分钱一个。按说这个季节鸭子不怎么下蛋了。鸭蛋就贵一些七分钱一个。 这些家畜直到外面有冰碴子了才不下蛋的。小虎一共给卖了三十一块八毛钱。 最起码小春有鸡有鸭还有存款了。 这都是后话。 在辛苦的麦收开始时，宋岩收到了魏爱国的信，信里说他要进行封闭训练了，他不能邮信，也收不到家里的信了。 期盼着远方的来信，是种别样的感觉。是手机在手，随时可以打电话的人，感受不到的。 魏爱国这样说了，那就是回信他也收不到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你的信。”宋岩自言自语的把信收好… 麦收开始了，全大队的人，能下地的都去干活了。 识字班放假。姜晓晓都要去收麦子。 公社的小学也放假了。 麦收不是一般的累。没有机械，全靠人工收割。再运到麦场，人工脱粒。 宋岩有打草的活，没有参加麦收。她中午给晓晓送饭。 李媛昭让她多带点凉拌野菜。这个没问题。 宋岩推着板车，把小春做好的饭也给推着，顺道程有琐家的饭也带着。 程大娘看着程大嫂的双胞胎，有大梅在家帮忙，饭是勉强做出来了。可是大梅和小春一样，这么多饭送不去。就由宋岩帮忙了。 还有王文娟的婆婆把饭也放在板车上。路上大梅，小春和老太太在上坡的时候帮一把，宋岩也没觉得累。但是却把其他几家感动的够呛，老的老小的小，送饭也不容易啊。 宋岩带的凉拌菜都是用盆的。那也一会儿就没… 姜晓晓累的直不起腰了。 上午小虎帮她干，下午程有福来帮忙。程有福来帮晓晓了，小虎就帮小春。 小春干的是捆麦子的活。 其实这么大的孩子一般跟着捡掉落的麦穗，工分很少。 小春想试试捆麦子，这样怎么也比拣麦穗工分高。 小春一边是陈晓东媳妇，一边是魏二壮媳妇，都是干活的好手。 小春两边的麦子都捆完了，她的小麦还放在陇上就挺显眼的。 陈晓东媳妇和二壮媳妇在前面干的快，顺手就给小春捆几捆。 大队长检查干活的质量从地里走。顺手给小春捆几捆。 从这路过去喝水的人顺手给捆几捆。 识字班的孩子大一点的在地里拣麦穗，会捆麦子的也顺手帮一帮。 小虎再来帮忙。 小春慢慢的往前干着活，忽然发现她陇上的麦子捆好了… 今天大队有两个奇怪的事。 一下午，半天工，沈寒阳给小春记了八个工分。 第二个出在姜晓晓的身上。晓晓今天十二个工分。 这么记没有毛病，因为她俩的干活不管是不是帮忙的，确实是干出来这么多活。 姜晓晓打算自己干，不让程有福和小虎帮忙。这两个小子也不听话啊！ 第二天，姜晓晓还是十二个工分。小春半天工，八个工分… 今年是个丰收年，看着金灿灿的麦田都高兴。可是吴大队长却有点发愣，这是怎么啦？ 没等宋岩问，大队长就来找她了。 今年好几个大队都说要成立编织组。听说他们为了县供销社收他们的东西，还打算把价格降下来。 吴大队长想到队员们辛辛苦苦编出来的东西要降价，就觉得不是滋味。 蒲草和玉米皮都不用花钱，在很多人的眼里觉得是没有成本。价格降点就降点呗。 “只要咱们保证了质量和新颖的样式，供销社是不会不要咱们的东西的。”宋岩有这个把握的。 一是自己的东西漂亮，二是和供销社刘主任的私人交情，他都会优先收购青山大队的东西。 宋岩这么说，吴大队长就放心了。他知道宋岩和供销社刘主任家的关系非常好。 吴大队长一会儿再去找李媛昭，质量这方面全靠她。 现在吴大队长郁闷的心情没有了。搞编织是从他们大队开始的，要是被人家撬了的话，他觉得憋气呀。 宋岩把更新产品这一块也放在了心上… 第344章 扇子 现在白霜越来越喜欢撒欢儿了。也许是时不时能够进入空间滋养，白霜的伤腿比最初灵活多了，现在完全不耽误白霜奔跑了。 宋岩每次去送饭，白霜都跟着去溜一圈。 宋岩的饭一送到，就会围着一大堆人。王文娟家，程有琐家，知青们，现在又多了潘博和沈寒阳。 沈寒阳怀孕了，现在的孕妇没有那么娇气。她的主要工作是记工分，虽然有小组长帮忙，她也一样跟着在地里走。潘博是壮劳力必须干活。王奶奶能给他们做一顿午饭。但是送饭是问题。 宋岩知道后就顺带着捎来了。 宋岩就下地给送个饭，不用干活。有很多人都眼气的。 比如说在公社教育了几天的孙兰。她是赶上麦收忙了，要不然还得多教育几天。但是也因此老实多了。每次看到季小春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她。因为她回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没有了。 而且，小春那个小丫崽子能干多少活啊，半天八个工分。真是眼气死个人。 季小春天天跟宋岩一起来送饭，就是在这些人跟前转悠。孙兰想喊季小春回去帮忙做饭，但是实在没有那个胆量。她背后怂恿季大刚去找小春，就是不能来做饭，去要几个鸡蛋也行啊！ 孙兰听说，季小春帮着知青们养鸡呢。 小春是怎么和自己分家的，是怎么到知青点的？小春帮他们做了饭，就不能帮知青了。知青们能让吗？大队长能让吗？ 就短短七八天的时间，季大刚就觉得日子难过了。村里的人几乎都不搭理他。回到家，孙兰做的饭就是对付。干活的时候大家都尽量吃得好一点，孙兰直接白水煮菜。油星儿都没有，两只鸡下蛋呢，一个鸡蛋也看不见。 要么孙兰就不做饭，等着他回家干。 现在的男人一个人恨不得当两个人使。谁还回家有力气做饭呢？ 去年… 季大刚有点不愿意想，他心虚。 比如魏二婶，程秀云之流，她们不想攀比宋岩吗？是非常想的，但是不敢。 宋岩帮的都是谁家啊？民兵队长，妇女主任加上会计，大队的领导班子都要齐了。谁要是攀比宋岩，不就是得罪他们吗？ 再说谁有宋岩的底气，人家不来挣麦收的工分，一年也不少挣。而且人家男人月月邮钱。 这个月还多了呢，说是让她养狗的钱。 人和人之间没法比。 … 北方夏季高温的时间很短，收小麦的时候气温就下降了，但是中午的时候还是很热的。白霜哈哈的伸着大舌头。 常小虎吃了饭坐在地边上，把一个编好的麦秸蝈蝈挂在白霜的项圈上，“好好的带回去啊！你要是给弄坏了，晚上我就不给你梳毛了。”常小虎一本正经的威胁白霜。 麦秸…宋岩怎么把它忘了呢？麦秸也是一种编制材料啊。 宋岩回去就到麦场铰了一捆麦秆儿，一下午就用麦秆编了两把扇子。 一把圆扇，一把桃心扇。直径不大也就20公分。麦秸比较软，大了的话扇子不好用。而且这扇子的观赏性明显高于它的实用性。 明天不让婆婆去麦场了。麦收的时候去麦场干点零活也能给两个工分的… 宋岩起早去县里了。 刘主任看着宋岩手里的小扇子。 她的脑子怎么这么好使啊？这个小东西，真的很好看。可以拿着扇扇风，又可以摆着好看。 宋岩时间匆忙，没有在扇子上编图案。 扇子还可以有很多样式。 这样的东西在农村不实用，在县里能有人相中。要在市里头有可能要买的人不少。 刘主任当时就说，这东西他要，但是要不了多少。她让宋岩做成成品，多送几个样子来，他拿到上级供销社看看去。 这个没问题，如果有丝线的话，做上穗头会更漂亮。 要丝线的话，对于供销社的主任来说没问题。刘主任说过几天就给弄来，让人捎到青山大队去… 宋岩来了，当然要去看韩雨了。韩雨肚子现在已经显怀了。她特别高兴宋岩来看她，因为每次来宋岩都能给她带好吃的，而且这种吃的还和外面买的不一样。 韩雨都觉得不好意思，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馋呢？其上次宋岩给她拿的梅子茶太好喝了。 宋岩知道她喜欢喝梅子茶，说下次给南方的朋友邮信，再给她要点。宋岩拿来的梅子茶都是适合孕妇用的，让她放心喝… 宋岩赶回大队的时候正好到了送饭的时候了，宋岩带着两个小的，一个老的去送饭了。 中午短暂的休息之后，几个细心的人发现李媛昭和宋岩，潘博，黄国庆都没看见，大队长这一下午也没在地里转悠。 几个知青下午弄了一堆麦秆去编织组，开始染色了。麦秸上有一层光亮面，不好着色。黄国庆和潘博调试了很多次才染出理想的效果。 而大队长呢，组织麦场的人，开始铰麦头。要求是留下完好的麦秆。瘪的，折的都不要。干活的人问要这个干啥？ 吴大队长：“让你们干啥就干啥，哪那么多废话。 还有啊，不管是多近的亲戚，只要是外村的，还有到大队外头都闭嘴。我发现谁多话了，就扣谁的工分。” 吴大队长向来有威信，而且铰麦秆这个活，是个人就能干。不能下地的老人扯着七八岁的孩子都来干了。工分多挣一个是一个呀。 刘主任办事利索，丝线第二天下午就捎到公社了。宋岩拿回来一看，质量不错。 宋岩贪黑做出来几个穗头，有两个还编上了平安结的。 早晨家里人看到扇子的样品，都哇哇大叫，太漂亮啦！扇面上的图案不复杂，扇柄上因为不同的配色也显现出了花纹，再配上穗头… 姜晓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魏大娘：看看我儿子多有福气。这么手巧的媳妇上哪找去？ 常小虎和魏安，魏平都想要一个… 不意外的，刘主任很喜欢，他让宋岩等消息。 吴大队长知道后他放心的让大家使劲铰麦秆。 第345章 兴旺 其实闸刀的速度更快，但是闸刀闸出来茬口不齐，有的还劈了，麦秆的质量下降。 剪子铰是很费人工的。 吴大队长也不知道是找了谁，定制的大剪子，很好使，速度还快了… 人家大队收回来麦子先晾晒，然后用牲口压麦子脱粒。 青山大队先挑麦秆，好的长的铰下来，晾晒，干了之后收到大队的库房去… 地里的麦子都收回来时，宋岩接到刘主任的电话，扇子要大量的收购。是他上级供销社要，销售到哪里刘主任还真不知道，他估计华侨商店之类的部门要这样的工艺品。 别的大队集合所有的力量打麦子，然后晾晒，人家都要交公粮了。青山大队的麦子才打出来一半。这还不算，他组织壮劳力打土坯。还组织一波人进山砍树。 公社领导对各大队的麦收情况很重视，他们自然就发现青山大队的问题了。还特意安排了公社干部来督促工作。 公社下派的干部竟然是鲁兴田。 公社下派谁来都一样，吴大队长有自己的打算，没打算听别人的。 好在鲁兴田很有分寸，没有指手画脚的。 老天爷也很照顾，没有下雨。青山大队的麦收是慢了点，但好歹麦子都收回来了。麦收工作也算顺利结尾了。 头三个完成麦收的大队有奖励的。每年青山大队都能占上一个名额。今年却落后了，别的大队沾沾自喜。 青山大队的队员都有点着急了，今年先进大队还能评上吗？ 吴大队长却毫不在意。 … 今年秋收开始，附近的几个大队都和青山大队一样组织人割蒲草，收集玉米皮… 几个大队长碰头的时候，有的人还炫耀，我们大队的蒲草长得好，有很多什么的。 吴大队长老神在在的，没有一点着急。 别人也纳闷，他就不怕别人跟他抢吗？ 秋天大丰收，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今年大队出人割蒲草。扒玉米的是，收集玉米皮。李媛昭提议，大队的队员把玉米皮完整的收集起来，还要晾干，捆扎整齐大队才收。 别的大队可是采了就送到大队的。没几天就有好几个大队传出来消息，收到的玉米皮晾晒不及时捂了。 宋岩直摇头，李媛昭不仅有管理能力，还有去年的经验，别人怎么比得了。 和往年一样，大家又开始秋藏了。 山上有丰富的出产，别人家是阴雨天地里干不了活，才有时间大往山里奔。 宋岩几乎天天是一筐一筐往家背。山上的东西多，收获多一些也没人注意。蘑菇猴头木耳的采回来，魏大娘就在家晾晒了。 有的时候，宋岩还背会来松塔，里面是松子。榛子也有。 这都是好东西。 猴头、木耳、松子收购站都收的。宋岩也想拿这些东西送人。 园地里红彤彤的辣椒挺招人稀罕的。宋岩没少做辣椒酱。 宋岩还常常顺手拎只兔子回来。秋天都累的要命，能余出点粮食的，拿来和宋岩换兔子，改善一下伙食。 宋岩的兔子都可抢手了。 程有琐背着枪巡逻的时候还说，今年宋岩出门了，各大队的射击比赛，她没参加上，要不第一就是他们青山大队的。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每天上午宋岩采山货，下午他就让民兵找宋岩出来巡逻半天。为此，宋岩每天又多了五个工分。 宋岩觉得程有琐是希望能碰到野猪，让她来一枪。 毕竟野猪年年下山来霍霍粮食。 别说还真让宋岩碰上了两头成年野猪。 第一枪，直接击中了野猪头部。第二只被惊着，撒腿就跑。宋岩三枪才撂倒。 两头成年野猪，好几百斤啊！ 大队的人都高兴坏了，有肉吃了。 大队长很高兴，宋岩参加巡逻的工分给十个！ 别的大队羡慕了一波。 秋收还没收尾，吴大队长就抽出人来盖房子。 宋岩家旁边有点低洼，那块地挺大一直空着。 吴大队长组织人填平，就在那又盖了两栋房子。 打土坯砍树都是为了盖房子。 大家不知道那房子是干什么用的。 别的大队长也都秋收完了，有时间关注青山大队了。 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青山大队留了很多的麦秆。 而编织组几乎是在秋收完了就开始干活。宋岩把扇子的样品拿出来，把这些妇女的眼珠子都要惊掉了。 这么好看是麦秆做的？ 编织组再次招收妇女，当然招收的第一标准还是品德问题。要经过大家评定的，对于道德不好的人不收。 吴美丽为人妇为人母了，她为了生活，也进了编织组。 然后大家才知道新盖的房子是给编制组准备的。人多了需要有地方呆呀。 但是还留出了一间大房子空着。 制作穗头的活李媛昭留了一部分给了识字班里几个大一点的姑娘。她们上午学习，下午或者是回家的时候做手工。每天都能有四到八毛的收入。 有的人家女人都去编织组了，让女孩子回家做饭再顺便做穗头，这也不耽误挣钱。 回家做饭也行啊，去不去学习是自愿的。但是作穗头的活，你就别想干了。 其实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看出来了，李媛昭她们就是想让女孩子有机会学文化。 有机会挣钱，还能学文化，有几个家里不愿意呢？ 搓苞米，打黄豆这些活开始干的时候，就没几个女人参加。干这活的女人都是没进去编织组的。 由于编织品量加大，染色和整理材料的工作也多了。卢胜国和高伟杰就跟着干了。贺佳年也想去，他让吴美丽和她爹说。 吴大队长：“编织组的用人我不参与，你去找宋岩和李媛昭。” 吴美丽：让我去找宋岩？她已经够风光的了，难道还要自己低头去求她？ 贺佳年倒想去求李媛昭和宋岩。他想挣点钱给自己治病啊！但是吴美丽不让，他不敢不听吴美丽的。 房静华也开始学编织了。她慢慢的才知道，这才是踏实的生活。她用在编织组挣得钱给家里人买了礼物。 这个时候，李媛昭找大队长开证明，她要去登记结婚。 李媛昭结婚了，她也暂时去不了县里。她的组织关系在大队。 大队新盖的房子还有一间空着，让她和丈夫先住着！给大队里交点租金就行。 李媛昭的家就算安在大队了，省的她惦记往县里跑。 成文凯在县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李媛昭的关系调走。但是调走之前，作为丈夫你就陪李媛昭在大队住着！ 宋岩给吴大队长竖大拇指，考虑的周到。 吴大队长嘿嘿笑，自己也是有头脑的。 编织组的工作组织有序，纪律严明，一批批的编制品按时送走，收入分配合理。这都离不开李媛昭啊！ 咱们大队的姑娘招女婿，咱们帮帮忙！ 几天的工夫，空房子里搭上了炕，垒好了灶台刷好了墙… 第346章 不和谐之处 总体来说青山大队处处和谐，也有那犄角旮旯之处不和谐。 今天大队接到一个电话通知，他们大队要来新书记，明天让大队长去接人。 书记本人大家都见过，就是秋天公社下派指导工作的干部鲁兴田。 现在青山大队队员是一个什么心情呢？可以说多数都糟糕透顶了。 书记！在大队队员的眼里不是一个官职，觉得是一个让大家倒霉的玩意儿。他要是来了大队肯定没好。 去年要不是程书记… 去年要不是程书记的亲戚程秀云… 要不是他们能瞎了那么多材料吗？谁家还不得多挣个十块八块的呀… 那是给编织组带来灭顶之灾的教训… 吴大队长倒没有这么想，公社不可能让他们大队一直没有书记。 秋天的时候，鲁兴田在这呆了一阶段。他不像是一个爱指手画脚的人。 再说他吴昌盛的大队长也不是白干的，鲁兴田要是过分了，他也不惯着。更何况编织组有硬茬子，那不是谁想动就动的。 这回公社也没有对鲁兴田的工作进行指定，像上次那样指名让书记负责编织组的工作，这回没有。 鲁兴田到大队后，吴大队长召开了全队的大会，主要让大家认识新书记。 在大会上鲁兴田的发言很诚恳，大家姑且收下了。很多人都暗暗下决心，这要是个搅屎棍，就得趁早举报他，即使举报也不好使也得想别的办法。不能像以前一样把编织组整黄了。 很多人为此紧绷着的一根弦儿，不过在鲁兴田这里没用上。 书记一般主要负责政工工作，鲁书记就负责政工。 比如没事去看看军烈属王奶奶，动员大家学习上面的新思想新政策啊！关心有困难的大队队员。比如说季小春。他建议大队长给补贴点粮食。 这个大队长早就想到了，不过是季小春还有吃的他就没着急。 吴大队长对新书记的提议双手赞成。 这件事被大队的有心人知道了，觉得鲁书记可以影响大队长啊！ 这有心人就包括季大刚和他媳妇孙兰。 季大刚现在还一直掏大粪呢！吴大队长一直没让人来接替他。他就去找鲁书记了，也不能让他长久掏大粪呐。这活原来是轮流干的。 作为负责的书记，大队队员有问题就要赶紧解决呀。 鲁书记就领着季大刚一起去找吴大队长。 吴大队长先打量了一下两个人。 季大刚挺会钻空子啊！季大刚这个人还真是没救了。原先吴大队长还真没想把他怎么样。 这个坏种想让自己和鲁兴田怼上啊！ 如果鲁兴田想借机找点事儿倒是挺好的机会。 吴大队长慢悠悠的把为什么处罚季大刚的事说了。之所以这么久一直没有换人，是因为季大刚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怎么没认识到错误呢！家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房子，不都给了季小春一半吗？”季大刚此时提家产给了季小春一半，恰恰说明他对此不满。附近十里八乡的没有哪个姑娘和儿子是一样分家产的。 吴大队长真想踹他，这个黑心肝的东西。 可是没等吴大队长开口，鲁书记说话了：“你好像真没认识到错误。 罚你是因为你打妹妹，而且要饿死你妹妹，是！ 你妹妹和你分家之后，一个11岁的孩子是怎么生活的？你去看过她吗？问过她还有粮食吃吗？” “我…我…”季大刚家两口人，他妹妹是一口人，和他平分的粮食。她妹妹会没有粮食吃？他自己家才要断粮了，不得不问大队借的粮食。 “秋收的时候，我看见大家想让小春多挣点工分，就都去给她搭把手干一会儿，你去过几回呀？”鲁兴田问。 “…”季大刚和孙兰还惦记小春帮他们做饭呢！ “吴大队长，我觉得你的工作做的有失误啊！这种思想有问题的同志，而且不能积极悔改的，怎么就放在那儿不管了呢？不应该教育吗？ 劳动是给他们改造的机会，但是执行的不行。 牛棚那边的牛粪马粪从今天开始就由季大刚负责了！” 季大刚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鲁兴田给吴大队长的杯子添上水，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热乎乎的水喝上一口，真舒服啊！ 鲁兴田当时在部队里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但在演习中，由于判断失误，他误伤了一位老乡。 当时确实是他的错他就要承担这个结果。所以他转业了。说实话，他舍不得脱下那身军装。 他们老领导帮他周旋了一下。他没有带着处罚复员。所以他是转业，正常安排了工作。 他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如果有人说他还有机会再穿上军装，他打死都不会信的。可是偏偏这个馅饼就掉在他的身上了。他接受了组织安排的任务，是带着任务来到了青山大队的。只要他很好的配合自己的同志，完成任务，他就可以归队。 谁最希望青山大队平稳的，是他鲁兴田啊！ 季大刚还敢在他和吴大队长中间挑唆。 他转业后领导交待了他做两件事。 在他看来，领导交代的永远都是任务。交给他的任务其一就是照看曾老。他一直没有机会呢。看着曾老天天清牛粪马粪的，他都要忍不住亲自去干了。 季大刚送上来了。 鲁兴田此刻心里，爽！ … 季大刚不想掏大粪，孙兰想进编织组。两口子一起去找，季大刚觉得不好。 季大刚商量孙兰，他要一直干这活身上不总是臭哄哄的吗？还是他先去找。 孙兰当时是同意了，可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进编织组能挣钱啊，为啥要等以后争取呢？ 第347章 归来 在季大刚之后，孙兰来了。 孙兰看见傻呵呵瞪着眼睛的季大刚她就生气。当时她怎么就嫁给季大刚了呢？ 吴大队长看见孙兰，厌恶的转过头去。 孙兰心里盘算，这是鲁书记让吴大队长吃瘪了？ 鲁书记神情愉悦的喝着水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孙兰觉得自己肯定没猜错。她张口就跟鲁书记说，她对编织组的工作有意见。她手脚勤快，编织东西也快。大队长对她有意见就不让她进编织组。 季大刚拽了她两次，也没挡住孙兰噼里啪啦一大堆话。她的话里也带出了对分家的不满… 一个是收拾，二个也是收拾。 鲁书记把孙兰骂了一顿，还罚她负责大队部今年冬天的扫雪工作。大队部前面好大一块空地呢，这全属于孙兰负责的范围， 怎么会这样？孙兰走到家骂到家。 现在季大刚知道了，孙兰之所以嫁给他，一方面是想让弟弟不花钱就上学，另一方面是想进编织组。 两样都落空了，孙兰为此天天骂。 季大刚关门的时候看见王福友新娶的媳妇了… 以前他觉得娶个媳妇真的挺难，其实那时他没想明白。现在青山大队的年轻人娶媳妇根本就不难。 入冬以后，青山大队娶进来好几个新媳妇。 年轻的小伙子，也有别的大队主动托媒人要相看的。 村里王福友家比他家还不如呢。他爹有哮喘病，不仅不能干活还常年吃药。他下面一个弟弟和妹妹都要他养。 就是这样的条件，女方还主动呢。结婚的时候还带着粮食作为陪嫁。结婚后，新媳妇想进编织组。 李媛昭是这么说的，新来大队的不知道人品怎么样。如果编织技术可以，就先干着试试。要是发现品德不好，再开除也来得及。 王福友的媳妇勤快肯干，对老的孝顺，对他弟弟妹妹也很好。所以她一直在编织组… 季大刚不知不觉的攥紧拳头。当时就是孙兰家主动的，他要是不娶孙兰，还会有其他人家主动！ 孙兰还在咒骂，骂大队的人，也骂他窝囊，没用。骂他是死人啊，炕都凉了，赶紧烧啊！ 季大刚不想动。直接躺下了。他不想动。 这是他第一次不听孙兰的话… 编织组的人每天都积极干活，因为他们能挣到钱，他们有希望。 别的大队做的东西因为样子不行，价格给的低，和他们大队一点竞争力也没有。 因此，各个大队的大队长才知道，他们的编织组与青山大队编织组有多大的差距。 青山大队今年年终的先进是妥妥的了。人家粮食产量没的说，人家大队今年自己铺的路，大队里又和谐。农闲的时候什么打仗斗殴的，人家都没有。 吴大队长偷着乐。就是一样的东西，刘主任那里都是优先收青山大队的。 75年的最后一个月，韩雨生了儿子。韩雨的妈妈特意打电话给宋岩报喜。 吴大队长和李媛昭、宋岩商量，让她媳妇和她们去看望一下。 吴婶子拿了一只母鸡。这是很实惠的东西。 宋岩是二斤红枣，一条五斤的鱼。这也是厚礼。尤其那么好红枣连刘主任也买不到。宋岩说是托南方的朋友帮忙弄到的。 李媛昭是一个小孩毛毯和一套衣服。这是很拿得出手的礼物。 大家拿这些东西也是感谢刘主任对编织组的帮助… 大队里再有一件大事就是李媛昭结婚。 季小春是李媛昭领去的，她走了季小春是走是留就要有一个说法。 季小春的房子借给二壮家住了，一年给点钱当房租。 房子借出去，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主要是房子，如果冬天不住人的话，几年下来房子就完了。 当初让小春把房子借出去，就是不想让她一个人住。一个小姑娘太不放心了。 宋岩有经济实力，小春又真的懂事，宋岩不忍心这孩子无处可去。宋岩一咬牙就再多一口人，别人爱咋说就咋说，愿意眼气就眼气！ 没想到是房静华说什么也不让小春搬走。搬走了，知青点就她一个女同志了，她不敢自己睡。 小春刚去知青点时，她的很多生活习惯知青们看不惯，尤其是房静华，没事穷讲究的。现在小春好不容易有良好的生活习惯了，她可不舍得她走。房静华嚷嚷着，两个人一起住，最起码做饭的时候还可以两个人轮着做。别看小春年纪小，做饭比她还麻溜呢。她是刚学会。 现在捡柴、挑水、扫雪，明年收拾园地都说好了是男知青干。做饭是女知青的。 房静华准备抓着小春不放。 别人都笑话她，瞧她出息的。 房静华：想笑话，随便，我不在乎。 小春很开心。 从这件事上来看，是不是大家喜欢她？都关心她？ 吴大队长已经给季小春的户口单立了一户，立户口的时候小春让宋岩给她改名字。 小春眼巴巴的看着宋岩，她没忍心拒绝。 宋岩想了好几天，想了好几个，最后觉得季春阳好听。希望小春以后的人生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而明媚。 小春很喜欢，从此她就是季春阳了。 现在男女同志的结合是结成革命伴侣。没有那些繁琐的仪式。 成文凯父亲不在了，母亲跟着大哥，年纪大了坐车不容易。 李媛昭的父母都有工作。 两个人打算结婚后回去看望家人。 成文凯和李媛昭胸前戴了一朵小红花，去成文凯的单位发喜糖，然后两个人又在大队里发喜糖，大致也就这样了。 那大家也挺羡慕，李媛昭结婚的被褥都是新的。 … 是去恭喜也好，是去凑热闹也好，上午完事了，下午大家都积极干活。 宋岩又做出了一个样品，准备拿给大家看看，推开屋门走出去的宋岩愣住了。 魏爱国站在大门口。 魏大娘冲出屋子，“老二，娘的老二回来了！” 宋岩也想跑过去拥抱一下，但是现在人的情绪都比较内敛。那边编织组的人都能看见这边。在人前搂搂抱抱的不好。 宋岩心情愉悦的走过去。 魏大娘比宋岩快。 “儿子，你瘦了！快点进屋。”有一种瘦，叫做妈妈看你瘦了。 “好，咱们进屋。”魏爱国这么说着，但是却没有动。 宋岩敏锐的发觉有点不对。魏爱国从进来就站在大门口等着她们过去。他一步也没往前走，魏爱国的军装上居然没有肩章。 宋岩没有说话，看着魏爱国轻轻的抚了一下他肩章的位置。 魏爱国的神情一顿，点了点头。 第348章 腿伤 魏大娘还在那里嘘寒问暖，宋岩却思潮翻滚了。魏爱国才当兵一年就回来了，他不是犯错，就是因伤，要不然不能回来。 看着他胳膊腿都好好的。难道是犯错了。 不对！得犯多大的错才能退伍啊？以魏爱国的为人不应该啊！ 宋岩要说不担心是假的：“咱们有话回屋说！” 宋岩拉着魏爱国要往屋里走。宋岩居然没拉动。 宋岩：“？” 魏爱国觉得此刻的腿有千斤重。宋岩会嫌弃他吗？娘又会怎么样？ 宋岩就看着他，站在这里不动是什么意思？ “二哥！二哥！”常小虎刚开始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看过之后，确实是二哥回来了。 常小虎接过魏爱国的包。 魏爱国缓慢的往屋里走。 “老二，爱国！你的腿是怎么啦？”魏大娘都破音了。 宋岩也想惊叫，她咬紧嘴唇才没发出声音。 “儿子，你怎么啦？”魏大娘哭喊的声音把编织组的人都惊出来了。 “呀！老二回来啦？” “这是有探亲假了？” “儿子回来了，魏大娘哭啥呀？” 魏爱国和那些女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宋岩：“娘，咱们先回屋。”宋岩硬把婆婆拖进屋。 魏爱国走路瘸了，这是残疾啦！魏大娘哭的挺伤心的。是不是挺严重啊？这回来了，就是当不了兵了？ 一会儿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了。关系近的人家都过来看看。 这功夫魏大娘已经平静多了。她知道儿子受伤了，腿瘸了所以退伍了。难过肯定难过，好好的儿子瘸了。但是魏大娘又安慰道说，“没事，人好好的就行。 是不是，小岩。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宋岩也挺难过的，“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亲手给你治的话，你的腿不一定瘸。” 魏爱国：“当时在无人区里根本出不来，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 魏爱国还没有说多少话呢，大队的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 大家都关心的问问情况，也真心实意的安慰几句… 程有琐：“今年各大队的民兵射击比赛，咱们没得到第一。你回来就好啦。看看下回他们还和咱们得瑟不？”没得到第一的事程有琐耿耿于怀。 陈晓东给了魏爱国一拳，“小子，想家没有？”… 也有那不知眼色的上来讨嫌。 魏二婶：“呦！去当兵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来啦！还成了个瘸子。”她大儿媳妇想进编织组，李媛昭说什么也不让，她觉得就是宋岩的事。 宋岩：“你这思想可不行啊！当兵本来是最光荣的事儿。可在你眼里退伍了，就是灰头土脸的回来啦！这年年可都有退伍兵啊！ 要你这么说，大家还咋去当兵啊？” “我可没这么说。可没这么说。”魏二婶害怕了，要是把他拉出去教育可咋整啊。 “我是瘸了，但也是因公受伤。我是光荣的。你说是不是？”魏爱国问魏二婶。 这时候她要敢说一句不光荣，试试！ 二壮媳妇早气死了，她这个婆婆就是个搅屎棍。“二弟有身有力的，宋岩也能干。他家的日子可好着呢，咱们大队能比过的没几个。” “这话有点不对，是没谁比得过。就宋岩的能耐劲，你们说，大队的日子谁家有她家好？”王文娟说道。 从编织组开工起，宋岩就是双工分。 别的大队的编织组为啥不行。他们的样子不好看。 麦秸为什么就青山大队有。那是宋岩提出来的。别的大队想学都来不及了，麦秸全都糟践了。 而且青山大队的人有信心，明年他们就是留了麦秸也没用。 蒲草和玉米皮他们今年都存了，但是一样做出的东西人家不要。 吴大队长说，这样的算能人，就应该优待。咱们大队要是对人家不好，别的大队抢着要她。别说是半年的双工分，就是全年的双工分，别的大队要是能请到宋岩，他们也愿意给。 大家都想到这儿了，看魏二婶的眼神就不对了。 先说魏爱国是咱大队的，这不是自己看自己家人的笑话吗！再说他是因公负伤是光荣的呀。 这个时候嘲笑魏爱国，不是让宋岩觉得心寒吗？ 屋里的女人开始左一句右一句的数落魏二婶。 魏大娘气的要命。 魏二婶：“这是我们老魏家的孩子，我想说一句咋的啦？你们多管闲事。” “滚！滚出去！以后你就别踏进我家的门儿。”魏大娘愤怒了，手里拿着笤帚疙瘩，那架势她要不走，魏大娘就能招呼上去… 都到天黑了，大家才陆陆续续的走了。 姜晓晓已经把饭做好了，魏安和魏平一左一右靠在二叔身上。 “行啦！吃饭了，别再靠在你叔身上了。”魏大娘现在看起来平静多了。 虽然魏爱国是退伍了，腿还瘸了，但是有相聚的喜悦，一家人的气氛还是很好的。 魏爱国：“你们也不用担心太多。我有军功，又是因伤转业的。 我估计年后就能给安排工作！” 魏大娘特别高兴：“这孩子，你咋不早说，还让我跟你担心。” 宋岩的脸上没看见惊喜，也没看见意外。她是预料到了呢，还是因为自己残疾的事儿耿耿于怀。 魏爱国有些忐忑了。 晚上魏大娘早早的打发魏爱国和宋岩回去休息。魏平和魏安都被留下了。 宋岩给魏爱国打了水，“赶紧洗洗！” “好！”… 宋岩走到哪，魏爱国的目光就跟到哪。“盯着我干什么呀？” 魏爱国：“我怕你嫌弃我。” “我要是嫌弃你，你怎么办？”宋岩眉目微挑，一种是带着生机而灵动的美让魏爱国心跳加速。 魏爱国：“我上午就到公社了，我先找人看日子去了。明天就是好日子。” “什么好日子？”宋岩没懂。但是魏爱国炙热的目光让她反应过来了。“迷信！” “快点上炕，脱衣服！”宋岩命令道。 第349章 照相 魏爱国伸手摸了一下热乎乎的炕。去了南方以后再没碰到过炕。坐在炕上真踏实。尤其是钻进被窝里那种热乎乎的感觉，全身都舒坦。 宋岩也收拾利索了，她掀开魏爱国的被子。 魏爱国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什么表情？”宋岩拍了魏爱国一巴掌，难道自己是女流氓吗？ 魏爱国把被子从宋岩手里拽过来。宋岩干脆从下面掀开，手搭在魏爱国的膝盖上。 魏爱国整个人后移了能有一尺。 宋岩：“？”有腿伤的人会这么灵活吗？ 魏爱国：“小岩，等明天…明天…” “你可真无语！我看看你的腿伤！看看还能不能有补救的办法？难道我还能…”宋岩瞪着魏爱国，脸慢慢的红了。 这回宋岩用力捏住魏爱国的膝盖，把线裤慢慢往上撸。 “我真的好了！” 一条二十多公分长的伤口在小腿上。 宋岩要沿着胫骨从上往下摸。 魏爱国很紧张。刚才他就猜到了宋岩要看他的腿，他故意往别处扯，就是想打个岔，把腿伤的事岔过去。 “啊！” 魏爱国突然把宋岩整个人抱在怀里，吓了宋岩一跳。 “乖一点，我看看你的腿！我医术很好的，你是知道的。说不定我就能给你治好呢。”宋岩笑眯眯的。 魏爱国一转身把宋岩压在身下，“想我了吗？”他也没等宋岩回答就吻了上去。 魏爱国的吻细密绵长，宋岩没力气推拒，她也不想推拒… 再不停下来，魏爱国就彻底忍不住了。 宋岩被魏爱国亲的七荤八素的，顾不上腿伤了。 “明天咱们去公社照相！咱们照个全家福。然后咱俩个再照一张。”魏爱国尽量平缓了自己的呼吸。 “好啊！给白霜也照一张给他们邮去。告诉他们不要再邮钱啦！” “小岩，家里被你照顾的这么好，谢谢你。”魏爱国看着宋岩说。 魏爱国东扯西扯的。 宋岩：“你不想让我看腿伤！” “骨头已经长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我已经习惯了。”魏爱国说的很平静。 魏爱国说的也对，骨头已经那样了。想治好的话，就怕只有外科矫形手术才行。这样的手术有一定难度，还要重新遭一遍罪。 自己就是明白这个道理也想检查一下。 算了，瘸不瘸的，宋岩还真没嫌弃。 … 早晨，魏大娘看夫妻二人都挺高兴的。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宋岩和刚结婚那会瘦瘦小小的不一样了。个子长了，人也变白了，那两只眼睛特别好看。别说整个大队就是别的大队都算上，宋岩的相貌都是极出挑的。她自己有能耐。就那烧火的麦秆，在她手里就能变成那么漂亮的东西。 半年的双工分就等于一年的满工分。再加上她平时还有工分呢，识字班还有工分。全大队她和李媛昭的工分最高。男人都挣不过她俩。 现在老二瘸了。当娘的能不担心吗？能分工作有什么了不起的，宋岩的福气谁都比不了。 看着他们开开心心的样子，魏大娘放心了。而且老太太心里还挺得意，也就是自己有眼光，才把这样的媳妇娶到家了。因为当时魏爱国不是相中了宋岩，他只是听自己的话而已。 魏爱国说一会儿去公社照相，照全家福去。 魏安和魏平乐懵了，他俩还从来没去照过相呢！ “娘，我也去。”常小虎生怕把他落下。 “去，都去！晓晓一会穿的漂亮的，咱们都去！”魏大娘现在放心了，也高兴了。 “我…我…”晓晓有些犹豫。而且她今天想和宋岩说她要搬回知青点去。 “啰嗦什么？”魏大娘拍了她一巴掌。“准备留着过年穿的新衣服呢？别等过年了，今天拿出来穿上。” 魏爱国的包里有一套新衣服，他给自己准备的… 这么多人魏爱国特意去大队借了一辆马车。路上的人问这是去干什么？ 魏大娘高兴的说，去照相。 这年月去照一张相片，真是挺奢侈的事儿。 魏二婶昨天的话也被大家都传出来了。就她家那样的，还敢笑话魏爱国家。这人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照相馆的师傅真是开了眼了，竟然还有给狗照相的。但是人家愿意花钱，师傅就没说什么。 魏爱国夫妻照了一张，白霜照了一张。又牵着白霜和黑仔照的全家福。 全家福里头还有狗，这真是又一次让师傅开眼了。 这事儿的起因是魏平和魏安听说给白霜照相，就问那黑仔呢？他们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魏爱国。 给白霜照相是为了邮走的。魏爱国下意识里就要拒绝。宋岩拦住了他。反正一会儿要照全家福。把两只狗都带着！ 这在宋岩的眼里是稀松平常的事。 以后的人还管狗叫儿子呢。 再说宋岩自己也喜欢黑仔和白霜啊！ 魏爱国和魏大娘都觉得宋岩惯孩子都没边儿了。 这算是代沟。宋岩暗戳戳的想。 照了相，一家人又去了供销社… 明天大队分粮食。 今年丰收，编织组又眼瞅着挣钱。大队里有钱就不指着粮食换钱。粮食的定价就低。 吴大队长和公社的面粉厂联系，麦子玉米什么的，都让他们加工出来。不用自己回家再磨了。麸皮给面粉厂了，加工费就没要多点，而且钱也是大队出的。 按人头分的面粉是一毛八，其他的粗粮如玉米面一般是一毛五，。大家都有工分，没够的没几家。 价格都便宜到家了。 大队除了按人头用工分分粮食之外，如果还想额外要的话。是可以多要的，花钱买或是用工分抵都行。当然买的量不是想多少就是多少，要看情况的。不过价钱不一样了。面粉两毛三，玉米两毛，其他粮食也都涨了。 黑市的价格比这翻倍还不止。 宋岩让晓晓多要粮食，这和黑市的差价可不少啊！ 小虎当时就明白了。他鼓动小春，把她手里的钱，也买粮食。 家里的和小春的粮食都交给他，他去黑市。 宋岩自己逛黑市是有把握的，小虎去，她有点不放心。今年冬天对粮食抓的特别紧，抓到卖粮食的都是重罚。小虎现在是有工作的人，不能让他冒险。。 宋岩就想去找魏爱国认识的六哥。卖到他手里肯定不如直接去卖赚的多，但是安稳。现在正好魏爱国回来了。这事交给他好了。 宋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魏爱国没反对，他带着小虎去了。 宋岩手里有票，在供销社里买了不少东西。还和售货员念叨，这是任大娘要的，那是李婶子要的。售货员还夸宋岩是个热心肠的人。 魏平和魏安平时不缺零食，但是听说这些好吃的都是给别人家带的，还是咽口水。 魏平把魏安拽到一边，“二叔不当兵了，不会往家邮钱了。咱们以后不吃好吃的了，你也不许要。” 魏安点头。不吃就不吃，小春姨就没有零食。 宋岩的耳朵好使，两个人嘀嘀咕咕的都听见了。想来魏爱国会有工作的事他们没听见。 宋岩是故意那么说的，要不一个买多了东西太扎眼。这两个孩子也懂事了。 第350章 任务 一家人照了相，买了东西满载而归。 魏爱国在六哥那里买了点肉，今天晚上宋岩张罗包饺子。 饺子包的差不多了，宋岩去烧水，魏爱国就跟着过去了。 宋岩：“晚上，你跟我去看看干爸。” “行。我带点什么东西过去了？”魏爱国问。 宋岩：“不是包了这么多饺子吗？水开了，端饺子去。” 魏爱国听话的去端饺子了。 难怪自己买了二斤猪肉宋岩还觉得少。她又从雪里抠出来两块肉。原来还给老曾他们准备了。 娘悄悄说，宋岩从外面买回来十斤肉。实际宋岩悄悄拿出来的可不止十斤。。 这年头哪有人家买十斤肉的呀！ 他娘拿出来六七斤面。 得想法子挣钱啊！ 魏爱国不在家，不知道他们吃的这么好。这都是宋岩挣回来的。现在自己回来了，总不能还指着宋岩去挣！ 自己开的工资肯定不够支撑这样的花销。 魏爱国就看着宋岩对暗号，她敲一敲墙，那边也敲了几下。然后把饺子送出去。那边就出来人，把饺子端回屋了… 老曾他们在天气变冷的时候就又搬到宋岩隔壁了。 … 老曾的嘴唇都有点哆嗦，眼眶发红。 在军队历练之后魏爱国整个人有了很大的变化，这样就更像沈长川了。 “干爸，你怎么了？”宋岩问。 不只是宋岩，所有的人都觉得老曾不对劲。 老曾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我高兴啊！” 老杜：“我们看见魏爱国也高兴啊，但是怎么没有你那么激动呢？你没有说实话。” 说实话，怎么说实话？老曾听到沈长川传来的消息，他都想骂娘。 “你们当然没我激动啊！他囫囵个儿回来了，等他们两个生了孩子，我就后继有人了。”老曾豪气的说道。 “这个老不要脸的，硬讹呀。宋岩的第一个孩子能跟你姓？”老杜看不惯老曾的得瑟。 魏爱国和宋岩不是一般的尴尬。 “你们一把年纪了，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样子啊！”老廖拦住两个人。 老曾看见魏爱国就乐得合不拢嘴。老杜看不惯就想呛他。 老曾和老杜想想也是，他俩是有点儿不得体。 老曾转移了话题，“没事儿，不就是伤了一条腿吗？照样能干出一番事业。”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腿。”老韩朝魏爱国招招手。 魏爱国一愣，他不想别人看他的腿。 老曾：“他的腿肯定是大医院给看的，人都是专门看骨科的大夫。你算了？” 老韩想想也是，“我是不擅长骨科。唉！也帮不上你。” 老韩是个实在人。 因为宋岩的关系，这几个老人对魏爱国都很亲切。关心他的以前和以后的打算… 宋岩他们走的时候，老曾送他们出去的。这都是老曾的老习惯了。 “小岩，你先回屋去！”老曾命令道。 老曾这个人有的时候就很霸道，宋岩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意。“好啊！外面这么冷，你们也别呆时间长了。” 看着宋岩转身就走了，魏爱国心里很不舒服。她居然什么都不问，就把自己扔下啦？ “你跟我来！”老曾还是命令的语气。 看在宋岩的面子上，魏爱国没有反驳。 老曾领着魏爱国走到了编织组新盖的房子那里。 这个地方有空地，有什么动静宋岩那边也听不见。 老曾突然踹向魏爱国那条伤腿。魏爱国本能的就是躲闪。 光线几乎是没有。魏爱国就是凭借着凌厉的风声在躲闪。 老曾连连攻击，魏爱国躲避的就有点狼狈。 老曾也是年纪大了，他有些气喘，“你身手真是不错，可惜呀你再掩饰，我也发现了，你不是瘸子。” 魏爱国的语气没有一丝慌张。“你就是我媳妇的干爸，也不至于见面就给我一个下马威呀。” “早上魏安上马车的时候，差一点掉下来。我亲眼看见是你跑了两步伸手接住她的。瘸子没有那么利索！”老曾说。 “瘸了就是瘸了，这还有什么装的吗？”魏爱国的语气像在和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说话。 “我有一个警卫员，他就受伤了，成了瘸子。瘸了自然就不能当我的警卫员了，但是我也留他在我身边待了十年。 你早上跑的那两步，我一眼就看出了破绽。”老曾不理魏爱国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爱国的语气很冷。 “你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瘸子，而不是装瘸子。要不然很容易就露出破绽。”老曾说。 魏爱国心惊，但是嘴上却说，“你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懂。” “看样子你的心理素质还行。 我是小岩的干爸，你的事情我自然要知道得清清楚楚。有方秘书在，你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 妈了个巴子的，也是他办事不周，让你接了这个任务。 你装瘸的功夫没到家！”老曾心里还有一万句脏话没有骂出来呢！ 魏爱国：“你是在诈我呢？可惜你看故事看多了？什么都敢想。” “你很好！ 回去！你媳妇等你呢！ 你媳妇儿要是问，我留下你干什么？ 告诉你媳妇，这一声干爸，我不让你白叫。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儿。”老曾扔了个东西给魏爱国就走了 魏爱国一接住就知道是一把匕首。 老曾的意思就是提前对好说辞，免得露馅了。 魏爱国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老曾真的是什么都知道。 第351章 夫妻 魏爱国进屋的时候，宋岩已经洗漱完了，在铺被褥。 果然，宋岩先问老曾留下魏爱国干什么。 魏爱国把匕首扔在炕沿上，就去打水了。 他赶紧洗漱，这时候要不着急就是个傻子… 宋岩披着棉袄，坐在被窝里，摆弄着匕首，这匕首给人的感觉好锋利啊。 魏爱国匆忙的洗漱完，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脱了。他小心的把匕首拿过来，扔的远远的，“一把刀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看我。” 可惜了老曾的一片心意，这可是削铁如泥的宝贝啊！就被扔到了炕角了。 魏爱国充斥着欲望的眸子让宋岩有些胆怯，“你，你温柔些…” 魏爱国的吻把宋岩的话吞噬进去了… 疾风骤雨之后，魏爱国体验了从不知道的滋味。半天了他的心仍跳的如擂鼓。同时他也手足无措。 宋岩哭了，哭的一抽一抽的。 魏爱国想把她抱在怀里。 宋岩推开他：“你滚，你滚一边儿去。” 男人第一次，鲁莽点可以理解。但是谁也不会像他这样的，那不是鲁莽，那是尥蹶子的毛驴子，横冲直撞。 “大晚上的，别这样哭了，该哭出毛病了。我拿毛巾你敷敷眼睛。”魏爱国下地拧了湿毛巾给宋岩。 宋岩根本不要，抢过来毛巾就扔了。“告诉你，明天你就从这屋里出去。” 那怎么可能？魏爱国暗暗的想。他把毛巾拿起来又拧了一遍，强行给宋岩敷在眼睛上。“我知道都怨我，是我不好。 要不你打我两下。 我第一次就…下回就好了。下回肯定不这样。” “你还想有下一回，你做梦！”宋岩打开魏爱国的手。 “你打我！我让你打，你出出气。”魏爱国把笤帚疙瘩塞进宋岩手里。 宋岩把笤帚疙瘩扔了，打人还用这玩意儿吗！宋岩直接掐在魏爱国的软肉上。魏爱国疼的直抽气都没动。“疼吗？让你试试疼的滋味。我求你，我说我疼，你听见了吗？我都求你了… 我一直求你…” 魏爱国把宋岩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住…”魏爱国没敢说实话，宋岩求他了，她的声音，尤其求他的时候，那声音让他发狂。宋岩受不了都动手了，那时他越想把她压的死死的，越想要她。 唉！也就是自己身手不错，能制住宋岩。要是只有的蛮力的话，这会儿能让宋岩揍得鼻青脸肿的。 宋岩哭成这样，魏爱国也后悔，也心疼，尤其看见她手腕被自己攥出的淤青。“对不起！” 宋岩哭的狠了，直打嗝。 魏爱国给她又拍背，又倒水的。好半天宋岩才缓过来。宋岩除了身体的不适，还有心理的难以接受。 魏爱国刚才是一点儿也没有顾忌自己的感受，就顾着自己满足了。 魏爱国搂亲吻着宋岩的发顶，“对不起，你别哭了，我让你打。 刚才是我不好，下一次不会了。”魏爱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力气比原来大，他真是一时没收住。 “女人第一次都疼，你又这么鲁莽…”宋岩全是怨气。 魏爱国又是亲又是哄的，许诺以后天天给她打洗脚水，给她洗衣做饭… 宋岩身上的不适慢慢缓解，心里的气就消多了，整个人也很累，靠在魏爱国的怀里。 魏爱国哄着她，亲着她，然后…然后魏爱国又来了… 宋岩把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她要睡觉，她用不着他哄，用不着他认错，那就是一个大猪蹄子，是禽兽。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事男女都欢愉。根本就没有，她就难受了。 好在第二次，宋岩受不了的时候，魏爱国隐忍了，给他憋的直冒汗，他也忍着了，直到宋岩适应了… 要是他还和第一次一样，宋岩就去和他离婚，绝对没有商量。 魏爱国给她拧毛巾敷眼睛。魏爱国真的是很懊恼。 … 宋岩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了。她一看表，八点半多了！“你怎么不叫我！” 坐在旁边的魏爱国收起手里的书。“没事的。我和娘说你昨晚上有点不舒服，没睡好。” 宋岩瞪了魏爱国一眼。 看的出来，宋岩没生气，只是不高兴而已。魏爱国也松了口气。 宋岩又不傻，魏爱国小心翼翼的她又不是看不出来。夫妻需要磨合，不管是哪一方面都需要磨合。 魏爱国要把饭端回屋吃，宋岩没让。 宋岩带上了套袖， 要不袖口处能看见手腕上的淤青。 魏爱国知道是自己的错，他也不是故意的，第一次没经验吗！自己的媳妇，以后要加倍疼的。 “娘呢？晓晓也不在，都去大队啦？”宋岩问。 今天大队分粮食，没什么事儿的，都去看热闹了。识字班都放了一天假。 “嗯。都去了！”魏爱国盯着宋岩看。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去大队部，尽量多要点粮食。直接用我的工分顶就行，用不着给钱。”宋岩被魏爱国看的要吃不下饭了。 “媳妇！我是…我是没经验，我以后肯定不会那样了…我也心疼你…”说完魏爱国也不好意思，匆忙的走了。 宋岩脸上也是一热，他的炙热和痴迷自己感受的到。也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样的，想到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挺丢人。 … 第352章 余粮 能分粮食大家可开心了。 家家都往回捣腾粮食。往年的白面没有今年多，那还有很多人家偷偷卖了，或是换成粗粮。粗粮贱，能多几斤啊。 但是今年很多人家都打算把白面留下来自己吃。 家家都因为分粮而喜气洋洋的。 季春阳分粮食的时候，她的工分根本不够，缺的部分就要补钱。 季小春交钱的时候，孙兰的眼珠子都快沾到钱上了。这个丫崽子不仅有那么多粮食，还有钱。 不用问，也知道这钱是在编织组挣的。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这些粮食完全够吃，男孩却不够。 孙兰：“小春，让你哥帮你推粮食！家里我做了饭，一会儿回去吃饭。” 很多人心里都感叹，真是看在粮食的份上，孙兰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春阳摇摇头：“我之前欠了不少粮食。欠人家的直接让人推回去就行了，不用人帮忙。还有我叫季春阳，以后别叫小春了。” 大家听了季春阳的话，松了一口气。好歹这孩子能立得起来呀，有主意。这要是被骗回去了。她的日子就得又完了。 季春阳一直是看堆的，知青们分的粮食，还有自己的，都放在了一起。他们先推一部分回去了。 常小虎站在一边，他迈出一步，挡在季春阳身前。 孙兰还想说，小春的年纪小，自己拿着钱干什么？但是看见李媛昭走过来，她的眼神冷冷的。孙兰不自在的扭过头去。 季春阳看着李媛昭抿着嘴乐。 “二哥！”常小虎看见魏爱国了，他大喊了一声。 孙兰也好奇宋岩的丈夫，听说他还残疾了。孙兰是想看热闹，宋岩再了不起，你男人也是个瘸子。 可是孙兰没想到魏爱国一看就是身强体壮的，相貌还不错。他的脸特别严肃，就像人家说的那样，特别有男人味。 魏爱国昨天就把大队的事情打听了个大概。他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魏爱国转过头去。 魏爱国的眼神太冷，孙兰不敢看了。 这就是季大刚娶的那个媳妇儿！魏爱国能对上号。 分完粮食之后又再买粮食的并不是很多。 再想多要粮食的，一般也就是几十斤。 姜晓晓，宋岩除了按人头分的粮食，宋岩多要了500斤粮食了。姜晓晓500斤。李春阳多要了200斤。她是尾随在将宋岩的身后，别人并没有注意。 而且宋岩觉得姜晓晓和李春阳都该给自己攒点钱，小虎也是。所以提前就嘱咐他们，分粮食的时候除了面，都说搭配的有各种粮食。尽可能的可以多要一点绿豆。她们都是特别听宋岩的。宋岩让干啥就干啥。 宋岩和姜晓晓多要了这些粮食也不算突兀。 大家估计姜晓晓肯定是为了宋岩家才又买的粮。