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绿茶专门挖墙脚》 长相思辰荣馨悦1 “恭喜主人,攻略成功,累积抢到女主官配一千个,系统奖励花神体质!” 又一次成功挖到了墙角,菟丝子笑明媚又张扬,像极了肆意无忌的大反派。 不枉费她跟着系统穿梭世界了这么久,拆分了那么多男男女女。 她一个无根无叶的菟丝子,也终于可以问鼎花神之位了。 想到那些花草树木对自己的不屑,她迫不及待的跟系统沟通。 “这可真是太好了,系统快帮我装备上。” “好的主人!” 感受到体内源源不断的能量,菟丝子觉得这些年自己的付出终于值了。 “恭喜主人成功装备花神体质!” 馥郁的花香从她身上飘出,原本就惊艳绝丽的人儿,更加绝美无双。 相比于这些,更让她在意的是在她手上不停绽放的千花万朵,和源源不断的生机之力。 终于,她成为了这万千草木之主,想起过往的种种,菟丝子不由得感谢那些任她攀附的乔木。 “系统,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 清甜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就连系统这一串数据都忍不住跟着荡漾。 “亲爱的主人,请不要客气,恭喜你终于成功修炼成神。现在你也是时候,该给自己起一个好名字了。 毕竟你已经不再是那柔弱任人可欺的菟丝子妖了。接下来的我们应该有个新的开始才对。” 白嫩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光滑细嫩的下巴,菟丝子眼前一亮。 “就叫青姝,好啦,这些也不重要了,我们还是继续开始任务。 一想到三千世界那源源不断的气运,每休息一刻,我都觉得自己堕落了。 毕竟我是这般的柔弱无依,需要攀附别人才能活呀。” 嘴上这么说着,青姝脚下侧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嫩黄藤蔓,早已在系统没有发现的时候,包裹了整个系统空间。 只是此时的系统,早已无知无觉,任由对方吸取养分。 还在这里傻乎乎的帮忙挑选着下一个任务世界呢。 “随机挑选成功,亲爱的青姝,因为你刚刚晋级为神,所以我们匹配到了一个拥有神的世界。 长相思世界。这次的女主是小夭,任务要求是拆散她和官配。 根据系统扫描,她的官配是涂山璟。同时还有几门副cp,同时攻略的话,积分会翻倍的哟。” 青姝伸出纤长的玉指,点在自己的脸颊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系统传输过来的剧情。 “又是一个人人都爱我的世界呀,真是可惜了,好好的cp又要被我拆了。” 青姝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美滋滋的。 她最喜欢的就是抢别人的东西。 而自己绑定的系统就是挖墙脚系统。 听说是来自两个太古时空的神魔,因为单身太久心生怨怼。 对那些整天情情爱爱的人,厌烦到想要毁灭洪荒。 这才专门创造出了这玩意儿,让人去把那些碍眼的玩意儿都给拆散了。 如今遇到了自己,就算那些人倒霉。 “好啊,那我们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去呢。” 青姝话音刚落,在她面前的系统光屏上便闪现出了一个人影。 “辰荣馨悦,辰荣王族后裔,有着一个高贵又难堪的身份。 她的一生追求权力,最妒恨的就是身为女主的小夭。 有她的身份,主人应该会更加事半功倍。” 青姝听着系统调皮的音调莞尔一笑,直接点击到了前面的光幕上。 下一瞬充满勃勃生机的绿色光芒闪过,整个系统空间内除了密密麻麻的菟丝子藤,再也没有任何身影了。 轵邑城,辰荣府。 “小姐,少主在门口等着您用早膳呢,要不要奴婢伺候您起床洗漱。” 青姝一睁眼便看见了,几个十分恭敬老实的丫鬟站在一旁。 而自己身边的则是个容貌秀丽,十分温婉的大丫鬟。 接受了脑海中的记忆,青姝立马就明白了,自己已经穿越到了辰荣馨悦的身体里。 结合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此时的自己刚刚从西炎回到辰荣府。 结束了身为质子的生活,正是全家对自己最愧疚的时候。 低头望了望瘦弱不堪的自己,青姝忽然就明白了,为何辰荣馨悦那么向往权势。 那些被凌辱欺凌的日子,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年幼的辰荣馨悦心里。 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势才能给她安全感,什么家人,什么宗族,什么世家都护不住她。 到该抛弃的时候,她永远是那个被选择放下的人。 只不过如今的辰荣馨悦,可不会再像以前,将自卑又自傲的模样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有了这么多年的情场经验,她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最得男人倾慕。 至于当女王让辰荣复国,大势已去,还是不要痴心妄想。 这可不是什么小说话本,说复国就复国,没有几十万的兵马,何谈复国? 想要有几十万的兵马,那可就得天下供之,君不见涂山家如此富庶,最后也不就支撑了枪玱玹两万的兵马吗? 更何况被一直严防死守的辰荣氏。 青姝敢保证,前脚她刚招募五千人,后脚西炎王的部队就会压上来。 真当西炎王是吃干饭的呀? 当然了,这跟自己也没关系,自己过来就是拆cp的。 多干多错,少干少错,踏踏实实地享受快活,人生不好吗? 想到这里看了看自己干巴巴的身材,青姝朝着眼前的小丫鬟吩咐了一声。 “昨日没睡好,弄了一身汗,你去给我弄桶水来,我洗漱一下。招呼人告诉哥哥,就说让哥哥先吃,我先好好休息一下,中午再一起吃饭。” 昨日辰荣馨悦刚回的辰荣府,如今底下的下人丫鬟都是新弄过来的。 摸不清楚的是什么脾气,自然也不敢放肆。 所以青姝刚说完,这些丫鬟们立刻点头应是转身去准备了。 至于她则接受系统的改造,把自己在各个世界得到的好东西一一用上。 反正有什么不同系统也会扫尾,青姝可不会委屈自己,用着干巴巴的小身板。 有的时候想要拆cp,容貌是必不可少的杀手锏。 虽然有些人会说什么真爱克服一切。 但是在同等情况下,怎么选择还用别人说吗? 长相思辰荣馨悦2 站在屋外的赤水丰隆,听到了丫鬟们的转告,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真的叮嘱着丫鬟们。 小到饮食起居,衣服首饰,各种摆件,简直是事无巨细,处处用心。 这也让府中上上下下的奴仆们,知道了辰荣馨悦在自家少主心中的位置。 原本就小心翼翼的奴仆们越发上心,生怕有一点儿做的不对,让这位小姐生气。 至于赤水丰隆,在叮嘱完了之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坐在自己妹妹的院子里,认认真真的等着对方。 身为一母同胞的赤水丰隆,二人虽然各自有了不同的姓氏,可是对于自己这个双生妹妹,赤水丰隆的感情是最复杂的。 无论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还是这些年对馨悦的愧疚,对于赤水丰隆来说。 小小的馨悦,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原本这个质子应该是他的。 是他的妹妹,顶替他在西炎承受尽了苦楚。 想到昨日妹妹回来时,那瘦弱的模样,和畏畏缩缩的情态。 赤水丰隆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痛了,他没有一刻,不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很失败。 如今馨悦终于回来了,赤水丰隆只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弥补所有的愧疚。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去做,只想在这里等待着他妹妹出来。 青姝听着系统的汇报,倒是十分满意对方的行为。 一边让系统帮自己改造身体,一边模糊了所有人的记忆。 不一会儿,望着浴桶中,莹白如玉的馨悦,洗澡服侍的丫鬟们个个面红耳赤。 馨悦明显感觉到,这些伺候的小丫鬟们,连给自己擦背的手都有些颤抖。 坏心眼的青姝悄然无息的释放着自己的神力,屋里的这些丫鬟们,瞬间被一节又一节嫩绿的藤蔓所包裹。 只不过她们自己都毫无所觉,毫无反抗的任由青姝动作。 不过几息便已经被迷了心智,全心全意的成为了青姝掌控的傀儡。 这就是菟丝子的可怕之处,这些连名字都不配有的无名小卒,根本没有气运和能力去抵抗她的控制。 不过这样也好,身为大小姐,身边总要有几个贴心的奴仆。 青姝可是个万分娇气的人儿,收用一些小丫鬟也是理所应当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青姝第一时间出去见了见自己这位还算不错的哥哥。 赤水丰隆坐在院中间的石桌旁,手里摩擦着一块上好的古玉。 那玉珏被雕成了花朵模样,洁白如雪,入手清凉,是上好的灵玉,一看就知道是送给女孩子的。 一想到一会儿,妹妹看见这块玉珏欢喜的模样,赤水丰隆忍不住低低的傻笑了一声。 “哥哥,在干嘛呢?” 清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赤水丰隆瞬间扬起了笑容,转身看去。 只是下一瞬,当他看见馨悦的时候,赤水丰隆,实在忍不住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面前的妹妹迎着阳光走来,细腻的肌肤上还可以看到金色阳光照耀下的绒毛。 精致小巧的脸蛋,透露出淡淡的粉色,弯弯的柳眉之下,那双灿若繁星的清透眼眸,让赤水丰隆都忍不住赞叹。 赤水一族一向喜水,可他从小到大见过最美的湖泊山海,都比不上自家妹妹眉眼间那一抹盈盈波光。 眼见着自家哥哥发呆的举动,馨悦忍不住勾唇浅笑,只是这一笑不但没有让对方回神,反而让赤水丰隆更显得呆愣了。 小巧的瓜子脸上面缀着两个浅浅的梨涡,这一刻赤水丰隆,终于发掘了自己与妹妹的不同。 妹妹跟他虽然是一母同胞,可却并不一样。 还有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耳朵,小小的鼻子,就连耳垂都精致的可爱。 赤水丰隆忽然有一种保护,欲油然而生,那种责任感,让他仿佛有了巨大的勇气。 从来都没有这一刻,他比自己更清楚自己是一个哥哥了。 他赤水丰隆,要变成妹控了!!! “哥哥,你怎么了?” 虽然昨天刚见面,可这兄妹之前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不过是辰荣国破之后二者才分开的,说起来那曾经的陌生感,只在今天的短短两句话里便化为乌有。 赤水丰隆从来都没觉得女孩子可以这么可爱。 娇娇软软的,就像只会撒娇的猫儿,只是一句哥哥就让他心头软的不像话。 面对自家妹妹亮闪闪的眼睛,赤水丰隆笑得像一朵太阳花,立刻将手中的玉珏递了过去。 “馨悦,你看这是哥哥给你的礼物,现在夏日酷暑,这是用寒玉打造,佩戴在身上可以控制温度,清凉自如。 你快看看这上面还有你喜欢的花呢。” 阳光大男孩赤诚的模样,很难不让人喜欢。 青姝立刻就接受了自己有这个哥哥的事实。 当然下一刻小姑娘欣喜的接过玉佩,高兴的搂着对方的胳膊,仿佛这些年里二人从未有过分离。 “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女娇软的声音,让赤水丰隆忍不住心尖儿一颤,只不过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妹妹,瞬间又恶狠狠的想着以后会拱白菜的猪。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谁也不能跟他抢妹妹,那些个野男人,这辈子也别想粘着他妹妹一根手指头。 眼见着兄妹二人迅速亲近起来,辰荣府的当家人自然十分高兴。 而馨悦,一时之间已然成为了家中最受宠的存在。 只不过青姝并没有和原来的辰荣馨悦一样,为了昭示自己的身份便隔三差五开场宴会。 反而除了重要的宴会都不出席,做足了神秘的模样。 因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让不少世家宴会,以能请到辰荣馨悦到来为荣。 毕竟物以稀为贵,经过系统的改造,青姝又是那样一个绝色美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此下来又怎么会不受欢迎呢? 这番做派也越发引得外人的追捧和好奇。 只不过这些都不被青姝放在眼中,她现在要谋划的是女主的cp。 至于其他人不值得她费尽心思。 只不过为了自己的未来,该有的造势还是有的。 最起码什么大荒第一美人,什么人美心善,自由不羁,这些人设可都要立起来啊。 毕竟往后几百年,这些可都是自己的资本。 长相思辰荣馨悦3 “哥哥!哥哥!” 少女犹如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远处响起,像一阵风儿一样从远处飘过,赤水丰隆还没见到人,便已经扬起笑脸,满满都是期待。 涂山璟端起儒雅温和的笑容,坐在一旁眼看着自己的兄弟,立马站起来朝着远方看去。 果然下一刻回廊的拐角处出现了一道嫩绿色的身影。 那身影灵动活泼,清新自然,远远的跑过来,还带着阵阵荷花的芬芳。 涂山璟仔细一看,那穿着浅绿色纱裙的少女,可不就正拿着几朵粉色的荷花,笑着奔来。 “馨悦,你慢点摔到了怎么办。” 自打自己这个妹妹回家,赤水丰隆彻底变成了妹控,全身心的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哪哪都好。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年纪,硬生生的把自己操心成了一个老父亲。 眼见妹妹来了,连自己的好兄弟都顾不上了。 馨悦才不管这些呢,笑着冲了过来,将自己怀中一大捧的荷花捧了过去。 粉嫩的荷花或开放或含苞,捧在少女的怀中,映衬的人比花娇。 如果不是馨悦年级尚幼,还有几分稚嫩,怕是这番美貌,早已动人心魄。 即使是这样,以美貌着称的青丘狐族,都不得不感慨,辰荣馨悦的国色天香。 “哥哥,你快看,这是今年新开的荷花,昨天还只是花苞呢,今天就都开了。 你可是我第一个分享的人哦,好看。” 面对人人崇敬的青丘公子,馨悦就仿佛没看见一样。 直到说着说着话瞥见了一旁笑的温柔的涂山璟。 馨悦这才张大了嘴巴仿佛刚看见了一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璟哥哥,你也在啊,不好意思,我净顾着贪玩了,都没注意到你。” 涂山璟笑的温和,眉目间满满都是温润公子做派。 “没关系,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之间不必如此。” 赤水丰隆和涂山璟从小一起长大,至于辰荣馨悦二人小时候也是认识的,只可惜后来自己当了质子,有好些时日没有再见过。 可是说起来能一直叫对方璟哥哥,可见双方的关系也是不错。 只不过作为被攻略对象,对方对于辰荣馨悦,只是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 对于这一点,青姝倒也接受良好。 一方面二者之间差了二三百岁,虽然对于神族来说,这点岁数跟两三岁差不多。 但是现在的辰荣馨悦,在对方眼里还是像小孩子和妹妹一样。 再有就是对方现在是风光无限的青丘公子,见识过最美的景色,喝过最好的酒。 听过最美的乐章,也见识过最美的女子。 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应当被他欣赏。 所以现在的馨悦,美则美矣,却并不是有多么的吸引他。 最多就是二者的关系不错,算得上是另类的青梅竹马。 不过青姝可是一点都不着急,总有一天他这颗鲜花,要被自己的藤蔓缠上,心甘情愿的供自己生长。 现在一切都不着急。 这个时候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基础不牢固,什么都是白费。 “好啦好啦,璟怎么会怪你呢,倒是你,这么一大早就下去采莲花。 万一着凉了怎么办,现在的河水可不暖和。” 青姝听到这话撅起了小嘴气呼呼的,“哥哥!现在都夏日了,天气这么热,怎么可能着凉! 哼!不跟你说了,你们聊,我走了,对了。”说到这里青姝收敛了自己的小脾气,乖巧可爱的朝着涂山璟笑了笑。 “璟哥哥难得来,中午就在辰荣府吃,正好我最近在学做菜,哥哥老说我做的难吃!璟哥哥你帮我捧捧场嘛!” 青姝冲着涂山璟撒娇,这是她这些日子好不容易铺垫出来的。 涂山璟看似完美,但是个十足有距离感的人。 他太矫矜,高傲到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大哥对他的那番收拾,正是利用了他这番弱点。 青姝给自己的定位是先当朋友后当妹儿,最后变成小宝贝儿。 现在凭借着自己哥哥的便利,再仗着自己年龄不大,也算是让涂山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妹妹。 所以适当的玩笑撒娇,并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反而会拉近彼此的距离。 果然没有人能拒绝可爱少女的撒娇。 涂山璟笑容加深了一些,调侃的望向了气呼呼的赤水丰隆。 “好啊,就让我好好品尝品尝馨悦的手艺,既然有人不懂得欣赏,璟愿独享。” 赤水丰隆一听这话就炸了,“独享!你们俩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不行!我不同意!” 青姝低头轻笑,在淮中芙蕖的映衬下,平添一份惊心动魄的柔美。 就连涂山璟,都不得不感慨,这小丫头年纪小小便如此绝色,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只不过此时的涂山璟更多的是欣赏。 离往后吃醋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我就走了,哦,这个送给你们俩。” 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从怀里掏出了两只不一样的荷花。 一只含苞待放,亭亭玉立。 一直灿烂盛开,极尽鲜妍。 赤水丰隆不满的望着涂山璟,手里已经开了的荷花。 “不是!凭什么他手里的荷花开了!我的花就不开!不行你给我换一个!” 璟哥哥低头浅笑,好像实在受不了自家兄弟的妹控行为。 只是下一刻小姑娘滴溜乱转的眼睛,却让他微微挑眉。 “哥哥,我给你的这支花也是会开的哟,不信你点开看看。” 赤水丰隆闻言一愣,还是乖巧的拿着那只未开放的花苞轻轻一点。 谁知下一刻那朵花苞瞬间绽开,迎面喷出一朵水花。 直接在赤水丰隆的脸上安营扎寨。 还没等赤水丰隆反应过来,小姑娘已经转身就跑。 带着如同来时般银铃的笑声,捧着那一大朵荷花翩然而去。 微风吹过她绿色的纱裙,那样飘然若仙的凌波仙子,仿佛驾临了人间。 赤水丰隆怒气冲冲的看着手中开放的荷包。 “馨悦!你个调皮鬼!” 涂山璟看了一出好戏,心情大好。 抬手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好兄弟,忍不住打趣。 “馨悦一向调皮,丰隆你不会介意。” 赤水丰隆刚刚擦掉脸上的水,就听见自家兄弟茶里茶气的话。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这是我妹妹,我妹妹,我妹妹!” “嗯,我也没说不是啊,我说什么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璟,你怎么敢越俎代庖!” 涂山璟抿唇一笑,差点没把赤水丰隆气出一场墙头马上遥相顾。 长相思辰荣馨悦4 夏日炎炎,辰荣府处处挂着极地冰晶做成的风铃,好像这千金难求的极地冰晶,乃是最平常之物。 在炎热的微风吹过,都会被极北之地的寒气同化,吹过阵阵凉风。 因为今日是青姝下厨,所以三个人特意坐在莲池旁的花榭中一起吃饭。 吹着微风,赏着夏荷,品着美食,把酒言欢好不乐哉。 青姝自打回到中原之后,一向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 所以在外人眼中的辰荣小姐,在他们的印象里,应该是不喜热闹的清静端庄。 可是在这些熟人眼里,青姝却是最活泼天真不过的性子。 “哥哥,璟哥哥,今日我下厨,可是创新了不少菜色,你们可要好好尝尝,不要辜负我的手艺哦。” 青姝说着拿起公筷,亲昵的给自家哥哥夹了一片炸荷花。 因为赤水丰隆坐在中间,青姝和涂山璟是相对而坐,就算是给对方夹菜,距离也是够远的。 所以青姝倒也没有客气,只是热情的招呼着对方。 “璟哥哥,我就不给你夹菜了,主要是我这小胳膊小腿也够不着,再来嘛,都是自家人,就不整那些客套话了。” 涂山璟的祖母是赤水府的姑奶奶,说起来他们之间都有亲戚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中原各大氏族同气连枝,共同进退。 如今的青姝是个还未长开的小姑娘,单看容貌,就算美则美,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 涂山璟自然不会牲口到对青姝有什么想法。 这也是为何青姝没有太过直白攻略的原因。 所以这般亲近自然的相处反倒是更合适二者之间的关系。 璟哥哥是个极为聪慧温柔之人,长袖弄舞八面玲珑在外面交友广阔,极为受欢迎。 只要他想,就不可能有人会拒绝他的交好。 只是有些人看似温柔,实则内心冷硬。 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也没有几个。 赤水丰隆,现在勉强算一个。 而青姝沾了对方的光,也算得上一个比较亲近的妹妹。 相比于他母家的表妹们,各种温柔贤淑大家闺秀的模样。 青姝随性开朗,自在无拘,看到别样的可爱。 再加上家中只有兄长没有姐妹的原因,所以让璟哥哥也升起了几分对妹妹的疼爱。 如今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不错。 “馨悦这么说,你璟哥哥我自然不会介意,反倒是丰隆,别以为我没看见馨悦没给我夹菜,你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赤水丰隆一口吃掉了炸的酥脆的荷花瓣。 朝着了然的涂山璟笑的憨厚。“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只是觉得跟你们一起吃饭开心而已。 哪里就是因为馨悦给我夹菜没给你夹了,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嘿嘿。” 这人也是够直的,说着说着竟然嘿嘿笑出来了。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弄得涂山璟也是了然失笑。 “好好好,你最大方了。” 说着也毫不客气的夹起了一块儿炸花瓣 ,放在口中细细品尝。 青姝双眼亮晶晶的,满满都是期待,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等待着对方的夸奖。 璟哥哥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一眼便看见了对方这副期待夸奖的模样。 瞥了一眼乐呵呵傻吃的丰隆,抿唇偷笑,在对方期待的表情中放下筷子开始认真夸奖。 “嗯,馨悦这手艺真不错,这荷花瓣包裹了面粉,炸的金黄酥脆。 既有花瓣的清香,甘甜,又有面粉的醇厚酥脆,这种口感很是不错。 再配上特殊的蘸料,十分开胃,馨悦还真是蕙质兰心。很有天赋呢。” “嘻嘻,谢谢璟哥哥,真有这么好吗?那下次我还给你们做。 还是璟哥哥好,不像我哥哥,就知道咔咔傻吃,都不知道给人家提提意见!哼。” 赤水丰隆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偷家了,先是怒瞪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连忙笑着开始哄自己的宝贝妹妹。 “馨悦,我也觉得你做的特别好吃,我这不是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想多吃两口,你做的美食。 不是故意不夸你的,真的,我真的觉得特别好吃!” 微风吹动,莲花的清香飘荡在桌旁,青姝低头浅笑,配着碧绿色的薄纱,那一低头的温柔,胜过无数的娇羞。 这副低眉浅笑的模样,直接把两个男人都看呆了一瞬。 不过片刻两个人就反应过来,心思各有不同罢了。 “好啦好啦,知道哥哥你嘴笨,我这是为了谁啊?我这也是为了你。 有些事情要从小就开始训练,哥哥你现在多夸夸我,等以后遇到了心爱之人,你也可以熟练的夸夸人家呀。 没有女孩子是不喜欢听好听的话的,哥哥这样木讷,以后怎么找嫂子呀。 妹妹可不能让你输在起跑线。” 赤水丰隆低头轻笑自家这个妹妹还真是古灵精怪的很,嘴里老是蹦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词。 不过看着对方得意的模样还是配合的装作耿直,连忙发问。 生怕晚了一会儿让对方得意不着失了兴致心情不好。 “馨悦,什么叫做起跑线啊?” 青姝眨巴眨巴大眼睛,十分自然的说道“哥哥简直是孤陋寡闻,这起跑线的意思啊,就是不能让你从头就开始输。 我记得我听一个人形容过人生就像一场漫长的比赛。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奔跑着奔向终点,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落后很多,这就叫做输在起跑线。 哥哥你这天生性格憨直,不懂得讨女子喜欢,这样很不好。 以后你要多多练习,一天夸奖我一百八十遍,这样等以后遇见心动的女孩子,你就能非常流畅自然的获得人家的芳心啦。” “噗嗤。”涂山璟抬起拳头挡住自己的嘴,非常不好意思的笑出了声。 赤水封隆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妹妹,眼底带笑,嘴上却是一派老实。 “一天一百八十遍,这这怎么夸呀,这你哪有这么多优点啊。” 青姝恶狠狠地捶了捶子佳哥哥的肩膀。 “我,辰荣馨悦!我美的惊天动地,秀色可餐,聪慧如天山冰雪清冷中带着孤傲,我的气质是那么的卓然,我的为人是那么的纯善。 这么多优点的我,你竟然找不出词儿来夸我,哥哥!你太过分了!” “哈哈哈,好好好,哥哥夸你,哥哥夸你。” 三人愉快的声音荡漾在碧波中,随着风铃的轻摆,不知飘向何处。 长相思辰荣馨悦5 “璟,快走啊,馨悦还在那边等着呢。” 又是一年赤水秋赛,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好久好久。 可是对于神族来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罢了。 这其中也发生了好多好多故事。 比如说一直被安置在玉山的皓翎大王姬偷偷下山失踪。 比如说西炎的嫡孙西炎玱玹,早早的就已经被送到了皓翎国当质子。 又或者是辰荣残部,多了一名赫赫威风的相柳军师。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不被这些世家子弟放在眼里。 他们拥有着大荒最顶尖的资源,整日里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只要他们团结一心。 这股强悍的中原氏族力量足以抵御任何风险。 涂山璟听到这话的时候,身边正围绕着各个氏族的年轻男女们。 顾不上与这些年轻子弟们寒暄,涂山璟礼貌的说了两句,便转身朝着丰隆的方向走去。 步伐稳健,还带着一丝愉悦和潇洒。 “丰隆,我还以为你要忙很久。” 作为东道主的赤水族,在这场大会自然是十分忙碌。 这些年的赤水秋赛,早已成为这个整个中原的重大庆祝节日。 不但能够让更多氏族子弟脱颖而出,更是为两国输送重臣的重要机会。 就连西炎和皓翎都要亲自派人送过来不少奖品。 如此便可看出赤水族的领导能力和地位。 西陵氏已经没落,鬼方氏隐而不出,涂山氏又以经济为主。 那么与辰荣联合的赤水氏,其实已经隐隐成为了四大家族之首。 要不是涂山璟太过优秀,整个中原应该是以赤水丰隆为尊才是。 不过,涂山璟的存在何尝不是赤水丰隆以退为进的挡箭牌呢。 毕竟西炎是对于辰荣还是多有疑心和防备,作为赤水氏的姻亲,赤水丰隆,有心避让也是正常。 这些年的相处下来,没有人比辰荣馨悦更了解自己这位哥哥了。 如果说馨悦是个面上聪明的糊涂蛋。 他这位哥哥就是个面上憨直,内心腹黑的权谋者。 所有人都认为他诚实可靠,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隐藏。 “再忙也要过来看看你啊,我可是听馨悦说了,这次赤水秋赛,老夫人好像有心给你定一门亲事。 这次我们可都是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未来嫂嫂究竟有何能耐啊。” 涂山璟对此丝毫没有半点羞涩,反而从容稳重的温和一笑。 “听奶奶说想要求娶防风氏的女儿,只不过我还没有见过这位,也不知道这防风小姐究竟是何模样。” 赤水丰隆挑了挑眉,一脸打趣的拍了拍对方肩膀。 “传闻这位防风小姐与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同,她从小就随父亲游历大荒。 不但长得犹如花骨朵一般,更是有一手精湛的箭术,是当代世家女子中的翘楚。 璟,你可真是好福气啊,馨悦一听这世间还有比她更好的女儿,整个人气的不行。 现在每天逼着我夸她一百六十遍,一心想要等着防风小姐过来,好好跟她比一比呢。” 说起了自己妹妹,赤水丰隆的脸上变得温柔。 青姝这些年的努力没有浪费,她得到了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哥哥。 还有一个把自己当成亲妹妹的璟哥哥。 更是把自己的人设标签都打出去了,现在就等待着这情感发生变化好要收一波网了。 果然,涂山璟听到这话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想起了那古灵精怪却又善良单纯的小姑娘。 “馨悦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得上的。” 说出这话的涂山璟并不是喜欢上了辰荣馨悦。 只不过是真心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妹妹。 一个没见过的女子再好自然也比不过跟自己关系亲近的妹妹。 更何况他对于防风意映本就没有什么想法。 要不是奶奶选中对方是圆是扁的,他根本不在意。 防风家连六大氏族都算不上,说起来只是北边的边陲小族。 靠着那出色的箭术才算有了些名声,在涂山璟看来,对方的家世太低本是配不上自己的。 奈何奶奶喜欢,那他也就无所谓了,现在的青丘公子肆意张扬。 心气儿高着呢,万般东西都轻易入不得他眼。 至于这位妻子,娶来摆着也是好的。 他从未想过与对方有什么琴瑟和鸣,毕竟这种事儿在他们世家也很常见嘛。 君不见,母亲为了照顾他大哥,把自己身边的婢女嫁给了大哥。 虽然自己觉得委屈了大哥,可话又说回来,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自己家不在意身份。 毕竟涂山家已经极贵,自家的妻子什么身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让长辈满意即可。 防风氏,也就那样。 高傲的青丘公子根本没想到,即使他根本不放在眼中的防风氏,也是他大哥千辛万苦都求不到的。 而这般也成为了日后他跌落尘埃的诱因。 “这话可不能胡说,馨悦那个性子啊,我自己都头疼。 哪里比得上老妇人精挑细选的孙媳妇儿温柔贴心。 你呀,就是从小看着她长大,所以偏爱她罢了。” 涂山璟自己能不在意,作为他的好兄弟,赤水丰隆可不能不给他面子。 所以也主动贬低了一下自己妹妹,虽然这话说的有些不走心。 毕竟在他看来温柔贴心,听话懂事这些词,他妹妹一辈子都不用懂。 有他在,有赤水和辰荣在,馨悦这辈子不用向任何人低伏做小。 她只需要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自然有的是人护着她。 涂山璟剑眉微挑,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明显打趣的看着自己这位好兄弟。 “说到偏爱,谁又比得上你呢,前些日子馨悦说喜欢玉石,是谁硬生生的,给她买了三十座玉石矿。 为了这件事儿可是轰动了整个中原啊 ,这大荒的女子谁不羡慕馨悦。” 赤水丰隆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然后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胳膊。 “哎呀,快别说了,小姑奶奶还在那等着咱们呢,再不去一会儿又要作天作地了。” 二人说着立刻携手而去,谁都没把那句作天作地放在心上。 毕竟在他们看来,馨悦只是小孩心性,却又格外单纯善良爱好活泼罢了。 那些玩闹不过是因为亲近,哪里就有那么过分,不过是兄妹之间的玩闹罢了。 而青姝这里,则跟着系统的指示,来到了一座假山后,静悄悄的等着猎物上门。 长相思辰荣馨悦6 “哇!” 一秒两秒三秒… 馨悦尴尬的放下了放在两旁装作爪子的两只手。 脸上那副张牙舞爪的吓人模样也尴尬的变回了貌美佳人。 而刚刚回头被吓了一跳的蓐收,望见小姑娘这尴尬的模样,强压下嘴角笑意,站直了身子,立马垂头。 “这位姑娘安好。” 馨悦尴尬的笑了笑,连忙用贵族礼仪给对方回礼。 “这位公子,真是对不起,小女子失礼了, 我刚才以为过来的是我哥哥,所以才想吓唬吓唬他。 没想到竟然是公子过来了,实在对不起。” 蓐收抿了抿嘴,想起刚才小女孩装作小老虎吓人的模样,忍俊不禁。 还真是个可爱娇俏的小姑娘,这般模样可比自己家那个小霸王要可爱多了。 一样都是作怪捉弄人,人家姑娘怎么就这么可爱,惹人心疼。 阿念那个小祖宗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烦。 不过眼见小姑娘尴尬的模样,蓐收连忙开口安慰。 “无妨,不过是巧合罢了,姑娘不必介意。 是我有些迷路了,才走到这里,让姑娘误会了。” 蓐收看到这里的环境也知道应该是自己的毛病。 毕竟小姑娘躲在假山旁边就是个凉亭,凉亭上面明显摆放了不少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和茶水。 这么偏僻的地方,一看就是跟人约好了,在等待着别人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瞎转迷了路,怎么可能会打扰人家。 说起来蓐收还有点尴尬,所以就更不会责怪小姑娘了。 眼见对方,一副文弱乖巧的模样,青姝心中好笑。 这位可是未来的皓翎军神,能文能武的大将军,也是自己今天的目标。 对方能来到这里,本来就有自己的手笔,如若不然,他怎么可能轻易迷路呢? “不怪不怪,公子应该是来参加赤水秋赛的,在下辰荣馨悦,见过公子。” 直到这时对方那熟练典雅的礼仪才让蓐收认真的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 辰荣馨悦…果然国色,怪不得被辰荣家藏的这么深。 一想到刚才两个人乌龙的接触,蓐收也不自觉的红了耳朵,立马再次行礼。 “原来是辰荣小姐,在下失礼,容在下介绍一下,在下皓翎青龙部蓐收,见过辰荣小姐。” 两人一番见礼,四目相对时,却忍不住都笑了。 刚才的一番误会很好的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倒是没有别的世家子弟的客套生疏了。 “原来是蓐收公子,早有耳闻,公子若不介意,不如和我一同喝杯茶如何,就算是刚才馨悦的赔礼了。” 馨悦是个活泼明媚的小太阳性格,这般模样让蓐收忍不住,对比起自家的小王姬。 “哪里哪里,馨悦小姐叫我蓐收就是了,既然小姐邀请,那就多谢款待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我在这里迷了路,走了半天也是有些口渴了。” 若不是刚才的那一场乌龙,蓐收绝对不可能如此快的放下心防。 但不得不说,突然而来的惊吓,和那张惊艳绝伦的美人面确实让蓐收乱了阵脚。 有那么一瞬间,他分不清楚是因为被吓了一跳而心跳,还是因为对方的绝美的容颜而心动。 但不得不说,辰荣馨悦确实让他好感倍增。 所以他倒也不客套的准备喝杯茶水再走。 “既然你都让我叫蓐收了,那你也别叫我小姐了,就叫我馨悦,我平日里很少见到外人。 今日难得有缘,我们交个朋友,对于蓐收大人,我可是久仰大名。 对了,你快来尝尝这茶,这是我特意自己做的,叫做月影风荷。” 随着茶水的冲泡,蓐收眼看着一朵绚丽的莲花在茶杯中绽放。 阵阵茶香飘过,带着茶叶的清香和莲花的香气,蓐收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仅靠闻着茶香,便察觉到了此茶的不凡。 端过茶盏来,轻轻品了一口,整个人惊喜的望向了茶杯中的茶水。 “好奇特的口感,不知道怎么形容,竟然好像在炎热的夏天里感觉到了一阵凉风,吹开了荷花。 我还感受到了自己仿佛倘若在怜悯之中荡漾在轻舟之上,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这茶果真是好茶,馨悦倒是让我长见识了。” 二人品着茶点说说笑笑从皓翎的风景,说到了大荒的种族。 从诗词歌赋探讨到了星象医疗,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到品茶品酒,大到排兵布阵,竟然都能聊上两句。 就连蓐收都一时不禁入了迷,感慨眼前的小丫头竟然有如此才学。 再加上青姝说话妙语连珠,幽默风趣,竟然能与蓐收不相上下。 二人一时之间还真是畅所欲言以为知己。 涂山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望着一身粉嫩的小姑娘,满眼星光的望着另一个陌生的男子。 原本久未相见的喜悦,在这一刹那间,竟然变了一种滋味。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一向潇洒温润的青丘公子,竟然在这一刻沉下了脸色,哪有往日里的温润如玉。 赤水丰隆跟着涂山璟一起过来,一眼便望到了,自家妹妹跟着一个陌生的野男人说说笑笑。 相比于涂山璟的没名没份,赤水丰隆可是天然就站在大义之上。 只不过望着妹妹如此喜笑颜开,赤水丰隆也不好,败了对方的兴致。 毕竟对于妹控来说,妹妹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再说了,他是世家子弟,人际交往的关系他可不会弄砸了。 所以也只能强带着笑意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却有些酸不溜丢的。 “呦,让我看看这是谁呀,不是说好了,要等哥哥带着璟过来,这么一会儿就把哥哥都忘了。” 听到了这个声音,青姝和蓐收,这才反应过来,望向不远处。 青姝连忙站起来,朝着自家哥哥挥了挥手。 少女身着一身浅粉纱裙,不但不显得俗气,反而衬得人面桃花鲜嫩娇柔。 因为她特有的活泼,让这桃花色的纱裙也绽开了生机一般,让她整个人都鲜活的移不开眼。 而在一旁的蓐收也连忙站起来走到了馨悦身旁。 少男少女站在一起的身高差是那么的明显。 蓐收看起来清瘦,可是此刻站在青姝身旁,却将她衬得娇小可怜,恨不得叫人把她抱进怀里。 任谁看了这二人站在一块儿都不得不说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涂山璟原本在听到招呼的那一刻扬起的笑脸,在看到这副场景时,也微微停滞了片刻。 只不过下一刻那双潋滟的狐狸眼闪过一丝光芒,再次笑得温润了起来。 “哥哥,你可算来了,你还说呢,你跟我说去去就来,让我等了这么半天。 都怪你来的晚了,让我不小心捉弄了蓐收,好在人家大气,不跟我计较。 对了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皓翎青龙部的蓐收,他也是来参加这次赤水秋赛的。 蓐收,这是我哥哥赤水丰隆,这个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涂山璟。” 青姝热情洋溢的跟对方介绍着自己的朋友。 明显对蓐收十分友好。 赤水丰隆怎么想的涂山璟不知道。 可当他听到青姝说的那句哥哥的朋友时,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将所有的不快压了下去,温柔的朝着对方打着招呼。 长相思辰荣馨悦7 有了馨悦在中间说和,几个年轻的儿郎们也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赤水丰隆十分欣赏有才华的人。 蓐收可是连皓翎王都要称赞的存在。 二者自然很快的便开始谈天说地了起来。 涂山璟也在其中时不时的插上两句,气氛十分融洽。 反倒是馨悦每次想要跟蓐收说上两句的时候。 总是有意无意的被赤水丰隆和涂山璟打断。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谁是有意,谁是无意。 反正最后说着说着,小姑娘已经开始咔巴咔巴的吃心了。 娇嫩的小脸儿,被点心撑得圆鼓鼓的,馨悦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那贪吃的模样吸引了多少目光。 直到一块点心吃完,还没等馨悦拿起帕子擦擦嘴,一只手已经递过一只手帕过来。 青色的锦缎手帕上绣着一只翠竹,馨悦茫然的抬起脸来,便看到了蓐收的笑脸。 小姑娘下意识的扬起笑脸来,毫不客气的接过手帕擦了擦嘴。 “谢谢蓐收哥哥。”青姝是个会顺杆爬的人,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已经叫上对方哥哥了。 坐在一旁的涂山璟,听到这声哥哥放在桌子下,已经捏住手帕的手,紧紧的攥了一下。 不过下一刻,他便若无其事的将帕子塞回到了袖子里。 而蓐收,好像刚反应过来似的,脸色有些微红,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顺手…有点习惯了。” 刚说完的蓐收,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 天知道他只是尴尬的想要找个理由,他真没给女孩子递过帕子呀。 反倒是赤水丰隆,听到这话,率先开口反击。 “听蓐收兄这个意思,平日里没少给别人递帕子。不过也是, 蓐收兄生的俊俏,地位也高,还是皓翎王的弟子。 身边自然少不了…” “咳咳。”还没等对方说完,涂山璟轻轻咳嗽了两声,眉头微皱。 这般模样吸引了全桌的视线。 馨悦立刻有些担心,抓起自己刚才放在一旁的兰花帕子递了过去。 “璟哥哥,怎么了?好端端的是受了风寒吗?” 涂山璟温和地接了过去,象征性的擦了擦嘴,不好意思的透露出两分虚弱。 “没什么,最近赤水秋赛,各大氏族子弟前来,应酬多了些,倒也疏忽了一些。 说起来,因为这个还有好长时间都没过来看你,之前听丰隆说你最近喜欢玉石了,我在家准备了不少原石。 等着赛事结束就给你送过来,开开原石也有别样的乐趣,省得你在家里总是孤单。” 青姝一听这话,高兴的直拍手,好像浑然忘了被打断的赤水丰隆。 “太谢谢你了璟哥哥,我最近特别喜欢做一些玉器,等我到时候寻到了好料子,给你和哥哥他们做些好看的配饰。 哦,对了,蓐收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配饰啊,什么玉佩啊,簪子啊,玉冠呀,还有什么珠串禁步,到时候我托人给你送到皓翎去。” 蓐收有些遗憾,刚才涂山璟打断了岂止是赤水丰隆的质问,还有自己准备好的解释。 这下好了,有些东西再提起就扫兴了,小姑娘那里自己这解释也不重要了。 心里哀叹一声,却也欣喜于小姑娘对自己的亲近。 这份欣喜如今还算不上喜欢,只是对拥有一个乖巧妹妹的喜悦。 毕竟他是家中独子,如今有了这般活泼可爱的小妹妹,自然也难得上了点心。 “那就多谢馨悦了,到时候哥哥也多给你寄一些皓翎的特产。 对了,之前说过,过一段时间,就是皓翎的女儿节了,馨悦可要过来参加? 到时候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涂山璟眼见小姑娘的注意转移到了别处,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粉色帕子放到了桌下。 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面色不显,眼眸深沉的,让人一眼望不到头。 只是静静听着小姑娘与对方的交流,含笑端庄。 青姝听着蓐收的话,原本高兴的模样立刻有些低沉。 这副模样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忍不住有些关心。 “怎么了?可是不方便,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总会有时间的嘛。” 蓐收不知道自己说到了哪里,让小姑娘不高兴了,但心里还是担心的。 馨悦轻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小声说道。 “还是算了,我轻易出不了轵邑城,没有正当理由会有人不高兴的。” 白嫩的小手指了指西炎的方向。 蓐收闻言,心中了然。面对对方的坦诚,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作为稳定中原的辰荣氏,西炎明面上受用私底下却防备的要命。 小姑娘曾经作为西炎质子,虽然被放了回来,可是一举一动却也绝对不会是想象那么自由。 想到这些年小姑娘深居简出,没有大事从未出过轵邑城,蓐收忍不住有些心疼。 想了想自家的小祖宗阿念,越发心疼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抱歉,馨悦,是我…” “没事的,唉,其实我也比较懒,也不愿意出来。不过往后时间那么长,总会有机会的。 等那个时候有机会去了皓翎,到时候蓐收哥哥可要好好带我玩玩。” “当然,我向你保证。” 蓐收的神色忽然正经的要命,那威严之间充满了男性的魅力,让小姑娘呆愣了片刻,立刻低下了头,面色有些微红。 这般模样,弄得蓐收也害羞的犹疑了目光,一下子不敢再看小姑娘了。 赤水丰隆整个人都快气得冒烟儿了。 这个狗男人在当着他的面勾搭他妹妹! 我呸!他也配! 赤水丰隆才不管别的什么,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妹妹跟蓐收在一起的。 不说别的,这家伙的家可在皓翎啊! 妹妹要是嫁过去了自己不就轻易看不见了! 不行,妹妹不能嫁给给他!要嫁也要嫁在自己家门口。 最好一日三餐还能回家吃的那种。 自己还可以帮忙养个小外甥呢。 嫁的那么远,算个怎么回事儿啊! 内心哭嚎的赤水丰隆,连忙开口打断这二人的绮丽。 “哈哈哈,好好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蓐收兄可不要吝啬呀。 唉呀,对了,时间不早了,蓐收兄,你还要参加赤水秋赛。 璟,我们还是赶紧带蓐收兄过去,对了,顺便还可以见见你的未婚妻防风小姐。 走走,我可是期待已久了呢。 对了馨悦,你就别去了,外面人多眼杂,要是有什么不安好心的臭小子,我可不放心。” 长相思辰荣馨悦8 蓐收这次是代表皓翎青龙部,来参加这次赤水秋赛的,并且会亲自下场。 毕竟他们这些贵族子弟想要扬名,总要有合适的场合。 像是蓐收这种到了年纪的也确实需要亮亮相。 现在不比几百年后,那个时候蓐收已经名满大荒,自然不用再参加了。 现在的蓐收还是个初出茅庐,没什么名气的小伙子。 虽然代表着皓翎,可是嘛确实不被众人所知。 赤水丰隆打定主意不让对方接触自己的妹妹。 所以连忙带着他前往赛场,根本不理会自家妹妹哀怨的目光。 反倒是涂山璟,跟着丰隆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忽然说有事,想要暂时离开一下。 丝毫没有察觉不对的赤水丰隆,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之后便扯着蓐收,连忙离开了。 青姝眼看人都走了,让一旁的小丫鬟把东西收了收。 自己又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开始练习抚琴。 世家女子琴棋书画,都是必备学科。 青姝作为拆散不知多少世界主cp的恶毒女配,对于这些,简直是顺手拈来。 只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展现自己多么高超的技艺。 只是非常随意的弹奏着别人没听过的小调,看起来悠闲轻快。 都说以乐动人心,琴声即心声。 涂山璟刚一过来,便听见了这明显带着喜悦心情的琴声。 攥了攥手中的丝帕,再次扬起温和的笑脸,缓步的走了过去。 馨悦明显心情很好,弹着弹着忍不住跟着哼奏着小调。 清脆悦耳的歌声,为琴音增色了三分。 只可惜终究比不上那些名家国手,但却也别有一番意趣。 直到这曲终了,身后传来的掌声,这才惊醒了青姝。 小丫头一转身便看见了温润如玉的涂山璟。 毫无防备的扬起笑脸,像往日里千次百次的模样,笑着打着招呼。 “璟哥哥,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跟哥哥一起去赛场见你的未婚妻了吗?” 涂山璟微微一笑,踱步上前,动作轻柔的将手上粉红色的手帕拿了上来。 “刚才没有注意,你给我递帕子的时候,顺手就拿走了。 你现在年龄大了,不像小时候,所以我总要顾及着你的名声,这才给你送回来了。” 青姝笑着招呼对方坐在了自己旁边,毫不在意的接过自己的手帕。 “这有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妹一般。不过是个手帕而已,再说这又不是我绣的。 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模样,璟哥哥你何必如此小心啊。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要娶嫂子啦?所以才要避嫌呀。” 青姝满脸调侃的打趣对方,好像根本没听出涂山璟话里的深意一般。 面对如此单纯明媚的青姝,涂山璟目光微微一动,不过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调整了一番随即低头浅笑了一下。 “你也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自是不在意这些。 无论我娶不娶妻,你都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说完这话,涂山璟好似不经意间,微微偏了偏头提起了另外一个人。 “说起避嫌,我倒是要说你两句,今天你可是把丰隆气坏了。 今日看着你和那位蓐收如此亲近,丰隆整个人都好像要炸了一般。 你光说我自己却不知道避嫌,可别把丰隆惹毛了。”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青姝眼睛唰的一亮,整个人仿佛焕发了别样的光彩。 “哎呀,璟哥哥,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可不要管我哥哥,他就是那个样子。 我跟哪个男的在一起,他都这个德性,他就是巴不得我嫁不出去。 至于蓐收,好,我承认我对他确实有点好感。 璟哥哥,你不觉得他很特别吗?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好像一个无用的书生。 可是我却能察觉到他好像有很强悍的力量。 而且为人幽默风趣,十分健谈,他还去过很多我没去过的地方,知道好多事情。 再说了,他长得斯文俊美,我有些想法也很正常嘛。” 青姝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丝毫不避讳的模样,像极了往前的几十几百年。 涂山璟,目光微垂,轻轻笑了一下,在抬起头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亲昵。 “你呀,还小呢,哪里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不过是见到一个新面孔,觉得有趣新鲜,这才胡思乱想。 不过刚见一面,哪有那么多好感,可别因为一个陌生人伤了丰隆的心。” 青姝无奈的撇了撇嘴,哦了一声明显,委屈巴巴的。 眼见小姑娘根本不放在心上,涂山璟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劝着。 “馨悦,蓐收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可是你们真的不合适。 先不说别的,就说他是皓翎人,无论如何,伯父和西炎王都不会同意的,你明白吗。” 涂山璟目光灼灼的望着小姑娘,好像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似的。 这让一直无奈叹气的小姑娘,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唉呀,人家就是一说嘛,我知道的,我只是觉得他人真的很好呀。” 说着说着,青姝已然有点委屈了,一向娇生惯养的小姑娘,面色明显不太好看。 涂山璟得到的答案心情大好,连忙弯着笑脸哄着自己,这个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的妹妹。 “好了,别不开心了,我记得你之前说特别想养一只小灵狐,我已经给你寻到了,回来就送到你府上如何? 你不是说最喜欢毛茸茸了吗,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青姝并没有想象那般开心,而是烦躁的拨弄了琴弦,眉头皱皱巴巴的,显然没什么兴致。 “不要,我又不喜欢小狐狸了,我最近喜欢小狗,狗狗是我们最忠诚的朋友。 璟哥哥,你不是认识离绒家的人吗?听说他们的祖先是双头天狗,那他们肯定有很多可爱的小狗狗啦。” 小姑娘想一出就是一出,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至于会不会得罪人,会不会戳人家伤疤,她根本不在意。 反正会有人替她收拾烂摊子的。 像是找狐族要小狐狸,找狗族要狗,没准这丫头过两天都能找小相柳要蛇崽子呢。 反正不是找死的事儿,她不干。 果然这话一出,涂山璟也有些无奈,只不过还是宠溺的笑了笑。 “好好好,我帮你去寻些可爱有灵性的灵犬。只不过这话你可不能随意往外说。” 看到小姑娘重新展露笑颜涂山璟,这才松了口气。 得罪人就得罪人,就当是他不让小姑娘接近蓐收的赔礼。 不是,他非要拆散二人,他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实在不合适。 小姑娘最是娇气,日后竟然是要嫁在中原,当中原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远嫁皓翎,那岂不是让人欺负了都不知道,作为一个从小看她长大的好哥哥。 涂山璟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小姑娘走出迷障。 长相思辰荣馨悦9 “哥哥,你看到防风小姐了吗?” 白天的宴会结束后,青姝望着跑过来献殷勤的哥哥,忍不住好奇的问着。 赤水丰隆将手上精致的菜肴夹到妹妹碗里,眼看着妹妹吃下这才满意的回答。 “看见了,箭术十分厉害,礼数也很周全,只不过眼神里面都是野心,我不喜欢。” 这里没有外人,赤水丰隆从来不会瞒着自家妹妹。 相比于他自己的白切黑,他更明白自家妹妹看上去单纯无害,实则心眼子也贼多。 毕竟是双胞胎,他再怎么宠爱也不得不承认,妹妹就是用这张无辜的小脸儿,迷惑旁人。 实则心里跟自己一样,心狠腹黑。 吃了一口哥哥赤水丰隆夹过来的饭菜,馨悦皱了皱眉头,娇气的向外推了推,明显不是太喜欢。 丰隆无奈地笑着摇头,一个摆手一旁的丫鬟立马上来把那菜端了下去,转身去换上别的菜。 “有野心怎么啦,你们男人有野心,就说是有上进心,我们女的有野心,你们就横竖看不上! 哥哥真讨厌!” 青姝在自家哥哥这儿,就是骄纵目的无法无天的黑芝麻汤圆。 偏偏遇到一个妹控狂魔,这一切自然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自然是把人宠到天上去了。 果然听见妹妹一不高兴,赤水丰隆连忙低伏作小。 哄了半天才让青姝搭理自己。 “我不是说女人有野心不好,只是她又要有野心,又要装无辜,装还装不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偏偏她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在那得意洋洋,我只能说涂山老夫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听到自家哥哥这么说,辰荣馨悦的心里才舒服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与妹妹这几百年的朝夕相处。 见识到了自家妹妹那作天作地的模样。 赤水丰隆比原来更是长进了不少。 如今这形容词儿一针见血,倒是让青姝有些惊喜。 “哟,我哥哥这么厉害呢,一下子就能看出重点,哥哥可真棒!” 被自家妹妹差点夸成翘嘴的赤水丰隆,害羞的躲了躲,又拿起筷子开始给妹妹夹起爱吃的饭菜。 “好啦,都是你这小丫头教的好,这不是你教哥哥的鉴别绿茶的一百零八种办法吗。 古灵精怪的,怎么,难道你就喜欢那个防风小姐了?” 赤水丰隆说着眉毛微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妹妹。 青姝嘿嘿一笑整个人耍赖似的,靠在赤水丰隆的肩膀上。 “我就知道瞒不过哥哥,没错,我确实是喜欢璟哥哥。 可是他只把我当妹妹,我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现在眼看着他还有未婚妻了,我自然是不开心了。” 赤水丰隆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有些无奈。 “馨悦,你喜欢璟,哥哥不介意,可你也只能喜欢千万别掺和进他们家的事儿里。 涂山家里面有太多乱子,也有太多不可言说的破事儿,哥哥不愿意掺和进去。 听话,以后哥哥会给你找一个能够让你拿捏的永远宠着你的保证,让你衣食无忧,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青姝明显有些不开心,整个人扭的像是麻花一样,被对方护在怀里。 “我不嘛!要是不选璟哥哥,四大世家里哪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你总不能让我嫁进那些小氏族里跟他们吃苦。 两国的王族就更别说了,我才不愿意掺和进他们里面呢。 皓翎没有王子,西炎又是我们辰荣家的敌人! 爷爷因为他们遭了那么多罪,我可不会嫁进他们家。 可是我也不想嫁给匹夫草草一生啊,算来算去不就个涂山璟吗。 要不然我嫁给谁啊!” 听到自家妹妹这么说话,赤水丰隆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没心没肺的,不可能真正喜欢一个人。 最多也就是觊觎人家的美貌,稀罕两天。 就像往日里无数次的喜好,玩腻了也就扔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辰荣亡国,自家妹妹就是金尊玉贵的王姬。 想要什么得不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委屈她了。 妹妹的亲事是时候好好想想了。 自己虽然心里舍不得妹妹外嫁,可是也不能总不嫁人啊。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是打小开始相看。 这么一比较,也确实没有几个能入自家妹妹的眼。 赤水丰隆,一边心疼一边热狠狠的物色人选。 “四大氏族是不行了,西陵家败落鬼方氏隐退,涂山氏两兄弟又都有了人选。 只能在六大氏族里找了,可是说起来这适龄的小公子们,文武双全的也没几个。 大多又都早早的定了亲,剩下的几个花天酒地的,我自己都看不上。” 丰隆越想越觉得糟心,也忽然觉得挑来挑去涂山璟还是比较好的选择了。 “可是,璟拿你当妹妹,没有男女之情,家里又已经定了未婚妻,这要是把这事搅和了,怕是结仇了。” 不理会丰隆的担忧,馨悦妖娆一笑,意味深长。 “哥哥说的如此肯定,那我问哥哥,哥哥今日可看见了涂山璟,对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举动吗?” 馨悦这话说完,赤水丰隆犹豫了一下好似想起什么似的。 “说起来今天下午也没看见璟啊?他这未婚妻从出现到离开他都没在这儿啊?对啊,他人呢?” 青姝点了点自家哥哥的脑袋,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 “涂山璟哪里会在意他这个未婚妻是圆是扁呀,他下午巴巴的回去给我挑灵犬。 一个未婚妻见不见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赤水丰隆眉头一皱,眼见自家妹妹得意的小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璟喜欢你!这怎么可能!你们都相处这么久,要喜欢早喜欢了。 你别是自作多…” 情字还没有出来,赤水丰隆就被自家妹妹瞪了一眼,立刻消声了。 “之前不喜欢,不代表未来不喜欢,有些人就是得到的太多,才会忽略眼前的美好。 等他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就是人性。 我问你啊,哥哥,无论是从容貌还是从家世,我哪一点不比防风意映好啊。 就算她会箭术,是大荒第一神射手又能怎么样? 我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还缺护卫和死侍吗,涂山璟会在乎这些吗? 他要的不过是让他家族满意的听话的妻子。 说句实在话,不是防风意映,哪怕是任何一个他母亲选定的女人,他都不会拒绝。 但是今天下午我不过浅浅的试了一下,他就方寸大乱。 你觉得在他心里是防风意映重要还是我重要啊。” 赤水丰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好呀!涂山璟这个王八蛋竟然在这给我暗度陈仓!我就知道接近你的男人都没安好心!” 长相思辰荣馨悦10 “馨悦,小心点!” 蓐收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看着差点被绊倒的小姑娘忍不住伸出手来拦住了对方的腰肢。 小姑娘娇娇巧巧的,就连手上的腰肢都那么细那么软。 蓐收一时之间有点不想放开,却又紧顾着礼仪,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他也看出来了,眼前的小姑娘对他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更多的是自由的向往,和单纯的友情。 赤水秋赛的这几天,馨悦倒是跟蓐收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面对这么一个有能力又学识渊博的人。 青姝自然不会放过,虽然她一直做的都是拆人cp的活。 但是偶尔做任务的时候,青姝也喜欢放飞自我。 蓐收实在太符合她的口味儿了,她喜欢这种平日里玩世不恭打打闹闹,一遇到事儿却强悍镇静以一当万的能人。 所以虽然她的主要任务是涂山璟,但也不妨碍她给涂山璟添点不痛快。 所以这段时间,青姝不停的主动接近蓐收。 这让身份尊贵,身边没有什么闲散女子的蓐收,很快就有些沦陷了。 没办法,别看他强大,但实则还很纯情。 毕竟他从小就被皓翎王养在膝下,跟着阿念玱玹一起长大培养。 身边也没什么可以近身的平等阶层女子。 除了阿念,可这位王姬,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小霸王。 张嘴玱玹,闭嘴玱玹,根本不把蓐收放在眼里。 明面上三人青梅竹马,实则他就是一个大灯泡。 当然了,要是一直这么相处,时间久了身边就这么一个女子,他对阿念多少也会有些想法。 毕竟阿念身份高贵,容貌还算不错,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蓐收洁身自好,很少和女子相处,平日里都是在军队或者是在学习。 处在了那个懵懂期,难免会对身边的女子有些情感。 到时候就算阿念对他没意思,男人呐,哪里又能没有别的心思呢? 当然了,这里有没有皓翎王的算计就说不准了。 毕竟人家可是给自己闺女找了两条退路,谁知道蓐收是不是那条退路呢? 不过如今青姝出现的刚刚好,蓐收刚刚崭露头角,年岁刚好。 一切都是最正好的时机,少年人难免心思遐想。 这段时间的秋赛二人除了比赛,更多的时间就是在一起游玩。 蓐收见识到了与阿念那个刁蛮王姬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他们一样的活泼,一样的明媚,但是青姝却不会对他恶语相向。 更不会对他指指点点,言语贬低,处处拿着他给玱玹作陪。 相反,这个姑娘让他验到了平等尊重,还有一丝别的情感。 这让大名鼎鼎的蓐收大人,自然想入非非。 今日是青姝为了庆贺蓐收获得冠军,特意带人出来游玩的。 热情明媚的青姝,立志要带自己认识的这个新的好朋友玩遍轵邑城。 无拘无束的小姑娘,像风一样自由,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带着银铃般的笑声和明媚如同春水的眼光。 蓐收承认他有点醉了,醉在了对方的眼眸里。 只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蓐收还是忍不住有些犹豫。 只不过当蓐收此时此刻搂住少女的小蛮腰,他又把那些犹豫都抛到了脑后。 因为他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他可能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合他心意的女子了。 青姝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她有的时候会很乖,娇娇软软的像一只小兔子,可急了的时候又会咬人。 但是一点都不疼,好像只是在表明她的态度,那般活泼鲜活。 她不是不学无术的世家贵女,无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都能与他聊得来。 就连那些娇娇女们不屑一顾的灵力武功,尊贵如辰荣馨悦,她也是手到擒来,肯下功夫。 她是一个坚毅又柔软,善良又调皮,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却又听话的让人心疼。 她复杂的像是一个世界大难题,蓐收只觉得这几天见到了她的无数面。 但是哪一面他都很喜欢。 “谢谢你蓐收哥哥,哎,你看这个好看吗!” 少女很自然地道了谢,就从他的怀里躲了出去,眼睛立马看向了旁边的摊子。 兴致勃勃的拿起了一张青龙面具。 那面具威风凛凛的做工精细,色彩明艳,一看就绝非凡品。 能在众多摊贩中找到这个,可见馨悦真是有运气。 “哇,这个也很好看啊!蓐收哥哥你喜欢哪个呀!” 馨悦拿起来一张红色彩绘的狐狸面具,将他和那张青色立绘的青龙面具,一齐递到了蓐收面前。 兴致勃勃地向他展示自己发现的小惊喜。 “我喜欢这个。”蓐收望着对方手中的狐狸面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看到她手中的青龙面具,蓐收忍不住耳尖一红,立马指向了青龙。 毕竟那是他们族群的图腾,正是蓐收的真身。 他希望小姑娘能喜欢那个。 青姝得到了答案,立刻将手中的青龙面具递给他。 “好,那这个给你,你带青龙面具,我带狐狸面具,这样我就不用带斗笠了。” 小姑娘说着摘下斗笠就要把狐狸面具戴上,蓐收看着手中的青龙面具,指尖微微用力。 连忙伸手制止对方的动作,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我来,我帮你带,要不你还是带这个青龙,这个狐狸好是好,但是感觉眼睛这里有些粗糙,万一刺到你眼睛怎么办。 还是这个青龙好,我给你带上。” 青姝一愣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乖乖的点了点头,笑着将斗笠拿了下来。 眼睁睁的看着蓐收走到自己面前,刚准备将手中的面具给馨悦戴上。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清朗温润的声音。 “青龙面具虽好,可是看上去有些大了,馨悦的脸比较小,戴上这个面具可能会不舒服。 反倒是这狐狸面具,小巧精致,更适合女子,丰隆,你觉得呢。” 一青一绿,两道身影走来,明显就是赤水丰隆和涂山璟。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青姝立马回头看去,看到熟悉的人影,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只不过下一刻立刻就撅起嘴来,有些不高兴了。 “哥哥,你怎么又穿这个绿色了,我跟你说了,绿色不好,女孩子穿点绿色没什么,男的不行!” 赤水丰隆,摸摸脑袋,满脸疑惑,一旁的蓐收也疑惑的望向赤水丰隆。 “这绿色锦袍挺好看的呀,显得赤水公子,英俊挺拔,尊贵非常,哪里不好了?” 青姝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蓐收,犹豫了片刻,这才用小手挡着嘴巴,凑到了蓐收耳边。 长相思辰荣馨悦11 “她们都说绿色是被绿的意思,男孩子身上要是穿点绿,容易被媳妇儿戴绿帽子。” 少女温热的呼吸,顺着对方的语气吹打在蓐收通红的耳尖上。 两个人这副亲密的模样,属实有些碍了别人的眼。 只不过这两人丝毫没有察觉,或者说馨悦没有察觉。 只是眼睛亮晶晶的和自己的小伙伴诉说着自己的神奇发现。 “就是这样,知道了吗!蓐收哥哥你以后也少穿绿的,对你的名声不好!” 蓐收长得高高大大的,为了听到小姑娘的耳语,刚才微微侧身。 如今听到了这话,整个人只觉得耳朵痒痒的,酥酥的,浑身麻了半边身子。 哪怕如今青姝已然离开,这单纯少年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整个人神不思蜀地跟着点头。 没有半点灵魂,像极了一个木偶。 而这一切都被对面的两个男人看在眼里。 赤水丰隆,眼底闪过一抹暗光,面上还是那一副憨厚的模样。 反倒是涂山璟,一张笑脸,难得有点严肃,不过在下一瞬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只是那精致的狐狸眼,随着狭长的睫毛微炸,不知道遮掩了什么。 “好了,馨悦,不要再说你那些歪理邪说了。再说了,你以为转移话题我就不生气了吗。” 赤水丰隆主动开口抢过妹妹手中的狐狸面具,宠溺的伸手点了点对方的眉心。 目光炯炯,笑意盎然。 青姝娇气的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了蓐收。 “蓐收哥哥,我转移话题了吗?我明明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偏偏有人要污蔑我。哼。” 蓐收摸了摸鼻子,没敢掺和进这兄妹二人的斗争。 赤水丰隆才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呢,或者说他就是故意的。 直接拉住了小姑娘的胳膊,把人拉到了自己面前。 “好你个不讲理的馨悦,你难道忘了,你早就答应了今日和我们相约游湖的。 亏的璟还有我一大早晨就过来找你,谁知道我一问丫鬟人没了。 连个口信都没留,成天就知道往外的疯跑。 你最近可真是玩疯了,以前让你出来你都不出来,最近就像插了翅膀似的,一天在家里都呆不住。” 赤水丰隆,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蓐收,对方看到之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心中显然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是却意外的有些甜蜜。 青姝瞪大了眼睛,左右转动犹豫了一下,好像在回想什么似的。 “有这么回事儿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赤水丰隆恶狠狠的捏了捏馨悦的小耳垂,模样装的很正,但实则没用什么力气。 “上个月答应的,转眼你就忘了!亏的璟特意留在轵邑城,还没有回青丘,人家为了赴约,可是连未婚妻都没来得及见。 你这小妮子,一转眼竟然忘了,还真是重色轻友啊你!”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是想给自己妹妹遮掩一下。 但在场的都是高等神族,耳聪目明谁又能听不清呢。 “好了,丰隆,也不是什么大事,馨悦想来也是最近遇到了玩伴,一高兴把这事忘了。 不过正好今天遇上了,正好船早就准备好了,倒也不耽误什么。” 青姝听到这话立马喜笑颜开,甜甜的朝着涂山璟笑了笑。 “璟哥哥,你真好,都怪我最近玩疯了,上个月的事儿我都给忘了。 不过过两天蓐收就走了,我刚认识的朋友,自然想多跟他玩一会儿了。 要不今天我们一起去,对了,蓐收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去,人多热闹嘛!” 涂山璟一直微笑着负手而立,刚才他那话就是想要蓐收主动告退。 哪成想这小丫头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要拽着别人去他为她建造的船里玩。 眼看着对方被小丫头迷得晕头转向的。 涂山璟忽然觉得对方才应该是狐狸精才对。 自己这个狐狸还真没什么吸引力。 不过想到了防风意映,涂山璟眼神暗了暗,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一行四人开开心心的坐上了这艘涂山家亲自打造的大船。 只不过上船的时候,小姑娘早已戴上了青龙面具。 至于那个狐狸面具,则是被赤水丰隆,随手扔给了涂山璟。 兄妹二人毫不在意的模样,果然是一脉相承的粗神经,没心眼儿。 反倒是蓐收望了望对方手里的狐狸面具,笑得越发真诚。 “哇,哥哥快看,那有一只大鱼怪!” 上了船的馨悦就像撒了欢的野马,一会儿撒一网鱼,一会儿拿个钓竿,一会儿蹦蹦跳跳,一会儿欣赏天空。 这会儿正趴在栏杆上看海呢,忽然就发出了一阵惊呼,吸引了三个男人的视线。 这三个男人原本正在船上烤鱼,没办法,谁让小祖宗想吃呢。 各显神通了半天,这鱼还没烤好呢,小祖宗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 听到大鱼怪,赤水丰隆连忙来到船边,望着兴致勃勃的妹妹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丰隆立刻高声呼道。 “太好了,这种深海鱼怪很少见,我下去看看,你之前不是说想要鱼丹吗,这鱼要是有鱼丹,我就给你做成首饰。 到时候你就可以在海里尽情游玩了。” 赤水丰隆,说着脱掉外衫就想往下跳,一旁的蓐收望了望不远处的大鱼怪。 “你喜欢鱼丹?” “嗯。”小姑娘点着头肯定的回答。 蓐收听到这话,立刻笑得温柔,拉住了,准备跳下去的赤水丰隆。 “丰隆兄,还是我去,我们皓翎四处环海,青龙部更是水中佼佼者,就让我帮馨悦去看看。” 说完蓐收直接跳入水中,仿佛是为了炫技一般,一个巨大的龙身展现直追海怪而去。 那速度之快,叫人目不暇接,青姝震惊的张大了嘴。 “蓐收哥哥,竟然真的是青龙!” 赤水丰隆,羡慕的望着巨大的身影。 “皓翎青龙部有神龙血脉,蓐收更是嫡系子弟,原身乃是少见的青龙,是可以直接在海中任游的神族。 比起那海底妖王,九命相柳,对方更加强大,毕竟什么东西都有血脉压制。 说起来能让他们现出原形的,可真是少之又少了。” 赤水丰隆调侃的看着自家妹妹,青姝瞬间捂着小脸嘿嘿直笑,明显是情窦初开的样子。 涂山璟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望着小姑娘,心头叹了一口气,攥紧衣襟的手微微松开有些怅然。 长相思辰荣馨悦12 威风凛凛的青龙,本就做好了要在心上人面前展示的想法。 所以青姝实在是在对方身上开了眼界。 那威武的龙身,锐利的龙爪,无一不在展示着他的强大。 青姝有一瞬恨不得立刻扑过去。 毕竟这家伙太符合自己的心意了。 但是一想到这次的攻略目标是涂山璟。 青姝又忍耐了下来,菟丝花嘛,怎么可能只缠绕一种植物呢? 像她这种人自然是要广撒网一片又一片了。 不过为了不玩脱了,小姑娘还是十分克制自己的。 只不过当看着对方冲出水面,将一颗鱼丹红送到自己面前时,青姝还是兴奋的直蹦。 “哇,蓐收哥哥你也太厉害了,竟然是鱼丹红!还这么纯净,真是太厉害了!” 蓐收笑着用法术清除自身的水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涂山璟,凑到小姑娘面前自顾自的殷勤着。 “听说赤水氏自幼就在水边长大,若论泗水之术,也算得上是天下无双。 我如今也只不过是在丰隆兄面前卖弄罢了。” 赤水丰隆,连忙摆手,欣赏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和馨悦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里闪着星星。 很显然,这兄妹二人都十分慕强。 赤水丰隆对于蓐收也有了些许好感。 “蓐收兄你真是太客气了,若论对水的掌控,谁又比得上你们青龙族呢。 你今天可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这纯净龙族的血脉已经很少了。 没想到蓐收兄的真身竟然是青龙,那可是海中霸主,真是失敬失敬啊。” 得到了心中大舅子的认可,蓐收抿唇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他承认他就是故意卖弄,谁让这小姑娘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男人呢。 这些日子的赤水秋赛,就算小姑娘一向深居简出。 可是重大的场合还是露了几面。 就这几面,就不知道让他吃了多少飞醋。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身份,没资格吃醋,可是一想到小姑娘的天真明媚,没心没肺的模样。 蓐收自然充满了危机感。 他生活了好几百岁,终于有了个喜欢的姑娘。 他可不想磨磨唧唧的让别人得了先手。 别以为他看不到,涂山璟对小姑娘的在意。 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妻,还处处与自己争锋,这狐狸崽子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但不管怎么说,蓐收都有信心,自己比那只狐狸更适合馨悦。 毕竟馨悦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定然是不会愿意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的。 他哪里知道小姑娘就喜欢抢别人的,倒不是缺那一口,纯粹是为了刺激。 但是现在蓐收敢肯定,小姑娘心里应该更偏向于自己。 “馨悦,有了这鱼丹,你便可以在海底下自由游玩儿了。 到时候做成首饰,精美又好看,如果你喜欢就跟我说,我有机会再给你多寻一些。” 蓐收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就差把自己的心意张嘴说了出来。 身后的赤水丰隆轻勾唇角,握拳咳嗽了一声,连忙上前打断二人。 蓐收虽好,可他妹妹可是盯上涂山家了。 只要妹妹掌控的涂山氏,整个中原就彻底以他们赤水为尊了。 到时候他妹妹就是整个中原名正言顺最尊贵的女人。 就算是西炎王,也要掂量掂量。 “馨悦,看看得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快还给蓐收兄。” 蓐收听了这话刚要拒绝,就见馨悦撅着小嘴儿,可怜巴巴的看向蓐收。 “蓐收哥哥,你就转让给我,我愿意出高价。” 蓐收瞬间心头一软连忙解释。 “我刚才都说送给你了,自然就不用花钱了,这鱼丹虽然珍贵,可是我是龙族,根本就不用这些。 本来就是你发现的鱼怪,我只是顺手为之,你不用听丰隆兄的。” 馨悦这才喜笑颜开的接受了这宝贝,直接拿着鱼丹朝着在场的三个人显摆。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很是开怀,又想起了刚才的烤鱼,瞬间又回到了美食上。 馨悦食指不沾阳春水,根本就不会这些东西。 所以就坐着看着三个人烤鱼。 平静的大海上波澜壮阔,落日伴随着余晖跌进了海面。 彩霞伴着天边的云朵,渲染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望着漫天的黄粉色,馨悦忽然来了兴致,拉住涂山璟的胳膊。 “璟哥哥,你别烤鱼了,让我哥哥和蓐收他们来。 今天的落日这般美丽,不如你抚琴一曲,我为你伴舞如何。 如此美丽的大海,合该有一场歌舞。” 涂山璟感受着胳膊上的触感,微笑着点头答应了。 看着小姑娘,因为自己的一个点头喜悦非常的模样,涂山璟只觉得今天一天的郁气都尽数消散。 青丘公子闻名大荒,除了他的身份地位,最重要的还有他的能力。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论哪一个都是大荒顶尖的存在。 如今的涂山璟为了博美人一笑,特意拿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一把十分名贵的古琴。 随着悠扬动听的琴声,伴着夕阳默默的余晖,青姝在三人面前尽情起舞。 馨悦不是歌姬舞姬,自然不会跳那些搔首弄姿,狐媚勾人的舞蹈。 为了符合自己的人设和身份,馨悦特意跳了一曲祭神之舞。 那是用来祭祀的舞蹈,当然不是这个世界的舞。 从未见过的舞步,优美柔软的线条,不带半分魅惑,却有着十分神圣的无瑕。 天边落日的金黄余晖,照耀在大海和小姑娘的身躯上,让这一切都好像发着光一般的美好。 踢腿,弯腰,旋转,抬手,小姑娘的表情始终带着欢愉的笑,那么幸福纯美。 也感染了在座的三个男人,忍不住认真观赏。 今日的馨悦,穿了一身粉色的纱裙,裙摆处坠着无数精美的蝴蝶刺绣。 此处虽是海上,可是馨悦所到之处,运用了灵力,所以步步生莲,配上者辽阔的天空和大海,美的如梦似幻,见之难忘。 今天的一切都很美,就连海风吹落的发丝和裙摆舞动的方向都美得令人心醉。 只可惜这一切的美只有三个人看见了。 但好在有人真心欣赏,青姝此舞也不算白跳了。 长相思辰荣馨悦13 “馨悦,馨悦。” 寂静的卧室中,一片月辉洒下,香炉里上好的香料缓缓升起。 涂山璟,从睡梦中惊醒,狼狈的望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有些苦笑。 自从那天的一舞过后,涂山璟才彻底意识到,他一直以为是妹妹的人,早已经悄然长大。 是个足以让男人动心的女人。 那场美得惊心动魄的舞蹈,终究还是让涂山璟入了心。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母亲选定的未婚妻,涂山璟只能把一切压抑在心里。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族利益重于一切。 赤水一族太过强盛,家里之所以为他挑选了防风氏,不也正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妻族太盛。 到时候会谋取涂山家的利益吗? 所以他与馨悦注定是不可能的,他需要的是一个文静贤惠的妻子。 一个能够让他带得出去的涂山是宗妇。 至于馨悦。 她很好,却绝对不适合嫁入涂山家。 他们两家若是联姻带来的后果太大了。 不说西炎那边是否会担心,就说自己的家族那些长老们,也怕是会担心赤水对涂山的谋划。 早就明白这一切的涂山璟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心。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时,他还是忘不了那一抹绝美的身影。 他抚琴,她跳舞,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他们在那艘船上,相拥,相爱。 只是可惜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永远不会发生的梦。 一想到馨悦对那个叫蓐收的小子十分特别,涂山璟就忍不住一阵苦笑。 皓翎青龙部的蓐收,一个未来可期的能臣。 出身高贵,能力卓绝,又能讨馨悦喜欢。 他好像哪哪都好,好到让他找不出理由来让馨悦讨厌。 可是,心里那抹不甘,终究还是让涂山璟不能释怀。 “二少主,可是有事?” 门外传来了侍女担心的声音,涂山璟叹了一口气。 “无事,你们回去休息,不用守着了。” “这,是。” 像他们这种贵人,就连睡觉都要留着几个奴才守着。 如今听见自家主子吩咐,门外的奴婢也只能乖巧地退下。 只留涂山璟,支起身子,仰望着窗边的月色。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他的父亲。 那个为了家族娶了母亲,却真心喜欢上了一个奴婢,愿意与其同生共死的父亲。 就在两年前母亲去世,因为哥哥的态度巨变,涂山璟才从奶奶的口中知道了些许从前从未知道的事情。 关于大哥的身世,关于父亲的死因关于母亲一辈子的悔恨。 涂山璟忍不住有些苦笑,涂山家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情爱。 防风意映才是最适合他的人选。 至于馨悦,涂山璟,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馨悦不是当年母家的小丫鬟,更不会无缘无份的和自己苟且。 所以自己根本也没有机会和对方同生共死了。 涂山璟此刻忍不住唾弃自己。 馨悦是那天边皎皎明月,自己因为痴心妄想,竟然把他比作大哥的那个奴婢母亲。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而他有了前车之鉴,自然也不会重倒父亲的覆辙。 涂山家需要一个清醒理智的族长。 而他,一定可以做到。 同一片星空下,青姝听着系统的转播,忍不住偷笑。 这涂山璟还真敢想,不过他想的倒也没错。 现在的涂山璟自然不会像未来那般恋爱脑。 他拥有着世间最美好的一切身份,地位权力。 所以他就是喜欢自己,也不会如此全心全意。 在他的心里家族更重要,奶奶更重要。 所以他还是可以克制住自己内心那纷涌而起的感情的。 只不过想到涂山篌的准备, 青姝意味深长的笑了。 她要的可不是意气风发的青丘公子。 她要的是以自己为主,离了自己就活不了的狗。 虽然这个世界的主要任务是拆cp。 涂山璟是自己不得不攻略的人物。 但是青姝也没打算对对方低伏做小。 涂山氏的一切,她都很喜欢。 这些海量的资源和无尽的财富,以及这背后带来的奢华无度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赤水,和辰荣很好,但是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嫌养料多呢? 菟丝子,无花无叶,只有那不停盘绕的藤蔓。 他们可以生长得很长很长,可以吞噬周围的一切植物。 回想自己攻略的,那成百上千的对象,青姝忍不住笑的开怀。 多亏了有他们,才能让自己这个谁都看不起的菟丝子成为如今掌控所有植物的花神。 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得到更多,更多,更多! 涂山篌,快点儿,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是有趣的分界线…… 清水镇,酒铺隔壁。 “馨悦,你受苦了。” 赤水丰隆看着周围的环境,整个人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捏着自己妹妹的手,又心疼又无奈。 青姝抱着对方的胳膊亲昵的蹭着。 “哥哥,我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我们布局了这么久,马上就要收网了,哥哥可不要坏的事。” 赤水丰隆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捏了捏自己妹妹的小鼻子,带着豪情万丈。 “妹妹放心,哥哥已经期待好久了,到时候哥哥一定让你做这整个天下最幸福快乐的人。” 赤水丰隆是有野心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在原着里追随,什么都没有的玱玹,单看他在原着中走的每一步,没有一步错的,就可以知道赤水丰隆绝对不简单。 如今有了青姝这个心眼子贼多的妹妹,这兄妹二人强强联合,早早就算计了涂山家和未来的大荒之主。 如今青姝借着天时地利,早早的就搬来了清水镇。 特意选了玱玹未来开酒铺的地方,买在了他的隔壁。 一方面是为了等涂山璟,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等玱玹。 在青姝有意无意的透露之下,赤水丰隆早就把注意放到了这位无权无势的王孙身上。 经过多年的调查和走访,终于确定了玱玹的能力。 身在皓翎,有皓翎王的全力栽培,眼看着把对方唯一的女儿都给糊弄到手了。 身在西炎,又是嫡出一脉,虽然没有根基,但是五王七王实在愚钝。 他们的那些孩子们更是一个个纨绔,到底没有一个是中兴之主。 平心而论,矮子里面挑高个,还就玱玹有个人样。 赤水丰隆也不得不赞同自己妹妹的说法。 老西炎王只要不糊涂,就不会把江山交给那堆废物。 所以这兄妹二人早早就开始布局。 为了赤水的未来,为了妹妹日后的完美人生和自己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权欲之心。 只能顺着妹妹的心意让他来清水镇这个破地方布局一二。 毕竟这涂山璟已经被折磨两年了,按照自己等人安排的内应。 涂山篌也是时候要玩腻了。 到时候只要自己安排自己的手下把这涂山璟整到清水镇来。 这满身破碎,什么都没有的涂山璟,还不乖乖被自己妹妹拿捏。 赤水丰隆可不相信,这天底下有人能逃过自己妹妹的算计。 到时候赤水涂山背后所代表的势力,足以让自己妹妹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 长相思辰荣馨悦14 “六哥,抓药!” 馨悦带着丫鬟走进了回春堂,笑意盈盈的看着篮子里今天买回来的好东西。 这清水镇虽然偏僻了些,也落后了一些。 可是这民间的东西有民间的野趣。 一些手工制品和特色玩意儿倒是让青姝玩的不亦乐乎。 来到清水镇有些日子了,青姝特意开了一家花店。 说真的,这花店真是干赔不赚。 这清水镇的人家也都知道,这花店是外面贵族大小姐开的。 人家根本不为了挣钱,就为了玩儿。 指不定过几年就走了。 一开始众人对那店铺避之不及,毕竟那些贵族对于普通人来说,带来的麻烦可能是毁天灭地的。 可后来他们发现那花铺老板,不但为人和善,而且性子极好。 之所以来清水镇,只是过来游玩的。 玩个三两年玩够了,转身就走了,所以慢慢的众人倒也不再害怕了。 相反,花店的老板时不时的做一些促销。 众人也发现了花店很多的新用途。 比如花瓣泡澡的香包,用花做出来的胭脂,还有鲜花制成的糕点。 反正他们这店铺就像开着玩儿一样,各种新鲜的东西有的是。 弄的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和孩子们,经常会去周边看看。 遇到感兴趣的也会买一些,日子久了众人倒也习惯了这位娇小姐的闲情逸致。 小六听到了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连忙乐呵呵的跑了出去。 “来了来了!” 馨悦一眼就看见了笑的直呲牙的小六。 立刻拿出手中的单子,开心的递给了对方。 “六哥你可算出来了,上次我让你进的药草,你进了吗?” “进了进了,准备了不少呢,保准够你霍霍的。” 小夭开心的回复着对方刚说完,立刻尴尬的捂住了嘴。 “我的意思保准够你使用!研究!嗯…发明!” “噗嗤,好啦,六哥就别说客套话了,咱们可是老搭档了,快点儿,我回去还等着做菜呢。” 馨悦不计较对方的冒犯,反而十分随和。 毕竟这位可是未来的大王姬呀。 自己还要等着对方帮自己把涂山璟救活,在此之前对方还有用。 想到这段时间的有意结交。 青姝笑得一脸灿烂,他可是看透了。 这小六嘴上想过平凡的日子,说着不想惹麻烦,害怕跟那些大人物掺和上。 可心里怕是还没忘记自己王姬的身份。 所以她与这清水镇格格不入,看似混入其中,实则谁都没放在心上。 无论是老木麻子还是串子,在他心里都是他养的宠物。 真正能让他入心认真当朋友的,只能是跟他同等阶层的人。 清水镇的那些人随便说两句话还行。 小六明面上跟她们都挺好,实则根本没有把他们任何人当成朋友。 大概是心底的那份隐秘的高贵。 如今馨悦这个明显大家出来的贵族,只是随意与对方交往了几次,就让他好感倍增。 现在两人的关系明面上看不出来。 可实际上小夭心里,应该已经把馨悦的重要级别安排在了,清水镇很多老邻居的上面。 毕竟这才是他这个阶级应该能真心交到的朋友。 人心不外如是。 “哈哈,你啊,可真会折腾,这次又折腾出什么好东西来,到时候可要先给我尝尝呀。” 按着方子上的东西抓药,小夭一边抓着一边乐呵呵的。 那是打心眼儿里的真心高兴,可比平日里那表演式的虚伪强多了。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家小姐特地研发出来,用来提鲜做菜的好东西,我们家小姐给他起名字了,这个配料以后就叫十三香。 这十三种药材混合在一起用来做饭那是做嘛嘛香。” 站在一旁的小丫头扬起了下巴,十分与有荣焉。 这副单纯的模样看的小六哈哈直笑。 大概是因为小丫头没有看不起他,更没有因为他是老百姓而高高在上。 在他看来,馨悦是贵族,她的丫鬟却能如此平易近人,可见是真心把他当成了朋友。 所以小六干起活来越发卖力了。 “哈哈哈,是是是,上次做的那个酸梅汤啊,那可真是太好喝了。 我都没想到我这药店做出的酸梅汤竟然能卖得这么火爆。 这次这十三香啊,也一定是个好东西!” 八角、?花椒、?肉桂、?丁香、?小茴香、?白芷、?砂仁、?肉蔻、?陈皮、良姜、干姜、木香……。? 玟小六,把这些药材仔细的包裹好,开开心心的拿出了一个小篮子放在了里面。 “好了好了,馨悦老板快拿着。” 一旁的小丫头见状欢欢喜喜的接过篮子,将钱包里的钱币递了过去。 “好好好,慢走啊。” 送走了两个袅袅婷婷的身影,玟小六乐呵呵的掂着钱袋。 一转身便看见了从后院进来的老木直接将钱包扔了过去。 “哟,干什么呢?这么开心。”老木接过钱袋子看着玟小六笑呵呵的脸忍不住问道。 “这不是挣钱了吗,鲜花铺子的馨悦老板,又从咱们这儿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这次可赚大了。” 老木一听这话开心的打开钱袋连忙数着。 “好家伙,这馨悦老板可真够大手笔的。” 玟小六笑呵呵的坐在了正厅的躺椅上,将腿翘到了桌子上,显然十分得意。 “小姑娘嘛,好糊弄,像这种贵族啊,最好挣钱了。这不刚才说了,等祸害好了,还请我去尝尝他们新研究的东西呢。” 老木看着玟小六不着调的样子,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看看你一天东倒西歪的,哪有个正经样,人家馨悦老板性子好,不跟你计较,你别老欺负人家。 人家可是高等神族有大来头的,你就不怕得罪了人家。” 听到这话,玟小六哼了一声,十分不屑的说道。 “高等神族怎么了,人家就是愿意跟我交朋友,再说了,这馨悦老板都在这生活一年多了,她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呀。 就是一个没长大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不会那么轻易计较的。 这不是听说麻子快娶亲了,这才特意订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你还真以为人家缺了点东西啊,人家这是把我当朋友了,这才帮个忙。你呀,真是死脑筋。” 长相思辰荣馨悦15 老木听见这话,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心中也不禁感慨着。 这馨悦老板为人真是单纯善良可惜了,人家是高等神族,看不上小六。 要不然这么好的姑娘跟着小六一定能好好过日子。 正说着话呢,麻子和串子,从后院一溜烟的跑进来。 直接朝着玟小六躺着的地方走去。 二人你推我嚷的明显是有话不敢说。 最后还是麻子老实被推上前来,尴尬的说道。 “六哥,那个我发现咱们后院河边有个叫花子。” 麻子一开口串子也跟着走了,上来连忙点头。 “对对对,浑身是伤也太可怜了,要不咱们救救他。” 玟小六听见这话翻了个白眼儿,直接抬腿就踢。 那个叫花子,他早上出去刷碗就看见了。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一路走来,什么苦难没见过。 这清水镇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天下人谁不可怜? 他能拉着这老弱病残长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哪有那么多闲心去救别人。 好,就算他有一丝不忍,可是打心眼儿里,他就不愿掺和上麻烦。 所以一边提着麻子串子,一边嘴里嘟囔着。 “让你可怜,让你可怜,这清水镇谁不可怜!成天的发善心,你们自己都活不起了! 还不给我滚,赶紧干活去,成天天的除了不干活什么都干!” 麻子串子被踢的赶紧就跑一窝分散了,只剩下老木看着小六无奈的摇了摇头。 “孩子长大了给他们点面子,别老成天打打骂骂的。这麻子眼看着就娶媳妇儿了,让人看见多不好。” 老木张嘴说着,其实确实赞同小六的话。 这天下可怜人多了,他们能有今天也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要想救哪里救得起啊。 再说了,他打心眼里就只想过着平静的日子,压根不想招惹那些麻烦。 所以面对小六的话,他心里也是十分赞同的,就是有点心疼自己亲手拉扯起来的的孩子。 “行了老木,我知道怎么回事,不说了,今天为了等馨悦老板,我这都没出去。 她这好不容易把货取走了,我现在出去走诊了,你好好看店,我走了。” 背起了药箱玟小六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回春堂的大门。 想着中午可能就要吃到,馨悦送来的新奇东西忍不住嘴角带笑。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她是真的把那个姑娘放在了心上。 就像是一直孤单的人,找到了一个非常要好的闺蜜。 虽然因着他现在身份的问题,有些事情他不能表露出来。 但是不得不说对于馨悦,玟小六已经把对方当成了好朋友。 而此时正在小摊处挑着小玩意儿的馨悦,高兴的让摊主在自己的眉间印了一朵梅花。 这摊主是个女子,平日里卖些自己做的出差首饰和特色腌胭脂。 今日摊上还有不少印章式的装饰,各种各样的形状可以直接沾了胭脂印在脸上。 馨悦试的是梅花样式,那一抹嫣红的花瓣,让馨悦整个人更加美上了三分。 心情大好的馨悦正拿起小镜子臭美的照着。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巨力,直接拉扯着自己的胳膊,把自己搂进了怀里。 吓了一跳的馨悦,整个人都呆住了。 还是一旁的丫鬟反应过来直接就要推开玱玹。 “你干什么!敢对我家小姐无礼!” 出门在外的馨悦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莹莹似水的眼睛,额头的梅花映刻,更让她添了三分妩媚。 在那男人的纠缠中,素白的面纱,勾到了他胸前,馨悦的容貌就那么直直的展露在男人的面前。 玱玹原本激动的神情变得有些呆滞。 直到被小丫头推开,还是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啪!”一个巴掌甩在了玱玹脸上。 馨悦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流!” 玱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却在听见对方的话时,发现了对面的女子已经羞红了脸,怒气冲冲。 这才连忙道歉。“对不起姑娘,我认错人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要唐突姑娘的意思。” 馨悦愤怒的瞪着眼前的男子。 那张绝美的小脸上,因为怒气显得张牙舞爪的像极了发飙的小猫。 “流氓!哼!” 说完转身带着丫鬟,扭头就走,玱玹急切的上前走了两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放下手,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去。 直到这时,不远处的阿念追了上来,望着自家哥哥通红的脸。 满脸疑惑的说道。 “哥哥刚才怎么了!你脸怎么红了!” 玱玹遥遥的望着那姑娘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听见阿念对自己说的话。 掩饰性的转移目光,整个人难得有些慌乱。 “没事的阿念,刚刚只是误会,我认错人了。都是误会,没事了。” 阿念心疼着看着哥哥的脸还想说话,却被玱玹打断了。 “对了阿念你不是说想听故事吗?我早早就打听好了,这里有个清水灵石,讲各种故事。 老桑已经提前去了,我们也赶紧去。” 阿念哼了一声,明显不高兴哥哥被打,刚想低头说两句,却看见了自家哥哥胸前勾着的面巾。 “这是什么!” 玱玹低头一看,一个女子面纱正挂在自己胸前。 想到自己刚才孟浪的动作,和那姑娘气哄哄模样,玱玹忽然觉得耳根有些发红。 连忙想要将面纱拿下,却发现那面纱勾住了自己胸前的一个配饰。 玱玹看着阿念愤怒想要将面纱拿走的模样,立刻眼疾手快的将其拿到身后,连忙哄着小祖宗转移注意力。 而此刻撩动了玱玹一池春水的青姝,早已故作怒气冲冲的带着丫鬟来到了河边。 早在涂山璟出现在那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有暗处的人给自己报信了。 毕竟这涂山璟之所以能顺利来到清水镇,自己这一方可是出了不少力。 要不然这次他还真没准死在半路上。 只不过青姝并没有着急,而是让他先再受辱两天,眼看着玟小六放弃救治他。 这时候自己在过去没有了所有希望和生机的涂山璟,才会真正的向着自己。 当然了,至于如何把握时机不让对方截胡,这一点青姝拿捏的很到位。 这不当小姑娘装作怒气冲冲的来到河边撒气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只剩一口气的涂山璟。 掩去了眼底的笑意,青姝继续展现自己的演技。 长相思辰荣馨悦16 “啊,这是什么脏东西啊!小姐快让开一点,别让这晦气的东西弄脏了你的裙子。” 小丫鬟琉璃怒气冲冲的望着不远处的涂山璟。 觉得只是看见这样的东西,便已经污了自家小姐的眼睛。 这番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原本奄奄一息的涂山璟恍惚间清醒了一下。 听见熟悉的声音,涂山璟先是激动,紧接着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拼命的想要远离。 看着那孱弱的身体颤颤巍巍的,想要向远处爬行。 却因为受了重伤,只能原地踏步,青姝一阵好笑。 为了让这东西平安来到清水镇,自己的人可做了不少努力。 到嘴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 青姝故意放大了声音,怒斥了眼前的小丫鬟。 “够了琉璃,世人多艰难,面对困难,我们就算不伸以援手,也绝对不应该恶语相向。 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但是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定然要罚你。” 琉璃是馨悦的贴身小丫头,对于自家主的事儿,本就一清二楚。 刚才之所以这样也是故意的。 鲜花需要绿叶衬托,主子的善良也需要她的陪衬啊。 琉璃听到这话立马乖巧地认错。 “小姐您别生气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只是怕这些叫花子,起了坏心伤害了您。 您忘了您之前几次好心,却被那些叫花子给缠上的事吗,奴婢只是太担心您了。” 小丫头委屈巴巴的,可却侧面的好好托了一托自己的主子。 青姝闻言满意的看了对方一眼,温柔的朝着自家的丫鬟解释着。 “勿以善小而不为,我做了,我应该做的,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但我不能因为他们的错去牵连别人,这小乞丐已经很可怜了。 你就不要再恶语相向了,琉璃,掏出些零钱来。” 琉璃听话的将手中的钱包递给自家小姐。 青姝温柔的迈着步子,朝着涂山璟一步一步走去。 涂山璟勉强睁开自己肿胀的双眼,望着自己心中的人,顺着阳光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那洁白的纱裙和珍贵的绣鞋,就那么毫不避让的朝着自己一步又一步的缓缓而来。 涂山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逃。 离开这里,不让眼前的女子看见他的一切。 现在的他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让馨悦看到他这副样子。 只不过早就已经没了力气的涂山。璟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姝一步一步走近。 馨悦拿起荷包掏出了一些银子,轻轻蹲下刚想要递给小乞丐。 去诧异的惊叫了一声。“啊!” 涂山璟听到这声惊叫,整个人心痛如刀绞一般。 他最害怕的事情来了,看见他这副样子,馨悦一定嫌弃恶心坏了。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他? 他已经认命了,他也只想静静的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为什么老天还要拿他开玩笑? 让他在临死之前还要吓到自己的心上人。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如此挣扎求生。 被所有人厌弃的滋味,早就已经击溃了涂山璟。 如今馨悦的表现却像是插向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是他喜欢的人啊。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自厌毁灭的情绪纷纷涌上来。 涂山璟已经彻底的闭上眼睛,准备等死了。 只是下一刻他耳边传来的一阵声音,却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璟哥哥!是你吗?璟哥哥!快琉璃快过来!来人啊,快救人啊!” 一阵熟悉的香气扶住了他的胳膊。 涂山璟在这一刻,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那是馨悦最喜欢的香料。 是他在对方三百岁生辰送给对方的生日礼物。 那清香的怀抱传来的热度,让他觉得比太阳还要滚烫。 下一刻,拼尽全力睁开眼的涂山璟。 只看见了雪白的纱裙已经被他的脏污所侵染。 自己拼尽了全力,只仰头看见了对方那如白玉般的脖颈。 至于此刻,馨悦竟然毫不嫌弃的,将自己抱在怀里满是震惊。 “璟哥哥!是你吗!璟哥哥,你怎么会这样了!快来人,快来人啊!” 力气用尽,涂山璟奄奄一息的闭上眼。 身上传来熟悉的灵力波动,在毫不顾忌的拼命往自己体内输送。 涂山璟只觉得自己此生从未如此幸福过。 只是却又充满了一股自怨自弃的情绪。 他宁愿不被救赎,也不愿意坏了自己在小姑娘心里的形象。 那可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姑娘。 那个崇拜自己,依赖自己的小妹妹。 如今自己变成了这样,还有何颜面面对对方? 闻着熟悉的香气,涂山璟沉沉的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相比于玟小六那粗糙且贫穷的治疗方法。 辰荣和赤水自然有无数天材地宝帮他恢复。 只是最重要的一样,玟小六的血,需要对方奉献。 所以玟小六被哭哭啼啼的馨悦,一路强拉着跑回了自己的店面。 当看见那奄奄一息的身影时,玟小六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叫花子,怎么到了馨悦这里? 自己不救他,他还真会找人。 只是还没等小六吐槽,便听见了馨悦哭哭啼啼的求救声。 “六哥,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我一起长大的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呜呜呜,他失踪了好久,我们都找不到他,今天见到他,他居然被人害成了这个样子。 六哥你快救救他,我求求你了,他从小陪我长大,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馨悦这番情真意切感动了玟小六也全都落入了竹简清醒的涂山璟耳中。 最开始的治疗倒是很简单,依旧是上药敲腿。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馨悦家有更好的药,涂山璟比原来的恢复程度更好。 但是却仍然没有脱离危险,在馨悦的哀求下小六熬夜陪着涂山璟。 当然了,还有满是担心,时不时会过来看看的馨悦。 玟小六是个心硬却心软的人。 他对外人心硬,对自己入心的人却十分在意。 所以面对馨悦那般的恳求,他终于还是心软了。 不过是几滴血而已,玟小六也算大方。 眼见对方确实好转,玟小六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馨悦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可见是真把人放在了心上。 长相思辰荣馨悦17 小姑娘这一年多跟她的关系十分亲近。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难过伤心。 确认了对方度过危难的时候,玟小六这才松了口气,跟馨悦告退一声,这才离去了。 知道对方半夜会醒来,青姝早早的收拾好一切,画了一个心机,纯欲妆。 玟小六一走就乖巧的趴在涂山璟的 身边。 装模作样的照顾着,等着对方清醒。 毕竟这可是她敬爱的哥哥呀,这好感度现在不刷什么时候刷? 所以当涂山璟从鬼门关上清醒过来的时候。 一眼便望到了依靠在自己胳膊旁,疲劳昏睡的青姝。 小丫头眼眶微红,明显是哭过了。 即使此刻睡着仍然不安担心的模样。 灯光之下那瓷白莹玉的皮肤,和那深邃的眉眼以及诱人的红唇,都让涂山璟恍若隔世。 这梦一般的场景,已经多少年没有了。 这三年来他是受着哥哥的折磨,从未有过一天好受。 这般的场景,他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想象。 可如今这一切真实发生在眼前。 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 涂山璟的眼里划过一抹泪珠。 刺痛嘶哑的嗓子,一次又一次的无声张开。 嘴里喃喃叫着。“馨悦,馨悦” 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只是下一刻一声轻唤,打破了这一切。 “璟哥哥!快来人快救救璟哥哥。” 眼见小姑娘睡得不安稳,整个人皱着眉,进入梦魇。 涂山璟用尽全力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想要安抚对方。 却在碰到对方脑袋的下一刻,感受到眼前的女子迅速惊醒。 那张充满慌张和泪水的眼睛,瞬间与涂山璟对视。 “璟哥哥!”深深的喘着粗气,在噩梦中醒来的馨悦。 望见眼前的一幕,立刻流下泪来,连忙的拉住对方的手,凑近了彼此的距离了。 “璟哥哥!你终于醒了,你有没有事,你还疼不疼!” 小姑娘担心的模样彻底,让涂山璟浸湿了眼眶。 他用尽全力的摇了摇头,不顾身体上带来的疼痛,只想让那小姑娘能够放心。 嘶哑的嗓子,用尽全力,才吐出了两个字。“不哭” 可是这句话却像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瞬间让那绝美的人儿泪流满面。 “璟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害了你!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呜呜。” 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端着热水进来的琉璃,看见自家小姐哭成这样,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盆担心的走了过去。 “小姐你别哭了,你都哭了一天了,再哭眼睛会受不了的。 璟公子也会担心的,你快别哭了,让公子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青姝才强忍着悲痛的抹眼泪,想要露出一抹笑容。 “我不哭了,璟哥哥你不要担心,我已经给哥哥传信,让哥哥带着上好的药过来。 还有我没有告诉涂山家,老夫人这些年身体不好,若是知道你发生了这种事,一定会受不了的。 现在这情形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安心养伤就好了,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说。 璟哥哥,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涂山璟在听到自己的家族时,整个人瑟瑟的有些发抖。 直到馨悦说出没有告诉家里,才放松了很多。 心力交瘁之下,只能强忍着点了点头又在下一瞬,很快昏迷了。 琉璃见状赶忙燃起了一枝香。 这才连忙端着水过来,让自家小姐净手。 二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木屋,留下了另外的仆从看守。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青姝这才懒洋洋地斜在榻上。 “哥哥那里可有消息了。” 琉璃恭敬的回答着。“少主那里已经接到了消息,正在帮忙清除痕迹。 按照路程来看,后天就可以过来,不过少爷的意思是不想过来太早打扰了你们培养感情。” 青姝翻了个白眼,无语的望向窗外阴沉的天色。 “培养什么感情啊,这破地方真是一天都待不了。 那就告诉哥哥,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过来,现在这玱玹已经搬到咱们隔壁了。 差不多咱们就赶紧收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我可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琉璃满脸心疼的望着自家小姐。 连忙走上去给自家小姐捏腿。 “小姐再忍一忍,奴婢知道小姐受苦了,只是说咱们带着涂山璟回去,势必会引起涂山家的注意。 毕竟都在中原,咱们的一举一动有不少人监视着。 若是太早暴露对您的计划不好呀。再说了,我看今天的西炎王孙看见您眼都直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琉璃琉璃心如琉璃,是馨悦培养出来,专门伺候自己的小丫头。 所以很多事情上也经常为自家小姐出谋划策。 听到他劝说的这些话,馨悦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穷乡僻壤确实让她不舒服。 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这才是她该过的日子。 一想到这些日子受到的苦,青姝就已经给涂山璟默默记了,不知道多少笔。 等到以后他们二人成了婚,这涂山家的一切都要是她的! “对了,小姐,时间也差不多了,您好好准备着。清水灵石那边也该开始了。” 突然想起今天晚上还有一场戏,馨悦在丫头的服侍下褪去了外衣。 晚上那纯欲妆容,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清丽无双。 就这样,馨悦伴着一盏床头的小灯沉沉睡去。 而与此同时已经准备开始的清水灵石。 按照第一开始的吩咐,也替玱玹开始寻找起来。 石头中的画面一幅幅轮转。 玱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想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直到画面一转,一张绝美的小脸出现在灵石之上。 玱玹在对方想要继续转换的情况下瞬间叫停。“请等一下!” 灵石故作不明所以,停下了变化,更清晰的画面瞬间浮现。 夺尽了天地灵气的一张小脸儿,伴随着呼吸间的浮动,吸引了玱玹所有目光。 望着眼前的一切,对方不禁有些痴了。 只是下一瞬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玱玹立刻朝着老者问道。“敢问石先生,这个姑娘先生可知道对方身份。” 石先生回头一看,望着那绝美的身姿了然一笑。 “这位公子我知道你出身不凡,可是这个姑娘可不是旁人能轻易染指的。” “石先生,我只是怀疑她是我妹妹,并无别的想法。” 玱玹嘴上这么说,耳朵确实有些浅浅的发红。 “非也非也,这位姑娘的家世老朽知道,他绝无可能是公子的妹妹。相反,这姑娘父母双全,兄长俱在,绝对不可能与公子失散。” 长相思辰荣馨悦18 面对老者的如此肯定,玱玹眉头微挑,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旁边的归墟水晶。 “此处别无旁人,我又寻亲心切,石先生可否告知小子对方如何身份。 请石先生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对方真的和我妹妹很像。” 其实玱玹已经确定了,对方肯定不是自己的小夭妹妹。 但是如此女子,确实引起了玱玹的好奇心。 先不说对方的气质和绝美容颜,就说石先生这般笃定,想来对方的身份定然不凡。 如果处理得当,将来未必不是一番助力。 石先生迟疑的望向一旁玱玹带来的归墟水晶,最终还是财帛动人心,主动开口。 只不过这石老板偷偷摸摸,一看就是有所顾忌。 玱玹识趣的走上前去,任由对方附在自己耳旁轻轻的说着答案。 得到答案的玱玹,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缩,唇角那天然的笑意变得更深。 透露了秘密的石先生,则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继续变幻着。 直到最后,画面出现了玟小六。 那是一个睡的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的男子。 玱玹皱了皱眉头,失望离去。 只不过想到今天意外得到的消息,玱玹还是觉得没有白来。 竖日清晨。 清水镇热闹的开始了新的一天。 玱玹一大早从外面买了不少吃食,准备回家拿给阿念。 只不过在回来的时候,深深的望了眼自家酒肆旁边的花店。 看着仍然紧闭的花店,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芒,紧接着又扬起了温和的笑脸,朝着自家走去。 涂山璟今日早晨是被一阵清幽的饭香唤起的。 已经有多久他没有闻到如此浓郁的饭香了。 或者说自打被哥哥囚禁开始,涂山璟就已经陷入了地狱。 被鞭打的血污,地上爬行栈道的污垢。 以及被肆意辱骂泼洒的秽物,即使勉强吃上两口脏了臭了的饭,萦绕在他鼻尖的也永远都是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有多久他没有闻到过这寻常的饭菜香气? 带着渴望的目光,涂山璟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便看见了,端着饭菜进来的丫鬟和迎着光走进来的馨悦。 馨悦看到了涂山璟的清醒,立马担心的坐过去,整个人拉住了涂山璟的手。 “璟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六哥说你熬过昨天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璟哥哥,你醒的正好,厨房刚刚送来了早饭和汤药。 小六哥说了,你很久没有正常吃饭了,只能先喝些汤汤水水。 等你休养过来之后,才能正常进食,不过你放心,我在里面用了不少灵物。 这些东西可以迅速修复你的身体,你一定很快就会恢复的。” 涂山璟嘶哑着嗓子想要发出声音,却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 青姝连忙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 语气温柔又耐心。 “璟哥哥,你别说话了,你的嗓子也受伤了,现在每说一句话都犹如刮心刺骨一般疼痛。 这样,你把话写在我手上,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涂山璟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对方穿着一身碧绿色的纱裙,虽然简朴,不如往日的华贵,却带着一股生机勃勃的盎然。 是他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的模样。 用尽全力点了点头,涂山璟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在馨悦的手中开始写字。 不要告诉涂山家。 七个字却写得颤颤巍巍,肝肠寸断。 馨悦看到对方这副模样,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璟哥哥,你放心,我知道的涂山家富可敌国,背后势力深不可测。 又有谁能越过层层防卫谋害涂山家未来的族长。 除了内贼,我想不到任何人,璟哥哥,是不是涂山篌!” 小姑娘说的狠厉,可是眼角的泪却流个不停。 像一只柔弱的小兔子,强忍着伸出了自己的利爪。 涂山璟痛不欲生的想要摇头,却又在看见对方水光盈盈的眼睛时,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光是这个态度,明眼人都知道了答案。 馨悦强忍着泪水说话,已经变得磕磕巴巴充满了哭泣声。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向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我和哥哥有多担心。 我们在到处找你,到处打听线索,可是我们找遍了大荒,都找不到你的踪迹。 后来哥哥跟我说,清水镇鱼龙混杂,又是个三不管的地带。 也许这个地方有可能有你的消息,因为这一句话,我就从轵邑城,偷偷的来到了这里,整整找了你一年多。 这里的日子我吃不好,穿不好,每天都要防备着自己的身份被人拆穿,若是让西炎王知道了,恐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我和哥哥这么担心你,你却又对伤害你的凶手如此包庇。 爱你的人你不珍惜,不爱你的人你视若珍宝。 让亲者痛仇者快,璟哥哥,我讨厌你!” 馨悦说完,松开了握着对方的手,转身就跑。 涂山璟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望着远去的方向,心中仿佛被无数风雨侵蚀。 他勉力的抬起手,想要呼唤对方。 却得到了已经消失的背影,和琉璃这个丫鬟愤怒的眼神。 端着药的琉璃,看到这副场景,怒气冲冲的,朝着涂山璟说道。 “璟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家小姐呢! 自从知道你失踪之后,我们家小姐吃不好睡不好,每日都担心你。 整个中原包括你们涂山家自己都放弃了你,他们明面上说是在找你,实际上根本就已经当你死了! 是我们家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求着我们老爷,动用辰荣和赤水两族的势力,全力的搜救。 三年了,整整三年,所有人都放弃了,只有我们家小姐和少爷没有放弃。 为了这事兴师动众,不知道受了家族多少排头,一年前,听人说起清水镇鱼龙混杂。 如果真有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定是这里,我们家小姐才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亲自过来。 璟公子,你知道她顶着多大的压力吗! 小姐那么一个热爱自由的人,因为西炎王的忌惮,这么多年,除非重大事情根本就不敢离开轵邑城。 却因为你,如此奋不顾身,你知不知道昨日看见你,小姐有多高兴。 公子变成那个样子,别说是奴婢,就算来个涂山家的人都不一定能认出你来。 可我家小姐却一眼就认出了你,找到你了高兴,看见你受伤难过,我们家千尊万贵的小姐。 昨日硬生生的伺候了你一整天,怕你难受,怕下人不尽心。 亲力亲为的,去处理那些连我们都嫌弃的污渍。 昨天一晚上更是心疼的没睡觉,思考了一宿,究竟是谁害你,想要为你报仇。 可你现在却偏袒那些坏人,去伤害我家小姐!我们家小姐还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要不是计较着青梅竹马的情谊,她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现在可好了,里外不是人,早知道我们家小姐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小丫头怒气冲冲的放下手中的药碗,转身也离开了屋子。 只是即使这样,还不忘吩咐门口的小厮。 “去,把药和饭给公子喂了!省得咱们家小姐担心!哼!” 长相思辰荣馨悦19 走进门的小厮满脸平静的端起药碗,涂山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辰荣家,一直保护馨悦的暗卫。 他焦急的伸出手来朝着门外,好像要告诉对方自己对馨悦的在意。 可是那小厮面无表情,只是耐心地扶起涂山璟在对方焦急的目光中,若无其事的喂药。 涂山璟闭上嘴巴不想喝药,他现在只想找到馨悦,想要赶紧跟对方道歉。 他不想让对方与自己生气,更不想将这个唯一在乎自己的人弄丢了。 只是如此行事,最终只得来这位暗卫的叹息。 “公子,您别着急了,还是好好喝药。 有什么事情等你养好了身体再跟小姐说。 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平日里全家上上下下没有几个人敢和小姐对着干。 所以小姐的性子难免骄纵了一些,只是小姐如今这般也都是为了公子。 属下知道公子的意思,但是您和小姐一起长大,应该知道小姐的性子。 这个时候,谁去都不管用的。您还是先赶紧喝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有以后。” 一行清泪从涂山璟的眼角划过。 他的目光痴痴望着门外,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只是面对暗卫的喂药,却是张口麻木的喝下了。 他的喉咙受过伤,每一次吞咽都仿佛犹如刀割凌迟一般。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边不停流着泪水,一边机器的吞咽。 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外,仿佛在期盼那个人再次迎着阳光走向自己。 直到这药喝完,涂山璟突然吐出了一口血,吓了暗卫一跳。 只不过对方还是犹如死尸般的模样,了无生机的躺在那里,不再反应。 暗卫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往对方身上输入灵力。 一边输入还一边不忘了小声安慰着。 “公子,小姐的性子娇,也许明日就好了,到时候又该心疼担心你了。 您如今这般不愿治疗,让明日的小姐看见,岂不是又要跟着担心难过。 我觉得刚才琉璃有一句话说的对,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您的仇人是谁,属下不知道,但是小姐这几年为您的所作所为,属下真的看在眼里。 如果您真的有事,少爷和小姐真的会伤心。” 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让涂山璟的心变得越发愧疚。 人这种东西,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贪婪且不知足的。 你越是对他没有好脸,他就越惦记着你。 正如如今的涂山璟。 距离涂山璟被救回来如今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因为上好灵药的加持,涂山璟的伤已经好了不少。 虽然仍然要瘫痪在床,可是嗓子却已经隐隐约约能说出几个字了。 但是距离上一次馨悦离开,两个人至今没有再见面。 涂山璟一次又一次的期盼,又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直到今天他的嗓子终于能出声了。 凝望着继续为自己喂药调理的暗卫。 涂山璟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 “馨悦呢?” 暗卫愣了一下,叹了口气,给涂山璟擦掉了漏出来的药汁。 “小姐,今日与隔壁酒铺子的轩公子一起出去游玩儿了。公子不用担心,小姐身边很安全。” “轩?”涂山璟难以置信的吐出了这个字。 暗卫轻轻点头,为难地说道。 “小姐说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自由过,现在能出来,她要为自己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不值得的事,根本不必让她放在心上。” 涂山璟,抬起修养不错的手指,抓住了眼前暗卫的袖子。 一双精致漂亮的狐狸眼中隐隐含着泪水。 大半个月过去了,因为用灵药的原因,对方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毕竟脸上的都是皮外伤,神族的灵力和灵药加持让涂山璟比原来好的更快。 此时那张俊美无仇的脸上流露出的悲苦和难过,足以让任何人动容。 但这并不包括早就心如冰室的暗卫。 他这些日子之所以这么多话,不过是因为他们家小姐要求罢了。 如若不然,他可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眼看着对方还想说话,暗卫叹了一口气将对方抓住自己的手轻轻拿了下来。 “璟公子,您的嗓子还没好,还是少说两句,要不然您这刚恢复的嗓子怕是要受不住。” 涂山璟深深的望了眼前不敢看自己的暗卫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这一抹笑容中带着沉沉的死气,让他整个人像一朵糜烂的山茶花。 暗卫假装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眼底闪过的幽暗,任由对方按照自己小姐的设想,越发变态。 被轻轻放好的涂山璟看着侍卫,端着东西远去。 透过那扇开合的木门,深深的看着自己仅仅能看到的见方风景。 很可惜,那简陋的风景里面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人。 轩,这个陌生的名字已经在他的耳边出现了好多次。 与此共同传来的,还有蓐收,离绒昶,和无数贵族公子。 当然后面的这些只是带来的一些问候和礼物。 真正陪在馨悦身边的,是最近获得馨悦喜欢的轩。 枕着柔软的枕头,涂山璟目光幽深地望着房顶的位置,忽然他笑了。 笑得那样明媚张扬,像极了曾经肆意潇洒的青丘公子。 只不过下一刻,那一抹笑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目光森冷的让人发抖。 原本受伤的手正抓紧着身下材质上好的丝绒软垫,没有人知道涂山璟在想什么。 除了青姝… 清水镇的小河旁,一块翠绿色的花布铺在了草丛里。 花布上摆着一盘又一盘精致的点心和水果。 馨悦坐在其中欢快地端起酒杯,朝着对面的男人比划。 “你输了你输了,喝酒喝酒!” 玱玹,阿念,玟小六,还有青姝,这四个人各坐在绿布的一角。 手里还各自拿着,制作精美的木质卡片。 玱玹望着对面欢快的女生,眼底闪过一抹流光,故作无奈的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旁边傻乎乎跟着起哄的阿念无奈的笑了笑。 “好好好,我喝,愿赌服输,我是发现了,你跟阿念可真相见恨晚,我的妹妹联合着她的姐妹一起整我,我怎么能不输呢。” 阿念听了这话,高兴的搂着馨悦的胳膊撒着娇朝着玱玹说道。 “哥哥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才没有耍赖呢,是你输了,输了就要喝酒!” 馨悦挑了挑眉言语活泼大方,语气也带着欢乐的朝对面的男子笑着。 “对啊,这玩牌本来就玩的团队协作,我和阿念一伙,你和小六一伙,我们两个打,你们两个怎么能叫耍赖呢。” 玟小六笑呵呵的喝着酒,饶有兴致的看着玱玹。 “轩哥,我可是喝了,你可不能因为你酒量不好就找理由不喝呀,人家俩姑娘看着呢,你好意思吗。” 玱玹笑着无奈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不过对方的动作却让青姝,心底忍不住嗤笑。 这玱玹还真是心机,喝个酒在这装什么呢? 谁家好人那么喝酒啊? 从这儿诱惑谁呢?烧里烧气的,这可是变着法的勾引自己啊,真是心眼子贼多。 长相思辰荣馨悦20 “小姐,少爷来了,在店里等着您呢。” 众人玩的正开心,站在一旁的琉璃,忽然走上前来。 青姝听到自己哥哥来了,高兴的站了起来。 那优越的身姿,完美的曲线,就那么一下子展现在了玱玹面前。 毕竟此时的三人都坐在地上,只有这姑娘站了起来。 很多东西一目了然,实在诱人。 其他人没有多想,但是身为男子的玱玹。 却忍不住红了耳根,整个人不自在的离开了视线。 只是在面对那声哥哥的时候,仍然还是认真听了起来。 “太好了,阿念,六哥,玱玹,你们三个玩斗地主,我哥哥来了,我要去找我哥哥了。” 少女笑的甜如蜜糖,满是明媚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动。 阿念早就听说自己这位小伙伴儿,跟自己一样,有个哥哥。 在清水镇的这些日子里,她认识了隔壁邻居家的馨悦。 虽然她看不起清水镇的这些贱民。 但是不得不说,阿念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 一见到馨悦,就算不喜欢也明白对方绝对不是清水镇的这些普通老百姓。 毕竟对方也没怎么遮掩那身贵族气质,根本遮掩不住。 认识之后对方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明确的告诉自己,只是出来游玩。 相比那些粗鲁又肮脏的贱民们。 阿念还是喜欢和这些贵族小姐玩。 毕竟馨悦还是很有趣的一个人。 虽然他很不满意新交的朋友,总会带自己跟着那个中年男人玟小六玩。 但是一想到自己哥哥也经常跟着自己玩,两个女人身边只有一个男人,阿念其实是不开心的。 现在多了一个玟小六,省得哥哥注意到那个女的。 也省得那个女的打哥哥的主意,一举两得。 好在接触下来那个玟小六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总体来说,有馨悦在中间做粘合剂,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阿念也早就知道了这个新任小姐妹的身份。 辰荣馨悦,一个身份地位都不输自己的女子。 虽然不满她的出现,夺走了哥哥的目光。 但是看着她明显对自己哥哥不感冒,甚至与自己亲近,竟然是因为蓐收的原因。 阿念瞬间就开心了起来。 毕竟蓐收这些年的小动作,阿念不是没发现。 她可是皓翎山上的小魔王。 蓐收那家伙春心荡漾的模样,就算想要隐藏也瞒不过他。 一来二去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阿念反倒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小姐妹。 毕竟她和蓐收,明显就有点两情相悦的意思,不会跟自己抢哥哥的。 只要不跟自己抢哥哥,阿念自然乐得与对方交好。 毕竟哥哥说了,他现在一无所有需要有氏族的支持。 阿念只是刁蛮,却不是傻。 在这些大人物身边和特殊阶层里生长,她天然就有着对政治的敏感度。 这一点可比小夭强多了。 如今听到对方的哥哥要来,阿念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大荒赫赫有名的赤水公子。 “你哥哥来了?我也要去看!”阿念咋咋呼呼的跟着站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都站了起来,毕竟这时候坐着就不太礼貌了。 面对阿念的小要求,青姝毫不客气的摇头拒绝。 “我和哥哥都好久没见了,才不要你们打扰呢。你们接着玩,等我跟我哥哥见完面之后,我会带着他去你们酒铺喝酒的。” 说完不等拒绝,小姑娘直接拉着琉璃向远处跑去。 那活泼欢快的身影,气得阿念直跺脚。 “讨厌讨厌!辰荣馨悦,你这个讨厌的坏女人!凭什么不让我去啊?烦死了!” 玱玹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深深的眯了一眼,这才笑着连忙安抚阿念。 “好了好了,阿念,人家家人团聚,我们确实不适合打扰。 不过,馨悦就住在咱们隔壁,只要他哥哥一出门,咱们就能看见。 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你既然不想玩儿了,咱们也先回去如何。” 阿念看了一眼地下的纸牌,有些不舍,却发现了吊儿郎当的玟小六,整个人不屑的哼了一声。 “哼,回去就回去,我才不跟他玩儿呢。走了哥哥!” 小姑娘说完这话,拉着玱玹的手直接离去。 半点没给玟小六留面子。 小夭也不在意,乐呵呵的端起了地上的点心盘子吃了起来。 还是玱玹,回头朝着对方客气的点了点头并且喊道。 “那六哥这些东西就都归你了,我先失陪了。” 玟小六一听这话立马笑了,这些东西可不少呀,先不说吃的,就说装这些吃的盘子和美酒。 就连垫在地上的这块布都够做一身衣裳了。 想到这里玟小六可不觉得自己被施舍了。 他乐呵呵的卷起旁边的四个角,再把酒壶拿在手里嘿呦嘿呦的背着东西回家。 整个人笑的那叫一个畅快,一边喝着酒,一边哼着歌,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可难堪的。 而此刻的赤水丰隆,正坐在涂山璟养伤的木屋里,满脸担心的安慰着。 “璟,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前些日子家族有急事,我实在忙不过来。 又怕动静太大了,引起那些探子的注意,毕竟馨悦偷偷到这里已经很出格了,要是因为我动作不当,让这丫头被发现,西炎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 所以这才迟了大半个月,才来看你,璟你不要介意。” 涂山璟的嗓子被重点照顾过,此刻多少能说出一些字了。 面对眼前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涂山璟的泪眼汪汪,整个人劫后余生的喜悦。 “不怪,该谢谢你。” 这一句话说的坑坑洼洼的,可是却没有人计较。 赤水丰隆也明白对方的处境,心疼的握住了对方的手,整个人愤怒又无奈。 “璟,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我这次又拿来了好多灵药,一定可以治好你。 到时候我们倾尽涂山和赤水两族的能力,一定能给你报仇!” 涂山璟原本还有些触动,可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却瞬间黯淡了下去。 因为是狐狸,所以显得整个人委屈巴巴的,称得上一句楚楚可怜。 赤水丰隆全做不知,只是憨直的问着。 “璟,怎么了!你放心,不管对方有多大的能力,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是我没说对,又让你想起那些受伤的时候了,对不起啊景,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会说话的。” 赤水丰隆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像根本没想出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引得好兄弟这样。 涂山璟眼里划过一抹流光,楚楚可怜的抬起头,满是悲哀的,轻轻摇了摇头。 “是我大哥。” 长相思辰荣馨悦21 “涂山篌!” 赤水丰隆瞪大了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窒息。 不过随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愤愤的捶了捶床铺。 “好啊!我说呢,馨悦一直让我往里查,我把所有人都想过了,但压根没想过你大哥和你奶奶。 怪不得我一直一无所获,他怎么敢的,他怎么这么狠心!” 一次又一次的仇恨加深。 赤水丰隆想起妹妹的计划,越发卖力的表演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老夫人一直阻挠我探查,这…” 这句声音越来越小,涂山璟整个人却充满了一股浓郁的死气。 只是这股死气混合的杀意,隐藏的很好,让人看不出来。 赤水丰隆摇了摇头,好像刚反应过来似的,抓住了涂山璟的手连忙保证。 “没事儿的璟,你放心,你获救的事情我谁都没说。 是馨悦给我传的消息,让我过来再说。对了馨悦呢?我来了这么半天了,她去哪儿了? 没找着人的时候,整天担心的要命,这找着人了,怎么整天都不见人影!” 一直伺候涂山璟的暗卫,面对自家少主的询问,连忙站起来解答。 “回少主,小姐和友人出去踏青了。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赤水丰隆,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虽然想要埋怨却咽了回去,只是语气有些不快,言语间竟然带着些委屈地说道。 “这小妮子越来越野了,就知道蓐收蓐收,连我这个亲哥哥还有璟你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都不管了。 看我回来怎么说她。”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语气却躲闪的很明显,只是为了面子强硬开口。 涂山璟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强忍着控制自己的动作,只是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可怜巴巴的望着眼前的兄弟。 “是我不好,我让她失望了。” 又是这几个字,吭哧了半天,那破锣似的嗓子,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赤水丰隆面带不解,涂山璟满面愧疚,还是一旁的暗卫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 “小姐猜到了伤害璟公子的人是谁,只是当时璟公子并不想报仇。 小姐一时生气,这些日子都没有来看璟公子,现在整日与隔壁的兄妹玩闹。 除了吩咐属下照顾公子,平日里…” 赤水丰隆,皱紧了眉头,有些不悦却又有些无奈。 “平日里怎么了?” 暗卫低下头继续说道。“平日里谁提起璟公子,小姐都会生气,一天到晚除了休息,根本就不回来。 还说…还说等公子过来,就要回家,让公子继续照顾璟公子。” 涂山璟早就知道了那丫头的脾气。 心中也忍不住顿顿的生疼。 他当时并非真的原谅了自己的哥哥,不愿报仇。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万念俱灰,一时钻了牛角尖。 谁知道却因此伤害了自己喜欢的人。 这些日子,涂山璟躺在这里只能靠暗卫隐约传来的消息,窥探着心中的馨悦。 他痛苦难受极了,他只想立刻抓住馨悦,告诉他自己会听她的话。 让她不要再跟自己闹脾气了 ,是自己的错,只要他想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不要再不理他,不要再忽略他,更不要放弃他! 只可惜那小丫头心狠的很,而她那一份偏爱也不是给自己。 想到自己如今残破不堪的模样,涂山璟简直快要被自己心底的恶意掩盖了。 他现在能够维持着青丘公子的模样,也不过是强撑罢了。 丰隆的到来是他唯一的机会。 虽然知道小丫头迟早会消气的。 可是他受不了了。 他受不了一日又一日的等待,一日又一日的避而不见。 他想要靠近她,留住她,占有她。 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让她日日与自己相处一处,让她永永远远的属于自己。 涂山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想象中的亲情,完美的外表,引以为傲的能力,和自己那名扬大荒的琴技。 现在他只是想要拥有辰荣馨悦! 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谁也不能夺走! 丰隆来了,那小姑娘一定会来的。 这次他一定会坚定的告诉她,他错了,原谅他,不要离开他! 果然听到了暗卫的话,赤水丰隆生了怒气。 “馨悦怎么回事!璟都这样了,还闹什么脾气!平日里怎么任性都可以,这个时候犯什么倔!快去把人给我叫来!” 吩咐好了手下,赤水丰隆,愧疚的望着涂山璟。 “璟,不好意思,你也知道,馨悦从小就是这个脾气。 她就是这样,只有放在了心上才会在意,她这么做也是因为太在意你了。 要不然她根本不会跟你赌气这么长时间,毕竟这小丫头对于不在意的人…” 赤水丰隆还没有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了愉悦的女声。 “哥哥!” 涂山璟收回了所有思绪,痴痴的望向木门外面。 渴望着院里的青姝,能够推开这扇门,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欢快的走进来。 可是想象中的人而没有进来,只听见她在院子里开心的朝着奴婢吩咐。 “琉璃,快去把哥哥叫出来,我在大堂等着他。” 这道声音响起,听见的不只有涂山璟,还有赤水丰隆。 赤水丰隆,尴尬的望了望自己的兄弟,摸了摸脑袋,眼神里是十分的迁就。 可涂山璟根本不在意眼前男子的模样。 他失魂落魄地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是有些悲伤和难过。 但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遮掩住了多么令人恐惧的幽光。 他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表露出来分毫,那个女人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赤水丰隆只装作没看出来,轻轻咳嗽了两声,大声的喊道。 “馨悦,我在你璟哥哥这里,你赶紧进来,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涂山璟迅速调整好自己,睁开眼睛期待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门外的女人犹豫了很久,这才哼了一声,推开门闯了进来。 粉嫩的纱裙,遮不住少女灵动的眉眼,青姝气鼓鼓的走了进来,侧过身去,故意不看涂山璟。 “臭哥哥!人家想着你巴巴的过来,你竟然凶人家!哼!” 丰隆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安抚自家的小祖宗。 “好了馨悦,你和璟的事我已经听到了,璟在这里也道歉了,现在璟这个样子,你就这么狠心,看都不看他吗? 当初是谁不远万里来到了这里,又是谁担心的吃不着睡不着,馨悦不许让一时的脾气伤害了自己在意的人。 璟他现在很需要我们的陪伴,你竟然因为一时脾气,整整半个月都不来看他,你忘了这些年璟对你的好了吗!” 丰隆说的情真意切,当然了语气柔和,循循善诱,虽然字面上都是指责,但说的话却温柔无比。 馨悦仿佛有些触动似的,偷偷瞥了一眼涂山璟。 看到他明显好多了的模样,装作不在意的右转了过去。 “他哪里就需要我了,他需要的是他大哥,我们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在人家心里根本不重要。” “馨悦,我错了,是我不好,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深情的狐狸眼中满含泪水,涂山璟说出的这句话,仿佛带着犹如高山般的深情。 简直把我见犹怜演绎的淋漓尽致。 弄的原本还有些铁石心肠的馨悦,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倔强的不肯服输。 长相思辰荣馨悦22 倔强的馨悦,弄得赤水丰隆也有些无法。 不过看着满眼泪珠,可怜巴巴的兄弟,丰隆难得硬气了一回。 这大小伙子直接站起来走到自家妹妹身边,强制性的把人拉过来,让她对着涂山璟。 “馨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璟生气!你忘了这些年璟对你的好了吗!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整日怄气,只能让璟不安难过。 我告诉你,现在一切都要先紧着璟休养身体。 有什么事情等他好了再说,你不是闹脾气吗?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把我当哥哥,你以后每天必须乖乖的为璟喝药! 少一碗你就别认我这个哥哥了!” 赤水丰隆,难得对自己这个妹妹疾言令色。 可是说完看见妹妹委屈巴巴的神情,明显也有点不忍心。 只是望着眼泪汪汪的涂山璟又再次狠下了心。 “馨悦,我知道你因为什么生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都不是璟! 没有资格替他做任何决定,救他是我们自愿的,是因为我们的情谊。 但是我们不可能仗着这份情谊去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 更何况,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现在已经跟你道歉了,也知道了你的苦心,你竟然还因为这点小事儿闹起了脾气。 是忘了这几百年,璟是如何爱护你,保护你了吗! 从小璟还有我看着你长大,他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赶紧跟璟道歉!” 涂山璟连忙摇头挣扎着想要说话。“不用,是我的错。” 话刚说完便看见了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满脸委屈和愤怒的朝着自己道歉。 “对不起,璟哥哥。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躲着你了。 你跟哥哥先说话,我先去休息一下,等晚上你喝药了我回来喂你。” 说完小姑娘抹着眼泪直直的就跑了出去。 涂山璟伸手想要拦下,却被赤水丰隆给阻止了。 “馨悦…” “行了,璟,你就别惯着她了,我这几百年难得教训她一次,你可不许给我拆台。 这小丫头就是面子上过不去,过两天就好了,璟,你不要生馨悦的气,你知道的…” 赤水丰隆还想劝和,涂山璟却难受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之所以难受,完全是因为心疼小姑娘。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哥哥奶奶有所期盼。 可面对这兄妹二人的一套连招,什么涂山篌,什么涂山老太太,全部已经被涂山璟放弃了。 他现在心里满心满眼只有难受的小姑娘。 这世上已无爱他之人,丰隆和馨悦是唯一真心对他好的了。 他不能放弃,也不愿意让他们伤心。 最终丰隆陪着璟,好好的说了一会儿话。 赤水丰隆这才害羞的表示想要离开一下去安慰小姑娘。 躺在屋里休息的馨悦,拿着一张纸条斜靠在床上,正在细细的看着。 一眼便看见了自家哥哥毫无顾忌的推开门走进来,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哥哥!” 丰隆笑了笑,随手关上门,连忙走到妹妹床边。 坐在床边心疼的摸了摸馨悦的头发,还没说什么,便被小丫头愤怒的拍开。 丰隆连忙低伏做小,哄了半天,这才把人哄笑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哥哥也是为了你呀。 要是不说重点,怎么让璟对他那哥哥奶奶寒心啊。 等除了这些障碍,以后涂山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馨悦笑着将手边的字条递给了赤水丰隆。 丰隆明白这是妹妹不跟自己生气了,立马开心的接过纸条。 望着纸条上的信息,赤水丰隆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勾的这位皓翎大王姬。” 纸条上清晰的写着玟小六的生平以及她所遭受的一切。 其中包括性格弱点以及一些小习惯,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馨悦点了点头,无所谓的说道。 “赤水需要更高的身份来维持荣耀,涂山氏还不够,若哥哥能娶了这大王姬,日后就像有了免死金牌。” 赤水丰隆,微微皱眉,将纸条点了点。 “可这大王姬是赤宸孽种,就算皓翎王认,在中原可是有不少仇家呢。” 辰荣馨悦撇了撇嘴,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如果可以,妹妹也想复辟我们辰荣国,能当国主,谁又愿意当奴隶呢。 可我们都知道,这整个大荒千千万万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两国之间虎视眈眈。 纵使我们中原再有实力,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和平时我们算是有一些重量的砝码。 战乱时我们不过是随手可灭的棋子,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想要复国基本已经不可能了,那么为了我们自身的权利和背后的利益,有些东西就是必须要牺牲的。 皓翎大王姬的身份确实复杂,可谁呢,人家有一个身份特殊的母亲呢。 至于跟赤宸有仇的那些人,杀的杀死的死,早就没剩几个了。 毕竟那家伙当年可都是照着灭族去的,留下的这些有仇恨的也都是因为姻亲。 倒是有几个旧势力的残余,可要争论起来,他们除了暗地里刺杀,明面上是没有任何可能伤害到这位王姬的。 只要咱们防范得当,再稍微护一护,这些人就都不敢动手了。 要是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去死,几个灭绝的破落户,还想挡着咱们赤水和辰荣馨前进,实在是不自量力。” 赤水丰隆皱了皱眉,心疼的望向自己的妹妹。 “馨悦,这些年辛苦你了,都怪哥哥,让你在西炎受了那么多苦,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想得到的,哥哥都会帮你。” 馨悦笑的开心的进了自家哥哥怀里。 光顾着心疼妹妹的赤水丰隆,根本没看见,他的神魂上已经缠绕了无数的绿色藤蔓。 鲜嫩翠绿,却又无根无叶,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吸收着无数的养分。 安排好了一切兄妹二人就开始了自己的分工。 馨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走相柳。 他可不想让这位大荒第一杀手,跟小夭有机会培养感情。 至于那情人蛊,馨悦倒是觉得是个好玩意儿。 日后可以让自己哥哥把他整过来。 种在自己跟相柳身上,自己再做些手脚,这日后自己跟涂山璟在一起相柳也好有点参与感不是吗? 长相思辰荣馨悦23 “这是任务。” 杀手们接任务的暗堂里,相柳一身漆黑,疑惑的望着眼前的纸条。 发放任务的老板,殷勤的说道。 “这个任务不但悬赏巨大,而且雇主点名了,让大荒第一杀手,亲自动手。 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对方的要求很宽松,只要人死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产生什么后果都无所谓。” 像他们这些做暗杀的,虽然是杀人,但是也分种类。 雇主的要求千奇百怪,有要求毒杀的,有要求造成自然死亡的。 各种死法,层出不穷,更别说大荒之中都是神族妖族。 每次刺杀过后带来的麻烦都各有不同。 有些雇主会特别要求,不会引起任何后续麻烦。 当然了,相应的价钱也就更高。 这次有人指名让相柳来,还花了这么大的价钱,相柳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值这个价。 “涂山篌?这可是涂山家的公子,如今的涂山主事人,这是谁呀?竟然这么大手笔。” 暗堂老板笑呵呵的迎合着。“这人呢,确实身份高了一些,但是人家这金额也是十分丰厚啊。 一分钱一分货,您看看这单您是接还是不接呀?” 相柳看了看纸条上的时间,三年之内。 思考了一下现在辰荣那些人的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好,这单我接了。”接过老板送过来的定金,相柳转身一跃。 一袭黑影瞬间消失,暗堂再次恢复寂静。 清水镇后山之上。 因为麻子婚事,不得不上山采药的小六,苦哈哈的捶着自己的脚。 今日真是流连不利,没遇到什么好药不说,不知道哪里走错了竟然摔倒扭了脚。 一想到这山上都是什么人,玟小六整个人的脸都皱了起来。 在这山上待太久是会有危险的,除了那些蛇虫鼠蚁大型野兽,更可怕的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相柳,和他背后的那些义军。 若自己真的一不小心被抓到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无奈的玟小六只能剪了一根粗壮的树杈,一瘸一拐的在山上寻找着。 灵力低微的他没有注意到,在他不远处的身后,有一个男子早已默默跟了很久。 “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相见相思,相见相思…” 兜兜转转的玟小六还是发现了朏朏的粪便。 按照原来的老办法,坐在山谷中唱着歌的小六,还是吸引到了自己的猎物。 一只活泼可爱的小东西,蹦蹦跳跳的朝着小六过来。 这次虽然没有了相柳和毛球,但是早就准备好的赤水丰隆和大型凶兽却一样都少不了。 英雄救美这种玩意儿虽然老套但管用。 不理会进展顺利的赤水丰隆。 馨悦如今正在扭扭捏捏的给涂山璟喂药。 对方的嗓子虽然好了很多,但仍旧有伤。 每一次吞咽都让涂山璟撕心裂肺的疼。 但是眼看着认真细心的馨悦,正满脸担心的给自己喂药。 涂山璟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比蜜还甜。 只是一想到小姑娘这些时日的作为,涂山璟垂下浓密的睫毛,故意装作痛苦万分的模样。 那般脆弱无助以及痛苦足以让青梅竹马的小姑娘担心不已。 眼看着馨悦为自己忙前忙后,涂山璟的心诡异地满足。 感受到对方怀中的清香,涂山璟忽然想把时光都停留在这一刻。 甚至阴暗的想着自己的病,如果永远不好就好了。 只不过一想到那些男人健康完整的模样,想着他们一个个纠缠在馨悦身边。 涂山璟眼底的红光一闪而逝。 直到馨悦千辛万苦的喂涂山璟喝完了这一碗药,小姑娘已经被折腾出了汗珠。 轻柔的绣帕拂过小姑娘的脸颊。 喝药都没有力气的涂山璟,正用尽全力给眼前的女子擦汗。 馨悦愣了一下,愧疚的张了张嘴,心虚的模样表现的十分明显。 这让对面的男人忍不住喜悦了一刻。 “璟哥哥,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你是病人,应该我照顾你才是。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弄得我好愧疚。” “馨悦,是我做的不对,你不要这么说,你很好,你不应该愧疚,应该是我惭愧。” 费力的说完这些话,涂山璟娇弱的咳嗽了两声。 引得馨悦连忙轻抚他的后背,又心疼又愧疚。 “璟哥哥,你别说了,这些日子是我不好不应该跟你闹脾气。我…我只是心疼你。” 小姑娘好像终于放下了这几天的脾气。 终于真正的向涂山璟敞开了心扉。 感受到这一切的涂山璟唇角微微一勾,用尽全力的将手抚到小姑娘的头发上。 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温柔偏爱。 “我知道,馨悦,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至于我大哥,我想通了,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说的对,我应该更珍惜,我爱的人才是。” 浓烈且直白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倾泻出来。 涂山璟试图看到馨悦的反应,却无奈的发现小姑娘除了开心,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太好了!璟哥哥你能想通就好了,我之所以之前那么逼你,是因为有些事情,一旦突破了底线,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你哥哥这么对你,就算你放过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他只会以为你在暗中积蓄力量,憋着害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很多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就像欲望的闸门一旦开了就关不上了。 他如今已经把你折磨成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恨呢! 你和哥哥还有我,我们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也不比我哥哥差什么。 我怎么能眼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受了这么大的罪,无动于衷呢。” 馨悦说着说着就有些委屈,整个人眼泪汪汪的。 涂山璟看的感动不已,忍不住伸手拉住了馨悦的手。 “馨悦,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嗯嗯。” “真的,一切都会好的,等过一段时间,你我,还有丰隆,我们又会像小时候那样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馨悦刚想笑着答应门外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馨悦,你快出来呀,我和哥哥看你来了,你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好了今天要找我和哥哥玩吗! 我都等你一天了!” 门外传来阿念的声音,涂山璟怔怔的望着馨悦,就在刚刚,自己心上的姑娘一听到别人的名字,便欢喜地撒开了自己的手。 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呵呵,馨悦你真是不乖,女孩子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掺和上他那个哥哥? 小的时候你明明最听话,最懒得出去。 除了自己和丰隆,基本上都不见外人。 为什么你的世界里要有那些闲杂人等? 只有自己和丰隆不够吗? 只要你想要,璟哥哥什么都可以给你。 为什么别人只是一句话就能让你欢喜的离开我? 馨悦,不乖的孩子是要受到教训的。 长相思辰荣馨悦24 “璟哥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跟我的朋友说一声。” 馨悦高高兴兴的跟涂山璟解释了两句,便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一开门便看见了,刚进后院没有多久的阿念。 当然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望见那熟悉的身影,青姝开心的朝着对方奔去。 直到凑近了面前,这才停了下来,满是兴奋的打着招呼。 “蓐收,你怎么来这儿了!你不是在忙吗!” 青姝清脆的声音,透过小院传到了涂山璟的屋子里。 原本就有些阴郁的涂山璟,瞬间锐利的眼眸。 “蓐收!”这两个字轻轻的在唇边咀嚼,涂山璟勾起了一抹悲凉的笑意。 阿念看见自己的小姐妹满眼都是蓐收,心情更好了。 只要对方喜欢蓐收,不盯着自家哥哥, 她就还跟对方是好朋友。 “过来给阿念送点东西,顺便过来看看你。” 蓐收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眼神却有些飘忽,明显有些脸红了。 阿念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我来了这么久了,你都没送东西,还是我传信回去说馨悦也在这里你才过来的。 你说那些话都像骗鬼一样,哼!” 蓐收一听这话,连忙朝着阿念低伏做小。 “哎哟,我的王姬殿下,臣哪敢啊,这不是陛下担心您,特意多准备了一些东西,让臣送过来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懂的都懂。 蓐收作为皓翎重臣,送东西这小事儿,派点侍女过来就行了,哪里用得上他亲自来一趟。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馨悦勾了勾唇,故作不知,只是望着对方哄着阿念的模样,沉下了脸。 那副模样馨悦清楚,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 相比于阿念嘴里念叨的哥哥玱玹,其实蓐收才是对方的亲表哥。 蓐收的母亲是皓翎王的姐姐,说起来也有皇室血脉。 两个人才是真正的血脉相连,跟玱玹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没有血脉亲情的哥哥应该更近才是。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身边又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 如果没有馨悦的话,对方大概率是会喜欢上阿念的。 可如今有了馨悦掺和,对方就真心只把阿念当成妹妹了。 但是即使如此,馨悦也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被别人占据了心神。 虽然自己选择涂山璟,可不代表自己就能容忍蓐收亲近别的女人。 所以刚才还雀跃的馨悦,此刻明显已经冷下脸来。 蓐收一直羞涩的没敢看馨悦,所以才迟迟没有发现。 直到终于把阿念哄好,惦记着心上人的蓐收,猛然间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了对方的脸色不是很好。 “馨悦,你怎么了?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相比于刚才的活泼灵动,小姑娘现在的态度属实让人吓了一跳。 蓐收愣了一下,赶紧给小姑娘找理由。 却没想到馨悦并不买账,只是冷着脸看着阿念。 “对不起了,阿念,今天实在没办法招待你们。 我哥哥生病了,我要照顾他,没法跟你出去玩儿了。 既然蓐收大人在,那你们也可以先出去玩一下,等我有空了再去找你。” 阿念从不在意别人的脸色,或者说她从来不在意身份比她低的人的脸色。 所以馨悦的变化她根本没有在意。 今日她过来,不过就是为了带蓐收过来。 之所以如此行事,除了想过来看自己的小姐妹,还有就是自己的小心思。 毕竟自己的玱玹哥哥,这段时间表现的实在太异常了。 如今蓐收来了,阿念是打心眼儿里开心,在他的想法里,只要这两人在一起了,自己哥哥就会变回原来的哥哥。 所以如今面对对方拒绝,阿念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深想。 毕竟她早就知道馨悦的哥哥来了。 只是没听到对方生病的消息啊。 “你哥哥不是今天刚来的吗?怎么这就生病了?” 蓐收还想要说话,却被阿念打断了。 馨悦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个男人只是十分平静的说道。 “是另一个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哥哥还等着我喂药呢。 你们就先回去,等我有机会了再过去。” “馨悦,用不用我帮忙。”蓐收不是傻子眼见对方突然冷淡,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下意识的就想找机会留在这里和对方说上两句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却没想到他们家的小祖宗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好好,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忙。” 说完直接拽着蓐收的手就走,那毫不避嫌的模样深深刺痛了馨悦。 蓐收愣了一下,看见了馨悦的表情,连忙抽出手来,想要转身解释。 却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直接离开原地关上了门,理都没理自己。 再一回头,阿念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干什么呀蓐收,快走啊,没看见馨悦姐姐有事儿吗?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啊。” 蓐收眉目一肃,刚想跟阿念说点什么,迎面就看见了站在馨悦店门口的玱玹。 阿念一看见玱玹,理都没理对方,直接朝着自家哥哥跑了过去。 “哥哥!你是来找阿念的吗?” 玱玹笑了笑,向院内张望,没有看到想看的人,眼睛一转,张口就来。 “对呀,哥哥想看看阿念有没有出事,怎么去了这么半天还不回来。 对了,不是说找馨悦玩吗,馨悦人呢,你们不一起玩吗?” 阿念撅了撅嘴巴拉着玱玹的袖子就往家走。 蓐收看着远去的身影,脚步停顿了一下,深深的望着被关上的木门,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屋内的涂山璟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小姑娘,目光幽深而晦暗。 直到听见对方离去的声音,这才看见小姑娘怒气冲冲的跺了跺脚,拉着脸来到了自己床边生闷气。 涂山璟有些难受,却又不得不扬起笑脸,准备安慰生气的小姑娘。 刚想开口,却看见馨悦,委屈巴巴的朝自己诉苦。 “璟哥哥,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涂山璟勾了勾唇角用温柔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小姑娘。 然后缓缓的点头,认真且专注。 眼见对方答应馨悦,这才委屈巴巴的说道。 “如果你整天对一个姑娘百依百顺,又叫她小祖宗,又哄着她,又毫不避嫌的拉拉扯扯,那么你对那个小姑娘是什么感情啊。” 长相思辰荣馨悦25 涂山璟知道馨悦说的是谁。 凭借狐族优秀的耳目,即使受伤他也可以轻易听到院中的谈话。 小姑娘如今明显就对蓐收,有了嫉妒。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这说明小姑娘心里有了他。 虽然这个认知在他没受伤之前就知道。 只是那个时候的涂山璟,还认为感情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喜欢馨悦,但比不过家族,比不过奶奶,比不过兄长。 所以他选择放手,虽然心生醋意,却仍然看着她一点点喜欢上蓐收。 因为他已经有了未婚妻,是家族为他选的防风氏,一个合格的大家主母。 但如今不一样了。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家族放弃了他,哥哥伤害了他,奶奶包庇凶手,亲朋无一相救。 他往日里的坚持和尊重,如今看来就是一场笑话。 他只有馨悦了。 他也只想要一个馨悦。 所以他是绝对不允许这段感情再继续发展了。 想了想小姑娘的性情,涂山璟目光一转,便已经想好了应对方式。 只见他温柔耐心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好似话中有话似的含情脉脉。 “你知道了?” 馨悦一愣,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知道什么?” 涂山璟害羞的低下头,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他英俊的五官早已经恢复了。 身上的伤还在,却不影响他的绝代风华。 他低下头去,满脸通红,明显有些躲闪。可是语气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知道了我喜欢你。” 只这一句话,馨悦整个人都愣住了,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可接下来涂山璟的话,却让她整个人都无法回神。 “其实馨悦,我不想说的,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想默默的藏在心里。 就像你说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小祖宗,一直哄着你,顺着你,想让你过得好,关心你,疼爱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从未想要挑破过这段感情。 只是今天你问出来了,我也想勇敢一次。 没错,我是喜欢你,所以你说的那些我都做过,我也都是自己愿意的。 我不想给你造成任何障碍,我只是想默默的对你好。 馨悦,其实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伤心。 你对我避而不见,你跟我生着闷气,这样的日子简直让我比死了还难过。 我受过这世间最恶毒的酷刑,也承受着最痛苦的伤势,但是都没有你这几日对我不理不睬,更让我难受。 馨悦,我不知道你从何知道了我的心事,但是你既然问我,我就告诉你。 如果我这么对一个女孩子,那就说明我爱她。 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馨悦整个人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那手足无措的模样,让涂山璟偷偷的攥紧了拳头。 想到了自己的心思,涂山璟又继续说道。 “其实你不用为难的,我一开始就没想要你回应过我。我只是想默默的守着你,看着你,让你幸福,让你快乐。 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就当做没有发生,我以后还是最疼爱你的哥哥。” 说完这话,涂山璟忍不住苦笑,漂亮的狐狸眼也泛起了泪珠。 “其实如果是以前我还有勇气跟你说这些,但是现在我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又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这样的我连我自己看着都厌恶,一个残缺破旧的我,又怎么配得到心中的明月呢。 馨悦,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忘了今天的话。我永远当你的哥哥,永远默默守护你。 答应我好不好。” 带着哭腔的请求,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给哭软了。 馨悦一面不敢置信,又一面有些心疼。 只能手足无措的揪着手,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苍白。 “这样就代表喜欢吗?默默守护…” 涂山璟自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里有话是他们这些小狐狸的特长。 今日他不但能顺便表白,再卖一波惨让对方联系到,不好意思拒绝。 还要给情敌致命一击,将他和别的女人扯上干系,再也洗不清楚。 他明白馨悦的个性,那是个说一不二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回头的人。 一举三得,涂山家的狐狸从来如此。 面对对方,可怜巴巴的小声喃喃,涂山璟带着一丝悲凉的浅笑。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真心喜欢,早早就避嫌了,馨悦,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辰荣馨悦好像被点醒了一样,忍不住苦笑。 “是啊,原来如此。” 别带苦涩的说完这句话,小姑娘好像还不死心似的望向了涂山璟。 “璟哥哥,那如果有一天你身边又出现了另一个女孩,你跟她志同道合很说得来。 你会喜欢那个女孩吗?” 涂山璟目光深沉的摇了摇头,带着不容置喙的诱惑。 “不会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知道你介意的是防风意映,可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真相。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之所以同意这门婚事,不过是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而且你好像并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让你困扰,像我这样的身份也是注定要有一个妻子的。 防风意映只不过是意外闯入我生活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对她礼貌客气,甚至也让他享受各种各样女主人才能享受的待遇。 可是我心里的人从未改变过,但我不愿意为难你。 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馨悦,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卑鄙了,我对不起防风意映小姐,可是我… 如果没有这一遭,我会将这件事隐藏一辈子。 可是如今在生死之间,我什么都看透了,今日你说的这些话,想来是从哪知道了我的龌龊心思。” 忍不住苦笑,涂山璟整个人委屈巴巴的我见犹怜。 他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极了悲痛万分。 “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对不起馨悦,我不敢奢求的。” 说着说着,涂山璟忽然激动的吐出了一口血整个人虚弱的颤抖。 馨悦吓了一跳,连忙施展灵力,不断的传送进涂山璟的体内。 过了好半天才把人安抚下。 望着对方期待缠绵的目光,馨悦不知为何心跳的十分迅速,一时之间双目绯红,低下头去,有些不敢面对。 丝毫没有看到涂山璟眼底闪过的红光,那是涂山家特有的迷惑之术。 长相思辰荣馨悦26 作为皓翎的重臣,蓐收能留下的时间自然不长。 甚至为了来这里送东西,他可是求了不少人帮忙。 又许诺了自己师父很多条件,这才抽出时间过来的。 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知道好长时间没见过的小丫头,如今在这里罢了。 蓐收不是傻子,相反的他聪明极了,只是在外面他一向将聪慧隐藏起来,表现出那些洒脱不着调的模样。 今日馨悦的模样,明显就不对劲。 明明自己刚来的时候,小姑娘是那么开心的奔向自己。 怎么说了没两句话,整个人就生起气来了呢。 见惯了赤水丰隆和馨悦相处的模样,蓐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阿念做的有何不妥。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对阿念就像赤水丰隆对馨悦。 这是很正常,且没什么可深究的。 但今日小姑娘的表现却让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和阿念并不是亲兄妹。 还有就是小姑娘可能吃醋了。 好不容易想通缘由的蓐收,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甜,焦急的又一次跑来铺子里。 他想在临走之前和小姑娘解释清楚。 毕竟他们青龙部的真身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他愿意为了小姑娘展现出来,其实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当他在过来找馨悦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小姑娘已经出去了,并不在家的消息。 蓐收有些恼怒自己刚才都不开窍,放着眼前的贴身丫鬟连忙解释着。 “我真的有急事要找馨悦,麻烦你通传她一下,就说我知道自己错了,我…” 刚想解释什么的蓐收,忽然就看到了门口熟悉的身影。 馨悦拿着一篮子小吃,欢欢喜喜的往家走来。 远远就看见了站在自己家铺子门口的男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好不容易看见人了,蓐收哪能让人跑了? 连忙的追上去,凭借着自己的大长腿,三步两步就拉住了馨悦。 “馨悦!你等等,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解释的。” 在涂山璟那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馨悦随意敷衍了对方两下,就以散心的由头,离开了自家铺子。 为的就是让蓐收一下子找不着人。 也是为了把人引出来。 毕竟在铺子里可是有涂山璟,要做点什么可不容易。 自己三心二意脚踩几条船,可不能被人发现了。 毕竟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涂山璟。 小姑娘今日特意把人调出来,就是为了吃肉。 蓐收这口她惦记好几百年了。 想到对方强健的体魄,优越的身形,还有那张可爱的娃娃脸。 真是充满了矛盾却又诱人的小妖精。 涂山璟如今快疯了,再不抓紧时间吃肉,等到对方好了自己可就没时间了。 所以小姑娘见到蓐收,就已经打定好主意要干坏事了。 果然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从街上走到了河边。 从繁华的街道纠缠到了无人的小河。 望着气鼓鼓的姑娘,蓐收可不是没嘴的相柳。 他连忙开口解释着生怕少说一句话,对方就不理自己了。 “馨悦,对不起,我不应该跟阿念拉拉扯扯,可是我一直把阿念当成亲妹妹。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是她表哥,难免就亲近了一些。 不过她从小就喜欢玱玹,我跟她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你相信我! 我就只把他当成妹妹,就像你跟丰隆一样!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我保证我下次一定会跟她注意距离,除了你,我不会让一个任何一个女子近身! 馨悦,馨悦,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立即向你提亲!” 青姝听到这些话,人都快麻了。 自己还想整点儿误会纠缠什么的折腾折腾。 这臭小子的思路这么清晰,条理这么分明,让人一点误会的可能都没有。 天啊,这小子简直是谈恋爱圣体!这谁跟了他,那真是放心妥妥的。 可他把这些话都说了,自己还怎么作妖啊! 馨悦一时之间有点后悔,不想搭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蓐收。 但是看着远处的小河,瞥了一眼对方紧实的肌肉 ,小姑娘偷偷咽了一口口水,闭着眼睛拼了。 果然在对方拉扯自己的时候直接转身,猝不及防的撞进他怀里。 下一刻,蓐收整个人都愣住了。 香甜清冷的滋味,像是最最清新的花瓣钻进了他的嘴里。 看着闭紧双眼睫毛微颤的小姑娘,蓐收先是呆愣,紧接着狂喜。 下一把,用自己紧实的胳膊搂紧了怀中的软香。 河边的柳树随风摇摆,碧波上荡漾着树叶是那样唯美。 青姝体验了一把,斯文败类。 蓐收一个极品,一个她期待已久的极品。 皓翎以白色为贵,蓐收长期穿着洁白的常服。 衣服上绣着密密麻麻的隐形金线,尊贵奢华,又低调唯美。 十分符合皓翎的传统,又为他自带了一股说不出的儒雅和斯文。 但是当着常服被褪去,隐藏在圣洁白色下的是令人震惊的力量,和无尽的爆发力。 随着蓐收越来越激动,和小姑娘的有意引导。 忘情的二人竟然跌进了河里。 只不过没关系,强大的蓐收大人早就织好了结界。 一条威风凛凛的青龙,在小河中彰显他的威能。 谁都没想到,仅仅是两下拉扯,一个亲吻,事情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但是少年人情之所至,偶尔受些刺激,荒唐一下也能理解。 唯一不能理解的,大概是英雄救美后抱着玟小六回来的赤水丰隆。 不远处熟悉的气息让赤水丰隆瞪大了眼睛。 那遮天蔽日的结界,更是让原本专心勾引小夭的男人差点没咬碎银牙。 为了不打扰妹妹的兴致,妹控的赤水丰隆,还是乖乖的转身绕了路。 只是心里却恶狠狠的瞪向了那若隐若现的青龙身影。 该死的男人这么不值钱,一点都不矜持,活该被人甩! 如果说赤水丰隆之前还对蓐收有些愧疚。 毕竟自家妹妹玩儿心大又不着调,明显不是个良人。 利用蓐收对上涂山璟,让他还有些愧疚。 可是现在,蓐收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贱男人,贱男人!这些野男人就是不自爱!教坏了他的妹妹!他香香软软的妹妹呀! 长相思辰荣馨悦27 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小夭,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可是鼻尖却时不时传来好闻的松木味道。 感受着温热的怀抱,小夭迷迷糊糊的清醒。 一抬头便看到了十分俊朗的少年。 赤水丰隆,看见人醒了,粲然一笑,十分热情的朝着怀里的人开口。 “小兄弟你醒了,你没事儿了?” 玟小六愣了一下,只看到阳光下少年那坚毅的面庞和灿烂的笑容。 那般热情开朗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微微心动。 如此亲密的动作,让一向孤单的小夭,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却在对方十分自然的放下自己后,隐隐有些失落。 “咳咳,多谢这位公子,在下玟小六,是清水镇的小药师,刚才真是多谢公子搭救了。” 赤水丰隆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克制住自己嫌弃的目光,想起妹妹给自己的画像,笑得越发灿烂了。 “原来你就是玟小六医师啊,太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赤水丰隆,馨悦是我妹妹。 我老听她提起你,说你是个很好的人,馨悦说你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很有趣也很讲义气。 我妹妹平日里脾气不好,很难相处,能让她真心认同的人,一定是很好的人。” 赤水丰隆小小的自报家门,顺便再吹捧对方一波拉近关系。 果然此话一出玟小六立马羞红了脸。 不单是因为一个俊美异性对自己的夸奖,更多的还有那少年真挚炽热的目光。 让玟小六难得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个少女。 都说食色性也。 玟小六这么多年在清水镇装男人。 说到底也没忘了自己是个姑娘家。 更别说清水镇这个破地方,哪有什么优秀的男子。 赤水丰隆的出现,实在是整个清水镇从未有过的俊朗帅气了。 再加上刚才自己被那熊精突袭时,眼前少年的挺身而出。 玟小六至今还记得在自己昏倒之前,少年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面前的英武的模样。 这让一向没皮没脸,十分开朗的小夭,也不禁有些羞涩。 心里没有弄懂自己的想法,却在下意识间,好感度倍增。 “原来你就是馨悦老板的哥哥,真是幸会幸会。哪有馨悦姑娘夸奖的那么好,是馨悦姑娘自己单纯善良,才会引得别人对她散发善意。” 赤水丰隆看着眼前不敢正眼看自己的玟小六,笑得开朗热情,又带着一丝男性的温柔。 “好啦,相逢就是有缘,你我如此相见也是有缘。就不要客套来客套去的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六,你就叫我丰隆,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今日不知为什么看见你就觉得欢喜。 可能是咱们天生有缘不如兄弟相称如何。” 玟小六一听这话,想要客气一下,却被对方的真诚炙热的眼光看的一顿。 最后还是微笑着应下了。 “对了,丰隆,你怎么会在后山上?” 说完这些客套话,玟小六忽然想起了对方的来意。 这可是赤水家的公子,后面可是有辰荣军,人家亲自上山,别是背后有什么深意。 面对玟小六的试探,赤水丰隆,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脸上还是笑的宠溺。 这三分温柔的模样,又让好久没见过世面的玟小六愣了一下,躲闪着避开了目光。 “还能为什么呀,馨悦这小丫头,早早就听见后山有朏朏出没。 她呀,最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了,今天我刚过来,就支持着我上山去给她抓。 说什么后山都是辰荣军,我武力高强不容易被抓。 这不是吗?没办法,谁让这丫头是我妹妹呢。” 赤水丰隆说着还十分开心的看向玟小六。 “对了,小六你去后山干什么?后山这么危险,要不是我出现,你就被那些妖精弄死了。 下次可不要一个人乱跑,后山很危险,真有什么困难就去馨悦的铺子找她。 说是我让去的,无论是钱还是东西都能帮上一把,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 说着赤水丰隆,十分自然的揉了揉玟小六的头。 这极致的身高差,让两个人竟然有些诡异的般配。 感受到头顶宠溺的抚摸,玟小六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赤水丰隆。 赤水丰隆一愣尴尬的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不好意思啊,小六,我平日里跟我妹妹就这样,我看你瘦瘦小小的,下意识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弟弟妹妹,所以你不在意?” 刚才开朗热情的少年,现在小心翼翼的眼里的尊重和平等让人那么心动。 玟小六愣了一下,低下了头不自在的连忙转移话题。 “没事了,没事了,你刚才不是说要把我当弟弟了吗?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对了,你上山抓到朏朏了吗?” 赤水丰隆,耸了耸肩,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的。 “本来都快抓到了,结果是知道遇到了你和那只黑熊精,就把那些小东西给吓跑了。 完了完了,这次馨悦又要撒娇闹我了。” 玟小六一听这话有些愧疚,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赤水丰隆。 “不好意思啊,丰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的话,你一定就能抓到了。 要不我跟着你去向馨悦解释,然后改天我再陪你一起去抓。” 玟小六愧疚的望向眼前的少年,他一向不喜欢欠人情。 可今日这个刚认识的少年,确实帮了他很多。 这是她从未想过,也从未奢求过的。 丰隆看着少年愧疚的模样,噗嗤一笑,直接大手一挥。 只见少年的左手右手各有一只可爱的像兔子一样的小动物。 “朏朏!” 赤水丰隆,笑着望向小夭,然后伸手把一只递给了对方。 小夭毕竟是女孩子,自然也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 所以也没有深想,接过了那只朏朏,喜爱的摸了摸。 “骗你的,我抓到了,我毕竟也是灵力高深的人啊。不但抓到了,抓到了两只。 这样,今日你也受惊了,这只就送给你,都说朏朏能解忧,你好不容易上一趟山,也不能空着手回去。 算是我这个当哥哥的送给你的见面礼,谢谢你一直照顾馨悦。” 玟小六一听这话连忙推辞,伸手就要把东西递回去。 “不行不行,这东西这么珍贵,还是留给馨悦,我就是一个普通百姓,怎么配养得起这些。” 却没想到下一刻一只修长的大手又揉上了他的头顶。 “ 朏朏能解忧,虽然我们今日才第一次见,可是我总觉得我们有缘分。 收下,就算我这个当哥哥的一点心意,还是说你不想认我这个哥哥呀。” 长相思辰荣馨悦28 “蓐收,你个混蛋,你放开!” 馨悦用力撕咬着眼前男人的肩膀,可惜对方是青龙真身,咬了半天连个印儿都没有。 要不是蓐收害怕对方磕着自己的牙,撤去了防御,只怕馨悦都要捂着牙说牙疼了。 都说龙族强悍,蓐收算得上是个中翘楚。 从青天白日到月上柳梢,这家伙就跟不知道累似的。 把小姑娘从意乱情迷,弄到哭泣不止。 最后更是演变成化悲愤为动力,全心全意的反抗。 可是都没抵得过对方的诱哄和强大的实力。 眼看小姑娘恼怒都不行,蓐收也是有苦说不出。 他也不想的。 是那丫头主动张的嘴。 她要是不亲自己,自己何至于如此失态呢? 面对小姑娘的反抗,蓐收十分懂行的表示这就是闺房情趣。 别问他为什么懂行,龙族一向如此。 再说了,也许是小姑娘第一次没经验,忍不住动用了灵力。 这两个人欢好的时候,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被对方吸取。 就这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生气,恼怒了。 一想到小姑娘不算高超的能力,蓐收表示他强悍的很,经得住对方吸收。 所以此刻,河底下那条威风凛凛的青龙已经不知不觉间被无数青绿色的细藤缠绕。 甚至把对方跃跃欲试的攻击,自认为那是娇娇弱弱小姑娘猫儿似的反抗。 美人乡,英雄冢。 蓐收实在是不想放,也不愿意放。 两情相悦的感觉太好了,一想到小姑娘今天主动亲吻自己。 蓐收现在恨不得直接把人绑回武神山成亲。 尤其是小姑娘,之前那么乖,那么软,那么配合。 明明那么小的一个,却能吃的下那么… 蓐收现在早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最后的最后,蓐收还是在小姑娘一声声的控诉之中,又是道歉,又是赔礼。 乖巧的替小姑娘整理好一切,准备把人送回去。 青姝趴在对方厚实可靠的肩膀上,任由对方背着自己回家。 嘴里虽然埋怨着,可语气里的甜蜜却让蓐收整个人耳朵都红了。 “哼,大坏蛋,就会欺负我,我可告诉你,我哥哥今天可在家呢! 一会儿回去看他怎么收拾你!” 原本还柔情蜜意的蓐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整个人步子都不会走了。 紧张的磕巴了起来。 “不不是,丰隆也在这儿吗?” 馨悦像是抓到了对方的把柄似的笑的开怀。 “哈哈,现在知道怕了,你欺负我,让我消失了这大半天,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他一定会把你收拾的很惨很惨的!让你欺负我,你完蛋了!” 蓐收原本还有些紧张,却被眼前的姑娘瞬间融化了。 无奈的将人向上颠了颠,听到对方在自己后背上惊讶的叫了两声,这才勾起了笑容,满脸宠溺。 “我要是完蛋了,你岂不就是要守寡了。” 馨悦一听这话,抓住了对方的耳朵,恶狠狠的拧了一把。 “不许瞎说!” 知道小姑娘的羞涩,蓐收乖巧的听话,又私底下许诺了小姑娘不少的好玩意儿。 这才终于把人哄好了,眼见馨悦不生气了。 蓐收这才十分严肃正式的回复馨悦。 “馨悦,我想等这次回去就向辰荣氏提亲!我会倾青龙部之力,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虽然我不是两国的王子王孙,可是我能给你的,绝对不比他们少。” 感受着脖子肩少女喷过来的呼吸。 蓐收偏过头去与她对视,那眼中深厚的情谊,让馨悦小脸一红。 “馨悦,我蓐收认定了你,就一定会让你做大荒最幸福的女人。 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向你保证此一生,绝不纳二色,至于你一人生同寝死同穴。” 馨悦眼睛亮晶晶的,直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亲到了对方的脸上。 亲完之后,小姑娘害羞的将头坐进他的脖子里,不敢看他。 “你不纳二色,我可以吗?” 本来以为会得到小姑娘害羞的肯定。 谁知道咔嚓一个大雷,差点没蓐收劈走。 馨悦这一番话,直接把蓐收气笑了。 这哥们儿也不再客气了,直接双手一动原本靠在背后的馨悦不知怎么的,就被人直接公主抱进了怀里。 这番操作看着馨悦愣愣的,蓐收却带着十足的压迫和占有欲迎面而来。 “馨悦啊,我一个人你都受不了,今天下午在那又哭又闹的,竟然还想纳别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憋的有多难受,要不是为了不让你这个小丫头,怕你又哭又闹,今天晚上你都别想走。 就这样又菜又爱玩,我看你是真的皮痒痒了。” 这充满男性魅力的荷尔蒙,让青姝羞涩不已。 今天可谓是两个人最甜蜜的日子了。 因为今天过后就要有人来棒打鸳鸯了。 所以,馨悦是可劲的往对方的心里钻,生怕对方不刻骨铭心。 如今自然要好好逗逗对方,越甜蜜才会越痛苦啊。 “谁说的!分明是你不行了!男人啊,就爱往女人身上赖!我才不是那么不争气的呢。” 眼看着馨悦死鸭的嘴硬, 蓐收忽然就笑了,刚想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混蛋。 却忽然听见了犹如鬼魅一般幽怨的声音。 “你们俩在那干啥呢!干啥呢!” 下一刻,一个满脸阴沉充满怨气的劲装男子,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蓐收。 凭借着蓐收的能力是可以躲开并反击的。 但是当看到来人那熟悉的面孔,蓐收心虚的抱着媳妇儿转了个圈。 躲开了大舅子的攻击,这才赶紧将馨悦放下。 “丰隆别误会,是我!蓐收。” 眼看自家妹妹被放下了赤水丰隆彻底不留手了。 “打的就是你!” 虎虎生风的拳头直直的朝对方砸过去。 说句实在话,论武功丰隆还比对方差上一筹。 但架不住人家是大舅哥呀。 蓐收今天占到了便宜,本来就心虚着呢。 哪敢惹妻子的娘家人啊。 被动承受并不反抗,自然就容易受伤。 这家伙眼珠子一转,故意不着痕迹的接了赤水丰隆一拳头。 紧接着整个人虚弱的倒在地上,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望向馨悦。 “馨悦,我不疼,都是我不好,你别怪丰隆。” 长相思辰荣馨悦29 “哥哥!你干什么呢!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虽然知道对方的茶茶套路,但是馨悦还是按照对方的想法怒斥着自己哥哥。 没办法,对方太合自己心意了。 今天的蓐收棒棒哒,馨悦给他打十分。 得到了妹妹的训斥,丰隆满脸不可置信。 “馨悦,这家伙占你便宜!你怎么还向着他呀!” 馨悦满脸羞红的跺了跺脚,瞪了一眼赤水丰隆,转身就跑了。 蓐收痴痴的盯着越跑越远的身影,忍不住笑了一声。 获得了自家大舅子一个怒气的哼声,和同样转移的背影。 眼看没人了,蓐收站起来拍了拍自己洁白的衣裳。 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整个人红光满面的。 “唉,没办法,谁让我这么优秀呢,馨悦向着我也是应该的。嘿嘿。” 看了看天色,蓐收叹了口气,收起了自己的笑脸,深深的望了一眼馨悦离去的方向,无奈的转身飞离。 来送信的时间本就不长,今日这一耽搁,他可得快点回去,要不耽误了正事又要被折腾了。 更何况等他回去之后,要赶紧筹办婚礼的事情。 如今占了人家姑娘便宜, 蓐收可不是那等占了便宜就不负责的小人。 只是离去的蓐收,并没有发现自他走后,河边的树上那个久久未动的雪白身影忽然出现。 一抹清冷的月光色,带着片片雪花出现在树梢上。 那人戴着面具,满头银发,一抹妖异的红瞳分外惹眼。 他深深的望着馨悦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辰荣馨悦,有意思呵。” 赤水丰隆没走两步就追上了自己的妹妹。 眼见四下无人悄声地凑到自己妹妹身前。 “你这胆子可太大了,幕天席地的!你也不怕被人给发现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差点就看见了!” 丰隆说这话并不是生气,也不是鄙夷,纯粹是担心自己的妹妹声誉受损。 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私底下的事儿可比这脏一百倍。 赤水丰隆什么没见过,在他们家躺着的那个青丘公子不就是其中一个代表吗? 氏族作风可比想象的还要肆无忌惮。 馨悦把玩着头发,十分不在意的踢着路边的石子。 “这有什么呀,哥哥以后偷偷摸摸的三妻四妾,妹妹,我就要守着一个人过日子。 还是那残破不堪的小狐狸,我可是让换药的人看了,涂山篌可真够厉害的,那里都给人割了。 这要是治不好,我还守一辈子寡不成。” 赤水丰隆一愣,焦急的说道。 “什么!那里都…” 面对哥哥的震惊,馨悦无辜的点了点头。 他连大腿肚子上的肉都片掉了,那里还用烙铁烫熟了不少。 你觉得那个地方他有可能不动吗,涂山篌是知道怎么打垮男人的自尊的。 赤水丰隆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瞪大了眼睛,随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还能治得好吗!这要是治不好你可不能往这火坑里跳啊。” 馨悦伸出纤芊玉指点了点自己哥哥的脑袋。 “我们神族有那么多灵药功法,想要复原很简单,但是这心理障碍呀,一时半会儿哪说得准呢。 我这不是想提前刺激刺激他,让他自卑,再狠狠拿捏他,这样你妹妹我才能有绝对的话语权呀。” 赤水丰隆挑了挑眉毛,也伸出手来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 “你可真是个坏丫头。璟摊上你是他倒霉了。” 馨悦拍掉了哥哥的手,毫不客气的跳到了哥哥的背上。 “哥哥,我累了!背我走!” 赤水丰隆闻言一笑,仔细的护着身后的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月光之下兄妹二人现在和谐,谁能看得出来这对白切黑兄妹如此会装模作样呢? 等待了许久的涂山璟焦急的望向木门之外。 自从上午馨悦出去之后这人就一直没回来。 今天刚刚表白了心意,涂山璟还想在略施小计,拿捏一下小姑娘。 可这小姑娘出去了就回不来了,涂山璟整个人都快急疯了。 “璟公子,快喝药,我们家少主已经出去找小姐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涂山璟皱着眉头拒绝了侍卫递过来的药勺。 “不用了,馨悦不回来我不放心,等等再喝。” 自从馨悦被说了一顿之后,这早上晚上两次喂药都是小姑娘亲自动手。 如今已经夜深了,人还没回来,涂山璟实在是喝不下这口药。 “璟,我们回来了!” 赤水丰隆一回院子,便用他那热情开朗的大嗓门,通告着自己回来了。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涂山璟整个人的脸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在下一秒木屋的门被打开,两道熟悉的人影出现。 涂山璟更是扬起了笑脸,用满含期待的目光望向馨悦。 “馨悦,丰隆你们回来了。” 馨悦满脸开心的点了点头,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了放在床头的那碗药,皱了皱眉头。 “璟哥哥,你怎么还没喝药呢!你要是这么不配合,你身上的伤怎么好啊!” 说完这话,馨悦瞪了一眼旁边的侍卫。“还有你怎么伺候的人啊!都这么晚了,怎么不让我璟哥哥喝药!” 看见馨悦担心自己,涂山璟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 “馨悦,不是他的错,是我担心你,所以才没有喝药。对了,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人。 我和丰隆都很担心你。” 对方澄澈的目光满含期待的等着答案,却没想到馨悦会给他致命一击。 只见小姑娘满脸羞涩,端起了药碗,难为情的说道。 “哎呀璟哥哥你就别问了,快喝药。” 说着就要牵手喂给对方。 涂山璟心头一动,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然赤水丰隆立即就开了口。 “这么多年了,能让这臭丫头害羞的还有谁呀。刚才我出去找她,看见她和蓐收,在河边搂搂抱抱的,气的我差点没动手。 结果这小丫头还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向着蓐收,真是要把我气死!” 馨悦撅着嘴巴放下药碗,回头怒瞪着赤水丰隆。 “哥,你怎么这么说我啊!我喜欢蓐收,这事儿都几十年上百年了,你们又不是刚知道,凶什么凶啊! 而且他说了,他回去就上咱们家提亲,他变成了我夫君,我才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提亲!” 长相思辰荣馨悦30 “提亲!”涂山璟不可置信的重复,这是两个字。 他不明白,明明他刚刚已经用尽了手段,挑拨了两个人。 为何小姑娘刚出去一会儿,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蓐收到底给馨悦灌了什么迷魂药? 让馨悦这个骄傲的人竟然能接受对方身边有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要知道从小看着馨悦长大,涂山璟可谓是最了解馨悦的人了。 馨悦性子骄傲,占有欲强,更是个极为说一不二的人。 她一旦喜欢上一个人,是绝对不能允许对方身边有任何女性的存在的。 蓐收和他们皓翎国的二王姬是什么关系,涂山璟再清楚不过了。 毕竟前些年因为蓐收的出现,涂山璟私底下调查了不少关于他的事。 不过那个时候因为他在家族和馨悦之间选择了家族。 终究还是没有立场去阻止,只能忍痛放手,装作不知道。 可如今他除了馨悦,什么都没有了。 他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入蓐收抢走馨悦。 这也是为何今天,他要说那些挑拨之言。 也正是因为了解馨悦,他才确定了自己这话一出,以馨悦的骄傲是绝对不会原谅对方的。 即使对方解释清楚了,可是那位皓翎王姬的事情并不是假的,无论如何小姑娘都会在意的。 但谁知道这丫头出去一天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 怎么说提亲就提亲了呢? 不理会,涂山璟的震惊,青姝扭扭捏捏的开始炫耀。 “这有什么的,我喜欢蓐收都快一百年了,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现在我们俩彼此两情相悦,成亲是很自然的事情啊! 他是皓翎贵族,我是中原世家,门当户对的,为什么你们都这么震惊啊。” 赤水丰隆听到这里还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整个人憨憨的。 “你这话倒是有些道理,自打那年赤水秋赛,我和璟就知道你看上那个蓐收。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确实也要有个结果了。回去我就跟父亲说说这事儿,唉,没想到咱们兄妹竟然是你先成了亲。” 涂山璟整个人都快崩溃了,现在的他恨不得立刻弄死蓐收。 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无权无势,只能以这样肮脏丑陋的形态等待着朋友的救赎。 涂山璟整个人都扭曲了起来。 他望着笑的幸福的馨悦,目光浓稠的像黑墨一样。 一向俊朗洒脱的五官,也带上了一丝黑暗,阴郁的不像话了。 可惜现在兄妹二人都憨憨傻傻的,无人注意到他。 只顾着分享着成亲的喜悦,一个扭扭捏捏,一个心疼宠溺。 反倒是涂山璟,迅速恢复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主动开口。 “馨悦能够有喜欢的人当然好了,只要你能幸福,我就很开心了。” 说着这话,涂山璟带着一股委屈和自怜,好像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自顾自的坚强着。 直接把赤水丰隆给弄傻了。 反倒是辰荣馨悦,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整个人瞬间有点手足无措了。 她好像忽然想起了同一天跟自己告白的涂山璟。 原本自信爽朗的姑娘,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涂山璟。 “璟哥哥…我…” 不知道怎么说的馨悦,看呆了一旁的丰隆。 “怎么了?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赤水丰隆笑着看着两个人,全然一副亲近友爱的模样。 根本不知道好兄弟跟自家妹妹的弯弯绕。 馨悦尴尬地将药塞到了自己哥哥手里。 “哥哥,天色很晚了,我先去休息,你快给璟哥哥喂药。”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出了门口,消失在了涂山璟的视线里。 赤水丰隆满脸疑惑的走了过来,伸手拿着药碗,看向了涂山璟。 “怎么了?这毛毛躁躁的,怎么这么心虚啊。” 涂山璟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晦暗,面对好兄弟的提问,苦笑着回答。 “今天上午,我跟馨悦表明了心意,她当时答应我会考虑一下的。 只是没想到下午便有人跟她提了亲。” 涂山璟苦涩的笑了笑,偏过头去想要遮住自己脸上的落寞。用略带哭声的嗓音说道。 “没事的,蓐收很好,跟他相比我已经是这般模样了,又怎么能配得上馨悦呢。” 十分了解这兄妹二人的性格,涂山璟知道该怎么让赤水丰隆站在自己这边。 果然听了这话,赤水丰隆整个人都震惊了。 那端在手里的药物啊,就好像烫手山芋一样,一整个拿不住了都快。 不过赤水丰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震惊的放下了手中的药碗。 “什么!璟你刚才在说什么!你喜欢馨悦!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不是在开玩笑!” 涂山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起这个。 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小姑娘今天就给了自己一个大霹雳。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徐徐图之。 先一点一点走近小姑娘的心,在和对方两情相悦之后告诉丰隆。 可现在小姑娘那出了问题,自己只能另外转变方法。 虽然这个办法现在已经落了下风。 可是这是自己唯一能获得对方支持的机会。 谁让自己之前选择了家族,同意了那门亲事。 现在无论怎么做,都不会让丰隆太高兴。 但他现在不做,就是把唯一的盟友推开。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定亲。 更不能看着她嫁给别人。 辰荣馨悦只能是他的! 这是他涂山璟未来的夫人,是他孩子的母亲。 他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抢走自己现在唯一拥有的爱人! 所以此刻,涂山璟只能苦笑着,装作委屈。 “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了,从每年各个季度小姑娘喜欢的纱裙,到各色各样的首饰。 小到她最爱的花卉,大到她喜欢的建筑,你还记得我在涂山家建造的避暑山庄吗。 我很早就喜欢馨悦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是青丘公子,是中原的带头人。 我知道馨悦不喜欢那些,我不想禁锢她的自由,只想默默的守护她。 看着她高兴快乐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如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像是在生死里走了一遭。 生死之间我看透了太多太多。 所以我不想再错过,我想给她幸福,想要一直守着她。 所以我才忍不住开了口,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 长相思辰荣馨悦31 赤水丰隆瞪大了自己圆溜溜的眼睛还是不敢置信。 他干干巴巴的面对满是情深的涂山璟,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璟,你这…你这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呀。” 涂山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这些年自己确实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一是怕赤水氏知道了这自己的态度,起了利用的心思。 二是因为以家族为重,他也不想让小姑娘知道这些无谓的东西。 毕竟在他看来,两个人根本没有可能了。 他藏好一点,也省得小姑娘疏离他。 谁能成想今时今日竟然有如此变化。 所以面对丰隆的不敢置信涂山璟忍不住苦笑。 “我也是刚看清楚自己的心,原来生死之间,什么名利富贵,家族荣辱全都不重要。 丰隆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在馨悦救起我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我并不是想要强迫她接受我,我只是一时情难自已,想要诉说我的心意。 毕竟这些年蓐收的所作所为,我看在眼里,他一面和馨悦暧昧,一面又不给馨悦答复。 听说在皓翎,他把那个刁蛮的二王姬宠到了天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又怎么心甘情愿,拱手相让。” 轻轻叹了一口气,涂山璟,失落的摇了摇头。 “只是没想到老天总是还跟我开玩笑,以前我最注重的是兄弟之情,可是兄弟却背叛我,想要杀我。 后来我只想和心爱之人相守,可惜又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锦书难托。 丰隆,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私语,我也是憋了好久好久,才鼓起勇气告诉了你。 我希望你不要告诉馨悦,为她增添负担。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今天刚刚鼓起了勇气,蓐收竟然也给了对方答案。 看来老天爷都觉得,我只适合孤独终老。” 一番巧言令色,把自己树立成了一个深情不悔的痴情男子。 丝毫不提自己有婚约的事情,更是忽悠的丰隆站在男人的角度上有些同情。 该怎么说呢?狐狸不愧是狐狸,只是可惜丰隆也并非他想象的那般单纯。 但是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赤水丰隆,皱紧了眉头,整个人也是满腹纠结。 “唉,璟,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你怎么不早说呀,其实你和馨悦青梅竹马,你又这么优秀,你要是早说的话,没准这事情早成了。 可是现在馨悦已经…她认定的事情,九头马都拉不回来! 我这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呀!” 赤水丰隆根本没有理会那些关于阿念的问题。 只是整个人在兄弟的感情中纠结。 眼见对方如此愚钝,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 涂山璟也有些气闷。 不过一想到对方,终究可能是自己最大的助力。 涂山璟也只能强忍着性子,改换了思路。 “好了,不说这些了,只要馨悦能够幸福,我无所谓的。 对了,丰隆,你赶快把药喂给我,我要赶紧好起来,这样才能早日回家。 我不想等馨悦成亲的时候,我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能参与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赤水丰隆连忙端起药碗,愧疚的唉了两声。 眼见对方像榆木一样,涂山璟已经打定主意自己要赶紧好了。 现在的他像废物一样,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还要靠着丰隆的施舍。 等他拿回了涂山家,整合了自己手底下的势力。 辰荣馨悦就别想逃离自己的掌控。 赤水又如何,辰荣又如何,凭借自己的无双谋划。 这小姑娘永远也别想摆脱自己。 想到这里有些发狠的涂山璟,一边喝药一边开口。 “对了,丰隆,我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但是我昔年曾经在一处别院里收藏了一颗保命丹药。 就是在曾经我们一起游猎的那个别院,那里除了一些奴仆,没有什么人知道。 你能不能派个暗卫去帮我把东西取回来,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我现在很需要那样东西。” 原本就有些愧疚纠结的赤水丰隆,现在是什么都答应。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兄弟落到了这副田地,还被所爱之人抛弃,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被爱的人要不是自家妹妹自己绑也要把人绑过来。 涂山璟拿捏住了赤水丰隆的所有心理,这才敢提出这个要求。 他太渴望恢复健康了。 所以这个时候也不介意用点有伤天和的法子了。 回想起涂山家的秘术,涂山璟吞咽着苦涩的药汁,心里却是一片火热。 什么成魔成佛,什么走火入魔误入歧途,只要能让他掌控强大的力量,快点恢复。 一些小小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需要快点好起来,快点掌控涂山家,快点得到辰荣馨悦。 时间不等人,馨悦最适合风风火火的性子。 如果提亲的事情顺利的话,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所有人都在逼他,那就别怪他对不起所有人了! 喂好了药,赤水丰隆安抚了一下涂山璟立刻转身离开派人去求那药丸。 等到屋子里彻底没人的时候,涂山璟睁着那双充满情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馨悦房屋的方向。 目光中的痴迷嫉妒疯狂,令人心惊肉跳。 而得知这一切的馨悦,笑嘻嘻的数着自己的藤蔓,轻点着自己今天从蓐收身上得到的好处。 龙族果然强悍,不像她们这些花儿草儿。 即使最毒,最坚韧,最具防御性,最厉害的存在,也比不上那些天生生灵的强健。 把玩着手中的龙鳞,想起了今日蓐收满脸爱意的从自己的心口剥鳞片的模样。 馨悦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 男人啊,只要给点甜头,便能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来。 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自己以后很难吃到了。 不过没关系 ,听说狐族在这方面也很厉害。 真希望涂山璟能让自己满意,如若不然,相柳也不错呀。 一想起今天在树上偷窥的男人,青姝就忍不住一阵颤栗。 原本自己没打算招惹这个可怕的男人。 毕竟相比于那些世家里的正人君子,相柳的手段不拘一格,太过出其不意了。 可是一想到对方今天那莫名其妙的痴迷目光,馨悦忽然有一种大胆的猜测。 也许这相柳,跟自己另有一番缘分呢。 长相思辰荣馨悦32 清水镇后山,辰荣军营。 简陋的帐篷里,时不时传来一些细碎的动静。 处于昏睡中的相柳,满头大汗的沉浸在梦中。 岸边的垂柳,河边的流水,一切的场景都没有变化。 除了那个放肆无比的青龙变成了洁白无瑕的九头蛇。 不知道过了多久,相柳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从睡梦中惊醒。 那妖异的红瞳一闪而过。 一向清冷强大的妖王,勾起了一抹冷笑。 “蓐收,呵。” 仿佛愤怒似的,相柳拿起了一旁的枕头摔到了地上。 一百多年前,没有遇到蓐收的辰荣馨悦,有一次奇遇。 一向不爱参加宴会的辰荣馨悦,意外遇见了风流不羁的防风家防风邶。 一个身份高贵,备受追捧,一个名声风流,不堪大用。 可这二人却诡异的玩到了一起。 不得自由的辰荣小姐,交了一个风流浪荡的浪子朋友。 为了名声,二人从未向外传播过彼此的关系。 只有每个月都从不间断的书信维持着二人的联系。 防风邶知道辰荣馨悦因为西炎王的原因,轻易离不开中原。 所以那些通往的信里多的是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各种好玩的小玩意儿。 防风邶送给辰荣馨悦的东西从来都不贵重。 美丽的小贝壳,大海中难寻的珍珠,娇俏可爱的玩偶和路边新鲜的烤肉。 毕竟名满中原的辰荣小姐,什么都不缺。 无论是万金一匹的鲛纱,还是名贵的各色珠宝灵物,都有赤水和涂山氏拼了命的供给。 防风邶得到的善意不多,辰荣馨悦算一个。 她会在宴会无人的角落里陪伴这个无人问津的庶子聊天。 会在听说对方母亲的情况时,偷偷的送去大量的药物。 会在防风邶囊中羞涩时慷慨解囊 ,虽然这让对方很是难堪,甚至不喜。 但天真的小姑娘面对朋友时总是全力的付出。 她会懂得尊重防风邶,却也知道对方需要的是心与心之间的交流。 他们从来都发乎情止于理,没有半分逾越。 相比于很久见一次面,真正让他们相交的是一封又一封简短的书信。 可爱的送信使自然是毛球了,也正是这般二人的交往没有让任何人清楚。 只可惜随着馨悦年龄渐长,防风邶逐渐在对方口中听到了另一个名字。 蓐收。 这个皓翎重臣。 他洁身自好,家世出众,相貌俊雅,能力非凡。 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形容词好像都能在他身上体现。 可是防风邶,却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自从有了蓐收,二人之间的通信越来越少。 可是这都是防风邶单方面的冷战。 馨悦仍然是个无知无觉的小姑娘,自顾自的分享着自己的喜悦和忧伤。 直到在一年多以前,防风邶接到了小姑娘的信息。 为了寻找涂山璟,馨悦准备冒险来到三不管地带探查。 涂山璟,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作为名满大荒的青丘公子,相柳自然是听过。 不过依照他自己的身份,除了宴会上的惊鸿一瞥,防风邶还真没资格跟人家说上几句。 直到自己妹妹走了,狗屎运和人家定亲,防风邶这才多见了几次。 可话又说回来,在辰荣馨悦的信件里,涂山璟也是占据了很大篇幅的存在。 只不过与他并列的是赤水丰隆。 小姑娘的心思总是很简单,收到礼物就开心,妨碍到自己就讨厌。 那种和涂山璟青梅竹马之间的感情,拉扯的防风邶酸涩不已。 不过好在小姑娘对他应该没什么想法。 天知道自己在听说小姑娘要来清水镇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雀跃。 辰荣馨悦,他们辰荣国的小王姬。 相柳有一段时间非常讨厌中原的辰荣府。 因为在他看来那些都是背叛中原的叛徒,没有资格在以辰荣为姓。 可是直到他真正的走近了那个小姑娘。 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责怪。 就像义父说的,坚守是自己的选择,保全更多也是一个选择。 这两种选择没有都错,辰荣熠是投降了,可他也保证了中原百姓的平安。 更何况那个小姑娘,你那么小的年纪去西炎当质子遭受苦难。 自从认识了小姑娘之后,他调查到了很多事情。 那些在西炎堪称苦难屈辱的日子,让他无法对小姑娘心生怨怼。 更何况在偶尔重新提起辰荣军时,小姑娘的愧疚与敬佩,也让他忍不住心酸。 那样好的姑娘,只是生错了时代。 如果辰荣还在,她一定是整个大荒最尊贵的人。 她会有更好的未来,可惜可惜… 勉强收敛了自己的心神,相柳嗤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辰荣馨悦,又岂是自己能肖想的存在。 即使她私底下再敬佩自己,在推崇自己。 可是说句良心话,一个必死的余孽,一个肮脏的妖类,如何能配得上那明艳的月亮? 辰荣馨悦就像是山谷中绽放的迎春花,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生机勃勃。 却也是他一辈子不可触碰的风花雪月。 穿好了靴子,将地上的枕头捡了起来。 相柳走出了营帐,再一次坐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自从小姑娘来到了清水镇,相柳就经常趁着空余的时间去看对方。 有的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也不觉得腻。 小姑娘的心思很单纯,偶尔会鼓捣一些奇思怪想的东西。 再弄出一个大大的包裹,任由毛球那小小的身子负重前行。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隐藏在暗处的大妖,早就对她垂涎已久。 抱着那不为人知的心思,幻想着与她度过那平凡幸福的日子。 可惜了今日所有的一切都被蓐收打破了。 小姑娘有了喜欢的人了。 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因为那个姑娘从来没有隐瞒自己。 她一向真诚坦荡,面对自己的好友,无话不谈。 她会认真的跟自己分享生活中的所有美好和悲伤。 自然也包括蓐收。 抬起了手中的白玉瓷瓶,相柳轻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梅子汤。 这是馨悦前两天和玟小六鼓捣出来的东西。 作为隐形的地下好友,防风邶被小丫头偷偷安排了一些。 相柳只有在想对方的时候才拿出来喝一口。 其他的他都不忍心喝,因为剩下的日子太苦太苦了,如果没有值得惦念的东西,真的很难度过。 长相思辰荣馨悦33 窗户传来了清玥的鸟叫声,馨悦原本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 打开窗户看见了那熟悉的毛茸茸,小姑娘忍不住温柔一笑。 伸手将那雪白捧起,抱起毛球朝自己的脸上蹭了蹭。 “毛球,你怎么半夜来了!我好想你啊,前两天的酸梅汤你喝到了吗。” 小姑娘带着毛球转身进屋,小声的叽叽喳喳的,像极了欢快的另外一只小鸟。 毛球也十分通人性的叽叽两声,很显然十分喜欢这位朋友。 望着身上空荡荡的毛球,馨悦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快。 “这个防风邶,我给他送了这么多东西,都不知道给我回信。 毛球,你知道他最近去哪儿了吗,连片树叶子都没给我送,真是烦死了!” 发完怒气,小姑娘又怜爱的摸了摸毛球。 “我可怜的小毛球,跟着你的主人真是受苦了。 不过没关系,姐姐这里有很多好东西。” 穿着里衣的馨悦,开开心心的从床头柜里找东西。 好似丝毫没有发现打开的窗户外,远远的追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这是灵兽丹,你多吃两颗,这样你就能变得很厉害了,也不怕那些小猫小狗的欺负你了。 这是我准备的调料叫十三香,把它放在烤鱼烤肉上面,香极了。 哼,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上次说要帮我烤鱼,这都多久了也不给我送过来。 我可没有这么不讲义气的朋友,毛球你回去一定要告诉他,他要是再不给我回信,我就不理他了。” 馨悦说着说着忽然羞涩的笑了。 “还有啊,过一段时间姐姐就要成婚了,他要是再不理我,我也不理他了!” 说着小姑娘又忙活了半天,准备了不少东西。 更是点好了油灯拿出纸笔来开始写信了。 执着礼仪的小姑娘身姿玲珑,活色生香,披散着头发,更显得无端诱人。 只不过此刻她全然没有被人偷窥的感觉。 只是自顾自的执笔写着抱怨,最后还忍不住笑着将自己今天已蓐收定情的事分享给了自己的好朋友。 信纸很长很长,过了好半天,馨悦这才弄好了一个大大的包裹。 一转身发现了微微变大一些的毛球,馨悦笑着将包裹挂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伸手喂给了对方一颗丹药,这才满意的摸着毛球的脑袋将它放飞。 趴在卧室的窗户上,直到看不见毛球的影子小姑娘,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望着天边的月亮,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今天的月亮好大好圆啊,可惜了,防风邶不在,要是他在,就可以骑着他们家的天马上云层上玩一圈了。 哼,这个大坏蛋,这么久都不给我回信,肯定又不知道去哪儿风流了。 等我抓住了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怒气冲冲的关上窗户,那道瘦弱的身影吹灭了蜡烛。 直到再也听不见动静,不远处房顶上那道白影才消失不见。 原本打算独自消愁的相柳,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想念,前往了小姑娘的家里。 远远的看上了一眼,即使心中在酸涩相柳也压下了一切的不甘。 只要她能笑得开心,就很好了,不是吗? 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资格强求什么。 现在的他只想为义父而战,或许也为那小姑娘而战。 只要有他的存在,至少在中原的辰荣氏就能不必遭受那么大的压力。 眼睁睁的看着毛球一颗又一颗的吃完了那满满一瓶的丹药。 相柳无奈的笑了笑,同样的抚摸着对方的鸟头。 “毛球,你是不是也想她了,以后不许再偷着去了。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相处的久了就会舍不得。 但是我们总要分别,既然这样,就要学会控制自己。” 毛球嘎嘎的叫了两声,相柳苦笑的瞪了对方一眼。 “还学会顶嘴了,肯定是跟那小丫头学的。” 第二天的早上,阳光洒满了清水镇。 伺候馨悦的奴婢刚刚走进屋,就惊讶的发出声来。 “小姐,窗户边上的这两盘烤鱼…” 馨悦坐直了身体遥遥的望了一眼,得意的笑了笑。 “端下去,一会儿早饭吃。” 除了这话再没多说一句,那丫头却十分了然的闭了嘴。 伺候完馨悦洗漱之后,馨悦便先起来给涂山璟喂药了。 也许是怕耽误了馨悦吃早饭,也许是为了装乖卖巧,当然更可能是明白馨悦的本性是不喜欢麻烦。 涂山璟十分配合,一碗药喝得很快,没有半点让馨悦觉得费力。 乖乖巧巧的喝完药,目送着馨悦离去,这才面无表情的接受奴仆的伺候,艰难的吃着早饭。 而馨悦则来到了前厅,和丰隆一同享用早饭。 “哥哥早上好。” “馨悦早上好,快过来吃饭,忙了一早上累坏了。” 一想到自家妹妹要给涂山璟喂药,赤水丰隆也很心疼。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自家妹妹想要办成的事儿,就没有办不成的。 赤水丰隆也只能老实乖巧的听话,配合自己妹妹演戏。 眼见馨悦落的座,立马十分殷勤的给自家妹妹夹菜。 只是当看见桌上那盘烤鱼时,肉眼可见的黑了脸。 “大早上的,如此油腻,你们这些奴仆是干什么吃的。” 烤鱼确实鲜嫩可口,可是对于十分讲究的贵族来说,大早上吃着也有一些不合时宜。 馨悦看了一旁准备请罪的奴仆,挥了挥手,主动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这可是好东西,哥哥快尝尝。” 赤水丰隆一见这副模样就知道是自己妹妹的主意,立马换了一张脸色,开心的吃了起来。 “嗯,这烤鱼真不错,焦香酥脆,鲜嫩可口,火候十分到位,这香料更是不错。 是哪个厨子做的,一会儿记得赏赐一下。” 馨悦得意的勾起了唇角,朝着自己哥哥毫不遮掩的显摆。 “海底妖王九命相柳做的,不知道在哥哥眼里值多少钱啊。” 原本还有些欢喜的丰隆,瞬间不嘻嘻了。 筷子上的鱼肉,也不尴不尬的放下。 “馨悦,别人都可以,这相柳你还是少沾染的好。他的身份特殊,你知道的!” 馨悦夹起了自己哥哥放下的鱼肉,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九命相柳有九条命,万一妹妹和你们出了什么事儿,让他舍下几条命来给我,哥哥还觉得不值得嘛?” 赤水丰隆瞪大了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真服了你这臭丫头了,好好好,都依你。 对了,那玟小六那里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再留在这里几日好好的谋划一下。 到时候咱们就赶紧回去,出来的时间够久了,万一被西炎王察觉了可不好。” 长相思辰荣馨悦34 日子就这样又清静的过了几天。 直到今天早上来给涂山璟喂药的变成了奴仆。 敏锐的小狐狸立马察觉到了不对,连忙出口。 “馨悦呢?” 用着上好的灵丹灵药,还有从涂山家取回来的秘宝。 涂山璟身上的伤早就已经恢复了大半。 只不过他依然装作柔弱的躺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让馨悦每天与他亲近一点罢了。 奴仆听到这话,立马乖巧的回答着。 “回公子,我们家小姐正在收拾东西呢,一会儿可能会过来,怕担心耽误了公子用药,这才让奴才过来。” 涂山璟微微蹙眉,眼神恐怖的盯着给自己喂药的奴仆吓着对方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什么。 “不用了,我不想喝,等会儿。 对了,馨悦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奴仆听到问题这才敢出声回答。 “听少爷说中原那边快瞒不下去了,所以要小姐赶紧回去。” 涂山璟垂下眼睫,迅速思考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勾唇。 “也好,对了,丰隆还在吗?如果他有空让他过来一趟。” “少爷还在,不过少爷出去帮小姐去回春堂买药了,还要一会儿才回来。” 涂山璟摆了摆手,自己坐了起来,接过了药直接一口喝掉。 “我知道了,下去。” 斜斜的倚靠在床头,涂山璟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路,眼神晦暗不明,偶尔闪过一抹红光。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也知道,这是吃了秘药的副作用。 也是他应该承受的,毕竟如果不是这药,他最少要再躺上一年,再休养几年。 如今不过短短一个月,他就能恢复到这个地步,那药的药效可想而知。 抬起了自己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涂山璟满意地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疤痕。 这些丑陋的东西已经慢慢在他的身上消失。 过段时间他就又可以变成那个完美无瑕的青丘公子。 到时候,他才有机会真正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蓐收也好,别的男人也好,他涂山璟有信心,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一想到这些日子的谋划,涂山璟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回家了。 提亲?一个皓翎国人想要娶走他们中原的无冕王姬。 他也配? 还有隔壁铺子里的轩,那个在好铃铛质子的西炎玱玹。 涂山璟虽然不出门,可是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很多事情对于他来说都不是秘密。 一想到对方利用妹妹接近馨悦。 涂山璟就忍不住,生起一股戾气。 总是有这么多野男人想要觊觎自己的馨悦。 这西炎玱玹打的好主意,自己不用想都知道。 不过又是一个攀龙附凤的西炎王罢了。 他们西炎皇室一脉一向如此,女的用美人计,男的用美男计。 都是一堆靠着别人向上爬的垃圾。 想到那已经去世的皓翎王后,不就是仗着美色搅弄的大荒风起云涌吗? 要不是这个女人西炎早就完了。 当年西炎辰荣两国并战,明明是西炎先发的兵妄图吞并别人。 最后却因能力不足被辰荣打的节节败退,死伤无数。 后来的西炎王无耻的利用美人计,让自己的女儿去战场上蛊惑赤宸。 硬生生的让那个赤宸不顾国家的大好局面,护着对方同归于尽。 西炎趁着中原没有主帅大肆进攻,这才占了便宜。 说到底西炎王毅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多大能耐。 但是对付赤宸刚好,所以军中早就安排了真正统领一切的副主帅。 自己的女儿一死,有副主帅在,也不至于群龙无首。 可是辰荣兵分几路,赤宸作为唯一的主帅霸道无比,他的手下根本没有能够越过他带领军队的人。 这才导致群龙无首,大好的局面转瞬即逝。 如此女人祸国殃民,先是祸害了皓翎国,让皓翎国王后继无人戴着绿帽子。 再是祸害辰荣,把自己的美色利用到了极致。 至于西炎王的其他子孙也同样如此。 西陵氏,若水族,彤鱼族,哪一个不是西炎王祸害的对象? 如今他的孙子自然也有样学样,这样一个卑劣的血脉,竟然能够翻身做主。 让自家馨悦如此尊贵的小王姬,前往西炎,受尽了多少苦楚。 所以提起玱玹,涂山璟现在是满腹恨意和厌恶。 只不过王朝的建立需要的条件很苛刻的,现在的涂山璟没有办法帮馨悦报仇。 但是不代表他收拾不了一个无权无势的西炎玱玹。 涂山璟已经打好主意,等回到了中原,就给这位王孙一点小礼物。 也算提前给馨悦出气了。 收拾的差不多的馨悦,得到了奴仆的禀告,这才衣袂飘飘的奔向了涂山璟的屋子。 “璟哥哥。” 熟悉的声音传来,涂山璟的双眼绽放出欣喜,温柔又含蓄的笑着。 “馨悦,你来了。不是说在收拾吗?可收拾好了?” 辰荣馨悦原本打算走过去,坐在对方的床头,但走到半路,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尴尬的坐到了屋子中间的桌子旁。 这般避嫌的动作让涂山璟面色一变,不过对方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下一瞬,一个温柔儒雅的哥哥继续出现在了对方眼前。 “没有呢,我就是告诉他们把要收拾的东西拿上,现在都是奴仆动手。 我是听到刚才侍卫说璟哥哥好像要找哥哥有事,我这才赶紧过来的,怕耽误了你。” “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们都走了,那我呢?” 高贵的青丘公子何时如此小心翼翼过,但是面对小姑娘,他一向如此低声下气。 馨悦看不得对方如此可怜巴巴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就算因为自己马上要成婚了,有所避嫌,可也看不得对方失落难过。 虽然她有一丝心虚,是来自于对方的告白。 但是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从来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二人的友情也不会因此被影响。 深谙小姑娘性格的涂山璟,自然知道怎么让她关注自己,心疼自己。 如此表现也是示弱的一种。 “璟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我们怎么会丢下你呢,就算我走了,还有哥哥呀。 我和哥哥正想跟你商量呢。” 长相思辰荣馨悦35 “商量什么?” 涂山璟一字一顿,表现着自己的虚弱。 馨悦则是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哥哥说中院那边传来消息,我太久没有出现了,再不出现容易出事儿。 所以我就打算回到中原了,毕竟要是西炎王,发现这件事可就大了。 但是你这里又不方便回中原,毕竟涂山家的势力你是比我清楚的。 所以哥哥就想着他是男儿,出去也正常,这段时间就由他陪你在清水镇休养。 又或者是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哥哥也可以秘密的把你带回中原。 但是那样有风险,哥哥本来就说一会儿等他帮我买完东西回来跟你商量的。 璟哥哥最聪明了,你想的办法一定比我跟哥哥想的更好。” 涂山璟认真的听着,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那精致绝伦的五官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俊美的男子垂着眼眸,明显也在认真思考,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朝着馨悦耐心着说道。 “馨悦,如果可以,我想跟你一起走。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丰隆是个很有名的人,他来这里一天两天还行。 时间久了比你更显眼,毕竟你是个女子,而丰隆是男子。 你长期久居不出,可丰隆却到处抛头露面,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如果他在这里照顾我,我只会暴露的更快。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跟你们一起回去。” 优美的唇形微抿,涂山璟低着头好像难以启齿,一般继续小声的说着。 “而且你马上就要成婚了,我不想错过。” 指这一句话弄得馨悦心里酸酸涩涩的,整个人都觉得对不起对方。 “对不起,璟哥哥,我…” 馨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满脸愧疚。 可涂山璟却粲然一笑,眼中满是祝福和心疼。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最近是想跟我避嫌,其实对我来说,只要你幸福,我怎样都可以。 我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哥哥,看着你长大,就算做不成爱人,我也永远是你最亲近的人。 我知道你的尴尬和女孩子的家的面皮薄,可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为此躲躲闪闪。” 涂山璟瞪起那双含情眼,死死的盯着馨悦,只想与对方进行真诚的眼神交流。 “馨悦,永远不要躲着我好不好,其实我所求不多,我永远可以为了你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其实如果那天不是你问我的那些问题,让我以为你看透了我的心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从来都没想过让你为难,我与你青梅竹马,总角之交。 你最幸福的时候,我想能够看一看,我想要亲自帮你看着看着你幸福我才放心。” 含情的双眸含泪,小狐狸笑着诉说自己的心酸。 无人能不动容,尤其是在对方如此卖惨的情况下。 馨悦只觉得愧疚难过,连忙拿出自己的帕子上前想要帮对方擦眼泪。 却被涂山璟抬手制住,走到一半的馨悦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用尽全力接过了自己手上的帕子,然后笑着胡乱擦了一下。 “保持距离,做好一切是我应该做的,我永远是你的璟哥哥,所以我希望你还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开开心心。 馨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绣着桃花的粉色手帕,被涂山璟紧紧捏在手里。 他低着头,流着眼泪,不敢让眼前的女子发现,可是他的侧脸,他的发丝,他的睫毛无一不美。 狐狸善于利用任何东西让自己迷惑对手。 馨悦此时就觉得心动不已。 可是终究还是挑了挑眉故作单纯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璟哥哥,对不起,我知道我这几天的态度让你伤心了。 我其实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怕如果让你陷得太深,你会伤心的。 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馨悦说着直接坐在了床榻旁,两个人的距离十分亲密,像极了曾经一起长大的模样。 涂山璟闻到了馨悦身上的清香,微不可察的勾起了唇角。 在抬头时却是喜极而泣的泪雨绵绵。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健康的身体,完美的外貌,没有了强大的灵力和傲人的家世。 甚至连我最在乎的家族和亲人都已经失去了。 只有你和丰隆,我不想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失去你们。” 修长细腻的大手拉住了馨悦的胳膊,涂山璟祈求的望着对方。 “这世界除了你和丰隆,再也没有值得我在意的人和事了。馨悦,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璟哥哥,现在是多么的凄惨。” 辰荣馨悦感动的都哭了,直接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璟哥哥,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不要在意,我和哥哥会永远陪着你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对不起我用我的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是我自己小心眼儿,我都知道的。” 温柔的大手轻轻拍着少女的后背。 涂山璟那张沉寂阴郁的脸,就那么依靠在少女的肩膀上发出感情丰沛的声音,无端的让人觉得恐惧。 “没关系的,璟哥哥永远都不会怪馨悦的。” 回春堂,玟小六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没有了,阿念,自然有其他的贵族子弟。 赤水家想要做一场戏还是很简单的。 冒冒失失的春桃,终究还是招惹了另外一群偶然来游玩的贵族。 一样的故事,一样的结局,一样的下毒,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小六没有倚靠的十七。 所以他准备了更毒更烈的药。 当那群纨绔打上门来的时候,确实有一部分中了玟小六的药。 可惜对方人多势众,又是高等神族,玟小六的毒药再怎么厉害也奈何不了有心防备的众人。 当对方将玟小六击倒准备羞辱的时候。 赤水丰隆,立刻施展灵力打退了众人。 趴在地上的玟小六仰头望见了宽阔的背膀。 那少年郎微微回头用满脸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 “小六兄弟,你没事儿,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了你!” 长相思辰荣馨悦36 用武力打走了那些前来闹事的纨绔子弟,赤水丰隆,顺便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想要以势压人,纯粹是怕这些人再来欺负玟小六。 有了赤水少主的庇护,这些人怕是要躲着玟小六走了。 聪慧的玟小六自然也明白对方的用意,所以内心也忍不住触动。 这些年在大荒之中,他已经很少遇到这样的人了。 直白,真诚,热烈,善良,威武,讲义气。 早就见识过社会黑暗的小六,第一次觉得赤水丰隆这样的人,都不应该存在在大荒上。 可现在不但让他遇见了这个人,还站在他身边关心的把自己扶了起来。 “小六兄弟,你没事儿。” 语气虽然不是多么温柔,但是对于赤水丰隆这个大直男来说,已经是十分不错了。 至少依照玟小六这些时日对赤水丰隆的了解,小丫头心里已经快感动的要哭了。 通红的眼眶似落非落的泪水和躲避的目光都在显示着这一切。 赤水丰隆眸光一闪急切的拉住了对方的肩膀。 “怎么了?是不是受伤很严重!是不是他们刚才把你弄伤了,太过分了!我这就把他们叫回来,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小夭连忙抓住丰隆坚实的胳膊,不知怎么的,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玟小六,今日竟然感受着对方强壮的身躯,觉得有些烫手。 可是就算脸颊微红,还是连忙解释。 “不是的,丰隆,我只是…我只是不敢置信,竟然有人能帮我。” 