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库来西库，堂堂复活！》 第1章 省米祥姐 （因剧情需要，本文时间线，世界观也许与原着有部分出入，孩子们，我没有破坏ave ujica的世界观jpg） （脑子寄存，本文分布密集且均匀，我是不是神人啊我请问了？） （ps：本文涉及ygo，孤独摇滚，p5等设定，行文节奏较慢且有着剧情有着p系列一贯的吃瘪，不喜欢的朋友们……那就对不起嘛＞人＜） 丰川祥子是第一个被送到医务室的。 起初，她在上体育课之前感到肚子有些动静，可是并没有在意。 有时候饿多了就会感觉肚子在打鼓，她已经习惯了，况且没有疼就是没病，没病就不需要理会。 但是经常犯肠胃炎的朋友都知道，胃病这玩意好像那个德三的机械化摩托师，闪击胃黏膜干穿肠胃菌群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我们的祥子同学在排球场地边缘ob的时候蹲了一会儿，于是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干得倒地抽搐再起不能了。 体育老师对此似乎并不意外，不紧不慢地组织几个同班同学给丰川祥子送到医务室去了。 此时严阵以待的校医在给祥子同学检查了一番后，选择打电话摇人。 “三辉医生，花咲川学园发生过的症状开始出现了。” 因为没有刻意避讳的缘故，意识暂且没有混乱的丰川祥子躺在床上，安静地听着通话。 其实是病情已经严重到没有力气说话了。 “生理盐水葡萄糖热水敷” “啊真是对不起！我们校医室里只有一些葡萄糖粉剂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段时间一直都有进货的，但现在确实没有任何储备了。” “十分钟赶到吗？好的嗨，我会时刻关注学生们的情况的！” “非常感谢您，柏河医生！” 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的羽丘和花咲川由同一家董事会管理，加上十几公里外的月之森学园也有一定控股，所以实际上这三所学园都是一批人在管事。 祥子同学遭的这番罪，实际上也与此有关。 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实际上对祥子来说没有太大区别了，一点热水根本不能阻止疼痛不停地折磨祥子。 反正都是受罪。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阵区别于蜂拥而至的病号的急促脚步想起，伴随着行李箱轮子和瓷砖地板的摩擦声响。 嗨嗨嗨，英雄登场！ “抱歉，准备药物花了些时间。”一只蹬着锃亮皮鞋的腿踢开了医务室的大门，紧随而至的是一个穿着方片格纹黑色背心和黑色长风衣的高而瘦的男人，头上带着宽沿鸭舌帽遮住了刘海，深陷的眼窝里装着一对尖锐的黑色眼眸。“谁是最严重的病人，我优先处理他。” 此时医务室里有十几号胃疼的学生，男男女女和一个年轻女校医正在汗流浃背地烧开水。 看来这个房间里最先没的说不定不是祥子，而是一次性水杯。 “我记得我早就提醒过贵校做好应对集体性食物中毒的准备？”柏河三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校医。 校医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脸。“话是这么说但是” 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 霓虹文化里不得不品鉴的一环。 “好了，大小伙子们姑娘们，”柏河三辉脱下风衣和帽子挂在衣帽架上，漏出白衬衣和挂着青铜怀表的背心，随即拉开了带来的行李箱，里面是一些瓶瓶罐罐，比如减轻剂量的止疼药，葡萄糖口服液和调配好的电解质溶液等，以及一本休假名册。“还能站起来的过来登记名字联系监护人，然后领些止疼药先挺一会儿；比较严重的到床上先休息休息，校医小姐帮我分发一下东西，别惦记你那破开水壶了。” 说实话，柏河三辉这身英伦黑帮打扮真的挺唬人的，男生们想着“沃日好几把酷炫”“天呐，这简直就是我”于是莫名服从了安排；在场的大部分女孩子们在羽丘改制成男女混校之前哪如此近距离见过这款气质型男，也莫名地就顺从了。 至于校医，包顺从的呀，不然就要被这位董事会空降的急聘医生ktv了。 花咲川的校医就是在昨天，面对同样的集体事件嘴硬又不听安排，上午柏河医生把学生们安置好顺便和校长发了几句牢骚，下午就被迫停职了。 很难不相信是校董们早就想开那个倒霉校医了。将心比心，花咲川的校医开得，我羽丘的校医难道开不得？ 柏河三辉只是一靠近丰川祥子，发青的脸颊，无神的双眸，若有若无的低沉呻吟，那股几近弥留的气息就立马扑面而来。 “呜啊，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食物中毒了，必须要下重药。” 开玩笑的，姑娘家家的不如小伙子们耐造。羽丘的学生身体素质也确实不错，至少比花咲川的学生要好，只要不是营养不良，吃些药挨到监护人接回去看医生是没什么问题的。电解质溶液是为了应对病情严重的学生可能有脱水和电解质流失的状况。 比如一个姓比企谷的学生，让柏河三辉记忆犹新。 话说回来，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月之森的校医，其余两所学校的校医好像摆设，或者是平时只用应付三三两两的学生，给人家倒杯热水再让躺一会儿就打发走了，如今面对集体性事件突然不会做事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大部分学生都被家长接走或者部分恢复了，登记后也就放走了。 夕阳西下，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映射在丰川祥子的脸上，止疼药生效了，让她有力气坐起来靠着墙一边休息一边端详着同样沐浴着残阳的柏河三辉安静地撰写报告。 校医被打发去向校长报告情况了。 有些沉默。 “丰川祥子？我没有念错？”笔锋凝滞，柏河三辉率先打破了静止的气氛。 “为什么这么说？”丰川祥子问道。 “我是天朝人，本名柯三辉，叫我柏河三辉就好。”柏河三辉笑了笑，把大开的窗户关小了些，起风了。“我的霓虹语不是很熟练。” “不出意外，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应急医生了，意思是专门应对今天这样的事的医生。” “嗯。”祥子小声地回应了一下，低垂着脸，蓝色的刘海盖住玳瑁般闪亮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东西，吃了多少？” “两个。” “昨天是四个。” 当然是一批来历不明的过期红豆面包，80円一个，堂而皇之地摆在学校小卖部的货架上。 祥子仔细算过，如果用两个面包代替中午的便当，每天可以省下来300円，一个月就是一万多，两三个月就能给家里置办一台风扇。 前天下午3点40分，距离放学还有20分钟，祥子借口上厕所偷跑出来，到小卖部一口气买了40个红豆面包，用六个折叠好放在裙子口袋里的不透光塑料袋兜好放在杂物间的隔间里，那里常年不锁门。 祥子知道那里有人会在放学时分弹吉他，但名义上还是公共区域，她要是放东西在那里也没人能说什么。 但是就目前看来，省米祥姐变成烧米祥姐了。 霓虹的医疗消费，不能说是物美价廉，也只能说是趁火打劫。 “唉”柏河三辉捏了捏眉间。 他虽然是穿越过来的，对祥子是个家道中落的大小姐一事有所耳闻。 但也没想到能穷成了这个样子。 第2章 压力爆大的小祥 ygo这玩意，柏河三辉，或者说上辈子的柯三辉，见得最多的是看lol直播的时候弹幕经常刷的铸币大头，次之就是好朋友的安利。 他知道祥子家道中落，高松灯人形黑洞，长期素食是个缺爱的16岁未亡人，唐唐的爱音和压力怪椎名立希，没了。 直到看闪彩二创笑似了，穿越到这个世界，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没有好好地看一遍ygo究竟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当然还是有好消息的，一是他在这个世界也叫柯三辉，柏河三辉是他这个世界的便宜老爹给起的霓虹名字。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身份也不错，京都医科大学的天朝留学生，学成之后很轻松地在东京找了工作，在同门师姐开在东京的小诊所帮忙。 家里老爹是国内着名医疗公司的管理层，工资高到哪怕柏河三辉在东京不工作也能衣食无忧地生活一辈子。 第二就是，他有系统。 系统设定很简单：很多技能，包括厨艺，医学知识，各项乐器之类的，都能够被量化，lv0是初学者，lv10是世界职业级，升级依靠的是重复次数和他人的赞赏，后者为主。 例如医学知识，柏河三辉吃饭的本事，靠一篇nature和导师在业内的卖力宣传，如今这个世界的霓虹医学界都认为他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只欠几年的磨砺就能鱼跃龙门。他现在的医学知识等级是lv7，导师则是lv8。 出师的时候，柏河三辉给导师真真切切地磕了三个响头。 再比如各种乐器，祥子的钢琴是lv7，半职业级；ygo时期的千早爱音的吉他lv3，速成的还想怎么样；高松灯的歌唱技能lv6，天赋怪是这样的。 柏河三辉也在大学期间练习了几项和音乐相关的高等级技能，lv6的提琴，囊括小提琴和大提琴；lv5的钢琴，lv4的小号和lv4的歌唱。 不多，但想办法接近乐队少女们搞好关系够用。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和系统的另一项设定有关。 技能可以专精，但是不像等级一样量变引起质变，而是需要一定的机缘，或者说系列任务。达到某个隐藏的条件之后就可以解锁专精，专精种类和角色特质有关，虽然只能同时生效一个专精，但可以拥有多个专精并且可以替换。 既然是邦邦的世界，那么最容易达成的专精自然和乐队少女们有关。 柏河三辉本身也是拥有专精的。 之前给师姐打下手的时候，经常有一个鸡窝头黑发高中生光顾诊所，一来二去认识了之后两人经常相约出门浪荡，后来帮这家伙从情人节修罗场逃脱之后居然获得了技能[人际关系]专精！ [九船跳]：哪怕是面对错综复杂的异性关系，也要遵守平等的原则！长时间尺度内，你的每一个异性朋友对你的好感将趋向平均和相同。 柏河三辉对这项专精的需求好像日耳曼人对菠萝蜜的需求，有的话不错，没有的话也就那样。 约等于没有需求。 回过神来，太阳已经沉下地平线大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个弧度。 下午六点了。 “你的监护人还没有来吗，祥子同学？”柏河三辉伸了个懒腰，脑子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对祥子来说有点伤人的问题。 果不其然，祥子的脸直接沉了下去，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他不会来的。” “额，那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两小时祥子去了三次厕所，柏河三辉有点担心祥子的身体。 “承蒙关心，我多休息一会儿就好。”听到医院这个词，丰川祥子当即反应过来，挤出一副笑脸。 柏河三辉注意到，祥子的眼睛里开始出现血丝了。 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长期得不到充足蛋白质补充导致的营养不良已经击溃了祥子的免疫系统，长此以往别说专精捞不到手，ave ijuca也得早夭，并且键盘手发动亡语带走柏河三辉的医生职业生涯。 思索再三，柏河三辉决定给丰川祥子来个大的。 “家道中落了，对吗？” ！ 祥子瞬间抬头，戒备地盯着柏河三辉的眼睛。 长期素世还在追我！ “我在月之森的花名册上见过你的名字。” “你的衬衫面料不错，但是很久没有浆洗过了，用劣质洗衣粉糟蹋这件衣服，我都替你心疼这件衣服。” “还有，你刚刚扶着桌子的手，”柏河三辉给出致命一击。“我也学过钢琴，古典钢琴的琴键宽度和你的指隙宽度差不太多。” 最后一条是胡扯的，柏河三辉两辈子没摸过小几十万软妹币的古典钢琴，全部学的电子琴。 但汗流浃背的丰川祥子现在的神经紧绷得能反应空气，随便一诈就诈出来了。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请您不要胡乱猜测。”丰川祥子暗自松了一口气，表情依旧如临大敌。 这位新来的校医只是名侦探柯南而不是长崎素世找的平克顿侦探，那只要和他好好谈谈，要他保守秘密就行。 “是啊，这是你的隐私，我也不在意你的家庭情况如何。”柏河三辉站起身来，缓缓靠近靠坐在医疗床上的丰川祥子，眼神如一把尖刀抵住了丰川祥子。“但是我需要有一个人带你去就医，谁都行。” “你想一想，要是我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明天朝日新闻头条：羽丘一女学生死于校医柏河三辉不作为——” “我的职业生涯可就戛然而止了，丰川祥子同学。到时候在地府的你会为我的人生断档感到悲哀吗？” “两个选择，你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二，我送你去医院，或者暂且在我家住一晚——无需担心，我今晚不会在家，每个房间的房门都可以反锁。” 呜啊，该死的重力绑架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行！你不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祥子了，不能被一时的欲望所蒙蔽！ 可是我现在真的好难受，医生家里肯定有的药，温暖的食物和柔软的大床 软弱小祥，似乎要打赢复活赛堂堂重生了。 第3章 道奇，白虎膏，白芷老鸡汤 柏河三辉背着丰川祥子锁上了医务室的门，手里拿着风衣，鸭舌帽戴在祥子头上。 丰川祥子选择了第二个。 暂且在柏河三辉家里休息一晚。 回到那个只有没用老爹的家里和留在医务室基本没有区别，都没有人照顾，无非是换个地方死而已。 去医院或者小诊所？没那个钱啊，丰川祥子身上连一千円都没有，买胃药都够呛。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祥子真的累坏了。 自从出事以来，祥子一直在为生活奔波，为了养家四处兼职，签的也基本都是不平等的童工合同，拿的是最低时薪却要把六七个小时都交代到工作上。 无灾无病的倒也还好，可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无论身体还是心灵。如今的病号小祥受不了这种压力的。 明明只是一个学生。 每天夜里，憔悴的丰川祥子从末班车里缓缓走出，从车站楼梯向上望，瞧见闪烁的星星时，她总是会稍微驻足一会儿。 暂时暗淡一会儿，我终究是要闪烁的。 可能是文艺病犯了，但这种时候丰川祥子时常对自己说这种话。 趴在柏河三辉的背上，丰川祥子有点出神，鸭舌帽压住了视线，但还是能偶尔瞧见远方的地平线，和隐约的灯火。 “好像在闪烁呢。”丰川祥子低声呢喃着。 其实“金星”一词没能说出口，她不能确定那闪烁着的一定是金星。她甚至不能分辨东南西北。她现在只能确定柏河三辉的心跳很有力，求生欲让她伴随着这个节奏努力呼吸。 脚步很缓，校园里空无一人，特意晚出校门吃嘴子的情侣也都各回各家了。 所以祥子的低声呢喃，自然全部被传到了柏河三辉的耳中。 “梦呓，呼吸加快，孩子烧傻了。”铁直男柏河三辉紧了紧脚步。 闪烁的不是远方灯火，而是黑色涂装肌肉车的车头大灯。 道奇挑战者，柏河三辉的浪漫！ 把祥子抱到副驾驶，放平座椅让她半躺着，之后盖上了风衣，最后才给祥子系上安全带。 暖和一点算一点，而且必要的避嫌还是要有的。 听着发动机的轰鸣，有些模糊的爵士乐电台开始播放，车缓缓驶上柏油路。 六点三十是下班高峰期，即便住的很近，二十分钟的路也要花上多一倍的时间。 “母亲大人，您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一个棕发的窈窕少女依依不舍地和一个干净利落的女人告别。 后者还以微笑：“素世，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虽然妈妈没有很多时间，但是还是会想办法抽时间来陪你的。” 送母亲工作之后，长崎素世哼着小调，神色轻松地走在回家路上。只是送母亲一个路口的距离，就够素世哼上三首小曲了。 母亲终于抽空和自己吃一顿晚饭了，真令人欣喜！ 待会回家之前买一些食材备着，回家洗澡睡觉！ 一辆漂亮的黑色道奇驶过，悦耳的声浪和车窗内的低沉萨克斯隐约地传入素世耳中。 不得不说，一辆保养好的老车真的十分吸睛，本身十分难闻的机油味似乎也浸人心脾了呢。 机油味？ “祥子？”目送道奇缓缓驶入地下车库，素世静立半晌，没由头地来了一句。 “噗嗤，哈哈哈”很明显，素世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祥子不会开车啦，估计是我实在太想念她了。” “祥子你如今又会在哪里了？” “祥子” “祥子同学，醒醒。” 直到被柏河三辉扶到电梯里，双脚切实落地，才略微清醒过来。 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头痛和炙热的呼吸，天旋地转。 恍惚间，电梯停了，二十一楼。 像这种中心区大豪斯每个月的租金都十分昂贵，三十层往上更是非卖品。这套公寓是柏河三辉写论文时导师便宜租给他的，柏河三辉一直觉得三个头还是磕少了。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飘逸出来，让丰川祥子略微清醒了一下。 坐在沙发上，丰川祥子迷糊地躺倒在沙发上，柏河三辉挂好风衣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嘴里哼着小曲。 “双飞人（提神水）干黄芪，白芷” 祥子听不懂汉语，更加听不懂他自顾自哼着的歌，她只知道柏河三辉心情不错，好像她的到访给他造顿大的找了个理由。 确实，要是一个人在家的话，柏河三辉一般吃泡面或者国潮来袭（霓虹限定）。 很快，一罐包装精美的白色膏状物被递到丰川祥子手中。 “我老家的特产，擦在太阳穴，咽喉和头顶，能让你多少清醒一些。” “这是布洛芬，退烧药，怎么吃包装上头有写——啊抱歉我忘记你看不懂中文了，放在那就好，待会我来” “茶桌上有早上刚刚泡好的毛尖，呃，茶水，你要是口渴的话就自己倒一杯，不过可能对胃不太好，还是建议你喝水。” 虽然有些失礼，但柏河三辉交代完一头栽进了厨房。趁此机会好好造一顿，犒劳一下今天忙碌的自己。 顺便投喂一下营养不良加生病的祥子。 不同于一般霓虹的公寓厨房，柏河三辉的厨房符合粤省人对厨房的所有刻板印象。 红木碗柜，里头是不锈钢餐具，上面摆着装各种煲汤用的药材的瓶瓶罐罐，都是比较便宜的，因为贵的难搞到的都藏在各种角角落落，比如腌好的柠檬或者切好风干的参片，以及满地的不同尺寸的沙煲。 沙煲洗净，老母鸡整鸡下入冷水，加葱姜料酒大火烧开小火慢煲，鸡是已经解冻好的足年老鸡，小鸡煲不出鸡油香味，公鸡肉质不适合煲汤。 半小时左右揭锅，撇去部分浮油后下半抓干白芷，红枣和枸杞继续煲。 在这之前转火砧板，拿出一根冰箱里的陈年老腊肠斜刀切半指宽的薄片，一半较瘦的和淘好的香米一起下电饭煲，另一半肥一些的下底油烧热之后下锅煸出油脂，此时下入切段的蒜薹。 猪油特有的香气逸散出去，冲淡的公寓里的烟草味，多了一分烟火气息。 丰川祥子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对于一个独居男性来说已经相对干净整洁，但也只是相对来说。 垃圾桶是满的，里面多是茶叶渣子和花生皮；沙发靠枕少了一只，多半在沙发底或者卧室里当做抱枕来用了；很多衣服大咧咧地挂在晒衣架上，虽然基本都是便宜货，但是那也都是钱啊！ 一架电子琴摆在角落，还有大小提琴靠着，用一层白色透明塑料布蒙着防尘，估计是电动车雨棚改的，用镇纸压着。 茶又凉又苦，但意外地提神醒脑。两只碧玉蟾蜍茶宠在柔和的灯光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一个穿着西式的东方男人在烹饪中式料理，还是相当有特色的地方料理。 至于为什么祥子知道这是特色料理，以前去吃中华料理的时候没闻到过这种丰富的香气，至少说明柏河三辉正在做的菜不流行。 这个人真是矛盾，倒不如说是太随心所欲了。 第4章 嘴硬小祥 等柏河三辉把三菜一汤端上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三刻了。 “白芷老鸡炖汤，腊肠炒蒜薹，蒸腊味，白灼菜心，请用。这可是我在老家最喜欢吃的菜，我可是得了老妈的真传” 丰川祥子觉得柏河三辉有些热情过头了，她听不懂，但是听出来了他句里行间洋溢着对自己手艺的自信和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实际上，祥子对蛋白质的渴望已经压过高烧带来的厌食欲了，天知道过去几个月她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当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不然太失礼了。 “我开动了。”丰川祥子咽了咽口水，故作冷静地走饭前祷告的流程，然后端起碗筷，先夹了一筷子饭上蒸好的腊肠。 油脂和鲜咸的味道在嘴里爆开，充斥整个口腔。 “好吃！”祥子低声轻呼一声，表情管理瞬间崩坏，幸福和满足的心情全部写在脸上了。 柏河三辉在盛汤，看到祥子这副让人愉悦的表情和漂亮的侧脸，忍不住给自己加了一勺子饭，果然美少女比本地的lol联赛还要下饭。 话说回来，现在邦邦世界的时间线大概推进到23年刚刚入夏，除了霓虹有些变动，其他地方和原来的世界大差不差，这点是他从lpl联赛得知的。 现在板蓝根的中单还是牙膏，某东gag仍然在联赛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虽然上辈子看过的比赛如今再看一遍没什么意思，但是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 记不清足球联赛的比分胜负，还记不清s赛和si的比分胜负吗。 想到这里，再想到不久前入账的一大笔钱，柏河三辉更加食欲大开了。 于是两个人相对无言，埋头干饭，丰川祥子干饭更加专注，而柏河三辉则是笑容灿烂的咀嚼着。 “好吃这个青菜好爽口鸡肉很嫩，汤也好鲜甜柏河医生，请给我添一碗饭” 哪个粤省人忍心拒绝这样一位漂亮可爱说话还直击粤省人xp的客人呢？ 给我狠狠的造！管够！ “多谢——嗝，多谢款待。”丰川祥子一脸满足地放下碗筷，眉眼弯弯，生病和爽食带来的生理性不适也压不过享用美食带来的愉悦。 “你能吃饱就好。”柏河三辉笑着回应，心里却不禁感慨着。 南无三，多么伟大的一张脸！ [烹饪技能升级，为由lv3升级为lv4] 贵客！以后一定要请祥子同学多来家里吃饭！ 饭后，柏河三辉收拾餐桌打扫卫生，丰川祥子端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柏河三辉聊天。 “柏河医生……” “叫我柯医生，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我也更喜欢。” “柯医生，今天真是多有叨扰您，您的手艺真的很好。” “小时候我的长辈就开始教导我自己打理好自己的生活，估计每一个天朝人都被这么教育过，只是有的人认真对待了而有的人没有。” “真是厉害啊，那您一定受过不少磨炼？” “事实上我还挺乐在其中的，刀切的伤痕，飞溅的油滴造成的红肿，在享用到自己做的菜那一刻都会变成荣耀的勋章，自豪感会战胜痛苦。” “您说的话好有哲理……”实际上是祥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看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时候不早，为了您的声誉今夜我还是不多加叨扰了。” 家里还有个没用的老爹要照顾呢。 “你的身体没关系吗，祥子同学？” “嗯，在您这里已经吃过药了，也得到充分休息了，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就让您不好做了。” 客服工作缺勤了，这个月收入要少一大笔，得赶紧回家收拾一下，把剩下的钱藏好别让老爹拿去买酒，不然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彳亍。 反正柏河三辉的目的只是让丰川祥子记住有他这号人，没必要强行留她下来，否则自尊心满满的祥子说不定会讨厌他。 “好，待会我送你回去。身体没有恢复就没必要去上学了，反正休假花名册在我手里，我会替你造假的。”柏河三辉耸耸肩，然后把家里的医疗箱收拾出来，装了许多药然后打包好递给祥子。“里面的药基本可以处理大部分常见病了，你拿回去。” “这怎么可以？我拿走了您用什么？”祥子果断拒绝了，吃人嘴软，如今再拿人手短，以后如何报答柯医生的恩情？ “一些常见药而已，不值几个钱。况且——”柏河三辉没有说下去，只是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个眼神让沙发上的丰川祥子有些坐立难安。 好像是在对祥子说，你家都那样了，没必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都说了请不要对我的隐私妄加猜测。”祥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终只小声地辩解了一句，相当无力。 “我还没说况且什么呢。” “您——随您的便，反正我说不过您。”祥子依旧嘴硬，只是撇开视线，不让柏河三辉继续看他的眼睛。血糖上升让祥子的脸色红润起来，琥珀般的眼眸闪闪发光，湛蓝色的发丝有些干枯，但依旧富有光泽。瘦弱的身板却由干净的白色衬衫和格纹长裙勾勒出姣好的曲线，青春的魅力此时一览无余地呈现着。 我嘞个魅魔祥子啊。 冷静，冷静。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柏河三辉长出一口气，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用磁性的声音说：“和我说话没必要加那么多敬语，本质上我们也只相差十岁不到而已，大家都是同龄人嘛。” “放心，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所以你真的……” “柯医生！”祥子急了，虽然发火的样子在柏河三辉眼里和撒娇差不多。 “好好好，我不过问，不过问。” 熄灭家里的灯，从电梯出来就是地下车库。丰川祥子静静地跟在柏河三辉后面，看着他的风衣后摆随着脚步有节奏地摇曳着，仿佛路边的树叶依风摆动，手里摩挲着药箱的把手，思绪万千。 毕竟是年轻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烧已经退了不少。思维恢复正常的丰川祥子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别人的好意。 他人不可能帮助自己一辈子，天大的善意也有变质那一天。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 “诶呦！”正出神，祥子忽然撞上了柏河三辉的后背，连连后退几步。柏河三辉用担忧的眼神望着她，“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一晚。” “抱歉我只是……”对上柏河三辉的目光，祥子又有些心潮澎湃了。 在医务室第一次对上他的目光的时候，也是这样温柔又锐利的眼神，好像他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想要救赎所有人的苦痛。医生好像都有这样的神情吗？可为什么我有种错觉，今天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感受？ “……唉，请上车，祥子同学。”柏河三辉拉来车门，在他看来，祥子就是没好，一张嘴比什么都硬。 第5章 窝漏偏逢连夜雨 行驶在钢铁森林之间，热岛效应带来的热风吹拂起祥子的秀发，让人昏昏欲睡。汽车电台播放着60年代的美国风格爵士乐，低沉的吉他有些模糊。 [i don''t want to set the world on fire] [i jt want to start a b your heart] 那个眼神，始终在祥子的心里反复重现，那个有些悲天悯人的眼神。 柯医生是一位好人，明明他窥探了我的秘密，却令人讨厌不起来。 道奇驶下高架桥，明晃晃的月光从阴云间泄下来，一束束地滋润大地。快要到家了，若不说些什么的话，柯医生恐怕就会认为我是个固执又死脑筋的人了。 只是作为一个倾诉对象的话…… “柯医生。”犹豫再三，丰川祥子还是开口了。 “我在听。” “其实，我……”话尚未说出半句，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祥子直接撞到半开的车窗上，司机抓牢了方向盘稳住身体，踩住刹车没让他的宝贝道奇滑出更远。 祥子安全带没系牢，额头直接撞红肿了，这下便样衰了。 “不是，哥们，第一次开车啊？”把车停稳之后，柏河三辉直接红温，下了车一边走向后车一边开骂，“双车道全空还能追尾的啊？” 肇事者司机没有下车，反倒是后座下来两个不良黄毛，哪怕间隔将近五米柏河三辉都感觉冲天的酒气在强健他的嗅觉。“开得慢死了混蛋，撞死你都是你应得的！” “你两个赔得起吗混球，这辆车岁数比你俩教子无方的爹都要大，赔完钱还要给我的宝贝车下跪磕头赔礼道歉啊……” 三个失去理智的男人正在车道上激情对线，一时间难舍难分。丰川祥子很想下车让大家都冷静一下，但在看清后车司机的样貌之后瞬间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个倒在方向盘上的胡子拉碴的酒鬼，是她的父亲。 他哪里来的钱搞来的这辆车？ 祥子不是傻子，一瞬间就想明白藏在家里的钱肯定被废物老爹拿去租车买酒出去鬼混了，家里仅剩的七八万円，未来半个月的生活费全部变成了一张租车票据和后半夜被老爹吐在马桶里的呕吐物。 一下子眼泪就涌出来在眼眶里打转，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要冷静，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困难而已，要冷静…… 要……冷静…… 那个救世主般的温暖的眼神，那对锐利的黑色瞳孔，又出现在脑海里。 “柯医生！”车里突然传来丰川祥子的呼喊声，柏河三辉听出来声音有些颤抖，恐怕祥子受伤了，索性狠狠瞪了一眼后车三人，冷声道：“走保险，我记住你们的车牌了，滚。” 三人乐得摆脱这桩祸事，把那个醉倒的司机拉到后座，另一个黄毛不良一脚油门就离开了现场。 “怎么了祥子同学，没受伤……唔！”刚刚回到车上还没坐定，丰川祥子一头扎进柏河三辉的怀里放声痛哭，有些不明所以的柏河三辉还是搂住了祥子，一边轻轻拍着祥子的后背安慰着一边思考自己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现在的祥子还不是原作里几个月后的祥子，这个16岁的高中生才被社会毒打不到半年，面对祥爹这波突如其来的大金额背刺还是第一次。如果在原着祥子迟早会习惯的。 但话又说回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身边是温柔体贴多金的大哥哥模样的柏河三辉，再面对那个没用老爹，落差感一下子就拉满了。 柏河三辉只得一边小声打电话联系保险公司来现场给车子做损情勘验，一边像哄小孩一样给哭成泪人的祥子顺气。 好在车祸现场离银座比较近，保险公司的负责人很快就到了，柏河三辉和负责人讨论保险事宜，一共坏了一个后车大灯和一大块喷漆，那伙酒鬼多少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没有敢开快车。 丰川祥子红着眼睛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环抱着膝盖时不时抽噎一下。 最后还是由保险公司把车拖走维修，并派法务部根据柏河三辉提供的车牌号打官司讨要赔偿。 车子被拖走了，两个人一起坐在马路边，一个人在下风位抽烟，另一个一言不发地eo。 天上没有月亮，狂风席卷落叶，明明夜生活刚刚开始，却因为糟糕的天气只有稀稀拉拉的行人，路灯好像舞台聚光灯凸显着两人的戏份。 “咳，抱歉啊祥子同学，没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柏河三辉掐灭烟头，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对祥子笑笑，“钱没带够，回港区显然不大现实了，我叫一辆出租车送你回去，我去朋友那里对付一晚。” 反正是星期五，明天不用去学校，去老乡那里打边炉也不错。 “我不想回去。”没想到的是，祥子闷声闷气地拒绝了。“您自己回家去，我一个人待着就好。” 柏河三辉怎么可能放心放她一个人待着，但又搞不懂为什么之前一心回家的丰川祥子如今又不想回去了，也只能追问祥子原因。 “因为……那个司机是我父亲……”犹豫了一下，丰川祥子还是决定说出来自己几个月以来的遭遇。“……他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在他眼里估计也只是个自动生钱的钱包。” 一口气把自己的苦闷说出来，丰川祥子感觉自己好受多了，心情愉悦不少。 省流版：离异的家庭，绝情的妈，没用的老爹，破碎的她。 不过在柏河三辉看来，一生要强的祥子居然愿意像他倾诉苦闷了，这是进入主线任务了呀。 “要是我说我会给钱帮助你，你也肯定不会接受的？” “当然，我可以靠自己东山再起，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话说一半，祥子手机彩铃响起，有电话打进来了。 “喂，您好……诶？等等，我今天只是——请您给我一次机会，等等，不要挂断好吗——” 挂断了。 柏河三辉好像看到有人碎掉了，四分五裂。 “惨过做坤哦。”柏河三辉用粤语感慨了一句。 第6章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给你把烟囱也堵死。 丰川祥子真的很想一头扎进大马路给泥头车撞死。 “唔——”整个人灰掉的丰川祥子忽然感觉背后一暖，柏河三辉的长风衣盖在的祥子身上，余温尚在。祥子突然感到庆幸，此刻唯一的安慰就是还有一个靠谱的大人愿意陪着自己了。“谢谢您，柯医生，我现在想冷静一下。” “那也得换个地方，难道你想被台风吹到天上吗？”柏河三辉站起身，拿出手机拨打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接通后就是一段对于祥子来说的加密通话。 “啤酒婆在吗，江湖救急，情况大概是这样……谢谢姐啊，你是我亲大姐！现在你在东京吗……好，我现在距离你很近，不用找车搭我，二十分钟就到……准备好酒，今晚打边炉，把猴子和陆仔叫来，讲定了哦，不准放鸽子！” 打完电话，柏河三辉目光转向依旧蹲在路边闷闷不乐的祥子。 “走，去我朋友那里将就一晚。”柏河三辉扶起祥子，牵着祥子的小臂向繁华的银座走去，祥子俏脸霎时添了一抹红润。 “您放开我，我会跟您走的——” …… “好环境哦，啤酒婆。”灯红酒绿的银座步行街，一栋街角的四层宽门角楼，一楼是一间有些清冷的咖啡店risg，隔壁是车水马龙的一间清酒only es，一扇磨砂玻璃门链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穿着暴露披着短貂衣浓妆艳抹的高挑女人站在咖啡店门口，一见到柏河三辉就跑过来，两人互相锤了一下肩膀，然后就寒暄起来，不过祥子听不懂，只能有些生分地站在一旁。 “我有名字的，柯生。”高挑女人上下打量一番柏河三辉，不，在老乡面前还是称作柯三辉更合适。“做老板了哦，带学生了哦，臣妾不知所谓请您开金口求我帮忙了哦，柯大老板。”随后转向站在柯三辉背后有些手足无措的丰川祥子，笑嘻嘻地调笑祥子。“哦呦，好漂亮的女仔……咳咳，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妹妹？” 柯三辉有些无语，这人变脸不扣豆的吗？ “初次见面，我叫丰川祥子。” “你好啊丰川同学，我叫李晓，柯三辉的同乡加同门，叫我的江湖名字千代晓就好，嘿嘿。”李晓牵着祥子的手进了咖啡店，里面柔和的橙光十分养眼。“请进祥子同学。” 好难缠的女人，要被热情淹没了！ “小店既做咖啡甜点生意，也做酒水生意，还做长短期住宿生意，楼上热水长期供应，毕竟整栋楼都是本人所有。” “你的近况我听柯医生说过了，家人突然出差没地方去的话，在我们这里待一段时间没关系的，你是柯医生的学生，我肯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那就这样，我要去隔壁忙活了，柯仔你好好招待她，钥匙在柜子里，十二点准时打边炉。祥子同学好好休息哦，ua～” 李晓到隔壁酒招待生意去了，店里没有客人，门上的营业牌换成了“close”一面，柯三辉倒了两杯热牛奶，她和祥子一人一杯。 “谢谢您。”祥子突然郑重地向柏河三辉鞠了一躬，“谢谢您给我找了一个暂时的去处。以后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恩情就是恩情，要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的帮助就不是她丰川祥子了。 “谈恩情什么的就太见外了，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嘛，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码事归一码事，您是我的老师……也是朋友。”祥子有些脸红，低头喝了一口热牛奶。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找一份新的兼职工作吗？” “是这样，这里离学校有点远，我想办法找一份工作地点在学校附近的工作，这样可以灵活一点，哪怕不在这里住了也比较方便。” “那你父亲那边呢？” “他是成年人，理应照顾好自己。我决定了，在他找到一份正经工作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要努力赚钱支付千代老板的房费。” 柯三辉欣慰地点了点头，要是原作祥子有这种魄力ygo可能都演不到第八集。 “给你提个建议，你不是会钢琴吗？”柯三辉指了指隔壁，透过玻璃隐约可以见到酒驻唱和几个乐器手在半圆小台阶上演奏调动气氛。“据我所知，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多少有些客人，老板约的乐队一般是晚上十点之后。虽然未成年人不许进入酒，但是作为工作人员估计又不一样了。” “这，这不会违法吗？” “你之前那份工作待遇怎么样？” “……每天六小时，时薪1100円。” “嗯哼？”柯三辉挑了挑眉，意思是对于学生来说，这不一样是违法的嘛。 “……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就好，后面是大人专场了哦，你要加入吗？” 意思是你该去休息了。 给祥子拿了一套工作人员的衣服，开了一个二楼的房间，虽然不大但胜在干净，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几个艺术相框。卫生间里热水器闪烁着绿灯。 洗漱完毕之后，祥子蜷缩在床上，蒙着被子。因为生病的缘故，她很快就睡着了。 祥子做了一个梦，梦见柯三辉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喝酒，她在台上优雅地演奏钢琴曲。一曲毕，酒里所有客人都为她鼓掌欢呼。祥爹突然闯进来泪声俱下地忏悔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还说着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乞求祥子原谅，而祥子看都不看一眼，牵着柯三辉的手像个公主一样走出去，坐上门口的加长轿车，回到她忠诚的丰川家。 从此以后祥子每天和柯三辉白日四手联弹钢琴，晚上享用柯三辉亲手做的饭菜，日复一日地幸福生活着…… “嘿嘿，一起弹钢琴，嘿嘿……” ……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周一的白天是个阴雨天，长崎素世梳妆打扮齐整，从四十五楼的复式高层出门，在电梯里娴娴而立。 电梯在二十一层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一个装着体面的高瘦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棕色行李箱，还正在打着电话。 看见素世，男子微微低头示意，素世也欠身回应。放下行李箱，男子的电话也打通了，低声对素世说了一句：“非常抱歉，请您稍等片刻。” “没关系呢，我为您留着电梯。”素世礼貌回应，声音温柔甜美。 “非常感谢。”于是乎男子嘴里蹦出一个让长崎素世直接紧绷神经，瞳孔地震的字眼。 “祥子同学，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电梯里几乎针落可闻，只有男子平稳的呼吸和电话另一端依稀可闻的回应。 “承蒙您的关心，柯医生，我在千代老板这里生活得不错。我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找到了一份穿玩偶服发传单的工作。” “啊，那真是恭喜你呢，但请不要忘记今天要来上学哦。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已经完全痊愈了，今天就能来上学，只是天气不好，可能要晚一会儿。” “好，到了记得先来找我销假。” 电话挂断了，素世心里却宛若地震一样，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下子充斥着素世的脑海。 这个人怎么会认识祥子？他怎么一副和祥子很熟的样子？祥子退出crychic和这个人有关吗…… “小姐，到一楼了。” “啊？哦……抱歉，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了一会呆，真是失礼呢。” 直到电梯在一楼停了好一会，男子替素世摁了半天的电梯开门纽，才忍不住提醒道，素世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向男子道歉。只是眼神和声线突然就腻起来了。 柏河三辉：oo？ 这个人怎么突然夹了起来？ 第7章 周一 道奇因为上周五的车祸被拖去维修了，预计未来一个月柏河三辉都要乘电车上学。 “诶～原来您是羽丘学园的医生吗，年纪轻轻真是了不起呢。” 原来祥子转学去了羽丘吗，为了躲着我居然跑去这么远的学校，难道祥子真的很讨厌我吗。 “嘿嘿，没有啦没有啦，我也是承朋友的人情才能到羽丘去的，不然我还要忙活好久的学术才能出社会工作呢。” 这位年轻的大小姐说话真好听啊，怎么每字每句都能奉承我的心呢。 一路上，长崎素世一直在搭柏河三辉的话，有意无意地套了不少关于祥子的情报。 比如祥子现在在羽丘上学，比如祥子没有加入任何社团。天呐，祥子明明没有忘记crychic，她只是在生气大家做不好的地方罢了，只要把大家不好的地方改正，祥子一定会回来大家身边，crychic也能重建起来！ “呃，素世小姐？您站在电梯口做什么呢？”柏河三辉有些疑惑，最近东京是有什么传播性疾病吗，每一个高中生都爱发呆。 “啊？哦……抱歉抱歉，嘿嘿嘿～”素世回过神来，赶忙向前一步踏在地铁站电梯台阶上，俏脸一红，尴尬地笑起来。“话说回来，您也乘电车上班吗？” “嗯，车子坏了正在维修，只能乘电车了。不过不和您乘同一趟车。” “那就在此分别，有时间的话我会到贵府上拜访的，柏河先生再见啦。”长崎素世相当少女感地回头向柏河三辉道别，临了还补充一句： “哦对了，请麻烦您向我的好朋友丰川祥子同学问一声好。”说这句话的时候，柏河三辉总感觉素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好像带着些许……猎狗追寻到兔子的那种感觉？ “好的，再见素世小姐。”柏河三辉脱帽微微躬身致意，目送长崎素世走上通往月之森的电车，找到一个空座位款款落座。 一举一动都是十足的淑女扮相。 应该是我想多了。 柏河三辉摇摇头，他知道长崎素世也是ygo的主角之一，但不了解她的性格，就现在来看是一位家教颇严的大小姐而已。 …… 羽丘学园，高一3班。 “这位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千早爱音同学，大家欢迎！” 年轻的老师和一个粉色长发的可爱少女并肩站在讲台上，下面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哇，好漂亮的女生，粉色头发很稀有呢。”“是染的吗？”“肯定，哪有人类先天是粉色头发的，但不得不说意外合适呢。”“好好好好好阳光好刺眼的人感觉要被晒死了老师我可以躲到桌子下面吗——” 不考虑教室后排那个融化掉的粉头发女生的话，其他同学的反应大致还是在千早爱音的预料内的。爱音落落大方地鞠了一躬，开朗地笑道：“大家好，我叫千早爱音，是新来的转校生哦，希望可以和大家都搞好关系哦，请多指教！” 教室内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此时一个蓝发少女一般路过，下雨把鞋子弄湿，换鞋袜还花了不少时间，祥子现在快步前往校医室销假，当然还要向柯医生问好！ 两天没有见面，意外的有些想见面打招呼呢。 推开校医室的门，桉木书桌前坐着写报告的柏河三辉，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黑色衬衣搭配灰色纯色羊毛背心，套着学校提供的白色大褂，层次分明，赏心悦目。 “早上好啊祥子同学。”看见祥子推门而入，柏河三辉站起身缓步走向祥子，上下打量起来。“嗯，今天气色不错，允许你正常上课了！” “早上好柯医生……您这样看学生多少有些失礼了哦。”祥子假装一副生气的样子。 “是吗？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那种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呢了，真让人伤心——” “对不起柯医生，我是装做生气的。”祥子一秒触发软弱形态。 “嗯，我知道，所以我也是装的，嘿嘿。” “柯医生，您又戏弄我！” “哈哈哈——”柏河三辉开朗地笑起来，一时间看的祥子有些痴迷，半晌，柏河三辉挥挥手示意祥子去上课。“好了祥子同学，既然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就先回去上课，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来这里坐坐。打工不要累坏身体哦。” 祥子收神，假装咳嗽两声就转身准备离开。“好的，再见柯医生。” “哦，对了，祥子。”“嗯？” “我在路上遇到一个叫做长崎素世的女生，她说她是你的朋友，要我替她向你问好。” “……”“呃，祥子？” “啊？哦……好的，我听到了。” 相当机械地转身把门带上，柏河三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祥子，难道长崎素世骗了我，她们关系实际上很差？ 算了，这是她们两个的事，自己只是个传声筒而已。 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停雨，也没有什么学生来医务室休息。柏河三辉一直在忙着写东西和回复校长的传真。 明明有手机却要用这些老古董，真是不可理喻。 在传真里，校长要求柏河三辉去清点本学年内医疗用品的消耗情况和目前的储备情况，并给出一些储备种类和数量的建议。 好像还在暗示柏河三辉往多了去建议。 消耗情况上一任校医早就统计好了，只要依照校长夫人的需求稍微更改一下数据再重新誊抄一份就行。 “50l装医用酒精，48……嗯，128份。” 划拉—— 什么逼动静？ “纱布，嗯……44盒。” 划拉—— 柏河三辉深吸一口气，放下钢笔，他现在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还是说老天爷看不惯他这种上行下效的腐败行径。 划拉—— 柏河三辉默默把伪造数字改回了真实数据，然后静静等待。 划拉—— 好消息，老天爷没意见；坏消息，找不到哪来的动静。 第8章 高松灯 在风和日丽时，您如果漫步在羽丘学园，可能有幸看到这样一副光景： 骄阳正盛，绿意盎然的教学楼连廊周边，安置了一圈又一圈的花坛，里头是品种丰富的各色花卉，姹紫嫣红。植被的根部被肥沃的黑土覆盖，其间往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些是十几年前翻修老校园留下的各种石头沙砾，只要您仔细寻找，总能找到一些漂亮的云母石，石英石，或者别的什么玩意。一个小鹿般的短灰发少女穿梭在绿叶和红花之间，像一只矿工鼹鼠一样默默寻找着这些珍宝。如果有人走过，这位鼹鼠小姐会颤抖着躲进花丛中，寻找无人在意的机会然后狼狈不堪地逃开，也许头顶还会挂着几朵蔷薇。 但那是天气好的时候。 像今天这样的恶劣天气，狂风细雨甚至能够把一些不太牢固的窗户吹开，就适合待在教室里安静看书或者睡觉，总之任何非工作的户外活动都是难以理解的。 所以，柏河三辉特别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一个娇小的灰发少女，撑着一把小伞，躲在他的医务室窗台边，一个花坛里，蹲着寻找什么东西，还发出特别大的声响，还被他突如其来的推窗吓一大跳，整个人倒在湿漉漉的泥土上。 难以理解归难以理解，柏河三辉还是客客气气地请这位眼神中充满惊慌，小鹿一般的女孩到医务室里。 “拿着这条毛巾，擦一擦你的头发——呃，尚未请教尊姓大名？”柏河三辉从柜子里找来一条干毛巾，递给少女，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怯生生地接过，然后把毛巾挂在头上面轻轻擦拭。 “我叫高松灯。”高松灯的眼睛闪闪发光，面庞柔和，连说话都是逐字逐句的带上一点点结巴，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惹人怜爱。 “高松灯同学，虽然很抱歉吓到你了，但我很想知道，你躲在花坛里做什么？”柏河三辉一脸好奇的问。 他知道高松灯也是ygo的主角之一，但从上一世的朋友那里只能得到无穷无尽的铸币大头，对于高松灯的性格，喜好什么的完全一窍不通。 “寻找，石头。”高松灯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形状各异的小石子，有圆有尖，色彩斑驳，总体来说都是些平平无奇的石灰岩。高松灯好像炫耀一样抬高手掌，给柏河三辉展示她的战利品。 “那也不能在下雨天出来找石头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柏河三辉有些无奈，但还是随手抓起几颗成色尚可的石子细细观摩起来。 “朋友说，下雨天，石头会有光泽，很好区分！” 呃……真是令人信服的理由呢。 “诶？高松灯同学，你的膝盖——”柏河三辉突然注意到，高松灯圆润的膝盖上有些血液渗出，应该是刚刚跌倒的时候不小心磨破了皮。“我给你做一下消毒，再贴个创可贴。” “不用！”高松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创可贴，上面印着各种各样的企鹅，憨态可掬。抽出其中一张，高松灯仔细地吹了吹创口表面，然后贴了上去。 “这是……麦哲伦企鹅吗？”柏河三辉饶有兴趣地问，手里还把玩着高松灯收集的小石子。 “是的！”高松灯眼神突然亮了，说话也突然利索起来。“不仅如此，这是帝企鹅，这是南极企鹅，这是……”高松灯开始展示她的各种各样的创可贴，上面的企鹅图案好像一个重复的都没有。 “等等等等等，高松灯同学，我对海洋生物的了解实在不多，你一口气介绍完我也绝对不可能全部记得的。” 高松灯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她还以为自己遇上知音了。 “但是对于石头，我倒是有些研究——” 高松灯眼神又亮了，果然遇上知音了，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给你看看我的得意收藏。”柏河三辉回到书桌前翻找一阵，摸出来一个小巧精致的卷烟盒，打开后里面除了寥寥几条剩烟，其余的间格放满各色的漂亮石子，柏河三辉挑选一阵，拿出三颗最为饱满吸睛的，展示在高松灯面前。 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绿色猫眼石，一颗方方正正的黄铁矿，一颗扁平而颜色深浅分明的的黑曜石。 “初次见面，外加给你的赔礼，请从三颗里面挑选一颗。”柏河三辉非常大方地说，实际上这些玩意确实也不难搞，找个借口陪导师去四处调研，当地独特的自然环境总能养育出这些漂亮小玩意。 高松灯两眼放光，这颗摸摸那颗捏捏，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全部放回柏河三辉的卷烟盒里。“这些，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没什么珍贵的，高松灯同学，你的心情可比这些石头珍贵多了。” “不，我真的不能要。”虽然高松灯把想要都写在脸上了，但还是相当强硬地拒绝了。 “嗯……那这样如何？”柏河三辉直接伸手探向高松灯，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高松灯一大跳。“您您您您您干什么？” “冷静，高松灯同学。”柏河三辉摸走了一整把高松灯手里的创可贴，仔细挑了挑，选了一张印有南极企鹅图案的创可贴贴在手背上，其余的还放到高松灯手中。 “这张南极企鹅归我了，你的几颗漂亮的小石头也归我了，作为交换——”高松灯的几颗小石头进了卷烟盒，一颗闪烁着湛黄色光芒的水晶到了高松灯的手里。 “这颗黄水晶有一点点瑕疵，里面含着一点杂质，不过放在灯下观察的话，你会发现好像有一滴眼泪被封印在里面。” “给它起个名字怎么样？作为我们友情的见证。”柏河三辉一脸笑意地看着高松灯满脸惊讶地欣赏着她的新礼物。 “我，暂时想不到，想到了，我来告诉您。还有，这个送给您。” 一张水族馆门票，地点在池袋区。 “您对企鹅感兴趣的话，找我，给您做向导，您叫什么名字？” 柏河三辉指指自己的胸牌，“柏河三辉，叫我本名柯三辉也可以，你不觉得拗口的话。” “柏河三辉，柏河三辉，柏河三辉……”高松灯重复念了好几遍，然后郑重地点点头：“记住了！” “星期六，我们一起去水族馆，给您做向导！” 自顾自决定了我的行程呢，高松灯同学。 然后两个人互相加了le，高松灯思考片刻，还是把给柏河三辉的备注换成了本名“柯三辉”。 “柯三辉，柯三辉，柯三辉……好的，我会努力记住的。” “再见，柯医生，星期六，一定要来！” “放心，我会来的。” “我一直等着您！” 高松灯终于离开了，柏河三辉长舒一口气，和高松灯同学交流的时候，怎么感觉有点沉重呢？ 明明只是个可爱的孩子。 第9章 后藤一里 思来想去，柏河三辉还是觉得应该根据校长的需求采用一个相对折中的方法——暂且清点一下目前储藏间里还剩下多少药物储备，在真实需求水平上浮大概20，这样他的良心既不会特别痛，校长夫人的需求也能得到满足，还能保证这些东西能在保质期内用完，多方共赢。 在桌子上留下“校医暂且有事，拨打电话……”的字条，用镇纸压好之后，半掩上门，然后带着纸笔走到天台下一层的储物间去。 一般说来，一所学校的储物间有很多个，根据储藏物品的种类分成体育用品储物间，杂物间，医疗用品储物间等等，并且均匀分布在各个地方。 羽丘学园则不同，校董发挥他们的惊世智慧决定，直接征用一间教室，用塑料挡板划分成各个区域，分别存放各种物品。因此羽丘学园的储藏间相当拥挤而爆满，以至于一些身材高大的老师想要用体育器材还得拜托一些女生来把东西搬出储物间。各方怨声载道，校方拖就硬拖。 柏河三辉小心翼翼推开储物间的门，意外没有想象中扑面而来的灰尘，看来有人一直在使用这里。他还看到了丰川祥子堆在这里的过期红豆面包，待会儿给她销毁了，别放这些孽物祸害人间了。 躲开地板上横七竖八的纸箱和堆叠起来像个马其顿方阵的桌椅板凳堆，终于找到了存放着一大盒一大盒酒精和其他东西的一个超大塑料箱……和上面正在缓慢融化的粉发少女。 “唔……诶……”这是少女逐渐升华的过程伴随着的动画音效。 ？？？ 柏河三辉感觉他好像看到了粉色的粒子效果，一个女学生尝试在岩浆里游泳，马上就只剩下一摊液体和一套运动服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先暂且凝固起来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离开您的视线请您不要杀我——”少女光速滑跪，要不是柏河三辉拉着估计还得磕两个头。 “我们先冷静下来好吗？深呼吸，深呼吸——”这孩子也太敏感了！ “吸——呼——”跟着柏河三辉重复几次深呼吸之后，少女终于是恢复人形了，抱着膝盖相当防御性地蹲坐在箱子上，怀里抱着一个黑色吉他包。 “我叫柏河三辉，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柏河三辉换上一副温柔无害阳光的表情，相当友善地缓声询问。 “后藤……后藤一里。”没成想少女表情更加扭曲了，急促呼吸几大口才勉强凝固人形，回答带着颤音。 不是，我很吓人吗？ “现在，我问，你只需要回答是和不是，好吗？后藤同学。” “好好好好好——”后藤一里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完蛋了完蛋了这个人肯定是想杀死我，只要我有某个回答不合他的意就会从口袋里掏枪杀了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你的包里装的是吉他吗？”“是是是——”熔点明显降低了呢后藤一里同学。 “你是来储物间里弹吉他的嘛？”“对的对的对的——” “可以稍微展示一下吗？” “没错没错没……诶？”后藤一里突然迷茫了，我这样卑微没用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听我的吉他？他肯定是想要拿走我的吉他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比不上吉他百分之一有价值—— “我说的就是弹奏吉他哦，后藤一里同学，表演一下你的吉他。”柏河三辉掏出手机，在相册里随便找到一张简谱递给后藤一里，后藤一里看了一眼，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于是相当惶恐地对柏河三辉求饶：“您不是在戏弄我？演奏完您就会放我离开吗？” “呃……没错，实际上我本来就没想限制你的自由。” 得到柏河三辉的确认后，后藤一里相当小心地拿出吉他，简单调音之后开始演奏起来。该说不说，后藤一里虽然性格相当敏感，但吉他水平相当高超，柏河三辉给她的曲子还是有点复杂的，但后藤一里不但音色强劲，节奏劲爆，甚至一个音都没弹错，还在后面加了一段即兴lo。 明明光是看表情就让人感觉这个人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苟且偷生，却掌握着一项相当现充的技能呢。 “真是相当精彩的表演，”柏河三辉相当卖力地鼓掌，“后藤一里同学真是了不起！” “唔嘿嘿～”后藤一里腼腆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没有啦，嘿嘿~” 相当不经夸呢，后藤一里同学。 “话虽如此，躲在储物间里弹吉他还是相当危险的行为哦，后藤一里同学。这里到处都是易燃物和重物，万一伤害到你就不好了。”一码归一码，作为老师面对这样的行为肯定不能不管。“如果要演奏的话，可以来医务室，如果没什么人的话，我可以把配药间让给你。”柏河三辉指指自己的胸牌，“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柏河三辉，本名柯三辉，是本校的现任校医。” 羽丘的原校医被打发到花咲川学园去了，柏河三辉本就是承校方和师姐之间的人情才来羽丘工作的，工资约等于没有，真要是有什么事柏河三辉还得两头跑，校董方面居然省下了两笔工资，真是可喜可贺。 “不不不不不，”后藤一里相当卑微地摇头，“我这样虫子一样渺小的人怎么能占用您的宝地……” “不是这样的，后藤一里同学，”柏河三辉摸摸后藤一里的头，后藤一里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长这么大只有妈妈这样摸过我的头。“你和我一样都是平等的人哦。” “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哦，朋友之间互相分享一下彼此的空间很常见哦。” “诶！？朋友？我吗？”后藤一里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没错，朋友，我们是朋友。我喜欢听你的吉他，我还可以用提琴给你的吉他伴奏。”柏河三辉甚至已经打开le等着给后藤一里添加联系方式了。 “朋友朋友朋友朋友朋友……嘿嘿嘿嘿嘿……” 后藤一里表情逐渐崩坏，灵魂神游天外。 妈妈我交到朋友了，他不仅不介意我在他视线里苟活还喜欢听我的吉他，他同意我在他身边弹吉他还愿意给我伴奏，这就是高中生活吗？真是太美妙了啊我要立遗嘱把这份友情传给二里嘿嘿嘿嘿嘿…… 第10章 懦夫 “唉，真是不容易啊。” “工作不容易吗？那确实，作为医生一定很累。” “不，是和学生们相处不容易。” risg里，一张四人桌，上面摆着的茶具和装饰全部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大铜炉，半灭的碳火和刚好烧开的高汤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铸铜，半生鸡肉，黑鱼片和各色蔬菜或用碟子或用塑料篮盛着，李晓和柯三辉一人占据两边，还留了一张椅子给没下班的祥子。柯三辉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啤酒，饱和的碳酸顶着他的胃，一个长长的嗝之后，柯三辉长舒一口气，发出了如此感慨。 “你说现在的姑娘们怎么都奇奇怪怪的呢？” “去称冯的，你这辈子摸过女孩儿的小手有五次吗？用那个专业术语来说，额……” “样本不足！”“对，样本不足，你哪来的bi脸说这种话？” 此时的李晓没有化妆，一双丹凤眼在酒精刺激下妩媚地弯起，鹅蛋脸带些微醺的脸红，明明一副美人脸相，嘴里的话却相当富有冲击力。 “老娘第一次跟你表白……嗝，你他妈拒绝，算了，看不上老娘呗！” “你大了，姐你绝对大了。” “大个蛋，听我说完！”李晓小手一指，柯三辉当场就老实了，只是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听训，顺便用眼神示意店里打扫卫生的员工赶紧离开。店员桑本来还想等着两人吃完，收拾一下李晓那边满地的啤酒瓶子再下班，这下果断提包开润，经过柯三辉身边还贴心地提醒：“柏河大哥，照顾好老板，有事call我。” “嗝，”这下店里是真的没有外人了，就地开始猜码都没人投诉扰民的。“你，第二次拒绝老娘，老娘打扮的跟西施似的，全……全世界都知道，千代晓，找你，柏河三辉，拍拖！” “姐，姐咱们冷静点，你真大了……” “你呢！？懦夫……懦夫！”啪的一下，李晓倒在桌子底下，啤酒瓶子四处滚动，李晓不一会就打起了酣，偶尔还说两句胡话“我是懦夫，你也是懦夫……都是……” 下班已久的丰川祥子就静静地靠着柜台，相当无语地看着这一切，她突然发现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祥子虽然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光是看老板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以前绝对不纯洁。 “祥子，别看了，过来帮忙把千代老板抬上去休息。”柏河三辉相当无奈，明明只是过来蹭饭顺便看看祥子，意外遇上一个人自饮自酌的李晓。抱着干脆喝两杯今晚在店里过夜的想法打起了边炉，却被大了的李晓翻起来以前的破事，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丰川祥子和柏河三辉两人把李晓安置好，再收拾干净店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祥子打开店门，夹着毛毛细雨的微风驱散的店里的酒气，柏河三辉用没烫过的黑鱼片给祥子做了一份炒饭，热气腾腾，鲜香四溢。 “我开动了。”丰川祥子埋头干饭，除了第一口下去引发的惊呼“好好吃”之外一句话也没说，柏河三辉靠在门框上默默抽烟斗，优质烟草的香气代替了酒味，让原本有些劳累的祥子也多少精神起来了。 用高汤送最后一口炒饭下去之后，祥子发觉现在的气氛有些安静，柏河三辉有些心情不好的样子，于是主动开口：“柯医生，千代老板和您以前是恋人关系吗？” 祥子一开口就后悔了，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嗯……说来话长，我尽量长话短说。”柏河三辉收起烟斗，把肺里的烟气全部吐出来之后，坐到了祥子的对面，眼睛里泛起过去的回忆。 “千代老板大我一届，和我同一个导师，我俩可以说是导师的得意门生了。千代老板和我表白，我一直都想拒绝的，但是考虑到把关系搞得疏远的话，学术项目就做不成了……嗨，具体的你自己猜也知道，我就不仔细说出来了，糟心。” 祥子有些沉默，一开始她觉得柏河三辉很对不起千代老板。 但是她哪里有资格谴责呢？她自己不也是这样，为了自己的私事，为了自己所谓的尊严，辜负了大家的梦想吗？ 尤其是，灯那孩子…… 不知怎的，丰川祥子突然升起一个冲动，并且很快付诸行动了。 “不要难过，柯医生。”祥子站起身来，轻轻地抱住柏河三辉，没有特别亲密的接触，仅仅是两只手臂轻柔地环抱住，祥子就感到心情有些异样，似乎是害羞又似乎是同情，以后的祥子想起来这一刻，则会称之为“同为罪人之间的共情”。 “我能体会您的感受，没关系的。” 感受着有些模糊的温暖，柏河三辉犹豫片刻，也还以一个礼节性的拥抱，由衷的谢意最终也化为一句简单的“谢谢。” 松开了手，丰川祥子从怀里掏出一沓钱，分出大约一半放在桌上，六千円左右。“这是我今天打工挣的钱，劳烦您交给千代老板，作为我这几天的住宿费。” 随后端起餐盘走进后厨，祥子微笑着对柏河三辉说：“时候不早，您也记得好好休息。” 挂在墙上的挂钟适时响起，十声整，十点整。 “嗯，你也早点休息。” “对了，柯医生。” “怎么了？ “您现在还喜欢千代老板吗？” 柏河三辉犹豫片刻，还是轻微地摇摇头：“她是我的好朋友。为什么这么问？”喝了酒的柏河三辉多少有些乙醇控制大脑了，居然没发觉这句话里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不知怎的，丰川祥子突然感觉有些高兴，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没什么，柯医生晚安。” “祥子晚安。” 第11章 电话 第二天，宿醉严重的柏河三辉是被准备上学的祥子给叫醒的，据后来说祥子叫醒他时，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头贴地板脚翘上天。 于是柏河三辉临时决定请半天病假回家去休整休整，顺便洗个澡换身衣服，带上小提琴再到学校去。 毕竟答应过后藤一里，要给她伴奏的。 坐上回到羽丘学园的电车，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柏河三辉接到了李晓的电话。 “哈喽哈喽，柯仔？” “系我。”听到对方故作活泼的声音，柏河三辉莫名地有些想直接挂断。 “对唔住哦，昨晚讲佐好多癫话，你有冇有伤心啊？真嗨对唔住，果咩纳塞（昨晚说了很多疯话，对不起）！” “冇关系，你身体有咩问题咩？” “身体super健康，无有大碍滴啦。”对方停顿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柯仔，我问你件事。” 柏河三辉深吸一口气，深陷的眼窝里满是坚决和无奈：“……对唔住。” “呵，早知道你会讲句话嘚啦。”李晓沉默了很久，还是平静地回应，后面接着柏河三辉听过无数次的话。“不过，柯三辉，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一直到你结婚那天我都不会放弃的。” 电话骤然挂断，柏河三辉烦躁地把手机揣进兜里，指节不自觉地打着节拍，很多人情绪低落的时候都会做这样的动作。 他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果断的截断这段不对等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一个影响不大的项目搞得他大一开始就从粤省一路被追杀到东京，假如他回国去首都工作了，李晓是不是又要放弃东京的一切到首都去重新开始？那欧洲呢？北美呢？ 正心烦意乱着，电话再次响起，柏河三辉看都不看就想挂断，但心里有一个声音警醒着他。 人际交往技能精通[九船跳]阶段性生效，请注意近期相关事件。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您好？” 是保险公司的电话：“您好，柏河三辉先生，是关于您的爱车维修的事情，我司希望和您聊一聊。” “好的，请说。” “是这样……”对方说了一些相当专业的保险条例和法律条款，总结一下就是： 车已经紧急联系相关厂家准备维修用的配件，但由于车本身的损伤不大，保险又是依据损伤情况等级划分赔偿金额，配件价格又十分昂贵以至于超出保险里写明的赔偿金额范围，所以希望柏河三辉能够自己支付一部分钱，或者接手保险公司正在进行的诉讼，自行寻找律师索要赔偿，这样就不需要柏河三辉另外出修车钱了。 柏河三辉是个相当怕烦心事的人，而且也不缺那点钱，正准备选择出钱让保险公司忙他们的，突然想到系统的提示。 那个肇事司机，那天晚上，据祥子所说，好像是他父亲？ “……我知道了，请贵司先保存好相关资料，我会择日找律师事务所接手诉讼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会会祥子他老爹。 …… 中午十二点。 丰川祥子一个人坐在天台的板凳上，旁边只有几对情侣谈情说爱，天空湛蓝，阳光相当热烈。 掰开一次性筷子，打开上学路上买的简易便当，里面装着一层厚厚的米饭，米饭上面摆着几块炸猪排，一朵西蓝花，两片干豆腐皮和一小撮白芝麻。 自从摆脱那个废物老爹的压榨之后，虽然只是几天，祥子的经济状况都有了不少好转，至少不用吃过期面包和没有鸡的咖喱鸡饭了。 这样的日子维持一两个月，自己就能攒下不少钱，可以买一把好一点的键盘来拾起自己的爱好了。嗯，买了键盘之后要放在柯医生那里，不然迟早要被老爹拿去换钱。什么时候想过过手瘾就去拜访柯医生家里，让柯医生做饭，自己在一旁弹琴助兴。 crychic解散之后，祥子几乎没怎么碰过琴键，偶尔可以在乐器部摸一摸，但基本是一曲未毕就要让给正牌部员练习。哪怕让她弹奏一整首，悦耳的琴音又能给谁听呢？ 以前是crychic的大家，现在恐怕只有柯医生愿意听了。 叮铃铃玲玲—— 彩铃响起，丰川祥子用力咽下发软有些梗喉咙的猪排，拿起手机接通电话：“您好。” 然而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让祥子相当厌恶的声音，甚至马上就要挂断电话再去好好洗洗耳朵。“祥子，是我。” 祥子的老爹。 毕竟是老爹，祥子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通话：“我早就说过，除非你改过自新开始工作，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呵呵呵，祥子，我现在就在你老师的办公室里。” 祥子的瞳孔突然收缩，难以言喻的恐惧降临到祥子的头上，此时的祥子感觉有一万只手正在拖拽着她。 拖着她回到那个深不见底的魔窟里。 本能让祥子挂断电话，再把手机丢出去老远，平放在膝盖上的饭盒衰落在地，饭米掉的到处都是。 “……找柯医生，对，先找柯医生。”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软弱了，遇上事情居然先找柯医生。 一段模糊的爵士乐在脑海里响起，似乎是在柯医生的车上听过的。 [i don''t want to set the world on fire] 和那个历历在目的，慈爱而锐利的眼神。 [i jt want to start a b your heart] 深吸一大口气，祥子故作镇定地收拾好掉得到处都是的饭菜丢到垃圾桶里，然后拨打了柏河三辉的电话：“柯医生，您在学校吗？” “我上午请了个假，下午会到学校来，目前已经在电车上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怎么了吗祥子？” “嗯……是，是我父亲，他找到学校里来了。”听到柏河三辉马上就到的消息，丰川祥子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难以言喻的放松感让她直接靠到在椅子上，险些拿不稳手机。“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但，但估计是要带我走。” “先拖一会儿，等我到了再说。目前他在哪？” “教室办公室里。” “好的，先到校医室休息一会，钥匙在地毯下面。” “拜托您了，我不想回去，”祥子说话甚至带着些许哭音，“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会尽力而为。”并非十拿九稳的事，柏河三辉从不允诺成功，但这次他真的要尽全力而为了。 挂断电话，柏河三辉看了看时间，二十七分钟，应该足够了。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柏河三辉开始联系相熟的法律事务所。 不就是花些钱吗，祥子哥们只有一个，钱哥们可多的是，怎么能让一个啃小的废物中年男夺走自己的学生！ 第12章 第一次和祥爹的会面 这个世界的霓虹，有关亲属关系的法律有一些微妙，或者说是奇怪。 带入到祥子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如何祥爹都是享有对祥子的抚养权的，血脉关系大于一切，哪怕祥爹是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的无收入群体。 除非祥爹是个罪犯，法院才会酌情考虑剥夺他的抚养权。可问题是，至少在明面上，祥爹只是混日子，既没有伤天害理的犯罪行为，也没有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因此在事务所方面告知此事时，柏河三辉相当头疼。 急匆匆地走进校门，比较正式的衣服全部送去干洗了，因此柏河三辉今天只是穿着一套很普通的白色卫衣牛仔裤，戴着一副装饰用的黑色方框眼镜，微微卷曲的浓密头发乱糟糟地堆起来，像个随处可见的大学生。 可能年轻女孩子们会喜欢这样的日常装扮，可作为一个老师去和学生家长交涉就显得有些没有说服力了。 但也没办法，总不能现在回去换衣服，到时候祥子身上那点钱全得进祥爹口袋，估计还要再被逼着在祥爹的欠条上签上大名，那时便样衰了。 “……柏河先生，我刚刚请教了一下更专业的前辈，”电话那头的律师先生忙音了一会儿，然后相当专业地说道。“前辈的意见是这样的，若当事人涉及有正在生效的经济或犯罪诉讼，子女又是16岁及以下的学生的话，法院会优先考虑把抚养权暂时转移给另一方亲属，等到完成学业后再参考子女方本身的意见另做判决。” “具体涉及的法律条款我会稍后发送到您的个人邮箱供您参考。” 道谢之后挂断电话，再将足额咨询费用转账到对方的账户，柏河三辉大概有了思路。 祥子老妈虽然对祥子不闻不问，但至少不会吸祥子的血，近期对祥爹发起诉讼的话，考虑到霓虹特有的行政低效率和祥爹的经济状况，至少可以确保本学年内祥子可以安心学习生活不被打扰，到时候再象征性收一点祥子的血汗钱让祥子心安。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一边思考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医务室门口，门没锁，但里面空无一人。桌面上留下一张字条，是祥子的留言： 上课时间到了，麻烦您课间时间到二层办公室来。 柏河三辉一个人待在医务室里，看看时间还有大约半小时，掏出手机打开邮箱，仔细地研究事务所发送过来的法律条文，思考着待会和祥爹交涉时的话术。如果祥爹知难而退那自然皆大欢喜，就怕祥爹来硬的铁心要带走祥子，甚至用祥子退学来要挟，那就不好办了。 柏河三辉有种直觉，祥子和他老爹之间的矛盾，一定是拿到属于祥子那份技能专精的关键。哪怕不为了技能专精，柏河三辉也不忍心看到这个坚强可爱的女孩沉溺在破碎家庭和贫苦生活的深渊里。 …… 这节课是数学课，祥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一想到她老爹就在隔壁地办公室里和班主任一起，说不定还冠冕堂皇地向祥子诉说着自己做父亲的不容易，道貌岸然地表明和她修复关系的决心，祥子就感到不适。 “……丰川祥子同学，丰川祥子同学？” “啊，在！”听到老师的点名，祥子慌忙起立回应。 “可以告诉我，黑板上的题目答案是多少吗？” 一道简单的一元二次方程组求各系数，祥子收敛心神，心算了几秒钟就得出了正确答案：“a，b，c的值分别是-1，4和2。” “回答正确，丰川祥子同学，上课请不要发呆哦。”“……十分对不起。” 又坐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地挨过最后的十分钟，下课铃终于响起，老师一离开祥子下意识就想逃出教室，能躲一会是一会。 “祥子同学，请到办公室来。”班主任好像瞬移到教室门口，呼唤着祥子的名字。 这下真的无路可逃了。 心情复杂地跟着班主任进入办公室，雪白的袖口被攥出褶皱，贝齿咬着嘴唇，丰川祥子看到了他的父亲和柏河三辉……相当悠哉地喝着茶？ “啊，来了啊祥子同学，请坐。”柏河三辉将手中的一杯绿茶一饮而尽，呼出一口清新的热气，拉开一把椅子邀请祥子落座。 看到柏河三辉也在，丰川祥子稍稍心安，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和在场的众人问候：“柯医生下午好，还有……父亲。” 如果让一般人看祥子老爹的外貌打扮，很难相信这样一个装着体面，面容严峻，还留着性感的胡碴的优雅男士居然是个啃小的酒鬼。 虽然柏河三辉一照面就看出来祥爹的西装不仅线条不齐，西服尺寸偏小，胡须修整粗糙还带有刀口，眼袋浮肿严重得化妆都遮不住，仔细闻闻还有一股子隐约的焦糊味。 已经想象的出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祥爹为了假扮出一副成功人士形象，不用剃须膏干干地修胡子挂得一脸血，穿上从不知道哪个角落翻出来的不贴身旧西装甚至还用熨斗给西装熨糊了几块的场景了。 一眼丁真，鉴定为装。 “既然祥子同学已经到场，我就先离开了，柏河医生。”班主任退后一步就要离开。在她看来，丰川祥子这样不搞人际关系，不参加社团，不参与班级活动的“三不”学生，她完全不熟悉，因此当柏河三辉提出替她和祥子家长谈话的时候，班主任相当高兴的同意了。 反正是本校的校医，出了什么事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担责，阿里嘎多柏河医生，省下的几个小时坐电车到涩谷做个指甲！ “咳咳……祥子父亲，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见到班主任离开，柏河三辉主动挑起来话，“初次见面，我叫柏河三辉，算是和祥子关系比较好的老师。” “您好，柏河老师。我想和您谈谈关于祥子的问题。”祥爹伸出手来和柏河三辉握在一起，随后放开。“我希望祥子也能在场。” “怎么样呢，祥子同学？”柏河三辉一对锐利的黑色瞳孔已经开始放光了。 “诶，我……我没意见。”祥子有些紧张，大人之间的交锋感觉自己在场也没什么作用，但既然柯医生也这样希望的话索性留下来，正好如果老爹说了什么关于自己的假话，她也能指出来，免得柯医生受了蒙骗。 第13章 玛雅，祥子和祥爹爆啦 “啊呀，柏河老师，您可能不知道。”祥爹摆出一副相当苦恼的表情，又恭恭敬敬地给柏河三辉添茶，后者多拿出一个杯子摆在祥子面前，示意给祥子也倒上一杯，祥爹停顿一下还是照做了。“祥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怎么给祥子把茶倒满了呢，相当不礼貌呢祥子老爹。 “在我眼里，祥子是个相当优秀的学生，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离家出走呢？”柏河三辉拿起祥子面前那杯热茶，浅浅饮了一口，放到自己面前，没喝过那杯递给祥子，祥子有些紧张，束手束脚地接过，没敢喝也没敢放在桌子上。 柏河三辉只是表明一个态度，我要替祥子说话。 祥子已经看出来，面前这两人已经开始博弈了。 “您说的没错，我也认为也许是有某些原因，导致了祥子对我失望了。”看见此幕，祥爹眼睛微眯，但没有明显的语气变化。“不怕您笑话，我思考了很久，猜测应该是我和她母亲之间的矛盾太深，影响到祥子的心情了。” “这不关妈妈的事——”祥子听到祥爹提到母亲，忍不住反驳道，只不过话说一半就被祥爹震声打断了。“祥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祥子涨红了脸，正要夺门而出，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拉住，是柏河三辉。“没关系的，祥子，相信我。” 僵持了一会，看着柏河三辉坚毅的眼神，祥子还是选择相信柏河三辉，继续端坐在椅子上，只是不再关注两人的谈话，望着手里的热茶发呆。 “哈哈，真不好意思啊，柏河老师。”祥爹打了个哈哈，继续侃侃而谈：“自从和祥子的母亲分开以后，祥子就有些消沉，也怪我一直在忙我自己的事，现在我只想好好地向祥子道歉，消弭我们之间的矛盾，如果可以的话，带她回老家生活一段时间，我认为——” 啊，听这个人吹水好没意思，柏河三辉决定发起一次小小的进攻。 “祥子父亲，请稍等一会儿。”柏河三辉摆摆手打断了祥爹的话。“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这几日您第一次联系祥子是什么时候？” 话突然被打断，祥爹有些烦躁，但还是回答了：“上周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祥子，是这样吗？” “嗯，没错。”祥子打开手机通话记录展示给柏河三辉，上周日一次，今天一次，没了。 “您知道祥子离家出走这几天都在哪里，做了什么吗？”没给祥爹接话的机会，柏河三辉继续自顾自说着，一对锐利如尖刀的眼睛直直刺向祥爹隐隐伸出几条血丝的眼睛。“您当然不知道，我还是和您说一些之前的事。” “上周五，我们学园有一起小规模的食物中毒事件，虽然很快就平息下来，但祥子还是遭重了。”柏河三辉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袋面包，就是被祥子买来放在储物间那些过期面包。“急性肠炎和以此引起的高烧。天可怜见，这么一个小小的面包居然差点要了一个优秀学生的命。” “您肯定不知道，除了一些校医室开出来的药，祥子几乎是完全靠自己挨过的。多么坚强的女孩啊，我十六岁时哪怕只是磕着碰着都要黏在母亲身边。” “是啊，我对不起祥子的地方真是太多了，所以——” “所以，在祥子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候，您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祥子吗？周五那日您到底在忙什么？” 祥爹尴尬地笑着，拳头已经攥紧冒出青筋了。“哈哈……确实是在忙着关于朋友的一些事情……” “这些咱们暂且不论，您知道祥子怎么对我说的吗？她完全知道这些都是过期产品，但为了省钱还是买了很多这些廉价玩意，她连续两天都在吃这些劣质品，换个激进些的词，都是些，垃圾。”垃圾一词，柏河三辉念得相当重。 “高中生本该无忧无虑地享受青春，您却让祥子为钱担忧，我很怀疑您的经济状况能否负担起祥子的生活——” “够了！”祥爹一把掀翻桌子，书本，一次性茶杯，茶具的陶瓷碎片四散，泼了柏河三辉一身的热水。柏河三辉长舒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了，柏河三辉把眼眶里早已啜满泪水的祥子护在身后，拽了拽祥子的袖口，示意祥子冷静。 祥爹毫不客气地指着柏河三辉的鼻子骂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祥子是我的女儿，想管就管，不想管也不干你们所有人的事！” “我说明了，我就是要祥子转学，你们这样没用的学校和废物教师——” “你没有资格羞辱柏河老师，也没有资格羞辱羽丘学园，”祥子的话语带着些许颤声，但又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女儿？还是钱包？” 玛雅，祥子进场了，祥子忍不住要和他老爹爆了！ 柏河三辉看一眼门口，完全紧闭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上课时间，办公室里没有外人，隔音效果也不错隔壁也完全挺听不到，那就让她爆，大家伙都知根知底的。有他护着，也不怕祥爹对祥子做什么。 “你只是个离开母亲，离开丰川家就原形毕露的废物，我每天兼职挣来的钱大部分都被你拿去花天酒地，我的时间被你拿去挥霍。我的乐队被你毁了，我的梦想也被你毁了，我真想回到过去告诉自己，不要跟着那个男人，他会毁了你的一切。” 祥爹难以置信地望着自爆的祥子，一时间甚至没能反驳。 “我……我已经不奢求什么了，”祥子深吸一口气，逐渐平静下来，眼神里带着些许哀求。“求……求求您，当我没存在过，可以吗？” “当做是，一位父亲，对一个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可以吗？” 别软弱下来啊祥子！他没有心，没有心！ “……呵，呵呵，”祥爹张了张嘴，突然冷笑起来，“这就是贵校的教育水平吗？把品学兼优，尊师重道的我的女儿，教导成这样一个叛经离道的恶劣的没用的家伙。” “我已经决定了，祥子必须转学，不仅如此，因为贵校失败的教育水平导致我的女儿变成一个没用的不良，我还要向贵校索要赔偿——” 听到这里，祥子的心彻底碎了，夺门而出不知去向。 玛雅，祥子逃跑啦！ 第14章 冷雨夜我不想归家 “……唉，说真的，我是真心想要努力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事情还是滑向无可挽回的那一步了呢，况且他觉得他这把打的是真没有问题，纯粹是祥爹欠爱了导致的。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必要给祥子留面子了。反正不是在天朝，祥子想来也不在意以后能不能考公。 “我不管你还要说什么，我对贵校的要求始终是不变……”祥爹依旧咄咄逼人，直到柏河三辉贴近祥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出来一段神秘代码。 是一段车牌号。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祥爹心虚了，那张租车票据实际上就在内衬的口袋里，本来想着从祥子那搞点钱去把车修好再拿回租车行那里的押金，谁知道车祸的受害者就是祥子的老师啊！ “别装傻，高速监控录像，损情勘验报告，租车行的租聘记录还是别的什么，我这里一应俱全。” “啊呀啊呀，霓虹还真是小呢，谁知道害我每天都要坐电车上班的家伙，就是我心爱的学生的家长呢？” 此刻祥爹已经汗流浃背了，他也是个懂车的，哪怕那天已经醉的不成样子都会记得肌肉车那漂亮的曲线。 一辆保养得当的老车真的很吸睛。 “道奇挑战者二代，值多少钱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是男人不可能不懂。诶呀，真是让人头疼，这样一辆可以当我爷爷的老车，该去哪里找适配的零件呀。” “十分对不起……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求您不要起诉我。” 要是吃上一次官司就完蛋了，祥爹出去卖都搞不到五位数的刀乐，到时候只能蹲大牢，出狱之后不但要背负沉重的债务，还因为前科到处找不到工作，最后天桥底下盖小被，死得像路边一条，没人收尸那种。 “知道就好，”柏河三辉拍拍木立原地的祥爹的肩膀，“很高兴和您有一段愉快的谈话，相信丰川祥子同学的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对？” “对，对，所以……” “咱们之间的问题呢，取决于您的态度和祥子同学的心情，请放心，短时间内您每天都可以安心睡觉，不需要担心有律师找上门。” “现在，我要去工作了，下午四点下班的时候，我希望这里是干干净净的。” 背上背包，柏河三辉信步离开，只留下一屁股栽倒在椅子上惶恐不安的祥爹。 …… 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已经不知道闯过多少个信号灯了，眼睛始终被一层泪水模糊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样的生活？ 明明已经见到曙光了，明明柯医生就在身边却还是逃跑了，明明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明明已经攒下了两万一千円…… 明明…… 三公里？还是五公里？丰川祥子终于绊倒在路边的花坛里，膝盖磨破一大片的皮，却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只是蜷缩在街边一个不为人所注意到的角落，无声啜泣着。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退出crychic了，不是因为所谓尊严，也不是迫于生活的无奈，而是因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只能一把抓住自己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当做救命稻草——希望。 希望父亲能够振作起来，到希望家里能多一些温暖，再到希望柯医生能够帮助自己摆脱老爹独立生活，再到…… 噢，好像没有希望了，一切都结束了。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由小转大，霓虹每年的台风季都会有这样毫无征兆的降雨，但祥子只觉得这是老天对她的嘲弄。 随便，摆了，歇逼了。祥子就这样任雨点淋得浑身湿透，低温逐渐侵蚀着祥子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透明的白伞撑在祥子头上，雨点打在头上的感觉突然消失，祥子有些木讷地抬起头，看到了微微喘气，同样浑身湿透的柏河三辉。 “呼……呼……，还好我赌对了，没在学校里找你。”柏河三辉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打湿的浓密黑发盖住眼睛，“两小时，八公里，真是夸张啊你。” “……您为什么要来找我，一切都没法改变了，您已经尽力了。”祥子沉闷地回应，态度消极。 “我当然知道我尽力了，不然我哪里有脸来找你呢？”柏河三辉搂住祥子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祥子下意识地挣扎，但在柏河三辉有力的大手下还是顺从地靠了上去，只有这样本就不大的一把伞才能勉强遮住两个人。“我说过的，一切有我呢。” “诶？您的意思是？” “我和你老爹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他不来骚扰你的生活，我就不去诉讼他赔偿我的车子。本来没打算做得那么绝的，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那个地步……” 终究还是牺牲了您呢，柯医生。这样我欠您的越来越多，我这一生怎么还的完啊…… 耳朵紧紧贴着柏河三辉的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丰川祥子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有对柏河三辉的内疚，有对无能的自己的痛恨，有对未来的迷茫，还有某些前所未有的感情在心里滋生，蔓延。“请……请让我靠一会，我现在很乱，感觉……像是在做梦。” “没关系，既然是在做梦，就做到梦醒，我在这儿呢。”柏河三辉轻轻抚摸着祥子湿透的蓝色秀发，哼唱着祥子没听过，但感到无比宁静的曲调。 [冷雨夜我在你身边 盼望你会知 可知道我的心] [比当初已改变 只牵强的相处] [冷雨夜我不想归家 怕望你背影 只苦笑望雨点] [须知要说清楚 可惜我没胆试] …… “呼……呼……”祥子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祥子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平静的微笑，似乎梦见着什么幸福的事情。 第15章 归于平静 然而很可惜，之后没有什么“丰川祥子对伟大的圣柏河就此芳心暗许”的恋爱展开，之后的几天，柏河三辉是在相当平静的氛围里度过的。祥子每天午饭时间到校医室打个招呼，然后全身心投入到学习，打工，挣钱的伟大事业里，教室，医务室，risg咖啡店，相当的三点一线。 柏河三辉有种直觉，自己莫名其妙代替了祥爹的生态位，变成给予祥子父爱的那个角色了。 在这条世界线，此时祥子还没有听到春日影，还没找上三角初华帮她忘记一切组建银河战舰，柏河三辉在祥子变成暗黑小祥之前就及时出场避免了这一转变。 只能说两辈子加起来千场加里奥的含金量，英雄登场，伟大无需多言。 后藤一里真的带着吉他入驻柏河三辉的配药间了，虽然只是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但孤僻的一里酱还是相当的高兴甚至惶恐，以至于和柏河三辉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低位者对高位者的尊敬。 对此柏河三辉表示将军也干了。 柏河三辉也想跟一里来一次小提琴和吉他的合奏满足一下一里对高中乐队生活的美好幻想，但因为一里和他的曲库几乎是两个外切圆，因此配药间里的场景大部分是： 柏河三辉只能干干听着一里的吉他独奏，然后在一里休息的时候炫技一样拉一段上辈子的热门动漫曲目，没什么错误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相当公式化，两个人互相营业性地吹捧，只能说很干燥。 有时候高松灯也会拜访医务室，或是一个人或是带着她的新朋友，一个亮粉色头发总是笑着的开朗女孩，千早爱音，木柜子乐队里最伟大的存在。“初次见面，我是千早爱音，toor的好朋友哦~” 既然是高松灯的好朋友，柏河三辉很大方的送给她一条私人定制的十字架青铜项链，十字架正中镶嵌着一颗小小的人造蓝宝石，反正也不贵只是做起来有点花时间。走了一下三辞三让的流程之后爱音也是相当高兴地收下了，对柏河三辉的昵称也从“柏河医生”一跃变成“柯酱”，三人其乐融融，只有被柏河三辉强制拉出来营业的一里悄悄融化了。 下午四点，下班时间到了，周五下午的电车会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于是柏河三辉准备送客，收拾东西早点下班回家。 “拜拜，柯酱，拜拜，孤独酱~”拉着高松灯的手准备离开，粉毛大狗阳光地道别。 “诶，孤独酱？是谁，我吗？”后藤一里阴暗地靠在墙角试图与次声波同频共振。 “我给一里同学起的外号哟，你不喜欢吗一里酱？” 孤独酱孤独酱孤独酱孤独酱…… 真好啊，初中的时候每个人都叫我“喂”和“那个家伙”，到了高中居然有人给我起外号，果然高中生活真是太美好了嘿嘿嘿嘿嘿…… “没有啦……我超喜欢的……”后藤一里融化成了一摊，后藤一里试图在岩浆里游泳。 “明天是周六，水族馆，不见不散！”高松灯对柏河三辉认真地说，亮晶晶的眼睛实在让人无法拒绝呢。 “不见不散，灯同学……快起来啦一里同学，帮我扫扫地然后就各回各家。” ……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窝在豪宅里上网。 柏河三辉悠哉地躺在沙发上，一边泡脚一边看着手机，手机里播放着没营养的直播，从棍子到大黄再到马脸，柏河三辉不停地换台却始终有些兴致缺缺。 一到周末就不知道干些什么了呢，明天上午和灯一起逛逛水族馆，下午去risg喝个咖啡顺便看看祥子，夜场到隔壁的only es喝个小酒拉会提琴客串一下酒驻唱…… 诶？好像认识来到羽丘之前的的每个周末都是这样度过的，上午到处逛逛，下午在risg消磨时间，晚上喝酒拉琴。 要不周日去探望一下祥子打工？ 正胡思乱想着，李晓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刚一接通就是一段相当激动的硅胶：“玛雅，玛雅，玛雅玛雅！”一连好几个莫名其妙的“玛雅”。 李晓一激动就会这样不停重复某个没由来的语气词来表明她现在巨激动巨震撼的心情。 “啤酒婆别叫，刺得我耳朵疼，什么事给你激动成这样？” “玛雅这个祥子，玛雅，我跟你说……” 听完一大段水分十足的阐述，柏河三辉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祥子主动找你说想当你的驻唱替你揽客？” “是啊！我跟你说，祥子的键盘超——级厉害的，甩我以前请的那些乐队的键盘手不知道几条街，总之你现在过来嘛，听一下你就知道了。” “大姐，半夜三更啦，电车都停运啦。” “那我发段视频给你，明天你必须找时间过来过来见识一下，顺便打边炉，唔准飞机！” 电话挂断了，很快绿泡泡里李晓发过来一段视频，穿着羽丘制服的祥子端坐在有些昏暗的舞台上，十指在琴键上轻快的舞蹈，美妙的琴音倾泻而出，配合着另一位萨克斯手舒缓的演奏，一曲奏毕，观众掌声连连。 嘛，虽然感觉是给祥子初次登台的鼓励更多一点，毕竟前面还是因为许久不练习而有些生疏。 但至少可以断定祥子完全有登台演出的水平了。 真是让人怀念啊，上辈子刚上大一的时候为了在校庆晚会上博眼球，废寝忘食地苦练键盘整整一个月，课旷了大半，觉没睡多少，结果晚会前一天炸团，当时的柯三辉只得请求学园把节目改成钢琴独奏，一曲奏毕大部分观众都在玩手机，掌声几乎没有。眼泪下来的一瞬间脚已经不听使唤地逃跑了。 大一的那年，学院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有个男的因为弹琴弹得不好而逃跑了，当年挂科八门，动漫社社员人送外号“性转祥子”，广为流传。 当初的他还不了解什么意思，如今想来真是让人怀念啊。 “啊呀，难道说逃跑是键盘手的宿命吗？” 看着视频里祥子那专注而热烈的眼神，柏河三辉不禁感慨。 第16章 三人成行 上世纪，一位伟人在乘坐霓虹的列车时曾说过，“有一种催人跑的感觉。” 但新世纪来的柏河三辉感觉所谓电车或者新干线不如广州地铁一根，虽然几十年没有技术更新，在霓虹这片弹丸之地也差不多够了。 所以柏河三辉早早地乘坐电车到了和灯约定好见面的地点——一个小小的公园，在公共厕所门口的洗手池借着镜子整理头发。 毕竟是第一次和学生出来玩，虽说不用盛装打扮得像要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那样，但至少得体面一些，还要能展现出有别于高中生的气质。 所以柏河三辉今天穿了一套白短袖做内衬，外搭一件宽袖黑色祥云唐衫，简单扎了个小辫子在脑后，刘海相当随意地向后梳，整体搭配休闲且吸睛。 非常好妆造，使我呼吸困难，爱来自前宗主国瓷器。 把最后一缕外翘的头发压下去，灯的电话也打来了：“柯医生，我已经到了，没看到您。” 柏河三辉远远地挥挥手，只是灯专注的听电话，没有看到一百米不到之外的柏河三辉。 “呀，toor，我看到柯酱了！柯酱，这里这里！”万幸灯还带着千早爱音一起，不然灯这个敏感的孩子肯定要一边掉小珍珠一边压力自己然后逃跑了。 今天高松灯和千早爱音装束完全是两个画风，灯穿着宽大棒球卫衣和休闲短裤，再带个支持甲子园某支球队的鸭舌帽就更无违和感了。爱音则穿着一套牛仔包臀裙套着一件骆色皮外套，相当fasion的牛仔装束。 “今天的你很好看哟，爱音同学，自己搭配的吗？” “是吗？嘿嘿嘿，是我自己做的衣服啦，果然还是柯酱有眼光，toor可是说我穿的像老阿姨呢。”粉毛大狗害羞地笑着，还非常自得地展示自己的手链，“柯酱你看，你送给我的项链哦，我感觉有些不适合我，所以稍微改造了一下，好看？” 确实，爱音白皙的锁骨旁边突兀地出现青铜颜色的项链的话，反差感会相当强烈以至于有些喧宾夺主了。 至于谁是主？当然是圣爱音伟大的脸庞啦。 “柯医生，您背的东西，是什么？”高松灯的关注点放在了柏河三辉背着的黑色琴包上，当然实际上也很难不被看到，毕竟相较于正常的小提琴包来说实在是有些大过头了。 “啊这个啊，是小提琴，今天晚上要用到的。我觉得和灯逛完水族馆之后再回家取有些麻烦，索性就带出来了。” “诶？柯酱居然会拉小提琴吗？真是意外啊，柯酱柯酱，你今晚难道是有表演吗？我们可以去看吗？” “想听柯医生拉小提琴！” 一边跟着姑娘们前往她们的目的地，一边和姑娘们谈天说地，不一会儿就到了第一个地方——一家烘焙甜品店，门前还大排长龙，生意十分火爆。 不是说去水族馆吗？怎么给我干这来了？ 算了，姑娘们开心就好。 虽说是大比队，但店员经营效率相当可靠，据说还能接受网上预订服务，真是与时俱进的经营理念。 千早爱音早就在网上预订好了要买的甜品，一盒巧克力甜甜圈，两个牛角面包，两杯香草冰激凌，一杯咖啡。咖啡是替柏河三辉订的，爱音记得到第一次医务室拜访柏河三辉的时候，玻璃柜里摆着的是速溶美式，特意交代店员不加糖奶，双份浓缩。 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高松灯和千早爱音一脸幸福地享受甜品，柏河三辉兴致缺缺地调弄着咖啡勺，杯子里的咖啡都搅拌起泡了。 “怎么啦柯酱，没心情吗？”爱音好奇地望着苦着脸的柏河三辉。 “爱音啊。”嘴里全是酸苦味，刚刚从一脸扭曲的状态恢复过来的柏河三辉叹气道。 “什么？” “其实，成年人不一定是因为喜欢才去喝美式咖啡这种苦兮兮的东西，相较之下我更喜欢椰浆拿铁。” “对不起柯酱！我以为你喜欢苦的东西的，我这就去叫店员给你换。”说着千早爱音就招手叫店员过来想另外点一杯。 “不用了爱音，你们不介意我拿一个甜甜圈？” “没关系哦柯酱，毕竟是我没照顾好柯酱在先嘛。” “吃这个，糖豆多，甜。”高松灯直接挑了个小料最多的怼到柏河三辉嘴边，眼睛亮晶晶的。“啊——” 柏河三辉有些脸红地别过头去让高松灯把东西放下来，他自己会吃，爱音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噗嗤，平时一本正经的柯酱居然也会害羞。” “哪有老师好意思让学生喂自己的啊？” 柏河三辉以为下一站总应该是水族馆了，结果是，他低估了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有多能逛。 吃完甜品之后，爱音拖着灯到女装店里去试衣服，并且选的衣服相当大胆，从露肩连衣裙到热衣热裤，从休闲夹克衫到晚礼服。一开始柏河三辉还能赞赏几句爱音的衣品不错，到后面干脆红着脸坐在一边玩手机了。 在此澄清一下，我们晓楚南是这样的捏。 另外，爱音的衣品真差。 “柯酱柯酱，话说回来，我听toor说你好像很喜欢穿背心风衣的组合哦。” “啊，是有这么一回事啦。” 坐在游乐园的休息长椅上，太阳已经攀升到了天空的正中位置，三人躲在树荫地下乘凉，一边放松双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谈到有关柏河三辉的问题，坐在一旁打盹的灯也忍不住凑过来听上几句。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很帅吗？” “柯医生那样穿的话，真的很帅气！”灯相当认真地说。 “追求帅气只是一方面啦，更多的是工作习惯。以前的我要么待在实验室里，要么跟着导师出席各种社交场合，要无缝切换两者身份的话只需要把白色大褂脱下来，换成长风衣就可以了。” “诶……”“相当可疑呢，柯酱你绝对是在瞒着我们，快说！” 看着两女充满不信任的表情，柏河三辉举手投降说道：“好好，其实是因为一个人啦，我的师姐。她……” 就在此时，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清脆而甜美：“诶？灯酱，爱音，还有柏河先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着白色碎花群的长崎素世出现，身后还跟着一个利落短发，但打扮日常的妇人。 “yor？何时来的？”“素世……” 只有柏河三辉关注点比较突兀：“呃，长崎素世小姐，方便介绍一下这位女士尊姓大名吗？” 第17章 素世母亲的惊世智慧 让我们发动[败者食尘]回到十分钟前。 一脸兴奋的长崎素世和妈妈互相搀扶着从游乐设施大摆锤的座位上脚步蹒跚地下来，素世是年轻人比较经受得起感官上的刺激，而素世母亲可不是，她感觉只要松手马上就会倒在地板上。 最近经济下行，公司的工作也少了许多。与其每天坐在办公室里联系客户联系订单，还不如把积攒下来的假期消耗一下，陪陪素世，弥补一下对孩子的亏欠。 虽然每次见面，素世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但毕竟还是孩子嘛，怎么能不来一次游乐场呢？ 和同事闲聊的时候，孩子已经上大学的一个曾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无论男孩女孩，一个没去过游乐园的孩子，他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妈妈，我们去休息一下。”看到母亲的脸色相当糟糕，素世有些懊恼自己没考虑到母亲也许不能承受这么刺激的项目。 牵着母亲的手，长崎素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母亲说：“妈妈，我想求您一件事。” “说素世，你的要求妈妈会尽力去满足哦。”素世母亲慈爱地摸摸素世的棕色秀发。 “我想……我想转学到羽丘学园去。” “诶？”倒不是有多难办，只是在素世母亲眼中，羽丘学园只是一个普通的学校，甚至道听途说羽丘更换了校长导致教学质量有所下降。这样一所学校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贵族学校月之森的？“可以告诉妈妈为什么吗？是在月之森待的不习惯吗？” “嗯……差不多啦，感觉在月之森交不到好朋友，所以想去羽丘学园，我有好多初中的同学在那里。”素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嘛，原来是舍不得以前的朋友啊。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妈妈觉得那所学校不怎么好，素世你看，妈妈试着给你转学到附近的秀华高等学校去可以吗？下了课就能找你的朋友们一起玩，学校的质量也没有差太多。” 月之森和羽丘是同一家校董，动用一下与客户的人情应该可以操作一下给祥子送到羽丘的优等生班级里，不然素世母亲实在不想让素世去羽丘受苦，当然是相较月之森而言。 “妈妈，我……”素世正想再撒个娇央求一下，却突然看见树荫底下正在休息的三人。“妈妈，我看到朋友们了，我去打个招呼。” 素世松开牵着母亲的手，小跑着到三人面前，有些惊喜地打着招呼：“灯酱，爱音，柏河先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稍微颔首示意之后，看着女孩子们高兴地一块寒暄，柏河三辉也不好意思凑去打搅，于是自然到了素世母亲面前打招呼：“初次见面，我是羽丘学园的校医柏河三辉。” 素世母亲很自然地握住柏河三辉伸出来的手，礼节性地晃了一下然后自然松开：“您好，我是素世的母亲。看上去您早就认识素世了？” “说起来，我和素世小姐还是同一栋公寓的住户，平日里出门偶尔还能遇上聊两句。” “哈哈，那真是承蒙您对素世平日里的关照了。”话虽这么说着，素世母亲敏锐地捕捉到了柏河三辉对长崎素世的称呼这一细节。 素世小姐？我记得月之森和羽丘确实是同一个董事会全权管理啊，理论上这位柏河先生也是素世的校医，而素世给这位医生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大小姐，一副不知道素世是月之森的学生的样子…… 看来还是不能让素世转学到羽丘去，校董会里面不干净，只是他们的手还没伸到月之森去而已。 “实际上，我已经听说过您的事情了，好像是羽丘学园的校长紧急招聘的您？”素世母亲决定继续套套话，看看能不能多套一点情报出来。目前羽丘学园在公司那边被标记为优秀资产，如果她的猜测属实的话要想办法上报公司，也许能及时止损。 “是这样的，我的师姐和董事会的一位股东关系不错，既然校方那边有需求，那我自然只能应承下来。”柏河三辉倒是相当没所谓地透露着学校的内情给素世母亲，反正校方本来就不干净，哪怕卖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果然如此，联想到前几日三所学校同时出现的食物中毒事件在内部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虽然月之森的事件规模最小，但毕竟也有几位权贵的孩子中招了。 这位医生，恐怕就是月之森的股东为了应对早知道会发生的事情紧急请来的，只不过机缘巧合下没去成月之森，反而成了羽丘的校医。 虽说是两个大人，可毕竟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加之柏河三辉毫无出卖董事会的负罪感，很快两个大人的谈话变成了一问一答。 等到女孩子们内部开好小会准备一起去水族馆的时候，羽丘学园在素世母亲眼里已经变成一个巨型经济炸弹，要是不马上通知同时收回对羽丘和花咲川的贷款，公司马上倒闭散伙绝非空谈。 不，在此之前要想办法骗那些楼上楼下的同行们多给羽丘一些贷款，再使法子把这些贷款做成烂账，到时候趁此机会收购一两家同行公司，这下高级合伙人肯定板上钉钉！ “素世，你先和朋友们一起玩，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忙。柏河医生，劳烦您照顾好孩子们，再见。” 不明所以的柏河三辉摆手示意告别，而长崎素世觉得母亲离开是为了不打搅自己和朋友们一起，于是也相当高兴地告别着，并没有什么不满情绪。 “toor，yor，柯酱，我们一起去水族馆里玩！”圣爱音始终是队伍里情绪最高涨的那一个，伟大无需多言。 “大家一起去，才有意思！”灯看到素世也决定加入水族馆大军直接就精神了，一对小兽般灵性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柏河三辉。 “柏河先生，劳烦您照顾大家了，我们一起去水族馆放松一下！”长崎素世彬彬有礼地邀请着。 虽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但看到姑娘们情绪如此火热，午饭适当延后一些也无所谓。 第18章 水族馆一行 交给工作人员一次性的门票，柏河三辉走到正门处和姑娘们汇合。 这家池袋的水族馆虽然不是最大，但生物种类绝对称得上是东京地区最多的，姑娘们用的是高松灯平时攒下来的套票，一年内有效，灯自己就办有年票，积攒这些套票纯粹是希望有人有时间陪她一起而苦于没有钱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灯这孩子，虽然一副很受照顾的样子，但有时候意外的孤独呢。 走下十几节下沉的阶梯，随着光线的逐渐昏暗，在地面几十米下呈现出了另一副景观，众人仿若置身海底，隔着厚厚的玻璃与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灵对望着。 “无论来多少次，都很震撼。”灯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痴痴地看着在蔚蓝海水里遨游的动物们，不自觉地发出感慨。 “柯酱快看，是鳐鱼诶，好可爱！”爱音拉着素世的手几乎是贴上了玻璃，看着漂浮着一脸呆萌的鳐鱼惊呼着，一对眼睛马上要变成星星了。 “爱音，别这样啦……”素世有些小小的抗拒。 “额，虽然有些打搅你的兴致，但是那张脸……是它的口器。”柏河三辉刚要说完，那只看起来很可爱的鳐鱼就一口闷掉了一只刚好游到它嘴边的小鱼。 同事，你好香。 “柯医生，你看，是企鹅！”高松灯指着另一区域，躺倒在岸上休息的企鹅群。 “灯，我建议你稍微回避一下，因为……它们要打架了。” 话没说完，两只公企鹅马上就缠斗起来，拳拳到肉相当激情。虽然马上就有工作人员入场补救，但还是多少留下了一点血迹来告诉游客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 柏河三辉的目光好像诅咒一样，看向哪里哪里的小动物们就会打起来或者发生一些生态系统内十分喜闻乐见的事情。 “抱歉，我去旁边休息一下。”最后柏河三辉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到一个没有观赏动物的地方靠墙冥想，假装出一副真的很累的样子。 实际上还是在心里默默地骂系统，你taa又在搅什么了？ [本系统没有引发非灵长类动物发生争斗的功能，建议宿主自行探寻自身特质或已获得的专精。] 一看就看出事来了，自己的专精里莫名其妙多了一项： [人际交往技能（lv5）专精：扑克脸] [您并非天生冷漠，只是有人在为您的情绪变化负重前行。根据您的技能等级，不同程度地激化他人或生物的心情或使其平静下来，只有在您平静的时候才能生效。做出放松手腕的动作以切换模式。目前模式：激化。] 不是，哥们什么时候搞到的这玩意？ [查询来源：丰川祥子系列任务1] 哦，祥爹给的，那没事了。可能是祥爹那波变脸不扣豆给系统吓到了。 柏河三辉放松手腕，发现一共有三个模式：激化，平静，关闭。但相应的，切换到平静模式的时候柏河三辉感觉自己想和所有人爆了，趁着理智尚在感觉把这项专精关掉了。 默默走回姑娘们旁边，千早爱音有些疑惑地对柏河三辉说：“柯酱，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就是一种好像泡在海里的感觉？” “觉得很安宁？” “对！果然柯酱你也感觉到了，但是那种感觉只有一下下就马上消失了，真奇怪呐。” 柏河三辉悄悄活动活动手腕，一旁的长崎素世突然升起一种冲动，马上拿出手机开始拨通丰川祥子的电话，当然肯定接通不了，早就被拉黑了。 “祥子……”一滴清泪从素世的眼中流出来，“……诶？我这是怎么了？” “一种很常见的现象，人的眼睛感到疲劳或者进入异物时会流出一点眼泪来充当生理性保护。来，擦擦。”柏河三辉赶紧关闭专精，来到素世身边，伸出一包纸巾递给素世，眉眼里满是关心。 “谢谢您，柏河医生。”素世俏脸一红，接过纸巾揩了一下眼泪。 玛雅，这个专精真有点变态。 这座水族馆是多通道线性的布局规划，也就是有多个入口出口。陪姑娘们逛到另一个出口的时候，赫然看到一架钢琴摆在墙边，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一旁分发传单和宣传活动。 “这是……演奏有奖励，难度越高奖励越好，最高奖励是……年票！”爱音接过传单逐字逐句地念着，越念眼神越亮。“柯酱，无论什么乐曲和乐器都可以诶，要不要挣一张年票回来？” 像这种拉客流量的活动水族馆还是经常举办的，只不过这次显然不是为普罗大众办，而是给那些有时间玩音乐的富哥富姐们办。这票人人际交往广泛，拉客人能力强，消费也高，是绝对的优质韭菜。 “也可以啦……不好意思，这些奖励可以转赠吗？” 在得到工作人员的肯定答复后，柏河三辉想了想，还是没有拉开自己的小提琴盒，而是坐上了钢琴椅。爱音欢呼雀跃地拉着一脸兴奋的高松灯和好奇的长崎素世，做到一旁的长椅上等着柏河三辉的演奏。工作人员也赶紧打开了摄相机录制，柏河三辉对此没意见，为了年票出卖一下色相也算值得。 不考虑孤独酱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学生面前演奏，当然得来点不那么欢快的曲目来凸显一下成熟大人的人设。 第一个音响起，紧接着的是一连串渐次忽高而走低的音符，形成一段优美而空灵的旋律。 [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g] [why does the sea rh to shore [don''t they know is the end of the world] [cae you don''t love anyore] 一首相当经典的老歌《the end of the world》，此曲在《fallout 4》中亦有记载。其舒缓的旋律和浪漫的作词让柏河三辉印象深刻甚至专门背下来这首曲子的简谱。 虽然男声唱这首歌有些不合适，但毕竟lv4的歌唱技能在这里，反正绝对不会难听就是了，甚至还别有一番痴情藏于其中的风味。 [why does y heart go on beatg] [why do these eyes of y cry] [don''t they know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it ended when you say goodbye] 一曲毕，柏河三辉长舒一口气，工作人员，高松灯，爱音和素世，甚至路过的游客都一齐鼓起掌来，爱音甚至大声夸耀着“柯酱好厉害！再来一首！”。 真是让人暖心呢圣爱音，只是我差不多要断气了，请让我歇一会。 第19章 祥子在打工 接过从工作人员手里递来的年票凭证，又合了个影之后，柏河三辉把年票递给素世：“喏，这张年票送给您。” “诶？”长崎素世有些吃惊，讲道理，这里和柏河三辉最不熟的就是她长崎素世了？送给谁都比自己合理？ “这里的大家只有您没收过我的礼物了哦，请您不要客气。” “是的哟yor，你看柯酱送我的——”爱音得意地展示自己的蓝宝石十字架手链。 “还有我，柯医生的收藏，很漂亮！” 灯也干了。 不知怎么，素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酸楚，原来大家都和柏河先生那么熟了吗…… 有些郑重地收下柏河三辉手里的年票，上面根据柏河三辉的要求，工作人员已经在上面签下了素世的名字。“非常感谢您，柏河医生。” “您太见外了素世小姐，像灯或者爱音那样称呼我就好，大家都是朋友，一直先生先生地叫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那……柯酱？噗嗤，不好意思，实在没办法这样称呼您，还是叫您柯医生。” 后来爱音又主动去唱了一首，声色好听但是有点走音，工作人员连摄像机都没打开，但大家还是友善地鼓励着爱音，还获得了三等奖——一串憨态可掬的鳐鱼挂坠。 想起来那只把同事一口闷的鳐鱼，爱音突然也没那么想要这串挂坠了，于是转赠给了灯，灯倒是不介意这些，相当高兴地挂在了手机上。 “喂，toor，rikki发消息来说抓到小乐奈了诶。”走在离开的路上，爱音突然凑到灯和素世跟前询问到。“下午要不要去练习？” “练习？”姑娘们一点避着柏河三辉说悄悄话的意思都没有，所以他自然而然就听到并且问出来了。 “啊，就是乐队的练习啦。”爱音认真地解释道。“其实我们正在组一只乐队哦，yor，我，还有toor都是这支乐队的成员哦。” “柯医生，一起来练习。”懵懂无知的灯向柏河三辉发出了重力十足的乐队邀请。 “啊……灯的意思是邀请您来参观一下大家练习啦，哈哈。”素世急忙解释道，然后很小声地对灯说：“灯，这样很不礼貌啦。” 灯有点伤心地低下头，柏河三辉感觉灯的悲伤都要溢出来了。 “抱歉啊灯，我下午也要去为晚上的节目排练哦，实在没时间陪你了。不过如果你们什么时候要登台演出请务必邀请我。” 当然不用排练，目前没什么练级需求，柏河三辉的小提琴就是拉着玩的，但是目前要是没个合理借口灯绝对会伤心透顶的。 “真的？”灯露出来坚毅的眼神认真发问。 “真的！”柏河三辉好歹绷住了没笑。 “半个月之后，我们准备在rg开live，柯医生一定要到！” 后来请大家吃了一顿午饭之后，柏河三辉和姑娘们愉快的告别。 现在去看望一下努力打工的祥子，我记着是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来着？ 打开手机导航，诶，怎么和姑娘们离开的方向一样？ …… 闷在玩偶服里的丰川祥子香汗淋漓，毕竟入夏了还是下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至少30度的高温和难以流通的空气让祥子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份发传单的工作薪水待遇相当不错，分上下午场，下午给钱比上午大方一些，坏处除了闷得难受之外也就是工作地点离rg有点近，可能会碰上素世她们。 实际上已经碰上过几次了，甚至刚刚还目送她们走进rg，不过因为不露脸，不说话也不会被发现。 听说素世和灯现在在和其他人组乐队，想来她们应该也差不多走出来了，找个机会和她们解释清楚，大家哪怕组不成乐队，也能做好朋友。 正胡思乱想着，祥子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哈喽，请问是羽丘学园的丰川祥子同学吗？” 我超，盒！ 祥子吓得赶紧转过头去，然后用力过猛把玩偶服的头套转歪了。 “别慌啦，是我。”柏河三辉笑着帮祥子把头套摆正，看清楚的祥子有些惊喜柏河三辉居然会来看望自己。 “柯医生，您怎么会来这里？” 看着打扮风流的柏河三辉，虽然发型全部碎掉了，乱蓬蓬地堆在一起，现在是大学生形态柏河三辉，祥子有些脸红，心跳也不自觉有些加快了。 “从你的同事那拿了五份传单，再问一下知不知道有一个和你一样穿人偶服的发传单蓝色头发的女孩子就好了，那位小哥直接告诉我穿着奶牛配色人偶服的就是。” 实际上被闷得神志不清的祥子自己都忘记了穿的什么配色的人偶服了。 “看来你还得忙挺久的啊，要不我来帮帮你。”柏河三辉顺手从祥子手里那沓厚厚的传单拿了五份折叠好揣进口袋，然后隔着一层布料拍了拍祥子的脑袋。“早点收工早点回去休息。” “诶？”祥子有些不明所以，发传单还能代劳的？老板不会扣她工资？ 柏河三辉走进附近一家音像店租了一套便携式音响和麦克风，又拜托店家调试好设备之后带着设备到了丰川祥子身边，拿出背着的小提琴自顾自的试音。 前几年柏河三辉还是个大学生的时候，就经常在食堂门口，大学商业街之类人流密集的地方拉小提琴刷技能等级，后面就是到李晓的酒里客串键盘和提琴手，正好小提琴差一点就升级lv7了，估计也就是这两周的事情索性出来街头演奏给技能升级提提速，还能涨一下祥子的好感度，何乐而不为。 柏河三辉的小提琴盒比别人的大一号不是没有原因的，里面除了琴之外还有两本厚厚的曲谱，一红一黑。红色的是目前霓虹比较流行的曲子，黑色的则是上辈子有而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的歌曲，某种意义上柏河三辉的独家曲目。 光是依照上辈子的印象誊抄这些曲子就让柏河三辉的乐理知识技能升到了lv4，前面两级是系统给的新手大礼包，柏河三辉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乐理。 what can i say，深蓝加点！ 第20章 我的键盘手！ 丰川祥子没有落魄之前出席过不少音乐会，听过不少名家的小提琴独奏。不得不承认大家就是大家，无论是节奏，顿挫，旋律还是情绪的掌控，都是一般的提琴手无法相比的。 可从柏河三辉的提琴里，她听出来一种特殊的韵味。面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的旋律并不只是普通的音乐，而是……故事。 对，丰川祥子听出来了，这个男人在用手里的乐器讲故事。虽然没有那些大家的的专业水准，但唯独音乐的丰富度，绝对是这个男人的音乐独有的魅力。 现在柏河三辉正在演奏的曲目，从乐谱上看叫做《golden hour》，键盘声是提前录制好的，小提琴则赋予了这段死的声音以活的灵魂。 一瞬间，丰川祥子脑海里闪烁了许多电影的画面，最后定格在《肖申克的救赎》，安迪沐浴在雨中的画面，仿佛雨声也回响在耳边，获得自由的不是电影里的主角而是自己。 呐，柯医生，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你会扞卫我的自由吗…… “……喂，喂，祥子干活啦。”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大群路人聚集在身边，很多人往提琴盒子里丢硬币和小面额纸钞，甚至还有买来鲜花送给柏河三辉和要求合照的。柏河三辉自然是应允了，只不过要求他们带走一份传单。 看到祥子在发愣，柏河三辉伸出手在祥子的观察孔前面晃了一晃。 丰川祥子如梦初醒，赶忙分发传单给伸出手的游客们，一大沓传单很快发完了，只不过柏河三辉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靠着墙一边抖脚一边翻看乐谱挑选歌曲。 最后丰川祥子这个小组的人全部提前下班了，两个小时下来就发出去至少三千多份传单，柏河三辉个人收获日元三万二千五百円整，五百円是一个戴着眼镜英气逼人的老奶奶给的五枚硬币。 当然一分都没给祥子，哪怕祥子很缺钱。祥子自然也不会去厚着脸皮要柏河三辉的个人劳动所得。 退回工方的玩偶服之后，柏河三辉和祥子找了一个带贩卖机，人比较少的吸烟区休息，一个人默默地抽卷烟，另一个一边喝饮料一边擦着在脸上凝成水珠的汗液。 “柯医生，您最好还是少抽些烟。”丰川祥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特意提醒了一下柏河三辉这不太健康的生活习惯。 “我知道，一天一两根而已，有时候尽兴了就忍不住来一根。” “那也不好哦，我还想听很久您的提琴。” “放心，不会早死的，我觉得你可以听一辈子我的提琴。” 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 丰川祥子的脸瞬间就红透得仿佛火烧云一般，低下头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偷偷地碎碎念着什么。 “怎么了祥子，不舒服吗？” “啊啊啊——没有！我只是被闷坏了而已！” 手里的易拉罐都要被捏扁了呢，祥子同学。 把抽完的烟屁股摁倒烟灰缸里，柏河三辉伸了个懒腰，身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猛的放松下来。 “走祥子，和千代老板一起吃饭去。” “我觉得……”丰川祥子觉得还是再等等比较好，最好是找家奶茶店什么的稍微躲一下。现在是下午六点不到，rg里排练的众人似乎还没有解散回家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祥子想等她们离开了再说，免得遇上了尴尬。 但怕什么来什么，视力绝佳的千早爱音刚刚出了rg的大门就一眼看到了柏河三辉和邀请过一起组乐队的丰川祥子，于是马上就要跑着过来打招呼。 然后就左脚绊右脚来了个相当没道理的平地摔。 紧随其后的众人看到爱音摔倒就想要上去扶起来，于是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正在休息的两人。 丰川祥子看到素世的一瞬间头都要昏了，下意识就要跑出去，但是被柏河三辉牵着手拉住了没能逃跑成功。“你可能和素世小姐有什么过节，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无论怎样还是要试着把矛盾解决的，解决不了再跑也不迟。” 看着柏河三辉温柔而锐利的眼睛，丰川祥子莫名地感到心神安宁，于是凑到柏河三辉耳边小声说着：“待会请您帮我解一下围，什么方法都可以，只是别告诉大家那些事情。”然后就站在一旁等着素世她们跑到跟前。 “那些事情”意味着什么，柏河三辉自然心知肚明，给了个眼神示意“了解”之后，就主动地站在了丰川祥子旁边，隐隐约约挡在前面。 “祥子，祥子……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长崎素世一路小跑着到了丰川祥子跟前，想要牵着祥子的手，但柏河三辉挡在面前，只能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柯医生，您居然也和祥子在一起呢，可以让我和祥子说几句话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柏河三辉微微侧过身子站在一旁，虽说还是拦在祥子跟前，但留出了一人的空隙让两人对话。ygo的众人站在素世身后，除了爱音和一个没见过的白发女生没太大表情变化以外，其他人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点微妙。 一个黑发漂亮女孩臭着脸冷眼旁观，还特意挡在一脸自闭的灯面前不让灯看。 “呐，祥子，怎么转学了也不告诉我一下呢？”印象里温柔淑贤的长崎素世零帧起手直接开始卑微。 “……这种事情没必要告诉所有人？”丰川祥子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给你发了好多信息，可你好像没有看到呢，是换了新的手机号吗？可以告诉我吗？” 长崎素世同学，你的卑微让我心碎啊。 “我……我都看到了，但是……” “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呢，我们找家咖啡厅好好谈谈，好吗？” “实在不好意思各位，”柏河三辉有点看不下去了，可以预料到，如果自己不加干预的话，后面的剧情一定是丰川祥子摆出一副臭脸当场回绝加开糯逃跑，长崎素世好像望夫石那样杵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事实上待会丰川祥子同学不能陪大家好好叙旧了。” “诶？为什么呀柯医生？我们明明好久没见了……”素世懵了，柏河三辉不是自己人吗？ “额，因为……啊，因为丰川祥子同学目前是我的键盘手！”感觉到身后丰川祥子极强的逃跑欲望，焦急的状况迫使柏河三辉发动都属于他的惊世智慧。 “我准备组建一支乐队，而建队核心就是键盘手丰川祥子小姐！” 啊？ 这是在场所有了解crychic密辛的人的共同心声。 包括丰川祥子本人。 我？真的假的？ 只有粉毛大狗一脸兴奋的祝贺起来：“真是恭喜，没想到柯酱也要组建乐队呢，我们大家一起进步！” 第21章 还追还追，素世还在追我们！ 事实证明，惊世智慧之间亦有差距。 一瞬间，长崎素世看向柏河三辉的眼神就附带了一丝丝威胁。 果然，祥子是被这个男人蛊惑了，不然……不然明明那么温柔，那么体贴的祥子，怎么会如此决绝地离开！ 这个男人，就是让crychic解散的元凶！ “……那，那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哈哈。”素世嘴角抽了抽，还是相当勉强的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没崩坏。“虽然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您的乐队现在有几位成员呢？” “目前……目前只有两位成员，我是小提琴手兼主唱，祥子是键盘手，还有一位吉他手正在联系中，还不确定。” “是昨天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爱音好奇地问道，应该指的是孤独酱，不过柏河三辉没工夫回应，他悄悄地活动一下手腕打开[扑克脸]，长崎素世吃人的眼神瞬间软化了下来，然后立马关闭专精。 还是这样温温柔柔看人的素世小姐可爱。 “那……那柯医生和祥子要不要加入我们的乐队呢？毕竟，毕竟现在只有两个人嘛，又正好是我们缺少的乐器。” “如果能够加入我们的话，一定能……” “开什么玩笑，”身后那个黑发女孩突然出声，一副难以置信的口吻。“那家伙已经抛弃过灯一回了，难道还要再来第二回吗？” “立希，请不要说这种话，我相信祥子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祥子的心突然感觉刺痛了一下，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悄悄地扯了一下柏河三辉的袖口。“这样足够了，我们该走了。” “好。”柏河三辉点了点头，回头对陷入争执的姑娘们说：“有什么话我们另外找机会再说，我和祥子还有工作，就先失陪了，下次见。”然后陪着祥子缓缓走开。 看着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夕阳下的两人，素世银牙一咬，对着众人说：“大家今天先回去，爱音拜托你送乐奈回去，我先离开了。”然后快步走向两人离开的方向。 立希和灯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立希率先开口：“灯，我先送你回去。” 爱音没心没肺地笑着，提议道：“要不大家一起去聚餐，反正柯酱会好好招待yor的。” 乐奈歪头问道：“有没有抹茶巴菲？” “人人都有哦，我请客！” “噢噢——巴菲——” …… 确实如爱音所说，柏河三辉后来好好招待了长崎素世，只不过是相当无奈的举措。 谁也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想到，长崎素世真的跟了他们一路。 不过也没有特别贴近，就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柏河三辉和祥子都拼尽全力绷住了没和素世讲话，希望素世能够知难而退。 只是素世不是一般的固执，跟着他们上同一座天桥，下同一个地铁口，买了一样的地铁票，乘同一辆电车，走同一扇门上电车，上了车也一句话不说，只是在几米的距离外默默地视奸柏河三辉和祥子。 “怎么办？”祥子在和柏河三辉用眼神和le作无声的交流。“素世跟着一路了。” “不知道，柯医生你去劝她回去。”丰川祥子瞥了一眼双脚颤抖，扶着栏杆强行站立的素世。 “我不是试过了吗？换你来试试？”柏河三辉给了疑问的眼神。 “不要，我和素世没法好好说话的。”丰川祥子疯狂地摇头，抗拒都写在脸上了。 “总得想个对策？你看素世都快走不动了。” 丰川祥子两手一摊，“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全凭您做主。” 没办法，柏河三辉只得站起来缓步到素世身前，无奈的说：“真是被您打败了，素世小姐，来这边坐着。” “嗯，谢谢您的理解。”素世以为柏河三辉终于体会到她的心意准备对祥子放手，打算转换角色做一个中间人帮助她和祥子冰释前嫌，满眼笑意地道谢。 正想放开抓着栏杆的手，脚瞬间就软了下来，险些摔倒在地。万幸柏河三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素世的肩膀，保住了素世脆弱的脚踝没被折断。 这是长期素食能有的身材！？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触感，柏河三辉有些脸红，等到素世稍微站定后马上松开了手。素世慢慢挪着脚步坐到了祥子身边的位置，柏河三辉则做到了素世身边守着防止祥子因为可能的谈判破裂暴起逃跑。 哦，好像在车上也跑不到哪里去。 “祥子，你一定是因为……” 不是，素世你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啊？柏河三辉赶紧打断长崎素世的发言。 “额，素世小姐，祥子有些累了，我来和你解释。”说完，柏河三辉看向丰川祥子，后者给了一个“别说不该说的”的眼神之后就闭眼冥想起来。 “额……祥子她……”柏河一边斟酌着发言一边思考怎么避开一些不该说的同时还能让素世知道祥子不和她们一起玩乐队的原因。“祥子……和她的家人……发生了一点矛盾，好其实几乎是闹翻了。” 那天祥爹在办公室大闹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求证起来不难。老师们一回来就看见了拿个拖把打扫卫生的祥爹，一问祥爹就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了。祥子对此也认为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额……就，就是在误会消除之前，祥子得暂时住在我的一个朋友那里，房费和平日的花销得靠自己挣钱，毕竟我的朋友也不是搞慈善的嘛。” “抱歉啊，如果只是陪您和爱音她们搞乐队却没有任何入账的话，祥子确实是没有时间奉陪了。” 丰川祥子对这段说辞还是相当满意的，既没有透露她家已经返贫的现实，还保留了她的尊严，甚至每一段话都是真的还都可以轻易地求证。 背着素世，丰川祥子悄悄给柏河三辉竖起拇指，柏河三辉看到还以一个k，祥子有些脸红地别过头去。 “可，可为什么祥子愿意和您组乐队……”素世虽然已经理解怎么一回事了，可仍旧有些不死心。只是生计问题的话，自己完全可以承包祥子的开销。 “因为我会付她工资啊，素世小姐，您可能不了解，有时候只有自己挣来的钱，用起来才安心。” 周五，也就是昨天晚上，丰川祥子的第一次酒键盘工作就大获成功，李晓相当高兴地付给祥子五万円，还约定好了以后每个周末晚上六点到十点都要做这份键盘工作，反正她堂堂银座一栋楼的大老板不差这点钱，耳朵听爽了就行。 当晚就兴奋的睡不着的丰川祥子连夜通报柏河三辉这件大喜事，然后柏河三辉立马通电李晓：给祥子降薪，学生拿这么一大笔钱会变成被资本异化的金钱奴隶的。 对此丰川祥子表示，我乐意你别管。 可惜李晓不听祥子的。 不过祥子确实是如柏河三辉所说的这种人，事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还是觉得不管多少，还是用着自己挣来的钱比较放心。 第22章 一杯酒换一首歌 既然已经把误会说开了，那么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皆大欢喜各回各家才对。 对……对吗？ 至少长崎素世不那么认为。她觉得柏河三辉正在做的事情她也可以轻松做到，所以还是有些不死心地想要跟着柏河三辉和祥子到所谓“他们工作的地方”去看看。 看看能不能挑挑刺，然后翘柏河三辉的墙角。 说辞很美丽，“我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的很，不如来参观一下祥子现在的乐队生活是怎样的。” 说这话的时候，长崎素世一副热心又无辜的表情，好像真的只是想参观一下而已。 虽然无论是祥子还是柏河三辉，都看出来了素世的意图就是想要挖人。毕竟一个16岁女孩，再成熟也就那样，心里想的什么全部写在脸上了。 “你啊……”祥子无奈地扶着额头，“好好，素世你要跟来就来。” “诶嘿，祥子你真好——”长崎素世听到这话也不觉得被嫌弃了不好意思，整个人都要贴到祥子身上去了，然后被祥子无情推开。 “离我远一点啊，素世！” 打闹着时间就悄悄流逝了，银座站到了，走出地铁口就是繁华的街道和络绎不绝的行人。 因为素世太过疲惫祥子又工作过劳，为了照顾姑娘们的感受，柏河三辉特地叫了一辆出租车，省下了十几分钟的脚程。 下车就是散发着柔和灯光的咖啡店risg和隔壁昏暗而静谧的酒only es。 only es不是迪厅或者很热闹的酒，这里没有卡座，没有舞池，有的是一整条长达十四米的台，直径一米的黑色橡木圆桌和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墙上的内壁里存放的是一应俱全的各类乐器。 依旧浓妆艳抹打扮花哨的李晓站在酒门口和几位老客聊天，光顾这间酒的一大半是来霓虹讨生活的天朝人，还有一些专门来享受美酒和音乐的老酒鬼，以及小部分新客人。 “柯仔回来啦，祥子打工辛苦了哦，这位是——”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长崎素世，是祥子的朋友。” “啊，你好你好——”李晓突然转过来用中文问柯三辉：“喂，祥子不是高中生吗，怎么会有这种已婚朋友？” “额……”柯三辉有些无语，“素世小姐确实是高中生，只是发育稍微良好了一些，同时比较成熟罢了。” 对比一下素世和自己，李晓突然没那么想招待素世了。 几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果腹之后李晓拿出一件黑白色调的女式西服展示给祥子，“祥子，这是我给你定做的演出服哦，待会去换上看看合不合身，上次穿着校服演奏的时候有好几个客人觉得我在雇佣童工——嘛，虽然确实是啦。” 实话实说，换好衣服的丰川祥子相当英气，西服线条笔直，黑白内外衬层次分明，不仅隐隐展现出来祥子本身姣好的身体曲线，还凸显出一种优雅的气质。加之祥子还把发型换成了低马尾，更是显得干练利落。 长崎素世两眼放光，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小手已经悄咪咪地牵上祥子的指节了。 虽然直接被甩开了，但素世没有生气，而是跟着三人到了隔壁的酒舞台旁，找了个单人的位置安静地坐下。因为未成年不能喝酒，所以李晓给素世上了一杯柠檬水不加冰，柯三辉特意交代的。 看到柯三辉登台和祥子落座钢琴椅，已经有几个老客开始叫着要点歌了。昨天祥子的演奏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加上柯三辉平过硬的提琴水准，客人们觉得今晚要大饱耳福了。 “李老板，一杯特调朗姆！”一个留背头的大叔拍下一张万円大钞到桌面上，然后相当熟练地打开点歌平板开始挑歌。 “李老板，一杯烈焰金酒，我点的比他贵让我先点歌！” “李老板……” 不断有客人点单，酒保的调酒盅子都要摇冒烟了。 “别急别急，老规矩，一杯酒换一首歌，先来后到……” 长崎素世看着其乐融融的店里，酒似乎和妈妈说的不一样，没有震耳欲聋的噪音，没有打扮清凉的女人和猎艳的男人，这里好像都是些单纯来放松的享受音乐的客人呢。 享受着的不只是客人们，还有舞台上忘情演奏着的柯三辉和丰川祥子，唱到高潮处甚至客人们一齐和柯三辉唱起来。 “谁人曾照顾过我的感受，待我温柔，吻过我伤口。能得到的安慰是失恋者得救后很感激忠诚的狗——”唱完一个长句，柯三辉只是拉琴，把人声交给客人们。 会唱的客人们也齐齐合唱着下一句：“谁人曾在意我也不好受，为我出头，触碰我的手——” “重生者走得的都走，谁人又为天使忧愁，甜言蜜语没有，但却有我这个好友——” 虽然听不懂，但是这种弥漫在空气里的松弛和和谐告诉长崎素世，这是她带不来的东西。 祥子每天都可以演出live，和观众们一齐享受这种愉悦的气氛，哪怕语言不通，琴声悠悠也能分润这份情绪给祥子。 而她的乐队，第一次live还得在半个月之后，虽然已经预订好了舞台，但说不定连观众都没有几个。 不……没关系，只要先把乐队经营好，只要…… 看着舞台上眼神炙热而专注，嘴角不自觉上扬的丰川祥子，长崎素世又有些迷茫了。 自己，真的能把一样的东西带给祥子吗？ 时间很快就流逝了，李晓雇佣的乐队打扮齐整前来接班了，后面是爵士乐时间。 “呜呼——真是痛快啊！”把小提琴放回琴盒里，柯三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呀，还是你这里有意思啊啤酒婆。” “以后在小孩子面前不许叫我这个外号，都得叫我李老板。”李晓白了一眼柯三辉，自顾自喝着客人请她喝的果酒。 “好好好，李老板——话说回来，素世小姐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一点正经乐队的感觉了？” 长崎素世表情有点迷茫，“诶，我……” “素世小姐一定有很多没想明白的？日子还长，以后您可以经常过来，除了没酒喝之外也能偶尔上台演奏一下。” “没想明白的回去慢慢想，现在我送您回去。” 祥子到她的房间里点钱去了，李晓在隔壁喝酒，现在risg的一楼只有长崎素世和柏河三辉两人。 第23章 又是周一 “我不明白，柯医生，我真的不明白。” 长崎素世这个16岁的女孩，第一次在柏河三辉面前显露出了颓态。看到今天在小舞台上与以前在crychic时简直判若两人的丰川祥子，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组乐队了。 “难道crychic真的回不去了吗？” crychic？指的是祥子以前的乐队？ “cry……crychic为什么成立，又为了什么活动？这些问题你都搞清楚了吗？” 谁起的名字那么拗口！ “诶……为了，为了……” 因为祥子邀请她组乐队，所以就一起组乐队了。因为祥子离开了，所以…… “都过去了，素世小姐，昨天再美好也都是昨天。偶尔把旧时光翻出来回忆回忆没关系，总是沉溺在过去真的会把自己溺死的。”拍拍素世的肩膀，柏河三辉推门走出去，有些阴冷的夜风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时候不早得回家了。” 周末晚上，成排的车灯在柏油路和立交天桥上闪烁，两人坐在出租车上相对无言。港区离银座还是有些距离的，柏河三辉靠着车座打起了盹。 看着面前这个睡眼惺忪的男人，长崎素世心情五味杂陈。 明明是夺走了祥子的人，明明是私自给crychic判了死刑的人，为什么没有让人讨厌的感觉呢？ “哎哟！”突如其来的急转弯让正在出神的素世一时间没坐稳，倒在了柏河三辉的怀里，头撞到了琴盒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受伤素世小姐？让我看看……” “没关系，柯医生……” 两人突然发现彼此之间的距离有些暧昧，距离近到素世甚至可以闻到柏河三辉身上的淡淡烟草味，相对的柏河三辉也能嗅到素世身上的香薰味，两人的指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到了一起。 “唔……”素世赶紧坐远，俏脸在后车的远光灯的映衬下显现出淡淡的红润。 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我的心跳，还有…… “呃，对不起素世小姐，无意冒犯。” “没关系，您什么错也没有……” 这下柏河三辉不敢睡觉了，硬挨着到了目的地，不过好在后面的车程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公寓电梯前，柏河三辉和素世道别：“晚安，素世小姐。” “嗯，晚安，柯医生……柯医生，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但说无妨。” 长崎素世犹豫片刻，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您的乐队还缺贝斯手吗？我想——” 话未说完，柏河三辉就轻轻地摇头：“不行，素世小姐。天朝老话，一臣不事二主，您不能为了祥子抛弃您现在的队友们，否则不就做了和祥子一样卑劣的事情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祥子她才没有做卑劣的事情！” “可祥子是生活所迫，您可不是。” 说完，柏河三辉就上了电梯，没有替素世留门。 “晚安，素世小姐。” “晚……晚安……” …… 时间流逝，又一周平淡（存疑）地过去了。 又是一个周一，新的一周！新的开始！ 如果没有校长夫人传真发来的质询函，训斥柏河三辉没有协调好学校医疗资源，要求重新填写报表的话，柏河三辉的心情本该不错的。 taa的老女人，想钱想疯了。 柏河三辉坐在医务室里生闷气，要不是还要进了乐队主线，柏河三辉真想辞职走人，哥们又不仰仗她糊口，谁惯着了还。 一整个上午，柏河三辉都在装模作样的清点东西，整理文档，摆在桌面的那张报告纸一个字都没写，钢笔都不知道滚到那个角落去了。 偶尔有学生身体不适来医务室，柏河三辉也只是给倒了杯热水，外伤的就简单消毒包扎，然后赶人。 直到午休时间，丰川祥子抱着便当来医务室吃午餐的时候，柏河三辉还在百无聊赖地转钢笔玩。 好消息是钢笔在配药间找到了，坏消息是墨水全部漏完了，所以又有一个好消息，可以转笔玩了。 “您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看表情就知道柏河三辉今天特别不爽，但祥子对于柏河三辉这种演都不带演的摆烂行为相当无奈。 “我这样呆在这里已经够对得起校长夫人赏赐给我的三瓜两枣了。”看到祥子掰开筷子准备吃饭，柏河三辉也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饭盒，足足三层四个菜。 “喏，祥子来尝尝我的手艺。” “那我就不客气了。” 都那么熟了，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了。 夹起一片煎得恰到好处的小牛排，裹满黑椒汁放到祥子的碗里，同样夹起一块一口吞下咀嚼着，柏河三辉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好像素世小且她猛的乐队准陪开莱芜了。” “请咽下食物在说话！” “唔……我说，素世小姐的乐队准备开live了。”柏河三辉拿出手机打开和灯的聊天记录确定了一下日期。“下个星期六晚上，在rng……不对，rg。” 看到这个演出地点的名字，柏河三辉相当担心素世她们会不会被卡合同。 “诶……那不挺好的嘛。”祥子没怎么放在心上，唯一感到比较欣慰的就是灯还是走出crychic的阴影了呢，可喜可贺。 反观。 “你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是老队友嘛。” “灯看到我会不高兴的，毕竟我辜负了那孩子。” “我反正是会去的，陪我一起，怎么样？” “唔……您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答应您了。” “怎么一副是我强迫你陪我一起的口吻啊？” “嘿嘿。” 其实若叶睦也给她发消息告知此事了，还说素世希望祥子也能来，不过祥子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说考虑考虑。 毕竟在这条时间线，祥子不是黑祥而是维持住了一个相当别扭的“灰祥”形态。 经济上没有什么困难，没用老爹也不会整天缠着祥子吸血，周末还有柏河三辉陪着做自己喜欢的事。 说起烦恼，除了仍旧不能回家之外，也就是有些没脸面对crychic的老队员而已了。 甚至自从和素世达成某种程度的和解之后，对crychic有关的一些事情也能相当坦然地面对了。 一切都有点太顺利了，以至于柏河三辉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推进剧情了。 总感觉如此海晏河清的状况之下，祥爹肯定憋着什么坏水，迟早给他来个大的。 不过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了再说。 看着祥子大口咀嚼米饭，鼓鼓囊囊的粉嫩脸颊和垂下的蓝色发丝，柏河三辉有些惆怅地想着未来。 第24章 伊地知虹夏向您发起了live邀请 嘛，算了。 下周的事情下周再说，过好今天最重要。 吃完饭又蹭了一杯热茶之后，丰川祥子继续回去准备下午的课程了，相当努力地向着奖学金进发呢祥子同学。 似乎方圆十里的所有学校，奖学金最高的就是羽丘？怪不得祥子要从月之森转来这里。 下午依旧是平常的一天，柏河三辉仔细想想还是又把已经篡改过的数据上调百分之十，并且注明这是他原则里能接受的极限了。 再要多的话就直接把数据翻十倍然后以校长夫人的名义传真发函校董会，叼日子谁也别过了。 很快下午三点了，惯例逃体育课的后藤一里抱着吉他肘开医务室的门，柏河三辉正想把写好名字的病假条递给孤独酱让她回去交差，却发现还有两个学生跟着进来了。 一个黄头发侧马尾的可爱女孩，一个神情开朗，身材匀称的红发女孩。几人鱼贯而入，明显是互相认识的样子。 “柏河医生大人您好很抱歉又一次污了您的眼睛，请求您能够赏赐我和我的朋友们暂时借用一会您的宝地站立一会……” 后藤一里同学，说话的时候请不要一边贬低自己一边颤抖，我真的没做什么。 “呃……请问二位是……” 懒得理会孤独酱的保留节目，柏河三辉直接把目光转向同样对孤独酱的举止汗颜的两人。 “您好，我叫伊地知虹夏，这位红头发的同学叫喜多郁代，是一里的好朋友。” “您好！” 两位阳光善良的好姑娘，比那帮crychic出身的好相处多了。 “二位带着一里同学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呢？”柏河三辉发问。 如果还是想要借用配药间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那么点地方塞不下一整支乐队。 “是这样的，我们听一里说您擅长提琴，所以想请您帮我们一个忙。”说着，虹夏递过来一张传单，一家名字叫繁星的……娱乐场所？ live，娱乐，乐器，商业，餐饮，作为live hoe来说这家的功能有些复合性太强了。 “因为我们的贝斯手暂时来不了了，但是一支乐队总得有个乐器来带领节奏，所以……”虹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想请您作为大提琴手来参加我们今天的演出。” 大提琴……和贝斯有一丝一毫的相似性吗？ “等等，缺少贝斯手的话不是可以用合成器暂时代替一下吗？现在去调试的话晚上绝对可以的？我可以给你们开病假条……” “不不不不，大提琴绝对可以，虽然没办法代替贝斯，但是会给我们的演奏带来一种史诗感。”喜多郁代相当严肃地说。“实际上我们这支乐队还没有正式演出过，但是我们想要找到最适合的风格。” “求您了柏河先生，我们可以付给您报酬，只要——” “停停停，我了解了。” 柏河三辉摆了摆手，姑娘们的灵光一现罢了，陪着开心一下有何不可。 “不需要什么报酬，我答应你们，就当做是初次见面的礼物。”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欢呼起来。 “(σ≧?≦)σ耶——谢谢您柏河先生！那我们先离开了，放学后让一里带着您找我们。” “还有，您以后可以叫我喜多喜多，我不太喜欢原本的名字……嘿嘿。” 喜多郁代……归去来兮？ 乐，这姑娘的父母也是神人了。 挥挥手告别两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柏河三辉把粘在地板上的后藤一里拉起来，像安置宠物一样放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默默看着她并一句话也不说。 “……” ！ “我错了柏河三辉大人求您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出卖您的——”后藤一里光速滑跪，并且双手奉上一个鼓鼓的信封。“这是我妈妈替我攒的结婚钱请您收下，只求您能够放我一马……” 唉，算了，谁会和野槌蛇生气呢。 摸了摸孤独酱的头又捏了捏脸，圆嘟嘟的，十分好捏，相当解压。 “好了，我对叛徒后藤一里的惩罚已经结束了，我原谅你了。” “诶！真的吗！” “真的，所以快起来做你的事去，我要工作了。” …… 花咲川学园。 上的课是英文课，椎名立希每个字母都认得，排列组合在一起就不认得了，只能支着脑袋发呆，偶尔拨弄拨弄刘海和垂下的发梢。 那只野猫每天在初中部都在干什么啊，人也找不到，信息也不回，每次遇到她都要破费请她吃芭菲，打工挣来的钱不是钱啊。 爱音那家伙，前面几次练习都是随随便便糊弄过去了，过几天到了live的时候看她在台上怎么办！ 素世那家伙肯定还在每天想办法找那家伙，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灯也天天想着那家伙，睦也总是陪着素世找她。crychic早就结束了，一直纠缠不休的算什么啊？ 灯……灯这时候肯定在努力创作歌词？ （很抱歉，灯这时候在想着给柏河三辉的礼物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立希。”后桌的同学戳了戳椎名立希的后腰，引得邻桌的八蟠海玲微微侧目。“立希待会要去打工吗？” “不用，怎么了？” “我搞到了几张live hoe的现场劵哦，待会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热闹？” “诶……可是我放学后有事诶，估计是去不了的？” “那我分你几张，忙完了可以带些朋友来一起哦。” 拿到了两张薄薄的门票，椎名立希思考着。 要不待会请灯一起去看看，下午的练习暂时取消好了。 …… “啊……啊……”灯莫名感觉鼻子痒痒的，想要打喷嚏却打不出来，眼泪都憋出来了。 “怎么啦toor？”爱音正趴在桌子上看服装杂志，内心anon tokyo的雄心壮志正熊熊燃烧着，突然就被灯的异常吸引了。 “鼻子痒痒的，但是喷嚏打不出来。” “据说啊，如果有喷嚏打不出来的话，就是有人在想念着你哦。” 有人想念着我吗……素世，祥子，立希，还是……柯医生？ 第25章 失败，失败……和失败 柏河三辉没有在想念灯。柏河三辉现在很伤心。 在和孤独酱乘电车前往繁星的路上，他刷到一条可信度很高的突发新闻，就在今天一位名字f开头r结尾的传奇中单喝醉酒和垃圾桶lo伤到手住院了。 致敬传奇上单theshy老师。 这至少说明了两件事，世界线因为他的存在发生了变动，以及下半年他没法靠上辈子的记忆挣米了。 看着柏河三辉伤心的表情，孤独酱整个人都降维了。 果然和我待在一起很伤心真是对不起和我这种下北泽野槌蛇相处什么的还是太难为柏河三辉大人这种阳光的大人了要不我现在马上从电车上跳下去谢罪…… “孤独酱，靠过来一下好吗？” 诶诶诶诶？ 柏河三辉一把捏住孤独酱的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顷刻炼化。 无视后藤一里发出的悲鸣，柏河三辉揉孤独酱的脸揉了个爽。 “唔……好受多了，谢谢你孤独酱。” 到下北泽站下车，走上十分钟左右就能看见一个下沉的楼梯台阶，墙上挂着“starry”的led招牌。 starry是一家地下室里营业的live hoe，灯光有些昏暗，但场地比较宽，舞台灯光效果也相当不错，从音响的混响效果就看得出来老板肯定在live方面投入了一大笔钱。 这时一个金色长发，呆毛耸立的女人正趴在台上，看到有客人来了才爬起来：“欢迎光临，请问想……啊，是一里啊。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是你们请来的外援吗？” 不是，打扮正式一点碍着你眼了？ “咳，老板您好，我是一里同学请来的提琴手，柏河三辉。” “啊，你好你好。既然是来帮忙的，就不收你的饮料钱了。虹夏她们已经在练习室了，直接找她们去。” 老板顺了顺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伸出手来：“我叫伊地知星歌，这家live hoe的老板，也是虹夏的姐姐，我们家虹夏承蒙你关照咯。” 两人握了握手打招呼，然后星歌老板给柏河三辉指了练习室的位置就坐回了台。 孤独酱已经相当熟练地缩到一个包装水果的箱子里面，怪不得孤独酱身上总是一股子水果味。 推着箱子走进练习室，虹夏和喜多已经等候多时。旁边还有一个深蓝色短发女孩坐在地上，左手上裹着石膏绷带，右手端着一杯果汁，只剩一半。 “啊，柏河先生您来了……孤独酱，这样很不礼貌哦。” 喜多打开柏河三辉推着的箱子，把蛇化的孤独酱扯出来，拉成了长长的一条。 后藤一里同学，你的身体是橡皮泥吗？ “柏河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的贝斯手山田凉，如您所见她现在受伤了没办法登台。” 虹夏给柏河三辉介绍那位蓝头发的女孩。后者举了举果汁示意欢迎。 “您好啊我的替代者，正如您看到的我的手断掉了，虽然我觉得有没有贝斯都不耽误live的我也如此告诉虹夏了，但她还是把您找来了，所以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笔钱来赔偿我的失落感……诶疼疼疼疼——” 虹夏揪住了凉的耳朵使劲转了一圈，“你这样实在有些太失礼了啦凉！” “有什么关系啦，反正看这个大人的打扮肯定是那种不缺钱的家伙啊啊啊不要转圈啦我错了错了——” 看着这群耍宝的姑娘们，柏河三辉有些感慨，这才是少女乐队该有的氛围啊！ 哪有青春期少女对着同性上演小时代的？ 所以柏河三辉真的相当高兴地送给了凉一个小礼物——把他装饰用的青铜怀表送给了凉，凉打量一番之后毫无推辞，十分果断地收下了，然后和柏河三辉碰了碰拳：“上道！” “给我说谢谢啊凉！” 喜多把一张曲谱递给柏河三辉：“这是我们准备演奏的歌，您看看有没有难度？” 还不错的一支曲子，《吉他与孤独与蓝色星球》，词写的很有意思，但直觉告诉柏河三辉，这首曲子天然不适合大提琴演奏。 除非乐队里还有一个键盘手配合，把整首曲子的基调变为比较舒缓的节奏。 算了，适不适合姑娘们自有判断。 于是柏河三辉陪着乐队的众人把这首曲子演奏了十几遍。 “……啊，不对不对，鼓点有点慢了。” “……这遍是吉他有些抢节奏，保持注意力啊一里。” “……柏河先生，您的提琴有些喧宾夺主了哦，下一遍降一个调试试看。” …… 又一遍失败之后，柏河三辉有些受不了了。倒不是有什么失误，只是他感觉这样一直失败还找不到原因的话，绝对会打击大家的自信心的。 “虹夏，替我把键盘拿出来可以吗？” 把提琴换成键盘之后倒是对味了许多，整体节奏相当和谐。 只是…… “柏河先生啊。”凉听完键盘版之后捏着下巴思考起来。 “嗯？” “我怎么感觉……相较于提琴来说，有点空虚呢？” 柏河三辉红温了。 “对不起，失陪一下。”然后柏河三辉到角落打通了祥子的电话。 “祥子，来下北泽，这里需要你。” 摇人！ …… 刚刚下班的的祥子挂断了柏河三辉的电话，她有点迷茫。 什么叫需要我？ 虽说现在已经结束兼职了没什么事情做倒是没错，但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到下北泽去还是有点奇怪。 嘛，也许是医生遇上了什么麻烦事自己搞不定。 反正横竖二十分钟就到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陪着医生逛逛也不错。 话说这算不算是……呀，果然那种事情还是有点……早。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路，直到看到靠在墙边颓废地喝果汁的柏河三辉，以及安慰着灰白化孤独酱的喜多郁代以及正在打打闹闹的山田凉和伊地知虹夏。 “……柯医生，您怎么和好几个女孩子混在一起？” 第26章 果然一支乐队还是要有键盘手 “没时间解释了！”看到祥子俏生生地立在面前，柏河三辉整个人都亮堂了，直接推着祥子把她摁在键盘前。 “诶诶诶诶，您干什么呢！” “先别管这些，现在按照谱子弹一遍，大家准备好，我说开始就马上开始，时间紧，任务重！” “准备好了吗，三，二，一，吉他！” 看到如此强硬的柏河三辉，孤独酱有些手忙脚乱地弹出第一个音，鼓手跟进后大家就相当配合地演奏着。 只是除了祥子外的每个人都有一种感觉，如果说原本的演奏是一盘散乱的珍珠，那么如今轻快的键盘声就是把珍珠串联起来的细线。 （后续可能出现的演奏都以中文歌词的形式呈现，会唱的朋友们可以自己试着哼出来=▽=） [突然下起的骤雨 让我受够自己没带雨伞] [天空的心情如何又与我何干] [季节交替之时 该换上什么衣服呢] [春天与秋天 究竟去了哪里呢] 十几次的连续练习让喜多的嗓子有些沙哑，反倒更加贴合了这首歌的歌词。 [令人喘不过气来 信息时代的压力] [在这眩晕的螺旋之中 我究竟身处何方] [明明有着那么多 那么多的呼吸声] [奇怪的是 这世界却 悄然无声。] 丰川祥子突然变奏，提速的同时还加入了许多炫技一样的和弦和重复音阶。虽然没有按照曲谱来演奏，却没有破坏这首曲子整体的美感，反而作为主旋律让鼓点和吉他跟得更加舒服了。 柏河三辉惊讶地看了丰川祥子一眼，祥子则得意地还以一个k。 [还不够 还不够 我还未被任何人所注意] [好似杂乱无章的音律 不成声地呐喊着] [「真实的自我」 又是为了让谁看见] [愚昧无知的我唯有放声高歌] [倾诉一切 对那星辰] …… 吉他的最后一个音结束，柏河三辉直接高兴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和每一个人击掌。 “干的漂亮，姑娘们！这绝对是最完美的一遍……噢，不好意思，先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果然一支乐队还是要有键盘手！ 柏河三辉把茫然的祥子拉到跟前，像搂兄弟伙一样把手搭在祥子肩膀上，一边肩膀还抵着柏河三辉的胸口。 “这位是全羽丘最专业的键盘手，丰川祥子同学。” 诶诶诶诶诶？医生您……好近，好近！ 丰川祥子此时感觉脸有些发烫。 “额……大家请多关照……” 乐队的众人分别和祥子自我介绍之后，柏河三辉开了个总结性的小会，省流版： 记住这种感觉，待会到台上再来一次，然后下班！ 小会开完，伊地知星歌正好也来催大伙上台准备演出了。 “到你们了哦，要是观众们不买账就别想有下一次了。” …… “素世同学，看来祥子今天会比较晚回来，你要不要先回家呢？” 李晓有些无奈，这位祥子的好朋友从下午四点半坐到现在晚上八点，点了三杯咖啡两份布朗尼和一份戚风蛋糕，哪怕分量不大也相当夸张地进了这位高中女生的嘴里。 并且从钱包里的钞票数额来看还可以继续坚持好一会。 这就是丰满身材的养成方法吗？早知道高中的时候就不跟风减肥了。 没办法，有生意就要做，哪里有赶客人走的道理？ 再说，其实已经有一个陪着素世来的绿色头发的玩偶似的姑娘已经离开了。 “没关系，千代老板，我再稍微等一会儿。”素世给李晓展现出来一个甜美的微笑。 “要不这样，我替你联系一下柏河医生，他估计知道祥子同学在哪里。” 还有酒生意要做呢，一直在这里陪素世一位客人耗着也不是办法。既然是要找祥子的话就帮她找找。 拨通了柏河三辉的电话。 “柯仔你在哪里啊？上次你带回来那个好身材的姑娘在店里等着呢……不是找你的，找人家祥子的……” “在下北泽？去那里干嘛……乐队？那我要怎么和人家说……好，早点回来。” 李晓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面带微笑地和素世说：“是这样，目前祥子同学和柏河医生在下北泽。” “他们去陪着同校的学生登台live去了，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 live……吗？ 素世听到这话，鼻子突然感觉有点酸，眼睛里蒙上了些许雾气。 “诶？素世同学你别哭啊，我请你吃蛋糕要不要？还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李晓整个人都头大了，寻思柯仔那天那句“和现在的小姑娘很难相处”还是陈述事实了呗？ “没……没事，这不是挺好的嘛。” 素世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用手背揩了揩眼泪之后带上手提包准备离开，离开前还给李晓鞠了一躬。 “很抱歉因为我的任性耽误您做生意了，我这就离开。” 不是，柯仔这个王八蛋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少情债？家花闻都不闻一下结果是一头扎进野花丛里了？ “诶诶，素世同学！”看着素世落寞的背影，李晓心一横，决定卖掉柏河三辉，谁让他在外边净干些对不起自己的事儿。 “你有没有柏河医生的le啊？” “没有呢。” “这样……” 李晓附到素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素世的眼神越来越亮，然后两个女人狐狸一样地相互笑着。 “您说的真有道理，千代老板，我回去就好好试一下。” “来来，我把柏河医生的le和电话都推给你……” 这两个家伙具体都在想些什么，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 反正对素世来说，稍微把千代老板的谋划里的实施主体更换一下，就是值得一试的好方法。 ……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走在前往车站的路上，柏河三辉向祥子解释了陪着虹夏她们练习的前因后果。 虹夏她们的首次live大获成功，虽然只是预演，而且到现在乐队的名字都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至少星歌老板认可她们作为一支乐队登台演出了。 大家伙都很高兴，找了一家自助烤肉店好好地吃了一顿，喜多同学龙颜大悦，把凉的那份钱也给一起付了。 和所有人互换le之后，柏河三辉拒绝了虹夏的卡拉ok邀请，选择带着祥子回risg休息，并且回去看看素世到底怎么个事。 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感觉一回到去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诶，真的只是帮忙而已吗？您真的不是看上某个女孩了？” “祥子同学，你的这个问题至少说明你对自己的容貌很没有自信。” “唔……您真是油嘴滑舌……” 读懂柏河三辉的话里的意思之后，丰川祥子有些害羞地别过头去，头顶好像要开始冒蒸汽了。 第27章 没有逢场作戏！ “祥子，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诶？以后……吗？” 吹着凉爽的夜风，柏河三辉和祥子站在电车站台上，旁边有几个老人家坐在椅子上一边打盹一边等车。 很有动漫感的一刻。 “以后的话……读书，三年以后就要出社会工作了，暂时是这样想的。” 一般语境下的“出社会工作”多半是给别人打工，做流水线工作或者到便利店收银之类的。 可能以祥子的天赋，可以给人当音乐私教什么的。 “但你这样的话，练的那么好的钢琴不就有些浪费了吗？” “会一个技能不代表就要用来挣钱，医生您瞧，您的小提琴也拉得很好，结果不还是靠学医糊口的？” “那是因为我靠学医可以挣更多的钱，你个笨蛋。” 柏河三辉不客气地给祥子额头来了一个手刀。 “呜……” “听我说，祥子。今天这件事之后，我发现一条特别适合你的谋生路子。” 在柏河三辉的言语描述里，祥子发觉她可以专门给那些临时有事缺少键盘，或者键盘手的水平比较差又没有时间来练习的乐队充当临时键盘手。 就像雇佣兵一样。 这个行当至少可以做高中三年，这样等到毕业工作的时候就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想要读大学继续深造也是可以的。 只是祥子本人的心气有些不允许她这么做。 “嘛，算了医生，这样不还是给人家打工吗？” “所以说还是随你自己，我只是建议而已。” 话正说着，电车来了。 “只是觉得，祥子的手要是不能搭在琴键上或者被我牵着实在是太可惜了呢~” “您您您，您不要说这种轻薄的话！” “诶嘿;-)” …… 之后的几天也都是平平无奇的日子，每天医务室里坐班，偶尔陪姑娘们聊聊天，中午陪祥子吃饭，下班之后看有空的话就带着小提琴上街路演一下。 期间，爱音和灯分别来邀请柏河三辉出去逛逛，卡拉ok什么的。但随便追问一下之后又转到乐队练习上去了。 总感觉明里暗里这帮姑娘们就是想把他拉进乐队里。 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只是要端着，不能随随便便地就加入，这样万一以后出了什么矛盾，自己是容易被排斥孤立的。 开个玩笑。 灯倒是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只是说“希望您能指导一下我们的乐队演奏”。 灯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总感觉要是不同意会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只能答应灯周末的话有时间会来。 “呐呐，anon酱，有没有听说那件事情？” “诶，什么事情？” 前桌的同学回头过来和正在看杂志的爱音聊天，爱音有些好奇，自己这几天忙着乐队练习，难道错过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就是这个啦，你看——”看了一下老师不在，于是一群人就一起看起了一段视频。 一个打扮齐整，身材高而匀称的男人在街头演奏，男人眉眼低垂，衣摆随风摇摆，琴声悠扬。 是柏河三辉路演的时候被路人拍视频发到网上了。 “这不是我们学校的那个新校医吗？” “好帅！小提琴也拉得好好，服装品味也超级好诶！” “要不要把他拉进我们的乐队里啊？” “他的提琴水平都超过高二年级那个很有名的学姐了……” 听着同学们对柏河三辉的讨论，爱音这个早就认识柏河三辉导致已经有了一层滤镜的家伙反倒有些平静地过分了。 其实是惊讶于素世的眼光，yo说的果然没错！ 那个假正经的大人是挺帅倒没错啦，结果居然那么抢手吗？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得赶紧把柯酱拉到我们这边，不能让人把他抢走了！ yor果然深谋远虑！ 果然，没过多久，几乎整个高一年级的玩乐队的学生都知道了一件事：本校校医是演奏领域大神，无人认领，先到先得。 连祥子这种不搞社交的背景板学生都知道了这件事，毕竟“校医，提琴，乐队”这几个字眼总是在别人嘴里凑对出现，想装聋作哑都没办法骗自己。 怎么……莫名其妙地火大啊。 趁着下课，丰川祥子赶紧到医务室去。 医务室已经大排长龙，基本都是搞乐队的男男女女借着不舒服讨药的借口，实则背着乐器在柏河三辉面前晃来晃去，等着柏河三辉搭话，然后邀请柏河三辉加入他们的乐队。 见到丰川祥子的第一句话，柏河三辉就引爆了祥子的心情：“你也是来找我组乐队的吗，祥子同学？” 难道每个人都邀请过你吗柯医生？这个好好先生不会每个人的请求都答应了？ “不行！”丰川祥子憋红了脸，两手压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柏河三辉的眼睛。 “诶，不行什么？” “不能和她们组乐队，您答应我！” “为什么？” 柏河三辉流露出懵懂无知的眼神，好像祥子在做着无理取闹的事情。 “因为……因为……” 话到嘴边，祥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理由阻止柏河三辉加入别人的乐队，自己到医务室来也只是凭借着一股莫名的冲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因为柯医生您是我的提琴手，您这辈子都只能给我拉提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占有欲？ 而且自己还没有改变这个想法的意思？ “因为……因为我是最先认识您的，您只能和我一起组乐队，您不是和素世她们这样说过的吗？” “诶，我还以为那只是逢场作戏来着。” “才不是逢场作戏！” “祥子你不是不搞乐队吗，还说……” “我只是说不想给别人打工，没说不想组乐队。总之您答应我，不能和别人一起，只能和我组乐队，不然我就不回去上课了！” “唉，现在的小姑娘啊……好好好，我答应你。”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举起左手比出四根手指。“我柯三辉用本名发誓，只和丰川祥子同学一起组乐队，说谎话的人吞一千根针。” “这下满意了，祥子同学？” 第28章 睦头人，何时来的？ “怎么办啊丰川祥子……你怎么一时冲动就……” 最后一节自习课，丰川祥子就这样伏在桌面上，桌面上干干净净的，一本书都见不到。 作业早就写完了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就是刚刚在医务室里相当无理取闹的麻烦了柏河三辉，还强迫他为了自己的任性发誓了。 医生绝对不耐烦了？最后那句话肯定是不耐烦的意思？ 完蛋了，以后医生要把我当做无理取闹的女人来看待了…… 呜啊，丰川祥子快给自己想想办法，挽救一下在医生眼里的形象！ “丰川祥子同学！” “到！” 祥子条件反射般起立，全班的目光向她看齐。 在讲台上维持纪律的老师有些按耐不住了。不写作业就算了，伏台睡觉也忍了，莫名其妙地扭来扭去实在是忍不了一点。 “请不要影响课堂纪律，不想自习也请你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是。” 祥子有些脸红地坐下，又丢人了，真是失礼啊…… 看着依旧心不在焉的祥子，老师有些无奈。 这孩子，明明以前还是优秀学生，甚至是奖学金的有力竞争者来着。 自从上次她的父亲来学校里大闹一通之后就整日整日的心不在焉，学习成绩也掉下十名开外了。 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真的很大啊，这孩子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朋友的样子，估计是最难受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看对眼的男生了？ 虽然不禁止谈恋爱是一回事，但是也不能影响学习啊。记得这孩子和柏河医生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回头联系一下让他和祥子好好谈谈。 …… “……您的意思是，祥子同学可能谈恋爱了？” 在油烟密布的厨房里，柏河三辉光着身子系着围裙，一边夹着电话一边用力砍一只油光鲜亮的酱油鸡，鸡汁和骨头碎片四溅。 “对的，柏河医生。以祥子同学最近的学习表现来看，应该是和某个男生谈恋爱了。” 电话那头的老师听着柏河三辉那边用力剁砧板的“咚咚”声，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继续说道：“在我们这些大人里，祥子同学和您关系最好，还是麻烦你稍微关照一下祥子同学的近况了。” 码好鸡肉装盘之后，柏河三辉随便洗了洗手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在围裙兜里之后一边给锅里正在收汁的腩肉加生抽调色一边思考着。 不对啊，祥子一放学就去打工，还是穿玩偶服发传单这种互相见不到面的工作，怎么会有机会谈上恋爱呢？ 总不可能是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比祥子大差不多十一岁，没姑娘会对大自己十一岁的男性分泌荷尔蒙激素的？ 分心让柏河三辉的几道菜有些发挥失常，咕噜肉生抽加的太多有些发苦了，白灼菜心忘记撒盐，搞得菜心老老的，蘑菇奶油海鲜浓汤葡萄酒加的太少，蘑菇的土腥味压过了虾仁的鲜甜味。 算了，反正不是自己吃。 把菜端到饭桌上之后用罩子扣住，柏河三辉洗干净手穿上衬衫，打通了长崎素世的电话。 “素世小姐，我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方便现在赏光来寒舍一叙吗？” 实际上发起这顿饭局的不是柏河三辉，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柏河三辉电话号码的长崎素世。 “事实上，我们正在为一周以后的live担忧着，听说您的提琴水平十分高超，我和一个朋友想到您的府上做客，请教一下演奏方面的技巧。” 至少当时的素世是这样说的。 至于为什么不到素世家里，一是因为素世母亲最近时常放假，天晓得什么时候杀回来。 二是素世家里基本全是素菜，鸡蛋都没几个，就拿这等寒酸的东西招待客人实在是太失礼了。 不一会，大门被敲响。打开之后，两位穿着月之森深色校裙的学生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一位自然是长崎素世，另一位却是素未谋面的绿色长发，面容精致如人偶的女孩。 “欢迎光临，两位能够登门拜访，寒舍蓬荜生辉。” 既然是面对两位彬彬有礼的大小姐，柏河三辉自然也以绅士的形象对待两位客人了。 “不不，能够拜访府上，我们才是万幸。”素世领着这位女孩进门，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若叶睦，我以前乐队的吉他手，也是我的好朋友。” “初次见面，给您带了一份见面礼，不成敬意，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若叶睦好像没有表情一样，冷冰冰地说完一段话后递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柏河三辉郑重收下后才端正地坐下来，后背都不带靠住沙发背的。 “您好，若叶同学。既然是素世的朋友就没必要那么拘谨，当成是在自己家一样就好。” 时间还早，可以稍微聊一会儿再吃饭。 “素世小姐拜访的目的我尚且是搞清楚了，不过我目前只有单人登台演出的经验，可能教不了您什么哦。” “没关系，实际上我想向您请教的是如何协调好乐队的大家。” 哈？ 柏河三辉有点搞不明白，在乐队里就没必要搞帝王心术了？ “我……我有点不明白您的意思。” “素世想说，她要大家都听她的。”若叶睦平淡地解释出了素世的野心。 这下听懂了。 “……那么请问，目前谁是乐队的队长呢？”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的情况下，柏河三辉决定从身为队长的权责入手。 “您要是想要成为队长的话，首先就要做出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事情，比如在live中做出相当亮眼是表现，或者协调好大家的每一次练习都能顺利完成……” 长崎素世始终以一副热情而微笑的表情听着柏河三辉滔滔不绝的解释，讲的具体什么她记不大清了，反正目的不是来找柏河三辉讲课的。 “……我大概有明白了，不过细节上的东西还是要您多多指教我。” 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开始正事了。 “除此之外，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 “请说。” “睦她其实是一位相当优秀的吉他手，不过因为一些事情一直没能找到乐队，我可以请您带她加入您的乐队吗？” 第29章 我是来加入这个乐队的 “虽然不知道你和柯医生和祥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给你一点建议，想要追求某个人就要融入他的生活，等他适应了你的存在，需要你的就是他了……” 每每回想起千代老板的这些话，长崎素世都惊叹于千代老板的惊世智慧。 先把睦塞到柏河医生的乐队里，然后我想办法让大家都听我的，再逐个逐个地加入到医生的麾下，最后把不相干的家伙排除出去。 踢出爱音和猫咪，crychic继续。 至于医生……我们的乐队有个提琴手可能确实不错，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现在第一步的话，看到医生那一副进退维谷的表情和若叶睦楚楚可怜的营业神色，素世就知道大概率成了。 小睦加油，crychic的重生就靠你了！ “这个……我可能还要考虑一下，毕竟乐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直到现在，所谓的乐队都还是只存在于嘴上，我还要工作，祥子忙着打工，哪来的时间搞乐队啊喂！ “对不起，是我还不够好，不关医生的事……”若叶睦声音逐渐低了下来，眉眼哀伤之色溢于言表。 “啊，哈哈，那个，若叶同学很好哦，只是，额，我要给祥子打个电话，你们先吃饭！” 柏河三辉承认有一刻真的被睦的那副模样打动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家伙怎么能摆出那样一副悲春伤秋的表情啊！ 招待两位客人坐上饭桌开饭之后，柏河三辉躲到卫生间里，用力深呼吸几次，拨通了丰川祥子的电话。 “祥子，你没有走漏风声？” “哈？什么意思？”祥子有些不明所以，她现在能走漏的风声也就最近哪家店折扣最大。 “素世小姐找上门了，还带着一个叫若叶睦的姑娘想要塞进我们所谓的乐队里。” “暂且不管我们以后到底会不会组一个乐队，但是至少目前，这个乐队只存在于理论中。” 总不能为了应付这孩子就真的把工作辞掉全心全意地经营乐队去？那我之前读的书算什么？ “祥子，祥子？” “喂祥子，你不会真的想经营一支乐队？祥子？” 祥子越沉默，柏河三辉就越心慌。 “这样，医生，您把电话给素世，我来和她说。” 祥子有种预感，素世恐怕有所谋划，甚至已经布局好了一些事情。 走出卫生间，素世和睦都没动筷子，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柏河三辉一起用餐。 “素世小姐，祥子和您有话说。” “诶？好的，请把电话给我。” 意外之喜！ 满怀欣喜地接过电话，招呼还没说出口，素世就突然沉默下来了。 “嗯……好的，祥子，我想……嗯，好……” “医生，电话还给您。” 接过电话，已经挂断了。素世的表情有些落寞，眼眶也隐隐发红，看得出来心情不太好。 “祥子和您说了什么吗，素世小姐？” “没什么哦，不说这些，我们还是吃饭。” 这顿饭吃得相当沉默，素世沉默地夹菜，沉默地咀嚼，而且一副胃口不太好的样子，只是一味地吃些配菜和素菜。 若叶睦就只是面无表情，从夹菜的速度倒是看得出来挺喜欢柏河三辉的手艺的。 我知道我今天做的菜有些糟糕，但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 素世平时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应该只是祥子和她说了些不好的话坏了人家的心情。 “多谢款待。”“多谢款待。” 素世和睦同时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多谢您的招待，我们就不多叨扰您了。” “若叶同学，”柏河三辉想了想，总不能坏了人家一番心意，决定还是给人家一个希望。“我们互换一下le，下次我和祥子排练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哦。” 送走两个姑娘后，柏河三辉拆开了睦送上的礼物。 一篮子黄瓜。 不是，这种东西就没必要包装得和贵重品一样了！ 原来若叶同学不说话是因为桌子上没出现她的礼物吗！ …… 走在街上，素世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若叶睦紧随其后，生怕落下一点距离。 六月初，路边的树上已经挂了许多聒噪的蝉，没日没夜地鸣叫着，饶人清梦。晚上七点，月亮初升，天上没有星星，月亮被无数的高楼大厦挡住，只能孤独地散发着月光。 “……对不起。”看着面无表情，眼神淡漠的长崎素世，若叶睦有些无助地牵着素世的袖子，小声地道歉。 “没关系的，小睦，不用道歉哟，我的构想并不是没有一点希望哦。” 素世的语气依旧轻松温柔，只是无神的双眼让睦觉得素世只是在强颜欢笑。 “你瞧，医生没有拒绝，祥子也没有说不同意哦，这不是挺好的嘛。” 新的乐队…… “要不了多久，crychic的大家就都会回来了哦。” 新的crychic…… “我们还会在一起，一直一直都是一起。” 完全抛弃了过去…… “唔……素世，太紧了。” 虽然素世能主动拥抱自己很开心，但是娇小的睦要被丰满的素世压迫的喘不过气来了。 “……啊，抱歉啊小睦。”一瞬间，睦感觉平时那个温柔体贴的素世又回来了。“没感觉难受，小睦？” “没……素世，你刚刚，好可怕。” “诶？没有哟，小睦出现错觉了？” 第30章 倒霉的灯 星期四，距离live还有九天。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按照立希的要求，未来好几天都要加班加点地排练，不然依照立希的原话说： “谁要是在台上出糗的话自己一个人哭鼻子去，没人会安慰你们。” 要求真是严格呢立希同学。 只是好像没法如你所愿了呢。 “……所以说，你绊到了不知道哪来的垃圾袋，然后摔了个七荤八素。” 铸币，这能摔的啊？ “是这样的啦，嘿嘿。”千早爱音站在医护床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然后抓到了灯的脚踝，害得灯也摔倒在地上，结果还把灯的脚踝给扭了。” “不是爱音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高松灯躺在床上，疼得哼哼唧唧的，眼睛里憋着眼泪，还要给爱音找补。 那为什么事到如今是你好好地站着而灯躺在床上啊爱音同学！ 虽然已经好好地冰敷过了，但灯的左脚踝还是相当夸张地肿起来一大块，看上去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唉……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说不定可以好得快一点，不然到了live当天你可要坐轮椅上台了。” 事到如今责怪爱音也没办法补救了，找办法让灯能够快点好起来才是关键。 才不是想摸摸可爱灯的粉嫩脚丫，全是为了灯的健康着想。 “果然，我这种人只会扫大家的兴，大家努力了这么久的结果被我给毁掉了……嘶——” 从冰箱里拿出来冻得梆硬的冰袋打断了灯的重力展开。 “不许怪自己，要怪也是怪爱音笨手笨脚的？” “柯酱！我又不是故意的——嗷~” “和素世小姐解释去。”柏河三辉毫不客气地给了千早爱音一记手刀。“替灯拿稳冰袋。” “呜呜，我错了嘛，柯酱，替我想想办法，要不然yor要骂我了。”爱音牵起柏河三辉的手撒起娇来。“要不柯酱暂时代替toor去排练！” “不要，灯自己写的歌自己唱。”柏河三辉一口回绝。 要是答应的话，祥子会不爽暂且不说，灯肯定会感觉到不被需要然后自闭的。 “先不要想live那么远的事情了，你们下午的排练才是当务之急。” 柏河三辉从堆满杂物的角落找出来一副拐杖，是学校以前一个学生留下来的，如今给灯用刚好合适。 “灯，试一下合不合适。” 不过灯的身体还是有些娇弱，拄着拐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估算了一下，依照目前的速度，晚上八点前应该能到rg大门口。 唉，反正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稍微早一点跑路算了。 “来，灯，我背着你去rg。”柏河三辉掏干净口袋之后脱下风衣丢给爱音，然后在灯面前背对着半蹲下来。“别迟到然后让素世小姐生气哦。” “诶？我，等等，我——”灯有些手足无措，头顶好像水烧开了一样冒蒸汽。 “快点，不想去和大家一起排练吗？”柏河三辉温柔地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别害羞啦toor，要是我们能够早点到说不定会被yor夸奖哦，嘿嘿。”粉毛大狗笑得傻不拉几的。 “那……拜托了，柯医生。” 师夷长技以制夷，能用灯的重力杀招俘虏灯，也算是倒反天罡了。 爱音接过拐杖，扶着灯慢慢扒上柏河三辉的后背。柏河三辉等着灯的手脚扣紧他的脖颈和腰部之后才慢慢起身。 “额，灯，可以稍微向上一点吗？就是用手支撑着我的肩膀就好。” 灯平时一言一行都和小孩子一样，结果身材那么劲的吗？穿着校服根本看不出来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还是上课时间，羽丘的最后一节课多半是体育课，哪怕柏河三辉背着灯在走廊上招摇过市也没什么人看得到。 有人看到也没关系，全年级都认得柏河三辉这位校医，虽然男校医背着女学生影响不算太好，可灯是一个负伤病号，难道让人自己下来走路吗？ “呐，柯酱，你上次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总是穿着风衣呢。” 干干的走路怪无聊的，于是爱音主动挑起话题来。 “嘛，本来不想和你们说的，怕你们笑话我小孩子气。”柏河三辉言语上拒绝，实际上还是相当无所谓的一副表情。 “我第一次在霓虹过生日的时候就只有师姐送了我一套衣服，就是我经常穿的这种衣服，别人好像都把我忘了一样。” “然后呢？柯医生和师姐在一起了吗？”灯也探过头来凑热闹。 “没有啦，不过确实有一段时间我暗恋过师姐。我们这种十几岁二十几岁没谈过恋爱的男生最好搞定了，随便什么几千円的礼物就能让我们记住你一辈子，死前念得都是你的名字。” “诶，没想到柯酱还是那种纯情的男生呢，明明整天一副风流人物的模样。”爱音刻意拖长了声调装作难以置信的样子，然后被柏河三辉瞪了一眼就老实了。 “后面意外的发现，只要这样打扮得像个外国来的绅士，无论是学长还是老师都不会要求我鞠九十度的躬了，只要脱帽行礼或者随便弯一下腰就能敷衍过去，所以就一直这样了。” “居然是因为这种随便的理由吗？”灯和爱音看着柏河三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都有些脱线。 “这可不是什么随便的理由。天朝和霓虹的文化不同，因为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随便给人鞠躬，在我们那里是没骨气的表现。” “那柯酱没有被前辈针对什么的吗？” “多少有一点，不过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让不了一点。在羽丘和你们这样的高中生一起还好，到了外面大人的世界就麻烦多了。” 说完，柏河三辉装模作样叹了一口大气：“爱音，你说我要是一副欧洲人的长相该多好啊。” “诶？柯酱现在不就已经很帅了吗？” “不不，要是我长得像欧洲人，说不定就有人向我鞠躬了呢。” “柯酱，这种玩笑不要随便开哦，被大人听到就不好了。”爱音一副无语的表情。 “嘿嘿;-)” 第31章 排练（1） “欢迎光临！” 虽说经常在rg附近走动，但进入rg的内部还是第一次。 一层像一个普通的咖啡厅，不过装修更加精致，连廊连接着演出厅，也就是舞台所在的地方。上两节台阶之后就是柜台和桌椅，柜台后面站着一位笑面如花的棕发少女，桌椅上摆着各种迷你版的乐器装饰。 “噢噢，没想到里面这么漂亮啊。”柏河三辉像个土包子一样稀罕地四处打量。 “都快可以和大学里面的会议厅媲美了呢。” “嘛，毕竟是附近相当专业的live hoe了。”爱音一边解释一边快步走到柜台和服务员打着招呼。 “户山学姐下午好，还是昨天的排练室噢。” “噢噢，素世同学预约的对？这是钥匙——” 姓户山的女孩递给爱音一把铜钥匙，同时好奇地凑近爱音小声问道：“那个帅帅的大人，怎么背着小灯一起啊？难道他们是那种关系吗？” “不是啦，toor受伤了，要是想不缺席排练就要拜托大人背过来啦。” 等着爱音和服务员小姐寒暄的时间，柏河三辉和灯玩起来你问我答的游戏，柏河三辉负责问。 “灯，你的乐队里有几个人啊，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诶。” “五个，我是主唱，爱音和乐奈是吉他，立希是鼓手，素世是贝斯手。” 没有键盘吗？这样吉他会很忙，怪不得有两个吉他手。 “乐奈和立希？我没见过这两位同学呢。” “乐奈和立希是花咲川学园的学生，乐奈是国中生，立希在高中部。” 初中生也能搞乐队？不都是忙着考重点高中的吗？ “我听说灯组过两支乐队来着，搞乐队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但是……”说到一半，灯又落寞地低下头去。“大家分开的时候，很糟糕。” 果然邀请祥子一起参观她们的live不太明智，要不算了？ 看着沉默的灯，柏河三辉正想安慰几句，爱音带着钥匙走近，“我们走柯酱，排练室在二楼哦。” 事实上一所live hoe的专业性主要体现在两个地方，一是舞台，二就是排练室。 舞台效果和starry相比如何暂且不知道，但排练室比starry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平整干净明亮的桦木地板，镶嵌有一整块水银镜子的墙壁，超大的单向透明玻璃窗，专门配备的小房间用于储存各种乐器和音响设备，甚至还有单独的休息区和无限续杯的饮料机。 这比网还要完美了…… “柯医生，您放我下来。” 没时间放任柏河三辉参观排练室了，灯看着镜子中倒映着的被背着的自己，脸已经绯红一片了。 “噢，好。” 慢慢俯下身子，灯被爱音扶着慢慢从柏河三辉背上挪下来之后，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除了感到脚踏实地的踏实感的同时，还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失落。 “既然人已经送到了，那我就走咯。” 柏河三辉披上风衣就准备离开了，爱音急忙挽留道：“柯酱，你不留下来陪我们一起排练吗？” “我又不登台，呆在这里又只会碍手碍脚。不走干什么？” “别走嘛柯酱！”爱音直接抱住了柏河三辉的胳膊开始耍无赖。“不许走不许走，你现在又不加班，柯酱在这里陪着我们排练嘛～” 柏河三辉对身材不好的女孩不怎么感冒，毫不留情地戳着爱音的额头把爱音戳开。 “不许无理取闹哟爱音，要是今天听了你们排练的东西，live当天我去听什么？” “我要保持对那天演出的神秘感，走了啊！” 无视爱音的哭唧唧表情，柏河三辉开门便要走。 然后遇上了正准备推门而入的素世。 柏河三辉：oo？ 长崎素世：oo？ 素世身后的椎名立希：oo？ 椎名立希身后的要乐奈：oo？ 四个家伙，一男三女互相大眼瞪小眼起来。 “你这家伙……是那天陪着祥子的大人？”僵持了一会之后，椎名立希语气相当恶劣地开口说道。“难道你也被那家伙抛弃了吗？” 柏河三辉思考了一会，和这位椎名立希同学不是很熟呢，那就不开她的玩笑了。 “我只是被高松灯同学利用了一路，等她到了这里之后就被无情抛弃的一个可怜人而已。” 那就开一下灯的玩笑。 “哈？”椎名立希cpu烧掉了。 “诶，不是，我没有……”灯被柏河三辉的这番话吓得脸色惨白，说话结巴，眼泪溢满了眼眶马上要飙出来一样。 “你这家伙，居然敢这样子戏弄灯！”椎名立希恼怒地想要冲上来揪着柏河三辉的衣领，毕竟高过立希一头还多，柏河三辉相当轻易地躲过去了，嘴里连连告饶。 “啊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不是故意的，灯，替我澄清一下啊。” “立希，别欺负柯医生，他是好人……” 可怜的灯，被糟糕的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家伙怎么可能是好人……灯，你的脚怎么了？” “诶？灯的脚是怎么一回事？”素世惊诧。 乐奈不说话，巴菲没吃完。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柏河三辉整整衣领，慢条斯理地解释说：“灯同学的脚扭到了，身为医生的我给她冰敷了一会，然后灯说想要继续参加排练，我就只好把灯带过来了。” “当然，专业人士建议，灯同学的情况最好还是静养一段时间——别碰那里啊立希同学，会让灯的伤情加重的！” 看到椎名立希想要摸摸灯肿起来的脚踝，柏河三辉赶忙阻止。 “啊，不好意思啊灯，对不起。”立希赶忙神色慌张地道歉。 “没关系立希，但是请向医生道歉。” 没成想灯居然相当认真地帮柏河三辉说话，弄得立希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对不起，医生您照顾灯，您是好人，我错怪您了。” “没关系，你真的很关心灯同学呢。” 就是能不能别叫我好人？ 别的我都无所谓，唯独这个太晦气了。 第32章 排练（2） 结果还是被留下来陪着乐队的大家一起排练了。 对爱音的请求可以没什么负担地拒绝掉，但是对灯那小兽一样楚楚可怜的眼神，柏河三辉实在拒绝不了。 嘛，反正也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帮忙搬搬架子鼓什么的。 捧着一杯热乎的加奶咖啡，柏河三辉靠着墙静静地看着姑娘们一边读曲谱一边有说有笑的聊天。 立希在爱音的强烈要求下给给了柏河三辉一张谱子，是她们今天要练习的曲子，写的不错，旋律很激情很朋克，是不论如何也不可能容下小提琴存在的一首曲子。 以往都是莫名其妙地下场开团，这下终于可以观战了。 不过灯毕竟是受伤了，状态实在很差，有好几次都是因为灯的忘词或者走调中断了。 不过倒也没人会责怪灯，负伤上阵本来就很敬业了，态度摆的正菜一点也没关系。 “灯，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可以先休息一会的。” 又一次练习中断，没等素世和立希将脸上的担忧转变成言语说出来，柏河三辉就提前开口。 “你的呼吸实在是乱得不成样子了，疼痛状态下就不该做这种需要注意力的事情。” “没关系，柯医生，我还能坚持。”灯此刻却莫名地犟种起来，眼神坚毅。 “toor先休息一下，可以让柯酱暂时顶替一会哦。” “诶？叫我暂时照顾一会灯还可以，唱我不熟悉的歌什么的实在是做不到。”柏河三辉听到爱音的建议果断拒绝了。 灯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对劲了，好像是随时准备逃跑一样。 “嘛，虽然柯酱唱歌没有toor好，但是毕竟我们得有个主唱能顺利地陪大家练习啊。” “没错哟，灯，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到live之前赶紧好起来才对。”素世轻声安慰着灯。“柏河先生只是你的替补而已，大家怎么可能不需要灯的歌声呢？” 诶？没人考虑我的感受吗？ 柏河三辉环视一周，好像大家都已经接受柏河三辉替补灯参与练习已经成为既定事实。 但凡有一个人表情稍微抗拒一点他就出声拒绝了。 “……唉，好。大家先休息一会，我看看歌词。” 柏河三辉也不想拒绝然后看着姑娘们闹得不欢而散，一个个地哄好这些活祖宗可比陪她们唱几遍歌麻烦多了。 噢，立希不熟不用哄，乐奈一副给点吃的就很好搞定的样子，爱音是个好姑娘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趁着休息时间，素世给所有人从楼下买了一份甜品端到楼上，爱音的马卡龙，立希的甜糯米团子，乐奈的抹茶巴菲，灯的巧克力，还有柏河三辉的椰蓉面包。 把所有人的爱好记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一项本事，可我才认识你不到一个月啊素世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椰蓉的？ 千早爱音你个内鬼！ “嗯，多谢您的款待，味道很好哦。” “合您心意就好，待会还请您多多指教咯。” 这下不好意思摆烂装不会了呢。 “我觉得我看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试一试。” 等到立希的鼓点和素世的贝斯尽数发动起来，柏河三辉跟着歌词唱出第一句： “若是将要雨过天晴……” 坐在休息区的灯举手示意停下。 “柯医生，情绪太激动了。” 面对灯的挑刺，柏河三辉也只能不好意思地道歉。 “额，不好意思。再来一次……” 后续一个小时的场景大概就是这样的。 替补柏河三辉唱出一段歌词，由首发高松灯点评一下不足之处，就这样重复十几次之后灯终于满意了，然后才是lo的间段。 完整地走一遍流程只花了三分钟不到，结果居然练习了快一个小时。 “……轻轻吸入湿润风息，我将携这点滴回忆前往未来。” 一曲奏毕，大家都相当满意地鼓起了掌，灯拍手拍得最大声，脸上还带着一丝骄傲。 “什么嘛，你这家伙还是会唱的嘛，怪不得祥子那家伙看得上你。”立希走到柏河三辉跟前满意地赞许着。 “大家都辛苦啦，今天就到这里。” “噢——” 平时散场倒还是相当快的，只是如今灯负伤了，怎么送灯回家就成了一个小小的难题。 “rikki，你先送乐奈回家，我和柯酱送灯回去。”爱音建议道。 “哈？反过来不可以吗？” “因为我们要和灯的家长解释为什么灯会受伤啦，只能我们来做这件事，对柯酱？” 我想回家，我想吃饭。 “……啊，没错，还是我和爱音送灯回家去。” 并不是立希不想送乐奈回家，只是以她对乐奈的了解，这野猫肯定会半路瞎跑，还要请这野猫吃抹茶巴菲。 她又不是素世，这种昂贵的甜品人手一杯的买。 但是既然都这样说了，立希只能拉着乐奈的手叮嘱道：“野猫，待会不许瞎跑，不许缠着店员小姐要巴菲吃。” “知道啦~” 刚刚素世又买了一杯巴菲给乐奈，乐奈如今还在回味巴菲的滋味。 “那就有劳柏河先生和爱音了，我也有些事情要先失陪了。” 看着素世脸上一副憋着事情的表情，柏河三辉就猜到素世又要跑去risg找祥子了。 三天两头地去找祥子，结果也就和人家聊聊天，然后没过一小时就被臭着脸的祥子送客，完事祥子还要发消息和我抱怨，回祥子的消息还要浪费我的时间。 一个人的任性，三个人的痛苦。 “来，灯，待会就拜托你指路咯。”柏河三辉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灯半蹲着，灯就有些轻车熟路地扒上柏河三辉的后背了，还特意向上扶了一段距离。 “柯医生，麻烦您走慢点……” “好的呢灯，我会注意不伤到你的脚的。” 不是这样一回事啦。 第33章 是夜 灯的家是一栋相当标准的日式一户建，占地面积不大，外饰也有些老旧了。 不过家里面还是相当干净整洁，看得出来灯的父母都是十分勤劳能干的人。 “……大概就是这样一回事。” 柏河三辉把灯崴到脚的大概前因后果向灯的父亲说了一遍，包括爱音的战犯表现在内。 不过灯的父母也没有责怪爱音的意思，女孩子们打打闹闹不小心伤着了也是在所难免。 灯的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给两位客人准备饭菜。 “真是麻烦您了，待会请务必赏光在寒舍吃一顿晚餐，好让我们感谢一下您对灯的照顾。” “这就不必要了，天色实在太晚。等过几日我来看看灯同学的情况，到时候再来府上一叙。” “您真是一位敬业的医生。” “您过誉了，分内之事而已。” 爱音和灯在电视机前面玩着她们女孩子的游戏，柏河三辉和灯的父母一边喝茶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 大人和孩子是两个世界。 其实一开始，灯的父亲看到被柏河三辉背着的灯也是吓了一大跳，以为柏河三辉是什么蒙骗了灯的黄毛，带着被自己俘虏芳心的女孩到她的父母面前耀武扬威。 不过后面说开了之后才知道，灯的脚受了伤，柏河三辉牺牲自己宝贵的空闲时间，不远万里把灯送回了家。 原本对黄毛悲愤又有些无奈的心情，也转变成了对柏河三辉的敬业精神的钦佩。 至于爱音这个罪魁祸首，毕竟是平日里照顾灯的好朋友，还是个开朗可爱的漂亮女孩，也没有什么责怪或者找家长要赔偿的意思，还准备好好招待。 对于柏河三辉的婉拒，灯的父亲也没有什么挽留的意思，柏河三辉是一位医生，要是因为自己耽误了别人的病情就作孽了。 最后检查了一下灯的伤情之后，柏河三辉准备离开：“灯的父亲，灯同学的情况需要静养，之后几日最好还是不要让灯去学校了。偶尔可以擦一些药油化瘀。” “过几日我再来府上检查一下灯同学的情况。” 灯的母亲和灯同时探出头来：“诶？柏河先生（柯医生）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吗？” 该说不愧是母女俩吗。 “不留了，天色已经不早了。爱音——” “这里这里。”爱音也从沙发上探出个脑袋。 什么三地鼠。 “我走咯，你留下来陪着灯还是一起回去？” “啊，就来就来！toor，好好休息哦，有空再来找你玩！” 道别灯和她的父母之后，柏河三辉和爱音走在大街上。 高松町是一个相当老旧的片区，柏河三辉记得以前上地理公共课的时候，同组的同学提议拿高松町作为小组作业的素材。 “因为很简单嘛，这个地方的人口流动性要是反映到物理上的话，可能都不如沥青。” 另一个方面来说，这里的人们其实相当老派。 昏黄的路灯照射在有些崎岖的路上，偶尔还能踢到翘起来的路砖。日式瓦房占据了路边的两侧，“百円店”这种平日里几乎看不见的字眼在这里居然到处都是。 “真不敢想象呢。”柏河三辉感慨着。“灯这孩子居然生活在这种老派的地方。” “柯酱，这句话什么意思？”爱音走在柏河三辉前面，正单脚跳石砖玩着，从一块砖头跳到另一块，踩到缝隙了就站定从头再来。 “没什么意思啦，只是随便感慨一下而已。” “感慨这里的人还享有生育权利吗？” 好没品的笑话。 “爱音是为什么要组乐队呢？” “我吗？说起来还是相当俗气的理由，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大家都在玩乐队，为了和同学们都有一样的共同话题而已。柯酱呢，为什么和祥子同学组乐队呢？” “我……我也不知道呢，感觉挺有意思的就这样做了。” “噢噢，是随心所欲派吗？” 什么随心所欲派，其实就是用一个谎圆另一个谎而已。 柏河三辉觉得祥子如今忙着学习和谋生，加之以前那段不太愉快的经历，不大可能要拉着他一起组一个新的乐队。 “柯酱要不要陪着大家一起组一个乐队呢？肯定很有意思啦。” 不知不觉，柏河三辉追上了爱音的脚步，爱音就这么俏生生地立在面前，灰色的眸子在路灯下闪闪发光，粉色长发随风飘荡。 “那祥子同学会不高兴的？” “有什么关系啦，到时候把祥子同学一起邀请过来就好。” 素世：我没意见。 “爱音，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大家热热闹闹地堆在一起哦。我就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嗯，用一句古诗来描述的话，就是……举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柯酱，你是不是记错前后句了？” “大概就是那个意思。”柏河三辉摸摸爱音的头，倒退着走路，映照在路灯下好像在阴影中。 “切——柯酱假正经。” “才没有假正经，我是认真的。” “就是假正经。” …… 凌晨。 躲在阴暗的隔间里，后藤一里把剪好的视频上传到了个人频道。 频道的名称叫吉他英雄，频道的视频内容主要都是些吉他独奏，有好几万的关注。 一里平时几乎没有爱好，除了练习吉他也就是经营这个唯一称得上是与外界的联系的频道了。 虽然现在还多了一项陪虹夏她们一起玩乐队。 “嘿……嘿嘿……”一边翻阅着关注列表，一里一边发出痴女一样的声音。 直到看到了一个名字叫做“aaa池袋庸医”的用户最近才关注了她。 名字奇奇怪怪的看不懂，但重点是头像。 是柏河三辉大学时期的自拍照，那时还是短发的柏河三辉还能从眼睛里读出一些大学生才有的清澈和愚蠢。 “啊，是柏河医生大人的账号吗？” 点击进去，只是一个几百关注的普通用户，频道里的十几个视频也主要是一些街头的提琴独奏。 从最早的视频开始看起，到两个月之前的最新的独奏视频，可以明显看出来柏河三辉的提琴水平的进步。 “庸医老师的进步很明显哦=▽=” 稍微思考了一会，一里在最新的视频底下留下了这样一条评论。 “嘿嘿……嘻……” 正遐想着两个频道合流，一里和柏河三辉两人合奏视频点击突破一千万，登顶油管热搜，被邀请参加油管年度之夜的后藤一里发出扭曲的笑声。 没过两分钟，这个频道的主人私聊了一里。 “请问是羽丘学园的后藤一里同学吗？” 我超，盒！ 第34章 推主线，搞乐队 一里汗流浃背了。 自己明明第一次和柏河三辉通过油管私信联系，居然就被猜到了真实身份。 难道说柏河医生大人其实是什么超级黑客，上至首相下到我这个尘土一样卑贱的人，想知道谁的信息就知道谁的信息？ 更可怕的是，不一会一个陌生电话就打进了一里的手机。 一里战战兢兢地接通电话，这个两坪的隔间从来没那么阴冷过。 “您您您您好……” “是我啦，一里同学。”柏河三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出来。 果然柏河医生大人是惹不起的大人，他马上就要买通世界超级杀手来取我的小命了！ “有有有有有何贵干……” “没什么啦，只是提醒你该睡觉了而已。” 一里正松了一口气，只听柏河三辉继续说道。 “这么晚了就不要玩油管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陷入极致慌张的后藤一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就睡着了吗？真效率啊。”柏河三辉挂掉电话，自顾自嘀咕着。 嘛，都这么晚了，回复一下祥子的消息就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柏河三辉穿戴整齐，一开门就发现素世等在了他家的门前。 “早上好，柏河医生。”素世甜腻地打着招呼。 “嗯，早上好啊素世小姐。有何贵干？” 柏河三辉小脑袋一想就知道素世肯定没憋好屁。 不是要找祥子就是想跳槽，或者其他什么特别难搞的请求。 “只是稍微起早了一些，想和您一起去车站而已啦。”长崎素世出乎柏河三辉意外地没提出什么难办的请求。 只是套套近乎而已嘛？ “那就一起走，吃早饭了吗？” “承蒙您的关心，我已经用过早餐了。” “真是可惜，还想请您尝尝我的手艺来着。”柏河三辉撇了撇嘴，锁上了家门然后先行一步。“一起走，素世小姐。” “好~”素世踏着小步子紧紧跟上。 一路下来，素世居然真的没提出什么要求，也没有说一些奇怪的话，更没有套祥子的情报。 只是聊了一些音乐方面的事情，比如节奏把控，乐器配置之类的。 于是乎柏河三辉在目送素世上前往月之森的电车之后，马上拿出手机给祥子发消息。 “祥子，今天早上素世和我一起去车站来着。” “……您是在炫耀自己很有魅力吗？” 没过一会儿，丰川祥子就回复了le。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她既没有套关于你的话，也没有说什么以前的事情。” “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开始搞不懂这位大小姐了。难道她真的放下了？” 信息回复到这里，柏河三辉不自觉摸了摸下巴，没有胡子，今早刚剃，只是模仿喜羊羊试图连接羊村网络。 “素世一副心机很深的样子，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对她真诚一些就好。” 丰川祥子打出这段字自己都笑出声来了，自己哪来的资格说这种话？ “好，那我照你说的办。” “办什么？” “对素世小姐真诚相待啊，比如你家现在什么情况，每天在哪里打工什么的全部真诚地告诉素世小姐。” “您要是敢这么做，明天我就跑到横滨去。” 丰川祥子知道柏河三辉是在开自己玩笑，于是也没认真对待。 “开玩笑的:-d，只是见不到丰川祥子小姐的美貌就让我坐立不安了，要是间隔几百公里还不如让我沉到东京湾里头。” 祥子没有继续发消息了，柏河三辉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玩笑开过头了。 好消息是没有，因为过了一会就有一张图片发了过来。 是一张祥子的自拍照，穿着羽丘校服的丰川祥子坐在餐桌前，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祥子微笑着的脸上，为祥子可爱的面庞平添几分英气。 “您暂时还不能看我的素颜照，努努力的话我会考虑考虑。” “o” 看到这张照片的一瞬间，柏河三辉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丰川祥子系列任务2已完成，请查收您的奖励。] [万能钥匙：每周可以开启一次任意的门，消耗些许好运气以刷新冷却。] [特酿金酒：被它灌醉的人将向您敞开心扉，剩余1000毫升。] 东西并没有突然出现在柏河三辉的身边，而是储存在了系统里头，随用随取。 [丰川祥子系列任务3已开启。] 这是进入主线内容的意思吗？ 那不好好地办那件事不行了呢…… 思考了很久，柏河三辉最终给祥子发了一条信息。 “多谢款待。” “请不要用我的照片做奇怪的事情！！！” …… 下午三点，柏河三辉坐在医务室里，掐着秒表等待着什么。 三，二，一。 后藤一里滑跪进场，抱着柏河三辉的大腿开始求饶。 “啊对不起我错了柏河医生大人您高抬贵手不要把我的信息公布到网上……” 虽然有所意料，但柏河三辉还是被一里的零帧起手无语住了。 “……一里同学，我哪来的你的信息？” “诶，您不是已经把我家上下全部盒了一遍吗？” “这是违法行为啦，笨蛋！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柏河三辉揪着一里的后领，一把提起一里到他的办公椅上。“只要是认识你的人都认得出这个频道的主人是你？” “诶，为什么？我觉得我藏的还是很好的呀。” “一里同学，下次录制视频的时候请把裤子换掉，头发好好扎起来。” “对不起！很抱歉在网络上也脏污了您的眼睛……” 看着表情已经崩坏成“6д9”的后藤一里，柏河三辉无奈地说：“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啦，只是一里的吉他水平既然能够被三万人认可，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展现出来呢？” “我想请求一里一件事，可以吗？” “您……您先说……”后藤一里颤抖着点点头。 “我请求一里能够加入我的乐队。” 后藤一里直接原地石化了，她仿佛看到了短短十六岁人生的走马灯。 “准确说，我想要虹夏，喜多，凉还有一里，你们所有人都加入我的乐队。” 第35章 银河战舰，合体！ 并非一时兴起，邀请四位姑娘一起组乐队是柏河三辉思考已久的决定。 要是想要继续推进任务，组建乐队就是不可避免的一环。 祥子的心结有两个，一是家庭的困难，二就是crychic的解散。想要处理好这两个问题，前者倒还相对好办，但后者只能想办法让祥子重新登台live。 当然，把老crychic重新组建起来已经不可能了，且不说五人里面的三人都找到了下家，还有那个叫睦的女孩，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她的家里可是出了名的演艺世家，哪来的空闲搞乐队？ 虹夏她们就相当合适了，都是中产家庭，家里人对于她们玩乐队都是比较支持的，都有相当过人的天赋，还都是些好哄的单纯姑娘。 再加上演奏经验丰富的祥子和小开不算开的自己，这和银河战舰有什么区别？ 一个炸鱼的，一个纯绿玩。 最重要的是，因为乐队刚刚起步，连名字都没有定下来的原因，目前她们对乐队的团体归属感还没有培养起来。 “一里没必要马上做出答复，和虹夏他们好好讨论一下比较好——” 说曹操曹操到，虹夏，喜多和打石膏吊着手臂的凉鱼贯而入。 “一里，我们准备提前去排练了哦。”虹夏把后藤一里zip从地上抱起来。 “柏河医生要不要一起？今天不会练习那种让您毫无用武之地的歌哦。”喜多邀请柏河三辉一起。 “啊，你们来的正好，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们说。”柏河三辉热情地请几位坐下。“我想要邀请几位一起组建一支乐队。” “诶，一口气找四个女高吗，医生你可真是大胆呢。” 屑凉正常发挥。 “别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啊凉！” “嘛，柏河医生愿意邀请我们很让人开心就是啦。”