魏爱国突然回来了，家里多个人吃饭，肯定要多买粮食的。恐怕这都是为了魏爱国。 一个壮劳力能吃的很，而且大家也都知道白霜是有人给邮钱买粮食的。白霜也吃粮食的。它可和别人家养的土狗不一样。 这些粮食听着多，要是一年平摊起来一天也没多少。而且和人口多的人家比，这点粮食还不起眼… 粮食分了就往家捣腾。 这粮食到黑市上的价格贵一倍都不止。其实大队里很多的队员也都知道这回事。但是没人敢去拿粮食换钱。因为这事一直抓得可紧了，听说尤其是最近。要是被抓到不死也脱层皮。 魏爱国和常小虎推粮食。魏平和魏安牵着狗在那里看堆。 当娘打开仓房门时，魏爱国非常吃惊。他家的仓房不小，西面墙用砖头垫起了木板。这样粮食离开了地面，可以防止反潮。在木板上码着一袋一袋子的都是粮食。 东面的架子上摆着一袋子一袋子的东西，都没有扎口。魏爱国打开一看是蘑菇，木耳，松子之类的东西，而且有半袋子猴头。 猴头居然能采到这么多。 娘说，木耳松子什么的过些日子宋岩要去卖的。现在儿子回来了，就让儿子去。 魏大娘：“面和面摞在一起。” 之前居然有五袋子面。 难怪娘吃饺子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面。 魏爱国忍不住问：“怎么有这么粮食啊？”按理说，现在年末了，粮食应该快吃完啦，能有余粮的就是很好的人家了。他家这些粮食几乎比刚分的还要多。 有的事儿不能多说，说多了好事就不灵了。魏大娘是这么想的。“小岩出去割草的时候回来很少空着手。不是逮只兔子就是鸡的。大家就拿粮食来换。这不就攒下了吗？ 要不是去照顾你那么长时间。粮食会更多。”小岩不在家的时候，黄大仙都没来。魏大娘暗暗的想。而且要嘱咐小岩，这事别告诉儿子了。防止说多了好事就没了。 魏爱国：这得多少猎物能换这么些粮食啊… 今天炖鱼。 今年冬天有不少妇女撺掇宋岩去捕鱼。宋岩摇头不去。 呵！她说要去打鱼的话，信不信这大队里有九成的人都得去。去年那些人家吃到了鱼，没把别人羡慕死了。 宋岩带着常小虎，程有福，还有一个魏二壮去凿了个冰窟窿，有宋岩在，也打出来不少鱼。冻好了装在麻袋里。等到天黑透了几个人才去用雪爬犁拉回来的，就是为了不招人眼。 宋岩不在家的时候，程家兄弟和魏二壮也没少帮着打草。以至于宋岩回来后，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出去背一点草做做样子就行了。大家老早就把冬天的草料准备够了。 入冬后，只要下了大雪。魏二壮就来帮忙清雪。尤其是房顶的雪。 所以打鱼的时候带着他，也正好需要干活的。 宋岩看着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姜晓晓。“姐，魏爱国回来了，家里多一个人吃饭。他太能吃了，做的饭也多了。你要跟着受累了。” “啊？”姜晓晓是想和宋岩说，她要回知青点的。 “辛苦了，姐！”宋岩说道。 魏大娘听见了说道，“可不是咋滴！多他一个人的饭，挨不少累。” “不是的！这一年多，我在家里吃的这么好。我从小到大吃的肉都没有今年一年多。现在魏平二叔回来了，我在这里会让你们不方便的。”姜晓晓这一年的日子，她已经过得很知足了。 “你这孩子都说是家里了。你还上哪去啊？”魏大娘一是喜欢晓晓的勤快，憨厚，二是家里又不缺吃的，这孩子一个人孤身在外也不容易。人都是有感情的嘛，都相处这么久了。 宋岩：“你要是走了这么多家务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还能有时间学习了吗？” 姜晓晓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多余，但是听大家这么说，她动摇了。 “娘，你缺不缺个姑娘啊？”宋岩问。 “缺啊！晓晓给我当姑娘！”… 姜晓晓稀里糊涂的就答应认魏大娘当干娘了。 第353章 生活 姜晓晓给家里写信的时候，就把这事说了，关婶婶真是感激的不了得。 前些日子就听说机械厂的子弟在下乡的地方受欺负了，还是个男孩子呢！在信里说的那个惨哟。还有的挣不出工分来没有粮食，还要家里补贴。 姜晓晓多数的时间都不用下地，工分也不少挣。听说这个时候还随手做点儿编织组的活。也能挣点零花钱。 自己家姑娘自己知道，要不是宋岩，她能当上老师？ 别人问，你给不给孩子邮钱邮票啊？她都是含糊过去的。我家姑娘还能给我钱花呢。她心里老骄傲了。 关婶婶还听说谁家的姑娘在村子里让人欺负了，都怀孕了。她就不用担心这个。现在的宋岩多厉害啊，嫁给的又是当地的人。姜晓晓跟着她，关婶婶是一百个放心。 所以关婶婶往宋妈家跑的可勤了，她家蒸馒头，贴饼子这样费事的活，都让关婶婶和唐宝娟干了。这天气，多做点也不坏。宋妈只要做点菜就行了。 过年大扫除，就更不用宋妈了。宋妈过意不去，在信里和宋岩唠叨… 晚饭是炖了一锅鱼，和炒白菜片。白面和玉米面的馒头加贴饼子。配上宋岩做的辣椒酱，大家吃的老香了。 魏平说小鸡炖蘑菇也可好吃了。明天给二叔做小鸡炖蘑菇。 家里没有一个人反对，好像这些吃的都特别稀松平常。 娘就嘱咐姜晓晓记得明天把野鸡早点拿屋里来。 魏爱国问哪里来的野鸡。娘说宋岩逮的，雪里冻了好几只呢，还有冻兔子。上些日子居然还逮到了一只狍子，也都冻在雪里了。 院子的大缸里是冻鱼。 “娘，你不是不让打猎吗？”魏爱国迷茫了。 “当然啦！不过小岩没进山里，就在边上转转，碰见的。山里我肯定不让她进的。”魏大娘说。 村子边上有什么东西不都得被逮光了。不进山能抓着野鸡，兔子，还有狍子？撒谎呢！ 而且野鸡和兔子那么好抓啊！ 小虎这些日子还要天天去学校。他的自行车上一般都绑着筐，里面装粮食，根本就没人注意。 宋岩打算让小虎天天把粮食带去公社。 一直到晚上躺在炕上的时候，魏爱国都在想，这个家里什么也不缺。 而且比他在家的时候过的日子好上百倍。 好像根本用不着他一样。 魏爱国把手伸进宋岩的被窝里。 宋岩：“我要睡觉了。” 魏爱国不理宋岩的话，把她抱在怀里。 宋岩怒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把你撵出去？” “我就抱一会儿。真的，就抱一会。媳妇都那么难受了，我也舍不得。”魏爱国说的是真心话。 “要是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宋岩说道。 “那是别的男人，不是我。 小岩，你太能干了！”魏爱国真心的感叹。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宋岩用不着谦虚。而且你回来了，我还要收敛一点，你比其他人精明，空间的东西往外拿时一定更要小心。空间里鸡和鸭一天下好几个蛋，蛋都攒了好多了。每次去县城回来都拿出点来，说是黑市买的。家里人都不去黑市，谁能知道呢？ 魏爱国回来了，自己还真得在黑市出手点鸡蛋。要不早晚得露馅。 很久都没有和秦老大打交道了，下次，出点货。 魏爱国也就是抱了一会儿媳妇儿就乖乖的退回自己的被窝了。要是再抱下去，难受的就是自己了。 … 魏爱国回来了，昨天大家忙着分粮食，没有时间。今天和他走得近的人都来找他。 陈晓东等人找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出去转转。说白了就是想碰碰运气，能打到点什么吗？ 娘最不愿意自己打猎，魏爱国婉言拒绝了。 魏大娘心里不是滋味。儿子受伤后回来的，心里肯定不舒服。“要是没事想去玩玩就去。就是别进的太深了。” 魏爱国心里根本就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为了让娘不担心就顺口答应了。 宋岩即使在如今的天气，她也晨跑。今天早上她出去的时候，魏爱国也跟着。 魏爱国跟着跑起来的时候明显觉得他的腿不舒服。没办法，宋岩就得等他一会。原本想跑出村子就进空间待一会的想法泡汤了。一直等到有人来来看魏爱国，他们都在婆婆那屋呢！宋岩插上门带着白霜进空间里待一会。 白霜时间长了不进空间，它就跟在宋岩后头寸步不离，用它的大脑袋不停的拱宋岩，急眼了就咬着她的衣服不撒口。宋岩真是拿它没办法。 进入空间后，在里面呆上一会儿，身上的不适感就慢慢消失了。 尤其在自己的花田跟前转悠，花香沁人心扉。那种舒畅的感觉，像对灵魂的洗涤一样。 白霜叼着自己的食盆儿找她，不知道又是想吃还是想喝了。 宋岩给它打泉水喝，一般的时候都给它第一眼的泉水喝。现在第二眼的泉水，总是在慢慢的变化。 泉水的水流变小，但是金色变重。 宋岩考虑是不是她给别人看病，另外给药而引起的变化呢？ 上些日子，婆婆的伤腿不舒服，宋岩给她熬了点姜汤，说是去去寒气，实际上就加了泉水。她喝了之后觉得舒服多了。 宋岩也就加了一回，没敢多加，她怕加多了，变化太明显，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白霜喝够了水，吃了四个煮鸡蛋，才算是勉强满足。给它炖鸡的事也是偶尔为之。黑仔的鼻子也好使着呢，那一回让它闻到了气味。宋岩都感觉到黑仔暴躁了。 宋岩其实也想过把黑仔带进空间。但是见白霜不进空间就这么粘人，如果要是再加上一个黑仔，宋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齁的住。让人看见了一定会觉得很奇怪的。 不过宋岩也不会偏心太多，白霜吃了鸡蛋。宋岩也会找机会给黑仔吃。 下午的时候魏爱国站在院子里看着黑仔，脸上明显不高兴。 白霜和魏爱国熟悉，对他很亲近。黑仔就不行了。也许是因为一家人有相同的气息的关系，黑仔对魏爱国也不是很敌视的。 他这是干什么？ “大冷天儿的，你在外面干什么呀？”宋岩喊他。 魏爱国进屋就问，“是谁给这只狗起的名字？” “我啊！你瞧他黑的身上一根杂毛都没有。你知道吗？都说黑狗血能够驱鬼辟邪。千年老妖都能显原型。”宋岩还在说着呢，就发现魏爱国的脸色很不好看了。才后知后觉的问，“你不高兴生气了，为什么？” 魏爱国板着的脸又笑了，一把搂住宋岩，“你挺聪明的，怎么这功夫像个傻蛋？” 宋岩表示满脸问号。 “我在j市时候，他们叫我什么？”魏爱国问。 是黑子。 宋岩能说之前一点没有想到吗？“那…那不是一时的称呼吗？” 魏爱国不想说了，狠狠的亲上去。宋岩任他揉搓了半天。 “我要去做饭了，也不能总等着晓晓和娘做现成的。”宋岩被揉搓的没脾气，还是赶紧逃！ 第354章 投毒 晚上吃的是小鸡炖蘑菇。萝卜丝拌白糖，点了一点醋，酸甜的，特别好吃。一大盘炒土豆丝，一盘泡菜。 当时娘说去地窖里多拿几个萝卜和白菜，外面没有了。是魏爱国到地窖里拿的。萝卜水灵的就像刚从地里拔出来似的。地窖里的白菜也很新鲜，还有土豆。 地窖里还摆了一排坛子。是腌的鸡蛋，鸭蛋，还有泡菜。泡菜不算什么，鸡蛋和鸭蛋怎么会有那么多。 魏爱国拿着萝卜看，他娘就夸奖了一番。 她家园地里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比别人家的好。 柿子能早熟个七八天。黄瓜也比别人接的早。种了几棵西瓜。那西瓜个个是瓜大，而且甜。而且，瓜秧还能比别人家多接一个西瓜… 娘啊把所有的菜都夸了一通。她害怕儿子不相信，切了一片萝卜，“你尝尝这萝卜，可水灵了。” 魏爱国承认萝卜是真好吃，不过这个味道他吃过。 最后他娘总结，是宋岩和姜晓晓把园子种的好。 这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宋岩。总拿空间的东西出来替换不方便，宋岩发现用稀释的第一眼泉水浇一遍，植物就有明显的变化，长出来的东西很好吃。然后她就那么做了。 魏爱国吃着每一样菜都是那么好吃。尤其是野鸡肉应该比较柴的，但是这个怎么这么鲜嫩了。 他有一种饱了还舍不得放筷子的感觉。晚上的时候，魏平和魏安特别想找婶娘，但是在奶奶严厉的目光下两个孩子没敢动。 回屋之后，魏爱国搂着宋岩，“娘着急抱孙子了。” “你确定想达成娘的心愿？”宋岩眉目飞扬，那种自信的美特吸引人。 魏爱国：“你不想给我生个儿子？” “儿子有什么好的？我要生就生女儿。”宋岩说。 “那就先生女儿，再生儿子。”魏爱国边说边脱宋岩的衣服。 “我让你了吗？你就这么猴急？” “你不说生女儿吗？没我你怎么生？”… 风停雨歇之后，魏爱国还是紧紧的搂着宋岩。 宋岩也是松了一口气。刚开始她也是害怕的。魏爱国这回温柔的多，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害怕。魏爱国耐心的亲吻着，让她慢慢放松… 宋岩似乎体会到那种快乐了。不过到后来，她还是受不了了…他也忍得好难受啊… 宋岩下意识的往魏爱国的怀里又钻了钻。 魏爱国爱怜的亲了亲宋岩，“后来还疼吗？” “你收敛了很多，就…还能忍得住。”宋岩闷闷的。 “媳妇儿，其实我还想。媳妇儿…” 宋岩不想理他，这人真是的。 “汪…汪…汪汪” “汪…汪…” “白霜的叫声不对。快去看看！”宋岩对白霜的叫声已经很熟悉了。 魏爱国急忙穿衣服，宋岩把手电塞给他，他拿着手电出去了。 宋岩比魏爱国慢一些。她出去的时候，两只狗都比较平静了。“刚才是怎么了？” “你看！”魏爱国脚边有两块肉。“有人扔进来了肉。家养的狗没受过训练就要吃，白霜没让。” 白霜受过专业的训练不明的食物是不会吃的。 这年月谁家不把肉稀罕的要命啊？能扔来喂人家的狗？ 魏爱国把两块肉拿进屋里，仔细一扒拉，发现肉里头夹着红麦粒，那是耗子药。 宋岩要气死了，竟然给她家的狗投毒。“让白霜顺着气味找去，肯定能找到投毒的人。” 魏爱国刚才衣服穿的匆忙，那功夫慢慢的把衣服穿整齐。“我是想找一找谁投的毒。不过，你说他投毒的目的是什么？” 这哪能猜得到啊？宋岩摇头。 “你好好想想，这几天有异常的事吗？我带着白霜去找一找，看是谁投的毒。”魏爱国说着要走。 宋岩：“我和你一起去，白霜更听我的话。” 魏爱国没有反对。 肉块上肯定有投毒人的气味，宋岩让白霜闻了，就带着白霜去了… 没想到最后追到了程毅家。 程毅蹲监狱了，现在是他爹娘和两个哥哥家一起住。 程毅她娘已经回来了。 白霜叫了一声。 宋岩拍拍白霜的脑袋，“别叫！” 二人牵着狗回来了。 宋岩：“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给狗投毒不算大事。他家可以说因为以前的事情，所以想报复。 白霜毕竟好好的，就是一个给军犬投毒未遂的罪名，也受不了多大处罚。 他们投毒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就是想报复吗？如果就是这点事，那就不如咱们不声张，我找到机会狠狠地收拾他们一顿。” 宋岩：“你回来的前一天晚上，白霜叫的厉害，我起来去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之前也有过一回。 我还真没怎么在意。晚上有的时候有山狸子什么的，我以为那些东西惊动了狗。” 魏爱国心里有一股怒气，这是想算计他媳妇儿啊！但是算计什么呢？ 现在自己都回来了，就是药死了狗他们也没有什么机会干啥呀？ 两个人又躺回了被窝里。刚才的暧昧气氛没有啦！魏爱国又生了一顿气，这帮东西，你们等着！ 魏爱国还有另一种情绪在。别人不懂魏国此刻的心情，想杀害白霜的人，在他看来，就是想杀自己战友的人，罪无可恕。 第355章 守夜 355章守夜 魏爱国的怀里太暖和了，宋岩也累了。不久就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 但是魏爱国很久都没有睡… 早晨四点钟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魏爱国就起来穿衣服了。宋岩也醒了，打开灯看了一下表，“这么早，你要干什么去？” “我觉得他们想药死白霜和黑仔，肯定是有别的目的。我不如就成全了他们。给他们一个下手的机会。 我这就去找大队长借马车。就说白霜和黑仔不知道怎么了，要不行了。我带它们去公社兽医站看看。”魏爱国说着，已经就穿戴好了。 宋岩：“我和你去！” “不用！我领小虎去。你再睡一会。娘要是问起来你也这么说。”魏爱国给宋岩掖了一下被子就出去了。 宋岩隐隐约约的听见魏爱国敲隔壁识字班的门。小虎睡在那屋。虽然没有炕，但是火墙烧的很好。而且小虎铺了狼皮褥子，暖和的很… 今天大队里，随着女人到编织组来干活，一个消息炸了锅了。 宋岩家的两只狗被人给下药了。魏爱国天还没亮，就把两只狗拉到公社兽医站去了。看看还能不能治了？ 妈呀，咋能有这样的人呢？ 白霜是军犬啊！听说还立过功救过人。谁这么缺德呀？干这种事儿。 魏平和魏安哭的稀里哗啦的，姜晓晓和魏大娘都抹眼泪了。 宋岩也觉得自己要是不哭的话，不正常。所以干脆她就没出屋。家里来人了，她都没出来。 大队里的人都说，宋岩伤心死了，把自己关屋里了。 宋岩在屋里把绿豆泡上，她要生豆芽。 很多人家都生豆芽吃豆芽不稀奇。但是他们生的豆芽和宋岩的不能比。宋岩试着生过豆芽，又白又长又脆。普通的绿豆芽一斤能生出七到九斤。当然，这得是熟手生出来的。 要是什么也不会的，一斤绿豆只生出个斤也是可能的。 宋岩试验时加了泉水，一斤绿豆出芽十四五斤。可以和用添加剂的产量媲美。 冬天没有几样菜可以吃，这么好的豆芽，六哥肯定收。 宋岩打算让小虎送，不管卖多少钱，都让他一斤抽两分钱。 生绿豆芽原打算是让晓晓小虎挣点钱的。季春阳住在知青点不方便，这个就不带她了。但是姜晓晓和宋岩两个人从大队要的绿豆怕是不够用的。 宋岩把季春阳的绿豆买过来，价格上肯定不让她吃亏。 … 到下午的时候，魏爱国满面愁容的回来了，大家虽然都关心的问白霜怎么样了，但基本心里都有数。 看看魏爱国的脸色！ 魏爱国简单的回答，不好。至于不好到什么程度，就看魏爱国这个表情，谁还那么没眼色的去问啊？ 家里的气氛很不好，对于家里人魏爱国没有那么吝啬语言了，直说白霜和黑仔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出来，一家人才有心情吃饭。魏爱国嘱咐出去的时候不要乱说。白霜它们毕竟是被毒药药的。为了防患于未然，不告诉任何人白霜没事的消息。 军犬被毒了，大队肯定重视啊，就到公社派出所报案了。警察到大队里挨家排查了，没发现任何线索。 … 大队里接到了通知，今年公社要进行歌唱比赛，各个大队都参加。比赛日期就在五天后 青山大队决定派识字班的学生去。 吴大队长认为，学生们上音乐课，有底子，说不定能取上名次呢！ 姜晓晓选的曲目是《保卫黄河》。宋岩以前就教孩子们唱过。 当时大队里决定不让孩子们放暑假。宋岩觉得枯燥的学习会让孩子们的反感。其他的课就比较多，尤其是音乐课。当时教《保卫黄河》的时候是下了功夫的。这首歌先是齐唱，然后是第二部，第三部，第四部轮唱。 在孩子们的理解，唱歌就是一起唱呗。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还有这种唱歌的方式，所以学得非常起劲。 以至于在课间的时候，大家唱歌，这首歌都是唱的最多的。 轮唱要想唱得好，唱得整齐，真不是一天能练成的。宋岩明白，姜晓晓就是想让学生们的轮唱胜过其他大队的整齐的合唱… 识字班的歌声充满激情，似乎已经把毒害军犬的事情压住了… 魏爱国说白霜被他送到许青的一个亲戚家了。 宋岩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许青是谁，是魏爱国的朋友。 白霜有小虎陪着，没问题的。 宋岩：“这事也说不上是程毅大哥做的，还是程毅二做的？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程毅的大哥程宽，二哥程勇。 魏爱国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这些事你都不要管了，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你现在就要想你男人抱着你呢？” 宋岩被魏爱国抚摸的不自在起来，他们两个在一起几次之后，魏爱国算是有经验了，两个人渐入佳境… 精神兴奋之后，松懈下来也是累的。宋岩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就想睡觉。 魏爱国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再睡。” 宋岩接过水来喝了半杯。 魏爱国又挤进了宋岩的被窝，他的手又不老实起来。 宋岩：“你不累吗？睡！” 魏爱国附在宋岩耳边：“刚才你太勾人了，我的魂都要飞了，我现在肯定睡不着。” 宋岩瞬间清醒，“你要死啊，啥话都说。” “可是我真是这么觉得的！”魏爱国附在宋岩的耳边说，热气直往宋岩的耳朵上扑。 宋岩挣扎着想从魏爱国的怀里出来，可惜她挣脱不出来… 宋岩这回是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她是性福着，也疲劳着。宋岩迷迷糊糊之际听魏爱国说：“好好睡！” … “吱呀！”一声是门响。宋岩睁开眼睛。 屋内已经能看清了。 “是我！”魏爱国的声音。 随着魏爱国进来，凉气也扑面而来。 “你去干什么了？”宋岩因为刚睡醒，声音里带着沙哑。 魏爱国深呼了一口气，他这几天总觉得宋岩的声音时刻都充满了诱惑。如果不是克制着自己，他又想扑上去了。“媳妇儿，我又想了，怎么办？” “清晨是阳气升发的时候，有想法是正常的，忍忍就过去了。 你还是跟我说说，这几天你琢磨什么呢？”宋岩问。 给白霜投毒的事交给魏爱国就，宋岩就打算不问了，但是也好奇呀。 身上的凉气缓的差不多了，魏爱国凑近了宋岩：“如果你发现前两回白霜的异常不是巧合，是真的有人过来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目的是给白霜投毒的话，先前就投了，不用等到现在。 我猜有没有可能是编织组招人恨了。” 魏爱国提到编织组，宋岩一下子就清醒了。 原来就有一条好狗，能管一栋房子的说法。编织组新建的地方离宋岩家也不远。那边有响动的话，白霜肯定就会叫的。“真有这种可能啊！” 魏爱国：“我去问吴大队长了，编织组现在让周边的几个大队都眼红。 也确实有其他的大队想和咱们合作的。 但是咱们大队的编织组既有材料又有技术。用不着和别人合作。吴大队长当然就拒绝啦。 别忘了割蒲草，收玉米皮，在各个大队都没少忙活。结果白忙活了一场。队员们难免就有意见… 我提醒了几句，吴大队长就上心了。 已经从第一天晚上开始就有人守在编织组了。” 宋岩一直没听说编织组有守夜的，那就说明这是保密的。“安排了几个人啊？” “吴大勇兄弟，程有琐哥俩，还有我。”魏爱国说着进了宋岩的被窝。 第356章 第一 白天，编织组和之前一样，大家干的热火朝天。 现在人多，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在原来的编织组，一部分是在新盖的房子那里。 这两天孩子们天天唱歌，大家都往原来的房子里挤。这不是离学生们近，能听见他们唱歌吗？ 朗诵词是魏爱国朗读的，低沉浑厚的男音特别有穿透力。 这是大队长安排给魏爱国的工作。 李媛昭让成文凯给借的手风琴，李媛昭还弹的挺好。 配上伴奏，生机蓬勃的歌声都把妇女们的激情唱出来了。她们也小声跟着哼唱着。 似乎整个大队都在歌声里。 下午，常小虎回来了，大家听说白霜见好了。他回来拿点口粮。 清晨，常小虎骑着自行车走了。他的自行车后面，一边一个箩筐。里面装的不只是粮食，还有宋岩生好的绿豆芽。 家里吃的用的这么好，花销这样大，总要额外想个挣钱的办法的。 魏爱国不反对。 但是宋岩在炕上生豆芽是很不安全的。透着窗子就能看见。炕上总摆着几个大筐瞒不住人。他们家做饭一直都在婆婆那屋。宋岩这屋的厨房用的时候少。 魏爱国说在厨房里垒个火墙，烧起来自然就有温度了。豆芽筐放在厨房里，不进去人看不见，就不显眼了… 宋岩这一年的时间，或是以前，她的生活都是靠自己的。她总是在不知不觉照顾别人。 忽然发现有个人替你操心真是挺好的一件事。 比如投毒的事交给魏爱国，比如这垒火墙… 五天时间很快就到了。识字班的孩子们都穿上了自己最新的衣服。吴大队长带队去公社进行比赛。 看见这帮孩子坐着马车走了，整的好些妇女都没心思干活了。总是念叨着自己家的孩子能不能害怕，别唱不出来声什么的。 宋岩没有去，她要留下看家。 下午，宋岩和大家在编织组呢，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不用说就是那帮孩子回来了。 自家孩子在识字班的妇女，一窝蜂的往外冲。 吴大队长，魏爱国，李媛昭都笑眯眯的。 姜晓晓把一张奖状打开给大家看。 自家的孩子找到自己的娘，“娘，我们得第一了。” “娘，我厉害！” “娘，我唱的可好了！”… “好啦好啦，大家都静一静。”吴大队长要讲话了。“今天咱们大队的孩子给咱们争光啦！咱们得的是第一。 各个大队的，加上有几个大队的有小学，还有公社中学，高中，还加上其他的单位什么粮站啦，邮局啦，他们的合唱队都没有比过咱们。” 宋岩听到这里想笑，这是一个大杂烩的比赛。 “每个孩子们都是努力的。他们的奖品是每人一个本。 我决定了，咱们大队再给一份奖励，一个孩子给两毛钱。你们这些当娘的，告诉你们呐，这孩钱是给孩子的，你们不许要去。” 识字班现在一共40多个孩子，一听能给两毛钱，当时就欢呼起来了。 吴大队长也高兴，他们大队有钱呢。所以说奖励就可以奖励。 吴大队长又和孩子们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今天这些孩子们家里的晚饭几乎都比平时丰盛。 宋岩家自然也要做好吃。 今天吃菜包。 其实吃菜包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食材好，狍子肉炸的肉酱香啊！白菜叶水灵，大葱也鲜灵灵的，炝出的土豆丝，魏爱国尝了一口，就不想放下筷子了。 饭桌上每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魏大娘惦记是小虎来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几天才能回来，搁外头吃的好不好啊？” 宋岩心想，肯定不能有家里吃的好。 魏爱国：“快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 宋岩抬头看看魏爱国，这么肯定吗？ 宋岩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追问魏爱国… 青山大队和土岗村地挨着地，两个村因为地界的事儿没少打仗。 这个宋岩知道，当初那个叫毛学斌的人不是还来讹钱了吗！ 两个村的大队长也都在本大队干了十多年了，所以他们是表面上看着和气，背地里都打出火来了。 今天由吴大队长带着这些孩子们去比赛，土岗村的毛队长也带着队，两队相遇，刚开始还都笑呵呵的。真正比赛起来的时候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青山大队去参赛的这些孩子，大大小小的个头差的很多，和人家的一水水一边高的大人真不一样。 毛队长的话就不怎么好听，“青山大队人的人都只顾着挣钱了，是不是没有人比赛了？让这小萝卜头来充数。” 第357章 毛大队长 这话可不怎么好听，这时候要把挣钱放在第一位，你就等着挨收拾。 说到这个时候，魏爱国笑了。 大人说话，孩子一般不敢插嘴，再说领队的都是大队长。可是魏安不怕，“这位爷爷，你说的不对。我们不是小萝卜头。小萝卜头被特务关在监狱里，他也不是充数的。他很勇敢，他最后被特务杀害了！ 我们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少年，我们像初升的太阳，我们朝气蓬勃。我们为祖国之崛起而读书。” 当时毛队长让魏安噎的够呛，孩子说的没毛病。他当时很生气一把抓住了魏安，是程栓住直接撞了过去，“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们少年？ 你说的不对，还要打我们的同学啊！ 走，咱们找地方评评理去。” 吴大队长的心情特别好，“你看看这么点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不懂？你应该学习啦！” 毛大队长叫毛达海，他气的“你”了半天，才说，“这么个小丫崽子就这么没礼貌，我还说不得了。” “你是在说我们的同学，她是反驳你，她怎么没有礼貌了？她是我们的副班长，她当然要为同学们说话啦！”栓住大了，他知道青山大队和土岗村的矛盾。他知道有些话就可以说。 这个时候管委会的范主任来了，“这么一个小丫头，是你们的副班长？有什么能耐啊？” 毛大队长借了这句话马上就说，“范主任，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孩子胡闹？” 范主任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毛队长想拿他当枪使啊！“同志，你是怎么说话呢？我是想问她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有本事，我可没说别的。”范主任对宋岩和魏家的底细都知道，根红苗正的。他又不是闲的，惹她干啥呀？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就是魏爱国。他是执行过任务立过功的，手上都沾过人命，这种人惹不得。 “她读书写字好，思想积极，比你进步啊！”一个孩子指着毛大队长说。 “你大人欺负小孩，你真不害羞。” “别看你是大人，你要欺负人，我们也不会让的，我们会和一切恶势力做斗争。” “我们要立场坚定抵制这种错误思想…” 这时候，班里的孩子也反应过来了，一致朝着毛大队长去了… 魏爱国都感叹，姜晓晓和宋岩把这些孩子们教的好，说的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敢说他们说的不对吗？那可都是照本背下来的。 当时公社小学的校长也在，他把这些孩子夸了一遍。 当时让毛大队长很难堪。吴大队长极痛快。 毛大队长应该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他们大队的合唱队提前训练了，唱的也很好。他当时就放下话来说，要把青山大队干掉。 可是没想到青山大队的少年合唱队有朗诵词，有伴奏，有指挥，尤其那个轮唱特别精彩。 评委里有音乐老师，所以给的分特别高。 青山大队拿了第一。 之前毛大队长都要气得冒烟儿了，比赛结束之后，他反倒收敛了很多。 公社的领导和各位带队的人员见面时，毛大队长特别捧着吴大队长。他把青山大队的编织组都夸成了一朵花了。 魏爱国看得出大队长并不想那么张扬，却让毛大队长架的下不来了。 宋岩听得稀里糊涂的，毛大队长到底想干啥？ 魏爱国看见毛大队长出去后，他就悄悄地跟着了。他和他们大队的民兵队长说，“先让他乐呵几天，让他美几天。过些日子有他哭的！” 听到这宋岩也猜出来一点。他说过些日子，就是憋着坏呢呗！ 毛大队长说话时眼里的恨意都要溢出来了。 宋岩：“毛大队长和吴大队长是在工作中的矛盾还是原来两个人就有仇？” 魏爱国：“就是从两个村争地界的时候开始的。每一次他都在吴大队长面前没讨到便宜。 今年土岗村还最先放话出来要降价的。 我还听吴大队长说，他是最先提出要和青山大队合作的。 他们编的东西供销社就没收过，玉米皮子没弄好，瞎了很多。” 宋岩：“你说人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呢？ 和土岗村合作，等于就是让出利润。青山大队凭什么这样做呀？ 没赚到便宜，就想报复啊！ 通常人的心理，现在大家因为得了第一，整个大队都比较松懈。也许就是一些人下手的时候，这个时候可得要守夜的人警醒一点啊！” “我知道，一会儿夜深了的时候我就去。 土岗村弄了半天白挨累了，什么也没赚到。现在怨声载道了。”魏爱国说道。 土岗村是白挨了很多累。他们贪多，蒲草是没少抢着割。与别的大队相交的地方有蒲草，两个大队还动手了。这地方的蒲草都让他们割了。 这事宋岩知道。当时吴大队长说，土岗村一贯就是这作风，他就是在青山大队没横起来。 土岗村里基本上都姓毛，青壮年也多。就少数的几户杂姓。有事的时候，大队长一招呼姓毛的全都上。那几个外姓的要是敢不上，过后收拾死你。 别的村儿几乎没有一个姓占大部分的。所以打起架来，就没有土岗村团结。只要和土岗村碰上基本上都吃亏。 青山大队里民兵队长程有琐就是个能打仗的，敢往死里冲。有他带头队员们士气就壮一点。 魏爱国的大哥魏爱军在的时候，他跟着他爹学武，听说身手也非常好。有他和程有琐带头，土岗村和青山大队各有输赢，算是平手。 后来魏爱军死了，土岗村就放出话来说，这回青山大队完了。而且还把魏爱军的死说的挺不好听。比如说他有啥能耐的，还不是让野猪给拱了之类的。 所以，当毛学斌带着土岗村的人毫无顾忌的争地界的时候，魏爱国杀出去了。把认为学了一些功夫的毛学斌给灭火了，听说当时还有打骨折的人。这种事打不过就得认栽。 两个大队谁也不想捅到上面去，打过就算了。 魏爱国这不仅是为了大队，还是为了他哥出口气。 这都是宋岩后来听说的。 宋岩还了解到，所谓的争地界也没差多少地，就是土岗村想占个先，有把周围几个村子都打服的意思。 而吴大队长，我不去和你争，但是你来惹我可不行。 “这件事快点了结了！我的白霜都不能回家了。”白霜和黑仔在院子里，宋岩觉得踏实。 “他们按耐不了多久的。今天晚上要是他们再不行动，明天我就放出白霜要好了的消息。 估计他们要做什么，总得是在白霜回来之前。” “快点去！”宋岩催促道。 “现在还早。那屋子里晚上也不敢烧火，我去早了就是白挨冻。”魏爱国这样一说，宋岩就不催他了。他肯定有分寸的。 魏爱国狠劲亲了两口才罢休。要不是那些该死的人，他这会儿完全可以搂老婆睡热炕头。 魏爱国又和宋岩腻歪了一会儿，“我在外面给你锁上门，你安心睡。” 魏爱国穿好大衣走了… 这一夜，平平安安。 第358章 纵火 白天，魏爱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魏爱国和魏二壮开始往屋里捣腾冻黄泥，还有大队里铺地面剩下的红砖。 红砖是花钱的。 这点活也不用别人帮忙，哥俩就干了。 晚上常小虎回来了，也带回来两条狗马上就要好了的消息。 第二天早晨，女人在一起干活，这个消息就传出去了。大家纷纷都说这是好事儿，当然又把那投毒的人骂了一顿。 常小虎可高兴了，豆芽六哥给了一毛五分钱一斤，他当时看到豆芽的质量相当的满意。若要是可以的话，可以长期供货。 六哥也说了，就是这冬天能给这个价，以后难说。 这在宋岩的意料之中。 有泉水的关系，一斤绿豆出十五斤豆芽没问题，豆芽质量好，也好吃。这利润就很可观了。 常小虎把钱掏出来，豆芽一共63斤半，卖了九块五毛三。 宋岩把斤数和钱数记好，一个星期或者是一个月算一次钱。 常小虎能给嫂子做点事，很高兴，说什么也不要钱。宋岩怎么可能让呢！有倒是亲兄弟明算账。天这么冷送豆芽很辛苦的。而且怕让大队的人看见，肯定要天没亮就走，天黑之后才能回。 常小虎有宿舍，白天倒是有地方呆。 常小虎觉得这钱挣的太容易了。一斤两分钱，一天就是一块多钱啊！ 晚上吃面条，热汤面就着咸菜，一种是白菜的，一种是小黄瓜的，爽口的很，还有酸甜的蒜头。 魏爱国看见地窖里咸菜坛子多，没想到品种还这样多。他娘说，明天再给他换换样儿，这咸菜好吃着呢！ … 晚上魏爱国就是再想稀罕媳妇，今天也得忍着。 编织组新房子里，魏爱国和吴大勇两个在。程有琐把门在外面锁上就走了。 就一整栋房子，中间是门，进去是一个宽阔的大厅，让大家干活的地方。往东是产品仓库，往西是材料仓库。 后面一栋，李媛昭住的房子在那儿。那一块主要是用于染色和晾晒。 大队长和魏爱国都觉得他们去后面的可能性不大。那块儿堆放材料不多，没什么可破坏的。魏爱国家边上两间房子放的东西也不如这儿多。 中间的大厅里堆着不少准备明天用的材料，魏爱国和吴大勇就在材料后面守着。这个位置是魏爱国找的。 进来的人很难发现这里有人。 魏爱国这一班是两个人，程有琐那班三个人。吴大勇默默的想，这是魏爱国自信。 魏爱国让他先靠着墙眯一会，吴大勇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见有声音。他一下子清醒了。他紧张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魏爱国一开始就跟他说，发现有人进来的话，不要着急，万一就是打算偷东西呢。要是只是偷点东西而已，咱能放就放他们一马。 他爹听了自己的话，冷笑，说自己就是个大傻子。要只是偷东西，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再说这东西是好吃啊？顶饱啊？ 要想给编织组使绊子，偷几个样子出去，然后再放一把火。编织组就完了。 魏爱国这是让等着他们放火的时候再抓。偷把扇子偷把麦秸的，能和纵火罪一样吗？ 杀人和放火是死罪。 听说白霜不仅救过魏爱国，还救过不少人。不知道哪个犊子想药死军犬，魏爱国能饶了吗？ 当时是他们父子三人在说话，弟弟说程有琐也是这么说的，要是有人进来的话不着急。 他爹说程有琐没那么多心眼儿，也得是魏爱国教的。 他爹也是恨得牙痒痒，告诉儿子们一定沉住气，不能便宜了这帮玩意。… 吴大勇把思绪强行扯回来，还是先看眼前！ 外面声音有些发闷，像是在锁头上垫了棉花之类的东。正在砸锁头呢… 门轴都是定期浇油的，但是深夜里开门的声音也格外清楚。 进来的人先把门关上，然后点着了蜡烛。 魏爱国和吴大勇在麦秸儿的后面借着烛光一下就看清了来人，是程宽。 这屋里是有电灯的，他没敢开。微弱的烛光根本就注意不到麦秸儿后面有人。 程宽先是借着烛光找东西。 这个时候要是被抓了，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想偷点儿东西，还真不能有多大事！ 程宽挑了几把不同样子的扇子，放进怀里的兜子。这是做好了还没入库的成品。 就是不为了军犬，吴大勇也觉得程宽这种人该死。他偷这些样品，肯定是给别的大队的，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这里可是全大队的希望啊！ 吴大勇猜，程宽觉得反正和他家也没有关系，他家也挣不着钱。他也不想想他家都干什么事了？ 当吴大勇看着程宽把扇子装好之后要点麦秆的时候，大勇当时真想一拳揍死他。这栋房子里的东西不是麦秆儿，就是蒲草。这要是烧起来的话，还能扑灭吗？ 这栋房子面积不小，整个西面是经过整理的材料。 要是烧了的话，损失可就大了。而且房子外面，码放的全都是没有整理的蒲草。一烧起来就是火烧连营。那编织组不说完了也差不多。 就说这一栋房子，大队里头给了队员多少工分啊！那可都是实打实的钱。这房子就值不少钱，程宽也敢烧？ 第359章 主谋 火苗起来了，程宽撒腿就想跑，可是他觉得腿一痛就摔倒了。 魏爱国走过去，看着他。 吴大勇用事先准备好的水，泼灭了火。 吴大勇打开了灯，屋里瞬间就亮了。 程宽没想到有人，他知道自己完了。但是求生的欲望，让他奋力一搏。 程宽爬起来摸出腰里放着的刀就往魏爱国身上砍。吴大勇吓懵了，赶紧喊魏爱国，生怕他离得那么近被砍伤了。 魏爱国利落地把刀踢飞了，接着照他腿上就是一脚。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这个深夜里格外的瘆人。 程宽惨叫连连。 吴大勇的脸色都白了，不管是程宽的刀，还是魏爱国的狠，他都心惊。 魏爱国：“你说他拿刀是不是想把我砍死？” 吴大勇点头。 “他不只是想砍死我。在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看见他了，如果咱们两个都死了。就没人知道是他放的火了。”魏爱国一直看着程宽。吴大勇也顺着他的视线看着程宽。程宽居然没有反驳。 吴大勇突然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多亏了魏爱国的身手好。难怪另一个小组他一定坚持让放三个人。 魏爱国：“去找大队长！” 吴大勇撒腿就跑，要和他爹说一声，今天他可是在阎王的门口走了一趟。 吴大队长和小儿子都没敢脱衣服，听见动静就出去开门了。 吴大勇：“抓住了。是程宽，他放火还想杀人。” 吴大队长指挥着小儿子，“快去！赶紧去公社派出所报案！”他一转头又指使大儿子，“去敲锣！把全大队的人都叫起来！” 吴大勇满肚子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他听自己爹的，拎着锣就跑了。 “铛铛铛，铛铛铛…”这都多久没有听到锣声了。半夜敲锣的事儿，大概还是在几十年前，有战争的时候！ 现在有大喇叭了，有事儿的时候喇叭喊一声就行。 大家没想到又听到锣声了。 程有琐兄弟也是没脱衣服，听到锣声就往这跑。 平日里对民兵都是有训练的，这时候就看出训练效果了。到的最快的还是民兵。 程有琐让把编织组的房子围起来，看热闹的不许进去。 半夜敲锣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啊？全大队的老少除了几岁的孩子。基本上能来的都来了。 先来的就问是怎么回事，吴大勇情绪还没平稳下来呢。就在那嚷嚷程宽想杀人放火啥的。 吴大勇：“…那些麦秆儿呢，还有蒲草，房子里还放了老多咱们做好的东西。还有房头上的蒲草啊，这犊子玩意，连这栋房子全想烧了。他还想杀人灭口啊…” 现在的日子多穷啊！编织组能让每个人家都挣上几十块钱。这几十块钱娶媳妇够了，供孩子上学够了，有个病、有个灾儿的也敢去医院了。农村人为什么有病时挺着，因为没钱。 不说这些，买几斤粮食总是有钱了。 饿肚子的滋味那么好挨呢？ 程宽他就下得去手，他们老程家去年就把编织组霍霍的要命，今年是霍霍不成了，就想一把火烧了？ 青山大队的人现在是愤怒的。 被撤了职的程前进一家，程秀云两口子，还有程宽媳妇及爹娘，程宽弟弟程勇一家。 被大队的人推到了中间。 程前进一家连哭带叫的。“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啥也不知道…” 程秀云和他男人也这样大喊大叫。 程宽媳妇脸色苍白。 一个女人突然喊道，“程宽媳妇知道？她和自己男人睡一个被窝，还能不知道半夜里男人出去了，她能不知道？” 程宽媳妇拼命的摇头，表情上还有掩饰不住的难以置信。“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半夜干啥去了？我有一次问急了，他就揍我。 她肯定知道！她肯定知道！ 她老是拉着他儿子嘀嘀咕咕的。 你还是人吗？你让全家给老三擦屁股。现在老三进去了，你又霍霍老大。他是你儿子啊，你让他杀人放火…” 程宽媳妇扑上去扇了她婆婆好几个耳光。 程宽现在很后悔，自古杀人放火都是死罪。但是已经这样了，就自己承担！“没有谁让的，是我自己。” 魏爱国蹲到程宽身边，“老实交代，一句假话也别说。” 程宽吓得哆嗦，他就是摇头。 “一个被窝跟你睡的女人，不知道你干什么了？我说她知道，你说大家信谁的？ 你有一儿两女？他们马上就没有爹，也会没有娘了。 看见季春阳活的有多难了吗？她有大队的人帮忙，她有知青帮忙，所以她才能活下去。你家犯了众怒，孩子就是死路一条。 其实死都的是好的。你闺女长的挺俊的？今年是八岁还是九岁？半夜里能有老光棍惦记！”魏爱国离程宽最近，他的声音很低。周围又闹闹吵吵的，魏爱国说什么还真没人能听清，往这边留意的人就是觉得魏爱国说话了而已。 魏爱国说的也不全是瞎话，现在大家不就在怀疑他媳妇吗？ 程宽抓着魏爱国的裤子，“我说，我什么都说。” “大家静一静，程宽要交待他的罪行了！”魏爱国喊道。 程宽知道自己的孩子能不能有妈，就看他能不能让魏爱国满意。 “我说，是我娘让的。大队里头别的人家都能在编织组挣钱，我家就不能…” 大家一下子就喊起来。 为啥不让你家干？不知道啊！你家霍霍人不知道吗？你家缺德啊… 吴大队长示意大家安静。 “我被抓住了，我就知道是死路一条了，所以我就想杀了魏爱国和吴大勇，要是他们死了的话，就没人知道我想放火了。”程宽接着说。 这会儿大家安静了许多，吴大勇说的时候有人不相信的，觉得是吴大勇夸大了。没想到是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他居然敢杀人放火。 魏爱国把程宽怀里的扇子拽出来，“别和我说你是觉得好看，想拿回家用。” 程宽最后一丝侥幸没有啦。他想自己能承担的就承担下来，毛队长答应给的钱就是不能全部给，多少也能给他孩子一点。现在… “我娘去公社，被土岗村的毛大队长堵着了。 他说，让我娘想法偷了编织组的样子，然后烧了编织组。他给100块钱。 我娘说我要是做了，她就把钱都给我。 我来编织组转悠了两回，一靠近，宋岩家的，狗就叫。毛大大队说把狗药死。”程宽忍着腿上的痛在说。 “你说是毛大队长不好使，他要是不承认就全是你的事儿，你有证据吗？”魏爱国问。 “有，他先给了我娘50块，我娘，怕他赖账，让他写了50块钱的欠条。欠条还在我娘手里。”程宽说完看向他娘。 “你就不能闭嘴啊？”程宽娘还想要那五十块钱呢，没想到儿子都说了。她这个意思都快写到脸上了，所有人都明白了。 “我带人去搜。”程有琐领着几个民兵就走了。 现在没有什么搜查证之说，民兵队长就有这个权力。 第360章 闭口 派出所的人来的时候，程宽把知道的都招了。程有琐也把毛大队长写的欠条找到了。 派出所的同志查看了现场并把程宽的刀，还有火柴，蜡烛，这些物证收集起来。然后把程宽带到大队部又审问了一遍，因为有之前的叙述，这回程宽说的非常顺利。 派出所的同志马上让青山大队的民兵帮着把程宽，还有他娘往县里送，留了一个同志跟随。 土岗村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他们大队的人真的是敢硬杠。去土岗村抓人不容易，必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剩下的几个同志带着青山大队的一部分民兵连夜去土岗村。吴大队长亲自帮着指路。 要不到了土岗村派出所的同志找不到毛大队长的家。 宋岩明白了为什么魏爱国提前就要把程宽的口供逼出来，就是为了一个快。 这么一折腾大半夜就过去了。派出所长暂时把编织组的房子锁上了。第二天也干不了活了，整个青山大队不说家家也差不多了，都起晚了。 吴大队长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他亲眼看着毛大队长被抓起来，并到了派出所。他还跑到公社领导那里去诉苦了。 咱们青山大队容易吗？老百姓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做的东西差点让人一把火给烧了。 那么多东西，还有那一栋房子是今年新盖的。这都是公家的财产呐。 而且这些杀人放火的事，居然是毛大队长干的。 还有几天就是元旦，大家在快乐中准备迎接新的一年了！居然有人杀人放火。 这事必须严肃处理，必须严判重判。 公社领导很重视，而且马上往县里报。 吴大队长回来的时候把这些消息带回来了。 可以说，人们都唏嘘不已呀。尤其是程宽居然是这样的人，杀人放火都敢做。 他们家是彻底犯了众怒。 下午，吴大队长召开了领导会议。大队的领导加上编制组的队长李媛昭和宋岩，现在发现安全是个大问题呀。 从去年开始，他们的材料就在外面码放着。谁也没想到会有人去放火呀！实话，这件事情能被发现还是多亏了魏爱国。 就是白霜被投毒了，大家也没想到编织组去。 有一些材料在大队部的仓库呢。谁在那块儿放一把火，青山大队的大队部都没了。 想想这事都后怕呀。 这以后大队里就安排了守夜的。由在编织组的妇女们轮流着让自家男人守夜… 后怕是后怕，但是现在坏人被抓住了，也是大快人心的事。 在交通落后，消息闭塞的年代发生了这么一件事，简直是震惊所有人。 不管是附近的大队还是公社，都在说这件事。 魏爱国这会也能踏踏实实的搂着老婆睡觉。 宋岩发现，魏爱国踏实了，她就消停不了了。她被魏爱国闹得头半夜都没睡上觉。而且她发现这种事，男人都是自学成才型的… 生物钟已经形成了，即使累，到点也醒了。 宋岩翻了一个身，要起来帮忙做饭了。她真想懒被窝，可是又不好意思。这时候就觉得这个罪魁祸首太讨厌了… 编织组停工了两天之后就开始正常的工作了。接下来几天人们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最后会怎么判决。 判决是不会下来那么快的。但是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魏爱国和宋岩是关心的。 这件事想知道到什么程度了，李媛昭同样关心。她家男人是内部人，消息比较准确，。 李媛昭带来的消息当然只会告诉他们几个人。 毛大队长一直也不肯认罪。李媛昭说的比较隐晦，但是宋岩也听懂了。都进行刑讯了，毛大队长都咬死了说不是他指使的。 至于欠条的事儿，他说他前些日子买自行车了，正好那天手里带的钱不够，碰见了程宽他娘就问她借的钱，所以打了欠条。对于她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钱，毛大队长就不知道了。 经过调查，毛大队长在前些日子确实买了一辆自行车。 毛大队长写欠条的时候没写日期。所以欠条的日子和买自行车的日子是不是一天，调查不出来。 当被追问为什么要向陈程宽他娘借钱的时候，毛大队长说他原本是没打算问程宽她娘借钱的，就说钱没带够，是程宽他娘主动借的。 如果再问毛大队长别的，他基本上都是闭口不言。 程宽她娘，一连好几天都去过公社。毛大队长买自行车那天她还真去公社了。 现在程宽和他娘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是受毛大队长指使的。 这就让这件事卡在这了… 宋岩厨房的火墙已经垒好了。火墙烧起来，让整个屋子都暖和了不少。 李媛昭坐在暖和的屋子里说这些事儿，但是大家的心冷飕飕的。 这个毛大队长可真不是一般人啊！他是提前就做了防备。这样下去也关不了几天了。 魏爱国说起那天听着毛大队长和他们的民兵队长说话的事了。 不知道民兵队长毛立斌知不知情。民兵队长和毛大队长，他们是亲叔侄，关系很好的。 毛大队长的心理素质好不等于别人也有他这个能耐。 李媛昭点头，等成文凯回来的时候，和他说这事。 第361章 再去土岗村 李媛昭走的时候，宋岩把生好的绿豆芽给她拿了一些。 “你家绿豆芽怎么长得这么好？”李媛昭问。 宋岩：“屋里热乎，绿豆芽就长的好。” 李媛昭：“你怎么生的能教我吗？” 宋岩就带她到厨房里看摆着的大筐。 其实生豆芽没什么难的。宋岩就把最主要的过程说了一遍。 “这个过程我也知道，我也生过豆芽，但是可没你这个这么好啊！”李媛昭看着又长又粗的豆芽稀罕的够呛。 宋岩：“其实这也是有诀窍的。” 李媛昭不怎么关心诀窍的问题，宋岩要教她就不会有隐瞒。“1、2、3、4。”李媛昭点着柳筐：“这四大筐呢，你生这么多干什么？” 宋岩本来就没想瞒着她。李媛昭的为人，宋岩相信。人家有女主光环，让她掺一脚，不能出事。再说就是出事了，她家那个人也能给捞出来… 李媛昭听了直点头。她小声说，“我发现你的脑袋瓜就是好使。” 