赤水丰隆眉头紧皱,温柔地扶起对方低下的头。 “小六,我不知道你以前受了多少委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我,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无论如何,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旁人欺负了你。” 说着赤水丰隆,从身上摘下玉佩,毫不客气的塞进了玟小六的手里。 “这是我赤水一族少主的令牌,有他在,那些世家子弟不敢再欺负你。 以后你到了中原各地,只要看到跟令牌上相同的图案,就可以去那些店铺和地方求助。 小六,别哭了,我知道过去的你已经受了不少苦。 我虽然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如今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所以我还是替你心疼。 我希望你能永远像认识的时候那样大大咧咧,开开心心的。” 赤水丰隆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妹妹写的那些真情宝典。 磕磕巴巴的背完这一段还别说像极了看见兄弟受委屈,有些不知所措的直男。 至少玟小六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捏着手中的玉佩,笑着流下了眼泪。 “你就不怕我拿着玉佩为非作歹啊。” 恐怕连玟小六自己都没有察觉那言语间的小女儿姿态。 平日里就算是在装男子,可是内心里玟小六知道自己是谁。 只不过这一切只有在真正在意的人面前才会显现出来。 赤水丰隆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一般,掏出自己黑色的锦帕,直接慌乱的给对方擦眼泪。 “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赤水丰隆认定的朋友,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子。 好了,小六,你真的没事吗?有哪里受伤了?我这里有疗伤的药,赶紧给你擦一下。”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玟小六的神经,原本还哭泣着的小六忽然红了脸连忙躲避。 “不用了不用了,没受什么伤,就是摔了一下,我自己弄就可以了。 对了,丰隆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儿吗?” 这话题转移的真是一点都不尴尬呀,至少赤水丰隆装作没看出来,而是憨憨的挠了挠头。到处翻找着自己身上的纸条。 找了半天没找到,整个人焦急的不行。 最后还是玟小六看出来了,主动开口。 “是馨悦让你来拿药的吗?” 赤水丰隆抿唇一笑,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她给我写了个单子,让我照着方子多抓一点,说是什么十三香,可是我刚才放到身上的,现在不知道怎么没了。” 玟小六一听这话立刻松了口气,拍着胸脯保证。 “那不用方子我之前见过,我都能给你找出来,这样你就不用回去再来一趟了。” 赤水丰隆一听这话立马笑逐颜开,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大大的荷包递给小六。 “那太好了,馨悦特意让我多弄一些,过段时间我们就要回家了,所以馨悦才让我多准备一些带回去。” 原本还有些欢喜的小妖,望着眼前大大的钱袋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丰隆主动将钱袋送了上来,这才让他整个人回神。 “不用了不用了,刚才你帮了我的忙,这些东西就算我请你。” 小夭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想的,但那一瞬间分别的失落,却让她难受了很久很久。 终于有了认定的朋友,和眼前这个刚刚认识的少年,可是这么快就要准备离别了。 这一离别,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对方是高高在上的赤水少主,是整个中原最尊贵的男儿。 自己在清水镇,恐怕一辈子都攒不够去找对方的路费。 玟小六强忍着内心的酸涩,笑着推开了对方的钱袋。 “我这就给你抓药,不用客气,都是朋友嘛。” 赤水丰隆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眼睁睁的看着玟小六把这十三香的每一样药材全部挑选了出来。 那厚厚的包裹,让赤水丰隆都有些无奈。 “你把你要铺的药都给我了?怎么这么实诚啊。” 面对赤水丰隆的调教,小六笑了笑,想要调侃两句,却在不经意间委屈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震惊自己内心的这一抹感受,玟小六待了一刻,强忍着心酸,继续说道。 “都是朋友嘛,这以后天高路远的,恐怕再也没机会遇见了。这些就当我的离别礼物。你和馨悦都要保重啊。” 赤水丰隆原本笑着的脸立马清冷下来,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 “小六,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你是我的朋友,我虽然不可能时时都有机会,但是我认定的朋友,我就一定会全心全意。 就算没有办法,天天来看你,那我们也可以通信啊,馨悦养了不少灵兽,到时候我们天天通话都可以。 再说了,我给你的牌子就是邀请你去中原。 清水镇很好,可是这里太偏僻了,如果你到中原我也帮你开家药铺,这样我们就能时常见面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还可以给你谋求个一官半职的,不管怎么说,至少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 长相思辰荣馨悦37 不知道自己哥哥有没有按照自己的安排攻略对象。 反正馨悦现在已经开启了自己的钓系模式。 直接把涂山璟钓成了翘嘴,三言两语间把自己装成了大傻丫头。 让这个小狐狸自以为拿捏住了馨悦。 当然了,趁着这段时间馨悦也去跟隔壁阿念告了个别,送了一些礼物。 至于玱玹,作为阿念的哥哥,自然也收到了一份礼物。 只不过同样收到礼物的不仅有老桑还有海棠。 每个人都有礼物,这才显得礼数周全。 得知了馨悦要走,准备回家的消息,阿念是十分不舍的。 但听说回去的原因是蓐收准备提亲了,阿念瞬间惊喜不已。 玱玹一向完美的表情却有些崩裂。 只不过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深深的望着那个绝美的身影离开,不甘的攥紧了拳头。 从第一面见到辰荣馨悦,他便觉得对方是特别的。 绝美的容颜,高贵的家世,背后的利益以及对方的性格,都是他想象中完美妻子的模样。 当然了玱玹也故意三番五次的勾引过对方,只不过对方太过单纯,全然没有在意。 不过这些玱玹都不在意,毕竟他认为天长日久有的是机会。 凭借他出色的能力和外貌,不信勾得不了这不出家门的小丫头。 可是谁能成想蓐收竟然如此幸运! 自己堂堂西炎王子竟然输给了对方,沉下眸子的玱玹,已经打定主意要想办法破坏这一门婚事了。 同样得知小姑娘要离开清水镇的相柳,又焦急又难过,却又压根不敢现身。 无论是相柳还是防风邶,都不适合在外人面前出现在馨悦这里。 其实相柳所求不多,他只希望像现在这样,可以天天在休息的时候,坐在树上陪着小姑娘入眠。 可是如今对方要回到中原了,他连接近对方的机会都没有了。 犹豫了很久,相柳还是带着毛球前往了守护严密的馨悦那里。 “咚咚咚。” 熟悉的敲窗户声,馨悦开心的走到窗户前,准备迎接小毛球。 可是没想到窗户一开,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绝美少年扬着笑脸跳了进来。 馨悦吓了一跳,还是自己捂住了嘴巴,这才没有尖叫出来。 看了看周围的一切,赶紧关上窗户,狠狠的一掌打向了对方的肩膀。 “防风邶,你这个大坏蛋,怎么回事儿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满头黑发的相柳,也就是防风邶,笑得肆意张扬,满脸都是打趣。 “不是你天天写信抱怨我不回信不来看你吗? 你知不知道为了来看你,我可是推掉了多少宴会和美人才来的。” “不正经!少在我这儿给我装花花,你知不知道你来这多危险啊,这多亏没被我家侍卫发现。” 防风邶撅了撅嘴巴满脸不在乎。 “能有多危险啊,危险我一次就进来了?要我说你们家这守卫也不行啊。” 馨悦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我们家守卫不行,你多亏来了我们家你要是去了隔壁,那些人能把你射成筛子。” 相柳挑了挑眉吊儿郎当的坐在了床头。 “哟,看把你给厉害的,有谁比你堂堂的中原小王姬还要厉害啊。” 听到了这独属于防风被的称呼,馨悦笑的开怀十分不介意的坐到了对方的旁边。 “我这个王国的王姬,只能自己偷着喊,人间的可是真正的王姬,还跟着一王孙呢,怕了。” 相柳的眸色一沉,其实这段时间偷着来陪馨悦,他早就察觉到了隔壁人家的不同,当时只以为和馨悦一样是世家子弟。 但是他的心都在馨悦身上,为了不引起注意,离这两家其实也还挺远的。 谁能想到隔壁竟然还住着这么一个惊喜。 “什么王姬又是什么王孙!” 无视相柳声音的冰冷,小姑娘得得瑟瑟的显摆着。 “皓翎二王姬,还有那个玱玹王孙,谁能想到啊,他们竟然能住我隔壁。 而且他们带的人手也不算多,真不知道皓翎王的心怎么这么大呀。” 相柳笑的邪魅,那毫不掩饰的恶意,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愤怒。 只不过这一切都没敢让馨悦看见。 直到听到了小姑娘的嘀咕,相柳这才收敛了神情继续装作防风邶的样子。 “他们在尊贵与我何干,我这心里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小王姬!嘿嘿,烤鱼好吃吗?” 听到这烤鱼馨悦高兴了不少,整个人也明显的更加活泼。 “算你还有良心,千里迢迢的让毛球送过来烤鱼,你要是再不给我送东西,我就跟你绝交了。” 防风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手里拿出了一块精致的鱼丹。 “朋友之间贵在相交,你看你成天管我要东西,都把我弄穷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这成色极为纯净的于丹红却让小姑娘的眼都亮了。 “送给我的!” 防风邶望着小姑娘闪亮的眼睛伸手一扔扔进了对方怀里。 “过几日是你的生辰,提前送你一份礼,省得你跟我生气。” 馨悦开心的接过来,朝着自己的脖子摆弄。 “太好了,我早想找一块不错的鱼单了,这样我就可以跟蓐收一起下海了。 你都不知道他是龙族,在海里可威风了,我就不行啦,我是神农后裔,只在花儿草儿上比较有用。 不过现在我们就可以一起畅游大海啦。” 原本还宠溺的防风邶,听到这话阴着脸直接把鱼丹抢了回来。 馨悦被吓了一跳,惊讶地望向对方。 “干嘛呀!吓我一跳。” 防风邶撇过脸去,满脸的气愤。 “带着我送的东西跟别的男人约会,你可真是太给我面子了。” 馨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从手里把那块鱼丹抢了回来。 “哎哟,我跟你说笑的,我要是跟蓐收在一块,下海还用得着鱼丹吗,他是龙族,你也不想想。 我这不是跟你显摆显摆,我马上要成亲的事儿了吗。” 兴奋的小姑娘压根都没有注意到相柳失落的眼神和勉强的笑意。 看着对方十分喜爱自己的礼物,相柳无声的叹了口气。 “挺好的,蓐收是个不错的男子,这百年来在大荒上也算是赫赫有名。 可惜了,怎么就喜欢你这么个纨绔女子,要是他知道你的真面目,万一退货了怎么办?” 馨悦伸出手来轻轻拍了对方一下,态度十分亲密。 “胡说什么呢,就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污蔑他,他才不会后悔呢。 我们…我们好着呢!” 说到最后小姑娘娇羞的不像话,根本没有注意到相柳眼底闪过的泪光。 “是是是,他很好,一定能给你幸福的,祝福你啦,我的好朋友。” 长相思辰荣馨悦38 一路小心翼翼,一群人悄然无息的回到了轵邑城。 在赤水丰隆的安排下,涂山璟被放到了城郊之外的庄子里。 没办法,青丘公子的名声如雷贯耳,见过他的人太多了。 就算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也不能保证每一个奴才都忠心耿耿。 一但透露出一点风声,必然会引得涂山家的追查。 现在的涂山家可是老夫人和涂山篌做主。 赤水丰隆也不能为了涂山璟一个外人,动用自家的全部力量,与涂山氏作对呀。 “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可遭罪死了。” 青姝欢喜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闻着周围昂贵的熏香,和这些日子自己不能带出去的昂贵首饰满心愉悦。 她天生就应该被娇养,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清水镇那破日子,要不是为了攻略她一定不会去的。 好在成果斐然啊,眼看着只要跟涂山璟成亲任务就能完成了。 到时候再让系统帮自己找几个气运深厚的世界。 自己就会更加强大了。 一想到涂山家的那些宝藏,青姝早就已经眼馋不已。 富可敌国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虽然她已经积攒了太多太多的好东西,但是像她这样的人,天生就有收集癖。 每离开一个世界都要带走大量的好东西,这才能让她一直保持着源源不断的热情。 要不然单看那些被抢的废物男人还真没什么意思。 毕竟说到底,她已经攻略了一千多个男主了,什么样类型的男主她没遇见过呀? 缺那两个男人吗? 无聊时的玩意儿罢了,出来挣外快才是最令人开心的。 静静的等着蓐收的消息,其实青姝自己都知道这门婚事成不了。 没别的,中原现在属于西炎,辰荣馨悦是整个中原地位的象征,是绝对不允许被嫁给一般人的。 更别说是皓翎国的人,对于西炎王来说,这可是资敌呀。 果然西炎王的探子无孔不入,在馨悦的有益散播下,也有很多人知道了这门婚事。 作为中原的领头人,辰荣熠被约谈了。 当然与此同时的蓐收,也受到了家族中的反对。 其中还包括他的师父皓翎王。 皓翎王倒不是不愿意,纯粹是他太懂政治了,他的心思也太深了。 所以他知道辰荣馨悦绝对不可能嫁给蓐收。 就算是辰荣馨悦嫁给中原的一个纨绔子弟,也绝对不可能嫁到皓翎来。 除非他们辰荣是想要造反。 不甘心的蓐收,根本不想听这些。 从小到大他克己复礼能力超群,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一路走来就没有任何坎坷,馨悦是他的爱人,婚姻是他一辈子的大事。 他已经得到了对方,认定了对方。 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说放弃,如果这个时候放弃了,那被他占了便宜的姑娘又该如何自处? 更何况他与馨悦都愿意,外人凭什么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 只是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有那么一瞬间蓐收,清醒的认知到了自己的处境。 曾经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细节,也终于都被一点一点的展现出来。 是啊,就像自己师父说的,西炎王一定不会同意的。 可是他还想为了自己和馨悦的爱情努力一把。 所以他亲自带着重礼,不顾家族的反对前往了中原。 他想听听那个姑娘怎么说。 只要馨悦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那他就不顾一切也要带她走。 只是可惜,蓐收最终还是没有见到馨悦。 他见到的是馨悦的父亲,一个充满威仪,却又满脸愧疚的中年人。 没人知道他们在书房谈了什么。 众人看见的只有蓐收,落寞离去的身影。 从那天起,馨悦每次发过去的信件,都是有去无回。 蓐收就好像在他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馨悦早就知道一切,也知道自己的父亲的所作所为。 自己那个古板的父亲,嘴上说说的愧疚自己,可是每一次被牺牲的都是自己。 嘴上说着想要弥补,可是说来说去最爱的还是自己。 对方不过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拿出了西炎王的密信,又诉说了馨悦这些年的不易。 嘴里说着不想让女儿出事,心里想的却是不愿意为女儿拼上一把。 聪慧如蓐收,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所以他乖顺地应下了对方的话,隐瞒了自己来过的事实,不想让馨悦知道了伤心。 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馨悦的算计之内。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好事将成,他要的就是让这些天之骄子们遗憾错过永远怀念。 武神山上的蓐收,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灌着酒。 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张又一张馨悦的信件。 这里面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看了无数遍。 可是他还是无法无法给对方回信。 辰荣大人跟他说了很多,他怎么能忍心让小姑娘为难呢? 想来小姑娘一定是在怨恨自己。 遇到自己这么一个人渣,失了身又失了心。 紧紧攥住了拳头,蓐收醉眼朦胧的望着月空。 “馨悦,对不起。” 皓翎王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摆了一地的酒坛。 望着落寞的少年,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叹了一口气。 他走到蓐收身后,同样望着月空。 “难过吗?” 蓐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却没有站起来。 往日里,他恪守君臣本分,无论何时何地,都将礼仪做到了周全,绝不失礼。 可今日他实在不想不想面对这个让他放弃的师父。 皓翎王没有过怪罪对方,只是语气平静的诉说了一个事实。 “人这一生痛苦欢愉,兴奋诧异,这些属于人的七情六欲,只要活着谁都会有。 可若因此停滞不前,就是本末倒置。你现在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你无能为力。 是因为你的能力无法让你得到有用的帮助。 收拾收拾,不要再喝了,我认识的蓐收绝对不是一个懦夫。” 这看似鸡汤似的大道理,却让蓐收忍不住冷笑。 “师父,我不明白,我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为什么?为什么谁都不同意。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呀!” 皓翎王摸着自己小指头上的骨戒,难得的有些感同身受。 “处在我们这样的位置,总要有所取舍,大局远比个人的小情小爱更重要。 现在你还年轻,看不开很正常,不过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没有对错,只有博弈。 你不够强,这就是原罪。” 说着转身就走,平静的犹如死水般没有波澜。 长相思辰荣馨悦39 “师父!”蓐收叫住了将要离开的皓翎王。 望着对方停顿的身影,绝望的说道。 “师父失去过爱人吗?你知道那种绝望的滋味吗。” 皓翎王目光幽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不忍心责怪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外甥。 “我爱过,我也为了国家放弃过,所以我如今愧疚纠结难过。 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是一国的帝王,我要为皓翎子民活着。” 眼见对方说的义正言辞,蓐收忽然就嘲讽的笑出了声。 “所以师父就掩耳盗铃的,给自己的二女儿起名皓翎忆,小名叫阿念,那可是你的亲女儿啊。 你让她连一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她这一生都在为着别人而活。 你不教她成长,不教她朝政,不教她文武,肆意的纵容她,你明面上说爱她,实则呢?” 越说越激动的蓐收,现在几乎无所畏惧了。 因为他恨眼前的人,因为他轻飘飘的否决了自己的决定。 其实只要他肯支持,一桩婚事罢了,青龙部作为陛下的母族,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全力支持。 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不恨? 所以今日他说了以前不敢说的话。 许是借着酒劲儿,许是真心,谁又说得准呢? “你让她长成了一个废物!作为皓翎唯一的王储,你却在教她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 师父何其聪慧,你当年是在五王乱政中杀出来的,你会看不出玱玹这小心思。 若按照你说的,你为了国家没有错,那你为何要心生愧疚想要弥补。 我们现在都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自己是为了大局。 可是往后余生都要背负着那份愧疚心虚的活着! 陛下!师父!舅舅!你看看这五神山下!你看看这些老百姓。 你知道辰荣故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灭国亡族之人谈何尊严!师父如果阿念真的天资愚钝,我不会说这些的! 可是阿念是你的女儿,她外表娇纵,但其实他继承了你的聪慧。 在那些大事情上,她虽然没有学过,却可以一眼看出厉害。 那些人际交往她看似高高在上不愿理会,实则对那些人情世故分外精通。 她只是对老百姓不屑一顾,实则能处处讨你欢心,她怎么可能是傻子! 你教给一个敌国王子,为君之道,却让自己的女儿连正事都接触不到。 你给了阿念选择吗?你有问过她的志向吗?就算她不行,你有为皓翎考虑过吗! 师父,陛下!你现在对着皓翎百姓说,你问心无愧吗!” “放肆!”皓翎王一向温和从容,从未如此,疾言厉色。 可是今日他难得褪去了温和的外衣,露出了曾经残酷的一面。 能够杀兄弑父上位的狠人,怎么可能仁爱平和。 不过是朝政需要披着仁慈的外皮继续伪装罢了。 可如今自己的所有盘算被这个一直以来恭敬的弟子戳穿。 皓翎王除了愤怒,还有一丝羞恼和无措。 他真的问心无愧吗? 蓐收此刻根本就不害怕了。 没有人知道馨悦对于他来说是什么。 那是他一帆风顺,人生中唯一的亮色。 那是他平静无波生活中独特的篇章。 她与所有人都不同,在她眼里自己也与所有人都不同。 不同于自己师父的爱而不得。 两情相悦是多么的难得! 近百年来,他无数次午夜梦回,幻想着与对方的未来。 可这一切都被对方轻飘飘的一句不可以打断了。 偏偏对方还好似站在大义上,过来不痛不痒的,跟自己讲那些没人听的大道理。 一个失败者,一个不堪者,有什么资格教训他? 他是帝王,是比自己的身份高。 自己是臣子,是应该乖乖臣服。 可是,乌鸦落在煤堆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蓐收憋了这些话,几百年了,以往他总觉得师傅另有安排,可是一次又一次他的师父给予他的反馈都是让他失望的。 从第一开始的崇敬尊崇,到现在的失望无奈。 有多少是因为馨悦的愤恨,还有多少是因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蓐收已经分不清了,他只是不想再虚伪下去了。 笑着饮尽杯中的酒。 蓐收倒在台阶上,皓翎纯白的朝服,沾染上了地砖上的灰,可疑像喜净的少年却无动于衷。 “哈哈哈,陛下恕罪,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蓐收一字一顿的说着,仿佛是酒后的失言和狂欢。 这副模样的蓐收,哪有平日里的半点模样。 皓翎王目光冰冷,刚想说些什么,却望见了对方腰间的玉佩。 那是他姐姐的玉佩。 他的亲姐姐是蓐收的母亲。 青龙部不但是自己的母族,蓐收更是自己的外甥,在自己只有一个女儿的情况下,对这个外甥皓翎王其实也铸就了不少心血。 他的亲缘淡薄,每一个都被他亲手诛杀,唯一剩下的这个姐姐。 他的姐姐对他很好,可惜了,姐姐柔弱,根本无法在皇室里生活。 要不是母族保着,嫁到了青龙部,怕是自己最后一个亲人都没了。 皓翎王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甩袖离开。 此处四下无人,就当那小子酒后发疯。 至于其他的,等对方清醒了再说。 白虎嫦羲,岌岌可危,若让青龙部再离了心,皓翎就真的危险了。 强大的灵力让他能感觉到对方离去的脚步。 蓐收嗤笑了一声,就那么躺在地上望着月亮。 那一天他和馨悦在河里也看到了这么美的月亮。 那个小丫头那么美那么美。 可惜,这一切都不再属于他了。 既然此生无缘,又为何偏偏要遇见。 面带悲苦的少年,望着月亮,痴痴的笑着。 “馨悦,你看今天的月亮很美,就像那天一样…馨悦,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强悍的少年长大之后从未流过泪。 可如今他的每一颗泪珠里都藏着一个姑娘,他现在迫切的希望着有一场大雨。 好让乌云遮住那月亮,让他不用再睹物思人,因为太苦太苦了。 长相思辰荣馨悦40 大荒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 病重已久的青丘公子恢复健康,重出中原。 消失已久的大王姬皓翎玖瑶,也被寻找回来,正在准备庆典。 涂山家的长子涂山篌突发意外,被大荒第一杀手刺杀。 还有就是防风家的女儿防风意映,竟然因为怀孕被退婚了。 谁不知道青丘公子病重已久根本都下不了床,可这位未婚妻竟然怀孕了? 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却也不敢对涂山家说什么。 有消息灵通的联想到被刺杀的大公子心中有数了。 毕竟大公子可是死于弓箭之下。 这其中的秘密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却也让众人见识到了涂山公子的胸襟。 发生了这种事,不但没有愤怒的牵连于防风氏。 只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体体面面的退了婚。 并且送给了大批财物,言明这是这些年对自己的奶奶照顾之情。 而涂山家的老夫人经过了这两场事,终于是支撑不住,病卧在床。 引得外人唏嘘不已,毕竟这两年涂山老夫人遭受的事儿太多了。 先是小孙子病重,起不来床,但是大孙子被人刺杀,好不容易看好一个孙媳妇儿竟然与人偷情。 这么一个年迈,身体不好的老人病倒在床自然也无人怀疑。 只有涂山家内部的人知道,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位青丘公子用了多少手段迅速掌控了涂山家。 等到大王姬回归祭典之后,涂山公子便要顺利继承涂山家成为涂山族长了。 相比于赤水丰隆,继承族长受到的阻碍,涂山璟成为族长,那可是所有涂山人的希望。 当然对于这一切,都与馨悦无关。 此时她已病重在床不见外人好久了。 轻巧的素白里衣,犹如蝉翼般罩在了少女的香肩上。 原本红润的面庞,此刻带着一股病态的苍白。 一直被教养极好的单纯眼眸,也变得死寂呆板,令人心疼不已。 琉璃替自家小姐梳好了头发,确保着看似松散居家的发丝,每一根都待在自己该待的位置上。 馨悦照着镜子望着此时自己的模样,满意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随即又将笑容敛去,变得惆怅起来。 那么让人心痛的模样瞬间浮现在镜中,病若西子,实惹人怜。 这可是今天馨悦的战损妆,一会儿用来敷衍涂山璟和另外一个大冤种。 当然了,不出意外的话,相柳今天也会来。 总之多亏自己的妆容质量有保证,要不然坚持不了那么久。 来到了辰荣府,涂山璟迫不及待的见到了自己好兄弟丰隆。 刚刚回到涂山家的涂山璟,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快速扫平了一切障碍。 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更是用尽的狠心将那些不在意自己的人彻底除去。 如今的涂山,虽然还做不到对方的一言堂。 但已经几乎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了。 所以得到馨悦病重的消息,涂山璟迫不及待的就过来了。 只是碍着男女大防,还是要由自己的好兄弟带过去,这才有机会见到对方。 毕竟现在馨悦谁都不见,连自己父亲都被拒之门外,这份伤痛和绝望,让不少人都心惊不已。 浅浅的与赤水丰隆交谈了几句涂山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馨悦。 可是他没想到原本应该十分顺利的行程,却意外的遭到了自己好兄弟的拒绝。 “丰隆?为什么,我和馨悦从小一起长大,把他当成亲妹妹一样,如今他生病了,竟然连看都不让我看吗。” 赤水丰隆为难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不是我不让你看,是馨悦现在谁都不见,不吃不喝的,连我父亲和我都不见。 璟,你也知道馨悦跟蓐收的事情,可是谁知道这件事情被两国帝王掺和。 可是家里又不能告诉馨悦,只能让馨悦以为是父亲不同意,再加上蓐收那边也再也没有消息。 馨悦她几百年来第一次动心,你知道的她的性格。 她第一次见蓐收时候就很喜欢,后来还约定了终身,哪里受得了别人棒打鸳鸯。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都会得到,却没想到在最想要的时候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涂山璟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疯狂的嫉妒和深深的无奈。 他承认这件事情里他做的不光彩。 西炎王那里是他派人告的密。 皓翎王那里也是他,顺手推了一把。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只是喜欢一个人,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吗? 蓐收如果能顶住压力,那么馨悦自然会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现在不行,那只能怪他自己不够强,凭什么?凭什么要连累馨悦伤心? 不吃不喝。 这四个字就像扎进了涂山璟的心里。 他永远记得初次见面时小姑娘的贪吃爱玩的性子。 几百年来二人一同成长,带给小姑娘最多的除了必要的华服美饰,更多的都是吃的。 那么喜欢美食的一个人,竟然为了蓐收不吃不喝。 涂山璟的眸里酝酿着风暴,拳头也不自然的攥紧,整个人犹如即将暴怒的波涛,威严无比。 赤水丰隆,眼见对方这个样子惊疑不定的说道。 “璟,你这是怎么了?”好似恍然大悟似的,赤水丰隆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差点都忘了,你也喜欢馨悦。” 这件事情涂山璟早在清水镇就摊牌了。 只是当时赤水丰隆,直以为妹妹会和蓐收在一起,所以没放在心上。 如今对方这番表现反倒是对上了当初那些话。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早知这样,我说什么也要撮合你和馨悦。蓐收这个混蛋!” 涂山璟抬起眸子祈求的望向丰隆。 “丰隆让我见见馨悦,现在她正是难过的时候,让我去陪陪她,跟她说说话。” 赤水丰隆满脸苦笑。“你也知道,我和父亲从小就因为愧对馨悦,所以对她千娇百宠。 这辰荣府,都是由我妹妹在管,是她的府邸,这里上上下下以他为尊,是我们家默认的规矩。 她说不想见谁也不敢放人,连我父亲还有我都被拦在门外,我说话不算的,璟。” “丰隆你难道就想看着馨悦永远沉浸于悲伤之中吗?你把我带过去出了什么问题都算我自己的,如果馨悦要怪就怪我自己。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糟蹋自己,她还这么年轻,未来有无数日子,若是现在有个好歹,你就不后悔吗。” 赤水丰隆张了张嘴,犹豫不定。 涂山璟皱起了眉头,转身就朝着馨悦的院落走去。 这一路上无人敢拦,涂山璟就明白丰隆对此事的默认了。 只不过走到院子的时候,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的护卫,还是被拦住了。 “对不起璟公子,我们家小姐吩咐了谁都不见。” 长相思辰荣馨悦41 涂山璟望着眼前一身黑衣的侍卫,心中焦急。 他知道这是馨悦身边最强的几个护卫能力卓绝是整个大荒都少见的高手。 辰荣大人对自己这位女儿愧疚不已,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 就连他自己身边的护卫都没有,这几个护卫的能力高超。 可是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到心上人。 所以不顾这些人的阻拦,直接闯了进去。 意料之中的这些护卫伸手阻拦甚至动了手。 可涂山璟好像不顾死活一样,任由对方打伤,自己也要往里冲。 自己毕竟不是辰荣馨悦的仇敌,甚至还算是朋友。 侍卫们也不敢真的把未来的涂山族长打死。 眼看着对方不要命的往里冲,甚至大声嘶吼着馨悦的名字。 终于还是用了一个人把他制住,然后派人进去通报了。 馨悦坐在梳妆镜面前,早就听到了对方的叫吼声。 慢条斯理的坐回了床榻之上,装作无力起床的模样。 这才给了琉璃一个眼神,让对方转身下去通传。 乖巧的琉璃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再三阻止涂山璟之后,眼见对方拼着死都要进来,只能无奈的把人放了进来。 满身伤痕的涂山璟早已没了,刚来时的俊朗模样。 甚至他的发冠都隐隐被弄乱了。 君子正衣冠,谁能想到这是一向风雅端庄的青丘公子呢? 可偏偏他就是那么迫不及待,满心满眼的跑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了虚弱倚靠在床榻前的馨悦,整个人泪眼朦胧。 快步的走了上来,涂山璟,甚至不敢伸手触碰馨悦一下。 因为眼前的女子柔弱破碎的像琉璃一样。 仿佛只要轻轻碰一下便会破碎。 这般的死寂,哪里有平日里半点生机勃勃的模样? 辰荣馨悦从来都是肆意的骄傲的,生机勃勃的。 甚至因为是神农后裔,掌管生机之力,所以分外的让人觉得拥有无限希望。 可今日的她就好像枯萎了的鲜花糜烂又艳丽。 涂山璟心疼的掉下了眼泪,即使这样了,还是不忍心责怪为情所困的馨悦。 “就那么喜欢他吗?你知不知道?知道你不吃不喝,我有多担心。” 馨悦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坐着。 像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美丽惨白,又让人狠狠的迷恋。 涂山璟缓缓地蹲在了床前的脚踏上,虔诚的伸出了双手,握住了馨悦苍白瘦弱的手。 眼见着对方没有动作,更不反抗,涂山璟心疼坏了。 好似用尽了全部力气,小心翼翼的说着好像生怕吓到了对方。 “馨悦,让我照顾你好不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 璟哥哥会永远陪着你,保护你的,馨悦,忘了他好不好。 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能给你,哪怕是我的命!馨悦,你理理我好不好。” 眼见对方小心翼翼的仿佛呵护珍宝一般站在一旁的琉璃也跟着哭了出来。 “璟公子,你不知道我们家小姐这段时间有多难受。好好的婚事没了也就算了,对方连个信都不回。 一点交代都没有,就这么把我们家小姐抛之脑后。 他算个什么东西啊!我们家小姐可是中原辰荣氏的女儿!他怎么敢啊! 这些日子我们家小姐不吃不喝不睡的,要不是神力深厚早就支持不住了。 璟公子,你一定要给我们家小姐讨个公道啊!” 小丫头的话还没说完。馨悦突然喊了一声。 “闭嘴!”说着愤怒的想要起身,将身后的枕头砸下去。 却忽然失去了力气,整个人昏了过去。 涂山璟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抱着,大声喊道。 “快快去叫医师! ” 说着不顾自己的伤痛源源不断的给对方输着灵力。 医师过来的时候,涂山璟几乎奄奄一息了,直接把医师吓的都想先给对方看病了。 毕竟眼看他的样子,可能比自家小姐还先出事儿。 好一番折腾,才把这两个虚弱的人儿抢救回来,只是馨悦仍然在昏迷中。 而涂山璟则是握着对方的手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对方,仿佛在看自己的救赎。 当然此时的赤水丰隆也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心疼的不行。 最终还是医师说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小姐这段时间气结于心,不吃不喝,更是伤了身体,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孩子!” 又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赤水丰隆做主,趁着馨悦昏迷,立刻把孩子打掉。 也因为这屋子里除了涂山璟和赤水丰隆只有医师和琉璃,往日的丫鬟们这几日早早被打发了,根本不在这里。 所以这封口也很简单,没有人会往外说什么。 经过了一趟折腾,当那碗药喂下去时,涂山璟的眼泪流个不停。 他心疼的看着馨悦痛苦不已,在昏迷中仍然哭泣的模样。 要不是医生需要处理那些东西实在不方便外人观看,涂山璟还要待在这里。 最终望着一盆盆血水,涂山璟失落的,站在院子里满眼都是痛楚。 而赤水丰隆则是愤怒的不行。 “蓐收这个王八蛋!怪不得馨悦气成那样,他都已经!他怎么不说呢!王八蛋王八蛋,我去杀了他!” 琉璃赶紧拉住了自家少爷满脸痛苦的劝说。 “少爷这个时候可不能乱来,让外人知道了小姐可怎么活呀。” 赤水丰隆也知道这件事情只能当成没发生,更何况自家父亲没同意,亲自把人给轰走的。 他也知道这是妹妹的一番演戏,根本不是真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仍然无比愤怒,他不敢想,如果他妹妹真的经历了这种事,他会做出什么来? 涂山璟作为这里唯一的观众,沉默了很久,失魂落魄的开了口。 “丰隆,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馨悦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这件事让她知道,只会跟你起了隔阂。 而且如果不是馨悦的身子坏了,这孩子实在留不住,我相信馨悦无论如何也会生下他的。 过去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希望求你一件事情。” 真诚又直白的目光,让赤水丰隆,羞愧的低下头。 “你说璟。” “我想和馨悦在一起,我会永远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伤害。 你能不能说服伯父,让馨悦嫁给我,我不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承受痛苦。 丰隆,我有一种药,可以让馨悦忘记痛苦。 可不可以帮帮我。” 长相思辰荣馨悦42 皓翎五神山 蓐收感受到胸口一片疼痛,那疼痛的位置是自己的逆鳞所在。 瞬间想到了什么,直接冒着危险元神出壳,化作龙形,朝着自己的逆鳞处飞去。 元神强大者,可以瞬间遨游整个大荒,但是代价也是很大的。 再加上各个世家地盘都有不可小觑的防护法阵,所以大家如非灭顶之灾,绝不可能使出这种方法。 因为担心馨悦,蓐收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生死,他只想迫切的到达对方身边,保护对方。 鳞片之间除了可以做防御之用,还被蓐收早早刻画上了法阵算得上是寻踪阵法。 下一瞬,蓐收突然出现在了馨悦的面前。 只不过出现的蓐收,却在下一瞬隐了自己的身形。 因为他看到了涂山璟,跪在馨悦面前痛哭,表白心意。 他看到了馨悦悲伤不已,虚弱难过的模样。 他有何颜面出现在那人面前,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何逆鳞会发出震动。 因为眼前的女子,早已病的不成模样,就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蓐收痛苦的流出了泪水,却又不敢显露出半分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就连看着的资格都没有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切却让他震惊不已。 馨悦有了孩子!时间对得上,那是他的孩子! 只不过下一刻一切都被打碎了。 馨悦的身体病入膏肓,已经支撑不住了,这个孩子也终究留不住了。 眼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蓐收心中的自责和愧疚简直要把自己淹没。 他静静的听着小丫头的控诉,听着涂山璟的计划。 一点一点的看着赤水丰隆动心,想要将一切与他相关的痕迹抹除。 他很想冲上去,狠狠的打上对方一顿告诉他们不可以不可以把自己忘了。 可是望着窗前的虚弱惨白的人而至今昏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天在天边看着的月亮。 既然已经无缘了,为什么要让她跟着自己一样痛苦。 最后看了一眼源源不断的血水,蓐收隐着身形,亲吻了昏迷的馨悦。 那一吻赤诚又真挚,带着无限的愧疚和悔恨的泪水。 辰荣馨悦只觉得耳边轻轻的传来一声声音。 “馨悦,忘了我,忘了我这个混账,去开始新的生活。 你永远是我认定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可是…我不能自私的困住你。” 感觉到发间的波动,馨悦知道自己的一缕青丝被对方取走了。 下一刻来自龙族强大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汇入自己的体内。 蓐收是神魂来此,如今他所消耗的都是原神的力量。 这是对于青姝来说最好的补品,也是这么多年积极营营想要吸收的东西。 眼见对方如此干脆的,毫无保留的为自己输送着。 青姝决定以后虐待他的时候客气一点,至少不让他发疯。 直到对方身影的离去,整个屋子里再也感受不到对方神魂的力量。 赤水丰隆才带着涂山璟走了进来。 “璟,我知道你都是为了馨悦好。 可是作为她的哥哥,我没有办法替她做主。 但是就像你说的,我也想要我的妹妹好。 刚才医师说了,一会儿馨悦可能就会醒来。 我们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她,由她自己做选择好不好。” 涂山璟没想到赤水丰隆竟然说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瞬间有些不悦想要反对的说什么却被对方抬手制止。 “璟,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同意让馨悦嫁给你,我爹也会支持你。 但是忘不忘,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不忘,我相信馨悦也会走出来的。 我不能那么自私,替她做主,我欠她的已经够多了。 如果你爱她,就堂堂正正的赢得她的心,如果你只是感激或者是依赖,就请你放过她,她受不了你这种人的撩拨。” 赤水丰隆,难得的冷静,让涂山璟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暴露在对方眼前。 犹豫了很久,他伸手掏出了瓷瓶递给了赤水丰隆。 “也许你说的对,这药用不用在你,我今日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是时候告辞了,明日我再来,希望到时候能听到这个事情的答案。” 不是涂山璟想走,而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由他去说任由馨悦,因此对他产生隔阂,那样对方即使遗忘了蓐收了,恐怕也不会再给她机会。 另外一条就是交给赤水丰隆。 他了解这个兄弟,别看他现在嘴上说的好听,等到一看见馨悦难受,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会主动动手。 就算他不动手,把这颗药给馨悦,馨悦也有一半的机率吃下去。 无论如何这么做才是对他最有利的,他要完完全全的得到馨悦,就不能在对方的心上有一点污点。 赤水丰隆装作看不出,犹豫着接过了瓷瓶,点了点头。 “好,劳烦你操心了。” 二人对视一眼涂山璟转身离去,直到屋子里没有了外人。 赤水丰隆这才将药瓶放到了自己妹妹枕边,心疼的抚摸着对方苍白的脸颊,无奈的叹息。 他不敢表现出一丝异样,因为赤水家的特殊阵法,告诉他此处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他妹妹传音,让他不要暴露继续演下去的人。 “馨悦,怎么会这样呢,哥哥一直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 可是为什么世事总是如此。” 犹豫了片刻,赤水丰隆,对着自家妹妹施法,让昏迷中的馨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老实巴交的少年把这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馨悦。 包括那流掉的孩子和涂山璟给的药。 满脸平静的心悦,接过药瓶,朝着自家哥哥清浅的笑了一下。 “哥哥让我一个人想一想,晚上会给你答复的。” 一想到自己今日要面对三个大冤种这戏一场一场的,真是快把自己累坏了。 目送着赤水丰隆,犹豫的离开,馨悦拿着药瓶开始默默流泪。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相柳,早就已经咬紧牙关,整个人双眼通红的望着馨悦了。 只是他不敢出去,怕自己出去泄露了什么,给对方带来麻烦。 如今这屋子里终于没有人了,相柳犹豫了一下,瞬间变幻了容貌,缓缓的走了进来。 “馨悦。” 短短的两个字,却带着无限的柔情,辰荣馨悦原本平静的目光,在望到对方的那一刻,瞬间变得委屈极了。 滑落的泪水,无声的痛哭,让相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邶,我的孩子没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没了,我…” 长相思辰荣馨悦43 相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遮住了巨大的哀伤,只能伸出手来拍在对方的后背上,任由对方抱着自己痛哭。 相柳受过很多苦,这世间的丑陋,他见识到了太多太多,这一路走来,他只觉得自己什么痛什么苦都可以咽得下去。 可今日看见馨悦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堂堂大荒第一杀手,九命相柳,竟然也跟着流了泪。 “邶,你的干女儿没了,呜呜,我答应过你,如果生了女孩就认你当义父。可是,呜呜。” 防风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愤怒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去杀了他!” 纤瘦柔弱的手指,攥住了对方的衣袖,痛苦的摇着头祈求对方不要走。 “不要,不要去,你杀不了他的,他是皓翎王的外甥,是强大的青龙族。你斗不过他的。” 相柳眼底闪过一抹红光,却又在看到对方满脸泪水的时候收敛起来,直接回抱住对方。 “别哭了,求你别哭了。” 多年相处两个人是知己是朋友,是除了家人之外最亲的人。 这份友谊并不比爱情来的要差,对于馨悦来说,防风邶只是她的万分之一。 可是对于防风邶来说,这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更是他埋在心里的心上人,他如何能不怨,如何能不痛。 其实刚才隐在暗处,他看见了蓐收。 对方以元神出没,按理说只要对方想,无人能发现。 但是偏偏相柳,有一双破幻妖瞳,可以看透很多事情的本相。 再加上对方全力的输送灵魂之力,直到最后几乎虚弱的控制不住自己。 终究是显露了痕迹被相柳发现。 只是那时的他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出现在那里,直到现在所有人都走了,他才能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出现,陪伴着对方。 其实身为军师,相柳看着比馨悦要多得多。 他能理解这门婚事之后代表的东西,也能理解双方被阻挠背后的原因。 但是他的小姑娘不知道这些,那些阴暗,那些权力斗争都被赤水和辰荣氏挡住。 小姑娘被他们保护的很好,天真明媚,不见阴暗。 所有人都瞒着她,所有人都怕她伤心,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才最伤心。 可就算知道一切相柳也无法开口告诉她,因为他知道说了不如不说。 就像赤水丰隆和馨悦的父亲,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馨悦,不让她陷入旋涡之中。 那么这样,他又怎么忍心让他的小公主了解这些肮脏。 多情的桃花眼,满满都是藏不住的怜惜,相柳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只要小姑娘不哭了,他死都愿意。 可现在他只能无能为力的给对方一个怀抱,让对方真正的发泄出来。 他有时也在憎恨着,如果辰荣没有灭国,小姑娘还是那个骄傲又尊贵的王姬,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苦楚了。 西炎王,是他破坏了一切,是他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他的义父,他的心上人,他的同袍们。 相柳的眼神越发幽暗,一股杀气,再也遮掩不住。 小姑娘感受到了却装作不知道支持,逐渐收敛了哭声。 “刚刚哥哥给了我一瓶丹药,只要吃了它,我就能忘了蓐收,可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吃。 邶,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吃掉。” 馨悦靠在对方的怀里,满脸泪痕的仰望着俊美多情的男人。 防风邶心疼的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伸手擦掉了对方的眼泪。 他无声的看着那药丸,犹豫了很久,问了一个问题。 “馨悦,你想忘掉他吗?” 隐隐带着些期待,相柳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自己得到准确的答案。 馨悦低头久久不语,忽然噗嗤一声就笑了。 下一刻小姑娘忽然就将瓶子里的药丸塞进了嘴里。 “我本来想说我拿得起放得下,爱过就不后悔。 可是我好痛好痛,我不想骗自己,我好难过,如果这样下去,我觉得我活不了了。 原谅我懦弱一下,哥哥说了,这药丸只要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 邶,你今天晚上陪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晶莹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小姑娘这副脆弱的模样,彻底让相柳溃不成军。 “好,我守着你,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明天早上起来你又是那个快乐幸福的辰荣馨悦。 防风邶会一直保护着你,不会让你不开心的,你忘了你说过有我这个朋友,你永远都不会寂寞的。” 再一次扑进了对方的怀里,馨悦只觉得自己今天都快要被水淹了。 泪水打湿了防风邶的衣服,小姑娘哭的嗓子沙哑。 “对了,你怎么会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事?” 相柳的手一顿,不自然的笑了笑。 “我只是随意过来找你玩儿的,谁知道就赶上了这些事。” 馨悦抽抽噎噎的,为了调节气氛,故意提起别的话题。 “我还以为你是跟我心有灵犀呢,不过你整天在外风流,我平日里有事都找不着你。 要不是毛球主动找我,我根本都见不到你人,要是有个东西能够随时感知你的存在就好了。 这样只要我不高兴,你就知道我不高兴,赶紧过来哄我,这样我们的友谊才能天长地久。 你要是老缺席我的喜怒哀乐,你就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知道小姑娘故意转移话题,不愿再提起伤心事,相柳也识相的不说了。 只是心里还是在心疼这个小姑娘。 不过在听完馨悦说的这话时,相柳刚想说什么,却被对方的一个动作打断了。 馨悦忽然坐直了身体穿着里衣,光着脚跑到了地上。 相柳吓了一跳,连忙去追,却看见对方在书桌台里找到了一个核桃。 “对了,我还有这个。这个是我离开清水镇的时候,玟小六送我的礼物。 她说这个是当年一个百黎族的老妇人送给她的。 只要两个人能种上果就可以心意相通,我痛你也痛,还能感知到对方的位置十分有趣,是个特别的保密手段。 要不咱俩试试把它种下,省得我每次找你都找不着!” 长相思辰荣馨悦44 “蛊虫?这是什么蛊?” 相柳好奇的望着眼前的核桃,这些年的香蕉让她最明白小姑娘的想一茬是一茬。 所以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要求,倒也十分接受。 只不过在听到他疼我疼的时候,忍不住微微皱眉。 “这个是玟小六送我的,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说了可以给重要的人种上,彼此之间能有感应。 是他送我的离别礼物,听说他可珍惜了,还是因为我哥哥救过他,他才送的。” 说着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念动咒语,相柳刚想反驳一下,却见那一片亮晶晶的东西,直直的朝自己胸口冲过来。 竟然就这么毫无反抗的被种下了,相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眼看着那小虫子围绕在馨悦身上,一开始明显种不上去的样子。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进入了馨悦的心口。 瞬间山核桃就消失了。 只是下一刻相柳的心里就隐隐有一种感觉。 那种奇怪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心头一热。 下一刻他的手背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痛楚。 再回头,小姑娘正用手掐着自己的手背。 “怎么样?有感觉吗?” 亮晶晶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刚才的痛苦与难过好像都已过去。 小姑娘好像再一次回到了曾经明媚的模样。 相柳知道,那丹药的效果已经开始了。 馨悦正在逐渐遗忘那个人。 不想让她难过,顺着她的话题点了点头。 “有感觉。” 说完这话却忍不住皱了眉。 “你不应该如此鲁莽的,这蛊如此灵验,若是我受了伤,你应该也会有感觉。” 相柳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满脸都是懊悔。 刚才为了哄小姑娘一时失了神,就让这小姑娘犯了大错。 他在战场上舍生忘死,若真的让小姑娘因为这事儿受伤,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惩罚自己才好。 馨悦摇了摇头满不在乎。 “你一个浪荡子我一个大家小姐能有什么危险。 就算有危险,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好事。 最起码你出事的第一时间,我能感知到就去救你。 我有事儿的第一时间你也能感知到,过来救我。 邶,我太孤单了,除了哥哥和涂山璟,从小到大竟然没一个外人真正的与我相交。 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忍不住苦笑的馨悦看的相柳一阵心疼。 “不过没关系,他既然这样我就不要他了,反倒是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嘴上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眼神中的认真却让相柳知道,馨悦真的很难过。 伸手拥住了对方,不知为何动作做的是如此自然流畅。 两个人之间仿佛不由自主的更加贴近了一些,关系也变得和从前有了些许差别。 只是现在的相柳没有意识到。 那蛊虫的存在只会让彼此更加相爱。 可惜馨悦,也就是青姝,作为得到花神命格的人,已经可以完美的控制着蛊虫了。 所以从今以后这蛊虫就是她跟相柳最大的拉扯了。 二人静静的相拥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天色黑沉,馨悦,这才小声的说道。 “我要睡觉了,等明天一觉醒来,我就又是开心的辰荣馨悦了。 邶,帮我给那个孩子另一个牌位,不要告诉我在哪,偷偷的帮我记住他。 好不好” 馨悦对朋友最后的嘱托,相柳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下一刻,刚刚点头的相柳,感觉到了胸前的湿热。 他温柔的擦去对方脸上的泪水,看着对方挂着勉强的笑容入睡。 他能感受到对方心里的难过,因为此刻他的心也在跟着阵阵刺痛。 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让他觉得新奇又惊喜。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入睡,相柳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了很久。 直到门外传来了一阵灵力波动,相柳目光冷冽的走出了门外。 “是你防风邶?”赤水丰隆惊讶地望着走出来的男子。 不过下一刻他又苦笑了一声。 “馨悦吃下了吗。” 对于妹妹和防风邶的交往,怎么可能瞒得过赤水丰隆? 相柳和赤水丰隆都知道对方知道。 毕竟辰容的小公主,那么频繁的与别人交流,若没有人刻意帮忙遮掩,早就被人发现了。 只是她们都想保护那个单纯明媚的女子,不让她知道阴暗罢了。 “吃了。”轻飘飘的两个字对于相柳来说,却重若千斤。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小姑娘吃下药的那一刻有多么的难过。 也没有人比现在的她更明白小姑娘的心每时每刻的有多疼。 那奇异的蛊虫让他们感觉互通,那故作开朗的外表之下,小姑娘早就千疮百孔了。 相柳感受到了,也心疼了,更无奈了。 赤水丰隆,叹了一口气,转身望着天边的月亮。 “谢谢你陪着馨悦。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相柳深呼了一口气,语气不冷不热。 “她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保护她。赤水公子放心。” 一个防风家的庶子的自己如此无礼,赤水丰隆却毫不介意。 因为他跟妹妹都知道这男人的真实身份,今天这番装模作样也是为了拉拢对方的好感。 他和妹妹需要这么一个打手一个为他们扫除障碍的打手。现在虽然不是时候,但是不代表未来没有机会。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是馨悦的朋友,我知道,这些年我看着她越来越开朗,也知道其中有你的功劳。 我从来都没有不相信你,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任由馨悦和你交流。 只是今天的事情,让我方寸大乱,我实在不能有一点错落,让日后馨悦为此受到苛责。” 相柳听到这话,终于是软下心肠。 馨悦跟他说过,哥哥对她有多好。 这些年对方的一切他也看在眼里,他确实不应该因为这一句话迁怒。 如果是他也会说这一句话。 思及此处,相柳露出了一个还算柔和的表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赤水丰隆叹了一口气,扔过去一个荷包。 相柳想也没想就接住了。 “这是什么?” 小小的荷包里布满了法阵,明显不是普通的荷包。 长相思辰荣馨悦四十五 赤水丰隆,露出了一个苦涩又悲痛的笑容。 “这是那孩子,两个月还没有发育,只是对方毕竟是龙族,强悍非常,两个月已经有了不小的个头。 我本想悄悄的处理了,可刚才馨悦说想让你帮忙。 我想着,就交给你,麻烦你了。”(私设啊,大家不要计较) 防风邶握住了手中的香囊,知道这香囊里面封印保护的是什么。 面色微沉,语气中却带着不可言说的难过。 “我会给他找一个好地方的,我也会替馨悦记住他的。” 赤水丰隆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他的父亲不知道,他的母亲不记得,就连我们都不能对外说。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可悲,他的到来无声无息,最后却要让一个不相关的人记住。” 相柳理解对方的悲痛,因为他清楚,没有人比赤水丰隆,更爱辰荣馨悦。 如果这个孩子还在,哪怕没有父亲,赤水丰隆也一定会把他抚养长大。 可现在这么个结果,大家心里自然都不好受。 “给他起个名字。” 相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对这么一个小东西升起了几分怜悯。 赤水丰隆犹豫的望了望相柳。 “就叫辰荣六月,不管如何,它是我们辰荣氏的血脉。至于名字,现在是六月,正好也跟他母亲馨悦有些相似。” 六月,柳月,柳悦,相柳目光温柔浅浅的笑了。 “好,就叫六月,馨悦说过,如果以后有了孩子认我当干爹。 那么就由我这个干爹一直记着他。” 一道身影消失在原地,赤水丰隆,遥遥望着,叹了一口气。 今日的一切包括六月这个名字都是自己妹妹的谋划。 这个傻子,情字真是难熬呀。 转身离开的赤水丰隆,准备回去装模作样的,写两封信寄去清水镇。 虽然妹妹说小夭已经回归了,可是这信件却要留下,过几日她们过来刷好感,这不是正好吗? 这男人啊,真的不能恋爱脑,要不然被坑死都是活该。 抱着这样的想法,赤水丰隆消失在原地,只留着一地的孤寂。 第二天一早,涂山璟迫不及待的来到了丰隆的家里。 得到了赤水丰隆的回应,心中高兴。 知道了,馨悦吃掉了药丸,更是满心欢喜的准备去见他。 涂山家的人他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那个害他的兄长与兄长私通的贱人还有忽视自己偏袒大哥的奶奶,他已经都料理完了。 接下来他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委屈。 等到参加完大王姬的回归礼,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涂山家迎娶他的新娘。 辰荣馨悦,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让对方惯上他的姓氏了。 涂山夫人,辰荣馨悦,多么美妙的称呼。 一想到那丹药中自己掺杂的手脚,涂山璟黝黑的眸子,便越发的令人心惊。 摸了摸自己带着的香囊,涂山璟心喜的前往馨悦的院子。 这一次被提前吩咐好的奴仆们自然不会再拦着了。 馨悦刚刚睁眼,便听到了手下人的通报。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子,心里暗恨对方的迫不及待。 这要是正常人流产了,就不能让人家歇一歇吗?什么人啊? 忽略了自己是神族,更忽略了涂山璟昨天拼命输送的灵力。 辰荣馨悦没心没肺的在心里暗骂着涂山璟。 但还是满脸虚弱的把对方请进来。 毕竟他们从小到大一起生活,平日里倒也没那么多避讳。 “馨悦。”涂山璟眼睛亮晶晶的走了进来,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馨悦身旁。 “馨悦,我听丰隆说你病了,特意来瞧瞧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刚刚坐近一股奇异的香味飘入自己的鼻子。 馨悦眼眸微闪,却故作不知。 这世间的毒药分两种,一种是毒虫叫蛊,一种是毒草叫药。 她如今已经证得花神,但凡跟草木有关的,对她都没有任何效果。 区区草木还能弑主不成? 所以辰荣馨悦毫无压力的接受着对方的算计。 只是表现的有些迷糊,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头,来回摇了两下,装模作样的很到位。 “馨悦,馨悦你没事儿。” 涂山璟嘴上说着没事儿,看似关心,实则声音越来越小,不想让别人听见。 直到看见馨悦怔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这才满意的勾起唇角,眼眸中满满都是爱意。 那么明晃晃不知遮掩的模样,好似已经确定了,一切都会得逞。 “璟哥哥。”略带些疑惑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涂山璟看到了小姑娘对着自己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的模样。 “馨悦,你没事儿?”直接上手伴搂住了馨悦的肩膀,扶着对方坐起,生怕对方不舒服似的。 这亲密的动作,看似在关心,实则在试探。 果然下一刻小姑娘满脸通红的摇了摇头,语气轻柔且媚。 “璟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的,还有你别离我这么近。” 涂山璟挑了挑眉,故作轻松的松开了手,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怎么了?为何不能帮你?” 馨悦撅着嘴巴,低着头露出了通红的耳根。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都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的话我会误会的。” 馨悦忘记了跟蓐收的所有,但按理说不应该忘记涂山璟的告白。 但谁让对方那么倒霉,那场告白是因为蓐收呢。 所以就这么水灵灵的也被遗忘了,涂山璟眸子一转便明白了。 “馨悦,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什么?” 眼见小姑娘变回了曾经明媚的样子,图深情的内心再也压制不住喜悦。 他控制着自己跳的飞快的心尽量柔和了语气将自己装成了正人君子。 “其实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了,喜欢了很久很久。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 可是最近你也知道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我对你再也不想隐藏了。 你觉得我如何?” 期待盼望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疯狂。 辰荣馨悦愣了一下,随即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越发迷糊了。 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语气间满满都是喜悦。 “我也喜欢璟哥哥!” 涂山璟笑的阴暗又疯狂。 他知道自己不对,更知道自己的卑鄙。 但是他不能忍受对方再一次离开自己的情况。 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 所以那药里加入了移情丹,而他今日带的荷包便是那药引。 从今日后辰荣馨悦爱的只会是他一个人。 这是她吸入药引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也会是此生陪伴她的最后一个人。 涂山璟眼神越发疯狂,看着隐隐有些迷糊的辰荣馨悦更加放肆。 狐狸眼睛也忍不住闪过了一道红光,那是丹药的反噬,却也是他甘之如饴的代价。 疯魔又如何?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只要他有如今的地位,就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夺走馨悦。 至于其他人都去死! 长相思辰荣馨悦46 “哥哥,这次回归大典,应该会来很多氏族子弟,哥哥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小夭面对玱玹,总是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关心,这是来自他们幼年的羁绊,放不下逃不掉。 玱玹面对这样贴心的妹妹,也忍不住欣慰的摸了摸对方的头。 “小夭,谢谢你为我谋划,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用,还要你帮我。” 五神山上如今的小妖早已恢复了大王姬的身份。 与原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小妖并没有回到玉山恢复容貌。 更没有经过中原带着阿念和玱玹参加赤水秋赛。 只因为这世多了一个变数。 赤水丰隆。 没有了相柳,没有了涂山璟,这一次走进小夭心里的是另外一个男子。 赤水丰隆。 两个人的初见再见,都带着一丝英雄色彩。 彼此之间,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却迅速结下了友谊。 得知玟小六要离开清水镇的时候,赤水丰隆不知道内情,但却送了对方一件宝贝。 那是一面镜子,一面可以看破所有虚幻的镜子。 赤水丰隆送镜子的本意是想说这镜子可以看破阵法,和一些伪装,可以用来保护小夭。 可是小妖自己都没想到,当镜子照到自己的时候,自己真实的面容竟然显现在镜子上。 那张美丽又陌生的脸和那脸上出现的桃花印记,让小夭明白,那是她真正的模样。 困扰了多年的心病一去, 小夭心中对赤水丰隆的感观更加复杂了。 其实在小夭心中她一直很寂寞,一直都在失去。 现在她仅有的只有玱玹,因为她内心隐隐知道皓翎可能并不是他的家。 所以她一直提心吊胆,处处不安。 但赤水丰隆的阳光热忱,却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可能是因为数次的舍身相救,更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真诚坦荡的朋友情谊。 这让知道自己并非男子的小夭,早就在心里偷偷转变了情感。 恢复了本来面容的皓翎玖瑶,确实惊艳了玱玹一刻。 不过若论起来,西炎玱玹可能更难忘的是辰荣馨悦。 毕竟那张脸真的是举世无双。 对方身后带来的势力和能量,更是让他日日惦记。 时间久了,那原本不那么重要的人也会变得重要了。 馨悦占用的先机很好,恰好在皓翎玖瑶恢复容貌之前,又恰好在玱玹情窦未开之际。 所以当不经意间发现了自己妹妹和赤水丰隆的通信之后。 玱玹就彻底打上了拉拢赤水丰隆和辰荣馨悦的念头。 至于是什么念头,成年人了,懂的都懂。 想到那个女子柔白的肌肤,艳丽的五官,还有那无与伦比的气度和芳华。 西炎玱玹自己都不敢承认午夜梦回之间他有多少次犯禁。 说来也是难为情,他自认绝非,这等重色之辈。 可不知为何遇到那姑娘之后总是心生遐想。 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有了波动。 西炎玱玹不知道为了让他做这些梦,馨悦费了多大的力气。 每日梦中不知用了多少办法纠缠对方,这才让对方在早知有蓐收的情况下沦陷。 毕竟男人嘛,说到底都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 权利名誉,酒色财气,这些都是欲望。 馨悦已经演变成了玱玹的欲望。 “对了哥哥,到时候馨悦会来!” 小夭期待的望着玱玹。 馨悦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馨悦的哥哥更是… 如此情况下,小姑娘的期待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你回归的事情,师父已经昭告大荒,皓翎大王姬,这么重要的事情,各大世家当然都会来。” 玱玹不认为馨悦会错过,毕竟在他看来,像他们这种贵族子弟,结交人脉才是最重要的。 更别说这次是他们面见小夭的大好机会。 一个蓐收,既然已经分开,就算尴尬,凭借着世家之间的体面也不足一提。 辰荣馨悦可不会为了入手放弃拓展人脉的机会。 当然了,这都是玱玹的理所应当。 也是他内心的一点小小期盼。 他盼望着馨悦没有把蓐收放在心上,盼望着对方彻底放下,来到这里。 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舒服一些,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最近蓐收的异常刺激到了他。 曾经那个温文尔雅条理清晰,世事从容的师兄蓐收,最近整个人变了个模样。 清冷出尘也就罢了,整个人少言寡语,除了攻势,别的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现在竟然变成了一整个冷面阎王,整日不见踪影,就连自己的师父皓翎王说话都不怎么听了。 如此冒犯天威,却偏偏不知道自己师父怎么了,对蓐收多有宽容。 不过说到底,既然事情结果已定,玱玹根本不认为蓐收会对自己产生任何威胁。 想到那个红衣飘飘骄傲肆意的女子,玱玹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清水镇的那段时间,他只能跟随在阿念身边,才能窥见对方的一星半点。 可就是那一星半点,却让他着迷不已,日日入梦。 可见这绝对是天赐的良缘,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品貌,玱玹心头火热。 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家妹妹脸颊羞红,明显的小女儿家姿态。 这对兄妹在消遣着,另外一对兄妹说来也是可笑。 只不过,馨悦终究还是按照着玱玹的设想,前往了皓翎。 吃下了丹药的馨悦,不记得蓐收了自然就不会有什么主动回避一说。 而蓐收,其实这些日子一直死死的关注着馨悦的所有一切。 自己被对方遗忘的事情,蓐收早就已经知道了。 甚至蓐收还找到了自己那个未出生孩子的墓碑。 辰荣六月,是他这辈子的伤疤,也是他这辈子不敢遗忘的名字。 他愧对那个孩子,也愧对那孩子的母亲。 所以在面对自家师傅,把回归大典交给自己的时候,蓐收直接称病闭门不出。 他应该老老实实的躲起来,不带给对方任何一点伤害。 而不是卑鄙的趁着对方遗忘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更多。 他蓐收不配。 面对对方的拒绝,皓翎王心中多少知道缘由。 作为这个大荒的帝王,真想调查的事情倒也不难。 蓐收能够知道那个流产的孩子,皓翎王自然也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了。 知道那个孩子的时候,皓翎王难言的愧疚。 他本来只是想为了两个孩子好,可谁知,竟然意外伤害了那没出世的孩子。 愧疚,自责,还有那两日被蓐收辱骂后的深思,让他这些日子对蓐收十分宽容。 所以回归大典的事情落到了龟文身上,这是皓翎王身边信任的随侍。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 长相思辰荣馨悦47 “听说了吗,辰荣氏和涂山接亲了!” 今日是大王姬得回归典礼,但是众人却被另外一段消息给震惊了。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涂山氏的涂山璟,在此次前来恭贺的时候,是亲手牵馨悦来的。 私底下亲密也就算了,可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的牵手,就已经代表了很多事了。 之前蓐收的事情,大家知道的不多,主要是两位帝王都封了口,除了当事人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可现在涂山璟和辰荣馨悦这般强强联合简直是让整个大荒震了三震。 那可是富可敌国的涂山家,和战力最强的赤水氏以及辰荣氏的天之骄女。 他们二人的身份,若是在一起了,整个中原都怕是要抖上三抖了。 可即使是这样,也无人敢反对,毕竟中原通婚已久,氏族之间通婚是常态。 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谁敢阻拦,谁又能阻拦? 涂山璟可不是他国子弟,可是西炎都需要安抚的超强氏族。 不让辰荣馨悦嫁给蓐收是国与国之间的事,不让对方嫁给涂山璟,怕是整个中原都要造反了。 原本还满心欢喜期待的玱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阴沉了不少。 他阴恻恻的望着满脸幸福,笑得灿烂的涂山璟,心中暗恨对方的狡诈。 若不是自己在皓翎王和自己爷爷那边用力,入手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被搅黄? 结果没想到竟然便宜了涂山璟这个庶子! 真是无耻至极! 眼神幽暗的西炎玱玹,明显不能接受这个消息,只不过他不愧是皓翎王,一手教养长大的。 明面上依旧笑得端庄大方,可私底下的心思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回归大典上,有两个人一直表现的心不在焉。 一个是赤水丰隆,另一个则是防风邶。 赤水丰隆明面上是在寻找给自己消息的好兄弟玟小六,实则却是在装模作样,故作天真引得对方主动来找自己。 至于防风邶,在离开的第二天,他找到了一个人,问到了这个蛊虫的作用。 情人蛊。 有情者,方可种下。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上的相柳,有多么的愉悦兴奋。 他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关于这蛊虫的一点一滴。 最后才在不敢置信的情况下说出了自己面对的问题。 对方明明有了心爱的人,甚至已经想要谈婚论嫁了,虽然最后出了事情,导致对方想要遗忘。 可是这种情况下,对方又怎么可能和别人种上情人蛊? 后来,自己那位长辈的一番话彻底让相柳震惊了。 “爱这种东西很神奇的,他可以来的悄然无声,也可以来的轰轰烈烈。 就像我们很多人看上去很喜欢各种菜肴,但实际上不吃也行,但是一旦有一天常常陪在我们身边的那碗米饭不见了。 你才会知道原来你日日吃着米饭,原来你那么喜欢米饭。” 相柳不是傻子,相反他十分聪明。 只是面对这个结果,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并非他不爱,也并非他不欢喜。 只是现在的他怎么配得上辰荣馨悦。 喜欢上自己,那是一件多么可悲又让人绝望的事情。 相柳一遍又一遍的小心地试探着,一次又一次的全力回想着。 企图在过往的那些蛛丝马迹里寻找爱情的存在。 终究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相信了这个事实,激动的整晚都没有睡着。 可能是他的心思太过杂乱,那一晚上她感受到了小姑娘愤怒的心情。 可能是在责怪自己不愿意睡觉折腾对方,也可能是在痛诉自己大晚上心情动荡。 不过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让相柳无比的着迷。 今日的相柳,化作防风邶的模样,一方面是来参加典礼,另一方面就是想看看馨悦。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今日一来便听到了个消息。 馨悦她,与涂山家订婚了。 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欺骗,相柳勉强的连嘴角都勾不起来了。 不过当他看到小姑娘懵懂无辜的眼神,心里又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是啊,他的小王姬,现在就算喜欢他,可是心里大概是不清楚的。 忘记了蓐收,对方还是那副单纯明媚的样子。 而自己就算得到了对方的爱,又能怎么样呢? 只能把对方拉入不幸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永远别察觉到。 就让他一个人带着这份无比珍贵的秘密,奔赴属于他的未来。 礼乐声响起,小夭跟着仪仗队一步一步走入大厅。 因为没有去玉山,只是凭借着那枚镜子恢复容貌。 所以小夭的驻颜花还是有效的。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副模样其实是经过馨悦和赤水丰隆的篡改。 在她原来的模样上把那双眼睛变得更加柔和妩媚些,更像她的母亲。 这样她与赤宸那些微不足道的相似,就再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力了。 所有人都望着眼前明艳不可方物的大王姬心生感叹。 只有赤水丰隆在人群中仔细寻,找目露遗憾根本不将视线转到小夭身上。 这番模样被一直偷看着对方的小夭看在心里。 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并且还告诉他自己会来参加典礼。 想着到时候给对方一个惊喜,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不过当看到对方竟然忽略自己在寻找那个玟小六的时候。 皓翎玖瑶心中就忍不住升起一抹隐秘的欣喜。 赤水丰隆…他是不一样的。 不理会那些或打量或轻视或艳羡的目光。 小夭自始至终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高高在上的帝王眼睁睁的看着小夭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近。 仿佛陷入回忆中一样,原本那丝芥蒂在看到对方的眼睛十分像她的母亲时,又化作了浓浓的喜爱。 拿起柳枝的手也变得温柔和蔼,轻轻朝着小夭一点。 礼成,小夭终于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大王姬。 而赤水丰隆这才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 刚好小夭也在盯着对方,四目相对之间,赤水丰隆微微一笑目光中流露出坦率与真诚。 仿佛是真心祝福一般,是让所有人都喜欢的真诚。 可是对于小妖来说却有些不舒服,因为他不想让对方仅仅只用这样的眼光看她。 她…她想要赤水丰隆用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看她。 长相思辰荣馨悦48 大典结束之后,大家的士族子弟齐聚在宴会之上。 馨悦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不待玱玹追上来,便转身离开了。 涂山璟想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可是身为涂山家未来的族长,他现在要担的担子比以前更多。 所以只能和丰隆在一处,与那些世家子弟们客套寒暄。 馨悦刚出去没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只不过馨悦故作不知,只是看着五神山下那茫茫的大海。 心跳声越来越近,馨悦捂着胸口,下意识的回头。 那个面容妖异,放荡不羁的男子便出现在了馨悦面前。 “邶!你也来了,太好了刚才我还找你了呢,都没看见你。” 感受着对方的靠近,相柳的目光似水一般柔和。 时至今日,这蛊虫没有任何反噬,相柳心里便明白,原来他终于不是自欺欺人了。 只是望着少女爱而不自知的模样,忍不住轻笑。 “馨悦。” 一声轻声的呼唤,让辰荣馨悦的笑容又甜蜜了更多。 小姑娘身在此山中,所以并未察觉,但是一直想要寻求真相的相柳,却看到了所有。 原来每次见到自己,对方都会笑得更欢喜。 回想过去,好像每一次自己的到来都会让他开心很久。 原来那么久就喜欢上自己了吗? 甜蜜还没有一瞬,相柳心头就忍不住一顿。 可是他给不了对方回应… 一瞬间的心痛,让馨悦皱紧了眉头捂住胸口。 相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施展灵力,屏蔽了对方的感应。 馨悦这才好了很多,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你最近又去哪里浪了,是不是受伤了?怎么心脏还不好了。好好的,怎么这么疼。” 天真无知的少女说出这些话足以让对方心软。 相柳笑了笑,歪了歪头,像极了往日的浪荡。 “我能去哪儿啊,可能最近喝酒喝多了,忽然心脏有点疼习惯了。” 原本还欢喜的馨悦听到这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色都有些难看,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 “喝酒伤身,都让你不要喝了!” 这种不经意间的话,馨悦说了无数次以往的相柳,只以为是小女儿家的抱怨。 可如今心意相通,相柳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和看破了对方毫无所觉的心意。 越发沉重的爱意压在他心头,相柳觉得无比亏欠。 以往他只想默默的守护小王姬,自以为自己为她做出了很多很多。 可原来在自己忽视的地方,她也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很多。 爱人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不知道的迷惑,知道的甜蜜,实在令人难以琢磨。 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相柳的语气带着轻柔的诱哄。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倒是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你订婚了怎么不告诉我?我还是今日过来才知道你与涂山璟在一起了。” 心中酸涩难忍,却还要故作坚强,相柳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别扭。 馨悦对此毫无所知,只是无所谓地揪了揪自己的荷包。 “订婚就订婚呗,我也到了年龄,璟哥哥对我也好,我们是青梅竹马,现在不订婚,等到西炎王出手,就不知道把我指给谁了。 相比之下,璟哥哥已经是整个中原最优秀的男子了,不选他还能选谁呢?” 馨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展露出的迷茫有多让人心疼。 但是对于相柳来说,他却暗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爱是常觉亏欠,相柳总是感怀自身。 认识馨悦之前,他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名也好利也好,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不管他人觉得是对是错,对于他来说都是能够坚持的。 可是认定了馨悦之后,他又总是在质疑纠结自己。 觉得自己不应该靠近,觉得自己不应该堕落,更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 馨悦的婚事其实相柳心里有数。 他听见了那天涂山璟所说的每一句话,也看到了蓐收,满是遗憾的落寞选择。 他能明白西炎王对中原的忌惮和算计。 所以在发生蓐收之事后,如果馨悦不快速,找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的家族。 等待他的就是西炎王反应过来迅速的算计。 无论是五王七王的儿子,还是现在在皓翎的那个西炎玱玹,如此大的助力,西炎王不会放过的。 或者说这些年对方之所以一直暗中看管着辰荣馨悦,不让对方轻易离开中原,打的何尝不是这个算盘。 只是可惜他永远不是破局的人,他永远也没有这个资格。 想通了一切的相柳,压下心底的哀伤,勉强露出笑意。 “涂山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有家世,有能力,还能保护你。” 这话说的艰难又充满酸涩。 馨悦自然看出了对方的言不由衷,却又故意曲解的笑话对方。 “好啦,我知道对方因为你妹妹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可是婚都已经退了,防风家也得到了不少补偿。 归根究底是你妹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对不起涂山璟,你就别因此迁怒他了。 他也给了你们家不少好处,作为受害者已经仁至义尽了。 再说了,他以后会是我的丈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要是不和的话,我会很为难的。” 相柳低垂的眸,眼睛隐含泪水。 丈夫,这两个字真的像刀子一样扎入了他的心。 可是他除了笑着祝福,还能怎样呢? 只是在这一刻,强烈的不甘和心里那蛊虫传递来的消息,让他有一瞬间的失控。 所以他忽然用十分郑重的目光望向辰荣馨悦。 “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浪迹天涯,逍遥自在,不管什么世家家族,就像我们聊天的时候说的那样。” 馨悦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哀伤,手足无措,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很明显,她并不爱涂山璟。 相柳知道,所以他不甘心… “好,我不当我的大小姐,你也放弃防风家的一切,咱俩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馨悦的目光同样认真,可相柳却在这一刻,手足无措的躲避了。 放下他真的能放下吗? 那是辰荣旧部,是小公主曾经的子民,是他一直默默保护的同袍。 放得下吗? 防风邶忽然笑了笑,还是那般的吊儿郎当,放荡自由。 “我才不跟你走呢,你这个娇气的大小姐,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我可养不起你。 我还等着你嫁进涂山家,偷涂山家的钱接济我这个好朋友呢。” 馨悦懵懂的点了点头,闪过一抹失望。 相柳清楚,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的真心。 她是真的想跟自己走,可自己怎么能带她走? 老天啊,为什么要跟他开这种玩笑? 他,快崩溃了呀。 长相思辰荣馨悦49 “谁!” 一股窥视感,让相柳杀机必现。 强大的灵力散发而出,一道冰做的水箭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下一刻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出现,面对直指自己眉间的冰箭,直接抬手抓住。 只可惜他小看了相柳的功力,整个双手被冰剑刺痛,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 只是他的面无表情,整个人充满着强大的威压。 “璟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直到听到了馨悦的声音,涂山璟这才扬起了笑脸,温柔而耐心。 “看你许久不回来,实在担心,这才推脱了应酬,想过来看看你。” 不疾不徐的走到了馨悦的旁边,涂山璟带着令人难以躲避的柔情,包裹着馨悦。 而眼前的一幕,让相柳越发难过,面上也带着一丝愤怒。 “原来是青丘公子,不好意思,我感受到人暗中窥探,还以为是敌人,这才下手重了一些。” 馨悦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连忙抓住涂山璟的手。 眼见着手中的箭矢消散,涂山璟的手早就血肉淋漓。 吓得连忙施法治愈,担心的神色再明显不过了。 神农氏尝百草,天生就亲近万物,有勃勃的生机。 辰荣馨悦传承了这种能力,自带一股治疗之力。 没有一会儿涂山璟就恢复如初了。 只是即使这样,馨悦也没有开口指责防风邶。 只是连忙帮着解释。 “璟哥哥,你别生气,防风邶不是故意的,他们家以箭术闻名,学习的都是隐匿之术,所以对这些比较敏感条件反射罢了。” 眼见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对方竟然连一句责怪都没有。涂山璟的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只不过下一刻,那乖软的小姑娘拿出青绿色的帕子,细心的替自己擦拭血迹,温柔细致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软。 “没关系,不过馨悦,你认识防风公子?” 防风邶笑得一脸荡漾,整个人依旧如同平日里展现给大家的那种浪荡公子模样。 “我们两个自然有旁人不知道的关系了。青丘公子这也要管吗?” 面对对方的挑衅,涂山璟根本不搭理对方,只是耐心的看着馨悦等待对方的回应。 馨悦愣了一下,先是瞪了一眼防风邶,然后十分自然地抱住了涂山璟的胳膊。 “璟哥哥,你别听他胡说,我们认识很久了,是朋友,只不过他的名声不好,所以我们一直私下交往。 我们认识一百多年了,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了,你还记得上次我房间里的万灵花吗?就是防风邶送我的。” 涂山璟眉头一挑,忽然想起了赤水丰隆跟自己说过的馨悦交的神秘朋友。 心头有些不愉,却不愿意馨悦看到自己不善的一面,只是笑着对防风邶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对防风公子有些误会,看在馨悦的面子上,还请见谅。” 防风邶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妹妹的事儿,摸了摸鼻子毫不在意。 “青丘公子言重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走了,那人就交给你了。 可别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里乱走,那些应酬再重要,还能重要的过自己在乎的人吗?” 防风被转身就走,那艳丽的暗红色被他穿得风流邪肆,可惜是个浪荡子,不然不知迷倒多少姑娘。 眼见着对方离开,涂山璟这才收敛了幽深的目光,关切的望向馨悦。 “对不起馨悦,刚才实在是脱不开身,我向你保证,下次绝对以你为先。” 辰荣馨悦一向不喜这些应酬,毕竟这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大用。 她是来拆cp的做任务的,可不是过来跟别的女人勾心斗角的。 所以有些宴会她从来不掺和,这也是为何之前以家族为重的涂山璟没有选择自己的原因。 因为在那个时候的涂山璟心里,他需要的是一个大方得体的宗妇。 既能对夫君柔顺谦和,又能打理家中的一切生意和人情往来。 馨悦再好,却不喜这些,两个人若真在一起,不但不能帮他分担,只会让他更累。 所以那个时候喜欢是真喜欢,放弃也是真放弃。 可对于如今的涂山璟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家族地位都只是他用来得到辰荣馨悦的武器。 馨悦才是他最想要的,对方越不喜欢应酬越好。 他真的不喜欢任何人看馨悦,他会觉得那是所有人都在觊觎他的珍宝。 他只想让馨悦乖乖待在家里,让他一个人抱着亲着。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但不妨碍他用些手段。 想到了今日避而不见的蓐收,涂山璟满意的勾了勾唇,将馨悦搂进了怀里。 “明日我们就回去,去看看我帮你建造的庄园,里面种满了你喜欢的花卉,到时候成婚之后,我们就生活在那里。 只有我跟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越发浓重的病娇气息,让涂山璟整个人的俊美添上了一份邪气。 馨悦知道这是他吃了那丹药的副作用,可她还就喜欢这副模样。 等两个人成亲过上日子,任务完成,她就可以潇潇洒洒的离开。 她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女人还是喜欢强势一点的男人,要不然古往今来,霸道总裁怎么这么受欢迎呢? 相拥的两个人都没有在意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那是一道虚弱的神魂, 孤零零的站在海边遥遥相望。 望着对方幸福的笑容,蓐收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 一场约会让三个男人黯然神伤,辰荣馨悦简直赢麻了。 而另一边的赤水丰隆,应付完众人之后,本来是想去找自己的妹妹的。 结果却突然来了个丫头,说是大王姬有请。 赤水丰隆自然不能拒绝,乖巧的跟了过去。 而属于他和小夭的故事也刚刚开启。 只有一个人在整个皓翎阴暗爬行。 那就是玱玹! 先是得到了馨悦与涂山璟定亲的消息。 后是自家妹妹主动化身白菜,让猪来拱。 最让人扎心的是,他的师父对他也不如往日了。 玱玹很敏感,也很聪慧,皓翎王作为一国王上,他的一举一动自然值得玱玹注目。 所以得知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改变,玱玹心里又惊又慌。 无奈之下,只能又从阿念入手,可是心中其实对这个妹妹是抱着厌烦无奈的心态的。 这种情况下,玱玹处处受挫,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长相思辰荣馨悦50 既然已经出来了,涂山璟自然要多多陪着辰荣馨悦。 两个人顺着刚才的海岸线继续散步,走着走着却看到了十分荒凉的龙骨狱。 “这里是哪里啊?看着很可怕的样子。” 馨悦从来不看正事儿,所以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反倒是涂山璟博学多知,对这一切都知之甚详。 面对馨悦的疑问,笑得越发温柔,眼底还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这里是皓翎最有名的龙骨狱,被关押在里面的都是重刑犯,里面的一切都被封印起来,包括灵力阳光和希望。 没有人能在那里坚持多久,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了,皓翎王性子温和,倒是不太爱用这些严厉的手段。” 馨悦不明觉厉,只是心里却忍不住偷笑,这里是小夭和他定情的地方。 如今正是可以变成自己和涂山璟偷情的地方。 这么想着小丫头挑了挑眉,拉着对方的手,急切的朝着那地方走去。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让我去见识见识,璟哥哥陪着我!” 馨悦一向如此霸道自我,她说的事情就一定要办成。 所以涂山璟不但没有阻拦,反而主动与对方并肩。 因为他也想去看看。 想去看看那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有没有当初他哥哥关押他的那个山洞更可怕。 他想学习借鉴一下。 日后若是馨悦… 他一定会仿照这里打造一个全大荒最坚固的牢笼。 把馨悦安安全全的放进去,那么他就只能看见他一个人,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可以在那里对馨悦做任何事情,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掠夺占有。 越想越兴奋的涂山璟,笑的越发温和。 直到两个人走进龙骨狱,那昏暗的地方没有多少光亮影影绰绰的,确实让人觉得恐怖。 馨悦下意识的抱住了涂山璟的胳膊。 却瞬间听到了对方浓重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 装作不知的馨悦,任由对方接近自己,搂住自己。 依旧一副单纯不知世事的模样向里探索,把又菜又爱玩,表现的淋漓尽致。 就好像全然没有发现涂山璟隐藏在黑暗中对自己疯狂的眼神。 “璟哥哥,这里好空旷啊。”漆黑的监牢里,哪怕是一小点的动静都会引起回声。 馨悦这害怕的声音瞬间在这里回荡。 涂山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思,并没有准备带害怕的对方离开。 而是自顾自的搂住对方,凑到了馨悦的耳边,小声说道。 “别怕,有我在。” 看似温柔缠绵的话,却犹如附骨之蛆一般,化作一阵阵黑雾,缠绕着彼此。 馨悦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却依旧一副十分信赖的模样。 “璟哥哥,这里面好刺激啊,你说…啊!” 小姑娘本来还神秘兮兮的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害怕的跳进了涂山璟的怀里。 锐利的尖叫声,却让涂山璟没来由的兴奋。 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佳人,涂山璟放肆的笑着,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他尽可能的用自己的气息包裹着对方,任由馨悦在恐惧中依靠自己。 “没事的馨悦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东西伤害到你。” 馨悦刚想要施法,却被涂山璟打断。 不解的望向对方,可是涂山璟却依然笑得温暖。 “说是过来探险的,就不要在意这些东西,不过是一块小石头罢了。 馨悦要是怕了的话…” “我才不怕呢!我可是堂堂辰荣馨悦,我才不会怕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抱住涂山璟的力度却一点没松。 涂山璟温柔的将人搂在怀里,摸上了馨悦的脸庞,凑到对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其实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用害怕。” “什么办法?” 随着馨悦这句话而来的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吻。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龙骨狱内,却隐隐约约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是男女之间轻微的触碰,还是唇舌之间不自在的纠缠声。 直到馨悦昏昏沉沉的,被对方抵在了一处平台上。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此刻犹如一匹饿狼一般。 在这个昏暗无人的监狱中,发生着不该发生的一切。 唇上,腰间的力道越发重了,馨悦兴奋的简直快要笑出来了。 涂山璟的气运太浓厚了,作为这个世界的男主,他天生就拥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气运。 馨悦满意地享用着眼前的美食。 当然前提是把自己当做成一盘糕点。 一向文弱的小狐狸终于展示出了他的野心和强大。 迫不及待的动作和强而有力的行为,都在昭示着他并非表现的那般文弱。 强大的灵力传来,馨悦几乎叫嚣着要吸干对方的能量。 密密麻麻的藤蔓,无声无息的包裹着对方的神魂。 菟丝子一向如此,此时的涂山璟再无防备彻底沦陷在温柔乡中。 最高端的猎人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小狐狸以为他捕获到了猎物,却不知道自己也是那黄丝藤的食物。 涂山璟从未有过这般兴奋,筹谋了许久,谁能成想今日竟能无心插柳。 看来以前是他太君子了,所以才总是得不到圆满。 他孝敬祖母,友爱大哥,重视家族,甚至对家中的仆人都是一等一的好。 可这些人对不上他的好。 他的温柔在他们眼里是懦弱,他的善良在他们的心上是无能。 果然只有他粗暴的对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才会对他温柔以待。 这一刻的涂山璟,仿佛打开了什么大门。 一片漆黑之中,他能听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 那心跳声在叫嚣着,放肆着疯狂着。 尽管馨悦的哭泣声那么明显。 可是涂山璟却依旧没有停下。 既然做了就要做绝,既然得到,就一定要彻底。 涂山璟用尽了手段去取悦眼前的小姑娘。 身为狐族,他们有太多太多的秘法。 涂山璟身为未来族长,自然熟知一二。 他不过轻易出手,便足以让心悦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沉浸其中。 感受着对方的顺从,涂山璟的眼中绽放着无与伦比的喜悦和欲望。 他不后悔,如果他早一点看清,也许馨悦流掉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了。 是他以前太过君子,错过了太多太多。 但以后不会了,因为他只有馨悦了。 他绝对不能错过,也绝对不能失去! 绝对! 长相思辰荣馨悦51 涂山璟温柔地为馨悦穿上衣裳,不经意间看到了对方脖子上那残留的嫩红,目光越发柔和。 呼吸忍不住急促了一瞬,却又望着对方娇弱无力的模样,心疼的小声说着。 “对不起,馨悦,是我不好,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所以才没控制住。” 刚刚被滋润过的馨悦,无力的靠在对方怀里,把玩着涂山璟乌黑的头发,任由对方为自己清理。 “哼,我都让你停下了,你还不停下,回去我就要告诉哥哥,说你欺负我!” 娇娇弱弱的控诉,却带着难以言说的羞涩,这般妩媚的模样是涂山璟无数次梦中的幻想。 如今终于成了真,顾不得整理馨悦,直接再一次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温热的唇瓣印在了对方的额头上,显得分外珍惜。 可馨悦却知道对方眼中的疯狂和成了魔的执念。 只不过小姑娘故作不知。单单纯纯的一身洁白,任由对方落入泥潭,还要高高举起自己。 “馨悦,答应我,以后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好不好?” 看似是温柔的请求,可是对方的神色莫辨,眼神中闪烁的红光让人心惊。 馨悦勾上了对方的脖子,对着对方的唇亲了一口。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身边有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除了你和哥哥也就是一个防风邶,哪里还有别的男人。 防风邶风流浪荡,我们一年都见不了一面,只不过流通一些书信,让他帮我找一些奇花异草罢了。 倒是你,青丘公子,名满大荒,有的是人为了听你弹琴作画,可以不远万里苦苦等待。 你只说我,却从不说自己,还是你也想等我们成婚之后,再有几个知己被看添香。” 听到了浓浓的醋意,涂山璟的心就像是被热水烫过一样,那么温暖那么幸福。 “不会的,只有你一个,不要离开我,也不要放弃我求你了。” 他的声音还有刚刚过后的沙哑,在不复往日里的温和沉重反而有些凌乱破碎。 隐藏在话中的祈求和疯狂,早就暴露了他的一切。 馨悦最后是被对方抱回客栈的。 原因无他那个地方太适合偷偷摸摸干点什么了。 涂山璟一个刚刚食髓知味的男人,在馨悦的有意引诱之下,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原本想着回去之后会被赤水丰隆发现。 哪丞相赤水丰隆跟着大王姬聊了很久,回来的竟比他们两个还要晚。 因为涂山璟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成婚,所以众人没有在皓翎国停留太久。 在皓翎待了两天,众人便坐着赤水的船队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自始至终蓐收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眼中,只有星月知道,一直到回到轵邑城。 大海中那抹龙影才消失不见。 至于自家哥哥,这次没有众星捧月般的追捧, 小夭身边也没有那么多的犹豫和抉择。 痴情不改的涂山璟,默默付出,此生无悔的相柳,就连那个阴暗爬行的病娇表哥,这次都跟小夭没有太大关系了。 皓翎玖瑶这次能抓在手里的除了玱玹那微不足道的亲情,就只有让少女初初心动的赤水丰隆了。 所以两个人的进展可比涂山璟快多了,直到涂山璟回到中原,准备好了继任族长的仪式时。 小夭和赤水丰隆已经彼此有了默契了。 五神山上,小夭满脸笑意的看着成筐成筐的小玉瓜,和桌子上精致珍贵的骰子。 “真是个傻子,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子。”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那绝色芳华的脸上却笑得有些甜蜜。 至少这一幕都被皓翎王和玱玹看在眼里。 “小夭,你跟赤水丰隆…”皓翎王没有再问下去,但意思很明确。 小夭羞涩了一下,竟然直接大方的点了点头。 这般的水到渠成大大方方全都归结于对方的身份,与小夭那叫一个天作之合。 毕竟这次可没有一个敌国的军师和有婚约的狐狸,赤水丰隆的身世尊贵,为人又热诚直爽。 就算是挑剔的皓翎王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更何况看着这些单纯直白的礼物,皓翎王心里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确实看着直白单纯了一些,可就是这份赤子之心才更难得。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能有真情者少之又少,能够有这么一个良配,小夭的未来他也就放心了。 “爹爹,你就别问了!” 小夭难得有些害羞,只把皓翎王看的开心不已。 “好好好,还真是女大不中留,父王本想再留你几百年,可你是刚回来就给自己找了婆家。 还真是让父王有些不舍,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赤水家的赤水丰隆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好儿郎。 唉,你能喜欢,无论是谁爹爹都能给你办到。” 也许是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皓翎王的语气难得带了一丝遗憾。 小夭疑惑不解,经过询问之后,终于知道了蓐收和馨悦的事情。 “爹爹,既然我和丰隆都可以,为什么馨悦和蓐收不行? 我也是他国王姬啊。爹爹就这么拆散了他们真的好吗?” 馨悦是小夭的朋友,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暴露身份,只告诉了赤水丰隆一个人。 不是她不想说,只不过如今她已经离开了清水镇,若让旁人知道她的身份,少不得老木他们会有危险。 所以这件事情除了丰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玟小六已经不会回来了,就让往事随风而逝。 但就算如此,她对馨悦也是有很大好感的,毕竟两个人曾经的交情不错。 那个时候那个小姑娘也从欢天喜地的跟自己提过心上人。 谁能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局,现在想来也难免有些遗憾。 皓翎王叹了一口气,深深地望向了远方。 “你和蓐收不一样,你是西炎王的外孙女,是玱玹的妹妹,你的婚事日后也会成为玱玹的助力,但是蓐收不一样。 如果他们两个的事情成了,你外爷第一个忌惮的就是赤水和辰荣。 小夭,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 小夭听到这话失落的低下了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幸运。 “爹爹我知道了。” 皓翎王心疼的摸了摸对方的头“就算是帝王,也有很多无可奈何,这就是为什么爹爹不愿意让你们掺和进是是非非里。 小夭啊,丰隆是个好孩子,他会保护你的,有了他父王就放心了。” 皓翎王转动着拇指上的骨戒,目光悠长又无奈。 长相思辰荣馨悦52 “馨悦,馨悦…” 精致的白玉香鼎中檀香缭绕,穿着玲珑珠链的床榻上不停摇曳。 自从龙骨狱之后,开了头的小狐狸便一发不可收拾。 馨悦被对方抓住机会就好好欺负一番。 知道对方如此是因为走火入魔的原因,所以馨悦也没有太反抗。 毕竟她本身就靠吸食这些人的气运而增长能力。 九尾狐虽然比不上青龙,但好在这个世界有男主气运加成。 涂山璟的气运深厚到难以想象,此处无人,双方都深深沉浸其中,所以无人看到。 两人头上那巨大的狐狸虚影,被藤蔓紧紧的包裹着,根本不敢反抗。 只是沉浸在其中的涂山璟毫无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静夜在门口满脸通红地听到了涂山璟略带沙哑声音。 “备水。” “是。” 娇弱的美人被对方亲自抱到了浴桶里,涂山璟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什么绝世珍宝。 “馨悦,后日就是我继承族长之日,也是我们的成亲之日,你可欢喜?” 涂山璟目光柔柔的,认真细心的清理着馨悦的一切,笑意盈盈的像极了一个合格贴心的侍女。 自从和馨悦在一起,对方彻底被馨悦培养出了奴性。 凡是跟馨悦有关的,都亲力亲为,甚至已经开始学起了厨艺,和女红刺绣。 曾经那个名满大荒的青丘公子,竟然也干起了绣花的行当。 就连馨悦的盖头都是涂山璟亲自设计刺绣的图样。 要不是因为时间赶不上,又着急成亲涂山璟恨不得连嫁衣都绣上。 但这小狐狸实在是等不及了,所以只能遗憾的错过了这次嫁衣的绣制。 甚至在这几天仿佛得了不成亲就会死的恐惧症似的天天痴缠着馨悦。 就像这句话,一天恨不得问上八百遍,实在是磨人。 “不欢喜!” 馨悦冷哼着说完这话。 根本不在意涂山璟瞬间改变的目光和表情。 泪眼盈盈的小狐狸知道对方是在逗弄自己,可是仍然觉得委屈和难受。 只能哀切的望着馨悦,渴望对方能够哄哄自己。 “馨悦…” “哼!要我说你多少次,别问了,别问了,一天问八百多遍,我都累死了! 璟哥哥我现在都不想叫你璟哥哥了,你就叫念哥哥,一天念叨八百遍的念!” 涂山璟自知自己做的不对,立马乖巧的认错,没办法,只要对方一不高兴了,就不让自己碰了。 开了荤的小狐狸实在受不了这个。 “ 馨悦,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太想得到你的答案了。 你也知道我被大哥伤害过之后,心里就发生了问题。 我觉得自己是个残破不堪的肮脏下贱的东西。 这世间有那么多完整健康的男子,我真的好怕,你喜欢他们。” 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这可真真实实的是狐媚子手段。 正经狐狸青丘认证。 馨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刚想摸向对方的脸。 却被对方抓住自己的手腕一下子蹭了过来。 那小翘臀撅的都快成卡戴珊了。 把馨悦都给看呆了。 这家伙是什么品种的狐狸真烧! “璟哥哥,不要再这样了,这些日子你痴缠的我都没有精神,好不容易要休息一下,你又问东问西的让人怎么睡啊。 要不这样你别碰我了,然后你天天问我,我肯定回答好不好。” 小嘴一抿,涂山璟瞬间闭嘴了,只是眼睛仍然委屈巴巴,的看上去好像别人欠他的似的。 馨悦翻了个白眼,不想毁了自己的形象就顺势直接闭上了眼睛。 在涂山璟看来就是馨悦被自己爱晕了。 立马不纠结也不害怕了,连忙把人弄好,用灵力清理干净,抱回床榻上。 源源不断的灵力输进了馨悦的体内,瞬间精神了不少的馨悦睁开了眼睛,果然望见了对方担心的目光。 “馨悦,你没事儿?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如此。” 涂山璟又担心又无奈。 其实他大概知道小丫头是骗自己的,但是他又是真的担心。 最先爱上的人总是输的这句话一向如此。 涂山璟知道对方的不耐烦,也明白自己确实有些黏人,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 丹药的反噬越来越严重,如果他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产生心魔,他就会越发疯狂。 辰荣馨悦是他的药。 即使得到了他的人,他的心底仍然害怕恐惧。 所以他迫切的恳求对方的心思能够落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有一点,对他来说也是救赎。 “璟哥哥,你这次婚礼有没有请防风氏啊?” 随意聊了两句,馨悦终于说到了自己想说的话。 涂山璟眼神一暗笑着回答。 “按理说是应该请的,只是听说防风意映的下场不是特别好,双方之前又有这么一个尴尬在,实在不好太请。 更何况防风氏左右不过是一个小氏族,来不来的也无伤大雅,为了颜面就不想再叫他们了。” 馨悦认真的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只是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又摇了摇头。 “旁人也就罢了,防风邶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我们几十年都见不了一面。 但是这也是我交的唯一一个朋友了,他要是不来,我肯定是遗憾的,要不就给他发个请帖!” 涂山璟扬起笑脸,十分儒雅随和的点了点头。 “只要你想,只要我有自然无所不应。” 馨悦点了点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我听哥哥说他最近跟大王姬走的近,可是大王姬背后又掺和着玱玹。 我不太喜欢西炎的人,璟哥哥你说我该不该管啊,可是哥哥好难得喜欢上一个人。” 涂山璟眉毛微挑,精致的狐狸眼上带着几分狡黠。 “不喜欢就不相处,日后我们成婚,你住在涂山府,就算你哥哥娶了大王姬,不是住在皓翎就是住在赤水。 少联系一些就行了,更何况大王姬毕竟是皓翎人,丰隆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 涂山璟最了解馨悦的脾气,她说不喜欢就肯定不会再接近。 一旦丰隆娶了这个妻子,没有特殊情况下,自家的小娇娇根本不会主动搭理这个嫂子,甚至还会为了避嫌少回娘家。 那么他就可以拥有更多时间独占馨悦了。 双胞胎兄妹还是太亲近了些,馨悦的眼中最好只有他自己才是最完美的。 长相思辰荣馨悦53 成婚前一天,馨悦回到了辰荣府,明日就事涂山璟登临族长之位,和迎娶新娘的一天。 回到娘家的辰荣馨悦,第一时间便看见了,等待已久的防风邶。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辰荣府的小园子里,推杯畅饮。 “邶,我都成亲了,你这么大岁数也该找个媳妇儿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辰荣馨悦不知为何感觉心头一痛,而这份痛楚,被拥有情人蛊的相柳感应的一清二楚。 眼见着小姑娘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捂着胸口,相柳无声的转移了目光,无人看见他眼中的深情和遗憾。 “我呀,浪荡惯了,才不会轻易娶个娘子束缚自己呢,倒是你涂山家的狐狸心眼子可多了,你以后要学聪明些。” 天知道相柳是怀着怎样的心思说着这话的,但只有他知道心头顿顿的痛早已被他用法力遮掩。 他不想让小姑娘感受到他的难受。 “哦…”馨悦有些郁闷的喝了一杯酒,脸上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沉重。 “你喜欢他吗?”相柳忍不住再一次问出了这句话。 馨悦愣了一下,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我不知道,我之前觉得很合适,可随着日子越来越近,我竟然…我竟然在犹豫。” 相柳眼神深邃死死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只不过又在下一瞬释然一笑。 “有的时候喜不喜欢不重要,合不合适才重要,我以为你们这样的,人家应该最清楚这种事儿。” 辰荣馨悦点了点头,好似无知无觉一般。 “你说的对,其实一开始家里人对我的婚事没有太多要求。 无论是高嫁还是低嫁,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开心。 可是不知为何西炎王最近盯上了我的婚事,父亲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就给我订了和璟哥哥的婚事。 其实我也不是不满意,只是觉得空落落的。” 防风邶深吸了几口气,压下了内心翻涌的情绪。 “看你这般不愿意,还不如跟我走呢,咱俩私奔得了。我虽然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是…但是我也什么都给不了你。” 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直接让馨悦翻了个白眼。 “你就说你什么都给不了我呗,哈哈哈,其实我什么都不要。” 小姑娘笑完之后思索了片刻给出了一个答案。 “其实如果你不是这么风流浪荡的话,我还是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愣住了,馨悦好像后知后觉似的红了脸。 小姑娘好像反应过来似的,连忙开口解释。 “我就是喝酒喝多了说胡话,你可别瞎想,我没别的意思。” 只是这句话说完,她望见了相柳那深情的目光,和面无表情的脸,整个人都愣住了。 “刚才我骗你了。” 馨悦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让相柳的目光掀起一丝波澜。 “什么?” “我喝酒没有喝多,我也没说胡话,我只是突然才察觉,原来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可是我也弄不清楚这种感觉,只是忽然觉得如果我嫁给你,我应该会比现在开心。” 相柳那双看似冰冷的眼里在这一瞬间竟然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 他感受着心脏中怦怦跳动的哭虫,心中的喜悦简直难以压抑。 可是下一瞬浑身的冰凉感却让他如坠冰窟。 他不应该的,他怎么敢的 ,你是要毁了她吗? “别想了,我可不喜欢你,那些漂亮妩媚的小妹妹们,哪个不比你听话懂事,我可不会为了你放弃一整片森林。” 辰荣馨悦释然的笑了笑,端起了酒杯,与对方轻轻碰了一下。 “你说的对,哪有那么多如果,邶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让我从一个身居闺阁的小丫头变得如此古灵精怪。 其实我觉得我们当朋友比当爱人要更牢固。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但是朋友却可以一辈子有义气有原则,如果哪天我受了欺负,你就过来帮我教训涂山璟。 这样想想也挺好。” 相柳表面上笑的开心,可眼底的悲伤却阻挡不住。 “好呀,到时候我就一箭射死他!让你见识见识我防风邶的厉害。” “不说了,喝酒喝酒,万一我说多了,在勾起你的邪思遐想,明天当着整个涂山的面抢亲怎么办。” 小姑娘笑着打趣,却没想过一语成谶。 相柳笑的勉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不懂情爱,一杯又一杯的惯着自己,迷茫着未来的婚姻。 眼见对方醉倒在桌子上,相柳这才深深的望着对方留下了一颗泪珠。 他笑得很凄美,破碎又孤单。 他深深的望着趴在桌子上的小姑娘,仿佛这是一眼又一眼中的最后一眼。 伸出去的手终究没有落在馨悦的身上,只是自顾自的转道拿起了酒杯,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望着天边的云彩,相柳喝了一杯又一杯。 “抢亲,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随风散入的这句话无人知晓,只有相柳在心里埋起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你看啊,她不喜欢涂山璟。 你看啊,她的心在为你跳动。 你看啊,她是如此的不高兴。 情人蛊就是证明,那个小丫头对自己动心了不自知,不喜欢却无法推却,不愿意却找不到理由。 她只能遵着原始的想法,不自知的向你透露着祈求,可你却要装傻听不懂。 任由她懵懂无知,自顾自的沉沦。 馨悦,辰荣馨悦,他的小王姬… 饮尽了最后一杯酒,相柳深深的望着眼前的人,馨悦穿着她最爱的青绿色纱衣,那么柔弱无依的趴在桌子上。 可惜他救不了她,因为就像他说的,他什么都给不了。 什么都给不了… 自由,身份,地位,名誉,甚至连爱,都小心翼翼的拿不出手,生怕别人知道成为了攻击对方的武器。 他啊,就乖乖的参加对方的婚礼,笑着看她幸福就很好了。 涂山璟,是个可以托付的,喜欢一个人的眼睛藏不了的,他很喜欢馨悦。 相柳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却在临要走之时,再一次缓缓的转了回来。 那一天他看见了蓐收割走了对方一缕头发,如今的他,也笑着割走了对方的一缕头发。 青丝配白发,应该是极美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个无人问津的小院里就算他们的缘分了结了。 长相思辰荣馨悦54 身穿红色嫁衣,馨悦一早就被折腾起来,收拾好一切。 他们中原以红色为尊,所以婚服都是红色,皓翎用白,西炎用玄,从婚礼的颜色上可以看出各个国家的侧重。 今日的馨悦,早早就画好了美美的妆容,手拿着精致的团扇,一步一步的在自己哥哥的搀扶下坐上了花轿。 今日的流程是先进行族长交接仪式,而后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拜堂。 既显得涂山璟的尊贵,又能在家族祭祀的重大场合中,表现出对馨悦的在意。 双方对这些流程经过了详细的确认,都十分满意。 所以今日一大早,涂山璟早早就过来接亲了,毕竟一会儿还有他忙碌的。 怀着欣喜期待的心情,馨悦能感受到对方拉着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 挂着甜美的微笑,辰荣馨悦表现的非常完美。 但只有相柳知道,从今天早上开始,那个小姑娘就开始心慌不安,心中难受。 他默默的跟在暗处一点点的看着馨悦的行动路线。 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精致完美下的惊慌,犹豫以及毫不掩饰的心痛。 相柳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想,直到他看到了馨悦到处寻找的目光。 内心那一丝猜测到达了顶峰。 难道小姑娘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防风邶震惊犹豫又带着一丝隐秘的欣喜。 可是他仅仅按耐住了自己的心,他不敢,也不能做出更多事情来。 婚礼的流程十分顺利,直到馨悦被接到了涂山府,因为涂山璟要参加祭祖仪式,所以馨悦需要自己先待一会儿。 而就是这一会儿坐在喜房里的辰荣馨悦,整个人惊慌难受的不行。 这般心情起伏让相柳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潜进了新房。 “馨悦。” 依旧是往日里那身暗红色的锦袍,不知为何馨悦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刹那,眼睛中散发的巨大光彩,让人不敢直视。 “防风邶,你怎么进来了。” 话虽说的有些直白,可是相柳却听出了对方隐约的期待和惊喜。 躲开对方的目光,相柳有些犹豫着开口。 “没什么,你今日要成亲了,我过来看看你,毕竟你这心里乱七八糟的,我实在是很难不知道啊。” 情人蛊的作用双方都明白,只不过相柳不知道,小姑娘只是装作不明白。 听了这话,馨悦捂着自己的胸口,那是一阵钝钝的痛。 迷茫的小姑娘痴痴的望着防风邶。 犹豫了很久,这才在相柳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一句话。 “邶,我的心告诉我,我好像不想成亲。” 相柳怔愣了片刻,眼中流露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和欣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马上要拜堂了,你不会是要反悔。” 看似放荡不羁,实则暗藏着认真。 馨悦呆呆的望着前方,失去了往日的机灵活泼,像极了一个懵懂又无知的姑娘。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想到要成婚了,心里就很难受,邶,你能感受到对吗?” 相柳进屋以来第一次与对方对视。 馨悦的目光是那样的,明亮澄澈,相柳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如果你不愿意嫁给他,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相柳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此话一出,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辰荣馨悦却直接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愿意!我愿意跟你走!” 相柳被对方靠近的身影吓了一跳,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可是辰荣馨悦仿佛终于想通了似的笑得开心。 “防风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这么不开心了,原来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原来我一直都不喜欢涂山璟,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喜欢的滋味。 不管你信不信,我好像喜欢你,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初次见面,你明面上放荡不羁,实则清冷如月。 也许是意外交流后,你看似油滑,却处处天真。 我知道你送给我的礼物,虽然不贵,可却处处用心。 我也知道你在竭尽全力的对我好,我们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可是此时此刻如果我不说,我觉得我会后悔一辈子。 也许只有真正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防风邶,我好像喜欢你,你可以带我走吗?我们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要什么身份地位,我们就一起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就像我在清水镇的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馨悦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心里浓浓的哀伤和爱慕,全部都被对方感知到了。 “我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真的不想后悔,如果我真的嫁给了璟哥哥,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邶,带我走!” 相柳只觉得心跳如雷,耳朵里已经听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了。 他一直都知道对方喜欢自己。 可是自以为是,和两厢情愿真的不一样。 辰荣馨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对于相柳来说都是天大的惊喜。 现在的相柳脑子已经被对方的表白撞昏了。 平日里足智多谋的军师大人,根本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东西了。 脑子里只有本能的欲望在叫嚣着带她走带她走。 可是望着对方的满身珠翠,和那祈求的目光,相柳可耻的转移了目光。 他强撑着笑意故作玩笑。 “馨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朋友。 我跟你根本就不合适,我怎么敢带你走啊?涂山家还不吃了我呀。 再说了,我根本也不喜欢你啊,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如果有哪里让你误会了,那一定是我平时调戏姑娘的时候习惯了。 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你了,你可千万别赖上我。 我可不能带你走,我可不想死啊!” 相柳表现出了所有男子最受人贬低的特质。 花心滥情口花花没有担当,软弱无能。 他现在的所有表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对方清醒。 只不过当他看见辰荣馨悦失望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愣住了。 “不,你不用贬低自己,你很好,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其实你很善良,内心很柔软,你也很孝顺,你很有能力,你箭射的很好,你灵力也很强大。 只不过是你的身份让你低了别人一头,可我知道,你永远是那个会在夜里哄我给我做烤鱼的人。 邶,对不起,我刚才胡言乱语了,也许是我太恐惧成亲了,所以才让你误会了。 你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说,你走,要是被人发现了对你不好。” 低哑着嗓子,小姑娘的话带着哭音。 相柳只能感受到对方通过蛊虫传过来的钝痛。 长相思辰荣馨悦55 “我带你走!” 相柳以为他会说出这句话,可最终,留给辰荣馨悦的却是落荒而逃的身影。 心脏处传来的钝痛,让相柳狠狠的谴责着自己。 可是眼前出现的片片红筹,却让他恢复了理智。 这么宏大的规模,这么盛大的典礼,集齐这三个家族的希望。 他怎么能让小姑娘在这个时候出事。 失魂落魄的捂着胸口,相柳只觉得自己的脚都在飘忽。 他跌跌撞撞的朝着远处走去,静静的观着所有典礼的过程。 他看到了涂山璟站在众人面前接受恭贺。 他看见了涂山璟接任族长时漫天的九尾。 他看见了亲朋好友的祝福,和对方脸上那喜悦的笑容。 如果破坏了这一切,馨悦一定会后悔的。 因为他什么都给不了对方,他一无所有,连一个像样一点的帐篷都没有。 小姑娘睡的床很软,就连盖着的蚕丝被都是最精致最柔软的。 可他却只有一块丑丑的兽皮,和满军营那看不起和打量的目光。 他甚至都拿不出一壶好茶,他有什么资格带她走呢。 继承族长之位后,下一个环节便是要大婚了。 馨悦今天很美,美得让人心醉,让人恍惚。 防风邶自觉自己应该离开,可是他的脚移不开步伐。 他只能目光呆滞的扬起笑脸,望着那个姑娘一步一步的走向涂山璟。 心脏处传来的痛楚,让他明白小姑娘在强颜欢笑。 是要多么勇敢,才能不顾女子的矜持,这么大胆的诉说出自己的心声。 为何为何她选上了自己这么一个懦夫。 “一拜天地!” 她应该选一个护得住她的人,他不配。 “二拜高堂!” 馨悦,我的小王姬,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为什么你也再这么疼。 “夫妻对拜!” “等一下!” 满堂的亲朋原本扬着笑脸,忽然被这一声打断,下意识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辰荣馨悦突然朝着那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了一身红衣的相柳。 他挂着惨烈的笑容,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好像每一步都充满了刀山火海。 但是他仍然朝自己伸出手来,无视着所有人谴责的目光。 “馨悦,不要嫁给他,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不想再说什么,他什么都没有。 他不想再说他不配。 因为他的心告诉他,这一刻的小姑娘是那么的喜悦和兴奋。 扔掉了手中的并蒂莲,在涂山御景震惊的目光中,馨悦笑着抓住了防风邶的手。 “馨悦!” “馨悦!” 无视着家人和涂山璟的声音,辰荣馨悦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愿意!” 只这三个字给了相柳无尽的勇气。 以前的他以为,只要她爱他,那么她也可以不那么爱他。 但现在的相柳,却固执的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想放手。 凭什么要他放手!他们两情相悦,馨悦的心里有他。 最重要的是,对方眼中的欣喜,就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馨悦!不要闹了,快回来,今日都是宾客,不要因为跟我斗气,就故意如此。” 涂山璟笑的温柔朝着周围的宾客点了点头,安抚着所有人。 “对不起诸位,我和馨悦闹了一些矛盾,惹得对方生气了,都是我的错。大家不用在意典礼继续。” 说着就要走上前去拉住馨悦的手。 却被相柳挡在身后,双方的目光谁也不让谁就那么直勾勾的对峙着。 馨悦犹豫了一下,站了出来望向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我不想成亲,对不起。” 双手紧紧拉着相柳的胳膊,态度十分明显。 而今日周围大多都是涂山家的亲朋,除了本族之人,还有不少旁支。 这里是涂山家的大本营,更别说,刚刚举行了族长继承仪式。 可以说只要涂山璟想,没有人能够带着馨悦离开。 所以馨悦将祈求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哥哥和父亲。 这番动作引得涂山璟的目光晦暗如渊。 “馨悦,别胡闹了,大家都在看着呢,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依你。 你别闹了,璟哥哥跟你认错好不好。” 面对如此,涂山璟仍然低伏作小,可是馨悦却没有半点软化,只是直直的望着对方。 “璟哥哥,你给我用药了,对不对!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知道的!” 只这一句话,让涂山璟如坠冰窟。 一向沉静自若的男人有些慌乱。 他强忍着恐惧自顾自的温和笑着。 “馨悦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答应你以后什么都依你,什么都顺着你。” “你不要说了!你给我下药了,让我认为我喜欢的是你!可是就在昨天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你。 你一直都在骗我!” 馨悦故意说出了真相,就是为了逼疯对方。 不疯狂不失去,又怎么会珍惜呢? 就是要打掉他的所有尊严,才能够让他在自己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面对馨悦愤怒的目光,涂山璟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可一旁的赤水丰隆却忽然站了起来。 “璟,馨悦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喂药了!你告诉我!” 相柳冷笑着望着对方,忽然明白了什么,那天他也在暗处看了全程。 他就知道那药丸一定是有问题的。 所以此刻聪慧的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 “你给馨悦下了药,转移了她对别人的感情,让她以为她喜欢的是你,对不对。 可是这种药物怎么能控制人的心呢,一旦她看破了自己的真心,想起了一切,那么就再也不受你的控制了。” 面对如此询问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不知所以。 涂山璟从未有过的愤怒,这种当着众人失去尊严的感觉比当年哥哥欺辱他,还让他愤怒。 毕竟当年没有人知道那个邋遢的叫花子是涂山璟。 可如今他却接受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黝黑的眸子闪过猩红,馨悦一把拉住了相柳转身就跑。 愤怒的涂山璟,忽然大喊。 “拦住他们!给我杀了防风邶!” 眼中的猩红越发浓重,涂山璟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意识都在流逝。 只有越发愤怒和疯狂的情绪充斥了整个人。 几乎入魔的涂山璟忽然听到了耳边的叫声。 “璟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快醒醒了,璟哥哥!” 长相思辰荣馨悦56 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涂山璟瞬间睁开了眼睛。 视线回笼的时候,望着怀中焦急可怜的馨悦,涂山璟疯狂的把人搂在怀里不停的呢喃着。 “馨悦,不许走,你是我的!不能离开我,绝对不能离开我!” “璟哥哥,你到底怎么了?璟哥哥!好痛啊” 执念入魔的涂山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任由心中的暴虐发泄。 直到一滴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涂山璟那充满红光的眼睛才清醒了片刻。 理智回笼的瞬间,那个只穿着单衣,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人儿哭的不行。 涂山璟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梦境。 望着眼前火红的婚房,和满是红绸的卧室,涂山璟久久没有反应。 直到馨悦小心翼翼的摸上了涂山璟的脸,对方这才回忆起了一切。 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一切的一切都很顺利。 他继承了族长之位,迎娶到了心爱的人,现在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他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为何会突然失控陷入梦魇? 又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一个明明不存在的梦。 “馨悦,馨悦,你不要离开我。” 涂山璟死死地,将人搂在怀里,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这才平静了片刻。 回想到梦中对方离开自己的画面,涂山璟简直觉得痛彻心扉。 “璟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睡得好好的,忽然就大喊大叫的。 我叫了半天你都没醒,好不容易醒了还这副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还有你刚才的眼睛怎么闪烁着魔气,你是练功练岔了吗?” 对于神族来说,妖魔之气也很好辨认。 涂山璟执念入魔,很多症状越发明显,辰荣馨悦不可能假装看不见。 听着对方小心的询问,涂山璟这才回过神来。 在面对馨悦的关心时,涂山璟的眼中瞬间蓄满泪水,满满都是无助和心疼。 “对不起馨悦,吓坏你了,我刚才做噩梦了,是我不好。” 馨悦单薄的里衣内,隐隐约约透露着对方疯狂过后的痕迹。 昨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可见双方都十分满意。 可就是这样,涂山璟仍然焦躁不安,甚至在梦中隐约入魔,实在让人忍不住担心。 “我没事儿璟哥哥,倒是你,真的没事吗?我好害怕。” 捂住自己的心口,涂山璟的目光越发的幽深,不敢面对馨悦的提问。 可是当看到对方心疼的眼神时,思索了片刻,还是主动开口。 “还记得我身受重伤,从清水镇回来吗?” “嗯,记得,你当时伤的很重,我听哥哥说你是吃了涂山家的秘药,这才好的。” 涂山璟轻轻地把人搂在怀里,在馨悦看不见的地方又充满着疯狂和痴迷的目光包裹着对方。 “为了尽早恢复,我吃了那药,可是吃药之后才发现那药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快速治疗的同时,带来的是对精神力的消耗,意志薄弱的人很容易入魔。 我那段时间被哥哥折腾的很严重,甚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吃了药之后很是伤了神魂。 所以心魔趁虚而入,这才日日难以安寝。” 馨悦叹了一口气,心疼的搂住了对方的后背。 “那样重的伤害,我只是看着便觉得触目惊心,如此创伤又怎么可能轻易恢复呢。 只是你这般模样,我实在心疼,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尽早恢复呢?长此以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涂山璟用深沉的目光盯着馨悦,嘴上说的话却温柔无比。 “过去的伤害实在太深了,可是对我来说都是皮肉伤,真正让我难过的是家人的背叛。 可是现在大哥死了,奶奶…我没有家人了! 所以馨悦你现在就是我的执念,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便不会有事。” 馨悦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已经将自己牢牢的抱住了。 “璟哥哥,我就算不会离开你,可你也要好好治病啊,这东西怎么能拖着呢?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后悔莫及。” 涂山璟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深沉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引诱。 “其实也是有办法治愈的,只是很难。” “什么办法?”馨悦单纯的接受对方的哄骗。 “传闻中九头蛇妖有九条命,走火入魔,最后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但只要对方肯给我一条命,或者是得到九头蛇妖的心,我便可以不惧这些。 只是整个大荒,只有相柳一条九头蛇,他自私狡诈,凶狠非常,想要得到他的心很难。” 馨悦原本还有些担心,听到这话立马皱紧了眉头。 就是这副模样,让涂山璟的目光更加晦暗。 “怎么了馨悦,我说错了什么吗?” 馨悦有些为难的看向涂山璟。 “璟哥哥,九头蛇相柳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他作为辰容军师,谁都可以对不起他,只有我不能。 是我和父亲对不起对方,我们做了懦弱的投降者如何去伤害坚守者。 更何况相柳是否阴险狡诈,也还是两说,世人对他大多都是恐惧诋毁。 可是我…” 这番话还没说完,涂山璟的心中便已杀气大盛。 作为涂山家的当家人,曾经无数年里和辰荣军暗地里交易。 他自然知道相柳长得什么样子,也根据蛛丝马迹查到了很多。 防风邶,相柳,这两个人的秘密也早被聪慧的涂山璟看破。 自从知道对方是自己妻子的朋友,涂山璟那占有欲爆棚的心,早就嫉妒的不行。 今日的梦境更是让他内心难安,虽然对方没有发生抢亲的事情。 可是作为馨悦唯一的朋友,这就让涂山璟不能忍受。 无论如何他都要割断二者的联系,赤水丰隆他暂时解决不了,一个防风邶,或者说相柳,凭什么跟他争! 即使只是无稽之谈的梦境,他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馨悦抢走! 九头蛇妖的命,他要定了! 馨悦,也注定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只能对着他笑,对着他哭,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涂山璟的! 长相思辰荣馨悦57 苍茫的大海中,相柳深吸了两口气,从噩梦中惊醒。 今日是辰荣馨悦的成亲之日,他满眼痛苦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走向别人。 可是那一腔情意却无法诉说,相柳只是看了对方两眼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回到海中借酒消愁的相柳,没想到自己会做这样一个梦境。 摸着胸口的蛊虫,相柳忍不住嗤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原来他的心也那么渴望着自己,能把对方抢走吗?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做呢?他是在清醒理智不过的相柳啊。 也许只有在梦中他才能鼓起勇气去做这荒唐的事。 只是一想到梦中最后自己死在了涂山家的围攻之下,相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就算今天自己鼓起勇气,又能落到什么下场呢? 除了被对方合力杀死,自己根本带不走馨悦。 今日是涂山家的祭祀大典,所有涂山家的精锐和势力全部都安排到了青丘。 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带走对方,最后除了死没有任何结果。 只是这场梦荒唐又逼真,忍不住让人沉浸了几分。 嘲笑了自己懦弱无能,相柳还是忍不住回想起梦中馨悦的勇敢。 放下一切跟我走…可惜了,我不允许你放下,我要你高作明堂,要你呼风唤雨,让你被众人憧憬,要你成为这世间最珍贵的一切。 馨悦,爱不是占有,相柳永远不会那么自私。 所以这个梦永远不会实现。 对于这场精心编纂的梦境,馨悦深藏功与名。 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人只有有压力才会上进。 涂山璟自认为将一切玩弄在股掌之中,高高在上算无遗漏。 辰荣馨悦就是要让他知道失去的痛苦和抓不住的惊慌。 但是她可不想自己成为和小夭一样,被全大荒暗地里嘲笑的笑柄。 所以梦境是很好的手段。 当然无人知晓,做了同样抢亲梦境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只不过是把主角从相柳变成了自己罢了。 今天晚上注定要有三个男人为此情伤。 只不过让馨悦没想到的是,涂山璟黑化之后竟然这么狠。 不过是一个梦境,他便想要相柳的命。 什么九头蛇的心,什么九头蛇的命,看来他是知道了相柳和防风邶之间的关系。 不过对于此,馨悦也觉得很正常。 自从对方打定主意要跟自己在一起之后,自己身上的大事小事就被对方调查的一清二楚。 涂山璟已经病态了,疯魔了,现在没有把馨悦关小黑屋,也全都是在强忍。 这家伙的占有欲可怕极了,但凡馨悦今天多吃了哪个点心两口,第二天他都会知道。 可见对方的可怕和控制力。 虽然这是馨悦默许的,但是到了这种地步已经足够让人害怕了。 好在馨悦不在意,毕竟成亲那一晚上馨悦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她可以选择离开这个世界,或者是继续享受这个世界直到死亡。 所以无论接下来馨悦有什么骚操作都无所谓,因为任务已经完成了。 至于对方疯不疯魔变不变态,馨悦表示无所谓,因为她已经逼疯了好多人了。 第二天清晨涂山府。 馨悦还没睁眼,便感觉到了一阵温柔的吻。 “璟哥哥。” “早上好,馨悦。” 涂山璟的容貌在整个大荒也是数一数二的,一大早上便被美颜暴击,馨悦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早上好,璟哥哥。” 涂山璟温柔的揽过了馨悦,“怎么还叫璟哥哥,应该叫夫君了。” 馨悦还没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了奴婢敲门的声音。 “少主,夫人,时间不早了,老夫人那儿还等着请安呢。” 老夫人虽然病重在床,可是新婚第二天的请安是规矩。 确实不能躲掉,昨晚折腾了一宿,又是疯狂又是噩梦的。 这两人如今起的确实不算早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静夜只能无奈地敲响了房门。 涂山璟,听闻眉头一皱,不过随即面容疏朗,微笑着对馨悦小声询问。 “馨悦,可想去请安?” 辰荣馨悦听到这话都愣了。 “这还能不去吗?老夫人要是知道咱们不去,是会被气死的。” 馨悦一向如此随意,涂山璟根本也不在意对方是否失礼。 反而很开心,对方对自己的直率和毫不隐藏。 “当然,奶奶身子不好,现在卧床休养,如果你不想去,我自己去解释一声就好。” 馨悦皱了皱眉,语气有些疑问。 “我要是不去,整个涂山都要抽我的脊梁骨?” 涂山璟淡然一笑,揉了揉馨悦的头发。 “当然不会,如今整个涂山是我做主,我说过,嫁给我之后,只要你想,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 馨悦挑了挑眉,故意打趣“那我就不去了,昨天折腾了我一晚上,我可困死了。” 说着装模作样的,就想休息,就等着对方下不来台好调戏对方。 谁知道涂山璟竟然真的点了点头,满脸温柔。 “好,我这就跟奶奶说,你多睡一会儿,昨天晚上累坏你了。” 馨悦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真的假的,我不去请安?” 涂山璟抓住了对方的手指,凑到唇边亲了一口,认真说道。 “你以后就是涂山最尊贵的人,不用向任何人低头。奶奶身体不好,你以后少去,省得过了病气。 好了,你继续休息,我去跟奶奶说一声就好了。” 辰荣馨悦被这件事弄得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呆呆愣愣的,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对方离开了。 直到对方离开之后,馨悦这才勾唇一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只有涂山璟,带着愉悦的微笑前往了自己奶奶那里。 长辈去世是要守孝的,哥哥死了却不用,所以他才容忍那个老太婆活到现在。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自己那个庶出孙子折磨,却装聋作哑。 在自己母亲活着的时候,把那个贱婢生的庶子,所以到了自己母亲身边,恶心自己的母亲。 自己这个奶奶做了多少恶心的事,涂山璟一清二楚。 曾经对亲情有滤镜,所以他处处替对方找借口。 如今他终于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但那些无用的人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涂山府只要有他和馨悦就好了,那些碍眼的人和事都不配让对方放在心上。 (今天有点卡文,就想这么结束了,去当少年白马的易文君,咋说呢,迫不及待呀,你们喜欢吗?喜欢我这几章就结束了) 长相思辰荣馨悦58 “馨悦,馨悦,你好美…” 自从成婚之后,涂山璟日日痴缠,馨悦又是享受,又是无奈。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除了回门那日,涂山璟压根就没有放过自己。 看似对自己爱护心疼,却在不知不觉间掌控了自己的所有行动。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馨悦竟然还没怎么出过自己的院子。 这种下意识的隐隐形软禁,早已经被馨悦发现。 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反抗。 相比于蓐收龙族的勇猛,涂山精神为狐族的魅惑之术,配合着他疯狂的爱意。 让对方在这方面有着天赋异禀般的能力,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取悦馨悦。 让馨悦这个情场浪子都忍不住沉迷,可见对方的功夫深厚。 至少这一个月的时间内,馨悦是无比享受且愉悦的。 “璟哥哥,不许了!今日哥哥过来看我!我可不想起不来!” 虽然平日里馨悦便喜欢宅在家里,涂山璟这样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让馨悦生气。 但是今天要来的是馨悦的好哥哥,他们二人一体双生,是这世间最亲密的存在。 自然要比涂山璟更重要了。 其实涂山璟正是因为知道这事, 所以才更加欺负馨悦。 没办法,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以前没得到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现在得到了却又千方百计的想要更多。 馨悦拥有的太多了。 完美的家世,绝美的容颜,无数的爱慕者,还有一个亲如一体的哥哥。 涂山璟疯狂的嫉妒吃醋,为什么他那么爱馨悦,只有馨悦一个。 馨悦却总是把他放到最后,比不上家族,比不上哥哥,甚至比不上那个相柳! 涂山璟很擅长引隐忍,可是在馨悦身上,那些引以为豪的自制力都如土崩瓦解一般。 他就是嫉妒,他就是愤怒!赤水丰隆,就算是哥哥也应该离开他的馨悦。 只不过这一切,他都只能深埋心中,因为他知道,绝对不能让馨悦知道一点。 不然对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自己。 就像梦境中那样,得知道自己丹药的秘密,对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面对黏人的涂山璟,馨悦哄了几次,终于获得了自由。 穿着涂山璟特意为自己设计的衣服,任由对方温柔的替自己挽发。 就连戴在馨悦头上的簪子,全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无一处不华美,无一处不精致。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娇娇的人儿,在自己的手里变成了人间富贵花。 主涂山璟收起了心中的满足,默默的陪伴着馨悦前往了院子里。 心疼妹妹的赤水丰隆,早早就已等待在那里了。 今日的赤水丰隆,身穿一身深蓝色广袖长袍,剑眉星目,长发披肩带着一丝别样的温柔。 “哥哥!”小姑娘带着一阵清风跑到了赤水丰隆的怀里。 “馨悦,可算是等到你了,小懒猪,这都几时了还不起。” 丰隆笑的宠溺,很自然地打量起馨悦的点点滴滴。 当看到自己妹妹满身华服,绝代风华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璟把你照顾的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从长袖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流苏簪子。 馨悦开心的接了过去,娇嗔的看了一眼涂山璟。 “璟哥哥当然要对我好了,整个大荒除了我,还有谁这般美丽,他要是对我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身上的魅力却是藏都藏不住,明显是被涂山青滋润的很好。 这副荼蘼盛开的模样,让涂山璟的目光越发深沉。 “丰隆你来了。” 落后几步的涂山璟这时才走上前来,双手十分自然的将馨悦半搂在怀里。 很轻松的就分开了兄妹二人。 这副占有欲十足的样子,让赤水丰隆哈哈大笑。 都是男人,对方什么心思自己一清二楚。 让让对方又如何?一个被情爱玩弄的傻瓜根本逃不出自己妹妹的手掌心。 “璟,没想到你连我的醋都吃,不过你放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个当哥哥的,可不会跟你抢人。” 话说的好听,这是对方的动作,却依然亲近的要命。 这不那流苏簪子直接就被赤水丰隆簪在了自家妹妹的发髻旁边。 “哥哥,都这么熟了,就别叙旧了,我今日叫你来是有事情的!” 馨悦拉住了赤水丰隆的袖子,直接将人带到了桌子旁边。 “你呀,风风火火的,我要是敢晚来一点,又要被你一顿数落。” 知道此事是馨悦主动让自己哥哥过来,涂山璟的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面上却一派温和端方,与平日里并无二样。 “哥哥,别闹了,我来找你,是想问问,这世间除了九头蛇的元灵,还有什么可以让入魔的人恢复。” 赤水丰隆面露难色,很是思考了一会儿,直到自家妹妹越发焦急,这才咬了咬牙。 “咱们家确实知道一些有关于九头蛇的消息。 只不过…现在的九头蛇只有相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你问这个,是想取对方的元灵?无论是神族妖族,这元灵何其珍贵,一旦失去轻则重伤,重则离死也就不远了。 相柳强悍非常,西炎王在大荒上下了第一通缉令,赏金稳居第一,可却无一人能够得到。 馨悦,你还是不要打对方主意的好。” 辰荣馨悦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直接捶了对方一把。 “谁说我要打对方主意了?我不是问你了吗?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赤水丰隆尴尬的摸了摸头,却一下子摸到了散落的青丝。 忽然想起今天为了让妹妹高兴,自己特意放下了往日束起来的头发。 弄了和涂山璟一样的发型,就是为了让小姑娘开心开心。 毕竟对方实在是喜欢自己这副披头散发的勾栏样式。 “唉,能够入魔的本身就已经执念极深,若能轻易看破,根本不会入魔。 九头蛇天生就有看破一切虚妄,号令飞禽走兽的能力。 所以他不但代表着强大,还代表着令人垂涎的能力。 想要找东西替代他的能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长相思辰荣馨悦59 涂山璟很高兴地看见馨悦陷入两难,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所以最后被牺牲的,只有她虽然亏欠憧憬却“素未蒙面”的相柳。 被自己爱人狠狠的扎了一刀,这样的滋味简直比让人死更难受。 涂山璟倒是要看看,馨悦亲自需要他的命,对方给还是不给? “馨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赤水丰隆有些疑惑的望向自己的妹妹。 明明知道一切,却又故作不知,兄妹二人让一向自负的涂山璟变成了傻子。 辰荣馨悦扁了扁嘴,带着一丝失落和无奈。 “没什么…”当着涂山璟的面,她是不会说的。 其实他们是一家人亲兄妹,可是神族入魔,可是比妖族更令人鄙视。 涂山璟认定了馨悦不会伤害自己。 她自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形象。 对外做出一个为了涂山璟,隐瞒自己最亲哥哥的形象。 毕竟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可是需要对方很多很多的愧疚和爱才行。 赤水丰隆看清楚了妹妹眼中的狡黠,故作单纯的点了点头。 “好,大老远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个,你啊还真是任性。 然后有了小狐狸,可不能这样了,会教坏孩子的。” 只这一句话,就让涂山璟的嘴,不自觉的翘起。 在这个半封建半古代的世界,没有什么是比血脉传承更重要了。 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就是因为他们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不断的留存。 家族的发展和壮大都少不了下一代的的耕耘。 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什么联姻,什么生子,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涂山璟即时此刻心思偏激,仍然对孩子抱有期待。 毕竟这是馨悦给他的孩子。 是他们的血脉传承,更别说有了孩子之后,对方就更不可能离开自己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说句下贱的话,想要留住一个女人,让她怀有自私是最简单的办法。 当初若不是馨悦意外流产,没准在得知对方怀孕的时候,蓐收就有成功上位的机会了。 没办法,有了孩子,为了双方的面子,西炎王就算再反对,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 涂山璟这些日子的耕耘,其实也怀着着一丝隐秘的心思。 “哼,哥哥就会胡说,我才不听这些呢!我现在还是个孩子呢,我可不想要孩子。最起码也要玩上个几百年。”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涂山璟心如刀割。 明明馨悦之前怀孕的那次,对那个孩子是那么重视,那么悲痛! 为何却不愿意给自己生孩子,难道就那么喜欢蓐收吗! 嫉妒愤怒,甚至有一丝无与伦比的破坏欲,可是这些却却被对方压在了心里。 他不能暴露,他是犹如月华般高洁的青丘公子。 馨悦最喜欢他这副模样,他不能展现出真实的自我吓到对方,因为后果他承受不起。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馨悦便被涂山璟支开了。 剩下的两个男人则是说起了真正的正事。 “丰隆,你有没有准备好?” 赤水丰隆认真的点了点头,言语间带着一丝惆怅。 “我父亲投降是为了百姓,为了和平,可是今日我却要重燃战火,璟,谢谢你愿意帮我。” 涂山璟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真挚。 “馨悦这一生看似完美,被所有人羡慕,可是却处处都是遗憾。 得非所愿,愿非所得,名人造化又何曾青睐过她。 西炎对于馨悦的屈辱我身为丈夫,一定要替她讨个公道。 五王与七王都不过是草包废物,他们的自子嗣各个风流浪荡,天下若是交到了他们手里,我们中原不会有好下场的。 至于西炎玱玹,一个还算不错的人才,辰荣军易守难攻, 五王七王全都束手无策,可是玱玹,一个在皓翎流浪的质子,却有办法安插间谍。 可见对方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只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他不应该把心思放到馨悦身上!” 赤水丰隆双手放在膝盖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馨悦身份特殊,是中原的无冕之王,谁得到了她得到了中原正统的支持。 要不是因为西炎王一再利用馨悦,我又如何愿意走上这条路。 这辈子我对不起馨悦的太多太多了。从年幼的替我受罪,到长大之后的流言蜚语。 甚至连家族都想过让对方的婚姻替我铺路,作为哥哥,我问心有愧。 如今,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让馨悦能够安安稳稳开开心心! 我不允许任何人再利用我妹妹,璟,这些年你对馨悦的心意,我看在眼里。 我真的很高兴你们能终成眷属,过去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 我把她交到你的手里,希望你能用爱呵护的,如果有一天你不爱了,就请你把她还给我。 我会用足够的利益把她换回来,你要记住,馨悦永远是无价之宝,无论你的情意还在不在。 都请你看在她有绝对的价值的份上,善待于她。” 赤水丰隆低三下四的说出了这番掏心窝子的话。 却让涂山璟很是不满。 他怎么会把人送回去!为什么这些人老是想着要抢他的馨悦! “丰隆,馨悦不是物品,我更不会拿她来交易,你说的这些话我很不喜欢,下次不要说了。馨悦听到会很伤心的。” 赤水丰隆低下了头,苦笑一声。 “我又如何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可是这世间的美好都有如琉璃般易碎。 你爱她时,她自然千好万好,可你若不爱了呢? 璟我说这些事不是把馨悦当成物件,只是想要告诉你,当有一天你变心了,我也会给你足够的利益,但我的底线是不要伤害馨悦。”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但是此时的馨悦,这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吃掉相柳了。 涂山璟的疯魔给了自己最好的机会,来这个世界一趟,不尝尝这位顶级美男,馨悦不甘心。 毕竟那相柳,真的是天姿国色,令人心折。 一个单纯善良想要求自己夫君的小姑娘,因为不忍心伤害一个无辜的相柳,只能用自身为引。 怀上那九头蛇的血脉,用自己肚子里的血脉,来救自己的夫君,这才符合对方的人设不是吗? 来这人间一遭,可不能白来,就让相柳留下一丝血脉,不然岂不是浪费了这绝顶的基因! 长相思辰荣馨悦60 “邶,我喜欢你,带我走!” “防风邶,你个懦夫!为什么不带我走?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相柳,我最崇敬的就是你,我最爱的也是你!你为何要将我拱手让出!” “不是的馨悦,我只是不想让你跟我受苦!我什么都没有,我给不了你幸福。” “胡说!明知道他骗我吃了丹药,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 “不不是的,涂山璟身份好地位高,又是大荒最优秀的男人之一。他还是赤水族最满意的结亲对象。 我…我能。” “不,救我!邶,相柳,快救我!我不要嫁给他!” 猛的坐起来,相柳大口呼吸着空气,迷茫的眼睛,无措的神情,让他整个人平白多了几分稚嫩。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或美好,或愤怒,或深情,或无缘。 但是每一个故事的主角都是辰荣馨悦。 相柳抿了抿干燥的红唇,狼狈地走向床榻。 简陋的帐篷里,那张充满了公物的桌子上,有一把普通的小水壶。 相柳走了过去想要喝上一口茶,冷静冷静。 却在提起茶壶的那一刹那,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壶。 茶壶里没有一滴水,整个空间也简陋的可怕。 他的馨悦,他放在心里千娇百宠的小王姬,他怎么能让她跟着自己过这种日子? 颓废的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相柳的目光幽深而悲哀。 “馨悦…”这两个字缠绵而深情,可下一刻… 相柳忽然捂住了心口,蛊虫传来的感觉,让相柳愤怒又崩溃。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自从馨悦成亲之后,每日每夜他都能感觉到这种感觉。 一个男人,一个为了掩饰自己身份,装作流连花丛的男人。 他有什么不懂的?他太懂了。 心口的感觉越发清晰,相柳忽然笑得越发猖狂。“哈哈哈哈!” 胸中的蛊虫是两个人的连接,只有相爱之人才能种下的蛊虫,曾经是多么的甜蜜。 无数个深夜里,相柳都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思念和隐藏的爱意。 可是如今,感情逐渐消散,他越来越少感受到对方思念自己了。 她的爱在消失… 相柳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甚至自以为为对方好,觉得自己可以吞下一切苦果。 可是此时此刻,相柳愤怒的扫平了桌子,密密麻麻的折子,和那仅有的小茶壶,都破碎在了地上。 相柳就那么盯着那盏茶壶,无声的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 清冷的月光之下,那道银白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涂山家的宅子里,馨悦被涂山璟抱在怀里狠狠的欺负。 小姑娘又哭又闹,这才换得了片刻喘息。 只是没休息一会儿,便又要开始今晚的功课。 很辛苦也很享受,馨悦感受到熟悉的目光,越发娇媚起来,这番动作,让暗中窥伺的人尽情欣赏。 看,多看看,只有嫉妒才能疯狂,只有疯狂,才会做出平日里做不出来的事情。 相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善人。 机会给到你了,如果你不珍惜,可会有另一个被选人主动出马。 毕竟,青龙一族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骗子!辰荣馨悦!你个骗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本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相柳,忽然接到了来自馨悦的消息。 信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她,想要把对方身上的蛊虫转移到涂山璟的身上。 就这一句话,对于相柳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为什么?连他仅有的念想都没有了!为什么连这个东西都要夺走! 辰荣馨悦,你忘了你曾经在种下蛊虫时说的那些话了吗? 你说你惦记我,你说你不能找不到我,你关心我,在意我,为什么自己已经一次又一次的退让。 却要连最后一次贪恋都要夺走! 辰荣馨悦,你到底知不知道,蛊虫已经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在山野中发了一通疯的相柳,整个人冰冷的可怕。 回到军营没有多久,却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 一直以来,辰荣军的粮草都是由中原暗中支持,和相柳拼命做任务才得以延续。 所以其实私底下辰荣和中原的那几大氏族各有联系。 只是没想到,如今竟然得到了赤水和辰荣氏的消息。 而信上的内容更是让相柳皱眉,赤水丰隆请求一见。 要知道,这些中原氏族中明面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是一万个不可能和自己这个叛军相见的。 毕竟二者的关系实在是见不得光。 但如今对方突然邀约,作为那样一个身份的人,相柳不可能不见。 更别提对方还是馨悦的哥哥。 即使心里再难过,可是面对对方相柳依然狠不下心来。 “军师,对方愿意多出三成粮草,只求见你一面,接下来所求之时,无论成与不成,这三城粮草不会变。 如果军师能够谈成对方所求之事,那么对方愿意献上各种奇珍异宝,任您提条件。 有赤水辰荣两族,这天下间很少有东西是他们得不到的。” 派来送信的人很擅长谈条件。 粮草一事,一直是相柳的心病,如今对方慷慨解囊,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去。 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自己身后的将士们都看着呢,自己若是不去,怕是会成为整个军营的罪人。 更别说对方提出的条件也算不上过分,只求一见,何等卑微。 相柳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些担心,没办法能让赤水和辰荣低头的人,除了辰荣馨悦,也没有几个。 他有些害怕,万一那丫头出了事… 心中的担心早已胜过了理智,相柳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蛊虫。 如果对方有事,自己绝对不可能没感知到。 担心不已的九头蛇,最终还是要陷入馨悦的陷阱中。 没办法先爱的人注定要输。 长相思辰荣馨悦61 还没走到约定的地点,相柳摸着胸口,便已经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怀着一丝期待和迫切,他一步步的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推开了精美的包厢门,白衣白发戴着面具的相柳出现在了馨悦和赤水丰隆的面前。 见到这对兄妹的一瞬间,相柳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打量着馨悦。 再三确定对方没有大碍之后,相柳的目光轻松了一瞬。 下一个又变得的冷若冰霜面无表情,是众人记忆中,那个凶悍非常的九头妖模样。 “二位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相柳的语气微凉,好似雪原上难以融化的冰山。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的冰冷里透着一股耐心和温柔。 他总是这样嘴硬心软,说最狠的话,做最温柔的事。 只要能走进他心里,那么无论刀山火海,生死沉浮,他都会义无反顾的为此付出。 大概是因为他这一生得到的太少太少,所以他才如此的单纯。 相柳这副模样很有唬人的气势,馨悦见到对方的第一眼, 就有些害怕的躲在了自己哥哥的身后。 “那个…”攥紧了自己哥哥的袖子,馨悦委屈巴巴的看向自己哥哥。 赤水丰隆无奈的浅笑。 走在前面十分具有风度的主动行礼。 “见过相柳军师。” 如此高贵的贵族,一向目中无人的世家,竟然能低下头来,给自己行礼。 相柳已经能想到,对方要求自己多么为难的事情了。 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自己只是那卑贱肮脏的九头妖。 心下一沉,相柳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馨悦吸引。 那个往日里娇滴滴的小丫头,如今正低着头,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像极了心虚惹祸的模样。 这副模样,让相柳十分疑惑,不禁有些怀疑,对方到底要自己干什么? “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我的时间有限,还请二位赶紧说正事。” 看似不留情面,可相柳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观察着馨悦。 在发现对方越来越心虚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巅峰。 果然下一个赤水丰隆说出了让他愤怒的一句话。 “我们想请相柳军师帮个忙。”话说了半句,赤水丰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启齿。 犹豫了片刻,对方还是说出了另外半句话。 “我们想请相柳军师给我们家的婢女一个孩子。” 强大的寒气瞬间发出!整个屋子立刻被冰雪覆盖。 赤水丰隆施展着强大的灵力保护住了馨悦,焦急的连忙开口。 “相柳,你是男人,这件事情你不吃亏,只不过是亲近一个女人,对方留下一丝血脉罢了。 我就不相信,堂堂相柳军师就连都没去过吗! 只要你肯答应,条件随便提!赤水和辰荣,甚至涂山,都会全力达成。” 辰荣馨悦看着眼前的僵局,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 一道强大的生之能力挥出,被冰雪覆盖的地方瞬间消融,竟然生机勃勃的开起了花来。 相柳凝望着突然站出来的辰荣馨悦,目光深邃清愤怒。 “相柳!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的夫君受到了重创,迫切的需要九头蛇的元灵,或者是一条命。 我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分了,也知道你绝对不会答应。 所以我在想,如果你能孕育出一个后代,我只取他一点元灵,或者一条命。 往后一生我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他,你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只需要让一个女子怀孕。 相柳,这并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 可是九头蛇有九条命,我只取一条,剩下的我会加倍的还给他。 而且这件事情对你没有任何影响,我求求你,只要你肯答应我辰荣馨悦,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求你。” 哀切的目光中满满都是诚恳和祈求。 这桩买卖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尤其是对于缺衣少食的辰荣军,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天底下如果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答应,包括玱玹。 可偏偏,这个人是相柳。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辰荣馨悦,仿佛这句话已经冒犯到了他。 他的愤怒怨气,在辰荣馨悦赤水丰隆一览无余。 兄妹二人心里明白现在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馨悦再接再厉的用哀求的目光望向对方。 “相柳,求求你,我知道你并不是大荒上说的那种阴险狡诈,自私自利的人。 相反我很敬佩你,也很崇拜你,可是我的身份注定了,我只能羞愧。 我早就想见你,可是我不能,我是一个卑鄙的失败者,我是辰荣的叛徒。” “馨悦!这不是你的错!你当质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赤水丰隆还想再说话,却被馨悦拦下来了。 相柳静静的看着一切,心里却一片悲凉。 辰荣馨悦,他最爱的女人。 如今竟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要让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现在的相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笑自己痴心妄想,哭自己泥足深陷。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对方,没想要自己的命? 反而想出了一个这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是啊,新生儿的一命,丢的不知不觉,根本不会影响他往后的一生。 可是他呢? 哦,对了,他会得到无数的金银财宝,粮草药物,还有一大笔涂山家的感谢费。 从头到尾,他没有付出什么,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哈哈哈,赤水氏还真是好算计,如此三全其美也是良方。 只可惜,我堂堂相柳,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奴婢生子。 辰荣姑娘既然救夫心切,又何必把旁人舍出去,显得虚伪。” 赤水丰隆怒瞪着越来越近的相柳,带着一丝愤怒企图用眼神威慑对方。 可相柳却一步一步的走近,带着强大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既然想要救人,就要拿出诚意来,普通的丫鬟我不喜欢,辰荣小姐,不如你来如何? 只要你愿意,我自然愿意留下血脉,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都是我的。 但是如果是丫头生的,未来说不定会变成你们赤水和辰荣的续命机器,日后说不得死的更惨。 虽然我没怎么出力,但毕竟是我的孩子,我可舍不得让他日后又如此下场。 但这孩子要是辰荣小姐的又不一样了。 我想善良美丽的辰荣小姐,一定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拿命去救别人。 当然了,用着孩子的一条命救你现在的丈夫,想来你也是舍得。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能赌你一丝可怜的母子情。 也算是我作为父亲唯一能为他做的了。辰荣小姐如何。 你要考虑清楚,除了你,我不会答应任何人。 ” 长相思辰荣馨悦62 涂山璟最近很苦恼,因为馨悦回娘家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自己几乎每隔两天就去接一次,可对方一心一意的要在家里。 根本不跟自己回来,涂山璟本想同馨悦一起留宿在辰荣府。 可却被丰隆几次拒绝,这让涂山璟十分不安。 后来还是丰隆隐隐透露,馨悦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自己驱除心魔。 通过自己埋下的暗线,涂山璟隐约发现了相柳的动作。 最近的相柳频繁消失,查无可查,毫无踪迹。 大荒第一刺客不是说说而已,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有飞行坐骑,只要对方想可以消失的悄无声息。 但是涂山璟隐约感觉到对方应该是和馨悦在一起。 九头蛇的元灵十分强大,想来为了窃取这些东西,馨悦应该很忙碌。 一想到相柳,心甘情愿的为馨悦救治对方的丈夫,涂山璟便满是得意。 说真的,他不恨相柳,甚至在以前他隐约有些欣赏对方。 那时候风光霁月的青丘公子,对于相柳的种种还是有些猜测和探查的。 当得知对方一个妖族为了一点恩义,舍身忘死还要备受排挤的时候。 涂山璟心中是感慨的。 可直到防风邶的出现,见过相柳真容的涂山璟,瞬间就有了一种猜测。 在经过大荒首富涂山氏的全力调查之后,一些隐藏的真相更是浮出水面。 从头开始做题很难,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答案一步一步的推演却很简单。 知道了,相柳跟防风邶的关系,只要寻找他们共同出现的场合和彼此消失的时间以及交界的地点。 很容易便可以查出蛛丝马迹,一向谨慎的相柳,就这么轻易的被对方窥见了秘密。 尤其是在馨悦有意无意的放纵下,更是得知了对方与馨悦的关系。 涂山璟就彻底恨上了那个相柳。 这个世间很奇怪,爱恨就来的那么匆匆。 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甚至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可只需要一个念头一个理由,并可以视对方为死敌互相攻击。 涂山璟嫉妒相柳,千方百计地置对方于死地。 而相柳也同样嫉妒涂山璟,现在一门心思的要夺对方的妻子。 这场博弈中只有辰荣馨悦得到双杀。 她只是个单纯无辜,一心关心丈夫的女人。 之所以对不起涂山璟,也是因为对方为了谋杀相柳,表现出越发严重的症状。 那些假装的入魔症状,却意外成为了他被人偷家的助力。 如果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涂山璟还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反正馨悦是不会用自己的孩子,去救涂山璟的。 装模作样她还是会的,至于涂山璟,自然有相柳去付出。 毕竟有情人蛊在,相柳迟早要失去两条命,既然这样,何不废物利用呢? 馨悦打着这样的主意,让他转移情人蛊,不也正是为了让相柳能够省下两条命吗? 反正她的蛊压根没有完全中下,什么完全进入体内相互通感都是她用的手段罢了。 就像当年小夭种给玱玹一样,没有相互爱上还是可以转移的。 这次高低也算是让相柳多了两条命。 那么分给一条给涂山璟又能怎样? 入夜,辰荣府。 馨悦紧张的坐在床头,整个人无助的攥紧手下的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雪吹过门外。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 相比于往日的寡淡,今日的相柳显得更精致了一些。 银质的发冠,镶着红边的白色衣饰,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相柳脸上的面具都轻薄了几分。 随着对方一步一步的靠近,馨悦整个人都不敢抬起脸了。 “辰荣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若是不早些努力,你的丈夫怕是坚持不住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只有相柳才知道每到这时他有多么的激动和彷徨。 果然下一刻,羞涩的小丫头站起来闭上了眼睛,主动的抱住了白色的身影。 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他们夜夜如此。 相柳享受着对方的主动,迫切的想要在她的身上感觉到爱的存在。 可是每当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望到那小姑娘闭着眼睛满脸泪水的模样。 相柳却又觉得自己心里顿顿的生疼。 从未得到和得到后又失去,究竟哪个更痛苦? 那就是得到了,可对方却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的任由着她失去。 明知道是流沙,却又不得不死命卧握紧,最后却只能攥着那些仅剩的残余沙砾,紧紧的护在掌心,守着余生。 相柳很强悍,无论是武功身体还是其他。 这些日子里相柳爱极了对方情动之时的绽放。 只是一切过后那种空虚无力愤恨无奈的感觉,却让他越发的感到折磨。 直到今天晚上似有所感的相柳,目光沉沉的望着已经累晕过去的馨悦。 不自觉的将头转向了对方的腹部,露出了一抹苦笑。 伸出手来给对方施了昏睡咒。 相柳小心翼翼的摸着馨悦的肚子。 像他们这种上古凶兽,在血脉牵引之上都有感受的。 馨悦怀孕了,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小点,却足以强悍到让相柳感应。 相柳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这种感觉陌生到可怕,却让人忍不住流泪。 这世界他终于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了。 这世界终于有一个跟他有关的人了。 以前他以为那个人会是他放在心上的小姑娘。 可是后来那小姑娘属于了别人。 颤颤巍巍的摸向了馨悦的肚子,相柳露出一丝苦笑,却又瞬间变得温柔。 “宝宝,你有一个哥哥,叫六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叫柳月。 这样等我以后消失在这个世界,最起码你能留下我存在的痕迹。” 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相柳的目光,覆盖了一层薄雾。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卑鄙,因为我太清楚,能够死而复生的诱惑。 我不愿意伤害馨悦,但我更明白,一旦我的血脉流露出去,迎接他的最后只能是无穷无尽的纷争。 你的九条命会成为所有人争抢的对象,你会生不如死,成为别人的续命良药。 也许以后你会跟我一样,被迫留下血脉,成为所有神妖的救命良药。 我不想这样,可我拒绝不了她。 你的母亲是我见过最善良也最重承诺的人。 只有她才能真正的保护你,宝宝,如果可以替我照顾好她。 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不过你放心,爹爹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这条命爹爹替你给,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在你母亲的庇护下好好的过着日子就好。” 长相思成荣馨悦63 大荒出事了,西炎玱玹作为西炎送往皓翎的质子,这些年一直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和保护。 这次大王姬回归,为了给自己这位哥哥撑腰,小夭主动提出祭拜自己的母亲。 带着自己的哥哥玱玹回到了故国,开始了权力的争夺。 本以为就算日子再艰难,可兄妹二人联合起来还是有一争之力。 却不知道,一场杀机四伏的危险已经悄然来袭。 西炎王早已垂垂老矣,皓翎王又不思进取,一心只想和平。 至于他们的后代,实在是没有一个争气的。 皓翎的两个王姬就不说了,一个乃是他人血脉,另外一个则是不成大器,整日里浑浑噩噩,就知道撒娇耍哼,什么都不懂。 西炎倒是比皓翎好一些,但是五王七王也并非聪慧之辈。 只不过相比于皓翎的两个女子多了几分朝堂权力罢了。 实际上的心智能力除了狠辣,也没有太多作为。 矮子里面找高个,西炎玱玹就确实显得十分突出。 所以这场为馨悦报复的刺杀,就毫不留情的对准了玱玹。 无他,涂山璟和赤水丰隆,打定了主意要给馨悦出气。 更是想争一争西炎的统治权。 这些年,西炎对于中原的态度越发复杂。 不同于早些年的打压拉拢,如今已经变成了忌惮和明目张胆的算计。 中原不会坐以待毙,西炎更不会停下吞噬的脚步。 二者之间除了东风压倒西风,再无别的可能。 所以出手狠辣的涂山璟直接断了西炎的未来。 就在玱玹回到西炎参加宴会之后,原本的那场应该被小夭阻止的刺杀,不但没有按照想象的走下去。 反而彻底带走了西炎最大的希望。 这次刺杀的是三拨人,第一波来自皓翎的禺疆,他趁其不备,直接重伤玱玹。 这次没有赤水部的投诚,赤水献可不会过来救人。 但是众人明白,玱玹可不会那么轻易死掉,对方或许早就洞察了这次刺杀。 之所以受伤,也不过是为了苦肉计。 就算没有赤水族的帮助,玱玹也不会打无把握的仗。 果然藏在暗处的势力冲了出来救下了玱玹,打退了第一波的进攻。 紧接着就是第二波,大批量的人手暗卫冲了上来,直接将玱玹的后手全部灭杀。 因为阵法的原因,对方根本无法离开,愤怒玱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下的精锐,一个个被杀死。 紧接着第三波刺杀来了。 防风氏早就投靠了五王,凭借独特的箭术,这一次的玱玹,就算有小夭在前保护,可这次却没有倾心于她的相柳。 相柳为了给馨悦报仇,也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日后更加平顺。 这次下手可谓是毫不留情。 一箭射死两个人对于相柳来说轻轻松松。 只要皓翎王姬死在西炎,两国就必定没有和平的可能。 到时候真的闹大了,才是对辰荣馨悦最有利的。 毕竟中原这块肥肉谁都要拉拢,三足鼎立总比二人对峙要强的多。 只不过在想到了赤水丰隆和对方的关系时,相柳终究还是调整了射箭的方向。 箭头从小夭的肩头穿过直刺玱玹的心脏。 这俩人直接一死一重伤。 最要命的是涂山家还准备了第四波。 这队人迅速清扫了所有跟自己有关的痕迹,将一切线索都指向了五王七王。 至此,整个大荒都知道西炎王孙遇刺身亡,皓翎王姬至今重伤,昏迷不醒。 整个西炎都瞬间慌乱了起来。 关键时候,赤水家的赤水丰隆带着赤水族的顶级丹药,迅速前往西炎,一路奔波,终于救回了重伤濒死的小夭。 而重伤的小妖也被皓翎王直接派人接回了皓翎。 两个帝王都在全力调查,定要将一切都弄清楚。 只不过查来查去都查到了五王七王。 西炎王沉默良久,内心悲痛万分,却无法割舍。 皓翎王愤怒悲伤几次发帖要求西炎王给个交代。 西炎玱玹死了两位帝王的所有谋划都得到了终结。 皓翎已经被皓翎王霍霍的差不多了,他就等着西炎玱玹继承西炎,最后平安过渡到对方手里。 可关键时候,两个帝王选定的继承者竟然死了。 死的那么窝囊,那么憋屈,那么超乎预料。 可偏偏死就是死,谁都无能为力。 作为凶手的五王七王,虽然被人当了枪使,但他们本身并不干净。 这件事情本来也有他们掺和的原因。 所以两个人得意非常的同时又有些担惊受怕。 生怕自己的父亲查到什么。 又有些笃定对方即使查到了也不会动自己。 毕竟西炎王已经快不行了,可他的儿子只剩下了五王和七王。 这两位王爷虽然平日里有些争斗,可关键时候还是相互一体。 一旦处决了两个人,那西炎将彻底陷入混乱,后继无人。 西炎王晨没良久,越发的苍老,那天晚上他在朝云峰坐了一整晚。 最终让人震惊的是,西炎王公布出的杀手,竟然是若水一族。 原本就因为上代的战争而衰落的若水一族,彻底被灭族了。 没有人在乎真凶是谁,所有人都知道若水一族绝对不可能杀掉他们仅剩的希望。 可是西炎玱玹没了,若水一族便没有用处了。 可五王七王身后的势力却是日后西炎的底气。 伤了一分一毫都会影响国运。 毕竟皓翎和西炎的关系,现在肉眼可见的已经不能并存了。 西炎王英雄了一辈子,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国家在自己手里出事。 所以即使悲痛万分,他还是咬着牙容忍了五王七王,甚至是他们背后的势力。 因为这些都是西炎镇压国家和中原,以及威慑皓翎的重要能力。 西炎风雨飘摇,绝对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五王七王表面悲痛,实则弹冠相庆。 重伤的小夭虽然被赤水丰隆的丹药救回。 可在得知哥哥去世之后悲痛万分,整个人都失了生气。 跟着阿念每天为西炎玱玹痛哭。 尤其是当得知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哥哥的母族时,两个王姬彻底愤怒了。 现在的小夭,彻底恨上了她的外爷西炎王。 原本她就不如玱玹尊重西炎王,身为女人,她更能共情外婆和母亲。 新仇旧恨,就连自己哥哥的死对方都无动于衷,这让她又想起了曾经的亲人一个个离世的模样。 此时此刻,西炎王终于不再是她的亲人。 小夭也彻底恨上了西炎王。 长相思辰荣馨悦64 “小夭,不要再哭了,求求你,你知不知道看着你哭我就心疼。” 赤水丰隆,皱着眉头,将小夭搂在怀里。 他的话是那样诚恳,语气是那样真挚,可是怀中的小夭却哭得越发崩溃了。 玟小六已经坚持好多年了,而她是小夭,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和磨难,让她再也憋不住了。 如果是别人,她还可以故作镇定,表现出一个坚强勇敢的大王姬。 可如今抱着她的是赤水丰隆。 那个为了救自己,不顾一切,拿到了赤水的救命神丹,而被惩罚的赤水丰隆。 “丰隆…我什么都没有了,母亲走了,祖母走了,哥哥也走了。我…” 小夭悲痛着诉说着心底所有的难过。 赤水丰隆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没有提起阿念和皓翎王。 心中越发确认妹妹给的消息。 所以赤水丰隆表现的更加卖力,直接把人紧紧护在怀里,不停的说着。 “你还有我!我不管你是什么玟小六还是什么大王姬,我也不管你是皓翎玖瑶,还是小夭。 我喜欢的只是你,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对不起,没有帮你保护好玱玹,我知道如此危险,我应该贴身派护卫保护你的。” 皓翎玖瑶抬起通红的眼眸,满是恨意的盯着远方。 “没用的,刺杀的人一波又一波,那么强大的能量,又在整个西炎的都城。 可却无一人出来相救…丰隆你知道吗?当年我外公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哥哥的母亲这样去送死! 我阿娘我外婆都是被他逼死的!他根本不配当人家的家人,他是个帝王,一个令人恐惧的魔鬼!所有人都可以被他利用,所有人都要乖乖听他的话。 丰隆,你不要靠近我了,赤水江的势力庞大,西炎王一定会利用我控制你的! 你这次为了给我取丹药,已经被家族罚的遍体鳞伤。 我不想你被整个家族抛弃…丰隆…也许我注定要孤独!” “不会的!我娶你!我给你一个家!馨悦跟你关系很好,我们之间的感情都那么好。 你为什么要推开我,别犯傻了,我是绝对不可能走的。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个热情直率的男人,没有旁的男人会花言巧语,也没有别人的花样百出。 我是个无趣且不自由的男子,但是我想为了你拼一把! 小夭,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不愿意集合赤水和辰荣给玱玹报仇!”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利用你。” 大殿之外,皓翎王神色难辨的听着屋里的一切。 他的面上也染上了一丝风霜,原本一直保养的青丝也带了斑斑白发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皓翎王来到了玱玹在五神山的住所。 果然远远的就听见一阵啼哭声。 “哥哥哥哥!哥哥你怎么就死了!呜呜,我真的我真的没有你哥哥。” 阿念哭的真情实感,嗓子都哑了。 而皓翎王则整个人都佝偻了脊背。 怎么办? 他决定的继承人没有了。 而他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西炎现在一头扎进了死胡同,只能拼死一搏。两国之间很快就要交战。 别问为什么没有了玱玹,皓翎王后继无人。 若想保住这江山,只有将天下一统才可留出筹码,任由后续子弟昏庸两代。 至少婚姻的这段时间内,不用担心自己的王族覆灭。 西炎王现在恐怕打的就是这个心思。 可是无论是小夭还是阿念,都撑不起这么大的国家。 就算心里喜欢小夭,可不得不承认,小夭在外流浪已久,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继承人。 至于阿念,自己曾经将这女儿养废,如今在成长已经赶不及了。 西炎磨刀霍霍,皓翎许久未战,如何能够经得起对方的拼死一战? 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皓翎王也难免心痛。 想了想,小夭未来的夫婿,赤水丰隆那是个实诚的孩子。 这次为了小夭不顾家族的反对,取得了赤水祖上流传下来的保命神丹。 一想到对方炽热真诚的样子,皓翎王心中难掩思索。 现在他的脑中只有两个人。 一个赤水丰隆,一个蓐收。 私心里他是想要蓐收能够接过他的担子。 毕竟再怎么说小夭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一旦有朝一日被揭开,整个皓翎都会动荡。 毕竟西炎王那个不择手段的人早就知道这些秘密。 以前对方稳坐钓鱼台,自然将不利于自己的消息压下去。 现在他孤注一掷,小夭会是自己最大的软肋。 至于阿念,她和蓐收也算是青梅竹马。 是表哥表妹的关系,说起来蓐收身上也有皇族血脉。 若是将江山交给他,也算对得起皓翎了。 只不过想到对方与自己现在的情况,皓翎王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阴差阳错,大乱将起,蓐收,别让朕失望!” (跟大家说一声,这几天更新不稳定,因为在陪床在医院没办法更新,只能先紧着那一本所以等我出院了再补偿大家) 长相思辰荣馨悦65 “馨悦,馨悦。” 相柳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女人,今日是他们交易的最后一日。 因为就在前几天,他其实已经发现了他的血脉。 但是为了再多跟对方相处几天,他隐瞒下来了。 可是一心期盼着自己怀孕的馨悦,日日都在检查。 若非那是他的血脉,相柳能先人一步感应,恐怕就连今晚都已经求而不得了。 但是即使在隐瞒,九头蛇强大的血脉之力也会让对方在不久之后发现。 大概明天,估计这傻丫头就能发现了。 所以今日的相柳分外热情。 只是他没想到正在最沉浸最幸福的时候,一双柔嫩的小手突然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望着那熟悉的面孔,辰荣馨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相柳瞬间脸色发白,翻身躲避。 原本凌乱的衣衫也在法术的挥动之下瞬间恢复原状。 就在相柳迅速想要跑出屋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站着!防风邶!你给我站住,如果你再走的话,你这辈子都不要见我!” 相柳的心,生起了这辈子都没有的恐惧感。 那种惊慌无措,整个人都要麻木的感觉,让他甚至无法行动半分。 下一刻,馨悦已经走下床来,站到了相柳的面前。 相柳烦躁的不知如何是好,心底生过一抹暴戾。 可却在看见对方蕴含着水光的眸子时瞬间心软。 辰荣馨悦小心翼翼的摸上了相柳的脸。 “你是防风邶对不对!回答我相柳!” 少女突然强硬的声音让相柳不敢直视。 他偏过头去仗着身高的优势,躲避开对方直直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相柳,你不要骗我了!我早就怀疑过了!” 馨悦说着摸上了对方的心口,满眼都是泪水。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应该恐惧害怕,甚至有些怨恨才对。 可是每次与你你亲近,我的心却涌起一阵一阵的欢喜。 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只以为自己竟然是那么肤浅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是慢慢的在我们情动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心口异于常人的跳动。 那是来自于蛊虫的连接,也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你的灵力超过我太多,你自然可以控制蛊虫屏蔽我。 可是只有在我们最欢愉的时候,你才会片刻失智。最终让我发现了端倪。” 相柳转身就想走,却被馨悦一把抱住。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暖,相柳忽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他害怕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他甚至恐惧到有些发抖。 馨悦发现了,发现了他的隐藏身份,发现了他的龌龊,那么以后他是不是再也不可能成为对方的朋友? “别走,邶,别走我害怕。” 身后隐隐传来的哭声让相柳整个人都已经慌了神。 只是下一刻小姑娘的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窟,心如刀绞一般。 “如果你是我的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害怕,又有多羞耻。 我每天都在自我唾弃,却又不得不这样做,我有多么痛恨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以为至少我们的友情是真的,那百年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就这么恨我吗!过往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你说话啊!防风邶!” 一声一声的质问让相柳双目通红。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却又感觉锥心刺骨一般疼痛。 “我…我不是。”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相柳只能最后的狡辩着,嘴硬着。 他奢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之后,馨悦仍然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他还能时不时的过来陪陪她,看看她。 “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根本就是恨我!可是我没办法,涂山璟是我的夫君,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如今心魔缠身,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入魔之后,以他的身份根本就瞒不住。 我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天下所有人唾弃逼迫杀害吗! 我只是想救他…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想让你给出一条命,所以我想了个办法。 你可以向任何人,可你为什么非要选我! 你知道你这样,会让我陷入怎么样的难题里吗!” 随着一声一声的质问,相柳本来是愧疚的。 直到对方的嘴里出现了涂山璟。 相柳彻底发怒了。 “够了!我告诉你为什么!” 挣脱开了对方的怀抱,相柳转了过来,以强大的身形制造了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他一步一步的逼着辰荣馨悦后退,知道退不退,这才双目赤红的说出答案。 “没错,我就是防风邶,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爱你! 你知道为什么你我心头能中蛊虫吗!因为你也喜欢我,因为你爱我!” 馨悦震惊无措,眼神慌乱,整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柳苦涩的笑了一下,继续强硬了自己的语气。 “我们种的蛊虫是情人蛊,有情则心意相通,无情则变成断肠蛊双方竟然痛不欲生,时时遭罪! 我们种了这么久,你可曾反噬过一分一毫!” 馨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摇着头。 相柳却冷笑了一声,充满着压迫力。 “怎么你不敢承认?不敢承认你喜欢上了那个放荡不羁的我,不敢承认我这个见不得人的庶子配不上你。 辰荣馨悦,你最不该做的就是招惹我! 本来我可以一直隐忍,可是你为何为何要转移我身上的蛊虫! 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本来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礼物,终身不宣之于口。 可你却连我最后一丝美梦都要抢去!你为何如此残忍!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配不上你,无论是防风邶还是相柳! 所以我从来没敢奢求!但为什么,你明明喜欢的是我,爱的是我,却连最后一样东西都不给我留下! 可这东西是你心甘情愿下给我的,是你怕找不着我,是你怕一个人孤单,为什么你说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馨悦愣愣的仿佛整个人都痴呆了一样,没有反应。 直到对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才如梦初醒。 长相思辰荣馨悦66 面对对方看似狠绝实则悲伤的眼眸。 馨悦整个人不知所措。 最后在对方心灰意冷的表情下,这才垂着眸子小声说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那蛊虫只是用来联络定位的。 所以我才想把它转移到涂山璟的身上,这样他入魔的时候,我才能随时找到他。 他现在的状况很严重,整个人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毁了。 可是涂山家的事情太多了,他总是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前往各种各样的地方。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的…我只是想靠着那蛊虫找到,他这让他出事的时候我…” “你闭嘴!”相柳第一次这么愤怒。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辰荣馨悦如此失态。 望着对方震惊恐惧,还带些手足无措的表情。 相柳捂着自己的胸口,凄惨一笑。 “我知道…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这个孩子,相柳没有未来… 防风邶,也不可能永远陪你,明天我会去处理涂山璟的事情。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你如果实在不想要的话就打掉。” 最后一句,带着难以言喻的失魂落魄相柳,转身离开。随着月光带着飘雪,消失无踪。 馨悦站在原地,愣愣的呆呆的直到好久,这才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一晚上小姑娘蹲在屋里哭了一晚。 而原本应该消失的男人也隐没在月色中痴痴的陪了她一晚上。 他们都知道,今天大概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因为一切的美好都被撕破。 无论是防风邶还是相柳,都失去了陪在对方身边的机会。 而那不应该诉说的爱意,竟然说出来了,就永远没有以后了。 都说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可是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离别,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世间事总是如此,纵使两情相悦,却终究难得圆满。 第二天一早的辰荣馨悦被自家哥哥发现哭晕在屋里。 前来救治的大夫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辰荣馨悦怀孕了,不到一个月。 赤水丰隆点了点头挥退了医生,兄妹二人相顾无言。 最终涂山府传来喜讯,辰荣馨悦怀孕一月有余。 因为身体原因在辰荣府待产,涂山璟为了照顾夫人收拾东西准备将事物搬到辰荣。 赤水丰隆为了照顾妹妹,用了全家族最好的医师,日日不间断的保护着馨悦。 只是在涂山璟搬来辰荣府的第二天晚上。 赤水丰隆带着相柳来到了被迷晕的涂山璟房里。 那一天晚上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相柳满脸苍白的离开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涂山璟的所有隐疾都彻底消失,生龙活虎。 就连之前他兄长留下的病根都一清二消,彻底恢复了元气。 聪慧的涂山璟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只不过天真的他暂时没想到有比他更无耻的馨悦,此时正怀着他鄙视对象相柳的孩子。 而从那天起,一切都按照涂山璟的想法。 相柳,也就是防风邶,竟然真的和馨悦再无联系。 志得意满的涂山璟抱着娇妻和怀中的孩子笑的得意。 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冤大头。 而就在此时,大荒的形势瞬息万变。 让谁都没想到的是皓翎王昭告天下,为自己的两个女儿举行婚礼。 大女儿皓翎玖瑶,下嫁给赤水族族长赤水丰隆。 没错,就是族长。 虽然赤水族有很多人对于对方还有些想法。 可是不管如何,赤水丰隆如今有了涂山家的助力。 还有即将要下嫁的大王姬,这族长的名头就坐稳了。 至此,赤水彻底掌握在兄妹二人的手里。 至于二王姬,则被皓翎王许配给了自己的外甥蓐收。 婚期定在一年之后,毕竟是一国王姬要准备的事情多了,而且神族一年确实也挺短暂的。 但是这件事情却彻底惹火了西炎王。 西炎王心里清楚皓翎王这么做是在为皓翎想退路。 无论是赤水,还是皓翎青龙部,无论如何,有这些势力相处皓翎国怎样都能苟延残喘。 甚至凭借少昊的年龄,是绝对可以坚持到下一代出生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有能力再挑选一个继承人。 毕竟皓翎王比西炎王要小上一辈。 争论年纪来说,二人还差这一辈人呢。 虽然皓翎王的两个女儿都不行了。 可若是后辈,真有一个出色的人,皓翎再坚持坚持也未必不能把西炎压垮。 毕竟西炎眼看着后继无人。 这让西炎王如何能不着急? 就算嫁给赤水的是自己的外孙女。 甚至对方的真实身份和皓翎国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肉眼可见的时局已经转变了。 首先玱玹已经不在了。 小夭不可能支持武王棋王中的任何一人。 再则她确实不是皓翎血脉,作为一个外孙女,更是没有继承国家的权力。 皓翎不可能给她,西炎也不可能给她。 原本最大的助理如今竟变成了一颗废子。 心想着自己曾经的原配妻子和自己的女儿,以及刚刚夭折的玱玹。 西炎王实在舍不得这个外孙女了。 既然皓翎王有意将她嫁到中原,何尝不是找一个大世家来保住对方呢? 如今的形势已然这样了,那么就让小夭独善其身好了。 抱着出其不备的想法,西炎王迅速下令集结军队。 一定要在乾坤未定之前,将其一举拿下。 当然大部队的调节明显不是那么好隐藏的。 无论是中原还是两国,都感觉到风雨欲来。 只有馨悦,被保护的很好。 安心的养胎,乖乖的在涂山璟的溺爱中,将相柳的孩子养大。 从那以后她和相柳再也没见过。 可好似被点破了,心事一般,以前懵懂儿,迷茫的爱却彻底拨开了云雾。 相柳能够感受到,可是他却再一次接到了赤水丰隆的信息。 要求就是解了蛊虫。 因为情人蛊你生他生,你死他死,难道要让馨悦跟着你个亡命之徒,随时死去吗? 只这一句话,相柳彻底萎靡了。 不过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馨悦至少为他省了一条命。 毕竟诱杀蛊虫要用两条命,现在的馨悦,结果一条命都不用。 如此也不知划算还是不划算。 但至少馨悦给了这傻小子一个儿子。 一个可以在对方九条命都用完之后,舍了一条命给自己父亲的儿子。 长相思辰荣馨悦67 大荒之间的局势波澜诡谲,赤水内部也在暗中积蓄着力量。 有了涂山氏的大力支持,赤水涂山已然成为了中原的领头人。 无论西炎如今在动荡,中原却是稳若泰山。 甚至因为赤水和皓翎玖瑶的婚事,两国默契的没有将肃杀的氛围带到中原。 馨悦不理会,整个大荒的风起云涌,在涂山璟的宝贝呵护下,很快到了产期。 因为小姑娘全程在辰荣府待产,所以周边用的都是自己的的可心人,生产上早一个月半个月,对于涂山璟来说,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早产。 不过生产那日,赤水丰隆为了以防意外,还是想办法把涂山璟支了出去。 九头蛇的血脉太过强大,出生之时若是有异象,怕是瞒都瞒不过去了。 辰荣是当初的皇族,手底下的奇珍异宝无数。 像是皓翎玖瑶头上驻颜花那种东西,虽然可遇不可求。 可是隐匿身形气息的东西还是有不少。 一旦馨悦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赤水丰隆是有把握能够隐藏好一切的。 实在再不行,他们也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狐族女子生下的小狐狸。 大不了来一个偷天换日,不过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馨悦肚子里的孩子,在系统的帮助下,继承了馨悦神族的体质和他父亲九头妖的强悍资质。 本体虽然是九头蛇,可却是神族血脉。 如今也算不上是九头妖了,而是九头神兽。 像他们这种神族,从小就与孩童无异。 轻易不会展露自己的真身,除非有意为之。 所以赤水丰隆只在孩子出生之后就用法宝封印住了孩子的真身,让他以人身长大,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唯一让人有些苦恼的就是这孩子满头白发,虽然样貌向了馨悦九乘九,是个可爱的儿子。 可这满头的白发还是让赤水丰隆有些无奈。 馨悦生产当天,消失已久的相柳悄然出现过一次。 望着那和馨悦十分相像的小脸,还有遗传了自己白头发的小不点儿,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望着赤水丰隆为难的模样,浅浅一笑伸出手来,在孩子的头顶一挥。 那如同他父亲般银色的胎发,悄然变成了黑色。 再次看了孩子一眼相柳,只留下了一块冰晶铸就的玉佩,便将孩子交给赤水丰隆,消失不见了。 涂山璟,再次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生了孩子,大喜过望。 最终给孩子起名涂山珑,小名九月。 那个小名是馨悦起的,她说孩子出生在九月。 所以私心里起了这个名字,涂山璟不以为意,一心顺从娇妻。 只有相柳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默默在月光之下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那一天,他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坟墓旁边,坐了一晚上。 坟墓上刻着的是辰荣六月,相柳想着自己也算求仁得仁。 至少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对方对自己也并不是无动于衷。 如此便都值得了。 刚刚出了月子没多久,馨悦便迎来了自己哥哥赤水丰隆和小夭的婚礼。 说实话,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谈什么真爱呢? 涂山璟要是没有被打落到骨子里,就算他再喜欢,也永远到不了如今的地步。 赤水丰隆和之前涂山璟是一样的人。 在他们的心里,家族利益更重要。 之所以对小妖如此体贴爱护,也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 毕竟只不过是一个订婚的消息,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王姬就帮助自己登上了赤水族族长的位置,不是吗? 什么喜欢和爱都是可以演出来的,他需要一个女子来帮他撑场面。 皓翎玖瑶只要不戳穿那层身份就是最适合的人选,既尊贵又美丽,背景强横,性子单纯,甚至有些傻的可爱,是最适合他的人选 至于赤水丰隆内心里,他早就有了全天下,他最重要最需要守护的人,那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就让他深深藏在心里。 皓翎大王姬下嫁那日,皓翎自然也派了臣子过来贺礼。 两位帝王坐在上首,馨悦作为小姑子自然在场上最明目的位置。 这是她在那场痛彻心扉的离别之后,第一次见到蓐收。 无视对方痴恋的目光,馨悦被涂山璟护的周全。 甚至再次见到了另外一个修罗场的主角防风邶。 相比于蓐收,反倒是相柳更吸引馨悦的注意。 馨悦偶尔投过去的哀怨的目光,和那隐藏着深沉爱意的模样,足以让相柳心痛神伤。 可是望着对方衣着华丽,端庄优雅,仍是从前那般,相柳却忍不住自嘲。 这场婚礼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包括两位利欲熏心的帝王,都在此时此刻希望着小夭能够有个美好的未来。 大概是因为他们已经窥见了之后天下的混乱。 这片唯一的净土他们已经在用尽全力维护了。 西炎的调兵已经完成,不久之后,也许大荒又要掀起战乱。 此时此刻最痛苦的只有蓐收。 得不到心上人的回应,知道对方忘了自己,也知道那个痛苦消失的孩子。 更知道那人现在已经嫁作他人妇,为他生儿育女。 蓐收没有一刻不再恨。 他恨自己,恨皓翎王,恨西炎王,恨玱玹,甚至恨上了辰荣熠。 玱玹死后最开心的就是蓐收。 皓翎终于不用归于外人,自己师父和西炎王的谋划,彻底清空。 当初他们为了玱玹,为了这个继承人,硬生生的拆散了自己和馨悦。 说什么国与国之间,说什么利益利益之间的平衡。 说来说去不过是牺牲自己为玱玹铺路。 现在好了,对方死了,一切谋划都成空。 蓐收恨不得仰天大笑,去嘲讽这些人,算计来算计去,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可是大笑过后,却又是说不出来的悲凉。 为何? 就差一步。 早知如此,这些人会不会成全他和馨悦。 可惜太晚了。 不过没关系。 皓翎王的谋划他自己心里清楚。 蓐收早就不是曾经的蓐收了。 深深的望向那个笑得明媚的女人。 蓐收忍不住一阵冷笑,只有走到了最高处,他才能随心所欲的去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皓翎王不是让他娶阿念吗?他会娶的。 不过,他会让皓翎王知道算计他的代价。 这天下与美人他都要。 只要他成为了这大荒之主,一个涂山璟死就死了。 馨悦虽然已经忘了一切,但能爱上他一次就有第二次。 从头再来,这次他绝对不会放手。 长相思辰荣馨悦68 西炎开战了,五王作为主帅,带着几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冲击皓翎。 皓翎驸马蓐收,临危受命,给予对方迎头一击,强势镇守边关。 战争打得如火如荼,中原夹在中间也是水深火热。 好在馨悦被保护的很好,不用去担心这些。 接下来的战争打了三年,赤水丰隆在里面,没少搅风搅雨。 毕竟他有一个仇恨西炎王的妻子,和一个随时想要浑水摸鱼的妹妹,以及想为自己妻子报复的妹夫。 所以战场上的五王死了,被蓐收直接拿下。 没有了首领的西炎,简直就像是鸡蛋碰到了石头。 七王不堪大用,还没等到战场对垒,就被五王的儿子给毒杀了。 剩下几个废物孙子,狗咬狗的一身毛。 在涂山璟的谋划下,西炎彻底陷入了内乱。 皓翎王本来有意停战,可是自己唯二的两个女儿带着女婿跪在自己面前。 口口声声说要为自己的哥哥报仇。 赤水丰隆,一心向着妻子,自然无不应从。 蓐收也是一言不发,任凭阿念为另一个男人发疯。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的婚姻名存实亡,不过是为了名分。 甚至身为丈夫的蓐收还刻意让阿念忘不了玱玹。 因为这事,皓翎王还觉得愧对蓐收,越发放权。 最终无奈,皓翎王还是同意了两个女儿和满朝文武的请求。 蓐收赤水丰隆,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彻底占领西炎。 西炎王的所有后代都被残忍杀害,动手的便是赤水丰隆。 他忘不了那年妹妹回来之后身上的伤痕,更忘不了多少年以来妹妹心里的创伤。 西炎王的后代都该死。 所有人都以为赤水丰隆是为了小夭,小夭对此也非常感动,越发顺从丰隆。 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甚至最后,皓翎王本来有意留着西炎王,杀了对方,远远没有囚禁对方带来的利益更多。 可是在赤水丰隆有意无意的怂恿下,小夭跟他娘一样带着毒药亲手毒杀了自己的外公。 她恨她恨这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 他不是她的外公,他是她的仇敌! 她的外婆,她的两个舅舅,她的舅母,她的母亲,她的哥哥,甚至连她那不能说出口的父亲,全都在这个男人的野心之下消亡。 她的母亲死在了最爱的男人手里,她虽然恨,可心里也明白,战争是西炎发起的。 赤宸只是反抗而已,和丰隆在一起之后,小夭越发能理解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心爱的人走向战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她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丰隆也和她站到了对立面,她将是多么的痛苦。 所以她亲手了结了那个被欲望裹挟的亲人。 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血脉至亲。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有家了,丰隆会给她一个家,以后她们还会有可爱的孩子。 那些旧的无用的就都抛弃了。 就这样小夭在丰隆的蛊惑下,了结了馨悦最后的仇人。 至此辰荣馨悦的所有心愿都完成了。 而皓翎王也因为这件事情是自己女儿做的,痛心又无奈。 最终身体越发虚弱的皓翎王,犹豫了很久,还是将皇位让给了蓐收。 这大概是他最后能为皓翎做的事情了。 退位之后的皓翎王,心安理得的放下一切,隐匿在大荒中当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铁匠。 根本不顾及阿念的任何想法,也许在他看来,蓐收与阿念青梅竹马,一定不会辜负对方的。 可惜他错了,他错看了一个人的愤怒和恨。 蓐收确实对阿念很好,可惜这种好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的。 二国合并,唯一能算得上阻碍的只剩下了辰荣军。 蓐收终究还是对相柳下手了。 这一切源自于权力,源自于国家,更源自于一个男人的嫉妒心。 成为了帝王的蓐收,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得到自己的爱人。 无孔不入的帝王权威,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着馨悦。 即使在涂山璟的全力保存之下,蓐收还是得到了馨悦故意放出的很多消息。 忘情绝爱的转移情爱丹药,为了救涂山璟生下的那个孩子,被九头蛇玷污的馨悦。 一系列一系列的东西都让蓐收嫉妒的发狂。 他一直都知道那个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甚至偷偷跟踪过相柳,去过那孩子的墓地。 六月…多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可却暗含了柳悦,相柳馨悦。 还有那个孩子九月,九头蛇和辰荣馨悦。 凭什么?凭什么! 蓐收嫉妒的发狂,甚至黑化的蓐收,故意散播出当年玱玹去世的真相。 那致命的当胸意一箭,来自于相柳! 愤怒的阿念,亲自带兵,前往了清水镇的战场。 殊死一搏之下,二者僵持了很久,可是终究还是寡不敌众。 辰荣军早就应该没了…他们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相柳死的那一天,阿念疯狂笑着,她亲眼看着相柳被万箭穿心,愤怒的她不但没有像蓐收那样尊重敌人。 反而是在对方死后,带着大部队疯狂的虐尸。 相柳自然不会让对方好受,相柳死后,身体里爆发了巨大的毒素,让整座岛再无活物。 阿念死了,皓翎皇室最后一丝血脉死了! 所有人都震惊,悲痛却无奈,当然私底下是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但此时的蓐收,已经彻底平定大荒掌握了皓翎的一切,再也无人能是他的对手。 至于那个早就退位的皓翎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好在,蓐收对小夭还是很给面子的,毕竟对方嫁的人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 没错,就是大舅哥。 蓐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只是当他再次得知馨悦的消息时却整个人都颓然了。 辰荣馨悦给了他一封信,一封恨意满满的信。 因为他杀了相柳! 而辰荣馨悦早已爱上了那个男人,馨悦原本是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去复活自己那个死爹。 浪费一命而已,不是还有那么多条命吗? 只是可惜,相柳竟然那么顽固,他好像早就看透了一切结局,那么毅然决然的连尸体都成了他报复的一环。 尸骨无存如何复活? 愤怒的馨悦谎称因为悲伤想起了一切。 她恨涂山璟,欺骗自己,恨蓐收辜负自己,又杀了自己的爱人。 辰荣馨悦带着孩子彻底躲了起来。 几个名震大荒的男人,为了这个姑娘彻底慌了神乱了分寸。 却不知这一切都在馨悦的算计之内。 若不让他们担惊受怕,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成为馨悦的俘虏? 涂山璟她要,蓐收她也要,所以就不能让他们两个闹起来,这个时候转移目标才是最佳的办法。 在自己哥哥的帮助下,辰荣馨悦完美的带着孩子隐身。 一方面给他们时间去平息战乱带来的一切。 另一方面让他们平和心绪,乖乖的俯首,她想要的总会得到的! (这个世界快完结了,之前在评论区征集,大家还是比较喜欢少年白马写易文君的比较多,那么下一个世界心机女主易文君,当然了,有很多宝宝不喜欢易文君,但是女主又不是原本的易文君,只是借用了他的嫡子,会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设。 你们是喜欢巧取豪夺被所有人黑化强迫的,还是喜欢温柔似水静静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又或者是野心勃勃,算计所有人心的妖女投票投票各种易文君由你们挑选) 长相思辰荣馨悦69 “丰荣馨悦到底在哪里!”涂山璟拦住赤水丰隆,满脸愤怒。 此时的他已经被相柳所救,解除心魔,可是心底的偏执却让他比入魔了还可怕。 馨悦知道了,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她生气了,她带着孩子离开他了! 涂山璟不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可是有赤水的保护,涂山璟根本找不到对方。 他不相信赤水丰隆不知道,馨悦一向娇妻带着孩子,没有人照顾,根本走不了。 他用了那么大的力量去找,硬是没找到,里面如果没有丰隆的保护,他根本就不相信。 被拦住的赤水丰隆,满脸不耐。 涂山璟虽然在计谋和长相上比丰隆略强一些。 但若论实打实的灵力,赤水丰隆简直可以吊打涂山璟。 所以在下人们不敢阻拦的情况下,赤水丰隆想要摆脱涂山璟倒也很简单。 “走开!璟,我说了我不知道,不要再烦我了,我还有事!” “不行!丰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弟一样。 我何曾有对不起过你,哪怕一点,馨悦馨悦,她如今带着孩子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我如何能不担心! 你怎么能任由着她在外面吃苦呢!你不是最疼她的吗!” 原本还算平静的赤水丰隆,听到这话直接挥出拳头,一拳砸在了涂山璟的脸上。 “你还敢说!璟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当年你出事儿了,就连你们涂山家自己都放弃了,是我和馨悦亲自去找你! 论朋友论感情,我何曾辜负过你半点! 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明知道我从小到大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妹妹! 你却趁着馨悦那个时候情伤,假惺惺的送过来什么药丸,说让她忘了蓐收! 你怎么不告诉我那药丸有移情的作用!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把馨悦对蓐收的感情转移到了你自己身上! 你无耻!” 赤水丰隆,铿锵有力的质问,让涂山璟有些躲闪,但下一刻他的泪眼朦胧,整个人充满了破碎的美感。 换做任何一个女子或者是普通人都会忍不住共情心疼。 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兄长,一个深爱妹妹的兄长。 “丰隆,你知道的,我喜欢馨悦!很早很早就喜欢!我只是想跟她在一起,我有错吗! 我对馨悦不好吗?论家世论能力,论我对她的爱,我不比任何人差! 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有了孩子,为什么老是要揪着过去的错不放呢。 更何况我也只隐瞒了这一点,但初衷也是为了馨悦好呀! 难道让她继续难过,她那个时候刚刚流了产,又悲痛欲绝,忘了蓐收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决定当初无论是你我还是馨悦都是同意的呀! 为何今日一切又都怪罪到我身上了呢!” 狐狸就是狐狸最会转移话题,可惜骗不了实际上很有心眼的丰隆。 “混蛋!”又是一拳下去,涂山璟根本不敢还手,只是哀切的恳求着丰隆。 “是你说的都对,可你有一点为什么没说!那个丹药的移情作用,你为什么没说!如果不是馨悦喜欢你,我们根本不会同意让她嫁给你!” 一滴泪水划过涂山璟的眼眶,精致的狐狸眼中满是哀切。 “因为我爱她…丰隆,你对大王姬的感情不比我浅,我的想法你难道不懂吗。 我只对不起她这一次,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即使她不喜欢我,难道我就娶不到她了吗? 既然可以两情相悦,彼此安好,为何非要带着遗憾! 当时那种情况下,只有我娶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呀!” 道理都懂,说句实在话,涂山璟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罪过。 但是借题发挥两个字,这兄妹二人玩的可溜了。 “你胡说!若是没有馨悦同意,我们怎么会让她嫁给你!她从小到大就执拗的很!当初我们都以为你们两情相悦。 谁知道背后藏着你这么多算计,现在怎么办!现在全都是你的报应! 馨悦挣脱了丹药的束缚,没办法接受自己嫁给了你!现在你满意了!” 涂山璟拉住了赤水丰隆转身离开的袖子。 目光深沉,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冰冷。 “丰隆…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相柳!” 停顿了片刻赤水丰隆,猛的回过头去。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彼此眼神中的锋芒让人震惊。 “即使我转移了她的感情,她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 防风邶,也就是相柳,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人。这么些年他们一直以朋友相处,动心却不自知。 这次馨悦之所以摆脱丹药的控制,不就是因为相柳死了吗? 丰隆,你说她到底是因为我骗她生气,还是因为相柳死了,没办法面对我。 恢复记忆之后,我以为她会再次回到蓐收的怀抱。 可谁知她得知了相柳的死讯,竟然和蓐收彻底决裂。 丰隆…你告诉我,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还有孩子,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涂山璟如此聪慧,又怎么会猜测不出蛛丝马迹? 再加上馨悦的有意为之,这个孩子的异样很快就被他发现了。 九头蛇血脉,是不争的事实,涂山璟就算想骗自己都骗不了。 赤水丰隆,听到孩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过随后更加愤怒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妹妹对不起你, 你是觉得你抓住了她的把柄,高高在上的审问我妹妹。 涂山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大度啊! 你自己把一个不是你的孩子示弱挤出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神圣,特别爱馨悦,你应该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了。 你个混蛋!” 赤水丰隆抓住了涂山璟的领子彻底愤怒。 “你知不知道!馨悦根本不知道,相柳就是防风邶!当初为了救你,是她让我亲自去找相柳。 赤水和辰荣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救你!可是相柳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的命给别人。 于是为了你!相柳提出了一个提议,那就是让我妹妹给他生个孩子。 那孩子若是九头蛇的血脉,便可以用那孩子的一命救你。 荒谬,我妹妹堂堂大荒贵女!这么侮辱人的条件,这么恶心的条件! 为了你,她挣扎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 因为你整天在那哀嚎,整天的装虚弱,一副随时入魔随时要死的样子! 相柳实力强大,不是他心甘情愿,别人根本不可能取他的东西。 所以馨悦才牺牲自己,可是她没想到你根本就不值得她救!” 长相思大结局70 真相总是如此赤裸裸让人揪心。 涂山璟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把自己最爱的人推进了火坑里。 可他现在还拿捏着这丝把柄,妄图要挟对方回到自己的身边。 赤水丰隆眼看着涂山璟吐了一口血,两鬓瞬间斑白。 眼看着对方倒在地上,整个人震惊又悲痛。 甩了甩袖子,赤水丰隆,冷着脸离开了原地,丝毫没有理会暗中偷窥的那些探子。 蓐收陛下的暗探,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馨悦给他的宝贝,他也不能察觉。 他的妹妹要坐在这世间的至高之上,自然不能有污点了。 误会还是要赶紧解开的好。 馨悦一个人在海底带着孩子居住了两个月。 在大海之中有一个巨大的贝勒,那是相柳的家。 相柳死了…无法复活。 可是那日的毛球带来了相柳送给馨悦最后的礼物。 一个巨大的贝壳里,留着一封信和装修的很温馨的小摇篮床。 “馨悦吾爱,见字如晤。 或许在见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听见了我离世的消息。 很抱歉,没有亲自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不应该用那种方式玷污了你,我想我应该是这世间最肮脏最下贱的妖怪。 如若不然,怎么会有那么邪恶卑鄙的想法呢。 可是就像我说的,我终究是那样一个妖怪,所以我忍不住贪念更多。 那个孩子的存在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可我又忍不住想着,他也是我这世上最大的幸福。 馨悦,我的小王姬,我不知道你有多恨我,多讨厌我。 但是此时此刻,你恨的那个人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这一生漂泊无依,四海无家,这个大贝壳是我的所有。 我没什么能留给那个孩子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敢奢求他以后能够记得我。 我只是想着,让你过来看看这里。 像我们海族的妖兽,贝壳越大就代表着实力越大。 雄性在向雌性求偶的时候,会扛着自己的贝壳展示自己的实力。 如果对方看上了自己,那么雄性就会把雌性带回自己的小窝,在这里生儿育女。 我一直想带你过来看看,这是我准备好的小窝,可惜他太简陋了。 没有上好的云锦,没有平日里最喜欢的纱帘,我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想象,你能来到这里陪着我坐一会儿。 还记得这些年你送给我那些礼物吗?作为防风邶收到的礼物。 我有没有告诉你,此生只有你一个人给我送过礼物。 我把他们偷偷的放在了床边的小箱子里,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看。 幻想着用这些东西装扮好我们的新房…以后还有我们的孩子。 馨悦…馨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一直不是一个善谈的人。 当防风邶的时候,你总说我妙语连珠,却不知道为了学那些话,我一个人偷偷的学了很久很久。 我想跟你说好多好多,好多好多能让你开心的话。 可是我伤害了你…我再也没有资格站在你的面前跟你说一说了。 馨悦谢谢你,你给了我这世间最好的一切,虽然我可能是你人生最大的污点。 我这一生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毛球了,我记得你很喜欢他。 能不能让他以后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孩子。 我…没有可以托付的人,如果你不要毛球,他一个人会被欺负的。 好了,你应该不喜欢看我说这些,我知道你讨厌我。 馨悦…可是我很喜欢你,爱你。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下辈子还能遇见你。 欠你的我会千倍万倍的偿还,求求你许我一生,来世我还你。” 蓐收来到海底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那个趴在贝壳上哭泣的女子。 巨大的青龙虚影包裹住了贝壳和馨悦。 下一刻略带忐忑的怀抱,围住了馨悦。 “馨悦…” 眼见着女人痛苦的哭泣,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贝壳中沉睡的孩子。 蓐收第一次这么痛恨懦弱的自己。 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从他离开之后到后来的一切,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老天啊,为何命运总要如此。 如果他当初没有放手,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馨悦? 错的是他们呀。 他们,一个个欲望难平,一个个停滞不前,一个个满心算计。 又有谁是真心实意的坚定的站在馨悦身边呢。 …… 皓翎帝蓐收在位的第二十五年。 这位后宫空虚的帝王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择选辰荣氏辰荣馨悦为大荒王后,夫妻二人共治江山。 听说传闻辰荣馨悦王后曾经嫁过涂山氏族长为妻。 可后来因为感情不睦,和平分离,二人曾经育有一子,也被辰荣王后带回了赤水氏。 虽然涂山族长一往情深,却仍然追不回曾经妻子的心。 不过如今大荒一统,皓翎帝王迎娶中原辰荣氏,二者的结合却是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毕竟辰荣馨悦是整个中原的无冕王姬,两国虽然融合。可是随之带来的还有习性不同的各种弊端。 辰荣馨悦背后势力庞大,二者联姻可保天下无虞。 至此帝后,二人一体,共治天下。 三百年后,蓐收帝将王位传于辰荣馨悦之子夫妻二人消失于大荒。 曾经有远方传来消息,说曾见过这对传奇的帝后夫妇。 只不过他们却是一行三人,身边另有一位俊美的男子陪同。 传说两位男子对其极为呵护,不过行踪成谜不得而知。 “亲爱的主人,恭喜你本次任务完成,下一个世界少年白马醉春风。 您的穿越人物选择易文君,拆cp目标是拆散男主百里东君和玥瑶。” 青姝脱离了辰荣馨悦的身体,带着浓厚的气运和各种宝藏,再次回到了空间。 望着已经被自己侵蚀的差不多的系统笑得越发妖娆。 “亲爱的系统,我好想你啊,接下来的世界可要继续多多关照哦。” “青姝放心,下个世界的男主是百里东君,这个世界所有人的气运都很强盛,青姝可以开开心心的去迎接美味啦。” 浅绿色的藤蔓铺满了整个空间,一声妩媚妖娆的笑声消失在天际。 (我妈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明后天应该可以出院,但这几天写的狗屁不是啊,这个世界就这样,下个世界易文君 经过大家的投票 易文君就是外表温柔似水。内心阴险狡诈,然后让所有人强取豪夺,好家伙,真服了你们的脑洞了,挺好有喜欢的男主报名啊最后可能是只撩不娶,就嫁给一个人! 因为有宝子说要把什么叶世安萧羽还有肖凌晨都生出来,反正就是被抢回宫,再被抢出去再被抢回来的那种,大家喜欢吗?我要懵了都) 少年白马易文君1 成为易文君的第一天,望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以及脸颊上奶呼呼的肉膘,青姝笑得极为开心。 无他,因为这个世界自己的人设她好喜欢呀。 天下第一美人,未来男主角的娘亲。 跟整个剧里最有权势的男人和最厉害的男人谈恋爱。 这放在男频文里是大逆不道的工具人,祸国殃民的坏女人。 放在女频文里,这不就是妥妥的万人迷吗? 当然了,这个姑娘的段位还是差了一些。 渣的太明显了,自然被所有人都不满了。 回想起系统传送给自己,这个单纯又无脑的世界剧情。 青姝整个人都快笑岔气了。 幼稚的权谋,肤浅的情爱,全程没有一个人脑子在线。 