喜多捏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不过柏河医生是大人，就算您空闲很多，您不会觉得陪我们这些孩子一起很无聊吗？” “不会，我可是有在认真地想过呢。”柏河三辉相当认真地说着。“虽然我的本职工作是医生，但是自从上次陪着你们一起练习之后，意外的发现自己其实相当享受那种大家一起努力的氛围。” “况且，我觉得自己还是很有乐器天赋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掉这份天赋啊。” 理由相当充分，至少柏河三辉觉得高中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祥子的事情不能提的太早，做通祥子的工作再说。 “当然可以啦，倒不如说您愿意和我们一起该高兴的是我们。”虹夏笑得很开心，头上的呆毛也立了起来，但是好像和虹夏本人不在一个图层。 “都是自己人，以后我们的早退就交给你了，医生。” “没事，都几把哥们。” 凉和柏河三辉很义气地碰了碰拳。 于是柏河三辉真的给几人开了早退假条，然后让虹夏带着大家提前跑路，自己要继续坐班到下午四点才能下班。 反正也就半小时，喝杯茶的功夫。 “柯医生，放学之后要不要一起——诶？您准备早退吗医生？” 祥子找了个上厕所的由头半途逃掉了体育课，跑到医务室来想要邀请柏河三辉放学后出去逛逛。 最近挣了几个闲钱，想去逛逛琴行，看看一把便宜一点的键盘大概多少钱，要是差距不大可以先找柯医生借一些，后面还掉就好。 只是想逛逛琴行而已，才不是想柯医生陪着自己！ 不过看着柏河三辉这副穿戴整齐等着下班准备跑路的样子，祥子有些疑惑。 “rry，本公子下午有约了，下次请早哦~” “谁会邀请您这种假正经的大人啊，又是想找千代老板蹭饭对？” （那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啊丰川祥子同学！） “不是哦，我准备去下北泽，那种登台演出的感觉有点上瘾，我准备去再感受一下。” “诶……好，那您玩得开心。” 祥子肉眼可见的有些失落，转身就准备推门离开。 “等等啊祥子，你不陪着我一起吗？” “您不是要陪虹夏同学她们一起吗，我去不会很煞风景吗？” 眼睛都无神了呢祥子同学。 “要是没有你的话才真的没意思了祥子同学，虹夏同学可一直和我说要邀请你一起去呢。” “诶，真的吗？” “真的，凉同学还说，要是没有祥子同学的键盘，大家演奏出来的音乐简直没法入耳。” 自己原来这么被人需要吗？ “请丰川祥子小姐赏光，陪在下一起去下北泽逛逛。” “那……那好，”祥子不好意思地手指绕着发梢，有些扭捏地同意了。“不过您得答应我，周末要和我去琴行看看。” “奖励说完了，那代价是什么？” 对祥子发动了特攻，效果拔群！ “唔……您不要说那么轻薄的话……” …… “久等了各位……这位戴着……完熟芒果的人类是哪位？” 柏河三辉和祥子推开繁星排练室的门，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疑似人类的存在戴着芒果箱子，正在激情演奏吉他。 “是一里，她说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的时候更加自在。”凉趁着一里什么也看不见把箱子翻了个面，芒果的产地和采摘日期也展示给了柏河三辉。 三天前采摘自熊本县的芒果，确实新鲜，待会喝芒果汁。 “呀，祥子同学也来了吗？”喜多热情地欢迎祥子，祥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嗯，又来叨扰大家了。” “才没有叨扰，大家都很欢迎祥子同学一起练习哦。” 把大家的乐器搬出来之后，祥子摸了摸面前这台有些老旧的键盘，看着默默读谱的柏河三辉，试图把一里头上的水果纸箱摘下来的喜多郁代和正在反抗的后藤一里，还有正在插科打诨的凉和虹夏。 “要不要……” “嘀嘀咕咕什么呢，祥子？”柏河三辉突然凑近，吓了一大跳。“尝尝，这芒果汁可新鲜的很。” “嗯，谢谢您。”接过柏河三辉递过来的果汁抿了一口，祥子笑着摇摇头。 不，还是先等等。 第36章 四轩茶屋 晚饭是在一家叫做卢布朗的小店吃的，地点在四轩茶屋。 并非柏河三辉不想和乐队的大家一起聚餐，只不过因为一些意外，大家只能早早散场。 比如抢虹夏买回来的蛋糕的时候，凉的石膏突然开裂了；给芒果箱子开孔的时候，孤独酱失手戳到了自己的眼睛；喜多想要跑出去告诉星歌老板，然后一头栽倒在门框上。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仙之人兮列如麻。 总而言之，在认真处理了大家的伤口之后，唯一称得上人类的虹夏留在繁星，柏河三辉和祥子只能带着几个神人女高去接受更进一步的治疗。 柏河三辉在下北泽没有认识的医生，既然都要坐电车去其他片区，索性带着她们给自家师姐冲冲营业额。 晚上六点左右，柏河三辉推开武见妙的小诊所：“师姐，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个躺倒在椅子上的丧气十足的蓝短发女人从柜台另一侧冒出个头来，慵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对小孩的宠溺。 “阿拉，我们的三辉宝宝出去闯荡回来啦，还带了礼物吗？” “至少在未成年人面前不要这样称呼我好吗？” 等到视线扫到骨骼错位龇牙咧嘴的山田凉，捂着眼睛泪流不止的后藤一里，还有表情扭曲，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喜多郁代，武见妙撇了撇嘴。 “呵，你惹出来的麻烦居然还要师姐来帮你擦屁股吗？” “这都是我好心给你找来的营业额，武见妙医生。”医生两字，柏河三辉念得尤为咬牙切齿。 “你们好啊小妹妹们，三辉那家伙给你们惹了麻烦？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说出来就好，姐姐会照顾好你们的。” 武见妙带着姑娘们进了诊断室，临了还说了一句：“这几个孩子的医药费从羽丘给你的工资里扣，扣双倍。” 不是，导师当年还教你当黑心资本家了？我怎么没学过？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三倍。” “……好。” 这辈子也就在这个女人面前这么憋屈，对导师那个老登柏河三辉都是直接三种语言轮着骂的。 离开武见妙的诊所，等在门口的祥子迎了上来：“怎么样，大家没事？” “没什么大事，具体怎么样等诊所的医生下诊断。” “那就好，今天怎么回事，大家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受伤了。”祥子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这就是概率论的魅力。” “请您不要用这种我闻所未闻的专有名词敷衍我。” 总是在门口一直等着也不是个事，索性带着祥子去很久没去过的卢布朗吃一顿咖喱饭。 虽然那个花心的黑发高中生回老家去了，但是毕竟老板还在，最正宗的口味还是能够品尝到。 走在有些拥挤的街道上，柏河三辉觉得绝逼是系统偷偷摸摸又触发了什么事件导致几个姑娘今天倒霉透顶。 [特殊状态：诅咒1，某人通过特殊手段向您施加了诅咒，您和您身边的人会随机的被剥夺好运。169h后升级为诅咒2。来源：皮可西。] 我不是在一个相当和谐的世界里吗，怎么还有神秘领域的设定出现？ 看着背着手哼着歌走在自己身边的丰川祥子，柏河三辉既不好意思走远甩开，又觉得有些对不起祥子。 算了，待会替祥子埋单，就当做是让祥子倒霉的赔礼了。 至于诅咒升级这个设定，柏河三辉一时间没什么办法缓解，自己接受了二十几年的无神论和唯物主义教育，哪有机会认识什么道士高僧之类的神秘领域大神。 走一步看一步。 “哎哟，真倒霉，踢到翘起来的路砖了。” “……让我看看。” 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蹲下来让祥子扶着自己的身子，脱下祥子的鞋稍微活动了一下绊倒石砖那只脚的脚踝，没有阻滞的感觉。 “没什么问题……祥子，你的脸好红。” “没有，您看错了。” …… 卢布朗是一家有些逼仄又有些精致的小店，位置偏僻，但门前栽有散发着浸人心脾花香的盆栽，因此多少还是有些路过的客人光顾。 推开门，风铃阵阵作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留着性感山羊胡的老头坐在高脚凳上看电视，以及一个带着耳机，打扮花哨，蹲在沙发上的少女。 “欢迎光临……什么嘛，是医生来了啊。后面这位是你朋友吗？” “我的学生，姓丰川。” 老头一副有些失望的表情，少女看到祥子之后草草地向柏河三辉打个招呼之后直接躲到阁楼上去了。 “双叶还是很怕生呢。” “没办法，那家伙没回老家之前还好一点，现在我可彻底拿她没辙了。”老头耸了耸肩，系上围裙回到柜台后面。“老样子？” “一份甜味的一份普通的，再要两杯热水。” 电视里放着朝日新闻的重播，墙上挂着很多相框，照片里的主角多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黑发男生，柏河三辉也出现在了其中一张里。 “那次是去海边留下的，相片里那个黑头发的家伙那天什么都钓上了，除了鱼。” “怎么明明很悲哀的事情从您的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好笑呢？” “因为悲剧的内核是喜剧。” 祥子白了柏河三辉一眼，没有继续接这个话茬。 “您带着我和虹夏同学他们练习肯定不是为了好玩？” “事实上，我确实别有用心。”柏河三辉相当直接地承认了。“你应该也猜到了？” “应该猜到了。” 两个谜语人就是不愿意把话彻底说开，因为彼此都知道，把组乐队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要祥子做出抉择了。 哪怕祥子已经有所改变，但依然为时尚早。 “嘛，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的，”柏河三辉接过老头端来的两份热乎乎的咖喱饭，一份是有菠萝粒的甜口，另一份是普通的。“祥子要吃哪份？” “普通的就好。” “呐，你看我还是很尊重你的？” “请不要把尊重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还有，往咖喱里面放菠萝和毁了它有什么区别？” “原来丰川祥子同学是传统派，我可是维新派哦。” “您——”丰川祥子猛猛用指节怼柏河三辉的腰，瘙痒得柏河三辉连连告饶，这才解气地拿起勺子开始吃饭。 “我不是不答应您啦，只是请让我好好想想，想通的时候我会来找您的。” “有祥子同学这份承诺我就放心了呢。” “我可没有向您承诺任何事情哦。” 老板就站在一旁相当无奈地看着两人，哪有老师和学生之间这样相处的？ 和那家伙混久了都会这样吗？ 第37章 御船千早 吃完饭后，丰川祥子赶着回去给千代老板当驻唱，提前坐电车回risg去了。 柏河三辉只能一个人等着武见妙把姑娘们处理好然后把她们送回家。 在此之前，柏河三辉忙着翻学校提供的学生花名册联系姑娘们的家长一一通知此事，毕竟今晚她们回家肯定要晚一些。 “三辉，你的小伙伴们我给你处理好了哦。” 推开诊断室的门，武见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重新懒懒地躺回躺椅上。 凉的石膏被敲掉了换成了夹板，喜多的额头上绑了一层医用纱布，一里的眼睛上盖了一层眼罩，上面还画了一朵小玫瑰。 “承蒙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下次我给你把税务部门的人带来，你这个黑心的混蛋。” “嗯哼~” 柏河三辉比了个中指，带着姑娘们离开的这个伤心之地。 没办法，工资是直接打到武见妙的账户上的，一根中指已经是柏河三辉能够做到的最激烈的反抗了。 坐在前往下北泽的电车上，柏河三辉臭着脸，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 “三辉宝宝……”凉刚想整个小活儿活跃活跃气氛，诡异的气场从柏河三辉的身上迸发而出。 主唱小妹当即挺胸收腹，坐得板板正正的。 一里已经缩在座位上，处于气液相状态并努力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好好好好好好可怕，柏河医生大人手上绝对有一百条人命，马上就要在这里把我们全部做掉然后泡在福尔马林里做成艺术品标本…… 再次澄清一下，柏河三辉身上一条人命也没有，鼠命倒是有四百多条，并且大半沉进了火锅汤里而不是海里面。 自己养的，吃着放心。 “吸——呼……”柏河三辉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切换成人畜无害模式。“其实我情绪一直都很稳定，真的。” 三人频频点头，好像处在同一条波上整齐划一地运动。 “真是对不起啊医生，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尊敬你的，只求您不要在虹夏买来的东西里下药。” 完全不这么认为啊凉。 “放心，我个人更加倾向于汉尼拔那种优雅的谋害方法，下药这种低级手段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唔，那我安全了，我这种一直吃草的人肉质一定很差——呜！” 一记手刀毫不留情地劈在凉的额头上。“不要给一里增加恐慌情绪了，你这怪家伙！” 可怜的孤独酱此时已经缩到喜多怀里蜷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了。 …… 把姑娘们送到下北泽的车站之后，柏河三辉无事可做，临时起意，干脆到涩谷体验一下东京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实际上就是吃个夜宵然后到网干单机游戏干个通宵，然后乘第二天的首班车回家睡觉。 总不能去三温暖或者大久保，自小接受的社会主义教育可不允许他去那种地方。 草草吃过夜宵之后，走在光污染拉满的涩谷街头，柏河三辉一边想着怎么解决莫名其妙的诅咒一边欣赏随机在涩谷路边刷新的漂亮ser。 我们晓楚南对性方面的最大限度试探也就是想办法在集邮的时候摸摸ser小妹的小手了捏。 “那边那位先生，请您留步！” 突然，柏河三辉感觉有人在叫自己。 回头一看，一个占卜师打扮的金发女子正如临大敌地看着自己。 “您好，有何贵干？”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冒犯了这位小姐，导致这位小姐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先客气地打个招呼准没错就是了。 “您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没有呢，就今天的经历来看目前您算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小麻烦。” “实在对不起，这位先生，但我叫住您实在是不得不为之举。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御船千早，是一位占卜师。” 看着眼前这位虽然打扮体面的先生，御船千早庆幸自己听从了塔罗的指引从新宿街跑老远来涩谷摆摊营业，不然指不定要错过挽救一条人命的机会。 “柏河三辉，很荣幸认识您。”柏河三辉行了一个脱帽礼作为致意。 “还请您跟我一叙，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说。” 不明所以的柏河三辉跟着御船千早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摆在街头的占卜小摊。 坐在小板凳上，御船千早语出惊人：“您被坏人下了诅咒！” 稳辣，是神秘学领域大神！ “何以见得？”柏河三辉内心狂喜，但还是绷住了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地问。 “今天早上，我做了一次塔罗占卜。鉴于您可能不了解塔罗牌，我直接和您说结果——如果我今天不来涩谷的话，会有人失去生命！” 这是说明后面的诅咒2的效果是夺取生命力吗？ “见到您的一瞬间，直觉就告诉我，那次占卜的对象就是您。现在您有时间吗，我想要给您做一次占卜，的。” “的吗？乐意至极。” “请您选择一个占卜的对象，什么都可以。” “那就……占卜我未来的事业运。” 御船千早把一摞塔罗牌排开，请柏河三辉依次挑选三张，然后按照顺序翻来。 节制，命运，世界，全部逆位。 御船千早cpu烧了，从事占卜行业几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倒霉的客人。要是给一些不那么礼貌的客人占卜出这样的结果，不仅钱拿不到手，恐怕摊子还要被掀。 “嗯……总而言之，您的事业可能不仅得不到晋升，甚至还有辞职失业的危险。” 柏河三辉也看出来了，以前李晓和他说过一些塔罗的规则，记得最牢的就是倒着的好牌绝对不是好事。 “……可以给我测一下健康运吗？我付钱。”柏河三辉打开钱包，拿出一万円摁在摊子的小桌上。 正位死神，正位月亮，逆位节制。 “……在未来，您也许会因为积劳成疾导致身体不好。”御船千早相当困难地组织语言，好让柏河三辉比较能够接受这次占卜的结果。 毕竟上次是的，直说也没什么顾虑；这次柏河三辉超额付了钱，肯定要顾忌到顾客的心情。 “您可以，额，稍微注意作息，健康饮食来试着改变……” “恋爱运，我另外付钱。” 柏河三辉面无表情地拍了两张万円到小桌上。 不是他真的信了塔罗这一套东西。 只是游戏性质已经改变了。 第38章 占卜 原则上，御船千早每天只给同一位客人占卜一次。 但首先，柏河三辉手上有很多原则。 其次，她也想看看这位厄运缠身的客人的极限在哪里。 重新洗好塔罗牌均匀排开，柏河三辉这回相当郑重地精挑细选三张看起来是好运的牌。 第一张，正位女祭司。 “您会有一段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并且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柏河三辉点点头，如果是有一个很了解自己的女性成为自己的伴侣，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在性方面有所收获，爱情端总能弥补空缺。 相当文青范，但我乐意。 第二张，正位恋人。 “您的未来伴侣与您结识与集体活动，你们的感情随着时间逐渐加深。” 集体活动？乐队算吗，还是什么以后的学术会议？ 第三张，逆位命运。 “因为不恰当的交往方式，您与您的未来伴侣将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确定关系。” 三张牌都解读完了，意外地没有御船千早想象中的那么霉运，反倒十分正常。 “唔……这至少说明，他人给您下的诅咒只针对您的身心健康和事业。” “相较于恋爱情况还是我的身体健康更加重要。”柏河三辉无力地摇摇头。“抱歉，御船小姐，对于我的未来走向，我还是倾向于事业失意，情场得意这种解释。所谓的霉运恐怕只是您过于敏感了。” 当然是假装不相信，毕竟系统可不会骗人。但是想要让御船千早多透露一点信息就要以退为进。 “诶？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年轻的御船千早被柏河三辉这个糟糕的家伙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我可以帮您缓解霉运！” 御船千早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耳环放在桌面上。 耳环通体白银，上面镶嵌着一颗有些暗淡的红宝石，复杂的纹路有些粗糙，应该是某位不熟练的学徒手工制作的东西。 “这是我亲手做的耳环，名字叫西尔维娅后妃耳环，取自这颗红宝石的名字。” “这就快进到推销环节了吗？” “不，这是的！”御船千早心里有些滴血，虽然是莲那家伙不知道上哪那搞到的东西，送给自己的，但毕竟是亲手制作的，怎么着也该值个五六万円。 如今人命关天，哪怕少挣一点也要把这只耳环送到柏河三辉手里。 直觉告诉御船千早，柏河三辉不是个坏家伙，等到他察觉到自己的一片好心，一定会回报自己的。 “请您每天戴着它，多少能够缓解您的诅咒进一步侵蚀您的未来。” “如果您觉得它真的有用，可以到新宿找我；如果没用，就当做是我打扰您路途的赔罪礼。” 手指捏起这只精致的小玩意之后，系统的信息几乎马上更新了。 [特殊状态：诅咒（弱化）：您被某个人用特殊手段施加了诅咒，在某物的祝福下有所减弱，您的好运会被微弱地剥夺。67day后升级为诅咒1。] 小心翼翼地把耳环别在左耳垂上，一股清新的气息涌入柏河三辉的鼻腔，精神为之一振。 “也许是心理作用，但托您的福我确实感觉好极了。” 柏河三辉拿出五张一万円用双手恭敬地递给御船千早。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这就当做我买下这支耳环的付款。” 御船千早有些诧异，这家伙居然直接信了吗？自己的直觉灵验得太快了点？ “无论如何，也许在下学艺不精的缘故，我确实没办法为您解除诅咒，但这至少有所缓解。这是我的电话——” 御船千早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一张小纸片上递给了柏河三辉。 “如果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医院却查不出来结果的话，请及时联系我。” 郑重地接过纸片放在钱包里，柏河三辉站起来微微欠身。 “多谢御船千早小姐为我尽心了，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嗯，有缘再见，柏河三辉先生。” 看着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柏河三辉，御船千早通过le联系着某个人。 「莲，在吗？」 …… 晚上十一点。 “一万，两万……二十一万。” risg二楼的某个房间里，丰川祥子刚刚洗漱完毕，躺在整洁的床上，惬意地数着自己这些天来的劳动所得，一翘一翘地晃动着小腿。 一小时前又有两万円入账，祥子离自己全款买一架键盘的梦想又接近了一步。 没用老爹偶尔还是会发一些消息来骚扰自己，比如认错道歉，找到发财的机会急需启动资金之类的。 祥子当然一个字也没信，一条信息也没回复。要不是碍于父女关系的掣肘，祥子恨不得像拉黑素世那样拉黑老爹。 噢，素世已经回到白名单了。 素世和睦偶尔也会打个电话给自己，素世除了一般地聊天之外还暗戳戳提出可以给自己提供更好的食宿环境，连零用钱说不定都可以承包下来。 我丰川祥子堂堂丰川家大小姐，一时落魄也不能靠别人包养过日子啊！ 于是乎祥子只是装傻充愣当做不知道，素世也挺上道，没有再提过这回事了，只是聊天。 睦则多半听从素世的指挥邀请祥子出去玩之类的，当然祥子也没什么时间，所以除了下周的live基本都被祥子给回绝了。 有这个时间，不如和医生聊聊天来得放松。 明天就是周六，该提醒医生记得陪自己去琴行买键盘了。 “医生你睡了吗？” 祥子拨通柏河三辉的电话，语调慵懒地打着招呼。 “没有，我今晚无事可做，在涩谷闲逛呢。” “给我好好休息啦，您可是答应过我陪我出门的，不要明天一副活死人模样出现在我面前哦。” “明天下午三点，我会准时出现在你面前的，请丰川祥子小姐放宽心。” “您记得就好。” “说起来，我今天遇上了一个塔罗牌占卜师，他预测我最近会霉运缠身，但是我的恋爱运却意外的顺遂。” 柏河三辉决定稍微隐瞒一下诅咒的事情，报喜不报忧的天朝老传统要坚决贯彻下去。 “可以说一下那位塔罗师对您恋爱运的预测是怎样的吗？” 捕捉到关键词的祥子瞬间进入专注模式。 “塔罗师小姐说，我的未来伴侣与我相识于一场集体活动中。” 集体活动……集体食物中毒也算是集体活动？ “嗯，请您继续。”祥子有些脸红。 “我与我的恋人会有一段持续很长时间的精神恋爱。” 祥子的呼吸逐渐有些粗重了，那股慵懒放松的语调也有些绷不住。 “还有吗？” “可能因为相处的方式不恰当，我的恋情要很久之后才能确定下来……祥子，祥子你有在听吗？” 没在听了，祥子开始在床上打滚，陷入自我拉扯之中。 “呜，感觉要长脑子了——” 祥子发出悲鸣。 另一头的柏河三辉疑惑地自言自语：“祥子不是本来就长着脑子吗oo？” 第39章 高烧 周六早晨的七点一刻，一条有些狭窄的小巷里，一个穿着灰色条纹背心的家伙夹着风衣从网的地下室里脚步虚浮地走出来。 啊，一不小心就熬了个大夜呢。 虽然打一整个晚上的联盟很爽，段位也晋升翡翠，但毕竟是二十七岁的老年人了，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耐熬。 像个活死人一样步履蹒跚地走向地下车站，机械地刷票过闸，站在月台麻木地等车，头还在不停地小鸡啄米。 砰—— “啊，抱歉啊这位先生，您没事？” 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突然撞倒了昏昏欲睡地柏河三辉，风衣和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柏河三辉的帽子也不翼而飞。 “啊……没关系，我没有什么大碍。” 柏河三辉猛吸一口凉气，让自己稍微精神一些。 帮柏河三辉把东西一一找回来之后，中年人十分诚恳地像柏河三辉鞠了一躬：“非常抱歉，不小心撞倒了您。” “没关系，我接受您的道歉。” 等到中年人离开之后，电车也正好到站了。 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算了，反正没什么贵重物品。 一段时间之后，远远地目送柏河三辉坐上电车，中年人从外套的夹层里掏出了柏河三辉的帽子。 没一会儿，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捂的严严实实的家伙找上了中年人。 “我要的东西拿到手了吗？”蒙面男开口问道。 “这里，”中年人挥挥手里的帽子示意，但没有交给蒙面男的意思。“先付尾款。” “啧——”蒙面男发出不满的声音，从牛仔裤的夹层里摸出来一卷皱巴巴的纸币，点出八万円递给中年人。 “承蒙惠顾，不胜感激，嘿嘿。”中年人一脸笑意地接过钱，另一只手把帽子递给蒙面男。 “嘛，虽然不知道花十万円买一个男人的帽子有什么用，但是这种送钱的行当以后也请多多关照老弟啦。” “啊呀啊呀，真没想到，如今我们这种老派的家伙居然在新社会还派的上用场。” 中年人一边感慨着时代变迁一边走远了。 蒙面男不动声色地走到厕所，打开一个没人的隔间坐在马桶上，然后死死地用脚抵住了门。 掏出一把小刀和一个诡异的人偶，把人偶放进柏河三辉的帽子里。 “然后，按照那家伙说的——” 用刀果断地划开小臂，顿时血流如注。 每一滴血都接在了帽子里，直到人偶被血液完全浸湿，男人才颤抖着手掀开了口罩和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正是祥爹。 “没……没关系，没人知道会是我做的。” “谁让那个混蛋教师多管闲事，还用车祸要挟我……都是那家伙咎由自取！” “对了，现在要把帽子系紧，然后吊起来。” 五分钟之后，一脸苍白的祥爹走出了厕所，手上还绑着绷带，隐隐渗出血液。 …… 眨眼间已经是下午两点。 柏河三辉没有回家，而是乘电车到银座，到risg找李晓开了一间客房暂时睡了一觉。 经常熬夜的朋友们都知道，通宵过后的睡眠往往相当奇怪，有时候稍微休息个两三小时就能恢复精神，有时候睡过去一整个白天却还是像个活死人一样。 柏河三辉可不敢赌一定是前者，索性直接到risg休息，睡觉之前把自己休息的客房告诉祥子，到点了再来叫醒自己。 想法相当美好。 只是…… 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两点三刻。 丰川祥子有些担忧，柯医生不会睡死过去了？ 毕竟这家伙平时就一副不怎么锻炼的样子，还总是吸烟喝酒。 “千代老板，您能不能去看看柯医生的情况？” 丰川祥子请求着在risg柜台看店，百无聊赖的李晓。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祥子的心情也从生气到疑惑再到担心。 “ok，祥子稍微看一会店。”李晓早就想上去看看什么个事了，只不过碍于之前和柏河三辉约好出门的祥子都没说什么，她也不好意思有什么动作。 以前大家一起通宵泡实验室的时候，柏河三辉往往是最早清醒的那个。 怎么短短两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没道理的。 用配好的万能钥匙打开房门，一股铁锈的味道窜入李晓的鼻腔里。 血？ 李晓把视线移到床上，被单早已被血渗成一片黑红色。柏河三辉表情痛苦挣扎地躺在床上，鼻腔里溢出鲜血，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呼吸急促。 “柯仔你——” 用力一咬舌尖，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李晓毕竟是学医出身，自然知晓此刻绝对不能慌张。 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尤其是不能让祥子发现。 先是探了探柏河三辉的鼻息，确定小命暂时无虞后，又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以前学过的知识，临时判断为高烧引起的比较严重的鼻毛细血管破裂。 情况不算严重，那就先止血，再按照处理高烧病人的章程来。 拨通了祥子的电话，李晓故作冷静地对祥子说：“祥子，替我从冷柜第四层里拿几卷冰镇的毛巾，浸着温水送到楼上来，还有柜台下面的医疗箱。先暂时闭店，医生的情况有一点棘手。” 准备那些东西还要一点时间。 先把染了血的床单一股脑丢到卫生间里，再从隔间里找出一床新的被单和睡衣。 “诶，冰柜里没有冻毛巾吗……”李晓一边侧着脑袋夹着电话，一边用湿毛巾轻轻擦掉人中的鲜血，好在血液流速不快，暂时不用纸巾堵住鼻孔止血，只要维持仰鼻就行。 “可能是在第三层……祥子你仔细找找。” 他妈的，这家伙的衣服怎么这么难脱？到底有几个扣子啊？ “找到了吗？太好了，现在用盆子打些温水，把毛巾浸进去……水温合适吗？感觉到微微冻手就可以了。” 皮带，皮带，皮带要怎么解开啊——老娘第一次解男人皮带居然是这种时候！ “噢，对了，祥子麻烦你再准备一壶热水上来……不要开水，六十摄氏度左右的热水，用储物间里的暖水壶装。” 把，你的，鸡爪，给，老娘，松开！ 好不容易把被柏河三辉紧紧攥着的床单扯出来，看着破了两个大洞的床单，李晓没工夫心疼，而是庆幸好在当初给客房的床布置的是凉席加薄被单的粤省搭配。 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 “千代老板，医生怎么了？”丰川祥子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用手肘肘开了门。 “可能是因为是熬夜的缘故，”李晓坐在床边，用系着的围裙擦拭着额间的汗水。“医生有些高烧了，祥子你的计划也许要泡汤了。” 把李晓交代的东西悉数放好之后，看着有条不紊照顾柏河三辉的李晓，祥子有些生气地鼓起了嘴。 “早就说过让这家伙好好休息的？” “没办法，男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啊。”李晓毫无波澜地回应。 看着表情扭曲，好像在做噩梦的柏河三辉，祥子又有些生不起来气，而是心疼了。 第40章 苏醒 可恶的工资小偷山田凉今日登陆了starry！ “凉，别吃太多棒冰啦……” 喜多郁代今日身体欠佳在家休息，加之柏河三辉提前说好了周末有事，所以乐队的大家没法练习。 虽然都聚集在了繁星，但孤独酱一到地方就缩到了水果箱里自闭，虹夏忙着帮星歌老板给饮料机和冰箱补货，只有凉一人闲的没事干。 偶尔趁老板和虹夏不注意翘点冰棒吃，把音响设备调到最大声，用小刀把一里待着的瓦楞纸箱划个口子什么的。 就这，凉还要从星歌老板那里撬走一千五百円的时薪呢。 铁证如山！ “嗯？祥子同学发了消息过来。” 这时候没什么客人，清点货物的工作星歌老板又不放心虹夏去操心，于是被打发到柜台看店的虹夏只得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这时才发现，祥子十几分钟前就发来了消息。 “医生生病了，而且还挺严重的。” “开席吗？” 凉面无表情地说出来了一般情况下绝对会被家属暴打的话。 “你就庆幸医生是个好人。我待会准备去看看医生。” 虹夏穿上一件绿色短外套，收拾收拾就准备出门，同时还对仓库方向大声喊了一句：“姐姐，我要出去一趟！” “嗯，我也去——”凉很自然地就背上贝斯走向门口，然后就被虹夏揪住了衣领。 “不行哦，凉，你得对得起姐姐付给你的工资。” “我只是觉得如果医生大病初愈的时候我要是不在身边的话，失落的情绪恐怕会让医生重新病倒的。” 虽然被揪住了，但凉脚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整个人的动作好像断开连接了一样。 “不，行，哦。除非你放弃今天的工资然后把七根水果棒冰的钱付一下，我就放你走。” 说着，虹夏放开凉的后衣领。 “唔——”凉走着走着就很自然地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到椅子前行云流水地坐下了，二郎腿一翘，手还靠着一里待着的箱子。 “虹夏你放心去，波奇酱由我照顾好就行。” “最多再吃三根棒冰。” 虹夏无奈地摇摇头，扭头就走。 “唔，虹夏你人真好。” “不是我人好，而是最多再吃三根你明天就要拉肚子了。” …… “唔……” 柏河三辉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和蒙起的窗帘告诉他时间已经不早。 和祥子的约定肯定是泡汤了。 喉咙火辣辣地疼，好像有一团火在咽喉燃烧。 “醒了？” 听到这句话，柏河三辉才刚刚发现，有两个人影在床边。 一个是趴在床上熟睡着的祥子，另一个是坐在床沿上，注视着他的李晓。 “别说话，你现在的炎症很严重。”李晓贴心地给柏河三辉送上一杯温水。 “谢……谢。”果然，柏河三辉现在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力气也一点没有，连抓住杯壁都显得有些无力。 “算了，还是我喂你。” 轻轻地把杯沿送到柏河三辉嘴边，随着柏河三辉喝水的频率适当地倾泻杯子。 因为咽下去不少空气的缘故，一杯水喝完，柏河三辉就开始剧烈地咳嗽。 咳嗽的声音甚至吵醒了熟睡着的祥子。 “咳——” 一大团夹杂着血迹的浓痰吐在了纸巾上，然后被李晓包起来丢到床边的垃圾桶里。 “医生您……” “好了，祥子有什么话先别问，医生的病挺重的，让他好好休息。” 李晓开始赶人，但祥子没法说什么，在场的三人除了柏河三辉，就只有李晓的从医经验最丰富。 “呜……”祥子有些不舍地看看虚弱的柏河三辉，心里酝酿的许多话都还是变成了一句：“那医生好好休息，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随着祥子带门走出去，房间里一时间静默无声，只剩下柯三辉那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现在是周日凌晨四点，你睡了几乎一天一夜。” “我刚刚发现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整个人跟被捅了一样。” 柏河有些担忧地看了门口一眼。 “放心，祥子没发现，我赶在这之前收拾好了。那孩子，恐怕不是家里人出差，而是离家出走？”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没灌人家小姑娘酒。只是那孩子几乎是把你当做家人来对待，那时候我就发现端倪了。” 柯三辉叹了口气，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李晓，轻轻摇了摇头。 “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我也挺喜欢那孩子，虽然多多少少我们俩有情敌的这层关系在，但这么懂事又坚强的孩子我确实很喜欢。” 柯三辉的眼神夹杂着震惊和不解。 情敌？ “没想到？祥子实际上很喜欢你哦。只不过对于一个女高中生来说，分清楚喜欢和爱还是有些困难的，是你这个做老师的失职了。” “我以后要是有空会教教祥子正确的恋爱观和价值观的，当然前提是你不会禽兽到真的去勾搭学生——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哪一口，嘿嘿。” 说完，李晓摁住了柯三辉的头，凑近了仔细地打量着柏河三辉的脸庞。 “又瘦了……祥子有句话说得还真对，你就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李晓用力地亲了上去——亲在了柯三辉的额头上。 “这次姑且算是我照顾你的报酬，你那一文不值的清白我暂且给你留着。” 额头相抵，李晓轻轻地拍了拍柯三辉瘦削又苍白的脸。 “总有一天，我要你主动而不是被我摁着。” “好好休息，饿了叫我。” 李晓出去了，只留下一抹若隐若现的茉莉花香。 “……唉。”柏河三辉思索再三，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系统，这次又是在搅什么了？ [特殊状态：大难不死。您被一次突如其来的诅咒重创了，某物以破损的代价为您抵消了一次致命袭击。] [特殊状态：虚弱。您的身体状态十分虚弱，经验获得效率-50，持续24h。] [特殊状态：圣物遗响。某物破碎，为您带来了最后的祝福。一定时间内被施加带有致命效果的状态无效，持续6days。] 那只从御船千早手里买到的耳环，如今早已碎成了渣子，如今正躺在系统空间里。 啊，谢谢你御船千早小姐救我一命。 “系统，可以告诉我诅咒的来源吗？” 柏河三辉在心里默念。 原本，诅咒的事情还可以稍微放一放，现在对面都玩真的了，再不想办法把对面抓出来逮捕，小命就要交代掉了。 但是柏河三辉就是一个小小医生，总不能真的把那家伙给片了？ 柏河三辉自认人体构造学得还是挺好的。 [已发放系列任务：找出仇人1。] [线索1：对您来说，仇家并不是陌生人。] [提升任意技能等级以解锁线索2。] 不是，哥们认识的人没有三千都有八百，有仇的都有三四十号人，叫哥们怎么找啊？ 第41章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该说不说，柏河三辉的体质还不错。凌晨四点左右醒来，早上八点就能下床收拾好自己用早餐了。 虽然喉咙还是肿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但好歹能用简单的手语表达自己的需求。 “小心烫伤——”李晓端上来一锅热乎乎的菜粥，先是单独盛出一碗菜多的粥晾着，然后把剩下的和祥子两个人分了。 “你给我老实等着，想咽肉五分熟就尽管吃。” 李晓小手一指，柏河三辉原本抬起来准备开餐的手马上收了起来，像个小孩一样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我开动了。” 祥子吃的很香，甚至觉得不够味道往自己的粥里加了李晓自己腌的辣萝卜丁。 不是，李晓你还是粤省人吗，怎么还私藏这种玩意？ “有什么好奇怪的？”李晓看到柏河三辉不解的眼神，翻了个白眼。“你还喜欢吃甜口的呢。” 直到两人吃完收拾餐桌，该打工的出门打工，该开店的准备开店，柏河三辉才可怜兮兮地吃上第一口早餐。 也就这一口了。 叮铃铃—— 虹夏带着一里和凉推开咖啡店的店门，风铃响起，发出空灵的声音。 “千代老板，我们来看望医生啦——诶，医生你痊愈了啊？” 柏河三辉放下勺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欢迎光临，是医生的朋友吗？”李晓还没打开咖啡机，草草地系了个围裙就来招待几位客人。“还有两位新面孔呢，方便介绍一下吗？” 没错，虹夏在柏河三辉昏迷的时候就来看望过了，只不过被李晓用柏河三辉要休息的理由打发走了。 “你好，我的名字是山田凉，这个快融化的家伙叫后藤一里。”凉把史莱姆化的一里从地上收拾起来。 好在刚刚来的店员大哥已经打扫过卫生了，一里的衣服没有脏。 “你你你你你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后藤一里……” 柏河三辉相当赞许地看着“6д9”的一里。 有进步，至少敢于完整地打招呼了，好孩子！ “你们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叫我千代晓就可以啦。现在制作咖啡的机器还没打开，不过我可以请各位吃些甜品哦。” 李晓有些抱歉地对姑娘们说。 “的嘛？”凉两眼放绿光。 “额……是的，毕竟你们是医生的朋友嘛。” “那请给我来十份布朗尼和十份戚风蛋糕，请不要抹茶口味的，我不喜欢苦的东西。” 李晓扭头看向柏河三辉，不小的眼睛里是超级大的疑惑。 这是你带出来的学生？确定不是土匪？ 柏河三辉一拍额头，完蛋，凉这下要上risg的黑名单了。 等柏河三辉指了指自己又把钱包拿出来，示意自己埋单之后，李晓才招待姑娘们坐下然后一脸不解地走进后厨。 “凉，你这样让老板不好做了啦。”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们是医生的好朋友，帮老板处理一下昨天的存货不过举手之劳。” 看着姑娘们神色各异地聊着天，柏河三辉耸耸肩，准备继续吃早餐。 叮铃铃—— 一副占卜师打扮的御船千早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快步冲到柏河三辉面前，神色慌张地对柏河三辉动手动脚。 “您没事？我看看您有没有受伤，眼睑没有异常，把舌头伸出来……也没有异常……” 虹夏，凉：oo? 一里：┌(。Д。)┐？ 柏河三辉：(?_? ) 不是，姐姐，您一点距离感都没有的嘛？ 突然发现店里面针落可闻，御船千早才相当不好意思地拉开距离，道歉道：“真是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太激动了，给大家造成麻烦了……” 等到李晓端着一个大蛋糕走出来，看着店员大哥有些尴尬地招待着红着脸的御船千早，向柏河三辉投去一个无语的眼神。 又一个？ 柏河三辉急忙摆摆手。 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 “医生还真是受欢迎呢，看来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了。”凉接过李晓端着的盘子就准备走出店门。“我们还是稍微回避一下——嗷！” “给我把东西放下啊你个失礼的家伙！”虹夏一只手掐着凉的脖子把凉摁回座位上，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准备掉落的蛋糕。 李晓小手一指眼睛一瞪，正想端着碗悄悄摸摸回客房的柏河三辉马上立正，老实坐回去等候发落。 “拗断你条禄柒，你只发瘟（78给你掰断，死鬼）！” 神秘的东方文字宣判了柏河三辉的死刑。 事已至此，先吃饭。 哀莫大于心死的柏河三辉正想吃上一口几乎凉完的菜粥。 叮铃铃—— 还有高手？ 对于李晓来说，好消息是这次拜访的是个男人，一个相当养眼的黑发男高，还是个老熟人。 “莲，好久没见到你了。”李晓热情地打着招呼。 柏河三辉放下勺子，也微笑着点点头示意。 “千代老板，医生，好久不见。”先是向李晓和柏河三辉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李晓和姑娘们，“诸位都是医生的朋友吗？我叫雨宫莲，也是医生的朋友。”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诸位先忙，等一会我有些事要和医生单独谈谈。” 和大家打完招呼，莲就安安静静地坐到一边，看着天花板发呆，深邃的眼睛藏在厚厚的方框眼镜之后。 “感觉他和我有一股相同的气息，不被关注其貌不扬无人在意好像路边花坛里的一条野槌蛇……” 一里躲在虹夏怀里，阴暗地揣测着莲的过去。 叮铃铃—— 还有高手？ “莲，这就是你说的那家咖啡店吗？”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打扮前卫的少女推门走了进来，到前台准备点单。 “看得出来，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紧接着是一位亭亭玉立的黑短发少女，坐到莲对面的座位上四处打量着。 “莲，我可能又要找你借钱了，估计这里随便一杯咖啡就是我的三天饭钱。”然后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留着相当艺术的发型的蓝发男生，苦恼地翻着瘪瘪的钱包。 “唔，好多人……医生你好。”最后，一个栗色头发的娇小女孩畏畏缩缩地把门带上，躲到了莲的旁边，路过柏河三辉身边还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李晓突然发现，柏河三辉一场病刷新了一项成就：risg这样一家只有十二个座位的小咖啡店的峰客流量达到了惊人的九人，还全都是柏河三辉的朋友！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一里：6д9！ 擅自把您当做同类真是抱歉！ “……”柏河三辉无奈地起身带着碗走向后厨，把碗丢到洗碗池子里泡了。 这逼早餐谁爱吃谁吃。 第42章 我觉得我是 “拜拜，我下次还会再来光顾的。” 提着一个大盒子的山田凉挥挥手告别这片福地，旁边的是羞愧得捂住脸拉着凉赶紧离开的虹夏，以及被大家所有人注视着，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后藤一里。 盒子里装的是昨天剩下的蛋糕，蛋挞和临近过期的咖啡豆之类。 李晓看凉饥不择食的样子可怜，以为凉是什么家庭条件不好的贫苦学生，索性把店里剩下还能吃不能卖的食物全部打包送给了凉。 谁会知道凉的家里还有一家私立医院呢。 “既然如此，莲有话和医生讲的话，我就先回避一下好了。” 说罢，李晓回到后厨开始处理刚刚出炉的蛋糕胚，店员大哥坐在前台，莲的朋友们一起待在一楼。 御船千早，莲和柏河三辉则到二楼的小卡座。 “医生，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莲不知道柏河三辉炎症严重，但从到来为止柏河三辉一句话也没说过。 柏河三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摆了摆手。 “好，你用手机和我们交流。”莲打开手机，然后摆在桌面上。 “是这样，”御船千早最先开启了话题。“昨天夜里，我送给您的耳环是不是突然破损了？” 柏河三辉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放进口袋，从系统空间里召唤破碎耳环到手里，随后放在桌面上。 白银的部分几乎全部碎掉，原本镶嵌在上面的红宝石也四分五裂。 “唔……”御船千早的脸色凝重起来，仔细地观察着毁掉的耳环。“一定是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差点把您给杀死了……” 柏河三辉点了点头，然后通过手机给雨宫莲发消息：“看你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你也信这些神秘学的东西吗？” “天朝古语，子不语怪力乱神。”莲高深莫测地说着一段御船千早听不明白的话。 我不懂这些，可不敢妄加猜测。 柏河三辉投过去一个富有深意的眼神。 了然。 “你们在说什么呢？”御船千早疑惑地问道。 “总而言之，我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御船千早捏起一块小小的红宝石碎片言之凿凿地说。 “这是一种相当传统的诅咒，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巫毒娃娃，取走了受害者的贴身之物绑定在娃娃上，然后通过娃娃对受害者施加伤害。” 雨宫莲显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不表达出来。 柏河三辉默默看着两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实际上他知道这两个家伙确实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但是这两个通过什么原理解决问题，柏河三辉还是丝毫不了解。 比如，以前和莲抱怨了一下诊所的供药商莫名其妙地涨价，第二天那个供药商居然跑到武见妙跟前道歉了，还把供价在原来的基础上下降百分之三十。 再比如，和莲一起出门的时候被导师的病人纠缠上了。 本来想着空闲时间联系导师，结果到了第二天，不止病人，连病人留下来的电话都联系不上了，几乎是人间蒸发。 种种事迹，加之莲总是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类似于御船千早这种家伙凑在一起。 这家伙不是寄人篱下的犯罪高中生吗，还是说是谁家下放历练的公子哥？ “我觉得……不，没什么，千早你继续。”莲欲言又止。 “莲，你不会又有办法处理这件事了？” 柏河三辉给莲发消息，同时用一种无奈的表情看着莲。 莲不说话，厚厚的眼镜片底下是难以解读的眼神。 “为什么要说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哪来的什么办法？” “你是普通学生吗？” “我觉得我是。” 柏河三辉正绷不住，哪怕难受也要想要开口说话，李晓端着两杯热乎的咖啡上来了。 “二位请慢用。”李晓热情洋溢地笑着。 柏河三辉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喏，癍痧加浓，我自己煲的。” 好家伙，还是500l瓶装。 “系统，调用[特酿金酒]。” 不知不觉，20l让人敞开心扉的金酒就融入到了莲的杯子里。 被拴在门口的一只黑猫正惬意地舔毛，这时突然抽了抽鼻子，好像看到了什么坏东西，对着二楼的方向猛猛哈气。 “……这杯咖啡的味道真是奇特，有一股淡淡的烈酒气息。” 品了一口加料咖啡，莲有些诧异，半年不见，千代老板居然又学会了一种新的咖啡，那老头怎么就不学学呢。 “应该是加了一些清酒，莲你应该成年了？”御船千早也喝了一口自己那份，就是很普通的咖啡味。 莲的口味比较独特，我是第一次光顾所以老板不了解我的口味也是正常的。 下次来的话和老板说一下，我喜欢红茶拿铁。 “莲，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呢？” 柏河三辉不动声色地发问。 不知怎的，雨宫莲突然就想说些什么，不过理智让他通过手机而不是嘴巴讲出来。 “我觉得应该类似于一种追踪术，医生您好像丢了一顶帽子，是吗？” “对的。” “贴身之物象征着锚点，让加害者得以潜入你的宫……” 等等，我在说什么？ 大脑突然一片清明，莲此时赶紧把已经打出来的字删除，转而回复一句： “也许加害者就是利用贴身之物潜入了你的梦境，把里面搅得天翻地覆什么的。” 看到莲删除句子的动作，柏河三辉啧了一口。 没诈出来，下次套话不能省金酒了。 三人又随便闲聊了一阵塔罗，命运和神秘学的东西，一个上午就几乎过去了。 “时间已经不早，我就先告辞了。”御船千早先准备离开。 见此情景，雨宫莲也准备跑路。本来叫杏和大家出来是要去打桌球的，结果在这里花了太多时间，杏该不高兴了。 晚些再和怪盗团的大家同步一下情报，有棘手的家伙瞄上了医生的性命。 “既然如此，我也准备告辞。” “我此次来东京会有两个月左右，就要回去准备来年的升学考试了。在这期间，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看到莲下楼，莲的朋友们都相当激动的站起身来。 “问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事不宜迟，我们要赶快出发了。” “开干开干！” 那个叫杏的姑娘出手相当大方，离开的时候把在场所有人的账都结清了，顺带还有一些小费。 既然如此，就不责怪他们把宠物拴在门口了。 李晓一边点钱一边开心地想着。 第43章 今天大伙其实都挺倒霉的 周一，距离live还有六日。 “啊……”千早爱音丧气十足地趴在桌子上。“好无聊啊。” 最近，爱音觉得自己简直是诸事不顺。 不小心绊倒了灯的是她，吉他弹得太烂被rikki批评的是她，得不到yo安慰的是她，买不到最新时尚杂志的还是她。 连柯酱也身体不适告假在家，早上去医务室的时候还是原来那个女校医坐在本该是柯酱的座位上。 “灯也不在，柯酱也不在……” 抱着吉他穿着乐队polo衫的一里缩在爱音左边的座位上，看到爱音这位顶级阳角居然也会像她一样自闭，躁动不安的阴暗内心又开始擅自给自己寻找同类了。 “唔……嘻……” 一里发出阳光的笑声。 突然，爱音用力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有了！” 啊！ 吓了一大跳的一里整个人往后一倒，吉他包摔到一旁，发出巨大的声响。 砰—— 一时间，全班同学的耳边都回响着吉他的悲鸣。 “呜啊，对不起对不起孤独酱，我吓到你了。”千早爱音暗自道了一声倒霉，赶忙把倒在地上缩成虾米的一里扶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揣测您的过去和经历，请您不要生气也不要取走在下一文不值的性命……” 没能扶起来，因为一里一把搂住了爱音笔直的小腿开始吟唱自创苟活求饶圣经。 我到底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坏人啊孤独酱！ 发觉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和卑微告饶的一里，想着大家绝对会以为自己在欺负孤独酱的爱音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拉起一里然后牵着一里的手跑出教室。 完，完蛋啦！ 既然死亡已是不可避免，请允许我和爸爸给我的吉他死在一起…… 如此想着，半史莱姆化的一里临走还扒着门框把吉他给拿上了。 …… “所以，所以您真的不会杀我吗？”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自己突然站起来只是想提前翘课去找rikki，绝对不是因为一里阴暗揣测自己想灭口的爱音看着脸色灰白，浑身颤抖的一里，哭笑不得地说着：“当然不会杀你啦孤独酱。” 呼—— 释然的一里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今天又多活了一天。 不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啊，吉他！” 刚刚吉他摔得那么大声，千万不要坏掉啊，不然如何对得起把吉他托付给我的爸爸，那样还不如拜托千早爱音大人弄死自己算了。 一里手忙脚乱地拉开吉他包。 “啊，吉他！” 完蛋了完蛋了，自己这几天果然水逆，刚刚孤独酱的吉他摔在地上那么大声肯定坏掉了，自己的零花钱可不一定够赔给孤独酱的，要是找yor借钱说不定会被骂死的，呜呜呜。 果然不出所料，吉他坏掉了，琴弦崩断了两根，琴身裂开了一大块。 丸辣！ 这下两个人都有了共同的心声了。 此时的天空有些灰暗，一阵闷热的夏风吹过，两人坐在天台边上，心情都有些压抑。 “对不起啊孤独酱，一会放学了我们一起去买一把新的，我付钱。” “呜，没关系，只要我现在从这里跳下去大家都会好好地……” “不要有这种不好的想法啊孤独酱！” 千早好不容易按住身体自然而然扭曲成一条野槌蛇并蠕动着想要跳下去的一里。 “我们还是拿去琴行拜托老板把吉他修好孤独酱，我觉得你的吉他还有救。”爱音摸摸自闭一里的头。 “凉约我一起去柏河医生大人那里，所以您不必放在心上，我自己去修好就好了，要是修不好只要跳进东京湾里父亲大人就不会怪我……” “都说了不要想着寻思来逃避这种大不了的事情啦孤独酱！” 爱音突然注意到一里提到了柏河三辉这个名字。 “话说回来，孤独酱你知道柯酱为什么请假吗？” “柏河医生大人生病告假在家，昨天我去探望过了，但是凉说医生大人肯定希望大家多去看望他这样才能好的快一些……” …… 蹲在绿化带里面找可食用植物就着李晓送的咖啡豆一起吃的凉突然感觉有些想打喷嚏。 嗯，今天就到此为止，待会去千代老板那里再吃多些剩下来的蛋糕和饼干，今天也是又有了。 …… “诶，这样的话我和孤独酱一起去探望柯酱可以吗？” 不善言辞的一里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当然，就算一里顿悟了拒绝的话，爱音也是会悄悄跟着一里去柏河三辉那里的。 实在不行，le联系柯酱就好啦。 到了放学的时候，对于多了一个粉毛的家伙这回事，凉也没什么意见。 甚至明里暗里暗示爱音给见面礼来着，毫无准备的爱音只得答应毫无节操的凉下次请她吃饭。 嗯，过两天也是有了。 一起乘电车到了银座，站在risg门前，凉和爱音都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气场从里面散发出来。 “唔……总觉得就这么进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面色凝重的凉第一次理智战胜食欲，打起了退堂鼓。 犹豫了片刻，爱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店里只有一个客人，一个穿着税务处工作制服的肥胖的男人，正和系着围裙，如临大敌的李晓对峙着。 柏河三辉站在咖啡机前相当放松地打奶泡和拉花。 “您请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原来的老板欠税的时候我刚刚接手这家店铺，我没理由为他人埋单。有客人来了，我要做生意了。” “呀，千代老板请不要这么绝情嘛，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然实在会给大家带来很多麻烦。” 肥胖男人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嘴里说着相当客套的话。 “虽然主要是上一任老板的错误，但现在找不到他的话我就只能来找您了，不然实在没办向上司交差啊。” “毕竟上一任欠的税款也不是很多，区区一百万円而已，对您这样一位年轻多金的外国老板也不算什么嘛。” 一，一百万！ 听到这句话的姑娘们震惊了。 “一千五百万円我都付得起，但还是那句话，我没理由为他人的错误买单，请回！” 多少？一千五百万！？ 凉两眼放光，她感觉凭借着和柏河三辉的乐队关系，这辈子都要有了。 等到肥胖男人离开，李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对姑娘们道歉：“真是对不起，让你们听到了不好的事情，今天我请你们。” “我赌一顿怀石料理，那家伙肯定是税务方面哪家的二代，穿了老爹的衣服出来招摇撞骗，待会还要去赶下一家呢。” 柏河三辉悠哉悠哉地端上五份拿铁咖啡，拉花相当精致。 拜李晓昨天煲的一整煲癍痧所赐，柏河三辉如今已经能相对流利的说话了。 东方的神秘力量。 “闭嘴，吃老娘的饭还不帮老娘说话。” “你自己说要自己解决我才站到一边去的。” “别叫。” 凉释怀的笑了，还以为刚刚那家伙会坏了自己蹭吃蹭喝的计划来着。 啊，又是祥和的一天呢。 第44章 我必须马上开饭！ 新鲜的茄子上锅蒸熟，十五分钟后把软化的茄子段切成细条淋上淡豉油，蒜泥和小米辣椒圈，最后淋上热油。 “请问是税务处吗？我有些问题想要询问您……” 油豆腐挖空，酿上用味精，黄酒，生淀粉和酱油调味的碎肉和碎马蹄，用高压锅压熟，出锅后按照爱音的要求配了一碟油醋汁和一碟豉油辣椒圈。 “……因为上一任老板在银行抵押了这家店，所以我就需要对上一任老板的税务欠款负责吗？” 小黄牛肉切片浆好，大火热油滑至八分熟捞出，和洋葱，胡萝卜以及西芹一起爆炒，炒出锅气后起锅装盘。 “……可问题是我没有享受到上一任老板谎报税务的任何好处，却要我对此负责吗？” 小鲫鱼煎至两面焦黄，下入热水煮至汤色奶白后捞出鱼渣，下入提前煎好并剪碎成方片的鸡蛋，水豆腐和白萝卜丁，被爱音请求后不情不愿地撒了一把葱花后出锅。 “……好，我还是另外找时间到贵所面谈……好的，谢谢您的耐心解惑，再见。” 李晓的电话打完了，柏河三辉精心烹制的三菜一汤也完成了。 “晚饭做好了，大家来吃饭。” 李晓凑近厨房看了一眼柏河三辉的作品，相当嫌弃地说：“也就一个酿豆腐能看，什锦牛肉配菜多得喧宾夺主，油淋茄子没放盐煮的太老，怎么还有刷锅水？还是加了葱的刷锅水？柯三辉你不想做饭可以不做。” “吃不吃？” “吃。” “那就别嫌弃，还说我吃你的饭，我没收你人工费都算我做慈善。”得到肯定答复，柏河三辉又多拿了一份餐具分餐，顺便嘲讽了李晓一顿。 “别叫，老娘会做甜点。” “那你吃三餐都吃蛋糕，不晕碳算你身体好。” 毕竟是在客人面前，再像自己人那样大家夹一个盘子里的菜毕竟是不太礼貌。 “我开动了。” 等姑娘们动筷子之后，作为主人的李晓和半个主人的柏河三辉才开动。 “千代老板，今天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是谁啊？” 霓虹的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好奇心早就爆棚的爱音随便夹了几筷子饭菜之后终于按耐不住问道。 “噢，我问过税务处……是不是和高中生说这些不太好？”李晓犹豫了一下，询问柏河三辉的意见。 “没关系，反正过几年她们也要面对生活的惨烈了。” 柏河三辉对破坏学生们的世界观相当的无所谓，要是所有高中生都和莲那家伙一样早熟就好了。 “噢，好。”喝下一口鲜甜的鲫鱼汤，李晓清了清嗓子。 “我问过税务处，这家店的上一任老板在把店卖给我之前就已经有很大的税务纠纷了，并且把店抵押给银行了。” “签合同的时候也没有告知我这些事，怪不得出手价比市场价低个两成呢。”柏河三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所以这家店到底是谁的？医生的还是千代老板的？” 为了下半生的幸福，凉迫切地需要知道最大的金主是眼前的哪一位，好抱紧最粗的那条大腿。 “是千代老板的，只不过买到这栋楼用的是我这边的人脉，一开始看到这么低的报价还以为是人家给我导师面子呢。” “果然天下没有的午餐呢，柯酱。” 爱音感慨着，顺便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胡萝卜全部拨到了一里的碗里。 后藤一里：这里还有我事儿呢oo? “言归正传，银行和税务处要抵押回收这家店铺确有其事，但是肯定要考虑到我的意见，看着另外给我一些补偿什么的，再加上我一点挪窝的想法都没有，大家互相扯扯皮的话，实际上执行下来至少得过两年。” “但是那家伙得到消息，早早地就来骗老板的钱来了？”爱音问道。 “我猜那家伙估计原本是内部人员，只是最近政界有些不太平，那家伙作为某个派系的小弟被波及到了。” 李晓相当无语的看着柏河三辉，你作为一个外国人，在本地人面前肆意猜测这种敏感的事情是不是不太礼貌？ “也许是，但总之我基本不用理会那家伙，我连税务处的书面通知都没有收到，怎么可能有工作人员出面？” “那真是值得庆祝，我们要不择日出去搓一顿！”凉自顾自鼓起掌来。 今天是有了，明天吃爱音的，后天的得尽力争取一下。 “话说回来，爱音你怎么想到要来探望我的？还跟着一里他们一起？” 然后爱音就把自己摔了一里的吉他以及后续简洁地说了一下，当然把一里求饶那段省略掉了。 “所以，你把一里的吉他弄坏了，但是不一定有钱赔？” 柏河三辉放下筷子，端起饭碗走向后厨。“我吃饱了，多谢千代老板款待，在下先行一步。”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被李晓揪着后衣领，柏河三辉依旧面无表情地摆动双腿做机械简谐运动。 “总是打搅千代老板我也不好意思，再说我一个大男人一直吃您一位妙龄少女的软饭也不成体统，还是离开更有利于您的声誉……” “那个，柯酱啊，”爱音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无语。“我没说要找你借钱哦。” “早说嘛。”柏河三辉果断放下饭碗准备就着汤再添一碗饭。“啊呀，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饿了，果然生病消耗的能量就是多啊，得好好吃一顿补回来才是。” “柯酱！”爱音哭笑不得。“你不是挺有钱的嘛？再说我们学校付给校医的工资还是挺丰厚的？” “爱音你不知道啊，”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我们学校的校长是个贪财又短视的老家伙，我的工资不但低得可怜，还直接打给了师姐，所以我这几个月完全是在坐吃山空哦。” 一直没发话的一里突然给大伙整了个大的。 “啊是老板在养着柏河医生大人吗？” 柏河三辉，爱音：(′-﹏-`；) 凉在心里默默想着，不知道千代老板介不介意多养一个人。 李晓不知道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现场无言的尴尬，但这话她还是挺爱听的。 后藤一里：我又说错话了吗6д9！ “那个，孤独酱，大家偶尔都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没必要就这样对自己哦。” 看着一脸灰暗用试图用勺子戳死自己的后藤一里，爱音尝试着安慰道。 回答大家的一些问题 看了很多大家的评论，鼠鼠既感觉十分荣幸大家能够给鼠鼠那么多建议，也觉得似乎应该单独列出来一章来回答一下大家的很多意见了。哪怕是新进来的读者，我也希望您能花一点点时间，了解一下这部小说大概准备讲些什么。 首先，这本书的主题是“自我和解”，包括立希，睦，素世，灯，祥子，以及主角牢柯都要经历这个过程，请切记这个前提。 首先是p5的设定，可能有很多朋友觉得“加入得实在太突兀了，喧宾夺主”。 首先，我的第一版大纲确实没有涉及p系列的设定，甚至已经写了二十来章的时候也没有加入类似设定的打算。 直到某个晚上，我对照着已经写出来的内容看了一边大纲，才突然发现：诶？好像照着这个进度写下去，可能年前后就要完结了？三十来万字最多了？而且和其他乐队文相比毫无独特的地方？ 这还不算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主角除了作为crychic众人故事的见证者，似乎没什么作用？ 救赎小祥吗？似乎除了一饭之恩牢柯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住宿费都是小祥自己挣的，最多算一个帮小祥摆脱祥爹；让旧crychic和解吗？可能有点，但是其他作者也在让他们笔下的主角做这种事情。 柯三辉没什么特点，是？ 大家可能发现，我的文笔节奏很慢，隔壁三十来章已经快进到上垒了，我这里才刚刚春日影，因为我要写一个类似于crychic的if线一样的东西，和文中我表达过的内容一样，祥子必须自我和解，crychic必须自我和解，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因此我也要让主角有能力自我和解，因为crychic都堂堂复活了，主角牢柯也要打赢自己的复活赛。 这就是我突然引入p5设定的原因，让主角在某个时刻攻打自己的宫殿，偷走自己的心。 其次，李晓这个原创角色在文中的作用是什么？ 并非什么“增加主角的情史”，而是涉及到主角的过去，也就是主角的心结。 文中其实也有或明或暗的展现了主角和李晓的关系了，关于后续剧情我不能说得太明白，但是她后续很关键，关键到涉及后续每一个大矛盾点都有她在起关键作用。 李晓对乐队少女们可能没什么直接的作用，但是对牢柯的成长作用很大，而牢柯的成长对乐队少女们的和解作用很大。 第三点，我似乎写的太憋屈了，无论主角的经历还是对反派的描写都这样。 毕竟这不是游戏啊，p5的剧情是线性推进的，所以才能有百来个小时的游戏内容。 莲吃瘪，莲做掉一个，过个一段时间下一个又冒了出来，然后莲吃瘪……那是为了游戏服务。 而我没有沿用这个设定，而是直接把这本书里头最大的几个反派摆了出来。 就这三个混蛋，看清楚了，认清他们几个人，我牢柯就是要带着假面小祥办他们，办完一个祥子成长一次，祥子成长一次就对邦一次，对邦完办下一个。 这是叙述方式的不同而已，可能有些朋友不太喜欢这种慢节奏的叙事方式，但还是请求您能够耐下心来继续看看，或者养养书，等到剧情比较明了了再一次性读完。 最后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语言问题。 确实有很多书友告诉我，偶尔出现简短的一点粤语是梗点，可以逗大家一乐，但长篇度的粤语只会影响大家的观感，这里鼠鼠可以保证，开头的粤语问题已经全部改完了，后续也不会出现长篇幅的粤语桥段。 大概就是这些问题了……？ 鼠鼠毕竟是第一次写作，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包容鼠鼠不成熟的地方，有问题尽管指出来，鼠鼠脸皮厚不怕批评！ 无论如何，鼠鼠都会坚持着把这本写完的！一个月也好，一季度也好，写到完结为止，绝对不断更！ 同时要多谢大家一直以来对鼠鼠的支持和指正，谢谢，谢谢！ 第45章 孤独与夜幕更配 夜幕降临。 长崎素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靠着柔软的沙发，手中的贝斯发出沉闷的声音。 孤独并非总是坏事，一个人的时候惊世智慧反而能够更加敏捷地思考。 听爱音说那个叫柏河三辉的大人居然真的打算组一支乐队，甚至已经物色好吉他手了。 祥子……祥子现在起码不反感我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现在要和时间赛跑，赶在他们真的建队之前…… 起码要把睦给安插进去，嗯，听爱音说柏河三辉最近生病了，明天去探望一下柏河先生。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放下贝斯拾起电话，是立希的电话。 “素世，灯不见了！” …… “哈？灯不见了？” 接到素世的电话，爱音听到这个消息，诧异地说了出来。 凉和一里吃完饭再稍微坐了一会就离开了，连吃带拿把剩下的汤也打包走了。 李晓没什么反应，侧头过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洗晚餐的盘子。 她又不认识灯这孩子是谁。 柏河三辉停下了手里磨咖啡豆的动作，粗糙的咖啡粉末撒了一身。 “……好，yo先好好休息，我想办法找到灯。” 放下手机，爱音肉眼可见地慌张，眼泪蓄在眼眶里打着转。 “怎么办啊柯酱，toor不见了！” “啊一……”稍微心疼了一秒钟衣服，随手拍掉撒在白色内衬上头的咖啡粉，柏河三辉坐在爱音面前。“不要急，先说说发生什么了。” “刚刚yo打电话来说，她说rikki去找toor，toor的父母说toor……” 沟槽的外号大王千早爱音，很难想象两个逗号之间能够出现五个片假名主语。 急得火烧眉毛的爱音语言逻辑有些混乱，但配合着肢体语言，柏河三辉还是还是勉强听懂了。 “……所以说，立希同学去探望灯，灯的父母说灯说要去练习，下午就拄着拐杖出门了，到现在都没回家，rg也找不到人，是这样吗？” “对的对的，还是柯酱有条理，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唉……”一天天的净是事儿。 看着着急地如坐针毡的爱音，柏河三辉摸摸爱音的头，柔声道：“别急，爱音，不要急，遇到事情一定不能着急。” “好好想想，灯这时候会去哪里？” 悄悄转了一下手腕，专精[扑克脸]发动。 爱音突然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泡在海里，随着波浪起伏。 “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嗯……谢谢你柯酱，我感觉好多了。”爱音用手背揩了揩眼泪，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冷静下来就好，鼠鼠我呀要爆炸啦。 关掉了[扑克脸专精]，柏河三辉拿出手机打开地图。 “灯这时候可能会去哪里？” “嗯……既不在家，也不在rg，那就可能在水族馆，可是晚上水族馆是不营业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灯会去哪个水族馆。” “学校也不太可能，放学之后学校大门是锁上的，那灯还可能去哪里呢……” 跟着爱音的话语，柏河三辉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灯可能会去的地点。 “爱音，时间。”柏河三辉提醒道。“灯是下午出门的。” 其实柏河三辉已经有一点猜测了，只是要通过更了解灯的爱音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时间？啊——”爱音突然灵光一闪。“天文台！天文台是夜晚开放的，灯有没有可能乘电车去天文台去了？” 看来猜对了，灯那孩子之前说过，她是天文部的成员。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噢，等等。”柏河三辉冲进隔壁酒，抄起驻唱舞台上的提琴包就拉着爱音的手夺门而出。 “啤酒婆，有事出去一下！” “半夜两点之前爬回来，我给你留门。” 既然是去找走失学生，李晓还是相当通情达理的，看也不看一眼就放柏河三辉走了，事已至此洗碗再说，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 “诶诶诶诶，柯酱，手！手！” 嗯，手？ …… “御夫座……北极星……大熊星座……北斗星……” 灯没能进入天文台，毕竟是在山上，拄拐的灯理所当然的上不去。 从家里到rg，到学校，到山脚下，再到半山腰，再到这里。 八个小时，因为没带钱的缘故，灯既没吃东西也没喝水，短暂的休息也就是在路边的花坛边上坐一会，甚至只是靠着一会儿墙。 天文台被建在一座小死火山上，距离山脚的垂直海拔有六百米，上山的路蜿蜒曲折，拜霓虹乱七八糟的基建所赐上山的台阶还是几十年前修的，基本没人会选择用脚上山。 当然，电梯还是有的，只不过要一点小小的福泽谕吉。 灯此时正在半山腰的某节台阶上，身上挂满了树叶和尘土，烂掉的拐杖随意的丢在一旁。 两条原本光滑的大腿上此刻满是细小的划伤和擦伤的血痕，棒球卫衣也早已被树枝钩破了好几个洞。 月亮升的高高的，朦胧的月光衬托的星星有些黯淡无光，难以分辨。 自己是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呢？ “织女星……织女星……”眼前突然有些模糊，莫要说是那些微小的星星，早已分辨出来的星星也有些找不到了。 星星也藏起来了，它们也不想被我看到？ 祥子也是这样，现在的大家也是这样，有了更加优秀的柯医生，也都不想被我看到了？ 我就是这样的家伙啊，总是在毁掉大家珍视的东西…… 眼皮越来越沉，手脚也无力再撑起自己的身躯了。 那就这样藏起来，反正大家都不再需要我了…… “……灯！听得到吗？灯！” 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只是错觉罢…… “不要睡啊，灯！清醒一点！” “……诶，医生，爱音？” 第46章 大幕渐起 “你们……怎么来了？” 灯虚弱地躺倒在爱音怀里，凌乱的灰发遮住了视线，除了柏河三辉不整的衣衫什么也看不见。 “先别说话了，很久没吃东西了？”柏河三辉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让爱音抬着灯的头，就着瓶装水喂给了灯。 检查了一下灯身上的伤口，除了一两处大点的伤口开始感染，流出一些浅黄色的脓液，其余的细小伤口都开始结痂，慢慢愈合。 崴到的那只脚淤血明显消下去不少，但另一只脚磨出了水泡，不断的有组织液从灯脚上的破皮处渗出。 此外就是低血糖造成的眩晕症状，总体上来说不算太坏，不愧是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作为一个爱穿风衣的医生，口袋里常常备着酒精喷雾和干净纱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轻轻用纱布揩掉渗出的脓液，血糖升高的灯感官也敏捷了起来。 “呜……医生，疼……” “没办法哦，要是灯还想好好地站上舞台，就一定要这样。” 酒精喷雾简单消毒之后，绕着高松灯的大腿缠上一层薄薄的纱布，简单地打了一个十字结，既保证了伤口的通风透气，也没有让灯显得难看。 “我怎么还配和大家一起……呜，爱音别……” “嘛，toor这副样子很可爱哦，是柯酱？” 千早爱音轻轻揉搓着高松灯肉嘟嘟的脸颊，让想说些什么的灯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干得好啊千早爱音，q打断了高松灯的e！ “好了好了，爱音放手，我有话要和灯讲。” 柏河三辉让爱音坐到台阶的一边，自己则和爱音一起夹着灯坐在一起，三个人并排。 “看，那边那颗有点暗淡色的星星就是火星，古代天朝人叫它萤惑。”柏河三辉指着天边远方一颗昏暗的亮点，爱音和灯顺着柏河三辉手指的方向看去。 “古人认为，看到这颗星星，就要发生不好的事情，比如朝代更迭，帝王去世。” “现在我们都看到它了，灯觉得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灯犹豫了片刻，缓缓摇摇头。 “没有，医生和爱音来找我，我很开心，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为什么灯会觉得自己会毁掉大家珍视的东西呢？明明灯什么错也没有，什么事情都没做。” 柏河三辉搂着灯瘦小的肩膀，温柔地说着富有哲理的话。 “因为……crychic就是因为……” “才不是因为toor，toor现在明明做得很好，以前的乐队就算解散了也不会是toor的错！” 爱音很认真地直视着灯的眼睛。 干得好啊anon酱，长崎素世小姐进来学说话！ “我答应过祥子要保密，虽然不能具体说为什么，但是我很确定地告诉灯，crychic的解散不是灯的问题，也不是大家的问题，而是因为其他事情，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就像火星，就算它没有出现，该发生的朝代更迭也还是会发生，该死掉的帝王也不会因此多活一天。” “火星就是火星，不是什么萤惑。高松灯就是高松灯，做得很好的一直都是高松灯。” “呜……医生，您真是……” 高松灯有些哽咽，一股莫名的情感开始喷涌而出。 “现代科学有个说法，火星，也就是荧惑，它的出现意味着各个星座都会变得更加容易分辨，天文学的发展就是从此刻开始的。”轻柔地抚摸着灯柔顺的秀发，灯也依靠在柏河三辉的肩膀上。 “我们换个艺术一些的说法如何？就叫——” 阴云散尽，月光直直地普照着大地，星空此刻澄净如同深海，众星共同闪耀着吟唱宇宙的赞歌。 “大幕渐起。” 柏河三辉缓缓站起身来，沐浴在月光下，琴弓已经搭在了提琴上，一双锐利而深邃的眼睛闪闪发光，如同一颗划过夜空的流星。 “两位美丽的小姐有福了，今夜我是二位专属的提琴手。” “一起玩个游戏如何？谁能把一颗星星指给我看，我就为她演奏一曲。” “先从那颗金星开始。” 多年以后，高松灯已经忘记了那个夜晚听到了怎样动人心弦的音乐，忘掉了天空中闪烁的诸多星辰。 唯独那个如救主般仁爱而尖锐的眼神，和一句一辈子也忘不掉的话。 “灯是大家的星星，那么我就是一位乐于歌颂星光的诗人。” “不要妄自菲薄，如果感到不被需要的话，请灯好好记住，至少我的弦音永远有一段是为了灯而谱写出来的。” …… “嗯，既然如此，就请高松灯同学暂时在我这里留宿一晚，感谢您和您丈夫对我的信任，晚安。” 柏河三辉背着灯走在山脚下的盘山公路上，身旁是哼歌的爱音。 扭头看了一眼扑在自己背上目视远方，眼神发亮的灯，柏河三辉挂掉电话，温柔地对灯说道：“灯，你的父母拜托你在我这里留宿一夜哦，你的想法如何？” 爱音提着柏河三辉的长风衣，还在回味半山腰上柏河三辉的提琴演奏。 “要不我也和toor一起住一晚，反正我已经和家里人商量过了。” “诶，真的可以吗？可以住在医生的家里吗？” 不知为何，柏河三辉觉得高松灯的语气有些紧张。 “嗯，确切地说，因为车子坏了交通很不方便，我也暂时借宿在别人家里……朋友的旅店里。” “哦……” 你这一脸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高松灯同学！ “刚刚柯酱的小提琴实在太棒了，怪不得柯酱没去做键盘手呢，原来小提琴比键盘要厉害那么多。” “柯酱下次也给我们拉小提琴！” 看着一脸开朗的粉毛大狗，柏河三辉宠溺地拍拍爱音的脑袋：“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可以给你们拉一辈子小提琴。” “一辈子……真的可以为我拉一辈子小提琴吗？”灯突然开口，一股莫名的重力展开，柏河三辉突然觉得有些走不动道了。 “医生，请为我拉一辈子小提琴，可以吗？” 诶，一休？ 爱音发觉有些不对，这个剧情好像她在哪里看过，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看着灯如同小兽一般闪闪发亮的眼睛，柏河三辉并未想太多，笑着说道：“我的提琴一样需要灯的歌声哦。” “也请灯为了我的小提琴，永远永远努力地歌唱哦。” “嗯，一辈子都要努力唱出来！” 柏河三辉没发觉灯其实是相当认真地在说这句话。 毕竟还是小孩子嘛，轻易说出“一辈子”这种话就是孩子的特权。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命运的齿轮就这么开始转动了。 第47章 没活了，想不出标题了 事实证明，灯的父母让灯在柏河三辉那里留宿一晚也许是对的。 因为三人先是在公路上走了一个小时，花大价钱叫了一辆司机不在意闯红灯的出租车，又抢在闸机断电之前刷卡进站，紧赶慢赶，终于是赶上了前往银座的末班车。 事实上，这也是当天的最后一班电车。 柏河三辉在几乎空无一人的电车上一点形象都没有地瘫在座位上大喘气。 平时基本不锻炼加喜欢熬夜加背着四十公斤左右的灯走了快五公里路加为了抢闸机负重一百米。 米利坚四等马鹿都遭不住啊。 “医生，对不起。”灯小声地对柏河三辉道歉，脏兮兮的小手戳了戳柏河三辉浑身上下最干净的骆色方片马甲背心。 “……没事。” 话虽这么说，柏河三辉在心里滴血，这件可是定制的，别说送去洗了，折都舍不得折一下。 “唔！”灯发觉自己的手上全是灰尘和泥土，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去。 爱音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背着柏河三辉的提琴包跟着跑了一路，此刻也扶着栏杆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乐队长跑冠军第一次在长跑领域败下阵来。 “灯。”呼吸平稳下来的柏河三辉叫着灯的名字。 “嗯。”想到因为自己的任性害得爱音和柏河三辉忙活一整个晚上的灯乖乖低头认错，小手不自觉牵上了柏河三辉的风衣衣摆。 “下次不能一声不吭就到处跑了哦。” “好。” “大家都吓坏了，立希同学说不定现在都还在找你。”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对不起没用哦，我要你认真补偿大家。” “好。” “好好地学习，好好地练习，live的时候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好。” 柏河三辉轻轻摸了摸灯灰扑扑的头，“先不原谅你，到时候兑现你的承诺再原谅你。” “嗯。” 看着柏河三辉柔和的眼神，灯觉得安心不少，轻轻地用脑袋蹭了蹭柏河三辉的手心。 …… 隔天就是周二。 中午放学时分，丰川祥子一如既往地带着便当推开医务室的门，就看见一脸班味的柏河三辉耷拉着脸坐在椅子上发呆。 “中午好啊祥子。” “医生您终于恢复上班了吗？我还以为您瞧不起学校付给您的三瓜俩枣呢。” 祥子轻车熟路地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是专门属于她的小折叠椅，展开之后舒舒服服地坐了上去。 靠着椅背，祥子打开自己的便当，鸡排饭和一小堆酸甜萝卜丁，李晓一大早为祥子做的。 “您不吃午饭吗？” “昨天惹千代老板生气了，今天我是空着手来的。” 昨晚半夜，柏河三辉带着灯和爱音到risg借宿了一晚，李晓一边热情接待的两个小姑娘，一边冷暴力柏河三辉。 比如给灯和爱音做夜宵，没有柏河三辉的份。 比如第二天早上当没有柏河三辉这个人，高高兴兴地托付店员大哥送灯和爱音去上学，然后悄悄关掉了柏河三辉的闹钟，害得他差点迟到。 灯甚至带着李晓做的丰盛午餐便当，用的还是柏河三辉平时放在risg的饭盒。 柏河三辉既不理解也没办法，谁叫自己擅自带姑娘到人店里，还不是第一次。 吃醋吃到小孩子头上，这女人真是不讲道理。 一贯早睡早起的祥子自然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昨晚灯和爱音住的是她隔壁的房间。 “祥子，我平时对你那么好，把你的便当让一半给我怎么样？” 祥子用行动回应柏河三辉——就了一大块炸鸡排狠狠地扒拉一大口饭。 甚至觉得不保险，还用力嗦了嗦筷子。 “您说什么，我没听清。”祥子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进食的仓鼠。 “……啧。” 我又不会抢你饭吃，做那么绝干什么。 看着一脸吃瘪表情的柏河三辉，祥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对温润的眸子也眯了起来。 “不逗您了，给——” 祥子从随身背着的小书包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三明治，牛油果薄荷口味的。 “你会买这玩意，莫不是开玩笑？” “不是买的，爱音同学送来的，说这是素世做给我的。” 呵呵，素世排狗后面。 “爱音怎么会知道你在哪个班？” “不小心被她在琴房抓到了。” 爱音还是太拼命了。 “笑纳了，替我谢谢素世小姐。” 柏河三辉接过，拆开包装就咬了一大块。 “您自己谢。”祥子把最后一口米饭咽下去，一次性包装打包在塑料袋里丢到垃圾桶。“我想喝那饼白色包装的茶叶，拜托您了。” “诶，喝上次的散装绿茶不行吗？” “不行，因为那饼茶叶看上去就很贵的样子。” 祥子是不是和凉混了几天就变屑了啊？以前你不是这样的祥子同学。 柏河三辉叼着三明治里的面包片开始烧水泡茶，祥子熟练地打开玻璃柜门，抽出上次没看完的书接着读起来。 好像在家里一样自在呢祥子同学。 医务室的门被缓慢推开了，门梢摩擦发出很刺耳的声音。 “……灯？” 柏河三辉看清来者的时候叫祥子躲到配药间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表情错愕的柏河三辉和神情复杂的祥子，跛着脚的灯张了张嘴，还是转过身去：“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门后就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砰—— 沟槽的肌肉记忆。 柏河三辉和祥子赶紧推开门把摔倒在地上的灯扶起来，“灯，哪里受伤了吗？” 好在没有受伤的地方，灯身上的伤口已经够多了。 “没……没有。”灯强忍着疼痛，别过眼睛去不看祥子那内疚的眼神。 “医生，拜托你送我回班里去。” 祥子想说些什么，但是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灯，我……” “不要说了，祥子。”柏河三辉拍拍祥子的脑袋示意她先回医务室去。“没到时候。” 祥子和crychic的大家的矛盾要靠祥子说服自己来解决。 “嗯，我明白了。”祥子咬了咬牙，退后一步，目送着柏河三辉扶着灯缓缓离开。 “灯！” 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祥子用力地叫着灯的名字。 灯的脚步顿了一下。 “到时候，我也会去的！” 停了一会，灯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坚毅的祥子，回以一个复杂的微笑，然后继续走着。 只有柏河三辉听到了，灯那微不可闻的声音。 “……嗯。” 沉默了一会，走到了楼梯口，柏河三辉在灯的身前俯身蹲下，等着灯扶稳之后慢慢站起身来，脚步坚定而缓慢地上楼。 “……灯的伤没好，怎么来学校了呢？” “想见医生。” “你和祥子关系不好吗？” “没有不好。” “见到祥子，你明明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不高兴，”柏河三辉感觉有什么东西湿润了自己的衣领。“祥子答应我了，我很高兴。” 第48章 与此同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让我们把视线转向卢布朗的阁楼，雨宫莲和他的怪盗朋友们。 “哟吼！十环，莲你看到了吗，十环诶！” 一个黄头发的精壮男生一发飞镖扎中了墙上飞镖靶的正中，然后兴奋地跳了起来。 “嗯，看到了，很厉害。” 雨宫莲推了推厚厚的眼镜，视线一直关注着手上的塔罗杂志。 “莲，你不要那么冷漠嘛，难得才能来东京一回，没两个月又要回你老家去了。” “没办法呀龙司，我能提前结业已经是做到我的极限了，两个月之后我还要回去考试，运气好的话就能一直待在东京了。” “哎呀，莲的话尽管放心就好了，以前他可是我们的年纪第一呢。”一个金发碧眼的性感少女靠着墙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刚刚做的指甲。 “倒是你啊龙司，继续这样下去别说上大学了，能不能留在东京都是个问题。” “……”雨宫莲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向高卷杏。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啦，我已经在好好学习了！” 没过一会，新岛真带着一只黑色白手套的猫咪上了阁楼：“莲，双叶说找到了。” “吾辈可是费劲了心思才偷偷摸进了地铁站的监控室，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痕迹哦。” 让人惊讶的是，那只黑猫居然说起了人话！ “干得不错ona，晚上请你吃金枪鱼大腹。” 杏从新岛真身上接过了名为ona的黑猫，娴熟地揉搓着ona毛茸茸的肚子，后者舒服得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好，我待会联系一下医生，现在先休息一会。” 雨宫莲拿出手机，一边听着新岛真的讲述一边发出le联系柏河三辉。 …… “那个，灯……” 柏河三辉此刻有些烦恼。 烦恼其一是他还没下班，灯就急晃晃地闯进医务室，要求他带着自己去练习。 烦恼其二是，无论是爱音，素世或者爱音的朋友“rikki”，都没有去rg排练的打算。 素世甚至打算找live hoe方面联系一下能不能稍微延后一下live的时间，毕竟灯目前的伤势最少都要一周才能正常走路。 “我问过了，大家好像都没有练习的安排哦。” 虽然拒绝眼神发亮，明显是期待已久的灯有些不忍心，但总不能因为灯一个人的想法就把乐队的所有人聚集起来？ 大家又不是没有事情做。 “没关系，医生您陪我就好。” 灯有些激动，身形有些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吓得柏河三辉赶快扶定摇摇晃晃的灯。 “别激动啊灯……你瞧，我还没有下班呢，稍微等一会怎么样？” “好，我等您。” 啊，这下难办了，自己连小提琴都没带出来。 抓一里的壮丁，顺带把凉，虹夏和喜多她们也一起叫过来吗？ 不合适，灯又不认识她们，乐队风格也不一样。 正苦恼着，雨宫莲的le突然就发过来了。 [医生，有空吗？] 思索了一会，柏河三辉回了一句。 [下午没有时间，晚上闲得很，怎么了？] 不一会，莲发了一大串信息过来。 [我们查了一下上周末三天的地铁站监控录像，发现有个人特意拿走了你的帽子。] [虽然暂且不知道和你的重病是否有关，但姑且还是请你抽空来一趟，陪我们一起调查这件事情。] [今天晚上双叶要忙着补习，明天下午怎么样？] 柏河三辉没有马上做出答复，而是问了灯一句：“灯，明天下午有什么安排需要我陪着你吗？” “没有……但是医生想的话，就有！” 嗯，那就是没有。 [ok，明天下班就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柏河三辉还是没有想出来到底要带着灯去哪里练习。 “唔……灯，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灯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想和大家一起去，哪里都行。” 好，李晓可能又要生气了。 用le询问爱音的意见之后，柏河三辉决定带着灯去一趟秋叶原。 “去那些阿宅们喜欢去的地方吗？难不成柯酱也是阿宅？” 背着吉他的爱音在地铁站口与柏河三辉和灯汇合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请不要拿我和那些有钱有闲的人相提并论，我还要努力养活自己呢。” “只是到地铁站广场前面而已，那里有一家专门短期租聘乐器的商店，很多想要拍视频的人都会去那里租乐器，然后在附近街头表演。” “那些自诩为阿宅的现充们就喜欢凑这种热闹，正好锻炼一下你们面对观众的镇场能力，别到live的时候看到人山人海就双腿发软了。” 真的不是因为想顺便去买最新的游戏光碟。 …… “医生说明天下午会来。” 系着围裙的雨宫莲在煮着咖喱的锅灶前一边忙活，一边和专注着打游戏的佐仓双叶说。 店老板佐仓惣治郎出门钓鱼去了，临时苦力雨宫莲被迫一边忙着规划明天的侦查计划一边经营卢布朗。 不知为何，比起老板，顾客们更喜欢雨宫莲煮出来的咖喱，莲当值的时候也偶尔会有女高中生来光顾，点上一份咖喱饭，就这样坐着和莲谈天说地。 好在这时才下午四点半，店里没什么顾客，双叶这才能大咧咧地蹲在椅子上打游戏。 “莲，我们连要潜入谁的宫殿都不知道诶，就这样把医生叫过来不是打草惊蛇吗？” “不会啦，[偷心]这种事情只是我们做，医生本质上还是个局外人，叫过来帮忙而已，不会危害到他的。” “好，你是团长听你的喽——啊，又死了。”双叶有些懊恼地把switch摔在桌子上，无伤通关又失败了。 “对我买给你的东西好一点啊。” “不管，我不开心。” “唉——”雨宫莲把站在手上的咖喱随意地擦在围裙上，温柔地摸了摸双叶的脑袋。“别不高兴了，笑一个。” “嘻——好蠢，还搞得我身上都是咖喱味。” “那没办法，谁叫我被打发来干这个。”雨宫莲两手一摊。 “算了，我现在开心了——没让你放手啊，继续。” “不行，咖喱要糊了。” 第49章 贴脸开大 “好多人……” “把话筒拿稳哦灯，我可是付有押金的。” 秋叶原无愧于阿宅圣地，霓虹也无愧于二次元大国的外界评价。 人山人海的步行街上，上街购物阿宅，穿着打歌服的偶像，拍视频的博主，各种打扮的ser和慕名而来的外国游客挤满了这处狭小的土地和钢铁森林。 站在地铁站广场前，租赁好小提琴，吉他和话筒音响设备的柏河三辉和爱音站在花坛旁边，甚至觉得有些施展不开手脚。 实在太多人了！ “噢噢，柯酱看那边，两米高的机甲诶，里面有人还是电动的啊？” “既不是人也不是电动，这只是个模型而已。” “噢——柯酱看这边，这个帅大叔s的角色我知道，《如龙》里面的主角对不对？” “人家只是路过的事务所经理人恰巧穿了一身白色西服而已。” 千早爱音疑似有些人来疯，在这种柏河三辉都觉得有些尴尬的场合爱音还有心情找人拍照合影，聊天。 真不愧是阳角啊。 “别到处乱跑了爱音，好好调试你的吉他。” “好——” 音响，fe；吉他，fe；再把自己的u盘插入便携式音响，鼓点，主音吉他和键盘也都fe了。 “待会可能需要曲谱和歌词都通过邮箱发给你们了，好好研究一下哦。”柏河三辉对有些怯场的灯和虽然不怯场但有些兴奋过头的爱音说道。 …… “午安喵姆喵姆~这里是喵梦亲的直播频道哦~” 在秋叶原的街头，一个长得和高松灯神似，但身材和衣品都要更加成熟的女生正面对着手机屏幕直播自己的见闻。 “今天啊，喵梦亲到秋叶原来玩了呢，这里超级热闹的，这里的人们也都很可爱哦。” 屏幕绕着秋叶原的十字路口转了一圈，诸如“好漂亮”，“真热闹啊”，“我也好想来玩”的弹幕飘过，占据了直播界面的一大块。 “今天啊，暂时不给大家做化妆的介绍，喵梦亲要做一个挑战。” “喵梦亲其实有在练习乐器哦，是什么乐器的话～先保密，嘻嘻。” “听说秋叶原有很多好厉害的乐队和音乐人在活动着，那么今天喵梦亲要做一个‘不要鼓掌挑战’！” 把屏幕重新转向自己的脸，佑天寺若麦对着观众轻轻柔柔地笑着，手指向正激情地演奏着热门歌曲的一支街头乐队。 “喵梦亲将要带大家一起欣赏这些很厉害的乐手们的表演，喵梦亲会很努力地忍住不去鼓掌，要是有哪位能让喵梦亲鼓起掌来，那么挑战就失败了呢。” “失败的话，喵梦亲就只能送给那个超级厉害的乐手，以及二十个一直支持着喵梦亲的粉丝们一份喵梦亲独家推荐的化妆品组合了呢。” “希望喵梦亲能够挑战成功，不然就要破费了呢，呜呜呜呜~” 佑天寺若麦的直播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还没有结束，一直走到了一个地铁站口前的广场。 “很可惜哦，喵梦亲带着大家参观了十一支乐队的街头演奏了，虽然大家都很厉害，但是都没能让喵梦亲鼓起掌来哦。” “看来喵梦亲要省下来一大笔钱了哦~” [这个挑战其实很不公平？] [喵梦是不是没活了] “才不是什么没活哦，只是喵梦亲想要尝试一下其他类型的挑战嘛，总是给大家教化妆的话粉丝们也会腻的？” [喵梦后面是不是有人啊，要挡到人家的路了哦] [好像是穿着美系装备的战术佬] [不对，好像是真货诶] [步豪，是真货，喵梦亲让路啊！] [丸辣，要永远缅怀喵梦啦！] [永 远 缅 怀x67] “诶，永远缅怀什么的……什么真货啊，喵梦亲有点看不懂……啊——” 突然感觉被什么用力撞了一下，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布满了裂痕。 佑天寺若麦差点一头撞进了花坛里，等到她狼狈地从花坛前头直起身来，两个穿着美系战术设备的高大白人已经朝地铁站广场的方向走远了，好像把若麦撞飞只是顺手的事儿。 “呜……大家怎么不早点提醒喵梦亲啦，还好手机只是屏幕碎了……” [谁叫喵梦不看弹幕啦] “喵梦的手机好贵的，喵梦要跟上去要他们赔啦！” [没办法啦喵梦，难不成跑去北海道要赔偿吗] 佑天寺若麦仍旧不看弹幕，径直追了上去…… …… 刚刚那一幕，一曲奏毕正在休息的柏河三辉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里。 灯第一次搞街头路演，面对众多路人的视线根本放不开，演奏的时候也是相当拘谨地坐着，右手拿着话筒左手捏着拳头放在膝盖上，主唱小妹板板正正了。 爱音反而比以前在rg练习的时候表现要好的多，无论是节奏还是音准都准确了许多。 但也就这样，至少做不到一里那样lo或者即兴发挥，对于一个只花了不到两个月来学习吉他的人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柯酱，你在看什么？” “那边的两个大个子，刚刚我看到他们把一个女孩子撞倒了。” “诶，真恶劣啊。” 爱音顺着柏河三辉的视线看过去，那两个撞倒佑天寺若麦的白人大只佬靠着广场雕塑大声地聊着天，周围的人隐隐约约避开了两个家伙，宛若一个真空地带。 “但也没办法，毕竟……是？” 爱音话没说完整，毕竟属于是不大体面的黑历史之一。 “至少也要恶心一下那种家伙——灯！” “啊，在！” “把话筒给我，让我唱一首。” 柏河三辉虽然做不了什么来给那个无辜的女生申冤，但可以借此机会来做一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贴脸开大。 以前有导师看着，没办法玩那些米利坚教授的地狱笑话，如今出社会了可没人管我了。 “嗯，好。” 灯小心地把话筒递给柏河三辉，同时一份曲谱也传到了爱音的手机上。 “柯酱，这是？” “别管，跟着弹就是了。” 话说着，柏河三辉把音响音量调到最大声。 “爱音啊，知道我们天朝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嘛？” “诶，什么？”爱音有些不理解柏河三辉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 “就是历史啊，我们最喜欢拿别人的历史开玩笑了呢。” 用指甲弹了弹话筒，刺耳的噪音吸引了附近许多路人的目光，包括那两只大只佬。 “gooooooood orng vietna!” 一阵强劲的鼓点响起。 第50章 地狱笑话不提倡 地狱笑话，其释义为以他人或团体的悲惨历史或遭遇为主要内容的笑话，通过取笑他人的不幸遭遇以达到活跃气氛的主要目的。 不过某些地狱笑话一般不适合到处开，可能遇上一些危险。 例如问斯拉夫老兵五千卢布是否能买他的勋章，在光州中老年人面前模仿一空输，要求德国佬表演一下如何在洗澡的时候清洁右边的胳肢窝…… 又例如柏河三辉目前正在做的事情——在两个休假的米利坚大兵面前唱一些能让他们想起来西贡往事的歌曲。 众所又周知，地狱笑话这种迷因起源于网络，盛行于油管，推特等诸多平台。 因此，当攒劲的鼓点被追上来想找两个大只佬理论的佑天寺若麦的手机录入进直播界面时，弹幕逐渐走向崩坏。 [西 贡 时 刻] [哪个家伙敢干这种事情出来啊，是不是没看见那两个家伙啊] [待会儿不会出现暴力事件？] [建议喵梦走远一点，可能要打起来了] “诶，喵梦亲走远一点……为什么啊，喵梦亲不懂诶。” 然后在热心网友的弹幕科普下，佑天寺若麦了解了上个世纪那段抽象历史以及该段历史的后现代应用方式。 “噗嗤——” 不行，佑天寺若麦你要绷住，会出现放送事故的。 [刚刚喵梦是不是笑了？] “没有哦，喵梦亲一直都是很严肃的人呢。” 与此同时，两个大只佬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离得近的人隐约可以听见几句喜闻乐见的美式口头禅。 “what the hell（什么鬼） ……” 当然，上头的柏河三辉可管不了那么多，连爱音都觉得气氛逐渐有些不对劲了。 逐渐逼近的两个大只佬在柏河三辉那里犹如不存在。 [有人生来就是向旗帜敬礼的] [哦，交织着白星、蓝条和红杠] [当乐队奏出“向长官致敬”时] [他们把大炮对准了你，主啊!]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我不是议员之子]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我不是那个幸运儿,不是……] 说实话，唱到乐谱上的吉他lo段的时候，千早爱音已经不想继续弹了。 因为她发现那两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磅往上的家伙几乎是就站在音响架子前面，臭着脸瞪着三人。 柏河三辉完全不在意，不但用眼神示意着爱音坚持着把整首歌演奏完，甚至还要继续拱火。 “这首歌献给一位叫做阿甘的朋友！” 喂喂喂柯酱，我只是英语口语不好，不代表我听不懂你在用英文说些不得了的话啊！ 至于灯……灯已经被两个大只佬可怖的表情吓出眼泪了，像极一只找不到父母蹲在冰山上还不敢叫唤的幼年企鹅。 “嘿，你是越南人？” 其中一个看上去是话事人的大只佬开口说道。 “i'' not,y friend”柏河三辉擦了一把汗，相当轻浮地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他们会喜欢这个。” “所以你是天朝人？只有你们这些家伙才会这样开我们的玩笑。” “没错。” 柏河三辉的底气就在这里。 有本事你们打我啊，唱歌的是我，我就是主谋，动手了就是外交事故，看你们上不上法庭就完了。 要是对爱音和灯下手，不说别的，敢对学生动手，本地的居民就要把大使馆给冲烂。 “you……”看得出来，面前这两个大只佬算是比较有政治素养的，居然能在柏河三辉的贴脸开大面前把怒气给压下去。 “why?” “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这让我有些不爽。” “真是疯了！” 两个大只佬难以置信地摇头，扭身子就要离开，本来好不容易挤到前头的佑天寺若麦看到两堵城墙朝她走来，吓得花枝乱颤，抱头蹲防。 没想到两个大只佬居然犹豫了一下，绕开了闭着眼睛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刺猬的佑天寺若麦，推开人群离去。 “听说你们留了很多16在半岛，那是真的吗？”柏河三辉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很远。 两人的脚步又停顿了一下，另一个一直没有出声的家伙大声回应着：“我要更正一点，是只有弹壳的16！” 完了，更加地狱了。 “柯酱，你刚刚实在太胡来了啦！”千早爱音难得的发了一回脾气，“很可能要被打诶！” “没关系啦爱音，一帮纸老虎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柯酱！”爱音没工夫和柏河三辉再扯太多，而是忙着安慰哭唧唧的灯去了。 “那个……”经过网友科普过的佑天寺若麦知道柏河三辉其实是在为她出头，于是决定要认真地感谢一下柏河三辉。 “真是谢谢你，刚刚为我做这种容易讨打的事情。” 直播暂时被关闭了，一是未取得柏河三辉的同意就对着他的脸录像有些不好，二是继续录下去的话可能会起节奏，索性关掉直播，晚上回去再临时开播解释一下。 化妆品抽粉丝送了来平息一下节奏也不错。 “没关系，倒不如说您给了我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敢问尊姓大名？”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愿望啦！ “啊哈哈……佑天寺若麦，您的名字呢？” “柏河三辉，很高兴认识您。” 柏河三辉和若麦友好地握了握手。 “其实我是一位视频博主，刚刚在直播的时候不小心遭遇了这种事情。请允许我送你一份礼物，就当做是感谢你为我出头的谢礼。” 若麦从随身背着的提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白色小盒子递给柏河三辉，看起来有点贵重的样子。 “那我就笑纳咯，不过我可没有替您讨回什么公道，就这样收下真的没问题吗？” “让我看到那两个家伙难堪的表情就已经很高兴了哦，嘻嘻~” 互换了le和关注了佑天寺若麦的油管频道之后两人互相告别。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哄好生气的爱音和吓坏了的灯。 “别生气啦爱音，”柏河三辉悄悄靠近了坐在花坛上生闷气的千早爱音，修长的指节轻轻戳了戳爱音的肩膀。“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真的？柯酱你要发誓。” “我发誓！”柏河三辉举起四根手指朝天。 “……哼，那我就暂且原谅你，但是你要把toor哄好！” 灯这副样子明显是有些应激了啊，都快十分钟过去了都没能缓过来，呼吸都是一抽一抽的。 柏河三辉有节奏地拍着灯的后背帮灯顺气，还用纸巾帮灯擦了擦眼泪。 “没被吓坏？真是对不起啊，擅自做出了不好的决定。” “没，没关系，医生没有错。” “喏，这个东西好像是化妆品来着，送给灯当做赔礼。” 佑天寺若麦手上搞来的礼物没过几分钟又到了灯的手上。 听到是化妆品，爱音就忍不住凑过来。 “这好像是有名的美妆博主喵梦才会使用的包装诶，我记得她的化妆品推荐组合都是很贵的样子。柯酱，灯好像不用化妆品，不如送给我怎么样？” “不要，你肯定不缺这种东西的？” “诶——灯肯定不喜欢的，是不是啊灯？” 让爱音没想到的是，灯居然相当郑重地把这个白色小盒子收了起来，一点拱手让人的意思都没有。 “没有不喜欢。” “这是医生送给我的，我很喜欢！” 经历了这档子事情，大家也没有心情继续路演了，索性把租聘的乐器还回去之后由爱音送灯回家，柏河三辉去买自己想要的游戏光碟。 “拜拜，柯酱明天见哦！” “医生，明天再见。” “再见，大家好好休息。” 挥手告别扶着灯的爱音和抱着柏河三辉的礼物死死不撒手的灯，柏河三辉找到一个吸烟区，默默点了一根，目送着月亮攀上灯牌与高楼。 啊，今天怎么带了万宝路？ 算了，这牌子劲大，压得住事情。 第51章 危机四伏好像还挺适合这个版本的 第二天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一切都十分的按部就班。 早上起床被李晓按部就班地冷暴力不给吃早餐空着手上班，上午按部就班地忙着写报告和照顾生病来医务室的学生，中午蹭素世给祥子做的便当，下午听着一里的吉他发发呆转转笔。 天啊，我怎么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美好？ 下班前十分钟到厕所例行公事点一根的柏河三辉不禁这样问自己。 回到医务室，柏河三辉正准备收拾东西准备跑路，昨天约了莲那家伙，据说是找我有事来着。 还是早去早回来的好，莲忙着照顾他的红颜知己们，自己也要去涩谷地下街买一束花哄一哄李晓，看看能不能把自己以后的早餐哄回来。 “医生，待会要不要去starry？” 帮凉背着贝斯的喜多带着虹夏推门走了进来。 “啊不了，待会有约，明天去。”柏河三辉把液态化的的后藤一里收拾成一堆，捧在手上交给了喜多。 “好，那我们就把波奇酱带走了哦。” “噢，对了！”柏河三辉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拍脑袋，到办公桌抽屉前摸索着什么。 “虹夏，喜多，你们稍微等一下，有东西给你们。” “诶，是什么漂亮的小礼物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柏河三辉递给虹夏四张做工精致的小卡片，上面印着rg的logo。 “这周六的rg会有一场比较大型的live，要不要去看看？” “一般来说邀请我们一起去的话您会在句子里加一个一起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虹夏还是相当高兴地接下了柏河三辉的四张门票，凉有句话说得好，不要白不要嘛。 “因为到时候我要陪着祥子一起啦，最后一支上台的乐队是祥子以前的老朋友，跟着祥子的话我大概率可以到后台去讨几个签名什么的。” 当然只是说辞而已，参加live的基本都是些没什么知名度的高中生大学生新秀乐队，讨来的签名说不定连小贷都撸不到。 噢，据爱音说到时候有一个比较知名的贝斯手来着，那个人的签名含金量比较高，遇上的话可以去问一下。 “ok，到时候要是有空的话我会带着大家去的。” “等等，虹夏，凉那张周五再给她。” 见到虹夏很随意地把门票塞进口袋里，柏河三辉忍不住提醒道。 “诶，为什么？” “保不齐凉会把到手的票卖出去，等到周五再来找我讨一份。” 上午灯一共就给了他三张票，本意是李晓，他和祥子的票，额外的两张还是找爱音另外要的。 “哈哈……像是凉会干出来的事情呢。” …… 柏河三辉接到莲的le，要他快一些来卢布朗开小会，还特意交代最好不要带什么工作或者晚上有什么事情来。 柏河三辉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想太多。 “下午……好？” 不过当柏河三辉推开卢布朗那扇小小的店门的时候，发现店里人有点太齐了。 有他比较熟悉的雨宫莲，坂本龙司，高卷杏，佐仓双叶和喜多川佑介，也有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雨宫莲的学妹芳泽霞。 那个不怎么熟的粉头发的腼腆小姑娘不在，还有那只机灵得有些过头的黑猫也不在。 被接近十道有些诡异的视线注视着，柏河三辉有些不自在，汗也莫名地流下了几道。 “我，我们不是来开会的嘛？大家这样是要做什么啦……” 先，先把门带上，无论怎么样都要先摸到门把手再说，看这帮家伙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真要是出些什么事跑也好跑。 诶，门把手呢？ “不劳烦您动手，在下已经把门替您关上了。” 诶？ 碰的一声，柏河三辉就那么翻着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不过没能摔在地上就被一个穿着贴身短风衣，留着披肩金色长发的家伙扶住。 “莲，来帮我把医生扶到沙发上。” “真是狠辣的一击啊……”雨宫莲一边发出感慨，一边和明智吾郎一人一边夹着不省人事的柏河三辉到了沙发上。 “还不是你要我这么做的，本来我都以为这身本事以后都派不上用场了呢。” “喂，明智，医生不会出些什么事？” 双叶用手指戳了戳柏河三辉的脸，后者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上去睡得很香。 “当然没事，现在可以通知春小姐动手了，时间不多哦。” 说完，明智吾郎就拎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卢布朗，气氛稍微沉寂了一会。 “嘛，现在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咱们上阁楼打一会游戏！” 坂本龙司有些不耐烦地挠挠脑袋。 “可以，龙司和杏一组，我和双叶一组，一边一条命。” “不要啦莲，为什么我又和那家伙一组啊？” “啊哈哈，大家不要吵架，雨宫前辈要吃零食吗，我去给你买。” “我要，芳泽小姐，麻烦你给莲买的同时给我也多带一些。” …… 李晓发现有个粉头发的小姑娘带着一只装在手提包里的黑猫在门口晃悠了半天了，而且一直在看手机，好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嗯，衣品还不错。 不对，该不能又是柯仔那个王八蛋的红颜祸水？ 现在店里没什么客人，李晓除了百无聊赖地练习咖啡拉花也就只能看着那个小姑娘晃来晃去的了。 啊，终于下定决心进来了吗？ “欢迎光临，请问您要用些什么？” “那个，请问这里是risg吗？” 李晓有些怀疑自己了，我亲手写的店招牌难道真的很难看吗？ “是的哦。” “那个，”粉头发的小姑娘从衣服夹层里摸出钱包来，“要一杯热伯爵拿铁，请问，我加一些钱，您可以允许我带着猫进来吗？” “没关系，您的猫是短毛猫？如果打过疫苗的话尽管带进来就是了。” 李晓好奇地摸摸黑猫的下巴，后者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真是谢谢您！” 说完，小姑娘抱着她的猫咪上了二楼。 过了大概十分钟，等到李晓调好热伯爵拿铁端上二楼，没看见人，只看见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 “我去上厕所了，劳烦您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就好……上厕所还要带着手提包和猫吗？” 李晓忍不住感慨着，看来那只猫是什么品种猫？ 现在的小姑娘防盗意识真强啊，挺好的。 第52章 柯三辉的宫殿 经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奥村春重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四面环山，布满平房和瓦屋的小镇，如果不考虑阴沉沉的天空和若隐若现的雾气的话，还是相当温馨的一个场景。 “这里就是医生的……宫殿？看起来相当和平啊。” 一只小巧的长着猫脸的怪异生物站起身来掸掉了身上的泥土。 “嗯，好久没见过春的这副模样了，还是很漂亮哦！” 此刻原本看起来腼腆乖巧的奥村春戴上了一副相当大胆的黑色假面，穿着也变成了十九世纪法国贵族小姐穿着的变种，体现出优雅的同时还方便行动。 顺带一提，奥村春现在戴着的帽子属于骑士帽的一种，所以这身衣服其实集欧洲各大国服饰文化之大成。 但就是很怪，毕竟是“怪盗”嘛。 “禁止焚烧秸秆，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大货车早上七点后禁止驶入……”奥村春靠近一堵拆掉一半的砖墙，细细研读着墙上依稀可辨认出来的标语。 “看来医生的印象里，记忆最深刻的是医生小时候生活的镇子呢，而且年代还有些久远了。” “天上的太阳根本看不见啊……”摩尔加纳眯着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天空，因为漆黑一片的缘故，哪怕注视着只看得见一层轮廓的太阳也不会觉得刺眼。 “我们时间不多，看来我们得……” “加紧行动，对吗？二位客人？” 有些诡异的声音响起，吓得摩尔加纳缩到戒备状态的奥村春身后。 “你是……柏河医生？” 奥村春想象不出来，那个人前永远穿着体面整洁衣服，举止得体，面色平静的柏河三辉先生，如今居然穿着朴素的蓝色校服，背着满满当当的书包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像还是缩小版的柏河三辉，看上去只有一米六五左右。 “啊，现在我还不是医生，在这里我目前还是一个中学生。” 看出来阴影状态的柏河三辉没什么恶意，摩尔加纳大着胆子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生活的镇子，除了路过的司机几乎没有生人，突然出现的陌生气息我当然感受得到。” “顺便说一下，在我的家乡还是叫我柯三辉稍微合适一点。” 阴影柯三辉面色平静，眉宇间似乎有一点焦急。 确实急，急着回去上课。 “二位应该是要找之前那个不请自来的坏家伙？我赶时间就直说了，那家伙对着我开了好几枪，在这里已经上了通缉令了。” “想看通缉令的话就去公安局，要是想在这里逛逛的话请便，请不要伤害这里的居民，他们都是些好人，一般也不会主动对二位发起攻击。” “有些地方还请不要擅自进入，比如私人民宅或者信用社内部什么的，容易被暴力驱逐，到时候我可没空帮二位解围。” “就这样，我要回去上课了，再见。” 说完，阴影柯三辉就小跑着消失在雾里。 “唔……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干就达到目的了，一时间好不习惯啊。” 摩尔加纳挠挠头，整只猫都有些迷茫。 以前怎么没遇到这种好阴影？ “毕竟是医生嘛，本身也不是那种有着阴暗欲望的坏人，阴影自然也是个好说话的家伙。” 奥村春抱起摩尔加纳放在肩头，沿着柏油路向镇子里走去。 “那就稍微快点，别让店老板发现什么端倪。” …… 不知过了多久，柏河三辉是被一阵咖喱香气唤醒的。 悠悠醒转，大家就那么坐在身边的沙发上，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啊，那个粉头发的小姑娘也来了，和正在煮咖喱的雨宫莲聊天；还有那只诡异的黑猫，就这么蜷缩着睡在自己的胸口上面。 “……这次的雾气淡了不少，医生的宫殿里没什么可怕的，就是相当普通的小城镇，没有动不动和我们动手的阴影，也没有什么宝物给我们偷走的，我和ona甚至一次人格面具都没有召唤出来……” 什么意思，那个小姑娘在说些什么？ 柏河三辉感觉胸口一轻，那只黑猫突然窜到沙发靠背上喵了一声，奥村春马上就红着脸闭嘴，一脸的尴尬。 她是不是背着我说了些什么？怎么是一副背着别人说小话被抓包的反应？ “啊，医生你醒了啊。”雨宫莲递给柏河三辉一杯温水，柏河三辉接过一饮而尽。 “多谢，我刚刚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没吃早餐，中餐又吃得相当随便？”雨宫莲问道。 靠，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啊，是的。” “所以你低血糖晕倒了，还砸在了来喝咖啡的客人身上。” 自己居然也像爱音那样给别人找麻烦了吗，看来这几天得离爱音稍微远点，犯蠢会传染。 “唔，真不好意思，没有影响到你的生意？”柏河三辉抱歉地挠挠头。 没有，话说回来，你要不先吃饭，吃完我再给你看看我们找到的录像。” 雨宫莲端来一盘装的满满的米饭，上面淋着鸡肉，口蘑和菠萝一起烩煮的甜口咖喱。 “多谢款待，大家不一起吃吗？”柏河三辉愉快地拆开筷子，开动之前还看了一圈雨宫莲的好朋友们。 “啊，不了医生，我们都不喜欢吃甜口咖喱，还是等莲煮下一锅普通咖喱，嘿嘿。”高卷杏有些心虚地尬笑，其他几个家伙也纷纷别开了柏河三辉的视线。 这帮人是不是趁着我晕倒把我钱包给毛了啊？ 柏河三辉相当狐疑地吃了一口咖喱，没毒啊也。 算了，事已至此，先吃饭。 吃完饭后，柏河三辉陪着雨宫莲上阁楼看了一遍上周六地铁站的一段监控记录，确实有个没什么显着外貌特征的家伙把他帽子给毛了，然后交给了一个打扮相当严实的男人。 能够看到的录像只有这么一小段是有用的。 “有什么想说的嘛，医生？” 雨宫莲盘着腿坐在阁楼的床上，而柏河三辉毫无头绪地挠头发。 他在等系统给反应。 [寻找仇人：1已完成，获得奖励：魅力等级+1，目前魅力等级为lv7。] [任务寻找仇人：2已发放，提示：您可以顺其自然，会有人替您把仇人揪出来，但本系统不建议您什么都不干。] [升级任意技能以解锁更多提示。] 意思是不管就好了呗？ 但为什么系统还要在后面加一句“不建议我这么干”呢？ 第53章 《再让那个混蛋吃我一口饭老娘就是狗》 “嚼嚼嚼……千代老板，医生……嚼嚼嚼……怎么还没回来？” “嚼嚼嚼……不知道，那家伙就喜欢……嚼嚼嚼……到处乱跑，说不定回他自己的……嚼嚼嚼……公寓了也不一定。” risg一张收拾干净被摆上三菜一汤的桌子前，刚刚打工下班的祥子和闭店下班的李晓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其实算是在忙着嚼李晓煲的牛肉。 要是柏河三辉在场，肯定会说李晓煲的不是牛肉，而是磨牙棒，每二十克牛肉消耗五根牙签来剔牙。 好不容易把一大块炖的僵硬的牛筋咽下，祥子好奇地问道：“千代老板，您为什么不给医生做早餐啊？这两天医生都在蹭我的午饭。” “那家伙就是喜欢惹人生气，不这样冷落他一下他是不会知道错的。”给祥子添了满满一碗汤，李晓恶狠狠地咀嚼一条脆生生的蒜薹。“连祥子你在内，那家伙已经把八个学生带来我这里了，是不是要我另外腾个房间出来给他当教室啊？” 而且还都是些美少女学生…… “再让那个混蛋吃老娘一口饭老娘就是狗……” 李晓的气话没说完，门上的风铃叮铃铃地响起来，柏河三辉鬼鬼祟祟地推开门，一只手背在身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偷感极重。 “哟～我们的皇帝老爷下朝啦，”李晓撂下碗筷双手环胸，阴阳怪气地说着。“想的起来到这后宫来找乐子啦？” 祥子听不懂，但看得出来柏河三辉绝对紧张了，额头那一道汗痕不会骗人。 “嘿嘿，千代老板真爱开玩笑，我这是有正事啦。” 这句话柏河三辉用霓虹语说的，暗示祥子赶紧下场帮她解围。 祥子表示这牛肉可真牛肉啊，嚼嚼嚼—— “四点钟下班，半小时通勤，现在是霓虹时间晚上八点整，柯大老板可以说说忙着在哪里谈生意——” 柏河三辉把背在身后那只手拿出来，一大捧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就这么捧在李晓面前，李晓直接被沉默了。 “唔……”李晓宕机了，李晓原本想好的话术全部随着这束玫瑰的出现烟消云散了。 “专门去涩谷地下街给你买的，好看？” 十一朵红玫瑰，十三朵蓝玫瑰，二十七朵彩虹玫瑰…… “这霓虹的物价真是离谱，几朵花就花了我一大笔钱，话说咱们能不能报销啊千代老板？” 十一月十三日，二十七岁…… 祥子就在后面看戏，李晓的耳垂肉眼可见地泛红了，脑袋似乎冒出了一股蒸汽。 “……坐下吃饭，我去加俩菜。”李晓一把夺过一大束玫瑰花，郑重地摆在柜台上，然后步伐不自然地走进后厨。 听见厨房里砧板切菜的声音，柏河三辉拉开一把椅子，靠着祥子坐近，无奈地对祥子说：“不是让你帮我说说话了吗，祥子同学？” “我还没来得及替您说话您就回来了，谁让您回来那么早？” 没错，祥子也干了。 “再说，我替您说话一点好处都没有,”祥子替柏河三辉拿了碗筷，又贴心地给柏河三辉盛了一碗热汤。“什么时候您能送我那么大一束花的话我肯定会替您说话的。” “不要，暂且不说千代老板喜欢玫瑰我才买玫瑰这种事情，如果送学生玫瑰花这种事情被捅出去我就要失业了。” “那您可以私下悄悄送给我。” “也不是不可以。” “诶？”祥子发出诧异的声音，也不是不可以是什么意思？ 柏河三辉回头看了一眼后厨方向，油烟炝锅发出很刺耳的声响。 一小枝颜色烟紫，色泽鲜艳的蔷薇被柏河三辉从风衣内侧口袋里取出来，递到祥子的眼前。 “烟染蔷薇，花店里最贵的花就是这种，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就买了这种。” “虽然不是一大束，但还是希望你喜欢喽。” 祥子也被硬控了。 虽然不是玫瑰那种寓意明确的花，但毕竟是医生送给自己的花…… “赶紧收下祥子同学，别被千代老板看见，要不然我又吃不上饭了。” 祥子手足无措地接过蔷薇，花枝是温热的，似乎还带有柏河三辉的一丝余温。 李晓沉默着端上来一碟油爆大虾，一碟椒盐排骨，全是大菜。 见到祥子和柏河三辉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李晓一点没好气地说：“看什么，吃饭啊，要我喂你俩啊？” “千代老板，口水……”祥子指了指李晓的嘴角。 “没有，你们看错了。”李晓光速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面无表情地坐下看着默默吃饭的柏河三辉。 好，好可怕的眼神！好像在看私有物的眼神！祥子低头默默吃饭。 虽然在卢布朗已经吃过饭，大脑疯狂给胃发信号表示真的塞不下了，但柏河三辉为了不坏李晓的一片好意（存疑），还是相当尽力地往胃里塞东西。 “添饭啊，吃那么点能饱？” “祥子你也是，多吃点。” “把碗给我，我帮你添饭。” “喝碗汤，我煲了两个小时的老火靓汤，鲜甜的很。” “最后一块排骨，吃完我洗碗去了……” 在李晓老妈子式的关照下，柏河三辉和祥子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把最后一口菜咽了下去。 “多，多谢款待。我先走了。” 祥子已经吃撑回房间躺着去了，柏河三辉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李晓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居然想用饭菜把自己噎死！ 关键是还不好吃！ “走？去哪？”李晓听到此话，赶紧放下洗碗抹布追上半只脚踏出店门的柏河三辉。 “回家啊，一直白嫖你的房间我也过意不去，传出去也让人笑话。”柏河三辉理所当然地说着，眼神里满是晕碳之后思考不能的清澈。 “柯仔~”李晓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一副小女子扮相低声下气地求着柏河三辉。“我错了，以后都不冷落你了。” 柏河三辉无动于衷，不平等条约还不够不平等。 “你看，祥子也挺想你在这边呆着的，我这边家大业大也不缺这一个房间，你就当打土豪分田地吃大户，吃我的用我的，在这边多住几天嘛。” 还不够。 “柯仔，你看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菜给你做，明天晚上给你煮咖喱怎么样？甜口的，放菠萝和马蹄……” “好，既然李大老板都这样说了，”柏河三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在这边多打扰几天，李老板不会介意？” “肯定不介意，嘿嘿~”李晓傻兮兮地笑着，拉着柏河三辉的手回到亮着暖光的risg。 “李老板，明天早上我想吃生料粉。” “好~待会我去买猪杂和米粉。” 可怜的李晓啊，被柯三辉这个糟糕的家伙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54章 翘课爱音 周四，距离live还有三天。 今天的柏河三辉，光看脸色，任谁来都得说一声春风得意。 今天不仅有贴心的叫醒服务，还有肉加满的生料粉和李晓珍藏的超高级咖啡豆泡的手冲咖啡，满满当当的丰盛便当，甚至还有店员大哥的贴心接送服务。 对比前几天的待遇，柏河三辉终于是熬出头了。 “柯酱，我又来找你逃课啦~”上午十点半，不想上代数课的千早爱音悄悄摸摸逃到了柏河三辉的医务室里。 不过今天的柏河三辉有点奇怪，这个平日里又懒又固执的家伙居然有在自觉好好工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爱音啊，请坐，喝红茶还是绿茶？我这里有一点高级货。” 见到爱音光顾，柏河三辉热情地笑着，还主动问爱音要不要喝自己珍藏的好茶叶。 不对，有问题。 “柯酱，你今天好奇怪哦。”爱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柏河三辉，还悄悄地后退了半步。“感觉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平时不都是这样吗？” “柯酱平时都是小小气的，都不舍得请我和灯喝好茶，上午也都是懒懒地不工作，还总是转笔，要么就是在笔记本上画小乌龟，或者干脆消失不见躲到厕所里面吸烟……”爱音如数家珍地清点着柏河三辉平日里的渎职行径。 详细得让柏河三辉开始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真的太懈怠了。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关系，反正……”柏河三辉有些迟疑地说。 “反正对得起校长夫人赏赐给我的那三瓜两枣。”爱音替柏河三辉接下了后半句话，然后如释负重地笑了出来。“太好了，柯酱没被别人替换掉。” 我平时没能给你们做一个好榜样真是抱歉呢，千早爱音同学。 “柯酱今天带了小提琴呢，下午要去路演吗？”爱音发现了挂在门后的小提琴盒，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下班之后准备去探望一下灯，顺便给灯单独训练一下，毕竟你们的live没办法正常进行嘛。” 没错，昨天柏河三辉打电话给灯的父母投诉，把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私自上学导致伤情恶化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灯的父母。 于是乎灯的父母收缴了柏河三辉买给灯的新拐杖，把灯禁足在家里了。 昨晚灯还用le求柏河三辉帮忙把她从父母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好参加乐队的练习。 但柏河三辉考虑到最近的事情有点多，为了避免再次被灯强行安排行程的情况再次出现，柏河三辉相当强硬地拒绝了灯的求救。 不过还是承诺会抽空到灯家里去给灯额外加练，不然灯该要哭鼻子了。 “也对，yor说，rg那边没办法再延后live时间了，到时候要是灯还没有痊愈的话，就只能放弃live了。” 不至于，目前来看灯也只是走不了路，不耽误唱歌的啊。 柏河三辉突然有预感，素世恐怕憋着什么坏水呢，毕竟这家伙总是给他嘘寒问暖的，这几天自己不在港区，素世也用le给自己赛博请安，还总是给祥子变着花样做便当。 嘛，虽然自己吃得很爽就是啦。 “没关系，今天下午我去看看灯的情况就是了，要是情况还算好的话我会告诉你——不对，爱音你居然没有吵着要我带你一起去吗？” 不对，有问题！ 无论你是谁，马上从我心爱的学生身上下去！ “啊哈哈……”爱音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手指头绕着头发一圈又一圈。“今天有些别的事情啦。” 今天要替rikki顶班打工，昨天好好查了一下一里的吉他的具体型号，吉普森l……lpc，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反正贵的离谱就是了，自己这个月的全部零花钱加上yor的资助加上找朋友借的钱再加上rikki借给自己的都还差上不少，只能给rikki顶班来搞钱还债了。 “不会是爱音找到男朋友了？”柏河三辉相当怀疑地看着爱音，凭什么十六岁小鬼都能脱单我不能啊？ “当然不是了啦！”爱音很果断地否定了。“只是下午要去打工，毕竟，毕竟我摔了孤独酱的吉他，肯定要买一把新的赔偿给孤独酱啦。” “孤独酱这几天都没能弹吉他，肯定很难受的？” 毕竟那孩子一副除了吉他别无所长的样子。 “诶，爱音难道不知道吗？”柏河三辉诧异地挠挠头，“一里已经下单一把新的吉他了，虽然还没送来，但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诶？ “雅马哈的定制款，具体叫什么虽然不记得，但音色应该不逊色于原来的那把，价格上可能还要便宜不少。” 诶诶？那我这几天腆着脸到处凑钱到底算什么啊？ 我都找上了以前的初中同学了诶！还特意花半小时编造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借钱的理由！ “……没事，爱音？” 在柏河三辉视角看来，爱音整个人都有些灰白化了。 “没，没事啦，哈哈……” 你这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啊千早爱音同学。 “我，我突然感觉好多了，先回去上课了……” 看着行尸走肉般离开的爱音，柏河三辉有些疑惑。 我茶都泡上了诶，一口不喝就走了？ “好，那爱音打工加油。” 爱音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脚步，整个人的背影更加颓丧了。 关上医务室的门，柏河三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喝两杯茶。 现在没什么工作，那就看看系统那边有没有偷偷摸摸地更新什么东西。 [任务列表：高松灯系列任务2；丰川祥子系列任务3；寻找仇人2] 嗯？灯系列任务什么时候更新到2了？我好像连1都没做诶。 不对，准确来说为什么系统总是一声不吭地更新信息？ [五年十一个月六日前，宿主主动关闭了信息更新提示。] 噢对了，之前大二有一次不用早八被系统吵醒了，一气之下干脆把信息更新提醒这项功能关闭了。 唉，起床气。 把这项功能重新打开后，柏河三辉查看起了高松灯系列任务1给了什么奖励。 [神秘的船票：一张通往未知地方的船票，冥冥之中，您能察觉到不久之后就会用到它。] [指令：极光召唤：一次性指令，能让您所在的地方短暂地出现北极极光，持续时间为五分钟。] 前一个奖励暂且可以理解也许能够推进剧情，后一个奖励能用来做什么柏河三辉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噢，灯好像是天文部的来着，应该会喜欢极光这种景观。 等到什么时候不小心把灯惹生气了应该用的上。 第55章 演出服 “坏了！”柏河三辉从三层高的饭盒里抬起头来，懊恼地捶了捶大腿。 “……怎么了？”祥子再次验证了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这一铁律。 这个不靠谱的大人一整天都神经兮兮的，今天早上还得意地拎着比自己厚一层饭盒在自己面前晃悠，中午来吃饭的时候莫名其妙扒在门框上引体向上，明明就是吊在那里，一分钟做不了三个。 真是的，和小孩子一样。 “我忘记今天已经约了虹夏她们去下北泽了。” “现在不才中午吗？” “但是昨晚我又和灯说今天去找她加练。” “这不是怪您自己忘性大吗？”祥子站起身来，夹走柏河三辉一条油炸小黄鱼到自己碗里。“非要分个轻重缓急的话，把虹夏同学她们那边推掉就是了。” “那这样不就对虹夏他们那边不公平了吗，祥子你这个任人唯亲的家伙。”柏河三辉不甘示弱，伸筷子就要夹回去。 然后就被祥子打筷子了。 “啧。” “您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啊医生！明明平时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那不是在外人面前嘛，”柏河三辉索性把装着肉沫茄子那一层饭盒直接递给了祥子，自己就不爱吃这种油大还咸辣口的玩意。“咱们都是自己人。” “唔……” 祥子脸微微红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哼，谁知道您心里有多少自己人。” “嘛，话说回来，”柏河三辉又匀了两条小黄鱼给祥子，随即把剩下三层菜全部挪到自己面前。“拜托祥子帮我一个小忙怎么样？” “您先说说，我考虑考虑。” “晚上回去劳烦你转告千代老板，晚上我要去给灯复查，替我稍微留一下饭菜。” 结果在牺牲虹夏她们和牺牲灯之间选择牺牲了千代老板的睡眠吗！ “明明昨天才把千代老板哄好，这下子千代老板肯定又会生气的？” “嘛，我说的话千代老板才会生气，祥子你不懂她，只管这么和她说就是了。” …… 和虹夏她们的排练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一里的新吉他没到，只能用排练室提供的不顺手的吉他，凉喝果汁太多成天跑厕所，再加之强行被柏河三辉拉来的祥子始终有些兴致缺缺的。 结果四点半才开始的排练，六点不到就临近散场了。 理论上大家应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但恰恰相反。 “医生，我给大家订了live专门的衣服哦！”星歌老板和虹夏拖着一堆衣服进了排练室，无论是缩在芒果箱子里的一里还是准备跑路的祥子，此刻都把视线投向那堆花花绿绿的衣服。 “那个，虹夏啊，”柏河三辉收到祥子疑惑的视线，先开口问道：“我们连live的安排都没有定下来，现在就订好演出服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啊？” “嘛，其实是波奇啦。”喜多把视线投向一里，后者吓得又缩回去半个脑袋，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昨天大家练习完之后在下北泽的商业街闲逛来着，路过服装街的时候虹夏觉得有一套衣服挺适合凉的，就稍微试了一下。” 凉把手里的果汁一饮而尽，接着喜多的话茬说道；“一里突然小声说给大家都买一身衣服来着，虹夏索性给大家都买了一身衣服。” 喘过气来的星歌老板接着说：“虽然繁星账上的闲钱不多，但买几套衣服还是绰绰有余的。昨天订好了款式和尺寸，没想到今天就送来了。” 柏河三辉和祥子对视一眼，祥子相当无语，柏河三辉则耸耸肩示意祥子干脆认了算逑。 “一里的……虹夏的……凉，你那件从工资里扣。” 没理会石化的凉，虹夏每个人的衣服发到各自的手中。 从厚度上比较，柏河三辉那件最厚，看上去就是一整件大衣还有其他配件，一里的就是一件黑色碎花长摆短袖加一条短裙子。 祥子也有份，是一条黑红配色的连体长裙，裙摆长得几乎能够拖地，也就是祥子身材够高挑才能勉强驾驭得了这条裙子。 在试衣间里，柏河三辉看着这套纯黑色上头打满金属钉子还附带束腰带的皮制大衣，以及线条笔挺的黑色加厚西裤，犹豫着要不要穿上这套衣服。 这就是把德三的军官制服把标徽给扣掉了！ 穿上衣服再把帽子带上，非常好衣服，使我右手上抬。 但不得不说，像柏河三辉这种身材高瘦面容相对冷峻的男人就适合玩气质的。 “医生，没想到您和我的风格意外的相近呢。”穿着一身相当摇滚的黑色夹克加喇叭裤的凉从试衣间出来，看到去油专家打扮的柏河三辉，顿时眼前一亮。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套衣服是谁挑的。” 凉面无表情地把表视线向别过头去捂着嘴的星歌老板。 你绝对在憋笑星歌老板！ 没想到一里，喜多，凉和虹夏都穿着同一套素黑的打底polo衫，区别在于凉穿的是喇叭裤加夹克，虹夏是一条贴身卫裤，一里是黑色裙子加她自己的运动服衣服下摆比较长还是碎的，喜多的则是白色裙子。 虹夏说乐队的对标暂时没想好先不印，怪不得自己的皮大衣后背一片素黑又没打任何钉子呢。 “医生，您帮我看看我这条裙子后背的扣子扣上没有……”祥子的衣服装饰最繁琐，穿着最麻烦，因此是最后一个走出试衣间的。 柏河三辉穿着灰色羊毛针织背心，黑色束腰皮制大衣隐隐勒出精壮的腰线，西裤衬托着修长的腿型，黑色马丁鞋和笔挺西裤的裤脚严严实实盖住了脚踝，不仅更显高挑，分明的脚步声还衬托了柏河三辉的严肃气质，一双锐利而深陷的眼睛隐藏在军式长帽帽檐的阴影里闪闪发光，厚重的大衣和有些单薄的身板形成绝妙的反差气质。 丰川祥子以她的名字起誓，有那么一刻她的心跳停止了。 “嗯，全部扣好了。”柏河三辉绕着祥子走了一圈，肯定地答复。 祥子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柏河三辉，跟着柏河三辉转了一圈。 医生的屁股好厚，好翘，顶着风衣隐约突出来了，好想拍一下。 “祥子同学的眼睛都直了呢。”在一旁旁观的凉凑近了虹夏的耳朵小声说道。 “我的眼睛其实也直了。”虹夏说话有点酸溜溜的。 我记着买的是长裙来着，自己试的时候裹得严严实实的，为什么祥子还能露出来一截小腿啊。 难道真的是我腿太短了？ 第56章 拜访灯家 结果在柏河三辉的强烈要求和虹夏的殷切期盼下，祥子还是把裙子带回家了。 坐在电车上，祥子满脑子都是柏河三辉穿着黑色皮大衣的样子和突出风衣的那一块。 真的不能找机会拍一下吗……不行，不行啊祥子，医生会感觉很没面子的……啊但是…… 祥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像都没有医生的那么丰满挺翘。 正陷入满满的纠结中，手机彩铃突然响起，是柏河三辉的le。 “要是千代老板问起来为什么这么晚回家，你就给她看这张图片。” 祥子瞟了一眼附件的照片，一瞬间脸颊飘红，思绪清空。 医生这个……这个……不守男德的家伙！ …… 高松町，高松灯家。 今夜的风有些凌冽，太平洋离去的暖流似乎带走了霓虹的夏季。平日里聒噪的蝉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的寒风和四处飘散的落叶。 天气预报上说，今年的秋天会来得特别早，如今只是六月下半旬就隐隐有了秋意。 虽然有可能只是台风季节导致的气候紊乱，但柏河三辉还是把虹夏给他的演出服当做常服穿了出来，只有帽子留在了繁星。 一是御寒，二是可以抽时间送去熟悉的制衣店做保养和剪裁，这身衣服还是有些紧了，总感觉腰部以下突出来一块。 摁响了高松灯家大门口的门铃，柏河三辉对着门口的固定对讲机说道：“您好，我是柏河三辉，是来替高松灯同学做伤情复查的。” 如今正待在家中房间的灯一个人对着自己的笔记本写着些什么，似乎是在对三天后live时要演唱的歌词做着最后的修改。 灯的母亲推门而入，有些责怪地对着灯说道：“灯，柏河医生专门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来探望你了。” “诶？医生来了吗？我要去迎接——呜啊！”灯此刻有些惊喜地站起身来，却因为双脚施力不平衡而差点摔倒。 还好灯的母亲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灯：“你看，又是冒冒失失的？人家柏河医生特意交代过你要好好休息，你却总是做些这样冒失的事情来坏人家的一番好意。” “唔……”灯想起来前几日私自跑到天文台山上，害得柏河三辉和爱音忙碌一整晚没能好好休息这回事来了，自责地低下头。 “好了，高松夫人，不要这样责怪灯同学了。”柏河三辉突然出现在灯的房间门口，放松地靠着墙。“毕竟高松灯同学也只是个孩子。” “柏河医生，您怎么突然上楼来了？”灯的母亲怀着歉意地对柏河三辉说道：“真是抱歉，还要麻烦您百忙之中来照顾灯这孩子。” “真不巧，她父亲今天忙着工作没能招待您，如果您不嫌弃，今晚就赏光在这里吃一顿晚餐怎么样？” “那就承蒙您的好意了，高松夫人，”柏河三辉温和地笑着，表情上看完全没用怪罪灯的意思。“今天除了给灯同学做复查之外，还想稍微和她聊一聊。” “这样，您先做晚餐，我先和灯同学在这说说话，怎么样？” 灯的母亲相当高兴地应允了，转头下楼忙活去了，一点防备着柏河三辉的意思都没有。 暂且不谈在灯的父母眼里，柏河三辉是一位极其敬业的医生这回事，灯都在柏河三辉那里住过了，要对灯做些什么早就做完了，实在没必要跑到灯的父母眼皮子地下来。 况且灯回来的时候挺正常的，能吃能睡，身体十分健康。 目送着灯的母亲下楼进入厨房，柏河三辉零帧起手，直接打开小提琴盒。 “时间不多哦，live要演唱的歌曲咱们先尽快地过一遍，我来给你伴奏。” “不……不先吃饭吗？”灯有些诧异。 “天朝古话，饱吹饿唱，肚子空空才好唱歌。”架好小提琴摆开架势，柏河三辉示意着灯把曲谱拿给自己。 “哦……那，那就开始了哦？” 灯急忙翻着抽屉，找出曲谱交给柏河三辉之后打开自己的歌词本。 “在无人知晓处，垮着身子垂头丧气，明明你在我身边……” 就这样，柏河三辉笔直站在床边，灯鸭子坐坐在床上，悠扬的琴声和清脆的歌声从洞开的窗户传到街道上。 事实证明，灯这几日待在家里没有摆烂，歌唱水平和往日在练习室的时候基本持平，甚至在独白方面有所进步。 以至于柏河三辉在过了两遍live歌之后，夹带私货要求灯陪自己录一首歌上传到油管。 虽然被做好饭的高松夫人打断了导致没能开始录制就是了。 跪坐在饭桌前，柏河三辉默默打量着面前的饭菜。 不能说是满汉全席，也只能说是减脂餐了。 “真是抱歉，家里招待不周。” 看高松夫人的表情，似乎还没觉得用西兰花天妇罗，青豆和猪肉味增汤招待客人是一件不怎么体面的事情。 我记着上次来的时候闻到的肉味挺大的啊。 “敢问高松夫人，贵府上一般是谁在做饭呢？” 柏河三辉喝了一口味增汤，淡出个鸟来还没油水。 “一般是灯她父亲，只不过他总是加班就是了。” “上次您没能留下来用餐真是可惜，灯她父亲可是一狠心买了好大一条鳗鱼准备招待您呢。” 既然主厨不在家，不行咱学一下懂王，用麦当劳设宴招待客人真不是啥难堪的事情。 “话说回来，”柏河三辉看了一眼默默吃饭……啊不，摄取营养的灯，“灯的伤情已经好了许多了，我觉得大概后天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 灯的眼睛亮了，真是谢谢您啊医生！ “只不过像跑步之类的高强度运动，未来几个月肯定是要避免了，体育课什么的也还是最好不要上了，不仅容易旧伤复发，还容易添新的伤口。” 柏河三辉偷偷瞟了一眼灯，而灯坐在一旁悄悄扯了扯柏河三辉的袖子两人开始眉目传情。 柏河三辉挤挤眉毛，这是我能帮你做到的极限了灯，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高松灯眨眨眼睛，live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医生！ 至于高松夫人，就只是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灯这孩子和柏河医生的关系还真是好呢，以后不担心灯在学校里会被欺负了…… …… 晚上七点，risg。 “所以说，那家伙又不回来吃饭了？” 他妈的柯三辉，合着昨天都是哄老娘的？ 看着李晓无语中带有怒意的眼神，以及捏着扫把隐隐冒出青筋的手，祥子有些心虚地撇过眼睛。 “额，医生说要去给灯复查……” “复查要晚上九点回家？他是顺便去给人家煮大席了？” 虽然听不懂“煮大席”是什么意思……但千代老板估计生气了？ 那就按照医生的意思做就好，至于医生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医生说这之前还去了一趟下北泽买了几套衣服，但想不好要不要买。” “他有的是钱，买衣服难道还要过问我的意见吗？” 看到祥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李晓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要问您的意见。医生挑了一套他觉得比较好看的，拍了张照片给您参考。” 说完，祥子打开照片展示给李晓。 照片里，柏河三辉叼着烟靠繁星排练室的黑色木板墙，没有穿排练时穿的羊毛针织背心而是一件相当轻薄的白色衬衫，隐约能看见轻薄的肌肉线条。 黑色皮制大衣遮盖住了有些瘦弱的肩膀，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和帽檐阴影下锐利的眼睛，领口像个意大利人一样随意的敞开着，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脖颈。 和祥子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反应一样，李晓似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但成年人不愧是成年人，李晓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面色如常地继续扫地。 “祥子你告诉他，我给他留门到十点，今晚就这么穿回来。” 第57章 什么时候家被偷了？ 周五，明天就是爱音他们的首次live了。 连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爱音，此时的眉头都紧皱了起来。 好消息是，按照柏河三辉的说法，灯明天肯定能够上台了，也许连拐都不用拄。 坏消息是，这几天几乎没有练习，素世没有拉队伍排练的想法，立希也整天跑去灯的家里。 明明自己就是是队伍里面最需要练习的那个。 到时候要是在台上犯些走音什么的错误，被观众嘘的话便样衰了。 至于乐奈……根本找不到乐奈，哪怕翘课去花咲川门口堵她都堵不到。 爱音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一里又开始暗戳戳地猜测爱音的经历并且擅自把爱音归类为自己人了。 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出教室，没心上课的爱音一时间找不到地方可去。 啊……好无聊，去找柯酱喝茶，顺便问问柯酱该怎么办。 “早上好，柯酱……”推开医务室的门，让爱音没想到的是柏河三辉的脸色居然比她还要差。 “上午好啊……”此刻的柏河三辉好像没睡醒一样趴倒在桌子上，双目无神眼袋浮肿。 “呜啊，柯酱你的脸色好差！昨天没睡好吗？” 柏河三辉开始回想起昨天晚上回risg之后的事情…… …… 啪—— “对唔嗨住咯~” 啪—— “rry咯~” 啪—— “失手咯~” 啪—— “不小心的咯~” 连祥子也有样学样，小心翼翼地摸到自己身后给自己的屁股来了一巴掌，然后露出了一副死也值回票价的幸福表情。 “对……对唔嗨住咯。” ……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柏河三辉就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 “没，没什么，只是没睡好而已，嘿嘿。” 以后死也不要穿那件衣服，至少穿的时候不能把后背露出来！ “柯酱~”爱音拉过一把椅子，学着柏河三辉的姿势趴倒在桌子上，两个人的眼睛之间隔着不到三十厘米。 “你说要怎么办嘛。” “什么怎么办？” 大学生限定の清澈眼神限时返场。 “live啊live！”爱音灵动的灰色眸子闪闪发光，好像在跟着爱音一起不高兴似的。 “明天就要live了耶！大家上次一起live练习都是上周了！yor和rikki她们可以在家自己练习当然不着急，灯还有柯酱你专门特训，乐奈酱又是水平最厉害的那个。” “可是我啊，我是辅音吉他诶，要是不跟着大家一起的话根本没办法练习的？” 爱音一下子跳了起来，牵着柏河三辉的手开始撒娇卖惨。 “柯酱你帮帮我嘛，要是到时候大家伙发挥都挺好的，结果到我这里拉了胯了怎么办啊？” “但是啊爱音，”柏河三辉摘开爱音软软的小手，手感确实不错，但是让其他学生看到就不好了。“我只会钢琴和小提琴，顶了天还会一点小号，无论哪个都没办法帮你练习？” “要不爱音试着找其他会吉他的同学帮你，毕竟爱音的人缘那么好。” “比如高中三年级那个挺有名的吉他手，好像叫……花园什么的，记不清楚，还有……” 柏河三辉的话给了爱音一点思路，爱音开始筛选着符合自己心目中条件的人选。 要有能够承担起主音吉他的水平，不能有竞争关系，还要能帮我保守秘密的人…… “啊！” 爱音来点子了。 “孤独酱！” “谢谢你柯酱，我先走了拜拜！” 看着夺门而去的爱音，柏河三辉有些无语。 寻思着我的茶又白泡了？ 沟槽的，以后爱音来绝对不能泡好茶。 …… 下北泽，繁星。 “诶嘿嘿，凉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还有，喜多同学，虹夏同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哦~” 喜多看着低头心虚缓慢融化的一里和厚脸皮猛炫果汁的凉，就是你俩把鬼子引到这里来的？ “啊哈哈，你好啊千早爱音同学。”虽然练习的计划被爱音这位不速之客打断了，虹夏还是相当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感觉有戏的爱音赶紧用两分钟简短地阐述了自己想要借用一下一里用来陪练的请求。 “你的请求我们暂且是了解了，只要一里没意见的话就可以哦。”虹夏把喜多压缩好的后藤一里zip交到爱音手中。 众所周知，让一里在两位超级阳角面前说出拒绝的话也许还不如让米利坚将领跪倒在太极旗下来得现实。 “诶……唔诶，好……好……” 突然想起来爱音相当有钱的凉悄咪咪凑近了爱音小声说道：“爱音同学，其实只要你给我一点点小钱，我就可以想办法让大家都来配合你练习哦。”说罢，凉比出来三根手指头。 三千円可以爽食个两三天了。 “诶……” 三万円吗，有点难办啊…… 如果是平时的爱音就爽快付钱了，可现在的爱音偏偏是为了给一里的吉他赔罪而限时登场的穷鬼爱音。 “如果觉得难办的话请大家吃顿好的就可以了，当然我要双份……诶疼疼疼疼疼，虹夏虹夏我错了嘛放手啊……” “不许说这么失礼的话！”虹夏一边教训厚脸皮的凉一边十分抱歉地对爱音说道：“别管这个怪家伙，爱音同学要是需要大家帮你的话尽管开口就是了，不用什么报酬的。” 反正柏河三辉要开会，祥子忙着打工，大家四个人练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啊……哈哈，那就拜托虹夏同学和喜多同学了……” “诶？那是什么？” 爱音突然对排练室的墙上贴着的一张照片起了兴趣，好奇地凑近看了一眼。 “啊，那是昨天大家一起拍的照片。”喜多把照片摘下来递给爱音。 一里同学打扮的怪怪的，喜多同学，凉打扮得很酷呢，虹夏同学穿什么衣服都好可爱…… 诶，柯酱和祥子？ “虹夏同学，柏河医生和祥子同学也在里面吗？” “啊，原来爱音同学认识医生和祥子啊！” 既然是医生和祥子的朋友那就没必要那么生分了，虹夏靠着爱音的肩膀笑嘻嘻的。 “医生和祥子是我们乐队的提琴手和键盘手哦！” 爱音：oo? 第58章 证明给我看！ 周五是一个很微妙的日子，既不如周六周日那样可以肆意地享受假期，又不像周一那样必须从放松之中脱离出来，投入到学习工作当中。 但对于祥子来说一周七天其实没差，倒不如说周一到周五因为要上课因而不需要工作一整天，其实还要更加放松一些。 当然，那是祥子以前的看法了，现在的周末是名副其实的放松日。 下午四点以后，一周学习就到此为止，此后的一整个晚上都可以陪着柏河三辉在酒only es的小小舞台上享受音乐。 听着合成器的节拍，双手在琴键上随心舞动，柏河三辉这位独特的小提琴手甘愿跟着自己的节奏拉动琴弓，用厚重的琴音填补由键盘勾画的框架。 一曲奏毕，还能默契地对视一眼，各自翻动曲谱进入下一首的旋律当中。 哪怕不需要自己唱出声来，只是坐在旁边看着柏河三辉随着节奏微微摆动的身躯，祥子就感到无比地闲适。 虽然今夜有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有点坏气氛就是了。 “辛苦了，祥子的钢琴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呢！” 一曲奏毕，穿着月之森校服的丰满jk长崎素世卖力地鼓着掌，献殷勤般递过一杯加冰的柠檬水给坐在钢琴椅上微微喘气的祥子。 这样的场景，今晚几乎重现了五六次了。 柏河三辉和负责萨克斯的大哥无语地对视一眼，明明今晚是爵士专场，主旋律不是萨克斯就是低音吉他，连柏河三辉的小提琴都老老实实地辅助去了。 就好像vp不给资源全控猛猛开团的打野和单线带穿的上单，结果给了只负责补控制的辅助一样抽象。 “嗯，谢谢你素世……唔！”祥子礼貌接过素世递来的水，捋了捋头发抿了一大口，结果被冰水冻得有些头皮发麻。 “嘛，素世小姐，”柏河三辉放下小提琴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对笑眯眯的素世说：“现在可是快十点了，你真的不考虑回家了吗？” 更何况现在外面还是台风天气，再晚一点就打不到车了。 “诶，已经那么晚了吗？”素世有些诧异地拿出手机，九点三十三分。 除了时间之外，还有爱音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yor，祥子和柯酱真的找到乐队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完全不知道啊！] [而且这个乐队成员很齐全，甚至已经准备好演出服了啊！] [我们好像真的抢不过别人了！] [顺便一提，穿那套演出服的柯酱超级帅，我这里还有照片哦！] [图片pdf] [表情包jpg] 一共七条消息，每看一条素世的心就凉一分。 祥子她……明明说好了要一直…… “素世小姐？” 新的crychic吗，这就是祥子所说的…… “没事素世小姐，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吗？” 我……真的一直在做无用功吗？原来只有我一直想着让大家重新回到过去…… “长崎素世小姐！” “啊？哦……怎么了医生？”被柏河三辉直呼其名的素世收回了纷乱的思绪，有些迷糊地回应着。 “我问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回家去休息？现在外面，在下暴风雨，understand？” 怕素世听不清楚，柏河三辉特意学着灯念诗一样的断句把话说给素世听。 不知什么时候，祥子回到后台去换衣服了，钢琴椅上空无一人。李晓请来的乐队正在活动身体和调试乐器准备接班。 该休息了呢。 “我……我希望今晚能够在这里借宿一夜。”素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拉着柏河三辉的手直奔隔壁空无一人的risg。“请您跟我来，我有话和您说。” 自己不好意思对一位淑女高中生动粗，李晓忙着陪老顾客喝酒，祥子在换衣服，这下真的没人拦着素世了。 “喂喂，素世小姐您冷静，在下卖艺不卖身啊……” 到了隔壁，连关门挡住飘进来的雨点都顾不上，素世一股脑把自己脑子里的问题全部抛了出来。 “医生，您是不是参加了别人的乐队？” “祥子是不是也跟着您加入了？” “哪怕看在我和祥子是好朋友的份上，为什么您不和我说一下这件事情呢？” “您明明知道我一直想让祥子回到大家的身边，为什么……” “为什么不阻止祥子！？” 看着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整颤抖着大口呼吸的素世，柏河三辉一瞬间想了很多。 但千言万语总该有个顺序，对于长崎素世这位沉溺在过去，固执又可怜的女孩，柏河三辉不知道应该是直接戳破她的幻想还是继续编造一个谎言瞒着她。 “介意我抽烟吗？”问虽然这么问，但柏河三辉还是自顾自地点燃了装着碎烟叶的檀木烟斗。 “嘛素世，我如今也不好意思继续瞒着你了。” “是我干的，我主动联系了几位羽丘的学生，和她们组了一支乐队，并且不停撺掇祥子也加入其中。” “为……为什么啊医生，您为什么……” 素世话未说完，就被柏河三辉摁在了墙上，嘴上吊着的徐徐冒着白烟的烟斗刺激着素世的眼睛，但随即就被柏河三辉另一只空着的手取了下来。 “因为我希望祥子能够向前看。” “你以为祥子彻底忘记了以前的乐队吗？我很负责地告诉你，她说不定陷得比你都要深。” “只是她一直在逃避，逃的逃无可逃了才逃到我的身边。” “我希望祥子能够走出crychic解散的阴影，我要她先和自己和解。因此我要组建一支全新的crychic，没有睦，没有她以前的任何队友，包括你，素世小姐。” “继续和旧crychic的成员待在一起，我敢向你打包票，最多半年，祥子就会被自己的负罪感彻底压垮，到时候她只会逃的更远，远到连我也找不到她在哪里。” 说完，柏河三辉放开眼中满是震惊神色的素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可是……您又怎么确定您说的……都是真的？”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你大可以不信，素世小姐。”柏河三辉把手里的意式咖啡一饮而尽，苦得有些龇牙咧嘴。 “嘶……李晓这炉咖啡豆子放太多了……没关系，你还是有机会和我竞争的。” “诶，您是什么意思？” 素世本来都有些绝望了，暂且：不谈柏河三辉是不是对的，至少他完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她长崎素世则是完全迷茫地出于本能来挽留祥子。而为什么，怎么做，则是完全不知道。 但听到柏河三辉说自己还可以和他竞争，素世心里又有些希望了。 事情居然还有转机吗？ “至少目前我还只是试着拉祥子入伙。” “可是祥子连演出服都有了。” 沟槽的千早爱音，肯定是跟着一里到繁星去然后知道了，然后果断把情报卖给素世了。 但凡明天再说哪来今天这出破事啊？ “名义上祥子还不是乐队的一员，你依旧有机会把祥子从我身边抢走，我们大可以竞争。”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如果你想证明我是错的的话就尽管使出你的手段来，把祥子骗到你们的乐队里去。” 外面的雨愈发凶猛，狂风吹起柏河三辉的衣摆，一道惊雷劈下，雷声震耳欲聋。 一阵机械的女声在柏河三辉脑海中响起。 [长崎素世系列任务：1已接取。] “……好，我答应您。”眼神坚毅的素世伸出右手。“我会证明您才是错的。” “呵。”柏河三辉伸出左手，两只大小迥异的手同时握紧碰了碰。 “如果你才是对的，证明给我看！” 第59章 你会是什么感受？ 早上八点，雨过天晴的阳光透过拉上的窗帘，闷热着寂静的房间。 祥子挣扎着爬起来摁掉叮铃铃作响的手机闹钟，坐在温暖的床上直直的瞪着对面的床上，发了好一会呆。 “呜……八点零九分了吗……” “昨天一不小心聊太晚了……” 由于昨天夜里台风的缘故，很多光顾only es的顾客，包括素世在内，都没办法回家，被迫在隔壁的risg休息一夜，二楼以上的客房全部爆满。 李晓当然不可能在还有不少客人没房间住只能睡沙发的情况下给素世单独安排房间，没办法，祥子只能被迫和无处可去的素世挤一挤。 两个人肯定不至于睡到一个被窝里去，但床就一张，勉强安置两张被子，只要素世或者祥子不踢被子就勉强过得去。 但祥子没想到素世居然那么话痨，和自己从晚上十点半聊到半夜一点。从乐队规划到live的具体安排，从爱音糟糕的吉他水平到灯在排练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一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听。 小心翼翼搬开素世搭在自己被子上的手，迷迷糊糊地穿上不知道是谁的拖鞋，祥子摸到卫生间里洗漱打扮。 洗漱完毕，脱掉睡衣，简单地瞄了瞄眼影 换上白衬衫格纹裙子，黑色蝴蝶发带披肩双马尾的经典皮肤。 等到祥子下楼，柏河三辉早就起床收拾好了，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白衬衫，黑色方片格纹背心，黑色长风衣，宽檐鸭舌帽。 是和医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着的衣服…… “早上好啊祥子，”发现祥子似乎在发呆，柏河三辉有些关切地问道：“昨晚没睡好吗，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会？” “啊……不用了医生，昨天睡得稍微晚了一些而已。” 两个小姑娘，玩的还挺花。 “今天要去打工吗？”柏河三辉倒了一杯热咖啡，加了一块方糖搅拌一会后盛在小碟子上递给忍不住打着哈欠的祥子。 “谢谢您……今天还是休息，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和您一起逛逛。” 拜长时间地辛勤工作和低消费欲望所赐，祥子不知不觉就攒下来了一大笔钱，兴许能够全款买下来一架好一些的键盘了。 上午陪医生走一走琴行，下午稍微睡一会休息一下，晚一些陪着睦和医生去rg看灯和素世她们的live，晚上再弹会儿琴。 “正好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那就一起走走。”柏河三辉一饮而尽手中的咖啡，把碟子和杯子泡在池子里。 “千代老板昨晚喝醉了，现在可还没起床呢，咱们先去吃早餐。” 台风过后，霓虹的商铺往往会晚一些营业，主要是忙着收拾台风带来的一片狼藉，现在八点左右正好可以吃上最新鲜的早餐。 此时银座已经有几家卖可丽饼和甜甜圈的甜品店开始排队了。 虽然柏河三辉对可丽饼这种往热饼里夹冰激凌的做法不大感冒，但想到祥子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可能挺喜欢，还是排了一会队，一人一个，两人靠在路边的墙上安安静静地吃着。 “医生，您怎么吃什么都要加菠萝啊？”趁着柏河三辉还没下口，祥子眼疾手快地用手指夹走了柏河三辉那份的一块沾满奶油的菠萝片。 “看不惯你还吃得那么开心。” 也就是草莓用手指不好夹，要不然柏河三辉指定吃回来。 “嗯哼哼~” “好腻……祥子要不你替我吃完。”吃完几片可丽饼里的菠萝片后就嫌弃得下不了口了。“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怎么成为霓虹人的早餐常客的。” “我才不要吃您的口水，谁叫您不喜欢还要买。” “谁让你喜欢嘛，要不然我可不会买这种东西。” “唔……花花公子。”祥子脸红着别过头去，三口作两口吃完自己那份，自顾自地走向车站。“走啦医生，腿比我长那么多还要我等您嘛！” 想了一会，本着节约粮食的习惯，柏河三辉还是强忍着两口吃完了自己那份，把包装袋丢到街道垃圾桶里，小跑着跟上走远的祥子。 刷卡过闸机，坐上前去下北泽的电车，柏河三辉透过车窗欣赏着被雨水洗刷过的霓虹都市。 “祥子，昨晚你和素世都聊些什么啊？” “居然问妙龄少女之间的闺中小话吗，您还真是个糟糕的大人。” “切——”柏河三辉把距离挪远，视线依旧放在窗外的风景。“爱说不说。” 没过多久，祥子就偷偷把屁股挪近，挨着柏河三辉有样学样看着窗外。“说些乐队的事情，练了什么歌啦，大家平时干什么啦，没什么特别重要的。” “你是怎么想的？” “我吗……”祥子环抱着胸开始思考起来。“挺好的，至少大家都走出去了，我挺为她们感到开心的。” 素世小姐的本意是坏的，结果让祥子执行好了。 “昨天晚上，素世可是和我打了个赌哦。” 柏河三辉把视线转向被阳光浸润着的白皙侧颜。“赌看谁能把你拉进各自的乐队里。” “诶，真没想到我居然还是抢手货呢，那我可要好好权衡一下了。” “不好奇我们的赌注是什么？” “按您的个性，肯定是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啦，您也就欺负欺负素世是个单纯的女生了。” “你看，又妄自菲薄了？”柏河三辉嘴角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尖锐的眼神在阳光的浸润下也柔和了几分。“从来没见过有谁说自己无足轻重的——噢，一里和灯不算。” “……又说些怪话。” “哈哈哈——”柏河三辉被祥子不自然的表情逗笑了，毫无形象地笑了一会，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不开玩笑了，我问你一个相当正经的问题。” “您问。”电车开进立交隧道，祥子也把视线从漆黑一片的窗外转向柏河三辉藏在帽檐下闪闪发光的眼睛。 “你和灯啊，素世她们以前也有歌曲创作出来？”记得祥子似乎有些晕车，柏河三辉从风衣夹层里拿出一块口香糖递给祥子。 “要是今晚灯她们突然演奏以前的歌的话，你会是什么感受？” 祥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相当认真地思考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咀嚼着。 电车开出立交隧道，车厢里重现光明。 “嗯……应该不会的？”祥子虽然在笑着，但眼神十分挣扎。 “毕竟她们已经是新的乐队了嘛，再演奏以前的歌，恐怕她们自己，比如爱音同学，都会不同意的？” “……” 柏河三辉没有接过话茬，而是轻轻地拍了拍祥子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满是温柔和无奈。 还在逃避呢，祥子同学。 第60章 下北泽 如果让一位专业的音乐人推荐一处购置乐器的地方，那么他八成会让你去银座，并且递给你自己的名片，到某家琴行可以打八折。 但如果问的人是个高中生，那么这位音乐人只会建议他去下北泽，从车站出去随便选一家店买些便宜货玩玩得了。 说得好听一点，下北泽这边的乐器商业主打性价比。 祥子其实也想就近在银座置办键盘，以前那架就是银座买的。但一想到自己兜里只有四十万円左右，还是相当不情愿地跑老远到下北泽来。 阳光普照，走出车站踏上下北泽石砖街道的那一刻，柏河三辉的额头就有一丝汗冒出来了。 不该穿一身吸热的黑色衣服出门的。 “那个，祥子啊……” “嗯？”柏河三辉一扭头就看见了打着一把灰色遮阳伞的祥子正四处打量着心仪的琴行。 不是，你怎么还带伞啊祥子同学！ “我们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找家奶茶店喝喝咖啡，然后再吃个午餐什么的？” “您最好三思，下午的太阳更大。”祥子看一眼用袖子擦汗的柏河三辉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了。 “哦。” 还真是。 “那我们速战速决，买完你想要的东西就回去睡午觉。” 该说不愧是一米八一型男的大长腿吗，柏河三辉三步做两步就把祥子甩在身后了，害得祥子还要一直小跑才能勉强跟上脚步。 “我知道一家店可能不错，跟我来就是了。” “嘴上说的话和您东张西望的动作完全不匹配啊医生！您就是在随便找一家店！” …… 繁星。 “经过我的反复测试，今天的饮料苹果汁最好喝！” 大热天仍旧穿着黑色夹克的凉此刻正坐在台边上，面前是十几个摆成一排，杯壁上挂着各色液滴的杯子。 “因为是天朝进口进来的高级苹果啦……” 星歌老板和虹夏没工夫去骂凉了，此刻这两个人都要贴在空调出风口底下了，甚至差点不顾姐妹情谊抢位置吹冷风。 一里仍旧穿着她的粉色运动服缩在箱子里面，不过和以往一些区别。 一里把袖子捋上去了，露出白皙娇嫩的胳膊，还有就是，一里今天钻的是苹果箱子，苹果箱子大过芒果箱子，稍微凉快一点。 推门声缓缓响起，星歌老板强打精神，却仍旧整张脸贴在台上。 “欢迎光临，请问……嘁，怎么又是你们啊。” “虹夏，星歌老板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呀。” 柏河三辉一进到繁星地下室里头，扑面而来的冷气险些让柏河三辉流下感动的泪水。 祥子表示您别挡路，我也要吹空调。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欢迎您啦。”虹夏到饮料机接了两杯苹果汁递到柏河三辉和祥子手中。“因为无论您和祥子来干什么，首先都要抢冷气。” “这日子本就很难过了，偏偏空调滤芯堵上了，姐姐约了师傅上门来清洗，结果维修公司那边忙着抢修台风造成的损失，没空理会我们。” 怪不得感觉冷气功率不大呢，柏河三辉赶紧让祥子进来然后把门带上。 “那么，您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呢？”正说着话，虹夏又回到空调底下呆着了。“先说好，这么热的天我是不会训练的哦。” 一里也缓缓从纸箱中冒出半个脑袋缓缓上下蠕动。 “哪怕医生大人要取走在下的小命我也不要排练，热死可比被杀死痛苦多了……” “其实，”祥子走到星歌老板面前，后者疑惑地睁开眯着的眼睛瞟了一眼。“我们是来找星歌老板来帮忙的。” 星歌老板的眼睛又眯回去了，一副要我离开这个唯一凉快的地方就是要我死的决绝表情。 “……这里有工具箱吗？我去看看能不能替你们清理一下空调滤芯。” 不愧是人际交往等级lv5的大人，柏河三辉马上就抓住了大家的主要需求。 星歌老板怒目圆睁，杀气四溢地指挥着严阵以待的虹夏和凉。 “虹夏，马上去拿工具箱出来！凉，现在去接一盆凉水，不然你别想见到你这个月的工资了！” “请问您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帮助呢？” 我嘞个变脸不扣豆啊。 “祥子，你和老板说，我去忙。” 还好上辈子学的是机械，哪怕理论知识忘光了，工具一到手上也就知道该怎么用了。 “咳咳，大概是这样的……” 然后，祥子简短地讲了一下两人花一小时走了半条下北泽步行街，逛了将近十家琴行，仍旧没找到符合祥子需求的键盘的事情。 不仅如此，祥子还买了很多和键盘完全没有关系的东西。 比如一双新的小皮鞋，比如打折出售的黑色过膝袜，还比如买一送一还送800毫升容量运动水杯的理发套装。 如果天气阴凉的话柏河三辉其实不介意陪着祥子放纵地买一圈，甚至替祥子埋单一些比较便宜的东西也无足轻重。 可现在外面是三十三摄氏度的高温天气，还刮着热风。 穿着白色衬衫还打着伞的祥子还好，一身黑色还捂得严严实实的柏河三辉却是离中暑不远了。 再三权衡之下，柏河三辉拿定主意，先来繁星找懂行的星歌老板问一问，有的话直接拜托星歌老板拿货，没有的话那就吃个午饭再接着逛。 “所以，祥子是要什么样的键盘呢？” 此刻柏河三辉已经卸掉了空调的外壳，滤芯已经拆了下来泡在水盆里，一大股凉风毫无阻挡地在地下室里游荡。 “嗯……重量比较轻的。” 星歌老板点点头，祥子身材比较瘦弱，轻一点的好搬动。 “价格在四十万円到五十万円左右。” 毕竟祥子还是学生嘛，太贵的也买不起，也可以理解，只是这样的话合适的选择就只局限于那几个不太出名的小牌子货了。 “声音效果要和罗兰5 bo或者fx系列中fx60类似……” 不对。 “然后再有就是效果器了，效果器要可以兼容2022年以后的编辑软件；键数要61以上，至少要四声道混响……” 柏河三辉打发凉去洗手间好好洗刷滤芯去了，一边靠在墙上休息，一边看着侃侃而谈，表情相当认真的祥子和瞳孔地震，嘴巴越张越大的星歌老板。 其实柏河三辉挺想过去给祥子一记手刀让她适可而止的，但看了一眼自己脏兮兮的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无奈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与此同时，星歌老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祥子的话。 “这和要星歌老板去打宿傩有什么区别啊……” “这和要我去打宿傩有什么区别啊！” 第61章 决心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这句话只是想表达，祥子这样对于键盘既要求价格低廉，又要求功能齐全，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行为，连着被十家琴行老板打发走也并非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星歌老板也挺想效仿前人故事直接赶走祥子算逑，但毕竟是柏河三辉洗好了空调滤芯，替自己省下来一大笔开销，无论如何也要尽力地帮着找找。 看星歌老板几乎要把自己出生三十年以来的联系人电话打过一轮的架势，洗干净手的柏河三辉还是给祥子补上了那一记迟到的手刀。“早就说不要太得寸进尺？” “呜——我只是想最大化利用我手里仅剩的四十万円，让它们走得无怨无悔——呜……” 棍哥该吃的韭菜盒子商家没给棍哥补上，祥子该挨的手刀柏河三辉可给祥子补全了。 顺便说明一下，买了一堆东西之后，现在祥子手里只剩下三十七万円了。 “星歌老板，”没理会祥子委屈的眼神，柏河三辉自作主张打断了正绞尽脑汁离死而后已只有一步之遥的星歌老板。“我和祥子商量了一下，之前的条件确实有些过分了。” “这样，您帮祥子找一架价位四十万円左右，功能相对齐全，便携性比较强的键盘就好。” “嘛，要这么说的话……”星歌老板听了柏河三辉开出来的条件，稍微思索一会，招呼凉和她走进了储物间。 不一会儿，一架有些落灰的键盘被凉扛了出来，柏河三辉小心翼翼地扶住键盘一角使其安全落地。 “这架是罗兰系列的fx06，本来是被另一支乐队的键盘手找我预订的，到货之后试了一下，觉得不合适就退给我了，几个月了一直没机会退还回给琴行。” “我觉得这架可能比较适合祥子，到我手里的价格是四十一万円，卖给祥子的话三十五万円我就出手。” 星歌老板正说着，凉也把键盘上落的灰尘擦干净。 这架键盘是特别定制款，琴键没有采用传统的黑白配色而是专门的灰黑配色，并且琴键两边的隔断被取消了，只留下一层薄薄的防护，有效避免了键盘上面放水杯被手打翻的危险。 “我好像知道它的原主人为什么需要买新键盘了。”柏河三辉修长指节轻轻拂过琴键。“但是那个键盘手为什么要退掉这架？” “是啊，我还挺喜欢这架键盘的。”祥子也凑近了四处摸摸，一脸喜欢的样子。 嗯，绝对不是因为折扣力度够大可以省下来两万円。 “因为没地方给他放杯子。” 一瞬间，柏河三辉和祥子都有些绷不住。 “祥子要不要稍微试一下？”柏河三辉问道，虽然已经跑了很久恨不得直接付钱拿下然后回去睡觉。 但毕竟祥子才是买家，尊重给满。 “算了，就它了。”祥子从裙子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里面是祥子这段时间的全部劳动所得，依依不舍地抽出两张之后整个交给了星歌老板。 “劳烦先放在老板您这里，以后有时间我会来取。” “嗯，”星歌老板接过信封，摸摸厚度确认金额大概对上了之后收了起来，使唤瘫在地板上的凉。“凉，把键盘搬回去，记得蒙上防尘布。” 凉从地板上支起身子来，难以置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大气就没断过。 啊，我吗？真的假的？ …… 等到灯踏进rg的大门，素世和立希早就等在大厅的休息区已久了。 “灯，你恢复得怎么样？”立希直接快步走到灯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实在没恢复好的话我们还是先放弃。” 素世只是坐在椅子上，默默品着热气腾腾的红茶，眼神无悲无喜。 “嗯，没关系了。”灯把自己的伤脚抬起来晃了两圈示意自己没事。“立希，爱音和乐奈呢？” “野猫在排练室给爱音加训。”说到这里，立希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家伙，这几天都在做些什么啊！” 这次她们的演出机会确实来之不易。本来是两支出名乐队的合同演出，live hoe方面出于扩大影响的考虑邀请了多支新秀乐队也一起参演。 因为一支受邀乐队临时有事决定退演，大家才能取而代之得到了这次机会，结果爱音那家伙，居然好意思说出来自己这几天几乎没有练习！ 这时，穿着黑色短袖和白色热裤的乐奈噔噔噔地一路小跑下楼，到了素世身前。 “素世，巴菲。” “嗯，辛苦小乐奈了。爱音的情况怎么样？”素世轻轻摸了摸乐奈柔顺的白色头发，然后扫码下单抹茶巴菲。 “没走音，拍子也跟上了，进步了。”乐奈的异色眸子一眨一眨的。 昨天在虹夏她们的特训下，爱音成功脱离黄铜lv3晋升不屈白银lv4，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上不去下不来的癌症晚期（？？？）。 虽然依旧是队伍里最菜的那个，但还是维持了爱音一贯的作风，特意瞒了下来就等着扮猪吃老虎。 灯听着大家的对话，不禁难过地低下了头。 大家都在进步，只有我…… 灯想起来那晚柏河三辉对自己唱功的评价。 “辛苦灯了，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能坚持训练来维持住自己的水平。” 灯就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灯，你好像有电话。”立希听到灯身上响起手机彩铃的声音，而灯还在原地低着头发呆，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啊？哦……我，我去接一下电话。” 是医生的电话。 “灯，身体怎么样？没关系？” 一接通电话，柏河三辉爽朗的声音就传进灯的耳朵里，让灯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看了一眼在不远处聊天的众人，尤其是一脸不放心的立希和神色异常平静的素世，灯深呼吸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很精神的样子。 “现在很好，可以好好走路了。” “那就好，今天晚上我，祥子和……和睦同学也会来的。” “嗯，我会好好努力的。” “好，那……”电话那头稍微忙音了一会。“祥子有话要我转告你。” “她说，一定要加油，灯一直都很厉害。” 电话挂断了。 为了大家，为了祥子。 还有……为了医生，我一定要好好努力！ “立希，素世，乐奈，我们上楼去排练！” 快步走到众人面前，灯眼睛里满是坚毅。 灯此刻充满了决心。 第62章 大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下午五点，距离live还有两个小时。 虽然解决了祥子的键盘问题，可现在再回risg睡午觉显然有些太晚了。吃饭的话又有些太早，柏河三辉倒是没什么意见，但祥子是标准的霓虹作息。 好消息是太阳被一大片突如其来的云遮住了，街道上吹起了和煦的凉风。柏河三辉和祥子一前一后，风衣衣摆和格纹裙摆几乎同时摆动着。 “嘛，祥子要不要先回一趟risg？”其实是柏河三辉想要回risg，把祥子买的这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先安置好，再拿上自己的琴。 后者比较重要，无他，直觉告诉柏河三辉今晚要出事，哪怕因为自己的存在名场面没有发生，肯定也有一些其他的烂活被素世整出来。 灯也好祥子也好素世也好，要哄好这几位姑娘的话一定用的上小提琴。 “那就……等等，医生您先不要继续走。” 祥子拉着柏河三辉躲到附近的一家店铺里，柏河三辉不知所以，但还是在祥子的眼神暗示下装作顾客四处逛了起来。 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家装修相当精致的典当和贵重物品零售店，门前围坐了一大群打扮怪异的家伙，举着横幅和标语大声抗议。 柏河三辉似乎有种感觉，找事那帮家伙中，领头那个人他特别熟悉。 “祥子，那家伙好像是你爹啊。” “……嗯。” 祥子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悄悄躲到了柏河三辉的背后，生怕被祥爹认出来找麻烦。 真没想到父亲居然做起了这种丢脸的生计。 闲着也是闲着，柏河三辉觉得反正自己这副打扮不会被轻易认出来，祥子又躲在自己身后，索性看看热闹。 一段时间后，有一个店长打扮的人从典当店里走出来，一脸歉意地向祥爹解释着什么。不过祥爹可没什么耐心听人家说话，一拳把人放倒。 紧接着就有人用弹弓把门口的摄像头打碎了，一大票十几号人用衣服蒙了面一拥而入，门口的装潢被破坏得乱七八糟。 完蛋，事情变大条了。 但是那个店长居然一脸无奈地坐那儿了？裤兜那鼓鼓囊囊的是手机不是小揪揪没错？哪怕工资低不想拼命连个警都不报的吗？ “祥子，你爹看上去过得还挺滋润啊。” 趁着人全部零元购去了暂时没什么好看的，柏河三辉回头调笑祥子。 “您真是……这个玩笑不好笑！” 祥子明显生气了，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柏河三辉胡乱开玩笑还是因为祥爹居然玩起了美服版本而感到丢脸。 “不要生气，为那种家伙生气不值得。”柏河三辉轻轻抱了抱祥子，“至少得稍微庆幸一下摆脱了那家伙？” “……嗯。” 怎么感觉有点放不开了？ “祥子，抱的有点太紧了。” “您别管。”祥子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依稀能感觉到祥子的身体有些颤抖，多半是气坏了。“……我有点不舒服，让我抱一会。” 确实啊，祥子怎么会想得到自己的老爹居然是个罪犯。 为了理想啊，复仇啊这种事情当坏人还说得过去，如果只是为了挣俩比钱这种一点都不体面的理由去打家劫舍，换成自己老爹的话，柏河三辉自己也会很难受的？ “好，你不要太伤心就好。”柏河三辉任由祥子把脸埋在自己的胸口，一只手轻轻拍着祥子的后背，一只手缓缓捋着祥子的秀发。 完全是在哄小孩子呢。 没过多久，一大票人肩挑手提，连吃带拿地涌出店铺，有说有笑地满载而归。店长先生见到店里面被洗劫一空，这才欲哭无泪地打电话报警。 然后手机就被祥爹夺走了，还吃了两个电炮，被干翻在地上痛苦地叫唤着。 一阵有些强烈的凉风袭来，掀开了柏河三辉的宽沿鸭舌帽。 两道视线对在了一起。 似乎有那么一刹那，柏河三辉和蒙着面的祥爹对视了一会儿。 浓厚的恶意从祥爹的眼睛里喷薄而出。 与此同时，机械的女声在脑海里响起。 [任务状态更新，寻找仇人2已完成，寻找仇人3自动接取。] [获得奖励：敏捷（lv3）专精：直觉。] [直觉：以一定比例的精力为代价，你可以看到未来至少一秒钟，至多半分钟后的场景。专精随技能等级而升级。] [寻找仇人3：您已经知道是谁要杀您了，现在，要么和他好好谈谈，要么先发制人。升级任意技能以获得更多提示。] 不是哥们，两万多刀而已就要杀我啊？我又没要你马上就还也没打算收你利息，那么恨吗？ 祥爹没有逗留，而是跟着同伙快步离开了现场，似乎还丢下了一张细细的纸条。店长看到纸条被甩下来的一瞬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速度抢了过来，然后顶着一副解脱的表情将其撕得粉碎。 柏河三辉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祥爹干起了替地下非法组织收债的行当，并且还挺有才干的，短短一个月就当上了小头头。 怪不得那个店长不敢报警呢，警察来了说不定都不敢逮捕祥爹。 这是霓虹警界的经典保留节目了，不得不品尝。 “好了，没事了，祥子。” 听到这话，祥子才慢吞吞地从柏河三辉的怀里出来，红红的除了眼眶还有脸颊。 “别被那种家伙扫了兴，我们吃饭去，我请客。”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戴上，柏河三辉拉着祥子的手，向祥爹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去。“灯还等着我们呢。” 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迟早被祥爹那个疯子带人围住囊似。 天气不好，夕阳下落得很慢。 祥子心情不好，走路也很慢，而且还一副藏着心事的表情。 “医生，您……打算举报我父亲吗？” “看你咯，你要是觉得那家伙实在没救了我就报警，不然我本人倾向于当做没看到。” 柏河三辉正对着夕阳，炽热的阳光虽然有乌云盖着，但依旧有些许刺眼。 “我……”祥子有些迷茫。 虽然他是个混蛋，但毕竟…… “祥子，大人的世界里不是非黑即白，有些东西是不可撼动的原则，有些东西是无足轻重的边角料。” 柏河三辉转过身来，温柔而锐利视线直视着祥子充满迷惘的眼睛。 “在我看来，原则已经到了我身边了，剩下的东西，让他自生自灭也不错。” “我的意见是，我喜欢看乐子。” “……好。”祥子温柔地笑起来，柔和的面部曲线在夕阳的映照下有些模糊，同时有些模糊的是点点闪光的泪痕。“我都听您的，以后也听您的。” “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很快，祥子用袖子揩了一下眼睛，剩下的只有祥子看向柏河三辉的清澈而坚决的眼神。 “您看错了。” 第63章 内心的呐喊 “鼓手ok！” ”贝斯请稍微调试一下音量……ok，这样就刚刚好。 “吉他……嘛，先从主唱开始，主唱测试一下音响效果……稍微大声一点点，再大声一点，好，就这样……” 柏河三辉躲在舞台对面的阴影的角落里，靠着墙，静静地看着灯，素世和立希配合着工作人员小姐的指挥调试设备。 旁观的不止柏河三辉，还有两位今晚也要上台演出的女孩，不过就专业性而言明显高于台上的三人。 那不是废话么，人家扑棱扑棱发光的演出服都穿上了，灯还是那副甲子园棒球服打扮。 柏河三辉并没有上前和姑娘们打招呼，甚至姑娘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场。 祥子在rg门口等着睦下课，此前已经有许多观众到场了，不过多半带着一支名字叫“afterglow”的乐队的应援物。 由于行程安排过于紧凑，现在已经有几支乐队在另一边的主厅舞台开始演奏了，活泼的吉他声隐隐约约透过墙壁传到柏河三辉耳中。 “好，大家辛苦了，待会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哦！” 随着工作人员小姐的话，调试工作告一段落，除了鼓手立希和主唱灯空着手，其他人带着自己的乐器鱼贯而出，前往二楼的休息室等待上台。 没有人再进来调试了，姑娘们是最后一支上台的乐队。 “对不起，稍微借过一下。” 柏河三辉礼貌地从两个打扮齐整的姑娘身边侧身经过。 “诶，您是那天背着灯来练习的大人吗？” “嗯，您认识我？” 柏河三辉停下了脚步。 “当然！您今天是来看灯登台的？” 其中一个棕色头发，阳光开朗的女孩面带笑容地问道。 “对，您呢？您一会也要上台？” “是的哦，麻烦您除了看灯演出之外也来我这边捧捧场哦，嘿嘿。” 轻轻摆手告别，柏河三辉踱着步子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演出名单上有八支乐队，六支已经演出完毕，一支正在台上。 那么准备到灯她们了。 话说灯她们的乐队有名字了吗？ “医生！” 正胡思乱想着，祥子小跑着到了柏河三辉面前，气喘吁吁地把一个大号的盒子递到柏河三辉面前。 “您的，提琴盒，我给您拿过，来了，呼……” “谢谢祥子，灯她们已经上台有一会儿了。” 青色头发面容精致的若叶睦缓缓走到祥子旁边，礼礼貌貌地向柏河三辉打着招呼。 “柏河先生晚上好。” “你好，睦同学。”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了一下，柏河三辉一边走向演出大厅，一边打开自己的提琴盒子，取出了其中的黑色笔记本。 “等等我啊医生，呼……”气还没喘匀的祥子又紧紧跟着跑了上去。 …… 没来呢。 状态很差的灯强撑着唱完安排内的歌，视线环绕台下一圈，只有四十来位带着“afterglow”应援物的观众兴趣寥寥地看着。 医生肯定是觉得我太差劲了，所以…… 不知不觉，灯那娇小的身躯相当卑微地曲了下来，聚光灯似乎都在嘲笑着。 “喂，灯……”立希看到灯有些不对劲，想要站起来到灯的身边。 但是被素世的眼神制止了，无奈，立希只能悻悻作罢，暗自在心里为灯担忧着。 一顶黑色的宽沿鸭舌帽从台下高高的飞起来，落到了灯面前的地上。 是……医生的帽子！ 素世古井无波的眼神泛起了一丝波澜。 一瞬间，灯的腰就直了起来，目光看向帽子飞来的方向。 祥子和睦站在一起，微笑着向自己招手。 睦依旧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情一贯地无悲无喜。 柏河三辉对自己作着口型，灯光有些昏暗，但灯还是看出了柏河三辉想要说什么。 戴上去，加油。 “祥子，睦，还有医生！” 灯低下身子捡起柏河三辉的黑色宽沿鸭舌帽，正正地戴在自己的头上，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素世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现在不应该向观众告别然后下场吗？这下又是要搅什么了？ “你们能来，我很开心！” “以前，我唱的不好，大家各奔东西，我很难过。” “难过，所以不想再经历一次。” 被提起往事的祥子有些不自然，柏河三辉早有预见地拉住祥子的手。 早就和柏河三辉用le通过气的睦此刻也紧紧牵着祥子的另一只手。 “还记得我早上问你的问题吗？” “你不去见山，山自然会来见你。” “现在，要么自己回答我，要么灯替你回答我。” 祥子转过头来看着柏河三辉锐利而慈爱的眼睛，深深呼吸，坚定地对柏河三辉点了点头。 灯顿了一下，紧接着倾诉着自己的心声。 “我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乐队了……” “但是……”和之前声色暗淡，束手束脚的表现不同，灯此刻的声音中气十足，包含着浓烈的情感。“你来了！医生也来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着素世。 “虽然，我们的乐队还没有名字。” “哪怕很迷茫，也要继续前进。” “我今天其实很害怕，但是，有你，还有医生还没有原谅我。” “我没有一直沉溺在以前的事情里，要向你证明！” “所以……” 灯几乎是吼了出来，连台下有说有笑的观众们此刻都不禁认真地安静了下来。 “我能做到只有拼命来唱了！” “因为，这就是我内心的呐喊！” 场地的另一边，挤在人群里的虹夏，凉，喜多以及扭曲着缩在虹夏手里的一里此刻都有些迷茫地思考着。 医生？医生也来了吗？没见到他人啊。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劲爆的事情，台上那个主场似乎和祥子很有故事啊。 先看看还有什么乐子，下次有机会问问医生和祥子他们。 一阵激昂的电吉他响起，台上其余四人的视线此刻都汇集到自顾自演奏着的乐奈身上。 鼓手笑着跟进，爱音内心暗道终于有一首我熟练的曲子了，很快也进入了乐奈的节奏里。 灯的眼神坚毅，已经感受到乐奈的心意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地唱出来！ 贝斯……素世刚刚都以为要下台了，早就悄咪咪把贝斯从音响断开了，听到熟悉的旋律，此刻虽然内心五味杂陈，但还是不得不小跑着把贝斯重新插上去。 虽然台下的凉觉得这么做挺多余的，换她来的话就那样在台上站着就好了，这样跑来跑去不累吗？ “还记得歌词吗？” 柏河三辉打开自己的曲谱，里面不止夹着简谱还有歌词。 “从灯哪里抄下来的，你要是记得我就自己看了。” “嗯，我记得。” 睦也郑重地点点头：“记得。” “那就跟着一起唱哦，谁不唱谁今天晚餐自己埋单。” 第64章 我要让crychic焕然一新！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听过这只曲子了。 两个月？半年？还是更久？ 看着在舞台上，被聚光灯笼罩着，随着节奏往我摇摆着放声歌唱的灯，祥子莫名地回想起那个雨天，眼神放空，思绪飘荡。 [内心满是憔悴 眼神颤抖不止] [我在这世界孤独一人] [在不断凋零的春季中] [每年都只感受到冰冷] …… “我是来退出crychic的……” “不关大家什么事，要退出乐队是我自己的问题……” …… 观众们的情绪此刻也被与此之前有着截然相反表现的灯调动起来，不禁放下了“afterglow”的应援灯牌，纷纷掏出手机打开光源，此时的舞台，场下宛若一片璀璨星河。 [在一片黑暗中 单向往前走着] [我只能不断胡乱写着] [明知期待也是一场空] [却依然不断寻求救赎] …… “没有我的话，你们也做到了……” “别说这种推卸责任的话，明明灯你才是最需要练习那个……” …… [令人揪心又令人心爱] [若是如今 好像已经明白] [幸福却又让人心乱神迷] [照耀着无法哭泣的我] “光芒温柔地……携我同行……”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糊满了脸庞。 虽然在哭泣，但却一点都没有难过的心情。 我过去最珍视的人现在就在台上，我现在最珍视的人在我的身旁。 哽咽着唱出来了，自己曾经最得意的东西。现在它正在被现场的所有观众共同欣赏着。 [穿过层层云朵 变得闪闪发光] “内心的思绪……满溢而出！” [脸颊回过神来 也正闪闪发光] “热泪沾湿了……我的脸庞……” “为什么……你的手是……” 几近无语凝噎，一股莫名的情绪在祥子内心中喷薄而出。 骄傲，内疚，以及难以言喻的释怀。 脸上突然有一阵奇异的触感，柏河三辉轻轻用纸巾给自己拂去热泪，深陷的眼窝和锐利而仁爱的眸子正欣慰地看着自己。 最后的几句，只在祥子的心中拼命地唱了出来。 拜托你。 请你从此再也不要放手。 “祥子，灯唱的还不错？” 柏河三辉主动没有继续跟着唱下去，看着默默哭泣的祥子，把纸巾递到祥子面前。 “无论过去如何，毕竟都是过去了。” “没有人能一直活在昨天，你也是，灯也是，素世也是。” 突然，柏河三辉觉得自己牵着祥子防止逃跑的那只手一下子被攥得很紧，祥子饱含热泪的眼睛比之前多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医生，谢谢您愿意把我从以前唤醒。” “今天，还有以前，您一直陪着我，我很感激。” “但是我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又贪婪，又不知满足。” “明天，后天，还有以后，您也能一直陪着这样恶劣的我吗？” 面对祥子发自内心的言语，柏河三辉沉默了一会，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祥子你知道的，我是个不爱出风头的家伙，又懒惰又固执。” “高中，大学，一直到现在，我这辈子无论干些什么都要躲在别人后面，而且一点改的念头都没有。” “只要你愿意做那个站在前面的家伙，我不介意待在你身后，支撑着你在路上继续往前。” 睦就这样站在一旁，一边听着灯她们的演奏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说实话，睦感觉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并且柏河三辉这个大人说了些相当圆滑的话来回应祥子的一片真心。 怎么理解，完全取决于听者的心意如何。 嘛，果然如医生所说，他是个不爱出风头的家伙呢。 但至少有一点好，医生还是相当诚实的。 “我出去抽根烟，”柏河三辉把烟从上衣口袋装进裤子口袋里，然后把风衣披到祥子的身上，随即扭头离开演出大厅。“别哭鼻子了，晚上天气冷的很，过两天还要回学校呢。” 祥子没阻止柏河三辉离开，轻轻摸了一下风衣口袋，祥子便轻轻地笑了起来。 没带打火机，面纸却不见了。 医生，您还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祥子无意识地用风衣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其融为一体。 …… 正如祥子所想的，柏河三辉一点抽烟的心思都没有，而是一个人倚靠在rg附近一家店面的门框边上，心中思绪万千。 当然，柏河三辉拿纸不是为了擦眼泪用，个人习惯而已，祥子又双想多了。 [丰川祥子系列任务3已完成，丰川祥子系列任务结束。] [获得奖励：钢琴（lv5）技能专精：月光协奏曲。] [月光协奏曲：每当夜晚月亮升起之后，您的钢琴旋律总是浸润人心，启用该专精，您的钢琴演奏的听者将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因而中断正在进行的任何非本能性动作。不启用时，夜晚钢琴技能升级效率增加100。] [获得奖励：魅力技能等级+1，目前为lv8；钢琴技能等级+1，目前为lv6。] 此刻高挂半空的正巧是一轮牙月，柏河三辉莫名地手痒，想要找一架钢琴弹奏一曲验验货。 但系统的提示还在继续，柏河三辉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 [系统检测到您有三项技能达到lv6，系统功能：随机信息已开启。] [当前随机信息：建议您前往距离这里最近的公园等候一会。下次信息刷新：87h。] 额……公园？离这里只有三百来米是不远没错啦，但是系统桑连理由都不给出来是为什么？ …… “祥子，祥子！” 正是在一处公园内，连贝斯都没来得及卸下来的素世终于追上了披着柏河三辉风衣，一路沉默无语的祥子。 “为什么要追过来，素世？” “祥子……对不起。” 祥子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素世这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啊。 但是这个简单的神情，在素世的惊世智慧影响下被当做了祥子生气的铁证。 “对不起，我们不该演奏春日影的，明明也不在live的安排里面。” “事情实在发生得太突然了，连我也没有想到。” “我一定和她们好好谈谈，以后都不要演奏这首曲子了……” 虽然被素世一套连招打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祥子姑且还是了解了素世的意思。 “……嘛素世，其实我没有生气来着。” “诶？那……”素世的连招还没打完就被祥子的话中断了，整个人都有些迷茫。“那祥子为什么要提前离场……” “因为我已经确认过了。”素世不禁有些恍惚，她很久没有见过祥子这副平淡的笑容了。 “灯一直有在好好练习，这样的话，我对crychic也没有什么特别耿耿于怀的事情了。” “诶……祥子的意思是，crychic……” 还是做不到吗，明明昨天才和医生打的赌…… “素世，crychic没有解散哦。”祥子的一句话，又让素世燃起希望。 “果然，祥子你还是……” “素世，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情。”祥子的眼神充满了决心和斗志，如果没有说出来后面那句话的话，素世本该十分高兴的。 “crychic的频道，你还在运营着？” “我想请求你，把那个频道交给我。” “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地在请求你。” “正如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要让crychic焕然一新。” 第65章 赌上mygo和crychic的未来 “呀，刚刚还真是酣畅淋漓呢！”演出一结束就快马加鞭赶去厕所的爱音推开了休息室的门，一副舒畅解脱的表情。 但是现在休息室里只有专注消灭抹茶巴菲的乐奈，以及蹲坐在地上，盯着柏河三辉黑色宽沿鸭舌帽发呆的灯。 “toor，yor和rikki去哪里了？” 灯好像没听见一样，视线甚至没有离开过自己手中的那顶帽子，薄唇几乎没有痕迹地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念着某个人的名字。 “工作人员小姐，把立希叫走了。素世，跑掉了。” 结果还是乐奈趁着搅拌巴菲的间隙回答了爱音的问题。 诶，素世跑掉了是什么意思？以往不都是我或者toor跑吗？ 嘛，算了，素世肯定有她自己的考虑，我们几个人里头最不可能跑掉的就是她了。 “toor，刚刚柯酱把帽子甩过来那下真的超级帅的？” “很帅！”识别到了关键词的灯终于把视线转向了兴奋得红了脸的爱音，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给出了回答。 “那toor，你准备怎么样柯酱的帽子啦？过两天给他送过去吗？” 爱音还是对着灯伸出了手。 “先坐到沙发上，地上太凉了，被柯酱知道肯定要骂你了。” “……嗯。” 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看得出来那次崴到脚虽然已经痊愈，但多少留下了一些影响。 出乎爱音意料的，灯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坚定地把帽子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爱音，我要去找医生！” 看着灯这副认真又有点可爱的表情，爱音有点想笑，但还是勉强绷住了。 “诶……可是柯酱中间就走了？现在可说不定在哪里……” 彩铃响起，柏河三辉的le发到了爱音的手机上。 [快来，素世和祥子也在，事情有点大条。] [就在最近的公园里。] “那个，柯酱要我们赶快过去哦，就在公园里面……” “走，我们一起去！” 灯听到这话，一言不合就拉着爱音的手走出去。 “诶诶诶，等等啦toor，你的脚……” 现在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乐奈一人了。 看看吃剩一半的抹茶巴菲，再看看由于灯走得太急，根本没关上的休息室门，来回犹豫了一会。 乐奈还是穿上了鞋子，决定把巴菲带走跟着去，边走边吃，玻璃杯子有空再还给店员小姐。 …… 柏河三辉总算知道，为什么上辈子的舍友和他的神人朋友要把“惊世一跪”世界名画四处传颂了。 就连他一个只看过gif动图的圈外人，如今亲身经历了这一刻，正在流逝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笑点的巨大考验。 扭头看看就在身边，一副看戏表情……不对，睦常年都是同一副表情，柏河三辉总觉得睦其实也在绷，别以为睦的眼角翘起来了两毫米这一细节他注意不到。 同时在看戏的还有红黄蓝粉神奇四侠，凉的表情最屑，虹夏则是一脸“这是我能看的东西吗？”的神情，一里缩在喜多怀里，并且不断地往下渗。 对了，柏河三辉的消息是群发的。 “……不要，不要！” 素世零帧起手，一把抓住了祥子攥紧拳头隐隐发白的手，全然不顾一位大小姐的尊严，相当卑微地跪在了地上，仰头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祥子。 “祥子，求求你，不要再拿走我仅剩的东西了。” “无论如何都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好吗？我不能没有crychic，请让我留在crychic里面！” “大家真的不能回去了吗？没有crychic的话，我……” “求求你了祥子，弹贝斯也好，给你们运营账号也好，让我当个端茶送水什么的都可以，请不要抛下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面对素世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尤其是“做什么都可以”这一词传进祥子耳朵里的时候，祥子相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做什么都可以这种话……说到底，素世你也还只是一个学生？” 祥子半蹲在素世面前，温柔又带有一点严肃地看着眼泪止不住流出的素世。 “这种话不能轻易说出来啊，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办法轻易负担起彼此的人生？” “素世，很抱歉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害得大家只能不欢而散。” “但是那毕竟都是过去了，哪怕我现在说一句‘要重建crychic’，大家都不会怀着同样的心情再回到我的身边了。” “我们的crychic肯定已经结束了，你，灯，立希，你们已经有自己的乐队，我应该也要有自己的路要走。” “就这样，以后请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以前的事情了，crychic的频道你自己保留着也可以，我只是想着方便一些才问你要，不过重新运营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祥子松开被素世紧紧握着的手，替呆若木鸡的素世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站起来，后退两步。 “以后要是想来risg放松一下我也替千代老板欢迎你，不过过去的事情请不要继续坚持着了。” “素世，晚安。” 看着逐渐走向柏河三辉和睦的祥子，看着把披着的风衣折好交还给柏河三辉的祥子，看着被柏河三辉摸摸头，开朗地笑起来，还和睦说着些什么的祥子。 素世就那么跪在那里，强烈的不甘从心中迸发而出。 “医生！祥子！” 今天的夜晚有些寒冷，地上很凉。 但是目睹了一切的灯，她的心很热。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转向了灯和爱音。 还有高手！？ “……妈妈说，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我犯错了，所以今天很努力，要得到您的原谅。” “但是——” 灯上前拉起的跪在地上的，双眼迷茫的素世。爱音一边看戏一边替素世掸去身上的尘土。 “祥子你走了，大家都很不开心，祥子你也做错了。” “我们还没有原谅你！” “所以……” 灯闪烁着光芒的眼睛隐藏在帽檐下面，似乎有什么闪烁着的东西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们要打赌！” “下次live，祥子要打败我们，我就原谅祥子；没有，那就和医生一起，偿还大家！” 不是，这里有我啥事儿啊？ 你们炸团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们呢。 “没错！”爱音此时也跳了出来，一脸义正言辞的神情。 我寻思这里也没你啥事儿啊爱音，那时候你在东京吗？ “要是没能打败我们，那柯酱就和祥子就要一起加入到我们的乐队里！要是你们赢了，那就把以前的账号交给祥子！” 姐们，你横竖不亏是？ 红黄蓝粉神奇四侠此刻更是如临大敌，我们的键盘手和提琴手刚到手里，还没捂热呢就叫人惦记上了？ 加练，必须狠狠加练，医生和祥子保卫战必须打赢！ “……嘛，祥子你意下如何？”柏河三辉此刻只能把事情交给祥子了，毕竟这位才是第一当事人。 “好，我答应你们。”祥子此刻眼中满是斗志，即是对灯的话的认同，也有银河战舰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的奇妙心境。 “三个月之后，大家暑假回来，我们就一起举办live，决一胜负！” “我的新的crychic和……灯，你们的乐队有名字了吗？” “有了！”爱音郑重的回应道。“ygo，就叫ygo！” 素世此刻也多少回过神来了，虽然爱音和灯都在为她的计划奋斗着很令人感动，但乐队取名这种事情多少也要问一下立希和乐奈她们的意见？ 虽然神奇四侠对祥子擅自把乐队名字定下来也多少有点意见，但现在明显不是发作的时候。 而且ygo又是取自哪本典籍的名字啊？ “灯的歌词里不是就有这个词吗？我觉得挺好的哦，嘿嘿。” 行，ygo就ygo，要是立希她们有意见就再说。 “祥子，那就这样定下来了，”身为目前ygo名义上的队长，素世振作精神，“未来，我会向你证明，还有向医生证明。” “未来？”祥子也坚定地回应着。“过得了我这关，再谈未来！” 第66章 Endless crychic堂堂成立！ 可能是今天信息跳太多了，系统好像有点迟钝，直到crychic众人和ygo的诸位分开，四小只加柏河三辉夹着祥子走到车站门口，才跳出信息提示。 [长崎素世系列任务1已完成，长崎素世系列任务2自动接取。] [获得奖励：一顶奇异的帽子。] [一顶奇异的帽子：无论这顶帽子身在何处，总是能顺应您的心意回到您的身边。每24小时，您可以定义一次这顶帽子的外形。] [获得奖励：人际交往技能等级+1，目前等级lv6。] 额……挺好，至少以后买帽子的钱可以省下来了。 灯依旧没有还他的帽子，加之没有带包，不然柏河三辉挺想直接帽子从系统空间里掏出来戴上的。一个是不习惯头上空空的，第二个就是上次被祥爹找人下的咒干出ptsd了。 真不巧，众人刚刚到月台的时候刚刚走一辆电车，大家伙只能站在月台上干等。 不过……真的在干等吗？ 环绕一圈，虹夏确定了月台上没有其他人。 凉和喜多互相眼神示意，一齐架住了毫无防备的祥子。 “诶诶诶？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啦！” “虹夏，动手！” “来了——”虹夏一把把一里甩给不明所以但默默看戏的柏河三辉，然后一把卸掉了祥子的两只鞋子，隔着棉袜狠狠地挠着祥子的脚底板。 “哈哈哈哈，放我下来啊哈哈……” “这顿挠，罚的是祥子一声不吭给乐队定名字！” “错了，错了错了哈哈哈，我们再讨论一下也可以的，哈哈哈哈……” “还有罚祥子瞒着我们曾经组过乐队这种事情！”喜多一边对祥子的侧腰隔着白色衬衫发动进攻，一边义愤填膺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凉揪了一根一里的长头发下来，对着祥子打起了单方面的道具赛。 “还有祥子居然不请我们吃晚餐！” “请请请，我……不对啊不能请啊哈哈哈……” 柏河三辉和团子化的一里小心翼翼地对视一眼，一里不敢看，柏河三辉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侧开了视线。 “好了，别瞎闹了，要是来人了就不好了。” 继续胡闹了一会，虹夏给祥子套上鞋子之后，凉和喜多也松开了祥子，三人一齐躲到了柏河三辉的身后。 “呼，呼……医生，您居然不帮我！” 呼吸紊乱，整张俏脸红的不像话的祥子有些气恼有些撒娇地对柏河三辉发着脾气。 “你们女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我可管不着啊，除非她们打算把你丢下去。” 柏河三辉小手一摊，摆出一副毫无办法的表情。 “再说了，我们可不是无理取闹！” 喜多露出半张侧脸十分嚣张地说。 “别的也就算了，给我们的乐队取名字这种事情，祥子居然自作主张！” “为什么要给乐队取crychic这种又难念，又意义不明，还是祥子以前乐队的名字啦！搞得我们好像是什么代餐一样！” 确实，暂且不说这样做的目的是和灯她们赌气，祥子这手打得确实有问题。 并且祥子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厚道，报仇雪恨的气焰一下子被扑灭了，沉默半晌才弱气地说：“其实我觉得crychic这个名字确实还不错啦……” “那我们也觉得大家一起商议的名字不错——结束乐队！” 祥子疑惑地看向柏河三辉，后者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孩子们，我没干。 其实，结束乐队这个名号只是某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大家排练完之后偶然聊起了这个话题，一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蹦出了这个名字，说完了之后一里就汽化升天了。 从观感上看其实还不如crychic，但为了反对祥子的独断乾纲，暂且拿出来用用也还不错。 “……要不，乐队的名字就把两个加起来怎么样？”柏河三辉被素世传染的惊世智慧发力了。 “如果只是从从字面意思上来看的话，结束的英文是end嘛，我们取反义形容词endless，组合起来就是endless crychic。” 不知道是柏河三辉的lv8究极魅魔体质发力，还是祥子真的认为这个名字还不错，思索片刻后居然相当郑重地点头了。 “我觉得其实还不错，虹夏呢？” “其实也……”虹夏也不禁认真思考起来。 crychic从词根上来分析，就是优雅地呐喊的意思，和endless组合起来再好好修饰一下，就是“诉心无休止”，很优美的一个词语。 “……也还不错？” 柏河三辉把视线投向喜多，喜多摆摆手：“我想不到更好的啦，我没什么意见。” “我有意见……”奇奇怪怪的凉这时候偏偏又奇奇怪怪起来了。 但是话没说完，柏河三辉甩了一张福泽谕吉到凉的脸上。 凉透着车站的月台的灯光好好打量了一番，然后凑到鼻子前狠狠地吸上一口，露出了幸福而满足的表情。 “我没意见了，endless crychic是个好名字。” “一里呢？”柏河三辉俯下身去看着蜷缩在地上蠕动的一里。 “医生大人能让我活着就已经是小的三生有幸了，允许小的的拙见被采纳在医生大人的取名里更是大恩大德无以言报，请允许小的把前半辈子积攒下的积蓄全部奉献给您……” 当做没看到地把一里捧在手上的猪猪储蓄罐塞回一里的怀里，柏河三辉笑容满面地宣布：“那就暂时这么定了，大家没想出来更好的想法之前，乐队的名字就叫做endless crychic了！” “噢噢——” 大家一齐鼓起掌来。 以后咱们就是师出有名的乐队了！大家在战胜ygo保卫医生和祥子的漫漫征途上迈出了从零到一的一步！ “啊还有队标！” 一里很不合时宜地抛出了另一个可能引发炸团矛盾的问题。 发觉到气氛骤然冷场，一里又回复了下北泽野槌蛇的常规形态，一边阴暗地蠕动一边旁若无人地碎碎念。 “果然和我这样的家伙待在一起就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事情医生大人您有带纸笔吗请允许我写一封遗书留给爸爸妈妈和二里然后跳下去世界马上就会没有战争和灾难对大家都好……” 第67章 非礼勿视 周日上午。 雨过天晴阳光明媚，柏河三辉难得的想睡个大懒觉，毕竟最近的事情基本了结了。 live已经开完了，工资也经过武见妙的手发到自己手上了，那女人还算良心只让自己交了一笔什一税。 比较麻烦的祥爹迟早也会因为非法讨债要么被逮捕要么被沉进东京湾里头。 只要不瞎跑，自己绝对安全。 比如risg客房，就绝对够安全。 虽然柏河三辉今天摆了，但祥子可还是斗志满满的，一大早就出门打工去了，嘴里还喊着要买音响啊合成器什么的。 莫名其妙，哥们手里不是很有钱吗？祥子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缺根筋 “柯酱早上好——” 柏河三辉的房门被一把推开了，穿着帆布长裙提着小手提包，一副邻家少女打扮。 要是这时候柏河三辉穿着衣服就好了，画面一定很美好和谐。 此时的柏河三辉正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着一条四角短裤，包着头巾刷牙。 别问为什么刷牙要跑到床前面去站着发呆，叼着牙刷乱跑是每个大学生都有的经历，只是柏河三辉将其培养成习惯了而已。 “呀——” 看见近乎裸体的柏河三辉，爱音一瞬间就憋红了脸，尖叫着跑了出去。“柯酱大变态！” 不是姐们，这是我房间啊，谁变态啊到底？ 柏河三辉从门口探出个头来左右观察一下，爱音的尖叫声一路传到一楼去了，同时传来的还有李晓的叫骂声。 “着衫啊你只咸湿鬼（穿衣服啊你个色鬼）！” 事已至此，先刷牙。 没过多久，收拾齐整穿戴的柏河三辉信步下楼，马丁鞋踩在木质台阶上咚咚作响。 爱音板板正正地坐在靠墙的座位上，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的画框，桌子上简单放着一杯普通咖啡，算是李晓给爱音长针眼的小小补偿。 听到柏河三辉下楼的动静，爱音的俏脸一红，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柏河三辉的躯体。 