宋岩：“你也有绿豆。你一起干不？我让常小虎每天送去一筐，一斤给他二分钱。” 李媛昭点点头，谁还嫌钱多啊？“他卖出去给他分钱，我要是卖出去了呢？” 宋岩：“一样啊，谁卖出去给谁钱？”她们手里的绿豆一共才一百多斤。卖不了多长时间的。 李媛昭：“那我回家，先生一点儿试试。” 宋岩：“你要是觉得你的豆芽长的不好，就来找我。” 晚上，成文凯和李媛昭来了。 成文凯还没到休班的时间，他是特意回来的。他觉得自己还是对土岗村不够了解。目前他们能审出来的就是魏爱国问出的那些，再没有新的突破。 成文凯听见魏爱国让李媛昭传的话，他特意找来了。 成文凯和魏爱国说话，李媛昭找宋岩去看豆芽。 “我回去之后才发觉你的话没有说完。为什么要是豆芽生的不好的话找你。”李媛昭盯着宋岩问。 “你真是人精的人精。我会中医你也是知道的，我在火车给一个人看了病。他送了我点东西。”宋岩拿出一瓶子像水的东西。“这是营养液。一斤绿豆用一毫升就行。把它用水稀释了浸泡绿豆，让豆子都吸收了，不要浪费。长出豆芽就这么好。 你也知道的姜晓晓住在我家里，总觉得是占我的便宜。这事我就不想让她知道。免得她又过意不去。” 李媛昭看着没有任何标志的瓶子，“那你就不怕我过意不去啊？” 宋岩一把把瓶子抢过来。“那你就回去生那只浇水的豆芽好了。” 李媛昭又把瓶子抢过来，“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的。我知道要是我和你也住在一起，你也就给我偷着用了。” 宋岩白了她一眼，你长那么多心眼子，不让你领情能行吗？ 李媛昭和成文凯走的时候乐滋滋的。 成文凯都奇怪了，“你有什么事那么高兴？” “今天晚上吃的豆芽好吃吗？宋岩教我生豆芽的方法了。”李媛昭说。 “好吃啊，和以前的绿豆芽不一样，觉得特别爽口。”成文凯说。 “我回去生些豆芽你带回单位给大伙吃。你看他们主动替你夜班你能回家来，咱们是不是该谢谢人家，”李媛昭其实是有别的打算。这么好吃的豆芽，吃一回肯定想吃第二回！单位那么多人，好意思白吃她的吗？让成文凯去卖豆芽肯定是不行的。 李媛昭采取迂回的战术。 “行啊！还是媳妇想的周到。不过咱家也得留一点啊，这绿豆芽太好吃了，”果然这人就不会多想想，那么多人呢？说白送就白送了。 他有点傻，自己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呢？不过傻人也有傻人的好处，傻人实在呀。 外面完全黑了，李媛昭也不怕别人看见，她挽着傻人的胳膊往家走… 第二天公安局的人就到土岗村进行调查了。说是要查还有知情人吗？让大队的队员勇于举报，会有奖励的。 土岗村的人虽然没有说，但是都有猜疑，真的还有知情人吗？ 公安同志说，当然有啦，毛大队长说漏了，说了一半儿，然后就不说了。 杀人放火，这可是死罪呀，该吃枪子儿的。过几天就能判决。 与他同谋的人要是能自首的话，判刑的时候会减轻一些的。 土岗村现在管事的干部就是民兵队长。成文凯说的时候，毛立斌的眼神明显躲闪。 成文凯：魏爱国怀疑的没错啊！ “吃枪子儿，怎么就能吃枪子儿呢？ 那个姓程的是他们青山大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真的要把人整死？”一个老头子进来时正好听见了陈文凯说他们要吃枪子。 “杀人放火到啥时候都是死刑。能不吃枪子儿吗？”成文凯说。 成文凯又没说是毛大队长吃枪子儿。 “不是，这不是我儿子做的。你们不能这么诬陷我儿子。”老头很激动。 “一切都会由证据说话的。”成文凯心想，难怪毛大队长很难缠，他爹就这样儿啊。 这个老头在土岗村算是辈分大的了，以前的时候有个外号叫毛一横（heng四声），打仗横冲直撞，做事蛮横不讲理。他是毛大队长毛达海的亲爹，毛立斌的亲爷爷。 “这是他们青山大队做事不地道。还能真把人往死里整啊！”毛一横嚷道。 公安的同志有些目瞪口呆的。这毛一横的理也太歪了。 “法律是公正的，会给罪犯公正的审判。”成文凯有些生气。 “啥事不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啊！还不是他们揪着不放。”毛一横说道。 “老同志，你是对法律不满意呢？还是对我们同志的工作有意见？”成文凯多年的刑侦工作加上审犯人的经验，他严肃说事情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 成文凯的话毛一横没有顶回去，他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呢。毛一横怕把成文凯得罪狠了，到时候他收拾自己儿子。尽管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服，他也忍了。再说对法律不满意，他可不敢说。 成文凯对毛一横的评价：别看他横，其实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他心里有数， 土岗村的人口风非常紧，成文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其实这也在意料之中。 第362章 焦急 纵火罪是死刑，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成文凯没有去土岗大队的时候，毛一横还抱有一丝侥幸。成文凯走了，毛一横的心有些慌了。 比毛一横慌的更厉害的是毛立斌。 其实这件事情他不是参与者，而是知情者。毛大队长把怎么做都和他说了。程宽失败了的话，会把自己咬出来。毛大队长是想让毛立斌在这个时候稳住土岗村的人。 毛立斌心里没有底了。不知道他叔最后能不能顶得住。要是跟公安局的同志说他知情的话，他也完了。 可以说毛立斌现在慌的一批。 毛一横有两儿两女，当大队长的是他最小的儿子。他觉得自己的小儿子最像自己能挑起家里的大梁。 老大不行，要是小儿子完了，他根本就当不起来这个大队长。这个家将来根本就指不上老大。 毛立斌是长孙，但是这些年看下来也不行。 儿子当了大队长有多少便利，暗中又占了多少便宜，毛一横知道得很清楚。 现在还不是当不当大队长的问题，是要保不住命了。 一夜之间毛一横的嘴里就起了燎泡，他焦急的要命。 … 青山大队这边，热火朝天的干着活，都对这件事情该怎样审判都翘首以待。 程宽媳妇知道自己男人死定了，所以心里也不好受。他们在家里哪也不去，省得被全村的人瞧不起。 程勇一家也怕啊。他家和大哥家的孩子都在识字班里，今天被同学打哭了。 同学们都骂他家是吃里扒外的，他家人是没在编织组里。但是学生用的本，笔不都是编织组的人挣的钱买的吗？ 也不怪小孩子会这样。家里的大人都十分愤恨，说话的时候也不会避着孩子，孩子们受大人的影响，对程家人也非常愤怒。 姜晓晓和宋岩把挨打的程勇和程宽的孩子从孩子中拉出来。 宋岩和姜晓晓就是把几个孩子拉出来而已，宋岩她们自认为她们也挡不住整个大队的人的愤恨。 这件事是暴露了，程宽没得逞。要是得逞话，全大队的人都会陷入被动之中。 你再有技术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为了要人家的材料，你就得给人家技术，或是宋岩给人家出样品，要不就花钱买，想想都是憋气的事儿啊！ 而程宽得了钱，会花在谁的身上，当然是他儿子的身上了。 至于程勇的孩子，如果将来需要政审，他的亲大伯跟他没关系吗？ 宋岩和姜晓晓让几个孩子先回家。其实并没有开除他们的打算。现在大家的情绪比较激动，等冷静一些会好的多。 再说人不应该有敬畏之心吗？什么事可做，什么事绝对不可做，程宽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应该要衡量吗？ 程家坐不住的是程毅她爹。他天天往县里跑打听消息。他连公安局的大院都进不去，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公安局对怀疑的人员是可以进行拘留的，但拘留的时间不长。 成文凯为了给毛立斌形成了一定压力，决定等几天再拘留他。 道理很简单，到大队里调查的时候没有抓他。回去之后也好几天没有抓他，那再抓他肯定就是毛大队长招了。 毛立斌在这种心理暗示下审讯的时候就容易突破。 因为毛大队长的抵抗和心理素质让公安的同事对土岗村都比较慎重。 毛立斌被抓后会不会供出来毛大队长不确定，即使是供出毛大队长怕也缺乏物证，要让毛大队长认罪也难。 毛大队长的心理素质真不一般，心思也很缜密，这个人不走正道真是白瞎了。 魏爱国这几天他天天早出晚归，和宋岩说去找毛大队长其他的罪证。他天天白天忙碌，晚上也不忘了折腾宋岩。 宋岩感叹，这人怎么这么有精力。 … 几天下来，成文凯是想让毛立斌的心态破防，没想到同时毛一横的心态也崩了。 毛一横找毛立斌，他说到啥时候不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啊！要是能让青山大队放弃追究这件事，程宽就没事了，他没事了，毛大队长也就没事了。 但是怎么能让青山大队不追究呢？给钱收买吴大队长等人，别说毛大队长家能拿出多少钱，吴昌盛那个人就不是个肯拿钱就了事的人。 毛立斌此刻希望大队长没事的心情不比毛一横少。毛一横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再说孙子听爷爷的没毛病。 毛一横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虽然大孙子不算聪明，但是好在听话呀。到啥时候都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毛一横自认为自己就不是一个胆小的人。 毛一横在毛家说话一直很好使，现在孙子又全力听自己的，毛一横又觉得心里面的那个想法更有把握一点。 … “铛铛铛，铛铛铛…” “怎么又敲锣了？敲得这么急？”编织组里稍微上一点岁数的女人都觉得事儿不好。都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看。 “民兵集合！民兵集合，民兵都抄家伙集合…” “老人和孩子在家猫着…” 有人一边跑着一边大喊。 宋岩：“这怎么像来土匪啦？” “差不多！土岗村的人把咱们大队围了。”程有福一边跑一边喊。 这个锣声是有规矩的，它一敲响，就是让大队的人全部到大队部去。 男男女女的都往大队部去。 今天的事情再一次洗刷了宋岩的三观。 是说毛一横是无知无畏呢，还是说他就是个法盲。这些年来，土岗村靠着蛮横便宜占多了。也许他觉得靠着能打就能所向披靡了。 毛一横带着土岗村所有青壮劳力，拿着棍棒围了青山大队。说围也有一些不妥当，他的人也没有那么多。 他们堵在青山大队的入口处。 吴大队长，鲁书记，程队长站在前面，他们身后大队的青壮年陆陆续续的跑到村口。 女人们没敢往前去。 第363章 械斗 这么僵持着，这是要打算械斗啦！危险挡不住宋岩的好奇心，她往前走了几步，把情况看得清楚一点。 很明显的土岗村的青壮年人多。为首的七个人明显是身更强体更壮的。 吴大队长：“毛一横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毛一横：“我说的有错吗？是你们大队的人，非想把自己的人弄死。你们心狠手辣也就罢了，他为了活命咬着我的儿子不松口。 按我说的做，你们放了程宽一条命，顺便省了我儿子的麻烦。” “你儿子指使程宽偷我们编织组的东西还要把编织组烧了，你怎么有脸站在这说话？”程有琐气的满脸通红。 “别说那些没用的。民不举，官不究。吴大队长，只要你去公安局说一声，不追究程宽了，我立马就带着人走。 你们要是不知道好歹，那你就试试我们土岗村是不是软柿子，能不能让你们捏？” 宋岩的三观碎了一地。 毛一横想动硬的逼青山大队不追究。 程宽放火被人当场逮到，意欲杀人是他亲口承认的。大队不追究，他就能没事儿了？怎么可能？ 毛一横是真敢想！他脑袋是什么做的？ 吴大队长：“毛立斌，你带着整个大队的人到我们这里来械斗。你知道这个后果是什么吗？” “这是多大个事儿啊？不就是打个群架吗？”毛一横说道。 毛立斌：“你们村的人，诬陷我们的大队长，你还有理啦？按我爷爷说的做。你去把程宽保出来，也省的我们大队长跟着遭罪。” “告诉你们，真正动起手来的话，吃亏的也不是我们。 你们有几个能打的？那个能打的瘸了，而且还没在？ 吴大队长为你们大队的人想想。不过就是你跑一趟腿的事儿，现在也没有啥损失。”毛一横嚣张说道。 “你那就是放屁！我们没损失，是我们发现了，是你们没做缺德事儿吗？你倒是想让一把火把我们烧光了！ 妈的，你都打上门来了，我怕你我是你孙子。”程有琐骂道。 程有琐这样一喊，青山大队这边的人也都握紧了手里的棍子。 “你们真不知道好歹。你们打得过吗？”毛立斌说着就往前走了一步，他左右两侧的壮汉也跟着他往前走了一步。确实是给人一种威压之势。 从人数上人家也确实是碾压青山大队。 两个大队的械斗，一触即发。 “先等等！这么大规模的械斗可不是小事儿。”鲁兴田喊了一嗓子。 “要想这事儿好说好商量的解决了，吴大队长，就按我爷爷说的做。”毛立斌喊道。 宋岩：还有比这不要脸的吗？ “这事容我们商量商量，这不是一下就能决定的事儿。”鲁兴田的态度很好。 不光是程有琐，不少人都看着鲁兴田来气。 怎么那么没有骨气？窝囊废一个。 “好，就给你一会功夫。让你们商量商量。”毛一横看见青山大队的书记都有退缩的意思了，他的脸上就忍不住显现出得意之色。 鲁兴田拉着吴大队长往后退。有几个民兵很自然的就守在了土岗村人的对面。程有琐等几个身强力壮的跟着吴大队长往大队部走。 进了大队部之后，鲁兴田和和气气的表情一下子就没有了，“大队长，以前发生两个大队打仗的事，是不是都是凭本事论输赢？没有人报案。” 吴大队长刚才也觉得鲁兴田有点太软蛋了。这功夫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猜到了点什么。毕竟是当过兵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没有血性？“有本事就打得赢，没本事就吃亏。向来是这样的，又没出人命。没有报案的时候。” “打不过就去报案，和小孩儿打不过人家找大人，不一回事吗？”程有琐说。 “不是一回事儿。他们现在是在犯法。咱们应该打了他还得告他。”鲁兴田说。 吴大队长：“以前打仗的时候都提前有准备，所以咱们一般都不吃亏。他们这样真是让咱们措手不及。。” “他娘的，这也对。毛一横向来都是不讲理。但是像这样的还是头一回。他儿子要被枪毙了，他急了。”吴大队长说。 程有琐：“他们把去公社的路堵了，去公社要从河西大队绕道走。路远不少呢。” “我想能有办法把消息送出去。” 大家回头一看是宋岩。 宋岩：“魏爱国去公社了，我把消息拴在白霜的脖子上，白霜肯定能找到他。” “好！军犬做这点事儿没问题。”鲁兴田说道。 “他们的人明显比咱们多，动起手来的话咱们…”这功夫程有琐也冷静了。 吴大队长：“毛一横知道魏爱国不在，咱们大队又出叛徒了。” “他们漏算了我。”鲁兴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冲在前面的人，算我一个。还有咱们还要讲究策略…” … 宋岩回去牵白霜，同时用纸条写了事情经过。 宋岩回来的时候看见王文娟领着全村的妇女拿着棒子来了。 这是干什么？ 宋岩把纸条给鲁书记看… 吴大队长“…咱们这叫全民皆战，全民皆兵。他们堵到咱们家门口了。你们的男人，儿子都在往前冲。你们要不去帮忙，他们就得挨打。咱们青山大队的不管是男人和女人都不是孬种，对不对？”… 宋岩没发现吴大队长还有这才能呢。 宋岩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突然手里被塞了一个棒子。 是王文娟。“你咋能空着手呢？” 鲁兴田：“全民皆兵，全民皆战，多好的战略思想啊！我出的主意。”他不怕白霜，还摸了摸它的头，“让它把消息送出去！” 宋岩把纸条绑在项圈上… 毛一横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那边喊话了，让这边赶紧拿主意。 只见呼啦啦的一群人都往村口去。 毛一横自认为土岗村的人能打，人数还多。但是没想到，青山大队连女人都出来了。他也是想以吓唬为主。没想到青山大队死扛。但是他为了儿子也准备硬扛。 毛立斌：“你们这帮窝囊废，打着商量的旗号就是有时间把女人也整来呀！就是把家里的孩子领来也没用。” 鲁兴田：“妇女同志们，看清楚是谁瞧不起女同志了？一会儿给我往死里揍。 瞧不起女人的，一会儿就该揍死。” 王文娟喊道，“广大妇女同志们，听见书记说的话了吗？” “听见啦！”女人嗷嗷的回应。 现在这些女人们集体荣誉感爆棚，还有先前土岗村想烧了编织组的仇还在。真是揍死他们才解恨呐。 鲁兴田：“咱们的人听着，他们是来闹事的。咱们打死他们是自卫。他们要是把咱们打死了，就得偿命。” 第364章 打断腿 其实不是每个人都泯灭了良知的。毛大队长做的事，土岗村的人也都猜个差不多，但是他是为了自己大队。所以这些人昧着良心也得帮着。 当土岗村的男人都出动的时候，土岗村的人觉得自己有获胜的把握。现在人家是男女全上。这个村干部说的也对，他们并不在理。 土岗村的人现在明显有一些忐忑。毛一横气的要死了，这么一会儿就要被那个村干部忽悠了。他和毛立斌说，“你男人的血性呢？” 毛立斌豁出去了，“既然他们不服，来呀，就给他打服。”他带头往前冲。 程有琐和鲁兴田带着自己大队最壮实的七个男人往前去。 两边的人在助阵，两个大队各出了七个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两方人一接触宋岩就看出来了，土岗村的人是会点功夫的。最厉害和鲁兴田怼上了，程有琐还行，其他的还真不行。 宋岩心里也有一股怒火。毛达海竟敢向白霜下手，他们土岗村的人又这么嚣张。 宋岩提着棍子就冲过去了！一棍子下去土岗村的那个青年就坐在地上，抱着腿嗷嗷叫：“我的腿，我的腿！” 程有琐怼上毛立斌是吃亏的。毛立斌明显会使巧劲儿。 宋岩转身就握住程有琐的手腕往后一带，程有琐往后去，她上前，宋岩和毛立斌就怼上了。 身后的人，尤其是女人，忍不住惊叫起来。接着他们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宋岩三下两下就把毛学斌打翻在地。宋岩手里的棍子直接敲在毛立斌的膝盖上… 毛立斌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腿，他倒是忍着没喊。 鲁兴田把最厉害的一个摔倒在地，直接卸了他的一只胳膊… 形势立刻反转，土岗村冲上来的人，倒了一半。 鲁兴田没想到宋岩下手那么狠，伤了陈晓东的，宋岩打断了他的腿。她还废了毛立斌的腿。 自己一个男人还能弱了？鲁兴田下手就重了几分。 大家只见又有两个人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直喊，“疼，疼，我的腿啊！” 毛一横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形。“咱们村的爷们就怕过谁？大家一起上，给我把他们灭了。” “毛一横，你做美梦呢？”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土岗村的身后经过。 青山大队的人一看来人就更高兴了。“他就是做美梦呢，咱们让他有来无回！” “打死他们！”… 魏爱国骑着自行车回来了。他把自行车一横，就站在了土岗村人的前面。 程有琐鲁兴田等人和魏爱国站成了一排。 宋岩提着棍子默默的站在一边。 毛一横从来没认过怂，但是他也胆怯了。 土岗村的男人不时把目光瞄向宋岩。刚才大家看得清楚，这个女人下手是最狠的，然后就是那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手也挺黑。 场面就有暂时的僵持。 宋岩走过去，棍子塞给了魏爱国，她把自行车推到一边去。 王文娟赶紧又把一根棍子塞给宋岩：宋岩这么能打，不拿棍子可惜了。 毛一横此刻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后退。“咱们一起上，我不信就打不赢？咱们村的血性呢？ 咱们下手这么狠。咱们不报仇吗？” 这真他妈是倒打一耙。 这时候也真是不得不说，姓毛的还真团结。这些人真就打算往上上。 “大爷爷！你听我的，咱们回去！”说话的是毛学斌。 毛学斌听说挺厉害的，但是他却没第一时间往前冲。 毛一横抬手就是一巴掌，“滚！怂货！其他人，是男人不？咱们就没怕过谁…” 混战开始了，魏爱国、鲁兴田、宋岩，和他们对上的全都受伤了，他们三个人就干倒了一片。。 土岗村的男人多的优势就被打破了。 青山大队的女人一窝蜂的往上冲，个人逮着一个男人就没头没脑的揍… 宋岩觉得毛一横最可恶，她冲过去。扒拉开一直站在毛一横身边的毛学斌。宋岩抓着毛一横，真像拎了一只小鸡儿似的。 魏爱国冷冷的命令：“毛一横，让你们大队的人住手。” “你就做梦…啊…”毛一横嚎叫着。 魏爱国毫不犹豫的卸了毛一横的胳膊。 毛一横到底是年纪大了，瞬间就脸色苍白。 “住手，都住手！”有一个人站在边上大喊，可是打红眼的人，没人能听了。 “砰砰！”两声枪响。打的难解难分的人都停下来了。 原来是派出所的同事带着公社的民兵来了。 “后退全都后退。青山大队的退到北边。土岗大队的全往南退。 谁要是不服从命令我的枪可不长眼睛？”原来的是派出所所长徐进啊！他在那里大声的 喊话。 “救命啊，救命，公安同志救命。他们青山大队要打死人了。 我的胳膊断了。他们把我们大队的青年的腿都打断了！”派出所和民兵都带着枪。 土岗村最先往后撤的。一是因为枪的震慑他们才后退。二是土岗村现在处于劣势，听说可以撤退，马上就往回去。 青山大队的是不得不反抗，能不打最好是不打了。 两方人马各自后退，就把几个腿折的人露在中间了。 毛一横用一只手往徐进跟前爬。 徐进嫌恶的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毛一横的手。“他们是到你们大队去找事儿了？在你们家门口把你们腿打断了？” 第365章 过瘾 毛一横的名声，徐进又不是没听说过。带着全大队的人到人家家门口了，这功夫还敢反咬一口。 毛一横一下子噎住了。 吴大队长：“我们大队的人在家，学习的学习干活的干活。谁知道他们跑过来威胁我们，让我们去给犯罪分子做假证，我们不同意，就要把我们灭了，我们真是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这不是土匪吗？” “不是这样的，是你们诬陷我儿子。”毛一横吼道。 “先别说你儿子了，今天谁带头来青山大队闹事的。”徐所长问。 土岗村一片静默… 吴大队长和鲁书记这时候该起到做领导的作用了。马上走出来感谢徐所长。“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来的太及时了。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 76年年初，是在这场激烈的打斗中开始的。 徐所长让青山大队出马车，把带头的和几个冲在前面的全都要带回派出所。 一共有四个人的腿折了，一个胳膊不会动的。。 做笔录暂时还没时间，先粗略的把这些人问一问… 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完事不了。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大家觉得身上怪冷的。 魏爱国给宋岩搓着手，“冷了！” “还行！”宋岩想把手抽出来，但是他没撒手。 宋岩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她的身上。宋岩回头看去，房静华正在看着他们两个。 因为宋岩看回去了，房静华马上扭过头去。 宋岩踢了魏爱国一下，都是这个人招惹回来的。 魏爱国懂宋岩的意思，“别人和我没关系。” 宋岩甩开魏爱国，转过身去。 房静华现在是害怕。 她看见宋岩那棍子打的那个狠呐。棍子都带着风声。 魏爱国抡起棍子，那也是哀嚎一片。 房静华知道自己现在是老老实实的干活，不招灾不惹祸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头就是害怕。 这架势看着一般会还完事不了。 魏爱国去找吴大队长：“吴叔，你看这一半会也完事不了，你看这些女同志。要冻的受不了了…” 魏爱国明显是心疼媳妇儿了，以王文娟为首的几个妇女凑过去开始打趣，“你看看魏老二多心疼人。” “什么女同志受不了，是人家怕媳妇受不了。” 王文娟用胳膊肘碰了碰宋岩，“我要是男人娶个这么漂亮的，还能干的，我也放在心尖尖上。” “那叫啥来着？什么厅堂来着？”孙阿坤的媳妇说道。。 程大嫂：“我妹子都得管你叫婶子，还有没有个样啊？” 李媛昭：“那叫上的厅堂，下的厨房。” 李媛昭和沈寒阳也过来了。 王文娟看着沈寒阳：“你说你跟过来凑什么热闹？双身子的人，自己没数吗？” 沈寒阳微笑着没说话。 李媛昭：“我觉得以后咱们的识字班，找个男的教体育课！他就行！”李媛昭指了指魏爱国。 那意思是学两下子好打仗。 程大嫂最先附和：“我觉得这个行啊！这光身高体壮的不行啊！” “你是不是想说你男人不行？”陈晓东媳妇说。 说男人不行，是个忌讳。 “要死啊，你张嘴嘴胡咧咧。”程大嫂拍了她一下… 刚才混战中肯定有挨打的，但是农村人皮实，挨一下子都不算事儿。 现在明显的是土岗村吃亏。他们是理也亏，身子也亏。 这些女同志觉得打的还是挺过瘾的。那些男人们也有这个感觉。 魏爱国几个人唰唰干倒一片，土岗村的人数优势就没了。 好几个女人一伙帮自己大队的男人打土岗村一个，他们就是挨打的份。 所以刚刚打完仗的她们心情非常好。女人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说笑了。 吴大队长：“妇女主任呢？带着大家都回编织组？这边的事没完，先不要回家…” … 今天下午的青山大队如同过年一般。 家家都觉得应该做点好吃的。 就连程宽媳妇和程勇一家都有点心情做好吃的了。今天他们是使劲打了，往死里打了。 程宽媳妇和一个男人怼上了都没落下风。她是豁出去了。毛一横是做梦呢！她自己可是清醒着呢，她男人是放火杀人，在哪个年月都是死罪。 今天大队的人看他们的眼神不那么厌恶了。 … 宋岩家包饺子。 老韩那边不敢做这么复杂的吃食，怕被别人看见。都是宋岩这边做了给他们吃。 每次包饺子的时候，都要包很多。 魏大娘现在也可高兴了。大队和大队之间打架不稀奇，就是一有这事儿，他儿子就得往前去。以前的时候她就没少担心。 现在魏大娘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因为儿子和以前一样。还是能挡在前面的那个能让人称赞的。 她担心呐，怕别人说他儿子是废了。 还担心的是以后有这样的事，他儿子又得是站在前面。 魏爱国帮忙擀饺子皮儿。他心里总有点儿怪怪的感觉。现在谁家不看重粮食呢？就是自己家粮食充裕，那还能拿着换钱呢。他娘怎么就这么不在乎了呢？ 白面、肉、油，哪一样不金贵呀？ 魏爱国倒没有不舍得，就是觉得有点说不通… 晚上的时候魏爱国就提出了这个疑问。 宋岩：“老韩治好了娘的腿，老曾又是我干爸，再说娘又不是个小气人，是不是？” 魏爱国心说不是，不过这点儿事也不值得他纠结。 魏爱国盯着宋岩看。 宋岩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魏爱国凑上去亲了一口，“我就是看我媳妇越看越好看。” “你这一天…等我人老珠黄的时候呢。”宋岩随口问。 “到什么时候我都稀罕。”说着魏爱国的手就不老实了。 “你这都一连几天了？太不利于养生了。”宋岩拽他的手没拽动。 “我还年轻，用不着养生。你不喜欢？” 说不喜欢有点违心，“你这样我也有点受不住。” “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听我的，就乖乖睡觉去。” “我昨天没听你的吗，你不是让我…我都听你的了…” 这些日子宋岩慢慢感觉到，从一纸结婚登记证的约束，到彼此有肌肤接触的恋人，再到亲密无间的结合，自己和魏爱国之间悄悄地发生了很多变化。 魏爱国轻轻抚摸着宋岩顺滑的肌肤。 身体的激情还没有完全褪去，被这样抚摸着，宋岩回抱了一下自己的男人。“你记住了，我这个人男人和牙刷肯定不能与人共用。” “胡说什么呢？”魏爱国拍了拍宋岩顺滑的背。他突然一顿，想起了白天的事。“现在也就是你要我。我一个瘸子，谁还搭理我呀？” “这么说，别人要是搭理你的话，你就愿意了？”宋岩问。 在魏爱国的眼里，宋岩笑的时候是一种风情，这种故意板着脸的表情也很撩人。 “这么不放心，那你就变成个妖精，把我吸干了得了。” “这事是不应该怨你。但是我想到别人惦记你，我就不痛快。”宋岩有点娇蛮的样子更撩人。 魏爱国的欲念又蠢蠢欲动了。“我这辈子别人都惦记不去… 不信？那就再试试我是不是就稀罕你…” 第366章 检举信 这件事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编织组的女人没事时隔着墙看看白霜，到跟前还是害怕的。要不是这条军犬厉害。编织组早就被烧光了。 有好多人都给送点粮食来。魏大娘都推脱不掉。 每人送的不多，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家里一口人在编织组的送一斤多，两个人的就送二斤多… 说实话，大家这么给粮食，都够养个孩子的了。 大家的想法，这么好的狗，好好养着！ 吴大队长知道了这事，和村干部一商量，大队也给出了50斤粮食。 宋岩拍着白霜的脑袋：“这是你的本事，你自己挣出来的口粮。” 怕申东旗他们还是按月汇钱来，魏爱国打算写信告诉他们，白霜自己挣口粮了！ … 因为械斗土岗村被抓起来了十多个人。 公安局那边很快有消息了，毛立斌没顶住全招了。 还有几个人虽然不知情，但是也猜个七七八八。到了公安局里头，该说的全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大队长毛达海还是不想认罪的。毕竟都是口供，没有物证。 直到一封女知青的检举信，让毛大队长破防了。 李媛昭说到这的时候，特意看了看魏爱国。 宋岩：这是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吗？ 李媛昭说的就是成文凯让她说的，是可以让别人知道的。 李媛昭走了，宋岩就问魏爱国，这事儿你知道？ 检举信是魏爱国交上去的。 这事要从几年前说起。 几年前土岗村有一个姓何的女知青跳河淹死了。 何知青为什么突然就跳了河，大家都觉得挺奇怪的。 何知青会一点医术，人也很开朗。平时在大队里人缘还是不错的。谁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跳河。 她死的时候是土岗村一户胡家的老太太帮她收敛的。 见到死人，年轻人害怕，一般都是有老人帮忙的。 魏爱国与这家认识，他过后就问过老太太整理尸体的时候，觉得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吗。 老太太说没有。没有就没有呗，但是老太太就是不想跟他说话。这就有些奇怪了。 魏爱国又问过一回，老太太还说何知青没有异常。她这么说的时候，表现的特别不自在。 在她们土岗村一向外姓人都是受欺负的。她要是想隐瞒什么，肯定是害怕姓毛的人家。 所以这次事之后，魏爱国又去找胡老太太。当然也是废了不少口水的。 当年胡老太太去找何知青的衣服时，找到了一封很厚信。老太太不识字，他儿子认识不了几个字，信封上的地址他连猜带蒙的，觉得信是写给公社的。 何知青家是外省的，这信肯定不是寄到家里的。老太太也不敢给他识字孙子看，这封信就一直放在老太太手里。 宋岩听到这里就有些奇怪了。就提出了疑问： 一，魏爱国为什么抓这件事情不放？现在可以说是为了白霜，那以前呢？ 二，胡老太太是不是也太在意这件事了？平常来说就一封信而已，有什么怕人的？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魏爱国把宋岩抱在怀里，宋岩却极力推开他。有事赶紧说事儿！ 魏爱国：“我发现你怎么像个醋坛子？” “你抓着这件事情不放肯定有原因。你是没有觉察到，说起何知青的时候，你的神情有些不一样。”宋岩那时候和魏爱国还不认识，但是如果他心里还有个朱砂痣，她不舒服。 这不算毛病！是个女人不都应该膈应这样的事吗！ 魏爱国不想说的，“何知青是一个挺好的人，人虽然死了，那也是一段不光彩的事。你好奇我就说给你听…” “魏安和魏平出生的时候是难产。女人生孩子都在家里，发现难产才往医院送。 大嫂当时是往医院送都来不及了，接生的说大嫂不行了，当时孩子还没生呢！ 眼瞅着大人和孩子就都保不住了。 何知青和青山大队出嫁的那个知青是同乡。当时她正好来看自己的同乡。她真是一个好心人，听说有难产的人就来看看。 是何知青帮忙，两个孩子才生出来。 魏安生出来还不会哭，魏平好一点也不多。” 想到当年的事，魏爱国现在还是很难过的。 “…听娘说，当时大嫂眼瞅着就不行了。孩子不会哭，大嫂知道孩子也怕是够呛。她一心想给大哥留个后的… 何知青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魏安就哭出声了，大嫂听见她说两个孩子都没事儿，才安心的闭了眼睛… 娘找了了大队里生了孩子的妇女帮忙喂几天孩子，魏安到底是体弱，出生第三天的时候还不会吃奶。 当时去公社看了，没发现孩子有什么毛病。 后来还是找了何知青，她给扎了几针，这孩子才会吃奶的。 我总觉得何知青死的蹊跷。我就见过她那一回，但觉得她那个人应该挺坚强的，也应该挺有主见。 她帮了咱家这么大的忙，我想着总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的。这算是对她的报答。 第367章 死刑 胡老太太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件事，也是因为他帮胡老太太救过她孙子。 胡老太太还是怕报复的。我一再许诺她，不管有什么事，我肯定把她摘出来。 我也不想真的把老太太牵扯进去，就天天找人去她家磨她。我即使是不露面，她也挺不住了就把知道的都说了，还有那封检举信。” 宋岩：“那胡老太太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了？也觉得何知青死的蹊跷吗？” 魏爱国：“吴老太太给何知青穿衣服的时候发现她怀孕了，都已经能看出来了。”这个时代未婚先孕可是大事。“通常来说，要是赶快结婚也能把这事遮掩过去。”宋岩说。 “如果这个男人有家呢？而且当初是强迫何知青的。”魏爱国说。 “是毛达海？”宋岩惊呼。 “何知青是认可身败名裂，也要举报毛达海强奸了她。”魏爱国说。 宋岩：“可真是父子啊！两个人都一样的大胆和无耻。”毛一横这么无法无天，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就没有想过，我当时为什么回来这么快？”魏爱国问。 “是啊！白霜当时不可能送到消息呢！”宋岩才想起来。 “毛一横胆子是大，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现在却不顾一切的去做了。这中间就是毛学斌的本事了。”魏爱国说。 “他们不都是毛家的吗？毛学斌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宋岩问。 “胡老太太说，当初何知青死了，还有毛学斌去问过她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毛学斌对何知青有好感，后来是何知青突然不理他了。 没几个月何知青就死了。 我就把何知青的检举信让毛学斌看了了！ 毛学斌当时的脸色是铁青铁青的，想必他恨极了。” 宋岩：“难不成是毛学斌把人撺掇来了，他还没动手？” 魏爱国：“我只知道他以能打听到消息的名义，去过县里几次。毛一横还给他拿了一百块钱，让他该给好处就给好处。其实他什么也没做，去县里逛了几次而已。 对于他是怎么忽悠毛一横的我不知道。 毛一横来咱们大队也是他突然决定的，毛学斌知道了就给我送消息了。我才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宋岩愣愣的发呆，好半天没有说话。知青下乡来不仅是农活很难适应，这种黑手也没少害人性命。 魏爱国也不想说话，他想起了和宋岩刚结婚的事。 他当初挺生气的，自己家什么情况没瞒着，也不是强迫宋岩的。 魏爱国当时想到了何知青。 那时候虽然不知道何知青怀孕了，但人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寻死。 知青下乡也不容易。自己要是逼紧了，宋岩怕是也…也不是有生死之仇，总不至于要人性命。 魏爱国轻轻的亲了宋岩，她当初也是很难的，自己对她也不好。现在想起来挺心疼的！ 宋岩突然反应过来，“何知青要是有检举的勇气，怎么还会自杀呢？” “这事情是说不通。剩下的就要看成文凯能审出多少来了。 我替何知青把这件事情翻出来，算是替她讨一个公道了。”魏爱国说。 魏爱国靠墙坐着，宋岩靠着他。魏爱国从后面搂着她，两个人说着话。 宋岩随便的把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在正是他受伤的那条腿。“当兵确实很不容易，现在回来了，没有什么可懊恼的，世上有许多路可走。以后到大城市的时候你再去检查一下腿…”宋岩无意识的把手往下摸。 魏爱国突然起身，差点把宋岩推倒了。魏爱国跳下炕才觉出自己都不妥，“小岩，我…” 宋岩愣愣的看着他，“你怎么啦？” 魏爱国此刻也想到了自己的不妥。自己还穿着很厚的棉裤呢，小岩能摸出来什么？“没，没事！” 宋岩狐疑的看着他。 魏爱国：“这腿受伤的时候我非常疼，你一碰这腿，我，我就紧张。” 魏爱国当时是在无人区里受伤的，经历怕是很残酷。 “没事的。这腿你不愿意看就不看。你看一切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平安的在家呢！不用这么紧张。”宋岩以为是当时的事给魏爱国留下了心理创伤。 宋岩拉着魏爱国坐下，“咱们家有存款有余粮，等你安排了工作也能挣钱。这日子多好啊！ 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知道吗？”宋岩轻声细语的和魏爱国说话。 魏爱国把宋岩又抱在了怀里，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我知道，以后会更好的。你放心，肯定会更好的。” 宋岩此刻眉角眼梢里都是温柔，魏爱国轻轻的亲着。经过这些日子，魏爱国知道宋岩喜欢被温柔以待。至于自己，更喜欢猛烈些，这不着急，等宋岩情动之时就什么都有了。 … 宋岩每天做做样品，做点家务，剩余的时间就拉着魏爱国学习。 识字班放寒假了。这些男孩子和村里再大一些的半大小伙子，没事就来找魏爱国，那意思都想学点功夫。 魏爱国就顺手教一教。 晓晓的时间也多起来，做的编织品也多了。 李媛昭时不时的给卖出去一次豆芽，小虎就不用天天送绿豆芽了。不送绿豆芽，他就带粮食。 宋岩的，姜晓晓的，季春阳的，加在一起也不少。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 毛大队长毛达海和程宽的审判很快就下来了，都是死刑。 因为事情情节恶劣，又证据确凿，犯罪分子也供认不讳。此事特事特办，行刑日期在十天后。 如果程宽不是带着刀，有了杀人的念头，他也许不是死刑。 宋岩觉得判决和执行都这么快，还是与现在的法律程序不是很健全有关系… 听说毛达海是看见了何知青的检举信，才有崩溃的迹象。他还是不想认的，成文凯说可以给何知青做尸检，怀没怀孕就可以知道了。也许是做贼心虚，毛达海没有否认孩子不是他的。 这一项就是死罪了，他就不在乎了，指使程宽放火的事他就认了。他还承认是他把何知青推到河里的。 因为他觉得何知青早晚会举报他，这个隐患总让他不踏实。那天他看见何知青在河边，跟前又没有人，他就下手了。 何知青已经死了，她怀孕的事成文凯就只记录在案，公安局里没有传出来。算是给死者一个体面。 大家都听说是毛大队长想占何知青的便宜，何知青不从，他恼羞成怒把何知青推河里了。 这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程度。 至于械斗那天是谁给土岗村送的消息，随着土岗村人交待大家也知道了。是程毅他爹干的。 吴大队长把人送公社去了。 毛立斌知情不报，又煽动闹事，破坏社会的安定，情节恶劣，判刑十年。毛一横和他一样，也是十年。跟着毛立斌往上冲的几个每人判刑一年… 第368章 远方的惦记 坏人被枪决了，大家都拍手称快。农历新年要到了，大队里的气氛也活跃起来了。 后天是小年，陈晓东找魏爱国去山里转转。打点儿什么东西，过年的时候打牙祭。 老规矩，借猎枪防身。要是用猎枪打到了猎物，那就归公。 所以不是有危险的时候大家是不用枪的。自己打了拿回家不好吗？ 大家拿着弓箭什么的就出发了… 傍晚的时候，陈晓东和魏爱国等人回来了。每个人都没空手，打到了野鸡，还有一只狍子。没用一颗子弹。 每人一只野鸡，还多出两只，留给魏爱国了。狍子肉是几家分了。 因为没有魏爱国，他们打不到这么多东西。 所以小年的时候家里炖野鸡。 魏爱国：这野鸡才是以前吃的口感，肉有些柴。不过比以前鲜美。 上回的野鸡肉要鲜嫩的多，和在南方时吃到的一样。 当时在南方吃野鸡的时候，魏爱国以为南方的气候暖和，所以野鸡也不同… 儿子回来了，魏大娘就想多做好吃的。年前的时候家里天天飘着肉香。 今年大队的人手里都有点钱，大队杀年猪的时候，大家也舍得用工分顶猪肉。猪肉是一点没剩。以前还都能剩一些卖到公社去。 分了猪肉，家家都包一顿饺子。这不是今年白面也都留下了吗？ 家家都做好吃的，魏家飘出点儿香味儿很正常。 不过大家也后怕，这好日子差一点让程宽那样的人毁了。所以都嘱咐自家男人，晚上去守夜的时候精神点儿，别出事了。年前，李媛昭和宋岩去了县里一趟。宋岩还带着魏爱国去了韩雨家。 刘主任：“你们怎么长时间没来了这，这是…” 宋岩：“我丈夫，他因伤转业了。” 刘主任总觉得宋岩身上有一种气质，她不像农村人不说，就说现在。这男人一迈步就看出来腿瘸了。但是你看宋岩介绍起来，要是别人应该是难过，也有的人会难堪，自己男人是瘸子。 但宋岩不是。她这是大气，还带着洒脱。 “你好，你好！”刘主任主动和魏爱国握手… 今天魏爱国来了，刘主任说什么都要留下他们回家吃饭，算是给魏爱国接风。 李媛昭是不会留下来的，他要去找成文凯去，就婉拒了刘主任的邀请。 刘主任和韩雨肯定是很感激宋岩的，她这么长时间没来了，韩雨给她留了瑕疵布，还有内部留的不要票的布。 在韩雨家吃了饭，刘主任用自行车把布匹帮着魏爱国和宋岩送去客车站了。 布匹用麻袋装着，不显眼。坐在车上，魏爱国忍不住揉了揉宋岩的头。 宋岩把头一歪，“你干什么？” 魏爱国笑了笑没说话。因为你太能干了呗！ 这些布谁不想要，韩雨为什么就给宋岩了？ 宋岩说家里不缺布，给六哥送去。 这布即使是一起卖出去，以如今的行情一尺也能挣两毛钱，一共两百多尺布，能挣几十块钱。 大队里的女人天天手不停的编织，也不是人人能挣这么多的。 而且这是宋岩一次的。刘主任还说了，过完年，公社里还有点东西要处理，让宋岩到时候去看看。 现在不要票的东西倒手就能挣钱。 宋岩也不是白让人家帮忙。她给韩雨家拿的猴头、木耳，松子，还有两条大鱼。 这年月只要是吃的就金贵… 年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收到了项舟山他们寄来的钱。他们知道魏爱国转业了，也不知道工作会安排的怎么样，钱先邮着。 意外的宋岩收到了许亮生他们的信和包裹。 信是三个人一起写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字里行间里有埋怨。魏大哥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转业了。他可以做文职，就是去内勤也好过回农村！ 他们还问宋岩想来部队医院吗？他们问过家里了，让宋姐进医院完全没问题。 宋姐可以按特殊人才入伍，魏大哥到时候也可以随军的！ 他们不说宋岩也知道，随军以新入伍的人来说是难的。肯定是因为有他们，所以就不难。毕竟几家的实力在。 包裹里很多东西，吃的用的都有，还有全国通用票。 这真是情谊满满。 “这帮小子惦记着让我去医院呢。”宋岩很高兴。 魏爱国拿过来信大概的看了一眼，“你想去吗？” 宋岩抬头一看，魏爱国的脸色都不好了。“你不会是觉得我嫌弃你，有好的出路我就会走了！” “不是！”魏爱国还真不是这么想的。 “那你摆脸子给谁看？”宋岩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 魏爱国有些错愕，这也没说什么啊，小岩怎么就发火呢？ “我…”魏爱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岩深呼了一口气，“我也许是累了，我先躺一会儿。”宋岩趴在热乎乎的炕上。 自从魏爱国回来，她这屋里烧炕的事就没用自己伸过手。 晚上的时候他把炕烧的热乎乎的。早晨他也都早起一会儿。把炕烧热乎再让宋岩起来。 这屋的暖瓶里也没有断过热水。 只要宋岩去那屋做饭，魏爱国就去帮忙烧火。如果宋岩不去，魏爱国帮着把下一次做饭的木头抱进屋里，一般不到吃饭的时候，就不再过去。 这是因为晓晓在那屋住，他这是明显懂得做事的分寸。 自己的衣服也是魏爱国洗的。以至于婆婆看见了半天没说话，最后，无奈的叹着气回自己的屋了。 魏爱国则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然后衣服就都是他洗了。 魏爱国真没有让自己不高兴的地方，为什么突然心里就那么大的火气呢？ 第369章 情绪 宋岩趴在炕上好久了都没动，魏爱国有些不放心。 魏爱国凑过去，“怎么啦？不舒服？” “没有！”宋岩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魏爱国把宋岩搂在怀里，“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吗？” “没有。我就是突然觉得…觉得生气。”宋岩真是这个感觉。 “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魏爱国问。 “没有啊！” “你呀！快起来，把咱家的东西整理整理。给他们邮点木耳，猴头的行？”魏爱国温和的声音抚平了宋岩心里的无名火气。 木耳，猴头，蘑菇都是北方的特产，邮去也是拿得出手的礼物。宋岩就开始打包。 原本年前不准备去县里了，宋岩觉得再去一趟。 魏爱国打算是和宋岩一起去的，但是陈晓东又来找他打猎去。 宋岩正好想自己去呢，她立马打发魏爱国去打猎。 魏爱国真是不想出去。不过他感觉宋岩还是有些烦躁，就听她的，出去转一转。 从昨天开始他明显感觉到宋岩的情绪不对。 难道去军区医院，真的让宋岩动心了吗？ 魏爱国默默的跟着陈晓东身后走了出去。 当初，许参谋长让宋岩去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动心。宋岩当时怎么决定，魏爱国都不反对，她怎么选择都随她。 可是现在自己的腿…魏爱国觉得自己不该乱想，把脑袋里不着边际的想法甩出去。 宋岩到了县里，换好衣服，脸捂的严严实实的就去秦老大以前给准备的院子。 院子干干净净的，看来是有人打扫的。 宋岩生起火，苹果，大枣，木耳，葡萄干，鸡蛋，活鸡，竹荪宋岩都没少往外拿。 苹果的气味真好闻，宋岩忍不住就吃了一个。在家真的没敢吃，怕魏爱国闻见气味。 给魏爱国邮过那么多的鱼脯，结果这边没卖的，就说不通了。宋岩又拿出不少鱼脯… 秦老大看见宋岩不是一般的高兴，别说是现在就这几年都是粮食最紧俏的。眼前的这位能弄到粮食啊！他第一件事就问宋岩能不能有粮食。 小虎每次从公社回来说的事，拼凑一下，宋岩就能感觉到现在粮食最紧俏。 上次想帮秦老大出了一批粮食，都是例外了。 特别紧俏的东西突然大批出货容易引起麻烦。现在又不是宋岩缺钱的时候，就没有必要知道有风险还去做了。 秦老大因为没有粮食，还是失望了一下的。但是看到这些好货，觉得自己也该知足了。 秦老大的手下清点货物，他就和宋岩说起现在的形势。 一个小姑娘拎着一个篮子来，“秦大哥，你的手表没戴。” 秦老大什么也没说把手表接过来就戴上了。 宋岩看了几眼就把头转过去了。 是梅英。就是宋岩在坐火车的途中，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那个姑娘。这个姑娘由于宋岩的干预没有经历过那些悲惨的事。但是兜兜转转的还是到了秦老大身边。 姑娘真是来送表的，送完了就走了。 有很多事还是按照原来故事情节的路线走的。 秦老大能在县里有一席之地，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梅英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宋岩看得很仔细。虽然是几眼他也能确定，宋岩是关注这个姑娘的。 “刚才这个姑娘叫梅英。我看见她的时候她都要饿死了。我看她可怜，就让她给我干点活。然后给她一口饭吃。”秦老大解释道。 宋岩信奉一句话，不要小看任何人。刚才她就是看了梅英几眼，秦老大就发现自己是关注梅英的。 “秦老大做生意诚信我也就提醒你几句。一定要约束好手下。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 以后环境宽松了，肯定比现在要好过。 至于粮食，我不想在这里再碰了。这里的粮食价高得过分。”宋岩说道。 秦老大点头，他要不是听了小木的提醒，也发现不了小丑子的猫腻。“说实话，这几年这里的粮食贵的有点邪门。” 这时候宋岩的货物清点完了。共计1883块5。 苹果是最多的。 现在的水果真的是很缺。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县里有苹果可卖，宋岩吃到苹果才不奇怪呀。 宋岩想到苹果，就有点忍不住口水了，现在又想吃一个了。怎么回事？ 这回的苹果个头小，但是味道不差的，宋岩是五毛钱一斤出的，让秦老大六毛出。 秦老大真是一个特别会办事的人。他竟然什么也没有问，就同意按宋岩说的办！ 一斤苹果差了好几毛钱，宋岩也觉得亏啊！但要是一块来钱一斤的苹果宋岩没事就吃一个，家里人会怎么想？宋岩是不打算过日子吗？为了自己吃，亏就亏！ 今天宋岩回去的时候又背了一个大柳筐。魏爱国接她回家，上手一拎，有三四十斤沉了。 到了家里，宋岩先给孩子们拿苹果吃，还有红彤彤的大枣。