全都是恋爱脑,主打的就是一个一见钟情。 好像只要长得好看,便拥有源源不断的爱情。 这可比自己之前去的那些什么狗屁世界要轻松多了呀。 权谋不权谋,武功不武功,恋爱不恋爱,弄了个三不像。 总的来说,就是一堆一见钟情,但全都不圆满的故事。 望着青铜镜中,虽然年幼却已经初绽芳华的脸。 青姝决定了自己要做全世界的白月光。 当然了,也顺便完成一下自己这个拆cp的任务。 说真的,自己这个系统啊,就是因为某位而部队常年单身的大神设计的。 看见他们谈恋爱,人家就浑身难受。 所以呢,作为自己敌人的那位玥瑶姑娘,青姝也只好先跟她一声对不起了。 毕竟对方又不像上个世界的小夭一样,有利用价值。 对方无论是从身份能力还是背景,这是对自己一点帮助都没有啊。 所以,青姝已经决定了,让对方死的痛快一点。 没有用的人完全不用她费心。 现在青姝,也就是文君最需要解决的就是自己亲爱的父亲。 想到那利欲熏心的父亲,易文君笑得越发灿烂了。 她就喜欢这种也有野心的人,自己是清纯无辜的白莲花,总要有人替自己争,替自己抢啊。 想通了一切的易文君,直接通知了自己的贴身小丫鬟,把自己的父亲叫了过来。 年幼时的易文君,对于自己的父亲还是很崇拜的。 毕竟这个时候自己这位父亲除了给自己定下了一门娃娃亲,其他的还没开始算计。 不过文君打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个世界她要当一个温柔似水,惊艳所有人的白月光,所以自己这个父亲必须为自己所掌控。 一炷香后,文君挥动着手中的青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位父亲从挣扎变得迷茫。 直到最后眼神坚定的顺从,小姑娘这才满意的收回一切。 酒楼茶馆内。 三个年幼的小团子坐在酒桌上开开心心的听着大堂中说书先生的讲述。 “那白羽剑仙身负长剑,随意一挥,那崛起直冲云霄,天地变色,天启城的牌匾便直接碎裂成两半! 随后剑仙洒脱一笑,覆手悄然离去…” “好!”两个小小少年开心的鼓着掌。 坐在两个小团子中间的是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娃娃。 她眉目如画,眼睛又大又圆,像极了水灵灵的葡萄,散发着璀璨的光彩。 小巧的脸蛋上,两个梨涡,若隐若现,他并没有像两个男孩那般激动,反而拿着一块糕点,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又乖又软,像极了糯糯的甜糕,把正在听书的两个小男孩的视线全部吸引。 “文君,甜糕好吃吗?”其中一个男孩身穿白衣色锦袍,拥有一双同样又圆又大的眼睛。 肥嘟嘟的脸蛋上带着奶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易文君手里的糕点。 年纪还小的百里东君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盯的是糕点还是那张小嘴。 但是他只知道,好像文君手里的那块糕点更好吃,更甜一些。 听到了百里东君的话,坐在易文君身旁的一个红衣男孩,忍不住笑了。 只见他直接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相同的糕点,递给了百里东君。 “东君这盘子里还有的是你吃,文君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小东君接了过去,开心的朝着小叶云道谢。 “谢谢云哥,我就知道云哥最好了。” 咽下了口中的糕点,易文君望着这两位小竹马,慢悠悠的眨了眨眼睛。 好似呆呆的,才反应过来似的。 “白羽剑仙好厉害啊!” 小叶云一直在偷偷盯着易文君,听到对方说出这话时,眼里露出的崇拜立马开口。 “文君,你放心,我以后也会成为剑仙的!我一定会成为剑仙中的剑仙!到时候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小小的叶云并不懂什么一见钟情,日久生情的。 他只知道文君是他娘给他定的小媳妇儿,他一定要对她很好很好。 这样小丫头才不会跟别的男人跑,才会永远给他当媳妇儿,给他生孩子。 易文君听到这话,开开心心的搂住了叶鼎之的胳膊,娇娇软软的靠了过去。 今日的小姑娘穿了一身嫩黄色的衣服,头上梳了两个可爱的发髻。 穿着蝴蝶的发绳翩翩起舞,让小姑娘显得甜美可爱极了。 “谢谢你云哥,你最好了,那有你保护我,我就可以跟你一起闯荡江湖啦。” “还有我,还有我!我们三个一起闯荡江湖!到时候云哥就当剑仙,我就当酒仙!文君你就给我们俩当小媳妇!我们三个永远不分离好不好。” 别看两个男孩年纪小,可是谁都知道小媳妇的意思。 易文君从小就长得又可爱又漂亮,年龄相仿的三个人在一起,谁都想要跟漂亮的小姑娘一起玩。 至少现在这两个小子满心满眼都想当易文君的小夫君。 “不可以哦,东君!爹爹说了,云哥才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怎么可能嫁给两个人呢? 不过要是云哥死了我就可以改嫁了。因为我表姑就是夫君死了才改嫁的。” “太好了!云哥,那你什么时候死!” “我才不死呢!” 三个孩子的童言童语逗笑了,身边的护卫和随从。 五六岁的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死不死的,只不过谁都没想到一切会变得那么快。 少年白马易文君2 十年后,影宗易府。 “小姐,百里小公子送来的礼物到了。” 正在作画的易文君,听到了门口传来的通传声。 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轻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把东西拿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貌美的小丫鬟端着托盘,掀开了精美的珠帘,朝着室内走去。 随着丫鬟的走近,一道淡青色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书桌旁的美人身姿婀娜,宛若天边流云轻盈而不失优雅。 她的容貌仿佛大自然最精心的杰作,每一条都恰到好处,无需雕琢,便以完美无瑕。 随着丫鬟的动作,那美人轻轻抬头,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她那清澈如湖水般的明亮眼神。 易文君的美是超脱凡尘的美,是天底下所有能想象的美,还要美上十倍,美的不似凡间的美。 只是这样一个美人,此刻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只是淡淡的十分平常,让人看不出喜怒。 随着丫鬟将东西端了上来,易文君最先看见的便是一封信件。 “这是百里小公子给您送过来的生辰礼,这是比较珍贵的首饰和东西,至于其他的,还有一车的酒水和一些小玩意儿都在后面。” 易文君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在意那些华贵的首饰和珠宝。 “小姐不看看这信件吗?” 丫鬟明月见自家小姐没什么兴致,连忙将一旁的信件递了上来。 往日看见百里小公子的信件,自家小姐总能开怀片刻。 不忍心看自家小姐难过的丫头,连忙想尽办法让自家小姐开心一点。 只不过今日的易文君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封信件,便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 “不用了,先放下去,今天晚上把东西准备好。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 只这一句话,明月脸上露出心疼之色,低着头退了下去。 文君盯着窗外的梨花,目光中透露着思念,停顿了很久,才再次拿起画笔完成自己未完成的画作。 站在隐蔽处的红衣男人,头戴恶鬼面具,虽看不见表情,可身上的气息却明显带着心疼。 直到耳边传来特殊的声音,那男人才深深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易文君,瞬间消失在原地。 易文君画画的手一顿,随即自顾自的继续忙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易府不远处。 “堂主!”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蒙面人,恭敬的朝着那红衣男子行礼。 出现在这里的姬若风,望着眼前的属下有些不悦。 “有什么事!” 今日是叶府叶将军的忌日,也是文君最不高兴的一天。 往年的这些日子里,文君总要病上一场,姬若风知道这是心病难医,可总想着自己若是看紧一点,能不能让对方少难受一些。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陪伴… “堂主,柴桑城传来信息,凌云公子顾见门的兄长在八别城遇难,柴桑此时风起云涌。 学堂小先生那边出钱购买消息,那边的人传来消息,此事,有无数人掺和其中。 确实需要您拿些主意。” 姬若风眉头微蹙,低沉的声音也略带烦躁。 “让手下的人注意安全,静观其变,我们不需要掺和其中,至于别的按照规矩即可。” 这么一个关乎城池的大事,甚至可能影响一城的运势,但是对于姬若风来说都不算事。 最起码相比于院墙中那个哀伤的少女来说,实在让他很难上心。 “是。” “退下,对了关于叶将军的幼子,叶云的消息还要继续查询。一旦有消息,立即汇报。” “是。” 望着熟悉的人影消失,姬若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再次回到了原地。 若是他离开的这一会儿,那人不小心着凉了怎么办? 有他在,至少还能提醒对方多披一件衣裳。 虽然他永远不可能显现身形,但她和他都知道有他们彼此在。 皓月当空,天启城的夜晚还算繁华。 可今日对于易文君来说,再好的天气也很难让她展颜。 带着丫鬟们准备好的东西,易文君身边跟着自己的师兄洛青阳,前往了一个无人之地。 凭借着出色的轻功翻越了围墙,望着满院的杂草,文君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裙摆是否会被污染。 只是十分自然的走入草丛中,将自己拿好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出来。 洛青阳一边帮着易文君,一边忍不住关心对方。 “师妹,我来弄就好了,这里杂草太多,都是蛇虫鼠蚁伤到你就不好了。” “没关系的师兄。” 浅浅的笑了一下,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了。 洛青阳只能心疼的看着那小姑娘执拗的将东西摆好。 任由火光一点一点吞噬自己带来的纸钱和东西。 十年了,自从叶府背叛谋逆,叶家满门抄斩,易文君一来就是十年。 曾经的小伙伴死的死走的走,只留下她一个人被困在牢笼里。 一边烧着纸钱,易文君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在此刻释放。 无论是站在院墙里的人,还是在暗处藏着的人,都忍不住跟着心疼了。 这个傻姑娘…为什么总是如此重情? 人已经死了,为何又不愿将目光转到别人身上? “叶伯伯,云哥,一晃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找到给你们翻案的证据。 都怪我没用,不能让你们走的清清白白。 也不知道这些年你们过得怎么样…” 一行行的清泪流下,站在一旁的洛青阳早就忍不住掏出帕子想要给自己师妹擦泪。 面对如此,文君只是微微侧头躲避了对方的动作。 朝着自己的师兄露出了一抹苦笑。 “师兄,你不用管我,就让我哭一场。” “师妹,人死不能复生。”洛青阳本就不善言辞,能说出这一句话也是极限。 可是他对面的姑娘,明显不是这一句话能安慰好的。 “我也想释怀,可是这些年我每每都能梦见我们小时候的模样。 明明当初一切都那么美好,可是云哥却再也不能陪我们一起长大。 东君自那件事情之后就前往了乾东城,一晃十年了,甚至可能此生我们都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师兄,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对这里好失望。” (前两集人物性格没出来之后会谢) 少年白马易文君3 这十年来,掌控了易卜的易文君,自然不会犹如她刚刚对外哭诉的那么苦。 事实上被控制了的易卜,那可真是一举一动都在配合着自己女儿的人设。 这次的易卜倒是没有卖女求荣,但是很明显,青姝给他的人设,也不允许他是个好人。 他若是个好人,又怎么会显得文君单纯善良呢?人都是需要衬托的。 所以这十年易卜对外的形象,就是个极为严苛,不讲情面,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宗之主。 除了为了影综为了皇室,其他的全都不放在心上。 就好像当年叶羽将军的灭门案给了他提醒一样,原本想要走歪门邪道的易卜,瞬间清醒了,专心致志的效忠皇帝。 除了培养影宗,那可真是不通情面,除了皇上的命令谁都不听,结结实实的保皇党。 真正做到了还原影宗的初衷,至于什么带领影宗走向明处,那是个屁呀! 走到明处之后被抛弃,还不如现在在暗处掌控权力呢。 彻底老实了的易卜,反倒得了皇上的看重,毕竟青姝来的早。 还没有让这老东西的真面目让人看清楚,所以相比于原来中的重权重利,卖女求荣,被大家所不耻一门心思钻营的人。 现在的易卜虽然不通情面不近人情,但好歹还是被众人尊敬的前辈。 所以相对来说,身后的势力也算有所增加,权力比原着里更大。 毕竟有帝王扶持,易卜手下,还有暗河相助,源源不断的天骄被送上来,再有青姝的暗中谋划。 影宗如今人才济济,和暗河也有勾连,势力比想象中的更加庞大。 至于对易文君的教养,易卜选择了放任冷漠,甚至对自己的女儿漠不关心。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求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做足了大家小姐的准备。 明眼人一看就是不准备将影宗传承给对方。 反而是一直在积极培养自己的大弟子洛青阳。 也任由对方与自己的女儿一同长大。 可能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准备给自己的女儿朝旭日后生下孩子继承影宗。 在外人看来还是十分正常且单纯的。 这些年来,文君一直深居浅出,不露于人前。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十年如一日的在过节过年的时候祭拜叶将军。 然后再不经意间让百晓堂的人,发现自己的惊天美貌和绝世才情。 再用一些故作单纯和推拉的手段,制造一些意外,认识了如今的百晓堂堂主姬若风。 做足了对叶云一片深情的模样,温柔似水般撩动了所有人的心,却又片片不沾身,单纯无辜又勾人不自知。 当然了,还有最大的一位大冤种百里东君。 对方可是手握镇西侯府的几十万军队,文君自然不会放过对方了。 叶云死后,文君和这位年幼的竹马仍然十年如一日的通信。 二者虽然相距甚远,可是无论是信鸽还是礼物,这些年从未断过。 易文君知道,有的时候想象比现实更美。 所以从小到大在信中,她便给百里东君塑造出了一个,令对方魂牵梦绕的女神。 这些年二人虽然一面没见过,可是百里东君是有文君的画像的。 文君针对对方的性格特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百里东君弥足深陷。 当然了,二者的通话自然少不了,曾经的未婚夫叶云。 拿着叶云当挡箭牌,百里东君被对方撩了却不自知,只是一年一年的相思入骨,一年一年的爱而不自知。 只等着再次相见,被种好的幼苗得到养料演化成参天大树,再无法拔除。 今日,是叶将军一家的忌日,文君照例过来柔弱一波,男人嘛,明面上说什么女子各有各的美。 什么热辣的,明媚的,什么活泼的妖娆的,但是归根究底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的两女人温柔。 男子刚强,女子温柔,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一阴一阳谓之道,一刚一柔为之圆。 男子刚强,女子温柔,这是来自骨子里的基因,虽然有那么点封建糟粕的意味。 可是在那个时代却是温柔刀刀刀割人命。 就算你不喜欢,却也绝对不会讨厌的性格。 如今的易文君把温柔似水刻在了骨子里。 三分美貌,三分才情,三分温柔,再带着一分来自骨子里的倔强,对于此方世界的男子来说是绝杀无解! 正如此刻,一直眼巴巴的隐藏在暗处望着的姬若风,正满脸心疼的盯着易文君。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做这等监视女子的孟浪之事,可是自己的心却无法拒绝。 面对易文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子如此痴迷失态。 但是却不敢向前一步,也不可能后退一步,只能这么僵持着当做朋友一般站在对方身前。 只因为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心中早就有了所爱之人。 即使那爱看起来荒谬可笑,只不过是孩童玩笑。 可是对于易文君,没有人会质疑她的真情,十年如一日的坚守,这个姑娘表达了她的倔强和坚持。 就算是姬若风在嫉妒再无奈,心中却也不得不佩服,甚至憧憬。 若有一日有个女子为他如此,那么即使他死了,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好了师妹,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师父若是知道了你又来了,定然会不高兴的。” 洛青阳说起自己的师傅有敬仰,却也有无奈。 自己的师父是自己的恩人,对他恩高海深,可是师父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却有些过于冷漠了。 重男轻女的师父,一次又一次伤了自己心爱师妹的心,洛青阳有的时候也忍不住埋怨。 师妹这样一个绝好的女子,为何师父却总是对其不闻不问? 难道只因为师妹喜欢叶云,与对方吵过几次,父女二人便如此了吗? 虽然知道师父忠心于皇帝,叶将军的死又与皇帝有关,自家师妹确实不应该掺和进去。 可师父如此,就没有一点顾念师妹的心吗? 不过子不言父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洛青阳永远也没办法违背自己师父。 只能尽量劝着师妹,不要太过伤心,也希望师妹能够走出曾经那段感情,不要再继续和师父生分。 听到这话的易文君,得到了师兄的提示,轻轻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师兄,多谢你陪我过来。咳咳。” 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那弱质芊芊的模样,让隐藏在暗处的姬若风和洛青阳心疼不已。 用轻功翻墙而出,洛青阳本来打算带着易文君直接飞回府中。 可是望着寂静的夜色,文君终究还是开口想要在外面散散心。 于是二人便缓缓的在天启城的街道上慢悠悠的往回走着。 因为洛青阳手里拿着剑,文君主动,伸手提过了精巧的灯笼。 二人并肩在街道上走着,一身轻衣薄纱的易文君在月光和灯光的照映之下,已然是天地间的一抹绝色。 少年白马易文君4 街道旁边的巷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原本并肩走着的师兄妹二人不由自主的向远处看去。 洛青阳的武功乃是当代影宗弟子的第一人,他虽然没有什么天生武脉,天生剑胚,可就是硬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同龄人中的第一。 如今已经是逍遥天境,日后是最有可能成就剑仙之人。 至于易文君,虽然从小被培养练习琴棋书画,可是毕竟是武林门派的女儿。 看着娇弱无依,如今在影宗的大量资源培养之下也是自在地境的高手。 说起来其实并不差,只是缺了一些交手的经验,而且学习的是影宗的惑音功以及敛息术。 正面交手的话确实有些不足。 但是相比于他人,也算是佼佼者了。 所以师兄妹二人几乎不分前后的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没过多久,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从不远处的巷子里拐了出来。 远远的洛青阳便认出了马车上的徽章。 “是琅琊王。” 易文君愣了一下,淡淡的看了自己师兄一眼,拉着对方站在了一边。 “让他们先过。” 这么宽敞的大街,按理说也不存在什么拥堵的症状。 但是如今是深夜,这师兄妹二人走在大街的正中间,若是不躲,肯定是挡住了马车。 “那边是稷下学堂的方向,这么晚了对方怎么会这个时候出来?” 眼见着马车越来越近,洛青阳眼中的防备之色不减。 没办法,只要易文君在他身边,洛青阳便下意识的防备着任何人。 在他眼中,师妹和师父是他最重要的人,相比于师父,师妹一直是弱势的。 是永远需要他保护并且为之付出生命的。 所以一旦文君的身边出现任何不熟悉的人,他都会如此。 哪怕琅琊王身份高贵,也并无什么危险。 马车越来越近,原本应该擦肩而过的两拨人却忽然停下了。 易文君眼看着华贵的马车里,一道修长而宽厚的手掌掀开了车帘,露出了一张满是温文端方的笑脸。 “原来是易姑娘,这么晚了,姑娘家出行不方便,可需要若风捎上一段。” 萧若风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眉目间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三分占有欲。 易文君浅浅一笑,行动之间犹如弱柳扶风,恭敬温婉的行了一礼。 “见过琅琊王。” 洛青阳也跟着拱了拱手,师兄妹二人十分疏远客气。 这番模样并没有让萧若风生气,反而连忙弯腰走下了马车。 “易姑娘不必多礼。”说着伸手就要将人扶起。 文君目光端正,温和从容,并没有因为对方是整个天启女子梦中的金龟婿,而感到羞涩。 反而是轻移莲步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对方的搀扶,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 有礼节,有态度,温柔又有距离,在外人面前,易文君永远如此。 萧若风有些失落,不过下一刻又扬起了笑脸。 “易姑娘这么晚了还出来,易宗主恐怕会担心,不如就让若风送二位回去如何。” 易文君轻轻的摇了摇头,莹润的耳垂上,那一双璀璨的明珠耳坠分外惹眼。 月光之下,易文君就像南安静的明月,淡淡的散发着光辉,安抚着所有人心中的伤痕。 萧若风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皇宫中那个明媚可爱的少女。 那一年他身处冷宫,那年的冬天很冷很冷… 发了烧的他不但没有人医治,反而被下人,更加糟蹋唾弃。 是哥哥跪在地上帮他去求太医,可惜仍然抵不过后宫中的倾轧和人性的邪恶。 是眼前这小姑娘,扶起了哥哥给了哥哥地面也帮助自己找了太医。 那一年的易文君是跟着父亲进宫的娇客,而自己只是个不受宠的冷宫皇子。 如今他终于有能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对方面前,可是易文君的心里永远都住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再也不给任何人机会… 这是很多天启之中,羡慕对方的人都知道的秘密。 天下第一美人易文君,即使足不出户,却也响彻天启。 对方有着那样的家世,那样的美貌和资质能力,自然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只不过影宗将她保护的很好,只有很少的人才能一窥真容,有幸见到对方。 但是很可惜,这些年来,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武林天骄,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三教九流,竟无一人得到过对方一丝青睐。 于是无数人求饥若渴似的找到了天下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百晓堂。 终于知道了原因,那个姑娘每年在特殊的日子都在偷偷祭拜着自己的未婚夫。 十年如一日,何等深情… 真是让人不甘要嫉妒! 即使君子如萧若风,十分崇敬叶将军,在心中也忍不住有三分酸涩两分嫉妒,更多的却是期盼。 期盼对方能够早日走出来,回心转意,期盼对方能够迎着新的日子迈出下一步。 这不单是他的期盼,也是很多北离天之骄子的期盼。 今日是叶将军的忌日,他已经算准了,对方一定会来。 所以才故意制造所谓的偶遇,就是想与对方多说两句话。 毕竟平日里的易文君实在是足不出户,除非偷偷做那梁上君子,否则要见上一面实在是难。 如今易宗主深得父皇信赖,对方的女儿也早早求了陛下自行婚配 除了对方愿意,否则谁也为难不了那个姑娘。 萧若风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易文君了,视之如狂的他,暗地里挡下了不少想要偶遇的人。 凭借着琅琊王和学堂小先生的权势,才能有今日的不期而遇。 只不过眼见着对方如此冷淡,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萧若风的心里实在是酸涩难耐,却又舍不得离开,只觉得只要多见对方一眼,哪怕一眼就好。 毕竟若没有对方,早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他就已经活活的冻死在冷宫了。 哪有如今的天下人看中的琅琊王呢,易文君对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劳烦琅琊王了,今日的月色甚好,我特意要求师兄陪我出来看月亮。 所以想在这街上逛逛,倒是王爷大晚上出门竟然是有要事,还是正事要紧。王爷还是先去忙。” 易文君的态度算不上热络,可是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在这月光之下,别有一番清丽出尘,让人侧目。 萧若风攥紧了袖中的拳头,脸上仍然是一派完美无瑕的笑容。 “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想回去休息罢了,但如今倒也没那么困倦。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逛过,这天启了,易姑娘轻易不出门,不若由我做东带二位逛逛。 这一片街道倒是没什么热闹,不过在东城那里正是人声鼎沸之时,花灯漫天,轻歌曼舞,文君可要去看看?” 少年白马易文君5 易文君有着一双璀璨如星河般的眼睛,她眼睛的形状像是一朵美丽的桃花瓣,眼尾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很甜美的感觉。 可她此时看着萧若风的眼神微冷,或者她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有些冷淡,而这两份冷淡淡化了这一丝甜美染上了几分出尘。 就是这般,如火如冰,矛盾到极致,外表上这双眼睛妩媚到极致,能让任何男人沦陷。 可她眼神里带着的三分冰冷,三分疏离,又像是寒冰封印了焰火,让这份妩媚也变得脱俗。 易文君的美,像是上天的恩赐,是那种一眼就知道的美,是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拒绝的美。 只不过沉浸在她美貌中的萧若风,却被对方下一句话狠狠的伤到了。 “琅琊王说笑了,你我本就不算熟识,这句文君有些逾越了。 虽然江湖儿女不计较这些,可文君已经有了未婚夫,是需要避嫌的,还请琅琊王多多尊重一些,算是给小女一些体面。” 原本雀跃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冰凉,萧若风整个人的笑脸都僵硬了两分。 一阵寒冷从他的心口蔓延,他好像又回到了幼年时那个冬日里寒风瑟瑟下的冰冷寝宫。 只不过面对那女子的回避,萧若风还是极为体面的扬起了笑脸,深深的鞠了一躬。 “是若风孟浪了,对不起,易姑娘,只不过毕竟你我也算年幼相识,一时之间逾矩了,是若风不是。还请易姑娘不要介意。” 堂堂北离八公子,学堂小先生,天启琅琊王,除了对自己兄长一向温柔体贴。 他人又何曾见识过对方如此低伏做小? 外人眼中,这是心机深沉,绝代无双的的风华公子,大多人会觉得他宽厚温和,却绝对没有人看过他低头。 如今他心甘情愿的冲一个小姑娘行礼,何尝不是一种另类臣服。 琅琊王可以行礼,易文君却不能坦然自若的受下。 那温柔如水的姑娘微微侧身,礼仪周全的躲开了对方的抱歉。 “琅琊王说笑了,天色不早了,若是回去的晚了,爹爹会担心的,小女就先回去了,多谢琅琊王关照。” 温柔如水般浸染,又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绝世美人的破碎清冷感,谁又能抗拒得了? 至少此刻坐在屋顶高处偷偷看着的李长生,忍不住无奈的摇头。 师兄妹二人运用轻功,迅速潇洒的离开,只留下失魂落魄的萧若风望着对方的身影,呆呆的站在原地。 “唉,我就说老七不行,人家姑娘唉…” 雷梦杀站在另外一个房顶上,捅咕了一下旁边的师兄弟,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奈的闭上了嘴。 说什么呢?说这姑娘不识好歹,还是说这姑娘没有眼光。 没有见过易文君之前,所有人都在替萧若风叹息。 可但凡见过易文君的,所有人都说不出来她一句不好。 那样一个温和从容岁月静好的姑娘,是多少男子的美梦啊? 更别说人家至情至性,能为了一个年幼时口头的未婚夫,如此深情,但凡男人哪一个不心生感慨? 就算是不爱美色的,对于易文君,也带着一股淡淡的怜惜。 毕竟那姑娘,明明是最好的年龄,却带着一股清冷的破碎感,白玉微瑕,令人怜惜。 站在雷梦杀身旁的柳月,淡淡的挥着手中的折扇,帷帽下的目光,死死的追寻着远去的方向。 “天启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易文君易姑娘,是名扬天下的第一美人,可惜了,深居简出,非寻常人能见。 即使北离八公子,生活在天启,这么多年了,却也无缘得见。 在此之前他们都听过自家老七对对方的痴恋,心头也忍不住觉得对方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可真的见过之后,都如雷梦杀一般,说不出一句不好的话。 今日其他几位公子期待已久的一天,他们实在是太想见见这天下第一美人易文君了。 所以才拜托了师父带着他们瞒着老七过来。 这几位公子中除了雷梦杀和萧若风,在今日之前都没有见过这位易姑娘。 雷梦杀是托了自己妻子李心月的福,有幸见过一次。 至于其他的几位公子,也只在今天如愿以偿。 “什么天启第一美人啊,这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至少你们师傅我活了这么久,可没见过一个比这丫头还美的。 说实在的,我再年轻个百八十岁,我高低也要争上一争,现在不行啦,我老啦,不想糊弄人家小姑娘喽。” 站在房顶上的李长生喝了一壶酒,低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七徒弟。 “行了,咱们走,别让风七难受了,说好了都假装没看见。” 几位徒弟站在李长生的防护罩之内,无论是身影还是声音都不会传出去。 所以这才光明正大的来看自家老七的笑话。 如今眼看美人一走,李长生直接一挥手带着自己这堆徒弟回到了学堂。 至于萧若风,就让他一个人难过一会儿,现在出现只会让对方更难堪。 至于易文君,带着自己的师兄一路用轻功飞回了自己的院落,跟师兄告别之后,这才回到了屋里。 清冷的月光之下,那个寂寥的身影坐在屋子里,静静的抬头仰望月光。 一直跟在暗处的姬若风,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跟对方说上两句话。 所以名贵的雕花窗旁边,一道红衣身影悄然而现,那熟悉的恶鬼面具让易文君一愣,随即浅浅的笑了一下。 那一笑如春花带雨,宁静又美好,姬若风只觉得自己醉了,醉在这个春日里,有这么一刻,姬若风甚至想着,如果这一刻就是天长地久,那他也甘之如饴。 “这么晚了还不睡。” 男子略带轻缓的声音响起,那样温柔,那样小心翼翼。 “你怎么过来了。” 小姑娘坐在窗旁,露着淡淡的浅笑仰着头露出一张闪闪发光的眼睛望着对方。 姬若风的手指微动却被他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他之所以现在能靠近这姑娘,就是因为他拿捏住了朋友二字。 但凡他表露出一分不对,从今往后,他再也得不到眼前姑娘的片刻笑容。 少年白马易文君6 “睡不着啊,你不是知道我今天去哪里了吗?” 易文君语气柔柔的,自在随性的样子,带着一股轻松和畅快。 这是姬若风,全心全意培养了多年才终于得到的成果。 易文君不爱出门,可不代表她不向往自由。 可是这些年她因为美貌和家庭的原因画地为牢。 姬若风是一个意外,它带来了外面的消息和有趣的知识。 久而久之,两个人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超脱男女之外,这是让易文君无比珍视的友谊,也正是因为这份友谊,让姬若风撬开了易文君的心扉。 但他们彼此都知道,这份感情仅限于有友谊,一旦谁越雷池一步,二者绝对不可能再恢复如初。 所以聪慧如姬若风早就掩饰好了自己的一切。 站在窗外与对方对视着,眼见小姑娘如此坦诚,姬若风面具之下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语气也流露着一丝不为外人察觉的愉快。 “知道,就是怕你太难过,所以过来看看你。” 小姑娘仰得脖子有些酸了,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将手搭在了窗户的栏杆上。 就那么倚靠在窗边继续望月,不轻不重的回答着对方。 “今日外面这么冷,多穿一些衣服,刚才我用轻功飞回来,觉得天启的夜晚也挺冷的。” 轰隆一声,姬若风只觉得自己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他凝望着小姑娘如今的表情,他知道对方没有别的意思。 可他就是忍不住幻想着这是一个心爱妻子对丈夫的叮嘱。 对方总是这样温柔,一点点的让自己陷进去,可她却毫无所觉。 “我的内功深厚无妨的,倒是你,身子不好,怎么不知道多穿一点。” 姬若风爱死了这种平日里的家常话,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相互说出来的。 虽然无关风月,可是却只有他能够享受到易文君的温柔。 面对对方的关切,易文君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望着月亮缓缓的念了一首诗词。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姬若风,你说这人生是不是都要和月亮一样,总是不得圆满。 今天我看见了萧若风,他跟你一样都叫若风,可是我却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姬若风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拳,今日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位琅琊王的心思? 只是,他不能出现,他没有立场出现,更没有资格出现。 “因为他姓萧。”姬若风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说中了易文君的心。 小姑娘低下头无声的笑了。 “我初见他时,他烧的满脸通红,在破落的寝殿里,他小时候长得很可爱,我一见他就觉得可怜。 所以我就求着爹爹帮他找了太医,我想着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一定也要过得很幸福才是。” 白嫩的手指摸索着腰间的玉佩。易文君的眼泪顺着月光滑落在窗檐上。 那滴清泪不知落到了谁的心里,又让谁的心犯了疼。 “可是为什么,我救了他的儿子,他却要杀了我的云哥,你看他现在多器重琅琊王啊。 谁能想到小的时候,那个人却被他弃之如敝履。 就像当初的叶伯伯,明明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却能随便一个理由,轻飘飘的把人害死。 帝王的心好像从来都如此深不可测,所以我不喜欢,所以我迁怒。” 眼前的姑娘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缺点,她可以坦坦荡荡的告诉所有人。 只是,即使面对对方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无论是姬若风还是任何人,都不会忍心去怪罪这个女人的。 “别哭了。” 一方黑色丝绸织就的手帕,被姬若风抬手递了过来。 文君没有接下,只是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身用自己的手背擦掉了眼泪。 “叶将军的事情我一直在调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帮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百晓堂知晓天下事,却从来不参与朝堂,如今对方肯为了易文君破例,可见人都有私心。 “不用了,有些事情不是有证据就可以,就像有些事情也不需要证据。我不想让你被我牵连。 你走,提前跟你说声保重,过段时间我要出去远游,可能要很久才回来。 故友不见,思念常在,你以后出去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万一被人发现被打了就不好了。” 略带俏皮的一句话,让姬若风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是笑容过后,却忍不住心头一沉。 离开…很久… “保重。”沉沉的应了一句,姬若风转身飞出了院子。 除此之外,他不会做出任何事去干涉,即使心中再不舍,再不愿。 因为他知道就是因为这一丝分寸,对方才与自己成为朋友。 姬若风从来都尊重易文君的任何选择,正如百晓堂默默的看着一切发生,却又从不参与。 眼见人影消失,易文君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关掉了窗户,也遮掉了一直监视自己的视线。 默默的在梳妆台前静坐,得到了系统的提示之后,青姝这才对着镜子露出了一抹邪笑。 李长生…真是个不错的棋子呢。 柴桑城,一切故事的发起地,想到那个玥瑶,易文君的眼神危险。 这次的百里东君不但送来了生日礼物,也送来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他要离家出走了,可能暂时没有办法给自己寄信了。 信中提及了三人年幼时的戏言,百里东君跟易文君打了一个赌。 如果他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少年,能够名扬天下,完成他们儿时的梦想。 那么易文君可不可以放弃过去看看未来。 很明显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一清二楚,可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易文君出天启的机会。 养在深闺的第一美人,即使再美,又能有几个人追捧呢? 她是过来拆cp的,不代表她过来是吃素的。 被所有人爱慕,被所有人追捧,获得所有人的气运,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易文君可不会错过这个好时候。 【今天的更新完成了,但是因为有个宝贝打赏了,所以要加更,因为是我第一次收到巨额打赏,所以一激动决定加四张!看今天能不能写完,不能写完就明天继续。我会在加更章节写上打赏加更的谢谢宝贝】 少年白马易文君7 柴桑城,西南道最繁华的城池。 传说中天下财气,青州九城占了八分,剩下一分给了天启,最后那一分有一半分给了柴桑城,剩下的是其他城。 说起来好像也不多,但是这北离一共有一百三十多座城,小的村庄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算来柴桑城的繁华可想而知。 只不过,百里东君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实在是有点无语。 自家可是镇西侯府,自己家里置办的铺面怎么可能这么荒凉? 按理说家里买的不都是那种又繁华又值钱的东西吗?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里这么荒凉!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百里东君戳着自己白嫩的包子脸,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看人的玉佩笑得越发温柔。 “文君,你等着我,等我名扬天下,当了酒仙和剑仙,到时候再带着你这个剑仙夫人,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精致白嫩的小公子笑得温柔,可坐在他身后听到这话已经听了一百八十多遍的司空长风却无奈的躺着装死。 自己这个掌柜的哪里都好,就是患了相思病。 每天拿着玉佩傻乐,天天念叨着他的青梅竹马。 原本他是不知道的,但架不住自己这老板嘴松了。 听来听去,这姑娘竟然是他兄弟的未婚妻。 自己的老板一心想上位呀! 司空长风作为一个正经人,真是没眼看,虽然知道这姑娘的未婚夫死了,可自家掌柜的这番模样,实在不行可以托付终身的。 这简直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娃娃呀,望着街口那几个凶悍非常的身影。 司空长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无奈的叹了口气。 随便来个正常人都知道,这条街有古怪,整个城现在都不对劲。 自己家那个傻掌柜的是怎么兴致勃勃的每天招揽生意准备卖酒呢? 还想凭着这些酒名扬天下… 酒是好酒,人就有点不正经了,这一个顾客没有名扬天下个屁呀。 趁着对方在门口痴笑,司空长风又偷偷给自己打了一壶酒,开始喝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心脉受损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疼痛。 唯有喝酒能够麻痹他的神经,让这痛减轻一些。 打定了主意,在临死之前保护这个傻掌柜,所以司空长风,喝起酒来毫不客气。 只是心里疑惑,自家掌柜的,一看就是一个富家子弟,这样的人喜欢上自己兄弟的未婚妻。 那未婚妻究竟是什么样啊? 可惜了,没缘相见了,要是能见一见看一看,他这此生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毕竟他是真的希望那位朋友的未婚妻能够接受自己家的傻掌柜。 斯人已逝,人要向前看才是。 清脆的马蹄声踩在平整的石板上,整条空旷的街道上满满都是马蹄的回音。 这不同寻常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这条街所有人的注意力。 卖肉的屠夫,卖包子的西施,卖油的油郎和绣花的婆婆。 以及正拿着玉佩温柔凝望的百里东君。 “吁!”赤红色的矫健壮马,随着缰绳扬蹄而立。 骏马上一个身穿绿袍,普普通通的女人出现在百里东君的眼前。 不同于她普通的面容,和再寻常不过的打扮,即使在宽松的衣帽遮掩下,那人的身材也让人忍不住瞄上两眼。 尤其此时正在骑马,那姣好的身形,和优越的线条一下子展露在众人面前。 直到那女人翻身下马,望了一眼坐在九寺门口台阶上的百里东君。 那宽宽松松的破烂衣裳,才彻底遮住了刚才显露出来的身形。 “客官你要喝酒吗!” 终于看见人了,百里东君瞬间站起来,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子虽然长得平庸,身上穿的也十分普通,甚至有些破烂。 可是百里东君不知为何一见对方就欢喜? 下意识的忽略自己的酒,一盏二十两银子。 对方穿成这样肯定是买不起。 还是主动招呼着对方,准备给自己拉客。 下了马的女人看了一眼熟悉的面庞,平凡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好久不见东君。” 清灵悦耳的声音,与那平凡无奇的面貌完全不符。 百里东就愣了一下,只觉得耳朵都酥了,不过却被对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刚想说什么,却见对方将手伸到唇边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然后直接将马勒到了门口。 “不是说要喝酒吗?我想尝一尝。” 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百里东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女人,眼睛越来越亮。 直到看到了对方衣摆下那熟悉的玉佩。 惊喜瞬间从脸上展现出来,刚想说什么,却被对方直接伸手拉进了酒肆。 直到进了屋子,彻底遮挡了外面的视线,百里东君这才小声惊喜的说道。 “文君?是你吗?文君!” 望见对方眼睛亮闪闪的,并没有一丝嫌弃和厌恶。 易文君轻笑着低下头,温柔的朝着对方说道。 “是我,好久不见东君。” 原本以为十分看脸的百里东君,会因为自己的人皮面具认不出自己。 谁能想到在看到自己这副相貌平平,打扮朴素的模样时,对方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十分平和。 甚至在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那种惊喜是遮掩不住的。 下一瞬,一道高大的身影迎面而来,易文君被对方完完全全的抱进怀里。 随着百里东君的靠近,一股熟悉的熏香和酒气混合的香味,清冽的钻进了易文君的鼻子里。 那是独属于百里东君的味道,不难闻,很特别。 “太好了!十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文君!” 司空长风远远的,就看见自家老板发癫。 抱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子在那里又蹦又跳的。 张了张嘴,想劝又没敢劝。 只能看着那女孩无奈又纵容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好了好了,我们都长大了,可不许这么闹了。” 温柔的宠溺让百里东君耳根一红。 原本还兴奋的少年躲躲闪闪的,不敢看着对方松开了手。 “对不起文君,我太兴奋了!真的好久了,我们真的好久没有见面了!” 说完这句话,少年抬着头用赤诚的眼光望着对面的女子,那么认真又那么温柔。 少年白马易文君8 “咳咳,掌柜的不介绍一下吗?” 司空长风已经站到了两人的身后,不是他想打扰两个人久别重逢。 实在是自己得提醒自己老板一下,他不是有了喜欢的兄弟媳妇儿吗? 现在又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有点太过分了。 至于为什么笃定这两个女人不是一个。 司空长风又不傻,自家老板说的时候,把那个兄弟媳妇儿夸得天花乱坠的。 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舞,什么温柔似水,娴静典雅,还有什么天仙下凡,身份高贵什么的。 眼前这女子只能说性别相同,年龄差不多内在的看不出来,但是说是天仙,下凡有点过分了。 如果这俩人真的是一个人。 那司空长风,只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百里东君瞬间缓解了尴尬,躲开了易文君那柔情似水的眼睛。 摸了摸头,连忙指了指司空长风。 “对了,文君,这是我的好兄弟司空长风,现在是我酒铺的店小二。 文君,这是我青梅竹马的朋友。” 没有说对方姓什么,毕竟易文君三个字,天下皆知。 这可真的不夸张啊,如果说老百姓不知道什么北离八公子,毕竟人数众多不关注武林的人真的就不认识。 但是要说武功天下第一是谁?天下第一美人是谁?当今的皇帝是谁? 这些在浅显不过的问题,基本上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会知道。 毕竟跟这些老百姓息息相关的,都是他们能接触到的。 美人,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百姓还是世家都会有好奇心。 最起码但凡有点见识的都知道。 易文君三个字在某种程度上跟李长生是可以并肩的。 “文姑娘你好。”司空长风也是老实,真以为对方就姓文。 易文君笑了笑,十分礼貌的朝对方点了点头。 “司空公子你好。” 仅仅是一开口,司空长风便察觉到了这位姑娘的异常。 太过悦耳的声音与长相并不匹配,再加上这称呼公子,也实在太过文绉绉了。 这姑娘一定不是江湖中人,司空长风浅显的下了一个定论。 “好了好了,招呼打完了,对了,文君你怎么来了,还弄成了这样。” 百里东君也是没心眼,这个时候的他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谁都管不了。 当着司空长风就直接问起了这个话题。 易文君倒也没有躲避对方的意思,知道这傻小子是日后的主角,怎么可能不给对方留下点好印象呢? 小姑娘摇了摇头,拍了拍身上的土。“待会儿再说这些好不好,我想换个衣服洗漱一下,这一路上都是尘土,我整个人都快成小泥人了。” 面对能进入自己心的人,易文君从来都是如此纵容。 两者之间的相处也更加融洽,没有在外人面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百里东君一听这话立马心疼了。 他也是出自于世家贵族,又看过易文君的画像,自然知道对方是易容了。 左一想就知道这么大个美人一路过来确实需要伪装一下。 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可真是愚蠢。 懊恼了一下百里东君立刻带着人向二楼走去。 “哎呀,你看我,走走走,我这就去给你打洗澡水,你赶紧好好收拾一下。 文君你饿吗?我一会儿顺便给你做点吃的。” “谢谢东君,随便做一些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眼见着两个人走上了楼梯,司空长风挠了挠头,乖乖的走向后面的厨房帮忙烧水。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有眼力劲儿。 看来十有八九,这就是自家老板喜欢的那个兄弟媳妇儿了。 好家伙,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唉,果然就不能净听别人一张嘴,闯荡江湖这些日子,还是这么单纯。 自我批斗了一番司空长风麻利的去干活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衣服,易文君终于洗去一身尘灰撤掉了易容,又变成了天下绝色般的姑娘。 至于为何如此出场,不过是为了两个字反差。 越是如此才越有对比,才越会刻骨铭心。 这些年百里东君说过自己寄过去的画像,也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可画就是画,人就是人,二者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易文君必须确保,自己的出场是绝对惊艳且令人难忘的。 确实过往的情谊让他们已经略过了困于皮相的时候。 但是这次出场可不仅仅是为了百里东君。 梳洗打扮好的姑娘,远远的听到了楼下百里东君的招呼声。 “文君,饭菜做好了,你一会儿洗漱完了就过来吃饭,我们都等着你呢。” 百里东君像个小蜜蜂一样忙前忙后的,整个人哪有之前的无精打采。 司空长风见了对方这个样子,难得的打趣了一句。 “掌柜的,至于这么献殷勤吗?兄弟妻不可欺啊。” 百里东君一听就变了脸,直接伸手打在了对方的胳膊上。 整个人装作凶巴巴的样子瞪着对方,就差呲牙咧嘴的扑了上去了。 “哼,你懂什么?我跟云哥的感情哪是你能质疑的!我这是…我只是…” 越说脸越红,最后的百里东君整个人都快扭捏成一条茄子了。 “你不懂,我是替云哥照顾文君,小时候我就跟云哥说好了,让他赶紧死,然后把文君嫁给我。” “绝了!有你这么个兄弟,你那云哥真的值了!” 百里东君,释然一笑,眉目间露出一丝怀念。 “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故人已逝,我也不愿意让她蹉跎一生,既然如此,无论如何我都要带着她向前看。 就算她以后不喜欢我,只要她肯迈出一步,找到一个对她好的,我也心甘情愿。” 说着说着,有些正经的百里东君让司空长风一愣。 两个少年相互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真诚或祝福。 相视一笑,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一阵清灵悦耳的声音响起,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二楼。 “在说什么呢?” 阳光洒在酒楼里,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在那楼梯之上,一个身穿蓝色裙摆的姑娘缓缓朝着他们走来。 她的裙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摆动像一朵盛开的花。 随着那阵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优雅和从容。 直到那姑娘越来越近,两个人的视觉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冲击。 美,美到了极致的无与伦比的美。 少年白马易文君9 世间的一切在面对易文君的时候都变得温柔起来。 就连阳光都在对方的发丝间温柔的跳跃,易文君的眼神温柔如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笑意仿佛能看透人心,给予最温暖的慰藉。 司空长风愣了很久,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比起易文君的美貌,最让他震撼的是对方身上的那股气质。 如同一本经过岁月沉淀的书籍,温和从容,散发着淡淡的智慧和典雅。 易文君身上有一种无需言语,便能让人感觉到的优雅和尊贵,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浸染了天地灵气。 那姑娘身上的气度是司空长风从未接触过的大家风范。 其实无人知道,江湖浪客司空长风喜欢的女子是那种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 他十分欣赏那种才女,只不过从未有机会接触过。 今天的易文君让他深深感觉到了震撼。 原来真的有姑娘会散发出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 相比于司空长风,百里东君更是没出息极了。 虽然他早就有易文君的画像,甚至也无数次知道了她的所有事情。 但此时此刻见到了真人,见到了他的真实样貌,百里东君还是忍不住震撼且迷茫。 原来画像和真人相差这么大的吗? 这真的是他的文君吗? (他云哥的文君,简称他的文君。) “文…文君?”明明是自己最熟悉的人,可最先不确定的却是自己。 听到对方如此称呼自己,易文君一手捋着一束披散在胸前的长发,一边低头浅笑,豁然抬头直视着百里东君。 “我既然都变成了文文君,那我是不是要叫你东东君了。” 百里东君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初见时候的激动变成了如今的惊艳。 百里东君知道他的文君很漂亮,但是他没想过会这么漂亮。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易文君这一身衣裳一换,彻底迷晕了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不同于在天启的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时的文君难得带着一点这个年岁的俏皮和灵动。 “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们不饿吗?” “我我我不饿…文君你先吃!” 百里东君说完,直接拉住了司空长风的胳膊把人往屋外拽。 司空长风不解其意,但还是顺从着对方的力道跟着出去。 易文君看着离开的两个身影,露出了一抹完美的笑容,慢悠悠的走在桌前,等着两个小呆瓜的回来。 “司空长风!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着去外边吃!这两天你就先别回来了,在外面住几天行!” 捏着手中的银子,司空长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百里东君。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咱们这有吃有喝的,我为什么去外面。” 司空长风心里大概清楚,但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有点不想走。 毕竟刚才百里东君都说了,如果能让对方走出去,他不介意对方是谁,不是说好了微笑祝福吗?现在这是干啥? 一看到对方装傻,百里东君气的给了对方一肘子。 “你别给我装傻!司空长风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走!对了,文君在这儿的消息你可别说出去!” 百里东君的眼睛一转,又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张银票。 “听我的长风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我不用你打工还债了,我们好兄弟一场,就由我资助你闯荡江湖! 看见门口这匹马了吗?送你了快走!” 说着就要推对方,司空长风无奈的躲了两下。 “不是掌柜的,我枪还在里头呢!” “哦,你在这站着不要动,我去给你拿枪!” 说完了,百里东君就跟背后着火似的,急忙跑了进去。 司空长风无奈的耸了耸肩,将银子塞进了怀里,又跟着走了回去。 眼见百里东君火急火燎的闯进来,从柜台旁边拿了枪就想往外走。 易文君满脸疑惑,忍不住叫住对方。 “东君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怎么还拿武器了?用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司空长风这小子非要走非要回家,我拦都拦不住。 对了文君,你门口那匹马,我就做主给司空长风了,助人为乐嘛!回头我再送你,好了好了对方要等急了!” 这话刚说完,司空长风就走进来,满脸无奈的扶着额头。 “掌柜的,我哪有家啊?我上哪儿回呀,你到底又整什么呀?” 眼见这副模样,易文君浅浅的笑了笑,伸手招呼了一下百里东君。 “好了,别闹了,小时候就这样,这么大了还没改。 过来吃饭,这位司空公子,相逢即是有缘,不用听东君胡闹。” 两个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百里东君懊恼的放下枪,扭着走到了易文君旁边。 “文君~”一个名字都让他叫出拐弯儿来了。 明明是个大男人,竟然还撒娇呢。 易文君只是温柔的摸了摸对方的头,耐心的朝着司空长风解释着。 “司空公子,不要介意,快来吃饭,东君总是这样任性,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他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掌柜的在帮我,我没做什么的。” 司空长风的俊脸一红,说真的,他受不了这种姑娘温声细语的跟他说话。 他见过江湖女子大多豪迈潇洒,这般柔声细语的,让他骨头都酥了。 红着脸,僵硬着身子坐到了椅子上,司空长风看着被摸顺毛的百里东君浅浅的露出了笑容。 罢了罢了,闹着玩也就罢了,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还是想办法帮掌柜的,早点修正果。 希望在自己临死之前能看到他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么想着司空长风坦然多了,形势也越发落落大方。 这才让百里东君松了口气,他可太明白易文君的杀伤力了。 当年这小丫头还四五岁的时候,他和云哥带着对方逛街,都要被许多小朋友围观。 那些个小男孩,一个比一个不要脸,要不是他跟云哥,文君早就不知道被谁给勾搭走了。 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丫头越发容色倾城,可惜了云哥不在,要不然他们一家三口是多么幸福的日子。 回想起那时的童言童语,百里东君却觉得一语成谶。 那时候文君说只有云哥死了,自己才能上位,原来命运早已注定。 (加了三张了两本书,今天写了一万八,将近两万了,实在写不下去了,剩下一章加到明天感谢小伙伴的打赏,爱你) 少年白马易文君10 女孩子的胃口总是比较小,文君吃了一些,便吃不下了。 可是两个少年还是练过武的少年,胃口比常人都要大一些。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假。 所以文君吃完了,这两个小伙子,还在疯狂的进食。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秀色可餐。 这不百里东君盯着文君吃了两碗白饭了。 要不是文君时不时给他加点菜,这小子能把自己噎死。 倒是司空长风,虽然不受控制的,偶尔偷看对方一眼。 可眼见对方和百里东君如此亲密,心中虽然打定主意要祝福对方,可也依然不免有些伤感和黯淡。 感怀自身出身不明,伤感自己没有给对方幸福的机会和权利。 更是唾弃自己,连表白的心思都不敢有。 毕竟一个随时随地可能要死的人,何必给人家姑娘徒增烦恼呢? 司空长风有的时候在想,自己究竟要是多么被老天爷讨厌,才会有这样的命。 重伤醒来身在破庙,不知来处,不知归处。 到处乞讨,来去空空,好不容易认了一个师傅,对方教了自己几天,就身死道消彻底离开。 好不容易学会了武功,想要闯荡江湖,四处流浪,可却发现了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入了倒计时。 终于放下一切决定坦然赴死,却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值得托付的朋友。 本想和着朋友走完最后一场,在自己死前认真的保护对方。 可又在这个年龄遇到了自己心目中怦然心动的女子。 上天真爱捉弄于人,他呀,好像得到了什么就必须要失去什么。 好像他注定要来也空空,去也空空,犹如自己的名字一样,化作长风,无处归去,无处停留。 再一次偷看了一眼那个宁静温柔的姑娘,司空长风快速吃完手中的饭,朝着百里东君笑了一声。 “干吃白饭不觉得腻啊,夹点菜。” 是打趣也是成全,司空长风看得出来对方的喜欢很明显,可他们谁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既然如此,就让他最后再帮一帮自己这位掌柜的。 百里东君听了这话满脸通红瞥了一眼易文君,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司空长风。 “瞎说什么呢!我就爱吃白饭,今天的菜做的一般,我不爱吃!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手艺!” 今天的饭菜是司空长风做的,百里东君有点儿鸡蛋里头挑骨头了。 但谁让对方挑破了自己的尴尬之处,少年人的心事总是如此。 文君听到这话轻轻笑了一声,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了百里东君的碗里。 “我觉得司空公子做的饭菜很好吃,是家的味道,东君就不要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是怕我们吃不饱,对不对。” 温柔极致的温柔,百里东君,见着对方这副模样,整个人都有些羞涩了。 他并不是沉浸于文君的美貌,相反,它是与对方的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对视。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往后无数年里两个人岁月静好的日子。 温柔的妻子,口是心非的丈夫,还有调皮的儿子。 这一刻的百里东君,好像忽然成长了不少,他望着文君夹过来的菜,温柔的笑了笑。 “谢谢文君,你也吃。”说着就想要给文君夹菜,却被姑娘伸手制止住了。 “我吃饱了,坐在这里就是为了陪你们,你还没吃完你就吃,不用给我吃多了也是浪费。 我们虽然出身不错,可一粥一饭得来不易,东君要学会珍惜,不要浪费哦。” 浅语低吟,柔情似水,易文君就这么缓缓的说出了这些话,无论是百里东君还是司空长风都深深地沉浸在对方营造的幻境之中。 温柔,善良,大方得体,知世故却不世故,这是个极为优秀的女子。 司空长风,没想到自己会从这样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这些话。 他见识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也见识过民生之艰难,百姓之苦难,他也见识过那些大人物,打骨子里的傲慢和冷漠。 就连他认定的兄弟百里东君,一看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子。 二十两银子一壶的酒,每日的锦衣玉食,谈吐间的隐约傲慢,可他却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位姑娘。 能跟百里东君平辈论处的家庭条件必然不错。 就连今日对方身穿的这身衣裳和头上戴的首饰都足以证明对方的不凡。 可即使这样,对方仍然会在乎自己一个泥腿子的尊严。 仍然会因为一口普通饭食对自己夸赞,司空长风不相信自己做的有多好吃,不过是家常饭,勉强入口罢了。 像那些大人物,家里哪个不是有五六个厨师百十个奴仆。 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换着花样的吃,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没见过好东西。 可对方仍然愿意授予自己的体面,哪怕只是百里东君无意识地说出那些打趣的话。 连自己都没在意的打趣,却被对方小心翼翼的捧起来,十分珍惜的放下。 尤其是对方后面那些话,一粥一饭得来不易,真是个令人心动的姑娘啊。 能在临死之前遇见这样的姑娘,司空长风觉得此生他应该是没有遗憾了。 毕竟他喝过最好的酒,结识单纯善良的朋友,还见到了这么一个长得漂亮心更漂亮的姑娘。 司空长风,此生足矣。 不同于司空长风的感慨,百里东君则是温柔的面庞,认真的点着头。 “文君你放心,我不会浪费的,我跟司空长风可能吃了这点东西,我们一定不会剩下。” 说着像是证明似的,开始疯狂的吃饭,直到把这些一扫而空,这才笑着打了个饱嗝。 “好了,你们休息一下,我去收拾收拾这些碗筷。” 易文君站了起来,主动伸手开始拿这些碗筷。 娇柔的姑娘没有一分嫌弃,反而带着三分笑意,平常的就像是在自己家里。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立马站起来连忙阻拦。 “这怎么能让你干呢!文君放着我来!” “对啊,文姑娘我来!你和掌柜的聊聊天,我马上就收拾好!” 少年白马易文君11 眼见两个少年争着收拾,易文君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倒也没有争抢。 她只是做做人设,又不是真的要给自己找活干,所以倒没什么可争的。 眼见司空长风麻利地将东西拿下,百里东君连忙泡了一壶茶,亲自倒了一杯递给了文君。 “对了,文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父亲知道吗?” 出门在外就算再傻,百里东君也知道不能暴露易文君的身份。 所以什么易宗主什么的,他一个字没说,就连自己不也起了个白东君的化名吗? 文君原本充满笑意的脸上微微一顿,眉眼间似乎染上了一抹清愁。 只不过还是平和的回答了百里东君的问题。 “父亲不知道,我过来是想着自己岁数也大了,昔年咱们曾经许诺过,要结伴闯荡江湖。 就你我二人现在的身份来说,可能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了。 所以我不想错过,收到了你的信件之后,我犹豫了很久,拜托了师兄,易了容过来找你。 我总要完成昔年的约定,陪你一起闯荡一下江湖啊。” 百里东君目光深沉,曾经天真明媚的目光染上了一抹幽暗。 他笑着装作没有发现文君话里的深意,只是眼底仍然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失落。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姑娘不是为自己而来。 是为了云哥,约定一起闯荡江湖的是他们三个,自己的身份特殊,也玩不了多久。 文君更是一个大姑娘,年岁月长日后总是不方便的,这一次可能是二人唯一一次能完成这个心愿的机会了。 而完成这次心愿之后,自己与对方,恐怕又要断了一层联系了。 故作不知的扬起笑脸,百里东君带着一丝诚恳。 “文君你放心,江湖虽大,但我一定能保护你,你就放心留在这里看着我名扬天下如何?” 不去体会对方的深意,百里东君反而提起了名扬天下。 只因为两个人最后一次的通信中,百里东君问出了那个问题。 因为离开了家里的缘故,所以他没有收到文君的回信。 其实他大概能够猜到结果,但是他还是装作不知道想要得到一个圆满的答案。 名扬天下,问鼎江湖,云哥可以的,我也可以,文君你想当剑仙夫人,我也可以! 回避了对方炽热的视线,易文君就好像是一阵清风一般,让人抓不到摸不着。 “你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练武功了,单靠酿酒,名扬天下可是很难的。” 百里东君听到这话,主动伸手抓住了易文君的手,无比认真的说道。 “谁说我没有练功!云哥走后,我就说过那些未完成的约定我都会遵守,我会替云哥做好一切。 其实我一直有偷偷练武,只不过这些年帝王对我们家忌惮甚详,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显露于人前,更没有告诉你。 但是其实我也可以成为剑仙!” 少年的语气有些激动,易文君轻轻挣脱了对方的手,缓缓地绽放出一抹微笑,就制止了对方越发疯狂的言语。 “东君,不要任性,既然知道帝王之威,就好好的继续隐藏下去。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不管不顾了。” 望着对方平和从容的模样,百里东君心里那场火,仿佛被对方消灭了一半。 就在刚才他多么想冲动的说出那些话,展示出自己压抑已久的疯狂和爱慕。 可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睛,看着那温柔的笑容,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文君不会喜欢他那样子的,他要隐忍,要克制,要一点一点的走近她的心。 少年不识情滋味,这句话对于百里东君来说却是一个劫。 他就是太早尝到了情的滋味,所以一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文君是全天下男人的劫,也是他的劫。 小小的少年不知道越压抑就会越疯狂,越隐藏爆发的时候就会越凶狠。 昔年奶呼呼的猫崽子,总有一天会成长成独一无二的百兽之王,肆意抢占着属于自己的猎物,不容任何人觊觎。 “对不起文君,是我失态了。” 傲娇的少年终于还是在心爱人的目光之下,节节败退。 易文君目光一柔,抬起了刚刚挣脱的手,主动拉住了对方的手掌。 “东君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回应。” 少女的语气很柔,柔的似那月光下的泉水,让百里东君整个人都被轻轻的抚慰了。 “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说对不起的。” 捏住手中的柔荑,百里东君用真诚炙热的目光望着对方。 其实,这是十多年以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按理说应该恍如隔世,可此刻的二人却好像片刻都没有分离过。 你知我心,我懂你意,百里东君忽然就觉得这么好的文君,自己或许不应该太过急躁。 “掌柜的我收拾完了!” 擦着手从后面走过来的司空长风望着两个人交握的双手,瞪大了眼睛立马转身。 “那个后院还有点活,我就先…” “不用了,司空公子,过来一起做,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大方的收回了手,易文君望着司空长风,眉目间满是从容。 司空长风犹豫了一下,在百里东君的默许之下坐了过来。 “那个文姑娘…”司空长风有些害羞的主动开口,却被易文君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涩,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文君凝望着对方,好像在认真等着对方的提问,眼见对方羞涩,大大方方的轻笑了一声。 “不用如此客气,就叫我文君好了,相逢即是有缘,谢谢你这些日子照顾东君。” “对啊,司空长风,别那么客气了,文君人很好的,不会有那些架子什么的。” 少年人犹豫了一下,瞬间红了的耳廓,表达了他的心意,只不过最终还是低声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文君。那个你也别叫我司空公子了,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哪里称得上公子。 你就叫我司空长风或者长风都行。” “长风,很好的名字,人生本就来也空空去也空空,能够逍遥自在如风一定是个极为精彩的人生。” 少女目光柔和,说出这话的时候满心赞叹,却一瞬间击中了司空长风的心。 因为他发现眼前的女子懂他。 少年白马易文君12 忽然心头一软的司空长风会心一笑,在抬头时满眼都是欣赏。 “文君真的很厉害,其实我是个孤儿,醒来的时候在一间破庙,根本不知自己的来处,也不是自己的归途。 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就想着人生本来就是来也空空去也空空,所以我就给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 这才有了司空长风的名字,没想到竟然让姑娘一语中定,真是缘分。” 易文君耐心地听着眼前少年的话,眉眼间流露出两分欣赏。 “能够有如此坦荡之心,公子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凡。其实无论来处如何,去处如何,只要珍惜这一路上的风景,便是最大的收获了。 长风虽然是江湖人,可是名字却起的极好。” 听到了对方口中的长风二字,司空长风。藏在桌子下的手偷偷攥紧。 尽量忽略自己的心跳声,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只是看着百里东君,羞涩的回答。 “多谢文君夸奖,我不过一介草莽,哪有什么好的。” 刚想说什么的,易文君一下子看到了桌角靠着的银枪。 眼眸一亮,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那银枪是长风的吗。” “是,是我师傅的枪,他临死之前传给我的。” 易文君认真打量着不远处的枪身,赞赏的点了点头。 “百兵枪为王,自北离建国以来,大多数武林人士都以长刀或者是长剑为兵刃。 用枪者寥寥无几,可是这用枪者都是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招式,能够学有所成者,少之又少。 我是不是可以期待着日后江湖上能多一位枪仙。” 司空长风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热水烫过,整个人都被煮沸了,一般忍不住有些沸腾。 只不过跳动的心脏和隐隐传来的疼痛让他恢复了平静。 在说话时少年已经染上了一抹苦涩。 “文君说笑了,我这一生颠沛流离,既没有名师指导,又没有资源成长,如今练那个三脚猫的功夫,说起枪仙,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尚未有结论,怎可妄自菲薄,师父和资源都可以后天给予,长风若是想的话,我可以将你介绍给我的父亲。 我们家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势力,若是稍加培养,相信你一定能名镇一方。” 师兄师妹什么的最是惹人心动,易文君打定主意了,要把这小东西拉到自家地里。 影宗如今还需要这么一位绝世高手,什么辛百草有没有的无所谓。 不过是一个药王罢了,文君缺大夫吗? 她缺的是司空长风这个能力卓绝,既能经营又能打架的帮手。 说不定这家伙以后成为一个大将军,还能帮自己的儿子打江山呢。 到时候自己给他生个司空千落,又能怎么样呢? 这么俊俏的少年了,吃不到手的话可是很难受的。 听到这话的司空长风彻底心动了。 不论什么资源和未来,只因为如果接受的话,可以离对方近一点。 只不过,感受着身体的疼痛,司空长风有些犹豫。 眼见对方犹豫拒绝了自己的女神,百里东君连忙拍了拍对方的胳膊。 “司空长风,你发什么愣呢!赶紧答应啊,这天上掉馅饼你都不知道吃,你傻不傻呀。 看来你除了是赔钱货,还是个脑子有病的蠢货!” 易文君微微蹙眉,不赞同的看向了百里东君。 “东君,不可如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别人的意愿不可强求。 更何况你怎么能说长风是赔钱货蠢货呢,我知道你把他当朋友,可是越是朋友越要注意分寸。 若是因为无心之言,伤了真正的朋友,那岂不是太过遗憾了。 我才来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你已经把对方当成朋友了,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你关心他就是关心他,要让对方知道,不要口是心非,会错过很多的。” 男人都是不喜欢说教的,但是当一个女人温温柔柔满脸期许的,用饱含星光的眸子望着自己,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的时候。 那个女人就不是说教,而是贤内助,一个为自己打算帮自己拉拢人心的人。 是要有多不知好歹才会责怪对方啊。 百里东君虽然傲娇,可却知道好歹,感动的望向易文君,偷偷伸手抓住了对方桌子下的手。 “文君,我知道错了。”随即转过头来,看着司空长风。 “长风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是个机缘,错过了可太可惜了。 其实我根本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是我在江湖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够大展宏图。 我不想干涉你的决定,只是觉得如果眼前有一条光明大道,我真的不希望你错过。” 真诚,善良,百里东军此刻展现了自己所有的柔软。 一向傲娇的小公子,何曾对他人服过软? 司空长风,心里感动的不行,他原本就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 可是当一切摊开来说,他却再次为对方的真诚所打动。 “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当然愿意,只不过我的身体其实…” 感动过后就是遗憾,司空长风实在不小,让眼前这么好的氛围被自己打断。 人若是有缘,一面即知己。 他已经认定了眼前的两个好朋友,好兄弟。 实在不想将自己的死讯告诉对方,让他们徒增伤感。 可是面对这一脸赤诚的人,司空长风还是下定勇气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其实我的身体早就快坚持不住了,我看过太多大夫了,他们都说我心脉受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文君东君,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我只怕还没有到达你们说的那个地方就一命呜呼了。 其实我真的不在意生死,我就是怕说出来你们会为我伤心。 我这一路来见识过了很多风景,也看过了很多的人。 但要说真心的朋友到现在只有你们两个,我不想临走的时候都让你们为我担心。 我洗完我走的时候,你们能开开心心的,因为我见过所有的风景,认识了真心的朋友。说真的,我还觉得挺死而无憾的。” “死什么死啊?不死。”易文君低眉浅笑,从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了一条晶莹的蓝色项链。 “这是冰封水,可以迅速恢复经络心脉问题,等你跟我回了家,自然有绝顶的名医帮你医治。 我们家也算是武林门派,对于治疗这些伤最是在行,你愿不愿信我一次把你的命交给我赌上一把。” 司空长风,这辈子忘不了那个场景。 那天是个极为美丽的晴天,一个绝色芳华的姑娘,笑意盈盈的望向自己。 司空长风,在那一天拿着自己的命做了一个赌注。 赢了就把命给她,输了就一辈子都不忘了她。 “我赌!” 【亲爱的宝贝昨天加更完成,跟大家说一下啊,今天打赏明天加更,不是说你今天打赏了,我今天就要加更,因为后台那边我看不见。 今天大概有朋友给我打赏了,我看见了一个,但我暂时不知道多少没有办法给大家加明天,就是说你今天打赏了,明天你看看我加没加更,不要着急 以后每天固定两张打赏,超过二十就加更,谢谢大家】 少年白马醉文君13 文君从自己的项链吊坠上,轻轻的拧下了那个封印在吊坠里的小瓶子。 望着那精致小巧的瓶子,易文君小心翼翼的递给对方。 “长风小心一点,这东西只有一滴,虽然少,但是很管用,你先喝了试试。” 蓝色的冰晶吊坠像极了一颗宝石,只不过在传递间可以清晰的看到吊坠中央晃荡着水珠。 司空长风接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指尖。 掌心的触动以及瓶身传来的少女清香,一想到这东西是被对方贴身带在… 司空长风那双清亮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无人察觉的欲望。 他故作豪迈的将瓶子凑到了唇边。 可随着东西越来越近,那迷人的女子香越发让他不敢呼吸。 清甜的味道传进了他的鼻尖,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司空长风喝下了那滴冰封水。 只那一滴水,进入口中除了有些清凉,并没有任何感觉。 只不过随着那滴水流入肠胃的一瞬间。 那阵清凉和寒冷瞬间让司空长风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越发明显。 司空长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干涸的经脉,好像一下子涌入了清泉。 隐约间疼痛的经脉瞬间得到了安抚。 原本就连呼吸都会感觉到疼痛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好似被什么抚慰了一般。 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却看到了对方嘴边那一抹清浅的笑容。 “怎么样长风?冰封水对于经脉问题有很大的修复力,你心脏处的伤,用它正好可以缓解。” 司空长风沉浸在对方的浅笑中,好半天才回过了神。 “很好,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身体也充满了力量,真的很神奇。” 呆愣了片刻,司空长风才低下头,感觉着身体中的一切认真回答。 百里东君惊喜的看向司空长风。 “太好了,真的管用啊!文君这冰锋水听起来就很厉害,你身上带的这一瓶大概多少钱啊? 要是司空长风用着好,我再多给他买点。” 司空长风感动的望向眼前的两个人,心里酥酥麻麻的,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原本不打算说什么的,易文君听到这话有些为难。 可百里东君就好像不会看人脸色似的,再次追问。 “文君,你怎么不说话了?这个很贵吗。” 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吊坠,易文君无奈的歪了歪头。 “这一滴大概相当于整个望城山。” “啊!这么贵!” 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司空长风则手足无措的拿着手中的吊坠,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易文君摇了摇头,伸出手来,在两个人的面前挥了挥,这才打断了两个人的走神。 “东西再贵也是为了救命,我身为宗主之女,有点保命的东西也很正常。 长风你不用觉得太有负担,以后你拜我父亲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的。 父亲为了儿子付出一些东西也是应该的,我也有个师兄姓洛,我父亲就对他极好。 将来甚至想把我们家的势力各产业都传承给他,连我这个女儿都比不上呢。 所以你不要有负担,以后好好努力好好修炼,变得更好。” 司空长风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吊坠,目光感动又愧疚。 只是当看到少女那平淡如水的目光时,心中却又涌起一阵欢喜。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就算日后不能有结果,能够和对方叫一个人父亲也是极好的。 “文君,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刻苦修炼,好好的保护你保护师父。” 少女微微低头,鬓边的碎发随着动作滑落,莹白如玉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并不是羞涩,而是原本的肤色。 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看得出来,文君只是不想再谈这个问题,所以礼貌的回避一下。 两个人瞬间反应过来,对方说起自己父亲时提到的师兄,以及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好的话。 “啊,对了文君,洛师兄可还好,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百里东君赶紧转移话题,生在大家族再单纯他也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更何况自从思慕文君之后,他打听了很多关于影宗的事情,整个人也成熟了不少,早就不是原着里的傻白甜了。 现在之所以还是一副天真稚子的模样,不过是因为家里的关心,和天子的忌惮。 “师兄还是那样,整日里苦修,每天吃着馒头喝着水,连茶叶都不喝,我总是在说他真好养活。 不过师兄待我极好,他每月的俸禄都帮我买了不少东西,对我来说,他就像我亲哥哥一样。” 两个人这十年来根本没有断过通讯,日常之间自然少不得提起洛青阳。 对于百里东君来说,对方比他们年长几岁,确实是个沉稳可靠的哥哥。 “这样很好呀,我有的时候还会听爷爷提起,说起洛师兄来也是满脸赞叹。 听说他不久之后就会成为陛下身边的侍卫统领,听到这个消息,爷爷和父亲都很替他开心呢。” 由暗转明对于影宗来说是多么大的荣耀。 可见这位洛师兄日后前途无量。 有了他撑腰,想来未来的影宗和文君也应该能够有所依靠了。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文君还想说什么,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有人来了!”易文君抬头望向门口,为难的皱了皱眉。 “东君,我要回避一下,我出来的事情是背着家里的,若是被人知道,麻烦不小。” 说完瞬间足尖一点,飞跃到二楼,这首漂亮的轻功让司空长风目光一亮。 百里东君戳了司空长风一下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开门迎客!别以为你要成了文君的师弟,我就不叫你赔钱货了!” 司空长风小脸一红,连忙站起身来准备开门。 门刚打开,果然外面出现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极为凶狠的男人。 原本应该十分热切的百里东君,因着文君的到来,并不想和这些人浪费时间。 只不过有客人来,自然不能不接,只能无奈的放人进来。 好一番周旋之后才把这堆人送走。 少年白马易文君14 眼见一堆恶客离去,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心里,对这事有了计较。 毕竟对方明显来者不善,虽然给了五百两银子,买了自己所有的酒。 可是那股凶恶之气却肯定不是常人。 一想到来到这里的文君,百里东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马车里还有一个人。”司空长风抱着枪望着那队人群远离。 百里东君也略带了一些严肃。“闻出来了,是个女人。” 司空长风,没想到自己眼中不通武功的富家子弟竟然能猜出里面是个女人。 “闻出来?掌柜的,没想到你竟然…” 这句话没说完,可百里东君立马就疯了,直接伸手拍着对方肩膀,连忙制止住了对方。 “你瞎说什么呀,我清清白白的!我只是闻到了熏香,那熏香我娘也用过。文君还在这儿,别给我胡说啊!” 万一被文君听见,他这清清白白的人,可就彻底失了机会。 这些年文君对云哥一往情深,身边无论出现多少男子都从未动心过。 自己相比于那些男子,唯一的优势就是清清白白,还有童年情分。 若是毁了清白,按照文君的性子,压根不会再搭理自己。 毕竟对方是个极有分寸极有底线的女子。 现在对方之所以对自己与众不同,还不是因为自己装乖卖傻,处处装作一副傻白甜的模样,让对方为自己操心,觉得自己还小。 一旦对方意识到自己长大了,也许自己就会瞬间被排斥。 感觉到了对方的认真司空长风连忙道歉。 “对不起,掌柜的,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闭嘴的。” 百里东君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哎哟,平日里你怎么开我玩笑都行,只不过这方面你可千万别闹。 我的感情已经够坎坷的了,你可别再帮倒忙了。” 眼见那些客人离开的彻底,百里东君赶紧把门关好,彻底不接客了。 关好了门窗刚刚转身,文君便出现在二楼的楼梯上,朝着两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文君你出来的正好他们刚走。” 百里东君扬起笑脸,连忙快步上前,准备把对方扶着走下来。 文君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别动,缓缓的朝着二人走了过去。 “唉,东君,其实我刚才是有话想要告诉你们,只不过正巧被人打扰了。” 两个男人闻言一愣,都乖巧的冲着易文君等待着对方的发话。 “什么事儿啊?文君你说!” “我这次之所以过来,就是因为听说你来到了柴桑城,固然有闯荡江湖的想法。 但更多的是担心你的安危,你知道吗?柴桑城出了大事。” 文君细细的说了顾晏两家,在西南道的事情。 声音温柔,语气和缓却丝丝入理,一下子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们没发现你们这段时间没有生意吗?” 说完了一切,文君打趣的看向了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挠着头赶紧回答。 “我也纳闷了,为什么没生意,谁知道竟然赶上了这事儿啊。” 百里东君看似不好意思,实则垂下眸子,遮去了眼底的暗光。 没错,他知道。 现在的他可不是原剧里的傻白甜。 他知道这里有事,他是故意过来的。 他就是要站在风波里给自己入江湖入朝堂一个机会。 家人对他保护的很好,但是天启却是他绝对不能去的地方。 但他不能不去,因为那里有文君。 他们已经十年没见了。 虽然互通着书信见着彼此的画像,可是对于百里东君来说远远不够。 他想站在她面前,他想陪着她,他想照顾她,他想娶她。 他不想只能苦苦的守在乾东城,让身边的所有人把自己当成宝贝,当成傻子。 他也想顶天立地闯出一番事业来,他也想走进心爱的人身边。 但他知道太安帝容不下他,家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他谋划了很久,才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一个进入江湖,不被所有人忌惮的机会,一个骗过所有人光明正大去天启的机会。 他要走近她,不想看着信中那个永远见不到的人。 也不想看着对方芳华绽放,吸引着其他的人,终有一日嫁作人妇。 文君喜欢云哥,可是天启城有的是心思叵测之辈,易宗主不一定会护着她。 那是个冰冷的无情的,只遵从陛下旨意的机器。 亲生女儿对于他来说甚至比不上自己的大弟子。 如果有一天那个帝王发话,或许文君就会陷入两难。 百里东君等不及了,文君已经及笄了,凭借她的美貌,她的名声,总会有人不择手段。 文君是属于他的,除了云哥,他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 遮去了眼底的光芒,在抬头时那个少年依旧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 “那晏家形势毫无顾忌,说不定背后有着另外一层势力,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我实在不放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些人就是晏家人,东君,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趁着现在也许还能逃,如若不然掺和进这件事情里,我怕你不能全身而退。” 文君担心的拉住了百里东君的手,这是一向端庄有礼的易文君很少看见的模样。 感受着手中的温暖,百里东君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以一种温柔并不用力的方式攥着对方。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控制着自己不把对方揉进怀里是多么的难。 “文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也不是单枪匹马来的,其实我也带了底牌。 只不过现在咱们想走,怕是也走不了了,要不我们干脆就转换策略。” 易文君愣了一下眉眼间满是疑惑。 “什么策略?” 百里东君洋洋得意,好像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似的。 “既然晏家不讲规矩,那咱们就去帮顾家!我这次来可是带着小白过来的,我自己有点身手自保有余。 司空长风也算个能打的,文君你就隐藏起来,多一个人多一个助力,我就不相信顾家会把我们轰出来。 而且我不是听说顾剑门是什么北离八公子吗?那其他几位肯定也会过来帮忙的。 既然跑不了,我们就站在胜算最大的那一方,到时候等他们赢了,咱们不就安全了!” 看似智勇双全,实则漏洞百出的计划,生生把司空长风给忽悠呆了。 易文君皱着眉想要说什么,却拗不过百里东君。 “别担心文君,我们这就去顾家!我还就不信了,送上门的干粮还有不吃的!” 少年白马易文君15 感谢宝贝们打赏,超过二十了加更一章。 温柔的易文君自然拗不过火热正气的小少年。 随手拿了一截面纱,便被百里东君拉着跑出了酒肆。 刚走没有多久,天空就下起了细雨,原本还是明亮如昼的白日,忽然变阴了天。 天上的阴云密布,让偷偷从后门绕到顾府的这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有些预感。 果然刚到顾府没有多远,百里东君何文君便看到了顾府天空上一场精彩绝伦的打斗。 暗河的苏暮雨,打着一把伞,凌空而立,那身姿那气度那模样,算得上是一代天骄。 文君瞥着对方的身影心头一笑,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 自从自家老爹受自己控制,这暗河早就被影宗彻底控制了。 苏暮雨今日过来,可是带着另外的任务声东击西的。 毕竟日后的暗河可都是自己的助力,累积财产十分重要。 随意听了几句顾剑门和对方的争斗,二者便开始打了起来。 只不过双方都没有下死手的想法,不过打了没一会儿,苏暮雨便消失在原地。 不过文君十分敏感的发现对方临走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缠绵悱恻,想来对方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也是啊,一个身负正义的幽暗之人,如何能不向往着月光呢? “东君现在这么乱,咱们还是赶紧回去,赶紧去收拾一下东西,离开才是正理!” 文君仍然是一副担心对方的模样,百里东君思考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这才乖巧的点头跟着对方回去。 果然刚刚回到东归的三人,就已经遇到了杀手,好歹司空长风的心脏好了不少,文君又是一个自在地境的强者。 最开始的那一波杀手,轻轻松松就被两人清理了。 百里东君倒是想帮忙来着,不过只是运用轻功,没有展露出自己的真实实力。 所以倒也没帮上什么大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猛人直接把第一批小喽啰清理了。 清理了第一批杀手,百里东君望着文君手中的软剑,第一时间走了上去想要帮对方擦干净。 只不过还没等喘口气呢,第二波杀手就出现了。 包子西施,卖肉屠夫卖油郎和绣花婆婆,这四位强大的战力一来,凭借着文君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至于司空长风对上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不是对手,一时之间几人陷入了混战。 百里东君。眼看着文君即将受伤,刚想动手却听见了楼上的动静。 “来的早不如来的早,诸位以大欺小要是传出去,不是让江湖之人取笑嘛。 再说了,什么人都敢动,你可知你们要是伤了底下的姑娘,等待你们的是什么下场啊。” 雷梦杀突然出场,语气中虽然带着调侃,可眸光却是十分冷冽。 对于易文君,他只远远见过两面,可是他的印象却极好。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他娶了妻子,那姑娘他看了也心动。 更别说这是自家老七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雷梦杀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出事呢? 听到对方提及自己,文君的眉头微皱,看向了东君,见对方没什么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雷梦杀回头望了一眼,被易文君护在身后的傻小子。 这一看,心头一阵卧槽。 哪儿来的小白脸?长得又白又嫩的,那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小姑娘呢。 这又怂又弱的劲儿,怎么靠的易文君这么近啊? 自己可是见识过这姑娘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传说中整个天启能靠近对方的,除了对方的师兄就再也没有别的男人了。 这小子是谁呀?怎么跟易文君站的这么近! 老七知道吗?坏了,这姑娘不会让这傻白甜的小子给拐跑了? 完了完了,早知道易文君姑娘落到这样的人手里,还不如让自己学堂的师兄弟去展开猛烈追求呢。 不管怎么说,也比这没用的小白脸强啊! 不知道百里东君的身份,雷梦杀脑子疯狂转动,现在恨不得有些埋怨自家老七。 你说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大家因为你喜欢一个个都不敢沾染。 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了,人家跟别人跑了,早知道你不争气,你让给别人呀。 柳月那小子现在天天画美人图,洛轩那家伙每天撒花瓣都要撒出文君的模样。 自己这几个师兄弟都快得单相思了,都顾及着情义,没敢伸手。 现在可好了,这姑娘那倔强的性子,认准了一个就不回头的死样。 你可把这堆师兄弟都给坑了呀,萧若风。 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大敌当前打架为主。 有了易文君雷梦杀,和司空长风偶尔的照应,两方人马打的倒是有来有往。 只是战况如此胶灼,一时也分不出胜负,甚至因为对方人数多,偶尔还落入下风。 关键时刻,一阵花瓣飘落,不知为何,文君总觉得这花瓣老往自己身上撒。 紧接着一身白衣长发的公子,从门外的最高处缓缓而落。 就连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都忍不住愣住了。 “鲜花相伴,雅月来送,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洛轩公子,怎么这么…”司空长风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儿。 可站在他旁边双手抱胸的百里东君却满脸愤怒,嘴巴都快撅到天上了。 “这么做作!” 别以为他没看见这臭小子,撒花瓣就撒花瓣,净往文君身上撒什么。 野男人没安好心,怎么着全天下就你们两个头上有花瓣,你在排挤谁呢! 你是什么档次?你在这撒花瓣,云哥啊,你怎么不从地府上来把这些野男人都带走啊! 他们一个个,哼! 熟悉的身影出现,雷梦杀瞬间轻松不少。 刚想开口打个招呼,却发现那家伙束手而立,拿着长箫缓缓的朝着易文君走去。 那副仪态十足的样子,气得雷梦杀直喊。 “现在是你干那啥的时候!你兄弟我快被人打死了!救命啊!” 洛轩的脚步微顿,扬起了完美无缺的笑容,微微回头迎风而立,颇有一种文人雅士的端庄持重。 “雷师兄,你一直宣扬自己天下无敌,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等师弟我与这几位认识认识,我再过来帮你。” “帮个屁呀!你过来给我收尸啊!造孽呀,师傅,你收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宝贝们觉得好看给个五星好评点赞催更啥的,偶尔留留言互动。一下你们想看什么走向评论区,告诉我这我这写书一个交流的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好坏,也不知道该咋写,说句实在话很寂寞呀】 少年白马易文君16 说是说,闹是闹,洛轩也不能真让自己的师兄被人弄死。 所以只能风度翩翩的朝着文君的方向点了点头,下一瞬满脸冰冷的看向那些刺客。 挥舞着手中的玉箫,极尽风雅的运用着绝美至极的招数,朝着对方攻去。 北离八公子之中有七位是李长生的弟子,天下第一的弟子,无论是资质还是能力,其实都是天之骄子。 洛轩只是随意出手,便瞬间控制住了场面,原本有些捉襟见肘的雷梦杀瞬间松快了一下。 师兄弟二人联手,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场面,许是惦记着佳人。 洛轩瞥了一眼雷梦杀,十分做作的展露出自己的优美风姿。 略带着一些英雄气的豪迈和儒雅“师兄,带着这两位小兄弟和易姑娘走,此处太过危险,实在不适合初次相识。” 紧接着便极尽花样地展示出自己的武功,两个字做作,已经无法形容他了。 但不得不说,对方就是有骄傲的资本,清歌公子,名不虚传。 雷梦杀犹豫都没犹豫,许是想起了对方刚才不管自己死活的模样。 直接飞身上去,拽住了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一跃而走。 嘴里还不忘嘟囔着“易姑娘你自己跟上,可不是我不拽你啊,我是有家室的人!” 刚才这姑娘英姿飒爽,腰间一柄软剑杀的那些人进退不得。 虽然看似柔弱,却自有一股倔强,这样的姑娘,自然让雷梦杀欣赏不已。 同时也看出了对方的境界是自在地境,跟他比起来也毫不逊色,既然如此,他就不会主动去碰人家姑娘了。 毕竟话说的明白,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影宗的大小姐不可能连轻功都不会。 一个运功,雷梦杀薅着两个臭小子直接朝城外飞去。 易文君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抵挡的洛轩。 “这位公子你一个人可顶得住?” 语气虽然平淡,可是话语间的关心却能让人感受到。 洛轩唇角微勾,动作越发行云流水,一边阻挡着这些人,一边忍不住温柔地朝着身后的姑娘说道。 “易姑娘不用担心,在下不会那么轻易受伤的,此地杂乱,不适合姑娘,还请姑娘先行一步,稍后我会与你们会合。” 早在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姓氏时,文君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认出了自己。 所以也不会故作单纯去问什么,你知道我是谁的这种话。 北离八公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心思深沉之辈? 他们各个出身贵族受到的教育,可都不是吃素的,在他们面前装傻,不会得到什么傻的可爱的评论。 所以文君十分聪慧的拿捏住了自己的人设,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直接转身飞走。 “多谢!” 一袭青衣,翩若游龙,宛若惊鸿,正在专心致志对战的洛轩,忍不住分神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 那轻柔飘逸的身影,让他久久难以忘怀,要不是此时正在对战他一定要飞上去与对方并肩。 像他们这种优雅绝世的公子,才配站在易姑娘身边,与之并肩不是吗? 文君毕竟是一个人,雷梦杀提着两个傻小子,终究还是轻易的被追上了。 等到一行人来到落脚处的时候,文君清晰地看到这里只是个荒芜的破庙。 眉头微蹙,却又瞬间恢复了淡然的神情,只是紧了紧自己面上的薄纱,掩耳盗铃,一般陪着人走了进去。 “好好好,咱们总算是安全了,各位介绍一下,在下雷梦杀。” 雷梦杀这话明显是对易文君说的,虽然他有妻子,可是在场众人中,易文君的身份最为特殊。 自然要先紧着娇客介绍,至于那两个毛头小子,雷梦杀一直以为是自家老七的线人。 作为手底下的人,自然没有多少尊重了,眼前的天下第一美人影宗的大小姐,可比两个线人更需要他小心一些。 眼见那男子的目光落在文君身上,百里东君皱了皱眉,挡在了文君身前。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你总盯着文君看什么!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打主意!” 雷梦杀无奈的摸着脑袋一脸无语。 “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没听见,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有家室。我闺女都多大了,我就是自我介绍一下,懂吗?懂吗这是礼貌!” 百里东君眼见对方目光清正没有半分淫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态度有些过激了。 掩去了眼底的尴尬主动介绍“我叫白东君,这是我的朋友叫文君。” 司空长风站在一旁,眸光一闪,敛去了一些思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拱了拱手。 “在下司空长风。” 三个人这名字一报雷梦杀看了一眼易文君有些无奈。 “怎么现在探子取名字都这么讲究了?还有你这小子,文君文君的你叫的挺亲切啊你!” 雷梦杀真不是看不起百里东君,实在是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对别人的态度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 来了这么一个大男人,上来就叫人家文君,这也太亲切了。 本以为这是老七手下的探子,雷梦杀有意回护一些,这才主动打趣。 倒真不是,有什么不满,纯粹就是生怕对方生气一剑把这俩人捅穿了。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重要,说,你们都得到了什么消息啊。” 有意转移话题,雷梦杀自然赶紧。说出了自己想要听的。 只不过下一刻,百里东君一脸傻白甜的瞪着对方。 “什么消息?” 眼见那容貌精致满脸瓷白的小公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无辜的模样。 雷梦杀有一瞬间的疑惑,随后试探性的提问。 “当然是你们这段时间得到的消息啊!”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了半天。 “那个这位雷大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听清了前因后果雷梦杀差点没哭了。 “所以你还真就是脑子犯浑,出来闯点名堂,偷了家里的地契,千里迢迢跑过来卖酒的!” 百里东君无辜的点了点头“准确的说我是酿酒师。” 无奈又好笑的转向了司空长风,雷梦杀的语气已带着,一丝不确定。 “而你该不会就真的正好是一个江湖浪客,遇到这么个傻瓜留在这酒馆里蹭吃蹭喝,整天喝喝酒,吹吹水,做个打杂的?” “虽然是,但是这么说确实有点不好听了。”司空长风有些羞涩的望向易文君生怕对方因此对自己有什么坏想法。 少年白马易文君17 “啊啊啊,让我死!” 雷梦杀装模作样地抱住柱子,抬头就要往上撞,这副懊悔不已的模样,看得易文君微微蹙眉。 反倒是百里东君明面上一脸单纯的上前。 “那个雷大哥你别这样,大不了我们帮你就是了!你有什么事你说呀,你可别这样啊!” “帮我?你拿什么帮我呀?小兄弟,你一看你就不怎么会武功,你不添乱就行了!” 雷梦杀懊恼的蹲在地上,整个人都像被抽了精气一样。 反倒是司空长风,注意到文君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喜,微微上前小声的关心问道。 “文君怎么了。” 即使声音再小,可破庙内的这些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顺着对方的声音向文君看去。 蹲在地上的雷梦杀下意识地看向易文君,果然也看到了易文君眉眼之中的不喜和冷淡。 只不过他还没等说什么,就发现对方的视线根本不看向自己,反而微微侧身明显很嫌弃自己的模样。 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委屈的雷梦杀还没等说什么,就听见了易文君清冷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只是觉得雷公子这番话有些伤人罢了,难道东君和长风不是你的探子,你就不救了吗? 无辜之人牵扯其中,作为武林天骄基本的行侠仗义都忘了吗。 就算是过路的老百姓,路见不平者也应该出手相助。 雷公子刚才说这话真叫人心寒,就是不知道,雷公子可还记得初入江湖时的那份侠义之心。” 此话一出,无论是百里东君还是司空长风,只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移不开了。 那个清冷的少女是如此的善良,如此正直,这样的姑娘又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反倒是雷梦杀听到这话尴尬的挠了挠头,连忙站起来作揖。 “对不起,对不起,我平日话多惯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易姑娘你也不要生气。 要是普通老百姓,我当然也会救的,我刚才就是有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易文君微微侧身避开了对方的行礼,只是眉目间染上了一层寒霜,恢复了对方最初在天启见到的那副模样。 “雷公子不必多礼,你没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行式准则。 君子不器,以保全自己为主,不救别人没有任何错误。 只是我觉得公子所行的路与我所行之路不一样,并无对错之分。” 雷梦杀一听这话就知道小姑娘肯定对自己印象不好了。 刚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一阵香风。 下一刻,一身白衣的清俊身影出现在门口,散落的花瓣伴随着他的每一步走到了众人面前。 “师兄我就说你这嘴平日里就爱惹祸,今日可倒好了,又闯祸了。” 洛轩拿着玉箫漫步走了进来,见到易文君的第一刻,眼神一亮,彬彬有礼的走过来。 行了一个世家公子之众的见面礼。 对方如此客气,易文君自然不能失礼,也端庄无比的回了对方。 二人一青一白,一举一动之间,尽是优雅与端庄,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二人绝非凡人。 微笑着行完礼后,洛轩瞥了一眼求救的雷梦杀。 主动开口跟易文君打招呼。 “易姑娘好,在下洛轩,曾在天启中有幸见过姑娘一面,只不过姑娘那时并没看见在下。 今日能在柴桑道相遇,说起来也算有缘,姑娘叫我洛轩就好。” “洛公子说笑了,你我萍水相逢,不过偶然一见,洛公子还是叫我易姑娘。” 冰冷无情,疏离冷漠,洛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的笑了笑。 “易姑娘说的对,是在下失礼了,之前洛轩一直身处江湖和学堂,所以倒是随意了一些,唐突了易姑娘。” 洛轩不是不伤心,这可是他身为北离八公子在女人身上第一次吃瘪。 说实在的,像他这样的出身能力和长相,即使有人背后说他做作,可是这簇拥者仍然趋之若鹜。 所以洛轩其实还是第一次被姑娘拒绝亲近。 失落是有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小师弟认识人家那么久了都要称呼对方易姑娘。 这心里瞬间就舒服多了,天启的琅琊王都要吃瘪,他洛轩又不是什么神仙宝贝,获得冷落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让对方身上的骄矜之气迅速消去。 洛轩瞥了一眼在场众人,最终还是看向了易文君。 “易姑娘,刚才我师兄的事情还请见谅,我师兄这张嘴在江湖上有素有名声,灼墨多言,说话不经脑子。 可是请姑娘放心,我这师兄心地不坏,只不过有的时候爱开玩笑。 若是心性不正,又怎么会被学堂李先生收入门下呢。” 易文君只是微微点头,不再做回应。 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与刚才略带关心亲近的模样形成正比。 吃过了甜头又怎么能吃得了苦呢? 洛轩回想起刚才对方担心自己的模样,瞬间有些丧气。 只不过没有得到美人回答,还是乖巧老实的退在后面。 没一会儿茶桌茶叶茶壶,便在这破庙里扎了根。 百里东君都震惊的看向了对方。 “不是,他这都放哪儿了?他那袖子里能放得下这么大的茶几?” 经过了刚才这么一会儿,百里东君又不记仇的跟雷梦杀和好了。 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叽叽喳喳,文君完全没有掺和的意思。 众人知道对方的性子,也就默契的没有再勉强文君。 反倒是司空长风,听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易姑娘,忽然想到了一个名字。 易文君。 天下第一美人。 身为江湖浪客,司空长风就算没有见识过太多大人物,但是名声还是听过的。 此刻眼见百里东君和那些人聊得开心,不由自主的凑到了文君身边。 “那个文君…”少年犹豫的模样被文君看在眼里。 一改刚才面若寒霜,不近人情的模样,易文君对于司空长风倒是难得的温柔。 “怎么了?长风?” 清灵如水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或明或暗的竖起了耳朵,期待着听到那个姑娘更多的声音。 “那个我刚才听他们叫你易姑娘,你是易文君吗?天下第一美人易文君?” 文君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一抹轻笑。 难得语气带了一丝活泼笑意盈盈的望向对面的男人。 “对呀,你以后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师弟了,长风师弟可觉得荣幸啊。” 少年白马易文君18 今天的打赏超过二十了,加更一章谢谢大家支持。 即使隔着面纱,那双盈盈如水的眼睛仍然让司空长风,心头跳动不已。 无论是百里东君还是洛轩,此刻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反倒是雷梦杀,有些羡慕又有些委屈,他倒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呢。 被美人讨厌的滋味可不好,雷梦杀现在有点eo了。 “我…我没想过,不过就算你不是天下第一美人,我也不会感觉到失望。你对我的恩情我永生难忘。 所以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 ,不辜负你的期望。” 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文君从自己的腰间拿下了一块玉佩。 “这是影宗弟子的玉佩,有了它,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长风你不用妄自菲薄或者老是记得这些东西。 我救你是我的事情,如果我要想着回报,那我就不应该救你,而是去救身份更尊贵的人。 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值得,你要为自己而活,不要老想着去回报别人。 既然当了你的师姐,我也衷心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变得更好,掌控自己的天命,像你所说的名字一样,化作长风逍遥自在。” 文君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司空长风,只觉得自己此生彻底沦陷了。 一次两次三次,易文君救了他的性命,给了他自尊,更送了他未来。 命运,权势,地位,以及尊重,此恩无以为报,此情永生难忘。 司空长风在此时此刻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思。 对不起东君,他心里存了龌龊,再也放不下,忘不掉。 不过,此时此刻的司空长风只是想默默守护,至于未来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呢? 天色渐晚,百里东君殷勤的想要出去打猎,给文君整点吃的。 只是还没等他动作,洛轩的家伙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堆糕点。 百里东君甚至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会袖里乾坤呢? 这东西都哪掏出来的,也没看见他身边有人啊! 好在这疑惑还没来多久,一位不速之客便出现在了寺庙里。 “有鬼啊!”把百里东君一惊一乍的指着外面。 瞬间让原本平和的气氛紧张起来。 直到雷梦杀远远的看了一眼,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小子嘴够毒的,你看不出来这是人家姑娘吗,张口鬼闭口鬼的,画本子看多了。” 即使易文君冷若冰霜,可是这段时间,雷梦杀还是跟几个小少年处好了关系。 如今彼此也放下芥蒂,倒是有点损友的意思了。 文君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远远就看见了一个长相艳丽的女人,一袭红衣似火,从远处翩翩而来。 说真的,大晚上的确实让人挺害怕的,大红衣服大红唇,难怪百里东君害怕。 接下来文君就被迫听了一番晏小姐的真情告白。 只不过他一直隐在暗处,等到对方离开了,这才泄露出身形。 百里东君,原本还正在唏嘘,等到看到文君出来的时候又眼巴巴的凑了上去。 “文君,你听见了吗?这晏小姐真的挺可怜的。”百里东君嘴上这么说,眼底却闪过一丝幽光,甚至还有隐隐的不屑。 文君只是深深的望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一抹浓郁的忧伤,迟迟化不去眼底。 “文君,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 百里东君目露担心,语气越发小心翼翼。 他实在是怕文君触景伤情,可是却又避不开这个话题。 想到这里百里东君忍不住,有些埋怨那个姑娘。 见识过真正的为情所困,那姑娘的装模作样就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一样的爱人生死一样的痴情不悔,真正受了情伤的人,怎么可能还满脑子争权夺利? 若不是见惯了文君痴心的模样,百里东君还真有可能被对方哄骗。 可是心中有了人的百里东君,在见到对方的第一面时就看透了那姑娘的伪装。 不过是拿着情爱当做遮羞布,以谋取更多利益的女人。 说句实在话,若是她能坦荡一些,百里东君反倒能高看对方一眼。 可如今对方如此虚假,又引起了文君的伤心处,百里东君的眼底瞬间升起一片浓稠的幽暗。 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文君的手,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想要给对方一丝安慰。 “没事,世间事总是如此,悲欢离合,聚散有时,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文君的语气幽幽,可任谁都能听出对方藏在心底的伤痛。 刚才还有些被晏小姐忽悠意动的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反应过来。 一旦有对比是真是假就明显的可怕。 对比于眼前女子的真挚感情,那姑娘满脸的野心勃勃,显得呼之欲出。 雷梦杀这个迟钝的人,都瞬间反应过来,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师弟。 眼见对方和自己有同款的感想,两个人瞬间思索着接下来的变化。 “好,文君,你让我帮忙我就帮忙。”少年坚定诚恳的目光,在这破庙之中是如此的动人。 文君仿佛有那一瞬间被对方真挚的目光烫到,感动,期许,遗憾,那些复杂的感情在对方的眼中一闪而过。 最终那个姑娘下意识的躲避那炽热的目光,仿佛在因为自己无法回应而感到抱歉。 百里东君眼神微暗,可笑容却一直真诚。 没关系,他愿意等。 总有一天文君会接受他的感情,现在的文君心里还有云哥。 可是没关系,他不在意,总有一天他会替云哥好好照顾文君,以后的无数年里,他一定会让文君幸福快乐地。 财富,权势,地位,名声,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他都要给文君。 这样才对得起云哥,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文君。 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百里东君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单纯的少年。 “好了,既然要帮忙,东君,你就和几位公子商量一下。我不太懂这些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好,对了文君你今天晚上还要睡在绸缎上吗? ” 百里东君从小和易文君认识,自然见识过易文君的绝学。 除了腰中的软剑,易文君身上还有一条绸缎,也是随身武器,自幼跟在文君身旁。 “嗯,我害怕地下有虫子,我就找个偏僻的地方休息一下,你们聊。” 下一刻找到了破庙的最角落,文君随意一挥手,一条精美的绸缎瞬间绑在了角落的两个木柱之间。 毕竟深夜,那个角落几乎照不到什么火光,文君就那么轻飘飘的躺在绸缎上,整个人如凌波仙子一般,不知道震惊了多少人。 少年白马易文君19 “就这么睡了!掉下来怎么办!” 司空长风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拉着司空长风的肩膀往外面走,他可不想让他的文君被别人看见睡觉的样子。 这个地方是个隐蔽的角落,那几个人在外面,只要不特意看是看不到这里的。 “如今你也知道文君的身份了,她父亲是影宗宗主,文君一向刻苦,这条丝带是她的武器之一,这么多年早就练得心意相通。在上面休息只是小操作。” 眼见少年得意的模样,司空长风,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东君好像对文君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青梅竹马果然是不一样的。 想起了文君对那些人的态度,司空长风,心里不由生出一抹庆幸。 如果不是东君,他恐怕也得不到对方的另眼相待。 几个人刚到外侧,想要说什么。 原本空旷的破庙,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十分刻意,明摆着是外面的人在告诉里面的人有客来访。 雷梦杀和百里东君等人都警惕的望着门口,直到众人看到了一队身穿劲装的影卫。 以及走在众人面前,那个略带成熟清冷的男人身影。 “洛公子?”雷梦杀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洛青阳点了点头,目光悠悠的望着破庙里面。 “无意得罪,只不过师父派我等来接回我师妹,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雷梦杀刚想说什么,百里东君便已经主动开口制止了。 “文君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要把人带走!” 洛青阳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俊秀公子,想到了自家影宗调查来的消息。 知道对面的男人是百里东君,自然也知道自家小姐就在此处。 知道对方对于文君的重要,也不愿意与对方起冲突。 只是语气悠悠的朝着破庙内轻轻叫了一声。 “师妹。” 下一瞬,一阵清风拂过,文君带着一阵幽香,飘然而至。 哪怕她轻盈无声,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对方身上。 无他,月光之下,那清丽的身影是那么耀眼夺目,夺尽天地造化。 “师兄。”轻柔的声音响起,让百里东君忍不住蹙眉。 “文君!” 文君微微偏头笑着安抚了一下有些急躁的百里东君。 “师妹,柴桑城风起云涌,影宗不适合掺和其中,不要给自己和师父找麻烦。跟我走,过些时候陛下大寿,师父已经吩咐下来,你必须参加。” 百里东君有些急切地抓住了文君的手,很明显这么短暂的相逢,让他有些不甘心放手。 易文君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朝着自己师兄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兄,你容我和东君告别两声。” 洛青阳没有在说话,可是态度却十分明确。 文君微微偏头,来到了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的身边。 “看来我确实要走了,影宗是陛下心腹,没有陛下的指令,不可掺和到任何事物之中,这次我过来确实容易给家里惹麻烦。 东君看着差不多了,你也赶紧回去,这里不适合你。” 百里东君白净的脸上带着一股失落和怅然。 “可我们才刚见面,十年了,文君。” 仅仅是一个表情,易文君便有些心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君回去,好好在乾东城待着,这样你才能平安。 我…我已经在漩涡里了,你就不要再进来了,我和云哥还有你,就只有你能守着这份自由去完成梦想了。 不要任性,乖乖回家,不要让我担心。” 没有什么太过暧昧的话,可就是在轻声细语之间,两个人的眼睛却都蒙上了一层薄雾。 因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一笔别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相见了。 百里东君去不了天启,他的父母不会同意的,他的家人不会舍得的,为了他的安全,也为了他的命。 而文君,身为影宗宗主之女,就算将来不继承影宗,在下任影宗宗主继位之前,他也绝对轻易离不开天启。 这是她作为人质存在于天启的意义。 都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他们一对青梅竹马分别了十年,却只得到了这短短一次的相见。 下一次或许又是另一个十年,又或许此生再难相见了。 任谁又能心甘情愿,又能接受这一切呢? 百里东君用泪光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他不认命!他也不会乖巧! 安全很重要,生命也重要,但是文君更重要。 他已经等了一个十年了,他等不了下一个十年了。 这一次他要趁着这股大乱之风,引起天启城里的人注意。 他要趁着这股风前往天启去见他的心上人。 他怕,他怕坚如磐石的姑娘,终有一天会心软。 他怕另一个男人代替了他和云哥。 文君那么柔弱,她肩负着太多东西了。 一旦有一天她撑不住了,他百里东君想做那个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文君,保重,我一定会再一次见到你的。” 强忍着伤感的小姑娘勾起了唇角,那甜甜的笑容,一如当年在客栈听书的那个吃甜糕的小姑娘。 只可惜一切都变了,他们长大了,云哥也不在。 “好,我等你。”温柔如水的姑娘,只以为这是对方不甘的戏言,却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为此筹划了多久。 气氛略带感伤,谁都不忍心打破。 了解的越多,便越忍不住心疼那个姑娘。 始于颜值,终于人品,至少雷梦杀和洛轩,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了解了太多太多。 从一开始的喜爱到现在的敬佩,以及忍不住的怜惜,他们都是聪慧之人,又怎么能听不明白话中之意呢? 可就是听得太明白,心中才忍不住心疼。 都说萍水相逢,无关风月,可是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能够在你的心湖里投下一颗颗石子,让人忍不住泛起涟漪。 “对了,长风,你是要现在跟我走,还是要过段时间再去天启。” 文君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担心的看了一眼百里东君。 司空长风注意到了,所以他愿意为了心中的女神奉献一切。 “我还是留下,等我保护东君回家之后,我再去天启找你。” 文君犹豫了一下,迟疑的点了点头。 “也好,那就多谢你了,长风,你腰间的玉佩就是信物,到了天启城,你就去易府,我在影宗等你。” 少年白马易文君20 文君走了,走的悄无声息,正如她的人一样,像一阵清风。 等到佳人离去,留下的只有淡淡忧伤和心中的涟漪。 而易文君之所以这么快便让人把自己带回去,也是有原因的。 抢亲这种事情算不上光彩,如今他就算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该有消息的也都有消息了。 出场太多了,岂不是降了她的格调。 还是要在适时的时候惊艳出场,才对得起她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声。 至于叶鼎之…原本的剑林大会,应该是文君设计与对方的初见。 但因为百里东君性格的改变,文君决定还是不掺和了。 双方总是要去天启的,剑林那里,不知道百里东君又有何谋划。 这次这小子应该不能暴露出他师父把人弄死了。 一旦发生改变,文君都会最先确保自己的利益。 不管如何已经惊艳出场之后迅速离开是最合适的做法。 待的时间久了,仙女的形象破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些个人精一样的人物,一旦文君有哪里暴露出来,就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应。 不同于主要人物,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其他的人不值得文君为他们费心思。 至少无论是洛轩还是雷梦杀,以及接下来要出现的白发仙什么的,都不大是文君的重点。 他们的气运太浅薄了,又不是主角,没有任务要求,长得也就很一般,没有必要硬凑。 情人太多了,会降低格调的,有那么两三个,数量刚刚好。 文君和自己师兄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天启。 不出所料的一回到自己家就被禁足了。 在外人面前,文君一向低调,按理说被禁足这种事儿不应该被别人知晓。 但架不住这个世界有个百晓堂啊。 说真的,这个组织可真是让文君费了大力了。 他们无孔不在,无处不晓,到处都是暗探影子,说真的,厉害的简直都不像话。 这让文君不得不,日常都要装模作样,烦人的很。 要不是姬若风对自己有用,文君早就掀桌子了。 好在这个禁足透过百晓堂的消息通道,早已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又好好为文君立了一把形象。 回到天启没有多久的姑娘,在自己的禁足中,又开始了一日复一日的琴棋书画。 什么刺绣什么女工,这些平常女子做的事情全都被当成了惩罚。 按理说这在这个世界是最没用的。 可偏偏在这个江湖中,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被文君亲自做出来,却又给她加分无数。 这个时代里即使有江湖意气,可打骨子里的重男轻女和男尊女卑是改不了的。 文君所表现出来的柔弱女子模样,和那些江湖侠女最看不起的厨艺女红,却是天下所有男子最喜欢的模样。 至少就连天下第一的李先生,都忍不住偷了一条丝帕,谁又能说这些都是没用的呢。 温柔刀刀刀要人命啊。 坐在窗边随意绣花的文君,此时已经禁足了七八天了。 许是连日以来的无聊,让文君的表情越发淡漠,整个人清冷如水。 姬若风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小姑娘心不在焉的,坐在窗口绣花。 微风吹过窗帘,小姑娘身穿一身俏丽的浅粉色,神色平静,温婉娴静的拿着绣棚,一瞬间让姬若风想起了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文君,她就是这样宜室宜家的好姑娘。 其实就算是江湖中闯荡的少侠,他们喜欢的女子大多也都是温柔善解人意的。 偶尔有一些小脾气,小动作都无所谓,但是他们骨子里还是信奉着大男子主义的。 在他们的想法里,女子若是太跳脱,倒是可以交一交朋友,有那样大方活泼的朋友,倒也无所谓。 但真要说喜欢,至少那些顶级的圈层是不会喜欢的。 你猜猜为什么朝廷上下文武百官教养女儿都是让女儿柔顺贤淑,温婉善良。 当然时代背景下确实有打压女性的想法。 但是何尝不是在那个年代里,这样的女子更容易获得别人的青睐呢。 越是顶级的圈层,所喜欢的女子就越是温柔贤淑得体懂事。 虽然说上去有点封建糟粕,但是实验了这么多世界,青姝发现还真就是这样。 尤其是在这个世界,文君原本是想走复仇女神路线的,又或者是像上一个世界那种小妖女路线的。 可偏偏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经过一些沉淀和调查。 她就迅速确定了自己的性格,温柔白月光。 没办法,这个世界的喜好太单薄了,如此人设才是最长久最有利的。 至少此时的姬若风,就很喜欢很喜欢。 他静静的站在一旁很久,直到微风吹乱文君的发梢,小姑娘叹了一口气,放下绣棚,对方这才反应过来。 放轻了步子,温柔了声音。“文君。” 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文君愣了愣,随即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被罚禁闭了,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带来个消息。” 姬若风毫不掩饰自己知道对方的消息,毕竟影宗和百晓堂本质上是干的一种买卖。 眼见着对方越走越近,文君有些疑惑的接过了对方手上的纸条。 纸条的内容很简单,百里东君在剑林大放异彩,不但夺了仙宫品的宝剑,更是展示出了自己父亲的瞬杀剑法,大出风头。 而同样出现在这张纸条上的还有一个人名叶鼎之。 也许是应激反应,每看到一个姓叶的小姑娘都会愣很久。 姬若风心头酸涩,面上却是一派淡定。 “百晓堂的暗线传来消息,这位叶鼎之的叶公子,最早出现在边境的小村庄里。 得到可靠消息,对方曾与南诀剑仙雨生魔交往甚密,很可能是对方的徒弟。 因为这些年你对杏叶的特别关注,所以我们的人继续调查了下去。 目前还没有太多破绽,但是有一点很可疑。 对方明明比百里东君的功力更胜一筹,可却仍然将宝剑不染尘让给了对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方的有心相让,无亲无故,做出这种事来,实在让人忍不住怀疑。 除非二者是故人…” 清瘦的指结攥着纸条,在抬头时,小姑娘的目光满是请求。 “若风…帮我。” 少年白马易文君21 期盼的眼神,楚楚可怜的目光,姬若风舍不得拒绝,却又满心嫉妒。 多少年了? 说起来都有些可笑,他堂堂逍遥,天境武者,世间能超得过他的人,一手都能数得出。 百晓堂堂主财富不缺,地位也有。 可偏偏能够跟这姑娘成为朋友,还是因为他帮对方探查所有叶姓有关的人开始。 这些年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个叶字,对这小姑娘有多大的影响。 姬若风强忍着喉间的酸涩,点了点头。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调查的。” 轻柔的语气,耐心地哄着眼前的姑娘,只是还没等他说完,一只白嫩的手,便抓住了姬若风的衣袖。 姬若风从未看过如此认真的文君。 “帮我调查他,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一种感觉,他一定很重要。 求你,调查之后不要暴露出他的身份,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如果他真的是…帮我,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身份。” 精美的桃花眼里满是祈求,过往的无数年里,姬若风从未见过这姑娘这般模样。 以往提起别的姓叶的,她总是带着期盼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从一开始的满心期许,到后来的麻木中带着希望,文君已经失望过太多回了。 但这次这姑娘的表现,让姬若风心中有一种感觉。 也许这位叶鼎之,或许真的… “好。”这一个字,却重若千斤。 姬若风的承诺代表太多太多。 只要他肯答应,叶鼎之的身份就会被他们的人瞒得好好的。 只要不出意外,竟然没有原着中那种天下通缉的事情。 只是这般模样,却足以伤害了一个男子的心。 “你为何就这么确定,这些年你已经失望了太多回,我以为你早就习以为常了。” 文君拿起手中的纸条,心中却不停翻涌着激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姑娘,缓缓的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的心告诉我,他出现了。他一定会过来找我的!恰巧叶鼎之出现了,我相信这一定是老天给我的指引。” 心上的姑娘为别的男人失魂落魄,姬若风即使再坚强,也忍不住一阵难受。 喑哑着嗓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文君多亏有面具的遮挡,没有让文君发现对方的表情有多么的深邃。 那是一个男人略带疯狂即将黑化的表情,只不过文君全然不在意。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话音刚落,对方便踏着轻功消失在原地。 易文君则是暗暗的皱了皱眉头,姬若风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冷冷对方了。 最近他有些越发忘记界限了。 因为这次百里东君展现出来的是他老爹的瞬杀剑法,没有了西楚剑歌这一麻烦。 却意外暴露出了自己金刚境的境界,这个境界说高也不高,但说低也不低。 足以让一直以为对方是个纨绔子弟的太安帝心生忌惮。 或者说当对方夺得仙宫宝剑的时候,就注定了太安帝的小心眼儿要发作了。 但是镇西侯府,无错无过,只不过是个孙儿,有武功再正常不过。 那么让帝王烦心的事,自然就有别人帮忙解决了。 百里东君就是吃准了自家爷爷,不会像云哥的父亲一样。 太安帝心里清楚,他更清楚,借着这阵东风,就算有些危险,他也势必要来到天启城。 毕竟那里有他的文君,(他云哥的文君)天启之行,很快就要来临了。 一如原着中,萧若风这个好儿子主动为父分忧,前往乾东城去迎接百里东君。 对方的作用就类似于文君,一个质子让对方放心罢了。 文君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准备。 既然没有危险,就不用太操心,听说司空长风也要跟着对方一块过来。 此时的文君没有空去理会这些,因为过些时日大概在天启的大考之前,就是太安帝那老登的生日。 这次的生日就是文君最佳亮相的时候。 原本这只是个小的寿辰,但架不住,易宗主给力。 如果趁着这个寿辰,借机打压一下各地的侯府贵族,朝堂重臣,顺便观察一下学堂的学子们,倒也不失为一次施展君恩的手段。 小小谗言一进,太安帝直接拿下。 说起来,太安帝也确实很多年没有操办过自己的生辰了。 如今他年龄越来越大,对朝堂的掌控越来越低。 身为帝王的疑心病,东一起西一起,若能趁机弹压一下群臣,寿辰这个东西倒也是个不错的借口。 文君已经派人挑拨好几位贵女了,不得不说,琅琊王真是个好靶子。 喜欢他的女人还挺多,就算他在护着,再躲着也会有一丝消息流动。 文君已经做好准备了,想来会让自己这个天启第一美人更上一层楼。 同时也为自己的婚事彻底尘埃落定。 无论是萧若瑾还是萧若风,嫁进皇家,势在必行。 若是没有这些阻碍,怎么能让感情更坚固呢? 逃婚,囚禁,强迫生子想想便觉得好刺激啊。 爱情若是一帆风顺,又哪里能刻骨铭心呢? 文君保证,无论如何都会给自己的好云哥和好东君生个宝宝的。 这一次她要当女频玛丽苏,被所有人强迫,但在所有人心中都是白月光。 可不能当原着那个大冤种一样的过程却被千夫所指。 明明都是这个,那个,不舍得不放手,明明都是那个用手段,那个用强迫。 这要在女频小说里,那肯定是嘎嘎爽的大女主啊。 深情不悔的帝王,巧取豪夺的王爷,青梅竹马的云哥,觊觎兄嫂的弟弟。 任谁不点说一声好文啊! 怎么就到男频换了个瓤子,就被千夫所指了呢? 这次文君可要做女频的主角,让那些没见识的小傻瓜开个眼,怎么才能让所有人都念念不忘都甘之如饴。 想到了一直在暗中窥探的人,文君默默要了两壶酒,在当天夜里,飞身上了阁楼。 默默守候的师兄在另一片楼顶,眼看着文君一点点喝醉,拿出了腰间的玉箫开始吹奏。 有三分微醉的姑娘,听见这箫声站在楼顶伴着月光,缓缓的挥动着衣袖。 天地之间除了这箫声和月光,便只有一道青色的身影,缓缓的跳着一支孤芳自赏的舞蹈。 不为取悦任何人,只是随着音乐随意的舞动着,旋转着,却有一种超脱世俗的绝美。 李长生看了很久,终于在乐声结束之后,落到了那姑娘的身边。 捡起了被喝了一半的酒瓶,忍不住畅饮一番。 “你是谁!” “小姑娘警惕性不错,那你来猜猜呢。” 眼看着洛青阳挥剑就要过来,李长生只是轻轻一挥袖,那人便晕倒在屋顶上。 文君的目光微醉,盯着眼前的白发男子许久,缓缓吐露出了一个名字。 “李长生。” 【感谢亲人打赏,超过二十加更一章爱你们】 少年白马易文君22 “李长生。” 文君的嘴里吐出了这三个字,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让他正在喝酒的男人微微顿了一顿。 不知为何,李长生微微错开,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掩饰性的喝了一口酒。 “聪明,不愧是天启第一美人。” 原本还有些兴致勃勃的话,却在下一刻听到了易文君的话时瞬间冷场。 “先生嘴里张口闭口不离美人,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失礼了吗。先生的教养呢?就是将一个女子的容貌放在口中随意打趣。” 李长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对方口里听到这句话。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愉悦心情,忽然像是被对方的冰霜冻了一下,想要生气却舍不得,最终只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忽然明白他们家老七为什么锲而不舍了,美人如此,聪慧非常又有傲骨最是让他们这些人受用无穷啊。 “没办法,天下第一当久了,我都习惯了。” 声音略微大了一些,不知道是在掩饰心虚,还是为自己辩解,反正是没有道歉的意思,毕竟天下第一也要面子。 易文君没有在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眉目冷淡,轻轻的坐在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拿起了另外一壶酒。 眼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李长生这一辈子的惊讶,都快被自己在今天用完了。 自打他,功成名就以来,哪里受过这般呀。 就算是皇帝跟他说话也从未如此过,这简直是让他新奇的很。 “怎么了?小丫头,一点都不理人呢?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着也算你的长辈了。 就不要冷着脸一副不原谅我的样子,好歹给我点面子。” 终究还是好奇占了上风,天下第一面对美人时也忍不住说了两句软话。 静静的喝了一口酒,仰头之间露出了白玉般的脖颈,一丝酒滴滑落唇边,月光之下易文君美的像是嫦娥仙子。 眼见对方还不搭理自己,李长生那股子劲儿就上来了,他就是别人不搭理自己,自己就非要犯贱的主。 相反别人越捧着他,他反倒是越不高兴越看不上。 如今眼见小姑娘竟然真的对自己这个天下第一不为所动,心头也升起了一抹好奇。 “唉哟,真的不搭理我了,别呀,我错了还不行吗? 说起来我也算看着你长大了,当年你还小的时候,我就在碉楼小筑见过你。 那个时候你身边还跟着两个毛头小子,我至今还记得你吃甜糕的模样。 你这丫头打小就可爱,就别跟我这个老人家计较了,好不好。” 也许是听到了熟悉的记忆,文君原本清冷的面庞也忍不住带起了一丝愁绪。 “先生说的是哪里话,晚辈自然不能跟先生计较,只是觉得无趣,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长生眉头微挑,他自然知道这丫头说的什么。 说真的,他就是故意说这番话的,知道这丫头对于那叶家小子的在意。 这才忍不住犯贱了两句,要不然自己这堂堂天下第一被人这么晾着也很尴尬不是。 “我看你清冷出尘,整日里总是这么冷冰冰,我这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还记得最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爱笑的小丫头,呆呆的憨憨的,那个时候我去买秋露白的时候,就十分喜欢你这小丫头。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性子竟然是天翻地覆了。” 李长生人老成精又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说话才能让人打开心扉。 仗着活的久,有些话他就是张口就来,反正他刚才说的也不是假话。 他在学堂快三十年了,这小姑娘十几岁,两个人都在天启生活,说看着对方长大倒也不算假话。 至于幼年看见,这还真不是说谎,毕竟当年百里家那小东西和叶家那小东西带着这丫头满城乱逛。 自己也是个闲不住的主,偶尔也会碰见,凭借着这三人的身份,自然也有关注。 现在说起来李长生还真是感慨,确实是什么能让一个甜甜乖乖的小丫头变成这样的。 这太安帝还真是造孽。 许是难得有亲近长辈,易文君听到这话的时候,内心也忍不住触动。 她的眸子略带哀愁,好似天地间最美的灵露凝结成功的璀璨,任谁被那悠悠的眼光一忘都会忍不住震撼很久。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人总是要长大的,小女也会长大啊。” 许是真的想诉说心事,这一句话又轻又柔,仿佛要跟着月色飘远。 可是落在李长生的耳朵里,却让他忍不住跟着心动。 这么一个柔弱的姑娘,又有谁能忍心让她难过呢。 轻轻叹了一口气,李长生喝了一口酒,偏头看着小姑娘伤感的模样。 “我听说这些年你一直在查叶家小子的事啊。” 易文君微微偏头对上了对方深邃的眼眸,随即有些失落的沉了下去。 “先生不愧是天下第一,倒是什么事都知晓。” 李长生有些心疼,所以语气也不由自主的温柔了一些,倒是真有几分慈爱的长辈模样。 “那小子确实没死,当年叶家出事,就只剩这么一条血脉被流放,我心知有些人容不下他。 所以暗中出手救了他一把,让他安安全全的离开了这里,至于后来,我倒是没再关注了。 但那小子是心性坚定之辈,既然逃脱了追杀,想来隐姓埋名也能活下去。” 李长生不知为何就是想告诉这姑娘对方的消息。 想来能让美人有片刻展颜,是所有男人都愿意去赴汤蹈火的。 既是天下第一也不例外呀,毕竟他也是人啊。 易文君有些激动的回头,对上了对方幽深的目光,那似泪非泪的眼眸,第一次展现出了除了冷淡之外的其他表情。 “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指这一句话略带一丝颤抖,和说不出来的祈求。 李长生笑了笑,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看到了人间盛景,那个绝美的姑娘在月光之下,喜极而泣的朝他勾起了唇角。 他从未觉见过如此美丽的笑容,似春水映梨花,又像雨打芭蕉般青嫩无暇。 易文君,李长生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只觉心头一烫,想要离开目光,却又恋恋不舍。 少年白马易文君23 自那日起,一向骄傲的李先生多了一位忘年交的小朋友。 他自诩为一位慈爱的长辈,其中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从那天起,文君却又对另外一个人敞开了心扉。 大概是因为那位长辈十分慈爱。 简直要把她宠在手心里,上好的丝绸名贵的物件,街上的小吃,又或十万里之外的新奇玩意儿。 神游玄境,一瞬千里,今日是北蛮的烤羊,明日是南诀的特产,就连海底的珊瑚,雪山上的莲花,那些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方,都不过是李先生的一瞬间罢了。 易文君多次表示自己无功不受禄。 可架不住李先生舌灿莲花,嘴里说着自己孑然一身没有家人。 难得遇见一个晚辈,实在喜欢是真心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女儿。 一边当着忘年交,一边又把自己立于一个长辈的身份,这是在需要哪个的时候用哪个无缝切换。 不得不说,这天下第一想要讨人喜欢,可太简单了。 至少易文君觉得如果对方不是现在这张脸,自己也不是不能将就。 毕竟自己在想认对方为义父的时候,这个家伙跳着脚咬着牙想尽了办法来拒绝。 如此说明对方的心思也不像说的那么干净单纯。 但不管怎么说,姬家的这两个男人都被文君拿捏的死死的。 还别说,不愧是相同的血脉,这一个比一个好用,要不然人家能流传这么多代呢。 活该,人家这样的人能有媳妇儿。 默默瞥了一眼自己痴傻的师兄,易文君表示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没过多久,学堂大考的消息便昭告天下。 当天夜晚,文君坐在院子里正在抚琴,一道熟悉的身影飘过。 还没等文君在说什么,眼前一花,面前就出现了一套精致美丽的丝裙。 “先生,怎么又送我东西啊。” 文君并没有停下弹琴,而是笑意盈盈的望向眼前白衣白发的男人。 美人含笑,倾国倾城,李长生心里不禁感慨,这世间竟然真有那种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三笑倾我心的美人。 话又说回来,若自己真能得偿所愿,对方想要一座城池,又有何难。 只要自己出手,让对方当个王后玩玩也不是不行。 有些自恋的李长生,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十分骚包的坐在了文君的对面。 “前些日子听说宫里进贡了一批鲛云纱,把那皇帝稀罕的紧,眼见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就看不下去。 所以特意去了原产地帮你订了这套衣服,别人有的,咱们文君也要有。 有我在,还能让人把你比下去!” 许是真被对方和蔼的外表欺骗,又或许是影宗宗主对自己这个女儿一向不闻不问。 如今身边出现了一个靠得住的长辈,易文君接受起来竟比那些风华正茂的年轻公子要快上百倍不止。 当然了,知道这一切的李长生心里也是门清。 毕竟为了接近美人,他可是使了不少手段的。 相比于自己徒弟那种半夜偶遇清街拦人的傻方法。 他李长生只需要略微出手,便能攻心为上。 看看自己徒弟纠缠了多少年,人家都没个笑脸,现在还在叫人家易姑娘。 自己不过短短这些时日,直接把姬若风那个小子都超过去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宝刀未老,说明他俩心有灵犀,说明他们是天定良缘,说明他快忍不住了… 没错,李长生快忍不住了,这么一个好姑娘,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色而心动,李长生活了这么久,早就已经看透了一切,这世间美貌于他而言,可能有趣却绝对不会动心。 真正让他心动的,是这姑娘的善良,痴情,执着,聪慧。 当然还有好多好多说不清的美好品质,反正李长生只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盛大的瑰宝。 这是他此生从未见过未来,也许再也不会有的瑰宝。 那么一个坚毅执着与众不同的姑娘,是他这漫长人生之中唯一亮眼的色彩。 他有预感,若是不抓住他会后悔,也许以前的无数年里,那些过去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在沉淀。 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 至少李长生已经被对方吸引了。 始于颜值,终于人品。 易文君值得。 “先生总是如此,其实我不缺这些的,更何况我也不经常出门,穿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终于还是停下琴音,耐心地跟对方展示着自己不慕名利,不羡富贵的美好。 果然霸道总裁是会强制给你的,天下第一也算。 李长生一手扶住了琴弦,凑近了文君的身前,隐隐约约闻见了对方身上清甜的莲花香,心神忍不住一荡。 “那就自己穿自己看呗,谁说女孩子穿好看的,打扮好看的就要给别人看。 文君,你要知道你值得天下最好的一切,你放心,这些对于你先生来说都不算什么的。 别看我平日里玩玩闹闹,好像很穷的样子,其实你先让我也算得上是富可敌国。” 眼见着小丫头因为自己的每一句话而露出十分精彩的表情,李长生就忍不住得意。 是,他确实现在没什么东西。 可是只要他想要这些人间的富贵,他还能缺吗? 随意瞬移到雪山上,摘两朵雪莲,随意深入到海底,拿两个珊瑚。 哪一个不是价值千金,众所难求啊,再不济他随便上个山匪窝,又或者是开口想要什么,甚至都有人求着让他收。 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底气,再说了他活了这么多年,就还能真的一点产业没有? 百晓堂是怎么来的? 他只不过是不想要,不是没有啊,其实李长生手下还是有些势力的,只不过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毕竟只他一个,就足够某些人呲牙咧嘴的难受好多年了。 “先生竟然这么有钱!”文君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极了年幼之时看见最爱吃的奶糕。 只有此时她才有这个年纪的活泼,李长生心里感慨着,却又忍不住的心疼。 他想着他一定要对文君好一点,再好一点,让他日后再无半点忧愁。 至于叶家的那个小子,这么多年都没出现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出现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24 感谢宝贝们昨天打赏超过二十了,加更一章。喜欢的宝贝多多五星好评点赞催更看看广告超过二十就加更。 “当然了,以后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养你一个小姑娘,我还是养得起的。” 原本站在一旁的洛青阳,双手抱胸拿着手中的剑,忍了半天还是开口说话。 “影宗也养得起师妹。” “噗嗤。”文君好像忽然被逗笑了似的,这一笑百媚生花,看呆了两个男人的眼。 只不过李长生装的很好,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洛青阳却仍然痴痴的望着文君。 最后还是李长生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敲了敲洛青阳的脑袋。 “我说你小子不是苦修吗,你要戒欲戒色,什么都戒,你知道吗!别老整天围着文君,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剑仙保护你师妹啊!” 看上去是长辈的关怀,实则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洛青阳一愣,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师父让我保护文君,我不能轻易离开。” 易文君难得欢颜,继续开始弹琴。 “师兄,正好我来伴奏,你给先生舞一下你今日学过的剑招如何,正好也让先生指点一二。 都说苦练十年,不如高手指点一瞬,如今有机会,师兄怎么也不知道把握呢。” 悠扬的琴声响起,洛青阳忍不住跟着琴音舞动。 天地间有绝色,遗世而独立,即使洛青阳的剑再好,李长生却移不开眼。 但好在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随意指点两句也确实比这傻小子自己苦练要强多了。 就连文君也跟着,受益匪浅。 时光就这么匆匆流过,直到大考的日子越来越近。 姬若风带来了三个消息。 “怎么哭了。”姬若风当然知道这姑娘为什么哭。 但是他却不想对方为那个人哭。 语气中的心疼和酸涩让姬若风,难得有些变了音调。 哭了很久的易文君擦掉了眼泪,轻柔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谢谢你若风,我等这一个消息已经很久很久了。谢谢你。” 二者站在园中,今日的文君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衫,墨黑的长发,让她整个人显得出尘绝艳。 明明没有什么装扮,仅仅用了一根玉簪挽住了长发,可那人仍然美的令人心动。 因为身高的差距,姬若风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仰着头朝着自己感谢。 瘦弱的肩膀,绝美的身姿,那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和大仰起头来透露出的雪白脖颈。 易文君的美是勾魂夺魄,无与伦比的美,美在即使遮住绝美容颜,但仅仅是看着对方的轮廓都足以让人心动。 姬若风不经意间咽了咽口水,面具之下的人早已通红了脸。 却仍然强撑着镇定,不想在对方面前暴露一瞬。 “没关系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无法逾越的鸿沟,却是最安全最接近的距离。 文君听到这话,浅浅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紧接着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忍不住抓住了对方利落的束袖。 “那他的消息…” 姬若风自然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所以轻轻安抚了一下文君的肩膀,温柔又耐心的低头说道。 “你放心,叶鼎之的过去我们已经都清扫干净了,甚至留下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 我会尽量保护他的,除非有大势力不顾一切的追查,不然轻易不会暴露的。” 姬若风的话很明显他可以不说,但是这天下势力何其多。 如果叶鼎之是真的惹出了什么事,让人查个底朝天,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文字游戏不外如是,不过这也可以理解男人的嫉妒心嘛。 “谢谢你若风,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这一句话对男人来说就是绝杀。 至少此时的姬若风已经沉醉在温柔乡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在文君看起了第二个消息,这才立刻皱紧了眉头,语气有些冷硬。 “这是怎么回事!” 姬若风瞬间反应过来,生怕文君生气,气到身体。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寻尹落霞了,无论这件事她知不知道,至少不能平白的让人顶替了她的身份。” 学堂大考来临,这些进入天启的学子,从一开始就会被调查。 当然在这个信息网络都没有的时代,单靠百晓堂的文字调查是有很多事情会有疏漏的。 至少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调查出来。 但这次的调查却正好撞到了姬若风的枪口上。 因为叶鼎之的存在,姬若风加强了对这些学子的调查。 大概的扫过一遍,其实是没有太多破绽的。 但坏就坏在了尹落霞的身上。 小赌王尹落霞姿容绝代,性格飒爽,没有人知道她是易文君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世人总觉得英雄惜英雄,美人妒美人。 好像只有男子才有坦荡的情谊和兄弟之情,而女子大多相互妒忌,争风吃醋。 可文君偏不,她欣赏所有优秀的女子。 认识尹落霞是意外,但是二人之间的彼此欣赏,却是最真诚不过的。 姬若风心中对于文君有着不为人知的保护欲,所以很多时候文君身边的人他多少都会关注。 尹落霞的资料画像以及本人他都见过,在确定了对方安全无恙之后,他这才放心让文君交友。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很逾越,但他都是私底下偷偷进行,不敢让文君知道。 大概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没有立场。 在得知尹落霞来到天启的时候,姬若风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探查了。 没办法,万一对方要见文君什么的呢?这么长日子没见万一对方有什么变化呢?姬若风为了文君自然很上心。 只是没想到这一看就发现了对方冒认身份的事情。 因为对方是文君的朋友,爱屋及乌,姬若风自然也就把这个消息带了过来。 至于第三个消息,则是百里东君的到来。 这一次虽然没有儒仙的逝世,但是在文君对青梅竹马的关切之下。 对方到来的消息,姬若风自然是一定要告知的。 得知了全部的三条消息,姬若风最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到来。 他以为得知了叶鼎之消息的文君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谁知道文君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她的云哥。 这让姬若风有些疑惑,好在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因为当天晚上是陛下的大寿,文君作为影宗宗主之女,是必须要参加的。 与此同时,百里东君也代表着镇西侯府需要去一趟,至于学堂大考还在几天之后倒是不太着急。 少年白马易文君25 陛下大寿,其实这一整天都是热闹的。 只不过白日里都是群臣拜贺,去的都是国家重臣。 晚上的宴会才是真正的与民同乐,更多的都是官员以及家眷。 影宗作为近些年越发的帝王器重的存在。 文君作为对方唯一的女儿,是避无可避的。 所以只能跟着自己的父亲连带着自己的师兄,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物司空长风一同参加。 今日百里东君入了天启城,与百里东君一起的司空长风自然是不会落下。 进入了天启城,对方第一时间便找上了文君。 易卜看了对方的资质,也就点头收下了这个徒弟。 作为自己女儿牵线搭桥的人,易卜也适当的表现出了对对方的看重。 所以今日晚上寿宴,在有限的名额里为表重视易卜特意带了司空长风和洛青阳这两位徒弟。 师徒四人一同参加,如此一来,也算是让司空长风长长见识。 至于其他参与者,除了王公贵族官员女眷,帝王还特意邀请了担任学堂祭酒的李先生。 以及学堂内门弟子的其中几位北离八公子。 百里东君作为镇西侯府的代表,也作为家眷出席了这场宴会。 当然了,对天启不太熟悉的他一路上是跟着雷梦杀和琅琊王等人。 这场大戏,所有文君想要出现的人全部出现。 当然也包括叶鼎之,对方是跟着青王来的,虽然略带了一些遮掩,可是文君知道那个人就是叶云。 只能说这个时候的青王对叶鼎之还挺看重的,为了拉拢对方,竟然真的带了对方来到了寿宴。 不过好在这是晚宴,许多官员带的家眷也很多,不比白日里正式。 凑齐了所有想要见的人,文君也准备好了一切。 既然是参加帝王晚宴,那穿着就不可能随意了。 今日的文君,并没有刻意去强调自己的美丽,反而穿得中规中矩,十分符合世家小姐的装扮。 可就是这样与她往日里清丽简朴的打扮相比,也算得上是十分隆重了。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因为淡妆浓抹总相宜。 众人都能看出易文君的随意,可是那种超脱世俗的美,却能让他即使是布衣金钗也难掩绝色。 当然,相比于往日里,今日的文君更多了几分礼仪周全和气度不凡。 只要文君肯端起来,那周身的气度自然不是那些江湖女子能比的。 即使在帝王寿宴这种世家贵女云集的地方,文君的气度和礼仪仍然是最卓越也最出色的。 司空长风看着随意打扮便以倾城的姑娘,整个人呆愣了很久。 最后还是在洛青阳的提示下换上了影宗给予他的锦衣。 不得不说,司空长风,只要打扮起来也不逊色那些世家子弟。 只是不知对方的真正身份到底如何?对方这般品貌根骨,以及身上的伤势绝对不会是普通百姓。 说不定也是大有来头呢,只可惜对方遗忘了记忆,身世成迷。 今日的晚风有些凉,所以文君出来的时候披了一件浅绿色的披风。 配上他犹如桃花般出众的美人面,真的让人有一种春色欲来花满园的感觉。 那繁花盛景般的生机勃勃让她美得如此灵动。 所以当文君出现在寿宴的时候,即使坐的位置并不靠前,却仍然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 随着父亲来到了宴席上,文君并没有随意走动,只是随着内侍的安排坐在了影宗的位置上。 身旁的热闹非凡与繁荣盛景好像与她格格不入。 她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与世隔绝,不争不抢。 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四周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喝着桌上的茶水。 偶尔与自己左右两旁的师兄弟聊上一两句。 仿佛那冰川上孤寂的花朵,独自绽放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孤芳自赏,令人难忘。 过于出众的容貌,是天上的恩赐,却也是人间的劫难。 至少就算文君不争,不抢可是却也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好奇,有嫉妒,有贪婪,有放肆。 而这一切的打量都被对方清冷的目光所隔绝。 这一切被所有关注文君的人看在眼里。 自然又惹的不少人蠢蠢欲动。 这其中就有朝堂上最近炙手可热的青王。 此时的帝王还没来宴会上的人三三两两。 有叙旧的,有闲聊的,可是仍然有不少目光被那些大人物所吸引。 当青王踩着自觉潇洒的步伐来到文君的桌前时,正好易卜有些事情离开了一下。 此时影宗的位置上只有这师兄妹三人。 所以当青王端着酒杯满脸轻挑地走过来时。 瞬间引来了不少担心的目光。 “哟,这不是易姑娘吗,好久没见,仍旧是如此国色天香啊。” 易文君就算是宗主之女,可是在面对王爷的时候,仍然是处于下位者。 就算她平日里深居简出,可就像今天的场合,她也有不得不来的时候。 自然就与青王见过几面。 “参见青王殿下。”文君和洛青阳师兄妹三人主动站起来行礼。 人家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若无反应,岂不是失礼了。 青王满脸笑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话说着抬手就要扶着文君的胳膊。 还未等对方靠近,文君仅是轻轻一侧身便已经闪开了对方的动作,亭亭玉立的站了起来。 “多谢青王殿下。” 眼见美人如此不给面子,青王萧燮的脸色立马不对了。 只不过顾忌着场合和文君的身份,还是强撑着笑脸,目光中的淫邪也越发的毫不掩饰。 “易姑娘,不文君,我觉得还是叫文君好听,听说文君姑娘如今也到了婚嫁之年,不知道,文君姑娘觉得在下如何。” 如此大胆孟浪的发言,只有亲王这个蠢货才能当之于众的说出来。 可他就是不怕一来他是王爷是帝王的儿子,二来他是男子这种事儿对于他没有多大的影响。 再来嘛,他就是要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让萧若风萧若瑾两兄弟难受。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两兄弟对于这位易姑娘都有想法。 天启城是一个连石头都会说话的地方,就算对方藏得再好,也总有蛛丝马迹。 更何况这么大个活人怎么可能藏得住,青王就是过来故意恶心这兄弟俩。 万一让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那岂不是要让这兄弟俩痛苦一生。 只要想想这个结果,青王便一阵兴奋,语气也越发的放肆。 少年白马易文君26 “殿下玩笑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也由不得小女做主。” 文君不疾不徐的说出这话,分明没把对方的一切放在眼里。 而偷偷看到这一切的几位有心人个个攥紧了拳头,目光锐利。 有随时准备上前解围的,有暗中准备使坏的更有愤怒不已,目露杀气的。 只不过终究是皇家宴会,还要顾及着一二。 青王听到这话不屑的笑了笑语气也有一丝暧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在这之上还有君恩浩荡,本王生在皇室,身份尊贵,要家世有家世,要身份有身份,要能力也有能力。 易姑娘,本王这样的条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明面上是询问,实则在逼迫,都说了皇室威严了,若是拒了,岂不是拂了皇家的面子。 众人正提心吊胆地等着这姑娘回答,谁知易文君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害怕似的。 依旧是那般清冷文静,不疾不徐,好似听不懂对方的威胁之意。 “王爷说笑了,婚姻是结两家之好,总是有人不在乎这些身份地位的。” 萧燮原本只是想为难对方一下,也算不上有多么真心。 至多是看见对方的美色有片刻心动,可听了这话,却彻底有了一分怒意。 易文君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除了身份低微,他没有一点让对方看得上的! 愤怒的青王冷笑一声知道这里不是自己撒泼的地方,可是言语间还忍不住带出了两句。 “ 易姑娘这么说,可是对本王有什么不满呀,本王能看上你,不知是你多大的福气,你如此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是不是太自负清高了!” 眼看气氛逐渐剑拔弩张,萧若瑾和萧若风都不约而同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只不过还没走多远,便听见了那姑娘掷地有声的朝着青王回复。 “王爷,任你再优秀再厉害,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不是一个优秀厉害的人喜欢别人,别人就必须喜欢他。 你要知道,在感情里彼此双方本就是平等的,那些外物从来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 王爷自负家世,有能力有地位,便觉得全天下的女人只要能得你垂青,就必须要喜欢你。 却不知这未免太高傲了一些。 小女的婚事早在当年便由陛下做主任小女自选,便是青王殿下也无法左右。 至于别的,不过是观念不同罢了,正应了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青王仗着皇室不怕得罪人,易文君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此时她站在众人的目光中,不卑不亢的与一位亲王叫板,那份泰然自若的底气和临危不惧的气度,配合着那灼灼芳华的面容,都足以让人难忘。 至少一直关注着这里的李长生,听到这话忍不住勾起笑容,美美的喝上了一杯酒。 是啊,王爷又如何,众人喜欢又如何,总归是入不了他小姑娘的眼。 “你!”青王还想再说什么,萧若风已经走了过来。 “二王兄,时间差不多了,父皇一会儿就要来了,二王兄还不归位吗?” 萧若风站在了易文君身前,虽然没说什么,但态度很明显。 青王看了一眼一远一近的兄弟二人,和脸上淡然自若的易文君。甩了甩袖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萧若风眼见对方离去,这才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准备行礼的易文君。 “琅琊王殿下安。” “不必多礼,易姑娘受惊了,不过易姑娘放心,寿宴之上无人敢放肆。” 温文尔雅的脸上似是安抚,似是保证,在这灯火朦胧之下,衬托着对方越发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而这一幕幕都被站在文君身旁的司空长风看在眼里。 这是他之前从未遇到过的场景,觥筹交错,繁华无比,每一个人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人物。 而这一切让他有一种错位的感觉,不过当看见那淡然的姑娘时,他的心又安静了下来。 文君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话,好像在默认了萧若风刚才的言语。 倒是萧若风,那灼灼的目光中带着迟疑。 但最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轻声问了出来。 “易姑娘,若风有一个疑惑。就像刚才姑娘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姑娘认为什么样的人才能与姑娘同路而行呢?” 殷切的目光带着一丝希望,萧若风难得的鼓起勇气。 若是往日里,他绝不会如此失态,但谁让今日他见到了太多太多惊艳的目光。 藏于宝匣里的珍宝终于被众人发现了,他太害怕了。 他害怕会有另外一个人走进易文君的心。 易文君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猝不及防的望入了对方隐隐透着深情的目光。 紧接着下意识的躲闪着,语气中又透露着一丝不耐。 “没遇到之前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至少在我现在遇到的所有人中,并没有那么一个人。 也许以后会遇到,到时候再说给王爷听,现在小女也不清楚。” 这句话暗示的够明显了,至少萧若风的脸色有一瞬间发白。 易文君的意思是,现在她遇到的所有人都没有让她心动的人。 自然也包括眼前的萧若风和不远处一直盯着的萧若瑾。 略带一丝感伤萧若风进退有度的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了。 再坐下还没一会儿便听见了掌事太监大声高呼。 “陛下驾到!” 随着这一声的到来,几乎是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跪倒在地,给帝王请安。 当然除了极个别的几位。 而这时,众人才发现一直消失的易宗主跟在陛下的身后。 直到陛下,高呼平身,众人这才落座。 而易卜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影宗的座位之上。 也许是因为帝王的到来,原本三三两两的人群也彻底回归了座位。 直到这时望着整整齐齐的大宴,文君这才注意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包括偷偷给自己打招呼,满脸兴奋的百里东君,和学堂之中提起酒杯,满脸笑意的李长生。 还有那隐在青王身后,一直偷偷关注自己和百里东君的劲装男子。 确认所有人都已到场之后,文君这才安下心来。 随着宴会的开始,一切的一切仿佛打开了热闹的开关,歌舞升平,喜乐融融。 时不时有重臣前往帝王面前敬一杯酒,送一份礼。 其实真正的礼物白日礼已经送了。 现在送礼的都是另外的亲近的重臣,又在私底下备了一份礼。 眼看着帝王面前来来去去,时间差不多了,易卜便提醒着文君。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由文君拿着一个盒子跟着自己的父亲走上前去。 【感谢大家打赏,超过二十了加更一章,一会儿发】 少年白马易文君27 “臣易卜,携自家小女特为陛下献上寿礼,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卜站在前方恭敬行礼,文君稍微落后自己父亲半个身位端着礼盒也同样恭敬的行礼。 一旁的太监十分有眼色的接过了文君手上的寿礼,看见自己的爱将,太安帝笑的温和。 “哈哈哈快起来,这是文君,好几年没见了,文君也变成大姑娘了。” 帝王的闲话自然也会引人关注,眼见当今陛下,和易宗主聊得开怀,自然有不少王公大臣暗暗关注。 “多亏陛下圣明,使我北离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臣和小女这才能享受盛世之安稳。” 被浅浅的拍了个马屁,当今陛下的心情甚是愉悦。 目光忍不住落在了易文君身上,也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一句。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正初见这丫头时还是个小团子,一晃就变成了这么一个亭亭玉立的好姑娘。 朕可是听说了,你这女儿可是咱们如今天下的第一美人啊,以后有你这当父亲的头疼的时候。哈哈哈。” 能够如此亲切的闲聊几句,可见二人的关系不一般。 这般简在帝心,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坐在帝王身边,不远的青王,眼见这父女二人如此受宠,心生不悦。 直接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朝着自家父皇开口。 “父皇,您可不知道这易姑娘不但姿容绝世,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今日是父皇寿宴,不若就让易姑娘为您表演一二如何。 这么好的日子,须得有美人助兴啊,易姑娘不如跳一支舞如何。” 故意带着三分醉意,青王拿准了,大庭广众之下,当今圣上不会不给自己面子。 不过是一个臣子之女,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傲气,还说自己高傲。 今日就要让对方好好出个丑,大庭广众之下,无论她跳与不跳,日后都会成为闲谈。 若是不跳,岂不是显得她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 若是跳了,这么多官员家眷,岂不如那戏子舞姬一般。 看她还有什么脸在那高高在上! 一想到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做那些妩媚之态,青王便觉得浑身兴奋,仿佛出了一口恶气一般。 太安帝眉头一皱,明显是有些生气,对方的口不择言。 可这毕竟是自己儿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还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若是开口拒绝。 岂不是损了对方的威信,不利于自己接下来的谋划。 而且作为封建时代的帝王,他倒也不觉得区区臣女给自己跳支舞又如何的羞辱。 大不了事后自己多加赏赐也就罢了。 如此这般,太安帝只是皱了皱眉头,便看向了易文君。 “文君啊,这青王喝醉了,你莫要与他计较。 不过就说起来,你自幼生活在影宗,也算得上是半个武林儿女,自然飒爽豪迈,如此便给朕舞上一曲如何。 哪怕是个剑舞或者是什么都可以,主要是今日朕的寿辰应个景而已。” 易卜看了看自己的女儿面色平常十分冷淡的开口。 “陛下能为您献舞贺寿,是臣女儿的福气,哪有那么多说道。 文君既然如此,你便为陛下贺寿一曲,算作寿礼如何。” 作为陛下的忠心狗腿子,自然是能把自己女儿舍出去的。 易卜这么一说,太安帝十分满意,目光也忍不住带了两分欣赏。 听话的狗才是好狗,这样他也才能放心。 文君不是不知礼数之人听到这话,面色如常。 “能为陛下献舞是臣女的福分,今日陛下寿辰,那臣女就为陛下献上一幅山河社稷图如何?” 此言一出,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青王一听对方竟然想弄什么图,立刻就不高兴了。 “父皇让你献舞,你在这儿整什么画画,你这人还敢欺君不成!” 还没等别人反应,文君只是轻轻一笑,微微俯身一礼。 “青王殿下,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我这山河社稷图,确实是一支舞。至于如何做图殿下稍后便知。” 太安帝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情舒畅,今日这支舞不仅仅是为了青王那个没脑子的货。 何尝不是他在考验易卜,如今看来影宗还是一如既往的恭顺听话。 帝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自然不会太过,所以瞪了青王一眼,便笑着挥挥手,让小丫头去准备了。 文君拱手行礼告退,准备下去换身衣服和准备跳舞用的东西。 而这一幕被很多在场的有心人看在眼里。 百里东君愤怒的攥紧拳头,被雷梦杀拉着,不能寸进。 “停下停下!你可别冲动啊!你要是冲上去,可就闯了大祸!” 雷梦杀可比任何人都在意百里东君的生死,谁让他中了对方母亲下的毒呢。 虽然这毒药只是开玩笑,但他自己不知道呀。 再说了,他对百里东君也挺有好感的,所以愿意帮帮这位弟弟。 坐在百里东君旁边的是学堂的其他弟子。 按理说百里东君应该另有座位的,但是作为镇西侯府只来了一人,还是个小辈,随意坐着倒也没人在意。 所以此刻的百里东君左边是雷梦杀右边是柳月。 至于其他师兄弟,则各自落座都在附近。 “行了,臭小子,看看,如果她真觉得为难,大不了由我出马不让跳了呗。 你现在没头没脑的冲出去,这不是连累人家吗?真是个冲动的小子,就你这样的,凭什么让人家文君看上你。” 李长生自己都没觉得自己语气里的酸味儿。 其他人也因为着对方的年龄没往那边想。 只有一个人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异常,柳月扇着扇子的手一顿,随即又再次摇了起来。 今日是陛下寿宴,他难得摘了他的帘子,说实在的他可以不来的,但是听到了这场宴会,有易文君的参加。 学堂这几位师兄弟倒都默契的主动过来了。 学堂的其他子弟都知道最近自己的师傅跟易文君的关系不错,已然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 毕竟自己师父一个大老爷们儿,今天买女生的小裙子,后天买什么珠钗,大后天又买什么胭脂。 他们这些徒弟很难不发现的好不好,最关键的是每次都要坑徒弟钱的师父,这次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没坑他们钱,这真是离了大谱了! 作为徒弟们能不关注吗?一来二去的大家都知道。 少年白马易文君28 跟随着奴仆来到了后殿,文君只是简单交代了两句,这些乐团舞团便一点就通心领神会。 迅速下去,准备好接下来要用到的一切,而文君则是在奴仆的簇拥之下换了一身比较适合跳舞的衣裙。 等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原本正在等待的文君忽然听到了耳边的一道传音。 “小丫头,你若是不想跳,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带你走,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说什么。” 从刚才一路上文君淡定的吩咐乐姬舞姬时,李长生便已经来了。 只是那时的他观察了文君的表情,发现对方并没有太过抗拒,也没有太过不喜。 再加上他有点小私心,他想看看那精美的舞裙穿在文君身上的模样。 所以直到文君穿戴好一切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李长生采用内功入耳的方式询问对方。 同时心里不禁感慨自己,此时还真是像一个救世主一般。 若是文君不愿意跳,此时怕是已经快感动哭了。 话说起来,那裙子也太好看了,文君一向打扮清雅甚少这般,复杂繁华。 李长生站在院墙上,忍不住春心一荡,只是想起了对方一会儿要跳舞给别人看,立马又有些不高兴了,这才赶紧传音。 面容古井无波的文君,在听到这声音时,便下意识的搜寻周围。 果然,当看到不远处墙头上那白衣身影时,忍不住朝着对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笑容的背后,是对长辈对自己关切的欣喜,以及见到熟人之后的心安。 当然并不带一丝情意,但却美好的犹如月宫仙子令人,永生难忘。 至少李长生在看见那个笑容的时候,忍不住呆愣了很久。 下一刻那姑娘小声的自言自语,李长生知道她是对自己说的。 “先生放心,我没有那般金贵,也并不觉得受辱,我易家能有今天深受皇恩,易家人从出生那刻起,便被灌输了一种思想。 那就是永远忠于北离,忠于陛下,只是一支舞而已,我也算半个江湖儿女,倒不觉得有什么。” 李长生的眉头微皱,望着那个单纯的姑娘心里叹气。 影宗啊…当初萧毅建国之时,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毅然决然放弃了大好的富贵荣华。 为何如此?除了习惯,更多的是对于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可惜人心已变,今日太安帝的态度,何尝不是一种试探怀疑呢? 帝王之心从来如此,即使在忠诚也仍然难免疑心。 或许他并不值得他们效忠,就如当初的叶羽。 “你可曾想过,或许他并不值得你效忠。”李长生无奈的叹了口气,难得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人们对于忠孝节义,几个字大多看重,即使很多人做不到,但也正是因为做不到,所以他们都由衷的敬佩能做到的人。 李长生不是愚忠之人,但也敬佩那些忠君爱国的人,面对眼前那个倔强单纯的小丫头,心底只是忍不住心疼和无奈。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帝王之谋,更不知道权力背后的黑暗。 但这样的姑娘真的很好很好… “先生说的话,文君心里明白,只是即使如此,在没有失望的尽头时,还是忍不住要遵从内心。 影宗从建立之初便秉承着一个信念,即使我们身处黑暗,但我们所做的却是为整个国家带来光明。 我们不是不厌倦,也不是不渴望光,但是总要有人负重前行,先生你是当世第一,也一定承受着旁人难以承受的责任与辛苦。 我想我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文君的语气轻柔,犹如一阵清风般刮过李长生的耳朵。 其实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李长生,更有在背后偷听的其他人。 人设既然要立住,就要时时刻刻不忘表演。 就如此刻,感受着系统传来的好感度增加,文君只是柔柔的笑了。 明明那么温柔的女子,却又内心那么坚毅,有如此大局观,这样的女子,又岂是旁人可比。 “我呀,没看错你,那我就期待今日的舞蹈了,说句老不休的,这天下第一美人跳的舞,我可是分外期待呢!” 文君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月光之下,那道身影遗世而独立,仿佛要迎风飞去,远离凡尘,不知成为了谁心目中的月光。 终究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君得到了上场的消息。 挥了挥自己身上的广袖,接过了奴才们准备好的白绸。 文君有两样武器,一是腰间软剑,二是袖中白稠,只不过今日祝寿,她自然不能带着兵甲上身。 所以这白稠的宫里准备的,将其放好随着悠扬的古琴响起,文君随着伴舞,来到了舞台之中。 在这场盛大的宴会之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今天这一幕。 久不出门的天下第一美人为陛下献舞,多大的噱头,又是多大的惊喜。 无视着众人的目光,文君面色平和,仿佛清冷的月光,只一出场,便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巨大的白布展开,还有四角处那沾满了墨水的铜盆,所有人都惊疑不定,但仍然被那姑娘牢牢吸引了心神。 随着悠扬的琴声响起,文君开始了舞动,水袖随着动作翩飞,好似一只绝美的蝴蝶,美丽脆弱又坚韧。 伴舞的侍女,随着音乐的摆动,攥着白布的四角,不停舞动着,上下翻飞之间,文君一跃而起,飞到了那白布中间。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轻盈之间又带着一股力道之美,毫无谄媚,清冷如月,却有一股天神降世般的震撼。 长袖一展,素白的长轴飞落至众人的眼前,带着片片花瓣钻进了沾满墨水的铜盆里。 随着文君挥动的手臂,那轻柔的广袖之间带着一股墨香,在白布上留下了一道道墨痕。 不过片刻之间,仿佛山川河流都在她的舞动之下逐渐展现。 裙裾飞摆之间,那双轻盈秀气的绣花鞋,也踩上了墨痕,抬腿折腰,挥手跳跃。 她的舞步时而轻快,时而沉稳,犹如水墨画中的浓淡变化,充满了节奏和韵律。 少年白马易文君29 山川的轮廓,河水的波纹,都在少女曼妙的舞姿之中起起伏伏,就连画上那层层叠叠的云雾,都栩栩如生。 随着文君的跳跃,这幅画仿佛夺尽了天地灵气,一般一点一点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直到舞蹈进行到了最后,音乐的声音越发激昂,白布上的画卷也逐渐完整。 文君的舞步变得越发激昂,仿佛是江河奔腾,一泻千里。 此刻的她,不仅美得令人目不暇接,更令人心驰神往。 不同于寻常女子舞蹈的柔美,令人取乐,易文君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力量与柔美的结合。 当舞蹈到达了最后,那张巨大的白幕已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山河云海,江川瀑布,一切景象都栩栩如生。 直到音符的最后一刻,文君转过身来咬破了手指。 当着众人的面轻轻一弹,那耀眼的鲜红落在了白布的中间。 原本便栩栩如生的山水画,瞬间多了一抹初生朝阳,红的似火,像那朱砂痣一般印入人心。 刚才的舞像是易文君用所有身体的语言来诉说着对于这片土地的沉沉热爱。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支舞深深吸引,一时之间万籁俱静,热闹的寿宴上无人敢来打扰。 就连呼吸都忍不住轻了些许,仿佛不想打扰这人间盛景。 仿佛真应了那句话,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此舞一出,再无人敢用轻挑打趣的目光望向易文君。 毕竟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舞姬的舞,与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舞是不一样的。 一个是人间花,一个是天上月,凡人又怎敢亵渎月亮呢? 最后还是文君环视了四周,突然在青王的方向停顿了一瞬,目光深深绽放出了一丝惊喜。 这一幕没有被太多人看到,因为他们的所有目光都留在那幅山河社稷图上。 但仍有一些有心人顺着文君的目光看了过去。 叶鼎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原本还沉浸在舞蹈之间的人,突然看到了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样,因为那个清冷出尘不苟言笑的仙子。 竟然与他四目相对,并且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是那样纯粹而明媚,是他以前午夜梦回中最熟悉的笑容。 只不过下一刻他看到了文君眼中涌起的泪花和不敢置信的眼神。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文君认出他了。 就像他一眼便认出了她。 原来真的有人一眼万年。 隐去了眼底的泪水,文君轻轻垂眸,那滴晶莹透亮的泪,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显眼。 萧若风等人眼睁睁的看着那滴泪落到了地上。 还不懂说些什么,忽然众人的最上首响起了掌声。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达官贵族纷纷鼓起了掌。 百里东君,司空长风,柳月,叶鼎之,萧若风,萧若瑾,一个又一个,天之骄子忍不住跟着鼓掌。 文君即使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灼灼和那满心的欢喜。 当然与此同时,文君也感受到了一道又一道炙热的目光和那隐秘的占有欲。 “好啊!真不愧是山河社稷!望见这幅图,朕心甚慰啊!” 文君听到帝王开口这才俯身行礼,用恭敬的语气诉说着这幅画。 “陛下登基以来,北离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片山河大地庆祝了陛下的辛苦,如今陛下寿辰,却困于天下万民只能待在皇宫,不得离开。 所以臣女想着让陛下看看这大好山河,也让众人知道陛下的功绩。” 这话略有些拍马屁了,但在这个场合这个地点说出了这番话,没有人会不心生赞。 好一个聪慧有能力的小姑娘。 天下第一美人,是夸奖,也是讽刺。 从古至今,单论美人,数不胜数,可美貌给女人带来的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这个姑娘有着前所未有的智慧,和无与伦比的能力,想来她定然能够有一个好结局。 太安帝龙心大悦,望着眼前的姑娘,心中不禁感慨。 这样好的姑娘若落入平常人家岂不浪费了这一身资质。 若不是他如今年岁渐大,身体早就不如以前,怕是连他这个人间帝王都忍不住,要心动。 想到这里的太安帝,瞥了一眼下手目光灼灼的儿子们。 心头却是起了一丝想法,尤其是在看到萧若风的时候。 自己这儿子,是自己如今最满意的儿子,对方与易文君的渊源,太安帝也略知一二。 毕竟这天启城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他的,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 但是想起了曾经易卜为自己女儿求得的恩典,太安帝目光一转,露出了笑容。 “哈哈,果然是个聪慧灵秀的姑娘,今天这一支舞算是朕此生见过最美的一支。 这舞中有三绝,美人绝色,舞蹈绝伦,画像绝代,这真是朕此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这样好的礼物,朕一定要给一个天大的赏赐才是。 这样,让朕好好想想,过几天朕给你个惊喜如何。” 易文君连忙盈盈下拜既不显得敷衍,又不显得谄媚。 “能为陛下献礼是臣女的荣幸,何谈赏赐,只不过陛下既然有心厚赏,不知小女可否,求得一个恩典。” 易卜听到这话眉头微皱,甚至熟悉易文君的人也开始不安起来。 那姑娘一向与世无争,视名利于粪土,今日怎么竟然主动接受了这番赏赐? 太安帝今日龙心大悦,倒也不愿计较小女儿家的失礼。 虽然他真正的想法是过几日找个借口把这女子纳入皇家,指给自己的好儿子萧若风。 算作惊喜也算作赏赐。 可是如今小丫头提出来了,他也不在乎这么一两个赏赐。 毕竟帝王想做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做不到了,先满足了,这小丫头又如何? “哦,那就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赏赐。” 文君目光忍不住瞥了青王方向一眼,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对方在看青王。 只有站在那个方向的男人才知道,那个绝代风华的姑娘正在深深的望着自己。 “回禀陛下,众所周知,臣女曾经有一位未婚夫,只是对方因为犯了谋逆之罪,被抄家论处。 但是既然已定婚约,那便是生生世世,不可背弃,所以这些年臣女一直在收集证据,想要证明对方是否有此犯上之举。 终于让臣女找到了蛛丝马迹,如今臣女已经收集完所有的证据,能够证明当年叶羽将军一案,实属污蔑! 请陛下能够重审此案,还叶将军一个公道!” (打赏超过二十加更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大家多多点赞,五星好评。评分高了我也加更,然后多看看广告啥的,一会儿更新下一章) 少年白马易文君30 原本喜乐的场合瞬间变得一片冷凝。 谁都没想到易文君会在此间说出这番话。 “放肆!你是在说本王污蔑吗!” 太安帝脸色深沉,坐在上首还没说话,可性子急躁的青王已经坐不住了。 他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易文君愤怒咆哮。 可是当着众人易文君丝毫没有理会对方的愤怒,只是抬手接过了自家师兄递上来的锦盒。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蛛丝马迹证据口供都在此处,请陛下开恩重审此案,给叶将军在天之灵一个安慰。 陛下,臣女的所有证据都可以证明叶将军的无辜!求陛下准许臣女心愿!” 一向柔弱的姑娘,此时竟然冒着天下之大不为,跪得笔直。 那份发自心底的不屈和面上展露出的坚毅又让多少男子目光流连。 世人最喜反差,任谁都没想到易文君有如此胆量,如此手段。 如今群臣百官天下名流,全部聚集在此,太安帝就算不想同意,也被架到了火上。 即使他再恼怒,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姑娘的勇气。 深深的望了一眼,担忧的萧若风,太安帝的愤怒还是没有忍住。 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语气带着冷硬和不悦。 “够了!此事容后再议!朕今日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至于那些证据,就交上来让朕看看!” 明显的推脱之举却也保全了帝王的颜面,但是真的就保全了吗? 所有人都知道帝王的不悦,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现在不是处置易文君的时候。 世家门阀,皇亲贵胄都在这里,人家小姑娘说的有理有据,证据呈上的也十分详细。 更何况这话还是靠着恩典和赏赐来的,若是因此发怒,给人家小姑娘好看,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尽管不悦太安帝还是强忍着深深看了一眼易文君转身甩袖离去。 易文君直直的看着那人离去的目光,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直到这时跟在帝王身边的浊清公公,三步两步来到了易文君的面前。 “易姑娘,陛下让我来收集这些证据,易姑娘年龄尚小,容易受人蒙骗,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若是有人做伪证也是有的。 毕竟是一个小姑娘,不懂这些,你放心,陛下会好好分辨真伪的。” 紧接着对方直接拿走证据,可对方的话却像是警告在场的所有人一般。 很多人都悻悻的闭口不言。 这易文君直直的望着浊清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从来都是清冷的,文静的,无悲无喜的。 只是这一抹苦笑,却让不少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美丽聪慧,有勇有谋,忠贞善良有情有义的姑娘,这世间的所有美好一切,都在这个人的身上体现了出来。 这让那些人又怎么能不敬,怎么能不爱? 叶鼎之深深地望着那倔强的身影双目发红,只不过此时青王已经甩袖离去,他也只能强忍着悲痛转身离开。 只是临走之时,他忽然停顿了脚步,回头望向那道身影。 文君两个字在他心里反复的咀嚼着。 又酸又涩又甜,叶鼎之忽然觉得,因为这一点点甜,他愿意原谅上天给予的所有不幸。 因为有你,原谅这世间所有的不公,文君,此情何解?如何报答? 眼见着帝王离去,百里东君终于挣脱了雷梦杀的禁锢,三步两步走上前去。 在易文君悲伤的目光之中,伸手扶起了那个看起来瘦弱无依的人。 “文君!你快起来,人已经走了,不要伤心了。” 百里东君目光幽深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其实这些年他早已经不是当初单纯的百里东君。 他知道帝王的谋算,知道叶家的无辜,更知道黄泉之下的丑陋。 但他真的不想让文君掺和其中。 虽然他知道对方是因为云哥,但此时此景,他心里不知为何又酸又涩的。 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无奈和怅然。 是啊,谁也比不上云哥。 在文君心里,这世间只有两种男子。 一个是云哥,一个是其他人。 忽略到了今天文君看见那个男子时,激动的表情。 此时的百里东君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心疼,嫉妒,苦涩,愤怒,黑化… 无人知他心中龌龊… 顺着对方的力道,文君苦笑一声站了起来,仍然勉强着露出笑容。 “东君你来了,不好意思,下午没有去看你,我听到了你来天启的消息,只是要忙着参加寿宴,实在脱不开身。” 百里东君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那大而狭长的眼睛带着一抹苦涩和心疼。 “你为何今天要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这样只会让你惹上麻烦。” 说话之间司空长风和洛青阳已经走到了易文君的身边。 易文君抬头望向了人群退场的方向,想起了刚才那抹红色的身影,目光流露着一丝希冀。 “因为我等不及了,只有快点解除这一切纷争,他才能安全。” 百里东君若是从前竟然听不懂这话,但此时他好像明白了对方心中的意思。 黑亮的眼眸瞬间染上幽暗,百里东君。的心一瞬间被攥紧。 什么意思?文君说的是什么意思? 能让他在意的男人只有一个。 他…是云哥吗? 云哥还活着,是了,只有他活着,文君才会不顾一切的为他翻案。 因为这样他就不是罪臣之子,不是逃犯,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安全。 那么那人是谁! 他在哪? 瞬间想起了那一滴泪,百里东君敏锐的可怕。 青王!文君在看到那个方向的时候,失态的流了一滴泪。 他身边有谁?云哥? 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百里东君没有傻乎乎的问出来。 但是周围的众人都是聪明人,都知道了文君有苦衷。 司空长风眼里隐藏着心疼却不敢诉出于口。 越是认识这个女子,他越是敬佩,越是无可自拔。 刚才那一支舞真的很美,美到他不舍得眨眼睛,美到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梦。 只是如今梦醒了,他却不敢前进一步,我们越是认识对方司空长风,越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这般神仙般的人物,又哪里是他能肖想的呢? 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守着她,护着她,倾尽他的所有,便已经知足了。 萧若风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目光深邃,直到他兄长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现在要做的是让父皇消气,若风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少年白马易文君31 “文君跟我走!” 众人还想再说什么,一道严肃冷冽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头望去,便看见了不苟言笑的易宗主。 朝着百里东君点了点头,文君转身跟着自己父亲离开了宴会。 佳人已去,还抛下了滔天巨雷。 可是留在众人心底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息。 随着时间一到众人散场,学堂之人相伴走到一处。 就连雷梦杀,都不禁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看到天边的圆月,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夫人,这才忍不住感慨了一把。 “都说佳人倾国倾城,以前只觉得是个夸张的形容,如今看来还是我见识太少了呀! 这易姑娘可真是…” 想了半天却觉得什么形容词都不好拿出来与对方媲美。 就连雷梦杀都不得不说,这样一个女子不是他人能够放在嘴边随意评论的。 那样显得不尊重,也失了对方的体面。 还是李长生伸手敲了雷梦杀一个脑瓜崩。 “真是什么呀?你真是,你都有媳妇儿了,要守好男德!小心让你们家心月发现了,那么大个的搓衣板,那么大的扫帚打死你。” 李长生的身影翩然,话音一落之后,让雷梦杀忍不住跟着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 “师父,我哪敢有那想法呀!我不过就是有感而发,就像看见您这个天下第一高手一样,夸两句还不行了,你可别乱说呀。” 带着一丝得意和打趣,李长生十分傲然的扬起下巴,说了其他人没能说出口的话。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今夜又不知道有多少小伙子难以入睡喽,可惜呀,这天边的明月哪里能能入那些凡夫俗子的梦呢。” 下一瞬间,李长生袖子一展,直接飞离了原地。 只留下其他的几位师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思各异。 雷梦杀拱了拱洛轩,“我说轩六,往日里你不是最做作最讲究那些酸词儿了吗,今日见到如此盛景,怎么不吟上两句诗。 反倒让咱们师傅这个老头子抢了先,瞧把他给得意的,好像就他会念诗似的。” 洛轩摇了摇薄扇,行走之间自带风华,一举一动之间端庄优雅。 “念不念诗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易姑娘好像引了不得了的麻烦呢。” 洛轩平日里,满嘴风花雪月,谁跟他说点正事儿,他都能岔开话题。 不是没正经,而是太聪慧,不语他人是非。 在所有人都支持琅琊王萧若风的时候,只有他自顾自的坚定立场,从未有过片刻偏私。 他太聪慧,太理智,也太懂得保全自己了。 北离八公子中都说风华难测清歌雅,能与萧若风并列的,又岂是凡人。 别看洛轩平日里做作到令人肝疼,但是对方是个十分清醒且有智慧的人。 与他同样聪慧的,还有柳月,这二人看上去最是不正经,但其实却是所有人中最聪慧的。 至少要比萧若风聪明多了,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得善终呢? 今日对方竟然难得主动说起正事,可见是对这事上了心。 如若不然,谁能让他开尊口呢? 不过也是,自从认识易文君之后,这家伙都快成行为艺术大师了。 撒花瓣的时候都可以凭空撒出易文君的画像,简直一个精准定位。 你就说说这点费了多大力气,日思夜想的能不上心吗。 同样摇着扇子一袭白色锦衣,绝代风华的俊美男子柳月,好看的眸子微微一沉。 那令无数人肖想的薄唇,微微一抿,语气带着一丝凉意。 “她太过心急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人是谁。 只不过全天下的人都在陪着装聋作哑罢了,如今这易姑娘不管不顾的。 倒不像平日里清冷无争的她,定然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让她不得不这样做。” 墨晓黑双手抱胸,走在柳月身边,气势十足,听到柳月这话,突然冒出了一句。 “叶家的人都死了,平不平反早就没了意义,如此着急,倒是让人看不透。” 雷梦杀眼睛一瞪,伸出了手指,不可置信的朝着空中点了点。 “难道易文君姑娘得到了他未婚夫的托梦!那叶小公子死不瞑目!缠着易姑娘给他平反! 好家伙,这还是个男人吗!太缺德了!” “想太多了。”柳月凉凉的打断对方的幻想。 反倒是雷梦杀笑着开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哎哟,想这些干嘛,要我说呀可能就是小姑娘太痴情了,平日里也不出门,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了呗。 不过话说回来,老七呢?上哪去了!” 雷梦杀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想起平日里跟自己关系最好的萧若风怎么没影了? 倒是洛轩,拿着玉箫的手微微一指,整个人带着三分懒散和悠闲。 “怕是此刻正在哄着他父皇呢,毕竟那老爷子可气的不轻啊。 易姑娘又是老七的心上人,他一遇到对方的事就没了理智,此刻他是在收拾烂摊子呢。” 柳月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生气? 是啊只有害人者才知道被害的人有多冤枉,如今被人拆穿了,他当然心虚恼怒了。” “咳咳,这话可不能瞎说啊。”雷梦杀赶紧插科打诨,这可没离开皇宫多远呢。 这要是被人听见,这可是… 不过刚说了两句,雷梦杀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我跟你们说个事儿,我刚才临走的时候,可是看见易姑娘被他爹带走了!好家伙,按照易宗主那个迂腐的劲儿,不会责罚易姑娘。” 说到这里的时候,雷梦杀还有些担心。 并非男女之情,而是江湖之人对有真心欣赏之人的关心。 江湖之上,不论身世,不论男女,只要能够彼此欣赏,交个朋友,哪怕只是一杯酒,便能出生入死。 雷梦杀接触过几次易文君,他只觉得这个姑娘真的很不错。 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知书达礼还有能力,可能容貌只是她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看见一个易姑娘,便好像看见了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女子,虽未相逢,但内心仍有敬意。 谁说女子不如男,以前他们太过高傲,从未认真低头看过那些女子。 如今在一看来是他们见识短浅了,原来这天下间的女子一样有不输于他们之人。 少年白马易文君32 静静的跪在祠堂之中,面对着影宗所有前辈的牌位,易文君被罚禁闭三天。 这三天不得吃饭不得喝水,只能跪在这里,直到知错才可以出去。 易卜没有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就好像往前的无数年里,他对这个女儿从来是可有可无。 祠堂外面静静的站着,洛青阳和司空长风。 远远的望着那道瘦弱的身影跪的笔直。 司空长风忍不住,有些心疼。 “洛师兄…”略带恳求的目光,配合着少年俊朗的五官在黑夜的烛火下分外帅气。 只是洛青阳只能拿着佩剑,站的笔直远远的看着跪在祠堂中间的人。 即使面对这个信任,小师弟的恳求依然不言不语。 这是他们师兄妹之间多年的默契。 他是不会放水的,对方也不会接受的。 他们师兄妹从来如此,犹如被操控的纸鸢,看似自由,实则永远被人掌控。 “咳咳。”文君轻轻咳嗽了两声,青绿色的长衫,都遮掩不住对方的柔弱。 司空长风担心的想要上前扶起对方。 却被洛青阳单手挡住了,直到这时,他只是看着这位新任的小师弟,眉目间带着低沉和死寂。 “不能上前,师父会罚你的,师妹的惩罚也会加倍。 师妹说过你的心脏还有隐疾,冰封水虽可缓解,一时却不能根治。 你跟我来,我们一同去影宗的医疗堂,那里有根治你的办法。” “师兄,可是师姐…”司空长风入门晚,只能管易文君叫师姐。 面对对方担忧的目光,洛青阳眼眸一暗,深深的望向了那单薄的身影。 “走,现在的她不需要我们存在。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天荒地老,除了当年的叶云,我们谁都管不了。” 紧接着,洛青阳伸手拉住了司空长风二人离开了祠堂。 即使后者走的不情不愿,可是仍然是被强制着带走了。 跪在祠堂里,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北离建国不到一百多年。 若是易家的先祖实在是没有这么多代,也没有这么多牌位。 可这里供奉的每一个人都是有功于北离有功于影宗。 他们大多都有一个特征,是苏姓,谢姓,和慕姓之人。 能得世世代代香火传承对于他们这种黑暗之人已然是最大的安慰了。 文君的脊背一直停止,即使身体不好,咳嗽了两声,但仍然在瘦弱中透露着一丝坚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没多久,一道赤红色的身影来到了这里。 但他并没有出现,他只是死死的望着祠堂中的那道青色身影。 通红的眼眶里已经布满血丝,寒风吹过,他仿佛比跪在祠堂里的人更冷更心疼。 就在今晚回到青王府与青王分别之后,他遇到了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那人说他是百晓堂的堂主,有一个姑娘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让他隐瞒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才特意好心过来警告,这段时间让他不要在天启闹出什么乱子,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要让那姑娘的苦心白费,也不要再让她苦苦等待。 叶鼎之整个人沉默了很久,他其实并非蠢笨之人。 他好像一下子就看清楚了来人的目的。 所以面对那个人语气不善的同时。 叶鼎之面无表情的问出了一句话。“你喜欢文君。” 同样身穿赤红头戴面具的男人犹豫了很久,这才苦涩的开口。 “是,她已经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今日又惹怒陛下,不知道要添多少腥风血雨。 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知道了你的存在,生怕你一旦暴露了消息,保护不了你。 十多年了,她十年如一日的做着那些别人根本不知道的事。 只为了那一个口头上的婚约,可是你呢?你在外面逍遥自在,拜了名师过着宁静的生活。 心头不爽了,便来天启闹上一闹,你可曾想过一个女儿家有多少十年。 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就不应该害她,更不应该耽误她。 你知道这整个天下有多少大好的男儿在痴痴的等着她?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江湖新秀,你有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 叶鼎之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跟她说清楚,让她不要再等了。” 人设做到位了,总会有人为你赴汤蹈火,你付出的每一丝每一滴都会有人成倍地变成江河说与别人听。 这些年易文君做的每一样小事都被姬若风看在眼里。 他自问,此生若能遇到这样的女子,便是死了也甘心了。 可偏偏那个叶鼎之,也就是叶云… 除了麻烦,什么都不能给对方。 没有人比姬若风更了解文君。 只要叶鼎之不出现,只要叶鼎之不斩断这段孽缘,这个傻姑娘会真的等他一辈子。 如果对方死了,他还有可能更进一步,可现在对方没死,他就绝无可能。 说真的,活了这么多年, 身为当世天骄姬若风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所以在得知易文君受罚跪到祠堂的时候。 姬若风第一个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其实以往他绝对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但是这么多年被易文君像养狗一样的吊着他,早就已经在关于易文君的一切里变得敏感暴躁甚至冲动。 大概是因为所有好的一面都展现在了对方的面前,所以那私底下隐藏的阴暗面便无处发泄。 叶鼎之这个人便是他的发泄口。 因为他自认所有的不圆满都来自于这个男人。 如果没有他,依照文君的性格,他们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彼此相互了解,相互认同,顺利的走在一起。 可偏偏世间事就是不能圆满。 告知了对方一切,姬若风心底彻底畅快。 他在逼着叶鼎之告诉他所有一切,让他主动选择。 即使他选择的不对,姬若风也会想办法帮他选择对的。 不只是他,还有很多人,琅琊王,景玉王甚至易宗主。 他姬若风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得知了所有的真相,也终于明白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叶鼎之控制不住自己,一心只想见到那个心中的姑娘。 只可惜心头所有的酸涩,难耐,不甘,都在见到那个身影时,化作了无边的柔情。 文君,他的文君。(这次没有省略了, diss百里东君。) 烛影摇曳,祠堂里的烛火明明灭灭。 叶鼎之偷偷看到了那跪在牌位面前的姑娘流泪了。 只一滴泪,他便像不受控制一般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因为他已经知道他的姑娘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青王身边的那一眼,她心里该有多委屈多难过。 易文君33 “谁!” 瞬间凌厉的语气,和抬手飞过来的落叶,让叶鼎之本能的避开。 虽然震惊于文君的敏锐,但是当那姑娘回头望向自己的时候,叶鼎之的脑子里已经想不起什么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喜,紧接着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站了起来朝着自己飞奔过来。 叶鼎之愣在原地不敢动,可下一刻充满着柔软的清香怀抱,便已经彻底将他包围。 “云哥,你终于回来了。” 叶鼎之只觉得耳朵轰鸣一声,这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听到了怀中女子的轻声哭泣,叶鼎之才仿佛活过来一般小心翼翼的回抱住对方。 “云哥,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多年都不给我一点消息。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相信你没死,终于让我等到了!” 沙哑的哭声响起,叶鼎之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坏的恶人。 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叶鼎之只能死死的抱着易文君,感受着人间最后的温暖。 “云哥呜呜,你终于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鼎之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嘶哑。 “文君…我回来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过去幼年的感情就像是一颗种子深埋在土地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曾经的他们并不懂什么情爱。 可时间就像是最醇厚的酒,将一切的一切融入进了深深的情感之中,令人迷醉。 喷涌而出的感情瞬间淹没了两人。 叶鼎之在这一刻只觉得拥住了他的全世界。 他一遍又一遍的小心着确认着对方的爱意。 又一遍又一遍的觉得自己不配。 可是感受着腰间那炽热的温度,叶鼎之也,忍不住流出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曾经的他是多么骄傲的天启小少爷。 后来家没了,亲人没了,朋友没了,亲戚也没了。 过往的一切荣耀好的坏的全都彻底消散。 这世间唯一能抓住他的,就只有仇恨了。 可今日他又尝到了那丝甜。 只不过历经了太多的苦,他实在是不敢确认这究竟是糖,还是裹着一层糖的砒霜。 但此时此刻,叶鼎之不想去想。 如果是她,那么他愿意死在她手里,叶鼎之如是想着。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这才红着脸彼此松开了对方。 坐在祠堂下面的蒲团上,叶鼎之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眼中冷若冰霜的绝世美人。 像个小姑娘一样,担惊受怕的拉着自己的手,紧紧不敢放开。 他听着文君诉说这一切。 十年如一日的祭拜,她有做到孝道替他看顾父母。 这么多年的追查,付出了大价钱,请朋友来帮忙,终于找到了证据。 多年来的努力练习,让她即使看着娇弱,却也是自在地境的高手。 曾经那个最乖乖软软的小姑娘,终于长成了一个坚韧聪慧的女子。 叶鼎之不自觉地伸起了手,摸住了对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在对方难过的时候哄着对方。 原本还有些喋喋不休的文君,忽然在这一刻停下愣愣的看着叶鼎之流下泪来。 下一刻,即使坐在了蒲团上,那个身影仍然扑倒进自己的怀里。 “云哥,云哥…”小姑娘一边哭着一边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耳叶鼎之指使静静的听着,温柔的抚上对方的头发,没听到一声变温柔的回答。 “嗯我在…” 夜色渐深,这温情的一幕被一直隐在暗处的李长生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他早就来了,只不过他不想出现打扰。 原本在散场的时候,他就担心小姑娘被自己父亲惩罚。 所以这才运用功力赶紧到来,希望在对方惩罚的时候帮助一二。 在得知易卜没有动手,只是罚跪祠堂的时候,李长生这才歇下了出现的心思。 想着对方今天忙了一天,李长生犹豫了一下,消失在原地,等待回来的时候手上带着几包糕点和一只烧鸡。 只不过迎接他的是另外一个红衣男子的出现。 云哥… 原来真的是他回来了,怪不得一向聪慧的姑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冒进。 原来都是为了这傻小子啊。 说不清楚心里是怎么想的,李长生就坐在墙头,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两个人相拥。 真般配啊…李长生心里想着。 祠堂之中的烛光幽暗,可是一袭红衣和一袭青衫却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若是没有命运捉弄,看着两个人的年纪,此刻也都要张罗着成亲了。 大口喝下了一口,李长生忽然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原来是这个样子,酸酸的涩涩的时候里最好喝的酒也变得有些苦了。 可怜他从小就天资卓绝,这一路顺风顺水,不知道当了多少年的天下第一。 他自认为世间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所以就觉得这人间太无趣,天上太寂寥。 如今他终于又一次遇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本以为会犹如过往的百十年里一样,依旧是那么顺利。 可谁知…原来天下第一也有求而不得。 拆散了他们吗? 李长生沉默了很久,不了,他从未看见过文君笑得那么开心。 即使他自认给了她天底下最好的一切,千金难求的鲛纱,珍贵万分的珠钗,天南海北的宝物。 可即使那样,对方对于他的笑也从来是浅浅的。 从未这样过,从未… 摸到了手边还略带体温的烧鸡,李长生本想一走了之的。 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动不了身,就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样,只能呆呆的坐在那个墙头,一错不错的看着两个人叙旧。 听着那小姑娘不遗余力地为他谋划。 听着文君买通了百晓堂,让对方帮忙隐瞒身份。 听着她这次愚蠢的冒犯太安帝,准备借此彻底替叶云走出一条平安之路。 听到了太多太多,这十几年来他们遗漏过的时光。 李长生忽然觉得没意思 ,真没意思,真正让他走的。 是说到最后两个人四目相对时,那情不自禁的拥吻。 原来即使相隔万里,只要心在一处,便可情浓。 李长生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他之后会不会回来,又有谁会知道呢? 这一夜过去只有叶鼎之戴着通红的眼睛,和无数的保证,幸福的离开了这里。 最难消受美人恩,何况两小无猜处。 (这个世界的篇幅可能很长,因为现在随便一写就三十张了,六万字了然后还有很多宝贝设计的,瞬间白发血流泪痕,还有什么击鼓掠阵,助战北离什么的,这剧情一整就大概要写到八十多章了不知道咋整,反正就觉得都很精彩,都不想扔,但是写不到正经地方这咋整) 少年白马易文君34 第二天一早,原本还在罚跪的易文君忽然接到了自己师兄的消息。 “师妹,百里东君送上拜帖,前来拜访,师父说让你先去接待,等人走了再回来继续罚跪。” 跪了一晚上,就算是美人也略显憔悴,更何况这般憔悴不是衣衫不整,神色疲惫。 而是看起来越发柔弱,惹人怜惜,不损半分美感。 洛青阳小心翼翼的将人扶了起来,干干巴巴的语气里却隐藏着心疼和无奈。 “师妹,你也别怪师父,你这次闯的祸太大了,若是换了别人定然会让陛下治罪。 要不是有师父和影宗在背后撑着,绝对不会,只是这般小惩大诫。” 晃动了两下身子,文君眉头间带着一丝不悦,削弱又倔强,像极了被大雨打过的海棠,颓废妍丽。 “师兄…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再说了,去看看东君。 说起来我们十几年没见了,上次在柴桑城匆匆一遍,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 如今再次重逢,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上。” 洛青阳运起内功顺着自己师妹的胳膊循环了两圈。 确认对方经脉通络,手脚灵活之后,这才轻轻的放下。 “要不去梳洗一番,也省得失了礼数。” 自家师妹从小是按照闺阁女子教养的,什么绣花下厨琴棋书画,诗词,舞蹈。 说句实在话,若不是学了武功,那真跟大家闺秀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洛青阳在面对自己师妹和别的江湖女子时,总是下意识地过分关注自己师妹的清誉。 “不必了,故友相见,一时一刻都是好的。” 粉嫩的唇角轻勾,仿佛想起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易文君的语气是那样轻柔且愉快。 这是这些年文君少有的快乐,洛青阳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只是一言不发的陪着对方前往了客厅。 百里东君早就迫不及待的期待着二人的重逢。 当然他也是想过来看看文君到底有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无论如何有着他这个镇西侯府的孙子过来,再加上旧年的交情,想来易宗主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 别看他是小辈,但他背后代表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百里东君自然知道怎么利用,也自然知道怎样能够达成自己所想。 果然当远远的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百里东君先是用担心的目光打量了文君一下。 确定对方没有明显的不妥之处,这才扬起笑脸兴冲冲的走了过来。 “文君!你没事儿!” 焦急的拉住了对方的胳膊,百里东君丝毫没有避嫌的想法。 他已经进了天启了,那么过往所想的一切都要在这里实行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退一步,更容不得他,慢慢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 文君笑的温婉,眼眸中散发着明媚且愉悦的光。 这并不是一个受罚人该有的眼神,就连百里东君都感觉到了她的心情出奇的好。 即使这么多年没见了,可是易文君的书信百里东君都是读了不下十遍的。 柴桑城见面之时,二人就算亲近,但文君的身上总有一股忧郁清冷的感觉。 但近日一见,本应该受罚的姑娘竟然露出这么欢喜的表情。 百里东君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声。 想到了自己昨日的猜测,百里东君遮去了眼底的暗芒,笑了起来一脸单纯的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 “太好了,我担心你回来会受罚,所以特意一大早上过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事。” 文君刚想安慰两句,站在身后的洛青阳却语气微凉。 “师妹昨日回来便被罚跪祠堂,若不是你来,大概还要跪上两天,不许吃喝。” “师兄!”文君不赞同的看了对方一眼,洛青阳只是闭上了嘴巴,没有别的想法。 反正他该说的都要说出来,他师妹就是太温柔太善良了,若是没有别人护着,岂不是要被外面的人欺负死。 百里东君的眸子一暗,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心疼和难过。 “文君,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只是想关心你一下。 你却连一句真话都不和我说,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值得依靠吗?” 认真严肃的话,让对面的易文君愣了很久。 “东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只是小事,不值得让你担心!” “那云哥呢!云哥的事是不是大事。” 只这一句话让易文君彻底愣住了。 眼见对方这副表情,百里东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双手擒住了易文君的双肩,整个人低着头,强迫文君与他对视。 “文君你告诉我,你这一切是不是为了云哥!你有他的消息了,对不对!如若不然,你怎么会这么不管不顾。 你见过他了吗?他在哪!你…” 所有的话都被百里东君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只不过还没等对方越说越激动,易文君已经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唇。 指尖的白皙细嫩,被百里东君的唇感受得正着,鼻尖传来蔷薇的香气,百里东君。垂下眸子看着捂在自己唇上的手,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易文君好似全然没有发现一样,用认真且忌惮的眼神望向对方四处打量,这才小声说。 “东君不要在外面瞎说!我们进屋去。” 即使是在易府,即使是光天化日,四下无人。 可是有些话也不能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因为天启城的石头都会说话。 百里东君。原本火热的心瞬间变得冰凉,只能顺着对方拉着自己的力度跟着进屋。 走进了客厅门口,易文君望了一眼自己的师兄。 “师兄帮我好好把守这里,不要让任何人听到我们的话。” 洛青阳眉头一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并顺手关上了门。 空旷的客厅里只剩下百里东君和易文君两个人。 眼见四下无人文君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娇娇怯怯的像一朵路边的小花,明媚可爱。 “东君,我找到云哥了!他还活着,他回来了!昨天我们见面了!他…” 绝美的小脸上透露出一丝红晕,百里东君眼看着易文君垂下了头,满是羞涩。 “他怎么了。”仿佛是不经意间问出了这句。可百里东君一点都不期待这句话的答案。 “他回来了,还说要娶我…东君,我等了这一天,等了十几年,云哥终于还是按照约定回来找我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35 “东君,你这是干什么!” 文君本来满脸羞涩的诉说着自己对叶鼎之的情谊。 结果还没等再说什么,便被对方直直的搂在了怀里。 百里东君用尽了力气用头顶住了文君的脑袋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虽然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 但是对于易文君来说,百里东君和叶鼎之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感情是不一样的。 所以当对方做出如此孟浪的举动,文君也只是挣扎了一下,却没敢动手伤了对方。 直到感觉到了对方的眼泪滴落在了自己的头顶,这才停了下来,有些疑惑。 “怎么了东君?你是不是哭了?” 百里东君紧紧的搂着易文君,仿佛是在对待一件马上就要消失的珍宝。 为什么偏偏就是云哥? 如果是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放手! 他已经做好了要将这朵花摘回乾东城的准备。 他要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 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云哥! 让他爱不得恨不得,那可是云哥啊,他童年所有的快活时光都是这两个人给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不伤害这两个人去圆满自己呢? “文君,你确定吗?有没有可能是被人骗了?我们找了这么多年的云哥都没有消息。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是云哥?会不会是有人假借云哥的身份来接近你。 会不会…” 百里东君的语气略带局促,好像只要他说的越快,就听不见对方的反驳。 只不过,下一刻他感受到了后背,被轻柔的拍了两下。 是文君温柔地接纳了他,并且在安抚他。 “东君…我知道你太激动了,但是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带着哄孩子的语气,文君清着嗓子温柔又耐心的哄着对方。 “其实我是通过百晓堂知道了云哥的身份,在此之前我虽然不敢置信,甚至有些疑惑,但是昨天我见到那个人了,只一眼我就知道。 不会错的,就像我永远也不会认错你,你会把我认错吗?你见到他也一定会认出来的。 那种跨越时空的熟悉感,即使相隔了十几年,仍然能让人一眼便觉得万年。 昨日我在罚跪祠堂的时候,他过来找我了,我确认肯定他就是云哥。 东君你去见他,他就在天启城的悦来客栈里,他现在的名字叫叶鼎之。 如果你见到他,你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昨天云哥也说起你了,他说你还是那样呆呆的,他还说他早在见过我之前就见到了你。 他一眼就认出你了,你还说与他十分面熟,就在剑林与你对战的那个?你没有印象了吗?” 一句又一句的温柔刀,刀刀扎进了百里东君的心里。 可是他又忍不住跟着对方的循循善诱,回想着自己见过的一切。 叶鼎之…原来是他呀。 那个在剑林里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 那个明明比自己略胜一筹,却仍然选择把仙宫宝剑让给自己的人。 怪不得自己说,一看见他就眼熟。 原来他是云哥啊。 命运啊,你可真爱作弄呢。 我啊,从一个正直善良的小少年,变成了今天这般谋划算计已久的样子。 可一切都还没开始,你又告诉我不许再算计了,那人真正的归属已经回来了。 可是那这么多年努力的自己又是个什么呢?笑话吗? 但是真的要去跟云哥争吗? 那是他的云哥。 百里东君忍不住苦笑着抱紧了文君。 即使对方没有推开自己,可百里东君的心还是苦的。 因为他知道文君之所以没有推开自己,是因为少年时的情谊。 强忍着心酸,百里东君一边流泪,一边扬起笑脸。 “太好了,文君!云哥回来了,他还活着真好! 文君,怎么办啊,我有点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深深的眷恋着那个怀抱,可此时此刻的百里东君,还是笑着流着眼泪松开了怀中的文君。 怎么办呢?他还是要把怀中的月亮归还给天空。 望着满脸泪痕的百里东君易文君愣了一下,赶紧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对方擦了擦。 却被百里东君攥住了文君拿着帕子的手,朝着对方深情的凝望了一眼。 随即露出苦笑,拿过了文君手中的帕子,自己胡乱擦了两下。 终究还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失态。 百里东君,再一次灿烂的笑了出来,只是眼眸中隐隐透露着悲伤。 “太好了文君,云哥回来了,我们三个就能像小时候许愿的那样,永远在一起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百里东君想的却是如果真能如同小时候许愿的那样该多好。 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呀。 他知道文君不是物件,更不能罔顾对方心里想着什么分享共有。 可此时此刻,他能想到的唯一安慰,大概就只有童年的戏言了。 曾经多少次夜里他在痛恨着自己年少时的口无遮拦。 那时年少时,他想让文君当他的小媳妇儿。 可文君年龄小不懂事,说如果想要当自己的媳妇儿就要云哥死了才能改嫁。 因为她姑姑就是丈夫死了之后才改嫁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天真的啃着和文君一样的糕点,满脸稚嫩的问着云哥,对方什么时候死? 自己想快一点和文君在一起。 可后来的无数次梦里,他都在想着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口无遮拦才害了云哥一家。 但这次,云哥没死,他终于不用为自己所说的这句话而自责了。 却彻底断送了自己心头所爱,永远无法圆满的遗憾。 捏着手中的帕子,百里东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他此时已经忘了文君后来跟他嘱咐什么了。 大概是想办法帮忙帮云哥平反,又或是云哥要参加大考,希望他帮忙两个人相互扶持。 对了,好像还有希望云歌能拜入学堂里先生门下。 只有这样云哥才能有人庇护。 文君,大概只有云哥才能让你如此操劳惦记。 你可还记得还有我。 这个镇西侯府唯一的孙子来到这波云诡谲的天启城里有多么的危险。 自己在天启城的每一天都有被人杀死的风险。 爷爷的政敌,拉拢爷爷不成的皇子,还有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文君啊,你如此聪慧,能为云哥想到一切。为何从未想过我… 原来爱与不爱是如此明显。 少白易文君36 百里东君离开之后,易卜终究还是下令,让易文君好好休息。 至于司空长风被调到了影宗的医疗阁,他的心脉问题还需要长期医治,至少需要一个月以上。 至于武功,影宗背靠皇室,是全天下最大的势力,自然少不了修炼秘籍。 要不然这影宗背后怎么能培养出这么多高手,这暗河怎么能天境遍地走。 根骨重要但同样的功法也很重要。 说起来这枪法乃是百兵之王,这银枪最常用的地方其实是战场。 战场上讲究一寸长一寸强,这世间最强大的枪法,反倒是在皇室在军队。 影宗自然有不错的功法让司空长风进步。 再加上易文君的暗箱操作,这个被自家宗主新收的徒弟也算是十分被人看中。 一向形单影只的空长风在这里遇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同辈中人。 切磋的,修炼的,陪同的教学的,司空长风就好像走进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世界。 那里神秘强大又新奇,有着易文君这个梦想,司空长风自然心甘情愿的在影宗练习变强,发光发热。 毕竟身为师傅的亲传弟子之一,司空长风偶尔会被轮换到陪伴易文君的任务。 从那之后,易文君身边除了自己的师兄,洛青阳偶尔也会有司空长风的身影。 离着天启城大考还有三天,不管外面怎么纷扰易府,却是帮文君挡下了所有的是是非非。 叶鼎之每日深夜熟门熟路的过来与佳人相伴。 说开了的两个人感情发展迅速。 文君会给叶鼎之做荷包做晚膳,像是守着丈夫归家的妻子,那般温柔贤惠的等着。 一日一日,叶鼎之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现在的他,每天都在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听着文君为他谋划,听着文君为他铺路安排,享受着对方给他的温柔和许诺。 叶鼎之只觉得什么仇恨,什么未来都不重要。 哪怕仅仅是这短短的几天,就足以慰他此生。 是夜,今日的叶鼎之带来了文君最爱吃的甜糕。 他刚刚跃进院子,便看到了屋顶上那一席青碧色的身影。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文君没有过来主动迎接他,笑着朝着他撒娇。 可是他却看到了让他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高高的房顶之上,那道身影仿佛要乘风而去,往日里笑意盈盈的人静静坐在房顶,腿上放着一柄古琴。 也许是看见他了,文君温柔的拨动了琴弦。 叶鼎之就那么仰着头痴痴的看着月光下的身影。 随着音乐声响起,那个被所有人都倾慕的姑娘,正用缠绵的目光与自己对望。 随着琴音而来的,还有一句句唱词。 “若这个世界凋谢 ,我会守在你身边 。 用沉默坚决 ,对抗万语千言。 倘若这世间, 一切都在无情的崩裂 ,我会用手中的线为你缝原 。” 清粼粼的歌声响起,叶鼎之细细的品味着她口中的每一个字。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文君是一个温柔含蓄之人,能够这般敞开心扉,他此生何其幸运。 痴迷的目光落在了屋顶那人的身影上,易文君接着唱出了更让叶鼎之感动的话。 “陪你看日升月潜 ,陪你看沧海变迁。 陪你一字又一言, 谱下回忆的诗篇。 陪你将情节改写 ,陪你将八荒走遍, 只因你读得懂我 。而你注定是我的心头血, 这是缘, 亦是命中最美的相见。” 古人大多以含蓄温婉美,就算是凤囚凰那样的琴声,也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他的词曲也更加迂回婉转。 但是这般用大白话唱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么直白的姑娘,叶鼎之还是第一次遇见。 陪我看日升月潜…看沧海桑田。 文君,你可知,你的云哥这辈子都不敢做这样的美梦。 泪水逐渐模糊了叶鼎之的眼眶,他已经看不清楚那道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但是此时此刻那姑娘唱出的每一句词,他都想深深的记住记在心里。 就算是一场美好的梦,他也值得了。 陪我一起…其实我只要这四个字。 我…我太孤独了文君。 不要对我这么好好不好?我给不了你未来,不要这样,求求你了,万一我不舍得放手怎么办? 歌词唱了两遍,每一遍都动人心肠,柔肠百转。 叶鼎之注意到,今天这里没有洛青阳的存在。 而这首歌是对方只唱给自己一个人听的。 想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的少年飞身,上了房顶抱住了他的月光。 琴声停下,一对少年在月光之下亲密的相拥。 “云哥,这是我自己谱曲,自己填词的,我没敢让别人听见,毕竟太露骨了。 不过我就是想唱给你听,那日在寿宴上你看见了我跳舞,那只舞,其实我不愿意跳的。 因为有太多不该看见的人看见了,但我的曲子,我的歌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才不管别人会怎么说我说我放浪形骸说我不通…” 文君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浓烈炽热的吻,便铺天盖地的,阻挡住了她所有的话。 上好的古琴被扔在一边,就如暗中偷窥的那几个人,也被毫不留情地抛出在二人的世界之外。 此方天地,只有明月和你我,少年之情最真最纯,叶鼎之恨不得仰天长啸,他好想跟所有人分享他的喜悦。 过了很久,看着满是红晕的姑娘窝在自己的怀里害羞都不敢抬头。 叶鼎之也难得有些羞涩,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温热着的甜糕。 “文君,我买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甜糕,十几年了,我以为这味道会变。 可是没想到这手艺被传承的很好,还跟我们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 你要尝尝吗?” 带着期盼和期许的目光,真诚而炽热的捧上那再简单不过的糕点。 华服美食,琳琅满目的姑娘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开心的笑了笑,拿起了一块喂到了对方嘴里。 “你先吃。”说着又自己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笑眯眯的用力点头。 “嗯,是真的没变!”