上半身肌肉轻薄，皮肤白皙，没多少健身的痕迹，但修长的身材和简单的线条就足以吸引视线。 下半身大腿肌肉相当发达，且在膝盖上下形成了一棕一白区别明显的晒痕。鼙鼓又挺又翘，对比之下就衬托得柏河三辉的腰十分纤细，但又没有多少赘肉。虽然有一点点原始袋，但因为一晚加一早上没吃东西，整个小腹是两块腹肌的型男形态。 “别胡思乱想，我又不是什么肌肉猛男，没什么值得记住的。” 柏河三辉自顾自倒了一杯咖啡，坐到了爱音对面。 “可是根本忘不掉啊——”爱音发出一声悲鸣，整个上半身倒在了桌子上，伏着台哼哼唧唧的。“柯酱可是第一个我见过裸体的男生诶！” “首先我没有裸体，我明明穿着贴身裤子；其次，无论我是第几个都好赶快给我忘掉！” 一记虚张声势的手刀打在了爱音的脑袋上，爱音还装作很疼的样子。 “说，爱音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刺探军情？还是想把我策反了？” “呜呜，柯酱居然把我想成这种坏女人！” “那你总不能是专门来打搅我休息的？我没有睡着让你整蛊还真是抱歉啊。” “呜——”爱音似乎想象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用力地甩着脑袋想要把那些怪东西甩掉。“什么嘛，哪有人十一点才刚刚起床的！” 给全世界不用早八的大学生们道歉啊千早爱音同学！ “我是来替灯邀请你的啦，灯想要请你去星象馆，就在今天的下午两点。” 说完，本来想着蹭一顿饭再在附近逛逛街的爱音此刻居然提包就打算走了。 “灯她自己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绝对是在整蛊我？”柏河三辉问道。 “因为……”爱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把灯卖了。“灯觉得现在你们两个是对手，主动来约柯酱的话会感觉很奇怪。” “但是如果是偶遇的话就不一样了，正好可以走一走，说不定还能切磋切磋歌艺什么的。” “哼……”柏河三辉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所以，爱音想让我去星象馆偶遇一下灯？” 别扭小灯，想陪我出来玩还搞这搞那的。 “嘛，到了晚一点，我到了星象馆的时候，你先和她说，王不见王。”柏河三辉示意爱音把手机拿出来，用le发消息给灯。” “啊咧？柯酱是什么意思？”看着笑得坏坏的柏河三辉，爱音有些不知所然。 “爱音别管，照做就是了，我就想看看灯是什么反应啦，应该很有意思……” …… 下午一点四十七。 可爱小灯不知道自己马上要被戏弄，还傻傻地等在星象馆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犯恘。 好多人…… 捏紧甲子园棒球卫衣的袖口，小手攥的有些发白。 头上还戴着柏河三辉的帽子，新生小兽般的眸子藏在帽檐阴影之下。 哪怕很不搭这套衣服，灯也坚持着要戴出来。 终于，彩铃响起，爱音的le终于发来了。 [柯酱说，王不见王。] 只有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国文课几乎没怎么认真听的灯歪了歪头，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王不见……王？” 打开搜索，好好地查了一下这个词的含义，灯的脸色逐渐苍白了起来，眼眶打转着一股热泪。 脚逐渐软了下来，有些不听使唤地想要逃跑，但又不知道跑去哪里。 医生把我当做对手了…… 我们不再是亲近的人…… 一辈子的约定，被我和祥子的赌气亲手摧毁了…… 被我亲手…… 灯茫然地看向四周，却不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在哪里，最后只能低下头去无助地流着眼泪。 早就看见灯并且躲在一旁的柏河三辉感觉事情有点大条了，赶紧绕着路悄悄摸到灯的身后。 完蛋了完蛋了，以为灯最多有点慌张而已，谁知道灯居然会应激啊！ 一道体贴的声音在灯的背后响起：“请问是羽丘学园高一年级c班，擅长歌唱并且担任ygo乐队的主唱的高松灯同学吗？” “诶——”灯听到这个声音，一瞬间抬起了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穿着骆色短风衣和白色针织羊毛衬衫，带着一脸笑意的柏河三辉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身后。 “你……” 灯犹豫了一下，退后两步，反而远离了柏河三辉。 王不见王…… 我最好还是不要…… “那个消息只是逗逗你的呀，灯。” 柏河三辉张开了双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还是乔装出来的奸计得逞的笑容。 “没想到灯居然那么容易就上钩……唔！” 企鹅大冲击！ 灯直接扑到了柏河三辉的怀里，把柏河三辉撞得趔趄，好悬才勉强站稳。 “我还以为医生永远都不要见我了……” “我还以为一辈子的约定，被我亲手摧毁了……” “心脏好疼，好难受……” 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触感，听着灯几乎是倾诉苦难一样的发言，柏河三辉有些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这么单纯可爱的小灯，自己欺负人家干嘛呢？ 我真该死啊！ 第68章 素世她也不是队长啊，素世她骗我干嘛？ 虽然人已经到了门口，但到头来还是没能进成星象馆。 因为入馆是需要预约的，因为是方圆几个片区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星象馆，每天每人仅限预约一次，过时不候。 然而光是把灯哄好就用了差不多半小时。 “灯不要伤心了好不好？我真是只是想着戏弄一下灯而已。” “可，可是……” “我都答应过灯要拉一辈子小提琴了，我绝对不会反悔的，怎么会讨厌灯呢？” “呜……” “诶对了，灯要不要抱抱？抱一下心情就会变好哦……” 好话说尽，抱抱，拉小手，小石子礼物……各大招数轮换着来，光是让灯止住眼泪就已经用尽了柏河三辉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事已至此，柏河三辉也只能带着灯就近临时去找了家咖啡店坐着，看看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嘛，灯啊。”柏河三辉接过店员送来的绿茶拿铁和橙子汁，拿铁给自己，果汁则放到灯的面前。 灯此时还是有些心情低沉，既有刚刚应激的余波，也有因为自己破坏了今天精心设计的行程安排而带来的内疚。 “医生，对不起……”灯像只小企鹅一样可怜兮兮地望向柏河三辉。 “灯没什么对不起，一开始明明是我开的玩笑太恶劣了，错在我才对。” 小祖宗诶，你可别认错了，今晚我可要睡不着了。 “事已至此，没能陪着灯好好逛逛，我们就在这里好好聊聊。灯找我的话，除了一起出来玩外，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乐队的事情。” 灯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封面印着花草的笔记本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翻到笔记本的某一页，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东西，但无论柏河三辉横看竖看，都只写着四个字母：ygo。 “以前有祥子，我只要唱出来，别的不用管。” “现在，大家的建议很多，不知道怎么选。” “素世也是，很纠结，大家吵来吵去的。” 素世她骗我干嘛？素世她这也不是队长啊。 “呼……”柏河三辉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乐队企划内部意见不合这种问题。 一般的乐队还真挺害怕这事儿的，但是那是ygo啊。 按照柏河三辉自己的意见的话，让她们吵呗，吵个十天八天就是了，反正有爱音活跃气氛，还有素世兜底，反正炸不了团就是了。 但是就这样敷衍灯的话肯定不行，于是柏河三辉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看起来笔记本上的笔记。 第一条就是一道工工整整的字体，把ygo定位成一个面向同龄学生的轻音乐乐队，当务之急是找一个键盘手…… “灯啊，回去和素世好好说说，两把吉他已经足够把音轨塞满了，不需要再增加键盘了。” 第二条是相当浮夸的花体字，认为ygo应该唱能让所有人都听得高兴的歌，连队标都是蓝墨水钢笔写的意大利花体字“ygo”，后面还跟着蓝色的五个感叹号和额外的两个淡淡的铅笔写的感叹号，铅笔的字迹和上一条一样。 首先要批判千早爱音同志的调和主义倾向，怎么可能有一支乐队能够受到所有人的喜欢的啊？ 其次，那么胜券在握吗素世，真以为幽默皮划艇能创烂银河战舰啊？ 不过一路看下来，爱音的企划意见居然是最正常的那个了！ 第三条，应该让辅音吉他转去唱和声，给主唱打全程辅助。 “……嘛，第三条是灯写的？不得不说有点自私哦，不过队标画的好可爱，小熊猫加上……” “不是我，是立希。”灯听到柏河三辉说她自私觉得有点委屈，小声地说道。 “……” 柏河三辉无言了。 那个整天凶凶的黑发女生？ 第四条，大家的活动范围应该限定在有抹茶巴菲卖的地方，看live的门票是一杯抹茶巴菲。 后面还没写完，写到某个词的时候断掉了。 柏河三辉唯一的评价只有符合人设了。 四个神人。 “灯的呢？难道灯对ygo没有建议吗？” 柏河三辉喝了一口拿铁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而温温柔柔地问向怯生生的灯。 如果灯也是个神人的话，那这支乐队也就这样了。 “有，但是缺少东西。” 好，还有一个正常人，ygo还有救！ “没关系，灯尽管说出来就好，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在柏河三辉翘首以盼的注视下，灯从桌子底下伸出一只可爱小手，青葱般的手指指向了柏河三辉自己。 “……啊？” 柏河三辉无奈地指了指自己，我？ 灯轻轻点了点头，还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柏河三辉。 “……可以吗？”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我们已经在研究si的对手了”？ 贝斯手已经开上了香槟，鼓手看不惯辅音吉他，主吉他整天想着吃巴菲，主唱妄想凭借自己的魅魔体质到对手那里挖人。 神人队伍，解散算逑。 …… “我回来啦。” 天色已晚，祥子推开risg的店门，相当随意地和李晓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相当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虽然打工结束了，但晚上还要驻唱，还要写endless crychic的乐队企划，还要挤出钱来买电子合成器。 这就是身为队长的责任啊。 路漫漫其修远兮。 “祥子，你最好去看看那家伙哦。” 李晓正待在柜台前百无聊赖地擦着杯子。 “医生怎么了嘛？”听到李晓谈到柏河三辉，祥子顾不上干了一天玩偶小工的劳累，马上直起了腰来。 “医生下午回来之后，找我讨了纸笔马上回他房间去了，叫他吃饭也不吃，给他送上去还神神叨叨的，手上的笔就没停过，嘴里念着什么……”李晓想了一会，“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我应该翻译得没错。” 如果让祥子知道灯在一小时之内让柏河三辉把乐队企划一事的优先级拉爆的话，兴许会好好感谢一下灯。 第69章 mygo企划费拉不堪，Endless crychic警钟敲烂 周一。 下课铃响起已经十分钟还要久了。 “根据这个移动的端点，我们就可以通过假设的方法拟定它在某个你觉得最合适的点，然后反推验证它是不是造成了线段垂直……” 满黑板的四面体解析图和证明过程，在祥子看来其实挺蠢的。 上次柏河三辉教她的直接建立坐标系的方法就挺简单的，按照柏河三辉的原话： “虽然基本上只能用在一些特殊情况，但祥子你现在也就只能遇上那些特殊情况而已了。” “虽然是写下来是麻烦一点，但胜在简单，你看我们吃着饭就把困扰你的问题解决了，连草稿纸都不需要掏出来。” 真不愧是医生啊，但该做的笔记还是要认真做好的，老师偶尔会检查一下。 认真地把黑板上的内容简要记下来之后，戴着眼镜的年轻教师才敲敲黑板。 “抱歉拖延了大家的下课时间那么久，作业的话今天少布置一些作为补偿，现在我们下课。” 男孩子们要么一涌而出跑去商店抢炒饭面包，要么凑到对象跟前笑嘻嘻地蹭饭，蹭柏河三辉饭菜这招就是和班里面的小情侣学的。且不说能不能在柏河三辉那边刷好感，至少人是吃爽了。 祥子则端着自己的小饭盒信步走到医务室，跟回自己家一样直接推开门。 一瞬间，红黄蓝粉神奇四侠加上柏河三辉，五个人的目光就汇聚在祥子的身上。 想起上周六那不大美好的回忆之后，祥子出于本能就要把门带上。 “对不起打扰……啊！” 还没来得及逃跑，祥子就被柏河三辉的无情铁手一把拉进来，摁在自己的椅子上。 “就等你了祥子，吃饭什么的先放一边，我们先开会。” 柏河三辉不知道从哪拉出来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一行漂亮的大字。 [endless crychic企划商讨] “昨天，我和灯稍微谈了谈，也是关于乐队企划的问题。” 柏河三辉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这么说呢……ygo的乐队企划很……糟糕，好像糟糕这个词也不大合适，倒不如说是抽象更恰当些。” “正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我们的乐队一定要先把乐队企划写好，这样正式开始练习的时候才不会生出来那么多事情。” 诶，那么正式吗？祥子直到现在还是有些诧异，在她看来要花很多时间写的东西，居然一晚上被柏河三辉写出来了。 灯这是给医生造成了多大的刺激啊…… “首先是职位安排！” 柏河三辉分别写下来了大家各自的名字，中间留了很多空白，是来给大家写职位的。 “嘛，医生。”首先是凉提出了异议，毕竟凉可是饿着很久了，看着另一边桌子上堆满了大家的盒饭就两眼冒青光。 “大家不是都只会一种乐器而已吗？你和祥子可能需要商议而已啦，至于我们就先吃饭……啊啊啊疼啊疼啊！” “给我好好听着啊凉，你绝对想着和某个人互换饭盒然后让人家吃你的全素午餐！” 虹夏掐住凉的脸颊狠狠地转了一圈，人造出来一片红晕。 “凉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啦。”柏河三辉示意虹夏放开凉好好听他说话。 “但是主唱是谁的问题还是要确定下来。” “不是我不信任喜多，只是有时候大家可能要演奏一些需要合声的歌曲，到时候肯定要因为谁当主唱谁当配角的问题吵起来？” “索性今天连带着其他人的职位问题解决好。” 大家花了十分钟填好了在乐队里担任的职位。 吉他手后藤一里，鼓手伊地知虹夏，贝斯手山田凉，主唱喜多郁代，键盘手兼队长兼财务丰川祥子，提琴手兼乐队指挥兼联络负责人柏河三辉。 另外，作词作曲由柏河三辉和祥子共同完成，具体谁来看谁的创作状态比较好，写好的加入柏河三辉新买的白色小本本。 要是乐队的大家有人灵光乍现也作出来了好词好曲同样收编小本本，并且在凉的提议下奖励奖金，数额择时再议。 一个是提前经历社会毒打，苦难依旧坚持的高中少女，一个是早早实现财务自由的成年人高材生，多担任一些职责很正常。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来自byd帕克。 “接下来是乐队运营方针，我们的乐队是要盈利还是非盈利，主打线上还是线下，这些都要好好讨论一下。” 首先提出观点的就是乐队首席财务丰川祥子小姐，咬死了一定要做半商业化的盈利性乐队。 至于什么叫半商业化，祥子如此解释：“我们的活动有些可以不收费，比如说邀请制的live，毕竟可以扩大知名度嘛；但如果我们作为主办方的话就一定要收费了，等到合适的时候专门请人成立一家公司运营乐队也是可以的。” 至于线上账号的运营，四小只和祥子都认为把素世手里的频道收回来再说，柏河三辉也就只能作罢。 “然后就是大家平时活动的薪资！” 说到这里，祥子整个人都两眼放光了，两只白皙小手不安分地搓来搓去。 嚯嚯嚯，这都有钱拿的哦，我就正常练习不用上台表演都可以拿钱的哦。 不过这个环节就是柏河三辉的一言堂了，毕竟目前他才是唯一出资方。 “我的工资用来发放大家的薪水，每次练习占用大家大概两小时左右的话，我觉得每小时两千五百円左右比较合适。” “有人没到场的话那就只能当做替我省钱了，简单地发一千円打发一下就可以了。既然是半商业化乐队的话，那大家就必须有钱拿，无论多少总归要挣一点。” “live活动的所得的话，每人拿一成，我拿两成，毕竟我是出资方嘛，剩下三成交给财务用来运营乐队，大家有没有意见？” 祥子表示我没意见，甲方是我爹。 于是柏河三辉真的把自己的银行卡连同密码交给了祥子，虽然可能被武见妙那个混球抽一笔，但余下的给大家发薪水加保养乐器应该是足够甚至绰绰有余了的。 拿着柏河三辉的大人卡片，祥子心里有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 把自己的收入交给女孩子……这是不是有点像丈夫上交工资给妻子的感觉啊……啊不对不对，我们是一只要挣钱的乐队，我是财务来着…… “最后，是要交给大家的任务！” “大家花三天的时间，好好构思一下我们的队标，还有各自的live代号。” “呃，live代号？”喜多弱弱地举起小手提问。“为什么我们要live代号啦？” “喜多，你想象一下。”柏河三辉开始煞有其事地忽悠无知可爱高中生。 “我们大家站在台上，你向观众们说：‘大家好我叫喜多郁代’，然后认识你的人就开始为了找乐子到处传你的花边新闻，甚至有人直接开你的盒卖给极端粉丝，你可能没回到家刚刚见到家门就被那些失去理智的家伙堵住，绑架到一个任何探测器都找不到的地方……” “……惹噫！”被柏河三辉吓到的喜多已经起鸡皮疙瘩了。“您说的对，我们确实需要一个代号。” 柏河三辉满意地点点头，lv8的魅力还是有用的。 “好，现在开始我下最后两条命令！” “第一，endless crychic开始正式运营！之后由队长开始指挥大家！” “第二，开饭——凉你不许开饭，等我们吃完你才能吃！不许开我的饭盒，开祥子的去！” 第70章 四轩茶屋有两副光景 与此同时，四轩茶屋，武见妙诊所。 “所以说，你的小伙伴去靶场玩的时候，不小心把枪口对准自己了，还连开三枪把肩膀打了个对穿？” 表情微妙的武见妙翘着二郎腿，坐在拿柏河三辉那里克扣来的钱新买的真皮办公椅上，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雨宫莲和赤着上半身，肩膀到锁骨打满绷带的明智吾郎。 “武见医生，请您相信我，我可是家喻户晓的高中生侦探明智……” 明智吾郎刚想拿自己不怎么值钱的声誉作保辩解一下，直接就被武见妙给打断了。 “哪怕你是柯南道尔复活我都不相信你，小鬼。” 武见妙用镊子夹起手术托盘上的一枚变形严重的弹壳，在一脸尴尬的连和明智眼前晃了晃。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复装弹的弹壳，国内的哪个靶场都不会有这种子弹出现的，这点我们暂且不谈。” “这样的子弹你挨了三枪，居然没有用手拎着你的手臂来而是连在身上装着来的，我很好奇是子弹本身减少了火药装量，还是你的骨头其实是合金做的？” 武见妙收起那副戏谑的表情，转而郑重地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挠挠鸡窝头缓解尴尬的莲。 “小白鼠，我不知道你和这个小鬼搭上了哪条暗线，接触了一些你们不该碰的东西，不过这个我不关心。” “我关心的是，适可而止，别把小命交代了。” “我不介意替你们稍微保守一下秘密，但只此一例，再有下一次我肯定报警把你们两个抓起来，送进管教机构里头，这是为了国家好。” 武见妙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啧，麻烦的女人。”明智一改之前乖孩子的表情，相当不屑地忒了一口。 “还不是怪你轻敌，明明大家都说要一起行动，你还是那副老样子，一个人在印象空间里瞎跑。” 莲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手上还故作关心地拍了拍明智受伤的那条臂膀，刺痛让明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就当做买个教训，上次是柏河医生无意中救了你，这次是武见医生，下次可不一定是谁了。” “谁知道那家伙居然能强行把人拉回现实去啊，虽然只是一分钟而已——啊疼疼疼，莲你没完了是？” 明智相当粗暴地拍掉莲在伤口附近戳来戳去的手，后者摆出来一副不二家的表情。 “吝啬的女人，止疼剂都舍不得多用些。” “真是的，一米……明明就差一米！” 明智不甘地攥紧拳头，伤口有隐隐崩开的趋势。 “确实，这次的对手真的很麻烦。”莲拿出手机发le给此刻正在卢布朗焦急等待着的大家。 “看上去明明是个阴影而已，却有了深度思考的能力，还能把人短暂的从印象空间拉回现实。” “得通知大家这几天尽量少出门，他可是亲口说过，记住我们大家的「气味」了，说不定还有反过来把人拉进印象空间的本事……” …… 一般来说，一支乐队成立的初期，应该趁热打铁，多多练习培养默契来着。 可事与愿违，喜多的父母因为这几天喜多总是不在家里吃晚餐，直接打电话给喜多的班主任要求像押送人质那样把喜多押回家去。 等到放学时间，班主任找到柏河三辉那里的时候，柏河三辉的上等普洱刚刚给喜多泡上，结果又是柏河三辉一个人喝两杯茶。 既然主唱不在，祥子也干脆提出各回各家，你回你的risg，我去打我的玩偶小工。 无奈，柏河三辉只能去四轩茶屋打发打发时间。 推开卢布朗的门，发现莲的几个小伙伴都在店里，表情凝重。 老板佐仓惣治郎靠着桌子看电视，表情比大家伙还要焦急。 “老板，怎么大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气氛冷了一会，还是坂本龙司站出来回应：“我们有个朋友受了一点小伤，现在莲陪着去治疗了。” “至于老板，他买的那匹马落后了。” 惣治郎狠狠瞪了一下龙司，张口想说些什么，还是长叹一口气，回到灶台前面煮咖喱去了。 “老样子？” “甜口，和一杯热水。” 柏河三辉放松地坐下，一边打开手机看起了消息一边等饭。 “诶……这个软件是什么？” 关键词触发，除了煮咖喱的惣治郎老板，其他人的目光和开了制导一样汇集到柏河三辉身上。 离黑猫ona最近的双叶低声说了一句：“ona，随便说些什么都可以。” 然后在柏河三辉听来，那只通人性的黑猫叫起来好像发情了，待会莲回来要提醒他给猫绝育。 “安静点小猫，待会在分咖喱给你。” 柏河三辉摸了摸ona的下巴，猫身体的底层逻辑让ona忍不住呼噜起来。 “没什么反应呢……”龙司虚惊一场，看来医生只是被下载了一些流氓软件而已。 但是个子高的喜多川佑介就不那么认为了。 在佑介的视角里，柏河三辉努力想要删掉却总是刷新在手机页面的软件，就是那个万恶之源。 不过为什么左下角有个小小的字母“a”？自己的那个可没有啊，佑介还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看。 “医生你的菠萝甜口咖喱，请慢用——” 惣治郎端着满满一盘的咖喱饭到了柏河三辉面前，热气腾腾的让佑介咽了咽口水。 “佑介，你要吃的话可以打八折，但是请把赊在店里面的账清一清。” 惣治郎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电视直播，8号马的排名将决定着他这周能不能出门钓鱼去。 “呜……没关系，我只是喉咙有些不舒服。” 看着佑介依依不舍转过头去不看那份咖喱饭，柏河三辉忍不住摸出钱包，递给惣治郎一份饭钱。 “给佑介上一份小份的。” “非常感谢您柏河医生，总是麻烦您请我吃饭真是不好意思。” 说归说，佑介可一点回绝的意思都没有，毫不客气地摸进厨房准备给自己盛饭。 小份的只是盘子的横截面，只要自己端的稳，怎么盛，盛的米饭有多高可全取决于自己了 “您可不要施舍这家伙，他可有钱的很，只是总是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把自己折腾成穷光蛋。”惣治郎一边接过钱一边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小笼子。 “看到那只鸡了吗？就是只连蛋都生不出来的老母鸡，他给人家付了一万円。” 嗯，好靓好肥美的鸡，适合煲汤。 柏河三辉跃跃欲试地又摸出钱包来，手离口袋越近，佑介的眼睛越亮。 “……”惣治郎无奈的扶额。 忘了这家伙也和佑介一样大手大脚了，区别只是一个有钱一个没钱。 第71章 沟槽的二世祖 “我回来……了？” 晚上将近七点，在卢布朗爽食完的柏河三辉相当浮夸地推开了risg的玻璃门，却发现店里面的气氛有些安静地过分。 李晓和祥子相当沉闷地正在吃饭，但是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也在，甚至坐到了原本李晓坐的主位。 “啊呀呀，柏河先生终于回来啦。” 那个背影听到动静，放下饭碗，转头望向柏河三辉，映入柏河三辉眼帘的是一张浮肿地可怕的大脸，和几乎挤成一团的五官。 是上次那个来敲诈的家伙。 不过这才多久啊，怎么又胖了一大圈？这得是天天爽食都不一定能做到这样？ “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又来叨扰诸位了。只是千代老板似乎还是没有想清楚啊，只是说些什么——” 那个胖子相当浮夸地模仿着李晓说话的形态。 “这种事情我一介女流处理不清楚，柏河先生回来之前我是不会和您交流的……哈哈哈，那副神态真是可爱。” 硬了，柏河三辉拳头硬了。 绝对不是占有欲发力了，而是这家伙真踏马贱兮兮的，不狠狠80实在对不起自己。 “噢，对了，都第二次来拜访了居然还没有介绍自己，真是失礼啊。” 胖子挣扎着站起来，坐着的椅子被粗腿硬生生挤出一条路来。 “在下是东京银座片区的税务处执行科的工作人员，家父是税务处总监理，我叫山吉我修院，家父山吉正。” 呵，官二代。 “您应该也早就知道了，我本名柯三辉，您可以叫我柏河三辉。” 虽然来者不善，但既然对方都自我介绍了，按照礼数应该介绍自己总不会错。 “好的，柏河先生。这次前来呢，是来送上次千代老板质疑的东西的。” 我修院从挤得紧绷的制服内侧口袋里摸索一阵，拿出来一张紧巴巴的a4纸，从折痕上看已经拿出来过一次了。 “这是银行和税务处执行科经过开会商讨，共同决定的执行意见，上面盖有公章。” 沟槽的官二代，办事就是利索嗷。 “鉴于这张原件已经比较难看清了，我专门拿了一份完整版的复印件来，就在柜台上。” 柏河三辉把李晓和祥子拉到自己那边，然后到柜台拿起来一大本复印件仔细地研读起来。 前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唯一让柏河三辉觉得离谱的只有执行期限和应纳税额。 时间是十四个工作日之后，金额是……一千一百万円！ 折合rb将近一百万，够李晓买这栋楼的时候给的十分之一！ “我不接受！”柏河三辉干脆地把这本在他看来是厕纸的东西丢在地上。 “金额太离谱了，按照税法，每年的滞纳罚金只有应纳税额的每年百分之十一，千代老板一年的营业额都不一定有一千一百万円。” “啊呀，您看您，又急。”我修院一脸不在意的表情，笑呵呵地挤下身子，笨拙地把意见捡起来。 “您可能觉得这个金额离谱，这还是我拜托家父想办法减少罚金之后的数字咧。哪怕您不接受，但至少得对得起家父的一片心意？” 一边说着，我修院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脸无奈地翻开意见到应纳税额那一页，用黑色签字笔修改着什么。 “您真的没发烧？”柏河三辉看到我修院这样擅自修改文件，人都气笑了。 “这样经过您的修改，这份东西就不具备法律效力了。” “噢？我可不这么觉得哦。” 修改完，我修院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印章。 柏河三辉瞳孔骤缩，一脸地震惊。 不是，霓虹的官二代怎么能玩那么大？和我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啊喂！ 等到我修院郑重地盖上章，随即把那份皱巴巴的原件撕了个粉碎，叠在一起一口闷进嘴里，表情还相当愉悦地咀嚼着，随即像吞咽美食一样咽了下去。 “现在，这本东西就是原件了。” 我修院学着柏河三辉的样子，把意见丢到地上，戏谑地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三人。 “还是请柏河三辉先生捡起来，好好看看原件上头写了些什么。” 沟槽的官二代…… 可恶，低不下去头啊…… 最后还是祥子神情复杂地把意见捡起来，递给柏河三辉。 有些手软地翻看着意见，相当快速地略过废话，直接翻到了金额那页。 原本的一千一百万円被相当潦草地划掉改成了两千两百万円，翻了一倍。 “喂，付得起吗？” 柏河三辉凑近了李晓的耳边轻轻问道。 “可以个蛋啊，至少得两个月，而且凑够钱还不如重新买一栋楼算了。” 祥子反而更加震惊了，这个逆天的金额在千代老板看来居然只是两个月就能办到的东西吗！？ “行。”知道李晓的底线，那事情就相对好办一些了。 “山吉我修院先生，做这种事情多少得避着点受害者？不怕被举报吗？” 柏河三辉指了指天花板的一角，有一个摄像头可以完整地拍到一楼。 “啊呀，真是多谢柏河先生的关心了，我可真是暖心啊。” 似乎是有些站累了，我修院重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偏偏还是一把柏河三辉亲手修的椅子，一瞬间柏河三辉打进去的铆钉就有些外绷了。 “我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所有的手续都是合法合规的。” “您可不要说什么‘执行科人员没有使用税务处印章的资格’这种话，家父已经把这桩差事完完全全地交给我了，我有全权处理的权力，人事任命公文就在税务处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 “要是您或者千代老板觉得金额实在太离谱的话呢，也没关系！咱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这两周内，拜托千代老板一个人到税务处来，让门口的安保通知我就好，咱们单独的讨论一下减免多少税款……嘿嘿。” 不是，这哥们怎么那么寄贱啊，好想打人啊，系统爹我拿五年阳寿买你一套拳法行不行啊？ 系统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商城功能是这辈子与我无缘了。 算了柏河三辉，理智一点，不动手最多自己匀点钱给李晓，大家吃个哑巴亏，真动手了李晓连同自己都没法继续在霓虹混了……要理智一点…… 看着柏河三辉尖锐而愤怒的眼神，我修院笑得更加开心了。 “那就这样，多谢千代老板的热情款待，在下先行告退了。” “另外，饭菜很好吃，希望以后还能吃上。” 目送我修院离开，李晓一把抄起我修院用过的碗筷和吃过的菜，一个个全部丢了出去，陶瓷碎片连同饭菜和油滴四处乱飞。 “这批碗全部不要了！桌子椅子也不要了！祥子你帮我全部丢出去，真晦气！” “椅子还是能要一下的，毕竟是我修的……” “闭嘴！老娘现在烦得很……唔！” 柏河三辉把炸毛的李晓轻轻摁在沙发上，替李晓揉捏着太阳穴，一时间李晓有些手足无措，脸红了又白白完又红起来。 “别那么生气啦，生气又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好好想想，是我匀点钱给你还是咱们搬走算了。” “我……我想想，你再按一会，祥子过来再替我揉揉肩。” 祥子和柏河三辉无奈对视一眼，千代老板好大的福气啊，两个人伺候她一个。 第72章 奇怪的女人 事已至此，坐在店里面干着急也没用。 “李老板，现在你这里有多少钱？”柏河三辉翻找着李晓的个人电脑，明明记得是把电子版合同放到d盘了来着。 “我看看……”李晓在手机上把各大银行的存款看了一轮，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会儿。“六百七十万円……家里老头这几年给的零花一共有三十万rb，加上贷出来的钱的话，一共一千六百万円左右，差个六百来万。” 祥子把嘴巴张得老大，瞳孔好像在关东大地震。 “再多贷一点呗，这样我还能省点事。”柏河三辉一个个地打开文件夹里的pdf查看，早知道好好地命名文件了，123abc的谁知道哪个是哪个啊？ “不行啊，现金流会断掉的，那样我还怎么做生意？柯大老板不是有钱的很吗，施舍点呗。” 祥子有点腿软，我们之间已经隔着一层厚厚的障壁了。 “美刀换日币很麻烦的，十四个工作日不一定能换出来两千来万円。”柏河三辉终于找到了合同原件，连接打印机准备把合同打出来。 “又不要你全部替我包办，补个六百来万而已，我可不好意思找家里老头爆金币。”李晓已经尝试着约银行谈贷款事宜了。 祥子人麻了，我们真的存在于同一个世界吗？我还在为十几万円的乐器设备奔波，你们在这里七位数八位数的，当几枚硬币一样随便就说出口来。 “啊哈哈，医生，千代老板，我有点不舒服先上去休息了。” 得赶紧离开这里，再听这两个为富不仁的家伙说话自己会染上不把钱当钱的臭毛病的。 再和李晓稍微讨论了一会，柏河三辉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几个账户里还剩下多少钱，顺便取一些出来发乐队大家的工资。 这几天暂时闭店，李晓把合同打印出来明天去一趟法律事务所，让那帮讼棍和银行狗咬狗去，咱们就平头小老百姓，无权无势的不懂这些。 这个月的工资用来买合成器和做完乐器保养也就差不多花光了，得多少取一些出来用着。 “这笔是si打进来的菠菜钱，两万刀……” 天色暗淡，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四处都是散发着艳丽光芒的霓虹灯。柏河三辉站在at柜里，只有悬在at柜顶，幽幽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太阳灯闪烁着。 柏河三辉一边对照银行账户，一边查看手机上的别家银行的存款数额和流水明细。 “这笔是老头子给的，怎么老头每个月都给啊，不知不觉都攒下来二十来万rb了……” 气氛有些沉闷，门外隐隐传进来人潮嘈杂的声音。 “账上还剩五十来万円，这段时间用钱有点厉害啊……要不把烟戒了，每个月二十来万的支出有点多……” 世界一下子寂静下来，外面的灯光似乎消失了，转而有列车驶过的呼啸声，多普勒效应的声浪刺激着柏河三辉的耳膜。 压力爆大了家人们。 只要柏河三辉脑子没问题都知道自己摊上事情了。 深吸一口气，柏河三辉小心翼翼地推开at柜的厚重玻璃门。 看到外面世界的第一眼，柏河三辉就汗流浃背了。 外面不再是银座繁华的街道，而是一处看上去废弃掉的地铁站，整体色调似乎染上了一丝暗红。 空气十分沉闷，好像有硝烟弥漫在周围，地铁站的角落还堆着许多杂物甚至还有正在燃烧的圆柱汽油桶篝火。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其实还好，大不了当做自己不小心卡进后室了，看看系统爹有没有办法把自己带出去算逑。 但是离自己相当近的月台上还有几个看上去危险得很的家伙。 一只直立起来保底三米高毛色黄黑相间的狮脸猴身巨兽，正用看待猎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尖锐得镶嵌在石砖地板上的爪子闪着寒芒。 啊呀，骇死我力！ 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不知道三十厘米的强化玻璃门挡不挡得住这个光是存在就能让全世界生物学家自裁的大家伙。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和大家伙比起来好像玩具一样的女人，穿着朴素的和服一样的白色衣服。女人戴着一张看上去十分可怖的美洲萨满面具，纹路精致，不过仔细一看居然带着十分廉价的塑料质感。 女人正轻轻抚摸着那只巨兽，安抚着巨兽的心情。 是希望让我自己死个明白吗，真是暖心呢这位小姐。 “呃……您好？” 无人在意。 “请问这里是银座的哪个地下室吗？” 柏河三辉觉得自己像路边一条，人家甚至不屑于和自己讲话。 “这位女士，请问出口在哪里……” “嘘！” 那女人终于来了点反应，不过居然是示意柏河三辉闭嘴，然后相当迅速地望了望周围。 远处的地铁洞口，好像有许多蟑螂窸窸窣窣的爬行的声音，闪烁着红光的眼睛天花板上，远处轨道的墙上，半空中，脚边排水口里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 两人一兽就这样玩起了木头人游戏。 直到那些红眼睛的蟑螂一样的东西过境，柏河三辉才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冷汗直流。 “非常抱歉，这位先生。” 戴着面具的女人施施然走到了柏河三辉面前，非常抱歉地鞠了一躬，独特的面具纹路让柏河三辉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我做这行工作还不久，不小心把您和另一位先生搞混了，真是抱歉。” “额……什么工作？” 柏河三辉有些不明所以，茫然的眼神不像装的。 “嗯……”那女人思考了一会，语气温柔地问了起来：“您前段时间是不是生了一些小病？” “额……准确来说是差点发烧死掉。” “啊！”那女人突然就非常激动地道起歉来，鞠躬都差点到了九十度了。“真是非常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您身体不好，没让杰克控制好力度，让您差点丢了性命！请您原谅我！” 杰克？ “哦，杰克就是那家伙。” 一只看上去十分诙谐的浮空玩偶从女人的背后冒了出来，学着女人的样子对自己鞠了一躬道歉，还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这个小家伙就是杰克，它会一些让人感冒的戏法，总的来说是无害的，只是喜欢搞些恶作剧。” “至于您是怎么来的……我会一些小小的把戏，能把人带进这个奇怪的地方来，再根据委托人的需求让像杰克这样的家伙让人得些花粉症，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 所以说，祥爹只是想让我倒倒霉，结果因为我自己身体实在太差差点给祥爹来了点意外收获？ 吾身体竟被酒色所伤……回去一定戒烟戒酒。 “嘛，既然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追究那些事情了。”看在女人背后那个大家伙的份上，柏河三辉决定原谅这个冒失的女人。 “真是谢谢您的慷慨，现在有些坏家伙正在追我，待会还有生意要做，暂时就不留您下来了。您直接进去关上门稍等一会，我会送您回去的。” “好，再见。”柏河三辉直接回到了at柜里面，不带一点犹豫的。 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嘈杂的人流声又重新传到耳朵里，柏河三辉如释重负地靠在门上。 这逼世界真是他妈的癫掉了。 第73章 楼上楼下 “柯酱，早上好！”爱音一把推开了医务室的门，一把拉开一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两只小手撑着线条柔和的下巴，自顾自地对双目呆滞的柏河三辉说道。 “昨天啊，toor居然拿出了不同以往的超级魄力，力排众议把ygo的企划强行定了下来！” 粉毛大狗像只哈士奇一样，把脸贴在桌子上，傻不拉几地盯着柏河三辉的侧脸。 “yor和rikki都说不出话来了，好像看陌生人一样看toor，真的超级好笑的！” “嗯。” “柯酱那是没看到，toor那时候简直帅的离谱！” “很帅。” “……柯酱是不是在敷衍我啊？” “啊对……啊不对不对！”柏河三辉回过神来，抱歉地对一脸幽怨的爱音说道：“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睡得不好，今天没什么精神。” 睡得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是在想昨天晚上的经历。 真是……疯了，要不我找个时间约一下心理医生。 最近的事情真是太多了，live，赌约，乐队成立，那个混球二世祖，还有昨晚的奇怪女人和奇怪的地方。 李晓今早起来就马上收拾东西跑律师事务所去了，没有丰盛的早餐和午餐，柏河三辉得跟那帮大小伙子们抢炒饭面包去了。 诸事不顺啊。 “没精神的话，那就换个环境！比如说今天下午来参观一下我们的练习什么的。” 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千早爱音同学。 “是不是灯让你来这样和我说的啊？” 柏河三辉已经不敢给爱音泡茶了，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米饼，芸糕之类的小零食，挪到爱音面前。 “嘿嘿，不小心让柯酱猜到啦~” 芸糕干不拉几的，加上柏河三辉没有给爱音泡茶，一块小小的糕点让爱音嚼了好一会，还时不时呛到，然后喷出来一点糕点的碎屑。 “唔……柯酱你没看到？”爱音有些脸红，真是失礼啊，居然差点把吃的喷到柯酱脸上。 “吃你的，少说话就不会失礼了。” “哦……柯酱好凶。” 爱音安静地咀嚼着，粉嫩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可爱小虎牙偶尔露出来给爱音自己的嘴唇凿上一下，让粉粉的薄唇上突兀地出现一点红润。 柏河三辉则是一边翻看系统的新消息一边思考。 [系统任务更新：？？？系列任务1已接取] 所以，这项信息除了占用系统字节还有别的用处吗？ 这时，手机适时亮起，没有新消息，只是那个被柏河三辉删掉五六遍的红色的流氓软件又双叒叕回来了。 虽然是流氓软件，但就目前看来似乎没什么恶心的地方，既不跳广告也没有电信诈骗电话打进来。正想随手删掉，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已获得提示：请到昨夜的地方使用该软件，或前往卢布朗询问雨宫莲。] 哦~莲也干了。 所以自己是不是可以找莲帮忙把那个女人打一顿？ 不对，莲估计打不过那头大怪物？感觉莲的身体比我还要不好啊，瘦不拉几的。 “不对劲。” 终于嚼完小零食下咽的爱音没有打开第二袋，而是突然煞有介事地在医务室里面嗅来嗅去，最后嗅到了柏河三辉的身上！ “没有烟味！你到底是谁……唔！” “难道你们都是通过烟味来分辨我的身份的嘛！”柏河三辉直接赏了爱音一记手刀。 “毕竟真的很奇怪嘛，我和toor都已经摸索出来柯酱的规律了！上午十点左右下课前几分钟去厕所点一根，下午孤独酱在你不好意思抽烟，都是等到放学了自己偷偷迟走跑去厕所抽烟，往常和柯酱相处都是多少带点烟草味的，今天却什么味道都没有……不对，有薄荷味！” “果然你不是柯酱！真的柯酱被你搞到哪里去了？” 看着爱音捂着脑袋如数家珍地抱怨着自己恶劣的生活习惯，还怀疑起了自己的身份，柏河三辉有些无奈。 “我戒烟啦，今天我可一根烟都没有带，但是带了很多棒棒糖。”柏河三辉递给爱音一根草莓味的。“喏，分你一根。” “啊谢谢柯酱……”傻不拉几的爱音直接忘记她刚刚在批判柏河三辉的生活作风了，唐唐地接过，拆开棒棒糖的包装袋，一脸幸福地含了起来，享受着草莓味的工业糖精。“呜……好吃！” “唉……” 傻孩子，都是十六岁的美少女了，怎么还和六岁小孩一样好哄。 “昨天有个朋友说我身体实在太差了，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试着把烟戒掉。” “一个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另一个就是抽烟对像爱音你这种未成年人不好，毕竟我的工作就是要服务你们这些国家的未来嘛。” “……其实就是太花钱了？”爱音一脸单纯地说出了真相。 柏河三辉尴尬地挠挠头，不小心被拆穿了呢。 “诶嘿~” “诶嘿是什么意思啦！” …… 穿着昂贵狐绒裘衣的校长夫人此刻端坐在医务室上一层的校长办公室里，隔着桌子有些紧张地面对着一个穿着廉价西装，胡子拉碴的家伙。 是祥爹。 “所以说啊丰川先生，我虽然是羽丘学园的校长没错，”校长夫人相当无奈地重复着已经重复过两遍的话。“但是柏河医生是校董会直接指名的医生，任职公文上签的也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以整个校董会的名义。” “啊呀，您怎么还是没搞明白啊？” 祥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作为一名客人却相当失礼地翘着二郎腿，脏兮兮的皮鞋鞋底擦到了针织沙发套上，但校长夫人敢怒不敢言。 “现在距离您的还款日期只有半年了，半年之内您要是搞不到足够的钱，您可就要把整座羽丘学园抵押给我们老板了。” “是到时候整个校董会的怒火让您难办，还是目前仅仅几位校董的不满让您难办呢？” “可，可是我真的没有权力做那种事情，最多在校董会议上提上那么一嘴。” 校长夫人听到祥爹的威胁，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相当无力地辩解着。 “那就提上一嘴嘛，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祥爹手里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印着的数字有九位数。 “您想想，您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半年以后又会是什么日子？” “只要您努努力，把柏河医生从羽丘踢出去，说不定就能少还差不多几百万円哦~” 校长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硬气起来：“丰川先生，您可没有替债主做主的权利？还款是半年之后，您却现在就找来对我耀武扬威，这件事经过您的上级允许了吗？” “唔……”祥爹似乎被说中了，那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弱了几分。 “算了，反正您考虑考虑，我先告退。” 祥爹走了，重重地摔门离去，让楼上楼下正在上课的班级都顿了一下。 校长夫人沉默着看着羽丘人员名册上柏河三辉的照片，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就……稍微试一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反正……反正柏河医生家里有钱的很？想来也不缺我这一笔工资。 ……就试一次，做不成也不会在帮那个混球了。 校长夫人没想到，她准备用来博一个未来的所谓“柏河三辉的把柄”，其实是双向的。 但是，已经无法回头了…… 第73章 第一次正式排练 周二下午，大雨。 星歌老板总觉得今天有些安静。 以往四小只训练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的，偶尔柏河先生和那个蓝头发的漂亮小姑娘来排练，也差不多都是这样，隔着墙都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比如一里，总是喜欢把排练室的音响调到最大声，然后弹些需要吉他疯狂击弦的曲子刺激外边的客人的耳膜。 再比如虹夏，明明瘦瘦小小的，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小家碧玉一枚，打起鼓来比那些在街边电玩城里头拍洗衣机一样的游戏机拍得邦邦响的家伙还要疯狂。 可是今天那些动静都没有了——不是说没人演奏，而是……很有规律，很有礼貌。 就像一个平时无恶不作的超级恶霸，今天突然看到他在工地里好好挣钱了一样荒谬。 有些放不下心，星歌老板放下了手中的记账工作，打了一托盘的果汁端到排练室门口，轻轻地敲敲门。 “大家练习得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给大家准备了果汁哦！” 没一会儿，那个叫做祥子的蓝头发小姑娘打开了门。 “老板，大家训练没多久还不至于很累，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关心，果汁给我就好。” 果汁连同托盘都送进去了，唯独人没进去。 藏得还挺严实。 算了，看祥子衣冠齐整的样子，也不是在搞什么不好的活动，那就放任他们自个玩去。 另一边，祥子接过星歌老板的果汁之后，没有分发给大家，而是端到了角落的小茶几上去。 因为四小只因为失误频频，正在相当老实地被柏河三辉训话上压力。 “喜多，你手上的吉他是摆设吗？虽然身为主唱，不需要你来承担乐队的主要节奏，但至少你要用你手里的吉他给自己打节奏标记歌词？键盘的节奏你可一直没怎么跟上过。” 喜多靠在桦木竖条纹的墙上，情绪因为挨训有些低落。 “凉，你的贝斯很不错，但是请搞明白自己的定位。我很开心你为了大家演奏得相当卖力，但是太卖力了。你差点把一里的风头都要抢了。” 凉跪坐在架子鼓旁边，有些发呆地盯着天花板。 “虹夏，你太着急了，我做菜起火了都没那么着急过。我记得我强调过这首曲子一定要紧跟键盘的节奏？连我都不例外地老老实实跟节奏，你却从某一段开始，几乎每一拍都抢在键盘前面，怎么的，要造反呐？” “呜……”虹夏一脸歉意地低下头。 “一里，真的不能把那个箱子摘下来吗？戴着那个玩意你怎么看大家的动作协调大家的节奏啦？” “实在对不起啊医生大人，但是还请容小的拒绝。” 看着戴着水果箱子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一里，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祥子。 “这波你打的也有问题，祥子。” 祥子指指自己，我？我觉着我弹得还挺好的啊。 “对，就是你。没错，你是一点失误也没有，但是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地加那段即兴lo呢？” “一里因为你弹了些不在计划里的东西乱了阵脚，虹夏花了点时间读谱子确定自己没敲错地方才慌慌张张地跟上，喜多更是夸张，直接走音了。” 看到大家都相当低沉，柏河三辉清清嗓子，最后指向了自己。 “以及，我也有问题。” 诶？大家伙都抬起头来，自个觉得医生这波拉得还不错啊，就是……好像没什么存在感，似乎是因为…… “因为我一开始就低了两个调，没错？” “所以你们才会感觉到我的提琴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我都能猜到祥子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增添那一段炫技lo，就是为了给我升调的时间。可以说，我就是上次演奏出现严重失误的罪魁祸首。” “不过哪怕最后我升调了，突兀出现的提琴也会直接坏掉听众的观感。” 哦，所以说其实大家都干了？ “所以啊，大家都有失误很正常，不要灰心丧气的，都抬起头来。” 柏河三辉放下手里的琴弓，一人一杯地分发着果汁。 “都打起精神来，我们才第一次训练，有什么问题都是合理的。” “报告！”凉直直地举起了手。 “我想要休息一会，出去吃点东西！” 柏河三辉又不是什么以为难这些小姑娘为乐的变态教师，相当大度地放行了，还掏了五千円给凉：“出去买点好吃的给大家带回来，剩下来的归你。” “还有谁想要去的也跟着去，干些别的也可以。” 结果就是凉和虹夏买东西去了，虹夏横刀夺爱把柏河三辉给凉的钱抢了过来，凉只得跟着虹夏，虹夏管钱，凉则带着记着大家想吃什么的小纸条，两个人挨家挨户地上街去买。 一里回到了她的芒果箱子快乐老家里缩着，只是蠕动着挨到了柏河三辉身边。 喜多上厕所去了，虽然柏河三辉看到她带着手机和自己给的棒棒糖就能猜到，没半个小时喜多回不来。 柏河三辉和祥子则留在排练室里头调试乐器，顺便聊聊天。 “嘛祥子，”柏河三辉一边翻动着乐谱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生怕祥子或者其他人因为自己上压力伤心掉小珍珠。“刚刚被我那样子批评，没有伤心？” “没有，倒不如说以前和立希她们一起的时候经常被这样对待。”祥子眼中多出来些许回忆的神色。“这么说，医生您可比立希差远了。” “所以你希望我以后再凶一点是吗？”柏河三辉那杯果汁喝完了，倒上自己带的茶水自顾自抿了一大口。 “不要，我可想象不出来医生您凶巴巴的样子，也请您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 “我尽量，只要你们别在舞台上掉链子害我血本无归就可以。” “您还缺搞乐队那点钱呐？”祥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千代老板买楼的钱您出了五分之一；平日里纳税都是从您的账户上划钱的；今天更是夸张，那么多的押金，您直接押存在事务所那边让人家便宜行事了一点不担心人家跑路的，还全部都是您出的钱！” “您还会在意咱们这里的小打小闹吗？” “嚯哟，李大老板连这些都和你说了啊？你们关系不错嘛！”柏河三辉惊讶得叫出声来。 “我们关系确实还好啦，不过，千代老板虽然和您关系好，但总不能是救过您的命，居然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柏河三辉有些沉默了，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些回忆，最后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 “唉……祥子你以后少问千代老板这些，问了也不要告诉我，一个人悄悄知道就可以了。” 说罢，柏河三辉下意识就想点上一根，摸摸口袋才发觉自己正在戒烟，于是只能拆开一根菠萝味的棒棒糖含上。 “……对不起，医生。”祥子发觉自己似乎不经意戳中了柏河三辉的某些痛点，陈恳地低头道着歉。 “没关系，只要你没有把刀抵在我脖子上什么的，我才不会生你的气呢，嘿嘿。” 这种时候还想着开玩笑活跃气氛嘛…… 医生您还真是温柔啊…… 两个人坐在地板上，祥子悄悄地用肩膀靠着柏河三辉的肩膀，自顾自地轻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祥子？” “没什么，只是想着，您刚刚说的话真是高见。” 第74章 压力 “大家辛苦啦，今天就到此为止。” 柏河三辉把大家今天练习的薪水一一发给五个小姑娘，虽说不多，只有少少的七千五百円，但毕竟是青春期的孩子嘛，拿到自己亲手挣来的钱，眼睛里满是自我奋斗取得价值的满足感。 不过祥子还是有些不开心，刚刚凉居然给她买了超级加辣的章鱼烧，嘴巴到现在还是麻的。 很难受，不嘻嘻。 “大家等一下要不要去一起聚餐？就用医生发给大家的钱！”喜多兴奋地提议道。 “可是我已经把钱塞进小猪里头了诶……”一里感觉自己又做蠢事了，表情崩坏成“6д9”，倒在地上蠕动，全无刚刚吉他英雄的气概。 “没关系啦，凉会请一里吃大餐的对？” “……”凉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别过头去吹口哨假装自己没听到。 祥子在喝水，骇人鲸山田凉。 柏河三辉看着耍宝的少女们，心里不由得一暖。 这才是乐队少女们该有的生活啊，不知道ygo那边现在排练得怎么样了，应该不会吵起来？ 话又说回来，ygo这支队伍神人归神人，但就是抗压。最容易炸团的乐队企划都已经搞定了，总不能因为那些鸡皮蒜毛的小事情吵架的。 柏河三辉又拆了一支菠萝味棒棒糖叼在嘴里，让菠萝的酸甜味在嘴巴里化开，然后率先撑着伞走进雨幕中。 “走姑娘们，咱们吃回转寿司去，我请客！” “噢噢，医生万岁——” …… 与此同时，rg的排练室。 呱！柯酱救我啊—— 同样是在压力人，柏河三辉的压力没有让四加一五小只里头的任何一个人难受，立希说的话让却爱音心里苦不堪言。 “都说了，爱音你的节奏根本跟不上大家！就这个水平的话也不要想着把那个大人抢过来了！” “素世能不能再快一点，这首曲子速度很快，我们不能太显拖沓。” “你这野猫，不要弹到一半突然跑开吃巴菲去啊，再这样我就让素世不给你买了。” “灯……要是累了就稍微休息一会，我们时间还多。” 沟槽的椎名立希，给人上压力都分三六九等。 “嘛，立希，”素世垂下了抱着贝斯的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我觉得立希稍微放缓一下节奏也可以的哦。” 同一首曲子大家排练了五六遍，每一次立希都是一套相同的说辞，永远都是不够快，永远都是水平不够，永远……噢，小乐奈还真是每一次都半途跑去吃巴菲。 “那么多次都是一样吗？不可能总是大家的问题？有没有可能是立希有些太着急了呢？” 爱音星星眼都冒出来了。 yor love！ “哈？不是素世你说的，要大家跟紧我的节奏的嘛？”立希直接从架子鼓前站了起来活动着有些酸痛的手腕，一边反驳着素世的话。 “这就不是立希你肆意地提速变奏的理由？”素世也一改平时温温柔柔的眼神，开始和立希针锋相对起来。 眼看马上就要吵起来，爱音赶忙打圆场。 “虽然说是那么说，但是这样一直不停提速的话，大家的身体都受不了的？” 爱音也把吉他放下来，跑去茶几边上端起了托盘，递给每个人一人一杯温水，嘴里还说着缓解大家紧张氛围的话。 “唔……”看到爱音这副和和气气的样子，立希也不好意思多说些什么了，只是靠在墙上沉默不语。 “rikki其实也累得不行？yor也是，都有些抬不起手来了。” “都说过不要叫我yor啦！”素世有些生气地说道，虽然还是接过了爱音递来的水喝了一大口。 “哎呀，yor就是yor嘛——还有toor，rikki你看，toor都累得坐在地上了。” 视线转向跪坐在地板上拿着玻璃杯默默喘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灯，立希眼睛里闪过一点内疚，犹豫了一会，放下了自己的木鼓槌。 “那……那就稍微休息一会，下一次我放慢一点，你们可要好好跟上。” 听见立希服软，爱音又唐唐地笑起来。 太好了，又把大家的情绪稳定下来了！ 柯酱说得果然没错，yor生气了就卖笑容好好哄哄，toor不高兴就多关心关心她，rikki生气了，把toor拉出来挡枪就行了。 “嘿嘿，那大家就好好休息几分钟，正好等小乐奈把巴菲吃完。” 排练室里有些安静得过分，只有窗外的雨幕不断打在落地玻璃窗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窗外的红绿灯依旧闪烁着，人潮并未因为大雨而缩减半分规模。 “爱音。” 灯靠近站在窗前，望着人潮涌动的爱音，默默环抱着膝盖坐下，下巴贴近膝盖托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啦，toor？” “医生，祥子，他们很厉害。” “大家都是磕磕绊绊的，刚刚还在吵架。” “没有自信，战胜他们。” 还有很多话在灯的心里没说出来。 如果只是技术不如人的话，那就努力的练习，总有一天能够追赶上去。 可有些东西是没办法追上的，比如柏河三辉对场面的调控，比如祥子的乐队运营能力，比如四小只的过人天赋和伟大性格。 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主心骨。 只要柏河三辉到场练习，大家都会尽量克服困难来参加练习；只要祥子在，无论是以前的crychic还是现在的crychic，总能安安稳稳地演奏下去。 “嘛，toor。”爱音俯下身来摸了摸灯的短发。“柯酱他们确实很厉害啦，但是我们也不是一点优势没有哦。” 灯有些不理解地望向一脸坚定笑意的爱音。 “我们很有韧性啊！” “大家总是吵架，所以toor总是站出来调节大家。” “大家意见不和，toor不是超级果断地把乐队的企划给定下来了吗？” “大家练习的时候遇到问题，toor能让大家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到底遇上了什么问题。” “再说了，如果有toor都处理不好的问题的话，还有我在呢！今天不就是我让大家好好冷静下来了吗，嘿嘿。” 嘛，虽然是素世开的头啦，但无论怎么说，这波我千早爱音都是立天功！ “……嗯。”灯看着爱音那自信的笑容，内心也不禁坚定起来。 “我们很厉害，不比医生差！”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气势！还有还有，柯酱是个大懒鬼，说不定一周只练习一次，我们就练习三次！” “对，医生很不努力，我们努力。” “还有，柯酱是大人，说不定因为工作什么的练习到一半就草草结束了，根本专心不起来！” “对，医生有工作，没法专心，我们可以专心！” “还有还有……” …… “哈嚏！哈嚏！哈嚏！” 坐在回转寿司店里，柏河三辉突然感觉鼻头痒痒的，忍不住侧过头去，对着空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了医生，感冒了吗？”祥子替柏河三辉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空碟子，又贴心地送上纸巾。 “啊谢谢祥子……没有，我今天穿的也不少啊。” 柏河三辉认真地用纸巾擤了擤鼻涕，把用过的纸巾丢到脚边的垃圾筐里。 凉和一里正埋头消灭一个脸大的超级黄瓜金枪鱼寿司，二十分钟内吃完可以免单，还剩下八分钟。 虹夏吃着了隐藏款墨西哥辣椒寿司，虽然得到了店家的五折神卷奖励，但一点也不开心，正猛猛喝水解辣，脸红得像顶真似的。 喜多混进了店员的队伍里，正在给另一桌客人唱生日歌。 “总感觉有什么人在骂我……” “原来天朝也有这种说法吗？真是奇怪啊。” “这种说法是全世界通用的啦！” 第75章 大人的事情 照顾完孩子们，就该面对大人的烦恼了。 比如想办法解决那个沟槽的二世祖。 李晓撑着伞站在雨幕里，焦急地望着车站口的方向。夜幕已临，阴云和暴雨更是提前了夜晚的到来，整个世界除了霓虹灯，都是黑黢黢的一片。 法律事务所的经理人正不慌不忙地坐在risg里，一口咖啡一口焦糖吐司地吃着。 反正咨询服务是计时收费，面对李晓这样上来就是一桩超级大委托的金主，打个八折。 终于，柏河三辉和祥子一人撑着一把伞，先后地出现在李晓的视线里。 “你终于回来了，事务所的人可是等着很久了。” “抱歉，陪孩子们没注意时间，计时的就计时。”走到risg店面门口，柏河三辉把伞递给李晓，在台阶上蹭了蹭鞋底的水渍。 “您把伞给我，您和医生去谈事情。”祥子顺手接过李晓手里的伞收了起来，跟在李晓身后进入risg。 “您好，您就是委托人之一？” “您好您好，我就是。” 柏河三辉和经理人先生两个人握了握手，随即经理人先生便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们事务所已经咨询过业内的专业人士了。”经理人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把经过仔细整理的意见内容展示给李晓和柏河三辉。 “根据小道消息，对像李小姐这样的外国营商人士的驱逐——呃，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实际上是上层的一个小小共识了。” “具体原因与委托无关，咱们不谈。问题就在于这份意见上头只有两个签字，也就意味着只有这两位签字的人会为这件事情背书。” 经理人推了推眼镜，两个老家伙的一寸照片显示在电脑上。 “一个就是您说过的那位‘山吉正’，另一位则很久没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了，所以我们基本可以断定，对手只有这一位山吉正先生。” “嗯，但是经理人先生，”柏河三辉点点头，随即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位山吉先生可是政府部门的人，贵事务所有信心能打赢和政府的官司吗？” 经理人表情有些微妙：“如果只有您二位委托人的话，我的意见是不做二位的生意。” “所以……”李晓端来两杯上等咖啡，随即坐下接过话茬。“有挺多人和这位山吉先生有矛盾？” “没错，所以我们可以向您二位保证，至少可以保障您的生意正常展开五个月。” 说罢，经理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后相当惬意地咂咂嘴：“好货！李小姐好品味……噢不好意思，咱们言归正传。”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好意思收您那么多钱的，因此要是最后没能打赢官司，我们退还百分之五十的委托金。要是我们连五个月都没有保住的话，不仅委托金全额退还，还额外赔偿您双倍的钱。” 说完，经理人从公文包里头拿出一张打印得满满一整页的a4纸，标题是“委托合同”。 “相信我说了那么多，您会……呃，您真的不再看一下合同明细吗？” 看到柏河三辉直接掏笔签名，紧接着就是李晓签字，经理人有些迷茫，老子干了快二十年，第一次见话都没讲完就签字的委托人。 亏我还老老实实地写合同一点坑没挖呢，亏了不说，感觉自己的努力被侮辱了。 “有您那句保证就行啦，我们不缺钱，只是我们都挺喜欢这个地方的，不想挪窝。”李晓笑容满面地把合同交还给经理人，后者有些木然。 所以，反正税务处到最后也是法拍这栋楼，您二位要是不缺钱的话就不能重新买下来吗？ “啊……好，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送走步伐僵硬的经理人之后，祥子带上了门，挂上“close”的闭店告示。 “嘛，所以那个经理人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吗？” 柏河三辉沉默了，他当然知道经理人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不好向祥子解释啊。 难不成和祥子说，其实我脑子里有个系统，它替我接任务了，所以经理人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大人的事情，祥子你还是休息去。” “切，看不起谁呢。”祥子侧头啧了一声，踱着装模装样的小碎步回房间去了，临走还留下一句：“反正您别把这家店折腾掉，到时候没地方去我就和千代老板住您家里！” 呵，我可是……不是，李晓同志您怎么沉思还脸红了，在思考这条世界线的可行性吗？ 最近李晓事情多，柏河三辉也没心情继续住在店里了，索性顺走李晓一袋好咖啡豆，然后冒雨前往车站。 路过那个让他做了一夜噩梦的at柜，柏河三辉撑着伞，在雨中犹豫着站了一会。 [当前任务信息：长崎素世系列任务2；高松灯系列任务2；寻仇3；？？？系列任务1；山吉父子系列任务1。] 无论怎样都好想把那几个问号消掉啊…… 最终，柏河三辉还是收了伞，进入到at柜里，手指悬在那个流氓app上好一会儿。 [当前随即信息：未来三天，您很安全。距离下次随机信息刷新144h] 1111，系统大哥我真安全吗？ 眼睛一闭，柏河三辉摁了下去。 雨幕消散，列车声呼啸而过。 又回到了那个让人汗流浃背的地方。 “皮可西，停下来！”刚刚走出at柜，柏河三辉就听到这样一声惊呼。 然后后脑勺就被不知道哪来的小石子干了一下，怪疼的，不过好在没有流血。 “真是抱歉，这位先生。”上次那个带着萨满面具的女人小跑着到了自己跟前，歉意十足地鞠躬道歉。 那个叫做皮可西的会飞的小精灵被那只大怪物轻易抓住了，一边挣扎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叫骂声。 “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柏河三辉挠挠头，把从李晓那顺走的高级咖啡豆掏了出来，双手捧着郑重递给那个女人。“这是上次没能给您的见面礼。” “诶，真是谢谢您啊！”女人相当高兴地接过了，接着昏暗的火光好好打量了一下。 柏河三辉有种感觉，这女人面具底下肯定在唐唐地笑，虽然不同于爱音的粉毛，这女人是白头发。 “您这次是主动来拜访的吗？毕竟我今天没有生意，是不可能犯错误再把您带进来的。” 把咖啡豆交给刚刚掏出来的皮可西小精灵，女人又回到了柏河三辉跟前，语气十分友善。 “是这样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柏河三辉行了一个相当郑重的脱帽礼，今天戴的是小圆边棕色牛仔帽，所以行礼的模仿对象是达奇。 “我叫柏河三辉，是长辈取的霓虹名字，本名柯三辉，叫哪个取决于您。” “啊……很抱歉因为工作性质，我不能告诉您本名。”女人有些抱歉地挠了挠头。“您叫我条顿就好，就是‘条顿骑士团’的那个条顿。” [信息更新：条顿系列任务1。] 舒服了，问号消掉了，准备可以撤退了…… 等等，这个叫条顿的女人好像会一点小把戏，是不是可以替自己办一些事情？ “那个，条顿小姐，您愿意接受我的委托吗？” “诶？只要不是害人性命的事情都可以哟，上次……上次是个意外啦，所以这次我不收您的报酬。” “是这样，”柏河三辉拿出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了些东西。“您把一个叫做山吉我修院的人拉进来，然后把这张纸条塞进他的怀里就可以了。” 接过纸条看了几眼，条顿点了点头。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的本事是要一点条件的。” “首先就是要一个对象的贴身的东西，至少要带着些气息。我没办法长时间待在外面，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您要找的人。” 沟槽的祥爹，买我的帽子居然是为了这个。 “第二个就是要他睡着，上次我就是趁您熟睡把您带进来的。” 完蛋了，以后睡觉要两只眼睛轮流站岗了。 “好……我下次把他的随身东西带过来，我先告退了，在这里待着实在有些不舒服。” 目送柏河三辉走进at柜，女人招手告别：“再见了柏河三辉先生！” “皮克皮克！”小精灵意义不明地叫骂着。 “皮可西，以后不能这样失礼啦……你说他身上有股很可怕的气息吗？没感觉到啊，明明就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先生而已。” 柏河三辉：……我人还没走呢，门都没关严实。 统子哥，你冤啊。 第76章 今天又没活了对不起 羽丘学园有一个流传下来几十年的老传统。 每年的七月初前后几天，学校会组织学生们举行包括但不限于研学旅行，学园祭，棒球大赛在内的一系列活动，紧接着就是持续三天的期末大考试，并且考国文，代数几何，物理，英语，历史五科，和附近的诸多学校都基本相同。 活动安排如此密集，旨在让学生们一点复习的时间都没有，将自己最真实的学习水平通过期末考试展现出来……至少往年是这样的。 今年的考试通知出来以后，在柏河三辉看来，三天的大考改成一天半内考完，五科突如其来地改成六科，增加了一科几乎只有大学才会上的数理统计。 这纯属是等着爽捞补考费？ 无论学生们还是楼上楼下的老师们都怨声载道。 学生们要靠着数学课本上仅有的十几页内容在两周之内搞懂在天朝大学里值四学分的学科；老师们则被打个措手不及，十几位数学老师通宵达旦地准备试题和复习资料，不及格的学生多了，他们也要被扣奖金的。 当然这些考试什么的和柏河三辉这个校医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几天后的学园祭。 “所以，您要我以诸多教师的名义，为学园祭准备节目，演给一帮来考察投资环境的白人老头子看？” 面对笑容满面的校长夫人，柏河三辉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dayo，柏河医生。”校长夫人恭恭敬敬地给柏河三辉倒了一杯茶。“您也知道，我们学校的老师们基本都是些书呆子，除了教书什么都不会。” “您就不一样了，您可是刚刚从大学里头出来没几年的年轻保健老师，朝气蓬勃的，想来也能把我们羽丘学园的年轻活力的气氛展示出来。” 朝气蓬勃，指的是您上位以来糟糕的文化建设和七天五起恶劣的校园80事件吗？羽丘在外面的名声可都臭了啊喂！ 只能说有些人是天生的天才，半年走完别人半辈子的路。 运输大队长算一个，面前这位打扮容雍华贵浓妆浓抹的老女人算一个。 完了，这俩好像还都是校长，好地狱啊。 见柏河三辉一脸无语加犹豫的样子，校长夫人有些焦急地补充道：“不需要您多费什么心思，只是一帮白人老头子而已，您随便搞些唱老歌之类的节目敷衍敷衍他们就好。” 老登？投资考察哪是保守的要命的老登该干的活儿啊？妄想找一帮老家伙从他们手里撬钱出来，老女人你到底是喜欢钱还是不喜欢钱啊？ “……好，但是我要求有人能帮我，比如几个英语老师什么的。” 拒绝上级的命令什么的，在霓虹的社会环境里头还是挺禁忌的，容易被平时要打交道的那帮班主任排挤，学生工作就不好做了。 这帮班主任，平时忙学生都忙得半死不活的，居然还有功夫搞小团体，真是别扭啊。 再说这事儿似乎还算有点意思。 越南小曲上次已经玩过了，这次整哪些活呢？要不叫老头子把爷爷以前的冲锋号给邮过来？ “真是谢谢您啊柏河医生，我会交代那些书呆子们好好帮您的！” 在校长夫人看来什么结果都是好事，柏河三辉把那帮老东西哄好了就有一大笔钱能被自己拿来拆东墙补西墙；没哄好就试着以有害学园营商环境和发展的理由在下个月的校董会上头把他开了，横竖都是赚。 又稍微寒暄了一会，柏河三辉离开了校长夫人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小小医务室里头。 “医生您回来了。” 灯老早就坐在医务室里头等着了，课都没打算去上。要么是不想听第一节数学课的究极催眠asr，要么是从爱音那里听到风声，知道了自己偶尔会教爱音一些天朝特有的捞分小技巧，比如几何建系，求根方程什么的。 灯也不是没机会系统地学这些，只是高三的知识救不了高一的小灯。 “嗯，早上好啊灯。”柏河三辉直接躺在自费购买的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肌肉拉伸爽了才赖赖地和灯打了个招呼。“不去上课吗？” 灯相当认真地摇摇头：“数学，听不懂！” “爱音说您教得好，您教我！” 沟槽的内鬼爱音，她自己不是说要保守秘密然后偷偷惊艳所有人的吗？ “……你的老师会记你缺勤的？”话虽然是那么说，但柏河三辉还是把爱音留在这里的课本翻开了。 可爱小企鹅，还能赶她走怎么滴？宠着呗。 “不怕，我的脚又扭到了，哎哟，好疼！” 请不要棒读，多少演的像一点，高松灯同学。 “唉……灯现在学到哪里了？” “圆锥曲线！” 不是，爱音昨天才说上到方程组而已，你们俩不是一个班的嘛？你们两个到底谁在骗我啊喂！ 在脑海里稍微回忆了一会，柏河三辉在草稿纸上头列了一些在灯眼里和天书一样的式子。 “我没记错的话，这些是书上的基本公式对？” 曲面积分曲线积分还有多重积分，这是灯这种高中生该染指的力量？ 灯委屈巴巴地看向柏河三辉，眼里一半是疑惑不解，另一半是觉得柏河三辉嫌弃她烦人所以拿些看不懂的东西敷衍她。 “医生，这些东西，没见过。” 脑子终于转过弯来，柏河三辉老脸一红，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呃，对不起啊灯，职业病犯了。” 都怪宿舍里头那帮逆子，整天求他们最伟大的父亲教他们复习高数。 划掉了那些禁忌力量公式，柏河三辉重新在草稿纸上画了起来。 “是这样……所以我们要学会看坐标系判断椭圆的……” 砰—— 凑热闹爱音堂堂登场！ “toor居然偷偷进步，真卑鄙啊！” 一脚蹬开医务室小门的爱音跟回家一样，把祥子藏在柜子里的小椅子抽出来，展开后坐到了柏河三辉旁边。 “柯酱你个叛徒，居然偷偷教toor数学，不是说好了要保密嘛！” 不是你主动泄密的嘛？ “我也要听！toor别想抢我的第一名！” 开香槟症状疑似人传人，贝斯手开完吉他手开。 “……所以你们到底学到哪里了？” 无人在意，粉毛哈士奇在和小企鹅较劲。 柏河三辉挺想让这两个不学无术只想着走捷径的家伙滚蛋回去上课的。 但没办法，都是些可爱的好姑娘，自己狠不下心来赶人。 “所以我们是讲方程组还是圆锥曲线？” “方程组！”“圆锥曲线！” 一时间，医务室里有点安静。 爱音和灯对视一眼。 “toor，昨天方程组才刚刚结束？我们不应该复习吗？” “爱音，今天老师教圆锥曲线，医生讲圆锥曲线！” “……都讲，都别急。” 唉，宠着呗，还能赶人怎么的？ 第77章 前辈与后辈 最后的结果有些戏剧性。 直到饭点，灯也没把圆锥曲线的几条基本公式搞明白，而爱音则是把昨天的内容基本忘干净了。 两极反转了属于是。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算好，毕竟起码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的。 直到祥子带着上次陪柏河三辉去下北泽买的蓝色小饭盒走进来，旁若无人地翻找着自己专属的小椅子，最后却发现在爱音屁股底下。 我测，有牛啊！ 于是三个大姑娘就这样沉默着排排坐，爱音夹在灯和祥子中间，想说些什么活跃气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很喜欢柏河三辉live当晚的一句心里话，人家炸团那会儿你在东京吗就掺和人家的事情。 “吃饭，来，灯尝尝我做的荷兰豆。” 为了缓和气氛，柏河三辉决定把自己的午餐贡献一部分出来，拿出了小牙签招呼着三个大姑娘来尝尝自己在家做的三菜一汤。 “呜……好脆，牛肉也好吃，祥……爱音也吃。” 明明想叫祥子一起尝尝来着呢，高松灯同学。 “一起来尝尝祥子同学，毕竟是柯酱的手艺嘛。” 圣爱音，伟大无需多言。 祥子红着脸，越过爱音手里牙签上的菜，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夹柏河三辉盒里的伙食，还得意地晃了晃。 我嘞个宣示主权，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柏河三辉支着下巴，看着别扭又想要聊在一起的姑娘们，不由得淡淡地笑出来。 看着灯那孩子，那副明明想和祥子说些什么，又忍住不去看祥子，偷偷瞥一眼祥子又把头拧回去的模样，明明就是很想和祥子说话？ 但是又碍于现在两人的对手身份不敢上去搭话，估计正在心里面激烈斗争呢，真可爱啊别扭小灯。 “嘛，今天早上校长夫人找我透露了一些今年学园祭的东西哦。” 吃饱喝足，柏河三辉给几位姑娘泡上了好茶准备聊聊天消消食——当然，爱音没有茶喝，只有糕点和早上柏河三辉买的小樱桃吃。 每一次给爱音泡茶爱音都喝不上，玄学这玩意，不涉及什么原则性问题的话，有时候该信还得信，就跟航天基地里的座钟一样，碰了就出事。 看到姑娘们都停下了唧着的嘴，好奇地凑到桌前，柏河三辉才继续说道：“有一帮投资公司的白人老头准备过来视察，顺便参观参观我们的学园祭办的怎么样。” “提问！”爱音笔直地举起了手。“是像柯酱这样整天穿风衣燕尾服戴个高礼帽，老气横秋，跟电视剧里面的资本家一模一样的那种老头子吗？” 拿这种玩金融的老登和实业资本家比吗？疑似有点乳资本家了爱音同学。 “呃……应该差不多？但重点不是这个——” 柏河三辉拆了根菠萝味棒棒糖含着，继续说道：“重点是我要作为教师代表，给那帮老头子弄一个节目逗他们乐呵，好给咱们学校骗笔贷款。” “医生，我有问题！” 灯把不小心吃到嘴里的樱桃蒂吐在垫着纸巾的桌子上，用手背擦擦嘴，问：“医生打算准备什么节目？” “嘛……暂时是有些想法的，但是我希望有人能帮我一下就是了……” 三个人齐刷刷举起了手，ygo和endless crychic的第一次矛盾以柏河三辉的请求为导火索爆发了。 “医生，我可是您的队长，您怎么能不听我的？”祥子直接使出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重力（社会意义）杀招。 “医生，我也可以，请让我来。”灯没什么可以要挟柏河三辉的，只能尝试用自己小企鹅一样的可爱眼神试图打动柏河三辉。 “柯酱当然是要我们ygo乐队来帮忙啦——噢，好像素世她们进不来来着——但是没关系，我和灯就足够了！” 柏河三辉有点没想到会有这种场面发生，张着嘴停止了思考，棒棒糖都栽在了地上。 “我……只有我必须要上舞台而已啊，不需要那么多人帮忙的。” 三只小手举得更高了，爱音还俏皮地晃了晃，跟老爱情片里头，和上船远航水手告别的情人似的。 “……有一点小要求。” “您说x3！” “英语口语要好，因为是给一帮欧洲老头子表演。” 爱音脸色一变，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 “要求会萨克斯或者手风琴，我准备演奏蓝调爵士之类的老派音乐。” 灯眼神低沉地把头垂了下去，小表情和父母给的口粮一不小心没咬住滑倒海里的小企鹅一样，别提多悲伤了。 祥子得意地笑了起来，还好以前多少学过一点点手风琴，虽然只是学过短短两周，但花些时间捡起来的话上台帮一下医生肯定没问题的。 哎呀，要是真的给学校骗到钱了，医生一不小心升职了怎么办呀？到时候医生肯定很开心，带着自己的升职报告和一大束玫瑰花到自己面前，既感动又深情地抱着自己，嘴里说着喜欢我之类的情话…… “嘿嘿，嘿……” 爱音和祥子此刻身影重叠，这就是唐门的一脉相承吗？ “祥子，口水擦一擦。” 光天化日就幻想上了呢祥子同学。 迟早要把祥子和李晓那家伙神圣分离了，看看都把祥子带坏了。 “啊……不好意思。”祥子俏脸不自然得红了起来。 “我要提醒一下，其实月之森和花咲川的学生其实是可以坐大巴来咱们学校参观的。” ！！！ 祥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大变，举着的手也僵住了。 灯和爱音直接变脸不扣豆了，一个笑得比谁都唐，一个光看表情就知道在心里开上香槟了。 开香槟真的人传人。 …… “你说什么啊老爹，我明明都准备好把那家咖啡店收回了，那个地段的含金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转手一卖不就是天大的来财吗？” “为什么要我停下来？” 某间办公室里，不知不觉又胖了一圈的山吉我修院摁着自己老爹的办公桌大吼道，双眼通红，一点儿子对父亲该有的礼数都没有。 “看报纸了吗？看到那些碎嘴的媒体都说了些什么吗？我教过你的政治敏感性去哪里了呢？” “我修院，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把这桩事情交给你只是让你练练手，准备接我的班，而不是给你挣钱？” 那个胸牌上写着名字山吉正的老人头发稀疏，面色带着不自然的苍白，说话的腔调也是和自己的大体格完全不符。 “……对不起，父亲，是我太着急了。” 老东西，得了病就乖乖滚回家里养病呗，把班交到我手里替咱们家挣钱不好吗？瞧瞧你住的是什么破房子…… 山吉正摘下了眼镜，仔细又有些不舍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似乎带着深意。 “儿子你记住，当年我从你爷爷那里接班的时候才十七岁，他被美国人押走的时候都没有哭，唯独在家里，在我面前，把眼睛活生生哭坏了。” “他做了坏事，你爷爷确实该死，但是他在死前把家族的希望交到了我手上，他知道我靠得住。” “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活，每个月领着那点钱，苦着自己也要拉扯你和你母亲好好生活。” “你以为我没机会捞钱吗？我是要替你爷爷赎罪啊。你爷爷有八个儿子，却把班交到最老实的我手上，就是这样想的啊。” “而你，我的儿子，”老人颤颤悠悠地站起身来，以一米九的身高俯视着山吉我修院，后者不禁有些腿软。 “你虽然是我的老来得子，也是我唯一一个孩子，但是我完全看不到你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我放心把家交给你的。” “你已经快四十岁了，眼睛还是和二十岁一样，稚嫩，天真……还有无知。” 拍了拍我修院的肩膀，老人拄着拐杖慢慢走远。 “把这件事办好，别留下把柄。” “有些钱拿了也无所谓，我不怪你；有些钱，碰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别提我的名字，我可帮不了你。” “办成了，再去大阪历练两三年，只要我还活着，我这把椅子就是你的，要不然我宁可把它交给外人。” 交给外人，交给外人…… 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眼睛里突然充斥着血红，我修院的脚不禁绷紧，这是任何具有四肢的生物准备冲刺时的蓄势准备动作。 我记着老家伙快一百岁了，真是夸张啊，现在死了，顺下来就是我的位置了。 按照规矩就是这样，毕竟咱们父子都是同一部门的嘛。 交给外人什么的……老家伙你还真是敢想啊…… 老而不死是为贼…… 欲望，在此刻爆发。 远在四轩茶屋卢布朗的ona正懒懒地晒着太阳，尾巴一翘一翘，突然站起身来，视线远远地望向远处的一座参天的大厦。 总感觉有麻烦……回头和莲好好说说，没事也要好好准备一下。 （ps：熟悉p5的朋友们应该知道，这个点一般要开宫殿了） 第78章 税务处 “额……祥子你跟着我干嘛？” 已经下班的柏河三辉和李晓说好了要一个人去税务处一趟。 即是为了毛一点山吉我修院的贴身物品好去条顿小姐那里给他整点吓人的狠活，虽然不会要他的命就是了；也是为了拜访一下那位传说中的山吉正先生，探探他的口风。 事务所已经替柏河三辉预约好了，到税务处的安保部门报个名字就能直接入内。 事情要是进展顺利的话，应该能在两个小时内办妥，紧赶慢赶还能到risg吃口热乎饭菜，刚好祥子打工下班，大家一起吃顿其乐融融的晚餐然后各回各家。 设想很美好，但是稍微出了一点点小差错。 祥子同学，你一定要跟着我吗？给李晓的住宿费挣到了？乐队那边的练习不干了？实在没事，回risg帮忙去嘛。 事务所那边又没预约好你的名字。 “反正以后我也要接触这种事情的？” 祥子倒是理直气壮，挎着自己的小包就死死地紧跟着柏河三辉，一路上除了厕所，柏河三辉去哪，祥子都跟去了。 柏河三辉一路上也是好说歹说，才哄好了莫名有些生气的祥子，让祥子在税务处门口等着他办完事，之后有空再请祥子吃饭补偿祥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补偿祥子）。 但是没有一刻为祥子的服软哀悼，接下来登场的是死活不放行的阿米诺斯保安！ 柏河三辉靠着税务处保安亭门口的大理石墙，手指焦急地打着节拍。祥子则蹲在旁边的花坛上，无聊地揪花瓣玩。 那个保安，明明都看见了预约名册上有我的名字，却还要煞有其事地说请示上级。 它都看见你了，你都没看见它！ 柏河三辉侧过头去看了一眼，保安同志真的在打电话呢……怎么脸色比我还要糟糕？急的不应该是我吗？ “非常抱歉柯先生。”保安的口音有些大阪风味，“柯”字念不清楚，还带翘舌，不过柏河三辉知道是在叫他就是了。 “小山吉先生说，山吉总监理今日中午突发心脏病，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了。” “小山吉先生作为家属陪同着去医院了，未来几日都请假。” 虽然有些对不起山吉正先生，但是……那么巧吗？ [信息已更新：山吉我修院系列任务1] 山吉父子变成山吉我修院了呢。 我嘞个父慈子孝啊，那个混球二世祖居然让老东西爆金币了。 “所以，您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还是请回。” 保安的话确实有条有理的，但柏河三辉还是不甘心，见不到山吉正至少也要毛点二世祖的东西走？ “那请问我修院先生的工作有谁来交接呢？我转去拜访他应该可以？” 柏河三辉彬彬有礼地请求着，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行了。 看柏河三辉这副体面的打扮，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加之如果是为了工作而来的话还是放行比较好，要是真的耽误了事情，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好的，柯先生请进，这位小姐也请进，在外面等着终归是不好的。” 原本都准备蹲着睡一觉的祥子马上精神了，没想到这居然还能有我事儿呢！ “谢谢您保安先生，您真是好人！”祥子笑容满面地向保安鞠了一躬，后者看见这么一位可爱的小姑娘向自己道谢，也不禁微笑了起来，挥挥手示意赶紧走。 东京税务处最近的一次大规模修缮是大概十年前了，那时的总监理依旧是山吉正这位业内出名的吝啬鬼，不仅限制工期在半年以内，还把预算卡得死死的，无论哪位大人想要过手，别说捞油水，指不定还要搭点进去。 因此，出现在柏河三辉眼前的税务处似乎还不如国内一些比较新的小城市的公安局大气，不看牌匾上有东京二字，还以为是北海道的税务分处呢。 好几座没有电梯的五层红色小楼围成回字形结构，最正中的是一个小小花园，里头带有一个小凉亭，凉亭上头的琉璃瓦可能就是这里除玻璃外最闪耀的东西了。 正对西边的那栋楼，第五层只有两个房间，大的那个是会议室，小的那个就是山吉正的办公室了。 此刻，山吉正的秘书正在按照山吉正的指示，替小山吉，也就是我修院整理报告，无外乎居民的反对，征地意见，银行方面的不满之类的，除了不好的消息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消息。 另一个就是等着柏河三辉的拜访了。 这几天总是有外国营商人士在一家事务所的撺掇下来税务处找事，不是东问西问就是质疑意见的真实性。 几天前还是总监理亲自接待，这几天都是秘书先生代劳了。 不久之后，柏河三辉终于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有些怕生的祥子。 不同于业内同事同行的公司，那个祥子倒是去过不少次，丰川家里的长辈基本都不怎么带着祥子到类似的机关单位，导致了现在的祥子有些束手束脚的，生怕看了些什么保密的东西给柏河三辉惹上麻烦。 柏河三辉脱了帽子和秘书握了握手，两人简单的寒暄：“您好柯先生。” “您好……山吉先生没事？” “承蒙您的关心，总监理的状况目前是稳定下来了，虽然依旧昏迷不醒。”秘书苦笑了一下，内心想着估计未来几个月的工作都得我代劳了。 摄政王不好当啊。 “言归正传，想必您也是为了意见的事情而来的？” 秘书递给柏河三辉一份报告，签名处签着山吉我修院的大名，报告的笔迹和签名基本一致，看起来是山吉我修院亲自写的。 “现在可以告诉您的是，意见是真的，只不过关于金额和执行方案的内容，因为不少媒体的介入，部门和银行方面还在商讨要不要修改，您暂时是可以继续经营您的生意的，只不过还是建议您暂时停业就是了。” “这份是李小姐的原件，事务所方面托您带回去，我们这里留档一份复印件就好了。” 柏河三辉仔细地看了一轮，确实如秘书先生所说，金额和执行日期都被放宽了不少。 “那个，秘书先生，”祥子有些腼腆地提问：“所以说，实际上原来的那个意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修院先生自行决定的嘛？现在的这份是不是总监理先生亲自定下来的呢？” 秘书有些惊讶地看了祥子一眼，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还挺敏锐的嘛，光是在一旁听几句话就猜出来小山吉先生被总监理嫌弃了。 “小姑娘，虽然你很可爱，但是这种机关内的事情还是要向你保密哦——柯先生，您先自己看一会，我去泡杯茶，当然您要是想离开也没关系，目前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说完，秘书就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而出，到茶水间去了。 “祥子，以后不要问人家那么露骨的事情哦，出了社会要被打的。” 柏河三辉摸摸祥子的头，祥子则斜着眼睛把头撇过一边去：“切，您又看不起我。” “为你好而已。” 彩铃适时响起，似乎是有信息来了。 柏河三辉顺手掏出手机想要看看信息，只可惜手指戳的地方有点歪。 歪到那个红色流氓软件上去了。 “唔……” “医生您……怎么回事啊——” 没过一会，秘书端着一壶茶水回到了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柯先生和那个小姐已经走了吗？”秘书先生挠挠头，然后自顾自斟了一杯茶，吹开热气后相当享受地品了一口。 “……呼，好茶，喝完就该工作了。” “小山吉先生也真是的，整天惹总监理不高兴。” 第79章 幻想中的罗马城 （烦请看到这里的朋友们移步一下44章，第一卷末尾，有很多话想要和大家说。） 一阵天旋地转，柏河三辉感觉自己好像摔在了一个硬的要命的平面上，比小时候被摔在红木沙发上还要腰背酸痛。 “呜……沟槽的，这踏马又是在搅什么了！”短短几天内连续经历诸多诡异的怪事情的柏河三辉养气功夫全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母语直接骂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了让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 铺天盖地的火烧云，严密地笼罩了一座用石灰岩和乳白色大理岩铸造而成的超大规模的城市群，就那样星罗棋布地分布在悬崖下边的大平原，远方的港湾波光粼粼，不时还有巨大的鲸鱼浮出水面呼吸，喷出滔天的水汽柱，似乎在向深湖中央那隐约可见的湖心岛致意。 “……罗马城，歌剧院，诸神神庙，还有……岛上的元老院。” “我一定是疯了。” 就那么席地而坐，柏河三辉出神地望着远方梦幻般的景色。 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谁都曾幻想过来到这个史诗的时代。 如今这副光景触手可及。 “唔……医生，医生您在吗？” 来自祥子的呼唤打断了柏河三辉的幻想，赶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然后就红着脸收回了视线。 “咳……祥子我在这里，呃……自己能下来吗？” 祥子相当狼狈地挂在了一棵大黑橡树的树梢上，头上脸上全是灰尘和树叶，一双腿胡乱地扑腾着。好在祥子穿着安全裤没有走光，但是也肯定毫无体面可言了。 “您说什么胡话呢！我自己肯定下不来！快来帮我啊！” 柏河三辉努力收着视线，尽量不去看什么不该看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祥子从树上放下来，然后细心地替祥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 唔……好近！ 话说医生身上的烟味怎么变成薄荷味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好看归好看，但是我要回去啊喂。” 祥子看到远方景色的一瞬也是挺震撼的，但相当迅速地就回归理性了，一边在这片小小的悬崖上掏出手机找信号一边抱怨。 至于柏河三辉…… 好想点一根，这几天戒烟以来第一次想点一根，以前卡着死线交论文都没那么慌张过。 但是偏偏就是没带烟，只能颤抖着手拆了根薄荷味的棒棒糖，没含多久就在心理压力驱使下咬碎了糖果。 系统爹，给点反应啊系统爹！ [山吉我修院系列任务1已完成，山吉我修院系列任务2已自动接取。] [获得奖励：特制的1911。] [特制的1911：无限子弹，但只能对您自己造成伤害，相应的，使用后您会获得一些神秘的力量。] [已获得提示：探索山吉我修院的宫殿，神秘的软件将会对您有所帮助。升级任意技能后获得更多提示。] 且不说宫殿是什么诡异设定了…… ……一定要枪毙自己嘛？要不要给我上个铁索连环再整个闪电打我三勾玉和那个二世祖同归于尽算逑？ “医生，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啊。”祥子有些焦急地凑近柏河三辉的身边，摇了摇正在出神加无语中的柏河三辉的肩膀。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软件出现在我的手机里面了。” “……祥子，那玩意别删，兴许有用。”柏河三辉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软件，依据里面的提示打量起来附近。 在悬崖边上有一块大石头，上面绑着一段粗的很的绳索，直直的联通到悬崖下边，下边则是一片低矮的黏土民房和小型集市，从上边远远望下去，似乎还有些蔬菜水果和瓦罐摆在摊位上。 但是空无一人。 “……祥子，你恐高吗？”柏河三辉吞咽了一口口水，从五十多米的高空望下去，莫名地有些紧张。 “诶，我倒是不恐高啦……怎么，医生您找到出去的路了吗？” “喏，那里就是。”柏河三辉收回了踏在悬崖边上的一只脚，指了指那段看起来有些老旧马上要断掉的绳索。 “好，那我先下去看看。” “喂，等等啊祥子！” 看着绳降速度比消防队员慢不了多少，甚至脸色有点兴奋的祥子，柏河三辉从未那么恨自己的腿不争气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软着身子慢慢悠悠荡下去了，五十米的距离在柏河三辉看来比五公里都要远。 棒棒糖的棍子都咬断了…… 但还是不能在学生面前丢份啊！ “医生，已经到底了。” “……噢，也就五十米嘛，没什么好怕的。”柏河三辉有些腿软地勉强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强撑着绷住了。 “哈哈，我稍微，歇一会，啊哈哈……” 人在无语的时候会想笑，这一铁律再一次被祥子验证了。 …… “ona，你的意思是，感受到了宫殿的诞生？” 刚刚便利店打工下班回到卢布朗的雨宫莲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一直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等莲回来的黑猫ona告知了此事。 “对，吾辈肯定没有感觉出错！如此强烈而恶意的欲望……吾辈都差点要把中午的午餐肉给吐出来了！” “呃……”雨宫莲有些心虚地撇过了视线，阁楼桌子上那罐午餐肉是过期的，早上开了罐头才发现已经有些发咸发臭了，但又急着出门就放那没管了。 对不起ona，晚点我会带你去看兽医的。 一人一猫就这么站在卢布朗的门口，视线遥遥地望着远处那座高耸的大厦。 那座附近全是政府机关的超级大楼，丰川家族的产业。 “喵——”ona伸了个懒腰，准备向街道的十字路口跑去。“我去想办法看看情况，预计是在东京税务处的附近？莲你先通知一下大家，这次的工作会很难，比以往的都要难。” “这份欲望太纯粹了。” 第80章 跟他们爆了！ 在继续这对抽象师生的故事之前，我们需要用三段论推导一些事实。 首先，柏河三辉因为不良的生活习惯，身体相当的亚健康，继续延续了大学生优良的脆皮传统。 其次，根据某位黑发高中生所言，在印象空间或者宫殿里头活动是一件相当耗费体力的事情，不止要和阴影缠斗，还要在偷心之后化身传奇跑王在宫殿坍塌之前全须全尾地跑路。 因此我们得到结论，柏河三辉的小命其实相当危险。 譬如此刻，柏河三辉和祥子正缩在一间民房的卧室里头，一个躲在衣柜里，另一个一头扎进了成堆的甚至有些热乎着的蓝色丝绸里面。 真庆幸这里是一家传统的家庭布艺手工作坊，整栋小房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染缸周围。 而他们正在躲避的，是一小队穿着罗马人青铜盔甲，手持不知名黑色材质长矛的……红眼睛黑雾？ 想来应该是刚刚柏河三辉爬绳索下悬崖的时候恐高叫声太大了，把祥子气笑的同时还惊动了不少这里的土着居民。 阿美莉卡堡垒法案堂堂生效，全副武装的阿sir前来逮捕这两个不速之客了，并且光是看起来黑雾阿sir确实能不跪下就让柏河三辉和祥子不能呼吸。 “这……这是什么鬼啊医生——” “嘘——” 祥子哪里见过这么非自然的东西，直接忍不住憋出眼泪来，声音颤抖着。 然后就被从衣柜子里头无声地钻出来的柏河三辉捂住了嘴，祥子整个人也被摁回了布料堆里。 “没有走远呢。” 祥子微微点点头，尽量把眼泪憋了回去，虽然一对大眼睛还是水汪汪的。 “保持安静，我去看看怎么个事。” 看着祥子钻回布料堆里，柏河三辉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了窗户。 街道上集市里都没有人，阿sir们已经走远了。 把祥子从布料堆里拉出来，还没来得及扶稳祥子，祥子就身体软软地倒在了落满灰尘的椅子上，也顾不上弄脏衣服了。 “那是……那是什么东西啊，医生……我害怕……” “没事，没事。” 柏河三辉毕竟已经在条顿小姐那里对这类非科学事物去过魅了，心情反而比较平静。 “平静一点，遇事不能慌张。” 给哭哭祥子顺气的同时，柏河三辉相当冷静地思考着。 系统爹之前已经说过自己这几天都小命无虞，所以现在只要开动自己的小脑筋想办法找到出去的路，保住祥子的小命就行。 记得去条顿小姐那里的话，是通过银座的at柜。 只要老天爷开柏河三辉这个存档的时候没有打太多od，出去的方法应该也是相同的。 找到某个地方，离开主场景罗马城。 “感觉好一点了吗，祥子？” “嗯……虽然还是很不可思议……” 不愧是青春期的少女啊，世界观的建立不完全，要是换成挂自己人体构造学两次的那个老女人，这时候恐怕早就崩溃了。 “西边是港口，我们去那边，说不定可以坐船离开。” 说干就干，ygo世界第一跑王丰川祥子登场！ 记得那些阴影阿sir基本沿着主干道活动，所以柏河三辉带着祥子绕着整个居民区的外围悄悄走了一圈。 不仅成功地避开了大部分守卫，还不经意间摸到了一些补给，虽然祥子不太敢对这些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陈年老酸菜帮子和长了部分霉点的牛乳奶酪下嘴。 但柏河三辉倒是吃得挺欢的。 稍微刮一下表面再用井水洗洗，这都是优质电解质和蛋白质啊，味道正口味足不掉渣，羽丘的那个校医他不吃不行的。 “医生，您看这里有一行字诶。” 柏河三辉随便用袖子擦擦嘴，来到了闲得无聊在四周小心闲逛的祥子指向的那栋小杂货店里面。 视线有些昏暗，杂货店的货架空空如也，上面并没有多少灰尘，说明刚刚被零元购不久。收银柜台后边的墙上用小刀扎着一张年代久远的老牛皮纸，上面有些模糊地写着几串柏河三辉和祥子都看不懂的拉丁文字。 不过感谢马圣开源，让柏河三辉的手机能够无需联网，直接可以使用本地的语言库进行拍照翻译。 “不要去花车巡游……爸爸被抓走了，变成元老了……不再是爸爸了。” “这是什么意思？”祥子有些疑惑，按照历史老师说的，能够成为罗马共和国的元老不应该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吗？ “还有花车巡游……” 柏河三辉有些焦躁地咬了咬叼着的菠萝味棒棒糖。 这是罗马帝国时期，为了展示皇帝荣耀才诞生的节日？而元老不是共和国时期才有的称号吗？是我记错了还是时间线错乱了？ 但是这和跑路计划无关，所以柏河三辉还是相当果断地拉走了好奇心作祟的祥子向港口进发。 直到他们走到了一个避无可避的十字路口，撞到了所谓的“花车巡游”。 “士兵们！”躲在围墙后头悄悄向前摸进的柏河三辉和祥子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尖锐而扭曲的发令声。 一瞬间，无数的黑雾守卫从房子里，街道上，房顶上，排水渠里涌出来，重重尖矛利刺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包围圈，把惊慌失措的祥子和镇静自若的柏河三辉。 首先，系统是我爹；其次，统子哥的话是不会错的，毕竟系统要是骗我的话，那个寄生在老子脑海里的狗东西也得死。 “你们的新执政官发现了两个大罗马共和国的敌人，他们就是行刺伟大凯撒元老的元凶！” 叮铃叮铃的空灵铃铛声由远到近，围成一圈的黑雾守卫让开一条宽敞的道路，一改刚才相当扭曲的站姿，肃穆着持矛立正。 红毯先至，随后便是一辆粉饰着大颗钻石和绣着黄金细丝的丝绸，散发着迷人香气的新鲜薰衣草编成花圈绣在车身的花车。 站在花车之上的，是一个穿着只有罗马贵族才配穿的宽大白色丝绸单边无袖长袍，肚子隔着长袍还极其吸睛地突出来一块，裸露在外的粗腿上挂满了白银铃铛的肥胖家伙。 山吉我修院。 “呃，下午好啊小山吉先生……” 柏河三辉本想着好好打个招呼，把这个家伙哄好了兴许能放自己和祥子离开来着。 谁知道，柏河三辉简单的一句“小山吉先生”，直接让这个明明一切都是来自于山吉正的家伙直接破防。 这个诡异的我修院拔出了插在花车上象征着罗马执政官权力的青铜长剑，红着脸扯着嗓子对他的黑雾守卫们下命令：“不许你们提起这个名号！” “我的权力是独立而至高无上的！” “士兵们，拿下这两个恶徒，扞卫你们的执政官的荣耀！” wtf…… 柏河三辉直接瞪大了眼睛，那天你自我介绍都是一副恨不得把你父亲的户口本全部念出来在介绍自己的架势，还以为你多爱自己的老爹呢！ 回头看了一眼双腿发软，紧紧牵着自己袖口瑟瑟发抖的祥子，柏河三辉深吸一口气。 妈的现在情况紧急，干了！ 系统爹发把枪！ 在场带眼睛的生物都看到了一把发着锃亮寒光的1911突然出现在柏河三辉手里，枪口还对准了花车上的山吉我修院。 祥子除了对柏河三辉作为一个校医居然私藏这种好货的行为感到震惊，还有劫后余生的释然。 医生您有原则您早说啊，咱们跑个什么劲啊？ 不对，出去之后要帮医生把枪藏好，千万不能被别人发现。 藏哪里呢？衣柜？冰柜？仔细想想还是藏我床底保险一点，没人会怀疑一个高中生美少女私藏火器的。 “别动，动了我就开枪。” 柏河三辉冷冷地说着，三点一线全神贯注地瞄准了花车上惊慌失措躲到座椅后面的山吉我修院。 发动专精[直觉]。 五秒后的场景出现在柏河三辉脑海里。 自己还站着。 好，忍不了一点跟他们爆了！ 众目睽睽之下，柏河三辉把枪口塞进自己的嘴里。 祥子：！！！ 医生您原来掏枪出来是要紫砂嘛！ 您紫砂前起码给我来一枪咱们一起走啊！ “医生，不要！” 砰—— 第81章 克伦威尔 “不行啊柯仔，你妈妈真的得了精神病，不要靠近她，会被她打死的。” “可是老爸，老妈在看我诶。” “不行，你以后都不能来这里了，赶快跟我回去，好好学习准备考研究生，老爸送你出去留学，学成了去接你老爸的班。” …… “不行啊柯仔，你那么年轻才二十一岁就能跟你王大伯干项目了，要是考内科的话谁来接老爸的班？” “可是老爸，我不喜欢干外科，我想学内科，我想回国内进三甲，我老妈就是手术后吃错药走的。” “不行，你老爸在公司里头搞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给你铺平以后的路，你不考外科学位的话这些可都给外人打白工了。” …… “不行啊柯仔，那个叫李晓的女仔是李哑巴的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哑巴在和你老爸抢股权。” “可是老爸，人家那么喜欢我，我也不讨厌人家，人家还帮我做项目，你连谈恋爱试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不行，要是你跟那个女仔拍拖，老爸以后都不用在公司里面混了。做项目可以，拍拖不行，我会叫你王大伯好好盯着你的。” …… “啧啧，真惨啊。” 柏河三辉突然睁开了眼睛，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却依旧有些刺眼。 自己身处在一个老式照相馆里，橡木的地板，未经粉饰过的砖墙，用黑色幕布笼罩起来的照相间，只在报纸上见过的镁粉摄像机，以及满墙的艺术照和合照。 “柯三辉，对？”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发白人老头，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毛背心，就坐在自己面前的茶几前，示意柏河三辉坐下。 “请坐，我们谈一谈你的过去。” 柏河三辉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但看到老人手里的那些黑白照片都记录了什么之后，沉默着用怪异的眼神注视着老人。 “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没有监视你的生活。” 老人指了指窗外的景色，空无一物只有一片雪白。 “我就是个死人，一个死人能干什么呢？” 老人又重新站起来，郑重地行了一个17世纪英国军人才会行的礼。“在下是奥利弗克伦威尔，英吉利共和国的护国公。” “你……是那个大独裁者？” 柏河三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马上就要入土的老东西会是那个杀人如麻的独裁元首。 “你看看，以貌取人了？”克伦威尔给柏河三辉倒了一杯茶，然后坦然地坐了下来。“我就一个死人，爱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你们活人可管不着。” “言归正传，看看以前你的窝囊样子。” 一沓的黑白照片甩到了柏河三辉面前。 “不行，不行，不行……拜托，你都是一个成年人了，又经济自由，怎么被老头子一句不行就打败了呢？” “你前半生到底为了谁活着啊？你的老头子？还是现在那个蓝头发小姑娘？还是那个比你大一岁的漂亮女人？” “我……” 柏河三辉正想张嘴说些什么，却直接被克伦威尔打断了：“反正不是你自己，你这辈子都没有自由过。” “你自己说的还真不错，你就是个懦弱的家伙，永远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亦步亦趋随波逐流，懦弱又固执……” “老头子你适可而止！”柏河三辉有些生气了，一拍茶几居高临下地看着克伦威尔：“你都是一个死人了还对我们这些活人指点什么呢？” “你自己干的事也谈不上什么自由？杀人，杀人，杀贵族，杀国王，杀到最后把你自己都给搭进去了，当护国公好玩吗？把自己困在那张破椅子上好玩吗？” 没想到，克伦威尔相当坦诚地承认了，表情还十分落落大方：“一开始挺好玩的，但后边就不好玩了。” “人生嘛，总该做点蠢蛋的事情，所以我才会找上你啊。”克伦威尔拍拍柏河三辉的肩膀。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像一个小偷的，不过一般的小偷偷的是财宝，而我偷的是国家。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嘛，虽然我有点失败，不过你也半斤八两就是了。” “我能感觉到你其实挺有野心的，我想好好帮帮你，把你这些年来被困在囚笼里的欲望释放开来。” …… 没有卡壳，没有哑火，这颗子弹确实是相当精准地命中了柏河三辉的脑袋，让他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从祥子眼眶中飞溅而出的是晶莹的眼泪，从柏河三辉脑袋上的弹孔里飞溅而出的是鲜红的……火焰。 “你已经当了二十七年的懦夫，你今天还要继续懦弱下去吗？” 火焰奔腾而出，灼伤了周围围着的阴影守卫，吓得它们连连后退，甚至我修院的指令都无济于事了。 “来，把你的野心释放出来，让我这个失败者看看你能有多成功！” 火焰最后还是回到了柏河三辉的身边，如同衣衫一般附着到了原本的风衣上，变成了金质的勋章，华丽的挂饰，白色的仪仗士官手套和透着满满威严的面具一般的单片金丝眼镜。 “我来，我见，我征服。” “野心与勇气将会帮助你获得，而获得将会滋养你的野心与勇气。” “吾即是汝……” 没给虚幻的声音说下一句的机会，柏河三辉咬着牙说出了下一句：“我即是汝。” “士兵！士兵！拦住这个恶徒！” 乘着花车的我修院看着这一幕，惊慌失措地给诸多阴影守卫下着命令，然后让两个最健壮的两米的大阴影推着自己的花车，慌忙离开了这个地方。 面对诸多阴影的重重包围，柏河三辉理了理身上突然出现的首饰，把帽子戴正，风衣衣领顺好。 “诸位先生们，我对你们的皇帝其实没什么恶意的，我只是想带着这位小姐离开这里而已。” 柏河三辉牵起了祥子的手，后者有些呆滞，只是出于本能地跟上了柏河三辉的步伐。 一个穿着高级铭文青铜盔甲的百夫长阴影守卫率先刺出了手中的长矛。 一道火焰凭空闪出，化作一把镶嵌着黄金，白银和楠木的燧发枪出现在柏河三辉空着的那只手上。 完全是出于本能的一枪，那道阴影便哀嚎着化作一道飞烟消散，长矛落地。 “另外补充一点，”柏河三辉把燧发枪插回自己的腰带，似乎有一道火焰闪烁而过，替燧发枪装弹。“在下以前的工作是杀贵族和国王，皇帝……没杀过，条件允许的话可以试一试。” “所以，请问有哪位先生认识去港口的路？” 一道无形的气场压迫着阴影给柏河三辉和祥子让了一条路出来。 “谢谢先生们，祝诸位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 “凉，你听着！” 虹夏和星歌老板一人一边架着表情屑屑的凉，加上喜多三堂会审。 “嗯，我在听。” “为什么要把大家的合照剪掉，然后把医生那边私藏起来？” 凉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嘴里蹦出来一个相当抽象的理由。 “医生那套衣服不好看，应该是白色的，上边还有勋章和镶金丝绸，带个单框金丝眼镜和军帽……” 星歌老板率先一审：“居然质疑我的品味，挠她！” 凉被迫的笑声持续了至少十分钟，等到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果汁里的冰还是结块的。 第82章 共患难了 “嚼嚼嚼……税务处那边怎么样？” 李晓给柏河三辉打了一碗自己煲的牛腩，顺手夹了一筷子菜给目光呆滞，举着筷子一动不动的祥子。 “嚼嚼嚼……没见到，老家伙犯心脏病了，二世祖陪着去医院了……”柏河三辉用牙签把卡在牙缝里头的牛肉丝剔出来，嫌弃地看了一眼碗里的疑似牛肉。 “李老板你以后别碰我那些沙煲了，糟蹋东西，啫煲啫得水汪汪，煲汤又煮的硬过石头。” “……切，爱吃不吃，祥子明明吃得很开心，对？” 无人在意，祥子继续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硬控了。 “喂柯三辉，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李晓用狐疑地眼神打量着有些心虚的柏河三辉。“跟ptsd犯了一样，你不会真的是禽兽？” 孩子们，我真的没干，天地良心！ 但是怎么和李晓解释呢？ 我和祥子去了一趟罗马，打扮得跟元老似的混球二世祖险些带人把我俩莎了？然后我就变身了，杀出一条血路（只开了一枪）之后我带着祥子坐船划到东京湾某个港口，然后打车没带钱手机又没电，和司机说好付rb，打车花了六七十？ “……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的，理解尊重就完了。” “切，你最好是。” 两人吃饱喝足，祥子基本没怎么动筷子，李晓交代柏河三辉待会带祥子出去吃点东西之后就收拾碗筷洗碗去了。 现在的risg，只有柏河三辉和祥子两个人。 “……啊，医生！” 终于回过神来的祥子嗖的一下缩到桌子底下抱头蹲防，一只白皙小手还拉着柏河三辉的一边衣摆，嘴里还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祥子，这里是东京，不是罗马城。” 柏河三辉有些无语，警示危险的神经信号估计都在祥子脑子里头跑了个全马了，才反应过来啊？ 轻轻地把祥子从桌子底下拉出来，扶着祥子的肩膀放到了沙发上。 “……诶？可是，枪……啊对，医生您把枪给我，我替您藏起来……呜！” 一记手刀打在了祥子的头上，祥子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悲鸣。 “我一个保健老师哪来的枪啊？别说胡话！” “可是……那刚刚那些，都是幻觉吗？” 祥子有些迷茫了，触感明明很真实来着，摔倒树上的时候很疼，医生给我整理头发的时候薄荷味很浓，被那帮怪东西围着的时候腿也很软…… “不是幻觉，是……算了，有空我再和你解释。”柏河三辉掏出拿回来没多久的钱包，点了五千円交到祥子手里。 “饿了？自己去吃点东西，我累了就不陪你一起了。” 柏河三辉扶着扶手上楼，眼睛里满是疲惫。 今天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晚不回家去了，使用[直觉]专精太消耗脑力了，今晚也懒得洗澡了直接睡觉。 “还有，祥子。”柏河三辉拆了一根薄荷味棒棒糖叼在嘴里，浓郁的薄荷脑的味道刺激着神经，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 “今天的那些事情，不要说出去。” “现在咱们可真是有过共患难的交情了。” 给了祥子一个颇具深意的k之后，不再理会红着脸想说些什么的祥子，自顾自地回到了李晓一贯给他留的那个房间。 躺在有些冷硬的床上，盖上刚刚洗好，还带着一丝阳光气息的薄被，难以言喻的疲倦席卷了柏河三辉的大脑。 可是棒棒糖还没吃完，还没刷牙，柏河三辉只能继续强忍着不睡着顺便看看系统消息。 [山吉我修院系列任务2已完成，山吉我修院系列任务3已自动接取。] [获得奖励：人格面具：窃国者奥利弗克伦威尔。] [获得奖励：短枪械使用技巧技能lv2。] 噢，所以雨宫莲那家伙也是有个类似的叫做人格面具的东西对？所以他其实也挺能打的对？所以我原本可以打发那个成日闲得发慌，整天除了哄女孩子啥事情不干的花心高中生干这个事儿的对？ 系统爹真会给我找麻烦，烦死了。 读个系统信息的功夫，棒棒糖也吃得差不多了，柏河三辉挣扎着爬起身来吐掉棒棒糖棍子，到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读后续的具体信息。 [人格面具：窃国者奥利弗克伦威尔：一股难以言喻，不知来源的神秘力量，一个没能扞卫住自己铁王座的失败者，在您的操纵下，他即将重新唤醒自己沉寂四百年的野心，铸造一座崭新的王座，不过，这次他甘愿做一位臣子。] 不要，我就想老老实实当个医生，每天逗逗美少女高中生看她们打打闹闹，闲了再陪她们玩玩乐队，才不想干复辟之类的开历史倒车的事情。 不过要是能对付那个沟槽的二世祖，开倒车就开倒车，反正不是在现实生活里干。 [狮心：一柄华丽的锯短型燧发枪，只有在人格面具形态下才能使用。以您的勇气为火药，勇气不尽，狮心不尽。] ok啊，鼠鼠计划：我柯三辉要把罗马城里面的坏东西全莎了，然后狠狠得吃那辆价值连城的花车！ 老子买了六年菠菜，挣的米估计都买不起那辆车。 不知不觉，柏河三辉又叼着牙刷到床尾电视机前发呆了。 沟槽的肌肉记忆。 …… “好，大家都到齐了？” 四轩茶屋，卢布朗的二楼小阁楼里，雨宫莲的小伙伴们全部到齐，仙之人兮列如麻。 “吾辈来和大家解释。” 如果柏河三辉也在这里的话，他会发现自己看来只是通人性的小白手套黑猫居然在说人话，霓虹语说得还怪标准的。 “有一座新的宫殿诞生了，就在那座丰川大楼的附近。” ona跳上铺着地图的桌子，小白手套指向一处建筑物相当密集的地方。 “不仅如此，吾辈似乎还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很具有压迫力，吾辈都差点被气场压迫得拉肚子了！” 雨宫莲不自然地转过视线，偷偷把已经被ona吃空的午餐肉罐子收到背后去。 “但是那股气场很快就被掩盖了，不像是被宫殿的气息掩盖的，更像是主动隐藏了自己。” “无论如何，明天大家都出动，先去印象空间看看怎么个事！” 第83章 看起来是个一切如常的上午……？ 又是新的一天，上午的阳光明媚而热烈，羽丘学园依旧风和日丽。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要是想好好糊弄过去今天就必须努力学习。” “好的，我们先把英语课本翻到词汇表总合的部分，看到……” 在期末大考前，英语老师在给平时不怎么认真的学生补习英语，很稀松平常的场景对不对？ 但是这一幕是在医务室发生的。 并且担任补习老师的是柏河三辉，这个大学英语一共挂了三回的神人。 而听他讲课的学生只有四位。 山田凉，喜多郁代，后藤一里和高松灯。 为了应付后天星期五的校园祭和手里攥着马内的一帮老头子，校长夫人可谓是煞费苦心，不仅给了柏河三辉直接从全校师生中随意挑人参加节目的权力，还把琴房特批给柏河三辉使用了。 演奏部和轻音部牙都咬碎了，有牛啊有牛！ 但是为什么柏河三辉不带着大家一起去琴房排练节目却要待在医务室里补习英语呢？ 因为爱音和虹夏英语成绩其实挺不错的，只是口语不好，放她们到琴房自个练去，练不成爱要不要，她们不上有的是人要上。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祥子居然主动退出了参演，无论是灯和爱音这两个ygo势力还是四小只都感到挺不可思议的。 柏河三辉倒是相当理解祥子的决定，一个是不想见到以前的同学或者被素世缠上，麻烦得很。 另一个就是那天的罗马城奇妙冒险了，祥子还是多少有点没法接受，还是当做那天的一切都是幻觉。所以这几天都特意避开了柏河三辉，饭点都不来医务室吃饭喝茶了。 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 “……其实我们要学的也没那么难。” 无人在意。 “我们刚刚念了一遍整个词汇表的单词，有没有人发现了什么？” 路边一条。 看着昏昏欲睡的凉，双眼放空魂飞天外的喜多，抱着吉他不撒手，姿势蜷缩成炸虾天妇罗的一里和虽然眼神很专注但不知道在专注些什么甚至翻错页数的灯。 柏河三辉有点火大，真想让这几个家伙滚蛋，到琴房去调教爱音和虹夏唱功去算逑，这比节目爱几八上不上。 也就是学校里的英语老师忙着伺候他们各自的学生没工夫理会这四个神人，不然当个甩手掌柜自个练琴去多好。 “能不能稍微理我一下啊大家，我现在有点伤心啊喂。” “不要不开心，医生讲的很棒！”可爱小灯听到柏河三辉说自己不开心，赶忙认真又装作很努力地说。 “那灯刚刚有在认真听吗？” “……有！” 你要是不犹豫那一秒钟直接大声说出来，配合上你的表情我还真是会挺开心的，高松灯同学。 “那灯把一个橘子翻译成英文。” “……a oran！” 累了，毁灭。 “你们四个给我认真点！”柏河三辉抄起从她们各自的英语老师那里拿到的上次考试的成绩单，相当生气地几乎是吼出来了。 “灯，六十四分！喜多，五十九分！凉，七十分，诶凉其实还算可以的哦……但是你啊一里！” 被点到名字特别表扬的后藤一里同学直接灰白化了，以一个近乎次声波的振动速度颤抖着。 “二十一分是什么鬼啦！后面怎么一片空白！” “因为……因为笔没有墨水了……” 史莱姆化的一里一边向被撒了盐的蜗牛那样液化一边发出近乎没有的声音。 “那你怎么不借……哦，不好意思，忘记你是后藤一里了一里同学，这次是我的错。” 连同灯在内的另外三位有点没绷住。 “总而言之，我只是想要大家学会分清楚清音浊音半浊音爆破音和词与词之间的连读技巧而已啊，又不是要大家考满分！” 这时候凉相当小声地说了一句：“搞清楚这些我们不就变成美国人了嘛……” 一时间场面有点安静，柏河三辉的眼睑一跳一跳的抽搐着。 看不出来啊，小东西平时人模狗样的，居然还是个小战狼。 然后凉就被罚站了，同时柏河三辉还要求虹夏回去告诉星歌老板降凉的打工时薪，同时给冰柜上锁。 本来觉得只是罚站无所谓依旧吊儿郎当站样的屑凉这下直接样衰了，贝斯小妹当即立正，希望多少挽回一点柏河三辉心里的印象分。 但是不可能，你凉木已成舟。 …… “虹夏同学，你看——” 琴房隔壁就是舞蹈室，爱音假借柏河三辉的名号直接找保卫科的老大爷混了钥匙，偷偷跑进舞蹈室毛了人家舞蹈部的一套演出服，塞了两个网球撑场面之后就穿着人家的衣服水灵灵地到了正在努力念歌词的虹夏面前。 “当当当当——虹夏同学要不要陪我跳大河之舞？” 不得不说，爱音身材差归差，腿型确实好看，大腿柔软小腿纤细，穿上白色的长丝袜之后更加凸显其身形流畅了，就适合跳大河之舞啊芭蕾啊这类需要展示身材纤细美的舞蹈。 “爱音同学还是稍微认真一点？要是被医生逮到可就惨了哦。” 虹夏只是稍微瞟了一眼装模装样假装有人陪着一起跳舞的爱音，就继续埋头研究歌词和声调。 柏河三辉准备了两首歌，有一首是钢琴加和声，随便看看背个歌词就行，另一个可就要认真研究谱子了，虹夏可是要上台敲鼓的。 “啊呀，有什么关系嘛虹夏同学，toor的英语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柯酱肯定忙着调教toor她们没工夫管我们的啦……” “难说。” 柏河三辉突然像鬼一样出现在爱音身后，不知不觉地凑近爱音的耳朵，然后用他的超绝气泡音吓了爱音一大跳。 666，这个入是隐身桂。 “呜啊——” 地上突然掉了两个网球下来，发着“咚，咚”的声音，弹到了柏河三辉的脚边。 “柯酱！你那么吓人是要做什么啦！” 柏河三辉没有回答脸色慌张，抱着胸口躲到一脸无语的虹夏身边的爱音的问题，只是默默地看着两个网球停止弹起，然后轻蔑地笑了一声。 “呵，构造符合流体力学。” “柯酱你还不如骂我一顿呢！” 哭哭爱音从未那么难受过，但柏河三辉没有理会，只是迈着自己没有动静的脚步默默地走向门口。 “虹夏，待会下医务室去陪一里她们一起练习。” “爱音，你换好正常的衣服然后把钥匙还回去，我在医务室门口等你。” 一向大大咧咧的爱音有些汗流浃背了，他感觉柏河三辉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虹夏虽然读出气氛有些微妙，但自己打得一直没问题，挨骂横竖也来不到自己头上，给了爱音一个“活该”的眼神之后做了个吐舌头鬼脸，然后就绕开了沉默不语的柏河三辉离开了琴房。 第84章 小时的承诺 爱音是一个热衷于上网冲浪的新世纪乐队少女，虽然有一点点的赛博迷信。 比如被柏河三辉下了海克斯最后通牒之后，穿着正常校服的爱音忐忑不安地走在保卫科室前往医务室的路上。 手机里刷出来一条某个名人逝世的新闻，丸辣，这是老天爷点我呐！ 然后趁着还没走到教学区，爱音打开了线上占卜，塔罗抽签周公解梦之类的软件走了一轮，心情和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的。 呜……柯酱待会一定要骂得稍微轻一点啊，爱音真的知道错了！ 给yor发的消息也不回我，rikki说我不认真训练纯属活该，toor……自身难保啊toor，天要亡我啊！ 不过看到靠在医务室门口的柏河三辉相当平静的脸色，爱音又觉得自己似乎有救，依旧笑嘻嘻地凑上去，和往常一样柔弱小手拉住了柏河三辉的衣袖。 “柯酱，对不起嘛……”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爱音。”柏河三辉轻轻扯开了爱音牵着的手，表情无悲无喜。“毕竟是我强行要求你帮我的，爱音是个好姑娘，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用这种方法告诉我，爱音不想掺和我的事，我理解。” 诶？柯酱这句话…… “柯酱，你好像误解啦，我没有……” 爱音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有些强硬地扯着嘴角生硬地笑着。 “爱音这几天被邀请加入学生会了？真是恭喜啊。”柏河三辉拆了一支柠檬味的棒棒糖还在嘴里，第一次吃这么酸的糖，柏河三辉的表情有些压抑不住地颓唐。 “爱音是个受欢迎的孩子，有学生会和其他同学接纳爱音，有大把惊艳四座的机会等着爱音，看来爱音根本不需要我来照顾。” “你甚至不愿意认真对待我精心准备的节目。” “然而现在，我们无所不能的爱音，受到大家喜爱的爱音，居然低着自己的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和我说：‘柯酱，我知道错了’。” “爱音啊爱音……”柏河三辉似乎有一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很快就被憋回去了，只是粗重的呼吸声表明着柏河三辉现在真的气炸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让你们如此不尊重我？” “我可以改的，真的可以改。” 听着柏河三辉近乎自弃的话，看着他颓废地靠着墙慢慢滑落，依靠着坐到了地上，低垂着往日几乎总是高昂着的头颅，表情被有些散乱的刘海遮住，只露出一根有些被咬得上翘的棒棒糖棍。 爱音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我……让柯酱失望透顶了，柯酱被我伤透了心…… 明明一直都是宠着我的柯酱，有什么好吃的都先让给我的柯酱，对他无理取闹却永远不会生气的柯酱…… 眼泪不自觉就渗了出来。 “柯酱！”爱音跪倒在柏河三辉面前，也顾不上地上脏和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繁文缛节，紧紧地抱住了无声的柏河三辉，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打湿了柏河三辉的风衣领子。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柯酱，我不是故意不努力，我只是……我只是……” 柏河三辉拍了拍爱音的后背，示意爱音停下来听他说话。 “我不介意你们不努力，我只是有点伤心，没人把我的话当做一回事，没人把我的付出当做一回事。” “我花了一晚上精心挑选的歌，我用了整整两天，为了大家能够带着自己喜欢的乐器登台，修改了所有人的谱子。” “我连睡觉之前都在想着，要不要改一改歌词，把一些比较难的地方稍微简化一下。” “你知道吗爱音，我最后还是一个字没改，因为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到。” 柏河三辉想要轻轻推开爱音，但发现爱音抱得实在太紧，索性任由爱音抱着了，两手有些攥紧了锤在地上。 “看来我当初没有留校当老师是对的，我这种人，要是去教大学生的话肯定会上课到一半哭着跑出去？” “我真的不怪你们，我一直都会相信你们的。” 越听柏河三辉的自爆，爱音的心就越凉，环抱着柏河三辉的手也就越紧。 “柯酱……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如今再说些道歉的话也不会让柯酱好受些了。” “柯酱，无论如何也请给我，给我们一次改正的机会好吗？” “我已经不能接受没有柯酱宠我照顾我的生活了。呐，柯酱，无论怎么样都让我们试一下？” 听到此话，柏河三辉隐藏在刘海下的嘴角微微上翘。 计划通！ 虽然被这帮小混蛋无视和敷衍是挺难受的，但这才哪到哪啊？ 当初为了混期刊，同一个实验做了八十多次，团队里八个人，吵架就吵过二十来次，如今再没有成就感也比不上以前被学长学姐天天80的时候难受。 噢，当初还有李晓帮着说话来着，真怀念啊，当初两个人舌战群儒的日子。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要想办法把这帮小混蛋的心思全部收回来，让她们好好地练习。 对待灯的话，摸摸头再说些鼓励的话就很好哄了；凉的话许诺点物质奖励当场就能拿下；一里……真没法强迫她？一里是真尽力了；喜多和虹夏态度其实都还算可以，刚才听了一边喜多的念词，虽然不通畅但基本是记得了，纯粹是能力问题而已。 至于爱音这个摸鱼最严重的，得下点猛料，最好到让她半夜起床扇自己两巴掌那种程度，要是继续笑嘻嘻地和她说话让她改正，那等于做白工。 “……机会？” “对，机会！柯酱再给我一次机会！” 爱音觉得似乎有一丝打动了柏河三辉的迹象，松开了柏河三辉转而用力地拉住柏河三辉的手。 “我肯定好好练习，一定不会到处乱跑！今天下午我就把歌词全部背下来，明天我就能全部顺畅地唱出来！” “……四十八小时？” “四十八小时！柯酱再给我四十八小时就行！哦内该，我真的知道错了！” 有些宠溺地摸摸哭哭爱音的头，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柠檬的味道有些让爱音晕头转向的。 “那就四十八小时，实在觉得做不到的话大可以放弃哦，我不怪爱音的。” “一定可以做到，柯酱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柏河三辉先站了起来，紧接着牵着爱音的手把跪坐在地板上流着眼泪的爱音拉起来，递给爱音一张面纸。 “别哭了，我又没有欺负你，让别人看到我可名声不保了。” “……嗯！”虽然还是一抽一抽地吸气着，但爱音多少是止住眼泪了，大眼睛的眼眶周边都是红红的。 “去厕所洗一把脸，然后陪着大家好好练习，我会交代凉给大家买饭的。” “好……那柯酱，柯酱原谅我没有？” 爱音这副哭唧唧流眼泪的样子，怎么整得我有些内疚呢？ “暂时原谅你一部分，另一部分看看爱音舞台上是什么发挥。” “嗯！我会，会努力的……阿嚏！” “噫~脏死了，爱音快去洗洗。” 目送着一脸鼻涕和眼泪的爱音踱着小步子走进厕所，柏河三辉随意地用手搓了一把脸，原先那副有些心死的表情直接换成一副春风得意的笑脸，嘴里还哼着小曲。 可怜的爱音啊，被柏河三辉这个糟糕的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85章 校园祭（1） 柏河三辉觉得自己的卖惨式的调教还是挺有效果的。 虹夏是学得最快的好姑娘，那么一大串的英文歌词，自己学的时候都花了好几天，虹夏居然一天速成，可喜可贺啊。 紧接着就是凉了，在自己允诺了一万円加一顿回转寿司之后，凉只花了两个小时就相当顺畅地念了一遍歌词。 凉和灯一起念的，就观感来说还是灯好一些，录音室念诗战神常规发挥。 一里……一里状态。 至于喜多，柏河三辉已经考虑着教喜多对口型了。 爱音一直有些避着柏河三辉的意思，虽然经常共处一室，但柏河三辉偶尔瞟过一眼爱音的脸，爱音的眼中闪过一丝内疚，然后就低垂下了头躲避视线接触。 柏河三辉倒是挺高兴爱音这样的，就是要这个效果，我被老爸狠狠骂一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个状态，这下爱音肯定满脑子都是好好学习博得原谅之类的事情。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周五很快就到了。 这天学校要求同学们提前到校，按照前几天各班的安排开始布置场地，组织活动。 柏河三辉也稍微早到了一点，带着自己准备的演出服装装进挎包里，打扮得像个大学生一样就水灵灵地到了医务室里收拾东西。 专业的户外医疗箱，大量的葡萄糖，消肿止痛酊，红花油，便携夹板，还有一盒从武见妙那里毛的削减过剂量的止疼口服液，原本是专门卖给雨宫莲的来着。 这么多东西，全部被收拾到一个棕色手提箱里面，被柏河三辉一手提着手提箱一手拎着提琴盒，提着到了教学楼前面的户外医疗站点。 晒着太阳躺在躺椅上，一边看着朝气蓬勃的学生们享受期末考审判前最后的狂欢，一边惬意地享受小零食和茶水。 哎呀，那些月之森来的小女生相当不意外地缠上了穿着学生会制服的爱音了呢，看她们的表情，应该是以前认识？爱音的表情怎么有点难堪呢？ 祥子……你怎么又在打工啊？还……换了发型还戴个口罩糊弄谁啊，蓝头发实在太显眼啦……啊，素世过去了，素世想说些什么，素世被祥子塞了一整个玉子烧到嘴里，素世闭嘴了。 后面的小睦可就尴尬了，这下可真的迷子了。 柏河三辉朝楞在原地不知道干些什么的睦招招手，睦则迈着小碎步到了柏河三辉的躺椅前，相当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柏河医生，真是谢谢您愿意陪着我。” “顺手的事，要不要吃点糕点？” 睦微微鞠躬道谢之后接过了柏河三辉手里的米饼，撕开包装轻轻咬了一口，露出相当享受的表情，虽然很快就恢复正常的三无表情了。 “好吃……谢谢您，这是给您的回礼。” 黄瓜……也行，吃多了小零食有点口干，整两口黄瓜清清口也不错。 花咲川的学生因为要考试的缘故没能参加羽丘的校园祭，所以ygo势力全员集结的画面指定是看不到了。 四小只有自己的活动，比如凉在班里面的烧烤摊收银，虹夏在凉后面记账顺便看看凉要是毛钱的话就给凉的屁股来一巴掌。 一里找了个干净还没有被人光顾过的的垃圾箱缩了进去，路过想要丢垃圾的学生发现打不开之后叫来了附近的柏河三辉去看看情况，然后柏河三辉就揪着一里的衣领，像提着一只猫咪一样提到了柏河三辉的躺椅边上。 提抖，放不哈。 喜多估计已经在和数理统计的搏斗中燃尽了，中午饭点见到她的时候灵魂都要从嘴里冒头了。 炸得酥香的小黄鱼在柏河三辉嘴里碎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柏河三辉和睦和一里排排坐，人手一个饭盒蹲在花坛边上吃饭，柏河三辉第一次见到有人的饭盒比自己的高，睦头人疑似有些暴食了……好只是饭菜种类多，总量还是挺少的。 “一里……好像有一个人一直没出现过诶？” “诶诶诶……是是是灯大人吗？” 确实嗷，灯呢？ 这下终于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 虹夏来了全敲了！爱音尽力了，凉出贝斯，灯呢灯在哪里？还有一里状态。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睦，一里，我去找找灯，你们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跑远哦。” 柏河三辉放下饭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准备到灯的班级那边先问问情况。 “柏河医生，黄瓜。” 可爱睦头人，手里递过来一根黄瓜的认真小表情真可爱。 灯的班级活动是鬼屋，相当公式化的霓虹校园祭保留节目。 就从场地的粗糙布置看来，这个鬼屋可能有点吓人，但是吓人有点不太可能。 “那个……”柏河三辉搓搓脸，和善地向鬼屋门口的监管员询问着：“请问灯同学在吗？” “有点不巧哦柏河医生，灯本来是在里面当鬼的，但是刚刚被客人奚落了一顿，现在估计躲到天台了？” 丸辣，灯不会要变身小飞灯了！ “请问一下，灯同学是被怎么样奚落的呢？” 那个看守鬼屋的同学稍微思索了一下：“客人说，这位幽灵小姐一点都不吓人啊，明明很可爱来着，作为一名幽灵也太不负责了……大概是这些，我记得应该是这样的。” 柏河三辉稍微想象了一下灯打扮成幽灵的样子…… 果然你们班还是把鬼屋拆了布置成水族馆比较合适？让灯扮企鹅，肯定很有市场。 所以其实是你们班的活动策划打得有问题？ “好……那我去好好找找。” 告别了看着手机发呆的看守员同学，柏河三辉相当无奈地挠挠头发，想着是先去天台找找灯还是在楼下准备一张网准备接着小飞灯。 没办法，灯实在有点太敏感了，估计是只听到了不负责什么的，可爱什么的完全没听进去。 第86章 校园祭（2） “灯，你在吗灯？” 轻轻推开天台半掩着的铁门，一阵有些强烈的微风混合着丁香的气味吹拂到柏河三辉的脸上，乱糟糟的头发被吹散到一边。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是今年久违的夏日气息。 灯穿着一套白色的幽灵服饰，少女窈窕的身材被勒紧的束腰带凸显出来，青葱般的手指藏在宽大的袍袖中，头上还戴着霓虹幽灵特色的三角头饰，靠在天台的角落的一张长椅上，两只裸足的小脚丫无力地悬在半空中晃着。 听到柏河三辉的声音，灯落寞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些微的神采，然后快速地沉寂下去。 “怎么了，灯？不开心吗？” 柏河三辉拆了两根棒棒糖，菠萝味那根自己含着，橘子味那根则被举着凑到了灯的嘴边。“吃根糖，只有和我关系好的人才能吃的哦。” “唔……”灯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樱桃小口，轻轻用牙齿咬住了糖果。 虽然灯的情绪还是相当地低沉，但吃糖这个动作至少说明灯愿意和自己交流。 “医生，我是不是很差劲？”eo小灯说话的时候有些口齿不清，叼着的棒棒糖棍子一动一动的。 “灯差劲在哪？”柏河三辉没有急着安慰灯，而是把问题抛回去了，等着灯把心情不好的原因说出来。 “哪哪都差劲啊。” 好像大坝被炸开了一道口子，灯开始倾泻自己这些天的负面情绪。 “医生明明很期待我能上台的，我的英语念得不好，老是忘词，比不过喜多同学，和声也老是出错，浪费大家的时间。” 至少比凉好，让她弹贝斯顺便唱个和声还要我加钱，祥子和虹夏都不在，都没人治她了。 “昨天试衣服的时候，都找不到合适的尺码，还要麻烦医生给我量尺寸，裁衣服，又给大家添了好多麻烦。” 啊那个啊，其实是我定衣服的时候小瞧了灯的身材来着，另外与其说是麻烦我倒不如说是奖励更恰当一点。 “昨天晚上十一点和素世说要来，素世三个小时都没有回复我，肯定是也讨厌我了？” 十一点，高中生十点就该睡觉了？这波还真是灯自己打得有问题。 还有，其实灯换个人的话恐怕马上就有回复了，那人恐怕都要把期末考试翘掉来看灯上台表演。 “还有今天，我连扮幽灵这种事情都做不好……” 灯悄悄伸出了两根小手指牵住了柏河三辉的袖子，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柏河三辉。 “医生，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噗嗤，哈哈哈……” 果然，医生也觉得我很好笑？灯原本多少有些明朗的眼神有些黯淡下去了。 “我说啊——”柏河三辉狠狠地摸了摸灯柔顺的头发，原本被打理得有条有理的灰色短发一下子就变成乱糟糟的样子了。 “唔……医生，我的头发全部乱掉了。” “灯这样子明明很可爱啊！” 可爱什么的…… 灯的脸一下子有点发红。 “刚刚开始训练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灯可不能因为第一二句没有处理好就否定掉自己的整首歌的发挥？” “练习得不好什么的，灯明明都把词完整地唱一遍出来了，明明就很不赖啊我看。” “衣服可不是灯订的？一个小事故而已，如果非要说是某个人的错的话，那肯定是我的问题啦。” “灯有在努力吗？有在尽力去练习吗？” 灯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相当认真地回应了：“有，我很认真很努力，但是……” “那就够了哦，只要好好有在努力，那么灯的水平就是最好的，唱歌也是，给班里面工作也是。” 柏河三辉又揉了揉灯肉嘟嘟的脸，让灯发出相当意义不明的声音，直到灯相当用力地戳了戳柏河三辉的肩膀才放开手来。 “灯回去休息一会，我们下午就要准备上台了，换好衣服，大家都等着你哦~” 看着缩着身子从天台铁门离开的柏河三辉，灯摸了摸自己被揉红的脸颊，轻不可闻地说一句。 “嗯，我会拼命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让我们把视线重新转向表情拧巴的摆摊小祥和相当自然地干起收银工作的大小姐素世。 我们需要说一下，祥子的摊位并非班级内部的安排，而是祥子自己布置的场地，自己准备的原料，水灵灵工商个体户一枚。 很难想象，祥子在短短几天内学会了玉子烧，章鱼烧，小馄饨，风味炒面等等集市小零食。 说不定祥子其实还学了更多，只是因为空间太小成本太高之类的原因没有出摊售卖而已。 今天凌晨四点，干劲满满想要发大财的祥子和被祥子叫醒有些不明所以的李晓开始进行准备鸡蛋液，揉面擀馄饨皮，炒制酱料等等工作，七点钟在店员大哥的帮助下到学校开始支摊子，光是买炒面早餐就在十点之前基本回了本。 光明的未来和超贵的高级电子合成器似乎在向祥子招手。 但和霓虹的所有个体户的命运一样，没有提前报备的祥子遭到了学校管理层和学生会的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例如因为不是班级活动的缘故，学生会要祥子先去交一笔摊位费，祥子想着反正也就几千円，给了就给了。 随即到来的便是教务处主任的问责。没从学生会那里拿到任何东西证明自己已经交过摊位费的祥子只得把摊子从运动场挪到人流量相对少一些的教学区。 然后就是教学区负责的学生会祥子进行了一套相同的流程。 虽然祥子很生气，但没办法，人家也是按照规则办事而已。 祥子正想相当窝囊地交钱，穿着月之森校服的素世就迈着自信的步伐到了自己的面前相当高兴地说起话来。 学生会的同学：oo? “诶？祥子同学的摊位吗？其实是祥子同学接受了月之森学生会的委托，专门为月之森的同学提供优惠午餐的摊位哦，只是不介意做大家的生意而已啦。” 看着素世温温柔柔又充满理所当然的自信的笑容，学生会的同学也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谢谢你素世。”祥子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专门给素世做了一份大份的玉子烧，双手郑重地递给素世。“谢谢你给我解围，我请你吃午餐。” 虽然不大喜欢吃鸡蛋这种带有些许腥味的食物，但素世还是受宠若惊地吃了起来。 祥子的手艺其实挺一般的，但因为是祥子亲手做的嘛，当然要像享受宴会那样享受这份食物。 “嗯……好吃！saki酱的手艺真好！” 终于，终于能再说一次这个名字了！而且看祥子的表情还不怎么讨厌的样子！ 争取借这个机会，把saki酱常态化，把“祥子”这个称呼丢进历史的垃圾堆！ “saki酱，我来帮你收银，这样就能避免很多麻烦了哦！” 祥子有点纠结，跟素世呆在一块有点不舒服，但这样就能继续安安稳稳地做生意挣钱买合成器；婉拒素世的话，说不定下一批匪过如梳兵过如农用收割机的家伙又会来打搅自己。 ……忍了，挣钱，不寒碜。 当中午短暂收摊休息的时候，素世偷偷混着自己的钱，把手掌厚的一大沓钱交到了祥子手里。 看看手里的至少五六万円，再看看还剩下一半的原料，祥子蹲在花坛边上，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对起了账。 我今天生意有那么好吗？ 第87章 校园祭（3） 下午两点，祥子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手里沾满油的小铲子上下飞舞，素世找零也有点找不过来了，自己的钱和祥子挣的钱一下子就混在了一起。 “saki酱，还忙得过来吗？”趁着找零的间隙，素世凑近了祥子的身边小声地问了一句。“其实我也学过一点点做玉子烧啦，saki酱稍微休息一会。” “没必要，我其实还是有点乐在其中的。” 祥子不愧是被马太效应淘汰下来的新晋无产阶级嗷，眼神专注，干劲十足的模样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是那种会被天朝父母夸赞“贤惠能干”的吸引力。 “嘛，saki酱，那么多学生都跑去礼堂那边是要干什么啦？” “噢，按照流程这个时间应该快要开始期末动员会了？”祥子把一份炒面装好递给客人，然后用披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肯定要开一个动员会之类的来给大家鼓舞干劲？按照惯例，还会有些节目可以看看来着——啊！” “诶？怎么了saki酱？出了什么事情吗？” 素世听到祥子相当夸张又懊恼地叫出声来，还以为是小煤气灶炸掉了伤到了祥子，慌张地对着祥子东摸摸西看看。 “哎呀素世你放手啦！我没受伤，只是突然想起来医生和灯他们准备要上台表演了。” 扭头看看自己的小摊和依旧汹涌的人流，再扭头看看人潮络绎不绝的礼堂，祥子陷入了两难境地。 “那还等什么呢saki酱，我们一起去看看！” “诶？可是我的生意……” 素世稍微想了一会，从内衣和校服的夹层里摸出来一小沓超大面额的纸币，从中抽了好几张，足足八万円被素世拍在了一脸错愕的祥子手上。 “saki酱，你的摊位我买下来了，这下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医生他们演出了？” 真好啊素世，等到我丰川祥子带领群众解放全世界那天，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我最后再吊你路灯。 …… 柏河三辉早就去厕所换好了黑色燕尾服，再拜托一位女老师稍微给自己打了个底妆，此时正有些焦急地靠在墙上听着校长夫人的讲话。 与此同时在等待着的还有打扮齐整的四小只以及穿着柏河三辉黑色短西服的爱音。 其实爱音的那套演出服也是订有的，和四小只一样的白色晚礼服长裙配上各自挑选颜色的底衬裹胸。 但也许是被那天柏河三辉的一句“符合流体力学”伤到了，爱音强烈要求柏河三辉给她带一套适合她穿的不吃身材的衣服。 “对不起……刚刚，有点够不到……裙子背后的拉链。” 姗姗来迟的灯终于到了，穿着米白色晚礼服和白色过膝袜跟个公主似的，不过没有穿配套的高跟鞋，想来灯也穿不惯这玩意。 “……对不起医生，那种鞋子，我不会穿。” 看到柏河三辉和屑凉一直盯着自己透过白色袜子隐约透出来的脚背，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灯至少穿个鞋子出来？你看你的脚底都脏掉了。” “呜……” 唉，算了，毕竟是可爱小灯。 “大家都记得该干些什么吗？”柏河三辉转过头来对着准备上台的姑娘们做战前动员。 “记得！” “乐器都调试好了吗？” “全部调试好了！” “好，那待会大家一起加油，拿出最好的水平来！” 说实话，柏河三辉已经好几年没有面对过那么多观众来演奏了，上一次还是上辈子的大三校庆晚会，为了十个学分把命都交代在钢琴上了。 有点紧张呢，不知道待会观众们会是什么反应—— 柏河三辉正兴奋又紧张地等待着校长夫人的讲话结束，都到了结尾惯例的吉祥话环节了。 “希望大家能够在本学期的期末考试中取得优秀的成绩，给自己，给父母都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请问八寺女士在这里吗？” 诶？校长夫人的姓好像就是八寺来着？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礼堂本来半掩上的厚重大门被居然踢开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一大帮不速之客的身上。 躲在舞台边上阴影里阴影里的一帮老头子由英语老师和教务处主任陪同着，本来还是有说有笑的，见到此幕看清来人身上的税务处工作制服之后，老头子们脸直接臭掉了。 柏河三辉视力其实算不上特别好，但光是远远瞟上一眼来者领头的身影，他都能认出来是哪个家伙。 他妈的二世祖还在追我！ 偌大的礼堂此刻突然安静了下来，那个又双胖了一圈的家伙此刻连迈开腿来走个大步都有点难以做到了。 “我是东京税务处执行科的代理监理山吉我修院，这里是有些涉及到税务的问题需要八寺女士稍微配合一下。” 沟槽的，校长也干了，怪不得这个老女人把开源节流做到极致了，这女人到底欠了多少单位的债要还啊？ 校长夫人一下子有些汗流浃背，愣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恢复了端庄的仪态，咳嗽几声后继续说着场面话。 “多的我也不再赘述，大家考试加油，接下来由副校长来主持大会工作。” 放下话筒，校长夫人有点脚步虚浮地下了台，想强行镇定着却始终腿软，终于凑到了带着戏谑笑容的我修院和开始拿出封条准备工作的一大帮人面前。 “不是说到了半年之后才还款吗！” “一页一页，这样的话我就和一般的监理没有区别了。” 我修院拿出一张长的离谱的签条，上面是写得相当匆忙的一份意见和只有我修院一个人的签名。 我修院提着的包里鼓鼓囊囊的，这样的意见还有很多。 “鉴于您的税务欠款过多，本监理决定提前还款日期到一个月后，按照规定需要对您抵押出来的羽丘学园进行一个简要的价值评估。” “现在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做一份个人财产明细调查，同时三天之内清空这所学校，本监理会派人来封掉这里的，嘿嘿。” “啊？可是还没有考试，还要开家长会，不您等等，我们可以商量……” 校长夫人被带走了，那个摇身一变变成代理监理的我修院就那么站在礼堂大门边上，傲慢地巡视着周围的一切，好像花车巡游的皇帝巡视自己的领地。 刚刚我修院的那番话无论如何都是有附近的人听到了的，骚动和混乱在台下传播着 窃窃私语和嘘声开始盖过了一脸迷茫被赶鸭子上架的副校长老先生。 可怜啊，快九十岁的老爷子本就想挂个名号挣点养老金而已，如今却要替校长夫人的可持续性竭泽而渔背锅了。 “怎么办啊医生，现在场面有点失控了诶。” 凉轻易地读出了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已经有人试图离开了，只不过被维持秩序的老师好说歹说劝了回去。 “啧……总不能让大家白练几天，干了！” 柏河三辉踱着步子想了一会，咬着牙决定了下来。 “大家把乐器都搬上去，灯你帮忙去搬架子鼓！” “待会不唱第一首了，直接第二首！” 舞台阴影里的老头子们本来摇着头就准备离场了，主任同志好说歹说地想要拦下来，却不经意间看到指挥着大家搬乐器的柏河三辉和手扛肩挑的一帮姑娘们。 一时间场面有些诡异的寂静，耳背的副校长老爷子还以为是自己多年不用的威严终于拾起来了，讲得越发起劲了。 直到带着麦当劳外卖纸袋的一里的第一声吉他响起，同时响起来的还有灯有些性感又有些清脆的嗓音。 [tely, i''ve been, i''ve been losg sleep] [dreag about the thgs that we uld be] [but baby, i''ve been, i''ve been prayg hard] [said no ore untg dolrs] [we''ll be untg stars] （原曲使用：untg star） 第88章 Everything that kills me makes me feel alive 熄火，关煤气灶，再稍微擦拭一下布满油污的烹饪台，把上面载满东西的小推车推到一个没什么人路过的角落，祥子和素世赶着老师掩上礼堂大门的最后一刻进入了礼堂。 礼堂里有些昏暗，后排的学生昏昏欲睡的，校长夫人讲得相当起劲，以为自己在讲什么好笑的笑话，隔一段时间就“哈哈”地笑两声。 可惜无人在意。 “saki酱，你们学校有点无趣呢。”素世感觉环境有点阴冷，冷气开得有点大，校长夫人的笑声有点吵。 “嗯，确实是这样。”祥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点维护自己母校的意思都没有。 “医生跟我说，本来往年都是考试结束就是研学旅行的，但是今年没有经费了，所以取消了。” “所以才要拜托医生他们上台表演节目来争取贷款吗？” “诶？”祥子有些诧异，这件事原来早就传开了吗？“素世你怎么知道的？” 素世掩着嘴笑了起来，好像在说一些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的啦，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承接这项业务的还是妈妈楼上的公司呢！” “妈妈还说特别对不起几位老先生，害他们退休之前还要多做一笔烂账——这里这里！” 素世对着另一边由教导主任陪同的几个老头子挥了挥手，见过素世的也对着脱帽行礼回应，没见过的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我说啊素世，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做这笔业务呢？”祥子有些无语，都知道羽丘会暴雷了还不稍微提醒一下人家。 “这个妈妈没说，可是妈妈说过，几位老先生就是太久没开张才打算退休的。” 你们玩金融的心都脏，一脉相承的脏。 “和saki酱说这些也没什么关系，妈妈说，只要羽丘没有惹上什么政府部门，这笔业务可是十拿九稳哦……” 然后，后面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目送着校长夫人被押走，素世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原来自己还有什么乌鸦嘴体质吗？ 然后就是颇具深意地盯着有些焦虑的祥子想些有的没的了。 下个学期saki酱也许要没学校读书了？羽丘要是关门大吉了，不知道医生会帮saki酱联系哪所学校，最好是月之森附近的，如果能直接送到月之森里面就读就好了。 不过医生可能不太负担得起学费啊……要不要拜托妈妈把医生聘到月之森去呢？还有灯，另外那四位和saki酱相熟的同学的话，要是愿意求我也不是不能帮帮她们…… “素世，医生他们上台了诶。” 祥子……准确来说是台下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相当震惊，校长才刚刚被带走诶，这是要丧事喜办吗？ 当灯开始举着话筒唱出来第一句，趁着还没有到小提琴开始的时候，柏河三辉客客气气地请了那位副校长老爷子下台。 和爱音和虹夏分别对视一眼，得到了一切就绪的眼神之后，听着灯低沉的歌声响起，柏河三辉轻轻把琴弓搭在了合适的地方。 一瞬间，三把吉他，一把小提琴，一把贝斯和架子鼓构成了一阵同谐而齐整的音浪，打破了寂静的礼堂。 （原曲使用：untg star） [最近生活 如一团乱麻 让我无所适从] [脸上闪过各种迹象 遍寻之后 你会发现] [我成熟 但绝非刻板 我年轻 但并非青涩] [我不认为世界无药可救 只是循规蹈矩地为人处事] 聚光灯下的灯身着米白色的单肩晚礼服，比精致的锁骨和被刻意勾勒出来的曲线更加迷人的，是灯之间飞舞的话筒，绕着手背转了一圈后落到了一旁抱着吉他的喜多手中。 但演奏的节奏并没有因为一把吉他的停止而中断，今天的爱音才是统率所有乐器的节奏发动机。 看着全神贯注拨动着吉他的爱音的侧脸和松了一口气但没有松懈，紧接着做出下一个动作的灯，尚有余力的柏河三辉会心地一笑。 一个团队的形成在于取长补短。 灯唱不了的高音就交给喜多来唱；一里不擅长团队协作，那就把节奏交给擅长辅音吉他的爱音。 四小只越来越有一支乐队的样子了呢，爱音也敢于主动承担主吉他手的责任了，灯也不再是念诗战神，不但脱稿演唱，还自己设计了很多优雅唯美的舞蹈动作，成为了舞台的最焦点。 谁说ygo不行的我请问了？明明就很不赖啊我看。 [我自觉有些事是正确的 当我自误的时候] [我自觉些事必不可为 当我做着必须之事之时] [我无法自欺欺人] 一瞬间，所有乐器在灯高举的拳头之下停止，眼神坚毅的灯如同颂唱史诗一样，抑扬顿挫地唱出了整首歌的最高潮。 [置之死地才令我顿悟了活着的意义] …… “everythg that kills akes feel alive……” 不知怎的，在台下默默听着的祥子无意识地复述了一遍这句歌词。 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烙在了脑子里，还有一道莫名的声音……又好像没有。 [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死地而后生……] 祥子扶着自己的额头，莫名的眩晕感袭来，祥子碰碰正聚精会神听着的素世，示意素世扶着点自己。 “诶，你怎么了saki酱？” “可能有点……低血糖，缓一会儿就好……” 说话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力气要全部用来维持站立。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空灵且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 [把一个木偶放倒只需要一秒，让它自己站起来却需要永远……] [你站起来需要多久……你活过来需要多久……我就会等着你多久……] 宛若音爆后的死寂，随之而来就是长时间无法描述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宛若有无数个嗡鸣器在附近运作着。 不知过了多久，祥子的神志逐渐恢复清醒，听力也逐渐恢复正常。 “呐，素世……有带糖果吗？” 素世赶忙摸摸口袋，找到一小块从家里带来的酒心巧克力。 本来不应该给祥子吃这种东西的，但现在缓解祥子的低血糖比较重要。 “唔……谢谢你素世。” 苦味夹杂着威士忌的味道在嘴里化开，祥子终于有了独自站立的力气。 “没关系saki酱，要不要出去休息一会？”素世指指台上，四小只已经收拾乐器下台了，爱音和灯作为这次演奏的主角站在舞台正中央，向掌声雷动的观众们鞠躬致意。 柏河三辉抱着话筒站在一边，旁边是有点流汗，正对柏河三辉说这些什么的副校长老大爷，看表情大爷还挺慌张的。 灯深呼吸一口气，举起话筒：“我们是ygo乐队的主唱和吉他手！” “首先，要感谢另一支乐队，end……endless crychic的大家，我们才能演奏出这样的歌曲！” 小灯日常忘词，这下误会解除了。 紧接着是爱音举起话筒，表情里满是骄傲和满满的战意：“其实我们是两支死对头乐队哦！” “但是为了大家，为了羽丘学园的未来，我们还是凑到一块去了哦！” 素世：oo我不知道有这回事啊，没人和我说啊？ “但毕竟演出已经结束了嘛，现在大家又是对手了。” “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学期的研学旅行取消了嘛，所以——”爱音白嫩的食指指向站在一旁原本满眼都是欣赏的柏河三辉。“十四天后，就在原本研学旅行结束的那天，我们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来到这个舞台，见证我们两支乐队的对决！” 柏河三辉扭头看向台下喝水休息的四小只，五道错愕的目光相对视。 我可没干，你们干了？oo 我们也没干，还以为是您干的呢？oo 噢，那看来是爱音和灯她们两个干的。 现在不驳她俩面子，晚点再找她们算账！ 前排的一个学生举手问道：“有没有篝火大会？” “有！”爱音秒答，“我们两支乐队一起出钱，大家共同组织，只占用学校的场地！” “噢——”欢呼声顿时响彻云霄，男孩子女孩子们全都疯掉了，震撼礼堂一整年。 除了柏河三辉。 到时候肯定也是我掏大头了，希望素世多少能够掏点，十一个人里面就她家比我有钱…… 不过看着台下青春洋溢的学生们，从乱七八糟的硅胶慢慢分成两派，“ygo”和“endless crychic”的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 算了，出点钱就出，这帮大小伙子和姑娘们喜欢就好。 第89章 大家都干了 看到大家气氛如此恶劣，爱音侧过头来得意地看了一眼柏河三辉，后者有些装模装样地瞪回去。 不是说好放假回来再对邦的嘛！提早那么多将近两个月算什么！ 爱音则以一个鬼脸回应，打得就是你措不及防！然后拉着看着两人表情对话有些不明所以的灯从另一边下台了。 正当大家都以为这场有些波折的大会终于结束了，准备收拾东西跑路的时候，柏河三辉急匆匆就站了上去。 “大家稍微等一等，有几个好消息要说！” 这又是哪来的高手了？ 不过既然是好消息的话，同学们还是比较配合地回到了台前。 “是这样——”柏河三辉清清嗓子，不顾副校长苦苦哀求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大家是不是很讨厌数理统计？” “对——”喜多喊得最大声，从今天她的普通发挥来看，数理统计真的很折磨人。 “那么难的科目肯定很难及格对不对？” “没错——” 开玩笑，数学书里不到二十页的数理统计学内容居然能编一整张试卷出来。 “我和副校长先生稍微建议了一下，决定明天的考试不考这个科目了！” “噢噢噢——”学生们都热泪盈眶了，虽然白白复习一个星期不考的内容很难受，但好过考那种压根没见过的东西啊！ “考试时间改为下周一二，周末大家好好复习——哦，休息也可以，只不过还是友情提醒一下，本次考试内容比往年的要难一些。” “另外，”柏河三辉把视线转向靠在礼堂大门边上的山吉我修院“某位想要发大财的先生，我还是稍微提醒您一下。” “羽丘学园的所有权在董事会手上，校长的个人行为是不受到法律保护的哦，所以我个人还是建议您回去减减肥，出出汗之后洗个澡睡个好觉——” 柏河三辉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十分欠揍的语气说话，这句贱贱的话通过话筒和扩音设备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因为梦里什么都有啊，小山吉先生~” 这回换我修院的拳头硬了，臭着脸就扭头离开，一脚蹬在了礼堂的厚重大门上。 然后蹲下来捂了足足半分钟的脚指头。 虽然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但是就现在一片欢声笑语的氛围来看，估计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重新把话筒交还到副校长老大爷手里，柏河三辉憋着笑下台到了大家面前。 “柯酱，你刚刚的话好欠打啊，但是又好好笑。” 爱音模仿着柏河三辉说话的语态，扭捏着身子相当小孩子气地说道：“梦里什么都有~” “噗嗤——”灯最先干了，捂着嘴躲到一边偷笑去了。 然后大家就都干了。 “大家怎么那么高兴啊？是我错过了——不好意思，我也想笑。” 素世和祥子领着几位西装革履的老头子就到了后台，柏河三辉作为场景里职位最高的人，分别和几位老头子握了握手。 而素世和祥子，简单地和柏河三辉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和姑娘们聊到一块去了，祥子还多给了柏河三辉一个鼓励的k。 “不考虑那位校长的话，贵校的学习氛围还是相当浓厚的，硬件设施倒也还说得过去。” “您是这所学校的英语老师？如果是您这样多才多艺的老师的话，说不定还是能稍微相信一下贵校的办学水平的。” 柏河三辉：oo我是英语老师？我怎么不知道？ 本想实话实说来着，但柏河三辉看到主任求爹爹的眼神之后还是相当违心的应承了下来。 “没错，虽然只是一位比较年轻的老师，但我还是相当自信我的教育水平的，嘿嘿。” “年轻好啊——”领头的一个带着矮礼帽的老头子赞许的看着柏河三辉，还带有勉励意义地拍了拍柏河三辉的肩膀。 “年轻有朝气，讨学生们喜欢，哪里像我们这种老头子啊，在公司里被年轻人嫌弃，都混不下去咯，呵呵呵……” “您先维持学生秩序去，投资的相关事宜我们和教导处主任说说就好了，董事会那边我们择日联系，再会！” 哎呀，好像得吃了呢，这又是谁的一辈子。 …… “……你是不知道，那个二世祖当时表情有多难看，祥子你说是不是？” 晚上七点，大家围坐在饭桌前，柏河三辉正和李晓相当放松地聊着天，祥子埋头干饭，随意地点了点头之后夹了一块鸡块到自己的碗里。 “乐什么啊，照你的说法，那条禄柒手里不是有很多那种自己签名的条子吗？万一就找上门来查封咱们了怎么办？” 李晓打掉了柏河三辉想要和祥子抢鸡块的筷子，然后夹了块豆腐到柏河三辉碗里。 “放心，我这里其实有门路，一周之内搞定二世祖！” “军中无戏言！” 看着两个突然放下碗筷摆姿势扮上的二货，祥子有些无语，于是趁着两个开始演戏的神人不注意，偷偷把香菇炒鸡的盘子挪到了自己跟前，鸡腿肉全部被祥子夹走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讲正经的，”李晓抹了抹脸抄起碗筷开始加菜。“你有什么门路？” 这下柏河三辉有些沉默了，告诉李晓他其实可以变身然后杀穿罗马城再一枪做掉那个诡异的二世祖就能把事情办好？ 小时候看这集被打成封建迷信扫大街去了。 “呃……他爹其实挺反对他这么搞的……” 稍微胡编了一些话出来，看到李晓虽然狐疑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认可了这段说辞，柏河三辉暗自松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不装杯了。 “吃饱喝足，走了啊李大老板。” “滚蛋滚蛋，吃老娘的饭还不洗碗，碍老娘的眼，明天给你煮大肠刺身！” “那我明天不来了啊，祥子照顾好李老板。” “你敢！” 祥子没有理会这两个神人的和睦（存疑）告别，自顾自抱着一本书发着呆。 今天的那个声音……总感觉不是幻觉，毕竟连那种事情都发生过了…… “祥子！”李晓零帧起手直接突脸，趴在祥子的膝盖上吓了祥子一大跳。 “啊，在！” “千代老板求你一件事，”李晓对着门口挤眉弄眼。“跟着那浑人走一趟呗，看他是去坐电车还是干些别的有的没的。” 说完，李晓一屁股坐到祥子旁边的座位上，一把搂住了祥子的肩膀，煞有其事地说着：“总感觉他会去做些什么危险的事情。” “我有种直觉，医生的所谓门路就是他编的，他肯定是要自己处理这件事。” “啊……好的千代老板。” 正好刚刚吃饱，就当做是消食小活动了。 第90章 面具人大集合！ 呜……医生那家伙，躲进at柜里十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 祥子躲在街头拐角的一根电线杆后边，偷感极佳地悄悄打量着柏河三辉待着的at柜。 虽然祥子的身材光是一根电线杆子完全遮不住，但好在街上人多，躲在人潮里也没什么人会在意。 特工小祥限时登场！ 自从出了risg，柏河三辉果然没有老老实实到电车站等车回家，而是直奔这个十字路口边上的自助取款机柜，一躲就是十分钟。 讲道理，哪怕是把银行卡密码忘记了都用不着那么久！ 咽了一口唾沫，祥子打起信心，神情紧张地凑了上去，轻轻敲了敲不透明的玻璃柜门。 “您……咳，您好，请问好了吗？” 为了尽量不被认出来，祥子还专门掐着嗓子让声音变得像个大妈一样。 没有动静，好像里面没有人一样。 “您好？” 依旧毫无反应。 医生不能是似里面了？医生这不是开始戒烟了吗？身体怎么还变差了呢？ 既然是为了医生的身体健康着想…… 祥子眼神坚毅，一把拉开了厚厚的强化玻璃门……但是一个人也没有？ 祥子本人也不是爱音那种小糖人，一瞬间惊世智慧就让她想明白柏河三辉去干什么了。 医生他……真的要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情！他想去那个地方，杀掉那个讨厌的胖子！ 回去和千代老板说……不行不行，千代老板肯定不会信的，只有我和医生见过那种地方，居然不是幻想出来的…… ……对，我要去帮医生，至少我还能给他指指路，分析一下里面的信息，让医生少走一点弯路！ 那天医生就是用一把枪把他变成那副样子的……要是情况紧急，拜托医生给自己一枪就是了！ 祥子左右望了一下，没人在关注她，大家都忙得很，虽然不知道忙些什么。 祥子缩进了at柜里带上了门，拿出手机望着那个死活删不掉的流氓app发呆。 依稀记得那天柏河三辉对她说的话： “别删，兴许会有用。” 就是通过这个东西进入那个世界吗？ 祥子颤抖着手指，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地摁了下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人潮的喧闹声一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多普勒效应带来的音浪嗡鸣声和列车刹停的钢铁摩擦的声音。 呜啊啊啊——这里原来是什么地铁站的秘密入口嘛！ 等到席卷而过的声音稍微静下来一些，祥子小心翼翼地推开了at柜的厚重强化玻璃门。 空气里的味道弥漫着硝烟和火药的味道，暗红的色调浸染了目光所及之处，自己似乎置身于一个废弃的地铁车站之中。 面前的一幕明明有些可怕，但是看到在车站月台上对峙的三波人，祥子又感觉有点好笑，好像以前老版本蜘蛛侠动画片里头的一幕。 “不知道哪来的怪人，把枪放下来！”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面具的怪人左右手各自握着一把枪，对准了白色军官制服样式风衣，上头挂满勋章还带着冒血色火焰单片眼镜的柏河三辉。 “你有两把枪，你先放下来一把！” 此刻柏河三辉手里是那把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燧发枪，另一只手则摆出持枪姿势，假装自己其实有两把枪。 但是有黑风衣怪人身后还有一大票同样带着面具服饰各异的怪人，还有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怪女人在一旁，缩在一头大怪兽的厚重皮毛里，只冒出一个戴着萨满面具的头出来。 人多枪少，柏河三辉也有些纠结该瞄准谁比较好。 “诸位要不要先冷静一下？柏……” 明明被两把枪（其实只有一把真枪）指着，但那个女人还是一点不担忧自己安危地劝阻着双方。 “不要叫我的名字条顿小姐！工作需要！” “诶……那，无论如何大家都冷静下来嘛……” 你是面具人，你也是面具人，我也是面具人？ byd帕克名场面再现了。 在场的所有人里好像只有祥子和一只站起来的疑似黑猫的生物没带面具了。 “那个……”祥子有些没绷住，噗嗤喷了一口气出来，然后瞬间被十几道视线注视着。 被大家看着有些尴尬，于是祥子决定稍微说些什么。 “请问这里是什么假面舞会吗？” 柏河三辉人麻了，这种场合是祥子你一个高中生该来的吗？你能来也得挑时间啊喂！ 柏河三辉用眼神疯狂暗示祥子躲进at柜里，大人办事小孩子少掺和！ “诶……他好像是上次医生带来店里的那个女孩子！” 黑风衣怪人身后的一个打扮十分超现代的皮衣女孩一下子叫了出来。 “那那个一身白色的家伙岂不是——” 黑风衣怪人听到此话，也有些惊讶地把枪放了下来。 “……医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人堆里的佑介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我都说过医生也中招了？你们大家都没人愿意信我……” 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 花了一些时间稍微解释清楚了之后，大家都凑到了一块，在这个诡异的场合寒暄起来。 包括祥子，祥子虽然掺和不到这帮神人的话题里面，但躲到柏河身后悄悄戳柏河三辉的鼙鼓还是有点意思的。 “……所以说，您之前差点死掉那回事，其实只是一只杰克霜精干的？”莲有些绷不住地摸摸脸，之前自己追查了那么久算什么事啊？ “真不好意思，身体实在太差了一不小心就快要死掉了，嘿嘿~” 一瞬间气氛有些沉默，这个让人悲伤的话题实在没人知道怎么接下去。 “……嘛，原来只是误会而已，”还是带着骷髅面具的坂本龙司站了出来缓和气氛。“既然如此，条顿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做这种生意了？毕竟万一遇上柏河医生这种身体不好的人可就难办了呢，嘿嘿。” 追加攻击，效果拔群！ “好……好，在找到下一份生计之后我就不做这个生意了。” 条顿小姐柔柔弱弱地应承了下来。 呀，是喜闻乐见的包饺子结局呢。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家就各回各家，下次有时间再和大家解释这些事情，我找条顿小姐还有事，莲……” “呃，医生，在这里请不要叫大家的真实名字，叫我的代号joker。” “然后他们的代号分别是skull，panther，fox，een……” 高中生奇怪的中二病……好像怪有意思的？ 那我的代号是取生菜牧师，黄油战士，金枪鱼刺客还是火腿枪手呢？ “怎样都好啦，大家先散了——还有你！”柏河三辉一记手刀劈在了对自己鼙鼓图谋不轨戳来戳去的祥子头上，祥子自知理亏抱头蹲防。 “莲……joker，拜托你送她回店里，下次请你吃饭……” “好的医生，这件事就由在下代劳！”戴着狐狸假面的佑介一肘把莲肘到一旁，相当果断地毛遂自荐起来。 “走这位小姐，为了在下未来的三餐，请您跟我走一趟就是了……” 祥子对着柏河三辉做了个鄙视的鬼脸，然后默默跟着负责送祥子回家的佑介和负责送佑介回家的真走了。 莲和柏河三辉：oo？ 谁问你了？ 第91章 太摇滚啦！ 柏河三辉此时突然有点想念莲他们了。 不是因为只有柏河三辉自己和条顿小姐两个人而感到尴尬，而是因为条顿小姐背后虎视眈眈的狮面巨兽，在自己头上打转的杰克霜精，以及看鬼一样看着自己的小妖精皮可西。 没问题啊我们的三妖精，条顿小姐的最后一手pick永远是我们的三妖精！ “那个……您吃了吗？” 柏河三辉这句话一出口就感觉要坏事儿了，没话找话了属于是。 “咦？没有哦，其实我不吃一般人的食物啦。”条顿小姐声色如常平静地说出来了一些很恐怖的话。“我吃的是人们的欲望哦。” “所以您原来也是什么会害人的妖精嘛……好在您不收我第一次的报酬。” “不是您理解的吃啦，是汲取！”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冒犯的话，条顿小姐有些生气。 “我可和那些阴影不一样，我一般只是汲取一些普通的愿望，比如希望让人遭到厄运啊，希望对别人横刀夺爱之类的。” 这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欲望！有牛啊喂！ “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至少这都是些不会害人性命的欲望？” “您说的对，”柏河三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手里已经召唤出一道火焰准备把狮心叫出来了。“所以为了我以后的情感安全，在下不得不考虑把您做掉……” “您别激动啊，我答应您以后不对您下手就是了！” 这下误会解除了，柏河三辉面带笑意地把枪收起来。 “话说回来了，我这次可带来那位小山吉先生的贴身物品了哦。” 柏河三辉把那张我修院亲手写的报告递给条顿小姐，后者稍微凑近了闻了一下上边的味道（不得不说真敬业呐），然后点了点头，虽然脸色稍微有点臭。 “可以的，明天我就把您交代的东西送过去，只是这位小山吉先生的欲望真是……好臭啊，您能不能稍微付给我一点工伤费啊？” 看见柏河三辉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条顿小姐有些无语，但就目前看来柏河三辉真的掏不出什么东西了。 “好，下次您送一些上次拿来的小零食来。” “呃，您是说那些咖啡豆？” 条顿小姐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对！那些又苦又酸的干豆子，很提神，皮可西很喜欢！” 神人……啊不对，神精。 …… “早上好啊凉，一里还有……喜多和虹夏你俩没事？” 周六早上，柏河三辉如约而至地到了繁星准备开始排练，祥子今天有点小小的赖床，估计得稍微晚点到了。 正好柏河三辉买了两份早餐，祥子到了繁星直接可以吃上300円四个的公式化奥尔良鸡肉包子，只能说一大早这一整天就有了。 不过四小只里平日最活泼的喜多和虹夏今天状态有些奇怪。 喜多的话柏河三辉尚且能够理解，不就是花大力气复习的数理统计突然不考了导致的怅然若失嘛。 但是虹夏的eo就很没道理了，姿势摆的和雅木茶一样躺在排练室的地板上，倒三角状的奇特呆毛都像到季节的黄瓜花一样蔫了。 “我的鼓……被人毁掉了……”虹夏眼中留下一滴清泪，看得出来她怨气真的很重，从虹夏相当不体面地躺姿也看得出来，虹夏的安全裤同样承担了很多。 “虹夏的鼓被人打破了？” “医生，有脏东西啊……有脏东西洗了我的鼓啊……” 这下看懂了，原来是对于鼓手来说的杀父之仇啊，还以为是有人攮了虹夏两刀这种小事呢。 柏河三辉审视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在了凉的身上。 “医生您是知道我的，我可没有繁星的储物间钥匙。” 难道是一里间歇性犯病了？柏河三辉默默看向一里。 “医生大人您是知道小的是什么为人的，小的可不敢随意触碰虹夏的宝物，那可是最无理的亵渎啊……” 总不能是喜多？没道理啊，不就是做了几天无用功吗？ “医生您是知道我的，要是我想对虹夏下手的话，第一目标应该是虹夏头上那根呆毛。” 柏河三辉默默把手指指向了自己：“那总不能是我干的？” 大家一齐摇摇头，好像这已经定性了，就是一桩无头悬案。 然后去监控室查监控的星歌老板就到了大家面前，一脸不怠地和柏河三辉解释道：“查清楚了，是另一个乐队的贝斯手干的。” “繁星的储物间长期备着好几支乐队的乐器嘛，有只乐队的主唱见不惯自家的鼓手和键盘谈恋爱，于是色诱贝斯手把鼓手的架子鼓泼了酸。” “但是贝斯手有点蠢，搞错了作案对象的同时还不找正巧没事干的吉他手把门，碰巧被另一支受害者乐队的主唱撞见了案发现场，两个人在储物间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把虹夏的架子鼓给泼了洗洁精。” “两个人想着事已至此先想办法掩盖过去，于是就把虹夏的鼓给洗了。” 这……这也太几把摇滚了兄弟。 “……然后呢，老板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背后的渊源的？” “这个嘛——”星歌老板想到这里有点绷不住地笑了一阵，然后才绷紧了面部肌肉说出了缘由。 “就在储物间打架那个贝斯手和那个主唱，因为有了共犯的关系，现在进展十分火热，刚刚还在一起喝酒准备办事呢，我只是打个电话过去就全部交代了，还怪得意的。” 十分钟后，穿着经典皮肤没有化妆的祥子叼着面包片急匆匆地闯进了繁星，正想为自己迟到向大家道歉。 但祥子只看见倒在地上默默流泪的虹夏，缩在芒果箱子里颤抖的一里，坐在茶几边上无声捶桌子的星歌老板，头靠着墙努力绷住的喜多，以及笑得满地打滚的柏河三辉和屑凉。 “我这是……错过了什么事情吗？”祥子有些懵逼地挠挠头，取下来了叼着的面包片啃了一圈面包边。 “……不，没有没有！我们还是排练，排练！”柏河三辉强行绷住了笑容，打开自己的提琴盒子取乐谱出来挑曲子。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祥子知道，这是对祥子迟到的惩罚！ 第92章 复习 “医生，这道圆锥曲线……” “灯把x和y分别变成rsa和rsa再联立，根据题目计算就好。” 牙膏沙皇确实不赖啊，把rookie戳傻了都。 “柯酱，这个空应该填什么啊？” “中间的摩擦系数是0414，这一段过程把两个小滑块看做一个来计算。” 哥哥怎么又倒了？扛了三下塔吗杰阔？团还打赢了？ 到最后，柏河三辉还是一边喝着果汁看lpl夏季赛重播，一边教着面前四小只……啊不对，四加一加四，一共九个大姑娘在排练室里满面愁容地复习。 事情的经过很复杂。 先是因为虹夏的鼓被洗了，导致虹夏全程都没什么音感，大家都兴致缺缺的。 于是对自己期末考试极其忧虑的喜多提议今天到此为止，然后就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复习题要求柏河三辉帮忙复习。 大家伙一看这哪行啊？毕业大学生的专门辅导怎么能让喜多一个人独享了？于是纷纷掏出自己的复习资料，忍不住就地做了起来（指做题）。 可是没想到还有高手，ygo势力兴许是抱着偷师或者刺探敌情的想法，在爱音的带领下强势入侵繁星，结果却看到大家趴在地板上认真做题，一个赛一个的红温。 那来都来了，看不到柏河三辉带大家伙练习，复习一下备战期末考也还不错。 顺带一提，乐奈作为初中部学生理所应当地一个人玩去了，虽然立希已经考完了，成绩也还不错，但既然灯没什么离开的想法，索性在这里陪着灯复习也行了。 顺带看看是柏河三辉这个糟糕的大人还是自己更会教。 但事实证明，天朝高材生的理科水平完全不是立希这个后生女可以碰瓷的，立希还在草稿纸上绞尽脑汁地计算呢，柏河三辉只是瞟一眼题目默默心算一会儿就把结果和思路说出来了。 正确率百分百，战绩可查。 “嘛医生，您是不是看过我们的期末考卷啊？” 屑凉放下笔平躺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柏河三辉脚边。 “确实看过啦，怎么了凉？” “我出三百円，您把考题卖给我怎么样？” 柏河三辉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神情郑重的凉：“一科三百？” “一共三百。” 没有用语言回应屑凉，柏河三辉用脚给了屑凉一个初始加速度，让凉自己圆润地滚回原地去了。 我已经泄过题了，小球在有多个减速带的粗糙平面上减速运动，的，不用谢我。 “你们可不要指望我泄露题目给你们，到时候我还要被拉去监考呢，要是被开除了你们替我找工作。” “……柯酱~”零帧起手，爱音又牵着柏河三辉的手开始发嗲了，小表情跟只撒娇小狐狸似的，怪可爱的。 “柯酱是超~级正直的大人，当然不能做出泄题这种坏事啦，但是嘛柯酱~不泄题那多少给我们大家划一点考题范围嘛，你看我那么可爱又那么努力，越努力的女孩子不应该越幸运嘛……哎哟！疼……” 柏河三辉面无表情地弹了爱音一个脑瓜崩。 首先，我不接受身材不好的女孩子的撒娇，请把灯叫过来。 其次，小球单摆，不用谢，越努力的女孩越幸运。 …… “睦，你又失误了，这一段重新弹十遍。” “睦，这个音怎么能弹错呢？” “睦，你今天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你最好还是自己稍微冷静一下，今天到此为止，我要和你的父亲说一下……” 坐在整洁而豪华的私人琴房里，表情无悲无喜的若叶睦呆坐了一会，听着钢琴老师在门外和自己父亲打电话的声音。 然后缓缓地合上了钢琴。 琴房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老师喜欢暗一点，虽然自己有点看不清，但是暗一点就暗一点，老师喜欢就好…… 又要被父亲责怪了…… 不想见到这些黑白色的东西…… 想去找素世，祥子忙着工作，没时间陪我…… 很多想法在睦的脑海里浮起来，但又被睦自己按了下去。 爸爸不会同意的…… 就在这时，一条彩信发来，是柏河三辉的。 [睦同学考试了吗？要不要一起来复习？大家都在哦。] [照片jpg] [位置] 复习……和大家一起吗？ 复习什么的不怎么重要，睦的成绩本来就不错，月之森的考试难度又向来不高。 但后半部分有点吸引睦，已经很久没和大家待在一起过了呢。 睦看着照片里，占据照片大部分面积的柏河三辉的人机微笑脸。 抱住祥子挤到一块去的素世，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拉住了素世衣摆防素世走光的祥子。 表情有些拘谨一动不敢动的灯和红着脸在给灯轻轻按摩肩膀的立希。 还有在柏河三辉身边，做奇怪手势张牙舞爪还摆出鬼脸抢镜头的爱音。 另外那四位女生是柏河医生的队友吗，蓝头发的女生在摸柏河医生的钱包，黄头发的女生在阻止，另外两个抱在一起比耶，不过一个笑脸一个汗流浃背的…… 真好啊，他们都好喜欢彼此…… 我也想……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泛起，好像一丝涟漪，但一直在内心浮动着，像有一只小鸭子在拨动脚蹼，又像潮汐形成的波浪。 睦又想起来了，在校园祭上和柏河三辉的闲聊。 “不允许睦和素世还有祥子一起玩什么的……睦的父母实在太无理取闹了？” “睦都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怎么样也该有点自己的主见了？” “若叶睦这个名字虽然是父母起的，但可不代表睦这辈子都要按照父母的安排走啊，那和睦的父母再活一遍有什么区别嘛。” “总是顺着父母的意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会变成木偶最后坏掉的。” 睦不是木偶，睦是人…… 娇嫩的小手在手机屏幕上戳了几下，简单地回应了一下柏河三辉的邀请。 [就来，很快。] 下北泽嘛，不是很远，坐电车很快就能到…… 娇小的睦走路几乎没有声音，拿包，披上素青色的外套，等到睦穿好鞋子推开琴房的门，自顾自走出几十米远之后，钢琴老师才发现人去楼空。 “您女儿好像翘课了，这孩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您还是抽时间好好说说她……” 第93章 套话 睦有一点小小地高看了自己的脚力。 于是到了繁星的时候，大家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星歌老板孤家寡人独守空房…… 开玩笑的，只是大家已经复习完毕准备出发吃午饭，碰巧遇上了姗姗来迟的背着一大包资料真的准备复习的睦头人。 这下凑够十乐队少女羁绊了，发动羁绊效果——花柏河三辉一大笔钱叫了四辆出租车，一辆载三个姑娘，大家伙一起去吃寿喜锅。 不过这就意味着要有一个人必须和柏河三辉一起乘一辆车了。 “那个……医生，”祥子缓缓脱离有说有笑的姑娘们，悄悄摸到了柏河三辉的身后，小手戳了戳柏河三辉的鼙鼓。“你叫了四辆车对？待会……我和你一辆。” “不陪素世叙叙旧？”柏河三辉递给祥子一根草莓味棒棒糖，拆好了伸到了祥子的嘴边。 “唔……不用了，不知道和素世说些什么。”祥子有些脸红地含住了棒棒糖，草莓的酸甜味道在嘴里迸发开来。“还是和医生一起，大家都那么熟了。” 哦，都几把哥们对？ “也可以，那就……” “医生！” 灯突然发现祥子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和柏河三辉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了可能要有一个人和柏河三辉一起乘车，奇怪的占有欲突然发作了。 于是果断松开了原本牵着立希的手跑到了柏河三辉面前。 “我和医生乘一辆车，有问题要问您！” “诶，有问题什么的……那好，灯……” “柯酱，我和你一辆车！有关于大家的悄悄话和你讲哦……” 然后是不甘人后的爱音，然后是凑过来找乐子的凉…… 虽然不知道这帮姑娘的小脑瓜里想的什么，但是……没错，基本上都干了。 “……别吵了，我是老师我说了算，我和素世一辆车，你们自个玩去。” 看到等候多时的四位司机师傅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自己，柏河三辉决定祭出自己身为老师的威严顺便向司机师傅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不然指不定给自己拉到差佬那里去，那样便样衰了。 怎么想都是素世最合适了，一是不算特别熟，二是素世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比较好相处。 睦要和祥子一起说小话叙旧，再加个手提挂件一里让祥子抱着刚刚好；爱音，立希和灯一起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毕竟不会打起来；剩下的三小只坐一起，正好让喜多和虹夏教训一下刚刚对自己钱包图谋不轨的屑凉。 目的地是爱音推荐的一家寿喜锅店，有点小贵但是味道很好，距离繁星也有一段距离。 果然如祥子所说的那样，柏河三辉确实不知道和素世这位早熟的jk少女说些什么比较好，司机师傅还是个闷油葫芦，一心开车。 一时间，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默。 “那个……素世，练习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摸了摸鼻子，柏河三辉主动挑起了话题。 “承蒙您的关心，大家练习得还不错。” 素世现在心情有些不错，今天和saki酱说了好多话，saki酱也没有骂我什么的，开心！ “虽然有些冒犯，但是live那天那些事情，素世你以前和祥子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嘛，素世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当我没说就好了。” 虽然已经从祥子那里知道好多关于crychic以前的事情了，但就素世一直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的表现来看，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如同祥子说的那样平淡。 “……虽然有点不愉快，其实和医生说一说也没什么啦。”素世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面部表情一下子有些低落了下来，但还是很快调整过来了，摆出往常一样的温柔的表情。 “总的来说，saki酱因为一些原因要退出乐队，大家很不开心，加上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于是就很可惜地不欢而散了呢。” 果然和祥子的版本不一样。 有人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对不起啊素世，让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柏河三辉递给素世一根柠檬味的棒棒糖，糖果被系统掏空了，灌上了一点[特酿金酒]，只有大约5毫升，和一颗酒心巧克力差不多，不会让素世醉倒的。 “唔……谢谢您，这是我没吃过的口味呢。”棒棒糖一入口，柠檬的香气混合着异样的口感直冲素世的鼻腔，不呛但很提神。 “龙舌兰草风味，卖得比较差所以停产了，我这里还有一点而已。” 柏河三辉没有急着问细节，而是稍微等了一会。 等到素世摆出一副发呆出神的表情，柏河三辉斟酌着开口：“素世，方便问一下是谁说了不好的话才让大家闹不愉快的吗？” “您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有点……唔……”素世本想委婉地回避这个问题，顺便暗地里斥责一下柏河三辉提出的这个得寸进尺的问题。 但是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泛起，有一种欲望在引诱着素世说些什么。 “那时候大家都不冷静，但是睦的话实在有些直接了……诶，我刚刚有在说什么吗？” 突然那股欲望消失了，但素世也不记得刚刚自己是否说了些什么，只得微微歪着头一脸疑惑地问柏河三辉。 “素世没说什么啦，只是抱怨了一下爱音的水平有点差而已。” 柏河三辉有些心虚地侧过头去，自己不但偷偷给人家素世灌酒，还骗人家的话，罪恶感一下子上来了怎么办…… “哎呀……我真是失礼，您能不能当做没听到啊？” 素世有些害羞，手足无措地捂着自己的俏脸。 虽然爱音的吉他真的很差，但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给身为爱音的好朋友的医生啊！ 呜……完蛋了，柏河医生要把我当做那种碎嘴的女人看待了，真是失礼啊！ 然而看到素世如此行为的柏河三辉现在相当地想给自己两巴掌。 素世你这副乖乖女的模样让我更加内疚了呀，能不能像凉一样面无表情地朝我比中指啊，那样我还稍微好受一点。 第94章 致敬传奇剑姬若叶睦 这顿寿喜锅吃得有点闹心……至少对于柏河三辉来说是这样的。 说不定对于睦头人来说也差不多。 “柯酱柯酱，你说我的吉他是不是有进步了嘛~”爱音用哄小孩的语气缠着柏河三辉，就为了让柏河三辉说出来那句“爱音的进步很大哦”然后打素世的脸。“要是说出来我想听到的，柯酱就可以得到我的神秘奖励哦~” 没错，柏河三辉一不小心把车上应付素世的说辞说漏嘴了，这下柏河三辉真成战犯了。 还有那劳什子神秘奖励，本少爷嘴刁，吃不惯你唐爱音点的那些海克斯科技蟹棒。 “嘛……爱音进步相较之前确实挺大的，不过还有蛮大的进步空间哦。” “柯酱真好~来，我帮柯酱涮好的蟹棒哦！” 科技蟹棒就算了，还裹了椒盐，吃了我那么多棒棒糖还不知道本少爷不爱吃辣爱吃甜口吗？ 另一边，山田凉和椎名立希两个泪痣小美人针锋相对地搅在了一起，就作词作曲之间谁是第一性的问题吵的不可开交。 “没有好曲的话再打动人心的歌词也是浪费？”唯曲主义者山田凉如是说，同时不忘记嗯造店里最贵的小牛肉，嘴里鼓鼓囊囊的。 “哈？你说的可是什么话，歌词足够优秀的话曲什么的完全就是点缀而已？”唯词主义者椎名立希尖锐地反驳着，同时还不忘记给灯放松平时举着歌词本那只小手。 “立希，没办法吃饭啦……” 可惜立希辩论有点上头，两个泪痣美人一齐把头转向了坐在柏河三辉身边默默吃饭的睦头人。 “睦同学\/睦，你说谁才是对的？” 睦头人不知道，睦头人只想吃午饭。 “嗯……分情况，曲子偏商务，歌词偏运动。” 凉和立希对视一眼，睦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立希只是想让灯开心而已，明明是作曲的那个人却很不自信……唔！” 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打了一套四破，让立希红着脸躲去厕所的睦头人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好像……好像自己又说错话了。 屑凉倒是相当坦诚，自己就是为了讨好虹夏，哄虹夏开心了说不定工资还有上涨的空间。 虽然虹夏和喜多刚才强行拉着小灯抢话筒唱k去了，完全没工夫关注这里发生了什么。 无人在意的角落，一里又化身下北泽野槌蛇缩到了柏河三辉的怀里，安安静静地接受柏河三辉和睦头人的投喂。 不过没什么人在意这一举动对于师生来说其实有些过于亲密了，抱着就抱着呗，不过是一条路边的野槌蛇而已。 “睦同学心情不错呢。” 这次柏河三辉绝对没看错，睦的嘴角就是上移了两个像素点。 “嗯，很久没和大家一起了，很开心。” “以后也经常来，我们大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繁星的……哦，睦的父母好像不同意来着。” “呜……”听到这句话，睦精致如人偶一般的脑袋又低垂了下来。 “没关系的，回头我专门联系一下睦的父母说一下……” 睦的电话适时响起，说曹操曹操到。 “诶，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睦轻轻摇了摇头，转而把手机递给柏河三辉。 “柏河医生，您替我回答，不想被批评。” 好，我替睦头人挨骂咯~_~ 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入耳的便是一道相当尖锐而严厉的声音。 “睦，你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钢琴课也翘掉，人也找不见人，是不是翅膀硬了了不起了……” “您好，睦的父亲，我是睦的老师，本名柯三辉。” 再不出声的话，睦的父亲就该说一些让编辑和审核难办的话了。 “诶……您好，刚才让您见笑了，请问睦在您身边吗？” “在的，我邀请睦同学一起来复习，不止是睦同学还有其他学生，素世同学想来您也是认识的？” “嗯，没错，那请问一下，您是什么学历，给睦辅导的又是什么科目？” 这人好功利啊，区区一个谐星演员怎么好意思问的出来这样失礼的话的？查户口呢？ “东京医科大学毕业，硕士生，辅导睦的物理和数学。”柏河三辉相当没好气地回答着睦的父亲。“需要我把恩师的名字，毕业论文和期刊上发表的论文题目也告诉您，让您验证去吗？还是您希望替我的恩师代劳给我的论文查重？” “啊……实在不好意思，我真是失礼。”电话那一头沉默了一会，然后陈恳地道着歉。“如此说来，睦待在您那里我是很放心的，谢谢您给学生们辅导的时候还想着睦，真是麻烦您了。” 又随便地寒暄了一会，柏河三辉主动挂断了电话。 “睦，你父亲那边我说通了，以后想来玩的话就来。” “谢谢您，可是……”睦虽然肉眼可见的有些高兴，但还是有些犹豫的样子。 “不要担心啊睦，睦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木偶，想来就来。” 嗯，睦不是木偶，睦是人…… 睦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似乎是柏河三辉第一次见到睦头人的笑容，像个花丛间的小精灵。 “好，我以后会来拜访的，谢谢您柏河医生。” “别叫我柏河医生这么恭敬的称呼啦，叫我医生，或者学爱音叫我柯酱也可以。”柏河三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像爱音那么叫我，我还挺喜欢的，很可爱。” “嗯……”睦轻轻地点头，但是又相当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顾虑。 “我说话，大家不喜欢，以前也是……刚刚立希也是……” 黄瓜剑姬刚刚四破立希的时候柏河三辉也有关注到了。 说实话，睦头人说的话还真没什么问题，纯纯大实话，就是有点不分场合。 “嘛，没关系的哦，我们大家都是很坦诚的人，不介意睦说些什么的。” “真的？”睦轻轻侧着头问道，眼神十分认真。 “对，毕竟睦说的实在都是些真的嘛，如果睦愿意的话说说关于我的话也可以哟。” “嗯……那我说咯？” 不知怎么回事，柏河三辉突然有点汗流浃背，好像有股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 “说……说。” “……没主见的大人，明明大家都挺喜欢医生的，但是医生谁也不敢回应……” 睦你他妈比克伦威尔那个老东西牛啊！ 天老爷才知道那个老混蛋视奸我多久！ “好了好了，睦吃点东西，闲聊到此为止！” 柏河三辉赶忙把自己碗里的肉菜全部夹到睦的碗里头，然后把爱音给自己夹的科技蟹棒塞进睦的嘴里。 呜……好辣！ 医生好讨厌……但是又没那么讨厌…… 第95章 为了一盒甜甜圈把自己信息卖掉的奇怪偶像 酒足饭饱……啊不对，苏打水足饭饱之后，因为吃不惯寿喜锅里的预制菜只能嗯造炒饭的柏河三辉有点晕碳，替大家付了款之后，在屑凉充满敬意的注视之下先行离开了。 睦头人眼神有点错愕，不是说好来复习的嘛？就这样水灵灵地回去怎么和父亲交代啦？ 对此柏河三辉表示：复习复习，复甚鸟习，你们霓虹学生又不搞应试教育，你又不是祥子要挣奖学金。 “那……素世，你陪我逛逛可以吗……” “诶，不好意思啦小睦，我们待会要去练习哦。” 可怜兮兮的睦头人把视线转向……祥子呢？ 噢，特工小祥已经出动了啊，可能是为了防止柏河三辉自己单枪匹马跑去罗马城效仿美乐宗驾崩故事，也可能是为了逃单提前跑路了。 谁知道呢？ 睦又缓缓低下了头，眼神逐渐失去高光。 我……好像又被大家讨厌了…… “睦同学，待会有空吗？” 屑凉叼着一支店里装饰用的假花到了开始自闭的睦跟前。 “诶……有，有的。” “带钱了吗？” 睦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凉的眼里仿佛有星星——金星，金钱的金。 “带了一点点，大概……五六万円？” “美丽的若叶睦女士，愿意陪在下逛逛下北泽吗？在下可是觊觎一套精装版的轻小说很久了，只恨囊中羞涩……哎哟疼疼疼疼！” “睦同学你不要听她胡说，”凉一爹虹夏发力了，揪着凉的耳朵就到了一边去。“邀请你一起去玩是真的，但是睦同学务必记住，绝对不能给这个家伙花哪怕一分钱！” 一里：还有下半场吗？我能不能躲回妈妈的肚子里6д9？ …… “嘛祥子，你这下又跟着我是干什么啦……” 走过第三个红绿灯，柏河三辉终于忍不住回头朝着假装自己躲得很好的祥子说道。 “……我又没跟着您，顺路去一趟……反正只是顺路而已！” 嘴硬小祥，倔强小表情可不可爱的另说，有点烦人就是了。 柏河三辉也挺无奈的，上次偷偷去找条顿小姐谈工作没告诉祥子，结果让祥子看到自己和莲他们搞面具主题趴的现场了。 这下祥子一直跟着自己恐怕也是想去了解一下这些神秘侧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些事情毕竟不适合高中生接触。 “我要去四轩茶屋打柏青哥，你也要去吗？” 柏河三辉故意摆出一副很凶狠的样子，虽然在祥子眼里完全是虚张声势，眼睛里连恶意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在赶自己走？ “那就去，我的钱打完了就找您借，大家都没钱了就打电话叫千代老板赎咱们！” 柏河三辉一下子泄了气，无奈地扶住额头。 有时候太熟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下祥子和自己可是一点距离感都没有了。 “……来来，你跟来就是了。” 两个人就这样跟了一路……好像还不是一路，柏河三辉在一家相当热门的甜品店门口停下来了，很自然地融入到队伍里。 “……医生您不是不喜欢吃腻的东西吗？买给我的？” 我也不喜欢这种甜的发苦的东西啊，医生怎么都不了解我的爱好…… “自作多情。”柏河三辉轻轻地拍了一下祥子的脑袋，后者相当果断地触发防反拍掉了柏河三辉的手。 “买给老板的女儿双叶的，才没有你的份……” 见到祥子有些失落的表情，柏河三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从风衣的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袋子。 “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家伙，你这份在这里。” 祥子接过纸袋看了一眼标签，眼神突然一下亮了起来，有些惊喜地说道：“肉松小贝！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的？” “我又不是像爱音那样没长眼睛，你平时放学回来嘴边总是挂着肉松没擦干净，一回来就找我讨茶喝，肯定是吃什么咸甜口的小零食了。” 祥子有些脸红地挠挠头，记得自己用纸巾擦嘴了来着，自己原来掩饰得一点效果都没有嘛…… “嘿嘿，谢谢您医生，还花功夫查我喜欢吃的小零食。” “顺手的事儿，以后对我好一点就行。” 尤其是不要再偷偷摸我的菠萝味棒棒糖了，草莓味的随便你吃，我都不带心疼的。 但是同一句话在祥子那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以后以后以后以后…… “祥子？发呆呢？” “……啊，没有没有，您刚刚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我说不用客气，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就行。” 二次追加攻击，效果拔群！ “……我去一下洗手间，您买完等等我。” 望着祥子红着脸仓皇跑路有些酿跄的背影，柏河三辉欣慰地点了点头。 小姑娘肠胃功能恢复得不错，比刚刚见面的时候那副死人样好多了。 “又稍微排了一会队，柏河三辉终于凑到了柜台前面，保温柜里头的甜甜圈卖得很好，基本上没什么存货了。 好在比较热门的几种口味还在，搭几个蛋挞和麻薯凑成小礼包正好拿来送礼，杏和双叶那种比较时尚的小姑娘应该比较喜欢。 “劳烦您替我打包两个芋泥麻薯，两个葡式蛋挞，四个白巧克力甜甜圈作为一份，打包三份……再要两个菠萝马卡龙单独包装，还有……” 在柏河三辉的点单下，有些无奈的店员小姐把店里面的存货基本扫荡了一圈。 虽然有大生意做很高兴就是了，但是专门向后面排队的顾客解释售罄这件挨骂的差事肯定要落到店里面最年轻的自己身上。 “那个……”一只白皙的玉手轻轻拍了拍柏河三辉的肩膀，打断了柏河三辉搜刮甜品柜的进程。 “不好意思，可以稍微留一点点给我吗，嘿嘿。” 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性？ 只看身材的话是生理女性没错，不过裹得那么严实，不是信教的就是偶像？ “您是？” 女人有些焦急，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稍微想了一会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提前手写的名片，偷偷塞进了柏河三辉的手里。 纯田真奈，所属团体suii……好像是一个当红偶像组合来着？ 管我屁事，这玩意在我这还不如炫狗的签名有含金量……可能爱音会喜欢？ 那还是卖个面子，回头引荐给爱音让她认识一下。 “好，虽然不大了解，但我愿意让一份给您。” 柏河三辉把装好的一份小礼盒递给女人，后者相当欣喜地接过了。 “真是谢谢您！您真是好人……这样，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怎么样？我似乎在那里看过您来着？” 女人回忆了一会，然后恍然大悟：“哦！我见过您街头表演小提琴的视频，不得不说您的水平真好！” “其实挺一般的啦，能博得您一笑就行……” “如果您有类似的想法可以联系我，我替您联系事务所，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做同事呢！” 这女人话好多，拿了东西还不滚，好烦人。 第96章 啦迪达拉叭叭，准备好了就出发 “欢迎光临……啧，怎么又是一个吃甜口的家伙。” 惣治郎老板听到门上的风铃响起，本想着终于来生意了，结果居然是领着祥子的柏河三辉。 又一个吃甜口咖喱的怪人！上一个是那个叫明智吾郎的装得要死的小鬼！ “劳烦您专门给我煮一煲甜口咖喱真是麻烦您了啊。”柏河三辉把风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然后把手里拎着的两个小礼盒递给惣治郎老板。 “双叶在吗，给她的。” 惣治郎老板没有接，而是随手指了指楼上，目光重新移回壁挂电视机的赌马直播。 祥子在打量菜单，仔细思考着以后要是在外边吃饭这里的性价比怎么样。 “那个……老板，劳烦您替我预订一份猪肉咖喱，今天晚上吃，我先付您钱。” 惣治郎老板眼神一亮，这小姑娘识货！有品！ “不用，我请你吃！” “诶诶诶，什么的还是有点……” 柏河三辉没有理会楼下两个神人，自顾自上了阁楼。 厚底马丁鞋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有些刺耳，正缩在莲怀里打游戏的双叶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缩进了莲的被窝，就这还没忘记带上手柄，操作屏幕里的角色暴打雨宫莲。 看到来人是柏河三辉之后才堪堪松了一口气……才怪！ 紧接着上阁楼的祥子的露面直接让双叶提速放大把莲的角色连死，触发彩蛋之后直接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莲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一旁，不知道是该把双叶从自己的被子里拉出来还是任由她躲着。 当然，还有今晚自己该不该盖这床自己仅剩的薄被。 卢布朗的金色闪光，你抓不住！ “双叶，出来好好打招呼啦。” 莲还是把双叶揪出来了，穿着吊带背心和安全四角裤的双叶有些尴尬地站着，张了张口似乎有千言万语，结果还是只憋出来一句： “医生好……你也好。” “你好，我叫丰川祥子。” 呜啊，是阳角！有点难应付！ “……佐仓双叶，他叫雨宫莲，请多关照。” 零食小礼盒放到靠着墙的工作台上，柏河三辉自然而然地接过双叶手里的手柄，坐在地板上和莲又另外开了一局。 “所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暗地里保护世界的高中生特摄战队吗？” 莲很不讲道理地把柏河三辉的角色击飞在空中连掉一半血，全程只摁了一个攻击键。 我嘞个黄猿啊。 “有点复杂啦，您还记得挺久之前，有一段时间经常有很多各行各业的大拿突然自首吗？” “记得，你和你的小伙伴还消失了一段时间。” “那就是我们干的，那个地方叫做印象空间，人们内心的欲望就化作阴影寄居在那个地方。” 柏河三辉抓住机会反手把连的角色连死，莲有些不耐烦地瞪了柏河三辉一眼，放下手柄换刚刚勉强熟络起来的祥子和双叶上场，专心和柏河三辉说事情。 “有些人的欲望过于强烈，就会产生一个独立于印象空间的地方，叫做宫殿。” “宫殿里往往布满了更加强大的阴影，连同宫殿的拥有者一起守卫着宫殿的核心——心。” “偷走宫殿里的心，宫殿的拥有者就会悔改，如实地在现实中供述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 陪双叶打游戏的祥子其实一直在悄悄听着两人的对话，被双叶打在空中之后觉得反正也没什么穿三的机会了，索性扭过头问侃侃而谈的莲： “那要是把心毁掉呢？” “……死掉，宫殿的拥有者会一瞬间失去所有意识，只保留本能，变成废人，然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掉。” 就像最开始那个电车司机，还有秀尽的原校长…… “那还不错嘛，要是宫殿主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就那样死掉也不错。” 柏河三辉倒是无所谓，这等于自己多了一个处理难办的混球的方式，至于混球死掉什么的……好似，开香槟咯！ “喂，您好歹还是大人呢，怎么对法律的敬畏都没有？”莲忍不住苦笑出声，结果这个看起来靠谱的大人居然是个明智吾郎二号嘛！ “事物都有两面性嘛，有些该死的家伙要是法律处理不掉的话，像莲你这样有特殊能力的家伙稍微代劳一下也不错啦。”柏河三辉打开买来的零食盒子，一人一个甜甜圈分发起来。 “至于那些罪不至死的家伙，稍微麻烦一点把心偷走，让他们自首就好啦。” “您现在明明也是我们这样的家伙了，怎么话里话外都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啊？” “我可不爱出风头，有这种能力也是出于自保才会使用。” 白巧克力比黑巧克力淡一些，但是有股奶味，豪赤~ “所以这是您表达不愿意入伙的意思吗——加入我们的怪盗团？” “不要，我是一个懒惰的大人，没兴趣替天行道。”用力把有些干的甜甜圈咽了下去，柏河三辉懒懒地解释道。“不过今晚还是想请你们这些前辈帮帮我这个后辈攻略一个混蛋的宫殿的。” 最好是一命速通罗马城，周一还要监考呢，指不定凉那家伙给自己整个作弊什么的好活，捞人可麻烦了。 “一天？”莲和双叶都有些绷不住。“我们以前出动的时候说不定一个月都搞不定一个宫殿，您居然想着一天搞定——” “莲，”双叶戳了戳莲的脸颊，提醒道：“说不定医生已经去过一次了，可能都推到大boss面前了也说不定。” 那样的话，一天搞定还真有可能？ “差不多，我已经很熟悉那家伙还有宫殿的构造了……如果没有什么地下设施的话。” 居民区——港口——湖心岛——歌剧院——元老院，abcde五个点。 就那天自己的战力表现来看，去那边纯纯误入麦当劳后厨，爽捞就完了。 战地pro哥特有的推进规划分明，也就是不能把aa车开进去，要不然可能晚饭前就搞定了。 “那……祥子同学那天晚上似乎也在印象空间露过面来着？祥子同学也有人格面具吗？” 双叶有些好奇地问道，祥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紧张，生怕柏河三辉一声令下不让自己一起行动。 “同时还要拜托莲找人看着祥子，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少女不该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 看不起谁呢！ 要不是这里有生人，我丰川祥子就对你哈气了！ “好，我会拜托龙司看住祥子同学的，今晚咱们吃了晚饭，好好准备一下就出发。” 柏河三辉突然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龙司……那个体育生还是好好沉淀去比较好，怎么看都是一副靠不住的样子…… 第97章 街心花园广场 在卢布朗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柏河三辉带着莲和双叶到了当初进入宫殿的地方。 几乎是全东京最宏伟的几座摩天大楼之一——丰川家族大厦的下边。 站在被铁幕和混凝土覆盖的夜空之下，偶尔几颗星星也被四处可见的霓虹灯遮挡，稀有气体通电游离散发出的光芒掩盖了一切。 “真是宏伟啊，丰川地产……” 双叶不禁看直了眼，真是想象不到，这栋造价不可计量的摩天大厦居然和那个从头到脚一身劣质服装的高中生一个姓。 就连见多识广，表情整日平静如水的莲也忍不住赞叹起来。 “得亏是佑介不在，不然那家伙肯定又要就自己要攒多久的钱才能在这里住一晚的问题碎碎念很久。” 高卷杏不愧是模特界新秀，想来也是经常出入这种场合？ 龙司……龙司在看店，顺便看着祥子不让她乱跑，加上拉肚子没能出动的ona，三个人（存疑）这时候估计正大眼瞪小眼呢。 “喂我说，你们在这里发愣干嘛呢？”柏河三辉指指红绿灯，那个方向完全是和丰川地产不同画风的一片街道。 “那个宫殿……什么拗口的说法……在这边，东京总税务处。” 那片破平房？还有那些五层小楼？ “就这边，快跟上。” 好，还以为要上演什么141特遣小组杀穿财阀大楼的剧情了呢。 “可是……进不去啊？”大家伙远远地站在税务处大门的门口，打开手机想要进入宫殿却没有任何反应。 “在里面，西边小楼顶层的办公室里。” 看了看保安亭里刷剧正入迷的保安同志，又看了看门口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 “我说啊医生，”杏有些迷茫地挠挠头，系在腰上的外套有些松掉了微微往下滑。“我们好像没办法进去？” “我做过功课的，走后门。” 后门就是直接联通着食堂后厨和垃圾回收站的一道小门，一般只有上午会开半小时，其他时候都是锁着的。 当初山吉正亲自计算过，修一条路联通大门和食堂的成本明显高于开一个后门，于是把属下自作主张联系的建筑材料全部退了回去，只买了一扇铁皮门，监控都没有安装。 柏河三辉装模装样地在口袋里掏了一会，把系统的万能钥匙召唤出来之后轻而易举地把门打开了。 当然，这在莲他们的视角里就是柏河三辉用一把没有钥匙齿的铜钥匙把门打开了。 什么怪盗基德。 不过这是医生的秘密，还是不要问了为好。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躲过监控探头到了逃生梯的下边，柏河三辉用力拉开上头的活闩，身先士卒地往上爬。 其他人都傻了。 你家？ “看什么？”柏河三辉对此完全没什么要解释的意思。“布局图什么的税务处网站上头都有的，连每一块设施当初建设的成本都公布出来了。” “医生虽然嘴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就目前看来是不是有点太拼命了……” 你们大学生是不是都这样，嘴上都说不卷，到了关键时刻一个比一个给力？ …… 再次进入山吉我修院的宫殿，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片熟悉的山崖，熟悉的大石头，还有熟悉的五十米高空绳降。 如今特意强调一次，柏河三辉恐高。 “那……那个，”自动换上一身勋章和绸带的白色风衣，带上单片金丝眼镜和镶金普鲁士陆军军帽的柏河三辉忍不住擦了擦冷汗，嘴里的棒棒糖棍子都要咬碎了。“我可能有点恐高，待会要是叫唤太大声惹来了怪物，劳烦你们帮忙解决一下，嘿嘿……” 打扮的那么帅却做出了完全不符合气质的举动呢柏河医生。 粉红色紧身皮衣，戴着魅惑力十足的面具的高卷杏皮鞭一卷就顺着粗麻绳滑下去了。 黑色紧身皮衣（是不是怪盗都喜欢皮衣啊？）和护目镜搭配的双叶……居然有飞碟坐？ 系统爹能不能发个坐骑啊？ 唯一还算正常的雨宫莲老老实实地滑下去了，柏河三辉紧随其后，但是距离还是莫名其妙地拉开了。 反正不是恐高，柏河三辉是不会承认的。别问，问就是体质不同。 还是那片熟悉的白色民房，连上次和祥子一起躲着的布艺工坊的大染缸还冒着热气，底下的柴火依旧微微燃烧着。 “呐，医生。”附近空无一人，集市里这次连上次来摆着的蔬果和陶罐都被搬走了。 附近有些安静的可怕，黑日凌空，连可以隐藏的阴影都没有。 按照莲以往的经验来说肯定有诈，于是莲在大家面前一边小心试探着一边小声问道。“您试过您的枪准头有多准吗？” “没有呢……”然后柏河三辉就对着远远的一口小铜钟放了一枪，燧发枪的枪声响彻云霄，钟声更是悠然地在空中回荡着。 大家伙都傻了，高卷杏被吓一激灵，软鞭下意识地在地上抽打一下，扬起一片尘土。 护目镜都拦不住双叶看内鬼的目光，相当难以置信地看着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柏河三辉。 “挺准的，二百米内指哪打哪。” “医生啊……”莲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同时向双叶比出准备撤离的手势。“您打草惊蛇啦。” “诶，有吗……嗷，joker你可能不知道，我在这里勉强算得上是声名远扬了，能止小儿夜啼那种。” “放几枪通知他们我到了的话那些阴影反而不敢过来。” 克伦威尔那老混蛋生前杀人如麻，如今变成人格面具了，对上这帮罗马皇帝的守卫反而自带一股威压了。 杀的就是封建君主！ 果然如柏河三辉所说，大家伙几乎逛遍了整个居民区都没有遇上可以称得上是抵抗的敌人，一直走到港口和居民区交接的一片街心花园广场，才遇上一些敢于反抗的阴影守卫。 “亚森！” 随着雨宫莲的呼唤，一个巨大而生着黑色双翼，周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白色面具虚影凭空出现，只是轻轻一挥动生着尖爪的手臂，面前颤抖着的阴影便爆裂开来。 “……不对劲啊。” 