这些东西分出来一半多，剩下的拿回自己屋里了。 年前这几天，方秘书肯定会派人来看老曾的。宋岩给方秘书和沈将军都准备了东西。 给沈将军的是白芍和赤芍花，配草药做的花茶，这种花茶对预防他的头疼发作会起到很好的作用。 其他的有猴头，羊肚菌。羊肚菌北方也有的。装了两个包裹。两个包裹的东西除了花茶都是一样多的。 宋岩把东西交给老曾，到时候来人的时候交给他们就行了。 … 越临近年，年味就越重。粘彩旗，挂灯笼。 魏爱国还做了好几个冰灯。当然不会点整宿了，舍不得那么浪费蜡烛。晚上的时候几个冰灯点一小会儿。 看着晶莹剔透的冰灯，宋岩也高兴了起来。她和魏安在院子里呆了半天。 点上没多一会儿，魏大娘催促着把灯吹灭了！ … “你喜欢冰灯？”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魏爱国问宋岩。 “挺好玩儿的。”那种朴实的冰灯和以后她看见的那种色彩斑斓的冰灯不同，这是纯朴的，原汁原味儿的。 “你喜欢，明天我再做几个。”魏爱国觉察出宋岩不开心。他已经好几天都没闹她了。 宋岩：“这些就够了，要不然明天娘就更心疼蜡烛了。再说也真的没有必要去浪费啊！” “小岩，都好几天了…” 今晚宋岩明白了一个道理，欠的债是一点点还，还是一起还都是一样的。 欠多少总是要还多少的。 这里没有减免一说。 早晨都日上三竿了宋岩才醒，那还觉得浑身都累了。 看看时间，宋岩都要气死了。这个时候还没起，丢人了。 魏爱国从外面进来，“醒了！你饿了吗？” “为什么不叫我起来？这都几点了？”宋岩吼道。 魏爱国一下子怔住了，今天是三十儿，起的太晚了是不好。他叫了宋岩两次没叫起来。 夫妻之间欢愉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昨晚是闹得有些过了，可是宋岩也没有反对啊。今天早晨她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 魏爱国站在门口看了宋岩能有一分钟。 宋岩也觉得有些尴尬，她的火气就是压不住。宋岩干脆又缩回被窝了。 魏爱国无奈的笑了。“都是一家人，没人笑话你。起来！” 说实话，宋岩的心里现在还是不痛快。她发现吃了苹果，心里就会好受点。想到苹果，她就非常想吃。 宋岩爬起来就去摸放在柜子里的苹果。 魏爱国：“你不先吃饭啦？” 宋岩：“我现在想吃苹果。” 宋岩最爱干净了，她没洗手，苹果也没洗，牙也没刷，那就打算吃了？ 魏爱国：“我给你打水洗洗手！” 宋岩这才想起来没洗手。 魏爱国打来温水，宋岩真就只洗了手，拿起苹果就吃了，一分钟也不想等。 魏爱国没来的及洗苹果呢！ 第370章 怀孕 “你下次一定要叫我起来啊！”宋岩和魏爱国说。 魏爱国很无奈，“我叫你了，叫了你两次。你竟然没有印象了吗？” 宋岩：“？”自己睡得这么死吗？ 起晚了也得起来见人啊！ 好在家里人谁也没有问什么。 今天家家做好吃的，晚上的时候吃饺子守岁。 家里什么都不缺，所以晚饭做得非常丰盛。红烧兔子，小鸡炖蘑菇，清蒸鱼，萝卜丸子，竹荪汤… 吃过饭之后，大家都坐在炕上。 姜晓晓和宋岩两个人话家常。 姜晓晓明显是想家了，说起来她的弟弟妹妹们。 今年知青除了宋岩回过家，谁都没有回去过。冬天编织组挣的钱比一年工分换来的钱都多。 这时候离开大队不挣钱了回家，大家都有点舍不得。然后大家就都没回去。 宋岩和姜晓晓说着小时候的事，魏平和魏安在地上你追我赶的闹腾。 其实这个场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两个孩子经常这么玩闹。可是宋岩现在莫名的就烦躁。她不知不觉的就皱上了眉头。 魏爱国一直都比较注意着宋岩的情绪。过年的时候，他娘特别信今天高兴一年都高兴。要是这个时候宋岩发脾气，尽管娘是个好性子的人，今天也不能让她。 千万不要让不该发生的事发生，要不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小岩，一会儿包饺子都来得及。先回屋睡一会儿。晚上才有精神。你们两个也去睡一会儿。”后一句话是对魏平和魏安说的。 魏爱国打了个岔，宋岩也明白了，回屋去！ 魏爱国：“你这些日子是不是不舒服？” 魏爱国是真的关心，宋岩情绪不好的时候，他很包容。 “这才拿到哪儿啊？就受不了啦。我告诉你，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宋岩主动的趴在魏爱国怀里。 “一天天的胡思乱想。我是希望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魏爱国说道。 宋岩猛然间想到，每个月都来烦她的事儿，这个月没来。宋岩的月经是一向都是很准的。宋岩算了一下，魏爱国回来的时候正应该是她的排卵期。 所以有可能第一回她就中了。 自己这几天莫名其妙的情绪变化也就解释的通了。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忘了呢？昨天晚上还让魏爱国那么折腾。 孕期才刚刚开始，到生还有九个月，难道要老看着别人不顺眼吗？忍不住要发脾气？ 宋岩不自觉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魏爱国问。 “我要是天天都忍不住都朝你发脾气，怎么办啊？”宋岩问。 “你觉得我哪里不顺眼，让你那么生气？”魏爱国问 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好，宋岩就尽量压抑着。这个方向不对，应该是尽量的放松。“不是。是我无理取闹。我要吃苹果，吃半个。” “我给你洗苹果。”魏爱国拿出苹果给宋岩洗了，掰开。同时给宋岩拿湿毛巾擦手。 宋岩把魏爱国拉上炕，他坐着。宋岩枕在他的腿上，心满意足的吃着苹果。 魏爱国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 苹果那么好吃，可是魏爱国不吃，应该是舍不得。 宋岩翻过身，伸手把剩下的半个塞进魏爱国手里。“吃了！” 魏爱国觉得一会儿宋岩还要吃的，半个苹果还是留着的好。他就拿着苹果没动。 “吃了！快点！”宋岩命令道。苹果放在柜子里，一进屋就能闻到苹果的香。魏爱国不在屋的时候，她都是从空间里往外拿苹果吃的。 没有必要惹她不高兴，魏爱国咬了一口苹果，这苹果真甜… 宋岩：怀孕的事等等再说。她摸了自己的脉，脉上看，滑脉似有似无。过半个月就能确定了。 晚上大家一起包饺子，一起守岁。 魏平和魏安没有坚持住，十点多就睡了。 宋岩也是坚持到好不容易吃了饺子。然后她就不守了。她好困呐。这个时候可不要难为自己。 宋岩这一觉又是日上三竿。魏爱国叫了她一回，宋岩不起。 是魏爱国硬把她从被窝里薅起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的反常情况找到了理由，今天她是更不想起了。 魏爱国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使得她不得不清醒。 魏爱国：“今天是一年的头一顿饭，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吃的。娘和姜晓晓都在等咱们呢！” 这个习俗宋岩知道，她强迫自己爬起来。 魏爱国：“要不明天让老韩给你看看！”媳妇明显不对劲啊。 宋岩：“我没有生病。” 。 第371章 儿子 到这个时候还不过来吃饭，魏大娘是挺不高兴的。但是大过年的她就没有说什么。宋岩进屋的时候，婆婆一看她没精打采的样，老太太又心疼了。 说实话，有晓晓在这顶着，宋岩做家务并不怎么勤快，但是也不算懒啊！ 宋岩不会是身上不舒服。魏大娘刚想说让她找老韩看看。但想到大初一的，还是过几天再看。 老太太剜了一眼儿子。 魏爱国莫名其妙。 晚上的时候宋岩带着魏爱国去看老曾他们。这是有给他们拜年的意思。 他们很高兴，尤其是老曾，一晚上不断的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老韩：“过来！” 宋岩听见老韩喊她就到他跟前了。他是看出自己怀孕了吗？以前老韩说女人怀孕两个月之后才能在面相上看出来。自己还没到呢！ 宋岩还是很期待的。只是让她主动去找老韩，宋岩还有些不好意思。万一自己没怀孕呢！那就太丢人了。 宋岩知道自己是有点患得患失了。明知道是这样，还控制不住。 老韩：“我看见你给老曾的亲戚配的花茶了，这花茶你配的很好。药性很平和，也可以当茶饮又能养生，主要是能平肝护肝。” “孩子难得休息几天，别老说这些了。”老廖说道。 宋岩看见老廖不好意思的很。自己学俄语的速度让她失望了。 老廖能看出来宋岩的心思，“这不是你的问题。每天学的东西都够多的了。 你学俄语的速度虽然不能跟你学英语的速度比。但是比常人来说已经快很多了。” 听着老廖的安慰，宋岩的眼睛简直要冒光。这才是好老师啊！哪像老曾和老杜动不动的就嫌自己学的不好！ 宋岩：我既不想当特工，也不想天下无敌学那么好干什么？ 居然有莫名的有怨气。 宋岩赶紧低下头，做乖巧状。 “我是看她配的花茶好，而且药材的质量特别好。”老韩说。 “老韩你就是没眼色，你别再说了。老曾嫉妒那个沈将军，觉得宋岩给他那么多东西。他把东西拿出来看，要不你能看见花茶吗？”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老杜非得就这么干。 刚才宋岩心底有些奇怪，老韩是怎么看见花茶的？原来是这样。 老曾果然恼羞成怒了。“怎么的？我姑娘送的东西，我不能看啊！给我家亲戚了，怎么就没给你家亲戚的呢？是你妒忌了？” 老杜：“自己没素质，还恼羞成怒了。” 宋岩拉着魏爱国，“天太晚了，我们走啦！”不听他们吵架，走了。 老廖：“吵吵，两个孩子难得一起来，被你们吵跑了。” 老曾和老杜没说话。 老曾在地上转了一个圈，“这事赖老韩狗肚子藏不住二两香油。我看东西就看呗，他非得凑上来。看见宋岩还忍不住就说。 我就看了看上面的花茶。里头的东西我可没翻。 你看看这事最后闹的，好像我把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似的…” 宋岩和魏爱国在外面偷听，听得都好笑。一直到他们安静了才走。 回到屋里，魏爱国给宋岩打了温水。 魏爱国：“他们经常这样吗？” 宋岩想了想，“好像从老曾认了我当干姑娘。老杜就和他总抬杠，老是给老曾拆台。” “是老杜嫉妒啦！”魏爱国猜测道。 这帮可爱的老人。他们经历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却仍然没有泯灭最初的那颗纯朴的心。 “不知道，他们吵过之后也能好。愿意吵就吵。”宋岩洗漱完了就钻进被里。 魏爱国洗漱完了也钻进宋岩的被里。 现在的被子都小，和以后用在大床上的被子不同。魏爱国身高体壮的和宋岩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没法睡。 他挤进来就是有想法了。 宋岩明确的拒绝。 魏爱国被宋岩拒绝，他软磨硬泡的，以往宋岩没办法，也是随了他的意。 今天不行，宋岩拒绝的很坚持。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今天拒绝了，那明天呢？ 宋岩几乎是抱住魏爱国的脑袋，免得他亲吻不停。 “我昨天想到了一件事，虽然不能十分确定，但是也十有八九。”宋岩认真的说。 “想到什么事了？”魏爱国的手依然不老实。 “我可能怀孕了…” 魏爱国惊的猛然间坐了起来，把被子都掀开了。 宋岩就知道他会惊讶。她把被子全扯过来，把自己盖好。 魏爱国被晾在了被窝外面。 老半天魏爱国才反应过来，他又非得钻进宋岩的被窝里，把人抱在怀里，“你真的怀孕了？” “我不说了吗？不能十分确定。凡事都有万一呀。”宋岩又拽了一下被子，这被子太小了。 魏爱国：“明天和娘说她一定很高兴。” 宋岩：“那你高兴吗？” “当然高兴啦！我要有儿子啦！”魏爱国的语调里就听得出很兴奋。 张口就是儿子，宋岩不愿意听，想给他泼冷水。“当爹也是不容易的。以后你刚才的想法…就不要想啦。”宋岩把被子都扯过来了，魏爱国又晾在被子外面。 “那我岂不是一直到你生了儿子后才能碰你？”魏爱国问。 又是儿子！ 宋岩很不高兴 “不是！” 魏爱国刚刚要露出笑容。 宋岩说道：“我还要坐月子。月子之后还要看我身体恢复到什么程度。”就难为你，让你想儿子！ “哦…娘岁数大了，照顾你费劲了。我要照顾你，还要照顾儿子，也得挺忙的…”魏爱国的语气怅然。 儿子！儿子！又是儿子！ 宋岩更不高兴！ “生了这个孩子之后我要休养一两年才能再生下一个孩子。你身强体壮的，我又是生育能力旺盛的年龄。要是到一起的话，我肯定就能怀孕。 所以你不能碰我！ 你听清楚了没有？”宋岩现在是愤怒的。 魏爱国有点傻眼，他对宋岩的话没有怀疑。“原来生个儿子这么为难的。” “又是儿子？是我生，你为难什么？”宋岩吼道。 “你别生气啊！怀孕生气不好？ 你学了那么多医学的知识，你说的肯定对，我肯定听你的。我忍着！我肯定能忍得住。”魏爱国安慰着宋岩。 我忍着！我肯定能忍得住。 这句话让宋岩的心突然软了。魏爱国对那事多热情，宋岩自然体会到了。 “我觉得是因为我怀孕了，体内的激素水平突然变化太大，才让我情绪失控。我有可能会经常对你发脾气，对周围的人发脾气。”宋岩有些抱歉。 “这算毛病吗？”魏爱国问。 “我就是有些情绪不好，会好的。”宋岩说。 “那就好。你有脾气还是对我一个人发。”魏爱国亲了亲宋岩的额头。 宋岩：“你说儿子我就生气。我要是生了女儿呢？你不喜欢还是不要了？” 魏爱国愣了片刻，原来自己说儿子让她这么生气，同时也很吃惊。“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不都是咱们的孩子吗？我怎么能不喜欢？更不可能不要啊？ 魏安不好吗？我不喜欢她吗？” “有可能这个孩子是女儿，下一个孩子也是女儿，你怎么办？”宋岩特别想知道这个答案。 “你就一直生女儿，不也是咱们的孩子吗？儿女双全，当然好啦！但是只有儿子或者只有女儿，咱们日子不也是照样过。”魏爱国眼睛里全是关切。 宋岩抱住魏爱国，“我信你说的话，可是我现在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就觉得你说的话总是不对。” 第372章 花茶 早晨，宋岩睡的异常香甜。 依宋岩的意思怀孕的事暂时不说，毕竟还有一点点不确定。闹出误会来就太尴尬了。魏爱国说这事交给他。 宋岩这几天的情绪变化这么大，魏爱国看得出来，她是尽量压抑了。这并不是她的本意，也不是能压抑得住的。还是跟娘说一下，让娘体谅一下。 娘在烧火，锅里正在呼呼冒热气。 “娘！”魏爱国进屋就喊了一声。 “嗯！”魏大娘看了看儿子的身后没有人。魏爱国当然知道娘在看什么。 “娘！”魏爱国蹲在娘跟前。“我怎么觉得这几天小岩有点不对劲？ 早晨的时候都叫不醒。” 魏大娘斜了儿子一眼。原来觉得儿子和儿媳妇之间冷冰冰的，她还担心来着。现在。看着儿子和小岩那个黏糊劲，两口子好着呢。“你们两个人年轻，但是晚上也别闹得太狠了。” “娘！没有，我们这两天都没有…”魏爱国的脸一下子红了。 魏大娘听见儿子的话，这才往心里去。“小岩这两天没觉得难受？” 魏爱国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她总是想发脾气。” 魏大娘一直盼着儿子早点有孩子。现在儿子回来了，她自然往那方面想。“老二，说不定你媳妇有了呢。你听我说啊…” 魏大娘细心的嘱咐了一遍。 魏爱国无措的挠头。娘就是一个意思，让自己老实点。魏爱国听懂了。娘不放心，还一再嘱咐。魏爱国这个尴尬啊！但同时也适时的表现出了惊喜。 不过娘和宋岩是一样的想法。天数太短了，再等等看。娘觉得宋岩自己没发觉呢，她就不让魏爱国提，等过些日子再看。 初二，亲戚邻里就开始走动了。 大队里，家家户户差不多都是人来人往的。 魏大娘是岁数大的。一般的都是年轻人到她这儿来转一转。今天她就把宋岩拘在自己跟前，没让她出去。 下午，魏爱国说出去转一转。宋岩真是求之不得。魏爱国一直在他跟前，自己都没有独处的时间。空间都没时间进去。 自从二叔回来，魏平和魏安陪婶娘的时间都少了。他们想去找婶娘，也被奶奶拘着不许去闹人。 宋岩带着白霜进入空间。 白霜昨天开始有机会就往宋岩跟前凑，宋岩不想和白霜多接触。 白霜都烦躁了。 宋岩在花田附近闭目养神。 围绕在周围的花香包裹着宋岩。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就一点点的消散。 在空间里睡了一会儿，身上也觉得清爽舒适了。 白霜到空间里，宋岩给它准备了水和食物。吃饱喝足的白霜乖乖的趴在它的食盆旁边。 宋岩：“白霜啊，你要乖乖的听话。你不要离我太近，知道吗？” 也不知道白霜听懂了没有，它就站在那里，欢快地摇着尾巴。 自己怀孕了最好不要养宠物。现在买不到给宠物吃的驱虫药，也没有给狗狗用的防疫针啊！ 但是黑仔和白霜能送到哪里去呢？没有地方可以寄养啊！ 只能保持距离。尤其是让魏平和魏安和狗狗保持距离。 宋岩要吃个大苹果再出去。宋岩觉得吃苹果也能让她心情好… 魏爱国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宋岩正在看书，眉目舒展，神情惬意。这说明她现在的心情很好。 … 现在正在喝着花茶，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沈长川，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惬意的神情。 方秘书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花茶。这茶水花香似有似无，细细的品着还有一股回甘。 真是好东西。 宋岩捎来的东西，除了花茶，他和沈将军的东西的都是一样。说明这个花茶就是给老沈调理身体的。 可是方秘书也很喜欢这个味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长期喝。下回张口要一点？ 方秘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长川：“一会我这一壶花茶，让你就喝没了。” “给你那么多呢！要是嫌我坐在这里烦，你给我包一点，我回家自己泡去。”方秘书端着茶杯，深吸了一口气，想把花香都吸过来。 “你倒是想得美！”沈长川说道。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要不一壶水就喝光了。 方秘书就知道他不会给，“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每天来你这里倒一杯喝就行了。” 沈长川没理他，那表情分明就是不想给他喝，但是还能怎么样？能捂着茶壶吗？ 方秘书其实也不想在这里。但是他能怎么办？大过年的，沈长川孤家寡人一个，他总得陪他聊一会儿天儿！ 自从沈长川再婚之后，这个习惯都快有20年了。老沈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了。自己也从那个崇拜老沈的半大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都长白头发了！ 第373章 当年 “老沈！沈大哥？”他们以私人关系聊天的时候，方秘书就这样叫他。 “想说什么？”沈长川还是微闭着眼睛。 “沈骞很聪明，他的身手又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他能够完成任务的。 他完成任务那天，你们父子也就能相认了。”这是方秘书得知沈骞要执行现在的任务后，第一次开口劝沈长川。 “你也忍不住了，终于拿好听话来哄我了？ 这个任务需要多久能完成，谁又说得清楚。在前面已经牺牲了两名同志了？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一个军人，他就要完成他的使命。”沈长川依旧微闭着眼睛说话，但是他觉得他的眼睛酸涩的难受。 沈骞的任务不完成，他就不能认儿子。 他沈长川一旦认了儿子，能让儿子窝在那个山旮旯的兵工厂里吗？以他的资历，以沈骞母亲烈士的身份，给沈骞再安排一份好工作完全没问题。而且也没有人有资格说什么。 但是离开了兵工厂，儿子还怎么完成任务？ 就算是找十个八个的理由让沈骞接着在兵工厂待着。但只要他们知道他是苏英红的儿子，还不得拿出十二分的精力防着他呀。还执行个屁任务啊。方秘书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老沈盼着和儿子能相聚盼了20多年。现在终于知道儿子在哪里了，又不能相认。心里是啥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且至于什么时候能相认，这就说不准。 当年沈骞母亲牺牲后内部进行了大调查。后来查出要接到新武器图纸的消息是从兵工厂传出来的。说这个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线索断了没有查出来。 兵工厂有问题可是事关重大呀。 所以相关部门一直没有停止过调查。不过就是秘密进行的而已。 正是因为秘密的调查才使万向华暴露了。 万向华是参与武器的设计和研发。据他交代他的图纸是交给兵工厂的人，这就再次让矛头指向了兵工厂。 去兵工厂的同志再次牺牲后，组织重新改变了调查方向。 这两名同志的牺牲，经过调查都是意外死亡。 第一位同志牺牲，他是葬身狼腹。 第二位同志是雨天意外的触电身亡。 两个同志的死因都进行了调查，怎么查都是意外死亡 如果不是第一位同志传出消息，兵工厂内有特务。这说明他发现了异常。大家都会觉得他们的死因没有可以调查的必要。因为怎么看都没有怀疑的地方，就是意外死亡。 再有宋岩发现了狼群的异常。 所以负责这件事的部门改变了策略。 这一回派去的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进行调查。 他们安排一位本地退伍军人，让他转业后分配进兵工厂工作。这和调入兵工厂的另两位同志不一样。另两位是以干部身份调入的。 兵工厂因为他的特殊性，调入的工作人员都要经过仔细的审查。 沈骞进去恐怕也是以普通工作人员的身份。他肯定没有资格接近生产车间或者是管理层的。 所以他要获得消息比较困难。而完成任务说不定需要多久，一年两年有可能十年八年。而且风险很大。毕竟已经牺牲了两位同志了。 而且具体要怎么执行任务，老沈根本不知道。也不是他该知道的，这就涉及到内部的秘密了。因为这件事并不由他负责。 老沈心里头堵的要命。幸好这份花茶给了他一丝安慰。 电话响了。 方秘书拿起电话，“嗯，行，让她进来！” 沈长川坐直了身子，用双手用力的抹了一下脸。“是有什么事吗？” “若梅来了！这孩子也是懂事的。”方秘书看了一下表，今天他可以早点走了。 “爸爸，新年好。”沈若梅直接推门进来。“方叔叔，新年好。” “若梅，都长这么高了。难怪方叔叔都觉得自己老了！”方秘书说。 “方叔叔，你怎么会老呢？你要为了你的事业永葆青春，努力奋斗。”沈若梅俏皮的说。 “若梅，今年你十六了！”方秘书问。 “是啊，方叔叔！”沈若梅一笑脸上一个酒窝。她就这一点地方像她妈。她的长相性格哪里都不像她妈。 沈若梅她妈温淑娟当初嫁给老沈就是看中了老沈的地位。 温淑娟以前是应该有苏兆海的人给她提点，在结婚前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她没露出马脚。 等结了婚，也许是觉得地位稳固了。她就张扬起来了。 老沈被迫娶了她，她要是安安分分的。老沈最起码会给她一份尊重。她倒好，以为嫁给老沈就一步登天。 她对家里的保姆大呼小喝的。老沈立马就给保姆另外安排了工作。家里就没有保姆了。她还想用保姆，老沈也同意。不过老沈和她说自己是不会给保姆开工资的。 温淑娟的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呀？她只能作罢。 温淑娟后来又利用老沈的关系给她自己的娘家兄弟调动工作，或是安排工作。他们换了工作岗位之后，在新的岗位上借助老沈的权利，狐假虎威。 老沈拿到证之后把证据给了他的父亲。告诉他父亲，这就是他逼着自己娶的妻子。 “…爹，当时我都同意再婚了，我说我自己物色妻子的人选，你不肯。还一再用你恩人儿子的安全来威胁我，说是为了我好。你自己看看，这为了我好的结果！ 作为父亲，你亲手毁了我后半生的幸福。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是一心为我？ 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干涉我的生活！” 老沈也是够狠，沈老爷子为了想要个孙子，对老沈的生活就横加干涉。 老沈不想让他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左右他，他就快刀斩乱麻的答应了他爹的要求。 老沈当时心里也是有怨恨的。 当年方秘书说调查一下温淑娟，看看他的人品怎么样。老沈说用不着。 老沈结婚前特意见了温淑娟一面，告诉她，他肯定会以工作为重。不会顾家。他这辈子工作永远重于她，问她能接受吗？ 温淑娟根本就没当真，还回答的挺感性。说她最敬佩这种有忘我精神的人，没想到真让她遇到了。 温淑娟当时没有把这句话当真。所以老沈常年不回家的时候，她才傻眼了。 老沈当时说，对于他来说，找谁都一样。 如果温淑娟能安安分分的，那他家里总不能缺她住的地方。作为丈夫他该尽的责任都会尽。如果不安分，那就更好了。老沈不会愧疚对她的冷落。 温淑娟非常符合老沈的期望。她不安分，正好证明老爷子的眼光不行。她不安分，老沈对她就可以不屑一顾。 唯一的意外就是沈若梅。 温淑娟给她娘家人以权谋私的时候。沈长川让他爹亲眼看了证据。 说实话沈长川也没想到温淑娟才结婚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他要办理离婚手续的。 温淑娟以怀孕为由不肯离婚。 老沈也没想到新婚一个月温淑娟就怀孕了。 老沈确实需要一个人占着他妻子的位置，而且孩子也是无辜的。看在孩子的份上，老沈给了温淑娟一次机会。 老沈提出，温淑娟以后不可再为她娘家以权谋私。 她娘家人该没有工作的还是没有工作，有工作的回到原工作单位。 如果温淑娟能做到就不离婚，做不到就立刻打掉孩子离婚。如果她想怀着孩子离婚，那根本不可能。 温淑娟为了自己是可以抛弃一切的，所以她就答应了老沈的条件。 在她怀孕九个月离生产不远的时候。她说她睡得不安稳，说老物件可以压惊。古书是最好的。 其实是她看见老沈手里有几本古书，她也算是懂行的，知道那东西珍贵。 那几本书是英红嫂子送给老沈的，温淑娟居然敢觊觎。她趁老沈不在家的时候就把几本书都搬到自己房里了。 老沈当时就给了温淑娟一耳光。 从结婚第一天起，老沈就说过，书房里的东西温淑娟不能动。那里不仅有他的私人物品，还有一些文件。 他说他不愿意打女人，但不等于不会打女人。 温淑娟从那以后才算真正的老实了。因为她月份都那么大了，老沈都没惯着她。 第374章 父女 温淑娟生了个女儿后嚎啕大哭，她知道她要是生了个儿子的话老爷子都能帮她。 这个女儿对老沈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对老沈家就更不重要了。温淑娟对自己的女儿是一点都不上心。 沈若梅出生后，老沈就找了保姆丁香照顾她。 这个保姆是当年老沈的老部下的妻子。丈夫牺牲了，她家在农村生活很困难。 老沈给了她一份工作，她自然对老沈的话唯命是从。 而且丁香的人品是非常好的。 温淑娟做得好，做得坏，跟丁香没有任何关系。丁香的责任就是教导和养育沈若梅。 丁香能入了沈长川的眼，就说明她也是个聪明人。 丁香立刻就领会了沈长川的意思。 丁香和温淑娟母女天天接触，温淑娟怎么做丁香不进行任何劝说。若梅对母亲是什么态度，丁香也不会干涉。 温淑娟她没见过老沈回来看过女儿，她就以为老沈一点也不在乎女儿。一个不被父亲重视的女儿，她有什么可稀罕的。 温淑娟对女儿从来就没做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她不高兴的时候还要指责沈若梅，因为她是个没用的丫头片子。她的后半生才毁了。为什么她就不是一个儿子呢？ 其实她就是蠢，老沈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女儿。 老沈看女儿的时候都是温淑娟上班的时间。 沈若梅对她亲妈没有任何亲近感。从她记事儿开始就，靠近她妈时，她怎么说她的？说她要是个儿子，她爷爷能把她捧到天上去，你爸还能这么对我吗？她这个当妈的人也能借光。若梅就是个没用的丫头片子。 温淑娟也真是少有这样的人。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疼爱。 温淑娟只想抓住她拥有的，比如说住在宽敞的房子里，家里有保姆，她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在外面别人对她的尊重，尤其是在单位里，谁能说她一句呢？ 因为她是沈军长的妻子。 为了这些，即使老沈从不回家，即使回家，他也不会住下，她也忍了。 最近几年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老沈也是喜欢女儿的。 若梅的衣服都是老沈张罗的，若梅的老师，老沈都一一拜访的。若梅喜欢画画，老沈就给她找画画老师… 温淑娟这才想起来疼爱女儿，可是若梅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已经懂了。温淑娟已经来不及修补和女儿的关系了… 方秘书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 “行了，你们父女难得相聚，我要走了，不在这里打扰你们。”方秘书笑呵呵的走了。但走的时候不忘把桌上的纸包拿走。那纸包里还有花茶，够泡一壶的。 老沈很少回家的。周刚能成为老沈的警卫员，原因就是他会做饭。 沈长川拿起茶壶，给沈若梅倒了一杯水，“你尝尝！ 一会儿让周刚给咱们爷俩做点好吃的。” “好啊！ 难怪我一进屋就闻着有一股花香，原来是茶水的味道。”若梅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 “爸，这是什么茶叶呀？给我一点。”沈若梅好喜欢这个味道。 “这是药茶，治我头痛的。尝一点就行了。”沈长川说道。 “是那个给你看病的，自学成才的军嫂给你的吗？”沈若梅知道爸爸的头痛病好了很多，她就打听过治疗经过。 “是啊！今天吃羊肚菌！这可是个好东西。”沈长川说。 “爸爸，我怎么发现从去年开始你这里就总有好东西？”沈若梅说道。“你还有鱼脯吗？我还想吃。” “没有了！现在吃的东西金贵。肉就更金贵了…”沈长川说着就开自己的柜子。 “我就是问问，也不是非要不可。 下回我去挑件衣服，你送给人家。免得你总觉得占人家的便宜了…呀！有红枣！还和上回的一样。这个是真好吃。”沈若梅欢呼道。 沈若梅吃着红枣，“爸，你现在的头疼病算不算彻底好了？” “没有，还是会疼的，但是减轻很多能忍得住了。”沈长川说。 第275章 沈若梅的理想 沈若梅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刚才不还说个不停的吗？”沈长川问女儿。 “爸，我以后想学中医。你给我找点书看呗。”沈若梅看见爸爸发病的时候，她无能为力是很着急的。后来爸爸就好了很多，是一位乡村的中医大夫给治疗的。那时候她就想学中医。 女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说想学中医了。“爸爸的病已经遇到了一位很好的大夫。如果你为了爸爸学中医，就没有必要了。” “爸爸，起初是这样的。但是我看见你的病越来越轻，我就觉得中医大夫好厉害。我就更有兴趣了。 你再看着花茶，既能治病又好喝。 做大夫能做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很有趣？完全颠覆了我认为的治病只能喝苦药的想法。 爸爸，我就当一个中医大夫了，肯定不改变了。” 沈长川拍拍女儿的头，学中医，做个好大夫不努力是不行的。他以前是觉得女儿不一定能坚持的下来。但是女儿不止一次的说，那就说明是真的喜欢。“想学中医，我不拦着。但是你要一点点来呀，高中首先要学完呢。” “那肯定的呀。而且我会以优异的成绩读完高中的。 爸爸，以后有机会能不能介绍我认识给你治病的那位军嫂啊？”沈若梅嗅着花香，她高兴，爸爸这回同意了。 沈长川一顿，若梅是自己再婚生的孩子，沈骞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能不能接受若梅呢！沈长川心里没底。“天南海北的离的这么远，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以后再说！” 沈长川半天不语，眼睛放空。沈若梅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就是爸爸想大哥了。 “爸爸，又想大哥啦？我觉得大哥一定会平安长大的。我们总有找到他的一天。”若梅安慰着爸爸。 爸爸有妻子和没妻子是一样的。爸爸有家和没有家都一样。周围的人，谁有没有像爸爸过得这样孤独。 自己都念高中了。妈妈居然说，她认识一个非常好的初中老师，自己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妈妈可以领着她找那位老师。 “妈，我已不在初中读书了。” 沈若梅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妈眼睛瞪的老大了。“你这个年纪不是应该读初中吗？”… 从妈妈发现爸爸关心自己以后，她就给自己各种各样的关心。但是她的关心没有一样是自己需要的。 想到她关心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在爸爸面前说好话，劝爸爸回家，沈若梅心里不好受。 去年她竟然恶心到直接和自己说，“你把你爸爸劝回来！他不回来，我就生不出儿子，你不想要个弟弟吗？” 自己从来没想要个弟弟。是她自己想要儿子。 爸爸从来不回家，妈妈只是抱怨，但从来不敢提离婚。因为她舍不得爸爸的地位。 在以为爸爸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她几乎从来没有对自己和颜悦色过。 小的时候若梅看到别人的妈妈，她很羡慕。可是那永远都是别人的妈妈。 若梅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让爸爸找到大哥。 爸爸和大哥的妈妈才是真心的相爱，大哥是他们爱的结晶。 爸爸和妈妈再婚完全是因为爷爷的逼迫，自己注定了是个意外。 沈若梅也为此难受过。但是当爸爸不管多累都会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时候，她不难过了。 她有的时候爸爸看着自己的作业本发呆，或是看着给自己买的东西发呆，再加上爸爸的一些言行，沈若梅知道，爸爸是在想大哥在过什么样的日子。 爸爸关心她，是因为父女间血脉相连，是责任。但是和大哥比，还是缺点什么的。尽管爸爸和大哥还没有在一起相处过。 这也许就是直觉。 … 过了初五，编织组就开始干活了。 宋岩这几天没有发脾气，就是人蔫蔫的。每天下午魏爱国都让她自己午睡一会儿。 宋岩其实进到空间里睡一会儿，时间不是很长。宋岩就好受很多。 现在绿豆芽依旧好卖，因为她们的绿豆芽品质最好。 不知道魏爱国又从哪里买来了二百多斤绿豆，匀给了李媛昭五十斤。 县里有几个单位时不时的就预定绿豆芽。她们就多泡几斤绿豆。 成文凯到时候就开着单位的车回来，早上上班的时候就把豆芽带回去。 她们生的绿豆芽格外好吃，吃过的几个单位，总想着多订一点。李媛昭告诉成文凯哪有那么多绿豆啊！等我上老乡那里淘换到了再说。 就这样预定两三次能买到一次豆芽。即使是如此，几个单位加一起绿豆芽也不少。他们买到了绿豆芽，还十分感谢成文凯。 成文凯的话：“你们光觉得豆芽好吃了，知不知道我媳妇弄绿豆有多费劲。” 大家觉得成文凯是不好意思拒绝大家才让他媳妇生豆芽的。也就没有谁嫉妒他家卖豆芽挣钱。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想干！都知道成文凯媳妇很忙的。定好几次才能买到一次，你还敢有意见呐。求人家都买不到呢。 当然这其中也肯定有成文凯的面子。 就这样他家卖豆芽的事，没人追究没人问… 宋岩估算了一下卖绿豆芽的收入。先前的绿豆用工分顶来的先不算成本，后买的绿豆贵一点，四毛一斤。一斤绿豆能生出十五斤绿豆芽。李媛昭自己生豆芽再加上她卖出去的另外的得的每斤两分钱利润。 李媛昭能挣两百元左右。 宋岩和姜晓晓本来就绿豆多，再加上宋岩还从空间里拿出来绿豆添进了。她和晓晓差不多每人能挣三百块。 小虎帮着卖豆芽，一斤有二分钱。他来回驮粮食去卖，宋岩也是让他按斤抽利润。三个多月下来小虎也挣了一百多。 能挣钱大家都高兴。 宋岩每天都去编织组，在那里听听大队的热闹。 比如说，季大刚因为孙兰太懒，他打了孙兰。孙兰往娘家捣腾粮食，又打了孙兰一回。孙兰大过年的就跑回娘家了。 季大刚一直没有去接她回来。河西大队来人说和了，说季大刚媳妇怀孕了，让季大刚把媳妇接回来。 季大刚这时候硬气了，她有手有脚的，想回来就回来，用不着人去接。这事最后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李媛昭没精打采的来找宋岩了，说自己浑身难受。 宋岩搭手一摸，是怀孕了，可是这月份可比自己的孩子大。 魏爱国回来的前一个多星期李媛昭和成文凯去办的结婚登记。 这是先上了车后买的票。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大胆的了。而且这丫的，竟然在众人面前让自己摸脉，不怕自己说漏了嘴吗？ 李媛昭是根本没想到她是结婚前就中招了！ “走，我去给你找点药吃。”宋岩就把李媛昭领回家了。 宋岩从去年夏天开始就经常采草药回来，今年冬天很多人伤风了啥的，就来找她看看。宋岩就给捣鼓点草药，回家喝了还真的好使。宋岩把李媛昭领走了，大家没有谁奇怪。 第276章 三个多月了 李媛昭：“别给我抓太苦的药啊，我不吃。” 宋岩看着李媛昭，“你肚子里的孩子三个多月了。” “什么？我怀孕了？”李媛昭的脸刷一下红了。她结婚才两个月。李媛昭突然手足无措起来，“我…我…那是我们第一回…这就…就…” 宋岩笑了：“你身体很健康，孩子也很健康。” “他死缠烂打的，我没有坚持住。你会笑话我吗？”李媛昭盯着看宋岩，生怕错过她的表情。 宋岩一愣，她忘了这个时代很注重这种事的。“我是要恭喜你！ 至于别的…有的孩子会在预产期前出生，有孩子会在预产期后出生。 你的孩子要是提前了或是预产期生的，就说是早产了。要是生产的日子推后了，就和你结婚的日子差不多对的上。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又有谁能盯着你结婚的日子给你算算孩子够不够日子啊？” “嗯！”李媛昭点点头。 宋岩：“你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我给你算算预产期。” 李媛昭：“我月经的日子不是很准。我从来都不记得。连没来月经的事我都没注意。”她能说每天看着白白胖胖的豆芽，就高兴这个了吗！ 现在的人都比较保守，婚前越线的次数说不定就一次呢！宋岩问一下就能算出孩子的预产期。但是没这个必要。宋岩要不是想提醒李媛昭一下，孩子生产的月份有异，让她说个早产遮掩一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宋岩都会装作不知道。她可不好奇。 宋岩又把手搭在李媛昭的手腕上，“从脉搏上看孩子三个多月了，预产期差不多是八月！回去！吃的好点，吃点水果。”虽然没有其他人在屋里，但是宋岩也压低了声音说，“咱们没少挣钱，就应该这个时候花。多吃好的。孩子也健康。母亲的身体也好…”宋岩又和她说了不少生活中的注意事项。 尤其嘱咐她少出门。让她安生的在大队里呆着。 这个时候想要营养过剩也难。宋岩不用嘱咐她小心把孩子养的太大了。 李媛昭摸着自己的肚子，幸福的走了 李媛昭走了，宋岩发呆。 原着里李媛昭结婚后第一个孩子没保住。那时候她大学毕业了，大概在八几年。 这个孩子提前了。宋岩让李媛昭哪里也不去，待在大队里，谁也伤害不了她。再说还没到严打的时候也不会引起连锁反应！ 李媛昭和成文凯将为这个小生命而感到幸福。 “想什么呢？”魏爱国进屋就看见宋岩发呆。 “李媛昭怀孕了！”宋岩其他的事情不会说，这是病人的隐私。 “你呢？你什么和大家说。”魏爱国问。 因为宋岩现在确定自己是怀孕了。 宋岩：“说出来，她在这里慢慢的长大，不说出来，她也在这里慢慢长大，急什么急啊？” “那可不一样。大家知道了，看见我就会问，老二，你媳妇有孩子啦！ 或者说，喂！你要当爹啦！”魏爱国说着就过去抱抱宋岩。这都十来天没吃上肉了，这算是蹭点福利。 宋岩没再理魏爱国，他这是想出去显摆了，或者是想让大家给他道喜。 在大队里，魏爱国的这个年龄才有孩子已经是很晚的了他这么期待是正常的。 宋岩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晚上。 “咱俩去看看他们啊！顺便让老韩看看。”宋岩说。 魏爱国有些奇怪，“白天的没听你说要去找老韩啊。你不是不想说出去吗？” “你不是很期待别人的恭喜吗？满足你。 老韩看见我时，笑眯眯的，我觉得他看出来了。 再说医者不自医，还是让老韩看看一切正常吗？” … …“宋岩真怀孕了？” 这是老曾问的第三遍了。他高兴在地上转圈圈。 老杜本来是习惯性的要跟他抬杠。但是看见他这样子，真觉得没眼看，懒得理他。 老曾现在不仅高兴还得意呢。他可以看着这个孩子出生。老沈，你就干眼馋。 老廖几个都把宋岩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她怀孕了，大家都很高兴。 深夜里在土坯房里欢声笑语不断。 … 早晨，家里再次充满了欢笑。 魏大娘是最欣慰的。 宋岩去编织组，魏大娘跟着去了，嘱咐让她处处小心。宋岩怀孕的事儿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今年开春，大队的小媳妇儿一个接着一个的怀孕，就这个话题大家聊的火热。 二壮媳妇从外面进来。“我听说好像是县里来人了找二弟去大队部。” “呦！那是有啥事儿啦？赶快去打听打听！”女人们一听，马上就建议道。 应该是工作分配的事！宋岩猜想。 “你在这坐着，我去看看。”魏大娘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觉得她走起道来都有劲儿了。 她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魏爱国回来后，有的人也听说他会分配工作的。但是都这么久了，一直也没有消息。也就有人猜测是不是工作的事黄了。 看来现在是有消息了。 魏大娘没多长时间，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小岩，老二的工作安排了。他被分去兵工厂了。” 兵工厂那个是一个大单位，再说又和当兵的有牵扯。那兵工厂生产的东西就是给当兵的用的吗？老二一定喜欢这个工作。 魏大娘很开心。 女人们都聚在一起干活。这里几乎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只要有啥事，立马就传个遍。 魏爱国分工作了，是铁饭碗呢！ 大家又羡慕了魏爱国一波，媳妇漂亮能干，自己端上铁饭碗了，现在孩子也有了… 第377章 让人妒忌的生活 在编织组干了一上午活儿，魏爱国家的事吴美丽就听了一上午。听的她这个心烦啊！ 昨天吴美丽和她大嫂看见一群人围着魏爱国，有不少半大小子，还有不少民兵。 吴美丽的大嫂，也就是吴大勇媳妇说：“咱们大队的这些男人不管是大的小的是应该跟着魏爱国学两手，学两下子省着吃亏。” 吴美丽说：“就是一个瘸子，有什么了不起？现在不也是靠女人养？” 这话吴大嫂不愿意听。她之前可听说过，公公当时相中魏爱国了，是她这个小姑子不干。非得自由恋爱，自己挑了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窝囊废。现在还需要家里时不时的补贴。 当时不用睁开两只眼睛，睁开一只眼睛，也不能选个那玩意儿过日子。 现在还瞧不起人，她有什么资格瞧不起？ 魏爱国和吴大勇一起在编织组守的夜，程宽当日可是拿着刀的。要是吴美丽她男人，还不得让自己男人挡刀子。 吴大嫂记魏爱国这个人情。 “就是瘸子，就是靠女人养，人家也是个男人…” 吴美丽当时被气死了。 这句话真是扎心，贺佳年现在真是废物。 妇女们坐在一起说话，难免就说一些荤话。 魏爱国回来了，那些妇女们打趣宋岩，起初宋岩不好意思，不太说话。 后来这些女人说话越说越露骨，宋岩干脆就怼回去。 宋岩：那是，我男人有多好，我当然知道了。他有多好，还告诉你们呐… 其实宋岩在大家第一次拿她开玩笑时就想怼回去的… 然后这么快吴美丽就被打脸了。人家有工作用不着女人呀。 而且宋岩怀孕了。 吴美丽还想再生一个儿子，但是贺佳年不行。 她心里有无比的愤怒。 其实魏爱国什么样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大嫂夸魏爱国的时候，她会那么生气。 吴美丽心里隐隐的明白，她后悔了。 中午回家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的稀粥和咸菜，吴美丽心里的怒火到了顶点。 现在整个大队。中午吃稀粥的人家很少。自己家是因为贺佳年的工分太少了。 自己家的园子，贺佳年没照料好。白菜土豆都没长好，现在就没有菜吃。 吴美丽拿起笤帚疙瘩就打了贺佳年几下子。 贺佳年的棉衣薄疼的他直咧嘴。“你又要干什么？” 吴美丽咬牙切齿的，“上工你干活不行，挣不来公分。就是园子你也照料不好。咱家连颗白菜都吃不上。你要是像个男人也行。 除了结婚前那回你占我便宜是个男人样，之后你哪一回是男人？ 我真的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吴美丽骂完了不解气又打了几下。 发泄完了，日子也要过下去。吴美丽一边吃着饭，一边流眼泪。 贺佳年也觉得日子没法过。吴美丽只要心不顺了就动手。 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他也有个大概的猜测。可是现在自己根本就报不了仇。宋岩的男人也回来了，更没有机会了。 其实宋岩的男人就是不回来，贺佳年也不敢做什么。那天宋岩提着棍子的样子，他想起来就觉得心颤。宋岩是越来越好看，越来越能干，可越来越不像个女人了。 魏二婶也同样是被打脸的一天。魏爱国回来的第一天，她就上门去笑话了。结果呢，结果人家现在什么都有了。 魏二婶真是气不过，家里样样不如人家。她就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魏二叔觉得女人就是没事找事。“你说你去招惹他们家干什么呀？你忘了拽门的事儿了？” 魏二婶有十句百句想骂人的话都噎了回去。 魏大嫂眼红死魏爱国家的日子了，但是婆婆都不敢说什么，她还能怎么样？ … 第二天是正月十五，魏爱国过了节就去报到了。 兵工厂在老黑山的西面，有一辆客车是从县里出发，到达老黑山的兵工厂是终点，正好路过青山大队。 早晨，魏爱国就坐着这辆客车，带着相关的证件去报到了。 大队里的女人又羡慕了一波。 魏爱国这是正式工作啊！ 当兵还有退伍的一天，这工作可是铁饭碗，一辈子的事。 在编织组里，宋岩又接受了大家的一波羡慕。 宋岩不是这么想的。 魏爱国脑袋不笨，两个人一起学习，等到明年两个人一起参加高考。 兵工厂的工作，宋岩根本没在意。 就是这事儿暂时不能说。大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好了。 下午，正好大家散工的时候，魏爱国拎着东西回来了。 好奇的婶子大娘有的是，非得的追问是什么东西。 魏爱国算是被这帮妇女堵了个正着，他没脱出身来。 宋岩在屋里不知道。魏大娘是没管。 那些年老大出事的时候有多少人看笑话呀？后来老二有本事家也挺起来了，日子好一些了。可是老二说不上媳妇的时候，她心里也难受了好久。 再后来的日子就一点点好起来了。 这些日子老二因为腿的事儿，看笑话的人也有很多。上岁数让人笑话就笑话。她怕宋岩和老二在意，现在好了… 有一斤肉，是工厂的福利。一兜苹果，给宋岩的，她不是怀孕了吗？ 魏爱国发现宋岩特别喜欢吃苹果。 这要羡慕死一众妇女了。 上班头一天就分肉，日后肯定还有好东西。 看看魏爱国多疼媳妇儿啊！这个年月能吃饱饭就不容易了。人家还给怀孕的媳妇儿买水果吃。 村子里没吃过苹果的人还有很多呢。 这没吃过苹果的人里就有一个孙兰。 孙兰想进编织组的心还是火热。即使进不去编织组，要是能拿到她们的样子，肯定也有别的大队要的。 所以她没事就在编织组周围转悠。 孙兰看见魏爱国拎着的东西她眼馋的心里直冒火。同样是怀孕的女人，她怎么就吃不上苹果呢？ 孙兰回家就问季大刚要苹果。她说魏爱国拎着苹果，她闻到味了，馋的受不了。都听老人说孕妇馋就是孩子馋，她让季大刚为了儿子去给她买几个苹果。 季大刚前些日子都不想把孙兰接回来。可是孙兰不回来，要是下雪的话，大队部前面的空地都要他一个人打扫。 季大刚看着天空要下雪的样子，他没办法，只好把媳妇接回来。 这女人就是一个馋鬼，这刚回来了就要吃的。 但是为了儿子他忍了，他从炕上起来就出去了。 第378章 苹果引发的事情 宋岩接过来魏爱国洗干净的苹果，她脸上笑得很幸福，她也有幸福感。但是她的心里很别扭。 宋岩五毛钱一斤出售的苹果，在县里六毛一斤卖的，到公社魏爱国八毛钱一斤买回来了正在让她吃。 丈夫对自己好，能看得出来自己喜欢吃苹果，还舍得给自己买苹果，自己应该感动的。但是感动不出来！ 魏爱国：“看你笑的挺甜，但是我怎么觉得你不开心呢，” “我怕这么个吃法，能把家里吃穷了。我买的苹果比你买的便宜。”宋岩赶紧找一个理由。 家里存了那么多粮食，小虎现在还在往外卖，家里的豆芽也天天挣钱。小岩在编织组的工分挣着。 自己还会开工资呢！据说还会补发这两个月的工资。 就宋岩能把家里吃穷了！ 魏爱国现在知道孕妇多思多虑了，她根本就不追究宋岩说的是真话假话。揉了揉宋岩的头，“吃不穷，想吃就吃！” “爱国在家吗？”门外传来喊声。 魏爱国打开门一看是季大刚，“有事啊？” “我，我来问问苹果是在哪买的？我媳妇也怀孕了。”一边说话一边揪着衣角。 