小姑娘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怎么哭了?” “自从与你分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甜糕,今天又吃到了,味道跟以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情动地把人搂进怀里,叶鼎之满目通红,流下一滴泪来。 “放心,就算谁都变了,云哥也不会变,东君也不会变,我们会一直守着你的。” 说着,叶鼎之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碧玉簪子,那簪子用料很简朴,但是手艺却极为精致。 文君只看了一眼便惊喜地接了过来。 “这是你亲手雕刻的!” 话语中的肯定让一叶鼎之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 (下一章李长生破防!谢谢大家的打赏加更一章,今天就到这了,晚安啊,希望大家多多看看广告,给个五星好评啥的超过二十就加更啊。 李老头:我万金难求的簪子比不上一个破玉!你掉房顶了,捡起来呀!) 少白易文君37 “那你帮我带上!” 文君打量着簪子,眼中满满都是惊喜欢愉,带着一丝雀跃,将簪子递给了叶鼎之。 然后乖巧的转过头来,希望心上人能够亲自将簪子插进自己的头上。 只不过当叶鼎之拿过簪子的时候,略微有些为难,尴尬的摸了摸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文君,你今天打扮的是不是有点太隆重了,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放在哪里。” 叶鼎之说这话的时候,俊脸忍不住一红。 反倒是易文君娇嗔的看了对方一眼。“知道你今晚过来,我特意打扮的,你知不知道我这满头的珠钗有多沉,看来你不喜欢这个风格。” 文君明面上是调笑,实则却毫不在乎,叶鼎之知道,从与自己重逢之后,文君每天晚上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女为悦己者容,小姑娘的心思,他懂。 刚想告诉讨饶,就看见文君随意的将头上精美的珠钗拔了下来。 那头乌黑亮丽的鸦发,随着朱钗的除去,瞬间滑落了一缕。 就那么轻飘飘的落在小姑娘的肩头,那一瞬间,万种风情叶鼎之痴痴的愣了很久。 直到反应过来,小姑娘已经把自己又变回了初见时,那个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文君。 “好了,云哥,帮我攒上!” 闪亮的桃花眼里带着期待,易文君迫切的希望,都被叶鼎之看在眼里。 一股甜意打心眼儿里流露出来,可眼神不经意间的望到那些万金难求的名贵簪子,就那样被放在一旁。 叶鼎之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难受语气小心翼翼的朝着文君试探。 “你有这么多漂亮的钗子,可我这个却是最普通也是最不起眼的。 文君其实你只要收下就好,这东西戴在你头上…” 白嫩的手指拉住了那只略带粗粝的手,下一刻,叶鼎之的下巴被那姑娘轻轻抬起。 月光之下,那真诚的目光与他四目相对。少女带着明媚的笑意和一往情深,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云哥,不羡黄金垒,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 我是你的未婚妻子,我们从幼年便定了婚约,这些簪子再好对我来说也只是个装饰。 可是你的簪子却是我一辈子都不能或缺的。 因为长发绾君心,只有夫君和长辈才能送给女子簪子。 而我只要你这一支,旁人的即使千好万好,我也不要。” 灼灼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叶鼎之犹豫退缩的心再一次被安抚。 爱是常觉亏欠。 以往叶鼎之觉得的,他是翩翩少年郎,是未来的江湖名士,一定能问鼎天下。 凭借他的亘古天赋,他从来不会自卑,甚至既然有仇恨,他也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可当他真正的爱上了那个人,过往不在乎的一切都会成为他的亏欠。 他总是害怕自己做的不够好,配不上对方。 可是那千次万次无数次的义无反顾,让叶鼎之如何弄不动容。 青白玉做的簪子,就那么缓缓的插进少女发间。 褪去了,刚才华丽的装饰,如今文君的头上便只有那一根簪子。 朴素简单却又有另外一种美。 美人总是这样淡妆浓抹总相宜,此时即使在头上插一枝树杈,易文君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更何况那是自己精心为爱人,一刀一刻雕刻出来的簪子。 就像文君说的,只有长辈和爱人才能送给女子簪子。 叶鼎之的心里,早就已经把文君当成了自己的妻子爱人。 “漂亮吗?”带着被爱的欣喜,易文君朝着叶鼎之左右摇摆自己的脑袋。 带着欢快的语气,希望展示出自己头顶的钗子。 “很美。”轻轻的,柔柔的,叶鼎之仿佛化成了一滩春水。 月光之下,一男一女,美的不似人间之物。 直到一阵微风吹过,文君好似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晚膳,听说明天就是天启大考了。 你可要多吃点,然后考出一个好成绩,最好能拜李先生为师。” 叶鼎之的目光炯炯永远没有离开文君片刻。 此刻听到心上人为自己百般谋划,忍不住温柔的点了点头,一个用力,便搂住了对方的细腰,双双飞身下去前往饭堂共用晚膳。 而那些刚才被拔下来,万金难求的钗环,则是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房顶之上,无人问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鼎之偷偷的离开了易府。 感受到一道又一道身影的消失,一切瞬间变得宁静,直到最后是空无一人的屋顶上才出现了一道白衣身影。 “不羡黄金垒,不羡白玉杯…”李长生拿起其中一只钗子放到了眼前,忍不住苦笑。 他在这里看了很久很久,也知道有别的捣蛋鬼,也看了很久很久。 只不过他没有资格出来,也不想让小辈看轻。 所以只能等到最后所有人都离去,这才只能在月光之下孤寂的出现。 此时的夜已经很晚了,晚到四周空无一人,天启陷入宁静,一切的万物仿佛都随着夜晚消沉了下去,消沉到即使李长生,都感觉有些孤独。 李长生的白衣不单单只是白衣,在裙摆和袖口处,那精致的黑色太极花纹晕染着整个衣裳。 显得更加玄妙非常,仿佛神山之上的仙人一般出尘神秘。 可是即使这般世外高人,此刻却只能坐在别人家的屋顶上,对着一旁的朱钗面无表情。 漂亮的蝴蝶发饰被李长生纤细的指节捏住。 那是一套金蝴蝶镶嵌宝石流苏的簪子,上面的极品猫眼石,是天启王宫贵族女儿家的最爱。 所以它价格不菲,更是极品难求,寻常人家即使定做,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得到现货。 可此刻被世家贵女们喜爱争抢的宝贝就这么静静的被人遗忘在这里。 就如李长生一般,好似被人轻飘飘的,毫不在意的扔开了。 轻轻拨动着簪子上蝴蝶的翅膀,看着那翅膀轻盈非凡,展翅欲飞,那极美的做工和精巧的心思,更是让它的价值变得不菲。 李长生想起了那只十分普通,且算得上粗糙的青白玉簪子。 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好似不易察觉般嘴里竟然也跟着说了一句。 “爱她就是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叶鼎之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骗骗小女孩的把戏,哪有半点用心。”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攥着簪子的手却越发用力。 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生怕伤到了簪子,李长生又小心翼翼的松开手,轻轻的将簪子送到了鼻尖。 熟悉的蔷薇香气让李长生目光幽深,情啊,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少白易文君38 “师妹,今日起的有些晚了。” 折腾了一晚上,易文君刚梳完妆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候自己的师兄和司空长风。 扬起了一抹温婉的笑容,文君踩着轻盈的步伐,朝两个人走了过去。 “师兄,长风你们两个今日怎么这么早啊。” 虽然不用跪祠堂了,但是惹下的这祸事,可不足以让易文君出去招摇。 所以易文君被禁闭了,身边还派了影宗弟子监视保护。 今日值班的便是洛青阳和司空长风。 “师姐早上好!”司空长风满眼专注地望向那个遥遥走来的女子,还没等对方走近,便迫不及待的打招呼。 因为入门晚,所以他如今要管文君叫师姐。 文君上下打量了一眼司空长风,赞许的点了点头。 “长风早上好啊,前些日子你身上虽然有一种侠客的潇洒之气,但是总是带着一丝病弱和遗憾。 今日你身体好多了,在换了这身衣服,倒是显得气宇轩昂,意气风发。这才像同龄的少年。” 司空长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抓住枪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整个人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想法,但哪怕仅仅是看着易文君的目光,司空长风都觉得有一阵酥麻。 “没有,还要多谢师姐,我才有今日。” “你谢的不应该是我,应该是你自己,因为你能一直坚持不懈,千次百次的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这才能坚持到你我的相遇,所以你要好好谢谢自己,好好爱自己。” 文君走了过去,站在离司空长风一步的距离之外,轻笑着将对方的衣领翻了过来。 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香气和那温柔的动作,司空长风整个人的脸都红了。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我不是故意的,今日起的太早了,我有些心不在焉…”一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的被对方看见司空长风,觉得羞臊极了。 文君却没有在意,真的像一个熟悉的姐姐一样,帮对方整理好了衣领。 “没关系的,你是我父亲的亲传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那么你就算是我的弟弟了,我和师兄就像亲兄妹一般。 以后我们也是你的家人,虽然感觉你比我大些,但闻道有先后,我比你早入门就是师姐。 不过如果你觉得叫着别扭,也可以叫我文君。” 司空长风心里一暖,他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撑腰。 加入影宗之后,他也发现了影宗势力之强。 门人弟子众多,他一个无门无派的小辈,一来就成了宗主弟子自然有人不满。 还别说他一个后入门的弟子,怎么可能跟那些从小就养在影宗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们一样呢? 他从小出生在市井,最是明白这些人情世故。 文君对他越亲切,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便越不敢针对他。 就如今天在外围保护的那一队人,此刻怕是早已看见了文君与他亲近。 如此一来,他受到的针对绝对会少很多。 “好…我知道了。” 情意绵绵的眼神,清浅温柔的语气,司空长风是个极具魅力的人。 只可惜易文君全心全意的当瞎子,对方无论表现成什么样都全当看不见。 洛青阳在旁边站了很久,直到看到了文君的目光,这才上前走了一步。 “师妹,今日是学堂大考,百里东君和叶鼎之都会参与。你要不要去看看。” 想到了自己,如今还在被禁闭,文君的眉头微皱,语气也带着一丝失落。 “算了,父亲不让我出去,我就不给他添乱了。” 洛青阳不忍心看自己师妹受委屈,他自然知道师妹在禁闭,可他之所以说这话,就代表着他有把握让文君暂时出去。 毕竟易卜相比于原来的易卜,对于这位大弟子很是宽松。 与以前大不相同,倒也让这个循规蹈矩的木头性格变换了很多,但大多都是为文君破例。 “师父虽然关了你禁闭,可这些日子府中的一切师父心里的一清二楚。只要你想,师傅应该也不会太过阻拦。” 易宗主对易文君说不上爱护也说不上讨厌大多数是视而不见。 但是关键时候还是会担起一个做父亲的担子。 就像这次文君闯了祸,易卜没少在外面收拾烂摊子。 甚至这些时日默认叶鼎之过来,说起来也说不上不在乎,只能说在不妨碍影宗的前提下,对这个女儿听之任之。 文君微微垂眸,好看的面颊泛粉,正如鲜艳的桃花瓣,美不胜收。 “师兄!你就别打趣我了!” 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洛青阳仍然是面无表情,可眸子中却带着一丝酸涩。 “师父说了,你那日的事情闹得很大,天启城也流传了不少流言蜚语。 陛下在琅琊王和景玉王的提议下,到时不得不查了一下。 再加上师父的说情,这件事情办成的几率很大。 毕竟人已经死了,威胁不在,名声这种东西操作的方面很大。 若是师父操作得当,未必不是一段君臣佳话,所以叶家很可能会翻案。 至于你…恐怕会遭了陛下的厌弃,但好在你无意继承影宗,日后也不需肩负这些责任。 就算陛下不喜欢,只要能随你心意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日后远离这是是非非,有师兄和师父的庇护,你也一定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活着。” 有了自家大爹这个忠实狗腿子在帝王面前进谗言。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区区翻案也不在话下。 至于脸面这种东西不都是上位者来操控的吗? 反正自古以来,一旦有哪个忠臣功高震主封无可封的时候,帝王便会默许出现那么一两个奸臣来替自己除掉对方。 等到那奸臣把忠臣斗倒,抄家灭族彻底没了威胁。 帝王只要幡然悔悟,找个机会替忠臣平反,在处理的那奸臣,普通的民众们便会为自己有个无比盛名的帝王而欢呼。 千万别以为普通老百姓会觉得帝王没了脸面,愚民愚民,那个时代的老百姓蠢的可爱。 操作好了,不但能让帝王放心,反而能让对方名声更上一层楼也是寻常。 这个世界的宫斗王权就像过家家一样,文君只要稍稍给易卜提点意见。 就可以拿捏这朝廷的走向,就像此时的太安帝,也在思考着平凡之后是否会获得军队的拥戴,和百姓所谓的圣名。 反正人都死了,那些死后的生名重要吗? 不过就是一个青王而已,毕竟这件事情由萧若风牵头,景玉王附和,自己若是让,萧若风带头。 没准对方还可以得了叶家昔年在军中的势力支持,一举三得。 这才是正经的帝王心术,什么为了面子死咬着不肯翻案,那是脑子让驴踢了,但凡是个正经帝王,可没有人会为了这点面子让朝堂动荡。 之前是没想开,现在有这么多利益,自然就有人巴巴的往上凑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39 学堂那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一同原着中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大概最大的改变就是百里东君和叶鼎之早就相识了,二人的表面兄弟做得很好。 还有就是身为原本伪装成尹落霞的玥瑶,还有身份有异的诸葛云,都被早早知道真相的姬若风透露给了琅琊王。 有了文君在里面从中作梗,这几个人一早就被识破了。 不过,也许真就是命不该绝,玥瑶还是在所有人的护送之下逃离了天启。 虽然他们的人个个都损兵折将受了重伤。 但是对于这种武功高手来说,拼尽全力去逃跑,还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他们也带了许多顶尖高手。 不过琅琊王也正是拿捏了这些人的消息,顺势栽到了青王头上。 没办法,自从那日文君在大宴上说出了那些话。 萧若风和萧若瑾便想办法替这姑娘周旋。 其实他们都知道真凶是谁也都知道这背后是怎么回事。 就算不知道,但文君的证据已经提交上去了,他们身为王爷,自然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于是在易卜的鼓动之下,原本就有些动摇的泰安帝又看见了自己两个儿子不约而同的支持模样。 心里默默衡量着青王的作用,在思考了没多久之后,便把这叶将军的旧案交给了琅琊王。 准备替自己的儿子拉拢叶将军的旧部,还有百里东君爷爷的支持。 其实帝王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做得不好。 但是身为帝王狂妄惯了,他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道歉,他没错,所以有错的只能是青王。 当然一切之所以这么顺利,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 就是当今帝王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易卜身为天子近臣,想要动点手脚,再简单不过。 文君可不想让他活那么长,折腾那么多。 所以越发感觉身体支撑不了多久的帝王,自然就开始为自己的下一任接班者考虑了。 天时地利人和。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最后的结果。 大考的这一日,文君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出去,只是让司空长风出去帮自己看看。 因为不仅关心叶鼎之里面还有百里东君,司空长风是百里东君的朋友,二者关系极好。 让司空长风去也算是合情合理。 至于文君,只能再次在家里,享受自自己幽禁的时光。 只不过当天上午,文君的面前还是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李长生来的时候,文君正在绣荷包,那是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 很明显是要送给自己心上人的。 没来由的心头一酸,李长生眼底一片幽暗。 攥紧了手中的糕点,下一刻,那阴暗的人又变成了那个潇洒不羁自在如风的李先生。 “哟,文君刺绣呢?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啊。” 走到了对方所在的地方,李长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文君对面。 手中装着糕点的包裹,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李长生顺手打开了自己的酒壶,喝了一口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般随口问道。 “刚才路过大街,看到卖糕点的随意买了点,他们家的甜糕特别好吃,你尝尝。” 文君害羞的放下了手中的绣活,有些羞涩的朝着李长生笑了笑。 “李先生,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学堂大考吗?” 李长生挑了挑眉,放下了酒壶,拆开了油纸包。 “现在不过是初试,我这么大一个高手,现在就出现合适吗? 现在一切都是柳月负责,我呀,就忙里偷闲出来溜达溜达。” 一边说着手中的动作不停,直到那一块又一块十分白软的糖糕露了出来。 李长生朝着文君推了过去,十分熟练的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尝了尝。 “嗯,确实不错,这么多年了,味道还是没变,你快尝尝,喜欢吃的话,下次路过我再给你买些。 我可是听说你被禁足了,生怕你闷坏了,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李先生够意思。” 文君看到了熟悉的糕点,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也忍不住拿出了一块放进嘴里。 “好吃,谢谢李先生。” 原本甜甜的糕点早就已经没了味道,李长生其实一点都不爱吃。 但是望见对方,哪怕只是看到糕点,便高兴起来的神色,心中还是掀起了一阵涟漪。 无声的叹了口气,李长生三口两口吃完了手中的糕点。 “谢什么呀,我可是把你当成我的忘年交,这些年啊,我见过的太多太多了,难得有两个投缘的。 你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可生气了,平日里收我东西收的还少吗? 今儿个一个糕点就上谢谢了,往日里我送你那些名贵的东西,也没见你多高兴,还真是个小姑娘,容易满足。” 文君权当听不出他话里的话,开开心心的吃着糕点,眼神中有着李长生从未见过的明媚目光。 那是叶鼎之出现之后,李长生才发现的模样。 “先生送我的自然都是极好的,我心里也很高兴,只是给的再多不如懂我。 对于我而言,这甜糕已经比得上世间千千万万的好东西了。” 李长生看着小姑娘秀气的,一口一口吃掉糕点,强忍着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别处。 生怕自己透露了三分,让小姑娘退缩。 “你呀,还是小,我见过太多太多人了,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要。 就像那书生,考取功名之前都想着为百姓鸣不平,可成功之后,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贪墨钱财,与那些同僚同流合污。 当然了,我不是说你坏话,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还是青春年少的年纪,少年意气,挥斥方遒。 等你再大一些呀,就知道柴米油盐,知道人间苦难了。” 李长生说完状似不经意间打量了一眼易文君,然后有些奇怪的盯着文君头上的簪子。 “你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素净,往日里你就算不打扮,头上也有三两个珠钗首饰。 其实这是怎么了一根儿,青玉簪子就给你打发了? 我看看?我还以为是什么羊脂白玉料子呢,这么普通的料子,你从哪儿来的?怎么影宗破产了?” 文君并没有因为别人的话而感到羞愧或者是躲闪,反而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满脸都是骄傲。 “先生不懂,它对我来说胜过千金。” 李长生撇了撇嘴,完全不在意的,又抓了一块糕点。 “是是是,胜过千金,可我上次送你的单子,可是价值一万两!那可是万金,吃点好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少年白马易文君40 “对了,说起来先生今日不来,我也会去找先生的。” 文君忽然带着一丝期盼和笑意,望着眼前的李长生,让暗自吃酸醋的人忽然一愣。 “找我?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说说,有什么事儿找我呀。” 不知为何,原本酸涩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十分荡漾,李长生也恢复了几分往日里的潇洒,心情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些飞扬。 看看,他李长生就是有能力让姑娘主动找他。 没有辜负李长生的好心情,易文君咔嚓一个大雷开始劈他了。 “我是想求先生一件事,希望先生能够收叶鼎之为徒。” 只一句话说完,李长生脸上的笑意,瞬间凝重下来,嘴角也不自在的扯平,变得不怒自威。 文君眼见对方如此情态,立马慎重的递过去一杯茶,脸上还带着一丝恳求。 “先生有所不知,文君并非想要破坏规则,也知道先生的坚持,之所以说这话并不是让先生给对方开后门。 而是因为…我相信他有能力走到最后,可是消息灵通一些的,都知道先生已经有了中意的关门弟子。 说句实在话,东君与我也算青梅竹马,我知道他背后的危机四伏,所以我根本没有理由去抢夺他的机缘。 但是我相信叶鼎之同样不差,我只希望先生能够开恩,护一护忠臣良将的后代,其实…” 易文君还没说完,李长生就抬起了手。 “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叶鼎之那小子是你曾经的未婚夫叶云。” 带着一丝冰冷,李长生的语气可能有些不中听。 “不过我自然有我的要求,若是达不到我的门槛,我是不会为任何人破例的。 如若不然,这些年我记下学堂的弟子,怕是要挤满整个天启了。” 李长生绝非这么冲动的人,事实上他看的比谁都清,比谁都明白。 但今日能让他说出这番话,可见心中怒火已盛,不知是妒意还是醋意。 反正终归语气是不太好,这是他在易文君这里从未用过的语气。 文君闻言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因为天下第一的生气而害怕,只是无奈的收回了送茶水的手手。 李长生直接皱了皱眉头,“怎么不答应这小子的事,我连杯茶水都不能喝了!” 文君抬起头来无奈的笑了笑,仿佛在看调皮的孩子。当然对方绝无此意,但在李长生的眼里就是这样。 “先生,我以为你不会再愿意喝文君的茶了。” 李长生听到这话更是怒气翻滚,但还是强压着脾气,生怕吓到对方。 “怎么,就因为这点小事你以为我就会迁怒于你!” 文君摇了摇头,失望的垂下了眸子。 “先生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是我有私心,所以心中有愧。” 少女忧伤的模样让李长生心头一软,却又忍不住妒忌。 回想起了昨日里那根簪子,压下的火气越发旺盛。 “收不收徒不看我,要看他能不能通过考验,文君,我以为你懂我。” 文君苦笑了一声。“正是因为懂先生,所以才破例来求,只是我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高看了?你什么叫做破例来求!叶鼎之要是有能耐,就会堂堂正正的走到我面前! 而不是要靠背后的女子替他谋算!我这一路走来能走到如今的天下第一背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若我事事都要走这种捷径,此刻便已经没有天下第一的李长生。 文君,你要是为他好,就不该如此。” 赌气似的从对方的手里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李长生明明已经生气了,却不舍得离开。 文君叹了口气,从对方手里拿回了茶杯,就着水壶又倒了一杯。 “正是因为我知道先生,我才知道,即使云哥走到了最后,你也不会留他。 他是南诀剑仙雨生魔的徒弟,另外还是现如今北离的通缉犯,先生超然物外多年,怕是不愿意沾染这些是非。 即使他有能力一步一步的走到你面前,你怕也会按照原来的想法,只收东君一个人。 先生我知道我不该开口,可是云哥这前半生已经够苦了。 如果我没有能力替他翻案,那他这一辈子注定要颠沛流离,我只是想让您在天启的时候护他一护。 毕竟叶将军的后代,不应该如此苦楚才是。” 李长生醋意翻滚的听完对方说话,这才平静了些许。 不用脑子细想,易文君说的这些话,百分之九十就是他要做的事。 天底下苦难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救他救不过来。 当年送这小子离开他已经算是破例了,让他再收对方为徒,染上这么一个大麻烦,李长生心里是纠结的。 他不是惧怕皇帝,而是觉得麻烦,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那一丁点的醋意。(真实想法请倒着看) “你这话就是不相信我会公平公正。”虽然知道文君说的全对,可他还是忍不住为自己争上一争。 是活了这么久了,他对世间的一切都已经看淡了,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他根本不在乎众生的生死。 可是在面对易文君的时候,他从来都是温柔细心甚至十分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为何在对方的心里自己还是这个形象呢? 他以为至少在易文君的心里,他应该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毕竟他如此的“和蔼可亲”。 文君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无奈的苦笑。 “人都会有偏爱,正如我,也如李先生。” 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摸簪子的那一下更是直戳李长生的心脏。 李长生现在心里堵得慌,他真想抓住易文君的肩膀,摇着对方大吼。 然后告诉她不要再替那个男人说话了!你这是在火上浇油!如果不是自己站在这个位置,他都要心疼叶鼎之了! 这个女人简直是在玩火啊,替她的男人玩火! “唉,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我答应你,只要他能堂堂正正的走到我面前,我就收了他又如何。 只不过小丫头你可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是要还的!” 说完李长生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文君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了那包糕点,细细的品尝了一口。 “对不起李先生,我…我…”一滴清泪划过,仿佛是为了自己感到愧疚和无奈。 文君的一滴泪,让原本还有些无礼的行为瞬间得到了所有人的谅解。 包括假装消失的李长生看到这滴眼泪的时候,瞬间平复了所有怒火。 心头只有无奈叹息和一丝心疼。 是啊,一个小丫头为自己爱的人全心全意的付出,她有什么错呢? 不过是两个苦命的人,自己也真是太斤斤计较了。 说到底他说的每一句都没错,只是自己心里有鬼。 想通了一切的李长生,忍不住唾弃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冷硬了。 不过眼看着对方,一口一口的吃下糕点,眼里忍不住流着泪,心头却又无端的升起一股甜。 这丫头终究也是为自己流泪了,不是吗? 少年白马易文君41 天启城,千金台。 柳月坐在二楼的栏杆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学子上前考试。 只不过大部分的都被自己身边的侍从打发了。 他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那个大堂的角落里。 那里有两个人,这两个看着十分亲密的少年。 一个精致俊美,一个英武非凡,那是拥有着不同气质的绝顶天骄。 仅看对方的模样,便知道对方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他们就是叶鼎之和百里东君。 叶鼎之的身份按理说应该十分保密。 可是百密一疏,只要关注易文君的人,便都可以察觉。 不过好在那些人都不是多嘴的人,其中就包括柳月。 初见时一眼惊鸿,大宴上一舞倾城,那个姑娘给柳月带来了太多新奇。 说句实在话,柳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可是堂堂北离八公子,天启城最受追捧的天骄。 凭借着优秀的家世,出色的容貌和绝顶的天资,他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美人他见过很多,易文君很美,但也只是美。 柳月自认为自己虽然欣赏美保护美,但绝非肤浅之辈。 可偏偏,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相见,柳月自己都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他好像还真就是肤浅之人。 只不过在外人面前撑着,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哪里像洛轩,现在整日练习撒花瓣,又像萧若风,整日里朝思暮想的像是恋爱脑。 还有他师父…一把年纪了,还要去勾搭人家小姑娘。 可偏偏这些人无论是身份能力,容貌家世都是天下绝顶的那一波。 自己师父虽然老了,可是行情可是很好的,天下第一的能人慕强者绝对不少。 自己的师弟又是王爷,有着皇家的身份,和出色的容貌,在女子面前也是无往不利。 更别提洛轩,这家伙虽然做作可是在女人圈里,那可是备受欢迎,毕竟对方风雅。 女孩子嘛,最喜欢这一套。 可就是这些明里暗里无数的天之骄子,竟然无一人入她眼。 柳月自问,如果自己是女子,会不会被这几种男子吸引? 结果答案竟然是肯定。 可偏偏就有一个人给了个相反的答案。 叶鼎之… 一个来自蛮荒之地的傻小子,资质倒是不错,但实力现在还看不上眼。 外表也就一般,算不上精致,更算不上好看,只不过多了几分男子气概,不过在这江胡上这般的男子可太多了。(作者觉得氛围感大帅哥但五官什么的真还算不上太帅) 他怎么就能凭借着幼年的几句话和一纸婚约牢牢的拴住那个女人这么多年? 那个女人究竟是爱他,还是爱自己想象出来的叶云。 柳月是个极为聪慧之人,他实在找不出来叶鼎之能让易文君死心塌地的点。 青梅竹马?十几年前文君不过几岁的小丫头相处了那么几天,有什么感情? 一纸婚约,对方家族覆灭时,文君不过五六岁,记忆都不全呢,能为这纸作废了的婚约上心吗? 若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开了情窦,倒是能坚守如一,可这几岁的孩子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模样长相,出身能力,柳月实在是不思其解。 尤其是在得知那丫头一夜又一夜的与叶鼎之相会。 柳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说句实在话,眼下望着眼前的两位少年,柳月甚至想说选百里东君都比这个叶鼎之强。 最起码对方的模样长相更胜一筹,身份地位也全都是优势,若论心思这十几年如一日的照顾和来信,也比这十年多没有消息的未婚夫强。 怎么就偏偏是他呢? 随着考试走到了最后,考生一个又一个减少,柳月一直默不作声的隔着帷帽观察着那两个人。 最终得出了一个可笑又惊人的结论。 那就是易文君绝对没有表面的那么单纯,那就是她绝对不爱叶鼎之! 抓住了手中的折扇,柳月为自己疯狂的想法而感到震惊。 回想着自己一个又一个沦陷的师兄弟,柳月忽然有些害怕了。 没错,就是害怕。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柳月好像在深渊之下窥见了那黑暗的一角,如果一切都是他想的那样,那么这个女人该有多可怕呀。 将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却只用了短短的几面。 他不想把人想的这么坏,可他的内心却在不断的提醒着他,不要再窥探下去。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柳月额头冒起了一丝细密的冷汗,不断的回想着过往得到的所有信息。 身为秀水山庄的少庄主,对方手下的势力其实十分庞大。 像是影宗就有他们的探子,通过这些年复查的一切和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做对比。 柳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易文君深不可测。 其实他还有第二个结论,那就是那姑娘真如看上去的那般崇高美好。 他的私心让他相信第二个结论,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他的私心已经被那个魔鬼抓住了。 可即使这样,柳月脑子里也全是那女人的一颦一笑。 恶魔之所以是恶魔,就是因为他从未掩饰自己的坏,却又笑着引你自己走入深渊。 就像深海中的美人鱼,用歌声引诱着水手跳下大海。 明明知道危险,却无可自拔。 “我要交卷!”随着一声意气风发的少年声音,考试终于到了最后。 “我也要交卷!” 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端上了他们的酒肉,柳月克制着内心的所有想法,最终给予了对方通过。 至于另外一个投机取巧者,柳月已经没心思去搭理对方了。 他想要去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只有他自己察觉出来的答案。 大考当天夜里,当易文君开心得知这叶鼎之的自己打包回来的牛腿时,柳月已经静静的在一旁等候了。 他没有现身,只是悄然无息的躲在角落里,易文君为了叶鼎之,屏退了所有暗卫,而这一切也正好方便了,偷窥的人。 只不过柳月在这里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譬如,姬若风,萧若风,还有他的师傅… 再一次感叹了这姑娘的能力,柳月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不为别人为自己,他想知道当得知了一切丑陋之后,他会不会继续沉沦? 他用他的意志力跟自己打了个赌,他不会,希望老天能让他赢! 少年白马易文君42 “对了,这是东君让我捎过来的酒叫过早,清清爽爽的还略带甜味,最适合女子喝了。” 叶鼎之看着眼前吃的如小馋猫一样的女子,心里痒痒的,温柔的拿出了那瓶东君早就准备好的酒。 “真的,那云哥回去帮我谢谢东君。” 说着接过了酒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尝了尝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惊喜。 “太好喝了,这样的酒又甜又清爽,怎么喝都不会醉,以前我总觉得东君酿酒,我都不爱喝。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么好喝的。” 在叶鼎之面前的易文君永远是活泼的率真的热烈的。 那些清冷,疏离不尽人意,永远都是对着外人。 这一幕让暗中窥探的几个人不知道有何想法。 “嗯,东君很聪慧,也很有能力,只不过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机会证明自己。 这次学堂大考是个好机会,如果他真的能拜入李先生门下,那么以后镇西侯府也算是有个保障了。” 叶鼎之全然没有顾及对方是自己的竞争者,而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东君有个好的师傅。 文君听到这话轻轻的笑了笑,像是一朵洁白的小花,轻柔芬芳。 “云哥,你现在可是东君的竞争者。” 叶鼎之听到这话,微笑着抓住了文君的手,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彼此是那么的亲近。 “文君,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来到天启之前,我从未想过要拜李先生为师。 现在要拜师,也不过是希望我身份暴露之后,帝王能有些忌惮,最起码不会连累跟我亲近的人。 事实上,在我心中,我师傅雨生魔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傅,他给了我所有师父能做到的一切。 说真的,文君,他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抱不完,是我如今自私了一些,想着能跟你再近一些。 其实无论是东君还是我,我相信我们都会真诚的祝愿对方。 就像我们小时候说的那样,希望我们三个都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好好活下去。” 文君回握住了他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是我不好,我好像打着以爱为名的旗号去干涉了你们的心意。我…” 文君刚想说什么,却被叶鼎之制止了。 “说这些干什么呢,你的心我懂,无需太多解释。” 文君笑着倒出了三杯酒,一杯递给了叶鼎之一杯自己拿着。 至于剩下的一杯则放在一旁。 “希望我们三个都能得偿所愿,你当剑仙,他当酒仙,然后我就被你们两个保护着,永远不知人间疾苦。” 二人相视一笑,碰了碰杯,又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无人的酒杯碰了碰。 这般默契,属实让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直到喝完了这杯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叶鼎之这才站起身来。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太晚的话会让其他人为难的。你也是,早点休息,明日我再过来看你。” 粗粝的手指,拂过文君脸旁的碎发,叶鼎之是那么温柔,那么耐心,即使他长得一般,可是在这种气氛下,他仿佛被叠加了无数的词条。 让人觉得他闪闪发光,移不开目光,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男子的魅力。 “好好休息,明日我会带些你爱吃的小玩意儿,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绝美的姑娘,今日头上只戴了一支再简陋不过的簪子,可是月光之下的她,却那么让人心动。 “不用了,你来就好了。如果可以,也可以带着东君过来,我在这里准备好美酒,等你们一起相聚!” 二人依依惜别之后,还没等文君收拾好一切,最先出现的竟然是姬若风。 “若风?你怎么在这儿,吓了我一跳。” 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易文君抚着胸口好似真的被吓到了。 一想到那些暗中观察的人文君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分,只能以这种方法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姬若风倒是没有太在意,只是瞥见了桌子上的烤肉,强忍着心头的心酸,带着一丝打趣。 “这不是过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吗,没想到一来就看见了你们这儿浓情蜜意。 我也不好打扰,等了好一半天呢。” 姬若风出乎意料的没有隐瞒,大概是因为他同样察觉了暗处的人。 本着想给自己留点面子的想法,她故意说道自己十分高大上,省的让人看轻自己。 “什么好消息啊?我最近可没什么钱,你不会坑我。” 虽然没有对叶鼎之那般温柔,可是如此亲近也算得上是难得的朋友了。 这让一直暗中观察的人有些诧异,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消息也就放下了。 “自然是关于叶家的好消息,我听说在你父亲的支持下,叶家已经准备翻案了,本来那小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 不过我呢,今日除了是来告诉你消息,也是给你提个醒。 既然过往的名声已经恢复了,不如就让叶云永远的死在过去。 对于死人,人们往往是宽容的,若是知道他还活着,恐怕…上面的人不会放心。 所以既然身份不会被通缉了,叶云和叶鼎之又有什么区别呢。” 姬若风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如果叶家一个后代没有帝王翻案也就翻了。 若是但凡留有一个后代不说后续安抚问题就是帝王心里也不放心啊。 他之所以来说这话就是为了怕叶鼎之最后遭帝王忌惮想要一个人死的悄无声息还是很简单的。 他虽然得不到文君,但是也不想看到文君伤心。 在心里煎熬了很久,还是决定以朋友的身份来守护对方的爱情。 包括之前告诉叶鼎之一切,也包括今天提醒易文君不要暴露对方的身份。 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翅膀便能改变态度。 尘埃落定之前,叶云不适合出现。 文君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感激。 “我知道了,若风,谢谢你提醒,要不是你一直帮助我,我也没办法替云哥一家翻案。 其实只要伯父伯母能够洗刷污名,叶鼎之和叶云也没什么区别。毕竟那些皇家的赏赐补偿,云哥也是不在意的。” 姬若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潇洒的转身灰灰。 “那我就走了,这么晚了也不适合打扰。” 姬若风嘴上这么说,面具下的脸却笑的有些得意。 叶云和叶鼎之对于天下的百姓来说没什么区别。 可是别忘了叶云有婚约,但叶鼎之没有。 只要没有了这段名正言顺的婚约,其他人也就有了机会。 少年白马易文君43 姬若风走了走了干脆彻底,他不是不想隐在暗处继续探知关于文君的秘密。 毕竟他那个人天性如此,有什么不知道的,每天都抓耳挠腮的想知道。 为了个八卦,连学堂李先生都敢对上的人。 可偏偏在易文君的事情上,他不想输。 更不想让那些暗处的人看了笑话。 毕竟凭借他的功力,感觉到一两个人也很正常。 只是让文君没想到的是,第三个出现的竟然是萧若风。 对方几乎是在姬若风走的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此地。 仿佛生怕文君会转身回房间,不能与他对话一般。 相比于逍遥天境的姬若风,自在地境的萧若风就差多了。 所以当他出现的第一时间,易文君瞬间朝着对方出现的方向发射了暗器。 影宗之人,偷袭刺杀暗器都很正常。 那淬着剧毒的银针,险之又险的被李长生打掉。 没错,就是李长生。 谁能想到,萧若风竟然躲不开易文君的银针呢! 当然也可能是为爱所困,就像当年张无忌接了周芷若一剑一样。 文君吓了一跳,直到看见那个白毛老者出现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李先生,琅琊王,二位怎么来我这儿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萧若风明显感觉到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疏远客套清冷,一样的若风,对方能那么亲密的称呼彼此的名字。 而易文君对他永远只有一句易姑娘和琅琊王。 收敛了心神,萧若风朝着自己师父一拜。 “多谢师父相救。” 李长生无奈的拿着酒葫芦坐到了那石桌之上。 他根本也不想出手的,毕竟白天刚跟小姑娘闹得不愉快。 他只是下意识的在这个时间过来看看那个姑娘。 谁知道就看见自家这个蠢徒弟看见暗器躲都不躲。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李长生是见不得任何人在易文君面前使用苦肉计。 当然了,如此也能为自己的出现找个借口。 毕竟白天的时候,多少有点不愉快,李长生终究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唉,行了,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就是过来蹭烤肉的。” 说着毫不客气地将桌上没吃完的烤肉送进自己的嘴里。 好像自己真的是为了烤肉而来的。 文君也习惯了对方这副模样,毫不在意。 只是将灼灼的目光放到了琅琊王身上,清冷又疏离。 “不知道琅琊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文君的语气中带着戒备,很明显她害怕对方听到刚才自己和叶云的话。 聪慧如琅琊王自然能够明白。 儒雅俊秀的男人不自在地垂下了眸子,敛去了失落和妒忌。 在抬头时笑的端庄温润。“易姑娘夜深到访,确实失礼。只不过我也没想到今日会碰到这么多人。 其实我要说的话,刚才姬堂主已经说了,只不过我说的可能更详细一些。” 萧若风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因为他已经查到了叶鼎之。 那个人日日翻着自己心爱姑娘的窗,两个人夜夜相会,他又怎能不知。 如今过来也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值得易文君死心塌地的。 只可惜内心的隐秘,终究还是不能如愿以偿。 攥紧藏在广袖之下的拳头,萧若风看了一眼自己师父身旁的石桌。 “说来话长,不知我可不可以坐下一起说。” 文君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来招呼着对方坐过来。 “琅琊王不嫌弃简陋就好。” 萧若风也没多说什么,而是仪表堂堂的走了过去,大方得体的坐下。 直到看见自己师父跟没事人一样吃烤肉,心里这才叹了口气。 “琅琊王还请长话短说,毕竟夜已经深了。” 文君也实在是不给对方面子,可就是这态度让隐藏在周围的几个人都很满意。 萧若风看了对方一眼,勉强的笑着,就连两边的酒窝都带着一丝苦涩。 “经过我跟兄长的提议,父皇已经将叶将军的案子交给了我。 再加上那些证据,如果顺利的话,大概一两个月就能给这件事情平反,易姑娘不用担心,你的证据很有用。” 那么大的案子,上上下下光是确认证据是否真实就需要很长时间。 哪里说今天交上证据,明天就能平反了。 萧若风这话易文君也赞同,所以当听到这话时,也忍不住柔和了很多。 “多谢琅琊王奔走。”文君站起来,恭敬地朝着对方行礼。 萧若风赶紧抬手,想要扶着对方起来,却被一旁的李长生直接给拽了下来。 “行啦,都不是外人,那么客气干什么。有话赶紧说说完了咱们吃肉喝酒赶紧散了。” 易文君抿了抿唇,略带些嗔怪的望向李长生就好像看见自家不着调的长辈一样。 “李先生…”短短三个字,却让李长生的心头一热勾起了笑容。 偏偏人家还说的清灵如水,不掺杂质,仿佛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句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们俩快说呀。” 李长生才不会说他嫉妒了呢。 这老七关键时候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 这身深蓝色锦袍,端庄大气,月光之下头上的发冠更是显得俊美非常。 这俩人坐在一起,李长生的心里都忍不住酸。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徒弟对人家姑娘的想法。 李长生可不就赶紧轰人了。 “师父说的是,何必如此客气,易姑娘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若风这些年一直没忘。 能为姑娘奔走一二,也算还了若风的恩情,让若风心里能好受一些。” 文君面色柔和了很多,好像也想起了过去,只是终究比不上熟悉的人。 萧若风见状,继续说道。 “当然我今日过来主要也是因为叶鼎之。” 文君的面色一紧,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萧若风却抬手打断了。 “我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今日我来也是想说跟姬若风一样的话。 只是没想到对方比我快一些,更没想到姬堂主跟文君姑娘也是朋友。 说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琅琊王哪里的话,您能过来就是帮忙了。至于我跟若风,我们从美人榜相识,也算得上是知己好友。 这些年,我轻易不出家门,正是因为有这个朋友,才让我平日里多了些乐趣。” 少白易文君44 若风两个字,让萧若风心头一紧。 他多么希望对方叫的是自己,只不过他又在暗中唾弃自己,怎会如此自欺欺人。 “原来如此,缘分还真是奇妙。” 萧若风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 毕竟他实在不想提起心上人和别的男人的事情。 文君终于笑着点了点头,态度又温和了些许。 仿佛是被鼓励到一般,萧若风继续说道。 “当然了,除了姬堂主说的那些,若风在这里还有两句真心话,想跟文君姑娘说。” 易文君眉头先是一皱,望着对方认真的神色,这才点了点头。 忍住了心中苦涩,萧若风继续说道。 “此事毕竟事关一个亲王,就算是有望平反,可是青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段时间就怕他会狗急跳墙。 毕竟一旦平反, 青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作为这件事的发起者,易姑娘一定会被迁怒。 所以我过来也是提醒你一下,顺便还有叶公子,如果让青王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恐怕他会比任何人都想让叶鼎之死。 所以我的建议是,易姑娘最近还是好好在影宗里加强保护,至于叶公子,就让他彻底放弃叶云。 开始新的人生,你觉得呢?” 萧若风这番话出自肺腑,相比于姬若风的简简单单的消息,萧若风带来了这件事的危害和危险。 易文君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笑着朝对方点了点头。 “多谢琅琊王,这段时间我一定会注意安全,也希望您能够帮叶家沉冤昭雪。” 真挚的目光,满是期待的神色,这是易文君对萧若风最亲切的一次。 犹豫了一下,萧若风垂下了眸子,点头应下。 “好,如此,我今日要说的事就已经完成了,不过易姑娘,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彼此之间又有恩义在。 我希望你能不能不要再称呼我为琅琊王,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你哪怕叫声萧公子或者是小先生,都更让我自在。” 用类似于开玩笑的声音,萧若风说出了这段话,易文君也难得有些尴尬。 因为明眼人都知道她拒绝的实在是太明显了,对方能有如此气度,已经算给她面子了。 毕竟这可是一国的王爷,三番两次的被一个女子拒绝,如今还能笑脸相迎,易文君觉得自己也多少有点过分。 “当然了,我身边的朋友都叫我若风,易姑娘如果觉得顺口的话也可以。 毕竟对我来说,易姑娘救了我一条命,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在你面前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端起王爷的架子。” 月光之下,那绝美的姑娘忽然释然一笑点了点头。 “好。” 萧若风看了这个笑容很久,最后还是被李长生打断了。 “行了差不多赶紧回去,这么晚了,我这羊肉也吃完了,咱们一块走。” 说着拍了拍手,站起来朝着易文君温柔的说道。 “文君啊,你就放心,你也看到了,那叶小子也算因祸得福了。 你呀,就不用多操心了,本是天宫降琉璃,不应掺杂凡尘利,你心思玲珑纯洁善良,老是想这些权谋之事容易老的,你也不想跟我一样满头白发。” 说着直接带着萧若风消失,天下第一不愧是天下第一,这轻功快的就跟瞬移似的。 眼见一波又一波的人走了。 文君终于叹了口气,遥望着天上的月亮。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云哥。” 正在文君轻柔的感叹着,一道声音缓缓的传来。 “深夜到访,有些失礼,不知易姑娘可否相见。” 轻缓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绝对的自信和自傲,让文君忍不住侧目。 下一瞬一道蓝白色的身影戴着帷帽出现在墙头。 身姿挺立,潇洒如风,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负手而立,十分做作。 “这位公子是?”无论是柴桑城还是在天启文君都没有见过柳月。 相反其他人倒是见了个七七八八,今日真正意义上算是二人的初见。 当然柳月偷窥的不算。 微风吹过墙角,让那人的衣角飘飘若仙,不得不说,哪怕没见到真容对方身上的这股气质都不容小觑。 “易姑娘冰雪聪明,不如猜猜在下是何人?” 站起身子来,易文君仰头望向那个迎风而立的身影。 “柳月公子。”犹如昆山玉碎般的声音响起,让站在上面的柳月都忍不住一荡。 原来他的名字在这个人的嘴里念出来是这么好听。 潇洒的飞身而下,柳月站到了文君三步之外。 “易姑娘好眼力。” 文君收敛了刚才还算温和的表情。 “深更半夜,公子为何来这儿?莫不是以为这影宗是谁都可以过来逛逛的地方。” 略带威胁的语气,让柳月眉毛一挑。 “非也非也,在下好歹也算得上是世家公子,又怎会做那无理之事。 今日过来是有问题,需要姑娘解惑,不知姑娘可否跟在下聊聊。” 易文君毫不客气的转身就走,看的柳月一阵疑惑。 “等等!易姑娘,你这是!” 走出老远的易文君微微偏头,毫无感情的瞥了一眼。 “我与公子非亲非故,没有义务来满足公子的好奇心,今日看在李先生的份上,公子还是赶紧离去。 如若不然,文君也想让柳月公子领略一下影宗的厉害。” 柳月从未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按照他的想法,现在这易姑娘不应该是在自己的询问之下,一点一点解开自己内心的疑惑吗? 她怎么如此不理不睬视自己于无物! “易姑娘,在下并非坏人,只不过事关我的师兄弟,所以不得不问,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就算再平和,这些男人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们灰溜溜的走。 文君冷着脸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这副样子让柳月想起了初见之时,对方看着萧若风也是这样。 忽然有一瞬间,柳月的脑子一震,他好像终于了解了他们家老七这些年受的委屈。 若这姑娘一直这么对他,柳月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易姑娘!请等等,刚才是在下唐突了。 如果易姑娘愿意为我解惑,我柳月以秀水山庄的名义答应姑娘一件事如何。” 少年白马易文君45 “不必了,我没有所求之事。” 易文君的平静的面容依旧犹如冰山神女一般,没有任何波动。 柳月整个人被吊在七上八下的,现在有一种赶鸭子上架不得不知道的想法。 “易姑娘!你不愿意跟我说是怕我揭发你的真实性格吗!” 好好说话不管用,这激将法柳月是不得不用。 只是即使如此,在他想象中可能会惊慌疑惑的姑娘却仍旧沉静如水。 “ 是也好,非也好,公子,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生命之宝贵,我想把每一分每一秒放在我在意的人身上。 还请离去,若不是今日你师傅和师兄弟帮了我一个忙,凭借着你如此无礼,我一定要让你吃些苦头。” 就这样那个姑娘毫不留情的走了,仿佛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一样。 柳月皱紧了眉头,拿着折扇的手一紧,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主动说道。 “易姑娘,你自负美貌把所有的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是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清吗!” 易文君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仿佛对方的话就像风吹过耳。 柳月想过千万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自己被人视作空气。 心底的不甘让他越发难受,他忽然就忍不住想到了萧若风。 原来看着萧若风追姑娘,他们还忍不住嘲笑。 现在亲身体验过之后,柳月心里却满满都不是滋味。 他们这些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种对待? 即使嘴上说着众生平等,可世人都知道万物都有阶层。 可是眼前这姑娘是怎么平等的看不上除了叶云之外的每一个人? 叶鼎之他凭什么? “公子还不离开吗!”一道剑光闪过,柳月连忙抬起扇子阻挡,整个人后退了三步。 感受到那剑意并没有伤害自己,只是警告,柳月顺着那剑意看到了一个人。 洛青阳。 当代影宗最天才的弟子。 或许算不上天才,但对方足够刻苦,足够努力。 想到传说中,影宗会被交给这位大弟子的传言,柳月忍不住心头一跳。 他在那里多久了!自己为何没有察觉到? 单论境界,对方竟然已经超过自己了吗? “洛公子。”即使再难以接受,柳月还是心平气和的跟对方见了礼。 洛青阳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带着一丝怒气盯着对方。 柳月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对方应该听到了自己的话。 “洛公子勿怪,在下实在是心中疑惑,这才来找易姑娘。为的只是一个答案,绝无冒犯之意。” 洛青阳冷哼一声,目光似刀一样盯着对方。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我只能说什么北离八公子,不过虚名! 恶意揣测一个女子的心思,不假思索,便加以诋毁,这样的人哪里算得上是君子!” 柳月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过激。 心头也涌上一股烦躁,明明他不是这样的人,为何刚才突然就如此没了分寸? 刚才那些话完全算是口出狂言了。 可再一细想,柳月又觉得是自己不习惯被无视。 因为绝世的姿容,柳月是所有人关注的重点,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他嘴上说着讨厌,可心里却一点一点的接受自己应该获得所有人的关注。 直到今天,有一个姑娘视他如无物,这彻底踩到了他的底线。 “抱歉,今日是我失态了。” 不理会柳月的道歉,洛青阳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走,一会儿护卫就会回防,到时候你想走可不容易了。” 柳月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竟然主动走到了洛青阳身边。 “洛兄,其实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易姑娘不能回答你,可否告知一二,因为这真的对我很重要。” 眼看洛青阳不说话,柳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易姑娘为何对叶鼎之如此情深。别说什么婚约,更别说什么对方优秀,什么青梅竹马更是无稽之谈。 不过年少的时候相处了那么几天,过去十几年了,几岁的小娃娃又怎么会记住。” 洛青阳眉头一皱,眼看就要拔剑。 可是就在此时,一道失落的声音响起。 “柳月公子不用问了,我知道。” 一身锦衣华服的小公子从远处跳了出来。 “百里东君?” 洛青阳看到熟悉的人影,没有再动手,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百里东君则拉着柳月的袖子往外走。 “走,柳月公子,咱们去外面说,不要打扰了文君。” 早就知道今天晚上周边有太多的人,可是柳月没想到隐藏最深的竟然是百里东君。 犹豫了片刻,柳月还是带着百里东君飞离了院落。 而影宗的护卫们也在没过多久之后迅速回防。 月光之下,两道身影走在长街之上。 百里东君满脸落寞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文君的事我都知道,柳月公子何必为难一个女子,问我就好。” 按理说这是易文君的私事,百里东君没有资格说给别人听。 但是百里东君不希望任何人误会他的文君。(他云哥的文君) 再加上云哥给他的刺激,他也想找人聊聊心里话,疏解一下。 望着那落寞的身影,柳月眉头一皱。 “你的武功竟然在我之上!” 百里东君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这身锦绣华服。 “君子之泽,三世而斩,镇西侯府不需要一个出色的继承人。” 只这一句话,柳月便心里明白了,只是他没想到百里东君的功力竟然在他之上。 要知道他刚才隐隐感觉过几个人,除了李长生,就算是姬若风,他也感觉到了。 但他却没感觉到百里东君,要不然他不会出来的。 百里东君失魂落魄的坐到了不远处的台阶上,柳月犹豫了一下,跟着走了过去。 “我的问题刚才已经说了。” 百里东君苦笑了一声,抬头望着眼前俊秀的公子,虽然隔着帷帽,但仍然能望见对方的绝代风华。 “我知道你的意思,为何文君对云哥如此情深。 又为何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可偏偏所有人又都喜欢她,你觉得她心机很深对不对。” 开了窍的百里东君简直是神了,柳月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话,对方就看出了这么多。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仔细打量了这个传说中的纨绔。 “其实原因很简单,你们也不用想那么多,那么优秀那么美的一个人喜欢上她不是很正常吗? 包括你柳月公子,如今不过跟人见了一面,心中对于那个姑娘可有心动啊?” 【加工完成,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看看广告给个五星多多催更打赏超过二十加更】 少年白马易文君46 谁都没想到一向阳光开朗,单纯无辜的百里东君,竟然此刻满脸都是沉稳和严肃。 柳月犹豫了一会儿,望着对方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我柳月从不屑说谎,我确实对易姑娘有些想法。不过我现在期待得到一个答案,我希望我喜欢的是真正的她。” 百里东君坐在台阶上,微微偏头侧看着月亮。那好看的唇角,露出了一抹似是不屑似是冷嘲的微笑。 “爱上真正的她?如果我没听错,今天才是文君跟你见的第一面。 她甚至都没有与你说过几句话,你爱不爱她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这一句话,柳月站在原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从嗓子里挤出了几句话。 “我喜欢的是天真善良,有勇有谋的易姑娘,我不希望她是个玩弄人心处处留情的女人有错吗?” 百里东君原本面色还算不错,听到这话却是微微抬头极具压迫性的望向柳月。 那个别人眼中天真纨绔的百里东君在这一刻,施展了自己的全部功力,狠狠的压向了那个骄傲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柳月,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眉头一皱。 紧接着就听见了百里东君的一番话。 “文君跟你说他是天真单纯,有勇有谋了吗?文君要你喜欢她吗? 即使她是个处处留情的女人,她也没在你柳月公子这留情,你不觉得你今日的话有些太过…” 剩下的话百里东君没有说出来,但柳月却忍不住脸色一白。 那个女人对他视于无物的模样,那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背影。 是吊着也好,是勾引也好,只要他自己不上钩,又怨得了别人吗? “北离八公子,在我来到天启城之前,经常听到这个名声。 以前不觉得如何,只觉得是一堆少年天骄意气风发。 如今却觉得你们未免太过高傲了一些。 人有百种活法,事有千变万化,只要你自己不动心不妄动,谁又能骗得了你。 换句话来说,别人如何与你何干,自己受骗也是你自己的问题。 文君从未想过,要跟你们如何,是你们高高在上,只觉得自己的身份出众,就应该得到对方的关注。 无论是你还是那位学堂小先生,你们都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么优秀的你们就值得让文君高看一眼。” 柳月没有说话,可是拿着扇子的手却微微一顿。 百里东君却好像一个看透世事的老者一样。 “我猜你们私底下也一定谈论过这样的话题? 琅琊王萧若风,文武双全,才貌出众,这样的人喜欢文君,她还不愿意,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对。 又或者就算你们没说出来,心里也应该替你们那位学堂的学堂的小先生,而感到不值。” 柳月没有说话,可百里东君却忍不住笑了。 “文君与我自幼相识,我们几乎五天就通一次信,有的时候也确实会聊一些身边的话题。 关于萧若风我看见文君在信上写过。 并没有什么贬低或者是不耐烦,有的只有无足轻重,和随口一言。 而这一切还是因为我上一次写信提过北离八公子。 一个从未关注也不想关注的姑娘,你们为什么就非得觉得人家就要对你们高看一眼。” 柳月声音有些干涩。“人总会向着自己的想法。” 百里东君嘲讽的笑了笑,捏了捏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握在手里。 “文君这个人其实跟你们看到的江湖女子不太一样。 从小受影宗教养,虽学了一堆武功,可更多时候学的是琴棋书画,忠君爱国。 相比于这些声名斐然的江湖公子,文君更敬佩的是征战天下的将军,是保家卫国的战士。 她会崇敬一个医者,她也会赞美一个做了小事的普通人。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真正为人们做过贡献。 北离八公子名声倒是响亮,可有什么大的功绩? 不过是一堆仗着家世不错,拜得名师武功还算不错的,公子哥们。 凭什么就要人们高看你们一眼?因为长相因为家世,还是因为傲气和名声?” 百里东君的这一番话让柳月无法反驳。 他想说他从不在乎这些虚名,可真的到了自己的时候,他却忍不住端起那强者的架子。 他想说自己值得别人敬佩,追捧,可除了自身的能力之外,他没有做任何一件值得称赞的好事。 是啊,他们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可又为他人做了什么贡献值得让他人憧憬? 因为美而传唱,因为身份而传唱,因为拜了一个好师父而名扬天下,却没有因为自身的功绩,美德被人知晓。 却偏偏要人高看一眼,高高在上而不自知。 柳月并非小人,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人的几句实话而恼羞成怒。 但此时此刻,他确实觉得有些羞愧。 以往他天生就认为自己应该高人一等,这是种种条件附加给他的傲气。 可今天有人戳破了这层幻想。 你再厉害又如何?你在美貌又如何?你为这天下做了什么?凭什么受到别人的崇拜? “我…”柳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百里东君捏着玉佩,好似回想起了那个姑娘忍不住笑的温柔。 “文君从不曾将你们放在眼中,自然不会像那些旁的女子对你们心生爱慕。 所以你说的那些假设都不成真,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会是她的目标。 其实无论她是好是坏,是有心计还是真的天真善良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就因为你们喜欢她,就要质疑她,探究她,冒犯她,就像刚才洛师兄说的那句话。 那你们几位公子真算不上君子二字。” 柳月的声音有些嘶哑,却仍然强撑着说出了一句话。 “也许你说的对,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其实我自始至终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何她那么坚定的喜欢叶鼎之。” 百里东君捏着腰间的玉佩,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似的苦笑了一声。 “因为天时地利人和。” “什么意思?” 少年白马易文君47 “云哥和我因为家庭的原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年幼之时文君我还有云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你说的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情爱呢。 即使是有婚约,又能如何呢?真正让文君念念不忘的,是她四岁那年被拐的时候。 小的时候文君很可爱,我经常爱带着她出去玩,云哥比我们大一些,经常照顾着我们俩。 年纪小的时候调皮,不喜欢大人跟着,我们三个小孩就到处乱窜。 那个时候我不懂事,虽然喜欢文君,可是更喜欢云哥。 毕竟文君是个女孩,男孩总要跟男孩一起玩。 所以当我们三个又一次出去到处疯玩的时候,我就故意带着把文君甩开了。 那时候小不懂事,只想着好好跟云哥玩儿,等玩完了再去找文君。 可是我们忘了,那么小的孩子肯定会出事的。 虽然按理说我们身后都应该有人保护,可是那是在天启城,我们几个又是出了名的小霸王。 身边除了带了几个伺候的,倒也没什么人。 因为我们故意钻狗洞过小路凭借着往日里的调皮,倒真把这些大人甩开了一会儿。 而我那个时候不懂事,又故意把文君丢下了,文君就被人贩子抓走了。” 愧疚的摸着那枚玉佩,百里东君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什么事都不懂,只想要抓着云哥一起玩,是云哥看见文君没了,第一时间回去找。 我当时生闷气,故意不去,还让云哥在我跟文君之间选择。 最后云哥把我交给了追上来的仆从,带着另外的人前去寻找文君。 也多亏云哥反应的及时,好在这是天启城,凭借着我们三家的势力,很快就抓到了带走文君的人。 因为云哥一直担心文君,就亲自苦求叶伯伯带队救人,而他一直跟随队伍,发现文君的时候,是云哥第一个把人救出来,抱在怀里安慰她的。” 想起了曾经的过去,百里东君忍不住苦笑,原来缘分早已注定。 “后来文君便和云哥玩的更好了,因为云哥比我们都大,所以他经常照顾我们,那个时候小,我们都不懂事。 后来是文君的母亲看着自家女儿特别喜欢云哥,这才开玩笑的,跟云哥的母亲说娃娃亲的事。 谁想到就那么一说,竟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云哥也高兴,文君也高兴,家人也高兴。 后来他们就成了未婚夫妻。” “是这样吗?”柳月没想过里面还有这种事,但是按照他的想法,这还不至于让一个姑娘如此死心塌地。 百里东君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后来啊亲事定下了,大家都只当玩闹,直到那一年云哥家里出事。 当时很混乱,我们都手足无措,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乾东城。 云哥也彻底失去了消息,之后的这些年,我和文君一直在通信。 直到有一天,年幼的文君跟我说,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原来叶将军的惨案,和文君的父亲有关。 易宗主作为作为影宗宗主,帝王心腹,皇帝想干的事情多少都会了解一些。 当年青王拿的那些栽赃陷害的证据,彻底钉死了叶家。 可后来文君却哭着来信,她说他爹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只不过谁也没说,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和亲王,杀了自己的亲家,杀了自己女儿的未婚夫。 影宗向来,效忠皇室,文君偷听到这些,一度有些崩溃。 他不知道该恨自己父亲见死不救,还是该怀疑这件事里有没有自己父亲的参与。 愧疚,恩情,情意,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都在纠结徘徊。 云哥已经成了她的心魔,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跟着姬若风调查叶家的事情。 一方面是想洗清对方的冤屈,另一方面也是在赎罪。 她害怕,害怕自己的父亲真的参与其中,云哥是她的未婚夫,是她的救命恩人。 后来终于有一年,她从自己父亲那里得到了答案,庆幸的是影宗没有参与。 难过的是她父亲察觉到了却没有提醒,因为那是帝王的意思。” 百里东君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云哥是文君一生的伤,是年少时的青梅竹马,是幼年时的救命恩人,也是自己愧疚万分的知己朋友。 所以当这个人再次出现的时候,谁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她一向清冷,感情并不充沛,甚至算得上是冷情,她所有最浓烈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 柳月公子,今日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我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你,还是说给不远的那几位听的。” 将玉佩挂回腰间,百里东君释然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们都喜欢文君,却碍于心事,不好说出来。 所以你们一个又一个用着自己的办法去靠近她,其实我觉得这没有什么错。 喜欢一个人要去争取,这很好。 但是我希望你们知道,如果真的爱她,就不要伤害云哥,易文君已经经不起下一次失去了。 若是别人,我绝对不会说这些,可是我来天启的这些日子能知道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确实不小,美丽也给她带来了很多困扰。 文君曾经说过,因为讨厌那些目光,所以她不得不在家里,其实他向往名山大川,向往自由自在。可惜她不想为任何人带来麻烦。 美丽是无罪的,人们向往美丽,追求美丽,我觉得都可以。 但是在座的各位,我觉得其实都算得上是坦荡公子,既然如此就不要私底下做一些小动作。 不要去伤害云哥,也不要去伤害文君,不然我百里东君也不介意干出一些什么。” 说完这话,锦衣公子转身而走,独留柳月,正在原地,望向了不远处。 “出来。” 百里东君既然说有人,那就一定有人,对方的气势比自己强大,说明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想来,他竟然是发现了什么。 果然再回头是一道又一道身影出现。 离开的萧若风和师父,一身黑红衣服恶鬼面具的姬若风。 还有另外一个身影…叶鼎之,那个在黑夜中仿佛散发着火焰的身影。 少年白马易文君48 没有理会众人,叶鼎之朝着百里东君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柳月有想过躲藏在暗处的人是谁,可他真没想到,刚才走的这些人又都回来了。 包括最开始离开的叶鼎之。 只能说原来大家的能力都不容小觑啊。 柳月知道,叶鼎之可能是早感觉到周围有人,所以故意离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 而之前走的姬若风和李长生他们,虽然不知为何又回来了,大概十有八九也跟自己这个最后一个人有关系? 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对视,却又不约而同的闪身离开,什么都没说。 只有姬若风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将这件事情记录下来。 他希望,这些话永远是个秘密,他不希望更多人知道伤害了文君。 他终究还是有了私情。 至于其他人,无论是李先生还是萧若风,根本就不可能说出去。 只有离开的叶鼎之加快了速度,追上了百里东君。 一对好兄弟,没走多远,便相约在街头漫步。 直到过了很久,百里东君不自在的笑了笑。 “云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你听见。” 叶鼎之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张开怀抱,迎接了百里东君的拥抱。 “对不起云哥。”百里东君委屈巴巴的,像极了受委屈的弟弟在跟哥哥告状。 而叶鼎之则是一切了然于胸,两个人都没说为什么。 可两个人却都知道因为一个人。 “没关系的,东君,就像你之前说的,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文君她…那么优秀,会喜欢上她不是很正常吗?” 百里东君委屈的抱紧了叶鼎之,语气中也带着哽咽。 “我不知道你没事,这些年,我抱着要完成彼此心愿的目的,努力的练习剑术,努力的练就想要拼尽全力的保护文君。 我放任自己喜欢她,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这天底下再也不会有比我更爱她的人了。 我想着我一定替你也完成那份遗憾,顺便一起照顾文君。 我不是想跟你抢,我只是…” 叶鼎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眼眶微红,语气带着一丝哽咽。 “辛苦你了,东君。” 百里东君的眼泪一串串的流下,直到此时他才发泄出了所有的委屈。 为什么他总是差一步? 娃娃亲差一步,喜欢文君差一步,发现自己的心思差了一步,终于要勇敢追上去的时候又差了一步。 这人生好像总带着遗憾,他好像注定就不能和文君有结果。 小的时候三个人一起过日子的玩笑之言,终究是不可能成真。 只是百里东君真的觉得好委屈好委屈。 他没有想对不起云哥,可是为什么最后都变成这样了? “云哥我好委屈…我心里难受。你们有了彼此都不要我了… 你不在的这些年,我一直陪着文君,我知道他忘不了你,所以我带着你那份陪着她一起成长。 可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你的烤肉,我的酒,我自认哪里都不输给你。 可为什么她连问都没问我一句。你们摆上了我的酒杯,我却不敢进院去喝,因为我觉得自己像个卑鄙的小偷。 我甚至不敢站在你们两个面前,云哥,我好委屈。”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其实就连叶鼎之此刻,都有一种心虚和愧疚。 其实东君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还可以,虽然身负仇恨,但有师父庇佑。 他的心里想着东君,想着文君,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故友的感情逐渐淡化。 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提一句,在遇见文君之前,其实他已经放下了。 或许相比文君,他想的更多的是东君。 因为就像柳月公子所怀疑的那样,那么小的年龄,能够知道什么情谊呢? 更何况这抄家灭族的娃娃亲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伤害,也许文君心里都忍不住埋怨自己这个婚约者了。 一年又一年,这么催眠着,那根本就没来得及长大的情爱,也就变成了故友旧时的名字。 反倒是东君,作为兄弟,好像天生男孩子就更惺惺相惜了一些。 这些年他时常在想东君,想仇恨,想天启。 至于文君,少之又少。 直到剑林相遇,在遇到东君的时候,叶鼎之是惊喜万分且无法言说的那种激动。 那种浓烈的兄弟之情,仿佛十几年来从未断过。 他替他的成长而高兴,会因为与他相见而欣喜。 这一路上他从未想过文君。 直到再一次遇见,过往的一切就好像被沙尘蒙上的明珠,随着风儿一点一点吹开,那些感情才逐渐重启。 叶鼎之承认,对于文君,他远不如对方的感情纯粹,若不是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敢说自己远远比不上东君的真情。 但事情就是这样荒谬,他对文君的情死灰复燃,再也割舍不下。 可东君的这把火,却一直燃烧了十几年,同样无法割舍。 童年最好的兄弟,在这一刻都不想让对方受到伤害。 叶鼎之甚至有些愧疚。 他本不应该出现的,或许没有了他,东君才是文君最好的选择。 这样文君就不必费心谋划,也不必触怒圣颜,更不用低三下四的为他去求人。 其实他知道文君的动作,求姬若风帮自己找信息,求李长生收自己为徒,甚至去求自己的父亲动用影宗的势力。 她真的一直在为自己付出。 刚才东君的话他听见了,恩情和愧疚,在这十几年的朝思暮想里变了质。 说真的,当听到易卜知情不说的时候,他是愤怒的,可是愤怒过后,他又想起了那个姑娘。 心中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偏向对方,是啊,帝王想做的事谁拦得住呢? 当年自己家出事,朝中文武满朝大臣知道的绝对不仅仅是一两个。 可是谁出声了呢? 易宗主有错,却也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文君…文君…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又与谁人说。 “云哥,我对不起你,可我不想放弃,我真的放弃不了。我…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 这十几年来,她已经侵入了我的灵魂,我没有办法把它挖掉,云哥求你了,别生我的气。 我…我放不下。” “别放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东君我愿意与你公平竞争。 过去十几年陪伴她的是你,而我明明活着却不敢联系你们任何人。 其实我早就当这场婚约作废了,可是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却舍不得了。 虽然很无耻,但是对不起,我也不想放弃。” (关于叶鼎之的描写,我个人认为是这样的因为我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就觉得如果他没有恰巧碰到易文君,他根本想不起这个人) 少年白马易文君49 少年人的情谊总是真诚而炙热,把一切都说开了之后,兄弟俩不知从哪儿弄了两坛酒。 就那么相互陪伴着,走在天启城的街上。 叶鼎之一边喝着酒一边微笑着看着满脸开心的东君。 “东君,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在我身上。若不是今日你主动暴露,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大一个惊喜。” 百里东君垂下眸子,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全都是为了一个人。 又一想到这些年的努力,差一点都化成泡影,心中就生起一股难过。 不过瞥了一眼叶鼎之,便全都释然了,因为他知道他的云哥拒绝不了他。 无论如何三个人就永远是三个人,谁也别想抛下谁。 遮住了心底的幽暗,百里东君,故作感慨。 “当年叶家出事之后,我一直都想替我们完成愿望,所以这些年也算勤学不辍。 当然能有今天的地步,也全赖我师父。 我师傅精通药酒之术,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用药酒打磨着我的身体。 再加上我天生经脉宽广,算得上一位奇才,所以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当然了,就算如此,我本来也不应该有如此功力的。” 喝了一口酒,百里东君略带着哀伤,望着天上的月亮。 “怎么是发生什么了?” 叶鼎之有些担心,从小他就认识东君,东君是百里家的独苗,是所有人宠爱的小公子。 一向是任性霸道,何曾有过半点毅力。受过半点苦。 这些年想来十分辛苦,也是亲人朋友的每一次离别都是一次成长。 也许这其中还有几分他的原因。 百里东君语气有些低落,释然的看了一眼叶鼎之。 “我功力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我师傅在临终之前为我灌顶。 我继承了他大部分功力,还有很多无法消化,就封印在体内。 而我师父则是…故去了。” 叶鼎之闻言一愣,他没有想过百里东君竟然遭受过这些。 这时他想的并不是兄弟的奇遇,而是东君在离开师父的时候有多么的伤心。 “东君…” 望着对方担心的目光,百里东君拿着酒壶与对方碰了一下杯。 “云哥放心,已经过去了。师父他老人家的身体一直不好。 这些年有我在一旁照应着,学习他的剑术和酿酒之术,师父对我很好,所有的一切都倾囊相助。 我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直到我上次在剑林拿了不染尘,回到家里。 师父把我叫过去,他说很欣慰,这些年能一路看着我成长。 他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默默努力,没有辜负他的期许。 我本以为这是师父对我的夸奖,却没想到竟然是永别。” 叶鼎之眉头一皱,担心的望向百里东君。“为何你师父出事了吗?” 摇了摇头,百里东君回想起那日语气带着哀切。 “因为师父是为了我,…他说他已经苟延残喘了太久,就算不传我功力,也活不过一年。 可接下来我要去的是天启,这个对我而言最危险的地方。 他心里放心不下,却无法帮我,犹豫了很久,决定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 一滴清泪落下,百里东君虽然笑着身上却包裹着浓郁的悲伤。 “我没有想过师父会以这样的方式跟我告别,我以为我们的路还有很长很长,所以在前往天启之前,我去跟他告别。 我谋划好了未来算计到了很多东西,我还跟师父说我有了喜欢的女子,我想要带他来看看。 可师父却笑着摇头用一杯酒把我迷昏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师父已经快不行了,他把他的内力全都给了我。 云哥你知道吗?全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主动跳进这个火坑里,他明明可以安享晚年的。 他是担心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鼎之放下了酒坛,紧紧的搂住了百里东君。 感觉到可以依靠的肩膀百里东君带着哭腔。 “我太自负了,我永远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我以为这次来我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可以置身事外,我可以达成一切,我可以站在风波里全身而退。 却忘了,爱我的人会担心我。” “东君。”叶鼎之拍着对方的后背,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这次主动来天启,就是想要把文君带走,她可以不爱我,也可以不跟我在一起。 但我想让她自由,我想带着她游历江湖,自由自在,完成我们小时的梦想。 我想带着她去看师父,去看看我所有亲近的长辈。 可我没想到会发生这些。” 百里东君忍不住苦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师父死了,文君…也不会跟我走了,我做了那么多准备,全都化为泡影。 不过好在还有你,云哥,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生我的气,谢谢你能够原谅我的妄想。 我知道我应该潇洒退场做一个君子。 可是我失去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我真的不甘心。 十几年的努力,跳入火坑的决心,还有我师父的死。 云哥你知道吗?这些年文君只对我一个人笑,只对我一个人特别,只对我一个人好。 好到我已经习以为常的以为我总会打动她,天长日久,我们总会在一起。 可是…云哥,我放不下。”浓烈的酒气伴随着少年的难过声,在这寂静的街道里,清晰可闻。 叶鼎之眼中满满都是纠结和心疼。 “东君。”仿佛是回应一般,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百里东君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悲哀和难过,越发唾弃自己的卑鄙。 可就像他说的,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师父的死代价太大了。 他为了文君跳进了火坑,师父却为了他牺牲了生命。 如果他得不到文君,他恐怕是会疯的。 或许他早就疯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阴暗算计。 这是他的云哥,可是他却也习惯了,带着三分真心,两分算计,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是他不后悔! 没有人知道他为易文君付出了什么,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他的爱。 如果今日这个人不是云哥,百里东君有无数次机会能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文君,东君,他们两个君才是最般配的不是吗。 云哥你不要怪我,文君她根本就不爱你。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所以在任何人没有进入她心里之前,我是不会放手的。 【百里东君黑化加一,大家有没有猜到真正看透易文君的只有百里东君】 少年白马易文君50 学堂大考如约而至,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共同参加了这次的考试。 原本应该有十六位考生,只是因为文君的原因,那位天外天的“尹落霞”逃离了天启,连带着诸葛云,也深受重伤。 所以这次通过初考的只有十四人,宣读规矩之后,这些人零零散散的开始组队。 叶鼎之自然而然的和百里东君在一起,与此同时,就算没有了尹落霞,扮作赵玉甲的王一行也出现了。 因为人数的问题,每一队有三个的有四个的,最终百里东君叶鼎之和王一行成功组队。 这次没有了天外天的捣乱, 这三个年轻人也吃尽了苦头。 毕竟玄武楼里的那位高手可是整个天启中最厉害的几个人之一。 经过了考验出来,这兄弟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勾肩搭背的,瞬间拉近了关系。 虽然每一个都惨不忍睹,像是被虐待了一样。 不过好在凭借他们三个的实力,很快就在这场比试中获得了胜利。 没有天外天的打扰,最终王一行叶鼎之和百里东君胜出。 李长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叶鼎之和百里东君作为徒弟。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气,叶鼎之被当做了最小的徒弟,这次百里东君可以叫对方一声师弟了。 北离,天启城皇宫之内。 萧若风跪在地上,一脸诧异的望向了面前的帝王。 “父皇…”他想说什么却卡在这里说不出来。 只因为他的父皇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怎么,风儿啊,你如今已经这个年岁了,父王也是在为你考虑。 难道你不喜欢那位易姑娘?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父王也不会强求。 你二哥之前在宴会上对这位易姑娘也是赞赏有佳呀。” 萧若风彻底慌了神,只见他一向从容淡定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慌张。 “父皇不可!青王兄比文君的年龄大上太多,又早有王妃,文君毕竟是影宗宗主的女儿,影宗又是父皇心腹! 如何能让她去当妾呀!” 萧若风深深地扣下头颅,整个人从未有过这般慌张绝望的时刻。 上首的帝王冷笑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笔。 “你以为孤不知道那些小孩子家家的游戏吗? 若风,你是个好孩子,在孤的儿子里面算是出类拔萃的。 近些年朕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心里总惦记着你的终身大事。 你自以为很隐蔽,却不知道这天下哪有帝王不知道的事。 我不过是成全你的一片痴心罢了,你还要瞒着朕吗?” 萧若风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俊朗的脸上满是纠结。 再抬头时已经权衡好利弊,深深的向帝王俯首。 “儿臣多谢父皇隆恩。” 望着下面英姿飒爽,俊美非凡的小儿子,太安帝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果然他还是喜欢这种把人拿捏在手心里,让人无能为力的感觉。 帝王掌所有人的生死,易家的那个小姑娘,虽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有三点却十分不错。 那就是长得不错,家世不错,能力也不错。 秋水榜第一美人,影宗宗主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是个武林高手,最重要的是当年叶将军的案子那么复杂。 对方竟然能在自己和青王的重重封锁之下查到真相。 这丫头不错,真的不错。 太安帝很少这么喜欢一个人,可是易文君经过太安帝的调查,却让他十分满意。 虽然因为叶羽的事情有些迁怒,但一个已死之人还能替自己刷些名声,现在她父亲又把这个烫手山芋变成了无边的名声。 他就也不和这小辈计较了。 今日叫自己儿子过来,就是要为了给他增加助力。 萧若风早已及冠,在皇家里应该是妻妾成群的年龄,可却这么多年单身一人。 太安帝心里多少清楚自己儿子的想法,前些年他龙精虎猛忌惮成年的儿子。 所以对于对方的做法倒也认同,只是如今他越来越感觉到身体的虚弱。 那么这个他认定的后继者,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把控住整个江山。 青王…叶羽之后也就要倒台了,太安帝倒是不放在心上。 唯一让太安帝担心的就是萧若风,自己不争不抢。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这个儿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自由若风,向往江湖。 这些年不是没有投靠他的朝臣,只不过全都给他哥哥做了嫁衣。 景玉王萧若瑾,是皇上的第三子,早年间也算是温润如玉,君子之风。 可越长大就越和皇家人没有区别,这不是一个贬义词,却也不是一个褒义词。 太安帝不讨厌对方的野心,但是他资质太过平庸。 根本压不住萧若风,即使萧若风没有想争的想法,有最好的,为什么要选择差的呢? 这可是为天下设计,江山后代做主。 太安帝自然想尽了办法,让萧若风能够上进。 易文君就是很好的棋子。 虽然他很讨厌影宗与别的皇子亲近,但这个人若是自己选定的帝王又是另一番说法了。 若风这些年在朝堂上的势力不多,影宗可是掌控着大半个朝堂的秘密。 只要有他们扶持,萧若风定能控制好整个北离。 再加上易文君,只要今天对方低头,自己这儿子就有了软肋和把柄。 孤身一人的男子,和有妻有子的男人相比,自然而然的就会生出事业心。 只要自己在嘱咐易卜一些事,不相信萧若风不上套。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易文君整日里称自己是叶云的未亡人。 他却偏偏要对方嫁入皇家,昔日他抢走了叶羽的功绩,对方的兵权,以及全家老小的性命。 今日他就让他儿子抢走叶家唯一的东西,也算报了,他不得不平反的仇怨。 当然他不是没想过惩罚一下这小丫头。 只是他儿子实在太喜欢易文君了,当年的事他也调查了解过。 是他的错漏和疏忽,让他的风儿在幼年受了那么多苦。 这丫头毕竟对萧若风有救命之恩,太安帝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执拗,一旦那丫头死了或者出什么事,怕是萧若风,整个人都会性情大变。 既然如此,成全了就是了,他毕竟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没有了以前的锐气锋芒。 反而在临死之前,难得多了一些慈父之心。 就这样随着叶羽将军平反,昭告天下的公文发出。 琅琊王萧若风与影宗宗主之女易文君的婚事,也昭告了天下。 少年白马易文君 天启城稷下学堂。 今日原本应该是叶鼎之和百里东君拜师的日子。 可是,天启却突然发生了两件大事,打断了两个人的拜师仪式。 首先是叶将军的案子,终于被平反了,这让原本以为还要等上许久的叶鼎之彻底兴奋了。 毕竟这种案子怎么说也要调查个半年一年,上次姬若风说要等一个月,都以为是特事特办了。 谁知道这不过十几天,竟然就已经查清了吗? 其实叶鼎之不知道,之所以能这么快,不过是因为太安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当初的事儿怎么回事儿?他一清二楚,那个证据是谁伪造的,谁是陷害的,他能不清楚吗? 为着自己的儿子再加上那些确凿的证据,他也不准备拖着了。 毕竟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赶紧趁着他还能撑住的时候,让自己的风儿赶紧成婚。 太医已经说了,他的身体坚持不了一年了。 他必须在这一年之内做好一切交接的准备。 太安帝确实是个人渣,对自己儿子无情,对自己兄弟无义,对身边的人更多是猜忌和提防。 但使人之将死,这家伙总算找回了一丝帝王的理智。 总而言之就是他必须要把萧若风捧出来。 让他思想转变得如此之快的功臣,正是易卜。 影宗有迷惑之之术,作为心腹易卜在太安帝的身边可是做了不少小动作。 即使有半步神游的浊清和其他几大太监,易卜也能通过文君的手段弄出不少东西。 而这些东西都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譬如放在窗边的鲜花,飞进屋中的蚊虫,平日里喝的香茗,批阅奏折用的笔墨。 就连如厕时放的红枣,都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和作用。 太安帝也算是见证了一把,如何杀死敌人的一百零八种方式。 影宗特有的摄魂术,再加上一些暗示,太安帝都觉得自己现在是个光辉伟大的明君。 他必须要为天下百姓和自己的儿子铺好路。 就这样,沉冤了十几年的冤案,十几天便解决了,说来多么的可笑。 这中间隔着那么多年,和那么多条人命,却又在这轻飘飘的十几天里那么轻松的解决了。 不管别人是什么想法,叶鼎之却是喜极而泣。 只是还没等他继续高兴,随此昭告天下的还有帝王赐婚的消息。 原本高高兴兴的学堂,瞬间一片沉静。 按理说今日应该是学堂拜师的日子。 但因为萧若风被太安帝传召过去,所以今日学堂里只有其他几位弟子。 但无论是哪几位,他们心里都清楚一个事实。 那就是叶鼎之就是叶云。 那就是易文君喜欢叶鼎之。 可是那一道赐婚圣旨却彻底打破了所有人的想法。 就连原本毫不在意的李长生,都瞬间皱紧了眉头。 百里东君的小子那番话说的并不只有柳月。 那天晚上李长生也听到了。 高傲如他,原本是毫不在意的,甚至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可偏偏,易文君三个字就像锁在他心头的锁。 让高傲者低下头颅,让自卑者变得张扬。 爱呀,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李长生听到了百里东君的那些肺腑之言,心中也一直在思考关于爱与不爱的问题。 这几天,他没有去看文君。 只见到了仿佛受了刺激的几位徒弟。 往日肆意张扬的少年仿佛沉稳了很多。 也许只有经历过才会长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忍不住偏了偏,听从文君的安排,收了叶鼎之作为弟子。 放下了那一丝偏见,心平气和的去看待别人的情爱。 只是还没等他平复心情,放下一切。 圣旨的到来,却让李长生都… 若有若无的目光,全都望向了愤怒的叶鼎之。 同样愤怒的还有百里东君,这兄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管不顾的冲出了学堂。 所有人犹豫了一下都没有阻拦,而是看着他们奔向了心爱的姑娘。 此时的易府,皇帝陛下以极快的速度下旨。 叶鼎之和百里东君来的时候,传旨的人早已经离开了。 他们并没有见到文君,而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长辈影宗宗主。 望着两个英俊的少年,易卜把他们带到了招待客人的客厅里。 在两个人急切愤怒不解的神情之中,淡淡的开了口。 “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也无需多说什么,我只有一句话,回去。圣旨不可违。 易家世世代代效忠于北离皇室,为的是天下百姓万民福祉。 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家族的组训便刻印在了灵魂深处。 帝王的命令不可违逆,我是绝对不可能让文君抗旨的。” 平铺直叙又没有任何感情的话,彻底激怒了叶鼎之。 他没有忘记东君说过对方的见死不救,对方的知情不说。 “易宗主!我要见文君!” 瞥了一眼那个孔武俊秀的少年,易卜叹了一口气,挥了挥袖子。 “既然有了新的开始,就好好活着,何必再纠缠呢。” 叶鼎之愤怒的走到了易卜面前,俊朗的脸上满是怒意充斥着无边无垠的愤怒。 “什么效忠皇室!什么为了天下万民百姓福祉!易宗主这是在说笑吗! 若真心怀坦荡,当年叶将军被诬陷谋反知识,你为何不出声! 现在又要卖女求荣,我不相信文君会答应这门婚事!” 易卜冷冰冰的望着眼前的少年,不禁嗤笑了一声。 “叶云,你长得和你父亲很像。” 只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叶鼎之! 他冲动的就想拔出宝剑,却被百里东君死死拦住。 “云哥不要冲动!这是文君的父亲!” “放开我东君!放开!” 不想再看两个少年拉拉扯扯,易卜直接拍出一掌将两个人打倒在地。 谁都没想到名声不显的易宗主竟然有如此功力。 而此时那个人仿佛冰冷的机器一般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少年。 “影宗对得起北离所有的人,这些年影宗为了天下失去了自己的姓名,隐在暗处,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 你以为你是谁!便可轻易否定我们暗处那么多人的努力和付出。 叶云,不叶鼎之,今日你在这里,我便把话说清楚。 当初的是我不悔,我甚至没有任何错处。 错的不是我,是你父亲! 你父亲是没谋反,但是他也该死!” 少年白马易文君52 【特在开头标明,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作者虚构,与原着无关,大家也不要因为叶云的父亲争吵,不管他的对错,今天主要是易卜为了拆散两个人,从个人的角度去瞎说的。咱们不看事实,就是纯粹为了剧情服务,大家不要在评论区吵,不管真相如何,现在都是易卜被控制之后,为自己女儿铺路的狡辩之言。】 ……我是进入正文的分割线…… “你父亲是没谋反,但他也该死!” 惊天的斥责声,震撼了前来的所有人。 百里东君紧紧抱着叶鼎之,生怕他一时冲动做下无法挽回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有一群人从外面匆匆的走来了。 为首的正是李长生。 今日李先生为何而来,旁人不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 是为了制止那刚收进门的冲动徒弟,还是为了想要看看那个清冷静美的绝代女子。 为婚事,为徒弟,亦或是为自己。 但是此刻学堂之人,全部都追着叶鼎之来到了易府。 “无耻!文君怎么会有你这种父亲!颠倒黑白,不分对错令人作呕!” 叶鼎之愤怒的双目通红,即使被百里东君拦着,他仍然拼命的怒瞪着眼前的男人。 因为他大概能感受得到,文君这门婚事绝对不可能退了。 只因为有着这位父亲,以他对皇室的忠心,他和文君再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本应该是最相配的一对。 可为何!难道就因为萧若风是皇子吗! 他们北离萧氏,就如此欺人太甚吗! 长期修炼不动明王功,在特定情况下,叶鼎之很容易走火入魔。 要不是百里东君有着逍遥天境的实力,有着古尘传给他的内力,此时的他根本制不住叶鼎之。 可偏偏这个时候,学堂的那些师兄弟们也都过来了。 看见这一幕心情也十分复杂。 刚才两个人的对峙,他们功夫深厚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 一时之间所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李长生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一向潇洒不羁的天下第一,难得带了两分怒气。 毕竟在他看来,当初的叶羽是一个愚忠之人,是个傻子,要不然他怎么会大发善心去救对方的儿子呢?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太安帝做的不地道,更是十分不屑的。 但是没办法,天下需要这个皇帝,再加上他的身份敏感,有些事确实不好办。 但此刻听见易卜言之凿凿,不知道是为了这个新收的徒弟而护短。 还是因为易卜同意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 但不管如何,至少此时此刻的李长生觉得他该出来说一句。 白色衣袍翩然若仙的男子,就那么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该死?你堂堂影宗宗主以大欺小,你可别忘了,如今倒在地上的这两个是我的徒弟。 今日我已经正式收他们为徒了,我李长生的徒弟由不得别人教训。 还有,你口口声声替着皇室说话,欺负这些无知小辈,可我李长生活得久了。 当年的事情谁是谁非,心里一清二楚,如今太安帝通告全国,恢复了叶羽的名声,更是有利的证据。 你在如此言之凿凿,我还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得罪你了。” 李长生就那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三步两步之间,站到了叶鼎之和百里东君前面,挡住了易卜的视线。 很明显他是在告诉对方,这两个人他易卜教训不得。 天下第一那强大的气场,即使此刻语气平淡,面容也没有太大变化。 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莫名感觉到一种危机,深入骨髓,危险至极。 原本以为境界相差太远的易卜,会被这气势震慑。 可谁知道易卜只是平平淡淡的朝李先生行了一礼,紧接着与其间透露出一丝不屑。 “李先生安好。您今日大驾光临,是易某的荣幸,未曾远迎,实在失礼。 至于你身后的这两个徒弟为何会如此,我相信李先生明察秋毫,心里也该明白。 无端的被两个小辈打上门来叫嚣,给一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易卜说的这些话,让对面的那些人忍不住皱眉。 他的礼数周到,语气平淡,可是却没有半分恭敬仿佛李先生只是李先生。 这让习惯了自家师父天下第一的徒弟们都有些生气。 即使易卜是文君的父亲,可一想到对方刚才对那圣旨的态度,以及赞同这门婚事的想法,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李长生目光如电,上下打量了一眼易卜,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嗤笑道。 “罢了,我一个江湖中人,玩不起你们官场的这一套,你也不用左顾而言他。 今日当着我这么多徒弟的面,还有叶鼎之的面,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如若不然,我这做师父的也一定要给徒儿找回面子。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负我的徒弟。” 十分霸气的一句话,却让易卜越发不屑。 收敛了刚才行礼的动作,易卜不卑不亢,像一个木头一样,这副作态像极了他的大徒弟洛青阳。 “李先生这话倒是充满了震慑力,可惜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话我本来也不打算说。 更何况是当着这些晚辈,但既然李先生咄咄逼人,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百里东君此时已经扶起了叶鼎之,两人望着挡在的自己两人身前的李长生,心中都有些感动。 只不过易卜的话,却瞬间让这几个人越发的愤怒。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歪理来,去扭曲是非黑白。” 易卜看了一眼叶鼎之,方才的愤怒也消散了许多,只是语气仍然不好。 “你说你爹冤枉,没错,他确实没有想过谋反,但是他死的一点也不冤。 因为他该死!” 又是这样的一句话,彻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冷下了态度。 可是易卜却毫不畏惧,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术。 “叶鼎之你是你爹的儿子,也应该知道你们叶家的祖地其实是北阙。” 叶鼎之扶着胸口,怒视着眼前的长辈“没错,我的祖辈确实是北阙人,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叶家为北离出生入死,征战多年!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北离人。 这些年我们做的还不够多吗!你若以这个身份来攻击我,那我只能说你太狭隘了!难道就因为我爷爷他们是北阙人,他们就该死吗!” 少年白马易文君53 易卜冷哼一声,“当年你爷爷他们跟随北阙皇室夺嫡,最终失败只能抛下家业来到北离,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是北离收留了你们,并且让你爷爷入仕,做了个小官。 虽然官位不大,但终究是朝廷之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庇护住了你们叶家,让北阙停止追杀,北离对你们有收留之恩,是也不是!” 众人听到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叶将军的过去,这些出身大家的北离八公子多少都听过。 对方出自北阙贵族这事他们也知道,当年叶将军谋反一案,其中有一条罪证就是私通北阙叛国。 叶鼎之咬着牙龈,发出了一阵狂笑,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无能,整个人都带着一些奚落。 “对,有恩,我认,所以我们叶家上上下下早就已经把北离当成自己的国家!要不然我父亲安能为北离出生入死!” “那些过去的恩情再提有什么用,再多的情谊这么多年也该还完了。” 李长生实在不想看着易卜这份嘴脸,所以冷着脸开口附和了一句。 易卜没有答话,而是继续说道。 “当年你们一家投靠过来,你父亲只是一个军中的小官,和当年士兵出身的百里洛陈,都只是天启最微不足道的将士。 所有人都说是他们兄弟俩扶持的当今陛下登基,可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一个他国落魄贵族,一个普通兵卒出来的小将,若没有当今陛下的知遇之恩,他们能走到今天吗? 相辅相成不错,可陛下也给了他们发展的机会,叶云,你是从小出生在将军府,官场之上,那些尔虞我诈没有背景的兵卒,想要出头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有能力,也大多都被世家朝廷上的人招揽,作为私底下的筹码,能够出头的万里挑一。 若没有当今陛下,这两位就算再有能力,也走不到今天这步! 这份知遇之恩你认不认!” 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在场的其他人终于有了些反应。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都是受过教养的贵族公子。 他们手下也多的是被提拔被看中的能人,对于这份知遇之恩,他们心里是认同的。 毕竟真是应了那句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就像柳月等人,若他们家中奴仆有特别有能力的,他们若是喜欢给予培养,给予资源,但最终这些奴仆也还是要乖乖听他们的话。 若是他们有了能力,心却大了,开始想要反咬主人的时候,怕是就连他们自己都忍不了。 当然把叶羽比作奴仆并不贴切,更何况对方也并没有反心。 但话又说回来,在这个皇朝的封建时代,身在帝王家,天下的臣民都是他们的奴仆,虽然有些不讲理,但那个大时代就是那样的。 跳出时代去评价当时的事情多少是有些不公平的。 叶云攥紧拳头,愤怒的喊了出声“知遇之恩,呵呵,我父亲和百里爷爷一身能耐,可当年的太安帝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这天下谁不知道,他正是有两个结义兄弟,才能从朝堂脱颖而出! 如今卸磨杀驴,却要让别人感恩他的知遇之恩!何其可笑,何其虚伪!” 易卜冷笑一声,看了看李长生。 “孩子不懂,先生也不懂吗?这天底下多少天资出众之辈,一辈子都在苦苦挣扎,蹉跎岁月。 就像你手下的这几位弟子,没有了你,还有如今的北离八公子吗? 就凭这些整日里风花雪月自命清高的孩子们,就足以名扬天下了吗? 若论能力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影宗弟子比比皆是,我前院就有影宗的训练场,现在能打过你这几位徒弟的不下十人。 李先生可他们在江湖上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他们是没有能力吗? 他们是没有为国家作出贡献吗!你知道那些弟子,多少个为国家浴血奋战执行各种任务。 可他们有这么大的名声吗? 就像那些战场上的战士,难道就真的没有有能力的! 可名扬天下的做到如今那个位置的又有几人! 百里东君,你爷爷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部队里的一个小卒子。 他这一路可称传奇,因为他一路浴血奋战,从底层走到了如今,天下谁不敬他。 可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每次战争之后,又有多少人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成就了他今日的杀神之名! 别再说小孩子的话了,知遇之恩 真的不重要吗!”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太安帝现在再不是东西,早年间的时候还是十分不错的。 要不然也不能让那两位英豪,跟着他一起拼杀天下。 还有眼前这个男子,影宗宗主易卜,不也是靠着投靠这位帝王让影宗有了今日的地位吗? 太安帝确实迷失在皇权之中,可曾经也确实是个难得的英豪。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百里洛尘和叶羽,当年也一定是被对方的远大志向所吸引的。 叶鼎之攥紧着自己手中的剑鞘,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好,我认!” 易卜点了点头,风轻云淡的看了一眼叶鼎之。 “收留之恩,知遇之恩,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可是还有一件事别人不知道。” 易卜指了指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建筑。 “那里是影宗有功者,世世代代的祠堂,记录着无数位北离捐躯的功臣。 我要说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救命之恩! 当年北阙狼子野心,联合西楚和其他国家共同进犯北离。 当年的陛下,和叶羽百里洛陈等人亲自领兵出征。 百里将军去了西楚,而陛下和叶羽前往了北阙。 北阙虽然是个小国,可手下士兵各个练武,当年的帝王玥风城,更是一个绝顶高手。 这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抬手之间就将我国将领斩于麾下不知其数。 就连当初的叶羽和陛下,都遭遇过几次刺杀险象环生。 最后还是李先生亲自出手,彻底打败玥风城,废了他的经脉。 不知道这件事李先生记不记得。” 李长生皱了皱眉,负手而立“自然记得。” 易卜冷笑一声,看向了李长生。 “那先生应该记得,那场战争死了多少北离将士和普通百姓。 他国攻城,玥风城又手段残忍,他大军所过之地,北离百姓各个流离失所,血尽而亡。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甚至连陛下和叶羽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李长生听了这话有些不耐烦。 “你说这些做什么!如果我没记错,这一仗叶羽大破国都,立下战功赫赫,正是他的功绩,这有什么可辩驳的。” 少年白马易文君54 “哈哈哈,有什么可辩驳的!李先生说的话真是好笑。 既然你知道一切,就应该知道,因为玥风城的暴行,死了那么多百姓和将士,李先生转换局势之后,为了给那些将士百姓报仇陛下震怒。 下旨全力出军,想要把北阙灭国,以绝后患。 可是你们知道叶将军做了什么吗?或者你们都知道。” 李长生皱了皱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喜。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叶羽当时确实是故意拖慢了行军速度,但是当皇室成员已经跑了,留下的都是无辜妇孺,都是普通百姓。 若是多添杀孽,岂不有伤天和!更何况,叶羽手段柔和,这才让剩下的北阙百姓更加容易地融入了北离。 是大仁者,有情有义,我不认为有什么错。” 李长生这话说完,叶鼎之的双目含泪。 其实当年叶将军的做法,很多人都知道。 就连北离自己的将士们也都知道,毕竟那么几十万的将士,想要封口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件事情做出来归根结底,结果是好的呀。 在场的所有人都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错事。 可此时的易卜却笑了。 “先生这话可真有意思,你的意思是北离的将士都是残忍嗜杀之辈! 李先生!你看看那些祠堂中的姓名!他们都是为了守护北离战死的! 发动战争的是他们!贪心不足的也是他们!杀戮了无数百姓和士兵的还是他们! 你们竟然替他国人感到心疼仁慈!死的那些百姓守护家园的那些战士知道吗!” 这一刻在场除了易卜的声音,所有人都寂静了下来。 易卜冷笑一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长生。 “这些话我本是不愿意说的,因为你们个个都是江湖人,讲究什么义字当头,讲究随心所欲,讲究你们那些江湖人的规矩。 可是普通老百姓的命呢!战场抗命是要砍头的,你们知道吗! 陛下下旨,将军竟然抗旨!甚至阳奉阴违。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就算战争胜利了,最后都逃脱不了战场抗命的下场! 如果朝廷执意追究,叶羽也怕是难逃一死! 但当今陛下给了他一次机会,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所以我说救命之恩算不算!怎么这军令别人听得,叶羽就听不得! 我不管你们什么江湖情谊是非对错,进了军队当了战士,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保家卫国,听从军令! 叶鼎之,我说的这件事你认不认!” 易卜目光深深地盯着叶鼎之,只看到对方心神俱乱,那毫不掩饰的仇恨眼眸更是充满了杀意,对此易卜只是缓缓一笑。 “接纳之恩,知遇之恩,救命之恩,当今陛下对他够意思了。 可是就在当今陛下又给了他一次机会的时候,你们知道叶羽又干了什么吗?” 只这一句反问,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愣,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而出。 “人家带兵杀上了北阙皇都,在如此深仇大恨的情况下,当场捕捉到了北阙的皇后和两位帝女。 可是叶羽又心软了,他竟然当着所有兵将的面把人放了,还不让人去追杀! 他说什么?稚子无辜。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可笑了!” 易卜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摞纸张,直接扔到了叶鼎之的脸上。 “小孩都知道不能放虎归山,当初打仗之时,他故意拖慢行军速度,违抗军令,他说他是为了无辜的妇孺百姓。 陛下宽恕了他,所以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可现在他又再次错过了这个机会! 放走了北阙皇室,看看,这纸上的一切都是这些年被叶羽放走的那些人做出的惊天大事。” 易卜说着眉眼间满是愤怒和不屑。 “这些年天外天的这些余孽,不但没有放下仇恨,好好生活,反而故意联合青王,主动陷害这位曾经放过他们的人。 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宿命轮回的感觉。他在那里发好心,最终却害了自己。 还有更可怕的呢,这些年这些余孽活动不断。 骚扰着北离各个地方,不停的挑起事端掠夺财产。 就说说最近他们忙活的两件事儿,一件就是柴桑城晏家与顾家的事情。 几位公子没想到,你们那位三师兄,如今变成这样,全靠天外天捣乱。 现在刀子扎到了自己身上,知道疼了。 还有呢,学堂大考之前天外天的那几位又扮成了学堂考生前往天启。 如果不是因为文君调查叶鼎之的事,这几位能作妖的,又要开始祸害天启了。 影宗已经调查出来了,他们这次来可是为了抢人而来。 天生武脉,百里东君熟悉吗? 听说玥风城当年筋脉寸断,没有办法,只能练了一种叫虚念功的功法。 正准备抓你这个天生武脉,过去当补药呢,开心吗,一旦你被抓,你爷爷必定发怒。 有了你这个人质在手,镇西侯三十万军队,会做些什么?” 易卜眼神冰冷的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现在这个后患,扎到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上了,你们知道疼了! 当年死的那些百姓,那些士兵,他们的家人朋友又有多疼! 你们不在意,你们只会觉得叶将军仁慈,至于死的那些谁,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鸦雀无声的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是傻子。 听了这么多话,没有一个人还能嘴硬着说出叶将军真的无辜的话。 即使无辜也是好心办坏事,后患无穷啊。 望着眼睛都快滴出血来的叶鼎之,易卜冷笑一声。 “当年北离给了你父亲三次机会,可他一次都没有抓住。 第一次他辜负了接纳他的北离国。 第二次他辜负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第三次他又心软的放走了敌国皇室。 叶羽没有谋反,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对不起这个国家! 他是对这个国家有功,可他也得到了应有的赏赐! 名利,富贵,军权,北离什么没给他!一个他国落魄的贵族,走到当年那个地步,就只有他付出,他没有收到回报吗!” “闭嘴!闭嘴!闭嘴!”叶鼎之几近风魔,一声比一声更加大了起来。 到了最后两个字已然吼出了声。 而此刻,易卜却是平淡的笑了笑。 “叶鼎之,这世上的事,不论对错,只论立场。小孩子才要分清对错,但成年人的世界永远如此复杂。 我之前本不想说,你既然有了新的生活,那就好好继续。 但你今日问了,我就说上两句,你知道吗,当年那场战争,影宗弟子几乎死伤了大半。 影宗弟子善于打探消息,暗杀首领,收集军中信息。 他们都是北离的好汉!都是北离的英雄!可他们都死了。 没有人给他们报仇,更没有人提起他们,因为他们是影宗的人。 从这个国家建立之初,影宗就处在黑暗之处像个影子一样与国家共存。 我知道文君喜欢你,可是所有影宗人,就算是文君!也有他的使命! 北离琅琊王,代表着不仅仅是他自己,我们的国家看似繁花似锦,但是早就已经危机四伏。 你年纪小你不懂,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联姻势在必行!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就都忘了。 文君对得起你了,各位,今日影宗有喜事,就不留各位了。 你们也不要去麻烦文君了,我的女儿我知道。 即使她是个女子,当这个国家需要她挺身而出的时候,她也不会犹豫。 这门婚事势在必行,事关下一任帝王和江山平稳,谁也不能阻挡!” 少白易文君55 主人家都说送客了,这些还算有些礼仪的八公子也待不住了。 就连一向不管不顾,逍遥自在的李长生,在听了那些话之后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而是转头望向了满脸通红整个人近乎崩溃的叶鼎之。 对方此时此刻已经不是正常人的状态了,从刚才的那三声闭嘴里就可以知道。 叶鼎之不是一个坏人,平日里他也算温和善良,今日之所以这么愤怒,何尝不是因为易卜这一句话相当于打碎了他的世界。 在他的世界里,父亲是被冤枉的,是正义的,他这一生有国仇有家恨,有爱人有兄弟。 虽然父亲去世深仇大恨 ,可是在他的视角里,他的父亲是正义的,是冤枉的,是无辜的。 所以一直以来报仇的信念,在他看来时坚不可催的也是他信奉的唯一信条。 但此时所有的一切都被推翻了。 原来他的父亲,在别人眼里,竟然是另一个模样。 这种崩溃就像是当年杨过知道了杨康的所作所为。 那种从世界观带来的破碎感,即使是神雕大侠杨过仍然无法避免的崩溃。 甚至在当年杨过因为这事甚至投靠过蒙古一段日子,要不是因为他的郭伯伯,可能也会朝着错误的路一去不复返。 此时的叶鼎之就很类似于杨过。 当然还有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文君。 因为他知道一旦易卜所说的一切都成立,他和文君就再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个消失已久的口头上的娃娃亲。 哪里比得上人家亲生父亲和当朝君主的承诺? 易卜压倒他,等于彻底否决和拿走他人生中的一切。 正义的立场,仇恨的目标,爱人的团圆,一切的一切就像镜花水月般破碎。 就算是李长生,此刻都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个孩子。 通红的眼眶,充满着复杂仇恨和矛盾的眼神,几乎站不住的身形,和那身上深深的绝望和破碎。 “云哥,我们走,等你好了再来。”百里东君自然不会放下自己的云哥。 面对几近崩溃入魔的男人,百里东君不停的呼唤着对方的理智。 可是叶鼎之此刻已经陷入了魔障,就像是屠龙勇士变成了恶龙。 叶鼎之正在破碎崩溃。 直到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 “云哥!”清灵的声音带着担心,像一阵云雾般飘到了叶鼎之的面前。 “云哥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文君不可置信地看着叶鼎之赶紧掏出手帕来准备给对方擦嘴。 也就是这一声云哥让几乎入魔的叶鼎之清醒了不少。 下意识想扬起笑脸,不想让文君担心的叶鼎之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俊朗的五官上满满都是执拗和哀伤。 所有人都看见易文君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从他们的身边翩翩而过,毫不犹豫的落在叶鼎之身旁。 那种感觉又酸又涩,遗憾又无奈。 只不过对于此时的叶鼎之来说,却是那样的难堪。 这是他爱人的家,在他心爱的人面前,他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信念,仅有的尊严和挚爱的女子。 叶鼎之深深地望着满脸关切的易文君,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反倒是易卜,皱了皱眉头,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文君,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文君的语气带着一丝恭敬,疏离的不像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我刚才听到了云哥的叫声,有些担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想起了叶鼎之的那几句怒吼。 正是因为对方崩溃大喊那几声闭嘴才引来了文君。 百里东君担心的望着叶鼎之和文君目光之中,有着深不见底的渊口。 “胡闹!你即将嫁入琅琊王府,圣上大恩,特许你从皇宫成婚!文君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去!如若不然,你就去祠堂跪着!对着影宗的列祖列宗和各位英豪们,问问你为什么跪!” 再严厉不过就一句话,像是冰刀一样插入文君的心。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文君,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面色苍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好像承受不住压力一般。 李长生心有不忍,连忙伸手扶住了文君。 可是易卜却毫不留情,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叶鼎之。 “以前没有赐婚,我可以允许你嫁给任何人,整个影宗所有人都在阴暗之中,只有你可以活在阳光之下。 现在你有了责任,文君,不要让我失望!” 不远处的几位公子,听到这话忍不住担心的关注着文君。 果然下一刻那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一直清冷挺直的脊背,也有一瞬间的弯曲。 而叶鼎之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猛地抓住了文君的胳膊。 “文君!跟我走!我带你走,天涯海角游历四方,你愿意吗?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违抗圣旨,我也会带你走!” 文君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在这一刻,他所信仰的一切都没了。 只有眼前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自己的归途。 她那么包容温柔善良,她的心里只有他。 他不再去追究谁对谁错,也不想再去问权力斗争之后的黑暗。 此刻的他就想像个懦夫一样逃走。 带着他的文君去过朴实平凡的日子。 农屋瓦舍,鸡犬相闻,男耕女织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叶鼎之知道,文君不会嫌弃的,她喜欢那样宁静的日子。 而被寄托了所有希望的文君,在这一刻满眼泪水,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叶鼎之。 “云哥…”仿佛是许久未曾说话,那嘶哑的嗓音吓了人一跳。 像是强行从自己的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我不能跟你走。” 短短的六个字,抽走了叶鼎之所有的力气。 此刻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理智,功法的反噬走火入魔带来的负面影响,让他偏执又愤怒。 他朝着眼前心爱的女人愤怒的大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明明我们昨天还在一起!我们还在商量未来孩子的名字! 文君,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知道吗,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如今只有你一个,我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文君,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明跟我说过,当今圣上答应过让你自行婚配。 你为什么还要接那道圣旨!” 少白易文君56 百里东君皱着眉头拉住了叶鼎之,强硬的让他放开了攥着文君的那只手。 带着心疼和欲言又止的期盼,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文君。 而此刻的易文君,早已经任由泪水滑落脸庞。 绝美的人儿泣不成声,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要不是一旁的李长生,恐怕早已瘫坐在地上。 其他的几位公子一个个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疼,难过,无奈,疑惑,又或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但此刻现场冷的像是寒冰一般无人敢发话。 只有叶鼎之那执拗的面庞,和文君痴痴回应对方的目光。 “我…对不起云哥,不行。”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文君才说出了这番话。 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强装镇定之下的万念俱灰。 可叶鼎之此刻却彻底断了一根弦,无暇顾及这一切。 入魔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叶鼎之现在已经越发偏激了。 虽然他在克制着这一切,可是当听到爱人拒绝自己的时候,依旧彻底崩溃了。 “为何!文君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吗…” 有太多太多的闲言恶语,入了魔的叶鼎之几乎可以不假思索的骂出来。 可是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仍然是不忍心说出任何让她难过的话。 所以他最后只能崩溃中带着卑微和破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等待他的却是文君满脸痛苦的摇头。 “不行,云哥…不行啊,这是影宗唯一一次由暗转明的机会,是帝王给影宗的许诺。 我没有办法这么自私,那些师兄弟们,实在是不想再过那种躲躲藏藏的生活了。 云哥,你忘了我,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生气的话,就怨我。 我没有办法。” 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仿佛下定了狠心,易文君推开李长生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院子。 反倒是易卜终于带着一丝满意望着女儿离去。 “好!各位听清楚了,请离开!闹到现在已经够了。” “不!是你是你逼迫的文君!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们!为什么!” 叶鼎之身上的气势迅速攀升,伴随而来的还有身上的邪恶的红气仿佛实质一般让人心惊。 站在一旁的李长生皱了皱眉,一个抬手直接将对方打晕。 眼见着叶鼎之倒在了百里东君的怀里,李长生才望了望自己的徒弟们,无奈的叹息一声。 “走。” 随着这一句话,众人也终于准备告辞了。 眼看着北离八公子和李长生离开了自己的府邸。 易卜则是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走到祠堂里。 望着跪在祠堂里大声痛哭的女儿和守在祠堂门口的洛青阳司空长风。 易卜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徒儿不用说话,自己则是走了进去。 祠堂内香烟缭绕,无数个牌位密密麻麻,仿佛在诉说着那无数见不得光的功德。 而此刻,两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默默的坐在了祠堂的楼顶上,无人发现。 “给父亲请安。”即使哭成了这样,在看见自己父亲的时候,易文君还是恭敬又客气的请安。 两个人生疏的仿佛并不是亲生父女,而是隔壁邻居一般。 可偏偏就是这样,在之前的无数年里,众人早就习以为常。 洛青阳轻轻地冲着担心的司空长风摇了摇头。 两个人就那么默默的关心着跪在屋子里的文君。 沉默了很久,几乎是看了一遍池塘里所有的牌位。 易卜这才开了口。 “你怪我吗?” 文君的声音嘶哑,眼眶红肿,整个人,泪水盈盈,却又楚楚可怜。 当面对自家父亲的这句话时,愣了很久才摇了摇头。 易卜却像没有看到一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在外人面前,他从未如此忧愁过,可今日在外面那个严肃认真的易宗主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疲惫。 “这些年我很对不起你,你母亲早逝,我是个男子,一心关注朝堂大事,对你很是忽略。 从小到大你的身边除了你师兄就只有奴仆,我们父女一天也见不了一面。 所以年幼的你极度缺爱,但凡别人对你有一点好,你便百倍十倍的还给别人。 因为你想要更多的爱,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当你只因为那口头的婚约对叶鼎之掏心掏肺的时候,我却并没有阻止。” 文君忽然愣住了,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 易卜却深深的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 “这些年我对你除了该给的资源,几乎不闻不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文君摇了摇头,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是因为女儿资质不好,又是女儿身,无力承接影宗。” 易卜闭上了眼睛,一向挺直的肩膀也略带几分佝偻。 “不,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所以我不培养你,让你显得平庸。 所以我以你是个女子为名,让你学习琴棋书画。我要做的就是让你彻底脱离影宗。 以后年纪大了,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去过普通的日子。 你知道吗,自从北离建国以来,影宗就像个影子一样。 第一开始影宗的掌权人是刺客出身,他不习惯走到明面上。 可是后来,哪有那么多刺客呀,为了扩充影宗,整个北离皇室在全天下吸纳人才。 他们啊,都是来自普通人家,一点一点的刻苦训练。 可是有的甚至到死,都得不到应有奖励,因为在所有人看来,影宗就是诡秘伎俩。 影宗就是不入流,就是下贱的存在,即使有功劳也是上位者的功劳。 谁不向往光明呢?可是如果影宗一旦走到明处,所有的人就都没有用了。 没用的棋子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文君带着一丝哽咽。“女儿都知道。” 易卜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强压着心酸。“这些年我做了很多事,我用我所有的功劳换来了你的自由。 陛下给了我许诺,让你亲事自由,我很开心,也更加的卖力。 我想着既然我出不去,就让你出去,我的女儿那么好,她不应该在这淤泥里。 文君,这些年父亲一直疏远你,就是怕你参与到影宗里,一旦知道一些东西,你就再也无法脱身。 一旦有人看到我重视你,那么自然会有投机取巧者把宝压到你的身上。 其实这一切我儿聪明应该都知道。” 文君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父亲女儿知道。” 少白易文君57 “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易卜走了过去,将自己的女儿抱进怀里。 而这一幕父女情深则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父亲不必说了,女儿明白。” 易卜摇了摇头,松开了自己的女儿。 “不,你不明白,你知道从皇宫成婚代表着什么吗?” 文君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自古以来,只有帝王和储君可以在宫里大婚。” 易卜笑了笑,用欣赏的眼光看向文君。 “没错,当初赐婚之前,陛下问过我的意思。 我心里是一万个不同意的,因为我私心想让你自由。 可是陛下开了口,给了我两个选择。 第一就是让你婚事自由,但是从今以后,影宗再也不会进入帝王心腹的名单之中。 第二,就是把你指婚给琅琊王萧若风,只要影宗帮他稳定军权,让整个国家平安过渡,以萧若风的心性,影宗就可以由暗转明,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而你我的女儿,也可以登上皇后之位,说实在的,你当不当皇后我不在意。 可是前面的要求,我实在是无法拒绝。” 文君摇了摇头,制止了自己父亲的话。 “女儿明白,所以答应了,影宗的孩子们太苦了,如果可以,我宁愿牺牲自己,也希望他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易卜抬起大手摸住了自己女儿的头发,叹了口气。 “若是为此,父亲一定还在犹豫,因为我是人,我也有私心。 可是文君,你知道吗,你父亲,绝对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让你答应这门婚事的。” 文君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整个人委屈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却强撑着听着自己父亲的话。 易卜转过头去,望着祠堂的门外,从大门口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 他遥遥的指着不远处的北边,开始无耻的剽窃萧若风的台词。 “你知道吗?北离之北是蛮族,他们骁勇善战,民风彪悍,时时刻刻都在准备战争。 北离以南是南诀,他们虽然刚刚实现统一却野心勃勃,君主有极大的好胜心。 还有那天外天,他们的国主虽然闭关,但高端武力极多,无数高手的暗中刺杀足以让我们应接不暇。 他们一个个都蓄势待发,等待着从北离啃下一块肉来。 可是我们呢?如今我们最善战的将军被灭了门。 我知道叶羽冤枉,可是他身为外族人,三番四次的斩断自己的退路,陛下给过他机会。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斩断了自己的生路,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到了战场,你敢相信吗? 万一他哪天再大发善心,到时候留下的后患又该如何呢。 而我们另一位最有军事的军侯,远远的离开了朝堂,去了那乾东城,其实我们都知道。 镇西侯不是不想反,也不是不能反,他的心凉了,因为当今圣上的一些作为。 我能理解,可我更明白,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他老爷子早已大不如前,垂垂老矣了。 陛下年迈身体已经不行了,可皇子们却在频繁内斗。就连着看上去繁华的天启城,也早就危机四伏。 这个时候如果想要北离继续延续下去,纵观朝堂诸位皇子就只有一个人能力挽狂澜!” 文君对着自己的父亲,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一个名字。“琅琊王萧若风。” 易卜点了点头,他悲伤的看着眼前的山河壮阔,仿佛看见了无数为之奋斗的臣民。 “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了!陛下这些年形势越发偏激,思想也越发多疑。 我知道他很多事情做的不对,可是文君啊对于这件事情,父亲却是支持的。 这个时候站出来的只能是萧若风,也只有萧若风。 他不得不站出来,他必须要站出来!” 文君深深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目光充满绝望。 “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因为他喜欢我。” 易卜叹了口气,拉住了自己女儿的手,走到了大门口,司空长风和洛青阳一人站在门口的一边看着这父女二人。 “琅琊王萧若风能力卓绝,性格也是上上之选,可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没有母家的势力支持。 而且还一心支持他的哥哥。景玉王如何,我这做臣子的不评判。 只是这些年冷眼看着,如果选他,不过是让北离进入了下一个轮回。 如今的北离就像生了病的巨兽,需要有一个人力挽狂澜去除腐肉,坚定本心的做下去。 陛下也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选择了你,选择了影宗。 只要我们能支持萧若风登上皇位,不再让他哥哥搞一些小动作。 北离才可能焕然新生,文君如果只是为了影宗,父亲不会牺牲你的幸福。 可现在是为了天下啊!如果没有一位英明的君主北离怎么办,我们的国家怎么办! 父亲知道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叶鼎之,我今日故意说那些话,就是让他生气,让他愤怒,让他恨我。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迁怒你,可我没想到你会出来。 对不起,是父亲不好,让你在心爱的人面前…” 看着父亲为难的样子,文君哭着抱住了他。 “没关系的爹爹,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没有缘分。” 司空长风和洛青阳听到这话,眼里的心疼已经止不住了。 易卜却拍了拍文君的肩膀,这是他第一次向易文君展露出父爱。 “文君啊,你这孩子从小聪慧看得通透,所以你就应该知道这场选择,我们别无选择。 无论是为了自己,为了国家,为了影宗,甚至为了叶鼎之,毕竟如果你选择了拒绝,跟了叶鼎之,愤怒的陛下会有什么反应,你猜都猜得到。 我们没有选择,我不求你和琅琊王能够琴瑟和鸣 好:,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帮助琅琊王,父亲只求你做到相敬如宾就好。” 文君捂着嘴巴不想哭出声,可是那滴滴的声音还是印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父亲我知道。我其实全都知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云哥,求求父亲,帮帮他,他今天好像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易卜叹了一口气,“其实叶羽是个很好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受到那么多人的爱戴。 只不过刚才为了断绝你们的缘分,我故意说的重了一些,你放心影宗有秘药冰封水,应该能缓解他的症状。 我之后会想办法送到他手上,有了李先生给他做师父,这天下再无人能欺他。 这孩子前半生太苦了,希望他后半生能够平平安安。” 文君拉住了自己父亲的胳膊,娇弱的靠了过去整个人泪流满面。 “父亲,我知道的,从我出生的那刻起,影宗的使命便刻印在我们的身体里。能有这些年已经很好了。 我只是希望东君和云哥能够快乐,能够一起去完成我们同样的约定就很好了。” 易卜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还小,根本看不清你的心,究竟是爱情还是愧疚或依赖,不过没关系,爹爹会陪着你长大的。” 【同志们,我崩溃了,下午我本来就打算写来着但是我另外一本书再一次被封了原因还是因为兄妹乱伦…咋说呢,封了三四次了,封了就没法更新了,能看的还能看见,看不见的也搜不着了,那本书就不更新了,现在正修改解封呢】 少年白马易文君58 萧若风和李长生站在屋顶上,在他们的面前有一道用内力遮掩住的透明气墙。 当初李长生第一次见易文君的时候,就是萧若风,半夜拦人家小姑娘,李长生则是带着其他徒弟站在屋顶上看热闹。 为了不被彼此发现,李长生用出了这个功法。 如今还是同样的功法,只有这天下第一人才能让人才济济的影宗,半点发现不了对方的踪迹。 瞥了一眼,神色复杂愧疚难当的萧若风,李长生的心里也揪的不是滋味。 他是天下第一,只要他想,他可以得到一切。 可是眼前那对父女的话,却让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身为武林中的天下第一,李长生其实对朝廷官员有一种天然的嗤之以鼻。 只觉得他们心思深沉,算计来算计去,终究都是心思诡谲,不走正路。 所以唯一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萧若风,更是让他十分喜爱。 说真的,在今天之前他对易卜这个人也没什么好印象。 文君之所以那么快接受他,与他成为朋友忘年交。 就是因为这个父亲的不闻不问,以及看低。 文君从小失去母亲,在影宗这个地方,只能守着几个奴仆,被父亲不闻不问的照顾着长大。 就像易卜说的,这孩子因为没有得到过感情,所以分外珍惜每一份感情。 李长生也知道对方是把自己当做长辈,可他想着的是先处出感情,再徐徐图之。 当然他也知道影宗对于文君来说,只是住的地方,真正得到感情寄托的几乎没有。 去世的母亲不管不顾的父亲,木讷的师兄,还有无数个风里来雪里去的影宗弟子。 真正能在易文君身边停留的太少太少。 这丫头看似清冷,对谁都不上心。 实则是得到的爱太少了,根本不会爱人。 所以百里东君和叶云对于她来说是不同的。 李长生活得久,自然也看得清。 这个小丫头极度缺爱,可身边没有人教她去爱,所以其实她根本不会爱人。 她所有的行事方式都是仿照着世间大多数人的想法。 或许是话本子,或许是被众人推崇的思想。 这丫头就觉得未婚夫是一生一世。 做女人就要忠贞。 有恩就要滴水相报。 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心奉献。 觉得长情才是女人应该做的。 这些错误的认知来自于大多数人心目中向往的形象,也来自于话本中那种荒诞几乎不可能的描述。 世间总是对女子有太多要求。 要她们忠贞,要她们坚强,要她们善良,要她们长情。 文君就是这样摸索着长大,像是一只小动物一样,学习着所有人眼中最应该出现的感情。 知女莫若父,易卜说的那些话其实才是最正确的。 文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就像她不知道他跟姬若风的友情。 她认定了友情就只能是友情,固执的对这位朋友进行了定格。 这一切都让李长生觉得又新鲜又心痛。 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中,李长生总结出了这些文君所有的特点。 只等着过些日子,便一一教会这个人什么是真正的爱。 可惜上天总是爱开那种玩笑。 一个她认定的夫君出现了。 所以她就献出了全部的爱,义无反顾,不留退路,全心全意的向所有天下男子想象的那般痴情。 可她真的爱吗? 她学着画本子中的场景,给那人跳舞唱歌。 学着那些迂腐书生编造出来的情节,不羡黄金垒,不羡白玉杯。 不要爱慕虚荣,要谦逊恭谨,要为男人不顾一切,可笑吗?可却是文君所有感情的来源。 如今,在她身上又被定了一个枷锁,国家大义。 一个凌驾于话本之上,凌驾于她学习的情爱之上,又一个更加重的话题。 若说在情爱之上的,在众人心中就只有国家大义了。 因此这丫头虽然难过,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叶鼎之。 因为无论在世人眼中,还是在那些画本子上,又或是在影宗的祖训中,国家的利益是大于一切的。 于是这个丫头又开始学习了,她要自我牺牲了,她要放弃一切去为国家奋斗了。 李长生看透了这一点,除了无奈,还能有什么呢? 事情到了如今,他真的舍得让这个女孩走上一条不归路吗? 可话又说回来,易卜说的有错吗? 他现在纠结矛盾复杂的很。 可与他相反的却是同样站在房顶上听到一切的萧若风。 从皇宫赐婚回来之后,萧若风便心神不宁,迅速想要找到文君解释。 只不过皇宫离在这里的距离还是有了一些,等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师父带着一群人离开。 手足无措的萧若风,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向这群师兄弟们解释。 他不想做趁人之危的人,更不想让文君过上她不想过的生活。 可是没办法,众人眼中心机深沉的风华公子,竟然在此时为难的像个孩子。 最终还是李长生叹了一口气,为了这个学生,也为了文君,又或者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带着这个徒弟来到了影宗。 不管如何,事到如今,也许易卜选的那条路才是最对的。 即使他心中不舍,可还是想让自己的徒弟彻底清醒过来。 身为天下第一,曾经他也去过黄龙山学艺,国师齐天城能够测算一些东西。 他李长生又如何不能? 他就是看透了太多才会心生不舍。 直到今日,命运竟然有了一丝偏移,这让李长生怎么能不激动? 所以才有了此刻二人站在房顶上的一切。 萧若风听到易卜的那些话,只觉得心头巨震。 是啊,对方竟然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原来北离…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 那他是不是已经到了不得不站出来的时刻? 他不想当皇帝,更不想被这些繁文缛节困住。 他想游历四方,像师兄弟们在江湖里肆意潇洒。 可是今日文君和易卜的那些话,却让他彻底沉思了很久。 最终他只是目光深深的望着那个柔弱的身影,心头一痛。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坚毅和决绝。 如果真的已经到了,他不得不站出来的时候,那么他也应该必须站出来了。 即使这条路不是他喜欢,但上天已经给了他最珍贵的礼物。 那么即使失去自由,失去兄长的信任,他也甘之如饴。 文君,我就这一次对不起你,往后千次万次我加倍的还你。求求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润玉警告你偷我台词!】 (我的那本书读的tnt提交审核了,今天没过,又改了一大天我现在崩溃了实在不行,那本书可能就废了救命,谁来救救我) 少年白马易文君59 因为李长生的原因,父女二人默契的没有提起,房顶上的两个人。 毕竟天下第一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认为无人能发现,便让他觉得无人能发现。 现在父女二人要套路的是另外两个大冤种。 安抚住了逐渐停止哭泣的女儿。 易卜转了转身看向了祠堂。 “你们两个出来。” 这一句话让三拨人心神大乱。 站在房顶上的萧若风以为是在说自己,震惊的看了一眼自己师父。 却见李长生摆了摆手指了指祠堂里,又挑了挑眉,指了指暗处的一个墙角。 而就在这时,原本应该从祠堂里出现的两个人,刚刚走出来,却诧异的发现一个头戴面具,身穿红衣的人,无辜的从远处的角落里飞了下来。 而另一个跟在他身边,则是众人都认识的百里东君。 这两个人尴尬的走了出来,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了同样尴尬的苏暮雨和苏昌河。 “你你们是那个鬼!”百里东君本来还挺尴尬的,结果看见祠堂里走出来的两个人瞬间震惊了。 而姬若风则是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整个人强撑着镇定,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姬若风是逍遥境界扶摇境的高手,百里东君因为古尘灌顶,如今也是逍遥天境中层的高手。 这俩人同修秋水诀,因为古尘而结缘,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走到了一起,当然很大可能是因为文君。 毕竟叶鼎之一来一个朋友,一个青梅竹马,这两个人应该是最酸的人。 百里东君尴尬地走了出来,心疼的望了一眼满脸通红和震惊的文君。 “易宗主,不好意思,晚辈…晚辈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担心文君想过来安慰她。” 百里东君,连忙鞠躬作揖,这个时候实在是太尴尬了。 现场的气氛很明显了,人家叫的肯定是那两个暗河的人。 自己这两个不打自招了,怪不得百里东君就说他和姬若风现在都是逍遥天境的强者。 在故意的隐藏之下,怎么还能这么容易就被探查出来呢? 易卜眉头一皱,目光如电的射向了百里东君,还有姬若风。 这副模样,多少带着一丝杀气,久居上位的气势一出,竟然让对面的两个男子感觉到了半步神游的境界。 毕竟这两个人现在离剑仙只有一步之遥,能够如此强横压制他们的竟然是众人眼中天资平平的易卜。 要知道易卜虽然是影宗宗主,但因为是世袭,在外人眼中,这位义宗主只有逍遥天境中期的实力。 就连剑仙都不是,所以在面对李长生的时候,对方没有被李长生的气势压倒,所有人都很诧异。 可谁能想到影宗竟然藏得这么深,这位易宗主竟然是半步神游。 文君看着三人的剑拔弩张,连忙伸手挡住了自己父亲的气势站在了两人面前。 “父亲,东君和若风是我的朋友,今日听到了这种事,过来安慰我也是应该的。 你放心,他们不会出去胡说的,我向你保证。” 易卜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在对方执着的目光下叹了一口气。 “算了,跟两个小辈计较什么呢。只不过那位穿红衣服的应该是百晓堂的人。” 一直没有开口的姬若风望见文君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心头是感动的。 今日他本来是过来安慰文君的,可是没想到入府之前遇到了鬼鬼祟祟的百里东君。 作为同样失恋且在文君身边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这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结伴同行。 毕竟不论他们谁都不愿意退去,更何况发生这种事,文君身边多一个朋友也多一份安慰。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竟然听到了这么多隐秘的东西。 虽然有的东西就算不说,大家也能猜出来。但是影宗宗主亲口说出来总是有些不妥。姬若风知道自己好像闯祸了。 毕竟眼前的是一位半步神游的高手,而且是影宗宗主。 他虽然是百晓堂的堂主,但是在天启,身为皇家支持的影宗,在整个北离盘旋了两百年,势力根深蒂固,更是坚不可摧。 百晓堂虽然也成立了一百多年,可是,却从来不敢发表朝堂之事,更不敢掺和夺嫡之争。 不就是因为忌惮影宗吗。 “晚辈给前辈请安,请前辈放心,今日的事在下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半分。 也请易宗主放心,文君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会让她陷入险地。” 望了望这两个少年,又看了看满脸哀求的女儿,易卜挥了挥手。 眼前的一红一蓝就被打出了易府,虽然手下留情了,可是受点皮肉伤还是有的。 眼见碍眼的人消失了。 刚出来的那两名少年则是恭敬的,朝着易卜行礼。 “在下暗河执伞鬼苏暮雨,见过易宗主。” “在下暗河送葬师苏昌河,见过易宗主。” 两个模样俊秀年龄相差不大的少年,一左一右的朝着易卜的方向行礼。 易卜一抬手,两个少年便恭恭敬敬的站直了身体。 “文君啊,这两位,其实也是咱们影宗的弟子。 当年影宗备受瞩目,有些事情格外引人注意,所以帝王开口就有了暗河。 他们其实跟我们是一家人,只不过他们过着更严峻,也更黑暗的日子。 今日是影宗的大事,他们是代表着暗河过来的。 没有人不羡慕阳光,也没有人不想达到彼岸。 暗河已经苦了太久太久,不比影宗,至少还有个拿得出手的身份。 他们却是每天都挣扎在生死线上。 只要你能和琅琊王平平安安的,这天下以后就再不会有暗河,也不会有影宗。 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世人面前,或者去从军,或者去闯荡江湖,又或者进入了护卫队。 但不管哪一个,从此往后,他们的人生便有了希望。 文君,从今天起,这两位少年便守在你身边,直到你和琅琊王成婚。” 文君原本听着这些话还在感动难过,谁知道下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他们守在我身边?” 少年白马易文君60 苏昌河看了看苏暮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俩的来历并不光明。 这次来办的事情也并不磊落。 所以刚才看到了一切的这两位小兄弟,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主动开口。 不管怎么说,这位易宗主也算是不错的人,他们还是不要让这对父女生了间隙。 所以一向能言善道的苏昌河主动向前走了一步,朝着文君拱了拱手。 “易小姐好,实在是对不住,其实这不是你父亲的意思。 是暗河的意思,不过你放心,我和苏暮雨不会干什么的。 你现在是影宗和暗河的希望,我们只希望一切平安顺遂,在此之前,我和苏暮雨会贴身保护你。 虽然说这样有点冒犯,但是一来确实是为了保护你的平安,二来是因为我们的大家长… 暗河的人生性薄凉,在黑暗中呆了太久太久。 我们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只有我们自己才能让我们自己相信。 所以在得知这一切之后,大家长派出了我们两个过来看护姑娘。 毕竟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而且你还有一个情郎。” 苏昌河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只觉得自己大家长实在有点小肚鸡肠。 人家易宗主和这位易姑娘刚才的话他们都听得明白。 人家都是有家国大义的人,哪里就能随随便便的逃婚了。 现在把他们送过来,待在人家姑娘身边多尴尬呀。 没等话说完,文君就冷着脸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们是来看着我,不让我逃婚的。” 苏昌河笑了笑,一向厚脸皮的他,在看见这位美人的时候,也忍不住有一丝恻隐之感。 所以难得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对不住了,易小姐,可是身处黑暗哪怕是一丝光明,我们也不愿意放过。 您生在影宗,尚且能知道他们的苦楚,我们这些只能相信自己的杀手,您多少也能明白一些。” 要是旁人他才懒得解释这么多,可是眼前的姑娘属实让他有些… 天下第一美人,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美的在皮在骨,也在心。 这姑娘刚才的一言一行,让他们这些冷血之人都忍不住触动。 聪慧,坚韧,有信仰肯牺牲,她身上仿佛有无数美好的闪光点。 而无论哪一个优点都比这身皮囊更吸引人。 暗河之中的杀手命都可以不要,对于他们来说,世间的黑暗早就看透。 容貌美色都是浮云,真正能触动他们的只有那颗赤诚之心。 易姑娘很好… 苏昌河甚至忍不住想着。 如果这姑娘喜欢的是自己,那自己一定会带着他逃婚。 放下了一切天涯海角,哪怕是被人追杀,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能让这姑娘看上自己一眼,恐怕此生就已满足了。 本以为易文君会生气,苏昌河两人也做好了被迁怒的准备。 只是两个人都没想到,文君只是淡淡的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兄。 “师兄,你帮两位少侠在我房间附近准备好房间和一些日常用品。在影宗的这些日子里,他们的吃喝用度就按照宗门弟子来发放。” 听到这话原本有些愤怒的洛青阳和司空长风却是微微一愣。 毕竟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师妹已经退步了如此,为了太多人牺牲了自己,可现在竟有人不知好歹的,来污蔑自己的师妹! 主动为众人牺牲的人,却要被别人看管起来,强迫着去牺牲。这种滋味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替她心疼。 所以无论是司空长风还是洛青阳,心情都很不好。 却没想到文君竟然会说出这些话。 易卜从头看到尾,心中欣慰,他淡然的朝着自己的大徒弟点了点头。 “一切就按照文君说的。”说完这话,转头望向了两个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杀手。 “苏暮雨,苏昌河,当代暗河最有名气的两位杀手,你们的为难我看在眼里。 文君跟我都不会计较,只是我也有一句话,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 我的女儿我知道,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有的。” 苏暮雨苏昌河赶紧恭敬的行礼。“是。” 最终经过这一场热闹喧嚣,所有人都回归了原点。 洛青阳和司空长风带着这两个人前往安置。 而这个祠堂里终于只剩了父女二人。 当然了,还有一直在上面偷听却“没人”发现的李长生和萧若风。 眼见所有人都走了,易卜的精气神好像去了一半。 他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儿,终于说出了自己隐藏在心里的那一句真心话。 “文君,刚才的一切是影宗主易卜想说的话,现在当着列祖列宗的面。 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父亲,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走我就当做没看见。 你到外面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走还是不走。” 文君原本压抑的感情突然喷涌而出,止住的眼泪也再次流了出来。 没有了所有碍眼的人,站在这里的真正成为了一个父亲。 没有了国家大义,没有了生死存亡,更没有了什么光明的未来。 他只想当一个父亲… 即使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走。 可是他还是咬着牙给自己女儿一次机会。 文君泪如雨下,扑进了自己父亲的怀里。 “爹…我…我也不知道。” 屋顶上的李长生和萧若风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强忍着心头的酸涩。 只有真正爱上才会常觉亏欠。 如今易文君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让他们心疼不已。 “不走了。”不知哭了多长时间,文君终于沙哑的吐出了三个字。 易卜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沉重还是放松。 松开了自己的女儿,易卜跪在了祠堂之下。 同样被他拉着手的女儿也跟着他一起跪在了祖宗牌位面前。 “北离的皇室和各位先祖,从北离建立之初,一直到如今,影宗一直兢兢业业不忘初心。 如今到了这一代,易家只剩我的女儿,随着他的出嫁,先祖易水寒的血脉到此彻底断绝。 开国皇帝,高祖,太宗…诸位先帝前辈,我影宗易氏全族,尽力了!” 一个头磕在地上,是忠义是传承,是无能为力,是遗憾错过。 至此直到易文君嫁人,北离易家彻底断绝。 而跟随着北离近两百年的影宗,也终于要彻底消失了。 这份责任,这份传承,易家尽力了! (今天的更新完成原本是不够加更的但因为这两天在改文崩溃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所以虽然差了一点,但还加更一章。 另外一本书已经修改了三次,上去就打回来,上去就打回来,我现在崩溃了那本书很有可能就不行了,如果再不行的话我就不更新了,我就主更这本了,然后去我的大号写原创 现在这种情况我也说不上怎么办?就看,崩溃了唉,大家能支持的支持一下,看个广告打个五星啥的 最后那个精力是借鉴的不良人袁天罡,当他跪着说尽力的时候,我真的哭死嘿嘿嘿 偷了萧若风的台词之后,不良帅也离不了偷窃我说的都是他们的词儿啊) 少年白马易文君61 萧若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他只知道听到易卜的话之后,他整个人愣在当地,久久不能回神。 最终是李长生,也就是他师傅带着他离开了易府。 两个人并没有回到学堂,也并没有在天启城的任何一处地方。 反而是李长生神游千里,带着自己这位徒弟来到了一条寂静无人的大河旁。 萧若风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看着眼前宽广汹涌的大河,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而这个时候的李长生,松开了拉住萧若风的手,脸上带着一丝沉重,向前走了两步。 师徒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萧若风这才主动开口。 “多谢师父让我听到这些。” 李长生没有回头,只是眼睛微微偏向了身后,却又在下一刻带着一丝怅然望向了眼前汹涌的河水。 “你谢的不应该是我,应该是文君,应该是影宗,应该是天下百姓。” 萧若风又不是愚钝之人,自然明白自己师父的意思。 大脑迅速掠过自己的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从年幼时的不受宠,到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 从连一个太医都请不起的冷宫皇子,到现在备受所有人推崇的琅琊王。 萧若风望着自己身上那身杏黄色的锦缎长衫,名贵端庄是多少老百姓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可这一切却只是他日常在普通不过的一件衣裳。 这一刻,萧若风忽然就理解了自己师父这话。 “师父,若风明白了。”深深的行礼鞠了一躬,直到此时,萧若风才算正式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李长生终于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到萧若风的面前。 望着这个他最出色的弟子,目光中终于有了一丝欣慰。 修长的手指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仿佛是传承一般拍了两下。 “若风啊,你能想通是天下的福气。” 萧若风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在抬头时那双眼中带着一往无前的坚毅。 “师父,我都明白了,之前是我不对。老是想着退让,老是想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我却忘了,我退不了,我是北离皇室子弟,就像影宗一样,生来就有着使命。 从小到大,我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百姓的供养,我是时候该站出来了。”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又欣慰又无奈。 多少次他劝这个徒弟力争上游,努力一把,可这个小子因为亲情,因为志向总是在逃避。 如今这事情终于有了好的结果,而对方也终于愿意担当起自己的责任。 可是为什么这个代价会是易文君呢? 李长生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其实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始于颜值,忠于性格,陷于人品。 那样好的一个女孩,终究还是要错过。 只不过望着眼前的徒弟,李长生却有些欣慰。 罢了罢了,就算是天下第一,也应该有求而不得。 不管如何,离着他散功的时间不久了,也许再过不久,他可以换一个身份走到那人的身边。 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看着她保护着她,那也算解了这一世相思之情了。 如此也算不负此生了。 “关于文君,你是怎么想的。” 就算心里接受了,可是还是难舍,李长生忍不住为那个丫头问了几句。 萧若风满脸心疼,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惆怅。 “师父,如果我是学堂小先生,我会放她自由,我会默默的祝福她去做任何事情。 可现在…我是北离的琅琊王,我只能委屈她了。 只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强迫她的,就像易宗主说的,相敬如宾。 若她愿意我萧若风发誓,此生只有她一个妻子,若她不愿…” 犹豫了很久,萧若风艰难的开口。 “若她不愿,等一切平稳下来,我愿意给她自由,只不过易文君的身份需要消失罢了。” 李长生目光炯炯的望着对方,直到看到了萧若风眼中的真诚,这才心中安慰。 “记住你说的话,要不然不管你以后有了什么身份,我这个当师父的,绝对要替她讨个公道。” 萧若风露出一抹苦笑,“师父不必如此担心,从我八岁到现在,每日每夜里心里想的都是她。 我舍不得…舍不得让她难过。 这些年里其实我有无数次机会,只不过我不想让她为难。” 萧若风这话倒没说错,其实他的年纪已经二十多了,相比于十几岁就妻妾成群的兄弟们。 简直是不可思议了,那个时代里那个身份萧若风能做到这些已经是让别人大跌眼镜了。 李长生听到这话,心头一堵,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气愤。 这都什么狗男人啊,七八岁就想媳妇儿了,真无耻。 可萧若风根本不了解他师傅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朝着最亲近的长辈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毕竟萧若风母亲早亡,父亲是帝王,从小对他不闻不问,知道自己长大了,有能力了才过来装一下。 他的情况其实比易文君还要苦上很多。 但他很幸运的是,有一个小时候愿意护着他的哥哥,和一个长大了愿意庇护他的师父。 “师父,其实…其实在父皇下旨赐婚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一直在挣扎。 世人都说我正气凛然,翩翩公子,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东西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所以我才可以冷眼旁观。 但是当真正能动摇我心的筹码出现,我也绝非君子,更不会不争不抢。 得到圣旨的那一刻,我的心是开心的,是挣扎的,甚至有些卑鄙的窃喜。 可是当听到文君的那些话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在肮脏恶劣不过的人。 影宗…暗河,还有很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牺牲的人,因为我生在阳光之下,便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 以前我看不起影宗,觉得他们形势不够光明磊落,我私底下讨厌暗河,觉得他们没有底线,嗜杀成性。 可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是那坐井观天的蛤蟆,我从未真正的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想过。 师父,我向你保证,今日之后的萧若风,一定对天启百姓一视同仁,我一定会尽到自己的责任去创造一个新的王朝。 还有文君,此生我欠她的太多太多,我唯一能许她的,大概就是一切完成之后放她自由。” 少年白马易文君62 北离天启,稷下学堂。 百里东君,满面凄楚的坐在了叶鼎之的床边。 望着还在昏迷的云哥,脑子里却不断回想着之前文君说那些话的画面。 早就不再是单纯稚嫩的东君,第一次心中感到悲凉。 在今天之前,即使云哥的出现,打击了他的自信。他也有着一丝希望能够得到心中所想。 可是过了今天,百里东君却再也不能自信的说出那句话了。 也许他的文君真的不能再属于他了。 北离的天下,影宗的未来,暗河的彼岸,还有天下臣民的期许,这么多的东西,让文君如何能够放手。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作为镇西侯府独孙,从小身边跟着都是战士,他如何不知道天下稳定,百姓康安要付出多少代价。 帝王的更替带着的都是腥风血雨。 如今的局势已经开始乱了起来,百里东君甚至能感觉到整个国家的肃杀之气。 就连他此时都不能再糊弄自己装疯卖傻的带文君离开。 因为他…是百里家的后代,是镇西侯府的孙子,也是北离的百姓啊。 现在的文君,就堪比两国联姻之间的和亲公主。 甚至代表的意义比和亲公主更要强大。 因为和亲不代表着真的平安,一旦有一方撕毁条约带来的就是新的动乱。 但是文君这门婚事是百分之百有益的,没有人会主动撕毁条约,所有人都希望能够成真。 这么一个百利无一害的事情,牺牲的只有一个文君,这怎么不是比和亲公主更值得的一笔买卖呢。 但是… 想到这里百里东君明亮的双眸变得模糊起来,他望着云哥的模样,忍不住苦笑。 “云哥,这一次我们三个真的要分离了。 你,我,文君,就算多么的不甘心,都会心甘情愿的走上这条路。 因为我们三个青梅竹马从来都是一样的。” 眼泪不经意间划过,滴在了叶云充满伤痕的手上。 那是之前在易府,叶鼎之攥紧拳头时留下的伤痕。 已经停止流血的痕迹,代表着那人有多么用力。 是要有多么不甘才会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百里东君苦笑着拉住了叶云的手。 二人的双手相交,一对幼年的竹马在此刻竟然有同样的心境。 想到了之前云哥几乎要入魔的模样,百里东君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想把自己听到的一切告诉他。 即使这会对云哥造成第二次伤害。 可那又怎么样呢? 文君为他苦等十几年,为他们家平反,为他报仇,甚至为他一心一意拒绝了多少诱惑? 难道这一点伤痛,云哥就受不了了吗? 百里东君知道云哥心里苦,他的心更苦。 可是他不想让云哥误会文君,一点都不想。 想想当年他们三个在天启是多么的逍遥自在。 他们一个是军侯的孙子,一个是将军的儿子,一个是影宗的大小姐。 那么逍遥自在的三个孩子,梦想着长大以后保家卫国,成为最了不起的大英雄。 幻想着行走江湖,当上剑仙酒仙。 可最终最先失去自由付出代价的竟然是那个最乖巧软绵绵的小姑娘。 她只是个女子,得不到他们同样的自由,得不到他们享受的资源,甚至得不到他们受到的教育。 可偏偏最讽刺的是却是最先付出代价,付出一切的人。 文君,这个名字像是朱砂痣一般深深的烙印在百里东君的心里。 犹豫了很久,百里东君还是决定叫醒叶鼎之。 那些话他不得不说,如果连他都不向着文君,那文君心里该有多苦? 那一天的天启发生了很多故事,那对竹马兄弟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一天原本应该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对决。 但是天下第一李先生却没有心思动手。 两个人聊了很久,最后李先生交给了对方一个少年,和两本秘籍。 从那天开始,叶鼎之消失在了天启,原本刚拜入学堂的徒弟就只剩下了百里东君一个。 李长生给他取名东八,给后面那个取名叫叶九。 即使只当了一天师父,李长生也给叶云留下了作为师父的礼物。 一个可以让对方神功大成,问鼎天下的礼物,还有一个可以陪伴着他成长,关心他的师父。 这一次有了李长生的帮忙,想来叶鼎之的路会更加顺畅。 至少他终于不用再修炼魔仙剑了,至少雨生魔可以陪他更久。 而我们的女主角,天下第一美人易文君。 则是早已收拾好心情,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刚一回去便看到了一左一右两位少年。 “易姑娘!”“易姑娘!”苏暮雨和苏昌河纷纷开口打招呼。 即使知道他们两个的存在有点碍眼,可是面对眼前的姑娘,他们还是不得不跟随。 本以为想象中的厌恶并没有到来,文君只是淡淡的朝他们走过去,望着两个人身上的衣裳点了点头。 “这是影宗弟子的服饰,你们穿着也很好看。” 传闻天下第一美人对所有男子都冷若冰霜,就算是琅琊王都得不到一个笑脸。 可此刻站在两人面前的女子,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这让苏暮雨和苏昌河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甚至受宠若惊。 面对美人的温言细语,还是苏昌河最先反应过来。 “这都是那位洛兄准备的,还真是要谢谢他了,我们平时很少穿这么规整的衣服。” 倒不是穿不起,主要是影宗弟子的服饰比较整齐划一,布料也好,相比于他们这些杀手出身,怎么舒服怎么穿的确实不错。 文君点了点头,眼眸中竟然带着一丝关切。 “我这里的事情不多,你们长期在暗河,难得有空闲,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 如果你没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轮流换着去天启城的各处逛逛。 当然了,影宗也有练武场,你们都可以去看看,就当放假休息休息。” 这般温言细语,让两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原本以为刚才的话已经够让他们震惊了,谁能成想这姑娘竟然还能说出这般客套的话。 苏暮雨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还是苏昌河主动开了。 “多谢易姑娘,您就不用管我们了,您真是太客气了,说真的,弄得我们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毕竟根据我们暗河的信息,易姑娘一向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您这样,还真是让我们有些怀疑您是不是在故意拉近跟我们的距离,好准备逃跑啊?” 少年白马易文君63 苏昌河的话实在是不中听,但他一向贱惯了,若不跟别人招惹上两句,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再说了,眼前这姑娘的行为实在异常,别是对他们兄弟使用美人计,然后蛊惑着让他们带她逃跑。 苏昌河心里估摸着要是对方真的冲着自己梨花带雨,自己和苏木头还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所以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催眠,别相信她,别相信她,她就是在故意蛊惑你! 苏暮雨听到昌河这么说话,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却没想到,文君只是轻轻笑了笑,毫不在意。 “你们不用想那么多,我不会逃的,其实我之所以这么温和,也不过是因为觉得心里愧疚罢了。” 望到那两个人眼底的震惊和疑惑。 文君低下了头,难得有些愧疚。 “不比影宗,暗河做的是更难更要命的工作,这些年还背负了那么多骂名,同样都是影宗之人。 我这个影宗大小姐只觉得无地自容罢了。” 苏暮雨正色的望向眼前的女子。“易姑娘何必这么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倒是不必自责。” 文君轻轻摇了摇头,望了望远方院墙之外的天空。 “我并不是烂好心之人,与我无关之人,我也从不关心。 可是从父亲那里我知道了暗河的事,这些年你们应该很辛苦。对不起,希望这次我们都可以得偿所愿。 所以你们不用看着我,我不会跑的,影宗想要站在阳光底下,暗河也在向往彼岸。 我现在肩负着易家的责任,无论是影宗暗河,都是由我易家老祖宗易水寒创建的。 所以看见你们我便心生歉疚,我知道你们是无名者。 我虽然是影宗大小姐,但关于暗河也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我没想到暗河竟然是影宗的下属,一想到我过往看到的那些… 面对你们,我自然心生愧疚。” 说着易文君掏出了两份资料,分别递给了二人。 “这里面有你们的身世,影宗掌握着暗河所有人的身份信息,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再等等,过不了多久,也许你们就自由了。” 苏暮雨和苏昌河望着眼前的信封,简直有些不敢置信。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子? 为了别人的事情自责! 甚至还亲自给出了拿捏他们两个的把柄。 这个女人是有多蠢?还是她真的善良? 一时之间不按套路出牌的文君,一下子把这两人弄得慌张。 原本禁锢的心防,也被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弄得乱糟糟的。 看着发愣的两个男人,文君将信封分别放到了两个人的手上。 “过往的一切,其实也不太重要,毕竟现在一切已经发生了。 但是总想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你们想看就看看。” 文君说着转身走进了屋子里,不去理会这两个,陷入纠结的男人。 “这…”苏昌河拿着信封望向了苏暮雨。 眼见着对方拆开了信封,一目十行的看着,苏昌河却是久久都没有动作,犹豫到最后,释然一笑,直接撕掉了信封。 “你不看吗?”看完一切的苏暮雨,眼睁睁的看着苏昌河撕掉了信封。 “不看了,过去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即将要有新的生活。 我跟你不一样,你也许过去,而我没有,暗河收留了我,过去的一切我都不在意。” 苏暮雨沉默地将信封塞进怀里,不再说话了。 也正是在此时屋子里飘荡出了轻柔的琴声。 那琴声如泣如诉,虽然动听,却有着轻易能让人察觉的悲伤。 苏昌河苏暮雨虽然不懂多少音乐,却都能听出那女子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平静。 是啊,那么多事压在身上,怎么可能平静呢? 不过一想到易宗主祠堂前的那些话,这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一丝了然,默默的走到了门口,一左一右的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文君的琴声停了,而天边的夕阳已经垂落。 在这中间文君一次都没有出过屋子,就像是真正的被锁在这里关押的犯人。 这让苏暮雨和苏昌河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只是看着人,并没有禁止对方外出。 可对方能这么配合,不知为何,这两人还难得升起了一抹愧疚。 随着晚餐时间的到来,今日过来送餐的是司空长风。 拿着一杆长枪,司空长风远远地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望见了屋门口一左一右的两个身影,眉头微皱。 不过还是走过去,朝着二人点了点头。 “二位的饭食一会儿会送来,我先去给师姐送饭。” 苏暮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苏昌河则早就斜着靠在门框上,吊儿郎当的点了点头。 眼见着少年进去,屋子里传来声音,这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太安静,不知道的以为这姑娘都不在屋子里了呢。 司空长风意进门便看到了呆呆坐在窗户旁边的姑娘。 “师姐吃晚饭了。”声音又轻又柔,是司空长风所有的柔情。 他小心翼翼的朝着心中的女神走过去,却在下一刻看见了文君眼中的遗憾。 “长风你来了。”勉强的勾起笑容,文君的脸色苍白,如同生了一场大病。 司空长风心疼的走了过去。“文君…”此时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师姐师妹了。 司空长风,只想不顾一切的带她走。 只不过下一刻那姑娘的回眸却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那人从未属于过自己,自己有什么资格带她走? “别担心我很好。”细细软软的声音,有气无力,让人听着便不由自主的担心。 司空长风,并没有得到安慰,反而越发有些心疼。 “文君…如果你真的不高兴,我去找东君还有叶鼎之,我们四个一定可以冲出去!” 攥紧了手上的长枪,司空长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没办法,少年就是如此,如果不拼一把,此生遗憾如何能平? 可文君只是轻轻的摇头,再次望向了窗外。 “不用,你知道吗长风,我在这里静坐了一下午,想到自己的未来,心中竟然十分平静。 我以为我会伤心,可是伤心过了,竟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一直在思考,就在刚刚我看见太阳落下云彩被染红。 我才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司空长风不由自主的问出声,因为他感觉到也许这个问题足够改变他所有的想法。 (宝贝们感谢打赏加工完成告诉你个好消息,另外一本书解封了,修改了三次,但是今天就不更新了,因为今天刚解封,暂时弄不上去然后明天就正式更新了,谢谢大家这两天的支持,崩溃了 对了,刚才埋的伏笔就是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们快帮我想想是什么问题才能合情合理的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变得平淡。 怎样才能让文君无心无爱心甘情愿的去当这个王妃!快想呀) 少年白马易文君64 文君站在窗口,朝着天边灿烂明媚的火烧云旁浅浅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又轻又柔,似是一阵微风,从窗口吹到了天边,吹到了云巅之上,也吹到了司空长风的心里。 “你知道吗?这样的云霞,我曾经在过去的十年里见过无数次。 我年幼丧母,身边除了奴仆,就只有师兄陪伴。 可师兄更多的时候是在学习武功,他自幼就受父亲看重,成熟稳重,是影宗所有人的榜样。 也是我羡慕的对象,因为父亲对他的关注,相比于我来说太多太多了。” 司空长风眉头微皱,想起了在祠堂里听到的那些话,忍不住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 他甚至无数次想着,是要多么的孤独,多么的无助才会在那些年里,只能一个人孤单的望着天边的云彩发呆。 虽然他能理解易宗主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可是文君受到的伤害,错过的疼爱难道就不作数了吗? “其实师父对你…”司空长风还没说完,文君便轻笑着打断了。 “我知道今天我们把一切话都说开了,所以坐在这里我的心,忽然就像是被打开了一把枷锁。 今天下午,我坐在这个窗口看了很久很久的云彩,这是自从我和云哥分别之后,我常常做的事。 因为他的名字叫叶云,他对我来说是唯一的寄托。 所以在他离开的那些年里,我时常望着天边的云朵想念他,期盼着他。” 司空长风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是啊,没有萧若风,还有叶云,没有叶云,还有东君,再不济,还有洛青阳,无论如何,也没有他司空长风的一席之地。 文君不理会,少年人的胡思乱想,而是继续看着天边的云彩,目光深邃。 “十几年,在这天空之下,云彩之畔,我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的未来。 可是年幼的我对于外面的一切,知之甚少。 我生命中那么寥寥几个人,还有屈指可数的自由,让我连幻想的方向都没有。 师兄很疼我,他会给我偷偷买一些时兴的话本子。 我对外界所有的一切想象都来自于这些话本。 我在书里见识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见识过日久生情矢志不渝。 我窥见了人生百态,父债子偿,我更见过国家至上,百姓安康。 以前我总是不知其意,流于表面。 可不知今日为何,也许是期盼已久的父爱,终于得到了回应。 我就像一个被封闭已久的房间,好像忽然就被人打开了那道门。” 司空长风情不自禁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对方的状态和上午有些区别。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却仿佛洗尽了铅华,大浪淘过了流沙的感觉。 这一刻的易文君在暖黄色的夕阳下是如此完美,熠熠生辉。 “文君…”不自觉的叫出了名字。 可这两个人都没有在意。 只有文君继续仰着头望着逐渐西沉的太阳,那天边绚烂的彩霞,或红或黄,或粉或紫,美的那样令人难忘。 “我观观音观自在,我见真吾见真我。 解开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踏破尘世千重浪,心中方显菩提果。 明悟本心归真道,此生使得自在活。” 文君忽然吐出这么一首诗,却有一种晨光破晓,乍破黎明的感觉。 司空长风甚至跟着忍不住念了一句。“解开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在回头时,文君已经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长风,顺天意,承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只是这一句话,下一刻,文君的头上冒出一缕青烟,周身真气动荡。 那绝美的人儿,竟然闭上眼睛张开双手,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飘向了空中。 这般动静引得苏昌河和苏暮雨赶紧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司空长风震惊又担心,他刚想上去抓住文君,却被苏暮雨一把拦住。 “别去!她正在突破境界,一朝看破真我,尽扫心境尘埃,今日之后,天下再多一位天骄。” 苏暮雨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那灼灼的目光之下是对强者的敬仰,更是对豁达者的崇敬。 他和苏昌河都是顶尖的高手,是当代暗河最有能力的几个人之一。 如何能看不出来这位易姑娘,小小年纪竟然瞬间原地顿悟。 往后前途不可限量,这天大的造化全在这姑娘一瞬之间,是要有多么的惊才绝艳。 强大的内力波动吸引了很多人,天空中也突然出现了一阵异象。 在这个高武低玄的世界里,人们随意打斗都能出现花里胡哨的巨大虚影。 什么龙呀,花呀,凤凰呀,好像没点异象就显不出来是高手似的。 所以文君也特地给自己整了一个,下一刻一只高傲美丽的孔雀神鸟在空中翱翔。 那巨大的孔雀身影瞬间展开华丽的羽翼,承接着凤凰一族的血脉,在整个天启的上空,幻化出了色彩斑斓的巨大虚影。 强大的气势也瞬间让整个天启感受到了这种威压。 而文君身上的气势也在迅速攀升。 自在地境,逍遥天境,扶摇,九霄,大逍遥!剑仙之境!半步神游! 在所有人震惊诧异以及不敢置信的情况下,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一步踏入半步神游。 要知道整个江湖上叫得上号的半步神游也只有区区几个。 国师齐天尘,大监浊清,影宗易卜,望城山吕素贞,还有一些隐藏在暗处不可说的势力。 但算起来能称得上是半部神游的屈指可数。 谁能想到,一朝顿悟,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从自在地境来到了半步神游。 这直接相当于一步登天,从普通人变成了太子! 屋内的三个男人震惊的不可置信。 而同样半步神游的易卜,和同样在天启的齐天尘,浊清,还有神游玄境的李长生,已经在瞬息之间来到了文君的面前。 沐浴在落日晚霞之下,文君的身体冲破了屋顶,来到了半空之中。 那金灿灿的阳光,让文君仿佛整个人都发着光,紧闭双眼的姑娘,在这一刻仿佛褪去了世俗的一切。 身上发着耀眼的光芒,整个人神圣不可侵犯。在睁眼时无情无欲,无喜无悲,仿佛天上的神女降临。 而那一瞬间的强大气势,更是震得周围的人后退一步。 只有区区几个人原地没动,但是他们的目光复杂又激动。 至此,天下间又出现了一位强者,影宗宗主之女易文君,未来的琅琊王妃,北离未来的皇后娘娘! 少年白马易文君65 “文君。”易卜的神色莫名,望着那么多生人来到了自己的府邸,心中担忧不已。 只是当天上那巨大的孔雀虚影飞入了文君体内的时候,一直在提升功力的文君终于停了下来。 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轻盈地落在了众人面前。 “文君。”易卜看了女儿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国师齐天尘,双目露着金光,手中也在,不停掐算,只不过来到最后的时候,却忽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国师没事儿。”浊清看了一眼齐天尘眉头微皱。 这位国师一向明哲保身,老奸巨猾,今日竟然突然出现了这副模样,看来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位易姑娘。 探寻的目光不断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浊清明显不安好心。 只不过下一瞬,易卜皱着眉头挡在了自己女儿面前,父女二人同样半步神游的气息,压倒了在场除了李长生之外的所有人。 浊清退后一步,忽然扬起了笑脸。 “真是恭喜易宗主,恭喜琅琊王妃,看来今日还真是天大的喜事,双喜临门。 琅琊王妃刚成了皇家的儿媳妇,便得上天庇佑突破了半步神游。 果然,琅琊王妃不愧是陛下选出来最喜欢的儿媳妇儿。 只是不知道是何等机缘,让琅琊王妃一下子便有了如今的境界?毕竟此等大事想必陛下也很想知道,你说对?易宗主。” 易卜没有说话,但文君却走上前来。 “陛下想知道,臣女自然如实告知,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刚才不过是有些顿悟。 看破了世间一切,打开了心中枷锁,走向了新的征途,自然会有不一样的提升。 不过是巧合和幸运罢了。” 浊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望着那女子浑然天成的贵气和无与伦比的美貌,心中叹了一口气。 有这样的人帮忙,琅琊王上位已经变成了板上钉钉。 那么自己之前的谋划可就全白费了。 但是凭借着这父女,二人都是半步神游的能力,又不能轻易出天启,自己绝对没有能力在影宗杀人。 看来真是天命不佑… 再三确认了对方身上没有天材地宝的灵气,也没有极品丹药的药香,浊清这才笑着告辞跟着一起走的还有齐国师。 只不过后面那位不知为何笑得竟然有些谄媚,分外的和谐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众人都走了之后,这院子里除了原本的几位小辈,就只有李长生一个外人了。 面对易卜的眼刀,李长生毫不客气地走到了文君身旁,面露担心的说道。 “你这突然突破,虽是顿悟,但肯定根基不稳,我已经突破神游玄境,不然我帮你看看,万一有意外就不好了。” 文君轻浅一笑,倒是比往日的冰冷伪装之下的温和,多了几分人气。 这样的改变让李长生微微一惊。 他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你开窍了?” 别人不懂这句话,但文君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意外的听懂了。 面对眼前白发飘飘的男子,文君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温柔的说了一句。 “今日得见真我,好像拨云见日,明珠拂尘,过往看不懂的,忽然一下子就悟了。” 只这一句话,李长生心中便明白了。 以前的文君不通情爱就像一面镜子,只会折射出众人想看的东西。 她封闭了自己,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和接触,固执的走自己的路。 她渴望爱,却又恐惧爱,也许是今日刺激的太过,也许是年少不可得之物,终于得到。 这姑娘再次打开了心扉,终于真正的体会到了这世间的情谊。 李长生心中戚戚,却又忍不住替她高兴。 窥见真我知道本心,这是多么值得自豪和骄傲的事情。 以往他曾经想过这一步,会由他来替这个姑娘完成。 可没想到终究是世事无常。 李长生望了一眼易卜,今日从头看到尾的他,心中明白,解开文君心头那一把钥匙的,应该是那求而不得的父爱。 今日得偿所愿,来日再无坎坷。 从此文君心愿得偿大道一片光明,这个心如琉璃的姑娘终于与过往和解。 只可惜…这门婚事,来的这样不是时候。 原本这姑娘可以达到这世界的顶峰的。 但这门婚事谁知道会不会成为束缚呢? 李长生突然有些遗憾,遗憾自己为何没有阻止这一切。 如若不然,那无人占据的苍山之巅,也许会在多年后有一个人能陪他共赏。 “文君。”眼见李长生检查完易卜终于担心的走了过来。 文君朝着眼前的父亲灿烂一笑,没有过往如镜花水月般的飘渺,反而多了点人间烟火,真实灵动。 “爹,我没事。”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主动开了口。“刚才我检查了一下,没什么事儿,只要抓紧修炼稳固修为就行。 文君啊,经此一遭,你也算因祸得福,你有如此天资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问鼎天下武道这至高之巅,你刚不到十八岁,算是这此间最有天赋的几人之一了。 只可惜,你如今这般,恐怕让太安帝更加要锁住你了。” 文君并没有众人想象的沮丧,也没有其他表情,只不过仍旧那么平静。 “我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影宗,李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很高兴自己这枚筹码变得更重要了。 只有这样,未来才不会有人卸磨杀驴,出尔反尔。” 文君清粼粼的目光望着李长生,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彼此话中的意思。 叹了一口气,李长生转身摆了摆手,瞬间消失了。 此时的院里只剩下司空长风,苏暮雨,苏昌河还有刚才感受到气息,赶紧赶来的的洛青阳,易卜。 望着周围这些人的目光,文君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 “差不多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两位苏公子去用膳,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想走,你们也留不住了。 所以大可以自在一点,放心我不会走的。” 苏昌河尴尬的笑了笑,倒是苏暮雨面色认真。 “易姑娘,其实我们除了监视,更多的是保护,昌河这人爱开玩笑,说话也不是很中听。 所谓的监视,更多的是开玩笑,事实上是暗河里面有很多人并不愿意由暗转明。 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向往光明,也不是所有人都正直善良。 现在的暗河分为两类,一类厌弃了这种日子,只想要过普通人的日子。 另一类早就习惯了杀戮更无一技之长,比起飘渺的未来,他们更喜欢现在这种刺激的生活。 没办法,暗河的杀戮从一开始就刻进了我们的骨子里。 总会有人不愿意安稳下来,我们这些人经过了几次交锋,才最终稳定了暗河的局面。 所以我和昌河过来更多的是保护你。 防止那些反扑的人狗急跳墙,不管如何,我和昌河是心里真心敬佩你的。 姑娘大义,我们暗河的许多兄弟都铭记于心。” 少年白马易文君66 文君听到这里望着苏暮雨,真诚的目光垂下眸子,浅浅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谢谢,那接下来就麻烦两位公子的保护了。” 苏暮雨耳尖偷偷红了,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反倒是苏昌河,笑得一脸荡漾,十分不正经的说道。 “易姑娘放心,虽然现在你比我们兄弟二人厉害了,可是那些小鱼小虾哪需要你动手啊。 只要有我们兄弟在,一定会保证你平平安安的。再说了,你这公子公子的叫我们,我们实在不习惯。 我们都当杀手当惯了,人们见我们都猫嫌狗厌的,哪有人叫我们公子啊。 你就叫他暮雨,叫我昌河就行。”这话属实,掺杂了一点私心。 但他苏昌河一点都不害羞,做人就是要学会争取磨磨唧唧的才会败北。 眼前这易姑娘可能是他和苏木头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白月光。 能趁着这段时间亲近一下也是好的,少年人啊,总要敢想敢干,等到老了给自己留下一丝回忆不好吗? 想到这里,苏昌河瞥了一眼洛青阳忍不住偷笑。 这呆子比苏暮雨还像木头,怪不得跟着人家小姑娘身边十几年啥也没混上。 这要是自己没准现在都儿女双全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瞪着苏昌河。 可偏偏易文君却温和从容,没有半分鄙夷戏弄的意思。 “也好,总要相处一段日子,公子公子的也确实太生分了。 那就叫昌河暮雨,以后还请二位多多关照,我也希望我们都能等到彼此走到彼岸的那一刻。” 有一瞬间,生活在暗河的两个少年,仿佛感觉自己被暖阳照在了身上一样。 不带任何情绪的温和目光,平静的像家人朋友一般的语气。 生在暗河之中,经历过了世间险恶,众人所喜好的美貌皮囊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心头乐趣。 但此时此刻,两个少年心里知道,他们真正的心动了。 人这一生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却也不能不遇见这样惊艳的人。 易文君注定会成为很多男子心头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北离天启皇宫之中。 太安帝坐在上首,静静地听着浊清的汇报,目光越发璀璨,听到最后,甚至忍不住拍掌大笑。 “哈哈哈好!这样的能力,日后会是风儿最好的助力! 再加上她的天资血脉,若能为风儿留下皇孙,我北离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太安帝的身体自己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所以这个时候也想不到在忌惮什么了。 他终究是个合格的帝王,纵使多疑偏激甚至有些虚伪无情。 但是在面对传承的时候,终究还是顾全大局。 相比于那些剑仙的不懂规矩,以武犯禁,易文君成了高手,对于太安帝来说却没有任何阻碍。 无他,易文君是影宗之人,易卜对于自己的忠心耿耿,影宗与北离皇室世代的关系,都注定了,易文君不可能背叛。 毕竟影宗那些师兄弟,还有无数看着易文君长大的人们,他们的生死可都在皇家的手里捏着呢。 像白羽剑仙那样,无牵无挂的才可怕。 但凡有个家世,有个宗族,就算成了剑仙枪仙,又有几个敢对朝廷不敬的。 君不见日后,少年歌行里的司空长风成了枪仙,在面对白王萧崇的时候,不也得半跪着迎接吗? 那个时候的雪月城,可是威名赫赫,但就算如此,又能怎样?一个大将军的女儿,他们都得供着帮人治病。 无他,有家有口有女儿,整个城都是拖累,若不是无心无情,就得受人拿捏,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已经在算计着让易文君为皇室绵延子嗣的太安帝,没想到一会儿自己会听到一个更好的消息。 “陛下,微臣还有一件事需要禀告陛下。” 站在一旁的国师齐天尘,等着浊清说完之后也主动站了出来。 太安帝见状好奇,对于这个对自己十分恭敬的国师,太安帝还是十分信赖满意的。 毕竟齐天尘以国运修行,北离好他才能好,二者相生相依,所以绝对不用担心对方叛国。 “ 哦,国师有什么话要说啊?” 齐天尘恭敬的行礼面带喜色。 “陛下不知道陛下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天启上空那只巨大的孔雀虚影。” 太安帝微微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有些疑惑。 “那不是境界攀升和功法导致的异象吗?” 这个世界是高武低玄,就算身为皇帝也是练过武的,像是未来的萧若瑾,当了皇上还是逍遥天境呢。 现在的太安帝也是自在地境的练武之人,只不过因为身体和国事繁忙的原因,动手是不太可能的,可能就只有境界了。 齐天尘笑着摇头“陛下这虚影既是也不是,回陛下,刚才发生异象之后,微臣亲自测算,竟然发现易姑娘乃是天生的孔雀命格。 孔雀乃是凤凰血脉,贵不可言啊!若真能入主,我北离中宫,定然能以孔雀气运助养我北离王朝! 到时候国运恐怕会更上一层楼,而且凭借对方的血脉气运,没准真会为我们北离诞下一个中兴之主啊!” 太安帝一听这话,瞬间惊喜的站了起来。 “果真!” 齐天尘连忙点头,再次拱手恭贺。 “恭喜陛下,我北离建国以神鸟大风为图腾,借助的乃是大风的气运。 但是大风毕竟生性凶悍,所以北离才常有战患,如今若得瑞鸟孔雀相助,确实多了几分钟正平和更加适合增长国祚啊!” 大风乃是凶兽,只不过是因为北离以此为图腾,才叫神鸟大风。 但是凶兽就是凶兽,煞气漫天,若是普通世界还好,但这个世界可是高武低玄。 既然有玄幻,那自然就有影响,受气运庇护也必将受气运反噬。 北离建国以来内斗十分明显,皇位交接也大多都是内耗严重,多有杀父杀子,杀兄杀弟的惨案发生。 当然外患也很多,其实内里于此倒也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文君特意走了这一步,势必要让自己成为整个北离的祥瑞。 至于什么神游玄境,半步神游,去过神仙世界,有过万千能力的青姝,还能打造不出来区区神游玄境。 之所以一直隐藏,不过是为了今天一鸣惊人罢了。 从今日起,她易文君,就再也不是众人眼中的筹码和一个区区女子。 她是半步神游的高手,是天姿卓绝的天骄,是众多人心目中的白月光,更是北离的救世之主。 等着,她总有一天会把这些一一做实,这样所有的气运,都会汇集到她的身上。 这才不负她这么多年的谋划,省得那些人真以为她是过来谈恋爱的。 系统和青姝,可从来都是为着庞大的气运来的。北离,注定要归她们! 少年白马易文君67 “我说苏木头,你有没有觉得你我特别碍眼?” 苏暮雨抱着胳膊站在房顶之上,而苏昌河则是毫无形象地坐在他左边。 晃荡着一双腿,摇啊摇啊摇,时不时的还说两句没用的废话。 苏暮雨瞥了一眼无趣的对方,深深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影,没有说话。 苏昌河确实忍不住勾起笑容,远远的望着文君和百里东君。 刚才他之所以有此感慨,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 自从文君突破半步神神游,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融洽了些许。 就这么相处了两日,今日,易文君院里迎来了一位朋友。 眼睁睁的望着他们对月而谈,让这些时日越发心软的两个人,心里酸的不行。 苏昌河这才酸里酸气的说出这么一句。 没办法,谁让这几天里,那姑娘,一下子就进了他们两个人的心呢。 月光之下,文君的小院里,那道青蓝色的身影,满脸担心的望着文君。 忽视了站在房顶上的两个人,百里东君有些犹豫。 “文君,你这几天怎么样了?我听师父说你已经突破了半步神游?” 就算再犹豫面对相爱的人,终究还是有想要开口说出的话。 文君听到这话浅浅的笑了笑,将手边的茶杯倒满,主动递给了百里东君。 “嗯,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东君…云哥他…” “云哥他走了,跟着他的大师父雨生魔回南诀去了。 师父说了,现在他的状态不对,留在天启不知祸福。 而且现在时机不好,他的身份又太敏感,再加上你的婚事… 所以师父就让他跟着雨生魔离开了。 不过你放心,李先生乃是天下第一,他既然认下了云哥当徒弟,自然就不可能不管他。 听说临走的时候,他给了云哥一部功法,甚至还帮雨生魔前辈也修改了功法。 等到过些时日云哥的心思平静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东君说着,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眼前的杯子,目光诚恳的看着文君。 “云哥的一切你都不用担心,那些他该知道的,你瞒着他的,我都告诉他了。 文君,我不会让云哥误会你的,也不会让你们两个之间留下遗憾。” 望着眼前精致美好的少年,耐心的说着一点一滴,文君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温柔。 也许是这丝变化,让百里东君感受到了,他忽然就理解了,李长生说的那些话了。 文君她已经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了。 “谢谢你。”清浅的话语,带着百里东君从未感受过的真心,让对面的男孩愣了一下。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那清冷无双的月光仙子,终于降在了凡尘,她也终于沾染了人间烟火。 苦笑了一声,东君的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文君,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吗?” 莫名其妙的话,让文君一愣,只不过下一刻那绝美的女子目光带着一丝遗憾。 朝着百里东君轻轻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东君。”只有一句谢谢,再无其他,可是百里东君的心却像掉进了冰窟里。 文君知道了,知道了他的心意,知道了那些过往被她屏蔽在外的感情。 曾经他也设想过这一环,等他死缠烂打的,让文君接触到这人间喜怒。 让她真正知道自己并不喜欢云哥,凭借着多年的情分,两个人一定可以走在一起。 可惜如今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文君便已经悄然成长。 她看透了曾经过往的一切,他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们之间站着天下苍生,和北离百姓,站着皇室和镇西侯府,站着萧若风,站着影宗,终究不能像他设想的那般,圆满结尾。 拿着茶杯的手攥了又攥,百里东君终于在文君面前失了态。 他再也扬不起往日里天真的笑容,也半点儿都伪装不了平日里无所谓的模样。 他只能面露哀切和一丝渴望,祈求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文君,你有没有哪怕只有一点…喜欢我。” 月光之下,易文君身上的纱裙随风飘舞,在听到百里东君这句话时。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只是望着对方祈求的目光,怀着不知道怎样的心情摇了摇头。 可百里东君那双明亮的眸子,却早已染上了泪珠。 “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文君,你骗骗我,只要你说,我都相信。” 易文君还是无法拒绝百里东君,刚想说什么,却被百里东君急忙打断。 “求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一双带泪的眼眸制止了文君,百里东君却苦笑着开始诉说自己的心头所想。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觉得我是有机会的。 十多年了,我们几日就通一封信,从小到大你的一点一滴从未在我面前消失。 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怀念,看着你学习,看着你模仿,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也比任何人都最先发现你不懂什么是爱。 所以我知道你爱的不是云哥,你爱的是你想象中的爱,是你想象中自己的模样。 你执拗地信守着自己相信的模样,为云哥一层一层的加注着真身。 可我去不了天启,有些事情也无法说出口,当着信件上的三言两语,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的吐露出心声。 这次来天启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娶你。” 百里东君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欲望,那样直白的在易文君面前展露出自己的成熟。 那样幽深的目光让文君一愣,随即二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躲闪。 百里东君就用那样复杂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文君。 “我想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爱,我想让你知道,其实在你心里我并不比云哥差。 真正陪着你的是我,在你人生的所有情感中,只有我这十几年的情感是一点一点真实的处出来的,它不是想象的,更不是被你定义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不同于云哥虚无飘渺被你神话的爱,也不同于你求而不得,耿耿于怀的父爱,你我之间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 相比那些虚假的,我认为只有真实的才能最终走进你的心,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来了。 可是世事总是让人猝不及防,云哥又回来了… 即使我知道你对他的爱,可能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可是那个时候你无人劝得了。我只能遗憾的退场,默默的等待着你。” 少年白马易文君68 那夜那个小院里,易文君独自坐在了院子里很久。 久到苏昌河和苏暮雨都没有下去打扰她。 百里东君说完了他所有的心里话,带着遗憾和落寞退场。 听了全程的苏昌河和苏暮雨,却心中升起了一丝心疼,一丝酸涩。 今天晚上他们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关于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所有。 百里东君是一位很动听的演讲者。 他们一点一点的听着这位,别人眼中天真无辜的小霸王,就那样一点一点的说出了自己的爱。 十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他们听到了百里东君眼里的易文君。 也看到了隐藏在所有人想象之下最真实的姑娘。 年幼失孤,孤单寂寞,无人教导,不通情爱。 在结合着之前易文君的突破,这两个聪明之人自然猜到了很多。 其中最让人震惊的,大概是百里东君最后揭露出来的一切。 原来整个天启的人都猜错了。 易文君爱的从来都不是叶鼎之。 而那个真正入了她心的人,竟然是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过的百里东君。 苏暮雨和苏昌河看得清楚,百里东君说到最后的时候,易文君眼睛里的涟漪。 只不过这个姑娘太懂事,太让人心疼了一些。 她选择了影宗,选择了天下。 所以在终于窥探到自己所有真实情感之后,他又不得不将一切掩埋起来,装作从未开窍过。 百里东君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 执着赤诚,为爱不顾一切。 可惜了… 这是连情敌都要在心里暗叹了的一句可惜。 十年的青梅竹马,那一封又一封的信件,无数次交换的礼物,彼此从未见面却心生的默契。 可惜了,那姑娘明白的太晚,也可惜造化弄人。 谁能想到前些日子还和那位叶鼎之轰轰烈烈的姑娘,竟然在这短短两天里,就爱上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一直被她放在心里,却从未察觉的人。 当虚假的外壳去掉,流露出最真实的自我,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和忽视的存在便会展现在外面。 百里东君…用十年的时间走进了一个姑娘的心,只可惜那姑娘刚刚懂。 有那么一瞬间,苏昌河和苏暮雨都忍不住跟着遗憾。 叶鼎之是画本子里的轰轰烈烈,是存在于江湖中他人眼中的传说。 但百里东君才是那细水长流润物,细无声的温水,等到人们发现的时候,才惊觉,原来他早已存在。 只不过如今最纠结的应该是院子里那个姑娘了。 她刚才再一次拒绝了自己的真心,也拒绝了那个赤诚的少年。 命运总是捉弄人,无论是叶鼎之还是百里东君,都总是差一步。 对于易文君来说都差一步。 看破和不看破,最终得到的结果竟然都是一样的。 苏昌河和苏暮雨,也不知道究竟是看破好还是不看破好了。 反正最后都是情伤。 但是很明显的,这两个人感受到了文君这次的伤心比上一次更让人心疼。 是啊,虚假的情爱之后还有国家的立场,那姑娘痛哭一阵之后,也就不那么伤心了。 可如今,那隐藏在其中,从未浮现的真实情爱,却像是隐藏在身体里无法割舍的血脉。 只是触碰一下都疼,但那姑娘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易文君的眼中仿佛有一阵迷茫的细雨,雨不大却能把人轻易淋湿。 她就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月光,不知道想着什么。 苏暮雨,苏昌河只能静静的陪着。 直到…有一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 “唉,我呀,实在是忍不住了,苏木头在这好好守着。” 苏昌河虽然笑着眼里却带了一丝担心,直接飞身下去坐到了文君的面前。 苏暮雨皱眉准备想要阻拦,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对方下去,生怕对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苏昌河却不管不顾,带着一抹笑容,坐到了文君对面,歪着头看着文君的容颜。 “易姑娘,天气转冷,外有风寒,我真不是想打扰你,只是怕你着凉。” 苏昌河要想讨好一个人,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别看他平日里像个话唠一样,死皮赖脸,但是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只要有人能踏出第一步,接下来的第二步第三步就很简单了。 至少他拿捏住了易文君的弱点。 就是这姑娘过分善良。 在知道感情之后,仿佛对这方面十分的在意。 对他和苏暮雨态度也很不错,这也是这几天他和苏暮雨沦陷的原因。 他们是刺客是杀手,没有人能在得知她们的身份之后,还用平常心对待他们。 可这个傻姑娘,偏偏还带了一分心疼。 明明二者毫无关系,偏偏她就能把一切责任都拉到自己身上。 果然是女子,心里就是软,可偏偏就是这副模样,让早就冷透了心的两个杀手心中生出了别样的滋味。 他们啊,也想被人捧在手心里在意着啊。 就算是杀手,最讨厌那些心软伪善的人,可是在同等情况下,能跟你站在同一阶层的人真心实意的心疼你,那种感觉。 和被那些没有能力,还同情心泛滥的人不一样。 拿捏了易文君这一边,苏昌河说话也越发放肆,因为他相信这温柔的易姑娘,不会让他难堪。 果然,易文君愣了一下,还是礼貌的朝着苏昌河笑了笑。 “我没事,只是觉得今天的月亮很美。” 苏昌河故意仰头看向月亮,用了十分巨大的一个动作,做作又搞怪。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故意在逗文君的。 “原来这月亮这么美啊!那我得好好看看!这可是被天下第一美人称赞的月亮!” 文君愣了愣,唇角勾出了一抹真实的浅笑。 “谢谢。” 苏昌河听到这话立马扬起了笑脸。“谢什么呀,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相处了还不到三天,这家伙已经把自己拉到了朋友的位置。 相信曾经为了朋友两个字,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姬若风,听了都会哭死在路边。 为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苏昌河他又争又抢! 果然文君并没有拒绝,只是真诚的点了点头。 “对,朋友。” 苏昌河得到肯定的回答,立马扬起了一个巨大的笑脸。 “那既然如此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文君,你很聪明,也很善良,所以你应该得到天底下最好的一切。 过去无法改变,未来可以追寻,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情伤心。 保护好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努力的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像我和苏暮雨,生活在暗河里,每天都是打打杀杀的,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去太在意那些情爱。 可我们不是没有情爱,只是,相比于那些,我们更希望能活下去。 我知道我们跟你不一样,但是现在的你也许应该听我这句劝。 相比于活下去那些无所谓的情绪算什么呢! 你应该去体验这世间美好的一切,而不是在这里郁郁寡欢。 你还那么年轻,往后的无数年里你应该有更多更多的好消息传来。 不要为了这些而难过了,今天的风很冷,回去,别着凉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69 天启城这些日子可谓是风起云涌。 即使是普通老百姓家也听到了不少消息。 先是当初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叶羽被平反,顺便带出了青王伪造证据,诬陷功臣的一系列消息。 最终,陛下英明地恢复了叶将军的名声,也惩罚了诬陷叶将军的青王。 消除了对方的王位圈禁在自家的府邸,为此无数天下百姓欢呼。 大称圣上圣明,叶将军忠君爱国,终究是陛下英明神武,还于将军一个公道。 无人知道这里面的龌龊,更无人在意曾经的过往。 普通的百姓只看结果,只跟着舆论走,他们没有思维,没有辨别能力。 愚民愚民,能够被随意愚弄的平民,便是从此而来。 太安帝这个始作俑者,收获了一波盛名的名声,无人知道,一切因他而起。 当然这个无人,是无有普通老百姓。 这世间总是这样,当一个臣子拥有了天大的功劳,可帝王却无法制裁的时候。 朝堂上必定会突然出现一个奸臣,这个奸臣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这位大臣。 等到大臣抄家灭族再无法影响帝王的威势时,当今的帝王在出面,杀了这位人尽皆知的奸臣平息怒火。 成为了众人眼中英明的君主,为忠臣平反的贤名帝王,一箭双雕,帝王心术从来如此。 自古以来这种案例比比皆是,像是什么岳飞杨家将,你就去看,功高震主者必死无疑! 当然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陛下为当今的九皇子琅琊王赐婚。 甚至命令礼部将婚礼放到皇宫内举行,而且日子选的十分接近。 竟然就在圣旨所下的一个月之后,要知道像这帮皇子大婚大多都要提前准备大半年之久。 可偏偏帝王如此急切的要为自己的儿子娶亲,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如今帝王身体不好,怕是有托孤之意。 如此一来九皇子萧若风,自然代表着许多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很欢喜,天下百姓欢喜,帝王欢喜,大臣欢喜,除了那些想争皇位的皇子不喜欢。 但是所有人心中都明白,萧若风是个有能力的人,北离交到他的手上是件好事。 有着帝王背书,全程监督,谁也别想在这个时候掀起风浪。 而且传说中这位帝王对于未来的琅琊王妃十分看重,听说对方是影宗宗主的女儿。 为了让夫妻二人尽早熟悉,帝王竟然下旨让易文君搬到琅琊王府去待嫁,然后二人一同去宫中成婚。 这事儿荒唐也不荒唐,反正在那个时代里,帝王一言便是天底下最大的规矩。 在家里待了没几天的文君,就那么水灵灵的带着自己的东西被搬到了琅琊王府。 当然她自带了一些“嫁妆”。 包括她的师兄洛青阳,还有两位暗河的杀手,司空长风,则是无缘前往。 因为此时的他正在影宗接受加急训练。 一切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快播键,带着讽刺和心酸。 只是谁都没想到住进琅琊王府的第二天竟然会发生那种事。 “文君,文君…” 低沉的嗓音不断的在文君耳边响起。 身边传来的温度更是让她情难自控。 谁能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琅琊王,竟然在这方面如此凶悍。 这一切发生的太混乱了,文君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可此时此刻的她,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萧若风的女人。 什么暗河杀手,什么洛青阳,什么半步神游竟然都没用上。 皇室的手段,真是非凡人所能抵抗。 文君进入王府的第二天,太安帝就送了两人一个大礼。 只因为国师齐天臣预言,今时今日,乃是黄道吉日,若能龙凤交合,未来的天命之主便会降临,与此一同的还有一名将星。 有这二位帝星和将星的守护,北离国运会加三百年! 什么名节,什么礼仪,什么面子,哪里比得上国家大义! 太安帝太了解自己儿子了,所以萧若风做不了的事情他来做。 凭借着帝王的手段,文君在入府的第二天就中了招。 结春蚕(我又偷宝贝了哈哈哈!澹台烬你的毒药我也要偷,你的台词我也要偷!) 一种神秘非常的南疆蛊术,即使是半步神游,也仍然要任其操控。 因为它不属于毒药,也不属于世人知晓的普通蛊毒。 太安帝为了成全萧若风和自己的野望,直接在皇宫里就给自家儿子下了药。 至于易文君,那就更简单了,琅琊王府内,随便的一杯茶水一盘糕点,甚至是香炉里的香都是随意可以让文君中招的地方。 不同于普通毒药,结春蚕既隐秘,又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 更别提文君一个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虽然是半步神游,但是哪有什么见识? 更不懂得什么叫人心险恶,她们都太过相信萧若风这个君子了。 就这样,在太安帝的有心安排之下,文君轻而易举的就中毒了。 又快又狠又准,在入府的第二天一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此时的文君不由自主的迎合着眼前的萧若风。 结春蚕很神奇的,他并不是一时的毒药,此后的每半个月,服用药物的两个人都要进行,如此才能解毒。 至于解药,这全天下大概只有太安帝有。 只不过只要他想藏起来,别人就绝对找不到。 一国帝王也不是说说而已,至少关于易文君的那些桃花,他早就有所耳闻。 所以才选了这个时间最长药效最恶劣的毒药。 女人啊,天长日久就不相信,易文君不会沦陷,他的儿子那么好,太安帝相信萧若风的魅力。 当然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此时的文君一边哭着一边无声的诱人。 萧若风简直都快疯了,他的理智清醒的可怕,可是动作却不受控制。 一开始他疯狂的挣扎拒绝,可是药效的发作让他变得不能自主。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样药效发作的文君和他不断的纠缠。 有那么一瞬间,他害怕痛苦无奈,但当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萧若风承认,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心里的阴暗和卑鄙,让他不由自主的顺从着自己的心意。 绝世美人倾国之姿,更是他从小到大的心上人,萧若风…终究还是不能无动于衷。 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 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 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 (萧若风拼爹胜出后续强取豪夺支持的v我五十,打赏看广告。哈哈哈哈给大家看后续计划) 少年白马易文君70 【感谢我的忠实读者爱吃豆苗炒鸡柳的倩倩,还有亲爱们的打赏,今天的打赏收获超过了四十加更两张。爱你们,且看且珍惜,这两张容易出事儿】 萧若风的腰紧紧的贴着那朵蔷薇。 感受着蔷薇的轻颤和芬芳,他从未想过会有两个如此契合的存在,让他们完美的拼在一起。 一开始的不受控制,到后来的意乱情迷。 萧若风承认,他无比唾弃此时的自己,像个禽兽一样毫无理智。 可是看着还在毒发中的文君,他又不舍得让对方难受。 结春蚕,他虽不知是什么毒药。 但是却明显可以感受得到,这要对于身为男子的他并没有太大的伤害。 想到了今日父皇的反常,和那杯茶水,萧若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是面对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萧若风此刻却感觉痛苦和纠结。 为何?明明他们已经定下婚期,明明只有那么一两个月,为何父皇又如此! 这样他以后怎么面对文君,而文君又如何能再次接受他! 相敬如宾,本就是个美好的幻想,如今这种情况,让他如何自处,又让文君如何自处! 父王啊父王,你果真谁也不爱,你只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你的棋子。 怜惜的握住文君和自己纠缠的手指,感受着细腻之间传递的温暖和柔软。 萧若风的眼泪滴落在了文君的手背上。 此刻他们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明明应该是他此生最难忘的回忆。 可这一切却被爱恨交织着,充斥着喜悦与愤怒。 “文君,文君,对不起,不要恨我。” 隐约听到了这声呢喃,沉浸在药效之中的文君,不由自主的扭过头来。 猝不及防的睁开那双迷离的眼睛,与萧若风带着痛苦和挣扎的双眸对视。 有那么一瞬间,文君好像挣脱了药效,那醉人的眸子也流露出了一滴泪水。 萧若风痛苦极了,却控制不住,此时的场面。 望着流泪的文君,虔诚的将额头贴了过去,淡淡的松竹香气,包围了文君,就像那个人一样,儒雅俊秀,却又充满着攻击性。 文君好似反应过来,用力的有向已经泛红的嘴唇,桃花眸沁水,佳人怒而媚。 “文君…” 此时此刻已经无力再说什么,纵使强大如萧若风也依旧被最原始的一切支配。 只是他那双看似温柔,但实则冰冷的瑞凤眸里,却难得的显现出无与伦比的深情,真实却又愧疚。 不知过了多久,文君的睫毛微颤,不受控制的哭出了声。 又委屈又喜悦,带着让萧若风失神的一切,最终结束了这场荒唐的交换。 浊清坐在客厅里,镇压着琅琊王府的一切包括洛青阳和那两位刺客。 至于其他伺候的奴仆,则早就有一直在外看守的人将结果汇报给浊清。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坐在正上首的浊清,这才得意的挑了挑眉。 看着被捆的结实的几个青年,难得有了两分长辈的意思。 “行了,事情既成,就把这几个小辈放回去,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做,毕竟都不是孤身一人。” 愤怒,复杂,悲伤…这些情绪对于被压住的这几个人来说,根本都不重要。 影宗,暗河,和未来的光明,他们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说。 所以即使被放开了,除了洛青阳的神色愤怒,其他的两个人,只是隐忍沉默不再说话。 暗河的杀手哪有那么喜怒于色,这一生虽然短暂,但他们看透了太多太多。 帝王下旨,琅琊王妃,光明正大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虽然他们心中有不甘,有愤怒,但是只要有软肋就要被拿捏。 不知过了多久,清帐之内,萧若风神色复杂的拥着怀中的佳人。 此时的文君满脸泪水,默不作声,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不躲不闪。 而萧若风,愧疚难过,却也无济于事。 “对不起。” 他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如此!明明他已经想过要放文君自由!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破这一切!他…他该怎么办? 得不到她的爱,还要承受着他的恨吗? 文君愣了很久,听到了这几个字,冰冷的抬起眸子。 望见眼前满是愧疚复杂的男子,即使神情冰冷,但眸光流转,眉眼间俱是刚才的艳色。 那潋滟的眸子,让萧若风呆愣了片刻。 下一刻,文君带着嘶哑的声音划过萧若风的耳畔。 “这是你的意思吗?” 虽然只是个疑问句,但萧若风听到耳朵里却是无尽的绝望,他慌张地搂紧怀中的人,难得失措的解释。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文君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我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可是当时我和你… 我真的不想这样,我甚至已经打算好,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等一切平稳之后我就放你走。” 一向风光霁月的男人,在此刻竟然流出了一滴眼泪,像是委屈又像是难过。 仿佛文君是他最好的玩伴,最亲近的家人和最爱的人。 这种面对最亲之人才能展露的情绪,萧若风此刻没有半点遮掩。 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解释,流泪委屈,渴望着对方的原谅。 “对不起文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望着眼前的男子,文君抬手抹上了他的眼泪。 沉默了很久,才又问了一句“是陛下对吗?” 萧若风愣住了他没想到文君如此聪慧敏锐。 但是他不想欺骗眼前的女子,因为他真的不想让他们无疾而终。 “应该是,今日父王把我叫去,说了一句话,又赐了我一杯茶。 等我回来的时候,还让浊清陪我回来,我本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刚一到府中,我便迷迷糊糊的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 本来我是想停下的,可是当时你也中药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给你把了脉,那样的伤害对你影响更大。 我…我真的我真的不能不管。” 略带急促的解释,让萧若风看起来是那样的慌张无措,可是面前的文君却依旧平静的可怕,仿佛生无可恋般的清冷。 萧若风实在害怕极了。他刚想说什么却被文君轻笑一声打断了。 “我知道了。” 短短的四个字,却让萧若风的心都凉了。 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暴雨滂沱,乌云压顶和满室的黑暗。 惶恐不安,还有无穷无尽的悔恨。 直到门外传来了一声声音。 “琅琊王,王妃,浊清大监,在外面等候多时,陛下有口谕,想要亲自让二位听训。” 少年白马易文君71 萧若风收拾好一切,担心的搀扶着文君走到了客厅里。 距离对方来此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可是浊清却没有半点不满。 少年人嘛,他理解,今日陛下做的确实有些… 但是那是他的主子,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为了天下苍生,相信这两个孩子会理解。 当然就算不理解又能如何?帝王之言,无敢不从! 当看到琅琊王和易文君走进来的时候,浊清的脸上,带着虚伪的假笑。 “参见琅琊王,琅琊王妃,二位如今可算是来了,让人好等,不过倒也理解,毕竟如此美人。” 这话实在让人愤怒,可是此时此刻对方代表的却是皇帝。 即使萧若风愤怒,却也不敢对对方做什么。 而文君更是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只是满面清冷仿佛无欲无求一般。 萧若风看着文君这副模样,心中一痛,强撑着心疼,朝着浊清看去。 “浊清大监,不知父皇还有何吩咐,今日之事又到底为何。” 语气算不上客气,但是浊清已经习惯了琅琊王看不起他们。 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浊清心中却是无力的。 如今琅琊王大势已成,他终究是无力回天了。 可即使这样,他仍然不肯向对方低头,只是在琅琊王询问的时候摆出以往的姿态。 “想来今日王爷和王妃应该是有喜事,那本大监便不多说了。 国师亲自测算,二位乃是天作之合,您二位的成亲,可对北离国运大有增长。 今时今日是黄道吉日,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王妃肚子里会迎来两位天命之子。 这两位未来的来头可小不了,传说能绵延,国祚三百年。 国师一向算无遗漏,陛下也是为了天下江山考虑。 顾念着年轻人脸皮薄,又想着圣旨以下,你们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这才随意弄了一些助兴的东西,说起来也是为了整个国家,还请二位见谅。” 浊清嘴上说着见谅,神色却十分高傲。 “原来国师如此厉害,说能让怀孕便能怀孕?既然如此,怎么不让国师多为陛下助力助力,这样也能多几位龙子龙孙为我北离开疆拓土。” 这是文君第一次毫不留情的说出这般粗俗言语。 语气之冰冷,态度之锋利,甚至带着一丝大不敬,可是对此,浊清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只是阴阳怪气的朝着两个人笑了笑。 “国师此人不算则已,一开口便注定会发生,至于是否成真,几个月之后自见分晓。” 说着浊清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萧若风。 “这是结春蚕的解药,不过这解药却不能立刻吃下,须得要两月之后才能服下,要不然会损伤女子的身体。 所以这两个月之内每半个月,王妃都要有一次发作的时候,不过您也不用担心,有琅琊王在侧,也不过是夫妻情趣罢了。” 这般无耻之言,让易文君身上的内力翻涌,整个人充满着杀气。 可是对于早就进入半步神游的浊清来说,却是丝毫不惧。 他甚至淡淡的朝着易文君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哦,对了,王妃啊,我来之前,陛下下了个口谕,等到你确定怀孕之后,陛下就下旨册封你师兄洛青阳,为禁军护卫首领。 同时还有一部分影宗和暗河的弟子,会充入禁军保卫皇城和陛下。 这等好消息,王妃可还欢喜。” 威逼利诱,帝王心术从来如此。 文君的眼眶变得通红,身上那翻涌的内力,挣扎了很久,还是悄然消散了。 萧若风心疼的望着眼前的易文君,手中的指甲攥在拳头里已经在手心里留下了血痕。 现在的文君强大完美,却又破碎,凋零,没有男人会不会这样的她心动。 更何况刚才他们做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萧若风现在的心里,已经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愧疚和愤怒。 但是即使这样,他仍然无法反抗他的父皇。 