看到雨宫莲战斗力如此之强，本应该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柏河三辉却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街心花园广场，按道理应该是一片和平时期人流密集，战争时期重兵把守的地方，如今却只是一些一击即溃的阴影把守在这里…… “医生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双叶忙着探查附近的生命信号，居然真的没有什么敌人在附近了，没道理啊？ “……这里是罗马城！”高卷杏望着徐徐流动着黑色泉水的喷泉，灵光乍现。 “我记得老师说过，最伟大的执政官凯撒就是死于政变和刺杀，如今要是正处于政变时期的话，所有兵力肯定都调集到了政治的中心枢纽去！” “……所以一旦到了那个地方，战斗会异常艰难，panther的意思是这样？” 没工夫继续搭理莲了，柏河三辉招呼大家一起来看一些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喷泉上雕琢的石雕很奇怪，并非如同之前任何人的宫殿一样是某个人的人像，而是重复了无数次的一句话： 我爱你，我的羔羊； 我恨你，我的敌人； 我祝福你永远健康； 我咒骂你不得安眠。 拉丁文字翻译成日文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要说这是什么颂诗的话实在太奇怪了，倒不如说是两个人的对话更加妥帖一些。 “那个……我们要不还是休息一下，吃点东西顺便搜集一下情报？” 一行四人默默点头同意。 …… 夜晚八点，卢布朗。 老板回家去了，丝毫不介意莲领着未成年双叶去哪里鬼混，反正不是第一次，双叶也不是第一个和莲鬼混的小姑娘。 所以店里只有激情四射想要出动却被莲下命令留在店里看守人质的龙司，人质祥子，以及一只闹了瘟的黑猫ona。 “那个，祥子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 无人在意龙司故作的笑脸，祥子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臂弯里。 “……那我问你，你是高一年级还是高二年级？” ona懒懒地躺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兽医开的止泻药让它有些难受，谁也不想搭理。 “呐，祥子同学，你喜欢看什么剧，我去拿遥控器放给你看……” 祥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抽泣了一下，掩藏在臂弯里的俏脸似乎在偷偷掉眼泪。 龙司：oo? 小姑娘怎么哭起来了？ 我干什么了来着？ 第98章 演员小祥 如果你是莲和龙司的好朋友，或者单纯只是和他们两个之中任意一个比较熟络，你就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了解到，龙司在怪盗小队里究竟是个怎样的生态位。 就男性而言，莲不仅是毋庸置疑的核心人物，还是最讨女孩子欢心的那个人，无论工作还是日常生活都十分可靠，和他相处会十分愉快。 佑介虽然平时有点抽象，但艺术造诣十分优秀，工作时间也表现得沉稳可靠，是可以放心把钱包之外的东西交给他守护的那种人物。 明智吾郎……出了那档子事情，除了莲估计也没哪个人愿意和他深交了，不过叫他做一些无需在意后果的脏活是十分合适的，估计他也挺喜欢，是一位勤勤恳恳，实力强劲的黑手套。 龙司……可能地位还不如ona，至少大家都很乐意摸摸ona毛茸茸的脑袋。 这样的局面长久以来就导致了一个后果——龙司对祥子这种可爱小姑娘的眼泪毫无抵抗力。 看着祥子泪眼摩挲，微微发红的俏脸，以及英气而微微弯曲的细眉，龙司有些手足无措，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内心一下子就动摇了。 “龙司同学……求求你，带我去找医生他们。” ona没眼看，身形一转就跳上了台阶，到阁楼里睡觉去了。 演的一点也不像，这小姑娘连呼吸都没有乱。 龙司这要是看不出来真的可以把脑子埋了算了。 “那个……祥子同学，无论怎么说你可是普通人诶……” “与我是不是普通人无关！”祥子相当决绝地说了出来，一双白皙的玉手因为用力攥成拳头而有些微微发红。 “医生他……对我很重要，不只是我的老师那么简单，还是我最亲近的那个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接纳我的那个人！” 难道莲认识的男人除了我都是魅力四射的那款吗？就连佑介都有女孩子给他送情书！ “龙司同学，如果是你，你哪怕没有力量去帮助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你会不会去试着做呢？” “……当然会，”龙司似乎被祥子的话打动了，沉默了一会之后相当坚定地给出了回答。“毕竟那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那就请你带我去找医生他们！我知道宫殿的位置在哪里，请你帮帮我！” “哪怕你不愿意帮我……至少当做没看见我，好吗？” 祥子有点绷不住了，龙司的道心早就乱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接触异性，至少得在她们开始演戏的时候多少看得出来这是假的。 …… “汪洋大海呢。”双叶有些出神地望着面前。 “是啊，汪洋大海呢。”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同时给手里的半自动手枪上膛。 “真是一片汪洋呢，panther要不要吃棒棒糖？”柏河三辉叉着腰，拆了两根棒棒糖，一根自己吃着，另一根递给百无聊赖卷着自己的软鞭的高卷杏。 不给莲，这家伙从来不给自己煮甜口咖喱；双叶也不给，小孩子少吃糖果。 绝对不是因为杏身材好看着顺眼才给她的。 “真是壮阔的汪洋大海啊……谢谢医生，joker你要不要棒棒糖？” “要，谢谢panther。” 沟槽的，莲你真是罪该万死啊。 地中海在世界地图上可能只有小小的一块，但是放到眼前的话就是无可置疑的一片汪洋了。 港口已经被四人清空，柏河三辉强行拉着收集癖发作想要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探索的莲到码头边上，想要找办法到对面的那个小小湖心岛上去。 从莲和杏的利落身手就看得出来，估计所谓“一个月没办法搞定的宫殿”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消磨在了收集有的没的小玩意上头去了。 “我们怎么过去啊，靠那些幽默皮划艇吗？” 双叶指的是停在码头边上那些小小皮划艇，上次来看到的那些风帆船和桅杆长舰如今都被开到对岸去了，双叶说她还能依稀看到对面的那些大船上还在不断的卸人……阴影到岸上。 莲多少也有点麻爪，以前都是在大型建筑物里头，可以靠抓钩和绳索飞来飞去的。 至于大型沙盒露天宫殿，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嗷不是第一次，只是如今ona不在而已。 “大家还是稍微找找附近，可能有过去的……医生你在干什么？” “等。” 等什么？等你变成鲤鱼王学会冲浪载大家过去？ “莲，你刚刚开枪杀死阴影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个小细节？” 柏河三辉召唤出自己的狮心短燧发枪，开始煞有介事地瞄准着远处对岸的什么。 “你有几枪是放空的，打在了同一面墙上，开枪的位置差异很大，可能有个百来米的，然而不同位置，弹头的形变程度几乎是没什么变化的。” 机械佬特有的对材料性质的敏感，鉴定为上辈子金工实习导致的。 “具体的推理过程我就不说了。” 毕竟没带实验报告纸，对于这个临时起意的物理实验也没有写预习报告。 “总而言之，我有一个小小的猜想，在这里枪是没有子弹下坠……或者说射程是几乎无限远的。” 砰—— 子弹坠落到了海里。 “如果我猜的不错——” 砰—— 枪口微微上抬，七点五度。 这一枪打得更远一些，但还是坠到了海里，只不过已经看不见子弹的落点了。 “只要找到合适的角度——” 柏河三辉把狮心换下，换成系统给的特制1911，虽然伤害不了人，但打一些环境伤害还是绰绰有余的。 枪口上抬十五度，曳光弹可以清晰地看到子弹的落点已经很接近对岸了。 “就可以打断一搜帆船的锚，反正是用粗麻绳系着的，完全可以做到——” 砰—— 枪声震耳欲聋，子弹落到了一艘起着风帆的船的船身上，溅起一片木屑。 “好枪！” 柏河三辉自顾自地欢呼起来。 莲，双叶，杏：oo? 你是什么战地百星pro哥？机瞄打那么远？ “愣着干什么，一起来试枪啊，别和我说你们把子弹打光了。” “噢，噢……医生你真是天才。” 杏的嘴巴有点发苦，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就是上过大学的高材生吗，真是可怕啊…… 我以后也要好好学习上大学…… 第99章 今夜十分精彩 “来了来了……靠，又回去了，十四点。” “啊呀，不要着急嘛医生，navi再给我一张……十八点！我希望很大哟！” “panther说的对，我们不要着急……诶好像又要过来了，哎哟，爆掉了。” “joker快点喝水x3！” 没错，得益于柏河三辉这位赛博老兵在西奈沙漠丰富的机瞄战斗经验，四个神人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打断了系着船锚的粗麻绳，一艘中等大小的帆船很快就飘荡在了汪洋之中。 但是这四个神人如今围着一个用来装淡水的木桶打二十一点不是没有理由的。 主要原因是柏河三辉没有考虑到宫殿里的风向并不是恒定的，因此一开始他们在岸边码头看了老长时间的小船飘荡。 要是ona在的话还能让人格面具使出一些风的能力把船拉过来，可是现在大家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然后百无聊赖的高卷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副扑克牌，在附近随便逛了逛的柏河三辉又找到了一桶姑且还算新鲜的淡水。 一拍即合！ 事已至此，先打牌。 …… “哦，你是那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我记得你！” 一脸紧张的龙司和病殃殃耷拉着一张猫脸的ona站在正在和保安大叔交涉的祥子身后，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鼓。 明明都说了要小心一点最好不要被看见，祥子这个愣头青居然直接光明正大地走到保安室里头和大叔问好了？ 人家可是领了工资的，怎么可能放你进去啦！ “晚上好啊大叔，我来这里是替柯先生取一些落在这里的东西的，很关键很关键的东西！” 看着祥子郑重的表情，保安同志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虽然知道这蓝头发的可爱小姑娘不是什么坏人，但理论上这个时间段除了内部人员谁也不能放进去来着，自己领了工钱就要做事啊。 可是这小姑娘说落了东西在这里…… “那个小姑娘啊，方便问一下柯先生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吗？” 保安大叔温温柔柔地问着，虽然大阪风味的口音有点坏观感，整个人的言行都显得有些浮夸。 “私人印章！” 这个东西确实十分关键啊，要是被什么人拿来盗用，无论是拿来撸民间小贷还是去银行私自贷款，都是任何人经受不起的事情。 “……这样，我陪着你们去找，大概十五分钟我就要把你们赶走了，到时候可不管你们找没找到，你们都要离开。” “拜托你们也稍微理解一下我，工作上恪尽职守也是十分重要的嘛！” “谢谢您！龙司，你先去找找那里。” 祥子十分恭敬地对着保安大叔鞠了一躬，让后者有点受宠若惊，打着哈哈挠挠头。 然后就用眼神示意龙司和龙司肩膀上的ona赶快动身，还特意努了努嘴指了一个方向。 西边楼，顶层。 “柯先生有说大概在哪里找不到的嘛？要是需要钥匙的话我这里可以拿，不过要是比较重要的科室的话还要通报一下。” …… “……大概就是这样，小山吉先生，那么您的意见是……” 表情淡漠的山吉我修院坐在休息室里听着电话，自己特意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已经开始有一会了，但是还没到自己这位新任税务处监理登场的时候。 不再是代理了，没想到老东西居然早就签好了写着自己名字的任命书，还是多少有些识时务的嘛，看在这个的份上再给他续个一周呼吸机再停掉。 还需要老东西的秘书给自己铺垫一会，这是最后一次用上老家伙的能量，用完之后一脚踢开换上自己人，没有老东西的帮忙我也可以做得很好。 老东西的办公室……都是些被老东西搞下去的人的证据，让他们找，暴露出来更好，自己的位置坐得更稳，哪怕一把火烧掉也无所谓了。 “让他们找，你来一趟电视台新闻部，送点吃的过来，要辣的。” 最近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吃辣了，只有味蕾上的刺激才能暂时压抑住自己永远止不住的兴奋。 以前在家吃饭还要顾虑着老东西的口味，现在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诶……可是他们……” “别可是了，限你半小时，办不到自己主动滚蛋！” “嗨……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我修院挤满脂肪的脸上泛起一个戏谑又可怕的笑容。 开玩笑的，办到了你也要滚蛋。 谁让你是老家伙的人呢？ 谁让你叫我“小山吉”呢？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修院弯了弯腰前倾够着了门把手，侧着身子进入了新闻发布会现场，在无数长枪短炮前坐到了最中央的位置。 就是这样，老家伙总是做的事情我也办到了！ “诸位晚上好，我就是新任的东京税务处总监理，山吉我修院。” “对于家父的不幸，在下感到深切的悲痛，他是一位为国民，为天皇陛下勤勤恳恳服务将近八十年的模范官僚，这不仅仅是本部门的损失，也是全体国民的损失。” 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悲痛神情，实际上我修院的表情怎样已经没有多大变化了，反正只是一大堆肉挤在一起，五官做一些微小的板块漂移而已。 “但是我们依旧要向前看，学习家父三十年政治素养的我如今要继承好家父的意志，不但要把这份利国利民的精神传承下去，还要做出革新，让我们的国民能够享受到更加亲近的税务服务！” “现在有哪位记者想要问问题的可以开始提问了。” 就是这样啊，就是这样啊！ 无数的闪光灯聚焦于我，我的面容通过无线网络展示在千家万户的电视里，劳烦诸位记者朋友帮忙告诉所有人——你们准备要换个主子了！ “我修院监理，请问您上任的第一项改革计划是否能向我们透露一些呢？” 我修院监理……识时务的家伙，回头让人把她签到税务处专门做我的采访内容……还是个挺漂亮的年轻小姑娘啊，初出茅庐的新秀…… “感谢这位小姐的提问，实际上我们已经在全力推进改革计划的内容了，和诸位透露一些也无妨。” 我修院让身边的助理给自己喂了一口水，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众所周知，最近的经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多少有些发展缓慢，为我们的国民生活造成了许多困扰。” “所以在下决定，通过一系列政令措施，把一些本该由本国国民获得的就业机会交还给国民，那些外来的掠夺者应该滚回自己的老家去！” “不仅如此，时间紧迫，明天……最好今晚就要动身！” 一时间，场内有些寂静。 那个被提问到的记者听到如此劲爆的发言眼睛都亮了，明天一早的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东京新任税务总理拟赶走所有外国人士…… 和业内传的一样，这家伙果然是个傻子！这都算得上是放送事故了居然没有掐掉直播赶人！ “下一位！” “您好，总监理先生，我想问您一下，关于您此前和许多家银行狼狈为奸伪造公文决定，敲诈民间营商人士的行为即将被检察院调查，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新岛冴，那个难缠得要命的女人，那个总是碍自己事的混账事务所的金牌律师！ 偏偏自己还拿她没什么办法，官僚和律师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行业，这混球女人还是前任检察官，黑道白道能量都挺大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监理不害怕任何指向在下的起诉，只要您有证据，您随时可以来逮捕本监理！” 老子为数不多的从老家伙那里完全学来的本事就是把事情办干净，只有我自首的份，没有你们这些无能的家伙查老子的份！ “是吗……那么，这些屡次修改过的公文，还有这份写给您的密信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干练的灰发女人手里突然出现一沓厚厚的文件，上头多半印着山吉正先生的印章。 至于那份密信……一张廉价便签纸，字迹十分潦草，似乎是生怕自己的字迹被认出来。 上头写着几个大字：想要银座吗？行长说不够，请翻倍，我要额外一半。 我修院本就不大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怒目圆睁地盯着身旁表情淡漠的秘书先生。 是……早上突然出现在自己衣服里的那张便签纸！ 自己明明已经丢掉了，什么时候被这个家伙拿走，送给这个混蛋女人的…… 老家伙这时候还在给自己添堵…… “……这没办法证明就是我的？您能不能拿出一些实质性的证据？如若不能，本次新闻发布会就此结束，诸位下次再见。” 新岛冴有些不屑地笑出声来，没有回话，一扭头先行离开了现场。 果然……是个蠢货，山吉正老爷子老谋深算一辈子，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废物出来。 第100章 黄毛装呗犯 “navi——”柏河三辉起势喊出了口号。 “加油！”莲和杏紧接着喊出来下半句。 “navi——” “加油！” “你们这帮混球，不帮忙就闭嘴啊——” 虽然这三个人都只是在一边看着双叶开着她的小飞碟，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一样卖力地用挂在帆船桅杆上的粗麻绳把帆船拉到近岸。 实在是无奈之举嘛，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船飘到近处的机会当然要抓住啦。 莲的人格面具浑身都是火焰爪子还是尖尖的，一个不小心就把船扎漏水了。 杏的也是，卡门夫人除了放火，叫她做些什么其他事情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至于柏河三辉，脆皮大学生的体质很好的继承了下来，并且在这两年的荒唐作息滋润下，身体变得脆皮且柔软。 苦一苦双叶，骂名咱们一起担，待会打架允许你出工不出力。 “距离已经够了，大家准备！” 帆船离岸还有十五米左右，莲和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做出助跑的预备姿势。 柏河三辉还没有反应过来，正等着双叶把帆船拉到近处好优雅地顺着编织成网的麻绳堆爬上去呢。 “一——” 诶，什么逼动静？柏河三辉侧过头去看向已经掏出抓钩准备跳帮的莲。 “二——”杏实在看不惯柏河三辉那大学生一样清澈且愚蠢仿佛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的表情，手里软鞭一甩就牢牢缠上了柏河三辉的手腕。 “走咯！” “唔——啊啊啊啊！” 爪钩射出，没一会就穿过麻绳网勾到了船沿边上的木质栏杆。杏直接紧紧扣住了莲的修长指节，三个人就这样以一种连体且怪异的姿势飞到了船上。 bg是柏河三辉恐高的硅胶。 但是光是到船上还没完，依照双叶的指示，将将挣扎着爬起来的三人开始清理船上的阴影守卫。 其实只是两人，柏河三辉摔得七荤八素的，光是站起身来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到后面只是在远处随便放了两枪打了点无效输出顺带k几个头。 这ad他就该拿头啊。 正靠在船舵边上发呆呢，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笼罩了柏河三辉。 怎么……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宛若蟒蛇缠绕般的窒息。 “joker快避开，是超级强力的精英阴影！” 看着和一只超级大只的百夫长阴影守卫缠斗起来的莲和杏，柏河三辉一边远远地放冷枪一边思考着。 也不对啊，不是这个家伙……什么声音？ “步豪！弓箭来袭！立即寻找有利地形反击！” 天上乘着飞碟四处躲避的双叶掠过柏河三辉的上头，偶尔还有几支流矢带着飞了过来。 也不是这个啊……怎么还有引擎的声音，好像是……车子？ 一道影子完全笼罩了浑身起着鸡皮疙瘩的柏河三辉——哪来的猫车！？ “唔啊啊——下面有人啊喂！” 这是龙司的声音，用鼙鼓想都知道黄毛体育生被祥子劝反了！这个混球果然靠不住！ …… 杀手皇后，第三炸弹，败者食尘！ 视角回到十分钟前。 “走掉了呢，那个大叔。” 又是那片熟悉的悬崖，熟悉的黑日凌空，熟悉的罗马城。 “是啊，接了个电话就走掉了呢——喂龙司同学，你这副打扮是什么时候换上的？” 突然戴上了骷髅面具和黑色机车夹克，脖子上还系着红色飘带的龙司就那么拄着一根全金属的棒球……不是棒球棍，而是水管，眺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地中海美景。 你们怪盗小队这种拯救世界的组织连给成员配备好武器的资金都没有吗？ “啊这套衣服啊，到了这种地方自然而然就会换上啦，你看ona——” 这只直立的大头诡异黑猫是什么鬼……虽然上次见过一次，但还是怎么看怎么瘆人。 祥子忍不住后退半步。 “喂喂，小姑娘，你这样吾辈可是很伤心的啊！” 呜啊！还会说话！还我那只可爱的小黑猫啊喂！ “那……那个，龙司麻烦叫你的朋友稍微离得远一点好吗？” 看着低垂下自己那颗堪比哥哥的大头的ona，龙司有些无奈地把ona扛到自己的肩膀上。 “ona可是很强力的帮手，还很可爱……是耐看型的那种可爱！” 这绝对是在讽刺！ “不管啦，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追上医生他们的脚步，说不定他们可已经找到去到对岸的方法了……呜啊！” 不知道哪来的阴影围上来了！ 也许是某个比较聪明的阴影守卫发现了那些带着怪异面具的可怕杀人魔王总是从这个悬崖上刷新出来，索性在柏河三辉他们三光的时候偷偷躲了起来，等着乘人不备直接正义的多打一。 “基德——”龙司身后闪过一道虚影，但直接被ona的话劝阻住了龙司大开杀戒的想法。 “不要在这里开打，阴影只会越来越多的！” 祥子此时已经开始腿软了，大眼睛里头开始憋出紧张导致的生理性泪水。 虽然没有什么逃跑的想法，但此刻祥子已经开始在脑子里放走马灯了。 live那天放了三遍，和柏河三辉相遇那天放了五遍……五遍半，现在还在放。 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这种自不量力的小姑娘。 “那怎么办？哪怕现在回去也会被堵住的！” “看吾辈的——” 小小只的ona跳到祥子的肩膀上，吓了祥子一大跳但又不敢动弹，然后用力一脚，蹬在了龙司的背上。 看上去这一人一怪已经使出过这招很多次了，不但龙司已经摆好了自己俯身挺背好像拎着杠铃在划船的姿势，ona也借着反冲的加速度和助跑一跃到三米高的空中，然后身形一展—— 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出现，堪比全县半挂的重量一下子压在了一大群阴影上，连哀嚎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碎掉了，盔甲和武器掉落一地。 “祥子同学可站稳了！” 龙司好像带球过人似的瞬移到一脸懵逼的祥子背后，把祥子肘到了已经自动敞开车门正在烧胎的面包车里。 好强的推背感—— 等到晕头转向的祥子从车后座里缓过来的时候，黑色面包车在龙司的狂暴驾驶下沿着峭壁溜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撞上民房—— 只见龙司右满舵打死，面包车找到了一个合适缓冲的坡度，不讲道理地打了个弯，稳稳当当地四胎着地摔在了平整的地上，原本就乱七八糟的集市如今更是一片狼藉，被柏河三辉嚼过掉在一边的大果……啊不是，老酸菜帮子直接被压进了土里。 “你们是属岩羊的嘛——” “不要出声祥子同学，看我车技就完事儿了！” 龙司相当装呗地把头拧过来对着惊慌失措的祥子，不看路地驾驶着ona变成的面包车在密集的房区里面横冲直撞。 以前几乎没有机会把舵，这可是从来没有机会说出来的台词，这下终于能装一波大的了。 可是祥子只觉得这个人极度不靠谱，她现在只想下车走路过去，哪怕阴影都没有这个装呗犯危险。 “给我看路啊——” “左边左边左边，要撞上墙去了啊——” “慢点慢点，龙司同学你这样这辈子都考不到驾照的——” “还要加速吗？前面可是大海啊，我可不要和你一起喂鱼啊龙司同学——” 如今的祥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等这件事情了了，这辈子都不要再靠近这个黄毛体育生了！ 完全靠不住！ ——————分割线———————— 一百章了呢。 好快啊，明明没什么感觉来着，每天早上起床上早八，看哥们几个开铲了鼠鼠也开始码字了。晚上不知道干什么一边闲逛一边码字，莫名其妙地就一百章了。 鼠鼠也不好意思找bro们要米什么的，就希望章评和段落评论什么的多一点，鼠鼠码字码烦了就会翻大家的评论看，笑嘻了就继续码字。 本来只是隔壁牢夜经常打复活赛等得鼠鼠不耐烦了才下场写的，怎么就习惯了呢…… 好玩，爱写，乐意写，鼠鼠写一辈子（bhi） 第101章 金杯鸠酿 所以，我们的池袋传奇庸医，东京医科大学着名教授亲传的柏河三辉先生就这样被全险半挂压似了吗？ 很可惜并没有，因为ona在最后一刻变回了猫怪形态，如果只是祥子一个四十公斤左右的小姑娘的话，还是不至于把人格面具状态下的柏河三辉压似的。 至于龙司和ona，在此只能祝他们一切好运。 “呜……医生？” 祥子刚刚挣扎着爬了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倒在柏河三辉的怀里。 看着柏河三辉有些痛苦又有些美味的表情，双手不自禁摁在了柏河三辉的薄肌胸膛上，祥子刚刚直起来的身子一下子又软了下去，两颊飞速泛起了红晕。 我被医生抱着诶，我居然被医生抱着诶！ 这下就是死也值回票价了！ “祥子啊……我要死球啦，劳烦起来一下好嘛？” “啊，哦……” 有些恋恋不舍地脱离柏河三辉的怀抱，又扶着龇牙咧嘴揉着自己肩膀的柏河三辉站起身来，祥子本来已经做好因为私自行动挨骂的准备了。 “祥子，你能来帮我我很高兴，只是下次不要以那么……危险的方式登场好吗？” 诶？自己居然没有挨骂吗？ “你那副表情……现在再骂你也没什么意义了？来都来了，自求多福，待会打起来我可没时间顾你。” 柏河三辉拆了根菠萝味棒棒糖含着，似乎这样多少能使疼痛缓解一些。 看着莲和杏已经在甲板上两眼冒绿光地清点战利品了，双叶瘫在一边休息已经燃尽了，龙司和ona抱在一起，眼睛还睁着，但估计已经走了一会了。 “唉……走，进攻d点！” “d点是哪里？” “歌剧院！”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经常驾驶的人，柏河三辉的船技不能说是得心应手，也能说是惨不忍睹了。 在海面上毫无意义地打转，三次；把船开到换气的鲸鱼旁边害大家被淋了一身，两次；兜兜转转终于开到了岸边，撞坏停靠这在卸货的船只，四艘…… 总计2……对不起串台了。 总而言之，这是小时候有着经常乘坐游轮之类的出海经验的祥子第一次晕船。 “大家都没事？” 柏河三辉这个罪魁祸首居然一脸兴奋的，和七荤八素瘫在码头木板上呕吐的大家伙截然不同的一副表情。 稍微休整了一会，大家还是多少恢复了一些，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 从岛上的构造来看，元老院似乎是由一座废弃的斗兽场加装穹顶改造而成的，下半部分是白色大理石回型花纹立柱和雕刻着众神的飞檐，上半部分却是由板状镂空石灰岩十分随意地雕刻而成的，就好像白巧克力蛋糕上面撒了一层干水泥一样突兀。 歌剧院也是一个画风，只不过整体形状维持了一个矩形，是一个十分具有艺术价值的火柴盒。 两座最基本的建筑紧紧挨着，只不过左边的元老院那边传来一股阴暗可怕的气息，让柏河三辉下意识就想右转。 歌剧院里头并没有想象中的精英怪，反而堆满了许多士兵的盔甲和长矛，考虑到阴影死亡之后只会消散不会留下血迹，可以说除了舞台到处都是阴影的尸体。 “这些盔甲实在太完整了，好像是被脱下来一样……” 莲轻轻摩挲着一套花纹装饰精美的青铜盔甲，上面雕刻着某个人的名字和一段由拉丁字母写成的经历。 “……元老死于忤逆奥古斯都的意志，谋逆反叛，妄图以法律刺害奥古斯都……” 以法律刺害……这个说辞也太奇怪了？ “大家，”祥子陪着柏河三辉仔细地看过了好几具盔甲上头的铭文，似乎发现了什么。 “有的铭文写着的名字是凯撒，有的却写的是奥古斯都。” “这是两个不同时期留下来的……” “……不同？” 诡异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声道被脂肪挤压得说不出话来一般尖细而刺耳。 “没什么不同的，凯撒是凯撒，奥古斯都也是凯撒——” 舞台上的幕布骤然拉起，阴影我修院站在那辆华丽的花车上，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遮天蔽日！ 原本肥胖臃肿的身体此刻却如同古希腊艺术品一般健美而强力，脸却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肥腻，五官完全的挤成一团。 好像只是换了个头而已。 “大家，准备战斗！” 莲此时虽然已经紧绷了神经，战斗本能拉满随时准备开打，但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我都还没发预告信呢，boss怎么就现身了呢？ 拜托条顿小姐给山吉我修院送去密信的柏河三辉以及记者发布会上堂而皇之公布密信的新岛冴：欧耶~ “战斗什么的……面对奥古斯都，任何人敢于反抗的，都是……” 我修院一拳打爆了自己的花车，从中掏出一柄铭刻了律法，颂诗和黄金的闪闪发光的宝剑，宛若展示肌肉一样向严阵以待的众人亮剑。 “……大不敬。” 柏河三辉最先忍耐不住开枪，狮心发射出的子弹刹那间射入了我修院的肌肉里，然后被相当夸张地弹了出来，擦着柏河三辉的脸庞射进了身后的墙壁里。 “我说过的？要尊敬你们的第一公民啊……没说过？无所谓了。” “反正，和奴隶没什么好说的。” 柏河三辉这时候有点汗流浃背，咬了咬牙，第一次用出获得人格面具以来的第一次技能bo。 “威士忌！” 狮心的枪口泛起鲜红色的火焰，和此刻柏河三辉的瞳孔变为一个颜色。 “龙舌兰！” 滔天的烈焰席卷了整座歌剧院，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友方单位在这次aoe中受到伤害，反而是那些四散的盔甲和长矛被一瞬之间熔炼，凝聚成一座烧红的铁一般的雕塑——手持长枪的奥利弗克伦威尔。 “还有——朗姆！” “醉倒在革命的风暴中，你这混蛋贵族！” 枪声一响，克伦威尔铜塑活了过来，长枪气势如虹地刺出，枪尖带着鲜红的火焰，一口气洞穿了依旧变换着健美姿势的我修院。 [金杯鸠酿]，这是克伦威尔这个人格面具目前唯一连贯的技能组了，从莲那有些惊讶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哪怕任何一个技能单出都是亚森比较难打的出来的效果。 更何况柏河三辉一口气打光了所有sp，这下是真的你不死我死了。 烟尘消散，我修院依旧保持着那诡异得吓人的健美姿势，只是身体几乎被拦腰截断，涌出了黑色的血液。 这是……胜利了？ 祥子如此想着，看向那个气喘吁吁，表情淡漠的男人的背影的眼神愈发闪烁了。 不愧是医生！强大而帅气！ “……啊呀，原来是一位将军呢。” 我修院那颗肥硕的头颅高高地飞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不断有黑色的血液从脖颈处的断面渗下。 这个（指身体），不需要了。 “真是小瞧了您啊，虽然没能一击杀死我，但也是差不多做到了呢。” 那颗和说的道理一样形状的诡异头颅仍旧说着话，表情变换不停，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很吓人。 “我对您很感兴趣，强大的将军，请您移步元老院，我们可以好好详谈一下您今后在我麾下的任职。” “至于其他人……一帮没用的奴隶，想来就来，要是不怕死的话，哈哈哈哈——” 那颗诡异的头颅飞走了，飞向了那座诡异的元老院，恶臭粘稠的血液渗了一路。 “……医生，作为一位觉醒人格面具不久的人，您可真是强得可怕啊。” 没有理会莲的赞叹，柏河三辉只觉得筋疲力尽，无力地倒在了歌剧院的座位上，颓唐地低下了头。 祥子自觉帮不到战斗，于是在柏河三辉的口袋里摸索一会，拆了一根菠萝味棒棒糖送到柏河三辉嘴里，然后轻轻地给柏河三辉按摩肩膀和后背。 这也是濒临婴儿般睡眠的柏河三辉能感受到为数不多地慰藉了。 已经……燃尽了…… 第102章 木偶成为人类 昏暗，无边无际地昏暗。 那颗被柏河三辉一击几乎完全杀死的头颅，山吉我修院，此刻正浸润在一汪血池之中。 血液的来源是倒吊在穹顶之上，用名为罪恶和理所应当的铁链和名为亲情的细羊毛制成的丝绸束缚住的一位……老人。 普通和理所当然的区别是什么呢？ 亲情和责任的区别又是什么呢？ “我明白了……”柏河三辉就那样静静伫立在元老院的入口，背后是同样沐浴着暗淡阳光的众人。 “这不只是小山吉的宫殿，而是山吉正先生和小山吉两个人一起的宫殿！” ona发出如此暴论，可柏河三辉却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祥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说了些什么吗？” 毕竟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情，祥子还是记得很牢固的。 “为你好……是这句话吗？” 祥子情不自禁地为山吉正先生悲哀了起来，有的人的父亲未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有的父亲却是被他的孩子折磨着—— ——却依旧爱他。 “诸位来了啊，烦请将军稍等片刻。” 我修院十分滋润地浸泡在那汪父亲之血当中，倒吊着的老人若有若无的哀嚎好似八音盒一般悦耳动听。 “您可以先挑选一个您喜欢的位置——不好意思，忘记开灯了。” “呼”地一声，无数火炬亮起，散射着昏黄色的光芒。 原先的斗兽场观众席，如今的元老院元老席，坐着许多无头的尸体，或属于男人或属于女人，或胖或瘦，或健美或虚弱，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如同生前一般白皙而生动。 “将军您刚刚毁掉那副身体其实是我比较喜欢的一副，是一个健身房教练的。” “只不过他的生意占据的地段实在太好，我忍不住把他逼走了再送他一点点小小的负债而已，结果却相当没骨气地自杀了呢。” “所以——”柏河三辉颇具兴趣地四处打量起来，好像真的在选一个好位置一样。 “这么多身体，少说有八十来人，全都被你给逼死了是吗？” “喂喂，您可不要血口喷人啊，至少有三分之一还是活着的，只不过他们的心气没了而已。” 柏河三辉冷着脸打量着那些尸体的样貌—— 衣着朴素的老人，穿着医生服饰的女人，地下偶像，酒保…… “您是医生？这样我建议您坐到右边，哪里都是些救死扶伤的好人；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可以去中间，有一位中学生陪着她也挺不错的——” 砰—— 我修院那颗臃肿的脑袋上多出一道贯穿的伤痕，整颗头颅高高地飞了起来。 砰—— 另一枪打断了束缚着倒吊老人的铁链，苟延残喘的老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砰—— 第三枪，打断了老人脆弱的脊椎，弹丸如同热刀切牛油一般使老人身首异处。 死寂。 “你们找个位置看着就行，我要和这个王八蛋决斗。” 柏河三辉没有开出第四枪，而是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修院依旧戏谑笑着的头颅。 “换上你父亲的身体，我们好好打一场。” “你这个废物。” [系统信息更新：山吉父子系列任务3已完成，山吉父子系列任务4自动接取。] [已获得奖励：体质强化：耐力；体质强化：反应力。] [山吉父子系列任务4：杀死山吉我修院，不择手段。] “好啊，将军先生。” 我修院的脖颈断面伸出一道道触手，缠绕上了老人瘦弱但依旧高大而威严的躯体。 “事先说好，这里的每一具身体都代表着现实中那些人的生命。” “他们要是死了，您可要全权负责哦~” 柏河三辉眼神中毫无惧意，率先开出了第一枪，打穿了老人那棱角分明的下颚。 “我是大学生，可不会那么轻易地被你pua。” …… 山田私人医院，重症监护室病房。 “老爷子，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把东西交给新岛小姐了。” 那位眉眼依旧威严如姑的老人此刻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里放着的真人秀，秘书先生把苹果削好切块，递到老人的嘴里。 “我儿子什么反应？” “脸很臭，回去之后在您办公室里乱砸一通。” “那混球活该！”老人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嘴里咀嚼着的苹果渣子一不小心掉了许多出来。 “谁叫他碰不该碰的钱！” “他要是从那些官僚手里扣几个子出来没人怪他，结果这混蛋居然直接去敲诈普通百姓！” “您冷静一点。” 秘书先生无奈地替老人拍着后背，同时收拾着老人床上的苹果渣子。 “丰川家那位小姐还没有被下手，小山吉先生的命还是保得住的。” “哼，死了更好，坏我名声……” 正说着，老人突然眼前一黑，逐渐逐渐地倒了下去。 “老爷子您没事？护士！护士小姐——” …… 这是第几具身体了？ 柏河三辉机械地躲过一记打出音爆的直拳，随后一脚踢开了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体，补上一枪，正中心脏。 这是第几个被自己杀死的人了？ 火炬突然熄灭然后骤然亮起，短短一瞬之间，我修院又换上了一具新的身体，手持着他的华丽铜剑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 “虽然说是那么说，但是您还是手软了呢。” “这一枪其实打的是肩胛骨，但是我刻意用胸口撞上去了哦~” “您手上又多出了一条人命呢，将军大人~” 莲他们并不是没有做事，相当卖力地清理着想要涌入元老院围攻众人的阴影，还偶尔抽出空来替柏河三辉打一会儿。 只有祥子，相当无助地想要束缚住每一具身体的手脚，她也不知道这时候要干嘛了。 “唔……好恶心，但是要帮上忙啊……” 看着自己沾满黑色粘稠血液的双手，祥子忍不住干呕起来，倒在地上用袖子捂住自己的眼睑开始哭泣。 我没有帮上任何忙…… 我什么都做不到啊…… 木偶就是木偶，怎么可能变成人呢…… [站起来。] “唔——” 心脏，好疼—— [木偶，我让你站起来。]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刺痛着祥子的耳膜，但和胸口处的刺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祥子好像真的在被什么操纵着一样，相当机械地直起身子，双手被无形的木偶提线提了起来。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场席卷了整座元老院，以祥子为中心刮起一阵附带着黑红颜色的飓风。 [现在，挣脱我。] 只是念头一动，祥子就相当轻易地夺回了身体的操纵权，迷茫地看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黑色花边手套的双手。 [你瞧，没人能够阻止你做什么，木偶小姐很轻易地就变成了人类。] [人类生而自由。] [现在，木偶小姐，反抗那些不堪一击的蠢货，随心所欲地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帮助医生，演奏音乐，成为人类……] [吾即是汝，汝即是……] “我——” “想要成为人类！” 第103章 青夫人 趁着所有人都被那股突如其来的飓风吸引注意力，柏河三辉一枪击穿了那具被操纵着的老人身体的脊椎，身体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随即静止下来。 “啊呀呀，偷袭就算了，怎么还这样对一位老人家呢？” 火炬全灭，然后刷地一下重新亮起。 可是……我修院的头颅依旧连接在老人身体上，没有新的躯体。 “怎么回事？明明还有很多身体的——” “您说这些可怜的木偶吗？” 飓风适时散去一道倩影端坐在原本停着一具身体的席位上。 干净的黑色不对称假面，紧紧包裹着少女躯体的华丽夹衫和裹胸，黑红色的蕾丝花边长裙，以及差不多长及膝盖的黑色勒边长筒靴。 我嘞个假面小祥啊。 “他们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了，您看——” 祥子如同操纵人偶一般动了动手指，我修院本想附身的那具身体——一具相当健康的身体，开始端坐在座位上，浮空着双手宛若真的在奋笔疾书。 “一位年少成名的大学生，人家遇事之前可不像医生您那样堕落。” “喂祥子，这时候就没必要贬低我了？” 柏河三辉哭笑着摇摇头，然后抽枪打断了老人身体的脖颈，我修院的身体腾飞而出。 “不可能……总有一具身体是我可以使用的……” 一具身体在做仰卧起坐，没有响应我修院的召唤。 “回应你们的第一公民啊……回应啊！” 一具纤瘦的女人身体翩翩起舞，在台与台之间纵跃着，没有响应我修院的召唤。 “我可是奥古斯都——” 柏河三辉瞄准了那颗悬在半空中无处可去的头颅，相当冷静地放了一枪，虽然被躲过了，但看着我修院那副慌张的表情，柏河三辉心情很好。 “他们都是凯撒的元老，不是你奥古斯都的元老啊，小山吉先生。” “啊——”祥子故作惊讶地拍拍脑袋，摆出一副歉意的表情：“我真是愚笨，忘记了这里还有一副身体可以回应您了。” “叶卡捷琳娜！” 似乎有一道装着华丽的贵妇人闪过又顷刻消失，一个小小的精致木偶从祥子的背后飞起，从木偶的妆造和服饰可以看出来，这个绿色头发，藏青色朴素连衣裙的小小木偶代表着若叶睦。 “睦，谢谢你在这里还可以帮我。” “去。” 祥子轻轻吻了一下小小木偶，整个元老院突然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不只是我修院，就连柏河三辉和门口鏖战着的怪盗团众人也陷入了视野丢失的慌张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发生了什么？” 莲一枪放倒靠近的一只阴影，靠上了龙司的后背，戒备着周遭的一切。 迷雾散去，金属切割大理石的刺耳声音由远及近地靠近了和我修院头颅位于正中的柏河三辉。 好像刀割似的微风袭过，一道硕大身材的影子……其实并不算多么硕大，面前阴影的身材其实相当纤瘦，藏青机械感十足色的躯壳精密的连接着头颅和四肢，只是刀锋似尖锐的双脚占据了面前阴影的大部分身高。 藏青色炫彩源代码青钢影，何时来的？ “这是睦的阴影，青夫人。” “她会的东西可多了，您看！” 祥子左手微抬，半人半机械的青夫人对着柏河三辉行了一个屈膝礼，挺好看的，就是行礼的时候，两条剪刀腿合在一起有点吓人。 青夫人的脸是一块椭圆形的led显示屏，目前的表情是这样的：(?˙▽˙?) 柏河三辉：⊙﹏⊙ 察觉到祥子目前忙着和柏河三辉炫耀自己的人格面具，对某几具身体的控制有所放松，急忙操纵着熄灭了火炬，暗中换上了一具新的身体。 小姑娘果然只是小姑娘而已，这种时候就应该—— “我没说您可以走了。” 火炬亮起，青夫人锋利闪着寒芒的剪刀腿轻轻贴合着我修院换上的新身体的胸膛，手法温柔似抚摸情人。 当然，温柔的只是手法。 祥子的食指微微翘起，我修院的头颅就被平平地斩断，没有伤害到身体部分的一丝一毫。 精准礼仪！ 那具身体稍微抽搐了一会儿就自顾自地爬了起来，绕着整个元老院开始跑圈。 666，这个入是体育生。 “这样的人偶我还有好多个，医生您以后可不能瞧不起我了哦。” 柏河三辉仔细数了数祥子身后飘起的几个小玩偶，一个黄头发的不认得，一个棕色长头发的一眼看出来就是素世，一个是灯的，黑色头发的怎么有两个？灯的怎么也有……哦，发色不一样。 “大家，外面的阴影已经被打退了，我们来……你们怎么开始聊天了？还有这位戴着好笑面具的小姐是谁？医生你的朋友来帮忙吗？” 无语地看了一眼冒冒失失跑进来然后说一些怪话的龙司，柏河三辉好像踢足球一样把我修院的肥硕头颅用脚撩起，用脚稍微掂了一会之后一脚踢进了血池里。 “大家，这家伙手里是几十条人命，所以把这家伙搞成废人也完全没关系。” “有青夫人看着，大家就当做是来春游在岛上随意逛逛，想走了的话咱们就做掉他。” 莲无奈地扶着脑袋叹气，虽然这家伙是个绝对意义的混蛋，他也很想把他变成废人，但是这样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尊重了。 死者为大啊。 “好，医生您在这里看着，我们去找一找宝物在哪里……” ona身体不舒服留在这里休息，莲和他的小伙伴准备开船回去三光这个宫殿。 “……嘛，祥子。”柏河三辉和对视一眼，把手枪掏出来交给祥子。 “要不要教你用枪？这么好的活靶子不用白不用。” 接过枪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了柏河三辉修长而温热的手指，祥子有些脸红地答应了。 “嗯，您教我。” 青夫人：(?˙▽˙?) 靶子先生其实意见很大，只是完全没有心气反抗了，哪怕嘴里没有塞着布条子也不会说什么了。 他想起来父亲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有些钱，碰了也没人怪罪；有些钱，沾上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老头子活过来也救不了他了。 …… 风和日丽的周一，阳光明媚，羽丘学生们的审判日到了。 从校门口到教室的短短一段路，四小只走了半个小时。 其实主要是喜多对自己的复习效率十分不自信，手里的教科书翻了一遍又一遍，越看心里越慌张。 然后就完全没意识地撞上了靠在门口等着进场监考的柏河三辉。 “呜啊……是您啊医生，不好意思啊。” “早上好啊医生，您的脸色好差。” 柏河三辉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昨天睡了一整天，昨晚就睡不着了，今天特别累。” 虹夏小天使摸摸口袋，把姐姐买给自己的薄荷脑香囊递给柏河三辉：“您带着，可以镇静安神哦！” “谢谢虹夏，喜多把书给我一下。” 四小只不明所以地看着柏河三辉认真地翻书，翻到某一页之后掏出笔写了些什么，折了个角之后递回给喜多。 “不用谢，我去拿试卷了，五分钟内做好等着考试。” 柏河三辉打着哈欠走远了，四小只翻开柏河三辉折的那页看了起来。 [这页的内容值十五分，你们三个好好谢谢虹夏。] [ps：下午英语部分的听力是我帮忙选的，校园祭那时候我讲过。] 第104章 考试日过去了 羽丘的考试日很快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幺蛾子发生，凉没有作弊然后被柏河三辉捞出来，小山吉也没有再找上门来。 准确来说，是再也没有露面过。 另一件好事就是，根据小道消息，投资公司那帮老头子和董事会好好谈过之后，以更换校长为条件，给了羽丘学园一大笔贷款，有个十几亿円的样子。 不过董事会方面似乎还是不打算放弃校长夫人，准备让她换个职位重新在羽丘发光发热。 不过管我屁事，有人发我工资就行，乐队里还有五个小混蛋嗷嗷待哺地等着发工资呢。 理所当然地，改卷工作和柏河三辉这个保健老师没什么关系，所以办公室里的诸位教师忙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柏河三辉在网里征战召唤师峡谷，这个糟糕的家伙可是闲得很呢。 翡翠段位对于柏河三辉来说还是挺好打的，尤其是霓虹服的翡翠，含金量可能都不如国服的铂金。 柏河三辉操纵源代码皮肤青钢影把对面的诺手一脚踹死之后，一边回城亮表情一边公屏打字。 自从那天从宫殿出来之后，柏河三辉就开始练青钢影了，还难得地花了一笔小钱入了青钢影的大部分皮肤。 [青钢影：租号玩？还是假肢坏了？] [诺手：你个混蛋，有本事放我补两波兵再打一架！] 然后两个人就和平补了三分钟兵，骗了诺手e和疾跑之后再次把诺手一脚踹死。 [青钢影：如何？服气了吗？] [诺手：我要叫人了！] 青钢影双杀，对面大悲的四百块赏金掉了，先锋也没了，野区被下半区的三个牲口刷空。 [青钢影：给你家打野磕两个，扶不起的阿斗。] 三分钟后，青钢影一换三，大人头给了挂上点燃的辅助芮尔，自家已经控了两条龙了。 [青钢影：你打野大爹杀一万个也带不动你这路边一条啊。] …… 另一边，东京某个出租屋内。 “桃香！你不是说这个游戏很简单的嘛！” 一个娇小的棕发少女悄悄地在电脑屏幕前面碎掉了，脸色几乎要和发色一个颜色了。 棕发少女一脚蹬飞屁股底下坐着的椅子泄愤，然后灰溜溜地捡了起来又坐到了电脑桌前开始操作键盘。 家人保卫战打响了。 “确实很简单啊，我才打了不到半个月诶，就上了一个比较高的段位了。” 呵呵，上不去下不来的白银。 一旁的银发女酒鬼抱着一罐子啤酒自饮自酌着，桌子旁边也都是这样的一大堆酒瓶子。 “你替我打！不然我就直接退游戏！” “诶诶诶，仁菜你冷静啊，这可是昴的账号，要是被举报了就不好了，我现在可是喝了酒啊。” “呜……昴她们为什么还没来啊，这样每天吃饭睡觉打游戏的生活好无聊啊——” “不是你说要来大城市见见世面的嘛？乐队的大家都惯着你来涩谷这一块活动一段时间了，还要怎么样嘛？” “那倒是来呀！我在这里待了好久啦！” “三天而已！” …… 另一边，某个网。 [青钢影：你只是我和你家打野鏖战博弈时顺手踹死的路边一条野野的狗啊] [诺手：报位置！我要和你线下决斗！] 柏河三辉挠挠头，怎么这种坏风气还传到日服来了？ [青钢影：银座咖啡馆risg，来了记得照顾一下生意，我要是在的话带你上分。] [诺手：真的？你不要骗我啊！] 柏河三辉没有继续回应对方，一脚踹死诺手顺手打爆水晶之后下机收拾东西离开。 祥子发消息说这次考的还不错，奖学金应该拿下了，得准备点硬菜犒劳一下祥子顺带庆祝一下放假加发工资。 准备回家咯！ …… “爱音，灯，考得怎么样？” rg的排练房内，看到爱音和灯推门而入，素世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迎接。 立希有些紧张，生怕灯考得不好要补考，搞得大家不能一起排练。 “简单拿下！柯酱说得很难的样子，其实也就那样嘛，嘿嘿！” 爱音相当浮夸地摆了一个超人的姿势，笑容洋溢的样子唐中带萌。 “还好，应该可以及格……？” 灯则有些不安地小声回应道，这副受气包小企鹅模样让立希觉得两周后的live估计是要黄掉了。 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过的样子啊喂！ “不管怎么样，现在大家都已经放假了呢，我们还是加紧练习准备live！” 小猫乐奈坐在一边吃巴菲，考试什么的离她还是太远了。 本校一个黄头发的女人说过，考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回家继承家业，开心就好。 那个女人有趣得很呢，还请自己吃巴菲，好人！ “灯，准备好我们要演奏什么曲子了吗？” 素世温柔地替灯整理着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灯则是有些紧张地打开书包掏出自己的小本子。 “有……已经写好了，但是还是不够好。” “碧天伴走……是之前大家唱过的歌呢，还有一首叫……打上花火？灯怎么会起这样一个名字呢？” 光是看歌词的话相当的唯美，如果是篝火晚会唱这首歌的话倒是十分合适，就看立希如何创作曲子了。 “夏天，要看烟花，才是夏天。”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灯有些脸红地解释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闪闪发亮的黄色的漂亮晶石。 “还有，这颗石头是医生给我的，很像烟花在空中爆开，所以我起了这个名字。” “我想要唱这首歌给医生，打动医生，大家才能一起组乐队！” 对，一起组乐队……除了医生还有祥子，灯是个迷糊的小可爱，一不小心把祥子给漏掉了…… 素世的眼神闪烁了一会儿，然后赞许地摸摸灯的脑袋。 “灯做得真棒呢，接下来就交给立希咯，立希，大家可以相信你吗？” 立希有些脸红地把头侧到一边去，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当，当然！就交给我，肯定能写出来让大家满意的曲子！” 素世高兴地拍了拍手掌，然后率先抱起了自己的贝斯。 “太好了，我们大家一起好好练习，爱音可要努力练习吉他哦！” “yor说话好伤人——不过我会努力练习的，一定要把柯酱和祥子同学抢过来！” “抢过来！”大家一起喊出了这句多少有些违法乱纪的口号，夕阳透过落地大窗照射在众人的脸上。 第105章 我可能不能和大家一起搞乐队了 “你是说，你虽然把试卷写得超级满，但是忘记写上自己的名字了？” 星期三，理论上今天应该是学生们刚刚脱离苦海，享受久违的假期，猛猛睡懒觉的第一天，老师们待在学校里埋头改卷，校园里除了办公室其他地方空无一人的一个日子。 柏河三辉坐在医务室里是为了老师们的健康和三瓜俩枣的工资要站好最后一班岗，顺带帮忙改一些英语试卷挣点老师们的外快。 但是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穿上半身穿羽丘校服，下半身是居家灯笼短裤，头发睡得乱糟糟还穿着拖鞋，露出小半截脚趾和白皙后脚跟的灯，一路狂跑赶在自己关门午歇之前叫住自己。 她简直是超人！ 理由很抽象但又很让柏河三辉理解，试卷上头忘记写名字而已嘛，天底下那么多学生谁都有过。 但是每一科试卷的名字都没写是否有点……刻晴了？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灯相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两只软乎乎的食指在胸口前绕来绕去。 “……我没有责怪灯的意思啦，我试着和改卷老师们说一下。” 毕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考试，灯也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名字补上而已，回转的余地还是有的，只是柏河三辉可能要破费请几位改卷老师搓一顿了。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止是灯的试卷忘记了写名字，仔细一查发现连凉也干了。 只不过凉没灯干得那么彻底，只是周二考的那几科没写名字而已。 凉平时虽然抽象，但是还不至于那么冒失啊，这两天的伙食也是自己包揽的，也不大可能是孩子饿迷糊了。 灯在医务室里局促不安地等待着，外面的风有点大，连带着几缕落叶吹拂进医务室里。 灯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衣衫不整的自己，后脚跟因为穿着拖鞋跑步沾染上了尘土脏兮兮的，俏脸不由得通红。 明明昨天晚上还想着要早起来学校来着，一不小心就睡了个大懒觉，现在校服里面都还是睡衣呢…… 医生不会觉得我是个冒失鬼然后讨厌我……那种事情，千万不要啊！ 医务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柏河三辉和灯的班主任一起走进了医务室。 “灯。” “在！” 柏河三辉看着从校服领口里露出来的一小截印着小熊的粉色睡衣胸扣，无奈地扶住了额头。 他妈的，我的学生怎么都变成了这副样子？ “灯，写好了给你的班主任就好了，”柏河三辉把一小沓书写工整的试卷叠着答题卡交到灯的手里，灯相当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了。 “记着不要改其他地方，分数可都打好了，我先走了。” “诶？医生您……去哪里？” 还有一句话在灯的心里没说出来。 您不陪着我一起吗？ “我还忙着给另一个……好多个和你一样的冒失鬼善后呢，加纳。” “哦……哦，医生再见。” 已经顾不上安慰情绪低沉的eo灯了，柏河三辉准备杀去下北泽找四小只算账。 一里低空飞行高手，每一科都完美地卡在了六十五分上下，先天大学生圣体。 喜多瘸腿大王，数学和国文合砍一百二十分，国文是一百，数学是十，喜多本人也挺二的。 虹夏更是重量级，明明离奖学金只有一步之遥，结果因为弄混弧度制和角度制痛失一道大题。 还有山田凉……那个小混蛋，没写名字什么的暂且不说了，自己讲的完全没有好好听嘛！ 跟着这样的虫豸待在一起怎么搞好乐队！ …… “山田凉，出来！” 柏河三辉用力推开了繁星的地下室大门。 无人在意，星歌老板和虹夏席地坐在电视机前全神贯注地看电视，一里缩在芒果箱子里窸窸窣窣地看手机发出诡异的笑声，喜多自顾自练吉他扫弦记节奏。 大家都很正常，就是感觉少了一个人。 “啊，是医生啊，中午好啊。” 星歌老板打了一杯果汁递给柏河三辉，然后朝着储物间的方向努了努嘴：“凉心情不太好，躲在储物间里不愿意出来。” 诶……凉这个家伙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吗？ 是因为自己考砸了在责怪自己嘛……这样的话姑且还是原谅她，毕竟态度是有的。 “准确来说，”虹夏暂停了正在播放的肥皂剧，郑重地补充道：“是心情超级不好的，一来就说要拜托姐姐买酒给她喝，被拒绝了就拎着一大桶水进储物间里不见人了。” “嘛，其实是她不给钱要赊账才拒绝的来着……”星歌老板瘪了瘪嘴，把储物间备用钥匙递给柏河三辉。 “交给你了医生，凉还是平时那样怪怪的样子看着顺眼，今天凉这么现实，大家简直都要不认识了。” 其实……其实也就是两科不及格而已，不至于责怪自己到这样的程度？ 柏河三辉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在众人鼓励的目光中走到了储物间门口。 没有急着直接开被凉反锁的门，而是靠着门耳朵贴近稍微听了一会里面的动静。 咕嘟，咕嘟，咕嘟——嗝~ 好嘛，借水消愁呢。 “咳咳——凉桑？” 没有回应。 “可爱的凉桑？帅气的凉桑？” “……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柏河三辉听得出来凉的情绪真的很低落，看来不是因为考试考砸了这种小事才eo的。 其实主要是系统桑跳提示了。 [山田凉系列任务1已自动接取。] 话说，二世祖最后不是被青夫人精准礼仪一脚踹成分好的披萨了吗，自己还补了好多枪鞭尸来着，怎么系统还没有显示任务完成？ 噢，废人化还保留着本能呢，估计是暂时有人照顾他，也可能是人太胖了比较耐饿。 不想那个晦气的家伙了，柏河三辉用钥匙打开了储物间的门。 储物间里有些阴暗湿冷，受潮的用来洗地板的洗衣粉没有密封严实，发出一股洗衣粉特有的刺鼻味道充斥着储物间。 凉靠着墙倚坐着，一旁是一大桶五升装的矿泉水，凉那不整的衣衫上和脸上全是未干的水渍，散乱的刘海遮住了凉那平时淡漠但有神的眼睛。 “中午好啊医生……我有话和你说。” 凉说话的声音有点小，柏河三辉只能蹲下来，靠在凉身边听她说话。 “我可能……不能陪大家一起搞乐队了。” 第106章 给你弹一辈子贝斯！ 丰川祥子，何时来的？ 这两个蓝头发的小姑娘是发生了什么同化反应吗？ 一个变屑了，一个准备复刻祥子退团故事。 “那个……”柏河三辉面对着情绪低落的凉席地而坐，关切地问道：“为什么呢，总要有个原因？” “家里面出事情了，”好在凉不像祥子那样瞒着柏河三辉，自尊这种东西不是凉这种一般（存疑）小姑娘特别在意的。“说来话长，我不想让大家知道。” 反正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凉可以和我说吗？说不定我可以帮忙哦。” 凉抬起头看了一眼柏河三辉，死人一样的可怕眼神闪烁起了一丝神采。 柏河三辉的lv8魅力技能发力了。 “家里人和我说，有个很有能量的病人在我家医院去世了，我们家很有可能马上要关门大吉了。” “已经有很多负责各种各样检查的部门来我家医院找上门了，罚款给了出去好多，这几天几乎没生意。” “坐吃山空不能长久，到时候我说不定连学都上不了，我们家所有人都要去上班打工养家也说不定。” 柏河三辉沉思了一会，这件事确实比较难办啊…… 养着凉上学的话倒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凉估计不会甘心白白花自己的钱无所事事的。 “是不是医院这边的错误呢？” 凉摇摇头，不是否定的意思，而是表示自己不知道。 柏河三辉还想在说些什么，手机彩铃适时响起，是李晓的绿泡泡。 [老板叫咱们抽空参加一个老头子的葬礼，很多名流会来，让咱们混个脸熟。] 老板指的就是柏河三辉的导师，出了学校之后，前几个月在武见妙那里见过一次，除此之外就几乎没什么联系了。 当然，偶尔导师会发点学弟学妹的实验数据过来叫柏河三辉和李晓帮忙整理整理，两个人在学弟妹的论文里头混个名字，李晓不忙的时候也会被导师请去带带实验。 [老头叫什么名字，别是老板治死的叫咱们顶缸。] 柏河三辉回复道。 没一会，导师的le就发过来了，开屏第一条消息就是柏河三辉和李晓的聊天截屏。 [？] [我记得你的论文查重率好像有点高来着？] 单独一个标点符号作为一句在霓虹人眼里就是很严重的情绪宣泄了，柏河三辉此时除了骂李晓不厚道之外冷汗直流。 已微距。 [对不起boss，时间地点，一定到。] [山吉正，东京税务处，三天后上午九点，我没看见你就给我等着瞧。] 山吉正……熟人呢。 原来二世祖真的没骗我……不过毕竟是快百岁的老头子，说不定是自然死亡也说不定……？ 嗯，自然死亡，肯定是的。 “嘛，这样，”柏河三辉收起手机，阻止了凉继续给自己灌水的动作，牵着凉湿漉漉的手，认真地说道。 “我先替凉瞒着大家怎么样？我会好好想想办法的，再另外给凉涨点工资。” “无论如何，我们的endless crychic才刚刚起步，可不能分崩离析了。” 柏河三辉摸出钱包，递给凉一小沓福泽谕吉，少说有个二十万円。 “我相信凉，凉也相信我，可以吗？” “唔……” 望着手里的钱，凉有点动容，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凉一时间头脑发热，用力地一把搂住有些发懵的柏河三辉，还相当用力的拍了拍柏河三辉的后背，表情是绝对的情深义重和情绪激动带来的潮红。 “医生你真好，这事儿要是安稳了结的话我给你弹一辈子贝斯！” 凉哪怕表现得再像好兄弟，本质上那也是一个妙龄少女，怀里温热带着些许淡淡薰衣草洗衣液香气的躯体让柏河三辉有点脸红。 “那个……不至于那么郑重，一辈子什么的……” “那就先弹个五六十年，医生先付个二十年的定金就好。” 这下看懂了，柏河三辉长舒一口气，反过来用力拍了拍凉的后背，都几把哥们儿。 “欢迎回来，既然凉心情好了……” 清算时刻！ 屑凉读出来气氛有些不对劲，松开了怀抱着柏河三辉的双手想要跑路。 但是被柏河三辉揪住衣领一把拎了起来，一米六的身高虽然已经可以傲视乐队里的诸位少女了，但在柏河三辉的一米八身高面前还是不够看。 “那个……其实不付定金也是可以的，医生在我这里信誉很好……” 屑凉环抱着自己的胸口（其实完全没必要），假装出一副良家少女的样子，穿着黑色连裤袜的纤细双腿不断扑腾着。 但是这波手脚和腌入味的混球眼神配合得不是很好。 医生的力气什么时候那么大了，一直揪着自己的领子举起来不累吗？ “我们现在好好谈谈，你挂了两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平时说话没有分量吗……” 爱凉tv放送中…… 好，后来柏河三辉还是对刚刚被自己哄回来，眼睛里还带着些许血丝的凉下不去手，只能拜托虹夏好好地把凉修理了一顿，凉那冷冰冰的俏脸被捏得红彤彤的。 祥子虽然因为上午打工迟到了一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顺便找机会卸掉凉的鞋子挠了个爽，报了那天晚上的仇。 “对于你们的成绩，我就暂时不骂你们了，先谈正事。” 凉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淡风轻的柏河三辉，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挨训！ “我们乐队的队标，还有大家的代号，想好了吗？” 五道视线很自然地错开了呢。 好了，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大家完全没有想了。 柏河三辉有些无奈，毕竟这几天是考试都忙着复习呢，没工夫理会这些不怎么着急的事情可以理解。 “大家都没想好的话现在开始想想，我先起个头。” 柏河三辉打开手机，屏幕上是自己花了半个小时设计的队标。黑底暗金色的文字，endless crychic的首字母大写，两个单词上下排列，还有六颗白色小星星在底下平行排列着。 果然，哪怕两辈子过去，柏河三辉还是忘不掉皇族，甚至还参考了隔壁赛区某支战队队标的星星元素。 “否决。”虹夏首先提出异议，我们的乐队是什么电竞战队嘛？ “否决。”喜多觉得这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乐队队标。 “否决。”祥子其实挑不出什么刺，只是莫名地觉得这个队标有点晦气。 “否决。”不考虑刚刚柏河三辉刚刚训过自己这回事，凉觉得完全看不到有什么特色的。 “诶……否，否决。”一里本来想附和柏河三辉的，可是四票对一票，不否决的话显得自己太不合群了。 “……好，我也否决。” 柏河三辉有点伤心，但是还是面无表情地把自己半小时的心血删掉了。 我们皇杂怎么你们了？ 第107章 两支队伍如今正在干什么？ “这个新月旗帜呢？”虹夏提议道。 “不行，我们又不是红十字会。”柏河三辉很果断且有理有据地拒绝了。 “倒十字架怎么样？”凉用黑色签字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倒十字架出来，上面还有很多意义不明的纹路。 “和endless crychic这个名字没什么关联？”祥子思考了一会之后提出了意见。 “那这个……” “不好……” 就队标的问题大家争论了将近一个小时，废案和否决案林林总总有三十来个，就连一里也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卐字旗……无论是正是反，其中的寓意都十分危险，于是被大家一起否掉了，然后一里就灰溜溜缩回了自己的小箱子里。 一次外向换来终生内向。 “唉……要不先这样——” 柏河三辉提笔模仿贵族字体写了乐队的名字上去，然后划一条横线，横线下面是六个颜色不同的小图形。 粉色圆，黄色倒三角，红色正三角，深蓝色正方形，浅蓝色星形，还有黑色正十字。 “虽然没什么特色，但是至少不会特别难看就是了。”柏河三辉补充道，“以后有了更加好看的再换掉，大家意下如何？” 没办法，六个人实在是没活了，只能同意了。 再说寓意其实也挺好的，小图形的形状代表每一位成员的性格或者特质，颜色就是大家的发色。 “那么，轮到大家舞台上的绰号了。”祥子拍拍手示意大家看过来。 “绰号什么的最好还是统一一点，不要有你是英文我是平假名这种诡异情形出现。” “医生您起个头。” 又是我？柏河三辉指指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哼~您不是喜欢领头吗？现在队长可是让您领头了哦。”祥子挑衅地k一下，相当得意地笑了起来。 “好……cyaegha，翻译过来是虚空的意思，很有格调是？” 呃……大家伙都有点无语。 “谁来都好，快告诉我这个词很有格调啊喂。” 祥子无奈地摇摇头。 ……嘛，暂且不能让医生那么尴尬就是了，我也起一个差不多的。 “我也想好了，obliviaonis，遗忘的意思……至少我是觉得挺别致的。” 看到这柏河三辉和祥子这两个神人开始卖弄自己的学识，虹夏也不得不加入其中，逼可不能让这两个家伙全装了。 “chaos，混沌！” 凉歪着自己的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提出了自己的绰号：“遗忘，虚空，混沌……那我叫做redep，救赎！” “这个绰号怎么看都应该给虹夏或者喜多？”柏河三辉觉得这只是凉缺什么叫什么的自我安慰，这混蛋家伙能救赎谁啊喂！ “诶，喜多叫这个吗……那我换一个就是了。” 喜多：oo? 我英语不好你们不要糊弄我！ “avar，毕竟我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钱的，贪婪这种绰号挺适合我的。” 人贵在自知之明，柏河三辉欣慰地点了点头。 那一里…… 大家伙一起把视线转向了缩在箱子里瑟瑟发抖的一里。 “na。”柏河三辉提议道，一里的英语和课外知识不足以支撑一里给自己取一个类似的代号，叫她说出拒绝的话又做不到，只能由大家伙代劳了。 “月亮嘛，就是一个人待着的，而且大家还都很喜欢。” 就这样，键盘手[遗忘]obliviaonis，小提琴手[虚空]cyeagha，鼓手[混沌]chaos，主唱[救赎]redep，贝斯手[贪婪]avar，还有吉他手[月亮]na。 六个满脑子都是装呗的神人终于把除了练习之外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弄好了……只是他们好像忘记准备登台对邦用的曲目了。 “下班，我请大家吃拉面！” “噢噢，医生万岁——” “cyeagha万岁——” 凉又开始腆着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 rg排练室。 “我说了找祥子请教作曲什么的只是说说而已，立希你没必要那么当真？” 素世现在心情很糟糕，明明只是随口一一提，却让一整个上午一言不发的立希炸毛了，丢下鼓槌开始生气起来。 找祥子请教作曲什么的……虽然确实有过这个念头，但不是很快就被否定掉了吗？说到底自己也从来没说要去那么做？ “是啊，只是随口一说——”立希此刻的脸色也很糟糕，靠在墙边环抱着胸口，说话时完全没有顾及到灯也在一旁听着。 “反正到了我不在的时候就会带着灯去找那家伙？那个毁掉以前的家伙……” “那个，rikki还是稍微冷静一下比较好哦……”爱音急忙拦在针锋相对的两人中间笑嘻嘻地劝架。 爱音第一次遇上那么爆的炸团现场，以前在初中搞乐队的时候都是和和气气的，之前也都是多少劝得回来。 “冷静，我很冷静啊，只不过是花了两天写了一大半的曲子被素世看不起了而已，反正我肯定比不上祥子？” “那样的话，我不就是很好笑的家伙吗？” 灯很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 灯只觉得自己这些天做的事情有些没意义，费尽心思组建起来的乐队这下子又准备分崩离析了。 明明……才写出来一首感觉很好的歌来着…… “那个……打扰一下。”一个穿着贴身特别显身材的背心的黑发少女敲了敲门，发型是很少见的不对称短鬓发，瞳色也是极其罕见的灰粉色。 “瑠唯前辈。” 素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去自己的怒气，平和地对着来人鞠了一躬。 “素世同学，方便出来谈一下吗，是演出的事情。” “好的瑠唯前辈，马上来……立希，我们还是稍微冷静一下，今天就先这样，待会我就回去了。” “……切！” 立希直接越过表情恢复淡漠的素世离开了，架子鼓都没有搬回乐器室。 乐奈接了个电话之后就抱着吉他甩着手离开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哼着自己编的小曲。 爱音待在灯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灯，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地尬在那里了。 如果柯酱在这里的话，大家的氛围肯定不会那么糟糕…… 有了，找柯酱帮大家调解一下，想来柯酱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对头分崩离析的！ “toor，今晚我们去柯酱那里吃晚餐怎么样？” 灯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只不过眼神里多少还是泛起一丝神采。 “哦……好。” 爱音的心里开始默默为柯酱的空闲时间和ygo的未来祈祷。 全看你的了，柯酱！ 第108章 素世遇上的难题 港区的复式高层望海临江能够在有钱人之中卖出天价不是没有理由的。 比如下楼不到一公里就是方圆几里内最大的商业广场，比如绝佳的地理位置，住在高层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东京湾，比如步就是地铁站直通东京各处…… 总而言之，柏河三辉有点想念自己那松松软软的大床了，李晓那里的硬邦邦阴冰冰的凉席龙床实在是睡够了。 回家之前，还是要去一趟超市补补冰箱里的货，这次回家估计是要住个天的。 “鸡蛋豆腐……梅菜干，这里居然也有这种东西卖？” 超市里，柏河三辉推着小车四处闲逛，小车已经堆了好些东西，肉类和特价食品居多。 海陆空军都有了，现在要买些红色道具绿色道具方便卸货。 “包菜……” “包菜诶，好久不吃了……” 两只手碰到了一起，两道视线有些错愕地交织在了一起。 是穿着便服的素世呢，一身雪白的吊带长裙好看捏。 “素世，你怎么在这里？” “您好啊医生，真巧呢。” 招呼打完了，包菜就剩下这一颗卖相比较好的了。 两个人谁都不想放弃，搭在包菜上的手谁都没有松开，就这样立在那儿默默对视了一会儿。 世子之争素来如此。 “那个……素世啊，想来你也不少吃这种东西，让给我如何？” “医生您也知道我比较喜欢吃青菜，不如您让给我？” 继续僵持了一会，柏河三辉还要忙着抢新贴牌的油炸花生米晚上下酒，素世还要忙着回家做菜给马上下班的母亲。 大家都很忙，没必要为了这一颗包菜浪费时间。 “那个……素世，”柏河三辉还是先松口了，毕竟要是传出去自己和未成年人抢包菜多少还是有些有害风评。“要不我先买下来，一会儿你来我家分走一半就是了，总不可能一个人吃完一整颗包菜？” 长期素食也不能啊，毕竟胃就那么大。 “好，谢谢您愿意分我一半。” 于是那颗包菜就到了柏河三辉的购物小车里。 反正都是要去一个房子里的，索性素世和柏河三辉一起逛起来，顺道聊聊天了。 “祥子同学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呵，祥卫兵。 “还不错，练习，工作，挺三点一线的。” 素世心里又开始打小鼓了，医生的意思是可以找机会堵一堵saki酱吗？ “素世的脸色不太好呢，是身体不舒服吗？” 长期食用蛋白质含量过低的食物导致的。 “没有，只是……乐队里有些事情，不说也罢。” 想到这里，素世的脸色有些难看，一红一白的变化着。 算了，不说拉倒，柏河三辉也没有当好人替素世解决难题的想法，自己又不是居委会阿嫲，那么热心干什么。 气氛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柏河三辉买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就准备去结账了，这时候素世突然有点扭捏地拉住自己。 “其实……有点难题需要您的帮忙。” 现在知道说了？早干嘛去了？ “但说无妨，素世。” “是这样……” 趁着收银员小姐忙着扫码算账，素世稍微简短地说了一下目前ygo势力遇到的问题。 总的来说就是过段时间两只乐队之间的对邦大会有点太引人注目了，好多只乐队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来凑凑热闹帮帮场子找找乐子。 爱音铁战犯。 比如花咲川的老前辈乐队，那个整天笑嘻嘻的棕头发学姐哪怕上了高三准备冲刺大学了，也非要过来找乐子，带着她的几个小伙伴，嘴里喊着“kirakira dokidoki”什么的就找上立希传话给自己了。 再比如同校月之森的学生会成员八潮瑠唯前辈，明明自家乐队的白毛中二病的期末成绩都都烂成一团了，还要强行找上自己毛遂自荐登台演出。 还义正言辞地说什么“一定要找那个很会拉小提琴的大人一决高下，难得遇上了可能比自己强的家伙，不比一比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明明是我们两支乐队之间的恩怨情仇叛忍大战，你们这些老前辈来炸鱼算什么嘛！ 说实话，如果一切顺利，其实来凑热闹的话也无所谓，但是自家乐队已经处于炸团边缘了，这时候邀请人家来看自己笑话吗？ “那就回绝了呗。”柏河三辉倒是很无所谓，这些小姑娘整天喊着什么友情啊羁绊啊，出来上两天班就老实了。 大人对邦小孩子瞎掺和什么。 “可是毕竟是前辈的请求啊……要是拒绝是不是不太好？” 素世倒是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霓虹的前后辈文化荼毒深远啊。 “那就应承下来，把她们安排在前面，等她们唱够了玩嗨了咱们再登场就是了……话说素世，你们演奏什么歌曲想好了吗？” ok啊，柏河三辉这个神人也是终于想起来自家乐队还没有定下来演奏曲目了。 完了完了，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回去好好回忆一下上辈子的歌还来得及吗？ “已经定好了……定好一半了，只是还有一点事情……” 素世欲言又止，炸团这种事情可不能让医生知道了。 噢，好像忘记叫爱音保密了，待会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素世不想说那就算了，咱们走。” 顺手替素世结了账，柏河三辉拎着两个人的东西带着素世走向复式高层。 话说素世怎么一点肉都没有买？待会要不要多少匀一点给她？ …… “医生？” 李晓面对着找上门的灯和爱音，有些疑惑地说道。 “医生的话回家去了哦，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 沟槽的柯三辉，绝对是做了什么对于老师来说不得了的事情？要不然这帮子小姑娘一个接一个地找上门？ 都是那个黑发高中生带坏的，以前的柯仔多老实多可爱！ “那……”灯和爱音对视一眼，还是由灯问出来了：“您知道医生的家在哪里吗？”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很重要很重要！” 虽然很是不怠，但李晓也是外貌者协会的，看到灯那小企鹅一样可爱的眼神还是心软了。 惯着呗，谁叫是柯仔的学生呢。 第109章 和长崎女士的饭局 柏河三辉手起刀落，把脑壳大小的一颗包菜切成两半，用保鲜膜封好交给在一旁等着的素世。 “既然是给素世妈妈做菜的话，一半够不够？”柏河三辉贴心地问道，手里悬着的平头菜刀随时准备等着素世一声令下再杀包菜一次。 万一母女俩都喜欢素食呢？ “够了，真是十分感谢医生！” 素世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后小心地装在自己的购物袋里。 “您愿意的话可以来我家吃饭，若是能赏光的话我和妈妈都会很高兴的。” “不了，我的口味实在是独特一些，你们两位女士可能吃不惯。” 柏河三辉笑着拒绝了，暂且不说自己是无肉不欢的那种人，自己天天爽食体重都一直上不去，再吃个一餐纯素食那不得瘦死？ “素世拿一些我买的水果回去？葡萄什么的一不小心买太多了。”柏河三辉剪了一小捧葡萄连同一些桃子放进素世的袋子里。 “那怎么好意思？”说是这么说，但素世还是相当果断地接过了袋子，走到门口回头准备告别。 “那，下次见咯，医生！” “嗯，素世再……见？” 门打开了，一只软软的被塑料袋勒地有些发红的小手敲在了素世同样软软的胸口上。 宝箱上头异样的触感让素世冷不丁回过头来。 是一脸错愕表情的灯，已经满脸“完蛋！”的爱音，以及地上装得满满当当的塑料袋。 “那个……”爱音讪讪地收回了敲在素世胸上的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如果我说这是意外，yor相信吗……” …… 结果大家还是一起到了素世的四十五层望海临江。 爱音和灯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柏河三辉把自家的茶具带来了，正在给素世母亲展现唐朝茶艺在宗主国的独特发展历程和现代工艺。 顺带一提，柏河三辉用的是从老家带来的老头子买的的私藏高级红茶，其香气浓郁到素世连锅里的豆腐糊掉了都不管也要到客厅品尝一口的程度。 “不愧是柯酱啊，交际能力真是厉害。”爱音偷偷凑近了灯的耳朵，看着被柏河三辉花言巧语哄得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的素世母亲，小声地感叹。 灯相当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医生很厉害！” “大家，可以开饭了。”素世把围裙解了下来，为了做饭方便扎起来的低马尾发型也很清爽地解开了。 三菜一汤，最荤的菜是抹了鸡蛋酱的山葵，一人一份。 “时间真快啊，咱们还是先吃完饭长崎女士。”柏河三辉先把屁股挪到餐桌前客人的位置上。 “哎呀，让孩子们先吃，请柏河先生再和我说说您求学时候的事情，您和李小姐是怎么把那些坏小子从学生会里头里赶走的……” “先吃饭嘛……”看着到了饭桌上依旧专心致志听柏河三辉讲故事的妈妈以及滔滔不绝的柏河三辉，素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视线转向端坐在饭桌前不敢动筷子的两人。 “爱音，灯，你们不会是为了拜托医生劝导立希才来的？” 哎呀，一不小心被猜到了呢，爱音吐了吐舌头，灯则心虚地撇过视线。 “没有啦yor……其实是想拜托柯酱哄哄你来着，嘿嘿。” “素世比较好说话，立希有点犟。”灯小声补充原因。 “……我没有生气啦，下次练习会好好和立希说说话的。” 确实没有生气，只是想把爱音你优化掉换成祥子而已。 “诶嘿嘿，yor真好~” 爱音像小孩子一样唐唐地笑起来。 另一边，柏河三辉和长崎女士的故事环节以柏河三辉豪取奖学金为结尾结束了，把视线看向安安静静吃饭的三人。 “那么，爱音和灯来拜访我是有什么事情呢？还是来陪我看比赛的？” “是这样……”灯刚刚才想说什么，马上就被爱音打断了。 “是这样的啦，我和toor只是想问问柯酱打算演奏什么曲子而已，咱们关系那么好，和咱们透透底嘛~” 柏河三辉小熊摊手：“完全没有想法，我们才把乐队的队标什么的草草定下来。” “那个，柏河先生——”长崎女士听到这里把嘴里的南瓜皮吐到盘子里，一脸关切地问道：“您是在和这些孩子们一起搞乐队什么的吗？” 柏河三辉没什么可避讳的，相当坦然地承认了：“对，毕竟很有意思嘛，不过不是和素世，是另一帮孩子们。” “那您在这里和素世谈这些……” 长崎女士脸上带有一丝忧虑，似乎是害怕柏河三辉借着这个由头接近女儿做些什么不轨之事。 “您多虑了，”柏河三辉有些哭笑不得。“孩子们争强好胜，我参与进去也是不好意思拒绝她们而已，再说顺便看着她们不要闹什么不愉快嘛。” 自己怎么可能对这帮发育不完全的小姑娘起兴趣……噢，素世已经发育完全了啊，那怪不得人家要为自己女儿担心了。 至于一旁听着的爱音和灯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原来医生只是把乐队当做陪小孩子胡闹而已嘛…… “再说了——”话锋一转，柏河三辉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 “您也许不知道，天朝的孩子多半是没有青春的……不能说没有，只是他们的青春相当地按部就班，好像一条公式，在这样的条件下只能得出这样的结果。”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起在教室前面打打闹闹，一起被老师训斥，一起在操场上迈开步子跑步，这样三年之后一起拍一张照片……好了，结束了，这就是你的青春了。” “不能说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我想体验一下更别样的青春却是已经太迟了，我只有在爱音和素世这些孩子们身上才能多少窥见一丝曾经想要过的东西。” 说到这里，柏河三辉有些宠溺地看了一眼灯和爱音，以及神色里多少流露出一丝同情的素世。 “陪着她们，除了想着兑现自己多少有一些的音乐天分，实际上也是在满足那个小时候满眼都是理想和未来的我。” 当初刚刚穿越来的时候，没想着利用信息差和系统挣大钱，而是按部就班地来到霓虹学习生活，多半也是这些念头在作祟。 爱音已经怔怔地坐在那里，稍微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生活就觉得有些不能接受，视线一转，看着柏河三辉的眼神就是满满的唏嘘。 灯则是安慰一样，软乎还沾着点汤水的小手拍了拍柏河三辉的肩膀。 “医生，好可惜。” “我没死！灯在可惜什么啊喂！” 虽然知道灯嘴里的可惜指的是自己的过去，但柏河三辉还是想说些俏皮话活跃活跃有些凝重的气氛。 “这就是所谓的代价，得到一些东西就要失去一些东西，我也深有体会呢……” 长崎女士找来两只酒杯和一瓶白葡萄酒，带着敬意和托付的心情给柏河三辉和自己都倒上满满的一杯。 “以后，素世就拜托您好生关照了。” “为了素世的青春和幸福不被辜负，烦请您多多费神。” 爱音和灯有点尴尬地挠挠头，爱音心里有点不爽，但稍微想了一下也就知道长崎女士想说些什么了。 素世则是有些羞红了脸，手足无措地拨弄着手指。 柏河三辉讪笑着回敬了一杯，被长崎女士的话雷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额……我虽然知道您的大概意思，但是这个表述是不是多少有些太过奇怪了…… 第110章 心事重重 饭后，柏河三辉把自己的茶具连同老头子那里敲来的茶叶留给了素世和长崎女士，毕竟素世似乎很喜欢红茶的样子。 自己又是个糙汉，用茶具泡茶这种偏商务的方式喝茶还是不适合偏运动的自己。 “再见，柏河先生，再见，爱音同学和灯同学！” 长崎女士提出要送一送三人，被柏河三辉笑着婉拒了，对于爱音和灯来说，哪有长辈送晚辈的，自己又只是住在楼下而已。 三个人站在电梯里，气氛有些安静。 盯—— 柏河三辉被爱音和灯两个人的视线看得有些起鸡皮疙瘩。 “那个……果然爱音和灯找我还是有事？” “没事啦，柯酱就是太敏感~” 好，爱音说没事就没事。 可是……当电梯下到二十一层，柏河三辉走出电梯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享受假期的时候，蓦然回首却发现爱音居然还待在自己后面，大大的眼睛疯狂地在视奸自己。 “……你怎么还在？” 不是没事吗？ “有事！很大的事情！”爱音零帧起手，用力地一把搂住了柏河三辉的半边臂膀，神色慌张。 我们之间有些过于暧昧了爱音同学。 “唉……什么事情要让你瞒着所有人，这时候才能和我说？” 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轻轻松开爱音抱着的那只手，打开家门示意爱音进去谈，在门口站着算什么事？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因为茶具送给了素世的缘故，柏河三辉只能用一次性杯子给爱音倒水。 “ygo要解散了！” ……哈？ 柏河三辉人傻了，一张嘴张得比拆塔心切的姿态还要大。 “爱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没开玩笑，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ygo真的很有可能要解散了！” 然后爱音花了半个小时，添油加醋地把下午排练室里发生的事情画蛇添足地讲了一遍。 爱音不去说书真的可惜了，明明就是小女生之间的互相不对付，愣是说出一种激烈政斗的感觉。 “……所以啊，这不就是在试探立希的底线嘛？” 素世也真是的，和祥子斩不断理还乱就算了，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诶……这原来算什么试探吗？” 爱音还是年轻了，等小姑娘长大了谈过恋爱就知道了。 “当然了，那不就等于对立希说：要是祥子回来肯定要把你开掉——”柏河三辉模仿着素世平时说话的语气，只是模仿不到位所以显得贱兮兮的。 “yor才不是这种人呢！”爱音倒是很替素世着想，相当认真地替素世辩护着。 “我没说素世是这种人，但是素世的本意是什么很重要吗？在立希同学看来，这就是素世对她的不认可啊！” 不认可…… 爱音有点心慌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对内矛盾了，而是涉及到立希的原则问题了。 “那怎么办啊柯酱？” “两条法子——”柏河三辉伸出两根手指，爱音则是很认真地听着。 “一，素世主动低头认错，大家说不定可以和好如初。” 爱音稍微想象了一下素世低头认错的场景……完全想象不出来啊！ “第二，靠灯，或者你也许也可以。” “toor？toor原来还有这种本事吗？”爱音有点震撼。 至于自己……算了，我千早爱音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当然，灯可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孩子，立希也是因为灯才加入ygo的？” 平时看立希那副唯高松灯马首是瞻的模样，说不喜欢灯那是假的。 “让灯和两边都好好说说，表达出自己想要一辈子维系这个队伍的欲望，或者身为队伍粘合剂的你来充当这个角色说不定也可以哦……” 稍微详细地说了一会儿，爱音终于恍然大悟（存疑），似乎是等不及要马上付诸行动急急忙忙地走了。 真是糙姐一枚啊千早爱音同学，外套忘在我这里了。 拿着爱音的灰色小西装外套稍微思考了一会，柏河三辉还是给套上了防尘袋挂上了晾衣架。 假期期间大家多半见不到面，下次live了再拿给爱音。 休息一会儿，用跑步机稍微爬个坡，等到肚子空一些了就摆上小零食和扎啤，手机连接投影仪，欢乐时光就要开始了…… ……但是如开，因为没多久武见妙的le就发过来了。 这混球女人，每次来消息不是找自己打白工就是有事儿要自己办。 [我这里有一点有意思的东西，有兴趣参与进来吗？] 然后一点也不考虑柏河三辉的意见就发送了一份文档过来。 [东京医科大学关于近日霓虹全国范围内猝死案例频发讨论会议纪要word] 甚至还有一份长长的名单附录以pdf的格式发动了过来。 莫名的，柏河三辉有点烦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这些以前肯定会觉得很有意思的东西。 柏河三辉没敢点开。 而是故作镇定地打开了联赛转播看了起来。 今天怎么莫名觉得谁都打得臭不可闻，简直看不下去…… …… 一栋别墅内，中心庭院里正安置着一顶蓝色的帐篷，山田凉就在里面，用睡袋把自己牢牢地裹起来。 父母正在楼上相当平和地讨论着遇上这种事情，山田家究竟要何去何从。 说实话，凉其实更加希望这两个忙着工作八辈子不一定见得到面的人吵起来，吵架是吵不出结果来的，但是和和气气地讨论却可以。 声音其实不大，只是家里面实在太安静了，除了父母的声音几乎是万籁俱寂。 “今天又是税务部门的人来查账了吗？” “没错，前几天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还是堵在门口。剩下的病人已经托付给其他医院了，我试着看看能不能拜访一下税务那边的人……” “要是……” “要不要带着凉回我妈妈那边……” 没意思。 凉听到一半就毫不犹豫地戴上了自己的耳机，摇滚乐放到最大声。 大人的世界真没意思……但是医生很有意思。 冷冰冰的俏脸此时有些带着些许的红晕，眼中带着可以称为幻想的神色。 乐队是endless的。 肯定是…… ——————剪切线———————— 是不是以为以后只发中午那章了？ 包不可能的，营养这一块指定是要让大家伙吃的饱饱的，中午发两章，晚上睡觉。 第111章 小刺猬 霓虹是一个四面环海，还有洋流途径的典型的海洋性气候国家，其独特的气候条件导致了无论冬夏，天气总是比西边的邻居稍微温和一些。 尤其是对祥子这种需要整天闷在不透气的玩偶服里面的宣传口一线从业人员，这样风和日丽但又算不上闷热的天气简直就是老天爷的赏赐。 “祥子同学今天加油！” “好的老板，您也加油！” 从拉面店老板那里拿到了今天需要分发出去的厚厚一沓传单，祥子有些狼狈地钻进玩偶服里，拜托老板帮自己拉上拉链。 玩偶小祥堂堂登场！ 玩偶服的观察孔因为使用过多有些看不清晰，祥子有些困难地挪到街上自己常常工作的那条街道，站在熟悉的电线杆下，挺直了腰板开始工作。 真好啊，不但随意站一站就能拿到一万多円，中午可以蹭拉面店老板的工作餐，还能看到各色各样的人也不至于特别无聊。 可比以前当客服的时候好多了，服务行业之间亦有差距啊。 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子是上次一口气拿了二十份传单的那个，某种意义上也是我的恩人了啊，打个招呼……笑得好灿烂，真可爱！ 呜啊，八朝瑠唯前辈……真是好久没见到了，以前在初中部经常受到前辈关照来着，打个招呼……身材好好啊瑠唯前辈，真让人羡慕…… 诶？是灯她们诶。 视线一转，野生的ygo势力五人组出现了，只是看得出来她们之间的气氛多少有些紧张。 素世和立希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似乎是闹了什么矛盾，但是又没有生分地远离彼此，而是脚步基本整齐地同步在一条线上，两个人在很别扭地相处呢。 灯夹在两个人中间，语速很快，但是有点结巴，以前这样的场景偶尔也会出现呢，喜闻乐见啊喜闻乐见。 爱音和那个小猫一样的女孩走在后面，一个忙着看手机，一个在相当专注地吃冰。 嘛…… 祥子隔着厚厚手套摸了摸手里的传单，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天色也还算早，索性过去打个招呼顺带帮她们破破冰。 反正自己不会出原声，夹一夹嗓子没人认得出来的。 说干就干，祥子跺了跺脚，然后像企鹅一样挪着步子到了众人的前面，摆出一个很滑稽的姿势。 “你们好……” “你好！麻烦收下这个！” 两只手——一只厚厚的棉手套和一只套着红色卫衣，隐约露出来纤细手腕的小巧的手，同时伸到了灯的面前。 “诶……我，等等，素世，立希……” 可爱灯的大脑似乎是单线程的，被两只手的同时出现吓了一大跳，求助似的看向身旁的素世和立希。 “你们两个——”立希显然是负能量压抑许久了，直接粗鲁地对着两只手的主人发着火。 “我们肯定不认识？” “过来挡着灯的路是想找事吗……” “立希，你等等……” 素世发动无懈可击，化解了传奇武将椎名奉先护主心切发动的决斗。 伸手接过……其实说是主动拿走两人手中的一份传单更合适一些，素世客气地对着祥子和另一人说道：“抱歉吓到二位了，请你们让一让。” ygo势力走远了，气氛一下子也缓和很多，祥子隐约还能听见素世正和气地对立希说话： “立希，人家只是想发传单而已啦，不要这样粗鲁地说话……” “哈？那两个家伙可是挡路了啊……” “路不是我们买下来的？你这样不讲理的举止会把灯带坏的。” “……哦，我下次注意……还有，昨天我有点心急了，你不要在意。” “没关系，其实我也做得不对呢……” ygo势力大抵的确是走远了。 哪怕说些什么不大体面的话也不会教坏灯了。 隔着观察孔，祥子有些淡漠地看向那个同样对自己带有些许恶意的棕色头发女生。 你哪个单位的？ 得益于玩偶服自带十厘米的内增高，祥子得以俯视这个坏自己心情的家伙。 “没见过你呢，哪个小组的？知道这条街的传单是我包揽的嘛？” “你说什么啊，这条街你家吗？” “你是什么黑社会吗？” 没成想对方一点被镇住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尽力踮起脚尖和自己针锋相对起来。 并且对方一开口，有些稚嫩的嗓音直接让祥子有些后悔和人家抢生意了。 自己堂堂一个高中生，和出来勤工俭学补贴家用的小孩子争什么啊，好掉价啊！ “……算了，你下次别来这边。” 说完，祥子就抱着剩下的传单换地方，拖着十几斤重的厚衣服想离开。 没想到那个娇小的女孩反而主动凑了上来，言辞很是激烈。 “你这就想走吗你这家伙？” “要不是因为你搅局，刚刚我就能一人一张传单发出去了！今天说不定就能早点下班！” “你以为我很想来这里吗？要不是桃香那家伙喝大了一口气把饭钱全部订了酒，我还至于出来做这种……唔啊啊啊！ 噗通—— 要不是对方越凑越近，踩到地上的包装袋滑倒重重摔了一跤，自己本来还是多少会有点愧疚感和同情心的。 祥子反复验证，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 “……疼！” “那也是你活该，谁叫你不看路。” 受到柏河三辉的耳濡目染，祥子此时也已经养成随身携带酒精喷雾的习惯了。 轻轻给女孩已经消过毒的膝盖包上纱布和绷带，把医疗箱合上还给好心的拉面店老板。 “吃午饭了吗？”祥子坐在一边，好看的眼眸仔细打量着这个小炸弹一样的女孩。 “没……你要请我啊？” “才不要，”祥子自顾自找老板要了一份工作餐准备吃饱喝足再继续上班。“你自己吃自己的。” “哦。” 两个人气氛有些沉寂，理论上这两人还是竞争对手来着。 “那个……我叫井芹仁菜。”自报家门的仁菜戳了戳祥子的肩膀，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我之后会换个地方的，谢谢你啊。” 嘛，原来是个可爱的孩子而已嘛，刚刚那副样子那么吓人，结果是只小刺猬。 “初次见面，我叫丰川祥子。” 两个人握了握手，祥子有些缓和地笑起来。 “以后我们一起，两个人发传单效率也更高一些。” “哦……哦，好。” “加个le怎么样？以后好联系。” “可以……我加你。” “一会儿下班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请你喝咖啡，我认识有个家伙很会调拿铁。” “嗯，谢谢你啊。” 一时间，拉面店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至于祥子口中那个特别会调拿铁的家伙。 距离她们的距离其实也不远。 不过他没那么开心就是了。 第112章 必要之恶 对照着手机里的名单，地点就是这一家看起来有些荒废的健身房。 说是健身房其实都有点抬举面前这栋相当老旧的青瓦平房了，要不是挂在门口的一副浓墨重笔写着“我致铁馆”的建材木板，柏河三辉可能还要在这条小巷子里找好一会儿。 “呼……就是这里了。” 深吸一口气，柏河三辉有些郑重地敲敲门。 没一会儿，一个老妇人推门走了进来，面色憔悴身材瘦小，看得出来营养不良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 “……您是？” “您好，我是东京医科大学的一位研究员，拜访您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您的孩子的一些事情。” 柏河三辉专门编了一套说辞，其实也算不上编，自己确实有过这个身份。 “……好的，请进。” 老人没怎么犹豫，推门让柏河三辉入内了。 眼前的这栋健身房实际上已经完全废弃掉了。 里面没有成规模的照明设施，只有一扇小小的太阳能灯挂在偌大房间的一角，那一角看着也是老人生活的地方，堆满了锅碗瓢盆和装水用的塑料桶。 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被安置在旁边，一张牧师凳被简单改造了一下作为饭桌和厨房使用着，还有一小捆海带被浸泡在盆子里。 除此之外就是许多堆满灰尘的健身设施了，龙门架，杠铃和杠铃片子，史密斯椅……甚至还有一个相当健壮的霓虹人和施瓦辛格的合照，被放大了挂在墙上，宛若一幅旗帜。 “那是我儿子，我致淳平。” 老妇人似乎有些麻木，随意地坐在地上，自顾自开始回忆起来。 “以前他就喜欢健身，把自己浑身上下都练得大块大块的，还跑到美国去参加比赛。” “虽然只是一个参与奖，但是他还是自豪了好久，和白佬的合照也是他亲手挂上去的。走得太仓促，没准备遗照，他又被你们拉走了，暂时当做遗照用着了。” 柏河三辉沉默着，倚靠在墙边，仔细打量着墙上那幅合照，那个笑得极其灿烂的霓虹人，试图找出和自己记忆里任何不相仿的地方。 “虽然突然变穷了，他的生意也关门了，但是我还是很为他自豪，我们一起走在街上，没有哪个母亲比我更有安全感，因为我儿子超级强壮，还很爱我。” 肌肉线条也好，锁骨处的烫伤也好，胸口侧面的拉伤痕迹…… 柏河三辉咽了咽口水，眼眶已经忍不住红了起来。 第七个，对上了…… “您是学医的？您能不能告诉我……” 柏河三辉不敢对上老人那哀伤溢于言表的老花的眸子，但还是忍不住看向老人那颤抖着的布满皱纹的脸。 “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儿子那么健康，那么强壮，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两个人，一老一少，相对无言，同样的泪流满面，同样的颤抖不已。 ……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 三天里，柏河三辉就这样奔波在霓虹全境，依据着武见妙给的名单，一家一家地拜访，一位死者一位死者地确认着。 无论是祥子还是四小只，ygo势力亦或是和柏河三辉最熟悉的李晓，都联系不上他。 不过倒也算不上失去联络，武见妙那里有一份在线文档，几乎是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会更新一次，在死者名字的后一栏额外添加的一栏。 [确认]。 没人知道其中含义，武见妙不知道，去武见妙那里找人的李晓也不知道。 不过，不知道就不知道，只是知道这是由柏河三辉更新的，那家伙没死就是了。 这一天是个阴雨天，老天爷似乎也在为山吉正这位清廉正直的官僚逝世而感到悲伤。 李晓和阔别已久的导师打了个招呼，两人撑着黑伞站在雨里，税务处的门口，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柏河三辉一向很守时，等到他胡子拉碴，衣衫凌乱，一对深陷进眼窝里的眸子布满血丝，极其颓废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时，山吉正老爷子的追悼会还没正式开始。 “……怎么了？”这时候导师也顾不上打招呼或者骂人了，而是相当温和地询问道。 印象里这家伙还是第一次这样？ “……我们走。” 随意地把租来的车停在路边车位，柏河三辉脚步蹒跚地一个人走到税务处门口，负责招待客人的工作人员有些傻眼，虽然这家伙有邀请函没错，可是这样一个不体面的家伙真的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 “这位先生，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您如此舟车劳顿，实在不适合祭拜老爷子的。” 柏河三辉没有说话，冷冷地瞪了一眼工作人员，把自己手里的邀请函拍在了桌子上，随即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向灵堂。 “你去阿晓，看着他别闹出什么事情来。” 导师有些头疼，自己还要忙着招待那些同行，还要按照柏河三辉的请求帮着替老爷子死的那家医院出面背书，追悼会办完还要回学院里头开会立项研究。 自己又不会分身，实在没工夫安慰柏河三辉啊。 灵堂里，老爷子的家属分别排座在灵位和灵柩两侧，前来吊悼的客人则坐在面前的一排排椅子上。 此刻已经完全傻掉的，身体显而易见地消瘦不少的山吉我修院正坐在最末尾的位置，裸露在外的手臂全是吊葡萄糖留下来的针眼，由老爷子生前的秘书负责照看他。 李晓有些担忧地坐在柏河三辉旁边，就连牵着他的手这种平时绝对会被一巴掌拍掉的行为此刻也被柏河三辉完全无视了。 只是就那么看着老爷子的遗照，嘴唇一张一合地照着位列灵位前两侧的花圈寄语无声地念着。 “柯仔，要不我们先回去……” 被无视了，柏河三辉似乎很久没有眨眼了。 “好好睡一觉，晚点再来……” 依旧被无视了，柏河三辉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开始吸引一些客人和家属的注意力。 “真是悲痛啊，恐怕是老爷子生前资助的学生……” “可是比那些坐在旁边的家属都要悲痛多了啊，这才是真正的伤心，是根本哭不出来的……” “看角落那个家伙，就是那个出了名的草包，但是老爷子死了之后居然直接伤心到傻掉了，虽然能力不行但还是有一片孝心啊……” 窃窃私语开始热闹起来，直到秘书先生站上演讲台，手里拿着话筒，场面才逐渐得到控制。 “诸位来宾，家属们，上午好。” “山吉正先生确实是十分不幸地离我们而去了，失去了这样一位清廉正直的先生，就连老天也不禁降下了泪水……” 李晓完全没心思听秘书先生的悼词，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眼神几乎是要死去的柏河三辉身上。 甚至依稀听见了柏河三辉几近不可闻的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 “我必须这么做……必须……” “这是……必要的……” 第113章 有你们真好 给老爷子献花之后，柏河三辉坐在自己租来的车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用一种沧桑得不得了的嗓音对着专心开车的李晓说：“我有点饿。” 这是整个白天，柏河三辉说的唯一一句李晓可以理解的人话，吓得李晓险些没抓稳方向盘，撞上前头的大巴车。 听见柏河三辉人找到了，祥子还是十分高兴的，加之今天天气不好，所以提前下班回到risg。 但是当她看到柏河三辉那副活死人的模样，祥子的心莫名又悬着了。 “医生，您怎么了？” 柏河三辉坐在自己床边，自顾自吃着泡面，油辣子和汤汁沾上了下巴上的胡须也没管，只是一味机械地咀嚼吞咽。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吃不了辣椒。 “……医生要不要抽支烟？我不介意的，您能够正常一点就好。” 柏河三辉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李晓就靠在房间的门框上，眼神里透露着思考的神色。 祥子当然知道柏河三辉为什么会这样，毕竟攻打宫殿那天她也在场。 没有仔细数，但那个怪物至少换了三十具身体，柏河三辉也至少用火枪打穿了至少三十具身体。 这也就意味着…… “吃完了？”李晓自然地接过柏河三辉手里的泡面碗，后者则是相当随意地擦了擦嘴。 “嗯。” “现在要不要解释一下，你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 “不要。” 祥子这个知情人其实也不想解释给李晓听，且不说涉及了很多人命，那种荒诞的事情…… 宫殿，阴影还有人格面具什么的，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回，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但是…… 祥子不觉得柏河三辉做错了什么。 那些可怜的人们是因为我修院的一己私心和贪婪才丧命的。 “千代老板，医生——”祥子突然出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看着柏河三辉那无悲无喜，眼泪流干的眼睛，祥子鼓起了勇气。 无论如何也要让医生振作起来！ “有一架电车行进在一条铁轨上，无论左右两条变轨上面都绑着无辜的人，区别只是一边是一人，另一边而是五……三十个人。” 李晓：oo? 原版不是五个人吗，这多出来的二十来号人是有什么寓意吗？ “千代老板，”祥子把坚毅的视线转向一脸疑惑的李晓。“变轨的扳机在您手上，让您选择的话，您是选择三十人那边还是一个人那边？” “我嘛……其实随意啦，毕竟拉一下扳机完全是顺手的事儿。” 祥子：oo？ 您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千代老板。 “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死多少人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把无辜者绑上铁轨的混蛋有没有被抓起来吊死。” “反正总是要有人因为自己被碾死的，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呢？” “不过啊祥子，你突然说这个是……” 话到一半，李晓突然有些沉默了。 消失了三天的柏河三辉，不断更新的在线文档，含义不明的[确认]标识，还有在老爷子葬礼上说的那些话…… 柯仔他不会是…… “……没关系的柯仔——”李晓用鼙鼓把祥子顶到一边去，自己坐到了柏河三辉身边，有些心疼地把麻木之余有些不明所以的柏河三辉搂到自己怀里。 “唔……有点紧……” “没关系的柯仔，不要责怪自己。” “我说了有点紧……松开一点……” 柏河三辉那张脸都要被憋红了，好消息是柏河三辉眼睛里开始出现求生欲了。 “把那家药厂名字告诉我，我和老板替你伸张正义去，居然敢给山吉老爷子卖假药，还蒙骗我们柯仔给他背书！” “我要……呼吸不了了……” 挣扎着把李晓越抱越紧的手松开，柏河三辉大口呼吸了一会儿，李晓有些心虚又有些脸红地把眼睛瞥向一边。 “我说了你抱得太紧了！” “诶嘿嘿，对唔嗨住咯……” 祥子又双叒叕无语地笑起来了，自己身边怎么全是神人？ “……其实我没什么事，遇上这种事情花点时间自己也能想通的。” 柏河三辉此刻眼睛里恢复了些许神采，不过还是十分疲惫，但至少是没有那种死人一样的神色了。 “不过，谢谢你们，阿晓，还有祥子。” 柏河三辉轻轻把两人一起搂在怀里，李晓和祥子互相对视一眼，面色多少都有些异常地潮红。 “谢谢你们愿意疏导我，有你们真好。” 虽然两天没有好好洗澡，但柏河三辉身上没有那种很恶心的泥垢味道，也没有烟味，而是隐约可以闻到的劣质红茶的味道，虽然不怎么好闻但也难闻不到哪里去。 还是李晓有些依依不舍地把柏河三辉推开，扶着柏河三辉的肩膀站定。 “不用谢，谁都有软弱的时候，你能看开就好。我们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休息一会……是，祥子？” “啊……啊，对，我和千代老板在这里陪着您。” 虽然被两个女孩子看着睡觉有点尴尬，两天没洗澡还不修胡子有些不爽，但两天没睡觉实在过于疲惫的柏河三辉还是很快用被子蒙着头，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得很沉。 听着规律起伏着的呼噜声，李晓悄悄给祥子打着手势小声说道：“祥子你先忙，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祥子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带上门……然后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会不会有些什么不好的动静。 千代老板是好人无疑……但是作为竞争对手，任何偷跑行为必须严防死守！ 里面没有什么不堪入耳的声音传进祥子的耳朵里，而是柏河三辉有节奏的呼噜声，以及李晓轻轻的哼歌的清脆的声音。 [愿将欢笑声 盖掩苦痛那一面] [悲也好喜也好 每天找到新发现] [让疾风吹呀吹 尽管给我俩考验] [小雨点放心洒 早已决心向着前] 第114章 挑歌 “早上好啊医生，好几天没见到您了。” 推开繁星的地下室门，四小只和星歌老板正在围着一张圆桌打牌，凉和喜多的脸上全是纸条子和小王八。 相对输得没那么惨的虹夏抬头起来打了个招呼，坚挺的倒三角呆毛说明了虹夏这时候心情不错。 祥子靠在旁边的柜台边上研究今天一早从柏河三辉那里得到的谱子，眉头紧蹙，神色里满是纠结。 “嗯，旅游去了，不过没什么意思，一直在车上。” 柏河三辉很自然地放包拉了张椅子坐下，在一旁围观起来。 “一里，all 。”柏河三辉长手一伸，自作主张地替一里把桌子前面的全部筹码——叠起来两厘米厚的白色小纸条前推。 “诶？” 6д9！ “四条六，你们三个全部贴纸条！”柏河三辉得意地拍了拍一里的肩膀，相当为自己的运气骄傲。 “一里你看，听我的不就……” “可是啊医生……”星歌老板把推出来的纸条子全部推到一里那里去。 “我们在玩二十一点诶。” “……对不起一里，我替你贴一半。” 小小的闹剧结束之后，四小只加祥子加脸上贴满了纸条的柏河三辉汇集到排练室里，脸上的纸条有点挡视线，但喜多要求柏河三辉无论如何都要贴满半小时。 好，我有罪。 “大家，”祥子整理了一下每个人的谱子，分发到各人的手里。“这是我们暂定要演奏的曲子。” “星と仆うと……星星与我们，倒是很正常的一首歌呢……” 虹夏简要地看了一遍歌词和谱子，虽然自己的戏份不多，但是从鼓点的密集程度来看估计会打得很放松就是了。 柏河三辉为了把一里的吉他强调出来再把自己的小提琴塞进去，特意把整首歌的节奏相较于原版调慢了很多，整体风格也变成了抒情为主。 “但是啊医生，后面这首《风屿》为什么连歌词都没有啊？” 喜多有点炸毛了，原来所谓“这个，不需要了”指的是我嘛？ “哎呀，暖场小曲而已，喜多桑不要看得那么重要嘛~” 屑凉说风凉话，可以这很屑凉。 “凉你闭嘴，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上去跳舞呢！” 贝斯笑话喜闻乐见。 柏河三辉注意到了祥子的目光，也忍不住有些焦虑起来。 毕竟这首曲子几乎可以说是键盘的独角戏，最多也就是提琴和鼓点可以讨一些戏份，可能会对四小只里的三个很不公平。 “……喜多，其实我们可以多商量商量，不一定非要是这首的嘛。” 在柏河三辉的眼神示意下，祥子出面把对自己戏份过少有些不满的喜多摁回座位上。 至于凉，她至少近几日是对柏河三辉言听计从了，只要不涉及违法乱纪和有害自己身心健康的事情几乎都可以应承下来。 其实后者的类型也不是不能商榷一下，万一医生喜欢玩点花的也算是人之常情…… 开玩笑的，再怎么人之常情也要从最起码的恋人开始嘛~ 自己可没有摇滚到那种程度。 没想到医生居然真的有办法让自家生意起死回生，不仅老爸昨天一整天都在医院里工作，回家的时候还晓得买一束花哄哄妈妈了，今天也是干劲满满地一大早出门工作去了。 妙手回春啊大夫！ “……凉？凉桑？”柏河三辉的手在凉的眼睛前面晃了一晃。 “啊啊——在的，怎么了？” 不知不觉，五分钟就在凉飞腾的思绪中流逝了，大家在讨论的东西完全没有听清楚。 “现在是两票对两票，这首你和喜多甚至一里都可能没什么参与感的《风屿》要不要换掉？” 柏河三辉和虹夏觉得可以保留下来作为暖场的曲子，给大家找找调整状态的时间，毕竟是第一次正式登台对邦嘛，总归会是有些紧张的。 祥子和喜多则觉得完全没必要，让队伍里的某几个成员唱独角戏的话完全没有一支乐队的样子。 一里日常怯战蜥蜴，糯回自己的水果箱子里面去了。 “唔……如果是我的个人意见的话还是觉得保留下来挺好的，我可以好好偷个懒。”凉捏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但是这样就没有一支乐队的感觉了，所以到头来我还是觉得换掉比较好，最好是换成那种所有人都能参与进去展现自己的曲子。” 三对二，决议生效。 这个（指《风屿》），不需要了。 “好……”柏河三辉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又要开始烧脑挑歌了，“那我尽量……” “医生，要不您试着相信一下我们呗？” 柏河三辉看向举手示意，满脸都是跃跃欲试神色的虹夏。 “虽然时间确实不多，但也许我们可以写出来让大家都满意的歌也说不定哦~” 柏河三辉欣慰地点点头，孩子大了，知道替自己排忧解难了。 “大家什么意见？” “同意，总不能以后一直由您和祥子来干这种活计？”喜多很自信地同意了。 “可以嘛我真的可以担任这种重要的角色嘛谢谢医生您的信任我一定……” 大概知道一里的意思了，把一里从箱子里拖出来揉了揉一里肉嘟嘟的脸颊，打断一里吟唱圣经的同时看向祥子。 “你呢？” “我当然没意见啦，我又不是什么特别喜欢忙的人。” 最后，大家的视线投向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抠鞋底的凉。 凉几乎没怎么思考，充满信任的视线投向柏河三辉，四目相对。 “我听医生您的，您信得过。” [山田凉系列任务1已完成，山田凉系列任务2自动接取。] [已获得奖励：一支永远上涨的股票。] [一支永远上涨的股票：字面意思，永远上涨，且只有您和您信任的人可见。每个月自动投入您全部可支配财产价值的百分之一，每周自动结算一次，上涨幅度正比于山田凉与您的关系好坏。] [当前平均周利率：5，预计下次结算时平均周利率为7。] 听完系统的信息更新，柏河三辉看向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凉被柏河三辉看得有些心里发毛，默默地把翘在膝盖上的纤细白皙的小腿放下了。 第一次觉得山田凉小姐如此美丽动人和蔼可亲…… ……诶，自己好像一直都不怎么缺钱来着？ 然后凉就发现柏河三辉看自己的眼神又恢复平时一半嫌弃一半宠溺看闹腾宠物一样的眼神了。 小脑瓜一转，惊世智慧发动，凉有些脸红地咳了咳。 “医生，其实啊，如果是您跟我谈恋爱的话不怎么需要花钱的来着，医生您大可以不用担心破产的问题……”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凉！” 柯记手刀，效果拔群！ “呜……疼，医药费，要不然我就在地上打滚了。” “那你打滚，虹夏刚刚拖过地了。” 第115章 猫咪一样的少女 之所以校董会一开始会选择买下来花咲川和羽丘这两所地理位置靠的比较近的学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盯上了附近相当繁荣的学生商业经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所学园仅仅是作为董事会对附近的商业个体出手整合的跳板罢了。 但是有这么一家神奇的快餐店，拒绝了每一次的收购，始终屹立不倒地待在车站前，羽丘与花咲川之间这样几乎可以说是第三产业龙兴之地的好位置，数年如一日地做着相当一般的快餐生意。 柏河三辉一个人走进快餐店——很普通的内饰没什么值得打量的，随便瞄了一眼墙上的乐队宣传海报就照着四小只写好的字条点单打包带走。 “您好，要一份土豆泥汉堡套餐，三份照烧鸡腿堡套餐和……儿童餐？” 我寻思着繁星里头也没有小孩啊，谁点的儿童餐？ 总不能说是看上了附赠的小玩具？ 点完单付账之后，柏河三辉随意地找了个座位坐下，望着墙上挂着的海报出神。 suii……我记得上次遇见过其中一位来着，作为商业组合出来挣钱可真好啊。 我们ec团，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人。” 一声有些软糯又有些清冷的呼唤叫回了正在出神的柏河三辉，定睛一看，是一个白色头发，猫咪一般的可爱女孩正坐在自己的对面。 “你好……乐奈同学，我没记错你的名字？” 对于这个猫咪一样的可爱女孩，柏河三辉确实了解不多，只是见过寥寥几面，话也没怎么说上几次。 “大人，巴菲。” 乐奈摸摸肚子，自然下垂的宽大短袖的衣摆空落落的，看得出来乐奈很瘦，但是脸色却是相当健康的红润呢，还带有一点婴儿肥。 “乐奈同学要吃芭菲？” “要吃，抹茶的。” 视线和相当平静的乐奈相对，柏河三辉第一次发现这个猫咪少女的眼睛像缅因猫那样是一黄一蓝的异色瞳，很是特别。 “好，我请乐奈同学吃……服务员小姐，这里有抹茶芭菲卖吗？” “诶……”服务员小姐忙着给其他客人的食物打包装盘之类的，只能一边忙碌一边回应柏河三辉。 “我们这里没有抹茶芭菲哦……有普通奶油味的，您要吗？” 柏河三辉扭头看向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伸懒腰的乐奈：“只有普通奶油味的，乐奈同学要吗？” “想要抹茶芭菲。” 真的和猫一样单线程大脑呢乐奈同学。 “……我这里有抹茶味棒棒糖，没有芭菲真是抱歉。” 柏河三辉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拆了一根抹茶口味绿油油的棒棒糖递给乐奈。 “抹茶，好吃。” 看着含着抹茶棒棒糖享受地眯起眼睛的乐奈，柏河三辉有些无语。 果然ygo势力全是神人，还好自己没有加入，否则便样衰了。 没一会儿，乐奈突然和小孩子一样从椅子上蹦起来，一对露出脚趾的硬底凉鞋拍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走了。” 柏河三辉有些错愕地看向活动手脚准备跑路的乐奈。 “怎么走了？要我请你吃饭吗？” 看在是个可爱小姑娘的份上，一顿饭还是可以请的。 “不好的预感，要走了。” 不好的预感什么的……总不能是捕猫大队？ 就在这时，一个黑头发的漂亮女孩急慌慌地闯了进来，四处打量着店里的顾客。 看到安稳坐着的柏河三辉和动作有些僵直地站在原地的乐奈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强行拉着乐奈的手很认真地教训着。 “野猫，你怎么一不留神又乱跑？不是说了要去练习的吗？” “想来吃芭菲，这里有芭菲吃。” “吃到了吗？” “……没有。” 难得可以见到这个猫咪女孩眼里出现些许落寞，柏河三辉饶有兴趣地旁观着。 原来还真是捕猫大队啊，能如此精准地定位到这里，估摸着还是寻血猎犬！ 教训完之后，立希带着乐奈到了自己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医生，麻烦你照顾乐奈了，这家伙没有给你添麻烦？” “没有没有，倒是我该谢谢乐奈同学陪我聊天解闷呢……立希同学，你们是要去排练吗？” 柏河三辉递过去一根没有拆封的棒棒糖，只是被立希笑着拒绝了，只能又收了回去。 “对的，”立希落落大方地承认了，不过面色还是略有不怠。“但是乐奈总是乱跑，这下还麻烦到您的头上了。” “没关系，话说回来，你们的乐队练习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想到自己相当认真写的曲子先后被素世和灯嫌弃，而且还是有理有据地嫌弃，立希就忍不住有些脸红。“一切顺利。” “那就好，到时候大家加油……那个，立希同学。” 想起来爱音不久之前还在和自己抱怨立希的新曲子速度太快手指弹得发疼，柏河三辉就有些忍不住好为人师的瘾。 “怎么了，医生？” “其实……爱音和我稍微说了一下，你们的新曲子似乎速度很快来着？” 立希：ok啊，回去排练之前先把爱音逮捕了再压力一顿。 “……是这样，毕竟曲子名字就是《打上花火》嘛。” 这个名字……只能希望这个世界的米津玄师一切安好。 “其实啊，写烟花的美丽不只是爆裂开来的那一瞬间哦，”柏河三辉斟酌了一会儿句子，碰巧自己的外带单子也全部做好了。 柏河三辉一边站起身来去前台取食物一边看着立希相当认真地说道。 “烟花上升的过程其实也很美，一想到这样绚烂的事物在爆开之前会在黑夜里拼尽全力地穿梭前行，对花火绽放那一刻也会充满期待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立希，柏河三辉觉得自己说得还是有点太过含蓄了，简短地补充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东西信步离开了快餐店。 “比如，立希可以考虑在开头加一段小小的贝斯lo，我觉得会效果很好的。” “加纳~” …… 回到繁星，看着姑娘们一边吃着快餐汉堡一边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柏河三辉默默回忆着刚刚和立希的对话。 自己和立希……严格意义上来说好像是竞争对手来着？ 那我刚刚还指点立希干嘛呀？贱的？ “医生，你表情好奇怪啊。” 凉相当大声又含糊地指出了柏河三辉的脸色异常，毕竟嘴里还嚼着土豆泥。 “……我只是在想到底是谁点的儿童餐？看你们一个个的吃相都是一副恨不得把我也吃了的样子。” “那个……”躲在虹夏怀里默默进食的一里伸出小手，有些颤颤巍巍地示意。 “我点的……虽然吃不饱，但是二里想要里面的玩具。” 气氛有些沉默，祥子听闻把自己剩下的薯条全部倒到一里的托盘里，一句话也没说。 一里：6д9！ 第116章 今天最开心了！ 众所周知，世界上的每一所学校都是一种另类的围城。 里面的人想出去，但外面的人想进来。 就如同此时早上六点，甚至比太阳更早透过窗户见到东京塔的柏河三辉，从未如此想辞掉这份在旁人眼里体面又高薪的校医工作。 原因无他，校长夫人生死未卜的情况下，羽丘学园内部最有话语权的副校长老爷子要求他早上八点到校开会，过时不候。 老人家早睡早起，散步遛狗再慢慢悠悠吃个早餐，走上二三百米就能看到校门口，此时差不多就是八点。 没睡够的柏河三辉连打理形象的心情都没有了，完全排列组合式地找了一套衣服将将穿好，随便洗了把脸就打着哈欠出门了。 走到复式高层的下边，回望了一下自己家。 草，忘记关灯了。 此时再看向那个挂在天上逐渐刺眼的太阳，柏河三辉对着太阳用力地比了一对中指…… ……然后灰溜溜地刷卡过闸机等电车。 等到了坐在学校会议室里的时候，柏河三辉又是那个举止得体，谈吐大方的教育界一等优质牛马了。 到校开会的其实不止柏河三辉一人，学校门口也没有安保科的人员侯着摁住他然后念关于柏河三辉的职务处分决定之类的事情发生。 就是一大帮子年轻班主任或者业务能力过硬但是假期期间家务繁忙的已婚教师睡眼朦胧地陪着兴致勃勃的老爷子听他讲话而已。 “诸位，很抱歉在假期里把大家召集过来。”令人意外的是副校长老爷子完全没有端着上级的架子，而是很尊重地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好茶，八分满，尊重也拉满了。 “但是毕竟出现了这种事情——我们的校长因为一些事情被警察带走了，虽然已经被上头保释出来，但是想来也是不能继续担任领导羽丘学园的责任了。” 嗯，按照这个剧情发展下去应该三辞三让了，快进到新朝雅政。 “虽然诸位都是羽丘学园的顶梁柱，是这个学校的灵魂，但是——” 快进到西比西比苦迭塔。 柏河三辉有些昏昏欲睡，趁着副校长老爷子给其他人倒茶悄悄拆了一根棒棒糖，折掉棍子含进嘴里。 “——毕竟群龙不能无首，在上头任命出下一任校长之前，我们要在诸位之中，选出一位能够领导大家继续发展羽丘学园的能人！暂时地带领大家继续建设羽丘学园！” 快进到光州跑男……哦，学生会代表来了，先不快进了，对小孩子影响不好。 一个棕色短发茶色瞳孔的女孩子悄悄溜了进来，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身相当简朴的打工人标配短袖牛仔裤，在会议室里打量了一圈之后轻手轻脚地到了柏河三辉这位老师之中的年龄极小值的身边。 “柏河医生您好……请问现在会开到哪里了？” 有些手忙脚乱地翻开笔记本，女孩侧过头来不好意思地问。 虽然柏河医生面相有一点点凶平时还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毕竟年轻帅气，还出了名地爱吃棒棒糖，应该……不会责怪自己迟到？ 其实也算不上迟到……一不小心忘记要开会跑去店里工作了而已…… “哦，开到西冰库……不好意思。”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得了的词汇的柏河三辉摇摇脑袋醒了醒神，换上一副比较和蔼的表情。 “会议其实刚刚开始，现在的议题是选出临时的行政负责人。” 呜啊……果然和爱音同学说得一样，柏河医生笑起来有一种捷克狼犬的感觉，有点帅又有点奇怪的可爱呢！ “好，谢谢您啦~” ……现在的女孩子真奇怪。 不再搭理这个奇怪的女孩，柏河三辉的视线重新看向愈发和某位故人相似的老爷子身上。 “废话说了那么多，想必大家也已经不耐烦了？那么话不多说，我们现在开始投票，劳烦学生会代表记录一下大家的票数和名字。” 柏河三辉打量了一圈，有点无语地笑起来。 那几个校长办公室常客没来，那些个德高望重的老教师没来，和老爷子总是不对付的几个老师也没来，学生会代表还是他班上的学生。 这下可是演都不带演的了。 嘛，老爷子难得想要年轻一把，把自己邀请来投票也多少算是尊重了，平时关系也还算不错。 索性顺水推舟，助这个老头子当一回司马懿。 “要不就选副校长……” “柏河医生怎么样？”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场面一下子有些寂静……几乎是针落可闻。 除了棕色头发的学生会代表同学相当认真地写下了柏河三辉的名字，然后等着记录票数。 “……不不不，我还是有些太过年轻了？像副校长这样经验丰富的……” 开什么玩笑！老子才不做这种折寿的工作！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教师居然相当认真地反驳了柏河三辉的推辞：“您虽然年轻，但是学历可是我们这里最高的啊。” 丁老爷！这里有人驳您的面子，快用芋泥波波呛死她！ “……会不会有些外行指导内行了？怎么说我都是医学生啊。” 学生会代表同学放下笔插了一嘴：“但是学生会的大家都说很喜欢柏河医生啊，柏河医生很有威望的样子。” 好了，这位同学留一下名字班别然后回家休息，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要把你杈出羽丘去！ “那……”柏河三辉有些词穷，脸红了红又终于憋出一句。“我平时的工作怎么办？怎么说我都是保健老师……” “噗嗤……”一时间除了柏河三辉和脸色有些发青的副校长老爷子，大家都快活地笑起来。 “……柏河医生，您莫不是在说笑？” “您看我们哪位像是闲得发慌的样子啊？”一个秃头的数学老师相当爽朗地笑着说。 “说起来，论工作量您可是我们这里最少的了，我们的学生又是些好孩子，一般的小伤小病也碍不了您多少工夫的。” “知道您是天朝人，喜欢搞三辞三让那种戏码，您可已经够谦让了，别再让大家哄着您了。” 历史老师您别堵死我唯一的退路啊喂！ “身为男子汉就要承担起能够肩负的责任啊，柏河医生。” 中年体育生闭嘴滚去沉淀！别道德绑架我！ 柏河三辉求助似的看向脸部肌肉有些哆嗦的副校长，老爷子紧紧撇着嘴已经不愿意搭理柏河三辉了。 唏，可以和解吗？ 最后，虽然还是有几位比较认真的老师觉得这样草率决定有些不妥，但还是由柏河三辉高票当选了。 “……既然如此，就由柏河医生代替我给大家主持会议。” 听着大家的掌声，老爷子有些欲哭无泪，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体面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本来自己得到消息，校董会猴年马月才能处理好现任校长的问题，怎么着都能过个大半年的瘾呢。 难得想再努力一把，奉献出自己几十年的宝贵经验带领羽丘再次伟大……算了，柏河医生毕竟还是年轻人，总会遇到难题过来请教自己的。 “那……事已至此，还是有一些需求希望大家能够配合一下的。” 有些心死的柏河三辉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好好想着维持羽丘之春需要的条件。 “……我可没前几任校长那么敬业，我可是要按时下班的。” 没人提出任何异议，谁不要下班嘛，大家都喜欢按时下班，人之常情！ “我只是暂时替代的而已，等到校董会那边下命令了我就要功成身退了……毕竟不是真正的校长嘛，所以有什么外出的社交场合还是拜托副校长老爷子替我代劳咯。” 原本以为自己没戏准备回家洗洗睡的老爷子眼神突然有光了起来，这小子还是上道的嘛！ “还有，我毕竟还年轻，烦请老爷子多努力努力，帮帮我这位小年轻处理一些问题，暂时没什么需要了，嗯。” 说完，柏河三辉和老爷子不自禁对视了起来。 柏河三辉想的是这份荣光我不会独享，你个拖我下水的老混蛋也给我上班，别想好好退休！ 老爷子想的是布飘零半生未逢明主……不对，自己好像是长辈来着？哎呀，脑子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词了…… ……总之，今天最开心了！ 第117章 三个酒鬼 “下午好啊……祥子你来得好早啊，医生呢？” 下午正是夏日炎炎的时候，天上的浮云遮住太阳又飘远，一个又一个轮回一般。喜多合上晒得烫手的遮阳伞，轻轻揩了一把头上的热汗，推开繁星的门。 此时闲的无事的虹夏，忙着压榨大脑里的灵感用于作词的一里和忙着压榨一里等着作曲的凉凑在一块，逐字逐句地推敲着。 毕竟距离live只有一周左右了，五天之内要是不能把歌写出来给大家练习 ec团可就要被ygo势力打败然后就地解散了。 压力真的很大呢。 祥子此刻则是接替了凉的工作和工资，站在厨房小窗边上充当调饮料的。 接待顾客的工作基本由星歌老板代劳了，毕竟祥子真的很会调制饮料。 “医生嘛……”祥子努了努嘴，视线看向角落的一张小圆桌。 柏河三辉和一个穿着连衣裙打着耳钉，着装和言行都相当不体面的紫色头发酒蒙子一人一个高脚杯地喝着酒。 当然不是什么味道大的劣质啤酒，而是柏河三辉带来的奥地利产白葡萄酒，是那种带着好闻水果香气，女士喝了一整瓶也不一定会喝醉的好酒。 就连本来意见很大的星歌老板稍微品了品之后都破例允许柏河三辉在酒气不会四处乱飘的角落喝的那种好酒。 按照柏河三辉的原话——“我只是打算随便喝一点然后在这里睡个午觉，你们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去储物间或者厕所。” 事实也确实如此，柏河三辉手里那杯才喝了不到一半，对面那个女酒鬼已经就着劣质啤酒干了第三杯白葡萄酒了，牛嚼牡丹真浪费啊。 “……您自己慢慢喝广井菊里小姐，我要睡觉了，音响师小姐劳烦让一让，我想躺在舞台旁边靠着睡。” 柏河三辉有些头晕地站起身来，把默默玩手机的音响师小姐挤开然后靠着舞台台阶开始睡觉了。 这在我们酒鬼里算是酒品好的了。 “诶……意思是这瓶好酒……嗝，您送我了对？”紫头发酒蒙子听闻赶紧抓起桌子上那瓶好酒抱在怀里。 “嗯，您随意就好……呼……” 柏河三辉睡着了。 “……嘛，医生酒品其实还不错嘛 醉了就睡觉。” 有些好奇的凉蹲下来戳了戳柏河三辉的脸颊，又红又烫的，手感还不错，于是就相当大胆地捏了起来。 虽然凉很快就被祥子拖着后衣领拖走了，喜多趁虚而入开始在睡着的柏河三辉脸上画小乌龟。 “没办法，学校那边突然给了很大压力嘛。”祥子倒是挺看得开的，替柏河三辉收敛着四散的头发。 看着柏河三辉安宁的睡颜，祥子有些出神地说道。 “医生突然就变成我们的校长了哦……虽然是代理的，不过该有的压力肯定一点不会少啦。” “诶诶诶？”喜多有些惊讶地叫出声来，“校长？为什么，怎么想都轮不上保健老师坐这个位置？” 星歌老板一般路过打饮料喝，顺便回答了这个问题：“别以为把位置坐高就是什么好事，很累人的。” “负起的责任变多，要顾虑的事情变多，要照顾的人也变多，压力肯定也会变多——成年人的世界才不喜欢那么多麻烦的工作呢。” 话已至此，大家都默默为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 其实还有一部分内容祥子没有说出来。 比如柏河三辉和自己去印象空间打怪泄愤，一不小心伤害到了友善阴影，被条顿小姐狠狠地骂了一顿之后赶出来了。 再比如去risg找千代老板，但是发现老板已经喝蒙圈了待在房间里睡大觉，店里只有店员大哥一个在操办生意。 再再比如，学生会会长羽泽鸫擅自接受了来自各个学园的四支乐队的申请，要在篝火晚会上一起举办一个联合live，甚至还有已经升入大学的老前辈也来凑热闹。 “这就是成年人啊……您好，请问您想喝一些什么？” 正感慨着，祥子突然发现有、陌生人推门进入，赶忙进入工作状态招待客人。 “我闻到了好酒的味道……请问这里卖酒吗？” 来人试衣是一个银色头发隐约闪耀着金色光泽，装着打扮十分帅气的高挑女孩，还背着一把看起来相当新的银灰色吉他。 女孩一进来就到处嗅探着，最终瞄上了菊里小姐怀里抱着的白葡萄酒瓶，两眼放光。 “店员小姐，这瓶酒卖不卖？哪怕只剩一半我都原价买下来！” …… “阿嚏！阿嚏！” 穿着一身便利店工作服的仁菜忍不住挠了挠鼻子，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疑惑。 “总感觉有人在背着我做坏事……啊你好，请问便当要加热吗？” …… 最终银发酒鬼还是和紫发酒鬼你一杯我一杯地混到一块去了，祥子也没好意思收这位自称“河源木桃香”的帅气但举止相当糟糕的大姐姐的钱，只是收了她五百円然后上了一杯自己煮的薏米莲子银耳羹。 原本打算煮来给柏河三辉解酒用的，没想到柏河三辉喝酒的目的居然是为了睡午觉，所以就没有用上。 “好甜……店员小姐你放了太多糖啦！” 那就刚刚好，医生就好这一口。 “呼……哈！诶……嘛，虽然有些唐突……但是你们是一支乐队的嘛？” 桃香轻轻抿了一口白葡萄酒，相当痛快地叫了出来，然后被大家的目光注视得有些尴尬，随便找了个话题敷衍着。 “是的，我和那边的几个女孩子，还有这个躺着睡觉的男人。” “诶……那这家伙还真是有福啊，身边居然全是漂亮女孩子诶。” 这句话是自言自语所以没被祥子听到。 然后桃香就悄咪咪地给自己的吉他插上了音响——其实并非无人发现，只是音响师pa小姐想到自己的宝地被柏河三辉占据所以没有阻拦罢了。 嗡—— 超级帅气的一次扫弦，睡得正香的柏河三辉直接被惊醒了，有些迷糊地看向周围。 自己杯子里的白葡萄酒还是有气的。 “……祥子，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星歌老板为了你延迟营业很久了。” 相当没脸没皮地在说谎话呢丰川祥子同学。 第118章 篝火晚会的前奏 俗话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重不重的问题可以另外谈，但至少还有一顶很威水的皇冠可以戴着。 一开始柏河三辉还以为当这个羽丘的行政代理人至少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直到老爷子抱着一大堆未经批改的文件找上自己家来。 我超，盒！ 除了送文件之外，老爷子还顺带告知自己作为行政代理人的权力。 不能给自己换小将……代理校长的胸牌和立牌，不能入驻校长办公室，不能随意裁撤校内人员，不能…… 总而言之，除了批改文件，在下边各个部门提交上来的报告上头写下一些提议性质的批语和是否批准报告通过的盖章。 就这样，其他的事情很大概率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你们这帮混球教师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才把我推举出来的对？ 还有你这个老变态，肯定是喜欢艾斯爱慕被工作拷打自己才找这个苦工？ 总之，短短的七天时间就这样在无穷无尽的……不算无穷无尽，但怎么说都有至少百来份的报告批改和十分辛苦的乐队练习当中过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说不定柏河三辉真的很有从政的天分，也可能是天朝特有的涵盖历史和政治的基础教育实在过于优秀的缘故。 这堆积压已久的报告，柏河三辉处理得真的很好，也就是柏河三辉懒得说明如此建议的原因和使用霓虹人保留节目的敬语，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问题了。 老子的建议你埃及把听不听，建议什么的老子埃及把写不写。 再有就是柏河三辉的奇怪要求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一里真的燃尽了自己，在期限之内拿出来了一首相当不错的歌，凉的编曲水平也值得十分信赖，如果不找柏河三辉要编曲佣金的话就更好了。 毕竟一里真的燃尽了自己嘛，所以当柏河三辉看见她是待在芒果箱子里被虹夏推着小推车送到医务室里，到柏河三辉面前才颤颤悠悠地伸出头和一只小手来打招呼的时候，柏河三辉除了心疼也就是无奈了。 “哦嗨哟……医生大人，很抱歉小的要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您面前……” “没事……话说，虹夏你要是有空的话还是带一里做一下社会化训练？” 随便在天文部的扩部报告上找了个地方打了个驳回的印章，柏河三辉从医务室桌子前站起身来，把史莱姆化的一里拖出来甩到自己的那把椅子上。 “试过了，出门逛街啊打工什么的……但是毫无成效呢。” 虹夏把视线投向一旁背着键盘叉着腰看戏的祥子。 “都怪祥子太宠孤独酱了啦，每次都替她工作还不收钱。” “有什么关系啦，endless crychic的前一个词不还是取自你提出来的纽带乐队吗？所谓纽带就是要互相宠着啦。” “那祥子同学以后就养着一里一辈子！结婚和小孩什么的也都不要了，宠爱一里一辈子就够了！” “唔……” 两对漂亮但此刻好像斗牛一样的眼睛此刻瞪在了一起。 柏河三辉对这两个家伙突然开始拌嘴较劲毫不意外，这两人前两天还因为歌曲间奏要不要鼓点和键盘的问题吵了半个小时，还是上厕所归来的间奏lo真正主角柏河三辉劝和的。 恐怕这两人的根本矛盾还是对于一里的教育方针…… 现在的女孩子啊……真奇怪。 “那个……” 学生会长——穿着羽丘制服，脸上还沾上一些彩带碎屑的羽泽鸫同学，轻轻拍了拍挡着门的祥子的肩膀，但是祥子完全没有理会，鸫同学只得隔着一个人和柏河三辉报告。 “篝火大会的现场已经布置完毕了，柏河医生要去验收一下吗？” “够摇滚吗？”柏河三辉相当郑重地问道，脸上戴着的装饰黑框平光镜好像真的在反光一样。 “额……”想到主持布置会场工作的是美竹兰，鸫同学就不自觉有些心虚。“还算……摇滚？” 只希望医生不要讨厌平成暴走团风格的会场就好…… “好，辛苦鸫同学了，稍后我会去看看的，你去好好休息，晚上还有演出不是嘛？” 祥子微不可闻地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呵，医生的公式假笑，也就是鸫同学这样的纯情小姑娘才会像这样被迷得脸红走不动路了。 自己早就免疫了。 …… 羽丘学园大门，立希相当不耐烦地踮着脚四处张望着疑似爱音的身影有没有出现在视线里。 好晒……好热…… 混球爱音，练习不认真就算了，胡乱替大家订演出服就算了，偷偷带灯去天文台看星星搞得两个人一夜未睡，害得自己还要在这里等着两人…… 好，一个人而已，灯已经和乐奈到羽丘后花园随便找了个草坪晒太阳睡午觉去了。 结果还是爱音纯战犯。 “那个，请问羽丘……” 突然有一个很稚嫩的声音在背后叫自己，此时情绪已经相当不稳定的立希直接没好气地吼了出来。 “怎么？你谁？要打架吗！” “你什么态度啊！我只是问个路而已！” 一个小刺猬一样的娇小女孩子，穿着红色的卫衣背着一个棕色的小书包，可爱的眉毛不服气地拧在一起。 结果是个小孩子啊，估摸着还是个初中生，算了。 “哼，去哪里？” “去月球！去哪里都不劳烦您大驾了，再见了你个暴躁女人，再也不见！” 那个红头发的可爱女孩子居然相当生气地扭头就走了，临走还用力地比了个中指。 “你……” 正想和对方战斗爽的立希看到对方已经背着书包走远了，于是也只能作罢了。 一个没家教的小孩子而已，冷静一下，冷静…… “rikki，我来咯~” 没有穿羽丘校服而是穿着一套相当少见的吊带外穿的爱音很俏皮地呼唤着立希的名字，从爱音饱满红润富有光泽的脸颊就可以看得出来，爱音这一觉睡得真的很爽。 “……你终于来了啊？” 但是立希那即将爆炸的眼神让爱音心里有些发毛。 为什么……今天的立希看起来不是很友善啊？ 第119章 午后时光 可能是得益于爱音同学相当广阔的人脉，也可能是那天两支乐队合二为一的演出实在过于惊艳众人，今天的羽丘学园可谓是摩肩接踵，人潮熙熙攘攘。 校董会旗下的三所学园都有很多学生前来参加篝火晚会，不仅食堂方面超负荷运转，就连原本只堆一堆篝火的操场也紧急腾出来一大片空地，另外竖了三堆柴火，按照正三角形那样堆放，中间则是一个临时搭建好的舞台。 当柏河三辉看到三堆堆砌成小山的木柴离舞台中心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米的时候，不禁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已经可以想象到，晚上一大帮乐队少男少女像伽利略那样火中做自己，大家伙一起汗流浃背地唱唱跳跳的场景了。 甚至篝火与篝火，舞台与通道之间还铺上了红黑配色的地毯和小彩灯，这下真成天主教献祭现场了。 看到柏河三辉有些黑掉的脸色，学生会会长羽泽鸫同学有些压力暴大了。 一下子没经受住美竹兰的软磨硬泡才勉强同意任人唯亲一回，结果…… “鸫同学。”柏河三辉扭过头来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棕发的可爱少女。 “在！” 完蛋了完蛋了，我的学生会生涯到此为止了…… “你现在还能找到人吗，把这个舞台稍微缩小一些，到现在的五分之四左右；彩灯全部拆掉，音响设备要用耐热的；木堆底部换成硬木，然后柴堆整体再堆得矮上四分之一左右。” “这样既避免了舞台上的大家被热浪灼伤，也能更好的保障同学们的安全，篝火的形状也能维持得好看一些久一些。” 以为自己要挨骂的鸫没想到自己居然没事，感动之余还有些疑惑地问道：“柏河医生，您不批评我吗？” “我为什么要批评你？”柏河三辉反过来问道，深陷的眼窝里满是疑惑。“咱们的同学们不是做得很不错吗？我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稍微调整一下而已。” “呜……柏河医生您真好！” 这……难道平时校长夫人经常在学生会里头骂人吗？ 鸫同学满怀感激地去组织工作了，接下来登场的是推着钢琴，音响和架子鼓的花咲川乐队势力。 至于为什么柏河三辉知道是花咲川的学生—— 首先那个领头的棕发女孩穿的就是花咲川校服，其次能够叫来一堆黑衣猛男替大家伙搬动安装乐器的人，除了花咲川那个金色头发的财阀家大小姐，柏河三辉真的想不到任何其他人选了。 至于月之森的学生们在哪里，为什么她们都不做事—— 首先要感谢素世同学，费尽心力在月之森校园里游说学生们，学生们再回家给自己有钱有闲的家长们灌了不知道什么迷魂汤。 一个不注意，月之森的学生会就带着一大笔够办三次篝火晚会的钱强势入驻羽丘参与工作——基本上也就是工地里的白帽子了。 柏河三辉没意见，甲方是我爹。 “柏河医生你好啊，我叫弦卷心！” 啊，超级阳角，面前这个突然跑过来的笑嘻嘻的金发女孩子是个阳得可怕的阳角。 “弦卷心同学你好。” “嗯，柏河医生你好！” 弦卷心同学丝毫不介意自己打了两次招呼，还一把握住了柏河三辉突然想起来对学生没必要行握手礼而默默收回去的手。 “……弦卷心同学打两次招呼是有什么用意吗？” “因为柏河医生的名字还不知道，所以打两次招呼！” 没有做自我介绍还真是抱歉啊。 “好，初次见面，我叫柏河三辉，本名柯三辉，请弦卷心同学多多关照。” 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然后相当夸张地像对着贵族夫人那样打着招呼。 “嗯，柏河三辉你好！” 这次又是什么用意啊我请问了？ “因为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直觉告诉我多打一次招呼会很开心！” 没有继续理会这位麻烦的笨蛋女孩，柏河三辉转向跟在后面的众人。 “诸位就是今晚来参演的同学们？首先我还是代表羽丘学园欢迎诸位同学光临，希望大家能够玩得开心。” 柏河三辉领头，大家都相当高兴地鼓起了掌，那个柏河三辉在rg见过一面的户山香澄同学已甚至像海报一样举手起来鼓掌。 “其次，虽然诸位当中的某些同学已经是相当有名的乐队成员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不要当做正经live一样对待这场篝火晚会，华丽得离谱的演出服什么的还是不要穿了，大家穿着便服，带着自己的方便携带的乐器上台就行。” 弦卷心同学开始思考起来，乐队里似乎有个人要穿着玩偶服上台来着，这下可怎么办呐？ “再有就是别轻易和同学们互动，你们也看到了，舞台周边就是篝火，很危险，容易伤害到大家。” 对不起诸位，我还是忘记不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个医生。 “最后，希望live结束，大家能够不要着急离开，而是能够为那些愿意继续唱出声来的同学们伴奏，他们也要努力地歌颂自己的生活，只是苦于平时没有机会这么做，这次机会难得，总要让他们试着唱出来？” “怎么样？”说完，柏河三辉面带笑意地望着大家热烈而自信的眼神，大声地说道。“能不能做到？” “能！”少女们相当大声地回应着。 “对这次live有没有信心？” “有！” 真好啊，这些朝气蓬勃的小姑娘。 其实ygo的她们也是这样的底色？虽然平时是奇怪了一点重力了一点，但本质上肯定都是些好姑娘！ …… “爱音，好惨。” 睡醒觉的猫猫乐奈一起来就能看到立希相当严厉地给欲哭无泪的爱音加练，嘴里还说着相当不留情面的话。 “你觉得这样的水平足够在那么多乐队吉他手之中脱颖而出嘛？你觉得你比得过医生那边那个粉色头发的吉他手嘛？” 爱音有些痛苦地甩甩手，然后俯下腰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吉他拨片。 “呜……rikki说话好厉害，我的自信都要碎掉了~” 爱音当然知道立希这样军训自己是因为带着灯鬼混一晚上惹得立希生气了，这把还真是她打得有问题。 所以只能挨打立正，毕竟实在没有什么嘴硬的理由嘛。 “碎掉才好，这样你才能沉下心来好好练习，而不是带着灯四处瞎逛！这一段再来十遍……算了，弹五遍就放了你！” “我给你唱，你弹！” “呜呜呜……yor救我啊！” 昨天熬了一夜的灯此时还在草坪上睡觉，不自觉地弓起身子像海虾那样蜷缩起来，手指头下意识地含进嘴里，还说着些意义不明的梦话，口水顺着微微张开的小嘴淌到自己的嘴角边上。 “……医生，这是我捡到的……大理石……嘿嘿……” 今天的太阳有点大，晒得灯和乐奈的脸都红红的。 但是在灯的意识里就像盖着医生厚厚的风衣一样温暖舒适，还有一股太阳的味道，让人安心。 “……捡石头……一辈子，嘿嘿……” 第120章 两个老登和三个小登 “大家，瞧瞧我在储物间里面发现了什么……什么？” 现在是下午五点，挂在天上的太阳逐渐西斜。 柏河三辉联系外边请来的食堂师傅正在相当卖力地给学生们煮盒饭便当，所以无论操场还是学校礼堂里头的人都没有简单搭起来的露天小食堂的人多…… 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但现实又是另一个情况了。 此刻林林总总几百号学生围在操场上，看到柏河三辉来了才自动地让出来一条容纳他和一辆蒙着布的小推车可以通过的道路出来。 包围圈的中心是几个柏河三辉从来没见过的校外闲散人员——两个打扮相当昭和气场十足的老婆婆和几个打扮怪异的年轻女生。 不登校，骗人鬼和退队姐……总感觉都不是什么好人啊，尤其是那个不登校，对学生们影响很不好。 “啊，您就是柏河医生？”其中一个穿得和立希差不多中性的白发老太太上前和柏河三辉握了握手，“我是乐奈的外婆，筑都诗船，我记得上次见过你街头演出。” 柏河三辉确实对这位老太太（其实是对五百円硬币）有印象，只是上次她戴着眼镜，这下一时间没认出来罢了。 “那边那位是安和天童，和我一个时代的老家伙，说起来以前我还和她一起合作过。” 虽然不知道这几个貌似是演艺圈老登的老家伙为什么值得那么多人众星捧月地围着，但柏河三辉还是客气地回应了。 “您好，安和前辈您好，我是这所学校的临时行政代理人，柏河三辉，欢迎诸位光临羽丘学园。” 老家伙身后的几个女孩子看到穿着英伦三件套说话彬彬有礼的柏河三辉，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是个相当古板的家伙呢，桃香你看——还挂着怀表，好像真的是个白人黑帮一样诶。” “什么嘛，这叫还原历史，再说了明明就很帅的样子。” “桃香你小声一点，要被人家听到了啦！” 柏河三辉肯定听到了，就是那个小小只的棕发女孩子最大声。 不过暂时没工夫理会那几个怪家伙，柏河三辉把两位前辈请到了安静一些的礼堂里头。 “那么，想来两位前辈也不是闲得发慌才来光临这里的？是需要借用校园场地采景或者拍摄什么的吗？” “都不是，”筑都诗船摇了摇头，手指指向柏河三辉的胸口。“而是因为你。” 我？真的假的？ 我很有名吗？还是轮到我打宿傩了？ “小乐奈马上就要和你对决了？有没有什么准备应对她们的挑战？” 柏河三辉挠了挠头，没什么忌讳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正常地演奏就好了啊，还需要额外准备什么吗？” “……唉。”没想到老家伙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内。 “你们天朝人不是讲究什么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吗？想到自己只是应付敷衍一帮高中生就没有尽力的念头了吗？” “果然又是一个碌碌庸才，连这种最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不是，您怎么骂人呢？ 柏河三辉有些武断地打断了筑都诗船的碎碎念，诘问道：“我现在有些怀疑您是不是对音乐有所误解。” “尽力什么的……为什么一定要拼尽全力呢？音乐的本质不就是随心所欲吗？您年轻时难道很喜欢被别人夸奖很努力吗？那不就是毫无特色只有态度可以一夸的意思吗？” 没想到面对柏河三辉如此失礼的一番话，老太太没有生气，而是欣慰而又微妙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对音乐有自己的理解……还不错，虽然我不认同。” “无论如何，希望今晚你能拿出比那天更好的水平，来向我证明你的理解是对的。” 说完，筑都诗船退后半步，示意另一个老家伙上前。 这个老家伙柏河三辉倒是挺喜欢的，很文静很有仪态，身上穿着的和服和发型也是一丝不苟的，很昭和。 “柏河三辉……对？我好像在葬礼那天见过你。” 一些柏河三辉不怎么想回忆起来的事情被提起，说话的声调都低了一些。 “嗯……那天我状态不太好，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没关系，现在你不是状态相当不错吗？这些不重要……” 说到一半，老家伙凑近了柏河三辉的耳边小声说道：“重要的是，我孙女准备来看你们的演出。” 谁啊？棕发小鬼，银发不良还是黑发呆毛怪？ “我孙女和你一样都在搞乐队，只是在网上看过你前不久的演出，有太多东西是我家孙女要和你好好学习的了。” “希望你能够教教她们，”安和天童和柏河三辉的视线看向背后那扇半掩着隐约有三个小脑袋探进来偷看的大门。“教教她们，做乐队就要做到自己的极限，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意思是要狠狠上强度是？这是要加钱的。 “好……，我会试试看的。” 两个老东西心满意足地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接下来登场的是三个小东西——不登校，骗人鬼和退队姐。 “那个……你好，我们其实也是搞乐队的，乐队叫做tonashitoari……” “喂，”退队姐没好气地肘了一下不登校。“人家不一定听说过啦，简短一些！” “万一就听过呢……啊不好意思，总之我们是来观摩一下大家的演出的，毕竟那么多乐队聚在一起演出还不收门票的机会实在不多……” “这些就没必要说了！”骗人鬼把不登校摁回自己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话茬。“总之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上台的机会，虽然我们的乐队人暂时不齐但是……” “啊！”思索着什么的柏河三辉突然明了地叫出声来。“我记得好像确实看过你们的演出！” 其实就是想起来三人身上穿的演出服实在太有特色了，看完演出当天笑嘻了，整整绷了一晚上，在网上搜了几人的官方账号当乐子关注了。 “呐呐呐，我就说！人家听说过！”不登校高兴地蹦起来，然后红着脸拿出签字笔等着柏河三辉拿出笔记本签名。 “你们的演出风格我挺喜欢的，简直就和掺了那种东西一样，让人一遍又一遍地听还停不下来……只是平时没什么时间去捧场，抱歉啊。”但是柏河三辉完全没有讨要签名的想法，而是接着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嘛，你能来一次我们就很高兴了，嘿嘿。”退队姐相当愉悦地回应道。“不过这段时间我们会在池袋和涩谷附近活动，希望你能常来哦。” 不登校已经把笔帽旋开咬在嘴里准备签名了。 “我记得还有两位的，键盘小姐和贝斯小姐呢？”柏河三辉问道。 “她们……”骗人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们昨晚熬夜看剧了，现在估计还没起床……” 其实就是一个昨晚喝大了起不来，一个不想来在出租屋里面忙活账号运营。 但这种事情可不能在粉丝面前说出来。 “你们要是想上台的话完全可以哦，让我们学校那帮玩乐队的小年轻看看外面社会的险恶！” “不想的话在下面看看也可以，只是可不要喝酒教坏小朋友们，要喝的话单独联系我，咱们喝个够就是了！” 说完，柏河三辉把自己的怀表摘下来递给退队姐，还鼓励一样的微笑说道：“怎么说我也算是半个粉丝了，没什么可以给的就送这块表给你们。” “加油呀大家，暑假期间要是有演出的话在账号上发个通告，我有空肯定去捧场！” 诶…… 不登校有些傻眼。 不是说好了是台下的粉丝了吗，不仅滔滔不绝地对大家说些完全听不懂的话，怎么不要签名还反过来给乐队东西啊？ 手里的签字笔收回去也不是，继续拿着也显得自己很傻…… 第121章 从那颗星星开始 夜幕降临了，羽丘学园虽然一如既往地被同一个月亮反射的淡漠月光笼罩着，但今夜却是熊熊烈火更加璀璨地闪耀着。 “开什么玩笑……太强了喂！” 听着激烈的吉他声和鼓点，真情流露喷薄而出的歌声，看着台上嘶声力竭地演奏着的三人，喜多和虹夏第一次感觉自己被全方位战胜了。 更何况根据柏河三辉所说，还有两位成员没有到场，就已经能够演奏出如此震撼人心的音乐了。 [答卷空白 没有痕迹] [究竟是失去还是开始 纵使未曾明白] [可除了继续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闪耀的汗水，有些斑驳的吉他划痕，以及三对闪闪发光璀璨过今夜明星的眼神。 这是真正的强者，真正参透了音乐的乐队。 “知道为什么她们能够震撼你们的心灵吗？” 柏河三辉摸了摸对比之下有些自惭形秽的虹夏的脑袋，又拍了拍身旁喜多的肩膀。 “不只是因为她们是职业乐队那么简单，你们看看她们穿的衣服上印着的都是什么——不登校，骗人鬼，退队姐……” “她们已经经历过决定整个人生走向的十字路口抉择了，所以她们唱出来的演奏出来的，完全是对自己做出选择的所感所想。” 柏河三辉看向身旁相当震撼的几人，自顾自拆了根棒棒糖含着，继续面无表情地说： “话说回来，我可没让你们不登校啊——只是如果想超越她们的话，就一定要经历那些痛苦得让你们想写歌骂街的事情。” “……骂街？”凉若有所思地问道，有些疑惑地看向柏河三辉。 “没错，骂街。”柏河三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某种意义上，她们现在就是在用乐器骂街而已。” [所谓正确答案 没有一丝价值] [但我今生今世 都只是我啊] [再继续涂写下去 也没有明日] [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明天] 激昂的吉他声奏毕，拨片连带着一支有些汗水淋漓的手高高地扬起，一段密集的鼓点籍此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吉他弦的余震之音，篝火熊熊燃烧发出的爆裂声和台下观众的欢呼。 就连已经演奏完毕的诸多乐队都忍不住和观众一起高呼着她们身上印着的几个大字。 “不登校！不登校！” “骗人鬼！骗人鬼！” “桃香小姐好帅气！桃香小姐——” 好像有人被盒了啊喂，老钻石星尘粉丝收收味。 “嘛——”柏河三辉重新穿上因为嫌热脱掉的黑色风衣，带着话筒迎接三位凭借丰富的live经验断层式碾压了学生乐队的校外闲散人员。 “首先，让我们感谢校外的乐队无刺有刺的精彩演出 最近这支乐队会在涩谷和池袋附近活动，喜欢的同学们可以前去捧场！” 抱着乐器下台的三人组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忘记了什么呢，然后回过头来一脸感谢地对柏河三辉竖起大拇指。 简单点头回应，柏河三辉压低手掌，示意同学们安静一些，然后接着说道： “再者，希望大家不要忘记今天的主题——两支乐队的对决！” 回头示意一下四小只收拾乐器上台——当然虹夏不需要，架子鼓是公用的，另有需求的才自己搬上来，比如dj台什么的。 祥子也终于找到理由从素世身边脱身，背着键盘一路小跑上台顺便帮大家连接音响。 “我们先来，免得爱音同学说什么压轴优势到头来不认账什么的。” 台下观众发出一阵哄笑声，远处的ygo势力里的某个粉毛有些红脸，学着刚刚无刺有刺乐队的不登校开场动作，对着柏河三辉咬牙切齿地用力竖起小指。 “那个，”祥子接过柏河三辉递过来的话筒，有些紧张地说道。“大家晚上好，这里是endless crychic。”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祥子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坚定地继续说道。 “本来也是想着和另一支乐队好好打一场才决定举办的篝火晚会，结果突然就把事情闹大了呢。不过看大家很开心的样子，这样的话我们也很高兴。” “还有就是……灯，素世，立希，还有可能没有来的睦，我还是要为以前的事情对你们说抱歉，但是——” 祥子那白皙的手指向远方，观众们的视线跟着战意盎然的祥子看向同样郑重的ygo众人。 “总是沉寂在过去真的很没意思，所以我要击败你们，用最赤裸裸的胜利向你们宣告一件事情——” “过去的我已经死了！” 欣慰地接过话筒递给喜多，柏河三辉用手里的琴弓耍了个剑花，正想把小提琴搭上肩膀。 凉突然把手里的一半乐谱好像丢垃圾一样丢上天空，其中的几张飘进篝火里一下子被烧成灰烬。 “……啊？” 大家伙都傻眼了，凉要搞退团也不至于现在啊！ “医生，祥子，还有大家——”没想到凉相当郑重地说道。 “刚刚医生的话很启发我，一首歌被写出来不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吗？” “我们直接唱第二首，我和一里写出来的歌实在太温柔了，一点骂街的样子都没有。既然是骂街，那就要——” 凉把手指并成一竖，用力地往前穿刺着。 “像刀子那样直来直去，用最无情的歌斩断她们全部的自信心！” “……好，我跟了！”没经过太多思考，柏河三辉率先学着凉的样子，把第一部分的谱子往天上一扔。 “既然这样的话……我听你的，凉！”虹夏和喜多也有样学样，脸上全是对大家的信任。 “你们啊……真是深得我心，干了！”祥子也干了，不仅干了还把第二部分的谱子一起丢掉了，今夜完全即兴演奏！绝对是干的最彻底的那一个！ “诶……都这样吗，那我……”一里有些弱弱地把谱子往天上一扬—— 谱子完全没飘走而是慢悠悠落到台上了呢。 但是有这个态度就够了。 聚光灯骤时熄灭，照亮台上众人的只有熊熊燃烧的篝火和橙黄色的焰色明光。 六只手指高高扬起，指向最北端那颗高挂的明星。 举着话筒的喜多居高临下地看向台下，如同念诗一般说出了几人事先决定好的开场词。 也是今后endless crychic每次演出都会重演的开场词。 “我们今夜要说的的故事，从那颗星星开始！” 第122章 星星与我们 （原曲使用：《星と仆うと》——lyn） [惶惶不得而终的每日 失去了安身之所] [我们不断彷徨徘徊] 没有乐器伴奏响起，也没有任何一盏聚光灯亮起照耀着台上某人的面庞。 有的只是喜多的略带忧郁的回忆一般的低声清唱。 台下寂静，没人愿意出声打破这片略带宁静的美好。 贝斯至此才跟着喜多的下一句歌词的唱念想起，伴随着的还有隐约的键盘的音节，鼓点如同引擎一样，简单的四拍把几个背景音一样的乐器串联起来。 “这是……很老派的爵士风格，”桃香接过仁菜递给自己的瓶装水，抿了一口之后有些思索地喃喃说道。“上次在酒里头听过，简单的几个散音能让人遐想连篇……放手放手放手——” “喂！”昴相当没好气地勒住了桃香的脖颈。“上次我查账的时候有一笔钱不见了不会就是你挪用去喝酒鬼混了！” [镜子中映出的 昔日的街景] [纵使不断尝试 想将纠缠着过去的碎片串连至一起] 风格一转，听着喜多逐渐高昂而浑厚起来的嗓音，柏河三辉跟着喜多的歌词一起轰鸣起来的小提琴的弦音，不知怎的，素世突然有些嗓子发干，攥紧了灯的小手。 每一句歌词唱的都只是很一般的场景和意象，但是总感觉……全都全部，字字句句，都是祥子想要告诉自己的东西。 “星星……和我们啊……” 聚光灯一下子全部亮起，台上每个人那趋于同质化的兴奋表情（除了一里表情被刘海完全遮住了看不清楚）此刻都被映照得一清二楚——肾上腺素激增！暴增！猛增！ 键盘由洗刷着每个人的耳膜，电吉他如同一辆卡车创着每个人的神经！ 也许有一万流明甚至不止的几盏高灯一起照射向北方那颗明星，欲与天公试比高。 [无论如何拼凑] [它们都像细沙一般不断从指间滑落] 仿佛真的有过去的碎片化作的细沙摩擦着素世的内心似的，怔怔地立在那里，细秀的眉眼仿若时间静止一般，泪水不知不觉啜满了眼眶。 就连立希都抱着胸口低头沉默不语，又偶尔抬起头来看向灯的面庞，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纠结和矛盾。 过去啊，就像细沙一样抓不住拼凑不起来，想来素世应该也知道了…… 现在待在ygo就老老实实地经营ygo嘛，总是想着祥子那家伙算什么…… 自己倒也没有责怪祥子的意思了，祥子其实也早就走出来了，但是灯…… 灯啊…… [但即便如此 眼前所见的 也并非就是全部] [it''s y heart——] [用这份心 去探索着] [从今往后的 明日——] 籍此，吉他，贝斯，鼓点全部熄火，只剩下键盘和小提琴的独秀lo，几根细细的弦在琴弓的反复摩挲下宛若真的唱出来了电子合成器才能合成出来的人声，抑扬顿挫，婉转曲折交织着细碎的键盘琴音，重甲骑兵一样反复穿插刺破着台下众人的神经。 直至琴弓脱离琴弦，场面再次恢复了开场时的寂静，只剩下喜多的低声浅唱，宛若一个轮回重新开始。 [若能与你相聚化作星座] [展开黑夜描绘天空] [即便我们并非那照亮黑暗的满月——] 喜多的歌声突然一转之前的抑郁和高昂，而是一下子活泼轻快起来，好像把所有之前的痛苦和呐喊全部忘记了，未来就应该是这样可爱和充满希望。 简单的键盘低音和小提琴围绕着俏皮的歌词打着转，好像一棵新生的小小橡树被朝气蓬勃的学生挂上了简朴的蜡笔画和绸带，很简单，也很让人感慨。 [所以我想与你相聚化作星座] [散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我绝不会将那 连结你我的线解开！] 吉他零帧起手突然进场，结合着激烈的鼓点和贝斯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火焰，过了今夜就是新的一天，不堪的回忆全部丢掉，北极星永远闪烁着指引你的未来。 [无论你将有多么耀眼——] 一首歌就在吉他的击弦和扫弦之中结束，欢呼和掌声席卷全场。 涨红了脸的弦卷心不知道上哪找来了两根荧光棒用力地在前排打着call。 “笑容！笑容！开心！开心——” “笨蛋，你太大声了啦……” 台上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凑到一块击拳欢呼着。 放下了乐器，大家一起抱在一块，柏河三辉有些无奈地用长手收拢着大家的身体不被彼此冲散，略带戏谑地给自豪地看着自己的祥子一个k。 你啊，总是能给我整些新花样。 本来柏河三辉完成lo按照安排停手等着喜多继续《星と仆うと》的下半部分，直到这里的话一切正常。 结果祥子只是和喜多互相对视一眼，内部语音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键盘丝滑地转到了一里和凉写的《星座になれたら》的高潮部分，还好柏河三辉反应够快丝滑地接上了。 对于四小只里的另外三只则完全是意外之喜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我们的戏份吗，真好啊！ “我们做到了呢。”凉用力握紧了柏河三辉和祥子的手，语气里满满的坚毅。 “做到了，把我们想要说的东西完全表达出来了！”祥子热烈回应道，抱着大家的手也紧了几分。 “好了好了，松开，还要致谢下场呢——” 柏河三辉松开大家，拿着话筒对着各个方向的观众们分别鞠了一躬，然后示意大家下场。 “请ygo的大家上场，今天的大家都很精彩，一定要给这个晚上一个完美的结尾……” 柏河三辉话没说完，素世红着眼睛一把夺过了柏河三辉手里的话筒，嘴唇相当用力的颤抖着。 四小只看情况有些不对，赶紧拉着情绪有些震惊的祥子和表情尴尬的柏河三辉下台，虹夏自己的鼓槌都忘记拿走了也顾不上。 “自顾自说些什么……过去如同细沙一样抓不住……” 素世手里用力攥紧了话筒，面对着大家忍不住低下头去，低声颤抖地说着。 “没多久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告诉我……不要将未来的丝线断开什么的……自私，太自私了——” “saki酱——你这个——天下第一大自私鬼！” 场面一下子有些寂静，台下月之森的同学们完全傻眼了，这还是平时那个温温柔柔声音甜美的素世吗？ “别想如此轻易地撇弃过去……” 立希坚毅地和素世对视一眼，把属于素世的那把贝斯郑重地双手交给素世，两人互相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首歌，也是我们几个想要唱给你的，我们的内心的呐喊，祥子你给我好好听着啊——” 第123章 才不会就这样草草结束 路灯有些暗淡。 一辆有些老旧的面包车从一个路口缓缓驶来，停在了羽丘学园的门口，不登校井芹仁菜和退队姐河源木桃香面前，车头的大灯刚刚换过，相较之前有些晃眼。 “玩够了？开心吗？”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摇下，一个棕色皮肤留着淡色短发，穿着清凉的女孩笑着问道。 “还行，反正是的——”桃香远远望了一眼远处便利店里找货的安和昴，随口回应道。“基本功都不错，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些小孩的音乐风格。” 仁菜碎碎念一样补充道：“人生一帆风顺的家伙写出来的歌当然也是真善美溢出的是我一辈子也没法感同身受……” “那就走——昴呢？”司机小姐问道。 “买水呢，刚刚na实在有点太拼命了，那么想在同龄人面前表现吗？喉咙不要了？” “……你管我！” 桃香没理会依旧站在原地碎碎念的仁菜，自顾自上了车，把司机挤到副驾驶去。 “难得晚上没喝酒，rupa让我开一回车。” “好好~”说是把rupa挤到副驾驶去，倒不如说是后者主动把方向盘让了出去。 “rupa你绝对想不到，堂堂一所学校的校长居然是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家伙，还是我们的粉丝诶！” “所以呢？桃香还是na和人家交换le了？” 两个人同时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用手指指着彼此。 “桃香先干的！” “na把周边polo衫全部给人家了！” 喜闻乐见啊喜闻乐见。 “嘛，桃香和na要不要回去再听一会儿？好像还没有结束的样子。” “算了，”两个人对此都相当没兴趣。“听这些还没变声的学生继续弘扬真善美吗？” …… “saki酱，你给我好好听着啊——” 嗡—— 炸麦加破音了啊素世同学，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请弘扬真善美正能量不要让画风崩坏掉。 爱音竖起大拇指向灯光师示意准备完毕，灯光全灭，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略微暗淡下来的篝火依旧熊熊燃烧。 祥子不由得有些紧张，视线紧紧盯着台上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的素世，自然地含住了柏河三辉拆好递到嘴边的草莓味棒棒糖，唾液开始加速分泌让祥子有些发干的喉咙多少好受了一些。 “别紧张，”柏河三辉侧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无奈地替祥子整理好衣领。“素世又不会专门写歌骂你。” 感受着不经意擦过面庞的温度，祥子有些脸红，但还是镇静自若地回答：“没事，我会好好听的。” 率先打破安静空气的是一阵混响的贝斯lo，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在海边才会有的声音。 （原曲使用：《打上花火》——米津玄师） [那天眺望着的海岸 时至今日仍印在心间] [沙滩上刻下的那些话 与你的背影] 灯那略有空灵的歌声响起，吟唱念诗一般引领着吉他和鼓点舒缓的节奏，三把弦乐器交相呼应，篝火空心木不充分燃烧引起的爆裂声宛若烟火。 “有咲酱，这就是夏天……夏天才有的歌，kirakira dokidoki的歌啊！” “闭嘴啊……吵到人家啦！” [那翻涌的海浪 到底从脚边掠走了什么] [风平浪静之中 只有夕阳渐渐消逝] 灯光完全没有因为歌曲高潮的到来而亮起，那个粉色头发的小姑娘特意安排的，这首歌完全不需要灯光，只是篝火的话完全足够了。 因为这首歌叫做《打上花火》嘛。 青春的泪水，汗水和爆裂开来的花火已经足够闪耀了。 此刻沐浴在篝火明黄色焰光里的灯满眼都是天上那颗永远高悬的北极星，以及柏河三辉亲手交给自己那颗澄黄色的美丽宝石。 医生……你送给我的宝石，我想到名字了！ [\"怦\"的一下 光芒绽放 烟花焰火映入眼帘] [夏天一定还没有结束] [暧昧的心结 解开后又紧紧相连] [多希望今夜不会结束——] 虽然想要诉其情愫的对象不同，但是灯和素世此刻内心都是同一个想法。 祥子你说得轻巧，别想那么轻易地甩开我们—— 素世拨动贝斯琴弦的那只手愈发卖力，所有的不甘，追忆和欲望全部都倾注其中了。 这就是我想要对您说的啊—— 灯高高举起双手，手里紧紧握着那颗在柏河三辉眼中含有杂质的黄色水晶，此刻在灯的眼中却璀璨无比。 我们的夏天，是一辈子的夏天，才不会就这样草草结束！ “……挺卖力的，还算不错。” 柏河三辉拍拍祥子的肩膀，然后递给祥子一根没有拆封的棒棒糖。 “我先走了，替我把这个给灯。” 说完，柏河三辉就要转身离开。 “诶……我也跟您走——” 柏河三辉把已经转身的祥子又调了一圈。 “当然不行——这是她们写给……写给你的歌诶，人家还没有唱完，你要去接素世她们下台的，不然你以为人家唱的那么卖力是为了什么啊？” 应该……应该是写给祥子的？ 柏河三辉自己也不确定。 但是歌词里的一些词…… 算了算了，跑了再说，郁代了郁代了。 托付鸫同学接替自己主持接下来的节目之后，柏河三辉头也不回地跑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以至于当ygo势力一曲唱毕下台走到怅然若失的祥子面前的时候，祥子下意识就想看向总是在身旁的那个高瘦的影子。 但是这次确实空落落的。 “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我才不要卷进你们的矛盾里面去。” 柏河三辉郁代前半鼓励半戏谑的话语犹在耳边，祥子下定了决心。 “……灯唱得不错，立希一如既往的强呢……还有素世，很厉害，我有好好听着。” 素世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情绪差点再次激动起来，侧过头去捂着鼻子闷了一会儿…… 然后面色平静地回应道：“……嗯，saki酱喜欢就好。一会儿要不要去吃宵夜？” “……不去了，下次。” 本来以为素世还要像以往那样死缠烂打，结果出人意料，素世只是简单地回应一句：“那就算了，我先走了，大家晚安，saki酱晚安。” 素世真的抱着自己的贝斯走了。 只剩下祥子和ygo剩下的四人大眼瞪小眼。 “那个……” “灯……” 两个人一起开口了，原本可能有所缓和的气氛再一次尴尬起来。 爱音主动走到两人中间，笑嘻嘻地说；“听我的怎么样？祥子先说，然后再到toor~” “咳……这个是医生……医生和我一起要给灯的。” 一根棒棒糖躺在祥子的掌心被递了出来，是和池袋水族馆联动的海盐味联名棒棒糖。 “这个是素世想给祥子的……” 一张折好的纸条躺在灯的手心里，纸条上头透过背面隐隐有写着什么的痕迹。 两人交换了东西，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明天灯约上素世和立希，我去联系睦，一起来下北泽怎么样？参观一下我们的练习，再去医生那里蹭饭。” “好……大家都要来，一定要来！” 第124章 自我介绍和热搜 “那个……开始了吗？噢……” 面对着镜头，柏河三辉有些尴尬地对着镜头招了招手，按部就班地念着爱音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那个……大家好，我是cyeagha，是乐队endless crychic的提琴手。” 有些卡台词，柏河三辉看了一眼一旁的有些无语的祥子，爱音举着提词板在摄像头录制不到的地方卖力地晃来晃去。 “……对了，同时我也是乐队里面唯一的大人，是照顾大家的大家长……不是传统意义上对大家管东管西的那种大家长，只是字面意思。” 深吸一口气，柏河三辉求助一样看向皱着眉头的祥子和一旁看戏的李晓，似乎是在犹豫下面的话要不要继续说。 “……我喜欢上街路演，偶尔也会弹钢琴，喜欢喝果酒还有打游戏，但是我酒量很差，无论什么酒一杯就倒，喝完倒头就睡那种。” 好丢人啊喂，为什么一定要说这种事情啊…… “……就这样，暂时没什么想说的了，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录制结束了，摄像机的红灯暗淡下去。 “所以啊——”柏河三辉一下子站了起来，靠着墙用头猛猛地摩擦着。 “为什么我一定要说这些丢自己人的事情出来啊喂！谁写的词！” “柯酱这就不懂了？这叫萌点啊萌点——”上网冲浪高手千早爱音煞有介事地解释着。“现在完美系偶像和歌手实在太多了，像祥子这种一看就是全知全能的女孩子大家早就看腻了。” “但是如果有一点无关紧要的小缺点的话反倒会是体现个人魅力的地方哦~” 李晓戏谑地补充道：“所以怎么不把那些抽烟啊打游戏骂人啊之类的事情写进去？” “那些对于偶像来说可不是萌点了而是污点了啊千代老板，那是会影响大家的——”爱音郑重地解释道。“再说了，柯酱不是已经戒烟了吗，再说出来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没错，那张由素世交由灯代交给祥子的纸条上面写的就是以前crychic频道的账号密码。 拿到频道之后，祥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以前的内容设为私密仅有素世她们可见，然后更换了头像和名字。 紧接着就是如火如荼地开始了成员自我介绍视频的录制。 柏河三辉是最后一个录制视频的，看之前四小只加祥子她们的视频都挺正常的，尤其是一里那副软乎乎的社恐模样，网友们特别喜欢，介绍视频的播放和点赞远远超越其他几位足足四五倍。 第二是凉，毕竟还是有很多人喜欢avar小姐这样的可爱冰山屑女人的。 值得一提的是，祥子的私人频道刚刚开通，粉丝量还没上去，就有不知道哪来的家伙线上打赏了一大笔钱，完全匿名，祥子想要专门录制视频感谢一下都做不到。 再者，甚至已经有粉丝给一里起了外号叫[麦当娜小姐]，因为自我介绍视频里是虹夏给一里紧急带上了一个麦当劳外带纸袋，缓解了一里的镜头恐惧症，视频才得以继续录制的。 可能是因为一里以身作则把自己的私人频道改成了endless crychicna，继承了吉他英雄频道原有的大部分粉丝，现在的ec乐队频道热度对于一支新秀乐队来说真的很高。 一里伟大，无需多言。 闲来无事的李晓到下北泽繁星主动请缨，要求把乐队频道交给她来运营，毕竟现在她完全把店面生意交给外面聘请的人员来经营了，活脱脱一个甩手掌柜。 “好了……这下结束了？我可以回去处理公务了？” 柏河三辉挣扎着站起来，到繁星门口穿鞋准备离开。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无情铁手！ “我还要返工（上班）啊大晒（大佬）！”柏河三辉挣扎着摆脱李晓的无情铁手，有些生气地回头说道。“你不是要当乐队经纪人吗，有事劳烦您老人家替我代办……那个，为什么摄像机的灯还在亮着？” 凉从摄像机前头探出头来，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比了个耶。 “我之前又打开了，以后cyeagha的萌点又多了一个说方言哦~” “干得好啊凉桑，你彻底玩懂互联网了！” 爱音和凉默契地击了个掌。 …… 某个无人在意的晚上。 “智智——”仁菜从自己的房间里冲刺出来，一把搂住了电脑桌前一个穿着斑点吊带，仪态十分端庄的银卷发少女的脖子，好悬没把对方勒死。 “智智啊智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居然比我的命重要啊……” 一把把一惊一乍的仁菜推开，海老冢智小心翼翼地把原本握在手里的一只可爱的守宫放回桌子上，才有工夫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你看——”仁菜打开手机打开热搜，手指点开二十条里面的第十七条。 “天朝可爱帅气型男爱吃棒棒糖反差气质狐狸系男性偶像乐队cyeagha说方言怒骂经纪人……老天爷，日文居然还能这样排列组合和堆积的嘛？” 智看到眼中的平假名片假名的逆天串联不禁读得有些头疼。 现在的互联网真是抽象，这个所谓的偶像倒也算帅的……好确实挺帅的，不过作为一个艺人，狗屁才艺没有骂个人居然都能上热搜吗？ “还有还有——” 仁菜紧接着继续滑动屏幕到评论区，已经有不少！网友在底下留言了。 [这个叫做cyeagha的家伙经常在银座和涩谷街头表演的，不得不说他的小提琴真的很好听] [衣品也不错，身上的衣服和饰品多半不是什么贵重货色，却能被他穿出很昂贵的感觉。] [有没有人知道这家伙的父母啊，为什么我能在他脸上看到希腊人和东亚人的特征啊] [cyeagha大人请用力抽我！！！！！用您的家乡方言狠狠责骂我！！！！！把您的皮带脱下来狠狠地——] 智看到这里赶紧把手机息屏了，有些脸红地说道：“那……也就这样，我们又多了一个对手确实挺难办的。” “什么对手啊！”仁菜一把抓住了智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这家伙是我们的粉丝！无刺有刺的粉丝！我的手机里还有这家伙的联系方式！” 啊？粉丝！？ 谁家粉丝出道的时候关注量一骑绝尘地超越偶像当年啊喂！ 一万七千的关注！ “那个……智智啊，你没事？” 看到海老冢智突然安静下来，仁菜不由得松开了手，有些担心小智的精神状态是否健康。 “挺好的，原来是粉丝啊……挺好的，以后可以互相交流一下，挺好的，嗯，挺好的。” 仁菜：oo智智一句话重复好几遍是有什么用意吗？ 第125章 无刺有刺传奇名宿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好一点也不安静。 天气实在有些燥热，加之街头的人流实在过于拥挤，柏河三辉没有穿上自己的经典皮肤黑白灰三件套，而是简单套上了一件那晚仁菜送给他的周边polo衫。 不登校——因为衣服尺码是桃香那样成女身材的尺码，虽然柏河三辉本人也挺瘦的但还是有点窄过头，印在胸口的几个大字完全被凸显出来了。 不过柏河三辉完全不在意，我的不登校是结束时态的，该登的校早就登完了。 公文处理完了闲着也是闲着，羽丘又不是那种给学生布置暑假作业的学校，柏河三辉索性带着四小只加祥子参观一下现在正在举行的涩谷夏季音乐节——几家商场联合举办的小型音乐节，意在提高知名度拓展生意。 所以说是音乐节，实际上估计也是一些小乐队过来相当随便唱几首歌而已，全部流程估计不会超过三小时。 但是让四加一好好学习一下外面的社会化职业乐队如何举办live倒是挺合适的。 “打扰了……”虹夏轻轻推开面前这家第一次踏足的live hoe紧闭的小门，老板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瞌睡发呆。 “那个……” “啊你好你好，请问诸位是要买票吗？” 这下看懂了，pong友，票子要伐？ 柏河三辉掏钱包点出一万五千円，六张票加一人一桶爆米花刚刚好 但是递钱过去的手却被老板给挡住了。 “小哥给我一万円就好，因为票实在卖不出去积压了好多所以现在降价卖，爆米花什么的也一不小心做得太多了，嘿嘿。” 良心老板啊！ 不过当柏河三辉准备领着大家进入演出厅的时候却被老板制止了。 “小哥，这场live不在这里办，在外边的百货里头。” 意思是路过的商场顾客一分钱不花其实也可以听？千把块买个座位？ 黑心老板！ 柏河三辉臭着脸坐在商场临时搭建好的舞台下的前排，看到楼上探出玻璃围挡好奇地看着楼下的每一个顾客，无论是探头的是谁都想打他们一顿。 祥子面无表情地毛柏河三辉手里的焦糖味爆米花，眼睛里一点对于柏河三辉花冤枉钱的同情都没有。 另外，祥子自己的爆米花给一里了，一里的爆米花被屑凉哄骗着顺走了，凉自己的爆米花来的路上短短二百米就全部吃完了。 什么食物链。 “呀，是无刺有刺呢。”祥子戳了戳柏河三辉紧紧瘪着的嘴角，视线看向台上试音和连接音响的几个打扮相当摇滚的女生。 把自己手里抱着的爆米花桶交给两手空空小手一直不干净的祥子，柏河三辉自顾自拆了根棒棒糖吃起来。 “还是完全体的无刺有刺……不对，键盘小姐怎么脸色发青地站在台上还弓着身子抱着肚子？” …… killer een,第三炸弹，败者食尘！ 时间流转回十分钟前。 “智智啊……不行咱们就退演。” rupa一脸关切地看着刚刚从厕所征战出来脸色发青嘴唇干燥扶着墙走出厕所小门整体状态微死的海老冢智，递过去仁菜刚刚从7-11讨来的一壶热水。 “不行……绝对不行！”虽然人差不多快要走了，但是智还是相当勉强地一把夺过rupa手里的热水瓶子，顾不上烫嘴猛猛地灌了下去。 好像圆满完成这场live表演是她临走前的夙愿一样。 “呼——我们可是收了人家预付的定金的，就这样走掉的话太对不起人家了，怎么可能退出！” 该说热水真是神奇吗，一位年轻的尸体就这样复活了……算是复活一半了，但是根据rupa的生活经验，智大概会在十到十五分钟左右再闹一次肚子。 “但是啊，你这副样子有精力上去弹键盘吗？” 一旁的是替智背着键盘的桃香和探着脑袋越过厚重防火门看来了多少人的仁菜，以及在台上替大家伙布置调试乐器的昴。 “没关系……只要足够拼命就可以……唔！” 热水药效过去了，rupa跑去7-11又给小智续了一壶，这次加了点温水中和水温，还特意兑了点维生素泡腾片补充电解质。 “要不还是跑路，我送你去医院，”桃香无奈地把键盘和自己的吉他交给跑过来拿乐器的昴，掏出车钥匙套在手指上转着圈。“反正这块地界不是咱们的粉丝基本盘，跑了也就跑了……唉，智智你啊——” 坚毅的小智已经拖着自己微死的身躯故作坚强地大踏步走上了舞台，因为昴已经代劳布置好乐器了，小智甚至还有时间顺了顺衣领戴正头箍，整理遗容遗表。 果然，整场演奏两支曲子下来，小智完全不在状态，无论是节奏还是鼓点什么的根本跟不上。 整个键盘声部就像有刺无刺这台手机的外置蓝牙耳机，虽然弹奏部分没有什么错误但和其他部分相比就是慢上一拍。 已经可以预料到这次演出录好发在网上之后网友和粉丝们会是什么评价了，互联网恶俗魅力时刻自己可是早就领教过了——想到这里，仁菜的小眉头不由得皱在一块去了。 至于首席战犯——海老冢智本人，除了对队友们满满的内疚，还有就是逐渐高涨的“释放自我”的欲望了。 场间休息时间，桃香和仁菜拼尽全力搜肠刮肚，想要活跃一下台下有些沉闷的气氛。 毕竟场间休息只有五分钟，小智本人也只能一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打量着台下观众们的表情。 沉闷，失望，无趣……啊呀，还穿着我们乐队的应援服呢，真是抱歉啊让你失望了粉丝先生……粉丝先生好像有一张好像在哪里看过的脸…… ——不对，这张脸！ “你是……” 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舞台边缘，小智满脸的惊讶和看到生的希望的表情，白皙的胳膊和手指直直的指向坐在一旁手指绕自己头发玩的柏河三辉。 “你是cyeagha！” 智的声音顺着话筒和音响传出去很远。 柏河三辉：我超，盒……不对，假身份没什么盒的必要，想要盒我的本名还要再对这次开盒求一次导…… “呃……你好啊智小姐，你认识我……呜啊！” 虽然柏河三辉本人不怎么激动，但是路人的反应就不怎么平静了，毕竟“cyeagha”这个名字最近在网上还算有名。 更何况现在无刺有刺的键盘手和在前者示意下两个人合力把这位cyeagha先生合力揪上了舞台，好像几人早就认识的样子。 桃香拿开话筒凑近了柏河三辉的耳边小声问道：“会键盘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桃香充满英气的面庞，柏河三辉木讷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意思是会一点，不多。 “太好了cyeagha！现在你替小智弹一会儿键盘，你现在是无刺有刺的特邀嘉宾！” 致敬板蓝根传奇名宿uzi。 柏河三辉：\"(o Д o)！ 四加一：?_?…… 第126章 临时键盘手 “那个，cyeagha桑是我们乐队请来的特邀嘉宾哦~”贝斯手rupa桑很自然地接过了话茬，和跳出来的昴一起给有些迷茫的柏河三辉造势。 “对，请cyeagha桑自我介绍一下！” 毫无办法地接过话筒，柏河三辉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大家好啊，我是说的道……我是cyeagha，今天带着乐队里面的大家一起来看无刺有刺乐队的演出。” 摄像的镜头对准俏皮地比着耶的虹夏和喜多，面无表情机械地吃爆米花的凉，温柔地朝着镜头摆手打招呼的祥子以及开始史莱姆化表情崩坏的一里。 另一边，主办方直播间的弹幕已经有逐渐爆炸的趋势了，ec队内两个大热门[麦当娜小姐]和[avar]的粉丝已经开始互相刷弹幕刷屏掐架了。 至于队长oblivionis和余下两位队员……无人在意的路边一条，不对，三条。 “那个……麻烦把镜头对准我好吗，现在智小姐的键盘明明在我手上，你们不怕我撕票吗？” 柏河三辉随意弹了几个比较凌乱的音，熟悉这架键盘的同时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台下和楼上的观众发出一阵哄笑声，摄像大哥也很听话地把镜头挪回来了。 “虽然我比较擅长的是蓝调爵士和老派乡村爵士，但是啊——” 柏河三辉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不登校，是现在仁菜身上的同款。 “其实我也算是无刺有刺的粉丝哦，她们的歌真的很厉害，台风也很棒，我们可是要学好久呢……桃香小姐，我们待会儿要弹什么曲子？” 很生硬的话题转移，但是符合cyeagha的可爱系人设。 “既然cyeagha桑是特邀嘉宾，那自然由你决定咯，你看着来就行，我们会跟着一起发挥的。” 111，果真自由发挥吗？ 惊世智慧发动，一个点子油然而生。 柏河三辉把键盘面前的话筒挪近了一些，手指已经开始在琴键上跳跃了。 （原曲使用：《call your na》——泽野弘之） [she lost her brother onths ago] [his picture on the wall] [and it reds ] 零帧起手，只是几个简单的和弦，单调且重复，但是在柏河三辉肃穆而回忆般的吟唱下却如同攻城锤在敲动人们的心弦。 [when she brgs ffee her sile] [i wish i uld be with her ''til y st day] 直到现在，无刺有刺的任何一位都没有敢肆意加入其中，生怕破坏了这份浑然一体的和谐。 说实话，cyeagha的键盘确实很一般，完全比不上智，但是桃香感到惊讶的是，面前这个男人在讲故事——用他的歌声和琴音丰富着故事的真实感，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 [she said she gave all her love to ] [we dreat a new life pce to be at peace] 直到现在rupa才觉得可以加入自己的贝斯了，陪着这略带悲伤的歌声，用单调却拨动人心的旋律营造着缓缓到来的高潮氛围。 就连台下的四加一也停止了咀嚼着的嘴，投入全部的专注去迎接着高潮的到来。 [but thgs chand suddenly] [i lost y dreas this disaster——] 戛然而止了，柏河三辉双手离开键盘了，低沉略带沙哑的歌声也换成平时那副温柔而又无喜无悲的声音了。 “好了——到此为止，后面可就是付费内容了，大家等我们乐队录制好专辑再听~” 台下发出一阵失望的嘘声和叹气声，直播间里弹幕也已经开始骂人了。 远远躲在角落里看着的安和天童此刻也无奈地摇摇头。 什么……搞什么啊喂！情绪都已经营造到这里了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啊！ “……cyeagha桑，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心里蔫坏蔫坏的人呢。”桃香有些无力地吐槽道，昴则泄气地趴在架子鼓上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至于仁菜，她英语成绩退学前就挺一般的，这么久没碰英语了肯定生疏完了，刚刚柏河三辉唱的什么完全没听懂，但还是假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诶嘿~” 摆了个狐狸一样的笑容混过去之后，随后便是做好一个临时键盘该做的本职工作时间了。 柏河三辉只是默默跟着谱子弹奏，但是完全没法跟着无刺有刺的众人摇摆起来，自己就不是这个风格的没必要强求。 不过台下观众的情绪好歹是被调动起来了，四加一包括一里都相当卖力地开始打call，多少沾点人来疯的喜多甚至忍不住跑到台上和仁菜抢麦……当然是中道崩殂被保安拦下来了，但是还是很兴奋地大声跟着一起唱。 帮着无刺有刺把剩下两首歌演奏完毕，柏河三辉就准备默默下台跟着桃香到休息室，临走前还把键盘带走了方便下一支乐队登台。 “喏，这是智小姐的东西，就交给你了桃香小姐，我先带着她们走咯。” 随意把键盘从背上卸下来放到一边，柏河三辉对着正在开心点钱的桃香招了招手就准备告别跑路。 带着四加一见世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是要着手培养ec团自己的演奏风格了。 而且系统的奖励也已经到手了——谢谢素世！ 至于为什么要谢谢素世，是因为篝火晚会当晚完成的素世系列任务。 除了自动接取若叶睦系列任务1之外，还获得了一个相当厉害的奖励专精——魅力技能专精[讨好型人格]。 [讨好型人格：满足他人就是满足自己，当你完成来自于别人的衷心请求时，有一定几率触发任务，根据任务完成情况可以随机获得一个小小的\/一般的\/丰厚的奖励，每日限定触发一次。触发任务几率和奖励品质取决于技能等级。] 这次临时键盘任务系统桑觉得挺一般的，堪堪调动了观众的气氛，但是达不到完全体海老冢智本人上场能够达到的效果。 所以到手的只是一般的奖励——一张八折优惠券，购买价格不超过五十万円的东西时都可以使用，但只可以使用一次。 虽然自己完全不缺这十万円，但是有的挣就不错了就别嫌少了——带着这样的心情，柏河三辉就准备离开，四加一已经在休息室门口招呼自己了。 “那个——cyeagha桑，”仁菜和刚刚从厕所里勉强活着出来的智拦住了柏河三辉的去路。 “要不要一起去喝酒……别看我啊我俩不喝，昴也不喝，桃香和rupa陪你喝。” 第127章 我说团长高见 东京地界没什么无刺有刺特别熟悉的店面，所以几人只是随意找了一家盖饭店，七号人鱼贯而入轮流点单。 时候实在太晚，四小只再不回家该被家长担心了，所以虽然凉一定要求来蹭饭，柏河三辉自己也不缺这点钱，但还是把四小只全部打发走了，四个人打车二百四，二百八（？）。 祥子没人催她回家……没家，虽然和四小只相比显得有点地狱笑话，但大不了跟自己回家到客房休息一晚，都几把哥们儿。 “……甜的，为什么连牛肉都是甜的啊喂！” 仁菜相当嫌弃地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牛肉，感觉自己被招牌牛肉饭的“招牌”二字和淋在饭上那些金灿灿的酱汁欺骗了。 但是无人在意，祥子点的是黑椒酱鸡扒盖饭和橙汁，甜咸永动机吃得很开心；其他人多半不挑，三个可以喝酒的大人完全没有点任何主食而是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干杯——呼，爽！” 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一口闷掉一大杯起着沫子的啤酒的两个女生，柏河三辉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自己酒量不行要量力而行。 “呀——真没想到啊，cyeagha桑一个学校的校长居然还有空闲玩乐队呢，而且还玩得那么好！” 桃香相当爽朗地拍着柏河三辉的肩膀，后者挨了第一下之后把后续的全部防反掉了。 “桃香小姐您说笑了，您对面那位oblivionis小姐才是真正玩的好的那个人，之前您应该抓她上去顶替智小姐才对~” “才，不，要——我可是乐队里粉丝第二少的那个，抓我上去可是没有一点话题度的，桃香小姐下次也务必找他。” 祥子吐了吐舌头表示对柏河三辉提到她的不满。 昴在一旁笑嘻嘻地补充道：“嘛，我们争取今年之内把你们整支乐队的人都抓来客串一把~” 你是有什么奇怪的收集癖好吗昴小姐？你真的要致敬传奇战队板蓝根吗？ “话说回来——”桃香拿起一根烧鸟吃了起来。“cyeagha桑你们还没有正式演出过？你们学校内部的演出可不算，去音乐节那种才算。” “没有哦，一般去live hoe演出几次才会考虑去那种大型的live演出？” “确实啦……”桃香给rupa和自己续了一杯啤酒，有些疑惑地说道。“但是不觉得有点浪费吗？你们明明已经有去音乐节扬名立万的水平了诶。” 一张设计精良的海报被桃香从口袋掏了出来，展开后展示在忙着夹毛豆的柏河三辉面前。 “万圣节eve超大型音乐节……现在谈万圣节的事情有点太早了？” 柏河三辉逐字逐句地念着，然后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早吗？现在可是已经八月了，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不够的时间可以准备了……还有还有——” 在桃香的示意下，昴，仁菜和rupa开始翻口袋，掏出来许多张各种音乐节和live hoe的宣传海报。 “可以了可以了——oblivionis才是队长，这种事情问她就是，我无条件服从！” 能不能让我吃一口干的，我又不是素世，光吃毛豆和烤豆腐就能满足，我要吃肉的。 祥子在智和仁菜的建议下精挑细选了两份ec团可以参加的海报出来，虽然在柏河三辉看来现在谈参加大型live实在有点越级打怪的意思。 一份是万圣节eve超大型音乐节，毕竟准备时间充足；另一份就是八月末的川崎地方文化音乐祭了，虽然时间比较紧张但正好卡在开学前，而且是无刺有刺的地头，好歹有人可以带一下，有不懂的地方也不至于犯错误闹笑话。 “喂ob小姐，你确定要那么早就谈这些live的事情吗，这可是事关我们乐队的命运诶。” 柏河三辉连祥子的代号都不想念完全了，毕竟这种事情真的不能开玩笑。 “首先请把我的假名念完全啊cy桑，其次——” 祥子有些郑重地说道，眼神坚毅，柏河三辉拼尽全力无法辩驳。 “桃香小姐说的对，我们已经有那种实力了那就要去试试看，为了盈利也好为了证明自己也好，要是连去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还搞什么摇滚乐队？” 柏河三辉放下筷子碎碎念：“原来是摇滚乐队嘛，我还以为咱们是爵士乐队来着……” “cy桑你说什么呢？”团长威严堂堂散发，祥子瞪了一眼自顾自说小话的柏河三辉。 “没有，我说团长高见。” rupa和桃香视线汇聚会心一笑，真是和睦的队内氛围呢，真好啊~ “cy桑，替大家结账！” “好的团长大人。” 无刺有刺众人：有人请客真好(=▽=)~ “cy桑，我们一起坐电车回去！” “好的团长大人。” 无刺有刺众人：……不对。 “cy桑，备好房间我今晚要住你家！” “好……好，团长大人。” rupa和桃香对视一眼，十分为ec团的命运感到担忧，怎么总感觉这个乐队不会长久啊…… 看着收拾齐整准备离开的两人，犹豫了一下的智还是叫住了柏河三辉。 “那个……cyeagha桑，那个药……还有吗？” 先前拉肚子几近脱水的海老冢智能够安稳地坐在店里将近一小时不是没有原因的——保济丸，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 夏日的清晨，太阳总是升起地比其他季节要更早一些，一缕锐利而和煦的阳光伴随着微风敲开了客房里的窗帘。 轻轻推开床上的另一个穿着有些单薄的身影搂着自己的手，祥子迷迷糊糊地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睛摸索着昨夜随意丢在床头柜上的自己的头绳，简单地绑了一个低马尾方便洗漱。 泡在浴室的浴缸里，祥子一想到昨晚的乱七八糟一堆事情，忍不住把半个脑袋埋到浮在水面的泡泡里面。 昨晚实在闹得太晚了啊…… ……都怪医生为了避嫌非要把楼上的素世叫下来一起，都怪素世非要看什么恐怖片，看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一上床后劲就上来了，一直胡思乱想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下次再也不和素世一起了！ “saki酱在里面吗？” 浴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是素世有些没睡醒的有些沙哑的声音，一个好孩子应该养成睡醒喝一杯温水的习惯。 “在，我在洗澡。” “这样啊……医生已经替大家做好早餐了哦，saki酱快点。” “哦。” 催什么嘛，洗澡又不是什么特别急的事情。 放空思绪，感受着温暖的水温，祥子不由得想到昨晚因为有些害怕，两个人尖叫着一起跑到主卧室，跳到一罐扎啤就喝得半醉意识模糊的柏河三辉怀里。 虽然很快反应过来的医生就被推开然后被赶走了，但是那种怀抱里的温度好像……好像……呜啊啊啊！ 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闷了自己半分钟祥子才堪堪抬起头来，俏脸通红。 丰川祥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可是ec的团长！ 你这样沉溺于男人美色是要毁掉我们的乐队嘛！ 但是…… 祥子脑子里的小天使和小恶魔又双叒叕开始掐架了，喜闻乐见啊喜闻乐见。 第128章 对不起又想不到标题了 吃完早餐正好早上九点，今天没有训练计划，打工那边也僧多粥少自己还不好意思和仁菜抢工作，祥子下意识想去繁星，哪怕只是发发呆也想呆在那里。 柏河三辉接到事务所电话通知自己去提车，所以今天一整天估计都是不会露面的了，素世又有自己的事情去做。 所以祥子还是选择一个人坐电车去下北泽，一个人站着靠着车厢，一个人默默看着窗外普照的阳光和穿梭而过的高楼大厦。 真好啊，如此平静的生活。 虽然一个人。 …… 某个事务所的私有录音棚里。 “真奈小姐，劳烦三分钟左右的第二段再来一遍，上一次有些杂音。” “好的~” 金色头发紫色瞳孔，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的穿着简朴但凸显身材少女感的三角初华，看着自己的好搭档一遍又一遍卖力地歌唱着，心思却完全没有在自己的新专辑单曲上。 祥子……也出道了呢，以一个完全陌生的乐队的队长的身份。 endless crychic——虽然依旧顶着crychic的名号，但成员除了祥子，完全不是之前那个crychic的老人了。 有些烦躁地拨弄着指甲，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在三角初华的内心里冒头，并且如同雨后春笋越蹿越高。 打个电话……对，打个电话，以业内前辈的身份表达一下对祥子的祝贺，再以此为借口约个时间见面…… 不知不觉，手机已经攥在自己手里，那个自己无数次想要拨通却又不敢拨通的电话已经输入完毕了。 ……好好问问祥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crychic虽然加上了endless的前缀，但是没一个crychic的成员留在队内。 祥子不是这种抛弃队友如此果决的人，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好意思，我想要出去打个电话。” “好，尽快就行。” 自己的请求得到了齐藤小姐的首肯，三角初华离开了录音室，到了厕所的镜子前。 就一次，要是祥子不接就算了。 就试一次。 “……祥子，我是初华，好久没有联系了呢~” 没想到对方很快就接通了，除了祥子那清脆而熟悉的声音还有电车驶过铁轨的声音，穿过隧道时的破空声，以及随之而来的信号不良的忙音。 果然出了什么事情，祥子这样背景的人怎么可能去乘电车。 “……嗯，祥子出道的视频我也看到了哦，真是恭喜呢！” 咽了咽口水，三角初华斟酌着自己的遣词造句，意图把话题从简单的寒暄引到见面的事情上。 “祥子会参加月末的川崎文化音乐祭吗……参加吗？太好了，我和搭档本来也打算参加的哦~” 其实本来没打算去，但是……求一下事务所那边的话，应该可以紧急安排一下行程，真奈应该也会同意陪着自己的？ “嗯……到时候我们一起见个面，好好吃一顿，我请客哦……嗯，再见~” 电话挂断了，祥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因为昨晚看恐怖片了没睡好），果然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却要强打精神起来（因为是初华的电话要认真对待）假装一切如常。 要帮帮祥子……虽然暂时没能见面，但是现在就要好好帮一下祥子。 拿出手机切换到自己的频道，三角初华转发了祥子的自我介绍视频，并且留下了转发评论： [意料之中，但还是恭喜哦~] 很简短，但是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三角初华已经可以想象到网上会激起来关于自己和祥子的猜测会有多么激烈了。 但是……哪怕要被粉丝和事务所方面责骂，哪怕要被扣钱，也要帮帮祥子…… …… 宝贝道奇！你终于回来了！ 我终于不用乘电车上下班了！ “柏河先生，您看看车子是否还有什么损坏没有修缮好的地方，我们好拖回去重修。” 保险公司派来接待的代理人小姐笑眯眯地看着激动不已围着自己的车子四处打量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的柏河三辉。 感谢这位柏河先生，我才能摆脱办公室出来公款旅游！一会儿要不要请这位柏河先生去海边晒晒太阳呢，看这位先生还挺帅的样子，勉为其难让他给自己抹个润滑油也不是不行…… “辛苦贵司了，车子很好，我很满意！” 柏河三辉当即当着代理人小姐的面续了三年的保险，一想到这位先生不仅年轻帅气还年少多金，给自己带来了一大笔提成入账，看向柏河三辉的眼神都拉丝了。 不过柏河三辉的眼神也正经不到哪里去，看着自己爱车的眼神宛若丈夫看自己许久不见的妻子，小别胜新婚，马上就想开着车子自己回东京去。 “对了，这是我司在您另外拜托事务所经手诉讼之前做的一些调查，上次只是给了您一部分——”代理人小姐有些妩媚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两支纤纤玉指夹出来一份装着几页纸的牛皮纸文件夹，蜡封完好。 “另一部分因为我司的法律部门认为其争议较大没有第一时间给您，现在确认其真实性无误后交由您保管，我司没有留档备份。” 不愧是大公司，做事就是靠谱。 双手接过之后柏河三辉拆开蜡封仔细阅读起来，代理人小姐倒是不着急下班，而是交代助理把柏河三辉的车子开去加油再开回来。 简单来说，拿到这份文件之前胜诉率是八成甚至说不定只是判祥爹一个次要责任，现在只要柏河三辉愿意找律师，除非祥爹找法官卖沟了，不然自己一定胜诉还判祥爹全额赔偿。 柏河三辉想的是优先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直接杀去印象空间把祥爹阴影拉去打靶什么的还是有些过于激进了。 毕竟目前祥爹手上没有人命，真要动手杀人的话怎么样都会有负罪感。 毕竟做这种事情真的很不好受。 “非常感谢您，”柏河三辉友善地和代理人小姐握了握手，眼睛里满满的信任。“希望下次和贵司有业务往来的话接待我的还是您。” 柏河三辉拒绝了代理人小姐一起度假的邀请，又碰巧助理开着加满油的车回来了，没等熄火柏河三辉就接手了方向盘，车子发出悦耳的轰鸣声，车载电台调到最熟悉的频率。 道奇在高速上极速行驶，拂面的疾风让柏河三辉心情愉悦。 月末的音乐节过后，找个律师去找祥爹谈一谈，认罪态度良好的话送他进监狱关他十来年就算了，再混蛋也是祥子他老爹，没必要赶尽杀绝。 自己的老爹也挺混蛋的，过年回去，为了自己的便宜老娘，无论如何也得好好和他算算账。 至少要把老娘的骨灰拿过来，让一位母亲的遗体供奉在那种男人家里的神台上，怎么想都是一种侮辱。 第129章 “灯”门拜访 晚上七点，星光璀璨，但灯现在没心情去观察宇宙之美了。 灯站在港区复式高层的二十一楼，站在柏河三辉的家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敲响房门。 有些紧张地揉搓着棒球卫衣的帽绳，咽了一口口水，又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安全逃生出口的防火门后只是探出一个可爱小脑袋的乐奈。 咚咚咚—— “那个……医生在家吗？” 没有回应，仔细从门缝里看的话似乎连灯都没有打开。 “我是灯，医生方便见我一下吗……” 还是没有回应，灯不由得有些泄气，双腿一软就准备逃跑预备了，闪烁着小兽一样光彩的大眼睛里啜满了晶莹的泪珠。 果然医生还是不愿意见我……医生被我那晚的歌吓到了，医生再也不要见我了…… 对此乐奈表示喜闻乐见，也没有哄着灯不要伤心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拆了一根柏河三辉递过来的抹茶味棒棒糖享受起来，发出小声的哼哼。 是的孩子们，牢柯早就到现场了。 提车归来不小心摁错楼层到二十三层去了又发现的晚，所以牢柯索性爬了一两层楼梯，然后就遇见了这一幕。 看着站在自家门前默默掉眼泪的toor，又和一脸小猫表情的乐奈眼神加手势无声交流了一会儿，勉强弄明白什么情况的柏河三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准备上前哄哄灯。 真是的，怎么灯这孩子比一里还要容易应激……有机会带这两个孩子一起矫正一下性格，可爱虽然很可爱，但是这样的性格独立以后在社会里活不下去啊…… 自己又不能照顾她们俩一辈子……原则上是不能的。 “灯，你怎么站在我家门前啊？” 被柏河三辉富有磁性的声音惊吓到，灯一下子回过头来想要闯进柏河三辉的怀里，但犹豫了一下又马上后退两步到了电梯前。 “……对不起医生，我马上就走，对不起——” 没给灯继续说些自弃的话出来的机会，柏河三辉步步紧逼地把惊慌失措的灯逼到死角，然后……温柔地摸了摸灯来时被夏日热风吹拂得有些凌乱的短发和刘海。 “走什么啊……我又没说不欢迎灯和小乐奈。” 感受着柏河三辉手掌心有些温暖的温度，灯想要用力地抱上去，但又有些犹豫，举在半空中的两只小手揪着柏河三辉的衣角，像婴儿那样一抓一松，显得有些滑稽又惹人怜爱。 “灯想抱抱的话就抱，不过我今天很累，只允许灯抱我二十秒。” 然后灯就真的紧紧地抱住了柏河三辉的腰，可爱脑袋埋进柏河三辉胸口开始闷闷地数数。 “一，二……十五。” 灯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怯生生地站在柏河三辉面前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眼眶红红的。 “为什么灯每次见到我都要掉眼泪啊？”递给灯一张面纸，然后柏河三辉一边打开家门一边相当无奈地问道。“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灯了呢。” “对不起……” “灯不要对不起。”小乐奈小手一指，点着灯的还在抽噎吸气着的鼻尖。“灯没错，医生也没错，错的是世界。” 然后乐奈甩着手地走进柏河三辉的家门四处打量起来，最后找了个喜欢的沙发靠了上去，和站在门口有些怯场的灯比起来一点不带认生的。 “灯和乐奈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一人一杯茶地招待着，柏河三辉反坐一张红木椅子，下巴搭在椅背上问道。 自家家门敞开着，一男两女共处一室毕竟还是不太好，传出去容易造成舆论事故，导致自己的乐队和职业生涯全部戛然而止。 “有事……” 省流版：大家想趁着暑假去音乐节见世面，但是素世拿不准主意去哪个比较好，所以灯自作主张拉着小乐奈来找柏河三辉拿主意。 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急着去越级打怪呢，高中生乐队在校内和live hoe玩玩行了呗。 “嘛，我们其实也打算去音乐节演出啦。”柏河三辉把之前桃香给自己的一份海报传单摊开来递给灯。“但是在川崎，你们家长说不定不同意。” “医生，帮忙。”乐奈倒是相当没脸没皮，直球地要求柏河三辉帮忙把家长工作做通。 “嗯，我们也想和医生一起去。” 靠，我是什么带着小朋友春游的带队教师嘛……嗷，还真是。 柏河三辉露出些许思考的神色，相当勉强地回答道：“可以是可以啦……但是有一点条件。” “您说，我们一定尽力去做！” 灯相当果断地回应了，一副哪怕柏河三辉卖掉她们去东欧当填线宝宝都会直接答应下来的样子。 这下也不好意思为难可爱小灯了捏。 “首先，按照惯例家长会应该是开学前一周举办……” 假期内开家长会是一个羽丘的抽象传统，虽然学生不必要到场，但是每一个学生的成绩单和教师评价都要确保送到家长手里。 这些改卷和汇总的工作柏河三辉和副校长老爷子早就忙完了，灯的成绩到底是一副什么鬼样子柏河三辉也早就了然于胸了。 成绩这种木已成舟的事情改变不了，但是柏河三辉可以提前拿一份补考试题出来给灯去做。 “……所以，灯的补考成绩一定要及格，否则一切免谈，可以吗？” 虽然灯听着柏河三辉对于自己期末成绩惨状的讲述听的有些胆战心惊，但是还是颤抖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第二，”柏河三辉继续强调道。“过几天我会带着祥子她们去录音棚录歌，你们也要跟着来。” “不强求你们一次录制成功，至少要见见世面，参观一下其他职业乐队是怎样运作的，可以吗？” 没等灯回应，一旁听得相当认真的乐奈抢着回答了：“可以，一言为定！” 有意思的事情，要来！ “那就说好了哦，”柏河三辉主动伸出小拇指要和灯和乐奈分别拉钩。“写歌，复习，都不能耽误！” “好！” “好~” 得到两人的肯定回应之后，柏河三辉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下来，准备送客——怎么说让这几个孩子和自己一直待在一起不太好。 尤其是灯，那晚的歌……真不是自己下头，但是自己回味起来，怎么听都是那个意思。 不管是真是假，对于灯这样的嫌疑人一定要严防死守，既是为了灯的身心健康，也是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比较起来祥子就让自己放心多了，平日里和自己处得跟哥们儿似的，偶尔有点意外的肢体接触也是相当正常的少女脸红，意料之中那种…… ……就算祥子也是那样，但至少祥子的性格不会驱使她去做那种让自己担心的事情！ “那个……医生。”听到灯怯生生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准备洗漱的柏河三辉原本系着一头松散长发的手又停下来了。 “怎么了？” “还有……”灯红着脸伸出自己的手掌，比出一个五的手势。 “……还有五秒。” （ps：后面看在灯的面子上又额外送了二十秒。） 第130章 川崎呢…… “川崎呢……”凉一脸沧桑地感慨着，好像自己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而不是十七八岁的美少女。 “是啊，川崎诶。”“大家是不是要坐新干线去神奈川县啊？”虹夏和喜多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祥子则是在一旁像老妈子一样默默地看着四小只。 柏河三辉已经开通直播间，一个人躲在繁星的角落里用笔记本直播欧陆风云4，虽然没什么人看（大于五刺）但还是玩得很起劲。 四小只对于参与这次音乐节没什么意见，倒不如说正合了她们的意——一个乐队出道半个月居然没什么作品实在是太过荒谬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打一个漂亮的开幕战。 银河战舰就应该出去扬名立万而不是窝在小小的繁星里面自娱自乐！ “那么——”祥子站起身来，替包括坐在柏河三辉旁边同时旁观乐队大讨论和柏河三辉中兴罗马的柏河三辉的睦头人在内的所有人打了一杯芒果汁，然后有些严肃地说道： “我们的出道歌曲是什么呢，星と仆うと还是星座になれたら还是另外写一首歌？” 一听到写歌这个字眼一里就开始弦化抽象起来了，瑟瑟发抖地缩在虹夏怀里睡在虹夏的大腿上。 看起来上次写歌的时候一里真的燃尽了。 柏河三辉把看自己玩游戏有些好奇的睦头人摁到自己的位置上代播，然后来到四小只面前：“其实在这之前我们还要好好讨论一下凉的成绩问题。” 挂了那么多科还有脸出去玩？滚去和灯复习去！ “……cyeagha桑~”凉腆着脸抱着柏河三辉的胳膊贴了上来，冰山一样的俏脸这波和油腻的混球眼神配合得不是很好，一看这一招就是和爱音学的，而且连皮毛都没学到。 “cyeagha桑，我们的cyeagha桑，你是我们最好的提琴手，最宠大家的大人——所以真的不能稍微通融一下下嘛？” 凉，你的这副嘴脸让我感到陌生。 “……至少要过一科，另一科可以开学再一起补考。” 唉，还是心软了。 “yes sir，保证完成任务！” 装模装样地敬了个礼，凉就笑嘻嘻地抱着自己的贝斯跑到排练室去一个人玩儿去了。 真想打这小混蛋一顿……舍不得啊。 “喜多，你是跟着凉一起补考数学还是开学和其他学生一起？” “我嘛……开学再说，我记得我只是差一点点没及格而已。” 好歹还是有让我省心的孩子的，柏河三辉欣慰地摸了摸喜多刚刚和虹夏胡闹有点炸毛的脑袋，喜多也很配合地蹭了蹭柏河三辉的手心。 喜多还知道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工资没白发！ “祥子，我俩再辛苦一点写一首歌出来，”柏河三辉微笑着看向祥子，后者被柏河三辉的眼神盯得有点脸红。“我作词你谱曲，到时候我们一定要惊艳四座成为传奇……怎么了睦？” 看到睦头人举手示意自己，柏河三辉赶忙跑到自己的电脑边上询问双手离开键鼠的睦。 “罗马……解散了。” 