一个大男人揪衣角？魏爱国的眉头皱了皱。 季大刚这种人，魏爱国瞧不起。“水果是紧俏货，在供销社里卖的话，根本轮不上咱们。 你说我能在哪里买的？你猜不到吗？” “是，是这样啊？”季大刚问完了还没有走的意思， “还有事吗？”没有事儿就赶紧走。三天后魏爱国就正式上班了。以后每七天才能放一天假。他陪媳妇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媳妇馋苹果了，你能不能借给我一个苹果？”季大刚真是腆着脸说的。 “现在在哪买苹果都不好买。你问我借苹果，你能买到苹果还我吗？”魏爱国问。 “啊？”季大刚没回答出来。 魏爱国看不出来吗，季大刚没想还。 这苹果可是他好不容易淘换来的。现在真是拿着钱买不到。季大刚花钱魏爱国都不会卖，他还想赚便宜。 “你赶紧走，你要想要苹果自己去公社买。”魏爱国说道。 魏爱国的不耐烦和蔑视让季大刚很不舒服。季大刚嘟囔着，“我给钱还不行啊！” 魏爱国：“给钱还真不行。我不缺钱缺苹果。” 季大刚没想到魏爱国听见自己嘟囔了，他吓得抬腿就跑。 宋岩：“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那种人都不值得说。不提他。 苹果好吃吗？我让人帮我打听着，要是有的话，我还给你买。”魏爱国说道。 宋岩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这苹果太贵了！” “不贵，你喜欢吃就行。” 宋岩：这话比情话都好听。 第二天一早宋岩在编织组就听说，孙兰让季大刚打流产了。 李媛昭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也许是要做母亲的关系，李媛昭觉得那个孩子太可怜了。 “是昨晚上的事，孙兰还在流血，听说要去公社！”程二嫂说。 大家伙的闲话还没说完呢，季大刚就来了，她想让宋岩给看看，他媳妇还在流血。 宋岩是拒绝的，宋岩去看了也不过是暂时的强行止血。最常见的流血，应该是流产没干净，有残留物，必须妇科进行清宫。这个自己可不会。 孙兰又不是大出血，要命了，必须赶紧止血。只要季大刚带她去看病就行了。 宋岩还没来的及说话，程大嫂站起来，把宋岩挡在身后。 程大嫂：“大刚你老大不小了，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这老一辈啥规矩你不知道吗？ 孕妇不见血，你知不知道？你媳妇，流血不止，你来找一个孕妇啊！她孩子有事的话你担得起吗？” 季大刚眼神躲闪，他怎么不知道这个规矩呢？但是去公社不得花钱吗？“我。我手里实在没有钱。”说完那目光就在人群中寻找。 好多女人都在想他，不是想找春阳？ 季大刚真是找春阳，他走过去：“小妹，你有钱吗？先借我用用，我带你嫂子去看看病。” 几乎是所有的女人都想：季大刚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李春阳怯怯的，但是她抬着头，“大哥，你手里没有钱啊？ 那我帮你去大队长那里借。家里有急事，他肯定借。而且你还不用着急着还，明年用工分顶就行了。” 季春阳把手里正干着的活扔下跑了。季大刚想叫住春阳都没来得及。 昨天季大刚从魏爱国家回来说苹果买不到，孙兰就哭唧唧的没完。 季大刚先前没在意，可是孙兰没完没了。季大刚就烦了，“你有没有完了？不就是一个苹果吗？不吃还能馋死啊！你也不嫌丢人。” “我有什丢人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馋了。倒是你没能耐，都是男人，魏爱国能淘换回来苹果，你怎么就不行？你都不嫌丢人，我有什么丢人的？”孙兰知道季大刚现在不惯着她，但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她腰杆子就硬了。 “你闭嘴！”季大刚恼了。 媳妇儿拿自己和别人家的男人比，大概这是所有男人都烦的事。 “连个苹果都淘换不到，还在我跟前大呼小叫的。有本事你去弄来一个，让我看看。窝囊废一个！”… 他们吵的邻居都能听见。 这么吵着吵着，季大刚就动手了，孙兰就开始流血，掉下来的都是能看清了的男胎。 这是因为苹果引发的事故。这两口子也真出息！ … “大哥！我到大队长那里给你借了十块钱。”李春阳跑的气喘吁吁的。“大队长说，从你以后的工分里扣。你快拿着去给你媳妇儿看病！” 季大刚把钱从春阳手里扯过来就走了，什么话也没说。 这些女人们又深深地鄙视了一通。季大刚打的什么主意，大家看不出来吗？ 这是什么人呐？大家以后离远点。 春阳真可怜！好在这孩子也不傻。 大家坐下来继续干活，靠着春阳近的女人给她灌输会过日子的经验，一分钱都要捏紧了，可不能手松撒出去。不能乱花钱，不能乱往外借钱… 青山大队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很纯朴的。现在都在为春阳担心，季大刚有头一回借钱就有第二回，可千万不能上当… 第379章 感情 女人们，虽然家长里短的说着这些杂事，但同时也觉得可惜，一个孩子没了。 下午的时候季大刚带着孙兰回来了。碰见的人说孙兰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可难看了。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孙兰因为这次意外流产很久没怀上孩子。等她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在几年以后了。 孙兰头一胎生的是个女儿。季大刚很生气。他想要一个儿子的，孙兰又生了第二个还是女儿。 这时候计划生育来啦！ 青山大队的干部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孙兰两个孩子了，必须做绝育手术。肯定不允许她生三胎的。 孙兰和季大刚都想要儿子，但是他们不敢跟大队长对着干。 孙兰要是不跟着妇女主任王文娟去做绝育手术，大队不让他们上工，不上工挣工分他们吃什么呀？ 两口子都重男轻女，他们对女儿一点都不好，也没让她们两个念书。 当然这都是后话。 … 吃过晚饭，宋岩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魏爱国陪着她围着房前屋后的转圈圈。 识字班的灯亮着。今天吃了晚饭。春阳来找小虎了，两个人正在说话。 一张简易课桌的两头，一头坐着小虎，另一头是春阳双手托着下巴。他们两个人都笑眯眯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春阳不时的点头。 常小虎从里掏出了一个纸包递过去，春阳拿过来打开，脸上有惊喜。把纸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进嘴里。 那是宋岩给小虎的槽子糕。 魏爱国：“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宋岩：“肯定说白天的事儿呗！季大刚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宋岩把白天的事说了。 魏爱国没有说这事，而是提起季大刚找宋岩给孙兰看病的事。“那种人你不去是对的。以后这样人的病不要去看。 现在怀孕了借口有的是，以后孩子生了碰上这样的人也不要去，就说看不了。” 宋岩：“我知道。 你有没有发觉小虎对春阳好的有点过分。” “小虎十六了！”魏爱国说。 “十六怎么啦？啊？你是说…春阳才十三啊！”宋岩惊讶了，这不是早恋吗？ “我什么也没说，是你想多了。两个孩子都挺好的，他们会慢慢长大的。”魏爱国说。 宋岩想到了青梅竹马这个词。也许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感变化。但小虎应该是懂的。“小虎经历的多，懂得也多。可是毕竟年纪小，你说他会不会…这种事还是女孩子吃亏。你懂我说的吗？” “小虎虽然在那种地方长大，但是他本性善良。我会和他说的，放心，他不至于胡来。”魏爱国觉得自己的媳妇是在操一个老母亲的心。 “前些日子有人给姜晓晓和陈晓北牵线了？”魏爱国问。 “是有这事儿。问到娘那里了。我姐还不考虑这事就拒绝了。”宋岩说。 “陈小北被拒绝了，心里有些不舒坦。他说话的时候嘴有点不干净。 他心里怎么想的大家也都猜的差不多，也没人理他。 这些人不是都想跟着我学点吗？有福就和陈晓北过过招练习练习。 有福给陈晓北揍了，下手下的还挺黑。” 有福难道还没有放下吗？宋岩回答的有些迟疑。“还有这事啊？” 魏爱国牵着宋岩回屋。“有福十七了？” “是！”宋岩有些心不在焉。 魏爱国：“我既然能看出来，保不齐就哪天别人就能看出来。” 宋岩一个激灵，“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你这表情，都不打自招了。”魏爱国看媳妇是真的紧张了。“不用紧张，不用紧张。你别把我儿子吓着了。” “是闺女！”宋岩没好气的说。 “是我说顺嘴了。以后我记得改说闺女。你把我闺女吓着了。”魏爱国哄媳妇不吝啬说话。 宋岩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 “这种事要真动了心，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估计有福顾忌着姜晓晓的名声才消停的。 你不用担心。有福啥话也没有说。我是看有福现在来从来不进屋。再加上程小北说那些话的时候有福脸色特别不好看。我猜的。 有福不是你弟吗？因为这个他还帮姜晓晓干活，大家一般不会多想的。 有福年纪小，他要是大点的话，也不是不行！”魏爱国说。 宋岩叹气。这事她还是不和姜晓晓说了，给她徒增烦恼。 … 日子就这样慢慢悠悠地过着。 魏爱国每个星期能休息一天。他回来的时候全家都欢声笑语的。 宋岩关心魏爱国在工作单位适应吗？ 魏爱国很自信，他被分到了食堂。食堂主任退休了，副主任转正。他就接了副主任的职位。 副主任，原本有好几个人盯着这个位置。现在被他占了，肯定很不服气。魏爱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应付得来。 “把这个收起来。”魏爱国拿出了一支钢笔给宋岩。 这钢笔一看就不是新的。 宋岩：“这是哪来的钢笔？” “毛学斌给我的。他说这是何知青的东西。 胡老太太把何知青的东西都给了毛学斌。 他说他也识不了几个字，这个笔放在他那没用，就给我了，让我留个念想！ 我也不用钢笔，你看谁能用就给谁！”魏爱国觉得毛学斌想多了，他仅仅是感谢何知青，肯定没有别的想法。要是让媳妇知道他留着别的女人的钢笔…别说媳妇，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一个过世人的东西，宋岩觉得给人不合适。先收起来。 相聚的时间是短暂的。 一天时间眨眼就没，早晨魏爱国坐上客车走了。 宋岩摸着热乎乎的炕， 魏爱国走了，又没有人给她起早烧炕了。 “人家刚走你就想了？”魏二嫂来了。 魏二嫂来了，她干活可是最积极的，居然舍得时间跑这儿来。 宋岩：“你不编东西，居然跑到我这里来聊闲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我是有事。”说完魏二嫂就不说别的了。 宋岩就耐心的等着她。 二壮媳妇酝酿了半天：“弟妹，你说我生了大丫头，这都这么多年了。咋就再没怀上了？ 今年冬天，咱大队的媳妇儿一个接一个的怀孕。我…我想找你给我看看。” 宋岩：“来，我给你看看。我并不擅长妇科，只能给你试试。” 二壮媳妇笑了，“我信你。” 宋岩仔细诊脉，询问了二嫂有没有一些不正常的感觉，还有她的生活习惯。 “二嫂 ，女人不怀孕的原因有很多种。有一些是需要你做一些检查才能看出来的。 从脉象上来看，你不仅有宫寒，还脾胃虚寒。你生完孩子后肯定没有好好休养。这些年又很劳累，营养又跟不上去。 还从你说的症状上可以判断你妇科还有一些炎症。” “我能不能治好？”二嫂很担心。 “你这些情况都不是很重。但这几种情况凑在一起，肯定会影响你受孕。”宋岩说。 “那就是能治好了。”二嫂高兴的很。 “我先开三副药你吃着看。我家里有的药给你配上，没有的你去县里抓。”宋岩没打消二嫂的积极性。“至于能不能怀上孩子先不着急。你这些毛病不治，以后会遭罪的。” 二嫂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能不能有儿子都是命，我要是没有儿子的命也是白费劲儿。” … 第380章 幸福生活 魏爱国不在家了，魏安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婶娘。 李媛昭取笑魏安，“你婶娘还能丢了呀？” “二叔说，婶娘肚子里有小妹妹了。二叔不在家，我们当然要照顾好婶娘了。”魏安都没舍得吃苹果，她把苹果留给婶娘吃。 宋岩在家里真是被全家照顾。现在姜晓晓把所有家务活都干了，不许她伸手。 宋岩的屋里每天都要烧炕的。常小虎天天把烧火的木头准备好。 魏平已经会生火了。魏安会看手表，她就看婶娘手腕上的手表。到时间就喊哥哥去给婶娘烧炕。 一天烧三次，让宋岩什么时候回屋都热乎的。 晚上，魏安会体贴的给宋岩铺好被，早晨来帮她叠被子。 程大嫂打趣孩子，等你们上课了呢？ 魏平说，“上课了就不让妹妹看时间了。上课前烧一次火，中午放学烧一次火。晚上烧一次火正好了。” 宋岩过的日子，村里的女人都羡慕。哪个女人不怀孕呢，怀孕什么活不干呢？人家宋岩怀孕时就像个宝。 等魏爱国回来的时候，宋岩很是担心的和他说，我这样下去，会不会被人举报啊？说我贪图享受怎么办？ “这是咱们自己的家事，还不至于。”魏爱国很体贴，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衣服。 宋岩衣服都不用洗。 宋岩舒服的躺在被窝里。她怀孕不吐，不讨厌任何气味，吃什么都好吃。不像别人那样遭罪，家里人又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日子太幸福了！” “你说什么？”刚刚进来的魏爱国没听见媳妇说什么。 “我说我幸福啊，我的孩子一点都不淘气。 大队那几个孕妇吐的难受的…我觉得那不是怀孕简直是上刑。 李媛昭是没怎么吐，但是她才几个月，腿就开始水肿。 我发现我是最幸福的。”宋岩真的很满足。 魏爱国洗漱完钻进媳妇的被窝里。“孩子是体贴你了，就苦了我这个当爹的。 小岩…” 宋岩感受着魏爱国炙热的身体。 魏爱国是肉吃不上，来蹭着喝点汤。可是离得越近他越难受。 魏爱国狠狠亲了一口媳妇。“睡觉！”他准备撤回自己的被窝。 宋岩抱着他不撒手，柔软的唇轻轻的亲了亲他。 “媳妇这要命啊！快撒手！” 宋岩忍不住呵呵笑，柔软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打颤。尤其宋岩的手还在抚摸他。 “你真是想要憋死我。”魏爱国不得不躲得远远的。 宋岩：“过来，我和你说个事。” 魏爱国摇头：“你说，我能听得见。” “你不过来？” 魏爱国摇头。 宋岩：“ 我生气了！我今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休养不好身体都赖你。” 魏爱国知道就是自己媳妇耍赖。自己的媳妇还能怎么办呢？“我稍微离得你近一点，你说！” 宋岩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距离，“这还没有近在咫尺呢。” 魏爱国无奈，宋岩是非折磨他不可！他又往前挪了一挪。“说！” 宋岩直接扑过去。魏爱国怕伤到她没敢躲。 “媳妇，放过我！”媳妇怀孕了碰不得说不得，打，更不可能了。魏爱国没招啊！ 宋岩附在魏爱国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之前是骗我的？”魏爱国瞪圆了眼睛问道。 宋岩怎么感觉魏爱国的眼睛都在冒绿光，她有些害怕。“你冷静点！ 我过了三个月了，一切都挺好的。但是你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放肆…啊…” 魏爱国直接翻了一个身，两个人的上下位置换了个。他没让宋岩说话，热烈而激情的吻着媳妇… 好半天才停下来。看着身下的媳妇。 宋岩的肌肤柔滑的好像一用力就能破，水汪汪的眼睛里映着他，双唇鲜红欲滴… 魏爱国知道那些男人在一起说浑话，都说他最有艳福，他媳妇最漂亮… 他复又温柔的亲吻着媳妇… … 老话都说好过的年，难过的春。 春天往往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日子不好过。但是在青山大队基本不存在这事。就是没在编织组干活，大队长也把积粪，倒存粮等等这些活让他们干，也能多挣点工分。 大家忙着忙着都快春播了。 宋岩也能感觉到现在比以前重视教育。 就说现在，县里五月份要进行三、四、五三个年级的通考，要对各个小学的学习情况进行摸底。 吴大队长去找公社了，青山大队的学生也想参加考试。公社里向县里请示，县里同意。 大队的识字班不少孩子们开始学习的年龄比较晚，就不是按学年来进行学习。大班的孩子实际上是在赶进度。 陈栓住和季春阳几个大孩子四年级的课程学完了。现在五年级刚开始。 正式的学校，五年级的课程已经开课一个月了，他们要是参加五年级的考试就有点吃亏。 姜晓晓给他们报的是四年级，剩下的三年级，二年级，一年级都有。 第381章 娘家的喜事 大人们好像觉得读书也有用，要不怎么还比成绩呢！ 有小虎在公社小学，他们的考试卷也能弄来。 识字班的学生做出来成绩都很好。小虎说比公社小学的成绩好。 程大嫂觉得读书非常有用。知青有文化才这么聪明。季小春改名了，程大嫂琢磨着自己的儿子闺女也应该起个好名字。 她就来找宋岩和姜晓晓起名。她们盛情难却，给想了好几天。 程栓住是不怎么好听，姜晓晓起了三个名字，程茂，程楠和程启航。 程大嫂选了程启航。 宋岩提议，程大梅干脆去掉大字，直接叫程梅得了。 程大嫂觉得挺好，闺女就叫程梅。 姜晓晓领着学生们努力学习着。 宋岩惦记宋妈，想回去看看。她的预产期快到了。 魏大娘不放心已经四个来月的宋岩自己出门。再说，儿子也应该去丈母娘家看看。 魏爱国请了假陪着媳妇出门了。 宋岩接受着魏爱国无微不至的照顾到了j市。 下火车后，魏爱国背了一个大背包，手里还提了一个面袋子。 对，就是一个面袋子。 面袋子横着拦腰系着绳子。魏爱国就拎着这绳子。 现在家家的粮食都不怎么够。只有至亲才会给送面。 魏大娘觉得送面最实惠，就说什么都让儿子拿着一袋子面。 魏爱国有力气，背了一个大包，拎一袋子面，还很从容不吃力。 下火车的时候，好多人看着这袋子面，露出羡慕的神情。 宋岩问了自己好几次，为什么不坚持自己出来？多少面都能收起来！ 唉！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俩个人坐公交车直接去了机械厂。 他们刚下了公交车。 “是宋岩回来啦？” 宋岩回头一看，是汤简媳妇。“是汤婶啊！我回来看我妈啦！” “哎呦！你回来的真是时候。你妈昨天动的产，这会儿在医院里呢。”汤简媳妇说。 宋岩想去医院，但是东西怎么办？ “是小岩吗？”远处一个姑娘喊道。 宋岩：“淑英姐！”这是宋军的对象刘淑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你回来的真是时候。二婶刚刚生了，是个男孩儿。唐婶提前回来做饭了，我来帮着拿饭。”刘淑英知道宋家的事，知道这个儿子对二婶来说有多重要。她声音里都是喜悦。 “我妈好吗？”宋岩问。 “好，二婶挺好的！”刘淑英说。 宋岩赶紧给他们相互介绍。 刘淑英一看魏爱国拿着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把东西送回去，你们先去医院啊！” “小岩，你在这里坐着歇一会儿。我送到家里去，再来找你一起去医院。”魏爱国不好意思让刘淑英把东西扛上楼。 宋岩点点头，她在这里等着直接去医院好了。 汤简媳妇就和宋岩聊了一会儿。 宋岩的丈夫不是当兵的吗？这功夫怎么跟她一起回来了？汤简媳妇肯定好奇。 宋岩直接就说了她丈夫因公负伤了，现在转业安排了工作。 汤简媳妇恍然大悟，刚才是觉得宋岩丈夫走道有点不对劲。 原来都是左邻右舍的邻居，没有什么恶意。她马上劝宋岩，回来有个工作挺好的。不用她担心了还安稳。 没多长时间魏爱国就骑着刘淑英的自行车来了。 刘淑英让他先带着宋岩去看二婶。 汤简媳妇看着夫妻二人远去的背影，其实还是挺羡慕的。 两口子给丈母娘拿了一袋子面。 这女儿女婿多孝顺啊！宋老二又得了儿子，他家的日子红红火火的。 医院里宋妈已经睡着了，宋爸看着儿子傻乐。 宋爸看见女儿自然是开心的很，他忙拉着女儿去看自己的小儿子。一个劲问孩子长得好看吗？ 刚出生的孩子像个红皮猴子能好看吗？不过仔细看这孩子们眉睛很像宋爸。 宋岩为了照顾一个父亲的心情，她夸奖了一番。宋爸眉开眼笑的。 毕竟是岳母的产房，魏爱国不方便靠近，远远看着都想笑。 宋岩出来就问，“你想笑是？有什么好笑的？” “你夸的太敷衍了。爸只顾着高兴了，一点也没听出来。”魏爱国看了看宋岩的肚子，等自己孩子出生的时候，自己千万别这么傻。 宋妈生产，二姨三姨这些亲戚或者是朋友的都来。 宋岩介绍魏爱国和他们打招呼。 宋岩拉着二姨三姨说悄悄话，二姨父苗振和魏爱国说的很投缘。 宋妈正常生产的，第二天就可以回家了。 魏爱国和宋岩住在宋军租的房子里。 宋军租了一间房子。这家是机械厂的老职工了，他家女儿多。女儿出嫁就有空房间了。 房子相对来说还挺宽敞。 宋军租的是他家的厢房。 就一天的时间，宋岩把情况打听明白了。 宋老大两口子不愿意让宋军结婚。因为他家现在掏不出钱来。 宋军说不用他们掏钱。 不掏钱还牵扯到房子呢。宋爸原来住的厢房竟然让宋老大租出去了。 把房子租出去赚钱，然后让儿子在外头租房子结婚。 哪有这么办事的人家呀？ 刘淑英家就不同意这门婚事，觉得他家人太不行。刘淑英却很愿意嫁给宋军。 刘淑英家就提出：让宋军给她买一块手表，要置办两铺两盖的新被褥，两套新衣服，彩礼五十块。 这要求是不低了。 宋军手里没有这么多钱，也凑不齐两铺两盖的布票和棉花票，买手表需要手表票或者工业券他也没有。 二婶说刘家要是不嫌弃，她把自己的手表给宋军结婚用。 想到这，宋军都觉得好心酸呐。自己的二婶这么帮忙。看看自己的爸妈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二婶生孩子的前一天还帮他淘换布票呢。 宋岩：“那淑英姐是怎么个想法？” 宋军苦笑：“她愿意跟我吃苦，她也不愿意让我为难。 她让我别着急，等有机会她把家里的户口本拿出来…” 宋岩：“你同意她这么做吗？” 宋军：“她要是这么跟我结婚了，会让人说她闲话的。 这几年我攒下了一百八十块钱。这钱够买手表和置办铺盖的了，加上衣服，估计缺也缺不了多少。我和二叔说了我问他借钱过礼。 我们结婚后，这钱可以慢慢还。我们两个人上班挣钱呢，还钱不难的。 就是一下子弄不到票。” 宋军真挺男人，没打算委屈媳妇儿来成全自己。 宋岩：“票的事你不用着急，我帮你想办法。这几天你陪好魏爱国就行了。” 宋军有点不相信。妹妹可是在农村啊，她哪来的票？“你说的是真的。” 宋岩：“骗你干什么？我现在就有一张手表票。工业券也有，够两块买手表的。” 宋岩的手表票是打算给宋爸买的。工业券是许亮生他们给的。在全国通用的。 “妹子，你知道吗一张手表票最少值五块钱啊！卖十块的都有。我肯定给你钱，但你是不是和妹夫商量一下？”宋军好吃惊啊。 “你放心，你妹子能当家。这些事他都不管的。你陪好他就行。”你陪着他，我自己出去能办点事。 原本宋军就对魏爱国是十分的热情，现在变成二十分了。 宋军一大早请了假陪着魏爱国出去溜达。弄的魏爱国真是没办法拒绝。 第382章 价格 宋军带着魏爱国出去逛了，宋岩赶紧伪装好自己去找曹彰。 到了曹彰给宋岩准备的院子前，宋岩就往上门槛摸，还有钥匙。 院子里和屋子里还是很干净。 宋岩突然有些感慨。宋军为了结婚那么费劲，才租了一个厢房。 曹彰就为了自己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合作人，就让一个大院子空着。 人和人是从来不一样的，没法比的。 木耳，竹荪，羊肚菌，猴头，鸡，鸭，兔。咸鸭蛋没少往外拿，四万枚。 宋岩在空间里用意识操纵每四百个装一筐。 屋里一百筐咸鸭蛋。 要不是屋子宽敞都装不下。 要说见到宋岩最热情的肯定是曹彰，因为宋岩是他的财神爷。 曹彰把宋岩奉为上宾，宋岩确实给他带来了财运。 曹彰：“小木，这回来是不是能多呆一些日子？有什么好货你一起拿来我肯定给你个好价钱。 这次的咸鸭蛋我给你一毛八一个。怎么样？这个价钱我够意思？” 宋岩都吃惊了，“咸鸭蛋怎么这么贵？” “因为它好吃啊！这东西，条件好的人家不差钱儿，想吃就买。有的人想串个门，这东西不显眼又特别。而且别处买不到。 上次你给我的咸鸭蛋，我最贵卖到两毛。 这次我干脆把价格提到顶儿给你，利润是多数送给你了。 怎么样，我做生意的诚意到位。”曹彰拍着胸脯说。 有道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曹彰是做生意的老手了，他会因为进货价格给低了而觉得愧疚吗？不可能的。 宋岩：“你也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事直说。白拿的好处，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还真不敢接。” “什么都是瞒不过你。”曹彰想点烟，想了想又把烟收起来了。“我想要人参。这回的价格也绝对够高。” 宋岩也不傻，她手里有好货，根本就不着急出，所以稳得住。她手里的人参年份高，肯定是受欢迎的。 要么想买人参的人出的价高。要么想买人参的人地位高，曹彰肯定是不会吃亏的。 宋岩：“你有点太贪心了，有年份的人参。那是想买就能有的吗？ 这些人参让你也挣的盆满钵满了，还贪心啊！” 宋岩没有一口回绝，是不想卖，就说明她手里有。而且她说自己挣的盆满钵满了，难道她知道自己卖多少钱了？ 曹彰冒冷汗了，他就知道小木不好糊弄。其实也不是他想糊弄，谁知道那几棵人参最后卖的那么贵呀？ 不只是人参利润的问题，还是要人参的人身份不一般。要是能卖给他的话，曹彰以后的路子好走很多。 曹彰心一横，本来也没想骗小木。只是估价人参的时候没给估准。“我找人估价人参的时候估得低了，后来我也没想到能卖到600块钱。 要是再有人参的话，利润我不要了。” 宋岩：“看来要人参的人有身份，你只要这份人情就够了。” 曹彰笑了，小木看的透彻。 小木的货太好了，到谁那里都会收。曹彰也是要用最大的诚意留住小木。 “这回的人参是四十年的，价格六百我不干！”宋岩说道。 “有两棵吗？不瞒你，是两个人都要，我都得罪不起，要有就都有，要不就没有。”曹彰喜欢挣钱，但不想为钱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宋岩点点头。 “八百，行不？！要是能卖上这个价，我就不陪。卖多了我赚。卖不上我还能赚个人情呢。”曹彰当时就拍板了。 曹彰这种人才是做生意的料。 他把咸鸭蛋和人参的利润都让出来了，宋岩还能嫌上次给的价格低了吗？ 下次有好货肯定还得找他。 宋岩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五棵人参。“找人验货！” 曹彰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这个小木把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么随便拿着。 等待的时间里，宋岩就和曹彰聊起了闲话，宋岩想要布票和棉花票。这对曹彰来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 曹彰不仅让人取来了布票棉花票，还给宋岩拿来了七个镇宅神兽。 宋岩一看就知道了，“这是那个不孝子忍不住了，到底把这几个东西从地底下抠出来啦？” “您上回说想要这个东西镇宅，我就留心了，他抠出来就让我留下来。”曹彰摸着几个黑铁疙瘩。 “多少钱收的？我给你钱！”宋岩想买回来。 “一共也没几块钱。和你合作愉快，这东西就当我给你的谢礼。这么便宜的东西当谢礼，我划算呢！” 宋岩没客气，自己给曹彰的货好，让他挣得盆满钵满的。 不一会儿有一个曹彰的手下来向他汇报。“有个老客户了，弄来了二百条头巾。咱们留下来吗？” “拿来我看看！”曹彰吩咐道。 一会儿刚才那个男人回来了，背了一个大包袱。 这一包袱是100条，有红色的，蓝色的和绿色的三种颜色。 这种头巾特别具备这个时代的特色。在大队里，谁要带一条这样的头巾，还挺让人羡慕的。 曹彰问：“他打算多少钱一条卖？” “七毛！”跟着进来的男人说道。 这是正方形的头巾，对折成三角形，就直接可以包在脑袋上。 宋岩：“这个价格他有多少货要出？” “你对他感兴趣。”曹彰问。 这种头巾在供销社要卖一块五呢。“嗯！这个价格还可以。” 曹彰真没想到宋岩对这种小生意感兴趣。 “那…那你想留着啊？”曹彰觉得小木也太说不通了… 第383章 独立 二百条头巾包了两包袱，宋岩背了一包袱出来的。剩下的一个包袱还有七个镇宅神兽，暂时就放在空院子里了。 曹彰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宋岩离开的。 这么有门路的小木，刚刚拿着一万四千多块货款的小木，五棵人参就值四千的小木，居然相中这点头巾了。 曹彰没有挣宋岩的钱，直接七毛给她了。 其实宋岩也长知识了。 为什么这头巾这么便宜？ 是工人生产的时候，偷偷多做出来的。私下里他们拿出来卖了。 宋岩是想把这头巾倒腾回去在公社里卖一部分。 自己是怎么挣钱的，也让魏爱国有个数。 有一部分想要宋军去卖。他现在需要钱啊！ 宋岩到背静的地方把自己的装束换回来。 带着一百条头巾和四个猪蹄回去的宋岩被训了。 “让二哥带着我出去，就是为了你出去溜达！”魏爱国质问。 “没有啊！不过是你正好不在家。”宋岩不认！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子不利索吗？你还到那种地方去逛！你还捣腾回来这么些东西？”魏爱国指着头巾说。 “这是给二哥的。他现在不是缺钱吗？头巾在供销社里一块五。不要票的话，一块六肯定有人买。二哥要是把它卖出去，一条头巾能挣好几毛钱呢！”宋岩觉出来魏爱国是真生气了，她眼巴巴的看着二哥求救。 宋军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我…我…妹夫别生气，这些东西我要了。大不了我去卖！” 其实宋军要愁死了，到哪里卖啊？他又没有卖过东西。 魏爱国能冲着自己的二舅哥发脾气吗？可是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宋岩，魏爱国忍不住数落她。 魏爱国怒气还没消，宋岩也生气了，没完了是？ 宋岩谁也不理，自己躺着了。 “你以为你躺下这事就完啦？家里不缺吃不缺喝，你至于走到哪里都惦记赚钱吗？”魏爱国是真生气了。 宋岩腾的一下子坐起来，“是谁说不会和我吵架的？别说我今天去了，明天我想去你也管不着！我告诉你，腿长在我身上。” “小岩！你少说两句，妹夫也是为你好。 妹夫，这事都赖我。你别骂小岩了，有事的话冲着我来。”这事儿不管妹妹做的对错，妹妹是在娘家，哪有让妹夫责骂的道理。 魏爱国缓了口气，媳妇还怀着孕呢，自己是应该多耐心一些。“小岩，这事儿我也是为你安全考虑。咱们得讲道理是不是…” “不是！我没怀孕的时候都不一定讲道理。我怀孕了现在几乎天天气不顺，没道理可讲。”宋岩大有一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意思。 宋军目瞪口呆的，小岩和原来一点都不一样了。妹夫主要是关心妹妹，妹妹这样有点… 魏爱国揉了揉眉头 ，刚才因为担心有些生气。他把宋岩怀孕后的情绪变化给忘了。 “二哥，你先回去！”魏爱国先把宋军打发出去。 现在这个情况，宋军怎么能放心走？他觉得小岩会继续耍无赖的。妹夫要是忍不住的话，两个人万一动起手来就糟了。 魏爱国难道还看不出来宋军的意思吗？他强行把宋军推走了，让他先去他二叔那里。 魏爱国回来坐在宋岩身边，他想抚摸宋岩，宋岩把他的手打开。 魏爱国：“要是在公社或是县里出事的话，我还能想法找人把你捞出来。 要是在公社的话，我甚至是敢动硬的。 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是有个什么事的话，我都没地方去找人。 在这里的黑市，我呆了那段时间，也发现了这里的水深着呢。要是在黑市里头死了个把人，他们能处理的无影无踪的。 要是去买东西还好说，买了就回来了。你这是进去倒卖，你知道你做的事风险有多大吗？” 宋岩也冷静了，她的自保能力是魏爱国想象不到的。“我是老曾和老韩的亲传弟子啊，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你觉得咱们不缺吃不缺穿的，我不用冒这样的风险，对吗？ 头巾那就是我随手的事儿，下回不做也行。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恐怕永远也改不了，或者是我的认知永远都改不了！ 我觉得女人应该经济独立，即使经济不能独立，最起码也做到精神独立。 我！”宋岩指着自己的鼻子，“肯定是经济和精神上都是独立的。 我只靠你挣钱养我不可能，我只靠着大队那几个工分过日子，我也不愿意。”就是以前她也不是只靠着医院的工资过日子。 宋岩说的词汇很新鲜，但是魏爱国能听懂了。 最初的时候宋岩挖陷阱抓野猪，她打过狍子，射过野兔，从韩雨那里捣腾布。等自己当兵去了，她和李媛昭折腾出来一个编织组，她挣的工分男人都望尘莫及。满仓房的余粮，不都是她捣腾来的！ 家里过的什么日子，自己也算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魏爱国立功得到的奖金现在还在银行里呢，宋岩没动。就凭他那点工资，只能算是生活中的补贴。 家里的开销全是宋岩挣的。 魏爱国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嫌弃宋岩倒买倒卖。 魏爱国：“倒腾这些东西，虽然是利润很高的，可是同样也风险太大。 你要独立你就独立，但是有些事你必须要遵守的。 一，在j市不可以再倒卖倒卖。 二，以后只要你怀孕了，不管在哪里都不许干这些事。你有了身孕行动肯定不便。要是发生什么事的话，连逃跑都可能在体力上跟不上。万一要是伤到了孩子，你不后悔吗？ 这个条件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要是不遵守的话，我就天天看着你，强迫你遵守。”他的脸色异常严肃。 宋岩也不是不知道好歹。“我错啦，我听你的。 在j市肯定不倒买倒卖。 怀孕了我也不做倒买倒卖的事。” 我只卖不倒。 宋岩充满英气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魏爱国，让他的心硬不起来。而且现在的小岩和结婚之初忐忑着认错，埋头干活的时候是天差地别的。 小岩就是个骗子。结婚之初她小心翼翼的，不吭声的埋头做事，那是假象。现在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可是自己越来越喜欢她，喜欢就得受着。 她现在腰杆子硬着呢！ 现在小岩是动不动的就瞪眼睛发脾气，自己却拿她没办法。 魏爱国拥抱着宋岩：“看着你拿着这些东西，我都吓个半死。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 宋岩：“把猪蹄拿上，回家！” 第384章 挣钱 宋军到了二婶家坐立不安的，刘淑英也在这里。她发现了宋军的异常，问他怎么了。宋军还说没事儿。 直到魏爱国和宋岩到家了，宋军才踏实了。 刘淑英奇怪，宋军是担心他妹妹和妹夫啦。 两个人好好的，有什么可让他担心的。 “…这可是下奶的好东西。宋岩，我发现你就是有本事啥都能弄来。 下午的时候我就把猪蹄收拾出来，给你妈炖猪蹄汤喝。”唐宝娟说道。 宋岩按事先说好的给了唐宝娟工钱，她可高兴了。月子伺候的很周到。 中午下班回来的宋爸也帮着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下午的时候，魏爱国拉着宋军说出去想办法把头巾给卖了。 宋军要愁死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卖女人这东西啊？就是卖男人的东西，他也不会呀。 看见宋军一脸为难的样子，宋岩后悔了，宋军根本就不是干这行的料。干嘛非得想让他挣点钱啊？ 宋岩：“要不算了？这些头巾到时候拿回公社去卖。” 魏爱国拉着宋军，“这些东西在火车上怕让人查到。你不是想让二哥挣点钱娶媳妇吗，他不会卖，我帮他卖！” 魏爱国把二十条头巾包起来，扯着宋军出去了。，嗯 宋岩没事干，进空间睡一觉，然后去三姨上班的图书馆了。 不巧今天不是三姨的班。 进了图书馆，就不要浪费时间，宋岩就开始看书。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过去了，当 她一抬头的时候，图书馆工作人员提醒她要下班了。 宋岩溜达回家了，居然魏爱国和宋军都没有回来。 家里做饭还是不用她，她也是个孕妇，回家能呆几天呢，劳动她干什么呢！ 宋爸这么想着，他就不让女儿干活。 唐宝娟是拿人家钱了，还好意思让人家怀孕的女儿帮忙吗？所以唐宝娟不让宋岩伸手。 宋岩坐着等晚饭好了就行。晚饭做好了之后他们也没回来。 宋爸怕女儿饿着，现在女儿是双身子了。他给宋军和魏爱国单拨出来的菜和饭。就张罗着女儿先把饭吃了。 宋岩这顿饭吃着不踏实。 宋岩的晚饭都吃完了，魏爱国和宋军都没回来。 外面的天黑的透透的了，他们也没回来。 宋岩已经开始后悔了，那些头巾能有多少钱的利润呢？ 宋军的婚事没有缺太多的钱，宋爸和宋妈肯定会帮忙的。自己从宋老大那里也要了一些钱，宋爸和宋妈也不缺钱。 自己是怎么挣的钱，魏爱国也没有追问过。自己还非要过个明路，这不是必要的。 天越晚，她后悔的感觉越明显。不会是真的出事了？ 终于听见开门声了，魏爱国和宋军回来了，宋岩既高兴又有一些生气：“你们怎么才回来？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 魏爱国和宋军灰头土脸儿的。 魏爱国：“你放心，就凭我的本事。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宋岩想说事有万一，可是想到自己中午说的话，她就没说出来。 宋岩想了想：“也没有多少东西，下回早回来。” 宋军没说话。 下午，魏爱国和宋军说让他找点破衣服穿。 自己有破衣服，但妹夫比自己高，那衣服他也穿不了。宋军带着魏爱国到锅炉房借了一身衣服。 在锅炉房干活的人，穿不出干净衣服来，他们基本上都备着破衣服，就借来用用。 宋军借来的衣服又破又旧，魏爱国一点也没有嫌弃就穿上了。 锅炉房最不缺的就是煤灰。魏爱国拿手绢包了一点煤灰。 他们坐上公交车，一直到那周边的城镇。下车后，魏爱国把他的脸上和自己的脸上抹了几把煤灰，头发上也撒了煤灰。 魏爱国和宋军就成了两个埋埋汰汰的人。魏爱国还驼着背，乍一看的话，还觉得他是个落魄的中年人。 魏爱国就领着宋军卖头巾。一会儿说家里实在缺钱用。新买的头巾没舍得用，打算卖了。 这头巾是拿票买的，社会大姐要是相中了，他不要票了，一块八就卖。 这些妇女也都是精的，应该是对供销社的头巾早就相中了，价格早就知道。 公社里卖一块五了。他们的东西贵了。 我的东西贵几毛，但是不要票哇。现在票不好整啊… 就这样，算是连骗带蒙的。为啥说是连骗带蒙呢？魏爱国一会儿说是背着媳妇卖的，一会儿说是等着卖了钱买粮食吃了，家里都在饿肚子。总之是家里有非卖头巾不可的理由。 二十条头巾就全卖了。其中有四条是宋军试着卖出去的。 这头巾是比供销社贵上几毛钱，但是不要票。有的人是因为有钱没票而买不到。 这一下午，走了好几个地方。宋军觉得挺累的了。 结果要回来的时候，妹夫说天色还早，用不着坐车。宋军觉得魏爱国是为了省钱，他主动掏钱说买车票。妹夫却说什么也不同意。而且还叮嘱他说回来不要和小岩说，要不小岩该心疼了。 两个人又生生的走回来的。 妹妹每次都给二婶那么多东西，家里不是缺钱的人，至于为了省两毛钱受这个累吗？ 结果这么晚才走回来，你看看把妹妹担心的。 宋军想数落妹夫一顿，但是又怕妹妹心疼。妹妹怀着孩子呢！别让她跟着担心了，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你看看现在妹妹多心疼他们。其实他们的样子都是好的了。回来的路上，他们把头上的身上的煤灰使劲打掉。脸虽然没有水洗，也蹭好几遍了。破衣服也换下来了。 宋岩把带回来的饭菜端出来。宋军是真的饿了，他大口的吃起来。之前想的事暂时都不想了。 吃完饭了以后魏爱国数钱。头巾有一块八卖的，有一块七卖的，最便宜的是一块六。去掉成本，每条头巾七毛钱，还有去时坐车的两毛钱。他们一共挣了20块零4毛。 第385章 二姨家的喜事 这么挣钱吗？宋军都傻眼了。他一个月才能挣20多块钱啊。 魏爱国不理宋军是什么神情，他把利润分开一人一半。钱直接塞进了宋军的兜里，就把宋军推出去了。 天这么晚了，赶紧回自己的宿舍洗漱去。 宋军几乎是蒙圈着回去，他好想找一个人说一说呀。这事也就能和刘淑英说，大晚上的，他要找过去，那是找揍了。 宋军洗漱完了，爬上床还觉得这事怎么这么神奇呢？钱就挣到手了。他才想起来明天妹夫还让他去呢。他明天不能再请假了，得找个人给他替班。 想着想着，宋军就睡着了，他累呀！ 翌日早晨，宋军现在体力满满了。他赶紧去找人给他替班。 宋军的人缘还是很好的。大家都知道他最近张罗着结婚，但是很不顺。他要有事儿的话，同事啥话都没说就答应替他班。 宋军就在妹妹早回来的殷殷叮嘱下和妹夫出门了。 今天他们依然是穿的破衣喽搜去的。上午卖出去二十二条，魏爱国就张罗回来，那就回来了。 宋军有点满意，妹夫真是听妹妹的话。 宋军要上班的，也不能老让他出来。下午就让他上班去。 这次卖出去的钱，暂时没分，魏爱国不想每次都谦让来谦让去的，一次性解决得了。 正好宋岩带着魏爱国去二姨家，要是再不去二姨家吃饭，姨夫他们家老人都要发火了。 宋岩在产房门口时候就悄悄和二阿姨说，让他们对着魏爱国不要提手术钱的事。 魏爱国这回负伤转业，宋岩想找那位军人帮帮忙的。就是帮助二姨三姨的那位军人。魏爱国不愿意，他说受伤了就退伍也没什么的。其实魏爱国心里怎么能好受呢！他爱那身军装的。 要是二姨他们提钱的事。难免让魏爱国又想到是有机会不退伍的事了。宋岩不愿意魏爱国想起那些不愉快的。 二姨当时答应的可快了。三姨则是沉默不语。 今天宋岩有点忐忑，千万不要说起这些事。一说就得穿帮了。那笔钱的来源就没法解释。 魏爱国：“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啊！” 宋岩：你的观察力这么好吗？ “你怎么会觉得我有心事呢？”宋岩反问。 “我就是觉得…就是有这种感觉。”魏爱国也说不上是怎么感觉到的。 “自从有了这个小东西，我都觉得我自己喜怒无常的。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宋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宋岩的肚子不显眼，衣服要是穿的宽大点都看不出来怀孕了… 到了二姨家，苗爷爷苗奶奶热情的把宋岩两口子迎进家门。 魏爱国转业的事都知道了，难免就关心一下。 大家就着这些琐事，说着家长里短的。 二姨父苗振在他们来的时候冒了一下头就进厨房了。他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的。 宋岩坐一会儿就要进去帮忙。魏爱国觉得这么等着长辈给做饭吃也不自在。 但是大家怎么可能让他俩伸手干活。 苗奶奶可高兴了，“你这孩子，你身子不方便，能用你干什么？ 这才是几天的小孩子啊，都要当妈妈了。” “你坐着不用着急。一会儿我去帮忙。”三姨拉着宋岩。二姨离宋岩远远的。 三姨看见宋岩的目光看向二姐，“你二姨好像是伤风了，有些不舒服。让她离你远点，别给你传染了。” 苗奶奶刚想说话，但是因为三姨的话，她的嘴又闭上了。 苗爷爷哈哈笑，“在自己家孩子面前，你用不着这样吞吞吐吐。 你苗奶奶原本打算让你给你二姨看看。看看她的身体怎么样。 小岩也能呆几天的，等儿媳妇的伤风好的时候再说。” 宋岩的医术不错，这是苗家人公认的。 “我觉得你二姨手术之后恢复的不错，我这会就有点着急嘛。”苗奶奶说。 三姨一直牵着宋岩的手，她感觉到苗姨说起手术的时候宋岩的手一紧。 三姨在大姐的产房门口，听见宋岩不让在魏爱国面前提起手术费的事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宋岩又紧张了。而屋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发觉。 宋岩：“我哪有那么娇气。而且我身体好着呢。”宋岩说着就往二姨跟前走。 二姨觉得自己没事，睡一觉也就好了。其实就是婆婆着急，希望自己早点怀个孩子。所以想让宋岩给自己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毕竟自己也不年轻了，再不生孩子真的就来不及了。“我没事儿的。就是伤风了，感觉头重，别再把你传染了。”二姨还想躲。 宋岩直接过去握住了二姨的手腕，她诊了左手，又诊右手。 有些比较隐私的问题，当着这些男人们不好。宋岩领着二姨到了另一个房间，“二姨，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有两三个月了？我以前月经就经常不来，手术后两三个月能来一次。本来我是想吃药调理一下的。你二姨父就相信你，知道你妈生产的时候你肯定来。所以他让我等你来的时候让你看看，所以我婆婆就着急啦。”二姨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的岁数这么大了，在外甥女面前提着急要孩子，总是有些尴尬。 “二姨，你不是伤风了，你怀孕了，已经两个多月了。身上的不舒服，是怀孕引起的。”过两天，随着月份的增大会更明显。这个宋岩就不说了，免得二姨紧张。 二姨傻了。 三姨又问了一遍，“小岩，你说你二姨怀孕了？” 宋岩重重的点头。 三姨能够有个家，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能有个容身之所是都苗家给的。她希望苗姨和苗伯父一切都如意。她希望二姐和二姐夫幸福。 所以当初她把能挣到钱都想给二姐攒着。希望把活着的机会让给二姐。 这个家要是有一个孩子，就没有任何的缺憾了。 一向冷冷清清的三姨激动的跑了出去。“我二姐怀孕了！我二姐怀孕了！” 这个家里激动的是一团乱。二姨父饭也不做了… 宋岩和魏爱国默默的走进厨房。 魏爱国悄悄的问，“你诊断怀孕准不准？” 宋岩的脸都要绿了，他的意思是要是不准的话，这事收不了场了吗？ 宋岩一开始就专注学的中医内科，碰见孕脉的时候不算多。可她也是临床经验丰富的中医大夫。好像还没出过错！ 宋岩瞄了一眼外头他们还那么激动。她现在心里没底了怎么办？ 魏爱国说了又后悔了，自己媳妇也是一个孕妇啊。 “没事没事，就是我多嘴了。你看你给我治伤治的多好啊！”魏爱国安慰道。 “你现在是个瘸子，我没治好你。”你也没让我治。宋岩觉得有点沮丧。 魏爱国：“…” 第386章 谢谢你 苗振已经把大部分的菜做好，宋岩在做收尾的活。 魏爱国不会做饭，他就帮着端个盘子，递个刀什么的。他一边帮着忙，一边安慰媳妇儿。 魏爱国端菜出来，这家人家才想起来吃饭的事儿。 苗振进厨房一看，宋岩把活都干完了… 苗家的气氛一直很好，饭桌上二姨父给魏爱国和宋岩道歉，本来是想让两个人来吃饭的，结果最后活是他俩干的。 魏爱国能怎么说呀？他媳妇儿在家，家里人都因为她怀孕不舍得她做饭的。 姜晓晓说油烟子能把人熏吐了的。她妈怀她妹妹就是那样。 厨房里的活，魏爱国一般就是烧火，他给准备柴火，给挑水。 魏爱国嘴上说着，姨父你都干的差不多了，没剩什么了。心里想着自己回去学学做饭！万一有事的时候自己能顶上去啊！ 三姨：“我现在也学着做饭呢。下回你们来尝尝我的手艺。” … 从苗家出来，宋岩不想坐公交车，她要消消食儿。 天已经黑了，没有路灯的地方，宋岩可以大胆的挽着魏爱国的胳膊。 魏爱国挺享受宋岩的亲近。 “亲爱的，谢谢你。”宋岩第一次这样称呼魏爱国。 魏爱国忍不住亲了一口宋岩。晚上黑灯瞎火的，也没人看见。“谢我什么？” 宋岩：“明知故问！”谢他的维护和体贴。 他们出来的时候，魏爱国和二姨父说：二姨父，明天带着二姨去做一下检查。 …小岩毕竟学医的时间不长，而且她也不是学妇科的。你们不要那么相信她… 你们别看她嘴快一时说了，在二姨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前，她晚上睡觉都不会踏实的。 …你看她嘴上不说，她都后悔了。要是她判断错误了，她都觉得对不起你们… 魏爱国委婉的说了一堆话，二姨父一家人都是一愣，只有三姨抿着嘴乐。 二姨父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倒有些尴尬了。 魏爱国提醒他们呢！ … “我是替你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失误了的话，让他们埋怨你。”魏爱国说。 宋岩：“我的医术真的不错的。”前世的时候是能出专家门诊的，现在跟着老韩学习又更上了一层楼。“是他们太激动太热烈，让我不敢想象他们要是失望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情形？ 所以我就自我怀疑了。而且我估摸着还是一个男孩。要是月份再大一些，我肯定就能摸准男女了。” “那你摸没摸出来咱们这个是男是女啊？”魏爱国问。 “当然有判断啦，暂时不想告诉你。”… … 夫妻二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慢悠悠的走回去。 … 头巾还有五十多条呢。宋军终于有机会碰见刘淑英了，和他把这件事情说了。 刘淑英没想到，一天就挣了十多块。 宋军听见她这样说，马上说，“我没出什么力的，要这一回我都挺愧疚的，以后卖出去的钱我肯定不能要了。” 刘淑英：“瞧你那样，我那么没分寸吗？还能让你去要钱。 说实话。你这堂妹比你的亲哥亲弟弟好上百倍。挺着个肚子，还惦记着让你赚钱。 而且，你这个妹夫也真不一般。我看他好像不爱说笑，真没想到他能放下身段去做这个。 小岩也是本事，让她男人帮忙，她男人就帮忙。” 