他们这些王爷,儿子,看似是皇帝的子嗣,实则不过是帝王的傀儡。 就像文君,有软肋,而他一样有。 他们在别人眼中强大完美是最尊贵的存在。 可事实上,只这一人之下,便只能受制于人,被人操控。 耀武扬威一般说完了帝王的话,浊清转身带着,手下离开。 他不是不知道下任帝王和下任皇后就是眼前的两个人。 也不是不想投靠琅琊王为自己的后半生找个依靠。 只是他太清楚萧若风的秉性了。 他绝对不会对他们这样的人留情。 所以他注定无法跟萧若风走到一条路上。 一想到帝王的态度和自己的未来,浊清的脸上带着一股决绝。 青王虽然被罢黜,可实际上当今陛下可有十几个儿子呢。 只不过出名的就那几个,剩下的都是一堆废物。 不过蚂蚁多了,咬死大象,也许他只能拼尽最后一搏了。 空荡的客厅里只剩下萧若风和易文君。 面对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萧若风满是愧疚和无奈,他伸出手来想要扶住文君,却在即将要碰到的那一刻,绝望的停了下来。 他不敢…他怕,怕会得到她的怒语相向,怕会被她彻底厌恶,怕她恨他。 “文君…”清润端方的萧若风,在此刻小心翼翼的,像极了伺候主子的奴才,提心吊胆。 而文君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地面很久。 久到萧若风担心的出声。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了自己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 带着泪珠湿润的桃花眸,似悲似怒又无力挣扎的那张美人面。 “文君,对不起。”萧若风只能喃喃着说出这句话。 往日里心机深沉的风华,公子如今竟然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 文君抬起眸子,与他四目相对,水雾朦胧的眼睛带着破碎。 只不过那姑娘唇角扬起了勉强的笑容,仿佛是在安慰着萧若风,也安慰着自己。 “王爷不必介怀,文君入住王府便已经做好了,要嫁给你的准备。 只要…只要我们都能得偿所愿,其他的无所谓了。” 一滴饱满而晶莹的泪中落下,直直的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即使文君嘴上说的轻松,可是这滴眼泪却好像撕破了所有的伪装。 萧若风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走上前去,将眼前柔弱无依的女子搂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文君,你相信我。 我萧若风对你发誓,此生此世只你一人,绝无异腹之子!我更不会再碰任何女人!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求你不要讨厌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更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只能用我的所有来补偿你,求你,文君别恨我。 我…你是我年幼时的美梦,自少年时就心爱的对象,如果你恨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少年白马易文君72【倩倩打赏加更】 文君不知道该恨谁,此刻被萧若风拥抱在怀里,她更是表现出了一股心如死灰的感觉。 萧若风能够感知到这一切,却只能心痛无力。 直到两个人的心都渐渐变冷,就在萧若风越发恐惧甚至有些走火入魔的情况下。 一双温暖的胳膊,环抱住了萧若风精细的腰身。 瞬间的温暖,让心如冰窟的萧若风,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文君!”他的语气中带着惊讶欢喜和不可置信。 不过下一刻,文君却又把他打落泥潭。 “王爷不用这样说,你我本就非寻常夫妻,个人的欢喜爱上本就不足一提。 若能为天下苍生百里百姓做些贡献,也是你我的福分,更是你我的命运。 早在答应婚嫁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答应了父亲相敬如宾。 既然如此,王爷不用在意,若王爷真心愧疚。那就请王爷多纳几个侧妃,为王爷孕育子嗣… 王爷的年岁也大了,后院仅有妾身一个女人,更是没有子嗣,实在是不成体统。” 萧若风眼中布满了不可思议,他猛然松开了怀抱着眼前女子的手。 震惊的抓住了文君的肩膀,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小心翼翼,就那么颤颤巍巍的问出了一句话。 “你让我纳妃?你…让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虽是疑问句,可是语气中带的悲凉和说不出来的疯狂,全都被萧若风压抑在眼底。 那双睿智的眼眸现在已经布满了狂风暴雨,他在等待着一个答案,一个随时击垮他的答案。 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萧若风知道他高估自己了,他接受不了! 文君抬起了头,不经意间露出了脖子上朵朵红梅,那双清亮明媚的眼眸中也带着一丝衰败。 就仿佛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即将枯萎,艳丽又颓靡,是让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沦陷。 “九皇子,萧若风,小先生,琅琊王,未来的陛下。”一个又一个称呼,从文君的嘴里说出来,见证了两个人的相识相知,还带着一丝大逆不道。 仿佛是报复一般,文君的话彻底击垮了萧若风的最后一丝理智和期盼。 “即使此时有些大逆不道,我也要说两句心里话。你是陛下选择的继承人人。 也许会是未来的君王,在未来你是我的君,是天下的帝王,而不是我爱的夫君。 而我,是你的臣,是琅琊王妃,或者是未来天下的皇后,但我不想做你的妻子。 我这一生,还未开始,可也负担了太多太多。 我对得起养大我的父亲,对得起供我生长的影宗,甚至对朋友全力以赴,对爱人倾心以待。 我救过年幼的你,扶起过跪在地上的你兄长,用经营下来的钱财,帮助过无数孩童乞丐。 我自问算不上什么良善之人,却对得起天地良心祖宗家法。 可是我不明白…我已经一再退让了,为何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我。” 说到最后,文君几乎崩溃,泪水也终于夺眶而出,刚才的心如死灰也变得悲伤破碎。 “就只有一个月了,一个月都等不了吗!我父亲有功于北离!我的宗门战功赫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羞辱我! 你们拿我当什么!你是不知道!你是谦谦君子,是所有人都仰慕的存在。 你高贵,你善良,你被所有人敬仰,你想要的自然会有人双手奉上,即使你暂时得不到你有一个为你着想的好父亲,好兄长! 你总是站在善良者无辜者的位置,这天底下所有人都做错了,只有你没有。 可是…我又算什么! 祝你登位的一个物件,帮助宗门走向辉煌的棋子,给你们北离皇室生孩子的工具! 你知道我觉得多恶心吗!我感觉我和花楼里的那些女子没有区别!” 文君已经彻底崩溃了,她的泪水滂沱而出,萧若风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我是影宗的大小姐,是琅琊王妃,是未来的皇后,可我从来都不是我! 我是易文君!从没有人在意,是因为我是女子吗? 即使我已经到了半步神游,可仍然还是你们眼中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 师兄可以去当统领,影宗弟子可以进禁军,暗河可以走向明处,为什么所有的代价都让我来付出! 萧若风,你说为什么!” 文君崩溃的推开了萧若风,直接运用了功法,飞出了琅琊王府。 半步神游全力施展,无人能拦住。 萧若风惊惧不已急忙追了上去,可是根本不是对方的一将之敌,不过片刻便已失去了文君的身影。 与此同时,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外的洛青阳,苏昌河和苏暮雨全都神色莫名,呆愣在原地。 等他们反应过来,只剩下萧若风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 文君的话,像刀子一样插进他的心里。 萧若风,只觉得自己此刻快要疯了。 什么翩翩君子,什么风光霁月,什么风华绝代,此刻的他只是愤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多少年了? 上一次让他感觉到如此的,还是自己当年在冷宫发烧的时候。 哥哥跪在雪地上,苦苦哀求着太医,那个时候的萧若风又难受又难过。 其实他是想死的,他不想连累哥哥,不想让哥哥为他失去尊严。 反正日子那么苦,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只是他舍不得,舍不得留哥哥一个人在世上。 那时候他们的感情是真挚的,是纯粹的,不像现在带着一丝利益牵扯。 其实萧若风傻吗?他一点都不傻。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知道什么对他最重要。 皇位权力在他心中比不上心中的那份真情。 在他的心里,哥哥当年的情谊,比帝王之尊比天下更重要。 所以他装傻,所以他装作向往江湖,所以他装作风光霁月,不理朝堂。 所以他无视那些向自己投靠的臣子,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成婚。 因为他知道什么对他最重要。 而今天他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无力感。 如果如果他早一点去争取,如果他早一点站在高处,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庇护文君? 至少…至少让她不要如此绝望。 刚才文君的那些话是要有多么绝望才能说出来。 萧若风忽然就理解了那一刻跪在雪地上的哥哥是什么感觉。 他要权力!他要站在最高处!他要让所有伤害他爱人的人付出代价! 以前的哥哥为了他,现在的他为了文君。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种滋味啊,哥哥,你是对的,在皇家,不争就只能任人拿捏。 永远也留不住自己在意的一切。 文君,对不起,文君,你等我,总有一天我要站在这最高处,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求求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哪怕是自由,哪怕是叶鼎之,求你,不要哭了。 (这张都是演的啊,大家心疼女主归心疼女主,别破防,虽然我一边写一边哭,真情实感了,甚至写了老半天。但是这都是假的,女主演戏!接下来小东君就要被吃了毕竟不破防,怎么能干出格的事!你们说三胞胎怎么样?反正百里东君也得有一个不如一块生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73【打赏加更2】 天启城,叶羽将军府。 空旷杂乱,杂草遍地的将军府内,一切的繁华都烟消云散。 曾经这里是天启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地方。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这里早已经破败不堪。 即使是陛下恢复了叶将军的名声,可这里仍然一片荒凉,大概是因为后继无人,无人修缮,更无人在意。 只不过此刻这杂草遍地的后院里却多了一个浑身酒气醉醺醺的人。 百里东君苦笑着,躺在草地上一壶又一壶的开始喝酒。 自从那日跟文君说开之后,百里东君,日日饮酒。 虽然李长生对于徒弟一向是不管不顾,但百里东君这副样子,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忍的。 再加上学堂那些师兄弟们有意无意的关心,让百里东君瞬间理解了,为何云哥要走。 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情爱之下,那种同情复杂的眼光,又有几个人能接受得了呢? 至少百里东君此刻就为了躲开那些人,寻到了天启最荒凉的角落。 这里,小时候他来过很多次,是文君云哥他们做游戏的地方。 那时候他们毕竟年纪小,也不可能总是出门闲逛。 更多的时候是在这三家的府邸里到处游玩。 云哥年纪最大,又爱照顾人,所以他们最爱来的就是云哥家。 叶伯父很喜欢孩子,所以每次他们来都能玩的尽兴。 在这里他们办过家家酒,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童年的美好时光。 百里东君一边喝着酒,一边回想着年幼的一切,忍不住通红着双眼一阵苦笑。 曾几何时,他和云哥都在争抢当着新郎,文君做新娘,小时候不懂事,他们三个就一起在这里过家家拜堂。 可惜终究是物是人非,云哥远走他乡,他在这里失意断肠,而文君… 今日住进了别人的府邸,过些时也会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老天爷,你怎么如此有眼无珠!我百里东君!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为什么总是差一步呢!为什么总是差一步!” 愤怒的大声吼叫,百里东君搬起酒坛,疯狂的倒进自己的嘴里。 即使被打湿了衣衫,即使难受的双眼通红,头痛欲裂,可百里东君仍旧还是放不下。 情太深了,爱太浓了,如何能放手?怎么能放手? 文君… 也许是少年的赤诚打动了上天,下一刻他恍惚着通红的眼睛,看见了一道绝美的身影,飞进了院子中间。 那人衣衫华贵,容貌清丽,虽然看不清表情,可仅仅是模糊着百里东君便已经认出了那人。 “文君!”仿佛是不可置信一般,百里东君挣扎着爬起来,看向了那个身影。 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当看见那双目含泪的熟悉人影时,百里东君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震惊的站了起来,迅速的跑了过去,然后伸出了颤抖的双手,抹上了文君眼中的泪。 “文君!你怎么哭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一定会,一定会帮你!” 也许是不敢置信,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百里东君此刻颤颤巍巍的,抹上文君眼泪的时候都有些抖动。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心里的身影,原本充满破碎的文君,看着小心翼翼的百里东君忽然扑了过去。 她第一次违背自己淑女的模样,死死的抱着百里东君,瞬间就用眼泪打湿了他的肩头。 “东君,呜呜,东君,他们都欺负我。” 泣不成声的一段话,让百里东君瞬间酒醒了大半。 他手足无措地拍着文君的肩膀,眼中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 “别怕,到底怎么了文君?你别怕,我在这里,就算是死,我也会保护你!” 百里东君强迫着自己清醒理智,瞬间用内力驱散了浑身的酒劲,这一刻,文君在他的心里,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直到彻底酒醒的那一刻,他连忙抓住了文君的肩膀,满脸担心的望向文君。 却只看到了他朦胧的双眼和那破碎的绝望。 “怎么了文君!”刚想再说什么百里东君却看见了文君脖子上的红梅。 不再单纯的百里东君,无数次日日夜夜都梦见了这种场景。 所以他自然知道文君脖子上的是什么。 震惊,愤怒,屈辱!百里东君的双眼冒火,语气中也第一次带着极致的阴冷和邪恶。 “是谁!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文君到底怎么回事!” 崩溃的文君,满脸难堪,只是继续扑进百里东君的怀里摇头。 “呜呜呜,是琅琊王。” 百里东君的双眼冒火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发出。 压抑在他体内未曾消化的真气也瞬间开始运转起来。 “我去杀了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无边的怒火,百里东君杀气纵横。 可是文君却拉住了他的手,死死的抱着不让他走。 “没用的!是陛下,他听了齐天尘的话,说…呜呜,说今日圆房便能得到什么天命主角,便给我和琅琊王下药。 呜呜东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他们让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糟糕的人。 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尊重都不愿意给我。呜呜。” 百里东君的内力疯狂的运转着,过往不能吸收的古尘内力也在蓬勃而出。 他的气势越发高昂,杀意也越发明显,确有入魔的迹象,让文君吓了一跳。 “我去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 愤怒到几乎入魔的百里东君,松开文君便想向外走。 可是文君却直接把人抱住,死死的拉着对方不让走。 “别去!求你了,东君别去。” “文君你放手!我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今天即使是死在天启,我也绝对不让别人就这么轻易的欺负了你去。” 少年真挚的话语,让文君也不禁有些感动。 这人一感动就决定给对方点奖励,勾了勾翘起的唇角,文君决定了奖励他一个孩子。 一个也是生,两个也是生,三个还是生。 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用,趁着萧若风的愧疚,这个孩子也定然能够平安降世。 说不定还能继承镇西侯府,也让萧若风光明正大的知道自己这顶帽子却不敢声张。 于是那道柔弱且悲痛的声音响起。 “别去,为了镇西侯府,你不能去!我也不能去,影宗暗河我父亲,东君,我们注定不能去。呜呜” (今天的更新完成了,小东君要喜提一个孩子啦,谢谢大家支持,也谢谢宝贝们的打赏,今天打赏超过四十,所以加两更谢谢嘻嘻宝宝一直支持我,我看到过他好多打赏了谢谢你的一直支持。 今天的更新完成了,顺便跟大家说一下你们说一会儿完事之后,百里东君是搂着人回去耀武扬威,还是让文君自己一个人冷着脸回去呢又或者让李长生旁观吗?你们有什么坏主意赶紧出啊,我好刺激好想看) 少年白马易文君74 百里东君死死的搂着眼前的文君,感受着自己爱人的悲痛破碎和无奈。 无人看到百里东君眼神中的愤怒,和无尽的深沉。 只有百里东君自己知道,这一刻,什么北离,什么皇室,什么天下苍生,在他心里都已经彻底崩塌了。 唇边露出了一抹疯狂的嘲讽,百里东君就像暴怒的狮子,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自己的宝贝。 果然,一味的忍让,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善良也只会被那些恶人拿捏。 什么天启什么北离,什么百姓!若不是顾及着这些,他和文君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他们两个傻瓜,只会傻傻的牺牲自己,忍着委屈。 可是那些人却站在高处对他们肆意的嘲讽欺辱。 为什么?为什么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人性的黑暗,却还傻傻的守着最后那一点道义! 如果他早就看透了这一切,知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知道只有能力才能保全自己的一切。 那么现在的文君会不会不会是这样! 百里东君的眸子浓稠的像滴墨汁,他的眼中已变得空洞深邃。 过往的天真单纯善良,彻底被抛弃了。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散发着无尽的寒意。 只有怀中的人才能给他片刻温度。 “呜呜。” 听着那人的痛苦,百里东君做出了一个决定。 对不起了爷爷,对不起了父亲,对不起了乾东城,你们不想打仗,你们想要和平。 可是我只想要文君! 我已经因为懦弱退让了好多次,因为友情,因为大义,因为天下苍生。 可退让的结果是什么呢? 父亲,爷爷,我不想退了,既然忍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就拼一把。 什么酒仙剑仙,只有权力才是永恒。 他有几十万的破风军,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人受此屈辱! 他太安帝有给过他们一点机会吗! “文君,跟我走,跟我回乾东城!我们为这天下改换姓氏。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谁说这天下康安百姓和乐只有萧家人才能给! 一百多年前,这天下也不姓萧!既然当权者无道,那我为何不能改天换地为我在意的人们杀出一条路来!” 是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出这些抄家灭族的话来? 文君好像被吓住了,突然抬头望向那个坚定的少年,眼中的不可置信,还有感动,就那么明明白白的展现出来。 好似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一样,两个人就这么痴痴的望着。 直到百里东君心疼的擦掉了文君脸上的泪水。 “文君,跟我走,不要再管什么影宗,不要再管什么百姓!只要我们成功了,照样可以解放影宗照顾百姓! 既然萧家的人对不起你,就有我百里东君为你讨回公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只要你一句话,我为你所向披靡!” 文君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 感动,震惊,犹豫,像是处在黑暗里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道光一样。 百里东君的眼神中有无与伦比的坚定,文君知道他没在说谎。 而他能说出这些话来,也代表着他有能力,掌握破风军。 就这么两个人对视了很久,直到文君苦笑着低下的头。 她整个人瞬间变得落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 瞬间明白了对方意思的百里东君,深吸了一口气,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抓着文君的肩膀,难得对文君大声说话。 “既使已经这样了!你还要犹豫吗!文君!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你不心疼我心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多痛苦! 凭什么?凭什么老是要让我们这些善良的人妥协! 文君,你看着我!百里东君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跟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就算是为你死,我也心甘情愿!” 说到最后,百里东君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文君的选择。 最后只能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委屈的说了一句。 “文君,为什么你总是不肯选择我。明明我们才是最开始就认识的人啊。明明我才是最喜欢你的人…” 颓废的放下,抓住文君双肩的手,百里东君满脸痛苦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太清楚文君,也太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终究是无力回天了。 文君她太善良了…而他永远也不想变成他讨厌的样子。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被选择的总不是我… 这一句话让文君呆愣了很久。 抬头看着已经崩溃的百里东君,见他即使这样,还是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肯让文君看到他狼狈的一面。 纤弱的手拉下了那两只手。 百里东君痴痴的顺从着。 睁开了眼,他看见了笑着流泪的文君。 “东君,你没有差一步… 是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心,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场大梦。 我以为我喜欢叶鼎之,我以为我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我以为你跟我是青梅竹马的朋友,我以为很多事情… 可是就在前几天,我跟你说完一切之后,我才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真心喜欢,真正入了心的就只有你一人。 我只是没有发觉,只是不敢相信,只是不懂这是爱。 不管过去如何,未来如何,你百里东君是第一个进入我心里的男人。 我想我是爱你的,可是我注定要成为琅琊王妃,所以我不敢回答你。” 颤抖的手摸上了百里东君的脸,文君两只手捧着他的脸,用那么珍惜的模样认真的说着这些话。 “百里东君从来都不是不被选择的,并不是只有在一起才是被选择。 也并不是只有得到了才被选择,我的心早就选择了你。 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这么些年每一封书信每一个礼物,每一次的交流。 我的心早就选择了你,在所有人都遗忘的角落里,只有你跟我。 对不起,我明白的太晚了… ” 百里东君通红的眼睛瞬间睁开,原本已经走入极端的思维,也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愣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可心中却在叫嚣着自己的狂喜。 文君喜欢他… 少年白马易文君75 百里东君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炸开了一个烟花。 就在他呆愣的同时,那双温柔捧着他双颊的手忽然环绕住了他的脖子。 下一刻那个泪眼朦胧的人踮着脚吻上了他的唇。 震惊,惶恐,惊讶…百里东君,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了。 不过接下来他听到了让他此生难忘的一句话。 “今日,没有影宗宗主的女儿,没有琅琊王妃,这里只有易文君,东君,易文君选你。” 选你…选你… 这两个字回荡在百里东君的脑子里,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而随着这话而来的是文君虔诚的吻。 七月的风吹过枝头,有些花儿在这荒凉的府邸里悄悄开放。 百里东君,不知道怎么发生到这种地步。 但此时此刻的他,感激上苍虔诚的接受这一切。 在这场绮丽的梦境中,百里东君拥抱着他的月亮。 她目光温柔,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真挚的奉上了自己的所有。 就像她说的,此时她不是谁的女儿,谁的未婚妻或者是谁的王妃。 她只想做她自己,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把自己的心交给他,把自己的人也奉献给他。 即使他们都知道,这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又或者这一次的沉沦,是此生唯一一次美梦。 但此时此刻的两个人都不想去想这些。 责任太过沉重,背负着这些的,他们太累太累了。 明明只是两个小小少年少女,应该是逍遥肆意,无拘无束的时候。 却要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命运,一步一步的走向既定的结局。 放纵又如何呢? 此生已经无缘,为何不能遵从自己的心意呢。 两个人相拥的心跳声砰砰砰的,伴随着纠缠的爱恨情仇陷进了仿佛最甜蜜的美梦之中。 逐渐昏黄的晚霞带着一丝柔光,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 随风散落的轻纱,仿佛解除了封印一般带着自由躺在草地上。 百里东君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交织着情谊与渴望。 破败的小院里,带着说不尽的温柔与最真诚的情谊。 李长生不知是何时来的,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但此刻的他只是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 并非是情爱的痴迷,而是从内心荡漾出来的涟漪,让他心头莫名的酸涩。 他小心翼翼的,望着一眼又一眼,眼看着自己动心的人在别的人心中绽放。 她说她喜欢他。 她说那个人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子。 李长生的眼眶红了,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情爱之下的酸涩。 但他却没舍得离开目光,就像一个卑微的偷窥者,一点一点的看着这一对鸳鸯奉上了真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月色都掩盖不了那抹羞涩。 百里东君痴痴的抱着文君,将下巴放在文君的头顶上,抱着对方望着天边的月亮。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他们都知道今天这一切,可能会是他们此生最美好的回忆,也可能是最绝望的回忆。 在爱中失去,在深情中诀别。 没有人比百里东君更知道,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直到过了很久,文君才嘶哑着嗓子开口。 “东君,谢谢你的爱,这是我此生收到最好的礼物。 我…我是个怯懦的人,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 今天的一切,是我能给我们十年青梅竹马的唯一结局。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错是对。” 抱紧了怀里的人,百里东君制止了文君接下来的话。 “你永远都没有错,文君,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想办法带你走。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我是说如果,等一切尘埃落定,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之后,你愿意放弃一切跟我走吗。” “我愿意!东君,你等我,我已经想好了等到影宗平安过渡,我就假死跟你离开! 只不过我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父亲给的,我很难骗过他,骗过皇室。 但是你舅舅是温家人,你可不可以让你舅舅调配一种药物,一种谁都发现不了的药物。 然后在合适的时机我跟你走!从此天下再也没有易文君! 你愿意吗。” “真的吗!太好了,文君我怎么会不愿意呢!你放心,我回去就让我舅舅立马弄! 到时候我们就放下一切,住到深山老林里,让别人再也找不到我们,再也不会打扰我们。” 仿佛是预见了美好的未来,百里东君的眼神中放射出巨大的光彩。 他搂着文君动情的幻想着未来的一切。 “你喜欢在哪里?喜欢什么样的地方,我现在就去准备好,搭建一间小木屋,只有你跟我,我会准备好一切,不让我的文君跟我受苦。” 怀抱着的两个人好像因为这场冲破禁忌下定了决心一般。 只不过这一切却让一直站在那里很久的李长生,心头一痛。 不想听着他们在展望未来,李长生终于站了出来。 “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了。”略带怅然的声音响起,惊醒了这一对野鸳鸯。 文君和东君两个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李长生已经翩翩然的飞了过来,整个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师父!”“李先生。” 东君和文君这两个君不约而同的叫出了口。 李长生只是浅浅的一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拿着酒葫芦的手带着一丝怅然。 “我说你们两个呀,差不多得了,现在天启都快翻天了。文君啊,跟我走,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 到时候就说是我找到你,陪着你哭了一场,其他的就当做没发生。”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李长生抬手制止了。 “行了,我知道你这臭小子想说什么,你们两个嘴上说的再狠心,心里也放不下什么家国大义。 所以这王妃该当还是要当,更何况有些事情也发生了。” “师父,你知道了什么!”百里东君的目光,幽深带着一丝质问。 李长生全当没看见,喝了一口酒,装模作样的说道。 “这丫头是半步神游,老七那边死活找不着人,怕狗皇帝那里发现,对她有影响,所以主动派人去求了我,让我来找。 只有我出马这事才会风平浪静的过去,当然了,发生了什么事儿,老七也简单的跟我交代了一下。” 少年白马易文君76 李长生的话,让百里东君瞬间怒气上涌。 他一把将文君挡在了身后,毫不退缩的站在李长生面前。 “哦,那师傅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向着皇家了!” 李长生看着眼前倔强的百里东君,想起对方之前说的那些话,心底叹了口气。 “我向着谁你们还不知道吗?皇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担心文君才过来的吗! 这事儿是皇家做的不地道,你放心,一会儿我会亲自为你出出气。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果文君不回去,后续牵扯的比之前还要复杂。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要牺牲,那此时此刻退缩的话,之前的一切不都是白干了吗。 不但如此,恐怕会迎来更强大的反扑,听我一句劝,事缓则圆。 文君跟我回去,今日知道这事的不多,我和老七还能把这件事情瞒住。 如果再拖下去被外人知晓了,才是真正的对你不好。” 李长生虽然无奈,可是说的这些话也是现实。 其实身为天下第一,他本不用如此憋屈。 可如今发生的一切,最终决定的都是易文君啊。 他不能替她做决定,也不可能替她狠下心来。 文君是善良的,单纯的,更是一片赤诚的。 自己倒是可以狠狠心杜绝一切后患,可文君呢,她真的愿意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所以李长生只能咬着牙,忍着愤怒。从文君的角度出发,选择最容易保全对方的方式。 至于那些欺负文君的人… 他李长生一个都不会放过,这么些年他因为这一些事情太久没有出手了。 可不代表着他就没有了曾经少年时的锐气。 百里东君有一句话让他很震撼。 为了你,我愿意所向披靡。 他李长生又何尝不想给这丫头一片净土。 只是文君牵扯太多,自己不愿意跳出泥潭。他如何也无事于补。 既然如此,那么过一段时间,他会以另外一个身份来破局。 假死…一个不错的想法。 最起码这会是让文君不那么难受的方法。 在此之前,李长生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做得悄无声息,无人察觉,保全文君的名声。 如今皇家等待着那两位天命之子降生,文君若这时候走了,简直就是犯了众怒。 恐怕会引来太安帝的临死反扑,他李长生无牵无挂,什么都不怕,可文君不行啊,帝王之怒,可不是说说而已啊。 望着李长生坚定的目光,百里东君毫不退让,但是文君却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胳膊。 “算了东君,先生说的对,我们既已经商量好了那么我就不会食言。 去做你该做的事,我等着你。” 说完这话,文君深情地望了一眼百里东君,转身走到了李长生面前。 “先生,劳烦你了。” 李长生叹了口气,抬起了手,“走丫头,我带你回去。” 劳累了一天的文君,确实没什么力气了,抬起手来放在了李长生的手上。 两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百里东君痴痴的望着,直到再也看不清身影之后,这才收回了目光。 而被带走的文君,则是和李长生在王府的不远处停下了。 “丫头啊…”李长生的心绪繁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他的心告诉他,他不想把人送回去。 所以停在这半路上,哪怕是说两句话,李长生也觉得自己能够接受一些。 “先生都知道了?”清冷的声音响起,此时的文君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反而像极了初见之时的清冷如水。 而她的这番话也让李长生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说假死药?” 文君愣了一下,垂下眸子点了点头。“先生果然听到了。” 李长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告密的。” 文君抬起眸子望着眼前的白发男人。“为什么?我以为…你很喜欢琅琊王。” 李长生没有说话,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步摇。 其设计之巧妙,工艺之繁复,可抵万金。 看着那熟悉的步瑶,文君微微一愣,随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李长生将这步摇插到了文君的头上,拍了拍文君的脑袋。 “这可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送女子这么贵重的东西。 偏偏你还总觉得我向着别人,我李长生何时对别人这般上心过。 我以为,好歹在你眼中我也算是亲近的长辈。” 文君瞬间有些手足无措,那步瑶是她和云哥尽情收到木簪时摘下来的。 当时她太过欢喜,把东西放在房顶上事后就给忘了。 这可是李先生送她的东西,她却毫不在意的丢弃了,如今这东西回到了主人手里,一时间让她有些尴尬。 “对不起李先生,是我把它弄丢了,忽略了您的心意。” 李长生笑着背过身去望向了天边的月亮,隐藏住了眼里的深情和觊觎。 “我的心意你何时在意过…又或者是全天下人的心意你都不在意,你在意的只有那么两个人。 文君啊,其实…唉算了。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好。” 再次转过身来,李长生用真诚的目光看着易文君。 “文君,先生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先生知道你不愿意打破一切的平衡。 所以今日先生才会来,我并不是逼迫你,也不是在帮助谁。 甚至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走,让你过上你想过的生活,毕竟我是天下第一,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但是我知道你不愿意…你呀,心思太深,在意的太多,自然就会委屈了自己。 如今的事情阴差阳错,太多事情我不愿意说,不过…不过先生对你也算是一片真心,把你当成了我的…小辈。 我也算看出来了,你之后的日子危机四伏,单靠你师兄他们那种人帮不了你,过些日子我会叫一个小辈过来陪你。 他会帮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一切,也希望你能看透你自己的本心,能够放下才能自在。” 文君难得有些感动,摘下了头上的步摇放在手心里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先生。我这次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李长生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那步瑶。 “希望如此。不过我们有缘,以后你可以拿着这步瑶来找我,或者是过些时日过来的那个小辈,我们会倾尽全力满足你一个条件。 这是我天下第一给你的承诺!” 少年白马易文君77 【亲爱的宝子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昨天所有宝子们的打赏加起来超过了一百二十块,今天加更六章。其中倩倩打赏了一百多。加上原本的两张,应该是更新八张,从现在开始写不知道能写多少,但是如果今天写不完就加到明天因为八张就是一万六,加上另外一本书我写了六千,今天要写两万二,可能会崩溃。一切以剧情为主,谢谢大家支持,谢谢倩倩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方的富婆,呜呜我恨不得给他磕一个】 说清楚了一切,李长生带着文君回到了琅琊王府。 天下第一的武功不是说说而已,文君的半步神游,也不容人小觑。 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一直守在文君院子里的几个人。 萧若风,洛青阳,苏暮雨和苏昌河。 因为不想让外人知道坏了文君的名声,更不想让太安帝知道,以为文君对他不满。 所以萧若风把消息瞒得很紧,除了这几个人外人都不清楚。 之所以找上了李长生,是因为除了李长生,别人大概没有把握会把文君带回来。 说真的,在文君没有爆发之前,萧若风的心里其实是隐晦的满足。 即使内心唾弃,可是在那一刻,得到心爱之人的心瞬间得到满足。 萧若风甚至想着,既然事已至此,文君会不会留在他的身边? 虽然这样卑鄙又龌龊,可是这一切也不是他的本意,既是文君怪他,他会百倍千倍的偿还给对方。 让文君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他想着他会倾尽一切来呵护文君。 只可惜当文君爆发的那一刻,萧若风才反应过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内心的窃喜就像狠狠的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不能忍耐之人。 文君拒绝了他十年,他痴恋了文君十年。 多少个日日夜夜里,他也从未想过要强迫对方。 明明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等有机会就让文君自己选择。 无论是自由还是荣华富贵,萧若风都愿意给她。 明明已经做好了要放手的准备,为何?为何在得到她的那一刻,自己竟然瞬间就反悔了呢? 爆发的文君彻底打醒了他的美梦。 却让他心生惶恐。 世人都说琅琊王风光霁月,端方有礼,是世人眼中绝佳的夫婿人选。 他们哪里知道,在面对易文君的时候,萧若风也只是个卑劣的男子。 一个站在皇权阶级封建制度之下,最普通不过的男人。 想到文君离开时的泪水和崩溃,萧若风这才彻底恍然大悟。 直到如今,在看到自己师父把人带回来的时候。 萧若风,整个人才恢复了神智。 他迫不及待的走上前,那般俊朗非凡的人,此刻脸上却带着淤青。 文君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在他走上来的时候微微一偏,转过身来,用侧脸面对着对方。 下一刻激动的萧若风被李长生拦下了。 “师父…”萧若风求救似的看向李长生。 他此刻只想赶紧来到文君身旁,跟她说两句话,确认她的安全 为何师父要拦着他,为什么文君也不愿意理他… 他… 收敛住心里复杂的思绪,萧若风看到了李长生愤怒的眼神。 下一刻,李长生冷冷的说道:“逆徒!还不给我跪下!” 没有片刻犹豫,当着众人的面,萧若风直接跪在了易文君的面前。 “文君,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替我父皇向你道歉! 求你了,只要能让你好受一些,我什么都愿意!你打我骂我,哪怕杀了我都行! 你不要一个人难过,伤了身子。” 说着竟然直接抬起手来,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来了一掌。 噗嗤,一口血喷了出来,萧若风的脸瞬间苍白。 很明显他用了全力,也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眼见文君还不愿意看他,萧若风的目光带着一丝悔恨和无奈。 “文君,你最后再回头看我一眼好不好,只要一眼,我就拿这条命还给你。” 仿佛是听出了什么意思,李长生立刻抬手制止了萧若风接下来的行为。 果然那人那一掌是冲着心脏去的,毫无抵抗身受重伤,再加上全力一击,这样下去,萧若风必死无疑。 “你!废物!出了问题不想解决,先去寻死!你是想连累文君吗!” 李长生怒吼一声,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萧若风是不无辜,可这件事归根结底都不是他的错。 他也是被欺骗的那个,他也是被牵连的那个。 若真因为这件事失去了性命,不说文君的心里会不会难受,就说失去皇子的太安帝,肯定不会放了文君。 所以面对自己这个窝囊的徒弟,李长生第一次这么痛恨对方的迂腐。 萧若风哪里都好,聪慧伶俐,是世人眼中的风华公子。 只有在遇见自己家人的时候糊涂的就像一滩烂泥。 无论是他的哥哥,还是那个从未对他尽过责任的父亲。 面对他们,他想的永远只是逃避,从未主动解决过。 这也是李长生最不喜的地方,却也是最无奈的地方。 人这一生总有七情六欲,也总有偏爱。 萧若风把亲情看得太重,这是好事,却也是坏事。 面对刚才对方的杀招,身为半步神游的文君其实已经感受到了。 所以在李长生拦住之后,她也惊恐的回了头。 望着那满脸凄惨,明显被人打过的模样,还有那苍白吐血的脸色,以及那刚才毫不留情的掌风。 文君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此刻的她就像摇曳在风中的花儿。 她无法去责怪眼前的人,也无法去责怪真正出手的人。 所有人都是拿捏了这一点,肆意的伤害她向她索取,文君只觉得浑身冰凉,整个人都像失了魂魄。 李长生一回头便看见了文君这副模样,立马心疼的走了过去直接扶住了文君的胳膊。 “文君,你怎么了!” 这一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原本想要以死赎罪的萧若风,在这一刻都忍不住蹒跚地站了起来,想要走近文君。 只是还没等众人走近,文君那双集合了世间璀璨的眸子,却早早的已经落下泪了。 轻轻拂开了李长生的手,文君看了一眼担心的萧若风和其他人。 一边流着泪,一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天色已晚,大家都回去休息,萧若风你跟我来,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说着便柔弱无依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所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洛青阳开了口。 “都走,给他们一点空间,明日再过来。” 少年白马易文君78 萧若风踉跄着跟着走了过去,这两个人留下了两道虚弱的背影。 明明一个是半步神游,一个是自在地境,如今竟然虚弱的像两个病秧子。 李长生深深地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攥紧了拳头,瞬间消失在原地。 至于洛青阳,面色冰冷的转身离开。 今日琅琊王脸上的淤青是他打的,他对不起师妹,对不起影宗。 想到临走之时听到师妹的那番话。“为什么所有人都能得到想要的却要牺牲我。” 洛青阳心里是顿顿的痛。 是啊,自己当了禁军统领,影宗转入了禁军,暗河也走到了明处。 为何所有的牺牲都是文君一人。 皇家为何如此无情!师妹那么一个冰清玉洁的人。 竟然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最后只能被人威胁,拿着影宗和自己的未来威胁。 从小到大… 他是一点点的看着师妹长大的。 别人都爱师妹的美貌。 只有他,喜欢的从来都是那个孤单寂寞的小姑娘。 一开始怜惜心疼,后来的敬佩仰慕,师妹其实很厉害。 琴棋书画,弹唱歌舞,诗词女工,就连武功也是十分不错的。 可是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知道。 她就像那深山中的巨树,一点一点的成长,一点一点的生根。 这些年,洛青阳在拼命的努力着。 每日能陪师妹的那一段时间,是他这一天最愉快的时间。 他不爱说话,在别人眼中呆愣的像个木头。 可师妹却从不会烦她,她会跟自己说,木头也很好呀。 木头也有很多的用处,师兄这样的老实可靠,文君很喜欢。 …他学了那么多年的武,只有一个心愿。 那就是保护好师妹。 为何…他们效忠的帝王,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一个月的婚期,搬进琅琊王府,这些已经足够羞辱人了。 为何还要做那种事情! 可偏偏自己连给师妹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即使今天的萧若风不躲不闪,自己除了打两拳还能做什么呢? 他是皇子,是琅琊王,是未来的帝王。 他敢杀他吗? 他能杀他吗? 不敢也不能… 洛青阳只觉得内心犹如烈火烹油,一点一点的焚烧着自己所有的理智和愤怒。 那种发自内心的悲伤和痛苦,让他只觉得站在这里边浑身难受。 他想过去安慰文君,却又不敢过去。 师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遭受了这么多屈辱,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他怕师妹会质问他为什么不救她,他也怕师妹会恨他… 十年如一日的苦修,在这一刻濒临崩溃。 孤剑仙洛青阳,一个将一生悲苦孤独发挥到极致的男人。 在这一天,洛青阳突破了逍遥天境的门槛。 可那又怎么样,他的剑意…变了,今日之后,他的每一剑都带着恐惧孤独悲伤。 同样离开的另外两个人,一个站在高高的屋檐上,一个则是坐在屋檐旁,沉默了很久。 苏暮雨的目光幽深,他看着月亮的眼睛,仿佛入了迷。 直到苏昌河叹了一口气,他这才将目光转了过去。 “苏木头…如果,如果我们不要彼岸了…” “来不及了。” 还没等说完苏暮雨冰冷的话打断了这一切。 其实世人眼中毫无底线,杀人如麻的苏昌河,在某一方面比苏暮雨更重情义。 就是因为他太懂人性的黑暗了,所以他从来不会轻易交付自己的真心。 但是一旦真的将那人送进了心里,苏昌河便会全心全意的保护对方。 就像他在暗河有一个规矩。 跟苏暮雨有关,因为苏暮雨有一个规矩,灭人满门的不接,不知缘由的不接,不想接的不接。 那是暗河,一个血腥屠戮的杀手之地,苏暮雨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傀儡。 但是苏昌河的存在让他能如此目下无人高高在上。 因为所有苏暮雨不接的,他苏昌河都接。 只要任务能完成,苏昌河都不择手段,不是,他天生就爱杀人,因为他想保留着苏暮雨这颗赤子之心。 这份情,就算是他亲弟弟,苏昌离都没得到过。 所以真正能进他心的人太少太少。 而进了他心的人,他便会死皮赖脸,毫不客气地黏住对方,用自己的办法去保护对方,帮助对方。 整日说一些俏皮的话去逗他,接近他,陪着他,这就是苏昌河。 之前苏昌河跟文君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 就连苏暮雨都有些震惊,苏昌河何时变成这样了? 只有苏昌河知道,他就是那样啊,难道在面对苏暮雨的时候,他不是那样吗? 真正被他放进心里的人,永远都能得到他的特殊对待。 所以此时此刻,他想放弃一切不该有的希望,全心全意的去拯救那个人。 就像他为了苏暮雨可以去死一样。 但是苏暮雨的话却瞬间让他惊醒。 是啊,太晚了。这世间的一切都怕这一句话,太晚了。 文君已经失身了。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现在终止一切就能恢复如初吗? 就算他们愿意,难道那个坚强的姑娘也愿意吗? 她付出了那么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天下百姓,现在让她走,她能走吗? 嘲讽的笑了笑,滑过指尖的刃片,就那么无力的垂在手上。 苏昌河第一次收敛了自己的嬉皮笑脸,满脸认真的说道。 “苏暮雨,我…我的心告诉我,我应该很难受。” 柔和的月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此时的二人身上穿的不是平日里的黑色衣服。 而是影宗弟子特有的湛蓝色服装,那布料光滑细腻,穿在身上很舒服。 是他们很少有过的好衣服,不是买不起,而是不合适。 可此刻这两个人却都没有感觉到有片刻开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暮雨才淡淡的开了口。 “我也很难过,有人替我们付出了应该付出的代价,可她却没有得到回报。 你知道吗?昌河,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见过她。 她是个很美的女子,那年相见,我从未奢求过再见她一面。 她是天上皎月,而我是海底淤泥,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轮月亮会为了我们这些泥土,陷入深渊。” 少年白马易文君79【倩倩打赏】 走进了装饰豪华的小屋里,这里是萧若风专门为文君打扫出来的房间。 只可惜入住的第一晚,便发生了这么荒唐又可笑的事情。 萧若风是个细心的人,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文君的喜好。 只可惜此刻两个人都无心观赏。 萧若风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跟着文君走进来之后,轻巧的关上了门,便站在了原地。 他知道文君不会喜欢他的接近。 而文君站在同样离他不远处,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俊朗的五官,卓越的气度,皇家养育出来的不群礼仪,还有身为少年天骄那隐藏的骄矜。 萧若风,单看起来真是一个人中龙凤啊。 只可惜那么好看的人,如今脸上却带着几道淤青。 文君与他对视良久,看到他唇角的血迹,这才带着垂下了眸子。 “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文君你说。”此时的萧若风有些迫不及待,他宁愿文君打他骂他,甚至杀了他。 也不愿意对方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就算当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文君,也从未如此让他恐惧。 可此时的文君,让他有一种随时会失去对方的恐慌。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他甚至想着哪怕他现在死了,此生他也情愿了,但无论如何,他不想听见文君离开他的消息。 没错,萧若风的思想已经改变了。 这世间的思想总是随着事情的发生而改变。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很多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没有得到之前,人们都说能拒绝得了诱惑。 但一旦得到之后,就会是永无止境的索取。 就像吸烟的人,不抽烟的就是真的不抽烟。但是一旦抽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和无数次想要戒掉真的太难太难了。 此时的萧若风已经拥有了文君,哪怕是那样的场景,刻在萧若风的心里,他已经短暂的拥抱过月亮。 拥抱朗月入怀的感觉,让萧若风感受过了,那么他舍得把这抹月亮放归于天际吗? 答案是不舍得… 别看刚才萧若风,说的深明大义,顺着当着自己师父的面都愿意去死。 可是男人的劣性根就是这样。 自己的女人,甚至可能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走向别人的怀抱。 那个时代,那个背景,那个制度,有哪个男子如此大度? 至少萧若风做不到。 原本他可以做到的,但今天发生的一切改变了他。 已经逐渐黑化的萧若风看透了皇权之下的一切。 那么他就想为自己自私一回。 文君,他是一定要的! 他做不到将她放于天空,更做不到看着他走进别人的怀里。 萧若风已经打定主意了,既然他父皇可以,那他也可以。 至于文君,他会千倍万倍的补偿她。 遮掩住了眼中浓郁的黑气,萧若风在抬头时用着一双可怜又委屈的眼睛。 而对此文君“毫无所知”。 她只是再次抬头,平静的看着萧若风,在对方期盼的目光之下。 说出了让萧若风几乎崩溃的话。 “今天下午我去找了我的爱人,我把自己交给了他,你们一个个把我当成了玩意儿,当成了工具。 让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肮脏下贱的人,所以这是我给你的报复。” 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一道痕迹,文君的面色冷淡,语气却充满了嘲讽。 “看见了吗?这是我心爱之人留下的痕迹,我很喜欢…那和你是不一样的滋味。” 文君的话还没有说完,萧若风已经冲到了文君面前,死死的抓住了文君的肩膀。 “文君…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好不好。你不要再骗我了,我求你了,你怎样惩罚我都可以,你杀了我都可以。”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匕首,直接塞进了文君的手里。 就那么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心脏处扎去。 文君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划破胸口。 原本便脸色苍白的萧若风已经面如金纸。 即使这样鲜血染透了他湛蓝色的衣裳,他还是满脸疯狂,小心翼翼的说道。 “文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不要再说这些话伤害自己,你要是不高兴,你就再捅一刀。” 说着用尽自己的力气,握着文君的手,将刀拔出来,再一次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那眼神中的疯狂和不顾一切的狠劲儿,让文君愣了一下。 下一刻鲜血从萧若风的嘴里流淌出来,他带着一丝解脱和释然的笑。 “文君,你开心了没有,你有没有舒服一些,如果你没消气…你就继续。” 说着伸出了带着鲜血的手,小心翼翼的擦在了自己的衣袍上,直到擦干净了,这才摸上了文君白瓷般的小脸。 “文君…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你原谅我。但是我…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你自己,也不要再说这些让我难受的话。 我…从八岁开始,我的心里就有你了。 我的命是你给的,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伤害已经造成,是非对错,我也不想解释。 我…我求求你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 委屈的双眼通红,配合那血淋淋和伤痕累累的脸,此时的萧若风有一种疯狂至极的美感。 这种疯狂和他往日里的端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烛光下一明一暗的脸上,让人忍不住心惊。 文君眼看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犹豫了很久,没有再动手。 只是抬起手来封上了他身上的大穴,不让对方的血在流淌了。 下一刻彻底脱离的萧若风跌倒在地上,眼中就是满足和疯狂的笑意。 “文君,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把你高高的供在神坛,不敢有一丝玷污。 你是我这么多年里唯一想要得到的,我虔诚的小心翼翼的将你呵护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你。 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即使知道叶鼎之就是你的未婚夫! 即使知道你和他情意绵绵,我也仍然愿意给他翻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 文君,我不知道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我错了…可是我身不由己… 文君”说到最后,萧若风抓住了易文君的裙角,仰着头用渴望的目光望着那个犹如冰山神女的人。 “文君,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我不比任何人差,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哪怕你喜欢叶鼎之,我答应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可以装作什么都看不见,求你。 求你…” 少年白马易文君80 第二天一早,萧若风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自己的房间里。 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内伤也服用了丹药,如果不是这些伤口的存在,他甚至感觉不到昨天的一切痕迹。 掀开了被子,不顾自己的伤势,萧若风便想去看看易文君。 昨天的一切他都记在心里,可是他想说我的话还没说完。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得到答案,他不想错过,他想要得到文君的原谅。 如果没有,那他的伤好了还有什么用呢? 父亲把他当做棋子,哥哥把他当做筹码,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一个傻子。 他只有文君了,如果文君再不要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当年的柴桑城,所有人都知道顾洛璃是顾剑门的锁链。 可他们却不知道一向端庄有礼的琅琊王,内心里才真正关着一个恶魔。 只是他不想吓到他的神女,也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是异类。 这才死死的把那恶魔关住,再找不到那把锁他会疯了的。 一旁的下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服侍。 “王爷王爷您小心啊!您身上的伤都没好呢,不可以乱动啊!” 琅琊王府的管家吓了一跳,昨日他们王爷出现在他面前时,都快把他吓死了。 浑身是血内伤严重,脸上还带着伤痕,嘴里还吐着血。 要不是王妃说没事儿,死不了,他们恐怕都要闹到皇宫里去找太医了。 可是一想到王爷对王妃那在乎的样子,他们也不敢反驳,只能赶紧拿出王爷之前放在家里的伤药,赶紧救治。 什么蓬莱丹,什么黑玉断续膏,什么白药粉什么的。 折腾了一大晚上,这才把人安置好。 谁能想到一早上起来自家王爷又开始闹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其实身为整个王府的管家,他又怎么能不知道昨天王府里发生的事儿呢? 一想到陛下下旨干的那些事儿,就连他一个下人都觉得荒唐。 这多亏是没传出去,这要是传出去了,让人家姑娘怎么活呀? 不过这跟自己王爷有什么关系啊! 他们家王爷,也不是故意的呀,这简直就是谋杀呀! 好说歹说,也没劝住琅琊王。 管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王爷,捂着淌血的伤口前往了王妃的院里。 根本不知道一封信件已经从琅琊王府出了天启城,前往了南诀。 “文君醒了吗?” 萧若风的强撑着身体来到了文君的院子里。 刚刚走进,便看见了守在门口的苏暮雨和苏昌河。 出于对文君的敬重,他还是主动询问了一下。 苏昌河看了一眼对方那虚弱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道幽光。 昨天晚上自己两人帮忙把人弄出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想到萧若风的惨样,苏昌河心里就一阵爽快。 怎么没把他弄死啊!做个寡妇也比跟着这个人强。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苏昌河面上却扬起了一道笑容。 “易姑娘醒了,不过现在恐怕不方便见客。” 萧若风愣了一下,遮住了眼底的失落,勉强的笑了笑,苍白如玉的脸上,带着一丝破碎的美感。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她。” 虚弱的身体,走这几步已经是极限,如今站在这里风吹日晒,倒是有几分摇摇欲坠了。 可苏昌河一点都不想替他说话,偏偏他又没有这个资格。 不过他心里清楚,文君应该是不想见他的。 毕竟是半步神游的高手,这里离着房门那么近,对方要是听不见的话才叫奇怪。 现在没有表示,就是不想见呗,那他爱站着站着,死不死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暮雨看了一眼苏昌河没有说话,继续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反倒是萧若风,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目光带着殷切和期望。 他知道文君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像此刻的他可以断定文君就在屋里。 苦肉计又如何,谋划算计又如何? 只要能留住她,用点心计手段怎么了? 他以前就是太君子了,才会让对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明明,明明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 他绝对不允许文君离开他,绝不允许! 心思越发偏激的萧若风,根本不理会其他两个男人的嘲讽和无视。 自顾自的站在门口,时不时的晃悠两下。 他知道文君肯定不好受,因为那姑娘太善良了。 就像是她知道自己也是受害者,不忍心对自己下死手。 果然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屋里传来了清冷的声音。 “进来。” 萧若风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眉目间的温柔让他整个人发着光。 苍白又无力,温柔又坚强,像极了一朵破碎的白莲花。 苏昌河翻了个白眼,心头暗骂,这是在勾引谁呢? 苏昌河侧身推开了门,眼见萧若风一晃一晃的走进去,根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反倒是萧若风,毫无反应,只是用期盼的目光望着屋里的身影。 直到走得越来越近,他终于看到了坐在书桌旁的女人。 文君很美…往日的美都是那种清水出芙蓉,清冷高贵的美。 可不知是不是昨日的事情,今天的文君有一种成熟的妩媚艳丽到极致的美。 这种让人更加的动人心魄,把持不住,就连此时的萧若风,都忍不住眸子一深,迅速遮掩了自己的眼神。 “文君…你怎么样了?昨日可有吓到你…” 原本面色冰冷的文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终于看了一眼满脸苍白的萧若风。 “你不在家里养伤,过来干什么?” 毫无感情的话,却让萧若风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文君这是在关心他吗? 没关系,即使不关心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手段,让这个单纯的姑娘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我昨日…确实失态了,我有点害怕吓到你,文君,对不起。” 面对如此虚弱的男人,此时满眼道歉,易文君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 “昨日的事…” “昨日的事都是我的不对!文君你放心,我的那些承诺永远有效!” 少年白马易文君81 萧若风还想在表表忠心,软化文君的心思,却没想到文君直接抬手打断了他。 “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都会承担后果。” 萧若风一愣不知道文君是什么意思,但是想起昨日文君说的那些话,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预感成真了。 “昨日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话,没有半句欺瞒。 就在昨日,我已经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不管你怎么想,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或者让陛下下旨杀了我也好。 我易文君一人做事一人当,至于这王妃,我本就无意,你随意怎么样,我累了,不想再纠结了。” 萧若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不过随后遮去了眼底那愤怒的锋芒,在抬头时已经是可怜伤心的样子。 “文君…是不是叶鼎之…” 文君看着几乎站不住的萧若风,心中竟然涌起一种愧疚。 别过头去,不忍心的摇了摇头。“不是他,是另一个人,是我喜欢的人。” 萧若风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只是朦胧的泪光却遮住了所有的愤怒和杀意。 他不能表现出来,这样文君一定不会喜欢他。 他要装就要装到最到位,他要演就要演到自己都相信,愧疚心是一切的开始。 他要文君的心! “我知道了…没关系的…文君,我不在意的,真的。虽然昨天我昏过去了,但我说的话还是有效的。 只要…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什么都随你。 只要不让父皇知道,文君我会保护你的,我说过。” 易文君,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答案,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萧若风。(装的)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若风早就注意着文君的一举一动,眼见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立马露出了一抹悲苦的表情。 “你忘了我说的了吗?我喜欢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我…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文君,我们不要彼此伤害了好不好。 接下来我会配合你想要做的一切,暗河影宗,还有你师兄他们,我都可以帮你。 只要你…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我就开心了。” 一滴清泪滑落文君的脸颊,她总是如此善良好拿捏,正如萧若风所想的一样。 善良的人总是会被人利用。 “昨日的事不怪你…你也违抗不了陛下的命令,萧若风,我原谅你了。 但是…我跟你说的事情是真的。我们以后只做名义上的夫妻。 昨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至于其他的,影宗一定会帮你登上九五至尊,也会帮你平衡朝堂,稳固国本。 作为利益交换,在此之间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 对不起,昨天我的态度不好…” 果然善良的人不过三两句话就能被拿捏,萧若风眼见文君轻松的就被自己绕了进去。眼中闪过一抹幽暗。 在听到文君道歉的时候,心中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 就这样一点一点走近,来到我的身边,永远别想离开。 “不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嘴上这么说着,身子还不受控制的晃悠了一下。 其实有真有假,毕竟昨天受了那么多伤,今日又站了这么久,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也没有那么正好,就在这句话结尾就晃悠了,多少有点演的成分。 但文君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哪懂得这些。 经过刚才的话,已然放下了一些成见,吓了一跳,站起来就想搀扶对方。 可是顾虑着自己现在的情况,终究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 这避嫌的模样,让萧若风嫉妒的发狂。 他面上还是那副清风朗月的模样,甚至多加了几分虚弱和苍白。 但是心里却发了狠,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占据了文君心里的男人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是叶鼎之可以是别的男人就不能是他呢? 明明他才是他名正言顺的丈夫!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没准还有了两个人的孩子。 文君,你可以为了影宗,为了师兄,为了叶鼎之,甚至为了那两个不认识的暗河刺客,为何就不能为了我? 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不堪,这么让你讨厌吗? 不过没关系… 过往的我就是太君子了,也许我也该让你知道知道风华了难测这句话的意思。 文君别怕,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你身子不好就回去,我想休息一下。” 萧若风勉强的点了点头,面上还是一脸担心。 “一个月后就是我们的大婚了,文君,不管如何请你忍耐,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除了离开我! “多谢。”终究还是被这些迷惑的话打败,天真的姑娘信以为真。 认为同样是受害者的萧若风,应该会体谅自己。 两个人的话刚说完,屋外却忽然传来了洛青阳的消息。 “师妹,刚才宫里传来消息,浊清遇刺身亡,国师齐天成重伤,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陛下震怒令影宗调查。 还…” “还什么?”文君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 “还让师父派了人监管你,确保此事与你无关,才能撤去这些人。” 好狠的太安帝,用影宗来看着影宗大小姐,如今天启城的半步神游,只有文君和齐天尘了。 昨日发生的事情明显就跟文君有关系。 这是敲打也是在震慑,影宗就是那颗被拿捏的棋子。 文君屈辱的闭上眼睛,萧若风心疼的望想文君迅速分析着利弊。 “这件事跟文君有什么关系?昨日文君都在琅琊王府里,哪里也没有去,父王何必如此。” 洛青阳没有回答,只是心疼地看了一眼文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文君此刻的心。 而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管家的通传声。 “王爷,宫里来人了,宣您进宫,怕是出事了,那太监让您迅速前往。” 文君一听就明白,一定是因为这事儿。 担心的看了一眼萧若风,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关心,眼睛一亮立马又偏过头去。 适当的给点甜枣就行了,男人啊,不能一次吃得太饱。 “知道了,我这就去,文君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解释。我这就去换身衣服再去,你不要担心。” 少年白马易文君82 听到对方这么说,文君的眼神立马落在了那身衣服上。 果然精致华美的衣衫已经被胸口的鲜血打湿。 下意识地带着一丝愧疚,让萧若风心底越发愉悦。 “你身上还有伤呢…小心。”能够说出这些话就代表着文君多少已经原谅对方了。 萧若风的心底一阵窃喜,果然文君就是如此善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萧若风郑重的朝着文君点了点头。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深深的望了一眼文君这才转身离开,只是脚步间的虚浮显示着他的虚弱。 而此刻的洛青阳眼中满是不解。 “师妹…琅琊王他…” 他不解的是为何自己师妹这么就原谅他了? “事已至此,为了影宗,为了彼岸,再计较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父亲说的那样,先得到了想要的再说其他。” 这一刻,洛青阳感觉到自己师妹变了。 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惫和沧桑,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师妹的为何而变。 曾经单纯无瑕的姑娘终究是被世俗沾染,不得不变。 是啊,还能怎么样呢?就像他昨天为何没杀了对方,都是一样的。 想到了自己师父的嘱托,洛青阳的眼中带着一丝愁绪。 “师妹,我已经派了师傅问了,结春蚕没有办法直接解,至少要两个月以后。 而在这期间每半个月都会发作,你…男子还好些,但女子绝对受不住的。 师父的意思是…既然木已成舟,就先保住性命。”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相比于其他的洛青阳,更不希望文君受伤。 听到这话的文君失神了片刻,随即忍不住苦笑。 “如果我硬挺着,会有什么后果。” “结春蚕的药效非常强,尤其对女子十分苛刻,如果…是会直接爆体而亡的。文君你不要胡闹。 琅琊王…虽然此事不地道,可毕竟你们未来会是夫妻。 一个月之后就是你们的大婚之日,为了你的安全…求你。” 洛青阳知道文君的性子,所以才说出了恳求的话,只不过这些话也同样被门口的另外两个男人听见了。 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得出来,也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个消息之后轻松。 倒是文君低低的笑出声来,那笑声带着无边的苦涩。 “师兄…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 洛青阳看着如此难过的文君,攥紧了手中的剑,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文君抬手制止了。 “我昨天给叶…” “不用了,师兄让我休息一下。” 稷下学堂,百里东君拿着酒壶坐在庭院里,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而就在此时,一道飘飘若仙的身影,戴着围帽缓缓的走了过来。 “这些日子你总在一个人喝酒,大家都挺担心你的。” 百里东君没想过来的人会是柳月。 他有想过是雷梦杀,是洛轩,甚至墨晓黑。 可是谁想到那个被自己批评过的柳师兄竟然过来安慰自己。 “多谢柳师兄关怀,我已经好多了,今日…不过是习惯了罢了。”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柳月坐在了百里东君的身旁。 “你还年轻,不要伤了身子,省得老了后悔。” 百里东君浅笑着递过了一坛酒。 “一个人喝酒容易伤身,要不师兄陪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柳月本想反驳,却在看见东君那明亮的眼睛时愣了。 随即也端起了美酒送进了自己的口中,醇厚浓香滋味,让柳月忍不住惊喜。 “这酒不错,是你酿的?” 百里东君浅笑着点了点头,今日的他倒是比往日里多了几分神采。 “对啊,这酒是我亲自酿的,也是文君最喜欢喝的酒。 小的时候我们曾经许下愿望,叶鼎之当剑仙我当酒仙,然后名扬天下看看谁最厉害。 到时候最厉害的人就可以跟文君在一起…” 说到了最后,百里东君勾起了笑容,仿佛想到了那一幕似的,充满着真情实意。 柳月沉默不语,只是又品了一口。 “对了,柳师兄,谢谢你今天过来安慰我,我敬你。” 柳月愣了一下,抬起了酒杯,“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么直白的承认,让百里东君愣了一下。 随即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还以为柳月师兄不敢承认呢。” 柳月也是轻勾唇角,坦坦荡荡的说道。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喜欢她,是什么很羞耻的事吗? 天下第一美人半步神游的强者,只要见过她的人,应该不会有不喜欢的。” 百里东君正了正心神,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这位师兄。 “我还以为你之前那种反应,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呢。” 柳月笑了笑,放下了酒杯,十分潇洒的说说道。 “也许是被你说通了,你说的对,我们都太傲慢了。明明是自己先动的心,却不敢低下头,只是高高在上的期待着对方的垂青。 好像这样才能维持自己的高高在上,东君,谢谢你那一天跟我说的那些话。” 柳月说着拿起了自己的折扇。 “我要离开天启了。” “为何?”百里东君有些震惊。 柳月随意的笑了笑,拿起了自己的折扇,轻轻摇了摇。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她的大婚,我不能去,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把她抢出来。可我知道他不愿意,我也没有资格。 所以我准备回去,等我什么时候心如止水,我什么时候再回来。” 百里东君呆愣住了,随即有些释然的笑了笑。 “拿得起放得下,柳月师兄我敬你!” 本以为是在畅快不过的喝酒,谁知道下一刻柳月拿起了扇子,挡住了酒杯。 “我放不下,所以这杯酒我不喝。我走了小东君不要太伤心,师兄告诉你一句话,天长日久以待来日。 现在这婚事谁都阻止不了,可不代表着以后没有机会。再见了。” 自信潇洒的少年甩着扇子转身离开。 百里东君忽然瞪大了眼睛,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 “什么!什么意思?他要撬我墙角!” 已经把文君日后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百里东君,已然认定这是自己的媳妇了。 丝毫没有顾忌,他还没把萧若风的墙角挖完呢。 少年白马易文君83 南诀,雨生魔的小楼里。 正在屋内闭关修养,照着李长生修改的功法,修炼的雨生魔,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冲天的魔气。 下意识的他想起了自己的魔仙剑。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受到那股滔天气势出现在他徒弟的房间。 双眼精光一闪,雨生魔瞬间出现在叶鼎之的房间里。 果然他的乖徒弟叶云此刻正双眼放着紫光,强大的煞气自身上披散而出。 皱着眉头的雨生魔立刻运转功力,强行将叶鼎之困住。 已入剑仙的雨生魔,自然能够控制住叶鼎之。 可是当他看见自己徒弟,眼睛里泛着紫光,浑身愤怒的模样,心里第一时间有些担心。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他的云儿变成这样? “云儿!清醒过来!”一道内劲冲进雨生魔的防护罩里,下一刻,叶鼎之身上的煞气消散了些许,人也逐渐清明了。 “师父。”短短的两个字,雨生魔看到了叶鼎之眼里的绝望和悲伤。 那双永远坚毅的眼神如今却变得痛苦不堪,这让雨生魔一下子就想到了离开天启时,通过李长生知道的那个姑娘。 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叶鼎之终于收回去,全部煞气整个人瘫在地上。 雨生魔立刻心疼的把人扶起来,还没做什么,就看到了叶鼎之手里攥紧的信件。 将昏迷的叶鼎之放到了床上,雨生魔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信件。 曾经他去天启为了救他徒弟,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但是他没想到李长生的老家伙竟然会给了自己另外一条路。 他不但收了自己的徒弟做徒弟,甚至还为自己改良了功法。 狂傲一生的雨生魔根本不屑接受,甚至有些愤怒。 只不过当时的李长生带他见证了一场故事。 一场身不由己,无奈错过的故事。 他的徒儿太苦了,不像他这一辈子只追寻武道巅峰。 他的云儿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家族,没有朋友,就连未婚妻都要被人抢走。 这全天下,他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师傅了。 雨生魔心里清楚自己的寿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拼死一搏把人带走,可是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转机。 那日的李长生说的很恳切,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李长生。 除去了孤傲,变得平易近人,也没有了往日里嚣张跋扈的促狭。 就像是最好的老朋友,那么平平静静的交流着过往的一切。 其实雨生魔何尝不再欣赏李长生。 他们是对手也是知己,是天下唯一可以杀死对方的存在。 听了李长生的那些话,他沉默了很久。 云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自己要让他连师父都失去吗? 其实带着叶鼎之回来的这一路上,雨生魔已经有所感应。 不动明王功,终究是让他坏了心性。 以前他心无挂碍,心如明镜,无论如何都是一往无前的至诚少年。 如今她有了遗憾,有了挂碍,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他前进的阻力,诱他入魔。 这些日子一直在修炼,李长生功法的叶鼎之原本也应该会好很多了。 可今日的突然入魔,却让雨生魔有些意外。 直到刚才他看到了信中的全部内容。 就连他这么一个被世人称为狂徒的人,在看到这封信时的愤怒都难以压制。 何况这是云儿的爱人。 为何要如此无耻?他们萧家果然是一脉相承的龌龊。 父亲利欲熏心,坑害兄弟,青王搬弄权术,诬陷他人。 就连这个他人眼中名利双收的琅琊王,也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龌龊之人。 原谅雨生魔的词汇狭小,翻来覆去不是无耻就是龌龊。 实在是他这个狂徒也是世家出来备受教养的君子。 除了打架狂了一点,他雨生魔,虽然是魔头,也没有这些正道人士让人恶心。 心疼的望向自家的徒儿,想到那些李长生说的一切。 雨生魔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他看到叶鼎之即使在昏迷之中仍然不安的叫着文君的名字。 文君文君… 一定是个极好的姑娘,若不然,怎么能让他的云儿如此挂念。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雨生魔,叹了口气,放下信件,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罢了,狂傲了一辈子,何须在乎他人的想法,既然他徒弟喜欢抢回来就是。 至于那丫头的顾忌和背后的东西。 雨生魔表示根本不用在意,利用她的时候,他们谁在意这姑娘了? 人善才会被人欺,像他们这种魔头。才不会惧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了他徒弟,就算是死了他也愿意。(又偷台词了哈哈哈哈哈哈明教,都是魔教我雨生魔用了!) 青姝静静的听着系统汇报过来的一切,满意的看着当前的进度。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乱起来,就是要争要抢那些人才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宝贝。 平平淡淡才不要呢,他就是要活得轰轰烈烈。 萧若风,原本对于这个人,文君还是挺喜欢的。 毕竟除了向着他哥这件事儿,在其他方面他真是无可挑剔。 要不然学堂那么多人,也不会都向着他。 可谁让国师齐天尘乱管闲事了呢? 青姝承认那个卦象什么的,都是自己系统帮忙掩盖的。 可是自己可以钓鱼,你们不能咬饵啊。 这么不讲究,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哪怕你们提前婚期,明天就成亲呢。 解决的办法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用这么龌龊的一种? 好,虽然有自己的意思,要不然自己怎么趁机拿下百里东君啊? 但是他们这么配合,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看着萧若风,为自己黑化,在文君的意料之内。 他要不是做错事一直风光霁月,自己怎么找理由辜负他呢? 毕竟等他登位以后,凭借他的性格,还真有可能成为一个光辉伟岸的人。 到时候自己再跑,岂不是要背上骂名了。 倒不如先把他搞臭了,到时候自己做什么都有人原谅。 自己可不想成为那贤明君王的一个败笔。 萧若风啊,怪就怪你这辈子遇到了两个疯子。 一个你哥,一个我。不过我们俩都算间接的救了你一命,你这条命也是时候该还给我们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文君已经在期待着几天之后要过来的南宫春水了。 结春蚕的毒性,自己已经传出去了,相信南宫春水那家伙应该会抓住机会的是? 天下第一,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宝贝们今天加更了五张,加上原来的两张,一共是七张一万四,另外一本书又写了六千,写了两万了,今天实在写不下去了,再写剧情一定会崩的,我现在就感觉有点水了今天应该是加更六章的剩下一章放到明天,如果大家有再打赏的,就明天一块弄明天已经保底三张了,大家多多支持看看广告哦,没准能更新四章呢,爱你们】 少年白马易文君84 最近天启风起云涌,消息灵通的上层人士,听说影宗之主派了不少人住进了琅琊王府,听说是为了看住琅琊王妃。 看住这个词就很微妙,而这一消息是从皇宫大内里传出来的。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宫里也发生了很多事。 先是浊清死于非命,后是齐天尘重伤吐血,整个天启人人自危。 不过接下来的故事发展却尤为诡异。 在琅琊王萧若风被召进皇宫之后,没有多久,天下第一的李先生也被召进了皇宫。 无有人知道他们谈论什么,只知道李先生出宫后,皇宫内有一座宫殿倒塌了。 听说是年久失修,好在没有伤及旁人。 后来李先生竟然直接辞了祭酒之位,当天就毫不客气的带着自己的徒弟,甩手离开了天启。 走的大大方方,光明正大,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 至于先生的那些徒弟们,仿佛收到了什么消息似的,走着走散的散。 惟有百里东君被李先生带着一起离开了天启前去游历。 这般速度让人不得不多联想一些。 尤其是李先生走之后,原本就重伤的国师大人,竟然卧床不起,再次遭受了重创。 要不是国师大人出自黄龙山,也许怕是不只是重伤而已。 不理会因为李长生离去带来的动乱,反正人家是潇洒的离开不留功与名。 明摆着一副以后皇家跟我没关系的态度,弄得太安帝暴跳如雷,却又毫无办法。 毕竟那座倒塌的宫殿和重伤的国师已经给了他警告。 只是当知道李长生毫不客气的离开天启时,太安帝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惶恐。 天下第一确实是一顶巨大的压力。 可是也是一个巨大的保护罩。 就像大树,虽然阻碍了小草的阳光,却也为他遮风挡雨。 没有了天下第一,国师重伤,浊清死亡的消息一传出,太安帝前所未有的惶恐。 这天下高手太多了,而这些武林人士仗着武功高便为所欲为。 万一真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他这金尊玉贵的玉器如何与顽石相碰? 虽然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但是能多活一天,谁又愿意死呢! 自那以后影宗宗主易卜,和影宗弟子洛青阳提前上位。 二者几乎日夜守在帝王身边,守护着太安帝生命最后的安全。 而与此同时,萧若风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自己的父皇撑不了两个月了。 所以他才会在一个月之后让自己大婚,希望在自己临死之前听到帝星和将星怀孕的消息。 父子二人谈了很久,无非就是太安帝临死前的那些关怀。 什么为你铺好路啊,什么你不能做的事,我帮你做。 什么怨恨就怨恨我,还有什么为了北离的未来。 若是以往,萧若风竟然会心生感动,为这最后的慈父心肠而付出一切。 可就在他来之前,那冷若冰霜的人儿对自己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关切。 让萧若风的脑子里再也装不到别的了。 父亲说的那些话让他深深的愤怒。 什么叫做为了他?什么叫做为了北离的未来? 什么叫做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听到文君怀孕的消息? 难道就因为这些就可以那样欺辱他的文君了吗? 父皇你高高在上惯了,你哪里知道儿子所求的只有那一片真心! 而你所做的一切,让我前十年的所有努力都彻底白费。 文君她…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恐怕再也不会让我走近她的心。 孩子…就那么着急吗! 只要再等一个月,自己跟文君也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算计他,让他走到如此为难的地步! 是他确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那只是一时的,你以爱为名,彻底害了我。 走出皇宫的那一刻,萧若风身上一片冰凉,这种冷他已经习惯了。 从小在冷宫,他留下了病根,每当天气变冷,他便会浑身僵硬难受。 即使如今已经成为了武林高手,仍然没有任何作用。 按理说对于这种冷,他应该早就习惯了。 可是今日的冷还掺杂着失血过多之后的寒冷,和自己内心的冰冷。 一步一步的坐回了马车,萧若风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两个月…还有两个月,他的父皇就要死了。 就是为了这两个月,所以他父皇做出如此的事情来。 他倒是一死一了百了,对得起天下江山,对得起祖宗家业。 他呢!他要如何自处? 洛青阳和那两个护卫的眼神,他不是不知道,文君的态度更是让他痛彻心扉。 还有那个男人…那个得到了文君的男人。 父皇你以爱之名给予我的馈赠,永远是那么不合时宜。 就像是年幼的时候,我在冷宫里无人问津时,那些日日夜夜里,我从最渴望得到的时候你没来。 如今…一切都那么不合时宜。 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萧若风。淡淡的朝着驾车的叶啸英说了一句。 “去查,去查叶鼎之这几天的动向,去查百里东君这些日子在哪。我要知道越快越好!” 心思如渊的风华公子,在得知文君失身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叶鼎之。 可是理智告诉他,叶鼎之现在在南诀,无论如何也过不来。 毕竟自从赐婚之后,自己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叶鼎之的一切。 那是自己最重要的情敌,他又如何能不注意? 就算知道不可能,他也还是要去查,但是与此同时,他心里诡异的又冒出了另外一个男子的名字。 百里东君… 那个与文君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那个被他亲自带来天启城的小少爷。 既然文君说是心上人,以文君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是随意找了一个陌生人。 她的性子看似随和,实则最是冷漠疏离不过。 能够亲近她的只有寥寥数人,如果不是叶鼎之,就是百里东君。 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一切,萧若风心思复杂,不知该如何去做。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可不知道了,又不甘心。 文君,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知道你认为我是得利者,所以即使知道我是无辜的,仍然不肯原谅我,但这些难道真的就是我想要的吗! 文君,别对我太残忍…我受不住的! 少年白马易文君85 李长生离开天启的第三天,有一位名为南宫春水的读书人,带着一份拜帖来到了琅琊王府。 萧若风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白发少年若有所思。 “这位南宫公子,不知道你和我师父的关系是?” 站在萧若风面前的南宫春水,此时一身粉色衣衫,面若桃花,一身少年意气,长着一张精致的娃娃脸。 唇角勾笑亲和非常,但是看着别让人觉得心情极好,还自带着一股俏皮灵动,一看就是被保护极好的世家公子,属实让人很难厌恶。 面对萧若风的提问,对方也不卑不亢,而是十分彬彬有礼的笑着回答。 “琅琊王安好,在下南宫春水算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至于我和李先生的关系,算得上是亲戚。” “亲戚?我不记得师傅说有个什么亲人?” 萧若风望着眼前一脸荡漾的年轻人,这般不正经的模样,若是放在往常,他绝对会以礼相待。 可偏偏对方拿着师父的信件,要让自己把他安排在文君身边。 这个要求萧若风无论如何都不想答应。 不说以文君的姿容,就是这少年看起来也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若是去到了文君身边,谁知道能不能相信。 南宫春水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伸出纤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微微歪头,那卖萌的模样还显得十分可爱。 “李长生没说过我吗?这糟老头子!这么久了,跟自己的徒弟都不提我。算了算了,我不跟他计较了。 今日我过来也是受了他的请求,至于什么亲戚不亲戚的倒也不重要。” 萧若风皱了皱眉,实在不想看着对方那一副招摇卖萌的样子。 这么不稳重,放到文君身边如何是好? 一想到文君对自己近日来的冷淡,萧若风犹豫了一下。刚想拒绝,却看到了南宫春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信件。 “琅琊王我也不为难你,我呢,是李长生拜托而来,需要我保护的人呢,也不是你。 不若,你去问问那位雇主,毕竟现在天启城危机四伏,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可是听说了,那位浊清大监,背后还有不少徒子徒孙,他之所以让我过来,也是真的需要。 你可别因为一时意气坏了事情啊。” 萧若风皱了皱眉,在他心里没有人比文君更重要了。 犹豫了一下,他将信件递给了一旁的奴仆,让人去询问文君。 “既然南宫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派人去问问文君。 若是对方答应了,本王自然不会阻拦,若是文君不答应,那只能多谢南宫公子跑一趟了。” 南宫春水摆了摆手,漂亮的袖子跟着翻飞,那做作臭美的模样,倒是把柳月和洛轩都比下去了。 “无妨无妨,在下是个儒雅的读书人,自然不会违逆了主家的意思。” 萧若风闻言,再一次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少年。 十几岁的模样却一头白发,那卓尔不群的风姿显示着良好的教养。 天生勾着的笑脸,仿佛一副玩世不恭的小公子模样,这副样子倒是有几分自己师父的风采。 只是更加规矩礼仪了一些。 若真是自己师父的亲戚,倒也说得上。 只是… 一想到师父临走之前父皇干的糊涂事,萧若风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对于李长生,他是真心尊敬,甚至说句实话,可能对自己的父亲都没有李长生更让他尊重。 只不过他如今所占的位置,注定了他有些事情不能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好在,他还年轻,未来也还能改变。 这样沉思着,一时之间大殿之内的气氛倒是有些宁静。 南宫春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被冷落,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日特别换的新靴子。 不错,雪白的靴子上绣着银色的暗纹,低调奢华,漂亮又俊秀。 顺着视线南宫春水望到了自己腰间的腰带。 好看,精致绣工,带着金色流苏和宝石,一看就是贵气天成。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李长生的嘴角更是勾的越来越深。 此时此刻的他,不说是俊朗非凡,也算是年轻貌美啊。 果然只有他这么年轻乖巧的弟弟,才能配得上天下无双的文君。 南宫春水这么想着,已经开始给自己编造身世了。 怎样才能快速走进文君的心呢? 首先年龄一定要小,女子对于年龄比他小的弟弟一定会更多宽容一些。 偶尔叫叫姐姐也是一番情趣。 其次这身世一定要悲惨,但是不能自怨自艾,一定要跟文君有共鸣,才会让她感同身受。 最后,男人嘛,无论多么的多变,有多么多的模样,本质上都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大。 世人都是慕强的,以前他虽然没有现在这般清俊的容颜,可是靠着天下第一,也让多少女人心折。 文君虽然不肤浅,可也绝对不会讨厌强者。 再说了,小丫头都是半步神游了,自己弱势比自己的女人还差了,岂不让人笑话。 一想到这些天自己拼命修炼,没有半刻停止,李长生就忍不住感慨生命之艰难。 果然人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多厉害。 往常这个时候他还要虚弱好些天。 为了文君,他可都拼了。 再看了一眼自己白嫩光滑的手,南宫春水已经想象到文君拉住自己手时的娇羞了。 男人啊,就是要主动敢想敢干。 像萧若风他们这样的,怎么争得过他跟百里东君啊? 这女人啊,烈女怕缠郎。 百里东君当了这么多年的小舔狗,这不也终于上位了。 而他南宫春水,自然也不会输给这个臭小子。 一想到对方护食的样子,李长生就忍不住偷笑。 罢了罢了,他当了一辈子的天下第一,没什么意思,这一辈子他只想为美人折腰。 当个情夫怎么了?他就愿意给人家当外室。 没错,他跟百里东君联手了。 这次出去返老还童,他本来是谁都不想带的。 可一想到百里东君那个傻小子,李长生终究还是心软了。 那天他在墙上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终于看见了文君的心。 以往他总觉得这个姑娘飘忽不定,就连他也拿捏不准。 可能一天…他真正的走进了那个姑娘的心,即使那个姑娘不知道。 从那一刻起,他也就不在乎那些什么小心思了。 只要能让他展开笑颜,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有几个男人怎么了?他还有好几个老婆呢。 书上说一世是三十年,他已经度过了那么多世,那么这一生一世,他只想做一个像百里东君那样的人。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文君,既然善良,会成为别人利用你的工具。 那么我就替你清除所有利用你的人。 让你永远这么美丽纯洁的活下去,过自己的生活如何? 少年白马易文君85【倩倩打赏】 “王爷,苏公子来了。” 门外的管家通传,等待了许久的萧若风点了点头看向屋外。 自从洛青阳前天被自己的父亲调到了皇宫守卫。 如今文君身边最得力的就是苏暮雨和苏昌河。 今日过来的是苏暮雨,想必他是带着文君的话过来的。 “拜见琅琊王。”苏暮雨随意的拱了拱手,看到琅琊王做了个抬手的动作,随即就看向了一旁那个陌生的男人。 不得不说,此时的南宫春水实在有点招摇。 精致的粉色刺绣衣裙,华贵中带着几分张扬,就连腰上的腰带都透露着三分贵气。 尤其是这家伙,脑袋后面还带了个金灿灿的簪子,实在耀眼的很。 这副模样,这小子还真镇住了,放在一般人身上,实在是不成体统了。 苏暮雨愣了一下,随即朝着南宫春水点了点头。 “这位公子就是李先生叫过来的人。” 面对着打量,李长生不但不觉得冒犯,反而十分做作的扬了扬自己耳边的碎发。 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实在太自恋了“没错,正是在下,在下南宫春水见过这位苏公子。” 苏暮雨愣了一下,笔挺的眉毛微皱,原本想要说什么的,可是想到了文君的嘱咐,把想说的话咽了进去。 但是朝着琅琊王拱了拱手“王爷,易姑娘让我把人带过去,顺便跟王爷说一声,之后这位南宫公子就守在易姑娘身边。 一律的吃穿用度,还请王爷安排好,对了,易姑娘还说…” 看了一眼萧若风,苏暮雨的语气有些生冷。 “关于那药,她已经找到解药了,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直到成亲之前,易姑娘只想好好休养,还请王爷不要多有打扰。” 萧若风眉头微皱,不顾着对方冷着脸,略带一些担心。“文君的身体…需不需要我去叫太医。 还有那药…不是说不能解吗?你们不能纵着她乱来,不然是会出事的。” 萧若风刚想再说些什么,南宫春水却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琅琊王,你放心,李先生叫我来就是让我过来解毒的,顺便保护一下这位易姑娘。 李先生天下第一学究天人,见过的东西太多了,他说能解,你信还是不信啊?” 说到最后南宫春水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压迫。 萧若风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见苏暮雨直接开口。 “易姑娘一切都好,她就是不想见你,顺便让我委婉一些告诉你。但既然你拆穿了,我就直说了。 至于这位南宫公子,走,易姑娘等了你很久了。” 说完这话,苏暮雨毫不留情的走了。 没有半分恭敬和得体。 南宫春水挑了挑眉,转身跟着走了,留下了落寞和无奈的萧若风。 眼见屋子里没有别人,萧若风叹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 疼痛的伤口还在提醒着他文君对他的怨气。 “罢了,师父应该不会骗我,这南宫春水应该有法子救文君。” 而就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萧若风拿着手下送来的信件看了许久。 愤怒又无奈,微退了下人一个人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将暗,这才咬着牙叫了一句。 “百里东君!” 很显然,他知道那天的人是谁了。 这才是让他最不甘心的。 叶鼎之也就算了。 百里东君又是凭什么? 面对叶鼎之他始终没有底气,是他父皇横刀夺爱,是他犯了错误。 所以他宁愿退让,只要文君不离开他,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百里东君凭什么? 他是自己的师弟!更是在明知道文君已经有婚约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 他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文君伤心欲绝,竟然如此趁人之危吗! 一向稳重的萧若风在那一晚上摔了很多东西。 只不过这一切都和文君没有关系。 此时的她正坐在棋盘上和南宫春水对弈。 “南宫公子,你真的有办法解我的毒?” 南宫春水落下手中的黑子笑得开怀,好像在为自己这手绝世妙手而开心。 然而事实是… 那黑子输得一塌糊涂,被白子重重包围。 也不知道他咋来的心思笑的那么美。 “嘿嘿,文君姑娘说笑了,我若不能,李先生怎么会让我来呢? 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啊。” 算不上暧昧,可是那缠绵的目光却让文君一愣。 躲开了对方的目光,文君的脸上带着一丝愠怒,却没好意思发火。 很明显他们双方都知道是看在李长生和解毒的面子上。 可南宫春水却偷偷的挑了挑眉,扬起了自己稚嫩的笑脸,越发放肆。 这天下万物从来都是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 文君啊文君,你现在对我忍让一步,就别怪我朝着你走的更进一步了。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根本不懂拒绝,没关系,就让我这个百年老流氓好好教导教导你。 心里这么想着南宫春水,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得意。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我们南宫家的第一天才,区区结春蚕拿捏了。” 说完这话,南宫春水直接不讲武德的杵着棋盘,上半身朝文君伸了过去,像极了要说小话的小少年。 “唉呀,文君姐姐,我们不要说那些客套话好不好,我这个人最讨厌客套了,你就把我当成弟弟就行,我只跟你说,我今天装了一天可累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清澈愚蠢的光芒,那仿佛小孩子一般纯真的微笑。让文君忍不住愣了愣,随即低头笑了一声。 这一笑,李长生已经知道了对方想的是什么了。 左右不过就是啊,原来是个小孩子啊,这种的话。 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南宫春水,笑得越发灿烂。 “怎么样啊?姐姐,我真的是不想装下去了,毕竟我们还要相处很久呢。” 好像知道了对方的性格和真实,文君放下了一丝防备。 “既然南宫公子不介意,叫我一声姐姐也是行的。不过你看着虽小,却不知道你多大了?” 南宫春水立马扬起了笑容。“我今年十八岁!” 抹个零而已,应该没问题?这可是全世界的传统了,抹零啊。 少年白马易文君86 文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因为自己今年也十八,望着眼前一脸稚嫩的少年,笑了笑倒没有说反驳的话。 “好,就叫姐姐,我从小孤身一人长大,身边除了有师兄,倒也没有弟弟,那我就认了你这个弟弟,这些日子还请你多多关照。” 南宫春水眯着眼睛满足的笑了,弟弟就弟弟,姐姐可别怪弟弟以下犯上啊。 “姐姐放心,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出来,这次能够出来我也很开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对了姐姐就别叫我弟弟了,叫我春水,我立志当一个儒雅的读书人,希望自己能够像春水一样荡漾。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诗意? ” 文君笑了笑,面对对方期望的目光难得开怀。 “那怎么不叫南宫荡漾呢?是不想吗?噗嗤,好了,不闹了,名字都是父母起的,只是一个祝愿,成为什么样的人,只看你自己想做什么样的人。” 望着眼前岁月静好的姑娘,南宫春水整个人愣了一下。 害羞的垂下眸子,正巧望见了自己两个人下的棋子。 那被重重包裹的黑棋,像不像他在文君的…是啊,他们本就应该如此亲密无间。 压下自己风流龌龊的心思,南宫春水强行控制了自己想要开屏的意愿。 笑得一脸单纯无害开开心心的叫了叫姐姐。 眼见着两人的关系比刚才更亲近,这才主动开口。 “姐姐中的毒确实很难解,不知道可否让我把把脉,虽然我有办法,可也要根据姐姐的体质进行改善。” 南宫春水说的一脸认真,收敛了刚才的调皮,反倒让人觉得可靠正经。 文君十分自然地将手伸了过去,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握住自己纤细的手腕,没有错过对方嘴角一闪而逝的笑容。 老狐狸确实狡猾,这个时候还不忘占便宜。 师父不愧是师父,他的那些徒弟要有这么机灵,文君早就吃上他们了。 收敛了眼中的流光,文君难得有些严肃。 “春水怎么样了?” 南宫春水闭眼回味了半天,虽然脸上是严肃的,好像在认真思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紧张的心跳都快乱了,根本啥也没听出来。 但他还是满脸纠结地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眼睛,一脸认真的糊弄着眼前的女子。 原谅他,他也只是求媳妇儿心切。 爱情里的算计最多叫风月。 沉稳怔怔的皱了皱眉,南宫春水的语气带了些严肃。 “姐姐中的这个叫结春蚕,这是十分罕见的蛊虫。 这些年几乎已经失传了,说实在的,再见到他我也很惊讶。” 文君皱了皱眉“春水说的没错,这就是结春蚕,我以前也没有听说过。” 南宫春水收回了手,望着文君的眼睛,认真的解释着。 “这要珍贵又难以培育,最重要的是效果也很鸡肋,所以这些年逐渐失传。 但是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类似于一种控制人的催情之物。 姐姐若是想解倒也能解,有三种办法,看姐姐选择。” 听到三种办法,文君忽然松了一口气。 那副模样太过明显,让南宫春水的眼里闪过一抹幽暗。 面上一派正经,心里却在想着,文君啊,你现在就像小兔子争着抢着要往坑里跳似的,真可爱。 “不知道是哪三种?” 南宫春水也没有卖关子。“一般下这种药的都是为了让男子控制住女子,所以一般男子吃解药,女子吃毒药。 按理说需要女子每半个月和男人…” 南宫春水装作脸红的样子,咳嗽了一声。 “所以这男人也算是解药,只不过文君姐姐明显是不想这样解。 那就只有两个办法了,一个就是在毒发之时,我用内功替姐姐缓解,我修炼的功法中正平和,最是能破除这些邪祟。 只不过那时候咱俩必须全心全意的待上一天,这一天内我与你可不能分开。每半个月解读一次,直到两个月之后,等毒性彻底挥发,我就可以一次性全部解决。” 对于两个月之后才能全部解决,文君心里也有准备,毕竟萧若风说过,那解药只有在两个月之后才能奏效。 “其实我有解药,只不过那人说需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够彻底解毒。” 文君说完这话,南宫春水明显愣了一下。 “姐姐有解药?难道这毒是姐姐身边的人给下的!到底是谁如此下作! 简直是我们男人之耻!等等…不会是那个琅琊王!解药是不是就在他手里!” 南宫春水,明知故问,这个时候不拉踩情敌,什么时候拉踩? 不把萧若风钉死在耻辱柱上,他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对不起了徒儿,要怪就怪你有个倒霉催的爹。话说起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一个爹犯了错,你另一个爹我过来收拾烂摊子,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果然文君听完这话眉头一皱,语气有些抑郁。 “不是他,但是确实与他有些关系,不过他也帮我求来了解药。 只是照他所说,这些要两个月之后才会有用,我实在不想受这两月之辱。” 南宫春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刚才还想要趁虚而入的心,全都变成了怜惜。 “姐姐。”白嫩的手被对方握在手心里,文君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来,却看见了对方真诚的目光。 “姐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此侮辱,我南宫春水向你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会一直保护你,谁都伤不了你。 这也是我和李先生的心愿,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还记得那根簪子吗? 我会不顾一切的带你走,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这是我和李先生的愿望。” 一片赤诚的少年,就这么掏出了自己的真心,弄得文君还有些感动。 可能是把对方归于了弟弟,所以文君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笑了笑,抽出了自己的手。 “谢谢你春水,也谢谢李先生…其实我,我自己可以走的,真正束缚住我自己的只有我。 我也在渴望我自己能够看透放下的那一天,也许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做自由自在的易文君。” 少年白马醉文君87 又是半个月过去,今日是结春蚕发作的日子。 南宫春水早早就清了场,毕竟他可不仅仅是为了治疗。 男人嘛,有点小私心,很能理解啊。 当然了,为了不引起文君的抵抗和反感,南宫春水决定像春水一样润物细无声。 所以在文君为难之前主动开口,把苏暮雨和苏昌河留在门口守着,听到任何不对的动静就进来。 确保自己真的是坦坦荡荡,赤诚单纯的小少年,一脸你要是想歪误会我,你就是魔鬼,你就有罪的样子。 弄得文君还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小半个月的相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倒是进了不少。 文君不止一次提起,不知为何对于南宫春水总有种亲切感。 南宫春水虽然嘴里调侃着是缘分,心里却美滋滋的。 觉得自己李长生的那些时候真的是没有白费。 至少文君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如此快速的接受了自己的存在。 变年轻的南宫春水玩的可花了。 在别人面前,他是个调皮开朗的小少年,在文君面前,则是个单纯活泼的弟弟。 他会吵着闹着吃自己爱吃的菜,最后发现这菜和文君的口味很接近,他会说这是缘分。 他会出去招猫逗狗,一片树叶也会拿来跟文君分享,他的每一天都生机勃勃,说不出来的自由让文君向往。 他会热情的跟苏暮雨苏昌河打招呼,每天拿他们两个做恶作剧,捉弄的两个杀手都没了脾气。 虽然十八岁了,可就是他的一番操作,直接让所有人对他的想法都定位在了一个小孩子身上。 什么敌意想法被大大削弱,最重要的是在他接触文君的时候也少了很多阻碍。 南宫春水是个很有趣的人。 自称自己是个儒雅的读书人,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整日里走鸡斗狗,调皮的话,满天任谁都会被他逗乐。 别看文君虽然被关在了这里,可是有了南宫春水,文君只觉得身边的日子都热闹了很多。 那个家伙会采花,会被蜜蜂追,会放风筝,然后爬树,会叫着姐姐,然后用心疼的眼光望着自己。 如果文君不是攻略者,换个像文君一样长大的闺阁少女都顶不住这样热烈明媚的少年。 而今日,是文君病发的日子,担心的萧若风也来到了文君的院子里。 虽然最终被阻拦在门口没有进去,但也一直坐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他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能治,若是真的自然一切都不是,他最后也能帮助文君。 虽然这样不好,可是相比于文君的性命… 于是南宫春水直接把三个大男人推了出去,开开心心的凑到文君面前。 直到走近文君,那一向嬉笑的脸,立马变得严肃和认真。 文君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身高带来的压迫。 只不过这份压迫的背后却是认真的关怀“姐姐,别怕,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面对少年的认真,文君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原本认真严肃想要给文君依靠的少年,在听到这话之后,立马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甚至伸手想要拥抱文君,可抬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头发上,笑的憨憨的。 “太好了姐姐,你是第一个这么肯定我相信我的人,你不知道,我现在简直开心的想要飞起来了。” 文君忍俊不禁,伸手点了点对方的额头。 “你呀,还是个小孩子呢,还说自己是什么儒雅的读书人,听听你说这话,哪有半分文人的意境。” 南宫春水愣愣的看着那只手指划过了自己的眉心,反应极快的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才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呢,那姐姐喜不喜欢我这个虚假的读书人啊?” 微微低头少年侧过身来露出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文君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避开了这直白的目光。 那一瞬间的触动,让南宫春水看得清楚。 察觉到文君的反应,他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终于不负他这几天的装疯卖傻。 他就知道像文君这种向往自由却久居深闺的人,是拒绝不了这么明媚与直白的少年的。 要不然百里东君是怎么悄然无声的就上位了呢! 多亏自己这次把人带了出去,并让他隐藏在城外回不来,也算是给自己去除了一个麻烦。 呵呵,臭小子,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在那美呢。 等你的媳妇儿变成了咱俩的媳妇儿,有你哭的时候。 遮去了眼底的流光,南宫春水拉住了文君的手,将人带到了软榻上。 “姐姐你闭上眼睛与我双手用功,不要抵抗,我们这次要运行至少四个时辰,虽然复杂了一点,但是没有那些副作用,总比让人占便宜了好。” 其实不用那么久,但是南宫春水想要这么久。 男人啊… 文君点了点头,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 面对面坐着,文君抬起双手与对方的手相贴,柔软的掌心带来的温度,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南宫春水失了神。 下一刻,文君感受到了醇厚又强大的内力流进自己的体内。 随着内功的运转,原本躁动的蛊虫也变得平和了起来,一圈又一圈,强大的内力洗涤着文君体内一切。 慢慢的文君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修炼之中。 像他们这种练武之人,往日里修炼内功也要打坐很久,所以四个时辰倒也能够接受。 可是她没注意,在她闭上眼睛之后,对面那个白发单纯的少年却睁开了,隐藏在年轻皮囊下的那双幽深眸子。 看着文君进入佳境,南宫春水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其实他要的并不多,只要静静的守着她,就像这些日子一样。 向她分享两片不一样的树叶,跟她一起在夕阳下看着晚霞。 会跟她撒娇说今日的鱼做的不好吃,那种平平淡淡的日子,哪怕没有他内心渴望江湖中的波澜壮阔。 可却让他觉得这短短的几日,却是他内心的安处。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文君,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眼眸一闪,李长生想到了在宫里重伤等死的那个人。 年轻之时,他曾经拜师黄龙山,也学过望气算命之术,那你对他有一师之恩。 而齐天尘也出自于黄龙山,与此同时,黄龙山的弟子大多都与守境有关,他们想要气运,也不过是为了增强自身,增强门派,然后对抗域外天魔。 所以即使如此,李长生也没有真的杀了齐天尘,不管怎么说,他如此行事是天道允许,他剥夺气运也是为了镇守四境。 如若不然,天道早就容不下这等人了。 只是,留了他一命,却不代表他会好好活着。 齐天尘也许原本并没有打算如此,但是对于太安帝的行为,他也无法制止。 所以面对自己这次的找茬,对方也只是默认而没有告密。 一想到那个已经快死了,还放不下一切的帝王,李长生皱了皱眉头,却在看见文君那一刻,又露出了温柔的神情。 他总是会为她报仇的,等着。 (加更完成,晚安了感谢打赏的两张和昨天欠的一章,今天的宝贝们拜拜) 少年白马易文君88 【感谢宝贝们的打赏,今天将是一个旷日持久的战争,先跟大家汇报一下,昨天的打赏收益到了一百四十七,也就是说今天要加更七章。当然了,这里的收益是指我个人的,比如说你们打赏十块钱到我这里变成五块。因为平台抽一半。所以呢,我加更也是按照我的收益,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给了我多少啊。 感谢宝贝们的打赏和大姐们的支持,但是我有可能七张加原本的,两张是九张根本写不完,如果写不完加到明天。硬写的话会出事儿会水。】 南宫春水的运功其实并不只是解毒。 到了他这个地步,天下万毒对于他来说就像喝凉水一样简单。 就算他不抵抗,这世间万物也没什么能伤他的。 所以对于文君体内的毒,他南宫春水,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决。 毕竟他修炼的大椿功,那可是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生机不凡的东西。 只要在文君的体内运转上几圈,什么蛊啊毒啊,全都要滚蛋。 之所以要那么久的时间,不过是南宫春水的私心罢了。 就如此时运转了没有两刻钟,文君便已经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内力了。 整个人只觉得内劲充沛,浑身舒服,当然了,也有一点点副作用。 原本专心运功的文君,没有一会儿便直接昏倒了。 早就准备好的南宫春水,直接把人一揽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望着安全无忧,睡得香甜的美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四个时辰的独处,其中有三个半时辰,算是他给自己的福利。 毕竟他费了这么大的心力,总要有点回报。 当然了,他南宫春水也不是孟浪之徒。 就这么陪着小美人休息一下,总不过分。 轻柔的将人放到了软榻上,南宫春水神色温柔地将文君的头发捋好。 就那么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文君,甜美的睡颜。 知道门外等着三个傻小子,也不做出什么大动静,只这么静静的看着。 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伸手攥住文君的小手给她暖一暖。 他可不是登徒子哦,他只是怕文君着凉。 这女孩子手凉脚凉,可是病,他可是最贴心的南宫春水,自然不可能让文君着凉了。 摸到了心爱的小手,南宫春水无声的露出了自己的大门牙。 目光柔情似水的望向眼前睡着的姑娘。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睡,做一个好梦。” 极为清浅温柔的声音响起,南宫春水微微俯身在文君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虔诚又怜惜。 剩下的那三个半时辰,南宫春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守着对方。 偶尔还会抬起手来为对方扇扇风。 他并没有再做任何越矩的行为,因为爱是珍惜是尊重。 诚然他有过几位妻子,可是对于南宫春水来说,每一位妻子他都是真心喜欢,也是真心尊重。 对于文君,南宫春水更是夹杂了一点长辈对晚辈的怜爱。 如父如兄,除却百里东君,大概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小姑娘。 他知道太安帝的做法,伤透了文君的心。 他也知道那一夜对百里东君的情不自禁,也是因为崩溃之下的寻求依赖。 他的文君是这世间最好的姑娘,可惜总有人要逼她。 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到了文君的小腹上。 那里纤细柔美,不足盈盈一握,南宫春水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火气上涌。 迅速收回目光,南宫春水就只看着眼前那张脸,不敢再多看一眼。 只是一想到齐天尘在那天跟他说的话,南宫春水,却忍不住忧思。 当前的国师,出自于黄龙山,是当年的道门第一大派。 只不过当年为了对抗域外天魔,身为当代第一大派的黄龙山,几乎是耗尽了自己的所有底蕴。 如今人才凋零,几乎不为世人所知。 整个门派集齐了所有力量,才培养出了两位能够顶门立户的人物。 一个是现在镇守蓬莱的莫衣,一个则是借由北离国运修行的齐天尘。 而对方之所以借着国运修行,归根究底也是因为这天下的气运逐渐减少,像他们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再也不会出现了。 接下来的世界会一代不如一代,若是遵循着自然的规律,消亡重生倒也无妨。 可惜,若是如此境外该如何? 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镇守境外,此方世界只怕会被外来者毁灭。 所以才有了黄龙山,用国运修行,全心全意的扶持北离。 只是运用外物终究会被反噬。 他们依靠着北离的国运,享受着北离的强盛,却也要接受陨落的代价。 一旦北离国破,第一个遭受反噬的就是黄龙山。 所以齐天尘这些年才成为了皇室的忠实走狗。 文君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这些年有太多太多东西都为了那所谓的大义牺牲。 命运这种东西其实,是最不经算计的。 不算有可改,算之无可改。 意思很简单,就是你算到了你自己会摔跟头,那你就一定会摔跟头。 如果你不算,你可能不会摔这个跟头,但你算到了,无论你如何躲避都会摔这个跟头。 世人总期望能够改变命运,能够知道祸福,然后提前改变。 但是,熟知一切的南宫春水,却对此嗤笑不已。 改变怎么可能改变,天之命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天道的循环。 你从这里改变了,就一定会从那里还回来。 这也是为何李长生多少懂得一些算命之术,也曾经看破了自己徒弟们的命运却并没有改变。 因为无论怎么改,后果只能是更不好。 直到文君的出现… 南宫春水才看到了一线生机。 这本来就是让人十分震惊且不可置信的。 因为这世间的一切本就是命运注定无法更改,能够改命的人注定要遭到天大的反噬。 但是文君的出现彻底改了很多人的命运,李长生也逐渐看不清这天机。 直到知道了文君是孔雀神女的命格,李长生才彻底明白对方是拿什么改命的。 气运功德命格,文君在拿她的未来改命。 就像齐天尘想用她的气运增长北离的国运一样。 文君生而不凡,注定要遭受这世间万千坎坷。 南宫春水看透了太多太多,所以才义无反顾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他对这世间已经没什么牵挂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眼前这个傻姑娘。 那么就让他用他所有的一切跟这姑娘赌上一把,保她此世安康无虞。 老天啊,若要收取代价,就把我的长生拿走,放过这个姑娘如何? 人间太无趣,天上太寂寥。唯我尘世走,此间最逍遥。 文君啊,文君,我愿为你献出一切,只求你一世垂怜。 虽千万人退却,唯我一人与你并肩。 少年白马易文君89 这一觉从天光大亮到接近破晓,眼见这四个时辰,已经接近了尾声。 屋外的几个人焦急不已。 可是一直没有听到屋里的声音,这三个人除了担心却什么都不能做。 毕竟一开始南宫春水就说了四个时辰少一分都不行。 而且没出声就是最好的消息,毕竟他们耳力非凡,但凡有一点声音也逃不过。 如今没出声不就正意味着文君没什么事儿吗?如果不是的声音,可是遮掩不住的。 一直守在这里的三个男人,不知道心里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 但其中最煎熬的一定是萧若风。 其实今日他内心是期盼着文君能解毒的。 纵使如今他内心对权力,和很多事情都生起了野望。 可是对于文君,那是他唯一的软肋。 并没有众人中胜利者的喜悦,他也不像别人所想的那样,龌龊的期望毒没解。 因为文君的事情,师兄弟对于他的态度大不如前。 可是对此他也没有半分芥蒂,反而是在怪自己做的不好。 其实他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可惜他就在那一窝泥潭里,无论怎么挣扎着想要出淤泥而不染都很难很难。 可是在他的心里,他是真心希望文君能够好的。 时间一点一点变化,眼见着快要到了,约定好的时间。 南宫春水,轻柔的把人扶起来,先是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把人摆成了打坐的模样,微微用力。 再次运行功法不过片刻,那个沉睡的人儿,瞬间恍惚了起来,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当文君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夕阳之下闭目运功的人。 今日的南宫春水打扮得十分英俊。 白色的长发上,用着金色的簪子,挽住了头发,他没有加冠。可能是因为年龄没到。 所以一头头发披散着,倒是显得有几分潇洒不羁。 那年轻稚嫩的脸上,长着十分漂亮精致的五官,虽然现在闭着眼睛,但只要想起那眼睛一睁开里面显示的灵动活泼,文君就忍不住浅笑。 下一刻,许是感觉到了文君的视线,南宫春水缓缓的睁开眼睛。 在看到文君清醒的时候,立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阳光之下那脸上被照的金灿灿的,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都能看到南宫春水脸上的绒毛。 而那活泼灿烂的笑容,更是让文君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姐姐你醒了怎么样?你感受一下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两个人还在运着功听到这话,文君愣了一下。 “醒了?哦,对,我刚才确实好像睡着了,没想到我竟然会睡着。 对了,现在多久了?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好啊?” 南宫春水听着这话笑着收回了最后一股内力直接收了手。 文君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这才有些惊讶。 “不是说四个时辰吗?” 南宫春水站了起来,伸手放到了文君的手边。 “姐姐,已经四个时辰了,你刚才昏睡过去了,不过这是正常的,因为身体在解毒。 站起来活动一下,坐了这么久会不舒服的。” 文君愣了一下,这才将手放到了对方的掌心。 南宫春水看见自己手掌之中那纤细而优美的手指,眼神暗了暗,装作毫不知情的微微攥起把人扶了起来。 眼见人站起来了也没松手,而是直接顺着手指滑了上去,扶住了姑娘的手腕。 “做了这么久,身子应该都软了,我扶着姐姐走一走,确定没事了我再松开。” 文君点了点头,怎么看对方都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大男孩。 谁又知道自己睡了七个小时,浑身舒畅,怎么可能会腰腿酸痛呢。 随意走了两下,确认自己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反而是身心都清爽了。 文君这才满脸惊讶地看向南宫春水。 “春水,我怎么感觉浑身这么舒服呢,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一点都没有久坐的疲惫。” 南宫春水,闻言笑了笑,琥珀色的瞳孔像沾满了蜜糖的山楂,配着他的笑容,甜进了人的心里。 “真的吗?可能是我功法的原因,这四个时辰我为了怕你难受,一直不停的运转内力,姐姐现在能够感觉舒服很多,我也觉得很开心。” 感动必须感动,人家这小心思都说出来了,你不给一个反应合适吗。 文君可是最会捧场的。 果然下一刻一个温柔的笑意潋滟而出,南宫春水,只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都更加温柔了。 “那就谢谢弟弟了。辛苦了。” 得到表扬的小狗尾巴,恨不得都摇到天上去,南宫春水嘴都合不上了。 “没关系的姐姐,我答应了人要照顾你,那我就一定会事事以你为先,保护你,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虽然我还小,但是对于姐姐我从来不会有半点粗心大意,所以姐姐就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文君可是应该听不出对方话中深意的,所以单纯的小白兔乖巧的点了点头,掉进了小狐狸的陷阱。 南宫春水满意的看着,一切都朝着自己的梦想走去,越发笑得像只狐狸。 “易姑娘,你怎么样了?现在好了吗?” 也许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门口传来了苏昌河的声音。 下一刻萧若风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文君,可还有大碍?” 南宫春水明显看到文君的脸色一变,尤其是在听到萧若风的声音之后。 原本那开朗明媚的模样也带了些许怅然和寂寥。 “我没事,多谢琅琊王关心,对了,现在天色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回去,外面天冷。” 萧若风犹豫了一下,满眼担心的看向屋子里。 “文君…我有些不放心,你能不能让我看你一眼,就看一眼我就走。” 优雅华贵的王爷那么卑微的站在一个人的门口,甚至连推门都不敢。 此刻他的小心翼翼,满满都是他那卑微又虔诚的爱。 文君愣了一下,好像是听到了对方的语气。 在南宫春水的注视下,明显有些心软和难过。 刚想说什么,却被南宫春水打断了。 “不好意思啊,琅琊王,易姑娘刚刚疗伤完毕,现在需要泡澡,然后马上休息,现在见客不合适。 你们还是让人赶紧准备洗澡水,顺便准备点吃的,这都一天没吃饭了。至于其他的,明天再说不行吗? 还是要以易姑娘的身体为重啊。” 文君感激的看了一眼南宫春水,在对方的笑容之下,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少年白马易文君90 萧若风最后还是黯然失神的离开了,他知道文君仍然是不想见他。 纵使他有千万个理由,可是文君受到伤害了,就是他的不对。 只不过一想到往后余生,萧若风又在内心升起了一股勇气。 天长日久,他们还有机会的。 文君,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往后余生,我会一直等你的。(润玉警告) 苏昌河懒散的用胳膊碰了碰苏暮雨,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开始说起酸话。 “看着他那热脸贴冷屁股的样子,还王爷呢,一点尊严都没有。 我要是他直接转身就走,再也不来了,真给咱们男人丢人。” 苏暮雨微微偏头,眼神中却是前所未有的鄙夷。 “你这话不应该跟我说,应该跟琅琊王说。也许他听了之后,脑子一抽就会随了你的心意。” 苏昌河是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黯然神伤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他又不是傻子…” 苏暮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所以我是傻子吗?跟我说这些?” 苏昌河讨好的笑了笑。“我这不是寻思着吐槽两句吗。” 两个人正说着呢,屋子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南宫春水站在正中间伸了个懒腰。 “唉呀!可累死我了,我说你们两个在这说什么呢?当谁听不出你们俩的心思了呢? 嫉妒人家就嫉妒人家呗,真给咱们男人丢人。” 文君在这三个人的后面没好意思说话,这段日子这三个人的唇枪舌剑他见多了。 南宫春水仗着年龄小得谁都挑衅两句,苏昌河主打一个,谁也不惯着。 苏暮雨不经常说话,但每说的每一句都能让二人的吵架升级。 文君就只能在中间可怜巴巴的看着,什么都不敢说。 单纯的女孩是听不懂的,听得懂也假装听不懂。 “好了,你们别吵了,天色不早了,守了一天你们也累了,吃东西了吗?” 文君看了一眼两旁的苏暮雨和苏昌河,眼见他们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刚想说什么南宫春水却凑到了文君身旁。 “姐姐,你管他们干什么呀,咱们俩都饿了四个时辰了,他们不吃那是他们愿意,咱俩可饿死了,快吃点,你也不想把你的小春水饿坏了,对不对。” 文君看着眼前撒娇卖蠢的少年,无奈的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 “好了,别闹了,知道你辛苦了,这样,去叫厨房弄些吃的来,咱们几个一起吃。” 就这样这四个人在院子里伴着即将坠落的晚霞,吃了今天的晚餐。 南宫春水真是不负自己的厚脸皮。 那真是又争又抢,尤其是在面对苏昌河的时候,那整个一个撒娇拿捏大动作。 弄得文君一边吃饭,还要一边给他夹菜,想说两句对方就装可怜。 最后只能无奈的自己吃自己的不再参与。 吃完饭的文君,望了一眼南宫春水头后面的金簪。 不知为何看着那金簪只觉得眼熟,所以一不小心看的久了一些。 南宫春水是何许人也曾经的天下第一,现在的隐藏天下第一。 早在文君看他的第一眼时,他便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他过坐不知等着姑娘停顿了一会儿,这才装作不经意间的回头与文君对视。 “姐姐,怎么了吗?” 文君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这簪子眼熟。” 南宫春水听了这话,笑着摸了摸头上的金簪。 “我这簪子可不是凡品,那可是最好的设计师父经过多次雕刻锤打出来的精品。 那师傅可不轻易出手,无论什么人出手,都得看人家心情,而且事后还要花上大价钱才能得到呢。 说起来,我这簪子应该还与一对步瑶相配,当初这位大师做的时候是先做了一对步瑶,听说设计非凡,价值万金。 那设计花样都是独一无二的,这锻造的师父喜欢这花样,所以在交工之后,又自己用着花样打造了一枚金簪。 这不被我加价买下了,就是不知道那步瑶究竟是何等华美,有机会真想看看,这毕竟也是缘分。 哦,对了,姐姐老看着我的头发是想到什么吗?还是你见过这簪子的花样?” 文君愣了一下,怪不得他觉得这簪子上雕刻的花纹有些眼熟。 原来是与自己步瑶的同款花纹,还真是暗藏心机呢,南宫春水。 遮去了眼底的复杂,文君笑了笑看着南宫春水的白发。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没加冠,但一想起来你刚刚十八岁,确实还不到及冠的年龄。” 南宫春水一听就知道文君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不愿意承认,有步瑶也行,凭借他的火眼金睛,早晚有一天把东西找到,这缘分强行也要把他绑上。 想到这里南宫春水眼珠一转笑得开朗。 “哦,确实,男子二十及冠,话说起来,等以后我办了及冠礼,一定要邀请姐姐,让姐姐为我加冠如何? 姐姐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还是半步神游的高手,有姐姐为我加冠,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苏昌河本来就看不上这小白脸儿,成天装嫩。 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想到了个争宠的好法子。 用脚踢了踢苏暮雨的腿故作哀伤的说道。 “真羡慕南宫兄弟,不像我和苏木头,像我们这样的人,别说加冠了,就是明天命没了都是正常。 我们早就过了冠礼的年龄,可惜终究没有那重视之人给我们… 唉看我说什么呢,人跟人本就不一样,我们没有这个命,南宫兄弟真羡慕你。” 南宫春水一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果然下一刻他就看见了文君脸上同情的目光。 “其实…”文君心疼的话还没说出来,南宫春水立刻开始打断。 “唉,这算什么呀,既然这样,大家都是好兄弟,我以后也不加冠了,我陪着大家如何。 就这么说定了,来来来,你们俩多吃点,看你们俩可怜的。放心,有我陪着你,你们不孤单!” 少年白马易文君91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文君那里安静平和的不像话。 直到大婚的前三天,今日,有两位特殊的人物来到了天启城外。 雨生魔望着眼前天启城的牌匾,眼中满满都是嘲讽。 “云儿,你准备好了吗?” 叶鼎之攥紧了拳头,眼神中满是杀气。 就在大半个月之前,他和师父知道了一切真相,快马加鞭的从南诀赶到北离。 终于在文君大婚的前三天赶到了天启城。 望着眼前那高高在上的牌匾,叶鼎之只觉得这是全天下最肮脏污秽的地方。 其实在文君拒绝他之后,叶鼎之也没想过放弃。 但是面对文君的泪水,和自己两位师傅的劝阻,以及当时对方那决绝的态度。 叶鼎之这才不得不选择离开。 但是在他的心里,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带走文君。 因为离开之前,他的好兄弟东君跟他说明了一切。 文君的所有不得已,隐藏在这门婚事之下的百里百姓。 权力交替之后的动乱和文君背后的牺牲。 这一切的一切才让叶鼎之强压下所有的愤怒和不甘。 诚然,当初易宗主说的那些话,让他几乎入魔。 但是当东君将一切都解释开了之后,叶鼎之的心里也选择了放下。 易宗主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为了让自己不牵连文君。 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因爱生恨而怪罪文君,所以才把最难听的话,所有的仇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东君说完所有的一切之后,叶鼎之的心里已经不再怨恨这位长辈了。 诚然他的世界观破碎了,过往的一切都变得迷茫。 跟师父回到南诀之后,叶鼎之想了很多。 他还是不愿放弃,却也尊重文君的选择。 他其实一直在给自己时间忘却平息,然后默默祝福。 直到那封信件的出现。 北离萧氏!为何如此无耻如此欺人太甚! 叶鼎之根本没有怀疑信件的真假。 因为来信的人是洛青阳。 那个从小守在文君身边义无反顾的师兄。 他是最了解文君的人,也是最关心文君的人。 能让他写出那封信,可见文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带文君走。 哪怕文君不愿意,他也要死在天启里,给文君一个选择的机会,一个自由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跟着自己而来的师父。 “师父天启城,内危机四伏,徒儿不想把你掺和进来,而且事情可能还没到那一步。 不如你先在城外等着我,等我想办法见文君一面,然后再和你商量具体该怎么办。” 雨生魔眉头一皱,他自然知道自己徒儿的想法。 “你是想自己去送死?你以为天启是那么好去的?有我在,你至少还能活着回来。” 叶鼎之愣了一下,苦笑着低下了头,望着自己攥紧缰绳的手。 “师父…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来。我甚至知道自己很可能做了无用功。 可是我…我不得不来,我想着哪怕文君有一丝不愿意,我也要拼死把她救出来。 可我的理智告诉我,文君应该不会跟我走的。 她…她是个极好的姑娘,这门婚事代表着很多事情。那是她的心愿,…” 雨生魔冷了脸,语气有些严肃。 “都受到如此侮辱了,还不走吗?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在那里待着?” 雨生魔只是听了李长生的三言两语,一心向往武道巅峰的他,根本不明白这里面更深层的含义。 叶鼎之苦笑着望着不远处。 “她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为了自己的宗门,也为了自己的家人。 我多想她自私一点,可惜…可惜她那么傻。” 雨生魔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自己的土味儿实在让人生气。 “那你就强迫她,把她带回来!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就让她都忘了,这些东西是她一个小姑娘该承受的吗?” 叶鼎之愣了愣,望向自己师父的眼神充满了哀求。 “师傅求你了,就在城外等着我。天启危机四伏,暗地里不知隐藏着多少高手。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想连你都失去。” 雨生魔终究是软了心肠,任由叶鼎之一个人进了天启城。 而今日,是结春蚕发作的第二次。 也许是因为还有两三日便是王府大婚。 所以今日琅琊王府上下,已经开始忙了起来,大红喜绸早早的就被挂上了。 手下的奴仆们也个个喜笑颜开,人来人往。 而叶鼎之,远远的看着琅琊王府这热闹的一切,心如刀绞。 就在刚刚,他去寻找了所有一切能和文君联系上的人。 可惜却一无所获,东君不见了,师兄弟们也都离开了。 整个天启,只剩下了雷梦杀和琅琊王,和他还算有些交集。 可是雷梦杀和萧若风关系一向密切… 对于这个相处了没有一日的小师弟,也不怪叶鼎之心里有些想法。 于是乎,他放弃了想要依靠别人进王府的打算。 就在他准备硬闯的时候,却阴差阳错的遇见了一个人。 洛青阳… 影宗的势力遍布天启。 叶鼎之刚一来到天启,影宗便收到了消息。 因为帝王并不知道叶鼎之的身份,所以这个人的进出倒也没被对方放在心上。 反而是影宗宗主和洛青阳反应不一。 不管易卜如何,早就等待着叶鼎之的洛青阳,却终于有机会去找叶鼎之了。 毕竟那封信是洛青阳写的,虽然到最后他都没有跟文君说出这封信。 但是他想无论如何,至少在师妹成亲之前能给师妹一个机会。 逃走也好,解除遗憾也好。 于是就有了今日洛青阳带着打扮成影宗弟子的叶鼎之,来到琅琊王府的事情。 “洛师兄。”叶鼎之看了一眼洛青阳。 而洛青阳只是点了点头,便带着叶鼎之光明正大的从影宗守卫那里翻进了琅琊王府。 绕过了普通人能看见的地方,直接带着叶鼎之来到了文君的院子里。 少年白马易文君92 叶鼎之来的很巧,萧若风因为有事被临时叫走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暗河的两位杀手和南宫春水。 此时文君,还没有开始解毒,就看见了自己师兄带着叶鼎之过来了。 与君初相逢,恰似故人归。 可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故人重逢。 那种心头的滋味难以言喻。 至少文君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 可是叶鼎之却双目通红,强忍着泪水看着眼前,那个心目中的人。 “好久不见了,云哥。” “文君”叶鼎之没有太多寒暄,因为他怕自己再多说两句话,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再一次见到文君,叶鼎之敏锐地感觉到了文君的态度变化。 曾经文君对他的爱,让他感觉就像被阳光照在身上,那是他所有前进的动力和方向。 可如今…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感受不到那种感觉了。 这么快就不爱了吗? 叶鼎之的眼神中藏着惶恐和不安,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两个人,五味杂陈。 只有南宫春水,心里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便宜徒弟有些无奈。 为什么要来呢? 如果不来还可以一辈子活在幻想之中,给自己留个念想。 现在过来,难道要像上次一样更加失魂落魄的离开吗? 不得不说,南宫春水多少是带点嫉妒的。 嫉妒那个被文君轰轰烈烈爱过的人。 嫉妒那个用一个破木簪,就比过自己万金不换步瑶的人。 所以纵使知道了文君的心意,南宫春水,心里也是不放心的。 毕竟喜欢了那么久,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吗? 就算那不是真正的喜欢,可是习惯性的去对一个人好,这是很致命的。 如果时间久一点,也许文君能看开放下。 可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正是文君觉得最亏欠对方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叶鼎之,如果真的能打动文君的心才是最可怕的。 南宫春水有意想说点什么? 却被洛青阳拦下了。 洛青阳看着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三位,请给我师妹和这位公子一点谈话的时间。洛青阳在此,谢过了。” 此话一出,纵使众人心酸又如何,终究还是要乖乖退让。 毕竟文君没有反驳,就已经很代表这意思了。 而此时洛青阳也走到了两人中间。 “师妹,是我写信让叶鼎之过来的,皇家做的那些事情… 我想给你个机会为你自己活着,如果你愿意,我会和叶鼎之一起护送你离开。 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自己的真心。 师妹,师兄对不起你,我…我从未想过把我的未来放在你的身上。 可是我也确实,因为你得到了好处,现在的我就跟萧若风没有区别。 我们看似是被迫的,但都得到了好处,所以我没有脸去要求你做什么。 师兄这辈子做的最大逆不道的一回,就是希望你能够得到自由。 师妹好好和他说说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洛青阳说完,双目含泪,转身离开。 他是个木头,从来不懂怎样表达自己。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文君了。 可他知道文君不喜欢他。 他喜欢叶鼎之她的那个未婚夫。 文君很清冷,能走近她心的人很少。 这么多年除了叶鼎之百里东君就只有姬若风了。 他,知道自己没机会。 也从未妄想着有一天会得到自己师妹的垂青。 他只想像小时候那样一直陪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可是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 最终他没有保护得了她,反而还要受她的荫蔽。 就像文君那天崩溃时候说出的话,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凭什么所有人都得到了好处? 影宗得到了未来,暗河走到了彼岸,就连自己都能当禁军统领。 可所有的代价都是那个姑娘去付。 那一瞬间洛青阳的心有多痛?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日子他是麻木的。 被调离开文君之后,他再也没有得到过文君的消息。(所以不知道自己师妹另有所爱,也不知道自己师妹现在心里住了好多人,可开朗了。) 他只知道,那文君的眼神是那么悲哀,那么心如死灰。 刚才那些话是他想了好久好久才说出来的。 他一向不善言辞,有的时候甚至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对于文君的那份心,他却从未否认过。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为所有人牺牲奉献却遭此侮辱。 洛青阳根本什么都不想了。 他只想彻底推翻这棋盘,去他的权衡利弊,去他的天下苍生,去他的恩情未来。 他只想让文君开心! 他的师妹,那么善良,那么好的一个人。 凭什么要遭受那么多痛苦? 所以他早就策划好了一切。 身为禁军统领的他得到了天启的布防图。 身为影宗宗主弟子的他,通过司空长风的帮忙,也得到了影宗弟子的布防图。 只要师妹愿意放下一切跟叶鼎之走。 那么他也会不顾一切,哪怕牺牲自己这条性命也要护送对方离开。 什么未来,什么彼岸,什么光明他都不要了! 而且他从来也没想过要要这些! 他只想要师妹开心,他只想要陪在师妹身边。 可没有人在乎他的意思,没有人在乎师妹的意思,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那么虚伪,那么恶心。 静静的站在远处,洛青阳的肩膀不自觉的佝偻。 他想着他要对不起师父了,他要对不起影宗了,可是…他不想对不起他的师妹。 这世间的万般美好,在他眼中除了师妹都毫无意义。 所以他在内心祈求。 放下一切师妹,跟着对方走,去看看你想看的山河万里,去见见你想见的名川大河。 去自由自在的当一只蝴蝶,不要回来了,求你了,答应他。 而此时被他寄予厚望的叶鼎之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坚决。 只因为此时此刻的叶鼎之,感觉到了文君态度的转变。 那是…爱意的转变。 作为一个顶级恋爱脑叶鼎之此刻只想问一句。 “文君,你还喜欢我吗?” 少年白马易文君93 “云哥…”文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今日的叶鼎之穿了一身深红色的锦袍,他一向明媚张扬,喜欢红色。 配合着琅琊王府里的红绸,竟然有一种他很像新郎的错觉。 只不过原本应该满心欢喜的新郎,此刻却双目含泪,小心翼翼的望着文君。 “文君,你还喜欢我吗?” 这是叶鼎之第二次问,却让他内心更加惶恐。 因为明明这么简单的答案,可对方却躲开了自己的目光,带上了哀伤。 叶鼎之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好像不敢置信这个答案似的。 “你喜欢上萧若风了?这么快吗?” 文君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是的,云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鼎之眼中的泪,却再也止不住了,他快步走到文君面前,死死的把人锁在怀里。 “为什么?还不到一个月,你这么快就喜欢上他了?你不要骗我!我能感受得到,你对我的爱消失了!为什么这么快!到底为什么!” 叶鼎之想过无数个结局,却唯独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疯狂。 他想过文君不跟他走,也想过文君终于想开了,不顾一切的跟他离开。 他有想过文君会耐心的劝阻他,也想过两个人会泪水涟涟的诀别。 但是当感觉到爱意不在的时候,这个以爱为生的恋爱脑,彻底疯狂了。 “为何!文君…”双眼逐渐染上通红的叶鼎之整个人,再次有入魔的迹象。 说句实在话,但凡是任何情况,叶鼎之都可以控制。 但是经历过打碎他世界观的事情之后,他唯一拥有的能抓住的竟然也没有了。 是,师父还在,东君还在,可对于恋爱脑来说,这个时候他想不起他们! 叶鼎之现在只有一个理智的弦,就是文君。 可现在这根弦也要断了。 文君感受着对方坚实的怀抱,忍不住偷偷的笑了一下。 小伙子身材真不错,嘿嘿。 可是该演的还是要演,一想到自己想尽办法控制对方来到这里的时间。 文君怎么能让自己今天不如愿呢? 所以她立马哀伤的抱住了叶鼎之的腰。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云哥你听我说…” 可此刻的叶鼎之,根本听不进这些,双目的通红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当然最重要的是文君身上的香囊,也很有讲究。 此刻的叶鼎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文君喜欢上萧若风了。 “为什么,你喜欢谁都可以,为什么要喜欢萧若风!难道就是因为你跟他有肌肤之亲吗! 可你忘了他做了什么事吗!他跟他爹才是伤害你的罪魁祸首啊!” “不是的,云哥!云哥真的不是的,我不喜欢萧若风,我…其实我以前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直到你离开之后,我,我才发现我以前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只是陷入了自以为是的喜欢。” 这一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什么叫做根本就不喜欢? 叶鼎之为了你,连颠覆了自己三观的易老登都接受了。 甚至pua自己,觉得都是易宗主为了你。 现在整个人听到这话,可不就崩溃了吗? “那你喜欢谁!” 抓住了文君的肩膀,易文君明显看到了他通红的双眸,隐隐泛着紫光。 无意间抖弄了自己的香囊,文君不但没有回避,反而越发的刺激对方。 “是,是东君…” “东君…”叶鼎之听到这个名字,忽然忍不住大笑出声。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紫光更盛。 “文君,那我呢…你跟我那些日子许下的山盟海誓,都只是错觉吗? 你忘了我们在屋顶上拥抱,忘了你给我弹琴唱歌,你忘了我们那么亲密吗? 错觉?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我?你…你知道你这句话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吗!” 文君的眼泪落下,整个人愧疚到不行。 她望着眼前的叶鼎之,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呜呜,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绿茶守则第一条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我真的想好好爱你,我只想一切顺顺利利的,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绿茶守则第二条一切都是别人的错,我什么错都没有。 “呜呜云哥,你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你说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绿茶守则第三条,通过对方的要求来完成自己的想法,是你求我我才做的哟。 叶鼎之此刻经过语言和药物的双重刺激,已然有了疯魔的趋势。 但好在眼前的人是易文君,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舍得伤害的人。 但是此时此刻,叶鼎之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他为父报仇的理念被人颠覆了。 他的人生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的家人没了,他的未婚妻变成别人的了,甚至连最后他以为的两情相悦,竟然都是个误会。 多么可笑的理由啊。 学堂大考之前,两个人相处的卿卿我我。 那些日子里,两个人相互拥抱亲吻,做足了夫妻之间才做的事情。 那些日子里,他们夜夜相聚,像极了一对夫妻。 为何现在一句弄错了,一句从未爱过我,彻底让叶鼎之的所有期盼都成空了。 此刻的叶鼎之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他不远千里的奔袭而来,他舍掉自己的性命,也想救这个人出去。 他甚至想过,如果她不愿意走,那他也愿意守着他们彼此的记忆度过这一生。 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 闪着紫光的眸子越发。令人毛骨悚然,叶鼎之的脸也冷得像一座冰雕。 文君有些害怕的摸住对方的脸。 可叶鼎之却轻轻伸手攥住了文君的手腕。 “文君,你确定你从未爱过我吗?” 易文君在这一刻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整个人楚楚可怜的低下头。 下一刻叶鼎之却忽然冷笑一声,直接搂住了易文君。 “记得吗?曾经我就是这样吻你的,那个时候你很喜欢,你忘了是不是,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文君愣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就被对方亲了个正着。 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就完全不可控了。 因为文君的药效要发作了。 而入魔的叶鼎之… 【这张有点神经啊,我这两天输出的太多了,整个人麻了,不知道写啥了,所以今天不能写下去了剩下的加到明天,再写下去,我不知道要写啥了 这张已经明显不在状态了不想糊弄大家,明天我想办法圆回来 你们希望成事还是不成事儿啊投个票,然后明天看着写现在是让易文君跟叶鼎之,还是让易文君跟南宫春水又或者易文,君跟萧若风?投票投票】 少年白马易文君94 叶鼎之眼中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死死的盯着眼前不知所措的文君。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怀抱中逐渐迷离。 宽厚的大掌摩挲着秀发,随之而来的是带着凛冽竹香的吻。 叶鼎之在南诀有一座小房子,那里是用竹子做成的,他的房屋周边有一片竹林。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他想着文君是个十分喜欢浪漫的人,所以那间屋子被他修饰的很好。 在来到天启之前,他偶尔会用那翠绿的青竹做上一顿竹筒饭。 凛冽的竹香一直围绕在他身上,缓缓的侵入了文君的领域。 没有感觉到拒绝,叶鼎之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 他一把扳过文君的肩膀,那双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充满着渴望期盼,还有一丝丝的担忧。 隐藏在疯狂之下的是无尽的怜惜和舍不得。 但是当看到文君那迷茫的神情时,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感觉到一只手探入了软玉温香,文君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可是耳边传来的温热却在用浑厚低沉的声音轻轻的安抚着她。 “别怕,是我。” 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情不自禁的吻上了文君的眼睛。 柔声细语,还夹杂着不安“真的不喜欢了吗?那为什么不反抗。” 文君也说不出此时自己的感受,她只知道看着眼前展现出汹涌爱意的男人心中忍不住一跳一跳的。 望着文君的迷茫的神情,叶鼎之忍不住苦笑一声。 “真的不爱吗?十余年的执念,相见之后的欢喜,相处之后的倾心,就在你心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吗?” 一滴泪水滑落脸庞,文君整个人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直到一片温柔,仿佛从体内勾起,叶鼎之明显看到文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粉红。 而她整个人也开始有些摇晃。 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叶鼎之的胳膊,文君在抬起头时,嘴里不由自主地呢喃着。 “云哥。” 话音刚落叶鼎之,忽然拦腰打横,把人抱起。 那双眼中仿佛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与此同时,原本的理智也彻底消散。 二人仿佛坠入一场犹如深渊中的梦境。 文君迷迷茫茫中只知道下意识的叫着云哥。 而叶鼎之则彻底为文君展现了什么叫顶级男色。 肩阔腿长的身材,极其优越,常年练舞之下,腹肌壁垒分明刚劲有力,肌肉线条漂亮。 在这白日里,仿佛散发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一滴滴汗珠划过,两个人的眼中满满都是未曾诉说过的情谊。 即使入了魔,叶鼎之狭长眉眼中流露出来的爱意也丝毫不损。 那是一种充满了邪魅的诱惑,仿佛能穿透灵魂。 文君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全程没有意识。 只沉浸在对方帅气挺拔的身姿和健硕的体格之中。 当然了,这个时候也要适当的给对方一点回应。 那迷茫不知所措的眼神中,隐隐约约的爱意一点一点的复苏。 根本没爱过…开玩笑呢,一条狗念了十年轻易也放不下手啊。 那些骗骗外人的话,随意说说就好。 好好拿捏拿捏叶鼎之让对方继续死心塌地才是正经的。 果然随着两个人的不断纠缠,文君压抑已久的感情再次展现出来。 即使在入魔之中,感觉到了熟悉的爱意,叶鼎之仍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他就知道,他的文君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得到了回应的男子,仿佛得到了世间的珍宝一般。 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全心全意的向心爱之人袒露自己的心。 这一场游戏之中 ,从一开始的误打误撞,到后来的渐入佳境。 直到最后通关,那种前所未有的欢快。 都让叶鼎之深深沉入其中。 望着逐渐恢复理智的文君 ,想到刚才的异常,叶鼎之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 “文君,你刚才是…是毒药发作了吗?” 很显然叶鼎之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巧。 毕竟洛青阳写信的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包括那卑鄙又龌龊的解毒方法。 一开始叶鼎之入了魔没有理智,可后来在文君的温柔安抚下逐渐恢复理智的叶鼎之也察觉到了不对。 直到刚刚一切结束之后,叶鼎之才想起了那太过顺利的一切。 结合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叶鼎之皱紧了眉头,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自己怀中那娇弱的人。 文君仰起了头,望着刚才结束一切的心爱之人,面色羞红的低下头明显有些难看。 “云哥…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可是下一刻,再次感觉到爱意的叶鼎之紧紧的抱紧了对方。 “为何不能!你我先行订婚!有了名分,后又与我情投意合,两心相许! 你最先喜欢的人是我,最先认识你的人也是我,难道你宁愿是萧若风,也不愿意是我吗!” 此时的二人早已雨罢云歇,彼此坦诚相见,所以文君害羞的低着头不好解释。 “云哥快穿衣服,外面还有人呢。” 仿佛是邀请一般,叶鼎之听到这话,忽然侧头靠近。 高挺的鼻梁,亲昵地蹭了蹭文君的脸颊。 耳鬓厮磨,不过如此。 文君明显感觉到对方冰凉的手指温柔的抚摸自己的鬓发。 “文君,跟我走,我们放下一切好不好。 我在南诀给你盖了几间小竹楼,还养了几只小猫和小兔子。 你知道吗我在那里也为你准备了新房。 我幻想着有一天那里能迎来它的主人。 文君…对不起,今天我冲动了。 可是我一听到萧若风,一听到东君,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失落的垂下头,紧紧的把人搂在怀里。 “我没想到我变成了自己最唾弃的那种人,其实在知道那件事之前无论你要嫁给谁,我除了难受都会祝福你。 可我真的受不了他们这么样的欺辱你,为什么善良的人总要退让。 你知道吗?当年我亲眼看见我爹… 他不是不能活,也不是没有能力活,他只是不想牺牲更多人。 甚至只要他想,在那个时候,我们完全可以改天换地。 但是他善良啊…他仁义啊… 所以我们叶家上上下下,连带着族亲几十口,还有受牵连的其他大小官员上百口全都… 从那起我就恨上了善良两个字! 而今天,我最爱的女人,我唯一的妻子,又要再一次接受萧家的压迫。 世人又要逼着你善良了,我的心…就像坠入冰窟里一样,那么冷那么的苦! 文君,我们不要善良了好不好,你跟我走。我知道这很自私,可是…可是把世间的一切都压到你一个小女子身上,真的正确吗!” 少年白马易文君95 “云哥…” 后来叶云走了,带着黯然神伤和满地狼藉。 没有人知道文君承诺了他什么,但是叶云走的时候,明显失魂落魄。 洛青阳一直守在外面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不但没有制止,而是默默的拒绝了所有人的接近。 天长地久应有时… 凭什么他的师妹就不能为自己活一刻呢? 即使与叶鼎之发生了什么又怎样?总比便宜萧家的那堆人好。 更何况这是文君的意愿,早在一开始发生的时候,洛青阳想过制止。 可是文君却让他停下,那个时候洛青阳就知道了。 他的师妹还是没有放下叶鼎之。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做过一日夫妻又如何? 洛青阳走了,走之前还帮文君收拾好了一切。 还放下了一包包裹的十分严实的奶糕。 南宫春水等人回来的时候。 文君正坐在窗口,一边流泪一边吃着奶糕。 他们三个都是聪明人,谁都没有选择去打扰。 只有南宫春水,目光幽深,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无奈。 他并没有像另外两个小子一样守在门口。 而是来到了文君发呆的那个窗口,静静的斜靠在窗户旁,对着文君望向的那个方向发呆。 世间事就是那么不公平。 有的人费尽心思,都求而不得。 有的人只要一出现,便可以得到一切。 原以为百里东君走进了文君的心。 可现在想想,叶鼎之也应该是极特殊的。 是啊,十年相思,纵使是自以为,那对方又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呢? 南宫春水闻着鼻尖隐隐传来的花香和奶糕的甜味,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望向窗外。 今日不用他解毒了,不过也好。 能让文君解了心意,那么这些东西又何必在乎呢? 还有三天,文君就要走进那个牢笼了。 想到百里东君,又想到叶鼎之,南宫春水笑着自嘲了一番。 想那么多干嘛?还不是他的呢,配吃醋吗?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任谁都知道,今天是琅琊王大婚的日子。 因为陛下的重视,整个天启都带着一丝欢愉的气氛。 文君穿着大红喜服,艳丽无比,光彩夺目。 而一直守在文君门外的几个人,也有幸瞥见了文君上好妆容的那一瞬。 只不过他们如今都隐藏在暗处,因为今日来往的都是仆从喜妇。 他们三个明晃晃的大男人实在不适合出现。 所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的花轿,从琅琊王府走进了皇城。 无论是苏暮雨还是苏昌河,身为刺客的他们没有资格跟着进去。 而事实上一切到了此时,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只要琅琊王和文君大婚,一切事情都再无转圜,这次他们的任务也会终结。 但是他们谁都没走,只是静静的守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花轿前往皇宫。 都说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苏昌河躲在屋顶上看了一眼,满脸惆怅的苏暮雨轻笑了一声。 “怎么样?我给你的红头绳系上了吗?”说着晃荡了一下自己头上那散碎的红绳。 “虽然此生可能无法在与她拥有什么缘分,可是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 就算我厚着脸皮,也想跟她有一丝关系,所以头上系根红绳,就假装今日跟她拜堂的是我们。” 苏昌河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目光幽深的他,第一次那么严肃。 今日的两个人不但头上隐约系上了红绳,他们的发髻还高高的竖起,都被盘在了一个精致的银冠里。 杀手没有家人,也不会有人替他们加冠,束发,所以即使最像世家公子的苏暮雨。 往日里的发型也不过是半披散的头发,严谨一丝不苟的梳在后面。 可在昨日大婚的前一天,文君送给了他们两个人,一人一顶发冠。 苏昌河至今还记得那姑娘眉眼间隐含的期望。 “希望日后无论是影宗还是暗河,都能走到光明之下,我们都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和美好的未来。” 无人替他们及冠,也无人在意他们的年岁,在暗河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这两顶发冠代表着美好的未来和期许。 然后他们也会像普通人一样,有家人有朋友,能过着普通的日子。 可惜这代价是那个他们心上的姑娘。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明明是毫无关联的一句话,可是苏昌河想起来就觉得心酸。 他明明最不喜欢这些酸诗臭词儿了。 身在暗河,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 可是看见那姑娘他就想起这首诗。 文君…文君…长发挽君心。 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可惜他们都配不上。 也许真的等那个姑娘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他们心里才不会那么惆怅。 毕竟那么千娇百宠的人,就应该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不是吗? 是吗?…苏昌河想到这里,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是个屁。 那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很简单,一碟甜糕,两个朋友,三餐四季… 可无人成全她的心愿。 那华丽尊贵的轿子,仿佛在彰显着皇室的威严。 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排场? 可如今在苏昌河看来,他就仿佛一个厚重的枷锁。 困着那个人一步一步的前往天启城的皇宫。 只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苏昌河第一次痛恨自己,他怎么就不是个大魔头呢? 如果他是一个能为祸天下的大魔头。 他就一定奋不顾身的带着那姑娘走。 什么天下百姓,什么光明彼岸,他谁都不想。 可惜了…这世间万物都有克星都有软肋。 瞥了一眼旁边目光忧伤的苏暮雨,苏昌河忍不住捏了捏手心里的荷包。 那包裹里有一块糕点。 是今天早上那个姑娘给的。 她说今天可能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来不及吃散伙饭了,这一块糕点希望他们能够走得更远。 想到这里苏昌河都忍不住想要骂上一句。 你这姑娘是不是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你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怜惜你? 不!你再善良也没用!他们只会抓住你的弱点,狠狠的欺负你,利用你榨干你的最后一滴血! 你…会成为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少年白马易文君96 红色的盖头遮掩着天下最令人欣羡的容颜。 文君看不见外面的热闹与繁华,来到皇宫之后,盖头束缚了她的所有视线。 她能看见的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红毯,还有漫天散落的花瓣。 当然了,作为一个半步神游的高手,她的听力足以让她听清楚整个皇宫的一切。 可是此时此刻,她只是寂静无声的,拉住了萧若风的手。 从进了皇宫开始,即使身为琅琊王妃身为今日的新娘,按照礼仪,她也应该从宫门口走到大殿。 除非皇上加恩,不然这是谁都必须要守的规矩。 文君知道太安帝的小心眼儿,自然也知道对方不给恩典,不过是为了敲打自己。 没办法,浊清死了,齐天尘重伤不愈。 皇宫的顶尖侍卫一下子损失了一半。 这件事情明面上跟文君没关系,可谁都不是傻子。 做这件事情的是谁?为了什么事做这件事情大家都一清二楚。 所以太安帝对文君的态度是既要利用又要敲打。 婚前的那毒药何尝不是一次试探。 一种服从性的试探,一种来自帝王对武林高手的试探。 文君都清楚,很多人都清楚,但是他们都不得不低头。 皇权时代一向如此,除非你真的狠下心来谋反,不然你只能听天由命。 萧若风知道这一切,所以他越发愧疚越发挣扎。 同样是黄权之下的棋子,萧若风其实,还不如文君呢。 至少如果文君真的敢豁出一切,转身逃跑还能跑得出去。 毕竟她是半步神游的强者,至于那些被她牵连的人是死是活,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萧若风却是连跑都跑不了。 悲哀无奈,这是萧若风永远无法摆脱的底色。 今日的皇宫之中很热闹,绿树交错,百花盛景,为了这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婚姻,皇宫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敢不尽心的。 十里红妆,红绸飘带,能够进宫来观礼的都是天子重臣。 今日之大婚一成,基本也就昭告天下萧若风的地位了。 毕竟北离曾经因为夺嫡,而产生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情,所以那一代的皇帝立下规定。 北离不立太子,只以龙封卷轴确定储位。 为的就是不让太子被诸位皇子针对。 而这两封龙封卷轴,则代表着皇权的交替。 所以即使如今琅琊王没有成为太子,但今日的大婚众人都心知肚明了,默认了一件事情。 只不过面对这些名利富贵,无论是文君还是萧若风,都志不在此。 此刻的萧若风,抬起手来牵着文君的手,一步又一步的扶着对方前往大殿。 而这每一步,都被来来往往等候已久的文武百官看在眼里。 这一幕像极了帝王的登基大典。 从最底层一步一步的走到顶端。 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对地位的宣告。 至于其他王子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浊清一死,原本准备联合起来反叛的那些王爷又都蔫儿了下去。 而唯一有威胁的景玉王,在面对影宗庞大势力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更别说他父亲,为了杜绝自己这个唯一有能力威胁萧若风的人,可是做了不少准备。 景玉王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弟弟走向高处。 无力回天… “文君,快到了。”萧若风小声的传递着信息。 今天他真的很高兴,但也很忐忑。 因为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日子,他幻想了无数次。 却也知道文君今天并不开心。 只是低头看向彼此骄傲的双手,萧若风的心里又升起了一抹希望。 至少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我知道了,殿下。” 一句殿下让萧若风的神情一顿,难得有些黯然神伤。 不过当着文武百官,他还是扬起笑脸,在这个场合里,他不希望任何人挑出文君和他的错处。 今日的联合为了影宗,为了百姓,为了暗河,也为了他自己。 他都要保证一切完美无缺的进行。 想到了自己今日按下的那几波麻烦,萧若风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没关系的,只要文君同意,是谁都没关系。 百里东君也好,叶鼎之也好,他都可以装作不知道。 文君…今日过后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也是你名正言顺的主! “琅琊王到,琅琊王妃到!” 坐在大殿正中间的太安帝,听到这声音,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 逐渐虚弱的身体让他日渐憔悴,但今日是萧若风的婚礼。 所以他强撑着身体,也要让一切完美无缺。 他的风儿长大了… 这孩子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说真的,也许是人越没什么便越渴望什么。 太安帝这一辈子汲汲营营,从一开始的雄心壮志锐意进取到后来的肆意猜测,心性偏移。 其实他最向往的就是萧若风这样的人,也是叶羽那样的人。 萧若风在他眼里谦逊有礼,端庄稳重。最重要的是有情有义,有计谋,有深度,聪慧又识大体。 可以说哪哪儿都好,在他心里,萧若风拥有他没有的一切美德。 只有一点就是太心软! 不过没关系,为了北离,他愿意再做一次坏人,将一切都替他的风儿铲除了。 欺负易文君的那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不合适。 甚至他就是故意的… 一方面为了自己帝王的威严,另一方面也是在打压对方! 最重要的是也给自己儿子,做到所有他不能做的,得到所有他想要有的。 当然,也是为了彻底让那个孩子狠下心来。 当了一辈子帝王阴谋诡计算计了一辈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会让对方心生怨恨呢? 萧若风太善良了,若不激发出他的狠劲儿,若不让他真正的变得心得狠,这天下江山如何守得住? 一个帝王只有仁慈可不够,雷厉风行阴狠毒辣,只有坏人才能够得到一切。 当你凶狠的对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听话,这是他当了这么多年帝王领略出的心得。 萧若风还差得远呢,所以易文君是他下的最好的一步棋。 成长起来若风,朕,没有时间了,所以只能用最激进的手段让你成长。 至于他人的想法,又何须他一个帝王在意。 反正一个女人罢了,等过了几年,新鲜劲儿掌握了天下的权柄,你就会知道。那些东西都可以被抛弃。 情爱,亲情,大义,以及兄弟之情… 叶羽…你看看,你用仁德治军,最后不得好死。 朕以狠辣治国,可天下却国泰民安,多么多么的可笑啊!哈哈哈哈,终究还是他赢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97 无人知他心中龌龊, 此刻他站在高处,高高在上的接受着所有人的朝拜。 文君和萧若风就像两颗红色的棋子,在帝王的玩弄之中,只能接受对方安排的命运。 监礼太监的喊声响起,“一拜天地!” 从始至终,萧若风没有松开文君的手,直到现在,他不得不依依不舍的放开。 可是当他虔诚的跪拜天地时,他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奢望。 奢望此刻的文君是否也如同他的心一样,能够祈求这段婚姻的和珅与幸福。 “二拜君王!” 细心的扶着对方站起来,就算知道对方的不愿,可萧若风的心中却还不受控制的涌起一丝甜蜜。 愿与一人共白首,文君,今日之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萧若风,此生只你一人! “夫妻对拜!” 此时的萧若风心如雷鼓,欢庆的大殿里,人声涌动,可萧若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文君,我心跳的好快,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我八岁年年。 那时我发烧在冷宫里,浑身冰冷,整个人苍白无力,炙热的温度烧得我的心跳加快。 我感觉自己都快死了,空荡的大殿里,除了寒风就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和哥哥的哀求声。 所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知道你们都怨我,怨我太过听哥哥的话,怨我与你有了婚约。 可是你们不知道在我临死之前,哥哥的那些求救声,就好像是神明的指引。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世人都说士为知己者死,而我在面对自己救命人的时候,又如何能不感恩呢? 哥哥他并不只是放弃了尊严,而我也并不只只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 因为我打开了哥哥的禁忌之门,因为我清风朗月的哥哥才变成了这样。 我是他的心魔…是我将他引诱进了深渊。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无论如何都要帮他。 同样的,那年你救了我,帮了哥哥。 从此之后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或许对于你来说,这只是一句话一句随口一提的客气话。 可是对于我萧若风来说… 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条命啊。 文君,婚约是你答应的,而我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影宗,暗河,又或是你的自由。 我全都可以答应你,我只求你此时此刻在心里有我的一点点位置。 今日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你能不能对我笑一笑? 哪怕就一点点… 今日我跟自己打了个赌,只要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你能对我温柔以待,哪怕是叫我一句若风。 叶鼎之也好,百里东君也好,你师兄也好,那些刺客也好,我都愿意…都愿意给你。 但是如果… 如果一切并不如我所想,那我…可能会疯。 文君求求你,可怜可怜我。 你那么善良,你怜惜弱小,心怀正义。 你会心疼暗河杀手无人加冠,会心疼叶鼎之痴情难得。 你会心疼百里东君十年相守,也会心疼你师兄一腔真心。 影宗,暗河,百姓,你谁都会心疼。 那么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就一点点就好。 我…我自始至终,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今日,就今日,哪怕只有一丝怜惜,我也愿意放手。 求你。给我们彼此一条生路。 若不然,那就彼此纠缠至死方休! 虔诚的叩首在地,萧若风死死的望着眼前的文君。透过那精致华美的红盖头,萧若风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礼成!”直到最后一声喊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祝福的笑容,不管真假。 因为此时此刻,北离王朝终于迎来了他的继承者。 琅琊王萧若风,礼成之后,他的地位再无人可撼动! 坐在最上面的太安帝,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两个小儿女的模样。 一个风华绝代,一个清风朗月,风儿啊,朕已经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了你。 最至高无上的权威,最美的美人,最强有力的助力,和天下最大的领土。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太安帝笑了笑,向众人展示着自己的满意。 紧接着眼看着新娘子被扶走了。 婚礼是在皇宫举行,可是洞房却不行,毕竟琅琊王是个成年的男人。 住在后宫实在不妥… 所以当招待完一切之后,文君和琅琊王坐着婚车又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 只有满街的欢庆声和热闹声。 直到马车快要到琅琊王府的时候。 文君忽然听见了萧若风的声音。 “文君…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辛苦你了。” 盖头的遮掩之下,那副绝美的容颜玩味地挑了挑眉。 这是在试探吗?试探今天他能不能入洞房? 好小子,还算你有点小聪明。 回想起萧若风的滋味,文君笑的意味深长。 这些武林高手一个个身体棒棒的,就连那方面都强的可怕。 一想到今日自己洞房花烛不吃白不吃,过段时间肚子大了可就吃不上了。 不过要想个办法,让他得逞又不能得逞,吊着他才对。 犹豫了一下,文君淡淡的开口,语气平稳,没有半分娇羞。“王爷说笑了,妾身并不辛苦。” 一句王爷让萧若风的心都冷了。 原本那期待的目光也变得逐渐幽深。 那温文尔雅的脸上,也在一瞬间阴云密布,充满了苦涩和疯狂。 像是不甘心一样,强忍着嗓子里的喑哑萧若风又说了一句。 “文君,我知道这门婚事并非你所愿,可是无论如何,木已成舟,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就像我曾经的许诺,此生绝无异腹之子,后院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唯你一人。” 说着情不自禁的伸手抓住了文君的手。 “文君,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毕竟这门婚事也是你亲口答应的不是吗?” 试探中的小心翼翼,让萧若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卑微。 可文君却并不会如他心愿。 男人永远不能得到满足,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所以文君不经意间的抽回了手,故作平静的说道。 “王爷许是累了,改日再说。” 此话说完,文君明显感觉到车内的气氛一变。 如她所愿的,那人有点疯了。 只不过现在还在强忍着,今天晚上再加点料,强取豪夺就t了。 男人啊,都是愚蠢的动物,只要女人略微施点手段,就会变成傻子。 文君可太想看看斯文儒雅的人黑化疯狂的样子?这两种极端一定美极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98 “王爷,我们回府了。” 马车外传来的声音让这对夫妻暂停了交流。 萧若风率先下马十分自然的,抬手扶着文君。 在外人面前如此场景,文君是不会不给他脸面的。 果然握着那只芊芊玉手,萧若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文君你就是这么善良,但是善良没用。 你的善良不肯施舍给我…那我就自己拿。 随着下人们的恭贺声,文君跟着萧若风回到了婚房之内。 这里并不是文君之前住的院落。 之前并未成婚,住的地方也自然偏僻,毕竟还未成婚,还要注意一些。 如今文君来的是萧若风布置好的主院。 这就是他和文君以后的家… 里面的一切事物布置的十分华贵温馨,配合着大红彩绸和处处花灯显得光辉非常。 文君被对方牵着手,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直到进了门,听到了关门声,文君这才反应过来想要说什么。 “王爷…” 下一刻,文君猝不及防的被萧若风掀开了盖头。 未施粉黛的易文君是清丽出尘,而今日浓妆艳抹的文君,则像勾人心魄的妖精一般妩媚动人。 萧若风看愣了,只不过下一刻望着文君震惊的目光,那人又忍不住轻笑一声,露出了唇边浅浅的梨涡。 “文君,累了,过来我帮你把头上的发簪摘下来,挺重的。” 如此亲密随意的态度,让文君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只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萧若风拉到了梳妆台前。 望着镜子中那勾魂夺魄的女人模样,文君也忍不住一愣。 萧若风看见这副场景,忍不住轻笑。 “怎么文君也被自己美到了?” 原本今日有些不快甚至忧伤的文君,在听到这话时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眼中闪过一抹歉意。 萧若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的流光一闪而过。 看,他就说那个人那么善良,那么单纯,可以轻轻易易的就被人骗了。 自己不过随意说了两句,那个女孩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始愧疚了。 萧若风啊,萧若风,算计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 温柔的手一点一点的解下了发冠钗环,萧若风熟练的不像是第一次给女人弄头发。 眼见文君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萧若风则是一点一点,细细的帮文君整理着头发。 “文君,你知道吗,为了今天这一天,我独自练习了很久。 我跟着侍女学簪发,学画眉,学着打理头发,学着点额花黄,我曾经想把自己变成全天下最合格的丈夫。 我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你举案齐眉,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你却不知我为此付出了多少。” 文君一愣,目光透过镜子,望着那个给自己梳着头发温柔缱绻的男人。 “对不起…” 萧若风一愣,他没想到文君会说对不起。 可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对不起。 拿起了一旁的发梳,萧若风一缕一缕的梳开了文君头上的青丝。 光滑顺滑的墨发,在萧若风修长的手上分外听话乖巧。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该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做错了是伤害你。 可是文君…事已至此,往后的无数年里,我也不希望你永远这么不快乐。 还记得你最初答应婚事的初衷吗?你忘记了吗?” 文君摇了摇头,态度软化了一些。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也忘不了。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这门婚事并非你所愿。 但是我还是在幻想着,就算是相敬如宾也很好。 至少你不讨厌我,天长日久,我一定会让你一点一点的喜欢我。 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日日复日日,年年复此生。 我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而你也会是我最幸福的妻子。” 文君听到这里,微微偏过头去,转头看向了对方。 “对不起…我好像做不到了。” 萧若风的目光一凝,随即又露出了一抹笑容。 “相敬如宾都不行吗?” 文君愣了愣,摇了摇头“我…我跟东君,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还有云哥… 我不想骗你,这样的我跟你恐怕再也没有办法有缘分了。 王爷,其实一开始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想我应该会…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们之间多了两个人。 我永远不可能放下他们了。” “那就别放下。”萧若风的手落在了文君的肩头,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什么?”文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而萧若风却满脸认真的看着易文君。 “如果说,我愿意接受那件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甚至愿意让你的心里一直留着别的男人。 你能不能…陪在我身边,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多少人,也不在乎你的过去曾经。 甚至…如果你…我也愿意接受,只求你留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可以吗?” 文君满脸荒唐地望着萧若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萧若风没有半分反应,只是静静的望着文君。直到最后忍不住自我嘲笑了一声。 “所以就算这样,你也不愿意接受我。” 文君一愣没有说话,可心里的态度却是默认了。 萧若风忽然笑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百里东君叶鼎之,他们一个是沧海,一个是云,而我…只是不被眷恋的风。 文君,你就连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文君刚想说什么,却一下子看到了萧若风那平静面庞下隐藏的疯狂整个人吓了一跳。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萧若风死,死的搂在怀里。 文君毕竟是个武林高手,他刚想挣扎,却听见了萧若风冷笑一声。 “父皇撑不了一个月了,再有一个月我就登基了,影宗暗河,你父亲你师兄,他们都在我手里。 文君,你不能反抗我,要不然你会失去的更多。” “萧若风!”文君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男子,语气有些愤怒。 可萧若风却突然笑了,笑的有些猖狂疯癫。 “哈哈哈,你看看你,我把一切捧到你面前,你却不屑一顾,可我只要微微用一点心思,你就不得不顺从我。 文君刚才的我多么卑微,我甚至愿意跟别的男人共享你,可你却对我不屑一顾。 可现在呢! 果然,果然啊,做人怎么能太善良呢? 文君,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留住你的人也很好。” 扑面而来的吻让文君招架不住,她气的想要反抗。 却忽然听到了一声笑声。“影宗。” 只这两个字,她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而接下来的一切… (所有家更更新完了,今天更新有点晚,感染上第二波新冠了,现在整个人又发烧又难受,本来都不想写的,但是确实是因为大家打赏了,不好意思欠着。现在一切都弄好了,我可以安心的休息了,大家晚安谢谢之前宝贝们的打赏,欠的还清了。希望大家注意身体,新冠还是很厉害的,一发烧就赶紧输液,可难受 哦,对了之后就是打仗了那个什么战场击鼓啊然后全军白月光啥的,节奏可能慢点,大家别着急,别整天催我,你知道我现在压力多大吗。) 少年白马易文君99 灯光昏沉,烛影摇曳,大红的龙凤喜烛,默默的燃烧着光华。 正如那两个晃动的身影,明明灭灭,起起伏伏。 窗外的海棠花随着风儿摇曳生姿,每一下摆动都充满了生命力。 宁静的夜晚中,那花香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遮掩住了风声雨声…(懂的都懂) 一声影宗,让易文君彻底失去了反抗。 而萧若风,也彻底失去了枷锁。 一直以来他是众人眼中儒雅温和的琅琊王。 可是生在皇家又有几个善良人。 文君打破了他的枷锁,一只恶魔挣脱了牢笼。 肆意的品尝着自己的猎物,展露出狰狞的獠牙,掠夺,疯狂不择手段。 雨水打着芭蕉,连带着海棠花都被狂风暴雨所吹烂。 呜咽的雨声,响了一整晚,在狂风暴雨之下,是那样的可怜。 炙热的目光,纠缠的头发,交织的呼吸和彼此的心跳让一切都那么和谐。 直到一夜过后,雨停云散,萧若风一睁眼便感觉到了胸膛上的温暖。 那娇弱的人儿,披散着头发,委屈巴巴的靠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 一想到昨天自己的行为,他就忍不住苦笑一声。 似是痴迷一般,缓缓的摸着那散落的青丝。 不择手段又如何,强取豪夺又如何。 想到昨天晚上文君的一切,萧若风就忍不住有些疯狂。 只不过看着眼前昏睡不醒的文君,萧若风还是按压住了自己所有的想法。 用手指轻轻的拂过文君的轮廓,轻柔的像是风掠过春天的花瓣。 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力度,诉说着自己的态度。 怀中的温度是上天对他的奖赏,萧若风的目光深不见底。 痴迷,缠绵,幽深晦暗。 也只有在此刻,他才可以骗着自己,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温柔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到了舒适的床榻上。 萧若风的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腰肢,感受着文君的温暖和柔软。 察觉到一丝不经意间的僵硬,萧若风轻轻一笑,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 继续加大着力度,一点一点的把人紧紧的箍在自己的怀里。 低头蹭了蹭怀中人的头发,萧若风的声音满足中带着一丝嘶哑。 “文君,我真的好高兴。” 眼见着怀中的人仍然没有动静,萧若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装作不知。 罢了,已经得到了人,还要强求什么呢? 她总会在自己身边的,有了昨日就有以后的无数日。 不必太操之过急,只要他狠下心来,文君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轻轻的放开了怀中的人,在文君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萧若风坐起身来,捡起自己散落的衣衫。 新房里面,那对龙凤花烛还未燃尽。 一龙一凤,就那么相伴相依,萧若风的心里暖暖的缓缓的走了过去。 龙凤花烛是不能吹的,而且是要一燃到底的。 相传龙凤烛,代表着夫妻双方彼此的寿命。 对于皇室来说格外重要,所以他们用的龙凤烛,不但花样精美,而且比普通的蜡烛更耐燃。 一晚过去仍然还在不停的燃烧着,望着那一龙一凤两个蜡烛相映成辉。 萧若风温柔的笑了笑,走过去吹灭了龙烛。 任由那凤烛一直在燃烧,甚至伸手放在了凤烛上面,感受着它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等萧若风离开的时候,那一堆蜡烛也只剩下了文君的凤烛还在燃烧。 而文君,直到萧若风离开,这才缓缓的睁眼。 揉了揉酸痛的腰肢,想起那人昨夜里的疯狂,美人笑的如花般诱人。 小伙子还是年轻,身体真好,那腰那腿真不错。 尤其是带了一股疯劲儿,看起来还挺带劲儿的。 收拾好了一切,文君刚想起来,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王妃可醒了?王爷派奴婢等人过来伺候王妃梳洗。” “进来。” 从今日起,影宗和暗河的人彻底离开了。 而文君也彻彻底底属于萧若风了。 只有一个人南宫春水依旧守在文君身边。 只不过今日毕竟是大婚后的第一日,他不方便出现。 但是不代表南宫春水此刻就闲着呢。 这老登昨天让文君一步一步的从宫门口走到了大殿。 南宫春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对于他这个天下第一来说,别人去不得的地方他随处可去。 这天下能发现他的人几乎没有。 得知了文君受的委屈,南宫春水今天一早就想办法给了老皇帝一点教训。 下药南宫春水是不会的,但是随便留点内劲,让对方加速死亡,那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原本还剩一个月寿命的帝王,在今天早上就彻底起不来床了。 这也是为何萧若风出去了就没回来的原因。 按照南宫春水的下手程度,如今这太安帝还是能活一个月,但是这一个月可就别想轻松了。 最起码现在的太安帝已经躺在床上无法自理了,除了一张嘴还能说话,现在完全是一个废人状态。 也正是这般,吓坏了一众朝臣。 琅琊王萧若风今日早早的就进了宫,不管如何,作为未来的帝王人选,他总要去主持大局。 而今日的文君在梳洗好之后,竟然被告知不允许出去了。 这也就意味着她变相被琅琊王禁足了。 真是个好小伙子,黑化的还挺快。 说禁足就禁足,不愧是那老登的儿子,小登! 不过面对周围体贴周到的照顾,文君心里也明白,萧若风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这所谓的禁足,也不过是他的态度。 自己可是半步神游玄境,只要自己想,没人能拦得住。 而奴仆们之所以这么说,是萧若风在向自己传递态度。 是反抗还是顺从都在自己的决定之间。 萧若风明白,文君明白,大家也都明白。 只不过面对文君的选择,萧若风也心里有数。 但是他不后悔… 这世间哪有什么善恶,善恶都是人定的。 这世间万物生来死去,只遵循着一个原理,那就是胜者为王。 既然如此,他只要得到他想得到的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人,其他的事他都不要在乎了。 如果文君愿意选择跟他好好过日子,她自然会是尊贵的琅琊王妃。 如果文君不愿意,甘愿画地自囚,那她也只能在他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权力的滋味他体会到了,不错,很不错! 以前他总是在心里不赞同兄长的行为,现在看来,以前还真是他不识好歹。 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什么错呢?至于他人受伤,跟他有什么关系! 人若不对自己狠一些,若狠不下心来,又如何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文君啊,文君,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我也想试试你的恨。 总归是要得到一样不是吗? 这世间的事总是如此,当恩情还不了的时候,就让它变成恨。【黑化中】 (宝贝们太难受了今天这本只能勉强更新了,那本就不更新了,等我过两天好点儿,这新冠劲儿太大了,又发烧又吐又拉啥的我今天这本更新三章,剩下的等过两天我好了再说) 少年白马易文君100 “文君,姐姐你好了吗?” 南宫春水一上午没看见人,悠悠荡荡的便来到了文君现在住的地方。 无视那些侍女的阻拦,不过轻轻出手,那些人便被定住了。 大摇大摆的走进文君的屋子里,南宫春水便看见了,坐在梳妆镜旁面无表情呆愣很久的文君。 “姐姐怎么了?”南宫春水,微微皱眉走近了文君。 刚一进来便看见了文君,脖子上的梅花眼神一暗,随即又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已成夫妻,此事已是定局,这两个人有这种事倒也正常。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文君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诧异的望向南宫春水。 “春水你没走?” 文君目光中隐含着惊喜,而这一切都被南宫春水看见了。 少年笑的得意,三步两步便来到了文君面前。 “我可是过来保护你的,李先生说了,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可不能赶我走。” 文君听到这话愣了愣,“那苏暮雨他们呢?” 南宫春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 “他们可跟我不一样,他们要么是利用你,要么是看着你,既然条件达成了,自然就走了。 我可是奉李先生之命过来保护你的,自然跟他们不一样。” 听到这个答案,文君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南宫春水见了,目光一闪,继续笑道。 “姐姐,人生总是有聚有散,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走了也是正常,以后总会有机会再见的。” 文君柔和的笑了笑,朝着春水摇了摇头。 “没机会了…以后我就要在这深宫牢笼了。 他们…就算是走到了明处也没机会了。” 南宫春水,微微皱眉,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文君就变了。 明明之前对方还抱着出宫的想法。 想要假死,跟着百里东君离开。 可如今为什么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萧若风的小子打动了文君,把人留下来了? “姐姐你怎么了?是琅琊王欺负你了吗?” 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那么就只有萧若风做了什么让文君心如死灰了。 南宫春水不愧是南宫春水,一下子猜到了重点。 文君愣了愣,垂下了眸子,失落的笑了笑。 “没事,对了,春水你进来没有人拦住你吗?” 南宫春水听了这话,笑的耸了耸肩。 “有啊,但是我是谁他们怎么拦得住都让我给定住了。姐姐今日外面阳光很好,跟我出去看看。” 文君愣了一下,南宫春水那张带着勃勃生机的脸,让她忍不住,看了又看。 注意到文君目光的变化,南宫春水的眼里闪过一抹暗喜。 想到了刚才那些人的态度,南宫春水也知道了文君的犹豫。 “是不是萧若风不让你出去!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姐姐你放心,有我在,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真是给他脸了!这么个大美人嫁给他,他竟然还敢做出这种事来! 走,咱们想去哪去哪!不用理会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办!” 拉着文君的手,南宫春水就要带着对方离开。 倒也不是真的走,但至少出去逛逛,让文君散散心。 南宫春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婚姻的意义。 在萧若风还没有当上皇帝之前,这门婚事谁都不能动。 就算是他也不能动。 毕竟君王的交替代表着动乱,至少在目前为止,他找不到比萧若风更合适的人。 文君拉住了他的胳膊,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以前本来就不爱出门,如今都是一样的。 倒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有一个朋友叫百里东君。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联系到他。 我之前托他做了一种药,你去帮我问问他做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南宫春水听到这话一愣,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希望。 太好了,文君问这话就代表着愿意走。 那么假死,这件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那就好,只要这傻丫头不被萧若风唬住,留在这里一切就都有缓和的方式。 “你说的这个百里东君我听过,那我帮姐姐去打听一下。姐姐不要着急好不好。” 文君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希望的光,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 “谢谢你春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文君此刻的模样分外楚楚可怜让人心动。 南宫春水忍不住瞳孔一阵不自觉的咽了咽喉结。 雨后恩露之后的娇艳,迫于无奈的楚楚可怜,那种破碎和倔强的美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 南宫春水即使定力十足,此刻还是慌了神,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 而文君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浅笑。 老狐狸还在这钓鱼,小心被人当鱼给钓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文君打算孩子出生之后就找个机会离开。 叶安世还等着出生呢,自己可不能浪费时间在这后宫里。 当然了,这次自己可不会乖乖的回宫了。 谋算着心中的一切和系统,迅速的计划着。 事已至此,已经收拢大部分气运的青姝,正在谋划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而此时的萧若风被紧急召到了皇宫里。 面对瘫痪在床的父亲,萧若风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 “奉陛下圣旨,传位于九皇子萧若风!陛下退位,称太上皇,请琅琊王即刻接旨,登基大典定在两日之后!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琅琊王速速准备。” 一个瘫痪在床,随时可能离开的帝王。 此时此刻的他,即使再不甘心,也要争着一口气,确保皇位平安过渡。 了解自己身体的,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再次好转的机会了。 今天一早就招了太医和国师,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着他的无力回天。 在此之前,他没有丝毫犹豫的传了圣旨。 就这样萧若风一进宫,便受到了这样的旨意。 而与此同时景玉王萧若瑾,则被帝王留下,单独说了一个刻钟的话。 没人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景玉王离开之时,明显面色严肃。 一时之间天启风起云涌,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整个国都的不平静。 好在有影宗和暗河,三天之后,琅琊王萧若风,正式继任帝王之位。 而太安帝则退位成为太上皇。 只不过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每一日都在痛苦和挣扎之中。 至于文君,也在萧若风继位的那天被接到了后宫里,封为了皇后。 封后大典办得十分隆重,是与继任大典同时办的,这一下足以证明萧若风对文君的看重。 只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少年白马易文君100 在登上皇后之位的那一刹那,文君身上迅速凝聚着大量气运。 北离的国运在源源不断的进入文君的体内。 这些东西普通人看不出来,可是有两个人却深受其害。 原本还有一个月升级的太安帝,因为国运的流失,身体迅速的衰退,眼看着奄奄一息。 在萧若风登基的第二天便登上了极乐。 而第二位最受影响的人,则是国师齐天尘。 在文君登上皇后之位的那一刹那,原本就重伤不愈的国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气运迅速消散。 他的所有一切都跟北离绑定,如此异常,只有一个可能。 北离国的气运被人吸收了! 不可置信的国师齐天尘,整个人大惊失色。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苟延残喘,等的就是萧若风上位。 一旦萧若风上位,易文君当了皇后,借助她身上孔雀命格的气运。 北离国运就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他的气运会重新回来,就连身上的伤都会有恢复的可能。 毕竟他的一切都依托着国运。 可是为何今日明明是继任大典,北离皇氏的气运,为何不但没有增长,反而消失的如此之快? 身上的重伤本就依靠着这些续命,此刻的齐天尘彻底慌了神。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与此同时,原本应该身处后宫的皇后娘娘。 在参加完封后大典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 此刻又悄然无息地出现在齐天尘面前。 望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皇后娘娘,齐天尘整个人震惊极了。 因为文君此刻毫无遮掩,她身上的肆虐的黑气,简直令人心惊。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你你你不是孔雀命格!” 全力施展着最后的内力,齐天尘使用了自己的望气之术。 一条又一条绿色的藤蔓,遍布了整个空间,齐天辰不可置信的看着文君身上的菟丝子。 “怎么会是黄丝藤!是你吸取了北离的气运!” 黄丝藤俗名菟丝子,是依附在其他生物之上才能存活的存在。 它会吸收其他植物的养料,一点一点的壮大自己,是大自然里最脆弱却也最可怕的存在。 齐天尘简直不可置信,他吐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整个人茫然无措。 “国师,多亏了你的帮助,我才能成为北离的皇后。 要不然凭借我的身份,想当皇后,还不知道要熬多少年。” 齐天尘听了这话,双目圆睁,颤颤巍巍的指向了青姝。 “妖孽!” 文君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第一次卸下了自己柔弱的外表展露出自己的邪魅。 “本来我应该让你死的毫无知觉,但是我的心里不畅快,总是要让你死不瞑目,我才甘心。 恭喜你啊因为你对我的设计,所以北离将有一场大战,这场战争又要死不少人。 不过没办法,谁让北离的气运被我吸收了呢。 若是不损兵折将,天灾人祸,这消失的气运又从哪里补回呢。 你妄想用我的气运供养北离,如今他们却要为我所用。 谢谢你了,国师,就是有你们这种多嘴多舌的无用之辈,这个国家才会这么的多灾多难。 怎么样?开心?” 齐天尘双目赤红,整个人愤怒又无力。 “我…没想到竟然落入了你一个小女子的算计之中。” 文君噗嗤一声就笑了。“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你们这些人仗着有些能耐就整天算这个算那个的,像我们这种蝼蚁,何尝被你们放在心上。 不过没关系,像你们这种老东西,我一害一个准。 我就纳了闷儿了,我和赵玉真这样的人,究竟对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你们整天不思进取,总想着走歪门邪道,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名门证道。 这叫黑吃黑,你死的不冤!今日我过来就是让你当个明白鬼。 下辈子不要再多管闲事!” 齐天尘的目光涣散,国运的抽离,让他整个人彻底没了支撑。 已然濒临死亡,临死之际,他看着眼前不可方物的美人,喃喃自语。 “机关算尽太聪明…你也会遭到报应的!” 下一刻,齐天尘彻底咽了气。 而文君挑了挑眉,无数藤蔓栖身而上,齐天辰身上的气运逐渐消散。 经过文君的努力,黄龙山上的气运,也随着齐天尘的反向供养,而源源不断的进入了文君的体内。 “要不是为了黄龙山,就该让你死不瞑目。” 不愧是道门魁首,就算是破落了,也拥有足够多的能量。 怪不得能养出李长生,莫衣那样的天骄。 只是从今天之后,黄龙山他是再也起不来了。 瞬间消失在原地,一代国师齐天尘就这样死去。 而一切也正如文君所说。 北离的气运消失,自然会带来天灾人祸。 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即将到来。 至于会死多少人重要吗? 文君只要在其中获得好处,死多少人都不要紧。 当然了,最后北离的气运还是会稳住的。 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诞生。 上天会重新赋予他们气运,将星和帝星不过是文君的算计。 但是上天确实会对下一代帝王有气运加持。 只不过被加持的人物是永安王萧楚河。 但那不重要,这一次,文君自然会把气运抢夺过来,给自己的儿子。 这样北离国又能延续一段时间。 接下来的天启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 前朝后宫忙做一团。 先是先帝驾崩后宫那些妃子殉葬的殉葬,迁宫的迁宫。 好在萧若风的后院只有文君一人,倒也算不上多乱,而后宫的一切都被萧若风交给了文君。 作为影宗宗主的女儿,得到了自己父亲的 全力支持,迅速把握了后宫。 而前朝因为帝王去世,新皇登基,朝堂动荡以及隐隐留下的各种问题。让萧若风一时忙得头昏脑胀。 好在萧若风手握天启琅琊军八十万军队,有军队在守,其他的再乱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文臣方面有影宗帮忙,那些潜伏进天启的刺客和各位皇子的后手都被影宗和暗河解决。 直到这个时候,萧若风才知道父亲留给自己影宗的意义。 那混乱的天启和那一波又一波的刺客,如果不是影宗强大的消息网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解决的。 而在这一次清剿过程中,影宗的几位有能力之人脱颖而出。 其中洛青阳,司空长风,还有姬若风,李心月,被封为了天启四守护。 他们当着影宗的势力和皇城的禁军迅速维护了天启的治安。 与此同时,苏暮雨,苏昌河,还有其他几位暗河的代表,则迅速平定着天启之外的叛乱和隐患。 影宗暗河,在向帝王展示着他们的威力。 至此,文君的地位牢不可破,同时传来了怀孕一月有余的消息。 彻底帮萧若风稳住了朝堂,强有力的支持,超强的能力,后继的子嗣,一时之间谁不称赞萧若风娶了个金疙瘩。 众人对这位皇后娘娘也是心生叹服,感慨太安帝老谋深算,不愧是在皇宫特意娶的琅琊王妃。 (今天的更新完成了,还欠两张加更,明天补上 另一本也不写了,今天头太疼了,发烧到现在浑身难受,实在写不了了 不是不想请假,而是这个月都到月底了,每天写一万,写了这么久了,想要个全勤奖,还剩三四天,我一定会坚持的明天再见,希望大家见谅,这两天我尽量等好了以后弥补大家) 少年白马易文君101 在影宗和暗河的控制之下,这场皇位的交替终于平稳的过渡了。 萧若风为了讨好文君,也把影宗的大部分弟子都调入了禁军之中。 成为了皇家的专属护卫队,这是一个只有帝王掌控的军队,做着和影宗以前相似的工作。 但是这次的影宗弟子终于有名有姓了,他们走到了阳光之下,有了光明正大的品级和职位。 有了来自于皇家的俸禄和可以传给后代的功劳。 当然很多事情的过渡并没有那么快,影宗还是留了一部分继续维持影宗的基本运转。 与此同时暗河一大部分人,则是进入了影宗。 从满手血腥的杀手,到国家背后的利器,虽然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般游走于世人面前。 可他们终于不用在每日腥风血雨的随时担心,会无名无份的死掉。 当然,暗河之中也是有一部分人不愿意走向光明的。 杀人放火金腰带,以前他们就算背靠影宗,可干出来的事都是这天底下最凶狠最肮脏的事。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凭借着他们的能耐,人命在于他们手上就像是蝼蚁一般。 走入了光明正大的部门,纵使有个还算不错的未来,可是也意味着他们会失去很多机会和那畅快的生活。 对于杀手来讲,他们可以因为心情不好随便就杀死路上遇见的所有人。 虽然看似残忍,但实则对于他们来说不会引起内心的一点波动。 但是走出了暗河,进入了影宗,就意味着他们再也没有为所欲为的权利。 对一部分人来说,走出了暗河,虽然跳出了一个牢笼,却又跳进了另外一个牢笼。 只不过另外一个条件稍微好一点而已,都是当狗有什么区别? 这也是为何当时暗河会派苏暮雨和苏昌河来保护文君。 激进派和保守派争论不休,但是无论如何,一直被影宗拿捏着的那些杀手,虽然心里不愿意,却翻不出天来。 但是即使这样,也让暗河很是混乱了一阵。 大部分渴望平凡渴望正常生活的人逐渐进入了影宗,有了编制,有了未来。 少部分态度激进的则仍然在暗河,由暗河的大家长思索他们的去处。 杀手们都是不择手段之辈,若是没了约束,未来只会为祸天下。 若他们只是普通人,暗河绝对不会有所担心,让他们回归过正常的日子也就是了。 可现在这是一批训练有素,没有任何敬畏心的杀手。 若是将他们放归天下,只怕是会引起不少祸乱。 但是他们也不能活生生的就把人杀了呀。 就算是杀手天长日久的也有三分情面。 更何况,那些杀手的人数不小,若真的太激进,恐怕会出大事。 所以犹豫了很久的大家长,最终还是听从了影宗易卜的建议。 带着那些人,前往了南诀。 新皇登基,他国虎视眈眈,南诀就是其中闹得最欢的一个。 战争会死多少人,大家都一清二楚。 带着这些残余的杀手,前往南诀进行刺杀活动,无论成与不成都是好事。 就这样按着影宗给的名单,暗河进行了一波斩首行动。 任务成功者可以拿着钱前往他国生活。 任务失败者,他们的结局就如往常一样,不过是一死罢了。 那些杀手们都心知肚明,可是却心甘情愿。 因为他们不想归顺影宗,不想去过那所谓的平稳生活。 若真的能够完成最后的任务,获得自由去过想过的日子也是很好的。 而与此同时,朝堂刚刚稳定,萧若风登上皇位之后,迅速处理着很多积累的政务。 他能力卓绝,还有不少追随者,一时之间也算得上是政通人和。 只有一点,让萧若风日夜,寝食难安。 那就是已经怀孕的文君。 萧若风已经登基将近两个多月了。 前段时间太医诊断出文君怀孕两个多月,萧若风,心知肚明,立刻昭告天下文君怀孕一月有余。 不管如何为了文君的名声,婚前怀孕这件事情都被他瞒得死死的。 不管如何都要确保他孩子和文君的体面。 而这两个月中文君和他的相处模式,十分的… 身为后宫唯一的女人,作为北离的皇后,萧若风自然不可能不去后宫。 所以几乎日日他都留在文君的房里。 也许是彻底打破了底线,所以除了侍寝的时候,萧若风对文君好的不可思议。 很多时候连,他这个皇帝没有的东西都被送到文君那里去。 现在的文君几乎是被举国供养着,而萧若风的吃穿用度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和当初一般没有太多改变。 但是其实还有两件事是萧若风和文君心里的刺。 一个是两个人独自相处的时候,虽然现在越来越有相敬如宾的感觉,可是萧若风却知道文君的心离他越来越远了。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强求,所以很多时候两个人总会糊里糊涂的发生很多事情。 就像饮鸠止渴一样,放不下,忘不了,逃不开,挣扎着纠结着也要得到。 另一件事就是南宫春水。 南宫春水,作为一个外男,竟然被文君带到了宫里。 一开始萧若风是愤怒的,毕竟对方过来的目的除了是帮文君解毒,更多是过来保护文君的。 但是如今已经进了皇宫,文君也与他…解毒的事情就不用再操心了。 但是南宫春水一个大男人,跟在自己妻子身边实在是不好看。 偏偏对方有自己师父的信件。 李长生作为天下第一人,萧若风对于自己这个师父是恭敬且信任的。 在文君当了皇后之后,萧若风就收到了李先生的另外一封来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让南宫春水继续进皇宫保护文君。 这让萧若风不可置信,更加不愿意遵从。 但是信中还写了文君命中有一劫,除了南宫春水,谁都救不了,所以如果不想文君出事,就必须让南宫春水跟着保护。 这一点算是彻底拿捏住了萧若风。 是,他现在是黑化了,是疯狂了,也是做出了不少巧取豪夺的事情。 可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得到文君。 若文君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他做出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顶着朝堂上下的压力,萧若风在后宫下了封口令。 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跟在文君身边。 当然了,李长生倒也不是一点都不给自己这个徒弟面子。 南宫春水正式继任了北离国国师一职。 齐天尘死了,死的悄无声息让人震惊。 不过既然李先生写信推荐,南宫春水也是师从黄龙山,不管如何,萧若风愿意相信自己的师傅。 于是后宫的奴仆们就能看见自家的皇后娘娘身边长期跟着国师大人。 在陛下工作繁忙的时候,国师大人陪着娘娘赏花。 在陛下焦头烂额处理大事的时候,国师正给娘娘变戏法。 …国师他… 少年白马易文君102 闷闷不乐的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文君眼神迷离,扶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早就祸害完御花园,摘了一大捧花的南宫春水,刚过来便看见了文君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明媚的笑脸沉了沉,下一刻,南宫春水又扬起了笑容。 “姐姐!快看我给你采的花,漂亮!” 被打断了思绪,文君先是愣了一下,最后看见自己面前那捧五颜六色的漂亮花朵。 还有那抱着花的精致少年。 少年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星辰。带着说不出的睿智和聪慧。 文君愣了一下,先是浅浅的笑了,然后伸手接过花朵。 “谢谢春水。” 南宫春水摆了摆手,站在了文君身边,语气轻快的说着。 “姐姐,我给你推秋千。” 文君不喜欢人伺候,所以除了自己从影宗带来的贴身丫鬟跟在了自己身边。 其他的奴仆基本都不能近了她的身。 相比于在琅琊王府,如今的文君反倒得到了很大的自由。 大概是因为皇后的宫中满满都是她的心腹宫女。 就连伺候的奴仆也有很多影宗的弟子,单论对于后宫的掌控,文君远远在萧若风之上。 所以南宫春水和文君的事,在萧若风的配合下被压了下去。 到底不会有损文君的清誉和名声。 毕竟这皇宫后院基本上都是影宗的人,谁会忍心伤他们大小姐的心呢。 如今天启的一切,与其说在萧若风手里,不如说在影宗手里。 明有禁军,暗有影宗,加上暗河相助,整个天启都在文君的谋算之下。 要不是自己实在没有那个当帝王的命格,文君都想自己造反得了。 只不过自己是偷渡客,实在不能太过分,要不然天打雷劈,也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南宫春水的存在,除了膈应萧若风以外,也方便文君以后勾引对方,不会对文君造成任何影响。 毕竟国师住在宫里也很正常。 以前齐天尘不就天天住在宫里嘛。 有这位无欲无求的老头开了个好头,现在的南宫春水,那简直是如鱼得水啊。 没等到文君的回答,南宫春水很自觉地站在了文君身后。 暗暗用力,文君便随着秋千轻轻晃动起来。 飘扬的裙摆,散落的花香,绝美的佳人,还有那满心满眼都是文君的少年郎。 这幅场景实在很美。 美到南宫春水都有点沉醉。 进宫将近两个月了,南宫春水和文君之间的关系也不自觉的发生了变化。 这个老狐狸对文君用尽了手段,之前碍于苏暮雨和苏昌河的存在,很多时候南宫春水都没有展现出自己真正的态度。 可如今进宫这两个月,南宫春水可谓是火力全开。 谁不热爱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少年郎呢。 更别说文君这个关在闺阁里,从来都是无知无觉的单纯女子。 南宫春水的手段很老套,却很有用陪伴。 可不是洛青阳那种木头似的陪伴。 也不是百里东君那种见不着面,只靠书信想象的陪伴。 而是真真正正占据了文君身旁,吃饭穿衣熏香,赏花,写字,画画… 文君的身边一举一动都有他。 不同于洛青阳的默默无闻,南宫春水就像一只欢脱的狗狗。 肆无忌惮的展现着他的存在,暴露着自己的占有欲。 文君从第一开始的无知无觉,到后来的怦然恍惚,从迷迷糊糊到有所察觉,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那炙热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带偏。 萧若风,百里东君如何?叶鼎之又如何? 那些男人不管现在与文君有多少纠葛,归根结底都只存在于思想层面。 文君会想他们,爱他们,恨他们,会被他们的关系纠结,会因为见不到思念,会回想着过往的回忆。 但是却见不到他们,碰不到他们,摸不着他们。 那种虚无缥缈无处寄托的情感都被南宫春水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妥善地安置在自己身上。 对于百里东君的真心喜欢,对于叶鼎之的十年相思付出,对于萧若风的巧取豪夺无能为力。 不管这三个男人怎样的爱恨纠缠,在南宫春水看来,不过都是小儿科罢了。 文君现在不过刚刚开窍没有多久。 一朝洗去灰尘,明透本心,知道感情为何物,从那时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三个月。 而这三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百里东君的事,萧若风的事叶鼎之的事,影宗和暗河,家国的兴衰转变。 这些都让文君应不暇接,也接受无能。 南宫春水这个老狐狸看透了这些,让这些虚无缥缈带着沉重且复杂的感情全部扫到了一边。 他就那么水灵灵的出现在文君面前,一点一点的陪伴着入侵着文君的生活。 所以如今,南宫春水百分之百的确定文君已经对他有了一些不可明说的好感。 只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而文君依旧是对感情那般不敏感,还处在懵懵懂懂的孩子阶段。 但是没关系,只要有他南宫春水在,文君就可以慢慢的成长,慢慢的长大。 无论任何文君想干什么,他都会陪着她。 如果她想当母仪天下的皇后,他就成为一国国师,陪着她,护着她,守护着她和孩子。 如果她真的和百里东君说的那样假死离开。 他也愿放弃一切虚华,耍赖跟着对方一起走。 不管怎么样,他南宫春水认定了易文君。 打了这个主意,两个人的相处就越发融洽。 文君像极了一个爱而不自知的小孩子,一点一点的接受着男孩子的追求,却迟钝的没有反应。 萧若风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的眉头微皱,心里仿佛被什么攥紧了一般,好像呼吸都跟着困难了起来。 直到身边贴身的太监提醒出声。 “陛下,皇后娘娘…” 萧若风抬手打断了太监的发言。 “算了,不要打扰她了,我那里还有很多公务没有处理,回去。让她在这儿放松一会儿。” 深深吸了一口气,萧若风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一个男人,一个对自己女人爱到骨子里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怎么可能不愤怒不生气? 可是他不敢上去质问,他只能在每个夜晚里,抱着他的妻子,静静的消化着这一切。 罢了,既然都已经有了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南宫春水又能如何? 只要文君能够在这里乖乖的陪他,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国帝王做到如此…萧若风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文君啊,文君,就让我们这样彼此纠缠,相互拉扯,谁也不放过谁。 少年白马易文君103 “云哥,你真的要这样吗!” 天启城外,百里东君一脸担心的望着眼前的叶鼎之。 距离上次叶鼎之离开已经将近两个月了。 而这一次,这个男人再次回来只为了做一件事。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中霜花似的玉佩递给了百里东君。 “我已经决定了,东君,此次天外天之行,我必须要去。 我不想像现在这样,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平民,我对抗不了任何一个势力,更无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叶鼎之攥着手中的剑,深深的望着皇城的方向。 “文君她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不像你,有镇西侯几十万军队,也不像萧若风,如今成了帝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这一生好像只有童年开心过,自从家里出事之后,我这一生都在失去。” 叶鼎之的眼眶忍不住发红,望着眼前最好的兄弟,他强笑着拍了拍东君的肩膀。 “那日与文君相见之后,文君跟我说了很多。 而我也想了很久,我忽然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其实一开始我可能并没有那么喜欢文君。 而文君也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喜欢我。 我们一个不懂情爱,一个只想抓住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 就那么阴差阳错的有了交集,一个想给对方自己最好的一切。 一个想要抓住自己唯一拥有的挚爱。 我们都把这场感情美化了,再美化,我们都把这场感情当成了一场救赎。 这场故事的开始并不纯粹。 但好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们那段时间的相处,即使短暂却足够刻骨铭心。 文君说…她可能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 可是后来她又说,再看见我的那一刻,她又发现了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毫无动情。” 叶鼎之遗憾的笑了笑,眼中带着破碎和执着。 “我承认我们的感情不像想象中的轰轰烈烈,令人羡慕,可是走到最后,我们也并非外人想象中的那般,毫无感情。 文君她还是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了我,而我也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被她吸引。 只是我们都太弱小了…我们守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听着这些话,百里东君的心里不是滋味。 云哥说的这些话,其实他都懂。 他知道文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云哥。 相反,他也知道文君真正可能喜欢的是他。 但是若说文君一点都不喜欢,可能吗? 他的云哥能力出众,英俊潇洒,自有一股江湖侠士的风流俊秀。 文君与他日夜耳鬓厮磨,以夫妻相处,怎么可能不动心? 只是故事走到这里,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实在让百里东君无法思考。 “可是天外天那么危险。” 叶鼎之笑了笑,拉住了百里东君的手,将手中的冰晶玉佩递给了对方。 “我这一生有两个师父,大师父雨生魔,从小看护我长大,对于我恩高海深。 其实这一生我从来没打算背叛他再拜第二个师父。 可是因为文君因为她的一片心意,和我当时的处境,所以我拜了李先生为师。 李先生是我的第二位师父,虽然我们只当了一日师徒。 可是他对我的用心,我也仍然感激。 他不但传授了我至高心法,还帮我师父修改了功法,让原本已经走到了尽头的师父再次焕发了生机。 所以对于这两位师父,我是真心敬重的。 这一次我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其实是有询问过他们两位的。 二师父虽然未出现,却给我回了信件,他告诉我随心而动,坚定自己的信念,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我的大师傅,更是决定跟我一起去天外天。 东君,天外天早就盯上了你我,通过文君和影宗的帮忙,我早就把一切调查清楚了。 这一次天外天的残余势力再三蛊惑我,我心里知道他们是想利用我。 我为何不能将计就计,建立一番自己的功绩。 只有我有足够的实力,像你和萧若风一样,我才能陪在文君的身旁,给她撑腰。 一国的皇后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必须时时刻刻准备着让文君有一个退路。 东君,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誓言吗?” 百里东君的眼神中满是伤感,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 “记得。” 叶鼎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小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努力保护好文君。 你知道的,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我有什么资格保护她呢? 天外天算计我,我就正好拿捏住天外天。 到时候,一旦萧若风,欺负文君,我也可以让他知道,他不珍惜的,自然有人会珍惜。” 兄弟两人四目相对,沉默地拥抱着彼此。 “云哥,希望你一路顺风。” 叶鼎之欣慰的看着眼前长大的东君,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和肩膀。 “这玉佩是我特意请王一行道长帮忙弄的。 他有道门手段,再求了他师兄师伯和师弟,在里面刻印了阵法,只要施展出内力,就会幻化出幻象。 就像是幻术一般,可以出现一刻钟的春华秋实,繁花盛景。 这是我给文君的贺礼,我曾经答应过她去看云卷云舒,山花遍野,带着她去做一对寻常夫妻浪迹天涯。 可我没有做到,这玉佩是我的心意。 皇宫之中…有太多的阴谋算计,我只希望向往自由的文君可以看到片刻的人间美景,聊表我的心意。” 百里东君愣了愣,抓着眼前的吊坠,满眼都是心疼。 “云哥…” 叶鼎之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无非是愧疚。 因为文君跟他说过,她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百里东君。 可是对于叶鼎之来说都不重要了。 那一日他强迫了文君,那一日他与文君说了很多很多。 