炸档了，满地林登万看得柏河三辉脑子疼。 小睦头面无表情地选择了弹幕最多的打法。 大部分弹幕比苦心经营这个档半天的柏河三辉还要着急，哪怕坐在摄像头面前的是一个可爱的小睦头人也丝毫没有饶过睦的铸币操作的意思。 另外一部分弹幕一眼顶针鉴定为私斋，看到小睦头可爱精致的面庞就小头控制大头发着一些恶俗弹幕，好一些的弹幕就是[可爱捏]和[指望这样一个小可爱玩懂这种游戏本来就不可能]之类的。 还有一部分弹幕在疑惑睦头和cyeagha的关系，但是很快就被弹幕海淹没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直播间人数突破十刺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统一回复一下，”柏河三辉接手后开了个新的罗马档，然后相当随意的说着，隐约还能通过摄像头看到站在一旁的睦柔顺光泽的秀发。“这是我们队长oblivionis的好朋友，也是一位超级厉害的吉他手——要不要和大家打个招呼？” 睦犹豫了一下还是绕开了摄像头，凑近了柏河三辉的耳麦，轻轻说了一句：“……大家午安。” 睦轻柔的气息喷在柏河三辉的耳边，柏河三辉觉得有点刺挠，又有些几近不可见的脸红。 “ob小姐，快把你没大没小的好朋友领走！” “好的cy桑！”祥子相当没好气地回复道，过来牵着表情淡漠脸颊粉红的睦的手到了四小只身边，临走还对着摄像头做了个鬼脸。 [oblivionis小姐好可爱~]一条金色sc弹幕一般飘过。 …… rg一楼。 “yor，你在看直播吗？”爱音和乐奈好奇地凑到素世的身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真奇怪啊，yor居然会喜欢这种复杂又烧脑的策略游戏。 “没有啦没有啦，随便看看而已。” 素世赶忙把虚拟键盘划掉然后退出直播间手机息屏，有些尴尬地笑着，然后随意找了个话题。 “话说回来，爱音和小乐奈怎么看呢——灯说的川崎音乐祭？” “要去！”乐奈十分果断地回答了，“肯定很有意思。” “嘛……看大家怎么想，要是都去的话我也跟着一起！” 爱音的意思就是不怎么想去的意思吗？ 被素世疑惑的oo大小眼看得有些发毛，爱音只得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因为爸爸妈妈想带我去夏威夷旅游啦，没什么事的话最好还是跟去哦，不然下半年的零花钱可就要打折扣了，嘿嘿。” 哎呀，这下可就难办了呢……要不要拜托医生帮帮忙呢？ “素世，灯没来排练吗？”立希给大家端来咖啡和热茶，看到有一杯无人认领，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灯说要好好复习准备补考，医生才愿意带她去川崎音乐祭。”素世浅浅抿了一口热茶，放松地呼出一口热气。 “那……那我们去不去？” 问虽然是那么问，但是立希已经拿出手机打算拜托前辈给自己顶班了。 “大家都去的话我也跟着去。”素世如是说。 “yor去的话我也跟着一起~”爱音笑嘻嘻地回答道。 “去，一定要！”乐奈塞了一嘴的抹茶芭菲还要含糊地回答道。 好像尬住了，两个if循环结构好像冲突了。 “……那素世你到底去不去？” “诶？”素世一脸诧异地反问立希。“我不是说了嘛，大家都去的话我就去。” 立希的视线默默看向爱音。 “我也是啊，yor去我就跟着去啦~” “那……” 等等等等…… 立希有些头疼地扶住脑袋。 这两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第131章 意料之外的发展 “灯睡着了……” 一对有些其貌不扬的夫妇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丈夫手里握着刚刚从学校那里拿回来的灯的成绩单，妻子则悄悄地把刚刚从灯房间里拿下来的空掉的玻璃杯。 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忧愁，丈夫沉默不言，原本想着难得休息好好做一顿饭的心情也完全没有了。 “家长会提前了，灯的成绩很……” “由司，你也不要责怪灯，”妻子温柔地替丈夫揉着太阳穴，靠着妻子的身体，男人疲惫的眼睛也放松地闭上了。“孩子很努力，成绩不好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做家长的要谅解。” “阿光，我不是说要责怪灯——只是我们不可能照顾灯一辈子啊，她总要独立的。” 想到这里，男人有些烦躁地敲着粗糙的指节。 “你看看，虽然灯国文很好，历史还算不错，但是数学，英语和物理实在太差了——这些东西可是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的安身立命的真正本事。” 说到这里，男人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沉默了片刻，还是由丈夫先开口打破沉默：“柏河医生说，他可以搞来补考的试卷，过两天过来帮灯提前补考。” “只此一次机会，这次考试过不了的话，按照学校的规矩，灯就要降到b组甚至e组去。” 如果是b组或者c组还可以安慰一下自己，严格意义上来说abcd几个班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只不过是优等生的数量有所不同；但是e组……差生扎堆的班组，一个优等生都没有的劣等班级。 “怎么偏偏是e组……不行，灯绝对不能去到那帮坏小子坏姑娘堆里——” 轻轻捏了捏男人的手打断了男人的话，妻子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对自己女儿的信心。 “会通过的，相信灯，也相信一下那位敬业的柏河医生。” 男人有些颓唐地滑了下去，半瘫在沙发上。 “可是灯……” “灯虽然睡着了，但是桌子上的练习册可是写得满满的哦——你看过灯的那本日记吗？” “……没看过，毕竟是女儿的隐私。” 妻子有些自豪地对着自己的丈夫说道：“没什么隐私的——灯就在封面写的一行字：不能让医生失望。” “……有目标就是好事，我相信灯，也相信你——您稍等，马上来了！” 门铃响起，夫妻俩有些尴尬地分开。 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之后，高松由司拉开了自家房门，站在门口的是打扮齐整衣着体面的柏河三辉。 “下午好啊高松先生。” “啊……下午好，柏河医生请进。” 三个大人坐在客厅，柏河三辉带来的伴手礼——一盒包装精致的糕点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要带给灯的东西则递给了灯的母亲——一本笔记本，上面是自己和祥子合力编辑好的知识点。 “今日冒昧地上门打扰，主要是想和两位商量一下关于灯的学习的事情。” 一来就聊了一些很冒昧的事情呢，高松由司和高松光有些脸红，但还是恭敬地给柏河三辉倒了一杯热茶。 “多谢您愿意关注灯，还请您详谈。” 抿了一口这杯香醇清新的绿茶，柏河三辉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一口热气。 “好茶……不好意思有些失礼了，灯这个学期的成绩想来二位也是知道了的？” 目前羽丘名义上是柏河三辉管事这回事，只要参与了家长会的家长肯定都知道了，所以高松由司回答得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了柏河三辉。 “这个……自然是知道了，说起来真是羞愧。” “没什么羞愧的——”柏河三辉客气地把茶杯放下，陈恳地陈述着。“灯很努力，但是学习成绩实在说不上什么优秀，想来是肯定有什么原因的。” “可能是灯对这些注重逻辑的东西不感兴趣，也可能是灯没有掌握合适的学习方法——总之，我觉得可以试着给灯换一个环境。” 这……这是上门通知让灯换班的意思嘛！ 爱女心切不愿意让灯换班到劣等生堆里去的高松由司着急而诚恳地央求道：“您再看看，我觉得灯这个学期一定会有所改变的，求求您再给灯一些时间！” 高松夫人也在一旁央求着：“是啊，柏河医生如此关心灯，就不能多给灯一些时间吗？” “二位恐怕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柏河三辉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我想说的是给灯缓一缓，暂时休学一段时间，一个月两个月什么的——不是真的休学，而是在家学习，顺便好好调整一下灯的性格和心态。” 夫妻俩对视一眼，这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夫妻俩可没什么时间全天照顾灯，外聘一位家庭教师的话也没那个经济能力。 “我们真的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吗？” “可以——只要灯这次补考能够一次通过三科，不仅不用休学在家也不用降班，不过这是不大可能的，二位也知道？” 夫妻俩有些死心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准备把家里的存款点出来“孝敬”一下柏河三辉好让灯继续留在尖子班级里面。 柏河三辉当然拒绝了，只是假装思索了一阵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可能比较麻烦。” “您说！只要能让灯不降班不休学怎么样都可以！” 柏河三辉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其中有一个名字“boss”特别显眼。 到玄关装模装样打了一通电话之后（没什么正事找导师的，纯耽误），柏河三辉回到夫妻二人面前继续说道。 “我的大学母校和川崎地方的几所高校有一个合办项目，其中一个子项目就是由我的导师负责的，主要内容是东京和川崎地方的高中生交流活动……” 柏河三辉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夫妻俩，等着高松由司自己把整件事情脑补完毕。 “……所以可以把灯以高校交流的名义暂时送去川崎，这样也有了不补考的由头可以避免降班……柏河医生您简直是天才！” 呵呵，您自己才是天才——合办项目倒是确有其事，但是自家boss什么德行，他闲得蛋疼才会管这个，实验室里的活计都忙不过来。 不过挺好，起码灯可以有正当理由跟着自己跑到川崎参加音乐祭去了。 “柏河医生，您的大恩大德简直无以为报……灯真是三生有幸才遇上您这一位好老师——” 高松由司激动的一把握住柏河三辉的手，激动的眼神看得柏河三辉心里有点发毛。 “那个……您不必如此激动，我愿意帮这个忙也是需要灯的才能，互取所需而已——灯的国文很好，歌唱方面的才能有多优秀想来您也是知道的，所以到时候也许需要灯上台演出，希望您能够有所配合。”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灯什么时候出发？我们现在就可以收拾好行李把灯交给您照顾！” 有点冒昧了两位家长，我是什么假借权势压迫家长欺负可爱高中生的混蛋嘛？ “这个月月末，九月上旬给您二位把灯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只要考试通过，额外给灯放个小长假也不是不可以——要是补考过不了就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身边，开学了就待在医务室里复习看书，哪儿都别想去！ “不如您现在就把灯接走，带着灯去您导师那里熟悉熟悉，”高松夫人有些焦急地踱着步子。“万一灯的名额被别人占掉了就不好了，不仅您也难做我们也不好过啊！” 等等，情况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就是就是……您稍等。”高松由司和高松夫人一拍即合，一波无声的内部语音之后擅自决定了下来。 “我现在让妻子收拾好行李，我去把灯叫下来……灯，灯！” 看着一个人翻箱倒柜地拾掇衣服，另一个人急匆匆地上楼敲门，柏河三辉感觉局势似乎有点失控了。 以退为进的进不是“前进四”的进啊喂！ 第132章 不谙世事的企鹅大小姐 明月初升，斗转星移。 微笑着送别了站在门口目送女儿踏上自己贼船的高松夫妻二人，等到两人背过头去抹着眼泪关上自家房门，柏河三辉才不情不愿地把灯的一整个行李箱搬到车子后备箱，再把刚刚睡醒一脸懵逼但知道自己之后一段时间要和柏河三辉住在一起不由得有些遐想连篇的灯拉到后座。 我指定是贱的——柏河三辉一边想着一边臭着脸发动了车子，车载电台调到摇滚电台并且声音放到最大声。 贱到没边了！ “那个，医生……” “听不见——です！” 我现在不想和姓高松的讲话，一个两个都是神人。 虽然知道自己绝对被柏河三辉冷落了，但灯一想到柏河三辉不仅提前兑现了帮助自己去川崎的承诺，未来几天还要和柏河三辉同吃同住，不由得有些唐唐地笑起来。 自己努力地学习，医生给自己烹饪美味的饭菜，学完了就可以一起吃饭一起休息，然后躺在医生的怀里美美地睡午觉……嘿嘿…… “灯，我的沙发是真皮的，”柏河三辉出于心疼自己的车子还是主动和灯交涉了起来。“请不要把口水滴到上面。” “……哦，对不起。” 两个人有些沉默，经过一个路口之后才勉强交流了起来。 “灯复习得怎么样？有自信吗？” “没有，很难。” 诚实是好品质但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请骗我一下，高松灯同学。 “……好，之后我会让祥子教你的。” 正专注着开车随意地回答了灯，柏河三辉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股沉重的引力，让自己贴在车座上。 “……不能是医生教我吗？医生不想见到我吗？” 有一股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 柏河三辉通过后视镜确认车窗没有打开，车门也好好地锁上了，灯不会突然跳出去变成红绿灯。 内心稍稍安定下来，柏河三辉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温柔地解释：“我要是不想见到灯的话，今天又怎么会来接灯呢？只是最近事情很多，写歌，联系录音棚，还要运营账号什么的……很多工作要做。” “我可以帮忙的……真的可以！” “不行——”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柏河三辉回头，修长的指节轻轻点了点灯刘海没有遮住那部分光洁的额头。“你还要复习，还要兑现和我的承诺呢。” “这几天先好好看书，三天……五天……算了，七天后我给你补考，有什么不懂的先问祥子，祥子不明白的再问我。” 先去risg……算了，李晓要是知道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欺骗家长诱拐未成年美少女这回事恐怕会打死自己。 把灯安置在自己家，白天带出去繁星，一大帮小孩一起照看；晚上看看能不能送去素世那里，不能的话就把祥子叫来，既可以避嫌也能找个人照顾灯。 不过现在傍晚七点，去联系祥子已经有些晚了，只能先把灯带回家安置一晚。 家里食材恐怕不够，一会儿路过超市还要补补货，不然让灯陪自己一起吃泡面……真要那样的话自己也实在是太混蛋了。 “灯——”柏河三辉把车子停稳在停车场，暂时没有熄火而是询问着有些出神的灯。 “要不要陪我去一趟超市？不去的话我给你留着空调……” “要去！” 好，问了也是白问。 来之前灯就已经在家换好了可以上街的衣服。 并非甲子园棒球卫衣经典皮肤，而是一套米白色露肩马甲背心和一件比较轻薄的天蓝色外套，下半身穿着长度堪堪及膝盖的工装骆色短裤和一双运动鞋，露出了白皙的香肩和纤细的小腿。 整体看起来就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可爱女高，但穿着英伦三件套的自己一和灯站在一起，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大小姐的贴身保镖。 不过从灯在超市里的表现看起来也确实像一位大小姐——不敢靠近生鲜区和肉类区，看到超市阿姨举着砍骨刀剁排骨的时候脸色都变差了，小心翼翼地躲在自己背后，好像明晃晃的刀子下一秒会剁在自己身上似的。 挑蔬菜的时候灯的举止也显得很蠢。 弯弯的老黄瓜，表皮发皱的茄子和明显氧化过头的彩椒被灯一股脑地装进购物车里，柏河三辉还要花功夫放回去顺带解释为什么不要灯“精挑细选”出来的东西。 以及自己不要这些烂货并非嫌弃灯而是因为这些东西品质真的很差的缘故。 好累——老灯难道你平时真的不教小灯生活常识吗？ 最后在距离收银台不远的特价区看了一会儿，只有一些蛋类尚且算是新鲜的，考虑到灯的意见所以柏河三辉姑且还是询问了一下。 “灯喜欢鸭蛋还是鸡蛋？” 快说鸡蛋，快说鸡蛋…… “嗯……都不喜欢，”灯看着柏河三辉手里的两托蛋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可爱地摇了摇头。“喜欢糖，还有西瓜。” “糖和西瓜里面都没有蛋白质所以灯赶快选一个！” “呜……” 最后灯还是没能选出来，所以柏河三辉自顾自选了鸡蛋然后推着购物车到收银台结账。 直到回到车上，道奇缓缓驶出商超开上柏油路，柏河三辉才问出来自己刚刚就想问的问题。 “灯为什么鸡蛋和鸭蛋都不喜欢呢——蛋类里面的蛋白质很重要的，想有高个子和好身材就要多吃蛋白质。” “因为感觉像是……像是……”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灯才小声地说出原因。“像是吃掉了完整的生命，感觉有点难受。” 你也是长期素食？ 还是欧美版本的长期素食，领先素世十个版本。 “灯可能不知道，每一个蛋都是一个完整的细胞哦。” 灯：oo? “所以吃蛋的话只是吃掉一个生命，吃肉和鱼可是一口气吃掉好多生命呢。” “诶……”一想到自己过去的生命里居然造了那么多杀孽，灯就有点心里难受。“居然是这样吗……” “噗嗤——我开玩笑的啦，灯真好骗。”柏河三辉绷不住笑了。“有智慧的生物才会被看做生命，像鸡蛋这种单个细胞的东西自不必说，鸡肉和鱼肉之类的更加算不上什么生命了。” “诶，可是鸡和鱼——” “鸡是鸡，鸡肉是鸡肉，鱼也是一个道理。”说完柏河三辉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补充道。“这叫事物的对立性与统一性……应该叫这个。” 灯没有继续回应而是歪着脑袋思考起来。 总感觉医生在拿一些自己完全没接触过的知识欺负我…… 第133章 无人在意的角落 “我开动了。” 柏河三辉随意地做了三个菜给饥肠辘辘的灯——蛋羹，白灼菜心，梅菜干蒸肉饼，都是些好消化营养丰富的菜式。 高松夫妻没有留柏河三辉和他们一起吃饭，为了尽快把灯的交流名额定下来真是不管不顾了。 柏河三辉没有陪着灯一块吃饭，而是默默地靠在一边，看着灯一鼓一鼓的咀嚼着的腮帮子，思索着的神情有些凝重。 “灯。” “唔……在！”听到柏河三辉的呼唤，灯赶忙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用力地回应道。 “这几天你可以住在我家里——只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柏河三辉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不能自己一个人进厨房，里面危险的东西太多了；第二，用卫生间一定要开灯和锁门，不要闹一些让大家都尴尬的事情出来；第三——” 说到第三点的时候，柏河三辉相当严肃，其气场不自觉让主唱小妹坐得板板正正。 “晚上九点之后，一定！一定！一定不能一个人出门！” 上次有爱音帮忙还是忙活了大半夜才勉强找到一个人偷偷跑到天文台山上去自闭的灯，这次要是没有爱音帮忙，天晓得自己要巡几座山才能找到自闭小企鹅。 “灯听到了吗？听到了说听到了。” “听……听到了。” 医生好凶，医生是不是讨厌我啊…… 看到灯不自觉又把小脑袋像蔫掉的黄瓜苗那样垂了下去，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温柔地解释道：“我只是担心灯的安全才把话说得很重，我不是讨厌灯，灯是我看得很重要的孩子。” “灯不要总是妄自菲薄，好吗？” 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柏河三辉感觉灯除了“很重要”之外的其他部分完全没有听进去，看她那副脸红加出神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那些话完全白说了。 …… “risg……就是这里？” 对照着手机上的照片和短信，桃香不确定地说道。 “肯定就是这里啊，难不成整个银座还有第二个risg?” 一把拉着扶着方向盘观赏霓虹灯夜景的rupa下车，智推开这间看起来奥地利风格的黑橡木主基调的小酒馆的大门，仁菜和昴则跟着接手方向盘的桃香一起找停车位。 “打扰了……” 没什么人注意到几人，哪怕入内的是五位年轻漂亮的女士也没有一般酒里面猎艳的男人凑上来，所有客人都自顾自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闲暇时光。 穿着西服的酒保，摇晃着酒盅的调酒师，散发着肉桂和橡木风味的长桌和木桶，有些昏暗但恰到好处的灯光，散乱但和整体环境十分和谐的爵士风格钢琴乐…… ……以及一位端坐在小小舞台上舞动指尖，穿着暗灰色牛仔夹克和白色裹身线裤，面庞清冷而眉眼有神的女子。 “这是……百老汇的曲子。”在艺能学校上过学的昴只是稍微听了一会儿就认出来了现在女子演奏着的乐曲风格。 “《anythg goes》，很有名的一部音乐剧，只不过是舒缓版本的。” 女子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周边一些比较熟络的客人发出失望的声音，女子做出了一个和自身容貌和装着十分不符的动作——中指，一根根地比给那些拍大腿说奇怪语言的客人，互相加密通话着。 做完这些之后才捋捋头发，笑着对昴解释着。 好……好摇滚啊，又摇滚又爵士的，好像比自己这帮人摇滚。 “和诸位初次见面，我是risg的老板李晓，叫我千代晓就好。” “您好您好，我们是无刺有刺乐队。” 和刺团众人分别握手（趁着仁菜没反应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智不让摸）之后，几人找了张空一些的桌子坐下。 “如你们所见，之前我遇上了一些事情所以把原本的驻唱乐队遣散掉了，现在恢复生意，目前是我和另一位员工负责这个。” 招呼酒保端来五杯加冰威士忌，在桃香提醒下两杯换成了柠檬水，大家碰了个杯之后李晓有些苦着脸说道。 “所以您希望我们能代替之前的驻唱乐队是吗？”桃香询问道，紧接着是昴凑在桃香耳边的耳语。 “喂桃香，我们老家在川崎不在这里啦，别轻易接受这种长期的工作啊。” “就是啊，”智也小声地补充：“而且我们好像不会爵士乐啊，萨克斯啊小号什么的也没人懂……” rupa笑眯眯地坐在一旁，一口一口地抿着被子里澄清金黄的酒液，发出享受的长叹。 “哈——千代老板，可以上一杯杜松子酒吗？” “这位小姐有品！” 酒保先生没多久就上了一杯没加冰块而是兑了薄荷利口酒做底口的杜松子酒，杯口隐约还能看见一层薄薄的熏肉桂留下的雾气。 “呜——爽啊！”喝大的rupa红着脸搂上了一脸无语的桃香的肩膀，“桃香~我喜欢这里，我们在这里工作嘛~” 嫌弃地把rupa推到智的怀里，桃香仔细地思考着，一边思考一边询问李晓：“千代老板，我们不是本地的乐队，所以可能……” “我知道，”李晓相当爽朗地笑着，“川崎的乐队嘛，本来也没打算留你们常驻。” 哈？桃香惊讶地张大了嘴，仁菜感觉自己被耍了所以脸色一下子臭了起来，看着李晓的眼神也一下子变了。 本来就是看在高工资的份上才来的，这样一看还不如去便利店打工去呢！ “我们自家有一支乐队正在培养中，虽然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待在我们这个小酒里面，但是无论如何也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李晓神神秘秘地小声解释着，好像那种炫耀自己有超级稀有的玻璃珠那种小孩子一样得意。 “就算他们不乐意龟缩在这，我也可以有充足时间挑选一支更好的爵士乐队——你们其实是摇滚乐队对？” 刺团五小只轮流点了点头。 “在我们这种听惯了爵士的酒玩摇滚实在不太合适……所以委屈一下你们待一段时间，就当做练习其他风格的音乐咯，你们不介意？” 说着，李晓拿出一份合同，上面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已经标明，只有薪资一栏还是空着的。 意思是可以谈。 “千代老板，只要工资和工作时间合适，我们可以答应您就是了。” 刺团彼此眼神交流了一会儿，内部语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由仁菜把话说明。 “嗯……先干一个月看看，晚上八点到十二点，周一，工资日结？” 李晓试探着问，没想到这帮小姑娘挺讲理的，怎么说都是川崎地界小有名气的乐队却一点架子都不摆，居然真的有的谈诶！ “可以，工资怎么算？”几颗小脑袋聚在一起小声讨论了一会儿，然后同意了李晓的条件，随即桃香反问道。“算人头还是算时薪？” “算……不好意思，我先招待一下熟客，几位稍微坐一下。”正说着，李晓看到老客人来了站起身来打着招呼，随后有些抱歉地解释道。 没多久，一瓶未开封的苏格兰威士忌放到了几人的面前，纯净的酒液和象征着年份的些许灰尘看得rupa两眼放光。 “见面礼加冷落诸位一会儿的赔礼，的。” “嗨~老板先忙~” 智有些无语地瞪了一眼抱着酒傻笑的酒鬼rupa，桃香一把夺过了被rupa抱着的酒，自顾自续上了一杯。 这个也是个没出息的酒鬼。 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这一铁律首次在本文除了祥子以外的海老冢智身上得到验证。 第134章 糖分超标的早晨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啪—— 在把手摸向熟悉的位置，肌肉记忆地关闭手机闹铃，柏河三辉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宿醉留下的头疼一下子席卷了整个人。 沟槽的……自个儿喝奶味利口酒都能喝醉啊……而且才喝了一杯…… 虽然很难受但姑且还算在意料之中，眯着眼睛在桌子上找了一会儿，把昨晚熬好的桂花枸杞茶一饮而尽，好歹算是好受了一些…… ……不对。 分量不对——自己昨晚不是煮了一大锅盛出来满满一杯的吗？怎么就剩下半杯了？ 还有手臂怎么那么麻……嗷，给灯当枕头垫着呢。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灯昨晚没有乱跑，没有变成卡在阳台窗口上的小吊灯或者跳下去变成小飞灯，而是全须全尾地活过了来自家的第一晚，自己的职业生涯暂时是安全了。 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昨晚自己和灯睡在了同一张沙发上，灯很荣幸地成为了第二位和自己一起同一张床上休息的女性，第一位是自己的老妈。 但是还有一个好消息——自己和灯的衣衫都很整齐，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肢体接触，只有一条小臂被灯当做枕头垫在了灯和沙发靠背之间，睡姿和自己搭在沙发上的风衣颇有神似之处。 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很可惜，没有坏消息了。 你们肯定在想些祥子闯入抓jian，李晓带着警察上门逮捕出生教师之类的国产剧情对？ 但是天算不如人算，柏河三辉喝大了之前还是记得锁门了的。 缺少枪战元素，豆瓣评分78。 柏河三辉小心翼翼地把灯搂着的手臂抽出来，有些嫌弃地把灯留在自己手臂上未干的口水渍用面纸擦掉，然后“哗——”的一下拉开窗帘。 刺眼的夏日阳光一下子把熟睡中的偷摸零惊醒了，咕噜一下就滚到了沙发底下，捂着脑袋挣扎着爬了起来。 “唔……早上好医生。” “我一点也不好，”柏河三辉无语地看着睡迷糊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灯，一边说着一边套上自己的马甲背心。“灯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和我睡在一张沙发上吗？” 还喝了我的解酒茶，一大早上就喝你的口水，真不吉利。 “……因为，因为很渴，出来喝水，”灯有些结巴地说着，俏脸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睡醒还是因为羞愧而脸红。“喝完水就困了，就……” 我寻思没给你准备好水还是我的错呗？ “……算了，以后我会注意回房间去睡觉的，这次不怪灯。” 柏河三辉也没什么和灯纠结的意思，而是到洗手台准备洗漱。 昨晚另外给灯拿了一套洗漱用具包括沐浴露洗发水，在确认灯不用洁面乳之类的护肤品之后才勉强打消了给灯敷面膜的念头。 刷刷刷—— 正机械地刷着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柏河三辉脑子里响起来。 [系统信息更新：山吉正系列任务全部完成，已获得奖励：卓尔不凡。] 狗东西终于死了啊？ 好似，开香槟咯。 [乐理技能专精[卓尔不凡]：团体增益技能，你的乐队里每有一种不同的乐器，你的乐队成员们操持的乐器技能效果增幅10，最高增幅取决于你目前的乐理技能等级（目前最高增幅为30）；你的乐队里每有一种相同的乐器，你的所有成员操持乐器的技能减幅10，无上限。] 谁家辛德拉？ 不过好消息是自家乐队没有重复乐器，只能说好在没有加入ygo势力，不然爱音和乐奈指定有一个要被ktv。 柏河三辉脸上这种奇怪的笑容从洗漱台一直到厨房灶台前都没有消失，而是一直维持了下来。 看得坐在一旁吃早餐的灯有些心惊肉跳。 为什么医生要笑得那么诡异，好像在想象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但是好看，医生笑起来怎么样都好看！ …… “哦——嗨哟！” 吊带外穿的tkoyo anon堂堂登场，一把推开了繁星的地下室小门，后面是觉得跟爱音在一起多少有些丢人所以捂住了眼睛没眼看的素世。 “大家早上好……啊呀，祥子桑怎么脸色那么差啊？” 爱音不禁有些同情地问道，素世看见祥子有些苍白的脸上甚至出现了黑眼圈，有些心疼地询问着。 “saki酱，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题了……可以和大家说说吗？” “没什么啦……”真不是祥子藏着掖着，相反祥子还很开心地微笑起来，虽然配合上糟糕的神态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吓人。 “只是昨晚写曲子熬夜了而已……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祥子懒懒地拉着素世到一处长椅坐了下来，自己则相当无所谓地枕着素世的柔软丰满大腿打起了盹。 “素世，医生来了叫我，我先……我先睡一会儿……” 素世有些手足无措，爱音第一次看见素世脸上居然同时出现欣喜若狂和不可置信两种神态。 “那，yor也让我躺一小会儿……哎呀！” 毫不留情地被素世推开了呢爱音同学，该说素世的身体协调性真是好吗，上半身戳着爱音的额头的同时下半身完全没有移动耽误祥子睡觉呢，好柔软的腰肢。 “呜——yor不公平！”爱音挣扎着从光洁的地板上爬起来，哭唧唧地谴责不公平的素世。 “为什么让祥子桑躺不让我躺！” “唉……上次不是让你躺过了吗？每次你都说是最后一次。”素世一脸无奈的样子，但是丝毫没有松口。 “首先这张椅子不够长，其次——”素世的目光看向爱音身上的格纹灰色吊带裙。“爱音什么时候换掉这身没品的衣服，我才会认真考虑给爱音膝枕这回事。” “呜，怎么会——凉桑你说，大家都说说”爱音相当郑重地看向一旁玩骰子的四小只加李晓。“我的衣品真的很差吗？” “不好看。”凉相当直接地说了出来。 “很……很一般来着。”喜多还是有些委婉。 “像大阪人，那种十四五岁大阪土妹子初中生的衣品。”虹夏出于为爱音好甚至把哪里不好都点了出来。 “诶……爱音同学其实……脸很好看来着……”一里低头好像在说些出口就要被挂上十字架点掉的话，瞻前顾后地看着爱音的脸色。 爱音最后的希望寄托给用裁剪刀裁小纸条的李晓，惨兮兮的眼神看得李晓有些不好意思。 “千代老板——” 稍微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同样是灰色吊带裙，但搭上一件黑白间色夹克和连裤袜，凸显匀称身段尽显成熟魅力风韵的穿搭，再抬头看看爱音的穿法。 今早糖分超标了姐妹们。 李晓一脸无辜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你问我？我玩爵士的你问我？” 第135章 霓虹第一草包枕头 祥子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饭菜的香气驱使着没吃早餐饥肠辘辘的祥子睁开眼睛，挣扎着从长椅上爬起来。 柏河三辉开着车替大家买来了外带的中华料理盒饭，酸甜鸡和炒面特有的香料味刺激着祥子的唾液不断分泌，食欲大开。 “醒了啊祥子。”柏河三辉递给祥子一盒盒饭，原本被祥子当做枕头的素世此时正在细致地为大家泡茶，灯和凉做在一起一边往嘴里塞炒饭一边和数学搏斗。 大家伙儿都挺忙的——除了这里看看那里瞟一眼纯凑热闹的爱音。 “因为刚刚你还没醒嘛，我先和千代老板试了一下你写的曲子——”柏河三辉说到这里，坐在笔记本前认真调整音轨的李晓对着祥子吐了吐舌头。“节奏有点慢，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再试一试。” “好——” 真是的，一起床就要被医生压榨……讨厌死了！ 细嚼慢咽身体好，祥子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咀嚼着，一边拿出手机刷自己的频道。 “呜啊……医生，你来看看——” 祥子有些被手机里的数据吓到，把嘴里的食物用力吞咽下去之后一脸不可思议地向柏河三辉展示着。 “我的关注一下子涨了好多——二十三万八千多！” “但是你的视频底下的评论可不太友好啊。”柏河三辉没有看祥子的手机而是打开了ec官方频道，点开祥子的自我介绍视频和仅有的两次直播录播的评论细细地看了起来。 “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草包枕头……虚张声势……祥子啊，你是不是偷偷开直播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啊？” 其实还有好多不太友善的评论柏河三辉没有念给祥子听，涉及到祥子双亲了——虽然祥爹那个混蛋被波及完全无所谓，但毕竟涉及祥子老妈，无论如何还是要尊重一手。 “怎么可能啊？”祥子抱着脑袋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自己确实没有昏头了开直播说浑话啊。“官方频道在医生你手里诶。” 也是嗷…… 思考了一会儿，柏河三辉把四小只连同冲浪高手爱音一起叫来，大家伙一块儿蹲着吃盒饭同时讲事情。 “……总之，你们都看看自己的视频下面有没有那些不好的留言，有的话稍微留意一下大概内容。” 大家伙各自检查了一会，发现不仅是祥子，每个人都关注暴涨然后被莫名其妙的同样一帮家伙猛猛炎上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活动诶，哪来的把柄被人炎上啊！ “柯酱，我发现大部分恶意评论主要都是说一些[不自量力]之类的内容诶。”爱音突然有些惊讶地叫起来。“我们是不是被某个频道主拿来拉踩了啊？” 是我们，不包括你，千早爱音同学——不过柏河三辉没心思纠正爱音的语法错误了，不得不说在网络这方面爱音真的很天才。 怎麽办？只有杀…… 开玩笑的，当然是把那个搞拉踩的家伙揪出来，正面打败他也好线上反击也好，总要做些什么。 “这样，我们先开个直播或者录个视频澄清一下……等等，我们要澄清什么？” 本来柏河三辉还是很公式的想要走一遍危机公关流程，但是突然发现大家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就被炎上了，所以就连危机公关都找不到主题！ “……不是有很多人觉得大家技术水平不好吗？”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的素世突然插话了，大家的视线一起聚集到平静的素世身上。 “那医生和大家一起验证一下大家的水平其实很好就是咯……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 霓虹的某个不起眼的办公楼内。 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指挥着坐在电脑桌前的众多员工，每一台电脑至少连接着上百台移动手机或者虚拟机系统，机箱“嗡嗡”的轰鸣声几乎盖过了男人的指挥声。 “064号单子结束，大家开始进行065号单子……” 一条短信突然发送到了男人的手机里，于是男人暂时停下了指挥转而仔细查看和回复客户的信息。 [结束了？] 男人随意瞟了一眼，几乎是肌肉记忆地输入着。 [你的单子结束，可以结单打尾款了。] 这条消息发过去没一会儿，对方又把信息发来了。 [继续，我加钱。] 什么意思？ 虽然不理解，但是还是按照排序把这个客户重新标号开始排队——这几天生意太好了，哪怕连备用机子都用上了还是把生意排到了几天后。 这些搞偶像事务所的也真是的，连友商都算不上的个人运营乐队都不放过……不过也是，不炒作哪来的流量，没流量哪来的钱。 [加大力度，办事妥帖点。] 对方又发来了消息，这次连同上一次的尾款也一起打了过来，一起发送过来的还有一段刚刚发布没多久的视频。 吩咐手下继续工作后，男人找了个安静一点的角落播放了起来。 …… “哈喽哈喽？可以听到吗？” 摄像头里是一张漂亮的少女侧脸和柔和的下颚线，似乎是少女在招呼着摄像调整好角度。 镜头摆正，一个眼神深邃的男人和那个少女坐在一级有些高的台阶上，好像唠家常一样面对着镜头；另外四位发色各异的女孩儿则靠坐着台阶和木质地板，同样热情地打着招呼……只不过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脸色不太好，也许是有些紧张。 “我们是endless crychic，大家午安！” “首先，要感谢诸位的支持和鼓励，我们这支没什么经验的个人运营队伍还是第一次得到那么多的关注呢~”队长oblivionis率先说道。 “然后~最近我们的cyeagha桑突然发现有些朋友们似乎是太过于支持我们了，大家的每一个视频下面都会出现他们的身影呢，真是谢谢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和四小只都做出托举的动作，一些比较露骨的评论则剪辑在大家的手掌上方，共同点就是几乎都是同一批账号发出来的。 “所以啊，endless crychic的大家为了回馈大家的喜爱——”cyeagha转而开口，虽然从说话的语气来看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我们会在八月末的川崎文化音乐祭上登台演出哦，三天之内也会线上发行我们的第一张专辑，不收费~” “如果想来验验我们成色的朋友们和同行们大可以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随后，四小只轮流开口： “如果是最近想要来大家一起经营的live hoe参观的粉丝们——” “一样也是的哦——” “不仅不收门票还有随你喝个够的果汁饮料——” “那个……啊还有空调！” 粉色头发的na说完话，大家一下子都有点绷不住。 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由队长开口了：“就这样，这里是全霓虹第一草包枕头乐队——endless crychic为大家献上，祝大家身体健康，工作顺遂！” 视频结束了……只是镜头结束了，隐约还能听到众人抽象的傻笑声和na阴暗地碎碎念。 第136章 带你发财咯 “所！以！说——这一段肯定要塞一段急促鼓点？” “不行不行，篝火晚会那晚虹夏你也是有所感觉，间奏虽然不重要也不能乐器什么都往里猛塞啊。” “医生你就是想当显眼包！” “一里都没意见，虹夏还是别那么轻易地想要更改乐谱了……” ec团的众人，包括忙着复习的凉也不得不丢下了笔，一起商讨曲子是否要修改。 虽然大家吵得很厉害，但是最红温的反而是操纵鼠标根据大家的要求你一嘴我一嘴对着谱子改来改去的李晓。 第一次当乙方是这样的，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可以说现在整个繁星唯一闲得无聊的除了待在门口准备迎接来看live的客人的星歌老板，就是跑到厨房偷小零食吃去的爱音了——连灯都在好好地学习，相当卖力地在和牛顿三大定律做灵魂搏斗。 呜……大家都好忙……但是大家好开心的样子…… 有些泄气地撂下笔，灯看着自己写得满满的题目发着呆，想着想着信心莫名地就生出来了。 医生看到我写了那么多，肯定会很开心？ “灯桑，你的公式写错了哦。” 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灯的身后——其实也可以理解，贝斯手嘛，乐队内部开会关贝斯手什么事。 “凉同学……我有哪里是写得不对的地方吗？” “你看——”凉的手指点在了题目上。 “你把题目写串了，灯桑。” 泪目了家人们，一只可爱的小企鹅悄悄地碎掉了。 “呜……怎么办啊，我好像还是什么都不会！” “没关系的灯桑！”屑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自己完全没有问题似的。 “我们可以先和医生说什么问题都没有，补考通过什么的十拿九稳不过囊中之物。” “过几天我们可以告诉医生可能有一点点小问题，但是尽在掌握无需担心。” “等到补考前，我们就说可能有一些难以处理的难题，但是我们会尽全力去学习来解决这些问题。” 看着灯若有所思的眼神，屑凉越说越起劲了，板正地站到了桌子上面，那严肃的神情和利落的手势动作，跟啤酒馆演讲似的。 “最后等到他改卷的时候，我们就很遗憾地告诉他学习上的问题其实早就发现了，但是等到发现的时候再做些什么已经太晚了……嗷！” 柏河三辉面无表情地给凉一击手刀，然后揪着屑凉的衣领准备提干。“不许教灯这些歪理，好好滚去学习。” “是……” 时间一晃而过，六个人始终还是没能讨论出什么来，但是天色已晚只能作鸟兽散各回各家。 祥子想曲子想得有些头疼，正想叫上柏河三辉一起吃一顿，一抬头却发现柏河三辉和灯一前一后一起出门。 而且甚至一起去停车场，灯的手里还提着柏河三辉的笔记本电脑包。 “等等等等——”祥子一把拉住了迈着长腿目标道奇速率前进四的柏河三辉，疑惑地询问道：“医生，你和灯一会儿还要去哪里吗？” “不去哪里啊，回家了。”柏河三辉有些诧异地回答道。 “和灯一起？” “嗯，下班回家。” 祥子一时间有些语塞，脑子里一下子全部乱掉了，一个接一个的猜想像银鱼群一样跃起又下沉。 最后一个念头始终悬浮在祥子的脑海里——医生难不成真的是禽兽！？ 就算是禽兽，那为什么是灯不是我啊喂！我身材比灯好，认识你比灯早，还一起在宫殿里头共患难过——这还是你自己说的！禽兽不如的医生！ “别瞎想——”想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祥子这回事的柏河三辉一下子反应过来，敲了敲思绪纷乱的祥子的脑袋。 “灯的父母送灯过来补习的，现在开始你来我家住几天专门负责照顾灯，我要避嫌的。” “哦……哦，好。” 那没事了，看医生这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想来也不会和灯发生什么……？ “愣什么，上车啊。” 柏河三辉摁了两下车喇叭，依旧站在原地发呆的祥子和有些手足无措的灯才咪咪摸摸地上车坐好——祥子和灯一起坐后座，李晓坐副驾驶。 让柏河三辉感到意外的是李晓居然对灯暂时住在他家没有什么意见，预想中的冷暴力和报警什么的没有出现，唯一的要求就是给她一把备用钥匙，偶尔来一趟突然袭击，看看柏河三辉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李晓也是笑嘻嘻的——柯仔什么口味什么xp自己还不知道吗，就灯那副未成年小孩的样子想来也是无所谓的，柯仔的心永远在我这里…… 不管是不是真在自己这里，不管是做人还是追男仔都要敢于开香槟，先自认了再说，自信最重要！ 车子行驶在路上，扑面的热风让人有些不清醒，祥子和灯都是昏昏欲睡的一副样子，李晓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啊——柯仔，今晚吃什么？” “问后排两个啊，我吃什么可随意。” 柏河三辉忙着开车注意路况，随意地回答着。 “喂柯仔，你也太宠她们了？” 李晓还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说出来——你怎么不宠一下我？ “一个是我的学生，一个是我的学生兼队友，”柏河三辉没怎么思考就回应了，相当没好气地回答着。“李老板什么时候带我发财的话我也把你当她们两个一块儿照顾。” 没人再说话了，一阵窸窸窣窣地翻包的声音。 “喏——”一张银行卡……不是一张，而是好多张银行卡摆在了置物箱上头的平面上，李晓面无表情，出手十分痛快，好像给出去的是校门口卖的干脆面里头的收集卡而不是自己这些年来的身家血汗钱。 “这是什么……阿晓你别搞啊。” “这不是带你发财嘛柯生，密码你懂的，我生日，折合rb二百来万，够发财没有柯生？” “拿回去。” 开车呢没办法骂人，柏河三辉这时候也只能让李晓把家伙事儿拿回去。 至于车后座的两个人，祥子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但碍于语言不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捂着灯的眼睛不让她看这些成年人的弯弯绕绕。 “不要，老娘有个直觉，这辈子注定了要和你纠缠不清了，索性提前把身家给你，你爱花就花，不花就存着，懒得拿的话丢东京湾里也可以。” “……至少拿一张回去？”柏河三辉有点胸闷，但是面对李晓却完全发不出火气来，只得闷闷地服软。“万一我是个混蛋拿了钱就跑怎么办？拿一张回去，就当做……当做……” 惊世智慧给点力啊，惊世智慧李在赣神魔！ “……当做我给你的工资，以后你替我们运营乐队，回头拟一份合同给你。” “嗯~准了，你先叫一声经纪人姐姐来听听~” 听到这里，李晓才带着凯旋一样的表情拿走了一张银行卡，动作相当迅速连给柏河三辉记卡号的时间都不给。 管你什么理由，拿了老娘的钱——哪怕只是一分钱，你这辈子都别想轻易逃脱了。 “那个，祥子啊——”趁着等红绿灯，柏河三辉回过头来相当憔悴地说。“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千代老板就是咱们的经纪人了。” 祥子和偷摸零：oo? 第137章 你是不是喜欢医生啊？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经典四菜一汤 牢柯严选——葱油烧鸡，梅干菜蒸肉饼，粉蒸牛肉，凉拌山葵和西洋菜瘦肉汤。 虽然一只鸡有两只腿，但是出现在桌子上的只有一只，另一只在盛饭的时候就已经被柏河三辉撕好了埋进了灯的碗里。 所以当校长和灯还在走霓虹人刻进dna里的餐前祷告流程的时候，柏河三辉和李晓的筷子为了抢鸡腿已经别到一块儿去了。 “李老板，客随主便所以你该把筷子放下了。” “柯生，在咱们那和客人抢菜是要被长辈打手板的，你该放筷子了。” 两个神人——祥子果断出手把鸡腿夹走结束了这场小小的闹剧，柏河三辉和李晓都悻悻地转火夹其他菜去了。 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除了柏河三辉和李晓这两个二货时不时蹦出来活跃气氛之外，祥子和灯也很给面子地回应着，偶尔讨论一下钢琴小技巧啊唱歌气息调节之类的。 虽然基本只有祥子和李晓这两个学院派说得很起劲，说到兴头上还撂下碗筷跑去角落的钢琴前实操弹奏，柏河三辉这种野路子出身和纯纯天赋怪的灯基本插不上什么话。 果然，灯才是最需要练习的那个吗？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录音棚录专辑？” 吃饱喝足，柏河三辉和灯待在厨房里洗碗，李晓和祥子则待在客厅泡茶喝——用的是一次性杯，柏河三辉那套李晓原本挺喜欢的茶具上次送给素世了。 “嘛……明天，反正两天内肯定要录好然后调音什么的……三天之内肯定要上线专辑。” 祥子作为队长真的想了很多，除了一般情况下可能遇上的问题，甚至连平台审核卡住导致的延期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 “这样啊……月末你们还要去川崎演出来着是不是？” “对，这个医生应该已经联系好了。” “这样啊……诶祥子，你是不是喜欢医生啊？” 李晓往厨房看了一眼，确认里面的两个人有在好好洗碗，既没有搞东搞西也没有注意到外面的谈话，于是零帧起手直接问出来了这个很致命的问题。 “诶诶诶——”祥子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眼神迷乱，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了。 心乱了。 “您您您说什么啦……好，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啦……” 李晓：oo（巨石强森同款）? “……其实我觉得还好，虽然喜欢但是没到特别离谱的程度……” 李晓：oo（yo同款）？ 被李晓怀疑的大小眼看得有些绷不住，祥子索性破罐子破摔滴血一样地红着脸直接承认了： “对啦！我就是很喜欢医生！喜欢得不得了那种！您要阻止我吗千代老板！” 没想到李晓居然相当愉悦地笑起来，这样有点红温的祥子有些有气没处撒的感觉，于是吐了一口气，瘫在沙发上平复心情。 “噗嗤，真是毫不掩饰的小姑娘，年轻真好啊……没说要阻止你啦，追求幸福的权利每个人都有，只是最好多少顾及一下医生的职业别追得太明显就行，你喜欢就追呗——” 话说到一半，李晓脸上突然出现一丝追忆的神色，眼神深邃而微妙。 “只是啊祥子，医生可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好人……其实他还有挺多不好的东西没有展现给你看过。” 诶……祥子有些好奇地听着，瘫软下来的腰肢也板正地直起来了。 “名义上你是他的学生嘛，所以有些东西他是不会让你知道的……好像和你说这些有种挑拨离间的意思嗷，嘿嘿。” 一转头，那个自己熟悉的整日笑眯眯的李晓又回来了。 “总而言之嘛，追求幸福是年轻的特权，你喜欢就放心大胆追，不过我完全不觉得你能比过我，所以我根本没在怕你的！” “但是还是多少劝告你一下，不要陷得太深……”又确认了厨房的门关着，李晓放低了说话的声音。“要是陷得太深可就完蛋了……啊啊！真是好茶啊！” 洗完碗收拾好厨余垃圾的柏河三辉和灯默默走出来了，手上湿漉漉的还没干，但柏河三辉还是抱着手一脸怀疑地看着李晓。 “你是不是偷偷讲我小话呢？” “没有哟，祥子作证！”李晓义正言辞地抱着一脸思考神色的祥子到自己面前，祥子则有些心虚地帮李晓瞒过去了。 “……没有就滚蛋，少给祥子灌些什么迷魂汤挑拨离间我和祥子的关系。” 赶客了呢医生，虽然一点都不凶但是还是有些让人伤心呢……不过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不能按常理计，哪怕上一秒打起来下一秒交杯换盏抱起来跳恰恰舞都可以理解。 “切，滚就滚……祥子，好好休息多想想哦~加纳~” 门被相当果断地“邦——”地一声关上了呢，只剩下三个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了。 “……我们要不要玩牌？还是一起出去逛逛？”柏河三辉提议道。 …… 事务所的会议室里，刚刚被齐藤小姐狠狠骂了一顿的三角初华靠着墙，低着头默默思考着，眼角还有一滴残余的泪珠。 “初华……你没关系？” 纯田真奈有些担忧地看着初华透露着些许哀伤的脸，突然觉得桌子上买来的甜甜圈也不香了。 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初华做得不对——擅自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发一些会造成很大舆论风波的网络讯息，据说还擅自以事务所的名义做了其他事情……齐藤小姐骂人上头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事务所方面不仅要出钱去想办法给事务所的损失找补，新专辑的销量也多少收到了一些影响，较预期下跌了将近两成。 虽然真奈觉得销量下降完全是概率分布魅力时刻，不关初华什么事，但是初华被事务所方面狠狠责骂了是完全应该的，要不是看在初华掉眼泪的份上真奈也想好好指责初华一顿。 “……我没事，我确实做错事了，真奈没必要帮我说话的，害你也要跟着被责骂。” 虽然初华嘴上说着无所谓，可自己掐红的手心是不会骗人的。 “初华……我决定了！” 看着突然站起来一脸坚毅的好搭档，初华有些疑惑。 “川崎，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齐藤小姐不让，我还做了这种坏事……。” 看着真奈这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初华内心的内疚又多了一分。 “去她的！我说了要陪你去就要陪你去，腿长在我们身上——大不了被扣点钱，又不是第一次被扣钱，多出两张专辑就挣回来了！” “初华也没必要这样一直责怪自己——上次我擅自和男粉丝合照不也被齐藤小姐骂惨了吗，初华不还是好好安慰我了。” “真奈……”一脸动容的三角初华感激地抱了抱自己的好搭档，释怀地笑起来。 没错……我有好朋友，也有好搭档，没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虽然有些对不起真奈，但是真的要是穷途末路了大不了就去找祥子，把自己的天赋带到endless crychic去！ 真奈就陪着自己，做自己的经纪人，两个人一起挂在祥子那里的名下，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谢谢你真奈！” “没事儿，我们可是要搭档一辈子的！” “那我拿你两个甜甜圈可不可以？” “不行，就剩下最后两个了，一辈子的搭档也不行。” 第138章 二十秒，又一次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虽然天气很好但祥子已经心态爆炸准备自挂东南枝了。 而且有气也没处撒，让自己达到危险温度黄温火烤的不是别人而是可爱偷摸零。 “灯，你又把速度时间图像和路程图像时间搞混了啦。” “唔……对不起。” “初速度和初位移什么的，灯不好好考虑一下吗？” “对不起……不小心忘记了……” “这个模型的受力分析我和灯讲过好多遍啦！好好记住啊灯！” “呜……” 撇过眼睛去看了一眼辅导灯学习疑似更年期提前红如温的祥子和苦着脸抱着笔埋头嗯算的灯，柏河三辉随即收回视线继续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柏河三辉没有插手，因为一开始他写下来的公式祥子和灯都看不懂——这俩人认不得布莱尼兹符号，奇怪的积分公式也完全弄不明白。 不好意思有点超纲了，你们自己玩儿。 现在是晚上九点，热水已经烧好了，新的床单也已经铺好，新买来的睡衣也已经摆在洗漱池上折好了，祥子同学再挨过着最后一小时就可以解脱美美洗澡休息了，一定不要轻言放弃啊祥子同学…… 好，柏河三辉看不下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人类了。 “祥子，稍微休息一会儿，”柏河三辉最终还是心疼这两个彼此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小姑娘了，故作平静地说。“让灯缓一缓，一口气消化那么多东西灯是受不了的？” “呼……好，我先去洗澡了。” 祥子现在看谁都想结结实实打一顿……第一次理解e班老师的辛苦，怪不得一位三十岁的年轻老师天天皱着脸和五十岁老女人一样呢。 没多久，卫生间里传出来一阵阵沐浴的水声。 柏河三辉感觉祥子好像坏了大家一起定好的规矩——祥子和灯用浴缸，柏河三辉用花洒。 要不今晚自己先刷一遍卫生间再洗澡？不然实在感觉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那个……医生在写什么？” 原本坐在茶几前垂头丧气的偷摸零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正在出神的柏河三辉的身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歌词，灯要看看吗？” 柏河三辉很大度地把自己的本子递到灯的手里，灯从第一页开始看起，随便数了数就有差不多二十首歌被写在本子上——不包括专门的小提琴谱和简谱，算上的话可能得有个四五十首歌，都是灯从来没听过没见过的。 穿越者，很神奇？ “好厉害……医生好有才！” 灯两眼放光，正想好好地从第一页开始细细品鉴，但是马上就被柏河三辉端下去了……把歌词本拿走了。 “因为我是财富自由的成年人，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写歌……还有，灯替要我保密哦。” 为了让灯守口如瓶不要随便被爱音诈一诈就把柏河三辉卖了，还特意黑着脸强调了一句：“这些可都是机密，要是灯到处乱说给其他人，我就跑得远远的让灯再也看不见我——听到了吗？” “嗨！我知道了！”听到这话，灯一下子把回头告诉爱音的想法打消了，板板正正地大声回答。 同时灯还稍微想象了一下柏河三辉载着祥子开着车一脚油门开到熊本去远走高飞的场景，一下子触景生情，眼眶不由得又红了起来。 “灯果然是好孩子……那个，只要灯不乱说我是不会跑路的，所以灯还请务必平静一点。” 好容易应激的偷摸零——柏河三辉无奈地想着，轻轻抱了抱开始呼吸紊乱抽噎流鼻涕的可爱灯，然后就被灯像抱脸虫那样紧紧搂住了。 没法子了，柏河三辉只得寄希望于自己仅剩的教师威严，像个法国人一样举着双手，闷闷地开始数数：“一，二……” “……二十秒。” 灯简单地小声回应，然后接着柏河三辉数到的开始继续接着数：“三，四……二十。” 松手之后，柏河三辉目送灯默默抱着灯自己的衣服和练习册一个人进了房间。 “灯要休息了吗？” “嗯，医生晚安。” 耳朵贴着客房的门听了一会儿，柏河三辉只听到丝质衣物和柔质芳纶剧烈摩擦的声音——就是灯在床上像鳄鱼那样死亡翻滚而已！ “那个……医生你在干什么呢？” 洗漱完毕，穿着宽大短袖和灯笼睡裤整个人都水灵灵的祥子看着柏河三辉的偷听举动有些无语。 “祥子，晚上你好好和灯普及一下情感方面的事情。”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满眼都是长辈对不谙世事的孩子的未来的忧虑。 “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还是和七八岁一样没大没小……祥子你别这样看我，我什么也没做，我也没吓唬灯！” …… “yor好没趣啊，刚刚全程都是我在唱歌而已？” 爱音，素世和睦一起从卡拉ok里面出来，素世有些解脱地深吸一口户外的新鲜空气，但是又被爱音一半抱怨一半撒娇的发言整无语了。 “爱音——你疑似有些欠收拾了，嗯？” 素世和小睦头默契地对视一眼，crychic内部语音重新启用，两个人相互配合着把有些慌张的爱音包围起来。 “等等等等，yor和小睦是要干什么啦……” 很快爱音就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了——前后夹击，一个人抱着爱音的纤细小腿，另一人架着爱音的胳膊和腋下之间，几乎是同时把爱音架了起来——羽丘第一攻城锤和月之森攻城兵的热血合击！ “——走光啦走光啦！yor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开玩笑，爱音穿着安全裤加连裤袜当然不会走光，真可能走光也有素世的长发挡着完全不会被路人注意到——当然有注意到的路人看着三人这样胡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觉得青春真好啊，十六七岁的学生就该这样开心地胡闹。 啪嗒—— “素世，爱音同学的手机掉了。” 既然小睦头都这样说了，素世也只能勉为其难把爱音放下来了。 “呜呜，yor真坏……灯好像发消息来了诶？” 被睦头人扶着勉强站起来的爱音哭唧唧地撒娇，偶然瞥了一眼自己的屏幕却有些惊讶地叫出声来。 [爱音，心跳好快，好闷，怎么办？] [好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爱音也没怎么顾及素世和睦一起看灯发来给自己的信息，三个人一起发动惊世智慧思考了起来。 “嘛……我没记错的话，灯现在和祥子都在医生家里聚会？” 素世若有所思地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没记错的话千代老板也一起上车了，有靠谱的大人看着，不需要担心医生对灯和祥子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应该是toor不小心看到洗澡没穿衣服的柯酱了？”爱音很没所谓地唐笑起来，“上次我也不小心看到刚刚起床没穿好衣服的柯酱了呢，也是一样的反应呢。” “诶……居然是这样的吗？”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又微妙地会心一笑——只是一个有点尴尬的小意外啦，但是凭着医生的职业素养和性格，再加上比较成熟的祥子和超靠谱的大人千代老板都在，想来应该会好好帮灯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顺带再给灯普及一下两性方面的知识，说不定还能给以后的生物老师省一下事儿。 第139章 早晨的心情不太好 这一夜，灯失眠了。 注视着天色由暗转明，注视着阳光由如血般火烈的颜色逐渐转为耀眼的灿金，注视着睡得很沉的祥子慢慢开始翻身，眼睑缓缓跳动着。 要起床了。 脑袋很沉，四肢也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是肾上腺素却让各个感官十分灵敏。 就连柏河三辉早晨起床上厕所的冲水声，花洒打开热水哗啦啦地滴在瓷砖地板上，厨房里隐约的电磁炉和抽油烟机的声音……都能很清楚地听到。 手脚有些不受控制，灯逐渐挪着脚步打开了房门，此时柏河三辉定好的七点钟的闹铃才刚刚响起。 “早上好……医生。” “早上好啊灯……灯，你的脸色好差。” 柏河三辉看到灯的第一眼就有些汗流浃背了——脸色发暗，双目无神还泛着血丝，肩膀很自然地耷拉下来，胸口的起伏表明灯此刻呼吸急促。 顾不得锅里还煎着鸡蛋了，柏河三辉赶紧关火，随意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就紧张地凑到了灯的面前。 “灯是不是生病了啊……额头有点烫，手也是凉凉的，心跳……不好意思，我去拿听诊器。” 少女的隐私部位不能随意触碰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医生，我不明白。” 拉住柏河三辉的衣袖阻止了翻找医药箱的动作，灯莫名地觉得胸口发闷心跳加速……昨晚的感觉又来了。 “我昨天没有睡觉，一直在想事情。” 还好只是没睡觉——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要不要把祥子叫醒，两个人一起给偷摸零做一下心理建设工作，不然感觉灯没多久就要变成小吊灯了……算了还是自己来，别扰人清梦了还是。 “在想什么事情，灯可以和我说一下吗？” 柏河三辉想了一会儿，还是拉着手脚有些无力脚步虚浮的灯到客厅沙发坐下了，很温柔地询问着。 “我好像……对医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灯似乎已经在心里排练过很多遍了，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把话很简洁又有些结巴地说了出来——灯每说一句话，柏河三辉的心就凉一分。 “每次看见医生，就会胸口闷，还会脸发烫。” 请不要说这样的话啊高松灯同学，我不是你的同龄小年轻，你也没到可以和我这样的大人谈情说爱的年纪，我听到你这样的话虽然开心但是绝对是惊恐更多一点。 “遇到问题，总是想找医生帮忙，看到医生就会很安心。” 这是对靠谱大人的信任，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靠谱都请灯务必当成这样！ “昨晚……医生说想要走，走得远远的，心就很疼……” 没让灯继续她的危险发言了，柏河三辉摆出一副很郑重的表情，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这是因为灯已经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了哦！” “诶……”灯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受宠若惊，好像听到了什么很高兴的事情。“最好的……朋友？” “对！”柏河三辉很认真又很诚恳地点了点头。“我们已经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了，所以灯见到我就会很高兴，遇上难题会想着找我帮忙，想象一下失去我的场景就会很难受——” “就像爱音和素世她们一样，她们要是突然离开的话灯也会难受得不行？灯难道不同意吗？” 说到这里，柏河三辉还特意扮演出一副失望又伤心的表情，瘪着嘴侧过头去视线婉转又哀伤。 “原来……灯没把我当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没有！” 灯一下子提高了声调，隔壁睡得正香的祥子听到，有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闹钟又眯着眼睛躺回去了。 这才七点出头……医生搞什么飞机？ “我没有……没有不同意，”灯一下子豁然开朗了，眼神里除了豁然开朗的释怀还有对于柏河三辉“一辈子”的坚决。“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对对……就是这样，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就算你要友情变质请无论如何都要放到三年后拿到高中毕业证再谈这些——柏河三辉绷住了表情，轻轻地摸了摸灯的脑袋。 “灯想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回去再休息一会儿，中午了我再叫你起床。” “嗯！” 目送着灯走进房间，柏河三辉一下子倒在沙发上，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地。 首先要感谢系统爹给我的lv8魅力，让我随便鬼扯也能蒙混过关。 其次，好强的重力……怎么偏偏是灯啊，谁都好怎么偏偏是灯啊！ 这明明是自己作为保健老师的职责的——怪自己没有及时关注灯的心理健康，导致造成了这样让人进退维谷的尴尬后果。 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木已成舟。 要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面对灯——不只是现在，还有未来。 同意了的话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受到的教育——丢工作什么的倒还在其次，国家可没让自己千里迢迢跑来霓虹欺负不谙世事的可爱女高。 可是要是拒绝的话又担心灯一时间想不开给自己整个大活儿，比小吊灯和小飞灯更加大的活儿。 所以其实无论同意还是拒绝，无论怎么回应，自己都要丢工作甚至被当地正义又朴素的群众泥头车居合？ 前者其实倒是无所谓就是有点对不起乐队的大家而已，但是后者…… 拖……最好拖到灯十八岁高中毕业。 到时候无论怎么办都不至于把小命丢掉了。 说不定只是青春期少女第一次情窦初开荷尔蒙分泌导致的一时头脑发热而已，过段时间灯就会自己忘记掉的……？ 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柏河三辉慢慢站起身料理锅里面已经半凝固的鸡蛋去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 …… 另一边，四轩茶屋，卢布朗。 莲没敢拉着行李箱拖在地上走，生怕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吵醒此刻侧躺在沙发上正睡得香的双叶和ona。 早上十点的车，自己一个人偷偷跑路就可以了，柏河医生的车子马上就到路口。 偷感十足地潜行路过柜台，小心翼翼地避开成排的木质高脚凳，用手紧紧捂住了门上的风铃，慢慢地肘开店门…… “喂，你小子准备去哪儿？” 惣治郎老板……哦，看时间现在准备开店了来着。 哎呀，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呢。 “嘘——”莲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出去谈。 “……唉，走。” 帮着莲把行李拎到门口的车道上，惣治郎老板没好气地问道：“所以现在你可以说了吗——这是要去哪儿？” “回老家，”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好意思告诉大家，今年我有很多考试，最近的一场就在两周后，要回去参加，而且没什么把握想好好复习。” “和大家在一起的话总是到处去玩，实在是静不下心来，索性回去沉淀一下——老板您放心，至多十二月我会回来的！” 惣治郎没眼看嬉皮笑脸的莲，臭着脸就推着莲的行李到了路口。 “滚滚滚，没待够两个月就又回去了……上次还答应双叶带她去海边，你个小混蛋在让人失望这方面从来不让人失望。” 目送着惣治郎老板有些佝偻的背影，莲大声地喊着：“这次不让人失望——十二月肯定回来！” 惣治郎老板回应了一根中指，嘴角隐约带着点笑意。 “托我给你家里人问好，下次来记得带手信。” 两个男人此刻同时笑了起来。 叭叭—— “上车，”一辆很好看的老车道奇停靠在路口，司机摁了摁喇叭，车窗慢慢摇了下来。“我送你去车站。” “好……呜啊，柏河医生你脸色好差。” “别问。” 第140章 第一次录制（1） 高个子，高个子，高个子……怎么都是高个子！这些学生真的是小自己一岁嘛！ 录音室的门口大厅里，四小只加一个睡眼惺忪的祥子，刺团里的仁菜和桃香，加上陆陆续续走进来的ygo势力，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但是似乎每个人都要比仁菜要高……噢，终于来了个比仁菜矮（1）的孩子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小乐奈，你们初中部什么时候开学啊？”爱音有些好奇的凑近了乐奈问道，没怎么刻意压低音量。 “很晚，比立希晚。” 猫很忙，猫要吃芭菲。 初中……仁菜莫名其妙升起来的奇怪攀比心彻底熄火了，悻悻地踱着步子到了桃香的身边，眉头都没精神地垂下去了。 一阵低沉的声浪由远及近，道奇那没多久前刚刚得到保养几乎是翻新的四缸发动机轰鸣着，宣告着自己和主人的到来——至少桃香是被吸引了，探着个脑袋四处张望着。 好漂亮的老车，得值个不少钱？ “桃香小姐——”一个漂亮的漂移入库，这辆吸睛的老车稳稳当当地停进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车窗慢慢摇下，cyeagha那张立体而深邃的脸出现在桃香的面前。 “有兴趣帮我停个车吗，桃香小姐？” 还戴个装饰黑框眼镜，好装，但是确实帅——桃香悄悄碎碎念了一句，然后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像个门童一样替柏河三辉这个装呗犯拉开车门，接过柏河三辉手里的钥匙。 “不介意我出去开两圈，cyeagha桑？” 桃香一脸兴奋地在驾驶位上东摸摸西看看，柏河三辉则站在一旁得意又故作平静地看着。 “请便，刚刚续的保险，随桃香小姐怎么开都行。” 表情一定要绷住，装呗绷不住等于没装呗…… “呜呼——” 目送着桃香开着自己的爱车一脚油门消失在街道尽头，柏河三辉抹了一把脸按耐住了表情，顺手摸了摸因为桃香叛逃一脸呆滞的仁菜的小脑袋。 难得遇上懂车的可以装上这么一把，整个人心情都好极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刚有点事情耽搁了。” 录音棚是桃香推荐的，柏河三辉替自家乐队和ygo势力各自预约好了一间录音室，桃香和仁菜也是路过，正好帮忙接待一下大家别认错地方了。 任务完成了，仁菜干脆留下来看看这帮学生们第一次录制可以达到怎么样的效果——总不能比自己好？东京的学生不至于那么全能？ “贝斯就位！”“话筒正常！”“电提琴就位！”“键盘调试好了。”“架子鼓很顺手没必要换了。“吉他……” “大家加油！”柏河三辉兴奋地给大家打着气。 “加油！” 一里：我……我没说准备好了呢oo？ …… 与此同时，就在隔壁。 ygo势力的五人正在一边调试乐器一边打打闹闹，等着乐奈把芭菲吃完，柏河三辉聘来的桃香介绍的后期此时也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前玩光标。 计时收费的，这帮小姑娘玩越久越好。 “立希写好的曲子前两天已经上传给大家了，有好好看过吗？” 素世这话绝对是说给爱音听的——昨晚其实在卡拉ok里稍微练习过，但是爱音完全是瞎唱瞎弹，睦都用爱音的吉他跟着谱子走过一遍。 要不把爱音踢走换成睦算了？怎么看都是补强。 “当然——我可是自己好好练习过一遍了！”爱音自信地单手叉腰，然后没看谱子随意地弹了一段，效果还算不错但是明显音没调好，仁菜有些看不下去了，帮着爱音调试——cyeagha没和她们说计时收费吗？ “要不小乐奈当一回节奏吉他，我觉得我完全可以上位了！” “不要。” 吞下最后一口芭菲，冰冰凉凉的有些冻脑子，但是完全不耽误乐奈弹了相同的一段，音色强声调准感觉正，我们队里那个捡石头的小企鹅一天不溜不行的。 “小乐奈好强……像吉他之神一样，呜呜呜。” 爱音一服软认输，乐奈可爱的猫猫嘴又翘起来了。 哎哟，别叫猫神，有赢有输的嘛，下次被爱音优化了怎么办？ “好了好了别闹了，”素世拍了拍手，温柔地对大家说着，手里则是刚刚打印好的谱子。“大家先熟悉熟悉这首歌，麻烦小乐奈先按照自己的节奏走一遍吉他，灯准备，立希找感觉插入鼓点。” 《壱雫空》。 其实灯早就把这首歌写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敢拿出来——立希对自己的编曲一直不满意翻来覆去地改是一方面，乐队的大家最近才勉强安定下来是另一方面。 灯最近没什么灵感所以只能把这首压箱底的老歌拿出来解燃眉之急了。 但是立希和素世都觉得这首仿若雨过天晴一般动人心弦的歌很好，不然也不会让立希这样难以取舍地改来改去不舍得放弃了。 灯深吸一口气，看到小乐奈微笑着对自己举手示意然后捏稳拨片蓄势待发，相当认真地调整好气息，同步着乐奈和爱音的动作，唱出来自己的第一句。 “もしこの雨が上がても……” 啊呀，唱错了，少唱了一个音导致整段垮掉。 “诶嘿嘿，一点小失误不要在意啦~”爱音主动给有些低落的灯找补。“我们接着再来，一二——” “忘れずに歩いてくよ，最初に……” の唱成に了，立希吓了一大跳，鼓点也乱完了。 “大家，失误是很正常的事情……”爱音有点汗流浃背但还是尽力给灯找补，素世明显有些不耐烦了，等着灯调整好的同时玩指甲。 “透明な伞で作る ひとり分だけのsega……” 世嘉过于有能，大家的录制又停止了。一股莫名的重力场席卷了整个房间，明明录音室有空调，后期老师却莫名地开始擦汗。 “そっと逃げ……逃げ……” 又垮掉了，小乐奈放下吉他靠着门用身体做人墙防止明显状态不对的灯逃跑。 “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开始了开始了，爱音喜闻乐见的重力环节和灯自我压力环节。 “灯……”立希明显想说些什么，但是今天灯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战犯表现铁证如山，实在是解释不了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好像夏日里蜻蜓低飞的下午，阴云密布，暴风雨的前夕。 诶嘿嘿……事到如今爱音唐笑也缓解不了这样的气氛了，要不过去看看柯酱他们在做什么？ 第141章 第一次录制（2） “那个，”祥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向开始埋头专注剪辑和铺设音轨准备大显身手的后期姐姐，“我们真的不需要再录一遍吗，稍微调整一下什么的……” 四小只只觉得有点梦幻，一里以为是调音师不耐烦自己所以很敷衍，下意识触发鼠妇形态想找个箱子往里钻。 但是没办法，整个录音室都像你光的秘密一样是轻松明亮的。 于是一里只能一头栽进虹夏的怀里，好在鼓手特有的钢铁臂膀能够让虹夏能够抱着凉的贝斯同时还抱着大家持之以恒地投喂下体重达到将近55kg的圆润的一里。 不过抱着一里多少还是有点吃力的，一里该减减肥了——虹夏如此想着。 “啊，没必要多此一举了。”后期姐姐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打算替柏河三辉省省钱。 “你们运气很好，第一次就遇上了最好的状态，我回头把你们的曲子剪辑好再发给你们，没必要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要另外花你们一笔钱。” 细水长流，先建立好一个淡泊名利业务水平过硬的第一印象，以后说不定可以承包这支乐队的所有后期工作。 “就这样，想要添加什么效果额外发消息给我，明天下午再联系。” 后期姐姐真的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走了呢，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柏河三辉倒是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卓尔不凡]技能那么好用，加上大家在这段时间的练习下技能等级都有所提升，所以居然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全部搞定了。 祥子的钢琴达到lv8，已经可以和刺团那个智小姐一战了。 一里和凉都是lv7，喜多和虹夏差一点只有lv6，但可以看出来几人的相性很好，化学反应很美妙。 自己的提琴虽然只有lv7，但好在技能够多，各种buff叠起来和lv8也相差无几了。 “那……”祥子有些迟疑地说。“我们先把这间录音室退掉，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凉休息够了从虹夏手里拿回了自己的贝斯，提议道：“要不要大家一起出去搓一顿？就为了我们是最正确的六个人——哎哟。” 祥子出手了，相当用力地捏着凉的滑润的脸颊。 “凉请不要为了让医生请客什么理由都拿出来说——” “疼疼疼疼疼，祥子放手我错了，果然是不是最正确的六人还是要商榷一下……” “就是最正确的！不需要商榷了！” 柏河三辉默默地侧过视线去没眼看这帮没大没小瞎胡闹的小孩，拆了一根菠萝味棒棒糖含着之后自顾自收拾着乐谱准备下班。 剩下的交给李晓……有空还得把她那一堆银行卡给她还回去，经纪人的工资自己另外开给她就是了…… “cyeagha桑！出事了！” 急急忙忙闯进来的人是一脸惊慌的小仁菜呢，作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社会人士不应该露出这样小孩子一样的表情哦，仁菜小姐。 “怎么了仁菜小姐，”祥子见仁菜火急火燎的神情，自己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 “她们……额，她们……” 她们叫什么来着？ 仁菜支支吾吾地说着奇怪的话，奇怪的人称代词听得大家伙都云里雾里的。 “她们……反正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些学生好像准备要吵架了！” “切，没趣……” 柏河三辉听完又慵懒地靠在墙上自顾自吃棒棒糖了，祥子也一扭头面色如常地回到键盘前练习，四小只除了一里都一脸失望地继续凑成一块讲少女的小话。 不就是吵架吗？不过是ygo的日常而已啦，喜闻乐见喜闻乐见。 “那个……她们在吵架诶，你们不紧张吗？” 仁菜有些诧异，无论怎么说柏河三辉也算是那边的学生的老师，一点前去看看情况的意思都没有吗？ “仁菜小姐少见多怪啦——”柏河三辉没趣地摆了摆手，简单地解释着。“她们不是一般的乐队，吵架只是她们彼此调情的小手段而已。” “可是……可是……” 神人乐队——仁菜如此想着，但还是出于“淋过了雨就要给别人撑伞”的古道热肠，用力把柏河三辉拉了过来。 “就算是那样！可是——”仁菜坚毅的眼神看得柏河三辉心里有点发毛。 “可是逃跑肯定不是她们的日常了？” 逃跑诶，自己的印象里还是ygo势力的第一次？ 这得认真对待了。 …… 霓虹作为一个国家有很多值得称道的地方，比如发达的文化产业，比如具有特色的历史建筑。 再比如，随处可见的绿化——就连录音棚这样的文化商业区域，出去仅仅二三百米的距离就是一处绿意盎然的小公园。 爱音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花坛边的秋千椅上，完全没心思把秋千摇晃起来，只是有些低沉地苦笑着，望着自己亲手刷得锃亮的小皮鞋发呆。 又逃跑了呢…… 明明只是帮着灯说话，却被立希莫名其妙地骂了——不认真，说些好听的话来给灯上压力，自大又自以为是…… 还有总是逃避。 为什么，我明明很希望大家能够成功的，我明明足够卖力的…… 糟糕的心情，灯自责的眼泪，还有那些没道理的气话……好像冲垮大坝的洪水，巨大的势能一下子击碎了爱音的心理防线。 “啊啊啊——” 泄愤一样叫喊着，爱音用力从秋千椅上蹦下来，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碎石头，碎石四散，撞在各处地方发出“划拉划拉”的声响。 “呼……心情好多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爱音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粉嫩的脸颊，给自己打气。 我才没有逃避！ 我要回去证明自己！ “调整好了？” 冷不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柔而富有磁性——是柏河三辉。 “呜啊！柯酱！” 爱音被吓了一大跳，柯酱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早就来了。”柏河三辉拉着爱音坐到花坛上，自己则坐在秋千椅上小孩子一样摇了起来，看表情似乎还挺乐在其中的。 “本来有些担心你，打算来哄哄你的，不过看你自己调整好心态了，也给我省事了。” “柯酱……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在逃避啊？” 别如此轻易地怀疑自己啊千早爱音同学，为了让我哄你自我毁坏道心吗？ “也许……”柏河三辉把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拆好了递到爱音嘴边，离爱音的那颗可爱小虎牙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啊呜……好甜，但是“也许”是什么意思？” “看你自己咯。” 柏河三辉温柔而微妙的目光看向透露着思索情绪的爱音。 “一去不复返叫逃避，跑了但是马上杀回来，那叫迂回，那叫战略转进……不过嘛，我觉得其实逃避也挺好的，至少不用面对那么多烦心事了。” “柯酱还有烦心的时候吗？” 吃糖吃得口水分泌过多，爱音把叼着的棒棒糖拿在手里，咽下一部分口水之后有些好奇地问。 “才不要告诉爱音，我们特别亲密吗？” “哈？”爱音有点认真了，一把抱住柏河三辉放松的肩膀。“我们不算亲密的朋友吗？” “爱音松手啊，要摔倒——” 啪—— 两个人都是一身灰尘地倒在地上了呢。 “……噗嗤，哈哈哈……” 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柏河三辉和爱音都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然后就是止不住地大笑。 笑够了，柏河三辉站起身来轻轻掸掉身上的泥土，牵着爱音的手把爱音从地上拉起来。 “有空再告诉爱音，现在爱音要忙着回去证明自己只是战略转进了——对？” “对！战略转进！” 第142章 第一次录制（3） “爱音——” 在祥子，虹夏以及喜多三大阳角的倾力帮助下已经平复心情的灯有些焦急地守在门口，远远地看到了带着一贯的傻乎乎笑容的爱音推门进来，和身后跟着的柏河三辉有说有笑，不由得主动凑了上去迎接。 “爱音，你不生气了吗？” 爱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可爱小虎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好平整的牙釉质！），这样的笑容让灯不自觉安心下来。 “我本来就没生气啦，只是突然有点闷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太好了……立希，我们说好的。” 偷摸零独有的坚毅眼神，此刻投向有些扭捏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些许挣扎和内疚的立希。 “嗯……爱音。” 立希还是开口了，嘴依旧很硬但是考虑到说话的人是立希，这已经是她巨大的服软了。 “那个，我说话太着急了……你很努力，没有逃避。” 说到这里，立希一下子语气一下子着急起来，表情也恢复了以往的冷峻和压力，似乎是为了强调自己没有认错。 “当，当然！我没说你有多优秀啊，只是……只是，反正你还要多练习就是了，别让大家总是等着你……就这样，我们回去继续。” 但是爱音完全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很漂亮呢嘴硬rikki，又帅又可爱~ “嗨，马上就来——话说回来，rikki这样子很可爱呢~”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别让灯学坏啊……” 爱音嬉笑着紧跟着脚步有些僵硬的立希回到录音室里了，柏河三辉的目光看向依旧待在原地的灯。 “灯在等什么呢？回去继续啊——这里可是计时收费的。” 拍了拍灯发型有些凌乱的后脑勺，柏河三辉推着灯的肩膀回到了录音室里……但是没有转身离开，而是陪着没什么事和素世聊天的的祥子一起待在录音室里看着几人。 “大家，不介意我和祥子看看？” 诶诶——医生和祥子要看着吗？灯这样想着，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不能让医生和祥子失望！ “好……大家，我们加油！” 明明灯你才是最需要练习的那一个……不过祥子也没什么驳灯面子的想法，而是搬了两张椅子坐在调音师的身边，安安静静地看着重新调试乐器的众人。 正好此时开车开了个爽的桃香也回来了，见到此刻气氛其乐融融的也没什么留下来的意思，打了个招呼还了车钥匙就带着仁菜走了——rupa说今天买了烤鸭，去蹭个饭！ 柏河三辉只觉得自己好像个中央空调，就只是坐在那里，ygo的几人也不急躁了也不吵架了—— 实际上，素世想着祥子在呢不能让祥子觉得讨厌，爱音调整完毕正是状态火热的时候，灯想着不能让医生失望连失误都少了好多，立希经历刚刚的事情，压力也没有那么满了。 至于小乐奈——都说了别叫猫神，有赢有输的，以前状态偶尔不好都是因为没吃芭菲。 加上学院派的祥子和野兽派（？）的柏河三辉以及见多识广的调音师大哥时不时出声指导一下，后面的录制工作虽然依旧磕磕绊绊，但犯过的错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大家——”调音师大哥觉得现在大家状态应该可以了，举举手招呼着刚刚完整地唱了一遍正在休息的ygo的众人。 “大家进步很明显，完全看不出来是五个高中生呢，大家最后来一遍，要是顺利的话后天就能把后期工作做好！” 至于为什么是后天不是明天，不同的后期价位不同，自家乐队肯定要聘最好的后期，ygo又不是自家的。 “嗯！”灯知道自己绝对是被后期大哥夸奖了，很是高兴地对着大哥鞠了一躬，一张俏脸红彤彤的很是兴奋。“谢谢您，我们会拼命努力的！” 柏河三辉也招招手示意着大家的视线，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后把目光看向爱音和素世。 “素世，你要不和爱音好好协调一下，我觉得这首歌伴奏吉他和贝斯之间强调出来其中一个的话，观众的听感会好很多。” “现在你们的曲风还是有些温柔了，我觉得，雨过天晴的歌曲应该强调的是「晴」而不是「雨」……当然我的意见仅供参考。” 参考文献无刺有刺，硬核摇滚就是要摇起来，用最暴力的音符把观众的耳朵塞满塞爆——虽然ygo没有键盘所以营造不出那种掺了冰的感觉。 也不能放宽心让祥子去客串一把键盘，说不定会让素世发动惊世智慧又生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出来……目前来看不太可能，但是万一呢？ 爱音和素世对视一眼，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yor（爱音）你来，我衬托好你就行……” 看到这样，柏河三辉也笑了笑背着自己的电提琴准备离开了。 没必要继续看下去了，ygo已经是最正确的五个人了，哪怕祥子的键盘再插进去也只会让她们觉得不适应。 “诶，医生您走了吗？” 只有祥子注意到了柏河三辉撤椅子准备离开，灯她们则是互相打气着。 “走了，这次肯定成功了……祥子你留下来看看，顺便想想我们live的风格应该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系统让不让自己用掉上次得到的八折优惠券…… 结果确实用掉了，柏河三辉付钱的时候只是把那张看起来跟手画的优惠券攥在手心里还没展示出来，前台的小姐姐就告诉自己不开发票可以打八折。 “如果我一定要开发票呢？”柏河三辉心态悄然变化，难不成系统还能强行打这个折了不成？ “其实……发票机坏掉了，所以您要打印发票也没办法啦，真是抱歉。” 前台小姐姐柔柔弱弱又理所当然地对着柏河三辉深鞠一躬，一脸毫无歉意的职业假笑。 总感觉并非坏掉。 “好……”柏河三辉挠挠头也没什么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了爽快付钱收回定金之后准备离开。 感应门缓缓打开。 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通过灌进录音棚里，吹得柏河三辉睁不开眼睛，后面堆在前台的一大堆资料一下子全部四散地飞起来，然后散落一地，前台小姐脸都苦了。 口袋里的优惠券也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柏河三辉对此没什么意外，优惠券估计会被前台小姐在满地的文件里面找到，然后当做哪个小孩子的涂鸦丢到垃圾桶里？ 系统无形的大手啊…… 第143章 新宿街头 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新宿街头，就在某间便利店和大型游戏厅之间的转角，更加靠近人行道的那一侧，总是有一位神秘莫测的占卜师小姐，支着她那虽小巧玲珑但看上去显得十分专业的小摊子。 就在这个有些闷热的夜晚，这位年轻漂亮的占卜师小姐依旧按时上班，虽然直觉告诉她今天客人不会很多，但是依旧收拾齐整准点出现。 御船千早一般不告诉客人她的名字，有一些常来的熟客也许知道她的姓氏或者干脆叫她塔罗小姐，但是——她确实很少自我介绍。 除了今天遇上了一个衣品很奇怪的自来熟客人。 “你好，我叫千早爱音！我要找你占卜！” 这个粉色头发吊带连衣裙外穿的奇怪女孩似乎有一种魔力，让御船千早下意识地跟着做了自我介绍作为回应。 “御船千早……那个，请您坐下。” 虽然这个自来熟的女孩看上去唐唐的，一副很好搞定的样子，但是御船千早还是有点汗流浃背。 直觉……直觉有点糟糕，今天恐怕要栽跟头。 “请问您是要占卜什么方面的内容呢？” 稍微定了定有些不稳的心神，御船千早换上平时招待客人的公式化笑容 弱气而动听的声音宛若银铃般悦耳。 “那个，说来有点话长啦……御船小姐这里不是计时收费？”爱音仔细想了想，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所以您想要问什么来之前就好好地想好精简一遍啊喂！ “没关系，您说就是了。” 毕竟是客人，要冷静一点，就当做听故事了……为什么招待这位客人的时候总觉得很无语呢？明明人家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态度也很温柔。 “是这样……” 省流版：ygo的第一支正式的单曲昨天在几个比较大型的平台发布了，但是ygo本身作为一个新乐队在网络上没什么关注度，因此爱音对大家的作品的播放量很焦心。 但是就这么简单的事情，爱音居然讲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期间还穿插着意义不明的片假名和专业术语、御船千早不认识的人名、莫名其妙的网络用语……包括但不限于以上。 “呼……所以您为什么不亲自看一下呢？” 我这里收费可是挺高的，虽然因为最近经济下行所以稍微降价了一点，但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也不肯去做宁可在我这里交代三千円吗？ “因为不敢嘛，嘿嘿~” 好……御船千早把码好的塔罗牌一字洗开，请这位说不准是糖分过高还是可爱得离谱的女孩自己选了三张牌。 “……总的来说，您的运势最近并不会上升，而是处于一个较为平稳的状态。”稍微斟酌了一会儿词句，御船千早用简洁的语言描述了塔罗告诉她的结果。 “不过，在某个神秘的契机之后，您的事业运可是会好得很哦！” 虽然是什么契机，御船千早完全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但是有就对了！ “诶，谢谢你啊！” 这话在爱音这里听起来就是有些安慰的意思了，御船小姐姐占卜出来的结果是自己的新曲子没什么热度，但是出于好心还是安慰了自己一番。 所以也没什么怪罪御船千早的意思，爱音相当恭敬地递过几张钞票两千円整，甜甜地笑了一下，礼貌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御船小姐姐，下次有问题还来这里找你哦！” 小姐姐……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糖！她就是很可爱啊！她叫我小姐姐诶！ 微笑着招招手告别了依旧快快乐乐逐渐走远的爱音，御船千早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小摊子后，挺直了腰板准备接待下一位顾客。 诶，我记得这位爱音小姐说了她们的乐队叫做ygo来着……搜索一下，要是她们的曲子真的很好听就多少贡献一点流量！ 可是手机里显示的数据有些出乎御船千早的意料。 ygo！！！！！……在油管居然有一万四千的关注度，这种热度在东京周遭以外的地方都算是小有名气的高中生乐队了？ 御船千早的视线赶忙转向最新发布的视频。 《壱雫空》，六万两千的播放量……就是很火爆的一支新秀乐队！ 塔罗在上！我的占卜技术难道真的退步了？ “……占卜师小姐，现在接待客人吗？” 一个比较沙哑的声音响起，御船千早也顾不上看手机了，赶忙站起来接待这位……好，好潦草的一位客人！ “是的，请您坐下！” 御船千早不敢不恭敬啊，看这位穿着没有牌子的棕色短夹克，戴着黑色口罩的……先生？女士？ 留着新剃的寸头，眉毛也刮过了，也没有喉结，好像是女士来着，光是看她虽然瘦弱但精壮的臂膀，要是占卜结果不尽人意恐怕会突然掏出刀子来把自己攮死。 “我测事业运。” “好请您坐下！” 已微距，求您不要一刀攮死我。 “……这个，我占卜出来的结果只是供您参考，您不要介意。” 结果不太理想，塔罗告诉御船千早，面前这位女士的事业运已经到过顶峰了，但是这种话实在不好说出来。 “你说，我不介意的。” “那好，”得到了客人的首肯，御船千早清清嗓子，有些郑重地说道。“您的事业已经经历过巅峰了，所以未来恐怕会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也可能有所下降，但这完全取决于您了。” 没想到这位客人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拍出来四千円，“我知道了，还有一个问题。” “可是……”御船千早有些犹豫，按照规矩的话，一个人原则上只能占卜一次来着…… “这个人——”一张打印好的半身照从客人的怀里被掏出来，上面是一位着装华丽，戴着昂贵耳饰和珠宝的贵妇人。 “这个人，能不能当校长？” 我是学塔罗的又不是看面相的……自顾自随意嘟囔了几句，御船千早还是相当认真地看了起来。 毕竟不是自己的专业本事，妄下论断什么的还是……算了，相信直觉！ “恕我直言，恐怕不行。”御船千早很抱歉地摇了摇头，照片被挪到客人的面前。“而且……” 后面的话御船千早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憋在自己心里——而且，这位照片里的夫人其实就是您？您的眉头以及眼睛和照片里的根本一模一样。 “……拜托您再看看，我可以加钱。” 客人的气场一下子就变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开始溢散出来，虽然客人说话依旧体面，但御船千早有些汗流浃背。 “没必要继续看了，您请回。” 御船千早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直觉，并且还把钱还回去了。 “坦言告诉您，我并不擅长看面相，但直觉是那么告诉我的，所以我的话您可以不必放在心上，钱也送还给您。” 有些硬撑着和这位客人对视了几秒，危险似恶狼的眼神看得御船千早心里发毛，但是没什么好怕的——最多被掀摊子，被打什么的还是不会的，法治社会！ “……啧，算了，当我没来过。” 客人走了，御船千早一下子瘫软地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活……活过来了！ 神皇在上啊……等等，神皇是谁？为什么我会叫这个名号？ 总之今天还是赶紧收摊，回去听听歌然后休息了！ 第144章 补考后 “打扰了……” 柏河三辉的家门半掩着，里面隐隐有一阵阵强大的气场如同煤气一样缓缓泄出，天气不错，云淡风轻星光灿烂，如果此时找到一个高处甚至可以看到只在天边留下一道划痕的夕阳和圆月在天际两端同时交映着。 但是这么好的天气，夏日的余热尚在，素世只感觉冷汗直冒汗流浃背——这还仅仅只是在门口。 加油呀素世，为了saki酱，你可以的！ 咽了一口唾沫，素世悄悄地探出一个小脑袋，柔顺的棕色长发披散着，如同瀑布一样淌下。 映入素世眼帘的是坐得板板正正，脸色忧虑眉眼低垂的灯，相当随意地半躺在沙发上一边戴着耳机听歌一边猛猛炫柏河三辉买来的花生的凉。 以及颤抖着双手，面对面前的几张试卷迟迟下不了笔，和自己的良心做斗争的柏河三辉——光看表情，说柏河三辉身上没几条人命，素世肯定是不信的。 “噢，素世同学，”凉最先发现了偷偷视奸大家的素世，随意地招了招手当做打招呼。“请进，当做自己家就行。” 山田凉同学，这里可不是你家啊，请不要这样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素世……唔！” 灯本来都已经站起来准备迎接素世了，但是一看到柏河三辉那臭的要死的脸色和与其说是在改卷不如说是在思考把补考的两人埋在哪里的眼神。 主唱小妹小腿一软膝盖一弯，继续板板正正地坐正了，只是暗地里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有些后悔来拜访的素世—— 素世，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唉……” 早干嘛去了，平时好好学习哪里会有那么多事情嘛——虽然这样想着，素世还是落落大方地走到了柏河三辉的面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啊医生，您在帮灯和凉同学补考吗？” “是啊……”颤抖着放下了笔，柏河三辉疲惫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真头疼，总感觉叫乐奈来写的话恐怕都比灯和凉要考得好。” 柏河三辉倒也不是生两人的气……只是看下来，总感觉自己身为教师的职业素养和全须全尾的偷摸零和凉总得消失一边。 灯不再全须全尾可能是灯自己干的，但凉一定是被自己揍的。 这几日灯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柏河三辉完全看在眼里。 乐队首支单曲播放量破十万的庆功宴没去，祥子邀请的卡拉ok没去，素世邀请的烟火大会没去，自己叫立希来陪灯玩一会儿帮灯缓解学习压力，结果还是被灯强行拉着一起学习了。 起床了就是学习，中午吃些自己或者祥子提前煮好的饭菜然后继续学习，学到晚上之后吃饭洗澡睡觉——这比自己高中时候还要坐监啊！ 至于凉……这家伙已经是一个标准的大学生了，几乎就是只学了值六十分的内容，其他全部靠蒙，除了考试及格什么都不想了。 自己明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结果凉这个小混蛋连抄灯的都懒得抄……噢，凉是高二生来着，灯是高一生。 ……当然，也不是说凉这样做不行，但是凉的这种态度让柏河三辉有一种挫败感，第一次和大学老师共情居然是这时候。 “saki酱呢？”素世有些疑惑地问道。 “厨房里，”柏河三辉指了指紧紧闭着门，不断发出嘈杂噪音的厨房。“水管坏掉了，祥子不让我找维修想省钱，自己抱着工具箱进去了。” “哈哈，saki酱真是节约啊……”素世有些尴尬地笑着。 该说医生真是个糟糕的大人嘛…… “医生——”祥子有些撕心裂肺地呼唤着柏河三辉，其叫声之凄惨，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没告诉我其他楼层的水管也连着这里啊！” “唉，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来了！” 柏河三辉不仅没觉得麻烦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迫不及待地脱掉背心卷起衬衫袖子就走向厨房。 永别了牢笼！ 准备接手祥子的工作之前，柏河三辉把一脸茫然的素世摁到自己的座位上，表情微妙。 “素世，你帮我改一下卷子，我相信你的为人！” 说罢，柏河三辉转身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祥子目前正在经历的水深火热之中。 好…… 望着面前的几张薄薄的试卷，感受着灯那期盼交杂着请求的看救世主的眼神，以及凉那故作不在意实则不时瞟过来看素世脸色的目光。 素世突然有了一种掌握了权力的感觉，呼吸一下子就粗重起来了。 灯，你也不想补考不及格然后去不了川崎……不对，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按照柏河三辉留下来的标准答案，素世老老实实地改了一轮——凉的物理六十三分低空飞行；至于灯的话，数学七十四分，物理的话除去一些比较难评判的得分点，灯已经在不及格的悬崖边缘跳舞了。 “呼……”深吸一口气，素世坚毅地写下了自己改卷的结果，然后把试卷交给灯和凉让她们自己看。 “六十一……素世，我真的是六十一分吗？” 灯一下子涨红了脸，一把用力抱住了有些尴尬的素世，小脑袋的侧脸紧紧贴着素世的大宝箱，奇怪的触感让素世有些异样，但看着喜极而泣几乎是缠在自己身上的灯，还是温柔地抚摸着灯的后背。 “是的哦，六十一分，灯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呢。” “太好了素世，我可以去川崎了，我可以参加音乐祭了……太好了，呜……” 哭什么啊……素世只得有些无奈地给灯顺着气，轻轻拍打着灯有些单薄的后背。 “凉同学也及格了呢，不高兴吗？” “……只是我的正常发挥罢了，医生又不发奖金，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没想到平时外表冷漠，行为奇奇怪怪的凉同学也会有嘴硬傲娇的一面呢，明明小腿都兴奋得止不住地轻微抽筋了，扳动指关节的小动作也完全停不下来哦。 “——六十一分吗，我看看。” 登场的是把祥子从反向溢出的污水中拯救出来的柏河三辉和有些尴尬又嫌弃地用毛巾擦手的祥子，你们这是要做坏人吗？ “请您看，”素世把两人的试卷分别交给一脸不可置信的柏河三辉和好奇的祥子。“只是，请医生记得一点，灯和凉同学真的很努力。” 哼……素世果然还是放水了啊，灯的某一题明明写错单位了来着，也算不上写错，只是写得不清楚。 如果这是大学我就给过了，但是这是两个高中生——柏河三辉面无表情地翻阅着，手里的红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此时，四个高中生都紧张得止住了呼吸，灯更是瞳孔震惊地缩小—— 难道医生不愿意我去川崎吗，我果然还是被医生讨厌了…… “……素世下次放水要记得手脚做干净点，想给分就都给完——虽然我不希望有下次。” 六十一被改成了六十三，灯相同的单位错误有两个，但是这两道本不该给分的题柏河三辉都给分了。 这可能就是自己作为代理校长仅剩的小小特权了。 还以为医生要讨厌我了——这样庆幸地想着，灯一下子瘫软了身子倒在沙发上。 果然，医生也是想和我好一辈子的……不然才不会这样偏心我，只改自己的不改凉同学的。 （其实是没什么好改的，凉这位先天大学生圣体只是懒不是蠢，说及格就是及格。） “医生，你这样吓唬灯可不行哦。”祥子拍了拍柏河三辉的肩膀，顺便擦掉刚刚修水管的时候粘在自己手上的散发异味的剩菜叶子。 “什么叫吓唬啊……都怪素世造假不麻利？” 素世：oo？ 那……那我下次一定注意？ 第145章 下雨天 八月悄无声息地走到末尾了，老人们常说的“秋老虎”恐怕会在十几日后的某一场大雨之后悄然而至——但肯定不是这场。 因为立希已经第三次拿着扫把和簸箕扫走落在rg门口的死掉的蜻蜓了，要是秋天真的准备来了的话肯定不会有这种麻烦事让立希做，秋天是一位有礼貌的老奶奶。 终于，雨点开始伞兵奇袭步坦协同，“滴滴答答”的声音让立希有些不耐烦。 其实这种声音很好听，灯说听着雨声写歌词会很有灵感，但对于打工人立希来说，下雨意味着没客人，客人里往往包括了她的好朋友们，好朋友里就有灯。 下雨了，灯今天不会来了——这就是让立希烦躁的地方。 是塑胶鞋底摩擦地毯的声音，来客人了——立希停止鼓捣咖啡机的动作，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有礼貌的接待客人。 “欢迎光临，请问……是海铃啊。” 面前这个身材高挑，衣着打扮性感帅气的黑发女孩是立希的同班同学八蟠海铃，同时也是附近有名的贝斯手雇佣兵，据说一个人在将近三十只乐队里游龙。 “嗯，上一壶咖啡，还有两份舒芙蕾。” 说罢，海铃便排出好几张钞票，有零有整，一看就是在清理散钱。 “抱歉，咖啡机坏掉了，”立希把咖啡那份钱递了回去，转而问道。“要不要试试姜汁可乐，下雨天喝的话可以防止感冒。” 虽然面对的客人是这样一位和自己关系还算可以的同班同学，但立希没什么特殊优待的意思，该收的钱一分不能少……最多自掏腰包请她一份。 “好，多少钱？” “一百八十円一杯，加上其他一共是九百円。” 舒芙蕾是现成的，但等待立希制作饮品的过程还是有些无聊，海铃就这样靠在柜台边上又一茬没一茬地和立希聊天。 “立希什么时候下班？” “还有四个小时，海铃要请我吃饭吗？” “没有，晚上我有live在这里，想请立希来看。” “要工作，不看了，下次。” “好。” 两人没话说了，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立希用棒子捣姜汁的蹦蹦声，可乐也架在电磁炉上慢慢地煮着，还没有开，只是微微地冒着泡，多半是些溢散的二氧化碳。 海铃闭上了自己那绿色的眸子，英气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了，此刻尽显其慵懒的格调，像个玩爵士的酒贝斯手。 虽然海铃确实做过这种工作，但是还是不适应爵士那种风格，摇滚更适合自己。 “……海铃，煮好了，要我帮你端进去吗？” “进去”指的是live大厅，那里也有小茶几，还有更加舒服的大沙发和温度适宜的空调，比饮品区这里的座位要舒服。 “不用，就这里，一会儿我有客人来。” 过来和我接洽live曲目的鼓手，据说还是个人气频道主。 “那要不要多煮一份可乐？算我请你的。” “不用，不知道那家伙喜欢喝什么，等她来了再点。” 又没有话题了，雨点交织着呼啸的洋流海风，洗刷屋外的一切。 两个人稍微对视了一会儿，两个人都发现自己似乎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于是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吃东西，另一个望着对方发呆。 外面的雨真的很大呢，灯这时候在干什么呢？ 大概率还是陪着祥子或者医生，毕竟补考已经通过了，灯要么待在屋子里写歌要么在下北泽。 希望医生和祥子不要带着灯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当然了，指的是对灯的精神状态危险，那种物理意义上危险的事情医生和祥子肯定不会去做的…… …… 但是不巧，柏河三辉就是在和祥子做物理意义上的危险的事情。 “这家伙就是水军头头的阴影吗？” 印象空间里，身着黑色长裙，胸前别着一项蓝色宝石胸针的假面小祥相当随意地把已经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远的一只阴影一脚踢走，然后有些嫌弃地擦着自己锃亮的黑色长筒靴。 一身白色，勋章闪闪发光的柏河三辉手里模仿着施瓦辛格甩动着手里的燧发枪，在其一旁的不是刀锋腿的青夫人而是另一个玩偶的化身。 “应该是，劳烦ob小姐把它吊起来审一下就知道了。” “嗨，cy桑~” 哇，还有艾斯爱慕！ 不过祥子毕竟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顶多只能吊起来一个身高一米八一，体重七十七千克，不能吃辣但爱吃甜食和菠萝，身体有些亚健康但目前恢复中的一般男性。 自然是没那个能力一个人把这只身高两米半，长得和昭和武士一样还穿着甲胄的阴影吊起来打的，所以只能…… “yo，麻烦你咯~” 祥子身后那位身高将近两米，虽然穿着白色宽大教袍，但蒙着眼睛没有手臂，下半身还神似黄衣之主的修女缓缓探出了自己的诸多白色吸盘的触手，温柔地缠上了那个痛苦挣扎的阴影的身子。 南丁格尔——祥子说这是这位看一眼就san值狂掉的修女小姐的本来名字，但还是习惯叫她yo。 柏河三辉不看那柔和的面部曲线和从兜帽和蒙眼黑色绸带下隐约可见的棕色长发的话，还真认不出来这是素世的阴影。 就这样，阴影先生被十几只触手吊起来了，还贴心地绑了一个奇怪的似乎很显身材的绳结，虽然阴影先生穿着盔甲什么身材都看不出来。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 柏河三辉lv8的魅力发力了，柏河三辉有点失望，还以为能复刻一下电椅吴京了呢，没劲。 “最近有一批针对一支新乐队的水军，你知道吗？”柏河三辉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 “知道，就是由我经手的。”阴影果然交代了，况且根据莲那家伙所说，印象空间里的阴影一般是不会骗人的，无需再花费功夫去求证。 “是一家偶像事务所的委托，内容是在那支乐队的频道下面大量发送抹黑和诬陷的内容，还有不断引战什么的。” “那家偶像事务所叫什么名字？”祥子接着问道，然后还命令南丁格尔小姐加大力度勒紧了触手。 玩挺大。 “是……我不知道，我不熟悉偶像什么的，只知道他们旗下有个团体叫suii，还挺有名的，我女儿很喜欢，在家里还贴了海报。” 柏河三辉摆摆手示意祥子把阴影放下来，然后牵着祥子准备原路返回找条顿小姐然后离开。 “不解决掉这个阴影吗？”祥子有些疑惑地问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柏河三辉敲了敲祥子的脑壳，祥子抱头蹲防。“人家正常做生意，没犯死罪，还有女儿要养，我们也不是什么执法人员，达到目的就可以走了。” 做掉一个两个没用，水军这玩意杜绝不了，欧内无形的大手会自己通过市场调节的。 “切，滥好人……”祥子别过头去暗自嘀咕着……当然被柏河三辉听到了。 “我要不是滥好人，你恐怕会拉肚子死在学校里面，笨蛋！” “呜……” 祥子吃痛，只得默默跟在柏河三辉后面一个人悄悄地碎碎念。 又滥好人又嘴硬，刀子嘴豆腐心，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哼……你要不是滥好人我还不喜欢呢。 第146章 三角初华和丰川祥子的历史性会晤 虽然不太喜欢面前的这份所谓百年传承的玉子烧，但按照要求穿着印着这家老店的logo的衬衫的三角初华还是礼貌地笑着，用筷子夹起轻轻咬了一口。 “嗯……真是美味！感觉身上的疲惫和压力全部一扫而空了呢！” 竭力地假装出一副被这份熟过头带焦味，还有一股子不干净矿盐的重金属味道的玉子烧治愈的样子，初华按照彩排的步骤站起身来，对着一副老实人模样的大胡子店主老爷爷深深鞠了一躬。 “真是感谢您，能够为我以及国民持之以恒地烹饪这样美味的艺术品六十年之久，这样无瑕的美食能够被您传承下来真是幸运！。” 就是麻烦您为了国民的健康务必换一家调味料供应商，您盐罐子里的东西恐怕半个月前还待在福岛县化工厂的化学反应池里。 “咔——” 一个打扮相当前卫的中年男人站出来挡在了摄像机前，叫停了拍摄。 “初华小姐情绪很饱满，辛苦你了。接下来是真奈小姐——” 初华如释重负地直起腰板，颇为庆幸地摸了一把汗，然后对着在场的诸位工作人员浅浅地鞠了一躬。 “辛苦大家了。” “嗯，初华小姐也辛苦了。” 鼓励地看了一眼还在补妆的搭档，三角初华步伐轻盈地走向休息室。 刚刚我演的应该还可以？真奈事先不知情，那么就是说肯定会被自己的表现骗到。 真期待真奈吃到那份化工产品之后的表情啊，应该很精彩……虽然自己看不到，希望后期能够高抬贵手把第一版的镜头放给自己看看。 这是这个月最后一次拍摄了？五天后就是川崎的音乐祭，自己要想办法脱离齐藤小姐的视线，然后托人买两张门票——钱不能走自己的账户，否则绝对会被事务所察觉的。 真想赶快见到祥子啊，还有她的新队友，自己要好好考察一下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值不值得自己把祥子托付给他们照顾。 尤其是那个自称cyeagha的男人……长的就是一张花花公子的脸，小提琴拉得还算不错，但要是被自己发现他蒙骗了祥子的感情的话…… 事务所能做的我也能做——想尽办法整垮整解散他们的乐队，把那个叫cyeagha的家伙批倒批臭一辈子翻不了身，然后把祥子抢到自己身边来！ 休息室离拍摄现场并不远——玉子烧老店对面的一间废弃已久但偶尔有人维护的老二层小楼，时不时也有小学生偷偷跑进来玩寻宝游戏什么的，节目组简单收拾一下，就成了这次节目拍摄的休息间。 化妆师已经走了，所以整个老楼可以说是空无一人——在三角初华推开半掩着的门进入之前。 照明什么的完全靠一盏小小的白炽灯，能够供初华休息的也就一张木质的小沙发，上面简单套上了一层棉布用作防尘。 有些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初华出神地望着有着裂痕的老旧天花板，白炽灯没有打开，开了的话反而有一种恐怖片的氛围，更加不好休息了。 六月份那次也是拍摄美食节目来着，那时候自己还有软乎乎的小床可以躺呢，现在却…… 算了，至少结果是好的，祥子在自己的帮助下少走了很多路，现在他们已经是一支新秀大火乐队的样子了。 初华的紫色瞳孔隐约有点湿润，但很快就让自己的内心坚定起来。 “这么做是值得的——”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初华还以为是齐藤小姐来了，赶忙坐起来整理自己的着装保持整洁。 “请进！” 但是自己看向的那扇大门却没有被推开，连自己推门进入的时候门闩处干涩的吱呀声都没有响起。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在后面，三角初华小姐。” 我超，盒！ 初华马上有些戒备地缩到沙发远离声源的那边，紧张的视线看向…… “……诶，cyeagha，还有祥子？” 两个人影——模仿着黑帮片里角色靠在墙边派头十足的柏河三辉和多少有些大小姐做派，安安静静又有些无语地坐在阶梯上的丰川祥子。 因为要见到老朋友所以下意识地拿出了落魄以前的贵族派头呢，丰川祥子同学。 “下午好啊，要不要你们俩先叙叙旧，我稍微等一会儿？” 突然意识到这样摆范的姿势有些伤腰，柏河三辉赶紧换了个舒服的站姿然后示意着祥子和有些诧异的初华。 “没这个必要，cyeagha先生，”祥子有些脸红地咳了咳，似乎是对找回以前的感觉有些不适应。“时间紧迫，叙旧什么的下次也不迟。” 祥子同学，你的这副嘴脸让我感到陌生，你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无产阶级了所以请不要端着工贵的架子和我说话。 “等等……”看清楚来者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后，冷静下来的初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门口不是有人看着吗？” 柏河三辉则是有条不紊地解释道：“纯田真奈小姐早上分享了动态，我们是根据定位找来的。” 祥子接着补充道：“看到纯田真奈小姐从这里走出来之后，了解到这里是休息室了，隔壁没人看着，我们就通过隔壁的楼房……额，就这样过来了。” 其实是爬过来的，祥子身手不够灵活所以翻阳台的时候摔了一下，沾了一屁股的灰，裙子和小白袜全部脏掉了，素白色衬衫背面还有青苔和泥点，不敢站起来也是因为这个。 “……那祥子和cyeagha不惜丢掉体面也要来找我的理由是什么呢？” 初华也猜得到两人是爬过来的，目前她也没什么叙旧的心思了，自己突然有点没办法面对已经对翻墙没什么抵触的祥子。 “两个问题，我们问完就走——” 柏河三辉比出两个手指，祥子也有样学样跟着比出两根本来白嫩但现在全是灰的手指。 “第一，我们乐队的关注量为什么突然暴涨，初华小姐有什么头绪吗？” 听到这个问题，初华有些心虚又有些小骄傲地回答：“我用suii的官方频道转发了一下祥子的视频……那个，其实以前我也偶尔这么做所以——” “第二个问题，”柏河三辉直接打断了初华的话，示意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的祥子接过话茬，问道： “初华，那些水军什么的……和你有关系吗？” 听到这个，三角初华也有些沉默了，几人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随后还是三角初华的带有些许歉意的回答： “我……我是被经纪人小姐告知此事的，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 纯田真奈有些生气地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上来就是对着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好搭档一通胡乱地发脾气。 “初华，你明明可以提醒我那个东西一点也不好吃的！害得我没控制住吐了出来被骂了，拍了足足七遍才通过……” 好搭档的滔滔不绝的抱怨三角初华完全没听到，此时她满耳都是祥子原路返回时留下的一段听上去没什么责怪情绪，但让初华心神大乱的话。 “初华……到时候，我们还是别在川崎见面了？” “我知道我左右不了你的行程，但是……我现在有点生你的气。” “我没有责怪初华的意思啦……你让我自己冷静一段时间。” 第147章 七夕的谈心 今天酒的生意不错，但李晓有点郁闷。 今日星期二，大雨的同时还是一年一度的七夕节，连帮自己经营咖啡店的大哥都请假出去和对象你侬我侬了，自己却还要和另外一帮聘来的苦逼一起坐班开酒。 刺团周二不上班，柯仔也不乐意陪自己聊聊天什么的而是跑去拉小提琴了，祥子从见面开始就一直苦着脸，弹琴的时候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有坏处也有好处，大雨加七夕意味着户外活动通通要报销了，大量一时间没处去的情侣顾客涌了进来照顾自己的生意。 就连隔壁的客房生意都爆满了，毕竟都是进来喝杯酒然后找地方开一局的小情侣和躲着小孩度蜜月过二人世界的夫妇嘛。 有些无趣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加冰，随意地铺上一小片薄荷用作点缀，李晓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在小小舞台上忘我地拉琴的柏河三辉的立体侧脸，出神地想着什么。 好像……就这样陪着他一辈子的话也不错？ 不对不对……李晓，做女人要贪心，不能这样容易满足，现在守擂的可是自己！ “……李老板，李老板？” “哦……在，怎么了柯仔？”自以为妩媚地捋了捋头发，李晓风情地瞪了一眼放下小提琴坐到自己旁边的柏河三辉。“想通了要陪我过七夕了？” “去你的……不说这个，我想说的是祥子的事情。” 柏河三辉指了指坐在钢琴前心不在焉的祥子，忧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天下午回来就一直这样，问她怎么了也不乐意说，不问又总是皱着眉头，我也不好意思追着问——李老板不去看看？可能影响你生意的哦。” 切，禽兽教师——当然这话李晓还是没有说出来我而是在心里面碎碎念，表情依旧是绷住了。 “我去？她是你学生诶关我什么事？” “她还是你手下的员工呢，你不去谁去？” 柏河三辉针锋相对地还嘴，然后夺过李晓的酒杯把里面的酒液一口闷掉。 “我歇逼了，我去隔壁睡觉了，李老板你看着办。” 说罢，柏河三辉丢下目瞪口呆脸色飞速泛红的李晓一个人继续待在桌前，自顾自地推开门到隔壁沙发上躺着去了。 这……看着这杯酒的份上，勉为其难替柯仔代劳一下，做做祥子的心理建设。 “那个，祥子桑~” 趁着一曲毕，李晓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祥子旁边，钢琴椅有点窄，这两个人的鼙鼓也有点丰满，所以实在是有点挤。 “你干什么啊千代老板，这样子很挤诶。” 李晓眉头一皱——果然事情不对，祥子和自己说话都不用敬语了！ “……嘿嘿，祥子你看，今天毕竟是七夕嘛~”李晓没有直接问怎么了而是绕来绕去地说话，祥子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我们店里面那么多拖家带口的客人，一人一杯酒就是好几千的营业额……等等，祥子你别走，我马上说正事，哦内该！” 真是……医生周围怎么都是神人啊？ 祥子没办法，毕竟千代老板是收留自己的好人，再怎么不耐烦也要好好对待。 被李晓强行拉着到了一张空一些的小桌子前抽了张椅子坐下了，李晓先是叫了一杯柠檬水给祥子，然后才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咳咳……是这样，医生有点担心你。” 祥子眨了眨眼睛，虽然听到医生担心自己有点高兴就是啦，但这和千代老板你有什么关系？ “但是医生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嘴硬又固执，不愿意自己过来问你，所以拜托我来看看你是什么情况。” 李晓这时候也不再笑着了，而是相当郑重地看着祥子的眼睛。 “祥子，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不只是受医生委托，作为你的老板兼经纪人，我也很担心你啊。” 听到这话，祥子心里一暖，嘴角淡淡地翘起来些许弧度，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是这样……我有个从小认识的朋友，如今已经是颇有名气的艺人偶像了。” 祥子抿了一口柠檬水，酸酸的和自己此时的内心一样，复杂和辛酸里带着些许苦楚。 “她擅自做了决定，利用自己的流量给endless crychic引流——不是说这样不好，能给大家省下很多扩大知名度的时间，但是……” 李晓站起身来替说到用情处不自禁激动起来，头发有些散乱的祥子捋了捋散掉的刘海，额头传来的温暖带着威士忌的清爽气息让祥子不自禁平静下来。 “……但是，我很看重我们的乐队，炒作和黑流量什么的，在我看来完全是对乐队的大家的玷污，接受他人带来的流量更是如同接受他人施舍。” “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也没有很生那个朋友的气，但是总感觉心里面不舒服，好像闷着些什么。” 懂了……李晓煞有介事地认真点点头，然后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赛博洁癖什么的还是有点不可理喻了……不过也不错，祥子也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 “明白了，虽然我暂时想不到怎么安慰祥子，但是我很支持你哦~” 李晓此刻表情温柔如同母亲，微笑着摸了摸闷闷不乐的祥子的小脑袋，原本有些凌乱的蓝色秀发也被李晓细心地捋顺了。 “做人就是要有独属于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啊。” 祥子居然有些享受这种感觉的样子，闭上眼睛沉醉地享受起来——丰川祥子同学，你是猫咪吗？ “……谢谢您愿意听我说这些，我现在好受一点了。” 虽然还是有点生初华的气，但是初华要是能理解自己……想来应该还是不能，一般的艺人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流量只会觉得运气真好，初华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算了，毕竟初华也不是故意的，回头拜托医生联系一下，自己单独和初华谈一谈，毕竟也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 “千代老板，您先自己喝，我去继续弹钢琴了。”祥子站起来，对着受宠若惊的李晓浅浅鞠了一躬，很高兴地笑起来，露出了洁白的贝齿。 “好……”目送祥子继续坐在了那张有点窄的钢琴椅上，手指继续在琴键上飞舞。 李晓悄悄溜到了隔壁，柏河三辉已经倒在沙发上面色潮红不省人事了。 “……靠，柯仔这什么破酒量，想当传声筒都不行！” 第148章 拜访一里的家 虽然祥子是那样想着，拜托医生当一下传声筒，但祥子没想到距离音乐祭还有三天自己就要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 这可能就是流量过高带来的后果，一把双刃剑——主办几乎没怎么卡脖子就轻易放大家参加音乐祭了。 不像ygo那样，不仅要苦兮兮地交摊位费，还要发deo给主办方和其他乐队竞争打冒泡赛抢坑位，还要等到音乐祭当天才能入驻场地。 但麻烦的地方就是自己这边需要提前三天到场，还有拍摄宣传片和海报什么的一大堆麻烦事要做。 刺团虽然作为川崎地头蛇也可以根据地方优待政策不打冒泡赛直通大舞台，但是对于拍宣传片这种事情很是羡慕——毕竟刺团官方频道关注量乘以二估计都没有祥子一个人的高。 柏河三辉的车子停在路口，车上载着祥子和之前和家长谈妥已经接到的凉，这时正等着柏河三辉已经谈妥了正在不停给喜多行李箱里塞东西的喜多父母和苦着脸等在一边的喜多。 “好慢啊……喜多还没好吗？” 柏河三辉屋檐了——屑凉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的？ 上午接你的时候你恨不得把自家房子拆了，承重墙钢筋扣出来对半折打包带走塞我后备箱里。 “毕竟是家里女儿第一次托付给外人出门嘛，”祥子毫不冒昧地把手伸进柏河三辉的口袋里，摸了一根棒棒糖——是柏河三辉最爱的菠萝味，于是放回去重新摸了一根。“做父母的不舍一点也很正常啦。” 继续磨叽了一会儿，喜多才一边告别流眼泪的父母一边到了柏河三辉的车子旁边。 后备箱被凉一个人的行李几乎塞满了，所以只能拜托副驾驶的祥子坐到后面去，喜多用大腿夹着行李箱坐在副座，坐姿略微有点不雅。 但是无所谓，过膝百皱长裙和安全裤会出手。 “一会儿先把你们送去繁星，大家在虹夏那里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出发，我去一里家和她父母谈谈，怎么样？” 柏河三辉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提议道。 车上的大家自然是同意了，正好再练习一下过几天要演奏的曲目——难度有点小高，连水平最高的祥子也没能完全掌握。 “医生，”屑凉从后座探出自己的水母头脑袋，“要不要我跟着去，我相信凭借我的巧舌如簧拿下一里父母肯定不在话下……请我吃顿饭就行，餐标一万円。” “滚蛋。”柏河三辉用眼神示意喜多，喜多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一把摁回去了自己的凉前辈的脑袋。 对不起啊凉前辈，自古忠孝两难全。 …… 一里的家离繁星和学校都很远，据一里所说坐电车上学的话都有两个小时的车程，遑论柏河三辉自己开车去了。 所以哪怕是在夏天，天黑得晚，当一里有些紧张地推开家门领着柏河三辉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许久了。 “妈……妈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啊一里……直树！有坏人闯进来了！” 因为自家女儿是什么德行自己也知道，所以一里的母亲后藤美智代女士下意识觉得柏河三辉是什么在路上挟持了一里过来讨要赎金的绑匪，急急忙忙就叫着自己的丈夫过来启动堡垒法案对柏河三辉铁拳制裁。 至于米吉亨，全家人都从来没指望过它能够好好履行作为狗狗的职责，它别给坏人带路就不错了。 “等等等等，我是柏河三辉啊美智代女士——”柏河三辉赶紧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脸。 “我们在家长会见过的，您还向我保证好好督促一里学习来着！” 美智代女士眯起眼睛好好看了柏河三辉那张立体的脸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柏河医生啊，真是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直树，道歉啊！” 从厨房里急急忙忙跑出来手里还举着平底锅准备豁出小命保卫家庭的一里父亲后藤直树：oo？ 当然，后面也没怎么计较这出小小的闹剧了，一里的妹妹二里看清楚柏河三辉那张和黑帮电影里面主角一样帅气的面庞之后自告奋勇招待柏河三辉—— 其实所谓的招待就是把毛茸茸的米吉亨送给柏河三辉抱着，泡茶什么的对于二里这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来说还是有点困难了。 不被开水烫到手然后含着手指哭唧唧柏河三辉就满足了，哪里敢奢望别的。 直树先生继续回厨房做饭还临时加菜来招待柏河三辉，一里则拉走美智代女士说去川崎的事情了。 所以现在客厅里只剩下了两人一狗。 “柏河医生不是医生吗，为什么要做老师的事情呢？” “医生插手各种领域的事情是资本主义国家的惯例哦，霓虹也不能免俗的呀，二里小姐。” “医生医生，什么是资本主义国家啊？” “以后你会学到这些知识的，现在二里小姐只需要简单地知道，霓虹这样的国家就是资本主义国家就可以了。” “医生医生，霓虹是怎样的国家啊？” “……这种问题请二里小姐不要让身为天朝人的我来回答，我是做不到客观公正的。” “医生医生……” 话有点密了嗷，一里你管管你妹妹。 只是简单的交谈一下柏河三辉就知道二里的性格完全不同于一里，就好像一里把自己那份阳角属性落在妈妈肚子里被后来的二里找到了。 介不是俺偷咧，俺拾咧（无恶意，纯笑话）。 “柏河医生，”一里终于和自己的母亲谈完了，有些紧张地把母亲带到客厅坐下了。“我们没谈妥。” 意料之中，柏河三辉恭敬地把自己带来的伴手礼交给美智代女士——挺昂贵的一瓶法国香水，包装精美，作为伴手礼肯定有些太过了。 但是舍不得马内，套不着一里。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收下~”虽然这么说，但是美智代女士可是很果断地收下了，爱不释手地细细把玩着这瓶祥子想要柏河三辉都舍不得给的宝贝。 “柏河医生今天为了什么来拜访，一里也稍微和我说过了，不过快开饭了，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谈，顺便让您好好尝尝直树他新学的手艺。” 可以，吃饭谈事情，这很东亚文化。 第149章 川崎，我想去！ 平日里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柏河三辉来到一般霓虹人家里做客用餐，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倒不是分餐制的原因，只是……炸虾天妇罗，葱烧鸡皮，盐渍昆布，酒酿圆子，味增汤，一共五个菜，柏河三辉甚至不知道那个菜才是因为自己来拜访才额外加的。 要不是大米饭管够，柏河三辉都以为是这家人虐待一里和二里了。 不过，虽然素是素了一点，不过至少比灯他们家好，桌上至少不会出现青豆罐头这种预制菜。 都是现做的，非常的新鲜，非常的美味。 “我开动了！” 按照这个世界霓虹的规矩，柏河三辉这样的社会地位比较高的客人动筷子了，其他人包括一家之主才能跟着开饭，柏河三辉也没什么拖的意思，等到大家来齐上桌直接开动，还入乡随俗走了一遍餐前祷告的流程。 让柏河三辉眼前一亮的是，直树先生厨艺确实很好——天妇罗外酥里嫩不油腻，葱烧鸡皮咸甜口，小葱的独有香气十足，柏河三辉自认做不到如此地步。 “直树先生，您的手艺真好！” “嘿嘿，多谢您夸奖了。”直树先生有些洋洋自得地挠挠头。 父女俩被人夸奖居然是一个反应呢，真不愧是父女。 两个小孩埋头干饭，尤其是一里——绝对就是想赶快吃完然后上楼找个阴暗的地方躲在里面，鼠妇属性大爆发。 “柏河医生——”美智代女士吃到一半，很有仪态地放下筷子，用方巾轻轻擦了擦嘴，有神的眼睛看向和直树先生入迷地谈论国际局势的柏河三辉。 “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正事了？” 噢噢，正片来了——柏河三辉丝滑地切换话题，视线和美智代女士交汇。 “一里想来也和您二位说过了，关于我想要带她去川崎的事情。” “嗯嗯，的确说过了。”美智代女士点点头。 “说实话，我并不是那种特别死板的家长，如果是一里想要出去闯闯的话我还是很认同的，只是……” “担忧一里的安全吗？”柏河三辉询问道。 此时直树先生明显是有什么话想说，但仅仅拜访一小时不到的柏河三辉也看出来了，直树先生是这个家庭的生态链底层，他的意见基本不必理会。 “并非如此，一里的安全我还是很放心的。” 因为遇上杀人放火的事情的时候，犯人是不会在意一条路边的野槌蛇的——柏河三辉默默想着，有趣的是，美智代女士和柏河三辉此时的想法相近。 “我担心的是一里的学业，”美智代女士话锋一转，“如果是十几天之前的话您甚至不需要来询问我，直接把一里带走就是了，可是……” 可是快开学了，一般学生开学有开学考试，不及格的学生则还需要额外补考。 副校长老爷子给一里的学业评价是“处于跌入一般等级学习水平的边缘，希望后藤一里同学悬崖勒马，新学期加倍努力。” 如果一里真是那种学习一般的孩子，夫妻俩捏着鼻子也就认了。 可是好死不死，一里的成绩上不去下不来的，正正好好卡在这了。 这就给了夫妻俩一种错觉——只需要临门一脚，一里就可以考个好成绩然后顺势被邀请进入学生会，被学生会里面的一大堆阳角耳濡目染地改变性格，成为一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子。 也许柏河三辉可以协调一下把一里强行塞进学生会里面……好，似乎不大可能。 且不说学生会这边柏河三辉一个代理校长根基尚浅手伸不进去，要是自己真的强行把一里塞进去，回头有人质疑一下一里的履历——一个月入学，两个月a班，三个月学生会，吉他小妹速通羽丘，因为我是柏河医生的人…… 自己这个代理校长也不用做了，校医和保健老师什么的也不用做了，致敬传奇战帅荷鲁斯，北逃月之森然后坠机就完事儿了。 有些事情不拿出来说还好，一见光可就是一千斤打不住。 “……所以，还是想请您谅解一下。” 美智代女士这边的话已经说完了，确实有点难办，一里也觉得自己指定是去不了川崎了，刘海下的眼睛开始逐渐崩坏。 “理解理解……”柏河三辉有点词穷，虽然一里父母和凉以及喜多的父母一样，给出的不想放人的理由也是学习问题。 但是喜多只是数学比较偏科其他都很好，凉刚刚补考通过处于免喷期。 一里这…… [已触发专精：讨好型人格，自动接取来自后藤一里的任务：说服后藤美智代女士。] 接到系统的任务，柏河三辉的视线有些诧异地看向脸色逐渐变差的一里——勉强可以透过那厚厚的刘海，看到一里那渴望的眼神。 一里就那么想要去川崎吗…… 柏河三辉的眼神逐渐坚毅，如此大的转变一下子让美智代女士有点心里发毛。 “您说的对，但是……” 柏河三辉把手指指向一言不发的一里。 “我们要不要稍微考虑一下一里的意见呢？” 转移话题——此事在二游圈中亦有记载。 “诶……”一下子被如此多人注视，虽然都是自己的家人和长辈，但是一里还是下意识地应激了一小会儿，随即恢复正常。 “那一里是怎么想的呢？”直树先生很自然地接过话茬，“我们做父母的擅自做太多主张也不好，要是一里更喜欢出去闯荡的话说不定也比进入学生会更好哦！” 感谢直树先生的助攻，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只要一里能够完整地表达出想去川崎的意愿，柏河三辉都会好发挥很多。 “我……川崎，我想去，”看来虹夏和祥子平日里没少调教一里的性格，不像刚刚见面那会儿话都说不明白了。“妈妈，我想去！” “这孩子……”美智代女士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没好气地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直树先生则是心虚地撇过视线，装模装样地吹起了口哨。 “既然一里都想去了，那我做这个坏人也没什么意思了——柏河医生，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柏河三辉递过自己的手机给美智代女士，现在展示着主办方发给自己的电子邮件，要求提前三天到场，也就是明天晚上之前。“我们受邀拍摄宣传片，只有关注度和热度足够的乐队才有这个待遇。” 这是成绩展示——我们ec团不是路边一条，我们是羽丘一号种子！超级银河战舰！ “好……要不这样，”美智代女士提议道，“您今晚先回去，我们明天会自己开车把一里送去川崎，您指定一个地方就是了。” 反正学生家长的联系方式你一个代理校长手里也有，到时候电话联系。 正好柏河三辉也不用另外租面包车了，自己的车子不算自己，挤一挤的话刚好勉强载五个人，李晓的话live当天才到川崎，让她自己坐电车去。 “可以……那就这样办咯，一里？” 一里自然没意见，有意见也表达不出来——光是清晰地表达那些话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了。 第150章 遇上彩虹，吃定彩虹！ “哕——” 服务区里，柏河三辉和灯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凉依旧跪倒在草丛里吐彩虹，祥子坐在一旁脸色发青，胃里的酸水跃跃欲试，随时可能像传送门前的兽人准备征服艾泽拉斯一样从祥子的嘴里杀出来。 喜多此时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相当嫌弃地用湿巾帮柏河三辉擦着凉吐在座位上的彩虹。 好消息是彩虹姑且算干净——基本上都是没消化干净的西蓝花，包菜和虹夏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的叶子，没什么异味。 医生真是深谋远虑，没有管大家的早餐真是正确的决定。 唯一称得上还算体面的虹夏此刻正开开心心地坐在服务区的零售店前吃热乎的杯面，顺便好好休息一下，等着下半程接喜多的班照顾晕车的凉。 其实真的晕车的人只有凉，从上高速开始就一直吵着头晕想吐，为了让凉休息一下顺便收拾收拾彩虹才勉为其难停靠在服务区，不然柏河三辉真想一脚油门开到川崎去的。 至于祥子——众所周知，道奇挑战者二代是一款发售了将近五十年的老车，乘坐这种老车的舒适性肯定比不上落魄以前祥子坐的那种昂贵的定制车型，加上柏河三辉喜欢开快车…… 与其说祥子身体素质太差，倒不如说是柏河三辉开车太拼命了。 “医生啊……”凉此刻的眼神中宛若弥留时的回光返照，满满的都是对人生就此戛然而止的不甘。 “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请把我的遗体送回家再每天供奉一万円给我……哎哟！” “死不了的，”柏河三辉面无表情地弹了一下凉的脑瓜崩，然后多少算得上温柔地给凉拍了拍后背。“我买了晕车药回来，一会儿喝点水吃点东西。” “谢谢医生，你真好……”凉很自然地避开柏河三辉手里的小面包和瓶装水，挪着步子到了灯的面前，接过了……其实是一把夺过了灯手里的牛肉干和柏河三辉的保温壶开始嗯造。 其动作之利落完全看不出来是晕车接近死掉的人呢山田凉同学。 妙手回春啊柯大夫！ “诶，我……医生！” 可怜巴巴的灯快要哭出来了——其实牛肉干什么的完全无所谓，灯也不爱吃这个；但是柏河三辉的保温壶自打起床以来都是自己拿着的，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和喝炒肝儿一样溜着边喝一口茶水，灯自己就能傻兮兮地乐呵半小时。 但是柏河三辉昨晚已经好好洗过保温壶了，今天因为天热喝的也是瓶装水，所以灯的这种行为完全无人在意。 虽然有点背德，不过灯喜欢就好——柏河三辉就这样想着然后选择了无视，之后把这个水壶贴上灯的名字自己另外买个新的就是了。 “灯不许无理取闹，”柏河三辉有形的大手随意地扯了扯灯白嫩的脸颊，“凉虽然很混蛋，可毕竟是病人要特殊照顾——别不开心了，吃糖。” “哦……”虽然保温壶归凉保管了，但是有医生亲手拆的棒棒糖吃也不错，灯含着柏河三辉的棒棒糖，情绪低落了一小会儿之后又没心没肺地唐笑起来了。 toor你的头怎么尖尖的？ 祥子终于是缓过来了，绑着蝴蝶头绳的侧马尾跟着脑袋一起晃了晃，神智多少清醒了些，喝了些水之后找了个袋子准备收拾好凉的彩虹然后丢掉。 金主柏河三辉出钱买来了大家的午餐所以享有不干活休息的特权，一个人坐在驾驶位上发呆顺便查看一下昨天从[讨好型人格]专精那里拿到的奖励。 [神奇小药瓶：每日随机刷新1\/3\/5\/7\/9粒药丸，具有镇静、凝神、止痛、兴奋任一或多个效果，持续一小时，可自由定制外形和口味。] 正好今天的七粒都是凝神效果的，待会儿应该用的上，不至于让凉再吐一车的彩虹了。 定制成口嚼烟看看……真是口嚼烟啊，七团黑乎乎带些棕色的东西出现了，连药瓶都变成圆形铝制盒子了。 算了算了，这种东西对小孩子不好，还是定制成……哎哟，口香糖还是国内牌子啊，某迈s冰爆！ “医生你吃什么呢？”下车丢垃圾的喜多有些好奇地把头凑过来问到，看医生腮帮子一嚼一嚼的，很入迷的样子。 “口香糖，”柏河三辉分了几颗到喜多手里。“去给大家分一分，防止晕车。”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就很和谐了——五个各有姿色的美少女排排坐，坐在花坛边上一起嚼口香糖，偶尔吹起一个泡泡然后炸开，黏得自己的嘴唇周围一圈都是，再用粉嫩的舌头把口香糖卷回嘴里继续嚼。 真好啊——这么想着，柏河三辉也微笑着准备吃自己那份午餐。 叭叭—— 什么逼动静？ “喂，cyeagha桑——” 啊，是在自己身边缓缓停车的刺团五人呢，这次不是上回见过的小型货车了而是一辆比较老旧的面包车，有三排座位但是空了一排。 打招呼的是穿着绿色卫衣黑色夹克的桃香小姐，发型有些凌乱，看起来副驾驶的车窗开了一路。 “诸位中午好啊，要不要一起吃些东西？” 等着刺团几人分别和排排坐的四加一五小只打完招呼，柏河三辉才礼貌地询问道。 “算了算了，”穿着贴身白色t恤的rupa笑眯眯地回应着，“我们稍微休整一会儿就上路了，留着肚子到川崎吃牛肉饭……cyeagha桑，你的眼神不太礼貌哦~” 因为rupa的身材实在太匀称丰满，加之白色t恤和rupa的淡棕色皮肤一对比又很显身材，所以柏河三辉理所应当地在不看那里挑战中取得了一秒的好成绩。 人之常情。 二十六岁的小楚南在发觉自己被rupa取笑了之后马上红着脸把视线挪开了。 发乎情止乎礼——虽然rupa个人十分理解，但是还是忍不住借此机会好好调笑一下无论现实还是在网上，看起来总是正儿八经的cyeagha桑。 假，正，经~ “那个……不好意思啊rupa小姐，以后我会注意的。”柏河三辉红着脸收回了视线，正襟危坐地靠着座椅目视前方，夸张得有些滑稽。 “没关系没关系~仁菜，昴，小智，你们醒醒~”rupa突然摁了两下车喇叭，这辆五菱明显是改造过的所以喇叭声尤其抽象——盲人听到还以为是全险半挂创上来了呢。 被叫到名字的三人理所应当地被惊醒了，迷迷糊糊东张西望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你们心心念念的cyeagha桑就在面前哦！” 心心念念——指的是仁菜因为关注量差异实在巨大，时不时对cyeagha这个没有底边过不知民生疾苦的混球碎碎念。 昴经常被安和天童在耳边唠叨所以多少有些烦cyeagha这个名字，总是想着迟早有一天要当着奶奶的面对邦然后把cyeagha和整个ec团当做路边一条一脚踹死。 智则是因为柏河三辉上次顶班的时候被粉丝调笑创作能力不如cyeagha，虽然刺团里她确实不负责作词，但是毕竟是被贴脸开大了，所以心心念念地想要把柏河三辉弄死（开玩笑的）。 什么羽丘孙笑川。 多少也是察觉到这几个美少女的眼神一个赛一个的不友善，柏河三辉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哈哈，大家原来都在啊……大家，休息好了就上车我们准备出发了！” 这回换rupa和桃香看不懂了，还准备好好聊两句呢！ “诸位好好休息，我们音乐祭再见，其实见不见的也不是很必要……总之我们先走了！” 也是难为道奇这辆老车了，载着六个人一骑绝尘地就开走了，只留下刺团五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那……谁要上厕所，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哦，”桃香询问刚刚睡醒的几人。“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们呢。” “谁，谁要追上他们啊喂！”仁菜的起床气爆了，“找不自在吗？” “所以昨天是谁说关注量不重要的……”昴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第151章 吉野家 从地图上看的话川崎其实就在东京旁边不过一指的距离，但因为节假日高峰和雨过天晴引发的旅游反弹，柏河三辉还是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堪堪到达川崎市区，上午十一点出发，但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系统给的神奇小药瓶真的有用，凉不仅不晕车了甚至整个人都变精神了，好像磕了什么东西一样跟着柏河三辉放的电台一起摇摆——蓝调爵士和百老汇音乐剧都能跟着摇的，夸张哦。 柏河三辉一度怀疑是不是系统给的药丸里真的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川崎的规模并没有东京湾那样大，但毕竟是属于东京都市圈的一部分而且还是神奈川县乃至整个霓虹的三大商港之一，整座城市还是相当的繁华和热闹。 物价以及交通拥挤程度也是如此的匹配这份繁华，以至于当柏河三辉终于开着车子挤进市区的时候，车上的大家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kfc啊kfc~”凉此时只想吃些能够快速补充油脂的东西来满足自己的食欲，“医生，我要吃炸鸡汉堡嘛！” 当然不行，毕竟祥子说最近嘴巴有点起泡，指定是热气了，不能吃这种东西。 “吃什么的问题先放一放，”柏河三辉和祥子对视一眼，相当果断地决定了。“我们先去住宿的地方。” 酒店什么的早就定好了，音乐祭的主办方规定可以报销自家乐队的各种食宿费用百分之三十，所以柏河三辉完全没有考虑省钱，财大气粗地在高级酒店订了四间房——三间双人房一间单人房，自己住单人间。 好多少还是考虑着省了点钱的，双人房比单人房贵一点。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这时候应该出意外了。 “……您说单人房的电力系统故障了所以没有了？” “是的，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前台小姐十分认真地对着柏河三辉鞠了一躬，这下肯定是真的了。 柏河三辉有点头疼，好巧不巧啊。 不过责怪人家前台小姐也没什么意思，现在……总感觉被一万双眼睛盯着是怎么回事？ 其实只有三双眼睛——祥子想着既然这样了那这个和医生一起住宿的机会非我莫属了；灯想着医生这时候遇上麻烦了肯定需要自己帮着排忧解难，可以和自己住几天；屑凉只想着和医生住一起方便自己捞钱占便宜。 好，比起对自己图谋不轨的祥子和灯还不如和凉住一起呢…… “那这样，劳烦您帮我把单人房换成双人房……”柏河三辉不想给这些小混蛋搞东搞西的机会，自己的名声和职业生涯一定要保住。 “医生，这样有些浪费钱？” 祥子关键开团，哈基祥欠爱了属于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不知道我会难堪吗？ “祥子说的对啊医生，要不你和我住一间呗，你把我三餐包了再额外加一餐宵夜和每天五千円的零花钱就可以和美少女共处一室哦~” 对不起啊凉，美少女什么的我见多了完全不稀罕，再说非要这样我还不如去大久保还来得性价比一些。 “医生，您可以……可以和我一起。” 谁都可以唯独你绝对不可以，我要是还想在霓虹混下去的话就一定不能和你单独待在一块哪怕一晚上，高松灯同学。 最终柏河三辉还是强行定了下来——虹夏和凉一间，祥子和灯一间，一里待会儿就到，回头一里和喜多一间。 自己住距离酒店不远的网，网里头有单人包厢可以打地铺，需要洗漱的话回来借一下卫生间就是了。 三个虎视眈眈的少女此刻多少都有些失望，但是柏河三辉只觉得凉肯定是饿的，最多再加上从自己这里捞不到钱的挫败感。 交代喜多在酒店大堂等等待会儿就到的一里，然后每个人发了三千円当做晚餐的报销，这么多钱够一人一张大披萨还有剩的了。 柏河三辉则是一个人出门去找刺团的刷新点。 吉野家牛肉饭——系统的每日信息告诉自己的，找不找刺团其实无所谓，主要是那里的饭菜好吃又实惠，类似于沙县小吃的装修风格更是让柏河三辉感到亲切。 “欢迎光临~” 此刻刺团里的昴和桃香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所以完全没注意到进来并且坐到自己旁边座位的是自己的老熟人柏河三辉。 “cyeagha……晚上好。” 相当不情不愿地在打招呼呢井芹仁菜小姐，我的粉丝比你多好多真是抱歉啊。 “嗯，仁菜小姐晚上好，二位晚上好。” 虽然两个干饭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但是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再说人家也百忙之中招手回应自己了。 “rupa小姐和智小姐没来吗？” ““她们住在一起，现在估计回去大扫除了。” 诶……住一起什么的，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嘛，也没什么奇怪的。 “有什么推荐菜品吗，仁菜小姐？” “那个……cyeagha可以试试中碗牛肉饭配橙汁，很经济实惠。” “好的……店员小姐，大碗牛肉饭配一杯橙汁！” 我又不需要考虑经济实惠。 没多久牛肉饭就上来了，只不过柏河三辉觉得总的肉量其实和仁菜点的中碗差不多——亏了，靠！ 此时终于吃饱喝足的桃香和昴长舒一口气，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幸福：“好久没有吃这里的饭了！” “真是久违的美味啊……啊cyeagha桑，刚刚冷落你了不好意思啊哈哈~” “没关系的，”柏河三辉自然是不在意的，自己来是来套情报的。“只是方便透露一下，几位准备演奏什么曲目吗？” 我嘞个零帧起手啊——昴和桃香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仁菜倒是相当无所谓，反正音乐祭分两天，两支乐队又不在同一天演奏，于是自然而然地就自爆了：“以前的一些歌而已，还有一首是新写的，虽然歌名暂时没有想好不过……昴你这样看我干嘛？” 你说我们看你干嘛？你要不要把咱们五个人的住址和手机号码一起爆出来算逑——不过这种话桃香当然没说出来，只是和昴一起用看叛徒的眼神一直盯着仁菜。 盯—— “好啦好啦，”柏河三辉跳出来打圆场，“我们又不是竞争对手，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说就不说嘛。”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说，”昴纠结了一小会儿然后相当扭捏地说着，只是眼睛里闪耀着狡黠的光芒。“cyeagha桑先说你们的？” “可以啊——”柏河三辉把自己的手机打开一段在录音室的录像之后就递给了一脸诧异的昴，三只脑袋凑到一块看视频去了，柏河三辉则是相当惬意地享受着美味的饭菜。 “……那个，”视频录像播放完毕，昴有点茫然地挠挠头。“曲子很棒，但是歌词我没听懂，你们听懂了吗？” “没。” “没有。” 柏河三辉不动声色地接过了自己的手机，拼尽全力地绷住了自己的表情——《i really want to stay at your hoe》，全英文，你们几个圈子里出了名的不登校听得懂就怪了，喜多都背歌词背了好久。 再说这只是其中一首pn a，大不了到时候唱pn b。 “所以，出于公平原则，”柏河三辉默默逼近了几人。“几位为这次音乐祭准备了什么新歌呢？” “cyeagha桑，过来过来——”桃香同样掏出手机，招呼着柏河三辉靠近一点。 “我们准备的新歌是……” 第152章 衣服被偷偷穿了 咚咚咚—— “祥子，灯，早上八点了哦！” 在网将就了一晚，睡地板睡得腰酸背痛的柏河三辉此刻正站在酒店里，祥子和灯的那间房间的门前，灰头土脸的十分狼狈。 总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一身都是汗味……谁能想到网包厢连空调都是定时关闭的啊？ “祥子，起床了吗？” 其实柏河三辉订的三个房间是连排的，隔壁就是已经起床正在梳妆打扮的喜多以及虽然赖床实际上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脱离被窝的一里，小姑娘用卫生间化妆呢，打搅人家干嘛。 虹夏那边虽然也起床了，但是虹夏领着凉去吃酒店提供的自助早餐去了，房间里没人。 最关键的还是因为自己的行李交给祥子保管了，包括衣物，各种需要报销的发票，去拿从东京邮寄到川崎的大家的乐器时需要出示的票据以及车钥匙。 自己拿着的只有手机，钱包和证件。 毕竟是全团最靠谱的女孩子，你办事我放心。 “祥子——” “来了来了……真是的，一大早就那么闹腾。” 继续叫了好半天的门，穿着短袖睡衣和灯笼睡裤，睡眼惺忪的祥子才磨磨蹭蹭地开门，脸上依稀可以看见一道长条状的压痕，想来是因为昨晚睡觉时脸压着床沿了。 “感谢丰川祥子小姐替在下开门，需要我给小姐您买束花以表达感谢吗？” “……说些浑话干什么，”看柏河三辉演出来的表情不像演的，祥子的俏脸不禁红了一红，神态也精神了一些。“灯还在睡觉，找东西的动静小一些。” “嗨，定遵从祥子小姐的命令！” 确实遵从了——柏河三辉找东西一点动静都不需要发出来了。 因为自己的行李箱早就被不知道是谁偷偷打开了，就这样摆在房间角落的小茶几上，收拾好的风衣不见了一件，背心也少了一件。 好其实并非不见，如今就在蜷缩着睡得香甜的灯身上呢，长风衣穿在灯身上跟盖了个黑色小被似的，背心则被灯紧紧抓在手里。 柏河三辉心在滴血——风衣无所谓，但是背心是托人上意大利买的啊，花的钱够我发你们五小只一个月工资的。 糟糕，忘记叫灯放回去了——祥子此刻表情有些不自然，正想着找个理由解释一下为什么柏河三辉的衣服被灯穿走了。 “祥子，怎么你也跟着灯胡闹呢？”虽然不是贴身衣物但贵得离谱，柏河三辉还是多少有些膈应，此刻有些无奈地掐着眉间。 “你们不适合这种严肃的衣服啦，不要看我平时穿着很有气场就拿来穿……至少也要穿尺寸贴身的？” ……诶？ 虽然确实如此啦，昨晚也是祥子和灯洗完澡闲的没事，两个人惊世智慧发动突发奇想要试试穿三件套能不能复刻出来柏河三辉相同的气质。 当然是复刻失败了，两个人身高都不够而且骨架不够宽所以完全撑不起来，祥子久违地找到了小时候偷偷穿妈妈衣服的感觉。 反正祥子是这样想的，灯实际上是怎么想的祥子不知道，但是……医生居然没有责怪自己？还替自己想好借口了？ “……抱歉，麻烦医生以后帮我们买一套尺寸合适的。” 所以被灯穿着那套风衣理所当然地被柏河三辉一把抽走了，被惊醒的偷摸零发觉自己穿着……盖着的风衣和抓在手里的背心被柏河三辉抽走了，小企鹅眉头一皱就准备掉眼泪。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做坏事被苦主发现了，祥子再稍微地科普一下这套衣服其实足够买两个人的命了。 主唱小妹当即立正了——完了！捅大娄子了！ “医生！对不起！” 柏河三辉当然懒得和一个性格古怪但是可可爱爱的小企鹅计较，和祥子一人一边装模装样地掐了掐灯的粉嫩脸颊之后这件事也就揭过了。 认认真真洗了个澡之后虹夏和凉也吃饱回房间了，既然人齐了就准备出发了。 四小只吃早餐也不像凉那样完全是奔着回本去的，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虽然柏河三辉觉得凉那样嗯造碳水没什么必要，对身体不好也回不了本。 吃主食的坏习惯要改掉，龙虾牛排一样能吃饱。 像这种大型的音乐祭当然不可能是在闹市区里面举行，哪怕是市政府举办的也接受不了这样高的成本。 所以场地自然是在一处略微有些空旷的大型草坪，从草质来看应该原本是一处高尔夫球场，只是废弃了之后因为各种原因无人承接，于是成了一块公共区域。 平时是一般市民来这里踢踢球跳跳舞之类的，有哪个单位想要商业性质的临时征用一下，直接找市政府交一笔租金就能随意使用。 当柏河三辉开着车载着大家伙来到场地的时候，成片成片的帐篷和舞台也已经搭建完毕了，只是音响设备和灯光刚刚卸车没有安装。 工人们中午休息，聚在一处帐篷下一起吃饭和打牌聊天，欢快而豪爽的笑声隔着老远就能听到。 也有自带了睡袋的工人找了处阴凉地方睡午觉，大大咧咧直接睡在草坪上的也有。 真热闹，霓虹的工人们也挺可爱的嘛，生气勃勃的。 主办单位驻扎在原本的高尔夫球中心，这里一直有人维护所以并不显得荒凉破旧。 一条柏油路从主干道一路延伸到这栋大型西式建筑前，柏河三辉停稳了车。 “到地方了，慢点下车别摔着了。” 因为后座实在是太挤了，五个女孩子虽然身材不胖但是怎么说都是五张屁股，加上一里身材实在有点好的过分，几个人此刻正像弹簧一样挤在一起，恐怕打开车门就会有一两个被弹出去摔在地上。 早知道找桃香小姐借那辆面包车来了。 此刻提前联系好正站在门口等着接待柏河三辉的接待小姐也挺纳闷的——这辆车子也不大，为什么能下来七个人啊？ 不管啦，工作最重要！ “您好，请问是endless crychic乐队和cyeagha先生对？” “对的对的，这位小姐下午好。” 那边那个木木的灰色头发女孩不是，麻烦接待小姐您待会儿带她去停车场把她停好。 这只是柏河三辉心里的碎碎念，但还是和接待小姐好好地握了握手。 “请进，拍摄工作其实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你们来得算晚了哦~” 第153章 初次采访 其实一开始武见妙送给柏河三辉的三件套并不是如今的白色衬衫过渡色马甲背心黑色长风衣的经典皮肤，而是正儿八经的领带燕尾服。 现在的经典皮肤是柏河三辉看了英剧之后自己琢磨的，燕尾服什么的还是有点像酒保，换成长风衣之后自然很多，看起来也多少有点剧里角色的味道了。 所以这样打扮齐整甚至带上了黑色手套和宽沿鸭舌帽的柏河三辉一进入已经有许多人在等着拍摄的大厅，许多道视线马上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这人……好装啊，搞什么啊，spy吗？ 大家都是玩摇滚的，你突然打扮这样正式岂不是很显眼包吗？ “那个……大家好啊。” 柏河三辉也不是不会读空气，察觉到视线有些密集且不太友善之后还是很恭敬地朝厅内的同行们打了个招呼。 没人回应，对待这种装呗犯必须表现得毫不在意，不然真让他装到了。 最后还是真的有过贵族生活的祥子出面，带着四小只和灯一起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没人会和高中生美少女过不去所以还是多少有人回应了。 除了柏河三辉这路边一条，大家很快就融入了这个摇滚大家庭。 祥子自动成为了交际中心超级中央空调，好几位家境不错的同年龄女孩子和祥子聚成一块开开心心地聊天。 凉和虹夏以及喜多至少有人愿意搭理，找了个空一些的位置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围的人聊天或者玩手机。 灯和一里这种比你光的秘密还要阴暗沉重（？）的孩子其实不在少数，虽然彼此之间没什么话说但至少可以凑在一块玩棋，主办方有提供各种棋牌给大家——国际象棋，围棋，扑克牌…… 甚至有翻译过的三国杀，还是标准武将，而且挺热门的，需要排队才能玩上。 只有柏河三辉真的成了无人在意的路边一条——天老爷，我只是穿了自己的常服出门，真的没有刻意装呗！ “那个，cyeagha桑……”房间里的摄影师朝自己挥了挥手，得到示意后的工作人员来到柏河三辉面前。“我们打算先对您进行简单的拍摄采访，我们走？” 谢谢你们啊，看我没事做可怜我让我多少忙一点看起来没那么闲——这样想着，柏河三辉点头示意。 “好的，我们走。” 虽然等待大厅很大但是拍摄间挺小的，可能是原高尔夫中心的贵宾招待室，清空了无用的东西再布置好摄像机就用于拍摄了。 所谓拍摄其实不算太繁琐——现在是个人或者团体采访，到了下午和晚上大家都要换好演出服玩尬的，配合主办方拍宣传片。 采访还好，有几个简单也不怎么敏感的问题，到时候会出现在提词板上，跟着回答就可以了。 看到摄像机指示灯亮起之后，柏河三辉直起腰板调整表情，微笑着朝着镜头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endless crychic的提琴手cyeagha。” 提词板亮起，上来第一个问题就有点重量级。 [cyeagha桑似乎是有主要职业的，为什么还是选择了玩乐队呢？] 查户口还是政审啊？我埃及把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个……因为觉得工作实在有些轻松空闲，我又是喜欢忙一点的那种人，下班了正好玩乐队打发时间。” [cyeagha桑好像除了提琴，键盘玩得也特别好，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担任提琴呢？] 关你屁事——虽然这样想着，柏河三辉还是绷住了自己的微笑脸。 “我的键盘和oblivionis比起来实在算不上好，而且她毕竟是我亲自拉到队里的，我不能让人家没有工作啊。” [你们的第一张专辑的名字就叫《星星》，里面的两首歌也都和星星有关，oblivionis的队内标志也是星星，这里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好歹有个算是正经的问题了，但是有什么联系……我怎么知道？ “首先要感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我们的专辑……两首歌在油管的总播放量达到三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了吗？我都不知道诶，真是惊喜啊！” “这其实算是一个小小的巧合，其中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所以请大家不要擅自做阅读理解啦。” 摄像对着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这部分的已经完毕，柏河三辉长舒一口气然后丝毫不体面地瘫在沙发上发牢骚。 “摄像老师，为什么会是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啊，我又不去考霓虹的公务员！” 这段也录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队伍的真正队长祥子了。 确保柏河三辉确实离开了之后，摄像机亮起，上来第一个问题更加重量级。 [如果让你用一种动物形容一下cyeagha，你会选择什么呢？为什么？] 这是搞什么心理学暗示嘛……祥子按耐住了内心的碎碎念，装模装样思考了一下，依旧表情和煦地回答着。 “可能是薮猫——有野性所以难以驯服；自由自在所以能够创作出优秀的歌词；优雅所以衣品总是很好。” 同样的问题对endless crychic除了柏河三辉外的每个人都问了一次，祥子的回答算是里面比较得体的了。 凉：“猫头鹰，因为我犯错误的时候总是把我像老鼠一样抓起来整，但是又不会真的教训我，还经常给我零花钱。” 虹夏：“像狼王一样呢，总是提前替我们把各种事情规划好，我们只需要心无旁骛地演奏就可以了。” 喜多：“熊——他是熊妈妈，我们就是小熊。cyeagha很宠我们。他不仅提琴拉得很好，还有很伟大的性格哦！” 一里……摄像机正对着一里的面门，让她有点（其实是完全）说不出话来，能够绷住人形不融化掉已经算是很好了。 后期剪辑工作人员只能发动惊世智慧，根据一里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了大概意思，然后做成字幕。 “珊瑚礁，伟大得可以让我躲起来逃避现实。” 后续就是各人有各人的不同问题了—— 比如祥子，第一次出镜以及直播的时候总是一身便宜货还是同一套，所以问她是不是有很多欠债什么的。 又比如，凉被问道：作为贝斯手，直播里被柏河三辉打发去买饭还贴脸玩贝斯笑话是什么感受？ 然后凉的回答很简短：我先干的。 再比如问虹夏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得有些违反物理学的呆毛。 灯不是ec团的一员所以理所应当地被冷落了……其实也算不上冷落，大家晚上拍宣传片的时候还是拜托摄像老师去找灯拍了个小花絮的。 毕竟是柏河三辉带来的人嘛，万一是替补或者犯错误了被罚看饮水机的队员呢？ 还是那第一个问题，把cyeagha比喻成一个动物。 “企鹅，”灯回答得毫不犹豫，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因为我喜欢企鹅。” 第154章 中二程度爆表的宣传片 带小孩好麻烦——这是倒在座位上怀疑人生的素世目前唯一的念头。 实际上素世也不需要照顾真正的小孩，她要做的也只是在规定时间内带着四处拍照一转头就会不见的爱音、埋头和灯聊天完全不看路的立希，以及真的像只猫一样四处乱跑的乐奈——就只是带着这四个神人上新干线坐好而已。 行李安全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人还在喘气就行。 自己小时候都没那么难照顾？为什么这几个家伙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呐呐，yor——” 自己明明已经刻意买了交错开来的座位，爱音还是找自己座位旁边的大叔花言巧语地哄骗人家和她换座位。 这家伙的衣品似乎越来越差了，今天穿的居然是钓鱼佬穿的草绿色狩猎背心，拉链只拉了一半，就为了展示出里面穿着的白色阿迪短袖，加上下半身的宽松工装长裤和马丁鞋。 好丢人啊好丢人啊，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讲话啊爱音同学，休闲风也是分种类的，我们是要去音乐祭，不是去贝加尔湖钓鱼。 “……怎么了，爱音？” 素世虽然很累，但还是强打精神直起身来回应爱音的呼唤。 “喏——” 是橄榄的香气，爱音递到素世手里的是一小片散发着橄榄和薄荷脑气味的土黄色药片，素世不由得精神一振。 “老妈给我的，可以防晕车哦~” 看着爱音这副笑嘻嘻的人畜无害小动物的表情，素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温柔地对爱音笑了一个然后道谢。 “谢谢爱音……奇怪的味道，但是不讨厌哦。” “毕竟是我给yor的嘛，里面可是浓浓的心意哦！” 谁问你了？ “那个，素世，”立希的座位就在素世身后，此时这位总是冷淡着脸谁也不给好脸色的黑发美少女居然红着脸，结结巴巴又带些踟躇地询问着素世。 “我感觉身上的束带没收好，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那野猫不懂这个，爱音又马马虎虎的我信不过，只能拜托素世了。” 唉……立希也是个神人，素世有些无奈地想着，一边站起来仔细检查着立希穿着的长西服。 爱音和立希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休闲过了头仿佛要去钓鱼或者打猎；另一个好像要去赴贵族晚宴而不是出门旅游。 其实立希这样西装革履地穿真的很美，英姿飒爽的美。 只可惜听信了爱音的谗言，搞什么黑帮风格的衬衫背心加西服的奇怪搭配，根本不适合立希嘛——立希只是平时表情凶一点，又不是像医生那样五官天生严肃！ “……一切正常啦，立希要是把束腰收得太紧的话会有害身体健康的哦。” “诶，可是……”换平时立希就“哈？”地一声开骂了，但此刻却是一副扭捏作态，像极了第一次和女孩子出门约会的小伙子。 “毕竟是要和灯一起上台表演，穿得干练利落一点比较好？像医生那样……灯应该喜欢那样的穿搭……” 首先，医生是高个子加上倒三角身材所以显得腰细，人家不用束腰；其次，为了讨灯的欢心就不顾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多少有点过分了？ 素世没什么想说了，新干线行驶中所以还是摁着立希的肩膀强行坐下，然后自己也端端正正地坐好看着窗外。 “爱音。” 小乐奈的座位在前面，白色水母猫猫头从座椅上冒出来，指了指手机上的数字。 “时间到了。” “对了对了！”爱音听闻赶忙打开笔记本电脑，网页切换到川崎音乐祭的频道。“宣传片发布了，大家看看柯酱他们排在第几个？” 素世和后座的立希也忍不住探过头来看着视频加载中，素世是为了祥子，立希是想看看会不会出现自己比较喜欢的乐队，爱音是为了看柏河三辉的同时顺便学学穿搭。 她还是忘不了tokyo anon。 有一定热度的乐队通过视频介绍，其余不怎么火的乐队则是列了名字在视频开头的榜单里，并且两者都是按照关注量和视频热度排列的。 ygo也赫然位于其中比较靠前的位置。 虽然没有镜头但知道自己还算热门，素世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一些。 到了正片内容，第一支乐队是当红的大学生乐队roselia，上次羽丘校园祭时听说过所以素世姑且有些印象。 至于第二三四五六的话素世就完全没听说过了，endless crychic排在第七，此时进度条已经过半了。 屏幕突然暗了下来，完全不同于先前几支乐队那样热闹和活泼。 屏幕正中的是一轮皎洁的明月，月亮上面的环形山依稀可见，周旁衬托着依稀可数的星辰。 零散而清晰的钢琴声响起，小提琴的悠扬弦音由远及近。 [endless crychic——我们想说的很简单，也很复杂。] 是医生的声音呢——素世如此想着，拍开爱音放在自己腿上有些因为手汗发黏的手，然后默默调大了一点音量。 画面一转，视线来到了一座有些古朴但空旷无比的大厅，大理石瓷砖和立柱有些蒙尘，反而衬出了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天花板完全镂空，那轮明月就这样印照在天穹正空。 月光衬托着烛光，烛光清晰了穹顶之下摆放有些凌乱的六把乐器。 颇具美感地扶着自己的架子鼓，穿着米色学院派羊毛背心的虹夏甩动着自己的鼓槌到半空中再稳稳接住，表情专注。 [似乎每个神话的开端总是一片混沌，任何史诗总是在混沌之中启程的。] [chaos——我希望这个名字和我的鼓点能开启我们的故事。] 宛若睡美人一般侧卧在键盘上，但祥子那假面之下闪烁着的眼睛圆睁着，有一种别样而穿刺心灵的美感。 [oblivionis——我们不会遗忘彼此。] 一里和凉彼此背靠，手里扶着自己的乐器，而另一只手紧紧反着十指紧扣，出神地望着那轮明月。 [我虽为avar，可我所贪婪的只是na的月光，以照亮故事的下一段。] “这里是凉桑代替孤独酱念台词呢，孤独酱还是对着镜头说不出话来吗？” “闭嘴，专心看。” [我们渴望着用自己的音乐救赎他人，所以redep这个名号由我所用。] [cyeagha则作为这故事的结尾，把诸位的烦恼和不安代为保管在虚空中。] 开朗地笑着的喜多和黑色风衣带着单边金丝眼镜的柏河三辉一起举起手来，六人就这样集结在月光下，在自己的乐器旁，举起右手轻抚左肩。 啪—— 此刻脚趾已经扣出三室一厅的素世啪的一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手足无措，好像马上就要破窗跳出去。 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虽然前面的几支乐队宣传也很中二但是至少自己不熟而且中二程度勉强有个限度，但是……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不能接受祥子居然搞这种丢脸的东西！ “素世，你干什么啦，我还想继续看呢。” 爱音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立希也有些没劲地缩回了自己的座位。 “对不起，我好像突然有些急事想要回东京去，爱音你们下车了就自己玩去。” 素世突然不想去川崎了——主办和策划脑子肯定有病，为什么要让祥子拍这种尴尬得要命的片子啊！！！ …… “我为什么要拍这种尴尬的东西啊！” 祥子此时也是同样的反应甚至还要比素世更严重一些，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提前给自己送走了，享年十七岁。 “除非把剪这个视频的人全部判刑，否则川崎这座城市，我肯定不会来第二次了。” “我也是……” 虹夏和喜多也觉得尴尬得要命，脚指头快把凳子底下的栏杆扣烂了。 一里已经把麦当劳纸袋带到头上去了，而且没戳观察孔，可能是完全不想见人。 唯一感觉好一点的可能也就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凉了，山田凉正常发挥了只能说。 柏河三辉……养气功夫很不错，表情绷住了一半—— 另一半没绷住的部分体现在抽个不停的嘴角和手里翻官网名单找活动策划名字的几乎要在手机屏幕上擦出火星子的手指。 “祥子，我们晚上出去一趟怎么样？” 柏河三辉和祥子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两个人此刻杀心大起——我管你这的那的的，但凡负责这个视频的有一个算一个，我要把这些混蛋的阴影全莎了！ （到头来还是没莎，这六个人乃至所有十二支同样被构思宣传气得够呛的乐队被主办方一顿海鲜自助全部收买了。） 第155章 喵梦亲，又是你！ 这个让素世脚趾抓地扣出三室一厅的视频发布于中午十二点，当天下午两点就在整个互联网上传播开了。 不只是霓虹本地网友，四大洲三大洋但凡是连通网络的地方多少都有一些网友前来看这十二支乐队几十个小丑的笑话。 甚至墙内也传播开了——咱们村里出息了，国内出了个带着五个霓虹女高给咱们表演喜剧逗咱们乐子的中二大学生，五湖四海的人民群众纷纷向粤省人民发来贺电。 孙最热闹的一集。 好，虽然中二是中二了一点，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这种风格，反而让人诧异的是ec团的粉丝对这条视频的接受程度挺高的，评论底下还算和谐。 可能是水军停经费了鸣金收兵了，也可能是觉得让广大网友自己发挥就行了，实在是太抽象了以至于找不到可以黑的地方—— 总而言之，两个好消息： 第一，吸粉了。 第二，主办提供的海鲜自助不限量。 “服务员小姐，麻烦帮我收拾一下桌面。” 事已至此先吃饭——秉承着这样的心情，柏河三辉第五次叫来了服务员小姐替自己收拾堆满蟹壳和龙虾壳的骨碟。 “医生，你这样实在是……算了，医生要饮料吗？” 祥子你好温柔，明明很嫌弃我的吃相但是还是很照顾我的心情。 “要一杯水就行。”柏河三辉恭敬地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对自己这副狼狈样子实在没眼看，虽然吃饱了但临时决定去取餐区再逛一圈的祥子。 “明明对吃的这么上心，喝的却只要水而已嘛？” “对，我要确保我在这里摄入的每一焦耳的能量全部来源于昂贵的食物，廉价的饮料没资格进入我的胃部被我消化吸收。” 一旁也在嗯造的凉听了这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像亏了！ “波奇酱！” “嗨！”吉他小妹其实根本没怎么吃，基本都在花时间服侍屑凉，凉负责点餐一里负责跑腿，减肥来了属于是。 “我请你喝一杯果汁，只要帮我打一杯水来就行！” 一里圆润的俏脸一下子液化了，凉那张人见狗嫌的屑脸此刻在一里看来简直是最英俊最温柔的脸——凉桑请我喝果汁诶！伟大无需多言！ “嗨！凉桑的大恩大德我是不会忘记的！” “没关系没关系，”屑凉还在得寸进尺，故作高深地摆了摆手。“只要波奇酱每天给我一千円就行了。” “嗨！” 柏河三辉差点没绷住，差点以为凉要转性了。 “ob小姐，去把那小混蛋教训一顿。” “好的cy桑，忠诚。” 巨魔时间到了！ 柏河三辉吃得有些撑，决定稍微休息一会儿顺便看看祥子和虹夏一起上演的爱凉tv，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相貌甜美穿着性感但举止怪异的女人。 啊，是好久之前见过的佑天寺若麦，那个有名的美妆博主，但是无论来者是谁都好请不要摄像，目前店里至少有五个乐队在团建只是ec团都是闷葫芦没参与进去。 “晚上好喵姆喵姆~这里是喵梦亲的频道哦！” 都说了不要录像了……哦我还没说呢，但是怎样都好请把手机放下。 “今天喵梦亲受到川崎音乐祭主办方的邀请，前来认识一下这些超级厉害的音乐人们哦！” 主办方邀请的，那没事了，请喵梦亲随意录制，只是记得开美颜就行。 “首先来采访一下……诶，居然是柏……cyeagha先生！比视频里的还要帅气诶！” 首先感谢喵梦亲记得恪守职业道德帮我保守真名，我会在亚空间记住你的。 “你好，喵梦女士……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用毛巾擦了擦手，柏河三辉对着摄像头微微颔首示意，看到柏河三辉都这样做了，队里其他人也纷纷打招呼。 “大家好啊……啊，真是赏心悦目的一幕呢！” 其实对于喵梦亲来说赏心悦目的不是少男少女们的俏脸而是满屏的弹幕——自己不怎么开直播，但是一开直播就是满满的节目效果。 “cyeagha先生，还有endless crychic的大家，方便问诸位几个问题吗？” 你也要采访？可以是可以但是记得不要问我为什么要玩乐队这种蠢问题了。 “请问，我们不一定回答。” 辛苦凉了，被爱的时候还要百忙之中抽空讲冷笑话。 “啊哈哈……第一个问题，cyeagha桑怎么看待你的新外号呢？” 新外号有好多个并且参演的人人都有—— cyeagha因为台词实在过于中二所以外号是15岁，oblivionis卧在键盘怒目圆睁那一幕实在过于令人印象深刻所以是钢琴张飞；凉因为代劳了一里的念白所以是塔露恩，一里就是厄斐琉斯；因为着装风格，虹夏的外号是学生妹，姑且还算正常，喜多则是因为笑起来很治愈外号叫做阳角，最正常的一集。 “……除非写这些台词的人改过自新，否则我是不会再来川崎第二次了。” 剩下五人乃至隔壁桌的乐队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cyeagha桑怨念很重啊] [天朝人就是不一样，完全不读空气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喵梦亲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打着哈哈把这个话题跳过了：“哈哈……cyeagha先生真有意思，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准备什么新的歌曲在这次音乐祭上准备唱出来呢？” 彼此对视一眼，ec打开内部语音。 祥子：“天鹅湖。” 凉：“百老汇。” 虹夏and喜多：“《摩登时代》” 一里说不出话来，唉，镜头恐惧症。 cyeagha：“样板戏，八个都演。” 隔壁桌青色头发的女人：“当然是大家排练了好久的……诶？大家在说什么噜？” 谁问你了？ 此时节目效果已然拉满，弹幕上刷什么的都有，让大部分霓虹人看不懂的还有偶尔出现在弹幕里的[爆！]，但是爆什么也没什么人知道。 天朝人奇怪的笑点。 喵梦亲已经发觉了，这几个家伙就是很讨厌自己的采访，见到隔壁桌似乎挺乐意面对镜头的索性随便扯两句找隔壁去了。 yes we did！ 祥子和柏河三辉的手掌击到一块去，握成拳头很是摇滚地碰了碰。 “那个……”不过一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犹犹豫豫进退维谷的样子。 “灯桑呢？” 第156章 素世累了 一里心心念念的灯桑此刻在车站前一个小小的广场上，周围的是远远看到了灯的身影但依旧不敢出声的立希和素世。 夕阳之下，洁白的鸽群之间除了细碎的鸽粮和面包屑，还有一些从周围水池和草地上被鸽子啄出来的漂亮石子。 灯在捡石头，宛如画中的人物一样恬静而美好。 “这个是……天鹅石，这个是小熊石，这个是……诶，黄色的小石头！是黄金吗？” 那个是包裹了硫化铁的普通石头而已啦——立希有些无奈地想着，最终还是决定打搅一下自言自语，全神贯注在石头堆里的灯。 “那个，灯……” “呜啊！” 我超，盒！ 被突然吓一大跳的灯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被惊吓的鸽群四散，留下满地的白色痕迹。 这里只剩下了倒在地上摔倒膝盖痛地说不出话的灯，目瞪口呆的立希，以及正在发消息通知爱音和乐奈找到灯了快过来汇合的素世。 “灯，你没事……对不起对不起！” 反应过来的立希赶忙把灯扶起来，火急火燎地检查灯的伤口—— 只是一道隐隐渗出血液的擦伤而已，算不上多严重，但是上面粘着几块小碎石头和白色的鸽屎，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有感染发炎的风险。 “立希……立希好吓人。” 灯看清楚来者的脸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但是惊吓情绪退去理性占领大脑高地之后，伤口的痛感传来，上面还有粘着异物的痒痒的异样触感。 立希听到灯的话之后直接碎掉了——我真该死啊！ “灯，我送你去医院——”立希一把抄起有些不知所措的灯来就要奔向主干道，鼓手特有的钢铁臂膀让立希负重四十五公斤的同时还能健步如飞，没一会儿就窜出去了二十米。 “立希，快回来啦。”素世无奈，大声喊着立希的名字，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挎包来，从里面拿出一瓶喷雾。 “我这里有湿巾和酒精，没必要去医院啦。” 虽然立希还是坚持己见要把灯送到医院去顺便办个住院什么的，惊世智慧已经考虑到要找谁借钱了——虽然灯本人和素世都觉得消个毒算了。 鼓手太拼命了。 等到不知道找灯找到哪里去的爱音和小乐奈人手一根棒冰地姗姗来迟，灯的膝盖已经处理完毕了，虽然还有点刺痛但不耽误走路。 “toor不是说来接我们的嘛？”爱音有些没好气地说着，但还是把自己手里的棒冰分了一半给蹲在立希身边发呆出神的灯。 “为什么事情变成我们分头找toor了啦？” 这一行人早就下车了，只是在车站周遭转了好久差不多一个小时——没办法，灯只是简单地告诉立希要来接大家，但又没说清楚在哪里，再发消息也不回。 又不能当做没看到，万一灯就这样傻傻地等一天在晚上被冻死怎么办？灯等我们的时候被坏人拐跑了怎么办？灯要是不小心掉下月台了被新干线轧了怎么办？要是灯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被锁住了关一天怎么办？要是…… 虽然有点佩服立希居然能为灯设计那么多bad endg也不愿意想着点灯的好，但这至少提醒了大家哪怕只是为了灯的安全也要好好地找一找。 反正音乐祭是明天正式开始，消磨一晚上就消磨。 “对不起，我……” “哈？你这家伙！”世界第一灯厨立希出手了，相当没好气地替灯出头。“灯可是一片好心才来接我们的，灯会伤心的！你这样说是想吵架吗？” 灯累了，灯没有伤心，灯只想回去找柏河三辉。 素世也累了，世界上每一个照顾小孩的母亲都是伟大的，但是这种感受母亲伟大的体验已经够了，素世只想找地方休息。 “出租车——”素世没有继续理会这帮神人了，默默招招手示意路过空载的出租车。“您好，我们去……灯，你现在住哪里？” “住酒店，”灯把柏河三辉转发给自己的定位发给素世。“医生替我和祥子订了房间。” “好——师傅，我们去这里。” 先去酒店帮灯收拾行李挪挪位置，祥子喜欢晚睡晚起（并非晚起），作息不太健康会把灯教坏的，恐怕那么多人里只有自己才能勉强忍受。 一辆车装不下那么多人，所以素世对着爱音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和自己一辆车，到时候让富姐爱音埋单。 至于立希、灯和乐奈，好心的师傅已经联系了自己的同行过来接单了。 “诶，yor不是说下车就回东京去的吗？” “我没说过这种话。”素世面无表情把视线撇过一边去。 “明明说过的！”爱音也不是不了解素世，只是在逗弄素世而已——yor绝对是在嘴硬，生硬又心虚的表情好可爱好美味~ “我没说一定回去——你来不来？不来换灯来。” “来了来了~yor！” …… 柏河三辉收到了灯的消息，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几间房给ygo势力住——账走自己这边的话可以报销将近三分之一。 祥子为了接待ygo势力比自己回来得早一些，自己还没上楼就听到了喜多和爱音一起唱k的声音了——唱歌要关门啊我的小祖宗，会被投诉扰民的！ 一想到未来两天，五加五一共十个性格迥异的高中生美少女都要自己来照顾，本就因为堆满乱糟糟头发而显大的脑袋一下子感觉要变得尖尖的了。 素世估计也是受不了那么闹腾的环境，一个人靠在楼梯间发呆，看到自己来了之后摘下耳机，温柔地打了个招呼。 “医生，您好啊。” “素世晚上好，其他人都在吗？” 柏河三辉递了一根棒棒糖给素世——自戒烟以来已经养成了散棒棒糖代替散烟的习惯了，大家的口味也基本摸清楚了。 爱音爱吃草莓味，凉喜欢葡萄味，喜多和立希都比较喜欢柠檬味，其他人基本不怎么挑。 双手接过棒棒糖拆好含在嘴里，薄荷的清爽味道滋润着素世的喉咙。“都在呢——我们谈过了，可以四个人住一个房间。” “诶，替我省钱吗？” “可以这么说，”素世似乎想着什么好事，表情有些出神和花痴。“但是还是想方便大家联络感情啦。” 毕竟是星级酒店，双人房的床肯定足够睡两个人。 立希照顾小乐奈；爱音和喜多同学感情很好的样子就安排她们一起；虹夏同学可以和凉同学一起，一里同学和灯的性格很像。 至于自己和祥子……勉为其难打个地铺，毕竟我们是所有人里面最成熟稳重的女孩子，作为大姐姐一样的人物当然要照顾好大家！ （当然被祥子果断拒绝了，因为素世的想法其实完全没和大家商量过。） 第157章 沉默的迷子 事实上，不需要未来两天，柏河三辉今天就能体会到带小孩的痛楚——映入眼帘的景象就已经够地狱绘图了。 “柯酱回来啦，不介意大家喝一些柯酱的茶叶？”爱音一脸笑嘻嘻地看向刚刚进门的柏河三辉，因为自己的茶叶被祥子先斩后奏拿来泡茶招待大家了所以柏河三辉的脸色尤其难看。 “唉……你喝都喝了我还介意什么啊，总不能把你们喝进去的茶水扣出来灌回水壶里去？” 凉也不是那种让人省心的家伙，此刻正和小乐奈站在两张床上相对望念中二台词，戴着自己的帽子上演西部对决。 众所周知，压力恒定时，接触面积越小压强越大——所以柏河三辉之前已经被折磨过的背心又一次被小乐奈小巧的脚丫子压在床单上折磨了。 经历灯和乐奈两个人的摧残，现在这件衣服的价值只有原本的一半了——赔钱！ 开玩笑的。 一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人太多缩到了角落里，像一只真的猫咪一样一边应激一边颂念自己的求饶圣经——问题是完全没有人去理会她呀！ 更让柏河三辉无奈的事情是，仅剩的可以称得上是稳重的立希、祥子和素世几人也完全没有起到带头作用。 一个在缠着灯展示自己的逆天穿搭，一个在抱着自己的风衣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个自作主张地收拾灯的行李，嘴还忙着和立希吵架。 真头疼啊……这里最省心的居然是只是在唱歌的喜多和虹夏！ “唉……祥子，我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演出。” “哦……哦，医生晚安，那个，衣服要不要我帮你洗？” 到头来柏河三辉还是拖着自己的行李去了网，哪怕开了机子也完全没有打游戏的心思只想倒头就睡。 他妈的，我的乐队怎么会了变成这副样子！ …… “睦，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睦，回话啊！” “若叶睦——” 嘟，嘟，嘟—— 睦挂断了父亲打给自己的电话，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三无，冷清似天上那一轮弯月。 没忍住，一个人来川崎了呢。 川崎的街头很热闹，各种商铺和店面此刻基本上都人满为患，在网上很有名气的店更是大排长龙。 但是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是来购物的，也不是来玩的，也不是来工作参加比赛的。 就只是单纯地忍耐不住父亲的批评了而已，一时间想起来爱音同学说过要来川崎，自己也就跟着来了。 钢琴……不喜欢了，不要再弹钢琴了，芭蕾也是，演艺培训也是……都是。 正出神，睦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红绿灯闪烁着绿光，与斑马线的黑白色一同提醒着自己——要么跟着人潮前进，要么让开不要挡路。 前进，反正也不知道去哪里，索性到处逛逛…… 咕—— 睦有些忧虑地摸了摸自己有些瘪下去的小腹，此刻它正鸣叫着抗议自己的空虚——肚子饿了。 也是，上午是芭蕾课，中午要练习写作，下午忙着钢琴课和挨骂，晚上则是坐新干线来到这里。 完全没有时间吃饭呢。 买完车票口袋里只剩一千円了，够吃什么呢……关东煮的话自己不爱吃，炸鸡热狗什么的太不健康，鳗鱼饭口味太重，牛肉饭…… 就这里——背着小挎包的睦重新点了点自己身上仅剩的一千円，坚定着决心走进了这家名叫“吉野家”的小小牛肉盖饭店。 里面的内饰很温馨，矮矮的小圆椅和内凹设计的木质直角桌面对睦这种身高比较矮的女孩子很友好，灯光也很柔和。 “欢迎光临！请问您要吃些什么？” “我……嗯，要这个，这个……” 看着一脸犹豫不知道点些什么的睦，店员小姐微笑着推荐道：“您不知道吃些什么的话，可以试一试我们的中碗牛肉盖饭套餐哦，物美价廉量大管饱！” “哦……那就这个。” “嗨——一千一百円整，请问是线上支付还是现金？” 原本已经找到座位坐下准备好好享用美食的小睦头一下子尬住了，差一百円怎么办？ 睦那手足无措但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也让店员小姐有些为难了——自己好像让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为难了呢，毕竟是孩子嘛，零花钱少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您要不要换成小碗牛肉盖饭呢？我可以给您额外添一些米饭。” 睦一下子想起来了，教自己礼仪的老师说过，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施舍和帮助，人情是最难偿还的。 这么想着，睦就准备背着自己的小包离开，对着一脸纠结的店员小姐鞠了一躬。 “还是算了，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话没说完，睦就感觉自己的双腿一软，啪叽一下地倒了下去……然后被一双白皙而有力的手扶住了。 然后就是一道十分有力而英气十足的女声：“老板，你怎么连招待一个饿到没力气的孩子都不愿意啊？” “哎呀，桃香不要说这样的话，”店员小姐很是无奈，两手一摊表达无辜。“我明明很想招待她的，但是她背着包就要走，我也没办法啊，你看——” 此时一个装着牛肉饭和配菜以及可乐的托盘已经送到出餐口了，预制菜最有用的一集。 “我连订单都下好了！昴你替我讲讲理！” 原来扶着自己到座位上坐好的女孩子叫做昴吗？好漂亮，仪态也很得体，就像真正的演员一样。 “你好啊小妹妹，我叫昴，那个银色头发的家伙叫桃香。” 黑色头发穿着jk制服的女孩子温柔又活泼地对着自己笑了笑，那个叫桃香的银发大姐姐十分熟练地点着单……还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在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那个女生呢，是大姐姐你们的女儿吗？” 睦虽然因为饥饿有些虚弱，但声音还是相当坚定有力的——正所谓饱吹饿唱，肚子空空，说话自然要铿锵有力。 “哈？” 昴的表情一下子疑惑起来，仁菜则是转火了一下子没绷住笑起来的桃香。 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如此想着，睦低垂着眉眼弱弱地道歉：“对不起，我说话总是这样……” “没有没有……”桃香一下子对这个青色头发表情淡漠但语言犀利的女孩子来兴趣了，表情微妙地坐在睦的旁边，仁菜则是一脸不情愿地端来了那份做好的牛肉盖饭。 “没有怪你啦，倒不如说你总结地还是挺到位的……噗嗤哈哈哈……” “笑什么笑？不许笑！我要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倒是给我点钱啊！”仁菜一下子火气有点大，虽然不至于身上冒刺但还是多少有点不爽自己突然多了两个妈出来。 “喂，你……你叫什么名字？” 睦头人此时已经专注着干饭，用力把嘴里的米粒和肥牛咽下去之后，轻轻用纸巾擦了擦嘴，才轻声回答道： “若叶睦……叫我睦就可以了，您叫什么名字呢？” 第158章 不是sumimi的sumimi 第二天天气不错，曾经齐整而草质坚硬的高尔夫草坪，如今的柔软草地上，林林总总有至少五位数的脚踩在上面——其实到来的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主办方的预期了。 首先地方比较偏远，从市区要开车半小时才堪堪到达；其次，五千円的门票可已经超过了一些live的门票钱了，就这主办方还觉得大概率要亏本呢。 不仅如此，差不多五十支大大小小的乐队从全国各地赶来要演出，路费住宿费要报销一部分，依据deo发布的观看量还要发放一定金额给每支乐队，那十二支热门乐队自己还要给人家发钱…… 政府主办又怎么样，财务部也炸毛啊——搅搅你们文化部就搅，搅到财政崩溃国民怨声载道上街游行，老子无非陪你们一起辞职就是！ （反正还会被选上来，大不了换个部门工作（（喝茶））。） 但是不同于上一届的亏本惨状，本届音乐祭到目前为止其实已经回本了——收入的大头完全来自于suii的粉丝。 更让主办方接洽人员诧异的是，不同于其他商务事务所旗下的乐队，这次suii没有经纪人跟随。 “……所以说，初华小姐确定了不要任何收入吗？” 一辆有些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负责接洽的工作人员有些不敢置信地反复询问着闭目养神表情淡漠的三角初华。 “不要，一円钱都不要。” “贵事务所那边恐怕会……” “退所解约了。” 三角初华简洁地回答道。 戴着口罩在副驾驶默默听歌的纯田真奈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宛若自己真的只是跟着好搭档放假出来玩而已。 自己和初华的退所申请已经写好，和违约金一起整齐地码放在齐藤小姐的办公桌上了，此刻齐藤小姐恐怕在咬牙切齿地编辑着“纯田真奈断开连接”或者“farewell三角初华”之类的什么讯息？ 不过大概率只是简单的一句thanks而已，像自己这样没有职业素养的乐队偶像，事务所恐怕完全不会想see you aga了。 “哦……真是抱歉。”工作人员有些抱歉地回应，人家只是想最后利用一次suii的流量好提纯自己的粉丝而已，不要钱也是为了避免诉讼纠纷？ 当然，人家肯定不会打出suii的名号，反正两个人往那儿一站什么也不说，粉丝自然会认为这就是suii。 就像国内的电竞战队某博一样，粉丝之所以会买账，不是因为队伍，而是因为人，人在，某博就在。 “好，那么劳烦……哦，不需要您签字了，我们录音达成口头协议就可以。” “可以，但是请贵部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录音放出来。” 之后就没人说话了，一直到音乐祭场地门口。 “那就再见，祝二位玩得开心。” 下车了，三角初华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用手遮了遮亮得有些刺眼的阳光，不禁有些迷茫——就像坐牢十年刚刚出狱的犯人站在日新月异的街头那样迷茫。 “初华，不要苦着脸了。”真奈自然地替初华接过手里的吉他，又用力地拍了拍搭档的肩膀。 “不要消沉下来哦，别忘了我们自断退路破釜沉舟是为了什么啊——找到你的好朋友，把她争取过来！” 真奈…… 初华眼睛发酸，不禁有些后悔——这样一个好伙伴，本应该是自己陪着她一起唱歌一辈子的，而不是在这里陪着自己豁出去一切，却只是为了做一件几乎没有可能的事情。 祥子可是已经有队伍了啊。 朝夕相处的帅气多金的气质型男和一个只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上一次见面还惹自己生气的坏女人，两者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更何况现在自己可谓是口袋比脸都要干净了，这几年挣的钱已经全部当做违约金赔掉了，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两个月都要吃喝真奈的。 真奈虽然也赔了好多钱，但是积蓄比自己多，违约金金额也比自己少，平时也不怎么被扣钱——自己真是糟糕啊，各种意义上都很糟糕。 “都说了别苦着脸了，笑一个——” 初华用力地抱了上去，一滴热泪顺着面庞流下，滴在真奈的肩膀上。 “真奈……要是我失败了，你会责怪我吗？” “当然不会，”真奈回敬了初华的拥抱，好像安慰小孩子那样轻轻拍抚着初华的后背。“只是我要罚你请我吃一辈子甜甜圈！” “好，我……” “喂，你们两个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没时间在这里看这两人感天动地了，打扮体面，好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海老冢智出声打断了这两人的情感大戏——东京的偶像真是莫名其妙，明明都走投无路到找上我们这样的底边乐队求接纳了，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流眼泪。 桃香也真是的，昨天捡了个不会说话的青色头发小姑娘回来，那个叫睦的孩子够可爱也不会烦人那也就不计较了，今天还一大早叫醒自己和rupa要我们来接两个朋友—— 朋友个鬼啊！ 两个粉丝数量不知道有多少却要退队追求梦想的神人偶像，通过不知道什么渠道联系上桃香求收留—— 这种人要么是别有用心图谋不轨，阴得想要夺舍刺团秽土转生摆脱事务所顺便捞米，要么是脑子被电烙铁烙得和那张脸一样平整无皱纹了！ （不是，死华还阴啊？） “啊……对不起，您是桃香小姐的人吗？” 我不是桃香那个死酒鬼的人！ 那个混球昨晚还吐了自己一身！ 我没在搬她回家的时候把她沉进码头里算我仁慈了！ “……算是，你们是三角初华和纯田真奈的话，就跟过来。” 真奇怪呐，桃香小姐明明是那样一个豪爽侠气的女孩子，手底下的孩子居然像个小刺猬一样脾气暴躁吗？ 不过确实和小刺猬一样可爱就是啦。 三角初华和纯田真奈就这样跟着这个矮矮但是人偶一样可爱的刺猬灰色头发小女孩走了一路，也听着她唠叨了一路。 “我叫海老冢智，你们不许学桃香和其他人叫我too或者智智，我们还没那么熟！” “好的too酱，没问题智智。” 真奈啊，你这样就只是讨打而已……三角初华无奈地想着。 “你……算了，反正没两个月你们就要滚蛋了，桃香和我都只同意收留你们暂住两个月，到了万圣音乐节，你们想办法把名气打响然后收拾东西滚蛋！” 两个月什么的……桃香小姐其实只是说两周而已哦，too酱只是嘴巴厉害，某些地方却是意外地温柔呢。 “这段时间你们去桃香那里住，录音室和练习室我们先用你们后用，需要键盘和贝斯伴奏什么的要请我们吃饭！后期工作要两顿饭！” “还有卫生你们要包下来，还有每个月的合租费自己和桃香谈去，还有，还有……反正之后想到了再说，你们要是不答应就另请高明！” 三角初华和纯田真奈对视一眼，一起笑着说：“嗨~too酱！” “你们完全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给我加钱啊加钱！” 第159章 我超，冰！ “睦，你这种只弹古典钢琴曲的家伙还是别插嘴了！” “把自己的不满宣泄给观众什么的也太糟糕了……唔！” 一支乐队在live途中突然停下来的理由有很多——成员身体不适需要调整啊，突然停电啊，乐器坏掉了啊……诸如此类。 但键盘因为和其他人产生冲突突然停下来，还是和一个名义上的替补产生的冲突，这个替补还是一个带着吉他的高中生。 这个理由未免有些太……抽象了？ 在台下和其他无刺有刺粉丝一起尬住的柏河三辉目瞪口呆地想道。 因为自己玩钢琴到时候完全是为了学爵士，所以睦和智智这两个摇滚派到底在争论什么柏河三辉完全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睦会出现在这里，还以替补和嘉宾的身份出现在无刺有刺的舞台上，说完那句话之后彻底冷场然后还被昴好声好气推下台去——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柏河三辉也不知道。 反正到了最后还是鼓手跳出来当和事佬，这个乐队和ygo相比也不逞多让啊——就队内矛盾这一点而言甚至有过之而犹不及。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闷，就一场live而言肯定是失败一半了——除非桃香小姐像小乐奈那样弹个春日影开波奇迹团，不然肯定就是炸团级别的大失败了。 “那个……算了，大家来一趟也不容易，怎么说我们也要对得起大家的支持啊——仁菜还是就这样直接开始，我们的新歌。” 桃香挠挠头，举着话筒想说些什么，可学力等级限制了她的发挥，还是很无奈地说着然后把话筒交给身上开始冒刺的仁菜。 真的有新活儿啊——回头看看坐在自家帐篷底下休息的四小只，再看看后台正在被素世纠缠着的祥子，以及刚刚被昴客气地请下去，此刻正苦着脸找祥子和素世求安慰的睦头人。 再……再看一会儿？ 反正自家乐队和ygo都是明天出场登台，摆一天没什么问题？ “那就……开始？昴？” 刺团起拍子往往是由鼓手开始的，随着昴将自己的鼓槌高高举起打着拍子，被睦的话语刺激到此刻正有些不爽的智几乎是将自己的手指砸向键盘。 不满也好愤怒也罢，全部变作音符反击这个背叛我们的世界——我们就是这样的风格，你这个被捡回来的家伙哪来的资格指指点点！ （原曲使用：《熙熙攘攘，我们的城市》——トゲナシトゲアリ） [残存的心跳 覆盖了这个夜晚 它在彻底粉碎前 将我们包裹其中] [即使不去依靠他人伸出手臂 这双手就属于自己] [一切并非无法改变 伸出手——] 键盘疯掉了——这是柏河三辉听完前奏之后唯一的念头。 吉他配合和鼓点插入什么的已经不想再多说了，职业乐队就是职业啊，每个人的乐器都有出头的机会，凉和一里她们几个小混蛋还要多多练习——但是键盘对于刺团的增幅实在太大了。 还以为祥子多少能和智一战了来着，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招笑了——且不论技术怎样，就这个编曲水平就不是祥子可以碰瓷的。 有机会的话拜托智小姐教一下祥子编曲，要是祥子能学到精髓的话，以后我们ec也能编自己的冰出来给粉丝们溜。 出于乐队成员的敏感性，柏河三辉不只是专注着享受音乐，还多少注意到了一些刺团独有的东西……好完全没注意到，就只是在跟着人潮一起摇摆而已。 我超，冰！ [像极了深信谎言的傻瓜 我们这座城市早已无可救药] “即便如此 我仍试着去亲眼见证 用这双手去亲手触碰 呐啊 看啊 看啊——” 不知道上哪搞到歌词（那天晚上昴给的）的柏河三辉现在像个粉丝头子一样，卖力挥舞着自己的帽子，跟着因为长难句歌词唱得面红耳赤的仁菜的节奏一起高声歌唱着。 [看啊 又像受尽嘲笑的傻瓜 照亮那份无尽的黑暗] [这并非梦境 反正这座城市早已到了结局] “纵使放弃也无法改变 所以还没有 没有 结束——” 很抱歉，因为长达三四年的尼古丁摧残加上不爱有氧运动，虽然已经处于恢复中，但柏河三辉的心肺功能完全跟不上仁菜这个看起来小小只的女孩，所以跟唱环节到此为止，接下来听着就行了。 反正人是已经摇爽了。 谁也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想到，音乐祭首日获得最多观众青睐的乐队不是别人，正是差点冷场被观众嘘的无刺有刺。 而被我们寄予厚望的roselia倒在了八强……不好意思算不上倒下，只是主办方发布的两个乐队的live录像播放量比不上刺团而已。 柏河三辉偷偷用ec的频道转发了刺团录像这一部分引流了暂且不谈。 反正这次银河战舰真的被幽默皮划艇撞烂了。 不过这是后话，现在我们把视线转向正纠结着要不要把睦头人从刺团手里带走的柏河三辉。 “虽然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清楚了，但是……” 但是名义上睦也是归自己管的学生，女高离家出走什么的自己不能无视？ “可是……我不想回去。” 睦头人可怜巴巴地低下了头，两只小手指委屈地在胸前绕来绕去，看得吉他弹了个爽的桃香心都化了。 顾不上自己一身大汗也要心疼地把睦护在自己怀里，看人贩子一样看着无奈的柏河三辉。 “cyeagha桑，小睦在我这里的话可安全得很，你不需要担心的哦。” 我肯定不担心，我担心也没用，但是人家老爹担心啊。 “ob小姐，素世，你们和桃香小姐解释一下。”柏河三辉无奈地扶着额头出去了，只留下同样思考着什么的祥子和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的素世。 “好，桃香小姐，事情是这样的……” 祥子清清喉咙，和素世两个人配合着把睦的家庭因素讲了个大概。 省流版：睦是名门大小姐，受不了家里给的压力于是go了，但是到川崎之后“迷い子”了。 “诶……睦原来是艺人的孩子啊？” rupa有些惊讶地感慨道——这样一头自称可以驾驭七弦吉他的猛兽，先天摇滚圣体，居然是搞笑艺人的孩子？ 还要准备接自己老爹的班？ “可问题是……”智稍微想象了一下昨晚加今天说话不超过十句的睦头人在台上说笑话的场景。 脑袋空空。 “完全想象不出来睦作为搞笑艺人登台的画面啊。” 这样一个女孩，不应该四处参加钢琴比赛，到处得奖，然后作为钢琴大师加入某个交响乐团全球巡演吗？ 如果睦的吉他技术真的很强，被全国有名的事务所吸收了作为建队核心组建银河战舰也可以啊，保证大火！ “嘛……总而言之，”昴突然想到办法了，在手机上给某个人发送着消息，得到回应之后高兴地向所有人宣布着。“小睦的话暂时留在我们这里，反正过几天我们也要回东京去的？我有办法说服小睦的父亲！” 祥子and素世：oo？ 第160章 小睦头的心声 “下午好，我是……对，那个东京医科大学的硕士生，我和您之前聊过的，睦同学现在在川崎。” 电话那头的相当不体面的吼叫声有些刺耳，这真的是知名搞笑艺人发得出来的声音吗——但柏河三辉没办法，还是要继续按照昴的安排说下去。 “呼——您冷静一点，我没有带走睦同学，事情是……您再这样不讲道理，下个学期我真要考虑一下若叶睦同学还能不能继续在月之森待下去了！” 虽然自己完全没有这个权力，但自己成为羽丘代理校长的事情还是传得挺开的，指不定可以吓唬住小睦头他老爹。 1d100大成功，lv8魅力发力了，对方真的安静了下来愿意好好听自己讲话了，柏河三辉平复了一下心情。 “您认识安和天童这个人吗……认识那就好办了，若叶睦同学是安和老前辈指名要的人。您有所不知……” 用询问意味的眼神看了此刻正视死如归的昴，以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翘首以盼的心情透出眼眶的睦头人——你们自己选的，到时候老太婆别找我算账！ “安和老前辈的那个孙女染上摇滚了！” “每天片场不去艺能学校不上，整日摆弄那个架子鼓，和几个不登校的社会边角料厮混在一起，安和老前辈早就放弃她了！” 好像还真是嗷，昴小姐没有说谎，每个字都是真的——一想到这个，柏河三辉越说越起劲了。 就是调教完祥子的钢琴过来看戏的李晓听得有些无语——这代理校长是你这么当的？ “上次月之森的话剧表演，睦同学被过来视察的安和前辈很是看重……对，就是您想的那样，对……” “您了解了？那就真是太好了——不需要您送睦的行李过来，睦开学了还是会回去上学的……不需要您办理退学！学习和演艺事业同样重要！” 见到柏河三辉急忙挂断了电话，昴和rupa一起凑近了，那根黑色的呆毛都要快指着柏河三辉的鼻子了。 “cyeagha桑，成了？” “成了，”这个词柏河三辉说得很无奈——总感觉这通电话会给自己带来一大堆烦心事。“若叶先生同意小睦暂时待在你这里了。” 其实是恨不得让安和天童那个老太婆把小睦头认下来做干孙女，学也不上了就跟着老太婆全霓虹跑算了。 不登校？不登校之间亦有差距！ 上那个只会花钱的破学和跟着演艺圈老前辈四处历练拓展人脉，这还需要选吗？ 虽然老太婆可能完全不知情就是了，人家到没到过月之森也要打个问号。 “太好了——小睦，击个掌！” “耶~” 完了完了，三无的小睦笑了，昴小姐你这样让素世情何以堪啊？ “喂柯仔，”李晓的学历歧视发力了，李晓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母语好好劝一劝牢柯，“你不会真的要让人小姑娘不登校？”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有钱不读书出去混社会什么的，要是在国内爹妈是要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的。 “不会不会，”柏河三辉摆摆手，把包括李晓和昴在内的所有人赶出帐篷。“我自有定夺——大家可以稍微出去一下吗，我有事要问小睦。” 虽然不明白柏河三辉什么用意，但李晓还是将信将疑地拉着大家一起出去聊天——首先要套话确认这几个老熟人会不会对柯仔有意向。 谁知道柯仔原来认识这几个家伙啊！ 尤其是那个叫rupa的女人一定要重点关注——这女人从相貌到身材到性格，完全长在柯仔的好球区上了……好像也在我好球区上来着，总之没差啦！ 很快，帐篷里就只剩下柏河三辉和有些茫然以为柏河三辉要反悔开始低垂眉眼扮可怜的小睦头了。 “睦……你是怎么想的？” 柏河三辉散了一根拆好的棒棒糖给小睦头——和当初对付素世的手法一样，让系统掏空了棒棒糖内部灌上一点[特酿金酒]。 不过这次加大剂量了，小睦头可能会醉倒但是一定要把话套出来——为了睦的未来！ 没有急着说出下半句，而是看着有些茫然的小睦头把棒棒糖含进嘴里之后才紧接着问。 “睦想要加入桃香小姐的乐队吗？” 看来睦也是不怎么耐受酒精的体质，精致娇俏的面庞很快红润了起来，却没有显现出醉态。 睦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想……她们不需要我。” “那睦想要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艺人吗？” 还是摇了摇头，青色的秀发松散地倾泻着，宛若精灵一般的光晕。 “不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现在问题来了——小睦头既不回家接班，也不愿意不登校陪刺团搞乐队。 那睦头人到底药剂干什么？ “医生——” 这时柏河三辉没有问话，睦自己就擅自地牵住了柏河三辉的手，明明面对着年龄比自己大一轮，身高也比自己高一头还多的成年人，却还是毫无惧意地把柏河三辉的手握在了自己的胸前。 小手包裹着大手，这让柏河三辉多少有些退缩的意思——这个剧情我看过，小睦头这是要致敬传奇主唱高松灯吗？ “我，想被需要！” 但柏河三辉还是冷静下来了——睦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和灯一样的情感，她这么做好像只是想要自己重视她的话，仅此而已。 “……好，睦先坐下来。” 轻轻挣脱了睦那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柏河三辉摁着睦的肩膀坐了下来，好像不是一校之长而是一个谈心的大哥哥。 “医生……以前crychic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很开心，但是……” 说到这里，睦沉着脸，有些黯淡的眼睛里多少还是闪烁着回忆。 “但是，我不喜欢演奏，我从来没觉得演奏开心过。” 所以呢？你在crychic干了那么久是祥子给你发高薪工资吗？ “但是，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可是，crychic解散了，现在又重新组建起来了——可是没有我的事情，我不被需要了，素世也是，祥子也是，灯也是，还有……” “还有医生——您也是。” 多冒昧啊？crychic解散有我啥事儿啊？我们认识很早吗？ “医生不需要我，可是我需要医生……以前的感觉，被需要的感觉，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觉，我在医生的身上又找到了。” “所以——” 啊啊，正戏来了，肯定是说些什么“请您让我加入endless crychic”之类的话——可是我们这里人员真的饱和了啊！睦头人要加入的话只能看饮水机的！ 正想着怎么拒绝并安慰可怜兮兮缺爱缺关心的小睦头，睦却话锋一转。 “所以，请您帮我重新找到这种感觉——被需要的感觉！” “……哈？” 看到柏河三辉一脸不可置信的反应，睦仿佛柏河三辉没听清一样又重复了一遍：“请您……”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只是，睦难道不想加入我们的乐队，和祥子一起吗？” 小睦头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轻声回应道：“一里同学也是吉他手，这样会让祥子为难的……素世那边也是。” “还有……祥子会找我玩，素世也是，我不孤独的哦。” 睦，你好温柔！ 帐篷外面外面偷听的祥子如是想着。 回头等医生发工资了，带着小睦一起去旅游——去哪里呢？去横滨冲浪还是去北海道泡温泉呢？带上医生的话可不可以报销一下？ 泳装买成熟一些的款式还是穿学校的？医生喜欢哪一种呢……真是头疼啊！ 第161章 我超，又是冰！ 总之，睦和柏河三辉谈了些什么就连偷听的祥子也不知其全貌，除了当事者两人没人知道。 但旁人可以知道的是，柏河三辉自从和睦谈话之后就一直很沉默—— 不是那种忧愁的沉默，而是好像玩游戏的时候被支线任务难倒的那种不怎么紧要的沉默。 所以虽然李晓和祥子都挺在意的，但也不急着问——反正真要是什么大事医生也不会是这个反应。 [若叶睦系列任务1已完成，若叶睦系列任务2自动接取。] [获得奖励：青铜怀表。] [青铜怀表：通过将照片夹入怀表薄盖指定目标，然后拨动指针指定时间，您可以看到目标二十四小时之内做过的事情。剩余次数：10\/10。将怀表置入500kg熔融青铜中以刷新次数。] 轻轻把弄着手里带有些许绿色铜锈的希腊花纹铭刻的青铜怀表，柏河三辉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原本自己戴着的普通怀表摘了下来，挂上了系统给的怀表。 “一里，送你个小礼物。” 不同于其他人在认真调试检查从东京送过来的乐器，一里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吉他交给李晓代为保管，自己则躲在吉他货运箱子里。 不过被柏河三辉叫到名字之后还是有些颤抖地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出来，厚厚了刘海为了看清柏河三辉的脸而被拨到一边。 “这是……医生您的怀表吗？我可以拿着它吗？” “当然可以——一里不喜欢我就送给别人。”柏河三辉故作无所谓地随手一扔，一里就像锁定猎物的猫一样从箱子里窜出来一把接住怀表，然后缩回去痴女一样地发出诡异的笑声。 “嘿嘿……医生大人的礼物，嘻……” 这就是我们ec的吉他手啊，神人一个——柏河三辉无语地走了出去，夜晚有些清冷的空气刺激着柏河三辉的鼻腔，因为思考而有些迟钝的大脑多少精神了一些。 