宋军听着怎么就不舒服呢！“我不是说了吗，结婚之后也听你的。” 刘淑英听见抿嘴乐，“明天早上找到替班的了吗？咱们不打算要钱，你也跟着去，去学学门道。” 宋军觉得刘淑英说的有道理，“我肯定是跟着去的，就是不为了学什么也得去。小岩要不是为了我，她也不能把头巾弄回来。”…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宋军就去找人替班了… 第二天一早，魏爱国和宋军就出去了。 宋岩怎么着也得把剩下那100条头巾拿回来，还有那几个镇宅神兽呢。她给自己遮掩之后，就到了曹彰准备的院子。 宋岩已经到这里了，要是拿了东西就走，好像有点儿亏。 宋岩想了想，还是粮食！来都来了，不赚点钱，心里不舒坦。 宋岩又出了一大批粮食，麦子，玉米，高粱，大豆。 曹彰见到小木来找他，他并不奇怪。每次小木来出货都是连续两次三次的。然后人就走了。 小木喜欢古董字画。曹彰这次又给她准备了几件精美的瓷器和玉器，还有两幅古画。 宋岩摆弄着子匣子里的玉镯子。 这玉质可真好。不过有一只镯子有裂痕。这个宋岩不要。 还有几块原石。 宋岩不想买原石，这个东西赌的成分太大。 曹彰说几块石头来的价格也不贵，宋岩当是个添头，就留下来了！ 有裂痕的镯子，当时也是当添头来的，没算钱。和其他玉器就混着扔在这儿， 宋岩觉得样样都精美，她就留下来了。 等以后环境宽松了，宋岩做一件旗袍，然后带着玉镯子。美美的去照一张相片。 现在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不过四百多块。现在的东西真便宜，曹彰真是没少捣腾。 最后，曹彰把货物清点了，给宋岩结清钱款。 宋岩在这个院子里没有走的意思。曹彰识趣的告辞了。他估计是宋岩等她的同伴来接这些东西。 宋岩确定曹彰他们都走了，宋岩就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了。 去掉买东西钱，货款还有一万多块钱。 宋岩心里美滋滋的。 第387章 聪明人 宋岩拎着一只母鸡回家了。 关婶婶在，她自然是又把宋岩夸赞了一番。她不是说好听话，她是真心的。 关婶婶听唐宝娟说宋岩买了猪蹄呢！ 这些都是下奶的好东西。有钱都不好买呀。再说，做女儿的这么舍得出钱来给母亲花，孝顺啊！ 关婶婶立刻帮着杀鸡和拔鸡毛… 魏爱国和宋军回来的时候家里的饭菜都做好了。 宋军这日子也没少来二叔家蹭饭，他干脆把口粮拿来了。 既然人都回来了，就赶紧坐下吃饭！ 魏爱国挨着宋岩坐下，他原本高高兴兴的突然笑容就顿住了。这也就是片刻的变化。随后，他和大家一起高兴的吃饭。 吃过饭，宋岩本以为魏爱国会陪她回去休息。魏爱国却说送她回去后，他再出去转转。 宋军一愣，原来可不是这么说的。妹夫还要出去，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下午宋军又没有上班，陪着魏爱国出去了。 宋岩午休后就去图书馆。 今天是三姨的班。 宋岩去的时候，看她正在看书，腰背坐的笔直，缓缓的把书页翻过去。 宋岩坐在了她对面，阴影落在了她的书上，她才抬头。没想到是宋岩来了，她微笑着站起来朝宋岩招招手。 图书馆里太静了，除了翻书声，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 三姨把书放回原处，牵着宋岩走出了图书馆。三姨就随意的把两个小垫放在了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上，她坐下了，并示意宋岩坐下。。 三姨给人感觉是优雅知性的，谁想到她就这么随意的坐在人来人往的台阶上，又让人觉得洒脱随意。 二姨说公公是想把女儿教育成一个知书达礼的知识女性，谁想到自己的大姑姐苗霜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性子。 那些年有人想找苗爷爷的麻烦，但是因为苗家烈士撒的热血太多，他们根本就动不了苗爷爷。有些人就在背后就嘀嘀咕咕的。 作为长姐要把污蔑爸爸的人怼回去，又要护着自己的弟弟。苗霜的性子还能温文尔雅？她不拳打脚踢就不错了。 三姨喜欢读书正好对了苗爷爷的脾气。 苗爷爷闲来无事就开始教导三姨。三姨才更像苗爷爷的女儿。就连苗霜自己都这么说。 宋岩先叫人：“三姨！” “咱们坐下来说说话。”三姨说道。 宋岩依言坐下来。 三姨看着宋岩，“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就和我说。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肯定尽我所能去做。” 宋岩没听明白，这话是从何说起呀？“三姨，你怎么这么说啊？现在的日子都是越过越好，哪有为难的事啊！” 三姨不想绕弯子的。“我和你阿二姨做手术的钱是哪来的？” “我找人帮忙争取的呀。”宋岩心想，我找黑市的人帮忙了，那也是帮忙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当着魏爱国的面提。你别跟我提之前的理由。 这么多天和你男人也不是见一面了，我没看到他哪伤心，至于和腿伤有关的事和人提都不能提了？ 你别跟我强词夺理，要不下一回见面，我就问一遍试试？” 人太聪明了，就是难整。宋岩烦恼的抓抓头。“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想多啦。” “钱是偷拿魏家的？不能啊，他家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三姨自己都否定了这个猜测。 “怎么可能？别瞎猜了，什么事也没有。”宋岩说。 “你不是偷卖了魏家的什么东西？”三姨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一笔钱是哪来的！ “三姨！想到哪里去了？什么东西能那么值钱呢？再者说他家那么值钱的东西，还能让我随时带在身上吗？”宋岩不只是挠头，想薅头发了。 “小岩，你说实话，这么大一笔钱是不是都需要你还？”三姨有点紧张。 “没有的事儿。”宋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是自己在黑市赚的？ “那这笔钱是谁帮的忙？谁能无缘无故的给掏这么大一笔钱？”三姨自己得了好处，她发觉其中有异不闻不问的话她做不到。 “这世上好心人有的是，就是愿意帮忙的人呗！” “你不愿意让你丈夫知道，是帮忙的人他也认识吗？而且是个男的，是吗？”三姨的脸色更难看。“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这人给你掏出那么多钱？能掏出这么多钱来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三姨不敢往下想了。 “你总是给报社投稿，每次的稿件都是小说吗？让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宋岩也严肃了起来，让三姨这么胡乱的想下去那还了得，她不得把自己呕死啊！ “我…我…”三姨语噎了。 宋岩：“我想你也看得出，魏爱国对我很好。我难道对我的丈夫就那么不忠诚吗？” 三姨的泪水已经盈在眼眶里了。 宋岩：“三姨，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我有什么样的本事你不清楚。 去年我照顾爱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我用自己的医术让王副军长，邱师长，还有许参谋长都对我感激万分。 王副军长的腿常年受病痛的折磨，我帮他缓解了。 我保住了邱师长的儿子。 我不仅让许参谋长的妻子减轻了痛苦，我还延长了她的生命。 如果不是我这身医术，以我的地位都见不到他们。 我求这样的人帮忙，他们会不帮吗？ 这些人的身份我是方便说的。还有一些人有能力帮我但身份是不方便说的。就像帮你和二姨的人。 对于你们难如登天的事，我能办得到。” 宋岩直视着三姨，让三姨看自己的眼睛，是没有一丝慌乱的。 “你瞒着爱国，我就觉得其中有蹊跷。”三姨似乎信了一些。 “唉！三姨，你经历过的事比我多，难道你不明白人心吗？ 过日子，男人要比女人厉害的话，这日子能过下去。这男人要事事不如女人，日子就不容易过下去。 要是让他知道那么大一笔钱都难不住我…他的腿现在又瘸了…我真猜不准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不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我不想去考验人性… 我还是想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的。” 三姨看着宋岩，“是这样吗？” 宋岩：“三姨，你和二姨都好好的生活，我也会好好的过我的生活。我要是过的不好的话是瞒不住的。 三姨，如果你这样追究下去，有可能打破我平静幸福的生活。” 宋岩这话里略带威胁，是她刨根问底重要，还是宋岩的幸福重要呢？ 是不是这样的，现在就得让三姨认为是这样的。 “答应我，要是因为这件事有麻烦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三姨把要流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我们不是你的责任，你用不着承担那么多… 你当初也很为难？” 宋岩：“当初不为难，就是有一点点的小麻烦。”就是碰到一个想吞了我货的人，随手收拾了一下。 “小岩，你真好！”三姨笑了。 宋岩：我答应那个小女孩的，会善待所有曾经对她好的人。 第388章 又是一个聪明人 宋岩没有再进图书馆。她回宋妈那里了。 宋妈因为现在心情舒畅，吃的又好，整个人都圆润起来了。 宋岩一去，她就愿意让宋岩坐在自己身边。今天宋岩累了，直接躺着休息，和聪明人说话比干活都累… 宋爸现在是抓紧一切时间做家务，很勤快的。 魏爱国他们到吃饭的时候还是没回来，宋爸把饭菜给留出来… 宋岩回到宋军租的房子等他们。因为觉得疲劳宋岩躺着躺着就睡了。 等她醒了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这一等又是一个小时，两个人还是没回来。 宋岩已经很焦急了。现在倒买倒卖，要是被抓住的话，他们两个人的工作就都没了。 魏爱国无所谓呀，自己也不会嫌弃他。过几年想干什么都行，出路有的是。 可是宋军不行啊！要是有事的话，没了工作，刘淑英和他的婚事肯定就黄了。 刘淑英就是再愿意都没用了？她家里还不以死相逼呀！能让女儿嫁给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嘛？ 那天晚上后悔的事，这时候又想起来。 其实现在很苦恼的，还有一个人是宋军。 上一次妹夫就非得要走回来。 这一次他们出去的远，宋军下午的时候就提前催促他，晚了的话没有回去的车。 魏爱国就是嗯嗯的答应，却没有去等车的意思。 后来宋军没办法，就差生拉硬拽了。魏爱国才磨磨蹭蹭准备去等车。 结果他们看了个车尾。 最后一趟车，他们没赶上。 其实可以想办法找一个地方借宿的。但是他们不能啊！宋岩等不到他们回去，还不得急疯了呀。 魏爱国让宋军找老乡家借宿，他自己走回去。 黑灯瞎火的，能让妹夫一个人走吗？要是走错了路怎么办？ 这么远的路，简直把宋军走崩溃了。 魏爱国心里也叹气了。宋军就是一条池鱼。 头一天的时候走着回去，是为了拖延时间。 魏爱国想晚点回去。头巾已经卖没了还能没事在大道上坐着吗？路途也不是很远，就走回去！宋军一个大男人怎么也能坚持回去。 晚点回去的目的是让宋岩担心。她既然知道了担心的滋味。最起码能听话，不去黑市了？ 哪想到她还是去了，而且比以前还大胆。 魏爱国觉得上次的提醒太委婉了，他打算今天直接一点。 自己为了这几条头巾，步行几十里路回来。再加上回去的更晚一些。 宋岩总该有所转变。 自己的媳妇管不住，还打不得骂不得，只能采取一点迂回的战术。魏爱国有直觉，自己就是打了骂了，宋岩不想改变自己的主意，她想做的事早晚还是会去做。不过媳妇就不是自己的了。 就是苦了宋军。 自己故意错过了坐车的时间，步行这么远，回去时自己越辛苦越狼狈，媳妇才能有所动容。 魏爱国真心实意的想让宋军找一个地方借宿。他的耐力跟自己比不了。 宋军有点轴，生怕魏爱国出事，非得跟着。 魏爱国看他累的那个样子，只能拽着他走。 总算是到市里的时候公交车还没停运。魏爱国和宋军坐着公交车回了家。不然还得走七八里路。 听见门响的时候，宋岩一下冲了出来。“你们这是去哪儿啦？” 宋军一句话也不想说，进屋就坐下了。 魏爱国：“我们今天走的远一些，没有赶上回来的客车。” 宋军稳了一会儿才说话，“我早就催着他别卖了，快点去等车。他不听，他非得多卖出那一条头巾…我今天都要累死了！ 他腿脚不好，我看他后来都抬不起腿来了。” 魏爱国默默的想，让你挨累，抱歉了！我那不是抬不起腿来了，是想等等你。 宋岩心疼，同时隐隐的有升腾起的怒气。她把饭菜端出来，“先吃饭。” … 吃了饭再站起来的时候宋军都觉得自己的腿不像是自己的。但是他也得回宿舍啊！他扶着墙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去。 宋军都累成那个样子！ 等宋军走了以后宋岩的火气就来了，“你也有手表，什么时候坐车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你回来晚了，我担心吗？” 魏爱国：“我是在枪林弹雨中滚过的，不怕的。我能自保。 我是想着多卖出一条是一条。 走回来就走回来！这点苦我能吃！ 要是在咱们回去之前，能再倒腾一点就好了，还能多挣一些。” 宋岩：魏爱国说能自保，这是在堵自己的嘴。宋岩不是说能自保吗？ 宋岩：“你不是说在j市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吗？你这是要干什么？” 魏爱国：“是你太着急挣钱了。你这么想挣钱，我就想，那不如我去，你在家呆着。 我去赚钱，总比你去强一些。” “我什么时候着急了呀？”宋岩问。 “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怎么又去黑市呢？”魏爱国直直的看着宋岩。看得她心虚的不得了。 宋岩：“我…我去买鸡了。供销社买不到呀。” 魏爱国：“我没有想到你那么着急赚钱，着急的都去碰老物件了。 我的身手比你好，我还不是孕妇。 既然你这么想赚钱，那就我去。” “我…我…”宋岩不知道魏爱国是怎么又知道自己去黑市的？ “你不是说夫妻之间贵在坦诚吗？我不希望你骗我。”魏爱国说道。 这又是一个聪明人，宋岩又想薅头发了。 第389章 成绩 宋岩真是恼火的不了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就没有瞒着我的事吗？” 宋岩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问而已。 魏爱国一下子就卡住了。魏爱国缓了缓才开口说话。 “那些老物件，瓷器、玉器的还好一些，可以进行刷洗。 像字画古书，主人在保管上不一定仔细，它上面有一股陈腐的气味。 今天你肯定动过这些东西。” 宋岩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中午的时候我一靠近你就闻到这股气味儿了。 如果你想挣这些老物件的钱，那就我去。我冒险总好过你去冒险。”魏爱国说的特别认真。“头巾，今天卖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再去黑市看看能倒腾点什么，拿到周边去卖。路走的远点也好卖，这点苦我还是能吃的。 有可能还是很晚回来，你不用担心！” 这下宋岩急了，“你疯啦，你还去黑市。去年黑市虽然经过了清扫，但是肯定有剩下的人。要是认出你的话，说不定就会有危险。 再说你今天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魏爱国摸了摸宋岩细滑的脸，“不要紧。我是男人，我总得挣钱养家，不能让我媳妇总惦记着挣钱！” “不行，不许去！”宋岩很坚定。 宋岩是表面坚定，心里却特别不是滋味。一个个的都这么精明。 魏爱国是长了个狗鼻子吗！ 说不定自己的马甲不用他们扒都能掉了。 这是早晚的事。 现在宋岩都不担心自己的马甲掉了。它爱哪天掉就哪天掉！ 魏爱国从身后环住宋岩，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肚子，“我媳妇都敢去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得挣点钱养她呀…呀！” 魏爱国明显的感觉宋岩的肚子在动，“是孩子动了吗？” “是！”宋岩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胎动。“这个懒孩子，她终于动了。”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你的这张脸绝对不能去黑市转悠。你别说别的…”宋岩不自觉得声音就抬高了。 当感觉到胎动的时候，魏爱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这个小生命的存在。他原本想硬起心来让宋岩知道其中的危险的，现在又不忍了。“我们为了她尽量不去冒险做事，行不行？ 你要是喜欢老物件的话，找机会，我帮你弄。” 宋岩：“你还能弄到老物件呢？” “咱家个地方穷，地方又小，老物件一般不容易碰上，但也不是没有。你要想要肯定有机会的。在j市就不要去黑市了。 答应我，行不行，不要糊弄我！”魏爱国说。 “我不是非要不可。咱俩个都不去了。”宋岩这话是真心的，一点都不掺假。 魏爱国觉得宋岩此刻应该是真心不打算去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媳妇儿总算收敛了。“你怎么想起来要这东西呢？”魏爱国问。 宋岩：“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我瞅着，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越来越红火，越来越安稳。古董终究会有升值的时候。” 魏爱国早就发现自己媳妇是个财迷。 在j市这就再能待三天。这三天宋岩去图书馆管，去书店，去供销大楼，魏爱国都要跟着。 宋岩没拒绝，但是没时间进空间，她就有点心烦…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魏爱国的假期有限，他们必须回去了。 头巾先卖出的二十条的利润已经分了。又卖出去了51条，挣了51块四毛钱。他们坐车正好花了四毛钱。剩下的51块钱宋岩要和宋军平分。 宋军不要，但是他说不过宋岩，钱到底是塞给他了… 大家都来送站。三姨拥抱了一下宋岩，“不要为难自己！” 宋岩点点头。“咱们都会很好的！” … 看着大队的青山绿水，宋岩都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一群孩子围着宋岩：“宋老师，我们昨天去考试了！” “宋老师，那题我都会做！” “宋老师，我想你了！”… 昨天考试所以今天放假，这一群孩子遇见了宋岩，叽叽喳喳的。 “婶娘！婶娘！” “婶娘！” 魏平和魏安也跑来了。 宋岩到家后又是一番契阔… 宋岩回来了，肯定晚上要去看老曾他们。 现在宋岩过去看他们轻松多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曾和老杜抓着魏爱国了。老曾总是让老杜多教教魏爱国一些刑侦方面的知识。 这些东西魏爱国用得着吗？ 宋岩曾发出疑问。 老曾让她别多管闲事，说技多了不压身。要不让她也学学？ 宋岩：可算了？ 宋岩就去找老廖和老韩去了。 宋岩这边该请教的都完事了，老杜那边还没完呢！宋岩就听了一耳朵。 老杜在教魏爱国如何掩藏自己的行迹。 宋岩不等魏爱国了，她回去都睡着了，魏爱国才回来。 “…媳妇！媳妇！” “我是一个孕妇，需要休息。”宋岩因为困倦，声音显得特别慵懒。 “媳妇，都多少天了…媳妇…” … 春播已经开始了。能下地的人都下地了。 现在的妇女怀孕月数不大的时候都不耽误干活的。 魏爱国给宋岩请了一天假，让她明天再开始干活。而他要去上班了。 大队里的人无比羡慕魏爱国，有工作的人就是好，不用土里刨食吃。 春天忙的时候，学校也是放假的，小虎就有时间了。 第二天，宋岩的活直接由小虎接手了。 有眼气的人。你眼气啊！你眼气也找个人给你干活。 常小虎不是大队的人，也不是他替宋岩干活，自己的活就干不出来了。别人就是有意见也得憋着。 想举报的都没有举报的理由。因为他是替自己嫂子干活。 大队的孕妇好几个，干的都是相对轻一点的活。春天繁忙的时候，就是轻省的活，一天也挺累人。 一大帮人没羡慕死了… 一个星期过后，考试成绩出来了。 一年级组前十名青山大队占了两人。 二年级组前十名青山大队也占了两人。 三年级组前十名青山大队占了四名。而第一，第二的是魏安和魏平。 四年级组前十名青山大队占了两名，李春阳第一，程栓住改名的程启航第二。 这个成绩一出不仅是在公社里，就是在县里那些领导都非常震惊。 各个公社或是乡里的小学，各个年组前十名一共能进去几个就不错了。青山大队是每个年级都有，还得了两个第一，两个第二。 这是全县排名。 就是说魏安和季春阳是全县年组第一。 青山大队的识字班出名了。大家说来说去说到了一个重点，青山大队的识字班不收学费。 吴大队长今年的先进大队长又跑不了了。 青山大队肯定能评为标兵大队了。 大队长和大队的干部一商量，农闲的时候，给孩子们做课桌！做得像样点，别糊弄了… 青山大队一切都在欣欣向荣之中。 第390章 动产 春播完了之后，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 姜晓晓和黄国庆请假回家了。 沈寒阳的月份不小了，她不敢回去了。潘博留在家里照看媳妇，也没有回家。 李媛昭也是因为怀孕没有回去。 大队的人打趣，来他们青山大队的知青，才是真正的扎根农村，为祖国建设出力呢！ 别的大队知青哪一年不都是惦记着回家？只有青山大队的知青稳如泰山。 … 去年冬天大队里怀孕的小媳妇生了好几个。 六月中旬，沈寒阳生了一个男孩。 七月的时候，魏二壮媳妇怀孕了。 八月的时候，李媛昭的肚子就很大了。很多人看着她的肚子都觉得她要生了。 再看看一起怀孕的宋岩，比她肚子明显小一圈。 地里的活暂时告一段落，小麦也开始泛黄了。大家盼着天好一些，再晒几天就能麦收了。 现在地里要干的活不多，吴大队长就放了几天假。 女人难得清闲。编织组的新房子旁边有几棵大树，大家拿着针线活就凑在那里说说闲话。 李媛昭肚子确实大一些，大家难免就说到这个。 “能不能是她肚子里揣了两个？”一个女人说。 “那可不一定，我嫂子当时的肚子可大了，生出来也是一个。”…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都没有什么恶意。李媛昭和宋岩可以说是大队里人缘很好的人。 “那要是提前怀上了，肚子就显得大。” 这话让大家挺吃惊的，大家都回头一看是程秀云说的。 程秀云的身后跟着的孙兰马上就说，“这事还真说不准。那姓成的还没结婚之前不是没事就粘着李知青吗？” “这男人呐，看着女人能不想那事！要不他们两个怎么那么快就结婚了。”程秀云说。 这些话可真的是恶意满满。 “你们两个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你们两个都干过吗？”宋岩的声音突然响起。谁也没注意，宋岩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程秀云和一锅黄可都是一个大队的。要说粘糊谁也没他俩的机会多。快说说你俩结婚前滚了几次草垛子？”程大嫂说道。 程大嫂是记着他们的仇呢！当时为了两个孩子的病，还有养胎她家没少花钱。编织组挣得钱真是借了大力了。 程秀云想整黄了编织组，那就是她家的仇人。再说，姜晓晓的事，是她弟弟干的。姜晓晓是谁，那是宋岩的姐。怼起程秀云来，程大嫂一点也不含糊。 程秀云有些恼，“你胡说啥呢？本本分分的，我可是登了记才…” “我记得你登了记一个月之后才过得门！ 不是你登了记就钻进人家被窝了？”说话的是吴大勇媳妇刘晓丽。“这事我可没记错，那时候我刚结婚，我看着我公公给她开的证明。” 在大家的眼里举行了仪式才算结婚。登了记虽然是合法的，但是登了记就和男人那啥也让人觉得磕碜的。 “胡说！你胡说。”程秀云都要气死了，但是也不敢太过分的吵架，因为这个人是吴大队长的儿媳妇。 孙兰的眼睛骨碌乱转，明显是在没打好主意。 程二嫂：“孙兰，你想啥呢？那时候女未嫁，男未娶的，大家都是看的。你想胡说就能胡说啊！” 孙兰曾经让成文凯送到公社进行教育过，她是记着这个仇呢！ 宋岩：“不知道成队长知道你们这么说，他会怎么想？” 百姓对穿制服的有惧怕的感觉，听宋岩这样一说，程秀云和孙兰都有些怕了。 程秀云转头就想走，她却突然顿住。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一看。 李媛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李媛昭的脸色非常难看。 宋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自己在孙兰和程秀云身后，李媛昭在大家的后边。 “你的脸色咋这么难看呢？”孙阿坤媳妇说。 宋岩过去扶住李媛昭，李媛昭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程大嫂也想扶她。 李媛昭摆摆手，“我没事！” 宋岩：“你们聊你们的，我送她回去。”宋岩没给别人说话的时间，“你也是的，你跟这种人生什么气呀？ 我扶你回去休息休息。” 李媛昭走的很慢。宋岩也不着急，絮絮叨叨的说着，“…你不知道有些人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呀！她们爱胡说就胡说，我们还能信呐。 你看你急得脸色咋这么难看？” 宋岩在劝李媛昭，大家这就不上前儿凑热闹了。 “孙兰，程秀云，你们两个有一个好饼吗？ 我们说话聊天，你们凑啥呀？你觉得你们还是香饽饽呀？”吴大队长的二儿媳妇说道。 她公爹是吴大队长，她家和当初的程书记连带程秀云家有过节。她说话就不客气。 在坐的女人都得到过编织组的好处，你一言我一句的就给这两个女人骂了一顿。 … 宋岩扶着李媛昭到了她家，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 李媛昭问：“我是不是要生了？” 宋岩点头，李媛昭已经开始有规律宫缩了。 “你能给我接产吗…算了！我这不是难为人吗？你看你肚子也那么大了。 我是怕别人看见孩子长得健健康康的。不像早产的样子，这谎没法撒。”李媛昭现在是紧张。 宋岩：“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肚子疼的？” 李媛昭：“今天早晨我就开始疼了。但是不厉害，我就挺着了，现在越来越厉害。我有点害怕，我就去找你，谁想正碰到她们在那说我呢！” 宋岩“你别紧张，放松。一切都正常呢。 你应该感谢他们，待会儿我出去说一声，大家都知道了，你让她们气的动产了。” 李媛昭想笑但是肚子疼得又厉害了，笑不出来了。 宋岩：“你去不去医院？要是不去医院的话，需要赶紧找接生婆了。” 李媛昭：“找接生婆！ 到医院了的话，大夫更难糊弄。根本就是足月的孩子，人家不会说早产的。 都是那个混蛋干的好事儿，等他回来的时候饶不了他。” 第391章 产子 现在的农村女人很少去医院生孩子。李媛昭目前的情况倒也正常。宋岩让她自己决定。 宋岩出去的时，一看就是一脸怒气。大家纷纷的上来问李媛昭好点没有，刚才她的脸色很难看。 宋岩：“程大嫂，你去帮忙找接生婆。当初给你接生的那个不是说手法特别好吗！能不能把她请来？ 李媛昭动产了。 谁赶紧去大队一趟，打电话让她男人回来。” 吴大勇媳妇：“我去，我去！” “吴嫂子，你快点去，李媛昭没到月呢！这是早产啦！让成文凯回来，有事的话好拿主意啊！” “你说咱们大队这几个搅屎棍没事折腾啥？就是揍得轻了。”程二嫂气的骂道。“我赶紧去烧水。” 恰巧县里出了案子，成文凯去出现场了，当时没联系上。等他回来的时候都挺晚了。 成文凯一回来就听说媳妇儿被他们气得早产。是不是早产，他心里倒是有数，可是媳妇被她们气着了，他可真是火冒三丈。 “这几个王八羔子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要是我媳妇儿和孩子有事，我扒拉她们的皮。” 平时大家看成文凯笑呵呵的没有什么架子，他发起怒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么吓人呢？ 孙兰和程秀云其实在听说孩子动产的时候就已经害怕了。 宋岩不放心，就一直守着了… 成文凯是新时代的人，没有男人不进产房的说法。他回来就陪着媳妇。 凌晨的时候李媛昭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接生婆打了好几下，孩子没哭。这个接生婆急了，知道宋岩的医术好，着急忙慌喊宋岩，“孩子不哭啊！” 宋岩利落的接过孩子，给孩子清理了口腔。“断脐带！” 接生婆有点慌，这个知青的男人是公安局的啊。 听见的指挥，接生婆就照做。 宋岩多年的经验已经让她临危不乱。她迅速做出了判断，孩子发育的很正常。 宋岩给孩子刺激了，孩子还是不哭。宋岩立刻进行了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和单手胸外按压只进行了一个循环，孩子哇的就哭出声来… 外面的人把里面的事听得清清楚楚，都骂孙兰和程秀云是缺了大德了。同时也庆幸李媛昭平安。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是男是女啊？ 程大嫂干脆伸脑袋进来问了。 宋岩：“男孩！”… 魏爱国今天回来的，他不关心男孩还是女孩？他怕累到自己的媳妇儿，也在外面等。他从来不指使姜晓晓的。这会儿让姜晓晓赶紧进去。“孩子生了，也哭了，是没事了？你去看看小岩…” 姜晓晓都知道他的话是啥意思，“要是没事，我就把小岩领出来。” 宋岩不可能马上走，她看着李媛昭没事才出来的。 魏爱国关心她累不累，难受不难受，宋岩说没事，但是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宋岩是有所感，李媛昭就是女主的光环。 李媛昭动产了，孙兰和程秀云送上来给她找借口。 孩子生出来一看就发育的很好，肤色也好，就是不哭，晚那么一小会哭，大家肯定相信了，这是早产了！早产的孩子就是弱呀。 李媛昭改变了在原着中的经历，她的第一个孩子平安顺利的出生了。 宋岩和李媛昭一定要做好朋友。借借女主光环。再说李媛昭那个人做事挺大气的，也让人愿意和她来往。 魏爱国以为宋岩害怕了，“咱们生孩子的时候去医院，你不用担心！” 宋岩当然想去医院了，但是大家都在家生，就她去医院有点儿…“到时候再说！” 魏爱国：“你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别人生孩子有你看着，你生孩子的时候，谁能帮你呢？当然得去医院啦。 老韩的身份受限制，帮了你的话说不定会惹来麻烦。 所以咱们就去医院，你不用担心。” 宋岩不坚决去医院的原因就是觉得有老韩。 宋岩忍不住握紧魏爱国的手，他真是体贴人。 … 第二天，宋岩起的有点晚。她起来了魏安给她打洗脸水。我听着这小丫头叭叭叭的说了大队的事。 一大早，吴大队长就让人把孙兰和吴秀云看起来了。 这人要是自己想作死，别人也拦不住啊！ 成文凯，是县公安局的，自己都想交好他。李媛昭也是个有能力的。你盼着她不好，说她不好，就是得罪全大队的人。再说她们把人给气早产了，好在是母子平安，要是有别的闪失，成文凯能让啊！ … 成文凯也是个真正疼媳妇的。他根本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照顾媳妇坐月子，把媳妇一个人扔在家里，他又不舍得。 成文凯对大队里的事都了如指掌。 他提前物色了一个人帮他照顾媳妇，就是春阳。 这孩子想学习，学习的话就没有时间挣工分。为了两者兼顾，春阳上午上课，下午去挣工分。 春阳体力跟不上，又只出半天工，实际上她没多少工分的？ 成文凯就问季春阳愿意去伺候月子吗？一个月给她十块钱。 春阳哪有不愿意的。马上就麦收了，一个麦收，就是壮劳力挣的工分也换不来十块钱。 这也不耽误她喂鸡喂鸭多好啊！ 今年暑假期间，大队里的人还是那个意思，不要放暑假。所以识字班就没放假。上午半天是文化课，下午半天是老师领着玩儿。 春阳早晨先去给李媛昭做饭，并且把昨天晚上用的尿布洗出来。 中午放学春阳先去做饭，她看着孩子让李媛昭安安心心的把饭吃完。 然后春阳再回知青点。成文凯夫妻也不差春阳这一口饭，就让她中午在家吃。 春阳下午直接在李媛昭家，给李媛昭洗衣服收拾屋子等等。 春阳给李媛昭做了晚饭，再回知青点给大家做饭。 晚上，李媛昭还要吃一顿。春阳再过来给她做点吃的。 现在的孕妇饭比较简单。小米粥，红糖鸡蛋为主。汤汤水水的，一般人家都没有啥，能够喝一次鸡汤就挺好了。 知青点早晨，中午的饭就由房静华做的。春阳只做晚饭，这明显房静华干的多。这家伙这功夫还行，她同意了。她说她大就吃点亏得了。 春阳说等冬天的时候自己多干活。 第392章 客至 宋岩现在的月份也不小了，她觉得自己行动自如，不耽误什么。但是家里人觉得害怕。 打草的活老早就不用宋岩干了。 魏爱国回来一趟，他打的草都要用牛车往回拉。青草送到了牛棚那里，老韩他们就帮着晾晒了！ 平时，程家兄弟还有常小虎，只要有时间就给打草。 宋岩是等于天天呆着就有工分。家里也没有宋岩要做的事，她就是帮着把自家收拾的整整齐齐，这还是宋岩争取来的活。再就是学习和钓鱼了。日子过得非常悠闲。 现在李媛昭生了，宋岩当然想给她准备点好东西。 成文凯就算是人缘挺广的，但想多买点肉什么的也难。 宋岩许诺，李媛昭生孩子的时候，她去给钓鱼。 宋岩等魏爱国走了之后，就拎着一个马扎子去河边钓了。挺个大肚子去钓鱼也就是她了。 宋岩也不多呆，也就是一个小时，她就准备走。 桶里三条大鱼，再加上水份量也不轻。 大队的人都习惯了，宋岩隔三差五的就在河边钓鱼。 程有福还是和自己家的哥嫂挨着干活。他就隔三差五的问宋岩去不去钓鱼。 程有福只要知道宋岩去钓鱼，他下午干到一半就把自己的活扔给自己的哥嫂。他到河边帮着宋岩把鱼送回去。然后再回去干活。 人情都是相互的。程家兄弟帮着打草，程有福这么有心。 宋岩时不时的就给程家拿一条鱼，而且都是大鱼。 程家白帮忙都不介意，现在还能隔三差五的吃鱼。把村里的有些人都要羡慕死了。 有的人打趣说：“程家这忙帮的划算！” “划算你去呀？” “哈哈哈，我怕宋知青不用我…” 自从学校放暑假了，常小虎就来接应宋岩。 常小虎拎着水桶，宋岩在后面慢悠悠的溜达。 小虎知道二嫂今天钓的鱼是打算送给李媛昭一条的，他到家就直接给收拾出来了。要不也是春阳的活。 宋岩拎着收拾好的鱼去李媛昭家了。 鱼都收拾好了，春阳炖上就行了。 李媛昭：“他想让我喝点鱼汤下奶，买回来的鱼比这小多了。” 宋岩低头看孩子，这孩子出生时六斤多。在这个年月就算胖乎孩子了。 李媛昭抱怨，一睡觉就一身汗特别难受。这才两天，要一个月呢！这日子怎么过啊！ 宋岩：“你要知足。有的女人生完孩子是没有机会坐月子的。要下地干活，跟她们比你不幸福死了。” “说的好像你不坐月子，会下地干活一样。”李媛昭撇撇嘴。 “我知道坐月子会出产褥汗，所以我不抱怨，抱怨了没用。”宋岩想，不过会比你轻的，因为我没有你这么严重的水肿。 “那你就不会劝劝我？”李媛昭说。 宋岩：“你嘴上抱怨着，实际心里乐开了花，我没事费那个口水干什么？” 李媛昭想想也是，但她照样朝宋岩翻白眼。 “二嫂，家里来人，说是找你的。”常小虎因为李媛昭坐月子就没进屋，他让春阳进屋说的。 宋岩想谁能找自己呢！ … 见到人的时候，宋岩想起了一句话，你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来人是许参谋长的妻子冯阿姨，许亮生，王金辉，邱海，还有房胜杰。在旁边站的溜直的是许参谋长的警卫员郭刚。 宋岩进屋就打招呼，“冯阿姨！” “姐！” “姐！” “宋姐！” “宋姐！” 四个小子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 魏大娘都觉得头疼了，宋岩怎么认了这么多弟弟。 宋岩没回来之前，魏大娘和这些人说话。因为是让常小虎去找宋岩，老太太就说了一句，那是我干儿子，就是小岩的弟弟。 许亮生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大娘，你说的不对，那应该是我姐的小叔子。我们才是她弟弟。” 魏大娘看着他们不知道咋回答，也不知道小岩是认还是没认这么多弟弟。 看这架势宋岩是认了！ 宋岩给自己的婆婆和他们互相介绍。 经过宋岩介绍魏大娘就知道了，宋岩收到的那大包裹，就是他们寄的。 麦收今天已经开始的，常小虎打算把二嫂送回来一就去帮姜晓晓干活的。但是家里来了这么多人，肯定是在家吃饭的。二嫂肚子都那么大了，干起活来费劲。他决定留在家帮二嫂。 大家见面了就是一番契阔。 他们来这里是因为冯阿姨这些日子睡眠又不怎么好，许参谋长的意思再让宋岩给看看。这一回在这里好好调理调理，争取有些毛病不再犯了。 冯阿姨要来他儿子许亮生就非跟着不可。正好放暑假了，有时间啊。 房胜杰想来看姐姐要跟着来。其他人呆着没事儿，就跟着一起溜达溜达。 然后就来了这么一群人。 房胜杰向宋岩打听他姐在哪里干活。 这个宋岩还真不知道，今天中午送饭的是程栓住，现在叫程启航了。他给自家人送饭顺便就把姜晓晓的午饭拿去了。 宋岩：“晚上收工之后，你姐自然就回来了，你还是在我家等着！” 宋岩觉得他们在路上没吃好，赶紧给他们做点饭吃。 听说要做饭了，这几个孩子眼睛直冒光。 房胜杰挺犹豫的，他现在想去找她姐。 这也对，不能看见吃的就把姐姐忘了？再说和他还有先前他母亲的过节呢。 宋岩不再劝。 是王金辉几个把房胜杰劝住了。 宋岩觉得做蒸烫面的单饼。 和面的方法和手抓饼一样，使用一半烫面一半冷水和面。两种面揉成一个面团，先饧面。 面团饧好以后。直接擀成薄薄的面饼，并且不刷油，然后就上锅蒸。大锅特别大，能摆下五张饼。蒸三分钟之后再把五个饼摞上蒸。之后的饼都这样往锅里放。要全部蒸完。 蒸出的饼稍微晾上一会儿，又能一个一个的揭下来。 这样蒸出来的饼又软又劲道。 吃的时候里头可以卷上各种的菜和酱。 其实就是一种卷饼。 第393章 待客 冯阿姨见魏大娘端出来一盆面，她有些不安。 种地挣工分不容易，能分到的细粮也有限！这么一大盆面，要把她家的细粮都吃光了。 冯阿姨：“老嫂子，千万别拿出来这么多面。晚上随便吃点就行了。 今天时间太匆忙了，怕赶不上到大队的马车。我们都没来得及去买粮食。我们是带粮票来的。” 魏大娘摆摆手，“你到家了来了，别想那么多。小岩让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魏大娘把面给了宋岩，她就开始择菜，冯阿姨和她一起干活，两个人唠家常。 冯阿姨的意思，他们想在村里找个房子，他们自己起火。 这个季节也不冷，找个厢房住都行。可问题是她们自己起火锅碗瓢盆的有吗？ 魏大娘知道他们给儿子来过信，他们埋怨儿子说有事儿不去找他们。虽然是没用他们帮忙，但是这个情分魏大娘领。 自己家没权没钱就是个穷老百姓，能帮到人家啥呀？ 人家是奔着宋岩来求医的， 只要是他们不嫌弃就让他们在家里住着。 魏大娘没意识到宋岩给她看病就是最大的帮助。 晚上几个小子和小虎一起住在识字班。课桌拼一拼就能当床。 魏安和魏平先去宋岩屋里住，这位姓冯的女同志就和自己住在一个屋里！ 冯阿姨想想也是，要是出去借房子住，自己一个屋晚上说不定还有些害怕。魏家干干净净的，住着也舒服。反正是欠宋岩的人情了，也不差多欠点。 宋岩指挥着常小虎干活，他们几个也跃跃欲试的要帮忙。 冯阿姨虽然不擅长做家务，但她觉得总比大着肚子的宋岩方便，也能比常小虎干的好。 魏大娘拦住她，“你不用担心，家里做的饭常常都是宋岩出主意别人做。做出来东西好吃着呢，你等着就行。” 魏大娘开始夸宋岩，一样的东西，让宋岩一做，她就格外的好吃。她的吃法也多的是。 冯阿姨相信魏大娘的话，对宋岩做出来的饭，她们都是赞不绝口的。再说有郭刚在，他会和面。 等姜晓晓回来的时候，饭也做好了，家里还多出了这么多人。 冯阿姨觉得魏大娘是个善良随和的老太太。家里住了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真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房静华从季春阳那里听说自己的弟弟来了，她就往这跑。大家一番相见，自然是热闹。 房静华不好意思让弟弟在这里蹭饭，她要把弟弟领回去。 宋岩指使常小虎给房胜杰带点吃的过去，毕竟远道而来，宋岩就不和他计较申红湘的事了… 其实几个小子都到惦记桌子上的饭呢。 郭刚真会擀饼，一个个大小都一样，还溜圆的。 一笸箩比筷子细的小葱。 带着蒜苗的蒜头。 一小盆黄瓜丝， 一小盆胡萝卜丝， 一小盆嫩绿的生菜， 还有一小盆酸甜的西红柿酱，还有辣椒丝。 份量最大的是清炒土豆丝。 魏大娘说就她家园地长的好，这土豆才能吃得着。别人家土豆根本就太小，吃不了呢。 最让他们流口水的是腌猪肉做的肉酱。这酱的香味咋这么香啊？ 宋岩招呼大家坐下吃饭。 他们都长在南方吃面食比较少，虽然是觉得这些东西好吃。但这么多食材，怎么吃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宋岩先开始动手，各种自己喜欢的材料往饼上放，然后卷起来。 宋岩这个饼是给冯阿姨卷的，她不适合辛辣的东西，宋岩就没有给她卷葱蒜之类的。 冯阿姨咬了一口，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好吃。 许亮生他们几个迫不及待的动起手来。 当咸香辣的味道充满味蕾的时候，他们一个劲说好吃。 宋岩微微的笑，南方人对葱和酱的接受度也很好吗？ 吃了饭，宋岩带着郭刚去大队长家了。这年月在紧张的时候，家里来人都需要先检查的。宋岩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当然需要和大队长报备一声啊！ 郭刚出示的士兵证件和介绍信。他以冯阿姨外甥的身份陪同来的。 冯阿姨的单位是街道办，许亮生等人的名字都在冯阿姨的介绍信上。 宋岩让郭刚先走一步，她留下和吴大队长说几句话。委婉的提醒说一下，郭刚的身份就是陪自己姨来看病的，至于他是当兵的身份最好不提。 当兵的能有多长时间的探亲假呀？冯阿姨的药恐怕要吃很长一段时间，郭刚肯定一直陪着。要是普通的当兵的能一直不回部队吗？肯定不对劲。 这不仅需要一番解释，关键是冯阿姨能让一个当兵的一直陪着，那冯阿姨的身份就会让不少人好奇。 所以隐匿身份比较方便。 吴大队长是个人精，宋岩一说就答应了，根本就什么也不多问。 同龄人的友谊往往是最快的。许亮生他们和小虎同岁。 宋岩回来时，小虎领着他们几个去借了被褥回来。 在大队里，要是自己家来了亲戚被褥不够用了，去关系好的人家借很正常。 许亮生他们抱着被褥边走边聊天。 冯阿姨觉得很抱歉，他们来了给人家添了麻烦，她也没想到宋岩的肚子这么大了。 宋岩不是花言巧语的人，但是说话也是让人非常舒服的。“冯阿姨，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没事可做。全家人都看着我，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他们几个来，我倒是觉得有人陪我了。 你们几个先歇一歇。等着我领你们去林子里转转。”宋岩都想好了干什么了。 “林子里有好玩儿的？”邱海问。 “婶娘会打猎，能抓兔子和野鸡。”说到这，魏安一顿，婶娘现在不能了，“我婶娘射箭可准了。” “婶娘打枪更厉害！”魏平补充说。 这下子三个小子加上冯阿姨和郭刚全都看着宋岩，她会射箭就挺新奇了，结果她还会射击。 “姐，你真会射击呀？” “姐，你打得有多准啊？” 王金辉没说话，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魏大娘：“要不是小岩枪法好，我们就回不来。”魏大娘就说起狼群的事… 再加上常小虎，有说故事的，有听故事的。看样子还没有休息的打算。宋岩是孕妇可不想陪她们那么长时间，她要睡了。姜晓晓累了一天也困了。 许亮生他们把常小虎揪走了，他们慢慢说去。 第294章 求医 早晨姜晓晓熬的小米粥，煮的咸鸭蛋，还有小咸菜，配上玉米面的锅贴子。 米粥浓浓的，米香味扑鼻，鸭蛋黄直流油，再吃一口咸菜，锅贴子也有一股香甜味。 大家吃的好香啊！ 宋岩不做饭，她饭后刷碗。大家都吃完了，她慢腾腾的收拾。 魏大娘去喂鸡喂鸭，去园地摘菜，准备中午饭。 魏安和魏平也跟着出工了。去拣麦穗，一天也能有两个工分。 常小虎晚一会去地里，等姜晓晓的任务领完了他再去帮忙。 可是今天许亮生他们拉着他不让走。 宋岩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 邱海喊道：“姐，帮我们说说，让小虎领我们去林子里转转。你看他说什么也不去！” “二嫂，上午我要去帮姜姐姐的，下午我还想去河边帮你拿鱼。” 这么多人来了，二嫂肯定去钓鱼加餐。 “没事！你去！下午的时候让他们去帮姐姐去。”宋岩心想都来到这里了，不让他们体验一下农活吗？ 许亮生他们欢呼着把常小虎拉走了。 “不要走太远！”宋岩喊道。 “二嫂！我知道！”… 宋岩把家里收拾利索，就坐下来给冯阿姨看看。 冯阿姨有些抱歉，她帮不上什么，还添乱。 “冯阿姨，你身体不好，这些事情用不着你。”宋岩把手搭在冯阿姨的脉上，先是右手，又是左手。 “你的身体状态比以前好很多，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精神压力？”宋岩问。 “我整理东西的时候看见了老二的照片，忍不住就大哭了一场…我没敢跟你许叔叔说。之后的几天我就不太舒服。我知道这样不对，逝者已逝，但是控制不住。”说着冯阿姨的眼睛又湿润了。 宋岩敬重这位英雄的母亲。 “一时间精神过于悲伤，好好休养了一些日子就能恢复很多的。 但是我觉得你都来了就好好调理一下。” 冯阿姨点点头，她见宋岩说话有迟疑。“有什么不方便说吗？” 宋岩：“我的医术是跟我师傅学的，你都来了，我觉得应该让师傅给你看看。” 冯阿姨：“你都这么厉害了，你的师傅岂不是更厉害！” “就是我师傅的身份有些特殊…”宋岩把自己的顾虑说了。 现在很多人越有资历有能力的人越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能教出宋岩这样的徒弟，自己能遇到真是幸运。 宋岩知道像冯阿姨这样的人更懂老韩的价值。她让魏安悄悄问过老韩了，老韩同意给冯阿姨看病… 许亮生他们上午去林子里逛，下午去割麦子，一个个都累的没精打采的。 今晚鲶鱼炖茄子加贴饼子。宋岩把锅里的东西都弄好，魏大娘烧火，冯阿姨跟着婆婆打下手。 现在她们两个的关系很亲近了。她们老姐姐大妹子的相互称呼着。 常小虎跟着宋岩出来。 宋岩：“有什么事吗？” “春阳说，房静华和她弟弟两个昨晚哭了，哭的很伤心。她听见她们提你的名字了。但是说什么了没听见。”常小虎觉得奇怪，她们姐弟哭能和二嫂有什么关系啊！ 宋岩心中一动，难道房师长离婚了了？宋岩不想和小虎说那些事。“也许她们是无意中提起的，不用在意。” … 许亮生他们感觉已经丢了半条命了，但是当闻到鱼的香味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现在人多，一个桌子都坐不下。这些人分了一个大桌子，加一个小桌子。 房胜杰在知青点，许亮生他们三个加常小虎坐小桌子。他们把炖好的鱼，拌好的黄瓜，野菜，几种小咸菜，端上桌。他们都有良好的家教，尽管是很馋的，也等待长辈都坐好，开始桌子上动筷子了，他们才开始吃。 本来饭菜就好吃，再加上劳动后饥肠辘辘的。他们恨不得把盘子都吞进肚子里。 一个个吃的肚子滚圆。把魏平和魏安看的一愣一愣的。魏安悄悄问哥哥，“他们家里都没有饭吃的吗？” 魏平：“有！我今天看见叫郭刚的那位叔叔拿来粮食了。他们都有粮食吃！”… 这话让冯阿姨听见了，她觉得好笑。宋岩陪冯阿姨去找老韩的路上，冯阿姨就说难怪当初他们几个都赖在宋岩家里吃饭。实在是他们家的饭菜太好吃了。 宋岩问起了房胜杰，他在知青点和房静华哭了。 冯阿姨叹了一口气，“这事你不问我也要说的。 房师长和申红湘离婚了。 我听说你把申红湘写的字条拿给申老看了，是吗？因为这个申老生气了。所以，在房师长坚决离婚的时候，他没有阻止。想必你对申老的地位也有所了解。他要是不同意离婚，房师长就会很难达成。 从我听说的事情上来看，申红湘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你很怨恨。 这件事你许叔叔特意提过，让我告诉你一声。 就怕房静华受她妈的影响。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是我是看出来了，在这里以你的人缘房静华翻不出浪花来。” 宋岩点头，这和她猜的差不多。 人和人都是要讲缘分的，所以她和房静华只能是点头之交。 … 到了草房子的时候，冯阿姨对老韩他们这几个人非常尊重。他们对冯阿姨也很尊重，因为这个女人不容易。 老韩拿着冯阿姨以前的化验结果和现在的化验结果，对比了好几遍。 老韩真的很欣慰。 这位患者的病绝对算得上是疑难杂症。宋岩给她的药方非常严谨。而且治疗效果也非常的好。以宋岩的治疗方案继续用药就可以了，不过老韩把药物的剂量稍微调整了一下。 宋岩以前听老韩是讲的理论和病例，现在看着老韩亲自用药。即使是一张药方也学到了不少。 通过改动了几味药物的剂量，就会使药物的作用更大，还能减轻药物的副作用，加大治疗效果。 宋岩真是茅塞顿开。 第295章 撑腰 上午的时候他们就拉着常小虎去林子里转悠。兔子、野鸡都碰上过，可是他们抓不到。 下午他们就去地里帮着房静华和晓晓干活。这两个女同志一连好几天都是拿12个工分。 也就几天的功夫邱海他们就有些烦了。因为野鸡兔子光看见逮不着有啥用啊。 宋岩想出去转一转了。再过几天，她的肚子更大，蘑菇什么的她就采不了了。宋岩拿上弓箭要出去溜达溜达。 魏大娘是真不想让宋岩去，宋岩坚持去，她保证，有不舒服就马上回来。 魏大娘干脆不拦着了。宋岩的福气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肯定平平安安的。