天长地久应有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们终究是有缘无份。 但是他不认命,叶鼎之现在想做的只有积蓄力量。 遮去了眼底的暗芒,叶鼎之心里想着。 “总有一天,文君还会回到他的身边,现在的他太弱了,等他有了得到文君的资格,他一定会把文君从萧若风身边抢回来!” 少年白马易文君104【打赏加更完】 叶鼎之是上午离开的,等到傍晚的时候,这枚玉佩便通过南宫春水的手送到了文君身边。 夕阳下坠,天边的云彩被渲染成美丽的金红色。 天空的瑰丽美的不可方物。 而文君拿到那枚玉佩时,不由自主的向里面输入了内力。 就像古尘先生的幻境,这种幻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南宫春水眼看着文君手中的玉佩散发出一阵光芒。 下一刻原本充满书香气的寝殿之中,到处都开满了绚烂的花朵。 红的,粉的紫的,见过的没见过的,月季海棠牡丹玫瑰… 各种各样的花朵竞相开放,大殿之中更是飞舞着无数的彩蝶,那景色是来自大自然的壮丽和震撼。 见多识广如南宫春水,自然是不会惊讶于小小的幻术。 但是对于这份用心,南宫春水心中也是有些触动。 叶鼎之也是他的徒儿,虽然相比于其他徒弟,他们的师徒之间相处太短。 但是徒弟就是徒弟,在古代这个师徒人伦大于天的时代。 南宫春水,也把叶鼎之放在了心里。 如今看到那臭小子,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得到了这面玉佩只为送给心爱的人。 南宫春水也忍不住为这小子动容。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个东西并不算多难。 可是对于叶鼎之来说,这恐怕倾尽了他的所有。 望着眼前的默默流泪的文君,南宫春水少见的,没有在这个时候争宠。 这是属于文君和叶鼎之的天荒地老,他想着就不去打扰了。 夕阳的光辉带着金色和红色,罩在大殿里暖洋洋的,而那些花朵却像是耀眼的日光一样,散发着光芒。 文君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幻境中的一只蝴蝶飞到了她的面前。 只看了那只蝴蝶一眼,文君便忍不住流出了泪。 因为他好像想起了在学堂大考之前,那段与叶鼎之日夜相会的日子。 叶鼎之会抱着他坐在屋顶上看着星星说着故事。 “其实蝴蝶有很多种,我曾经在域外见过一种特别美丽的蝴蝶。 它的翅膀特别的大,颜色特别的鲜艳,是少见的宝蓝色,仿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光芒。 那种蝴蝶很少见,只有在罕见的绿洲里,会有那么一两只的存在。 当地的人叫他光明女神蝶,那蝴蝶象征着幸福和祝愿。 等以后我们成亲了,我就带你去绿洲看蝴蝶。 文君,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只要有我就都给你。” 耳畔回荡着这些话,文君那感动的神情做不了假。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叶鼎之竟然还记得这些闲言碎语中最不起眼的话。 一向玩弄人心的她,都忍不住感慨恋爱脑啊恋爱脑,怪不得你最后没有好下场。 可即使是这样,却不妨碍文君开始表演。 只见她伸出手指来缓缓的伸向那只蝴蝶。 在南宫春水的注视下,一边笑着一边流泪。 “春水,你知道吗?这是光明女神蝶,只出现在人烟稀少的绿洲里。在当地象征着祝福和希望,是十分罕见的蝴蝶。 云哥跟我说过,他一定会带我去看的,他没有骗我,他答应我的都做到了…” 泣不成声的捂住了眼睛,南宫春水听到这话,立马心疼的走过来。 站立着的少年,温柔的揽住了文君的头。 因为文君是坐着的,所以此刻她的头只能靠在南宫春水的腰上。 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让南宫春水心疼的不行,却又忍不住感慨。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无论是叶鼎之百里东君。 他们的爱都很拿得出手。 谁能想到,原本以为一生无法完成的心愿,都会在你爱的人那里,披荆斩棘的捧到你面前。 哪怕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 叹了一口气,南宫春水目光深邃的望着这满屋的盛景。 许是他错了。 爱本来就不讲道理,更不讲什么,浓烈与淡。 爱就是爱,爱就是所有,哪怕这一点点,无需比较。 没有什么最爱,第二爱,即使微小,但也存在全心全意。 “别哭了。” 修长的大手,安抚的拍在了文君的头上。 乌黑的墨发是那样柔顺,南宫春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输给了两个少年的真心。 果然自己还是老了,心态老了,行为方式也老了。 自己的那些套路,那些手段,终究抵不上少年的真心。 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南宫春水被人一下子点醒了。 为何他和文君一直停滞不前? 也许是因为他恰恰欠缺的就是这一丝少年的全心全意。 他爱吗?他是爱的。 他付出了吗?他也付出了。 可为什么总是打动不了文君的心? 也许情爱真的不需要那么多算计。 文君她,虽然迟钝却敏锐的可怕。 她会感觉到所有的爱,然后用尽自己的所有回报这些爱。 而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 他啊,今天被自己徒弟上了一课。 宫里面的风花雪月。 宫外边境线旁的蠢蠢欲动。 文君给北离的礼物来了。 国运的流失带来的是百姓的动荡不安。 南诀终于蠢蠢欲动了。 暗河的杀手,终于也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也许是影宗的防患于未然。 南诀刚有动作,正在皇宫中的萧若风就收到了消息。 “陛下!南诀集结了四十万大军,已然开始跃跃欲试。 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准备,一旦失了先机,后果不堪设想。” 萧若风皱紧眉头,语气有些不善。 “这些人果然狼子野心,若不是早有准备,岂不是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此事还多亏影宗宗主易卜。 自从文君当了皇后,影宗简直是把天下的事都放在了心上。 辅佐萧若风全心全意的治理国家,也彻底帮萧若风将一切意外扼杀在摇篮里。 至于南诀的行动,早在萧若风登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预防了。 当然同样预防的不止南诀,还有北蛮,其他周边国家都安插了探子。 只能说影宗的势力确实庞大。 只不过此时萧若风确实犯了难。 因为叶羽的事情,北离一直缺少善战的将军。 镇西侯老了,而且他也镇守着边关,不能轻易调动,毕竟南诀出了事情,别的地方也可能趁虚而入。 那么领兵的人选就很为难了。 以前的萧若风是琅琊王,掌控着琅琊军。 现在的萧若风身为皇帝,把将军之位交给谁? (最后一章了,欠大家的都完成了,昨天打赏没过二十,所以今天就加两张。剩下的就是另外一本书的更新了,这两天会陆续加回来的,晚安。) 少年白马易文君105 雷梦杀,司空长风,叶啸鹰,洛青阳无数个名字在萧若风的脑海中流过。 可却一个又一个的被否定了。 带兵打仗不是说说而已,不是有能力就可以领兵。 军队本身就是一个名利场,如果自己如今还是琅琊王,那么随便是谁都可以成为他的副手。 无论是雷梦杀还是叶啸鹰,首先要在意的就是服众两个字。 他们一个从前从未上过战场,不知道情况深浅,即使一心报国,能力卓绝,可是没有萧若风作为缓冲。 是轻易不会被部队接受的。 再说叶啸鹰,此时的他不是金甲大将军,而是刚刚来到萧若风身边没有多久,屠夫出身,无依无靠,琅琊王身边的一个小侍卫队长罢了。 没有了萧若风他们谁又能服众? 要知道作为几万人的军队,即使他还没有开始打仗,每日行军的日常琐事都绝非一般人能处理的。 几万人,即使一人放个屁,一通操作下来也足以震动北离。 没有经验,没有资历,没有背景,你说领兵就领兵? 真当朝堂上那些文武百官是吃素的? 所以这也是为何萧若风一直犹豫不断的原因。 如果是他作为主帅,无论是他的师兄弟们,还是他看好的苗子们,都能通过他来施展身手。 可是现在,他实在找不出一个能够震慑三军的人。 国家大事并非儿戏,即使是他的亲师兄弟雷梦杀,作为北离八公子,学堂弟子。 若没有自己的随行,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把几万的军队,交给他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武林中人。 没办法,一切发生的太顺利了,太安帝死的也太快了,比原来预想的要提早了将近五六年。 而这五六年,也足够让一个又一个的少年,变成能担当责任的男人。 可惜了现在的众人,还没有时间去蜕变。 无奈的萧若风在景玉王的推荐之下,不得不启用朝堂的旧人。 没办法,现在他刚刚登基,即使在影宗的帮助下坐稳了皇位。 可也不代表他可以一手遮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现在朝堂上下还有不少势力没有归心,向着自己哥哥的,向着其他皇子的。 不少人仍然心惊胆战,若是萧若风做出什么出格的反应,为了自保他们都会联合起来,这是人之常情。 于是这次领兵的,换成了一个朝中名望还算出众的将军。 在有如此先机和准备之前,谁都没想到,这位将军竟然会大败而回。 毕竟无论是暗河还是影宗,带来的消息和斩首行动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萧若风没想到,这位久经沙场的军竟然会败得这么快。 甚至都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二十万的大军,就算是猪也要抓很久。 可偏偏首战败北的消息,就那么突兀的传了过来。 一时之间,北离风声鹤唳,原本稳定的皇权也开始带着一丝不确定性。 萧若风独自一个人坐在宫殿中犹豫了很久。 其实在此期间他也曾尝试过想让自己的师兄弟们帮忙。 可除了雷梦杀,其他弟子对于进入朝堂毫无想法。 他们本身就是江湖势力,对于朝堂上的事少有参与。 更别说他们如今年少还做不了家里的主,他们个人可以提供帮助,但他们身后的势力是绝对不会支持的。 但是单靠雷梦杀一个人,根本无法有太多帮助。 毕竟,他已经被逐出雷门,身后犹如扶贫一般,除了自身能力再无任何后盾。 就算妻子李心月如今是天启的守护使,可这夫妻俩身后确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支持。 更别说,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寻找一位可以稳定军心的将领,带领北离反败为胜。 南诀骁勇,南诀的每一个人骨子里都带着一种野性,他们大多用刀大开大合,能争善战,极为难缠。 这也是为何影宗不得不和萧若风联姻的原因。 因为就像易卜曾经在祠堂说过的话一样。 北离早就被周围国家虎视眈眈了。 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波涛汹涌,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若是没有一个能站出来的人,北离很危险。 如今的萧若风难得有些焦头烂额,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北离会输的这么迅速。(国运被抽离的后果) 战争是无法避免的,不到万不得已,萧若风是绝对不可能御驾亲征的。 于是朝堂上吵了又吵,争了又争,一个又一个合适的将领被派了出去。 与此同时叶啸鹰,司空长风,和自己的师兄雷梦杀都被萧若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塞了进去。 叶啸鹰身后有琅琊王旧部,司空长风背后有影宗和暗河的支持。 而雷梦杀,作为萧若风的师兄,虽然第一次上战场没有得到太多权利,但是几十万的狼牙军对于雷梦杀还是有所照顾的。 战争仍然在不停进行中,文君摸着肚子听着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消息。 当然了,这过程中也有几次小小的胜利,但大势却仍然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战场上的逐渐磨砺,也让司空长风他们几个逐渐融合进了部队里。 这场战争打的很难,仿佛老天都不让北离好过一样。 天时地利人和,好像一样都不占,但是那些战士们仍然死死的守着国土寸步不让。 直到半年之后,文君的肚子已经将近八个多月了。 早在前几个月里,南宫春水便诊出了文君怀有三胎。 望气之术很神奇,南宫春水这个半吊子国师在某一方面,虽然比不上齐天尘,但是也能窥见一二。 南宫春水一眼就看出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并非皇室血脉。 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一切,南宫春水也不禁有些为难。 可这件事却是瞒不住的,因为南宫春水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更多时候都是太医帮文君。 萧若风早早的就知道文君怀了三胎。 别人不知其中含义,可是知道国师能耐的萧若风却瞬间清楚了一切。 挣扎,痛苦,无奈,到最后的释然。 都在看着文君的肚子,一日一日大起来之后选择了隐瞒。 皇后娘娘怀的是双胞胎,这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认知。 至于另外一个孩子,萧若风没敢让任何人知道。 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听从文君的安排。 等孩子生下来之后确认孩子是谁的,就将孩子送还给百里东君。 这是文君的意思,他不愿意违逆。 现在的萧若风,虽然因为前朝的事情焦头烂额,但对于文君,还是分外上心。 毕竟那是他心目中的神女,只要她人在自己身边萧若风什么都可以接受。 少年白马易文君106 前朝形势严峻,后宫此时也陷入了一番热闹。 今日是文君生产的日子,根据系统的提示,文君自然知道哪个孩子是谁的。 所以当三个孩子水灵灵的生出来之后,在南宫春水和萧若风的帮助之下。 作为最小的弟弟,百里守约一出生就被偷偷抱出了宫。 百里守约,小名诺儿,但是这个名字就代表了文君的心意。 当李长生也就是南宫春水抱着孩子交给百里东君的时候。 那个傻小子忍不住哭了很久。 早在几个月前,他们就已经拿到了假死药。 可是无论是百里东君还是文君,心里都清楚,现在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第一就是文君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皇族血脉。 无论萧若风如何,这两个孩子的未来不应该因为他们而葬送。 还有就是现在北离内忧外患,战争打的热烈,文君存在的意义很重要,现在就离开,容易影响朝堂局势。 所以文君特意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安抚这个小子。 毕竟两个人已经将近大半年没有见面了。 百里东君日日夜夜的思念,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整个人在这半年里也憔悴了很多。 直到今日看见孩子,百里东君这才像打了鸡血一样。 孩子的存在,其实他在几个月前就知道了。 在文君知道怀孕的是三胎的时候,心中就已经知道其中有一个孩子一定不是萧若风的。 毕竟齐天尘就算再不靠谱,在某些方面也是不容置疑的。 所以萧若风知道的时候,百里东君也知道了。 所有人都默契的装作不知道等待着文君的态度。 而萧若风,在南宫春水抱着孩子离开的时候,也曾看过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文君跟心爱人所生的,不知为何,萧若风在看见的孩子时心中都有些酸酸的。 因为这个孩子一出生,文君就给他取了名字百里守约。 多好的名字啊。 不过同样是文君生的孩子,萧若风的两个孩子,就没有得到自己母亲的取名。 他们一个名字是洛青阳取的,叫萧羽。 另一个名字,则是萧若风起的他翻了很久的字典,最后取名萧凌尘。 他希望这两个孩子不染尘埃,能够自由自在,凌驾于众生之上,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说来说去,不管如何,这三个孩子也许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要走不同的道路。 也许是文君真的自带气运,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前线带来了久违的凯旋之音。 雷梦杀和司空长风大破敌军迎来了久违的胜利。 萧若风龙心大悦,犹豫了很久,直接册封了萧羽为太子。 有了继承者的帝王和没有继承者的帝王是完全不一样的。 至少此时的他,册封太子的举动,在朝堂看来是稳定军心,给国民一种安全感的行为。 毕竟刻在古人骨子里的,只要我有后了,我就不怕死的想法深深的烙印在他们心里。 萧若风此时已经有了后代,这对于他的统治越发有利。 而选萧羽为太子的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萧羽容貌妍丽,有着五分文君的模样,反而萧凌尘长得几乎跟萧若风一模一样。 萧若风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长得像文君的孩子。 三分相似,便足以让他偏爱,更别说对于这个儿子,文君明显更喜欢一些。 为了讨好自己的心上人,萧若风的心也不自觉的偏了。 于是刚刚出生的萧羽便被立为了太子。 与此带来的胜利,更是被北离大肆宣扬成为了这对双胞胎的祥瑞。 战争确实迎来了胜利,但是这胜利明显并不长久。 已经拖了大半年的战争,彻底让北离有些捉襟见肘。 萧若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御驾亲征。 半年多来,无论是他师兄还是司空长风,他们都有了极大的长进,可以独当一面。 但是此时的北离,已经不是第一开始的龙精虎猛。 他们需要一场胜仗,一场绝无仅有的胜仗彻底结束着慌乱的一切。 世人虽然对萧若风有很多误解,但是萧若风十几岁便能带领军队几次打赢胜仗。 更是唯一一个凭借着自己功绩获封琅琊王的人。 他的文治武功,从来都无可指责。 经过了半年多的稳定,萧若风此时已经处理好朝中的内患。 按压下了很多蠢蠢欲动的曾经旧势力,彻底将朝堂的一切掌控在手中。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腾出手来去关注这场战争。 考虑到很多原因,萧若风决定亲自出征结束这一切。 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北离天启的琅琊王就是有这个实力。 政令一出,政通人和,谋算心计,更是不在话下。 之前不去是因为去不了。 刚上位的帝王,空虚的后宫还没有子嗣,如此。情况大臣们怎么会同意帝王亲征。 如今有了太子,无论如何,他们也拦不住萧若风了。 就这样,萧若风穿着一身铠甲,将内务交给了自己哥哥。 安排好了一切亲自征战。 而文君正在坐月子,在南宫春水的照料下恢复身体。 与此同时,景玉王也住在了宫中,没办法,他需要帮助自己的弟弟处理事务,同时照顾好文君和刚出生的两个孩子。 可以说此时此刻,萧若风把一切都托付给了自己哥哥。 当然了,他也并不怕自己哥哥造反,或者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毕竟此次他御驾亲征,身边可带的都是军队。 自己哥哥这前脚反了,后脚自己就可以带兵回来。 没有任何军队,即使当上了几代帝王,又有什么用? 更别说文君是影宗大小姐,如今影宗的禁卫军几乎都在文君手里。 还有南宫春水那个妖孽陪着,萧若风也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傻白甜,自然安排好了一切。 景玉王萧若瑾,心知肚明。 到了如此地步,他自然不会造反,毕竟现在木已成舟。 何况,他也有私心。 文君是萧若风的救赎,何尝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那年势单力薄的皇子跪在雪地里,是屈辱,是愤怒,也是欲望。 那个小姑娘站了出来,保留了他的体面,给了他尊严。 萧若瑾这一生,权欲熏心,对不起太多人。 可唯独对文君,不敢有一丝亵渎。 即使内心渴望有纠结,却从不踏出一步。 就好像执念一样,人总有放在心里珍藏之物。 文君便是如此。 少年白马易文君107 南宫春水抱着萧羽,满脸笑意的逗弄着孩子,嫩黄色和水蓝色的衣衫,显得他越发风姿俊朗。 “文君,你看羽儿笑得多开心,我们羽儿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是个小公主才对。” 南宫春水笑意盈盈,萧若风已经出去打仗两个月了。 还别说,琅琊王就是琅琊王,随着御驾亲征的气势和鼓舞。 北离经过他的调度有序,一次次反败为胜,料敌先机。 原本被夺下的几座城池,也被陛下一鼓作气的抢了回来。 整个战争处处传来捷报,可见这位昔日琅琊王在军事方面的才能。 只不过无论前线的刀光剑影在严重,此时的文君和南宫春水又过着平稳和乐的生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如今的南宫春水已经不叫姐姐了。 自从上次看过叶鼎之送的礼物,南宫春水仿佛开了窍了一般。 迅速变得成熟稳重,越发让文君依靠,两个人那不经意间的对视也逐渐变了质。 文君不知道该怎么躲避,却也不自觉地陷入了南宫春水的真诚爱意之中。 两个人发乎情止于礼,什么都没发生,却比萧若风更像是夫妻。 毕竟之前萧若风的强取豪夺,和那日夜强迫的行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一步错步步错,从萧若风强行逼迫文君发生关系的时候,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琴瑟和鸣的机会了。 “你不要老是抱着孩子,省得他一没人抱了就哭,羽儿这孩子性格娇气,抱久了就离不开人了。” 文君看了看摇篮里的萧凌尘,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孩子还真是各有各的特色。 相比于萧羽,这个傲娇又娇气的爱哭鬼。 萧凌尘简直是乖宝宝的代表,吃了睡睡了吃,虽然活泼了一些,但是除了正经事根本不会哭。 反而看谁都笑嘻嘻的,那接近萧若风的容颜,笑起来也分外可爱。 对于省心的孩子,文君还是比较喜欢的。 虽然不知道百里守约什么样,但是根据百里东君不停的信件,也能看出来是个娇气的宝宝。 听说镇西侯疼爱的不行,对于这个重孙子,可谓是疼到了心坎里。 南宫春水看着文君对孩子不感兴趣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这两个孩子来的太不光明,文君好像不是特别喜欢的样子。 但是南宫春水还是忍不住,爱屋及乌。 毕竟就像萧若风一样,这个跟文君长得相似的孩子是她的血脉。 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她的一切都会喜欢。 “听闻前线大捷,咱们这位陛下还真是能力卓绝,这场战争打了将近一年。 前期那么大的劣势,他一去便势如破竹,果然这世上总是有一种人,在某一方面有惊人的才能。 也许当年的太安帝没有选错,萧若风确实是一个极为合适的继承人。” 文君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南宫春水却是意有所指。 “文君,你考虑好了吗?两个孩子还小,你真的忍心就这么走了?” 如果说之前南宫春水,巴不得和文君离开这里。 可当看见这两个孩子出生之后,南宫春水又忍不住,左右摇摆了。 就在昨天百里东君那小子给了文君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北离如今连连大胜,朝堂内部也被萧若风攥在手里。 如果萧若风,得胜回朝,那他的功绩便足以坐稳皇位。 文君也许就可以解脱了。 正好趁着生孩子伤了身体这个说法,走的悄无声息,毫无察觉。 若是再拖下去,恐怕等萧若风的能力越来越强,想离开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当然这也有百里东君的一点小心思。 因为他的诺儿,自出生都没有看过母亲,看着孩子越长越大,哪怕只有两三个月。 百里东君却忍不住开始怜惜。 他的孩子一出生就看不见母亲,凭什么萧若风却能靠着权力得到一切? 江山天下娇妻孩子。 百里东君承认自己有些自私了。 可他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以前的他还可以拿着天下大义来告诫自己。 可是当看见孩子瘦瘦小小的,每次半夜哭醒的时候,百里东君的心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 他就连做梦都想着他的孩子,是不是因为想着母亲,所以才哭的那么难过。 他受不了… 他可以受委屈,他可以隐忍,凭什么让他的孩子也忍着? 凭什么?凭什么? 累积已久的东西,在看到孩子的哭声时彻底爆发。 虽然知道那两个孩子同样无辜,可是百里东君就是无法做到公平公正。 他和文君都太苦了。 苦到只是想想,便觉得往后余生了无生趣。 他们永远是阴差阳错,永远是差一步得到圆满。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其中还夹杂着他师父的一条命。 他的千般算计,百般谋划,都不得不为了天下大义让道。 萧若风疯了,叶鼎之疯了,百里东君何尝没有疯。 只不过一直以来他压抑的很好。 直到,前些日子,叶鼎之传来了消息。 他和他师父已经彻底拿下了天外天。 叶鼎之凭借着超强的天赋,打败了域外周边的大小门派。 如今正式成为了天外天的宗主。 而一直闭关的玥风城,也在玥卿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小公主操作下,被叶鼎之给反向弄死了。 第一开始叶鼎之没打算对玥卿怎么样。 他只是打败了天外天的众多高手,彻底拿下了宗主的位置。 对于这个曾经的二小姐,他并没有打算斩尽杀绝。 但是架不住这个玥卿脑子好像有毛病似的。 不但喜欢上了叶鼎之,还想通过挑拨他和文君的关系来让叶鼎之彻底疯狂帮助自己父亲出关。 经过叶鼎之和雨生魔的一通操作,叶鼎之和雨生魔合伙吸收了玥风城的虚念功。 两个人纷纷突破境界。 当然为了帮助自己的小徒弟,雨生魔的境界只是稍稍增长了一些,如今算是半步神游。 反倒是叶鼎之在雨生魔的有意帮助之下,彻底突破了神游玄境,如今到达了鬼仙境。 那是和李长生同样的境界,如今的叶鼎之,彻底除掉了所有让他不开心的人。 这次给东君来信,叶鼎之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希望让东君告诉文君,只要文君愿意,他就带她走。 新欢旧爱,过往云烟,百里东君被前后左右刺激的不行。 前有萧若风,后有叶鼎之,文君身边现在还有个南宫春水。 这让百里东君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这才有了这封信。 爱是自私的,爱是要占有,百里东君已经等不及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108 文君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纠结了很久,现在她的感情就像是一团乱麻。 剪不断,理还乱。 可说到底她是为了气运而来,如今该得到的也得到了,想要离开倒也简单。 对于萧若风这个顶级男模,文君不是不眼馋,还想着再玩一段时间巧取豪夺的游戏。 但是眼见着南宫春水的态度,一天一天改变,文君就知道差不多该得了。 萧若风再这样下去也会被自己逼疯的,而且天长日久人的感情都会变化的。 多巴胺的分泌根据科学依据在六个月到四年左右。 那么浓烈又炙热的爱意,早晚有一天会消退的。 长久的爱下去才是违背天性的,萧若风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所以文君在想着一个不错的退场方式。 至于这两个孩子… 有了萧若风的愧疚和他们未来的气运,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大不了,自己就让萧若风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离开。 南宫春水这话一出,文君沉默了很久。 “我确实舍不得孩子,可我已经辜负东君太多太多了。 春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绝世的美人为着这件事为难的模样,谁能狠下心来继续逼问呢? 南宫春水是舍不得了,更何况他看着文君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他比谁都清楚文君的挣扎。 放下了熟睡的孩子,南宫春水坐到了文君身边,温柔的握住了文君的手。 这样的动作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做了很多次。 两个人也从第一开始的别扭到现在的接受,其实多少有些心照不宣了。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不抛下我。” 南宫春水痴痴的守着文君将近一年,这一年里他为文君做的太多太多了。 联系百里东君,陪伴照顾文君,帮忙带孩子,哄文君开心。 他给文君带来的情绪价值和陪伴,远远超过他们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所以两个人其实多少都已经有些过线了。 只不过因为怀着孩子一直没有走到最后一步罢了。 而如今,望着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文君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目光。 南宫春水却出奇的大胆,摸上了文君的脸颊。 “文君,天上地下我跟你走。” 含情脉脉,水到渠成,这一切不知是如何发生的。 但是当文君真正的品尝到了春水的荡漾,整个人内心是极为舒服的。 南宫春水的气运太浓厚了,不愧是人间真仙。 那虚弱的北离国运,竟然都不及南宫春水。 萧若风叶鼎之百里东君,他们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 可是相比于南宫春水累积了二百年的气运,这一切都显得太过渺小。 情不自禁,两情相许,故事的最后,南宫春水搂着文君幸福的吻上了对方的眼睛。 也许是打开了禁忌之门,两个人的行为越发不受控制。 文君也彻底被南宫春水所俘获。 就这样两个人商议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要离开皇宫。 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跟叶鼎之百里东君隐居。 没错,挺荒唐的,他们几个甩开了正牌夫君,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四角恋。 其实对于这一切南宫春水早就做好了准备。 而百里东君和叶鼎之也在一日一日的等待之中早就接受了这些。 于是,在萧若风,终于赢得胜利,打退南诀,班师回朝的时候。 文君传来了病逝的消息。 而因为路途遥远和天气原因,等到萧若风回来的时候,文君已经被葬进了皇陵。 去处理这一切的是景玉王。 当萧若瑾看见自己弟弟毫无形象狼狈的回来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心疼。 “哥哥…文君呢!她没有死,对不对!” 萧若风几尽癫狂,他狠狠的抓着自己哥哥的胳膊,眼眶通红,坚决不肯相信这个消息。 而萧若瑾,则是低下头来遮掩住了躲闪的目光。 “若风…节哀!”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文君是半步神游的高手,生产的时候也很顺利,怎么可能突然就出事了呢! 南宫春水呢?国师呢!快让他过来,他一直保护着文君!让他过来,让他过来告诉我!” 萧若瑾眼看自家弟弟,如此悲痛,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出了真相。 挥退了所有的下人兄弟两个在无人的大殿里聊了很久。 文君的离开自然躲不开景玉王。 作为帮忙监国的存在,他拥有着萧若风大部分的势力。 如若不然,怎么能稳住天启的朝政呢。 文君想要假死倒是简单,但是背后涉及的很多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处理。 比如南宫春水,比如尸体,还有一些蛛丝马迹。 这些都是两个人没有想过要遮掩的。 因为文君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给萧若风一丝希望。 只要自己活着,萧若风就会对自己的孩子好。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萧若风日后若是不得不娶妻,又该如何? 如今正是皇上一个年轻力壮的皇上,一个后宫只有两个皇子,没有女人的皇上。 他不是王爷,可想而知要面对多少压力。 文君不想让自己的死影响两个孩子。 只有自己活着,萧若风心里有希望,才会一直坚守着对自己的那份情谊。 就算对方有怨气甚至愤怒,可是早已经拿捏了萧若风的文君根本不在乎。 她就是要确保即使自己走了,对方也没办法忘了自己也要对自己的孩子好。 于是在发现景玉王偷偷给自己下药之后。 易文君借助了这件事情,准备彻底功成身退。 没错,景玉王萧若瑾,趁着建国的时间给文君下药。 这药原本应该是让文君逐渐虚弱死的不知不觉的药。 可文君却发现萧若瑾下的同样是假死药。 这其中的东西就很有趣了。 有着南宫春水的帮助,萧若瑾自然也逃不掉。 在文君失望又震惊的眼神中,萧若瑾终究是不忍心伤害文君,说出了实情。 太安帝临死之前曾经交给了萧若瑾一支势力和任务。 无论影宗还是暗河或者是文君,都会成为北离国的踏脚石。 太安帝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他怕萧若风为情乱智。 所以无论影宗暗河还是文君,最后都会被解决掉。 文君的作用就是,在帮萧若风,稳固皇位,生下两个天命之子之后早早的被除去。 毕竟一个帝王是不允许有软肋的。 但萧若瑾不舍得…所以他想偷天换日。可惜了,这一切都瞒不过文君。 于是,就有了文君走的光明正大的借口。 毕竟是先帝的意思,文君除了死就只有走这一条路。 【宝贝们这个单元不想再写太多了,写的太多了,都二三十万字了,原本设计的情节也不想写了,觉得会又臭又长,所以差不多到这里还有几章就完结了。 如果你们想的话,可能会写观影体,但这玩意儿一写又是好几十张,我现在在纠结是过几章之后完结写下一个世界还是写观影体。 之前说的那个战场打鼓啥都不写了,因为这两天我生病了,状态不好,还有就是因为这一章太长了,很多读者都有反应了。 那就看你们了,接下来完结之后写观影体,然后你们可以投票一下新世界然后我迅速去补一补。 大家打赏的也注意一点啊,这个世界要写完了,马上就是观影体了,嗯,喜欢的继续打赏,不喜欢的就可以停了。 今天的更新完成了,晚安,我要去写另外一本书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109 萧若瑾不想杀了易文君,可是他又不得不杀了易文君。 因为这是皇宫,虽然现在文君的影卫掌控了皇宫的大部分地方。 但是做了那么多年帝王的太安帝,自然也留有后手。 更别说通过他留给景玉王的那波人手,萧若瑾就开端了,自己父皇除了自己一定还有别的后手。 没办法,像他们这种多一自私的人从来不会把宝压在一个人的身上。 萧若风的弱点太明显了。 一个哥哥一个女人。 萧若瑾清楚,太安帝清楚。 所以如果易文君不死,萧若瑾就要死。 这才有了这次的假死药,当然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私心。 萧若瑾想着若是可以,他也想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凭什么若风可以获得一切? 迟来的父爱,帝王的看重,皇位的传承和自己心爱的女子。 明明这些年一直都是萧若瑾在萧若风背后遮风挡雨。 世人都说景玉王无能平庸,只会跟在萧若风背后得好处。 可是,谁曾想过,两个不受宠的皇子在那危机四伏的皇宫里是如何活下来的? 太安帝年轻的时候有将近三四十个子嗣。 可如今长成的不过七八人,真正成才的也不过三个。 景玉王,琅琊王和当年还算荒唐的青王。 如此成才率,如此存活人数,可见宫廷内部的斗争有多么的严峻。 太安帝一直奉行着养蛊政策,只有活下去的才是他儿子,那些活不下去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如今活下来的除了一位公主,剩下的全是皇子。 而这些皇子们无一例外都是家世显赫背后有母妃支持保护的。 只有他和萧若风什么都没有。 对了,还有一个兰月侯。 说起来算是萧若风和萧若瑾的弟弟。 但这位弟弟却是别的女子生出来的,跟他们并不是同一个母亲。 这位没有母亲相护的侯爷之所以能活下来,也是因为萧若瑾。 年幼的兰月侯失去了母亲,在这深宫之中,本是活不下来的。 那个时候琅琊王刚刚崭露头角,萧若瑾也被封为了景玉王。 皇帝随意下旨,让景玉王照顾这个弟弟,态度敷衍又随意。 竟然让一个成年的王爷照顾一个后宫的皇子… 可就是这样,这位侯爷活了下来。 由此可见,景玉王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皇宫中死了那么多孩子,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不被重视的皇子能够拉扯大两个孩子,谁能说他没有能力呢? 他若真是一无是处,原着中的影宗又怎么会追随他,萧若风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作为皇子来说,景玉王在皇子中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了。 可是萧若风的风头太盛了。 别的不说,只拜了李长生为师一条,便足以让他盖过所有皇子。 天下第一的李长生啊,那是多么大的荣耀光环。 世人都说北离八公子,说他们个个天纵奇才能力卓绝。 萧若风在其中更是闪耀的明珠。 可事实上呢?被人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景玉王早就是逍遥天境了。 而被人称颂的琅琊王呢?还卡在自在地境许久,虽然两人有着年岁的差异。 可是逍遥天境啊…景玉王隐藏的有多深可想而知。 正是因为有能力,所以才不甘心。 萧若瑾自问文治武功都不输于他弟弟,可他弟弟却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可是所有算计都在文君那里,变成了遗憾。 于是就有了假死药,可却被文君第一时间发现了。 得知了一切的文君迅速查到了萧若瑾的身上。 面对心爱之人的询问,萧若瑾犹豫了很久,终究是不忍心骗她。 就这样文君得到了名正言顺离开的机会,既然先帝容不下这个大权在握的皇后。 那文君自然不会违抗先帝的旨意。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影宗对于先帝的忠诚可想而知。 所以等萧若风回来的时候,文君已经翩然离去了。 得知这一切的萧若风,悲痛不已,甚至还想派兵去找人。 可是当萧若瑾抱着两个孩子拿着一封信走过来的时候,萧若风终究还是放弃了。 故事的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他的结尾又怎么会对呢? 父皇的算计,他的强迫,皇宫里的尔虞我诈,还有文君对于自由的向往。 班师回朝的萧若风望着那封信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皇后病逝的消息传遍了天下。 萧若风悲痛欲绝,自此宣布不再立后。 后宫也不再进任何新人。 而是全心全意的抚养两个孩子,亲自带着两个孩子长大。 北离好像也因为两个孩子的诞生迎来了福音。 本来被文君吸收的大部分气运,因为两个孩子的诞生而有所弥补。 这也是为何萧若风在孩子出生之后,御驾亲征会获得那么大的胜利。 气运足了,自然万事顺心。 没有气运,喝口水都会被噎着,这就是运气。 之前北离也算是兵强马壮,但各种不顺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天命不佑。 而如今气运回笼了些许,一切自然又不一样了。 当然这和文君已经没关系了。 此时的文君已经跟着百里东君回到了乾东城。 一同前行的还有南宫春水。 无论是百里东君还是南宫春水,都默契的没有拆穿关于李长生的一切。 这是他们的交易,李长生化作南宫春水去保护文君。 百里东君,保住李长生的身世,同时如果文君能够接受南宫春水,他也愿意让步。 说句实在话,那时的东君没有想过文君会接受李长生。 但是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迫受辱,经历了那么多苦痛,他心里是悲愤且担心的。 所以身为天下第一的南宫春水,能够跟在文君身边保护她,这是百里东君拒绝不了的条件。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诡异荒唐的进行了下去。 与此同时,就在百里东君准备带文君回乾东城的时候。 在天外天得知文君病逝的叶鼎之,也接到了百里东君的信件。 信的内容很简单,如今所有人都自由了,他想问问云哥还想不想完成他们当年的约定。 一个酒仙,一个剑仙,还有一个剑仙夫人。 这个约定他们等了十年,现在一切的包袱都完成了,也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少年白马易文君110 叶鼎之来到乾东城的时候已经是一段时间以后了。 因为自己的师父还活着,叶鼎之就把一切交给了雨生魔。 自己孤身前往乾东城。 而等他到来的时候,文君就住在曾经儒仙古尘住着的小院子里。 因为“皇后已逝”的原因,文君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面。 就连镇西侯府都没有去,百里东君虽然难受,但也支持。 他知道文君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所以他就带着文君和南宫春水一起生活在了曾经师父的小院子里。 儒仙的小院里有几棵古树,那是曾经他从故国带来的凤凰树。 凤凰树在这里很难存活,所以也只剩下巨大的枝干,空荡荡的在院子里。 古尘活着的时候,这里用阵法和幻境包围了,所以即使在外人看来,这里仍然桃花遍地处处盛景。 只是如今古尘死了,这小院又恢复了原本的荒凉和破败。 文君不会幻术,可南宫春水会啊,他就是一个活着的百科全书。 跟着百里东君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也尽心尽力的教导着百里东君。 此时的百里东君已经完全接受了古尘的内力。 经历和心境的变化,让他如今已经突破了当时他师父的境界剑仙境。 如今的百里东君已经冠绝同辈,当然了,除了那位叶鼎之。 但是在这小院里,什么境界都无所谓。 东君带着孩子和文君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其实让文君住在这里,也是因为百里东君的私心。 曾经的他为了文君,毅然决然的跳入了天启这个火坑。 他以为自己一腔孤勇,为了心上人无所畏惧,一定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却忘了爱他的人总会为他担心。 也因此古尘将全部内力给了百里东君,含笑而去。 所以那个时候叶鼎之回来,百里东君才会那么的不甘心。 人总是付出的越多,就越渴望回报。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百里东君总要带着文君回来看看师父。 他和文君的两情相悦,也有着他师傅的一层助力。 所以文君也十分乐意给百里东君一个面子,一起来祭拜古尘。 虽然没有当皇后,可是百里东君可是镇西侯府的孙子。 南宫春水又是曾经的天下第一,这两个人谁都不是穷人。 文君如今的吃穿用度,虽然比不上皇后,却也跟自己当初当大小姐的时候差不多。 更何况如今身边有两个美男日夜服侍那种逍遥和快活,可比往日里要强多了。 以前为了端人设,总是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 如今有了机会,这两情相悦的水到渠成,自然快活无比。 叶鼎之来的时候,百里东君正在酿酒,李长生正抱着孩子玩儿呢。 至于文君则十分悠闲的,坐在以前古城弹琴的地方缓缓的弹奏着乐曲。 当初那个红衣少年,一腔赤诚,明媚张扬。 如今的叶鼎之,反倒是多了几分沉稳和悲苦。 而这一切的负面情绪,在看到文君望着他的时候瞬间通红了眼眶。 悠扬的琴声停下,所有人看着叶鼎之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直到离着文君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文君笑着朝叶鼎之打了个招呼。 “云哥你回来了。” 一个巨大的拥抱,死死的禁锢住文君。 人这一生有太多的遗憾,而在这一刻,叶鼎之终于圆满。 一个月后。 热闹的小院里处处充满着笑声。 百里东君端着酒,殷勤的凑到文君身边。 而叶鼎之则在院子里搭起了一个火堆,满脸笑意的烤着羊腿。 文君抱着孩子一脸温柔的接过了南宫春水递过来的果子。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和谐,那么幸福。 乾东城很偏远,毕竟是镇守边疆的城池。 可这里却很温暖。 有着这几个人一辈子所追寻的东西。 江湖很美,但那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心境成熟之后,他们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文君,你都不知道我们在背地里藏着听你给云哥唱歌,我们有多酸!” 酒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和那巨大的烤羊腿得到了众人的喜欢。 而百里东君一杯又一杯的灌着所有人,喝到一半就开始耍酒疯。 许是一切都得到了最好的安排,这家伙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啊?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但文君惊讶了,叶鼎之也有些惊讶,毕竟他记得当时清场了呀。 南宫春水端着酒杯偷偷摸了摸鼻子,毕竟他也是偷看的其中一个。 “我们一堆人在那儿呢!堂堂北离八公子,还有什么姬若风什么李先生,我们在那站了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出声! 呜呜呜呜,自从喜欢上了文君,我们都有一个爱好,就是蹲墙角! 看着你和云哥在那你侬我侬,然后我们阴暗爬行!” 百里东君喝的醉呼呼的,整个人开始口不择言的抱怨。 叶鼎之忍俊不禁回想起过去,那应该是他最幸福的那段时间。 不过一想着那么多人觊觎自己的心上人,叶鼎之又忍不住会心一笑。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不会再为任何人吃醋难过。 现在求仁得仁不负此生,过往的一切何必再计较呢? 谁对谁错都无所谓,只要文君在他身旁,他可以忘却这世间的所有。(恋爱脑发作) 夜晚很圆,那晚上也很喧嚣。 文君无奈的给三个人弹了琴,唱了歌,甚至还在伴奏之下跳了舞。 当然了,那三个男模也逃不掉。 舞剑的舞剑,弹琴的弹琴,弄到最后,文君好像也喝多了,整个弄出了一个文艺汇演。 就这样在乾东城几个人待了将近半年的时间。 后来连带着大部队,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天外天。 那是叶鼎之的地盘,是个白雪覆盖却极有异域风情的地方。 众人本着赏景的原则前往那里避暑。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文君怀孕了,别人不知道是谁的,但文君清楚是叶鼎之的。 至于南宫春水,文君压根儿就没想给他生孩子。 当然了,对方也压根儿就生不出孩子。 大椿功可不是那么好练的,要不然这一百多年除了姬若风,南宫春水的血脉差不多都要不知道繁衍多少了。 就这样在众人的期待之中,文君在天外天待了大半年,直到叶安世的出生。 下一代主角们的出现,让属于原本的气运之子们剥离了光环。 而系统也给了文君另一个任务,那就是通过观影体再吸收一波气运。 少年白马易文君【番外观影】 柴桑城,东归酒肆。 百里东君欣喜地望着眼前的文君,十年的久别重逢,让两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刚刚介绍完司空长风,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天空突然出现一声巨响。 下一刻,一面巨大的光屏立于北离天空。 巨大的屏幕上俏皮的女声响起,哔哩哔哩! 与此同时,北离各处,无论是天启皇城还是青州富庶,都能看见那巨大的天幕。 所有人震惊疑惑,而远在天启城的李长生则望只能光屏目光幽深。 因为就在这光屏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神一阵悸动,刚想要做些什么试探一下那屏幕时,巨大的压力让他心生恐惧,不敢再动。 身为天下第一,这种恐惧是前所未有的,也是不可置信的。 当然与此同时,还有不少不怕死的人想要攻击天幕。 可是在他们有这种想法的下一刻,一种巨大的恐怖让他们瞬间不敢动弹。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不敢再动了。 天启稷下学堂,萧若风第一时间来到了学堂里,找到了自己师父。 没办法,天空出现如此异象,对于迷信的古人来说,是十分恐怖的。 如今师兄弟们都在柴桑城帮助顾剑门,只有萧若风和李长生在天启。 所以这师徒二人聚在一起,倒也说得过去。 至于其他人怎样,就不在他们的关心之内了。 但此时此刻天幕传来的巨大影响,却在不断的扩散着。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天,那巨大的光幕和屏幕上显示的图片让人不自觉的向往。 无他,大概是因为天幕上那巨大的美人图片,以及其他几位包围着美人的英俊男子图片,分外引人注意。 普通人不认识,可是但凡有点眼力的都能知道,那图片之上的是北篱八公子和天下第一美人易文君,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也都是各个俊朗非凡。 她们都在一张图片上,那画面栩栩如生,就那么展现在天幕之上,与此同时,这些图片下面还写着几个大字。 少年白马醉春风。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事。 大概是感觉差不多了,天幕中的画面也开始逐渐展现。 一首众人从未听过的歌曲缓缓的流淌,伴随着视频中各个帅哥美人的动态,让所有人都目不暇接。 李长生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有些场景,和自己的徒弟们。 当然更多更惹眼的,都是一个容貌惊人的姑娘。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这个影视中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直到一首歌的时间完成。 天幕中的一切终于有了变化,上面浮现了一行字。 【少年白马醉春风演员幕后花絮】 李长生望着这一切,微微皱眉。“未来?天道这是在搞什么鬼。” 萧若风听见这话,满面愁容“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心智近妖,聪慧非常的萧若风,虽然不明白自己师傅说的什么意思。 但是光是现在天幕中展现出的这一切都足够让他担忧。 因为文君出现在里面。 而且刚才讲过的那些片段,有各种各样的人在文君身边,这让他很不安。 不是来自男人的嫉妒,而是对心上人安全的担心。 他太了解人性了,如此神秘之事,若是文君掺和上,怕是会引来不少麻烦。 而与此同时,柴桑城内,文君和百里东君等人也被吸引了出来,抬头望着天空。 “天啊,文君你看那画像中的人跟你一模一样,这也太像了!还有这些难道真的是未来的事吗?” 在所有人的震惊和疑惑之中,文君的眉头却皱了皱。 演员幕后花絮…这几个字就很有意思了。 与此同时,巨大的光幕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人影。 【少女坐在房顶上抱着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美得不似凡人,在视频之中那绝色美人一举一动之间都尽显风华。 只不过下一刻那古琴中传来的声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震惊。 一个红衣少年,站在庭院中间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别人弹琴要钱,你弹琴要命啊!” 不远处,围廊里站着一群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笑的不忍直视。 其中一个白发中年老者最先开口。 “青姝啊,表演一下就行了,咱别出声行吗!” 坐在房顶的姑娘,听到这话,哪有刚才半分的神仙妃子模样,立刻鼓着一张包子脸大喊。 “你们别笑了!今天晚上我还请客吃饭呢,你们还想不想吃了!都给老娘闭嘴!”】 李长生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这小姑娘敢吼我,还自称老娘!” 萧若风也皱了皱眉。“师父,这好像不是我认识的文君。文君的性格温柔,怎么会这样呢。 而且这个场景也很诡异啊。看那地方应该是影宗,咱们师兄弟怎么都会到那里去呢,还有那个红衣少年是谁?” 皇宫之中,太安帝不解地望着这一切,神色莫名。 “浊清,你说这究竟是不是李长生搞的鬼?” “陛下,李先生应该没这个本事。” “若不是他还能有谁?能让这般神奇的事发生,而且那姑娘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柴桑城,百里东君震惊的望着天幕上的姑娘,又看了看自己身边文静乖巧的文君。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文君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们这样子好像…” 犹豫了半天,文君也没说出什么。 而此刻的天幕中。 【随着天幕中的声音,众人已经各就各位,小姑娘和叶鼎之的故事也开始演绎了。 隐藏在暗处的各位北离八公子,一个个在墙角蹲好。 而叶鼎之则是从正门走进,仰头望着那月光之下的美人。 下一刻,一切的一切美得如梦似幻。直到一声卡。 小姑娘这才开心的笑出了声。“太好了,收工了,收工了!” 一根绳子吊着小姑娘从天上飞了下来,立马围上了一群人,开始给小姑娘解绳子。】 “这是在演戏?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想写个这种类型的观影,先弄一章试试水,不喜欢的话就换。就接下来采访各个演员呀,然后各种花絮啊,然后透露一下结局啊啥的) 少白观影番外。 【“大家都别走,来个花絮采访,大家都过来!” 随着一声令下,原本准备收工的演员们全都齐聚了过来。 没有一会儿镜头面前就站着了一群人。 一个短发男子率先开口“现在是一个短期小采访,幕后花絮,趁着大家都在这里,希望大家认真踊跃的回答。” 一群又高又帅的古装美男们围在了一起,青姝站在众人中间显得又娇又小,好像误入了狼群的兔子。】 “哇!好帅啊!”天启城的民众们望着这一场景忍不住震惊。 这么多优秀的公子们站在一起,实在是让他们目不转睛。 不愧是老天爷,弄出来的东西就是神奇。 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站在人群最中央那个身穿青衫的绝美女子。 “师父,我怎么有点看不明白呢?”萧若风站在李长生身后,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李长生则是意味深长的,望着众人之中的那个姑娘。 “既来之则安之,你怕啥呀,你是天启琅琊王,出了什么事儿还能影响到你。” 萧若风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心。“我担心的是文君。” 李长生愣了愣,看到了人群正中笑的异常活泼灿烂的姑娘心情也忍不住跟着好了些。 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风姿,这个丫头活泼的有点过分,呲着个大牙也不像是古代闺秀啊。 【“大家好,我是饰演易文君的青姝,这次在少年白马醉春风李作为天下第一美人,跟大家再次见面非常荣幸。” 最开始的自我介绍,文君接过了话筒说完之后就递给了自己身旁的叶鼎之。 “大家好,我是少年白马醉春风里面饰演叶鼎之的何与,旁边这位第一美人是我的妻子。” 何与一脸灿烂的傻笑,这话刚说完,站在一旁的萧若风突然抬手。 “说啥呢?这是我的合法妻子!剧里我俩光明正大的成亲了!这是朕的皇后呀!乱臣贼子还想当小三!” 性格分外活泼的萧若风,呲着个大牙笑的傻乎乎的,哪有半点琅琊王的精明。 叶鼎之歪着头笑得灿烂,明显就是看关系很好的兄弟模样。 “那咋了?你媳妇最后跟我跑了,哈哈哈,我是初恋!” 说着就把话筒递给了萧若风。 萧若风也毫不客气,脸上流露着灿烂明媚的笑容,像极了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虽然有着萧若风的妆造,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接过话筒十分开心的萧若风,朝着镜头摆了摆手。 “ hello大家好,我是琅琊王萧若风,在少年白马醉春风里。成为了日后天启的帝王,刚才那位第一美人是我的原配,ok!其他的全都是妾室!” 青姝看着其他的几位少年也跟着傻乐,听到这话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再开心,媳妇儿也跟人跑了呀,哈哈哈。” 此话一出,周围的男人们笑成了一团,萧若风也不生气,直接把话筒递给了旁边的百里东君。 “大家好,我是百里东君,在少年白马醉春风里,我饰演的是镇西侯的孙子乾东城小霸王,很高兴在这里跟大家打招呼,谢谢。” 说着就想将话筒递出去,下一个人还没接过呢,百里东君赶紧又拿回去补了一句。 “哦,对了!说一下,我是文君的青梅竹马,也是她的东君!对了,我们有一个孩子!” “大家好,我是李长生的扮演者,在少年白马醉春风里是天下第一,后期会返老还童成南宫春水,成为文君身边最坚实的护卫。哦,对了,顺便说一句,这几个都是我徒弟。”】 单单只是一个介绍,就瞬间炸开了锅。 乾东城内,镇西侯府。 百里家的父子俩嘴巴都张大了。 天上那个满心荡漾说自己跟人家姑娘有个孩子的男人是自己孙子吗? 不是,人家姑娘不是都当皇后了吗?怎么还能跟他有个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 天启城。 “放肆!凭什么他当皇帝!我才应该是皇帝的最佳人选!萧若风,你凭什么!”青王挥掉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 愤怒的像头狮子一样盯着天幕,恶狠狠的朝着身边的应弦说道。 “快快派人给我杀了萧若风!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这皇位只能是我的!是我的!” 皇宫之中太安帝面色阴沉地望着天上的一切。 国师齐天尘皱着眉头,良久才开口。 “陛下此等神异,老臣实在无法探知,不过大概也明白,这应该是后世的人们,通过演绎像是画本子一样来展现出现在的故事。” 太安帝沉默了很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善。 “若风当皇帝,朕心里倒是多少有些数,他是朕儿子之中最争气也是最有能耐的一个。 江山给他,朕倒是不担心,但是那个易文君是怎么回事?当了皇后也就罢了,怎么还跟别人有个孩子?还是百里家! 莫不是百里家想要混淆皇室血脉,谋朝篡位!” 稷下学堂。 李长生震惊的望着萧若风,不知为何,此刻有点心虚。 别人注意的信息跟他注意的信息不太一样。 可能此时此刻众人都被易文君的情史和萧若风的皇后之位给吸引了。 可李长生才知道自己炸了多大的雷在里面。 返老还童,南宫春水,忠实护卫。 哪个词儿连在一起都让人感觉炸裂! 自己返老还童也就算了,可关键是…堂堂天下第一,给人家当护卫。 这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自己怎么还当着全天下说出来了,这以后自己长生不老的秘密可怎么整? 还有这天幕上的东西,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这百里家敢让皇后怀上百里家的血脉。 我的天呀,太刺激了。 易姑娘…好,文君啊,你可长点心。 萧若风则深深地望着天幕,整个人晦涩不语。 直到李长生叹了口气,这才吸引了他的注意。 “师父,你说这上面的东西是真的吗?可我是不愿意当皇帝的,可是文君未来真的会成为我的皇后吗?” 少白观影番外2 柴桑城,百里东君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姑娘。 什么皇后不皇后的他都不在意,他只听见了一句话。 他们有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 孩子。 下一瞬,百里东君激动的抓住了易文君的手。 “文君!我们私奔!” 指着一句话让站在一旁听着的司空长风,整个人都愣住了。 “啊?”少年虽然爱吃瓜,但是这个瓜来的猝不及防啊。 文君愣了一下,看着抓住自己手的少年想到了天幕上的一切。整个人也迅速思考着该怎么办? 看来这是平行空间的自己了,这波过来是为了吸收气运。 这么一弄,自己的布置可乱了呀,而且这里面说的有些话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别的不说百里家现在几乎就死定了,自己家现在也完蛋了,这么说的话,那私奔也是个好机会,至少能吸取一个气运也行啊。 所以文君看着眼前的百里东君满脸通红,犹犹豫豫的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君,我现在很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咱们再看看好吗?我现在,我现在心里还只有云哥…” 百里东君先是失落,然后整个人眼睛亮晶晶的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没关系的,文君,只要是你的想法,我都会尊重的。” 【等到那场戏身边所有的人都介绍完之后。拿着话筒的拍摄者又提出了个问题。 “很高兴大家能齐聚一堂,演绎少年白马醉春风这个故事。 关于这个故事,有少年,有江湖,有意气风发,有遗憾错过,那么可不可以说一说你们每个角色中觉得最遗憾的事情呢。” 话筒首先递给的是易文君,青姝接过话筒,认真想了想。 “我觉得易文君最遗憾的,应该是不得不假死出宫。” 主持人愣了一下,继续询问“为什么呢?因为咱们剧情的大概设置,易文君最喜欢的不应该是叶鼎之或者百里东君吗? 她最向往自由,怎么会在离开皇宫的时候觉得遗憾呢?” 文君接过话筒,“其实易文君这个人物是一个非常矛盾复杂的人物,她出生在影宗,母亲早逝,父亲呢又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关心她。 因为自身的美貌,他又不能像普通的姑娘一样经常出去,因为容易引起麻烦。 所以她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书本,因为没有人教给她感情是怎样经营和交流的。 所以她跟着画本子,去学怎么爱人,跟着书里写的那些,去学国家大义,去学什么道德观政治观。 这也就导致了她分外坚定的信仰,就是在她的认知里,感情就必须全心全意的付出,然后对国家就必须百分之百的忠义。 面对帝王的要求就要克服一切的去遵从。 这也就导致了当皇上下旨赐婚,拆散了她跟叶鼎之之后。 易文君选择忠于自己的国家,然后选择大义去跟萧若风成婚。 她为这个国家几乎奉献了自己的所有。 影宗背后的势力,自己半步神游的功力,为萧若风稳定朝堂,为影宗暗河找到一条彼岸之路。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奉献,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忠于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发展。 到最后她给萧若风生下了双胞胎,就是天命将星和帝王,但是到最后最容不下她的是太安帝。 这个帝王在临死的时候帮自己儿子铺平了所有的路,但是却害怕文君和帝王的感情太深。 所以让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在易文君生下孩子之后,把人杀死。 当易文君察觉到一切的时候,她的人生信念是崩塌的。 她为这个国家为这个皇室为萧家做出了太多太多的付出。 但最后得来的是效忠帝王的过河拆桥,刚刚生产完孩子的女人,得知了自己所有的信仰,就这么抹杀了自己。 在死和离开之间,她为了孩子选择离开,所以假死出宫。 可能在别人看来是易文君终于得偿所愿,得到了他一直以来向往的自由,和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以我对这个剧本的观察来看,那是易文君最遗憾也最难过的时候。 不是因为她想当皇后,想要什么荣华富贵,而恰巧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要,她的信念就是刻在影宗骨子里,世世代代对皇室的忠诚。 当得到结果的时候,她的信念崩塌了,所以我觉得那应该是她最遗憾最难过的时候。 更何况她走了,要抛下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亲生孩子你说能能不难受吗? 所以我说太安帝这个老登啊,真不是人,就是过河拆桥,让他玩的太溜了。 当年的叶羽,后来的影宗易文君,其实如果没有太安帝让人下毒,我觉得萧若风这辈子绝对是圆满的。 他坏就坏在有一个拖后腿的亲爹。每当他这个儿子刚努力出点什么,他爹就要给他拆台。” 萧若风在旁边听到这话立马跟着点头鼓掌,然后用一言难尽的表情说道。 “真的我都服了,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坑儿子的爹,好好的一家四口,让他弄得支离破碎。 最可怕的是其实好几次易文君已经走近他了,但是呢,他爹一次又一次的操作,硬生生把人给摔出去了。 要不然我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呀,帝后组合!哪有后来那些追求者的事儿啊!”】 萧若风呆呆的望着天幕。 李长生则面色诡异的转动着眼珠。 最后看到自己徒弟神色,莫名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脸同情。 “节哀。谁让你不会出生呢,有这么些是挺糟心的。” “我走进过她的心…我们有两个儿子,一家四口支离破碎… 信念崩塌假死出宫…师父,我…” 皇宫之内,太安帝气的将一旁的小太监踹倒了。 “放肆!来人立刻给我捉拿那个易文君!不,把易卜也给我捉来!” 齐天尘在一旁连忙劝导“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呀!这天幕上明显说了,这些人都是扮演者,他们说的话可不是咱们这儿的人说的话。 而且这天象有异,代表着很多事情都会改变,就在刚才微臣竟然算到了这位易姑娘有孔雀命格,能为北离增加国运二百年! 万万不可出事啊!还有九皇子的帝王命格越发重了!不可以动啊,千万不能动。” 少白观影番外3 “文君!不要,不要当皇后!” 百里东君满脸担心的望着眼前的文君。 “咱们快走,收拾东西赶紧走,出了这种事情怕是皇帝…” 不得不说,黑芝麻馅儿的小汤圆百里东君敏锐度挺高的。 之前自己家里的事情曝光百里东君丝毫不担心。 与皇后有个孩子怎么了?混淆皇室血脉怎么了? 且不说一切无凭无据,就说镇西侯府那几十万军队是吃素的吗? 所以他虽然有些担心却并不害怕,但此刻事关文君即使是同样的道理,他却不能不害怕。 “我们赶紧回乾东城!有爷爷在,至少还有一拼之力!” 文君愣了愣,抓住了百里东君的手,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东君,你长大了。” 百里东君却苦笑,满目柔情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文君,谁还能一辈子是小孩呢?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必须要成长。好了,现在别说这些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走!” 百里东君看向了一旁吃瓜的司空长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赔钱货,你也跟我一块走,我留在这里的消息并不隐蔽,若是让他们知道你接触了我,也会连累你的,现在只能跟我一起走,才能保住你的命。” “掌柜的!我跟你走!”司空长风看了一眼文君又看了一眼百里东君立马拿着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而就在此刻,同样在柴桑城看戏的北离八公子,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 “老七这日后的情史这么精彩吗?我就知道那位易姑娘不是凡人啊!” 雷梦杀双手叉腰,望着天幕上的一切,简直惊了。 堂堂皇后假死出宫,他们老七当皇上了?不是,这怎么信息量这么大呢? 柳月墨晓黑洛轩都在柴桑城附近,只不过他们的心思就各有各的了。 而此刻的天幕还在继续。 【“那萧若风觉得在剧里你有什么最遗憾最难过的事情吗?” 萧若风接过话筒,开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沉稳,隐约之间有着琅琊王萧若风的几分模样。 “其实我觉得剧里萧若风最大的遗憾就是在陛下赐婚之后,因为皇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想把皇位传给琅琊王。 但是众所周知,琅琊王背后没有母族势力很单薄,所以呢,他这个老父亲就千挑万选的给自己儿子选了一个影宗大小姐的妻族。 其实事情到这里啊,一切都正常,毕竟就是联姻嘛,但关键是国师给文君算了一卦。 说是易文君是孔雀命格,能为北离延寿两百年,然后还说天命之子,天生帝王会降生在易文君的肚子里。 最关键的是这老登竟然还算了个日子,就是说结婚之前的一个月的这一天,只要他俩洞房就能怀孕,肯定是天命之子。 你说说多缺德,人家还没成亲呢,就差一个月了,你让人家洞房? 你实在不行你就提前一个月嘛,婚礼办小一点啊,但是人家不,人家呢,就是要进行骚操作。 就结婚前的一个月,让易文君搬到琅琊王的府里,然后呢,当时易文君是半步神游了,太安帝为了要这个天命帝王。 给给他儿子和易文君下药,原本这俩人都已经为了国家,为了背后的势力准备接受联姻。 就是那个最次最次也是相敬如宾,但是这俩人其实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如果以后真的能好好在一起,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姻缘。 但因为这次给人家下药,婚前毁人家姑娘清白非得要孩子的事。 搁谁谁不生气呀,人家易文君本来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你为了让自己儿子上位,直接给自己儿子赐婚也就算了。 好歹是利益交换,就是彼此都有好处,这也谁也说不了。 但你这婚前一个月就下药,欺负人家小姑娘…易文君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她能不伤心吗! 小姑娘就彻底崩溃了,原本她跟琅琊王应该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夫妻。 现在可好了,小姑娘直接崩溃了,就萧若风,以后无论怎么做,只要想起今天这事儿,这俩人都不可能好。 其实就是最让人后悔的就是萧若风中的那个药叫结春蚕。 男的吃了之后虽然有那个作用,但是其实还可以控制,关键是女的吃了,如果不… 那就爆体而亡了,就是萧若风当时就必须得救,如果不救这人就死了! 就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阴差阳错,反正虽然说都是受害者但因为萧若风最后得利了。 因为文君是他心爱的人啊,就这事一出,完了他就遗臭万年了。 心爱的人再也不可能跟他相敬如宾,两个人的隔阂也生了,虽然最后说是因为这一次有了未来的天命帝王和天生将星萧羽和萧凌尘。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导致了文君彻底崩溃。 其实这可能是萧若风最遗憾也最后悔的一次。 如果没有这一次,温柔儒雅的琅琊王和出尘绝丽的影宗小姐,其实应该是天作之合。 因为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初衷也是为了让这个国家更好,让百姓过得更好。 但是就这一次之后就彻底离心了,所以我说真的是有坑儿子的爹,咋就那么着急要孩子呢?就还一个月成亲了,干啥呀。” 萧若风说着说着忍不住飙出了东北味儿的话,那活泼开朗的东北汉子模样,实在跟琅琊王没有半点相似。 也正是因为这样,萧若风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和易文君脸上的同样二货的笑容,让人们清晰地区分了二者的区别。 “其实说到底都怪这个老登,还有齐天尘那个欠儿登,咱就是说你算人的命干啥! 特烦他们这些算命的拿捏着人家的命格,然后到处去说。 就像什么赵玉真是的,人家刚出生,咋了就不让人家下山呀。 反正就是显着他们了,就说真的,全剧最烦的两个人,一个是太安帝,一个是齐天尘。” 萧若风说完十分痛快的把话筒递给了叶鼎之,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些话引起了多大的轩然大波。】 少白观影番外4 “放肆!” 太安帝无能狂怒中,齐天尘目光幽深躲闪,静静的看着帝王发泄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而此刻的青王府中,青王忍不住,仰天长啸。 “哈哈哈,老天开眼,老天开眼!萧若风,你说出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还想当皇帝!哈哈哈。 你完了,易文君也完了,影宗也要跟着你完! 哈哈哈谁让那个老登偏心!”青王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开始跟着叫老登了。 虽然他不知道啥意思,但觉得叫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死死你们全都死!” 景玉王府,王妃胡错杨担心的望着,面色沉静的夫君。 “王爷…琅琊王…” 萧若瑾自从天幕出现之后,一直目光幽深,一言不发。 他静静的看着天幕中的一切,颇有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觉。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是萧若风还是易文君,对于他来说代表着什么。 皇权,情感,未来,天幕的到来到底是福是祸? “王妃不用担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且看着。” 不知为何,萧若瑾心里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大概是在看到天幕中,易文君说出太安帝的另一个儿子给自己下药的时候。 如果若风登位,能够存留下的皇子。 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能力给文君下药呢? 他竟然会给文君下药吗? 也是,父皇最懂帝王心术,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有自己,才能让若风原谅自己的行为不再追究。 稷下学堂,李长生望着神情莫测的萧若风,再一次被震惊了三观。 什么玩意儿?这信息量太大了。 天上那个笑的傻呵呵的傻子,说出的这话足以让萧若风死无葬身之地。 “老七啊,不用担心,有师父在呢。” 萧若风深深的望着天幕。“师父,你说为什么父皇就容不下文君呢? 相敬如宾,多美好的两个字,原来我这一生都要毁于我父亲的手中。 年幼时对我不管不问,长大了对我算计利用,就连他以为我最想要的东西,也不过是他强加给我的。 我这一生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要闯荡江湖,与心爱的人在一起。 他让我当皇帝,以为是对我好,他帮我除掉文君,是为了让我当一个合格的帝王。 可是这些别人眼中最重要的东西,却恰巧是我最不需要的。” 萧若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 他此生唯有一个挚爱,就是文君。 他不敢想象文君和他的未来要遭受这么多屈辱。 婚前失贞,还是要用那种最屈辱最羞辱人的办法。 婚后更是让刚刚为自己生下孩子的妻子,不得不假死离开。 为什么他这一生所有的幸福快乐都要断送在自己父亲手里? 给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他何曾要过这些东西,又何曾真心喜欢过这些东西?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 “往事无法改变,未来可以追寻,也许这天幕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们避开更多的遗憾。” “不会了,天幕播出的这些整个天下都能看见,文君知道了这一切又如何能够释怀。 而我知道了这一切,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师父,我此生恐怕再无机会了。” 李长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现在正心虚着呢。 别人不知道南宫春水这个名字,还有返老还童这个事儿,都被一条一条正经的发言给盖过了。 好,其实注意到的人也不少,只不过萧若风他的徒弟恋爱脑。 一开头就被那个三角恋情给震惊了,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他的文君自己身边,也没人提这事。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天下聪明人多的是,怕是他长生的秘密也瞒不住了。 是福是祸都无所谓,好在他是天下第一,有能力保护着自己。 只希望这天道能够还大家一个真正的圆满。 柴桑城,百里东君望着天下的一切拳头紧攥。 他心疼的看着文君苍白的脸,整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的她们还没到那么亲密的关系。 但是光是这些信息,便足以让百里东君杀心四起。 太安帝这个卑鄙小人,竟敢如此欺辱他的文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种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既然这样 ,倒不如改天换地。 心里这样想着百里东君幽深的眸子晦暗了片刻。 直到一个温热的手,攥紧了百里东君的手。 下一刻,文君的苍白的小脸上勉强勾起了一抹笑容。 “东君,不要为了我失去了理智。我…” 百里东君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直接将文君搂进怀里。 “你可以不用这么懂事,文君听我的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天启了好不好。” 【影宗祠堂之内,今天拍摄的这场大戏实在是人员众多。 一波一波又一波,有站在房顶的,有藏在墙角的,有在祠堂里面等候的,还有门口站着守卫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文君和易卜的对峙。 随着众人的卡一声,原本应该发生的画面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个坚强的姑娘和影宗宗主在诉说着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使命。 为了影宗,为了百姓,为了天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对皇室的忠诚,对国家的爱戴,对身上背负责任的坚守。 这一场戏父女二人,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直到最后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跪在祠堂里。 说出了那句,“北离的皇氏和各位先祖,从北离建立之初。 一直到如今,影宗兢兢业业,不忘初心。 如今到了这一代,一家只剩下我和我女儿。随着她的出嫁,先祖易水寒的血脉到此彻底断绝。 开国皇帝,高祖,太宗…诸位先帝前辈! 我影宗易氏全族,尽力了!” 一个头磕在地上,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变得佝偻和沉重。 而此时此刻,画面上站在屋顶的萧若风和李长生则是出现在镜头里,久久不能言语。 至此,这场大戏彻底结束,随着一声卡! 被吊在房顶上的两个人也随着威亚下来了。 躲在镜头一旁的小姑娘,双眼通红的走过来开始鼓掌。 “演的太好了,我都哭死了!这影宗真是白瞎了,咋跟了这么个主子呀!”】 少白观影番外5 接下来的天启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天幕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高光场面。 文君突破半步神游,萧若风登基大典。 文君产子,北离国战,陛下驾崩。 一个又一个的场景,让他们瞠目结舌,但也知道了太多太多。 而此刻天幕中又出现了刚才帝后大婚的花絮。 【随着咔的一声,这场戏的结束,原本面无表情的新娘和担忧的新郎则迅速变了脸色。 “太好了,终于结束了!快快快吃席!” 青姝拉着萧若风开心的走到宴席上。 “天呀,我这是第一次吃自己结婚的席,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天咱俩成婚,这些我该吃!” 漂亮的小姑娘完全没有刚才天幕上的忧郁,反而笑得灿烂明媚,跟着一旁的萧若风像两个活脱脱的二傻子。 这俩人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边吃一边笑,哪有刚才剧情里的那般悲痛。 而此时原本坐在上首的帝王扮演者也立马凑了过来拿着碗开吃。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看得出来氛围很好。 而这时南宫春水的扮演者,也被吸引过来,开始跟着蹭席。 “我也来了,我也来!”随着声音传来,百里东君叶鼎之还有姬若风等人也,都赶紧围上圆桌开始吃。 “我说亏的你们一个个的还有脸吃呢,那个抢亲的劲儿呢!抢啊,你说说你们!”青姝吃的快,看着旁边胡吃海喝的,众人忍不住打趣。 正在吃席的姬若风,听到这话赶紧夹了个鸡腿。 “谁敢抢啊?这是皇宫在皇宫办席,我们今天就跟着蹭饭来的,哈哈哈。”】 望着天幕上的和谐的氛围,在想到刚才播放出来的花絮。 众人心中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播放了另一个画面。 【现在装扮的文君,坐在了一个沙发旁边,身旁不远处是其他工作人员和演员们。 而这时的主持人拿着话筒递了过去,开始了采访。 “青姝,有时间吗?我们做一个小采访。” “好啊,有时间。” 易文君开心地答应着,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了屏幕中那个充满现代化陌生的一切。 “众所周知,少年白马醉春风是你十几岁时候的作品,身为这本书的作者,也是书中易文君的扮演者,我们想问一下,关于这本书您最开始是怎么想到要写这样一本书?” 青姝听到这话,微微歪头“因为我写这本书的时候还在上学,十几岁根本什么都不懂,就是有一天看武侠片的时候就想写一个群少年们的故事。 所以最初写的就很粗糙,权谋不权谋恋爱不恋爱,然后就像开玩笑一样。 然后所有爱情都是一见钟情,所有人都特别的离谱化,就是还是比较稚嫩的那个时候。 但是第一开始让让我最想写的是因为想要塑造一个大女主。 为家国,为天下善良,正直然后有能力,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白月光,然后这才开始写的这本书。” 记者听完这话立刻询问“众所周知,你是个起名废,那么关于这本书的名字,最开始都是怎么起的呢?” 青姝听到这话,害羞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好一会儿才继续。 “当时写这本书的时候,因为我是个起名废,憋了三个小时才想起把男主跟女主的名字憋出来了。 其实这里面还有个小故事,就是因为起名太贫瘠了,所以你就会发现,剧里的人大多都叫什么风啊雨啊什么的。 萧若风姬若风百里乘风,司空长风,风秋雨,还有什么洛水洛轩洛河。 雨字辈的也有很多什么苏暮雨,什么暮雨墨,反正就是唉呀,取名废让我只能想出这些名字。 你们甚至想不到北离皇氏之所以姓萧,因为萧若风姓萧。 嗯,最开始设计美丽八公子的时候,就每个名字就是瞎取。 就抽签嘛,老大叫什么?老二叫什么?排到老七了叫萧若风。 然后呢,设计了学堂小先生,设计了他的身份是王爷,随后整个北离的江山就姓 萧了。” 记者一愣“这么草率吗?” 青姝好笑的点了点头,拿着话筒“就这么草率,萧若瑾之所以叫萧若瑾,是因为他弟弟叫萧若风。 这个若字是个排行,然后关于名字,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 就像李长生嘛,因为我很偏爱这个角色,我就不停的给他往上加设计。 像是什么天下第一呀,什么以前是剑仙啊,返老还童啊。 哎呀,反正就是一直往他身上加人设,让他特别丰满,让他的经历特别多。 弄到最后,他为什么叫姬虎燮,因为姬若风被我安排给他当重重重孙。 所以他跟着姬若风姓。 但是我想着他既然是天下第一了,我应该给他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但是我是取名废。 于是我就翻字典,那么巧就翻到了个燮字。 因为这个字不常用嘛,很生僻,我就觉得立马高大上了。 天下第一就应该取一个别人不认识的名。 但是我没想到最后因为取名太多,给取忘了,在给青王想名字的时候,也用了燮这个字。 所以萧燮,很荣幸的用了跟天下第一的同一个字。 至于后来李长生再次返老还童取的南宫春水。 这个名字其实是我闺蜜给我起的,因为我实在想不好要给他个什么名字。 憋了一个小时,最后我闺蜜说,就叫春花,我说春花也太难听了。堂堂天下第一叫春花! 然后他就挺烦的,他说你憋了一个小时了,那就叫春水。至于姓氏因为我闺蜜姓南宫,然后这个名字就这么出来了。” “这名字就这么随便吗?那全文有没有你最用心的名字。”记者可能是也第一次听到这个,所以整个人有一种毁三观的感觉。 青姝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就是这么随便,唯一一个让我算是最用心的名字,大概就是萧若瑾了。 握瑾怀瑜,因为我第一开始的设定就是让萧若风的哥哥当皇帝。 所以我想给他取一个比较好的名字,就叫萧若瑾。 可是随着我故事的展开,越写这个人越坏,然后就不想让他当皇帝了。 最后又把萧若风整上去了,咋说呢,其实我第一开始是想让萧若风当男主和易文君在一起的。 但写着写着发现百里东君和叶鼎之怎么这么好呢? 然后就让他们两个还有南宫春水加入了是个大家庭。 主要都是读者们的欢呼鼻尖,他们喜欢我们这些作者也是不得不妥协。”】 (恶搞,当我看见这个电视剧听到那些名字的时候,我都想吐了琉璃,洛璃,哎呀,这种这种名字真的是作者也是真用心呀) 少白观影番外大结局 随着一个又一个花絮,整个北离的百姓都震惊到无语。 为什么他们听着这些故事怎么就这么荒唐? 故事荒唐也就罢了,这现实发生的事儿怎么也这么荒唐? 直到这些花絮播完,天幕终于做了一回人事。 把整个少年白马醉春风的故事从第一集开始播到了末尾。 故事里面关于青梅竹马的叶云和后知后觉的东君。 爱而不得的萧若风,和默默守护的洛青阳和司空长风。 一段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由此展现。 当然了,那些不允许播的自然是播不出来的。 去掉了那些恶搞的花絮片段,众人仿佛看了一场缠绵悱恻的故事。 直到故事的最后,他们看见了属于文君的结局。 那个优秀聪慧的皇太子,那个继承了琅琊王爵位潇洒俊逸的琅琊王。 那个聪慧妖孽的叶安世,还有和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百里守约。 从未见到过这种神奇的百姓们将其奉为神迹。 尤其是看着那些优秀的孩子逐渐长大,成为了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存在。 看着萧羽成为了皇太子,在十岁的时候失去了父亲,登上了皇位。 在影宗暗河的帮助之下,带领着整个北离更上一层楼。 看见萧凌尘策马厮杀,立下赫赫战功,一统边疆。 看见叶安世成为天外天的宗主,统领域外。 就连百里守约都成为了未来的天下第一,变成了北离的传说。 老百姓们在这一刻彻底接受了这位神女娘娘。 没错,就是神女娘娘。 从一开始易文君的行为还有争议。 毕竟这个女子感情,实在…在这个古代里也太丰富了。 不过终究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青姝原本以为自己是投到了别的平行空间。 谁知道后来才发现那个世界也有一个自己。 为了不坑对方,只能在故事的大结局让易文君登顶飞升。 给他了一个神女下凡历劫的结尾。 而那几个人也不约而同的变成了跟随神女下凡历劫的追求者。 没办法,要不然这个世界的自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谁让系统投放的时候出了问题,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自己呢。 就这样在老百姓震惊的神情中,文君便成了羽族公主下凡历劫。 真身乃是孔雀大明王的亲孙女,乃是神界第一美人,反正这人设就往上加呗。 务必要保住这个世界的自己,不被那老皇帝弄死。 果然这个身份一出原本的探究杀意,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都消灭于无形了。 至少太安帝捏着鼻子,也要让自己这个儿子娶神女为妻。 人家是神仙历劫,万一自己做的太过,到时候那不是…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也是神君下凡。 至于其他几个仙君,太安帝装作看不到。 年轻人爱怎么玩怎么玩,只要这江山还是他们老萧家的就行。 就这样总算是极地反转了一把,保住了这个世界的易文君。 当然了,也留下了一丝小小的漏洞。 比如自己还没来得及勾搭的那些男人。 回来之后也是没机会了。 只能守着天幕上指定的那四位神君过日子。 南宫春水萧若风,百里东君叶鼎之。 咋说呢,这个世界的青姝看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 自己坑自己,太少见了! 该死的系统,别让我再遇见你。 少白小番外 “父皇,母后为何不回来看我。” 六岁的萧羽靠在萧若风的怀里流着眼泪。 萧若风紧紧的抱着与自己爱人有五分相似的孩子,整个人又心疼又无奈。 “羽儿,别哭了,你母后她也有苦衷。都是父皇不好,都是你祖父不好。 如若不然,你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萧若风说着这话痛彻心扉。 文君走了,带走了他所有的情爱。 只给他留下萧羽和萧凌尘两个孩子。 可他却无法责怪,也不能责怪,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父皇做的孽。 不同于凌尘的大大咧咧,萧羽是个十分敏感爱哭的孩子。 一看见他哭,萧若风就好像看见了文君那一颗颗如星子般的眼泪。 所以他竭尽所能的给这个儿子最好的一切。 至于凌尘,他更是个兄控,像是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么依赖憧憬着哥哥。 想到自己通过百晓堂得到的消息,萧若风又忍不住无奈的苦笑。 文君现在过得很好,无论是百里东君,叶鼎之还是南宫春水都很疼她。 他们一年之中要么去雪月城,要么去乾东城,夏日还会去天外天避暑。 他们经常会隐藏着身份游历四方,去做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陪着自己想陪却不能陪的人。 姬若风说过,即使文君看似很开心,可是实则她应该一点都不开心。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也在思念着这两个孩子。 可她不能来天启,因为曾经她是皇后,如果出现在这里,只会给两个孩子蒙羞。 萧若风从来都不觉得文君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每次午夜梦回,那个梦里的姑娘是那般鲜艳明媚,让人心动。 这些年,朝堂之上,无人再敢提让皇上纳妃之事。 大概是因为这个宽和仁厚的帝王,在面对这方面异常的严苛。 雷霆手段之下,再无人敢提及此事,也彻底确保了自己两个孩子的位置。 不过刚刚出生的萧羽被封了太子,而萧凌尘则在两岁之后就被封了琅琊王。 萧若风对他们的爱可见一斑,不得不说,文君彻底锁死了他的心。 而这些年和萧若风一般的人还有很多。 孤剑仙洛青阳,青龙使天下兵马大将军司空长风,百晓堂的姬若风,禁军首领苏暮雨,影宗宗主苏昌河。 一个又一个天之骄子们只为那一人苦苦等候终生,只在暗地里偷偷窥探着她的幸福。 有些人出现注定就惊艳了别人的一生,易文君,这个前半生受尽苦楚的傻姑娘,即使他们这些人心中有再多龌龊,却也不忍打破她的幸福。 柳月,萧若瑾,墨晓黑,还有太多太多求而不得之人。 不过他们大概甘之如饴。 (写到这里就结束了,咋说呢?写不下去,我说我不会写观影体,你们非让我写呜呜写一回废一回。 下个世界大梦归离,之后再写莲花楼啊,甄嬛传啊,云之羽啊。咋说呢,嗯,就什么热度高写什么,主要还是挣钱。 对了,下个世界女主九尾狐妖,三观不正,魅惑人心cp那两个大妖,随时随地勾引别人,被抓回去… 喜欢的可以关注一下,我再也不写观影体了,我不行,我每次写都这德行)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1 “青姝,对不起嘛,你别生气,我不知道那个世界有另一个你的存在。” 系统不停地道歉着,此时的他并不像一个机械体,反而充满了情感。 但是对于青姝来说,一切的一切却糟透了。 因为系统的错误,导致她不得不虎头蛇尾的结束这一切。 没有得到想要的也就算了,如今自己又不得不匆匆的来到了这个上古时代。 可是面对系统背后源源不断的能量,和主系统背后那庞大莫测的势力。 青姝保持着自己一如既往的态度,笑的温柔。 “没关系的系统,既然错误已经造成了,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咱们还是去下一个世界。” 系统听见这个越发愧疚了,不由自主的补偿了更多的东西,这才哄好了青姝。 亲亲热热的把人送到了下一个世界。《大梦归离》。 “本世界任务,拆掉朱厌和文潇的cp,附加任务,获取白泽神力。” ……我是带着巨额补偿穿越空间的分界线…… 上古时代,人神妖并存,天地万物,平等相处,自然和乐。 直到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降临世间。 铺天盖地的洪水淹没了世间的一切生机。 上古神族为了拯救天下苍生,纷纷献身陨落于天地。 自此之后,天下再无神族,只有人妖二族,得以苟延残喘。 缺少了实力强大爱好和平的神族,人类的贪欲,妖族的兽性,都让整个天下陷入了混乱。 青姝甩着自己洁白的尾巴,妖娆的走在大荒之中。 如今她的身份是九尾狐族,是拥有强大妖力的大妖。 九尾狐族的血脉,让青姝整个人显得妩媚妖娆,风情万种。 大荒的槐阴山上,是一片前所未有的荒凉之地。 此地方圆数百米,只有一个生物,就是一棵遮天蔽日的槐树。 在大荒,每一个强大妖兽都有非常强的领地意识。 而如今的这棵槐树,在青姝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有了感应。 巨大的槐树遮天蔽日,整棵槐树上张牙舞爪的枝桠显得阴森恐怖,更带着几分鬼气。 槐树本就属阴,再加上大荒之上没有日月,此处就更显得阴森可怕让人望而却步。 可是当青姝出现的那一刹那,这个在荒凉寂静不过的地方。 仿佛瞬间迎来了一道曙光。 离仑早在感知到陌生气息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要发动攻击。 可是随着那股气息而来的是一阵甜腻腻的暖香。 这是他自出生以来从未闻过的气息。 保持着槐树原型的他,下意识地按耐住了自己的动作,将全部的意识放到了进入自己领地的那道身影上。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她的肌肤胜雪,容颜绝世。 她有着一头纤长而又雪白的长发,像是雪之精灵一般。 而离仑一眼便认出了,那拖地的白色长发是强大妖力的象征。 那个女子款款而来,步履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众人的心尖之上。 那白发女子有着一双犹如秋水般清澈又深邃的眼睛,即使离仑没有与对方对视,但是仍然可以察觉到她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俏皮和灵动,可是配合着眼中的玩味,却给人一种又天真又邪恶的残忍感。 妖族都是向往强大的,妖族也是没有理智和伦理的。 离仑只一眼,便被对方眼神中,视一切于无物,将天地万物掌握在手心的那种感觉所吸引。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从容,只有最强大的存在才能如此。 而随着对方的靠近,离仑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强大的威压。 许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青姝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赞叹。 晃动着曼妙的身姿,摇曳的朝着这棵槐树走来。 她的步履轻盈而缓慢,白皙细嫩的脚丫就那么踩在了大荒荒芜的土地上。 当然,这天下的尘埃竟沾不到她身上一星一点。 离仑远远的就将视线凝聚在那双雪白的小脚上。 白皙细腻的脚腕上,坠着一串绿色的铃铛。 随着她的每一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让人忍不住跟着心跳加速。 “让我看看,竟然是个小树妖,不错嘛,虽非天地异种,却能修炼到如此地步。小树妖,你可有名字。” 青姝的声音柔和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在离仑的耳边低语,让人忍不住心生荡漾。 离仑此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九尾狐天生的诱惑之力。 他只是遵从着自己最原始的欲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内心散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逸动喷薄而出。 下一刻他不受控制的幻化出人身,一步又一步,仿佛受到引诱一般,来到了青姝面前。 披散在肩上那墨色的长发,脸颊上残留的神秘图腾,充满着阴郁却又俊美的容颜。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青姝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蓝光。 如今她的身份是九尾狐族。 天生便是要以他人的精气和能量为食。 为了更好的攻略主角,拆散cp获得那个什么白泽令。 青姝给自己的人设是可以吸取这世间各种能量。 包括妖气,包括戾气,也包括天地灵气。 这也是为何她如此强大的原因。 天地风雷雨露,皆为她所用,虽然这挂开的有点大。 但谁让上次系统没办好呢? 坏了他亲亲宿主的好事,又被菟丝子好好的吸收了不少能量,整个人脑子都晕了,吐出了不少好东西。 所以这个世界对于青姝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她没有选择附身于那些已经存在的女配。 反而是第一次运用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创造了一个身体。 总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难免会不自在。 这个世界也算是系统给予青姝的一点补偿。 如今眼前这个少年还带着一丝稚嫩,却有着浑然天成的阴郁与邪恶。 健壮的体魄,懵懂的眼神和那遮挡不住的妖性,以及毫不掩藏的深深欲望。 “我叫离仑。” “离仑?”白嫩的手指接触到了对方敞开的胸膛。 顺着指尖的温度下滑,饱满的胸肌,健壮的轮廓,还有这万年大妖,越发粗重的呼吸。 一切来的简直毫不费力。 “你很不错,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了,记住我的名字青姝。 吾乃九尾狐族,乃是夺天地之造化而生的强大妖族。 能够随侍在我身边是你的荣幸。”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2 “九尾狐?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 善于蛊惑,不受邪气侵染,天生瑞兽?” 离仑盯着眼前毫不客气的女子,目光幽深地说出了这些话。 伸手抓住了在自己胸前胡乱晃动的手指,身上的气势瞬间蓬勃而出。 “你很有趣,可是想让我追随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剑拔弩张之间,少年凭着自己高挑的身材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姝。 本以为会是一阵风云变色,龙争虎斗。 可不过没一会儿,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离仑,青姝忍不住露出了邪恶反派般的笑容。 “哈哈哈,有趣的小树妖,我可不单单是九尾狐,我还有一个身份,虽然不方便跟你说,但是天下的植物都归我统领。 就算你再强大,也要乖乖的听我的话。” 青姝迈起了自己的大长腿,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离仑趴在地上的后背上。 自打完成了拆cp的不少任务之后,青姝获得了花神神格。 所以才正式有了名字,青姝便是为了纪念花神神格而起的名字。 就算她的真身是菟丝子,可如今凭借着花神神格,和系统的帮助想要压制一个小树妖,可再简单不过了。 当然了,这离仑也不是一般的小妖,相反,在大荒之中是无与伦比般的存在。 与那此间大荒最强的大妖朱厌,算得上是不相上下的存在。 朱厌汇聚天下戾气而生,注定强大难以控制。 离仑能与他比肩可见其强大。 但是在拥有外挂的青姝这里简直就是小儿科。 毕竟这个世界的神族妖族,实在是比不上真正神仙世界的那些神妖。 所以轻而易举的便被青姝压制了。 离仑不甘心的挣扎着,却仿佛有千斤力道压着他不能动弹。 偏过头去死死的望着坐在自己后背上的少女。 还没来得及发狠便看见了青姝衣裙之下散露出的白皙美腿。 那一双美腿勾勾缠缠的戳在了自己面前,让原本愤怒的离仑,瞬间失了神志。 九尾狐族的魅惑之术,还对付不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树妖? 望着对方逐渐软化痴迷的眼神,青姝勾起了唇角,抬起脚尖,朝着对方的脸上踩了踩。 不知是不是青姝的错觉,离仑原本愤怒的眼神瞬间被羞涩替代。 不善言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离仑是,不要再想着反抗了,天下万物,强者为尊。 如今我比你强,你就要受我驱使,等到哪一天你比我厉害了,我自然会乖乖听你的,这就是大荒的准则。” 眼看着对方没有再挣扎,青姝笑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突然眼神躲闪的男人。 “我初来大荒,没有落脚之地,更没有仆从跟从,这大荒这恶劣的天气,实在让我难受。 我这才不得不给自己找个好地方,再找几个手下伺候伺候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青姝说着扔下了一个白色瓷瓶。 而原本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离仑,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发现身后传来了一阵滔天的怒吼。 “吼!” 远处忽然一阵劲风袭来,青姝眼波流转间微微偏头。 一只身材高大,毛发光滑的白猿,出现在青姝面前。 随之而来的是对方强大的攻击。 只不过对于青姝来说,一切还差的太远。 “朱厌!快跑!”离仑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朱厌,离仑,大荒之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他们生存的地盘相邻,意外之中不打不相识,成为了陪伴彼此成长最好的朋友。 就在刚才,在自己出生之地不远的朱厌,看到的自己好朋友离仑领地里升起的滔天气势,心中惊骇。 担心朋友安全的他不顾一切的快速来到了这里。 结果刚到这里便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趴到地上,无法反抗,明显是被人狠狠的收拾了的模样。 面对着那道瘦弱的背影,朱厌第一反应就是打退对方,拯救自己的朋友。 如今还在年幼期的朱厌,仍然能感受到青姝身上的强大的气势。 所以不自觉的化成了原型,运用自己最强的力量准备冲上去。 只是下一刻,一股庞大的力量直接碾压了朱厌。 就那么轻轻巧巧的,原本趴着离仑地方的旁边,迎来了一个还算乖巧可爱的同伴。 只一招,朱厌就被打回了人形,凄凄惨惨的趴到了离仑身旁。 因为年幼的朱厌和离仑从小被山神养大,此时的他们,整个人还带着一丝天真的懵懂和奶呼呼的感觉。 青姝看着两个乖巧趴在地上的少年,唇角勾起了一抹诱惑至极的笑容。 下一刻白嫩的小脚踩在了朱厌的后背。 香甜浓郁的气息袭来,朱厌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却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如同白玉般绝美的容颜,和那飘散在半空中的飘逸白发,让眼前的女子美得勾魂夺魄。 原本还有些惊慌的朱厌,指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彻底转变了思想。 原本那个伤害自己朋友的大恶人,也瞬间变成了一位漂亮无辜的姐姐,他相信刚才的一切肯定是误会! 这么美的姐姐,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她一定是跟山神爷爷一样,强大善良的存在。 “朱厌!你没事!” 眼看着朱厌盯着眼前的女子一动不动,离仑下意识的担心起对方。 却发现自家那个竹马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人家姑娘,眼中生起了一股愤怒。 “朱厌!” “啊,离仑…” 望着这一对活宝兄弟,青姝肆无忌惮的笑着。 那白玉般的脖颈,晃的两个小少年眼睛都红了。 “我正愁一个不够伺候呢,现在又送上门一个。” 青姝说着微微低下头,凑近了眼前,那个精致可爱的少年。 “让我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惊喜?这只小白猿竟然能吸取天地戾气。哈哈哈,还真是惊喜呀。” 下一刻在其他两个人疑惑的目光中,青姝直接闭上眼睛,开始吸取对方身体内的戾气。 这一动作引得其他两个人都震惊极了。 朱厌更是眼中充满了惊喜,整个人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她竟然能吸收戾气! 感受着身体中的戾气逐渐减少,朱厌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望着那绝美的容颜,一种宿命之感油然而生。 朱厌就那么呆呆的望着青姝,仿佛在看着天道赠予自己的礼物。 他…可以有选择的机会了吗?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3 灰蒙蒙的天空里,一切仿佛笼罩着一层黑暗,压抑又邪魅。 这片贫瘠的土地里,此时却有着不一样的场景。 槐阴山,原本应该是寸草不生的阴寒之地。 此刻却充满着一片又一片茂密的花海与植物。 原本阴森恐怖的槐树,此刻也悄然的在树枝上搭了个秋千架。 朱厌此时正乖巧的推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荡秋千。 一阵阵银铃的笑声让这里仿佛变成了天堂。 只可惜朱厌却不得不一边推着秋千,一边担心的望着那巨大的古树。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那个邪恶的女人终究玩累了。 朱厌这才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略带祈求的说道。 “青姝,你今天开心了吗?” 半倚在秋千上,青姝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小猴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微微抬腿将自己白玉般的小脚,踩在了他的腿上,轻轻的摇荡着秋千。 “怎么?就这么担心他啊? 不过这也怪不得我呀,谁让这个离仑老是想要刺杀我? 我都说了我会给你们好处的,他老是这么不听话,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说起来也是我心善,没有直接杀了他,而是继续留着他。 你看现在他多乖巧啊?” 嘴上这么说着,青姝身后那毛茸茸的尾巴放肆的摇曳着。 时不时的滑过一旁的树干,这副模样太过勾人。 朱厌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强者的恐惧。 “离仑他应该知错了,我们两个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你不是说了,只要我们两个乖乖的,你就会放过他吗?”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一来就镇压了他和离仑。 强制性的收了他们两个做小弟。 朱厌本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妖族,天性善良,对世间的一切都带着好奇。 所以轻易的便接受了这个强大的朋友。 在妖族来说,实力为尊,只要足够强大,便会让人真心诚意的信服。 更何况朱厌天生就有好奇心,心猿意马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猿猴类对于万物的渴望和好奇。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很快就拉得很近。 这让原本就有些不高兴的离仑,越发暴躁。 作为自己朋友毒唯的小槐树,其实是可以接受青姝的存在的。 毕竟对方是强大的,是无敌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 可是当对方的注意力更多的在朱厌身上时。 那股被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离仑不知道是在气朱厌,还是另有什么别的心思。 整个人竟然愤怒的朝着青姝动起手来。 最后自然是没得到什么好下场。 直接被镇压化成了原形,现在只能乖巧的当着秋千架子。 没办法动,更没有办法说话,整棵树就像死了一样。 朱厌无奈的只能哄着青姝。 通过这段日子的交往,他知道了眼前的青姝,是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存在。 但是对方也很好懂,只要顺从对方,听对方的话,并且让对方高兴,一切就都好说。 所以眼看着今日对方心情不错,朱厌这才再次求情。 不管怎么说,离仑都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就算如今有了…主人…好,这个词儿很尴尬。 但是谁让青姝霸道又不讲理呢,她说是主人就得是主人。 朱厌根本反抗不了对方。 晃动着身后的尾巴,青姝瞥了一眼高大强悍的槐树。 眼看着青姝在认真思索。 朱厌立刻讨好的捏着对方踩在自己腿上的那只小脚。 青姝是个喜好享受的,这段日子,朱厌和离仑,变成了服务生按摩小弟捏脚小弟还有陪睡小弟… 业务之广泛,动作之熟练,只能说妖的潜力是无穷尽的。 冷哼了一声的抻回了自己的脚,青姝站了起来,随手一挥,离仑便再次变成了人身。 “唔。”离仑控制不住的跌坐在地上整个妖可怜巴巴的。 “好啦,知道错了吗?” 捏住了那张英俊的脸,青姝笑的邪恶又肆意,在大荒只要强大,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拆cp?哪有自己做妖王有趣。 只要自己随时拿捏着朱厌,他根本没有机会去组cp。 那么这两个自己内定的男宠,自然也逃不了自己的手掌心。 这个时候的妖族可是很随性的,他们没有什么伦理纲常,更没有什么世俗芥蒂。 实力的强大便代表着一切。 果然自那次之后,离仑被彻底的征服了。 离仑,朱厌,这两个大妖,便乖乖的跟在了青姝身后。 而与此同时,为了稳定大荒,神兽白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化作了白泽令。 想要选出白泽神女来替他守护大荒。 白泽令刚一化成,早就准备好的系统和青姝就直接动了手。 什么初代神女?一个凡人而已,凭什么跟自己争? 自己可是九尾狐族,天生瑞兽,本身就是堪比白泽的存在。 难道还抢不过一个凡人? 就这样在系统的暗箱操作之下,白泽令一分为二,进入了青姝和乘黄的身体里。 作为上古大妖,此时的乘黄,已经是成年男子模样。 相比于还算稚嫩的朱厌离仑,已经是个足以吸引青姝目光的男人了。 毕竟此时的朱厌和离仑,时常还去山神那里穿一些幼稚可爱的白色衣服,可可爱爱的像极了小孩子。 要不是因此,青姝早就吃了这两个家伙了。 还不是他们看着太奶太幼下不去口。 但这次系统为了补偿青姝,那可是下了血本。 乘黄这个成熟稳重的上古大妖,可是给青姝的福利。 至于原本的初代神女,一个凡人而已,没有了白泽令又能活几年呢? 而也就是那一天,乘黄来到了青姝身边。 两个人因为白泽令而结缘,共同立下守护大荒的誓言,激发着白泽令的能量。 从此谁都知道,如今当代的白泽令令主,乃是天生瑞兽九尾狐族的青姝大人。 她拥有着强大能力和无与伦比的美貌,在白泽令的牵线之下,与上古大妖乘黄共同守护大荒。 除此之外,离仑和朱厌,则是青姝大人手下的两位妖王,随着对方一起守护妖族,被人称为妖族护法。 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所以这一次所有人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4 “朱厌,差不多了,咱们回去。” 走在人间的大街上,离仑满脸勉强的低下头,小声的朝着朱厌说道。 相比于那个活泼开朗的大白猴,他这棵树可真是内向的要死。 平日里狂拽酷炫,在人群中却难得的腼腆单纯。 不知为何,在人间他总有一种危险不适的感觉。 并不是自己的地方,不能给予自己安全,离仑有些不喜欢这里。 “好不容易休了几天假,才能从那小妖女手里跑出来,你还不出来散散心,准备回去,自投罗网?”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说到小妖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可耻的脸红了。 这几年自从成为了大荒名义上的神女,作为瑞兽的九尾狐妖青姝大人。 在人妖两界都是威名赫赫,那是个极为强大的存在。 经过青姝的 pua,在人间他们都称九尾狐为神兽。 世人皆知道白泽神女神兽青姝,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存在,她镇守着人妖两界,维护世间和平,受众人敬仰。 传闻中青姝大人,是集天地之灵气幻化而生的九尾狐族,美到不可方物。是世间所有男人看了一眼都会心甘情愿被俘获的存在。 大妖乘黄作为神女的搭档,更是尽心尽力的辅佐着神女。 至于神女座下的两位护法,朱厌和离仑,也算混上了一个好名声。 替他管理妖界镇压妖族不听话的坏妖。 青姝可不是那些生瓜蛋子傻乎乎的,做好事不留名。 她做一分就让别人知道十分,让世人传唱成一百分。 事实上,如今的大荒早已被拥有着花神之力的青姝,改造的比人间风景更美。 直接变成了青姝的游乐之旅,整个妖界也彻底在青姝的掌控之中。 要知道,但凡是妖,都能千变万化,响应青姝的号召,所有幻化成人形的妖兽都有一张俊美绝色的脸庞。 想要去人间,也要通过神女的审核。 审核的第一项便是颜值过关。 那些丑陋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妖,休想去人间丢妖界的脸。 毕竟但凡长得好看一些,就算去人间作乱,也总会有那些耽于美色的男男女女替他们开脱。 化形之后还要进行第二项考核,那就是装无辜。 但凡从大荒出去的妖,所要学会的第二件事便是在拥有绝世皮囊之后,学会用爱情包裹自己。 你们可以出去胡作非为,也可以出去犯上作乱,但你们要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们要为自己选定一个目标,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做这一切是为了爱。 有了理由就会被人原谅,再罪大恶极的人,只要沾染上爱为爱不顾一切就总会有人头脑发昏。 绝世的姿容,专注的爱情,会推脱狡辩的花言巧语。 掌握了这些,他们才有去人间的资格。 神女大人交代的第三项,想去人间可以,但回来的时候必须要买门票回来。 人间的好东西,别忘了往妖族往回拿。 必须要做到干干净净出门,大包大裹回家了。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经过考验的妖族,出了大荒竟然一个个都在人间混得风生水起。 妖族和人族竟然诡异的,因为这位神女大人拥有了一些默契和平衡。 毕竟能出去的妖都有一张会蛊惑人心的嘴。 他们拥有着俊美的容颜和花花的嘴,自然能打动百分之八十的麻烦。 剩下百分之二十的麻烦,只要他们交够足够的“保护费”就可以得到救赎。 神女大人会亲自前往人间“惩罚”他们。 外人只以为神女大人公正严明妖族,个个听话善良。 谁又能知道咱们这位神女大人对妖族一向包庇。 毕竟啊,她是妖啊。 如今又不是人,凭什么站在人的立场上去想事? 那些天性善良单纯的妖物,是不被允许走出大荒的。 相反那些油嘴滑舌奸险狡诈的妖,却能从人间获得大量的财富和资源。 所以他们都十分信服神女大人,那可是他们妖界的领袖九尾狐大人啊。 朱厌和离仑,这两个一直跟着青姝办事的小家伙,自然也受到了不少孝敬。 就像今天他们走后门,被神女大人放出来休假。 今天的所有消费都是一位猪妖买单,听说他走了神女大人的路子,在大荒倒买倒卖,供上了不少好东西。 当然了,这一切青姝也没瞒着身边的人。 朱厌和离仑自然知道对方一直都是这么坏。 毕竟他们一见面就被这女人抓起来当了手下,欺负了好几百年。 对方什么德性,他们彼此一清二楚。 但偏偏,这人妖两界就是在她的治理下风平浪静,明明他们做的事是那样的,不守规矩那样的破坏规则。 这两个单纯的小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青姝知道肯定要嘲笑这两个妖怪的思想简单。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固守规矩,那是两边都得罪。 在人族那里不被接纳,在妖族那里也被埋怨,这大荒的白泽神女,简直就是个冤种。 青姝才不会帮着人类看管妖族呢,那不是神经病吗? 而青姝之所以敢这么干,不怕翻车,就是因为大荒的妖族天性单纯。 就算是凶残,也不影响他们单纯。 在他们的认知里,杀几个人类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杀人了感到愧疚。 他们只在意自己的东西和自己在乎的事。 就像是电视剧里面,那个什么小鱼妖冉遗,为了让自己喜欢的人不出嫁,杀了那么多人。 事后呢,也没有表示任何惭愧的意思,只是心疼自己的齐小姐。 还有乘黄,为了复活神女,先是虐杀大妖,再是在人间搅风搅雨,伤害了那么多人。 他认为自己有错吗?没错呀… 他是妖,为什么要为人心疼? 在他们眼中,人类就像路边的花花草草和小猫小狗! 你会因为踩倒了两枝花而牺牲愧疚吗? 只有朱厌那个家伙,可能是因为天生白猿与人类更接近。 而且天性纯善,不得不说,这也是天道的算计。 让一个承载着戾气的所在,善良到不像话。 不过就算如此,在他看来,人类在他眼中也像可爱的小猫小狗。 不管人类做错了什么,就像小猫小狗咬了你一口,你会跟他们生气吗? 试想一下你的朋友,因为小狗伸了爪子挠了你一下,就把自己养的一堆小狗都杀了,你会不生气吗? 但也仅此而已了,这才是朱厌和离仑后面会分道扬镳的原因。 但其实只要朱厌解释清楚,离仑根本就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都是两个人太单纯,没怎么长嘴巴。 如今有了青姝,一切自然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 妖族繁衍困难,那么让妖族和人族彻底融合,需要干什么? 放些美男美女出去,好好的为自己的妖族添砖加瓦,时间久了,人妖和平共处,反倒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到时候自己这个神女才能真正的为所欲为。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5 不管人间贪玩的两个小家伙,此时的青姝,正趴在乘黄怀里,肆无忌惮的吸取对方的精元。 乘黄只是笑的宠溺,搂紧对方的腰肢,任由对方欲取欲求。 作为十几万年的大妖,相比于朱厌他们这些三万多岁的小家伙。 他自然更加强大,也更加渴望陪伴。 青姝,美丽又强大,尊贵又聪慧,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自己追随。 过了很久,直到自己终于满足了,青姝这才满脸无力的趴在对方怀里。 享受着乘黄宽广的肩膀和温热的肌肤。 “青姝…,不继续了吗?” 小心翼翼的,乘黄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温柔了些许。 眼眸柔情似水的望着青姝身后那晃动的狐狸尾巴,不由自主的凑上去抓住了一个揉了揉。 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整片空间充满了令人迷醉的气味。 “不用了,弄多了对你身体不好,等你再休养几天,我们再继续。” 话音刚落,绝美的小狐狸站了起来,随意的将一旁的白色纱衣披上,那光滑细腻的小腿露在外面。 乘黄不由自主的将手覆了上去,带着一丝渴望和祈求。 “这就走了吗?” 作为陪伴神女的大妖,乘黄是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对方的。 青姝笑着抬脚踹开了对方,看着乘黄无奈又宠溺的模样,撩了撩头发,眼神中满是妩媚。 “那两个小家伙跑出去了,你有空去把人带回来,朱厌还好,离仑要是被惹急了,大杀四方不好交代。” 乘黄听到这两个小妖的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嫉妒的光芒。 相比自己这个偶尔才能承接雨露的妖怪。 那两个家伙何德何能成为青姝的御用零食,和御用秋千。 随手一挥,套好了衣服的乘黄,温柔的走上前去,手中变出了一把宝石梳子。 就那么一下又一下温柔的替青姝梳好了头发。 “不过是两个愚不可耐的小妖,凭什么让你如此惦记?青姝,他们能给的我都能给你。” 眼底闪过一抹晦暗,妖族从来都不光明正大。 神女和与他共同拥有白泽令的大妖才是最相配的,不是吗? 眼看着对方逐渐黑化,越发阴暗发疯,青姝开心的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他们一个是戾气的容器,拥有源源不断的戾气让我吸食。 还有一个算是我来到大荒第一个认识的妖,多少有些情分在。 更何况过段时间我会离开,也许这大荒就要交到他们手上。” 乘黄挽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听到这话,目光越发深沉。 “为何要走?大荒不好吗?你想要什么?这里都有,就一定要去人间吗?不过是一堆蝼蚁。” 乘黄是妖族,在青姝的引导下,对于人类从来不放在眼里,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青姝伸手摸了摸他头顶那两个像是角一样的凸起。 “没办法,当初对着白泽令做了手脚,谁曾想这白泽还留了个后手。 所以我不得不暂时脱离这个身份,让白泽令重新寻找主人。 到时候我在捉到那个人,这样才能彻底控制白泽令。” 想到这里,青姝眼底闪过一抹蓝光,谁能想到有系统的帮助,却架不住白泽令这个家伙天生bug。 这些年自己之所以没闹的腥风血雨,就是因为有这家伙的压制。 这才不得不想着别的办法突破,看来这文潇是不得不出现了。 也是天命主角,如果他连出线都不能出现,确实是不可能的。 “会对你有影响吗?”乘黄有些担心,半敞的胸膛露出了无声的引诱。 青姝的指尖微微划过在对方担心的眼神中轻笑出来。 “我要去当一个凡人,到时候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隐藏起来。 只有这样白泽令才会再次择主,到时候我们就在人间快活如何?” 想到人间没有朱厌和离仑,乘黄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好。” 那么干脆直白的回答,眼中满是向往和欲望。 “裴思婧,我未来的名字,我会封印自己的一切,做一个普通人,记住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要阻止。 等一切完成之后,我们再次回到大荒,成为妖族真正的主人。 共享着天地间的所有气运!”画大饼谁不会呀,这恋爱脑一忽悠一个准。 青姝原本在这个世界是你自己的身体过来的。 可这倒霉缺的系统因为白泽令的原因,出现了一点失误和bug。 自己不得不等到合适的时机,去变成书中女配裴思婧。 以对方的身份拆散文潇和朱厌。 这样才算任务完成。要不然现在的青姝,早就把那两个家伙给吃了。 毕竟是让自己出现的,一开场太过强大。 现在这俩明显有贼心没贼胆,自己得给他们机会啊。 以前强大的主人忽然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凡人。 过往隐藏的阴暗心思,又能否克制? 朱厌,离仑,听说还有那个冰夷族的小少年。 那就让自己以人类的身份跟他们见面。 在此之前自己要把妖界稳住,可不能给自己添麻烦。 至于原本的反派,那些会真正伤害到自己的反派,可不能让他们存在。 换上自己人,安全又放心。 瞥了一眼乘黄,青姝一下子就确定了人选。 于是乎那日的青姝,带着乘黄,前往了人间,去寻找被自己故意放有的两个妖王。 而在那一天,白泽神女青姝大人,收了一个人族女子为徒弟。 她的名字叫赵婉儿。 一个看着不错,有些呆傻的人类族女子。 九尾狐拥有长久的寿命,按理说成为白泽神女之后,她应该能长久的掌控着大荒。 可不知为何,这位神女竟然收了一个人族女子为徒弟。 一时之间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对此青姝给出了解释。 “既然是要维护人妖两族的和平,这守护者自然就不能只有妖族也应该有人族才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 白泽神女是为了守护天下,这天下不只有人族和妖族,还有花草树木,天地万物。 如果可以,神女自然希望天下大同万物都能和平相处” 就这么一段沽名钓誉的话,再次让九尾狐青姝大人成为了人妖两族最为敬仰的存在。 与此同时,被众人敬仰的青姝大人,正在自己的御用秋千上,压着小白猴吸取能量。 一段欺压,两段情长,无论是变成了秋千的槐树,还是被压着欺负的猴子。 哪一个不是被撩拨的春心萌动欲罢不能? 可惜了尊贵的九尾狐大人是不会让他们得到的。 要不然哪来的强取豪夺啊? 在教导了赵婉儿许久之后,青姝知道,是自己该消失的时候了。 (更新完成,晚安喽)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6 “师父。” 正在藏书阁学习的赵婉儿,看见了朝着她缓缓走来的美艳女子,忍不住露出笑容。 这是她的师父九尾狐青姝大人。 是这人妖两界最受尊敬的存在。 八年前她被师傅收入门中教导术法,成为了人人尊敬的神女之徒。 不知道让多少人要为之嫉妒疯狂。 她甚至隐约觉得自己活在梦中,毕竟这么强大美丽的神女大人,竟然肯为她停留垂怜于她。 让她如今也在人妖两界备受尊重,这让她如何能不感激? “婉儿还在学习吗?这么晚了为何不休息。”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手上却是带了两包糕点送了过来。 赵婉儿心头一喜,知道这是师父疼自己,满脸都是依赖。 在这个充满妖族的大荒之中,只有师父才能让她真正的依靠。 妖族对于人族太过随意,大荒中的妖更是强横,师父为了维持人妖两界的和平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惜世人都不知道师父的苦累,只以为师父是那么轻轻松松的享受着神女的尊荣。 他们哪知道九尾狐天生瑞兽,是与白泽并肩的存在,如何需要一个神女的名头。 还不是师父心怀大义,为了天下苍生,甘愿自困于此,维护人妖两界。 “师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拿着糕点,赵婉儿有些扭捏。 师父哪里都好,只不过因为九尾狐的特性,容貌绝世让人多看两眼便心跳发快。 让她即使是个女子也忍不住有些沉沦不敢直视。 青姝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笑得越发温柔。 “可是在我眼中你这么小还是个宝宝呢。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师傅可以等你长大。 我知道你有压力,所以自从我收你为徒之后,你日日夜夜在这里学习。 可我也希望你能走出去,真真正正的用平等的心去看看这大荒中的妖。” 青姝拉着姑娘软嫩的小手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师父,我现在太过弱小,你说过妖族天真又强悍,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量,我也怕给你添麻烦。” 作为未来的继任者,青姝当然不会让她对妖族带有偏见了。 这个大荒日后可是自己的,可不能乱起来。 所以现在自己让她学习的都是束缚的咒法。 日后就算得了白泽令,凭借着她的能耐,也伤害不了别的妖族,只能防御和束缚。 这样等自己回来随手就给那些妖族解了束缚,不都是自己手下乖乖的宝宝吗? 毕竟在现在身为妖族的青姝看来,杀几个人类,罪不至死。 毕竟对妖族来说,他们杀人类就像人族杀小猫小狗一样。 就算杀猫杀狗的再招人恨,可是也不犯法。 除非杀到了稀有保护动物才会被判两年,也没有执行死刑的呀。 让赵婉儿他们乖乖的把人困住,罚上几年。 等自己回来再好好的“教导”他们,到时候自己不就是仁爱慈和的大荒共主了吗? 想来自己的名声,又要被世人所推崇了。 眼看着这赵婉儿被自己洗脑的差不多了,想到自己的计划也该进行了。 所以此刻的青姝,分外温柔。 “傻丫头,妖族天生强大,性子单纯,极易受蛊惑。 他们呀,看似好勇斗狠,实则就像一堆小娃娃,年纪小不懂事在那里打架。 就像朱厌和离仑,他们俩闲的没事就打一架,一个个的都三万岁了,还单纯的像个孩子呢。 这就是人跟妖的区别,其实白泽令的诞生,并不是为了束缚谁,也不是为了惩罚谁。 是为了保护,白泽乃是神兽,又怎么会只保护人类,不保护妖族呢。 在我们的眼里,无论是人是妖都是平等的。 我们保护人族,也保护妖族。作为未来的白泽神女,你要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凡事要做到公平公正,不可偏私,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白泽令的力量。” 赵婉儿听到这话,微微皱眉带着一丝疑问和不解。 “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乃是九尾狐族,是天生强大的瑞兽,拥有万万年的寿命。 最近你为何总是要说这些话?难道你不想执掌白泽令了吗?” 青姝听到这话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似是染上了一丝忧愁。 她极为和蔼的摸了摸赵婉儿的头,做足了一个长辈的模样。 沉浸在如此美色之中的赵婉儿,只能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敬仰着她,崇拜着她。 “我最近心中越发不安,九尾狐受天地之钟爱,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短暂的预见一些未来。 我好像即将要陨落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抓紧时间让你能够独当一面,成为妖族和人族的守护神。” “什么!”赵婉儿不可置信地听到了这个消息,整个人惊恐又害怕。 “怎么会这样呢?师父!你骗我的对不对!” 面对眼前满脸难过的小丫头,青姝却笑了笑,捏了捏对方的脸蛋。 “生死由命,若是能为了天下苍生,死又何妨?当年的白泽化身万物,何尝不是一种延续。 不过你放心,我比你想象的要好一些,九尾狐之所以叫九尾狐,是因为每一条尾巴都代表着一条生命。 也许上天能给我一线生机,让我逃出生天,又或许,天命不允,但都无所谓。 只是我担心我走之后,人妖两族的矛盾会被激化。 毕竟一个心思如渊有心算计,一个单纯强大,犹如抱着金子的孩童。 就算你是人类,我也不得不说,相比于凶悍的妖,那诡秘充满贪婪的人心更加可怕。 未来的祸患会因此而起,我必须要想办法解除这一切,还天下一个太平。” 神秘莫测的话,让赵婉儿的心神一动。 是啊,她是人类,她明白善恶。 自然也见过人类的肮脏和妖族的单纯。 在人间的那些年,她有幸见识过一些妖物。 那些通过神女允许放出去的妖,各个天真善良,单纯炙热。 他们喜欢人间的美景,享受着美好的一切,他们愿意交朋友,愿意和人类共存。 赵婉儿有幸看过那些被妖钟情的对象过得有多幸福。 师父说过,妖比人更纯粹,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他们会为爱人付出一切,至死不悔。 那般至情至性,如何能让人不动容呢。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7 “朱厌,你最近为何与那赵婉儿走的那般近?” 坐在海边,离仑有些不解的望向朱厌。 明明… 朱厌听到这话,眼睛里闪着璀璨的光,唇角笑的温柔。 “青姝让我好好陪陪她,青姝说了,只要我能保护她,不被大荒中的妖物伤害,她就考虑…” 话还没说完,朱厌已经羞得低下头去,把玩着自己身后那长长的发尾,忍不住向往。 离仑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硬。 “她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还能相信她呢?她就是个骗子!” 不理会离仑的酸里酸气,朱厌整个人都冒着粉红的泡泡。 “我们不一样,青姝答应我的事情都办到了。” 说到这里笑得越发甜蜜,离仑却彻底破防了。 “那个狐狸精根本就没有心!她都是骗你的!之前她就说要收了我! 可这都过去几百年了!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正日里抱着那个乘黄,就是仗着对方身上有毛发看不起我这棵树!” 朱厌心虚的偏了偏头眼神乱转。 “可能是你后来又做错了什么,毕竟她可是咱俩的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惩罚你呢。” 单纯的大树根本不明白这些动物有多么的狡诈。 三百年前被青姝许诺的春风一度,被那只调皮的猴子偷偷的替换了 ,谁让他们是兄弟呢,奖励给谁不是奖励啊? 朱厌觉得对方绝对不会那么小气的,一定会让给自己的对? 毕竟自己的破幻真眼都给对方了,而离仑也把自己的本命树根给了自己。 他们可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呀。 怎么会在乎这点小意外呢? 这些年因为乘黄,他们两个根本没有机会上位。 作为妖族,他们是没有羞耻心的,青姝强大而美丽是整个大荒最有能力的雌性。 他们又如何会不动心呢? 就算之前傻乎乎的,但是在朱厌三百七十一岁的那年,这只拥有人类想法的小猴子,早就已经长了见识。 相比于什么都不会的树,他可是太懂了。 成天有个狐狸精在自己身边,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呢?更别说这可是老天为他准备的礼物。 他身上的戾气,只有对方能够化解。 原本以为注定悲惨的宿命也在对方手里轻而易举的解开。 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不算是天定良缘呢? 那个乘黄,也不过是仗着白泽令过来的,后来者罢了。 一个十几万岁的老男人,凭什么跟他这个三万多岁的新鲜小奶狗拼? 没错,就是小奶狗。 青姝说自己是小奶狗,自己就是小奶狗。 猴子是什么他不知道,只要能让对方高兴,自己做什么都行。 想到自己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得到对方的接受,踢走乘黄那个老男人。 朱厌整个人美滋滋的,脸上的笑都快压不下去了。 反倒是离仑,彻底狂躁了。 狠狠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越发荡漾的朱厌,离仑眼睛里闪过一阵幽绿色的光。 “所以那个女的凭什么只让你去,却不给我机会!” 朱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敢说自己抢活的事。 “可能是你看起来就不好招惹,怕你演砸了,毕竟青姝这次是为了让妖族跟人族更好的融合。 怕你不会演戏露出马脚,这不是坏事儿了吗?” 这几年整个大荒的妖都在演戏。 演给这位赵婉儿看。 没办法,他们的青姝大人说了,再坚持个几十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 等这几十年过去,人间美好的一切他们都可以随意享用。 到时候他们就不用在大荒里苦苦煎熬,也不用再受什么白泽令的束缚。 妖族跟人族本来就不应该有区别对待。 凭什么人族那里风和秀丽,而妖族这里却寂静荒凉。 要不是青姝用自己的能力变换出了无数花草,大荒恐怕会荒凉的犹如毁灭之地。 离仑听到这话语气中也带着一丝不善。 “都怪那些人类!若不是他们,青姝就不会费心谋划,我们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生活。” 朱厌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离仑的肩膀,听着他继续发表大逆不道的言论。 “人族弱小却享受着最好的东西,妖族强大却处处被限制。 这神兽白泽又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处处限制着我们,偏帮着人类! 明明他之前也是妖兽化身,成了神竟然来打自己人,活该他们覆灭!” 青姝这些年可是没少向他们描绘人间的美好。 当然也是在蓄意挑起这些单纯妖物的欲望。 妖族强大却只能在这苦寒之地困守。 人族弱小却拥有着偌大的资源,凭什么,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这本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青姝如果是人自然就向着人类,可如今她是妖。 就算不让二者平等,也不应该让妖族受委屈啊。 所以这些忽悠的话,那是一套一套的。 就连朱厌都觉得白泽很过分。 更别说白泽令带来的后果让青姝不得不前往人间,朱厌就更厌恶那白泽了。 要不是那白泽令选了青姝当什么神女,他们三个逍遥自在,在大荒中为所欲为,哪里会受什么窝囊气? 不但要管着那么多无用的事物,还让乘黄趁虚而入。 最重要的是,如今为了摆脱白泽令,青姝不得不封印自己的一切转世成人。 想到了青姝的计划,朱厌眼底闪过一抹赤红的光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有三观的两个小妖自然早就被带偏了。 如今的朱厌和离仑,满脑子都是青姝。 别看他们被压抑,被奴隶,可是打个棒子给个甜枣的事儿,足以让这些思维还算单纯的东西死心塌地了。 更别说那么一个美人无时无刻的引诱着你的欲望。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而此时的大荒中一个满头白发略带微卷浑身漆黑的男人。看着眼前茂密的丛林,心中忍不住神往。 他叫蜚,是个心地纯善,能力超群的大妖。 他自天地初开便存在,若论起岁数几乎与乘黄同辈。 可惜相比于对方身为瑞兽,受到世人喜欢。 而他虽然心地善良,却又被众生讨厌,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如今的蜚,正躲在草丛里偷偷的看着不远处那个荡着秋千的青姝。 她很美,美的张扬肆意,美的独一无二,美得让人神魂颠倒。 是她让整个大荒有了颜色,这翠绿繁茂的花草树木都是由她一手栽种的。 是很久很久之前,他便对她心生向往了。 只可惜… (更新完毕,晚安)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8 “谁!” 离仑略带阴郁的声音响起。 作为青姝的御用秋千,别看现在好像没人似的,实则他的存在感不可忽视。 毕竟他就是那个秋千… 所以当他出声的时候,蜚吓了一跳。 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两步,看上去好像要逃跑似的。 只不过下一刻那道清灵悦耳的声音响起。 “来者是客,干什么要跑呀?” 蜚哪里听过这般温柔的话? 从出生到现在,他就是所有人讨厌的灾厄中心。 即使他天性善良,不想伤害任何人,可也架不住他天生就带着灾祸,和瘟疫。 就算是强大的妖族,也对他充满了憎恶。 第一次有人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还是那个他心目中的神女。 浑身裹着一层又一层黑色布条的蜚,听到这话像只呆头鹅一样,唯唯诺诺的转过来。 低着头不敢直视青姝那绝艳的模样。 只不过下一刻他整个人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前飞。 那巨大的失重感,让他整个人不由惊慌起来。 天空中传来的微风吹掉了他戴在头上的帽子,那张单纯且俊秀的脸出现在了青姝面前。 而此时的他除去了遮挡,也正面看到了,那个被全大荒都奉为真主的青姝大人。 九尾狐族的强大妖力,束缚着他的身体,一步一步将他拉到了青姝面前。 下一瞬那个躲躲藏藏的蜚,直接趴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一双白嫩的小脚,朝着他越走越近。 “你是谁?” 蜚趴着仰起头,自下而上的望到了那个充满自信且强大的女子。 面对那人眼神中那戏谑的光芒,蜚则是磕磕巴巴的,半天才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蜚…” 说完了这话,原本还在晃荡的秋千,随着巨树一同消失。 与此而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狂放不羁的男子,离仑。 他带着挑剔和鄙视的眼光,语调充满着嘲讽。 “蜚?就是那个大荒之中见不得人,处处传播瘟疫和灾害的存在? 遇水则干,哼,被所有人讨厌的大妖,就你也配来到这里!” 离仑这小嘴跟抹了毒的刀子似的。 当然也别怪他生气,今日是他难得的与青姝独处的日子。 朱厌被派出去教导小妖,乘黄则是另有任务去往了人间。 难得今日赵婉儿有事,青姝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个不长眼的野妖,竟然敢过来打搅他们。 最关键的是那个小贱人,竟然还露出了自己那张丑陋的嘴脸来勾引青姝! 别以为他没看到那家伙痴迷的目光。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在这里玩什么单纯的把戏。 妖族面对欲望从来都是强取豪夺。 怎么有这种畏畏缩缩不敢前进的? 怕是早就打听好了青姝的喜好,从这儿玩欲擒故纵的? “好了离仑,你这嘴总是这么毒。” 嘴上这么说着,青姝忍不住抬起脚尖,勾在了蜚的下巴上轻抬着。 馥郁的浓香,就如青姝一般,让人忍不住沉迷。 蜚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躲躲藏藏,受人唾弃。 又何曾感受过这般的美好? 但是一个味道就是他这辈子都没有闻过的芬芳。 所以此刻的他,仰着头满眼都是痴迷和呆愣。 “青姝大人…”这几个字念的缠绵悱恻,实在让人痴迷。 眼见对方这个模样,离仑彻底破防了。 这个贱样子在勾引谁呢!像极了那人间的狐媚子! 比青姝这个狐狸精还会勾引人! “你!”离仑咬着牙还想说什么,却被青姝抬手拦住。 “你来这里是想参加去往人间的考核吗?” 蜚一直独自生活在深山老林,虽然向往人间的繁华热闹,四时盛景,可是从来不被人待见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消息来源。 自然也就不知道,青姝这个人的邪恶之处和那个考核的德行。 听到青姝这话,整个人的眼睛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忍不住勾起了笑容。 “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去人间吗?” 渴望期待,还有一点小心翼翼。 这一刻,蜚觉得自己被阳光照在了身上,得到了命运的眷顾。 神女大人…他的…神女大人。 “当然可以,只要通过考核便可以前往人间。只不过你现在的模样好像不能过关呢。” 蜚连忙爬起来,略带些焦急的想要凑近,却被离仑伸手挡住失落的后退了几步。 那副可怜巴巴小媳妇儿的模样,属实有点儿当妾室的模样。 “青姝大人,我为何不能过关?我是真的很想去人间。 我喜欢凡世烟火,热爱热闹,热爱美好的一切。 我,我保证我不会作恶的…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蜚这么说着却没有打动任何一个人。 毕竟他面前这两个妖都是铁石心肠的。 只是青姝,能装会演罢了,所以此刻的她笑的倒是有几分神女的温柔。 “去往人间的第一要素就是安全无害,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 可你天生就能带来灾祸和瘟疫,你能控制住自己不伤害别人吗? 若万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你又能救那些中了瘟疫的人吗? 你的年岁是这大荒之中最强大的妖族之一。 世间若是寻找能与你抗衡之人,几乎屈指可数,但凡你想反抗,几乎没人是你的对手。 如此我又怎么能放你去人间。 万一你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岂不是天下大乱?” 蜚看着眼前义正言辞的神女,整个人的心都碎了。 为何为何连他的神女大人都要如此嫌弃他? 强忍着心中的难受,他早已经被别人欺辱,看不起了无数年。 但今时今日被那个人一说,为何他的心酸的像那个腐烂的果子。 “青姝大人,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伤人的,求你了,我真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说着这大妖竟然流下眼泪来,带着几分可怜。 “我…我自出生便被所有人厌弃,就连妖族都讨厌我,辱骂我。 我无处可去,无人相伴,可我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人间是我从未去过的,听说那里有千万种风景和万千百姓。 如果我能够去人间遮掩住身份,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过上普通的日子,不被人嫌弃冷眼也不被谁唾骂侮辱。” 大梦归离裴思婧9 “可是…” 青姝还想说话,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声音。 “即使如此,不让你出去才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师父已经如此温言细语,你为何不识大体!非要让师傅伤心吗!” 赵婉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的眉头蹙了蹙,语气也带着一丝不善。 说实在的,对于这妖物她其实还是有些怜悯。 毕竟对方刚才说的实在可怜。 可是想到自己师父如此温言软语的劝他,他竟然一意孤行,不顾他人的安危,让师父烦心。 赵婉儿心中便是一阵不悦。 师傅为了这些妖族和人族殚精竭虑,为何总是有人或妖想要麻烦师傅? 赵婉儿缓缓的走了过来,凑到了青姝面前,小姑娘恭敬的行了礼,一脸敬仰。 “师父。” 青姝叹了一口气,将对方扶了起来。 “婉儿,你怎么来了。” 赵婉儿的脸上带着一丝心疼。 “我若是不来,师傅又要被这些恶妖纠缠。 您就是太善良了,可偏偏总是有人不懂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你。” 蜚听到了对方的话,忍不住低头,忏悔满脸惨白。 可是对于自由的渴望和对眼前女子的崇敬,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反驳想要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只可惜天性腼腆的他终究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咬着嘴唇泪眼汪汪。 “婉儿,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他也有他的难处。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他向往自由没有错,生来带有瘟疫也不是他的错。 每一个人存在都是上天的安排,也都有各自的使命。 就像这世间有白泽神女,为人妖两界,赏善罚恶。 其实蜚的存在也是天意。 传播瘟疫,确实会造成很多伤亡,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天道之平衡,一阴一阳,都有其存在的必要。 蜚虽然生带瘟疫,可是也是天道安排,就像朱厌,天生就要吸取戾气作为容器。 但是他们其实都最善良,也最无辜,但是老天需要他们,所以才会有如此。” 当着自己这位徒弟,自然要把自己塑造成白莲花神圣圣母状态。 要不然日后怎么为自己传名呢? 而蜚听到这话,眼泪忍不住的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委屈巴巴的,却忽略了眼泪掉到地上那瞬间散发出来的瘟疫。 那瘟疫十分霸道,掉落在地的当场便立马黑化了一片。 原本茂盛的草坪也枯死大半,好好的人间风物,瞬间变成了荒芜的枯地。 如此危害,看得人瞠目结舌,赵婉儿更是皱紧了眉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蜚看到如此结果,吓得连忙用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看到好好的人间仙境,被自己两滴眼泪便废了一半,忍不住羞愧和难过。 可下一刻,一阵温柔的抚摸落在了他的头上。 而地上的枯败也在瞬间焕发了生机。 青姝运用着她强大的能力,恢复了这一片的宁静。 “别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但你要学会控制好自己。 我之所以不让你出去,就是因为你太善良也太单纯,若是被人利用,只怕会天下大乱。 蜚,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并不是你的错,可是对不起,即使现在的我也无能为力。 为了人间也为了妖族,我不能让你走。” 原本愧疚难当的蜚,听到这话抬起了眼睛,满脸都是难过。 “为什么?整个天下都传你神爱众生,难道我就不是众生吗? 我以为你懂我,为何连你都不愿意让我过上想要的生活。” 越是温柔的安抚,越让人沦陷,也就越无法面对对方对自己的反驳。 蜚在这一刻钻进了牛角尖。 “放肆!你竟然敢这么跟青姝说话!”离仑皱紧了眉头。 他是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模样的,如今这番装模作样,看来对这个男人另有所图。 想来就应该跟对待赵婉儿一样。 不过越是这样,离仑就越嫉妒! 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能得到青姝的特殊对待。 让她费时间装模作样的去欺骗你们。 他实力强大,无所不能,凭什么?凭什么就只能默默的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忽略自己。 “离仑!不许如此。”青姝转身皱了皱眉头,瞪了一眼离仑。 可下一刻,自己的另外一个脑残粉也跟着爆起了。 “师父,离仑说的有错吗!你已经如此细心耐心的解释了,可他就是听不懂话,还处处与你作对顶嘴。 难道这天底下就他一个人难过,就他一个人无辜善良需要被所有人成全吗? 您是最向往自由的妖,也是实力最强大的瑞兽,本应该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可为了您的使命,您宁愿守在这里,以天下为己任。 可是他们呢!就只知道放纵自己,根本不懂你现在的处境有多么辛苦。 现在还来质问你,他们凭什么!” 虽然已经在青姝的pua之下对妖族少了很多偏见,还多了一些滤镜。 但归根究底,这赵婉儿还是人,总会难免偏颇。 终究是这一句话彻底惹怒了蜚,说是惹怒,不如说是愤怒的想要解释。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话音还没说完,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汹涌而出。 那股瘟疫之力不偏不倚地冲向了赵婉儿。 眼看着对方就要被那瘟疫之力腐蚀。 青姝立马冲了过去,将自己的徒儿挡在身后。 强大的瘟疫传播到了青姝身上,吓了所有人一跳。 赵婉儿更是目眦欲裂,因为她知道这是师傅为她挡下的,如若不然自己一个凡人恐怕就要死在这里面了。 担心的望向自己的师傅,发现自己师傅如玉般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块伤痕。 蜚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救你…我…” 眼看着对方已经被惊慌无措乱了心志,身上的气势越发强大,隐隐都有入魔的迹象。 青姝立刻施展了白泽令,直接困住了对方,再用自己身上的力量帮助对方恢复清明。 “别怕。” 蜚缓缓的睁开眼睛,便听见了这两个字的救赎。 他的,神女大人…。 (晚安!更新完成) 大梦归离裴思婧10 看到蜚清醒之后,青姝眼睛一转,立刻虚弱的向后倒去。 “竟敢伤害她!找死!” 离仑迅速的把人接住,满脸愤怒的望向跪在地上的男人伸手就要打去。 却又被青姝一下子拦住整个人,虚弱的朝着对方摇了摇头。略带做作的温柔说道:“别,他不是故意的。” 赵婉儿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 看着自己师父手上越发明显的痕迹,整个人万分担心。 “师父!你还在为他说话,你都中了瘟疫了!” 青姝温柔的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别担心。 蜚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痴痴的仰望着青姝。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为什么他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他伤害了他最在乎的人? 没错,就是最在乎的人,哪怕仅仅是刚才的,别怕两个字。 这个小恋爱脑已经彻底沦陷了,更别说对方在别人要伤害他的时候拦住了对方。 蜚这辈子都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此时的他恨不得以死谢罪,可是却卑微的想要看对方,再看自己一眼。 “青姝大人…”蜚泪眼汪汪的仰着头,整个人的脸上满满都是手足无措和无尽的悔恨。 青姝强撑着身子拦住离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你先控制住自己,不要失控,更不要发狂。有些事我慢慢跟你说好吗?” 蜚的泪水止不住的流,精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绝望的看着青姝的手。 他的职责就是传播瘟疫,很可笑的是,就连他自己都解不了这瘟疫。 他可以死,只要毁掉他的妖丹,他便可以一死了之。 可是即使他的内丹没了,他也救不了中了瘟疫的人。 那瘟疫有多毒,他是知道的。 此刻他无比希望着眼前的神女能够拥有强大的法力,去抵抗瘟疫的侵袭。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以前的千千万万次。 “青姝大人,我…”蜚只能强忍着泪水,勉强站起身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着青姝。 青姝叹了一口气,主动伸手摸到了他的头发上。 蜚有一头漂亮的白色卷发,整齐的梳在一起,却有着不一样的弧度,看上去十分诱人。 若是没有他这身瘟疫,也许这就是一只小白兔子,能任人拿捏。 实在是有一种引人犯罪的冲动。 而此时的青姝则是开始了自己的标准演绎。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不让你出去了吗?现在的你控制不好这一切。 其实如果可以,我真想放你自由,可是我没办法。 对不起蜚,相比于你一个人,我更想拯救千千万万人。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之前留下你是想跟你说,如果你愿意可以跟在我身边。 我可以教你控制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想办法,让你能隔绝身上的瘟疫。 可是你刚才太着急了,你应该耐心一些,听我说的。” 青姝说着忽然腿下一软靠在了离仑怀里。 “师父!” “青姝大人” 眼看着两个单纯的一人一妖在那里担惊受怕。 离仑却沉着脸默不作声的搂着眼前的女人。 又在装了,又在演了!这也就罢了,凭什么去摸那个废物的头! 就因为他不是白发吗!凭什么不摸他的!那个晦气布满瘟疫的东西! 离仑又又又破防了。 只不过相比于别人担心对方的伤势。 离仑全程只是吃醋吃醋吃醋。 因为论起来,离仑是跟着青姝最长久的妖物。 当对方第一次降临大荒的时候,离仑就已经被她收入囊中,成为她的手下。 这女人有多强大,他自己知道,就连朱厌那满身的戾气,对于对方都像零食一样。 这家伙更是可以吸收天地万物,什么晦气戾气妖气甚至是精气! 一个小小的瘟疫,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辣味的小零食。 真正让他破防的是这个女人为了演戏,竟然摸了那晦气的东西两次。 两次!凭什么他日日给这个女人当秋千。 只能偷偷摸摸的化作那女人屁股下的木板,感受着她柔软的芬芳。 却连光明正大被她触摸的机会都没有。 可这个欠揍的贱人,先是被青姝的脚背蹭到了下巴,然后又被摸了两把头发。 凭什么!凭什么! 脸色越来越黑的离仑,在外人看来就是担心青姝的伤势。 无人知晓对方内心的阴暗龌龊,全都是因为争宠。 蜚在痛苦的流着眼泪忏悔。 赵婉儿则担心的扶住了青姝,满眼都是慌张。 “师父你没事儿!这瘟疫…” 赵婉儿没说完,蜚却痛苦的跪在地上。 “没用的,这瘟疫谁都解不了,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呜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青姝大人,我我对不起你!” 不理会这两张嘴跟鸭子一样的烦人。 离仑只感觉自己微微敞开了胸襟,被人摸了一把。 那柔韧温暖的触感,让原本黑着脸的离仑,瞬间面带桃花。 惊喜的眼神和不由自主勾起的唇角,离仑现在恨不得朝天大吼一声,抒发着自己的畅快。 可下一刻,青姝瞪了对方一眼,秘密传音说道。 “赶紧配合我演戏!再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离仑瞬间又变回了面瘫脸,只是那眼神中的光芒,怎么都遮掩不掉。 但好在此刻,没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不用担心,生死由命,我活得已经太久太久了。再说了,我是九尾狐,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虚弱一段时间罢了。” 青姝说完这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望着眼前单纯的妖怪,青姝叹了一口气,当着一人一妖的面,随手一挥手中出现了一个毛团。 “这是我九尾狐族的替身玩偶,可以算得上是一条命。 你把他带在身上,他就会包裹着你的气息,一方面可以让你多一条命,另一方面,也可以彻底包裹住你的瘟疫之气。 这样就可以让你像寻常人一样,前往大荒不伤害别人。” 蜚震惊的望着眼前的毛团。“我…” 别人还没说话,离仑却怒吼出声。 “青姝!这可是你的一条命!你虽是九尾狐,有九条命,可你现在受了瘟疫,明明就要死上一条命!可你却还要给他一个!为了一个蜚! 你就要给他两条命!”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11 离仑的话一出剩下的两个人都震惊了。 谁也没想到,青姝说出的没事,竟然是丧失了两条命。 “师父!”赵婉儿满脸泪花,不可置信。 原来师父不是没事,只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说的这种话。 原来师父已经替自己死了一次了。 单纯的小神女此刻已经泪眼汪汪。再也逃脱不了她师傅的pua。 而蜚这个只长个子,没有脑子的帅大个,更是已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青姝。 “不是说没事吗?” 离仑恶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男子。 好你个小狐狸精!在这勾引谁呢?装什么破碎感!我知道你没安好心! 没事儿,没事儿,怎么了!没事也要说有事,这就是我们大荒的妖! 离仑刚才就接收到了提示,此刻自然卖力的表演着。 “你自己的瘟疫你不知道!没事!若是没事,这么多年你怎么会走到如此地步! 青姝一向善良,刚才她只是为了不让你们内疚而已。 她之所以让你等一等,只是想教你好好控制一下自己。 可你偏偏听不懂话,在这里发疯,害她损失了一条命! 现在你又在这里装可怜,说什么爱自由,她天性就听不得这些! 看见你可怜,自然就不忍心了!现在好了,她拿出一条命来给你!你开心了,你自由了! 你们整日里说向往自由,谁也没伤害,就想着自己又有谁想过她! 她本来就是强大的九尾狐!本应该是最逍遥自在的瑞兽! 为了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和妖,她一日又一日日的守在这里! 帮你们这个帮你们那个,牺牲着自己的修炼时间和自己的喜怒哀乐。 你想去人间,她就不想吗!你们一个个只顾自己! 不服管教,不听相劝!有谁为她考虑过! 九尾狐有九条命,之前她为了帮助那些前往人间的妖,其实已经损失了一条命! 后来为了大荒的灵气和安稳,又损失了一条! 现在你一个人就让他损失了两条命! 九尾狐,九尾狐!她现在只有五条命!你知不知道! 凭借她的能耐,她可以逍遥万万载!都是你们! 什么白泽神女,什么大荒守护!你们给她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剥削着她!欺负她!” 离仑说完这话瞬间抱着青姝消失在原地。 赵婉儿泪眼盈盈,她愤怒的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蜚。 “都是你!你个祸害!要不是因为你!师父,怎么会失去两条命!” 说着,赵婉儿伸手结印,朝着毫无反抗之心的蜚,用力挥去。 她看得出来对方心生愧疚,也看得出他丝毫没有还手的想法。 但她仍然还是愤怒,只不过在挥出去的瞬间。 那本应该打在他身上的攻击,却瞬间被对方手中的毛团所吸收。 与此同时,那毛团突然发出了一句话。 “婉儿,你是未来的神女,你不应该如此。放他去往人间,有了这毛团,他不会再伤害别人的。 毛团会吸走他的瘟疫之气,以后他也可以去看看人间山河了。 送他走,神爱众生,他也是众生。 蜚,你也不要再伤心了,事已至此,如果你真的愧疚,就替我去看看人间。 那里有山花遍野云卷云舒,对了,记得保护自己,有些人的心很复杂,希望你能有一段愉快的旅程。” 这一段话让两个人都沉默很久。 最终赵婉儿强忍着眼泪挥动了法诀,将对方送出了大荒。 这是第一次赵婉儿明白了神女的意义。 而蜚,则全程拿着那毛团呆呆的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消失在大荒。 昏暗的山洞里。 这里是离仑和朱厌的地方。 望着眼前躺在自己床上肆意伸展的女人。 离仑目光中带着一丝渴望。 那是他的床。 那个女人在他的床上。 “为何要演这场戏?只是为了骗赵婉儿,直接杀了蜚不就行了?” 离仑是有点小心眼儿在身上的,主要还是那一脚两摸,让他很难释怀。 青姝随意的侧身躺在对方的床上,妩媚妖娆,万种风情。 “那家伙天生带着瘟疫之气,源源不断,不生不灭,有我那分身在他身上,每天吸食着,对我来说自然好处不断。 如果不是为了演戏,没准我就把他留在身边,像是朱厌一样当个零食。 毕竟对方长得倒是挺合我心意的。” 离仑原本就不嘻嘻的,脸上瞬间越发阴沉。 “一个被所有人厌恶肮脏又下贱的存在,凭什么和天生瑞兽的你在一起!他不配!” 眼看着对方走到自己面前,那高大的身影几乎可以遮住自己的目光。 青姝则是笑着拽着对方敞开的领子朝自己低下头来。 眼看着对方嫉妒愤恨,青姝笑着用手划过他的脸庞。 “不配?你不是在吃醋离仑。毕竟我身边都是毛茸茸的东西,只有你是例外。” 原本因为对方动作有些脸红的离仑,听到这话,眼眸中瞬间阴暗到了极致。 “所以,你才不碰我!” 压抑着怒气,那声音从嗓子里嘶吼出来,充满着诡异的性感。 青姝笑着划过对方的喉结,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没办法,强者为尊,你们打不过乘黄,自然就抢不到我。 不过机会很快就会来了,之后我会去人间,封印自己的记忆。 在这段时间内,你们可以用尽手段。” 仿佛是给了一个信号,离仑眼中闪过一抹妖异的绿光。 “真的?” 青姝勾了勾唇,“当然了,只要你们能找到我,我倒是无所谓,记住好好的帮我演戏。 等到把白泽令的下一个主人骗到大荒里,让他心甘情愿的帮我们摧毁了白泽令。 到时候我也不介意论功行赏。离仑,你跟了我最久,你应该知道要怎么样做,对。” 两个极致的恶碰撞,离仑勾起了一抹阴郁的笑容。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你的。” “乘黄和朱厌,都太过善良了,有些事不方便他们去办。 离仑,有句话我觉得你说的对。 天生万物,都要般配,我绝对不允许什么白泽令跟我站在一起。 毁了它,让我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到时候这天下就会成为你我的乐园。 我会带着你和朱厌他们,建造一个新的国度,属于我们妖族的辉煌。 凭什么人类可以成为天地主角,凭什么白泽那个家伙竟然敢算计我。 帮我,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大梦归离九尾狐妖12 青姝闭关了几天,在赵婉儿的担忧下,这才苍白着一张脸出关。 而此时派出去干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乘黄,朱厌,这些人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得知他们的天塌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演的,但是演的都很到位。 弄得赵婉儿整日惶惶不可终日,憔悴了很多。 直到看到青姝出关,这才泪眼汪汪地抱着自己的师父开始放声大哭。 “对不起师父,都是我连累了你。呜呜” 赵婉儿从未想过师父竟然会为她丧命。 在她看来,即使是师徒,凭借着师父九尾狐族的身份,也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存在。 即使她善良敦厚,对于自己这个徒弟十分上心,但是更多的也是为了大荒的和平和传承。 两个人真正相处了也没有一年,可谁能想到就是这短短的一年对于九尾狐来说,甚至都不够睡一觉的。 对方竟然能为了自己失去一条性命。 赵婉儿此时此刻对于对方的尊敬已经达到了巅峰。 尤其是看到青姝出来的时候,满脸苍白虚弱的模样更是悔恨。 “好了,别哭了,我只不过会虚弱几天,毕竟连着失去了两条命,接下来的七七四十九天,我可能都不会有往日那般强大的能力了。 所以接下来要靠着你和朱厌他们保护我了。” 赵婉儿听到这话自责不已,哭着点了点头,最终被好一通哄之后,这才停止了哭泣。 至于乘黄和朱厌等人的关心,则是被一并敷衍了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三天之后有一场大戏。 一场让九尾狐把剩下的几条命也都用走的大戏。 就这样在赵婉儿兢兢业业的守了两天之后。 一场变故的袭来,彻底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今日难得人全,所以青姝特意变出了许多瓜果,邀请身边的人共同赏月。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品尝美味的瓜果,诉说着自己曾经的故事,一时之间气氛倒是很融洽。 可是随着夜幕的降临,一场巨大的变故出现。 望着天上骤然出现的血月,赵婉儿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惊慌的众人。 朱厌,那个往日里最活泼开朗的存在,此刻身上正冒着浓厚的血红色雾气。 那原本清纯精致的脸上,瞬间增加了成熟男性的妖异邪魅。 她眼看着无尽的戾气灌入了朱厌的体内。 她看着乘黄等人惊慌的面孔。 这时的她刚刚随青姝学习一年,凭借她浅薄的能力暂时还不知道朱厌此时是什么情况。 可架不住旁边会有人替他解说。 乘黄皱紧眉头,赶紧挡在了众人面前。 “糟了,今晚是血月!”乘黄凝重的望着眼前,凝聚了不少血气的朱厌。 离仑语气中也难免惊慌。 “怎么办?朱厌不会有事儿!青姝…你现在还能压制吗?” 乘黄皱紧眉头,青姝眉目间也带着一丝为难。 看到了这一切的赵婉儿,忍不住心惊肉跳。 “师父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无尽的戾气凝聚,那强大又邪恶的气息,让赵婉儿险些喘不过气来。 而此刻的青姝,眉头紧皱,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挣扎和无奈。 “朱厌他,自出生就是天道选择储存天地戾气的容器。 天道不全,轮回不现,也正因此万物都无去处,就像蜚,它的存在就是天地释放,瘟疫的开关。 而朱厌,则是天地间所有戾气的容器,只有它存在着这些戾气,有处可去才不会危害大荒。 可是他也成为了戾气的容器,被戾气控制,当戾气超过他所承受的范围之后,他就会陷入疯狂,疯狂的屠杀所有。 而当他终于承受不了,死亡之后天道会创造另外一个容器。 继续吸取戾气,只不过那时候那容器是善是恶,是否能控制戾气,还是以戾气为利刃伤害别人就说不准了…” 赵婉儿听的心惊肉跳,忍不住有些害怕,毕竟眼前的朱厌恐怖到令人呼吸都困难了。 “师父,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青姝叹了一口气,目光悠悠的望向眼前的男子。 “因为自我来到这片大陆上,便带着朱厌,身为九尾狐祥瑞之兽,我用我强大的能力帮他压制着戾气。 让他不至于失控,而他也一直控制的很好。 直到我们发现每到血月之夜,他的戾气就会不受控制,彻底摧毁他的心神。 所以我日日把他带在身旁,生怕出事。 我没想到今日竟然是血月之日,可是我…” “可是你刚刚丢了两条命,正在虚弱期!这种情况,你怎么能压制得了全盛之时得到血月助力的朱厌!” 离仑满脸都是担心和痛苦。 此时的朱厌已经没了理智,他脸上的邪魅的笑容和血红色的瞳孔都在昭示着这个人的可怕。 青姝脸上哀愁,眼中却闪过一抹垂涎。 这小家伙今天肯定美味极了,可惜了,今儿得好好演戏。 瞥了一眼离仑,对方直接就冲了上去,在朱厌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与对方拼杀起来。 平日里两个人功力倒是不相上下,可今日。 得到了血月相助的朱厌,轻轻松松吊打离仑。 乘黄眼看对方越发疯狂,也主动上去帮忙。 只可惜这两个人加在一起也只能勉强与朱厌对抗。 青姝虚弱的站起来,目光幽深,还带着一丝怜悯。 赵婉儿担心的扶住了青姝。 “师父怎么办啊?”刚才离仑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此她才更担心。 师父是如此善良神圣,若是勉强出手,定然会两败俱伤。 更何况朱厌与她是朋友,更是师父相伴已久的友人。 她们心里都清楚,她们无法对对方下重手。 这种情况之下,凭借着青姝的善良,若是强撑着上去,怕是也不舍得杀了对方。两败俱伤,才是最可怕的。 此时此刻,今日的血月越发狰狞,就连赵婉儿一介凡人都能感受到那血月的邪恶。 “师父…”她担心的望着正在比拼的三个人,周围造成的破坏,更是让她心惊胆颤。 大妖的能力如此强悍,若真让朱厌失控,天下该怎么办? 就在她挣扎迷茫的时候,一道声音唤醒了她的惊恐。 “婉儿,躲远一点。” 大梦归离裴思婧13 “师父你的身体!”赵婉儿明显不想离开,可是她又不得不离开,因为她太弱了。 “没事,我可是强大的九尾狐啊。”安抚性地朝那女孩笑了笑。 这个笑容赵婉儿记了很久,那是充满神性的笑容,是那样的圣洁美好。 随着青姝的加入,战局倒是好了起来。 毕竟三个大妖的压制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但最可怕的事情来了,朱厌的戾气足以伤害所有人。 因为这血月的原因,他是越打越厉害。 可别人却是越打越吃力。 再加上有意放水,那无穷无尽的戾气,突破了三个人的重围。 直直的朝着赵婉儿打去。 凭借着她人类的身体是绝对承受不了这一击的。 而就在此时,赵婉儿惊恐的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那苍白无力的脸颊流下血来,赵婉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可能是青姝的重伤,让乘黄分了心。 他不顾一切的跑到了青姝面前,“青姝!” 还没等再说什么,朱厌抓住了机会,直接用戾气捅穿了乘黄。 接下来的一切都让赵婉儿的心头蒙上了一层血雾。 乘黄,离仑,师父,还有自己… 弥留之际,赵婉儿看见自己的师傅为了救自己,强行的逼出了白泽令,送到了自己身上,由此而来的还有一条强大的九尾狐法相。 那九尾狐亲自折断了一根尾巴,散进了她的体内。 在之后她便彻底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 大荒已经没有了,九尾狐青姝大人。 呆呆的坐在海边很久,赵婉儿听到了乘黄口中那夜的真相。 为了救自己师父丢了一条命,乘黄因此心神大乱,被朱厌有机可乘。 随后离仑自己,都因此而丧命。 清醒过来的朱厌,看着满地好友的尸体,悲愤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师父用她剩下的最后五条命。 救了自己,乘黄,离仑,还有朱厌。 强大的九尾狐只剩下了最后一条命。 可是这样,上天还是没有放过她。 虚弱的她,看着痛苦自责的朱厌,用尽了全力封印了他的记忆。 也将最后一条尾巴化作了封印戾气的法宝,留在了对方身边。 从此以后戾气再也不会让朱厌失控,天下也得以安宁。 可惜那个高高在上的青姝大人,则是彻底消散在大荒。 临死之前,她把白泽令传给了自己。 可能因为九尾狐是先天瑞兽,有可能是因为蜚那个前往人间的妖兽。 据乘黄所说,大荒之中已经没有青姝的痕迹了。 但是,当初青姝仁善,给予了蜚,一条尾巴,让对方收敛瘟疫。 如果上天眷顾的话,或许可以凭借着这条尾巴获得重生。 所以乘黄打算去人间寻找自己的师父。 只不过谁都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因为她的师父是绝对不会用那条尾巴化生的。 只因为那条尾巴是为了帮蜚收敛瘟疫。 对方已经到了人间,若真是拿这条命复生,恐怕就再也无人能制住那强大的瘟疫了。 瘟疫和戾气,不说谁重谁轻,但是至少杀伤力来说,对于人间这瘟疫可怕极了。 一向善良无私的师父,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活命去伤害天下苍生呢? 毕竟她原本还有一条命,却为了压制朱厌的戾气,就那么轻轻松松的给了对方。 终结了九尾狐青姝大人,那强大又漫长的一生。 乘黄此去,不过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可他们谁都知道,这次希望几近于无。 就这样,赵婉儿接任了新一任的白泽神女。 她没有去责怪朱厌。 只因为师父临死之前看她那温柔的眼神。 她好像一瞬间就想起了师父曾经说的话。 “错不怪他们,上天让他们存在赋予了他们的职责,无论是神还是妖,都有自己的使命。 蜚没错,朱厌也没错,天生为此,他们已经够难过的了。 婉儿,你要记得仁爱众生,作为白泽神女,你一定能比师父更厉害。” 自此之后,二代神女的出现,昭告了整个天下。 青姝的离世也震惊了整个大荒和人间。 因为这位九尾狐大人是真的能够让他们两个种族和平相处。 她在位期间带来的和平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也正因此无数凡间凡人修庙供奉,九尾狐本来就是瑞兽,现在直接被大家供奉成了神兽。 而赵婉儿也跟随着自己师父的脚步,平衡着大荒与人间的种种。 后来她前往人间收了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当徒弟,她的名字叫文潇。 因为着自己师父的遗愿,朱厌被修改了记忆,并不知道过往的一切。 赵婉儿仍旧与对方亲近,因为她知道这是师父想看到的。 朱厌,离仑,仍然作为左右护法一样守护着神女。 可是乘黄却主动交出了另外一半白泽令,他要去人间寻找他曾经的爱人。 妖族对爱人一向是生生世世的忠诚。(赵婉儿以为) 所以面对乘黄的离去,她心里虽然遗憾却理解。 她见过妖族在人间对于伴侣的忠诚,所以面对乘黄如此情深,她心里也是理解的。 她失去了师父,对方何尝不是失去了爱人? 就连,朱厌和离仑,也会偶尔前往人间寻找故人的踪迹。 他们都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个泽被大荒的神女再次回归。 赵婉儿则是带着师傅的嘱托继续修炼教导徒弟。 一晃就过了好多年。 九尾狐青姝大人去世之后的几年,大荒之中还是比较平静的,毕竟对方的余威仍在。 可随着一年一年的过去,赵婉儿明显发现大荒中的妖族越发的不安分。 她虽然尽力去管束,却仍然没有师父那般强大的力量可以让妖族臣服。 渐渐的她不得不动用更多的白泽神力,对一些顽固不化的妖物进行封印。 当然了,朱厌和离仑偶尔也会帮忙。 但即使这样,赵婉儿在位时仍然不能太好的控制两族。 一年又一年,原本和平的两个种族逐渐的加深了矛盾。 人类的贪欲,妖族的无知无畏,让原本和平的两个种族逐渐起了争执。 无论是缉妖司还是崇武营,在人间都越发的有威望。 而造成这一切的赵婉儿,虽然心里难过,却无能为力。 她虽有白泽神令,却终究没有师傅那么强大的能力。 她可以管控妖族,可是人心叵测。 当看到了人族为了利益捕杀妖族,当看到了人族把妖族身上的一切当做宝物开始大肆虐杀。 赵婉儿深深的感觉到了师父的无奈。 她想到了师父曾经说过的话,相比于妖族人族更可怕。 人有二百零八骨,却有一万八千相。 赵婉儿的心终究还是偏了。 (明天就转生成裴思婧了,剧我没怎么看过,大多都是感情戏,所以你们也不要太较真) 大梦归离裴思婧14 上古水患之后,众神陨落,人妖两界,秩序大乱。 神兽九尾狐青姝大人,得到白泽令,拼尽全力守护大荒,与人间安危,庇护众生。 然天命使然,为了大荒,青姝大人突然殒命,纵使强大如九尾狐仍然无法逃脱消亡的命运。 自此之后,白泽令由神女赵婉儿继承,自此,大荒与人间进入了由平稳逐渐混乱的时代。 然而,即使赵婉儿勉力维持,仍然让妖界和人族摩擦越来越大。 在对方继任了十几年之后,赵婉儿在维护人妖两界的任务之中,被人算计死无葬身之地。 至此白泽令消失,而赵婉儿的徒弟文潇,则是彻底成为一个没有白泽令,更无灵力的神女。 为了保护这位继任的小神女,护法朱厌,把文潇送到了人间。 希望她在人间能够逐渐成长,学会更多法术,寻找回白泽令,维护大荒与人间的稳定。 与此同时,失去了白泽令的管辖,因为人族的贪婪和妖族的残忍。 双方开始发生了,越来越多的摩擦和血腥。 无数妖兽因为没有神女看管逃窜至人间,虽然有两位护法相助。 可终究抵挡不住妖族人数众多。 而在这之后,有一则传闻传遍了大荒与人间。 传说九尾狐乃是得天地钟爱的神兽,因其有九尾,所以有九条命。 即使对方彻底陨落,如果功德加身,仍然有一线生机。 传说只要能找回青姝大人的精魄,助其复生,凭借着对方强大的能力,一定能够重新稳定大荒与人间。 至此,人间无数捉妖师,都升起了寻找神女的念头。 当然让他们如此热衷的,也并非全是为了大荒和人间。 而是另外有传说称,青姝大人的精魄,乃是天地钟爱之灵兽,若能得之修炼,可得长生。 至此也有不少心术不正的人类和妖族,开始寻找这位神女的残留痕迹。 一时之间,,大荒风起云涌,就连人间也有不少人蠢蠢欲动。 缉妖司后院。 今日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对于缉妖司来说,也是个难得的休息之日。 一向勤勉的两位卓大人,此刻正放下了往日在外面的包袱,极尽讨好一位美人。 那女子模样生的极美,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桃花眸,春水眼,雪白的肌肤玲珑有致,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这是一张能够让所有男人一眼就心动的面容。 按理说应该是最柔弱,不过也是最能让男人心软的那副模样。 可偏偏,那女子的头发,被编成了一个厚厚的麻花辫,甩在了脑后。 冷着一张脸,看起来严肃认真英姿飒爽。 身上穿的,更是为了方便行动的窄袖劲装。 无端的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武之感。 完美柔弱的面庞,坚毅不屈的眼神,和那永远挺直的腰板,让她整个人充满了矛盾且复杂的美。 只不过此刻这冷艳的美人,正被两个男人用尽心思的取悦着。 跪在地上的卓翼宸,迷离的望着桌子上被哥哥抱住的裴思婧。 那令他觊觎的鲜红朱唇,此刻正被他哥哥吻着,讨好着。 而他则跪在地上,虔诚的替那姑娘褪去鞋袜。 当那雪白晶莹的小脚露出之后,卓翼宸看着那已经松松垮垮的衣衫,忍不住将唇凑了上去。 感觉到脚背上的痒意,裴思婧无奈的抬腿踢去,却被对方的宽厚修长手指,捏在手里细细把玩。 感觉到了自己的分心 ,另外一位卓大人卓翼轩,则是看似温柔,实则十分有心机的越发卖力。 这样的场景在之前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眼前的女人,正是他们兄弟二人爱慕的人。 也是他们兄弟二人求而不得,心甘情愿沉沦的爱人。 崇武营的裴思婧。 缉妖司和崇武营,是两个分属不同的捉妖组织。 自从上代神女赵婉儿殒命之后,大荒之中的妖物和人类产生了巨大的矛盾。 下一代的白泽神女文潇没有继承白泽令,也毫无神力,无法看管妖族。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人间多了很多肆意妄为的大妖。 人族的帝王为了保护人类,集合了各位除妖世家,创建了崇武营和缉妖司。 这二者的主管方向并不一样,虽然都是捉妖和维护治安。 但是缉妖司更多是探案,捉妖。 但崇武营,则是走的以杀止杀的方式,更多是以皇室的军事化管理。 一旦他们出动,那妖物就必死无疑,一般来说缉妖司负责探案,抓捕。 崇武营更多是处决和剿灭,二者虽然分工不同,却多有合作。 毕竟两方的势力都十分强大,对于人族来说都是十分有利的保护神。 可他们谁都不知道,被他们崇拜的两个阵营的最强者,私底下却是如此混乱的关系。 身为崇武营的侍卫首领,裴思婧出生于捉妖世家,能力卓绝,极有领导能力,杀伐果断,是个极为冷艳的冰美人。 而缉妖司的两位首领,是来自于冰夷族的捉妖世家卓家。 卓翼轩,卓翼宸,是当代两位最出色的强者,也是缉妖司的管理者。 原本应该相互对立的两方,私底下却是说不出来的情人关系。 而这一切的混乱皆是因为一只妖怪。 多年前,缉妖司和崇武营,机缘巧合之下,共同追寻一只魅妖。 那魅妖实力强大,乃是狐族后代,与九尾狐一族还有些亲缘。 来到人间之后也是多行善事,虽然因妖族的身份而被排斥。 但也算天性善良,从不惹祸,而是遵循他们祖宗青姝大人的想法对人族十分和善。 可偏偏这样的妖怪也逃不过情之一字。 世间男子多薄幸,天真纯善的狐妖就这么被一个书生骗了身骗了心。 即使是这样魅妖在知道结果之后也只是暗自伤心,决定放下一切,过新的生活。 毕竟他们来自于狐族,是九尾狐大人的亲戚血脉。 可偏偏那男子不但负心薄幸,还野心勃勃。 听说九尾狐青姝大人的精魄可以长生不老。 他觉得这魅妖与九尾狐一族有关系,便心生了贪婪与恶意。 他使计抓住了这只善良的小狐狸,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抽筋扒皮用血,直接把那善良的小狐狸折磨的戾气冲天。 直接入魔在半死半活之间变成了魅妖。 从那以后,这魅妖便对人类充满恶意,在杀了那书生之后,魅妖便对人类展开了报复。 大梦归离裴思婧15 从那以后,魅妖就盯上了那些风流浪荡负心薄幸的男子。 她诱惑他们,一个一个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而那些受害者,大多都是风流浪荡对妻子不好,甚至家暴以及各种恶行的男子。 这样多次的杀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受害者越来越多,彻底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尤其是在其中一个受害者,乃是当朝御史的独子后,这件事情就彻底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缉妖司和崇武营受到上面的命令,全力追查这妖物。 魅妖的能力十分强大,因为它来自狐族,更是九尾狐族的后代,普通的人根本无法伤害到她。 当时缉妖司和崇武营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最后只有裴思婧和卓翼轩卓翼宸,找到了那只魅妖。 可是几经搏斗之间,不但没有收服对方,还遭了对方的算计。 就这样三个人阴差阳错的,有了夫妻之实。 裴思婧自小长在天都,说起来与同样出自捉妖世家的卓翼轩卓翼宸,也算自幼相识。 再加上他们所做的工作都一样,来来去去的总少不了见面相识。 所以其实卓家的这两兄弟早就对那位高岭之花心生喜爱。 只可惜,裴思婧从来都不会把私人感情放在心里。 卓翼轩曾经尝试过追求,最终也是惨淡收场。 但是这一次之后,三个人之间有了这层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裴思婧,因为受到魅妖的祸害,体内更是残留了不少那魅妖的毒性。 这也就导致了她每个月都会忍不住…。 知道内情的两兄弟,就这样倒贴着成为了裴大人的男宠。 或者说是情人,反正裴大人是不会给名分的,也不愿意给名分。 偏偏这两个兄弟就像舔狗一样,也算甘之如饴。 今日,裴大人的毒性又发作了。 这两个小药材主动来解毒了,这不缉妖司的那张桌子,可怜巴巴的承受着不该有的重量。 三个人你来我往好快活,什么伦理纲常道德约束终究是抵不过内心的情谊和人心的欲望。 卓翼轩动情地望着那冰冷的女子,在他的温柔之下露出别样的风采,私心里想要更多更多。 只不过看着他弟弟那双期待的狗狗眼,还是强忍着冲动,让对方继续来伺候他的女神。 得偿所愿的兄弟二人并未发觉有一双漆黑的眸子,幽深晦暗的窥伺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当裴大人,不由自主的露出销魂的神情时,那双眸子时不时的闪烁着血一样的猩红。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大雨也逐渐变得稀少。 细细密密的雨滴,仿佛在昭告着这场雨水的结束。 早就褪去了羞涩的女子,此刻已经穿戴好了衣衫,纤腰窄袖,英姿飒爽。 收拾好了一切,看着那两个期待和爱慕的眼神,裴思婧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两位卓大人都很难受,只不过当看到那人准备离去的背影时,还是忍不住的跟了上去。 “思婧,天色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我送你回去。” 卓翼轩目光中的祈求和爱意,简直卑微到了骨子里。 只可惜没有心的女人,是不会心疼他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对了。” 说着从自己的衣服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块玉佩,扔了过去。 “这是上次你塞在我荷包里的东西,当时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看。物归原主。” 身上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气息,可那人的翻脸却如此之快。 卓翼轩和卓翼宸两双眼睛,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攥着这玉佩。“思婧,我只是…只是普通的生辰礼物你都不愿意收吗?” 裴思婧愣了一下,瞥了一眼这兄弟二人,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说好了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你们都是很好的人,不应该将一切浪费在我身上。 我这一生无心情爱,只想守护好裴家,守护好天下,我并不适合做那个给你们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女人。 既然做不到,我一开始就不会定下承诺,也不会给人希望,所以抱歉。” 说着那道飒爽的身影直接撑着伞离开了缉妖司。 卓翼宸强忍着泪光把衣服穿好,俊俏的脸上满是失落。 “哥哥,裴姐姐为何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是我不够俊美,还是我伺候的不够好?我明明看到她很喜欢。” 卓翼轩垂下了同样有些失落的眸子,攥紧了手中的玉佩。 “她对我们始终无情,若不是魅妖,只怕我们根本不会有接近她的机会。” 卓翼宸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魅妖可以蛊惑人心,如果我们!” “住嘴!”卓翼轩打断了有些疯狂的弟弟。 只不过无人看见他的眼里同样疯狂。 魅妖,拥有着九尾狐血脉的狐族后人,是最接近神兽的存在。 却因为人类的恶意,变成了弑杀狂暴的存在。 按理说杀了那么多条人命,她是应该会被处死的。 但是因为对方身上拥有着九尾狐族的血脉,此时她只是被收押在缉妖司。 因为无数人都想通过她寻找到曾经的九尾狐青姝大人的消息。 人族与大荒已经混乱太久了,如果再没有白泽神女或者是青姝大人复生的消息。 恐怕这场毁天灭地的混乱,早晚有一天会到来。 无论是正还是邪,冠冕堂皇之下,这妖物是万万杀不得的。 更何况对方其实本质不坏,只是受到了太多人类的伤害。 尤其是在被捕之后,因为心怀愧疚,这才被囚禁在缉妖司里。 不然凭借着对方强大的妖力是绝对可以逃走的。 只能说不愧是青姝大人族中的后代,即使被伤害至此,内心仍保留着一丝善良。 只可惜她终究变不回那个单纯可爱的狐狸。 但是如果想让她帮他们兄弟二人获得心爱女人的心,也不是没有机会。 毕竟当初就是因为她的算计,才让裴思婧中了那魅毒。 魅妖早就后悔不已,却也无能为力,所以他一直想着撮合这三个人好好过日子,才能了却自身的遗憾。 只可惜,那位裴大人实在是郎心似铁,落花有情,神女无梦啊。 “如果不能让她真心喜欢上我们,那么用这种手段又有什么意思。 翼宸,下次不可再提!”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遮掩着内心疯狂的龌龊与阴暗。 丝毫不知道比他们兄弟二人更疯狂的是守护大荒的那两个人。 因为当初说好了变成人,带他们去人间快活。 可是乘黄那小子竟然带着青姝消失了! 朱厌和离仑,彻底破防了。人没了! 不过好在,经过他们这么多年的细心查找,终于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青姝,准备好被我们报复了吗? 大梦归离裴思婧16 淅沥沥的小雨洒满天际,裴思婧撑着雨伞,面无表情的走在街上。 明面上冷若冰霜,实则在回味那兄弟俩的美妙滋味心头一阵得意。 来了人间,她就把乘黄给忽悠的陷入了沉睡,又断了和朱厌离仑的联系。 在人间潇潇洒洒的过了好多年,快乐的生活。 左边一个小奶狗,右边一个爱慕者,家中还养着个弟弟,时不时还能借着狐妖的身份出去祸害两个男子。 如今,缉妖司大牢里关着的那个狐妖,是自己早就找好的手下。 若没有他们的帮助,自己又如何能为所欲为呢? 至于关于那狐妖悲惨的身世,不过是临出大荒之前的重要培训罢了。 第一一定要能装会演,第二,一定要以爱为名给自己包装好一切。 第三就是要多多搜刮好东西,过来孝敬她这个神女。 魅妖就是最早一批得到青姝培训的妖物。 什么受到了欺骗却仍然善良,什么遭遇背叛,粉身碎骨之后的仍有底线。 什么报复渣男为民除害却又暗自神伤,心生愧疚。 第一批经过培训,能够前往人间的大妖自然就是优秀毕业生了。 只要打上了情情爱爱的标签,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得到那些道德感极高天真正义的人类原谅。 如今眼看着自家神女大人过来游玩,媚儿自然愿意花费十几年的时间,陪自家神女大人好好演一场戏。 这狐妖原名叫媚儿,如今因为杀虐太多,功力更进一层,在世人眼中变成了魅妖。 以爱为名,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祸害很多很多的男子。 要不是为了配合自家的大人,凭借缉妖司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而如今吃干抹净的裴思婧,带着一丝忧伤和冰冷走在街上。 那倾国倾城的脸上也带着一丝茫然和无措。 但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暗处的,一个人看了个真切。 只不过他并没有冲出去,而是默默的隐匿了身形,观察着眼前的女人。 他倒要看看,原本商量好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乘黄是如何失踪的?对方又为何变了这么多,虽然当初说好对方会封印记忆变化成人类,但是会有乘黄帮她恢复记忆的。 可为何如今乘黄消失了?而对方又真的彻底封印记忆成为了人类。 想到曾经那明媚骄傲的青姝,隐藏在暗处的赵远舟,目光闪过阴沉的红色。 今日他原本要去缉妖司的,按照原本的约定,他是要装模作样演上一番走进那位文潇神女的身边。 一点一点带着他们,回到大荒彻底摧毁白泽令,只有让白泽令和大荒彻底断了联系,他们才可能找到青姝,让她归位。 可偏偏就在他准备出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 让他彻底忘记了自己即将要上演的大戏。 隐匿了身形,追寻着气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个心上的人。 直到真的见到了那个身影,朱厌却愤怒的想要毁天灭地。 不过好在仅有的理智,让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只能嫉妒疯狂的窥视着这一切。 朱厌已经三万四千多岁了。 可是纵观他的成长轨迹,这短短的十几年竟然比他的三万多年让他成长的更快。 而这一切大概是因为那个无情的女人。 那个把他和离仑当成傻子的女人! 这十几年来,朱厌和离仑迅速成长,褪去了过往的天真明媚。 真真正正的成为了成熟的男子。 当然,因为遭受过某些欺骗,此时他们的精神状态可都不是很稳定。 但是无妨,毕竟他们拥有千年万年的寿命。 这不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他们的解药。 裴思婧在系统的提示之下,早就发现了那道身影。 之所以这么打着伞慢悠悠的走着,不就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机会跟着自己吗? 真正失去记忆才好玩,也才能看到不一样的朱厌和离仑。 毕竟自己当初告诉他们的,就是自己会封印记忆,成为一个凡人,防止白泽令发现。 然后再跟他们里应外合,带着那位神女彻底摧毁白泽令,让白泽令和大荒再无关系。 等那时候大荒独立,自己就可以摆脱白泽令的束缚,回归九尾狐的真身,彻底掌控大荒。 他们就可以逍遥自在的在一起,再不用受什么白泽令的约束。 为了这个目标,青姝将会被乘黄带到人间,重新转成一个人类婴孩。 再经由种种线索散播出九尾狐的消息让他们寻找。 到时候通过一步一步的设计,引导着文潇前往大荒彻底摧毁白泽令。 可谁知道乘黄带着青姝消失了! 他们怎么都找不到那个转世成为婴儿被封印了记忆的青姝。 就像两只被抛弃的野兽,朱厌和离仑一日一日的变态。 要不是知道,总有一天对方会回到大荒。 恐怕这两人早就毁天灭地了。 但一想到那两人在人间逍遥快活,把他们彻底扔在这里。 朱厌和离仑自然会产生很多不一样的邪恶想法。 直到今日一切的故事,才算走上了正轨。 朱厌发现裴思婧之后,仔细探查了一番,才惊讶的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没记忆。 也就是说对方此时真的就是一个凡人。 但一想到今日看到的那一幕一幕。 朱厌眼中的戾气却再也隐忍不住。 只不过当看到那姑娘脸上悲伤和无助的模样,赵远舟确实皱紧了眉头犯上了一丝心疼。 他认识的青姝,从来都是骄傲强大又美丽的。 何时有过这般迷茫脆弱的模样? 不过心疼之后,赵远舟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那种感觉很奇妙,却让他忍不住有些着迷。 从来都是被对方高高在上轻易拿捏的朱厌。 在这一刻,心里升起了一抹隐秘的欢喜。 还没等他多想,裴思婧已经走回了裴家。 看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回到了自己房间。 朱厌眼神中闪烁着一抹诡异的光芒,唇角也轻轻的勾起,带着一丝邪魅。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青姝,这些年是你欠我们的。所以你应该不介意我得到一点利息。” 一道黑红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恍惚间好似一道幽光,飘进了裴府。 大梦归离裴思婧17 裴家乃是捉妖世家,在天都也颇有名望。 所以裴府占地极大,十分气派。 青姝迎着奴仆们尊敬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神不思蜀了很久,这才拿着换洗的衣服,前往了隔壁的浴池。 在她屋子的旁边盖了一间浴室,那浴室里引进了一方温泉水。 平日里被裴思婧一个人使用,外人不可轻易进去。 推开了浴室的门,裴思婧随意的将衣服放进了托盘里。 拆掉了自己头上的发带青丝铺落,一步一步的迈进了浴池里。 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肤白的发光,肉眼看着便有一层光滑细腻的柔光引人惊叹。 而此时的青姝正泡在池水之中,撩动着泉水,清洗自己身上的痕迹。 卓家那兄弟两个人就像是小狗狗一样。 看上去温文尔雅,乖巧至极,但私底下又带着说不出的霸道和隐藏极好的狠劲儿。 他们往往润物细无声的让你沉浸在温柔之中,却又不着痕迹的留下自己的印记。 他们会让你十分享受他们的包容,却又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然霸占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青姝望着身上的痕迹,忍不住轻笑。 真是两条不听话的小狗。 想到自己白嫩的脚背上,被那家伙咬了一口,青姝就忍不住想起那人痴迷的眼光。 而就在此刻,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美景却突然被一阵水声打断。 巨大的温泉池里,突然从中间冒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裴思婧吓了一跳,立刻想要拿起衣服,警戒反抗。 可下一刻一阵无形的压力直接束缚了他的动作。 与此同时,耳旁也传来了那人的声音。“止!” 一字诀。 “暗!”又是一个字,青姝瞬间双眼漆黑,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静!” 那种任人拿捏无力反抗,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感觉让青姝有些崩溃。 可下一刻,在她昏暗的世界里传来了一阵触碰。 青姝应该是看不见的,毕竟她是一个凡人。 所以她也装的很好,任由那个恶劣的家伙,自以为的掌控了一切。 赵远舟精壮的身体显现在水中,拖地的白发也瞬间飘散在温泉之中。 他嘴角带着一抹恶劣的笑,一步一步的朝着青姝走来。 望着那白嫩细滑的肌肤和水中的若隐若现的弧度。 赵远舟那双温柔的眸子瞬间染上了红光。 此时的他哪有往日里的玩世不恭,只有那双黝黑晦暗的眸子里充满着无尽的欲望。 静字诀,不仅可以让青姝说不出话,也可以让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停止。 所以青姝此刻不但说不出话,还听不见任何声音。 暗让她看不见,静让她不能说话,不能听见。 止,让她停止动作无法反抗。 现在的青姝,就好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赵远舟高大的身躯,俯视着眼前的女子。 面前的一切都让他兴奋到发狂。 青姝…你终于还是要回到我们身边。 温润的触感传来。 青姝无法反抗的感觉到了,不应该属于这里的温度。 或温柔或强横,对于她来说都无法拒绝。 但她知道此时的她被妖物控制了。 因为那个不要脸皮的妖,此时正在肆意地侵犯于她。 温热的温泉水中荡漾着片片涟漪。 裴思婧,崇武营最受尊敬的裴大人。 正在抵抗着一波又一波强大的妖力。 那妖精十分强悍,攻击力十分强大,就连耐力也远超常人。 即使被定住无法反抗,裴思婧却仍然能感受到对方妖力的纵横…(开车呢,懂的都懂,不能写的太直白) 深深浅浅的攻击带着强大的妖族气息,让堂堂的捉妖师大人节节败退。 面对这种致命的羞辱,裴思婧只能无力地哭泣着,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求救。 可惜那妖物十分强大,只一个字便让她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甚至那张红艳艳的小嘴,也同样被妖物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攻击。 因为功力运用过度的裴思婧,浑身泛起阵阵绯红。 抵抗着妖物,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整个人,也只能咬牙的坚持着想要战胜大妖。 很可惜她看不见那大妖的模样,自然也不知道那妖物此时的表情是多么的得意和放肆。 光洁的脖子被略带粗糙的指腹摩擦着,裴思婧感觉到了自己的致命弱点被大妖拿捏。 这场战争,那大妖极尽所能,展现出了妖物的强大与疯狂。 而被啃咬的体无完肤的受害者,只能栽倒在温泉池中,苟延残喘的泄露出几丝气息。 不知不觉间,这场争斗走到了尾声。 而原本的捉妖师大人已经节节败退,彻底被那大妖弄得昏迷了过去。 赵远舟心疼的搂着浑身娇弱的青姝,目光幽深的看着那些痕迹忍不住满足的叹了一声。 “终究还是人类的身体,真令人心疼。” 阳光洒落在卧室里。 裴思婧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突然坐了起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场地,惊讶又迷茫,紧接着她快速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后,有些奇怪。 “不对,我昨天明明…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难道是一场梦?” 青姝疑惑的看向毫无痕迹的身体,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温柔的声音。 “姐姐你醒了吗?” 收敛了全部心神,裴思婧连忙站起来,穿着衣服朝着门外喊去。 “思恒,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快速的穿好衣服,打开门来,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下意识的扬起笑容,裴思婧一下子就看到了裴思恒那倾慕渴望的眼神。 全当没看见的裴思婧,笑着拉住对方的手。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身子不好,要多休息才是,你看你的手都冰凉了。 下次不要等我了,等我收拾好了会主动去找你的。” 裴思恒勉强的勾起笑容,看似很好的遮掩起自己眼中的欲望。 “姐姐我只是担心你,想多跟你待一会儿。昨天你去找…卓大人了吗?” 裴思婧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低落。 而这一切都被裴思恒看在眼里。 少年不懂得掩饰的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嫉妒和愤怒还有一丝痴迷和隐藏极好的幽暗。 “思恒,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姐姐会处理好的。” 裴思恒原本就病弱的脸上瞬间一片惨白。 “姐姐!我只是担心你都不可以吗?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卓大人他们健康,可是如果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们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我也想帮你啊!姐姐你为何就不愿意…” “够了!” 大梦归离裴思婧18 “够了!” 裴思婧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在面对这个弟弟时,她从来都是温柔心疼的。 可今日听到少年如此冲动的话,裴思婧第一次动了怒。 裴思恒精致的桃花眼中闪烁着泪光,那病弱的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死一般的惨白。 “姐姐…我。”少年说到这里,强忍着所有的想法低下头来,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会了。” 裴思婧听到这话,目光瞬间柔和了很多。 望着眼前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出些许的少年。 裴思婧轻柔的抬起手,心疼的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思恒,我虽然只是裴家捡来的女儿,可在我心里,我们早就不分彼此了。 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姐姐,即使我们确实不是亲姐弟,可是在外人面前,我们的关系是无法被容忍的。我不想让你走错路。” 裴思恒垂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了地上。 眼见对方仍然还没有想开,裴思婧叹了口气,抬起了对方的脸,刚想帮对方擦眼泪。 却被裴思恒一把抓住了那双手。 “姐姐,既然你不想嫁人,为何不能是我。为何要让别人占你便宜。 魅妖的毒性,我也可以帮你,我答应你,永远不越雷池一步也不让别人知道。 我不要什么名分也不要…” “住嘴!”裴思婧本以为少年已经听话了,却没想到再次听到了这番话,愤怒的制止。 瘦弱的身体气的上下起伏,那完美玲珑的娇躯,更是让人忍不住注目。 裴思恒深深的望着对方眼中的决绝,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阴暗。 “不要再说了,我看你近日实在是太闲了,去把百妖谱抄上一遍。好好的静思己过!” 说着直接走出了门外不再理会这个纯稚的少年。 丝毫没有看见那少年在她走远之后,抬起头时眼里露出那执拗的光芒。 “你还看不明白吗?就算是所有人都不会是你。即使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什么身份全都是托词,她都可以跟两个男人在一起发生这种关系。 为何不能接受一个你?你那么爱她,对她那么好,你就不想永远拥有她吗?” 空旷的院子里只有那个少年站立在原地。 而此刻那少年的耳边传来了一阵蛊惑的声音。 听着那些明显带有陷阱的诱惑,身为捉妖世家的裴思恒,即使因为身体孱弱没有修炼。 却也知道自己一旦答应就是万劫不复,害人害己。 但是…此时的他真的很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明明是裴家救了姐姐,明明是自己家里给了对方身份。 明明他们才是一起长大的,最亲近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他? 民间有童养媳一说,姐姐,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有健康的身体? 卓翼轩,卓翼宸,你应该很喜欢他们? 如若不然这种大逆不道违背伦理的事情你都能接受。 为何我这么爱你,却总被你推开? 姐姐,是你逼我的。 “对呀,就是她逼你的,你的姐姐拥有九尾狐的血脉,是传说中的神女。 等过了几年她历劫成功,就会回到大荒,拥有千年万年的寿命。 而你呢,只是区区的人类永远也无法陪在她身旁。 裴思恒,你甘心吗? 答应我,接纳我,等你成了妖,就可以长生不老,到时候即使她回到了大荒,你也可以永永远远的陪她。 人类有什么好的?一个人类就你现在的身体活不了几年了。 只要你愿意付出,你就能永远永远的得到她。 你可是她最疼爱的弟弟,你们才是最亲近的人。 裴思恒…不要再挣扎了。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传来,裴思恒的目光也越发幽深。 他看到了,昨天晚上他看到了一个男人抱着姐姐回到屋子。 姐姐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 那个人不是卓家兄弟,他只是挑衅的看了自己一眼。 为什么可以是这么多人,却不能是自己? 妖…如果自己成了妖,是不是就可以强行的把她留在身边? 不,姐姐就是捉妖师,普通的妖物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或许自己应该寻找更强大的办法,才能永远的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背了锅的朱厌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烦。 反正他只是挑衅,无差别的挑衅青姝身边所有的男人。 而青姝对此全当没看见,再厉害的妖魔又如何?只要他长了张恋爱脑,还不是轻松的被自己拿下。 男人啊,就是吃的太饱了,所以才整天想那点情情爱爱的事。 要是女人但凡有一点权利,就没有一个恋爱脑。 就是因为这世间给予男子的太多太多了,才让他们有心情去想那些没用的事情。 而女子得到的太少太少了,往往才会更看重这虚无缥缈的感情。 裴思婧表面冷着一张脸,实则满足地拧着自己的细腰前往了崇武营。 “裴大人早上好!” “给裴大人请安。” 一路上那些热情似火的小伙子们,像是孔雀开了屏一样的跟裴思婧打招呼。 崇武营大多都是杀伐果断的男子,作为剿灭妖族的重要存在,他们大多精壮有力,训练有素。 虽然不是卓翼轩,卓翼宸这种的捉妖高手。 但是通过特殊的阵法符录,以及各种药物相互配合之间仍然有十分巨大的杀伤力。 裴思婧作为崇武营中少见的女子,强大又美丽,自然倍受追捧。 而此时刚到崇武营的裴思婧,还没走两步,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大人早上好!”崇武营的另外一位统领甄枚,此时正满脸笑意,目光灼灼的朝着青姝看了过来。 裴思婧也难得没有冷着脸温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短短的三个字,让那个严肃充满冷厉的男人,瞬间笑得犹如春水一般荡漾。 “裴大人早上吃饭了吗?我特意买了不少早点,裴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一块吃一些。” 裴思婧愣了一下,望见对方期待的目光,犹豫着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甄大人了。” “不客气!”舔狗甄枚上线,今日又是看见裴大人幸福的一天。裴大人跟我打招呼了,还吃了我买的早点! (更新完成加更一章,感谢大家的打赏,超过二十了的加更,喜欢的朋友们多看看广告,顺便给个五星好评,爱你们) 大梦归离裴思婧19 崇武营的训练场内,用过早饭的裴思婧,无视着众人的目光,自顾自的来到了演武场。 裴家有一祖传法器猎影弓,此时那姑娘拿着那柄弓箭站在演武场上。 一身蓝色劲装,裴思婧摘下了多余的发带,绑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英气十足的站在那里拉开弓箭,整个人英姿飒爽,不苟言笑,宛若九天,神女一般强大,又不可亵玩。 忽地,那只白玉般的手撒开了箭矢,巨大的冲击力带着箭矢划破空气,就那么凶狠无比的冲向了目标。 整个崇武营的其他人员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支弓箭,穿越了一个又一个靶子直到最后一个靶子,这才堪堪的停下。 整整齐齐的五个靶子都是用最上等的木材建造的耐磨抗造之物。 偏偏就被这姑娘遮住眼睛,一箭射穿。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人看不见一丝残影,只能看到那巨大的破坏力,和钉在目标之处那箭矢晃动的模样。 一旁的侍卫们虽然看过无数次,却仍然忍不住震惊欢呼。 “裴大人太厉害了!” “裴大人英武!” “射中了!”甄枚含笑,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女子。 身为崇武营的最强者,裴思婧的所有能力,在众人眼中都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凭借着这位强者,他们才能在人妖混居的天都里,闯下赫赫威名。 如今的崇武营,因她而荣耀。 只可惜这朵高岭之花拒绝了太多人的求亲。 熟悉对方的都知道裴姑娘无意于男女之事,一心只想守护天下。 这让多少男子心生遗憾,就连眼前的甄枚都是对方明目张胆的爱慕者。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对方没有可能。 毕竟裴大人十年如一日的冷若冰霜。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冰冷,却让所有心生爱慕的男子安心。 男人就是有一种劣性根。 他们可以得不到,但别人不能得到。 如此,即使他们谁都没有得到那高岭之花,却也依然心生欢喜。 再次练习了很久,包括高空射物,包括活物以及各种练习。 裴思婧俏丽的脸上生出了点点汗珠。 身为整个崇武营的统领,裴思婧大部分时间也是相当自由的。 眼看训练差不多了,就直接转身离开了训练场,准备顺便去投喂一下关在地牢里的大妖。 崇武营虽然是以绞杀毁灭为主,但是妖族毕竟强悍,有些妖物真的不是他们人类能够对付的。 前人费尽心力,也不过就是只能把他们关起来,却对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别说是抽筋扒皮,放血杀肉什么的。 真正强大的大妖光是他的护体罡气就绝非一般人能突破的。 裴思婧如今要去的,就是大牢里几个十分固定的老客户。 他们是上代崇武营天师们留下来无法制裁的大妖。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竟然也乖乖的被关起来,主动接受惩罚。 听老一辈的人说,他们之所以会如此乖顺,是因为他们都是青姝神女那一代放出来的妖物。 通过青姝神女的考核,他们都是秉性纯善,天真善良的那一波,来到人间之后不小心办错了事,内心愧疚不已。 所以心甘情愿被关在这里赎罪的。 等到时间过了,他们就会出狱回到大荒。 所以对于这些强大的妖,崇武营就只能拿着当一种吉祥物或者是炫耀功勋的存在。 裴思婧虽出身于捉妖世家,但是对于善良的妖,从来都没有太多的恶意。 也正是因此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偶尔会去牢里投喂一下那里的大妖。 拿着早上准备好的东西,裴思婧步伐稳健的向着监狱一步一步走去。 不是所有妖都值得同情,但是那些天真善良,不小心犯了错还满心忏悔,画地自囚的善良大妖, 裴思婧也还算温柔。 毕竟,青姝大人的存在让人和妖族之间的关系一度十分平和。 对方的功绩,更是让整个大荒和人间都为之赞叹供奉。 所以人类对于妖物已经多了很多宽恕。 朝着看守的侍卫点了点头,裴思婧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在地牢的深处有着那样一个大妖。 听说他已经来到崇武营很久很久了。 自从崇武营建立之初,他便被收押在这里。 没人知道他犯了什么错,但是他每日里都沉浸在痛苦之中。 崇武营的人调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人受害的消息。 多次询问对方,对方也只给出了一个十分痛苦的消息。 那就是他为了向往自由,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让对方失去了两条性命。 他没有脸去享受人间的繁华,只有他受到千倍万倍的折磨,才能偿还他内心的自责和苦涩。 他的名字叫蜚… 不知为何,他从来都把自己遮挡在黑色的巨大斗篷之下,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一丝一毫。 只不过他的行动之间偶尔会流露出挂在心口上的一个毛团。 蜚,真是个奇怪又特殊的妖物。 裴思婧走到了地牢的最深处,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那道黑色身影,正可怜巴巴的缩成了一团。 明明是那么高大的身躯,可偏偏此刻的他,满脸脆弱就好像活不起的病入膏肓之人一般。 直到他看见了,裴思婧。 “裴大人!”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 裴思婧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遮挡在帽子之下隐约露出的惊喜和笑容。 “怎么不过来?”裴思婧对着对方有些难得的温柔。 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年的相处,让她知道对方是真的很单纯。 蜚看见了朝思暮想的身影,眼中的泪光涌动,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只不过在听到对方这句话时,眼底闪过一抹悲哀和阴暗。 “我…我这样的妖不配和你站在一起。” 略带轻柔的语气,仿佛是在呵护着这世间的珍宝。 蜚偷偷的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偷窥着裴思婧。 果然下一刻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 那个高高在上,犹如雪岭之花的姑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在为他神伤。 “虽然不知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就不能放下呢。” 裴思婧说着,打开了牢门,走进去之后又顺便锁上了牢门,这才朝着那个蹲在角落的男人走去。 “给你,这是定胜糕,你尝尝。” 白玉般的手递过一个油纸包,蜚仰着头可怜巴巴的接了过来。 大梦归离裴思婧20 神思恍惚之间,蜚仿佛又看见了那高高在上的神女,抬着脚尖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的影子。 看似高傲,不可一世,实则最是温柔善良。 不自觉的摸到了自己挂在胸口上的毛球。 蜚这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来,颤颤巍巍的接了过来。 “谢谢。”太久没有说话了,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 分不清是因为干咳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但是,这声音低调,带着一丝磁性,还有说不出来的暧昧,裴思婧倒是有点喜欢。 “蜚,这么多年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大妖,所以,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不能看透放下呢?” 蜚沉默了很久,用一种别人看不懂的眼神,深深的望着裴思婧。 直到过了很久,这才苦笑着勾起了唇角。 “你不知道,我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情,又造成了多么可怕的结果,如今的我十恶不赦。 如果你知道我做错的事,你肯定不会原谅我的过错的。” 裴思婧愣了一下,认真的盯着眼前俊美的男子。 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她掀开了遮在对方头上的围帽。 那张苍白却英俊的如同雕塑般的容颜出现在这牢里。 象征着强大妖力的洁白长发,略带弯曲的披散在肩头。 那人又是那样一副单纯无辜的眼神,有一种破碎的人夫感。 就好像死了一千多个老婆才能有这副德性的模样。 裴思婧狠狠的心动了。 “那就过来跟我说说。” 蜚眼神躲闪的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多少年了,他仍然还是不敢直视这双眼睛。 这双让他魂牵梦绕,愧疚不已的眼睛。 如果不是他,对方又怎么会在失去两条命之后,在虚弱期里遭受了意外。 如果不是他,整个大荒和人间都会处在和平阶段。 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女会统领着大荒走向和平和,人间又哪里会像如今这样充满了动荡和杀戮。 一切的错误都源自于他。 好在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他的救赎,只要他默默的守在对方身边,保护对方回归大荒,一切的动乱都会结束。 只有这样,他才能心甘情愿的去消亡。 “不能说,你现在不能知道,会很危险的。” 九尾狐的消息传遍了天下,不仅仅只有正义之士想要找到她,让神女继续维持天下秩序。 更有无数用心险恶的人类想要得到九尾狐的消息,长生不老获得利益。 所以在对方没有自保能力之前,自己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只有帮助对方历劫成功,对方才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垂下了眸子,纤长的睫毛遮住了自己眼中的晦暗。 蜚犹豫了半天,这才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 “你过来看我是因为魅毒吗?确实快到日子了,我帮你。” 一样的借口,吃两家的饭。 那魅妖的毒,可以轻而易举的帮助裴思婧,让她去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情。 包括故作无辜的,来寻找这位大妖,有没有解药,或者解毒的方法。 又在对方有无能为力之下迅速毒发成其好事。 再发现对方的身上有着能压制自己毒性的东西,相比于上外面受辱,对方明显更适合给自己解毒。 所以裴思婧每次过来都会进行一些不得不说的亲密接触。 单纯的蜚,只认为自己身为万年大妖,自己的精元拥有能够压制媚药毒性的能力。 所以两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不清不楚的一次又一次的成其好事。 只不过感情啊,单纯的蜚,自然知道裴思婧只是为了解毒。 他的心,他的情,不值得被任何人记在心里,更不配得到回应。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解毒的药引子。 所以,当裴思婧每次在差不多的时间到来之后。 蜚都会算计着日子,估算着对方毒发的时间,用自己的身体帮对方解毒。 在他看来,他身为灾难的源头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 之所以他能解除媚毒,归根究底都是因为自己胸前的毛团。 这毛团是青姝用来压制自己瘟疫的,如此强大的功效,想来也能压制毒性,只可惜他不能摘掉这个毛球。 如若不然他身上的瘟疫就会不受控制,会伤害更多的人,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帮助对方解毒。 另外媚药是九尾狐的血脉魅妖下的毒,自己胸前的毛球是来自九尾神兽青姝大人的一条命。 压制这些同类血脉的毒素,自然会有奇效。 单纯的他,根本不知道,他们那香艳的解毒过程,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他只知道他们的行为是光辉的,是伟大的,是为了拯救人的性命的。 原谅这个几十万年的单身大妖,他刚刚情窦初开,就遇到了爱人身死的事。 来到了人间就听到了噩耗,紧接着就画地自囚,自己把自己关到了崇武营。 他真的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更不懂那些太过复杂的动作,是只有夫妻才能做的。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在解毒的过程中,他的血脉喷张难以自控。 甚至他沉迷于那种感觉,但他真的不懂,真的不懂。 如果不是当年乘黄告诉他,神女转世成人需要他的守护。 恐怕自责的蜚,早就已经彻底自尽追随爱人而去了。 眼见对方单纯的望向自己,那双眼睛明明不掺杂任何欲望,却又魅惑的可怕。 裴思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直接把人拉了起来。 下一瞬整个地牢里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遮挡住了这里所有的光景。 蜚的能力十分强大,身为上古大妖的他,只要发下狠心,没有人能忤逆他。 可此时的他正在那结界之中红了眼眶。 虽然知道解毒的过程分外难受。 但是一想到自己每次都被这姑娘欺负的流出眼泪来。 蜚心里又酸涩又甜蜜,不懂情事的他,根本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他只能本能的回应着,渴望得到对方的一个眼神。 为此他按照裴思婧给予的画册一个又一个的实践着解毒动作。 虔诚又单纯。 裴思婧脸皮这么厚的人,有的时候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这家伙一边发着狠,一边满眼单纯的询问自己是不是太快了,要不要慢点什么的? 然后还会眨巴着单纯无辜的眼睛,乖乖的俯下身去吞吐着一切。 只能说这被关起来的蜚,实在是个天真的尤物! 大梦归离裴思婧21 蜚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身旁的人。 两人的鼻尖相贴,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中,仿佛只能看到对方一般。 就在刚刚,蜚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帮助裴大人解了毒。 许是毒性太过的原因,蜚整整用了好久才为对方彻底除好了毒性。 而原本强大的大妖,也彻底失控在了自己的天性之下。 裴思婧在对方的身旁,眼看着那人的眼神由无辜清澈变得手足无措。 蜚犹豫了很久,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裴大人,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住自己。” 想到那人清澈的愚蠢,裴思婧都忍不住一阵脸红。 这家伙是怎么一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边控制不住自己在那里哭着继续。 蜚红着一张脸,嗫嚅的说道。“对不起,解毒就应该解毒,是我没控制好自己,做了欺辱你的事情。” 裴思婧摸住了对方那张俊俏的脸蛋。 带着悲天悯人般的仁慈。“本就是为了救我,谁知道那魅妖的毒性如此无耻,这不是你的错。 毕竟相比于清白,性命更重要。” 裴思婧说完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 直接看的蜚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控制好自己,可是我…。” 裴思婧都快笑出来了,这家伙听听他在说什么,被人占了便宜怎么自责上了? 当然了,此时天真的蜚,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他以为只有他才能解毒。 可这单纯的小家伙,看到裴大人哭了,坚定的认为他真是个没用的妖。 无论什么时候都得不到别人的喜爱,也帮不了别人的忙,只会添乱。 为了防止对方抑郁,裴思婧起床穿好衣服,故意给他留了个小礼品,省得这家伙自卑。 “算了,这哪里就是你的错?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裴思婧带着痛苦和悲伤转身离开。 而蜚满脸心疼的望着对方的身影,直到看到床上角落里的浅蓝色。 他这才亮着眼睛走了过去,将那绣满了花朵的手帕拿了起来。 “青姝大人…” 裴思婧走了,走的干脆利落。 她可不想看一个傻瓜,在那里拿着自己手帕,在那里追思感动。 蜚这家伙,就是个脑子有坑的白痴。 白长了那么强大的武力和能力,卑微懦弱的模样,浪费了那张脸。 好在对方体内的瘟疫之力,是结合着世间的一切病毒苦痛。 那颗毛球就是在源源不断的吸取对方的能量。 如今对方确实是不会再散播瘟疫了。 因为瘟疫都被青姝吸收了呀。 有着蜚和朱厌两个零食在,青姝真是躺着都能变得更强。 毕竟一个集合了天地间的戾气,一个承受着世间痛苦灾难的瘟疫,这俩人真的是上天选中的大冤种。 实在是太适合当零嘴了。 走出大牢的裴思婧,回想起了昨天朱厌的那一遭,忍不住冷笑。 臭猴子,竟然还敢把自己迷晕,搞这一套。 要不是觉得刺激好玩儿,高低要欺负你一次。 不过一想起朱厌,青姝就忍不住惦记着离仑。 没办法,那家伙虽然病娇黑化看起来很危险,但你只要看上他一眼,哪怕那一眼充满了鄙视和嘲讽。 他都会立马被治愈,然后像个病娇一样满脸兴奋。 只能说妖就是妖,跟人类的思想确实不一样。 来到这个世界度假的青姝,真的有被震惊到。 现在的她就等着裴思恒,被那妖物蛊惑变成不老不死的妖孽。 还别说,裴思恒那张小脸儿年轻又俊俏。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姐控。 可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对于青姝有着非常强烈的占有欲。 偏偏还茶里茶气的,十分有意思。 裴思婧一开始可没打算对对方怎么样。 可是眼看对方强大的愿力,都快要把乘黄给唤醒了。 为了防止那家伙提前出关,青姝不得不自己分出了一道分身过去。 不得不说,九尾狐不但有九条命,还有九个分身。 这可真是方便实用啊。 地牢的那个魅妖,蛊惑裴思恒的那个魔物,还有接下来要捣乱的无数妖物。 只要青姝想,就可以整出一个完全跟自己无关,不会被所有人发现的超级助手。 毕竟九尾狐有九条命的事大家知道,但这九条尾巴都是分身的事,大家可不知道啊。 忙碌了一上午,裴思婧想到那个每天都会勾引自己进梦中的妖精,忍不住笑了笑。 裴大人有一个习惯,就是中午的时候喜欢小睡一会儿。 这在崇武营来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他们不知道裴大人每次午睡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妖悄悄进入对方的梦境。 又在对方梦境结束之后删除那段梦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吃过了午饭,应付完了献殷勤的甄枚,青姝趁着中午的时间窝在软榻上小睡了一会儿。 而就是这一段时间,一片落叶轻轻的飘了过来。 原本还浅眠的青姝,瞬间进入了梦境。 望着眼前山清水秀的庄园,青姝十分自然的坐在了池塘边。 那家伙给自己造梦的时候,每次都会给自己设定身份,那家伙很会,每次身份都不一样,说起来,这也算古代版的spy了。 这是潜意识的催眠,今日的青姝,有着不一样的身份。 今日的她,在对方的设定中,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寡妇。 刚跟丈夫成了亲便守了寡。 得知了自己身份的青姝,即使在梦境中,差点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家伙自从来了人间,真是越来越会玩儿了。 之前还是比较正常的,什么公主大将军。 什么书生小姐,又或者是落魄花魁和善良书生,但不管是哪个,好歹是男男女女之间的正常情况。 这么禁忌的还是第一次,怎么着,看来一般的小剧场已经让他得不到快乐了? 小小鱼妖玩的还挺花,喜欢寡妇了? 大梦归离裴思婧22 梦境之中,这花容月貌的小寡妇正在水池边自怨自艾。 而身后一个俊俏的少年公子翩翩的走了过来。 对方的身份正是自己的小叔子冉遗。 在这小子的设定中,这可是天都有名的贵公子,是众多女子心中的完美夫婿。 当然喽,还是自己暗恋的梦中情人。 只能说这小子这么多年,无所不用其极呀。 反正是梦境,梦境的一切由他做主,这些设定对于他来说也不费什么心思。 青姝乖巧的遵循着设定,坐在水边,扮演着自己这个伤心欲绝的小寡妇。 “嫂嫂?” 清雅温润的声音响起,青姝微微偏头便看见了那远远走过来的翩翩少年。 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呢? 哦,对方要求自己欲语含羞的勾引对方啊。 好办呀,安排。 原本还有些伤心的青姝,看见那人来之后,立马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 “是冉遗啊,怎么没在读书吗?” 故作柔弱的想要坐起来,却一不小心失了控。 很明显很做作的模样,一看就是引起对方的同情心。 而对方就好像不知道一般一脸正气的走过来,把人搂在怀里扶住了。 嗯,咋说呢?这小伙子挺精分的。 幻想着让我百般手段的勾引你。 然后你在一脸正直的占便宜,什么德行?我勾引你,你就接受就行了呗。 还在这装假正经,真会玩儿啊你。 回想着这些日子,两个人扮演的那些小剧场。 青姝都不得不说,这男人一旦恋爱脑,那也真是没谁了。 回想着昨天,这家伙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山贼,让我对他强取豪夺。 回想着前天,这家伙化身威风凛凛的将军,而我是他的爬床丫头。 再到大前天,这家伙是强大无比的妖王,而我,则是被他吸引,为了跟他在一起残害众生的黑莲花。 咋说呢,就是一个恶毒女配的位置,但是他好像就喜欢我为了跟他在一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 咋说呢,可能是求而不得之后黑化了,所以现在每天对方的幻想之中都是自己猛猛的追求他。 而他呢就死命拒绝一次又一次,最后不得不被自己得手,然后咬着牙跟自己在一起。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是恩爱的夫妻,就是青梅竹马的表哥表妹。 从什么时候这家伙开始越玩越花了呢? 不管怎么样故事还要继续啊,每天有这么个小东西给自己解闷儿也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对方那张脸,长得还挺帅的。 这么想着,青姝就开始委屈巴巴的表演了。 果然,既然没有站直,那脚就必须崴了。 引诱着对方给自己擦药,故意露出脚踝勾引对方。 除此之外,还要在对方一脸正气的给自己擦药的时候,想尽办法表明自己的心意。 在对方严辞拒绝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往上倒贴。 这次这小家伙玩的更花了。 还让自己给他下药了。 怎么着正常被我得到你心里不甘心是? 好家伙,不得不说这一场美梦是真的美。 至少在梦境清醒之前,青姝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那浓浓的毫不掩饰的情愫。 直到梦境崩塌被对方删除的那一刻。 青姝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道声音。 “思婧,为何你就不能来到我身边!为什么!” 从午睡中清醒的青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为什么,因为自己是强大的捉妖师,是崇武营的统领。 像你这种小小鱼妖,怎么可能越过重重防卫跟自己见面呢? 就算是见了面,你一个道行浅薄的小妖,凭什么得到我的垂青? 好好在梦中做你的强者得了。 伸了个懒腰,想到越来越近的日子。 青姝忽然觉得越来越期待了,这小妖精们一个比一个纯情,一个比一个好玩。 忽然想起了乘黄那个老家伙。 青姝也忍不住一阵头疼。 当初下凡,为了计划顺利,自己忽悠着他闭关变得更强大。 谁知道这家伙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死活不愿意。 最后自己只能下了封印,把他彻底强行闭关。 谁知道这家伙执念这么深重,即使闭关陷入沉睡了,仍然有一缕执念附在人偶身上成了精。 还是和原着中一样,只不过这人偶被青姝做了手脚。 现在的自己就和原着中的初代神女一样。 在那个人偶的记忆里,自己是彻底消散于这个世间了。 希望他乱来的时候,不要暴露太多。 等自己把该吃的都吃了,该收的都收了,到时候再把乘黄放出来。 没办法,对方太强大了,是大荒中最顶尖的大妖,即使是朱厌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而且对方曾经还得到了一半的白泽令,所以说他的强大简直不用描述。 别看这家伙平日里温和好说话处处听从青姝安排。 实则很是会吃醋,善于嫉妒,而且看得很紧。 要不然,朱厌,离仑,跟了自己那么久,都没有被自己抓到时间吃几口。 离仑为了这事还黑化了,以为青姝因为它是树,没有皮毛就不喜欢了。 这几年一直在寻找可以生出毛发的树木。 咋说呢,这家伙的执念很强,现在变成人形,每天都要保养自己乌黑的头发。 没有特大事件,崇武营往日里还是很平和的。 所以混了一天班,青姝收拾好东西,晃晃悠悠的准备回家。 只是近日正处夏季,阴雨绵绵。 回家的路上,青姝敏锐感觉到了妖气。 在系统的提示下知道对方是朱厌。 可是为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马甲,又不得不装作不知道。 只能在发现妖气的时候迅速拿出猎影弓一副防备的模样。 “谁!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角落里看到美丽的姑娘说出这话,赵远舟唇角轻轻勾起,漆黑的瞳孔里发出了一道幽光。 下一刻,强大的妖力袭来,青姝迅速的躲避一二。 可终究还是被另外几缕强大的妖气击中。 没办法,现在自己可是凡人啊。 赵远舟可是朱厌。 他可是仅次于乘黄的大妖。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一夜之间屠遍整个人间。 如今的他想要戏弄一下变成人身的青姝,那可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就这样,在青姝即将要面对一道巨大的攻击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前面。 而那人手中拿着一柄大伞,飞速的抵挡了所有的攻击。 在青姝震惊的目光中,那人回头朝着青姝微微一笑。 “姑娘别怕,我叫赵远舟,是捉妖世家赵家的弟子,我的妹妹叫赵婉儿,是曾经的白泽神女,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大梦归离裴思婧23 “姑娘别怕,我叫赵远舟,是捉妖世家赵家的弟子,我的妹妹叫赵婉儿,是曾经的白泽神女,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夜幕低垂,街灯昏黄,细雨如丝,而眼前的一幕一幕,配合着这个男人满含柔情,一副温润的回眸一笑,当真是绝配。 此时的赵远舟身影高大,只露出后背,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裴思婧的面前。 只是他微微一笑,这一回眸,倒是有点惊鸿一瞥的意思。 至于他手中的那柄神秘的长伞,此时正挡住了无数道妖气的攻击。 强大,神秘,俊朗,挺拔,哦,还带着一丝正气和温柔。 此时此刻这般场景的初遇放在一般女人身上,绝对足够让人难忘很久。 毕竟,赵远舟的容貌实在俊逸不凡。 再加上他口中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又加分不少。 青姝面上一副呆愣,好似被对方的出场惊艳到。 但实则心中忍不住偷笑,以前那个白毛可爱小丸子,如今也学会耍帅了。 还别说,他并肩那几缕沧桑的白发,配上的如瀑布般的青丝,让他有一种成熟的魅力。 而那温柔的眼睛中又染上几分清愁,活似死了好几个老婆,在那守寡似的。 “公子小心!” 裴思婧终究还是迅速回过神来,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妖气。 而赵远舟,接下来却是转过头在青姝看不见的地方邪魅一笑。 眼里那抹恶劣的光芒闪烁着,打着伞的男人,用温柔至极的声音说道。 “姑娘别怕,有我在。” 短短的几个字过后,接下来,赵远舟就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无数的黑气涌来,都被他优雅而潇洒的用伞抵挡住。 与其说他在抵抗妖气,不如说那些妖气在配合着他耍一曲伞舞。 那男人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挥舞着手中的长伞围绕着青姝,密不透风的将一切的攻击都挡了下来。 旋转翻身,半搂着青姝躲过妖气,在妖气的穿越之间,上演了一场华丽的表演。 当然了,这过程也没少占便宜。 搂搂小腰,拉拉小手,在打着消灭妖气的旗号,在最后坚实的把人搂在自己怀里,用那巨大的黑伞挡住了攻击。 等到一切妖气都消失后,青姝已经被对方半搂进怀里。 那柄长伞也立在了两人头顶,细雨微垂,朦胧夜色,二人四目相对,怎么就不算是一见惊鸿呢? 赵远舟是个长得很惊艳的妖,至少他那双眼睛好似含情眼一般,是会说话的。 如今被对方直勾勾的盯着,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情谊,若是一般女子,恐怕早就脸红心跳了。 赵远舟也觉得自己这一套小连招足够让裴大人多看他两眼了。 可是他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那个姑娘却是迅速推开了他,皱着眉看向四周。 被推开的瞬间,赵远舟的眼神中有些哀怨,委屈巴巴的像极了曾经的少年。 直到看到那人目光凛冽的看向不远处,赵远舟这才反应过来。 那是自己之前停留的地方,也是妖气最开始施展出来的地方。 果然啊,即使变了凡人,青姝还是那么敏锐。 不愧是最强大的九尾狐族,也是他的心上人。 带着一丝丝的甜意,朱厌温柔的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这位姑娘,那妖物应该已经走了,我已经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想来应该是那妖物,看见我们两个,觉得他不是对手,这才走了。” 说着就把头顶的伞面遮了过去,青姝出来打的伞,早就因为刚才妖气的攻击掉到了一旁。 青姝皱着眉头认真感受了一下周围,发现确实没有妖气的存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妖气强大而神秘,天都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妖物了?” 裴思婧此刻是高山上的冰雪神女,自然不会像普通女子那般巧笑嫣然的与对方聊天。 所以眼看着这姑娘不解风情,一心只有正事儿,赵远舟暗暗的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心中感慨,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只不过又想到那天在浴池里的无尽风情,赵远舟又忍不住偷偷红了耳根。 那种站于上风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青姝与他相交以来,什么时候不是高高在上,把他们视作手中玩物? 那一日的占据主导,看着对方被自己弄的哭出来,那感觉让他销魂蚀骨,久久难忘。 又不敢去的太频繁,生怕这丫头气性上来了,把自己气坏了。 这才找了个理由来到对方身边。 先是以凡人身份相处,想办法掠夺她的欢心。 等到故事推进的差不多了,自己再想办法解除了对方的记忆。 到时候他们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就算是乘黄再来也不能做什么了。 至于离仑,朱厌表示,他们是好兄弟,只要自己被对方收了,离仑自然是自己的陪嫁。 相信等离仑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感激自己的,毕竟这当陪嫁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 这在人间好像叫通房丫头,嘿嘿,他是当家主母,带两个丫头过去也说得过去啊。 至于乘黄那个不知道怎么丢了,找不着的,丢了就丢了,最好死在外面,一个老男人,十几万岁了,还跟他们这种小年轻的抢,真不要脸。 所以听到此刻青姝疑惑,赵远舟笑着朝对方解释着。 “天下之大强大的妖物更是多不胜数,不过我看对方好像没有多少恶意,应该是恰巧路过。 许是我们做了什么事惊到了他,既然他没有伤害人的想法,那么也就暂时算了。” 