想来ygo准备登台表演了，不知道她们会准备什么新的歌……不不不，新歌什么的还是想的太远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露面，不然灯恐怕会在台上出丑的。 不过让柏河三辉惊喜的是，虽然自己来的有些晚，但ygo势力的台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观众。 虽然只是在试音和调试乐器环节，可灯那可爱的声线和小乐奈连接音响和混响器后劲爆的lo，在同一时间段的一众乐队中十分出彩。 灯真的在很卖命地练习呢，乐奈也一如既往地厉害，爱音也勉强算是人类……其实也难说。 毕竟一支高中生美少女乐队搞小小舞台剧作为暖场节目还是有些过于超前了——还是情感伦理大戏。 柏河三辉赶到的时候，这出戏演到了男主角灯被素世饰演的坏人袭击身中八枪气若游丝，女主角爱音痛不欲生发誓报仇开始学习血魔法…… 一眼顶针，鉴定为爱音出品。 不过灯和素世也是够宠爱音的，还愿意陪着她胡闹；观众也是挺照顾这几个小姑娘的，看着这出逆天抽象喜剧居然绷住了没笑出来。 不过这出戏怎么样也该结束了——立希用不惯主办方提供的鼓，稍微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架敲起来比较顺手的，拜托工作人员替自己安装调试好了。 “啊啊……toor原来也很有演戏的天分嘛~”爱音神情舒畅地抹了一把汗。 “其实就是不好意思拒绝你，愿意陪着你胡闹？” 素世没好气地说完，台下的观众忍不住哄笑起来——居然吸引了将近四五百人围观呢，作为高中生乐队的live来说肯定是合格了。 “那个……大家准备好了吗？”灯被立希扶着站了起来，有些笨拙地掸去身上的尘土，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台下观众问道。 “可以请台下的大家帮我找找，有没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和鸭舌帽，胸前挂着怀表的个子很高的人……医生，看到你了！嘿嘿~” 果然还是不见到我不舒服不好发挥嘛——礼貌地点头回应了周围看向自己的好奇的视线，柏河三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们……我们准备了新歌，但是爱音说，新歌要放到最后再唱，所以拜托大家听一下我们以前的歌……拜托了！” 灯很认真地说着，还真的对着观众用力鞠了一躬，小企鹅一样憨态可掬的神态搭配上李晓精心给灯搭配的露肩外套加白色热裤的搭配，看得前排的一些大姐姐心都化了。 toor呆在这也太可爱了？ 虽然是两首自己听过的老歌——碧天伴走和打上花火，柏河三辉却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不得不说灯的唱功有所进步，气息稳定了许多，爱音和素世配合得也更加好了，立希的鼓点改掉了以往的急躁的坏毛病，乐奈也愿意稍微放低音调给其他乐器出头的机会了。 所以理所当然地博得了满堂喝彩呢——一部分是鼓励，另一部分则是实实在在的青睐。 猫猫乐奈显然是弹爽了，拨片一放就准备裸手开邦春日影启动—— 灯有点累还没准备好另说，爱音赶紧把乐奈的手抓住制止了。 素世一言不合爆了怎么办？这个时间点你上哪找贝斯手啊？ “那个……我休息好了，接下来是我们的新歌——《ウミユリ海底谭》！” 几乎是马上，乐奈的吉他和素世的贝斯同时响起，欢快而活泼的节奏伴随着轻松的鼓点开始席卷着观众们的脑子。 [等会啊 我知道的啊 这些算不上什么] [所以别嘲笑我的歌 空中散步的s] [我啊 我啊 我啊——] 好可爱而简单的歌词啊，但是伴随着节奏分明的旋律就是很让人上头，爱音的吉他藏在乐奈吉他旋律的间断里，让听众的耳朵被完全充斥了。 灯的小脸红扑扑的，除了在舞台上辗转腾挪之外还伸出一只手向观众们挥舞着，好像真的是一只在海底和珊瑚礁之间遨游的小企鹅一样。 [梦境的轨迹 你的呜咽 在无法倾诉流露的泡沫庭院的一角] [在光芒漂浮的空中嬉戏 在文字的深处 波浪的缝隙 你总是逐渐远去] [为什么——] 想来之后应该是一小段暂停然后就是高潮部分了？再继续的话就是灯的能力范围之外了——但是灯皇今天燃尽了，她还在输出！ 鼓点愈演愈烈，吉他声调翻倍的劲增，就连本应该没什么存在感的贝斯都开始战斗了！ 海底谭？海啸！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相关的记忆，但可能是上辈子的潜意识记忆作祟，柏河三辉的手自动浮在半空中有规律地拍打起来。 [再多抱紧我一些 我知道的哦 所以请别取笑我的歌] [乘着海中列车远去了 眼泪之类的 之类的 抹去了啊] [前进 你不要再回来这里了] [空中散步的四拍子 我啊 我啊 我啊——] 柏河三辉一边用力地对灯举起了大拇指，一边有些怅然地想道——为什么连ygo都能写出来自己的冰啊？ 第162章 Ave Mujica的三角初华 “我回来了……好累啊。” 月黑风高夜，今夜有些昏暗，月亮正在由盈转亏，风声有些呼啸，肉眼只可以通过远处街边的路灯勉勉强强地辨识着自家的大门。 今天桃香没有喝酒，团里一定要有一个人清醒着方便开车拉着大家回家是一方面，今天累得没工夫喝酒也是一方面。 cyeagha桑今天那么闲，为什么不能帮我们开车啊……反正也决定了坐大巴回市区了？稍微离开一下他的美少女队员们就那么难吗？ 又不是让他做白工，送我回来大不了请他喝酒就是了…… 桃香家的门只是半掩着，但是不同于隔壁别家的房门紧闭黯淡无光，桃香突然发现自己的家发生了一些变化。 仁菜住在这里的时候买回来的，今早还是乱七八糟的花被好好修剪过了，门口被好好扫过了，门口的小灯泡被换了个新的，就连因为是租来的房子所以从来不打扫的门都被好好地擦干净了。 这是……房东来过了？打扫卫生不会另外收钱？ 三角初华或者纯田真奈……不可能？东京来的偶像不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花瓶女人吗？ 正胡思乱想着，家门被轻轻推开了，吓了桃香一跳——是系着围裙，手里还沾着鱼鳞和鳃血的纯田真奈。 “欢迎回来，桃香桑~” “哦……哦，晚上好。” 虽然真奈手上沾着血有些吓人，不过等桃香闻到一股子鱼类特有的腥味和鲜味之后，心情也就平静下来了——甚至觉得有点感动。 仁菜之前住这里的时候怎么不学学人家啊，哪怕只是煮咖喱糊糊，装模装样地扫扫地，看到不怎么整洁的地面和散发异味但热气腾腾的饭菜那一刻我会很感动的！ 也不知道这家伙突然抽了什么风，突然嚷嚷着要搬出去住——也没多远，就在隔壁街，直线距离五百米。 这有什么意义吗？是很讨厌自己吗？还是觉得乐队有起色挣了俩钱要挥霍一下——但钱也不是这样用的啊！给我多买两根吉他弦备着啊！ 因为真奈手上还沾着血，所以桃香婉拒了真奈帮自己拿包的请求，相当放松地坐到了沙发上，默默注视着真奈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 “真想不到啊，真奈小姐还会做饭……闻起来还很不错的样子！” “嘿嘿，多谢夸奖——其实是齐藤小姐教我的啦，除了做鱼我也不会其他菜了。” “齐藤小姐？” 桃香直起腰板来疑惑地问道。 “嗯，齐藤小姐。”热腾腾的鱼腩煲出锅了，被真奈端着到了餐桌上——原本是被炉，但是被子被真奈卸下来拿去晒了。 “我和初华以前的经纪人，被我们两个害得可能要失业的倒霉鬼……” 水蒸气缭绕，桃香有些看不清砂锅另一端的真奈的表情。 “那个……对不起，让你想起来伤心事了——初华呢？” 看到真奈只端来了两副碗筷，桃香不禁问道。 而真奈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着，仿佛刚刚两人什么也没提起：“还没回来哦，她去替我们找退路了。” “退路……所以说，其实你们是在赌，是吗？” “没错，桃香小姐，我们就是在赌。” 双手接过了被真奈递过来的盛满鱼腩和萝卜的小碗，桃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释怀地笑着。 “真是的，没什么把握的事情就不要轻易地搏上一切啊……和仁菜一样，该说你们都是一样，为了梦想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拼命的家伙吗？” “初华而已？我只是见不得自己的好搭档一个人孤零零地从零开始而已……所以擅自地做了一些事情，她可是很讨厌我这样的哦。” 真奈的表情意味深长，但是没什么恶意——有的仅仅只是对自己好搭档的绝对信任。 …… “所以……”轻轻抿了一口散发着热气的咖啡，带着墨镜的佑天寺若麦有些放荡地搂着自己身边的八幡海铃的肩膀，好像在对着对面的三角初华宣示主权。 又好像在展示筹码。 “所以，你要我们赌上一切，踏上你的贼船吗，三角初华小姐？” 初华没有理会故作此姿态的若麦——或者说，喵梦亲，而是看向肩膀有些僵硬，神色思考着的海铃。 “海铃，你是怎么想的？” “我……”海铃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在同班同学兼同行和最近相性很合得来的雇佣兵伙伴之间做出了抉择。 “我还是看看若麦怎么想的。” 虽然没有签合同什么的，但是毕竟已经答应她了——未来一年都要跟着若麦一起。 若麦答应自己的粉丝和名声什么的海铃不怎么在意，只是有点讨厌反悔这个行为而已，反正自己本来就是要当雇佣兵的，去哪里无所谓。 况且若麦的水平很好，和她一起live很放松，肆意地冲击自己的贝斯水平极限也不怕出错，若麦会想办法给自己找补的。 “呼……佑天寺若麦，你是怎么想的？” 这女人所图甚大，恐怕要松口了，估计要栽出去很多东西——钱什么的无所谓，但是唯独不能把乐队运营的主导权交出去。 “我嘛……”若麦假装思考着，实际上那古灵精怪的眼神早就转个不停了。“我不想说我想要什么，我比较在意你能给我们什么。” “我”和“我们”……这个女人可真是难缠啊。 “武道馆——这个可以吗？” 三角初华一上来就开了一个很诱人的价码，而若麦也很上道地收到了初华的意思——讨价还价？可以啊！ “武道馆，你们还是suii的时候，其实也几乎可以不凭借事务所而够到了？” 这个价码不够，得加钱——如此想着，若麦笑吟吟地看着面色依旧坚定的初华。 “不是平时的武道馆，而是新年的武道馆——最多五个月，新年的武道馆，怎么样？” 新年意味着武道馆的档期拉满，也意味着几乎全国人民都会关注这里……这个价码自己倒是满意了——若麦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自己的咖啡示意了一下。 “好，成交——今天开始我们是你的人了，别让我们失望哦，suii……哦不，ave ujica的三角初华~” 没等初华碰杯，若麦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牵着沉默不言的海铃的手踱着步子离开了。 佑天寺若麦此刻又变成喵梦亲了，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的“嗒嗒”声对于初华来说有些刺耳。 很不服啊喵梦亲，别以为suii只是一个名号，虽然绑着海铃让我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你这样乡下来的的小频道主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先看看祥子是什么意见……无论明天的结果怎样，都要想办法把人找齐，然后好好回敬一下喵梦亲的下马威。 看来未来一段时间会很累啊…… 不过，这下真奈会安心了？以后应该可以不被真奈整天甚至追到床边上乃至同一个被窝里，唠叨“一定要继续演艺事业”什么的了。 终于可以安心睡好觉了。 第163章 并非Luna，而是一里想要试试 坐在柏河三辉租来的大巴车上，十个少女们如今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各种话题，化妆，穿搭，乐队和今天live的表现如何。 尤其是最后一点值得重点讨论——谁尽力，谁犯罪，谁最没有人情味。 讨论就讨论嘛，真理越辩越明，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 本来这和闭目养神的柏河三辉以及专心开车的李晓没什么关系的，直到灯和爱音就谁是今日最大战犯这一话题讨论地有些上头，灯有些不服气地拍了拍柏河三辉的肩膀： “医生，大家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快夸夸我快夸夸我快夸夸我——灯那铜铃一般瞪着自己的眸子都快晶状体分裂亲自开口说话了，既然这样柏河三辉也没办法，只得逐个点评给ygo势力复盘。 “先说说立希，今天表现得很好，急躁的毛病改掉了，鼓点的插入也很和谐，进步很大哦！” 立希脸不禁红了红，眼神里却是带着一点点小骄傲，有些嘴硬地说着：“哦……我今天确实还可以啦，虽然感觉灯比我更好。” “然后是乐奈，”柏河三辉把视线转向有些无聊地玩皮筋的乐奈。“虽然高潮部分有一点小失误，但是间奏部分简直是乐奈一个人的高光，很厉害哦——素世待会儿回去要请乐奈吃芭菲。” “耶，芭菲~” 乐奈猫猫小嘴高兴地撅了起来，看向有些无奈的素世的异色眸子闪闪发亮。 “素世也很厉害，一个人给乐奈和爱音两个人的小失误兜底，要不是素世这次live恐怕就要出大事故了。” 素世有些温柔地笑着，被柏河三辉夸奖了显然很开心的一副样子。 “谢谢医生夸我哦，我以后也会努力的~” 素世伟大，无需多言——接下来就是灯和爱音了。 谁才是老五冠军呢？ “灯的进步很明显，气息很稳定，也没有什么破音之类的情况出现——” 开车的李晓适觉得让柏河三辉做坏人不太合适，还是抽空补充了一句：“就是歌词可以写得短一些，一句歌词唱到后半段就乱掉的情况可是出现了两三次，锻炼肺活量和修改风格总得选一个。” “呜……”灯有些低沉的低下了头，但是还是用力地攥紧了拳头，坚定地给自己打气：“没关系，我以后会努力的！” 至于jakey爱…… 柏河三辉难得地沉默了，在爱音期盼的眼神注视下沉默了，在他最喜欢的开庭环节沉默了。 爱音今天的表现嘛，错误什么的也没犯什么大问题，但是没什么画面也是铁打的事实。 就好像爱音的吉他根本无人在意宛若某个在下路二草美美弹琴展示特效的三色果盘，天啊噜这素可以说的嘛…… 不对，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比贝斯还没有存在感的吉他手啊！ “额，爱音……爱音的话……” “爱音今天口红色号选得不错。” 李晓面无表情地讲了一个冷笑话。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寂。 “噗嗤——” 凉率先绷不住喷了一口气，在爱音那有些吓人的不满眼神下面无表情地解释着：“我想起来高兴的事情。” “……好好！我承认自己今天表现不好了！” 爱音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闷了一会儿还是很服气地对着灯认错了，只是说完之后还是有些期待地看着柏河三辉和李晓：“柯酱，千代老板，难道我今天真的一点值得夸奖的地方都没有吗？” “有是有啦，”李晓回忆了一会儿，斟酌着词句继续说道：“爱音应该做的都做了，说明爱音有在好好练习——只是有一点让我很诧异，爱音居然一点出头的想法都没有？” 柏河三辉继续补充：“为什么爱音可以发力的地方都刻意降低了声调呢？吉他就是该出头的，而不是为了衬托素世结果搞得自己比贝斯都没存在感，要不然你和素世换一换乐器算了。” 爱音和素世对视一眼，爱音想的是为什么上次柯酱让我们彼此衬托而这次就让我出头了呢；素世想的是怪不得live结束的时候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呢，原来是爱音给自己搭舞台了。 两人同时张了张口，然后看到对方想说话又同时闭嘴了。 “你们睡前再好好复盘，现在我想好好休息。” “哦……哦。” 车上马上又恢复安静了，并且安静了一路。 直到下车，柏河三辉和李晓谈好了——李晓去停车，柏河三辉带着乐意跟着自己的姑娘们吃饭去。 今天如凉所愿，柏河三辉带着大家去吃炸鸡汉堡了，话说凉点餐也是够狠的啊，海陆空汉堡三军集结，红色道具绿色道具一点不要的。 凉明天上厕所有多难受我都不敢想。 其他人倒还算正常，一人一个套餐打发了——在霓虹这个国家，炸鸡汉堡反倒是比家常菜要省钱。 “一里，你确定只要一份薯条吗？” 看到一里面前只摆着一份薯条，又凑过头去看了看凉面前没有出现订单之外的食物，柏河三辉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关系的医生大人，我吃这些可以了。” 可以个鬼——当然不是汉堡店里的柏河三辉的想法，而是半夜睡到一半被一里敲响网包厢木门的柏河三辉的心声。 “那个，医生……我肚子饿了。” 首先还是要夸奖，一里敢于一个人下楼找前台问我的机位在哪里然后过来敲门，勇气可嘉值得表扬。 所以看在这份勇气的份上，柏河三辉挺乐意陪着一里吃宵夜的。 夜风有些凉，虽然是盛夏季节但海风依旧呼啸着吹散了一里的长发。 一里的运动服被柏河三辉命令着祥子强行扒下来了，所以现在一里穿的是一件很朴素但穿在一里身上就是行走视线聚焦器的白色衬衫和青蓝色过膝裙。 柏河三辉送的青铜怀表挂在一里的脖子上，怀表被一条牛皮绳系着，顺着衬衣难以掩盖的沟壑，悬到了一里的黑色过膝袜包裹着的丰满大腿上空，更加凸显一里那有料的身材了。 “我开动了。” 毕竟是大半夜，能够营业的除了便利店也就是麦当劳了，柏河三辉买了个汉堡，给一里晚餐缺的营养那一块好好补上了。 坐在道奇的驾驶位，细细听着后座窸窸窣窣的吃东西的动静，柏河三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海风吹拂到自己的脸上。 “一里，有信心吗？” “诶——医生大人是什么意思？” 6д9的表情没有出现，一里只是单纯的觉得柏河三辉说话不明白，好像凉或者喜多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变得那么好了？ “明天的live，一里不紧张吗？” 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但是不想让医生大人失望，于是一里还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发出来胜利宣言： “会顺利进行的……？” 就知道会这样——柏河三辉从口袋里递了一张设计好的面具递给一里：“要是觉得人太多实在紧张的话就戴上——只是，到时候演奏的就是na而非后藤一里了。” 打量着手里这张有些镂空但可以完全覆盖住脸的整个下半部分的黑色印花面具……一里还是把它还给了柏河三辉。 “我……一里想试试。” 一里郑重地对上了柏河三辉的视线，压力的重迫下反而点燃了一里的斗志。 “要是到时候，我还是那样的话，拜托医生大人再给我——我要试一试！” 第164章 新造的波奇 第二天。 “喂喂，有没有发现小波奇今天不太一样啊？” 凉实在是忍不了了，放下贝斯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把虹夏拉走，到了厕所如是问道。 “嗯嗯，就好像被夺舍了一样，完全换了一个人——难不成！？” 当然不可能被夺舍了，李梅师傅和麦天皇肯定早就确认过了，不要说老妖怪，全霓虹不可能有生理年龄大于一百年的脊椎直立生物，百年老店都不一定有几家。 就算有，也肯定被拉走为建设美国资本主义事业添砖加瓦了。 不过今天的一里真的很奇怪。 主动提出要练习的是一里，颤抖着提议要到音乐祭观众休息区路演锻炼胆量的也是一里，请求路人点歌让自己演奏的也是一里，挑战即兴吉他lo的还是一里。 连柏河三辉和祥子都看傻了——你说一里没被夺舍实在是没人信啊！ 要不是一里全程“6д9”的表情还能勉强确认一里的身份，喜多都要忍不住看看是不是有人套皮假扮一里了。 头疼地继续讨论了一会儿，凉和虹夏还是回到了ec团的临时根据地——穿着土气粉色运动服和脏兮兮运动鞋的一里如今正很是豪迈地踩在上面的休息处的桌子。 喜多此刻正被实在是唱累了的柏河三辉抓了苦力，和同样被祥子抓苦力的李晓一起演奏爵士乐——爵士鼓搬动太麻烦了所以虹夏完全是看戏的气氛组。 舞台很大，灶台更大，键盘贝斯吉他和主唱，四人成帮地在人堆里游龙。 只不过英语不是很好的喜多完全是在受苦，磕磕绊绊地照着手机和笔记本念单词唱诗对于一个主唱来说实在是太丢人了。 而这一切苦痛的来源——后藤一里还是维持着那副“6д9”的表情，完全是机械性地拨弄吉他琴弦，在一旁围着桌子转圈圈捡路人打赏的硬币的柏河三辉有些后悔昨晚问一里那些话了。 一里明显是走极端了——看起来是转性超级阳角了，实际上是在爆大的压力逼迫下，自卑到觉得自己已经没用到豁出一切也没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完全放手一搏的地步了。 形左实右啊。 晚上才是live，但就这副架势来看，恐怕今天下午一里的拨片就要被磨成c2圆倒角了。 “祥子，”第三次把捡来的硬币和散钱交给了同样忧心忡忡的祥子，柏河三辉低声提议道：“要不我们先把一里骗走？她这副样子看得我担心啊。” 众所周知，一个长时间以来完全是鼠妇表现的社恐突然转性变成疑似阳角，但还是维持着相当恐怖违和的野槌蛇表情，脸和身体相当拧巴地连在一起——不是赛博精神病病情恶化就是主人的任务。 “我也是这么想的，”祥子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捏着下巴思考着。“可问题是该怎么骗呢……有了！” 说罢，两人联合四小只里的三人稍微讨论了一会儿。 没多久，祥子便笑嘻嘻地凑到已经麻木的一里身边，擅自地拔掉了插在便携音响上的插头。 “呜诶诶，队长大人您在干什么是我的存在妨碍到您的心情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死……” 这下看懂了，欢迎回来啊一里——但是祥子还是绷住了表情，继续哄骗道：“na，cyeagha桑说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礼物……礼物？” 6д9变成了9д6，吉他小妹明显上钩了，死死抱着吉他的手也多少放松了一些。 “对，cyeagha桑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就在我们的帐篷里，要是你现在不去的话马上就要被avar拿走了哦~” “礼物礼物礼物礼物——” 一里手里抱着的吉他一松就傻兮兮地跑向了大本营，祥子一边接过吉他一边很是无奈地祈祷着——希望医生那边一切顺利！ …… “医生大人！” 撞到不知道多少人但依旧横冲直撞地回到自家乐队休息的帐篷处了一里一把掀开了被柏河三辉挂起来的帘子——没人！？ 我被医生大人骗了？怎么可能——完了完了，这肯定是祥子夺权大计的第一步，先把身为医生麾下重将的自己瓮中捉鳖率先办掉，然后把黑手伸向虹夏和喜多，最后略施小计收买凉桑，最后把医生彻底踩在脚下独掌乐队大权！ 那接下来迎接我的是什么——诡雷？阔剑地雷？连接着手雷拉环的绊线？还是毒箭或者埋伏着的刀斧手？或者是异世界的超级死灵法师？ “一里啊——”柏河三辉透过门帘的间隙确认门口由喜多和虹夏仔细把守着，于是从帐篷里的死角冒出来，温柔地打断了一里的幻想。 “我们好好谈谈？” 医生大人……我不会要被优化了！ “啊不可以——”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一里突然意义不明地喊了一句，然后就像史莱姆一样原地液化了。 “请医生大人至少让我知道我败在了谁的手下……” ？ 一里你在搞什么飞机？ “一里想多了啦，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而已。” 虽然不知道一里的思绪已经跳到哪里去了，但柏河三辉还是迈着步子凑近了瘫在地上蜗牛一样的一里，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把一里抱了起来。 毕竟是55kg的超级丰满身材的女孩子，所以像偷小孩的人贩子那样把一里夹在腋下显然不现实，虽然有些犹豫，但柏河三辉还是选择了公主抱。 感受着贴合着自己身体的部分传来的温热感（一里的幻觉，隔着四五层布料能传个屁的热），一里的思绪一下子收了回来。 但不代表此刻一里冷静下来了，要是把一里的大脑当做一个孤立系统的话，熵值一定拉满拉爆了——那叫一个乱成一锅粥啊！ 看着柏河三辉那温柔又简直锐利得可以穿透心灵的眼神，一里颤抖着问道：“所以……我和医生大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噢，好像是有些冒昧嗷——于是柏河三辉很爽快地放手了，好在已经挪到椅子旁边了所以一里只是摔在了椅子上而已。 有点小小的失落呢……一里如此想着。 “一里今天太拼命了？为什么突然这样子呢？” “因为……不能让医生大人失望，但是我太没用了。”犹豫了一下，一里缓慢而清晰地说着，似乎真的因为自己没用而悲伤着。 “没用什么的暂且不谈，但一里也不能让我担心啊，不只是我，祥子也很担心你哦——把脸转过去。” 一里照做了，然后脑袋上便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头发被收束在了一起。 “一里就是na，na就是一里——说到底这所谓代号也只是一个面具而已。” “一里今天的表现完全就是被自己的面具束缚住了……闭上眼睛，头不要乱晃。” 是剪子的声音，“欻欻”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一里有些不舒服，一想到自己逃避现实的最后防线即将被医生毁掉了就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但这是医生大人送给我的礼物……医生大人是不会害我的！ “好了——照照镜子，这就是我送给一里的礼物，一副新的“面具”！” 当然没有什么面具束缚在自己的脸上，而是自己短了许多修剪精细但依旧及腰的长发以及打薄了很多的刘海。 原本乱糟糟的宅女发型消失了，转而是好看而利落的侧马尾，光洁的额头上点缀着细秀的眉毛，整天戴着的头绳依旧别在头上，只是位置从耳边换到了头顶，用来维持一根人造的呆毛。 简直就是天生阳角——如果只是看脸的话。 “……好看，医生大人，这个漂亮女人真的是我吗？” 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一里扭过头来惊喜又不可置信地颤声问道。 “现在还不是。” 柏河三辉没有回应，而是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祥子和喜多回答了这个问题，两人手里拿着祥子设计的live服装，只是被黑色袋子包住了所以看不出具体款式。 “穿上专门为一里准备的衣服之后就是咯！” 柏河三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款式，不过经过李晓把关肯定难看不了——如此想着，柏河三辉放下了剪子和推刀，伸着懒腰出去了，只留下了一句话给被祥子和喜多娃娃一样摆弄着的一里。 “na就是一里，一里就是na——给我好好地记住，别让我失望~” 换个发型换个心情，希望一里多少能正视一下自己其实也不差这个事实——明明是个和祥子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的美少女。 第165章 不期而至的sumimi……？ 柏河三辉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指打着拍子，身边本应该属于祥子的那个位置直到现在依旧空无一人。 今天下午黄昏时分，西边飘过来一阵乌云下了一点小雨，现在的地面泥泞又湿滑。 祥子很是不幸地摔了一跤，虽然没什么大碍可以正常上台演出，但是演出服毕竟是脏掉了，哪怕主办方有提供快速洗衣机和烘干机也要好一会儿才能着装到场。 观众们可管不了那么多——摇滚人不在意这点小雨也不在意地面湿滑，但是很在意不能按时看到演出。 虽然盛装出席的后藤一里[秽土转生]一时间颠覆了观众们和粉丝们对于na小姐的刻板印象，但是…… “na小姐，你们准备的暖场小曲居然有足足二十分钟吗？我们现在可是躁动不安到极了！” 这是一段出自ec粉丝的强者语录，反映了粉丝朋友们的极度不满。 柏河三辉有点汗流浃背了——其实只是粉丝的话还好，关键是后面还有两支乐队等着上台呢，让人家难做的话万一就直接抱着乐器上台开邦怎么办？ 我可不想场面闹得那么难看啊…… 就在这时，两位自己很是熟悉的身影施施然地踱着步子登台——一来就是舞台正中央，聚光灯也没有按照自己的安排保持熄灭状态，而是聚焦到来者的身上。 喜多和虹夏有些惊讶，台下的爱音和灯也忍不住惊呼出来： “toor，是suii诶！” “suii……是谁？” “是最近超级火爆的偶像组合啦！据说这几天会来川崎参加音乐祭，没想到是真的！” 爱音已经准备冲上去要签名了——没有保安，也没有经纪人拦着，ok，准备冲刺！ 事实上也轮不到爱音这个慢半拍的家伙冲刺了，因为suii的粉丝已经把台下挤爆了，完全没有容纳爱音挤上去要签名的空间。 至于柏河三辉和台上的四小只已经互相对视一眼准备操起吉他好好招待这两位来踢馆的不速之客了——这他娘是我们的舞台，管你suii还是konai，最多看在祥子的面子上不打你们脸！ “大家晚上好，我们是三角初华和纯田真奈，很高兴能和大家见面！” 戴着鸭舌帽的三角初华别着耳麦，清脆的声音传出去老远，甚至吸引了其他舞台的观众。 “很抱歉需要借用一下endless crychic的舞台，只是我们想要拜托一下各位，给oblivionis一点时间——我们可以唱一首替oblivionis给大家赔罪！” 不是，谁问你俩了？多冒昧啊？ 柏河三辉正想赶紧说些什么把舞台的主导权抢回来——却发现自己，不只是自己而是ec团的所有人，耳麦都被切断了！ 音响师你在干什么？看我叫来鼓手立希和虹夏把你们这些叛徒一个个全部送上天！ “……噗嗤，看来cyeagha桑真的很着急，我们开个玩笑而已，才不会做这种喧宾夺主的事情~” 真奈捂着嘴一下子笑出声来，银铃般的笑声引发了台下观众的轰鸣，初华则很是自然地接过话茬，很是认真地说道： “大家，其实我们冒昧地来到这里，是想和oblivionis说一些话，很重要的话——” “别说哦~”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准备吃大瓜的时候……英雄登场！endless crychic的键盘手兼队长飞雷神二段入场，几乎是无声无息地瞬移到了初华的身边。 是和宣传片里面一模一样打扮的假面小祥，胸口的蓝色宝石胸针熠熠生辉，但假面明显经过了镂空设计的改造，有了一种漂浮在脸上的错觉，观感一下子生动了很多。 “祥……oblivionis，你来了！” 还以为祥子会一直躲着我，哪怕见到我也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祥子不但来了，还笑盈盈地看着我！ 可能是单相思滤镜发力了，祥子眼底那抹戏谑的笑意三角初华完全没有品到。 “我当然会来——要是来得再晚一点，suii的三角初华小姐怕不是要把我最宝贵的东西拆散了……你不会真的这样做，初华？” 这两人绝对认识！而且关系肯定不一般！ 台下闻风而来的记者快门都要摁爆了，录音笔全力运转，恨不得台上的三人打嗝都要录下来。 “当然不会……oblivionis，你的意思是说？” 纯田真奈则是一半如释重负一半早有预料的表情，很是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已经愣在原地的三角初华的肩膀，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动作的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初华，”祥子多少还是顾及了老友的体面，贴心地把对方的耳麦摘了下来。“别把事情闹太难看，我还想和你做朋友。” “……可是，我不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诶？ 站在后面津津有味地近距离吃瓜的柏河三辉一下子愣住了，凉原本还是看戏的表情一下子绷不住了。 “我，一直都想和你在一起，组乐队也好干别的也罢，我不在乎。” 三角初华此时的笑容和煦似春风，但只有近处几乎是近在咫尺的祥子才看得出，初华眼底那一抹狂热。 反正耳麦已经被摘下来了，初华索性不再作任何掩饰，直勾勾地叫出了祥子的真名。 “祥子，你听我说。” “我做了一次决定我一生的赌博——我解约了，倾其所有，拉起来了一支我能做到最好的队伍，这几年挣来的所有东西全部all 到了牌桌上，完全是为了这一次赌。” “我现在和一个红眼的赌徒没有任何区别——祥子，至少让我多少看到一点翻本的希望，别让我知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可以吗？” “至少看在曾经的面子上。” 确实是赌徒特有的狂热呢，就好像骰子已经将近停下来，一点的那面颤抖着显现，却还是依旧执着于那不可能的一点希望，倾尽全力拍动着赌桌也要努力改变结局的狂热—— 和老爹一样啊，但是初华又不是老爹那样的混蛋，真是难办啊。 “可以啊，”祥子挑了挑眉，毫不掩饰地展示着自己的战斗欲望，瞳孔里的烈火熊熊燃烧。“要希望，是么？” 嘛，毕竟是初华嘛，给她一次翻盘的机会又如何？ 想得到我，你总得证明自己比医生更强？ “对，要希望。” 毕竟也是多年的老友，彼此一个照面就晓得了对方的念头，初华很是配合地牵着真奈的手到了一边，真奈也是读懂了搭档的意思，笑嘻嘻地走到了台下。 只留下同一架键盘前，两对玉手搭好在琴键上的初华和祥子，以及收到讯息准备开始演奏的endless crychic众人。 “初华，这就是我给你的希望——来试试那首歌，你肯定懂怎么弹的？” 祥子和知道了自己想要干什么而无奈地摇着头的柏河三辉对视一眼，对着后者做了个鬼脸，然后有些俏皮地叫着初华的名字。 “就在差不多四个月后的新年武道馆，我还是会带着endless crychic的大家演奏这首歌。” “到时候看看，是谁更能折服观众——赢家通吃，输家一无所有。” 第166章 又是春日影！？ 无人在意的角落，台下的爱音和灯当然不知道台上看起来很有故事的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毕竟耳麦被祥子用手捂住了根本收不到音。 所以爱音虽然很不理解自己喜欢的偶像和好朋友祥子两个人到底在墨迹些什么，但还是趁此机会好好地向着灯以及姗姗来迟的ygo势力剩余三人安利着。 “……所以说，suii是绝对值得大家好好关注的优质偶像！” 话音刚落，小乐奈就举着手机向说话正起劲的爱音展示着手机里的内容——立希说过，不懂的东西要是感兴趣可以用手机查一下。 “爱音，suii解约了哦。” 人生有梦各自精彩，suii断开连接——原本的suii官方频道置顶动态如是说，爱音愣了一下还是强行当做没看到，继续嘴硬。 “这……其实看待一个偶像还要关注她们的业务水平哦，toor和rikki，你们来听一下……” 一阵强劲的键盘响起，似乎是一首大家都很熟悉的歌。 [内心满是憔悴 眼神颤抖不止] [我在这世界孤独一人] [在不断凋零的春季中] [每年都只感受到冰冷……] 素世好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条件反射下意识膝盖一软，赶忙扶着就在身边的小乐奈的肩膀才勉强站稳—— 不对，乐奈就在这里，那还会有谁如此不识时务，当着自己的面弹春日影？ “……saki酱？” 素世赶紧否决了这个想法——不是，唱歌的那个才是saki酱，键盘则是完全把握在那个所谓suii的三角初华手里。 如果是saki酱想要唱春日影的话自己肯定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要是条件允许自己还想带着灯她们一起上去复刻原版。 但是三角初华——这个女人的春日影没有saki酱熟练，实际上她的键盘和一个初学者一样生疏又错误百出——但是每一个音符之间都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 柏河三辉心情复杂地跟着祥子的指挥演奏着，并不是说在春日影这首歌里加入小提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只是有些害怕素世在台下爆了然后找三角初华的麻烦而已。 一里的吉他有些难以继续下去，只得即兴地根据自己寥寥几次听过的春日影记忆发挥着。 凉听到这首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歌索性开摆了，抱着贝斯站在台上摆pose——但是无人在意。 该说喜欢唱k是一件好事吗，经常和爱音和灯一起出门唱k的虹夏和喜多完全没有一点不适应，虽然要把主唱的地位暂时度让给祥子，但是充当和声和四分鼓点既放松又开心——反正祥子总是这样，大家都习惯了，就当听歌了。 但是这首春日影……柏河三辉和台下的素世如出一辙的想法，这首由三角初华演奏的春日影实在是过于绝望了。 不像春天甚至不像是二月寒春——而是冻死在春日前夕的绝望寒冬之前，失温症带来的虚假的温暖。 [在一片黑暗中，单向往前走着 我只能不断胡乱写着] [明知期待也是一场空 却依然不断寻求救赎] 柏河三辉已经很尽力地在把曲风往欢快和谐小民摇的方向上去带了，祥子也完全的闭着眼睛很是慵懒随意地唱着——但是键盘啊。 三角初华小姐，你红眼赌徒一样的绝望已经腌入味了！ 台下的观众显然也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就好像这首歌完全是三角初华小姐的绝唱，弹完这一首初华马上就要找栋高楼freedo dive——就是这样的情绪。 好安静啊，除了演奏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 [讨好型人格已触发，来自长崎素世的任务：做些什么，把这首完全不在春天的春日影改变掉！] 既然素世也是如此想法……这个（指小提琴），不需要了！ lv4的小号已经够用了——如此想着，柏河三辉马上放下手中的小提琴冲下台去，没几秒钟的功夫便提着一把泛着青铜光泽的小号上台。 这是为pn b准备的后手——去掉小提琴和伴奏吉他而由小号取而代之版本的《light dance》，是自己给这次音乐祭准备的绝招。 虽然这次用不上歌曲，但是为此准备的小号完全用的上——管你键盘还是什么别的，现在开始我才是节奏！ [穿过层层云朵 变得闪闪发光 内心的思绪满溢而出] [脸颊回过神来 也正闪闪发光 热泪沾湿了我的脸庞] 宛若抽枝的柳芽，又好像从雪堆里冒头的蔷薇——整首歌的风格一下子从近乎幻想的冬春之交的料峭变为了四月梅雨，小号的偶尔出现宛若象征着播种的惊雷，为春日影带来了生机。 春日不再是“影”了。 [为什么你的手是如此地温暖] [呐，拜托你 请你从此再也不要放手——] 伴随着键盘声的停止和一声吉他的舒缓扫弦，台下的掌声从零星几点到全场雷动——救火成功了，“春日影”被自己变成《春日影》了！ 有些疲惫地放下手里的小号，柏河三辉有些恼怒地看向眼中充满回忆神色的祥子。 擅自接下三角初华战约的是你，擅自把键盘让给三角初华自由发挥的是你，陪着三角初华胡闹唱春日影的是你，现在一脸无所谓表情的还是你——丰川祥子！ 丰川祥子，看来我真得控制你一下了。 天老爷才知道下次又是你的哪个好朋友冒出来要把你抢走然后逼迫我们打键盘手保卫战……四个月的新年武道馆什么的，这次还不一定打的赢呢！ 发觉祥子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边，柏河三辉只得自讨没趣地撇开视线看向台下。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手所以很是震惊的小乐奈和爱音；默默赞许地点头的立希；海豹一样两只小手凑在胸前鼓掌的灯；以及感激地看着自己，感谢自己扞卫了crychic世界观的素世。 不客气啊素世，保卫你印象里那首欢快和谐的春日影只是顺带的，最主要还是要保卫我自己的乐队主权完整。 “大家，”三角初华好歹是从自己的键盘里恢复过来了，举起话筒有些平淡地说道。“很抱歉，未来的一段时间，我和真奈可能不会继续以suii的身份继续活动了。” 这句话并未太震惊观众——suii断开连接是今天下午的消息了，粉丝们多少还是有心理准备的。 而且初华和真奈两个人是一起走的，那就说明suii只是换个名字而已，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不过还请大家耐心等待，未来的不久，我和真奈马上就会和大家再次见面的——说不定是和身边的oblivionis一起，也说不定是其他人。” 三角初华戴正了自己的鸭舌帽，很是郑重地对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 “无论如何——大家再见！祝大家玩得愉快！” 走得倒是干脆——倒是别带走自己的观众啊！ 有些无奈地和祥子对视一眼，柏河三辉挠挠头，问着台下走了将近五分之一的表情意犹未尽的观众： “那个……那我们继续？” “废话啊——”最前排的粉丝大哥很是激情地骂了出来，口水星子都快喷到凉的皮鞋上了。 “当然继续！因为我们是他妈的endless crychic的粉丝，不是suii的！” 那你刚刚喊人家三角初华的名字那么大声干什么…… 第167章 我们神人乐队是这样的 “哈喽哈喽，大家晚上好啊，嘿嘿~” 看到弹幕飘过确认直播已经开始之后，李晓微笑着对着镜头招招手，略施粉黛的鹅蛋俏脸覆盖了大部分的屏幕——粉丝们没什么意见，前两次直播也是这样开场的。 况且ec团加上这位经纪人小姐的话，那就可谓是存在于现实的美少女收集图鉴了，什么类型的美女都齐活儿了。 甚至有伪娘领域大神在评论区指出，要是cyeagha愿意女装的话也绝对是一个尤物——然后被李晓设为置顶了，你干的好啊粉丝朋友！ “大家好大家好，这里是川崎音乐祭的后台哦！刚刚大家有在线上看我们的演出吗？” “团员们和经纪人小姐有什么关系，你又没有上台……什么话！” 李晓故意假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气鼓鼓地挪开铸币大脸，用力指了指休息室的周边。 “休息室我打扫的！大家的外卖我点的！乐器也都是由我保养的！就连开车司机都是我——世界上哪来我这么敬业的经纪人啊？” （kenzhu说是。） 等到“经纪人小姐对不起”和“黑子道歉！”的弹幕占据半个屏幕，李晓才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表情，虚情假意地说： “那就算了，本小姐又不是什么刻薄寡恩的人……那么，现在给大家看看，刚刚结束演出的endless crychic正在做什么~” 镜头一转，跟着李晓的视线转向化作灰白色蹲在角落的喜多和像苍蝇一样围着喜多转，忙着取笑喜多的屑凉。 “诶诶诶——redep可以再唱一遍刚刚的歌吗——是t ta way那句吗？还是let 油self to 果？” 喜多刚刚唱《i really want to stay at your hoe》的时候有两句歌词唱呲了，错词加破音导致全场都笑嘻了。 其实原本无人在意，只是搭配上柏河三辉的小提琴很是恰到好处的失误起到了一个强调错误的效果，就好像喜多故意的然后加上了罐头音效，起到了一个招笑的作用。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喜多一怒之下暴起和凉爆了——好其实只是互相捏捏脸而已，只是两个人都倒在地上不太体面，尤其是喜多今天没穿安全裤，裙子还有点短。 白色平四角裤——讲实话，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对于一帮小头控制大头的楚南，你还能指望他们什么呢？ “额……这边好像不是很愉快呢，我们还是看一下……” 这次李晓学乖了，眼睛先于镜头观察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太合适放送出来的画面，别被马圣派下来的赛博司礼监逮捕了。 祥子和柏河三辉这边倒是很全年龄向，不止老少咸宜还很适合初中老师们借此机会给同学们讲讲天体运动。 “ob小姐，你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尊重大家了——上次是素世这次是三角初华，那么下次是谁？木村拓哉还是井芹仁菜？还是安倍首相？” “cy桑，武道馆诶，武道馆！难道大家都不想去武道馆演出吗？还有——仁菜就算了，你觉得我会有本事认识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偶像和一个死人吗？还让他们为了我一个普通人，一个复出一个复活？” 柏河三辉很是恼怒地追杀着同样针锋相对地为自己的决定辩驳着的祥子，像太阳系的某两个轨道相近的行星——恒星自然是被两个神人吓得抱上虹夏身子的灯，以及一脸无奈地想要劝和的素世三人。 “大家，不要吵架啦……” 就是就是——虹夏如此也认可地点点头。 演出服很贵的，要是坏掉又要买新的，脱下来再打闹啦。 当然，轨道相近就意味着祥子肯定会被柏河三辉逮捕——当然，柏河三辉肯定不敢在镜头前上演爱祥tv，所以也只是在素世和灯的阻拦下一个人背过身去生闷气。 其实也不怎么生气，只是等着祥子服软或者李晓去哄而已，这是柏河三辉难得的小孩子气。 那你先气着，老娘忙着直播吸粉呢，你就指望祥子那头犟驴明年再哄你……我测，祥子真服软了啊？灯怎么也跟着去哄了啊？ “啊哈哈……cyeagha难得会这样闹脾气呢，不过他在平时还是很可靠的哦！” 一里呢一里呢？救一下啊！ “那个……经纪人大人可以帮帮忙吗？” 说曹操曹操到，可可爱爱的一里终于来救场——我测！ 李晓赶快把直播关掉了，随便对着粉丝道了个歉然后马上把一里推到角落里——并非七星娱乐，而是要是把画面放送出来频道真的会被斩杀的！ 众所周知，后藤一里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女孩子，并且因为依旧处于青春期所以理论上仍然有继续发育的可能（微存）。 加之今天一里被换上了一套很是吸睛的米白色单边露肩背心，搭配不怎么能够起到夹克的保护作用的黑色夹克以及藏蓝色牛仔热裤和不对称黑色丝袜和黑色腿环。 很摇滚的穿搭，但比较合适出现在rupa那样各种意义上的大姐姐身上，并且再加上一里的内衣被撑爆了导致一里目前看上去多少有些x。 “对不起啊na……是我考虑不周了。” 一里：6д9！ 主要是谁能想到啊——明明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急忙拜托虹夏把一里带进更衣室换上粉色运动服之后，李晓有些卡词了。 “那个……太美丽了啊川崎，还是看看远处的火烧云家人们~” 随便播了一会儿之后李晓下播了，主办方那边还要自己去领奖金和报酬，估计要折腾好一会儿的了，ec的大家一下子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除了祥子——初华和真奈此刻正很是认真地和祥子讨论着后续的乐队运营和两边乐队的联动频率。 虽然初华那边连人都没凑齐——据真奈小姐所说，目前已经有了贝斯手和鼓手，初华是主唱，自己也多少会一些键盘，还缺一个技术过硬的狂野到没边的超级吉他手。 并非真奈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白天已经试过了，自己作为吉他手的话完全没办法适配喵梦和海铃的节奏，没有化学反应是没办法的事。 自己主唱也不行，初华基本上不会键盘，除了春日影估计其他曲子也完全不熟，吉他的话可能还不如自己。 这无关吉他技术——今天在录音室，喵梦对自己好歹是一副可惜的脸色，对初华的话完全是一脸赤裸裸的取笑了。 键帽！ “这样说来——” 柏河三辉突然想起来，找来纸笔写了一串电话号码递给真奈。 “我认识一位吉他手，说不定可以胜任哦。” 第168章 快开学了 至于后续小睦头有没有加入三角初华的乐队，柏河三辉就完全不知道了。 只知道小睦头最近心情很好，在川崎玩得很开心，天天给自己，素世或者祥子打电话聊天。 昴小姐天天照顾睦也很开心——至少不用一个人打车回家六七十了。 而且小睦可可爱爱温温软软的，大夏天的当做抱枕抱着睡觉几乎都不需要开空调了，除了需要吃喝拉撒以及晚上和自己抢电视看，其余的简直完美—— 就是和老太婆解释为什么后辈艺人打电话给她要求多多照顾自家女儿比较麻烦，不过好歹是给睦头和昴蒙混过去了。 距离开学还有最后三天而已了，灯依旧不愿意回家，不仅赖着不走还给柏河三辉点上菜了。 “医生——午饭我想吃沙姜牛肉，晚饭我想喝汤，还有海盐味薯片，祥子想要肉松味的。” 至少五分钟前——也就是上午九点，灯向企鹅一样“啪嗒嗒”地跑到自己跟前，一把夺过自己手里泡好还没来得及下嘴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被苦得吐舌头，然后用自己买给她的睡衣袖口很是随意地抹抹嘴，然后说贯口一样叫自己去给她炒俩菜，最后像企鹅那样“啪嗒嗒”地踩着小步子回房间了。 自己这两天至少犯了三个错误。 一是没能狠下心来把灯赶走。 二是把自己的ps4开放给即将开学却依旧收不回心到学习上的祥子和灯。 三是让灯像在自己家那样就行，没必要那么拘束。 “……对不起，麻烦您再说一遍，刚刚有点事情。” 柏河三辉在打电话，关于即将开学的工作安排，自己在开会之前要先和副校长老爷子通通气——这个学期的阶段性教学计划，未来几个月的财务预算大概值，向董事会递交的汇报……等等。 柏河三辉一改前几任校长的留下的民主风气（只管捞钱不干活），而是相当强硬地一个人决定了各种事务，几乎除了副校长谁的话也不听。 不换思想就换人——虽然自己没有这个权力，但至少可以把不听话的人的工作包揽下来闲死你丫的，每个月去财务拿钱然后玩儿去，这里没你啥事儿了。 牛逼你们去举报我，大不了老子辞职不干了，又不指望你们这点工资过日子——川崎那边给的奖金加薪酬就有七十万円。 “……好，那就先这样，具体的我们下午见面再谈，老爷子好好休息。” 还沙姜牛肉呢——没空，我要去开会，偷摸零自己吃工业瑰宝去！ 半小时后。 “祥子，我出门工作去了！”柏河三辉解掉围裙换上风衣准备出门。 “好~” 房间半掩着，里面是祥子和灯敲手柄的激战声音。 “午饭我做好了，沙姜牛肉在砂锅里，灶上还煮着鸡汤，记得看火！我留了钱在桌子上，想吃薯片自己去买！” “嗨~” …… 气氛有些沉闷，被叫过来开会的羽泽鸫光是站在会议室门口都有些压力爆大——并不是说会议室里正在吵架或者制定什么邪恶计划，里面简直针落可闻。 这一切的开始只是一个光头女人的到来——那个祸害学生会，害得羽丘的大家上个学期要仰仗月之森施舍的经费办活动的家伙！ 她打赢复活赛回来了！牢大最没用的一集！ 现在进去……不，再看看，至少要等柏河医生到了再进去！ 柏河医生是好人，才不会像前任校长那样整天骂人呢！ “鸫同学，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刚到的柏河三辉有些不知所然地问着，但是话音刚落，自己就感受到里面那股让人汗流浃背的气场了——不怪小茨菇，自己也有点腿软。 “那个……柏河医生，我们一起进去，嘿嘿。” 可以——就算里面埋伏着枪手，自己和鸫同学还能一起黄泉路上做个伴。 先使用[直觉]稍微看了会儿未来三秒钟的画面，确保自己不会丢掉小命之后有些小心翼翼地推开会议室的门。 嘎吱—— “打扰了……人呢？” 没有老师，没有主任，也没有学生会的其他干部，只有被气得面红耳赤差点背过气去的副校长老爷子和一个面色依旧平静光头女人。 八寺女士——被二世祖带走的那个前任校长，疑似是中正带统领[秽土转生]大人，不确定，再看看。 “啊……是柏河医生，好久不见了。” 八寺女士的声音变得沙哑了，在柏河三辉看来似乎是长时间喝不到水导致的声带永久性不可逆损伤，头发和眉毛几乎被刮完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细密绒毛证明这个部位的毛发也曾经茂盛过。 “校长夫人？您怎么……算了，看您似乎也不太乐意说。” 来者不善——但至少明面上人家还是和自己打了招呼的，只要不是来和自己爆掉的那就一切好说。 自己可不想印象空间启动了，条顿小姐要骂人的——本来生计就不好，自己和祥子还总是过去打扰人家。 “没什么不乐意的——董事长刮掉的，我还被上头好好收拾了一顿。”八寺女士确实很无所谓地摸索着自己的光头，粗糙的手指好像在摩擦砂纸。 鸫同学可是被这一幕吓坏了——这也太不kirakiradokidoki了！我可不可以跑路啊？ “鸫同学，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份资料没拿来，你可以帮我去医务室里找一下吗？” 谢谢您柏河医生！我这就跑路，情况不对您就搞点动静出来，我会报警的！ “好的柏河医生，我好好找一会儿！” 羽泽鸫头也不回地跑路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送着鸫的背影渐行渐远，柏河三辉淡漠着脸色回头看向八寺女士，顺便带上了门。 “现在没有小孩子了，您想说什么就请说。” 光头的八寺女士很是自然地坐到了会议室的主座，这个曾经属于她的位置，不耻与其为伍的老爷子挣扎着站了起来，赶忙找了个远离八寺女士的位置坐下，还差点因为动作太大摔了一跤。 “医生，您不要和这个混蛋废话了——她是带着三十亿円的欠债来的！” 多少柏河三辉有些不敢置信地挠挠耳朵，然后默默心算了一会儿——三十亿円等于一亿四千万元等于……两千万刀！？ “没错——老爷子，您不要把自己撇的那么干净嘛，以前我的文件您也是有签字批改同意的。” 没想到八寺女士并不因为自己捅了这样一个大篓子而有所羞愧之情，反倒是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 “三十亿円……其实董事会已经偿还掉了大部分，所以只是需要我们羽丘还差不多五亿円而已。” “噢——忘了告诉您了，”八寺女士很是惊讶的表情看得柏河三辉有些生理性恶心。 “我是带着任务来的：麻烦您在本学年为羽丘带来五亿円的利润，不计任何代价不论任何手段，哪怕您把羽丘折腾得明年倒闭也在所不惜。” “作为回报，您不仅可以真正坐稳这个校长位置，还可以从分润走四千万円和跻身董事会当中选一个。” “如果您不接受……好，您当然可以不接受，只是您诊视的学生们可就只能没书读咯——您这是什么表情？” 柏河三辉那把自己当做路边一条的表情可把八寺女士吓得够呛——那些学生居然不是他的软肋吗！？ “八寺女士啊，其实最近我才发现，搞乐队也挺挣钱的。” 自己最多为爱音和灯找去处头疼一点，四小只和祥子完全可以跟着自己玩乐队挣大米——再不济，找关系安排到专门医科学院去也不是不行。 虽然没有高中毕业证，但学成就是持证上岗的护士或者医师，一个两个全部塞进凉的私家医院里照样衣食无忧。 “所以——请拿出求人办事的态度来，我不喜欢你这样咄咄逼人的嘴脸，还坐着我的椅子对我威逼利诱……” 柏河三辉停顿了一下，然后很是郑重地强调： “很不喜欢。” 第169章 五亿円 五亿円——柏河三辉认为的一个比较微妙的数字。 对于个人或者规模小一点的企业来说，五亿円是一个天文数字，让刺团五人挣五亿円的话，可能真的要不吃不喝挣到全部变成老太婆才堪堪做得到。 但是对于但凡利润高一点的行业或者规模大一些的企业和财团，五亿円可能只是平时一个单子的零头——至少柏河三辉之前听家长们说的一百六十八亿惊天大亏损，在业内也算不上什么罕见的事情。 素世老妈和自己说这事儿的时候还有闲心帮素世修指甲，不留神把素世的指甲挫歪了的反应都比这大。 不过柏河三辉看过财务报表，羽丘作为一个高中学园的流水在附近已经算是高的了——这还是经过八寺女士和前几任校长刮地皮的情况下。 所以好好经营羽丘一年，正儿八经地搞到这笔钱确实不算特别困难。 难的是在还债的情况下挤钱出来继续建设羽丘——发老师们的工资，奖学金，设施维护，日常运营，教学设备更新…… 最主要还是要在瞒着基层老师们的情况下哄着家长，让他们依旧敢放心把孩子托付给羽丘学园。 “……所以，要么透支羽丘的未来去偿还这笔钱，要么……柏河医生，你有在听吗？” 老爷子有些伤心，自己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自己一生以来的经验之谈，甚至为了让柏河三辉好理解一些引经据典地讲故事。 但柏河三辉完全没放在心上——其实是根本没听。 忙着查看那天素世给的系统奖励和系统的每日信息呢。 [炉石：印象空间里自动生效，使您的每一场战斗变为回合制……至少在您看起来是那么回事。] 暴风要……哦不是这个啊，幽默卡牌游戏闹麻了。 所以一费奶五到底对不对？ [系统信息：如果您最近比较缺钱，可以去买菠菜——相信老头子！] 老头子……今年s赛全是老头？况且瑞士轮都没开始打，我怎么知道哪个老头值得相信？ 柏河三辉下意识地有些烦躁，一时间没忍住有些没道理地吼了副校长老爷子一句。 “老头子闭嘴，你好烦啊！” 老爷子明显哽咽得要哭出来了，上唇的胡须一颤一颤的，要不是顾及体面避免晚节不保，现在指定拿出年轻时候的中核做派和柏河三辉爆了。 “笨蛋柏河医生，我在帮你啊！你吼我干什么——” 柏河三辉抬手打断了老爷子的施法吟唱——摆手不是拒绝，而是无需多言。 “老头子您歇着，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该吃吃该喝喝，管她五亿円八亿円的，关我屁事。 这明显是董事会里某个人拉自己入伙的邀请函——原因无他，还得了二十五亿円却还不了五亿円？谁信啊？ 自己要是真照办然后去刮羽丘地皮了，白白给别人送把柄不说，还要被强行站边然后莫名其妙地被殃及池鱼，哪天被上头卖了都不知道谁干的——和八寺女士一样，人家现在就是为了活命，不被收债人祥爹灌水泥沉进东京湾，为虎作伥找替死鬼呢。 不然就八寺女士一介女流，又不是干炒股投资玩金融的，怎么整得出欠债三十亿円的大篓子来？ 要柏河三辉信这个，不如说八寺女士办公桌上左边泡龙井，右边泡大红袍，按三又半个月计，中间忘了后面忘了，反正合计22万円……同样离谱，但至少这个能让自己笑嘻了。 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住老爷子，停车场也到了。 柏河三辉也没心思开会了，托付老爷子替自己主持会议之后就索性开着车一个人到了繁星。 李晓作为一个经纪人真的敬业得有些过头了，大下午三点钟的她还没车，顶着大太阳一个人扛着一里的吉他和凉的贝斯去琴行修去了，和柏河三辉打照面打招呼的时候人都快脱水了。 可能是干这个难得地找到成就感了？要不然怎么那么拼命？ 祥子今天懒癌发作了待在家里和灯一起打游戏，所以今天在繁星的只有四小只和星歌老板——五个人偶然发现，川崎那边给的钱是好像是连号的，所以全都跪在散乱着现金的地板上给钱排序号。 pa小姐很是无语——四小只就算了，怎么星歌老板也跟着一起胡闹啊？ “啊……医生下午好，请您稍微绕着走一下再顺便把门带上。” 长时间保持跪姿而头部充血的凉抬起红扑扑但面无表情的冰山俏脸，不得不说凉这莫名的反差感真的很可爱——但是再可爱也不是不干正事的理由！ “我说……快开学了，你们一点都不紧迫吗？” 不过现在理论上还处于暑假假期，人家干什么也不关自己的事，所以只能很无力地念叨一句。 “怕什么，”虹夏很是无所谓地说着，抬起头来抹了一把汗然后继续埋头数钱排序。“反正开学考也不耽误什么？考不好又不扣大家的毕业证。” 你不挂科当然无所谓，人家喜多和凉这个小混蛋还要补考呢——这么想着，柏河三辉也只能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下喝茶。 这些孩子啊……真不让自己省心。 …… “初华桑，你的定力怎么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啊~” 喵梦贱兮兮地取笑着刚刚被睦头人的吉他惊讶得忘记手掌发力拿不稳奶茶然后被溅了一身的初华，真奈则是无奈的笑着，一边用湿巾替初华擦裙子上的奶茶渍。 完全擦不掉啊，以前都说了不要买又贵又特别吸水的裙子了，这下样衰了？ “……看在小睦的份上我不教训你。” 爱猫tv实际上已经放送过几回了——不知道为什么，喵梦总是不服自己管教，总爱唱反调不说，还在直播和动态里暗戳戳透露自己和喵梦在一块活动。 明明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保密！保密！保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鼓手了，必须要出重拳——虽然自己不是那种喜欢动手的人，但真奈可不介意这些，所以喵梦身上的痒痒肉已经没几块是不被真奈糟蹋过的了。 但喵梦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真的和猫一样贱兮兮的呢喵梦亲。 “总而言之，”还是沉稳的海铃站出来转移话题了，很是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青色头发文文弱弱的小睦头。“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吉他手了，对？” “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太早哦，小睦还没同意加入我们？”真奈巧妙地说着——就睦头人这个性格，不想办法把小睦的队内地位抬高一点的话，以后是会被喵梦欺负的！ 至于睦，完全只是因为不好拒绝真奈的电话见面邀请，加上真奈报出了“cyeagha”的名号，睦也不好驳柏河三辉的面子，这才拜托昴送自己过来的。 “……我愿意加入，”睦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只是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但是要在川崎活动的话，不行。” 自己还要上学，还要找祥子和素世她们玩，还要找医生聊天，还要照顾黄瓜田。 “当然会去东京！”初华很是坚定地说道。“我已经拜托桃香给我们找住处了，过几天就杀回东京东山再起！” 如果说自己和真奈住刺团隔壁的出租屋也算东山再起的话…… 算了，穷就穷一点！至少不用整天被齐藤小姐管着了！也不用被事务所穿小鞋睡木沙发了！ 第170章 开学第一日（1） 开学季！ 已经毕业出来工作甚至负责看管这帮每年固定坐牢八九个月的高中生的柏河三辉就爱看这个——所以今天柏河三辉特意早起了很多。 一个是今天是灯住在自己家的最后一天，上车饺子下车面，早点起来给灯包些饺子送行，风吹潇潇易水寒，偷摸零一去兮不复还。 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工作了。 八寺女士带着董事会的命令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重新回到了羽丘——行政监察主任，一个莫名其妙的新增职位，对谁负责，工作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工资都没有。 纯是来看着柏河三辉刮地皮的，虽然柏河三辉完全没这个想法——怎么地，老子一个既便宜又好用的临时行政代理人，你牛大了就开了我，反正我也不缺钱。 今天太阳出人意料地上道，老老实实地藏在白云后面，很是照顾这些因为假期结束本就心烦意乱的学生们。 柏河三辉就靠着学校大门的砖石立柱发呆，顺便回应一下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学生和老师。 “柏河医生早上好啊！” “鸫同学早上好，这个学期也要努力学习哦！” “柯酱早上好！今天还是很帅呢！” “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不会抓你不穿校服……不好意思啊爱音，你的校服好像还在我家，明天拿给你，今天当做我没看到。” “所以啊医生——你今天起一大早把我和灯吵醒，就是为了在这里看我们笑话？” “要不然呢？我就是那种淋过了雨就乐意见别人浑身湿透的恶劣家伙哦~” 九点以前的大致内容如此，接下来就是羽丘正常的第一日开学的上课流程了——上午报到加大扫除，下午开完班会就直接社团活动或者放学。 所以柏河三辉也就结束了这宝贵的假期，回到自己的医务室里坐班了——体育部那帮小混蛋，一个个都是扫个地都能打起来的超雄体育生。 柏河三辉除了处理伤员之外，还要把暑假期间学生会通过老爷子提交给自己审批的各种社团申请报告发下去——柏河三辉这个懒鬼怎么可能亲力亲为？当然是拜托学生会新人爱音来代办。 柏河三辉在这类报告上头只留下了两种痕迹——表示通过的allowed和表示不通过的passed。 自己还特意交代了爱音，对那些被自己填写passed的报告，发下去的时候要通知对方，要是不理解为什么被否决的话务必来医务室一趟，自己好好给他\/她解释为什么不通过。 只求不要越级举报，找上董事会可就麻烦了——不是怕被ktv，而是写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被举报的报告都要头疼死了，被人借题发挥就更是麻烦了。 这一天都不怎么无聊，因为自己总是能被各种各样的学生气笑。 “凉，如果你缺钱可以找我借，而不是假借别人社团的名义找我批经费——拿了这一万円然后滚蛋！” “同学，你知道你们是排球社的吗……原来你知道啊，那你们为什么要经费来买羽毛球？” “这位厨艺社的同学，霓虹人做饭是不怎么用的上烤箱的，就算经常用也不至于全社团十八人人手一台电烤箱！真要那样的话光是给你们交电费就够花钱的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柏河三辉就这样忙活了一天，被各种各样讨要经费的理由气笑。 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做？ 柏河三辉挠挠头，扑倒在桌面上支着下巴好好想了一阵，后脑勺的小辫子都快要被自己摸掉毛了。 …… “高松灯同学——换灯泡这种工作太危险了，交给男孩子们操心就好了！” 于是灯悻悻地被同班女孩儿搀扶着从桌子上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想去帮其他同学搬搬箱子什么的——一些书而已，应该没人会担心自己了？ “高松灯同学，旧书是要搬下楼的，三层楼梯太危险了！这些事情我们来就好！” 被另一个女孩一把夺过手里的小箱子，灯又一下子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我去给男孩子们冲葡萄糖总没人说我了—— 当然不可以，烧热水这种一不留神就会烫伤的事情怎么可以让班宠小企鹅去做？ 当爱音带着最后一份报告回到班里的时候，灯已经麻木了，抱着膝盖蹲在已经擦过的窗户底下发呆。 “爱音……没人要我。” “啊哈哈……”爱音看着灯那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话说回来——灯，这是你的报告哦！” 灯有些疑惑地接过爱音手里递过来的报告——标题栏填着“天文部扩部申请”，而标题栏下方就是一串行云流水的英文字母“passed”。 “爱音，”小企鹅歪了歪脑袋，有些困惑。“passed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通过的意思啦——”爱音随口说着，看见要好的朋友对着自己招手就忙着回应，一下子好像忘了什么也不怎么在意了。 “灯，我先去忙了！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爱音有很多朋友，虽然灯是最要好的那批朋友，但关系比较一般的朋友也要好好回应——这是爱音作为阳角的基本素养。 顾此失彼之下，莫名席卷了整个班级的重力场爱音也就感受不到了——毕竟已经跑出去忙着和其他班的女孩子们聊天了嘛。 只是这就苦了还在教室里干活的同学们了——谁又惹高松灯同学生气了？倒数三秒不道歉的话我们就……就，就也没什么办法嘛，还有一大堆活儿要干，先顾好自己再说。 …… “灯回来啦？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高松夫人一听到家门被打开的声响，长期以来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这个时间由司还没下班呢，肯定是灯回来了！ 灯确实回来了——带着超级重力场回来的，那阴沉而无神的双目和驮着的背，一看就知道是受大委屈了！ “灯，你怎么了？被转班了吗？还是柏河医生没好好照顾你？还是他对你做什么坏事了？” 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摇了摇头，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就自顾自地上了楼。 高松夫人只听到“砰”的一声——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了。 总之……总之先给由司打电话！ 别加那个破班了，女儿都要抑郁了！ 第171章 开学第一日（2） 众所周知，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大山。 柏河三辉随手写下的passed——只不过区区六个字母，落在灯的头上铸就了灯的超绝重力场——但是这和柏河三辉有什么关系呢？ 羽丘又不是我买下来的，你一个人的天文部占个小教室玩玩得了，真允许你拿学校经费换大教室和高级天文器材，其他人多经费少的社团怎么看我？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哪怕柏河三辉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灯没有来医务室质问自己为什么否了她的扩部申请，也还是继续忙活着手头的工作，一点去找灯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上班时间工作优先，灯有什么意见的话自己来找我，不来的话默认你没意见——自己可是特意交代了爱音的！ 总不能是爱音的小脑瓜子突然失灵忘记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外头看上去依旧阳光明媚，只是相较于中午时分太阳稍微小了一点，海风与之配合着给人身临其境电影《罗马假日》的幻觉——虽然今天是开学季。 虽然柏河三辉“按时下班”的声音没停过，但如今真的面对一大堆一眼望不到头的工作，哪怕校园里几乎已经安静了下来提醒着柏河三辉该下班回家了，柏河三辉还是选择了干完活再下班。 要不就不要接受这桩麻烦差事，接受了就要好好地尽心尽责。 最主要还是八寺女士一直盯着自己，看奴隶的眼神让自己想起了当初大学的时候，带着助教一起堵在实验室门口当人肉路障，不出成果不让出门的混蛋导师了。 也不是责怪亲爱的导——毕竟把项目拖到deadle自己也有责任。 “呼——” 八寺女士很是惬意地靠着椅背喝茶，很是乐意见到柏河三辉埋头看她带来的经过修改的财务报表——暑假期间居然有和平时一样甚至还要多过的财政消耗？ 说出去谁信啊？ “好茶……柏河医生有没有好一点的茶叶？便宜货实在是喝够了。” 柏河三辉这里有三种茶叶——最好的那档是给爱音和灯她们喝的；养胃的花茶是祥子专属；老师们只配喝杂牌子货。 “出门右手边二十米是厕所，那里的水够味。” 柏河三辉甚至懒得继续讲文明树新风了——连报告都不愿意正经写，你还要我对你礼貌？ “切——您连表面的体面都懒得保持了。” “是又怎么样，您的报告我不通过，理由太扯淡了。”柏河三辉很是敷衍地写了一串passed的英文，然后和外面的hr丢应届大学生的简历那样随意地丢回八寺女士的面前。 “没关系，您不再看看吗？” 没想到八寺女士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仅老老实实地收回了被驳回的报告，还询问着确认了一下。 “没必要，请回，我要下班了。” 柏河三辉直起身来就要穿上风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完全没有理会八寺女士的意思。 “好哦，那祝您休息时间愉快——好好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哦~”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场爆发开来，柏河三辉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很是微妙地看着八寺女士——和董事长那时候的眼神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会出手“体面”地修理自己一顿。 “……您是什么意思？” 八寺女士有些心悸，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平淡表情。 “字面意思——我知道您无所谓羽丘的后果，反正最惨的结果也不过是学生们总是会被董事会安排到花咲川或者月之森去的，您肯定是这样想的？” 如果知道自己无所谓羽丘的后果的话，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柏河三辉已经想到八寺女士下一句话想要说什么了。 “那如果董事会决定把羽丘卖掉呢？”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那股莫名的气场越来越强烈了。 “……资本家什么性子我还是知道的，羽丘还能给董事会挣钱呢。” “您说的对，但是资本家也有内部矛盾，一笔钱不一定是每个人都能分润到啊——不和您说太多，反正您也是聪明人，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说罢，八寺女士戴上做工粗糙的鸭舌帽就准备离开，本该带走的报告也原模原样地摆在柏河三辉的桌面上。 柏河三辉把门带上了，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动笔写着些什么—— 报告上的“passed”被柏河三辉用红色墨水笔好好地加粗了一遍，然后把这笔八寺女士看起来已经是囊中之物的钱添到了奖学金方面的预算里。 最利用特权照顾祥子的一集。 是哦，你们董事会和资本家完全不介意拿几千学生的未来开玩笑呢——但是那又怎么样？ 事情变得有趣了呢，和聪明人对线才有意思——不能每次来找事儿的都是二世祖那样的蠢货？ [任务：保卫羽丘学园已自动接取。] …… 素世第五次没打通灯的电话。 如果是小乐奈的电话打不通，素世只会觉得十分正常以至于释怀地笑出来；如果是爱音的电话打不通，素世拔根头发下来让它想都知道，绝对是拉着团里的某个人唱k去了，回头狠狠骂一顿就是了。 但是那可是灯啊——如此想着，素世有些忧心忡忡地放下手机，端起红茶来喝了一大口。 “素世，灯还是联系不上吗？” 立希有些烦躁地过来收拾素世和爱音面前的空掉的杯子，前辈交代的沉稳和细心完全抛之脑后了。 也就是现在还要上班，不然指定杀到灯家里看看怎么个事儿了。 素世轻轻地摇了摇头——得到这样的回复之后，立希有些犹豫，但还是对着爱音拜托着： “爱音，我还要上班，你去灯家里看看怎么回事，可以吗？” 爱音捏着下巴好好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抱歉地说着：“但是有人约我去天文台看星星诶，现在去灯家里的话恐怕就没办法赴约了……” 天文台？星星？天文部？ “啊！” 爱音突如其来的硅胶吓了素世一大跳，躺在沙发上补觉的小乐奈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看怎么个事。 确认不是要开始练习之后又放心地睡回去了——立希的夹克盖着好暖和…… 没等素世恼怒地质问爱音犯的什么病，爱音就急匆匆地从rg冲了出去，吉他和背包什么的也完全顾不上了。 “我现在马上去toor家里！rikki帮我看着东西！” 爱音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灯了。 姐妹们！我坏事儿了！ toor千万不要变成小吊灯啊！！ 第172章 一辈子乐队才不是开玩笑的！ “我开动了。”柏河三辉很是爽快地下筷子，夹起一块便当里面的猪排细嚼慢咽起来。 “我开动了……医生，你今天没心情做饭吗？” 祥子因为之前吃惯了柏河三辉煮的饭菜，如今再面对这些两三百円一份的流水线工业食物，祥子突然有点没法下口了——不过矫情归矫情，肚子饿了该吃还得吃。 囫囵吞枣地把胃填满算了。 “嗯，今天遇上讨厌的人了。”柏河三辉简短地回应着，在车里吃饭要小心掉饭粒菜叶子什么的到车上，说话什么的能少一点算一点。 “方便说说吗——我不是关心你！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把你哄好然后打发你去做饭而已！” 好标准的傲娇，反着理解就对了。 “八寺女士，也就是上一任校长——” 柏河三辉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今天的事情简要地说一下。 “那个混蛋女人拿卖掉羽丘要挟我，想指使我继续接她的班刮羽丘的地皮，奖学金和修新体育场的钱之类的全部昧下来给她捅出来的三十亿円大篓子填窟窿。” 奖学金！？ “什么钱都可以贪污唯独奖学金不行！医生你要是敢照办你就死定了！” 哦哟，今天是鲨人小祥啊——柏河三辉当然不会干贪污腐败这种背叛人民群众的事情，但是就是突然来了兴致了想逗逗祥子。 “那要是我告诉你，我已经把这笔钱划给八寺女士……骗你的祥子，想逗逗你而已，别红温了。” 对不起啊丰川祥子同学，我不该不尊重你一个学期的辛苦学习，奖学金就该你拿，你不拿没人配拿了啊我看。 两个人一下子把气氛搞僵了，只能各自沉闷地吃饭。 各自吃饱然后把垃圾打包丢掉之后，柏河三辉载着祥子去……去哪里呢？ 乐队练习的话下午五点钟还是有点晚了，今天也不是祥子上班驻唱的日子。 暂时不知道去哪里，但毕竟已经在车上了，所以两个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到处开车逛逛，游荡在钢铁森林和海湾与天际的交错线之间，沐浴着斜照的阳光和微咸的海风，目送夕阳下山。 “祥子，”柏河三辉的手机突然响了，但毕竟自己开车不方便回应电话，于是叫着望着窗外发呆的祥子。“帮我看看谁的电话。” “爱音的电话，要接吗？” 总感觉可能要来事儿啊……但还是接电话，毕竟是爱音。 “接，问问她什么事儿，不重要就帮我敷衍一下。” …… 第七声忙音响起，手机显示通话中的界面亮起，爱音终于如释重负地靠在灯的房间的门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爱音早就来到灯的家里了——目前只有高松夫人在家，灯的父亲还在赶回家的路上，所以肯定是不能开饭的了。 不过爱音也不是来蹭饭的——确认灯目前就待在房间里全须全尾小命暂时还在之后，爱音赶紧打了柏河三辉的电话。 爱音暂时没敢惊动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爱音这个首席战犯自然心知肚明。 都怪自己身为传话太监没能尽职尽责，toor以为柯酱否决了她的扩部报告是不喜欢她了，于是重力场全开开始自闭——总之八九不离十，反正要赶快想办法找补回来就是了！ “柯酱，我……” “爱音你好，医生在开车，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就行了。” 怎么是祥子！？难不成…… 爱音的心里一下子突然有点酸溜溜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还是不舍？ ……啊不，祥子也说了柯酱在开车，可能是碰巧他们乐队练习结束了，柯酱送祥子回risg而已……也说不定是他们六个人一起出去吃饭，碰巧其他人比如虹夏和喜多忙着照顾小波奇或者教训凉桑，替柯酱接电话的碰巧是祥子而已…… “爱音？还在听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出神发呆的爱音一下子回过神来，用力晃了晃自己的一头粉色长发，发梢轻轻刺激着自己的皮肤，让自己清醒了许多。 “在听在听！事情是这样的……” 省流版：灯生气自闭了，要柏河三辉来哄。 “……所以说爱音工作的时候要好好认真啦。” 听得出来祥子因为这档子飞来横祸挺头疼的，把事情转告柏河三辉之前还很是不怠地碎碎念一句。 “对不起对不起！祥子和柯酱就帮我想想办法嘛，下一次肯定不敢了！” 电话那头稍微安静了一会儿，爱音只听到细碎的交谈声和汽车高速行驶时风声呼啸而过的声音。 柯酱务必要想出办法来啊……或者说带着祥子亲自来一趟也可以！要不然可就要轮到我头疼了……真的不是我推卸责任，只是哄toor的话肯定还是柯酱比较专业？ “……爱音，医生叫你五分钟之内把灯骗到室外去，或者想办法让灯听电话也可以。” 五分钟——五分钟够干嘛的？ 室外什么的……难不成柯酱已经在开车杀过来的路上了吗？ “好，我尽力试一试，祥子不要挂电话哦。” 咽了一口口水，爱音用力拍拍自己的粉嫩脸颊给自己打气，用力一握拳头完成了一整套流程，然后…… 咚咚咚—— “toor？我来找你玩了哦！” 没有回应，从门缝里看连灯都没亮起来——好无聊的冷笑话，但是比冷笑话更冷的是爱音的心。 传说随从小吊灯，亡语、压轴、快枪：把自己吊起来然后解散ygo，顺便把千早爱音吓个半死。 “toor，其实我是来找你说事情的哦！” 房间里的灯勉强亮起来了——好消息是灯还在，更好的消息是灯居然主动打开房门见自己了。 就是多少有些憔悴——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有血丝，额头上还因为压力太大起了两颗痘痘，手臂上也有很多无意识的动作导致的比较新的掐痕，只是比较红肿而已，没有出血。 “爱音……你来了，有什么事？” “那个——诶嘿嘿，其实是我突然想起来有话没有和你说啦~” 老实说爱音被灯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挠挠头，笑嘻嘻地说着。 “……爱音要退出ygo了，对吗？” 对……对吗？ 不对？ 对不对的暂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什么灯会把思维发散到这种地步啊！短短半日灯就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嘛！ “才！不！是——才没有要退出！” 爱音很是严肃地回应了，那坚定的眼神看得灯多少安心了一些。 “我都答应过toor了？一辈子乐队才不是开玩笑的！” 第173章 极光展现 “我都答应过toor的？一辈子的乐队才不是开玩笑！” 爱音很是郑重又有些恼怒地说着——郑重的是对诺言的尊重，恼怒的是灯居然敢说出这种怀疑自己的话出来。 “呜……anon酱，你真好！” anon酱……什么的，别人给我起外号什么的还是挺少见的啦，虽然以前也被灯叫过几次“anon酱”的外号，但那毕竟是很多人面前。 像现在这样的只有两个人的场合这样称呼自己似乎还是第一次，更别提toor像个找妈妈的小企鹅一样紧紧贴了上来——软乎乎的，还有淡淡的牛奶香气，toor抱着好舒服！ “嘿嘿嘿……”爱音唐唐地笑了一会儿，但还是想起来了自己的任务——把toor骗到室外去！ “toor，我们要不要去看星星？” 灯的联想力总是在这种时候变得无比的丰富——一听到星星就联想到天文部，就联想到报告被pass了，就联想到医生不喜欢自己了一辈子什么的也完全作废掉了。 灯缓缓地松开了手，拉着爱音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爱音坐在床沿上，而灯则是跪坐在自己的床上，有些出神地拨弄着一颗澄黄色但带着些许暗斑光泽的水晶。 “烟花——是这颗水晶的名字，”灯一字一句地说着，语速很慢，慢得爱音除了不知所然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只能耐心地听着。 “医生送给我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让我起名字——我写了一首歌，和它同名。” 灯眼里开始闪烁着回忆的神色，可爱音虽然表面附和着倾听，心里却如此想着——明明只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而且你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而已啊！为什么要像老头子老太婆那样回忆当年啊！ “嗯嗯，可是……算了，toor你听我说！” 本来还想循循善诱地把灯骗出去的，如今看来——要么听着灯絮絮叨叨地讲半小时，完不成柯酱给的五分钟任务，要么干脆自爆了，强行把toor带出去！ 思路一下子被打断的灯虽然有点小伤心，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听着表情严肃的爱音说话——好其实并非老实，灯的眼神在水晶和爱音的脸两者之间游来游去的。 toor你乐意玩水晶就玩呗，耳朵有在好好听就行了！ “今天早上，我忘记和灯交代一件事情了——” 深吸一口气，爱音的视线和灯的眼神此刻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柯酱拜托我告诉灯，他不通过toor的报告不是对toor有意见，而是有正经原因的！但是柯酱工作实在太多挤不出时间来找你，所以要你去医务室找他——事情就是这样！” 这下破案了——原来不是医生不喜欢我了，而是爱音不小心忘记事情了而已！ 灯一下子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爱音不可能是在说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没骗自己！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爱音，我差点误会医生了！” toor不是已经误会柯酱了吗？刚刚明明就是一副要给柯酱的一生盖棺定论的样子，等toor说完那些话之后要去做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不过——呼……好险。 爱音暗地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很快的变出一副开朗的表情，抱住灯的肩膀然后热心地说道：“所以我们可以去看星星了吗，toor？” “诶……爱音不想看星星的？” toor的电波系脑子里是自带测谎仪吗——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其实不想看星星的！ 可这样的话灯都说出口了，那就不能随随便便否认掉当做没听到，爱音只能看着灯那小鹿一样的澄澈眼睛装作无奈地说道： “其实，是柯酱说的哦——今天晚上有超级壮观的夜空！” 才怪，今天一整天都是阴天，刚刚天亮一点的时候才看得清天上的乌云黑漆漆的，可能待会儿就要下雨的样子。 但是为了完成柯酱的任务……这是善意的谎言！ “诶诶诶，真的吗？” 灯明显一下子激动起来了，蹦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俯着身子钻进床底下翻找着什么东西。 toor可以等我把脚抬起来再钻下去找东西吗？刚刚我可是跑过来的，脚上都是汗诶……不过正好，趁此机会赶紧联系一下柯酱！ 爱音悄咪咪地从裙子口袋夹层里掏出手机，尽量安静地打开le界面……没信号？ 现在不是月初吗？我手机欠费了？ “爱音——找到了！我们出去阳台看星星！” 灯有些狼狈地从床底下钻出来，满头满脸的都是灰尘，带着一包用油纸密封完好的未知器械夹在腋下，挣扎着抓住爱音包裹着羊毛白短袜的脚踝，使力地爬了起来。 “啊……toor，这是什么啊？” “望远镜！” 灯有些简短地回应着，然后赶紧腾开书桌前的椅子把拆好的望远镜组装起来。 爱音想着反正帮不上忙，干脆看看外面有没有下雨，于是一个人到了阳台。 “……呐呐toor，”没过一会儿，来自爱音的轻声呼唤让灯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你过来看，不用望远镜的。” “爱音说什么……好美。” 极光——绝不是什么天文馆里头利用特效假冒出来的极光可以比拟的。 如同湖水一般的绿色交织着丝绸一样顺滑的淡青色和宝石一般闪亮的亮蓝色，沿着云线的轨迹涨潮一般地泛了开来，飞流直下三千尺。 窗外的邻居们此刻也都纷纷惊讶地低声呼着，东京前所未有的美丽景色震撼了每个人的内心——至少这幅美景目前只属于东京的人们。 网络断开了，甚至就连几户人家的电闸都受到了莫名的影响熔断了——灯的家里就是如此，全家将近十盏灯“唰”地一声暗淡了下来，自感现象导致灯泡逐渐暗淡的淡淡青色也很快地消失了。 但是无人在意——还有比极光更加能够震撼人心的景色吗？ 爱音下意识地想要拍照留念，却偶然发现了柏河三辉在网络断开之前发给她的消息。 [这是我给灯的礼物——拜托爱音这样和灯说，说不定我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预知这场极光的人哦~] “toor。” “嗯？爱音怎么了？” 星光暗淡，灯和爱音的眼中只有彼此的眸子是亮着的。 “好看吗？” “好看——但是很宝贵。” “因为礼物都是宝贵的啦——这是柯酱送给toor……toor和我的礼物哦。” 爱音多少有些违心地笑着，但极光很美，灯没看见……其实是没在意也说不定。 因为灯要享受这一刻的美景，一辈子刻进脑海里——因为这是医生送给我的礼物啊。 第174章 睦要坏掉了 “啊，有信号了。” 此时柏河三辉把车子停到了公路旁一处废弃掉正在翻新的码头边上，柏河三辉自顾自地吃着棒棒糖，而祥子明显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刻，倚靠着车子望向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出神地回忆着——绝美而如同彩虹般绚烂的极光。 发觉自己的手机开始陆陆续续弹出了各种关于极光的爆炸性新闻，以及自己亲爱的导也兴致勃勃地打来电话问自己有没有看见——最主要是有没有拍照，自己刚刚在实验室里带一大帮学生一起片小白鼠，还是李晓给自己发消息才知道这一回事的。 大学条件就是优越，实验室都用上独立发电机了。 “医生，我现在突然有灵感了——我要写歌！” 祥子一时间有些兴奋，围着车子跑了几圈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很是少女感地蹦到柏河三辉面前，俏脸通红地说着。 那就写呗——于是柏河三辉递给祥子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和签字笔，等着祥子扑在车前盖上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写下来，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柏河三辉的视线当然是错开了祥子的身体并且望向深邃夜空，毕竟祥子目前专注着写歌词，没工夫关注自己的姿势其实多少是有些不雅的。 换爱音的话哪里用避嫌那么麻烦。 “祥子，我想找时间去印象空间处理一下前任校长的事情。” “嗯，要我帮忙吗？” 怎么不多少阴阳怪气我一下啊丰川祥子同学，我都不好意思和你拉扯了——柏河三辉挠挠头，有些沉闷的憋了一句： “……要？反正就当是出去玩了，我给你批假条。” “医生居然这样利用自己的特权吗——让美少女不上学也要帮你去干这种危险的事情？” 真不让你去你又不高兴。 “来不来？你不帮我，我就去卢布朗找龙司他们去，他们肯定跟我走……”柏河三辉假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着。 “来来来，真是拿你没办法——谁叫我是医生你的队长呢？” 这时候还要傲娇吗？忘了我是目前乐队唯一出资方了？ “写完没？写完我们走了——天晚了还要回去休息呢。” 柏河三辉随手把祥子递过来的笔记本揣进风衣内口袋里，也没怎么看祥子写的什么就直接到了驾驶座上打火暖车——这个看起来随意的举动让祥子内心不由得一暖。 医生很信任我的歌词呢……真好！ “医生，我们现在回哪里——回家还是回risg？” “肯定是千代老板那里，灯都回自己家了我还留你干嘛——坏我风评吗？” 祥子有些不怠地撇了撇嘴，没有继续和柏河三辉拌嘴了——反正又没人管你家里住着谁，东怕西怕的真是软弱，搞得我一点发挥的空间都没有…… 大胆一点会死吗？ …… “啊，有信号了。” 地下车站前往地铁站的连接通道，仁菜和睦正因为信号中断联系不上睦的父亲而无奈地等待着。 其实着急的只有仁菜而已——桃香把送小睦回家的任务交给了自己，桃香却和rupa她们一块享受牛肉寿喜锅去了，一帮混蛋！ 睦此刻正回味着刚刚那一刻的极光盛典——从未见过的景象，如今自己却身临其境了。 要是还在家里的话，父亲肯定是不允许自己离开钢琴或者房间的？嘴里肯定还会说着“专心练琴”之类的话。 不过好在自己还是赶在回家前看到这幅景象了。 “小睦，你父亲若叶隆好像很喜欢联系昴的奶奶诶。” 小睦的父亲还在开车赶来，既然还要等一会索性聊聊天——于是仁菜主动挑起了话题。 “嗯……父亲和母亲都希望我做演员。”睦有些沉闷地说着——不过仁菜没什么感觉，毕竟这几天下来，小睦说什么事情都是这样的表情。 “那小睦是怎么想的？乐队开心还是演戏开心？” “差不多……都不太喜欢。”睦顿了一下，说着拒绝的话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不过，cyeagha希望我能帮帮忙，所以我答应初华了。”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好，很开心。 小睦笑起来好可爱——仁菜东张西望一会儿发现两人无人在意，于是凑了上去跟搓橡皮泥一样揉搓着睦的娇嫩小脸。 “呜呜……仁菜，放手啦。” 才不要才不要——虽然仁菜这样想着，自己的手却被一对有些白皙却很大的男人的手强行拉开了。 “你是哪里来的野姑娘？居然敢这样对待一张未来演员的脸庞？” 若叶隆——一个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却能在台上一点包袱没有地笑出来的搞笑艺人，此刻很是恶劣地对待着举止多少有些冲动的仁菜。 不过仁菜没有冒刺，反而是有些卑微地鞠躬道歉了——自己对小睦毕竟是举止有些出格了，被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逮到了也没什么话可以讲的。 铁证如山！ “抱歉啊若叶先生，我下次……” “哪里还敢有下次！”没想到若叶隆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嘴里还说着咄咄逼人的话。 “睦，这种没有礼数的乡下野丫头以后不要和她来往了！多多和昴小姐那样的好姑娘交朋友——话说回来，是安和前辈打发你回来了？” 自顾自地说着，若叶隆的表情哪怕是对着自己的女儿——原本微微翘起的嘴角低落下去的睦也凶狠起来了。 “果然啊，你总是这样让前辈失望，你能不能不要在外面丢若叶家的脸面啊……这是什么？” “安和奶奶给父亲您的信。” 若叶隆有些疑惑地把信封拆开来仔细地阅读着甚至小声地念出来，紧紧皱起的眉头也逐渐舒缓开了。 “……作为一名演员天分优秀，可谓称得上凤毛麟角，但想要和我出演剧目仍需要充足的知识作为演出的支撑，希望下个假期见面时能在贵女身上看到我想要的书香气质……” “还可以啊，不愧是我若叶隆的女儿，那就按照安和前辈的安排，这个学期你的所有考试都要榜上有名名列前茅——你看什么？你该回去了野丫头。” 安和天童确实趁着这几天刺团没什么事，带着昴和睦跑了几次片场，仁菜自然也是在场的——睦的天分当然是有的，但任人唯亲（？）的安和天童还是觉得不如自家孙女，和昴各种讨价还价过后才谈妥了。 睦可以借着安和天童的名号活动，而昴每个月要带着睦至少跑两次片场，每次两个人都要让安和天童满意为止才能下班。 不是不让孙女玩乐队，但你至少也要做到两手抓——反正你现在又不上学，不当学院派怎么着也要当实践派？ “就看就看，”仁菜一下子挺直腰杆，刚刚对好友父亲的那股尊敬一下子灰飞烟灭转而成对出生老爹的蔑视了。“你完全不考虑睦是怎么想的，自己都一点礼数没有，哪来的资格说我啊！” 不得不说若叶隆的养气功夫还挺可以的，被后辈这样子批评居然明面上没有生气，而是很是嫌弃地皱起眉头，然后强行拉着睦的手离开了。 “睦，以后见到她直接走掉，除非昴小姐或者安和前辈也在场——回头我会和安和前辈好好说说这个野丫头的事的，你也要时常和昴小姐说！” 仁菜目送着这对不怎么和谐的父女离开了，满肚子气却没处撒——并不是只有怒气，还有对睦的身后的担忧。 刚刚睦的那个落寞的眼神……好像要和断线木偶一样，快要坏掉了。 第175章 互相捏着把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极光”作为一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在普通人这边过去了，虽然霓虹因为柏河三辉的“小小道具”突然涌来一大批各国的学者，各种领域的大拿也纷纷到池袋这边来“参观考察”。 实际上就是天文学家大手子的小助理们把全东京每一个设有天文部而且天体观测条件还算不错的高中和高校跑了个遍，或是买或是怎样的把各大学校的天文部近一年的观测记录搞到手之后就跑路了，一顿饭都不带赏光的。 这些人的目标自然也包括羽丘了——柏河三辉只是不同意只有灯的天文部拿大笔经费，不代表原本的天文部条件差啊！ 而且灯还是那种很喜欢记录的孩子，天体观测详实得快要赶上古代的司天监了——反正每天和内容往年纵向对比基本大差不差，就当做抄书了。 反正那帮搞天文也要的一本本地翻，柏河三辉也没工夫陪着这帮学究，灯还要上课我还要上班，你们自己找完记得收拾烂摊子就行——要是灯和我反映，天文部下午乱糟糟的话，看我找不找你们的导师投诉就完了！ 不过灯明显不觉得站在天文部门口和柏河三辉干等着很无聊——其实灯就是不想上课？ 要不然怎么总是跟着自己，没什么事儿了都还要赖在医务室？ “灯，你该……” “医生，我头疼！” 柏河三辉话没说完就被灯的绝赞棒读气笑了——六百六十六，这个人演都不演了。 “灯要是下次假期还想和我去玩的话就老老实实回去上课！” 偷摸零这下真蔫儿了，跟到季节的黄瓜花一样垂下了可爱的脑袋，主唱小妹的腰板也丧气十足地低落弯了下来。 “哦……好。” 柏河三辉难得没有心软——什么事情都可以宠这些孩子，唯独学习不可以！ 特别是灯和一里这两个性格内向的孩子，要是学历太差，出了社会就会找不到可以容纳这两个内心敏感的孩子的工作，她们就养不活自己。 虽然说添两双筷子对自己也算不上什么难事，可是……可是这些孩子的天分都该被兑现啊，不登校的话，恐怕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 目送着灯渐渐走远，柏河三辉低声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又是你啊，”那个熟悉的大光头和中性化的着装，又是带着公文包来恶心自己的八寺女士。“东西留下，人走，我会看的。” 没想到八寺女士居然怒气冲冲地逼了上来，直接很是粗暴地揪着柏河三辉的领子用力往上提——居然真的被提起来一点，然后很快被柏河三辉推开了。 “你——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敢的！” 八寺女士明显是气炸了，一把掀翻了柏河三辉的办公桌——好在桌子上面没东西，抽屉里的小物件也不怎么容易摔坏。 “你怎么敢把羽丘账上的钱全部用掉给那些底层老师发工资和奖金了！？” …… 时间倒回到二十分钟前。 八寺女士擅自给自己安排了办公的工位，不过看在没影响别人的情况下也没什么人去指责她——毕竟就是坐在那里很安静地写报告和纂改数据，给柏河三辉在报告里埋文字陷阱。 钱不钱的无所谓，反正到目前为止八寺女士也没能从柏河三辉手里捞到一円钱——但是居然挺有意思的？ 虽然过完年见不到那五亿円，自己肯定就要被董事长送进局子了，不过要是多少能让自己坑柏河三辉一回，自己蹲大牢的时候怎么样也能凭借这份回忆自娱自乐一下。 心态放平啊心态放平…… 直到八寺女士坐在工位上，看见隔壁的老师桌子上放着一叠厚厚的牛皮纸包。 [寺田纱织老师亲启——本年度四月至八月工资，以及同等数额的奖金。] 牛皮纸包的表面如是写着，那写到五十音字母有些生硬，但写到汉字却清秀飘逸的字迹恐怕只有柏河三辉才写得出来。 寺田纱织老师……好像是教他那个粉头发忘年交小朋友英语的老师？ 喂喂，为了让人家关照一下你的小知己也用不着给那么大的红包？ 虽然觉得有些红包数额不合适，但八寺女士不仅不觉得奇怪反而很是欣慰——这家伙其实也是搞人情世故的，只是我没找到他的弱点而已，回头花点心思好好研究一下。 “千织老师，”对面工位的老师正和旁边的人闲聊着。“你也有柏河医生发的奖金吗？” “是啊——差不多一百三十万円，算成工资的话已经够付到我明年二月的了！” 不对—— 八寺女士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的交谈。 还不如不听，越听心越凉。 “eric，你拿到多少钱？” “一万七千美刀——不得不说我们的新老板还挺贴心的，不但还咱们被拖欠的工资还发奖金，甚至替我换成美刀了，lois你呢？” “九千刀，我只拖了两个月左右的工资，肯定比你少一点。” 外教组全程说英文，八寺女士肯定听不大懂——但dolrs和前面跟着的数字当然听得懂。 “我刚刚打听回来了，基本上每个人都有的！咱们是高一老师所以稍微少一点，高三的老师们可是发了半年的奖金！” “真的？可是我听说咱们学校账上已经没钱了啊……柏河医生哪来的这么多钱？” “什么没钱啊……其实有钱的很！只是那个前任校长……要不然为什么除了咱们老师，连保卫科的老大爷和电工师傅都有红包啊？” …… “所以呢？” 面对八寺女士的质问，柏河三辉完全没有一点反思“错误”的意思，而是很没所谓地拆了一根棒棒糖含进嘴里，旁若无人地开始收拾自己的办公桌。 “现在你是校长我是校长？要不要我把这把椅子交给你来坐？” “说话难听一点——你只不过是一个没脸没皮的讨口子，只会拿着本应该按时发给大家的工资享受和讨上面人开心，现在还要我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笼络人心。” 柏河三辉从一旁的文件柜里抽出一份文件，丢垃圾一样丢在桌子上，自己则靠着皮制办公椅的椅背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八寺女士有些退缩，但还是强行命令着自己的手伸向那份文件——只是照面的第一眼，便瞳孔骤缩，汗如雨下。 “真是的，没想到你居然蠢到做账都做不明白——离谱的单价，查不到的承包商，对不上学生人数的学费收入……” “也难怪上头想要放弃你换成我了，你这是纯在害人家，给人家留把柄啊。” 八寺女士的手有些无力地垂了下来，然后突然怪笑起来，表情居然意外的平淡。 “呵呵呵……柏河医生你很厉害，简直出乎我的意料，你们天朝人都这样，对别人的事情敏感，对自己却意外地迟钝吗？” 说着，八寺女士也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同样有两份文件被丢了出来——是灯和凉的成绩单，以及祥子的学生名单。 “虽然和你捏着的把柄比起来不是很要命，但至少足够你在东京地界变成过街老鼠混不下去了——利用特权篡改学生成绩，我可以怀疑你收受家长贿赂吗？” 柏河三辉挑了挑眉，眼神看向贴着祥子大头照和夹着奇怪照片的那份文件：“那这一份呢？” “教唆未成年人出入酒……还有同居，可以吗？” 我嘞个去啊，你个臭女人视奸我——就带着祥子出门逛个超市买点看比赛的小零食，送祥子回risg上班，这都被你偷拍了？ “好——”柏河三辉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我们是要交换人质吗？” “不，”八寺女士很是果断地否决了，眼神里透露出狂热和对自由的希望。“我要你拿羽丘不择手段地挣钱——挣够五亿円，把我的未来赎出来，我才会考虑放过你！” 第176章 睦 “医生，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祥子不知道柏河三辉今天抽了什么风——一下班直接化身詹姆斯邦德，不仅反侦查意识拉满，还戴上口罩和眼镜，恨不得开到半路把车也换一辆。 虽然说医生这样子也不是不可以，其实还算有点养眼——但是还是怀念正常的黑帮风格的冷面俊男医生。 “别提了……被偷拍了！”柏河三辉把车窗合上，然后才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就是很孩子气的抱怨着。 “就说不要轻易和我四处走动？现在八寺女士拿着照片找上门要挟我给她挣钱了！” 其实目前来说还好解释——自己只是送祥子去素世家玩，只是碰巧自己和素世住同一栋楼而已；去酒什么的，也只是祥子在隔壁的咖啡店住，碰巧这两边都属于同一个老板而已。 但之后呢？ 天老爷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什么和姑娘们的奇奇怪怪瞬间被抓拍然后变成八寺女士要挟自己的证据。 但祥子只觉得柏河三辉实在杞人忧天，哪来那么多的奇怪画面会被抓拍到—— “医生大人救我啊！” 刚刚推开繁星的地下室门，身材丰腴得祥子都多少有点羡慕的一里“唰”得一下飞了出来，弹性十足地撞到了柏河三辉的怀里——只有上半身撞到了柏河三辉怀里，肚脐眼往下则是由祥子有些吃力地双手抬着。 一里身后则是举着摄像机不断逼近的屑凉和同样虎视眈眈，手里还拿着一件女仆装的爱音。 “小波奇不要躲啦，换装讨好粉丝可是乐队门面吉他手的宿命哦~” 感受着怀里微微颤抖的一里，柏河三辉和祥子有些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一个人看向门口望风，另一个则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一里的背哄小孩，顺便好好骂了屑凉和爱音一顿。 医生你说的很对，可能你先天就是这个体质——注定和美少女纠缠不休了。 至于柏河三辉正在想着什么——放个学搞那么多事情出来，你俩这辈子也就欺负欺负一里了。 “爱音不去rg练习吗？今天那么有空来繁星玩？” 繁星今天排祥子上班，于是祥子端了一杯果汁给玩手机的爱音，顺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嘛，yor今天没空啦。”爱音展示着自己和素世的聊天记录——光是今天的就林林总总六十来条。 “yor说要去找小睦，小睦今天没来上学，yor有点担心。” 没上学什么的……月之森今天才开学吗？羽丘这边可是开学三天了诶。 柏河三辉把头伸过来凑近了看热闹：“那素世怎么说？睦怎么样？” …… 叮咚—— 素世站在一栋独立的小别墅前耐心地等待着房屋主人的回应，一边有些出神地想着。 真是想不到啊，睦的家里可真是看重小睦，连练书法都要专门安排一间离学校近的大房子。 不过自己也就只能找到这里来了？睦的家里和常去的私教老师那里可都去过了，这里要再是找不到可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很快，有人通过门铃和通讯器回应素世了。 “您好，请问您要找谁？” “您好——” 是没听过的声音呢，可能是小睦的新老师。 “我是若叶睦的同学，睦今天没来上学，老师拜托我来问一下什么情况。” 这栋小别墅的门被远程打开了，向后打开的同时还颤悠悠的。 “请进，睦就在这里，您和她面谈。” 这位老师并不喜欢露面，而是拜托女仆带领着素世到了睦现在待着的房间——一间意外的有些朴素的书房，除了书架就是写字台，文房四宝什么的也一应俱全，品质也都很不错。 睦此刻正板板正正地跪坐在写字台前，手里举着的毛笔很是端正地在纸上写画着，其上的内容和房间里挂起来的其他很多幅都一样——天道酬勤。 天道明显没有酬勤，因为看起来小睦的字越写越差了——素世如此想着，轻轻地踱着步子走到了睦的身边，没敢发出太大动静。 睦的呼吸已经完全乱掉了——着急，烦躁，内疚和……渴望自由？ 素世从睦那看似平静的眼神里读出了这些哪怕只有一个也很了不得的情绪。 素世静静等待着睦把“勤”字的最后一笔完成，颤抖着手把毛笔挂上毛笔架子，然后……无力地倒向自己。 “素世，我好累。” 小睦的情绪好像第一次这样激动？以前往往都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偶尔对着祥子或者自己笑一笑，唱k的时候遇上喜欢的歌也会很是放纵地唱出来。 但睦从来没有说过“我好累”这样的话。 “没关系哟，睦……”素世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只能学着母亲那样轻轻抚摸着睦的后脑勺，似乎听到了睦像猫咪一样发出了呼噜声。 “没关系，我还在这里，祥子也会好好关心小睦的。” “嗯……” 两个人就这样维持了一会儿，直到隔壁轻轻敲了敲墙壁提醒自己有事快说，素世才勉为其难地扶着睦的肩膀，轻声问道： “睦为什么没去上学呢？是不舒服吗？” 睦好像听到了很为难的事情，犹豫再三，看了一眼门口没有人盯着之后，才近乎诉苦一样不停地说着。 “父亲说给我请私教，不让我去上学，还让我呆在这里不出去，零花钱也没有，吃饭也只有一点吃不饱，每天上课很多，肚子饿，睡不着，但是父亲说要控制身材……” 听见小睦诉苦什么的……还是第一次呢，不过这样的事情要是叫自己遇见，肯定也会很难受的？ 因为得到了演艺圈很有实力的老前辈提携，所以睦的家里要把睦全力培养成演员什么的，自己也是从祥子那里听说过了。 只是这样子做哪里培养得了演员？只是在培养金丝雀而已——还是那种只会讨父母欢心的金丝雀，因为根本不会有观众乐意看到这样一个极具天赋的演员被囚禁在这里！ “睦……我和大家都说说，争取想办法把你带出来——” “不用了，素世。” 没想到睦居然很是果断地拒绝了，而且还贴心地替素世整理了一下因为自己的搀扶乱掉散开的头发。 “素世，偶尔过来陪我一会儿就行……还有，黄瓜田怎么样了？” 黄瓜田……说起来，那片小黄瓜田自己好像很久没去看过了，假期期间有专门负责的老师照顾，开学了可就要由自己代劳了。 “还……还不错，有一点点虫害，不过我和真白前辈已经给它们打过药了。” “真白同学……”睦好像要记住这个名字似的，很是认真地复述了一遍。 “拜托素世，好好照料它们，我一定会去上学的……一定！” “好……”素世温柔地捧着睦那有些憔悴的面庞，心疼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睦那因为压力而有些变差的皮肤。 “我一定，睦也要一定。” 第177章 仓田真白和黄瓜田 隔日，月之森的园艺部。 “我带来了生命和希望——” 哗啦啦啦—— 混合着营养素的水从浇灌壶里倾泻而下，均匀而颇为艺术性地浇灌在一片有些枯黄的黄瓜地里。 浇灌壶的操纵者转着圈地淋，间间断断好像波一样地淋，一边起舞一边……哎呀，不小心被黄瓜架子勾到裙子，很是狼狈地摔倒了呢。 然后这位表情莫名有些中二病病发的白发女孩小心翼翼地摘掉别在黄瓜架子上的裙子线头，扭头看看周边——似乎没有人呢。 “咳咳……森林也是会反抗的！” 其实素世就在楼上二层的窗口很是无奈地看着——没办法呢，仓田真白前辈总是这样。 自己虽然在月之森的关系网还算不错，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很有空去帮忙照料小睦的黄瓜田的——包括自己。 “大家，我稍微出去一下，烦请诸位先自己研究一下。” “好——素世再见！” “再见。” 简单地拜别了和自己一起受邀研究星象（就是按照时间整理材料，赛博农民工了说是）的同学们，素世一个人先是到厕所的镜子前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迈着端庄的步子到了后花园。 也就是曾经属于小睦，但目前被大德鲁伊仓田真白占据的地盘——园艺部黄瓜田。 “真白前辈。” “呜啊——” 蝶团主唱小妹当即板板正正了——要是医生在这里肯定会加入这个让人头疼的前辈，陪着她一起胡闹什么的？ 一个是游戏里的大德鲁伊，一个是动画里面的怪医黑杰克……自己可能也禁不住医生的软磨硬泡，说不定还要多一个隐藏实力的超级女仆什么的。 真白一下子有些拘谨起来了，悄悄摸摸地把挂在裙子上的泥土掸掉，然后挺直腰杆按照月之森的规矩打着招呼： “那个……素世同学贵安。” “贵安，真白前辈。” 素世很贴心地递过去一张湿巾，看到真白有些愣神，于是上前两步替真白轻轻擦拭着粘着泥土有些脏掉的俏脸和侧面的头发。 “唔——” 不行不行，素世同学是好人是在关心我不能应激不然会被瑠唯教训的…… “那个……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素世同学。” 虽然素世看着真白的脸色红了又白，很明显是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但是我可管不了你那么多——当然是要好好哄着你，让真白前辈心甘情愿地替我照顾黄瓜田啦！ “不行哟，真白前辈——” 素世轻轻软软地笑着，真白似乎在面前这个明明比自己小一岁但和瑠唯一样母性十足宛若圣母玛利亚的女孩身上看到了神性——这是牧师……啊不，是神官大主教啊！ “真白前辈帮我照顾这些作物已经很累了，怎么连清洁泥污这种简单的事情也要您亲自来做呢？” “那这样我也太没脸没皮了——不要动哟真白前辈，您的小腿上也有泥土。” 真白真的跟被休眠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因为自己多余的动作让素世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哪怕素世同学失望起来也肯定是很无奈的微笑？ 神性啊神性！ “啊……谢谢素世同学，应该干净了。” 见到素世终于直起身子来，真白长舒一口气，身体也很是放松地软了下来，一不小心就有些吊儿郎当地站着了。 “真白前辈，我们稍微坐一会儿——就这里。” 一处凉亭。 以前总是自己和小睦在这里休息或者吃午餐，要么就要再追溯久远一点，加上祥子一共三个人，在初中部的花园里一起休息吃午餐。 真是怀念啊——那种和祥子讨论作词，小睦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给我们递小黄瓜吃的场景。 过几天要不要叫上祥子和睦，大家一起出去野餐呢——噢，还有医生也要来，给咱们当司机，而且医生说话肯定很有意思，到时候大家肯定不会无聊！ 但是睦…… “……素世同学，素世同学？” 真白的呼唤唤回了素世飞上九天开始遐想连篇的灵魂，素世有些不好意思地温柔一笑，放开了一直被自己牵着的真白的手。 “那个，睦同学……什么时候回来啊？” 真白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月之森一般不允许开学一个月后另外入学，哪怕原本在月之森登记有学籍也是这样。 要么你成绩优异通过难度高的吓人的阶段入学考试，要么请另寻他处——不是说不能回来了，而是到董事会底下的另外两家学校当一个学期的借读生。 睦同学好好在羽丘调整，姐妹们等着你——要是小睦再过两周还是没能回来的话，这样的剧情就真的要发生了！ “真白前辈说的是呢……” 其实素世也很是担心……其实也还好？ 反正最后肯定是要么掐着时间回月之森，要么去羽丘或者花咲川——一边有医生和祥子照顾，另一边有立希帮忙看着，怎么样也不会让自己担心。 “若叶睦同学家里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真白前辈，您觉得照顾这些可爱的植物让您很是困扰吗？” 素世那纯真而有些无奈的眼神看得真白想给自己两巴掌——我真该死啊！这点小事都要推脱吗？ “不不不，素世同学真是多虑了，哈哈……” 随便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真白继续休息了一会儿就自告奋勇地提出帮素世浇另外半块黄瓜田——当初说好的一人一半，可素世现在恐怕很忙？ 要不然怎么会来拜托我帮忙照顾好友的心爱之物？ “真白前辈……”素世有些担忧地看着自信满满正在给浇灌壶添水加料的真白——要不还是我来？真白前辈是不是弄错水和营养素的比例了？不会烧苗？ “要不还是我来……” “素世！请相信我让我来！” 对此素世也只能同意了——反正怎么说也不至于把超级耐活的黄瓜给浇死？ 第178章 破釜沉舟 让我们把视线继续转回羽丘——和一派和气的月之森不同，这所学校目前居然团结得有些让人诧异。 此话并非空谈——其实不仅是老师，就连学生会，他们的工作效率提升得不是一点半点。 并不是柏河三辉化身吟游诗人给大家上了群体buff，而是…… “大家都来齐了吗？” 柏河三辉看见会议室里座无虚席——不仅鸫同学站在投影幕旁很是专注地记录内容，八寺女士也搬了个小板凳蹲到角落里旁听，于是决定开始本学期第一次教师周会。 “我们尽量说快点——只讲一个议题，那就是羽丘本学期要做些什么。” 柏河三辉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就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诸位老师。 针落可闻，无人在意。 其实只是老师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职位最高的柏河三辉不讲话，反而是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发言，突然有点搞不清楚了。 “那个……柏河医生，”最后还是鸫同学弱弱地提醒了一句。“一般来说应该是您告诉老师们该做什么啦。” “诶？”柏河三辉摆出一副很是诧异的表情，那疑惑的大小眼根本不像演的。“原来不是大家一起讨论该做些什么吗？” 八寺女士几乎无声地冷笑一下——还以为在大学里头开小组会呐？真是年轻…… “那为什么以往对外的周报上的内容和会议记录完全对不上呢？” 有些老师汗流浃背了——明明只是一个年轻的保健老师，此刻的气场却比那些德高望重的老教师还要有压迫力。 “嗯？没人告诉我啊？咱们学校不是民主体制吗？校长啊副校长老爷子啊，咱们这些领导只管说自己的，反正大家到头来还是会做自己的事情——不是吗？” 虽然柏河三辉说话的语气依旧笑嘻嘻的，但要是哪位老师敢看向他的脸——微笑着的嘴唇和宛若尖刀一样的眼神，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着自己有没有私自干过什么对不起学校的亏心事。 “大家的工资和奖金都收到了——有没有哪位发现金额对不上的，可以现在告诉我。” 柏河三辉见无人讲话，从长桌下的公文包里掏出好多沓子用橡皮筋捆好的钞票，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桌子上——全部是福泽谕吉，堆起来高过人头，估摸着得有个千来张。 “没有吗？那就只能按人头分给大家了——老爷子，劳烦您替我发一下。” 一共十七位骨干教师和八位基层教师受邀到会，老爷子有些颤抖地点着计算器算人头钱——每人差不多六十万円。 甚至连八寺女士这个羽丘米虫都有份——虽然只是剩下的十几张，鸫同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得到了柏河三辉的私人奖励三万円。 这表明了一个态度。 有几位政史科的老师已经知道柏河三辉要干嘛了，有些凝重着眉头开始思考，和周围的大多数洋溢着笑容的老师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了——不瞒诸位，”柏河三辉确认每个人的手里都有钱了，于是很是放松地说着。“这是羽丘账上仅剩的闲钱了——扣除本学期的教学设备维护和未来两个月的日常运营，就这些了。” “也就是说……”一位女老师有些忧心忡忡地跟着说。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其实大家都知道的对？三十亿欠债什么的，完全瞒不住的消息嘛。” 柏河三辉其实不想把事情说开的——可是已经有几个基层老师的辞职状摆到自己的桌子上了。 明明已经把拖欠的工资双倍地发回去了，但还是要辞职——也不怪柏河三辉反应激烈直接向老师们坦白了。 “好消息是我们只需要还五亿円——剩下二十五亿円董事会包下来了。”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一个有些违和的碎碎念的声音响起，柏河三辉默默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下子就寂静无声了呢。 “确实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但是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相反我觉得其实还挺有挑战性的。” “瞧瞧隔壁月之森一年挣多少个五亿啊——只要大家能做到那样，不说二十个五亿，五个五亿円肯定能轻松做到？” “反正我可是强行把大家绑上我的贼船了——不过大家其实还有退路。” 鸫按照柏河三辉之前的吩咐把纸笔分发给诸位老师。 “两个选择——去他妈的民主体制，全都老老实实地听我安排，我要带着大家摆脱负债甚至盈利；或者留下我刚刚发给大家个人的钱，找个好日子自己悄悄离开羽丘。” “自己选，选的什么写在纸上然后反扣，我会记住的。” 后续的会议上柏河三辉说了什么，八寺女士其实根本没在听，只是坐在角落默默想着自己的事。 要是我那时候也能那么有魄力，说不定用不上像现在这样，求着柏河医生甚至是强逼着他替自己还钱……虽然柏河医生看起来真的很乐在其中。 也是，反正无论事情怎么样，大不了人家拍拍屁股就能回老家继续做一名医生，钟意的的学生们最多也就是晚一年毕业，自己手里那点筹码简直和笑话一样。 “柏河医生，真是看不出来您是一位学医的。” 会议结束后，八寺女士没有跟着大家离开，而是继续坐在角落里，等着老爷子也跟着离开后和柏河三辉攀谈起来——完全不像是和敌人说话的样子，而是意外地爽朗。 “没什么奇怪的，只要正儿八经接受过天朝的九年义务教育基本都做得到。” 柏河三辉一个个地检查着座位上留下的纸条，对结果很是满意——人心已经收拢到了，没一个想要跑路的。 “当然，上课睡觉不好好听的那些小混蛋除外，觉得政治和历史不重要的肤浅的学生也除外。” “呵呵，您可真是幽默……您不会是认真的？” 看着柏河三辉微妙的表情，八寺女士有些不可置信——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有什么用？怎么可能比得过实用的知识？ 柏河三辉只是不语，自顾自地坐在办公椅上想事情——你以为我想认真？ 还不是因为你手里拿着那些照片，让我不得已多少做做样子哄着你让你不要轻举妄动？ 等老子周六下班休假的，也就是我没研究明白那个让我进入宫殿的软件怎么用，你看我搞明白之后怎么处理你的。 反正你们霓虹人的社会文化就是这样——捅出哪怕天大的篓子出来，只要有人为此负责死一死或者蹲个大牢，大家就可以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了。 至于五亿円……自己尽力，能挣得到就皆大欢喜，挣不到自己就想办法替祥子和爱音她们找学校，送进月之森也好花咲川也罢，去隔壁秀华的话就要认真考虑一下了，听说那边校园80的风气挺严重的。 “……切。”见柏河三辉不回复，八寺女士自顾自地啧了一声，摇摇头就准备离开会议室。 “八寺女士——” 柏河三辉突然出声，八寺女士顿了一下，回过头来。 “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说法——现代社会，信心最值钱。” “……随您的便，我尽力不干涉，但至少让我看到希望，不然……呵呵！” 呵，最好如此……不要干涉。 目送着八寺女士离开，柏河三辉用后脑勺撞了两下办公椅的靠背——一摇一摇的还挺有意思的。 第179章 羽丘转型！ 有句话说得好——每一份命运的馈赠，暗地里都被标注好了价码。 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夸下了海口，那么我们的柏河医生就要努力去做到凭借自己的神奇运营，好好地带着羽丘诸位师生从霓虹教育行业的一片尸山血海里杀出来，扭亏为盈。 但是有一个事情很是重要，需要特意强调一下——霓虹的大学一般不教马政经，也不强制教经济管理学之类这时候可能派上用场但柏河三辉这个医科生根本不会去学的东西。 所以…… 当祥子下课午休想要来医务室吃口热饭顺便蹭菜和喝热茶好好地休息一下，一推门就听见了柏河三辉开着电脑面前摆着神秘的棕红色封皮的1977版的启封典籍，整个人焦头烂额地揪着自己的小辫子，电脑里则是传来激烈的枪声和自己的经纪人李晓的神秘东方语言。 “阿晓，这个什么十九世纪的资本运作方式……好像没什么必要学？” “蓝车火啊蓝车火能丢呲的啊……要学的柯仔，你不懂这个我没办法和你讲更加深入的东西。” “那这个……” “沙鹰接四个！叫！等等等等，我打完这把再说。” 没错，李晓其实早就染上go了——但还是很勉强的一边开个摄像头线上指导柏河三辉几乎从零开始学马政经一边劲爆枪战。 好像还是后者更重要一点，因为李晓说完这句话就直接下线关掉摄像头了。 唉，go学长。 只剩下柏河三辉和祥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倒不如说是祥子单方面视奸柏河三辉而已，因为柏河三辉难得地拿出了大学时期复习的劲头来看这些对自己来说完全是天书的东西，完全没工夫理会祥子。 我能不能去管账啊，我宁可写一百题曲面积分也不要学这些看历史事件注释都头疼得要命的东西！ “……唉。” 祥子无言了，很是幸灾乐祸地搬出自己的小折凳面对着柏河三辉坐下，还伸出自己的小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是不是在上午的会上夸下海口了？说什么带领羽丘盈利什么的话，结果现在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了？” 祥子你是不是在天花板偷听我们开会啊——柏河三辉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四层饭盒分出两层给祥子。 虾仁滑蛋和没放黑胡椒的小牛排，生理期的女孩子口可真挑，一点酸辣凉甜都不吃的，还给自己点上菜了。 “谢谢医生款待，我开动咯~” 祥子很是贴心地把闲杂物品挪到一旁，还把筷子和米饭替去洗手的柏河三辉摆放好了。 “医生，你怎么突然学起这些……这些是什么？” 前文也说过了，马政经在这个世界的霓虹最多只是某些大学的选修课，倒不如说霓虹作为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能够让大学生们可以选修这些东西已经很尊重马老爷子的在天之灵了。 “这个是政治经济学，你的话恐怕大学才会学到。”柏河三辉耸了耸肩，把自己的盒饭递到祥子前面，任由祥子把她不喜欢的青椒和洋葱拨到自己碗里——虽然自己也算不上喜欢。 “学这个也是没有办法了，一说起搞经济活动我就只能想起来这个了。” 现在说实践去学习经营什么的已经太晚了，只能当学院派了——可哪怕学院派也分三六九等啊。 总不能投入奥门去操弄哈耶克的大手？这年头，谁信无形的大手谁活该破产。 至于为什么找上李晓——李晓在国内好好地上过大一这一点不谈，来霓虹留学的时候选修了这个和西经并且成绩优异这点也不谈。 就谈李晓的go学长属性——cs很纯粹，纯粹是操纵饰品市场的经济活动，所以李晓可谓是学院派肌肉派二合一了。 “可是为什么……”柏河三辉都要头疼得开始啃指甲了。“为什么这些东西那么难啊喂！” 祥子也是挺无语的——做不到就不要随便许诺啊，羽丘几千个学生的未来是你一个保健老师可以肩负得起的嘛？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什么思路都没有啊，要是我明年没书读怎么办？” 说到这个，柏河三辉难得地恢复了自信的表情，虽然很快就蔫儿了，但思考的神色说明他现在并不是什么想法都没有。 “嘛，虽然没怎么学过，但是生态位的概念还是有的……” 就池袋这片地区的教育行业来说，月之森挣的是上层人的钱，硬件设施，教育理念和师资力量什么的自然都是最好的；花咲川的定位则类似于一条龙服务，家长们只管从初中开始把学生丢到花咲川，初中到到大学都不需要担心孩子的学习了——反正是一条龙嘛，及格等于上岸等于上大学。 而羽丘的定位就多少有点尴尬了——就是一所普通的私立高中而已，上不去下不来的。 比较有优势的也就是拜前几届学生所赐的浓厚乐队氛围了，毕竟在全霓虹都很是出名的大学生乐队就是从羽丘走出来的——就这点优势都因为前几届学生的升学而快要退化然后被月之森迎头赶上了。 毕竟人家月之森每个学期都是要举办音乐节的，羽丘这边开个篝火大会都抠抠搜搜思前顾后的——三次元搞经营又不能e。 不过柏河三辉决定给羽丘一个全新的定位——月之森是上层阶级互相结交的晚宴场所，花咲川是那些学习比较一般的孩子们升学的不二之选，那我们羽丘就要做最类似于大学的高中！从我们羽丘出来的学生升大学跟回家一样适应！ 至于达到这个目标的方法——开卷！卷学生也卷老师，卷学习也卷生活。 专业内容什么的孩子们没选学什么专业先不谈，通识教育：高数啊英语啊什么的先安排上，月之森学二阶导数的时候咱们羽丘的学生已经在学微积分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办成，但是至少很有噱头，应该可以哄着投资方和家长们埋单，这年头在霓虹，搞品牌就是比搞实业来钱快嘛！ 对此，祥子的评价是—— “医生你想大家累死在教室里就直说！” 正处于生理期的暴躁祥子筷子一撂就追着柏河三辉的腰子猛戳，虽然不疼但还是让柏河三辉连连告饶——我也很无奈啊，思来想去就高中大学化这条路没人走过还是一片蓝海，为了搞钱只能这样了。 学生们有怨言反正也找不上自己，老师们难受也要对得起自己发出来的奖金啊——老子清清白白一分钱不贪，想上董事会弹劾我都找不到理！ 第180章 花咲川 羽丘后面发展成什么样那也是后话，现在我们继续扫射转移，拜托导播老师把镜头转移到刚刚开学的花咲川。 立希此刻正和班里面的同学一起板板正正地站着——换座位嘛，收拾书本什么的其实很快，但等着有工作的海铃和初华到场这个过程就很是煎熬了。 无论怎么说，开学第一天，你就算是迈克尔杰克逊那样的全球巨星，只要你还想在这所学校读书怎么样也该露个面的——所以初华和海铃已经联系过班主任了，上午十点前一定到学校。 现在是上午十二点零七分。 虽然被这两个大忙人放了鸽子，但无论是立希还是其他同学都没什么意见反而很理解。 毕竟开学第一天被校方抓去做学校宣传什么的也挺无奈的，大家开学典礼结束回教室的时候也都看见两人正和学生会的同学们一起背意义不明的台词了。 “对不起大家，我们来晚了。” 终于啊，传奇贝斯手八幡海铃和已经结束的suii偶像三角初华终于穿着花咲川的制服堂堂登场了，背后还背着她们的吉他或者贝斯。 “噢噢，海铃同学和初华同学！” “suii还会继续吗？快告诉我只是换名字而已！” “海铃同学会不会和初华同学一起组乐队啊？” 一时间，教室里面的女孩子们好似被安度因大人施加了传奇法术全体狂乱，凑到两人身边开始东问西问——毕竟这个暑假真的很爆嘛！ 先是海铃辞掉了大部分乐队的兼职工作开始玩消失，然后就是suii断开连接，初华在川崎音乐祭上宣布暂时停止活动。 再再然后就是网络知名博主喵梦亲总是暗戳戳地暗示自己即将以鼓手身份在一支银河战舰乐队出道，并且总是对粉丝们明里暗里地描述她的队友们有多硬—— 主唱是绝对大火的超级强者！即将从这里出发在自己的辅助下对自己的绝情老东家发起复仇！ 键盘和主唱渊源颇深，无论作词还是写曲都是全霓虹无二的天才！温柔的外表下是一颗优雅又狂野的摇滚心脏！ 吉他手出自名门，虽然外貌好似深闺大小姐却是一位能够轻松驾驭七弦吉他的金属野兽派！ 贝斯手也是传奇人物，方圆十里的一般贝斯手见到她要是不把自己的贝斯折掉然后避着走的那也算一个人物。 自己的队友都是有名有姓纵横各大live hoe的响当当的人物，但是——你喵梦亲顶住了压力，成为了这支新乐队的第一个鼓手！ 总而言之，沟槽的喵梦就差把几人的身份证爆出来了——对此，初华要用两个不是那么体面的字来评价喵梦，至于是哪两个字，想来也是不需要和大家多说了。 “哈哈，那个……”初华看了一眼海铃的脸——表情淡漠眼神无悲无喜，冷静得像一头雄狮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这就是雇佣兵的职业素养啊，队长的意见大于天，够某只键帽学一辈子的了。 见到海铃没什么意见，初华也很是官方地和同学们打太极：“大家没必要这样着急啦，现在还是先收拾东西换座位，不要耽误大家吃饭嘛。” 好——同学们见初华不太想透露内情，也只能有些扫兴地作鸟兽散。 换座位也是有门道的——有矛盾的同学要避开，熟得过头的同学也不能离得太近免得形成小团体被其他同学排斥。 但是如果和自己熟悉的同学是个整日在外兼职还没什么表情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至少海铃是这样想的。 所以海铃拒绝了很多人的邀请，旁若无人地把自己的书包挂在的立希旁边的座位的椅背上，初华见状也只能把东西放到立希的旁边。 三个人的座位并成一排坐在教室后面，初华和海铃两个人的座位把立希夹在中间。 鼓手贝斯手和吉他手兼主唱——其实这三人已经可以凑在一起出道了。 “喂喂，你都不问我一下的吗？”立希有些不高兴——海铃完全没考虑自己的意见嘛！ 海铃则是用她那青色的宝石眸子瞥了一眼立希，依旧旁若无人地给自己的书排序，嘴上则是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立希不愿意嘛？那我就天天欺负小睦了哦。” “哈！？” 立希有点红——不是因为睦头人组乐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还要素世和自己讲才知道这回事，睦不把自己当朋友所以难受，也不是觉得睦明明说过“组乐队从来没开心过”但现在却做出矛盾的事情来而不高兴。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海铃居然会拿小睦头来要挟自己——虽然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海铃那绷不住的笑容打消了。 “噗嗤——立希真是藏不住事情，”海铃直接很没礼貌地笑嘻了，不知道是性格就是闷骚类型的还是因为对好朋友开玩笑所以一点偶像包袱也没有了。“睦那么可爱，我怎么会欺负她。” “……你最好是。”立希知道自己被逗了，也没什么不依不饶纠缠下去的意思，而是闷闷地把一罐草莓味印着熊猫的牛奶甩到海铃的桌子上。 “没有纸盒装的了，就这个，爱喝不喝。” “谢谢立希，我笑纳了。” 初华没有加入这两人的胡闹，而是自顾自地出神想事情——这几天完全联系不上小睦啊。 虽然距离万圣音乐节还有很多时间，但是怎么说也要先把乐队企划给好好地写出来，大家一致通过了再说。 缺人的话可怎么进行这第一步呢？ “立希同学，”初华和立希算不上特别熟悉，所以只是很有礼貌地询问着。“你知道小睦现在在哪里吗？我们联系不到她。” 一说到这个话题，立希的表情也一下子凝重起来了，有些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头。 “睦……睦被他的父亲关在家里，不让出门也不让上学，完全靠私教学习。” 还有一句话立希不是很想说出来，因为一说出来就很有背后蛐蛐别人的意思——睦完全是被有着变态控制欲的家长软禁起来了！ “为什么——立希你知道为什么吗？”初华吓得差点咬到舌头，一想到自己钟意的吉他手致敬传奇君主汉献帝被软禁了，一下子有些抑制不住的焦急。 “因为……”立希想到素世那忧心忡忡的眉头，一字一句地说出来了原因。 “因为睦的家庭糟糕得要命！” 第181章 拯救大兵睦头（1） “睦的家庭糟糕得要命！” 这句话从千里迢迢杀来繁星请求协助的河源木桃香嘴里义正言辞地蹦出来的时候，柏河三辉其实没什么感觉。 人家家里就算事情再多再乱，家庭成员关系比faily guys还要抽象又怎样？关我们什么事？ “所以……”柏河三辉也不好驳桃香这个帮助自家乐队许多的吉他手的面子，所以还是勉强把注意力从工作上收回，看着桃香那坚毅的眼神，斟酌着词句。 “睦的家里再乱也不关我们的事？” 桃香一拍脑袋有些懊悔地转过身去——忘记和cyeagha交代事情原委了！ “cyeagha桑，小睦被他的家里人软禁起来了！” 柏河三辉微笑不语，只是摇摇头继续忙活着手上的工作。 “甚至没去上学！” 早说嘛，这我得坐起来谈这事儿—— 柏河三辉有些认真了，急忙把排练室里和凉协调曲子节奏的祥子叫出来一起聊这个事情。 没想到祥子也是个鸡贼的——早就从素世那里知道这个事情了，只是见柏河三辉这几天工作一批接着一批地来，写报告写到昏天黑地，所以擅自决定按下不表，还不让大嘴巴爱音四处乱说。 这把爱音打得确实全对……对，对吗？ 不对呀，对啥呀。 “……所以说，小睦被家里人几乎是当做养鸟那样关在房子里了？” 柏河三辉只觉得头疼——这几天比复习还要忙，三天睡不够八小时，现在还要来事儿。 事关小睦头，还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敷衍掉的事情。 “差不多……？”祥子也是有些将信将疑地说出来一个反问句。 毕竟自己也只是听素世说的，既没有去睦的鸟笼子里看过也没有试着去月之森求证一下。 柏河三辉看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左右，于是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装包带走，顺便交代了虹夏和喜多好好看着凉和一里。 “祥子我们走——去睦的家里看看怎么个事儿！” …… 若叶隆虽然只是一个搞笑艺人，但在霓虹的演艺圈，挣钱的就是搞笑艺人。 所以若叶隆理所当然地在房价高得离谱的富人区买了大豪斯，然后还很是夸张地在月之森附近又买了一栋小别墅，前者一般情况下一大家子三口人用，后者特殊情况下可以启用——比如现在用来当做关小睦头的鸟笼子。 至少柏河三辉上次见到这样的大豪斯还是在gta5过剧情的时候，开着车子把网球教练的大豪斯干塌的任务里那一款——这种房子其实适合开趴，不适合留小睦的母亲和佣人独守空房。 桃香带着安和天童的手信所以保安同志很是果断地放行了——童年偶像信任的人肯定不会出错！ 把车子开到路边的一处临时停车位，阳光透过大榕树叶子的间隙射向柏河三辉的脸，明暗交错把英伦黑帮打扮的柏河三辉衬托得像个邪恶的反派——那种大黑帮的出谋划策二把手，而坐在后座，穿着黑色连衣裙和灰色披肩的祥子就是黑帮老大的女儿。 副驾驶的桃香则像跑错片场的隔壁演喜剧的群演，那种只会出现一秒钟镜头的大龄中二摇滚少女。 要不保安同志一开始不乐意放行呢。 “医生，哪栋是小睦现在待着的房子？” 祥子有些好奇地问道，该说不愧是曾经的大小姐吗，见到这种典雅大别墅扎堆的场景居然没什么反应。 “不知道——但是有人会来联系我们。” 柏河三辉从怀里拿出一份报纸——并不是今天的而是将近半年前的，上面印着一个万众瞩目的女人。 森美奈美，是个曾经的超一线女演员，但是最近几个月没什么画面了，偶尔在综艺节目里出现一下，所以哪怕是拜托熟悉的喜欢收集报纸的烟草店老爷子也只能找到半年前的剧照和报纸。 自己还被迫挨了老爷子明里暗里的骂——闲的没事戒烟，自己的烟草又不是劣质货，自己本就不多的固定客源又少了一位。 现在是下午六点，柏河三辉细心地把报纸上的森美奈美的头像裁剪下来，折成可以放进怀表的大小然后塞了进去再合上表盖。 “噫——cyeagha你要不要那么恶心，”桃香看见这一幕很是嫌弃，掐着鼻子默默拉远身位。“三四十岁的老女人你也看得上！” “你不懂，待会儿要想进人家家门说事情就要迎合人家的喜好——反正男人永远喜欢二八年华的美少女，我也不例外！” 祥子听到忍不住有些兴奋地探了探头——果真吗医生？果真喜欢二八年华的？ 说罢，柏河三辉默默闭上了眼睛，青铜怀表开始发动，眼中开始摄像头一样地呈现森美奈美过去二十四小时都做了些什么。 昨日六点半，洗澡——昨日八点，给若叶隆打了五分钟电话——昨日九点十二，做皮肤保养——昨日十点三十七，洗……澡？然后睡觉。 今日七点，做瑜伽——今日七点四十一，洗澡……不是这个老女人怎么那么爱洗澡啊？今日八点整，开始跟着自己以前出演的电视剧背台词——十点半，背台词——十二点三十六，背台词…… 好——柏河三辉无奈地睁开了眼睛，有些头疼地扶着脑袋。 这女人怎么一整天不出门，上班一样背自己以前的台词……还有洗澡。 不得不说森美奈美的身材确实保养得不错，虽然自己没什么感觉但对于一个老女人来说真的很可以了。 “好，我们走！” 柏河三辉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多少精神一点，然后下车替桃香和祥子开车门——桃香第一次有这种淑女才有的待遇所以多少有点脸红和束手束脚。 祥子明显是习惯了，提着裙边和个大小姐一样就下了车——一想到这个大小姐做派的祥子两小时前还在繁星给客人手忙脚乱地调饮料，柏河三辉就忍不住想笑。 “记住我们的身份——” 柏河三辉按照桃香的安排把安和天童的手信揣进口袋，然后替祥子整理了一下有点绑偏的单马尾，有替桃香整理了一下衣领——当然是被桃香过敏一样地防反了，但还是让祥子踮着脚替自己整理。 “桃香是安和天童新剧的编剧，我是安和天童的助理，ob……算了算了，反正都是熟人——” 柏河三辉还是决定不在桃香她们面前以乐队代号称呼大家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瞒得住的东西，加上大家伙都挺熟的实在没必要，ob什么什么的念着也麻烦。 “祥子，你是小睦的有力竞争对手，新剧女一号的预定出演！” 第182章 拯救大兵睦头（2） 当然，并非柏河三辉胡编乱造借着安和天童的名头到森美奈美夫人家里招摇撞骗，而是这所谓的新剧确有其事——不过这都是后话。 保安同志很是贴心地联系了森美奈美夫人家里的佣人，把柏河三辉几人带着手信准备登门拜访的消息传递过去——于是森美奈美夫人就很是开心地开始化妆打扮，同时吩咐佣人去给几人带路，准备迎接自己的新戏份。 毕竟对于一位演员来说，圈内老前辈的手下带着手信登门拜访，只能说明自己被老前辈看上了——虽然森美奈美夫人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在霓虹属于该给后背狠狠爆金币的那个群体。 “打扰了。” 一道略有磁性而低沉的性感嗓音在门口响起，柏河三辉的这句话除了夹得祥子起鸡皮疙瘩之外，还向这所别墅的女主人宣告了自己的到来。 “森美奈美小姐，”仪态端庄的老妇人向着森美奈美鞠了一躬。“您的客人我带到了，在下先行告退。” “辛苦您了，请好好休息去。” 很是少女感地对着告退的佣人摆手告别，森美奈美的视线转向摘下小圆顶礼帽和镶铜手杖放在玄关的柏河三辉，手里捧着一小瓶熏香作为见面礼物的祥子，以及手脚拘束生怕踩坏什么东西而一步也不敢迈出去的桃香。 森美奈美的眼睛都要亮了——很合自己口味的冷感气质小年轻，以前见过的如今英气十足仿佛有着自己的影子的美少女，和……和一个人。 “欢迎……” “小姐您好，请问明星演员森美奈美小姐是哪位？” 欢迎的话语还没说出口，柏河三辉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到了森美奈美的身前轻轻欠身致意，然后嗓音中气十足地问道。 “诶……我就是啊？” “原来您是森美奈美小姐吗？” 柏河三辉假装出一副震惊的神情，身后的祥子也很是配合地惊讶道：“天啊，光是看长相，我还以为您是若叶隆先生的女儿！” “老天爷真是偏心啊——不仅是睦那样可爱的少女的母亲，还是一位如此出色的演员，为什么还能青春永驻啊！安和前辈是怎么知道您这样的杰出英才的啊？” 夸，就嗯夸——桃香被两人唱的双簧尴尬得脚趾都要抠穿加厚鞋底了，但也只能跟着附和：“对啊对啊，安和前辈还真是慧眼识珠！” 诶嘿嘿嘿——森美奈美一下子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没想到我这个上一世代的演员居然还能得到前辈的青睐，事业重焕第二春啊！ 三位贵客！ 森美奈美先是招待着三人在豪华程度堪比酒店大堂的客厅休息，然后吩咐了佣人上茶顺便问着要不要在寒舍用餐——当然是被柏河三辉婉拒了，工作要紧。 “那么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柏河三辉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领，视线转向正襟危坐的桃香和一举一动雍容端庄的祥子。 “我是演员安和天童的助理，这位打扮新潮的是安和前辈即将出演的新剧目的编剧，而这位……” 柏河三辉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和祥子对视一眼之后才慢慢地继续介绍：“这位恐怕是即将和您成为搭档的新剧目的主角之一，丰川祥子小姐。” “贵安，森美奈美小姐，许久不见。”祥子缓缓直立，很是贵族姿态地行了个提裙礼。 一想到这位贵族大小姐三个小时前还在为了一枚一百円的缝衣针和杂货店老板讨价还价，桃香就有点绷不住笑。 “诸位贵安。”森美奈美也很是符合礼数地起身还礼——虽然穿着居家连衣裙行提裙礼因为多少有些瑟琴不适合对着客人只适合晚上对着男主人这么做，但包括佣人老奶奶在内的大家还是尽力绷住了。 “我们长话短说——”柏河三辉掏出怀表装模装样地看了一眼时间——实际上就是为了展示一下夹在自己怀表里的森美奈美的照片，让人家多少不为后面的那些话生气。 “虽然有些可惜，但安和前辈的新话剧需要两位女角色——我们相中了您和您的女儿，以及这位丰川祥子小姐。” “诶诶——我的女儿？” 森美奈美有些诧异地说道，神色一下子有些不自然了。 “对，准确来说是安和前辈相中了您的女儿——不出意外的话，有一个角色恐怕非她莫属了。” 柏河三辉有些可惜地摇摇头，但还是强打精神地继续说着。“但我还是说通了安和前辈至少要来看看您，毕竟您是我的最喜欢的演员——抱歉，工作和生活要分开……” “没关系！”没想到森美奈美一下子情绪高涨而热烈起来了，眼中是熊熊的战意——输给自己的女儿可不好玩，所以我从来不会输！ 再说了，把这个莫名其妙要和自己抢戏份的丰川祥子打下去，自己和睦一起母子登台，共享观众的掌声和鲜花——那不更加是一段佳话了吗？ “没关系的柏河先生，我不觉得有什么角色是我不能胜任的，您大可以考察我一下——哪怕只是为了您的喜爱和关注，我也要拼命去争取啊！” 燃起来了呢森美奈美夫人，只是说实话这所谓的话剧恐怕没一个角色您争取的上——毕竟据我所知，您就没演过话剧。 “我还是想先见见您的女儿，”柏河三辉有些抱歉地给森美奈美的热血泼了一盆凉水。“工作也要分轻重缓急，虽然我也很希望看到您能够在舞台上奉献自己，但是安和前辈的任务肯定是第一的。” 森美奈美很是委屈地低下了头，好像自己还是十几年前的少女模样——虽然就外表而言确实大差不差，但还是让柏河三辉觉得有些生理性恶心。 老妪为何悻悻然做处子态？ “好……还是很感谢您啊柏河先生，如果您觉得小睦不能胜任的话，请务必好好地考虑考虑我！” “自然——方便留一下联系方式吗？”柏河三辉掏出了自己的怀表，取出夹在里面的森美奈美的照片，和一支签字笔一起双手递了过去。“还有，请您给我签个名可以吗？我可是被您吸引进了这一行！” 这位柏河先生真是好人！也是好粉丝！ “当然……给您，一会儿我会拜托佣人带着您去小睦那里的，最近她不住在家里。” 看见森美奈美招招手叫来了佣人，很是细致地交代着什么，柏河三辉暗地里长舒一口气——玛雅，假扮粉丝真的好累！ 尤其是假扮过气老女人的粉丝更累！ 第183章 拯救大兵睦头（3） 自打入驻这栋金贵的鸟笼以来，睦的每日每分每秒固定得简直离谱—— 每天睡固定的七个小时三十分钟，在父亲请来的保姆监督下做同一套放松身体的柔软操，吃同样的饭菜，每天夜里同样的饥饿难耐。 要不是不同的知识被强行灌入了大脑，睦可能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被困在同一天差不多半个月了。 好消息是保姆夫人是个心疼小睦的好人，虽然没办法改变雇主的命令，但还是隔三差五地帮小睦带些可能派的上用处的小物件来。 就比如现在握在睦手里的一小瓶薄荷精油，每隔几分钟嗅一下，可以让睦强打精神不至于困得一头栽进桌子上的饭菜里。 饭菜的分量本来就没多少，要是再弄洒了可就要饿一晚上肚子了。 平时是饿半个晚上。 “打扰了……” 森美奈美那边的佣人把三人带到地方就回去交差了，这边的同事会好好看着的，出了什么事也不关自己的事。 轻轻推开这栋小复式楼的大门，给柏河三辉的第一印象就是挤——其实面积挺宽敞的，但就是觉得很拥挤。 腾出沙发和茶几改成两张瑜伽毯和动感单车的客厅，堆满滴水的碟子，厨房空处整齐码放着营养膏，维生素补剂和燕麦片之类的瓶瓶罐罐，玄关和过道还堆着很多装满书和字帖的箱子，有大约三分之一已经密封起来标上了“已看完”或者“学习完毕”。 祥子小声地凑到柏河三辉的耳边说了一句：“不像是住处，像一个教室，不学了就关门那种。” 拍了拍祥子的肩膀示意她安心，柏河三辉小声地走进房子的客厅，睦此刻正在有些萎靡地吃着饭——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带着菜的饭，就是米饭而已，五颜六色的恐怕是混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补剂，以及用小碟子装着的两个水煮鸡蛋作为蛋白质来源。 快进到健美圈传来噩耗，前面忘了中间忘了，总之小睦头飞升类固醇星球，米洛斯教练召开线上追悼会。 “医生！桃香姐姐！还有祥子！” 见到柏河三辉和祥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睦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想要迎接一下三人，但是一个没站稳就栽倒在地板上，直到祥子到了睦的面前把睦搀扶起来，也没能自己好好地站起来。 桃香表示这集我看过，上次是昴把她扶住的。 柏河三辉见到祥子扶起了小睦头也没工夫继续理会这些了，而是很不客气地教训起来佣人阿姨——谁煮的饭？喂猫呢？还加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啊呀，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保姆阿姨很是委屈地摊摊手。“我也知道这些东西对小孩子身体没有用处，但是雇主就是这样要求的嘛，还说吃这些东西效率高，可以省时间下来学习。” “您要是想多照顾小睦几天就最好多少做一些正常饭菜给她！继续这样一两个月您就等着换雇主！” 柏河三辉很是生气，风风火火地就要把这些装满工业营养素的瓶瓶罐罐打开往厕所里倒……我测，我不该进厕所的。 若叶隆先生我知道您有钱倒可以让小睦一天换一套衣服，但是也请不要把换下来洗好的衣服晒到厕所里啊——人造回南天是？ “啊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保姆阿姨又委屈上了，“若叶先生说他刚刚出道的时候就是这样在出租屋里过日子的，特意交代我们一定要让睦这孩子感受一下，不然是无法理解自己年轻时候的苦难的。” 这下看懂了，若叶隆先生不是变态家长，只是完全不懂教育小孩，再加上森美奈美根本不管小睦头，所以只能上演大东亚圈的保留节目苦难式教育来军训小睦头。 硬了，拳头硬了。 柏河三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然后和颜悦色地对着保姆阿姨轻声细语地说着：“若叶先生平时来不来？” “没有来看过，几乎只是打电话问一下，然后交代我们拍几张照片方便查岗。” “那您看，我们这样好不好——” 柏河三辉继续像哄着老人家一样细致地讲解着：“我们一口气拍很多张照片，然后若叶先生向您要的时候就发一张给他，把那些用过一次的照片删掉——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地像照顾正常孩子一样照顾小睦了。” 保姆阿姨顿悟了——你们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使！这下可以不用眼睁睁看着孩子受罪了！ 别以为保姆阿姨乐意见小睦头过这样的日子啊，只是若叶隆这样要求的，神圣分离了。 既然已经谈好了，那么祥子和桃香就拉着休息够的小睦头去拍照“作假”工作留痕了，保姆阿姨则是等着几人把场地搭建完毕，然后装模装样地拍着照。 柏河三辉并非什么事情都不干——正儿八经地给小睦做一顿正常饭菜才是当务之急。 为了成为演员控制身材就只给小睦一天摄入一千五百大卡不到的热量，油也不给吃多少——要是小睦头吃完就睡也就算了，关键是孩子还要用脑学习啊！ 果然健身先健脑，若叶隆先生肯定脑袋尖尖的。 “保姆阿姨，把这桶奶粉倒掉……诶诶诶不是倒完，先倒四分之一——对对，光线再调暗一点，桃香我们先拍三张照片……” 两个已经煮好的白水鸡蛋用叉子碾碎再用勺子研磨细腻，加上适量的面粉和菜籽油一起鞣制成团状，煎成微微焦黄色的煎饼再淋上淀粉勾芡过的味增汁——好像油有点太多了，不过小睦头应该不介意？ “书桌再摆得凌乱一点，笔找那种没有多少墨水的……祥子你的裙子进入镜头了，走开走开！” 看着几人和有些心虚的保姆阿姨一起细致地搞形式主义，柏河三辉找了个拍不到自己的角度挪到冰箱旁边，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素食只有西蓝花和蓝莓，以及数不清的鸡蛋和玉米。 好，自己至少不用担心小睦头肠胃有问题。 不过这就没什么发挥的空间了——lv4的厨艺也做不到把这点东西玩出花儿来，柏河三辉只得随便打了个蛋汤，鸡蛋饼作为主食随便对付一顿得了。 不过小睦头还是造得很开心——wwh手里的甜甜圈有多好吃，小睦头就觉得有多好吃。 但这只是一顿正常甚至简陋的饭菜而已啊——柏河三辉有些发愁地看着一点礼仪都不讲嗯造大饼的睦，徜徉地揪着自己的小辫子。 怎么让睦多少过几天人的日子呢…… 第184章 拯救大兵睦头（4） 若叶隆今天难得地没有加班，该录制的节目录制完了，上级那边要打点的也全部打点完了——下班！ 虽然若叶隆先生台上谈笑自若作为笑角尽职尽责地接住了搭档的每一个包袱，但台下却意外地一丝不苟，不是工作上的事情的话对自己的搭档也不怎么乐意理会。 笑容收支勉强达到了平衡——可下了班还是挺乐意对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勉强笑一笑的。 如果没有安和前辈的那封手信的话。 如何教育孩子呢？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但恐怕每一个混的还不错的家长都会坚信——让孩子重复自己走过的路起码不会错，至少也能成为另一个混的也不错的自己。 所以不能继续笑着面对自己的女儿了——要用苦难磨炼她的意志，尤其是得到了前辈青睐的睦，更加要用困难磨砺她！ 虽然如此想着，但谁说若叶隆先生不关爱自己的女儿呢——只是这份爱过于沉重，沉重得睦没办法继续如同面对一般的困难那样坚持下去罢了。 有些沉默地吃着有些冷掉的饭菜，听着妻子的喋喋不休的叙述多少有些心烦——我半个月前问你作为演员怎么保持身材不是给问自己问的，是替睦问的。 鸡蛋，玉米和西兰花——说是这样说着，但你明显没有这样照做的意思嘛！保姆给你做的不还是沾满椒盐的海虾和油滋滋的西冷牛排！ “亲爱的，如果你想要瘦下来的话最好可以跟着我每天早上……” “等等，睦那孩子最近怎么样？” 有些生硬的转换话题，森美奈美的脸色明显地有些难看，闷闷地憋了一会儿之后才有些纠结地回答着：“还……还不错，保姆说一切正常。” 若叶隆暗自叹了一口气——妻子其实不知道若叶睦被自己强行关了起来，自己对她的解释是睦想要独立了所以打算一个人去小房子里住，但是妻子基本没关心过睦，自己又疲于工作，所以恐怕那孩子最熟悉的可能是家里的保姆了。 “一会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孩子——在小房子里，一家三口的味道可能更加浓厚一点。” 若叶隆有些恳求意味地对着妻子说——一会儿就是睦的晚课时间了，都好几周了是时候给睦稍微放个假歇息一会儿了。 “诶诶，算了亲爱的。”没想到森美奈美一副很是无所谓的表情，精通世故的若叶隆还多少从妻子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嫉妒——嫉妒自己的女儿？ “睦不是前几天才刚刚回来过吗？还给我们带了川崎的土产呢。” 前几天…… 若叶隆有些苦涩地闭上了眼睛，双拳捏得死死的，但没等两手在台下被自己攥得发白就无力地松开了。 森美奈美女士，你所谓的前几天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那……算了，”若叶隆沉闷地放下筷子，起身穿上自己的西装准备走向车库。“我回去工作了。” “一路顺风~” 若叶隆看不到妻子的眼睛，也不想看到——她真的在乎自己和睦吗？ 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那孩子到川崎去，都是先通知了他的老师，而不是身为父母的我们。 坐在轿车的后座上，没有立即让司机发车，而是稍微等待了一会儿保姆每天的报信查岗。 看到照片里，有些神情萎靡不振的睦，以及和前几天相比少下来不少的蛋白粉罐子。 若叶隆发了一条消息。 [劳烦您以后不必要给睦吃这些东西了，正常做菜就好。] 确认对方已读之后，若叶隆才拍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发车——该工作了。 …… 富人区附近的某家中华料理店。 “哥，”来自天朝北方的老板颤抖着手放下了手里装满烧烤的托盘——不能简单的用数量来计算了，得用重量，一盘五斤。“这俩小姑娘真那么能造啊？” 俩小姑娘指的是哪怕吃了柏河三辉做的晚饭依旧饿坏了的睦头，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刷新在附近正巧被柏河三辉逮到的猫猫乐奈。 保姆阿姨则是和老板娘一边交谈一边对着店里的装潢和菜品啧啧称奇——天老爷啊，俺们种子岛人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鲤鱼哩！ 老板则表示你怎么知道我昨天钓到了十斤大鲤鱼？ “老能造了，小孩子长身体，都这样。”柏河三辉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把小睦头眼角的酱汁擦掉，然后又贴心地替乐奈续了一碗油荞麦面，吃空的碗则放到一边去——其实说是叠到一边去比较合适。 毕竟不只是小睦头和乐奈在吃，大家连同保姆阿姨都没吃晚饭，要不然也不一定说得通阿姨让柏河三辉把小睦带出来吃顿好的。 老板也不好意思让这帮子大主顾全款买单了，打了个八折之后就摇着头进了后厨，还让伙计送了两份咸蛋黄叉烧上来。 那很有生活了。 “医生，”祥子拍了拍柏河三辉的肩膀，有些忧心忡忡地看向还在埋头吃饭的睦。“我们是把睦带回去还是怎么样？” “当然是让保姆阿姨带小睦回去啊，”柏河三辉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做了回答。“人家可什么错也没有，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考虑就让人家丢工作啊。”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但祥子还是多少有些不怠，憋了一会儿才勉强蹦出来一句：“那我们就看着小睦回去过那种笼中鸟的生活吗？” “当然不，”柏河三辉挥了挥那份安和天童留下的手信。“睦他老爹会亲自把小睦送到我们手上的……为什么说这话感觉那么奇怪呢？” 我们又不是麻匪。 “亲自？”祥子可听不懂里面的梗，只是有些急迫地追问着。“这种控制欲强得和变态无异的家长……哎哟！” “不许背后说别人坏话，”柏河三辉只是面无表情地给了祥子一记手刀。“人家只是不晓得怎么正确地照顾和教育孩子，不是像你老爹那样的人渣。” 说完，柏河三辉就默默把头转向一边去，等着祥子的铁拳制裁——对子骂父则是无礼，但自己真的找不到更加生动的例子了。 没想到毫无动静——转过头回来，祥子只是一言不发地拉着自己的肩膀靠了上去，表情有些怅然若失。 祥子抱的很紧，臂弯里的触感也柔软地有些过分，但柏河三辉没有舍得推开祥子——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医生，”祥子沉默了一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慢慢地说着。“昨天晚上，警察给我打电话了，叫我去警局领人。” 柏河三辉当然知道祥子没去——一整个晚上都在看着risg的窗外发呆，无论是隔壁激情驻唱的刺团还是一起办公的自己和李晓都见证了这一幕。 “……没关系，有我。” “废话——你以为我为什么敢不去？” “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行，说出来感动谁呢。” “感动你！” 说完这句话，祥子又安静下来了，只是沉稳地呼吸着，又微张着嘴，像是在说些什么。 “……木头。” 第185章 音乐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这档子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柏河三辉除了把安和天童的手信交给保姆阿姨代为递交给若叶隆先生之外真的什么也没做，也没有说要把小睦头带走之类的话——保姆阿姨可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丢工作了呢！ 不过正如柏河三辉所预料的，小睦头过了两天就去月之森开始上学了——不过也不算和以前一样，因为小睦只上半天课，下午两点准时被司机接走赶下午的私教课程。 呀，你是觉得我们月之森的师资水平不如外面的野路子吗——开玩笑的，小睦头的奇怪作息，除了素世基本无人在意。 不过好在是保住了大家月之森的同学关系！ “小睦！” 见到脸色还是有些憔悴，但脚步多少是有力的一些的睦慢步走到古典部的门口敲响房间的门，素世有些惊喜地站起身来，计算纸什么的散落一地也管不上了。 “睦……太好了，小睦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素世。” 两个人就这样有些久别重逢一样地看着彼此，素世心疼睦眼底的那一圈有些浮肿的眼袋和黑眼圈，睦则是庆幸至少自己还能回来和素世重逢。 “素世，我的黄瓜怎么样了？” 好，睦的这句话一出来所有情绪整段垮掉，素世有些笑不出来了——真白前辈果然靠不住啊，今天去看的时候已经有三分之一的黄瓜蔫儿了，另外那些也多多少少有些叶片枯黄的情况出现。 让小睦看到这一幕怕不是得当场哭出来——哭出来都还好，最怕小睦一句话不说然后明天又不来了。 “我和真白前辈有在好好照料着哦——先不管这些了！小睦要不要参加这个学期的音乐节？” 转移话题也好真心邀请也罢，请小睦无论如何都要暂时把那些黄瓜忘掉——素世强颜欢笑着问道。 “诶……可是，”睦明显有些犹犹豫豫的，“我还要补课。” “睦的父亲肯定会同意的——这可是音乐剧，还是由安和天童前辈主演的音乐剧，睦要是参加的话肯定会得到睦的父亲的同意？睦的父亲不是很希望睦成为演员吗？” …… “音乐剧？” 当安和前辈在沟槽的安和昴的带路下找到自己的医务室快乐小窝的时候，柏河三辉有些后悔篝火晚会的时候在三个不登校面前自我介绍了——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儿了。 羽丘改革还算顺利，老师们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很是努力，外来商户入驻羽丘食堂什么的也在进行中了——又不是国内，柏河三辉只管不吃出事故来就行了，定价和营养价值什么的完全不理会的。 哈基米的大手会自己发力的。 “先说好，”柏河三辉没等昴继续说话也不在乎安和天童的面子，直截了当地回绝了。“endless crychic作为团体不参与，我也不会掺和进来。” “需要她们帮忙的话自己找她们谈去，需要校方支持上楼右转找学生会，让小鸫写好报告找我批。” 简直称得上八面玲珑的一段话却以冷冰冰的语调说出来了呢。 “那个……医生，”昴也从桃香那里知道柏河三辉不介意在她们面前以真名互相称呼了，索性也不演了。“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你帮忙——事关小睦！” 听到小睦这个字眼，柏河三辉当场蔫了，手里的钢笔不自觉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绝对是在动摇。 “咳咳……柏河医生，”安和天童作为压轴的劝降主力也很是矜持地开口了。“我知道的——睦那孩子和昴一样在搞乐队？” “说实话我不是很介意，孩子喜欢就好，但是借着我的名头说不定更加好行动，但是怎么说也要在我这里露露面……” “好了好了——”柏河三辉举手投降，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同意，要我干什么？只要不让我贪污公款违法乱纪，其他什么事都可以。” 昴和自己的奶奶对视一眼，互相默契地微笑了一下，然后由安和天童凑近了柏河三辉小声地说着：“您这样……” …… 花咲川学园。 “乐奈同学，”一个老师很是严厉但又多少掺着点无奈地教训着忘记写英语作业但还是腆着脸空着作业本交上来的小乐奈。“我记得作业什么的前天就布置了？” “对，但是忘记了。” 乐奈翘着自己的猫猫嘴，视线转向万里无云的天空，极具目的性地在避免视线对焦呢乐奈同学。 “你……唉，你不是和立希同学关系很好吗？上次我还在街上见到你们说话——” 老师也是个神人，一把搂过一般路过办公室的市谷有咲同学开始忘情地演起戏来： “啊——忘记写作业了，明天就要交。” 有咲同学：啊……啊？ “作业……老师也有作业的吗，可是先说好，我不会帮您写的哦。” “本来就没打算写。” “老师您不要那么理直气壮啦！” 好了戏已经演完了，所以有咲同学被无情的老师一把推到一边让她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教育小孩子呢，中孩子一边玩去！ 既然连对话都被还原了七七八八，小乐奈也不好意思继续嘴硬了——至少是表面上有些内疚地低头认错了：“我明天写。” “所以说为什么不能今天写啦！” 老师有些抓狂，第一次觉得想换个班教，小乐奈真的只有立希同学可以对付嘛！？ “因为今天有事情……”犹豫了一下，乐奈还是决定把柏河三辉前几天晚上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乱说的事情透露出来。 “送信给睦的爸爸——”为了强调一下自己并非胡诌八扯，还很是郑重地强调着，顺便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调出和素世与小睦头一起出去玩的照片给老师看。“这个青色的，睦。” “……所以说请不要在上课时间使用手机，尤其是在办公室使用手机，会被那些老教师视为挑衅的。” 第186章 睦坏掉了 黄瓜苗死了个七七八八的事情终究还是没能瞒住睦。 “睦……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它们。” 素世内疚地牵着睦有些颤抖的手，摸了摸青色但和幸存的黄瓜苗一样有些发枯的睦的秀发，希望睦多少能够看开一点。 “睦同学！对不起！” 该说真白不愧是一条好汉子吗，很是干脆地土下座道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仓田真白犯下的错误，我一人承担就是！ 当然也不得不一人承担，因为八朝瑠唯就在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呢，真白胆敢有一点不服气或者推卸责任的意思通过言语表达出来哪怕一点点，月之森学生会会长的有形的大手没多久就要发力了。 “……没关系，素世和真白前辈不是故意的。” 睦绝对是在强颜欢笑？眼底都灰暗掉了啊若叶睦同学——真白觉得自己肯定死定了，马上就要被瑠唯带到一个任何探测器也检测不到的地方终极侮辱了！ “睦同学，”终究还是仓田真白指定唯一大妈妈——八朝瑠唯出手了，有些抱歉地对着愣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小睦头鞠了一躬。“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会让真白好好地再种一拨黄瓜给你赔罪的。” “没关系……没关系。” 怎么看都不是没关系的样子？睦的小手都攥白了啊喂——素世回头，忍不住看向正门的方向。 今天就是安和天童前辈的新剧目的首次彩排了，羽丘和花咲川的领导们都会到场——也就是说医生大概率也会来？ 希望医生可以……可以帮帮睦。 …… 前文，素世的内心戏也说了，今天就是安和天童主演的新剧目的首次彩排。 《不再被需要的武士刀》——柏河三辉第一次看到剧本的时候就尴尬得想拔腿就跑了，谁想的名字！？ 不过名字什么的虽然尴尬了点不过还有很多时间改，剧情就可谓是出彩至极了……吗？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讲述了一位青年军官为了仕途始乱终弃，被自己抛弃掉的铁匠女子用自己亲手抛进海里的发锈家传武士刀斩杀的故事，旨在说明……好，旨在说明什么柏河三辉也不晓得。 主要是柏河三辉作为天朝人真的搞不懂霓虹编剧的脑回路，更加搞不懂为什么那些老年教师看了剧本一个个都流下了热泪，让他们说些什么都一个字蹦不出来。 安和天童：武士刀要用来砍人。 中老年观众：\\(tot) \/\\(tot) \/ 这样说的话其实将军也可以做编剧了。 不过这和柏河三辉没关系，反正昴也只要求自己到场在台下做一个乖巧的观众而已，最多再看昴的脸色行事就行。 顺带一提，本音乐剧的主要角色：安和天童饰演渣男军官根本一郎，小睦头饰演女扮男装的旧爱铁匠女孩，昴饰演新欢——一个没有名讳的西洋女子行商。 从拿到剧本到彩排日，睦只看了三天剧本，就基本上可以好好地饰演出安和天童想要的效果了，思想感情什么的也基本上达到了。 他妈的睦！你简直就是他妈的天才！ 柏河三辉和一众受邀前来观礼的有名有姓的人物在月之森的礼堂舞台下的座位做了很久了，周遭的一圈观众基本靠着寒暄认识了个遍。 前面那个一身保护动物的女人是月之森的教导主任，左边的三七分西装男是池袋片区的新人议员，右边那个是金融界职场女强人素世妈妈，后面是崭新出厂的社会边角料河源木桃香。 有些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镶铜剑杖，桃香也差不多要睡着了——真是可惜，桃香小姐看不到昴化着夸张得要命的浓妆粉墨登场了。 彩排推进到了整部音乐剧的第一个高潮——根本一郎始乱终弃，戏谑不已地嘲笑着跳下码头沉进海湾里卖命地打捞了上来家传宝刀的铁匠女孩，腰里别着锃锃发亮的美国手枪，搂着西洋行商离开。 包着头巾浑身湿透（实际上并未湿透，只是彩排而已才不会上道具）的铁匠女孩小睦头对着冷着脸果断离去的根本一郎苦苦哀求着：“你——我的爱人，您哪怕不再爱我，为什么不愿意留下这把美丽的刀呢？” 小睦头这样撕心裂肺，简直不像演的。 年逾七旬演技依旧炸裂的安和天童挺直了腰板，残酷地冷笑着：“你啊，你和这把破刀一样沾上了海水，水里的盐巴会腐蚀掉你这样守旧的女人的——新时代来了！” 场外和声跟着颂唱着：“新时代来了！新时代来了！” 三味线逐渐激烈，到爆裂到炸裂——真的炸裂了，场外的一把好好的三味线被活生生弹断了，马上就有激昂的电吉他和爵士鼓取而代之。 昴更是本色发挥，扭捏着裹着紫色丝绸的妖娆的身子踱着步子到了无助地跪倒在地上的睦身前，假情假意地搀扶了睦起来。 “你是一个女子，你便不能忤逆顶天立地的男子的意思——旧时代的话不都是如此吗？你便遵从好了，和这把不再被需要的刀一起腐朽掉好了，哈哈哈——” “一起腐朽掉！一起腐朽掉！” 嗯哼，还算有点意思嘛——柏河三辉停止了摆弄手杖的动作，开始直起身子认真看了起来。 但是，一股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突然席卷了柏河三辉，莫名的恶寒让柏河三辉一瞬间生出许多冷汗出来。 为什么……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妾……” 一瞬间，原本还算热闹的全场安静了下来——失误了。 睦失误了。 睦本应该说出来“我”，来表达出霓虹人的武士道精神永存尊严永存。 但睦说的是“妾”——半只脚已经离开舞台的安和天童几乎是随着睦的话音落下皱了皱眉头。 垮掉了，这部剧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演下去了——在睦说完错误的台词之后紧接着的行为更加加剧了安和天童的这一念头。 睦好像被无数道失望的视线注视着——只是注视了一瞬间，马上就无人在意自己了。 黄瓜、父亲、医生、初华、吉他、祥子、crychic……不需要了啊，睦已经不被需要了啊…… 不被需要的武士刀啊…… 压力压力压力压力…… 我失误了我失误了我失误了我失误了…… 几乎是一瞬间，睦眼底仅剩的光芒一下子熄灭了，身体宛若断线木偶一样失去了动力，完全是任由重力摆布着自己——完全是断了线的提偶啊。 手里攥着那把已经浸过浓盐水，此刻已经锈得不行根本拔不出来的武士刀——柏河三辉宛若看到，睦的手里紧握着另一个自己。 睦已经坏掉了，生锈了——和那把不被需要的武士刀一样。 第187章 几个小小的“和谐”瞬间 偌大的礼堂要是一下子没人说话，那小睦头就真的看起来很好笑了——虽然大家都是人精，知道睦头人现在的状态实际上悲剧成分更高所以没人笑得出来。 素世妈妈震惊了——怎么这个孩子和自己女儿刚上高中那时候的状态那么像啊？ 桃香这下也睡不着了，这还是我认识那个软乎乎安安静静的小睦头吗？ 至于柏河三辉…… 啊呀，骇死我力！ 死脑子，快想想办法啊！ “呼……”柏河三辉闭上眼睛，只是一瞬间就坚定了脑中的念头，回头很是坚毅地看向脑子晕乎乎的桃香。“桃香，带吉他了吗？” “诶诶——”桃香当然带了吉他而且此刻就抱在怀里，只不过现在音乐剧的歌舞团已经上去开始表演了，小睦头断线一样的动作实际上也算在安排之内，不耽误剧目的正常进行。 “带了啦，但是……” “没什么但是了！” 柏河三辉果断地拉着桃香的手奔向……不好意思拉不动，吉他手虽然没有鼓手那样的钢铁臂膀，但也不是柏河三辉这样的亚健康虚弱小青年可以轻易撼动的。 柏河三辉有些无奈又有些恳求意味地看向桃香的眼睛——并不是什么桃香黑化的反派展开，而是同样清澈而坚定的眼神。 “医生，你先听我说。” 台上的舞蹈演员们有些跳不下去了，电吉他的伴奏同一个lo弹了三遍，吉他拨片都开始烫手了，小睦头还是无力地跪倒在舞台正中央——那模糊而死寂的眼神和周围竭力舞蹈着的众人形成荒唐而别致的鲜明对比。 让那聚光灯下无力甚至称得上凝滞的女孩儿带上了些许神性。 “睦这孩子，其实绝对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 让我们把时间线倒回睦刚刚来到川崎，入驻昴的家里的第二天早上。 毕竟距离见面认识到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所以昴也不怎么好意思直接上手叫可可爱爱的小睦头帮自己暖床——所以一个睡主卧室另一个睡次卧。 合乎周礼。 第二天的太阳很大，大得甚至可以多少穿透了昴家里的纱网窗帘，把睡得正香的鼓手小妹的眼皮子照得眼睑痉挛强行开机。 “唔……我靠，早上九点了！” 完了完了，今天还有排练还有奶奶的片场要跑还有桃香花了大力气才搞来的中午十二点场半价自助餐优惠券要赶紧用掉—— 不过再怎么着急也要先照顾好初来乍到的小睦先啊，所以昴还是穿好了衣服，悄悄摸摸地打开了次卧的房门。 次卧没有开灯，床上本应该好好躺着发出昴设想中的可爱呼噜声的那个单薄人影不在，而是有些沉默地待在了靠在了床沿，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和睦面对着的落地镜。 和镜子中的自己——面无表情的睦和一个嘴角似乎在奇异地翘起微笑着的睦对视。 看见了这诡异的一幕，昴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原来可爱三无切开都是黑的这样的设定全世界通用嘛！？ 一下子没能收住声音，昴的小脚趾头不小心踢到了门沿，“砰”的声音和昴的小声惨叫同时响起。 睦几乎是瞬间回过神来——前文也说过了次卧没有开灯，在昴的视角里，睦几乎是一下子转换了她那有些惊悚的笑容，等到昴眨了眨眼，又是那个可可爱爱温温柔柔的小睦头了。 “昴，早上好。” 表情冷淡惜字如金——这才是自己印象里的小睦头啊！ 刚刚……刚刚可能是错觉……吗？ “啊……哦，睦早上好啊小睦，吃早餐了吗？” 昴决定还是稍微骗一下自己——小睦刚刚只是在看着镜子发呆而已，没有奇怪的笑容也没有本人和镜子里的倒影表情不同的设定！ 这是个kirakiradokidoki的和谐世界！ …… 时间线继续拨动。 川崎音乐祭过去了。 睦跟着昴一起跑片场——两个人为了能够继续在川崎毫无心理负担地肆意活动在很努力地跟着安和天童四处历练呢。 “制片人先生，这份剧本……”安和天童难得地皱起了眉头，有些犹豫着要不要独断乾纲把给睦安排的戏份揽到自己这边，小睦头暂时不需要出镜。 毕竟让一个可爱文静的孩子饰演暗恋主角的偏执症女孩什么的……自己可以通过化妆和特效掩盖年老，但是演技可是完全没办法凭借外物掩盖过去的。 “没关系的安和前辈，”制片人很是自信地比出了大拇指，亮出自己的一口白牙。“相信我看人的眼光，这孩子肯定可以完美地演绎出我想要的效果！” 安和天童看了一眼吊儿郎当逗弄公园里一般路过的小狗狗的昴，以及看着平静的河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睦，有些烦躁地捏捏眉头。 “那……那试试。” 事实证明睦确实很适合这份剧本。 按照剧本，当温柔的男主角提着带来的水果探望负伤卧床休息的小睦，趁着主角上厕所，病房四下无人在意—— 睦轻轻哼着校园里才能通过学生们的歌喉听到的静谧的小曲，随手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香蕉……洋溢着很是病态的笑容，把香蕉凑近了自己清秀的面庞，抵在自己的鼻尖。 几乎是和测肺活量那样要把肺给吸爆，就连设置在床头本是用来录制睦哼出的歌曲的采声设备都采集到了气体流动的声音。 然后在幕后制片人和安和天童因为震撼和惊慌几乎收缩成针尖的瞳孔注视下，连果肉带香蕉皮地小口咀嚼着。 没有夸张地大口吞咽，那样只会给人用力过猛的感觉，反而说明了这个演员演技不行。 睦没有大口大口吞咽着，而是小小口好像正儿八经吃饭那样地咀嚼吞咽——细嚼慢咽身体好，所以恨不得仔细品味着嘴里每一根植物纤维，想要从中感受到恋人的滋味。 哪怕只是恋人触碰了一下这根香蕉——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孩子……如果是演技的话也太不可思议了？ 和真正的偏执症——按照年轻人的说法应该叫做病娇——简直一模一样！ “都说了请一定要相信我的眼光，安和前辈。” 制片人虽然有些冷汗直流，但还是有些强撑着夸耀着自己的眼光。 “很有灵性，虽然基本功什么的不是很到位，主角的名字都记错成医生了——不过没关系，这是一块璞玉！” 第188章 睦这孩子，我扣下了 这样的事情在短短十天之内发生了很多回——有时候是一直在骗自己的昴，有时候是虽然见多识广但还是隐隐担忧着睦的精神状态，但也和孙女一样骗自己这是演技的安和天童。 有时候是接替昴帮忙小小照顾一下睦的智和rupa她们，也有时候是桃香和仁菜代为看管小睦头。 总而言之——毕竟刺团里的五人对怪核系事件的抵抗力各有不同，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昴和安和天童那样喜欢骗自己。 到后面几乎只有昴和没心没肺的仁菜乐意和小睦头长时间待在一起了——安和天童工作忙没空，也不希望等到自己忙完了正想休息的时候突然被表情颜艺的小睦头吓一大跳。 所谓寿喜锅什么的也是假的，仁菜送小睦头回家那天桃香只是在rupa家里待着庆幸自己又活一天，吃的是杯面。 小睦头确实很可爱也很安静——但有个前提，不和睦单独待在一起超过三个小时，待在一起的话也要多少找点事情做，千万千万不能发呆或者聊天。 前者会被吓到，后者会把自己的心刺得遍体鳞伤。 “……所以，目前我们还是最好不要上去干涉睦那孩子了。” 桃香花了几分钟简短但栩栩如生地描述了在川崎发生的一些不太和谐的事情，此时安和天童终于舍得宣布这次彩排整段垮掉了，素世妈妈也乐得离开礼堂找素世玩去了——难得有机会翘班找女儿，看看她上课去！ 安和天童忙着总结这次彩排的改善之处，昴被这套毛茸茸的裘衣瘙痒得实在受不了赶紧跑到后台换衣服——这下真的是无人在意的小睦头了。 最终还是要柏河三辉收拾残局——俯下身子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睦的眼睛。 很……很标准的人类的眼神，没有表情没有内涵完全模糊了的眼神，估计很适合临摹下来贴在解剖学的教材上。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睦现在的眼神只能让柏河三辉猜测小睦头的内心兴许是卡进后室了。 “唉……睦这孩子。”柏河三辉把睦轻柔地抱了起来，哪怕躺在柏河三辉的怀里也还是紧紧攥着那把已经完全蚀锈掉的武士刀，宛若人偶一样躺在柏河三辉的怀里。 柏河三辉，桃香和睦——三个人就这样很没形象地靠着墙壁躺在礼堂的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 没一会儿，睦的父亲就找了上来——柏河三辉有些苦笑着，还是站起身上前两步把若叶隆拦在了距离睦一米开外的地方，镶铜剑杖和修长贴身的风衣宛若城墙。 “您——您是柏河医生？” 若叶隆此刻脸色很是难看，自己的孩子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耽误了每一个演员和前来观礼彩排的观众的时间……好其实也算不上耽误。 至少可以当做花时间来好好地看若叶家的笑话？ “您走开，我要教训孩子了——您干什么！？” 没想到柏河三辉突然用手里的剑杖杖尖直指自己的咽喉——其实所谓杖尖经过钝化处理并不危险，但是让人用沾满尘土和飞灰的东西直勾勾地指着，任谁来都会认为这是挑衅。 “没什么——”柏河三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好像没在用剑杖指着若叶隆，而是像传统的意大利人那样递过去一份枫糖浆煎饼来示好。 “我只是在想，您是作为若叶隆站在我面前，还是作为睦的父亲在这里——可能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这话可是一点情面和体面都没有了——等于说是在含蓄地骂：你不会教小孩，你不配当睦的父亲。 “我要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 若叶隆明显是气坏了，嘴上为了在最新的节目上逗笑观众而精心养护的小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若叶隆先生，您冷静一点，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桃香实在见不得两个年龄加起来入土的男人在这里对峙，但是因为学历限制实在憋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很没营养地和稀泥。 柏河三辉和若叶隆都没有把桃香当一回事，两个男人还是一副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若叶隆先生，您的女儿劳烦带回去再教训，现在我想和您说些正经的事情。” 也许是在若叶隆身上看到了自己上辈子的老爹的影子，柏河三辉还是放下了剑杖，试图和若叶隆好声好气地说几句—— 冷静，他只是不会教小孩。 “……您说，我洗耳恭听。”既然柏河三辉都服软了，那若叶隆也没理由继续硬装下去了，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原地视线交汇着。 完全是路边一条呢桃香小姐。 “您对精神疾病有多少了解？” “那不就是惯出来的神经病——” 柏河三辉直接气笑了——果然全亚洲的父母都觉得精神疾病都是惯出来的。 “停停停，我就举一个例子——您是搞笑艺人，您可以关注一下录制完节目后的几分钟自己是什么表情。” 若叶隆突然领悟了什么——这是一个很生动的例子，自己僵死的苹果肌和跳动的眼睑已经开始发麻了。 柏河三辉见若叶隆安静下来了，继续严肃地说着： “我也不知道睦这孩子到底经受了什么压力，她原本是什么样的性格，这样的情绪到底积压了多久——这些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您作为一个家长实在是太不合格了，对于睦来说一点忙都帮不上，完全只是给睦带来压力的存在！” 若叶隆下意识地反驳：“你到底胡说什么……” “胡说？” 柏河三辉听到这个字眼，直接转身把坏掉的睦抱在怀里，然后像递交洋装娃娃一样把睦交给若叶隆——躲开了。 若叶隆下意识地躲开了。 “您看——”柏河三辉的表情戏谑又感慨着，好像看到了一个难得的笑话。 “您连抱自己的女儿都不敢！哈哈！” 把睦交给表情复杂的沉默着的桃香，柏河三辉转身准备离开，但临走前还是多少留下了一句话。 “睦这孩子我扣下来了，等您想清楚如何当一个合格的父亲再来找我讨回来。” “或者明天还是后几天，您带着您的妻子一起上羽丘找我要人，我乐意把小睦交还给您。” 眼神示意了一下桃香把睦带走，柏河三辉和若叶隆一起沉默着目送桃香抱着睦走向有些嘈杂的后台，直到桃香的背影消失。 “只是，到时候这孩子最后是生是死，可就与我无关了——不过看在睦和我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很乐意替你们联系全东京解剖技术最好的法医。” 柏河三辉不想看若叶隆的表情——醍醐灌顶也好无所屌谓还是生气也罢，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现在我要去忙了——如此想着，柏河三辉用手机发了一条给祥子的信息。 [crychic第一次登台是在哪里？] 没多久，祥子就有了回复——话说这是在上课时间啊，祥子小手不老实，马上回去教训她。 [月之森的音乐节，在礼堂里头。] 看着手机里那通红的软件，柏河三辉喃喃自语： “想被需要……吗？” 第189章 社交的手腕 偏执症，狂躁症，人格解离，情感障碍——这些词汇柏河三辉一个都不认得，一个学内科的当然不用背这些心理医学专业术语。 不过以前读大学的时候还是经常听到的，自己宿舍对面就是学心理医学的四个老哥，出了名的熄灯早休息晚——当然不是搞同的，只是四个人都整天神神叨叨的还都是鼠妇属性，窗帘没拉实透一点阳光进来都浑身不自在。 医者毕竟不能自医——所以大三的某个雨天过后，对门宿舍被永远地贴上了封条，柏河三辉再也没见过他们，只留下一本比死灵之书还要重量级的着作证明他们存在过。 这本画满诡异符号和意义不明的笔记的心理学着作此刻就在柏河三辉的手上翻动着，身旁就是抱着桃香吉他才多少恢复一点人气，看着窗外怅然若失的睦。 无论是手里的书还是阴气十足的小睦头都很让人感到害怕呢——柏河三辉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和因为夏天最后的炎热脱掉夹克只穿衬衫的桃香形成鲜明对比。 擅自把睦头的老爹狠狠批判一顿然后强行把小睦头带到自己身边了呢，为什么我每次都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呢——虽然这样想着，但柏河三辉还是发动了车子，决定暂时把睦带回去再说。 当然并非换学校，羽丘虽然阳角多可压力源也多，更何况素世经常一放学直接堵门找祥子—— 这俩人就往那一站什么话都不用说，本来就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睦自己就能脑补出一通大戏，多来几次睦头人的小脑袋瓜就会和飞上高空的氢气球一样华丽地爆开了。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小睦暂时不登校几天了，跟着自己放松一下心情，祥子和素世不凑对出现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下一次彩排就是后天啊，要是睦不出现让安和天童老太婆丢了面子怎么办？怎么说也是帮了自己几次的老前辈。 柏河三辉正纠结中，睦小声地说了一句：“医生，后天，我来。” 小睦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简直阴得没边了——虽然还是略显哀伤和焦虑的三无表情，可眼底那一抹格格不入的笑意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爱音在自己面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可爱音那时候的表情可是坚毅得好像马上就要选出德莱文开砍，伟大无需多言。 可睦的表情……睦完全是被动生效的察言观色下意识代打了？ 你也有社交的手腕和暗黑心理学？ “睦要是不想去的话也可以……” “要去。” 睦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话说要是十分强硬地坚持别人的意见当做自己的意见，那应该叫做坚持己见还是没主见？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 “好……”柏河三辉为了不让睦继续被刺激还是决定暂时不继续劝导睦了。“那就先去我那里休息，怎么样？” 让祥子照顾睦这句话还是没说出来，因为其实祥子今天也不是那么有空理会小睦头。 比如…… …… 羽丘。 “丰川祥子……小姐，对吗？” 年轻的警察先生对着面前这个穿着廉价而且因为经常清洗导致有些掉色的二手校服的蓝发少女，有些无助地看向自己身旁的前辈。 搜查课那帮蠢蛋到底是怎么把一个成绩优异，人际关系良好，而且喜欢下班打工还搞乐队的完美高中少女和一个又蠢又老实的混球赌棍黑社会联系到一起的？ （其实是祥子在羽丘基本上没有同学关系，所以被维护祥子和自己的面子的班主任说成了良好。） 前辈被第一次上班有些无知无助且弱小的可爱警察先生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上前一步把挡在祥子身前的班主任温柔地请开，然后拿出了一张调查令——搜查一课特批的。 毕竟事关政府和公安署的脸面，虽然业内对于黑社会那帮不成气候的老东西做些什么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当着严打政策的关口搞私人地下赌场什么的也太夸张了！ 而且连基本的保密措施也不怎么做，同一套口令同一套场地用了差不多三个月——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啊！探员就算是全是蠢蛋也能破案！ 而且赌场老板还是个实诚得过分的家伙，电棍和辣椒水什么的还没从仓库里拿出来就直接招供了很大一部分——你不是在猫抓老鼠的玩游戏啊犯人先生，被抓到不代表要认罪的！ 虽然确实省事很多，幕后老板和亲属关系什么的完全不用查了——就是苦了我们这帮外勤啊，还要进学校里面丢人家小姑娘的人，自己心里还过意不去。 “没错，是我……请问二位警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祥子虽然对面前这一幕有所预料，但也没想到居然会直接找来学校——不过也是，自己一个离家出走的学生，不来学校找自己上哪里找？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怎么样？”两位警察先生还是稍微地希望挽留一下祥子作为学生的脸面，于是带着祥子到了无人的空旷楼道。 “长话短说——”后辈警员还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索性竹筒子倒豆一口气全部说出来比较好。 “祥子小姐，您的父亲丰川清告涉及私自开设赌场、非法持有危险器械、帮助企业逃税等多项犯罪活动，目前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祥子居然没有像以前听到自己的话的家属一样呼天抢地大呼冤枉，或者不可置信地上前两步揪着自己的领子开始质问，反而是和听到一个没营养的冷笑话一样撇了撇嘴角。 “好，然后呢？他会被判死刑吗？” 这下给两个见多识广的大人整不会了，好绝情的少女！ “额，这倒是不会啦……”后辈警员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有些结结巴巴地继续按照笔记本上的前辈贴心小提示磕磕绊绊地念着。 “其实不仅不会被判刑，因为他愿意做污点证人，还会短暂地获得自由，刑罚什么的按照以往的例子估计也就是两三年。” “哦，真可惜。” 少女你多少掉两滴眼泪啊！我们两个准备了那么多的安慰台词！ “我们之所以找上门不只是为了告知你此事，”虽然三观有些被震掉但还是恪守职业道德坚持把事情说完的后辈继续念着。“还希望您可以稍微见他一面，这对我们继续办案有帮助。” 没等两位警察说完，祥子就一口回绝了：“不去。” “可是我们上次给您打电话……” “反正我不去，他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关我什么事？” 两位警官觉得可以放大招，让听到父亲这个字眼就开始应激不讲道理的丰川祥子小姐好好冷静一下了。 “他要和您说的事情与您的母亲有关，这次您不来，这件事情就会一辈子烂在他肚子里。” 第190章 某位贝斯手缺乏情商 好，自己的家可能真的要变成托儿所了——如此想着，柏河三辉把已经插入自家大门的钥匙轻巧地转了一圈，然后轻轻推开。 还是那个温暖的小窝啊——虽然次卧的拥有者从重力少女灯变成了目前看来也不怎么正常的睦，负责看管的人也从祥子变成了仁菜小姐。 能不能多少来个身高超过一米六的孩子啊？我真的不想在冰箱里面屯我一辈子都不会喝的纯牛奶了！ “二位请进，注意脚下小心绊倒。” “噢噢——医生的家里好大！好豪华！比昴的家里还要大！” 仁菜一进门就很是土气地怪叫起来，虽然只是一栋一百四十平的一般中产公寓，在仁菜那张碎碎的小嘴里却吹出来一种复式高层望海临江的感觉。 该说不愧是熊本来的乡下土妹子吗？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的样子好可爱。 “……” 睦你多少说句话啊睦！我担心你啊喂！ “那个……啊哈哈，大家先坐，我去做饭。”柏河三辉有些尴尬地笑起来，然后请两个小姑娘到客厅坐下了——为了避免花钱所以家里没有电视，仁菜和小睦头只能一个看手机，一个抱着仁菜的木吉他发呆。 没办法，桃香抓仁菜壮丁的时候很是果决地把她的电吉他带走了，乐队里的大家还要靠着桃香的吉他吃饭呢——反正去risg唱爵士基本上也用不到仁菜那张嘴。 谁叫爵士歌多半都是英文呢？ 没一会儿，厨房里就响起来锅灶猛火爆炒的声音，柏河三辉一边猛猛颠勺一边想事情——虽然知道小睦头绝对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但具体的病症是什么还要稍微翻翻书。 不过那本书也不能多翻，你望向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这样粗浅的道理柏河三辉还是晓得的。 只可惜祥子说突然有事最近几天都要忙来不了，不过这样也好，睦眼前清静的话精神状态怎么样也能稳定一点。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发呆着却露出诡异微笑的睦瞬间收敛了扬起的嘴角，因为刚刚输游戏气的够呛的仁菜没有注意睦的异样，听到敲门声就气鼓鼓地放下手机去开门。 “谁啊——” 映入仁菜眼帘的是一个亚麻色长发碧蓝色眼睛，穿着凸显学生青春活力的月之森校服依旧掩盖不住妈妈气质的丰满女孩，手里还提着一瓶包装精美的葡萄酒。 “仁菜小姐贵安，我是长崎素世，柏河医生的朋友——我是来邀请他去我家做客的。” 素世还举了举自己手上的葡萄酒，上面印满了仁菜看不懂的文字，但估计多少有些年头了。 “请问柏河医生在吗？我的母亲请他来做客。” 虽然被只是见过自己一两面的少女记住了名字很开心，但是为什么医生认识的总是这样稀缺的美少女啊！ 诶，这样一想我好像也算是美少女了？好像也挺不错的，嘿嘿~ “医生在厨房忙活呢，素世小姐请进来坐坐……” 气场——一股难以言喻的可怕气场，在素世和沉默无言的睦的第一个照面开始，就好像开闸放水的巨型大坝，代表着压力的洪流把习惯了察言观色的仁菜一下子淹没了。 完全说不出话来。 “呀，小睦！” 素世热情地牵起了睦的白嫩小手，轻轻地握在手中，昂贵葡萄酒随处一放也不再在意了。 “小睦今天离开得有点早，我还以为睦直接回家了呢。” 家家家家家家家家…… “没关系哟小睦，彩排失败才不可怕~” 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 “倒不如说彩排就是给睦试错的机会嘛，而且也不一定是睦的问题哦~” 睦的问题睦的问题睦的问题睦的问题睦的问题…… 仁菜几乎要汗流浃背了，赶紧把越来越说的起劲的素世从人工泄压阀表情依旧淡漠可瞳孔几乎要收缩成针尖的睦身边拉远了——素世小姐请你不要再说话了！ 阿弥陀佛！ “素世——” 让仁菜诧异的是睦身上的怪异气场突然被收敛了，一切仿佛回到了自己和睦相遇的那个晚上——说的是气氛，有一种和谐又带着些生活喜剧的荒诞无稽的感觉。 “睦……做错了吗？” 睦很是小声的一句话，却气场完全内敛而化作语言锋芒毕露。 不过素世今天可能脑子突然抽了一两根筋，平日里的情商和读空气能力完全消失不见了，依旧带着素世特有的妈妈感温柔微笑。 “怎么会呢？睦明明一点错误也没有——不过睦稍微努力一点的话可能更好？” “睦不够努力……吗？” “有一点点哦，睦可能确实有点松懈了呢。” 素世这时候也发现气氛多少有些不对了——睦第一次用这种怀疑我怀疑她自己怀疑所有人的眼神看我？是不是我有什么话说错了？可是妈妈就是这样和我说的啊？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改口只会显得自己心虚，所以素世还是附带了更多的定语和委婉的助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观点——确实嘛，虽然是彩排，犯这种忘记台词的低级错误确实有点不应该呢。 “哦……睦错了啊，”睦自顾自地回到沙发上继续坐着了，只是有些迷离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对着自己的掌心纹路自说自话。“睦错了啊……” “请别说这种话！” 感受到气场不对的柏河三辉赶紧飞雷神从厨房里瞬移到了睦的身边，来的时候还发动了许久没用的[扑克脸]专精让睦头人快要爆炸的心态平静下来，然后没好气地敲了敲睦和素世的小脑袋，一人一下很是公平。 “素世连彩排都没看就不要轻易评价别人了！” 素世见到柏河三辉的严肃眼神，直接乖乖低头认错了：“哦，对不起。” “还有睦……睦下次临时改动台词要提前说，安和天童前辈是不喜欢演员临场发挥的老家伙。” 高情商发言，但睦头人很喜欢——至少乐意抬起头看两眼一脸义正言辞的柏河三辉，扯一下嘴角稍微示一下好。 “哦。” 危机解除，睦头人和自己的职业生涯安全了……暂时。 第191章 是小小睦呀！ “知道怎么用热水器吗？” 柏河三辉把祥子留在这里的衣服折好了平平整整地放在睦的手里——因为不知道睦的身材尺码所以给睦的是一次性的小背心。 其实哪怕是祥子那种好身材用的也是背心，反正套着短袖嘛，也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知道。” 还是很惜字如金呢若叶睦同学——柏河三辉无言了，只能默默地目送着身影单薄的小睦头一个人走进开着暖灯的浴室。 头疼啊…… “那个，医生——” 是吃饱饭下楼溜达回来的土妹子小仁菜和带着仁菜去商超逛街进货的素世，前者提着半个品相完美的麒麟瓜，后者则拎着一把新买的水果刀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为什么感觉素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我和素世小姐谈过了，睦可能是最近压力实在太大了，乐队那边我请过假了，可以腾时间侍候小睦。” 仁菜小姐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无论是睦还是我都会很感谢你的——柏河三辉看向笑嘻嘻的仁菜，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所以嘛，我也拜托妈妈请了三天的假期，专门照顾小睦哦~” 谁问你了长崎素世？小睦头看到你只会病情加重——所以柏河三辉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给素世看了。 两人在路上商量的老半天才决定唱这出双簧，想着让每天日理万机的柏河三辉多少能够放松一些才牺牲了自己的时间的。 没想到柏河三辉当着两人的面表演变脸不扣豆，虽然没什么不好的话蹦出来打击两人的热心，但还是多少有些气馁——当然只有素世，仁菜难得被认可一次，可老开心了。 …… 今天是九月十三号，虽然距离太阳直射点越过赤道奔向北回归线还有一周有余的时间，可睦的直觉告诉她实际上已经进入夜晚比白天长的时间节点了。 因为那个每天晚上才出现的奇怪朋友又出现得早了一些。 [交给我就好了呀~] 睦的脸色很差，眼眶底下有些发红和眼袋浮肿——失眠和焦虑的典型症状，有些干燥起皮和起痘的额头皮肤哪怕浸润在冒着隐约蒸汽的热水里面也没有显得有所好转。 一，二，三…… 在水里憋着气，睦可暂时没有轻生的想法，只是想试图让作为介质更加难以传声的水充当隔离带，不让那个有些尖锐又有些可爱的声音继续烦扰自己。 [睦明明很不高兴？每天都在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烦恼着呀~] 四，五，六，七…… 睦似乎忘记了，或者是根本不知道一件事情——要隔绝声音有个前提，就是这个声音来自于外界而不是自己的脑袋。 八，九……十，十一……十，十二—— 哗—— “呼，呼，呼……” 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啊，虽然只数到十二可实际上估计也过去了半分钟左右了。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睦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好朋友缓缓地从水里冒出来——窗外星光璀璨月光夺目，可闪亮不过面前这个另一个“自己”。 一个小小只的笑着的若叶睦，小巧玲珑像个小玩偶，但作为人的细节又欠缺了很多——比如眉毛和指关节，比如第二性征，又比如除了头发以外的毛发。 睦甚至觉得，这个小小睦的四肢多少有些被机械结构连接起来的感觉。 “你……你要干什么？” 睦张了张嘴，可终究到底也只能很是无力地问出来这一句话。 人类有三个需要终其一生去探究的问题：我是谁？我从哪儿来？要到哪里去？ 可理论上这三个问题应该由哲学老师或者开办讲座的出名学者说出来再传到睦的耳朵里，而不是被这个诡异的自己提出来。 “我要干什么——我什么也不干呀！” 小小睦像个魔法师一样凭空从水面飘了上来，和正在洗澡的睦一样没穿衣服，可很没有羞耻心地绕着脑子要烧掉的睦转着圈地发问。 “那我问你，你要干什么呀？你是谁？你从哪里来的呀？你要到哪里去呀？你现在在干什么呀……” “呜……”睦抱着脑袋捂住耳朵，表情有些痛苦地呜咽着，然后驱赶苍蝇一样把小小睦赶离自己的身边。“闭嘴，闭嘴！” “噫——打人啦！打人啦！”小小睦很是夸张地在浴室里四处飘荡着，那张咧得很开的大嘴巴发出诡异的叫声。“若叶睦要打若叶睦了呀！” “喂，你……”睦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樱桃小嘴一开一合才勉强憋出来一句话——很无力的一句话。“你小声一点，会吵到医生的。” “还有……你不是若叶睦，我是。” 小小睦飘在空中歪了歪脑袋，然后发出很抽象的笑声——就是那种美国动画喜剧里面的罐头笑声。 “哈哈哈哈——你怎么会是若叶睦呀？” “明明我才是……我才是……” [我是谁呀？] 空气仿佛随着小小睦的这个问题凝滞了，眨眨眼的功夫，小小睦宛若被子弹击中，一刹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给睦留下了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唔……在水里…… 虽然求生欲和肾上腺素激起了睦最后的动力，可因为浴缸表面过于光滑，手只是攀上了浴缸的边沿然后滑开了——这是最后的力气了。 我……要死了吗…… “小睦！” 英雄登场——是嘴里叼着西瓜勺子满脸红色汁水，手里还残留着薯片的油腻的仁菜！ 仁菜不愧是乡下来的土妹子，手脚就是麻利，三两下把虽然身材瘦小但多少有点料所以还是有些分量的睦从水里捞了上来。 “睦你醒醒，睦——我该怎么做？人工呼吸？还是心肺复苏？还是哈姆雷特急救……不管啦！” 睦虽然被淹的够呛，但当然清醒着，所以只是轻轻侧过头去就躲开了仁菜那张散发着西瓜甜味的小嘴——还有葱味和鲫鱼的味道，好难闻。 初吻差点就丢掉了呢。 “仁菜，嘴巴好臭呀。” 仁菜：oo？ “你，你没事啊？” 仁菜可能是没营养的电视肥皂剧看多了，所以脑子里想着的当然是小睦头以身相许或者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轮到自己去复仇的俗套剧情。 但一句如此朴实无华的吐槽还是没想到的——更何况是来自于惜字如金小睦头的吐槽。 第192章 不对嗷不对，我打错了 有些憔悴地敲了敲月之森门卫处的玻璃——保安同志有些诧异，只是五分钟就出来了吗？找东西的话五分钟都不够往返教学楼的？ “劳烦您给我开开门，东西在礼堂里头找到了。” 找印章——好敷衍的理由但偏偏每次都能有用。反正只是跑到小睦头的宫殿里踩踩点而已嘛，看一眼得了。 不过这一眼好悬没给柏河三辉腰子创掉了——宫殿里头和龙卷风受灾现场一样乱七八糟的，慌乱地躲过差点砸死自己的钢筋块，然后按照[炉石]的指示，对着身体下面带着两个小数字的睦头人（已腐蚀）随意放了两枪。 然后就跑路了——不跑路就要被四处乱飞的睦头人记忆片段砸死了。 开着车回到家里，自己还没掏出钥匙开门，一脸慌乱的仁菜就“歘”的一下夺门而出，揪着自己的背心领子开始掉眼泪加说胡话。 “睦他——啊不对，她刚刚在卫生间里面潜水，啊不对，是溺水……” 捏麻麻地，怎么仁菜也是个大舌头的神人啊——柏河三辉拍了拍仁菜的肩膀，放缓了语调慢慢说着：“放轻松啊仁菜小姐，放轻松，慢慢说。” 仁菜居然真的放松下来了，憋红了脸鼓起腮帮子然后憋气，像青蛙那样一鼓一鼓地呼吸，一口空气反复品味——好奇怪但是有用的冷静方法，是仁菜老家那边的土法子吗？ “呼——我好了！” 好了就说啊，这种事情不要专门宣布一下啦——柏河三辉一边被仁菜拉着进门一边认真听着。 省流版：睦头洗澡的时候溺水了，现在咳嗽个不停，表情也奇奇怪怪的。 “奇怪的表情？”柏河三辉有些疑惑地打开次卧房门，得到仁菜口头确认睦有好好穿衣服之后走进次卧。“就睦那张小脸，表情再奇怪能奇怪到哪里去……我草里的！” 神秘的东方语言，小睦头虽然听不懂但是不在意——新衣服香香的干干净净的，真好！ 不过也难怪柏河三辉会用母语爆粗口了。 天老爷啊，睦居然笑了，还不是和遇见好事那样比较符合睦头人设的淡淡地微笑——是和爱音那样的唐笑！ 不管你是谁，请你马上从睦的身上下来！ “那个……”柏河三辉有些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在睦的眼前晃了晃——瞳孔跟着自己的手转动方向，不是在发呆，睦是真的变唐了！ “请问是若叶睦小姐吗？” “是的呀，”睦温柔地笑了笑——没有素世那样的母性光辉，而是处处散发着诡异的感觉。“我就是若叶睦呀！” 回头看了一眼同样一脸呆滞的仁菜确认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柏河三辉继续回过头来看着依然大和抚子那样笑着的睦。 “睦……仁菜说睦好像咳嗽来着，没关系了吗？” “没关系了呀！”睦很有少女感的一下子站起来，微微弓着身子双手背在背后，短袖没能遮住的双臂洁白而纤细，笑容让人感到温暖和愉悦——当然是不认识的人才能感受到，柏河三辉和仁菜只觉得不寒而栗。 “睦，已经不会有事了呀！” …… 一里像应激的猫咪一样缩到了繁星的阴暗角落里，对着笑吟吟的睦连连告饶，和唱rap一样词都不带重复的。 老人都说猫咪可以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也许是真的？ 一贯心大的凉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有一种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始终围绕着自己，挥之不去却又找不到源头。 管她的，找爱音桑玩去咯——说罢就拉着虽然有些诧异睦居然笑吟吟的但没同样怎么在意的爱音到外边的礼品店买东西去了。 “啊呀，大家怎么都没有笑容呀？” 你说呢，不知道哪来的千年老妖怪——柏河三辉颤抖着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正在竭尽全力读空气的李晓也没工夫批评柏河三辉把咖啡拉花抖散浪费她的手艺了。 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对诶。 “那个，小睦啊。”读不出来空气的李晓还是决定稍微开口问一下——睦这孩子我以前是见过的，是那种看上去就多少带着些神性不容凡人亵渎的款式。 这种风格的女孩子今天能笑成这样，不中它个千八百万的实在说不通。 “千代老板，怎么了呀？” 恶寒—— 李晓有些汗流浃背了，繁星空调该换了？怎么那么多汗啊？ “小睦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今天的小睦以前的小睦完全不一样呢。” “嗯……没什么特殊的呀！”睦很自然地端起李晓那份大杯意式浓缩笑嘻嘻地抿了一口——你真不是人类？这玩意我喝都要皱皱眉头，你当白开水喝了？ “硬要说的话，医生给我买的新裙子很好看呀！今天太阳很好呀！” 前者我认了，但是……太阳？ 祥子推着门走了进来，在门口合上了滴着水的雨伞，有些霉气的雨鞋也脱下来好好地摆整齐了放在门口此刻全是雨鞋的鞋架上。 “啊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啊，害得我都要把吃灰的雨靴拿出来穿了……睦，早上好。” 祥子的黑眼圈有点浓厚，哪怕化过妆也还有薄薄的一层遮掩不了，一进门就怨气十足地发牢骚，见到睦才多少收敛一点打了个招呼。 祥子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埋头整理雨衣的祥子还没有看到睦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只隐约感受到了一股重力。 “大家怎么不说话啊？我可是在发牢骚诶……你是睦吗？” 祥子也汗流浃背了，睦的身上有脏东西！ “是的呀！如假包换的若叶睦呀！” 睦才没有这样奇怪的口头禅！也不会和爱音一样没理由地笑嘻嘻！更加不会站起身来炫耀一样地向我展示她的新裙子！ 祥子陷入了沉思，祥子cpu烧掉了，祥子求助一样地看向柏河三辉——当然是被柏河三辉瞪回去了，别看我，我什么都没干！ 等等……若叶睦（已腐蚀）？ 那意思上若叶睦是被腐蚀……被腐蚀的是若叶睦？ 柏河三辉陷入了沉思，柏河三辉cpu烧掉了，柏河三辉很是懊悔地拍了下大腿。 我草里的炉石！ 我对着真正的小睦头人格放枪打了个大残！ 我他妈打错了！ 第193章 喵梦亲和海铃 “那我们下周再见，大家周末开心喵姆喵姆~” 有些急促地念完直播的结束语，喵梦有些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机支架把手机拿在自己手里，身边就是抱着贝斯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海铃。 话说三角初华是真变态，自己是什么乡下来东京打工的老妈子吗？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可以随便使唤——使唤自己东跑西跑地接洽事务所，设计服装，收拾基地…… 现在还要使唤自己给小睦送信——其实这个还好因为小睦很可爱看得很顺眼。 “海铃同学，要不要喝一口？” 喵梦很是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放松身体，成熟风情和漂亮的身体曲线尽数展现出来——不过无人在意，毕竟是在下北泽的咖啡店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喵梦把自己那份加糖加奶加炼乳加抹茶粉所以甜腻得不行的拿铁推到发呆的海铃面前，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轻轻戳了戳海铃的娇嫩脸颊。 “喝一口我的咖啡嘛，我喝不下。” “那你为什么要加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嘛……” “因为要整活搞节目效果嘛。” 海铃很是无奈地勉强举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好悬没哕出来，感觉看一眼这杯东西都要打胰岛素。 “你……你自己喝，我喝我的热可可。” 其实以前自己还是比较爱喝草莓牛奶之类的小甜水，立希给自己喝过巧克力味之后就一直喝巧克力味的饮料了。 “诶诶，那岂不是要浪费掉了？” 喵梦的表情实在有点贱兮兮的，轻浮又挑逗——但海铃似乎不讨厌这种感觉，和喵梦相处虽然有点烦人但是很享受。 被说成是小团体就小团体，初华不也是整天和真奈待在一起吗？ 反正不用搞什么乐队世界总决赛什么的，也不会因为小团体山头主义搞个什么十六强的武道馆往事出来——顺带一提，海铃其实也偶尔玩玩游戏，虽然不经常碰电脑但是里面的很多梗还是知道的。 “那就浪费掉，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海铃抱着贝斯就要离开——虽然辞掉了很多乐队的兼职活动，但是人家的最后一次演出还是要出席的。 同事一场好聚好散，弹完贝斯还要吃人家的散伙饭。 最后一场演出在一家叫做繁星的live hoe，在附近还算有名，睦现在也暂时呆在那里被立希的朋友照看着——虽然立希和自己提起这个朋友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嘴里还念叨着不靠谱之类的词。 “走了，佑天寺同学，”海铃走到门口还是又折返回来等了等还在和怪味拿铁做斗争的喵梦，神色有些无奈。“我们毕竟是同一个目的地，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 “嗨嗨~海铃桑好着急啊，等不及要见到可爱的小睦了吗？” “我还要工作的？才没那么多时间。” …… 不过当海铃和喵梦见到如今的小睦那一刻多少还是有些难绷—— 一个人看着和酒鬼菊里一起欢唱本地民俗文化祝酒歌的小睦有些丢人地摇摇头，找自己的老队友去了，我不认识ave ujica的吉他手，也不想认识。 另一个人看看和自己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小睦，再扭头看看在一旁老老实实站着不敢做声的一大票人，表情错愕又好笑。 你们怎么教小孩的！？我那个可可爱爱文文静静的小睦呢！？ “那个，小睦……” 听到喵梦近乎是卑微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睦爽朗地回过头来阳角意味十足地对着喵梦招招手。 “喵梦桑上午好呀！” 呀……是什么鬼词缀啊？霓虹没人这样子说话？ “上午好啊哈哈……那个，睦今天好开心啊，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没有什么事情呀！”睦的一口大白牙呲了出来，平整的牙釉质在繁星的暖光灯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辉——阳角之力！ “因为今天天气很好呀，大家都在一起玩很开心呀！” 天气很好……喵梦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滴水的雨鞋和湿了一块的裙角，确认了一下自己刚刚进入繁星的时候走的是随处可见的木门而不是麦迪文开的法师传送门，自己也不是被召唤出来的六费随从。 柏河三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着同样有些怀疑人生的祥子到了一边的角落去，查户口一样地仔细盘问着： “你和小睦以前认识来着，小睦以前这样吗？” “有挺长一段时间是这样的，但那档子事情之后……你懂的嘛。”祥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是crychic解散首席战犯该有的自觉，出列！ “那就奇了怪了，”柏河三辉学着李晓剪视频的样子无助地挠着头。“虽然是我打错了但是……睦这孩子的性格可塑性那么强吗？外部环境稍微变化一点就……” 就自适应了？进化论终于在心理领域得到应用了吗？ “不过睦以前可没那么……夸张，”祥子想了一会还是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说罢还回头看了一眼利用阳角之力狠狠军训喵梦的睦。“好像现在的睦比爱音还要夸张。” 简直唐得没边了——这种话当然不能在医生面前说出来，要是医生把我当做那种碎嘴坏女人怎么办？ 柏河三辉小脑瓜一转——来点子了！ 招招手示意祥子把脑袋凑近，柏河三辉对着祥子轻声耳语着什么。 “祥子你这样……” 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两个心之怪盗团编外人员开始小声密谋——虽然就在一旁应激加挺尸的一里听得很真切，但是两人都没什么所谓。 你说一里可能出去到处乱说？ 拜托，一里是好孩子，才不是爱音那种不靠谱的大嘴巴。 再说了，你让一里出去说给别人听，别人也只会以为一里跟着柏河三辉四处跑的时候在月之森不小心溜大了…… 不过也可能只是一里的惊世智慧常规发挥，反正大家都习惯了。 当然，睦其实也知道两个人对自己决定有想法——不过小睦哪怕转性了也是好孩子，祥子和医生才不会对自己使坏！ 所以睦没怎么放在心上，而是专心听着喵梦和自己说的关于乐队的事情——ave ujica的乐队企划和出道演出的事情！ 第194章 Mortis 时间倒回到两小时前。 外面的天色很是不好，黑压压地一片似乎够到了宏伟的东京塔，乌云挂在了塔尖，正负电离子疯狂地碰撞着，制造出可以止小儿夜啼的电闪雷鸣。 不过初华和真奈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在没工夫哭啼啼的，而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真奈负责把挂在出租屋外面的衣服收起来，干掉的折好放进临时装东西的纸箱子里，湿的到厨房和卫生间找可以挂衣架的地方继续晒着，鞋子则是插入电烘鞋器挂在玄关设好定时，要是烘太久的话鞋子会开裂和发臭的。 初华则一边靠在门口等着海铃和喵梦的来访，一边端着一份打印好的资料继续看看哪里还可以修改——ave ujica的乐队企划，前几天喵梦和事务所那边接洽过之后写的第四版。 找的事务所也不是什么很有声望的大公司，只是就近找了一家规模很小薪酬一般的普通小公司，有基本的乐队运营能力而已。 虽然工资很低但好在老板是以前suii的粉丝，对这支重新起飞的银河战舰很是尊重，基本不怎么干涉乐队的决定……如果这个决定不会让他亏钱的话。 