再说有小虎跟着。 冯阿姨让郭刚跟着，她不放心。 宋岩让他们几个人全都背上柳筐，要是遇到蘑菇的话就采点。 蘑菇和木耳是有，但是没到多的时候，用得着这么大的筐吗？ 宋岩对于这样的质疑就是微笑。今天她怎么会让蘑菇和木耳少了。 等进到了山林，大家分开来找蘑菇。 蘑菇这个东西有的时候一找就是一大片。 看见零星的蘑菇，宋岩往上撒点第一眼的泉水。“往这边来。”宋岩喊道。 邱海他们听见了喊声就跑过来看。天啊！这么大一片蘑菇啊… “野鸡！姐一箭就射中了！” “嘘！是兔子！” 宋岩又一箭射中了… 下山的时候，他们几个包括常小虎，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宋岩。 他们几个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在山里走来走去的很正常。可是宋岩是个大肚婆啊！她没有疲劳的意思。而且她还打了这么多东西。 宋岩每天走多少路，他们哪里知道啊？她天天都要到空间的花田边上走几圈。 郭刚背下来一只狍子。狍子过了简单的处理，装在筐里背回来。野鸡兔子，一样拎了一只。剩下几只也都在筐里。 这也是本着做事低调一点的原则。 魏大娘默默的帮着处理这些野物，她淡定的很，不像冯阿姨那么吃惊。 魏大娘：就知道小岩不会空手回来。 东西是多了点。还有那么多蘑菇呢！木耳也有一筐。 但是这也不算啥。那天吃单饼，袋子里的面都快去了一半了，到第二天还不是满了。 郭刚：他拿起宋岩的弓箭试了一下。射击他还行，射箭… 唉！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也只采蘑菇回去！他抓住了一只野鸡… 李媛昭喝着鸡汤。她借了宋岩的光，要不然喝不到这么好的汤汤水水。 隔一天又去了一次，自然也是收获很多。 冯阿姨这回淡定了… 又到了放假的日子，魏爱国回来了，他没有想到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邱海他们都是军人家庭出身，知道受伤对于军人意味着什。他们看见魏爱国心里都有些难受，倒是魏爱国自己洒脱的很。 房胜杰的心里最复杂。魏爱国受伤转业的消息，他是从许亮生的嘴里知道的。妈妈离婚时说，魏爱国还想有个好前程吗？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房胜杰就说魏爱国因腿伤转业了。当时妈妈哈哈大笑，说是报应。当时房胜杰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他和姐姐详细的说了所发生过的事。也包括这件事。姐姐说，其实魏爱国夫妻每次的事都不是他们主动的。咱们能忌恨他们什么呢？ 房胜杰觉得姐姐的变化好大呀。原来姐姐就是明知道错了，都很少认的。能像这样…这算是认输了？ 当时姐姐说，姥爷让我下来的时候，他说，让我学会敬畏之心。我学到了。 房静华永远忘不了宋岩提着棍子把人腿敲断的样子。 … 夜深了，魏爱国让宋岩先休息，他去看看老曾他们。黑灯瞎火的，就不让宋岩去了，。 魏爱国出了门没有先去牛棚。他悄悄去了大队部。 大队的人都知道。鲁兴田不愿意天天往家跑，他时常在大队部住几天的。 随着三短一长的敲门声，鲁兴田打开了门让魏爱国进去。 鲁兴田：“这些日子怎么样？蒋宏伟，有没有在找你麻烦？” 蒋宏伟是兵工厂食堂的职工，魏爱国没去的时候他是副主任的第一人选。 魏爱国：“嗯。不仅是想找我的麻烦，他还想让我离开食堂。 副厂长是他的堂叔叔，食堂主任都让他三分。他想陷害我偷东西，粮食都塞在我的床底下了。我处处防着他，才没着了他的道。” “这个犊子玩意，就他妈会狐假虎威。我已经汇报了这个情况。上面的意思也会想法给你找个靠山。让这些小鱼小虾的不敢向你伸手。”鲁兴田说。 “我打探到蒋宏伟之所以这样针对我，是受了别人的挑唆。到底是谁挑唆的我还不知道。 我会想办法尽快找出这个人的。 给我找个靠山的话，这个靠山必须是合情合理的。不能非常突兀，不能生拉硬套，还要顺其自然，对不对？”魏爱国问。 魏爱国现在被孤立，明显是有人想针对他。所以上级领导想给他一个身份背景。这也是一种保护。 他不是无名小卒，一旦出了事情的话。身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这能让潜伏的特务会有所顾忌。 而且除非魏爱国暴露了，要不他们不会有杀害他的想法。因为他们惧怕魏爱国引来的麻烦。 鲁兴田：“现在难就难在这里了。你家是农民出身，又没有特别厉害的亲戚，想找个人给你撑腰，可是没有合理的理由搭上关系呀。” 魏爱国现在的心里真是很开心，宋岩真是她最大的幸运 魏爱国：“你知道我家来了几个人了？” 鲁兴田答道，“知道啊！”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魏爱国的语气轻快。 “怎么的？他们还能帮忙啊？” 魏爱国把几家的背景说了。 鲁兴田高兴的给了魏爱国一拳，“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能有解决的办法。我明天就把这件事情汇报上去。” … 每次回来的时间太短，学习的时间也太少。魏爱国努力记住老曾和老杜教他的东西。 也许是学习学兴奋了，躺着怎么也睡不着了。到底是他忍不住把手放在了宋岩的肚子上。 也许是小家伙感受到他了，使劲就踹了一脚。宋岩都被折腾醒了。 “你回来了！” “嗯！”魏爱国抚摸着宋岩的肚子。 宋岩把他的手挪开。“你一摸她就有反应，大晚上的，你还让不让我睡了？” “我看见你给她做的衣服了，是闺女，是不是？但是她怎么这么淘啊？”魏爱国忍不住想和媳妇多说几句话。他回来，许亮生他们就和他说话，直到晚上也没有机会和媳妇说上几句话。 “丫头要是淘的话，照样能上房揭瓦。”宋岩说。 魏爱国忍不住又摸着宋岩的肚子。孩子安静了一会后，在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动了一波，活泼的很。 宋岩气的掐了魏爱国一把，这爷俩是不打算让她睡了？ 第296章 西大院 许亮生他们一心想往林子深处走一走。 魏爱国回来了，就缠着他往林子里深处转一转。结果魏爱国放这一天假没有陪上媳妇。 晚上很想搂着媳妇睡，但是她嫌热。早晨宋岩送魏爱国去等车的时候，魏爱国忍不住揉了揉宋岩的头。 宋岩嫌弃的往后退一步。 魏爱国：“在家照顾好自己。”别的他也不嘱咐了，嘱咐了也没有什么用。 魏爱国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她去黑市，防止有危险。宋岩是真的不去了。可是她就不是老实呆着的主。谁家的媳妇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上山打猎物啊！ 魏爱国：“能注意安全吗？我说的话你总也不听，你总得为她想一想！”说着魏爱国轻轻的摸了摸宋岩的肚子。 面对魏爱国的担忧的眼神，宋岩突然觉得有点理亏。 宋岩也摸着自己的肚子：“她除了让我时不时的心烦之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我甚至一点笨重的感觉都没有。” 宋岩这么一说反而让魏爱国担心了，“小岩，是不是这孩子长的小啊！娘都说你的肚子比李媛昭的小多了！” “相信我，我是医生。咱孩子好着呢！”宋岩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 她在魏爱国前面走着。 魏爱国：“你说好就好！ 有些危险避不开的话，咱们没办法。但是能注意的还要多注意些，行不？” 宋岩点头。“他们来了，我总得打点东西加个菜。再说他们在山上也不能白溜达呀，就让他们帮我采点蘑菇。 之后，我就不打算去了。” 魏爱国宠溺的笑了，他是拿她没办法。“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他们这就走出大队了。 宋岩：“咱家吃的太好了，营养那么丰富，我要是不适量运动的话。肯定体重会增加的太多，到时候不利于生产。” “啊！不是吃的越好越好吗？”魏爱国问。 “什么事情都过犹不及。 我也听你的，不上山了。我要想运动的话，就围着大队走好了。”宋岩说。 “我没说不让你上山！”魏爱国觉得自己真没这么说。 宋岩呵呵笑了，“明明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魏爱国被看穿了就不否认了。“不要走的太远，也不要一个人去。再忍忍，等孩子生出来了，想干啥都方便了。 你这个当娘的都这么淘，这孩子生出来，不知道得淘成啥样！” “瞎说，我哪里淘了！ 女孩子用不着顶天立地的，但是娇娇弱弱的，总是依靠别人照顾不好。 淘点儿皮实点儿应该挺好的？”宋岩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不对… 宋岩往回走正好碰见去上工的程大嫂。 程大嫂：“我正好有个事找你呢？还没时间去你家呢！” “怎么啦？程大嫂。” “我本来想让有福传句话的，但是我怕他嘴不严。”程大嫂四周看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你说你家来的那几个淘小子没事总往西边那个大院子转啥呀？ 那个院子不干净。你说你都这么大肚子了，他们要是把啥东西带回去，你不遭殃啊！ 你回去说着点儿，让他们少往那块去！” “大嫂，那都是大伙瞎传的，你也信？那不就是个空院子吗？”宋岩这份关心收下了，但是她不信。 程大嫂再次四处看了一下，那样子是生怕别人听见。“我以前也是跟你这么想的。是上回我看见…”程大嫂有些害怕，她顿了顿，“你知道我家那个人死倔的。刚开春的时候他去编织组守夜，我让他带个棉袄，他就不带。 女人那不就是贱皮子吗？我就给他送去… 我…我…”程大嫂的表情带着惊恐。“我家往这边来，正好能看见那个大院。 半夜三更的出来身上发毛，我就一边走一边四处看。我就看见西大院有光。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我特意往跟前走了走。 真的有。 当时没吓死我了。我就赶紧往回走，衣服都没送。 我这个倒霉劲儿的肯定是碰见鬼火了。 所以我让你小心点，别让那些孩子把脏东西带回去了。 还有一个月要生了？咱平平安安的，是不是？” 鬼火实际上就是磷的自燃现象。可是磷的产生与尸体腐烂有关系。大院子里就是荒芜着，怎么可能有尸体？磷产生的可能性也不大呀。 大院里要有光的话，是鬼火，不太可能。 程大嫂好心的告诫，宋岩不管信不信都答应着。 这个时候谁要是宣扬迷信被抓着可了不得。程大嫂是真的关心才说这些的。她肯定说的不是假话。 宋岩在想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光啊？她觉得最大的可能就像李德和王寡妇似的，半夜来这里偷情的。 要是男未婚女未嫁的，现在也提倡自由恋爱，光明正大的交往没什么不可以的。半夜偷偷摸摸的，肯定都是有各自的家庭。 想想都觉得膈应。 宋岩回去后真的就提醒小虎他们不要往那边去。这些人大胆起来，万一要白天去。让他们撞上就不好了。 小虎他们所以往那边去是因为听说那是地主住过的，许亮生他们有些好奇，想去看看。 小虎来大队时间长了，有关西大院的事听说了不少。那个院子闹过鬼，还有一盘大石磨莫名其妙的就没了。这些事让他们更好奇，所以就去了几次。进去看过之后也没什么稀奇的，宋岩既然说不让去，那就不去。 第397章 花茶 一个小小的大队能玩的东西有限，没几天邱海他们就腻歪了。 “姐，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等寒假或是明年暑假的时候，你身子方便了，带我们去深山里转转呗！”邱海说。 “我射击的准头还可以，但是走山可不行。要是我领着你们进去了，肯定就出不来了。”宋岩说道。 “姐，公社里有好玩的吗？”许亮生问。 宋岩：“公社能有多大呀？还没等走累呢，就从这头走到那头了。” “没有什么事情做，真无聊。”一向话不太多的王金辉说道。 “你们啊学生没有学生的样子，放暑假了出来玩，作业不带的吗？ 宋岩：“再说了你们实在无聊，就去干活去。” “姜姐姐，有小虎，静华姐有房胜杰。我们去了也没什么用，总不能把活都干完了？”邱海无聊的摊摊手。 “那就给我干活去。” “行，那姐你就说干什么！”许亮生说道。邱海和王金辉也站起来了。 去年宋岩就从山上挖了野芍药，红的白的都有。去年秋天的时候，宋岩给他们进行了分株。一株能分成3到5株。原本就八株的芍药，分株了就种成了一小片。 这一小片芍药就种在了编织组新房子的后面。要是种别的东西，也许村子里的某些人会眼红，会举报。宋岩就栽了一片花，也就没人在意。大家偶尔的说起，就说宋岩到底是城市来的，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 宋岩让邱海他们给芍药分株。这些花明年就能成一片。 邱海一边干活一边问，“姐，这些花要是开了的话，得可漂亮了？” 宋岩：“我是想用这些花做花茶。” 许亮生问：“听说过茉莉花茶，还没听说过芍药花茶呢。” “没听说过呀！等会儿回去我让你尝一尝。”宋岩在这些花要开未开的时候，把它们采下来的。 当时魏大娘都心疼了，说宋岩就是糟蹋东西，那么好的花怎么都薅了？ 宋岩当时种的目的就想用花骨朵的。她揪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这花是浇过泉水的，用它做出来的茶肯定非常不错。 晚上的时候他们几个就喝到宋岩的花茶了。这个和给沈将军的又不一样。 宋岩在花茶里配了药材。他们都说水里有淡淡的花香，还有药香，挺好喝的。 宋岩让他们坚持喝一个月。这几个半大小子脸上多多少少的都长了青春痘。宋岩给他们配的花茶，他们要每天喝的话，青春痘会少很多的。 冯阿姨都说他们能遇上宋岩是他们的福气。 半大小子脸上长痘就长呗。直到最后年龄到了自然就不长了。可是有一些人在这过程中，挤压或是自己挠破了，然后脸上就留下疤拉了。这可不在少数。 芍药花茶是一份一份用草纸现包的。 宋岩先把草纸裁成大小适宜的方块。然后将一片片的草纸摆在桌子上。然后他迅速的往每一张纸片上抓药材。 最先芍药花骨朵两个。宋岩的动作迅速敏捷。每一片纸上都有芍药花之后。宋岩又抓另一味药。这味药抓完之后，又是下一味药。 他们仔细的瞅着。 药抓好了，宋岩的手指极其灵活的动起来。把每一包花茶都包好。那速度非常快不说，包出的纸包大小一致，形状一致。 许亮生喃喃自语，“我在医院药房也没看见人家抓药这么快呀。” 宋岩：这是老韩逼我练的。他说他的徒弟，最起码要会抓药识药， 三十五份花茶迅速包完了。 宋岩又拿出一块大的包装纸，放着35包花茶包在那里头。绳子一捆，一个四四方方的药包就在眼前了。 “一包30包就够了。那五包是防止有人蹭茶水喝，免得不够你们自己喝的。” 许亮生在宋岩包花茶的时候，他就在一边裁草纸。宋岩这边包完了。他就开始往桌子上摆纸片。 宋岩包出来了四个人的份。她有些犹豫，房胜杰的到底送不送呀！ 许亮生：“姐，这花茶…要不我先拿着，等回去以后我再把它送给房胜杰。” 这样也行。 就申红湘做的事，宋岩还能不刁难房静华，他们就觉得宋岩够大气了。这花茶，宋岩包了四分，也打算给房胜杰一份的。这就是姐姐的宽容和大度。他们觉得这样的宋姐姐真好！ 如果这事放在申红湘身上，她会怎么做？ 他们心里明镜似的，申红湘为人根本没办法跟姐姐比。现在他们背地里都直接叫申红湘的名字。 他们就这样闲得无聊，宋岩就支使他们干活，有的时候没活找活干。或者去山里捡蘑菇，宋岩打算这些蘑菇晒干了，让他们带回去… 一晃十来天，麦子收的也差不多了，魏爱国才回家。 原来是因为兵工厂从公社里调了一批粮食。 魏爱国负责运送的。因为这就耽误了好几天没回来。 魏爱国：“我负责这批粮食的运送，就没时间回家。” 宋岩点头：“你托的人已经把口信捎到了。” 宋岩要把魏爱国的衣服拿出去，一拿衣服从里面掉出来一封信。 宋岩捡起来一看，信封上的邮寄地址是浙省军区的。“这是谁给你邮的信？” “许参谋长！他来写信感谢你给他妻子治病，并且把她照顾的很好。 还以长辈的身份关心我工作是否顺利。 兵工厂是直属省军区管辖的。省军区的这位直属领导是许参谋长的战友，许参谋长特意拜托他的这位战友照顾我。 这位领导过几天要来视察工作的，我觉得他说不定会特意要见我。” 宋岩：“我给冯阿姨治病，许参谋长是要以这种方式来还人情吗？” “这是许参谋长的好意。对于这位直属领导，我想送点东西，要送不值钱却有心意的。可是我没有什么可送的，就来找媳妇想办法。”魏爱国环抱着媳妇，他早就不敢乱来了，只能抱着媳妇儿解解相思之苦。 宋岩：“家里还有羊肚菌，我保存的很好。这东西那么美味，送人就很体面。 仓房里还有鱼脯…” 魏爱国：“你那个花茶还有吗？什么人都能喝吗？家里的咸菜，就你做的那个泡菜。我回去的时候多带点，这都是自己种的做的。谁看见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两个人本来在说正事，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两个人的腻歪了！ 孕妇的体温高，再被这个大火炉抱着。宋岩觉得不舒服。但是她没有挣脱。 宋岩感受到魏爱国的炙热和隐忍了。从宋岩告诉魏爱国，最后这几个月忍着一些，免得伤了孩子。魏爱国就是不管多想，都没有再做过。他常常跑出去冲凉水。 夫妻的感情就是从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上积累起来的。 他在夫妻的事上是很凶猛的，自从宋岩怀孕，魏爱国就没有放肆过，要的次数少不说，每次都温柔的不得了… 想到这些宋岩的心里也一片柔软。 第398章 女孩 许亮生他们想看见孩子的出生，但是直到他们走了，宋岩还稳稳当当的。 秋收开始了，晓晓又下地干活了。 小虎被单位安排了活，就不能回来帮姜晓晓了。但是今年有郭刚，姜晓晓依然有人帮忙。 房静华毕竟是冯阿姨看着长大的，她在这里累的要命，冯阿姨也不能看着。 郭刚就时不时的帮帮房静华，又帮帮姜晓晓。 程有福有时间就去帮姜晓晓。 麦收的时候姜晓晓和房静华拿12个工分，秋收的时候她俩还是十二个工分。 宋岩先是发现孩子入盆了。孩子入盆，有的人早有的人晚和生产没有必然关系，但是宋岩的预产期马上就要到了，而且这几天晚上她总有阵痛。宋岩预感自己要生了。 果然，宋岩早起来时发现自己见红了。 宋岩现在给魏爱国打电话，这个时间没有客车了，他要回来得找单位出车。这个年月要是让单位出一趟车，就是个大事。说不定有的人还会拿这事儿说嘴。 宋岩觉得没必要！ 她稳稳当当的吃了中午饭才和婆婆说自己好像要动产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有规律的宫缩了。 宋岩把军用水壶里灌满了第二眼泉水。泉水现在的颜色越来越浓，当装在水壶里的时候又清澈透明，可是水流却越来越小。它到底能神奇到什么程度，宋岩也说不准。 这泉水给魏爱国喝过，他的病好的非常快，而且他总说力气变大了。 给邱江配药的时候，是用泉水和的药丸。邱江恢复的也出奇的好，远远超过预期的效果。 第二眼泉水肯定是能治病救人的。而且随着颜色变化，功效越来越好。放在水壶里以备不时之需。 小虎已经把电话打到魏爱国的单位了。他正好能赶上回来的客车。 之后，宋岩就没有怎么感觉到肚子疼，而是一阵阵的腰酸，一阵阵的腰酸不断加剧。 等魏爱国回来的时候，宋岩腰酸的都麻木了。魏爱国就不想让宋岩在家生孩子。他回来的时候就张罗要去医院。 魏大娘想给儿子一巴掌，“孩子都要露头了，这是作的哪门子妖？还是小岩稳得住。” 程大嫂让魏爱国先出去，但是他怎么能放心出去呢？ 魏爱国握着宋岩的手，“咱们去医院！” 宋岩：“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多疼。胎位很正，我的体力也很好。你去给我煮几个鸡蛋吃！我有些饿了。”宋岩对自己的身体做了评估，正常生产没问题。 魏爱国着急的往外屋地冲。 姜晓晓熬好的肉粥，已经温在锅里了。 在宋岩没生产前，姜晓晓提前问她，在她生产的时候能做什么。 宋岩就让姜晓晓给她做好吃的。让她吃的饱饱的有体力。 宋岩要吃有营养，有能量，容易吸收，还容易吃的肉粥和鸡蛋。 宋岩说要吃的，姜晓晓就把肉粥盛出来。 魏爱国剥鸡蛋皮的手都有点抖。大嫂就是生孩子时出的事。 魏爱国无比慌张… 魏爱国喂着宋岩吃了一个鸡蛋，半碗粥，她就饱了。她让魏爱国把水壶拿过来，她喝了一口水，大家以为她是漱口。 然后，然后孩子就生了。是个女孩！ 头胎生孩子这么顺利的，十里八村的都少有。接生婆一个劲儿夸这个孩子是孝顺的。 魏大娘按惯例给接生婆包了钱。 大家看宋岩还蛮精神的，都放心的走了。 魏爱国悄悄问她娘，是个闺女失望了没有？他娘可是盼着宋岩生个孙子的。 “我咋不盼孙子呢？但是生了闺女怕啥呢？下回再生！”魏大娘说。 “娘！有侄儿门前站就不是绝户汉。小岩生什么不都行吗？”魏爱国说。 “那可不一样。你对魏平再好，他也是你大哥的儿子。你们还年轻，以后再生。娘想让你有儿子。”魏大娘的意思，一定要让宋岩生儿子。 魏爱国担心了，宋岩生啥他是不在乎，但娘要是这么在乎的话，宋岩怕是和娘会有矛盾！ “娘！小岩生啥我就养啥，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欢。”魏爱国看着他娘。 “你这孩子，怕我不喜欢孙女啊！你看我不喜欢魏安吗？ 其实啊，娘知道要是人好好的比啥都强。 你说让小岩去医院的时候，我想给你一巴掌。你怎么不早说呢？咱要是早有这个打算的话，她动产了就去呀。 那会要生了，来不及了。” 魏爱国：“小岩说孩子出生的时候不会太快，她给我消息，我现回来再去医院都来得及。 谁想到小岩一开始的时候就没说，后来生的还这样快…” 魏大娘：“平安就好！ 下回生孩子就送小岩去医院。” 魏大娘看着儿子高高兴兴的回屋了，她也高兴。自己养大的孩子都当爹了。其实就是一直生姑娘，自己也不嫌弃。从大儿子出事的时候她就想，只要好好活着比啥都强。 再说还有魏平呢，他是他二叔养大的，还能让他二叔没人养老啊！ 魏大娘想到这又觉得自己是瞎操心。老二两口子这么年轻，自己怎么想的那么远。 宋岩这么有福气还能不儿女双全？ 宋岩产后休息了两个小时就开始哺乳。 小家伙一开始吸奶肚子这个疼啊！ 这个时候两口子才仔细的端详自己的孩子。 魏爱国有越看这心就越软的感觉。难怪岳父看着小舅子就不想离开了。 第399章 激动 晚上宋岩稍微一动，魏爱国就醒。 “你那里不舒服吗？”魏爱国问。 “还行！我要起来方便一下。” 魏爱国肯定不会让宋岩出去的，宋岩有千个不习惯，万个不愿意，她也得在屋里头解决。 魏爱国知道宋岩爱干净，立刻把桶刷洗干净。还端来了温水给宋岩洗手。 魏爱国点着火了，给宋岩温了一点粥。 这粥就是放红糖的了。 宋岩没觉得饿，但是闻到粥味儿，肚子就空荡荡的了。 一个鸡蛋一碗热乎的粥下肚之后还挺舒服的。 宋岩就开始了坐月子的日子。 只要睡觉醒了就是一身汗，不洗澡，不洗头，不吃咸盐，被严格执行着。动不动就是鸡汤，鱼汤的，突然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大队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来给下奶了。 按照惯例，一般拿四个鸡蛋，六个都是不少了。李媛昭那时候，很多人家都是送八个或是十个。送母鸡的也有，那就是关系很好很好的。 到宋岩这里不少人家都是二十个鸡蛋，还有好几家是送母鸡的。 宋岩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缘这么好了吗？ 魏大娘笑了：“你随手给人看个病，给点药，你不觉得什么，那都不用花钱，还方便，能不谢谢你吗？” 宋岩觉得一般都是感冒伤风的，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自己不给拿药吃，绝大多数都能自愈的。 宋岩：“今天陈晓东他妈给拿了20个鸡蛋。这老太太我和她也没有来往啊！陈晓东他媳妇已经拿了一只母鸡了，按理来说她就不用来啦。 还有孙阿坤的妹妹，早就嫁到外面去了，我都不认识她。” 魏大娘挑了挑眉，“二壮媳妇多少年都没怀上，让你给看了之后才怀的！ 陈晓东有个嫁出去的妹妹，和二壮媳妇的情况一样。二壮媳妇怀上后她就到那打听，问她是怎么怀上的。 之前应该是你月份大了，她没好意思说。我看啊，等你出了月子就能来找你。” 宋岩这一收就收了好几篮子鸡蛋。宋岩根本吃不了，就让小虎拿去卖了。 魏爱国只能请下来七天假，七天后就走了。 姜晓晓要过来陪她睡，晚上顺便帮助照顾孩子。 宋岩是说什么也不同意。 刚刚把天天看着她的人打发走，宋岩坚决要自己睡。 白霜就赖在宋岩屋里不出去。宋岩一翻身她都立刻支愣起脑袋来，看着宋岩。 宋岩拍拍白霜的脑袋，“你是不是要成精了呀？” 到了晚上，宋岩带着白霜进了空间。 空间里的温度温暖适宜，宋岩给自己从头到脚都清洗了一番。 她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之前魏爱国没事就到自己跟前蹭蹭，有时候还贴贴。难道他得了鼻炎，闻不到味道吗？ 宋岩生的这么快，绝对和泉水有关系。现在的泉水水流越来越小，而且早在以前，就自行改道，不再流到池塘里。而是向空间的边缘流去，流进雾蒙蒙的边缘。 宋岩也说不准这水流能小到什么程度，要是以后没有了怎么办？她想了想决定收集一些泉水！ 因为没有咸盐了，所以鸭蛋也没有腌。大缸就空着呢！宋岩把大缸洗刷干净，就往里收集泉水… 小丫头很省事，夜里只醒两次，吃两次奶，并且乖乖的不哭，就哼哼唧唧而已。给她换了尿布，再喂饱了，她就睡了。 魏爱国每七天就回来一回，感觉孩子一回一个样。 眼瞅就满月了，宋岩和魏爱国还没给孩子起名字。这一家人加上魏平和魏安都给孩子想名字。可是每起一个名字，大家都跟在后面挑毛拣刺的。一直到满月了都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小丫头。魏平和魏安就喊妹妹。 这个时代也不办满月酒，宋岩在满月后的第二天被允许洗澡了。 这时候天已经凉了，有的时候早上在地上都有白霜。秋收也接近了尾声。 … 去年比这还要晚吴大队长才让老韩他们搬过来的。今年老曾主动去找吴大队长说，他的老寒腿犯病了，天天疼得厉害。疼的厉害就耽误干活。要是能睡在热炕上就好得多。他问大队长，能不能早搬几天。 吴大队长不会在这些小事上为难他，当时就答应了。老曾美滋滋的搬东西。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宋岩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这一个月也马上要吃完了。 所以在宋岩出满月的第二天，他们就住进了宋岩家旁边的房子。 宋岩自然是知道的，他们为什么着急搬过来。 晚上宋岩特意没有锁大门。当听见白霜和黑仔的呜呜声，宋岩赶紧出去了。 这两只大狗白天还可以，陌生人只要不往前凑就无所谓。到了夜晚他们就不行了，凶得很。 宋岩一手抓着白霜，一手抓着黑仔。“你们快进去！” 天气凉了，还不至于很冷。他们进屋也都没着急往孩子跟前去，缓了一会儿身上的凉气。 小丫头刚换了尿布，还没睡着，一双眼睛乌溜溜的。 老曾看着老廖抱起孩子，他眼馋的直打转转。他真是一心想抱抱。 老杜：“咱们过过眼瘾就行了，这手皮糙肉厚的再伤着孩子！” 老廖看见老曾那个样子，想把孩子递给她，但是很迟疑。“你抱过孩子没有？” “没有！”老曾答的这个干脆呦！他也意识到这样不好，把伸出的双手又缩回来了。但是急得两只手在一起相互揉搓。 他们都喜欢小丫头，但是老曾让人觉得特别…不能说他是古怪。反正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小丫头有些哼唧，宋岩接过来拍拍她就安静了。 老曾的眼珠子粘在孩子身上就没动过。 “干爸，你坐下！”宋岩说道。 老曾满心满眼全在孩子身上，宋岩说什么他就机械的做。 看着老曾坐下了，宋岩把孩子往他怀里递。 老曾：“我行吗？我…”孩子在他怀里了，他一动不敢动，而且他也不舍得把孩子还给宋岩。就一个姿势一直坐到走。 老曾很激动，宋岩看见他的眼圈红了。 老韩他们着急搬回来，就是想看孩子。现在孩子已经看了，天这么晚，要是再待下去就耽误宋岩休息了。他们只能恋恋不舍的走了。 老曾迈出门槛子了才想起来，“啊呦，我忘了一件事。这个东西给你！这是老沈给孩子的。” 是一个长命锁。 宋岩一拿这份量就知道是金的。“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 老曾：“拿着！这是我妹妹小时候戴的。你把它收好了，别让别人看见。 对了，刚才你说孩子没有起名字呢。回去我就给孩子想个好名字。”老曾说完就走了。 宋岩：我没同意你给我姑娘起名字啊！要是起个娟啊，翠的…不喜欢，很不喜欢。 第400章 名字 魏爱国最盼着回家的时候。到家就想抱女儿。魏大娘说什么也不让。 “你把孩子抱淘了，你不在家的时候小岩怎么办？” 魏爱国轻轻拍着女儿，不久她就睡了。看着熟睡的女儿忍不住亲了亲。 宋岩：“不要把她碰醒了。” 为了不吵醒女儿，魏爱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孩子，“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 “哪来的？”宋岩把东西拿到了手里。 “喜欢吗？”魏爱国问。 是翡翠的长命锁，而且还是用了镶金的。那个绿色绿的特别漂亮，而且非常润而晶莹剔透。就是长命锁上镶的黄金都能值点钱。 “喜欢！哪来的？”宋岩问。 “我用三斤粮票和三斤面换的。 我这个月的粮食不够吃了，需要媳妇接济。”魏爱国那口气理直气壮的。 宋岩哈哈笑，“吃媳妇儿的是吃软饭的。瞧瞧你真是硬气，这是软饭硬吃！” 见媳妇儿笑靥如花的样子他就想搂媳妇。但是不行啊，老曾他们等他呢。 宋岩自然看的出来，她把魏爱国推了出去。“快点去！” 她现在去学习的时候都把小丫头放空间里，她可以用意识随时看见孩子。 魏爱国出去了，她在灯下看自己的女儿。孩子长大了许多，眉眼很漂亮，尤其是皮肤白白嫩嫩的。 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好乖的。出了月子她晚上基本不用换尿布，只吃一遍奶，省事儿得不得了。 宋妈曾说起来宋岩小时候的事，她说宋岩小的时候不算淘气但也不算省事的孩子。那小丫头是随他爸了，但是她奶奶说忘了她爸小时候什么样了？ 这个也能忘吗？ 宋岩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就睡了，听到屋门响都懒得睁眼。 魏爱国飞快的洗漱了钻进媳妇的被窝。上次媳妇就说下回回来她的身体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憋了这么久，魏爱国终于可以如意了。可是就在关键时刻他被媳妇拦住了。 “你要干什么？”他的呼吸很急促。“你这个时候拦着我？” “咱们要避孕…”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用！” “不用！你就继续当和尚…” 等到两个人都平静的时候，魏爱国搂着媳妇，“戴着那个东西不舒服！媳妇儿，我不~痛快！” “用！习惯就好了！才生了小丫头，我不想那么快就再怀下一胎。 这是计生用品。避孕效果好，还不伤身体。”宋岩累了，窝在魏爱国怀里。 “以后一直这样啊？”魏爱国问。 “不是！等着我能戴节育环就好了。”宋岩闭着眼睛要睡了。 媳妇懂得多，这些事肯定要听她的。自己就不再问了，问了也不懂。让她安排好了。但是有一件事他今天晚上非常想说，不说的话他也难受。“小岩，老曾给小丫头起了个名字。” 宋岩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了个什么名字？” “玥堂，玥是王字加个月亮的月。玥字是上古时代的传说中上天赐予德圣皇的一颗神珠。堂是这个堂，玉堂富贵。 老曾说孩子五行不全，命里缺土。这个堂字正好。”魏爱国在宋岩手心里写着字。 宋岩：“这个名字寓意很好，就是有点文绉绉的了。 老曾是从小读私塾的，国文学的好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 “这个名字，寓意很好，也不难听。要不就叫这个。 老曾…老杜说他天天想名字，都想魔怔了。 这个名字咱们要是不喜欢老曾还不得什么样呢！他是非得给小丫头起名字不可。”魏爱国不知道老曾会给孩子起名字，他也不知道这事媳妇答应没答应，他就是一迟疑，老曾就要发脾气。 老杜看不下去了说道，“你喊啥呀？你起了名字就行了，人家喜不喜欢那是他两口子的事儿。真是越尊敬你，你就越拿自己当回事儿。 老曾突然就沉默了。你说他那个样子…这名字寓意挺好要不就叫玥堂…”魏爱国之前是想自己给女儿起名字的，现在忍痛让出来了。 宋岩：“我觉得老曾的情绪很奇怪，却又说不好到底为什么。他第一次来看孩子…”宋岩和魏爱国说起那天的事。 魏爱国：“他被妻子和子女背叛，他是真把你和孩子当成他的亲人了。” “那你呢？他那样子，我觉得就像我爸看我弟弟，就像你盯着咱姑娘。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他那眼神…”宋岩多次有这样的感觉。 魏爱国也不是没感觉。“他也是个可怜人，其他三个人都有子女惦记呢！唯独他没有。” 宋岩捧起魏爱国的脸，“老廖说你有点像老曾。” “那就是咱们和他的缘分呗。他老了，没人要的时候咱养他。”魏爱国被媳妇看的火热，他现在就想把媳妇吃了，其他的啥也不想了… … 编织组在李媛昭的管理下井然有序，宋岩的样品依然那么好看。 宋岩要做样品，又要照顾女儿，时不时的有人求上门来看病。每天忙忙碌碌。 现在的人都没有非法行医这个意识。宋岩要是以此为由拒绝看病，大家都得把她骂死。但是让她看病的人必须由熟人领着来，让熟人给担保，病人必须讲理，不能胡搅蛮缠。 起因是，别的大队的一对夫妻慕名而来。宋岩本是客客气气的，她居然让宋岩保证给他治好。 真是惯的毛病。宋岩牵着白霜和黑仔直接把人赶出去了。 那个媳妇儿还想撒泼，编织组的人听见了，这一帮女人上来就要揍他们。把他们吓得灰溜溜的走了。 后来打听到，这一对夫妻是附近大队，听说宋岩看病不要钱，还有时候给人家药。两个人觉得有这好事儿呢，看病不花钱多好啊！而且他们还说，要是看不好病，那苦药白吃了，多亏呀。要是那样的话就得找宋岩算账… 然后宋岩就有了不认识的人她就不理的规矩。 第401章 学习 陌生人来看病，宋岩说不看，也没人敢闹，天天编织组那么多女人在呢！ 大家自觉的保护着宋岩。有她在大家方便了多少啊！ 孙阿坤媳妇就说她家的那个人膝盖疼。宋岩就给她出了一个偏方，每天拿葱根炒盐热敷。葱天天换，盐可以重复用。没用了十天，真就不疼了。 就是花了二斤盐钱，病就好了。 宋岩就看这样的小病，大病她说看不了。就这样大家也知足。 老曾住的那间院子的仓房，被宋岩放满了她采的药材。 这里的药都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她去林子里转转，就能背着药材回来。直到她肚子大了她才不采药了。 只要是她有的患者需要的，她就送。没有的再让患者去买。 吴大队长说要按卫生员给她一份工分，宋岩说什么也没要。 说实话，行医看病本来就是自己喜欢的。关键是她还有别的收获。 随着宋岩给人看病送药，第二眼泉水颜色越来越浓，水流也越来越小。宋岩收集起来很多。 宋岩预感，泉水越是浓，作用就应该越强。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着。 七六年十一月，来了两个知，一个男的知青赵国强，一个女的苏翠华，这是来青山大队的最后一批知青了。 冯阿姨的病基本上是治好了。她吃的药材多数都是宋岩这里，少数是没有的，郭刚出去买的。在76年的年末，冯阿姨要走了。 冯阿姨让郭刚尽可能的去淘换吃的用的，她要送给老韩。 郭刚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就跟着小虎到处溜达。要不然他也弄不到什么东西。 宋岩估计郭刚把黑市摸的清清楚楚了。 冯阿姨知道给钱宋岩肯定不收。宋岩没想到，冯阿姨走之前让郭刚去县武装部借了一辆吉普车，冯阿姨坐车特意去了兵工厂看魏爱国，给他还送了不少吃的。 兵工厂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冯阿姨只能在接待室等人。兵工厂这个地方，就是接待室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 兵工厂的厂长亲自接待的冯阿姨。 因为郭刚拿出了自己的特殊证件，证明他是许参谋长的警卫员。 许参谋长不是这里的领导，但是他的级别在，厂长能不慎重对待吗？ 魏爱国总是收到浙省军区的信件，信封上没署名。但是厂长懂啊，这信肯定出自军区高层。 随着冯阿姨的到来，某些人很头痛。 魏爱国分配来的时候，因为是有军功的，当个普通工人肯定是不行的。让他接触与业务有关的管理，还有些不放心。 原有的中层领导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工作方式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魏爱国是什么情况不清楚。是给他一个中层领导的职位，还是放到后勤，就需要仔细的衡量一下了。 当初为了稳妥起见就把他安排进了食堂。 食堂有个蒋宏伟，他可是盯着副主任的职位很长时间。他当不上副主任，别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本以为有他在魏爱国干不长的。肯定能抓住魏爱国的错误把他整下来。然后魏爱国当个工人就挺好的。 可是没想到蒋宏伟就是废物。 上次上级来视察的领导白主任，点名见了魏爱国，原因是他是荣获军功的战斗英雄。事后私下里传出来的话，魏爱国以前的领导和白主任是一个战壕里待过的。 蒋宏伟知道这事就老实了，还有那些个因为副主任来了占不到便宜的也消停了。 魏爱国是很认真负责的，食堂里物资的进出和消耗他算计得非常清楚。这真是让某些人气得咬碎了牙，没有了损耗，哪有便宜可赚… 冯阿姨走了之后，76年也结束了。今年发生了很多大事。这和宋岩知道的历史相符，那么77年的变革就要来了。 宋岩总是督促魏爱国学习。以宋岩的底子她考大学没问题。魏爱国没念过高中，宋岩就一点点教他。 魏爱国本来就是个爱学习的人，他乖乖的听媳妇的话学习。因为现在他有时间。 老曾分析魏爱国在兵工厂的工作，让他以不动应万变。因为这个特务就擅长潜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抓到他。 新年随之而来。来宋岩家拜访的人很多，他们都拿着东西上门。 人家一年就养那么几只鸡，家家的鸡都挺金贵的。有不少人都给她送一只母鸡，有的干脆是给粮食。 都知道宋岩家养着两只狗，需要的粮食多。 没办法了，宋岩真的是闭门谢客。 但是大家的感谢却是十分真诚的。大家干脆把东西隔墙扔进来… … 七七年四月中旬，魏二壮媳妇生了一个男孩。 魏大娘念叨，“要不说这么多人给你送东西，那是真的感谢你。别说二壮媳妇生的是个儿子，就是个姑娘，她也得谢谢你。没你她啥也生不出来呀。” 宋岩就笑，这说的好像她是男人似的，能让她怀孕。 “笑啥呀笑！陈晓东他娘也得来谢谢你。听说她姑娘也怀孕了。”魏大娘抱着魏玥堂，小名玥玥的胖孙女狠狠的亲了一口。“咱们玥玥真招人稀罕。” … 知青们之所以学习主要是李媛昭带头。她怀了孩子后，精力就少了，大家学习也就不那么积极。 可是六月份的时候，李媛昭收到了家里邮来的很多资料，她突然开始组织大家学习。 房静华和高伟杰比较懒，他们觉得呆着不好吗？ 李媛昭的话，“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们的生命不应该在蹉跎中度过，难道我们不应该学习吗？” 宋岩发现房静华真的是学乖了，尽管她不爱学习，李媛昭组织了，她就乖乖的，且认真的学习。高伟杰是随大流，也能坐的住学习。 新来的两个知青苏翠华和赵国强，他们也进了编织组。 染材料和整理这一块儿用不了那么多人了，赵国强成了唯一一个做编织的男同志。 编出的东西一件就是一件的钱。挣钱不好吗？学习浪费时间。 苏翠华和赵国强学习的时候就很敷衍。 她们是每隔天就聚在一起学习，把不会的问题拿出来大家讨论。 李媛昭拿来的资料大家轮流使用，宋岩把自己的资料也奉献出来了。 八月份，宋岩收到了三姨邮来书籍和资料，她让宋岩好好学习。 宋岩猜三姨的消息来自苗爷爷。苗爷爷毕竟是搞教育的，他已经退休多年了，消息也是很灵通的。 青山大队的知青们是非常之幸运的。因为等到高考的通知正式下来的时候，这些资料肯定就抢不到了。 十月下旬三姨电话打到了大队，她亲自告诉宋岩恢复高考的通知下来了。考试时间是一个月后。 第402章 钢笔 恢复高考的消息很快每个大队都知道了。知青们和高中毕业的学生都疯了一样的去借书，去找资料。 能借到的找到的都是少数人。没办法，他们就去抄。 那么多知识一个月能学多少能抄多少？ 李媛昭这回带领大家天天在一起学习。编织组的工也不上了。 苏翠华和赵国强现在慌了，他们根本没学习。这么多知识就一个月，根本学不了多少。他们两个就想多带些资料回去学。 这些资料大家尽量都放在一起，回家的时候只带一份。为的是尽量不要耽误别人学习。 李媛昭啪的一把把苏翠华拿的几套卷子按住了，“你的也给我放下！”李媛昭喊着赵国强。 昨天他们两个拿回去的资料就很多，今天还没有拿回来。这还要拿。 李媛昭：“这是我拿来的资料我不借你。” 苏翠华和赵国强都觉得没面子。 赵国强：“这里有两份是宋岩的。” 唉！这人就有脸皮厚的，看不出眉眼高低。 宋岩：“我说借给你了吗？还有你们谁，昨天拿了我一份资料没给我拿回来。”今天宋岩想找上面的几道题给魏爱国做，结果没找到资料。 苏翠华：“你们怎么这样？我们不是学的少吗？就想多学点。” 房静华：“你们还要不要脸啊？当初是不让你们学了吗？ 学习资料是李媛昭和宋岩无私奉献，拿给大家的。为了大家使用方便，她们基本尽量都不往回带。你们两个却把资料霸占着，耽误大家学习。 我的学习资料马上也邮到了，我提前告诉你们，我不借你们。”以房静华家的能耐是能弄到资料的。 “我看咱们立个规矩！高中课本是自己的，拿回自己家学习。这些练习题除了拿资料的人，宋岩和李媛昭，咱们不能往回家拿。万一要是丢了，损毁了，咱们赔不了。 房静华能拿来资料也这么办。”黄国庆说道。 潘博和沈寒阳都同意。 高伟杰：“我也同意这么做。过几天我的资料到了也这么办。 我家里辛辛苦苦弄来的资料，凭什么让别人拿回去，我学习的时候却没有用的？” 苏翠华和赵国强的脸色都不好看。 高伟杰：“你们两个也别摆脸子，宋岩刚才就想找卷子就找不到了，在你们谁手里呢？ 你们事先想不到你们这样做会耽误人家用吗？没有愧疚的感觉吗？” 黄国庆：“你们要为这样的行为道歉，而且保证不再发生这样的事。否则的话。我提议把这样的人撵出去。” 苏翠华和赵国强不得不道歉，他们的做法讲不出理去。他们之前没学习是自己的事，赖不得别人。 潘博：“现在各个大队的人找资料都找疯了。咱们这么多资料，很快就会有人来借的。 我提议对于外来的人借不借的，还需要你们资料的主人做决定。但是我觉得咱们这些借光了，应该负责帮忙看住这些资料，免得发生丢失现象。”说完了他还看了看贺佳年。 贺佳年知道恢复高考的通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李媛昭参加学习小组。都是一起下乡的知青李媛昭没有拒绝。 这些人里除了苏翠华和赵国强，就贺佳年把资料偷摸的夹在他的课本里过。潘博当时就看见了。 从这之后，潘博和沈寒阳就主动开始管理起这些学习资料。他们把所有的资料都编上号。谁拿了哪份资料，又是什么时候还的，他们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没多久确实有别的大队的知青来借资料了。李媛昭和大家商量决定，在这里看可以，但不许带走。而且是资料的所有人是优先使用的。 魏爱国回来的时候，宋岩就把自己归纳的题型让他做。 魏爱国看着媳妇给自己摘抄的练习题，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通过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学习，他参加考试完全有考大学的可能。 但是他不能。 宋岩总是满怀希望的憧憬，两个人一起上大学。两个人要往一个地方报考，等到那里安顿好后，再想法把家人带去。 宋岩说要是和玥玥分开久了，她可受不了。 魏爱国不敢说自己虽然听媳妇的话，报考，但是考试的时候能答题吗？ 宋岩抱着玥玥说，“玥玥，喊爸爸。让爸爸努力加油。” 玥玥被发出单音了，她无意识的喊，“八八八…” 魏爱国不敢答应，因为他做不到。 挑唆蒋宏伟的人，魏爱国调查到了三个，还有上级领导给提供的可疑人员。 魏爱国没发现这些人有异常。特务潜伏下来，他也只能等待。 他也许只能目送宋岩展翅高飞。 考试前的用具都要准备齐全的。宋岩当年备战过高考，她对这些都十分重视。 青山大队的所有知青和其他大队的比都比较富裕。有的来看资料的知青过的真的非常困难，考试必须买一支钢笔的，有的人就舍不得。 宋岩想起来被自己放在犄角旮旯的钢笔，宋岩把它找出来了。何知青的旧钢笔在自己这里被废弃了，不如让它发挥最后的作用。 给人之前总要知道这笔好不好使。宋岩想拧开后帽抽点钢笔水。 呀！这钢笔没有囊。宋岩一只手拿着钢笔的上半截，一只手拿着后帽。宋岩转动后帽想看笔囊呢！后帽里有东西，好像塞了一个白色的纸卷。这东西塞的挺深，宋岩抠了半天也没抠出来。她不敢太用力，怕里边的纸张抠破了。 没有笔囊的钢笔留着也没用，干脆宋岩把笔后帽敲碎了，里面是一个纸卷。上面写了很多字。宋岩看完之后有些后背发凉，这里涉及的绝对不是小事儿。 第403章 老曾的焦虑 魏爱国通常情况下，每个星期日回来。明天就是星期日了。 这事涉及到兵工厂，宋岩想等魏爱国回来决定怎么办。宋岩还想到了成文凯，有案件向他报案也可以？ 宋岩有点坐立难安。她想去找老曾和老杜，他们都是见过大阵仗的人。但是宋岩忍住了，他们现在的身份还不宜参加这些事情。 宋岩担心魏爱国明天不回来，但她什么也没做，就是耐心的等待。 魏爱国按时回家了。 玥玥看见魏爱国就往他身上扑。 魏爱国抱着玥玥，他看得出宋岩的眼里有不安。 魏爱国没在她娘屋里待太久，他抱着玥玥回屋了。 “你怎么了？”魏爱国回到自己屋里就问。 宋岩把自己的文具盒打开，里面是那支碎钢笔和又卷上了的纸张。 宋岩把发现钢笔异常的事完完全全的都说了。 纸张打开，这是一张本子纸，上面记录着土岗村的大队长毛达海多次偷卖大队粮食的记录。有年份，还有粮食的数量。 买主是老黑山兵工厂的人。 何知青对买主的外貌还进行了详细的描写。 宋岩看到了原着里提到有特务。“毛达海是侵吞公家财产，还是他是特务？” 媳妇居然能想到特务身上。 魏爱国：“看到何知青的举报信，毛达海那么快就认罪了。现在看来不是他心理防线崩溃了，而是他怕牵扯出来的东西太多，他们家就全完了。 何知青明面上写的举报信，却悄悄地把更要的消息藏在了钢笔里。很可能何知青知道毛大队长不会放过她。 何知青是因为知道太多被灭口了。” 宋岩：“现在毛达海死了，是不是就查不下去了？” “毛达海是死了。但是这么多粮食是他一个人能搬出去的吗？土岗村总会有人知道的。 还有，毛一横活着呢！我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魏爱国恨恨的说。 “这么大的事，不得报案吗？”宋岩问。 “这肯定是悄悄的进行调查的。不能大张旗鼓的报案。明天我去解决这件事，你不用担心。”魏爱国抱了抱宋岩。 纸上提供的消息太有用了，也许能有重大的突破的。 … 鲁兴田也激动的要命，如果不是他半夜就离开大队会让人觉得太奇怪了，他现在就想去上报工作。 魏爱国：“我们要冷静！” 鲁兴田点头，“是，是。”他深呼了几口气。“何知青描述的这个人是谁？” 魏爱国：“左手上有一个痦子的人，我只发现了一个，是仓库的主任杨江。” … 魏爱国回来的时候晚上要去老曾那里。之前是宋岩大着肚子不方便，现在是她担心孩子会醒，晚上都不过去了。她都是魏爱国不在家，把女儿放空间里再去。所以魏爱国每次去见鲁兴田，宋岩也没发现。 今天晚上魏爱国频频走神。 老曾是多么敏锐的人呐。他出来送的魏爱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魏爱国：“是的。” 老曾不会多问的，这是有纪律的，魏爱国不会多说。 “小岩满心希望和你一起考大学…你想好怎么和她解释了吗？”老曾从听到高考恢复的消息他就替魏爱国发愁。尤其他问宋岩有多大把握能考上的时候，宋岩说九成以上… 他这个愁啊！ 宋岩年轻、漂亮，再有学历。魏爱国有什么，他就是窝在山旮旯的土豹子。他这个任务说不定要执行个十年八年的… 老曾试着问，要是魏爱国考不上怎么办？ 宋岩当时说，魏爱国不笨啊！我一直帮他补课了，他不至于考不上。那语气那个笃定啊。这不是考不上的事，是魏爱国不能考上。 老曾说要是假如魏爱国考不上呢？ 宋岩把老曾数落了一番，有说话这么丧气的吗！再说她相信以后的形势越来越好，她能把魏爱国带出去。世上的路有千千万，她随便给找一条，魏爱国干什么都没问题。 出去了没户口没工作，魏爱国为什么要放弃铁饭碗？老曾这样说，可是把宋岩惹急了。 宋岩是这样说的：你怎么回事，除了说丧气话，就是丧气话。你不是说老沈听你的吗？让他把魏爱国调走。 老沈那么大个领导这点事办不了？ 宋岩是说气话，她肯定不会这么做。 老曾是说过，有事可以找老沈帮忙。他不敢不帮。老曾没话说了，他找借口说，老沈是大公无私的一个人，徇私的事就怕他不做。 宋岩都气笑了，原来说宋岩要当医生的话，老曾打包票能帮忙。这会儿他念念叨叨的干什么？关键是他怎么就不往好里念叨呢？ 老曾把宋岩说生气了，她说去找许参谋长，找邱师长，还有王军长。他们当初可是说了，能让她进军医院。她没学历的时候都可以，等她有了正规学历了，没道理不要她了。她让魏爱国随军好了。 老曾词穷了，他想到宋岩有能力把魏爱国带走，可是魏爱国就在山旮旯里硬挺着不走。这其中的原因还没发解释… 哎呀妈呀，那会是什么结果啊！ 这两口子的日子还能过吗？ 老曾直叹气。 魏爱国何尝不知道老曾担心什么。老曾把宋岩说生气了，宋岩当着魏爱国噼里啪啦的一顿说，老曾说了什么，魏爱国都知道了。 宋岩不高兴，老曾是怎么了，就不能说个吉利话，讨个口彩吗？ 尤其宋岩十分有把握的说，最差的是魏爱国考不上，她给魏爱国找个出路也不是多难，还能离不开这个山旮旯了！ 宋岩指的是之后私营企业遍地开花，她家也来一个！ 魏爱国想的是，宋岩的医术这样好，给某些领导看好病，让人家帮忙调动个工作… 魏爱国肯定是不能走。