裴思婧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之中拱了拱手。 “不管怎么说,今日多谢赵公子。” 得益于刚才朱厌的介绍,青姝倒也从善如流的说了一句,赵公子。 只可惜朱厌那个没皮没脸的,又怎么会甘心呢? 所以他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毫不避嫌地笑着说道。 “都说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如今遇见也算有缘,就不要如此客气了。 我叫赵远舟,裴大人叫我远舟就好。不瞒裴大人,在下对裴大人可是仰慕以久,今日有缘得见,内心还很惊喜呢。 说起来在下也出自捉妖世家,只是可惜之前一直在外游历,没有能加入崇武营或者缉妖司。 但是对于裴大人也是敬仰已久,今日如此有缘,不知道远舟可否称呼裴大人一声思婧? 毕竟知己难求。” 大梦归离裴思婧24 面对对方如此热情爽朗,裴思婧也不好太拒绝,毕竟刚才对方怎么都是救了自己。 所以只能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今日的事还要多谢赵公子。” 赵远舟听到这话,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原本成熟稳重的男子气概瞬间变得有些幽怨。 “不是说好了…叫远舟吗?怎么又叫赵公子了…还是说思婧不愿意与我交朋友。 我从小外出学习,这一路走来确实不讨喜,所有人都说我孤僻,不好接近,只有我妹妹跟我关系好。 可惜就在之前,我妹妹也身死大荒,如今确实再也没有人愿意与我亲近了。” 略带忧愁的语调,楚楚可怜的模样,配上那一张精致俊朗的面容,世间的女子又有几个能狠下心来拒绝? 当然,青姝是肯定能狠下心的,如今她扮演的裴思婧也自然狠得下心。 但话又说回来了,毕竟刚才人家救了自己,如此这般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所以,裴思婧犹豫了一下,带着一丝尴尬,勉强的笑了笑。 “远舟…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习惯了而已。” 赵远舟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成熟稳重的面容上,也难得带了一丝孩子气。 为他增添了几分风采,更显得俊美非凡。 “太好了,你算得上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青姝听到这话更加手足无措了,身体僵硬的点了点头,仿佛不太适应对方如此亲近。 而这一切都被赵远舟看在眼里,他笑着凑近了青姝,丝毫不理会对方的僵硬。 而是将手中的伞,越发倾斜到了对方的身上。 “你的伞在刚才的打斗之间坏了,今天的雨看着不大,但密密麻麻,实则很快就会把人打湿。 不如我送你回去,毕竟天已经晚了,你一个姑娘我也不放心。” 裴思婧看了一眼那被妖气打散的雨伞,面色间带着一丝为难,可却又被赵远舟的热情包围,实在不好拒绝。 “如此就有劳,赵…远舟了。” 眼看着对方那句赵公子没有说出口,赵远舟笑容越发灿烂。 高大的身躯站在青姝的旁边,像是一位忠实的护卫,将对方牢牢的保护在身旁。 “那走,顺便我也想跟新认识的朋友多聊一聊。 毕竟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天都了,有些事情还需要多问问思婧你。” 朦胧细雨之下,一男一女并肩朝着远方走去。 赵远舟故意与对方离得很近,手臂之间不经意的摩擦,和那死死不离着对方的眼睛,都在诉说着他难以言喻的爱意。 这一路上两个人越聊越投机,一时之间关系倒是近了不少。 直到走到门口,赵远舟这才有些遗憾地停止了言语。 “我到家了,多谢远舟,天色不早了,你快点回去。” 眼看到家了,裴思婧瞥了一眼自己家的大门,略带温和的朝着对方告别。 刚才这一路上两个人交流了很多。 赵远舟表现出了一个积极向上,温和强大又博学多才的形象。 怎么说呢,配上那张俊脸和身材,实在是让人喜欢。 所以这一路上来,两个人倒是没有了最初的陌生感,这声远舟也叫的越发心甘情愿。 可是跟了一路的朱厌,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他可不是过来做柳下惠的。 望着眼前高大的府门,赵远舟温和的笑了笑,“好,快点回去,省得家里人担心了,改天见。” 两人笑着告辞,眼见着对方进入了大门。 赵远舟这才笑着走了几步,等到确定了那暗中观看的视线消失了,这才迅速化作一道黑气,飞进了裴思婧的家里。 至于青姝,刚刚推开大门,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呆呆的站在那里吓了一跳。 “思恒,你怎么在这?” 眼看着眼前那绝美的女子,面对自己时那惊疑不定的样子。 和刚刚与那男子并肩而立,郎才女貌相谈甚欢的模样相去甚远。 裴思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姐姐为什么呀? 你的身边怎么可以出现别的男人? 你既然拒绝就要都拒绝,为什么却总是要沾花惹草呢? 卓家兄弟可以,崇武营的那个甄枚可以,甚至今天这个陌生的男人都可以。 为什么只有自己却永远不能见得到光。 就算是诉说心事,也要被你严辞拒绝。 姐姐,姐姐… 裴思恒垂下的眸子里闪烁着化不开的幽暗。 只不过在面对裴思婧的时候,迅速变成了往日里的乖巧懂事。 “没什么,我只是看今天下雨天气不好,怕姐姐路上出什么意外,所以特意过来等着姐姐回家。” 青姝听到这话温柔的笑了笑,抬手摸上了眼前少年的头发。 少年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虽然因为病痛有些瘦弱,但那高大的骨架和俊朗的面庞都已经在诉说着对方已经长大了。 不经意间瞥见了对方眼中浓重的幽暗和来不及遮掩的疯狂。 青姝全当没看见一样笑着跟对方说话。 “没有什么意外,就是今天回来的时候雨伞不小心被风吹坏了。 正好路上遇见了天都赵家的弟子,就是曾经的白泽神女赵婉儿的哥哥。 所以回来的路上聊了一聊,你也知道,现在整个大荒和人间风起云涌。 关于白泽神女白泽令以及当年的青姝大人, 各种消息议论纷纷。 现在又传出了很多消息,实在让人不得不关心一下。对方的妹妹是白泽神女,所以我就想打听的更多一些。” 裴思恒勉强的勾着嘴角,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都是我从小体弱,不能练武,虽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却根本无法帮助姐姐。 姐姐本应该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得到最好的一切。 可是为了我,却不得不扛起重担。” 裴思恒说着拉起了青姝的手。 那双手柔嫩白洁,可仔细看着,内侧还是有不少茧子。 裴家祖传的法器猎影弓,是一把非常优秀的弓箭。 可要想用好它,使用者却需要付出比常人十倍的努力。 “姐姐辛苦了,姐姐…,其实你不应该去做这些的。 我知道你最喜欢裙子,也不喜欢舞刀弄枪,喜欢好看的首饰。 我还知道你的内心柔软善良,根本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在人群之中被人注视。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因为我没有办法撑起裴家。 所以这才拖累了你。不过姐姐放心,很快姐姐就再也不需要担心这些了。我会快快长大,成为姐姐的依靠。” 裴思恒还有一句话没说。 那就是,在成为姐姐的依靠之后,姐姐就永远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好不好? 大梦归离裴思婧25 面对少年贴心且温暖的回答,青姝看着对方握着自己的手,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思恒,裴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教导之情,我们又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我来说能够为你们做些什么我也很开心。 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愧疚,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就是你的姐姐,保护你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们之间从来都不应该分彼此。”青姝说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不用有太大负担,你只要平平安安的长大,能够结婚生子,把裴家传承下去,对于姐姐来说就很好了。” 说完这话,青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略带些担忧的望着裴思恒。 “今日是阴雨天,你别老在外站着,姐姐已经回家了,你也快去休息。” 裴思恒点了点头,对于青姝说的那些话看似听进去了,实则置若罔闻。 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就各自分开了。 但实则此时他的耳边,已经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蛊惑声。 “看,那天那个抱你姐姐回房间的男人,他朝你笑得多得意。 你姐姐到现在还骗你说什么刚认识。你看看他俩之间的氛围,有说有笑的。 只怕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听到他们的喜讯。 眼睁睁的看着你姐姐跟别人夫妻恩爱被翻红浪,你开心吗?” 站在原地阴沉的少年,眼睛里的光,如墨一般的浓稠。 就算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人脸时,他仍然忍不住愤怒。 他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抱着姐姐走回了卧房。 如今姐姐连这个都要骗他了,对啊,早上自己刚表白完。 对方可能是怕自己发疯,毕竟在姐姐眼里自己一向是长不大的孩子。 “我答应。快一点,我等不及了。” 他等不了了,再等下去,姐姐就要跟别的野男人走了。 抱着这种想法,裴思恒终于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如你所愿!” 而此刻刚刚回到房间,青姝一进屋就感受到了屋里的异样。 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小姑娘拆散了自己的头饰。 吩咐了下人弄好了洗澡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去浴池洗澡。 或者说自从那一日在浴池里发生了意外,虽然记忆被删除了,但她总是下意识的不去那里了。 对于这一点,赵远舟一清二楚,毕竟这些日子他都一直在暗中窥探着。 不过对于对方如今这本能排斥的模样,赵远舟也不得不感慨。 不愧是青姝,即使变成了凡人,即使被自己删除了记忆,还有身为瑞兽的本能。 趋吉避凶,紧靠潜意识,便不由自主的保护自己。 可惜了自己这只大妖注定要将对方的一切都掠夺。 白嫩的娇…(和谐)躯进入水中,青姝满脸疲倦的闭上眼。 今日的一天让她有些疲劳,也让赵远舟也有些心疼。 所以,在青姝趴在浴桶里休息的时候。 一双修长的手,捏住了那白嫩的肩膀。 青姝吓了一跳,刚想反抗却被一股强大的压力桎梏。 “停!”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青姝整个人就像静止了一般一动不能动。 而这次的赵远舟,却没有封闭对方的所有五识。 只是在下一刻,将青姝拆掉的暗青色发带,略带温柔的绑在了那姑娘的脸上。 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紧绷了神经,赵远舟唇角勾起抹得意的笑容。 害怕,恐惧,无能为力…这些东西都只会让他更兴奋。 这一次他要让对方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一次又一次一点点的揭开自己的神秘面纱。 果然轻柔的将发带绑好,那只恶劣的大妖已经凑到了青姝耳边。 “好姑娘,别怕,接下来我会好好对你的。” 熟悉的声音让青姝瞬间肌肉一僵。 即使被定住,放松状态下和紧张状态下的表现也是完全不同的。 赵远舟看得清楚,自然也知道对方的动作和紧张。 只不过他全然不在意,毕竟他有的是时间,让对方一点一点走入他的陷阱。 反正这些记忆都是要被消除的,那么暴露一些又有什么? 只不过过后他会让对方想起来的。 略带薄茧的手,认真的捏着那雪白的香肩。 赵远舟是真的心疼对方,自然不会一上来就动手动脚。 只不过在按摩了很长时间之后,眼见到对方仍然没有放松。 赵远舟只能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看来我的怜香惜玉你并不喜欢。那么接下来我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你究竟是谁!”张口说出话来,青姝也有些惊讶。 却没想到身后的人只是轻笑一声,并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青姝想要开口呼救的时候,赵远舟却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动作毫不阻拦。 只是无人看见这屋子里面被一层厚厚的妖力包裹,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去。 “你你到底是谁!”在呼救了半天没有动静之后,即使自己动不了,裴思婧还是满脸怒气的质问着对方。 赵远舟的手划过青姝光洁的下巴,那略带怜爱的摩挲,激起了一阵痒意,裴思婧忍不住有些颤抖。 只可惜对方却并没有放过青姝。 “裴大人,裴思婧,你是天之骄女,自然不知道我这种人了。 不过你不必吼了,现在是你的梦境,除了你,我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堂堂大妖,一本正经的骗人,盗用别人的名声也是有点无耻。 但是这话听到青姝耳中却有另一番意味。 “梦中?妖物…百妖谱中,能够控制人梦境的妖物不多,不知阁下是何身份。” 看着这姑娘如此,赵远舟眼神中的痴迷越发明显,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温热的气息打在青姝的耳朵里,暧昧丛生。 “我是什么,就要裴大人一点一点去探究了。但是我给裴大人一个提示,今天下职,那个攻击你的妖气是我的。” 裴思婧怒目圆睁,却被自己的发带挡住。 虽然让人看不见眼睛,但她的表情却是那么明显。 赵远舟凑过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忍不住有些迷离的望着青姝红润的唇瓣。 “无耻妖物!当真下贱!” 朱厌听了这话,忍不住冷笑一声。 “下贱,还能比得上缉妖司的两位卓大人下贱吗?堂堂大好男儿,没名没份的当个男宠。 还不如我呢,敢爱敢恨,只要喜欢就抢过来!” 大梦归离裴思婧26 “你怎么知道的!”裴思婧一脸惊讶。 隔着发带,看不见眼睛,但那双红润的唇却足以吸引赵远舟的全部视线。 赵远舟深深的望着对方。 乌黑的秀发,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唇瓣。 雪白的颈子,还有在水中波澜壮阔的起伏,和曾经被他把玩在手里盈盈一握的纤腰。 以及那曾经让他销魂蚀骨的修长美腿,回想起那…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滋味。 赵远舟原本带着三分醋意的语气也柔和了两分。 大荒里强大的妖族可以肆意掠夺一切。 只要你强,你就有话语权,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如果今日,青姝在朱厌和离仑之下,他们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当对方的裙下之臣。 如果他们真的看上了,只怕会不顾一切的掠夺占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心生醋意和哀怨,傻傻的吸引着对方的注意力。 只能吃着无所谓的醋,却又不敢给对方捣乱。 因为这是强者的殊荣,也是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但此时此刻的赵远舟,仍然还是忍不住有些吃醋。 关于卓翼轩和卓翼宸,是他这些日子暗中监视观察到的。 对于这丫头的偷吃,赵远舟又气恼又无奈。 为何变成了人,还是这么沾花惹草。 想到了当初在大荒,对方也是这样吸引了无数妖族的目光。 要不是有他,离仑和乘黄,怕是整个大荒都是对方的裙下之臣。 如今即使变成了人族,对方仍旧是这般风流的模样,怎么能让朱厌开心? 想到这里的朱厌,微微掀起了眼皮,那种从下而上的压迫感,充满着妖族的掠夺。 “我怎么知道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告诉裴大人,今日你是插翅也难逃。” 下一刻温热的唇瓣肆意的掠夺着对方口中的香甜。 裴思婧皱紧眉头,用尽了全力想要咬上对方一口,却直接感觉到一只大手捏紧了她的脸颊。 巨大的力道让她无法合上嘴巴,更无法用自己唯一能动弹的牙齿咬上对方一口。 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的口中乱来,肆意的掠夺着所有的芬芳。 随之而来的,还有密密麻麻的吻… 浴桶中的水不断激荡,看似宽敞的浴桶里,实则早就已经被塞得满满的。 青姝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她只知道那只遭了瘟的猴子,真的是发疯了。 从黄昏到黎明,直到破晓的前一刻,那长长久久的折磨才被停息。 嫣红的唇瓣早就变得不成样子。 就连那一开始耀眼诱人的雪白,也从洁白的宣纸变成了画满梅花的画卷。 落雪残梅,破碎又美丽。 直到临走的时候,朱厌看着与往日里完全不同的青姝。 温柔的将人打理好,在黎明即将来临的前一秒施法让对方忘记今天的一切。 顺便将对方身上的伤势治好,一切都了无痕迹好像从未发生。 只有朱厌知道,这种事要再来两回,凭借着青姝的聪慧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到时候这一幕一幕都会被她回想起来。 而在那之前自己可要找好定位,让对方绝对不能弄死自己。 回想着一开始的计划,赵远舟深深的望了一眼青姝,笑着化作一团黑气离开了此地。 却不知道对方刚刚离开,另外一道浅淡的妖气,却是直接飞了进来。 裴思恒静静的看着眼前如花般貌美的青姝,脸上是说不出来的阴沉和愤怒。 而此刻,原本应该是人类的裴思恒,却悄然变了模样。 强壮的躯体,浅薄的妖气,还有那比以往更精致和妖孽了一些的容貌。 坐在她的床榻旁边,裴思恒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就在刚才他成为妖之后,立刻就得到了那个蛊惑自己的魔物的消息。 他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刚刚从自己姐姐房间里来。 而在此之前他们两个做了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愤怒,疯狂,还有深深的嫉妒。 让这个少年不管不顾的来到了裴思婧的屋子里。 一想到自己如今身上喷薄的妖气,裴思恒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耳边传来的是一阵阵的蛊惑声。 “快点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今日之后你就要跟我去无人的地方修炼了。 等你能控制好妖气,怕是已经要过很久了。 那个时候裴思婧没准就已经成了那个姓赵的新娘。 你真的甘心吗?别装了,既然已经成妖了,就接受自己的欲望。 忘了我跟你说的吗?她可是转世的九尾狐青姝大人。 在她记忆觉醒之前,你还有跟在她身边的可能。 若是再晚了,等她觉醒了记忆回到了大荒,你就生生世世都见不到她了。 听我的,把那药给她吃下,那样她就生生世世都离不开你了。” 裴思恒身上的妖气若隐若现,整个人眼中也有着化不开的阴暗。 下一刻,沉默很久的少年忽然笑了,笑的那样邪魅肆意,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疯狂。 清冷的唇贴在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地方。 少年终究还是没忍住诱惑,又或者他压根都没想忍,只不过是那人一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可今日既然别人做得,他也做得。 本就将近黎明的夜更深了。 被收拾好的姑娘再一次变得凌乱起来。 无法反抗也是一种情趣。 裴思恒很享受。 直到阳光照过纱窗,深深的望了一眼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女人。 裴思恒虔诚的落下一吻,下一刻消失在屋子里。 而原本应该沉睡的青姝,却在下一刻睁开眼睛勾起了唇角,随后又闭上了。 不久之后,天都出现了一则新闻。 最近总是有一些人无故失踪惨死。 不知缘由,更不知那妖怪是何模样。 于是乎,缉妖司和崇武营出动了。 只不过搜寻很久都无功而返。 至于些许小事,听说第一个受害者是裴大人的弟弟。 听说一切都是从裴大人弟弟失踪开始,那个妖物才开始横行。 接下来的受害者或失踪或死亡,几乎没有活口。 所有人都默认裴家的那位小少爷已经遇害。 为此,裴大人悲痛欲绝,发誓要将作恶的妖!找出来为弟弟报仇。 与此同时,缉妖司内也发生了一件小事故。 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传说中陪着青姝神女守护大荒的妖族护法朱厌。 至于裴思婧,则是全心全力的找杀害自己弟弟的凶手。 无心思去管任何事,甚至在这段期间之内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也没有被裴大人放在心上。 只有一个伤心欲绝的鱼妖,再也无法入梦罢了,但是谁又在意呢? 大梦归离裴思婧27 又是个阴郁的雨天,裴思婧悲痛欲绝的坐在自家府邸。 就在昨日,她终于破获了妖物伤人的案子。 可是也就是在昨日,她彻底失去了坚持下去的信仰。 她的弟弟竟然是那害人的妖。 她亲眼看着他的弟弟在凶案现场,死者身边,浑身妖气四溢。 而与此同时,同样看见的还有缉妖司和崇武营的众人。 后果可想而知,身在命案现场又浑身妖气,变了个人样的裴思恒一下子就被列为了怀疑人的行列。 原本按照着普通的流程,裴思恒是应该先被审理一下确认是否是凶手的。 可谁知裴思恒根本不受管束,竟然当众杀了两个崇武营的人。 甚至开始攻击起卓翼轩和卓翼宸。 不论之前的人是不是他杀的,此时此刻袭击朝廷之人,还造成了损伤,他就必死无疑。 崇武营训练有素,当场射杀了这妖物。 而裴思婧也彻底崩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消散于空中。 精神失守之下,昏迷了过去。 最后还是卓翼宸把人抱了回来。 卓翼轩帮忙收拾后面的事情。 而因为裴思恒的原因,青姝也受到了一些质疑。 毕竟身为捉妖世家的统领,自己的弟弟跟妖物沾染上关系,自然是逃脱不了问责。 因为弟弟不知生死的原因,裴思婧接近崩溃,竟然直接就递出了辞呈,退出了崇武营。 闭门在家不见任何人。 这样一过就是半个月。 直到自己的药性再次发作。 失去了弟弟悲痛欲绝的裴思婧,根本没有想去找人解毒的想法。 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家里,悲痛万分的看着弟弟的遗物。 而与此同时,卓翼轩和卓翼宸数着越来越接近的日子十分焦急。 魅妖的毒性强大,若是不及时解毒,恐怕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可是此时的裴思婧,因为弟弟的缘故,根本不问世事,甚至连门都不出。 对于围攻自己弟弟,致使自己弟弟死亡的卓翼宸和卓翼轩,根本就不愿意再见。 两个人就这么遭受了闭门羹,无论怎么着急都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而这个时候,赵远舟却是志得意满的越过了重重阻碍,来到了他心上人的身边。 只不过当看到青姝的那一刻,他也忍不住心疼了。 一向英姿飒爽的姑娘此刻正缩成了一个小团,坐在了水池旁边。 池子里的鲤鱼不停的朝着她游过来,只是回应他们的只有那姑娘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赵远舟既然认出了青姝,自然也做足了调查。 裴家捡到了青姝,这么多年当成亲女儿一样教养。 对那个便宜弟弟,更是费心费力。 如今对方竟然出了这种事儿 ,青姝自然悲痛欲绝。 赵远舟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伞遮在了青姝的头上。 “今天阳光不错,可是总是晒太阳也是会被晒黑的。” 赵远舟没有解释自己的不请自来,更没有半分客套,而是直接来到了那人身边。 像之前的偷香窃玉,后来赵远舟又来了几次。 即使对方做得再好,青姝也终于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回想起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梦境。 所以从那之后,裴思婧就用了特殊的手段拒绝入梦。 而赵远舟则是十分蔫坏的,就此停住。 于是如此黑锅,就背在了小鱼妖的身上。 眼见自己隔断了梦境,那人果然没有再出现。 裴思婧就越发肯定那妖物和梦境有关。 只不过如今的她无心再查,是因为她弟弟的去世,让裴家最后一次血脉断绝。 裴家对她恩高海深,不但有教养之恩,养育之情,更是全心全意的培养她,将祖传的法器都传给了她。 如此情深,自己却连对方的最后一丝血脉都没有护住。 善良的裴大人自然会失落很久。 至于青姝…演的也很真。 而此刻的赵远舟,早在几次接触之后与对方熟识。 如今这般过来劝慰倒也不算突兀。 青姝呆呆的望着池水中的鲤鱼,在赵远舟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下。 听到对方的话,眼神暗了暗,勉强开口。 “你也是过来劝我的?” 赵远舟坐在了青姝身旁,十分自然的靠近对方,让两个人的衣角相接,黑色与蓝色的衣摆交叠在一起,无端的有些绮丽。 “劝你干什么?人有喜怒哀乐,若只是靠劝,便能度过,那人生也太简单了。 该哭的时候就要哭,该笑的时候就要笑,我只是过来陪你。 毕竟我们是朋友,我愿意与你分享快乐,分担痛苦。” 认真的表情,温暖的话语,看上去十分成熟的赵远舟,不知道看了多少话本子才学会了这些花言巧语。 青姝偏过头去看了对方一眼,擦掉了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缓自己的心情。 “多谢。” 赵远舟目光一闪笑的温柔,好看的唇角勾起来,带着一丝天真的邪魅。 “就嘴上说谢谢啊?” 习惯了对方的油嘴滑舌,青姝端起了一旁的糕点递给了对方。 赵远舟看着被捏的碎碎的糕点,无奈的抽了抽嘴。 别以为他没看见这东西是用来喂鱼的,刚才自己是亲眼看着对方捏碎喂鱼的! 不过美人亲自端过来的糕点,他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挑了一块还算能拿得起来的大块。(半个小指头那么大)赵远舟夸张的将他送进嘴里,点着头细心品尝。 “不错不错,味道真不错。” 青姝看着对方的动作,缓缓的勾起一个唇角。 “那是鱼食。” 赵远舟当然知道了,可是自己的动作能让对方开心,吃点亏就吃点亏呗。 “啊!你怎么不早说!我我吃了,不会有事儿。” 装模作样的呆蠢萌样,是赵远舟全部的演技了。 果然在看到美人浅浅的一笑时,赵远舟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那天的事我听说了。 我看你弟弟未必就死了…” 终究还是不忍她伤心,赵远舟说出了这几天自己调查出的情况。 青姝眉头微皱。刚想说什么,却又忽然有些瘫软,整个人栽倒进对方的怀里。 赵远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软香温玉抱满了怀。 下一刻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唔…你快走,我的媚毒发作了!” 赵远舟瞳孔放大,整个人看上去呆愣,实则精光一闪。 嘴上木讷的不知说什么,心里却都快开出花了。 走!自己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呀!今天演也要演出个名分来。 离仑等着给小爷做陪嫁。 大梦归离裴思婧28 赵远舟仿佛一个呆头鹅一般,根本没有看出眼下的情况。 只能任由对方趴在自己的怀里,媚毒发作。 眼看着青姝情难自己,这家伙还一脸懵懂的摇晃着对方。 “思婧你怎么了?裴姑娘?裴大人?这是怎么了,可要我帮忙?” “走,快走!”青姝用尽全力想要推开对方。 却在一抬头看见了对方的呆愣天真的眼神。 “为什么要走?我刚来啊?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眼看着对方在这装傻,青姝都快气笑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日不让卓翼轩和卓翼宸过来,不就是存着这个心思吗? 所以眼看着身体内的东西逐渐发作。 青姝一时之间意识模糊,什么都记不清了。 至于赵远舟,这家伙非常心机的,掏出了一个日晷。 这玩意儿有储存记忆的能力,这每次的录像他可都是日夜回放的。 今天先录一份,给自己做个证明,然后拿着东西搏出个名分来! 离仑,放心,如今的我是钮祜禄赵远舟! 温热的唇瓣,吻上了那单纯少年的眼睛。 赵远舟有些不满的抬起了头,故作单纯的惊慌。 却恰如其分的让对方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下一瞬他就表演了一个瞳孔放大,呆若木鸡。 接下来的一切就自然而然了。 不受控制的少女,情窦初开的男人。 只见宽敞的客房里正交叠着两个人影,而那地上片片衣衫残片,仿佛画成了绚丽的花朵一样在地毯上绽放。 而那两道纠缠的人影,就仿佛一个冬天的桃花在枝头悄然绽放,满是春色。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暖炉,散发出来的热气,温暖着已然肌肤相贴的两人。 赵远舟在被窝里,搂着昏睡的青姝,笑得一脸得意。 在一开始他已经把对方的罪证录下来了。 如今他是非要个名分不可! 趁着这人昏迷,赵远舟紧把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眼看着她紧闭双眼,昏昏沉沉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 魅妖的毒性可真是个好东西,如今他可不是无耻的登徒子。 他是个可怜的受害者,一个被裴大人强制变成了解药的受害者。 想到这里赵远舟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目光流连在对方身上,当看见青姝手里不自觉的攥着自己的头发。 赵远舟的心像一汪春水一般柔软。 曾几何时,他也有幸代替过他的好朋友离仑,得到过垂青。 可那时的青姝,高傲的像个女王。 牢牢的把所有人都掌控在手中,即使在这种事情上仍然不落下风。 那时的他享受着被征服的快乐,全心全意的扑在这个人的身上。 如今的她,却犹如误入人间的小鹿,纯洁无辜又惹人怜爱。 人类与大妖果然不同。 如今失去了九尾狐的身份,这乖巧又听话的宝贝,果然让人更着迷。 想到了被自己支到远方的离仑,赵远舟笑的得意。 这草木就是草木,没有脑子,区区大妖,拿下! 就这么静静的守了很久,赵远舟窥视着眼前的一切美景。 直到青姝再次睁开眼睛。 那强健的胸膛出现在她眼前时,青姝整个人吓了一跳。 下一刻那个顶着娃娃脸,却有着与之完全不符身材的赵远舟。 正可怜巴巴泪眼汪汪的望着青姝。 “思婧…昨天我看见你晕倒了,就想帮你,可是你竟然~呜呜,我我不活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人间的话本都是这么说的。 哦,对了,话本子里女的都是这么说的。赵远舟想了想眼珠子乱转,终于又换了一个状态。 “这怎么办呀…满府的下人都看见了。思婧,你不能不对我负责。 我们赵家有祖训,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如果辜负天打雷劈! 我们都发生这种事了,你不会不要我?你不会让我这辈子都打光棍!” 青姝只觉得脑子被八百个鸭子闯进来了。 她无数次想解释,想要结束对方这个荒唐的想法。 却被对方强迫着看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是怎么霸王硬上弓的。 直到赵远舟哭着说道。“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拿着这东西整天去崇武营和缉妖司播放!” 裴思婧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撒泼的男人。 谁知道下一刻,赵远舟立马严肃了神情。 “我告诉你思婧,我很保守的,你夺了我的清白,你要是不负责我就死在你们家!” 说着就拿起对方的腰带就要上吊。 今天的一天,对于裴思婧是混乱的一天。 但是对于裴家下人来说,却很值得高兴。 因为继小少爷出事之后,家里终于有一件喜事能扫除阴霾了。 缉妖司的卓翼宸和卓翼轩,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赵远舟和裴思婧订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天都。 与此同时,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疯了。 而就在准备婚礼的这些日子,天都也发生了一件又一件恶性的新娘死亡事件。 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结局,那就是谁当新娘谁死! 而此时的青姝,距离成婚只有半个月… 就在此时,赵远舟翻车了。 “朱厌!你去死!”强大的妖力震撼了整个天都。 一个满脸煞气浑身阴郁的男人,身穿一件黑衫,狂放不羁的露出半个上身。 此时的他,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似的东西,疯狂的朝着眼前的男人攻击。 赵远舟的雨伞差点被对方打破了。 无奈之下,只能边打边求饶,毕竟幸福者退让。 他现在可是有名分的丈夫!那些小妾的挑衅让让得了。 “离仑,离仑,你听我说,你别生气!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刚找到人!我刚想告诉你,你自己就来了!” 浑身黑气的离仑,比朱厌这个戾气的容器更暴力,此时的他根本不听这些话,直接就用尽全力朝着对方打去。 朱厌无奈的说出了自己的保命底牌。 “我能让青姝接受你!” 离仑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郁。“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还要把我支去北海吗!说什么北海有狐!其形状如九尾!能力超强,可能是青姝转世!” 赵远舟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狐狸去什么北海呀?正常人听的都不能信啊。这脑子是有问题,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登顶。 不行了,太好忽悠了! 大梦归离裴思婧29 朱厌赶紧伸手拦在二人中间,一副嬉皮笑脸求饶的模样。 眼见对方这个样子,离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停了手。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更别说他们之间的情谊远远不是外人能够想象的。 再有就是,刚才赵远舟说的那句话确实对他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青姝她…是他梦寐以求很久的珍宝。 想到自己光秃秃的树干,和其他男人身上的柔软的毛发,离仑就忍不住愤怒悲伤。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将自己变得毛茸茸的办法。 可惜终究还是徒劳无功,这次去了海边,他终于发现了一种名叫棕榈树的东西。 确实有些毛毛,但是看上去就不漂亮,让他如何寄生! “离仑,你放心,我这次真的有办法,你相信我!” 朱厌眨巴眨巴自己真诚的大眼睛,脸上都是认真。 看的离仑忍不住有些心动。 所以收起了攻击,不情不愿的走到对方身边,冷着一张脸。 “说,什么办法!” 赵远舟转了转眼珠,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人间不比咱们大荒,人间女子更是不像大荒开放。 我这次能有个名分,全都是出了意外,一不小心跟对方发生了关系。 如果你想要上位,重复我的路一定没错!” 离仑原本还在认真听着,可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抹愤怒。 “你是在炫耀吗!” 赵远舟想起自己办的那点荒唐事,连忙摆手讨好的朝对方笑了笑。 “哪有哪有,我这不是想着咱俩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要嫁也要一起嫁! 所以你别看我没来得及找你,但是路我已经帮你铺好了。” 离仑面对好友的诱哄,难得露出了一丝迷茫。 “什么路?” 朱厌克制着自己向上扬去的唇角,神秘兮兮的说道。 “最近我发现有一个妖一直在欺负青姝,那个妖物竟敢通过梦境来私会青姝。 于是我大发雷霆,差点没把他打死,多亏他跑得快,逃过一劫。 不过这却给了我一个思路,如果你能继续在梦中与青姝相会。 处出感情来发生点什么天长日久怎么就不能上位呢? ” 朱厌挑了挑眉毛,满是引诱。 离仑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愤怒。“何方小妖,竟敢如此!” 朱厌眼见对方跑题了,连忙把人拉回来。 “都跟你说了,这不是重点,你放心,我已经把他打个半死了,他撑不了多久。 现在的关键就是,你何不趁虚而入走这个小妖的路线呢? 在梦中你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人间女子多是矜持,更是保守。 若是真发生了什么…青姝没准就看在你的真心上原谅你了呢。 毕竟现在的她真以为自己是凡人,没有了大荒的记忆。 只要这个时候咱俩趁虚而入,到时候乘黄那个老家伙再回来也拦不住咱们了,你说对。” 离仑终究还是被这个提议所诱惑了。 按照赵远舟的方案准备实行自己的强取豪夺。 根本不知道,自己再一次的把黑锅接了过去。 梦中欺负青姝的那几回乱账,现在有人背锅了。 关于那个小鱼妖,朱厌这倒是没有说谎。 朱厌一直私底下窥视着青姝,自然也发现了那小妖的动作。 说起来那妖物也是奇特。 他的肉身脆弱能力低下,但这一手入梦之术,确实超乎凡响。 也是借由着他的灵感,朱厌这才偷香窃玉了机会,并且成功给对方甩锅。 当然了,那个占自家娘子便宜的小妖自然讨不了好。 赵远舟本想杀了他的,但那小妖拼了命的逃走,让自己一时疏忽之间倒是让他跑了。 再一想到自己办的那些事儿,还需要对方背锅,赵远舟也就全当不知了。 毕竟青姝在大荒的时候就乱来惯了。 对于他们妖来说,什么贞操纯洁都是胡扯。 就当对方在外面吃了个零食,赵远舟。倒也不想闹得那么僵。 要是最后青姝记忆回笼,收拾自己自己这不还有个解释的机会吗。(有替罪羊) 不过随着婚期越近,赵远舟也深深觉得自己之前干的那几回事儿是个大雷。 毕竟那小鱼妖最近闹出不少事来,要是真让他和青姝对上账。 自己后来那几次,可就要被对方记恨了。 离仑来的真是刚刚好。 他们能力相同,实力相当,凭借着他的脑子,不用两三次就会被青姝捉住。 到时候他朱厌就干干净净,名正言顺的将一切东西都甩干净了。 等到青姝恢复记忆要打,打的也是离仑,他可是明媒正娶的乖宝宝哦。 就这样,当青姝再次入梦之后。 这一次她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正脸。 一身漆黑邪魅妖异,眸子中带着无尽的掠夺和爱意,还有一丝癫狂。 离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露出了脸,总结起来就是单纯的都对不起他那张反派的脸。 “是你!”青姝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离仑一愣,却以为她以为自己是那条小鱼妖。 想到赵远舟的嘱咐,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笑容。 “是我,看清楚了我的容貌,以后他将会陪伴着你千年万年。” 再单纯的妖也是妖,此刻的他说出的话也是霸气无比。 青姝简直快被气笑了,这倒霉孩子知道自己在这背锅吗?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现在特别英俊特别帅气,马上就要如愿以偿了? 好,就算是那样,但是你这智商这以后… 强忍着内心的笑意,青姝皱着眉头,迅速掐起破梦法诀。 可下一瞬,一丛一丛的树藤瞬间将人捆得紧紧实实的。 青姝大惊着想要挣扎,离仑眼神中却升起了一抹火焰。 原来现在的她这么脆弱吗? 更喜欢了怎么办? 露出了一抹坏笑,离仑瞬间便来到了青姝面前。 “别再挣扎了,乖乖的顺从我,这是你欠我的。” 怨气十足的一句话配合着他身上的妖气,还真是有种威慑力。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多么狂拽酷炫的宣言呢。 谁知道这只是一个可怜巴巴小树妖几万年的愤怒和无奈。 说好了,办好事儿就给自己机会呢。后来都不提了,也不动了,简直就是骗妖! 单纯的离仑,彻底黑化,无数根树枝藤蔓紧紧的捆在对方身上。 眼看着被拽到了半空的青姝,离仑眼神中充满着志在必得的痴迷。 修长的骨节抚摸着她白嫩的脸蛋带着一丝眷恋和怀念。 “青姝,你终于还是要回到我身边的。” 大梦归离裴思婧30 被树枝束缚着四肢,青姝愤怒又羞耻。 感受着无尽的藤蔓,撕扯着自己的防护。 这个梦实在荒唐又刺激。 一棵树能玩儿的都让离仑玩了个遍。 吊在半空,坐着秋千,趴在树上,被困在树杈之上。 离仑这些年虽然从未获得过,但架不住他预备已久。 为了给对方更好的体验,他早就去人间买了不少东西学习。 可惜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他都没有找到任何一次机会。 直到今天他倒是有点感激朱厌了,不愧是他的好兄弟,这个法子就是美妙。 那种以下犯上的感觉,更是让他前所未有的刺激。 青姝…他的神女大人,那么娇弱的依附着他。 就像多年以前,那个魅惑无边的狐女,坐在秋千上肆意玩弄的样子。 如今的他,把曾经想做的一切都一一的实施了出来。 虽是梦境,却感同身受,离仑兴奋的表情越发变态。 而青姝悲伤愤怒,咬牙切齿的怒瞪着眼前这个折辱自己的男子。 离仑心疼又无奈,可最后却上了瘾,享受着自己从未敢享受的美好。 直到梦境结束的那一刻,离仑那邪魅肆意的,脸上满是餍足。 他的树枝还紧紧的捆着眼前女子的纤腰。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喜欢,这都是你欠我的。 你曾经答应过我,却又背弃了我们的承诺。 这都是你欠我的。” 凑在对方耳边轻呼,将所有的气息打在对方耳朵上。 清晰的看见那绝美的姑娘在自己面前瑟瑟的发颤。 离仑爱死了这种感觉,直到最后,那人从梦中惊醒一点一点消失在梦境之中。 离仑还是忍不住坐在原地回味着。 而从梦中惊醒的青姝!看着天光大亮,愤怒的坐在床头,摔着东西。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赵远舟,装模作样的从外面走进来吓了一跳。 “思婧怎么了?怎么一大早上就生气?是做噩梦了吗?别怕别怕。” 说着毫不客气的把人搂进自己怀里。 温柔的将自己的下巴顶在对方的头顶,用哄孩子的语气一边拍着,对方一边露出缺德的笑容。 “别怕,有夫君在。” 青姝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压抑住了愤怒。 面对眼前这个能安然想生气却又没有办法。 毕竟从名分上说,再过几日这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了。 虽然自己跟他是一笔糊涂账,可是人间的女子对于自己的夫君确实有一种天然的隐忍。 青姝虽然能力卓绝,身份不凡,可在房间面对着即将要跟自己成婚的男子,还是要给对方几分面子的。 只是此刻的她还是忍不住冷了脸,语气中带着冷冽。 “谁让你进来的!” 赵远舟装模作样的松开,对方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和受伤。 那明亮的眼珠里瞬间凝聚了水光,整个人可怜巴巴的低下头,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一般。 “我…我,我给你做好了早饭,本来想过来叫你起床,可听到了你在里面发出的声音,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思婧,我只是太担心你的安危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一滴泪水滑落,好家伙,这比狐媚子还狐媚子。 他怎么这么能演呢? 青姝压下了心里的好笑,表现出了一丝手足无措的尴尬和无奈。 “好了,是我不好,不应该胡乱发脾气,你别哭了。” 赵远舟听到这话,慢慢的抬起眼来,那眼神由下到上,直到定焦才望着对方的脸。 清楚地让青姝看到对方眼中的泪光和委屈,这才楚楚可怜的笑了笑,十分勉强的样子。 “没关系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 可是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说着忍不住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仿佛画本子里的白莲花一般缓缓盛开。 “不过没关系,我此心天地可见,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情谊。” 说着,朱厌拉住了青姝的手,无比认真的说道。 “思婧,还有几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我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 试着接受我或者试着依赖我,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只求你看我一眼。 我知道我不如两位卓大人优秀…可是我一定会努力比他们做得更好,哪里都让你满意,如何?” 青姝听见两位卓大人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 “你知道什么?” 赵远舟苦笑一声,眼底的泪水滑落。“我问了两位卓大人,你身体里的魅毒是治不好的。 我也知道了你们以前的事情,可我不在意,青shu…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其实我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所以无论你在外面有多少男人,我都可以不在意,只要你知道,我永远在家里等你,永远陪着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赵远舟说着甚至忍不住,故意缩起自己那高大的身影,配合着娃娃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对方。 “我…我真的不在意,哪怕婚后你还是想跟他们在一起,我也可以装作不知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正常的女人谁敢还让你装作不知道呀? 青姝心里翻了个白眼儿,脸上却带着一丝触动。 “你别这样说,你很好,你不比任何人差。我… 我们在一起确实阴差阳错,不过我既然嫁了你就一定会和你好好在一起的。 以后我不会再见他们了,他们是杀死我弟弟的仇人,我与他们再无可能。” 说着伸手摸住了赵远舟的脸,在他隐晦欣喜的目光下深情许诺。 “别胡思乱想了,我…我以后会想办法做一个好妻子的。等我们成了亲之后,我们就过普通人的生活,生儿育女,远离这一切。” 青姝说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惆怅和痛苦。 赵远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弟弟的死。 想到这一切,他却不由自主地将对方弟弟还活着的消息压了下去。 活着…让自己媳妇儿知道了,岂不影响他们两个过上普通幸福的日子! 就先让你在外面死一死,等我们真的生儿育女,幸福安康之后,我再想办法把你弄回来,小舅子。 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心思,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的凡夫俗子。 世间万物都要相配,你们又怎么配得上我们的神女大人呢? 离仑啊,我发现你这句话说的可真好! 大梦归离裴思婧31 缉妖司。 卓翼轩擦着手中的云光剑,目光流露着一丝隐晦的阴暗。 而坐在他身旁的卓翼宸,早就已经委屈巴巴的开始掉眼泪。 面对哥哥的不闻不问,更是带着三分愤怒。 “好了,哭什么!”实在是看不得弟弟这么哭泣,卓翼轩叹了一口气,还是呵斥了对方。 可谁知这一句话却彻底捅了马蜂窝。 “哥哥!思婧就要成亲了!还是跟那个赵远舟! 他是大妖朱厌,一个妖物怎么配和裴姐姐在一起!” 卓翼宸愤怒的甩开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有着兄长在,小卓大人可以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幼稚又顽劣。 听到朱厌两个字,卓翼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脸上增添了一丝晦暗。 “朱厌是上古神女青姝大人的护法,如今还执掌着一半的白泽令。 无论是身份和地位,都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议论的。” 卓翼宸双眼中怒火腾腾,“就算如此,他也只是个妖!如何能配得上裴姐姐! 裴姐姐一定是被他骗了!要不然怎么会嫁给一个妖物!明明我和哥哥…” “住嘴!”卓翼轩难得对自己弟弟疾言厉色。 只不过话说出来,看见自己弟弟那委屈的神情时,又忍不住心软叹息。 “不可大声喧哗,若被他人听见,岂不是影响了裴大人的名誉。” 自从上次缉妖司和崇武营合力诛杀青姝的弟弟。 青姝就立马退出了崇武营也再不见这两位昔日旧友。 就连中毒之日也丝毫没有寻找他们的意思。 过了那日之后,兄弟二人如何还能不明白? 不是朱厌趁机占了便宜,就是裴思婧宁愿便宜一个妖物,也不愿意和他们在一起。 卓翼宸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整个人的语气中带着不甘和愤慨。 “哥!再有几日就是他们成婚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裴姐姐嫁给别人吗! 一定是那个赵远舟欺骗了裴姐姐!如果知道他是妖,裴姐姐不会嫁给他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就闯进裴家,只要跟裴姐姐说清楚,她一定不会…” 卓翼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强压着自己所有阴暗的想法。 “翼宸,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这些年我们见过的人妖之恋还少吗? 妖族一向情深,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对待伴侣也极为忠诚。 这些年也有不少半人半妖的孩子出生,你如何能捉住对方是妖物,这一借口就如此偏见。 当年青姝大人执掌白泽令,泽被天下,人妖平等,殊途同归,不可心生偏见。 更何况赵远舟是青姝大人手下的护法,他自然不是那等为非做歹之妖。 裴大人跟了他一定会幸福的。” 卓翼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哥哥,眼泪一颗一颗的像是珍珠一样砸在地上。 “哥哥!” 卓翼轩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弟弟。 “有些事你不清楚,我却知道,朱厌这次来到人间,是同离仑护法,一起寻找青姝神女的转世。 他们身上有着巨大的责任,如今白泽令在文潇身上出了意外,大荒几近崩塌。 若是大荒乱了,那么多强大的妖物来到人间,就是一场浩劫。 我们绝对不可以和赵远舟对着干,他身上肩负的是天下苍生的责任。 你不要乱来,也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影响了青姝神女归位。” 卓翼宸愤怒的站了起来,望着自己的哥哥。“借口!都是借口!” “他寻找什么青姝大人,就好好去找,凭什么假公济私要娶裴姐姐! 他不过是拿捏住了我们为天下百姓着想,根本不敢违抗他,借机得到自己想要的罢了! 无耻!这样的人也配当护法,也配担当天下重任! 还有什么青姝神女!她为了救天下,死了那么久了! 什么转世什么重生都只是众人的胡思乱想罢了! 谁又说得准,这事是真是假!哥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卓翼宸甩着袖子疯狂的跑了出去。 卓翼轩攥着云光剑的手越来越紧,眼看着对方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那双已经被攥的有些青紫的手,这才缓缓松开。 精致的面庞上有些阴郁,而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也失去了光彩。 卓翼轩沉默了很久,直到他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朝着牢房走去,无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而此时的天都,天色阴沉,带着这个季节常有的雷雨。 卓翼宸顶着细雨跑出了缉妖司,一路奔向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 望着那高大的牌匾,卓翼宸犹豫了很久,还是走上去敲了门。 门房看见熟悉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朝着对方请安。 “小卓大人好,今日我家小姐正在忙碌,实在没有时间见客。小卓大人请回。” 说着那门房就要关上大门,卓翼宸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掌,抵住了即将要关闭的大门。 红着眼尾的俊美少年,可怜巴巴的望着门房,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你去帮我通传一下,告诉裴姐姐,我有正经事要说。是关于妖物杀人的案子,我真的真的必须跟她聊一聊。” 门房的老者叹了一口气。“我们家小姐已经退出了崇武营,有关这种公事也吩咐过了,不要再问了,她不会插手的。” 卓翼宸有些紧张的抵着门,更进一步略带焦急的说道。 “是有关于最近新娘死亡一案!最近天都已经陆陆续续死了很多新娘,裴姐姐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实在是怕她出事。 你也不想让你们家小姐出事,现在天都因为这件事情,很多人家吓得已经不敢成婚了。 最近唯一要嫁娶的只有裴府,不出意外的话,裴姐姐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于公于私我缉妖司都不能不管!我现在必须要见她!” 门房一愣,听到这话也想起了最近天都沸沸扬扬的妖物作祟案子。 可一想到自家公子,门房也是狠下心来严辞拒绝。 “不好意思,卓公子,我们家小姐出身捉妖世家自信不会被妖物侵袭。 所以就不劳烦他人费心了。更何况小姐已经言辞吩咐过了,此生都不会再见两位大人。 心结难解,小卓大人放手。” 说着毫不客气的关上了大门,无视那少年快要碎掉的目光。 后院之内,赵远舟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勾起了唇角,满含温柔的看着,正在睡梦中劳累的青姝。 “离仑,这个败类,真是一点不让人歇着!” 大梦归离裴思婧32 睡梦之中,一片陌生之地。 青姝正被一棵槐树被迫的荡在秋千上,此时的青姝,算不上衣衫整洁,甚至连绣鞋也被丢掉了。 那白嫩的小脚,随着那暴露的小腿晃荡在秋千之上。 只可惜此时她的表情算不上悠闲,只因为那不要脸的专属秋千,强制性的让人荡。 承接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青姝艳若桃李的脸上带着一抹绯红。 那是极度刺激过后的餍足,只可惜在那绯红背后有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破衣烂衫,衣服也不好好穿,露着大半个上身,一脸可怜巴巴的做着最凶狠的事。 “你说我是青姝大人?” 青姝疲劳的窝在对方怀里,不着痕迹地套着对方的话。 离仑明知道这一切还是顺从的听从对方的所有安排。 无他,这么多年习惯了。 这些日子他又入梦了好几次,怎么说呢,又欣喜又狂热。 除了有些事情上过分,基本上对于青姝也算是百依百顺了。 凭借对方的脑子,该秃噜的不该秃噜的也秃噜差不多了。 青姝天天从他身上套话,倒也知道了不少信息。 离仑全程装作不知道,毕竟寻回失忆的爱人,可比当一个讨人厌的强暴者要强多了。 他又不是真的傻不可救药,自然也知道怎么为自己开脱,怎么让自己能好受一些。 毕竟以后这小祖宗恢复记忆之后,想起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高低要收拾自己的。 就算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离仑也多少有点恐惧了。 实在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入梦,他发现对方的性格越发越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看来过不了多少时间就要觉醒记忆了。 随着记忆解封的还有能力,到时候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所以最近他也不敢玩什么,强迫一说了。 只能柔情蜜意,略带诱惑,好,也是强了,但是好歹让对方体验到自己的真心了,给自己找些理由啊。 这些事儿说起来还是曾经青姝教导的呢。 第一批妖物出大荒的时候,青姝那些不要脸的教导,他可都记得很清晰呢。 什么要给自己作恶找个理由啊,披上什么纯爱的马甲呀,什么要把感情做到极致啊,一分也要表现出一百分呀。 还有什么干干净净出门去大包小裹回家来。 其实他挺赞同这个理论的。 没看这几年凡人对于妖物的偏见少了很多。 甚至人类还传出了什么妖族最是至情至性的说法? 这让那些隐藏在深闺见识极少的女子们,偶尔也在各种画本子里幻想着自己能得到那么专情的妖物陪伴。 据不完全统计,大荒之中出来的妖物在外面找到伴侣的概率提升了百分之七十五。 现在有不少半人半妖的孩子出生,为他们妖族狠狠地增加了战斗力。 “所以我曾经和你还有朱厌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青姝故作懵懂的问着对方,眼看着离仑心虚的不行,但还用深情的眼睛望着自己。 “我们三个,相互陪伴了那么多年,早就容不下任何人,青姝相信我,我之前所作所为都是太激动了。 我真的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太开心了。” 青姝遮下了眼底的凶光,继续套话,这番动作都被对方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害怕。 “那朱厌呢?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离仑想到最近春风得意的男人,只觉得口中的银牙都快咬碎了。 “他就在你身边,他就是赵远舟!” 卖队友了,卖了就卖了,最好把这婚事搅黄。 这样自己还有上位的可能。 反正自己得不到,朱厌也别想得到! 这几天的离仑反应过来了,这家伙是不是拿自己背锅呢? 什么入梦欺负?什么铺好路了?这家伙是不是跟这儿暗度陈仓? 所以此时此刻出卖好友迫不容缓,与其他一个人被打死,不如他们两个被打死。 “什么!”青姝带着凶狠的眼神,狠狠的吓了离仑一跳。 原本有一些执拗的离仑,脑子好像忽然畅通了一样,小心翼翼的说道。 “怎么朱厌没有告诉你吗?他早就寻到你了,只是一直瞒着我,还是我最近阴差阳错才找到了你。 我听说你还要嫁给他,这才一时吃醋做错了事,毕竟从前都是我们三个形影不离的。 凭什么你们两个就要抛下我了,青姝。”离仑小心翼翼的捧着眼前女子的脸。 “不要丢下我,我永远都是你的。” 如今这副卑微的样子,可跟第一开始的强娶豪夺一点都不像,可偏偏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怎么有点像赵远舟当初来的那一套呢? 正在给心上人扇扇子的赵远舟,原本还满脸笑容的望着青姝的睡颜。 忽然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让他猝不及防。 摸鼻子,赵远舟疑惑的看向了四周。 “不是,是谁在嫉妒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不会是刚走的那个小卓大人?呵呵,得不到的男人嫉妒心太强了。” 缉妖司,牢狱之中。 一道清俊的身影走进了这幽暗阴森的水牢之中。 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魅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不过立刻又平复了下去,只做一副心死模样。 “卓大人,你怎么来了?” 美艳无比的魅妖,同样是女子,可此时的她身上却充满了邪气,与青姝那一身清灵之气恰恰相反。 卓翼轩远远的走了过来,便听到了这一句话,犹豫了很久,握着云光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直到对面的妖开口说话了。“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是关于裴大人的吗?” 卓翼轩抬起头来,望着眼前娇媚无比的妖,满目失落,还带着一丝憔悴。 “我想向你寻求彻底解毒之法。” 魅妖愣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道。 “卓大人,当初你没有选择这条路,我因为愧疚,替你隐瞒下来了,让你们兄弟二人得以如愿以偿。 如今过去这么久了,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卓翼轩沉默了很久,苦笑着说道。“她要成婚了,新郎不是我和翼宸。” 只这一句话,魅妖沉默了。“我以为你们最后会终成眷属。” “我也以为会有云开月明的一天。现在…一切都没有按照计划走,我…留不住她了。 所以我想如果能有一个我们的孩子…至少她不会忘了我,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魅妖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可你现在是人类…” “我会带着翼宸前往冰夷族地,重新唤醒我们的妖族血脉。到时候这孩子就不会受到议论。” 魅妖深深的望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执念成魔。” 大梦归离裴思婧33 若想完全解除魅毒,就要生下带有魅毒的孩子让孩子,让他吸取所有的毒素,来保证母体的健。 而这种强大的毒性,会使对方成为类似于妖族的存在。 在正常社会中,两个人族又怎么能生出妖族的孩子呢? 这个孩子日后必定受人诟病。 卓翼轩就是太清楚这个结果,所以才没选择这种解毒方式。 毕竟在他看来有他和弟弟在,何必让青姝备受非议。 他们双方都是出自捉妖世家,若是生出一个妖族的孩子只怕青姝会承受很多压力,除非这孩子一出生就被弄死,不让人察觉。 可毕竟是十月怀胎,卓翼轩又怎么舍得让对方遭受母子分离之苦,更别说生出一个妖来,对于对方又是多么大的冲击。 当然这也有他的私心,他坚信只要有他和卓翼宸,青姝完全不需要担心解毒的问题。 魅妖也说过,只要青姝年过五旬,这毒自然而然就会解了。 可如今他有私心。 眼看着人已经留不住了,就连每月的解毒也有别的男人替他了。 那他就打着彻底解毒的幌子,得到一个孩子又如何? 只要有这个孩子在,裴思婧就永远摆脱不了他。 只要魅妖撒一点小谎,说着彻底解毒,只能由他或者他弟弟来。 相信裴思婧犹豫过后也一定会答应的,毕竟谁又愿意变成被毒药控制,失去理智的人呢。 卓翼轩承认自己并不磊落,眼见着对方已经彻底和他们兄弟断了联系。 他只能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将二者永远拉上关系。 血脉亲情永远无法断绝,只要他们有孩子在,难道孩子的母亲还能舍得下吗? 到时候朱厌也好,是谁也好,终归是比不上孩子的。 女子的天性,孩子是爱也是枷锁。 卓翼轩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卑鄙。 他甚至幻想过,等到他们成亲以后,会生几个健康普通的孩子。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青姝备受非议。 更何况那点小毛病,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夫妻情趣。 何尝不是一种能够保持彼此亲密关系的一种手段。 现在既然这种手段无法继续,那么也就别怪他行为低劣。 至于关于冰夷族的一切,身为卓家嫡长子的他,肩负着斩妖除魔的重任,自然也知道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信息。 卓翼宸是他的弟弟,因为有自己这个哥哥在,对方不会像自己一样。 也不需要像自己一样肩负责任,按照祖上的规矩,只有继承家主之人可以知道这些消息。 所以弟弟压根不知道,冰夷族祖上其实是大妖的后代。 不过为了怕那孩子生下来,被众人非议。 只要他们兄弟二人返回妖族血脉,不但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还可以拥有与朱厌抗衡的能力。 再顺便以此为饵,用着解毒的法子还可以得到一个宝贝的血脉。 何乐而不为。 裴思婧的身份,卓翼轩早就有所猜测。 初代神女青姝大人,艳冠大荒,也有不少妖族暗恋神女大人偷偷私绘神女画像。 随着他们来到人间,这些画像也逐渐流传。 再加上这些年缉妖司得到的消息。 和朱厌的行为反应,卓翼轩敢肯定,裴思婧绝对跟神女脱不了关系。 既然这样,身为人类的须臾数年,又怎么能比得上千年万载。 虽然不知祖上为何脱离妖物,但是为了能与爱人长相厮守,又继续陪在对方身边的机会。 卓翼轩也要带着自己弟弟获得强大的力量和长久的寿命。 至少就算一切都不如愿,他们两个也拥有和朱厌对打的能力。 也拥有把人抢回来的能力! 妖也好人也好,求而不得,求而既得,总要靠自己努力才是。 他们维护大荒秩序,于人间有众多功德。 凭什么不可以随自己的心愿而活? 三日之后,随着婚事越近,裴府忽然收到了一张贺帖。 而这张贺帖一下子便捅了篓子。 因为每一个死去的新娘都收到了这张帖子。 水鬼抢亲,由此开始。 而这一次的裴思婧,收到帖子之时并没有多么的震惊或害怕。 她可是出生捉妖世家,自然不会像普通女子那般惊惧恐怖。 只是随着张帖子,有些人她却是不得不见了。 毕竟无论她怎么躲避对方,是为了公事前来,青姝也不得不迎了,缉妖司和崇武营的人过来。 看着会客室密密麻麻的一群人,青姝面无表情的听着众多人的盘问。 她身为捉妖师,正常的捉妖流程和办案流程她自然知道。 所以该配合的配合,不该说的一句也没搭理。 也正是这个态度,彻底让三个人红了眼。 卓翼轩,卓翼宸,和甄枚。 这三个都是裴思婧之前的忠实甜(谐音)狗。 如今这般,被不冷不热的对待,自然一个个心里都不舒服。 青姝也没跟他们客气,把该说的说的差不多了,直接让赵远舟接客。 多一句都不愿意与这些人再说。 最后还是卓翼轩,把人叫住,要求私下聊一会儿。 甚至因为青姝的拒绝,直接说出了有关魅妖的事情。 这才得以单独与对方聊了一会儿。 “卓大人有话直说就是。” 青姝垂着眸子不去看对方俊朗的脸庞。 曾几何时肆意玩乐之时,她爱极了对方这张脸。 可自从自己弟弟假死之后,她还真是好久没有欣赏这两朵大小卓花了。 卓翼轩目光深沉,一派正气凛然,只是偶尔眼中的异色,显得比往日里多了两分沉默。 “你要成亲了,我想送你一份礼物,彻底解除魅妖的毒性,毕竟这种事并不光彩。我也不想你时时都受着这种毒性的威胁。” 青姝皱了皱眉。“可当初那位魅妖,不是说没有办法解毒?” 卓翼轩小心翼翼的望着对方。 “其实有办法解毒,只是代价很大,当初我以为你迟早会嫁给我,所以解不解毒我都会帮你,自然不需要担心。 可是现在我既然守不住你,就想彻底让你没了后顾之忧。” 青姝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带着一丝阴郁。“如何解毒直说就是。” “我们冰夷族原本是上古大妖冰夷的后代,只要能解除我们身上的封印,重新返回妖族血脉。 我们身上的强大灵力就可以帮你彻底去除毒性。 再将所有的毒性转移到由我们血脉的孩子身上,随着他的诞生,以便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了。 而有冰夷族血脉的孩子,会自主消化这种毒性,就像为何当初我们三个都中了毒。 只有你最严重,而我和翼宸却逐渐康复的原因。” 青姝深深的望着对方。“你要与我生个孩子?” 卓翼轩点了点头。“是。” 大梦归离裴思婧34 距离收到帖子已经过了三天。 裴思婧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亭台楼阁里。 虚弱的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没有半点力气,反而还因为动作又一次跌倒回了床榻上。 发出的声响好似引来了旁人。 青姝下意识的朝着脚步响起的方向看去。 门口走来了一个衣袂翩翩,略带沉浸,俊朗非凡的少年。 他披散的长发随着微风的吹拂,带着别样的色彩。 而他身上穿着一件宽大且拖地的长袍,在日光的照射下,虽然是黑色,却隐隐约约闪烁着灵光。 仿佛一条巨大的美人鱼尾,美丽而绚烂。 “你是谁?” 青姝皱着眉头语气虚弱,美艳的脸上多了两分苍白。 冉遗微微皱眉迅速走了过来,伸出了宽厚的手掌扶住了裴思婧。 “没事?” 青姝随着对方靠近,便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妖气,皱着眉头想要躲开。 却没想到这一动作彻底激怒了冉遗。 他再也不控制着自己温文尔雅的模样,略带些狰狞和暴怒的将人锁在自己怀里。 坚实的臂膀紧紧的勒着青姝,仿佛要把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样。 直到青姝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眉,冉遗这才心有不甘的靠到对方耳边说道。 “就这么讨厌我!你为何总是如此狠心!” 青姝深深的望向对方,思索了没多久,这才沉声说道。 “你就是控制我梦境的那个妖物!” 冉遗抱紧对方的手松了松,眼底闪过一抹温柔,随后那抹失落和受伤让他越发疯狂。 “没错,是我!你知道是我为何又如此绝情!” 青姝感受着对方强有力的怀抱,无力的挣扎。 冉遗却好似报复一般,紧紧的锁着对方。 更是低下头来直接吻上了青姝,略带着疯狂的熟练,肆无忌惮的探索着自己想要的一切。 眼看着青姝因无力而无法挣扎,冉遗眼中的猩红更是让人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冉遗死死的抱住青姝,动情地在她耳边平复。 “思婧,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们都形影不离的在一起。 你为何如此狠心,不但不肯再让我入梦,甚至还要嫁给别的人。不是别的大妖! 若是你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为何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我陪伴了你这么多年,日日好眠,夜夜好梦,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朱厌在一起!” 冉遗说着委屈的神色已经变得愤怒。 青姝挣扎着抬手给了对方一耳光,虽然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作为一个恋爱脑,冉遗用满是受伤的眼神望着对方,摸着自己的脸,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打我?” 青姝咬牙切齿的怒瞪着对方。“无耻之徒!你每每入我梦中,都会操控着我做那些无耻之事。 违背我的意愿,更是不尊重我的想法,说什么日日夜夜不过是你自己的私念! 你每每删除我的梦境,你敢说那梦里你做了什么吗!若不是我发现了蛛丝马迹,你是不是还要继续无耻的欺负我!” 冉遗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 他心疼的把青姝搂在怀里生怕对方靠的不舒服。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先加深一下我们的感情,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让你跟我情投意合! 我只是怕太过冒昧,让你不喜欢我!思婧。”冉遗说着拉起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让他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无辜眼神。 “你看着我,我向你发誓,我真的没有想欺辱你的意思,我是真心喜欢你,真心爱你! 八年前,我对你一见钟情,是你和当时缉妖司的卓大人救了我。 我无以为报,只想为你们当牛做马。 可是你什么都不要,甚至根本不愿意理我。 我…我只是没办法才想着在你身边慢慢接近你,让你明白我的感情。” “住嘴!所以你就入我梦中,肆意欺辱我!” 冉遗可怜巴巴的想要解释,却忽然有些底气不足。 “我只是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有错吗!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何不可与你亲近,凭什么你可以嫁给朱厌,却不能嫁给我! 为什么你不但阻止我进入你的梦,还要派人来追杀我!如此也就罢了,我都不会与你生气,但为什么你还要嫁人!” 青姝一下子全听明白了,“所以那些新娘都是你杀的!” 冉遗低落的垂下眸子。“对,我被朱厌打伤,濒临死亡,着急疗伤。 不得不吸收戾气,更何况我听见你要成婚的消息,五内俱焚。 我想着我一定不能让你们成婚,所以那些新娘只是我用来吓你的。 可惜我没想到你还是要成婚!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等我身体休养好了,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美男深情还是长得不错的美男,青姝其实还是挺喜欢的。 尤其对方还真是恋爱呢,还是条美男鱼,要不然青姝也不可能跟对方玩那么久。 这日日夜夜的,那么多spy,那小鱼可会玩儿着呢。 若真把他弄死,青姝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呢。 只是如今外面有一大堆人偷听着,她自然要做的正气凛然一些。 “胡闹!你怎可因为一己私情就伤害那么多普通女子! 而且我没有派人追杀你,但是我也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我与你素不相识,虽说是你对我一见钟情,可那又如何? 难道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我更不可能因为你的喜欢就嫁给你! 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肆意妄为篡改我的梦境!” “不要再说了!”冉遗愤怒的看着眼前指责自己的女子。 他不明白,明明出大荒的时候他受过培训。 虽然只是青姝大人手下培训的,可是那些大人不是说过。 只要他有一张好脸,只要他足够深情,只要他坚持不懈,再多一点不要脸,那些人类女子就会乖乖的陷入他的情爱陷阱。 他不是什么陷阱,他更不是什么蒙骗。 他是真的喜欢她,可为什么这些套路都得不到对方的心? 自己的容颜俊美,足够痴情,为何还打动不了这个女子? 明明大人们说过,只要足够深情,即使素未谋面,对方也会感动,这就是人类的通病。 因为你对她的爱慕会让她心生不忍同情甚至有可能会更进一步。 可现在,一切没有按照他想象的进行,这让冉遗很不高兴。 他是真的喜欢裴思婧,所以无论用多少手段他都要得到! 既然来软的不行,那就别怪他来硬的了。 “看来我一定要让你有一个与我一样的血脉,你才能乖乖听话。”冉遗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深情。 根本不知道自己一会要挨多大的打。 大梦归离裴思婧35 “放肆!” 随着一声怒吼,一道强有力的气劲,直接将冉遗打的口吐鲜血飞出了好几米。 而原本瘫软的裴思婧,则是满脸复杂的站起来,毫无刚才虚弱的模样。 “思婧,你没事!”赵远舟连忙走上来,将人揽进怀里。 此时的裴思婧,哪有半点遭了算计的模样。 冉遗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只是满脸凄楚的望着那道飒爽的身影,一边吐着血,一边苦笑。 “原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我出来。” 裴思婧皱着眉头推开了赵远舟,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冉遗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爱要掺杂着血腥,为什么你得不到就要伤害别人。 你打着爱我的旗号,做出了这么多错事,你又让我情何以堪!” 裴思婧愤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而此时缉妖司的众人也出现在当场。 卓翼轩和卓翼宸,听到这话都忍不住一愣掩去了心底那抹晦暗。 只有冉遗忽然放肆的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凄厉和悲伤。 “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有什么错!裴思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只有我才最了解你!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我们在梦中相会,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的果子,知道你最爱的颜色,知道你喜欢的地方! 我才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你的人!而他们!” 冉遗嘲讽的指着青姝身后的男人们。 “他们一个个冠冕堂皇,道貌岸然,实则哪个不是觊觎你的美色,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哈哈哈。” 看着忽然笑的,不能自已的冉遗,青姝眼里闪过一抹尴尬。 这就是她教导的第二节课了。 当做坏事被人抓住之后,一定要突出爱情的作用。 当然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你就拼了命的拉踩。 所有人都只爱你的皮囊,只有我爱你的灵魂。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爱情是那么真挚,那么不可磨灭。 那么即使你死了,他们也会给你个痛快,甚至会在最后给予你一丝怜惜。 若真遇到那些爱情至上的傻瓜,他们也会酌情的替你辩解,甚至为你遗憾。 到时候你被弄回大荒,只要花些赎金青姝大人就可以捞你。 尴尬呀,脚趾头抠地的尴尬。 这怎么还都用到自己身上了呢? 不过看着小丑鱼的模样,应该是真的喜欢自己,但是这套路学的也挺深啊。 怪不得梦里花样那么多。 有这能耐早干什么了?早表白呀,在梦里面跟个人似的。 现实中弄得跟社交恐惧症似的,这么多年了,两个人连一面都没见过,正常吗? 真无语了。 另一个有些无语的则是赵远舟! 面对眼前那条,即使倒在地上仍然摆着造型,用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勾引自己媳妇儿的鱼! 赵远舟整个人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小贱人!说这些有意思吗?这些套路以为他不懂吗? 当年他和离仑,还给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妖们讲过课呢。 自己的课很难抢的,这个小丑鱼都没资格参加! 怪不得现在表演的不伦不类的,在这寒碜谁呢? 当然除了这两个人,其他人的眼神中都有些复杂。 包括卓翼轩,卓翼宸。 感情这种东西最是不理智的。 也最容易由己及人。 卓翼轩和卓翼宸,望着那躺在地上和站在对方面前的身影,忍不住自我代入。 若今时今日,裴思婧如此对他们,他们又该如何? 爱果然让人痛不欲生。 如果是他们,大概也会放手一搏。 这么想着这心忍不住就带了一丝同情。 可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赵远舟已经抡着拳头哐哐的揍了上去。 拳拳打脸的模样实在太过变态,那愤怒的咬牙切齿的大拳头更是让人血脉喷张。 冉遗又怎么会是上古凶兽朱厌的对手? 眼看着那张还算俊美的脸,直接就被打得涕泗横流,马上就要不成人样了。 青姝无奈的上前走过去拉住了赵远舟的胳膊。 只这一个动作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冉遗更是流着眼泪,满是深情的望着对方。 难道自己心爱的女子心疼了吗? 难道她终于对自己心软了吗? 那些年大荒的课程,他可没白学啊。 只要对方心软了一点,对于他来说,如何算不得莫大的安慰? 这四舍五入已经等于对方爱上自己了。 冉遗痴痴的望着青姝,目光缠绵又哀怨,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脸被打肿了,根本发不出来声音。 朱厌则呲着自己的大牙阴森森的说道。 “少跟我来这套,我看你真是欠收拾!” 还要动手的赵远舟,再一次被裴思婧拦下了。 赵远舟皱着眉头,瞬间委屈巴巴的望向自己的心上人。 “青…思婧,你是不是心软了?我告诉你这种人最会博同情了,他说的根本就不是…” 赵远舟只以为对方遗忘了记忆,这些培训手段把对方骗了。 却没想到青姝冷静的可怕。 “你我并非公职人员,无权动手,缉妖司的两位大人在这里,卓大人,我和我夫君能帮的都已经帮了。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缉妖司处理了,无论是囚禁还是什么别的处罚都由你们决定。 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毫不留情地拉着赵远舟的手离开。 独留下那几个痴情的男人,痴痴的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 卓翼轩深深的望着对方,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眼好像就回想起了前几日。 他提出过解毒的办法。 虽然很卑劣,可是那是他唯一能亲近对方的法子了。 可他忽略了一点… 赵远舟是朱厌。 对方拥有无尽的寿命,每个月解毒对于他来说再轻松不过。 自己那个理由终究是不被对方认可。 就这样,他们的最后一丝联系断了。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他们了。 而这一次不过是因为新娘劫杀案太过凶狠,作为一个心地善良富有正义的裴思婧。 在对方的再三恳求之下决定帮忙,可谁也没想到最终结果竟然是这样。 所以他们终究是没有机会了。 “哥哥,我们把他带走。” 卓翼宸没有说要杀人,卓翼轩深深的忘了那个陷入情伤,已经崩溃的鱼妖。 同是天涯沦落人,翼宸的想法自己清楚。 “罢了,把他带回去。” 大梦归离裴思婧36 缉妖司内,文潇听着卓翼轩汇报的事情经过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是如今的白泽神女,可却是没有继承白泽令的神女。 自己师父死的突然,被一个强大的妖兽突然袭击,死的不明不白。 白泽令也因此丢失,没有了白泽神力的神女就跟废物没有区别。 这些年她虽然没有灵力,但一直靠着自己的努力,想要帮助大家,帮助人妖两界和平相处。 受到师父教诲的她,对妖族有着不一样的情谊。 在她所认识的妖兽之中,他们虽然有善有恶,却至情至性。 从小被大妖朱厌离仑教导长大的文潇,最是明白妖族的重情和一心一意。 面对冉遗,文潇心里是又恨又无奈。 恨对方随意伤人造成了恶劣影响,又无奈对方的一片情深走错了路。 所以在面对被关押的冉遗时,文潇犹豫了很久,选择判定了囚禁一千年的惩罚。 身为白泽神女,即使没有了神力,可是她的判定却是被两界承认的。毕竟还有两位护法协助。 她的惩罚也是有人信服的,所以当她宣布了对方的惩罚之后,倒是无人置喙。 只是深夜无人之时,文潇躲到了后院里,拿出了一个短笛,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空旷无人的后院里出现了一道气息。 文潇感受到一片落叶,划过自己的脸庞。 忍不住有些欣喜。 “离仑!” 穿着黑袍放荡不羁的男人侧躺在后院的大树上。 听到了下面那只小蚂蚁叫自己的声音,离仑眼底闪过一阵幽光,随即露出了笑容。 “怎么,找我?” 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可是文潇心里却觉得很高兴。 作为青姝大人的两位护法。 朱厌和离仑无论是在大荒还是在人间,都十分有名。 他们是正义的化身是保护天下安定的使者。 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 相比于活泼爱笑的朱厌,离仑为人高冷不近人情,可文潇却觉得对方是最至情至性的存在。 他不爱说话,只是为了怀念爱人,他不喜陌生人,只是因为念旧。 这样深情的男人,但凡是女子都拒绝不了,也绝对不会生出任何不好的想法。 尤其是对方经常私底下照顾自己,却不让自己知道。 明明也很关心自己,却装作不在意,文潇是个细腻的人。 她很难不被这样的离仑打动,在她心里,对方就像不善言辞的父亲。 她对朱厌和离仑的依赖是自小就有的。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和那放荡不羁的模样,文潇忍不住,眼睛亮亮的,像女儿向父亲撒娇一样。 “离仑,你来了。” 躺在树枝上的离仑,听到这话,下一瞬便飘落在地。 高大的身躯几乎可以遮挡着文潇的身体,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有一种老父亲和小女儿的感觉。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文潇只以为对方在关心自己,目光如春水般温柔。 她哪里知道,离仑正迫不及待的跟自家媳妇儿入梦呢,哪有空搭理她。 要不是对方执掌着白泽令,还有用处,他们至于跟着小爬虫演了这么十几年的戏吗? 但是该演的还是要演的,马上一切就要恢复正常了,到时候天下万物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们。 “睡不着,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 离仑微微皱眉,飘散的黑发被夜风吹起,显得那样高冷俊逸。 文潇看着对方的模样叹了口气,只当自己这个叔叔又在思念心爱之人。 也就是青姝大人,心中忍不住替对方心疼,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 “对了,你知道朱厌要成婚了吗!” 文潇震惊中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离仑听后,眉目间闪过一丝愤怒。 “听说了。” 文潇看着对方的模样,心里哀叹。 朱厌和离仑一直喜欢青姝大人,她们是知晓的。 可偏偏如今对方好像又移情别恋了。 只留下昔日好友,一个人顾念着往日爱人,如何能不让人感慨? 只不过,文潇闪了闪聪慧的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你还没见过朱厌的夫人!” 离仑挑了挑眉,黝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文潇。 而对方毫不在意对方阴暗的态度,毕竟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对方,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你去看看,也许有惊喜!” “什么意思?” 文潇语气中带着一丝隐藏的喜悦。 “我不敢太确定,可是我最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朱厌的心上人裴思婧大人,有可能和青姝大人有关系! 我不经意间听到朱厌脱口而出的青姝…我猜,这事一定不简单!” “离仑,你快去看看,确认一下,若真的是,说不定可以带回神女,让神女复生!到时候凭借着神女的力量,一定可以稳定住大荒!” 赵婉儿死后,白泽令并没有像原剧中一分为二。 反而是全部进入了文潇的体内。 毕竟现在的朱厌,可不是那个至纯至善的大妖能够维护洪荒。 白泽令有感应,他们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所以便进入了文潇体内,为了躲避这些大妖对自己的恶意,以及自己即将毁灭的危险。 对方彻底隐藏在文潇体内,根本不出来,让人束手无策。 只有文潇彻底觉醒神女之力,并且主动献出白泽令,他们才有机会毁了这东西。 所以此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文潇积极主动地唤醒白泽令,并且一步一步的走入圈套,把这神女的能量交出来。 眼看着一切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离仑也确实很想大荒了。 “多谢。” 下一瞬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 文潇心中有些欢喜,却又有些失落。 这人刚来还没说几句就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实在难受。 可下一瞬,一片树叶飘过,瞬间变成了金树叶的模样,落在了文潇手中。 而远方则传来了一道似有似无的声音。 “零花钱。” 文潇拿着金树叶灿烂的笑了。 她就知道离仑外冷内热,他们都很疼她的。 所以在这世上她不是一个人。 真希望青姝大人赶紧回来,到时候他们一起修复大荒,回到大荒生活。 再也不用在人间尔虞我诈,劳心劳力了。 相比于单纯美好的大荒,人性的邪恶更让她感到恐惧。 大梦归离裴思婧37 水鬼抢新娘事件,正式完结,可是天都却一直风起云涌。 今日应该是裴思婧和赵远舟成亲的大喜日子。 也是整个天都比较热闹的一件喜事。 毕竟今日成亲的这位可不是普通人,当年崇武营的统领裴思婧。 也是赫赫有名的捉妖世家传人裴大人。 对于天都百姓来说,裴家也算是世家,只可惜门庭没落,如今只有一个女子当家。 但是对方今日的婚礼排场可并不小,赵远舟作为一个妖怪,应该是没有人间的好东西。 但是对于他这个妖怪来说,上山下海登高望远,简直再也简单不过了。 尤其是经过青姝培训。 人家那些值钱的东西,他也知道了个遍。 什么海底的大珊瑚,让人垂涎已久的东海大珍珠,什么矿脉之下的璀璨宝石和玉石。 对于朱厌来说,那都易如反掌。 真正让他为难的是他的好兄弟,也是他的陪嫁离仑。 这家伙这几天不依不饶,可能是脑子长出来了,大概知道自己被背锅了。 现在闹的朱厌这里,实在没办法了。 两个人犹豫了很久,决定在大婚当日解开封印。 就是青姝记忆的封印,一旦解除封印之后,那个骄傲强大的青姝大人,就会回归。 到时候他们虽然不能再体会强取豪夺的快乐。 但是终于在心上人身边有了位置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尤其是那老家伙最近消失了,赵远舟和离仑心里也是很开心的。 当然了,这两个坏种也决定等洞房之后再解除。 别的不说,还是要享受最后一把名正言顺的风头嘛。 只可惜了,就算没有小丑鱼,这婚事也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大婚拜堂的当日,新娘离奇失踪,瞬间震惊天都。 要知道消失的人可是堂堂的裴思婧裴大人。 排除了逃婚,走丢等一系列答案只有一个答案让人相信。 那就是有妖物作祟,掠走了裴大人! 而此时的裴思婧,正攥紧了纱帘,被迫承受着对方肆虐的欲望。 “姐姐,为何?为何要成亲!” 裴思恒愤恨的质问着青姝。 看着她无力承受,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心疼又餍足。 能力再强又如何,再厉害也只是人啊。 他的姐姐,即使再完美,也仍然有个弱点。 那就是他自己。 那种毫无底线的信任和保护,足够让他做出很多事情来。 就包括如今。 在这个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进行着属于他的花烛。 这是一间十分宽敞明亮的屋子。 屋子四周挂满了大红花绸,龙凤花烛,干果点心… 就连裴思恒的身上还斜斜散散的散露着那尚未落地的红色喜服。 更让裴思婧心惊的是,对方身上的强大而浓厚的妖气。 如此强大,比当时的小丑鱼,都要更胜一筹。 就连青姝自己都有些疑惑。 自己的弟弟就算按着自己的暗示走上了妖途,也绝对不应该如此强大。 为何他短短时间内就有如此迅速的提升。 迅速回想了自己布局的所有一切。 青姝实在是想不出来。 朱厌离仑,这两个家伙现在是自己手下的人,根本不可能背叛自己。 其他的人哪有这么强大的妖力,至于乘黄… 他也不可能是裴思恒能算计得了的! 更何况此时的他应该在沉睡,那个代表着他执念的木偶,还在那里等待着完成使命呢。 那自己弟弟这个倒霉催的又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感受着对方强大的妖力,那可是需要万年以上大妖才有的能力。 这么强大的能量,究竟是谁给他的? “姐姐这时候还在想别的吗?” 瞬间让青姝无力反抗,只能陷入对方的节奏之中,意识模糊的接受着一切。 “思恒…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又怎么会变成大妖!到底是谁害了你,到底是谁!” 身为演戏的祖宗,青姝此刻表现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 即使刚刚承受了弟弟的大逆不道,却仍然把对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这副模样让裴思恒瞬间勾起了唇角,满是温柔的把人搂在怀里亲吻着。 “姐姐别怕,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只会保护在姐姐身边,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不理会少年人的得意和喜悦,青姝白嫩的手抓住了对方坚实的臂膀。 感受着对方强有力的臂膀,忍不住感慨这是得到了多少妖力才能彻底的蜕变? 原本清瘦的身材如今也变得健壮丰满,还真是个极品尤物。 感受着对方坚实的肌肉,青姝泪眼朦胧的看着对方。 “思恒告诉我!你体内的妖力是谁的!是谁让你变成妖的!到底是谁在害你?告诉我!” 面对青姝如此不依不饶,裴思恒心里满满都是怜惜和爱慕。 眼见青姝对自己如此关心,那份因为嫉妒而酸涩的心早就软化了。 更别说刚刚那番久别重逢,更是让他食髓知味。 小小少年如何能对抗的了成精的狐狸。 “姐姐别生气,我都告诉你,是…缉妖司地牢里一个叫蜚的。 我变成了妖怪之后到处游荡,无意间进了那里。 他听说我是你弟弟,还听说你要成婚的消息。 犹豫了很久,把自身的能力全都给了我,还给了我一个毛团,他说有了他,你便能再也不受毒药的控制。 ” 裴思恒说到这里眼神晦暗,可又在青姝面前表现的极为乖巧。 “他说你要成婚了,这是他给你的贺礼,他说…有了他,你就再也不用受任何东西的控制。 还说自己活了这么久,已经足够了。他是个罪人,他唯一的使命,就是帮助姐姐。” 裴思恒这么说着,青姝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什么!他死了?” 眼见着自家姐姐的神情,他心里忍不住泛酸。 可是终究还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欺骗青姝。 “他…不知为何听到你成婚后很绝望,他好像离不开这个毛团,好像只要离开这个毛团,它就会造成什么天大的麻烦一样。 但他又实在想把这东西给你,所以为了不给任何人造成麻烦,他选择了死。 姐姐,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过往,可是既然他自己选择了死亡,你不要在意好不好。” 十几万年的大妖,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蜚,终于被自己蠢死了。 临死的时候,这家伙还在整纯爱。 什么玩意儿啊?就是因为自己结婚就破防了。 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 大梦归离裴思婧38 “毛团呢?” 青姝的语气有些冰冷,裴思恒吓了一跳。 自从自己把姐姐绑过来,对方从未用如此语气对待自己。 即使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对方也只是默默哭泣,根本不与自己生气。 看来他猜对了那个什么蜚肯定跟姐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裴思恒心里想着眼神里的暗芒越发明显,却在面对青姝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把那毛团拿了出去。 青姝悲痛欲绝的握着手中的毛团。 十几万年盛产,瘟疫的大妖,是自己钟情的辣味零食。 单纯好调戏,体力好又听话,这么一个上好的玩具,竟然就因为这么个原因死了! 青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现在所有布局都被这个恋爱脑打断了。 如今九尾白狐的一条尾巴回来了,看来自己这个青姝大人,也不得不提前出现了。 该死的,就因为朱厌和离仑这两个东西最近玩的花。 一个占了自己白日的时间,一个占了自己晚上的时间,现实中的梦境中被这两个人占的死死的。 这俩人红帽俊美,身姿卓绝,体力好会玩儿,爱笑还发烧~ 自己确实沉迷了一段时间,可谁知这一沉迷竟然把辣条给弄死了! 看着眼前明明黑化的要命,还在那里装乖的裴思恒。 青姝握着那个毛团沉默了很久。 忽然一阵温热搂住了自己,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子,带着一丝颤抖的恐惧。 “姐姐是在怪我了?姐姐竟然因为旁的妖物怪我?” 裴思恒表面上委屈巴巴,实则心里却在打鼓。 自家姐姐如此表情,他是从未见过的。 难道那个蜚真的如此重要不成? 想到自己故意刺激对方,引诱着对方,将能力传给自己。 更是为了刺激他,无所不用其极,这才让那个痴傻的妖怪乖乖捏碎了自己的内丹。 万一姐姐追究起来,自己该怎么做? “谁!” 裴思恒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声音强大的妖力让他瞬间反应过来。 只是还没等他在做什么,被他抱在怀里的青姝,已然彻底闭上了眼睛,将毛团融入了自己的体内。 而下一瞬,一个巨大的九尾狐虚影,展现在天空之中。 此时是黑夜,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可能看见的不多。 但是对于那些有修为有灵力的捉妖人或者是妖物来说,那光芒却灿若白昼。 查到地点急匆匆赶来的朱厌和离仑等人,刚一来到就看见了漫天舒展的九尾狐虚影。 而跟着卓家兄弟一起来的文潇,则是震惊的朝着那方向喃喃自语。 “神兽九尾狐大人!青姝大人!” 这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瞬间朝着那地方飞去。 文潇也恍然大悟般的露出了一脸焦急。 “糟了,这里不是大荒!快快赶紧派人去保护青姝大人!” 九尾狐复生带来的不只有平静和安宁,还有那传说中的长生不老和功力大增。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打扰或者各有心思恐怕青姝不会有好下场。 而一直跟在青姝身边的裴思恒,也瞬间反应过来,急忙的套好衣服守在了青姝周围。 直到一阵强大的妖力袭来,裴思恒一下子就看到了朱厌和离仑。 还没等说什么的他,直接被离仑一阵强大的妖气所打退。 多亏了蜚的功力,对方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气息有些紊乱。 可即使是这样迎接他的还是几张怒目而视的面容。 “是你!今日就是你把思婧抢出来的!” 朱厌满目猩红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凭借他强大的压力,自然能感受到对方体内那源源不断的戾气。 那是妖族修炼的根基,也是只有万年以上的大妖才能拥有的功力。 就算裴思恒变成了妖,也绝对不能有如此能力。 震惊愤怒之间,朱厌眼神中的杀气丝毫都不带遮掩。 离仑更是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法器,朝着对方攻了过去。 朱厌恶狠狠的咬了咬牙。 “住手!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还不赶紧护法!这是人间!一旦出了事,谁能负责!” 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停了下来,而此刻屋子里的气势却越来越强大。 卓翼宸和卓翼轩急匆匆的跑过来,身边带着缉妖司的其他成员。 而文潇也急匆匆的跟过来,费力的喘着粗气,平复了很久,这才大声说道。 “快想办法!这周围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和大妖,若是复生失败,青姝大人就会被这些人妖分食! 据我所知,皇宫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文潇身为白泽神女,即使白泽令隐藏,也让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自从青姝大人死后,她的师父赵婉儿一直在研究关于九尾狐大人复生的事。 作为徒弟,她自然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 九尾狐失去一条生命的时候是最为虚弱的时候。 所以她复生的时候同样也会处于虚弱期。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捉妖师和人间的权贵,又或者是隐藏的妖物,想要得到这天大的宝藏。 文潇怎么能不心急? 青姝是她师父的师父,更是初代神女,她的存在对于大荒和人间来说意义非凡。 如今失去了白泽令的她,根本不足以维护大荒的平安,早在她来到人间的时候,大荒就已经在不停的崩塌了。 若是青姝大人出了事,大荒就真的要没救了。 更别提那些心怀鬼测的妖物和人类。 对于他们来说,大荒覆灭不覆灭都不会影响他们在人间潇洒。 但若能得到九尾狐的传承和能力,那才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朱厌和离仑不经意间对视,犹豫了很久,看了一眼文潇。 终于决定提前计划。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场戏最应该出现的人终于出现了。 乘黄! 一个本应该被封印沉睡的妖。 可如今青姝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对方自然是感知到了青姝的信息。 迅速突破,沉睡来到了这里。 十几万年的大妖,是那么强悍。 他一出现在场的所有人妖,都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力。 直到他看了一眼文潇和朱厌离仑,这才满脸担心地望着天上那巨大的九尾狐虚影。 “当年青姝留下了两条尾巴,一个是为了给朱厌封印戾气,不让你成为祸乱人间的妖兽。 另外一个是给了天生就能传播瘟疫的蜚,为了能够制止对方传播瘟疫的本能,保护天下苍生。 这两条尾巴是动不得的!这也是为何她还有两条命却无法复生的原因! 为何此时会这样!” 裴思恒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有些慌张。“刚刚我给了姐姐一个毛团,那是蜚临死之前让我给姐姐的。” 大梦归离裴思婧39 “什么!”朱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临死?蜚死了!”离仑也满是震惊。 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了解这黑心的女人了,蜚是她准备好的零食。 相比于乘黄的恋爱脑上身,只相信他的女神,他们两个家伙可是被狠狠收拾过的。 这女人有多恶劣,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们,这女人看中的零食玩物被弄死了。 这简直是虎口夺食!怪不得这家伙一气之下直接恢复真身了呢! 乘黄听到这话也皱紧了眉头,只不过当他的目光看向裴思恒的时候,微微一眯。 “你身上现在怎么会散发着瘟疫之气?” 裴思恒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其意,他上下左右看了看自己,满脸无措。 “我,我没听明白?蜚死之前把他的妖力传给了我,是这个意思吗?” 乘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金光,身为当年白泽令宿主之一,更是修炼了十几万年的老家伙。 他的能力不比朱厌他们差,甚至可以算是力压两个小辈。 此时他倒是发现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你身上的瘟疫之气,正在萌发,你这毛球,是不是刚刚给青姝!” 裴思恒呆住了,想到自己刚给出去了没有一会儿的毛球,点了点头。 “糟了!”下一瞬乘黄强大的妖力包裹着裴思恒将他囚禁在众人远远的地方。 “真是个蠢货!” 朱厌看了一眼乘黄。“到底怎么了?” 乘黄咬着后槽牙,语气中带着不善。 “蜚把他身上的瘟疫之力全都传给了这小子,看来是打着让那小子替自己承受天命的想法。 看来人间之行这家伙也终于有了脑子了。” 离仑乌黑的剑眉微皱,“可是裴思恒不是说他死了吗?” “死了?哼,好不容易摆脱了自己最不想要的东西,获得自由,他又怎么舍得死。 没看他都把这毛团拿出来了吗,这是青姝的一条命。 只要有这条命在,青姝就可以复生,而现在瘟疫之力全都转到了别人身上。 只要杀了那个人,就不会再有什么瘟疫之力。 他又可以等到青姝,又可以拥有自由之身。看来人间之行让他聪明了不少。” 文潇不了解乘黄,可却也听过他的传说。 听到了这么多话,也反应了过来,有些焦急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毛团是压制瘟疫的根源,现在毛团没了,那瘟疫是不是就压制不住了!” 乘黄深深的看着裴思恒“所以他必须死,要不然天下所有人都会死。 趁着现在他的瘟疫之力刚刚开始,就是最好解决他的时候。” 朱厌看了看离仑,又看了看乘黄,“可,他是青姝的弟弟!” 乘黄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期待的望向了那个巨大的九尾狐身影。 “死就死了,比起天下百姓又有何重要。 更何况你也不想青姝为了再次压制着瘟疫之力,把刚得来的命再给别人。 你们想好了,现在大荒已经开始崩塌,青姝若是再不归位,天下苍生怎么办。 更何况就算我们不杀他…给他这东西的人就不杀他了吗?”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远远的朝着那封锁的牢笼飞去。 微风浮动之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它的巨大斗笠之下的白色长发。 “蜚!” 乘黄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意,虽然当年的一切都是算计,可说起来这家伙是一切的引子。 青姝当了这么多年,凡人跟他分离了这么久,都有这个妖的功劳。 而在众人的认知中,也都是因为他,青姝大人才会陨落。 所以此刻乘黄的态度,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一道强大的妖力冲了过去,阻挡住了那黑衣人的动作。 乘黄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身上的戾气不断散发。 “蜚,好久不见了。” 一双修长的大手掀开了帽檐,黑色的披风中露出了一个俊雅纯净的身影。 那白色卷曲的长发,在展示着他的身份。 蜚,天下瘟疫的源头,也是这世间疫病的开端。 “乘黄,好久不见。” 两个同样是十几万年的大妖站在一处,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气势,让不少想要渔翁得利的人妖们,都害怕的不得不退去。 “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这是青姝的弟弟!”赵远舟在远处朝着对方喊着。 而这一个动作也吸引了蜚的注意。 那张略含忧郁的俊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仿佛世家贵公子一般温和。 “你就是朱厌,也是赵远舟。” 没有听到回答,反倒被问了一句,赵远舟无奈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看见这家伙那副斯文有理的样子,他还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毕竟自家那个女人把他坑的够呛,身为知情者,他实在昧不下这个良心。 离仑则全程看着九尾狐虚影不理这些人,管他们争风吃醋呢,他可是只期待着一人。 “我听过你,你是青姝大人的护法,在人妖两界很有名。 当然我最近一次听说你的名字,是你想要与青姝的转世成亲。” 乘黄看着那家伙装模作样的,整个人迅速施展起了强大的妖力打向对方。 蜚面色苍白的躲避着这些攻击,脸上却带了一丝略带疯狂的笑容。 “乘黄,你何必对我如此,你看,我帮青姝大人复生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究竟该怎么样既不为祸人间,保护天下,又能让青姝大人复生。 我思考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办法,只要杀了他,那传播瘟疫的能力就再也没有了。 青姝大人清醒之后,迎接她的就是一个全新的蜚了,这样不好吗?” 乘黄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青姝一直认为你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所以为了不让你遗憾,宁愿舍弃自己的一条命,也要你去看看人间的大好河山。 谁能想到你竟然如此,你配得上她的付出吗!” 蜚愣了一下,好像回想起当年的一切,眼神中闪过一抹泪光。 “是啊,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强大的青姝大人怎么会陷入虚弱期。 又怎么会被人趁机,伤害了五条性命,不得不转世为人。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弥补。 如今我终于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有一个人去承受,就可以救千千万万个人,这样不好吗。” “那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大梦归离四十 “那为什么不是你去死!”乘黄愤怒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蜚愣了一下,垂下自己无辜的眸子,带着一丝失落和疯狂。 “其实原本我是打算去死的,可是这一切都要怪他!” 蜚愤怒的指向了被困起来的裴思恒。 “是他戳破了我的美梦,是他让我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是他让我知道我这些年自虐般的囚禁是多么的可笑。 我在为她黯然神伤,自我惩罚,她却各种风流流连花丛,朱厌离仑也就罢了,就连卓翼轩卓翼宸,还有数不尽的露水情缘。 就连我和她弟弟也是被她欺骗的一个! 为什么要打破我的美梦,为什么要打破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我已经准备为这天下苍生奉献己身,只为换回自己最崇敬最爱慕的神女。 为何…为何他非要打破这一切的美梦!所以他该死! 他本就是一个凡人,后来执念成魔,做了那么多恶事,能替我死是他的荣幸。 相比一个无所谓的凡人,我拥有十几万年修行的大妖,才足以与她相配,不是吗?” 所有人都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理由。 赵远舟诧异的看向被囚禁起来的裴思恒。 这家伙究竟说什么了,竟然把那个老实的恋爱脑给刺激疯了! 裴思恒看到所有人的眼神,忍不住嗤笑。 “原来如此,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得姐姐喜欢。 而你永远只是个见不得光,埋在阴暗里的垃圾。 你说的冠冕堂皇不就是让我替你去死吗!” 乘黄心里巴不得他们都去死,可是此时此刻为了青姝的计划,还是瞥了一眼朱厌他们。 “多说无益,你们现在拦着我就是危害苍生。青姝正在复生,她现在谁也救不了。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已经吸纳了我所有的瘟疫之力,凭借他浅薄的妖力根本不足以承受这些瘟疫之力。 之前是有青姝大人的尾巴镇压,现在那尾巴已经回到了青姝身体,他身体里会源源不断的散发出瘟疫之力。 要不了多久,整个人间都会死,现在你们不让我杀他,那你们就只能自己去杀。 是要人间还是要他,我等你们做选择。” 知道自己不是乘黄的对手,蜚迅速消失在原地。 他也没想到乘黄会出现,原本在他看来,今日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杀死这个戳破他幻想的恶魔。 到时候青姝重生,他只要装装委屈,装作可怜对方就会心软的听信自己。 谁让他一直都是那么善良可欺呢。 就像是一个幼稚愚蠢的小孩子,一直被她玩弄在掌心… 可如今计划虽然被打破,可结果却一定会一样。 无论这些人究竟什么性格,可他们的宗旨还是要以大多数人为重。 天下苍生,和一个人他们一定会好好选择的。 青姝啊青姝,我把你奉为神女当成信仰。 我每次触碰你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玷污你。 可你却把我当成一个玩意儿,何其可笑。 要不是裴思恒,我可能到死都带着那些天真的幻想,根本不知道你在人间做的这些事。 什么魅毒,什么迫不得已,原来这一切都是骗我的。 我们之间做过的事,你也跟无数男子做过。 还要多亏了裴思恒的嫉妒心,我才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卓翼轩,卓翼宸,朱厌,离仑,还有一条鱼妖,多么的可笑。 那我呢!你如今要嫁人了,可还记得那个自我囚禁深深赎罪的蜚。 裴思婧,青姝,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这是你欠我的。 消失的蜚,留下了一个大雷,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能再等了,他现在已经开始散发瘟疫之气了!他一个凡人成妖,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强大的能量!” 说话的是文潇,相比于其他的几个大妖,在她心中对于人类的感情还是很重的。 此刻她说完话,哀求的看向朱厌和离仑。 这两个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前辈,是她放在心里面当成家人一般的存在。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他们帮忙铲除这个祸患,保护人间。 作为白泽神女,她虽然没有了神力,可是她始终谨记着自己肩负的责任。 如今这般,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所有人都不能开口,那就由她开口。 接受到了对方的眼神,离仑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他迅速站出来,仿佛迎合着文潇的话一样。 “没错,现在不是耽误的时候,一旦疫病扩散,我们还可能活,那些百姓怎么办!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文潇说的对我来!” 文潇满脸感动,她就知道离仑最是嘴硬心软。 其他两位大妖听到这话,微微思索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小子的危害大就不说了,关键还很有存在感,现在还变成了妖怪,以后跟去大荒肯定要跟他们争宠! 死一个是一个情敌吗?死多少个他们都不担心。 如今抓住了天下大义的苗头杀他,是为民除害。 再说了,今日本来他都和朱厌商量好了,这是他们三人的洞房花烛啊! 都是这臭小子作乱,这才让他们两个错失洞房花烛夜,还唤醒了乘黄这老头子! 还他陪嫁的名分!该死! 出手最干净利落也狠绝准确的离仑,直接一挥手,一道精纯的妖气,化作长剑一般穿透了乘黄故意露出破绽的牢狱。 原本还在不甘愤怒的裴思恒,直接就被穿透了身体刺破了妖丹彻底死亡。 正在解除封印的青姝其实一直知道外面的一切,只不过此刻的她并不想拦。 这是一个度假世界,咱就是为了让自己快活,闲的没事整出来的。 死就死,反正她尝过味道了。 更何况刚才系统可是给自己提示了,又来活了。 下一个面位,除了拆cp之外还有别的任务,得到的奖励也更多。 那边催呢,让自己赶紧完结这个世界赶紧过去。 听说那边美男贼多,虽然这个世界的美男也不少,但是是直接送上嘴里的,跟自己抢过来的那根本就不一样啊。 总感觉他们都像那些倒贴的没滋没味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果然人都是贱坯子,只有抢的争的才吃得香。 迅速恢复着自己的本相,青姝权当看不见这一切。 (这个世界快完成了,因为没看过这个,但大家还特别喜欢就硬写,咋说呢,写的非常不咋地。再加上这段时间情绪崩溃,哪一个写的都不好。 现在我调整过来了,准备下个世界好好写,现在请大家抓紧时间投票。 莲花楼全员攻略或者单攻略 云之羽全员攻略或单个攻略 少年白马醉春风全员攻略或单个攻略请写上你想成为的人物 其他世界 暂时就这四个选项,大家在各个选项的评论之下填写,然后我在明天写之前总结一下票数,公布一下人选然后结合我的灵感创作,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接下来的世界会恢复原本的状态这个世界写的确实不咋地,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所以会在这一两天之内被完结) 大梦归离裴思婧41 “这动静这么大,之后会引来的人越来越多,这可怎么办呀。” 离仑看了一眼朱厌,两个人十分默契的开始表演。 作为青姝身边的元老骨干,这俩人除了在自己恋爱方面比较恋爱脑之外,其他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果然此话一出,乘黄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被忽悠着陷入了沉睡,错过了这么多年,而这女人在外面风流快活。 乘黄心里又不是滋味,又无奈。 可是终究还是爱人的心到达了上风。 所以他也皱着眉配合着。 “必须赶紧回到大荒,人间太乱了,万一出了差错,只怕人间和大荒都会陷入危险。” 此话一出,所有不知情的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 乘黄看了一眼文潇,“白泽神女何在?” 文潇原本担心着听到这话立马上前。 “前辈,在下就是这一代的白泽神女。” 乘黄点了点头,看向了天空中巨大的九尾白狐。 “现在是需要你站出来的时候了,一会儿我会把大家都带回大荒,你要用神女的力量为她护法。” 文潇听到这话,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朱厌离仑。 “可是我如今没有白泽神力,只是个…只是个废物…” 文潇的脸上满是凄楚,说出这话时也很难堪。 可现在不是为自己掩饰的时候,事关着大荒安危和青姝大人,他不能藏着掖着。 乘黄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怎么可能?白泽令就在你体内,我明明感受到了白泽神力。” 文潇听到这话先是震惊,而后皱了皱眉。 “自我师父死后,白泽令消失已久,我寻找了很久都没有他的踪迹。如果他在我体内,为何我一点能量都没有?” 乘黄看了看周围迅速施法将周围的人都带回了大荒。 青姝,朱厌,离仑,还有文潇。 至于其他的人就不必了,只要让白泽令彻底消失任务完成,其他的都不重要。 当然他自己也有私心,什么臭人类也想平分他的青姝。 抱着这样的想法,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就这样经过三糊弄五糊弄。 文潇傻乎乎的用自残的方式逼迫白泽令出现。 为了保护神女,也是他真正认定的主角,白泽令不得不出现。 只可惜他出现的这一瞬间,就被他那傻乎乎的主人奉献了出来。 只因为乘黄说了,青姝现在需要白泽令的能力涅盘。 等青姝成功之后,这白泽令还会归还的。 傻乎乎的文潇,在朱厌和离仑这两个长辈的鼓励之下,毫不犹豫地献出了白泽令。 而在白泽令出现的那一瞬间,三个顶级大妖便已经结成了三才之阵。 瞬间困住了,那让无数妖族都头疼欲裂的白泽令。 与此同时,赵远舟还十分好心的打晕了文潇。 大概是不想让这丫头知道真相,也是不想破坏自己等人的形象。 毕竟接下来自家媳妇的想法别人还不知道呢,白泽令才是他们的目标。 而原本正在假装涅盘的青姝,瞬间散去了虚影,强大的妖力迸射而出。 下一瞬间被三个大妖困在阵中的白泽令似乎在瑟瑟发抖。 果然青姝毫不客气的抓住了白泽令,直接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将其捏碎。 而那白泽令幻化出来的神光,被平分给了大荒的山河湖海。 一瞬间原本还有稳定趋势的大荒瞬间又再次平稳起来,隐隐约约有复苏的迹象。 而此刻,再也感觉不到白泽令限制的大荒众妖们不由自主的开始仰着天嘶吼。 白泽令看似是好东西,实则却是对妖族的禁锢。 不论妖力强大,只要拥有白泽令,哪怕是个普通人都能封禁数万年修为的大妖。 说杀就杀,说罚就罚半点不讲道理,这种能力就不应该存在! 凭什么?自己的生死要交给一道已经死去神兽的令牌来掌管? 感受到彻底失去束缚,大荒的妖物们仰天长啸,抒发着自己对自由的欢庆。 而与此同时青姝身上的气势也越发强大。 朱厌愣了一下。“青姝不用继续涅盘吗?” 虽然知道涅盘是假的,但是都不用恢复一下记忆吗? 谁知道一道玩味的眼神看向他,朱厌只觉得浑身脊背一凉。 而下一个离仑,虽然只是被那道眼神的余光扫了一眼,却仍然僵硬在原地。 “我压根就没有失忆,逗着你们玩儿罢了。小东西们可真会玩儿啊。” 青姝轻盈地落在了乘黄身边,笑着看向了眼前的两个大妖。 这个结果是朱厌和离仑从未想过的这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差点没崩溃。 “记忆没有封印?” 朱厌磕磕巴巴的说出这句。 青姝笑着搂住了乘黄的胳膊,再次恢复到了那个妩媚天成风情万种的九尾狐大人。 “没有啊,就是为了好玩,你们两个可真是长出息了。” 只这一句话,这两个人面色苍白,却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望向青姝。 “青姝…我们只是太喜欢你了。” 朱厌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一丝底气,毕竟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被对方吃过了。 虽然是代替离仑,但好歹他们不是那么纯洁的朋友关系了,暧昧一点倒也没什么。 离仑可就方寸大乱了,他可没忘了他那些病娇小习惯刺激小动作。 “我…”离仑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为自己狡辩。 毕竟梦境中他玩的太过火了。 “算了,相处这么久了,给你们点甜头。现在大荒再也不需要白泽神女了,就把她杀了。” 青姝面色冰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文潇。 如今她是妖,什么赵婉儿,什么徒弟,什么文潇,死了就死了,就跟路边死了一棵花一样有什么区别? 自己之所以这么决绝,是因为懒得编理由了。 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骗对方,拿出白泽令。 当然也主要是因为自己想去人间玩一玩,才设计了这么复杂的环节。 但现在系统催自己了,就不好再跟这些人磨叽了。 一个情敌而已,死了就死了。 青姝可没忘记,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任务就是拆散她和赵远舟。 只要她死了,任务自然就完成了。毕竟如今她可没有天道之力保护了。 白泽令彻底消散,还是这个蠢女人自动献出来的,没有了女主光环没有了天道保护,随手可杀。 听到这话,离仑毫不客气的一道树叶直接划破了对方的脖子。 朱厌看了一眼,有些不忍。“其实可以把她送回人间…” 大梦归离裴思婧大结局 离仑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朱厌。 “怎么,你舍不得了?” 朱厌看着同样面色毫无波澜的三个大妖,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是觉得费了这么多力气,这么杀了,感觉太草率了。演了这么多年…” 青姝冷笑了一声。“之前不杀她,是因为她是白泽令主,有天道庇护,更是气运之女,光环加身。 气运在身,无论你对她做什么坏事,最终都会被她逢凶化吉。就算是你们想杀她,也会多少次阴差阳错没有办法。 而现在她破坏了天道的气运,毁坏了最大的光环,蜕变成一个毫无用处的凡人,天道自然不会再庇护。 要不然我们折腾这么久干什么,当初的赵婉儿岂不是更简单。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真正的气运之女是文潇。 不过没关系,你要是舍不得,我可以去送你给她当一对鬼鸳鸯。” 青姝说着瞪了一眼朱厌,直接把对方给看得心虚了。 作为跟随青姝时间最久的两个大妖。 朱厌最知道青姝是个什么德性。 霸道自私,蛮横无理,对自己的东西有强大的占有欲,贪婪阴狠,强大又迷人。 如今自己跟对方发生了关系,还差点成了亲,现在自己还敢为别的女人说话,肯定是触碰到了对方的逆鳞。 “青姝,我错了,我再也不多嘴了,我就是这些年演的,有点入戏了。 我没别的想法,一个人类而已,死了就死了。能为了大荒众生而牺牲是她的荣幸。” 眼见着男主如此对待他的cp,青姝这才得意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什么是拆cp? 杀不了的时候让他们离心离情,杀得了的时候让他们阴阳永隔,互为仇敌。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她也不能如此痛快的把人杀了。 这是系统和天道不允许的。 可是谁让这个世界自己是过来度假的呢。 所以也算有点小特权了。 “好了,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干什么?白泽神女陨落大荒,为天下造福。 青姝大人重生复活,恩泽大荒人间,以后我就是这两界共主,我们想去哪儿逍遥就去哪儿逍遥不好吗?” 朱厌和离仑乖巧的点了点头,至于乘黄,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恋爱脑终究会自己劝自己。 没过了多久,人妖两界迎来了一个统治者,青姝大人。 人间帝王虽然愤怒,却碍于对方强大的能力而无法反抗。 而青姝也过上了酒池肉林般的生活。 蜚这家伙在委屈巴巴的掉上两滴眼泪之后,又被重新的收拢了起来。 毕竟对方那张脸长得是真挺好看的,有一种破碎的寡夫感,青姝很喜欢。 虽然乘黄不愿意,可却无可奈何。 只因为青姝的力量越发强大,朱厌身上吸取了全天下的戾气,而这些都变成了青姝的养料。 卓翼轩,卓翼宸,这两个家伙为了长久的陪在青姝面前,竟然去取了祖地里的冰夷血。 兄弟二人各分了半滴血,直接就成为了两个强大的大妖。 面对性格大变的青姝,兄弟二人刚开始还有些不能接受。 毕竟相比于风流花心的青姝,裴思婧那可真是高冷御姐,冰清玉洁。 可时间久了,反而感受到了这种狐狸精的魅力,不由自主的沦陷了。 几个人在大荒祸害久了就去人间逛逛,享受着人间帝王的供奉,时不时的放出一些妖物,出去谈恋爱带回好东西。 妖族的生育十分艰难,每个妖族的诞生都很困难。 但人生恰恰相遇容易。 就这样想要拥有后代或者壮大族群的药物,不断的前往人间。 他们靠着自己学到的那些钟情的本领,在人间混的风生水起。 人妖混种越来越多人类对妖物的偏见也就越来越少。 因为有青姝在,两界的平衡被安排的非常好,有犯上作乱的大妖就会被抓起来关上弄死。 至于那些心地善良善于生活的好妖,则在人间十分快活地融入了进去。 青姝凭借着越发强大的能力,分化出了九个化身。 每一个陪一个,省得他们打架,剩下几个还可以出去寻找美男。 这般快活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系统的催促。 青姝不得不脱离这个世界,只不过临走的时候为了防止这些大妖发疯,还是利用九尾狐的能力留下了几个分身安住这些人。 反正平日里他们也都是跟分身在一起。 而这一次度假,青姝也积攒了不少宝贝,开开心心的前往下一个世界。 该说不说,这次系统推荐的世界都很优秀。 每一个美男图册都让青姝挑选了很久。 最终有两个世界脱颖而出。 一个世界叫云之羽,而任务人的姓名叫宋四,宋青姝,对方是个倒霉的姑娘,身患哮喘本想去治病,却最终死在了这些恋爱脑上。 对方愿意奉献出一切,只求让宫子羽和云为衫上官浅不得好死。 当然刚进去宫家没几天的宋四根本不知道,宫门有多少人支持宫子羽。 所以这姑娘朴素的愿望就是让宫子羽和云为衫和上官浅不得好死,顺便希望能获得一个健康的身体和一个圆满的姻缘。 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世,享尽人间富贵。 怎么说呢,很朴素的愿望,毕竟女子嘛,情情爱爱的在那个年代很正常。 看到这个,青姝疯狂动心,这宫门前山后山,这美男子加起来可太多了。 这自己要是掉进去,那不跟老鼠掉进米缸里了吗? 更别说那里都是恋爱脑,太刺激了。 自己只需要略施小技,这些恋爱脑还不是轻松拿捏。 不过下一个世界也让青姝很心水。 这个世界青姝曾经去过,就是少年白马醉春风的世界。 曾经她在这个世界里当过易文君,那个江湖第一美人,可算是狠狠的玩了一把。 这次系统之所以再次提起了这个任务,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气非常高,而且祈愿者给的东西也多。 这个世界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小公主天外天的玥卿。 对方的要求是抢走她姐姐的一切!让叶鼎之爱而不得!一切都是因为她姐姐的背叛和叶鼎之把自己囚禁起来说的那句爱而不得的游戏。 反正怎么说呢,有点变态,但很刺激。 至于另一位则是原创穿越女,这个女人穿越少年白马之后,本想开个后宫,最后却惨死于江湖。 作为一个穿越女,她恨的咬牙切齿,发现穿越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是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她实在不甘心,所以这才提出了交换目标,就是攻略所有美男!为穿越者争光。 青姝在三者之间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伸手点击了… (下面请大家看好,不要像昨天一样随便投票,莲花楼投到了少年白马里,这么乱投着,接下来的三个选项是根据昨天的投票选出来的人气最高的,虽然少年白马写过,但是确实是喜欢的人多人气高,所以再一次重选。 很可惜莲花楼没有中选,选的人太少了,甚至不如云之羽,我也很疑惑。接下来大家喜欢哪个在哪个后面评论,如果评论错了,那对不起,那就只能按照错的算了,因为太多了,大家千万要投对哦。在你喜欢的后面投票。 云之羽宋四 少年白马玥卿 少年原创女 不要投错行不要投错行快出结果,明天我就写了,怎么说呢,这个世界让我有点低沉,明天写的肯定好好写,大家千万不要投错行) 云之羽宋四1全员攻略 青姝经过艰难的抉择,还是选择了云之羽的世界。 毕竟少年白马去过了,以后有机会再去就行,这云之羽自己可没去过,更何况他们一个个,长得都很符合自己的胃口。 最主要的是人家任务者的要求简单呀,就弄死一个恋爱脑和两个无锋刺客。 要是选什么玥卿什么的,可忙活了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青姝在系统的帮助之下,调节了穿越时间,进入了云之羽的世界。 “你们宫家就是这么对待进入山谷的新娘!”青姝抓住牢门仰着脖子大喊。 只是虽然她已经竭尽全力,但是声音又娇又小的,还带着一丝甜滋滋的味道。 不但没有半点杀伤力,反而让不远处准备进来的宫子羽只觉得浑身一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娇娇嫩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初下聘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的,现在我刚离开家,几个时辰就被关在这又破又脏的牢里,太荒唐了,我爹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青姝嘴上虽然硬气,可是声音里却带着委屈。 那江南雨乡来的吴侬软语,恨不得把人的骨头叫软。 就在刚刚青姝来到了这个世界,直接穿成了刚刚被关在地牢的新娘宋青姝。 也就是这位倒霉的宋四小姐噩梦的开始。 趁着新娘们晕倒,青姝第一时间给自己改造了一下。 清丽无双的容颜,是宫门子弟都喜欢的那一套。 他们分外喜欢那种清纯如水般的女子,妖艳妩媚的,反倒不是他们热爱的类型。 许是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在他们心里,女子就应该娇弱无依,清丽单纯,再带着一些贤妻良母的气质是最好的。 这一点在宫门的审美里很统一。 无论是表面尊重女子的宫子羽,还是大男子主义十分明显的宫尚角。 就连年纪还小,没怎么展露出来的宫远徵,都已经有这个倾向了。 他们宫家前山后山的人,都分外喜欢那种清水出芙蓉的美人。 像是郑南衣那种艳丽挂的,反倒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心软。 所以青姝第一时间改造了自己这副容貌。 让原本身为中上,容貌还算美丽,楚楚可怜的宋四小姐,一下子变成了绝顶佳人。 加上自身身体娇弱,那副弱不禁风的风流姿态,实在是引人注目。 如今眼看着好戏要开始,青姝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了。 至于宫子羽,虽然任务人是让他死,但是青姝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杀了他。 毕竟现在她真的是柔弱无力的弱女子,相比于会武功引人忌惮,还是不会武功才会更让宫家人怜惜。 青姝的想法很简单,先引诱宫子羽拆了他们的cp,再暴露云为衫和上官浅让她们死个痛快。 最后勾搭宫尚角成为他的夫人,顺便撩拨宫远徵,再找个机会去后山偷吃。 轻而易举的把这些恋爱脑拿下来。 当然了,说的简单,具体操作还是很难的。 如今青姝的第一步就是让宫子羽这个恋爱脑彻底跟云为衫勾搭不到一起。 没办法,这俩人在一块儿,一个有脑子,一个有能力,一个有地位,要真成了要添很多麻烦。 既然是要报仇,就绝对不能让这俩货还凑到一起。 宫子羽的备受偏爱,和云为衫的扮猪吃虎,可是没少给宫门添麻烦。 青姝不喜欢宫门,却也不得不承认宫门的美人分外让人心动。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出出头鸟。 果然这番嘈杂的喧闹, 惹怒了宫门的侍卫。 只见那个侍卫抬起刀,在牢门上重重一击。 “你想多了,你爹不会知道的!”还想再怒斥两句,当他抬头看见青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少女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纤长的睫毛轻颤,她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明明是在怒视着对方,可侍卫就是讨厌不起来,甚至因为这番容色整个人呆住了。 身为宫门侍卫,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要知道这满监牢的新娘子里,这个姑娘美的,仿佛跟他们不是一个等级。 仅仅是站在那里怒瞪着自己,那个侍卫简直都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有一种自己罪大恶极的感觉。 “我…” “我什么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我们是宫门盟友的女儿!宫门如此无礼,我是一定要讨个公道的!” 青姝眼中的愤怒犹如火焰般在燃烧,宫子羽一走进来便看见了那个紧紧攥着牢门,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的姑娘。 即使如今这般,楚楚可怜,可他眼神中的不屈和行动上的坚强,还是让宫子羽忍不住一愣。 真是个脾气大的倔姑娘。 这是宫子羽对她的第一印象,不过随后当他走过去,彻底看清楚了青姝的容貌。 宫子羽的呼吸忍不住一滞,怎么会有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蓬荜生辉。 世人常说天生丽质难自弃,宫子羽从小到大就出生在宫门这种顶级世家。 在他看来,男男女女容貌好坏,也不过就是那样。 在他身边无论是兄弟们还是他自己,又或是从小他见识过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上上之姿? 可现在,他是真的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也明白了,曾经小时候诗书里读到的那些他觉得有些夸张的描写。 那诗词里是怎么说来着? “其行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宫子羽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很久很久,直到青姝皱起眉头怒斥。 “无礼之徒!” 这一声娇斥,彻底让宫子羽收回了理智。 他满脸羞红的低下头,高高壮壮的身材,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羞涩。 那俊美的头颅,沉沉的低下,生怕别人看见他的窘态。 “对不起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哼!”怒哼了一声,青姝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 宫子羽在抬头时只看见了一抹艳红的衣角,翩翩转身。 而刚才那个让他惊艳的姑娘却是背过身去,理都不理他了。 从小到大都被捧着的宫子羽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金繁在后面捅了捅他。“公子!”小声的叫唤了对方一声,这才让对方回神。 宫子羽抬手挡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收回了理智。 “公子,这是怎么了~” 远在另一个牢房的上官浅带着一阵哭腔,主动吸引这位公子的注意。 一向自认为姿容出色,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上官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被无视的场景,这才主动出击。 云之羽宋青姝2 眼见着不远处的姑娘哭了,一向怜香惜玉的宫子羽,连忙看了过去。 虽然转过头的下一瞬,宫子羽不自主的又偏了偏头看向那抹红色的衣角。 但是终究还是想起了正事,主动走了过去。 “咳咳,各位不要怕,听我说,你们之中混入了一个无锋刺客。” 宫子羽一边说着一边自作聪明的观察着周围新娘脸上的表情。 只不过当看到青姝那弱柳扶风的身姿背对着他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最终看见人家不搭理自己,这才失落的收回目光。 金繁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拉住自家公子的肩膀摇晃。 “这是大牢啊,这是大牢,这是你发情的时候吗!这里又不是万花楼!” 随着宫子羽的话音刚落,立刻有其他新娘矫揉造作的故作可怜。 “无锋是什么?” 这问题一出,原本还有想要在这位俊美公子面前出头的,站出来准备贬低一下无锋,吹捧宫门一下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可是青姝却远远的朝着那个女子冷笑一声。 眼看着对方清丽无辜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无锋刺客上官浅。 “无锋都不知道?无锋在江湖上称霸几十年了,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各位都知道宫门,还能不知道无锋? 这位姑娘,我看你就是无锋刺客,在座的众位都是宫门的盟友之女,问出这个问题来,非蠢即坏呀。” 说到最后青姝轻轻蹙起了眉头,望着上官浅。 “哦,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你故意这么问的,好装作无辜,表明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无锋,更不是什么无锋刺客。 可是你不觉得这演技太拙劣了一些…欲盖弥彰,反而更说明了你身份不对。” 青姝此话一出,跟上官浅一个牢房的人也忍不住躲了一躲。 相比于上官浅,眼前这个说话不客气,但看上去就很正直的姑娘,说的十分合情合理。 在场的新娘们也都反应过来了,一个个的全都小心翼翼的离她远远的。 上官浅见自己遭到了所有人的针对,就连宫子羽眼神中都透露着一丝探究。 连忙委屈的低下头,楚楚可怜的啜泣出声。 “这位姐姐怎么如此污蔑于我?我从小身子不好长居闺中,家中对我一向疼宠从来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知道,难道不正常吗,反倒是姐姐一来就如此针对于我,是想为自己洗清嫌疑吗?” 上官浅倒是有两把刷子,三言两语就让宫子羽这个蠢货心软了。 甚至眼见对方哭了,这个怜香惜玉的家伙主动开口。 “姑娘别哭了,我理解你们这些女儿家在家里不谙世事,你放心,我会替你跟这位姑娘解释清楚的。” 上官浅原本要哭的动作一愣。 眼睁睁的看着宫子羽仰着笑脸转头朝着青姝走去。 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哪里是为自己说清,是巴不得跟对方搭上话。 青姝皱着眉看着那个大高个朝自己走来。 嫌弃的撇过头去,明明是在粗鲁不过的动作,却因为她弱质芊芊貌美绝色显得独具一般风流。 “这位姑娘…” “还请闭嘴,我不想跟你这种没有脑子的蠢货说话。” 宫子羽一愣,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委屈,俊朗的面庞上也带着一丝难堪。 “我…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关系这么僵。” 青姝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我不跟没脑子的人说话,像你这种被别的女子哭两下就能糊弄过去的傻瓜,跟你说话都拉低了我的档次。” 这句话可是太过分了,听的身后的金繁都皱紧了眉头。 “这位姑娘,太失礼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怎可如此过分!” 眼见着金繁上前就要拔刀,宫子羽却满脸失落地挡住对方。 “算了…我们只是还不熟悉…” 话还没说完,青姝小嘴又开始叭叭的吐槽了。 “所以你大老远过来牢里,就是为了跟我们这一堆黄花大姑娘熟悉熟悉?你觉得合适吗?你的礼仪呢?你的教养呢! 我以为你不聪明也就够了,现在看来你的规矩也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漆黑半夜,我们一堆女子,你一个大男人带着侍卫上这里闲逛合适吗!” “不是的,我是想让你们跟我一块出去,我是来救你们的!” 宫子羽,一个脑回路异于常人,且对美人无限宽容的好色男子。 好,此刻的他有点儿一见钟情了。 他有点知道当初他父亲的想法了。 那种一眼万年,念念不忘,就算不顾一切,也希望和对方在一起的想法。 以前他不了解,但现在他想他懂了。 即使对方和他娘亲一样,并不喜欢父亲。 即使如今他们相处算不得愉快。 可是他相信,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让他们有了今日的相聚。 他们两个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局的。 所以此刻他站直了身体,像一个英雄一样,看着周围的所有姑娘。 “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我父亲也就是执刃,知道了你们之中,有一个无锋刺客,为了保宫门无忧,他下令要将你们全部诛杀。 我不想让你们这些无辜的女子跟着一起死,所以你们现在一定要跟我走,我救你们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宫子羽忍不住看向了青姝。 希望对方发现自己的善良勇敢,和坚强大度的美好品质。 这样是不是就能消除刚才他们的偏见?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是他不好,刚才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忘形。 等到以后他一定会改的,到时候对方知道了自己的为人,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冷言冷语了。 青姝没有搭理他,一脸嫌弃的模样。 可其他的新娘却一个个跃跃欲试。 最为主动的就是两个无锋刺客。 “我跟你走!公子我相信你,我不想死!”上官浅说着,眼含泪水默默含情的看向宫子羽。 这是她一贯的做法,即使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也要勾搭两下。 毕竟她一向认为没有男人能够躲过她的魅力。 而这些男女之情背后,可以替她做成很多事情。 “我也跟你走,我要回去见我爹!” 越来越多的人响应,只有青姝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搭理对方。 宫子羽此刻已经跟着金繁把所有牢笼的锁都打开了。 高大的青年三步两步来到了青姝身边。 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甚至伸出了手想要把对方牵出来。 “姑娘别怕,我一定会安全把你送回家的,跟我走。” 青姝翻了个白眼儿朝着对方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不走,要走你们走,我问心无愧,自然不怕审问。 走了,岂不是畏罪潜逃了?更何况我没心思跟你们玩这些过家家的把戏。” 云之羽宋青姝3 宫子羽真的不理解,为何眼前这般美丽的姑娘会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只不过当看到对方那瘦弱无依的身躯,和骄傲倔强的背影时。 宫子羽彻底移情了,曾几何时他母亲也是如此倔强,如此脆弱。 所以当面对那个孤单的背影时,宫子羽只是皱了皱眉头朝着青姝快步走了过去。 直接伸手点住了对方的穴道,一个用力便将人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姑娘,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死在这里,我必须救你!” 紧接着,宫子羽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大义凛然的抱着目瞪口呆的青姝,穿过人群,坚定不移地向前走着。 此时的宫子羽如果不论智商的话,还是有些帅气在的。 毕竟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和俊朗非凡的颜值都很加分。 只不过青姝此刻的眼睛都快瞪圆了。 怎么会有这种听不清人话的牛!怪不得多少读者都被这个公子牛气得半死。 他怎么能这样! 其他的新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瑟瑟发抖的低垂着头,快步跟在了公子羽的身后。 黑色闪耀着金丝的披风飘散在空中,宫子羽高大的身躯之下,后面的新娘只能看到那鲜红的绣鞋和裙摆。 青姝那小小的身影,完全被对方彻底遮住了。 金繁愣了一下,赶紧跟在众人之后护送着新娘。 心里又气又怒又无语。 刚才的一幕幕他可看得清楚,自家公子干的,这是啥事儿啊?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 你怎么能上去就抱人家呢!还是当着这么多人,人家名声不要了。 不得不说,金繁虽然脑子不会转弯,但是很多事情上他其实比宫子羽看得清。 虽然他有点偏心自家公子,甚至多次以下犯上很讨人厌,但是这颗忠心确实值得称赞。 但即使此刻,他也不得不在心里哀嚎。 这是给少主选的妻子们呀!干啥呀?干啥呀?执刃知道会骂死你的! 当宫子羽风风火火的带着大部队,来到那个隐藏着暗道的小巷时。 他先是轻柔的把青姝放下了,然后看了看身后的新娘子,确定无人丢下,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之前原本准备偷溜出去的云为衫,被金繁看了个正着,面对那杀气凛凛的侍卫时,云为衫装模作样了一番便跟着大部队继续走了。 毕竟她这个人最会看人脸色,宫子羽怜香惜玉脑子也不太好使,随便用些话语就能糊弄住。 但那个侍卫看上去就不近人情,而且隐约带着一些危险,云为衫终究不敢冒险。 看到了众位新娘瑟瑟发抖的模样,宫子羽内心升起一抹豪迈壮阔的感觉。 在宫家,他一向是个废物,如今他终于也有做英雄的机会了。 这种被仰望被崇拜的感觉,实在太令人着迷了。 看了一眼在座的新娘,宫子羽尽量露出温和的微笑。 “各位别怕,前面就是宫门的密道,接下来的一切就看你们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回家。” 说着这家伙十分帅气的甩了一下披风,快步走到了机关面前,轻轻一按。 如果忽略他干的事情,这副模样还是很唬人的,最起码在场的几个新娘们,有几个心中都充满着感激。 当然这不包括那三个无锋刺客,和被点穴定住的青姝。 眼看着密道门被打开,宫子羽看了一眼青姝,不知是有意无意的站到了青姝身前。 用巨大的身躯遮挡着对方行动的路线,同时也并没有给对方解穴。 反而是朝着那些新娘们假惺惺的说道。 “快点,趁着现在没人发现,快走,小心一点,里面有一些机关,你们一定要保重。” 青姝急的飞起,想要挣扎却因为被点穴而无法动弹。 而就在此时,一直站在屋顶上等待着那个蠢货到来的宫远徵,露出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混蛋!苍天啊,快给我解穴!谁来救救我,打死这头蠢牛!竟然直接把密道摆在了无锋刺客面前!怎么不来个雷劈死他,蠢货!】 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正在穿戴手套,准备闪亮登场的宫远徵一愣。 就在刚刚他清楚的听到了这道声音,如此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可他低头凝视着下面的所有人,却发现刚才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或者听到这道声音。 眼看着新娘们已经跃跃欲试的朝着密道门口跑去。 宫远徵微微一皱眉,随即朗声说道。 “宫子羽,你不是来送人给我试药吗?这是把人送到哪里去啊?”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清脆,在这黑夜之中尤为响亮回荡,在小巷之中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仰头看去。 这一刻所有的新娘都忍不住感慨月光之下那道黑色身影。 都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在他们眼中那个身穿黑色金丝长袍,披散着头发,带着无数铃铛的俊美少年此刻美的闪闪发光。 尤其是他邪魅的笑容带着三分漫不经心显得有些邪气,更让人忍不住心动。 而就在这时,宫远徵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声音。 【送去试药?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宫远徵,宫门的医药天才,那个连哥哥都称赞的少年。 果然玉树临风,潇洒俊逸,看上去就比这公子牛强多了!没脑子的蠢货,宫门之耻!】 宫远徵目光灼热地扫视着新娘,嘴角也露出了一抹更愉悦的弧度。 他忽然觉得说话的这位姑娘实在有趣。 他宫子羽可不就是宫门之耻吗? 看看,看看,丢人都丢到宫门外了。 刚来了一天,跟人家见了一面,就被人家发现了,这点是蠢成什么样啊? 宫家有他真是缺了德了。 抱着这种态度,宫远徵是真的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姑娘能说出如此一针见血的批语。 只不过他打量了一圈之后,却发现这些姑娘的反应毫无破绽。 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他惊艳的存在。 直到,宫子羽那个蠢货再次出声。 “我奉少主之命办事,你无权置喙!” 宫子羽虽然脸色不太好,可是他嘴硬啊。 世人都说他不争气,但是他会狡辩呀。 不管如何,他是语言上的王者,在宫门无人可敌。 “是奉命办事还是自己的私心?我看你清楚的很,违背命令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就在这时,那道声音又响起了。 【可不是,快拦住这个蠢货!宫门的密道就这么暴露了!无锋刺客就在里面,我肉眼可见就不止一两个了!有这样的猪队友,宫门还能打得过无锋吗! 该死的,宫门有你是无锋的福气!赶紧把我穴道解了呀!】 云之羽宋青姝4 解穴道?有谁被点了穴道吗? 宫远徵一下抓住了重点,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发现宫子羽身后有一道红色的身影。 仔细打量了一下,宫远徵终于确定了那姑娘的所在。 原本在黑暗中闪耀的眸子瞬间亮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也越发阴郁。 有趣,太有趣了。 自己竟然能听到那姑娘的心里话,如此神秘是妖怪还是无锋! 是什么都无所谓,自己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宫子羽不知道,对方听到了一位姑娘的心声。 他只知道宫远徵笑得越发阴险,太吓人了。 这让原本就有些恐惧的宫子羽,此刻更加焦急,所以他收回视线连忙朝着新娘们说道。 “快,你们快走!” 有两个新娘反应快,刚想朝着密道走去,宫远徵却眼疾手快一个球形暗器飞过,直接击中机关,将暗道门关闭。 眼见着那少年飞身而下,宫子羽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运用轻功迎了上去。 只可惜对方并不是少年的对手,好在有金繁在,三个人现在勉强打成平手,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演。 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花里胡哨的武功,青姝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两个大人打一个小孩,要不要脸!最关键的是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两个,欺负人家又小又瘦的,还没打过! 真丢人啊!宫门是要完了吗?就这攻击,花里胡哨的,跟跳舞似的,我一个门外汉都觉得寒碜,他们真的是认真的吗?】 宫远徵听到这话,眼神一凛,下一刻朝着宫子羽下了死手。 而这一变故,吓得对面的两个人一惊。 宫子羽仓皇的应对了两下,连忙小声说道。 “你别搞错,我这是在设局!” 宫远徵冷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废物,心里暗恨。 就是这个家伙,让他们宫门的名声扫地,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都看出了他的花架子真丢人! 若是传出去,宫门的名声全都毁了。 “哦,那就让我帮你把这局做得更真一些。” 说着看了一眼金繁,有些愤恨的瞪了对方一眼,心知有对方在,自己绝对不可能把宫子羽怎样。 所以一个球状的暗器飞射出去,下一秒,一阵黄烟,凭空乍起。 所有新娘都被黄烟笼罩,下一刻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很明显,所有新娘都中了招。 青姝因为宫子羽故意的原因,放在了离新娘子们远一点的地方。 所以虽然沾上了些许毒雾,却并没有剧烈的咳嗽。 但被点着穴不能作出任何反应,仍然难受的要命。 眼见对方下毒,宫子羽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青姝。 再发现对方即使站着,仍然眉头紧皱,呼吸急促的模样,立刻愤怒了。 “宫远徵!这些都是新娘!你怎敢下毒手!” 【救命,我有哮喘之症,这些毒简直是要了我的命了!】 宫远徵原本想要嘲讽一下,心头听见这句话,却忍不住微微愣了一刻。 他下意识的朝着新娘不远处那道直立的身影看去。 果然看到了青姝异常的表现。 预估着自己刚才放毒烟的位置,发现对方并没有吸入多少,这才放心不少。 面对宫子羽时,就忍不住带了两分烦躁。 “他们之中有潜入宫门的无锋刺客,执刃下令处死全部新娘,所以要怪就怪无锋!” 宫子羽立刻跑向了青姝面前,连忙解开了对方的穴道。 青姝刚一解开穴道便难受的弯着腰想要咳嗽。 宫子羽心疼不已,连忙掏出了怀中的百草萃,当着所有人的面喂给了青姝。 宫远徵眉头一皱,刚想怒斥。 却看见了青姝直接推开了宫子羽。 “走开!咳咳咳咳!”虽然吃了百草萃,可青姝仍然是难受不止,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宫子羽委屈巴巴的想要靠近,却不敢只能半弯着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推开自己。 “我,姑娘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宫远徵…都是他给你们下毒!不过你别怕,刚才我给你喂了百…解毒丹,你没事的,不用怕。” 宫子羽说话的时候,云为衫已经悄悄拿掉了头上的簪子准备动手。 只不过路过上官浅的时候,却被对方拉住手腕,装模作样的制止了。 而这一切,青姝都看在眼里。 【那姑娘怎么回事儿?为何在手里藏着的簪子?她想刺杀!她是无锋!不对,那为何那个姑娘要拦她! 我知道了,她们是同伙,那个柔弱的上官姑娘为何向对面的姑娘使眼色。 糟了,那姑娘站起来了,她们都是无锋!】 青姝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未消减。 宫远徵就已经听到了一切,一双眼睛阴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与此同时,他也早早就看见了那个装模作样站起来的姑娘。 因为反应快,他甚至看到了给那姑娘使眼色的女子。 “真的要死吗?怎么会这样?谁来救救我们?” 听着那女人矫揉造作的声音,宫远徵唇角露起了一抹大大的微笑。 似是不怀好意,似是盯住了猎物,眼里充满了嗜血的光芒,阴暗的像条毒蛇。 “我不要,我不要死,救救我,快救救我!” 与此同时,郑南衣已经站起来,满脸惊慌的扑向了一旁,半弯着腰满脸受伤的宫子羽。 宫子羽本能的想要把人接住,却在看了一眼青姝之后下意识的松开。 只不过被人近身毫无防备,就只有一个下场。 下一刻,一只锋利的簪子已经抵在了公子羽的脖子上。 “想要救他,就把解药拿来!”没有了刚才的楚楚可怜慌乱失措。 此时的郑南衣说话的腔调,充满了锋利和阴狠。 宫子羽整个人不知所措,压根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局中的一环。 而宫远徵,早在对方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一切。 他甚至看到了云为衫和上官浅紧紧拉在一起的手。 但他没有制止,他倒要看看这个刺客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果然一切如他所想。 那个愚蠢的刺客找到了最容易攻击的目标。 也是他最理想的目标宫子羽。 这么娇弱的公子在阴狠的刺客手里出什么意外,应该也怨不着他? 毕竟他只是个年轻不经世事的弟弟啊。 望着那刺客小姐冰冷的模样,宫远徵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 “你不妨试试,是你先死还是他先死!” 宫远徵面对威胁毫不畏惧,甚至隐隐希望对方给宫子羽一个痛快。 在他心中对方是宫门的耻辱,这些年不知让他受了多少委屈,若是能死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到时候羽宫那些废物,一定悲伤欲绝,欺负他哥哥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真服了,明知道有危险,还不注意保护自己,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人家刺客拿下了,说出去谁信啊! 我一个弱女子遇到这种事还能挣扎两下呢,真是丢人! 不过现在看来刺客至少有三个,这个则是被放弃的马前卒,无锋果然厉害,只是…如此渗透之下,宫门此刻怕是危险了。 看来我要想办法落选回家了,哥哥之前说让我过来治病,看来是不能继续了。】 云之羽宋青姝5 接下来的青姝,眼睁睁的看着宫远徵,那犹如星河般的眉目一挑。 整个人十分自信潇洒的甩出两道暗器。 不知为何,反正就是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帅气。 事实上他也真没顾宫子羽的死活,对于他来说行就行,不行就死,反正伤害的不是他哥哥。 被暗器击中的宫子羽,一个趔趄,直直的就要朝簪子上撞,还是郑南衣因为也受了暗器,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宫远徵看到这一幕只是在心里暗叹一声,可惜面上还是一派从容。 随后,宫唤羽也飞升而下,三下两下就击退了郑南衣,成功将宫子羽救下。 “远徴弟弟,你太冒失了。”宫唤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指责。 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模样,还真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只可惜对面的宫远徵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十分潇洒的行了礼。 “见过少主,不过我也是为了救子羽哥哥心切,髌骨下侧连接手肘, 子羽哥哥这不是没事吗?” 轻飘飘的语气嘲讽的眼神,还有不在意的态度,让宫子羽愤怒的瞪大了眼睛。 “你!”眼见他就要发怒,宫唤羽抬手拦住了宫子羽。 【呵呵呵,你要真这么关心你弟弟刚才怎么不下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看来这位宫门少主也绝非善茬。 反倒是这位徴宫宫主,小小年纪下手利落,不愧是宫二先生一手带大的,唉可惜了,原本以为这次会有些交集的,现在看来还是赶紧乖乖的装傻混出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宫三先生长得也十分俊美,可惜了,听说年纪小不选亲,要不然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宫远徵原本还想再茶言茶语两句,听到最后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那个一直不同寻常的女人身上。 刚才一系列的慌乱,让他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楚青姝。 虽然知道对方能够让自己听见心声,可话又说回来,在场这么多红衣女子扎在一起。 又有宫子羽那个大蠢牛挡在前面,他确实没仔细看到青姝的模样。 如今他一次又一次的听到对方的吐槽。 虽然有些话他心里也认同,但是那姑娘语气中的高高在上,以及对宫门的不屑让他十分不满。 好像宫门这些公子根本不被她放在眼里一般。 最重要的是,这胆大包天的女人,最后还敢对他有非分之想! 什么叫做试试,她也配! 抱着愤怒的杀气,宫远徵狼一般的目光终于看清了那个一直躲在宫子羽后面的女人。 可下一刻,少年原本凶狠的目光变得一愣。 他终于看到了那个虚弱的靠在一旁的女子。 秋水般的剪瞳,雪一般的肌肤,那楚楚可怜的娇柔姿态,让人光是看着便心生怜惜,想要呵护。 最重要的是,那人的容貌冠绝天下,让他一瞬间就想起了一段曾经在诗书里读过的词。 秋水为神玉为骨,果真,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美人。 让原本尚未及冠的少年,也忍不住愣了一瞬。 好像呼吸都被对方掠夺,尤其是当青姝不经意间抬起头与他对视的时候。 原本生涩的形容词好像都一下子具象化了起来。 细腻如凝脂般的肌肤,嫣红鲜嫩的嘴唇,还有那清丽脱俗,如同出水芙蓉般不染尘埃的容颜。 她的美很难让人离开目光… 下一刻,还没等他再想什么,便听见了一阵让他面红耳赤的声音。 【这远徴公子还真好看,高挑的身姿,俊朗的五官,还有那满头的小铃铛,真漂亮啊,像个精致的玩偶。 刚才没仔细看,只觉得他身上气势强大,如今看来这般的姿容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宫远徵下意识的皱眉却没说出什么。 而此刻眼前的事情已经解决,宫远徵眼看着宫唤羽已经吩咐手下把郑南衣压起来。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瞥见了宫子羽,忽然闭上了嘴巴。 宫门进了无锋,是羽宫的责任,如今无锋刺客明显不是一个。 但是现在没有证据,若直接把那两个女人抓起来,怕是难以服众。 最重要的是现在哥哥不在,他说的话也没人相信,更容易被羽宫的人欺负。 倒不如冷眼看着,反正这些刺客作天作地又能伤害谁呢? 他心有防备,哥哥不在宫门,就算是伤了别人,与他有何干? 他可不是哥哥,一心为了宫门,在他的心里,巴不得这些人都死光了。 只剩他和哥哥,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欺负哥哥了。 希望那两个刺客新娘给力一些,把羽宫的那些蠢货都杀了。 又或者等哥哥来了,自己再把真相告诉哥哥。 到时候也是大功一件,绝对不能让羽宫占了便宜。 心里这样想着,宫远徵勾起了唇角,看了看众人,转身离开。 临走之时,他无意间的瞥了一眼青姝。 只见那个清丽的姑娘,正委屈巴巴的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 宫远徵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宫子羽。 眼见对方对那女子的关注,忍不住勾起了唇。 这次选亲,哥哥也到了年纪,这堆新娘里一个个都是蠢物俗物,倒是这个新娘有些意思。 听其心声聪慧伶俐,长得也算不错,若是能跟哥哥在一起,这才算相配。 尤其是宫子羽也喜欢她 ,想到她对宫子羽的嫌弃,宫远徵更是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么聪明的人就应该在角宫徵宫,羽宫…哼凭他们也配。 更别提自己能听见这姑娘的心声,在自己确定对方不是无锋之前,绝对不可能给他离开的机会。 想走…不可能。 抱着这样的心态,小小少年昂着脖子甩手离开。 宫子羽只以为这是对方对自己的不屑一顾,愤怒的朝自己哥哥怒吼。 “哥,你看他!” 宫唤羽叹了一口气,伸手拦住了宫子羽。 “子羽,今日之事是你有错在先,远徴也是奉执刃的命令,更何况你也有不是,说出去也不在理。” 宫子羽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的转向了被众人扶着离开的新娘们。 那道绝美的身影早已消失,宫子羽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遗憾。 而这一切宫唤羽都看在眼里。 想到刚才隐在暗处看到的那绝美女子,心中忍不住一阵火热。 不过在看到眼前的宫子羽,又压下了这种想法。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必因为美色而误了大事。 云之羽宋青姝6 百里之外的树林之中。 一群身着黑色的侍卫,恭敬的朝一位身披大氅的公子行礼。 “角公子,所有刺客已经处理完毕,是休息一下还是继续上路。” 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金丝长袍,头上的抹额点更显斯文俊朗,只不过他身上的气势却如同寒冰一样冷绝。 眼神中更是带着一股目空一切的杀气。 “迅速整理,立刻回宫门。” 侍卫拱手称是,迅速吩咐周围的其他侍卫收拾战场,连忙上马。 就在刚才,宫尚角再一次受到了一波无锋刺客的袭击。 相比于往日里今日的他,却难得出手有失水准。 武力高强的宫尚角,两次三番都出了岔子,要不是功力高强,今日势必要负伤。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从打斗开始,他忽然就能听到一个女子的心声传入他的耳中。 明明他在现场找了又找,根本没有听见那声音的源头。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女子的心声之中还有宫门的子弟。 宫子羽和远徴… 想到那女子心生中的只言片语,宫尚角眉头紧皱,眼峰锐利。 三个行为可疑的女子。 一个被当做踏脚石的马前卒。 无锋… 想来,那姑娘定然是新娘中的一个。 可是宫门此刻与他的距离不止百里,那姑娘的声音又为何出现在自己耳边? 之前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这一切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另有机缘? 传音入耳的功力,他昔日只在书册中见识过,他询问过其他侍卫,别人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 不管如何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他必须要赶紧回宫门,保卫宫门的安全。 宫门后山,雪重子看了看雪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也听见了?” “嗯!”年龄稍长的单纯公子认真点头。 而坐在他面前明显处于孩童阶段的蓝发少年,却皱了皱眉,显得更加稳重,仿佛才是这件事情的主导。 “怎会如此?” 雪公子看了看雪重子满脸兴奋。 “这会不会就像我们看的那些话本子似的?那姑娘其实是个仙女,然后我们跟仙女有缘仙女是过来下凡嫁给我们的。” 眼看着雪公子的猜测如此荒谬,雪重子翻了个白眼,眉头紧锁。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要不要跟执刃说一下。” “怎么说啊!说我们听见了一个姑娘的心声?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去前山,就算说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 而且子不语怪力乱神,要是我们说的有问题,那姑娘被当成妖怪怎么办。 雪重子,你之前跟我说过,宫门的女子不易,宫门上上下下所有的条令都是要保护女子。 我们这话说出去了,万一给那位姑娘带来灭顶之灾怎么办。 而且我听那姑娘心声也不像是奸恶之人,反倒是个无辜女子。” 雪重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雪公子这些长篇大论打断了。 只不过听完对方说这些话,雪重子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欣慰,犹豫了一下也忍不住跟着点头。 “你说的对,难得见你如此成熟。” 雪公子笑着摸了摸脑袋,眼神清澈的说道。 “我只是见识少,又不是傻,更何况能听见别人心声啊!这是多么的神奇啊! 没准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呢,不管怎么样,只要这姑娘没有做错事,我们就不应该给她造成任何伤害。” 雪重子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两道身影翩翩而来。 “雪重子!告诉你们个天大的秘密!我刚才竟然能听到仙女传音!” 花公子直接奔进了雪宫,兴奋的大声朝着两个人喊道。 而跟在他身后的月公子则是眉头微皱,连忙开口。 “慎言!” 花公子听到这话连忙捂住嘴巴,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十分可爱。 “哦,对了,老月也听得见!而且我告诉你们,她还是这次选亲的新娘! 你们说这是不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这是老天送给我的媳妇儿啊。” 雪公子和雪重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异万分。 “你们也听得见?” “什么!你们也听得见?” 四个大人坐在围桌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弄了半天才明白,原来他们四个都听得见。 雪重子笑着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花公子。 “看来这天定的缘分跟你无缘了。” 花公子张了张嘴,瞪了一眼雪重子。 “我刚搞定了老月,他说不会跟我抢,我还以为老天爷给我送的媳妇要到家了呢。 合着你们都有份啊,不过这是怎么个章程怎么都能听得见,那除了你们还有谁能听得见? 不会宫门上下都能听得见,不过我问了呀,花宫其他的人就听不见啊。” 一脸清冷的月公子,端起茶杯来淡淡的说了一句。 “月宫的人也听不见。” 雪公子和雪重子相互看了一眼,“就是不知道前山的长老们和其他宫主听不听得见?” “这么重大的事,要不要汇报啊?”这次主动开口的却是雪公子了。 如果只有他和雪重子听得见,瞒着也就瞒着了。 可如今这后山的几位公子都能听得见,万一执刃他们能听见,他们这知情不报,也有些不好。 毕竟对于宫门来说,他们还是挺忠心的。 花公子翻了个白眼儿,放下了茶杯,一脸无所谓。 “说什么说呀,能听见就听见,听不见就拉倒呗。 我可不跟别人说,他们要是能听见就自己找,听不见就拉倒。 我可是听得清楚,那姑娘也不是坏人,而且她吐槽的都是宫子羽,要是宫子羽也能听见,那才有意思呢!哈哈哈。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在后山人都见不着,听见不听见又能怎样。 万一我是说万一只有咱们四个能听见,瞎说,不害了人家姑娘吗。 反正我从头到尾听到人家姑娘没什么坏心,听到最后还听到人家想要趁着选亲结束回家呢。” “对,我也听到了!她说宫门太乱了,太危险了,所以还是回家安全,还说她身体有病是来治病的? 现在也治不了了,反正大概就是这些。”雪公子一脸认真的朝着其他几个人点头。 月公子一向冷淡,对这些不置可否,一心怀念他的无锋刺客。 哪怕得到了这番机遇,也不以为意,只是听到了无辜女子想要离开宫门,不知为何有些共情。 所以主动开口,用他那张清冷破碎充满了寡夫感的脸说道。 “我倒觉得花公子说的对,我们在后山,管不了前山那些事。只要那位姑娘没有害人之心,我们就当寻常罢了。 也许等着姑娘离开宫门了,我们也就听不到这些了。” 云之羽宋青姝7 新娘们已经被送入了女客院,安排好了各自的房间。 青姝看着自己住在云为衫和上官浅的隔壁,忽然有一种宿命之感。 所以她也开始不客气了,不好意思了,自己这辈子的任务就是弄死你们,那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下手狠辣了。 心里这样想着,青姝一边洗澡一边思考着心声。 【糟了糟了,这客房怎么安排的,左边是无锋刺客,右边也是无锋刺客,当初在密道口我看得清楚。 那个圆脸的姑娘已经拔下了簪子,准备刺杀了,后来被那个尖脸的姑娘拦住了。 然后那姑娘给了今天抓住的刺客新娘一个眼神,对方就冲了上去。 很明显这三人是一伙的呀,现在替罪羊被抓了也就算了,自己左边是一个无锋刺客,右边也是一个无锋刺客。 老天啊,救救我!这两位姑娘看着柔弱无依,眼神里的杀气都快把我扎透了。 呜呜,早知道当什么新娘啊,为了这个哮喘命都没了。不行不行,我得苟一苟,凭借我的身体,肯定过不了宫门选亲这一关。 多谢哮喘,保我狗命,等选亲过去赶紧回家,可不能和这些人掺和。 不过无锋刺客,人人得而诛之,这些年他们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我也不能任由她们残害宫门,宫门毕竟是我们的盟友,我还是要想办法把这两位姑娘暴露出来。 虽然我看她们个个年轻貌美,如果不是刺客,也应该有大好的将来。 可既然做了这一行,不管有多少的委屈,能被派到宫门来想必都是十分老练狠辣之辈。 如若不然,怎么能在宫门这么重要的任务里出现。 想必这两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手上早已沾满鲜血,毕竟无锋刺客不可能派两个没杀过人的愣头青过来。 既然如此,那还是要想办法让宫门的人知道这两个刺客的身份。 可话又说回来,观那两个新娘的样貌都是十分不错,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会不会被别人以为要排除异己心生嫉妒。 无凭无据的只凭自己的一双眼睛根本不足以当任何证据。 更何况如今都是新娘,利益冲突之下,说不得要被对方花言巧语,攻击成自己嫉贤妒能。 可是无锋存在一日,宫门就危险一日,我还是要想办法让这两个人自己暴露。 毕竟,宫门是唯一能够对抗无锋的组织,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江湖安定,宫门也不能出事。 唉,真是愁死我了,宫门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这些新娘是宫门这些年唯一进来的外人。 都已经知道有刺客了,怎么抓住一个就放心了? 谁家好人筹谋了这么多年,就为了送一个刺客? 我要是无锋,不说把十个新娘全换了,弄个三四个也是正常。 毕竟据我所知,这江湖上有很多名门正派看似与无锋毫无瓜葛,其实是暗地里勾结了无锋。 说来也是宫门造孽,当年孤山派满门被灭,宫门就眼睁睁看着。 这孤山派可是为了支持宫门才成了出头鸟。 对方却不闻不问,任由孤山派灭门。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江湖,投靠宫门,必死无疑。 投靠无锋虽然需要伏低做小,可好歹还能把命保住。 唉,当局者连这点大局观都没有,宫门能维持到现在也多亏了那位宫二先生宫尚角。 可惜了,今日我观宫门后辈,明显内部存在很大分歧。 羽宫两位公子愚蠢而不自知,嫉妒而不掩藏。徵宫虽是天才,却年龄尚小,尚待一丝稚嫩。 听说商宫如今是一位大小姐执掌,也并未传出什么好的名头,看来也只是泛泛之辈。 宫门的四大基石,如今眼看着废了一半,内有家族动乱,外有无锋为患,绝对是乱局之象。 唉,只盼着下一任执刃能是个坚毅之辈,快刀斩乱麻,去除那些腐肉家规,这样至少江湖还有个盼头。 宋青姝啊宋青姝,你说说你在这胡思乱想什么,你这得了哮喘都活不了几年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算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想帮助别人,首先要先保护自己。 若是可以,就出手相帮,若是没有机会便也算了。】 随着深夜,青姝一个人在闺房中梳洗准备,而他这些复杂的心声也一一都传到了该传的人耳朵里。 众人脸色各异,心思百转千回。 只有宫尚角,骑在马匹之上,目光冷冽的快速朝着宫门飞驰。 那姑娘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似清脆的铃铛声。 宫尚角默默的听着这些对于宫门有些贬低的话语,第一反应是气愤的。 宫门是他的家,宫门的公子,岂容外人置喙。 可是随着那姑娘平缓轻柔的语气,宫尚角心头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是个自傲自负之辈,却也不是不讲理的蠢货。 那姑娘只进了宫门一天,便看出了这么多东西。 其聪慧可想而知,想来是个观察入微聪慧至极的姑娘。 而他的有些话何尝不是说到了宫尚角的心里。 宫门内部不和,远徴和他自成一派,虽然他自己不想承认,但是宫门的长辈对于他们兄弟二人是有些过于冷漠的。 至于羽宫…这么多年了,宫尚角并没有什么怨言,毕竟在他看来这都是宫门的血脉。 可不代表他不知道羽宫的那些小心思。 少主之位也好,出云重莲也好,甚至他们隐隐对于远徴的针对,宫尚角其实都知道。 只不过首先他对于宫门是无比忠诚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里是他的家,是他回忆中所有美好的家。 他人生得到的关怀太少太少了,即使他一次又一次的珍藏起来,可是能够经他回忆的仍然寥寥无几,而那里在宫门。 所以他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什么蠢货,也不像别人想的那么大义凛然。 他之所以如此维护宫门,也有他自己的私心。 因为那里有他的家,有他曾经亲人的痕迹。 父母弟弟,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那些他仅存的温暖都在宫门。 他又不是傻子,在外经商多年与商人周旋靠的可不仅仅是宫门的势力。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愿意计较或者说不能计较。 因为他知道即使计较了也无用,所以强者从来不会低头。 他会表现出他自己应该展现出来的样子,让所有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这样才能保护他保护远徴。 云之羽宋青姝8 宋青姝,那女子曾经在自己的心声里提过这个名字。 患有喘疾的宋青姝,这个特征应该很好寻找。 雪宫里,原本因为这事儿就聚在一起的四个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听见小仙女的心声了吗?” 花公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 其他几个公子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交流着那心声该不该上报的时候。 一段长长的思考,流入他们的耳中。 这段话有理有据,重点明确,让他们每个人都忍不住聚精会神的听着。 直到这一切结束,花公子这才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声。 “天啊!小仙女好厉害啊!她这么聪明的吗?进来一天就发现了这么多! 一下子就找到了三个无锋刺客,还分析出了宫门的各位公子。 哇,我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能这么聪明!” 花公子惊喜的同时,月公子却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放下手中却攥紧了拳头。 雪重子瞪了对方一眼。“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宫门后代长成了这个样子,你很高兴吗?” 雪重子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雪公子连忙跟着点头。 “对对对,雪重子没说,我还没发现,那照小仙女这么一说,宫门这几个后辈,那真是完了呀。” 雪重子微微皱眉。 “这姑娘说的也未必都是真的,我记得小时候曾经见过宫子羽,他好像并非这位姑娘说的那般愚蠢。” 雪公子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跟着点头。 “对呀对呀,他还说等他长大了带我们去看大海跟沙漠呢,他应该是很好的人。” 月公子目光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花公子却满脸不屑,动作十分潇洒的将腿戳了起来。 “我说你们两个在雪宫呆傻了,小时候的事儿能跟现在一样吗。 再说了,那小时候你们见过他几面啊?一面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虽然在后山,但偶尔也打听一下前山。 再加上从我爹嘴里可是听了不少宫子羽的丰功伟绩呢。” 要说几位长老里最公正严明的应该就是花长老。 他对宫子羽并没有其他长老的偏爱,相反还十分看不上,之所以会在后期维护宫子羽,纯粹是因为对方是执刃。 打个比方,就像皇帝,他再看不上无能的小皇帝作为臣子,他也要乖乖听皇帝的话。 在宫门执刃就是皇帝,少主就是太子,公子们就相当于皇子。 而他们这三位长老,就相当于朝中的重臣,类似于宰相将军这一类的。 公子们也就是皇子们没有登基之前,面对朝中的重臣,也是要尊重的。 可是一旦皇子们上位成为皇帝,就算是年龄再小,哪怕是三岁登基,君臣之别,主辱臣死,这些东西也是刻在这些古人的骨子里的。 所以原着中那几位长老那么偏心,其实也未必就是真的多么偏向宫子羽。 而是人家已经登基了,你不能真的就把皇上撤了,在让新皇上位,那不是造反吗?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夸张,但是在宫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如今的花长老对于宫子羽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说话也比较公正。 花公子听惯了自己父亲的唠叨,自然也知道了不少,再加上他经常偷偷去前山,相比于这几个深闺大闺男,他知道的可算不少呢。 眼见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花公子这才一脸神秘的凑到众人面前。 “你们知道吗?这宫子羽可是荒唐的代表啊,一个月有三十天都要去万花楼,整天跟老执刃吵架,气的老执刃天天差点都吐血了。 在这宫门里提起他来,谁不知道这是个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的,谁看得起他呀。” “万花楼是什么地方?”原谅雪公子的没什么见识。 眼见他问出来,其他几个人也就没有开口,花公子却是一脸奸笑。 “万花楼都不知道,那可是旧城山谷有名的青楼! 就是那些女子们卖艺卖身的地方,那个还不懂吗!” 说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挤眉弄眼的,弄得在座的几个人都反应过来了。 他们是在后山没什么见识,可不代表他们不读书,相反正是因为后山没什么事儿,他们才拼命的读书。 这书读多了,自然也就有那么一两本歪书,众人心头,也知道青楼是什么。 对于男女之事,古代的人早熟,这些公子早到了婚配的年龄,心里自然也有一二计较。 听到这话,外表年龄最小的雪重子皱紧了眉头。 “宫门子弟无故不可出宫门,宫子羽是怎么出去的?一个月三十天?是不是太夸张了。” 花公子抬起手来竖了一根指头,摇了摇十分显摆。 “什么呀,老执刃明面上嫌弃这个儿子私底下有多偏心,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前山不知道,咱们后山的谁不知道,就说金繁,那么年轻的红玉侍卫可是宫门日后最顶尖的助力。 不给少主,不给宫主,不给执刃,不给长老,给了一个风流纨绔的浪荡子,就是因为那小子爱哭,没有娘照看。 不是我说呀,别人也就算了,宫子羽…” 还没认识宫紫商的花公子,这个时候说话还是十分公平公正的。 “他前有爹爹当执刃,后有几位长老护的跟孙子似的,再加上自己的哥哥还是少主,他爹为了怕没人照顾,还给他娶了个姨娘。 身后为了安全还给了金繁,就这配置,谁说老执刃不喜欢宫子羽,我第一个不同意。 没看前山那个宫远徵,还有宫尚角,人家不都无父无母吗?再说咱们几个谁身边有什么人陪着了。 宫子羽啊,可是咱们整个宫门都羡慕的人呢。就这样,人家还觉得孤单寂寞,一个月去三十天的万花楼。 我在后山都听说了,人家在万花楼有个相好叫紫衣还是花魁呢,天天跟人睡在一起。 叫都叫不回来,因为这事儿老执刃生气了好几次,拉着我爹絮叨好几天。 要我说老执刃这么生气,你倒是管呀?你猜怎么着?”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都不太好,毕竟在后山他们生来就是为了守护。 这一辈子不得去前山,不得出去,不得远行,更不得让外人知道。 隐姓埋名的一辈子里看不见一点天光,偏偏有人,却活得如此潇洒恣意。 人总是这样,即使再善良,在有心的对比之下仍然会心生不甘。 尤其是听到如此荒唐之事。 “怎么样?”雪公子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全都是好奇和羡慕。 “老执刃屁都没放,大把的银子,让宫子羽拿出去花,我真替宫尚角心疼,他在外面要死要活,在无锋的围剿下挣的钱,都不够,这个宫子羽在青楼一晚上包养花魁的钱多了。 更可气的是人家看花魁带着红玉是为看门,宫尚角在外面被无锋围剿,他身边的金复才是个绿玉侍卫。 要不怎么说小仙女聪明呢,一句话就点破了,这羽宫啊…” 云之羽宋青姝9 宋青姝,不管众人怎样,心思各异这个名字,浅浅的在几个人心里留下了痕迹。 宫门地牢之中。 宫远徵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被铁链锁住,却还满脸倔强不屈的女子忍不住上下打量。 青姝的话他也听到了。 不同于其他人的深思,宫远徵只觉得一阵痛快。 看看,原来还是有眼光正常的人啊。 宫门上上下下那些装模作样的长老和执刃,是不是还以为别人都是他们糊弄的孩子呢。 当然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刺客。 他虽然讨厌宫子羽,但也更恨无锋,如今这人落到了自己手里,他自然是要连夜审问。 潮湿阴暗的地牢里,一阵又一阵的拷打声。宫远徵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宁死不屈,遍体鳞伤。 “按照无锋的刺客等级,你最多也就是个魑,你不会真以为宫门都是蠢货。 只认为那群新娘里就你一个,把你抓起来,其他人就能安全了? 哈哈哈,让我猜猜,这宫门之中的刺客有几个。 我猜至少也得三四个,毕竟当初蹲在你对面,给你使眼色的那个柔弱女子,手中就拦住了另一个刺客。 她不想让别人送死,却让你送死,让我想想你是多不招人待见啊。人家明显让你死无锋也明显让你死。 你还在这里替人家保守秘密,忠贞不二哈哈哈,真可笑。” 宫远徵手里端着一杯毒酒,清楚的看到对面女子眼中闪过的一抹受伤。 “无锋之人不怕死。”仿佛是为自己打气一般郑南衣咬着牙,狠狠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可宫远徵,却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外强中干,甚至看到了自己在说出让女人阻拦另一个刺客的时候满脸的失落。 一杯毒酒直接递了过去,宫远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无妨,鱼饵已经放出去了,想来那两名刺客一定会给我带来更多惊喜。 你现在是死是活已经无用了,其实我问你这么多,也不过是给你个机会罢了。” 宫远徵说到这里的时候,想起了脑海中那个女人的自言自语。 眼睛一转,用着自己单纯无辜的脸靠近对方。 “无锋是众所周知的杀手组织,无锋中的刺客更是受尽苦楚刀口舔血。 不过我就纳了闷儿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这么忠心,要知道刺客这种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想干的。 你这么漂亮,看上去真像个大家小姐,说不得还是对方从哪个大户人家抢来的。 这么大的仇怨,你们怎么这么心甘情愿给他卖命啊?现在都要死了,连报复的心都不敢有。 要么就是命在人家手里捏着,要么就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身上。” 宫远徵说着,单纯无辜的拉开对方的衣领,将毒酒倒了下去。 呲啦啦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白烟和对方痛苦万分的模样,让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你看看,你看看,都这样了还不给自己找个痛快,反正都要死了,怎么就这么忠心呢?”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郑南衣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满脸都是汗珠。 宫远徵的毒药天下无双,此刻的郑南衣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 得到了否认的答案,宫远徵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越发灿烂,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好啊,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第二天一早女客院落。 青姝刚刚收拾好没有多久,门外就有侍女端来了白芷金草茶。 汤药的苦涩,让青姝皱紧了眉头。 只不过喝药的下一瞬间,不少人的耳朵里下意识的听到了一阵清灵的声音。 “这药方果然精妙,只可惜太苦了,若是日日服用,怕是比死了还难受,还是要赶紧走哎。 不过要是再加一味干桂圆,想来药效更佳,口感也会好很多。 不知道是哪位大夫制作出来的,可惜无缘得见了。” 一大早上收拾洗漱好自己的宫远徵,眼睛微亮,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尤其在听到桂圆干的时候,迅速思索着忍不住露出了惊喜。 果然若是加上他更去了三分药材的副作用,还能中和味道和药效。 难道这宋青姝也会医术?这么厉害,还需要来宫门吗? 欣赏也好,疑惑也罢,他此刻早已收拾打扮好,准备去会会这位宋姑娘。 他却不知早有人比他先来一步大步流星的正朝着女客院落闯来。 “哎哟,小少爷,你这是干嘛呀!”女客院落的嬷嬷其实是羽宫的管事,不过是因为选亲被临时调过来的。 所以对于这位羽宫的小少爷,称呼不但亲近,而且更加纵容。 宫子羽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朝思暮想了一晚上的青姝,忽然俊脸一红,眼睛中透露着爱意。 “我过来看看。” 嬷嬷年纪大自然看得明白,听到这话立马惊了。 “看什么看!这又不是万花楼!我哪敢让你进去瞎看!” 宫子羽平日里对待下人温和,再加上他的身份远远低于什么少主宫主只是宫门的公子而已。 所以面对执掌大权的嬷嬷也没什么架子,只是终究是主子,嬷嬷虽然劝着,却也不敢硬来。 这不,凭借着对方牛高马大的三下两下就闯了上去。 青姝刚出门口,想要看看院落的风景。 一下子就看见了一团黑漆漆的旋风刮了过来,毕竟现在的新娘们都换上了一身又一身的白袍,那黑色衣衫黑色大氅在这里真的十分明显… “宋姑娘!” 眼看着青姝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宫子羽却迫不及待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好像生怕对方逃走一样,眼见对方不搭理,赶紧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宋青姝姑娘!” 身为羽宫的公子,他若真想知道,其实调查调查倒也很简单。 就像昨日,他一看见这姑娘便失了魂。 所以第一时间让金繁前去调查,知道了青姝所有的名字身份还带来了一卷画像。 说起来也是可笑,这东西却是在少主那里得到的,毕竟这是给少主选新娘。 不过宫唤羽并没有因为对方无礼的举动而生气。 毕竟他知道,就算他去扔去抢,也要看那老家伙愿不愿意给,相比于他的宝贝儿子,他自己又算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颜面尽失,他做足了好哥哥的模样,顺水推舟,好好的调侃了一番,拉近了兄弟的关系。 就连金繁都不得不感慨,少主真的是对自己这个弟弟太宠溺了。 而宫子羽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父亲当年会那么不顾一切了。 他…也终于有了私心,不想让人离开。 就像那天晚上他没有解开宋姑娘的穴道一样。 云之羽宋青姝10 “宋青姝姑娘留步!” 如果刚才还可以推脱有很多宋姑娘的话,现在连名带姓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青姝就不得不留下了。 只不过脸色也不是太好罢了。 宫子羽远远的走过来,眼中带着细碎的光芒和灿烂的微笑。 “宋姑娘早上好。” 青姝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忽然发现对方有意无意的站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近。 那极具压迫力的身高,完完整整的将自己笼罩在内,仿佛下一刻便能将自己包围一样。 宫家男人骨子里的强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即使是一直温和有礼的宫子羽,在面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也会不顾一切的撕破脸,强势又疯狂。 当然,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不过眼看对方如此行为,怕是迟早会走向那一步。 青姝也没想过要勾搭宫子羽,毕竟她以为对方会喜欢云为衫,那种解语花温柔有耐心,能无限包容他的。 毕竟他从小到大得到的都是众人的不看好,能够有人崇拜他,仰慕他,支持他,肯定能拿捏得他死死的。 可谁知这家伙还是一个隐藏的母控。 青姝那三分冷漠和倔强,确实像极了他的母亲。 误打误撞,反倒是比那些解语花更让他渴望。 “公子安好,不知公子怎么知道的我的姓名,我与公子也并未自我介绍过。” 清冷如水的言语不带任何感情,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嫌弃。 宫子羽的眼里闪过一抹暗芒,但语气仍然如沐春风笑得温柔。 “对不起宋姑娘,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羽宫的次子宫子羽,你可以叫我子羽。 其实…也不单是姑娘,这次选亲的所有姑娘在我们那儿都有图像。 我也只是偶然看过而已,昨日对你的印象深刻,这才记起。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毕竟昨日是我不对,强行点穴带你走,想来跟你赔个不是。” 宫子羽说着,谦和有礼的躬了一礼。 这一拜,弄得青姝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自己咄咄逼人,对方有理有据,确实显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到底是大家小姐。也只能无奈的放下心底的偏见,连忙回礼。 “公子不必,昨日之事,事关宫门安危,公子那么做,想来是另有安排。 倒是小女所行确实有些任性了,既然是误会,解开便好。” 宫子羽眼底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笑得灿烂,他十分欣喜地靠前了一步,让本就十分亲近的距离越发靠近。 这般明晃晃的进攻型距离,让青姝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宫子羽见状眼底一暗,连忙停下,笑的坦荡。 “宋姑娘不介意就好,昨日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这是我特意从羽宫拿来的药丸。” 宫子羽说着拿过了一个药瓶递给了青姝。 这是上好的保养药品,你先吃着,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派人去告诉我,我会让医师帮你调养的。 青姝皱了皱眉头并不想接。所以只是礼貌的偏了偏身。 “不好意思羽公子,我在家经常吃药,身体孱弱,有些药物必须得大夫看过才能吃,要不然若是冲撞了,恐有性命之忧。 多谢羽公子照顾,不过暂时还是不用了。” 三言两语间越来越多的新娘看了过来。 云为衫上官浅两个无锋刺客本就在青姝的房间两边。 两人早已暗中看了很久,默默的观察。 青姝看了一眼旁边新娘的目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拒绝的表情十分明显。 “天色不早了,姐妹们陆续都起来了,公子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确实不好。 我们毕竟都是未婚少女,还请公子早些回去。” 宫子羽默默的攥紧袖袍中的手,面上仍然是那副痴情不改的模样。 “我…我只是提前有件事来问姑娘。 我想征得姑娘同意,所以这才蓦然前来,不知姑娘能否给我个答案。” 眼见对方少年怀春的模样,青姝微微一愣,抬起眸子与对方对视。 不经意间就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情厚谊和势在必得,心里暗叹。 宫子羽果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蠢是蠢了些,可在面对自己想要的时候,那心计和手段可一点都不缺。 要不然怎么能在宫尚角兄弟二人的步步紧逼之下,紧紧的护着云为衫,还成功坐稳了执刃之位。 虽然正事上可能不靠谱,但面对自己想要的,那可真是不遗余力。 这些东西可不全都是靠长老的偏心。 单看原剧里的几番对峙,对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拿捏到重点,利用自己所谓的胡搅蛮缠,轻易的将所有的矛盾转移,将所有的点都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上。 看上去无耻无力,却全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这可不是个傻子能办到的事。 最起码就算是傻,也只往里傻不往外傻。 也是,宫家的血脉又有几个简单的了。 就连大小姐,真要较起真来不也是可圈可点执拗的很吗? “不知公子想问什么?”青姝疑惑的望着对方,仿佛毫不清楚对方的情意。 宫子羽眼中闪过期待,直勾勾的望着青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或者说是不给青姝留退路。 只要他今日问出来,他的其他兄弟们谁也不会再有机会跟他抢了。 而且…总会有人帮他把她留下。 “我心悦…” “宫子羽?大早上的在这发什么疯呢?” 宫远徵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此处的场景。 就那么恰好的打断了对方想要问出口的问题。 宫子羽被这声音惊扰,皱着眉头朝那道消瘦的身影看去,忍不住愤怒。 “宫远徵,谁让你大早上过来闯女客院落的。” 宫远徵似笑非笑的看着宫子羽。 “那我请问咱们光明正大的羽公子,你现在这是在哪儿啊?” 又嚣张又欠的模样,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宫子羽一时之间有些愤怒却无法开口。 只能平缓了自己的怒气,不想在心上人的面前失了风度。 “不管你做什么,我这里还有些事,请你回避一下。” “有什么事儿所有人都能在这看着,就只让我一个人回避啊?” 宫远徵靠着柱子的身子微微站直,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极具压迫性的看着宫子羽。 “宫子羽,这里是为少主选亲的新娘院落,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对了,好心告诉你一声,执刃在派人找你。 而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带着徵宫的医师过来为一会儿的考核做准备的。 倒是你宫子羽,大白天的把人家新娘堵在这里,怎么是想帮你哥哥提前选个嫂子吗?那你也得看看少主的意思啊,毕竟这次选亲是以少主为主。” “你!” 云之羽宋青姝11 【骂的好!怼他怼他,使劲怼他!一大早上来一堆姑娘的院落里晃荡,一点男女大防都不知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还非要跟我说什么话,谁想搭理你啊,光天化日的坏我名声,又是一个喜欢我这张脸的肤浅之辈,真无趣。 不了解我的品性,不知道我的人格,更不懂我的灵魂,不过见了一面便喜欢,这么肤浅的人,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亏他还自我感觉良好呢。 还什么不要叫我羽公子,叫我宫子羽,我呸!他是不是以为他很幽默啊!啊啊啊!我要疯了,一大早上当着整个宫门的面过来搭讪我。 一点不顾人家女儿家的名节,其心可诛!还是宫远徵靠谱! 骂他,骂死他!】 宫远徵剑眉微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双充满着阴郁的眼睛里也带了两分光彩。 明面上是直直的,与宫子羽对视,可私底下却有余光看了青姝一次又一次。 要想俏一身孝,青姝相比于昨日里的浓妆艳抹,大红喜服,今日的白衣更添了几分楚楚之姿。 因着这姑娘天生病弱的原因,本就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弱气。 偏偏却不折损美丽,反而像是锦上添花一般,更添了三分令人怜惜的娇弱之姿。 宫远徵虽然年轻可按照他的岁数在宫门之外,早已经成亲做了别人的父亲了。 更何况他精通的医术,对于男女之间的构造,更比旁人多了几分钻研学术。 如今看到那令人心醉的姑娘,就连他也忍不住赞叹那人如出水的莲花般纯洁美丽。 不过心里听着那姑娘咋咋呼呼一点没有文静模样的怒斥。 宫远徵却觉得这样的她生动活泼鲜活又明媚。 比现在这个明面上温婉沉静,弱不禁风,一板一眼的花瓶美人要更美上三分。 宫远徵忽然很认同她的话,不知道她的脾性,不了解她的灵魂,更不曾知道她的人品,就这般一往情深,可不是令人觉得笑话。 至少他看透了她美丽躯壳之下那鲜活的灵魂,聪慧又严谨的玲珑心思,而宫子羽知道什么? 看人家姑娘不待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怕是一点正事儿都没说过。 如此还要这般,可不就是肤浅吗? 就跟他那个爹一样肤浅。 刚才他来的早,有些东西早早就看见了,那宫子羽明面上是真情告白。 实则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多新娘和奴仆恐怕抱着的也是让青姝除了他,再无选择的想法。 堂堂七尺男儿,整日使这种后宅妇人才会使用的阴谋暗算,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废物。(不贬低女性,就那个时代的形容词) “行了,你什么你啊,我们马上要干正事儿了,宫子羽赶紧去执刃殿找老执刃。 哦,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昨日你把新娘带走,想要从暗道放跑的事情,老执刃已经知道了。 你还是赶紧用你的聪明的脑袋想想拿什么理由来搪塞你父亲。” 说完不屑的转身,一步一步姿态优雅的走下了楼梯,行走之间铃铛晃动,自有一派风流。 只是他刚高兴了没多久,就听见了一道心声。 【就是就是,自家密道都当着这么多新娘弄出去了,昨天侍卫带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光明正大,一点遮掩都没有。 有心想记的人,怕是早已经记下,这么多新娘,先不说里面的无锋刺客,就说但凡是个聪慧点儿的,出去之后被无锋抓到严加审问一番这个密道怕是也会暴露了。 这年头大兴土木的钱财可不少,好好一个密道就这么废了,也不知道他们事后是堵上了还是重新布置。 但不管怎么说宫家外面有密道的消息,肯定会随着这些新娘子没有被选中而传出去。 真是个驴脑子唉,心疼的抱抱自己,不过宫远徵脑袋上的铃铛好可爱,我出去以后也要买一些戴在头上。】 宫远徵眼神中带着杀气,笑容也越发煞气四现。 密道…事后他就没有再管了,也不知道羽宫那些人处理好了没有! 也许他应该去看看,说不定又可以借此机会让宫子羽好好受些教训。 两位公子走后,宁静的女客院落便热闹了起来。 青姝还没等回屋,上官浅便扬起了笑容,缓缓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这位姑娘,在下大赋城上官浅,不知姑娘是何姓名?” 青姝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姑苏宋氏宋青姝。” 上官浅眼见对方冷着脸倒也不生气,毕竟昨日她就把注意力放到这个异常漂亮的姑娘身上了。 这么美丽的容貌,我见犹怜,在上官浅看来是她最大的敌人。 更别说她一出现便吸引了宫子羽的注意,别看她的目标,不是宫子羽。 但也架不住万一这张祸水脸被别人看上怎么办,所以她此次前来是试探虚实的。 眼见对方还是那副死德性,对谁都不客气的模样,上官浅倒也不生气,做足了一个温暖守礼的大家闺秀。 “原来是宋姑娘,宋姑娘好福气,刚入宫门便被羽公子看中,想来定能留在宫门成为宫门的新娘。” 青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上官浅。 说实在的,对于这个人物,她很喜欢,身处在那个环境,认贼作父,玩谍中谍其实青姝并不讨厌这种有心机的女子。 可是谁让她是无锋呢,尤其是让云为衫处理指甲上的东西,还是她提议的。 事后还给除了云为衫之外的另外一位金牌姑娘下毒,当然了,还包括那个主动为她送死的郑南衣。 什么还没做呢?轻飘飘的便断了两条人命。 这般手段,青姝是喜欢的,但架不住宋四姑娘疯了呀。 她知道了谁是伤害自己的凶手,用尽自己的所有祈求青姝过来把伤害她的人都弄死。 云为衫宫子羽,还有上官浅作为最直接的三个人都要死。 既然一开始就目标冲突,那注定就不要手下留情,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青姝一向知道,所以此时她根本就不在乎上官浅到底可不可怜。 她只知道,上官浅必须要死这是原身用灵魂换来的。 只希望下一个平行时空,这位上官姑娘能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愿力成为自己的交换人。 到时候自己可以为她改天换地,逆天改命一番。 只可惜了,这一次的主角是宋四姑娘。所以她必须要死。 云之羽宋青姝12 青姝容貌身姿皆是上乘,可只有一点,身体不好便是致命。 经过了一系列的新娘选拔之后,青姝十分顺利的拿到了玉牌。 相比于原着里的木牌,这枚玉牌完全是因为那绝色的姿容无一不美,无一不让人心动。 当然也可能跟宫子羽有关系,毕竟宫子羽的行为骗不了太多人。 不少人已经关注了青姝。 一个公子即将选拔的人总不能是个木牌。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操作,最终青姝还是得到了一枚玉牌。 说起来,因为原主得了木牌,满心不甘,还在新娘里闹出了一场笑话。 从而让上官浅说出了那句名言,宫二先生是我的。 可今时今日,青姝可不想搭理这些人。 相比于必死的人,没有必要让她浪费心思。 所以在牌子发放完成之后。 青姝就和管事嬷嬷说好了前往医馆。 按照剧情,发放牌子的第二日,少主便会挑选新娘。 而在挑选新娘的当晚少主和执刃都死了。 也就是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包括云为衫,暗探宫门,包括上官浅再见宫尚角。 但今时今日因为青姝,一切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不同。 因为听到了心声,宫尚角策马不停,加快了速度返回宫门。 这让原本应该迟上一天回来的宫尚角,提前回来。 刚刚好能赶上选亲。 而故事的一切都还没开始。 青姝通过系统得知了宫尚角的速度,计算了自己的路线之后,施施然地前往了医馆。 凭借着她哮喘的身子,这个借口天衣无缝,毕竟今天把脉的时候, 不少人都知道了青姝有哮喘。 相比于原着中宋四姑娘的遮遮掩掩,青姝确实坦坦荡荡,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病似的。 把我不想留在宫门,赶紧把我轰走的想法表现的淋漓尽致。 让不少新娘因为对方美貌而生起的忌惮全都消除了不少。 能够参加选亲的哪个不是大家闺秀?就算是落魄贵族,多少也有些门道。 他们都知道宫门选亲最看重的是子嗣。 一个身体有碍不适合生活在这里甚至不知能活多久的女子,不会是她们的对手的。 所以即使青姝拿了个玉牌,也无人在意。 毕竟这些新娘子也都算得上是千挑万选,若论容貌品性也都算得上是十分不错的。 原着中除了宋四因为生病得了个木牌,其他的都是玉牌。 也就是说除了两枚金牌之外,在场的所有姑娘都是玉牌。 众人也没有什么计较惦记青姝的心。 青姝可不像上官浅一样行迹鬼祟,不敢让人跟着。 她这次去看病是光明正大的找了管事嬷嬷,并且由侍女亲自带过去,一路上都让人监视的坦坦荡荡的去。 新娘们都知道对方有哮喘,过来求医。所以倒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聪明点的都知道,也许人家过来就是为了求医的。 所以当青天白日,宫远徵在药堂发现青姝时,宫尚角也已经因为担心弟弟早早的就过来了,只不过他隐在暗处,并没有直接出去。 大概是因为他发现了那个他能听到心声的姑娘。 宫远徵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眉宇间闪过一抹异彩。 看着对方乖巧地坐在自己对面,伸出胳膊任自己诊脉的时候。 宫远徵也不得不承认,宋青姝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东西。 明明长了一张精致如同花瓶般的美貌,看上去平静无波,毫无特色。 可偏偏那脑子里的想法是一出接一出的,那么有生气是宫门从未有过的鲜活。 【 徵公子这小辫扎的挺好的,不过这么多辫子,这天早上几点开始就扎呀?还要挂小铃铛,天呀,他是自己弄还是有侍女? 这天天早上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弄小辫子,小铃铛的画面太美,我都不敢看了。期待是侍女。 这要是宫远徵…噗嗤,哈哈哈,那也太可爱了。】 宫远徵虽然在把着脉,可是耳朵已经羞红了,整个人强忍着不做出任何表情。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牙根儿都被咬紧,眼神中那种不自然和抿紧的唇,让人一眼就能发现。 青姝全当看不见,自顾自的开始表演着。 毕竟之前那么久只是为了打个基础,从今天起战场才刚刚开始。 青姝一脸温柔端庄的坐在那里仿佛是最完美的,大家闺秀。 可是无论是正在诊脉的宫远徵,还是隐藏在暗处的宫尚角,都觉得有些幻灭。 因为眼前这个天仙般的女子,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呀! 【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我可得多看两眼,过两天出了宫门就看不见了。 相比于宫子羽,这弟弟怎么就这么可爱。一脸严肃的装小大人脸上还有小奶膘呢。 哦吼吼,让我看看这手指头也长啊,好看好看!这眼睛也亮,不错不错,还是双眼皮呢哇,这小嘴看着就很好亲的样子! 青姝,宋青姝,不能再瞎想了!就算他腿长腰细,长得好,他也年龄这么小呢,你怎么能如此禽兽。 就是不知道他哥哥宫尚角长什么样了,听说宫二先生风姿俊逸,在江湖上都很有名号。 可惜了可惜了,要是能看上一眼再走回去卖卖他们的画像,岂不是发财了。 宫家虽然可能脑子不太富裕,可他们的脸是真好看啊。 唉这么半天了,还没确认我的症状吗?这有什么可犹豫的,治不了就治不了呗。 我本也是过来走个过场,现在这么拧眉撅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了他糖丸。太可爱了,哈哈哈!】 “闭嘴!”宫远徵此话一出,自己愣住了,然后遮掩似的哼了一声。 “那边打扫的奴仆滚远一点,没看到我正在把脉吗。” 隔着快有二里地的扫地奴仆简直觉得这是个惊天大锅。 可自家主子说了,还能怎么办?滚呗。 青姝听了这话,连忙将腰挺得更直了,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好凶啊,人家离的那么远,说两句悄悄话都能听见,徵宫也太严格了。虽然这副威严的样子很唬人,但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在骂我呢。 我还想说,我也没说话呀,不会是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多亏他听不见我的心声,要不然知道我想捏他脸上的奶膘,怕是要过来毒死我。】 云之羽宋青姝13 “噗嗤。”花公子一口茶水喷在了月公子的脸上。 而他对面坐着的月公子,则是满脸怒气的看着花公子。 “对不起老月,我给你擦擦,我给你擦。”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熏过腊梅汁的香帕,连忙给对方擦脸。 月公子瞪了对方一眼,无奈的擦掉了脸上的水珠。 自从确定后山这四人,能够听到心声之后,他们本就无趣的生活,忽然像焕发了新生一样。 闲着无事儿就来雪宫聚会,探讨一下这姑娘奇怪的心声。 如今的花公子之所以如此失态,全是因为听见了青姝口中的奶膘。 后山中人虽然没出过前山,可对于宫远徵他们还是听过的。 在他们的印象中,那是个绝无仅有的医药天才,但是性格却桀骜不驯。 如今骤然听见奶膘这种奶呼呼的词汇。 这几位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为难。 “你们说宫远徵脸上的奶膘,真的很好捏吗?他长什么样子能让我仙女姐姐一眼就喜欢上想要捏一捏?” 花公子对于这一段神秘的缘分是十分向往的。 虽然他心里知道这份特殊并不是对他一个人,但是仍然觉得新奇。 因为相较于沉默无言的后山,花宫的日子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 青姝的出现即使没有见面,却仍然能让他们在枯燥的生活中有着一丝亮光。 尤其是这段时间听下来,那姑娘聪慧,娇弱(生病),却极为有趣,更不是一个坏人。 抱着这种心态,他们自然也乐意能为自己枯燥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单纯的后山,众人压根没有前山那两兄弟的防备心。 即使没见过这位姑娘,但在他们心里仍然对这位姑娘有着不小的好感。 至少花公子是十分欢喜的,即使不是那种喜欢却仍觉得新奇。 奶膘这个词一出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雪重子。 雪重子皱着眉头扫视着三个人盯着自己的脸,奶呼呼的小脸上是说不出的严肃。 “看我做什么,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话还没说完,雪公子已经大胆的伸过手来捏了捏满脸兴奋。 “真的很可爱唉!不知道宫远徵是不是也这样!” 花公子跃跃欲试,却被雪重子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讪讪的收回了手花公子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欢乐。 “小孩子嘛,当然可爱了,说起来我们一直知道宫远徵是个天才。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他还这么小。” 月公子放下茶杯,眼神中有着追忆,仿佛是想起了自己那份短暂的缘分。 “几年之前,我曾经去过前山,那个时候,宫远徵虽然年幼,却已经栽种出了已经绝迹的出云重莲。 虽然没有见到,可是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很优秀。 不过长时间听到他的故事,只听到了他的严谨认真,能力卓绝。还有一些关于他性格孤僻的话。 却忘了原来几年前他还那么小,这么想来,他还真是宫门不出世的天才。” 月公子说完这话,雪重子叹了口气。 “宫门的孩子们过得都很苦。” 花公子撇了撇嘴。“那还不都怪无锋!要不是他们当年杀上宫门屠杀了老一辈的长辈。 咱们宫门怎么会损失惨重,那些孩子们怎么会失去父母。唉,以前没注意,现在倒是觉得有点替他们难过。 说起来以前我怎么没注意啊,宫尚角宫远徵,他们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的啊。” 花公子说的话,不禁让月公子脸色一白。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满脸失落的闭上了嘴。 倒是雪重子,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抹思索的光芒。 一旁的雪公子则是撇了撇嘴。 “这么一说,我倒觉得那仙女姑娘说的也对,老执刃也是太偏心了。 宫子羽有爹有娘的,还有哥哥,还把金繁要过去了。 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多关照角宫徵宫。 当年三域试炼,明明就是宫尚角能力最强!最后却是宫唤羽当了少主。” 后山之人与前山之人的交集非常少。 唯一能与他们有关联的也只有三域试炼。 可偏偏就是唯一他们能做主的地方,竟然出了这种事儿,说实在的,当年的事他们心里都挺记忆犹新的。 宫尚角看上去冷硬无情,可宫门的这些考核是从能力,心性品德等等方面考过的。 相比于投机取巧的宫唤羽,宫尚角看似冰冷实则重情重义,哪一门考核都让他们心悦诚服。 可偏偏有些事情由不得他们做主,三位长老和执刃。终究还是比他们更有权力。 雪重子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越发觉得过往,忽略的一切,让他不安。 “以前怎么没发觉这些?如今这番倒是好像有种拨云见日,大梦清醒的感觉。” 花公子撇了撇嘴。“我以前就知道呀,但我说了管什么用啊? 咱们一去不了前山,二没有话语权,那权力都在我爹他们手里,把着咱们说有什么用啊。 至于你们两个天天关在雪宫,脑子都关傻了。 至于老月他这个人聪明着呢,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你问问他不知道吗?” 月公子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在雪宫的两位公子面前点了点头。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们终身离不开后山,前山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也无权置喙。” 雪公子年轻,性格单纯,听到这话撇了撇嘴满是不满。 “唉,怪不得仙女姐姐说宫家腐朽,长期这样下去,不患寡而患不均,连我都懂的问题。 当时仙女姐姐说羽宫,我还觉得她心有偏见,现在看来,一个外人一眼就能看出的问题。 宫门上下却都在装瞎,长此以往宫门怎么可能有好结果。” 花公子踮着脚捏了一块糕点。 “我忘了我是在哪本书里看见过,好像有这么一句话。意思就是说像我们这种高门大户,从外面杀一时半会是杀不死。 要是想要瓦解,他就要先从内部开始腐朽,只有自己人才能真正的击溃自己人。 宫门这么多年的传承全靠四宫一心,前山后山共同守卫。 如今倒是有点风雨欲来的前兆,宫门不合,大乱将至…” 云之羽宋青姝14 “徵公子,我这病如何了?” 青姝眨着明媚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这到底怎么了?把了这么半天,脸色越来越严肃,这不是治不了,把自己给气坏了? 治不了就治不了啊,这怎么还撅起嘴了…别把孩子给气着了,唉,给个台阶下!】 “咳咳,徵公子…其实我这病早已经经过多位神医诊脉,他们都说已经没…” “可以治。”宫远徵冷着脸吐出了三个字。 直接打断了青姝即将要给的台阶。 望着对面女子张着小嘴一脸震惊的模样。 宫远徵这才有些心情舒畅,眼神中带着一抹得意,不由自主的被对方那副模样所吸引。 小样,别人不能治,我就不能治了吗?震惊了!让你知道小爷我的厉害。 要不是你在心里胡思乱想,什么奶膘什么辫子的,至于折腾到现在吗? 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一定毒死你! 心里这么想着,宫远徵面上却是故作冷漠和一脸严肃,像一个成熟的男子一般,不苟言笑。 但若仔细看着那人目光中的得意和炫耀之色,却是挡都挡不住。 “你能治!”原本轻柔的声音瞬间变得惊喜。 青姝如银铃般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活泼,让人忍不住跟着会心一笑。 宫远徵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满脸惊喜,打破了装模作样的花瓶模样心头一震。 只觉得他这副模样更加活泼,鲜活,也更加…勾人。 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心里有些别扭的想着。 “谁家好人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就跟…就跟狐狸精似的。笑的那么招人干嘛?不知羞…”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那白玉般的耳尖却早早都红了。 什么口是心非这一套的,也不知道在这个少年身上适不适用。 毕竟他现在心里想的也挺非的。 “咳咳。”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唇,宫远徵清咳了一声,拉回了青姝的注意力。 眼见着对方又把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 宫远徵坐直了身体,高高的仰着下巴,看上去一派世家公子的端庄。 但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孔雀开屏的感觉。 “你这病确实严重,乃是先天胎里带来的,若说要治,需要补足先天之气。 可是这种东西玄而又玄,一般人听都没听过,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治。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但你应该知道这种病治疗时间长久,而且所耗物资非常。 你要想治…就必须留在宫门,经过我的长期救治。想要一两副药就治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你的意思呢…” 宫远徵看似严肃,但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钩子。 青姝听着这话看向对面的少年。 【宫远徵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我也略通医术,先不说这无人能治的病,对方能治就已经十分厉害了。 就算能治,也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治了的。 说不得要用什么天材地宝上好灵药,又或者是独家秘方什么的。 但无论哪个,恐怕都要时间,按照我在宫门留的时间,最多也就那么几日了。 明日少主选亲之后,我们这些落选的大概都会走。 根本不可能长期留在宫门,更别说,我压根也没想留在宫门。 可现在有机会治病,到底要不要留下?关键是能不能留下? 无锋刺客就在眼前,留下岂不是找死?更何况怎么留下,也不是说我想留下就留下。 但是神医曾经诊断过我的病,过不了三十岁,如今看着好不容易有活下去的机会,要还是不要。 怎么整啊?要不留下?算了,还是先问问宫远徵。】 宫远徵竖着耳朵偷听对方的心声。 在听到对方的一系列犹豫之后,心里也忍不住跟着打鼓。 说真的,他没办法治疗对方。 但是他有方子可以延缓修复对方的身体。 而且他还有一个宝贝出云重莲。再有几个月那会莲花就会开了。 到时候如果…也不是不能给她一朵。 哥哥一朵他一朵,再给这个女人一朵,说起来倒也刚刚好。 只不过现在是时候想办法把这个女人留下来。 虽然不知为何,自己不想让她走。 但宫远徵觉得他应该是欣赏对方的聪慧。 毕竟相比于宫子羽那头愚蠢的蠢驴。 这些年他第一次觉得有人跟他想的那么像,宋青姝这个女人身上有大秘密。 就凭借他能听到对方的心声,他就绝对不能放对方走。 谁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给他的造化,又或者什么莫名其妙的提示。 反正他不想让她走。 大不了自己就给她一朵出云重莲,救了她的命。 也算补偿了,她留在宫门的委屈… 心里正忐忑着呢,青姝已经开口询问他了。 “请恕小女冒昧,徵公子,不知道我这病若是留在宫门要多久能治好。 另外可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 “你要留在宫门?”宫远徵语气虽然平淡,但心里却好像开出了一朵花。 强压着自己内心不知道什么的感觉,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想法。 “小女只是询问一下,毕竟事关小女性命,公子可否直言?” 宫远徵哼了一声,好像在不满对方竟然不直接答应,反而质疑他。 “想治好你的病,最快需要半年,慢了也需要一年,至于所需材料,确实是难得的天材地宝。不过你是宫门选择的新娘。 若能中选,自然有资格让我医治,到时候留下也是顺理成章,也不在那半年一年了。” 明晃晃的诱惑和暗示,青姝就当没听懂一样。 只是皱了皱眉,有些纠结。 “若是我没被选上,可否自己准备材料,然后求公子一道方子回家治疗。” 宫远徵语气有些不善,眼神里带着犹如恶狼般的掠夺。 “你既然不是宫门选中的新娘,我凭什么给你治。还有,自己准备材料,你以为你这谁都治不了的恶疾,所需材料只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千年人参雪莲? 那必然是极为珍贵的宝物,只有宫门独有,所以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外面是绝对不会有这种东西的。” 青姝皱了皱眉,心里的小脾气上来了,根本不想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徵公子的话小女明白了,那就不多打扰了,等日后小女有资格的时候再来求徵公子。” 说着满脸不悦的转身离开。 【哼,坏脾气的小孩,竟然说我没有资格让你治!坏蛋坏蛋坏蛋! 难道跟你没关系,你就不治了吗!我就不能拿什么金银财宝跟你换!看不起谁呢?呜呜呜。 唉,生存还是自由,现在成了个问题了。怎么办呀?难道真要留在宫门,那我嫁给谁呢? 听他这意思,不入选就绝对不会给我治。现在少主宫唤羽,角公子宫尚角,还有那个羽宫的宫子羽都要选新娘。 看来我只能从这三个人身上入手,才能留在宫门。 呜呜呜,这跟让我死有什么区别!羽宫那俩我看着就糟心,跟他们过日子还不如去死呢。 现在看来只能去找宫尚角了…可是他有那么多健康漂亮的新娘子不选,怎么会选我这个病秧子呢? 不行,我得想点办法,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 宫远徵!早晚有一天让你跟我叫嫂子!看你现在还怎么跟我这么横,呜呜呜!】 云之羽宋青姝15 青姝刚走出门口,在宫远徵看不见的地方撅着嘴巴,难得孩子气的在心里恶狠狠的声讨。 所以走的时候自顾自的咬牙切齿,根本没看到迎面而来,站在他面前的黑色身影。 而对于这一切,宫尚角却一清二楚,因为他正听着对面姑娘为了活命想要嫁给他的计划。 【宫尚角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话说他在不在宫门?要不我主动凑过去自我推荐一下? 可是女孩子这么主动不好…可话又说回来,为了小命主动怕什么! 我得想办法让他一定把我留下,这才能活命。 要不我来个霸王硬上弓…会不会先被他砍死了…这可怎么办啊,宫远徵!】 心里这么想着,眼神飘忽无神,那副明显走神的样子,在宫尚角眼中看得一清二楚。 眼睁睁的看着青姝,看也不看的,直接朝自己走了过来。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故意没有躲避,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扎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吓了一跳。 “啊!”青姝吓了一跳,整个人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摔倒。 宫尚角用审视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女子。 坚实的手臂揽住对方的纤腰,感受着那柔弱无骨的温度,有一瞬间的恍神。 【啊啊啊,大黑耗子!】 屋里听见动静的宫远徵,心中一惊,还以为对方真的受了惊吓,看见了耗子,迅速站起身来顾不得生气对方榆木脑子冲了出来。 结果却一眼看见了自己熟悉的身影,拦住了那个娇弱无依的人。 高大冷峻的男子,绝色娇柔的佳人,两个人以一种英雄救美的姿势依偎在一起。 就算是宫远徵,也不得不承认这幅画面很相配。 可他心里就是不是滋味,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愤怒。 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是想把对方留下给自己哥哥当媳妇。 “放肆!你还不快从我哥哥怀里出来!” 宫远徵说着直接冲了出来,直接把青姝从对方怀里扯出来。 俊朗的脸上带着怒气,潋滟的眼眸中说不清是醋意还是愤怒。 “你竟然敢占我哥哥便宜!你这个女子怎么如此不知羞!” 被冲昏了头脑的宫远徵,有些口不择言。 在他心里,他只是看不得别的女子觊觎他哥哥。 可是那语气中的酸劲,和紧紧握住对方手腕的手,却让宫尚角眉头一皱。 “好痛!” 青姝长长的睫毛犹如蝉翼般脆弱的微颤,楚楚动人的表情出现在那张清纯的脸上,我见犹怜。 此刻的她皱紧眉头的瞪着宫远徵,那双白嫩纤细的手,正死命的挣扎着。 宫尚角反应过来,低沉又带着沉稳的声音响起。 “远徴,放手。” 宫远徵下意识的望向了对方因为疼痛而泛起的泪花,心里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又酸又痒的,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青姝却抬起了怒气冲冲的眸子,瞪了对方一眼。 那眼眸中虽有因疼痛而泛起的薄雾,但更多的却是他的倔强与愤怒,反而让她整个人在脆弱的外表之下突出了一股不羁的美。 任是无情也动人… 青姝如今这般的模样,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宫远徵慌乱的上下冻着眼珠,装作不经意间看向对方的手。 再看到那白嫩的手腕上是他刚才用力过后的微红痕迹,忍不住有些不舒服。 “我…对不起,这里有药,你跟我回去上药。” 青姝怒瞪着对方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绝美的小脸上,因为怒气而显得活色生香,更添了别样光彩。 那副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不管不顾的模样,让原本娇弱单薄的人,好像也更加生动。 “不劳烦徵公子!小女子告退了!徵宫的药我一个外人怎么用得起呢!” 说着也不顾礼仪,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宫远徵皱着眉头张嘴想叫住对方,却在看到自己哥哥深沉的目光时,心虚的低下头。 “哥,你回来了…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似往常无数次般的关心,可这次的语气却十分心虚,没有以往的半点兴奋。 宫尚角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弟弟,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弟弟可没跟任何人说过。 就算是他,远徴也只会傲娇的,像只小猫过来撒娇,如果不是遇到大事,从未说过什么对不起。 更别说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 他的弟弟他知道,远徴从小就有一种天真般的残忍。 源自于他的性格,也源自于他的成长环境,更因为宫家男人骨子里的疯血。 他们宫家的男人或者是女人,从骨子里,就有一种高高在上,不顾一切的疯狂,这一点被隐藏在他们的血脉之中代代流传。 只不过有的隐藏很好,有的却不管不顾罢了。 远徴能跟一个陌生的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子说对不起… 想到刚才扑入怀中那一瞬间的软香温玉,宫尚角摩挲了手指,好似在回味着刚才手尖的那抹温软和纤细。 “她是谁?” 宫远徵眼见自家哥哥问出这句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哥哥。 他和哥哥不应该有秘密,哥哥是他最重要的人。 所以当坐在室内的宫尚角,听到了自己弟弟也能听到对方心声时眼神幽暗。 他静静的听着远徴诉说的一切,默默的在自己心里比对,发现两个人听见的一模一样。 甚至,远徴还自动帮他补齐了场景,诉说了心声的原因。 也让他迅速比对之后,越发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想。 “所以,还有两个无锋刺客。” 宫远徵看见自己哥哥充满杀气的目光,张了张嘴隐瞒了自己想要脱出口的狡辩,点了点头。 “就像青姝自己心里想的那样,无凭无据的,那些新娘都出自于与宫门交好的门派。 哥哥又不在这里,我说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听,所以我只能按兵不动。 不过哥哥放心,我已经派了贴身的侍卫看着那两个女子了。 上官浅云为衫,我已经锁定住了她们两个了,之后她们跟是谁接触,做了什么?就像是咱们放出去的饵一样。 说不定可以钓出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毕竟青姝…那个女人挺聪明的。 她想着按兵不动,我想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 云之羽宋青姝16 “监视的事交给我,接下来宫门可能会有些混乱,远徴保护好自己,顺便看好徵宫。 其实我也能听见她的心声…” 宫尚角此话一出,宫远徵睁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满的惊喜,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哥哥也能听到!真的!” 宫尚角点了点头,宽大的袖袍随意挥了挥,拿起了桌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按照原本的路程,我应该在一天之后回来,可是就在新娘进宫门的那一晚,我意外的听到了心声。 通过蛛丝马迹知道是新娘中的一个人,为了防止宫门有变,这才加速回归。 如今看来,不管是福是祸,这位宋姑娘暂时是不能离开宫门的。 我听说她有哮喘。” 宫尚角说完这话,宫远徵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对,她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找我医治。”忽然想到了哥哥也能听见心声,那…那女人说的那些疯话哥哥岂不是都听到了? 刚才自己变着法的,想让她主动求自己留下,可这女人不开窍,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哥哥身上。 哥哥知道了这女人的狼子野心,万一万一将计就计怎么办? 我… 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宫远徵本能的赶紧开口。 “近日她是过来求医的,我想着借着这个法子把她留下,哥,既然这个女人这么聪明,要不我们就借此机会让她留下来治病。” 宫尚角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弟弟。 “她漂亮吗?”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呆萌可爱。 “哥,你什么意思?” 宫尚角高深莫测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眼神中带着不容拒绝。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绝对不同意让她留在你身边。 我们俩经历的这个事,虽然看似神奇,可自古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谁知道此女是不是什么妖孽之辈,你的态度我看在眼里,在没有确定她无害之前,我不会让她跟你接近的。” “哥!”宫远徵手撑在桌子上,就想要起来,跟自己的哥哥辩解几句。 宫尚角却不容置喙的抬起手,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我会把她留下来的,以我未婚妻的名义。” 宫远徵听到这个话的一瞬间,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呆滞。 那光泽的嘴唇,也不自觉的张开好似想要说什么似的,却半点都开不了口。 宫尚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深沉又阴郁。 “远徴,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如此神异之事,荒唐又诡异。 我不得不为你考虑,也不得不探究这一切的真相。 如果我确认她无害之后,只要她不耍什么小手段,一切只是机缘巧合,我就会成全你。 让她在我身边待上两年,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就让她嫁给你。” 宫远徵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红了耳廓,刚才还伶俐的小嘴,此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羞涩的都不知所措了。 “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看她挺聪明的,想留下她帮我看看无锋刺客。” 宫尚角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直到看到对方眼神躲闪,不敢与自己对视这才轻笑一声。 “如何都好,你年龄未到,说什么都是徒劳。 我会以我的新娘为名头把她留下,在这期间我会好好的监视她,考察她。 直到确定她完全无害真的无辜,我才会同意让她去你身边。 至于其他的,你就不必管了,如果她真的另有能耐,而这声秘的心声,也另有蹊跷。 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哥哥的出手狠辣。远徴你不会怪我。” 宫远徵满眼都是为自己考虑的,哥哥抬起头来感动的望着宫尚角。 “哥,都听你的。” 宫尚角得到答案,这才满意的放下茶杯,轻轻的勾了勾唇,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好了,这件事就放在一边,接下来重要的是无锋。” “哥…”兄弟二人正说着,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声音,让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边的动作。 【唉,好疼好疼,真倒霉,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大黑耗子呢。 坏了,唯一一个留在宫门的机会都被我刚才一怒之下给丢了。 江湖上传说宫二先生宫尚角,唯一的软肋就是他弟弟。 我刚才跟宫远徵大呼小叫,咋咋呼呼,宫二先生一定会以为我很没礼貌,没有教养。 那肯定就不会选我了呀,我身体还这么不好,糟了糟了,唯一留在宫门的机会没了。 不会真的要让我嫁给宫子羽…不要啊! 唉,宫门这么多年才选一次亲,我这身体肯定坚持不到下一次了。 话说宫门这么多年才选一次亲,这无锋也是够厉害的,是怎么弄进这么多新娘的。 我们可是刚知道没多久就被抬到了宫门备选,连收拾嫁妆的机会都没有。 这无锋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这么多刺客,合情合理的进来。 我就不相信宫门之前,没有探查过新娘的身份。如此匆忙行事,对方还能被宫门弄进来。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准备已久。 可这选亲的事除了宫门自己,外人怎么会知道? 难道宫门内有奸细?有人提前把选亲的事透露给了无锋,所以这些人才能提前准备这些新娘子。 是了是了,若不是如此,那些新娘怎么经得起调查,如此轻易就进来了,一进来还是三个,或者是更多。 这么看来留在宫门也不一定是好事,算了,出去想别的办法。 怎么都是死,还不如死在自己家里,总好过死在无锋手上。 