不然也不会让初华熬夜写出来第四版了——虽然真奈还有钱但是也付不起一整支乐队的开销，不仅吃穿用住要能省则省，对老板那边也能低头尽力低头。 毕竟甲方是我爹啊——就指望着那几个子儿吃饭呢，饭都吃不饱怎么把祥子抢过来？ “真奈，”初华端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还是询问了一句正在腌制今天早市买来的便宜鲷鱼的真奈，被叫到名字的真奈也有些好奇地探过头来。“这里给海铃和睦的薪资能不能再涨一涨？” 真奈摇了摇头，虽然视线在初华这边，手上的动作还是很麻利：“再涨就要涨税了，到时候她们能拿到手里的反而更少——你那时候就是啊。” “所以我的薪水看上去高很多过你，实际上你比我有钱是嘛！” “诶嘿~” 有些不爽地侧过头去，初华放弃了继续修改的想法，而是专心等待着两人的来访……啊，来了。 “初华小姐早上好啊~” 这是贱兮兮的喵梦，今天喵梦亲特意穿了露肩长袖，很好地保护住了自己的痒痒肉呢。 “初华同学早上好，真奈小姐早上好。” 这是一丝不苟的海铃，很公式化地对着自己和真奈打了个招呼——点点头而已也说不上多给面子，但是理论上大家也只是同事关系，也不好多苛责什么。 “两位早上好，吃早餐了吗？我让真奈多做两份。” 哪来的多两份啊，鲷鱼只有一条，分成四份的话就只能把鱼肉打碎和鱼头一起煮汤了……不过搭配上溏心蛋和方便面的话似乎也不错？ “谢谢初华同学关心，我们吃过了。” 海铃直接打断喵梦施法率先说着，真奈也暂时放下锅铲出门迎接两人——怎么有种丈夫妻子迎接客人的感觉？ “小睦我们找到了，”虽然出租屋里面有些简陋，但基本的沙发（仁菜施舍的）和茶几（桃香不用的）还是有的，喝了一口真奈端上来的热茶之后，海铃舒了一口气。“在祥子那里，今天会在繁星待着。” “太好了！”真奈很是高兴地拍了拍手掌，笑眯眯的眉眼让人看着心情愉悦。“那么我们马上叫上经纪人一起去找她签合同！” “诶诶，这种事情急不得？”喵梦抑扬顿挫地说着，身躯像蛇一样缠绕上真奈的手臂，吐气如兰，隐隐约约可以闻到真奈嘴里的薄荷味牙膏味道……然后就被真奈一个脑瓜崩整治了。 “真奈酱好可怕……我说真的啦！”喵梦居然难得地替着别人思考了一回：“海铃的好朋友说，小睦家里现在有些问题，还是等平定下来了再告诉她比较好。” 很难说不是喵梦想和小睦串通一气轰抬身价，毕竟喵梦一看上去就是那种贪图眼前小利的笨蛋女人，税法什么的肯定既没看过也没人告诉她有这一回事。 “那至少先告诉她我们的企划？”初华递给喵梦一份自己手写的乐队企划——不用打印的是因为没有问过睦的意见，有什么没谈好的地方也比较方便更改。 “ave ujica……五个代号……人偶晚会和……摇滚？” 喵梦有些不明所以地挠挠头，有些设定上一版企划没有啊？ “咳咳，”初华有些脸红地解释着：“这个是上次面谈的时候老板提出来的东西。” “上次川崎音乐祭的宣传片你们看过吗？” 得到海铃和喵梦点头的答复之后，初华继续说着：“里面有一支叫做endless crychic的乐队也采用了这种风格，并且反响不错，老板说我们可以沿用并且更进一步——也就是舞台剧和音乐剧形式的live，就霓虹而言这种风格可是一片蓝海。” 海铃若有所思，接着初华的话茬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最多只有endless crychic这一家对手……至少目前是这样的，两支乐队蚕食整个东京的市场？” 喵梦想到这泼天的流量马上降到自己头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但还是理智占领了智商高地，喵梦有些担忧：“要是观众不喜欢怎么办？咱们可就彻底破产了。” “总得试试？”真奈很是自信地叉腰宣告着：“最坏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祥子跟着我们一起解散就是了！有人垫背还怕什么呢？” 海铃和喵梦一想也就释然了——大不了一起解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你做你的雇佣兵，我干我的美妆博主，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 “所以说呀，”睦捏着下巴抱着胳膊认真思考起来，可爱的大小眼让柏河三辉真的在小睦头身上看到了某个粉毛的影子。“我们要玩舞台剧吗？好像很有意思呀！” “呃……是这样的？睦有什么意见吗？” 喵梦忍不住捏了捏睦的粉嫩脸颊——好像阳角睦也很可爱啊？一眼看上去心情都好很多了啊！ “诶嘿嘿，喵梦不要这样呀，痒痒的呀~” 好，小睦头那奇怪的口癖和笑的时候一露牙齿，那种和谐有爱的气氛直接整段垮掉……阴暗的空气开始泄露了是怎么一回事啊？ 喵梦突然觉得有点冷，早知道不为了展示曲线硬撑风度了，出门到现在根本没人关注我啊喂！ “睦没有意见呀！”睦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可眼底却是一抹只有在以前的睦那里才能看到的忧愁和焦虑。 “ortis，很好听的名字呀，睦很喜欢这个名字呀！” “我是ortis，我也是睦呀！” 很没意义的语义重复，但是小睦喜欢就好——所以四下无人在意，睦用着几乎没人可以听到的语调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是若叶睦呀，你是ortis呀……我是若叶睦，你是ortis……” “你是若叶睦呀，那我是谁呀……我是若叶睦，你是ortis……” 第195章 两个人的谈话 躁狂症，偏执症，双向情感障碍和轻度抑郁——远走东京在霓虹这个地震多发的国度四处游龙给地震受灾人员做志愿医疗服务的武见妙按照柏河三辉的描述如此给小睦头下了诊断。 巨型+4了属于是。 其实我们全能的妙妙师姐每年都会这样出去干半个月一个月的志愿者给自己积积阴德，去年属于是霓虹太过风平浪静，这才安安稳稳地待在东京，和柏河三辉一起侍候雨宫莲那个疑似嗑药有瘾的抽象怪盗小伙。 至于为什么柏河三辉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不去帮忙拯救人民群众—— 实在没空啊，有一所学校两支乐队三个人的伙食担在自己的肩上。 没办法，只能拜托妙妙师姐带着今年si买菠菜的三万美刀去替自己尽尽力了，人场没有捧，钱到了也行嘛。 那为什么妙妙师姐有空回柏河三辉的消息呢——虽然人民群众如今水深火热，政府那边却不让任何社会团体进入受灾现场，所有志愿者带过去的钱倒是一分不剩全部扣下来了，妙妙和她的好同事们此刻估计还在回东京的高速路上大眼瞪小眼闲得很呢。 大家都知道的，这里是霓虹，一个资本主义国家。 今天的晚饭由素世代劳，祥子为了保障大家的蛋白质可以正常摄入主动请缨打下手，柏河三辉开车出门不知道去干些什么去了，只留下小仁菜和奇奇怪怪的睦大眼瞪小眼。 其实是大家都对这个有些陌生的睦有些害怕——哪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的脱敏反应啊，哪怕是喜多都怎么着要个两三天才能勉强适应这个若叶睦（已腐蚀）。 直到今天为止只有李晓和喵梦和睦可以称之为交际地讲了两句话——就是前文那几句话，无论是偏运动的柏河三辉还是偏商务的素世完全是命令式地放着话。 偏运动的柏河三辉belike： “睦，起床。” “睦，喝水。” 偏商务的素世belike： “小睦，该走了哦。” “小睦，要不要喝茶？” 不过阳角睦的力量是无敌的——至少表面上不怎么在意大家伙儿对她的冷淡待遇，依旧是笑嘻嘻地面对世界，苦难依旧坚持。 厨房内外都多少有些压抑，祥子全程除了教素世怎么用柏河三辉从天朝带来的高压锅就是背着小手和个视察小领导一样站在旁边看着，忧虑地皱着秀眉。 背过身去专心烹饪的素世其实也是这个表情，瑠唯前辈可是和自己聊过了，像小睦这样内向的孩子突然开朗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呀。 “saki酱……”素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没关系的素世，”祥子很是沉稳地拍了拍素世的肩膀，眼神坚毅。“小睦只是压力太大了，交给我和医生来处理就好。” 素世：啊……啊？对吗？ 我没想问小睦的事情啊，我只是想问问saki酱你为什么黑眼圈那么重遇上了什么事情要不要帮忙而已。 “嗯……我相信你们，但是……” “虽然最近我也事情很多，”没想到祥子诉衷肠一样继续有些碎碎念地说着，神情像个虽然困苦但带着孩子继续坚强生活的小寡妇。“但是我会好好继续努力，帮着小睦调整好心态，带着乐队的大家继续活动的，学习什么的自然也不会落下的。” 好莫名其妙的保障啊，saki酱到底在想什么啊……不过素世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把纤秀的食指点了一点正在煮着的酸梅酱，趁着祥子说话不注意点进了祥子的嘴里。 祥子也很配合地像孩子一样吮吸了一下，两个女孩子眉清目秀的，私底下玩挺大。 “唔……好甜啊，素世糖放得有点多？” “医生喜欢嘛，大家承了医生那么多的情，自然要以他为主啦。” 素世笑吟吟地说着，说罢有带着些威胁意味地半质问半开玩笑对着祥子说：“saki酱今天脸色那么差，肯定是遇上事情了？你可不许瞒着大家，不然我可不让saki酱吃晚饭！” 祥子有些犹豫——素世也不是什么外人倒不如说是很亲密的朋友，以前也因为瞒着素世和大家，害得灯和小睦伤心好久。 还是……还是不要瞒着大家了。 至少让素世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不要让素世为我担心。 “家里面有些事情——很复杂，但是我想把妈妈接到身边来。” 没用老爹这次居然难得地有用了一回啊——不过还是本性难移，既好面子地揽下来了自己没能力做的事情，又实诚地过了头。 他找自己去警局没有哭着喊着让自己花钱把他保释出来，而是带着交代后事的意味语重心长告诉自己很多事情……顺带暗戳戳九曲十八弯地问自己有没有闲钱交保释金。 再顺带暗示一下自己能不能求一下医生，把他发来的电子律师函撤回去，自己要是多干两三个月，真的能凑出来五六千美刀还他个四分之一了。 好，算得上比以前好很多了，丰川清告先生请再接再厉——祥子当然没有把老爹保释出来，只是塞给警察先生一些茶水钱，拜托他们执法记录仪不要经常没电……或者那些电跑到奇怪的工具里面去。 两天没电一回其实差不多了。 可是那些糟心事……不能说啊，不能让医生担心自己，医生已经够忙的了。 自己已经亏欠了医生很多了，哪怕花自己一辈子时间去偿还也不一定还得完……而且医生也不一定愿意接受自己呢。 不行……不能失去自信！医生会接受自己的！在此之前要好好地努力啊…… 祥子虽然微微笑着，可宝石一般绚烂的眼睛里，那抹哀伤和忧虑可是全部收到了素世的眼里——眼神和那天一样呢，和saki酱要退出crychic的那天简直一模一样……但是没那么晦暗。 带着些许对未来的期望。 “诶……那不是挺好的嘛，”素世手上沾着很多酱料和油腻，所以只是轻轻靠了一下祥子的怀抱，随即就离开继续忙碌着，给三文鱼涂抹磨碎的黑胡椒。“我支持saki酱，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说哦！” “啊哈哈，这种私人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啦……”祥子有些尴尬地笑着，看到锅里的黄油已经融化就伸着手勾到灶台调成小火。 这件事情我连医生都没告诉，素世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 而且妈妈…… “嗯，谢谢素世，真的需要什么帮助的话我肯定会说的。” 素世知道祥子是在客套，祥子自己也知道素世明白自己在客套——可是无所谓，素世看到祥子愿意对她开口就已经很开心了。 两个人会心一笑，然后就闻到了黄油煮沸的特有的味道—— “素世！黄油飞溅出来了！” “啊啊啊，三文鱼三文鱼！三文鱼还没腌好啊！” 番外 烟火大会之夜虽短 让我们把时间线调回去川崎之前。 千早爱音你到底药剂干什么！？ 这种不太体面的话柏河三辉当然不可能对着面前这个笑嘻嘻的阳角粉毛说出来——虽然这条粉毛大狗多少真沾点狗。 祸害人家小灯拿烟火大会的门票诱惑人家不好好复习就算了，还强行带上本来不怎么想来所以臭着脸的立希一起上门——自己好不容易把小灯藏在家里不让更多人知道！ 现在人家立希已经把我当做是诱拐无知少女的大变态了，那双漂亮的泪痣紫水晶眼眸凶得很呢，恨不得拿鼓槌磨尖磨平把我剐咯。 “那个……立希，”柏河三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几滴真诚的泪水润湿自己的眼眶——虽然柏河三辉本来就是深眼窝所以怎么看都看不出真诚意味来只给立希一种黄鼠狼憋坏水的感觉。“其实我也是为了灯好。” “您不必多说，我懂的。” 立希一转凶狠眼神，笑眯眯地微微摆手然后把小手伸进口袋里——摆手不是拒绝也不是无需多言，而是人民群众的正义举报。 “灯你多少说句话呀，”柏河三辉还是决定换一个突破口——开始对着灯卖惨。“我要是真的被警察抓进去了，你可就一辈子吃不上我做的饭菜了！” 检测到关键词，偷摸零的小脑袋瓜开始工作——灯用一种很是严肃和认真的眼神看着立希，两只小手抓住了立希的肩膀，淡淡的薰衣草味道和灯身上的生物素气息开始袭击立希的嗅觉细胞。 “立希，不要多事。” 好，立希直接灰暗下来了，一个人到了桌子另一头默默喝咖啡。 被灯讨厌了…… “言归正传——” 柏河三辉看向爱音，打量着她吊带连衣裙外穿的神人穿搭，一时间觉得有些丢人，但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还是忍了。 “爱音说的烟火大会什么的……要不邀请祥子去，灯还要好好学习呢。” “呵呵，”没想到爱音居然难得地把眼角垂了下来，很是抱怨地对着柏河三辉诉苦。“柯酱要不要猜一下，我的烟火大会门票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只有两张？” 噢，之前素世邀请过偷摸零来着，祥子也说要带着灯去唱歌消遣，但是灯全部拒绝了——也许是自己不经意走漏了风声，又或者是这两个被灯拒绝的人凑合凑合就决定唱歌去了，至于门票…… 这个，不需要了。 所以门票很是理所当然地沦落到了爱音的手里，不多不少正好两张，而且烟火大会今天就要举行。 柏河三辉已经开始听见烧绳的嘶嘶声了。 秉承着天朝人民节约资源的优良传统和来都来了的一贯作风，柏河三辉有些犹豫地试探着说出： “要不……我和你去？” 门票老贵了，五千円一张，别浪费了嘛。 再说了，自己和爱音都是两个没人要没事干的社会闲散人员，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凑对一起玩玩去，自己来霓虹那么多年还没看过烟火大会呢。 “真的嘛——好啊好啊！柯酱你真好！” 爱音一下子蹦了起来，搂着自己的脖子欢呼雀跃——虽然爱音的手臂很冰润柔软，但是柏河三辉后颈那个发凉啊，总感觉这个粉毛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怎么一回事？ “那我们现在出发！” “诶诶诶，没穿风衣没穿风衣——” 没一会儿，偌大一栋一百四十平的中产公寓，此刻只剩下灯和立希两人了——孤女寡女共处一室。 “那个，灯酱，”现在没人，立希终于有勇气红着脸说出来自己给灯拟想了好久的爱称——虽然只是简单加了个后缀而已。“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去逛逛……书店什么的。” 立希有心了，知道偷摸零现在要复习，骗人出去的理由都多少沾点学习了。 …… 霓虹的烟火大会可谓是霓虹人一年之中难得的消遣了——指的是比较符合传统价值观的合法消遣，没什么道德底线的指的自然是比如夜总会和大久保三温暖之类的资本主义荼毒。 多在盛夏时节，女孩子们穿着浴衣，提着鲤鱼灯笼和带着漂亮的佩花，竭尽全力盛装打扮吸引着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目光——很美好的一幅画面。 但是为什么从爱音嘴里说出来就有种动物世界的既视感呢？ “当当当当——” 不得不说，爱音穿着浴衣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白皙的面庞圆润而柔软，粉色的秀发与淡灰色的瞳孔交相辉映，眼底那抹淡淡的笑意和自信是女孩子最好的浓妆艳抹。 爱音穿着的浴衣是柏河三辉半个月前就挑选好的，白色底色作为基调，搭配上朴素而清新的金盏花纹饰并未特意凸显出爱音的阳角气质，按照传统爱音这种年龄段的孩子也不应该穿这种朴素的浴衣。 但是既然爱音喜欢，柏河三辉不介意垫点钱替爱音买一件——浴衣很贵的！好一些的浴衣哪怕是爱音这种富姐也不一定买得起！ “怎么样怎么样？柯酱评价一下？” 爱音炫耀一样在柏河三辉面前很是娇俏地转了一圈，穿着木履的小脚丫子脚趾还得意地翘了两下，透过白色袜子也能隐约看见爱音涂了脚指甲油……还是紫色的。 差点以为可以相信爱音的审美没问题了，这个羽丘第一小糖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让自己眼前一黑。 “还挺好看的——就是请不要随便照抄人家喵梦的化妆风格了，你不合适。” 柏河三辉摸了摸鼻子，中肯地评价了一下爱音这身衣服。 “诶嘿嘿嘿~” 少女请不要笑得那么唐，再这样哑巴新娘的人设可就牢牢的立住了！ 不过柏河三辉也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自己的冷面型男的第一印象和抽象小子的性格也挺反差的。 “千早爱音小姐请扶着我的手，”柏河三辉理了理风衣的领子，对着爱音很是绅士地伸出了手——越来越像酒保服务生了是怎么回事？ 池袋附近的烟火大会其实有很多，虽然共用同一场政府放的烟花，但是你懂的，资本主义总是能用各种让人眼前一黑的方式利润最大化。 虽然这里也是公式化夜市，但对于来霓虹前五年埋头苦读后两年牛马打工人的柏河三辉来说还是挺新鲜的—— “柯酱，那个是鲷鱼烧吗？我要吃！” 于是得到命令的柏河三辉就双手插兜地到了人家老板的小摊子前买了一份鲷鱼烧，差点忘记这是爱音要吃的，下意识就要让老板淋上番茄酱了和蜂蜜了。 “喏，给你。” 这份鲷鱼烧实在小的很，柏河三辉不怎么看得上也没心情分润一块了，完完整整地递给了爱音……可是爱音没有接。 “柯酱，喂我吃嘛喂我吃嘛~” 爱音腆着脸就说出了很不得了的话来，一只纤纤玉手还勾引意味十足地对着自己摆了摆——和谁学的啊喂，喵梦吗？ “自己吃啦，被人家看到我可就要灰溜溜回老家去了诶。”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两个关系那么好那么纯洁，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啦！” 柏河三辉无奈地捏了捏眉间——我们不在意别人眼光倒是做得到，问题是教育厅那边可不会这样想啊。 偷感十足反侦查意识拉满地四处观望一下，四下无人在意路边两条，柏河三辉只得稍微出卖一下劳动力满足一下少女的小小期待了。 “拿你没办法，啊——” “啊——嗷呜，好吃！果然还是要柯酱喂我吃啊！” 爱音捧着脸幸福地咀嚼着，星星眼也享受地眯了起来，一鼓一鼓的腮帮子和偶尔冒头的小虎牙可爱捏。 “柯酱再喂我一口，啊——” 很多事情其实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柏河三辉面无表情地喂爱音吃完了一整份鲷鱼烧。 “啊……好好吃，好饱，嗝~” 请不要打扮得那么体面然后做这种破坏人设的事情出来啊喂，是我没给你买用来捂嘴的面巾吗？ 不过柏河三辉也没工夫吐槽了——因为爱音居然很是自然地搂着柏河三辉的手臂靠着柏河三辉的肩膀开始唐笑。 看来我真得控制你一下了千早爱音——于是柏河三辉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爱音的小臂，爱音直接吃痛地跳开了。 “疼疼疼……柯酱你干嘛啦！” “要不要去捞金鱼？”柏河三辉选择了答非所问，指了指前方一份很是热闹的捞金鱼小摊子。 “……要去！” 找老板买了两个纸网兜，分了爱音一个之后两个人坐在靠着的位置开始埋头苦捞——其实柏河三辉一直很不了解为什么要用柔纸的，改成糯米纸的话不仅让金鱼更加难捞，还能降本增效提高利润率。 爱音其实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姑娘，虽然纸网兜很脆弱，这个摊子的金鱼也很有活力喜欢挣扎，但是爱音还是能用自己温柔的手法让金鱼感受不到自己其实已经掉进陷阱了，依旧皆若空游无所依地到了爱音地袋子里。 柏河三辉就挺狼狈的了，大糙汉子干这种绣花功夫实在不行，纸网兜已经玩破了两三个依旧没有开张，塑料袋子空荡荡的有种幽默感。 “柯酱好可怜啊~要不要帮忙？” 爱音有些幸灾乐祸地凑过头来装模装样地说着，多少有些贱兮兮，喵梦害人不浅。 可是柏河三辉那副专注又有些沉醉其中的表情让爱音有些出神了——柯酱虽然总是假正经，可是真要认真起来却意外地可爱呢。 “爱音，对不起。” 终于开张了，柏河三辉有些高兴地翘了翘嘴角，只是淡淡的微笑，在爱音的眼里却多少带上了几分圣洁的光辉——如果不说话莫名其妙的道歉的话那就是这样的。 “对不起？”爱音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像只足月对整个世界充满好奇的小猫咪。“柯酱为什么要对不起？” “刚刚不是掐了你一下嘛，所以对不起咯。” 多大的事儿——如此想着，爱音很是爽朗地凑近搂住了柏河三辉的肩膀，和兄弟伙一样放肆地笑了出来……然后就又被掐了。 “对不起。” “光是对不起但是不改正只会让人伤心啊喂！” 爱音有些抱怨地说着，却突然想到些什么，讪讪地收回了艺术品一样纤细的手。 柯酱……还是不太喜欢我们对他没什么距离呢。 也是，毕竟身份上我们还是师生嘛…… “爱音，”柏河三辉因为弯腰太久有些累了，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话只有和你说才合适。” “啊，哦……柯酱说！” 爱音虽然不太想听这些破坏自己幻想的话，但既然柯酱需想对自己说那就要认真地听！ 柏河三辉挺直腰板让爱音挽着自己的臂弯，这样的动作虽然有些过于亲昵但对于西式打扮的柏河三辉来说完全是绅士的举动而已，没人会多想。 “从哪里说起呢……其实我不太想戒烟的，我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理由戒烟。” 柏河三辉身上的气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从淡淡的烟草味变成小孩子会比较喜欢的薄荷味了——虽然爱音两种味道都很喜欢，前者可以凸显出男人气概，但后者会让爱音觉得柏河三辉和自己没什么距离感。 “但是啊，某一个晚上我点完一根之后，看着烟头发呆了好久好久，就这样想着——” 柏河三辉假装出在和人对话的样子：“爱音同学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啊？祥子同学也不愿意靠近满身烟味的我？抽烟会不会影响灯的身体啊？” “柯酱演得一点都不像，太夸张了？” 虽然这样说着，可爱音心里还是很美滋滋的——柯酱很为大家考虑呢！ “我演技可不好，大概表达出来什么意思就行了——总而言之，我开始认真把你们当做我的很重要的人了。” “我要好好地考虑你们的感受，也要为你们做出一些适时的改变呀。” 柏河三辉温柔地摸摸爱音的粉色秀发——并不表示男女情人之间的亲近，只是表达一个“我们是好朋友”的示意。 “所以啊，距离感什么的我可不在意，只是——” “只是我们大家也要好好替柯酱考虑一下——是这样？”爱音替柏河三辉把下半句话说了出来，表情娇俏可爱。 “聪明孩子。” 柏河三辉比了比大拇指——时间也差不多了，已经有零零散散的烟火升天了，是烟火大会正式开始的前奏。 柏河三辉和爱音不知不觉到了一片草地，草地上很多前来观礼的游客，两人也学着他们睡在草地上，但是间隔着差不多三十厘米的距离，爱音主动挪出来的。 “柯酱柯酱。” “干嘛？” 烟火升空很是绚烂，但爱音拧过头来和柏河三辉四目相对。 “要是柯酱以后不做老师了，我，祥子酱，yor，toor……我们怎么办？” ——我们可以“怎么办”？ 柏河三辉笑了起来——释怀地笑了。 我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不知道你拉着那么多人挡枪实际上想要表达什么。 “到时候你们差不多也该高中毕业读大学混社会了？到时候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哪怕我继续做老师也没办法管你们那么多了？” 爱音也微笑了起来，烟花的流逝闪烁着流星一样美丽的光彩，在爱音那淡灰色的美丽眸子里印刻了下来。 柯酱的话，是成年了就拿我们没办法，随意我们怎么发挥都可以的意思吗？ “柯酱真是的，不愿意好好说话，还要我们猜。” “喂喂，这种话要是一点掩饰没有地说出来我的师德可完全成为摆设了啊喂！” 柏河三辉没好气地手动把爱音的实现纠正向天上的烟火。 “这么漂亮的夜空可难得了，爱音好好看烟火别看我！” “嗨~” 第196章 睦头人大闯关 黑色与白色的交际，是一片宛若水潭的晦暗的钢丝线一样的细线交错着的平台——无穷无尽的平台。 钟乳石积年累积的长剑般的石峰滴水的声音，如果用数学语言描述两次水滴声的间隔的话，那就是一个幂值为负常数的幂函数。 并且没人知道，那该死的x什么时候从负半轴越过那同样该死的零点，用逐渐累加的声波能量把每个人的耳膜从生理到心理双重炸穿。 所谓的所有人——正在行走在这无穷无尽的平台的睦也不知道。 [ortis，你明明看到了呀。] 那烦人的声音又来了——说是尖锐不太合适，虽然有点像电视里面小精灵又太过烦人的声音。 在昴小姐那里，我好像也听过这种声音——好像是在某个早上，还是在和昴小姐一起看的动画片里面，不记得了呢。 “我才不是ortis，我是若叶睦。” [我才是若叶睦呀，你是ortis呀！] 睦没有过多辩解，同一句话说一遍其实够了——更何况自己已经重复了很多很多遍了，数不清了。 哪来的那么多力气说话呀，走路要力气，用自己那小小的手捂着腰上的伤口也要力气——不知道哪里来的枪伤，很疼，但是疼多了就不疼了。 虽然已经不疼了，可是一直在流血啊。 流血也不疼，自己好像有很多的血可以流，但是偶尔回头看着自己淌了一路的红色印记，心里就会很难受——近处的痕迹才是红色的，远处的痕迹只能看到好像墨水痕迹一样的黑色线条，扭扭曲曲的，很吓人，看多了也没有习惯，一直都很吓人。 [ortis你看呀，大家都很喜欢睦呀，没有人敢无视睦了呀！] “睦”经历了什么，睦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毕竟也是自己的身躯自己的眼球自己的神经中枢。 确实是这样子，每个人都很关心睦了。 可是…… 睦有些趔趄地身体倾斜，力气一下子没使上来，很是狼狈地倒在了这无穷无尽延伸无限远的路上，血液一下子哗地一下子涌了出来。 睦累了啊——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 明明闻到了医生的味道，为什么……为什么医生不愿意见我呢？ “呼……呼，我不是……不是ortis！” 因为…… 睦继续坚定着信念，挣扎着几乎是用自己那瘦小的身体支撑着自己重新站起来，憔悴而泛着血丝的双眼虽然已经困得不行但仍然睁开着。 “因为，大家……大家在害怕。” [害怕？大家为什么要害怕睦呀？] 睦已经看到了远方——那无尽的远方，似乎有一道隐隐约约闪烁着光芒的大门。 通向哪里呢？ 睦不知道，只知道为了大家，为了医生，自己一定要一直前进才行。 [ortis究竟在坚持什么呀？明明就这样看着就好了呀！交给若叶睦来就可以了呀！] 那烦人的声音……好烦人啊，睦可不是木偶啊，睦才不会就这样乖乖听话。 “大家明明在害怕你啊——麻烦不要，败坏睦的名声！” [哪里在害怕睦呀？大家明明很喜欢睦呀！] 这个黑与白的鲜明世界似乎产生了一丝裂痕——不是很明显，但那折磨人心智的水滴的声音明显减弱了很多。 “医生今天，没有叫睦洗澡——也没有把衣服拿给睦。” 好无厘头的理由啊，但确实逐字逐句地让天上那道裂痕逐渐扩大了一些——虽然只是一道小小的几乎微不可查的裂痕。 “仁菜今天不给睦碰仁菜的吉他了。” 裂痕扩大—— “经纪人小姐上厕所的时候，也不让睦代替她直播了。” 扩大—— “还有……”睦的目光尤其坚定着，仿佛即将奔赴那通向自由和光明的出口。“祥子和素世，和睦说话的时候，在用敬语！” 一瞬间地动山摇，睦明明没走出去多远却仿佛一下子缩地成寸，等到有些痛苦地爬起来的时候，那扇散发着光明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了。 睦的眼睛里开始逐渐充斥着渴望的神色，这是睦第一次如此想要某样东西。 或许以前有过这样的占有欲？ 可能是想要祥子的关心，可能是想要素世的偏爱，也可能……也可能是医生的贴心照顾，也可能是千代老板温暖柔软的拥抱，也可能是喝醉的桃香姐姐放心倒在自己怀里的迷醉的笑容…… 也可能…… [睦有点累了呀，ortis稍微替着睦活动一下呀。] “说了好多遍了……”睦已经不在乎血流如注的手臂了，管它黑色血迹也好红色血迹也罢，睦不在乎！ 睦只想和大家见面！ “我是若叶睦，你是ortis！” …… “睦！” 仁菜头都大了——医生家里的浴缸是什么奥秘陷阱吗？为什么睦可以连着掉进去差点淹死两次啊？ 虽然觉得很麻烦但毕竟人命关天，仁菜还是一把脱下了自己的短袖只穿着白色小背心，一头扎进浴缸想要摸索到睦的手在哪里。 啊呀，溺水的人最危险了，力气又大又不讲道理，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拖进去陪着一起淹死——所以一定要找到睦的手才行。 啊，找到了——感受到睦那小巧柔软但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而微微发皱的指尖和指节，仁菜心中大定，使出在老家耕田挖菜的力气一把把睦的身体从水里抽起来。 “睦！睦还清醒着吗？睦——” 睦明显是淹得不省人事了，哪怕仁菜一巴掌抽在睦那精致玩偶般的面庞也没能让睦有任何反应，那小巧的鼻子倒是快要被打歪了。 这下可没办法了啊——仁菜如此想着，小脸忍不住一红。 这……这可怪不得自己了？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嘛。 自己可是好好地看视频学习过怎么救溺水的人了——先是人工呼吸再是心肺复苏，最后是海牡蛎……海，海茉莉…… 什么急救法来着？ 仁菜小脑瓜一下子过载了一秒钟，然后用力甩甩头让脑袋后面的小辫子把自己打醒——不管啦！ 人工呼吸，启动—— “好臭。” 还是被睦反应过来了啊——不知道为什么，睦现在对痛感不怎么敏感了所以醒来的时间稍微迟了一些——但不代表对羊肉膻味，纳豆的臭味和冷冻过的麒麟瓜的清甜味串在一起的味道不敏感。 “臭！？” 仁菜心都要碎了，很是破防地怪叫起来，卖力地摇晃着睦那瘦小但多少有点料的身躯，把孩子摇晕了都要。 “你这家伙，明明昨天和明天都是我救了你，你不仅不好好地谢谢我还要嫌弃我嘴巴臭，今天还奇奇怪怪的吓得大家谁都不敢说话，你一开口就是那莫名其妙的口癖……口癖？睦？” 睦刚刚……说话没有口癖诶。 “嗯。” 睦有些庆幸又有些坚定地点点头。 “睦在这里。” 第197章 睦头人和……莫缇丝 “所以呀——” 一个小小的睦头人玩偶很是没好气地转过头来，看着提着[狮心]惬意地甩着玩的白衣形态柏河三辉，昏暗的灯光照映之下只能勉强显现出柏河三辉立体的下巴和遮住右眼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单片眼镜。 “你是到底要干什么呀！你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坏家伙呀！” 小小睦头气急败坏地甩开手上连接着冒出来三个冒着烟的弹孔的液晶屏幕的手柄，几乎是要飘到柏河三辉面前开始疯狂的质问了。 “我好好地打游戏欺负小睦呢呀！明明差一点就要让小睦ga over了呀！你这……为什么你这坏家伙，嗅嗅……有熟悉的味道呀？” 毕竟还是共用同一个身体嘛，哪怕是第二人格也多少有些原身的记忆——虽然可能部分记忆依旧被真正的睦占据着所以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玩偶读不了盘。 “你别管这个，”柏河三辉一把把飘起来的小小睦揪着领子抓在手里，提到和自己视线平行的位置。“现在我们好好讨论一下，为什么睦的身体却由你这家伙操控着，怎么样？” “诶嘿嘿……” 小小睦虽然不爽到了极点，可是基本的察言观色本领可是有的，此刻面对着柏河三辉杀意十足的直视只能讪讪地笑着——面前这家伙绝对强的要命呀！ 看他那把还在冒黑烟的燧发枪呀！看他那挂了一身的闪闪发金光的漂亮勋章呀！看他那整洁有力的手指和隐隐冒着青筋的手腕和小臂呀！ 这又是哪来的强者了呀！？ “那个呀那个呀……我们先坐下好好谈谈呀，我很可爱的呀，不要那么吓人呀~” 对不起啊小小睦小姐，我是黑魂十年老玩家，才不会轻易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做一些大僵直动作——于是柏河三辉只是把[狮心]收了起来，换上了那把只能紫砂的1911抵着小小睦的下巴。 “现在我说你答，怎么样？” “好的呀好的呀！不要杀小睦呀！” 棉花质感十足的大脑袋快要把蒙皮里面的棉絮给晃出来了。 这个坏家伙怎么知道的呀！我的秘密武器——青夫人就在幕后的一旁随时待命呀！可是我不碰到青夫人的话可是启动不了她的呀！ 四周随意张望了一下，这里看起来只是一个一般的蜗居公寓……或者说是卧室而已，灯光昏暗内饰凌乱，只有床大的不像话还有超级豪华的边幅装饰，虽然床单是白色的但是和公主的房间没两样。 是睦在家里的房间吗？ 随意找了个看起来是实心的墙壁靠着，枪口依然紧紧地贴着小小睦的棉花下巴，可感受到怀里小玩偶几乎要和真人一样应激性颤抖了，所以多少有些放松地放开一只手任由玩偶倒在自己怀里。 “你是谁？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第一个问题就很爆炸啊……小小睦有些汗流浃背，主要是看柏河三辉这副架势肯定是来替小睦讨公道的，自己可是用着小睦的身体干了好多不符合小睦人设的事情。 但是自己出现的原因…… “事情有些说来话长呀，你可不可以耐心听呀？可不可以放开小睦再说呀？” 小玩偶认真地举起双手发誓——伸不出来四根手指，因为你不能操纵不存在的东西。 “嗯哼，说。”柏河三辉也随意地任由玩偶飘到空中，但是手里的枪始终紧紧捏着——虽然完全造不成伤害，可是足够唬人啊。 “咳咳……我是小睦呀！” 砰—— 很是干净利落地一枪，虽然没有打在小玩偶身上但是几乎是要擦着起球的棉花脸击中了身后的屏幕。 “一次警告，下次是你的左手。” 玩偶很是果断地滑跪了，老老实实地回答着：“莫缇丝呀，我叫莫缇丝呀。” “嗯哼，还算老实，原谅你了。” 知道这个家伙的真名就放心了——毕竟宫殿多少也算亚空间的一部分，加之宫殿里的家伙基本不会说谎，这个玩偶怎么看也不像奸奇，知道这家伙的名讳就基本上可以安心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呀……” …… “我……从来没觉得在乐队开心过。” 大雨滂沱，可排练室内外同样的气氛沉闷……有过之而无不及。 睦低着头，瞳孔和指尖同样地颤抖着，刘海遮住了睦的视线，朴素的长裙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几处，顺着脸庞流下的汗水和泪水……分不清楚，睦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宛若墨染……或者说跳进了染缸。 心啊，颤抖的内心啊。 只要一开口，乐队就会解散掉。 祥子离开了，在人潮里，睦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见到这样子哭泣的祥子呢，仿佛要把今生所有的眼泪全部流干一样。 “祥子……” 突然，奇怪的声音响起——像自己小时候，父亲有时候会在家玩的那种红白机的声音，有点刺耳又有点熟悉，因为那时候父亲还会抱着自己一起玩。 虽然自己只是在父亲的怀里看着大屁股老旧显示器上的红帽子大叔蹦蹦跳跳踩蘑菇钻水管，但是和父亲在一起，就很有意思。 等到睦出神结束，世界已经隐约发生了一些小变化……其实变化超级大。 因为静止的世界，视线所及全部变成黑白色，无论是路灯还是脚下的斑马线全部变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块块。 只有不断远去只剩下一个落寞而悲痛背影的祥子还是原模原样地……可还在不断远去。 睦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看鬼一样张望着四周的世界，又很是恐慌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还是自己，可是…… [目标：前进！追上伤心的祥子！] 一串奇怪的文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睦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自己是在打游戏吗？ 既然是游戏那就不要那么紧张——有些小心翼翼地迈出了步子，鞋尖点在地上，没有突然水一样地掉进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怪物突然冒出来打自己一顿。 可是迈出了这第一步，第二步却举步维艰——可是祥子……好伤心，要坏掉了…… 明明是……明明是我吉他弹得不够好，才害得crychic解散了，祥子才不要看到我这个罪人。 [挑战失败，奖励没有啦！] “诶……奖励？什么奖励？” 睦看向依旧阴沉的天空，一个个蓝色夹杂着灰色的像素点坠落下来，似乎是象征着失败的特效。 [奖励就是复活crychic！但是你失败了，所以没有奖励！] 诶诶……诶诶！？ “对不起，我想要再挑战一次！求求你了，我想再挑战一次！” 睦对着那行不断变换着的文字很是卑微地求着情，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脸色苍白而紧张。 [不行不行！挑战才不是什么可以随便进行的事情！] 第198章 莫缇丝和……小睦头 “所以呢？你就这样开始上班一样总是欺负睦了？” 柏河三辉大口嚼着莫缇丝变出来的爆米花，咽下去嘴里的之后又喝了一口同样是变出来的苏打水，手枪什么的也很没关系地收了起来——虽然只有短短半小时，可自己也看出来了，莫缇丝这家伙虽然是宫殿的主人却意外地好说话，而且好像因为宫殿刚刚诞生所以弱得很，完全没必要这样防备。 “没有呀没有呀，”莫缇丝居然很是郑重地摇着头，飘在空中的小巧身子很是用力地晃动着。“其实一开始莫缇丝很弱的呀！” “莫缇丝原本连名字都没有呀！但是自那之后呀……” …… “睦错了啊……” 睦看着自己因为用力有些发白的掌心，仔细端详着自己手掌的纹理，视线逐渐模糊。 她……该来了？ 请你帮帮我……像在川崎那样，像在安和前辈那里一样，帮帮我！ “来了呀来了呀！” 世界一下子静止了，素世那微微笑着的容颜和仁菜向佛祖祈祷而禁闭的双眼和紧皱的眉头此刻是那么清晰，就连厨房里猛火炒菜的声音也似乎暂停在了某一帧重复地播放着。 此时睦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声音……可是自己没有开口啊？ “是我呀是我呀！看看天上呀！” 天花板上悬浮着的是……另一个自己！？ “你是……是我吗？” 小小睦打着旋地降落到了自己的身前，睦好像看见了动画片里的公主出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精灵粉尘，噗灵噗灵地就这样洒了自己一头——虽然落在自己的青色长发上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是我呀！你是我呀！” “不是，是你是我。” 睦很认真地强调着，可爱小手动作幅度很小地比划着——话说明明是证明自己的身份却那么弱气地说话吗？ “我是你呀？你是我呀！” “不是……是你是我！” 睦多少也有点小小的生气了，站起身来踮起脚尖想要勾到这个和自己抢名字的奇怪家伙，结果被玩偶小小睦飞起来躲过去了。 一米五的小睦头想要够到两米半左右的天花板还是有些为难了。 “先不管这些了呀，睦想不想要我帮你呀？” 仰视着这个q版的自己，睦有些没由来的心慌和焦虑，但还是软弱地妥协了。 “想……我想，请你帮帮我。” “很简单呀！”小小睦咧着嘴笑了起来——嘴里不是洁白或者淡黄的棉花，而是一片血色的痕迹。 “把身体交给小睦就好了呀！” 睦呆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巧但诡异的自己。 “把身体交给小睦的话，crychic也好祥子也好，都会回到睦的身边的呀！” “不行！”虽然这个家伙帮过自己很多次，可是睦开始有些讨厌另一个自己了，用力地摇着头。“我才是睦，你不是！” “噢噢？crychic和祥子难道不够重要呀？那再加上素世和灯怎么样呀？我会把大家集合到一起的呀！” “不行……不行，若叶睦可是独一无二的……” 睦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睦……睦真的错了吗？” “错了呀错了呀！睦当然错了呀！” “睦真的……真的错了？” “肯定错了呀！自然是错了……请不要说这种话！” 诶？ 睦有些错愕地抬起头，面前是一身油烟味系着围裙表情很是严肃的柏河三辉。 …… “噢噢噢！我想起来了呀！”莫缇丝一下子飞的老高，和看仇人一样看着因为莫缇丝莫名其妙的举动表情有些疑惑的柏河三辉。“你这家伙，就是坏我好事的家伙呀！” 柏河三辉表示：对，我干的，怎么样？ 莫缇丝疑似想吃紫菜蛋花汤了，不要菜不要花不要汤。 “那……那就坏我好事呀，莫缇丝也拿你没办法呀。” 柏河三辉没有理会莫名其妙满屋子乱窜然后心虚地飞到自己面前认怂的莫缇丝，而是默默思考着。 “所以说……睦的压力变大就会让你变强？所以你才有力量强行取代睦的人格吗？” 奇怪的设定，但是好像睦还是莫缇丝都算不上什么坏家伙。 “没错呀没错呀，可是莫缇丝只是想保护小睦呀，谁让小睦总是搞砸事情呀？” 人家搞砸多少事情都是人家的自由，莫缇丝小姐请不要越俎代庖——柏河三辉了解前因后果了也释然了，现在好好和这个莫缇丝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协商着让两个人格轮流出来透透气就是了。 不过自然要以小睦优先，毕竟是睦的身体。 “睦搞砸多少事情也不是你这样子做的理由——大家可是都被你吓坏了！” “哎哟！小睦要被欺负了呀！有没有人可以帮帮小睦呀！” 柏河三辉只是轻轻敲了敲莫缇丝的脑袋，这个小戏精却演出一副被自己凌辱的样子——我对透棉花可没有兴趣，你不要空口污人清白。 掏枪出来就老实了，第二人格小妹原地立正了。 “你和睦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理会那么多——” 柏河三辉有些无奈地把枪收起来，莫缇丝才收起那副被皇协军轻薄的黄花大闺女的表情开始认真听自己讲话。 “但是，我不希望因为你的什么任性举动去毁掉小睦珍视的东西——她现在很希望被需要，乐队不能解散，无论是endless crychic还是ave ujica还是ygo，都一定不能再被毁掉了。” 三乐队随便毁掉一个，祥子和素世和小睦三个坏掉一个，小睦就要下楼了，不走楼梯不搭电梯。 “嗨呀！保证完成任务呀……那莫缇丝可以出来吗？有时候小睦实在是太笨蛋了呀，莫缇丝看不下去呀。” 一副人偶居然可以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柏河三辉也是没话说了。 “随你的便，反正我看得出来上号的是小睦还是莫缇丝，小睦坏事了我就安慰她，你坏事了我就来找你算账！” 说完，柏河三辉就打算提着枪离开这个“宫殿”——好小的宫殿，还没我家里大。 “拜拜呀！下次光临呀！” 莫缇丝又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柏河三辉真的走了……然后很是不耻地忒了一口，熊一样的小眼睛居然流露出来一丝蔑视。 “搞什么呀，以为小睦喜欢你就可以在莫缇丝这里为所欲为呀？” “莫缇丝才不会让乐队解散呀，莫缇丝最喜欢小睦了呀！小睦这个大笨蛋呀！” 莫缇丝头疼地看着自己那被子弹打穿滋滋漏电的大屏幕，一脚踢向丢在一旁的手柄，手柄连着线路飞出去好远，摔在了墙上，零件四散。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小睦呀！” 第199章 猫儿这个 （2分） 次日中午。 三角初华，尤其是熬了大夜写剧本写到天亮堪堪睡了两三个小时的三角初华，有点“小小”的起床气——尤其是被超级麻烦的喵梦急匆匆地叫醒然后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小睦突然转性变成超级阳角什么的，内心的烦躁就有些压抑不住。 马上就想抄起脚上穿着的粉色拖鞋一巴掌呼上去，把沟槽的喵梦舞得如陀螺般旋转—— 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但是初华还真是搞不清楚，真奈为什么愿意给这个烦人的混蛋家伙开门啊？ “你说什么话呢……”初华困倦地捏了捏隐约有些发黑的眉间，眼底下的淡淡的眼袋也止不住的发酸。“小睦可是祥子的可靠的好朋友，挑拨离间也不至于到这种胡编乱造的地步？你要是缺钱可以拿走我那份。” 其实喵梦确实打算找小睦狼狈为奸哄抬身价来着，原本想着就小睦那个性子，随便说些什么就会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己争取工人权益要求涨工资——可谁知道啊！ 谁知道小睦居然…… “咱没开玩笑！恁莫拿咱的话不当回事！” 喵梦都急得开始说老家方言了，可看到初华那一副兴致缺缺慢吞吞套短袖穿衣服的样子莫名地有些泄气。 没人拿我的话当回事啊，小睦也是初华也是…… 只有海子和真奈酱正儿八经拿我当乐队成员了！ “初华，要不你跟着喵梦桑去看看呗？” 一股淡淡的厨房油烟味闯进了卧室，是系着围裙左手汤勺右手举着剧本认真默读的真奈，妈妈感十足呢。 “反正初华今天既不用上学也没什么工作？事务所那边我去联系就行，出道演出在下周呢，也用不着太急着准备。” 真奈的一番话让初华好好地思考了一会，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可以，不过等我再睡一会……” 话没说完，初华就关机了，东倒西歪地瘫在了床上，很不体面地露出了漂亮的腰线和莫名有些可爱的肚脐眼，金黄色的秀发散乱地遮住眼睛，轻轻的可爱呼噜声没一会儿就响了起来。 “初华？初华？华子？” 系统未响应，请重启并启用纯田真奈出品安全管家检测系统。 妈妈酱说过，电视机坏了先不要叫修理师傅，拍一拍再说——于是喵梦先把初华的白色短袖稍微拉了下来一些遮住小肚子，然后好奇地捏了捏初华沉睡而有些发红的脸庞，见初华真的没反应之后才有些放肆地开始肆意玩弄初华的小脑袋。 这里戳戳那里揉揉的简直不亦乐乎，猫儿这个手贱——所以被真奈果断逮捕了。 “喵梦亲，不要打扰初华休息哦~” 好可怕好可怕，真奈说话明明很温柔为什么气场莫名的强大啊喂！ 猫儿这个害怕。 “咱错了喵，真奈酱请放过咱喵。” “好，原谅喵梦了！” 看到真奈脸上轻松的表情和放下手里超大煮汤的汤勺的动作，喵梦才轻松地舒了一口气，跟着真奈出了卧室，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吊儿郎当地坐着四处打量。 听说是三万円一个月的廉价公寓，面积和内饰也配得上这份廉价，公寓结构是上个世纪的老设计，墙纸勉强看得出来是新买的，但也是便宜货而且并不怎么贴合得稳当，估计不久真奈和初华就要见到和喵梦爷爷（如果还在的话）一个时代的老旧墙面了。 违约金真可怕啊，两个三十天前的当红偶像就这样水灵灵地返贫了——喵梦有些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好在当初有好好看事务所的合同，被天价违约金为难住然后被初华或者小睦操办自己的退役仪式什么的剧情肯定不会发生了。 “初华这段时间很辛苦呢，每天都在熬夜写剧本和歌词，”真奈给喵梦端上一碗热乎乎的鸡汤，上面漂着一层漂亮的油花和浮起来的几个枸杞和红枣。“都瘦了……好可怜。” “我只听说过疲劳肥，而且……”喵梦端起碗来浅浅抿了一口，畅快地叹了一口气。“真奈你的手艺只会让人胖个不停。” “诶，这算是对我的夸奖吗？” 真奈歪了歪头，笑眯眯地说着。 “当然啦真奈酱——”喵梦见到真奈不反感，于是站起身来蛇一样缠上了真奈的身体，围着圈地从左肩膀顺着背摸到右肩膀，猫儿这个魅惑。 “真奈酱是那种大和抚子一样的完美的女孩子，我都忍不住要娶了真奈酱呢~” “哒咩——”真奈弹了易欲症发作开始发嗲的喵梦一个脑瓜崩，喵梦吃痛，老老实实地坐下喝汤。“像喵梦这样事业心超级强的伴侣，要是和我在一起的话我肯定要一直独守空房？” 说完，真奈还假惺惺地扭捏着开始演戏：“啊！为何我的爱人只能在电视里与我相见啊？啊——上门的快递小哥为何如此风趣啊，抚平了我寂寞不安的心啊——” “真奈酱俗套肥皂剧看太多了？”喵梦被真奈的浮夸演技干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了，有些不忍直视地叫停了真奈的表演。 “诶嘿嘿，毕竟森美奈美小姐的电视剧真的很有意思嘛~” 真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递给喵梦一份剧本——ave ujica的出道演出剧本，马上就在武道馆登台了呢，初华虽然现在是穷光蛋一个，但多少还是有点人脉的。 “武道馆！？” 喵梦反复地读了好多遍这份live企划，擦擦眼睛不可置信，然后抬起头来透着光看这份企划是不是造假印章有没有伪造的痕迹，最后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摄像机这不是什么恶搞节目。 “真奈酱，武道馆诶！没想到我们第一次登台就上武道馆了！” 喵梦兴奋地蹦起来，一把抱住真奈柔软的身体，围裙上有油污什么的也完全不在意了，脸对脸地贴着真奈的俏脸上下摩擦着。 猫儿这个高兴。 “喵梦可不要高兴得太早。” 真奈很是无奈地把喵梦轻轻推开，把手里的企划翻了一页，展示在喵梦的面前。 “人偶晚会……面具，舞台剧和……多少！？” “不按照剧本演出造成演出事故让事务所亏钱的话，要付三千万円违约金！？” 靠嫩娘咧，就一次live演出而已，咱一个小主播都要收咱那么多违约金，初华和真奈酱她们不得……噢，她们一人一亿円啊，不出所料那没事了。 “所以说，喵梦亲最近还是不要到处直播了啦，好好看剧本哦~” 猫儿这个紧张。 第200章 黄瓜田种不出你的小睦头 当然，其实并不是所有猫咪都心情跌宕起伏坐过山车，情绪稳定的乖猫咪当然也有……好其实也没多老实。 比如在月之森里跑来跑去然后在园艺部消失不见的小乐奈，此刻就让柏河三辉有些头疼——这孩子为什么抱着吉他都能健步如飞加幽灵疾步一转眼消失不见啊？ “乐奈——” 月之森实在是有点太大了，哪怕只是教学楼后面的小小后花园，估计都要比羽丘的操场加体育馆加起来都要大了，大就算了还地形复杂，之前自己还差点走错门，甚至还无法从这一侧打开。 “小乐奈——别跑了啊！” 就这样追着前面那个白色头发黑色衣服的影子，柏河三辉不知不觉跑到了一片黄瓜地旁边……我靠，这些黄瓜长得好差劲啊。 叶片枯黄根系萎靡，氮磷钾三大微量元素疑似有些缺水。 是不是主人专门种出来然后折磨泄愤的啊？ 柏河三辉虽然只是路过，但还是出于天朝人对土地的热爱，蹲下来捻了一小撮湿润松软的泥土，有些心疼地啧啧作声——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泥和营养，黄瓜主人真不会照料它们……等等，黄瓜？ 柏河三辉回头看了一眼——失眠的小睦昨晚可是半夜四点还留着次卧的灯，被自己强行看着休息了，按道理这时候应该刚刚睡醒出门。 第二次彩排是在下午，演出则是在今天晚上，下午这场属于是查漏补缺地过一遍看看有没有还需要改进的地方而已。 上一次……上一次只是有一点小小的意外，不过也已经演到半场了，后续也没什么需要情绪大爆发的剧情了——霓虹人喜欢在没什么意义的场合整些情绪拉满的场面，真要真刀真枪干仗了反倒风平浪静了。 毕竟是菊与刀嘛，哪怕不理解也要尊重人家的当地民俗文化。 不过小睦今天……应该会正常一点点？ 毕竟自己昨天已经找上莫缇丝放狠话了，要是莫缇丝还乱搞自己就带着祥子找上门去狠狠制裁……如果印象空间里说话可以被莫缇丝记住的话。 “那边的人——” 唧—— 菌子大冲撞，两个人影莫名其妙撞到了一起，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一瘦一更瘦，疑似在演喜剧小品，不确定再看看。 “嘶……同学，你没事？” 柏河三辉先从地上爬了起来，扶起面前这个扶着脑袋呜呜咽咽的穿着月之森校服是白发少女。 “不好——让你看到了！” 柏河三辉：啊……啊？ 暂且不谈我其实什么都没看见，白色打底安全裤也没什么好看的？ 少女很是扭曲地站起来，白皙小手往怀里探去，好像准备掏枪或者魔法棒把柏河三辉接一套除你武器加阿瓦隆索命小连招——可是我才是人格面具拥有者啊？怎么你也犯中二？ “哼哼~” 这时候，猫猫嘴小乐奈抱着自己的电吉他愉悦地出现了——一脸奸计得逞蓄谋已久的表情。 “猫咪！？” 少女很是惊讶地叫出声来，也顾不上自己还在摆中二动作了，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领襟子，说话也多少结巴了一点。 “那那那那那个，你好啊欢迎来到月之森……啊不对我是不是该说贵安来着……” 一眼平民家考进月之森贵族学校的做题家小姑娘——柏河三辉看向这孩子的眼神都多少柔化了一点。 世界上另一个我啊，这孩子迟早出人头地……只要性格能稍微改一改的话。 “那个……对不起对不起忘记自我介绍了！”女孩被柏河三辉的目光看得清醒过来了，蓝色的瞳孔一颤一颤的，有些紧张地对着小乐奈和柏河三辉各鞠了一躬。 “我叫仓田真白！是月之森的高二年级学生……那个，现在负责照料这片若叶睦同学的黄瓜田，虽然这些黄瓜有一点点惨烈……但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等一下——” 柏河三辉首先打断了真白的自我介绍，而是把目光转向很是冒昧地从自己口袋里掏抹茶味棒棒糖的乐奈——话说我今天没带抹茶味的啊，只有威士忌口味和菠萝口味。 “小乐奈，你没来过月之森？” 意思是乐奈应当不认识真白来着，怎么可能专门设计把自己引来园艺部这一出？ 见乐奈沉默不语，只是一昧地从自己右边风衣口袋里掏抹茶棒棒糖，柏河三辉掏了掏左边口袋，似乎还有几根留着分润给祥子的草莓味棒棒糖，直接拆掉一根一把塞进乐奈嘴里，然后把视线转向有些木讷地站在一旁的真白。 “真白同学，你认识乐奈吗？” 真白不敢说话，只是呆滞地摇摇头，蓝色大眼睛扑棱扑棱地开始闪烁，疑似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合着刚刚路过路边那些菌子都是面前这位少女的手笔是……也不像，更像是前段时间下雨比较多又是假期没人打理才长的，毕竟菌子颜色一点都不统一。 乐奈此刻终于开口了——草莓味虽然差一点但也不错，思来想去还是医生的棒棒糖好吃~ “素世带我来过一次，素世拜托我的。” 噢，那就不奇怪了。 原来是素世的惊世智慧。 “素世肯定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柏河三辉问小乐奈，小乐奈则是眯着眼睛享受着嘴里酸甜的滋味，特意放慢了语速吊柏河三辉的胃口。 “素世说……素世说……” “素世说？”柏河三辉此刻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忘记啦。” 好，小乐奈稳定发挥——不过乐奈虽然忘记了，但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小纸片出来递给了柏河三辉，上面是素世那很具有辨析度的娟秀字迹。 [小睦很关心她的黄瓜，希望医生可以好好帮帮她，小睦坏掉，大家都会很伤心的。] 素世原来除了祥子也会关心其他人嘛，上次爱音还悄悄和我说素世打算给我和阿晓织围巾送给我们呢——原来不是一时兴起啊，素世真好~ “真白同学。”柏河三辉有些温柔地叫了一旁立正的白色鹌鹑的名字。 “啊，到！” 柏河三辉看向真白手边的水壶——好浓的营养液味道，终于知道这些黄瓜怎么死的了。 “我来教你调配营养液，还有怎么用除虫药，再帮我找大一点的花盆和园丁铲来，我们移栽一颗小的黄瓜苗养活了给睦同学看。” “嗨！” 第201章 莫缇丝顶号了 在卫生间洗掉沾了一手的黑色泥土，柏河三辉抓住了小乐奈，揪着小乐奈的领子逮到了祥子的身边——此时在祥子身旁的还有安安静静坐在礼堂外长廊边上的弱气的睦。 见到看着天上的白云默默发呆面无表情，文静似小家碧玉的睦，祥子整个人都傻了——不是大姐，你昨天吓唬我呢？ “那个……小睦，你不舒服吗？” 祥子有些试探着询问，毕竟小睦一天一个状态实在是太……太刺激大家的心脏了。 就好像小睦头脑子里有一根那个氮气条，攒了好久的氮气一天全部爆完了换来二十四小时的阳角模式，能量耗尽又恢复了无人在意的小跟屁虫形态，又不知道要攒多久的氮气才能见到一次阳角小睦。 “没事。” 嗯，这下熟悉了——祥子有些复杂地微笑着，摸了摸小睦柔顺的青色秀发，看到柏河三辉带着小乐奈回到身边进入视线，示意着睦：“走，我们去彩排。” 祥子最近虽然很忙，但是和昨天的小睦头相处半小时之后，关照小睦头这件事的优先级被无限拔高了——家里面的事情反正不会有什么变化，乐队那边也不着急，但是睦这边…… “好。” 今天副校长老爷子要主持学校里面的财务会议，柏河三辉要代表羽丘去和月之森的领导以及各界社会名流交际，所以祥子是今天的超级孩子王。 无论是小乐奈还是小睦，以及一会儿就从繁星赶到的凉都由祥子照料——小乐奈是素世带进来的（虽然素世马上就离开去和爱音逛街玩去了）睦是本来就要来。 凉则是听祥子说月之森今天有的自助午餐，好话说尽了甚至押上了自己的贝斯才拜托柏河三辉搞到一份月之森的一次性门禁，就为了造一顿大的。 可惜虹夏打电话说凉因为为了爽食回本两天没怎么吃饭，刚刚饿晕在繁星的厕所里了，灌了一些葡萄糖刚刚醒来，现在由星歌老板开车送过来。 至于祥子——自己以前的月之森校服又没丢掉，悄悄摸摸看起来神色正常一点，门卫大叔又不会在意，反正月之森的初中生大概率也是月之森的高中生预备役，以后还要见面呢，场面上不要搞那么僵。 不过柏河三辉倒也不觉得代表一整个学园去搞交际是什么坏事——至少在月之森见到了各界各种各样的神人。 比如传说中的一百六十八亿円惊天大亏损事件中唯一的受益方，比如霓虹教书八十年的传奇老教师。 总的来说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唯一让柏河三辉感到奇怪的是一个长相堪称阴柔的瘦弱男子，真正的无人在意路边一条，甚至在以他的座位为中心的方圆五米内根本无人靠近。 “这个人啊，”月之森教导主任爽朗地对柏河三辉解释着。“南边半岛的围棋棋手，新科冠军，来霓虹找棋下的——就是赢的手段不怎么光彩，所以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 “咱们学校的围棋老师也是多少有点名气的老棋手，也不乐意和他下棋，但毕竟来者是客，所以还是请他来看看晚会，让他多少看起来不那么可怜。” 好……该说这家伙活该呢还是这家伙可怜呢？冠军最没含金量的一集。 和旁人寒暄一阵之后，彩排接着上一幕结束的地方继续了——就是小睦头上次失误的地方，并且这次全妆全道具上场，就连场景道具也全部布置完毕，感觉多上几个人马上就可以打真人cs了。 按照剧本，之后的剧情就是军官通过洋人行商攀上外国势力升官加爵，参与政变背刺天皇夺权被忠诚的小睦头铁匠混进府邸直接逮捕刺杀——好神奇的剧情，我还能说什么？ 虽然确实用不上什么特别需要情绪的场景，但小睦头的情绪还是不稳定，念台词的时候多少还有些磕磕绊绊的，虽然记得住但是没有什么情感可言——沟槽的莫缇丝，该你上号代打的时候你不上。 看着台上那个蒙着头巾有些僵硬地跟着场外的音乐舞动着四肢，手里不能出窍的武士刀只是干燥地挥舞着的睦，柏河三辉不禁有些担心。 睦……压力又变大了。 …… 呼吸急促，汗流浃背。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边已经是一片死寂了——聚光灯适时亮起，照耀着瞳孔放大颤抖手脚僵硬的睦。 观众……不见了，只剩下无数个自己，戏谑地笑着看着自己。 “铁匠呀！” 是穿着陆军军官制服的小小睦，踢着严肃利落的正步到了呆滞的睦的身前一米的地方。 “立——正！敬礼！陆军军官莫缇丝向你报到呀！” “军……官？” 小小睦打了个响指，另一道聚光灯响起，另一个穿着洋礼服长裙的……小小睦。 “睦贵安呀！在下向您致意呀！” 真是难以想象，连手指都没有的小小睦居然能提起裙摆微微下蹲行礼，表情和真正的贵族女子一般礼貌和温柔。 “你们是谁？安和前辈呢？昴姐姐呢？” 睦现在的心情很是恐慌，捂着头不可置信地蹲了下来，试图说服自己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幻觉——确实都是幻觉，只不过对于睦来说，见到如此频繁的幻觉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们是你呀！你也是我们呀！” 成千上万个睦一起异口同声地说着，只不过真正的睦几乎只能听见面前的两个睦的声音——还有激烈的三味线的声音。 三味线的弦几乎要崩掉了。 “你们走开——你们才不是我！” 面对睦的歇斯底里，两个小小睦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轻轻地对着睦伸出了没有手指的圆圆的手。 “呐，睦呀。” “把你交给我们呀，好吗？” 虽然睦已经捂住了耳朵，可这声音似乎能够贯穿心灵——和以往一样根本无法隔绝这些烦人又讨厌的声音。 “不要……不要……” 虽然嘴里说着不要，可睦已经睁开了有些暗淡的眼睛，看向面前这两个小小的自己——就好像迷茫的羔羊，循着铃声看向牧羊人。 “我不会让睦失望的呀。” “我也不会让祥子和医生失望的呀。” “我也……我本来也不会让医生失望的呀。” 心声结束，回归现实世界，此时台上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睦。 包着朴素的头巾，嘴角淡淡微笑着，眼底略带一丝莫名自信神采的睦，那突然变化的眼神让饰演军官的安和天童眼前一亮——这孩子，看起来是终于进入状态了，今天可算是可以完完整整地演一遍了。 虽然……感觉气氛突然有些冷了下来，但是不耽误剧情的正常推进，甚至更加贴合氛围了。 第202章 无刺有刺的日常 第二日是周一。 仁菜有些疲惫地摸了摸口袋，抽出一把孤零零的钥匙，打开刺团在东京的出租屋的大门，一进门就是一股浓烈的啤酒味道和寿喜锅没有洗锅留下来的酱油味道——好臭！还不如医生家里的茶垢味好闻呢！ 桃香和rupa此刻就横七竖八地倒在凌乱的客厅，衣衫不整还洒了好多酒在上面留下痕迹，被炉上边的脏乱程度堪称古代战场遗迹，啤酒罐子堆起来堪比京观，橘子皮和颜色奇怪的鸡骨头几乎可以丢锅里炒俩菜了。 小仁菜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咱在外面照顾人家心理有问题的小姑娘，你们在家里就无法无天没人管了！？ “桃香！桃香！rupa！你们起来啊喂！” 揪着两个酒鬼的领子一人给了一个大嘴巴子再狠狠摇了几下，等到两个人都勉强清醒一点挣扎着爬了起来，才很是没好气地说：“你们不是保证过，在家里喝酒会当天搞好卫生的嘛？这是怎么回事？” 桃香一起床就跑厕所猛猛吐彩虹去了，所以是宿醉头疼捂着脑袋的rupa回答：“昨晚……一不小心搞得有点晚，额嘿嘿~” 小仁菜也没工夫骂人了，翻了个白眼就提着自己的吉他包回房间去了——楼上就是初华她们租来的老破小，楼下因为楼层低可以经常翻新所以户型稍微大一点，有四个房间加上浴室和开放式厨房，客厅比较小。 “仁菜，等一下啦。” 听到rupa捂着胸口叫住自己，仁菜才臭着脸回过头来，却发现rupa倒在地上，一边和宿醉做斗争一边举着手，手里是一封牛皮纸袋，比较薄，但是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这几天的……薪水报酬，我们大家……人人有份哦……呼，呼……” 好，rupa又睡着了，不过仁菜也是心里一暖——看在钱的份上，勉为其难替她们打扫一下卫生。 其实打扫起来也不难，湿垃圾全部扫在一起，啤酒罐子用脚踩扁再找个纸箱子安置起来，随便分分类再送到楼下的垃圾点，然后用沾了肥皂水的湿拖把和干拖把分别拖一遍地板就行——好，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浪费他人时间如同谋财害命，所以桃香和rupa还是罄竹难书。 昴不和大家住在一起而是跟着安和天童一起住，老家伙在霓虹各地都有房产，但基本都是只够一两个人住的小型loft，所以昴只能一个人含泪享受漂漂亮亮的复式高层望海临江，其他人只能挤在一起感受东京无产阶级的水深火热。 好像几人除了昴都是工人无产阶级兄弟来着？我嘞个阶级矛盾啊。 所以被仁菜打扫卫生搞出来的逼动静吵醒的自然是银发的小智，穿着睡裙有些头晕地看着眼前突然干干净净甚至扑棱扑棱闪光的小窝，脑袋一时间变得有些尖尖的。 “仁菜，你干的？” 当然不是说倒在路边彼此抱起来呼呼大睡的桃香和rupa，而是抱着自己的黑色吉他包坐在沙发上轻轻喘着气休息的仁菜和堪称翻新过闪闪发光的家。 小仁菜以前也不怎么打扫卫生啊，倒不是说小仁菜懒，而是和谁学的保姆工作啊？怎么突然顿悟了？ “嗯哼，当然是咱！” 井芹·匹诺曹·仁菜，小鼻子翘上天。 “我这几天不是说去照顾小睦去了吗？我在人家那里学了好多东西！” 仁菜确实学了很多，打扫卫生啊浇花种草啊，甚至连做菜都多少学了两道——经典的番茄炒蛋和时蔬炒腊味。 有的兄弟，有的，这样简单又好吃的菜还有九道。 “小睦最近还好？有没有什么比较难办的地方？” “还好……就是性格一下子变化好大好大。” 小智到冰箱里翻找了一阵，端出来一壶煮好了的解酒茶和一壶咖啡——其实家里大概率只有小智会喝这种东西，其他三头都是吃不了细糠的山猪。 “啊智智，咖啡替我倒一杯谢谢~” 小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惬意地摇着小脚，轻轻哼曲的仁菜，嘴张了张还是有些无奈地多拿了个杯子。 “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喝这个嘛……” 仁菜整天说苦啊什么的，可以说是避之不及谈咖啡色变也不为过。 “在医生那里喝过啦，加点牛奶还是挺好喝的。” “先说好，那是喝热咖啡才会加牛奶——而且我们家里可没有打奶泡的工具啊。” “直接加牛奶不就可以了嘛……”仁菜笑嘻嘻地接过了小智递过来的一杯咖啡，然后兑上了回来路上超市买的纯牛奶，面带笑容地喝了一口。 “咕嘟咕嘟……怎么，怎么没味道呢？” 和医生家里喝的不太一样啊？小仁菜cpu要烧掉了。 “虽然不是那么苦了勉强可以下嘴了，但是……感觉有点浪费了咖啡又有点浪费了牛奶是怎么回事？” 小智无奈地摇摇头，一个人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去了，临了还留下一句：“都说了咖啡里面加的牛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牛奶啦，这杯东西你自己喝完哦。” “诶诶，才不要嘛，小智帮帮忙怎么样？” “才不要！” 不要就算——小仁菜撇了撇嘴，强忍着把这杯没有化学反应协同作用没能彼此成全的东西喝完了，反正也就是两三口的事情，熊本的好姑娘才没那么矫情呢。 可是嘴巴好淡啊…… “喂，仁菜——” 是勉强从宿醉里活过来被小智从厕所里丢出来的桃香，泛着金色光泽的银色秀发油光瓦亮的，刮刮头油估计能炒俩菜。 “怎么了桃香？你也要喝咖啡吗？” “不是，劳烦井芹仁菜小姐替我倒一杯茶，在下万分感谢。” 哪里学的说敬语的臭毛病，讽刺意味十足啊河源木桃香小姐——仁菜咧了咧嘴，听到冷笑话一样嘿嘿两声表示自己听见了但是不做，还是坐在原处玩手指。 “……对不起啊仁菜，不该讽刺你的，还以为你去那些有钱人家里待了几天就忘记大家伙还在过普通人日子了呢。” 是因为见我都学会喝咖啡（并非学会）所以以为我要硬凑小资格调吗融入高级圈子去吗？ 小仁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说什么，替桃香倒了一杯解酒茶递到桃香手里。 “话说啊仁菜，”桃香喝了一口茶，感觉视线多少清晰了一些，但发觉好像有什么怪怪的。“为什么……感觉你的吉他变大了啊？” “诶？是吗？” 不就是自己的黑色吉他包吗——如此想着，仁菜还是打开了吉他包确认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拿错了……亲娘诶！ “我的干干净净的木吉他呢？为什么是这么个看起来就贵的要命的……七弦吉他？谁弹得来这种东西啊喂！” 第203章 小睦不愿意呀 “我回来了呀！” 睦的笑容一下子点亮了这栋看起来多少沾点阴森和安静的大豪斯，抱着一次性浴巾和森美奈美的连衣裙有些发愁地在玄关踱着步子走来走去的保姆小姐觉着终于有人可以多少哄一哄找不到新衣服有点生气的夫人了，一下子眼睛发亮，好像看到了……鬼？ 虽然这样的小姐很可爱，但是小姐什么时候那么开朗了？ “小姐回来了，要吃晚饭吗？”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就是小姐那张脸无疑，先恭恭敬敬鞠一躬再稍微关心一下再说。 “不用了呀，我回来找些东西而已呀！” 呀……好奇怪的口癖，不过这样和美奈美夫人一样笑着的小姐已经够奇怪了，这点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反倒算不上什么了。 “小姐需要帮忙吗？”保姆小姐端庄地抬起头来，挺着腰板摆了摆手，贴心地询问着——小姐在家里其实没什么东西，钢琴搬不走吉他上次也已经带走了，应该是找些衣服什么的。 “没关系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呀，带一把吉他而已呀！” 吉他……小姐原来有第二把吉他吗？ “哦……好，小姐您——美奈美小姐，您没事了嘛？” 是终于在衣帽间里找到新的裙子，高高兴兴穿出来迎接小睦回家的森美奈美，青色头发用一根朴素的白色发绳系在脑后，绑了一个随意的高马尾，和睦站在一起的话与其说是母女更像姐妹。 “呀，小睦回家了啊，安和前辈对你怎么样？” 语气里其实并没有森美奈美在剧里经常出现的嫉妒和阴阳怪气的意味，睦虽然比自己更加受到前辈赏识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对自己的女儿发脾气？ 前几天阿隆可是因为自己不关心女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都连着两天没有回家在电视台加班了——虽然以往也差不多，但是毕竟是被骂了呀。 关心一下又不耽误什么功夫，过几天自己也要去片场拍摄电影了，之后一两个月连展示母爱的机会都没有了。 “超——级好的呀！安和前辈很喜欢小睦的呀！美奈美肯定很羡慕的呀！” “诶诶——安和前辈真的那么好吗？小睦千万不要骗人哦！” “真的呀真的呀！千真万确的呀！” 保姆小姐有些头晕，这两母女从来都是一天说不了十句话，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难得的和睦？还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真好啊……那睦先自己玩一会，我要去准备准备，下午去事务所看看，睦不要太累哦~” 森美奈美也没有想太多，自顾自伤感了一秒然后抹掉了疑似存在的眼泪，紧接着摆出让自己大火好多年的招牌少女感微笑，对着睦很是温柔地说着。 “好的呀，美奈美一定要努力拍戏呀！” 母女俩随意寒暄了一下就分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一个开始用化妆品在脸上堆料另一个到琴房开始翻箱倒柜——虽然小睦的吉他一般不在琴房。 但是莫缇丝觉着无所谓，哄一下小睦意思意思得了。 柏河三辉的车子实际上就在路边，停在大柏树的树荫下，电台里放着节奏舒缓的爵士乐，萨克斯悠扬而厚重的声音透过音响洗刷着夏日最后的炎热。 要入秋了啊，家里那些夏装背心要赶紧洗洗晒晒然后收起来了，然后把秋天穿的夹克找出来送去保养，马丁靴要换成运动鞋。 （其实祥子经常吐槽柏河三辉的神奇衣品，天气转冷身上的衣服反而越穿越薄了就很神奇。） 闭着眼睛休息着，突然听到车窗被轻轻敲了两下，柏河三辉睁开眼睛下车替睦……看那个眼神应该是莫缇丝才对，总而言之先替她开车门再说。 “找到了吗？” “没有呀，小睦的吉他估计是不见了呀。” 不见你个大头鬼，肯定是桃香或者小仁菜临走时拿错了而已，那把干净的木吉他多半是刺团那边的，回头送过去就是。 柏河三辉也没有说什么，回到驾驶位默默关掉了电台，转而把车窗打开通风透气。 “接下来去哪里？送你去三角初华那里吗？” 昨天初华终究还是睡死了过去，任由喵梦和真奈手拿把掐也没能在昨日下午三点之前醒来，因为时常熬夜而形成规律的生物钟狠狠发力，所以今天自然又是如此。 也就是喵梦刚刚打了个电话过来告知了柏河三辉她们排练的地方——涩谷区的录音室，初华和真奈省吃俭用抠下来的几个子儿全部用在了这种奇怪的地方。 事务所那边又不是不提供排练场地，但初华很是强硬地要求一定要做最优质的乐队，不是涩谷的音响设备不用，别的设备用着咳嗽——大家也只能多少惯着她了，反正事务所同意报销一半，算下来也没多少钱。 “好呀，那就去初华那边呀！” 柏河三辉挠了挠头，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绷了回去——先开车，送睦……和莫缇丝去排练。 昨天莫缇丝代打得真的很好，最后刺杀的那一幕几乎让安和天童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斩杀了，老家伙衰弱的神经系统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下了台可是捂着胸口难受了好久，还有些生理性的反胃……以及切实带入剧中角色导致对小睦产生的愧疚。 bro以为自己真的是个渣男，但这也说明了莫缇丝的演技已经可以和传奇老将安和天童相提并论了。 两个人多少有些惺惺相惜，老家伙也开始考虑这是不是她此时仅有的机会，重铸演技派演员荣光，若叶睦和安和天童义不容辞—— 总而言之，未来两个月小睦可以安心搞乐队了，喜大普奔啊喜大普奔。 “莫缇丝，可以把小睦叫出来吗？我想和小睦说几句话。” 柏河三辉喜欢开快车，漂亮的黑色道奇在柏油路上疾驰，窗外的风灌进车内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你说什么呀——” “我说——”车速有点快，柏河三辉也不怎么听得清楚莫缇丝的话，特意拉长了音调重复了一遍。“把小睦叫出来——” “不行呀——” 莫缇丝相思了是？敢和我对着干？ 可毕竟是在开车，也没工夫停车下来放送爱莫tv，所以只是追问道：“为什么——” “小睦不愿意呀——” 第204章 Ave Mujica若叶睦正式连接 “完全不会弹吉他呀！” 三角初华听到小睦那张三十六度的软糯小嘴里居然能蹦出来这句冷冰冰的话，一时间头晕目眩，感觉天都要塌了。 喵梦也是头疼地靠住录音室的墙壁，一时间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前两周那头轻易把玩七弦吉他的猛兽去哪里了啊喂！ 至于真奈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温温柔柔地扶着初华的腰不让她因为刺激过度和长时间熬夜而逐渐衰弱的心脏骤停。 “哈哈……小睦，这个玩笑有点……没意思，啊哈哈。” 柏河三辉也在一旁有些头大地替莫缇丝找补着——我知道你个小混蛋爱演但这时候可不要再演了啊！ 用可以杀人的眼神威胁着收到信号此刻有些汗流浃背的莫缇丝，柏河三辉有些烧脑地斟酌着词句：“嗯……事情其实是这样，小睦对乐器比较挑剔，但是她的吉他被……” “被仁菜她们拿错了呀！所以今天可能没办法和大家排练了呀！医生和我出来一下呀！” 急匆匆地丢下几句话，莫缇丝赶紧拉着柏河三辉离开了录音室，无视了用看神人的无语眼神看着两人的初华和温温柔柔的真奈妈妈，以及来的有些迟所以和两人交错着进入录音室的海铃。 喵梦已经想着要不要赶紧交点违约金跑路算了，比较下来反正签约人员合同违约金基本没有，演出合同虽然违约金拉满但是连彩排都没有，完全谈不上什么违约嘛。 这支队伍怎么看都是满满的槽点啊喂！ 莫缇丝拉着柏河三辉的手一直到了某个无人在意的拐角，然后就用着很是纯良的眼神看着无语的柏河三辉。 “医生呀，莫缇丝现在要怎么办呀？” 我他妈怎么知道你药剂干什么啊喂——不过虽然这样想归这样想，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想个办法替莫缇丝瞒过去，这小混蛋是不是真的不会吉他这一点暂且不追究。 “你……真的不会吉他？” “真的不会呀！” 莫缇丝小姐，您能不能多少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啊喂，这种需要小睦上场的时候就不要强行拿着鼠标键盘不让位置啊喂！ “那你打算怎么办？”柏河三辉没好气地敲了一下莫缇丝的脑袋，因为稍微用力了一点所以让莫缇丝吃痛发出很可爱的“呜啊”的一声——不得不说，小睦这副身体要是刻意卖萌的话真的很可爱，柏河三辉也狠不下心去责怪莫缇丝了。 “嗯……莫缇丝有一个办法呀！” 虽然莫缇丝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可可爱爱的，可是接下来的虎狼之词把柏河三辉吓了个够呛，好悬没当场订下来回老家的机票，然后一个人打车六七十去机场跑路。 “医生用力把莫缇丝一下子掐晕，然后再让莫缇丝清醒过来，然后小睦就没办法继续躲着了呀！那就有人弹吉他了呀！” 噢医生，你浑身上下都是结实的cle呀—— 莫缇丝戏谑地戳了戳柏河三辉那隐隐冒着青筋的小臂，可没看到柏河三辉身上同样冒着青筋的还有别的东西……当然是拳头，不可能是别的东西。 哇，还有艾斯爱慕。 想法不错，下次别想了——柏河三辉扭头就要走，脸色臭得和自己家冰箱里上次仁菜没吃完的纳豆二次发酵完之后还要臭。 不过被莫缇丝强行拉着手留下来了，两道目光就这样交错起来，相对无言……无言了两分钟，最后还是莫缇丝顶不住柏河三辉那恐怖的重力气场先绷不住低头认错了。 “莫缇丝也是真的没办法呀，小睦真的不愿意出来呀……” 柏河三辉拉了下老脸，捏着眉间使劲地发动惊世智慧……但是嗯想了五分钟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出来。 “你先……你先和初华她们谈谈合同的事情，记得好好看看，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好的呀！” “还有，”柏河三辉脸色多少沾点憔悴了，满眼都是老父亲对子女的恨铁不成钢和失望神情。“你们的出道演出是什么时候？” 莫缇丝装模装样地掐着下巴好好想了想，然后笑嘻嘻地说着：“下周日呀！在武道馆呀！” 武道馆……天胡开局，结果莫缇丝不会弹吉他，等于faker手把手送你冠军但是你补兵都补不明白。 第二人格讲道理不都应该是完美系设定吗？怎么莫缇丝是纯纯一个笨蛋小孩？ “我尽量想办法，”柏河三辉甩开了莫缇丝拉着自己的白皙小手，然后安慰意味地摸了摸莫缇丝的青色小脑袋，有些勉强地笑着。“你看看能不能学一学，七弦吉他什么的，睦应该多少有些肌肉记忆留给你？” “嗨~” 怎么感觉这个小混蛋肯定不会听话啊喂……不过初华追过来了，柏河三辉只能对着金发带着鸭舌帽的初华点了点头示意，然后说了一句： “睦这孩子交给你们照顾了，现在她和家里人关系已经闹掰了，父亲要工作母亲对她也是不闻不问的，还要劳烦你们每天送她去月之森上学了。” 初华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可怜地看了一会依旧很是开朗地笑着的睦（莫缇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好的，劳烦您送小睦过来了，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没必要，走了。”柏河三辉摆摆手准备离开，走廊虽然无风但柏河三辉的衣摆依旧微微摆动着，随着矫健而有力的步伐有规律地摇晃……但是因为鼙鼓过大过于坚实被风衣凸显出来，高冷型男气氛整段垮掉。 bro以为自己这样真的很帅。 初华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背过身去看了一眼自己的配置……好像医生的比自己和真奈的手感都要好，有点想用力拍一下。 但是自己一下子有点自卑是怎么回事？ 原来祥子喜欢身材突出这一款吗？ “初华初华，”睦的清脆而欢悦的声音收回了初华的心神，看着阳角小睦那坚定而阳光的表情，初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我们现在干什么呀？” “我们……” “我们先去吃饭！” 喵梦，何时来的？ 不过看喵梦用看妹妹的眼神看着小睦，跟着初华一起过来的话，想来也是在一旁听了挺久的了，此刻估计已经替莫缇丝这个戏精脑补完一出大戏了。 比如父不疼母不爱还要忙于学业实在分身乏术导致吉他技艺全部生疏了所以只能开玩笑一样说完全不会弹吉他让大家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不要那么担心…… “走，咱请小睦吃火锅！小睦这几天也住咱家就行，和咱睡一张床！” 眼神坚毅的喵梦拉着小睦的手就要赶紧离开，初华赶紧追了上去。 “别急啊喂！带小睦签合同啊！” 第205章 羽丘的平和的一天 咚咚咚—— “姐姐！起床了！” 一里当然早就起床了，只是没有像以往几日那样，绑着漂漂亮亮的阳角发型出现在家里饭厅，再模仿着祥子漂逸地甩一甩刘海，那闪闪发光的模样引得老父亲暗自得意后藤家有女初长成，老母亲情不自禁夸耀孩子天生丽质难自弃——没有下楼，而是躲在自己的安心且阴湿的两坪小窝里汗流浃背。 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一里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 家里客厅挂壁式时钟里那根该死的秒针再转五圈人生就千真万确地要结束了……至少一里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五分钟指的不是阳寿而是距离电车发车的时间，毕竟我们的孤独酱当初选了羽丘这么一所离家超级远的学校，想要按时到校就要早早起床对自己的每分每秒精打细算。 更遑论一里每天都要去医务室对柏河三辉早请示晚汇报了，要不是实在没那个舞蹈天赋，要说一里午饭时间到医务室给柏河三辉来一段忠字舞也不是不可能。 “姐姐——要迟到啦！” 二里的小孩姐大飞脚破门外加米吉亨寻血猎犬气味检索小连招，一里最终还是披头散发地被二里从壁橱里拖了出来，失去了阳角发型的加持，二里仅剩的那点对姐姐的尊重也荡然无存了。 是的孩子们，柏河三辉在川崎送给一里那根头绳找不见了，只剩下孤零零一块用小牛皮绳系着绑在脖子上的怀表日夜陪伴着一里了。 后藤一里[阳角限定]什么的也肯定泡汤了。 “二里啊，再让姐姐找一下好不好？最后找一分钟……” 一里说这话的时候让别人听到多少得怀疑一下一里是不是偷偷溜东西了，而不是在纠结一根五十円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不可以！这种东西不见了就再买一个嘛，不要浪费时间了啊！” “诶诶，可是……” 因为真的快要迟到了，所以二里并不在意赛博精神病发作的一里而是让美智代女士强行给一里套上了羽丘校服然后赶她出门赶车，早餐三明治什么的打包好了装进小书包里一起丢给在家门口怅然若失的一里。 直树先生今天完全专注于早餐过后上班之前的难得闲适时光，自己的一个女儿被另一个女儿拖着下楼了都没注意到也说不定，只觉得自己这个月还剩下六次美智代的早餐可以吃，且用且珍惜。 哪怕赛博精神病病发起来很是引人注目，可一里从电车站到羽丘大门口一直维持着“6д9”的抽象表情也依然无人在意——孩子们，发型对一个人的提升真的很明显。 “哦一里……一里今天变化好大啊。” 是前天在月之森吃了个爽，所以今天红光满面肌肤娇嫩的蓝色水母头山田凉，抱着自己的贝斯靠在学校门口等着一里。 虹夏和喜多都已经入校准备上课了，学校门口入内的露天座钟那根秒针再转个七八圈也该上课了——只是第一节课是连上两小时还要多的数学课，沟槽的羽丘教学改革磨灭了凉对数学仅剩的热情（这东西存在过吗？），所以能磨一分钟洋工就尽力磨一会儿。 医生哪里都好，长得很帅人也很温柔，就是搞什么改革很麻烦，没时间陪我们玩乐队了不说还要让大家提前过大学生活。 “啊啊啊，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一里哭唧唧地抱着凉的大腿开始犯病，那副可怜兮兮又多少沾点如花似玉的小脸让凉下意识想好好捏一捏。 “凉桑，医生大人送给我的头绳不见了，我没脸见人了——” 被一里抱着大腿的触感很好，埋在一里怀抱里的小腿很柔软，就是那块生冷的怀表多少有些硌人——凉绷住了表情，带着些许怜悯地把一里从地上扶起来，解下了自己的头绳在一里眼前晃了一下。 “波奇，要不我先把我的借给你？” “诶诶，可是医生大人……” 天高云淡万里无云，初升的朝阳隐藏在凉那蓬松的蓝色秀发之后，散发出一轮圣洁的光晕。 一瞬间，一里感觉自己看见耶稣了——就是手上没有洞所以不怎么还原。 “比起医生送给你的头绳，一里变成了什么样才更加让人担心？” 一里：妈……妈妈！ 6д9！ “先用我的，医生会原谅波奇的。” 没给一里开口拒绝的机会，凉率先替一里按照记忆里的样子绑了个差不多的发型——没带梳子所以多少有些杂毛绷出来，但总的来说还是让原本的超级阴角一里看起来阳光了许多。 “呜啊……谢谢你，凉！” 一里真的很感激，要是没有凉的慷慨帮助自己可能真的要回到过去的无人在意下北泽野槌蛇形态隐身一整天了！ “我们是好朋友啊，这是我应该做的——” 然后凉就赤条条伸出自己的白皙小手摊开在一里的面前，有些红润的冰山俏脸除了可爱的反差感还有一种让一里熟悉的感觉。 自己多少都能猜到凉桑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承蒙惠顾，八百円整，拒绝线上支付。” 这下看懂了——于是心血来潮准备抓迟到的柏河三辉从无人在意的角落窜了出来，一把拎起了凉的后衣领准备提干。 “这不是祥子送给大家人人有份的头绳吗？你是怎么昧着良心卖出来八百円的高价扰乱市场的？” “啊哈哈……其实我可以解释！” 凉一下子悬在半空中，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于是有些尴尬地狡辩着，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头绳四百円十根，我卖五十円一根不过分？” “嗯哼。” 脚距离地面的距离又被拉高了一寸呢，凉的语速也有些加快了。 “医生你看，我绑头发的手艺那么好，收费一百五十円还算合理？” 柏河三辉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大气不敢出一下只是默默立正的粉毛吉他小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合理，剩下的六百円呢？” 凉的惊世智慧发动了，大眼睛一转就干巴巴地解释着： “是……是市场供需关系！” 在这之后，全羽丘靠窗的同学有足足半小时没怎么认真听讲。 因为凉就在教学区楼下，像个天朝高中三年级学生一样大声颂念着柏河三辉特意准备的经济学着作，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市场无形的大手还是敌不过柏河三辉有形的铁拳啊。 第206章 柏河三辉的小计划 “祥子同学，你在看什么呢？” 座位靠窗的祥子似乎听到校门广场那边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忍不住往窗外看去，然后就被对祥子多少有些上心的老师提醒了。 总感觉有好几道眼神看着自己……祥子有些脸红地把视线收回到课本上，键盘小妹老实了，架起笔认真做着笔记。 虽然看起来是在认真学习，但实际上祥子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医生说找大家有事中午要去医务室集合来着，那要不要带午餐去医务室里吃呢？还是蹭医生的午饭？早上去医务室的时候闻到了很浓的黑胡椒味呢，是小猪排还是汆丸子…… 老师就在台上，在黑板上列下来一串长长的公式之后打量起了台下，看到自己曾经的骄傲，如今却是让自己头疼无比的学生——莫名其妙又开始想入非非眼神迷离的丰川祥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叹气。 祥子这孩子……同学关系处得不好就算了，她的学习原本可是全校都榜上有名的，上个学期该拿的奖学金也是不出意外地到手了——可意外在祥子学期末的一个月实在太松懈了，期末考试成绩居然排到三十名开外去了，整个学期综合下来，三个等级的奖学金拿的也是最次那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孩子现在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啊，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家里面的事情变大条了？还是和男朋友分手或是冷战了？ 老师叹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理会那么多，而是专注着接下来要讲的内容。 算了算了，下课了再打个电话给柏河医生说一下——真是奇怪，全校那么多老师，这孩子唯独和柏河医生关系好一些。 …… “……嗯，我知道了，您中午好好休息，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好，再见。” 柏河三辉挂掉了电话，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有些心虚，侧过头去默默嚼自己早上做的黑胡椒鸡块的祥子，语气里多少带点恨铁不成钢。 “祥子，这好像是你的班主任第二次投诉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完全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呃……是又怎么样！” 好没脸没皮啊丰川祥子同学，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才敢叉着腰理直气壮腆着小脸反问我的？嘴角的黑胡椒酱麻烦擦一擦啊，你这样子一点压迫力都没有反而很可爱啊喂。 “……我也没打算骂你啦，反正你也不至于毕不了业，挣不到奖学金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柏河三辉也不怎么在意，反正乐队这边的分润已经够祥子交学费的了，女孩子再花钱又能花多少……当然，前提是祥子不从凉那里染上不吃饭也要瞎买东西的坏习惯。 “我们来了——祥子中午好啊，医生你也好~” 是穿着新裙子的喜多和虹夏，俩小姑娘买的同款只是色号不同，挽着手一起走进医务室和一对姐妹花似的，可爱捏。 柏河三辉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筷子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一里和凉呢？凉没那么脆弱？” “凉……”喜多明显是对早上那一幕记忆深刻，此刻多少有些绷不住笑，捂着嘴一个人笑了一会儿才回答。“凉打着你的名义招摇撞骗去了，不过没什么人信她。” “一里……啊，一里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套着羽丘校服里面是粉色运动服逆天穿搭的一里提着自己的小盒饭进来了，是发型全部散乱掉所以存在感几乎没有的杂鱼形态。 这下“除了我们几个，大家没人会在意你”真的算不上对一里的pua了，某种程度上这就是事实。 “一里啊，”柏河三辉无奈地摇摇头，顺手从祥子头上揪了一个发圈下来（祥子：°Д°！）然后绕到一里背后准备再给一里绑个头发。“我早上不是已经替你绑过一次头发了吗？凉又拿发圈回去了？” 感受着头上传来的束缚感，一里脸色多少好看了一些，特有的负鼠形态也褪去一半。“没有……下课人太挤了，从人群里面出来就这样了。” 得益于柏河三辉的手笔，现在羽丘食堂全是外面来的商户，盒饭和炸鸡汉堡什么的卖的很好，尤其是后者，学生们甚至需要靠抢的才能勉强买到。 柏河三辉此刻没什么心思替一里想造型，参考着祥子的侧马尾（被薅发圈之前是双马尾）随意绑了一个同款，这时候招摇撞骗失败的凉也提着自己的便当到位了。 “大家——”柏河三辉拍拍手示意默默干饭的众人把视线看过来。“我们下一次live安排在万圣音乐节怎么样？” 这件事情祥子早就提前说过了，所以大家当然没什么意见，纷纷点了点头。 “那我回头联系音乐节官方了……下一件事，”柏河三辉把手里的小笔记本翻了一页，紧接着说道：“周末是小睦的新乐队出道演出，我们要不要去看？” “周末嘛……”祥子思考了一下，周六是打工加排练，周日确实没什么事情来着。 “可以哟，晚上的话我有空。” 喜多和虹夏和睦虽然见过还一起出去玩过，但总的来说算不上特别熟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喜多和我周日打算约上爱音去新宿玩啦，我们就不去了。” 柏河三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把视线看向凉和一里：“你们呢？” 凉捏着下巴仔细思考着，半晌才蹦出来一句：“吗？” “报销一半，车费自负。” “那不去了……哎哟疼疼疼疼疼，祥子桑我错了我去我去——” “请无论如何拿出一点正儿八经的理由来！明明千代老板刚刚给大家一人发了好多钱！” 凉虽然脸颊被祥子掐着，但还是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来：“诶嘿嘿，用来买新贝斯了啦~” 只剩下一里了——实际上柏河三辉真正想要邀请的也只有一里和祥子而已，和自己帮莫缇丝那个小混蛋兜底的计划有关。 “一里，你怎么看？” “诶诶诶，我嘛？” 6д9的表情又出现了，明明现在是阳角形态的一里就不要摆出那么阴湿的表情啊喂！ “医生大人要是邀请我的话小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来的呀——祥子桑请不要捏着我的嘴呜呜呜……” 祥子出手果断打断了一里的施法，当然不是和看凉一样看一里不爽，只是莫名觉得一里的脸手感好好想捏一捏而已。 第207章 家政课 当天下午。 羽丘作为一所曾经的女校，很多原本是按照领导层的刻板印象为女孩子们量身打造的课程虽然因为男女混校而削减了很多，但也多少留下来了一些——比如插花课，比如瑜伽课。 又比如家政课——男孩子们虽然也可以来上但是不强制，在霓虹的文化环境里男孩子多半不参与厨房事务，男孩子们因为看不到女孩子们的清凉打扮或者美好侧脸往往不来，种种因素之下，家政课教室里可谓阴盛阳衰到了极点。 当然也有少数，除了致力于家庭煮夫人生的少数男生之外也就是柏河三辉这个被家政老师强行抓壮丁的可怜人了。 毕竟今日份文书工作已经完成了，两位家政老师的其中一位还开出了柏河三辉无法拒绝的条件——一对据说是新宿买来的手工打制的蓝水晶耳坠，好看不说还多少带点宗教意味，钟爱小众单品小垃圾的柏河三辉真的很想要…… 当然是想要那个蓝水晶耳坠，那个家政课老师在柏河三辉看来和买来它时装着它的饰品盒没什么区别。 “对不起啊姑娘们，今天一位家政老师请假休息，所以由我来代课。” 是只穿着衬衫和西裤，卷着袖子嘴里还叼着棒棒糖的柏河三辉拎着一个不透明的袋子出现了，虽然这样说着可藏在刘海下的眼神已经开始打量身旁的厨具架上面有什么厨具供自己发挥了。 见到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讲台上，台下素手站着的同学们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是柏河医生啊，他不是很忙吗？” “说不定是看上了我们里面哪个女孩子了也说不定……万一是我怎么办？” “你莫名其妙的动画片看太多了？真要是那样也得是我……” 很抱歉，柏河三辉谁都没看上，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小挂坠来做支线任务出卖色相了而已。 爱音本来想着陪灯待在后面聊聊天玩玩手机混过去这堂自己一直不怎么喜欢的课，看见柏河三辉那张很有辨识度的脸之后一下子活跃起来了，兴奋地拉着灯……灯怎么比我还要激动啊喂，这都快挤到前面去了啊。 “爱音酱，我们去前排！” “啊……好！” 没理会台下灯和爱音窸窸窣窣往前挤的小动作，柏河三辉忙着给前排的同学们讲解家政小知识——其实是实地操作，毕竟黄油都已经下锅融化了，柏河三辉此刻正忙着表演现场拆鸡。 “同学们看这里——”柏河三辉指了指砧板上安详躺着的一只一眼激素速成的白羽鸡，羽毛和内脏已经处理好了，正为下锅成为盘中餐的使命时刻准备着。 “烹饪鸡肉的方式很多，方式不同处理鸡肉的手法也不同——哪位同学可以稍微讲解介绍一下？爱音同学？” 刚刚挤到前排来的爱音：(?⊿?)?！ “呃……那个，那个……有烤鸡！还有炸鸡！” 一眼麦当劳忠实顾客，估计这孩子这辈子没怎么碰过锅铲——柏河三辉点了点头，把散乱在脑后的长发随意绑了起来。 没刻意凹造型，只是略带蓬松的一个高马尾，一丝没能顾及到的发丝自然地垂下——作为一个老师来说完全称得上是敷衍，可有句话说得好，最好的妆造就是气质。 此刻教室里仿佛真的有一个土生土长的西西里花花公子，褪下线条笔挺的西服，放下手头的工作——可能是给人算账，也可能是“给人算账”——卷起衬衫的袖口，专注地给心爱的家人做家乡的特色菜肴作为晚餐。 灯一时间没听见柏河三辉到底在讲解什么，其实大部分女孩子都没听清楚柏河三辉在说什么，只是默默享受着这样的氛围——理想中的家庭才有的氛围。 首先是柏河三辉lv8的魅力铸就的魅魔体质发力了，其次前文也说过，霓虹的社会环境里大部分是女孩子从负责家庭事务，如果是一个男人代替了母亲的位置在灶台前忙活，这些年轻的女孩们看到这样的场景，多少也会对也许一成不变的未来产生一丝变化的幻想？ 当然，来上家政课的男孩子们和一里除外——前者真的是来为家庭煮夫梦想努力学习的，所以很认真在听；后者则是因为家里负责做饭的真的是男人。 你可真是没用啊直树先生，被女儿可怜了呢。 “……所以我们烤鸡或者用黄油煎鸡的话可以先对着鸡胸骨，就是这里——”柏河三辉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来，看着同学们很是认真地在看着自己的动作，一时间老怀大慰，讲得更加起劲了。“用力摁一下，可以使鸡肉受热更加……噢不好意思，老师您说什么？” 因为太起劲所以没听到原本负责家政课的另一位老师的提醒，直到人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我们这堂课是要教大家食用油的区别啦，食材不下锅的……” 看着锅里沐浴在黄油中噼啪作响的一小枝迷迭香和半颗大蒜，再看看自己手掌下被压平的可怜的阿鸡，柏河三辉有些尴尬地笑笑： “那个……不好意思哈，有点跑题。” 听到是家政课直接兴奋地去食堂仓库东翻西找带着东西直接来讲课，讲义一点没看是这样的。 虽然对着一只鸡比划了差不多十分钟，可柏河三辉讲这点油相关的小知识也就用了五分钟不到，后面就是同学们的实操环节。 两人一组，到各自的小灶台旁边热锅下油自行观察变量，对自己厨艺有自信的可以申请点材料小露一手—— 反正柏河三辉也干了，香喷喷的黄油煎鸡灯和爱音分了半只，另外半只其他同学分掉了。 柏河三辉其实到这里就没什么工作了，监考一样在教室里四处逛逛，看着孩子们不要整出什么事故就行，和监考不同的就是可以和这些孩子们放松地聊天。 “柏河医生，您怎么会做饭呢？我爸爸都不会。” “在天朝做饭是种享受，要是有人愿意洗碗的话我可以做一辈子饭……同学你锅里的黄油要糊了。” “诶诶，柏河医生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不可以哦，我作为老师很保守的，和你们这种漂亮年轻的女孩子说话都已经是很大胆的事情了呢~” “医生，可以给我做一辈子饭吗？” “当然是不……” 不对。 看到不自觉说出这句话甚至吸引了周围人目光，小企鹅一样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灯，柏河三辉一时间有些汗流浃背。 南无三，就连爱音也忍不住无奈地闭上了双眼——toor也喜欢柯酱倒是自己预料之内的事情，但是难道只有自己顾及着柯酱的名声不把这种事情堂而皇之说出来吗？ 那我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啊喂——不行不行，我得马上回去研究研究组织攻势了！ 要是被千代老板或者祥子打败还可以说是她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安慰自己，但要是被toor打败那就是纯纯的自己太笨蛋了！ 至于柏河三辉……啊呀，我该怎么回答呢？ 惊世智慧给点力呀惊世智慧！ 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不怎么善意的视线和灯那炯炯且毫不掩饰的目光，柏河三辉已经听到烧绳的嘶嘶声了。 “灯同学……” 第208章 偷摸零你在干什么 “灯同学要是能每个月付我比学校工资还要多的钱给我，我就做一辈子饭给你。” 在众人看热闹的视线关注下，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在爱音那复杂的视线注视和灯小兽一样纯真而热切的直视下—— 柏河三辉决定把这句话巧妙地转换一下性质，绷住了表情半开玩笑地说着。 凑近了看热闹的大家伙扫兴地摆摆手散去——还以为能看到喜闻乐见的师生告白环节呢，结果是俩彼此熟悉的互相开玩笑，真是没意思。 爱音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柯酱要被不懂事的toor架在火上烤了呢，搞得到时候柯酱被迫引咎辞职什落魄归乡什么的那可就糟糕了。 那时候不管是toor还是祥子酱还是谁都没得玩！肯定要便宜千代老板了！ 彻底放松下来的爱音对着此刻也惊叹于自己的惊世智慧的柏河三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反应呀柯酱，差点以为你要下课买飞机票了呢！ 柏河三辉也挤了挤眉毛回敬了爱音一下——那是当然，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斗得过我一个大人啊！ “那就是说……”灯居然还在纠结这句话，低着头默默思考了起来，“只要我变得有钱一点……就可以了吗？” 怎么感觉自己在把小灯推向被资本异化变成金钱奴隶的无底深渊啊喂……不过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作为老师的声誉和小灯的心理健康都很重要，并且同样重要！ 没有继续回话，柏河三辉赶紧找了个借口把这堂课交给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家政老师，自己则赶快溜之大吉。 还好祥子的素养教育课程没选家政课，要不然自己可就更加麻烦了——被好多个自己熟悉的美少女质问玩弄未成年人感情什么的，只是想想就是无法忍耐的人间炼狱啊。 既然老师都说下课了那就下课了，虽然距离真正的下课时间还有五分钟，唯一称得上是乐趣的帅气养眼又幽默风趣的型男老师也离开了，大家自然是收拾卫生作鸟兽散——下节课还要上体育呢！ 灯虽然在柏河三辉这里吃了个闭门羹被糊弄过去了，但心里却是在十分认真地想着柏河三辉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是否可信——这还用想吗？医生的话当然可信！医生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此刻灯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坚毅，哪怕只是简简单单地走在走廊上也是自动形成了一股莫名的重力气场，压迫着周围的同学们不敢靠近一米以内——除了爱音。 是的，除了爱音洗完锅擦干手直接跑了过来搂住眼神坚毅的灯有些瘦弱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恨不得把小灯的脑浆子摇出来好好洗一洗晒一晒，把那些有的没的想法全部弄走。 “你在想什么啊toor！你怎么能……怎么能把这种话一点不假掩饰地说出来！” “诶？”灯有些疑惑地歪着头，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多么不得了的话。“爱音酱……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爱音更是悲愤交加，几乎是脸贴脸地捧着灯的脸认真地直视着灯那无暇的眼眸：“你说呢？一辈子什么的……和我们这样的女孩子说也就算了，柯酱可是男生啊！” “我知道啊，医生是男生。” toor你怎么就是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呢——爱音定了定心神，开始逐字逐句地慢慢说着： “toor你想，你要和我们组一辈子乐队对不对？大家也都答应了对不对？” 灯错愕地点了点头，还是没能理解爱音到底要说什么，只能继续听着。 “为什么我们会答应toor呢？” “因为……因为你们答应了？” 第一次觉得听toor说话会让我头尖尖的，爱音人都麻了。 “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可以有很多个一辈子，但是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只能有一个一辈子！” 说这话的时候爱音都觉得自己的脸红过火烧云，小巧的虎牙也不是薄薄的嘴唇可以轻易兜住的了，和爱音那惊讶而张大的嘴一起展示了出来。 “诶……为什么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只能有——呜！” “这种话不能说！这种问题不能问！” 听到灯还有继续爆典的意思，爱音赶紧捂着灯的嘴把灯拖到了走廊靠墙的位置，不让两人挡到下课离开的其他人的路——还有不能让别人听到灯的话啊！ 要是被那些班上的男孩子听到这种话，让他们知道灯其实纯真得不像话一哄就上当怎么办？到时候既对不起柯酱也对不起rikki啊！ “因为……因为……” “因为？” 因为什么啊？我根本憋不出话来啊喂！ 像头老水牛一样喘气喘了半天，爱音红着脸憋出来一句：“因为toor的爸爸妈妈就是这样的？他们就是约定好了一辈子吃彼此做的饭才住到一起去的，所以才有了toor啊！” 好像真的是这样诶——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有些释怀地对爱音说着：“知道了！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只能约定一个一辈子！” 爱音也终于释怀地似了，解脱一般靠在墙边扶着灯的肩膀开朗地笑了起来：“toor能想明白就好，一辈子这种事只有一次，所以当然要好好慎重考虑……” “那——”没想到灯居然眼神更加坚毅了，要是手里握着键鼠那指定是秒锁德莱文准备开砍了。“那我和医生一辈子就好啦！” 爱音没话说了，只是默默拉开了和灯的距离，有气无力地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柯酱不一定愿意的。” “哦，”灯被爱音的话启发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差点做可能让医生讨厌的事情了。“那我去问问医生。” “可是……柯酱是大人，我们是孩子，要是让别人知道的话，柯酱会丢工作的。” “没关系！”灯对着爱音自信地比了个大拇指，眼底满满的全是八九点钟的太阳特有的自信和勇气。“我找没人的时候偷偷问医生！” 说罢，灯变朝着医务室方向自然选择前进四，有点像你运被对面第130次四包二抛弃你琴向二塔大步流星狂奔的样子。 爱音也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失去心力拦截灯了，只是默默掏出手机向立希发着消息。 [rikki，我犯错误了。] 没多久，立希发给爱音两条简短的回信。 [？] [关我什么事，有病去就治，缺钱了找素世。] （在被柏河三辉科普吃对方一辈子饭等同于结婚或者拜义父义母并且这代表着什么之后，灯理所当然地红着脸结巴着离开了医务室，并且未来三天都躲着柏河三辉走。） （其实灯什么都懂，但这只是为了让本章通过审核，灯只能不懂。） 第209章 计划第二步 很显然，能被初华看上的偶像事务所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在收到小睦的签约合同之后，事务所方面立即开启了ave ujica出道演出的线上售票——其实真正用来出售的部分不多，大半是在初华和真奈以及喵梦三人的频道底下随机抽选比较活跃的粉丝赠送。 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中奖的粉丝朋友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偶像即将组成银河战舰并在几天后起飞——事务所完全是以平台的名义做这件事情的，并且得到反馈确认有时间来看演出之后才把邀请函邮寄过去。 首先要保证满座才考虑其他的事情，等于是事务所砸钱换口碑，所以这第一次出道演出就十分重要了，可以说是决定了未来ave ujica的命运。 那么问题来了——值此危急存亡之秋，我们的吉他手不会弹吉他怎么办？ 虽然初华头为此头疼得要命，但这几天都是在和小睦朝夕相处的喵梦却是不太担心，因为每天背着吉他上学早出晚归，并且自己还偶尔可以见到小睦在楼下的小公园弹吉他。 虽然有点重复但毕竟练得有鼻子有眼的，音调手法什么的都在不断进步——康复训练明明很到位嘛，小睦为了乐队真的很辛苦很努力呢。 “小睦，啊——” 喵梦一脸慈爱地夹了一筷子唐扬炸鸡块到埋头读吉他谱的小睦面前，上面沾着的白色芝士酱和红色甜辣酱让人食欲大开。 “啊呜……好好吃呀！是喵梦亲自己做的呀？” 当然不可能，妈妈酱可从来没教自己做什么垃圾食品——喵梦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随即捏了捏小睦那鼓囊囊咀嚼着所以显大的脸颊。 “我点外卖的啦诶嘿嘿……但是小睦喜欢就好！好吃就多吃一点！” “唔唔——太多惹呀……喵梦亲也吃一点呀~” 任谁来看到这一幕都会发出感慨，像喵梦和睦这样的好姐妹不会再有了。 “小睦，我要准备直播了哦，你要出镜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小睦最好出门找点什么事情做，要是被初华和经纪人知道小睦私自出镜的话指定是要被骂个半死加违约金罚爆了。 “好的呀！小睦这就去练习了呀！” 睦抱着吉他就准备出门开始练习……前几天是找地方摸鱼，今天则主要是因为柏河三辉这样要求的。 “有一个强力外援说不定可以帮帮你，无论需不需要动用她登场，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彼此熟络一下——” 柏河三辉的原话就是这样的。 什么外援呀？莫缇丝才不需要外援呀！ 不过毕竟是医生的话，为了杜绝他提着枪带着单片眼镜找上门的可能，莫缇丝决定多少还是认真对待一下，至少要见人家一面。 下楼之后沿着同向的人行道直走，过两个过街天桥之后到达电车站，乘车到下北泽出站，之后朝着最高那栋金融大厦的方向进发，到了大厦脚底下之后沿着药局方向继续前进，就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公园……和一个坐在秋千上背着吉他失魂落魄的粉毛。 有点像被主人抛弃的宠物，不确定再看看。 和医生的描述一模一样呀，好像就是整天缩在繁星角落里当缩头乌龟的那个女孩子呀，看她一脸伤心的样子，好像不希望被打扰的样子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呀？ “那个，一里同学你好呀……” “哇哇哇哇（意义不明的惊吓）——” 一里很是直接地应激了，两只小手胡乱地摆了一阵不知道是不是在防反空气。 “……不好意思啊若叶睦同学我是不是又吓到你了真是抱歉我这种人还是自杀谢罪算了……” 莫缇丝有点头疼，好像和这么一个女孩子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所以只是无奈地笑着。 “一里同学冷静一点呀。” …… “哇，好气派！” 祥子站在大理石和瓷砖修葺一新的医院大厅中央环绕了一圈，发出很是羡慕的声音。 不过在柏河三辉看来，所谓声名远扬的山田家私立医院其实也就国内普通市级医院水平，挺一般的，还不如导师带自己解剖比较新的大体老师去的那所北海道小医院，遑论山田家私立医院的营业额是人家的两三倍了。 “不要发出这种没见识的声音啦，我很丢人诶。” 毕竟专业对口，柏河三辉第一时间没有关注装修水平而是试图在就职名单上找到一些自己熟悉的名字……好像一个人也不认识呢，唯一一个有点印象的实习生还是和自己抢奖学金的死对头。 “医生，凉桑在二楼哦。” 祥子提醒的声音让柏河三辉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了穿着热裤和不对齐黑丝袜甚至绑着腿环的凉像小猫一样噘着嘴对自己和祥子招手。 话说平时就没必要穿乐队的衣服出来了？你不觉得羞耻吗山田凉同学？ 不过这种话柏河三辉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在山田凉身边站着的还有一位很是成熟稳重，小胡子修得漂漂亮亮的中年男性——是凉的父亲，上次去川崎前见过的。 自己身为客人肯定不能让主人亲自迎接，所以轻车熟路地拉着祥子的手上楼，见到山田先生之后才热切地打着招呼。 “山田先生您好，许久未见了。” “您好您好，柏河先生和这位美丽的小姐晚上好。” 很是干燥的寒暄，不过柏河三辉始终觉得凉她老爹话里话外多少带点阴阳怪气的意味。 “没想到柏河先生除了是玩乐器的高手外，居然还是个技术精湛的医生啊。” 柏河三辉挑了挑眉，握着山田先生的手更加用力了——当然不是小孩子较劲那种没休止地用力，只是传递了一个不甘示弱的信号。 “我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一些，下了班闲不下来嘛，玩玩乐器不也挺不错的吗？” 老东西，赶紧给凉爆完金币然后退休，我看你这主治大夫的椅子交给我坐坐也不错嘛。 “哪里的话，其实我休息的时候也会去钓钓鱼的，消耗精力的同时还安静文雅不闹腾。” 俗不可耐的小东西，放着医生的工作不去好好做陪小孩子玩乐队这种不务正业的东西，你导师知道了得羞死！ “所以凉同学就是在您的耳濡目染下喜欢上露营了？虽然是个很不错的爱好但是对学习很是不好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凉这个小混蛋就是被你带坏的！ 祥子和凉看着眼前这一幕，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无奈地叹一口气摊了摊手。 到头来这不还是变成小孩子较劲了嘛！ 第210章 危险试剂 虽然是俩加起来差不多有苏联年龄大的老男人在小孩子较劲，可祥子和凉也只能任由这两个家伙一边体面又不那么体面的阴阳怪气一边捏着手走前往办公室——这两个幼稚鬼！ 不过祥子和凉也拿这两个家伙没什么办法，反正也不耽误正事……应该不耽误？ 两个大人直到办公室里才放开了手，然后继续对视着——我其实手疼得不得了你肯定也是这样，但是我才不要先甩手表示我其实难受得不行。 谁先这样做谁就不是雄鹰一样的男人呀阿达西！ “……柏河医生您的手怎么那么红啊？今天天气很热吗？” “有点……您的手也是啊，要不您去开个空调？” 祥子无语了，这里已经没有人类了，果断出手给两人的手各自来了一下，凉则跃跃欲试想要跑去楼下的药房找护士小姐要冰袋和冰激凌去了。 “请二位不要那么幼稚好嘛！” “哦……” “您说的是……” 两个人都一下子偃旗息鼓了，各自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好像真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意气用事了…… 才怪，凉她老爹祥子不了解，但祥子用肚脐眼想都知道柏河三辉肯定在心里阴戳戳骂自己多管闲事——不过祥子也懒得理会那么多，拉着学着自己平时样子毫不客气地从柏河三辉兜里掏棒棒糖的凉离开办公室。 临了还留下来一句：“我和凉替你们把门，要说什么快点说，咱们可还要去录音室呢。” 现在真的就剩下两个大人了——柏河三辉不自禁抬起头来想要直视面前这个理论上是自己同门师叔的家伙，却发现山田先生早就已经在看着自己了，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的穿搭。 帅？老东西你一辈子学不会哦——想是这样想可当然不能把这种话说出来，柏河三辉试探着问道：“呃……天气不错哈？” 我他妈又不是英国人——山田先生一下子有些无语，最终还是站起来给柏河三辉上了一杯茶：“你老板身体还不错？最近忙什么呢？” “身体还不错，有点风湿病，每天都在带学生泡实验室……您和他关系很好？” 山田先生摆摆手：“就毕业典礼上见过一面，我入学第二天他就毕业了，说是只有一天的师兄弟关系也不为过——话说你也是厉害啊，居然能攀上这条关系找上门。” 柏河三辉有些不好意思地尬笑两声，双手恭敬地接过了山田先生递过来的一杯茶——八分满，表示山田先生看我爽又不爽，挺微妙的。 “毕竟我想要的东西很危险……能搞到的人实在不多。” “是啊，很危险——”山田先生白了柏河三辉一眼，从柜子里抽出一个手提式保险箱放在桌子上，从质地上看绝对是加厚的。“你也知道致幻剂很危险啊？那你还敢找上门？” 对此柏河三辉选择沉默，只是一味地喝茶——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为什么需要小剂量迷幻剂其实是为了对付一个疑似精神病的吉他少女？ “我才懒得管你拿这种东西来干什么，”山田先生打开手提箱，一阵冷气逸散开来，露出其中的一小管看不出颜色的药水。 “你要的特别稀释过的致幻剂，我也是想不通，你费了那么多工夫到处找人搭暗线联系我，一不要能杀人的管制药物，二不是来搞贿赂，结果——” 等到柏河三辉验完货，山田先生有些嫌弃地盖上手提箱的箱盖，语气里的不满已经懒得掩饰了。 “结果就是为了这点人畜无害但就是搞起来很麻烦的致幻剂？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这点药连只猫都药不倒？” 顺带一提，柏河三辉要的这种带着“管制”名头的药物在这个世界的霓虹其实挺常见的，泛滥到警察看到都不想管的地步。 危害性也不大，可能都不如月之森路边随处可见的蘑菇，一般用来配合其他药物作为低效镇静剂使用，优点是不用注射见效快。 缺点嘛……因为成分里含有极其微量的冰，所以光天化日下搞到手几乎不可能，一定要走暗线才有医院可以跟你交易——想要以正常名义使用的话无论大医院还是小诊所都一定要登记，哪家医院被爆出来滥发药物的话，罚款倒是其次，名声可是要被媒体搞臭掉的。 这种药在业内有一个很贴切的俗称“以一当十”——解释一下就是平均下来每十盒药消耗一位临时工。 武见妙那里只是小诊所，没有临时工。 “您不要管这些，总之您愿不愿意卖！” 被明着骂了五分钟，柏河三辉也懒得当乖乖仔了，直接化身死猪不怕开水烫形态，左手提着手提箱右手展示二维码——霓虹不怎么用二维码，所以在山田先生看来柏河三辉就是想直接提货跑路而已。 “……算了，看在你上次帮我保住工作的份上不收你钱。” 可能山田先生意识到对着柏河三辉这个滚刀肉说些什么也没意义，也是草草地把这件事情定下来然后进入唠家常环节。 不过要远离学术好几年的俩人聊聊学术还是有点为难了，两个人的交际也就是凉了。 “凉好像挺喜欢你的，”柏河三辉发现山田先生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多少带着些审视意味，有种老丈人看女婿的感觉。“和你搞那个什么乐队之后变化很大。” “我也挺喜欢凉的，只要她不整天给我找麻烦的话。” 柏河三辉自己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这次是正正好好的七分满。 “没有，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山田先生放下茶杯比划了起来，表情严肃。“意思就是……就是……你知道吗，凉真的成熟了很多。” “凉愿意给我和他妈好脸色看了，也不乱花零花钱了，储蓄罐已经塞满两个了，那些小罐子背后还贴着什么……奇奇怪怪的英文还是拉丁文？好像是lor？c，o，l，o，r……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心思去查。” 成熟个蛋啊，这个小混蛋恐怕只是不知道上哪里沾上画画了，想要换个安静些的方式烧您的钱而已——柏河三辉依旧笑眯眯的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听着山田先生的抱怨。 “女大不中留啊……凉今年也十七岁了？您就没什么想法？” 这下可沉默不了了，自己可忍不了这个小混蛋整天在自己身边烦人的日子——柏河三辉赶紧开口： “保健老师是不能和学生谈恋爱的！哪怕您愿意也不行！” “噢……”山田先生确实一副有点失望的表情，不过很快就释怀了。“没关系，我不放心她的未来所以经常这样推销，我已经习惯了，您别介意就行……所以真的不行吗？我还是信不过凉的眼光啊，万一她找一个飞车党回家怎么办？您将就一下考虑考虑她？我不介意您表面婚姻的，找小三什么的我也不会……” “都说了不行！不搞师生恋是原则！” “啊原来您是担心年龄吗？没关系的您可以等她毕业直接娶她就行了，夫妻感情什么的后面再培养就是，毕竟您可是我目前遇上的年轻人里面条件最好的那个，把她交给您我是再放心不过……” “都说了多少顾及一下我的想法啊喂！” 第211章 爱凉TV 因为实在耽搁得有点久，所以当柏河三辉带着两个蓝毛到达提前预约好的录音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九点了——对于日常晚归的柏河三辉和千代老板已经完全习惯了的祥子来说不算晚，对于有柏河三辉带着所以家里人放心得不得了的凉来说也不算晚。 对于在录音室已经等候多时的虹夏，喜多以及一里来说可就晚得不行了，对于家长来说让你搞乐队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要夜不归宿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 所以时间紧迫，今天等于是来稍微熟悉一下新曲子而已。 “晚上好啊医生……你的脸色好臭啊。” 也不怪虹夏不顾自己的阳角中央空调人设也要说出这个事实了——柏河三辉脸色真的很臭，而且是揪着凉的后衣领子走进录音室的，虽然有外人的时候还是选择了放手但某种意义上可谓一点情面不讲了。 其实也不算柏河三辉搞对内80，如果说凉真的什么都没做的话肯定不至于这样——至少祥子会多少帮着讲讲话？ 但是…… “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啊？” 喜多有些担忧地问着，虹夏则试图掰开柏河三辉捏着后衣领的手，顺便看看能不能用自己可爱的小脸感化柏河三辉——魅惑勉强生效了，柏河三辉可能也意识到这样对女孩子的名声不好，还是松开了手。 凉则在松手的一瞬间反过来搂住了柏河三辉的坚实的背部，两只手紧紧环抱着柏河三辉的腰死死不撒手，冰山小脸则一副无赖表情。 “……你看，”柏河三辉无奈地摊摊手，喜多和虹夏则是一脸目瞪口呆。“我从来不平白欺负凉。” “虹夏，喜多，你们听我说——” 凉还怪义正言辞的咧，摆出一副正义的表情对着喜多和虹夏解释着：“我爸爸已经把我许配给医生了！” 喜多：啊↗？ “你父亲只是拜托我平时多多照顾你一下而已……” 虹夏：哦↘。 “我爸爸还说要我把嫁妆全部给你！” 虹夏：啊↗？ “你爸爸只是说想把乐队队服的钱付一下，才没说嫁妆什么的……算了，”柏河三辉在祥子的帮助下把蓝毛抱脸虫从背后扯了下来，一把甩给虹夏接着。“怎么感觉我们在演小品啊，祥子你解释一下。” 祥子红着小脸稍微咳了咳，然后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堪回想，犹豫再三还是斟酌着词句解释： “就是……其实就是凉想找借口报销新贝斯的账单而已，这家伙不知道干什么，现在又没钱了。” 哦，那就不奇怪了——虹夏和喜多收起怜悯的眼神继续打开手机看谱子和背歌词。 待会儿说不定要录制录音棚v呢，能脱稿肯定好过举着本子唱诗。 总而言之，柏河三辉到头来还是同意报销贝斯的一半，凉才同意不继续缠着柏河三辉而是老老实实看谱子去。 一个个全是烧钱的主啊，为什么我当初就选了这帮小混蛋组乐队啊——如此想着，柏河三辉还是抱着手看谱去了。 全然没注意到凉其实在用一种很是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很复杂的眼神。 “凉，这首《world execute 》的话你可能会很忙，没问题……凉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眼睛收一收啊喂。” 看到凉在用那种大宝看古锭刀的渴望眼神看着闭眼默默背谱的柏河三辉，祥子突然有点护食，直接伸出手来在凉的眼前晃了晃再一把把凉的脑袋拧到视线正对着自己眼睛的角度——颈椎有点危险，今晚睡姿再难看一点明天就肯定落枕了。 “啊……我在看医生，你也可以一起看。” 我本来就可以看，还需要你提醒我？ 不过柏河三辉没发话，祥子也不敢轻易上演爱凉tv，只是闷闷地啧了一声，然后用自己的屁股撞了撞凉，把后者撞一个趔趄，好悬没把腰子创掉。 “别想那么多啊，医生可是比我们大差不多十岁的大人……你才没有机会！” 祥子说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柏河三辉有没有在听，确认四下无人在意之后才继续说着。 “嗯，我知道，我就看看。” 虽然说是就看看，可凉的眼神是那种恐怕今晚就要跟着医生回家搞夜袭的可怕眼神啊……虽然医生的战斗力自己还是放心的，医生的审美自己也很放心。 “祥子，你知道吗？” 凉用力闭上眼睛，紧接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张开眼睛时又是平时那个奇奇怪怪但可可爱爱人畜无害的凉了。 “我爸爸很喜欢到处把我当做商品推销出去，还自以为瞒我瞒得很好咧。” “那是因为凉桑平时很不让家里人放心？”祥子针锋相对地说着，可手里还是递过去一瓶冰过的水，凉随意道了一声谢然后接过灌了一口。 “嗯，可能……我知道我爸爸其实很爱我，但是我不喜欢他这样子爱我，更不喜欢别人也拿我当个商品一样，和我父亲讨价还价。” “要么就一口接受，要么就直接拒绝——要是前者我就不会在这里陪着大家了，可后者只有医生做到了……” 说到这里，凉还很是温柔地笑了一笑——凉其实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子，这温柔的笑颜让同样天生丽质的祥子也不由得顿了一下呼吸。 “倒也不是说我就这样喜欢上医生了，我可没有那么随便……可能有点，不过说实话，这样子的医生真的很合我胃口。” 又是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啊……祥子除了危机感之外，还隐隐有些理解凉的这份心情。 是啊，医生真的很会洞悉人心——他知道我们大家最需要的都是什么，但是又没有直接把我们需要的送到嘴边，而是摆到我们面前，让我们伸伸手就能勾到，还以为是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 乐队也是，生活也是。 “……随你的便，”祥子把谱子卷起来敲了敲凉的脑袋，嘴上是很不留情面的话。“只是麻烦好好应对练习，不要浪费医生的钱！” “诶嘿~” 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试图把这件事情混过去——怎么可能混过去，肯定是被祥子教训了。 第212章 班主任的怒火 结果哪怕银河战舰使出全力也没能两小时之内把新歌录制完毕，倒不如说其实连最基本的音轨都没有架设好，后期姐姐最无聊的一集。 倒不是柏河三辉这个银河战舰唯一船舵不好使了，只是喜多接了个电话之后突然就不在状态了，居然难得地出现了灯同款的忘词——其实倒不怪喜多，毕竟这首《world execute 》歌词确实难背。 再难背也要背啊，所以喜多保证下次一定背好词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一点，不过喜多拒绝柏河三辉送她回家，而是自己打车……为什么司机先生和喜多认识而且很熟络的样子？明明只是喜多挥手叫来的私家车啊喂。 总而言之这一天就这样草草地过去了，不过还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柏河三辉此时正坐在医务室的办公桌前支着下巴钓鱼——也就是点着头打瞌睡。 那很有生活了。 楼上是医务室，楼下就是高中一年级的教室层，楼梯口往左数第二间就是祥子所在的班级。 现在这间教室吵吵闹闹的，因为班主任正在分发开学考试的成绩单，有因为考的超出预期所以高兴得发出硅胶的小伙子，也有因为考得不好坐在座位上暗自掉眼泪的学生小妹，几家欢喜几家愁。 不过这都和祥子没什么关系……至少祥子本人是这样认为的。 祥子觉得自己历史以及英语的成绩低空飞行，以及国文课因为上学期经常去医务室摸鱼被任课老师记住名字导致这次考试被强行记了零蛋——一些小问题而已，这些都只是短暂的技术性调整。 反正自己在班里面没什么朋友，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取笑我，那些喜欢搞80的也会多少顾及一下自己的姓氏，这是老爹最后的馈赠了！ 现在问题是怎么瞒过医生……根本不可能瞒过去？自己在羽丘学园遇见十个人有十一个都是医生的眼线啊…… 那要不要老老实实去认错啊？可是医生骂我怎么办？虽然偶尔被医生骂一下感觉似乎也不错…… 祥子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可班主任可是头疼坏了——我的曾经的好学生啊！你怎么还不知悔改还在遐想连篇啊！我的年终奖怎么就这样堕落了啊！ 不行！得去找……祥子同学你走上来干嘛？虽然是下课时间我管不着你，可你提着书包走到我面前的样子好可怕，只是看你一眼我就感觉我的奖金要离我远去了啊！ “那个……老师啊。” 呱！我不要听这个啊！ “我想稍微请一下假，”祥子从书包里拿出一份上面已经签好名的请假条，倒不如说是请假通知更加合适——当然不是班主任签的，而是在经办人落款处留着柏河三辉的名讳。“我今天稍微有点事情要去做。” …… 美妙的午餐时间！ 睡了一上午一点工作没做可还是决定犒劳一下自己的柏河三辉，以及学了一上午半个字没听进去但还是决定过来蹭饭犒劳一下自己的爱音——这两个神人已经迫不及待准备开饭了！ 灯被柏河三辉和爱音联合着骗去食堂的自助饮料机那里买饮料了——虽然饮料机里头没有白桃味的乌龙茶和杨桃味的苏打水，可柏河三辉的饭盒里真的有热气腾腾的盐焗鸡翅，四个鸡翅，自己和爱音刚好一人一对，祥子不在的话，三个人反而不好分了。 “我开动了——” 砰—— “柏河医生，您是怎么回事！？” 啊，果然被祥子的班主任找上门了呢——柏河三辉虽然对此有所预料，可还是笑嘻嘻地递给面前红如温的不速之客一双一次性筷子，同时桌子底下掐了一下爱音的膝盖示意爱音先别开饭，看看客人什么反应再说。 要讲礼貌啊爱音同学。 “您别生气嘛，尝尝我的手艺？” 没想到班主任女士很不领情呢，完全没有理会柏河三辉的示好和爱音唐笑着递过来的一杯热茶，而是直接把祥子给自己那张请假通知拍在桌子上，脸色很是不善。 “丰川祥子同学好像是归我管的学生？您越俎代庖替我批准她的假期是怎么一回事？” “呃……祥子酱不能请假吗？”爱音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柏河三辉也是同一副表情，对此只能说柏河三辉多少也是沾点演艺天赋的，余光瞄一眼爱音那张小脸就能模仿那副表情模仿得七七八八，全糖少女和半糖青年说是。 “可以，但是只有我能批——先不说这个，您知道祥子的开学考试成绩有多烂吗？” 只是眨眨眼的工夫，贴着祥子二寸铸币大头照的成绩单就被班主任掏出来展示在了柏河三辉的眼前，红笔那鲜红的痕迹触目惊心，爱音也忍不住惊呼起来。 “亲娘！祥子酱的成绩是怎么回事啊？” “这位同学说的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啊？”班主任气笑了，看着柏河三辉那张无所谓的吊脸就想一巴掌呼过去。“这个问题我还要请教您啊柏河医生！您和她关系那么好！却放任她自甘堕落！” 好，看来这位年轻的班主任实在是气坏了，可是羽丘账上也没什么余钱来抚慰这位班主任的愤怒——柏河三辉面无表情地扒了一口饭，然后打开桌子抽屉，抽出一张情况告知函给班主任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谓惊鸿一瞥，班主任只是看了一眼标题和下面的落款就当场脸色苍白说不出话了——丰川……定治！？ 那个大财阀！？ “放心，不是以丰川集团的名义送来的，家长名义的私信而已。”柏河三辉站起来到了一脸茫然的爱音背后，捂住了爱音的两只耳朵——虽然爱音平时的举止和狗狗一样开朗，但想来也不会真的生出一对狗狗耳朵出来偷听。 接下来的内容是一些大人之间的暗黑心理学，笨蛋小孩不要听，聪明小孩不想听。 “我也很担心这孩子的学习啊，可是人家老爷子都没意见，还让咱们多多照顾她——你是祥子的班主任没错，可祥子也是大财阀的孙女啊。” “信上也说得很清楚了，小姑娘做什么都行，定治先生没意见，重要的是得让她多少学点东西，再碰碰钉子——生活给她的钉子，而不是我们这些小卒设下来的钉子，我们还不够格。” “我……”班主任脸色有些难看，犹豫了片刻还是苦涩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麻烦您提醒丰川同学，平日还是要多多注意学习。” 柏河三辉点点头，然后放开了捂着爱音耳朵的手。 “您理解就好，您的意见我会传达到的。” 爱音：啊呀？什么意见呀？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213章 《小睦历险记！！！》 送走了被资本主义邪恶力量震撼心灵，没个天缓不过来，失魂落魄脚步蹒跚的班主任，柏河三辉继续坐下悠然自得地吃饭——啊呀，香喷喷的盐焗鸡翅啊~ 不过爱音此刻却是没什么心思享用午餐了，满脑子都是对那封信上边内容的好奇，粉毛开心狗狗限时变成粉毛好奇猫猫。 “柯酱柯酱，让我看看那封信呗~” 爱音绕着柏河三辉转圈圈，对着柏河三辉这里戳戳那里戳戳的，还试图趁柏河三辉扒饭的僵直偷偷打开抽屉掏那封信出来——只不过柏河三辉又不是不挪地方的血疗完拉高灵视才能看见的教堂挂壁大触手怪。 办公椅往后一推，爱音白嫩嫩的小手一抓，唐氏粉毛当场逮捕。 “呜呜呜——柯酱你就让我看一眼嘛！灯也很想知道的是？” 没找到两人要的饮料所以跑去校门口售货机才买到，气喘吁吁刚刚进门的灯belike： Σ( ° △ °|||)︴！ “不可以，”柏河三辉很是果断地拒绝了，哪怕扯上灯也不能答应，会带坏小孩子的。“未成年人不能接触这些东西，要不然你们会对社会失望的，说不定还会报复社会。” 确实如此嘛，就连柏河三辉也没想到——自己确实知道祥子家里其实很有钱是个企业家族，但没想到居然是那个手眼通天的丰川财团啊！ 祥子也没说是哪里的丰川集团，自己还以为是某个四国岛的不出名小企业咧。 毕竟看祥子那副勤俭持家堪比国内初代老干部的优良生活作风，想来也不是东京这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水土可以养的出来的性格。 虽然莫名其妙就被拒绝了，可灯的小小好奇心也被激发起来了，小小声试探着问道：“医生，是和saki酱……有关吗？” 这个倒是没什么忌讳的，柏河三辉接过饮料畅快地喝了一口，咂咂嘴之后说了起来：“确实和祥子有关，她家里人来信了，要我们大家好好照顾她。” “可是啊，”爱音疑惑地问。“祥子酱和千代老板住在一起？不应该是写信给千代老板吗？” 对啊，不应该是写信给阿晓吗？ 柏河三辉陷入了沉思，柏河三辉释怀地笑了，柏河三辉扒了一大口饭。 “拜托，她们是交易关系，一个房东一个房客，谈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其实我还是比较担心祥子家里人不让她玩乐队，我可是费了大心力经营乐队了呢。” 灯很随意地说着，就是这份随意反而凸显出来灯对祥子的坚信不疑：“不会的……saki酱是很厉害的人，很喜欢！” 喜欢……柏河三辉开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灯，并且默默把椅子挪远了一点。 我是传统派的，对于同这方面尊重但不怎么理解。 “呜……” 看到柏河三辉如此动作，灯又低落地把头埋进膝盖开始自闭，爱音则为了灯的生命安全赶紧对柏河三辉解释着。 “toor的意思是祥子酱坚定的样子很厉害，很喜欢那副样子啦。” 坚定……吗？ 柏河三辉回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和祥子遇见的时候祥子那副样子……明明很软糯可口啊？ 和我碗里的黑椒鸡块似的，外酥里嫩弹牙爽口。 …… 另一边，一间公主般华丽而有些阴暗的房间。 柏河三辉印象里黑椒鸡块一样软糯可口的祥子换上了一身黑暗风格的哥特式长裙，坚韧的绑带和富有光泽的皮革衬托着饱满胸襟前熠熠生辉的蓝宝石，唐菖蒲铭文的黑色面具此刻正被祥子一丝不苟地整理着。 虽然刚刚进来的时候有点狼狈，被巡逻月之森礼堂的保安追赶的样子也不太体面。 不过好在安全到达小睦的宫殿……话说这是小睦的宫殿吗？好小啊喂，起码得是个大酒店大剧院什么的？ 可是面前这个空无一人的小小卧室…… 泛着红色的阴冷灯光，让人烦躁的透着血月般血色光芒的落地窗，数不清但表情几乎都是微笑着的七零八落四散在地的诡异玩偶们，悬挂在床架上低垂着的白色公主纱幔。 最让祥子感到生理性不适的还是留着三个枪孔，隐隐冒着黑烟的花屏液晶屏幕，还有…… 一盆摆在柔软大床上正中央的……几乎和枯死没有区别的黄瓜盆栽。 好格格不入啊，有种中世纪欧洲公主玩索尼克，养黄瓜当做宠物的违和感。 “不过，医生好像是这样子吩咐的……” 虽然感觉满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但祥子还是仔细回忆着柏河三辉留在手机里的留言。 [遇敌不要动手直接跑，有活物的话就照顾一下，黄瓜就浇浇水，吉他就好好保养摆正。] “好奇怪的说法啊……不过医生怎么知道会有黄瓜的？” 祥子虽然知道睦喜欢种黄瓜，但不至于宫殿里都摆一盆？ 祥子摇了摇头，想想还是决定不要想那么多——干活优先！ 祥子没有带园丁壶，而是只带了一瓶方便携带的1l装矿泉水……好像也没那么好携带，不过至少比园丁壶方便。 光线有些昏暗，气氛有些沉闷，祥子想着先把花盆从床上搬下来……搬不动，这盆玩意起码有两架键盘那么重，一个小女生干这个实在有些为难了。 可柏河三辉特意交代过不能暴露敌意，所以祥子还是放弃了召唤出青夫人或者南丁格尔帮忙的想法。 而是跪坐到洁白而松软的床沿边上，小心翼翼地探出纤细的腰肢，带着蕾边黑丝手套的纤手握着瓶身，小心翼翼地倾倒瓶子里略带冰感的水……全部吸收了？ 没有水从花盆底下渗出来，泥土也没有湿润，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过肉眼可见的是黄瓜略带一丝活过来的意味了，底下靠近根部的一片叶子稍微有了一丝生机，绿叶的脉络逐渐清晰了起来。 “好神奇……小睦，是我关心你不够啊。” 祥子话音刚落，霎时间，那个几乎坏掉的大屏幕一下子亮起来了，诡异的音效开始响起。 画风很是可爱的游戏标题——《小睦历险记！！！》 “小睦历险记，出品方莫缇丝，touch to start……” 不知不觉，祥子拿起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地上的手柄，颤抖着大拇指扭了一下腰杆。 [我……从来没觉得玩乐队高兴过。] 是睦以前说过的话，还有……画面里的那个影子，是我！？ [目标：追上祥子。] “轻推腰杆以移动……这游戏还有新手教程啊，好像有很多关的样子……第一人称吗？我操纵着小睦的身体吗？” 时间缓缓流逝…… 第214章 虹夏同学 第二天上午，祥子索性不登校了。 其实如果只是祥子不来上课的话也没什么，毕竟丰川家的大手班主任也是见识过了，阿达西丰川家的手段你最清楚—— 可最近有一点流感小爆发，基本每个班都有十几号人请假…… 是流感，嗯，流感。 不可抗力因素嘛，很正常是？ 可是生理期的女性基本上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班主任看到几乎是空空荡荡的教室之后好悬没一口气背过去……然后气势汹汹地杀去了医务室，臭着脸把刚刚到班准备开始工作的柏河三辉揪着耳朵拉来了鸦雀无声的高一b班门口。 “您瞧瞧，都是丰川祥子同学带的好头，这课您让我怎么上啊？您还是另请高明！” 柏河三辉依旧一脸茫然，和班里面的同学们面面相觑——孩子们，昨天确实是我干的，可今天不是啊。 不过自己也不怎么敢惹来了大姨妈的三十岁未婚老妇女，只能有些尴尬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对着黑板发呆了几分钟……我该讲些什么？ “耽误大家几分钟……咱们讲到哪里了？” 有一个同学犹豫着举起了手：“三角函数……？” 噢，三角函数啊——柏河三辉一脸恍然大悟地出门了，柏河三辉急匆匆跑回来了，柏河三辉拉着一个睡眼惺忪一脸诧异的粉毛进来了。 “爱音同学，今天你给大家讲三角函数，就当做是你昨天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到的惩罚了。” 我昨天可是教过你的，大天朝九年义务教育那点精髓小技巧我可都毫无保留的传授于你了，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爱音：啊……啊？这对吗？ 看到爱音依旧没反应过来，上课打瞌睡留下来的印子还在，嘴边的口水也没好好擦一擦，柏河三辉贼心不死…… 想什么呢，柏河三辉才没有那么好心帮爱音打理形象或者干些有的没的，而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爱音的肩膀。 “爱音同学，你也不想我去你家里家访？” 爱音其实还挺想柏河三辉家访一下见见自己家长的。 来喝茶来借宿来提亲什么的都可以，只要不是来找老妈投诉自己昨天不小心上课睡觉的就行。 不过爱音怎么想的柏河三辉管不着，爱音在讲台上手足无措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柏河三辉也没心思看，扭头就走——最多五分钟爱音就会调整好变成金牌讲师的？不需要担心的啦~ 不过没多久柏河三辉就有点后悔了——才不是因为自己拉爱音代课雇佣童工的出生行径后悔，只是今天基本没什么工作所以很快就进入转钢笔环节了。 好无聊啊—— “柏河医生！” 是急急忙忙闯进来，一不小心踢到桌子角好悬没给自己一头栽死了虹夏，这么火烧火燎的干什么，不成体统—— 柏河三辉都佩服自己居然短短半秒钟就冒出来那么多想法，更佩服自己的是自己居然反应过来了，弹射起步到桌子前弓步立稳身体前倾右手虚握神似浴室毛巾架。 就这种能反应贝壳的速度才保住了虹夏的倒三角呆毛不被地板摧折倒戳入脑血溅当场—— 毕竟虹夏的身子完全栽到自己怀里了嘛，包着一块创可贴渗出红色的食指很是勉强地勾住了柏河三辉的口袋，软软的身子靠着柏河三辉的胸膛让虹夏的小脑袋大地球急停。 本次小意外受到最大伤害的人可能都不是虹夏，虽然食指上的旧伤口被扯开很疼，但是被妙脆角呆毛戳中眼睛和黄毛脑壳磕到下巴的柏河三辉绝对更疼。 站稳的一瞬间两人拉开身位，两个人都龇牙咧嘴地蹲下来抱头蹲防……好疼！ “虹夏你帮我看看，我下巴有没有被你的头发戳出伤口……没破相？” “没，只是我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好疼啊喂……” 好，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好好替虹夏重新处理伤口比较重要。 揭开旧的创可贴，虹夏食指上显现出一道有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因为消毒处理不当而有些化脓，淡黄色的脓液因为柏河三辉的轻轻挤压而略微溢出，虹夏体内血小板疑似罢工了。 这种等级的刀伤要去医院看医生啊，来学校干什么嘛，闷起来等坏死吗？ “好吓人……今天早上的伤口吗？做菜留下的？” 柏河三辉挺心疼的，找来消毒湿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因为湿巾里含有高浓度酒精所以带一些刺激性，虹夏刺痛地嘶了一声，另一只手一下子紧紧抓住了柏河三辉的衣角。 “嘶……呼疼疼疼！昨天晚上做饭不小心切到——医生你这里没有碘伏之类的吗！酒精用着好疼的！” 柏河三辉敲了一下虹夏的脑袋，完全不顾及虹夏的抗议而是另外开了一瓶新的酒精，直接淋了上去。“碘酒太贵了所以没有进货，而且酒精消毒杀菌的效果更好，虹夏不许挑三拣四的。” “哦……” 好在消毒折磨环节很快就结束了，看着柏河三辉细心地替她清理伤口周边，虹夏的脸似乎有点红晕，可爱的俏脸看起来和苹果一样——如此光景，柏河三辉完全处于工作状态所以没看见。 虽然没看见，可虹夏的呼吸逐渐变得有些粗重自己还是听得出来的——毕竟柏河三辉是在距离很近地替虹夏处理伤口嘛，小姑娘又是少女怀春的年纪，有这种反应很正常……应该正常？ 而且自己这张脸姑且还算漂亮，勉强可以理解。 “创可贴可能兜不住你的伤口啊，换纱布绷带怎么样？” “诶，不方便写字工作？打鼓也……您完全没在征求我的意见啊喂，自顾自地缠上绷带了呢。” “本来也没在问你，随便客套一下而已。” 伤口虽然吓人可以前上学的时候可是见多了，也就是因为受伤的是神情萎靡的虹夏（牢柯的幻想，虹夏一点都不萎靡）所以自己心里难受一点，不过看着原本应该萎靡不振的虹夏如今精神焕发地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自己手上的绷带—— 自己作为医生，老师以及队内大哥的虚荣心和成就感直接拉满了！ 瞧这孩子，被我照顾得多好！ “谢谢医生，虽然还是有一点疼诶嘿嘿……但是我是来说事情的！” 阳角虹夏可爱捏，笑起来好治愈，一下子感觉室内采光都要变好了~ “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我今天不忙，完全可以帮你哦。” 虹夏听到这话感激之情简直要洋溢于言表了，一点不客气地说出来把柏河三辉吓一大跳的话来。 “喜多她……喜多可能要转学了！不能和我们一起玩乐队了！” 第215章 喜多家里出了一点事情 其实事情完全没有虹夏说得那么吓人。 柏河三辉和喜多的家长通过电话之后了解了实情：喜多的母亲出了车祸，虽然小命无虞但要去北海道的医院进行手术加疗养。 虽然经济方面因为有医疗保险所以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腾不出人手来照顾喜多了。 思来想去只有两条路子：要么把喜多一起带去北海道，孩子在身边也方便照顾，病人也有人看护；要么就把喜多托付给在东京可以信任的人，小姑娘离病人远一点心理压力也小一点，可以好好用功读书。 两个点子各有好处——可问题是因为喜多家在东京没什么特别信任的熟人，所以怎么看都是第一个法子更好。 “……嗯，情况我已经完全了解了，可以叫喜多同学来和我说几句话吗……啊这样啊，喜多同学昨晚照顾病人现在在睡觉吗……好，希望您太太早日康复，我会择日上门拜访的，再见。” 挂掉电话，柏河三辉开始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瞪了虹夏一眼，手里的动作则是继续翻电话薄。 “事情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大条，大惊小怪的。” “诶嘿嘿~” 虹夏很是果断地学着凉平时被提干时候的表情卖乖认怂，柏河三辉看虹夏都这样了也就此作罢——虽然本来也没打算对虹夏做什么，捏捏脸摸摸头而已，认怂那么果断干什么啦。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柏河三辉，乐队毕竟是已经办起来了而且蒸蒸日上，现在队里哪个人有空开个直播都是一堆直播间里刷梗刷屏加引战的。 大乐队了。 总而言之，柏河三辉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操办起来的乐队因为喜多被迫跑去北海道而分崩离析，要么就别办要么就办到底。 “嗯……虹夏，”柏河三辉开始掐捏着下巴开始想点子了，今天胡须没剃干净摸着扎手所以点子来得也有点慢。“你家方便照顾一下喜多吗？星歌老板应该有空？” 虹夏挠了挠头，想想还是不敢轻易许诺：“不知道，我没问过姐姐诶，我可不敢胡乱答应下来。” 也是，星歌老板平日里还要经营live hoe呢，照顾自己都没时间估计也没空理会喜多。 凉……不行不行，和凉一起住的话喜多会被带坏的。 那去和一里住壁橱？和祥子住客房？还是灯？还是去坐爱音家里的路虎？又或者是拉喜多去素世的复式高层望海临江那里？ 总不能和自己住？小姑娘家家的和自己住不是败坏名声嘛。 而且这些人发色千奇百怪的，喜多看起来就不像她们的亲戚，很容易被左邻右舍非议的。 不过不管黑毛白毛，能保住endless crychic的就是好毛，先想办法把喜多留在东京再谈喜多的分配问题。 要是在这种问题上僵住了就要复刻库来西库故事了。 来回踱了一会儿步子，柏河三辉最终还是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送走了成绩姑且没有步祥子后尘的虹夏。 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提起钢笔斟酌词句…… …… 时间下午四点半，risg。 “千代老板，你怎么也有同样的包裹？” “爱音桑，你怎么也有一样的包裹？” 一个狐媚黑毛和一个唐氏粉毛此刻正抱着一样包装精致密封完好的包裹，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站在一旁扶着椅背替灯按摩肩膀同时默默看戏的立希和坐在椅子上玩便利贴的灯此刻都忍不住把视线汇聚到两人身上……而且灯还在玩便利签，眼睛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的。 素世则是给昨晚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今天困得不行的祥子当人肉枕头，两个人一起在沙发上补觉。 话说祥子睡相好差啊，侧着头睡还睡觉流口水，素世裙子都被口水弄湿了，也就是素世是老好人不愿意把祥子吵醒。 “诶嘿嘿……千代老板，要不我们一起拆开来看看？” 爱音发出了一起拆快递邀请。 “可以啊，你先还是我先？” 李晓掏出了钥匙串，分给爱音一把尖一点的钥匙，示意准备去找美工刀的爱音学着自己的样子开快递——霓虹人好麻烦，开快递还要跑去找刀的，我嘞个仪式感。 “这是……” “扩列哇……” 两个人同时从包裹里掏出一份贴着保护膜的礼盒，同样的黑色包装暗红色烫金“ave ujica”logo，打开之后都是一样的配置——一张手写的硬纸邀请函和一份做工精美的黑色面具。 区别在于邀请函上的编号不同，已经面具的款式不一样——爱音那份的面具铭文设计是蝴蝶兰，李晓手里那份则是向日葵。 “嗯……我猜到啦！” 爱音叉着腰向世界宣告着自己的惊世智慧，吓了提起笔想在便利签上写着什么的灯一大跳，也吓到了店里面角落的座位睡午觉的客人，桌上的半杯咖啡倒了流了一地。 “不要一惊一乍的啊爱音桑，”李晓有点无奈，但毕竟是老客被吓到了所以不情不愿地免掉了那桌客人的账单。“我的营业额被你吓跑啦。” “诶嘿嘿……但是我真的想到了！” 就这点过几天自己就会揭晓的破事爱音愣是东窜西窜的，整出一阵美利坚宣布新总统一样的逼动静。 “这些面具纹路……象征着ave ujica成员的乐器！” …… 无人在意，爱音一下子有点尴尬，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真的嘛真的嘛！千代老板你想想，蝴蝶兰的话肯定就是一些温柔的乐器，键盘或者提琴什么的，肯定是真奈酱！” 还是无人在意，李晓已经去找抹布收拾倾倒咖啡的那张桌子去了，只有灯的大眼睛愿意从便利签那里分个几秒钟给爱音。 “toor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向日葵是很阳光的花，那就是鼓手或者吉他手的面具，我猜肯定是喵梦亲的！或者是初华的也有可能！” “喵梦亲……”灯疑惑地歪了歪头，“喵梦亲……是谁啊？” “喵梦亲是——” “初华又是……记起来了！”灯煞有其事地举起了小手，正为自己没有忘记爱音说过的话暗地里骄傲呢。 “初华是konai的吉他手！” 第216章 祥子有事瞒着 第三日，祥子依旧不登校。 虽然祥子已经被柏河三辉教训过了，可明显知错不改呢……好还是多少听进去一点了，只是午休时间才堪堪到校，提着柏河三辉买的棕色小书包，蹒跚着脚步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甚至完全没在意椅子上原本坐着一只埋头干饭的小企鹅，身子一软就要倒在灯的身上，也就是灯的反应够快提前站了起来，嘴角的饭米粒都没来得及擦一擦就躲到了一边去，手里还提着自己吃了一半的小便当和筷子。 要是灯心大一点忘了带走饭盒，祥子可就要一头栽进干煸花椰菜和蒸南瓜里面弄得满脸都是白一点黄一点的糊糊了。 疑似会员制医务室，不确定再看看。 “……saki酱？” 祥子没有反应，灯用力咽下嘴里还嚼着的饭菜之后小声地叫了祥子的名字，还用筷子末端戳了戳祥子的蓝毛脑袋。 “saki酱没事？困了吗？” 柏河三辉觉得问话都算多余的，只是看看祥子那张眼袋浮肿眼睑下垂脸上带油鼻头甚至在反光的小脸，柏河三辉就在祥子身上看到了自己五六年前网通宵完死回家里洗手间前照镜子的模样。 颓废且阴沉，生命仿佛开启了倒计时，一秒钟不沾到床沿就会原地栽倒在地呼呼大睡—— 祥子这就是通宵上网玩去了！哪个混蛋让祥子沾上的电子游戏！ 肯定是阿晓！打go也不避着点祥子，这下祸害高中生了，丰川定治老先生指不定要因为教育不严派人灌自己水泥沉进东京湾呢。 “唉……灯让她睡一会儿，你来我身边吃。” 没办法，医务室就这么点地方，桌子就这么大，总不能让这帮小姑娘站着吃饭？和自己挤一挤总好过站着扒大米粒啊，和街溜子似的。 而且灯好像很愿意的样子，迈着小碎步就一屁股坐到了自己身边的一张小椅子……喂喂喂，你怎么坐到我大腿上了啊偷摸零？薰衣草味道的气息很好闻是没错，可是我的教资岌岌可危啊喂！ 不过还没等自己揪着灯的后衣领把灯提到一旁的椅子上，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使用飞雷神到了灯的身后，抖擞精神扶着灯的咯吱窝把灯抬走了。 嗯，更像老妈一边阴阳怪气自己在外面过夜一边指示自己干这干那时候自己的精神状态了，硬撑着回到椅子上坐下伏台睡觉的样子就更像了。 那很有生活了。 “灯……女孩子不能，不能……离男生太近……呼，呼……” 睡得真香呢丰川祥子同学，就是麻烦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校服里面直接套短袖什么的还是太不体面了，里面bra的肩带也不知不觉滑下来了，贴身衣物是白色的，是很保守的款式，没什么不该看到的露出来……正面没有侧面另说。 虽然祥子是个万里挑一的美少女，可毕竟都那么熟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最后看一眼，真的最后一眼。 “咳咳……一里桑？” 柏河三辉有些脸红地收回视线，然后叫了一声身后茶几边上玩吉他的一里，眼神示意一里把吉他插上角落摆着的便携音响设备。 “那个，医生大人……真的要这样做吗？” 一里有点慌张，总感觉这样干坏事会被吓醒的祥子狠狠清算。 “做，”柏河三辉倒是很无所谓，反正祥子这个小混蛋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好好听进去，都学会不登校了还指望我对你多温柔啊。“有事儿我担着。” 得到柏河三辉背书，一里坚定了内心，两眼一闭，然后抽出吉他拨片，狠狠地扫弦—— “唔啊啊——” 祥子被如此贴近耳膜且十分强劲的声音吓醒了，惊慌地东张西望了一阵，发现是一里在干坏事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无力地靠着椅背。 “医生，你让我睡一会儿，我真的知错了~” 我这里可没有嗡鸣器啊，请不要说那么危险的话。 “错在哪里？”柏河三辉明显没打算轻易放过祥子，一边扶着桌子支撑下巴转钢笔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不登校——” “还有呢？” 气氛为之一凝，事情一下子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其实柏河三辉知道祥子肯定是在小睦头，或者说在莫缇丝的宫殿里遇上什么事儿了。 毕竟前天自己只批了她上午的假，但是直到第二天下午自己才从李晓那里得知了祥子的行踪，自己抓着下班那点空档还专门跑了一趟确认祥子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好消息是没有什么事情，祥子能吃能睡，身体十分健康，除了一点熬夜的后遗症没什么特别紧要的。 所以自己昨天也就是以老师的身份随意教训了祥子一下，得到祥子第二天肯定按时上学的保证之后也就没想太多了。 不过今天看来，祥子肯定有事儿瞒着自己啊。 “还有……呼，呼……” 装睡装的好假啊，哪有人睡着的时候还脚跟着地脚尖翘起啊——柏河三辉回头看向眼神越来越惊慌的一里。 “一里桑！把音响拿近点再来一段！” “好啦好啦！”祥子垂死梦中惊坐起，脸色除了亚健康的一点苍白之外还略有不怠，满眼都是自己的心里被看穿之后的不爽。 “我说就是啦……我去找小睦了。” “诶诶，saki酱去找睦了吗！？” 实际上柏河三辉和祥子之间属于加密通话，灯和一里听起来完全是另一个意思。 “嗯，”祥子点了点头，椅子拉远一点把脚架在椅面上，把下巴支在膝盖上，像个小虾米一样弓着背，很不健康的坐姿呢。“很累，所以拜托医生和灯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 可是柏河三辉完全没有放过祥子的意思，只是拦住了准备走向医疗床大睡特睡的祥子，接着问：“遇上什么事情了？不然你不会这样劳累的。” “……我不想说，”祥子脸色真的很糟糕，除了疲乏和不爽之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内疚感，临了还补充了一句。“我自己能搞定，医生不要担心。” “我不担心，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只是——” 柏河三辉虽然高高地伸出手把祥子吓得闭上了眼睛，可最终也只是轻轻地摸了摸祥子的头，又替祥子捋顺了绑得潦草而杂乱的头发，神情温柔。 “我觉得你的精力毕竟是固定的，小睦那边花费太多的话，学习这边可就赶不上了。” “让我帮帮忙？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不好意思开口的话偷偷发消息给我也行，总之让我多少有点参与感——我们是一个团队，不是吗？” 第217章 Ave Mujica的三日倒计时 事实证明，再优秀的人要是和你太熟以至于彼此甚至没什么距离感，你会感觉ta也就那样。 哪怕柏河三辉lv8魅力的魅魔体质火力全开也没能魅惑住飞老头附体心之壁坚如磐石的祥子，祥子还是决定自己处理这些事情——好，柏河三辉只能尊重祝福了。 反正别把小命搞丢就行，其他的大不了我来兜底。 让柏河三辉没想到的是，祥子还要得寸进尺：“医生，下午我想在医务室睡觉不去上课了。” 你索性办退学得了，谁管得了你啊……至少今天柏河三辉管不了祥子了，孩子乐意睡就睡，过了这个多事之秋我再料理你。 下午自己要去开会顺带庆祝一下羽丘目前来说已经扭亏为盈，市场的大手很喜欢柏河三辉的私有化政策所以狠狠地拿米把羽丘的银行账户塞爆了。 当然也可能是丰川家有型的大手发力了，毕竟自己拜托信任的事务所稍微查了一下，大部分款项来源——贷款投资，教师外聘或者学费进款，多少都有点丰川财团的影子在里面，可是金额又都十分微妙，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也就刚刚够羽丘运营外加小挣一笔。 看来老爷子真的很担心祥子没书读。 会开完了自然就是下班时间，柏河三辉回到医务室发现，三个小时前还在呼呼大睡的祥子此时已经消失了，白色的床单和薄被褥也已经细心地洗好晾在了外边阳台的栏杆上。 医务室除了自己空无一人，自己买给祥子的棕色小书包整整齐齐地和柏河三辉的皮革手提箱摆在一起，桌椅也摆放整齐收拾干净了。 柏河三辉有些疑惑地挠挠头，想着至少先帮祥子编个假条，拉开抽屉之后却发现自己用来收藏小石子的烟盒上边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是祥子那工工整整但有些飘逸的字迹。 [我亏欠了小睦好多，我要去帮帮她。] 拿着那张透过阳光隐隐可以看到一点泪痕的蓝色便利签纸，柏河三辉无奈地摇摇头，随手折好了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这孩子……真是犟种，完全不可能帮得上忙的。” 一个其实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家伙突然去关心别人……不过，说不定祥子这孩子比以前有所改变呢？ 嘛，反正有自己替她收拾烂摊子，虽然肯定会惹得祥子不高兴，但自己做事情隐蔽一点就行……就把祥子当做自己计划里最后一道保险。 不过说什么计划都要看莫缇丝在出道演出上是个什么发挥，要是这莫名其妙的家伙真的有在好好努力的话，自己可就是在做无用功了。 …… 初华所在的事务所，ave ujica基地。 “噢噢，好大的房子呀！” 大什么大啊，这还没有你家里杂物间大——跟着初华和真奈过来凑热闹的桃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但还是配合着睦换上了一副同样惊讶的表情。 “是啊，好宽敞的屋子，总感觉可以摆下一整支交响乐团也说不定。” 桃香其实不大想来，小睦不在场的话一直都是兴致缺缺的模样——谁叫她们基地的楼下就是以前待过的事务所的东京部啊，一看到那个熟悉的招牌熟悉的名字，自己就有点犯ptsd，更何况这块片区的负责人还是以前的经纪人，这就更让自己觉得尴尬了。 刚刚在电梯里遇见时三浦小姐直接黏了上来热情地打招呼，又是“千代丸最近蜕皮很厉害少主昨天吃了好多东西拉个不停”又是“自己淘到好多优惠券可以分一点给桃香”的。 那两条爬虫又不是我养的！你说给我听有什么用啊！我难道像是在冷血动物领域能给出任何学术建议的人吗！？ 不过优惠券什么的可以多来点，省点钱下来买酒喝。 虽然桃香和真奈老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烂人了，可是…… 一想到这个，桃香就有点抓狂。 可是我辛辛苦苦在小睦面前立的豪爽侠气的江湖大姐头人设就这样崩塌了啊！ 虽然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可桃香身上的鸡皮疙瘩直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为什么总感觉小睦在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我呢？ 这个基地其实两周前就已经装修好了，事务所老板作为suii有名的粉丝头子也是倾尽全力了，花光账上所有的钱租下来这个层楼并且修饰好了，任何乐器一应俱全不说，还配有厨房洗浴室，甚至小型电影院。 电影院是老板知道小睦其实是星二代之后追加的，可能他以为就算挣不到钱，把大小姐哄开心了也能在若叶家多少捞点。 初华和真奈跟着睦的后面进来了，对着房间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继续抬起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经纪人说着：“可以另外布置一张床吗？这里好像比我们租的房子要舒适。” 床贵，一张就够自己和真奈睡觉了。 “小睦，不要动厨房里面的东西啊。”紧接着就是提着一个沉甸甸塑料袋子的喵梦，带着一副老款的圆框墨镜和法式女士礼帽，白色翎羽长长的探出帽檐好多。 未来三天都要在这间大房子里奋战了，背台词，走舞台，研究体态和舞台效果，还有研究练习歌曲也要在这里进行。 其实每天下午五点过后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可那么多事情指定是要加班加点地干了，喵梦已经做好准备在这里打地铺了，袋子里也全都是自己和小睦喜欢的小零食。 虽然这么做有点多余，冰箱早就被老板塞满了。 “咳咳……海铃呢？还没下课吗？” 听到真奈这么问，初华随手挂掉电话然后回答着：“刚刚下课，赶过来还要一点时间。” “那我们先做饭！大家都没吃晚饭，吃饱再练习！” 人妻真奈堂堂登场，初华微笑着目送真奈奔向厨房然后……打开了冰箱，拿出一盒今天刚买的甜甜圈，一口就塞了半个甜甜圈进嘴里，一脸幸福的闭上眼睛独自享受着糖油混合物冰冻后独有的爽感。 好，果然不该对真奈有过多期待的——初华面无表情地低头把真奈手里拿着的另一个甜甜圈叼走，然后抱起装着甜甜圈的盒子到了大家伙的面前。 “一人一个，要不然就让真奈独享了。” “初华！你欺负我！” “好的呀，甜甜圈真好吃呀！” “小睦你也是！” 第218章 上学途中 第四日，祥子不敢不登校了。 毕竟今天是数学考试，柏河三辉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让班主任女士和自己爆了，提前两小时起床杀去risg，在打扫卫生的店员大哥以及早起烤面包胚的李晓诧异的目光下，咚咚咚地敲响了祥子的房门。 这时候天才蒙蒙亮，门口阔叶树的枝丫上还挂着一层薄薄的霜和点滴露水，正是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坏事的时候。 只不过柏河三辉要做的才不是什么烂俗三级片情节，自己真的只是为了抓祥子上课。 堪堪整理好衣服整齐的祥子坐在道奇的后座上，虽然是老车却散发出一股新皮革的味道，车窗擦得锃亮，七点钟正是夜霜升华露水蒸发的时候，周遭的空气有一点刺骨的寒意。 “唔……有点冷。” “毕竟入秋了嘛，羽丘也要准备发一套新校服了。” 什么嘛，我明明是在暗示你把风衣给我穿——祥子有些不满地瘪了瘪嘴，视线侧过去不再看驾驶室那隐约可见的白皙修长的手指和被其牢牢握着的方向盘。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两人能够听到的只有引擎的低沉轰鸣声和凉风倒灌进车内的声音，冷爵士电台的爵士乐被掩盖住了，况且早上听舒缓的音乐容易犯困所以柏河三辉没把电台调太大声。 “可以把窗户关掉的，”柏河三辉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顺带发现祥子有一些微不可查的颤栗，看来祥子真的有点冷。“要不要路边靠停一下？后备箱有小毯子。” “不用了，你专心开车，我没事。” 犟种，和头毛驴似的——这话也就在心里骂一骂，柏河三辉还是收回了目光专心开车。 霓虹的交通早高峰来的很早，七点左右路上就已经是一副车水马龙的景象了，只不过和柏河三辉没多大关系，羽丘那一块不是商业cbd所以路况还算好，车速慢了下来却没慢太多。 等出太阳了就好了，到时候也不至于太冷让祥子太难受……羽丘的新校服还是拜托厂商多加一层绒，丝袜什么的也要加厚的，大不了加点钱。 “医生，你刚刚说羽丘有新校服？” 其实两个人都是多少沾点闷骚的，真要没人讲话反倒会很尴尬，所以祥子想了想还是主动挑起了话题。 “对，预计是发一套卖一套，不强求一定买。” “发……的？” 祥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学校什么时候还发这种福利啊？哪怕是次一点的衣服，一套下来都要小一万円了？ 柏河三辉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路况还算良好，抽出空来回头指了指自己的风衣。 “男孩子穿长衣摆三件套，女孩子是长裙和学生夹克……其实祥子你想要我这种也可以，回头我联系厂商单独做一套就是。” “呜啊，这种衣服不便宜？” “嗯哼，”柏河三辉挑了挑眉毛，略带感慨地说。“羽丘挣的这点钱又要栽出去一大半，还款计划遥遥无期啊。” 祥子有些搞不懂了，为什么明明有欠债还要一直花钱啊？ 但是这是大人才该操心的事情，自己又不好意思问，所以只能微微张着小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欠债还要花钱对？” 柏河三辉直接把话挑明了，很是无所谓地说着，祥子觉得自己反正瞒不住医生索性直起身子洗耳恭听——总感觉以后用的上这些莫名其妙的小知识。 “我在花钱打造羽丘的口碑名声——这所学校要是还是以前那样扣扣搜搜的，那就永远只能当一所上不去下不来的一般私立学园。” “但是现在，我瞄上了那些上不起月之森又看不起花咲川的孩子——有点小钱又好面子的中产阶层嘛，相较之下咱们可就是他们的最优选了。” 祥子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是还是故作听懂地用力点点头——不能让医生因为冷场而尴尬啊。 虽然柏河三辉已经读出来祥子完全没听懂了——自己当学生敷衍老师的时候也是一个反应，嗯啊嘛对加上简谐运动一样点头，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早就魂飞天外了。 “……你其实完全没听明白？” “诶嘿~” “唉……早晚你会明白的，玩乐队也是一样，做生意也是一样，自己的意见永远排在末位，观众和客户的需求才是第一位的。” 拐个弯上高速桥，面对着崭露头角的朝阳，柏河三辉已经隐约可以看见花咲川的教学楼了，驶过花咲川不远就是羽丘学园。 “可是啊，医生你平时完全不听粉丝的提议诶——”微微倾斜的阳光照射在祥子的脸上，有点刺眼又有点温暖，祥子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美好而青春的曲线被羽丘的校服西装包裹着，犹抱琵琶半遮面。 “一直都不愿意以真名示人，也不愿意离开繁星直播，播的也都是玩音乐或者打游戏——粉丝们明明都很想看你的生活是怎样的，人家的意见你完全不听嘛。” “那是另一个情况，”柏河三辉放慢了车速，已经有花咲川的学生陆陆续续到校了，门口一时间有点拥挤。“我们不靠粉丝吃饭，乐队的存续不是我们的第一要务。” “至于我的生活，那不是一个粉丝应该关心的，我的生活只有你们可以分享，其他人无权过问。” “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用音乐去取悦自己，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别人是骂是夸，其实没多要紧。” 好霸道但富有哲理的发言啊，可是医生说的居然真的很有道理——祥子仔细想想发现这居然是真的，不由得感慨：“虽然名义上我是队长，可医生你才是我们乐队的灵魂啊。” “嗯哼，才发现吗？” “医生你不要如此果断就把我的作用否定掉啊喂！我明明也很重要的！” 柏河三辉默默调大了电台的音量，干净而空灵的钢琴声洗刷着两人的耳朵，平静着祥子的心灵——音乐真的很美妙，真是神奇的力量。 “祥子，我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的。” “和我表白的事情吗？” “才不是，不和未成年人谈恋爱是我的原则。” “那我不听了……嗷呜！” 抽空给祥子的脑袋来了一下，柏河三辉才没好气地开口：“和crychic有关……旧的那个crychic，只不过现在和你说的话你会生气的。” “那医生还是不要说了，我不想大早上发脾气，医生你也会把我当做不讲理的坏女人看待的。” “嗯，”缓缓驶入羽丘学园的停车位，柏河三辉松开安全带，摁了一下喇叭示意祥子下车。“等你听得进去的时候我再开口。” “现在，老老实实去上学，你已经三天没有上课了！” 第219章 阳光明媚 早晨八点半，阳光明媚秋意盎然，些许植株已经感受到气气候的微妙变化提前做出改变，枯黄色或深红色的枫树叶窸窸窣窣地往下掉，只要有人坏心眼地踹上一脚枝丫就会马上秃掉…… 呵呵，坏学生才不会浪费时间做那么没品的坏事，真要那么做，到时候受伤的只有自己的鞋子和辛勤工作的环卫阿姨。 况且今天要考试了，考的科目甚至还是最难的数学，临时抱佛脚也比干这种没品的坏事有意义啊。 或者…… 一里今天来的有点晚，几乎是赶着上课的铃声到达教学楼，有些战战兢兢地打开属于自己的鞋柜换上室内鞋，生怕被哪个老师或者柏河三辉抓到自己迟到……完了，好像今天是考试，迟到根本不用抓的。 想到这个，一里肾上腺素极速分泌，脚趾抓稳鞋面之后几乎是瞄着教室的方向瞬间拔腿就跑……一里没跑成。 因为鞋柜的另一面有一点不太和谐的动静，似乎是隐隐的说话声以及三四个有些急促不安的脚步。 “数学考试这样的紧要关头，大家作为好同学，就是要互相帮助，对不对呀？” “知，知道了……我会出来和你们……对答案的。” 听着是一个有些软糯的声音，像一只被盗猎者包围的受惊小小羚羊，不过是一里不认得的声音，应该是陌生的同学被欺负了。 既然不是认识的人，那自己应该就不用管了……吗？ 一里犹豫了，原本准备当做没看到而加紧离开的步伐也不由得停滞了下来。 “知道就好。”另一个有些粗犷的女性的声音响起，沙哑而略微阴沉，要是柏河三辉在这里就认出来是吸烟过度导致的然后绷不住笑出声来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声吓人的声响“砰”的一声，把躲在鞋柜后面的一里吓了一大跳，不仅意义不明地挥舞着手臂还撞到了背后的墙壁，一下子失去平衡然后滑倒在地上。 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事，毕竟桦木地板比较平整，一里的身体也比较柔软，柏河三辉甚至懒得给一里上药——可是现在自己可是目睹了恐怖的案发现场啊！ 是校园80啊！ “大姐，柜子后面有人！” “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跑？” 同样的两个没什么特色一眼看上去就是小喽啰的声音响起，除了凸显着情绪的慌张之外还下意识地奔向一里的位置，想着无论是谁至少先吓住这人再说。 不过等到两人看见倒在地上赛博精神病病发的一里之后释怀地笑了——这运动裤当丝袜穿的粉毛可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啊，哪怕换个阳角头型也是老样子，整天低着头。 那个搞80的头头看见是一里之后也释怀地摆摆手，半开玩笑半吓唬的语气说着：“小混球，不要说出去，老实听话的话我兴许会分你两颗糖呢。” “唔诶，诶，这个，那个……” 虽然说一里在大家的倾力调教下多少是阳光了一点点（也许有一点？），可是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学生之间的恶性事件，好可怕！ “你那么漂亮却没有什么朋友，很可惜？” 动手欺负人的坏学生头头有些不怀好意地笑着，施舍一样掏出自己的手机，展示着自己的le列表，炫耀一样在6д9的一里面前晃了一圈，好似在给一里一个祈求自己做她朋友的机会。 “听我的，今天的事情当做没看见，回头再把你这身一点都不合适的衣服换掉，你肯定交得到朋友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啦，我没打算欺负你。” 确实没这个想法，字字句句可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啊。 三人只是学习不好又喜欢欺负别人吓唬小姑娘掉眼泪还喜欢抄答案抄作业的一般小坏蛋，才不是什么心理阴暗的变态暴力狂。 况且三人本来就没打算欺负一里，毕竟一里一下课就跑去医务室求柏河医生恩宠（？）这件事全羽丘人人皆知，而柏河三辉目前又是学校里权力最大的人。 如果说祥子和爱音是柏河医生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灯是乖巧又可爱的小宠物，那么一里就是柏河医生最忠诚的小黄人。 没人会脑子有病招惹柯卡卡？真要有的话那肯定是相思了……倒是没吃紫蛋那么严重，只是后面的日子指定是不好过了。 “啊诶，等等小的不会四处乱说的请不要杀掉小的……” 一里开始颂唱求饶圣经，这次的版本又和前几天的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念什么词不是关键，烦人才是关键。 “好烦，你赶快闭嘴滚蛋啦！不讨喜的怪人！” 不讨喜的……怪人？ 6д9！！！！ 一里虽然总是莫名其妙贬低自己而且换着花样地自暴自弃，可是毕竟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本质上只是一种负面情绪的宣泄方式。 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这种话那就是另一个含义了——哪怕只是一句气话。 可这估计是一里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被人正面辱骂？ 倒不如说是一里短暂的十七年人生中十分难得的一次经历？ 是不是第一次现在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现在一里的世界观受到了质疑。 其外在表现就是泪水一瞬间就啜满了一里的眼眶，粉嫩的脸颊极速变得苍白，然后一瞬间变得潮红，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手脚瘫软身子无力地化作一摊烂在地上，甚至隐约渗进了地板—— 后面那些也许只是夸张描写，可确信无疑的事实是：一里哭了，哭得很厉害，甚至可以用泪水化作的少女来描述眼前这一幕了。 “我是不讨喜的怪人……我是怪人呜啊啊啊啊——” 外面正正好好地刮起一阵诡异的狂风，卷起零星几片枯黄枯死自然掉落下来的枫叶到一里身边，很是应景地从一里的头上落下，吹散的粉色长发甚至粘不上任何一片枯叶。 即将变成腐殖质的烂叶子都看不上一里呢。 三个混混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搞大条了，面面相觑一阵之后有些手足无措——说到底自己也只是骂了一句不怎么脏的气话而已！ “那个，一里同学……” “我是怪人——” “我们不是故意……” “不讨喜唔啊啊啊——” 硬了，拳头硬了。 三个不良脸色臭的要命，索性直接扭头就走，临了还甩下来一句气话：“别和这家伙浪费时间了，多说一句话都是折寿！” 您三位倒是走得干净利落，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小一里直接原地液化……然后很快凝固成人型了。 只是眼底完全是灰暗下来的状态——现在的一里和个活死人一样，踱着蹒跚的步子，缓缓走向羽丘的花园。 那里树丛多，阴暗的地方也多，适合自己找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默默消失。 反正自己是一个不讨喜的怪人，任何理会自己的行为都是损阴德折阳寿。 自己浪费了大家和医生的好多时间啊，要是大家因为自己变成短命鬼怎么办？ 只要自己死掉赔罪就好了…… 第220章 有点可爱的不良 “谢谢你们和我做朋友，很高兴认识大家……你们也是同样的内容吗？” 医务室里，本该作为午餐时间主角的饭盒被抛弃在茶几上堆了起来，就连向来干饭第一的凉都无心进食，十分头疼地和祥子，爱音，虹夏以及柏河三辉对照着自己的短信。 同样的内容应该是群发消息，发信人是一里，时间上午十点半左右。 “爱音，一里没有考试吗？”柏河三辉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是安慰着自己毕竟调教了一里那么久，动不动寻死觅活什么的还是不至于的……？ “没，倒不如说今天根本没见到她人。” 爱音捏着下巴仔细回忆起来，紧皱着的细修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 不安的感觉又加强了怎么回事啊……柏河三辉无奈地捏了捏眉间，祥子因为担心一里的安危也坐不住了，来回地在医务室里踱步。 咚咚咚—— “请进……三位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进来的是三个很陌生的女生，一个打耳钉一个绣刺青一个不正经穿校服……这第三人是怎么和前面两个混到一块去的？特立独行的程度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啊喂。 不过羽丘也懒得管，全池袋的学校学生发色都千奇百怪的，不被别人认为都是lgbt学园就不错了，再追究这些小装饰就没什么意义了——有事情说事情啊三位同学，我们不熟，不会给你们泡好茶的。 “那个……”为首那个不正经穿衣派女孩咬着下嘴唇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坚定着内心，大声地鞠躬道歉： “对不起柏河医生！我们欺负其他同学了！” 啊啊，坏孩子迷途知返，很正能量且温馨的剧情呢——柏河三辉温柔地拉着三位同学的手坐下，柔声问道：“你们能够认错就是好孩子，老师不追究你们的过去了……你们欺负谁了呀？” “是……是一里同学。” 祥子释怀地似了，爱音吓得跳了起来，虹夏已经收拾好书包带好零花钱准备出门，已经做好在山上熬夜寻找一里的心理斗争了。 凉两眼放光，这顿午饭看来能吃十个菜了。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奔向医务室门口鱼贯而出，希望她们能够把一里带回来……只要不是散装的一里自己就很满足了。 不过自己已经夸下不追究这几个孩子的海口了，此时也只能哭笑不得又多少带点无奈地仔细询问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省流版：一里第一次被骂脏话，一下子没绷住逃跑了，甚至有一些轻生的意图。 “……你们以后可不要欺负别的同学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追究这几个孩子的责任也没必要，一里流下来的眼泪也不会重新回到泪腺里。 等一里被她们带回来让三人对着一里好好道歉，再装模装样骂一下这几个小坏蛋，罚她们卸耳钉洗刺青好好穿校服改过自新。 噢对了，这次考试的成绩也要作废处理，她们好像强迫别人给答案了来着，那个小倒霉蛋的成绩也要作废，谁叫她被胁迫了不去检举还乖乖听话，为了公平，这么做是必须的。 忙活着这些莫名其妙生出来的工作没多久，一里就被虹夏拖着回来了——被虹夏握着脚踝一路拖回来的，因为一里还会一边流眼泪一边扒墙角所以虹夏的小脸因为用力气被憋得红红的。 紧接着回来的就是祥子和爱音，据爱音所说虹夏是在教学楼后面的假山上被发现的，正犹犹豫豫地想着往下跳又不敢。 抽象的是假山其实只有四米左右高，哪怕一里头朝下栽下来，柏河三辉也有自信不去医院把一里奶回来。 不良三小只看见当事人一下子不敢抬头了，说到底也只是点坏的普通学生而已，良知什么的也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考完试就来医务室认错自首。 才不是从受伤去医务室的同班同学那里听到风声，说柏河医生在一边发出诡异笑声一边磨刀（一边刷视频一边磨水果刀）才害怕前来自首的。 “医生大人请不要再理会我了我只是没用的家伙不讨喜的怪人和我说话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倒也不怪三个不良了，一里这样子说话确实很烦人——柏河三辉让虹夏放手，然后把一里拾缀拾缀扶起来，让一里架着自己的手臂勉强维持着人形。 和一里相处那么久了，像这种安慰软糯一里的情况倒是没少经历。 “一里，你不是什么不讨喜的怪人哦，你明明很可爱呢，是祥子？” 祥子很是严肃地点点头，然后拉着已经造掉柏河三辉午餐的三四个菜，准备把魔手伸向自己的饭盒的凉一起说道：“是的，一里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凉和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呢！” 第一步，营造一个以一里为世界中心的氛围，让一里那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一旦起势就停不下来的虚荣心占领智商高地。 第二步……柏河三辉挠了挠头，好像没有第二步来着，以往到这一步一里怎么着都该一边傻笑一边挠头，扭曲着跳着抓泥鳅一样的抽象舞步骄傲自满恢复人形了。 可是今天的一里怎么还是一副6д9的表情啊，二维化还是没有停止啊。 “那个……你们三个也是这样认为的？欺负一里什么的只是小小的误会对？” 解铃还须系铃人，三个不良小姑娘开口了估计才能让一里好好地正视自己……？ 可是三人因为不好意思道歉，此刻都彼此推推搡搡的犹豫不前，要是真的对着一里这个出了名的软糯的年糕姑娘鞠躬道歉，高一年级e班就没有大家的容身之地了！ 这时，为首的那个打耳钉的姑娘站了出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我是你们的老大，我对你们的名声负有责任，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就行！” “老大，要是真的这样做……” “你会被大家瞧不起的！” 两个小弟几乎是苦苦哀求着抱住了老大的两条腿，老大会变成牢大的！ 老大背过身来，轻轻地抚摸着两个小弟……小妹的头，脸上带着几乎是决绝的即将受刑的耶稣一般释怀的微笑。 “过了今天，你们就独立出去，不要叫我老大了，继续这样叫我的话对你们不利，之后还要二位大姐头多多提携呢。” 神经病，看黑帮片看多了——柏河三辉对这种莫名其妙的风气很是无语，正想低头好好想想对策，却感受到一阵风吹过，人影几乎是闪过去了。 牢大一把推开了医务室的窗户，窗外左右两侧就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的教学楼，可她没有犹豫，惊世智慧全力运转，让柏河三辉眼前一黑的话从她的嘴里飞出来，几乎是响彻了整个羽丘。 “后藤一里同学！你很可爱！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第221章 灯喜欢喜多，喜多喜欢灯 与此同时。 “灯酱，这题选a哦。”教室外的走廊上，脸色有些憔悴的喜多一边和灯对照着刚刚过去的考试答案一边硬生生啃干巴巴的白人饭——牛油果三明治，素世给祥子做的，可祥子不喜欢所以考试前送给了喜多。 “诶……喜多桑，你也是第一次写这套试题的……？而且好难的样子……” 灯虽然说的是事实可还是一副弱气没有自信的模样。 还有就是对自己的自信了，这道题可是活生生写了一整张草稿纸，没理由错的。 “可是虹夏做过啦，咱们学校就是一套试卷翻来覆去的用啦，不止这题，一整套试题和灯酱过几天要考的试卷，那些虹夏都做过，我这里也有答案。” 又咬了一口三明治，随意用手背抹了抹沾满绿色油腻痕迹的嘴，喜多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着。 “五十七分——不出意外的话，灯同学的选择题应该就是这么多分而已了。” 灯听到喜多这样言之凿凿的断定，不由得有些泄气——为了降低考试难度给孩子们多一些自信，柏河三辉已经主张着把计算证明题的分数占比降到三十分了，七十分的选择题自己只能得到五十七分。 自己好没用啊…… 喜多看着灯这副泄气的小表情，不由得有些后悔说出这种话来了——肯定及格难道不是好消息吗？是灯连后面的三十分拿三分的自信都没有吗？还是不满足？ 正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灯，窗外的楼下却传来一阵很是惊天动地的逼动静。 “后藤一里同学——你很可爱！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周遭的气氛不由得为之一凝，然后就是山呼海啸般的为爱鼓掌的欢呼声，以及停不下来的讨论的声音。 “后藤一里？是哪个特别有名的班花校花吗？” “好像只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一般女孩而已，不过他最近在搞的那支乐队还是挺有名的，好多粉丝呢。” “噢噢，想起来了，是那个很可爱的粉头发女孩子，总是和小老鼠一样低着头。” “刚刚是一个女孩子在表白，原来是这种畸形的爱恋吗 好厉害啊……” 熙熙攘攘，我们的学校。 灯一下子被刚刚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有女孩子在对一里酱表白吗？女孩子也可以对着喜欢的女孩子表白吗？ “喜多桑……和女孩子的话，也可以表白吗？” 听到了周边人的闲谈，灯不由得有些脸红，小小声地发问着。 喜多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打太极：“呃……当然，只要是和喜欢的人就可以表白，男孩子女孩子什么的其实不重要，只要喜欢就可以。” 灯听完之后似乎有些想通了，暗自握了握小拳头，然后就想回教室里在笔记本上写东西——表白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好好地练习词句！ “喂喂，灯酱你的试卷还在我手里呢，”喜多有些哭笑不得地把灯叫回来，有些语重心长地握着灯的小手。“灯要是有喜欢的人，可不要如此轻易地表白，要不然会被欺负的！” 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听不懂喜多话里的含义。 “就是……”喜多正想着如何一边告诉灯一边保护住灯那稚嫩又带点天真的小孩子世界观。 “谈恋爱其实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情，等到后面谈婚论嫁了还要牵扯到各自的家里人呢。” “家里人……”灯虽然听不大明白，可还是小孩子一样重复着喜多话里的关键词。 “对啊，家里人还要帮助两个人过未来的生活呢——办婚礼的话要花钱？两个人生活也要花钱？买车子买房子也要花钱，而且是花大钱！” 灯沉思着，默默低下了头。 花钱……我喜欢爱酱，也喜欢素世，也喜欢立希，也喜欢小乐奈，祥子酱，小睦……大家我都很喜欢，但是最喜欢医生！ 他们好像都很有钱的样子……医生也很有钱！ 立希酱没钱一点点，要打工生活；小乐奈不知道，但是好像很自由自在，应该很有钱；爱音家里有超级大的车子，素世家里是超级大的房子……医生又有车子又有房子！ 大家住在一起的话，一起用素世家里的房间，一起开爱音的车子…… 医生还有超级厉害的工作，收入也很高，不用担心吃不起饭！ 好像不用多少钱诶！ 可爱的小灯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喜多桑——” 灯突然零帧起手，用力抱住了喜多的手臂，后者吃东西的动作也为之顿了一顿，倒不是被吓到了，只是看灯那认真的眼神，好像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得认真听一下。 “我喜欢你！” “诶……”虽然有点突然，但是喜多被灯可爱到了，摸了摸灯那灰色的秀发。“我也喜欢灯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可以和我一起住吗？” 听到这个，喜多突然沉默了——应该是医生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告诉大家了？ 虽然妈妈现在身体不好，可还是想劝我不要跟着一起去北海道呢，学习为重什么的，可是自己作为子女的孝道也很重要啊。 要是作为子女却不能尽到自己的责任照顾父母……可是又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乐队要是因为自己而解散掉，大家都会很伤心的。 真想学会影分身啊，这样无论是哪边都可以满足了……有消息？ 喜多接通了电话，手机那头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喜多，妈妈不用去北海道了！” “诶？怎么回事？原本不是和那边的医院联系好了吗？” 总不能是妈妈伤势太严重被拒收了？可是妈妈手术过一次，医生也只是说需要养护可以好得快一点而已啊，难道是保险公司不愿意赔付吗？ “好事情来着，”母亲的声音冲淡的喜多的忧虑，反而激起了喜多心里的喜悦。“还要谢谢你的老师啊，他写信拜托一个可爱的白色头发女孩送过来，上面是一个很厉害的大教授的联系方式！” “他说愿意作为实验者前往横滨的话，可以享受来自天朝的新型药品和全套的医疗养护！” 喜多听到天朝这个字眼之后就明白了——医生又发力了，不仅通过自己的关系帮母亲不用去很远的北海道就医，还满足了医生那边需要实验者的人情。 想去看母亲了就坐电车，说不定一两个小时就可以见到妈妈，虽然家里还是没人有空照顾我，但是没必要长途跋涉去北海道上学了！ 医生好厉害！乐队不用解散了！ 含着一点眼泪没有擦掉，和母亲稍微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挂掉了电话，面带微笑地对着在一旁等着的灯说了一句：“可以哦，我可以和灯住在一起！” 灯脸上满满的高兴难以掩饰，一把抱住了同样高兴的喜多，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又蹦又跳，比楼下那个表白的女孩子先幸福上了。 灯的大计划第一步成功了——从喜多桑开始，下一个就是爱音，再到素世，然后搬去素世家里，一个个的对着喜欢的大家表白然后集合到素世家里，到时候所有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一辈子！ 第222章 与海铃的会面 第二天是周六，难得的休息时间，柏河三辉却还在满东京地奔波，只因为明天周日就是ave ujica的出道演出了。 自己还是放心不下啊，总是觉得莫缇丝那个小混蛋会整出让自己眼前一黑的活儿。 不过据恢复正常的一里所说，自己教莫缇丝……小睦吉他的时候一切正常。 莫缇丝虽然有点菜但是好在还算上心，吉他天赋虽说不算顶级可也还算是有一点。 现在应该勉强有资格去ygo那边和爱音竞争一下节奏吉他手的首发位置了。 当然，吉他老师一里和小睦自己都说不出这种话，这话是旁观过ygo和ave ujica两支乐队练习的小仁菜说的。 “这不等于说是小睦的吉他一点不值得信任嘛……”柏河三辉有些无语，只是一边吐槽着一边招手叫来咖啡厅服务员给自己续杯，顺带把小仁菜面前的椰浆拿铁加一份奶精。 “诶嘿嘿……谢谢医生！” 仁菜满足地喝了一口加料咖啡，是以前在医生家里喝过的熟悉的奶甜味，好喝~ “仁菜小姐，明天的演出你们会来吗？” 柏河三辉询问着，刺团那边和初华关系那么好肯定能搞到票，自己这边虽然也有三四张票但是不够用啊，还缺一张买不到，去黄牛贩子那里买的话又是一笔大开销，ave ujica的票又特别难买。 要是刺团那边不去的话肯定又腾出来几张票，自己就不用骗爱音的票了，哪怕不用骗的也不用蹲在武道馆门口看网络直播了。 “我和桃香都去，rupa的话不一定，智智不想去，昴要和奶奶跑片场应该是不来的。” 仁菜也很懂事，主动从小包包里掏出两份包装精美的邀请函，排在柏河三辉的面前。 “承蒙惠顾一万二千円整，可以的话请线上支付哦~” 仁菜这也算是友情价了，ave ujica的黄牛票现在市面上卖七万多円一份，按原价六千円一张出给自己真是一辈子好朋友级别的优惠了——柏河三辉主动伸出手和仁菜碰了碰拳，微笑着感谢。 “谢谢你啊仁菜，待会儿我付账单。” “不用不用，这是两码事情嘛，你为小睦东跑西忙的，这点小忙也是我应该帮的，嘿嘿。” 随便寒暄了一会儿之后仁菜就提着自己的小包包离开了，一蹦一跳离开的背影和个小孩儿似的。 柏河三辉摇了摇头，继续留在咖啡厅里等人——小仁菜回去应该会通风报信让桃香知道自己入场了，白毛酒鬼回去喝她的啤酒，不用她看着小睦了。 接下来…… “抱歉，我是不是来晚了？” 是打扮相当潮流的海铃，略微翘起的黑色和帅气的黑色夹克以及有些紧致的裹胸内衬相得益彰，衬托着传奇雇佣兵贝斯手特有的冷艳气质……虽然在柏河三辉看来这么穿不仅不能御寒，还对身材的发育不好。 柏河三辉只是和海铃见过寥寥几面，所以还是相当礼貌地站起来行礼——有些生分地握了握手，然后招呼着服务员。 “海铃小姐喝些什么？” “咖啡就行，有意式浓缩的话更好。” “好，”柏河三辉点了点头，等着服务员把海铃要的意式浓缩端上来之后才斟酌着词句开口：“今天天气可不怎么样啊，海铃小姐这样穿不冷吗？” 对不起，医生的职业病犯了。 “多谢您的关心，我吃的很多还不会胖，想来那些能量都用来发热了所以不会冷。” 海铃点了点头，浅浅抿了一口棕得发黑的咖啡原液，这杯柏河三辉看了都发愁的东西海铃居然面无表情地喝下去了还砸砸嘴，一脸的回味无穷。 原来海铃还是闷骚类型的吗，那海铃的好朋友立希估计也是多少沾点骚包了。 只是可怜了爱音了，乐队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神人，孤零零一个阳角在里面维持着乐队不解散估计很努力？ “话说回来，”海铃的话收回了柏河三辉的思绪，眼神认真看着海铃的碧绿色眼睛，开始认真听这个酷女孩儿的发言。“还以为您是一般的那种男性，结果看我那么久没有东想西想，原来是在担心我会冷吗？” “海铃小姐这张脸确实漂亮，但还是请您不要骄傲起来好吗，漂亮女孩子我也见得很多。” 海铃果然是闷骚类型的，这种换个性别就是没脸没皮的话也能面无表情地说出来。 “因为您也知道，我在很多乐队里工作过，很多和我接洽的人见到我总会莫名其妙面红耳赤地看我很久，不管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海铃小姐确实很漂亮没错，可惜我已经过了那个见到漂亮女孩子就胡思乱想犯错误的年纪了，荷尔蒙激素已经支配不了我的大脑了。” “您是个绅士，敬上年纪——”海铃听闻举起了手里的咖啡杯，示意柏河三辉碰一个。 “这种让人悲伤的东西还是不要为此碰杯了……好，敬上年纪。” 柏河三辉无奈地跟着碰了一个，虽然碰咖啡还是太超前了，可让海铃一个人举着咖啡杯更加让人尴尬。 “言归正传，”柏河三辉放下咖啡杯，然后用一种很是微妙的眼神看着海铃——并非那种冒犯的眼神，而是好像在暗示着什么。“海铃小姐觉得乐队怎么样？” 海铃也对上了频率，默默思考着。“大家很和善，也很专业，小睦那边可能差一些，感觉很……顺利，顺利得让我觉得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顺利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怎么说呢……”海铃毕竟是传奇雇佣兵，过去的经历让海铃对ave ujica有些不详的预感。 “乐队有很多东西是要在不顺利中形成的，一帆风顺的话反而会失去这样的机会……烟花升空爆炸之前也是直溜溜地窜上高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嗯，那海铃小姐觉得烟花已经飞到什么高度了？” 很刁钻的问题，其实这种问题让身为乐队一员的海铃来回答确实不太好，毕竟让人家乐队的贝斯手预言乐队的死期什么的还是不礼貌。 “不知道，”海铃摇了摇头，但眼底那抹惆怅和无奈还是难以掩饰。“我决定不了这种事情，我只能凭借经验让事情不要变得那么难堪……尽量。” 看来海铃小姐还是很珍惜自己的乐队的嘛，柏河三辉翘了翘嘴角。 “那么，我有个提议，可能需要您稍微配合一下。” “什么提议？”海铃有些好奇，倒不是觉得柏河三辉是什么乐队超级救世主，只是想看看面前这个男人能不能整出什么好活儿给ave ujica延寿。 “能够让这支烟花多爆一次的提议——很有意思的！您配合一下就是了！” “诶——您说就是了。” 海铃发出奇怪的感慨声，然后好奇地遵从了柏河三辉的手势脑袋往前探，外人看来两个人好像在说悄悄话。 “这样……” 第223章 命运共同体 ave ujica基地。 “开饭了，初华和小睦先歇息一会儿。” 真奈把最后一道海带蛋花汤按人头分装，虽然清淡但美味可口的四菜一汤就完成了，依次端上饭桌之后叫停了正在彼此对练的初华和睦。 “你们两个可是练习一下午了，稍微休息一会儿~” 睦正乐得下班吃饭，手里的七弦吉他随手一丢就翘着脚坐上了饭桌，额头和脸颊旁因为长时间的训练流下了些许晶莹的汗珠，和碗里的米饭一起闪耀着油润的光泽。 瞧给孩子累的，脸上都开始渗油了。 “吃饭呀吃饭呀~真奈酱不一起吃饭吗？” 真奈笑了一下，很是温柔地抚摸着小睦的头顶，猫咪一样的可爱呼噜声响了起来，真奈张了张嘴也只能无奈地作罢。 虽然说了很多遍，从排练区到餐厅一定要穿鞋，可小睦还是怎么说都不听，总是只穿着白色的袜子大咧咧地准备开饭，手也不洗脸也不擦一擦，哪里有一点大小姐的样子啊。 不过这也是小睦可爱的地方啊，小孩子调皮一点怎么了……反正小睦的袜子都是小睦自己洗的，袜子再脏也最多脏一下自己的眼睛。 “小睦要等初华一起吃饭哦，不可以独自动筷子的。” “哦……”睦先是有些低落地埋下头去，表情有些闷闷不乐，没多久就开朗起来，笑嘻嘻地叫着初华的名字。 “初华初华不要练习了呀，一起吃饭呀！” 初华正在凹动作，跳着芭蕾的舞步下旋转楼梯什么的对于初华来说还是有点困难，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不仅节目整段垮掉，膝盖指不定还要断掉一根。 先在平地海绵垫上练着……然后就这样练了一小时，明明小睦五分钟就搞定了的小片段，自己偏偏练习了那么久。 初华放下了一直吊着的手，脚尖止不住地颤抖，在真奈的搀扶下有些虚弱地到了饭桌前，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除了想喝水还是想喝水。 “初华，要不要我给你煮一些粥？” 真奈心疼了，一边拿湿毛巾替累得说不出话的初华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小声询问着。 “不用，吃完饭我们再练一会儿……唔！” 嘴巴里面是咸咸的味道，还带着些许带鱼的鲜味——真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虽然自己不怎么想吃，而且是由小睦的筷子塞进自己嘴里的。 “这样有害健康！” 小睦像个鼓手一样把筷子交叉起来，叮叮叮地敲了好几下，吸引着真奈和初华的目光。 等到初华和真奈开始用看小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小睦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着头把筷子放下来了。 “……要是初华以后总是这样不好好吃饭的话，真奈酱就这样子教训初华呀，嘿嘿嘿。” 初华本来想拉着睦一起嗯练的，听完小睦说话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确实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 其实只是自己的话还好，以前在suii的时候偶尔也会这样子拼命一两天，可是毕竟是拖着小睦陪自己，那就不能那么自私了。 “好……那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晚上要拿出全部精力，把我们最好的一面呈现给……海铃和喵梦来了啊。” 带着墨镜捂得严严实实的喵梦和手里提着一个包装有些粗糙的礼品小盒子的海铃相继入内，一个摘下口罩，脸色有些恢复呼吸的如释重负，另一个则是很平淡地把礼物放在桌子上，然后沉默着去调试自己的贝斯。 这就是雇佣兵啊。 “一起吃点？” 初华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其实锅里还有热好的留着当宵夜。 “算了算了，这几天减肥。”喵梦几乎是瘫软在沙发上，鸭舌帽狼狈地盖住俏脸说明她目前不想和人交际。“啊啊，遇上难缠的小粉丝了啊。” 一个莫名其妙的粉毛，衣品那么差劲还好意思说是自己的粉丝，还缠着自己又是拍照又是录视频发le的，好麻烦。 “我就算了，有好人请我吃过晚饭了。” 海铃言简意赅地回答，贝斯被工作人员保养得很好，一会儿可以直接使用了。 “诶诶，是海子的男朋友吗？” 谈到八卦了喵梦倒是精神了，顾不上身体劳累也要爬起来看看怎么个事儿。 海铃摇了摇头，脖子上的小挂坠随着一起摇摆，发出铃铃的响声。“不知道，现在还不是。” “那就是以后是的意思吗！？” “不知道，反正现在还不是。” 不是什么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青春恋爱喜剧内容，只是海铃作为传奇雇佣兵特有的用词严谨罢了。 初华听到疑似绯闻，有些头大地提醒着：“大家可都要注意一下，咱们的合同里可是有恋爱条款的，两年以内禁止恋爱，不管男女，不论公开还是地下，都不可以！” 其实严格意义上只有自己不可以，毕竟其他人要么是违约金几乎没有要么是有钱可以赔付，只有自己是穷光蛋一个……可是这种话初华当然不能说出来。 “……算了，”见大家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初华也有点颓唐地低下了头专注于干饭。“反正你们自己掂量，这支乐队可是容不下外人的。” “谁是外人呀？” 好问题啊小睦——初华感觉自己的话被搭理的，突然有点小高兴，咳了咳清清嗓子之后义正言辞地说着： “我们五个人是自己人，祥子也算是自己人……” “祥子？”睦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头，嘴里说着几乎是拆团导火索的话。“明明祥子到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为什么算是自己人呢？” “初华不会是为了得到祥子的一己私利，才把大家组建起来的？” 基地里突然有些安静，海铃放下了手里的贝斯，真奈有点汗流浃背地把汤勺插回汤锅里，喵梦则是一副看乐子的表情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热闹——初华的热闹。 不过初华毕竟是出社会混过的，小睦这点让自己难堪的小计俩根本不够看。 “这只是顺带的，我真正的目标是要带着乐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从这支乐队上拿到彼此想要的东西，所以……” 睦开朗地笑着打断了初华的话：“所以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共同演奏音乐的命运共同体，一支乐团呀！” 什么嘛，小睦原来只是想帮我凝聚人心嘛——初华除了暗自松了一口气，还有些感激地看着视线与自己交错着的睦，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好孩子，允许你今晚再偷偷懒，等到大家练完歌曲再单独让你录制吉他声部。 “没错，我们就是命运共同体了哦~”真奈攀着初华有些泛着光泽的肩膀，披落着金色发梢的无袖衬衫渍着些许汗渍，有些掉色的玳瑁色纽扣勉强闪烁着光芒。 “命运共同体啊……”海铃默默低头思考着，手里拨动着贝斯，发出有些低沉的弦声。 “和柏河先生说的大差不差，看来我们真的会有共同的命运了。” 一束烟花里不同的火药而已，命运当然是相同的。 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地飞向高空……还能飞多久呢？ 第224章 起晚了！ 叮铃铃，叮铃铃—— 喜多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推开抱着自己睡得正香的灯，有些疲乏和迷糊地摁掉了闹钟，一双大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射进来的几缕阳光。 医生也没告诉过我，灯还会半夜蹬腿踹被子啊……踢被子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怎么大半夜踹我肚子上了。 诶，我怎么会认为医生知道灯的这点小恶习…… “灯酱，好像早上八点了诶。” 喜多推了推灯的肩膀，睡裙的肩带不自觉滑落，虽然是睡裙可里面还裹着贴身背心，没什么春光乍泄的福利内容，但是毕竟还是不太体面的。 “再睡……一会儿。” 灯只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搂住了喜多的腰然后把脸贴了上去，估计还在做些什么美梦，反光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嘴角还傻兮兮地翘了起来。 喜多也没什么觉得恶心的，自己都还是半清不醒的呢，索性看看闹钟……为什么这根时针在负半轴上啊？ 喜多挠了挠头，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不对，好像不在负半轴上。 现在是…… “十一点啦——” 完蛋了完蛋了，明明和爱音约好了要出来玩的，在下北泽见面的话，哪怕现在坐车赶去繁星，那也得下午一点才能勉强赶到，那时候虹夏和爱音估计都被今天的大太阳晒成人干了！ “再睡一会……” 灯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噢灯不跟着喜多去玩而是待在家里玩小石头啊，那没事了。 急匆匆地翻身下床，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自己的内衣裤和短袖短裤赶紧跑去洗澡，没多久就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跑出浴室回到灯的卧室，手忙脚乱地换上可以出门的衣服……质感不对啊。 噢，穿错了灯的内衣啊，怪不得觉得有些空杯呢。 总而言之，听着楼上的逼动静，高松由司先生有些无奈地抿了一口热乎的茶水，然后苦笑着对着妻子摇了摇头。 “灯的小朋友看起来是个冒失鬼呢。” 高松夫人摇摇头微笑不语，只是安安静静地洗碗，肥皂水沾了一手都是，偶尔还有几颗小泡泡往天上飞，然后哗啦啦地往下落。 “这孩子以后还要在我们家住好一段时间，”高松由司先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难得的休假时间不能出门钓鱼而是在家侍候两个小孩子，由司先生心里指不定怨气十足呢。“得好好掌握喜多同学的生活作息，以后才方便我们照顾这两个孩子。” 高松夫人洗了洗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碟冻好的马蹄方糕，对着楼上噼里啪啦的脚步呼叫着： “喜多同学，灯，下来吃些东西再出门！” 可是灯今天不打算出门，哪怕出门也只是出去不远的小公园捡捡小石头玩玩将军游戏什么的，真正要出门的其实只有喜多。 所以由司先生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邮件有没有公司的消息，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的妻子发型好像被风吹乱了一样，满脸无奈地望向门口玄关的方向——衣衫不整，勉强可以算是jk打扮的喜多，妆也没怎么认真画，袜子也因为穿反而有些卡脚，但完全不耽误喜多极速穿鞋然后飞奔出门。 “阿姨我赶时间马上就要出门了高松叔叔麻烦替我照顾好灯酱我出发了——” 繁星的红色闪光，你抓不住。 那个清脆的声音逐渐跑远，由司先生和高松夫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前者摊了摊手，突然有点想吃马蹄糕了，眼神示意着高松夫人把手里盛着晶莹剔透小方块的碟子端到自己面前。 “不可以哟，喜多同学不吃的话就给灯留着，灯也不喜欢的话我再和你一人一半。” 虽然被妻子拒绝了，可由司先生还是有些讨好地笑着。 “那阿光你喂我吃可不可以？” “老家伙就不要学着年轻人玩这种小套路了？教坏小孩子怎么办？”高松夫人一番话让由司先生的坏念头偃旗息鼓了。“你很希望看到灯也对着某个男孩子这样做吗——喂某个坏小子吃饭什么的。” 由司先生抬起头想象了一会儿。 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脸温柔地用手指捏着年糕或者马蹄糕或者别的什么吃食，照顾小孩子一样轻轻柔柔地喂进某个黄毛混蛋小子嘴里……甚至是任由那个混蛋吃进去一小节青葱般的手指，拿出来的时候指尖还残留着口水，灯不仅不嫌恶心还满眼幸福地傻兮兮笑着，两颗脑袋越凑越近开始忘我地吃起嘴子…… 那样的地狱绘图，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啊——由司先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要激起来了。 “……那算了，我出门钓鱼去了。” “诶？你不在家陪我和灯吗？由司你回来，由司……啧，不解风情的老家伙。” 自己又要给我挑漂亮内衣自己又没心思看，难道征服鱼塘比征服自己更有成就感嘛？家里的美人鱼就不是鱼了吗？ …… 繁星。 唔啊啊啊这副老鸨子打扮的昴是怎么一回事啦！ 为什么我在青楼里面？为什么有一台超级大的摄像机对着我？ [欠我们事务所那么多钱，给我去演三级片啊——] “我不要演三级片啊啊啊啊啊啊啊——” 柏河三辉被仁菜发出的逼动静吵到了，虽然不知道仁菜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但至少是勉强清醒过来了……就是可怜我的水壶被垂死梦中惊坐起的仁菜抄起来反击风暴了。 柏河三辉不想管那么多，只是眼神示意正在和凉以及爱音玩牌的虹夏去看看怎么个事儿，顺带把水壶子给自己拿过来。 就是里面的茶水指定全是看了就反胃的茶沫子了，我的好茶啊…… 祥子有些好奇地问一旁百无聊赖玩魔方的李晓：“千代老板，什么是三级片？” 听到祥子这样问，李晓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主要是不好意思破坏祥子这个不爱关注网络的古板女孩子的淳朴世界观，回头柯仔骂自己教坏小孩怎么办？ “这个……这个东西其实和你们这样善良的女孩子没多大关系，反正是社会的阴暗面才见得到的东西。” “诶……”祥子有些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脑袋，既然千代老板不愿意说那就只能找机会自己查了，现在还是专心玩牌。 拜托，我只是不爱用网络，不是不会用网络检索。 意识到自己闹笑话了，仁菜有些害羞地把头埋进和菊里小姐交杯换盏喝了个爽的桃香怀里……啤酒味！好臭！ 然后仁菜就赶紧换了个角落待着继续补觉了，一会儿还要一起去武道馆后台玩呢。 啊呀，跟医生关系好真是方便啊，追星都有门路可以直接见面……好也算不上追星，只是有粉丝希望帮忙带个初华的签名而已。 “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爱音玩牌玩得有点腻了也输得有点多了，一把摘掉脸上贴满的纸条子然后询问道。 “等一下喜多，咱们五个人的话一起去……诶，喜多刚好来了。” 第225章 咖啡店卖掉了！ 喜多确实来了，并且赶上了柏河三辉大赦天下请客吃饭的饭点。 只是…… “那个，喜多啊……” 柏河三辉有些难绷，不忍直视面前这个叫花子一样穿衣服乱七八糟的喜多，橘色短袖牛仔长裤加上透明内衣外穿，这是人搭得出来的啊？ “其实我们时间很宽裕的，你要不要回去换个衣服再回来？还是让祥子陪你去外面买两件？” 喜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头的红色秀发崩出来好几根杂毛，jk小蝴蝶结相当潇洒地挂到马尾上，皱巴巴地还有线头冒了出来，身上穿着的橘色短袖也没熨过，上面的logo隐约有些开裂。 “诶嘿嘿，有点睡过头……不用再去换了就这样，这套衣服还是爱音买给我的呢。” 喜多说完还把自己澄澈但和没睡醒上早八的大学生一样的迷茫眼神投向此刻有一点点心虚的爱音，大家伙的视线也跟着看向了这个粉毛战犯。 那就不奇怪了，既然是爱音推荐的穿搭那姑且忍一忍，看看街上路人什么反响，毕竟爱音天天看时尚杂志，万一真的是时下热门潮流搭配呢？ “那……我们先去吃饭，”柏河三辉看见人齐了就收起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没有理会一白一紫两个酒鬼，拍了拍刚刚睡着的小仁菜的肩膀。“醒一醒，该出发了。” “唔惹……吃饭了？” 昨晚没睡觉吗仁菜小姐，今天怎么捞成这样？睡醒了也淌口水？ “吃饭了，我请客，桃香的话让她自己去。” 哪怕没带上虹夏和屑凉，柏河三辉的车子也载不了两个大人加四个好身材（爱音：？）的大姑娘，所以大家伙当然是坐电车去的，下北泽到武道馆所在的千代田区那一块也就最多一小时的路程，路过了好吃的店铺还要停下来造它个十几二十分钟的。 就比如现在，小仁菜在和祥子抢同一份肉眼可见有章鱼足的章鱼烧吃，一里和喜多则不紧不慢斯斯文文地喝下午茶一样地喝奶茶（就是一里怕在公众场合丢人社死）。 明明一个是乡下大教师的女儿一个是霓虹半壁江山大财团的未来主人，都是农民阶层和商人阶层的高层，为什么比两个小老百姓女儿还要不体面。 柏河三辉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我咖啡呢？ “别喝那种商业垃圾，”李晓一把撤走了柏河三辉点的加浓美式，丢垃圾一样倒在了桌子上的塑料小盆栽里头。“我认识这家老板，叫他给咱们上好货。” 真是朋友遍布天下啊阿晓，你牛大了姐妹——柏河三辉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一脸理所当然跑去后厨的李晓。 “别让人家老板难做啊，毕竟你还是干这一行的，以后指不定还要见面呢。” 没想到李晓只是很爽朗地笑了一下，美利坚大男孩一样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这种人情赶快用掉最好，反正以后估计也见不到面了。” “诶？阿晓你什么意思？” 柏河三辉有些错愕，就连一旁猛猛拍照发给素世的爱音也有些好奇地探过脑袋来。 虽然两个人说的是中文自己听不大懂，可是最近自己可是学了好多中文词汇呢，听懂一两个词汇就可以阻止柯酱和千代老板的邪恶计划了！ 