宋岩面对外面五彩缤纷的生活，回头一看自己的男人啥也不是不说，自己给调动工作也不肯走，在山旮旯里有可能两个人一年也见不到一次… 宋岩那么漂亮，上大学后会有优秀的追求者… 魏爱国有一点非常清楚，宋岩要是不下乡，绝对不可能嫁给他。 他不敢往下想。 回去的魏爱国抱着宋岩一遍一遍的亲吻，今天晚上格外热烈不说，还不想罢休了。 最后给宋岩闹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咱们明天还学习呢！你再闹下去明天还能起来吗？” 宋岩是真累了，魏爱国不闹腾，她就立刻睡着了。 魏爱国帮她清理干净了才钻进被里。可是魏爱国睡不着，他不愿想那个最糟糕的结果，但是他能阻挡的了吗？ 第404章 回不来 第二天一早魏爱国吃了饭就去公社了。宋岩看见他的背筐里放粮食了。魏爱国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好吃的，还有一块花布，说让宋岩做衣服。 淡粉色的底儿上面是大朵大朵的红色花。 这样的花布做了衣服能穿出去？ 好意不领不行，宋岩记不得是听谁说的，男人买东西送礼物一定要鼓励。宋岩在呆了呆后把花布接过来。 “你不喜欢？”魏爱国问。 “没有！”宋岩立刻否认。 明明就是不喜欢。 魏爱国从兜里掏出来两只镯子，一只金的，一只是玉的，不过玉质不是很好。 宋岩先拿过来金镯子端详。这只镯子有份量，而且花纹很漂亮。 宋岩此刻眉开眼笑的，这才是真的喜欢。 魏爱国从筐里拿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钗子，大大小小八件，一看就是一套。关键是这个颜色…“这是点翠的…” 魏爱国受宋岩情绪的影响，他也开心。“我媳妇是真识货！” “好漂亮！”宋岩想上手，突然觉得不合适，她找出一副手套戴上，细细的看每一件点翠。宋岩的眼里好像有光，她这个样子真好看！ 她喜欢这些东西，魏爱国觉得应该再想法子弄点。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哄媳妇开心了！现在让她多开心一点儿是一点儿。 魏爱国心酸了，心酸的差一点问，媳妇，这辈子都陪着我行不行？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等宋岩都看够了，魏爱国才说话，“这些东西都保管好了，一件也不能让人看见！” “我知道！” “从今开始，家里的粮食一斤也不能卖了。”魏爱国说的非常严肃。 “为什么？”宋岩问完了就想起来了，毛达海偷卖的是粮食。要是调查起来，有关粮食的地方都会严查！ 宋岩立刻又说：“不卖了。那豆芽是不是也…” “还是谨慎些好。正好可以全心全意的学习，不是挺好的吗？”魏爱国说。“我也会和小虎说的，让他一点都不能沾了。” 魏爱国没说的是，他要想办法把六哥支走。六哥脱了身，小虎才绝对安全。 … 知青们都在学习，时间挺紧张的。但是宋岩和姜晓晓依然坚持给学生上课。 努力学习可以考大学了。这些孩子有了学习目标，比以前学习的更认真了。家里大人也跟着督促了。 “…你们姜老师和宋老师没先学习，还坚持给你们上课呢。你们可得好好学呀。” “…之后知青走了，没人教你们了。好好学习就送你们去公社，不好好学，回家来干活…” 宋岩教给孩子们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 季春阳把一句话在心里念了无数遍。 … 在紧张的学习中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还有两天就是考试的日子。宋岩让魏爱国提前两天回家。但是这一天等到天黑了也没看见魏爱国回来。 宋岩有些心慌。 “汪汪汪！汪汪汪！” 宋岩出去一看是吴大勇来了。 “爱国媳妇，爱国刚刚打来电话，说兵工厂有紧急任务，所有人都不能离开，他回不来了。” 宋岩：“回不来啦！那考试怎么办？” 吴大勇不知道怎么回答，反正他知道这帮知青没命的学习。“我，我先回去了。” 姜晓晓也听见了，她看见宋岩的样子担心，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宋岩什么话也没说，就回到了自己屋。 现在她对兵工厂三个字特别警惕。 兵工厂有任务？那是需要一线的工人、技工或者是领导。魏爱国连个做饭的都算不上，还至于任务多的他都不能回来了吗？ 想到何知青的钢笔，宋岩很不安。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 魏爱国想了无数个借口，解释自己考不上的缘由。可是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就这么突然。 没有出狱的毛一横，还有那几个被判了刑的，如毛立斌等人，对他们进行了提审。 他们没有经得住审讯，全部交代了。他们确实帮助毛达海搬运粮食，而且不止一次。 每次毛达海都会给他们分钱。所以他们特别听毛达海的话。 毛一横嘴硬的很，但是那么多人都承认给搬运粮食。他赖不了了，又说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毛一横是觉得儿子死了，这叫死无对证了。 当专业人员来对他进行审问时，他就经不住。最后把知道的交代了出来。 兵工厂不止杨江一个人参与粮食倒卖，毛达海说过，还有一个人跟着，好像杨江还要听他的。 毛一横是亲眼见过杨江来接粮食的，另一个没见过。 何知青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那年秋天大队的会计生病了，是她和毛家一个后生共同帮着记录入库粮食的数据。 这些粮食除去交公粮的，就是给大队的人分的。 到分粮食的时候何知青就发现粮食的数目不对。 她开始是偷偷的在背后翻看粮食入库的记录。甚至还有之前的。 毛一横听他儿子说，是毛立斌发现的何知青在翻看记录。 何知青发现当时经过她手记录的入库数量的记录换成了跟他一起记录的那个人的笔迹。 在记录粮食入库的工作中她干得多。可是最后才发现自己的记录只占一小半了。剩下的多数都是别人的笔记。 他们做手脚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更改粮食入库的数目。明明是800斤就写成 700斤。其中的100斤，他们就可以私自出去卖了。 具体每天入库了多少粮食，何知青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但是总数她记得。 期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毛一横不知道，只听他儿子说，何知青不能留了，她查到的事情太多了… 后来何知青就淹死了… 魏爱国时刻注意着杨江，上级还没有下达抓捕的命令。可是没有想到杨江却突然被毒死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兵工厂的人都要接受调查。 魏爱国就此错过了考试。 第405章 油尽 宋岩对于魏爱国错过了考试并不是十分的遗憾。念大学也不是世上唯一的路。她就是有些担心，何知青的纸条总在眼前晃。 婆婆安慰宋岩，“老二错过了，下一次再考呗。学习的时间长一些，有可能成绩会更好的。” 宋岩点头，她没有多说。 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他所设的门槛非常低。下一次考试的话就会有很多限制了。 宋岩需要做的就是放平心态迎接考试。 在宋岩进考场的一刻还奢望着魏爱国能突然出现了。 如果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上学。那样两个人可以一起努力找房子，就可以尽快的把孩子们和老人接过去。并且一起去照顾他们… 到底是自己奢望了。 第一场考试下来有的人出考场就哭了。 宋岩和其他人碰到一起，苏翠华直接就哭着出来的。贺佳年和赵国强那个表情也好不了，剩下的人感觉还都行… 考试结束的时候，魏爱国也没回来。 三天后，大家又到公社里填志愿。 宋岩填的是京都中医大学，姜晓晓填的是京都师范。李媛昭报的是政法大学。 潘博、沈寒阳，还有黄国庆，没敢报京都大学怕考不上。但是他们选择的学校都是不错的。 至于其他人，宋岩没问。 五天后魏爱国回来了，宋岩没有先提高考的事，魏爱国抱着宋岩很久没有说话。 宋岩就问了一下，为什么不能回来，魏爱国解释了。她就没再说什么。魏爱国越发觉得心里没底。 因为何知青提供的线索以为事情会有重大突破。可是杨江被杀了，就此他背后的人找不到了。 杨江背后的人是如何发觉杨江暴露的呢！明显杨江是被灭口了。 要想彻底肃清敌特又遥遥无期了… 娘说好好学，下次再考。宋岩却一句也没提。 宋岩是无比失望！ 宋岩是知道下次考试限制很多，例如对婚姻有限制，难道为了考试办离婚手续吗？ 再说魏爱国一半是自学，一半是自己教他的。这和坐在教室里被老师系统的教学是不一样的。 第一次高考，考生虽多，但竞争相对小，题也不是太难。魏爱国这时候考试就占一个先机。下次考试竞争会很激烈，这个先机也没有了。 所以下一次考试不提也罢。 … 吴大队长没有问她们考的怎么样，一看李媛昭和宋岩轻松的表情，就知道考的不错。 自己家的那个，脸皱的都像个包子了。是什么结果也猜得到。 吴大队长对自己家那个比较满意，这样就最好。就他那样的，考上了大学还能和自己姑娘过吗？就是自家的那个傻姑娘听说能考大学了，她美得够呛。还指着贺佳年考上大学，带着她去城里呢。 吴大队长看着自己的姑娘，心里就发闷。自己家的俩儿子，虽说不聪明，也没傻成这样啊！ 唉！不想了，还是考虑编织组的事！ 李媛昭从几个月前就把编织组管理的事交给了王文娟。王文娟有些手忙脚乱的，李媛昭非常有耐心的教她，又有李媛昭看着好在没有出什么错。现在王文娟也像模像样了。 吴大队长也跟着盯的紧点，管理这一方面李媛昭离开后应该出不了大的漏洞。但是编织组能够正常运行的另一个重点在宋岩身上，她要是考上大学，编织组可怎么办啊？ 吴大队长特意为此来找宋岩。 要说因为这个就不让宋岩读大学了也不可能啊！他都着急的嘴上起泡了。这得想个办法解决呀。 宋岩：“建立奖励制度。谁能够做出新颖的样品给奖励呀。 另一方面，我可我以做了样品邮回来。这样编织组的工作耽误不了。 编织组的这些妇女同志们，发挥她们丰富的想象力，慢慢有了样品，也就不依靠我了。” 吴大队长这下子高兴了，不过转念又想到了王奶奶。 王奶奶的状态非常不好。吴大队长很担心。这种担心是对一个长辈的敬爱，不是那种为了尽义务的敷衍。 宋岩从两个月前就天天去看王奶奶了。 在考试前些日子，王奶奶突然发烧。王奶奶的身体状态已经很差很差了，有宋岩的药养着，潘伯两口子照顾的又很细致。才使老太太一直维持到现在。这一发烧就很不好了。 王奶奶肺感染合并呼吸衰竭。 这个病在什么时代都是要命的。村里也拿不出钱送王奶奶去大医院看病。 吴大队长就把希望放在宋岩身上了。 宋岩每天都去看她，给她用药。在她的水里加上泉水。这才使老太太的烧退了。暂时保住了她的命。 潘博为了不让孩子耽误他们两口子的学习，他让大哥把自己妈送来了，帮他看孩子。 潘妈妈也是一个挺好的人。她敬佩王奶奶的为人，再者也感谢王奶奶让潘博住在她家。所以潘妈妈对王奶奶也挺好的。 王奶奶天天盼着来通知， 她惦记这些孩子考上了没有，她总说知道消息了，她就没什么牵挂的了。 王奶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宋岩加大了泉水的用量，到后来也没什么效果了。 吴大队长安排人轮流帮着照顾王奶奶，因为她在炕上翻身都困难了。现在白天晚上不离人守着了。 录取通知书到了，最先到的是沈寒阳，潘博和黄国庆的，王奶奶拿着翻来覆去的看，“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宋岩，也别着急，好事说不定在后头…你男人没去考试，你也别怨他…” 王奶奶又惦记张家的王家的事，都是经常来看她的人。 大家都清楚，王奶奶现在是油尽灯枯了。 王奶奶的身体很不好了，上级领导也是知道的，也多次有人来看望。 今天又再次来人了，来的人是管委会范主任。 王奶奶今天的状态还行。她让把亲近的人都叫来。 宋岩明白，怕是回光返照了。 “…昌盛啊！你和老二是一起的光腚娃娃，两个人好的穿一条裤子。他去当兵的时候，你说他娘就是你娘。这些年你做的一点没差。我见到老二告诉他，你这当兄弟的对的起他。 除了你派大队的人来给我挑水干活，和我说话外，你还是放心不下，大勇，二勇也总是来。 我知道你是怕人说闲话，是占我便宜，要不你恨不得让他哥俩个照顾我。 潘博和寒阳的人品好，你让他们来了。 我这屋里就天天有人说话了，看着小小个人生出来，我觉得我是看见孙子辈的人了。 他们两个考大学走了，这房子空了。 范主任啊，你给我作证，这房子我给吴昌盛了，谁也别说什么。” 吴大队长也是老泪纵横，“大娘，你好好的呢！咱不说丧气话！” 王奶奶说了这么多话累了。她休息了很久，在大家以为她睡了的时候又说道，“你是让大勇搬过来还是二勇，我觉得都行。你家丫头就算了！” 当王奶奶说把房子给他家的时候，吴美丽的眼里就锃亮。这房子比她住的那个好多了。 王奶奶人是没精神了，但她可不糊涂。 第406章 灯枯 王奶奶又喘息了半天，“我感谢国家，感谢你们！”这是对范主任说的。“我这没用的老婆子，让你们操心了这么多年！” 范主任：“王大娘，你好好养病，我年年来看你…” 王奶奶摆摆手，阻止范主任说下去。“这是我给你们留的念想。” 老太太伸手够她旁边的箱子。 沈寒阳知道王奶奶的东西都放在那里面，她帮着把箱子里的包袱拿出来。 “打开！” 沈寒阳听王奶奶的话，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个的小布包。 “昌盛，这是你的！ 寒阳！ 宋岩！ …” 王奶奶把东西一一分出去！“给你们留了个念想。大队里对我好的人那么多，可惜老婆子没有能力一一感谢…” 王奶奶很累了，慢慢的睡着了，这一睡就没醒。 大家忍不住哭了。 现在不时兴以前烧纸磕头的事，但是总得有人打灵番。 吴大队长想让二儿子住过来，就让吴二勇给打的灵番。 公社和县里都来人吊唁了王奶奶。全大队的人都来送了王奶奶最后一程。 虽说宋岩以前见惯了生老病死，但是现在也很伤感。王奶奶的为人太让人敬佩了。 等王奶奶过了头七，宋岩才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骨头，放在一对很漂亮的瓷碗里。宋岩看了一下落款，这要是真的，就是青花瓷。 宋岩把骨头仔细闻了闻，是虎骨啊！这可是入药的好东西。 姜晓晓还不信，“你以前见过虎骨啊！” 宋岩：“你拿着这块骨头去到黑仔那里验证一下。如果是真的虎骨狗就害怕。” 就是真的这么一块骨头，狗还能害怕？ 姜晓晓真就拿着虎骨出去了…“小岩！白霜和黑仔都怕这块骨头，它们跑回窝里了…” 老虎是百兽之王，其他的动物天生就怕它的气味。 虎骨到什么时候都是很珍贵的，宋岩要让这块骨头发挥它最大的作用，这也是珍惜王奶奶的心意。 还有这一对瓷碗。宋岩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把它拍卖了，所得的钱再以王奶奶的名义为村里做点事。 王奶奶不是觉得没能回报大队的人对她的好吗，这件事是宋岩替她做。 … 李媛昭和宋岩，还有姜晓晓的通知书是一起到的。 这两个人都是稳得住的。她们都很高兴，但是不算惊喜。唯独姜晓晓乐得一蹦一跳的。 姜晓晓乐完了才发现这两个人怎么这么淡定？“你们怎么这样？不应该很高兴吗？你们怎么这么淡定啊？” 宋岩：“高兴啊，我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媛昭在旁边点头，姜晓晓总觉得不是。 不过她马上就忘了。“咱们都在京都，随时都能见面呢！” 这个倒是真的。 姜晓晓高兴的念念叨叨，她要给家里拍电报，报喜讯。 宋岩和李媛昭商量着明天她们带着王文娟去县里供销社，她们走了总要跟刘主任说一下，宋岩还要和韩雨道别啊！ 这个是很有必要的。她们虽然离开了青山大队，但她们希望编织组依然能够持续下去。 编织组挣的钱对每个家庭都非常重要。 … 对于宋岩和李媛昭考大学的事，刘主任早就知道。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厉害，都考到了京都的大学。说实话，和她们的合作确实是非常愉快的。 李媛昭做事干脆利索又认真，从她手里出的货就没有不合格的。 至于宋岩，她的脑袋瓜子就更好使了。那些漂亮的样品都出自她的手。何况她帮了自己家的大忙了。 看李媛昭的样子大概是从这以后她就不会来供销社了。 所以说什么今天刘主任也要请客，就算是给她们提前践行！ 刘主任还把成文凯叫出来了，韩雨自然也来了。刘主任遗憾宋岩的爱人没能来。 这顿饭吃非常的愉快。 饭局散了以后，要不是王文娟和宋岩来了，李媛昭觉得可以不回去。成文凯在县城是有房子的。 瞧李媛昭的表情，完全就是这个意思。 宋岩冷哼：“你不要你儿子啦？” 李媛昭当时的脸色非常精彩。 她们参加高考前都给孩子忌奶了。李媛昭出来的时候把孩子放宋岩家了。 成文凯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他把李媛昭几个人放在了他的办公室。 成文凯的办公桌上厚厚一摞的旧报纸。那就看旧报纸打发时间。 宋岩展开了报纸从里面掉出了两张崭新的以红色为主的邮票。 这两张邮票连在一起，新的，未使用过。 宋岩的心突突跳，这是全国山河一片红啊！ 宋岩在她生活的地方听说过这邮票好像是68年发行，但是发行后就发现绘制有失误，马上就停止发行了。 这版邮票后来是很值钱的。 没想到这里也有。 宋岩：“这邮票真好看！不知道是谁的，能不能卖给我呀？” “夹在旧报纸里的。肯定是人家不要的，还买啥呀？一会儿我问问成文凯。”李媛昭头都没抬，继续看她的报纸。 等成文凯来了李媛昭第一件事就问邮票能不能让宋岩拿走。 “这报纸是没有用的，放在库房里很久了。门卫的张大爷想要旧报纸，我就给拿来了。”成文凯看摆在桌面上的两张邮票。“这邮票是不能用的，肯定没有人要。宋岩想要就拿去！” 宋岩很高兴，“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就留着啦。谢谢啊！” “谢啥呀！不给你，我也是卷卷给张大爷了。 第407章 我看见鬼了 咱们可以走了。”成文凯招呼大家走了。 文娟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宋岩有些话就不能说。 第二天，宋岩和李媛昭再遇到一起时宋岩说，“那邮票那么好看，你不要一张？” 李媛昭看了看宋岩，“写信也不能用，我要它干什么？ 瞧你昨天喜欢的样子，你自己留着！” 宋岩：“什么东西都物以稀为贵。 这版邮票发行之后马上就回收了，没有几张了。说不定有一天它能值钱呢。” 李媛昭真是一点都不相信宋岩的话。“你好歹也是大学生了，在人前不要老提钱的事。注意自己的身份啊！”现在的人总提钱被别人鄙视的。 宋岩：“我这个人是够意思的。两张正好咱俩一人一张。有一天它要值钱的话，我就把它卖了，钱咱俩平分。” 李媛昭觉得宋岩是在说笑话。“不用平分，你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别到时候卖不出饭钱来。” 宋岩：“不信我就算了，我可是够意思的很！” 李媛昭：“这话说的对，你够意思的很。 你是怎么知道会有严查的？ 文凯说上面突然下死命令，打击一切违法犯罪活动。尤其是粮食，顺带着一切吃的都查。 咱们收手的早，也就没什么事了。” 不知不觉的李媛昭就压低了声音。她说的是停止卖豆芽的事。 宋岩：“就是有点不安，再说咱们是一心一意的想考大学。要是稍有差池，咱们就甭考了。” 李媛昭觉得宋岩是不想说自己的消息来源，她便不问了。 … 魏爱国回来后，知道了宋岩考上大学的消息。其实他一点都不意外。魏爱国希望宋岩能达成自己的愿望，同时也失落自己将和媳妇分开。 魏爱国从老曾那里回来，他的情绪更低落，默默的抱着媳妇不说话。 “你怎么了？” “好几个月才能见到你，我想你了怎么办？”魏爱国抱得更紧了。 “唉！勒的喘不过气来了！”宋岩挣扎着。 魏爱国放松了自己的力气。 “等我到学校安顿好了以后，你跟我去！”宋岩说。 魏爱国心里苦涩，关键的问题来了，他走不了。“我没有户口，没有工作啊！我不能去。” 宋岩：“事情总是在变化的。去年这个时候，咱们也不知道高考能恢复！ 明年不行就后年，说不定对户口的问题就没有那么些限制了。 咱们也存了不少钱了。到时候买个房子，就可以一家人都搬走了！” 宋岩的眼里全是认真，她就是这样想的，也会这么做。可是自己走不了。魏爱国亲了上去，堵住宋岩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魏爱国心里苦恼，吃过午饭，他扫院子，劈柴，挑水，没活找活干。 家里人都看出来魏爱国的心情不好。 宋岩知道村里现在有风言风语的传出来。 黄国庆的媳妇是大队的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姑娘。黄国庆是大学生了，以后能分配工作，端的是公家的铁饭碗。她还能要这个农村媳妇吗？ 关于魏爱国的也有，他是有工作，但是能和以后分配到大城市的宋岩相比吗？以后天南地北的这两口子的日子怎么过？ 宋岩认为时间可以验证一切，所以她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向魏爱国保证什么。 魏爱国干活也觉得烦躁，他出去走走。 魏爱国到了林子里在过膝的雪里漫无目的的奔走了一会，自己的身上都出汗了，魏爱国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慢悠悠的往回走。 “李知青，你这是要去干活吗？”魏爱国碰见李媛昭了。 李媛昭根本没听见魏爱国说话。 “李知青？”魏爱国提高了声音。 “啊？”李媛昭转过头来才看见魏爱国。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魏爱国问。 “我…”李媛昭现在也觉得很不舒服，同时她的心里无比的害怕。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让小岩给你看看。”魏爱国是真的有点担心，李媛昭好像要随时晕倒似的。 “我先回家。”李媛昭转身想走，可是一转身她就一个踉跄。 魏爱国手快，扶了她一把，要不李媛昭就得摔倒了。 魏爱国看李媛昭这个样子，把她扶稳之后都没敢立刻松手。“你行不行啊？” 李媛昭点点头，就往家走。 魏爱国在后面跟着。 李媛昭一步大一步小的，明显的这人不对劲。 魏爱国站在李媛昭家的院子里，看着李媛昭进屋他就打算走。他回去让小岩过来看看。可是他转身的时候，李媛昭从屋里冲出来了。 李媛昭慌慌张张的。 “你…”魏爱国想问你有事吗？其实不用问这明显就是有事。 李媛昭刚才走的急了，现在眼前直发黑。她紧紧的抓着门框，要不然就得摔倒。 成文凯不在家，魏爱国不方便进屋，但是李媛昭这个样子总得先把她扶到屋里！ “我扶你进屋？”魏爱国问。 李媛昭点点头。她本来就有一个晚上睡不好觉，早晨就发晕的毛病，刚才又受了惊吓，现在难受的厉害，有点站不住了。 魏爱国把李媛昭扶进屋，让她坐在炕沿上。“我去找小岩！” “不！”李媛昭一把抓住魏爱国。她刚才往外冲，就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儿子被送到别人家了。 魏爱国的手腕被李媛昭攥的生疼。她怎么使这么大的劲。“你先松开！” 魏爱国往后退，想甩开李媛昭。 李媛昭没松手，攥的更紧了，顺着魏爱国的力道站起来了。 魏爱国这个人平时挺严肃，他是战斗英雄，是个退伍军人。 李媛昭最相信的肯定是自己的丈夫。但是魏爱国这个曾经的军人也让李媛昭觉得他可靠。 这人是怎么回事？魏爱国伸手想推开李媛昭。李媛昭的另一只手反而也抓紧了他，李媛昭完全是因为抓着魏爱国才能站起来，“我看见鬼了，真的。” “啊？”魏爱国不信世上有鬼。 可是李媛昭面色苍白，人也摇摇欲坠，这是受到了惊吓了？ “昨天晚上文凯，也不是晚上了都两三点了，刑侦队突然有事，电话打到大队里，把他叫走了。把我吵的睡不着了，大队部那边还有一些材料，我想去看看够用多长时间的。 我不怎么怕黑，再说在大队里还能有什么不安全的，我就去了…”李媛昭颤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是从西面走的，正好路过西大院…里面有灯光，真的有灯光，我就走近了看，门没有关严实，从门外往里看，屋里好像有人影… 都说那个院子闹鬼。我就没相信过，要不然也不能从那边走… 我忽然觉得害怕了，就回来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安。哪来的鬼啊？也许那屋里就是有人，说不定是…那些作风不好的人，半夜跑那里去了… 我要是不亲眼看看，我心里就不踏实。要是有人的话，总有痕迹的，对？ 所以刚才我忍不住就去了。我没进去在门外了，能把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院子里头的雪平平整整的一个脚印都没。围墙的四周也没有脚印，真的一个脚印都没有。那里面的人是怎么进去的？飞进去的？能飞进去的就不是人。 我以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可是我看见了…” 西大院里吊死过人，都说那里面闹鬼。所以村里的大人小孩都不会去那里玩。那个院子就白白的空着。 没人注意的地方好隐蔽啊… 魏爱国瞬间有了很多想法。但首先要让李媛昭不要乱说话。魏爱国要把李媛昭安抚住。 魏爱国忍着想强行推开李媛昭的想法，“你松开，我给你倒一杯水！” 倾诉在什么时候都是最有效的释放情绪的方法。李媛昭把事情经过说了，她也好了一点。李媛昭缓缓松开了手，“对不起啊！我太害怕了…” 魏爱国立刻退后了几步。 第408章 玥玥 宋岩没看到李媛昭松手。她只看见李媛昭两只手抓着魏爱国，魏爱国也没有推开她。从宋岩的角度看，两个人距离那么近。近的不是朋友关系该有的距离。那一刻宋岩的心沉到了谷底。 宋岩在外面足足站了有三分钟，两个人距离一直很近… 宋岩可以冲进去质问，可以哭，可以闹。但她不是这样的人。宋岩坚信女人要精神独立，经济独立，她不是依靠男人活着的女人。 宋岩急步走回去，要到家了，宋岩还是回头望了。 宋岩站的位置是自家的那栋房子的墙头边。站在这里可以看见李媛昭家。宋岩也说不清她在看什么，她想看到什么。 宋岩站在那里，她的脑袋里混混僵僵一团。 姜晓晓下课了从教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宋岩站在远处的道上。姜晓晓走过去，“你在看什么？” 宋岩看见姜晓晓，这个她来到这世上第一眼看到的人。宋岩突然拥抱了姜晓晓。 “你怎么了？”姜晓晓问。 宋岩缓缓松开姜晓晓，她只是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小岩，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啊！无论有什么事都有姐在呢。”姜晓晓发现宋岩的情绪太不对了。 无论有什么事都有姐在呢。 这句话让宋岩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可是宋岩仰起头，硬生生的把眼泪憋回去。背叛自己的人，不值得自己流泪。 “回去！你去做饭，我要自己呆一会儿！”宋岩大步往前走了。 姜晓晓：这是怎么了？她跟着宋岩想进屋再问问，可是宋岩拦住她，“我要自己呆一会儿。”态度很强硬。 姜晓晓做饭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宋岩。 宋岩一直好好的，姜晓晓没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玥玥不太会说话，但是走路很顺利了。 魏平和魏安放学回来就围着妹妹转。 姜晓晓想了想，抱起玥玥，“你们两个去写作业！ 玥玥让你婶娘看着。” 晓晓抱着玥玥出去了！ 宋岩愣愣的，脑袋里也没有具体的事情，就坐在那里。 “啪啪啪啪啪啪…”门一下下的被拍着，这样敲门的就是玥玥。她不会停下来，直到你开门为止。 宋岩打开门，玥玥直接扑到自己腿上，“妈妈妈妈…” 玥玥不会说话，但是见到宋岩，或是想找宋岩的时候，就妈妈妈妈…喊好长一串。 姜晓晓：“玥玥找你了！她就会喊妈。” 宋岩：“她有我这个妈妈就够了。”面对姜晓晓担忧的眼神，宋岩还是对着她笑了，“我没事，相信我！” 宋岩关上门进屋了。 女儿肉乎乎的小手捧着自己的脸，一会亲一口，一会亲一口。玥玥因为亲到了妈妈，自己就咯咯的笑。 笑声清脆，笑容纯真。 这是治愈性的笑容和笑声。 摸了玥玥的脸才知道孩子的皮肤有多么细滑。 宋岩：“宝贝儿，妈妈永远爱你！” 到现在了，宋岩的脑袋才开始想事情。 自己是在一本书里，一本书也是一大千世界。宋岩原来相信人定能胜天，从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她就知道有很多力量是不可抗拒的。 自己一开始就知道的原剧情有什么可惊讶的。这段婚姻是原主选择的，宋岩来了，她不敢挑战现在的社会环境，所以持续下来了。 以后应该没有持续下来的必要了。 自己难过是因为自己动心了。 宋岩喜欢踏实的生活。她觉得坐在自行车上 笑，比坐在豪车里哭，活得自在。 可惜，这辆自行车不是自己的。 但是上天给了她最好的礼物。只要自己好好的，女儿一定会幸福。 宋岩又亲了玥玥。 玥玥得到母亲的回应，又咯咯的笑。 到吃饭的时候，魏爱国没有回来。小虎出去找了，说是在鲁书记那里，他不回来吃饭了。 魏大娘絮絮叨叨的，“多少天不回来，回来还不在家吃饭。我就不信鲁书记的饭还能比咱家的好吃…” 宋岩一直默默的不说话。吃完饭就回屋了。 宋岩看了看手表，都七点多了，魏爱国还没回来。 宋岩洗漱完，又给女儿洗脸洗脚。玥玥不老实，用脚踩起水花，都溅到自己身上了，她开心的咧嘴笑。宋岩打了她脚丫几下。 玥玥着急的抽回自己的脚丫子，速度飞快的爬进自己的被窝，好像这样就能藏起来。 宋岩抱着玥玥肉肉软软的身体，虽然睡不着，但是心里踏实了。 第409章 让我想想 屋里没亮灯，魏爱国以为宋岩睡了，他小心翼翼的尽量少发出声音。 宋岩拉开了灯绳。“啪”的一声，灯亮了。 “你没睡啊？”魏爱国一扫今天的沉闷，他想俯身亲宋岩。 宋岩躲开了。 魏爱国又想伸手摸摸媳妇儿脸，宋岩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 “你怎么了？生气啦？为什么？”魏爱国轻声问道。他怕声音大了吵醒女儿。 魏爱国的眼里是关心。 宋岩想不明白，那一双眼睛似乎是全心全意的都在看自己的。他怎么会… “因为我没洗漱吗？我是怕吵醒你。”说着魏爱国就飞快的洗漱。 洗漱完的魏爱国想抱媳妇，宋岩伸手挡住他。“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魏爱国此刻看出来宋岩生气了，可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我…” 宋岩觉得用不着绕弯子啦！“我们离婚！” “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魏爱国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我说我们离婚。” 这回魏爱国听清了，但是他真的不相信宋岩现在就这么做。他愕然的看着宋岩。 宋岩爱女儿，魏爱国不敢说宋岩爱自己，但她肯定是愿意接受自己的。 魏爱国突然觉得心痛。原来自己都不敢肯定宋岩是爱自己的。 外边是丰富多彩的世界，又有很多优秀的人才。 魏爱国想到过，这么优秀的宋岩他留不住。可是他没想到，宋岩还没离开青山大队就提出了离婚。 是放了她，让她奔向美好的前程。还是抓住她，让她等一等。 应该是又有了新的发现，也许就会有突破。那样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而且是立了功的，自己可以又前进一步。两个人可以并肩而行… 该怎么做呢！ 放了她，自己舍不得。不放…能有突破，只是自己的猜测。是没有任何的把握的… 魏爱国说：“你让我想想…” “呵！”宋岩冷笑一声。魏爱国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呀！他要是不理亏，不是应该问自己为什么离婚吗？ 他也是想离婚的，要不然会说想想吗？ “女儿跟我。家里的存款就当女儿的抚养费。”宋岩说得斩钉截铁。 有的女人一生气净身出户了。宋岩可不能，她不缺这点钱，但为什么要便宜魏爱国。 宋岩连这都想好了！ 魏爱国眼睛直直的看着宋岩。 宋岩啪的一声把灯关了，心想：要想想，你就好好的想，看着我干什么？ 后世的环境越来越宽松。离婚几乎不受任何的约束。所以，夫妻二人吵了架，生了气，然后就把婚离了的，多了去了。 宋岩和魏爱国现在就差不多这样。两个人想的事情根本就没在一个频道上。 如果离婚手续非常简单，现在他俩说不定就离了。 宋岩搂着玥玥，其实她也不是平静的，但是一旦做了决定。就那样做！宋岩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但睡得非常不安稳，不踏实。 宋岩拉开灯。 魏爱国转头看过来。 宋岩眼神迷茫，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惊讶了。 魏爱国想抱抱她，然后问，你睡醒了？他非常想这么做，但… 魏爱国飞快的穿好棉裤，穿鞋下地。他慌忙的走了。 宋岩看着他的人，就这么匆匆的走了。 昨晚自己关灯时魏爱国是刚脱了棉裤，没脱棉袄，坐在被窝的。刚刚还是那样，他眼神清明，肯定不是刚睡醒。他坐了一夜，他没睡？ 魏爱国逃一样的离开了。放了宋岩她会更好，更幸福。可是放了她，怎么那么难说出口？自己也不想说。而且他怕宋岩现在问他，你想好了吗？离婚！ 魏爱国就这么走了，这回大家都知道两个人是生气了。 魏大娘直叹气。 … 其实已经到了放寒假的时间。识字班的学生多数放假了。只有少数的几个孩子在上课。 宋岩和姜晓晓明年都要上大学去了，识字班就没有老师了。 房静华和高伟杰也受到录取通知书了。高伟杰考上的是大专，那他也高兴。 苏翠红和赵国强，还有和房静华一起来的卢国胜、贺佳年还没收到通知书。他们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希望了，所以就有了想当识字班老师的想法。贺佳年的口碑不行，就这样的，谁也不信他能当好老师。另外两个，要是学习好，也不能考不上。 再说，像沈寒阳没事就去给学生讲故事，苏翠红去过吗？她是赚钱最积极。 所以，大队里的人多数都想送孩子去公社的学校读书。 但有几个学生的课程和公社学校的进度不一样。有的就需要赶一赶课程。 比如季春阳和程启航五年级的课程都学完了，初一的已经开始学了，但是没学完。开学后上初一下半年，就落下一部分课程。所以他们就要赶进度，把初一上半年的学完。这样才能无缝衔接。 这样的孩子一共有七个，其中有魏平和魏安。 宋岩这课上的心不在焉，孩子们都看出来了。 姜晓晓干脆让宋岩去边上休息了。 到了下课的时候，季春阳找宋岩，说李媛昭受了惊吓，让她来问问有没有压惊的药。 “李媛昭受了惊吓？她自己说的！”宋岩问。 “是啊！昨天李姐姐让二哥去找的我。昨天晚上我陪李姐姐睡的。她睡得可不安稳啦！”季春阳口里的二哥就是魏爱国。 “要是成姐夫回来就好了！”季春阳嘟囔着。 “你李姐姐说是怎么吓到的了吗？”宋岩问。 “我问了，她没说。她说我小孩家家的，别打听，知道了也得吓个半死。 李姐姐胆子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还吓着了。” “药也不能瞎吃，我一会去看看你李姐姐。”宋岩说。 几句话的功夫宋岩想了很多。 李媛昭不管是在原着里，还是在她的眼前，宋岩一直觉得她的人品不错。宋岩应该去面对她，问她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吗？ 魏爱国坐了一夜，她打开灯时，魏爱国看自己的一瞬，那个眼神，这样的人会背叛自己吗… 魏爱国今天早晨跑了，李媛昭还在，她要问明白。 第410章 怀疑 李媛昭脸色蜡黄，宋岩给她诊了脉，她确实受了惊吓。 “我怎么会这样的？给我弄点药吃，我一动就头晕，心慌，睡觉也不踏实。”李媛昭说。 宋岩：“你有些脾气虚。虽然不厉害。但生完孩子的时候又哺乳，奶水是母亲的精血。 所以你身子就有些亏空。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注意营养。慢慢就养回来了。 但是你受到了惊吓，惊伤肾。肾乃先天之本。你伤的是先天之本，脾是后天之本。所以你等现在先天与后天都有亏损，所以你就头晕，心悸，睡眠不安。等过几天再看看。”说到这，宋岩就停下了。 李媛昭：“你给我开药治病啊，一直看着我干什么呀？” 宋岩：“我在想你受了惊吓后，魏爱国是不是你的主心骨？” “他？他还吓唬我呢…不对呀！他让我守口如瓶，然后回去就告诉你了？ 亏他说的出口不让我告诉成文凯。他的爱人他可以相信，我的爱人，我就不能相信啦。 幸好我说什么也没答应。”李媛昭说话的声音有些弱，但也不耽误她说了一堆。 宋岩没说话。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李媛昭说。“你不知道！你知道的话肯定不是这个表情。 你诈我！你想知道什么？” 宋岩：“你应该问我看到了什么？” 宋岩就把昨天看见的说了。 李媛昭惊讶的半天没说话。“不对呀！你不应该冲进来质问吗？或者说，就像你敲断了人家腿似的。把你家魏爱国的腿打断。 那个第三条腿！” 宋岩气的把李媛昭推坐在炕沿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还想不想让我给你看病了？” “你这么想我，还想我好好跟你说话？没你我还不治病啦？我找老韩去，肯定比你技术好。”李媛昭这人的嘴也不是让人的。 “别说老韩给不给你治，你现在这样，我让你出不去屋，你还能出去啊？”宋岩说的理直气壮。 李媛昭被猛然推坐下头又晕了。“完了，我本来就是个病人，你还跟我动粗。” “你的嘴跟刀子似的，这么能说。你不带有事的，我还看不出来吗？”宋岩说道。 “我是说话没事，一活动就不行了。 真的，你怎么不吵不闹呢？我很好奇。”李媛昭这话题转的真快。 这是重点吗？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宋岩：“天下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人不是有的是吗？ 这个不要了，我可以再找一个更好的。” 李媛昭吃惊的张大了嘴。宋岩能来找她，不是怒气冲冲的来揍她，就说明她还是理性的，也是没有把自己想的很不堪。这怎么就要再找一个了？ 宋岩：“我提出离婚了。魏爱国没反对！在我走之前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完的。 成文凯要是知道我们离婚的原因是你…” 李媛昭这回说正题了。“怎么就是我啦？和我有什么关系？昨天…我说出来都是你逼的。有什么后果也和我无关…” 宋岩听完之后半天没说话。 李媛昭问：“你不相信我？ 天地良心呐，我是真是吓懵了。 都怪我这个人，有的时候喜欢刨根求底。就当是有人在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好了，你说我非得还去看看干什么呀？ 平平整整的雪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可是当时我肯定看见人影了。我当时就汗毛直竖。西大院儿的那些闲话一下子都想起来了。” 宋岩还是没说话。 “信不信由你，我坦坦荡荡的。”李媛昭补充道。 宋岩：“我信你说的！”原着里就是李媛昭发现了异常才引来敌特灭口，魏爱国为了救她才…当时有大段的心理描写。宋岩跳着看，最终是魏爱国死了。 “我说离婚，他没问我为什么要离婚，而是说他要想想…” 李媛昭说：“这事有点儿不符合常理。明明魏爱国很疼你的。再说你是要飞出去的金凤凰，他不该抓牢你吗？” 宋岩：“他不让你说出去，是吗？” 李媛昭点头，“他说我这要是传出去了，肯定被扣上传播封建迷信的帽子。 这个道理还用他说呀。 他说我，是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呢。 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根本就不是害怕看眼花了。 后来他看我坚持这样说，他说会和卢书记说的，让他调查这件事。 他再三要我保证这事不能说出去。你男人的那个口气…与他的身份不相符。要是我家成文凯这么对我说，还差不多。因为他是公安啊…”李媛昭把当时的事都说了。 宋岩回家给李媛昭配点药，做成了药丸。 回来路上碰到老曾了，他欲言又止的。这是知道自己和魏爱国有矛盾了。 宋岩站住了。“你想说什么就说！” 老曾：“过日子嘛，哪有舌头不碰腮的。过去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宋岩看了一下，四处无人：“要论关系是咱俩的关系近，还是你和魏爱国的关系么大事近？按说你是我干爸啊，你不应该是担心魏爱国欺负了我，应该替我出头吗？” 老曾心里：肯定不可能！他肯定想对你好，哄着你，要不你不要他了怎么办？ 宋岩继续说：“我提出离婚了，他说要想想。” “什么？”老曾差一点跳起来。 “老曾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宋岩问。 “我…我…你们离婚了，还怎么生孩子？我的孙子怎么办？”老曾问。 “我再结婚可以再生呗！”宋岩抛下老曾走了。 天还没有完全黑，老曾不能去宋岩家。 被扔下的老曾要气死了。 宋岩把玥玥哄睡了。她静静的等着，看老曾会来吗？是他一个人来，还是几个人一起来？ 如果是一起来的，那是大家都关心的。如果是老曾自己来的，那就说明他比别人都急切。 狗叫了，宋岩出去一看是老曾自己来的。 老曾一进屋就说，“小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们这好好的夫妻，要好好的过日子。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 宋岩：“我什么也没想啊！他同意离婚。”宋岩不过是想试探一下。 这话老曾可不信，“小岩，你是不是考上大学之后嫌弃爱国了。 他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谁能就说他将来没有出息呀？”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肤浅的人？刚拿到通知书，就嫌弃魏爱国了？”宋岩问。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噎人！ 因为我敢肯定他舍不得你。可是他觉得没什么大出息，配不上你。”老曾说。 宋岩：“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刚刚你还说他年轻呢，日子长着呢。又说他没什么大出息。” “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法说，说不好。你别和我耍嘴皮子。我告诉你，不许离婚！好好过日子，哪有过不去的坎？ 魏爱国日后…日后…人要看以后！…” “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行不行？都是老沈没用！要不你们两个也不至于这样…你嫁给别人生出来的孩子，我不认。 魏爱国要是敢再娶， 我揍死他…” 这和沈将军有什么关系？ 后来宋岩答应她，再慎重考虑，他才走的。 老曾说看日后，怎么就肯定魏爱国有发展。 老曾关于魏爱国考大学的事，说了那么多丧气话，然后魏爱国真没赶上考试。老曾一点也不遗憾。 李媛昭转述魏爱国的话，，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他一个退伍兵，就是发现敌特的话，不应该找有关部门吗？ 老韩他们看见宋岩也叹气，劝说自然是免不了的。 第411章 你真是找揍啊 又到魏爱国回来的时候了，大家看见他之后吓了一跳，这人瘦了一圈儿。体重瘦下来最少十斤，要不然不会这么明显。 “你这是怎么啦？”宋岩问。 “就是伤风了，有点吃不下饭。”魏爱国说。 一个伤风怎么可能这个样子？难道是… “这孩子，有病了就回家呀，让小岩给你看看。你这么硬挺着多伤身呐。你…”魏大娘气的想给一巴掌，但是抬起的手又没舍得落下。 宋岩很担忧他，魏爱国明显因此而很开心。 晚上，魏爱国依旧出去了，但是回来的很快。等他回来，宋岩有不少事想问他。 “今天怎么这么快？”宋岩问他。 魏爱国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他没去老曾那里，他见了鲁兴田就回来了。“玥玥呢！” 宋岩：“娘哄着她在那屋睡了。” 老太太的心思很明显，想让宋岩赶紧再怀一个。 “伤风不至于让你瘦的这么厉害，你到底怎么了？”宋岩想给他看看。 魏爱国洗漱完就上炕搂着宋岩。 宋岩推开魏爱国：“我有话问你。我觉得你和老曾都很奇怪…” 魏爱国直接吻了上去，宋岩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一个吻之后，宋岩还想说事情。那么多事情没说呢。宋岩说离婚的时候，他说想想，现在想出结果了吗？ “你放开我，咱们两个把事情说清楚！呜…”魏爱国又把宋岩的嘴堵住了。 魏爱国的吻热烈而强势，吻着吻着就停不下来了…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宋岩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沉沦了？还是被他亲的七荤八素的，今天他还没用措施。 宋岩：“咱们应该把事情说清楚。你这样胡闹，难道就能让我闭嘴了？” “不是这样的！但是一晚的时间真的很短。我想要你，不想让别的事情打扰。”说着魏爱国又吻了上去… 宋岩并不想配合，但是魏爱国又极其专注。而这种事情男人占优势。 魏爱国一直闹腾。 隔壁都传来了开门声。 “早晨了，我去烧烧炕。”魏爱国看了看手表。 “你这个混蛋，你疯了？你闹腾了一夜。 下回我准备把刀，要是你再敢这样。我就阉了你。”宋岩说着狠话，实际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啊！我要是再敢碰你，你就阉了我。”魏爱国说的很认真，说完他就穿衣服起来了。 宋岩没理他。 炕很快就热上来了，宋岩还不敢睡，魏爱国回来了，她就晚起，太丢人。 魏爱国给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 魏爱国背对着宋岩，眼睛望着窗子的方向。宋岩趁机加了一点第二眼的泉水。泉水到底有多大作用，还要慢慢的体验。 宋岩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心里把魏爱国骂了一顿。 喝了水宋岩身上好受了一些，也有力气了一点。 “魏爱国，你到底发什么疯？”宋岩不信他无缘无故的会这样。 魏爱国：“我，同意，离婚！” 宋岩放下水杯，开始穿衣服。 没听到宋岩说话，魏爱国接着说，“玥玥就给我养。我会尽我所能做一个好父亲。家里的钱都给你。” 宋岩：“魏爱国，我要让我的玥玥长大了学钢琴，学国画。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在这山沟沟里，这些你能做到吗？ 玥玥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落在后妈的手里。” 魏爱国：“我不再结婚了。” 宋岩想呵呵两声，这话能信！这时候她衣服穿整齐了。“魏爱国，你昨晚像疯了似的，你快活了是？然后和我说离婚！你找揍！” 宋岩一个过肩摔，魏爱国实实诚诚的摔地上了。 魏爱国体格高大，身手又好，宋岩比她矮，按说过肩摔不该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魏爱国缓缓站起来，“玥玥跟着我！” “不可能，我能给她更好的，你不能！”玥玥是宋岩血脉相连的女儿，给谁也不行。 “我会很疼她的。我想办法再攒一笔钱给你，行不行？”魏爱国的眼里充满期盼。 宋岩会为了钱卖女儿了吗？她一脚踢过去，魏爱国连连后退，他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魏爱国不躲不闪：“我让你随便打，把玥玥给我。” “你做梦！孩子未满两周岁，离婚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归母亲的。”宋岩说道。 “那就等玥玥两周岁之后。也快了，你再忍些日子。”魏爱国挨了打没有生气，他每句话说的都很温和。 他的话怎么那么气人，宋岩就想反驳他。“我可以起诉离婚。那就非离不可。还用等到玥玥两岁吗？” 魏爱国摇头，“我不同意你离不了。我只想要玥玥！” “你以为你还是军人啊！你不同意就不能离婚？”宋岩问他。 魏爱国抿着嘴，“你不同意玥玥由我抚养，你就摆脱不了和我的婚姻，何必呢！” 宋岩气的还想踹他，还摆脱不了他，宋岩从没有这样想过。 魏爱国不躲不避，宋岩下不去脚了。 宋岩深呼气，要不她还想揍魏爱国。昨晚上他发够疯了，看看这会儿，离婚的心思很坚定！“你是完全有把握，你要不同意离婚的话就离不了，为什么？” 魏爱国不回答。 “我文化水平比你高，我将来挣得钱也比你多。 玥玥在大队长大，就是个村姑，和城市长大的孩子能一样吗？”宋岩这句让魏爱国心痛。 魏爱国：“玥玥也不能留在我身边吗？原来都不能在我身边。”他直起腰，慢慢的往外走。 “老二，吃饭了！”魏大娘出来就看见儿子往外走。 “我不吃。我有事先走了。”饭吃不吃的无所谓，魏爱国不饿。 宋岩看着魏爱国爬起来，走到门外。宋岩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吗？他好像不瘸。宋岩再看着魏爱国走出院子，是瘸的。 很多可疑的地方，再加上宋岩曾看过那么多电视剧，小说，宋岩都想出了n多个可能。 其实能验证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魏爱国的身手好，自己未必能制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