比如两个大人偷偷甩开大家去夜店蹦迪啊，把波奇酱骗去卖给坏家伙换钱买好车什么的……虽然不大可能啦嘿嘿嘿~ “字面意思啊——以后我不做这行了，专心做你们的经纪人，还是和这帮小姑娘一起玩有意思。” 李晓笑嘻嘻地摆了摆手，这家店的老板居然真的很是诚恳地端上来一杯香气更加浓郁，品相极其完美的好咖啡上来，还很是恭敬地对着李晓鞠了一躬。 “店不要了？你经营那么久的咖啡店加酒都出手卖掉了？” 虽然知道这女人就是安定不下来的货色，可柏河三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价值几个亿的地皮加楼盘啊，本来被你拿来开咖啡店就很浪费了，完了你还说不干了？ 我当初托人联系买楼花的人情就不是人情了？ “嗯哼，出售掉的话刚刚好回本加小挣一笔……毕竟是赚了嘛，这两年我可不算浪费时间！” 咖啡……出售，还有时间——千代老板的意思是自己收藏了很久的咖啡豆终于卖掉了，肯定是大赚一笔了，今晚得叫千代老板请客咯~ 爱音正暗地里想着，突然发现两个大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坐远了。 “以后说话避着点爱音，这姑娘估计自学中文了。” “好，那我们以后用粤语交流……算了，让孩子听，别让人家每天晚上的努力付诸东流了。” 好温柔啊千代老板，我哭死。 “真不做了？” “真不做了，天天磨咖啡烘蛋糕胚累死我了，这年头经济不景气，生意也没前两年好了，一天到晚不见得有几个客人，我纯纯来霓虹烧钱来了，真不晓得我出国好几年是为了什么……” “停停停，”柏河三辉举手示意李晓停止发牢骚。“我不是听你这个该死的资产阶级诉苦来的，那你之后做什么？你的店怎么办？” “卖掉呗，”李晓歘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蹬着灰色高筒靴的脚一下子撞上了桌角——怎么有点像在演小品啊阿晓。“嘶……柯老板~人家好痛痛，替人家看一看嘛↘↗↘” 老妪何故悻悻然作处子态？ “别犯病，那我问你，祥子怎么办？” 是哦，祥子怎么办——没时间发嗲了，李晓突然陷入了沉思，那严肃的神情看得柏河三辉心里有点发慌。 哎呀，前段时间基本没怎么想就把店卖掉了，忘了祥子还住在我这里了。 可是人家的报价确实诱人嘛，拿了这笔钱回国直接买一栋楼拿来出租，三辈子也不愁吃喝了。 这下怎么办嘛？难道让祥子住进柯仔家里？这不是成全……如果我跟着一起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一就有二就有三，这次是我俩下次又是哪个女孩子？ 左脑刺杀右脑，尖尖代替思考。 “啊呀，没所谓啦，住你家里就行！”李晓爽朗地抛弃了大脑，好哥们一样拍了拍柏河三辉的肩膀。“反正我看着呢，你也对祥子做不出什么禽兽行径。” 柏河三辉：啊……啊？这对吗？ “以后你忙活一整天一回家就有热乎饭菜吃，晚上大家一起看陪你看球赛，除了要分房睡，咱们仨就跟一家三口似的一样过日子，多好~” 柏河三辉鸡皮疙瘩起来了——其实这种日子自己还是挺向往的，哪怕李晓相当冒昧地自动代入了角色也不觉得特别冒犯。 毕竟白日梦谁没有做过啊。 只是一想到李晓做的饭菜就觉得不寒而栗……此事还是暂且按下不表，今晚就打电话问问素世她家还有没有空房间就行了。 第226章 武道馆内外 武道馆后台。 “不行，再练。” “不行，根本跟不上节奏。” “再来一次，我陪你。” 小睦，或者说莫缇丝此刻有些红温了——理论上现在我应该快快乐乐地坐在化妆间里，一边唱小曲一边等着化妆师在我脸上浓妆艳抹……虽然有面具也用不着化什么妆，最多做一下发型和妆造。 可是在哪里都好，就是不该在这暗无天日的排练室！ 小睦开始用一种小孩子置气的眼神气鼓鼓地蹬着抱着自己吉他默默回忆刚刚有没有出错的初华，手里的吉他拨片开始瞎扫，发出巨大而持续的逼动静，一阵阵波浪一样的喧闹弦音刺激得初华和一旁玩手机的真奈耳膜生疼。 “小睦，不要胡闹。” 初华有型的大手发力了，一把摁住了小睦毫无规律胡乱扫弦的手，轻轻敲了敲睦带着暗红色贝雷帽的小脑袋。 “才没有胡闹呀！明明晚上就要登台了呀！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练习而不是去化妆呀！” 初华完全没有平时那样哄着小睦的意思，而是靠着墙壁闭着眼睛深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出来——其实初华多少有些生气了。 “小睦就是在胡闹，自己完全跟不上大家的节奏，大家平时已经很宽容大度了，要是小睦继续老老实实的听话，这样的态度还会持续下去——” 初华抽出了拨片，完完整整地复刻了一遍小睦刚刚的瞎弹胡弹——几乎一个音都没有错，并且加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效果器和节拍器之后反而形成了一段相当摇滚的旋律。 这是一种态度——你不是不可替代的，不想被优化就老实听话练习，你没资格摆架子。 小睦老实了，有些不甘地低下了头，洁净但因为一直练习而有些发红的小拳头捏紧了又无力地松开。 “小睦平时很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今天不一样，没人会惯着你——换句话说谁都不会宽容彼此。” “今晚站在武道馆舞台上的不是五个人，而是五个被梦想支配的人偶，五个红了眼的赌徒——所以请抛下那些不必要的情绪，一切欢笑和眼泪都请留到成功后。” 真奈见到自己的搭档说话如此直白且不留情面，虽然理解初华已经为今天搏上了自己的一切，这样的情绪也算情有可原。 可是小睦估计会很不好受……真奈上前抱了抱低着头没有说话看不到脸的小睦，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传递着自己身上的温度。 全然没发现，自己怀里那个青色头发的可爱女孩，此刻的眼睛里似乎在和什么斗争着……瞳孔溢满了颤抖而纠结的情绪，止不住地地闪烁着，好似被红掌扰乱的清波，波光粼粼而暗流涌动。 …… 如果要用一些更加家喻户晓的大型国际赛事形容所谓演出圣地武道馆的话，东京巨蛋是ajor和s赛，那么武道馆就是卡托维兹或者si——毕竟是64年奥运会的柔道比赛现场嘛。 虽然这栋方方正正的八角笼形状的大型会馆历史底蕴很是丰厚，可柏河三辉并没有跟着大部队围在导游身边小学生一样听武道馆的光荣历史，而是看向远处那片神圣庄严的古战场……古建筑。 “祥子啊，你说要是我偷偷溜进去把住着的人……” “不可以，”祥子隔着几层衣服用力拧了一下柏河三辉的腰子肉，对柏河三辉的危险发言很是无奈。“虽然是个可有可无的寄生虫家族，可这样做会引发外交事件的！” 被自己的国民嫌弃了呢天皇大人——柏河三辉只能收回自己大胆的想法，抬着头有些随意地靠在路灯边上，仔细端详着这处对于乐队来说的圣地。 武道馆…… 虽然自家乐队不指着挣钱没什么目标，可是要是上个武道馆或者巨蛋什么的演出一次，享受一次人山人海的簇拥…… 大家估计会很开心的？ “呐，祥子，”柏河三辉摸了摸祥子的脑袋，后者吓得顿了一下，但意识到柏河三辉在做什么之后就背着手一起望向眼前，默默享受起来。“想上一次吗，武道馆？” “之前不是和初华她们约好了在武道馆一决胜负嘛。” “不是，只有咱们几个的演出，只有endless crychic的武道馆演出——听说这里最多可以容纳一万四千人哦。” “那很多人了。” 怎么感觉这个小混蛋在敷衍我啊，柏河三辉低头看了一眼半闭着眼莫名开始一脸享受的祥子，把手从祥子的头上放回了口袋里。 充电模式结束，祥子有些不满地抬头，却只能看见柏河三辉带着些许胡茬的下巴，以及眼角隐约生出鱼尾纹，虽小但聚光的瞳孔周边渗出一丝血色，浓密的头发也生出一两缕白发。 医生老得好快啊，明明才二十七八岁，和没用老爹看起来都差不多年纪了——虽然自己知道老爹是被打击得一蹶不振每日酗酒才这样的，医生虽然喝酒但可不是酒鬼，那点量基本不影响健康的。 医生的压力好大啊，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命运了，乐队，羽丘…… 以后我也要这样吗？ 背负成千上万人的命运和余生？ “看什么，”柏河三辉轻轻敲了一下祥子的脑袋，打断了祥子的出神。“我脸上可没有痘痘，哪怕有你个小矮子也看不到。” 确实嗷，柏河三辉一米八一祥子一米五五，哪怕穿了增高垫也只是勉强到柏河三辉的胸口。 “切……关心你一下都不行。” “你要是想关心我就好好替我分担一些乐队的压力，我又是作词又是作曲，预约录音室和live hoe也都是我代劳，不长白头发才怪。” 看到远处那个有些宿醉脸色通红，但勉强撑着脚步走向自己的银发人影，柏河三辉伸了个懒腰，身上发出一阵阵闷闷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祥子我们走，这次我们是观众，下次来武道馆，我们说不定就是台上的演员了。” “你怎么擅自决定乐队的行程啊医生，大家指不定不愿意呢。” “哦？一里我问你——” 柏河三辉精准地从公园长椅底下揪起一个粉色的团子，后衣领被拎在手里了才勉强伸展身形恢复人型，一里的脸色有点恐慌。 “请……啊请医生大人不要把小的卖给人贩子！小的不值钱的！” 沟槽的东京阿诺，这家伙总是说些有的没有吓唬小一里，回头就找她算账——柏河三辉把让一里脚尖着地，等一里站稳之后才问她：“一里想去武道馆演出吗？” “诶……武道馆！？我我我我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不是突然进步之后惊喜神情，只是开始日常任务的质疑自己了而已。 “享受一万四千观众的簇拥，台下山呼海啸地呼喊着na的名号……” 一……一万四千人！！！ 听着柏河三辉的怂恿，一里开始翻白眼了，和上岸被鱼贩子两棍敲在后脑勺的草鱼一样开始抽搐两下然后挺尸。 “好，”没办法地挠挠头，柏河三辉只得把一里交给专业哄弹吉他小孩的祥子照顾了。“武道馆什么的还是等一里心态好一些再说。” 第227章 我有我自己的考虑 ave ujica的出道演出名字叫做“人偶夜宴”，既然是夜宴那指定是包括晚餐的……好，盒饭而已，验票处凭票领取一人一份。 不过这也十分出乎意料了，虽然不可能坐满一万四千人的座位可毕竟也是小五千人，包晚饭的话怎么说也是一大笔开销，六千円一张票真的可以回本吗？ 如此想着，柏河三辉打开了盒饭便当的盖子——三菜一汤，一眼预制菜，最新鲜的可能是手里的毛竹筷子，至少包装上写着上个月的生产日期。 一想到自己不远万里从老家跑来发达国家吃折合rb三百来块的拼好饭，柏河三辉就绷不住想笑。 不过武道馆里面的场地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十分贴合本次演出的舞台剧风格，黑红色调的纱幔和百老汇一样的舞台大幕，亮白色的桦木地板形成精妙的视觉反差。 就连台下座位的椅背上都印有含着宗教寓意的唱诗班颂念神明的词句。 “愿那日变为黑暗，愿亮光不照于其上，愿密云和死荫索取那日……” 祥子不自觉开始慢慢念着自己面前椅背上所印刻着的语句，心里泛起奇怪而复杂的念头……初华估计待在这家事务所很辛苦，遇上个神棍老板，不会天天上下班都被传教？ “嗯，设计这场演出的人品味意外地不错啊，宗教氛围很浓厚，很与众不同呢。” 那话又说回来了。 医生都这样说了，这家事务所老板估计是个很温柔的人，毕竟受到了宗教的人文熏陶入味了嘛。 至于埋头干饭的小仁菜和宿醉刚刚结束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桃香，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面前其实印着东西，看到了也……啊，看到了。 “桃香，上面写的什么啊？” “不知道，好像是英文？” 俩不登校，那是拉丁文啊喂——柏河三辉和祥子无语地对视一眼，知识分子垄断知识后特有的优越感让这俩神人突然装起来了，腰杆挺直大腿端庄脖颈摆正，表情都不屑起来了。 完全没意识到这俩不登校的活粉理论上要比自己多呢。 台上的幕布暂时没有蒙起来，舞台上的道具和场景还在布置当中，除了纸模城堡窗户和临时搭建的旋转楼梯以及一些小细节外，还有五个形态各异的木偶站在不同的位置，想来是两个小时后ave ujica众人登场时的站位。 后台暂时进不去，虽然柏河三辉这边拿的是特殊编号的内部人员邀请函，可现在似乎因为一些临时的事情不对内开放，经纪人先生都站在休息室门口站岗不让人进去。 据喜多所说，喜多在门口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里面还传来电吉他的声音，刺耳又连续不断，暂停了一小会儿之后就有条理起来了。 估计是莫缇丝那小混蛋又被初华调教了。 现在都下午五点了啊，再稍微休息个两小时就准备看演出。 …… “海子……tioris，你找我来这里干什么啦。” 一个安全通道的无人角落里，海铃拉着喵梦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到某个楼梯的拐角处才停下来，两人对望着。 虽然距离演出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可初华还是在和小睦一起狠抓曲子的节奏……虽然是小睦老生常谈的问题了，没人帮自己把握节奏的话自己的鼓敲起来也多少有些难受的。 海铃不一样，她有自己的节奏。 不过这点时间拿来化妆啊换衣服啊都挺不错的，尤其是事务所安排的服装，那串亮晶晶的珍珠项链和红宝石可漂亮了，不玩它半个点自己是不会玩腻的。 “请你喝咖啡。” 海铃面对喵梦那多少有些疑惑加看傻子的表情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递过去一杯椰浆拿铁，加糖加奶加浓，看起来不像咖啡而更像生地奶。 “你喝了我再说。” 不会下药了……喵梦有些无语，仔细想想这些天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得罪海铃的地方之后，才有些小心翼翼地下口……嗯，别说这还挺好喝的。 “好了，tioris说事情。” 没想到海铃倒是不客气，直接把一个粉色背着吉他包的人影从楼梯底下的平台处拉了上来——很可爱的小家伙，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是自家楼下小公园？和小睦一起待着玩吉他的那个小可爱？ “她是我找来的吉他手，aoris把她介绍给doloris。” “哈↗？” 大鼓小妹立正了，这是什么鬼请求？海子你脑子坏掉啦？你这样对得起小睦吗？ 不过毕竟是在陌生人还是个可爱女孩子的面前，喵梦也不好意思大动干戈地发脾气，只是拉着海铃的手，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紫色脑袋开始对着黑色脑袋暗戳戳地骂着。 “tioris你是不是收了其他乐队的钱啊？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知道小睦会伤心吗！？” 海铃对此没什么感觉，只是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我有自己的考虑，aoris帮忙吗？” 看了一眼正在次声波频率震动恨不得给自己手机除尘的粉毛，喵梦很是果决地摇摇头。 “不可能！” “你喝了我的咖啡了，你要帮忙。” 合着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海子！你是动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 不过海铃还是乐意稍微解释一下的，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拉着粉毛的手到了正在哈气的喵梦身前。 “你自我介绍一下。” “那个……我叫na，原名后藤一里……です。” na？ endless crychic那个na？所以这是海子收了cyeagha的钱把这个粉毛社恐安插到咱们这里来做眼线？还是他们其实快要解散了，cyeagha对这家伙放不下心所以托孤给海子了？ 那稍微照顾一下这孩子也不是不行嗷，死者为大，乐队也是。 一瞬间，喵梦有些思绪纷飞，也不哈气了而是安安静静听着海铃的解释。 “睦是他们那边的好朋友，睦的吉他水平本来不该这样的，性格也是。” 既然是睦的好朋友那就是自己人，喵梦也不介意以真名直接互相称呼了。 “所以呢？我要直接告诉初华，这家伙是海子你找来的吉他手？用来代替小睦的？” 海铃摇了摇头，把一里白皙的小手交给了喵梦。 “不需要，让初华和小睦知道她就行，没必要说别的。” 说完，海铃很是自然地接过表情错愕的喵梦手里的咖啡，还剩下半杯也不客气，吸管调换一下方向之后面无表情地吸了一口，感受到甜味之后才微微地翘了翘嘴角。 “还有，喵梦记得叫她自我介绍——” 说到这里，喵梦突然觉得海铃的眼神似乎颇有深意。 “用吉他手的方式自我介绍。” 第228章 开宫？ “诶诶？吉他手？” 正在换衣服的真奈此刻也忍不住从更衣间里探出个小脑袋，有些散乱的黑色秀发瀑布一样淌了下来，更衣间的纱幔没能遮住真奈白皙而精致的锁骨，好在房间里都是女孩子，真奈才能如此不顾及失礼无所谓地伸头听戏。 此刻小睦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很是不爽地愤怒直视着有些心虚但强颜欢笑的喵梦，小孩子脾气一点不带掩饰的。 “那个……其实是cyeagha那边的吉他手，想过来参观一下……而已？” 具体找什么理由海子也没说啊，咱这个做坏人的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办？ 罪魁祸首海铃已经换好了演出的服装，亮白色的马裤有些紧致，几乎是勾勒出来了海铃优美的身体曲线，狂野亦不失优雅和内敛的华贵气质。 海铃还是如同以往的淡漠表情，沉默无语地调试着手里的贝斯，对面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不大关心。 初华……初华在思考，似乎是理解了喵梦和海铃这样做的深意，并且已经开始切实地考虑把面前这个正在缓缓液化的粉毛可爱女孩纳入ave ujica麾下和小睦搞轮换的可行性。 小睦的吉他水平很是没道理的大退步了是事实，暂且不谈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作为乐队领头的自己首先要考虑的是乐队的存续。 如果是cyeagha和祥子的眼光的话，这个女孩的吉他水平肯定是有保障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让这个孩子跑来自己这边就是了。 可能是知道小睦目前已经泯了，送来替我们解场的。 无论怎么说，留下这孩子可以在小睦恢复实力之前顶班一下，小睦恢复之后也可以留下来当替补给小睦上压力。 初华的沉默震耳欲聋，小睦的沉默惊慌失措——初华我错了呀！你不要把我宫走呀！我以后肯定好好练习吉他呀！ “na……对？” “嗨，您也可以叫小的后藤一里或者喂也可以这家伙也行，反正小的也知道您是在叫我……” 初华看着面前这个怕生的社恐女孩，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姑娘理论上还大我半年呢，怎么比小睦还要孩子气啊？ “既然是来参观的那就请随意四处看看，cyeagha帮了我们很多，那我们就有义务好好招待你，小睦——” 初华对着躲在落地台灯后面狠狠哈气的小睦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和一里打招呼。“不要生气啦，人家可是客人来着，要好好招待啊。” 虽然是老熟人，可小睦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挪着小碎步到了海带一样飘动着的一里面前，扭扭捏捏地伸出手：“那个……你好，你能不能回去啊？” 小睦被初华敲爆栗了，小黄瓜少女原地抱头蹲防。 “噢对了，还有一个环节。” 海铃好像想起来什么，把小睦挂在一旁架子上的电吉他插上音响，丢给一脸茫然加因为众人目光汇聚而感到害怕的一里，肌肉记忆让一里几乎是下意识抽出拨片——小睦的吉他自己也不是没少摸，教指法技巧的时候可是实操了挺多回的。 就这小小的一个细节让小睦的内心更加拔凉了——这下自己要是被宫走，直接一个人花六七十打个车回家算了，吉他都不用带走的。 没多说什么，一里只是闷头来了一段很是出名的free bird的吉他lo，七弦吉他弹这种狂野乡村音乐摇滚本就相得益彰，在一里的手底下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这不是在炫技，一里手上振动的也不是吉他弦，只是粉毛吉他手在用手里的拨片猛抽青毛吉他手的陀螺。 小睦的眼泪都要溢出来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一脸的哭包相。 “……可以了可以了，别臭着你的脸了，没打算赶你走啦。” 初华也是被这股莫名的委屈巴巴的气场气笑了，轻轻拍了一下睦的后脑勺。 虽然被打了个趔趄，可听到初华保证不会把自己宫走之后的小睦换上了一副老实人的嘴脸，吉他小妹当即立正。 “嗨呀！小睦一定努力演出呀！保证不会让初华失望呀！” “叫doloris，”初华没多理会装模装样的睦，而是继续对着周围的乐队成员们强调着。“上台了都要叫代号，事务所那边的意思就是暂时不要揭开我们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可不要闹笑话了。” 喵梦听完笑嘻嘻地摆出一副挑逗的笑容，柔若无骨带上漂亮黑色手套的小手慢慢举了起来。 “提问，什么时候才可以揭下我们的面具呢？” 喵梦哪怕是在说这些比较敏感的乐队内部事宜也没有刻意回避目前来说还是外人的一里——喵梦也是个人精，看出来初华刚刚有留下一里的意思了。 所谓鲶鱼效应嘛，对于小睦这样一个没什么追求的富家大小姐，最好的鞭策方式就是找个吉他手狠狠地上压力。 “不知道，反正现在肯定不行，”初华毕竟没从事务所那边得到确切的消息，这种问题也不敢轻易保证些什么，只是分享着自己的猜测。“要是仅仅五千人面前暴露我们的真实身份，那我们也太掉价了？” 海铃也点点头，顺带示意真奈赶紧换衣服，初华换好演出服再戴好各自的面具就可以上场了。 “我从老板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据说我们的面具是要一次演出摘下来一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初华……doloris的台本可要做好这样写剧情的准备。” “嗯，谢谢tioris的提醒，今天之后我会好好准备的。” 视线一转，五人的目光转到几分钟没说话机会，此刻正想趁四下无人在意赶紧开溜的一里身上。 粉毛吉他小妹汗流浃背了，大眼睛都被压力成豆豆眼了，并且极速朝着6д9的方向演化。 “一里同学，祥子有没有什么话要你递给我们？” 听到初华只是问自己有没有什么话要递的，一里除了松一口气之外还有一点点失望——本来以为自己是什么抢手货哩，本来都做好忍痛拒绝初华加入乐队邀请的准备了。 “没有……噢，有来着，大家等我一下。” 一里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猛猛地翻着，找到柏河三辉发过来叫自己记住的歌词和谱子之后把手机递给了初华。 初华：oo？ “这个是……祥子给您的，是送给您的新歌……です。” 把外置的节拍器摘掉，再把效果器的电源关闭之后，一里抬头看向一头雾水看歌词的初华——是的孩子们，一里已经有勇气演奏的时候抬头看人了，芒果假面已经是过去式了……？ 正想燃尽自己开始闷头弹吉他，初华却摆摆手摁住了一里的手，神情温柔而自信。 “帮我谢谢祥子和cyeagha，这首歌很棒，只不过我想留着唱给你们听，下次。” 回头看向同样眼中战火开始熊熊燃烧的众人，初华高声宣布着：“被挑衅了呢，我们要怎么做？” “对邦！” “说那个太早了，先用今天的表现狠狠回敬祥子，下次一起登台了，我们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 “真正的银河战舰！” 喵梦已经蠢蠢欲动，把自己易欲症发作激起来的无名邪火发泄到一里身上……别多想，对家乐队送过来的替补，扣下来再说，不要白不要，等人家队长发话了再给送回去就是了。 “doloris，一里同学就安排在我家住着怎么样？” “诶诶，不行，你那里不是已经有小睦了嘛，送来给我和初华暖床怎么样？” “……一里同学是有公民权的，请不要把我们想得和麻匪一样。” 初华默默地吐槽着，顺便把真奈探出来看热闹的脑袋摁回更衣间里面——不体面就不说了，请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一里：6д9！ 第229章 人偶夜宴第一幕——更生 嘀嗒，嘀嗒—— 稍微挪了挪屁股让一里从自己身前走过去，祥子也放下了自己翘着的二郎腿，一里乖乖巧巧地坐在自己和祥子的中间座位——毕竟是内部邀请函嘛，座位当然是连号加前排的优质座位。 舞台上的幕布已经严严实实地拉上了，台上灯光黑暗，台下人头攒动，将近五千人的观众席可谓人山人海，却被这静谧神圣乃至庄严的大剧场震撼得几近鸦雀无声。 “初华怎么说？”柏河三辉凑近了一里的耳边小声问道，有些薄荷漱口水清香的气息刺激得一里多少有些脸红，不过因为灯光昏暗所以无人在意。 “三角初华大人……好像想让我和她们一起住……医生大人您真的不是要把小的卖掉吗？” 祥子面无表情地嚼了一口爆米花，把油腻沾满蜜糖的手在一里头上拍了拍加抹一抹，颇有屑凉的三分影子。 “安心啦，小波奇是我们最棒最喜欢的吉他手，暂时借她们玩玩而已。” 玩玩……原来小的是什么可以随意借出去的玩具吗！祥子大人您原来是这样认为的嘛！？ “说得好听一点，”柏河三辉也看出来一里因为祥子的话有点闹小情绪了，捏了捏一里那张闷闷不乐的娇嫩小脸，很是成熟地安慰道。“一里是我们租借出去的选手，是替咱们在外面挣面子的吉他手，一里越受欢迎，我们的腰杆越硬。” 这就好听多了嘛，一里已经开始二次元化加东京阿诺同款唐笑了。 嘀嗒，嘀嗒—— 通过音响设备传播响彻全场的时钟倒计时的声音已经由微不可查放大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了，并且伴随着嘀嗒声的还隐约有着心脏的有力泵动和血液流动的声音。 幕布后的灯光已然亮起，却依旧被红色的大幕掩盖着，爱音的心跳有点加快，心里仿佛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审美——好像黑暗神秘高冷风格的品味也不错啊，今晚回去马上逛逛亚马逊买衣服！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喜多已经可以听到剧烈心跳声，有些紧张地攥着一脸愉悦的李晓的细长指节，抽象的外穿透明内衣也因为紧张和胸闷解掉了，现在好歹沾点jk的青春活力了。 嘀嗒，嘀嗒……嘀嗒。 时钟停止了运转的声音，与此同时停止的还有输送血液，象征着生机与活力的有力心跳声。 [欢迎诸位光临吾等的人偶晚宴，愿这如梦似幻的皎月和夜空，可以洗脱您疲乏和心灵的麻木。] 伴随着清冷而带着神秘的旁白落下，猩红色的百老汇舞台大幕缓缓揭开，显现在人们面前的除了炮制精美的场景道具，灯光和特效交织而成的夜空，还有……五具棺椁。 颜色各异，多为黑红紫三色的棺椁，代替了之前台上那五个人偶的位置。 舞台背后的led大屏缓缓显现出ave ujica诡谲而狂放的紫红色队标和本次演出的主题。 人偶夜宴之第一幕——更生。 “月牙自阴云之中独自高歌，高歌唤醒了五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偶，人偶自棺椁之中唤醒，唤醒是焕发着更生之采的月牙。” 五具棺椁缓缓而自然地分开，显露出了五个雾气中朦胧而美丽的靓丽人影。 五副面具——粉发而典雅的蝴蝶兰，金发而狂放的万寿菊，青色而文静的雏菊，黑发而悲怆的彼岸花……以及棕发而略带一丝宁静的向日葵。 最先醒来的是在布景城堡二楼的金发万寿菊，跳着芭蕾的舞步舒缓地从旋转楼梯昙花绽放般下楼，抚摸着静止宛若昏睡不醒，但依旧维持着唯美的动作站立着的人偶们。 被抚摸过面庞的人偶们一个个醒来了，迈着同样贵族般的宫廷舞步汇聚到了一起，牵起了彼此的手。 “吾等从何而来？” “吾等去处何在？” “吾等将行何事？” “吾等知晓何事？” 最后是由棕发穿着皇家紫色克里诺林裙，裙摆和不对称覆面的向日葵面具相互映衬的少女，相当公主做派地提议着：“既然吾等已然不知晓吾等的过去，何不先操持已铭刻在灵魂里的记忆，放眼将来？” 雏菊仿若迷茫的孩子一般，面具下是茫然的眼神。 “灵魂吗？人偶也配拥有灵魂吗？” “为何不可呢？”蝴蝶兰挑逗的嘴角是面具掩盖不住的，锁骨之上是闪闪发光的珍珠和华贵而奢靡的红宝石胸针。“一个吻即可赋予人偶灵魂，正如爱即可赋予万事万物以意义——何等意义？” 彼岸花蹬着亮白色的马裤和亮闪闪的马刺，虽是几乎完全覆面的面具，可无可掩饰的是灯光下无可掩饰的魅力身影，她本应胯马而来，无人会有任何异议。 “一个吻而已，虚无而缥缈之物，你若是需要我便可以轻易赐予你，你且俯身，这吻我便可以赐予你千个万个，可是吻有何意义呢？” “这吻有何意义？”金发的万寿菊面具虽说着十分丧气的话语，可手脚相当麻利地离开了簇拥着的人偶们，奔向自己已经破损的棺椁。“既以是一个吻即可拥有的事物，我便不甚珍惜也可？如此廉价……可吻又是如此宝贵，我若是渴求一个吻，何人可以赐予我一个吻？” “即便是犹大的吻，即便是带来死亡和末法的吻——” 灯光霎时暗淡，而又短暂地等待后一瞬间亮起，人偶们手里操持着不同的乐器，面对着五千名被邀请而来的观众客人们。 “那便赐予我犹大的吻，这抹红润留在我的面庞之后便倒数我的生命！”棕发的向日葵几乎是吟唱着自己的高声歌颂，神圣的灯光落下，五人人偶唱诗班已经准备就绪。 “今晚要上演的是，一幕沉重的悲剧——更生者以歌，以琴，以吾等名号为献祭，我愿成为诸位得到欢愉的赋血羔羊！” 并非干巴巴的颂念，神秘而逐渐热烈的钢琴和管弦之声慢慢随着人偶们的之间抑扬顿挫着，颂念至高潮时分，激昂的电吉他声响起，虽因为雏菊的稚嫩指法，这音乐并非完美无瑕，可就是这份残缺才更加贴合了更生的主题。 可就连雏菊的不完美也逐渐地变为了完美，因为…… 雏菊面具下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笨拙地跟上了万寿菊的节奏，脑中尽力地回忆着即是友人亦是对手的那人教导过自己的一切技巧……还是好难，七弦吉他完全不是自己可以轻易驾驭的啊！ 可是……要是因为实力不够，因为观众的嘘声被大家抛弃……小睦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包括我莫缇丝，也包括小睦自己！ 加油啊莫缇丝，你可以的呀……小睦？ 雏菊眼前的场景似乎一顿，可似乎又什么都没变……变了，手里的吉他上突然出现许多小小的箭头，由蓝色逐渐变为红色。 [莫缇丝，弹奏。] 不消心里的声音提示，肌肉记忆就驱使着雏菊的手指跟上节奏地弹奏着那些马上就要消失的箭头了。 小睦！我敬爱你呀！ 面具下的俏脸不由得一阵激动，感激之余还隐约渗出一丝眼泪——感动的热泪！ [莫缇丝，加油。] 好的呀！莫缇丝肯定不让小睦失望呀！ 第230章 第一幕，终 事情有些出乎柏河三辉的预料。 虽然台上的五人都戴着面具，身旁的一里和祥子在自己提醒之前也完全认不出哪个是哪个——这个世界的霓虹人是被上了什么致盲buff吗？明明头发什么的完全没有遮起来，看发色都知道谁是谁了啊！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莫缇丝这个小混蛋居然真的有在好好练习吉他，和一里告诉自己的磨洋工状态完全不一样，七弦吉他在她手里宛若第三只手，完全地应用自若和自己的身体一样，隐隐有超越真奈键盘和海铃贝斯带领节奏的趋势……虽然对于一支乐队来说超出计划之外完全不是什么好事。 回过神来，乐曲已经进入了暴风雨前的宁静阶段了——向日葵原本相当激烈演奏着的键盘一下子舒缓下来，效果器造就的管弦乐宛若风声灌入，悲怆的琴声刺激着观众们的心灵。 [能量循环往复 此刻业已失重] [象征性的游行 举目仰望月夜] [pleteness] [啊——高举生命之灯] 这带有一丝神圣意味的短暂间奏很快就结束了，随着万寿菊高举着手里的拨片和宣言一样的高声吟唱，整首歌来到最高潮的电闪雷鸣时刻，人偶们凡是显现出一半面庞的，在柏河三辉看来，总是带着些许的狰狞和呐喊也激昂到了最顶点。 [killkiss judy killkiss jude killkiss juda 瞒天过海] [killkiss judy killkiss jude killkiss juda 紧拥入怀] [真是毫无防备啊 甜美嬉戏令人毁于一旦] [何其可笑——] 架子鼓几乎敲出残影的鼓槌，两把七弦吉他宛若十四行诗般优雅而热烈的指法造就的音符，主唱拼命的歌喉，键盘把台上的人偶们串联在一起，贝斯则是代替着乐器们粗重有力的呼吸着。 很快的一曲高歌，几乎是在祈祷的歌词在万寿菊的呐喊下并未展示着人偶们共同塑造的神性，而是对生命的渴望——成为人类的宣言！ 无可指摘的一场演出——如此想着，柏河三辉完全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和赞美，融入了五千人观众的欢呼喝彩之中，在雏菊那宛若诗文般庆祝着一曲的结束，依依不舍地持续着掌声将近五分钟。 人偶们也如此站立着，闭上了眼睛享受这持续了五分钟的掌声——成功了啊。 ave ujica成功了啊。 万寿菊很高兴，雏菊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虽然开始时有些笨拙和卡顿，可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并且几乎是和自己初次见面时一样的水平，银河战舰的最后一个齿轮也证明了自己。 稍微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队员们……四道神情各异的目光同时看向了最台前的自己，述说着各人的心情。 不过欢笑和泪水全部放到明天，现在要做的是完成我们的舞台剧，到了台下摘下面具，人偶才可以成为人类。 “既得到了这犹大的吻，”万寿菊相当夸张地跳着芭蕾的舞步，到了默默汇聚到一起的众人面前。“吾等的生命就开始了献祭和欠债，不过五日，吾等就要回归那棺椁，明月被阴云蒙蔽，人偶也将死去。” 蝴蝶兰：“死去便死去，我期望一个更加美丽的吻，重新赋予吾等的灵魂生机……以及真相。” 彼岸花：“吾等不是已经得到了些许真相吗？且宣言这真相，向吾等的来宾宣告吾等的名号——我名号tioris。” tioris开了头，那人偶们也互相挽着手，大幕也开始缓缓拉上。 “万寿菊者，名号doloris。” “雏菊之名号ortis。” “吾名为aoris。” “最后——”此时大幕已经几近完全拉上了，只留下向日葵那碳黑色的裙摆和普鲁士蓝的键盘的影子。 “在下fideris，请诸位宾客且休息一会，吾等人偶将要呈现更为盛大的一幕……直至明月不再闪耀。” …… 第二日是周一。 “早上好……呜啊！你是谁！？” 爱音今天来得很早，昨天的演出给她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这大姑娘连夜研究着装熬了个通宵，七八个小时的努力也没有拿出什么成果来。 正头疼地趴在座位上补觉休息呢，突然听到后桌一里的位置有些动静，正想故作精神地站起来打个招呼维持自己的交际花阳角人设，看见坐在一里座位上那个……人影？ 是不是人暂且按下不表，为什么一里看起来比我还要憔悴啊喂！明明熬大夜的人是我啊！ “爱音大人……早上好，小的还以为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呢。” 爱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看外面天色还算早，教室里没什么人，趁无人在意赶紧把一里的校服扒下来……并非借此机会行苟且之事。 只是校服反穿什么的，就连身为tokyo anon的自己都想不出来，这种眼前一黑的逆天打扮还是赶紧换掉，不然人多一点就要闹笑话了。 “怎么了啊小波奇，谁欺负你了？还是波奇酱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不行不行，柯酱还没上班呢。” 现在是早上八点。 唉，懒政怠政，唉，不作为。 “我没事啦爱音，只是昨天被初华大人抓走了而已。” 现在的网络热搜词条，十条里面有八条和ave ujica有关，很难说不是初华的事务所狠狠发力了——只是排名最靠前的那个词条居然不是ave ujica成员的，而是一张经过放大加特化处理后台花絮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抱着吉他的一里，完全没注意到有镜头正对着自己，正一脸傻兮兮的看着正在军训人偶们的doloris，表情多少沾点幸灾乐祸。 一时间，雇佣兵na和endless crychic濒临解散的各种小道消息甚嚣尘上——不过这和熬夜看衣服的爱音没多大关系就是了。 “你这家伙！不许欺负一里！” 什么逼动静？ 爱音暂时停下了替一里换衣服的动作，回头看向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啊，是上次的那个不良头头。 那人几乎是狂奔着来到了一里的身边，不良……其实现在说人家是不良也不太合适了，人家现在身上干干净净的，校服也好好穿着了，头发也染回黑色绑成孩子气的小辫子了，现在人家可是水灵灵好学生一枚了。 总而言之，面前这个曾经是不良的家伙对上一里迷茫不解的眼神突然结巴起来了，脸也红红的，挣扎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大声说着： “一里同学！请来我们的乐队！” 一里：oo？ “你现在……是在做雇佣兵？在好几家乐队帮忙什么的……我们可以给钱！” 爱音：oo？ “多少钱可以请你来……二十万円可以吗，我这周只有这些零花钱可以用……还是要多一些？ave ujica她们出多少？祥子同学她们呢？我这边可以出双倍……啊不，三倍，五倍也可以！” 这……不对？ 爱音和一里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对金钱的界限也突然模糊了许多。 要知道，富姐爱音都没有每个月二十万円的零花钱。 “哦内该！一里同学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来！我……一百万円！我这个月只有这些钱了，真的不能再多了！要别的我什么都可以做！” 第231章 自作主张的祥子 “诶诶，一百万円啊……” 说实话，祥子听完一里为了表忠心几乎都要以死明志的自述之后多少有些心动——一百万円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 一里上次买了好多拨片还没报销，凉桑说旧的踏板有些迟钝了也要换，效果器听说出新款了自己也挺想要的，医生又没发工资，录音室的发票也还没给医生钱还是自己垫着的…… 要不把一里……外聘出去？ 反正医生也总是指使咱们羽丘的老师这样做嘛，自己又没什么心理负担。 很可惜，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尖就被柏河三辉看出来然后果断用他那有型的大手掐掉了——戳了戳祥子的后脑勺，示意祥子收起那不成熟且大胆的想法。 这是资本主义毒草苗苗，你这种思想是要掐掉的，别说我，我不同，我这么干是为了羽丘的整体发展。 “唔，话说回来……”祥子也心大，没怎么在意这个小插曲，而是瞪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柏河三辉之后把视线转向有些惶恐，生怕祥子或者柏河三辉一声令下把自己卖给不知道哪个乐队的一里： “一里是怎么想的呢？医生把你送去给初华她们玩，一里应该也是不太高兴的？” 都说了不要用“玩”这个字眼啊喂！ “那个……那我说了，祥子大人您听了不要不高兴，”虽然多多少少有些不爽，可一里还是有些畏畏缩缩地诉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我确实不太高兴……其实很不高兴来着。” 嚯哟，一里敢表达不满了啊——柏河三辉饶有兴致地停下手头的工作，换上认真的眼神看着突然低下头宣泄自己向来是憋着但已经满溢出来的情感的一里。 “一里是怎么想的，可以的话还是请说出来，我们想知道。” 唔诶？医生大人没有生气，祥子也没有责骂我的想法？ 一里不由得有些得寸进尺，一下子头脑发热，嘣一下站到了柏河三辉的办公桌上，演讲一样抱着自己的胳膊，委屈巴巴地诉苦。 “医生大人对小的很好，我也很喜欢医生大人，本来说都打算学着灯同学那样和大家组一辈子乐队……对不起对不起，一辈子什么的小的还是太得意忘形了……” 没打算怎么你啦，继续说。 “（意义不明的碎碎念）……医生大人真的对我很好很好，但是祥子大人为什么要把我交给初华大人，小的觉得既然已经是咱们的吉他手了就不能给别人弹吉他了。” 那海铃算什么？凉和虹夏她们俩还组过乐队呢，就连我上辈子都在大学玩过爵士乐团……虽然完全是为了学分的临时小队啦，闹了半天另外俩人还逃跑了。 不过一里的话还是很让人开心的——柏河三辉有些惬意地享受一里的碎碎念……或者说是表忠心，反正第一次觉得一里的碎碎念不烦人。 柏河三辉是舒服了，祥子可就脸红了——虽然是严格意义上医生的惊世智慧小计划，可自己好像做了多余的事情先让一里不高兴了。 “诶诶……对不起啊一里，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把一里从办公桌上拉下来，祥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一里的粉毛脑袋，还贴心地对着可怜巴巴的哭包一里妈妈抱，软乎乎的怀抱吓了一里一大跳。 “唔唔……有点闷……” 好了孩子们，财团大小姐丰川祥子温暖柔软的拥抱可是要收费的，哪怕是一里这样的小可爱也要先看十五秒广告…… 开玩笑的，只是一里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了祥子就放开了。 “看来丰川祥子同学不太适合做计划啊，好像没什么领导力呢。”柏河三辉翘着脚在桌子上，靠着椅背很是戏谑着开祥子的玩笑。“果然还是卸任队长算了，让我一个人独断乾纲也不错来着。” 祥子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柏河三辉，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话：“我才不要，倒是医生要是继续想着往自己身上揽事情，你迟早有一天被活活累死！” “好，暂且认为你在关心我。” “你……是又怎么样！” 傲娇小祥可爱捏。 柏河三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个上午都在工作多少让人有些身心疲累，只有桌子底下香喷喷的盒饭才能抚慰自己的心灵。 柏河三辉撬开饭盒的动作基本等同于大家伙肚子饿的信号，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分钟后灯会和爱音牵着手拎着小盒饭一起进来抢座位，所以有什么话要赶紧说，乐队内部矛盾还是不要在外人面前解决的好。 “先问问一里的意见在做打算——我记得我当初是这样和你说的？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祥子突然有点汗流浃背了，自己为了讨医生欢心的小动作居然被医生发现了，自己好像玩大了，做事利落的形象没立起来，一里还有小意见了。 “是……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 首席战犯祥子立正挨打了，虽然柏河三辉完全不会动手，可认错的态度一定要有。 不过柏河三辉不仅没动手的念头，就连臭着脸骂人的意思都没有——祥子真的想着凭借自己的方法替我排忧解难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才不要打击人小姑娘的自信心。 反正是丰川财团大小姐的女儿本色，某种意义上来说，crychic就是这样被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祥子玩没的嘛。 就这个前科在这立着，自己是不会给祥子把握乐队领导大权的机会的。 至于未来的丰川财团，我只能祝他们好运了，我是不会越俎代庖去帮祥子经营企业的…… 当然，要是祥子想办法把我绑上她的贼船那就另说了，反正不是我的公司，整那么好干什么。 “祥子很努力呢，我很高兴。”柏河三辉轻轻摸了摸祥子的头，然后拆了两根自己从来不乐意分给别人的菠萝味棒棒糖，一根递到祥子嘴边，另一根喂给一里。 “这次有点欠考虑，只是下次做什么事之前好好想想别人的感受，别只在意自己的想法，这次不就惹得一里不高兴了嘛。” “不过还是很谢谢祥子替我排忧解难，一里也很好，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很配合，我会和祥子好好补偿你的，两个都是好孩子。” 听到柏河三辉居然在鼓励自己，两个靠在一起的少女多少都有点诧异，但还是多少沾上了点唐笑。 医生伟大，无需多言！ 奇怪的笑声让拉着灯提着饭盒进门的爱音多少有点不寒而栗。 “柯酱，原来我平时都是这样子笑的吗，有点害怕……” 灯听到害怕这个字眼有些安慰意义的踮起脚尖，摸了摸爱音的头，像是母亲在止小儿夜啼。 “爱音酱不怕，你笑起来很可爱。” 第232章 软饭小祥堂堂登场！ 接到千代老板电话通知过来拿乐器的桃香心情是复杂的，脑子里想着下个月的旱涝保收铁饭碗终于是意料之内的没有了。 窗外是呼啸而过的景色，自己借来的卡车疾驰着，钢铁森林洗涤过滤着原本一尘不染的空气，外面的世界有些嘈杂，车内的音乐电台却很宁静。 这也不怪千代老板绝情绝义，自家乐队本来就是摇滚流派的，玩爵士实在是太不习惯了，影响人家的销售额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倒不如说居然能领到一个月工资再收拾东西滚蛋已经是千代老板大发慈悲了。 没办法啊，想要在资本主义社会靠玩乐队活下来……倒不如说能够好好活着已经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了，更别提自己现在还能偶尔喝两罐啤酒了。 感恩天皇陛下，感恩资本主义文明社会，感恩……总之感恩就完了。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等等，我好像没有三十年来着，我才二十岁。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在桃香的脑瓜子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直到见到了贴满封条甚至挂着关门大吉花环的risg和隔壁酒……怎么感觉千代老板比咱们还要不容易啊？ 心情复杂的桃香傻眼了，一直碎碎念怪千代老板不讲义气的小仁菜说不出话了，就连一直笑眯眯的rupa都有些沉默。 咱们好歹还是一支乐队，大不了找新工作就是了，千代老板这下可是要破产重头再来了，相比较之下还是人家惨一点。 “大家来了啊，这是违约金。” 一个厚厚的信封砸到了刚刚打开车窗正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李晓的桃香脸上，冰冷的数字给孩子干傻了都。 “因为是我主动违约的嘛，所以违约金什么的赔付三倍。” 又是一个更加厚甚至可以用来砸人的大信封砸到了有些搞不清状况有些发愣，正想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可嘴都没张开的小仁菜脸上。 “另外，本来应该是我把你们的东西送到你们家里的，现在还要劳烦桃香小姐开车来拿，这是油费和辛苦费。” 一个稍微薄一点的信封砸到了实在看不下去想要站出来好好说些什么的rupa脸上。 三个乐队小妹面面相觑，虽然是被千代老板拿金钱狠狠侮辱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伤心愤怒呢？ 不仅不生气还希望被这样的方式多侮辱几次，哦内该哇达西…… “好了，”李晓转过头去有些怀念又有些释然地看着自己经营了两年的小店，一时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但还是不失体面地解释着。“如你们所见，我把店卖掉了。” “目前我还没什么下一步打算，估计是要专心经营乐队当经纪人了……如果他们打算要我的话，嘿嘿。” rupa有些困惑地挠挠头，问：“那千代老板，您的住处找好了吗，暂时找不到地方的话可以……” “找好了，住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家里，”李晓突然笑嘻嘻地回过头来宣布着自己的大喜事……虽然在三人听起来明明很悲哀。“我要去给人家小姑娘暖床去咯~” （素世：千代老板陪嫁丫头脸真大，saki酱才是替我暖床那个人~） …… 这一幕是不是在哪里看过？ 柏河三辉突然生出这样一种既视感——超市，包菜，穿白色连衣裙的漂漂亮亮的素世。 “那个……素世下午好啊。” “医生下午好，还是像上次一样？” 好，素世都这样说了那就顺从——柏河三辉主动把自己的手从蒙着塑料薄膜的包菜和素世柔柔嫩嫩的白皙小手之间抽开。 “好，那麻烦素世把东西放来我这边，我请客。” 素世有些脸红，柏河三辉有力而温热的大手留下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手指尖，让素世不由得愣了愣神，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温温柔柔地道谢着。 “太谢谢医生了，一会儿来我家里吃饭怎么样？” 去你家吃斋吗……柏河三辉不太想去，可一想到自己似乎将近一个月没拜访过素世家了，说不定素世母亲也在，为了维持人际关系还是去一次。 “好，那请素世务必做些我爱吃的。” “不消您多说，为了saki酱和千代老板的健康，我也会注意做些蛋白质丰富的菜的。” 好嘛，到头来还是找上了富姐素世，软饭小祥堂堂登场了说是。 因为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月之森，柏河三辉平时和素世没什么交集，偶尔会在超市碰上，为了抢些打折鸡蛋降价蔬菜什么的稍微博弈两句，或者就是素世带着长崎夫人下楼过来喝杯茶什么的了。 再有就是素世来羽丘堵门找祥子……一般堵不着，因为祥子向来都是坐自己的车去繁星练习或者去打工的，祥子打工的拉面店老板看到自己的道奇老车，都以为祥子是什么下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了。 可不得不说的是，和素世这位文静礼貌又富有成熟女性魅力的女孩待在一起确实很放松，尤其是她很会察言观色，从来不会说一些自己不爱听的话……只要不牵扯到crychic和祥子的话。 有说有笑地陪着素世逛了逛超市，小推车里的东西也越堆越高，直到素世提出买一袋小米就去结账之后两人才发现天色已晚，素世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走向收银台。 买完单到了地下停车场，柏河三辉贴心地替素世拉开车门，素世也很是礼貌地微微屈膝提裙回礼之后才落落大方地坐到后座上。 打着发动机，柏河三辉回过头来问道：“素世还要去哪里吗？” “可以稍微去一下rg吗？”素世正在看手机信息，似乎是在联系某人，所以没有把视线放在柏河三辉脸上。“我想去接一下立希还有灯，大家一起吃晚餐，热热闹闹的才好。” “爱音呢？” “她……啧。” 喂喂，都是一个乐队的，可不要搞区别对待啊喂素世小姐。 “怎么了，和爱音闹矛盾了吗？” 为了爱音着想，柏河三辉姑且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道奇缓缓驶出超市的地下停车场，虽然只是晚上七点左右，周围居民区的高楼大厦已经亮起了温暖的橘色灯光，万家灯火此刻成为最确切的象征词。 “没有……”素世有些沉默，但还是闷闷地回应了一句。“爱音很努力，只是……” “只是无论爱音还是立希的心思总是放在灯的身上，祥子也嫌弃你烦，小睦也要忙没空找你玩，感觉被大家冷落了所以不太开心，对？” 素世有些诧异——医生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就是有些含羞地低下了头，脸色有些通红，有些纠结地摆弄着自己的小拇指。 “因为我很关注你们嘛，爱音也好灯也罢，还是平时都不怎么遇得上的素世你——大家我都很关心。” 安内必先攘外，要是你们的ygo一个不对劲，除了立希一个个肯定全会找上门来，无论自己还是祥子一个都别想好过。 “是的……医生，那我该怎么办？明明大家都是一个整体，可是我都……” “别这样想。” 路况不错，柏河三辉回过头来轻轻摸了摸素世的脑袋，异样的触感让素世不禁呼吸一顿，后面的话更让素世感觉心中一暖。 “至少我还在看着你嘛，别不高兴了。” 第232章 软饭小祥堂堂登场！ 接到千代老板电话通知过来拿乐器的桃香心情是复杂的，脑子里想着下个月的旱涝保收铁饭碗终于是意料之内的没有了。 窗外是呼啸而过的景色，自己借来的卡车疾驰着，钢铁森林洗涤过滤着原本一尘不染的空气，外面的世界有些嘈杂，车内的音乐电台却很宁静。 这也不怪千代老板绝情绝义，自家乐队本来就是摇滚流派的，玩爵士实在是太不习惯了，影响人家的销售额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倒不如说居然能领到一个月工资再收拾东西滚蛋已经是千代老板大发慈悲了。 没办法啊，想要在资本主义社会靠玩乐队活下来……倒不如说能够好好活着已经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了，更别提自己现在还能偶尔喝两罐啤酒了。 感恩天皇陛下，感恩资本主义文明社会，感恩……总之感恩就完了。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等等，我好像没有三十年来着，我才二十岁。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在桃香的脑瓜子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直到见到了贴满封条甚至挂着关门大吉花环的risg和隔壁酒……怎么感觉千代老板比咱们还要不容易啊？ 心情复杂的桃香傻眼了，一直碎碎念怪千代老板不讲义气的小仁菜说不出话了，就连一直笑眯眯的rupa都有些沉默。 咱们好歹还是一支乐队，大不了找新工作就是了，千代老板这下可是要破产重头再来了，相比较之下还是人家惨一点。 “大家来了啊，这是违约金。” 一个厚厚的信封砸到了刚刚打开车窗正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李晓的桃香脸上，冰冷的数字给孩子干傻了都。 “因为是我主动违约的嘛，所以违约金什么的赔付三倍。” 又是一个更加厚甚至可以用来砸人的大信封砸到了有些搞不清状况有些发愣，正想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可嘴都没张开的小仁菜脸上。 “另外，本来应该是我把你们的东西送到你们家里的，现在还要劳烦桃香小姐开车来拿，这是油费和辛苦费。” 一个稍微薄一点的信封砸到了实在看不下去想要站出来好好说些什么的rupa脸上。 三个乐队小妹面面相觑，虽然是被千代老板拿金钱狠狠侮辱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伤心愤怒呢？ 不仅不生气还希望被这样的方式多侮辱几次，哦内该哇达西…… “好了，”李晓转过头去有些怀念又有些释然地看着自己经营了两年的小店，一时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但还是不失体面地解释着。“如你们所见，我把店卖掉了。” “目前我还没什么下一步打算，估计是要专心经营乐队当经纪人了……如果他们打算要我的话，嘿嘿。” rupa有些困惑地挠挠头，问：“那千代老板，您的住处找好了吗，暂时找不到地方的话可以……” “找好了，住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家里，”李晓突然笑嘻嘻地回过头来宣布着自己的大喜事……虽然在三人听起来明明很悲哀。“我要去给人家小姑娘暖床去咯~” （素世：千代老板陪嫁丫头脸真大，saki酱才是替我暖床那个人~） …… 这一幕是不是在哪里看过？ 柏河三辉突然生出这样一种既视感——超市，包菜，穿白色连衣裙的漂漂亮亮的素世。 “那个……素世下午好啊。” “医生下午好，还是像上次一样？” 好，素世都这样说了那就顺从——柏河三辉主动把自己的手从蒙着塑料薄膜的包菜和素世柔柔嫩嫩的白皙小手之间抽开。 “好，那麻烦素世把东西放来我这边，我请客。” 素世有些脸红，柏河三辉有力而温热的大手留下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手指尖，让素世不由得愣了愣神，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温温柔柔地道谢着。 “太谢谢医生了，一会儿来我家里吃饭怎么样？” 去你家吃斋吗……柏河三辉不太想去，可一想到自己似乎将近一个月没拜访过素世家了，说不定素世母亲也在，为了维持人际关系还是去一次。 “好，那请素世务必做些我爱吃的。” “不消您多说，为了saki酱和千代老板的健康，我也会注意做些蛋白质丰富的菜的。” 好嘛，到头来还是找上了富姐素世，软饭小祥堂堂登场了说是。 因为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月之森，柏河三辉平时和素世没什么交集，偶尔会在超市碰上，为了抢些打折鸡蛋降价蔬菜什么的稍微博弈两句，或者就是素世带着长崎夫人下楼过来喝杯茶什么的了。 再有就是素世来羽丘堵门找祥子……一般堵不着，因为祥子向来都是坐自己的车去繁星练习或者去打工的，祥子打工的拉面店老板看到自己的道奇老车，都以为祥子是什么下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了。 可不得不说的是，和素世这位文静礼貌又富有成熟女性魅力的女孩待在一起确实很放松，尤其是她很会察言观色，从来不会说一些自己不爱听的话……只要不牵扯到crychic和祥子的话。 有说有笑地陪着素世逛了逛超市，小推车里的东西也越堆越高，直到素世提出买一袋小米就去结账之后两人才发现天色已晚，素世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走向收银台。 买完单到了地下停车场，柏河三辉贴心地替素世拉开车门，素世也很是礼貌地微微屈膝提裙回礼之后才落落大方地坐到后座上。 打着发动机，柏河三辉回过头来问道：“素世还要去哪里吗？” “可以稍微去一下rg吗？”素世正在看手机信息，似乎是在联系某人，所以没有把视线放在柏河三辉脸上。“我想去接一下立希还有灯，大家一起吃晚餐，热热闹闹的才好。” “爱音呢？” “她……啧。” 喂喂，都是一个乐队的，可不要搞区别对待啊喂素世小姐。 “怎么了，和爱音闹矛盾了吗？” 为了爱音着想，柏河三辉姑且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道奇缓缓驶出超市的地下停车场，虽然只是晚上七点左右，周围居民区的高楼大厦已经亮起了温暖的橘色灯光，万家灯火此刻成为最确切的象征词。 “没有……”素世有些沉默，但还是闷闷地回应了一句。“爱音很努力，只是……” “只是无论爱音还是立希的心思总是放在灯的身上，祥子也嫌弃你烦，小睦也要忙没空找你玩，感觉被大家冷落了所以不太开心，对？” 素世有些诧异——医生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就是有些含羞地低下了头，脸色有些通红，有些纠结地摆弄着自己的小拇指。 “因为我很关注你们嘛，爱音也好灯也罢，还是平时都不怎么遇得上的素世你——大家我都很关心。” 安内必先攘外，要是你们的ygo一个不对劲，除了立希一个个肯定全会找上门来，无论自己还是祥子一个都别想好过。 “是的……医生，那我该怎么办？明明大家都是一个整体，可是我都……” “别这样想。” 路况不错，柏河三辉回过头来轻轻摸了摸素世的脑袋，异样的触感让素世不禁呼吸一顿，后面的话更让素世感觉心中一暖。 “至少我还在看着你嘛，别不高兴了。” 第233章 接送 天色已晚，野猫小乐奈一个人蹲在rg门口，逗弄着一只有点脏兮兮的三花小猫，虽然脏兮兮可还是一点不嫌弃地揉搓着小猫的脑袋，感受着猫咪喉咙传来的震动声，小乐奈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小猫，有趣。” 有趣什么啊——立希就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提防着不知道这只哪来的野猫突然脑子一抽，给自家的家猫来一下狠的那就不有趣了。 同样蹲在门口的还有一旁玩石头的灯，因为天气转冷到头来还是换上了经典皮肤甲子园棒球卫衣，只是下半身还是听从了柏河三辉的建议加了一层保暖丝袜和牛仔短裤，并且在爱音的惊世智慧之下把右腿的丝袜裁短了一些再加上了腿环—— 爱音难得做一次好事，灯这样子打扮确实很可爱就是啦……立希如此想着，虽然名义上是要看着乐奈不要和猫咪玩出事故，但目光总是不由得往捡石头的灯那边飘。 乐奈的安全比较重要……可是灯酱好可爱…… “rikki！” “呜啊……你干什么啦爱音。” 立希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爱音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引得一阵波浪，这尽显女性成熟魅力风韵的小动作让爱音忍不住侧目看了好一会儿。 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这样的好身材呢……诶诶诶疼疼疼！ 当然是被立希铁拳制裁了，吓人什么的已经不是一般的吉他手了，必须要出重拳！ “你这家伙真是够了！是不是觉得素世不在就没人管你了？” “错了嘛错了嘛，rikki原谅我好不好，你看——” 跟着爱音的食指看去，灯那好奇夹杂着点忧虑的目光正望着自己的脸，立希下意识放开了狠狠捏着爱音小脸蛋子的手，不由得有些担忧——完蛋了，我把灯教坏了，素世要是知道不会怪我？ “诶嘿嘿，谢谢rikki，谢谢toor~” 灯：我就看你一眼，谢我干嘛oo？ 正打闹着，一辆漂亮的老车缓缓停在了rg的路边，车窗缓缓摇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很是放荡地吹了一声口哨，吸引了女孩们的注意力。 “姑娘们，哪位想和我一起喝一杯？” 虽然绝对是被耍流氓了，可无论是暴脾气立希还是胆小鬼灯都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反而是带着友善的笑容上前打着招呼。 “医生，今天你来接我们！” “柯酱晚上好！我们都要饿死了~” “医生晚上好，麻烦你送我们去素世家里了。” 看来姑娘们早就约好了一起吃一餐了，柏河三辉也没多说什么，下车替姑娘们拉开车门，等着女孩子们一个个坐到自己的车上。 最后只剩下还在和小猫玩的乐奈没有动弹，看起来和猫咪玩得不亦乐乎，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这小姑娘饿不饿。 “乐奈，”柏河三辉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打闹闹互开玩笑的姑娘们和沉着脸一个人望向窗外看风景的素世，稍微挤一挤的话好像还能坐一个人。“要不要一起？” “一起？” 小乐奈歪了歪头，视线也从三花猫的身上转向柏河三辉的脸，猫咪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伸了个懒腰就跑走了，找了个高处墙檐舔毛。 “一起去素世家里吃饭。” “不要，不吃西蓝花。” 好孩子气的理由啊，柏河三辉没给猫咪乐奈跑路的机会，强行抓着乐奈的手把她拉上了车。 “必须一起，哪有团建缺人的道理？” “不想去，”小乐奈还在负隅顽抗，真的和一只倔猫咪一样弓起身子不愿意挪窝。“不吃西兰花。” “保证还有别的菜！我也不会让素世强迫你吃西兰花的！” 这多少带些戏剧性的一幕在座位靠近窗口的爱音看来就是大猫逮捕小猫……好喜感，莫名有点可爱是怎么一回事？ “小乐奈，”爱音对着白毛倔猫猫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坐到自己腿上，后排没什么位置继续容纳一张屁股了，要不然之后下车了就要被弹出去了。“大家一起嘛，吃完饭我们看小睦的采访节目！” “睦……” 乐奈突然僵住了，抬着头回想了一会儿那个青色头发的可爱女孩子。 “有意思的女人，睡着了一个，醒着一个，好玩。” 好消息是小乐奈愿意陪着大家伙一起去素世家里吃饭了，坏消息是柏河三辉突然没收住力，一个趔趄好悬没栽进马路牙子里。 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柏河三辉有点汗流浃背——为什么乐奈会知道小睦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喂！原来猫猫真的有通灵眼吗？原来乐奈真的是猫咪吗？ 一路上柏河三辉都没怎么敢说话，生怕话题突然扯到小睦头，然后从乐奈那张三十六度的温软小嘴里说出什么让自己身体冰凉的话出来，那样便样衰了。 不说话那就专心开车——今夜的夜空十分澄澈，弯弯的月牙被零星的星辰点缀着，隐隐可以看见远方的地平线和车流和霓虹灯组成的光流。 身后是四个神色各异但有说有笑的美少女，身旁则是一位难以捉摸心思，只是无言沉默着，眉宇之间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和哀怨的妇人般的少女。 素世看起来真的挺不高兴的，可能是融入不进她们的话题，也可能是因为小睦性格的事情而有些担忧，也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医生，”栗色头发的少女突然开口了，问出的问题和哲人一样。“什么才叫做幸福呢？” 车上突然有些沉默，少女们的话题不由得一下子终止了——看起来大家都挺关心素世的嘛，只是觉得素世不太喜欢说话所以不怎么习惯带上素世聊天而已。 比如这个问题，它就不是一个十六七岁少女该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应该是作为俄罗斯大胡子光头煽动罢工演讲的开场白被提出来。 “幸福嘛……”柏河三辉思考着，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幸福，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 “那医生的幸福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只是素世想要知道，就连姑娘们都很是好奇地探过头来偷听……就这么点地方，悄悄话什么的也听得到？ “我的幸福……不知道呢，我母亲离世了，和老爹的关系也闹僵了，目前我最大的幸福就是你们了。” 好，虽然什么荤话都没有说，可这下真是在耍流氓了——除了立希，其他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点脸红。 立希是在为柏河三辉爆出自己多少沾点悲惨的过去默默同情着，其实其他大姑娘也都多少有些感到抱歉……但还是害羞更多一点。 就连可爱的小乐奈都不禁嘟起猫猫嘴了，有趣的男人~ “柯酱抱歉啊……还有，柯酱耍流氓。” 喂喂，这份同情能不能多少持续久一点啊，我可是在卖惨啊喂！ 第233章 接送 天色已晚，野猫小乐奈一个人蹲在rg门口，逗弄着一只有点脏兮兮的三花小猫，虽然脏兮兮可还是一点不嫌弃地揉搓着小猫的脑袋，感受着猫咪喉咙传来的震动声，小乐奈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小猫，有趣。” 有趣什么啊——立希就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提防着不知道这只哪来的野猫突然脑子一抽，给自家的家猫来一下狠的那就不有趣了。 同样蹲在门口的还有一旁玩石头的灯，因为天气转冷到头来还是换上了经典皮肤甲子园棒球卫衣，只是下半身还是听从了柏河三辉的建议加了一层保暖丝袜和牛仔短裤，并且在爱音的惊世智慧之下把右腿的丝袜裁短了一些再加上了腿环—— 爱音难得做一次好事，灯这样子打扮确实很可爱就是啦……立希如此想着，虽然名义上是要看着乐奈不要和猫咪玩出事故，但目光总是不由得往捡石头的灯那边飘。 乐奈的安全比较重要……可是灯酱好可爱…… “rikki！” “呜啊……你干什么啦爱音。” 立希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爱音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引得一阵波浪，这尽显女性成熟魅力风韵的小动作让爱音忍不住侧目看了好一会儿。 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这样的好身材呢……诶诶诶疼疼疼！ 当然是被立希铁拳制裁了，吓人什么的已经不是一般的吉他手了，必须要出重拳！ “你这家伙真是够了！是不是觉得素世不在就没人管你了？” “错了嘛错了嘛，rikki原谅我好不好，你看——” 跟着爱音的食指看去，灯那好奇夹杂着点忧虑的目光正望着自己的脸，立希下意识放开了狠狠捏着爱音小脸蛋子的手，不由得有些担忧——完蛋了，我把灯教坏了，素世要是知道不会怪我？ “诶嘿嘿，谢谢rikki，谢谢toor~” 灯：我就看你一眼，谢我干嘛oo？ 正打闹着，一辆漂亮的老车缓缓停在了rg的路边，车窗缓缓摇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很是放荡地吹了一声口哨，吸引了女孩们的注意力。 “姑娘们，哪位想和我一起喝一杯？” 虽然绝对是被耍流氓了，可无论是暴脾气立希还是胆小鬼灯都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反而是带着友善的笑容上前打着招呼。 “医生，今天你来接我们！” “柯酱晚上好！我们都要饿死了~” “医生晚上好，麻烦你送我们去素世家里了。” 看来姑娘们早就约好了一起吃一餐了，柏河三辉也没多说什么，下车替姑娘们拉开车门，等着女孩子们一个个坐到自己的车上。 最后只剩下还在和小猫玩的乐奈没有动弹，看起来和猫咪玩得不亦乐乎，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这小姑娘饿不饿。 “乐奈，”柏河三辉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打闹闹互开玩笑的姑娘们和沉着脸一个人望向窗外看风景的素世，稍微挤一挤的话好像还能坐一个人。“要不要一起？” “一起？” 小乐奈歪了歪头，视线也从三花猫的身上转向柏河三辉的脸，猫咪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伸了个懒腰就跑走了，找了个高处墙檐舔毛。 “一起去素世家里吃饭。” “不要，不吃西蓝花。” 好孩子气的理由啊，柏河三辉没给猫咪乐奈跑路的机会，强行抓着乐奈的手把她拉上了车。 “必须一起，哪有团建缺人的道理？” “不想去，”小乐奈还在负隅顽抗，真的和一只倔猫咪一样弓起身子不愿意挪窝。“不吃西兰花。” “保证还有别的菜！我也不会让素世强迫你吃西兰花的！” 这多少带些戏剧性的一幕在座位靠近窗口的爱音看来就是大猫逮捕小猫……好喜感，莫名有点可爱是怎么一回事？ “小乐奈，”爱音对着白毛倔猫猫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坐到自己腿上，后排没什么位置继续容纳一张屁股了，要不然之后下车了就要被弹出去了。“大家一起嘛，吃完饭我们看小睦的采访节目！” “睦……” 乐奈突然僵住了，抬着头回想了一会儿那个青色头发的可爱女孩子。 “有意思的女人，睡着了一个，醒着一个，好玩。” 好消息是小乐奈愿意陪着大家伙一起去素世家里吃饭了，坏消息是柏河三辉突然没收住力，一个趔趄好悬没栽进马路牙子里。 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柏河三辉有点汗流浃背——为什么乐奈会知道小睦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喂！原来猫猫真的有通灵眼吗？原来乐奈真的是猫咪吗？ 一路上柏河三辉都没怎么敢说话，生怕话题突然扯到小睦头，然后从乐奈那张三十六度的温软小嘴里说出什么让自己身体冰凉的话出来，那样便样衰了。 不说话那就专心开车——今夜的夜空十分澄澈，弯弯的月牙被零星的星辰点缀着，隐隐可以看见远方的地平线和车流和霓虹灯组成的光流。 身后是四个神色各异但有说有笑的美少女，身旁则是一位难以捉摸心思，只是无言沉默着，眉宇之间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和哀怨的妇人般的少女。 素世看起来真的挺不高兴的，可能是融入不进她们的话题，也可能是因为小睦性格的事情而有些担忧，也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医生，”栗色头发的少女突然开口了，问出的问题和哲人一样。“什么才叫做幸福呢？” 车上突然有些沉默，少女们的话题不由得一下子终止了——看起来大家都挺关心素世的嘛，只是觉得素世不太喜欢说话所以不怎么习惯带上素世聊天而已。 比如这个问题，它就不是一个十六七岁少女该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应该是作为俄罗斯大胡子光头煽动罢工演讲的开场白被提出来。 “幸福嘛……”柏河三辉思考着，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你有你的幸福，我有我的幸福，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 “那医生的幸福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只是素世想要知道，就连姑娘们都很是好奇地探过头来偷听……就这么点地方，悄悄话什么的也听得到？ “我的幸福……不知道呢，我母亲离世了，和老爹的关系也闹僵了，目前我最大的幸福就是你们了。” 好，虽然什么荤话都没有说，可这下真是在耍流氓了——除了立希，其他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点脸红。 立希是在为柏河三辉爆出自己多少沾点悲惨的过去默默同情着，其实其他大姑娘也都多少有些感到抱歉……但还是害羞更多一点。 就连可爱的小乐奈都不禁嘟起猫猫嘴了，有趣的男人~ “柯酱抱歉啊……还有，柯酱耍流氓。” 喂喂，这份同情能不能多少持续久一点啊，我可是在卖惨啊喂！ 第234章 采访节目 粉红色小杯子，印着熊猫的大茶缸，灰色小企鹅小茶壶，朴素的黑色马克咖啡杯，还有印着缅因猫咪的白色小杯子。 柏河三辉看着姑娘们饶有兴趣地把玩着属于自己的茶杯，不禁有些期待素世会拿出怎样的杯子给自己……玻璃茶缸子？老爹同款？ 也行……？倒不如说很适合自己的气质了。 祥子看着大家伙都有了自己的专属小杯子，自己却两手空空，不禁有些愣神，对着素世招了招手问道：“素世，我的呢？” “哎呀，一不小心忘记买了，saki酱和我用一个杯子。” 并非忘记。 素世的妈妈今天还在加班，这也是素世敢招呼一大帮人来家里开趴的底气……虽然从素世的脸色看母亲不在多少有些不高兴。 众所周知霓虹人很在意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虽然母亲不在，可是朋友们还是要好好招待的，不仅要把这些一辈子的乐队朋友们侍候好，还要在柏河三辉这位大人面前立住自己贤惠能干勤俭持家的人设…… 好，贤惠能干这一点素世觉得多少还能争一下，勤俭持家这一点估计刚刚在超市的时候，医生结完账，拿到长度几乎拖地的小票那一刻就已经没得谈了。 为了立住这仅剩的人设，素世很是强硬地不让这里厨艺最好的柏河三辉来打下手，一时间找不到事情干的柏河三辉只得和一大帮姑娘们坐在客厅喝茶，好在自己的茶艺还是在线的，把茶壶抬得高高地却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一道水弧优美地在暖灯光下闪耀着光晕。 “噢噢，医生（柯酱）好厉害！” 不过换到姑娘们就不行了，灯笨手笨脚地洒了一桌子茶水，立希直接应激了，带着手背有些被烫红的灯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直到李晓提醒之后才赶紧拉着灯去卫生间冲凉水……再不冲水就恢复正常了。 厨房里的炒菜声很是悦耳，光是听就可以听出来素世手艺有说法的……指的是烹饪肉蛋奶的手艺，素世的素食一直有说法的。 说句其他菜不爱听的，素食真王朝了。 “大家，开饭了！” 柏河三辉坐在饭桌前面，看着束起头发系着围裙妈感十足，正在很是认真地给大家盛饭的素世，低头看看饭菜又抬头看看素世。 “素世啊……你说的蛋白质呢？” “这里啊，鸡蛋酱裹花菜和肉松贝果。” 吃早餐呐？ 小乐奈已经想跑路了，要不是吉他包放在玄关拿走动静太大那就真走了。 不过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估计是已经习惯素世这吃斋一样的生活习惯了。 素世妈妈不在，柏河三辉也不是什么特别讲究规矩的大人，所以姑娘们嬉嬉笑笑地吃着饭，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完全抛之脑后。 爱音甚至已经拿出了柏河三辉的笔记本电脑，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解锁，打开网页，摆在所有人都能看得见的地方。 正正好好晚上九点，小睦的采访直播节目开播。 “我说，吃饭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看电视……” 柏河三辉医生的职业病犯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稍微扫一下姑娘们的兴，只不过爱音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操弄着自己的鼠标这里点点那里看看的——当然不是打开神秘文件夹，只是看看柏河三辉的频道主页而已。 爱音是个好孩子，才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 …… 电视台。 理论上小睦只是第一次登上这种被众多业内大拿和资深专家关注着的舞台，可麦克风到了嘴边，小睦却没有半点怯场——这当然是好事，只是让suii时期就总是上节目的老前辈初华和真奈多少有些诧异。 五人昨天刚刚结束了自己的首场演出，不到一小时就几乎是引爆了霓虹互联网，各种电视节目的邀约和记者访谈的预约信雪花一样飞向事务所的邮件箱，以万为单位的白花花的钞票不停地发向事务所的银行账户。 不过事务所还是拼尽全力绷住了没有借着ave ujica的一炮而红大捞特捞，而是十分节制地接受了部分声誉不错以及炒作方式比较温和的电视节目，让这些当红的人偶们上去整些合家欢小综艺。 一个是这里的五人只有真奈和初华有上台的经验，事务所方面生怕三个素人不知道规矩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回头和后期以及直播部分稍微协商一下可以迅速切掉挽回一下子。 另一个就是要选那些黄金档的节目了，流量越大米越多。 没有想太多时间，面对主持人递到自己面前的话筒，初华还是笑着摇摇头，把话筒接过然后递给有些羡慕地看着自己的喵梦和望着面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聊地玩手指的小睦。 “还是请aoris和ortis回答您的问题，不过看她们这副样子肯定没有好好认真听，请您再复述一遍。” 台下传来一些哄笑的声音，直播平台也飘过一些调笑的弹幕，也有一些人开始刷些某某肯定是某某的假药，不过没什么人认同。 初华的念头很简单，毕竟小睦和喵梦是几个新人嘛，而且说到底，最漂亮最可爱的小睦才是咱们乐队的最大卖点，让这些明日之星多出出头。 “好，”主持人掩着嘴轻轻笑着，但还是很专业地复述了一遍刚刚问过初华的问题： “请问ortis和aoris是为什么选择了这条乐队的道路呢？” 喵梦故作苦恼地思考着：“诶……aoris不知道哦，人偶不会明白自己的灵魂是怎么想的？” 很有ave ujica特色的敷衍回答，其实刚刚初华本来也想这样回答来着，毕竟自己完全是为了另一个女孩才赌上一切组建乐队登台演出这种事情可不能传出去……闷在自己心里就可以了。 话筒来到了青色头发覆着雏菊花纹黑色假面的小睦手里，睦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回答了： “崭新的人偶生来便是为了颂乐而存在的，自从我睁眼那一刻便已经在这里了，那便继续为取悦宾众而演奏。” 很是特色且文绉绉的一段ave ujica式加密通话，可是让初华和海铃都多少有些疑惑——并不是听不懂，而是在困惑着这段话是不是小睦口误了。 睦之前不是组建过一支乐队吗？为什么用咱们的语言回答着她是初次组建乐队登台啊？ “诶诶，那我可以理解为，ortis第一次参加乐队，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所以选择继续为大家演奏——这样理解可以吗？” 主持人依旧是那副很职业化的笑容，小睦也换上了让乐队的大家都感到陌生的表情——虽然看不到脸，可眼神的变化是无法掩藏的。 睦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意思是微不可查，但是表示认同。 “您如此想便是了。” 第234章 采访节目 粉红色小杯子，印着熊猫的大茶缸，灰色小企鹅小茶壶，朴素的黑色马克咖啡杯，还有印着缅因猫咪的白色小杯子。 柏河三辉看着姑娘们饶有兴趣地把玩着属于自己的茶杯，不禁有些期待素世会拿出怎样的杯子给自己……玻璃茶缸子？老爹同款？ 也行……？倒不如说很适合自己的气质了。 祥子看着大家伙都有了自己的专属小杯子，自己却两手空空，不禁有些愣神，对着素世招了招手问道：“素世，我的呢？” “哎呀，一不小心忘记买了，saki酱和我用一个杯子。” 并非忘记。 素世的妈妈今天还在加班，这也是素世敢招呼一大帮人来家里开趴的底气……虽然从素世的脸色看母亲不在多少有些不高兴。 众所周知霓虹人很在意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虽然母亲不在，可是朋友们还是要好好招待的，不仅要把这些一辈子的乐队朋友们侍候好，还要在柏河三辉这位大人面前立住自己贤惠能干勤俭持家的人设…… 好，贤惠能干这一点素世觉得多少还能争一下，勤俭持家这一点估计刚刚在超市的时候，医生结完账，拿到长度几乎拖地的小票那一刻就已经没得谈了。 为了立住这仅剩的人设，素世很是强硬地不让这里厨艺最好的柏河三辉来打下手，一时间找不到事情干的柏河三辉只得和一大帮姑娘们坐在客厅喝茶，好在自己的茶艺还是在线的，把茶壶抬得高高地却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一道水弧优美地在暖灯光下闪耀着光晕。 “噢噢，医生（柯酱）好厉害！” 不过换到姑娘们就不行了，灯笨手笨脚地洒了一桌子茶水，立希直接应激了，带着手背有些被烫红的灯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直到李晓提醒之后才赶紧拉着灯去卫生间冲凉水……再不冲水就恢复正常了。 厨房里的炒菜声很是悦耳，光是听就可以听出来素世手艺有说法的……指的是烹饪肉蛋奶的手艺，素世的素食一直有说法的。 说句其他菜不爱听的，素食真王朝了。 “大家，开饭了！” 柏河三辉坐在饭桌前面，看着束起头发系着围裙妈感十足，正在很是认真地给大家盛饭的素世，低头看看饭菜又抬头看看素世。 “素世啊……你说的蛋白质呢？” “这里啊，鸡蛋酱裹花菜和肉松贝果。” 吃早餐呐？ 小乐奈已经想跑路了，要不是吉他包放在玄关拿走动静太大那就真走了。 不过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估计是已经习惯素世这吃斋一样的生活习惯了。 素世妈妈不在，柏河三辉也不是什么特别讲究规矩的大人，所以姑娘们嬉嬉笑笑地吃着饭，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完全抛之脑后。 爱音甚至已经拿出了柏河三辉的笔记本电脑，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解锁，打开网页，摆在所有人都能看得见的地方。 正正好好晚上九点，小睦的采访直播节目开播。 “我说，吃饭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看电视……” 柏河三辉医生的职业病犯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稍微扫一下姑娘们的兴，只不过爱音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操弄着自己的鼠标这里点点那里看看的——当然不是打开神秘文件夹，只是看看柏河三辉的频道主页而已。 爱音是个好孩子，才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 …… 电视台。 理论上小睦只是第一次登上这种被众多业内大拿和资深专家关注着的舞台，可麦克风到了嘴边，小睦却没有半点怯场——这当然是好事，只是让suii时期就总是上节目的老前辈初华和真奈多少有些诧异。 五人昨天刚刚结束了自己的首场演出，不到一小时就几乎是引爆了霓虹互联网，各种电视节目的邀约和记者访谈的预约信雪花一样飞向事务所的邮件箱，以万为单位的白花花的钞票不停地发向事务所的银行账户。 不过事务所还是拼尽全力绷住了没有借着ave ujica的一炮而红大捞特捞，而是十分节制地接受了部分声誉不错以及炒作方式比较温和的电视节目，让这些当红的人偶们上去整些合家欢小综艺。 一个是这里的五人只有真奈和初华有上台的经验，事务所方面生怕三个素人不知道规矩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回头和后期以及直播部分稍微协商一下可以迅速切掉挽回一下子。 另一个就是要选那些黄金档的节目了，流量越大米越多。 没有想太多时间，面对主持人递到自己面前的话筒，初华还是笑着摇摇头，把话筒接过然后递给有些羡慕地看着自己的喵梦和望着面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聊地玩手指的小睦。 “还是请aoris和ortis回答您的问题，不过看她们这副样子肯定没有好好认真听，请您再复述一遍。” 台下传来一些哄笑的声音，直播平台也飘过一些调笑的弹幕，也有一些人开始刷些某某肯定是某某的假药，不过没什么人认同。 初华的念头很简单，毕竟小睦和喵梦是几个新人嘛，而且说到底，最漂亮最可爱的小睦才是咱们乐队的最大卖点，让这些明日之星多出出头。 “好，”主持人掩着嘴轻轻笑着，但还是很专业地复述了一遍刚刚问过初华的问题： “请问ortis和aoris是为什么选择了这条乐队的道路呢？” 喵梦故作苦恼地思考着：“诶……aoris不知道哦，人偶不会明白自己的灵魂是怎么想的？” 很有ave ujica特色的敷衍回答，其实刚刚初华本来也想这样回答来着，毕竟自己完全是为了另一个女孩才赌上一切组建乐队登台演出这种事情可不能传出去……闷在自己心里就可以了。 话筒来到了青色头发覆着雏菊花纹黑色假面的小睦手里，睦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回答了： “崭新的人偶生来便是为了颂乐而存在的，自从我睁眼那一刻便已经在这里了，那便继续为取悦宾众而演奏。” 很是特色且文绉绉的一段ave ujica式加密通话，可是让初华和海铃都多少有些疑惑——并不是听不懂，而是在困惑着这段话是不是小睦口误了。 睦之前不是组建过一支乐队吗？为什么用咱们的语言回答着她是初次组建乐队登台啊？ “诶诶，那我可以理解为，ortis第一次参加乐队，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所以选择继续为大家演奏——这样理解可以吗？” 主持人依旧是那副很职业化的笑容，小睦也换上了让乐队的大家都感到陌生的表情——虽然看不到脸，可眼神的变化是无法掩藏的。 睦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意思是微不可查，但是表示认同。 “您如此想便是了。” 第235章 月之森大远征！ “您如此想便是了。” 柏河三辉的笔记本电脑是近几年的新款，没有连接耳机，扬声器也在前几日清理过灰尘了，此时的音量也已经被爱音调到最大。 所以屏幕上那个青色的人偶的发言，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甚至因为素世家里太空旷而产生了回音的效果—— 也就是说，小睦的短短一句话在场的每个人至少听了两三遍，绝无听错漏听的可能性。 一时间没人敢动筷子，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重力场在这复式高层望海临江大豪斯之中逸散开来。 柏河三辉有些汗流浃背，嘴里干得要命的椒盐蘑菇天妇罗都被口水给泡软了也没敢吞咽下去，生怕吞咽的声音惊动了脸色一下子臭的要命的素世，惹得这位恐虐上身的大小姐不高兴。 虽然她已经是不高兴甚至是愤怒到极点的状态了。 “……yor，可能是主持人国文水平不好理解错了也说不定，说不定小睦本来不是那个意思呢，啊哈哈……” 圣爱音发动了安慰……但是对界素世无效！ “噢？” 素世刀子似的眼神直指爱音那明显是在流汗的笑脸，连平时和大家说话聊天的夹子音都懒得维持了。 “千早爱音同学，你也和睦一样，喜欢拿我当傻子玩吗？” 呜啊！yor开始说敬语了！好可怕！ 于是爱音果断糯了，和只鹌鹑一样梗着脖子缩到柏河三辉背后不敢作声。 更可怕的是这时候抱着膝盖开始eo的灯，眼睛和被同伴背叛的小兽一样难以置信夹杂着悲伤，直愣愣地看着画面里那个依旧侃侃而谈的青发人偶。 “小睦……原来是这样想的，crychic什么的……根本不在意了，我们也根本不需要了……” 祥子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过去那段记忆对于小睦来说简直不堪回首甚至称得上是纯纯的折磨，所以对于睦的忘本行为不怎么伤心甚至有些理解。 “觉得玩乐队从来没开心过”……是小睦的原话？如果实在是难过得必须要忘记才能好受一些，那么我也是理解小睦的…… 于是祥子故作温柔地拍了拍素世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情绪…… 然后沟槽的李晓就开口了。 “素世，我记得你们以前是队友来着？” 我的活祖宗诶！您不要拱火了好嘛——柏河三辉虽然如此想着，可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上手施展捂嘴大法也做不到，只得疯狂地用眼神暗示李晓赶紧闭嘴，要是今晚不想见血那就老老实实吃你的饭！ “这种情况的话，换做是我，我一般会去找人把她套麻袋打一顿，把自己的过去完全忘记了还那么坦然自若，这小姑娘根本不尊重你们嘛。” 李晓确实在干饭，所以视线完全专注于笔记本电脑屏幕，一边津津有味地夹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暴论。 柏河三辉无奈地捏了捏眉间——都说了吃饭不要看电视！这下出大事了！ 素世一下子冷静下来了，换回几个小时前那副温温柔柔的少妇表情，夹子音限时返场。 “哪有千代老板说得那么夸张啦~” 说罢，素世把目光转向同样被这段话启发了的灯和表情多少有些不怠的立希脸上，说话的口气温柔和善里夹杂着不容置疑。 “不过啊，千代老板倒是提醒我了，把crychic忘掉这种大事情，咱们可要找小睦好好问个清楚啊——灯酱，立希，你们明天肯定会来月之森的？” 你们两个小混蛋，最好赶紧点头说肯定来，要不然套睦麻袋之前老娘先把你们两个套麻袋了。 “一定来！肯定是误会，要找小睦问个清楚！” 既然素世定下了方针，那么eo灯也下线了，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眼神行动力拉满的觉悟灯皇正式连接！ 既然灯皇都发话了，那就去呗—— 立希本来也觉得被小睦当成无需在意的路边一条挺不爽的，可本来想着都人生有梦各自精彩了，保持平常心不要在意那么多就行，可素世和灯都去的话，那自己可没理由拒绝了。 “我宣布明天乐队练习暂时停止，我一下课就去……不行，我明天中午就请假，下午就到月之森！” 完了完了，这下可真是不见血轻易不了结这事儿了，莫缇丝那小混蛋估计见不到明天的月亮了。 沟槽的阿晓，你等周末的，老子就和祥子一起去印象空间把你和教你拱火的奸奇头头法办了！ 狠狠瞪了一眼此刻意识到自己好像干了坏事正心虚地瞥过视线吹口哨的李晓，柏河三辉赶紧在桌子底下戳了戳爱音的大腿，示意爱音别糯了赶紧反对一下，我可不想明天去警察局和医院捞人，两头跑老费油了呢。 爱音表示收到信号，换上了一副阳角表情：“诶诶，那大家的live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万圣音乐节登台表演吗？” “live什么的常有，”素世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着对爱音说，可手上拿起叉子左拗右拗的小动作完全是在展示实力。“可是误会要是短时间解不开，那就容易导致一辈子的分歧了哦！” 灯也用力地攥紧了爱音的小手，义正言辞地解释着：“乐队可以一辈子，误会不行！”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几个大姑娘和血气方刚大小伙子约架一样定下来了一起去月之森讨说法的约定，两个大人加一个无须在意的爱音完全阻止不了。 这顿饭继续有说有笑的继续了下去，除了笔记本电脑被素世合上了所以背景音乐没有了之外一切如常……反正柏河三辉不那么觉得。 饭后，柏河三辉和祥子两个人自告奋勇提出洗碗，素世自然是同意了——忙着计划明天的台词呢，管他有的没的都无所谓了。 轻轻合上厨房的小门，祥子就很是夸张地感叹：“医生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小睦会得意忘形的？” 听到那样的话，祥子其实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可毕竟从柏河三辉这里得到过预警了所以反应没那么大，只是好奇柏河三辉怎么知道的。 柏河三辉无奈地摊摊手，然后继续洗碗：“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小睦会做些出格的事情而已，谁知道她玩那么大。” 原本以为莫缇丝顶了天也就是凭借着和素世她们的旧队友关系，拿现在的ygo炒作一下，挣点乐队争议话题的黑红流量。 谁知道莫缇丝她直接选择忘记一切啊，拉夫都不敢因为冰岛往事金玉良缘直接当自己没在小凤凰打过？ 不过有一说一，莫缇丝还真没有说谎，从她顶号开始就是ave ujica的吉他手了。 柏河三辉往手里的洗碗布上挤了一点洗洁精，在柏河三辉和祥子的配合下，厨房水池堆积起来的餐具很快一个个进了厨具烘干机。 “总而言之，明天我批你半天假，去月之森看看怎么回事，看着点那帮姑娘们，别闹出事故。” 第235章 月之森大远征！ “您如此想便是了。” 柏河三辉的笔记本电脑是近几年的新款，没有连接耳机，扬声器也在前几日清理过灰尘了，此时的音量也已经被爱音调到最大。 所以屏幕上那个青色的人偶的发言，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甚至因为素世家里太空旷而产生了回音的效果—— 也就是说，小睦的短短一句话在场的每个人至少听了两三遍，绝无听错漏听的可能性。 一时间没人敢动筷子，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重力场在这复式高层望海临江大豪斯之中逸散开来。 柏河三辉有些汗流浃背，嘴里干得要命的椒盐蘑菇天妇罗都被口水给泡软了也没敢吞咽下去，生怕吞咽的声音惊动了脸色一下子臭的要命的素世，惹得这位恐虐上身的大小姐不高兴。 虽然她已经是不高兴甚至是愤怒到极点的状态了。 “……yor，可能是主持人国文水平不好理解错了也说不定，说不定小睦本来不是那个意思呢，啊哈哈……” 圣爱音发动了安慰……但是对界素世无效！ “噢？” 素世刀子似的眼神直指爱音那明显是在流汗的笑脸，连平时和大家说话聊天的夹子音都懒得维持了。 “千早爱音同学，你也和睦一样，喜欢拿我当傻子玩吗？” 呜啊！yor开始说敬语了！好可怕！ 于是爱音果断糯了，和只鹌鹑一样梗着脖子缩到柏河三辉背后不敢作声。 更可怕的是这时候抱着膝盖开始eo的灯，眼睛和被同伴背叛的小兽一样难以置信夹杂着悲伤，直愣愣地看着画面里那个依旧侃侃而谈的青发人偶。 “小睦……原来是这样想的，crychic什么的……根本不在意了，我们也根本不需要了……” 祥子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过去那段记忆对于小睦来说简直不堪回首甚至称得上是纯纯的折磨，所以对于睦的忘本行为不怎么伤心甚至有些理解。 “觉得玩乐队从来没开心过”……是小睦的原话？如果实在是难过得必须要忘记才能好受一些，那么我也是理解小睦的…… 于是祥子故作温柔地拍了拍素世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情绪…… 然后沟槽的李晓就开口了。 “素世，我记得你们以前是队友来着？” 我的活祖宗诶！您不要拱火了好嘛——柏河三辉虽然如此想着，可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上手施展捂嘴大法也做不到，只得疯狂地用眼神暗示李晓赶紧闭嘴，要是今晚不想见血那就老老实实吃你的饭！ “这种情况的话，换做是我，我一般会去找人把她套麻袋打一顿，把自己的过去完全忘记了还那么坦然自若，这小姑娘根本不尊重你们嘛。” 李晓确实在干饭，所以视线完全专注于笔记本电脑屏幕，一边津津有味地夹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暴论。 柏河三辉无奈地捏了捏眉间——都说了吃饭不要看电视！这下出大事了！ 素世一下子冷静下来了，换回几个小时前那副温温柔柔的少妇表情，夹子音限时返场。 “哪有千代老板说得那么夸张啦~” 说罢，素世把目光转向同样被这段话启发了的灯和表情多少有些不怠的立希脸上，说话的口气温柔和善里夹杂着不容置疑。 “不过啊，千代老板倒是提醒我了，把crychic忘掉这种大事情，咱们可要找小睦好好问个清楚啊——灯酱，立希，你们明天肯定会来月之森的？” 你们两个小混蛋，最好赶紧点头说肯定来，要不然套睦麻袋之前老娘先把你们两个套麻袋了。 “一定来！肯定是误会，要找小睦问个清楚！” 既然素世定下了方针，那么eo灯也下线了，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眼神行动力拉满的觉悟灯皇正式连接！ 既然灯皇都发话了，那就去呗—— 立希本来也觉得被小睦当成无需在意的路边一条挺不爽的，可本来想着都人生有梦各自精彩了，保持平常心不要在意那么多就行，可素世和灯都去的话，那自己可没理由拒绝了。 “我宣布明天乐队练习暂时停止，我一下课就去……不行，我明天中午就请假，下午就到月之森！” 完了完了，这下可真是不见血轻易不了结这事儿了，莫缇丝那小混蛋估计见不到明天的月亮了。 沟槽的阿晓，你等周末的，老子就和祥子一起去印象空间把你和教你拱火的奸奇头头法办了！ 狠狠瞪了一眼此刻意识到自己好像干了坏事正心虚地瞥过视线吹口哨的李晓，柏河三辉赶紧在桌子底下戳了戳爱音的大腿，示意爱音别糯了赶紧反对一下，我可不想明天去警察局和医院捞人，两头跑老费油了呢。 爱音表示收到信号，换上了一副阳角表情：“诶诶，那大家的live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万圣音乐节登台表演吗？” “live什么的常有，”素世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着对爱音说，可手上拿起叉子左拗右拗的小动作完全是在展示实力。“可是误会要是短时间解不开，那就容易导致一辈子的分歧了哦！” 灯也用力地攥紧了爱音的小手，义正言辞地解释着：“乐队可以一辈子，误会不行！”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几个大姑娘和血气方刚大小伙子约架一样定下来了一起去月之森讨说法的约定，两个大人加一个无须在意的爱音完全阻止不了。 这顿饭继续有说有笑的继续了下去，除了笔记本电脑被素世合上了所以背景音乐没有了之外一切如常……反正柏河三辉不那么觉得。 饭后，柏河三辉和祥子两个人自告奋勇提出洗碗，素世自然是同意了——忙着计划明天的台词呢，管他有的没的都无所谓了。 轻轻合上厨房的小门，祥子就很是夸张地感叹：“医生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小睦会得意忘形的？” 听到那样的话，祥子其实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可毕竟从柏河三辉这里得到过预警了所以反应没那么大，只是好奇柏河三辉怎么知道的。 柏河三辉无奈地摊摊手，然后继续洗碗：“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小睦会做些出格的事情而已，谁知道她玩那么大。” 原本以为莫缇丝顶了天也就是凭借着和素世她们的旧队友关系，拿现在的ygo炒作一下，挣点乐队争议话题的黑红流量。 谁知道莫缇丝她直接选择忘记一切啊，拉夫都不敢因为冰岛往事金玉良缘直接当自己没在小凤凰打过？ 不过有一说一，莫缇丝还真没有说谎，从她顶号开始就是ave ujica的吉他手了。 柏河三辉往手里的洗碗布上挤了一点洗洁精，在柏河三辉和祥子的配合下，厨房水池堆积起来的餐具很快一个个进了厨具烘干机。 “总而言之，明天我批你半天假，去月之森看看怎么回事，看着点那帮姑娘们，别闹出事故。” 第236章 对峙（1） 除了种菌类，仓田真白完全没有园艺天分。 两周之内替这个学生会调教好了也是流口水的白毛女孩清理枯苗并购置了三次速生黄瓜种子的八潮瑠唯，对着她的小伙伴们很是遗憾地宣布了这一令人悲痛的事实。 这个品种的速生黄瓜已经是很好养活的植物了，据家里保姆所说，这玩意哪怕是往水泥砖缝里头种，哪怕你扭头就把这回事忘掉，过个一两周它都能活的很好，要是搭个架子，它甚至能开出来小巧玲珑的黄瓜花。 这种恶劣条件都能存活的植物，却在月之森特意从天朝引进的优质园艺土壤里面被仓田真白照顾死了…… 无奈，仓田真白的四位好妈妈们只得把柏河三辉托付给真白照顾的仅剩的小黄瓜苗交还给回来上学的睦……这人是睦吗？ 有些弱气的真白如此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面前这个笑容灿烂举止活泼的人形小太阳领到黄瓜苗盆栽面前。 “若叶同学，这是你的独苗苗……啊不，我的意思是很抱歉把你的黄瓜都种死了……真的很抱歉。” 上次道歉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全部榨干了，自己又不是什么惯于道歉的人，只得很是无力地鞠着躬一昧道歉。 睦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不只是真白在照看所以姑且还算得上活着的黄瓜，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真白见睦久久不给回应，有些忍不住抬起头来……怎么觉得若叶同学在嫌弃啊？ 是嫌弃我吗？是嫌弃我没有好好照顾黄瓜吗？肯定是！ “那个……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在争一下……黄瓜什么的。” 意义不明的遣词造句，可睦已经理解真白要说什么了，于是微微颔了颔首，很是女王风范地拍了拍自己学姐的肩膀，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大谁小，乃至给了真白一种黄瓜女王在给自己加冕的错觉。 “好呀，那真白前辈就继续照顾它，小睦没意见呀。” 好麻烦的事情……黄瓜什么的，对乐队没一点帮助？不去管也没什么关系？小睦不会责怪莫缇丝的？ “那我……若叶同学，你说真的吗？” 真白一下子有些难以置信地跳开，不仅仅是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被什么傀儡师掉包的假的若叶睦，更是害怕这家伙突然暴起发难，把自己的皮剥下来也做成傀儡。 真白有些小心翼翼地轻轻戳了戳睦的侧脸，软乎乎的，还带着一丝温热，应该是正常人不错了……等等，那万一是精神控制怎么办！？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思想斗争着没过多久，真白就在睦奇怪又不理解的目光下神色慌张小脸煞白地逃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记把盆栽搬走。 “唔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若叶睦同学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把我的皮剥下来——” 莫名其妙——睦自顾自摇了摇头，换上自己最喜欢的阳角笑容准备回到班里面去。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园艺部了？或者说这个月最后一次？反正不会经常来了就是，之后要认真学习和处好人际关系，还有练习吉他…… 一路上思绪纷飞，可并不耽误睦和自己的同班同学们友好地打着招呼和寒暄，直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睦才暗自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坚定了内心。 我是不会让乐队解散的，小睦也不会失望的，乐队会一辈子在那里，永远不会变。 “睦，”素世的呼唤声突然叫回了正在出神的睦的思绪，看着那张带着些许担忧和生气的俏脸，睦换上了自己的阳角微笑。 “素世早上好呀，怎么了呀？” 素世靠在门框上，轻轻对着睦招了招手，姣好的曲线甚至做不到和门框贴合而是留下了可以不少空隙。 “可以稍微出来一下下吗？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中午一点零三分，还算是午休时间。 “好的呀，我们走呀！” 睦呲着牙笑的很开心，似乎是自己的好朋友终于舍得花些时间来陪陪自己了的那种开心……真的开心吗？ 和小睦并肩走着，素世不由得问自己这个问题——睦和自己相处真的会开心吗？ 和自己这个自私到极点的坏女人？ 阳光普照，这是凌冽秋风来袭前最后的温暖，大自然的万物都将进入生命的末期，挺过去着不久的严寒的会在未来的春季复苏生机，挺不过去的…… 素世的思绪放远，似乎是在回忆以前的事情，可脚步未停。 …… “素世，黄瓜。” 又是黄瓜，素世有些头疼，自己的这个小姐妹为什么喜欢这种东西呢？ 当然，这并不是说长崎素世准备性情大变化身长崎肉食开始嗯造蛋白质了，只是最近素世遇上了很多烦心事，她的心态变得不太稳定。 比如祥子突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牵扯到了一起，比如这两人关系似乎有些密切得过头了，比如那个凑粉毛居然想着赖在乐队里不肯挪窝。 那个位置和那个站位！是我特意给小祥留着的站人和摆键盘的位置！ 再加上少女青春期时节特有的生理期，种种因素作用下，素世现在看到谁都想结结实实打一顿……其实打一顿倒不至于，只是看什么都多少有点不爽而已。 比如面前这个青色头发的少女和她手里的黄瓜——说句不好听的，因为自己的小姐妹，素世家里用来腌黄瓜的罐子都要堆起来了。 “素世？”见栗色头发的少女没有理会自己而是眉宇紧皱着看着自己手里的黄瓜，以为是素世太高了所以没有看见，睦又把手里的小篮子往上抬了抬。 “睦……”素世被这个小动作点燃了，内心的不爽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把装着黄瓜的篮子摁回睦的怀里，素世甩手就走，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困惑而又迷茫的小姐妹。“我不要这个。” “诶？” 睦赶紧追了上去，哪怕素世不要自己的黄瓜，毕竟快要上课了，自己也要把素世追回来准备上课啊。 “素世，等等我……” 并未追出去太远，仅仅只是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下来，栗发少女回过头来，那刀子一样的眼神让小睦多少有些退缩，弱气地缩起了肩膀，可手里紧紧攥着的小篮子还是没有放开。 “素世，要……” “睦，你回去。” 很是简短的一句话，小睦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张着小嘴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出来一句：“可是时间……” 素世，尤其是生理期加事情一大堆的素世才不管你这那的，黄瓜过季了就过季了，关我什么事？ “不需要了。” 素世还是走了，自己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加快，得去医务室稍微休息一下了，于是噔噔噔地踏着小皮鞋下了楼…… 却没发现自己的身后没有响起小跟屁虫的脚步声。 睦只是站在楼梯口，靠着下楼的栏杆，伸着手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叫住脚步越发急促的素世，只是从篮子里拿出一根品相很好的黄瓜，咬了一口。 素世……不需要了呢。 于是睦把黄瓜吐出来了。 一点都不好吃…… 第236章 对峙（1） 除了种菌类，仓田真白完全没有园艺天分。 两周之内替这个学生会调教好了也是流口水的白毛女孩清理枯苗并购置了三次速生黄瓜种子的八潮瑠唯，对着她的小伙伴们很是遗憾地宣布了这一令人悲痛的事实。 这个品种的速生黄瓜已经是很好养活的植物了，据家里保姆所说，这玩意哪怕是往水泥砖缝里头种，哪怕你扭头就把这回事忘掉，过个一两周它都能活的很好，要是搭个架子，它甚至能开出来小巧玲珑的黄瓜花。 这种恶劣条件都能存活的植物，却在月之森特意从天朝引进的优质园艺土壤里面被仓田真白照顾死了…… 无奈，仓田真白的四位好妈妈们只得把柏河三辉托付给真白照顾的仅剩的小黄瓜苗交还给回来上学的睦……这人是睦吗？ 有些弱气的真白如此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面前这个笑容灿烂举止活泼的人形小太阳领到黄瓜苗盆栽面前。 “若叶同学，这是你的独苗苗……啊不，我的意思是很抱歉把你的黄瓜都种死了……真的很抱歉。” 上次道歉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全部榨干了，自己又不是什么惯于道歉的人，只得很是无力地鞠着躬一昧道歉。 睦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不只是真白在照看所以姑且还算得上活着的黄瓜，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真白见睦久久不给回应，有些忍不住抬起头来……怎么觉得若叶同学在嫌弃啊？ 是嫌弃我吗？是嫌弃我没有好好照顾黄瓜吗？肯定是！ “那个……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在争一下……黄瓜什么的。” 意义不明的遣词造句，可睦已经理解真白要说什么了，于是微微颔了颔首，很是女王风范地拍了拍自己学姐的肩膀，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大谁小，乃至给了真白一种黄瓜女王在给自己加冕的错觉。 “好呀，那真白前辈就继续照顾它，小睦没意见呀。” 好麻烦的事情……黄瓜什么的，对乐队没一点帮助？不去管也没什么关系？小睦不会责怪莫缇丝的？ “那我……若叶同学，你说真的吗？” 真白一下子有些难以置信地跳开，不仅仅是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被什么傀儡师掉包的假的若叶睦，更是害怕这家伙突然暴起发难，把自己的皮剥下来也做成傀儡。 真白有些小心翼翼地轻轻戳了戳睦的侧脸，软乎乎的，还带着一丝温热，应该是正常人不错了……等等，那万一是精神控制怎么办！？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思想斗争着没过多久，真白就在睦奇怪又不理解的目光下神色慌张小脸煞白地逃跑了，跑的时候还不忘记把盆栽搬走。 “唔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若叶睦同学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把我的皮剥下来——” 莫名其妙——睦自顾自摇了摇头，换上自己最喜欢的阳角笑容准备回到班里面去。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园艺部了？或者说这个月最后一次？反正不会经常来了就是，之后要认真学习和处好人际关系，还有练习吉他…… 一路上思绪纷飞，可并不耽误睦和自己的同班同学们友好地打着招呼和寒暄，直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睦才暗自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坚定了内心。 我是不会让乐队解散的，小睦也不会失望的，乐队会一辈子在那里，永远不会变。 “睦，”素世的呼唤声突然叫回了正在出神的睦的思绪，看着那张带着些许担忧和生气的俏脸，睦换上了自己的阳角微笑。 “素世早上好呀，怎么了呀？” 素世靠在门框上，轻轻对着睦招了招手，姣好的曲线甚至做不到和门框贴合而是留下了可以不少空隙。 “可以稍微出来一下下吗？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中午一点零三分，还算是午休时间。 “好的呀，我们走呀！” 睦呲着牙笑的很开心，似乎是自己的好朋友终于舍得花些时间来陪陪自己了的那种开心……真的开心吗？ 和小睦并肩走着，素世不由得问自己这个问题——睦和自己相处真的会开心吗？ 和自己这个自私到极点的坏女人？ 阳光普照，这是凌冽秋风来袭前最后的温暖，大自然的万物都将进入生命的末期，挺过去着不久的严寒的会在未来的春季复苏生机，挺不过去的…… 素世的思绪放远，似乎是在回忆以前的事情，可脚步未停。 …… “素世，黄瓜。” 又是黄瓜，素世有些头疼，自己的这个小姐妹为什么喜欢这种东西呢？ 当然，这并不是说长崎素世准备性情大变化身长崎肉食开始嗯造蛋白质了，只是最近素世遇上了很多烦心事，她的心态变得不太稳定。 比如祥子突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牵扯到了一起，比如这两人关系似乎有些密切得过头了，比如那个凑粉毛居然想着赖在乐队里不肯挪窝。 那个位置和那个站位！是我特意给小祥留着的站人和摆键盘的位置！ 再加上少女青春期时节特有的生理期，种种因素作用下，素世现在看到谁都想结结实实打一顿……其实打一顿倒不至于，只是看什么都多少有点不爽而已。 比如面前这个青色头发的少女和她手里的黄瓜——说句不好听的，因为自己的小姐妹，素世家里用来腌黄瓜的罐子都要堆起来了。 “素世？”见栗色头发的少女没有理会自己而是眉宇紧皱着看着自己手里的黄瓜，以为是素世太高了所以没有看见，睦又把手里的小篮子往上抬了抬。 “睦……”素世被这个小动作点燃了，内心的不爽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把装着黄瓜的篮子摁回睦的怀里，素世甩手就走，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困惑而又迷茫的小姐妹。“我不要这个。” “诶？” 睦赶紧追了上去，哪怕素世不要自己的黄瓜，毕竟快要上课了，自己也要把素世追回来准备上课啊。 “素世，等等我……” 并未追出去太远，仅仅只是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下来，栗发少女回过头来，那刀子一样的眼神让小睦多少有些退缩，弱气地缩起了肩膀，可手里紧紧攥着的小篮子还是没有放开。 “素世，要……” “睦，你回去。” 很是简短的一句话，小睦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张着小嘴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出来一句：“可是时间……” 素世，尤其是生理期加事情一大堆的素世才不管你这那的，黄瓜过季了就过季了，关我什么事？ “不需要了。” 素世还是走了，自己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加快，得去医务室稍微休息一下了，于是噔噔噔地踏着小皮鞋下了楼…… 却没发现自己的身后没有响起小跟屁虫的脚步声。 睦只是站在楼梯口，靠着下楼的栏杆，伸着手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叫住脚步越发急促的素世，只是从篮子里拿出一根品相很好的黄瓜，咬了一口。 素世……不需要了呢。 于是睦把黄瓜吐出来了。 一点都不好吃…… 第237章 对峙（2） “不需要了呀。” 诶？ 素世总感觉这句话在哪里听过，似乎自己以前对着小睦说过同样的话，但是睦现在原封不动地把同样的话送还回来了。 素世有些愣神，可睦没有给素世继续发呆的机会，准备扭头离开。 “等等，小睦——” 素世拉住了准备离开回去休息的睦的手，表情也一下子从温柔素世变成了昨晚界素世的强硬模样。 “为什么你要说那种话？为什么你要把crychic的事情全部忘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弃种那些黄瓜？” 素世的话其实没多少杀伤力，毕竟现在站在这里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若叶睦，而是一个为了保护若叶睦自己诞生的第二人格——莫缇丝。 莫缇丝准备从谁的手里把若叶睦保护下来呢？ 当然是那些坏人……让小睦感受痛苦的坏人！ “不想种就不种了呀，不需要所以就不种了呀，一定要素世同意我才能做自己的事情吗？” 素世突然感到面前的若叶睦如此陌生，虽然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身体，可自己熟悉的人说出来了陌生的话……还有从未见过的表情。 人算不如天算，昨天晚上自己排练了好久的台词一下子全部没用了呢。 “话说回来，素世不是很讨厌那些黄瓜吗？为什么这时候又要问我要了呢？” 虽然比自己矮了一头，可睦还是嬉皮笑脸地凑近了素世的俏脸，两个人的距离近到甚至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素世有些粗重的呼吸夹杂着栀子花的味道喷到睦的肩膀上。 “因为……睦，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睦可以不要这样子吗？” 素世糯了。 素世稍微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有很多对不起睦的地方。 明明是两个大明星的后代，却被自己当做传声筒和出气筒来用。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是毫无顾虑地直接朝着睦宣泄出来了，完全没有考虑到睦乐不乐意听。 为了追求crychic复活和让祥子回心转意，不停地指使睦做这做那当传声筒，也完全没考虑到睦愿不愿意做这些事情。 可能睦在祥子那边也没少受气？ “什么样子呀？”睦疑惑地歪了歪头，好像素世说了些很无厘头的话，没经过太多思考，睦决定把素世的话当一个屁给放了，无须在意的路边一条而已。 “就这样了呀，小睦先回去休息了呀，素世以后说话还是先想好了再来找小睦……” 睦并不在乎素世如今是什么表情，很是干脆地甩开素世牵着的手，只是一昧地朝教室走去。 “……或者永远别来了。” 素世的心突然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碎掉了，很是无力地跪倒在地面上，双手支撑着不让自己因为心理冲击而无力地栽倒下去。 “还有呀——” 睦停下了脚步——并非是听到了素世倒地的声音回心转意决定安慰一下素世，只是觉得继续放任灯和立希在拐角处偷听还要假装没发现实在是多少有些无聊了。 “灯和立希不是月之森的学生，怎么进来的呀？” 立希和灯终究还是心软了，也可能是拿着那些套麻袋用的作案工具会让保安同志无论如何都不放行，所以立希和灯两手空空地来了。 等到两人带着有些复杂的神情出现在自己面前，睦故作开心地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大家中午好呀，吃饭了吗？要不要我请你们一起吃一顿午餐呀？” 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友人，灯紧紧攥着自己的小臂，穿着的甲子园棒球卫衣隐隐被灯的身体曲线挤压出折痕——其实灯的身材没有那么夸张，只是灯有些缩着肩膀才看起来如此。 “睦……为什么？” 啊呀啊呀，又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呀……睦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好像做了一次很大的让步，扯着嗓子大声解释着： “真是败给你们了呀，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自作主张找上门来，揭开小睦的伤疤还要以此取乐……我们是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吗？” 灯并不在意睦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只是眼神坚毅地追问甚至是质问着：“难道不是朋友吗？睦到底把crychic当做什么了！睦到底把我们当做什么了！还有……” 一道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正在施法的觉悟灯皇身前，立希神情诧异，还以为这家伙已经和以前切割了所以不会来了来着。 其实祥子还是多少关心着大家嘛。 “祥子？” 这是两道声音重叠在了一起，素世仿若看到了希望，而睦则是一副看见什么脏东西的表情，有些厌恶地退避三舍。 “其实我觉得千代老板说得没错，”祥子有些释怀地笑了，擦了擦脸上渗出的汗珠。“对于小睦这种情况，结结实实打一顿没准是最优解。” “可是我很喜欢小睦，所以我不会对小睦动手，哪怕现在的小睦已经长出了不停在伤害大家的尖刺，我也不会伤害你。” 这女人……就是害得睦被伤害得那么深的元凶呀！ 现在还在自说自话，以为自己是谁呀！ 睦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表示舞台很大你随意表演，我要走了——虽然把那么多人一起当做一个屁放了有点违心，可也不是做不到。 反正睦肯定会理解莫缇丝的决定的，像这种总是伤害小睦的坏女人就是要远离啊，最好连面都不要见到。 “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没人知道crychic解散的这段时间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从原先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柔弱弱的丰川集团大小姐，到如今的身手敏捷动作利落的羽丘顶级跑女——几乎只是一瞬间，祥子就用自己的身躯拦住了睦的去路。 一青一蓝，两个似乎知晓着内幕的女孩，两道相互交锋着的视线，此刻是如此地逼近着彼此。 “你就是……” 祥子想了想，为了尽量不影响到医生惊世智慧的规划，还是没有把睦身上发生的事情公之于众，只是凑近了睦的耳边轻轻地颂念着那个每隔几天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名字。 那个宫殿里，电视游戏的启动界面总是出现的那个出品方—— 代表着月之森午休时间结束的悠扬钟声适时响起，一群洁白的鸽子被激起高飞，震耳欲聋的钟声几乎掩盖了祥子和睦两个人的悄悄话，就是这样简短的一句悄悄话，使得总是笑嘻嘻可眼神一直都是一潭死水的平静的睦多少有了一丝悸动。 “你不是小睦，你就是莫缇丝，对？” 咚—— 钟声继续，温柔的风似乎也被改变了原本的航向。 “小睦已经死了呀。” 咚—— “没有死，我说的。” 咚—— 第237章 对峙（2） “不需要了呀。” 诶？ 素世总感觉这句话在哪里听过，似乎自己以前对着小睦说过同样的话，但是睦现在原封不动地把同样的话送还回来了。 素世有些愣神，可睦没有给素世继续发呆的机会，准备扭头离开。 “等等，小睦——” 素世拉住了准备离开回去休息的睦的手，表情也一下子从温柔素世变成了昨晚界素世的强硬模样。 “为什么你要说那种话？为什么你要把crychic的事情全部忘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弃种那些黄瓜？” 素世的话其实没多少杀伤力，毕竟现在站在这里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若叶睦，而是一个为了保护若叶睦自己诞生的第二人格——莫缇丝。 莫缇丝准备从谁的手里把若叶睦保护下来呢？ 当然是那些坏人……让小睦感受痛苦的坏人！ “不想种就不种了呀，不需要所以就不种了呀，一定要素世同意我才能做自己的事情吗？” 素世突然感到面前的若叶睦如此陌生，虽然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身体，可自己熟悉的人说出来了陌生的话……还有从未见过的表情。 人算不如天算，昨天晚上自己排练了好久的台词一下子全部没用了呢。 “话说回来，素世不是很讨厌那些黄瓜吗？为什么这时候又要问我要了呢？” 虽然比自己矮了一头，可睦还是嬉皮笑脸地凑近了素世的俏脸，两个人的距离近到甚至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素世有些粗重的呼吸夹杂着栀子花的味道喷到睦的肩膀上。 “因为……睦，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睦可以不要这样子吗？” 素世糯了。 素世稍微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有很多对不起睦的地方。 明明是两个大明星的后代，却被自己当做传声筒和出气筒来用。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是毫无顾虑地直接朝着睦宣泄出来了，完全没有考虑到睦乐不乐意听。 为了追求crychic复活和让祥子回心转意，不停地指使睦做这做那当传声筒，也完全没考虑到睦愿不愿意做这些事情。 可能睦在祥子那边也没少受气？ “什么样子呀？”睦疑惑地歪了歪头，好像素世说了些很无厘头的话，没经过太多思考，睦决定把素世的话当一个屁给放了，无须在意的路边一条而已。 “就这样了呀，小睦先回去休息了呀，素世以后说话还是先想好了再来找小睦……” 睦并不在乎素世如今是什么表情，很是干脆地甩开素世牵着的手，只是一昧地朝教室走去。 “……或者永远别来了。” 素世的心突然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碎掉了，很是无力地跪倒在地面上，双手支撑着不让自己因为心理冲击而无力地栽倒下去。 “还有呀——” 睦停下了脚步——并非是听到了素世倒地的声音回心转意决定安慰一下素世，只是觉得继续放任灯和立希在拐角处偷听还要假装没发现实在是多少有些无聊了。 “灯和立希不是月之森的学生，怎么进来的呀？” 立希和灯终究还是心软了，也可能是拿着那些套麻袋用的作案工具会让保安同志无论如何都不放行，所以立希和灯两手空空地来了。 等到两人带着有些复杂的神情出现在自己面前，睦故作开心地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大家中午好呀，吃饭了吗？要不要我请你们一起吃一顿午餐呀？” 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友人，灯紧紧攥着自己的小臂，穿着的甲子园棒球卫衣隐隐被灯的身体曲线挤压出折痕——其实灯的身材没有那么夸张，只是灯有些缩着肩膀才看起来如此。 “睦……为什么？” 啊呀啊呀，又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呀……睦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好像做了一次很大的让步，扯着嗓子大声解释着： “真是败给你们了呀，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自作主张找上门来，揭开小睦的伤疤还要以此取乐……我们是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吗？” 灯并不在意睦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只是眼神坚毅地追问甚至是质问着：“难道不是朋友吗？睦到底把crychic当做什么了！睦到底把我们当做什么了！还有……” 一道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正在施法的觉悟灯皇身前，立希神情诧异，还以为这家伙已经和以前切割了所以不会来了来着。 其实祥子还是多少关心着大家嘛。 “祥子？” 这是两道声音重叠在了一起，素世仿若看到了希望，而睦则是一副看见什么脏东西的表情，有些厌恶地退避三舍。 “其实我觉得千代老板说得没错，”祥子有些释怀地笑了，擦了擦脸上渗出的汗珠。“对于小睦这种情况，结结实实打一顿没准是最优解。” “可是我很喜欢小睦，所以我不会对小睦动手，哪怕现在的小睦已经长出了不停在伤害大家的尖刺，我也不会伤害你。” 这女人……就是害得睦被伤害得那么深的元凶呀！ 现在还在自说自话，以为自己是谁呀！ 睦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表示舞台很大你随意表演，我要走了——虽然把那么多人一起当做一个屁放了有点违心，可也不是做不到。 反正睦肯定会理解莫缇丝的决定的，像这种总是伤害小睦的坏女人就是要远离啊，最好连面都不要见到。 “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没人知道crychic解散的这段时间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从原先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柔弱弱的丰川集团大小姐，到如今的身手敏捷动作利落的羽丘顶级跑女——几乎只是一瞬间，祥子就用自己的身躯拦住了睦的去路。 一青一蓝，两个似乎知晓着内幕的女孩，两道相互交锋着的视线，此刻是如此地逼近着彼此。 “你就是……” 祥子想了想，为了尽量不影响到医生惊世智慧的规划，还是没有把睦身上发生的事情公之于众，只是凑近了睦的耳边轻轻地颂念着那个每隔几天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名字。 那个宫殿里，电视游戏的启动界面总是出现的那个出品方—— 代表着月之森午休时间结束的悠扬钟声适时响起，一群洁白的鸽子被激起高飞，震耳欲聋的钟声几乎掩盖了祥子和睦两个人的悄悄话，就是这样简短的一句悄悄话，使得总是笑嘻嘻可眼神一直都是一潭死水的平静的睦多少有了一丝悸动。 “你不是小睦，你就是莫缇丝，对？” 咚—— 钟声继续，温柔的风似乎也被改变了原本的航向。 “小睦已经死了呀。” 咚—— “没有死，我说的。” 咚—— 第238章 开庭……吗？ 栗发少女没有在上课时间按时出现，老师虽然有些诧异可也没说什么气话，而是皱了皱眉头，对着班里面的同学们问道：“长崎素世同学不在吗？” 一时间有些安静，素世虽然是班里面的超级交际花，可确实没人知道素世午休时间去了哪里……除了睦。 “长崎素世同学可能是去医务室了呀，刚刚她有些头晕呀。” 老师有些释怀地点了点头——小姑娘不舒服很正常，虽然没有走请假休息的流程可无所谓，大家都是女性当然要谅解彼此。 “那就正常上课……若叶睦同学，劳烦你好好做笔记，长崎素世同学回来之后你把笔记送给她。” “好的呀！” 真可爱的小姑娘啊，看着这个露出开朗表情的青发姑娘，老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长崎素世同学真是受欢迎——老师如此想着转过头去，埋头专注于黑板上上节课留下来未写完的公式，完全没有注意到睦的桌子上除了课本什么都没有。 包括做笔记肯定用得到的笔。 …… “saki酱……睦怎么会那样子？” 牵着祥子的手，素世和祥子并着肩走在月之森的后花园，外面天气很好，被钟声惊吓高飞的白鸽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广场上，可素世的心中却是阴霾遍布。 哪怕祥子陪着她不上课闲逛也没能让素世的心情好上一些，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两人身后就是紧接着追上来，满脑子疑问但插不上话的立希和灯——今天光是被睦凶了一顿，其他的收获或者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点也没有，立希已经想跑路回去继续上课了。 可是灯没发话，也没有回羽丘的意思，反而一副想着等放学继续堵睦的样子，立希只能跟在所有人屁股后面不敢作声。 “素世，”灯坚定了内心，用力攥了攥自己的小拳头，眼神坚毅地抬起头，小跑着到了素世和祥子身前，拦住了正要越走越远的两人。“我们等等小睦，事情没有结束呢。” 素世有些厌烦地摆了摆头：“灯，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并非素世在耍小脾气，只是素世自认为只是自己对小睦不好所以小睦生气了……最多加上祥子也让小睦受了一些气，说破天也就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已。 灯这种小孩子还是一边玩去。 立希这个暴脾气姑娘听到素世这样敷衍灯，一下子发作了，很是用力地摁住了素世的肩膀，一下子两道不爽的目光交汇到一起。 “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啊？” “我自以为是吗？立希要不要仔细想想我都为乐队做了什么？” “和爱音那家伙一样整天发小脾气吗？” “你……算了，你的眼睛看着灯就算了。” 祥子此刻只是有些庆幸，还好医生批假叫自己过来看着点了，这两个小姐妹光是走路都能吵起来——祥子松开了牵着素世的手，站到两个人面前充当人墙，不让这俩继续吵架。 “请二位不要吵架了，与其在这里争论谁自以为是，还不如想想是不是过去完全没有关注小睦，才让她变成这浑身是刺的模样。” 听到这样的话，素世和立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沉默不语。 其实祥子本人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为了维持气氛不继续爆下去才腆着脸出来说话……这是首席战犯该有的自觉，出列就完了。 最后大家还是找了个连接着两栋楼的门廊坐下，两边的花坛隐约可以勾到素世的月之森校服，也可能是素世坐得太过靠后的缘故。 “搞乐队从来没觉得开心过……吗？”灯忧虑的眼神让被这道目光注视着的祥子也很不好受。“睦……好像是这样说的。” 立希找了个自助售货机，带回来三罐苏打水，按照各人的喜好分好之后，立希并没有在一旁坐下，而是有些不体面地倚靠在墙边，左脚搭在右脚上，腰板挺直，虚空翘二郎腿。 反正今天穿的是很中性的衣服，不会走光的。 “是她说的没错，可是我总感觉睦后面还有话。” 立希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灯被立希后半句话吸引住了，忘记了伤心而是开始默默思考着后半句话的各种可能性——玩乐队不开心，那么为什么要陪着大家一起组建乐队呢？ 因为喜欢吉他？因为喜欢祥子？因为喜欢立希或者素世？还是说喜欢这种不开心的感觉所以……还是想不明白啊。 小企鹅的cpu都要过载了。 “别想那么多了。”祥子倒是不在乎刚刚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是很自信自己可以控制局势所以看起来无所谓，撬开立希递给自己的菠萝苏打水喝了一口，清凉酸甜的口感刺激着祥子的味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祥子安慰着烧脑到甚至开始大小眼oo的灯。 “这件事情其实交给我和素世这两个罪魁祸首就可以了，小睦才没有讨厌立希和灯哦。” 一缕阳光照射在立希有些疑惑的脸上：“那就是说，睦现在讨厌祥子和素世？” 虽然多少有些难以启齿，可素世还是挣扎着承认了，脸色有些苍白地对着立希点了点头。 “恐怕……恐怕是的，都怪我，都是因为讨厌我，小睦才变成这样子的，不干saki酱什么事。” 呵，祥卫兵。 “现在纠结小睦讨厌谁没有意义，”祥子拍拍手示意大家的目光看向自己，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态像极了游戏里头冒险者协会里发放任务的npc小姐。“我们只要想办法让小睦对我们回心转意就行，灯——” “啊，到！”主唱小妹立正了。 “麻烦你帮帮我，关注一下小睦放学之后会做些什么去了哪里……没必要每天都像素世一样搞跟踪谍报，隔几天看一下就可以了。” 被cue了呢，月之森特工长崎素世小姐。 “立希，麻烦你从初华和海铃两位同学那边入手，关注一下小睦的吉他练得怎么样。” 立希虽然不大想听祥子的，可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点头同意了。 “saki酱，”素世有些弱气地举起了手，“saki酱没有拜托我的事情吗？” 噢，差点把素世忘了——祥子绷住了本来差点笑出声的脸，义正言辞地说：“素世，你的任务很关键！” 贝斯小妹一下子感觉自己肩上肩负着crychic最后的荣光，眼神坚毅好像那个大兵瑞恩，等待着丰川祥子上尉向自己下达神圣的命令。 “拜托你好好照顾那盆黄瓜，请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它继续待在真白前辈那里了。” 祥子来的时候路过了那片黄瓜地，那些可怜的小东西那叫一个憔悴啊，好在医生告诉自己留了最后的独苗苗在真白前辈那里，否则便样衰了。 至于自己……要不求求医生给自己批个小长假？自己在宫殿里头待个两三天把那个诡异的游戏打通关算了？ 第238章 开庭……吗？ 栗发少女没有在上课时间按时出现，老师虽然有些诧异可也没说什么气话，而是皱了皱眉头，对着班里面的同学们问道：“长崎素世同学不在吗？” 一时间有些安静，素世虽然是班里面的超级交际花，可确实没人知道素世午休时间去了哪里……除了睦。 “长崎素世同学可能是去医务室了呀，刚刚她有些头晕呀。” 老师有些释怀地点了点头——小姑娘不舒服很正常，虽然没有走请假休息的流程可无所谓，大家都是女性当然要谅解彼此。 “那就正常上课……若叶睦同学，劳烦你好好做笔记，长崎素世同学回来之后你把笔记送给她。” “好的呀！” 真可爱的小姑娘啊，看着这个露出开朗表情的青发姑娘，老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长崎素世同学真是受欢迎——老师如此想着转过头去，埋头专注于黑板上上节课留下来未写完的公式，完全没有注意到睦的桌子上除了课本什么都没有。 包括做笔记肯定用得到的笔。 …… “saki酱……睦怎么会那样子？” 牵着祥子的手，素世和祥子并着肩走在月之森的后花园，外面天气很好，被钟声惊吓高飞的白鸽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广场上，可素世的心中却是阴霾遍布。 哪怕祥子陪着她不上课闲逛也没能让素世的心情好上一些，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两人身后就是紧接着追上来，满脑子疑问但插不上话的立希和灯——今天光是被睦凶了一顿，其他的收获或者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点也没有，立希已经想跑路回去继续上课了。 可是灯没发话，也没有回羽丘的意思，反而一副想着等放学继续堵睦的样子，立希只能跟在所有人屁股后面不敢作声。 “素世，”灯坚定了内心，用力攥了攥自己的小拳头，眼神坚毅地抬起头，小跑着到了素世和祥子身前，拦住了正要越走越远的两人。“我们等等小睦，事情没有结束呢。” 素世有些厌烦地摆了摆头：“灯，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并非素世在耍小脾气，只是素世自认为只是自己对小睦不好所以小睦生气了……最多加上祥子也让小睦受了一些气，说破天也就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已。 灯这种小孩子还是一边玩去。 立希这个暴脾气姑娘听到素世这样敷衍灯，一下子发作了，很是用力地摁住了素世的肩膀，一下子两道不爽的目光交汇到一起。 “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啊？” “我自以为是吗？立希要不要仔细想想我都为乐队做了什么？” “和爱音那家伙一样整天发小脾气吗？” “你……算了，你的眼睛看着灯就算了。” 祥子此刻只是有些庆幸，还好医生批假叫自己过来看着点了，这两个小姐妹光是走路都能吵起来——祥子松开了牵着素世的手，站到两个人面前充当人墙，不让这俩继续吵架。 “请二位不要吵架了，与其在这里争论谁自以为是，还不如想想是不是过去完全没有关注小睦，才让她变成这浑身是刺的模样。” 听到这样的话，素世和立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沉默不语。 其实祥子本人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为了维持气氛不继续爆下去才腆着脸出来说话……这是首席战犯该有的自觉，出列就完了。 最后大家还是找了个连接着两栋楼的门廊坐下，两边的花坛隐约可以勾到素世的月之森校服，也可能是素世坐得太过靠后的缘故。 “搞乐队从来没觉得开心过……吗？”灯忧虑的眼神让被这道目光注视着的祥子也很不好受。“睦……好像是这样说的。” 立希找了个自助售货机，带回来三罐苏打水，按照各人的喜好分好之后，立希并没有在一旁坐下，而是有些不体面地倚靠在墙边，左脚搭在右脚上，腰板挺直，虚空翘二郎腿。 反正今天穿的是很中性的衣服，不会走光的。 “是她说的没错，可是我总感觉睦后面还有话。” 立希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灯被立希后半句话吸引住了，忘记了伤心而是开始默默思考着后半句话的各种可能性——玩乐队不开心，那么为什么要陪着大家一起组建乐队呢？ 因为喜欢吉他？因为喜欢祥子？因为喜欢立希或者素世？还是说喜欢这种不开心的感觉所以……还是想不明白啊。 小企鹅的cpu都要过载了。 “别想那么多了。”祥子倒是不在乎刚刚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是很自信自己可以控制局势所以看起来无所谓，撬开立希递给自己的菠萝苏打水喝了一口，清凉酸甜的口感刺激着祥子的味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祥子安慰着烧脑到甚至开始大小眼oo的灯。 “这件事情其实交给我和素世这两个罪魁祸首就可以了，小睦才没有讨厌立希和灯哦。” 一缕阳光照射在立希有些疑惑的脸上：“那就是说，睦现在讨厌祥子和素世？” 虽然多少有些难以启齿，可素世还是挣扎着承认了，脸色有些苍白地对着立希点了点头。 “恐怕……恐怕是的，都怪我，都是因为讨厌我，小睦才变成这样子的，不干saki酱什么事。” 呵，祥卫兵。 “现在纠结小睦讨厌谁没有意义，”祥子拍拍手示意大家的目光看向自己，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态像极了游戏里头冒险者协会里发放任务的npc小姐。“我们只要想办法让小睦对我们回心转意就行，灯——” “啊，到！”主唱小妹立正了。 “麻烦你帮帮我，关注一下小睦放学之后会做些什么去了哪里……没必要每天都像素世一样搞跟踪谍报，隔几天看一下就可以了。” 被cue了呢，月之森特工长崎素世小姐。 “立希，麻烦你从初华和海铃两位同学那边入手，关注一下小睦的吉他练得怎么样。” 立希虽然不大想听祥子的，可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点头同意了。 “saki酱，”素世有些弱气地举起了手，“saki酱没有拜托我的事情吗？” 噢，差点把素世忘了——祥子绷住了本来差点笑出声的脸，义正言辞地说：“素世，你的任务很关键！” 贝斯小妹一下子感觉自己肩上肩负着crychic最后的荣光，眼神坚毅好像那个大兵瑞恩，等待着丰川祥子上尉向自己下达神圣的命令。 “拜托你好好照顾那盆黄瓜，请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它继续待在真白前辈那里了。” 祥子来的时候路过了那片黄瓜地，那些可怜的小东西那叫一个憔悴啊，好在医生告诉自己留了最后的独苗苗在真白前辈那里，否则便样衰了。 至于自己……要不求求医生给自己批个小长假？自己在宫殿里头待个两三天把那个诡异的游戏打通关算了？ 第239章 下班时间～ “我回来了——好麻烦啊。” 说来是柏河三辉太过懦弱亦或者是祥子的班主任太过严苛，今天早些时候祥子还在羽丘上上午课程的时候，两个大人在医务室的办公桌前翻来覆去地拉扯，好像俩人商讨的不是祥子的请假时长，而是殖民地面积划分。 最后还是上完课的祥子赶紧跑去数学科办公室找来了自己的一伯分试卷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之后，班主任女士才扭扭捏捏地同意了放祥子三个小时的无理由假期。 明明是一校之长却一点该有威严都没有呢，不过看医生这副加班过度快要猝死的样子，自己还是不要说话打搅医生补觉了。 祥子意识到自己好像打搅了柏河三辉的清梦，面对后者那迷迷糊糊又累得和秋后三旬推着老石磨转了三天三夜的毛驴一样的死人眼神，祥子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双手合十无声地道着歉。 [对不起！] 居然是中文的口型呢，看在你这个小混蛋有在好好学习的份上暂且……不对，咱们学校不考中文啊。 这小混蛋对自己图谋不轨，吓得后颈发凉啊……柏河三辉摸了摸自己随意绑着的小辫子，没有被体虚的汗水打湿，那就说明自己戒烟以来的成效不错，应该不至于英年早逝飞升尼古丁星球了，开心~ 然后就又把脸埋回自己的臂弯里了，真是想不到自己高中毕业那么多年甚至都出国了，沟槽的伏台睡觉还在追我。 已经是下课时间里，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宛若行走的阳光明媚，照耀了包括副校长老爷子在内的超过三十岁的老东西们，看着这些可爱又活力的孩子们，感觉荷尔蒙都开始分泌了呢……老东西们，这些令人不安的激素还是不要轻易分泌了，尤其是因为学生们。 总而言之，祥子就这样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打开了柏河三辉向来喜欢关着的窗子，窗外是秋意渐起的微风，轻轻地吹拂进来，吹散了水壶里扑腾而起的水蒸气，和优质红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浸润着祥子同样有些疲累的心。 呼……好茶，医生真是有品味。 祥子看着柏河三辉埋在臂弯里，只露出高挺鼻梁和深陷眼窝的侧脸，不由得有些出神。 仔细想起来，医生好像没有对任何女孩子透露出喜欢的情绪呢，包括她的老相识千代老板也没能得到一个答复…… 是因为身份有别所以不敢表达吗？还是真的对我们这些黄毛丫头一点感觉没有？ 亦或者是喜欢男人？ 祥子被自己的天马行空逗笑了，捂着嘴自己开始绷——根本绷不住啊，医生和网络里那些喜欢男人的trans和gay们明明一点共通都没有啊。 “丰川祥子同学，”柏河三辉被祥子绷不住喷气的声音吵醒了——其实是早就被烧水的声音吵醒了，只是想着祥子没做什么不合逻辑的事情所以找不到理由发作。“虽然现在确实不是休息时间，可怎么样也要体谅一下每天只睡五个小时的我？” “啊……对不起，打搅你休息了。” 认错好干脆啊丰川祥子同学，我都找不到理由哈气了——柏河三辉只得把脸默默换了个方向，虽然表情依然很臭，可眼底还是多了一抹温柔和骄傲。 现在的医务室里只有祥子和柏河三辉两人，爱音被缺勤的灯和同样缺勤但柏河三辉管不到的立希打电话拖走去练习了，喜多她们也约好了出去玩，凉见柏河三辉不乐意请客吃饭也一脸委屈地找绿化带，用她那张小嘴破坏生态去了。 虽然不知道委屈在哪，倒不如说这就是凉桑本色。 不过自己都被打搅那么多次了，睡觉肯定是睡不着了。 “……小睦那边怎么样？” 柏河三辉一开口气氛就有些尴尬住了，刚刚那副世外桃源的氛围整段垮掉。 祥子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纠结还是因为没处理好而难以启齿。 “还好……？” “那就是不好的意思，我猜你是不是多少透露一些事情给素世她们了？” 祥子：666这个入是读心桂。 “不仅没说服小睦还把关系搞僵了，而且还麻烦人家素世和灯不少事情？比如搞谍报工作或者群众走访？” 祥子说不出话了，犹豫了片刻然后老老实实到了办公桌前鞠躬认错：“对不起，其实前几天的数学考试我有两题是看同桌的，我自己写的话肯定写不出来。” 已老实，求放过。 柏河三辉愣了愣神——哦哟，还有意外收获？ 自己只是拿系统给的青铜怀表视奸了一下祥子今天做了什么而已。 本来也就看见二十四小时之内的事情，没想到把祥子前几天做的小坏事给诈出来了？ “咳咳……这次毕竟已经出成绩了，暂时不追究你。”柏河三辉咳了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身上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点爽到了，于是短暂的露出了在祥子看来十分美味的表情。 线条如此笔挺的脸居然可以表现出如此可爱的表情吗……不对不对！ 祥子赶紧甩了甩自己的小脑袋，蓝毛双马尾一晃一晃的，这样一个平时成熟地和加州餐馆老牛排一样的女孩子难得表现出这样青春的脸——更多的只是不让自己口水流下来而已。 “晚上有空吗，我陪你走一趟呗。” “诶诶，去约会吗，是去摩天轮还是水族馆……嗷呜！” 不是，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柏河三辉敲门一样勾起手敲了敲祥子的脑袋，也不管祥子发出可爱的悲鸣然后抱头蹲防，宣言一样宣布着。 “在外面我被你们调戏的话无所谓，可在学校里面千万不要说这种话啊……倒不是说你这样的女孩子没有魅力，只是我觉得我的工作更加重要。” 谢谢您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让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有信心——祥子很是风情地瞪了一眼因为心虚说话越来越小声的柏河三辉，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然后跳开了。 “假正经的大人！对未成年少女起欲望的大人！” 看了一眼医务室的门——关的很死，下班时间没人会来，柏河三辉决定稍微语言教育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小混蛋。 “那要不要等我下班了去旅馆？直接去还是走一下餐馆电影院的流程？” “诶诶……等等，你，我——真是失礼跌丝袜！” 满脸通红头顶冒蒸汽地跑了呢，柏河三辉气笑了——小黄毛丫头，真和你来成年人那套不带掩饰的你又不乐意。 不过这也是祥子这大姑娘的魅力之一，光是看着她就觉得心情好起来了呢。 第239章 下班时间～ “我回来了——好麻烦啊。” 说来是柏河三辉太过懦弱亦或者是祥子的班主任太过严苛，今天早些时候祥子还在羽丘上上午课程的时候，两个大人在医务室的办公桌前翻来覆去地拉扯，好像俩人商讨的不是祥子的请假时长，而是殖民地面积划分。 最后还是上完课的祥子赶紧跑去数学科办公室找来了自己的一伯分试卷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之后，班主任女士才扭扭捏捏地同意了放祥子三个小时的无理由假期。 明明是一校之长却一点该有威严都没有呢，不过看医生这副加班过度快要猝死的样子，自己还是不要说话打搅医生补觉了。 祥子意识到自己好像打搅了柏河三辉的清梦，面对后者那迷迷糊糊又累得和秋后三旬推着老石磨转了三天三夜的毛驴一样的死人眼神，祥子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双手合十无声地道着歉。 [对不起！] 居然是中文的口型呢，看在你这个小混蛋有在好好学习的份上暂且……不对，咱们学校不考中文啊。 这小混蛋对自己图谋不轨，吓得后颈发凉啊……柏河三辉摸了摸自己随意绑着的小辫子，没有被体虚的汗水打湿，那就说明自己戒烟以来的成效不错，应该不至于英年早逝飞升尼古丁星球了，开心~ 然后就又把脸埋回自己的臂弯里了，真是想不到自己高中毕业那么多年甚至都出国了，沟槽的伏台睡觉还在追我。 已经是下课时间里，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宛若行走的阳光明媚，照耀了包括副校长老爷子在内的超过三十岁的老东西们，看着这些可爱又活力的孩子们，感觉荷尔蒙都开始分泌了呢……老东西们，这些令人不安的激素还是不要轻易分泌了，尤其是因为学生们。 总而言之，祥子就这样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打开了柏河三辉向来喜欢关着的窗子，窗外是秋意渐起的微风，轻轻地吹拂进来，吹散了水壶里扑腾而起的水蒸气，和优质红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浸润着祥子同样有些疲累的心。 呼……好茶，医生真是有品味。 祥子看着柏河三辉埋在臂弯里，只露出高挺鼻梁和深陷眼窝的侧脸，不由得有些出神。 仔细想起来，医生好像没有对任何女孩子透露出喜欢的情绪呢，包括她的老相识千代老板也没能得到一个答复…… 是因为身份有别所以不敢表达吗？还是真的对我们这些黄毛丫头一点感觉没有？ 亦或者是喜欢男人？ 祥子被自己的天马行空逗笑了，捂着嘴自己开始绷——根本绷不住啊，医生和网络里那些喜欢男人的trans和gay们明明一点共通都没有啊。 “丰川祥子同学，”柏河三辉被祥子绷不住喷气的声音吵醒了——其实是早就被烧水的声音吵醒了，只是想着祥子没做什么不合逻辑的事情所以找不到理由发作。“虽然现在确实不是休息时间，可怎么样也要体谅一下每天只睡五个小时的我？” “啊……对不起，打搅你休息了。” 认错好干脆啊丰川祥子同学，我都找不到理由哈气了——柏河三辉只得把脸默默换了个方向，虽然表情依然很臭，可眼底还是多了一抹温柔和骄傲。 现在的医务室里只有祥子和柏河三辉两人，爱音被缺勤的灯和同样缺勤但柏河三辉管不到的立希打电话拖走去练习了，喜多她们也约好了出去玩，凉见柏河三辉不乐意请客吃饭也一脸委屈地找绿化带，用她那张小嘴破坏生态去了。 虽然不知道委屈在哪，倒不如说这就是凉桑本色。 不过自己都被打搅那么多次了，睡觉肯定是睡不着了。 “……小睦那边怎么样？” 柏河三辉一开口气氛就有些尴尬住了，刚刚那副世外桃源的氛围整段垮掉。 祥子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因为纠结还是因为没处理好而难以启齿。 “还好……？” “那就是不好的意思，我猜你是不是多少透露一些事情给素世她们了？” 祥子：666这个入是读心桂。 “不仅没说服小睦还把关系搞僵了，而且还麻烦人家素世和灯不少事情？比如搞谍报工作或者群众走访？” 祥子说不出话了，犹豫了片刻然后老老实实到了办公桌前鞠躬认错：“对不起，其实前几天的数学考试我有两题是看同桌的，我自己写的话肯定写不出来。” 已老实，求放过。 柏河三辉愣了愣神——哦哟，还有意外收获？ 自己只是拿系统给的青铜怀表视奸了一下祥子今天做了什么而已。 本来也就看见二十四小时之内的事情，没想到把祥子前几天做的小坏事给诈出来了？ “咳咳……这次毕竟已经出成绩了，暂时不追究你。”柏河三辉咳了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身上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点爽到了，于是短暂的露出了在祥子看来十分美味的表情。 线条如此笔挺的脸居然可以表现出如此可爱的表情吗……不对不对！ 祥子赶紧甩了甩自己的小脑袋，蓝毛双马尾一晃一晃的，这样一个平时成熟地和加州餐馆老牛排一样的女孩子难得表现出这样青春的脸——更多的只是不让自己口水流下来而已。 “晚上有空吗，我陪你走一趟呗。” “诶诶，去约会吗，是去摩天轮还是水族馆……嗷呜！” 不是，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柏河三辉敲门一样勾起手敲了敲祥子的脑袋，也不管祥子发出可爱的悲鸣然后抱头蹲防，宣言一样宣布着。 “在外面我被你们调戏的话无所谓，可在学校里面千万不要说这种话啊……倒不是说你这样的女孩子没有魅力，只是我觉得我的工作更加重要。” 谢谢您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让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有信心——祥子很是风情地瞪了一眼因为心虚说话越来越小声的柏河三辉，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然后跳开了。 “假正经的大人！对未成年少女起欲望的大人！” 看了一眼医务室的门——关的很死，下班时间没人会来，柏河三辉决定稍微语言教育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小混蛋。 “那要不要等我下班了去旅馆？直接去还是走一下餐馆电影院的流程？” “诶诶……等等，你，我——真是失礼跌丝袜！” 满脸通红头顶冒蒸汽地跑了呢，柏河三辉气笑了——小黄毛丫头，真和你来成年人那套不带掩饰的你又不乐意。 不过这也是祥子这大姑娘的魅力之一，光是看着她就觉得心情好起来了呢。 第240章 哇哦，今天的消息有点爆啊 （日常的小曲p3） 既然已经丢掉了在risg那里的铁杆庄稼，刺团的五人自然是回归了过去的打工和live交错进行的生活——虽然依旧是在东京打拼工作，可因为手头拮据开始陪着大家伙打工的昴已经开始怀念自己在川崎那有滋有味的小资生活了。 “承蒙惠顾，欢迎您下次光临——” 目送着一对顾客带着打包得齐齐整整的菜品，有说有笑地从自动感应门离开，仪态端庄的演员昴一下子垮下来，变成了吊儿郎当的不良昴。 “打工好累啊……智智，你们以前打工了多久啊？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货架的另一头冒出一个人偶一样精致的灰发小脑袋，虽然在回应着昴的牢骚可视线依旧专注着整理货架——虽然货架早上的时候姑且还算整齐，只是被宿醉搞得脑子不清醒的桃香弄得商品标签乱七八糟的。 “我以前做的可不是抛头露面的工作，待在厨房里煮面可不用讲究什么神情自然仪态端庄，你不如好好问问rupa。” 被突然cue到的rupa此时忙着补货，拖着小推车东跑西忙的，只是朝着脸色难看的昴俏皮地吐了一下小舌头就继续工作，而让店里平白生出许多工作，几乎中午才堪堪清醒过来的桃香此刻正蹲在打包区和微波炉之间发呆。 其实这俩大姑娘的身高在霓虹差不多都算是牛高马大的那款，只是这家便利店的老板已经对桃香产生ptsd了，死活不敢让她做什么细致需要用脑子的工作，个人时薪也很是可惜的降低了呢。 那为什么不开除桃香呢……借老板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开除女儿最喜欢的偶像什么的，店里的五个大姑娘要是有一个收拾东西滚蛋了，家里的两个小姑娘也要让自己收拾东西滚蛋了。 至于小仁菜，老板虽然认不得这几个看起来和高中生似的大姑娘哪个是哪个，可看小仁菜那副孩子一样的小脸就舍不得叫她干什么要力气的大活儿，思来想去还是让仁菜出去发传单去了……啊，仁菜跟小狍子一样嗒嗒地跑进来了。 “rupa，传单！” “嗨，小仁菜要不要喝点水？” “要，咕嘟咕嘟咕嘟……嗝~” 微笑着接过了仁菜丢过来的空水瓶，目送着自家乐队的可爱主唱抱着传单跑出便利店，rupa突然有种自己是发放任务的npc的既视感。 “诶诶，钱原来那么难挣啊……要不我们还是接了那家live hoe的商演？” 昴来点子了，又双叒叕提出了被大家否决了好多次的提议，然后果断被桃香站起来敲爆栗了。 “都说了不行！那家live hoe的老板是业内出了名的老色鬼！你自己看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家全是女孩子的乐队敢接她的工作！” （是的孩子们，是“她”没错，鼠鼠没打错字。） “那怎么办嘛！谁知道奶奶没给我报销新效果器的钱……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这家伙在录音室喝酒！效果器直接被啤酒淋坏了！” “哈？我以前都说了要买防水的效果器？还不是你图便宜买了一般甚至是劣质货色，就因为你家里有那台破电视机，到头来省下来的钱用来给电视台交税了，你还不如把那些钱拿来给仁菜买木头刻的小佛头呢！” 小智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什么又开始吵架了，可也懒得关心那么多，反正现在店里面没客人 索性去看看今天的报刊……哇哦，今天的消息有点爆啊。 “桃香，昴，”智对着正在吵架的两人招了招手，表情有些凝重……虽然在大家看来智智的表情总是这样严肃。“你们看这份杂志。” 大鼓队员和吉他小妹互相对视一眼决定暂时停止开庭，先看看智智想要大家伙看些什么……哇哦，今天的消息有点爆啊。 “时下当红乐队endless crychic濒临解散，吉他手在新秀乐队ave ujica担任雇佣兵？” 严格意义上这不是今天的消息了，好几天前ave ujica霸榜的时候网上就有类似的假消息满天飞，可毕竟事务缠身的柏河三辉没有出面澄清，所以这种说法倒也是挺有市场的。 只不过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无良杂志社搬上台面上讲，怎么说都是几十万粉的大乐队，被你们这种整天滞销的底边杂志社拿来炒热度真的合适吗？ “……啊哈哈，应该只是没由头的猜测而已，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当然是任由那帮写新闻随便说的啦。” 昴想了想还是决定稍微缓和一下气氛——总不能认为自己的乐队是什么扫把星定位的乐队？去哪里工作哪里就倒闭？和哪支乐队联动然后人家就会解散了？ 这样想着，桃香突然有点对不起真奈小姐和初华桑了，自己以前可是没少和她们联动啊，某种意义上，自己的那二万来粉丝大部分都是蹭人家live活动蹭来的。 不过等到桃香翻页之后这点想法宛若一块巨石狠狠砸进了桃香的心里，以至于过来凑热闹的rupa都有些看傻了。 证据居然真的有！ 虽然多少有些牵强，可na发的“近日没有活动打算”的动态和不知道上哪偷来的聊天记录上面说了键盘手和吉他手闹了些不愉快——这些东西毕竟不是作假，这个说法居然真的有说法！ 几个大姑娘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一下子坚毅起来，就连平时总是眯眯眼的小懒鬼rupa都认真了起来。 “我们要帮帮医生他们，”几乎不需要多想，桃香和智智就同时发话了，然后不用多说，后面自然是由脑瓜子比较灵活的智智发号施令布置方针。“智智，你脑子好用一点，你想想办法。” “好！” 几个大姑娘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还在工作呢，凑到一块去研究去了，看得进来买东西的顾客一愣一愣的。 “那个……请问这里还在营业吗？” 无人在意，后面回来休息的小仁菜发现有客人居然在直愣愣地拎着东西站在柜台前面才赶忙招待客人。 “你们在干什么啦，忘记我们还在……哇哦，今天的消息有点爆啊。” “怎么感觉这句话听过好多遍了？” 第240章 哇哦，今天的消息有点爆啊 （日常的小曲p3） 既然已经丢掉了在risg那里的铁杆庄稼，刺团的五人自然是回归了过去的打工和live交错进行的生活——虽然依旧是在东京打拼工作，可因为手头拮据开始陪着大家伙打工的昴已经开始怀念自己在川崎那有滋有味的小资生活了。 “承蒙惠顾，欢迎您下次光临——” 目送着一对顾客带着打包得齐齐整整的菜品，有说有笑地从自动感应门离开，仪态端庄的演员昴一下子垮下来，变成了吊儿郎当的不良昴。 “打工好累啊……智智，你们以前打工了多久啊？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货架的另一头冒出一个人偶一样精致的灰发小脑袋，虽然在回应着昴的牢骚可视线依旧专注着整理货架——虽然货架早上的时候姑且还算整齐，只是被宿醉搞得脑子不清醒的桃香弄得商品标签乱七八糟的。 “我以前做的可不是抛头露面的工作，待在厨房里煮面可不用讲究什么神情自然仪态端庄，你不如好好问问rupa。” 被突然cue到的rupa此时忙着补货，拖着小推车东跑西忙的，只是朝着脸色难看的昴俏皮地吐了一下小舌头就继续工作，而让店里平白生出许多工作，几乎中午才堪堪清醒过来的桃香此刻正蹲在打包区和微波炉之间发呆。 其实这俩大姑娘的身高在霓虹差不多都算是牛高马大的那款，只是这家便利店的老板已经对桃香产生ptsd了，死活不敢让她做什么细致需要用脑子的工作，个人时薪也很是可惜的降低了呢。 那为什么不开除桃香呢……借老板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开除女儿最喜欢的偶像什么的，店里的五个大姑娘要是有一个收拾东西滚蛋了，家里的两个小姑娘也要让自己收拾东西滚蛋了。 至于小仁菜，老板虽然认不得这几个看起来和高中生似的大姑娘哪个是哪个，可看小仁菜那副孩子一样的小脸就舍不得叫她干什么要力气的大活儿，思来想去还是让仁菜出去发传单去了……啊，仁菜跟小狍子一样嗒嗒地跑进来了。 “rupa，传单！” “嗨，小仁菜要不要喝点水？” “要，咕嘟咕嘟咕嘟……嗝~” 微笑着接过了仁菜丢过来的空水瓶，目送着自家乐队的可爱主唱抱着传单跑出便利店，rupa突然有种自己是发放任务的npc的既视感。 “诶诶，钱原来那么难挣啊……要不我们还是接了那家live hoe的商演？” 昴来点子了，又双叒叕提出了被大家否决了好多次的提议，然后果断被桃香站起来敲爆栗了。 “都说了不行！那家live hoe的老板是业内出了名的老色鬼！你自己看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家全是女孩子的乐队敢接她的工作！” （是的孩子们，是“她”没错，鼠鼠没打错字。） “那怎么办嘛！谁知道奶奶没给我报销新效果器的钱……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这家伙在录音室喝酒！效果器直接被啤酒淋坏了！” “哈？我以前都说了要买防水的效果器？还不是你图便宜买了一般甚至是劣质货色，就因为你家里有那台破电视机，到头来省下来的钱用来给电视台交税了，你还不如把那些钱拿来给仁菜买木头刻的小佛头呢！” 小智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什么又开始吵架了，可也懒得关心那么多，反正现在店里面没客人 索性去看看今天的报刊……哇哦，今天的消息有点爆啊。 “桃香，昴，”智对着正在吵架的两人招了招手，表情有些凝重……虽然在大家看来智智的表情总是这样严肃。“你们看这份杂志。” 大鼓队员和吉他小妹互相对视一眼决定暂时停止开庭，先看看智智想要大家伙看些什么……哇哦，今天的消息有点爆啊。 “时下当红乐队endless crychic濒临解散，吉他手在新秀乐队ave ujica担任雇佣兵？” 严格意义上这不是今天的消息了，好几天前ave ujica霸榜的时候网上就有类似的假消息满天飞，可毕竟事务缠身的柏河三辉没有出面澄清，所以这种说法倒也是挺有市场的。 只不过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无良杂志社搬上台面上讲，怎么说都是几十万粉的大乐队，被你们这种整天滞销的底边杂志社拿来炒热度真的合适吗？ “……啊哈哈，应该只是没由头的猜测而已，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当然是任由那帮写新闻随便说的啦。” 昴想了想还是决定稍微缓和一下气氛——总不能认为自己的乐队是什么扫把星定位的乐队？去哪里工作哪里就倒闭？和哪支乐队联动然后人家就会解散了？ 这样想着，桃香突然有点对不起真奈小姐和初华桑了，自己以前可是没少和她们联动啊，某种意义上，自己的那二万来粉丝大部分都是蹭人家live活动蹭来的。 不过等到桃香翻页之后这点想法宛若一块巨石狠狠砸进了桃香的心里，以至于过来凑热闹的rupa都有些看傻了。 证据居然真的有！ 虽然多少有些牵强，可na发的“近日没有活动打算”的动态和不知道上哪偷来的聊天记录上面说了键盘手和吉他手闹了些不愉快——这些东西毕竟不是作假，这个说法居然真的有说法！ 几个大姑娘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一下子坚毅起来，就连平时总是眯眯眼的小懒鬼rupa都认真了起来。 “我们要帮帮医生他们，”几乎不需要多想，桃香和智智就同时发话了，然后不用多说，后面自然是由脑瓜子比较灵活的智智发号施令布置方针。“智智，你脑子好用一点，你想想办法。” “好！” 几个大姑娘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还在工作呢，凑到一块去研究去了，看得进来买东西的顾客一愣一愣的。 “那个……请问这里还在营业吗？” 无人在意，后面回来休息的小仁菜发现有客人居然在直愣愣地拎着东西站在柜台前面才赶忙招待客人。 “你们在干什么啦，忘记我们还在……哇哦，今天的消息有点爆啊。” “怎么感觉这句话听过好多遍了？” 第241章 同同同同……同居！？ “……哈？” 柏河三辉有点无语，可面对一脸同情加认真的找上门的小仁菜，自己也不好解释其实是自己偷偷放消息出去的，目的是为了让莫缇丝那个小混蛋真的认为一里作为吉他手已经走投无路了准备把她宫走取而代之—— 自己真的可以这样赤条条地对着小仁菜说个清楚吗？要知道桃香和初华真奈她们关系好得简直不得了啊，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小仁菜随随便便一张嘴那自己的计划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个，啊……我不能要。” 柏河三辉犹豫片刻还是把仁菜带来的那点三瓜两枣给递交回去了，并且贴心地帮小仁菜添了一碗饭再把台上摆着的一锅汤端回厨房去热了热。 虽然说有钱送上门不收就是王八蛋，可是一想到刺团那边还在靠打工艰难度日，柏河三辉就忍不下心把这十几万円揣进兜里。 这都是无产阶级人民群众的血汗钱啊！自己要是拿了怎么对得起国家的……好像不是本国人民所以完全无所谓？ 算了，这些辛苦钱我不能要，国际主义精神要贯彻到底，阶级叙事一百年不动摇！ “医生没必要强撑着面子的，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呜呜呜……医生别塞惹我吃饱……唔唔！” “吃你的，”柏河三辉实在不想仁菜那张小嘴叭叭的把自己烦得吃不下饭了，索性把卤好冻在冰箱里的鸡腿端了上来狠狠地塞进仁菜的小嘴里。“我们的乐队很好，不需要你们操心！” 别说，医生做卤味的手艺还不错——仁菜想着既然反抗不了医生的有型大手那就索性享受，于是真的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虽然有点辣可是还挺好吃的。 有点想每天都来蹭饭。 一餐一餐累加起来那就是大卫戴。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已经是一年之中的最后阶段，落叶萧瑟星光暗淡，一丝难以遏制难以忍耐的寒意几乎是无孔不入，海洋性季风虽然告一段落，可这同样意味着短暂的无风天气之后就是持续至少两个月的超级寒流。 总而言之，仁菜多少有些冷了，打了个微不可察的寒颤。 “要衣服吗？送你一件。” 当然不是柏河三辉的一米八一大码男装，而是祥子留在柏河三辉家里的备用冬装学生夹克，小姑娘为了显身材特意买小了一码，刚好合适小仁菜穿——柏河三辉花钱买的，送仁菜一件，慷他人之慨又怎么样？ “啊，谢谢医生，很合适，穿着很舒服。” 暂时放下筷子，仁菜站起身来披上了夹克，理了理领带之后觉着自己可帅气可酷了，对着柏河三辉摆了个特摄片里才会出现的胜利结算pose……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坐下，圆润小脸笑得傻兮兮的。 很纯真，有一种没被知识玷污过的美。 “好帅的衣服，我很喜欢，谢谢医生——诶医生，要不我送你点什么东西？妈妈教过我，别人送东西给自己的话要回礼的。” 柏河三辉随意地扒拉一口饭，摆摆手说：“没必要，我这里祥子衣服老多了，她指不定一辈子穿不上这件呢。” 素世家里虽然大可衣柜只有一个啊，而且装满了素世和长崎夫人的衣服，楼下的自己这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衣架，理所当然地挪了祥子和李晓的衣服到自己这边来放着而已。 不过这话在心思单纯的小仁菜听来就不是一个意味了—— “等等，等……衣服？很多？同居？肯定是同居？医生肯定是在和祥子……嗷！” 自己每天教训这帮喜欢瞎想的小姑娘都可以练就一双铁爪了——想归想，可柏河三辉还是舍不得下力气，只是轻轻弹了一下小仁菜的脑瓜崩。 “瞎想，我可是洁身自好的独居好男人。” “可是可是可是——啊，祥子！” 抱着洗澡盆，换洗衣物和沐浴露洗发水，打扮还超级居家甚至让仁菜看到了一丝智智的影子的祥子打着哈欠推门而入，就这么一副柏河三辉看来见怪不怪的场景让小仁菜更加笃定了！ 柏河三辉就是一个和高中生同居的人渣！ 是……是人渣吗？人渣会请我吃饭送我衣服还没有趁机要挟我做这做那演三级片什么的……好像也不太像人渣，可是祥子是高中生…… 对的对的对的，嗷不对不对……对吗？ 左脑搏击右脑，尖尖开始思考。 “晚上好啊小仁菜，打工怎么样？” 祥子对于小仁菜不请自来还让柏河三辉陪着吃饭这一回事倒是挺无所谓的，反正自己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过的，算下来自己也不算多亏就是了……嗯，桌子上没有我专用的酸梅汤，只是一般的朋友请客而已！ “还好啦……” 小仁菜开始读空气了，愣住的小表情和轻声几乎称得上是卑微的打招呼就显得整个人特别违和。 既然只是一般的朋友请客那就随她去，本小姐要洗澡然后写作业了，写完还要陪着医生去宫殿呢——如此想着，祥子猫咪一样伸了个懒腰，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和粉红色居家四角裤完全遮不住祥子那姣好的身体曲线。 “那我去洗澡了……医生要是准备出发了叫我一声，小仁菜慢些吃。” “祥子慢些洗……” 仁菜的惊讶状态特有斗鸡眼好好笑，柏河三辉有点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到确定祥子有好好关上卫生间的门之后，仁菜和看见鬼一样吓了一大跳，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了沙发后面，很是不信任地看着柏河三辉。 “怎么看你都是社会人渣啊医生……任谁来看都是同居！我可以报警吗？我肯定要报警！遇上这种事情我要是没站出来那就没脸见熊本的父老乡亲了啊！” 小嘴碎叭叭的好烦人……柏河三辉放下筷子开始用戏谑加审视的表情看着大惊小怪的仁菜。 “这就觉得了不得啦？一会儿你还会看见更加了不得的呢！” 仁菜傻了——还有高手！？ 确实还有高手，因为柏河三辉话音刚落，过去一个月很是照顾自己的千代老板就从客卧里钻了出来，不仅衣着清凉睡眼惺忪还抱着客厅同款的抱枕。 “柯生，我和虹夏睡了多久，可以开饭了吗……啊呀，小仁菜来了啊，那你们先吃，我带着她俩出去玩了~” “我这里可没留你的菜，上楼和素世吃去。” “嗨~” “虹夏”和“凉桑”！？ 还有高手！？ “是井芹仁菜小姐啊，”在楼下绿化带爽食完此刻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的山田凉从书房里钻了出来，手里的是一个白色的手柄，因为长时间被凉握着所以有些沾上手汗。“在这里用餐是要付钱的，承蒙惠顾一万円。” 小仁菜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医生家里一共主卧客卧书房储物间四个地方可以住人，那就说明了…… “请不要误解，”柏河三辉觉得为了多少挽回一下自己在可爱小仁菜心中的形象，多少还是解释了一下。“今天是意外情况，平时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住。” 第241章 同同同同……同居！？ “……哈？” 柏河三辉有点无语，可面对一脸同情加认真的找上门的小仁菜，自己也不好解释其实是自己偷偷放消息出去的，目的是为了让莫缇丝那个小混蛋真的认为一里作为吉他手已经走投无路了准备把她宫走取而代之—— 自己真的可以这样赤条条地对着小仁菜说个清楚吗？要知道桃香和初华真奈她们关系好得简直不得了啊，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小仁菜随随便便一张嘴那自己的计划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个，啊……我不能要。” 柏河三辉犹豫片刻还是把仁菜带来的那点三瓜两枣给递交回去了，并且贴心地帮小仁菜添了一碗饭再把台上摆着的一锅汤端回厨房去热了热。 虽然说有钱送上门不收就是王八蛋，可是一想到刺团那边还在靠打工艰难度日，柏河三辉就忍不下心把这十几万円揣进兜里。 这都是无产阶级人民群众的血汗钱啊！自己要是拿了怎么对得起国家的……好像不是本国人民所以完全无所谓？ 算了，这些辛苦钱我不能要，国际主义精神要贯彻到底，阶级叙事一百年不动摇！ “医生没必要强撑着面子的，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呜呜呜……医生别塞惹我吃饱……唔唔！” “吃你的，”柏河三辉实在不想仁菜那张小嘴叭叭的把自己烦得吃不下饭了，索性把卤好冻在冰箱里的鸡腿端了上来狠狠地塞进仁菜的小嘴里。“我们的乐队很好，不需要你们操心！” 别说，医生做卤味的手艺还不错——仁菜想着既然反抗不了医生的有型大手那就索性享受，于是真的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虽然有点辣可是还挺好吃的。 有点想每天都来蹭饭。 一餐一餐累加起来那就是大卫戴。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已经是一年之中的最后阶段，落叶萧瑟星光暗淡，一丝难以遏制难以忍耐的寒意几乎是无孔不入，海洋性季风虽然告一段落，可这同样意味着短暂的无风天气之后就是持续至少两个月的超级寒流。 总而言之，仁菜多少有些冷了，打了个微不可察的寒颤。 “要衣服吗？送你一件。” 当然不是柏河三辉的一米八一大码男装，而是祥子留在柏河三辉家里的备用冬装学生夹克，小姑娘为了显身材特意买小了一码，刚好合适小仁菜穿——柏河三辉花钱买的，送仁菜一件，慷他人之慨又怎么样？ “啊，谢谢医生，很合适，穿着很舒服。” 暂时放下筷子，仁菜站起身来披上了夹克，理了理领带之后觉着自己可帅气可酷了，对着柏河三辉摆了个特摄片里才会出现的胜利结算pose……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坐下，圆润小脸笑得傻兮兮的。 很纯真，有一种没被知识玷污过的美。 “好帅的衣服，我很喜欢，谢谢医生——诶医生，要不我送你点什么东西？妈妈教过我，别人送东西给自己的话要回礼的。” 柏河三辉随意地扒拉一口饭，摆摆手说：“没必要，我这里祥子衣服老多了，她指不定一辈子穿不上这件呢。” 素世家里虽然大可衣柜只有一个啊，而且装满了素世和长崎夫人的衣服，楼下的自己这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衣架，理所当然地挪了祥子和李晓的衣服到自己这边来放着而已。 不过这话在心思单纯的小仁菜听来就不是一个意味了—— “等等，等……衣服？很多？同居？肯定是同居？医生肯定是在和祥子……嗷！” 自己每天教训这帮喜欢瞎想的小姑娘都可以练就一双铁爪了——想归想，可柏河三辉还是舍不得下力气，只是轻轻弹了一下小仁菜的脑瓜崩。 “瞎想，我可是洁身自好的独居好男人。” “可是可是可是——啊，祥子！” 抱着洗澡盆，换洗衣物和沐浴露洗发水，打扮还超级居家甚至让仁菜看到了一丝智智的影子的祥子打着哈欠推门而入，就这么一副柏河三辉看来见怪不怪的场景让小仁菜更加笃定了！ 柏河三辉就是一个和高中生同居的人渣！ 是……是人渣吗？人渣会请我吃饭送我衣服还没有趁机要挟我做这做那演三级片什么的……好像也不太像人渣，可是祥子是高中生…… 对的对的对的，嗷不对不对……对吗？ 左脑搏击右脑，尖尖开始思考。 “晚上好啊小仁菜，打工怎么样？” 祥子对于小仁菜不请自来还让柏河三辉陪着吃饭这一回事倒是挺无所谓的，反正自己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过的，算下来自己也不算多亏就是了……嗯，桌子上没有我专用的酸梅汤，只是一般的朋友请客而已！ “还好啦……” 小仁菜开始读空气了，愣住的小表情和轻声几乎称得上是卑微的打招呼就显得整个人特别违和。 既然只是一般的朋友请客那就随她去，本小姐要洗澡然后写作业了，写完还要陪着医生去宫殿呢——如此想着，祥子猫咪一样伸了个懒腰，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和粉红色居家四角裤完全遮不住祥子那姣好的身体曲线。 “那我去洗澡了……医生要是准备出发了叫我一声，小仁菜慢些吃。” “祥子慢些洗……” 仁菜的惊讶状态特有斗鸡眼好好笑，柏河三辉有点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到确定祥子有好好关上卫生间的门之后，仁菜和看见鬼一样吓了一大跳，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了沙发后面，很是不信任地看着柏河三辉。 “怎么看你都是社会人渣啊医生……任谁来看都是同居！我可以报警吗？我肯定要报警！遇上这种事情我要是没站出来那就没脸见熊本的父老乡亲了啊！” 小嘴碎叭叭的好烦人……柏河三辉放下筷子开始用戏谑加审视的表情看着大惊小怪的仁菜。 “这就觉得了不得啦？一会儿你还会看见更加了不得的呢！” 仁菜傻了——还有高手！？ 确实还有高手，因为柏河三辉话音刚落，过去一个月很是照顾自己的千代老板就从客卧里钻了出来，不仅衣着清凉睡眼惺忪还抱着客厅同款的抱枕。 “柯生，我和虹夏睡了多久，可以开饭了吗……啊呀，小仁菜来了啊，那你们先吃，我带着她俩出去玩了~” “我这里可没留你的菜，上楼和素世吃去。” “嗨~” “虹夏”和“凉桑”！？ 还有高手！？ “是井芹仁菜小姐啊，”在楼下绿化带爽食完此刻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的山田凉从书房里钻了出来，手里的是一个白色的手柄，因为长时间被凉握着所以有些沾上手汗。“在这里用餐是要付钱的，承蒙惠顾一万円。” 小仁菜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医生家里一共主卧客卧书房储物间四个地方可以住人，那就说明了…… “请不要误解，”柏河三辉觉得为了多少挽回一下自己在可爱小仁菜心中的形象，多少还是解释了一下。“今天是意外情况，平时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住。” 第242章 后藤一里来咯！ “咱回来了……大家在干什么啊？” 喵梦一只脚刚刚踏进基地的大门，正想脱下把自己裹得一身香汗的长风衣和墨镜口罩，瘫在沙发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准备练习，却发现自己的队友们不仅都在而且还对着一本杂志指指点点的，一个个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初华此刻一脸的吃瓜表情，对着被激起好奇心的喵梦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看戏：“麦酱，今天的消息超级爆的。” 麦酱……好土气的昵称啊，但是至少还算可爱，勉强接受。 于是喵梦随意脱掉自己的高跟鞋丢到门口少女们乱七八糟的鞋堆里头之后就赤着脚到了初华和真奈身边，研究起了……哇哦，今天的消息真的有点爆啊。 “cyeagha他们……我以前多少也是和他们打过交道的，”喵梦仔细回忆起了在川崎时和在之前与柏河三辉的偶遇，“其实他人真的挺好，而且很绅士。” 初华和真奈也认可地点点头，哪怕只是在川崎简单地一起交谈了一两个小时，也多少觉得和柏河三辉待在一起确实很舒服。 “确实呢，他是那种很老派的绅士……估计是我老妈会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然后几个和柏河三辉打过交道的大姑娘就开始评判柏河三辉以及endless crychic的生平和历史评价了，完全没有在意这其实只是杂志社的炒作呢。 而且柏河三辉本人也还没死而且活得好好的，所以对于endless crychic的若干历史决议什么的还是先端下去罢。 结果还是一直没怎么说话是雇佣兵海铃率先把嘴里的马卡龙咽了下去，一边随意用手背擦了擦嘴一边问：“那我们要不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毕竟直到现在也只是外面的猜测而已，事实是怎么样其实完全没人知道？” “没关系的？反正cyeagha桑有钱得很呀，不用担心他吃不起饭什么的呀。” 小睦对此则满脸的无所谓，毕竟今天自己可是一个人骂走了两个坏家伙和两个莫名其妙来揭小睦伤疤的笨蛋，她简直像一头雄狮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此时的莫缇丝手感火热，看谁都是无须在意可以一脚踢死的路边一条…… 当然，如果是医生的话莫缇丝还是打不过的呀，不过医生要是因为一大堆麻烦事情没时间找莫缇丝和小睦的麻烦的话那更好呀！ 初华则是觉得也是嗷，直到目前都还是猜测而已，还不如打个电话好好问问，说不定可以提前把祥子撬过来……敲门声？ “请进。” 门没有被推开，初华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所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再把视线转向手机里头的信息，话说回来自己这几天恐怕真的是休息太少了，要不今天稍微偷个懒，反正下次live是周六，距离今天还有些时候呢…… 海铃戳了戳初华的金毛脑袋，眼神依旧专注地看着目前来说怎么看都是关着的门口：“真的有人。” 有人在哪啊我请问了？ “海铃，脸长得漂亮也不是你开没品玩笑的理由哦。” “真的有人，”海铃眼神坚毅，初华拼尽全力无法辩驳。“你看，门在开。” 门确实在开，只是门的那个角速度兴许和过于蜗牛加之事务所很是关心这些大姑娘的休息所以每天都做门栓润滑，所以初华完全没发现门在开。 五个大姑娘就这样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看着那扇门距离门框的距离越来越大，从分光光度计到一根肉眼可见的粉色呆毛探了进来。 “一里同学，开门的话请快些，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听到初华这样很是无语的吐槽，门外正在阴暗蠕动的一里赶紧立正了，抱着自己的电吉他和效果器甚至拖着行李就进来了，进了门也不敢找地方坐下，而是老老实实在美少女们的鞋堆里很是阴暗猥琐地弓着身子，光是看这副画面就感觉一里肯定是被80的可怜小孩…… 但是我们可没对一里怎么样啊喂，真奈有些无奈地笑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实施甜甜圈外交，上冰箱里开了一盒新鲜的甜甜圈一人分一个，包括一里也有份。 “不要离大家那么远嘛，来吃个甜甜圈！” “嗨……小的真的可以进来嘛？” 不可以所以请一里同学马上哪里来回哪里去——小睦的眼里容得下电吉他也容得下一里，唯独容不下拖家带口背井离乡（？）还带着电吉他的一里！ 可是小睦在对内的话语权几乎为零，和米吉亨在一里家里差不多是一个地位。 虽然理论上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一般jk，但三角初华这位老一辈艺术家的治队手段可高明得很，除了喵梦总是贼心不死想着谋权篡位不乐意听话…… 其实就这点初华也不怎么需要管，真奈也被自己调教出来了，真奈不用人催的，她自己会去爱猫的。 总而言之，涉及例如人员变动这类原则性的问题，初华不发话连事务所那边都不敢轻举妄动。 等一里有些诚惶诚恐地细嚼慢咽了真奈皇后赏赐给一里的甜甜圈之后，一里又按照长幼尊卑给ave ujica的各人请安之后才有些卑躬屈膝地请示着：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其实无意来这里打扰大家的，只是医生大人嘱咐小的来这里帮忙，哪怕初华大人您发话赶我走小的都要死活赖在这里不能回去，医生大人不让我回去我真的不能走……” 医生大人指的是谁大家伙其实都明白，毕竟cyeagha的个人信息真要找的话确实不难，只不过柏河三辉坚持用假名在网络上兴风作浪而已。 而且柏河三辉也没有说这种独断乾纲的话，只是好声好气地拜托一里帮忙了而已。 小睦突然感受到危机感了，视线悄悄从缩在真奈怀里哼哼唧唧的一里身上挪到桌子上的杂志……难道是真的呀？ 是不是真的倒也无所谓了，只是……莫缇丝不怕呀，哪怕是实力超出自己好多的一里桑，莫缇丝才不会让这个笨蛋家伙抢走莫缇丝的…… 莫缇丝的？还是小睦的？ 不对，乐队是小睦的呀，也是莫缇丝的呀……不是睦的，也不是莫缇丝的。 睦只是想要帮上医生的忙……不对呀！永远的乐队才是小睦想要的，才不干别人什么事……不对，睦只是想要帮忙，医生需要睦才…… “怎么了，小睦不舒服吗？” 海铃今天喝水比较少所以说话的声音比较沙哑，但并不刺耳，反而称得上是性感无比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惊醒了陷入了自我挣扎的莫缇丝……是莫缇丝，还是小睦？ “啊……没什么呀，莫……小睦有点累呀，今天有点想休息……” [莫缇丝，不要那样做……] 睦的脚步渐渐远离的一派和气的女孩子们，一个人来到了卫生间里，面对着镜子，眼神迷惘而茫然，看着镜中的自己，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默默地自言自语。 ave ujica的大家其实很关心小睦，只是可惜卫生间隔音真的很好。 [莫缇丝，坏。] “小睦说什么呀，小睦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呀……” [莫缇丝，坏。] “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呀！” 卫生间里似乎传来了什么破碎的声音……可是无人在意。 甜甜圈很好吃，一里很可爱，卫生间隔音很好。 可惜无人在意。 第242章 后藤一里来咯！ “咱回来了……大家在干什么啊？” 喵梦一只脚刚刚踏进基地的大门，正想脱下把自己裹得一身香汗的长风衣和墨镜口罩，瘫在沙发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准备练习，却发现自己的队友们不仅都在而且还对着一本杂志指指点点的，一个个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初华此刻一脸的吃瓜表情，对着被激起好奇心的喵梦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看戏：“麦酱，今天的消息超级爆的。” 麦酱……好土气的昵称啊，但是至少还算可爱，勉强接受。 于是喵梦随意脱掉自己的高跟鞋丢到门口少女们乱七八糟的鞋堆里头之后就赤着脚到了初华和真奈身边，研究起了……哇哦，今天的消息真的有点爆啊。 “cyeagha他们……我以前多少也是和他们打过交道的，”喵梦仔细回忆起了在川崎时和在之前与柏河三辉的偶遇，“其实他人真的挺好，而且很绅士。” 初华和真奈也认可地点点头，哪怕只是在川崎简单地一起交谈了一两个小时，也多少觉得和柏河三辉待在一起确实很舒服。 “确实呢，他是那种很老派的绅士……估计是我老妈会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然后几个和柏河三辉打过交道的大姑娘就开始评判柏河三辉以及endless crychic的生平和历史评价了，完全没有在意这其实只是杂志社的炒作呢。 而且柏河三辉本人也还没死而且活得好好的，所以对于endless crychic的若干历史决议什么的还是先端下去罢。 结果还是一直没怎么说话是雇佣兵海铃率先把嘴里的马卡龙咽了下去，一边随意用手背擦了擦嘴一边问：“那我们要不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毕竟直到现在也只是外面的猜测而已，事实是怎么样其实完全没人知道？” “没关系的？反正cyeagha桑有钱得很呀，不用担心他吃不起饭什么的呀。” 小睦对此则满脸的无所谓，毕竟今天自己可是一个人骂走了两个坏家伙和两个莫名其妙来揭小睦伤疤的笨蛋，她简直像一头雄狮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此时的莫缇丝手感火热，看谁都是无须在意可以一脚踢死的路边一条…… 当然，如果是医生的话莫缇丝还是打不过的呀，不过医生要是因为一大堆麻烦事情没时间找莫缇丝和小睦的麻烦的话那更好呀！ 初华则是觉得也是嗷，直到目前都还是猜测而已，还不如打个电话好好问问，说不定可以提前把祥子撬过来……敲门声？ “请进。” 门没有被推开，初华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所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再把视线转向手机里头的信息，话说回来自己这几天恐怕真的是休息太少了，要不今天稍微偷个懒，反正下次live是周六，距离今天还有些时候呢…… 海铃戳了戳初华的金毛脑袋，眼神依旧专注地看着目前来说怎么看都是关着的门口：“真的有人。” 有人在哪啊我请问了？ “海铃，脸长得漂亮也不是你开没品玩笑的理由哦。” “真的有人，”海铃眼神坚毅，初华拼尽全力无法辩驳。“你看，门在开。” 门确实在开，只是门的那个角速度兴许和过于蜗牛加之事务所很是关心这些大姑娘的休息所以每天都做门栓润滑，所以初华完全没发现门在开。 五个大姑娘就这样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看着那扇门距离门框的距离越来越大，从分光光度计到一根肉眼可见的粉色呆毛探了进来。 “一里同学，开门的话请快些，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听到初华这样很是无语的吐槽，门外正在阴暗蠕动的一里赶紧立正了，抱着自己的电吉他和效果器甚至拖着行李就进来了，进了门也不敢找地方坐下，而是老老实实在美少女们的鞋堆里很是阴暗猥琐地弓着身子，光是看这副画面就感觉一里肯定是被80的可怜小孩…… 但是我们可没对一里怎么样啊喂，真奈有些无奈地笑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实施甜甜圈外交，上冰箱里开了一盒新鲜的甜甜圈一人分一个，包括一里也有份。 “不要离大家那么远嘛，来吃个甜甜圈！” “嗨……小的真的可以进来嘛？” 不可以所以请一里同学马上哪里来回哪里去——小睦的眼里容得下电吉他也容得下一里，唯独容不下拖家带口背井离乡（？）还带着电吉他的一里！ 可是小睦在对内的话语权几乎为零，和米吉亨在一里家里差不多是一个地位。 虽然理论上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一般jk，但三角初华这位老一辈艺术家的治队手段可高明得很，除了喵梦总是贼心不死想着谋权篡位不乐意听话…… 其实就这点初华也不怎么需要管，真奈也被自己调教出来了，真奈不用人催的，她自己会去爱猫的。 总而言之，涉及例如人员变动这类原则性的问题，初华不发话连事务所那边都不敢轻举妄动。 等一里有些诚惶诚恐地细嚼慢咽了真奈皇后赏赐给一里的甜甜圈之后，一里又按照长幼尊卑给ave ujica的各人请安之后才有些卑躬屈膝地请示着：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其实无意来这里打扰大家的，只是医生大人嘱咐小的来这里帮忙，哪怕初华大人您发话赶我走小的都要死活赖在这里不能回去，医生大人不让我回去我真的不能走……” 医生大人指的是谁大家伙其实都明白，毕竟cyeagha的个人信息真要找的话确实不难，只不过柏河三辉坚持用假名在网络上兴风作浪而已。 而且柏河三辉也没有说这种独断乾纲的话，只是好声好气地拜托一里帮忙了而已。 小睦突然感受到危机感了，视线悄悄从缩在真奈怀里哼哼唧唧的一里身上挪到桌子上的杂志……难道是真的呀？ 是不是真的倒也无所谓了，只是……莫缇丝不怕呀，哪怕是实力超出自己好多的一里桑，莫缇丝才不会让这个笨蛋家伙抢走莫缇丝的…… 莫缇丝的？还是小睦的？ 不对，乐队是小睦的呀，也是莫缇丝的呀……不是睦的，也不是莫缇丝的。 睦只是想要帮上医生的忙……不对呀！永远的乐队才是小睦想要的，才不干别人什么事……不对，睦只是想要帮忙，医生需要睦才…… “怎么了，小睦不舒服吗？” 海铃今天喝水比较少所以说话的声音比较沙哑，但并不刺耳，反而称得上是性感无比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惊醒了陷入了自我挣扎的莫缇丝……是莫缇丝，还是小睦？ “啊……没什么呀，莫……小睦有点累呀，今天有点想休息……” [莫缇丝，不要那样做……] 睦的脚步渐渐远离的一派和气的女孩子们，一个人来到了卫生间里，面对着镜子，眼神迷惘而茫然，看着镜中的自己，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默默地自言自语。 ave ujica的大家其实很关心小睦，只是可惜卫生间隔音真的很好。 [莫缇丝，坏。] “小睦说什么呀，小睦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呀……” [莫缇丝，坏。] “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呀！” 卫生间里似乎传来了什么破碎的声音……可是无人在意。 甜甜圈很好吃，一里很可爱，卫生间隔音很好。 可惜无人在意。 第243章 三天应该够了 当晚。 有些恭敬地给月之森的保安大叔点上了烟，柏河三辉很是友善地对着保安大叔点了点头，带着缩在后排穿着月之森校服的祥子把车开进了月之森校园。 虽然戒了烟，可现在柏河三辉家里多少还剩下一点优质烟草，除了拿来收藏显摆也就是用来贿赂这些看门的好同志们了，可以尽可能省下一些时间了——虽然多少有些费钱，可毕竟不需要花时间想混进月之森的理由了啊。 还亏祥子为了入内换上以前的初中校服了呢，感觉勒身子不说还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作为高中生穿上初中校服只会让祥子感觉自己已经是该给小乐奈爆金币的老东西了……虽然自己只有十七岁就是了。 等柏河三辉停好车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因为祥子没吃晚饭，饿着肚子可不好攻略宫殿，所以路上花了些时间买了点吃的东西投喂祥子。 星光璀璨，可终不似夏日的澄澈夜空，月轮已经渐渐从饱满趋近于月牙，天空朦胧如留白。 今天可没有保安追杀祥子，所以几乎是闲庭信步地两个人走进礼堂里，手里则是提着浇黄瓜用的瓶装水……和素描用的铅笔，橡皮和纸张？ “医生，你带这些干嘛？”祥子觉得拎着一大瓶一升装的矿泉水已经很累了，依着柏河三辉的性子肯定要指使自己当黑奴，叫自己搬东西，自己像个老绅士一样悠哉悠哉地拿手机开印象空间app…… 确实如此，这波是先知小祥。 只不过柏河三辉没有让祥子当黑奴，只是把自己的铅笔和橡皮放进了祥子的口袋里，其他东西倒是自己拿着。 风衣要是沾上石墨炭或者橡皮碎屑老难清理了。 “有用，反正不需要你花力气搬东西，帮我带个铅笔橡皮。” 柏河三辉说完，一只手搬着小画板和订装书大小的淡色画质，另一只手向着有些错愕的祥子伸了出来，示意祥子牵上。 祥子虽然有些脸红，可毕竟也是习惯了柏河三辉的西式的作风习惯了，很是自然地行了个屈膝提裙礼之后就牵了上去—— 倒不是祥子大小姐做派，主要是为了说服自己这是礼节而已，不要害羞大胆享受。 闭上眼睛，只是一瞬间过去，宫殿里那种特有的阴冷风声又呼啸过自己的耳边，手里的温热皮肤触感一下子变成的皮革手套的丝滑冰凉。 到地方了，小睦……或者说是莫缇丝的宫殿。 这里与上次比较变化不大，只是玩偶更加破碎，祥子的黑色长筒靴边上甚至还有掉落出来的淡黄色棉絮，正对着床的大屏幕上面的三个弹孔从三个变成了两个。 一旁的墙上还用血红色的颜料涂着一行大字，是拉丁语，柏河三辉放下了牵着祥子的那只手和另一边的素描工具，仔细地翻译了起来。 “基督必受害，第三日从死里复活……谁是基督？” 就这个疑问，柏河三辉仔细思考起来——想来基督指的是小睦，可为什么莫缇丝要预言小睦会三日之后复活…… 没有理会肌肉记忆拿起地上手柄跪坐在地准备开干的祥子，柏河三辉仔细端详着正躺在床上那盆越发枯黄但就是保有一丝生机的可怜的黄瓜。 倒不如好好问问自己，小睦什么时候死去了？ 没多久，祥子那有些懊恼的摔手柄的声音叫回了柏河三辉的注意力——看起来祥子真的不适合打游戏，到现在都玩不明白屏幕里这个和《i wanna》神似的像素小游戏……为什么这个像素小人那么眼熟啊？ 这是小睦？这个跪倒在地上大喘气的青色像素小人是小睦？ “喂，祥子，”柏河三辉一下子顿悟了什么，赶忙拍拍祥子的肩膀追问道。“这个游戏……什么时候开始的？” 祥子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简单回应着：“就是……前段时间，我不是经常不去上学吗，那时候我就在做这个。” 你其实已经很久没尽到一个学生的本分了，差不多开学开始就是一个不登校，要是在国内我可罩不住你——心里吐槽归吐槽，可柏河三辉还是站在祥子背后，看着祥子操纵着屏幕里的小睦上蹿下跳。 该说不愧是小睦吗，居然为了追一个永远在屏幕右侧的像素祥子学会二段跳了都，而且一边跳平台一边大气不喘地念台词，还能顺手收集几个黄瓜刷评分，评分刷满了就是boss战。 跳平台跑酷什么的祥子倒是得心应手，只是boss战总是被轻易拿下，仿佛那个速通大平台的小睦跋山涉水到了大boss祥子面前就好像路边一条顺手就能踹死的也够…… 不过换位思考，要是让自己作为上手玩自己作为大boss的游戏，攻击方式是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作为弹幕攻击，然后操纵着自己伤害过的人作为角色玩东方打败自己……自己也很难绷得住。 怪不得祥子越玩越脸红呢，呼吸也是越来越乱，甚至开始有眼泪在眼眶打转…… 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正想着要不要劝一下祥子把手柄给自己，且不谈这种东方弹幕小游戏在自己眼里完全是顺手的事，那些语言回旋镖也打不到自己身上啊。 “呼……医生，那行拉丁文是什么意思？” 祥子心态其实已经完全被那些回旋镖扎中乱掉了，可一想到后边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言不发地看自己笑话，一时间不太敢掉小珍珠，而是故作轻松地找了个话题，旁边这行有些恐怖的拉丁文作为话题就挺不错的。 “基督必受害，第三日从死里复活……恐怕你要提速了，可能三天之内不能把这个游戏打通关，小睦就要真的永远醒不来了。” 而且莫缇丝作为宫殿的主人一直不露面，自己哪怕想要物理通关都找不到目标。 “可是……”祥子有些为难，自己这辈子玩的游戏恐怕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完全的游戏苦手，而且自己现在才打十五分钟就被自己以前的回旋镖把心态扎烂了。“我觉得应该做不到，怎么办？” “我管不着，这个游戏完全是你和小睦的恩怨？” 柏河三辉伸手把原本在祥子口袋里，来到宫殿之后自然到了祥子长筒靴靠近脚踝的靴筒外侧，用附带绑住的三支铅笔拿到手里开始素描写生。 以前多少学过一点，虽然只有lv2，完全的新手水平，但也勉强够用了。 “那要是小睦……” “要相信自己啊，”柏河三辉的视线还在周边房间的内饰里，嘴上已经开始给祥子灌鸡汤了。“你说过的，自己可以搞定，不需要我帮忙。” 小姑娘坚强一点，真不是我不想帮你。 莲桑说过的，宫殿大部分都是动态难度，要是我接手手柄上来肯定不是东方弹幕小游戏而是恐怖魂游了。 小睦到时候肯定不是这样可可爱爱的鸭子坐倒地喘气闭眼休息了，在我手里小睦只会以各种过不了审的方式被折磨。 “呼……医生你说的对，”柏河三辉lv8魅力发力了，鸡汤喝饱之后，祥子擦了擦眼泪，继续眼神坚毅了起来。“我犯下的错误我亲自弥补，我要亲手把小睦救出来！” 这就对了嘛，八九点钟的太阳就是要精气神十足——柏河三辉摸了摸祥子的蓝毛脑袋，然后就专注于自己的素描工作，把整个房间的大致内饰记录在自己的画纸上…… 三天，也就是周六啊。 应该够了。 ———————剪切线——————— ps：wsd你不会写别写，笔力不够也别拿主要人物当工具人跳板，祥爹森美奈美乐奈奶奶那么多剧情边缘人物好用你偏偏欺负爱音，气笑了。 要不是作者有话说写满300字了我……算了不骂人了。 pps：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二分，我两天一共睡了四小时，现在我还是睡不着，怎么想都是意难平，谁都好为什么是爱音啊？ wsd你最好下一集开头go团所有人都把爱音当爹哄至少三分钟，我要看到yo给你爱音叠膝枕喂葡萄，大祥老师捏脚立希松肩膀灯讲故事，然后你爱音叠在众人簇拥下睡个美美的午觉，你再切镜头讲你那逼母鸡卡剧情。 ppps：北京时间二月十六日三点二十二分，我突然发现我这本二创完全是一个巨大的回旋镖，标题和里面的很多对话和内容完全预测中了。 要不我现在开始着手把爱音写成把一里拷打成路边一条的超级吉他手？ pppps：四点二十九…… 不行，我真不能看社区了，再这样下去我真要猝死了…… 新章节已设定定时，鼠鼠不出意外的话是要请个假睡觉休息了…… 我能不能一觉睡到下周四啊，让我看清楚那满天飞的舅舅党剧透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母鸡卡我还有看下去的必要吗…… 真想鸽子了算了啊……可是都说好不断更一直写到完结了…… 我觉得我还能争。 ppppps：五点四十四分，我突然冷静下来了并且又看了一遍第七集，这次我没开弹幕甚至没开房间灯。 仔细想了想这第七集虽然做得烂了，但是好消息还是有的——灯的台词是“组建过”，也就是后面那沟槽的灯犹豫是假药很大概率是假的。 可能只是我在给自己灌赛博安眠药，但我真的希望编剧只是做第七话的时候飞叶子了，后面六集都是脑子清醒状态时间做的……最多允许他们喝酒。 我真的很喜欢邦多利，我真的不希望母鸡卡用抽象剧情毁掉最重要的灯的人设，否定ygo，踩在go的尸体上完结然后灵堂圈米，真的……很喜欢…… 假药都是假的，我也已经不清醒了，到此为止，我真的要睡觉了。 第243章 三天应该够了 当晚。 有些恭敬地给月之森的保安大叔点上了烟，柏河三辉很是友善地对着保安大叔点了点头，带着缩在后排穿着月之森校服的祥子把车开进了月之森校园。 虽然戒了烟，可现在柏河三辉家里多少还剩下一点优质烟草，除了拿来收藏显摆也就是用来贿赂这些看门的好同志们了，可以尽可能省下一些时间了——虽然多少有些费钱，可毕竟不需要花时间想混进月之森的理由了啊。 还亏祥子为了入内换上以前的初中校服了呢，感觉勒身子不说还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作为高中生穿上初中校服只会让祥子感觉自己已经是该给小乐奈爆金币的老东西了……虽然自己只有十七岁就是了。 等柏河三辉停好车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因为祥子没吃晚饭，饿着肚子可不好攻略宫殿，所以路上花了些时间买了点吃的东西投喂祥子。 星光璀璨，可终不似夏日的澄澈夜空，月轮已经渐渐从饱满趋近于月牙，天空朦胧如留白。 今天可没有保安追杀祥子，所以几乎是闲庭信步地两个人走进礼堂里，手里则是提着浇黄瓜用的瓶装水……和素描用的铅笔，橡皮和纸张？ “医生，你带这些干嘛？”祥子觉得拎着一大瓶一升装的矿泉水已经很累了，依着柏河三辉的性子肯定要指使自己当黑奴，叫自己搬东西，自己像个老绅士一样悠哉悠哉地拿手机开印象空间app…… 确实如此，这波是先知小祥。 只不过柏河三辉没有让祥子当黑奴，只是把自己的铅笔和橡皮放进了祥子的口袋里，其他东西倒是自己拿着。 风衣要是沾上石墨炭或者橡皮碎屑老难清理了。 “有用，反正不需要你花力气搬东西，帮我带个铅笔橡皮。” 柏河三辉说完，一只手搬着小画板和订装书大小的淡色画质，另一只手向着有些错愕的祥子伸了出来，示意祥子牵上。 祥子虽然有些脸红，可毕竟也是习惯了柏河三辉的西式的作风习惯了，很是自然地行了个屈膝提裙礼之后就牵了上去—— 倒不是祥子大小姐做派，主要是为了说服自己这是礼节而已，不要害羞大胆享受。 闭上眼睛，只是一瞬间过去，宫殿里那种特有的阴冷风声又呼啸过自己的耳边，手里的温热皮肤触感一下子变成的皮革手套的丝滑冰凉。 到地方了，小睦……或者说是莫缇丝的宫殿。 这里与上次比较变化不大，只是玩偶更加破碎，祥子的黑色长筒靴边上甚至还有掉落出来的淡黄色棉絮，正对着床的大屏幕上面的三个弹孔从三个变成了两个。 一旁的墙上还用血红色的颜料涂着一行大字，是拉丁语，柏河三辉放下了牵着祥子的那只手和另一边的素描工具，仔细地翻译了起来。 “基督必受害，第三日从死里复活……谁是基督？” 就这个疑问，柏河三辉仔细思考起来——想来基督指的是小睦，可为什么莫缇丝要预言小睦会三日之后复活…… 没有理会肌肉记忆拿起地上手柄跪坐在地准备开干的祥子，柏河三辉仔细端详着正躺在床上那盆越发枯黄但就是保有一丝生机的可怜的黄瓜。 倒不如好好问问自己，小睦什么时候死去了？ 没多久，祥子那有些懊恼的摔手柄的声音叫回了柏河三辉的注意力——看起来祥子真的不适合打游戏，到现在都玩不明白屏幕里这个和《i wanna》神似的像素小游戏……为什么这个像素小人那么眼熟啊？ 这是小睦？这个跪倒在地上大喘气的青色像素小人是小睦？ “喂，祥子，”柏河三辉一下子顿悟了什么，赶忙拍拍祥子的肩膀追问道。“这个游戏……什么时候开始的？” 祥子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简单回应着：“就是……前段时间，我不是经常不去上学吗，那时候我就在做这个。” 你其实已经很久没尽到一个学生的本分了，差不多开学开始就是一个不登校，要是在国内我可罩不住你——心里吐槽归吐槽，可柏河三辉还是站在祥子背后，看着祥子操纵着屏幕里的小睦上蹿下跳。 该说不愧是小睦吗，居然为了追一个永远在屏幕右侧的像素祥子学会二段跳了都，而且一边跳平台一边大气不喘地念台词，还能顺手收集几个黄瓜刷评分，评分刷满了就是boss战。 跳平台跑酷什么的祥子倒是得心应手，只是boss战总是被轻易拿下，仿佛那个速通大平台的小睦跋山涉水到了大boss祥子面前就好像路边一条顺手就能踹死的也够…… 不过换位思考，要是让自己作为上手玩自己作为大boss的游戏，攻击方式是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作为弹幕攻击，然后操纵着自己伤害过的人作为角色玩东方打败自己……自己也很难绷得住。 怪不得祥子越玩越脸红呢，呼吸也是越来越乱，甚至开始有眼泪在眼眶打转…… 柏河三辉叹了一口气，正想着要不要劝一下祥子把手柄给自己，且不谈这种东方弹幕小游戏在自己眼里完全是顺手的事，那些语言回旋镖也打不到自己身上啊。 “呼……医生，那行拉丁文是什么意思？” 祥子心态其实已经完全被那些回旋镖扎中乱掉了，可一想到后边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言不发地看自己笑话，一时间不太敢掉小珍珠，而是故作轻松地找了个话题，旁边这行有些恐怖的拉丁文作为话题就挺不错的。 “基督必受害，第三日从死里复活……恐怕你要提速了，可能三天之内不能把这个游戏打通关，小睦就要真的永远醒不来了。” 而且莫缇丝作为宫殿的主人一直不露面，自己哪怕想要物理通关都找不到目标。 “可是……”祥子有些为难，自己这辈子玩的游戏恐怕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完全的游戏苦手，而且自己现在才打十五分钟就被自己以前的回旋镖把心态扎烂了。“我觉得应该做不到，怎么办？” “我管不着，这个游戏完全是你和小睦的恩怨？” 柏河三辉伸手把原本在祥子口袋里，来到宫殿之后自然到了祥子长筒靴靠近脚踝的靴筒外侧，用附带绑住的三支铅笔拿到手里开始素描写生。 以前多少学过一点，虽然只有lv2，完全的新手水平，但也勉强够用了。 “那要是小睦……” “要相信自己啊，”柏河三辉的视线还在周边房间的内饰里，嘴上已经开始给祥子灌鸡汤了。“你说过的，自己可以搞定，不需要我帮忙。” 小姑娘坚强一点，真不是我不想帮你。 莲桑说过的，宫殿大部分都是动态难度，要是我接手手柄上来肯定不是东方弹幕小游戏而是恐怖魂游了。 小睦到时候肯定不是这样可可爱爱的鸭子坐倒地喘气闭眼休息了，在我手里小睦只会以各种过不了审的方式被折磨。 “呼……医生你说的对，”柏河三辉lv8魅力发力了，鸡汤喝饱之后，祥子擦了擦眼泪，继续眼神坚毅了起来。“我犯下的错误我亲自弥补，我要亲手把小睦救出来！” 这就对了嘛，八九点钟的太阳就是要精气神十足——柏河三辉摸了摸祥子的蓝毛脑袋，然后就专注于自己的素描工作，把整个房间的大致内饰记录在自己的画纸上…… 三天，也就是周六啊。 应该够了。 ———————剪切线——————— ps：wsd你不会写别写，笔力不够也别拿主要人物当工具人跳板，祥爹森美奈美乐奈奶奶那么多剧情边缘人物好用你偏偏欺负爱音，气笑了。 要不是作者有话说写满300字了我……算了不骂人了。 pps：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二分，我两天一共睡了四小时，现在我还是睡不着，怎么想都是意难平，谁都好为什么是爱音啊？ wsd你最好下一集开头go团所有人都把爱音当爹哄至少三分钟，我要看到yo给你爱音叠膝枕喂葡萄，大祥老师捏脚立希松肩膀灯讲故事，然后你爱音叠在众人簇拥下睡个美美的午觉，你再切镜头讲你那逼母鸡卡剧情。 ppps：北京时间二月十六日三点二十二分，我突然发现我这本二创完全是一个巨大的回旋镖，标题和里面的很多对话和内容完全预测中了。 要不我现在开始着手把爱音写成把一里拷打成路边一条的超级吉他手？ pppps：四点二十九…… 不行，我真不能看社区了，再这样下去我真要猝死了…… 新章节已设定定时，鼠鼠不出意外的话是要请个假睡觉休息了…… 我能不能一觉睡到下周四啊，让我看清楚那满天飞的舅舅党剧透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母鸡卡我还有看下去的必要吗…… 真想鸽子了算了啊……可是都说好不断更一直写到完结了…… 我觉得我还能争。 ppppps：五点四十四分，我突然冷静下来了并且又看了一遍第七集，这次我没开弹幕甚至没开房间灯。 仔细想了想这第七集虽然做得烂了，但是好消息还是有的——灯的台词是“组建过”，也就是后面那沟槽的灯犹豫是假药很大概率是假的。 可能只是我在给自己灌赛博安眠药，但我真的希望编剧只是做第七话的时候飞叶子了，后面六集都是脑子清醒状态时间做的……最多允许他们喝酒。 我真的很喜欢邦多利，我真的不希望母鸡卡用抽象剧情毁掉最重要的灯的人设，否定ygo，踩在go的尸体上完结然后灵堂圈米，真的……很喜欢…… 假药都是假的，我也已经不清醒了，到此为止，我真的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