这次宫门惨了,外有无风,内有内应,宫门内部还不团结,看来真是风雨欲来。 要不我就放弃,唉,可惜了,刚才看了一眼宫尚角,除了一身黑之外,长得还挺英俊的。 话说宫门这些公子长得都挺好看,心动了,心动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小命重要。 这个时候就别往这里凑了,想办法落选,等到过一阵子,看看宫门和无锋之间的交锋。 我还可以再撑个十来年,实在不行就多付出点代价让我爹爹用重利求上宫门。 只要执刃同意了,宫远徵还不是轻松拿捏。 小屁孩!捏我手,痛死了,别让我抓住机会,抓住机会我就薅你头发,拽你小铃铛!哼!】 (这个世界的数据太不理想了,评论收藏各方面的夸夸往下掉大家不爱看吗?但是这不是集体投票选出来的吗?难道是这个世界我写的不精彩 要不明天我先把这个世界暂停,然后写少年白马? 我最近有个很好的点子,就是姬若风的妹妹姬妙妙,类似于最近特别火的永夜星河的那个妙妙。 我好喜欢她,让他当李长生的重重重孙女,被大家团宠,然后全员攻略的故事。 咋说呢?你们喜欢吗?喜欢咱们先写那个让数据回回暖 这个是不是已经过热度了?没人爱看了,我怎么都没看见人呢?收藏夸夸掉数据夸夸评论也不多,催更也没了 唉,看来我只适合写妖艳贱货的攻略文这种外冷内热的把握不好) 云之羽宋青姝17 宫远徵双眸似火,耳廓通红,当着自己哥哥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咬了咬牙,忍不住害羞。 “哥!你看她!她还想揪我的小辫子和铃铛!她就是一个坏女人! 她这样肯定不是无锋。” 宫尚角叹了一口气,看着明显已然动心的弟弟,心中有些无奈。 子不语,怪力乱神。 圣言虽然这么说,可是在古代,更多的人们却相信着这些东西。 能听见一个人的心声,太过匪夷所思,这件事情非人力所能为。 大多数人们都会往妖魔鬼怪身上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真是什么山精妖怪伤了远徴又该怎么办? 宫尚角承认那个女子确实有令人心动的资本。 三言两语间,那么惊鸿一瞥,就能分析出那么多东西。 外表倾国倾城,内在古灵精怪,出身名门,聪慧非常,再加上能够听到对方心声这一点。 一般的男子又怎么能不心动呢? 自己的弟弟年纪还小,没见过宫门之外的花花世界。 身边的女性更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是侍女嬷嬷一流。 如今新娘进宫门,这位姑娘想来,即使在新娘之中也是十分出彩的。 观其容貌,宫尚角都不得不承认,他也有刹那间的心动。 这种心动来自于男性最原始的本能。 是对异性美貌掠夺的渴求。 要说多么喜欢,倒也没有,只不过是出于本能的欲望罢了。 可若说是不喜欢,人类的感情最是复杂。 什么一眼万年,惊鸿一瞥。 宫尚角至今也不得不承认,他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一抱。 那般的活色生香,即使是他也难顶诱惑,何况远徴。 但话又说回来,若这女子真是什么妖怪,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出事。 罢了,只要确认对方真的无害,他倒也愿意成全。 只希望对方真的不是什么山精野怪。 “好了,远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刚才这位宋姑娘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宫门选亲的消息秘密进行,无锋怎么会混进来? 如此仓促的时间,竟然能混进至少三个刺客。 要知道这些新娘的家世,都是由我亲自派人探查。 绝无可能有什么疏漏,无锋要想匆忙的替换新娘人选,绝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 现在看来必然是宫门之中有内应,早早的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这才让无锋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才能有如此充足的计划。” 宫远徵皱了皱眉。“还真让那个女人说中了。” 宫尚角眉毛一挑,意味深长。 “怎么,你不是一直知道她很聪明吗?” 宫远徵不自在的偏过头去。“我只是觉得她一个闺阁女子身体还不好,又不会武功。 怎么这么聪明,三下两下就猜中了,有的时候说出的话连我都大吃一惊。” 宫尚角端起了茶壶,给自家弟弟倒了一杯茶。 “远徴,你既知她聪慧,又为何要小瞧她。 男子可以建功立业,女子同样可以,只不过这世道给女子展示的机会不多。 但是生而为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她们所处的位置,没有施展的机会。 要知道近些年无锋的刺客都以女子为主。 虽然我们宫门不放在眼里,但是在江湖之中,她们个个都是搅弄风云之辈。 无锋的那些魑魅女子,每一个都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更有不择手段的聪慧女子,暗中潜伏刺探目标。 无锋四王之中的司徒红,更是以女子之身成为魍阶刺客。 你就应该知道,不要小看任何敌人。” 宫远徵认真的点了点头,谦逊的朝着自家哥哥卖乖。 “哥,我知道了。我也只是随便嘀咕了两句。” 宫尚角深深的望了这个从小被自己带大的弟弟,眼含欣慰。 “远徴很好,哥哥知道。” 得到了哥哥夸奖的少年笑的一片灿烂。 头上的铃铛,也跟着他的动作响了两声,显得有些稚气十足。 “好了,说的也差不多了,我还是要先去回禀执刃。 若无意外的话,明天会跟着少主一起选亲,到时候我顺便观察一下那两个疑似刺客的女子。 绝对不能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搅风搅雨。” 宫远徵听到这话想说什么,却看见哥哥严肃的目光,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哥哥跟他不一样,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只在乎哥哥。 但哥哥却很在乎宫门。 无锋…都该死。 正准备回新娘院落的青姝,刚走了没两步便看见了一个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 说真的,若真按颜色来分人,那宫门真是谁谁都黑色。 只不过眼看对方人高马大的那个样子,十有八九就是宫子羽了。 见对方朝着自己的方向快步走来。 青姝看了看自己旁边带路的丫鬟。 “快带我绕路,前方有男客不好冲撞。” 侍女明显知道对面是羽公子,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位姑娘说这话。 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所以,宫子羽原本兴致勃勃冲过来的身影,一下子就停顿住了。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心上的姑娘,跟着身旁的侍女转向了另外一条路,刻意避开他。 那么明显的抗拒动作,让人很难不发现。 金繁站在对方身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公子,要我说咱们再等等呢?明日少主就选亲了,何必如此着急? 少主都说了不会选宋姑娘,而且你不是打听过了吗?宋姑娘有哮喘,按照宫门选亲的规矩,她不会被其他公子选上的。” 说起这个,金繁就有些为难。 宋姑娘这个身体日后少不得要跟宫远徵打交道。 自家公子一门心思把人留下,也不知道日后向人家宫远徵,低头求治疗的时候,会不会还撅着现在的牛脾气。 在金繁眼中,对方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羽宫新娘了。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老执刃对自家公子的喜欢。 只要自家公子想要的,基本上就没有得不到的。 更何况只是一个待选新娘。 虽然说这残酷,但这些新娘过来,本身就是对宫家的臣服。 被人挑选的货物而已,好听一些是新娘,不好听一些不过是生育工具。 管他什么,大家出身,还是什么绝美女子,当他们同意把女儿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代表着臣服和低头。 说着难听,可事实如此,这个年代的女子就是如此。 都已经被人挑选了,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云之羽宋青姝18 “我只想看看她,听说她身体不好,也不知道宫远徵有没有尽心医治。” 宫子羽远远的望着那离去的身影,目光幽暗晦涩。 只有这无人之时,他才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没落和严肃。 求而不得的苦,他终于吃到了。 现在他终于了解他爹爹当时的想法了。 原来这么苦中一点甜,也足以让人心甘情愿。 “唉,公子,其实宋姑娘的身体,不适合待在宫门。哮喘这种病基本上是无药可治。 就算是徴公子,也未必就有能力医治。 这可是绝症了,旧城山谷里,瘴气横生,别的不说,就宋姑娘的身体,若长久待在这里,怕是也会香消玉殒。 其实凭借您的身份,应该可以挑选一个更健康更美丽的姑娘。” 金繁说的这话其实是老执刃的嘱托。 只不过他跟他儿子天生犯冲,他说的话,他儿子从来都是叛逆不听的。 所以他这才拐着弯儿的,吩咐金繁劝上一劝。 他自己可以为爱不顾一切,可他儿子好歹要有一个圆满的未来啊。 娶一个病秧子…日后如何能为他儿子传宗接代! (人物个人思想跟我没关系啊,因为宫门他就很腐朽,上到宫尚角下到老执刃他们都很腐朽。咱就看脸,而且女主最后不留在宫门就白嫖就走。) 宫子羽瞥了一眼金繁,忧郁的浅笑了一下,自以为深情的叹息目光悠远。 “我知道…可是若是没有了她,这辈子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当年的父亲可以为了留下母亲任性一回,为何他就不愿意让我圆满。 宫门注重子嗣,可是只要为了她,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孩子。” 说到此处宫子羽笑的隐隐有些甜蜜,好像沉浸在未来的幻想之中。 “她的身体娇弱,必然是受不了那些苦的,如果我能跟她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呵护她,宠着她。 不让她遭受女子生育之苦,凭借宫门的底蕴,一定可以把她的病治好。 到时候我只要与她一人相伴便足矣。 反正这宫门上上下下,也不缺我一个宫子羽。 羽宫有哥哥,同辈之中也个个都是能人。 只有我一个…人人都不喜的废物。 我不要什么权力富贵,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都不行吗。” 一番话感动了宫子羽自己,也感动了金繁。 当然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别人怎么想那就是别人的事儿了。 反正这两个人就觉得宫子羽牺牲老大了。 青姝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吐槽。 【晦气!出来看个病还能遇上宫子牛!长得牛高马大的,腿比我命都长! 多亏我跑得快,要不然又要被纠缠上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啊。看见女子就走不动路了。肤浅肤浅肤浅!宫门我肯定跟你们犯冲! 不行,我要走!我要回家,这几个男人是一个都要不得!】 刚走到执刃殿,准备跟老执刃汇报的宫尚角,进门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走了进去,汇报了此次的进度。 而与此同时,因为宫尚角突然临时回来,打乱了很多人的阵脚。 宫唤羽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怎么办?绝对不能给他们两个聊下去的机会。 毕竟有些事情宫尚角,一旦知道了自己就再也摆脱不了嫌疑了。 可是对方突然回来让他完全没有准备,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好,这可怎么办呀? 咬了咬牙,宫唤羽目光闪过一丝狠厉,快速的朝着宫门地牢走去。 一步错,步步错,时机很重要。 就在宫唤羽紧急带着女刺客前往老执刃宫殿的时候。 宫尚角和老执刃已经闲谈完了,开始说正事了。 “其实有些事我一直想说,尚角啊,当年三域试炼确实是我们对不住你。” 执刃宫鸿羽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深深叹了口气。 “唤羽他…这些年心思越发偏激,确实已经不再适合少主之位。” “执刃…还请三思!”宫尚角原本说完了公事就想离开,谁曾想对方把自己留下,竟然说出了这话。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甚至也已经有些不屑的。 但此刻对方已经说出这话来,宫尚角却不得不认真思考了。 宫鸿羽无奈的叹了口气,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个卷轴,递给了宫尚角。 “唉,看看。” 宫尚角皱着眉打开那卷轴,发现正是更换少主的文书上面已经盖好了执刃的印章。 整个人立马皱紧了眉头。“执刃,少主一向谦逊有礼…” 宫尚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宫鸿羽抬手打断。 “唉,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尚角你也不是外人,那有些花,我也就跟你说说。 唤羽他这些年心性越发的偏激,做事也越发的不沉稳,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可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提及,想要动用无量流火来对抗无锋。” “这!万万不可!”宫尚角知道后山的秘密,事关天下苍生自然不能同意这个消息。 执刃叹了口气,摸了摸花白的胡子。 “对呀,万万不可。说句实在话,当年我们没有选你做执刃一方面是因为角宫那一代只有你一个。 宫门的斡旋少不了你,另外一个就是你当年年少气盛,行事太过激进,一心想要跟无锋正面对抗。 但宫门隐世已久,不是我们这些长辈不想为过去的家人报仇。 其实说句实在话,是无力回天啊… 当年事情过后,宫门嫡系就只剩下你们这几个小辈。 宫门人员凋零,让谁去,怎么去?带多少人去,明知道这么危险,甚至可能付出生命。 宫门就这么三两个血脉,你说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能同意啊。 难道要让宫门的血脉都死绝了不成,所以我们才采取保守的态度,想要休养生息。 非是我们这些家伙老了懦弱无能了,而是宫门经不起这一场厮杀了。 别的不说,无锋有四王,每一个论起实力来都不输于你。 可是你这样的咱们宫门有几个呀?再说无锋来无影去无踪,咱们连人家在哪都不知道,如此兴师动众。只会让整个江湖看了笑话。 现在宫门靠着神秘这层面纱苟延残喘,若是失了这层神秘,让人家看清楚了,你虚张声势,那才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啊。” 老执刃的这一番话,让宫尚角心里一沉。 作为领导者,应当纵观大局,以家族的利益为先。 年轻的时候,他热血冲动也想与对方同归于尽。 可后来慢慢成熟,知道了责任,见惯了世事,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也就是从那时他才逐渐了解老执刃。 对方虽然不是多么的英明神武,但也算是中庸之主。 要不然三位长老也不可能如此支持,毕竟这宫门上下也不都是糊涂的。 “执刃这些话,尚角都明白。” 执刃欣慰的点了点头,“你替我把这卷轴文书,送到长老院。等唤羽选完妻子,到时候再公布。 省得影响他的心情,至少我这个当爹的也要给他选一个好妻子,这才能放心。” “是!”宫尚角认真的把卷轴收起来,刚想再说什么门外突然闯进来一道身影。 “爹!” 云之羽宋青姝19 宫唤羽急匆匆的推开了房门,毫无礼仪的冲了进来。 这副毫不稳重的模样,让宫鸿羽忍不住皱眉。 此刻的他面容有些严肃,看着眼前的宫唤羽语气也带着一些斥责。 “叫执刃!”这句话他跟宫子羽说过,如今也跟宫唤羽说了。 没办法,在宫门,他先是执刃,然后才是谁的爹。 宫唤羽面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态,连忙行礼。 “执刃。” 眼见对方终于有了点儿少主的稳重,宫鸿羽这才放缓了神态。 “起来,外面的侍卫没有告诉你,不许人打扰吗?” 宫尚角既然回来了,老执刃说的又是有关更换少主的事,自然不想被别人打扰。 所以犹如原剧一般,同样下达了命令。 而彻底乱了阵脚的宫唤羽紧赶慢赶的把刺客带了过来。 仍旧是强行闯入,可这次他棋差一招,来的有点晚了,谁让宫尚角不按常理出牌。 只不过对方此刻还在期待着,一切还没有开始,一切还来得及。 “听到了,但我实在有急事不得不说。还请执刃见谅。”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宫鸿羽又要更换少主,心中对于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所以此刻也不想揪着不放,让他失了体面。 “好了,有什么事儿就说。” 宫唤羽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宫尚角。 那副模样明显是在排除外人。 宫尚角在外面行商已久,如何能没有这点眼力劲儿? 所以主动站起来,想要告辞。 却被宫鸿羽抬手制止了。 “尚角不是外人,有事直说就是。” 宫唤羽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暗恨,恨执刃的偏心,更恨他对不起自己。 但内心只能期望一切还来得及,所以只能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关于昨天抓到的那个无锋刺客已经审问出来了。 对方的身份是…浑元郑家郑南衣。而我还查到…对方的选亲名额…是…” 宫唤羽故意没有说出来,可眼睛却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是何等聪慧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更别说混元郑家与他的关系不错,这件事情宫门上下知道的不少。 所以,眼看着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少主,在那欲言又止。 已经确定自己会继承少主之位的宫尚角,实在不想看对方拙劣的嫉妒。 对方对于自己的忌惮,也不过全部由于自己的实力低下,不能服众。 怕自己抢他的少主之位。 可说来说去,如今这少主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摸了摸袖子中的卷轴,宫尚角直接站起来行了一礼。 “执刃,那尚角就先告退了。” 宫鸿羽人老成精,多少也明白,心中忍不住替自己这个儿子尴尬。 你这一脸防备劲儿,也不知道在防备谁。 人家马上就是少主了,你防备了个寂寞。 想到自己这两个儿子,宫鸿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只能尽量和蔼的朝着宫尚角笑道。 “罢了,你这一路舟车劳顿,赶紧回去歇歇,对了,吩咐你的事儿别忘了。就这样。” 宫尚角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十分懂规矩的给这位少主行了一礼。 不管怎么说,对方现在还没有被废除,那自己就要守好本分。 眼见宫尚角一如往常那般,高傲冰冷,宫唤羽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自己父亲应该没有说少主之位的事。 毕竟如果对方知道了,自己要当上少主,就算再沉着的人,怕是也要喜形于色。 毕竟当年三域试炼,对方与少主失之交臂的模样,宫唤羽现在记得还清楚。 那个时候的宫尚角,锋芒毕露,虽然没有反对,却也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想必他不是不在乎这个少主之位的。 若是知道自己如今失而复得,想必一定会喜形于色。 毕竟是多年求而不得之物,可如今对方还是那副样子,没有丝毫变化。 想来定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这么一想,宫唤羽心里实在是松了口气。 看着对方离开,也生出了一股隐秘的窃喜。 上天还是疼他的,给了他机会。 抱着这样的想法,宫唤羽目光如同寒冰一样,带着毒蛇一般的恶毒。 而离开了执刃大殿的宫尚角,忽然想起了老执刃的嘱咐。 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东西亲自前往了长老院。 更换少主的文书已经盖章,就已经生效了。 只要拿到长老院,就算正式将此事盖棺定论。 宫尚角原本是不在意这少主之位的,但谁让宫唤羽一直在暗戳戳的针对宫远徵。 无论是出云重连还是对宫远徵的打压。 这些宫尚角都有所察觉。 那既然如此,他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毕竟这本就是他该得的。 前往了长老院的宫尚角,在三位长老的震惊中递交了文书。 面对三位长老的震惊,无奈的将老执刃的话说了一下。 最终不理会三位长老的想法,转身离开了长老院。 而也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前往角宫通知对方调查郑家的人,就这么与在长老院的宫尚角擦肩而过。 算计的时间差不多了,宫唤羽知道宫尚角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知道了消息和命令必定第一时间去解决。 想来过了这么久,对方应该已经带人出了宫门了。 于是宫唤羽终于叫来了自己的同盟,雾姬夫人。 准备把自己和执刃的死讯散播出去。 当然了,他不知道宫尚角还没走。 要是按照原本计划,凭借他在宫门多年的人脉,自然是可以把事情做到天衣无缝。 等确定宫尚角的人走了,再实施计划。 可今时今日,事情提前很多事情都没有提前安排,这也就导致了一步错步步错。 所以等宫子羽浑浑噩噩的从女客院落回来的时候。 宫尚角已经正式继任执刃之位。 名正言顺… 看着满是白布的灵堂,宫子羽简直不敢置信。 他只是还不甘心,想去女客院落,再见一眼宋姑娘。 跟她真心实意的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表明自己的心意。 怎么回来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就没了呢? 云之羽宋青姝20 “是不是你杀了我父兄!”宫子羽恶狠狠的冲向了宫尚角。 愤怒悲伤让他毫无理智,又或者是很有理智,所以才第一时间将事情闹大,为自己争得一线喘息。 现在他的保护伞没了,他再也不能当他混吃等死的公子了。 宫子羽并不傻,宫尚角当了执刃,这宫门对于他来说就并不友好了。 所以,他必须借题发挥,首先先大闹一场,最起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让所有人都同情他,下意识的庇护他,也拿捏住对方的把柄和弱点。 好让对方没有办法针对自己。 只要能够给对方抹黑,想来对方即使当上执刃,也没有办法来针对自己这个前执刃的儿子。 不然宫门上上下下都看着呢,宫尚角要脸就不能这么做,相反还要善待他。 相比于原着中,他变成了执刃,那个时候他闹,是为了拿捏住角宫徵宫。 不管怎么样,那是反对他登上执刃的最大势力,只要削弱他们的影响,拿捏住他们的把柄,这样他的位置才能坐得稳。 现在有异曲同工之妙。 毕竟,宫子羽就算再蠢,也知道宫尚角这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杀害他父亲的。 可是如若不然,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坐稳了执刃之位来打压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吗? 自己如今可是羽宫之主了,若是不拿捏点话语权。日后如何保护她的宋姑娘? 眼见宫子羽,双目通红,眼角含泪,那副悲伤愤怒至极的模样。 即使是生气他鲁莽愚蠢,可不明真相的人仍然觉得对方悲伤过度,值得同情。 亲人全部离世的愤怒,让人下意识的把他变成了弱者。 即使是几位长老,看见他如此无礼,也只能感慨这孩子,是因为父兄的去世受到了刺激,可以原谅。 所以雪长老看着对方朝着宫尚角冲了过去,连忙开口劝架。 “子羽!你不要冲动!” 月长老更是叹了一口气,“子羽,大家都知道你难受,但你也要注意场合。尚角如今是执刃。” 一通骚乱之后,众人终于制住了这人高马大的大牛。 宫尚角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个冲动暴躁的宫子羽,甚至连动都没动。 仅仅是一个蔑视的眼神,便足以让对方愤怒的像只河豚。 “月长老!雪长老!你们要给我父兄做主!宫门子弟一直服用百草萃!我父兄是中毒身亡! 一定是宫远徵!那就跟宫尚角脱不了干系! 要不然为什么是他当执刃!为什么我父亲和我兄长会同时一块死了! 根本就是他狼子野心,让我父兄给他的腾位!宫尚角你敢说这跟你没关系吗!” 宫子羽来的路上已经停,仆人说明了一切。 包括中毒身亡,包括无锋刺客也包括宫尚角当了执刃。 这一次他没有去百花楼寻花问柳,因为他有了心尖尖上的宋姑娘。 所以这次他回来的很迅速,只是宫门占地巨大,女客院落又是在宫门最偏僻的地方。 一来一回费了些时间,再加上奴仆们找他的时间。 只能说这么短的时间,宫子羽就能反应过来说这么多话,可见绝对不是蠢的。 青姝甚至怀疑,原来的云为衫,有没有可能只是对方拿来对付这兄弟二人的棋子? 毕竟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喜欢不喜欢这种东西太主观了。 反正从头到尾人家是一点亏没吃,用了一个无锋刺客,彻底拿下了宫门的大权。 也就宫尚角这兄弟俩看似邪恶强横,实则一路被人泼脏水,各种当冤种,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 宫远徵刚进来就看见了宫子羽大放厥词。 愤怒的朝着宫子羽走去。“你放屁!竟然空口污蔑我!宫子羽,你才是其心可诛! 我哥哥当执刃怎么了!他是宫门年轻一辈实力最强的! 当年三域试炼比少主还强!要不是老执刃偏心,这个少主也轮不到你哥!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拨乱反正物归原主,你这么生气干嘛?难不成这个执刃不给我哥哥还给你!” 不愧是宫门第一小毒娃,这小嘴儿就跟会喷剧毒似的。 宫子羽的脸,已经气得发红,快比上关公了。 听到这一方这么说话,宫子羽咬着牙根愤怒的说道。 “混蛋!宫远徵!你现在就给我解释,为什么我父兄会中毒而死!百草萃呢!你解释的清楚吗! 你根本就是跟宫尚角同流合污,为了执刃之位如此不择手段!你们兄弟二人真是好的很!” 只要抓住百草萃的问题,宫远徵就脱不了关系,不管是御下不严也好,还是真的有心陷害也好。 终归是他的过错,一宫之主管不住这些自然就被人拿捏住了把柄。 而拿捏住了他,就相当于拿捏住了宫尚角。 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宫尚角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弟弟宫远徵。 宫子羽这些话虽然不着调,但何尝没有几分歪理在。 至少几位长老和上上下下的侍卫下人们都觉得这里面多少有些什么。 宫子羽说的也没错,百草萃能解百毒,老执刃他们怎么死都有说法,但唯独中毒而死,这事儿真说不清楚。 “够了!”宫尚角沉着声打断了对方的发疯。 眼看着对方大闹灵堂语气中更是带着一分不耐烦。 “老执刃尸骨未寒,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去换衣服!送你父兄最后一程!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宫远徵委屈巴巴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小狗眼里全都是我没做过。 宫子羽则是恶狠狠的看着这两个兄弟,像一头狼一样,凶狠的想从他们身上撕下两块肉来。 几位长老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花长老站了出来。 “子羽,不要胡闹了,快按照执刃所说的去办。另外尚角根本没有必要去杀你父亲。 因为就在今天下午,老执刃已经颁布了,更换少主的文书。 现在文书就在长老院,尚角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根本不用去杀老执刃。” 宫子羽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不可能!哥哥才是少主!父亲为何换了哥哥!” 宫远徵听到这话虽然震惊,却下意识的反应过来露出了一抹得意的邪魅的笑容。 “听到了没?收起你那些龌龊的猜想!我哥哥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云之羽宋青姝21 宫门一片素白,女客院落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一切来的太突然并且都是发生在白天,让人根本没有办法趁着黑夜出去探查,除了青姝,整个女客院落无人知晓今天宫门的变故。 不过随着月落西沉,天色渐暗,而此刻的青姝,开始了自己的无语瞬间。 【好家伙,这天刚黑这两位刺客小姐就碰头了!】 此话一出,前山后山,几位能听见心声的公子都浑身一震。 宫尚角此刻正在执刃大殿处理紧急交接的事情,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目光一聚。 在他旁边帮忙的宫远徵,也瞪大了眼睛,张嘴就要说话。 “哥!” 宫尚角迅速抬起了手,制止了对方的话。 兄弟二人默契的听着这有关刺客的心声。 【好家伙,我就说她俩是刺客,原本以为这玩意儿神秘莫测,应该很高大上。 谁知道这两位姐姐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啊?知道的是刺客,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路上的傻子呢。】 “傻子?怎么这两位刺客小姐办了什么事儿吗?”雪公子眨巴着大眼睛,一边喝茶一边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雪重子。 细雪翩翩,裹着白色毛领大氅的雪重子,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莫急,再听听。” 【好家伙,大晚上的就在房间里对暗号。不关窗户不关门,光明正大的站在窗户边,声音还那么死大! 快让我听听她暗号,天地玄黄,魑魅魍魉。 我呸,这俩人对的还挺痴迷,这回上官姑娘还在那显摆自己是魅呢!得瑟什么呀! 瞧把你美的声音都带转弯儿了,不是你们无锋训练的时候,就教你们在别人家的地盘光明正大的大声对暗号吗? 就宫门房间这破隔音,我坐在隔壁房间都听清楚了。 你俩就不能小点声!这样很难让我装作不知道呀!还有宫门那些侍卫都是死的吗! 他们不是说武功高手都能听到好远外的声音吗。 这俩女的这么大声听不见?你们都听不见!】 “噗。咳咳”雪公子一脸诧异的喷出一口茶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就连雪重子面色都有些变化,带着一丝诧异和不能理解。 “他们刺客都这么不专业的吗?” 雪重子看了看对面被自己养大的单纯娃娃,心里却有些骄傲。 无锋也不过如此啊,连他养大的雪公子都知道,在别人地盘上要缩成一团乌龟。 最起码也要装傻充愣,这两位刺客小姐咋想的呢?光明正大的对暗号? 看了看不远处的天色,刚刚月上树梢,大多数人这个时候都还没睡呢,这两位姑娘就开始密谋了? 这点是多大的声音?让一个没有内力的姑娘都能听见你俩说话,甚至能让人家听见你们说话带拐弯儿? 魅?无锋要都是这样的,那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执刃殿… 宫远徵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人兴奋的事情似的,笑得一脸变态。 宫尚角则神色莫名,细细的听着那个外表文静,内心活泼的姑娘吐槽。 【坏了坏了,呼吸都要轻一点了,万一她们听见我偷听,我岂不是死了? 让我听听,让我听听,这俩大聪明在宫门的地盘上密谋什么呢? 好家伙上官浅的目标是宫尚角?那个大黑耗子?嗯嗯行,挺配的。不是这种男人都是谁在谈呀! 看他冷着脸,跟活阎王似的。 哟哟哟,这位云姑娘倒是好兴趣,想当少主夫人? 还有什么?今晚要出去夜探宫门的防守? 你们一个个胆儿是真大呀,这种事在心里想想偷偷做出来不就好了,非要小嘴叭叭的说什么! 显得有张嘴了生怕别人听不见了!事以密成,无锋有你们是宫门的福气。】 “噗嗤,哈哈哈,太有意思了,这位宋姑娘太有意思了。” 花公子坐在月宫和月公子偷听心声。 要说心声这玩意儿啊,也是随时随地不定时不定点。 他们也不可能日夜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就等着这姑娘随意想两句。 所以此刻花公子和月公子并没有在雪宫。 相反,因为花公子今日过来采花主动来到了月宫,恰巧就听到了这个。 十分有兴趣的跟月公子做了个伴。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无比的新鲜,能跟朋友一起也算不孤单啊。 月公子看着对面一脸灿烂鲜活的花公子,唇角隐隐勾起一抹笑意。 那位宋姑娘确实很活泼,就是不知道现实中他是什么样子 心声这么活泼的姑娘,想来也一定十分开朗。 这份开朗,是来自良好的家世和自身的性格是充满着阳光,带着甜滋滋的味道,像是向日葵,又像是桃花。 与他的云雀完全不同。 他的云雀即使是最好的姑娘,可是生长在无锋的它就像一棵生长在阴暗处的苔藓。 即使一样青绿可爱,却带着一股阴郁之气,在阴暗处生长,有着一股腐朽之气,即使再美丽,也仍然带着小心翼翼和说不出来的晦暗。 曾经的他很怜惜这份小心翼翼,甚至也深深动心觉得对方可怜又可爱。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隐隐约约的开始做梦。 梦境是从一年前开始,是云雀死去的一年之后。 梦中的他好像是一个妖怪,一个身上充满伤疤,被所有人都讨厌的妖怪。 被所有人讨厌,被妖族排挤,向往着世间的美好,却又被一切隔离。 那样的他像极了云雀,在阴暗中小心翼翼的生长,带着对自由和光的向往,却活成了最晦暗的模样。 随着梦境一天一天过去,他好像梦见了那个叫蜚的一生。 也梦见了能够救赎他的神女大人… 可惜梦境并不全面,一个大妖十几万年的记忆,怎么可能是短短的几个梦就能预知的。 他更多的是梦见那妖怪受尽磨难,被人排挤,被所有人讨厌的模样。 梦见他在漆黑的地牢里暗自伤心,愧疚,怀揣着对心上人的罪恶,一天又一天的自我惩罚。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逐渐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爱云雀。 因为云雀和梦里的他太像了。 或许他只是怜惜,怜惜那个和自己梦中被所有人排挤身处黑暗带来灾祸,但仍然天真向往光明的蜚。 他觉得那是自己的前世。 云之羽宋青姝22 他想着,自己能听见心声的这位姑娘,应该就像他梦中的神女大人一样。 活在阳光之下,被所有人喜欢,肆意明媚,骄傲热情。 不知为何,他就是这么觉得,虽然看不见,可他对这位姑娘却十分有好感。 当然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觉得像这样的姑娘,一定会得到很多人喜欢。 “老月,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 月公子抿了抿唇,浅浅的笑了一下。 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让花公子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这小子这几年是怎么回事?前些年还算正常,两年之前就开始奇奇怪怪。 后来一副悲痛欲绝要死了的模样,好好的头发都白了。 好在一年之前好了很多,不过虽然不悲伤了,却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说呢?以前你好歹是儒雅温和的世家公子,自带着一股天之骄子的高傲。 这现在怎么有一种…怎么说呢?” 月公子叹了一口气,递过了一杯茶,打断了对方的吐槽。 “何必在意这些,对我们的生活有影响吗?” “你看看你看看,就是这副死样子!就是有一种不想活也不想死,反正就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整个人也变得内向了,就跟那个…就跟那个花季少女嫁给老光棍守寡了之后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对对对,这个形容这就太好了!” 眼见着花公子哈哈大笑,月公子却是微微一顿,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 直接把花公子给看毛了,一身黑衣的花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的。 “我说你小子,别这么看我呀。我说的不对吗?你就跟那个连话都不会说了似的,孤僻!哪有以前的温润锋芒。 哦,对了小寡妇,哈哈哈就好像给人守寡似的,无欲无求你出家得了。” 一道强劲的气浪直接朝着花公子打去。 对方一个翻身,险之又显得避过了这道掌风。 下一瞬,一道黑影飞出月宫,带着一声惨叫。 “噶!”好似一只被掐了脖子的大鹅,吓坏了不少人。 而月公子只是淡定的喝了一杯茶,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怅然。 他呀,只是真正的知道了什么叫做情的滋味。 喜欢上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看透了很多东西, 也…怅然遗憾。 只不过下一瞬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忍不住轻轻勾唇。 真是个活泼的小姑娘,至少自己应该谢谢她。 让他枯燥的生活里多了一丝乐趣。 月公子站了起来,飘逸的白衣千尘不染,乌黑的长发中夹杂着两鬓的斑白,倒是有一种神仙中人的模样。 此刻的他,从书桌的角落里拿出了两贴药剂,这是他这段日子翻遍医书,根据自身能力整理出来治疗哮喘的方子和药物。 不管如何都是一条性命,如果这位宋姑娘得不到宫远徵的救治。 他也希望能在对方离开宫门的时候,把这些送给她。 至少能让她的身体舒服一些,毕竟有缘,他想他应该送一份谢礼的。 【哟哟哟,让我伸出小耳朵听听,这位上官姑娘可真是个狠人啊,就是说话怎么带着一股~怎么说呢? 青楼女子的调戏的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像良家女子。这无锋怎么培训的? 还是这位云为衫姑娘,虽然说话清冷了一些,可好歹听着像正经人家。 哦吼,对不起,说早了!你们听听这姑娘说的是啥!啥都敢说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云为衫姑娘究竟说了什么? 怎么就把宋姑娘给钓成了这样? 宫远徵更是撅起了嘴巴,直接就想冲到宋青姝面前,摇着她的肩膀问到底说了什么! 【刺客不愧是刺客呀,这位云姑娘已经要想办法除掉另一个金牌新娘了。 这个上官浅!我也没惹她,就因为我长得好看也要把我除掉! 我可是个玉牌啊!我这身体对你没有什么威胁啊!天呀,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我就知道!都能执行任务了,是什么无辜小白兔,亏我之前还同情他们,没准是什么良家女子被拐卖来的。 看他们这杀人不眨眼的样子,谁死都不冤啊!】 宫远徵脸色一沉,直接摔掉了手中的茶杯。 好一个上官浅敢动他的人! 宫尚角同样眉头一皱,只不过看着自己弟弟的模样,没有说话。 【呜呜,怎么办呀,再待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这俩人要对我和姜姑娘动手了。 不行,必须得告发她们!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能让她们俩再得瑟下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有了,先脱身再说!对不起了,这龙潭虎穴我先走一步!】 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听到心声。 宫远徵看着自己哥哥立刻站了起来,脸色有些焦急。 “哥!我现在就去把上官浅跟云为衫抓起来!” 宫尚角沉默了一下,目光中带着如狼一般的凶狠。 “不,我亲自去。无锋都该死!之前没有证据,现在证据确凿!” 宫远徵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没错,这两个蠢货竟然敢光明正大在女客院落聊天,自从上次宋青姝提醒之后,我就已经派人监视了那里。 想来此刻这两个人的对话已经被暗卫记录下来了。 他们逃不了了!” 宫远徵说完这话,好似想到了什么,看似不耐烦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扭扭捏捏。 “哥,我跟你一起去,顺便把那个宋青姝接过来。她…她胆子小,而且听着意思又要开始折腾了……” 宫尚角看了宫远徵一眼,犹豫的点了点头。 “宋青姝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现在又不知道要想什么鬼点子。早点过去,省得她丢人现眼。” 正如他们所想,这兄弟二人带着侍卫雄赳赳气昂昂的前往女客院落。 路刚走了一半,便看见了有侍卫赶紧过来禀告。 “执刃,徵公子,女客院落传来消息,有一位待选新娘哮喘发作,命在旦夕,已经被管事嬷嬷送去了医馆。 还有一直监视的暗卫传来消息,云为衫上官浅私下密谋,暴露了自己是无锋的事实。 现在他们已经埋伏好了只等执刃消息。” 云之羽宋青姝23 “什么!那个女人怎么了!”宫远徵听到哮喘复发,瞬间就知道是谁了。 可是还是不敢相信,这丫头在心里能耐了半天,还以为要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谋。 弄了半天就是把自己弄病了?真是不怕死啊! 宫远徵已经顾不得思考对方是真病还是装病了。 万一那傻丫头真的脑子不开窍,为了逼真真给自己弄出来了呢? 侍卫听到这话思考了一下,有些犹豫“好像是一位宋姑娘。” “哥。”宫远徵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宫尚角看着宫远徵的模样,垂下眼睛不过片刻。 “你去医馆,万万不能让新娘出事,女客院里有我和侍卫足够了。” “好,我去看看,没什么事儿我就赶紧回来。” 宫远徵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去看看。 说真的,若是往常他一定要跟在哥哥身边,毕竟他担心哥哥的安危。 但是现在他忽然想去看看那个姑娘。 不是什么敷衍的一见钟情,更不是因为对方的容貌有多么绝色。 纯粹是因为他太寂寞了。 哥哥是他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常年都不在家。 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奔走,就算偶尔回来也有处理不完的公务。 他好像每天都在等待,可又不知道在等待谁。 他在头上戴铃铛,他一个人高冷孤僻,被所有人惧怕… 他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又或者是不在意,又或者太过在意了,却只能被冷漠包围竖起一根一根的刺来保护自己。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天天在他耳边响起。 不管他爱不爱听,想不想听。 就这么强势的闯进他的生活。 刚开始他好奇,后来他厌烦,最后他期待。 那声音好像比铃铛的声音好听,也很清脆,也很悦耳。 偶尔自己觉得寂寞的时候,他就会恰如其分的响起两声。 或是吐槽或是分享。 那姑娘会看见一片叶子就惊喜,看见一块石头,也要惊叹。 会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而娇气的吐槽,也会有看不顺眼的时候,默默地在心中腹诽。 他好像有点喜欢这种热闹。 在确保了哥哥带够了足够的人手,不会有事的情况下。 宫远徵快速的前往了医馆。 他想去看看那人是真哮喘还是装哮喘。 不对,应该是真发作还是假发作。 这蠢出天的傻货,不会为了逼真就真的把自己弄复发了? 这有什么准呢?她看着很聪明,实则也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整天在两个杀手中间听着她们害自己,怎么可能不怕呢? 她那么柔弱,那么可怜… 即使脑子里都是一些不着调的坏主意,可是终究是走两步都要累哭的小姑娘。 心里越这么想着,宫远徵运用轻功的速度便越快。 同时心里也在暗恨着那两个女刺客。 先是谋害宫门,再是觊觎他哥哥,现在还要伤害宋青姝。 这是罪该万死! 等到了地牢,他会好好招待这两个女人的。 想到之前的郑南衣,宫远徵就越发忍不住愤怒。 无锋之人不择手段,这些个无锋自从出现给他和哥哥带来了多少麻烦。 他不会饶了他们的! 青姝装模作样的被送到了医馆,看着临时过来给自己诊脉的大夫。 丝毫不害怕自己被拆穿。 毕竟自己的身体是真的有病,哮喘这种东西,病发的时候和不病发的时候脉象都是差不多。 反正显示的都是哪哪儿不好,不过是有的剧烈,有的还可以。 在系统的帮助之下,自己自然可以控制,让那大夫紧急给自己扎了两针,又熬了一大罐子药。 这才装模作样的平复下来,躺在医馆里昏睡过去。 宫远徵来的时候,青姝已经装模作样的睡着了。 只不过听到脚步声的那一瞬。 小姑娘的眼皮跳了跳。 原本担心的宫远徵,刚刚走近便听见了,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谁呀?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不行,是谁我都不能睁眼,装晕!装睡! 只要我这两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宫门为了不担责任,一定会把我送回家的。 不过刚才那个大夫看上去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自己就随便装了两下,他也没整出来。 多亏给我诊脉的不是宫远徵,要不然这装病的政策就行不通了。 你可真是机智啊,宋青姝!只要我到了医馆,那两个刺客根本不可能追我到这里来。 小命保住了,保住了,临走的时候再给宫远徵扔个纸条告诉他那俩人是刺客。 至于其他的你们爱信不信,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不是,这人谁啊,怎么还不走啊?站在我旁边大晚上的怪瘆人的。】 宫远徵都快气笑了,这女人是胆子多大?在医馆装病。 给她诊脉的人竟然没看出来,真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心里这么想着,宫远徵却忍不住靠近对方。 昏暗的医馆里点着一盏油灯,宫远徵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姑娘犹如白瓷般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更加白皙。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这模模糊糊的朦胧之间,宋青姝这个本就姿容出色的姑娘,更添了几分仙女之姿。 也许是这一番折腾,就算是装病,却也耗费了她巨大的心神。 宫远徵明显看见对方的脸色是有些苍白和无力的。 心中暗恨她的折腾,却又不得不感慨这小丫头的聪明。 虽然是下下策,但只要她到了医馆,无论是回家还是受他庇护。 那两个女刺客根本不会有机会近她的身。 只是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宫远徵实在是不想看她再用一次。 目光温柔的看向那略带苍白的脸色,宫远徵就连呼吸都轻了很多。 此刻他躺在那里没有自己初见时的张牙舞爪,也没有往日心声里的古灵精怪。 反而有几分温暖宁静,宫远徵忽然有点理解,为何宫子羽如此痴迷。 有一美人兮,清扬婉兮… 宫远徵隐约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直到… 【呜呜我身前站着的是谁呀?不是那俩刺客追到医馆了?天呀,我是睁眼还是不睁眼啊? 我就算没睁眼都感觉如芒在背呀,她盯着我干啥?呜呜! 上官浅是你吗?有能耐你吱个声啊!不行了不行了,心跳加快了,吓死我了,我喘不上气了。】 云之羽宋青姝24 宫远徵精致的瑞凤眼,不由自主的,因为脸上的笑容眯了起来。 眼看着这丫头又把自己憋死了,整个人吓得都不敢出气儿了,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嗤,别装了,起来。” 温柔的男声响起,还带着一丝调侃和漫不经心。 青姝听到这声音,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 【等等男的?太好了,不是上官浅呜呜呜得救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青姝装模作样的看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整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宫远徵刚想说什么,就听见眼前的女子正在内心腹诽他。 【好消息不是上官浅,坏消息是宫远徵…活阎王来了…一时之间,我甚至有点怀念上官浅。】 宫远徵原本愉悦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变得冷冽。 青姝看着对方拉下脸来冷肃的表情。 尴尬的笑了笑,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羞囧和可爱。 “我不是故意的,我挺难受的,就闭眼在这休息。可听见声音有点害怕没…没敢睁眼…” 宫远徵一步一步的走进床边,那极具压迫性的高大身姿,随着他微微弯腰,背后的头发带着一串铃铛垂在了青姝面前。 宋青姝不知所措的张着嘴巴,想要动弹却没敢。 宫远徵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像是什么猛兽,让人越发恐惧。 不过片刻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庞便凑到了青姝面前几许的地方。 青姝只听着对方用略带低沉和一丝危险的戏谑语气说道。 “你在装病…” 青姝瞳孔一震,在对方肯定的语气之下,慌了心神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我是真的难受,大夫都给我看过了。 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装病有什么好处?明天就是选新娘了,天知道我为了嫁到做了多少努力。 我怎么可能自己斩断自己的大好姻缘呢!” 宫远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青姝,视线牢牢锁定对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让青姝一阵手足无措,吓得已经不能呼吸了。 【这小崽子的压迫感也太强了,不愧是大黑耗子的弟弟。】 原本还想再逗弄两句的宫远徵,听到小崽子和大黑耗子,瞬间动了真火。 “呵呵,是吗?你这么想嫁入宫门啊,好啊,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宫远徵说着,抬起了自己骨节修长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捏紧了青姝的下颚。 再一次靠近了对方,如此近的距离,让两个人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你你干什么!你可别乱来,我可是待选新娘!” 宫远徵看着对方惊慌失措之间流露出的三分鲜活,大而有神的眼睛,忽然上下打量了对方一回。 许是那眼珠太过黑白分明,每一下颤动都能让对方看得清楚。 青姝明显的看出了对方那充满着审视的目光。 上下转动的眼珠好像把自己扫描了一遍,而自己的一切仿佛都无所遁形。 只见宫远徵,下一刻就捏紧了手中的下巴,扬起了一抹笑容。 “既然你这么期待嫁入宫门,那就留在我身边,给我当个夫人,我帮你治疗你的哮喘之症。 怎么样?是不是惊喜坏了。” 嫣红的嘴唇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青姝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薄唇张张合合。 如此近的距离,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关系。 青姝在听到对方说完话之后瞪大了眼睛,连忙伸出了手想要推开对方。 也许是力气太小,宫远徵不过稍微一个用力,便直接把人圈在怀里。 比刚才更近的距离,让两个人完美的贴合。 宫远徵毫不客气地展露出自己的野性和锋芒。 青姝吓了一跳,连忙在他怀里挣扎,却被死死的扣住。 “我劝你老实一点,不要乱动,你知不知道你从进入宫门开始就很可疑。 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当我的夫人,宫子羽也一定会选你。 你是想当他的夫人还是想当我的夫人。 哦,对了,我提醒你一下,整个宫门,又或者说整个天下,只有我能治好你的病。 所以怎么选择你知道吗。” 少年的唇贴到了青姝的耳边,说话之间透露出的气息,让小姑娘根本无法反抗。 青姝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对方俊美的容颜,直到宫远徵满意的松开了对方。 “在徵宫好好休息,只要我确定你不是刺客,是真的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门。 无论是权力地位还是健康,我都可以给你。” 说着宫远徵抬起手来划了划青姝的侧脸。 “别让我看见你在跟宫子羽在一起,不然…” 话没说完,那人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青姝看着宫远徵离去的方向停顿了很久,这才忽然发出了一声呐喊。 【啊!!啊!不是他有病!他调戏我!啊!!我被一个弟弟调戏了! 宫门!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一个脸上还有奶膘的小崽子!竟然敢威逼利诱的调戏我! 宫门!啊!啊!啊!】 快速走出房门的宫远徵,原本已经停在原地羞涩的傻笑了。 可听到这话,瞬间黑了脸。 无他,因为他知道这声音,他哥哥也听得见。 这个女人怎么什么话都在心里乱吐槽! 哥哥听见了像什么话? 什么叫做调戏!再说了,他虽未及冠,可是这个年龄在外面已经娶妻生子了。 还有就是那个女人明明比自己还小呢!竟然敢叫我小崽子! 咬牙切齿的宫远徵,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又羞又气的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甜蜜。 想到对方刚才那副吓呆了的样子,也很萌蠢可爱。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容摩挲着刚才摸到对方脸颊的手。 宫远徵自己都没发现,刚才摸完脸之后,这只手从出来开始就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没出息的样子,跟得了十年帕金森似的。 哪里是暗器使得出神入化的徵公子! “宋青姝!你给我等着!竟然敢在心里骂我!哼!” 虽然羞涩,但想到今天晚上的发展,宫远徵心情大好的快速前往了女客院落。 今天他是冲动了,原本应该按照哥哥的想法走的。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隐隐有些不安,所以才会在刚才那一面忍不住冲动了。 现在想必哥哥一定听到了这丫头的心声。 那么也许自己可以跟哥哥说说换种方式。 他…不太想让自己未来的妻子占着哥哥未婚妻的名头。 云之羽宋青姝25 旅客院落里。 制服了两个无锋刺客,宫尚角心中充满愤怒。 无锋…仅仅是这两个字,就像刻在他心里的伤疤! 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的血海深仇! 如今,无锋再次出现,先是杀害了老执刃和少主。 又是伪装在新娘里等待着谋划自己,这次他绝不饶恕。 看了一眼楚楚可怜,还在装无辜的上官浅。 和刚巧换上夜行衣,准备出去探查情况的云为衫。 “宫二先生,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何云姑娘会在我的屋子里。 还穿着夜行衣?也许她是过来想要刺杀我?毕竟我姿容尚可。 可能是她有力的竞争者,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未语泪先流,上官浅今天真的要把云为衫恨死了。 今天交换完暗号之后,宋青姝那个女人因为哮喘发作被送到了医馆。 整个女客院落都乱成了一团乱麻,自己虽然开心,对方还没等自己下手便出了事。 可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个预感很快成真了。 就在女客院落平静没有多久,云为衫这个蠢货,竟然想要趁着这个时候出去探查。 说什么,刚才经历了一阵慌乱,现在正是松懈的时候。 去就去啊,可刚巧回来就正好撞上了宫尚角带人搜查。 一身黑衣被人家抓了个彻底,这可恨的女人竟然还往自己的屋子里跑。 一看就是打着想让自己帮忙做掩护,把人糊弄过去的想法。 上官浅简直要恨死对方了! 你以为宫尚角是宫子羽那个蠢货吗? 对方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怎么会被这点小伎俩欺骗? 这不直接就把自己连累了,多亏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想来只要自己装无辜,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应该没事。 毕竟大赋城上官家是有名有姓的家族,没有确凿证据,对方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现在就看云为衫愿不愿意扛下所有了。 隐晦的给对方使了一个眼神,却看见了云为衫眼中略带威胁的谋划。 上官浅心中咯噔一下,糟了,看来对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甚至也在警告自己,只要对方被捉起来,一定会带上自己。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都是她咎由自取,自己怎么救她? 魑就是魑!没用的废物就应该让她跟郑南衣一块死。 宫尚角冷冷的看着这两个女人,一个楚楚可怜,一个面无表情。 说来也是稀奇,被抓的那个看着竟然有些有恃无恐,反倒是还没有确凿证据的,那个慌的不行。 看着两人的拙劣的演技,宫尚角也不想废话。 直接冷淡的看着两人。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两位无锋的刺客小姐,难道真以为我宫门无人不成? 光天化日的便站在窗户门口对暗号,是以为我宫门的守卫都是死的。 人赃并获,不必再狡辩,是,这位魑阶的云为衫,魅阶的上官浅。” 只这一句话,那两个被擒拿的姑娘全都慌了神,直到现在她们才真的害怕了。 毕竟只要她们咬死自己不是无锋,夜行衣什么的,再随便来点借口也不是没有可能脱身。 毕竟她们自认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偏偏今天晚上的话,竟然被主人家听去了。 那些直接类似于承认了罪状的话,竟然被人家听得清清楚楚。 瞬间小脸煞白的两位刺客小姐,直接被侍卫塞了毒药彻底卸掉了双臂。 让她们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押入大牢。 望着其他新娘们瑟瑟发抖的样子。 宫尚角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今日多有打扰,不过诸位也看见了无锋刺客,无孔不入。 为了诸位的安全,接下来侍卫要进行一番搜查。 多有得罪了各位姑娘。” 虽然看似商量,但实则不容拒绝。 一队队侍卫直接冲上了各个新娘的房间,细致的搜寻每一个角落。 重点就是云为衫和上官浅的房间。 毕竟身为无锋刺客,他们身上的信息是十分有价值的。 没一会儿侍卫们就端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过来了。 相比于羽宫那些无用的废物。 这次宫尚角带来的人是角宫和徵宫的。 其中还有不少精通药理的手下。 他们个个都是兄弟二人的心腹。 眼看着宫远徵的人搜出了一大堆东西,宫尚角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宫远徵终于快速的来到了女客院落。 看见自己哥哥冷峻的目光,连忙走了过去。 “哥…怎么样了?你没事儿?” 面对对方的担心,宫尚角浅浅的勾了勾唇角,“无事,那位哮喘复发的宋姑娘怎么样了。” 宫远徵听到这话瞬间满脸通红,不自在地游移着眼神。 “没事,我看了没事…”宫远徵都快羞死了。哥哥明明能听见那女人的心声,知道对方是装病,怎么还打趣自己… 都怪宋青姝,什么都往外说! 而此时,没等少年羞涩许久,侍卫们则端着东西过来了。 “执刃,徵公子,搜查到了不少东西已经全在这里了。” 宫远徵为了转移话题,立马上前打量。 其中有不少东西,衣服物件药瓶熏香茶叶,还有什么香膏什么的,看着琳琅满目的。 而有不少新娘则是瞬间有些不安。 宫尚角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语气冷然。“远徵好好看看都是什么。” “知道了哥哥。”宫远徵戴上了自己的黑金手套。 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堆东西扫视了在场的新娘。 最先看见的就是被重点观察的上官浅和云为衫的东西。 “这件新娘服开了个口子,看样子是有夹层想来刚才的夜行衣就是这么带进来的。” 端着婚服的角宫的侍卫主动开口,宫远徵点了点头就看见了旁边的药瓶。 “这个是谁的?”随手拔开了药瓶,闻了闻,熟悉的香味儿让人瞬间心头一动。 一旁的侍卫连忙回答。“回公子,这是刺客云为衫旁边房间姑娘的东西。我们问了管事嬷嬷是宋姑娘的。不知道是什么药物,但是宫门禁止带这些,所以就拿来了。” 宫远徵将药瓶把玩在手里,感受着药瓶上残留的温度和气息。 “没什么,这是她治疗哮喘的药,无毒。她的病情大家都知道,这是救命的东西,倒是没什么事儿。” 说着自顾自的走向旁边,直接把这事儿揭了过去。 “哟,这簪子里的药不错,这茶叶和熏香合起来是一种毒,这香膏底下怎么还有东西啊。 这珍珠簪子倒是不错,只是这珍珠…” 随意看了几样,可真是大开眼界。 也并不只有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这些其他新娘倒都或多或少的拿了不少东西。 看来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只不过或隐蔽或防身罢了。 但简单来说就是羽宫这波搜查简直是搜了个寂寞。 这么多东西都让人家拿进来了,这老执刃他们死的一点都不冤呀。 【唉呀,明天先写少年白马的玥卿,啊,咋说呢,先找找状态,这个世界没人看呀。万人迷,然后性格是妙妙那种,就写,咋说呢,短短七八天,写了这个世界之后,我的读者没了三分之二,也不知道咋整的,唉,烦死了呜看看能不能恢复恢复人气,如果人气再低迷的话就整整,都完结了结束开新书】 云之羽宋青姝26 (纠结了很久,玥卿都写了但是看到评论区大家都是想继续看云之羽的,所以还是继续,把它写完了再写。实在饿死了再说) “这茶叶和熏香混合起来是另外一种毒。” 检查完了一通东西之后,宫远徵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新娘。 除了云为衫和上官浅之外,倒也没有追究别的。 因为其他的新娘除了带着保命的好东西,倒没带什么大奸大恶的。 不过是些后宅女人争宠的东西,看着跟刺客就不是一个等级。 就这样,这兄弟二人忙活好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安抚了一下院落里的新娘,这兄弟二人便直接转身前往地牢了。 只是走在地牢的这一路上。 宫尚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宫远徵。 “调戏人去了?” 宫远徵听到这话满脸通红,连忙摇头。 “哥,你别听那个女人瞎说!我…我只是看他装病,想吓唬吓唬她。 我可没干别的…” 宫尚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宫远徵,黑金色的披风在夜晚,偶尔闪过一丝流光奢华高贵。 兄弟二人并排走着,一个沉稳大气,一个高挑威严,倒是有一种气场很足的感觉。 只是他们说的话就并不多么的高大上了。 “长着奶膘的小崽子?威逼利诱的调戏?你到底跟人家姑娘说了什么?让人家姑娘私底下发疯。” 宫远徵红着脸想到了自己的安排,捏了捏自己披风的衣角,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哥,你能不能别选她当新娘,直接让她当我的新娘如何?” 宫尚角前行的脚步微顿,侧着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为何?你不放心我?” 宫远徵哪里敢这么说,连忙摇头一脸无辜。 “不是的,那个女人古灵精怪的,心口不一,表面上又乖又软,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实际里心眼贼多。 为人还闹腾,我不想让她去打扰哥哥。 再说了,我想了想…哥哥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该娶个媳妇了。 要是让她占上名额,下次选亲又不知道要多久,那不是把哥哥都耽误了吗? 再说了,从你的未婚妻变成我的未婚妻,好说不好听。 我怕日后有流言,那丫头受不住…” 明明在今天之前,宫远徵还一心不想让自己哥哥娶媳妇儿,甚至也觉得自家哥哥做的什么都对。 可如今有理有据的反驳,实在是让人觉得异常。 可是不用多想,宫尚角心里也明白,只怕今日自己的弟弟对那个女人更上心了。 听着一向在自己面前随性而为的弟弟找出了这么多理由。 宫尚角心头叹息一声,面上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远徵长大了。” 宫远徵原本就欲盖弥彰的,脸色更加绯红。 “哥…我我都是为了大局考虑。你现在是执刃了要为宫门绵延子嗣啊。” 宫尚角的锦袍被微风吹起,长而宽厚的披风,连卷起的衣角都带着两分冷肃。 “当你的新娘可以,但在确定他安全无恙之前,她必须要在角宫。远徵这是我的底线。” 宫远徵眉眼一弯,心情大好。 不仅仅是因为哥哥答应他了,还是因为最后那句话明显是哥哥为他的安全考虑。 “哥哥,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眼见对方这副模样,宫尚角也软了心肠。 看着自家弟弟高挑的身影,忍不住叹息,原来一晃远徵已经这么大了。 “好了,此事不提,希望这两个无锋刺客和老执刃的死有关。 对了,关于百草萃的问题你调查清楚了吗?” 宫远徵听到这话面色有些阴狠。 “没有…不过我已经让人销毁了之前制造的那批百草萃! 不管有没有问题,这种安全存疑的药,是必然不可能使用了。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宫远徵说完这话,眼神中还带着一抹嘲讽。 宫尚角挑了挑眉。“哦,什么事?” “宫子羽那个蠢货,竟然想派人来徵宫调查。 可是他是什么身份,宫门四宫向来平等,他又不是执刃,有什么资格搜查我的徵宫。 我们的侍卫直接把他拦在了徵宫之外,但是他贼心不死,我看他这两天肯定会想办法偷偷摸摸的进来。” 宫尚角眉头一皱。“死的毕竟是他父兄,他有这个心也是好的。” “好什么好,我看他根本就是愚蠢至极!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我不会害老执刃! 看的是言之凿凿的,还说我和哥哥同流合污,谋夺执刃之位。 要不是有那封更换少主的文书,哥哥肯定被他逮住泼脏水。” 宫尚角听到这话目光深沉。“算了,他废物惯了。” “怎么能算了呢!如今羽宫没人了,就剩他一个废物,这种人也能当一宫之主? 别的不说,宫门的防守交给这种人,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他可是连自家密道都要告诉无锋刺客的主!” 说完这话,宫远徵一愣。 “对了,之前宫唤羽活着的时候暴露的那个密道不知道封上了没有?” “少主虽然平庸,可做事也算稳妥,这件事情由他参与,应该不需要担心。”宫尚角有些不在意,毕竟在他看来老执刃和少主还是靠谱的。 宫远徵却撇了撇嘴。“老执刃他们那么厉害,还让刺客在自己家把自己给弄死了。 这羽宫这防守,真是处处都是漏洞,要我说,这事就不能再交给宫子羽了。 就这么一个废物,咱们这不是拿命跟他玩的吗?” 宫尚角听着倒也觉得有道理。“罢了,如今我是执刃,回头我叫人去看看那密道的问题。 顺便接管羽宫的防守职责,反正有些事只要咱们不说,宫子羽那脑子就绝对想不到。” “这宫子羽还不一定是我们宫家人呢,什么东西交到他手里,我可不放心。” 宫尚角微微皱了皱眉。 对于宫子羽是不是宫家人,这件事情在宫门闹得沸沸扬扬的。 但说实在话,其实他心里多少是有些数的。 老执刃那种人怎么可能戴绿帽子呢? 只不过以讹传讹罢了。但是人家正主都不解释,旁人哪能多管。 原着里,宫尚角不是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只是因为宫子羽当时当了执刃,宫门沸沸扬扬传对方的身世,说到底他是想给对方当磨刀石,这才装作不知。 想给对方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身世,破除流言,坐稳执刃之位。 他不是不知道雾姬夫人不安好心,只是想着终究要让宫子羽名正言顺。 自己吃点亏就吃点亏,但压根没想到对方竟敢侮辱他的母亲。 那一下子才是真的把宫尚角弄痛了。 云之羽宋青姝27 来到了地牢的兄弟二人,迎着水牢昏暗的灯光,一步一步的踩在地上的水坑之中。 云为衫和上官浅,听到脚步声便开始颤抖。 因为就在刚刚那么短的时间之内,他们已经接受了一波刑罚了。 对于无锋刺客的刑罚,和对于嫌疑人的当然不一样。 而这两个人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自然是得到最高级别的针对。 所以哪怕那么短的时间,宫尚角兄弟二人来的时候,这两位姑娘的白色衣服已经变成了血迹斑斑的红衣。 云为衫和上官浅,在同一间牢房里,一个比一个可怜。 只可惜在这里没人会对无锋抱有同情。 宫尚角站在牢门口看着疼痛万分的两个刺客冷笑一声。 “你们应该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 当然如果你不说也没关系,毕竟这些年无锋刺客死在这里的不知道有多少。 你们说与不说,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太大区别,全看你们自己想不想舒舒服服的活了。” 宫尚角的话让两个人都心头一凉。 原本他们还想着能够有些辩解的机会或者靠着口中的消息,能够苟延残喘的等待着别的生机。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的口供都不要,一副自己死不死都不重要的模样。 上官浅目光哀怨,楚楚可怜的抬着头。 “宫二公子,我真的不是无锋刺客,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也许是那侍卫听错了,也说不定,又或者他听的是别人,只是误认成为了我。 我我真的冤枉…” 宫远徵抱着胳膊冷笑一声。 对于眼前这两个女人,他恨不得抽筋拔骨。 除了对无锋的仇恨之外,还有就是这两个死女人竟然敢商量着暗害青姝。 吓得那丫头不得不装哮喘自保。 想到今日她楚楚可怜,满脸苍白的躺在医馆的床上,宫远徵就忍不住愤怒。 这无锋刺客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吓唬他的新娘。 “你是上官浅对,可惜了你拙劣的演技实在配不上你魅的身份啊。” 回想起青姝的吐槽,宫远徵挑了挑眉,恶劣的说道。 “你不会以为你这副楚楚可怜的勾栏样式很招人怜惜,正经大家小姐,谁像你这般说话。 烟视媚行,眉目间满满都是勾引,你甚至都不如云为衫,好歹人家看着是个正经女子。 你这副模样可真难看,想来在无锋,没少用这美色去勾引男人。” 这番话可谓是十分狠毒了,就算是上官浅,这个无锋刺客听着也有些破防了。 即使她确实勾引了寒鸦柒,也确实用这张脸做了不少事情。 可是在她的心里,她可是孤山派的大小姐。 她的身份是她唯一的净土,那仅剩的骄傲和自尊,怎么能允许别人这么说她。 所以此刻的上官浅眉目间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杀气。 而就是这一丝杀气,让宫尚角目光越发幽深,看着上官浅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 宫远徵是他的逆鳞,也是他的软肋。 上官浅竟然敢对宫远徵露出杀气,那她今日就必死无疑。 “公子怎么如此说话?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宫门检查的时候都是检查到的。 那么多项检查,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宫门能不知道吗!公子怎么这么说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上官浅,还有一张保命底牌,所以她现在不能撕破脸。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刚才的那一丝杀气彻底绝了她的命。 而听到这话的宫远徵,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嘲笑中带着轻蔑。 “人干不干净,看着从来不是身子而是心。 你这种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 你能保持所谓的干净,也不过是为了能到宫门来选新娘罢了。 要不然像你这种人怕是早就把身子给了,出去换便利。” 宫尚角看着破防的上官浅,心头却没有半分怜惜。 他的弟弟说话一向如此,虽然看似狠毒,但也不无道理。 不过是天真的不知遮掩罢了。 像上官浅这样的人,眉眼间都带着三分算计。 就像宫远徵说的,烟视媚行,矫揉造作,又能是什么好女儿家? 骨子里就让人家看轻三分,更何况一个无锋,手上不知道有多少孽债,计较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有意义吗? 那累累的人命哪一个不比清白更重要? 无锋之人哪来清白? “你!徵公子,没想到你一个大好男儿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对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如果我今日真的是无锋刺客,我便也不会在乎,可我不是,所以我听不得这些话!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现在为了我的清白,为了我的名声,我也不得不说了。” 看着兄弟二人毫无动容,一脸看死人的模样。 上官浅也不得不暗骂,宫门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讨厌,恶心,就像当年对孤山派见死不救那样,让人作呕。 “其实我是孤山派遗孤,我们孤山派满门被灭,如此深仇大恨,我怎么可能是无锋! 请二位公子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顺便等我真相大白之日给我一个道歉!” 上官浅掷地有声的看向兄弟二人,一副宁死不屈的委屈模样,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大义凛然。 可是骨子里却下意识的示弱,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在这两个男人看来这就是开始矫揉造作,利用女子的柔弱来减轻自己的嫌疑。 正好适应了宫远徵那些话,为了生存,为了活着,可以出卖很多东西。 由此这兄弟二人心中就更加看低了。 反而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青姝,那个当着他们面也敢倔强离开,光明正大生气不讲理的姑娘。 那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自尊,有自己的小脾气。 “孤山派?呵呵,孤山派就不能是无锋了?”宫远徵一针见血。 上官浅的眉头一皱,银牙紧咬,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孤山与无锋,有灭门之仇,徵公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孤山派。” 宫远徵冷笑一声。“先不说你是不是,就算你是,那又怎样? 贪生怕死的人有很多,你未必就不是其中一个。 灭门之仇又算得了什么,为了自己活命,背信弃义的人也有很多。 上官浅你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让我们放了你,可你算错了一件事。 那就是…” 云之羽宋青姝28 “那就是…你不应该动了不该动的人!” 宫远徵说这话的语气微凉,看似漫不经心,却带着犹如毒蛇一般的阴狠。 上官浅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疑惑。 但是宫尚角却是心中了然,对自己弟弟对于对方的心思越发加重了几分。 “公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竟不明白?小女子来宫门以后,安分守己,循规蹈矩,何曾伤害了其他什么人。 公子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浑话,就拿来这里质问我伤害我,甚至给我扣上一顶无锋的大帽子。 我说呢,为何公子如此讨厌我,原来是有人背地里挑拨陷害我。” 一身夜行衣的云为衫,全程冷漠,看着上官浅表演。 不管上官浅最后能不能脱身,是不是什么孤山派遗孤,现在这种情形她是死定了。 穿着一身夜行衣被抓住,还暴露了自己的武功,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活着? 无锋有多恨宫门宫门就有多恨无锋。 云为衫垂下了眸子,不想再听这些人说什么。 此刻的她满心满眼只有一阵不甘,她不想死! 抬头瞥了一眼那兄弟二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云为衫心里清楚,现在狡辩已经没了意义上官浅不过是像小丑一样,垂死挣扎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知道是小丑,可换做自己也一定会挣扎。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谁又不愿意活着呢… 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血痕,这是宫门开胃菜一般的刑法。 在无锋她吃尽了苦头,这样的刑罚和伤她受过无数次。 此刻她脑子里只有宫远徵说的那几句话。 无锋到底给了我们什么好处,让我们这么维护… 无锋…能有什么好处给她们? 此时此刻的云为衫,脑子里,闪过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她的妹妹云雀,一个是看着他长大的寒鸦肆。 她这一生活得像个笑话一样,想到对方在自己临近宫门时说的,只要完成了任务就给自己自由。 云为衫忍不住勾唇一笑,自由…无锋这些年的行为,她如何能不知? 她又怎么会对这些人抱有幻想和期望? 她早就知道自由,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她不能拒绝,因为完不成任务的都要死。 来到这里至少能在临死前挣扎一番,顺便调查一下云雀的事。 攥紧了拳头,云为衫抬起头来看着兄弟二人。 “她是无锋,她的寒鸦是寒鸦柒,她是魑魅魍魉的魅,那个郑南衣就是替她去死的挡箭牌。” 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上官浅的狡辩。 上官浅不可置信的看着云为衫眼神中闪过一抹愤怒和杀意。 “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是想临死之前找个垫背的吗?” 上官浅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瞪着云为衫。 可这一套在在场的几个人看来一点用没有。 反倒是宫远徵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云为衫,眉梢眼角透露着几分戏谑。 “没想到你这个无锋刺客竟然会主动说,毕竟以前落在宫门手中的无锋,可没一个人会主动说的。” 宫尚角也目光严肃的转头望向对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想来是很久没有开口的原因。 “你想要什么?” 云为衫虚弱的抬起头来轻笑一声。 “不愧是让无锋忌惮已久的宫二先生,我可以配合你们,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甚至可以被你们利用,当你们的内应帮你们除掉无锋。 而我只要求知道一个真相!”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坚定,这兄弟二人倒是没有对上官浅那般出言嘲讽。 反倒是上官浅,不可置信的看向云为衫。 她倒不是对无锋有多忠心,只是她没想到,经受过训练的刺客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水。 在她眼中,云为衫是一个样样,不如她的棋子。 如今对方竟然想踩着她上位活下来! “你!云姑娘,你承认你自己是无锋了,既然你都愿意说实话了,那你就实话告诉他们我不是无锋!是你冤枉我的! 今天晚上分明就是你去我房间里胡言乱语,我下意识的回复了几句。我就说当时你说的话怎么那么引人误会。 你快解释啊,既然你都愿意投降了,你为什么不解释!非要陷害我这个无辜的人吗!” 眼见着这个时候上官浅还想要拿着自己当踏脚石摆脱嫌疑。 云为衫冷冷的看向对方。 “你还不明白吗?你今天晚上跟我说要除掉姜姑娘和宋姑娘,这才是你今日倒霉的原因。 动了不该动的人,你到现在都没发现吗?” 云为衫此话一出,宫远徵挑了挑眉,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云为衫。 “果然这种临危不惧的还算有点脑子,反倒是这种自作聪明的,真是蠢笨!” 被对方戳穿了,宫远徵丝毫没有任何恼羞成怒,反而得意洋洋。 仿佛在炫耀着对方的归属,跟自己相关。 “你是个聪明人,但你别以为我会留着你,无锋都该死!” 宫尚角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听着自己弟弟如此护短,也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云为衫,倔强的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无锋与宫门一触即发,大家都等待了太久太久。 如今无锋已经知道了宫门选亲,你们宫门隐世不出,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宫门能够平静选亲的机会了。 接下来的无锋在江湖上肆意,你们下一代还有干干净净的大家闺秀吗? 宫二先生宫三先生,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无锋不出宫门,永远难以安宁。 而我…知道无锋的总部,也知道很多秘密,甚至愿意帮你们。 我不求苟活,也不求你们放我自由,无锋给我们下了毒,从我们入宫门开始,半个月之后若是没有解药,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也是为何你们抓了那么多无锋,都没有人说什么的原因,左右都是死,何必浪费那么多口舌。 可我不一样,我只要知道一个消息,我妹妹的消息! 只要你们告诉我前因后果,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我的寒鸦,是无锋的心腹,他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我会对你们有用的。” 上官浅看着那兄弟二人逐渐心动,眉宇间透露着三分焦急。 现在她骑虎难下都怪云为衫这个叛徒,可是话说回来,若真是能够除掉无锋… 但她现在身上有毒…左右都是死,这该怎么办? 云之羽宋青姝29 宫尚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这笑容在阴森恐怖的地牢之中更添了两分锐利。 简直跟他弟弟笑的一模一样,无形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那天在牢里无人知道这四个人说了什么。 只知道随着宫尚角的继位,宫门的选亲也仍在继续。 原本被认定成为无锋刺客的云为衫和上官浅也被放了出来。 经过一通解释之后,撇清了二人无锋刺客的关系。 至于云为衫为什么穿着夜行衣,不过是有些三脚猫功夫的金牌新娘想要偶遇少主。 成功竞选罢了,这解释对于别人来说管不管用无所谓。 反正无人敢置喙,至于那些新娘,也带不出去消息了。 因为他们没有人能出了宫门,被选中的不被选中的最终都会留在旧尘山谷。 配给适龄的宫门盟友或者是宫门的旁支子弟。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被放出去的,在古代穿着嫁衣出了门子便跟娘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就是女子的悲哀。 他们这些新娘被送过来的时候就代表着很难回家了,真正想要回家的也没几个。 除了宋青姝… 徵宫之内。 青姝抱着大殿的木柱,死死的不肯松手。 那张绝美清丽的小脸上,满满都是欲哭无泪。 “我不我身体不好,我在这里会死的,我要回家我不参加选亲!” 被换上了新娘的服饰,青姝挣扎着不肯跟婢女离开。 她本以为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好,一定会被送回家。 可谁知在徵宫待了一天,第二天就被通知换好衣服,要被选亲了。 自己都这样了,还选什么亲啊? 小姑娘一整个晴天霹雳的模样逗坏了藏在暗处的宫远徵。 看着她如此不情愿被选亲,宫远徵心中也有犹豫。 可是一想到对方那娇弱的身子,宫远徵又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哮喘这种病在那个时代是绝症,即使在现代也是不可治愈的。 赫赫有名的就是当初大唐的皇后长孙皇后,作为一国的皇后,享尽天下的权力,集合了所有的资源,却仍然死于哮喘。 甚至就连她的女儿也遗传了她的哮喘,而早早夭折。 要知道那个时代可是有不少名医的,而且都进宫帮对方医治过。 更别说什么天材地宝名贵药材了,身为一国之母还能没有吗? 可就算是这样集合,整个国家的力量仍然没有治愈,甚至因此而亡。 如此还算不得绝症吗? 青姝身子更弱得了这种病,在脉象上看活不过三十岁。 宫远徵不顾对方的意愿,把对方留下来,除了自己的私心,也是因为自己有把握治疗对方。 出云重莲还要一段日子才能成熟,若对方真的出了宫门,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那这病怕是此生再也治不好了。 一想到青姝三十岁就要死亡,宫远徵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所以大男子主义再加上那点想法,他也就不顾那姑娘的意愿了。 尤其是他之前听过青姝的心声,这丫头明晃晃的,一开始是想留在宫门治病的。 还看上了自己哥哥呢。 只可惜第一面有些出乎意料,直接让她给哥哥打上了一个大黑耗子的标签。 也因为自己和无锋的原因让她绝了跟哥哥在一起的想法。 如此说来,为了活命,她是愿意嫁进宫门的。 那自己把她留下又有什么可说的? 一举三得。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婢女拉走,满脸不情愿的,去往了选婚的大殿。 宫远徵仪表堂堂的从后殿出来,望着自己身上今日精致的打扮,忍不住低头浅笑了一下。 为了今日选婚,他特意打扮了一下,让他看起来比往日更成熟一些,也更有担当一些。 难得的面上也带了三分笑容,将来这样就不会吓坏她了? 省得她老是跟自己吵架… 宫门大殿之内,青姝不情不愿的走到了最末尾的位置,无视婢女的表情就站在最外面。 宫门选婚是按照评选站位的。 最开头的是金牌新娘,其次是玉牌,最后是木牌。 可因为这次的新娘都不错,青姝又因为过分美貌被给了玉牌。 所以如今大殿上倒没有木牌。 看着青姝自己往后站,其他新娘心里也觉得妥帖。 越往前站机会越大,大家都心知肚明。 毕竟宫门这些少爷公子们都是天之骄子,怎么可能选择最差的呢? 往前站着一步,就代表着机会更大一些。 他们谁又不乐意那么一个威胁站到最后呢? 尤其是青姝那张脸实在太有威胁性了,要不是对方身子不好,她们恐怕也会心生忌惮。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方昨天犯了哮喘,想来宫门上下都知道了,应该不会选这个病秧子。 抱着这种想法,新娘们一个个跃跃欲试,隐隐期待着自己能鱼跃龙门。 宫门能有这么大的派头,比皇宫还严格,何尝不是,说明了对方的能力和地位。 只可惜昨天那个云为衫和上官浅又回来了,让他们多了两个竞争对手。 虽然新娘们都看出了猫腻,可是却没一个人敢质疑,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宫尚角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之下,缓缓的走入大殿。 上首是三位长老和冷着一张脸的宫子羽,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他的弟弟宫远徵。 当一系列流程走完之后。 雪长老看着众人和蔼的开口。 “执刃啊,你如今年龄已大,是该娶妻生子了,最近宫门变故颇多。 也是时候该来几桩喜事,冲一冲了。 今日远徵和子羽便一块选亲,也算是让宫门的年轻一代后继有人。 执刃就从你先开始。” 宫尚角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所有新娘,不经意间的看到门口的位置,微微一顿。 【真有意思,听听这长老说的是人话吗!执刃刚死,那个什么少主也嘎了,这死了还没三天呢就成亲。 干的这是人事儿吗!别人也就算了,宫子羽这还热孝呢,太不讲究了。算了算了,别选我就行,别选我别选我,别选我,老天保佑别选我!】 云之羽宋青姝30 宫尚角停顿了片刻,便转移了视线,看到了站在长老旁边一脸不情不愿的宫子羽。 目光锐利的看向对方,直接让有些怨气的宫子羽,忍不住收回了眼神不自在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宫远徵窥见这一幕,无声的勾起了一抹坏笑。 愚蠢的宫子羽,还想跟他抢人,就这脑子乖乖的耽搁,吉祥物就好。 目光转向自己的哥哥,宫远徵原本邪肆的笑容也变得柔软温暖起来。 还是哥哥对他好,只要他想要的,哥都会给他。 想到昨天晚上哥哥说的那些计划,宫远徵就忍不住得意。 宫子羽这个蠢货,凭什么跟他抢,等他反应过来,宋四那个丫头已经是他的夫人了,让他慢慢琢磨去。 今日的宫尚角身穿着一身黑金色的袖袍,肩上披着的是执刃才能用的披风。 那黑金色的配色,衬托的他挺拔的身躯更加俊逸非凡。 再加上少年眉间的两分冷峻,有一种神秘高冷的感觉越发让人心动。 至少在场的女子有不少都偷偷的一眼又一眼看向这位气势强大的宫二先生。 青姝头都没抬低着头在最后靠近大门的位置,忍不住心里吐槽。 【这么多漂亮的美人,大黑耗子美死了,升官发财娶老婆,人生赢家呀。 也不知道那个郑南衣怎么就这么厉害,直接一下子把老执刃和少主双杀了。 当初我看她一下,便被少主给打倒了,又经历了关押在地牢受审,就这样出去还能一下子带走俩。 这事儿怎么听怎么蹊跷?不过具体的情况不知道,要不是知道郑南衣是无锋,我都以为这是宫门内乱老直人被宫门自己人弄死了。 这倒好了,让大黑耗子占便宜了。】 一步一步,宫尚角沉稳的步子路过每一个新娘,漫不经心的打量着。 直到路过最外面门口的时候,看见那低下头抬都不敢抬的人,目光闪过,一丝晦暗。 表现的倒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心里头简直就是个皮猴子。 大黑耗子…亏你还真敢说! 若无其事的走过青姝,宫尚角的衣袍随着转动的步伐,不经意间的划过青姝的身边。 【哇…月桂香,黑金配色月桂香很有品味啊。蟾宫折桂代表着胜利,宫尚角真的像他的人一样,对所有事情都势在必得。 就连香料都与他的性格十分相像,这样的人大概做什么都会成功。可惜了,责任感太强,以后嫁给他十有八九要受委屈守空房。 毕竟媳妇儿哪有责任重要啊,就是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在嫁】 宫远徵嘴角都快抽抽死了,这个死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他哥哥都能听见。 他现在真想冲过去捂上那个女人的嘴,虽然她没说话。 没看见他哥哥的眼神都带着杀气了吗? 宋青姝,你就偷着乐,要不是因为我是哥哥最疼爱的弟弟,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喘气吗? 抱着这种心态,宫远徵看向自己哥哥的目光,更加恭敬了。 父债子偿,他现在也算是妻债夫偿了… 不行,他要对哥哥更好才是…谁让他喜欢的女人口无遮拦,哦,不是,是心无遮拦! 啥都敢想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官浅不是对他势在必得吗?我怎么听说被抓了,怎么又被放回来了? 唉,宫门啊,你们离正确答案只有一步之遥!知道真相以后,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后悔。 这俩无锋刺客到底用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能忽悠的宫尚角神魂颠倒,还能出来选亲。 天呀,两位刺客小姐,你们教教我,我也想让男人为我神魂颠倒~嘿嘿!】 宫尚角的脚步停止,站在了云为衫面前,抬手轻指。 “就她,金牌新娘云为衫。” 身为执刃选择金牌新娘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在场众人都没有异议,除了青姝。 【不是,快让我看看上官浅是什么表情!她是不是快气死了?折腾来折腾去,竟然被同僚撬了墙角! 哈哈哈哈,活该,让她想要杀我,不过这上官浅目标没有达成,她们不会内讧。 算了算了,不管了,狗咬狗一嘴毛,跟我有什么关系?】 低着头抠着手指,青姝闲散的,就像来度假似的。 宫门的长老听见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执刃选的新娘很不错,云姑娘是金牌新娘,配上执刃刚刚好。 子羽,接下来就由你来选择了,你去看看哪个比较喜欢。” 在场众人期待的看向宫子羽,只有宫子羽满脸沉痛,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青姝倒是站在角落吓了一跳。 【坏了,这宫子牛不会冲我来!我可不喜欢他呀,要是不喜欢能拒绝吗,宫门不会强行把我留下。 不对,宋青姝啊,宋青姝,做人不能这么自恋。 你怎么就肯定人家选你呢,没准人家就是见色起意,反正我有哮喘,应该不会有人选我的,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宫子羽在几位长老的催促之下,深深的望了一眼,在那里装鹌鹑的青姝。 满脸委屈的走到了上官浅面前,没有像宫尚角一样绕着看了一圈,而是十分有目的性的。 直直的走向人家姑娘面前,动作上看着非她不可,但脸上的表情却一言难尽。 行为与表情好似两个极端,让人看着便觉得别扭。 高大的宫子羽,偏着头看都不看上官浅,只是直接伸手指了指对方。 “我选她!”似是赌气似的声音有点大,说完还心不甘情不愿地看向了门口的地方。 青姝全程都是一脸喜悦,惊喜的抬头却与对方满是不甘的眼睛瞪上吓了一跳,赶紧又低下了头。 【不是,他看我干啥?不是你自己选的上官浅吗?怎么好像我辜负了你似的。 太好了,太好了,没选我,终于不用为孩子的脑子担心了。 跟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蠢货,真为以后孩子的智商担心。 想我宋青姝,过目不忘,天资卓绝,要是跟了他在一起,我真为这孩子担心啊。 没有情商,没有智商,除了人高马大,一无是处…想想就糟心。 还好没选我。噗嗤,不过说起来我还挺自恋的,来一个人我许个愿。 好像人家都会选我似的,现在看来自恋是种病,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哈哈哈哈。】 云之羽宋青姝31 就在小姑娘心里想着没人会选自己自己十分自恋的时候。 “叮铃铃…”伴随着一阵细碎的铃铛声。 青姝眼睁睁的看着一双精致的牛皮底靴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就望进了一双璀璨的眸子之中。 那眼眸带着一丝笑意,还有说不出来的占有欲,此刻正死死的锁定着青姝。 而对方精致绝伦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难得的温和笑容。 “我选你!” 宋青姝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 宫子羽甚至愤怒的瞪大了眼睛。 “宫远徵,你干什么!”刚喊完的宫子羽,刚想动作就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冲动了。 压下怒气,强忍着嫉妒,“我刚刚选完长老还没宣布呢,我人还在这儿呢,你就一会儿都等不了吗!” 宫远徵似笑非笑地看着宫子羽,眼看对方身边站着的上官浅,目光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 “哦,子羽哥哥不是已经选好了吗?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所以节省了一些时间。 怎么子羽哥哥,是有什么指教吗?我不是没抢你的新娘吗,你怎么这么生气啊。” 宫子羽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愤怒的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了大殿之内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好了,远徵给宫子羽道歉,虽然他已经选定了新娘,可是毕竟还没宣布你太心急了些。” 眼看着自家哥哥发话了,宫远徵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得意又挑衅的朝着宫子羽笑着拱手。 “还请子羽哥哥恕罪,弟弟也是情窦初开,迫不及待,想必子羽哥哥能够体会得到对?” 雪长老花长老等人坐在上首看见这一幕也有些无奈。 昨日宫尚角召集了宫门嫡系,还有他们几位长老商量出了关于无锋的事情。 自然也说了,这次选亲的事。 宫门与无锋之间不死不休,很多事情现在已经不受控制了。 宫门现在仅剩的这些男丁,自然都要担起责任。 宫子羽就算以前不着调,可现在也是羽宫之主了。 也是时候该付出一些,担起一些责任。 一切以宫门为重,更何况只是演戏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其他的再说就是了。 在宫门面前,个人的小情小爱就先放下。 更何况远徵年龄还小,没到成亲的年龄,尚角也说了先把人放在角宫保护,等趁着这段日子除了无锋。 之后的事情再说就是了,什么都比不上宫门的未来重要。 花长老轻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 “好了子羽,远徵是有些不懂事,可到底年岁上小也跟你道歉了,这件事就过去。 既然你们都已经选定了新娘,那就各自带回去,择日成婚。” “是…” 剩余的新娘乌泱泱的被带走了,青姝原本也想跟着走的。 因为她现在脑子里含妈量极高。 根本不想搭理宫远徵。 可谁想到,宫远徵竟然直接拉住了青姝,留下了自己,和另外两个新娘。 “既然已经选定新娘,那自然就不好再回女客院落了,说起来最近宫门也是多事之秋。 老执刃去世,子羽毕竟要守孝,尚角你们身为堂侄,也要有所避讳。 这样,便守孝三个月,先让几位姑娘暂时为你们身边的随侍。 先相处着,等除了孝在大婚。至于远徵… 你还未及弱冠,本是不能选亲的,只不过下次选亲的时间不定,本想先让你选一个留在身边培养感情。 等年龄到了再成婚,只是如今你终究还是太年幼了,这样,就让宋姑娘和云姑娘一起住到角宫,一方面做个伴。 另一方面有你哥哥照看着,省得与你独处一宫,引得流言。 毕竟你还要等两年再成婚,传出去对宋姑娘的名声不好。 如今角宫有云姑娘作伴也不会让旁人说什么,更何况长兄如父。 你是尚角看着长大的,所以就让你哥哥多费心。” “是,远徵听从各位长老安排。”少年一身黑色劲装,束腰窄袖,身姿修长,此刻弯身行礼。 更显挺拔曲线,一举一动之间带着世家贵公子独有的贵气,更显龙章凤姿。 宋青姝夹在众人中间,满脸诧异。 【不是,我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个长着小奶膘的捣蛋鬼,要娶我?他不是看不惯我吗? 我当初去他那看病,他还嘲讽我,现在怎么要娶我呀? 不会是想报复我,难道是被我的绝色姿容所吸引? 不能…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宫门挺看脸的。 宫子羽不也这样吗?难道他们兄弟都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 算了算了,对方长得也不错,还能给我治病,能活着谁想死啊。 嫁就嫁呗,只不过剩下的兄弟俩是怎么从这么多新娘里精准的选到了两位无锋刺客呢? 他们的审美这么统一的吗,这让我一个正常人在这无锋刺客中间怎么活呀? 他们不会看我不顺眼,然后弄死我… 走也是死,留下也是死… 要不我就等对方把我的病治好了再跑! 就这么决定了,做人不能太善良,缺德一点也挺好,对不起了弟弟姐姐给你上一课。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宝贝把我治好了。 到时候姐姐再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一觉醒来媳妇没了,开心吗?哈哈哈。 嘿嘿,我好坏呀~谁让他一见面就欺负我!这都是他应该的! 男人嘛,多被漂亮的女孩子骗一骗,也可以多点见识。 看看这三位公子选择新娘子,不是刺客就是刺客,再加上我看来这宫门又有三个光棍了。 哈哈哈,坏了坏了,越想越好笑,娶三个媳妇儿,三个媳妇儿都不是正经人。 以后就叫宫门三光棍,不不不,宫门三寡夫~注定成不了要守寡的那种哈哈哈。 不过宫远徵还是幸运啊,至少我只骗心,骗东西不要命啊。 你的两位好哥哥,可是命都悬在脑袋上了,那两个刺客可不像我这么善良大方。 这么一想,真是一点都不愧疚了呢! 嘿嘿,天啊,我怎么这么善良啊,行了行了,决定了,逃跑之前好好的补偿补偿这位弟弟。 看看他脸上的小奶膘到底好不好掐,来都来了,调戏调戏不过分。 嘿嘿嘿。】 云之羽宋青姝32 (这是今天的更新,提前更新了十二点后更新的,因为没睡,今天就可以不用等了以后就给你们早点发出来) “噗!” 后山雪宫。 这一次喷出茶水的可不是花公子了。 雪公子眨巴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尴尬的拿出手扒给对面的花公子擦了擦。 “对不起啊,花公子,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可是宋姑娘实在是…” 雪公子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坐在他对面的花公子则是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脸,下一瞬间,露出了十分夸张的表情。 “啊!宋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哈哈哈” 月公子看着花公子的模样,也忍不住勾唇一笑。 其他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是想笑的模样。 雪重子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 “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同情执刃他们还是同情宫远徵。” 花公子满脸笑容,贼兮兮的说道。 “人生何处不风流啊,宋姑娘有什么错啊,她只是想让宫远徵经历的更多一些,成长一些。 她可是没想留下,是对方非得让她留下的。 相比于那些无锋刺客的心甘情愿,宋姑娘很善良了好不好。” 雪重子无奈的看了一眼点头赞同的雪公子。 “怎么你还认为花公子说的对?” 雪公子被对方这一眼,看着有些心虚讪讪的笑了笑。 “这也不能怪我呀,你们没听见宋姑娘的心声吗,她根本也不想留在宫门啊。 她是被迫的,更何况她也没有想伤害谁,只是想着治好病走罢了。 就这样临走的时候还想补偿宫远徵呢,她有什么错啊?” 月公子轻勾唇角,眉目如画,鬓边的白发带着一丝出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迎着雪公子单纯不谙世事的眼神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反倒是雪重子炸了,冰蓝色的头发,衬得他越发可爱,呆萌。 “你不觉得她在骗婚吗?骗走人家的宝贝也就算了,临走的时候还要调戏人家,就算这样,你还要偏袒她吗?” 雪公子喃喃的说不出话来,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花公子。 花花公子,连忙插嘴。“这怎么能算骗婚呢! 男女之间的事儿啊,叫风月,再说了,人家这不还没干呢吗。 你呀,真是瞎操心,没准人家宫远徵就喜欢这样呢。” 雪重子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的事情大条了,我们可能必须要上报上去了。 总不能真的让前山的几位公子变成宫门三寡夫…” 听听这愚蠢让人烫嘴的称呼! 雪重子一说出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上都多了几分热气!是气的,也是羞的。 听到这话的羽公子微微皱眉。 “若是说出去了,对宋姑娘恐怕不好。我们一路听来,她只是个柔弱无辜的女子罢了。 这般单纯无辜的女子,若是掺和上了这些是非日后定然不得安宁。 我不赞同说出去。” 月公子一向如此,当初的无锋刺客就是如此,现在的青姝也是如此。 他总是有点不合时宜的怜香惜玉,当然也有一些不知世事的天真残忍。 其他几位公子同样天真,听了这话也有些犹豫不决。 唯一还算坚定的雪重子也算不到多么聪明。 可以说后山这些男的加在一起还抵不上一个金复这个大直男的脑子。 可话又说回来了,金复又是多么聪明吗?他不过也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直男。 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什么你要见谅我们家公子想弟弟了… 这种扎心之语,可见他的情商堪忧。 可就算是这样在前山,甚至在整个宫门也算是比较聪明的。 毕竟经常跟着宫尚角出去,见识的还是多了一些… 仅此而已… 青姝有的时候都不禁感慨,宫门就是一群大型的傻子聚集地。 这些人的智商加起来都凑不过一个鸟脑子。 无锋能跟他们这样有来有回,斗了这么多年,该说不说,不愧是从宫门后山出去的。 果然智商都在一个等级,说来说去都是宫门的好脑子啊。 毕竟无锋也是从宫门后山的风宫出来的。 “对呀,而且听她的心声,我们提前知道了两个无锋刺客,这是件好事啊。 我们可不要让好事变成坏事,说来说去,我们的矛盾点不就是因为无锋吗? 这样大不了我出去,揭发他们两个,到时候我爹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说我偷跑出去看见她们两个密谋。 坐实她们的身份不就行了,这样她们就害不了宫门了。 何必非要把宋姑娘拉进来!” 虽然这几天不叫小仙女了… 实在是对方的心声太过跳脱,小仙女实在是没有这么顽皮。 但是对于这位姑娘的好感,这几位后山的公子确实都不低。 听了花公子这话,心中倒是隐隐约约有些认同。 “对啊,只要解决了无锋刺客,宋姑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嘛。 别说她出不出得了宫门,就说这日久生情,没准以后人家就好好过日子了呢。 宋姑娘虽然心里有些跳脱,可是行为处事应该都会控制的。 做人吗,本来就是内心想法都是最真实的,但是碍于各种东西却只能被规矩束缚。 人家姑娘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呀。 就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跑出宫门? 还什么调戏宫远徵,都是想想闹着玩而已。” 雪公子难得说出了这么语重心长的话。 几位公子对视着点了点头,最终将目光看向了花公子。 花公子抽了抽嘴角,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这锅我背行了,我就说我去前山的时候发现的。到时候让我爹打我,骂我行了! 真不讲义气! ” 月公子浅浅的笑了,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幽深。 “我去,我爹为人温和,倒不像花长老这般严厉,顺便我也有些事想去前山一趟。 所以这次就我来。” 花公子一听,高兴地拍着月公子的肩膀。 “好啊好啊,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老月你放心,我啊,肯定会替你求情的! 月长老又不是我爹,他肯定会轻轻拿起轻轻放下,甚至帮你瞒着。 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们可都看好你哦!” 望着雪宫飘洒的雪花,月公子的目光好似在回忆什么。最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是该处理一下了。” 云为衫…这个熟悉的名字他曾经听过。 云雀的姐姐…无锋的刺客…宋姑娘亲耳听见的口号。半月之蝇,魑魅魍魉… 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他是时候该去见见了。或许也给一切一个了断。 云之羽宋青姝33 【这小狗怎么冷着脸?一张随时要骂人的脸,谁惹他了?刚出来就甩脸子,这样的人怎么过日子!哼!早知道这样都不如让我走了!】 跟着兄弟俩走出了执刃大殿,青姝这次发现并不只有云姑娘和自己一起走。 就连上官浅竟然也跟着一起走了。 原来是宫子羽说自己还在热孝,实在不方便在宫里放女客。 正好云姑娘等人都在角宫,直接让上官浅也跟着过去了。 这样三位新娘都住在角宫…不知道的还以为宫尚角娶了仨媳妇儿。 宫子羽就更绝了,出了大殿不但没理会自己的媳妇儿,反而跑到了青姝面前,欲言又止。 让宫远徵冷嘲热讽了一番,耍着脾气转身离开了,理都没理他媳妇。 青姝一整个迷茫的样子,好像很疑惑。 这副样子让剩下的两个兄弟看得清清楚楚。 宫尚角也就罢了,宫远徵心里还在生气,对方要跑的那个想法。 要知道刚才在大殿里,他都快气死了。 还什么调戏调戏自己再跑什么人财两空,什么上上课,什么宫门三寡妇,呸呸呸,宫门三寡夫! 这女人的心眼怎么这么坏! 他满心满眼跟她好好过日子,治病救命。 为了这个,他跟哥哥低三下四的,甚至还要对宫子羽连蒙带骗。 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想跑,还说什么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要给自己上一课! 宫远徵咬牙切齿的走在自己哥哥身后,死死的盯着那个不知道错了的青姝。 心理已经在腹诽着“给我上课?那就让我好好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想跑,门都没有!你以为宫门是哪?乖乖的给我待着徵宫! 出云重连那么重要的宝贝我都给你了,不给我生个几个儿子,你就想跑!” 感受到自己弟弟的怨气,宫尚角面无表情的听着青姝在心里诋毁他。 什么冷脸小狗,什么甩脸子,什么不想好好过日子? 这些话宫尚角听着便觉得别扭,尤其是看着弟弟越发愤怒的模样。 宫尚角也忍不住瞪了青姝一眼。 可他没想到这一眼,让诋毁也飘落在他的身上。 【瞪我!瞪我干什么?恨我抢了你弟弟?还是不满意,你弟弟选了我这个病秧子? 不满意你就说他呀,你就打他呀,你就管他呀! 看你把他惯的得瑟的样子,管不了弟弟就瞪我! 哼!不行,我气死了!你看着,我不会放过你弟弟的! 我要骗身骗情骗宝贝!到时候带着东西逃出宫门让他哭死! 让他知道世间险恶,知道感情艰难!让你瞪我!我决定了,因为你这一眼,让你弟弟多哭一年! 哼!大黑耗子!不行,越想越气可我不敢瞪你怎么办!那我瞪他媳妇。 不行,这俩无锋刺客,万一杀了我怎么办,坏了都惹不起… 哼,啊!!气死了,宫远徵你等着!你哥哥给我的气,我都要弄在你身上!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婆媳关系不好了!大黑耗子现在就像恶毒婆婆!我…我要炸了!】 青姝弱柳扶风的跟在众人身后,相比于功力深厚的兄弟两人和虽然受了伤,但仍然步伐矫健的两个无锋刺客。 青姝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虽然这楚楚姿态让人觉得怜惜心疼,甚至忍不住心动。 但听了她心声的宫尚角宫远徵,却一个个都快被气炸了。 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这还是一个女人该说的吗! 不对,她没说,她只是在心里想! 但这就更要命了!这女人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什么叫做恶婆婆!什么叫做骗身骗心骗宝贝! 她的意思是,宫远徵丢了宝贝也就算了,还要被他得了身子不成? 最要命的是什么叫多哭一年? 宫远徵眼神里藏不住的怒火。 我是会哭的人吗?我坚决不会哭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想要我的身子!(自动忽略其他的要求抓住重点) 得了我的身子还想跑!还要玩弄我的感情!哥哥瞪了她一眼,就让我多哭一年! 该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宫远徵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吓坏了那个女人。 宫尚角周身的气压更低,弄得两个无锋刺客,忍不住胆战心惊。 青姝全然就像没有感觉似的,慢悠悠的走在众人之后。 “徵公子…我们是直接去角宫吗?” 青姝咬了咬牙还是终于问出来了。 此话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宫远徵还是十分关注她的,听到她说话立马回复。 “怎么?你有什么事儿吗,还是你想跟我去徵宫。” 青姝总觉得他不安好心。【他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咬牙切齿的好像要报复我似的。 等等…他今天选我当新娘,不会是为了报复那天我踩到他哥哥了! 好啊,我就知道!这个冷面阎王没有感情!哼,为了报复我,就选我做新娘。 等过两年到了年纪就想办法把我弄死了,我算是看透了,你的心真毒啊。 哼,既然你有这种想法,那你就别怪我了,看我怎么折腾你!邪恶摇粒绒报复心这么强,那我骗身骗心可就一点负担都没有了! 看我怎么勾引你,三下两下拿捏你!男人…哼!】 摇粒绒?那什么玩意儿?还邪恶摇粒绒? 宫远徵内心虽有不解,可是听到对方后面的话时,还是忍不住偷偷红了耳根。 他是会抓重点的,什么图财害命都没听见,只听见了对方要勾引自己了。 不知为何,他内心还有点小雀跃和小惊喜。 高大挺拔的身影,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有些扭捏的娇羞。 在两个无锋女刺客的眼里,就是对方咬牙切齿,说完这话之后就开始扭捏了。 这宫远徵什么毛病? 当着人家姑娘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刚说完憋不住了,开始原形毕露了? 果然不能惹到宋青姝…她还真是宫远徵的心上人。 宫远徵是宫尚角的软肋,如此一来,无论如何她们都不能得罪宋青姝。 想到接下来的合作,两个无锋刺客决定夹紧尾巴讨好这位宋姑娘。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他们已经吃了宫远徵的毒药,那是比无锋更厉害的毒。 如今要想活命,他们就只能出卖自己的良心了。 “我只是还有些东西在女客院,想回去收拾一下。” 宫尚角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弟弟。 冷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愠怒,轻易让人听不出来。“不用了,角宫什么都有,只要你想要列个单子,不出一个时辰都会送到。 那些旧了的没用的,就通通丢掉,进了宫门就要老老实实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就忘了!” (今天十二月八日,今天的更新更新完成了,因为熬夜了,所以连夜更新,正好把今天的也写了,大家就不用等了然后从明天开始,我就尽量早点给大家更新定个早上八点什么的,省得大家着急,所以咱们明天见啦,也就是十二月九号,我这个是凌晨发的,大家今天不要等更新了,今天的没了 当然要是有打赏的话就放到明天了) 云之羽宋青姝34 宫尚角这些话算得上是半明示,既让青姝收敛心思,又让她乖乖的待在角宫,不要胡思乱想。 “多谢角公子提醒。” 青姝眨巴眨巴眼睛全当听不懂,只是心声却暴露出她所有的想法。 【点我呢?搁这点我呢?呵呵,我就装听不懂,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大黑耗子版恶毒婆婆,我倒要看看这婆媳关系小奶膘怎么处理。 要是不让我满意,我可要作天作地了。他还能把我咋的,还敢打我不成!】 宫门俩兄弟反应不一,却都全部掩饰的很好。 宫尚角转过身去继续前往角宫,两位无锋的刺客新娘,紧紧的跟随着宫尚角。 而青姝就故意慢悠悠的走,宫远徵还算有良心,慢慢的跟随着青姝的脚步,护在青姝身边。 眼看那人迈着大长腿,把自己丢了一大截,而自己前面的两位新娘也跟得飞快。 青姝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茶里茶气的说道。 “徵公子~都怪我身体不好,跟不上,你不会觉得我失礼。不过你也知道我有哮喘,剧烈运动的话会不舒服的。” 相比于以往清冷的语气,青姝今天这话可是九曲十八弯,声音又甜又腻的活活想把人齁死。 宫远徵听了这语调都忍不住一哆嗦。 通红着耳朵,忽然想起了刚才对方心里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 什么狠狠的拿捏自己,什么要勾引自己,什么报复自己,还有什么邪恶摇粒绒? 这都是什么词儿?为何他也算博览群书却从未听过? 不过既然是邪恶的,想来应该是不祥之物。 看来,回去他要找找,不为别的,他就想知道这丫头到底骂他什么了。 摇粒绒?听着怎么这么怪?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嗓子里好像被人挠了一下,一张嘴就忍不住带着些沙哑。 说不清是被那声徵公子甜的,还是好久没说话哑了。 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宫远徵负手而立,挺直腰板,慢悠悠的走着。 只觉得对方的目光看在自己身上,让他有些僵硬。 可还要装模作样的说道。 “哥哥不会跟你计较,不过你以后住在角宫,也要注意一些。 哥哥不喜欢不听话的,作为未来的徵宫夫人,你最好安静守礼一些。” 青姝挑了挑眉,脚步越发慢了,一举一动之间袅袅婷婷,柔顺静美,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与之不符,甚至故意挑衅的望向对方。 “守礼?他喜欢什么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才是我的未来夫君,我只要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好了。 徵公子还未及冠,便迫不及待的选择了我,想来应该是喜欢我这副模样的。” 这话就有些欠儿了,还有点矫揉造作,甚至算得上恶劣。 不过能听到对方的心声,宫远徵知道,青姝之所以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顶撞自己。 毕竟在她心声里的形容,那天看病的时候,自己狗嘴里没有吐出什么象牙来。 她都不抱希望了,一心想回家了,自己还整这么一出。 看着明显也不像多喜欢她的样子,谁说的清是报复还是其他的呢? 仗着她的家世,也仗着宫门这些男子还算正直,青姝就是故意挑衅。 想看看自己会不会生气,暴露原本的想法。 而她小脸上的那抹得意,也把一切都展现了出来。 听见她这些心声的宫远徵,更是眉毛微挑。忽然褪去了羞涩,笑的有几分邪魅。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讨我喜欢啊,我之所以留下你,也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罢了。 不过只要你乖乖的,无论是你的病,还是什么权利地位,我都会给你。” 宫远徵说着微微低头,凑近了青姝,眼见着自家哥哥的身影都已经离得很远了,这才略带暧昧的小声说道。 “还想治病的话就老实一点,宋家的势力不小,你应该已经寻遍名医了。 所以就应该知道,宫门之外无人有这个能力,而宫门之内,只有我能救你,聪明的话就乖乖的讨好我。 不聪明的话就继续跟我作对,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就像是只会揪喜欢女孩子辫子的小男生一样。 宫远徵一向如此恶劣,尤其是在意识到对方不是个善茬,表里不一,而且还想狠狠报复自己的时候。 他也不介意跟对方玩点小情趣。 但是前提是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这是他宫远徵的准则。 出云重莲,这种已经灭绝的宝贝,换那姑娘的一颗心,不过分。 眼看着凑着自己越来越近的邪魅面庞,宋青姝简直被对方的态度气笑了。 在对方戏谑的目光中,直愣愣的朝他挑了挑眉。 然后快速的向前一扑,宫远徵眼睁睁的看着那温热的唇吻在自己的脸上。 下一秒,那个女人竟然扬着笑脸,挑着眉说道。 “唉呀,好软啊。” 说完这话,她直接转身就朝着宫尚角离开的方向走去。 丝毫没理会,瞪大了眼睛满脸懵逼的宫远徵。 他在原地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颊。 “你!你!” 你了半天,却发现那女人理都没理自己,已经快布往前走了,他这才羞涩又愤怒的追过去。 望着对方无所谓的模样,咬牙切齿。“你一个女子怎么如此…” 原本要说不知廉耻的,可是看着那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那些贬低的话就一点都说不出来了。 反倒是弱了气势,青姝眼见这副模样挑了挑眉,全当没看见。 【哼,傲娇小狗还想拿捏我,看我不打你个措手不及。让你知道流氓无处不在! 用我的性命拿捏我,我就用你的清白拿捏你,看你能怎么办,反正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人。 你还敢打我不成,我可是姑苏宋氏的女儿,可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敢让我受委屈试试。】 望着那女人得意洋洋的仰起头,与之前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完全不同。 宫远徵只觉得自己被诈骗了。 这女人怎么有这么多面孔! 她也太欺负人了!青天白日的竟然敢亲他! 宫远徵自己都没发现,青姝唇上的胭脂,在对方的脸上留了个印儿。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傲娇得意,貌似打了胜仗似的,一个表面上冷着脸毫无表情,实则耳朵通红好像滴出血来。 还别说,并排走着,远远看去好一对金童玉女分外和谐。 云之羽宋青姝35 角宫书房之内。 宫尚角让手下安排三位姑娘的住处,随后带着自己的弟弟来到了书房。 刚一坐下的宫尚角,一抬眼,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弟弟脸上的东西。 而宫远徵,根本没注意自己哥哥的眼神仍旧低着头,摩挲着手指。 而这手刚刚被他捂着脸,好似还能感受到那人的触感。 宫尚角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弟弟。 想到自己刚才在前面走着,这两个人干了什么,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无奈。 “擦擦。” 宫尚角递过一块绣着金色桂花的黑色丝绸手帕。 宫远徵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哥哥的动作有些不明白。 “哥哥你说什么?” 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宫远徵这个时候才有这个年龄,该有的可爱单纯。 哪有在外面怼天怼地无所畏惧,邪肆狷狂的模样。 宫尚角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语气低沉,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脸上有唇印。” 宫远徵听到这话瞪圆了眼睛,连忙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 果然在手心看到了些许红印。 一想到自己顶着这么个印记,在宫门走了一路,再想想刚才侍卫奴仆看自己的眼光。 宫远徵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羞恼。 又或者掺杂着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欣喜。 只是恶狠狠的咬着牙,低声说了一句:“宋青姝!” 宫尚角端过了一旁的茶壶,轻轻的给他弟弟倒了一杯茶。 看着自家弟弟那副羞愤欲死,却又忍不住害羞的模样,心中一阵无奈。 “毕竟还是在外面,以后注意一些,一宫之主成何体统。” 宫远徵慌乱的低头不敢看着他哥,眼珠慌乱的四处瞟着。 微微凸起的唇珠抿了抿,小嘴张了又开开了又张。带着些委屈忍不住撅了撅。 “都是那个女人,她胆子怎么这么大呀,我,我没想到…一点都不稳重。” 宫尚角端起了自己手边的茶盏,微微顿了顿。 “你本就知道她应该是什么样的人,毕竟她外表乖巧,心里面想的什么你一清二楚。 若是你不喜欢倒也来得及。” 宫远徵一听这话,连忙抬起头来,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哥哥。 “哥!我…我没有,再说了,我都选了她了。要是不要她,她一个女子名声不是坏了吗?” 宫尚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口是心非的弟弟。 “宫子羽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巴不得你现在退婚,他能抱得美人归。 要不是为了他那个无锋姨娘,凭借你的年龄,和老执刃之死,今日你抢不过他的。 还有就是,姑苏宋氏,是江南最大的富商,掌握着整个江南的经济命脉。 而江南一带,也是整个宫门收入的重要地方。所以宋姑娘在心里想的那些话没错。 就算是我,也不会轻易动对方的,毕竟宋氏势力庞大,要不是因为她的病情。 根本不用来宫门选亲,就连无锋也不敢轻易招惹。所以你还是把握好分寸。”(私设为了剧情不要较真) 宫远徵撅了撅嘴,十分委屈。 “我哪有欺负她?哥,你不是听见了吗? 这还没怎么呢,就想着治好病了以后逃跑。 还说什么…什么抛弃调戏我什么的,哪有这样的女子。 对了哥,你知道什么叫邪恶摇粒绒吗?” 宫尚角愣了一下,不自在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好了,这些都是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无锋。 接下来那两个无锋刺客被选中的消息,就会传出宫门,我也会让宫门的侍卫前往她们所在地进行调查。 好让无锋更加相信她们入选,只希望一切顺利能彻底铲除无锋。” 宫尚角眼神中带着杀意,无他,就在昨天,他知道了太多消息。 知道宫门中有一个潜伏了二十年的无锋刺客无名。 知道了,无锋之主的身份,和无锋四魍的资料。 更知道了一个,一直以来被他们忽略的秘密。 那就是无名,原来就是雾姬夫人。 昨日带着这两名刺客,宫尚角和三位长老审问了很久。 当听到这两名无锋刺客,诉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情报之后。 尤其是二十年前入宫门的无名。 月长老的表现就有些出乎意料。 宫尚角本就敏锐,更何况月长老不是什么能隐藏的人。 尤其是在听说无名透露了选婚的消息时,这才让她们培养了诸多无锋新娘。 月长老的脸色就不太对了。 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无名一直就在宫门的执刃身边。 并且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 原本月长老是不打算说出对方的身份的,毕竟这是老执刃的仁慈和决策。 可是当月长老从两位无锋刺客口中得知,他们进宫门选婚的消息是无名放出的。 如此一来,坐实了对方背叛了宫门的。 要知道,月长老能容忍对方的原因,一是因为执刃担保,二也是因为对方弃恶从善,再没有为无锋做事。 可现在知道对方背地里还给无锋传过情报,月长老哪里还能装作不知道。 相比于原着中两位刺客一直没有暴露,对于无名的消息也只是传说。 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表明,对方做出伤害宫门的事,只是传出了她埋伏进宫门的消息。 月长老愿意相信相处已久的人,在宫门出了事情之后,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想要询问对方之后再做决定,最后被人家反杀。 这一次,他可是亲耳听到了两名无锋刺客的供词,确认了就是无名的背叛。 自然不会再替对方隐瞒了,没有证据被怀疑犯罪,和已经犯罪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也正是因此老执刃和少主的死,也充满了不确定了。 毕竟第一个发现的人是雾姬夫人,这里面有很多事,解释起来根本就不通。 如果对方真的有问题,那一切好像又都说得通了,众人又怎么可能不怀疑对方呢? 毕竟一个身受重伤被审问已久的无锋刺客,怎么可能一下子杀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少主和执刃? 更别说少主他们是中毒而死,宫门有百草萃,本应该是百毒不侵。 执刃他们能中毒,应该是被换了百草萃,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亲近之人才有机会换。 如果是雾姬夫人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云之羽宋青姝36 于是当天晚上,三位长老便派人把雾姬夫人抓了过来。 雾姬夫人拒不承认自己杀害老执刃和少主,虽然无锋的身份辩无可辩,可自己的身份是在老执刃和长老那里报过备的。 即使自己是无锋,也早就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至于选婚的事,也是老执刃让她暴露的,三言两语间便推卸了自己的罪责。 没有证据就想给对方定罪,尤其是杀害执刃和少主的这种罪,雾姬夫人自然是不会承认。 毕竟她是老执刃的遗孤,宫尚角也不能做得太绝,只能暂时喂了药,压制对方的武功。 准备关押起来看管,等待调查好真相之后再做发落。 既然是去羽宫抓人,这件事情自然惊动了宫子羽,又是一场大闹和争执,折腾了很久,双方才达成了一致。 而对方之所以今天会选择上官浅,老老实实的没有作妖,也不过是因为宫尚角拿捏住了雾姬夫人。 为了保证他这位无锋姨娘的安全,他才不得已的,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乖乖的配合。 为的就是保住他姨娘一命。 毕竟对方无锋的身份坐实,即使雾姬夫人得到的是老执刃的许可。 可无锋就是无锋,对于宫门来说,这个身份就是原罪。 至于杀害老执刃的事,对方自然是拼命狡辩并不承认。 就算众人不信,可现在没有证据,又有宫子羽死命护着,众人也不好做的太绝。 不过即使不能杀了她,也不可能让她再继续自由自在的在宫门游荡了。 真相查清楚之前,雾姬夫人被暂时关押在羽宫,由角宫和长老院的侍卫看守,并且喝下了压制内力的毒药。 宫子羽虽然不满,却无可奈何,他现在只能配合宫尚角,希望对方赶紧查清楚真相,还他姨娘的清白。 虽然他知道,如今姨娘确认了是无锋,即使清白了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 但是杀了执刃跟少主,又是不一样的罪名,这可是要死的。 这才造就了今天选婚的这一切,可以说昨天晚上,宫家的这些人几乎一晚上没睡。 现在这兄弟俩坐下来,终于有空说了点正事。 宫远徵看着自己哥哥,严肃了神情。 “雾姬那个老女人,现在死不认账,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肯定不清白。 宫子羽这个蠢货,为了维护他那个刺客姨娘还真是煞费苦心。” 宫尚角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晦暗带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没有证据,凭借她是老执刃的遗孀,我又刚刚上位,自然是不可能太过分。 三位长老虽然生气,可是雾姬说选新娘的事情是老执刃允许的,现在死无对证,我们不能给她定罪。” 宫远徵恶狠狠的捶了一下手边的桌子。 “可无锋都该死!这话一听就是狡辩,老执刃怎么可能让她往外放消息!” 宫尚角瞥了一眼自己弟弟的手,确认没有什么损伤之后淡淡的开口。 “老执刃行事温和,在宫门有个仁慈的名声,他能做出这些事来倒不意外。 如今我刚上位,若是贸然的就动了旧人,在宫门的影响不好。 更何况还有宫子羽。再说了,如今是多事之秋,绝对不适合宫门内斗。宫子羽再废物也是羽宫血脉,现在执掌羽宫,不好跟他闹得太僵。” 宫远徵皱了皱眉头。“宫子羽就是个废物,谁知道是不是宫门血脉,现在竟然还当上一宫之主了,他也配!” 宫尚角抬起眼来,十分具有压迫性的看了一眼自己弟弟,宫远徵下意识的就收敛了自己的愤怒,乖巧的低下头。 “这种话不要再提,都是流言而已。” 宫远徵撇了撇嘴语气有些不甘愿。“空穴不来风我看不见得,宫门那么多新娘,怎么谁都不说就说她呢。” 宫尚角知道自己弟弟年纪小性格倔,从小又无人教导,人情世故很多事情知道的并不明白。 所以从来不与他争辩,毕竟他的弟弟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旁人的事情与他们兄弟何干。 “宫子羽确实是执刃一脉,他出生的时候,兰夫人已经进了宫门半年多了,即使是早产,也不可能早那么久。” 宫远徵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可我听宫门下人们说…再说了,要是真不是老执刃,为什么不澄清。 还任由流言散播,闹得整个宫门都知道了,丢不丢人。” 宫尚角叹了一口气。“老执刃自然有老执刃的想法,跟我们无关。更何况这些流言也不影响他当一个浪荡子弟。他又不会是宫门的执刃少主,何必浪费心气去澄清呢。 有些事情不澄清只会私底下流传,你非要澄清只会广而告之,让那些原本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流传的更广,那不是更丢脸吗?” (私设啊!不管真相如何,咱就看就行…参考雍正的大义迷觉录,说真的,他要不解释,不可能全天下都知道。越解释越黑~但我理解雍正,他只是太想要得到认可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按照雾姬这条路子去查。 不过,哥…那两个无锋刺客都在角宫,宋青姝…会不会被欺负了呀。” 眼见着自己弟弟说来说去,还是想把人带走。 宫尚角直接抬手制止了对方的话。 “就是要她在角宫才安全,老执刃身边的百草萃都能换,虽然里面有雾姬的问题。 但你的徵宫未必就多清白,回去迅速查一查,不要让任何线索被遗漏。 我总觉得这是有蹊跷,就像是雾姬说的,她跟在老执刃身边二十年,要动手早就动了。 早些年宫门最危机的时刻,宫门只剩我们这些年幼稚子,若是缺了这个领导人恐怕会陷入更大的混乱。 可她偏偏等我们这一代都长起来了再动手,这并不符合无锋的利益。 所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宫尚角三言两语找出了这事件中的漏洞。 宫远徵默默的听着,准备回去,迅速盘查帮助哥哥。 “远徵,这些日子照顾好自己,徵宫的很多东西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 “是哥哥!”兄弟二人满心的事业脑。 可惜有人却不愿意让他们如愿。 【呜呜,该死的,怎么又把我安排在她俩中间了!左一个无锋刺客,右一个无锋刺客!我还能睡得着觉吗! 大黑耗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你这个恶婆婆不想让我舒服! 宫远徵你死哪儿去了!你媳妇都让人欺负了!】 云之羽宋青姝37 “哥?”宫远徵原本还一脸严肃,听了这话瞬间有些疑惑。 宫尚角微微皱眉,他竟然已经习惯了对方叫自己大黑耗子。 他堂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宫二先生竟然被一个女子叫为大黑耗子。 要不是看在远徵的份上,他一定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 眼见自己弟弟如此担心的模样。 “我是故意的,宋青姝聪明灵慧,有她在,那两个无锋女刺客的所作所为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要整天在心里胡说八道,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 更何况那两个女人身上中了你的毒,为了活命,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就算她们想当双面间谍,我们何尝又不能利用她们,至于狗急跳墙,在没有嫁给你之前,宋姑娘也是个很好的鱼饵。” 宫尚角这话说的,十分冷面无情,直接把自己的所有算计都说了出来。 青姝是他的一块儿饵料,他倒要看看这两个无锋刺客是真的屈服还是假意。 无论最后他们怎么狗急跳墙,或者自以为是,最终被伤害的也不过是宋青姝罢了。 更何况自己有八成的把握,那两个女人不会在反水。 话又说回来,就算反了又怎么样呢?反正损失的不是宫门的人。 “哥!”宫远徵语气焦急,精致的脸上也带着一丝倔强。 “放心,那院子里都是暗卫,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远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她就不危险吗?” “哥,你还是怀疑她?可是我们都能听见她的心里话,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就算她不乖巧…” 宫尚角直接抬起了手,制止了对方的话。 “能有如此鬼神之能,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我都不相信她只是个普通人。更何况听见心声这种事若是一对一个,还可以说是天赐良缘。 可是我们两个都能听到这件事,你不觉得蹊跷古怪吗? 难不成还能我们三个都有缘不成? 远徵,你怎么就知道你现在听到的不是她想让你听到的? 一个人的心里话固然不能撒谎,但若是能被人听到的话,还叫心里话吗? 我不管她是真单纯也好,假谋求也罢。 如今是时候让她发挥自己的最大作用了,等一切都解决了之后,如果她真的无害。 我自然会成全你们,但是你记住,在所有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绝对不可以付出你自己的全部真心。 宫门…有着太多不可言说的东西,它就像一个巨大的宝藏,在吸引着无数人的觊觎。 我从来不相信别人,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所以这心声真也好,假也罢,我自有我的判断。 远徵,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想让你受伤,你能明白吗?” 宫尚角不愧是宫尚角,自然知道怎么拿捏自己这个哥控的弟弟。 这般话说下来, 宫远徵就算恋爱脑,也不可能再毫无隔阂的喜欢对方了。 毕竟哥哥说的有道理。 就这样,三位新娘便在角宫住下了。 而刚刚分配好房间,便来了三位画师,分别要给三位新娘子作画。 青姝望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行行,画画画,来人啊,给我也准备一些画纸画笔,这么坐着太麻烦了,我也画画打发打发时间。” 就这样,当画师描绘完一幅绝美的美人图之后。 青姝画的绝美自画像也彻底完成。 相比于画师的实事求是,几乎是原样复刻。 青姝的画则是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飞天神女。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一整个加滤镜加美颜加p图加高光。 原本就美的不似凡人的青姝,在她自己笔下简直更上一层楼。 一旁伺候的丫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幅画,震惊不已。 “宋姑娘画的好漂亮啊,竟然像神妃仙子一般。” 尤其画上的姑娘身上的衣饰,首饰更是精致华美。 与现在宫门的常用服饰不同,简直是衬的青姝越发华贵艳丽。 就连画师听到这话,都忍不住过来看看,面对比自己更高超的画技和更绝美的容颜,忍不住赞叹。 “宋姑娘还真是书画大家呀,如此功底,想来竟然十分擅长作画。” 望着眼前白发苍苍的画师,青姝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琴棋书画无聊时的玩意儿罢了,先生可是画完了,我可是累了呢。” 画师听完这话,立马恭敬行礼“姑娘休息,老夫已经画完了,这就告退了。” 看着那老头拿着画离开,青姝随意将自己的画抖了抖,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送给你们徵公子,顺便交代一声,照着画上面的衣服和首饰给我打几套,这宫门的衣服也不能太寒酸,整天披麻戴孝的对不对?” 一旁的丫鬟,有些无语,却不得不低头应下。 不过也确实是这些待选新娘,之前一身素白,那破衣服还不如她们这些奴仆穿的好呢。 也不知道管事嬷嬷是怎么安排的,可能就是为了看看人家不施粉黛的真实模样。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些新娘们都是大家小姐,那样的衣服首饰实在是磕碜。 “宋姑娘放心,奴婢这就给徵公子送去,也会把您的吩咐交代好的。 之前姑娘的衣服首饰全都是因为参选的原因才那么简朴的。 但这是角宫,姑娘不用放心之后的衣服首饰,不会让您失望的。 管是特别交代过,您是徵公子的新娘,用的东西一定是要最好的。 我们执刃跟徵公子关系最好了,对您自然是爱屋及乌。” 看这小丫头还算机灵,青姝这才勾起了一抹笑容。 “不错,还算机灵,你叫什么呀?” 一身青衣的丫鬟微微行礼,乖顺极了。“奴婢金月,是执刃大人特意安排伺候您的婢女。” 金月…这个金字就很有意思了。青姝只是故作不知看着眼前伶俐的女子,的确十分有眉眼,高低看上去比上官浅,他们这些刺客伪装的还好。 “那其他两位姐妹的婢女呢?她们有几个婢女几个伺候的,我们的份例有何不同?” 金月没想到对面的姑娘会问出这话,不过随意思索便觉得合理。 对于那些大家小姐来说,自己的衣食住行可是很重要的,会问的东西,想来也是为了自己能过得舒服。 “每位姑娘身边都有一位贴身侍女,其他普通伺候的都是四个人侍女,如果有其他吩咐,就调用角宫的侍女。 至于其他两位姑娘身边的贴身侍女,一位叫碧翠一位叫琉璃。 至于份例,都是一视同仁,不过如果姑娘觉得不够的话可以随时开口。 执刃大人有吩咐过。” 琉璃,碧翠…金月…有意思,宫尚角你这是让他保护我呢,还是监视我呢? 没想到在你眼中,我的危险程度比那两个无锋刺客还高啊。 没关系,等你们做完那个梦都会乖乖的听话。 少年白马玥卿姬妙妙1 天启城,百晓堂总部门口。 “堂主,要不你就同意了,妙妙坐在门口都哭了半天了。” 一身利落黑衣,窄袖劲装,高束马尾的女子,为难的看向了面前,戴着面具身姿高挑,一身红装的男子。 说话的女子叫阿璇,是百晓堂的管事,也是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的恋人,两个人虽未成亲,可是彼此早已心意相通。 “哭?干打雷不下雨,哭了大半天了,嗓子都没哑,眼睛都没红。时不时还补充点水分,那百晓堂的门口都是水果皮!她哪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愤怒生气也好,无奈心疼也罢,那红衣戴面具的男子,终究是乖乖的站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正在哭泣的姑娘,没有离开半分。 正在这时百晓堂的门口,走进来了一位铁面官,远远的就看见了自家总部的大门口。 一个身穿嫩绿色纱裙的小姑娘,小姑娘身上的绿衣蹁跹,鲜活明媚,娇嫩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几分活泼。 然而这份活泼之下,那张宜喜宜嗔,仿若洛神转世般的脸庞,本应该是清冷出尘,飘然若仙。 可她的头顶被扎成了两个花苞似的辫子,上面则戴着密密麻麻的通草绒花。 几个扎好的小辫子披在肩上,脸上的表情古灵精怪,更添几分,灵动娇俏,娇嫩的不得了。 此时这丫头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身下还垫着个厚厚的毛绒垫子,手边都是瓜果饮料,还有一堆垃圾。 而那小姑娘一边吃,一边嚎两嗓子,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十分悲愤,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 只不过嚎了一半,觉得嗓子有点痒,立马小心翼翼的咳嗽了两声,给自己饮了一口水。 “咳咳,这果子露有点甜了。” 青姝清了清嗓子,觉得还是有些不舒服,立马啃了一口软乎乎的发面饼,把这甜腻的味道往下压了压,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眼。 随即好像想到什么又继续开始干嚎。 “啊!呜呜,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哥哥就不疼我了!不疼我啦!既然不疼我这哥哥也不要也罢!呜呜我的零花钱!” 站在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姬若风,生气的看向旁边的女子。 “你听听!不顺了她的心意就撒泼!说的都是什么混话!就让她在那嚎,阿璇我们走!” 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却一动没动,而那位被称作阿璇的女子,可是叹了口气,拉了拉姬若风的袖子。 “差不多了,这都折腾了快一天了,我刚才听着嗓子都有些哑了。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这么狠心? 就让她去,有百晓堂在,还有谁能动得了她?” 姬若风皱了皱眉,只可惜这满脸的担心和心疼,都被面具挡上了,他就是故意戴着面具来的,省得被那丫头看见自己心软,到时候又要拿捏自己。 可是偏偏他自己不争气,人家美美的坐在铺了毛毯的地上干嚎,有吃有喝,有水果,他可是在这站了一天了只能干看着。 “柴桑城现在那么乱,若只是看看,收集情报也还好,可这里面的很多事你是知道的。百晓堂从来不参与这些是非。 就她跟顾剑门的关系,要是让妙妙过去,遭了算计,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 明明看似很严厉,但语气中的担心却让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呀,马上天都黑了,外面这么冷…” 姬若风不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盯着那丫头的背影,无奈挣扎。 百晓堂有六位铁面官,每一个都身份贵重,能力超群。 而眼前这一位,正是从小看着姬妙妙长大的。 眼见小姑娘又在撒泼打滚,无奈的走了过去。 “丫头,这都一天了,马上就晚上了,你打算在这耗着?你不是说熬夜对皮肤不好吗?” 一身黑袍,头戴面具,无人能知晓他们的面容。 可是对方一说话,青姝立刻就拉住对方的外袍开始控诉。 只见青姝拉住对方的衣袍,委屈巴巴的撅着小嘴就开始控诉。 “青叔叔,呜呜。我哥哥太过分了,人家只是想出去闯荡江湖,他不让我出天启也就算了,还扣了我的零花钱。呜呜。” 一边说还一边装模作样的哽咽两声,看上去可爱极了,但就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装模作样,可面对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谁都狠不下心去。 姬妙妙,也就是如今青姝穿越的这个身份,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的妹妹。 当然了,她也有个不为外人道也的身份天外天的小公主玥卿。 青姝这次穿越过来事发突然,原本她还在云之羽扮演身体脆弱的宋四姑娘。 还想着借着大梦归离的剧情,唬一把那些男人让他们为自己疯,为自己狂,然后哐哐撞大墙。 结果谁知道计划不如变化,一阵天外力量直接就把自己绑定到这里了。 据系统介绍,原因就是因为另一个穿越同行,听说叫杨雨薇,是个大佬,穿梭世界惹了太多情债被人追…小黑屋。 这家伙跟系统不干人事儿,干了一半任务就跑了。 没办法,任务点完成啊,所以就把这个任务外包了。 那大佬也是有钱,直接给了青姝这个世界两倍的报酬。 让她把原本祈愿人天外天小公主玥卿的愿望完成。 说真的,大佬不愧是大佬,人家完成了一大半任务,完成度非常高。 直接在天启城开启了美容美发行业,跟各个公子都有良好的交际。 可惜啊,任务做到一半跑路了,这任务也就重置了。 面对如此浓厚的积分,和如此浓厚的气运,身为撬墙脚系统,青姝自然就跟着一块来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她来过,也算得心应手了,至于云之羽,等自己攻略完了再回去,反正那边时间是暂停的。 主要是这个世界气运高啊! 于是青姝就十分开心的接了这个烂摊子,一穿越过来就变成了天外天刚刚国破的小公主。 青姝迅速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和目前的任务,十分愉快的决定摆脱玥卿的身份。 不走寻常路才能有大惊喜。 少年白马玥卿姬妙妙2 天外天的小公主是好,可是远离北离,在成长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机会来到天启。 最重要的是国仇家恨什么的,实在让自己心力交瘁。 上个世界的易文君绞尽了她不少脑汁。 这辈子她可不想这么累,于是直接趁着国破家亡的时候,故意与护送自己的人分散。 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在那么混乱的战场上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青姝一下子就盯上了最佳的破局目标。 百晓堂! 作为天下百晓,收集情报的高手,青姝觉得想要让自己的攻略一往无前,有个身份很重要。 他国余孽,哪里比得上百晓堂的掌上明珠要好呢? 百晓堂可是李长生的后代,有了李长生这个老祖宗的偏心,很多事情可就好做多了。 北离和北阙打仗,自然不缺刺探消息的人。 百晓堂虽然明面上说不管朝廷的事,可他们那些人祖上就随根,天生对于窥探别人的秘密就有瘾。 代指李长生! 所以那些老姬家的人,怎么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来掺和掺和。 百晓堂那一代的老堂主,功力深厚,为了更好地记录关于北阙的虚念功以及一些秘闻。 当然了,也是因为玥卿的母亲… 原主的母亲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能让百晓堂的老堂主念念不忘一辈子,甚至为她封了秋水榜。 可见白月光的杀伤力,百晓堂的老堂主对于这位惊鸿美人自然是心有遐想。 如今对方国破家亡,他又怎么能不心生恻隐。 就这样眼看着第一美人自杀而死,两个女儿被护送离开。 这位百晓堂的堂主心情还是十分沉郁的。 只是当他准备撤退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走丢了的玥卿。 只有三四岁的小玥卿,躺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像只脏兮兮的小猫。 整个人脸上红彤彤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老堂主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心生恻隐。 从此之后,青姝的身份就彻底洗白,变成了百晓堂老堂主的女儿姬妙妙。 当然了,该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是知道的,毕竟这孩子都三四岁了。 不过百晓堂一直隐秘在暗处,关于他们的家事,外人基本无从得知。 知道的,也不过是姬家的自己人。 而青姝,自然是一场惊热发烧烧糊涂了,至此遗忘了记忆,当了一年多的小傻子。 当然了,这小傻子只是懵懵懂懂的,并不是真的傻,而是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说话都不会了。 软萌可爱的模样,配着那天真无邪的目光,再加上对方的凄惨又神秘的身世。 姬家人也就默认了这个小女儿。 好在这种单纯的模样,没坚持两年,凭借着天赋异禀,小丫头很快又学会了说话以及各种常识。 除了容貌玉雪可爱之外,更是古灵精怪,活泼伶俐是所有人的开心果。 这种性格没有长辈会不喜欢,更何况青姝变成了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夹子。 做作又可爱,谁都知道她装模作样,可也谁都知道她天真善良,她只不过是爱撒娇爱耍赖。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小甜豆,包括姬若风的母亲。 时间久了,家里的一堆人就变成了妹控女儿控,孙女控。 青姝也以姬妙妙的身份,成为了百晓堂的人,而关于她身世的秘密,则被百晓堂亲自出手抹除了。 只要玥瑶不出来,想必妙妙就没有暴露的风险。 毕竟百晓堂出门都是戴着面具,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一生都不会被人知晓。 言归正传,青姝这次过来接受了那位大佬遗落的任务。 玥卿这一生有太多的恨,恨国破家亡,恨流离失所。 恨权臣篡位,恨姐姐离开了她,恨叶鼎之不爱她… 恨她一生活得像个笑话,被所有人讨厌。 所以原主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希望被很多很多人喜欢宠爱。 希望能够得到叶鼎之,最好能狠狠的让他为自己失魂落魄,夜不能寐,毕竟那是小姑娘的初恋,也是最懵懂的情意。 还有就是绝对不能让姐姐跟百里东君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上一辈子姐姐为了百里东君抛弃了她,抛弃了天外天。 她恨透了姐姐,也恨透了百里东君,她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不要自己了。 充满嫉妒和报复心的小女孩,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有好下场。 至于其他的,小姑娘还想要太多太多,可等到想要说的时候,终究都化作了遗憾。 青姝对此不屑一顾,却欣然答应。 这个身份很好,进可攻退可守。姐夫小姨子也很好玩不是嘛~ 至于在一起,不在一起,怎么在一起? 自己已经占了对方的身体,得到了大佬转赠的积分,还有那些气运滔天的气运之子们,这么多好处青姝决定勉强达成对方的愿望。 这不,姬妙妙这个身份,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倚仗。 什么北阙公主,什么天外天的小姐,魔教的名头可不好听。 北阙是有一些势力,可也不过是勉强苟延残喘罢了。 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更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既然如此,放弃那些没用的,得到更多好处才是最优选。 青姝就这样一日一日,把自己变成了姬家的小祖宗。 直到今日故事的开端,青姝知道自己该开始了。 此时剧情刚刚开始,柴桑城大乱,顾洛璃身死。 姬妙妙就准备去江湖上大展拳脚了,可惜遭到了自己哥哥的严辞拒绝。 柴桑城的事情混乱,作为一个妹控,姬若风怎么能看着自己娇娇软软的妹妹扎进狼虎坑里? 自然是严辞拒绝了,这也就有了今天小姑娘的一哭二闹。 只不过此时的众人都以为对方是为了顾剑门。 毕竟姬妙妙这些年的天启鸡飞狗跳的。 顾剑门算是她的好友。 一个她,一个雷梦杀,一个顾剑门,这三个人不打不相识,是经常一起逛百花楼的好友。 作为一个小妹妹,自然被两个大哥哥宠着,时间久了也就跟着他们认识了北离八公子。 只是妙妙的分寸把握的很好,不攀附不主动,在他们看来,八公子中和妙妙关系最好的只是顾剑门和雷梦杀。 她并没有像别的姑娘那样,借着机会去亲近其他几位身份高名气大的公子。 这也让北离八公子对于她的态度十分友好。 而如今被妙妙抓着的铁面官,无奈的叹了口气。 漆黑金属面具下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回应。 “你是想闯江湖还是想去柴桑城?妙妙,百晓堂不理江湖事,更不能参与其中,你哥哥是在保护你。” 少年白马玥卿姬妙妙3 妙妙撅起了嘴巴,拉住了铁面官的衣摆。 “人家都这么大了,还没出过天启城呢,这百晓堂怎么会有我这么一个孤陋寡闻的丫头啊。 说出去丢不丢人啊!再说了,我也不算是百晓堂的人啊,我就是普通的小丫头嘛。 我一直也没有参与百晓堂的事儿啊,人家就想出去江湖长长见识。 我都这么大了,出去抓两个少年郎入赘总行了? 你们总怕我被野男人拐跑,那我抓两个野男人回家总行了。” 妙妙这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姬妙妙,你在那放什么屁!抓两个野男人,亏你说得出口!” 三下两下那道红衣如风的身影便已经站到了妙妙面前。 狰狞的表情被面具挡住,只是那颤抖的手指,不偏不倚的指着坐在地上的姬妙妙。 可以看得出来,气的不行。 一旁的铁面官叹了口气,拉住了姬若风,还没开口说话,坐在地上的丫头就已经开始作妖了。 “呜呜,哥哥凶我!呜呜,我要告状!我又小又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惊吓。 这事没有百八十两银子是绝对过不去的…嘤嘤嘤!” 白嫩的手指握成拳,就那么造作的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下面。 姬若风眼睁睁的看着那丫头眨着大眼睛,偷偷看着自己,嘴里还哼哼唧唧装模作样。 整个人差点没气的原地升天。 “平日里去百花楼也就算了!对那些女子搂搂抱抱,我也就忍了,谁让你找的野男人,你说!是不是雷梦杀教坏的你!还是顾剑门!” 阿璇从后面走了出来,赶紧拦住了姬若风。 “若风!你声音太大了,吓到妙妙怎么办!” 听到这话原本装模作样的姬妙妙眼睛一亮,直接瘫倒在地上,十分做作。 “啊!我不行了,我的心脏受不了了,好害怕我我发病了!嘤嘤嘤。” “你别给我整这死出!那是什么声音!你给我好好说话!” 姬若风快被气死了,若是往常,他坚持不了三个回合。 可偏偏这次自己妹妹却明显是去找顾剑门。 顾剑门那个狂徒臭不要脸。 明明比自己妹妹大了好多,还整天披头散发的逛花楼,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就这样还整天跟自己妹妹勾三搭四的,当什么兄弟? 呸,龌龊!都是男人,装什么装! 自己要是让这丫头跑了,让姬妙妙这小玩意儿,离开自己的眼睛底下,照她那胆大包天的模样,不出三天就能给自己整出个外甥来。 “嘤嘤嘤,哥哥不疼我了,嘤嘤嘤!” 矫揉造作的死出,引得所有人侧目。 直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叹息。 “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一身杏黄色锦衣儒雅端庄,高高的发冠,衬托着他的贵气无双。 远处走过来一个翩翩公子,一举一动之间自带一股温润,腰间挂着的彩色双龙玉佩,更代表着他尊贵无双的身份。 来人正是北离八公子之一,学堂小先生天启琅琊王萧若风。 清越的声音一出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里是百晓堂的天启总部,外人是永远不会得知的。 可偏偏有些人例外。 萧若风,与妙妙的哥哥姬若风只有一字之差。 两人长期有着生意往来,更是互相引为知己。 再加上对方的身份,以及对消息的需求,天长日久,这里倒是偶尔会出现他的身影。 “原来是琅琊王。”姬若风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小东西。 眼见那漂亮的绿色衣衫,即将要滚到毛毯外面,立刻伸手将人拦住,直接拉了起来。 “嘤嘤。”装模作样的继续哭两声,可娇俏的小脸上却一滴泪都没有。 直到被拉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望向来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笑了笑。 “哎哟,来生意了,那个…那我就先走…” “你敢!”姬若风的声音带着愤怒,虽然有点外强中干,却死死的拉着自己手中的小胳膊。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一撒手你人就没了! ” 妙妙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不远处含笑不语的琅琊王。 “还有客人呢,给我点面子啊,这让我出去以后怎么挺直腰板啊。” 很小声的凑到自己哥哥面前,虽然在场的众位武功高强,所有人都会听得到。 可看的小姑娘偷偷摸摸的,眼神中的狡黠和灵动可爱,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无妨,今日过来只是买个消息,顺便师傅他老人家让我给妙妙带个话,说在学堂准备好你爱吃的香酥鸭。 你要是去的话就快一点,要不然他老人家一会儿就吃没了。” 一听这话,妙妙眼睛亮晶晶的,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就那么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哥哥。 “哥哥~” 姬若风哪能听不出萧若风的话。 这是在拿李先生给自己施压。 自己这个调皮捣蛋的妹妹,不知道从几岁开始,偶然认识了学堂的李先生。 这李先生可能是孤寡久了,特别喜欢这种调皮可爱的小姑娘。 简直把人当成自己的闺女或者孙女那样疼。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忘年交,当然了,也像宠溺的爷爷和孙女。 反正熟悉李长生的都知道,姬妙妙可是他老人家的心头好。 弄得这小丫头越发无法无天的。 本来还想说让这小丫头拜李先生,当个干爷爷,可李先生只是摇头拒绝,笑而不语。 说什么干爷爷多没意思,亲爷爷他都不稀罕。 反正这俩人充分地表现出了什么叫做老顽童和小机灵鬼。 如今李先生说这话,可不就是在告诉自己,让自己把人放了吗? 毕竟自己可把这丫头扣了三天了。 “家里不缺你一口吃的!”姬若风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让人去。 因为他知道这丫头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毕竟这丫头真是说干就干。 啥都敢干仗着李长生的宠爱,这俩人真是啥都敢干。 这李长生也是不要脸,自家没有后辈吗? 非要偷他们老姬家的女儿。 呵呵,不过话又说回来,谁有他们家妙妙可爱呢?就算是天下第一的李先生,恐怕也没有这么贴心的晚辈。 他们老姬家就是优秀! 少年白马玥卿姬妙妙4 “哥哥!”如果说刚才那一声把撒娇侵入了骨髓,那么眼前这一声简直就是一炸了毛的鸭子。 姬若风捂了捂自己的耳朵,看着气鼓鼓把自己都变成了包子的姬妙妙。 叹了一口气,看着对方眼底的委屈,终究还是屈服了。 “去,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姬妙妙听见这话委屈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的蹦了起来。 攥着姬若风的胳膊上下跳了两下。“耶!哥哥最好啦!” 紧接着眼前的姑娘,就像一阵绿色的风刮过了两个若风面前。 留下了阵阵,她独有的蜜桃香,那是这小丫头因为爱吃桃子,特意让天启百花阁调制的。 因为和百花阁的老板是最好的闺蜜,所以天上地下只有她一个人得了此香,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清新甜美的味道飘过,萧若风忍不住回头望着对方开心离开的背影浅浅一笑。 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见的小姑娘忽然停下倒退了两步,然后兴冲冲的跑回来。 轻盈的步伐,灵动的笑颜,配合着那甜蜜的香气,萧若风有片刻的愣神,仿佛那小姑娘是朝着他跑过来一般。 只不过当那抹绿色穿过他再次跑回姬若风的面前时,即使是他也忍不住怅然若失。 “哥哥~人家的零花钱呢?” 一双白嫩的小手捧在胸前,小姑娘仰着头眨巴眨巴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都是期待唇角挂着甜蜜的笑容。 像一只软软嫩嫩的粉桃子。 姬若风被这副模样弄得一愣,忍不住心都化了,想到刚才小姑娘在这坐了一天,又开始忍不住心疼了。 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还有腰间的荷包都递了过去。 无奈的看着,因为这些钱,笑眯了眼睛的姬妙妙,嘴里似宠溺,似无奈。 “小财迷。” 轻巧的把钱搂进自己的怀里,妙妙朝着在场的人挥了挥手,手指间那灵动的蝴蝶戒指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我走了,我会想你们的,么么。” 再一次离开了原地,迫不及待的像只美丽的蝴蝶。 只是最后那个么么哒的撒娇。却让原本温和的姬若风黑了脸。 “死丫头,这里还有外人呢!庄重一些!” 阿璇轻声一笑。“是是是,你一个人在的时候么么哒就好了。我们都不配。” 知道这个妹控的心思,阿璇也并不生气。 只有爱家人的人才懂得爱别人,姬若风并没有外人想象那般严肃。 其实是个很好的伴侣。 “这死丫头!不知道从哪学的轻薄之语!都怪那个顾剑门!整日带着妙妙流连花丛!” “咳咳”萧若风抬起拳头放在唇下,轻轻咳嗽了一声,表明自己的存在。 随后温和儒雅的看向对方,勾起了一抹善意的笑容。 “能够如此天真纯粹的开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何必非要去改变她呢。” 姬若风翻了个白眼,虽然隔着面具让人看不见。 可是面对琅琊王笑的一脸荡漾的样子,姬若风一点都不想懂。 别以为他不知道,外边的狼多着呢。 全都是想要当他妹夫,抢他妹妹的! 呵呵…看他一会儿不多要点钱,黑死他! 跑出了百晓堂的姬妙妙,还没走多远,便看见了不远处大树下一身白衣胜雪的白毛。 白毛的身边有一辆马车,看着便准备齐全,很符合妙妙的审美。 小姑娘兴奋的跑了过去,开心的在原地蹦了两下。 “啊!啊!先生,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李长生挑了挑眉,依靠在树边,手里拿着酒葫芦,满脸得意。 “怎么,还是你先生我好,早就说了,别跟你哥哥过来,叫我一声老祖宗,我养活你。” “哼!才不呢,整天就想当人家老祖宗,我是我们老姬家的闺女,跟你们老李家有什么关系。你要真想要,就跟你那个洛水姑娘生啊! 我就不信还能生出比我还可爱的女儿来!” 李长生挑了挑眉,意味深长。“没准还真是我家的呢。” 眼见小姑娘没搭理自己,而是围着马车开心的绕了两圈。 李长生这才站直了身体走过去,眼看着刚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头发上满是可可爱的发饰。 一个又一个的通草绒花鲜嫩可爱,插在那两个发髻上,衬得小姑娘越发明媚,打心眼儿里就透露着两份欢喜。 这可是他们老姬家这么多代唯一一个女儿啊。 就算他早就了却前尘多年,面对自己的血脉后代还是忍不住关注一二。 这臭小子跟小姑娘就是不一样,这让人打心眼儿里喜欢呀。 忍不住心中喜爱,李长生抬手欠欠的摸了摸小姑娘头上的珠花。 瞬间被小姑娘察觉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凶巴巴的怒视着自己。 “都说了不能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李长生无奈的点点头,上下打量着小丫头。那娇小可爱的身材忍不住叹气。 就这小土豆的模样,想长高是费劲了。 话说他们家人都挺高挑的,基因突变了?把人可爱死了。 “行行行,不摸了,不摸了,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赶紧去。放心,我那几个倒霉徒弟都去了。 只要你自己机灵点儿,不会有事儿的,不过记得你说的话。” 李长生抬手还想再说教一二却被妙妙直接打断了。 “记得了,记得了!只看看不参与,绝对…”妙妙脑袋微微上扬,眼睛看着天,忽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副可可爱没有脑袋的样子放在别人身上简直蠢透了。 可在自己重重重孙女身上,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呢? 李长生自打看了妙妙那嘴角都拉不下来。 一个没忍住抬手在对方圆润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绝对不能见色起意!省得被人家采了花!” 妙妙皱了皱鼻子,眼睛滴溜溜乱转,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在想坏主意。 李长生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荷包又要出事儿了。 果然下一刻小丫头拉着自己的袖子开始把自己扭得像个牛皮糖一样。 “先生~都说穷家富路,我出来的时候没带钱,万一饿死在外面怎么办呀~ 您老人家是天下第一,一定不会缺钱的对。” 眼见着对方的声音已经夹到天际,那小嗓子就跟吃了二斤糖似的。 李长生抖了两下,好像多么恶心似的,但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 “哎呀,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不能好好说话?你哥哥可真没说错你,整天整这死出。” “哼!先生就借我点儿~人家人家第一次出门没有经验,万一在路上饿死怎么办呀!” 少年白马玥卿姬妙妙5 华贵的马车消失了,机灵活泼的小女孩也消失了。 李长生的钱袋子…也消失了。 李长生无奈地带着自己的酒壶,喝着两口伤心酒,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这姑娘家就是会撒娇,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呀!完了完了,这一下要蹭徒弟的喽。” 说着说着忍不住又笑了,眉眼弯弯的带着几分潇洒不羁。 “这么甜的小丫头,不愧是我的血脉,多招人喜欢呀,比姬若风强多了,让我看看我这几个徒弟谁比较适合呢?” 柴桑城,龙首街,东归酒肆。 气派的店门口,一个身穿水蓝色华袍的俊秀小公子,手里拿着瓜子,无聊的坐在台阶上,半仰着嗑瓜子。 “这什么破地方,这么长时间了,连个人都没有!” 无聊的嗑着瓜子,百里东君眼中的怨气都快冲天了。 当初他脑子一热,直接带着家里的地契就来了柴桑城。 可事实上呢,出门这么多天,别说什么江湖了,人影都没见到几个。 再没有生意,他就快亏死了,虽然他不在乎那点小钱。 可这是他第一次出门闯荡江湖,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也太丢人了。 更何况他出来是为了扬名天下,让他的仙女姐姐知道,再续前缘。 现在可好了,别说仙女姐姐了,来这里半个月了,除了门口卖包子的小西施,一个女的没看见。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在这空旷的街道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下意识的,卖肉的屠夫,卖包子的姑娘和卖油的油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街口。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一直没开张,一心想要名扬天下的百里东君。 只不过这一转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马车吸引。 或者说被那驾着马车的小姑娘所吸引。 那小姑娘一身粉嫩的桃花装,配合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纯挚可爱,但是看着便让人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 再加上随着越来越近,众人的目光也逐渐看清了那小姑娘俏丽的容颜。 明亮的双眸,犹如桃花一般,晶莹水润带着一丝灵动和俏皮。 白嫩的小脸上满是笑意,手里还拿着一根杆子,上面串着一串胡萝卜。 就那么吊在了马儿的前头,火红色的宝马,像是故意逗小姑娘一样。 时不时的快跑两步,叼住嘴边的胡萝卜。 而小姑娘也根本顾不上什么快慢,只是笑呵呵的吊着胡萝卜和马儿玩。 眼看着如此嬉戏赶路的状态,就知道这竟然是个娇气的深闺小姐。 正经人谁这么赶马车啊? 百里东君则是随着对方的靠近,忽然眼前一亮。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好,那姑娘看着不像温婉柔和宜其室家的样子。 但是那般天真明媚的性子,如泉水般透亮,就算是不喜欢这种类型,也会心生欢喜,下意识的宽宥。 百里东君其实是喜欢那种温柔宁静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就像他一眼万年的神仙姐姐,对方身上那出尘绝丽,温婉柔和的模样才是他的理想型。 只是今天看到这样的小姑娘,心中也忍不住涌起了两分欢喜。 就像看见了邻家小妹妹,让人忍不住宠溺,喜爱。 “姑娘!可要喝酒啊?我们家的酒可是整个柴桑城最好的酒了!” 百里东君下意识的把人喊住,来到江湖出来游历,他就是想要交很多很多的朋友,名扬天下。 就算他对眼前的小姑娘没有别的想法,但是交个朋友肯定是愿意的。 更何况这小姑娘这么可爱,他也忍不住想要结交一番。 微微一顿,姬妙妙抬起头来便看见了这条街上这几个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卖酒吗?” 手中的杆子微微后退了一下,将手中的胡萝卜喂给了骏马,马车果然停了下来。 看着自己的骏马,乖巧的吃着胡萝卜,妙妙满脸兴致的看向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一听这话兴致勃勃的点头。 “对啊,我这里就是酒肆,不是我吹,我的酒,可是整个柴桑城最好的酒! 姑娘你下来喝吗?我请客!” 看见妙妙 ,百里东君下意识的便觉的欢喜,他想着这就是他母亲日日念叨着想要个女儿的原因。 这要是他妹妹,他一定把他宠到天上去。太可爱了。 娇娇小小的笑得那么可爱,眼睛大大的甜甜的,还有一对小梨涡。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他虽然搞不太懂,但是他觉得这应该是对于陌生人的防范。 百里东君不想懂,百里东君不愿意懂,他就想赶紧认识认识这小姑娘,顺便再认个妹妹,到时候要有机会带到他母亲面前,不把他母亲高兴死。 妙妙听到这话,开心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动作吓了百里东君一跳,赶紧伸手就想把人接住。 结果妙妙跳得快,根本没用他献殷勤。 “那我得尝尝,要是好的话就多买一些,我家里有朋友,特别喜欢喝酒。 对了,你们店里卖吃的吗?我饿了…” 说到这里粉粉嫩嫩,如花苞一般的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捂着肚子。 娇俏的小脸儿细白的脖子,一身桃粉色的裙装,整个人像一只鲜嫩可口的小桃子。 百里东君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击中了。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半红着脸,百里东君低着头,强忍着想要上扬的嘴角。 “我这里是酒肆,没有什么吃的。但是我可以…” 还没等他说完,妙妙已经转身跑向了旁边卖包子的地方。 “没有,我就吃些包子,漂亮姐姐,你的包子多少钱一个呀?” 眼看着眼前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卖包子的小西施,难得起了三分好心。 主要是这小丫头真的很可爱,让男女都生不起攻击性的那种可爱。 有的时候女子的美貌也会让女人嫉妒的。 但是姬妙妙的美,却很温和,如今也还算稚嫩,让人生不起攻击性。 再配上她略带娇俏的话语,忍不住让人心里软上了三分。 “一文钱一个,你要是喜欢,我多送你几个。” “太好了,谢谢姐姐!那我就要三十个!” 话一开口,无论是小西施还是百里东君都愣了一下。 “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姬妙妙娇娇小小的,看上去也就是寻常女儿家,最多也就能吃个两三个。 上来就有三十个~ “吃得下,吃得下!姐姐的包子闻的特别香,漂亮姐姐的包子,我可以吃好几十个!” 灿烂明媚的笑脸让人无奈,小西施还是拿起油纸包弄了三十个包子出来。 而姬妙妙则是乖乖软软的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小块银角子。 “谢谢漂亮姐姐!” 说完抱着包子便跑进了百里东君的酒肆。 百里东君则十分有眼色的,把马车停好,这才跟着进去。 “这…我们要不要把她”卖肉的屠夫小声说道。 小西施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一个路过的小丫头放了她。” 少白玥卿姬妙妙6 “姑娘,你能吃得了这么多包子吗?” 百里东君好奇的看着妙妙手里的包子,不过动作十分殷勤的把人招呼起来。 还亲自帮妙妙拉开了凳子,让人坐好。 “嘻嘻,你不是说请我喝酒吗,我也不好空手来,拿点包子一起吃啊。” 说着将手边的油纸包放到桌子上,好奇的左右打量,清丽出尘的面容配上那副活泼灵动的模样,让百里东君都忍不住心生欢喜。 哪怕现在妙妙的动作有些失礼,可却自带一股自然的风韵,让人看上去只觉得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原来你是帮我也买了一些啊?谢谢啊!” 百里东君本来就很好的印象,因为这一句话笑的变成了翘嘴。 又乖又软,还懂得贴心,这妹妹他认定了! “唉?那边趴着的那个怎么了?喝多了?一大早上就喝这么多,真不乖。” 妙妙看了一眼趴在角落里的司空长风,好奇的小声朝着百里东君说道。 小手侧挡着半边脸,朝着对方靠近,歪着身子,一副要说秘密的样子。 百里东君看到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 “他呀,他是我店里的店小二,别管他,他整日就这个德性。 对了,我叫白东君,你叫什么呀?”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闪闪发光,就像看到了可爱的手办和布娃娃。 姬妙妙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将胳膊戳在桌子上,十分可爱的把脸放在掌心里摇晃。 “我叫姬妙妙,你叫我妙妙就好了,白东君?是太阳的那个东君吗?” 百里东君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妙妙真是好名字,对,就是太阳的那个东君。” “噗嗤,怎么我没有为你这东君两个字赋诗一首遗憾了呀? 能用最简洁的话说出来不就行了,非要文绉绉的念上一大段诗。 正常人谁这么说话呀,多做作啊。怎么我说的有错吗?” 坐在椅子上,姬妙妙开心的望着白东君震惊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没有没有,名字嘛,哪用得着那么多含义,我也觉得那些整日里吟诗作词的有点做作。” 小姑娘看着对方眨巴眨巴自己水灵灵的眼睛,忽然撅起了嘴巴。 “东君哥哥,你不是说要请我喝酒嘛?不是我吹我的酒量~” 百里东君本来就被那声东君哥哥甜到了心坎里。 在听到对方似模似样的说着自己的酒量时,忍不住有些期待。 “哦,难道你的酒量十分不错?” “嘿嘿…我的酒量啊~一杯就倒!” 目光专注地望着对方的眼睛,丝毫不躲避,将自己的纯真明媚让对方看得清楚。 百里东君听到这一句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听你这么说,还以为你的酒量有多好呢,还不是我吹~ 一杯就倒啊?怎么可能,小孩子都能喝上两杯。” 妙妙扭了扭脖子,摇晃着自己可爱的脑袋,打量着周围,自顾自的拿起一个包子。 “嘿,我虽然不会喝酒,但是我会闻酒,这酒好不好?我闻一下就知道了。 如果你的酒好我就多买一些回去送给我们家的长辈,我认识一个老头,他可爱喝酒了。 如果你的酒酿的好,我可以把它带到天启城去,帮你扬名一下如何?” 说着将手中的包子递给了对方,看着对方,下意识的接过自己手中的包子,笑的甜美。 当着百里东君的面满满的咬了一大口。 白嫩的脸颊鼓鼓的,像只被塞满了的小松鼠,满足的眯着眼,品尝着眼前的包子。 “呜,这个包子好好吃啊!我要多吃一点,变得圆圆的,这样就不会有人看扁我了!” “噗嗤。”百里东君无奈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包子笑了一下,拿起来咬了一口,调侃的朝着妙妙说道。 “罢了,虽然你不能喝,但是闻闻也是好的,我这就去取酒。你慢点吃,我马上就回来。” 眼见着百里东君,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快速的朝后院走去。 脸上带着那灿烂的笑容,仿佛是被可爱透了似的。 面对这一切,妙妙表示这都是小事,轻松拿捏。 这个世界的男人对可爱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就像他们熟练的一见钟情。 拿着手中的包子嚼啊嚼,妙妙挑了挑眉,来到了司空长风面前。 从油纸包里再拿出了一个包子,凑到了对方的鼻子旁边。 她清楚的明白,对方根本没有昏迷,只是趴在那里闭目休息罢了。 不过此时不演,更待何时啊。 随着肉包子的香气离着司空长风越来越近。 司空长风明显能感觉到小姑娘轻盈的步伐和那调皮的动作。 肉包子的香气围绕着他的周边,绕了一圈又一圈。 紧接着一阵香甜的桃子香掠过他的身边,一阵阵带着暖风的气流吹着他的耳朵,让他整个人感觉酥酥麻麻的。 妙妙拿着包子朝着包子吹气,因为他趴着睡的原因,大部分的气都吹在了他的耳朵上。 都说少女丹口含香,再加上这食物的香气,司空长风的耳朵明显红了。 妙妙勾起了唇角,敛去了眼底的戏谑,继续拿着包子,朝着对方凑的越来越近。 “好香好香的肉包子啊,热乎乎的肉包子啊,好香啊~” 好似在勾引似的,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司空长风,心底忍不住无奈又好笑。 看来这个单纯的小丫头是想要靠着食物的香气把自己叫醒吗? 自己看着像这么馋的人吗? 这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出来游玩的,看来又是一个百里东君了。 不过听着耳边甜腻腻的小夹子音,和那好像哄孩子般的幼稚语气,司空长风,无奈的睁开了眼。 许是因为离得太近,司空长风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水润的眸子。 那含着笑意的眼眸又大又圆,像是桃花眼又像是狐狸眼,卷翘的睫毛又长又弯。 白嫩的脸上就像是最嫩滑的豆腐,只是看着便让人手上一痒。 小姑娘半趴在桌子上,用同等的高度拿着包子正在诱惑自己。 眼看着自己起来了,立马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司空长风从未见识过这么精致的小丫头。 娇俏灵动,明媚活泼,绝色倾城的脸上带着天真和稚气,司空长风的心都忍不住跟着颤了一颤。 看着对方呆愣的目光,妙妙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下一刻一个软乎乎的肉包子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你这是在做梦,我是小仙女,我决定在梦中赐给你一个肉包子。怎么样?开心!” 少白玥卿姬妙妙7 “妙妙你干嘛呢?” 百里东君从后院进来,端着一瓶瓶的酒,刚想叫人就看见了,那粉红色的小团子正在逗弄着司空长风。 什么小仙女,什么给一个肉包子,实在是幼稚极了,却让人忍不住觉得可爱。 “我啊,怕他饿,把他叫醒了,让他吃点东西再睡啊?怎么样?我善良。” 站直了身体,司空长风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丫头,摇头晃脑的蹦回了刚才的桌子上,继续吃着包子。 而他也终于从那惊艳的目光中回神,不自觉的用手摸到了嘴上咬着的包子。 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奇怪,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只是…看着那人毫不留恋离去的目光,司空长风,心里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 说不清,道不明… 百里东君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逗弄司空长风。 “好了,你就别逗他了,对了,赔钱货,过来一块喝酒啊,这还有肉包子呢。 妙妙虽然喝不了酒,但可以闻一闻,你要是觉得好,我就多送你一些。”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百里东君从来都是大方极了。 他可不会在乎什么挣不挣钱,毕竟他本来也不缺钱。 眼看着司空长风那副呆愣的少男含春的模样,百里东君愣了一下,眼珠一转,连忙把人招呼过来一起吃饭。 “我不用了…” 司空长风看着那娇嫩的粉色身影,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一抹自卑。 这种感觉让他不敢靠近,也不愿远离,只是用尽理智去抗拒百里东君这句话。 毕竟只看那姑娘的模样和衣衫,便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他的身体已经这样了,更别提他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哪里配得上这样的人呢? 下意识的,他便不想再靠近了,因为他觉得越是靠近便越放不下,哪怕只有这一面一见惊鸿。 可是坐回了桌子上的妙妙,却半拧着身子回头看向了司空长风。 满面笑容,毫无顾忌的活泼模样,快活的朝着对方招手。 “对啊,对啊,我买了好多包子呢,对面那个漂亮姐姐还多给了我几个呢,我们一起吃。 不过东君哥哥怎么叫你赔钱货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报复回去!” 说到报复的时候,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贼兮兮的坏笑,看着便觉得古灵精怪。 在场的两个男人被这个表情硬控了三秒钟,这才不自在的凑了过来。 “对呀,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都是朋友,客气什么。 对了妙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这里的小二叫司空长风。 赔钱货是我们闹着玩儿的,这不是我这酒馆老不开张,天天还要养着他没生意我就乱叫着玩儿的。 我们可是好兄弟,我没欺负他哦。” 百里东君笑着把酒放到桌子上,随后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妙妙旁边,毫不客气的朝着司空长风招手。 “过来呀,愣着干什么?对了长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今天新认的妹妹叫妙妙。 可爱,对了,妙妙,你介不介意让我当个干哥哥呀。 我们家就想生个女儿,可惜了,我娘只生了我一个臭小子。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让你认我娘当干娘,我母亲一定很喜欢你的。” 司空长风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手中的那个包子只是吃了一半。 不过眼看着两个人一副天真呆萌的样子,简直是王八看上了绿豆,没有一个有心眼的模样,心中好笑却也松了口气。 罢了,任凭自己如何胡思乱想,人家没有那个意思,何必庸人自扰呢? 这么想着,司空长风倒也坦然,主动走了过来,坐到了妙妙的另一边。 妙妙熟练的给两人分着包子,自己手里还拿着两个大包子一边吃的,嘴巴鼓鼓的。 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两个人,时不时的随着对方的话,点点头做些小动作,实在是可爱极了。 “不行不行,我哥哥可不让我乱认亲的,不过落地皆兄弟,何必骨肉亲! 我们有缘相见,就以兄妹相称不就行了,我都叫你东君哥哥了,你愿意叫我妹妹就叫呗。 反正这些年想当我哥哥的人,一抓一大把。对了,长风?你是姓司空吗?这个姓很少见的!” 司空长风看着手上被递过来的包子,和眼前明媚的少女温柔的笑了笑。 原本应该是肆意潇洒的江湖枪客,在此刻竟然有了几分温和羞涩的模样。 低垂眼眸之间,更衬得眉目如画,自有一番风流,眼角的泪痣更添了三分瑰丽,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 “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因为一场高烧,再醒来就在寺庙里。忘却前尘,倒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只是这些年游立起来心念通达,觉得自己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便给自己取姓司空,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所以就叫司空长风。”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妙妙努力的咽下了口中的包子。 白软的小手,十分捧场的快速鼓了起来,还配上了一脸崇拜的小表情,直接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心生欢喜。 “哇!你好厉害啊,取的名字好好听。司空长风…一听就是要名震江湖的好名字!我刚才看到你那里有柄枪,是你的吗?” 司空长风面对如此热情的妙妙,羞涩的低下头,不自在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乌月枪。 “嗯,这是一位前辈临死之前送给我的,我在破庙遇见他,在他临死之前,他教过几天枪法。虽然我资质愚钝,没有练全,可是还是很感谢他老人家。” 姬妙妙忍不住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百兵枪为王,北离的江湖以刀剑为主,用枪者实在不多。 我看到你身上自有一股坚毅不屈的气势,以后一定会在江湖上名声响亮。 说不定就是未来的枪仙,所以你话里话外也不要老是自卑了。我就觉得你很好呀。” 妙妙说着,忍不住多看了司空长风两眼,朝着对方笑的甜滋滋的活脱脱的像个水蜜桃。 这副模样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他哪里自卑了?我看他都快傲到天上去了,整日里比我还像个大爷,妙妙,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百里东君撇着嘴瞪了一眼司空长风,只觉对方在装柔弱套取同情,骗自己这个刚认识的妹妹。 少白玥卿姬妙妙8 “我哪有…”司空长风刚想回应百里东君两句。 一转头便看见了眼睛亮晶晶满面笑容的姬妙妙。 不知为何只觉得对方那个眼神让人忍不住羞涩,想要躲避,实在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百里东君顺着司空长风的视线,也看到了妙妙满脸欣赏的模样,语气忍不住惊讶。 “妙妙!你可别被他骗了呀!司空长风这种江湖浪子根本不适合你,他他浑身都是毛病,他还…他还不爱洗澡!” “你!”司空长风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百里东君,却看到了对方气鼓鼓的,就像个蛤蟆似的瞪着自己。 司空长风不懂,这是每个哥哥看见自己妹妹被抢跑的基础模样。 以后到了天启,他会看到进阶版的。 “哎呀,好啦好啦!”小姑娘赶紧伸手整个人半趴在桌子上,可爱的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 “我说,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们怎么就内讧了?我就知道一定是我魅力太大了!哈哈哈,我就知道像我这种大美人,一定是天下男子的劫难。 嘿嘿嘿,你们不必为我争风吃醋。” 原本还有些微妙的气氛,在听到这话之后立刻化作了震惊无奈还有~ “不是谁吃醋了!我可是有心上人的,我就是想着你年轻,不想让你被骗。” 百里东君像是被什么粘到一样立马蹦了起来,满脸拒绝的摇头。 司空长风则是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拿着包子,坐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妙妙却毫不在意,只是甩了甩头,将自己额前的碎发甩到了后面,骄傲的扬着自己的下巴,满脸得意。 “行了行了,我知道,像我这种天神临世万丈光芒的小仙女,怎么可能有男人拒绝得了我呢? 不过你们放心,你们都有机会的,我跟我哥哥说了,这次出来就是抓两个野男人回去入赘。 既然东君哥哥说有喜欢的人了,那我就放过你,不过~我看长风就很不错!” 妙妙说完亮晶晶的眨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司空长风直接把人看得满面羞红,低着头不敢再抬起。 百里东君听到这话,歪着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司空长风。 “不是?这么草率的吗!你就不再考虑考虑吗?我要是你哥哥,我根本不会同意的好不好!” 百里东君内心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不想同意。 有的人见了一面便犹如知己,妙妙这个他见了一面,便相认做妹妹的小姑娘,他也是真心喜欢啊。 一想到自己刚认识的妹妹就跟野男人跑了,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啊。 “这有什么草率的?我家财万贯,长得漂亮,家中就有一个女儿不想外嫁,所以娶两个夫君入赘有问题吗?没问题啊! 司空长风长得这么好看,无父无母,没有师承,没有出身,只要跟了我直接少奋斗三十年! 你知道这是什么含金量吗!一个男人奋斗多少年才能扬名江湖!” 小姑娘夸张的站起来,用着自己细小的胳膊开始比划那副模样,仿佛坚定的要入党。 “时光是人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能少奋斗三十年,为什么不少奋斗三十年!” 妙妙伸手拍在了司空长风的肩膀上,眼见着对方呆愣愣的望向自己不知所措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大灰狼般的笑容。 “长风你听我的!我家有钱有权还有资源!你不是喜欢枪吗?只要你跟了我,十年之内我包你成枪仙! 我们家可是很显赫的!而且我哥哥说了,虽然你入赘,但是我们的孩子可以随你的姓! 我们老姬家不缺人传承,只要你跟我一同跟我哥哥他们生活就好了呀,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当然如果你觉得累,我还可以给你找老二老三陪着你。 只要你愿意,你一下子就一步飞天了,你知道吗!” 原本司空长风还被震惊的不能自已,但是听到了老二老三… 他和百里东君的表情瞬间都变得有些奇怪。 只不过司空长风感受着肩膀上拍打的小手实在是满脸通红的,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眼前的娇美的姑娘已经说到了未来孩子的姓氏,这让她一个黄花大闺男怎么开口呀? 百里东君荒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抬手指着妙妙,嘴巴都合不上了。 “你你你…你要娶几个呀?” 妙妙一听这话,得意的扬起下巴,细嫩的脖子上那可爱的小脑袋瓜分外傲娇。 “像我们这种小仙女,长得漂亮有能力,万贯家财有资源,不说三夫四侍,娶个三四个应该也是正常的! 百花楼的姐姐们都说了,男人啊,不靠谱,要保持新鲜感。 我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啊,我这个人啊,性子娇,受不得半点委屈。 要是哪天我惹他们生气了,还可以让他们休息几天,换个人来哄我呀。” 震惊震惊,还他妈是震惊。 百里东君捂着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弯儿,司空长风儿呆呆的看着妙妙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场一片寂静。 而也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不是…妙妙你还小,你听你东君哥哥一句劝,女子不可如此啊!” “什么不可?我劝你少劝我!做人就是要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想要的! 我就想娶四个夫君,怎么了!我不配吗!” 如此嚣张跋扈的话,刚刚说完,门口那一群人都震惊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粗犷断眉的男子,原本他站在人群之中,威风凛凛的正往里走。 谁知道一进门便听见一个小姑娘用娇娇嫩嫩的嗓音正在大放厥词。 娶四个夫君…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吗?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这咳嗽的不是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也不是刚刚进来的晏别天。 而是跟在晏别天身后一个长得十分普通一身黑衣的护卫,他的名字叫学正… 眼见自己的豪言壮语被咳嗽声打断。 妙妙抬头朝着门口望去,就看见了那一大堆人,立马开心的朝百里东君望去。 “来客人了,来客人了!东君哥哥快接客!还有长风动起来呀!现在还没入赘呢,先奋斗几天,过几天咱们再少奋斗三十年,听我的,快!” “咳咳,咳咳!”套着人皮面具的雷梦杀,也就是现在叫学正的男子简直快被自己呛死过去了。 他就知道这个小祖宗到哪儿哪儿添乱。 顾剑门啊,顾剑门,你看看你给姬若风添了多大的乱! 要是百晓堂的姬若风知道自己的妹妹出来一趟,给自己在外面找入赘的野男人… 整个顾府谁也别想消停! 呜呜师父,你怎么就把这个小祖宗放出来了? 这这…这丫头三夫四侍的念头终于要实现了吗?完了完了,没人管着,现在这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 顾剑门啊,造孽呀! (这个世界我想多一点 cp,目前确定的是百里东君和叶鼎之,你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 还有这种人设,你们喜欢吗,可以的话就继续,要不然我就微调一下我觉得是有点幼稚,但是嗯写的还挺顺) 少白姬妙妙玥卿9 “来客人了!各位客官里边请!” 百里东君愣了一下,还是在那充满喜悦的娇嫩声音中回了神。 顺着妙妙的视线,果然看见了门口的一大堆人,立马掩饰性的扬起了自己大大的笑脸。 丝毫不提刚才自己听到的言语有多么的让人震撼。 司空长风也愣愣的站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当一个店小二过去招呼。 眼见两个人把自己留下招呼客人了,妙妙则美滋滋的坐下好像没事人一样。 一口一个包子吃的开心,还看着那一大群人忍不住笑眯眯的。 这副傻白甜的模样,让不少人都忍不住震惊。 就是这个甜甜的跟嫩豆腐一样的小姑娘刚才在说什么? 娶四个丈夫?是他们听错了吗? 应该… 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应该是在聊天,没有别的意思。 心里这么想着众人,尴尬的往里走,只有一个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妙妙。 那就是戴上了人皮面具,遮掩自己身份,隐藏在晏别天身边的雷梦杀。 这小祖宗的心性来到这里不意外,可是这刚出门,便被男色迷花了眼! 这色胆包天的模样真是一点都没变。 想当初在百花楼这丫头就沉迷于救风尘。 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们,但凡是被她看上的,再哭上两句都要被她赎身。 多亏姬妙妙是个女的,要不然现在高低妻妾成群了。 感谢天启城的南风馆,不让她进。 要不然带回去几个沦落风尘的男子,姬若风会拿着棍子把他们打死。 一口一口吃着包子,妙妙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端起了一旁的酒杯,闻了一口又一口。 发现这几瓶酒还真是个个味道都不错。 强忍着自己的欢喜,想要偷偷抿上一口,又想起自己的酒量,摇了摇头又放了回去。 而这一切都被偷偷关注她的几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百里东君等人就不提了,熟悉她的雷梦杀,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这丫头喝一口酒,就可以大闹整个天启。 上一次这丫头喝醉了,靠着天下无双的踏云轻功,飞到了学堂里,调戏柳月又或者说是财迷发作。 要扒人家衣服,偷人家金腰带,整个人抱着人家的腰上嘴就咬腰带,一边咬还一边傻兮兮的笑,说是真金的,多亏有师傅护着,要不然柳月那厮早抽她了。 从那以后他们三个人逛百花楼喝的都是果子露,想想就憋屈。 毕竟眼看着他们俩喝酒,那丫头就抓耳挠腮,每次偷喝一口之后,不是晕倒了就是撒酒疯。 最过分的一次,路边的狗看她叫了一声,这丫头抱着狗就啃,吓得天启城的狗看见她都夹尾巴。 眼见晏别天那边大手笔的掏出了五百两,百里东君笑得一脸兴奋。 这可是他第一次开张啊,老天爷他终于看见回头钱了。 而这个时候妙妙也抬起了自己的手,满脸兴奋的说道。 “东君哥哥我也要买你这几个酒都不错,你把你们家剩下的就一样来两坛搬到我的马车里。 能装多少就装多少!我要带回去送人!” 说着就从自己的袖子里开始往外掏银票。 百里东君听见这话连忙走过去就要拦着。 “妙妙,你掏什么钱啊,我送你就是了,我是你认的干哥哥,我怎么能要你钱呢!” 妙妙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满脸不赞同的百里东君。 “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做人就要懂分寸。 再说了,我也不缺钱啊。”说着小丫头鬼鬼祟祟的凑到百里东君面前小声说道。 一边说,还用手挡着自己的侧脸,神秘兮兮的。 只可惜在场的众人几乎都能听到那窃窃私语。 “我这不是展示一下我的财力,让司空长风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男人嘛,很难抵挡一个漂亮有钱的女子的。” 说着还一脸得意的挑了挑眉,抬了抬下巴。 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司空长风,眼见对方红着耳朵傻兮兮的看着自己手足无措。 妙妙笑的像一朵花一样,好似水蜜桃一般,清新可人。 朝着司空长风的方向,眨了眨自己的左眼,一个k过去,成功看见了司空长风呆滞的模样。 紧接着骄傲的偏过头来看着百里东君,一脸得意。 凑到对方的身边,小声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像我这种小仙女,他抵抗不了多久的。嘻嘻呵呵~” 白生生的八颗牙齿露了出来,百里东君看着对方发出了嘻嘻嘻的邪恶笑声,忍不住心头一酥,腿都有点软。 下意识的反应过来,不自在的偏过头去。 “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好…”说这话的时候,百里东君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但是站在人群之后的雷梦杀却是瞪大了眼睛,狠狠翻了个白眼。 这是哪来的野猪?他怎么一脸自家白菜被人拱了的模样?他是姬若风吗?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妙妙偏了偏头,满脸不在意,而是看向了人群中,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脸。 直到与雷梦杀对峙,即使对方披着一副人皮面具那熟悉的气势,还是让妙妙露出了一抹的抓到你了的笑容。 雷梦杀本能的浑身一紧低下头却不敢再看。 现场的众人倒是以为小姑娘只是好奇朝他们看了一眼。 百里东君也有些无奈,挠了挠头看向已然呆愣的满脸羞红的司空长风。 不自在的哼了一声,然后没好气的说道。 “愣着干什么呀,司空长风?还不赶紧给妙妙搬酒。对了,多弄一些多的算我请客。” 司空长风同手同脚的走到了后面,整个人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双耳通红。 而原本准备试探找茬的晏别天,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忽然什么试探的心思都淡了。 这肯定不能是别人的探子,谁家探子过来谈情说爱呀? 郁闷的喝了几杯酒,看着老板和那位小伙子不停的往马车上搬酒,一时之间也没时间套话。 毕竟人家正在忙碌,自己也不好打扰不是,最主要的是那个眉飞色舞的姑娘实在太过可爱。 看着就是没武功的小丫头,任谁也不会觉得对方会是什么探子刺客。 只有雷梦杀低着头咬牙切齿。 顾剑门啊顾剑门,你看看你看看!这次回去姬若风饶不了我们了。 无极棍…你看那个棍子,它又大又长…打在身上是又疼又麻… 呜呜我都不敢想象这丫头回去带个男人,我该怎么交代! 少白玥卿姬妙妙10 眼看着自己的马车被摆得满满当当,妙妙开心的招呼着两个人吃包子。 至于晏别天,那个老男人坐了一会儿,便无趣的带着手下走了。 毕竟这三个人谁都没心情搭理他,他也基本上看出来了,这几个人不是探子。 只不过是无辜的路人,不过即使无辜,也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打定了主意,晏别天转身就走。 剩下这三个人开开心心的开始吃包子。 只不过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默契的没敢提入赘的事儿。 而妙妙看了看天色,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包子。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要去拜访我一个朋友。” 拍了拍自己粉嫩的裙子,妙妙站起来看了看司空长风,从腰间掏出了一块桃花玉佩扔给了对方。 “长风,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知道你现在好像不太愿意,不过我给你时间。 等你考虑好了,就拿着玉佩去天启城找我,无论是稷下学堂,还是百花楼,只要你报出我的名字,我就去找你。 我们家实力真的很雄厚,一定能让你少奋斗三十年。” 夸张的伸手比出了一个三的模样,妙妙顺便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 “东君哥哥,你是我这次出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你还请我喝酒,以后有机会去天启城报我的名字,我带你好好游玩。 哦,对了,你那个什么仙子姐姐要是不要你的话,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入赘我家呀。 你跟长风关系这么好,你们两个要是一起嫁给我,绝对不会打架的。 嘻嘻,我可真聪明,果然那些姐姐说的没错,维护好家庭的稳定是每一个女人应该做的。” 百里东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指着自己满脸拒绝。 “不是,你怎么还怎么还荤素不忌呢!我可不行啊,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司空长风听到这话,心里偷偷松了口气,看着手中的玉佩又有些怅然若失。 妙妙瞪了一眼百里东君。“人情世故,这是客套,你懂不懂!怎么还当真了呢!” 嗔怪的看了一眼对方,随即又将视线转到了司空长风面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长风啊,这么多年顾客就只给过你一个人玉佩哦,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年少不知富婆好,净想着什么少年意气,孤芳傲骨,那都是扯淡。 过两年你就知道了,这人啊,就是要好好呵护自己,这饭不能吃太硬,软软乎乎的好消化,你觉得呢?” 眼看妙妙的脸都快贴到自己的身边了,司空长风,害羞的躲了躲,挣扎着将手中的玉佩递了回去。 “妙妙多谢你的厚爱,可是我…” 眼见对方想拒绝,妙妙一脸。怒其不争,直接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白嫩的小指贴在了对方的大手上,不算明显的色差,却是那么温暖那么柔嫩。 司空长风只觉得自己整个胳膊都麻了,明明只是被触碰了一下手指,为何自己的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 “长风你再考虑考虑呀!实在不行,这个就算我送你的嫁妆了,等以后你成亲了,也可以送给那个姑娘。 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啊,我这次真的有事儿,忙完了想开了就去天启找我。 虽然我不能对你一心一意,但我天性善良,只是想给每个男孩子一个家呀? 我相信你这么善解人意,一定会懂我的苦衷的。” 仰着头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妙妙说的毫不亏心,一脸单纯真诚。 司空长风望着那纯洁如溪水般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拒绝。 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个身影,眼看着她朝着自己挥手架上了马车转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那身耀眼的桃粉色还站在马车上朝他们挥手。 “再见了,长风一定要去天启找我呀,还有东君哥哥,祝你和你的仙女姐姐早日重逢。 有缘再见!” 华丽的马车哒哒哒的离开了。 百里东君瞥了一眼对方手上的桃花玉佩。 伸手拿了过来,放到面前仔细打量。 “哇,上等的粉色翡翠,这雕工这水头,看来你真的傍上富婆了!” 百里东君翻了过去,看到那桃花玉佩后面刻上了妙妙两个字,还有一个百晓二字,愣了愣,心中有些疑惑。 “百晓?妙妙…”百里东君疑惑的眨了眨眼。“不应该是姬妙妙吗?还有复姓百晓的” 司空长风赶紧把玉佩抢回手中,看着百里东君疑惑的模样,先是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好似想到了什么。 “百晓?难道是百晓堂的百晓?” 百晓堂,作为江湖中人,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除了这个初出茅庐,连北离八公子都不认识的百里东君。 “百晓堂是什么玩意儿?是什么铺子吗?” 司空长风,心中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玉佩。 听到百里东君的话,叹了一口气。“你可听说过一首诗。” 眼见对方眨着眼睛望着自己,司空长风,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他大概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怪不得对方说自己身世显赫,能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 可说让自己去天启又不告诉自己具体位置,而是说自己去了天启就有人会找自己。 原本还以为只是小姑娘的胡言乱语开个玩笑,现在看来原来是她的在的地方根本不能说出来。 “江湖上传闻了这么一首诗,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名。” “什么破诗?基本的合辙押韵都没有,这是哪个人写的?就这水平还能在江湖上流传,这江湖人的文化也忒差了一点…” 百里东君撇着嘴双手插腰,满脸不屑。 “你错了,这首诗不是为了流畅,而是为了描述出惊艳北离的八位公子。 北离八公子的美名,就是随着这首诗流传江湖。 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良玉榜冠绝榜,兵器榜等等,和这首诗同出于一个地方。那就是名冠江湖的百晓堂。” 百里东君微微张开了嘴巴,上下扫视着司空长风。 “这么厉害?难道妙妙就是百晓堂的?难不成你真傍上富婆了!” 百里东君的脸上带着一丝震惊和微妙。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这位流浪江湖的兄弟竟然还真有这么一天。 司空长风耳尖通红,好看的丹凤眼里是化不开的羞涩。 “你别乱说…妙妙只是年纪小,闹着玩罢了。更何况…她若真是百晓堂家的姑娘…那我真是万万都配不上了。” 少白玥卿姬妙妙11 柴桑城,顾府。 妙妙来的时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顺着管家的指引,一下子便看见了浑身寂寥,喝酒消愁的顾剑门。 要想俏一身孝。 这个狂徒,披散着头发做勾栏样式,眉间一点红痕,带着一丝邪魅。 脸上那愁苦的表情破碎又让人怜惜,眼中的郁气和仇恨更添着三分坚强。 此时的他不管不顾的大口饮酒,任由酒水滑落自己的下巴,看上去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感。 简直是集合了,美强惨的所有特征。 再加上那张还算英俊的脸,狠狠的拿捏了妙妙的审美。 兄弟我们是兄弟呀,你弄成这个样子勾栏样式在勾引谁呀?你可还在守孝呢! 妙妙压下了心底的龌龊,原本活泼机灵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担心。 演戏嘛,趁着你脆弱那我就上了,反正我要很多很多的爱。 求而不得让你们单箭头也是爱呀,反正我只是个无辜的小姑娘。 是你们非要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可是兄弟呀~ 抱着这种想法,妙妙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心疼和担忧。 顾剑门远远的,便听见了脚步声,那是妙妙身上特有的铃铛声。 咽下了口中这口苦涩的酒,偏过头去远远的便看见了那道粉红身影。 “妙妙…”轻声的呼唤着,仿佛眼前那道身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般。 这般脆弱不堪的顾剑门,在这一刻,心底涌上一股委屈。 只不过当看到那道身影眼中的担心时,所有的一切又化作了担心。 “你怎么来了?” 妙妙没有理会对方的模样,而是快步走了过去抢过他手中的酒壶。 眼看着往日活泼开朗的姑娘,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染上愁绪。 顾剑门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差一步。 他本来是想带着眼前的姑娘一起来见兄长的。 可惜一切来的那么突然,一切都让他猝不及防。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任由自己抢过了他手中的酒瓶。 妙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心和哽咽。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顾大哥也会担心的。” 往日里无拘无束的小姑娘竟然会说出这种心疼人的话,这一切都让顾剑门有些窝心。 可是他真的不想看到对方那明媚的脸上出现这种低沉的情绪。 但此时的他实在没有力气,却像往日里那样逗弄小姑娘,让她开心。 身材高大的顾剑门只能低着头偏过身子,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狼狈。 妙妙看着手中的酒,心疼又无奈。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没有资格劝你去怎样。 我只希望你能勇敢面对,不让自己后悔,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顾大哥。 而不是在这里伤害自己的身体,借酒浇愁,这样不是我认识的顾剑门。” 深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眼中的戾气和杀气,吓到了小姑娘。 顾剑门平稳了一会儿,这才哑着声音开口。 “你不该来的,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百晓堂不应该参与江湖是非,妙妙回去,等一切完成之后我会去天启找你。” 妙妙扔掉了手中的酒坛,抓住了顾剑门宽大的袖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我不走!我这次来费了多大的精力,你知道吗!我可是在家里哭了一天才出来的。 不看见你平安,我是不会走的,我们是兄弟,兄弟就应该肝胆相照同生共死。 我虽然平日里不着调, 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你有难我不可能不帮你的。 我知道我不应该来,可是只要我来了我哥哥就不可能不管我。 我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也不管什么利益纠葛,我认定的朋友就一定不能出事。 剑三,你要是个有良心的,就别赶我走,我在天启时也经常收到顾大哥送来的特产和礼物。 虽然我知道,那都是因为你是我的兄弟,顾大哥,因为你的原因才给我的。 可是这份情我记住了,所以我一定要给他申冤! 我来的时候已经调查了百晓堂所有的资料,我知道了,凶手是谁,所以我不会走,我一定会帮你手刃凶手给顾大哥一个交代!” 少女一向活泼开朗,天真明媚,没有半点正形。 可今日她一脸严肃说出的这些话,却让人仿佛觉得少女一下子长大了。 有情有义,能为知己同生共死,能够义无反顾的陪着自己,走过这段最艰难的路。 顾剑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低头看向抓住自己袖子那双白嫩的小手。 顾剑门忍不住伸手紧紧地将其握在手里。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没有半分旎奥,十分坦荡,只是相握的那双手却紧紧的攥住彼此,仿佛要给彼此力量一般。 “谢谢你妙妙。” 眼见对方振作了很多,妙妙这才轻轻挣开了对方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对方。 “这里面有顾大哥遇害的所有细节,另外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见雷梦杀他们了。 李先生说其他弟子们也都过来了,所以你不是一个人。” 顾剑门紧紧的攥着那个粉色的小荷包,眼底闪过一抹晶莹。 就在这几天,他原本潇洒肆意的人生变得支离破碎。 好在还有兄弟,还有朋友,还有爱人。 顾剑门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将所有的杀意毫不保留的展露出来。 “我一定会为兄长报仇!” 就在此时,原本明媚的天色忽然变得阴沉。 漫天的乌云卷集着狂风,妙妙抬头看去,皱起了眉头。 “暗河慕家的诡道之法,可以改变天象,看来是暗河的人来了。” 顾剑门眼神一凛,将妙妙挡在身后,仰着头看向了天际。 似他这般的高手,已经能感觉到强大的剑意。 他侧着头轻声朝着妙妙说道。“去屋里面躲一躲,一会儿有危险。” 妙妙摇了摇头,“若真有危险,我也走不掉,若无危险,我也不用走。” 此时的妙妙严肃冷静,带着往日没有的稳重。仿佛天山的神女清冷出尘,更带着几分神圣。 顾剑门深深的望了对方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天际。 一道黑色的身影撑着一把十分精致的伞,漫步在空中,一步一步的朝着院落里走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倾盆大雨,以及漆黑的墨色。 “苏暮雨!”妙妙站在顾剑门身后,看到那个身影有些震惊。 而原本一脸淡漠的苏暮雨在看到妙妙之后瞳孔微缩,微微蹙眉,似是不赞同,又好似有些无奈。 “顾公子,久仰。” 随着话音刚落,这道俊朗挺拔的身影轻巧地落在了顾家的庭院里。 隔着潇潇暮雨,两个人隔空对视各有一番气势。 直到妙妙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生气。 “苏暮雨!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们暗河接单了!” 苏暮雨轻轻的瞥了一眼顾剑门身后那可爱的小玩意儿。 微微垂眸,浅浅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你的服务到期了,我自然要出来干别的工作,要是还想要我就续费。” (喜欢的宝贝多多点赞,评论催更给个五星好评打赏超过二十加更哟对了宝贝们苏暮雨要不要跟女主有不可描述的交易?嘿嘿你们是想让他们纯洁一点,还是不纯洁一点) 少白姬妙妙玥卿12 “你的服务到期了,我自然要出来干别的工作,要是还想要我…就续费。” 苏暮雨这一番话,让一直听着两人说话的顾剑门皱起了眉头。 他和妙妙也算是经常在一起疯玩,何时见到过她和暗河的人有交流? 想到对方是危险的刺客,顾剑门不赞同的看向妙妙。 “妙妙!你跟他怎么会认识?什么叫做续费?” 望着眼前满脸单纯甜美似蜜糖的女子,顾剑门真心觉得对方的胆子真大。 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姬妙妙捏着自己的衣角,尴尬的笑了笑。 “就是你回到柴桑城之后,心月姐姐老是拦着雷二,我一个姑娘家也不好逛百花楼了… 就想着花钱雇几个快乐快乐~” 苏暮雨纤长的睫毛微垂,遮掩住了眼底因为看到对方的欣喜和担心,耐心地听着对方的话,毫不反驳。 反倒是顾剑门声音立马拔高了三段。 “快乐快乐?何为快乐,怎么快乐!” 顾剑门面对面的瞪着妙妙,一步一步朝着对方极具威压性的走去。 高大强健的身材,披散着的长发,摄人的压迫性,弄得妙妙这个小土豆,在他的面前显得那么弱小无助。 顾剑门低下头,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头顶上那鲜嫩,如灼灼桃花的小绒花,一个又一个的点缀在对方的头顶。 而此刻,妙妙则是心虚的尴尬傻笑。 “嘿嘿…就我们在百花楼干什么,我就让他们干什么…不过我不只叫了他,我还叫了很多漂亮的小姐姐! 他们能歌善舞能力超群,他们真的好会呀!” 说着说着还把人给说激动了。 妙妙仿佛想起了暗河那些漂亮的姐姐们,那苗条的身段和妖艳的舞姿。 以及暗河那些不要脸的男人们,那些日子是多么的快乐。 不准确的来说是直到前几天都很快乐。 直到她哥哥断了她的零花钱… “顾公子也不必咄咄逼人,更何况妙妙也并非你的什么人,你又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呢?兄弟?” 最后一声兄弟轻声落地,虽然没在说话,但苏暮雨勾起了一抹笑容,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气声。 似是不屑地嘁了一声,又好似没有。 顾剑门听了这话,目若寒星一般瞪着眼前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忍不住嘲笑。 “暗河真是一个肮脏虚伪之地,只要有钱,干什么都可以,既然如此,有时间我也会光顾的。” 眼看着对方转过身去与那人正面交锋,妙妙不好意思的伸手薅了薅顾剑门的衣袖。 “你去是不管事的,我是特例,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所以只有我能点单。” 都这个时候了,小丫头还满脸天真的诉说着自己的特殊性,仿佛有些骄傲似的。 顾剑门简直快要被对方气炸了,她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跟那个男人对线吗? 苏暮雨轻勾唇角,拿着伞的手指微微一动,似是心情很好的看向顾剑门。 “顾公子,暗河有暗河的规矩,干净也好,肮脏也罢,暗河能够立足于世,自然有你想象不到的能力。 今日我过来只是想要跟公子交个朋友。” 说罢,看了一眼顾剑门身边的那个粉衣小姑娘。 眼见对方撅着嘴巴,一脸我不高兴的模样,心头叹了口气,面上仍旧平静如水,犹如一个翩翩公子般从容。 “交朋友?想当我的朋友,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顾剑门抬手一挥,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被强大的内力收到他手中。 下一刻宝剑出鞘,在这潇潇暮雨之中,一道光芒乍现,滑过了顾剑门的双目。 强大的剑气凛然而起,两个人眨眼之间便已经过了数招。 感受到对面人强大的剑气,和手中的剑阵,顾剑门脸上虽然笑得狂放,可眼神中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暗河,执伞鬼,苏暮雨,果然不错!” 双方皆是武道高手,妙妙看着细雨之中两个绝世之姿的男子正在惊险的对招。 抱着手臂一脸无奈。“我说什么来着,就没我坏不了的事儿。你们别把对方打死啊!” 妙妙说完明显感觉两个人的过招更加锋利,杀气四溢。 立刻捂上了自己的嘴,有些心虚的眨巴眨巴眼小声的嘀咕着。 “我是不是添乱了?救命啊,我的兄弟和我喜欢的头牌打起来了,我是要手足还是要衣服呢? 话说起来,剑三就像蜈蚣的手足,但暮雨是过冬的衣服啊。 我可以不要手,但我不能不穿衣服啊!暮雨加油!” 姬妙妙一下子好像想通了,举起自己的手攥成了拳头,开心的给苏暮雨加油。 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很心塞。 顾剑门身上的杀气更重,一边打一边高声吐槽。 “姬妙妙!你说谁是蜈蚣的手足!刚才还义愤填膺要跟我站在一起,肝胆相照的兄弟呢!” 眼见着苏暮雨的剑阵越发强大,顾剑门隐约被压制了,妙妙笑着在雨幕中朗声说道。 “你这几天心思郁结,却无处发泄,如今就让你大打一场,放心,苏暮雨跟我有交情,不会打死你的!” 听着下面的丫头心中向着自己,认定自己会赢。 苏暮雨的心情带着一丝飞扬,手中的剑阵也毫不留情。 顾剑门这个名字他曾经听过。 凌云公子顾剑门,是天启城最耀眼的骄阳之一。 也是妙妙的狐朋狗友之一。 认识妙妙的时候是在几年前。 那个时候,他和苏昌河刚刚成为暗河的杀手。 暗河的训练十分残酷,无名者往往要在数十人甚至上百人之中层层挑战,直到杀尽最后一人,独活于此,才能成为合格的杀手。 而他和苏昌河,一个本应该无情无义,冷面嗜杀的两个杀手,却在这场杀手的选拔赛里相互依存,相互帮助。 命运让他们相遇,却又残忍的只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但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愿意放弃对方,谁都不愿意让对方死。 所以那一次的测试,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 挑战规则的例外自然要受到惩罚。 而他和苏昌河要接受的是比寻常杀手更严苛的训练和更致命的危险。 妙妙…就是那个时候意外救了他们的人。 也是他们在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唯一留下的暖阳。 这些年他和苏昌河能走到如今,全靠这小丫头暗中支持。 每当有什么他不想接的单子的时候,凭借着百晓堂的能耐,那丫头总能花更高的价钱把他买走。 去执行一些专属于他和苏昌河的“任务”。 而这一次他之所以听从大家长的安排来到柴桑城,也不过是因为知道顾剑门是她在意之人。 所以才想办法过来… 少白玥卿姬妙妙13 全力比拼的二人,谁都没有将妙妙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看似天真明媚活泼,爱撒娇的姑娘,也有她自己的灵秀聪明之处。 知世故而不世故,她就是有本事看透一切还稳坐高台不染尘埃。 若谁把他当傻子,认为他只是个单纯的小姑娘,那他才是傻子。 两个人都明白妙妙的意思,所以此刻拼尽全力沉浸在这场,能够发泄压力的战争之中。 直到最后一招,顾剑门眉头微挑,闭上眼睛停住了手中的剑招。 飞到空中张开了双臂,任由对方刺向自己。 而苏暮雨则大惊失色,在刺向对方眉间的关键时候停住了手中的剑。 至于妙妙,则是斜靠着门口的柱子抱着胸,眨着眼睛望着两个人,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什么。 “你输了。”苏暮雨声音温柔,语气低沉,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而顾剑门则是挑了挑眉望了一眼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想法确实没有达成,但是我没输。” 两个人的话云山雾罩,但彼此都知道他们指的不是打架的输赢。 妙妙撇了撇嘴,再次从自己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块糖块塞进了嘴里。 顾剑门刚才那副模样明显就是让自己过去救他。 不就是料定了自己不会看他出事,所以让自己亲自出招挡下苏暮雨的剑招。 好让对方看看自己是如何为了保护他与对方对上的。 可惜自己没接这茬。 苏暮雨清楚对方的意图,所以不但停了剑招,还开启了嘲讽。 至于顾剑门,则是十分狂傲的认为妙妙之所以如此,不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出事。 虽然心中的小算盘没有达成,可是这暗地里隐晦的情谊,何尝不是在说明妙妙了解自己呢? 三个人都觉得各有所得,只有顾家大堂的地面上扔了几块糖纸。 “今天我是代表暗河来的,如今顾公子遇到了一些麻烦,而我们暗河愿意帮助公子解决这些麻烦。” 顾剑门随手扔掉手中的剑,将其插回了剑鞘,潇洒的退回了屋檐之下,拿起了妙妙身旁的那瓶酒,豪迈的喝了一口。 “我可付不起暗河的代价,暗河会是什么好心人吗?” 苏暮雨手中持伞,在雨幕之中更显得俊朗非常。 略微苍白的面色,因为刚才的一番活动有了一丝红润。 仿佛注入了生气,比刚才的顾剑门更像一个世家公子。 “是人都需要朋友。”苏暮雨看了一眼妙妙,眼见小姑娘偷偷吃糖的可爱模样微微勾唇。 “即使是暗河,也需要朋友,顾公子相比于你的那些其他朋友,此时也许暗河更适合你。” “咳咳,咳咳。” 顾剑门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身旁的女子忽然剧烈咳嗽吓了一跳,连忙环着对方的手臂。 眼看着对方艰难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一把抢过了自己手中的酒。 “咳咳。”大大的喝了一口酒,终于把东西咽下去了。 “妙妙怎么了!”苏暮雨也焦急的向前走了两步,只不过终究还是在走进屋子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 只是默默的站在雨中,深深的望着那个姑娘。 “糖块没嚼开直接咽下去了,差点没噎死我!”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小姑娘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在两个男人放松的目光之中晕晕乎乎的栽在了顾剑门怀里。 这时顾剑门才发现对方抢了自己手中的酒壶,并且喝了下去,还是好大一口。 “妙妙!”担心的半揽住妙妙,不让对方跌倒在地。 而此刻的妙妙脑袋耷拉在肩膀上,看这两个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醉眼迷离的说。 “嘿,苏暮雨你来了?嘿嘿~快,快点给我跳脱衣舞!” 说着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顾剑门微微一个用力,就把人抱在了怀里,没让人倒在地上。 只不过在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狠狠的瞪向了站在屋檐下没有进来的男人。 “脱衣舞?好一个暗河杀手,全是勾栏做派!妙妙年纪小,你竟也不知羞耻吗!” 苏暮雨目光深沉的看着晕倒的姑娘,和公主抱着妙妙的顾剑门。 攥着手中伞柄的手微微一紧,语气则是略显平淡的说道。 “看来今日顾公子不方便见客,我的这把剑就留在顾公子这里,如果顾公子考虑清楚了。 三天之内只需要把这柄剑扔到门外,我便会知道顾公子的意思,率领暗河,前来相助。” 眼见对方并不搭理自己的质问,顾剑门额头的朱砂越发鲜红,整个人凌厉的凤眼也显得有些愤怒。 两个人隔着巨大的雨幕,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温暖光明,不染一丝尘埃。 一个则在暴雨中屹立,纵使手中有伞,身披黑衣与黑暗融为一体,却仍然让人看着便觉得凄凉。 “哼,不必,我顾家满门,从不与邪门歪道为伍,苏公子,你虽是杀手出身,可却身具剑意。 这一点真的很难得,纵观你的能力,模样,身姿,确实是样样出挑。 可就算这样,你也应该知道,有的人注定要活在阳光之下,有的人注定要在风雨之中。 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请你远离她的生活,不要给她带去麻烦,慢走不送!” 苏暮雨深深地望了一眼顾剑门怀中的佳人。 因为醉酒,她已经满面红霞,娇美的小姑娘在对方怀中沉沉睡去。 即使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幸福… 而他和苏昌河,即使是睡觉之中,仍然需要警惕,从来不会有片刻放松。 他们是不一样的… 再一次意识到这些,苏暮雨的眼底染上了一丝晦暗。 看着顾剑门坚决的眼神,苏暮雨灿然一笑不染尘埃,像极了那些热烈活泼的世家公子。 只不过对方的眼睛中却是深深的死寂。 “我们之间的关系,与你无关,即使你是她的朋友,也无权替她做决定。 顾公子,我的提议你可以考虑考虑,莫要因小失大。 毕竟你们顾家传承多年,这上上下下可都是你哥哥的心血,你舍得让它覆灭吗?” 下一瞬,原本在雨中的那道漆黑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无影无踪。 暗河独特的隐匿之术,鬼神难辨,神异非常。 少白玥卿姬妙妙14 “妙妙,不要怪我自作主张好不好,暗河真的比你想象的更危险…”温柔耐心的声音响起。 妙妙毫无动作的任由对方拨弄着自己头上的发丝。 随后就是一阵温热的触感,妙妙能感觉到对方唇上带着的酒香。 只不过现在的她应该醉的彻底。 毫无反应的妙妙,被顾剑门抱到了卧室之中。 妙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在轻柔不过的动作,一一的擦拭着自己的手脸。 温热的帕子在自己的肌肤上划过,对方珍惜的一点一点为自己清理。 被脱掉的绣花鞋,和略带颤抖的大手,轻轻的褪去了她的袜子。 白嫩的小脚被对方放在掌心,妙妙明显听到了呼吸加重的声音。 在这个时代,女子虽然拥有更多的自由,可那也仅限于江湖。 女人的脚只有自己的丈夫能看,当然了,这也仅限于普通人家。 江湖女子自然是比这更大胆也更洒脱。 顾剑门再一次用清水洗好帕子,一点一点的替妙妙擦好了双足。 这才招呼着侍女给人换好了衣服,塞进了暖和柔软的被子里。 “公子…我们的人接到百晓堂传来消息,晏家背后另有一股势力,绝对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抗衡的。 不过…” 隐隐约约的声音在不远处一点一点的被妙妙收进耳里。 正如自己所想,此刻是顾家最危机的时刻。 不同于电视上,仅仅作为少年白马醉春风的开场,这一切的一切就像闹着玩儿一样。 而真实的事实是比这更黑暗也更惨烈的。 一旦顾家被吞并顾家上下几百口下人和族亲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真正的战场远比想象的更残酷。 也正是因此北离八公子,除了萧若风和谢宣才会都来到了这里。 顾剑门不能死,这是他们的底线。 又何尝不是说明此诚危机存亡之际。 晏家来势汹汹,背后又有势力坐镇,暗河都出动了,不会真以为只要按照原着里随便抢亲,发发疯就能解除危机。 破坏婚礼根本阻止不了大局,毕竟婚礼只是双方的一层遮羞布,可以让晏家名正言顺地吞并顾家。 若是没了这层遮羞布,双方也可以撕破脸真刀实枪的干,到时候现在的顾家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这背后有手下人的对峙,各大商铺的争夺,柴桑城各方势力的站队,远比想象中更加危机。 好在顾剑门并非愚钝之人,手下势力也绝非泛泛之辈。 而且这一次妙妙来了百晓堂,为了对方的安危,也偷偷的给顾剑门提供了不少消息和把柄。 足以让他收拢势力,稳住下层,这场无声的博弈早已经开始。 稳住盟友拉拢世家,清除障碍,凝聚人心,最重要的是在对方最得意的时候,彻底清除他们的所有爪牙。 而这一切的一切,绝非是一场婚礼那么简单的事情。 隐藏在光明之下的幽暗肆意涌动。 而妙妙则是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有福之人不用愁这些的,所有心疼她的人会主动帮她解决这一切。 其实谁都知道妙妙表面上天真活泼,实则有一个玲珑心肠。 那么聪慧的小姑娘,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 如今她的到来,让最后一枚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 顾家晏家的胜负已定,因为她有足够的分量,扭转棋局。 百晓堂天下百晓,这也是为什么萧若风会帮助对方来到柴桑城,而姬若风却拼命拦着的原因。 只要有姬妙妙在,百晓堂就一定会帮忙,顾剑门就绝对不会死。 “哥哥~呜呜,我的零花钱。” 许是在睡梦中想到了伤心事,妙妙呜呜的含糊地说出了一句话。 不远处正在商量正事的顾剑门,听到这话,立马甩开了管家李苏离。 三步两步便来到了床榻之间,微微低着头,看着温暖被褥之中的小丫头。 伸手轻轻的在被子上拍了两下,温柔又耐心的小声说道。 “不哭,我会补给你的,都给你。” 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反正睡着了的妙妙没有了其他动作。 顾剑门眼中的怜惜却更加炙热。 谁不知道姬若风最宠爱自己这个妹妹? 百晓堂日进斗金,这么多年积累下的财富是暗地里所有人都无法窥探的。 对于妙妙,对方更是有求必应,光是零花钱就是个天文数字。 要不然对方怎么能那么大手笔的,时不时包下暗河的高手们给她跳脱衣舞,钢管舞,剑舞~甚至更刺激的项目。 犹记得当年妙妙及笄的那一年,因为小姑娘喜欢烟花,百晓堂购买了当年天下各个城镇所有能买到的烟花。 在整个北离的所有城镇同一时间盛放了这场光华。 举天同庆,虽无人知晓是为了什么庆贺,可是能让那小姑娘欢心,百晓堂上上下下,毫无怨言。 把这一场与全天下百姓,与民同乐的烟花,作为了送给妙妙的生日礼物。 当然,这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件。 这小姑娘每个月的零花钱,简直是旁人不能想象的。 一想到以前从未为钱财发过愁的小姑娘,因为他,被自家哥哥断了零花钱。 顾剑门怎能不心生怜惜和感动。 毕竟妙妙一向骄奢淫逸,光是一件衣服,一朵头上的绒花,就不知道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花销。 “公子…”一旁的管家小声的招呼。 顾剑门抬了抬手,制止了对方的动作,认真的确认了妙妙再次沉沉的睡去,这才轻轻的站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跟着对方走到了门外合上门,这才吩咐道。 “去让手下的人赶紧准备一些漂亮的衣服首饰,越华贵越好,越精致越好。至于之前的事,就按照吩咐去做。 这次百晓堂亲自帮忙,我们不能不识好歹,准备好库房的银子,这些消息就当是我们买的。” “可是少爷,这些消息…这些消息太过重要,若按照百晓堂的报价恐怕我们现在拿不出来啊。” 管家皱了皱眉头,也有些无奈自家大少爷出了事儿,生意遭到了晏家的攻击,现在很是动荡,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实在是不太可能。 顾剑门的语气微凉。“我们没有,晏家还没有吗?以后的柴桑城不需要晏家了。” 想到百晓堂提供的那些帮助,管家也知道,如今自家终于有了底气对抗晏家,甚至将其彻底覆灭。 所以也就默认了自家公子的话。 (顾剑门:天凉了,晏家该破产了~ 管家:少爷嫁的好,晏家要破产了,那些财产就当做嫁妆给人家…) 少白玥卿姬妙妙15 “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妙妙捂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痛苦。 而早就坐在一旁闭目静坐等候的顾剑门,听到了声音后,立马睁开了眼,快步走上来,抬手扶起了对方。 “妙妙,你怎么样了?” “头疼…”皱了皱眉头,姬妙妙以往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迷茫和单纯的撒娇。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疼啊?” 可能是因为睡了很久,此时的妙妙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软软的,糯糯的,带着一丝迷茫过后的慵懒。 顾剑门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微微垂落的发丝落在了妙妙的胸口。 直到把人放好,这才体贴的拿过一个软枕放到了对方后面,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一些。 “你昨天一时情急喝到酒了。我那酒太烈了,不适合你,所以可能睡得久了一些。” 因为哥哥的去世,一心求醉的顾剑门,喝的自然是最猛最烈的酒。 妙妙往日里一杯就发疯,两杯就晕倒,为了咽下那块儿,呛住她的糖块,喝了好大的一口。 自然受不住昏了过去。 想到对方的抗酒性,顾剑门也是心下无奈又好笑。 想到第一次见这小丫头时,对方拿着玉制的酒葫芦,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那豪迈不羁的模样。 一度让他和雷二那人,以为这是一个英姿飒爽酒量非凡的小姑娘。 谁知道,那酒葫芦里装着的都是蜜水,想到第一次看对方喝醉之后的模样。 至今还印象深刻。 不是我吹…我的酒量… “扑通”… “哼,你笑什么笑,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 顺手就薅住了对方的头发,眼睛里升起了熊熊的怒火。 小姑娘出门总是要些面子的,自己的糗事被对方发现自然要有态度。 顾剑门连忙温和的解释着。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大夫说了你只是太累了,还带了一些醉意。 想来你从天启城来这里,一定很辛苦。” 听到这话,妙妙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我可不是醉倒的,我纯粹是累的,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走来多么的辛苦!哼,算你识相。”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松开了对方的头发,这才发现对方眉眼间的疲惫。 “这…你是不是一宿没睡啊?”小心翼翼中又带着一丝担心。 顾剑门听到这话心中一暖,故意浅浅的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现在顾家的情况很不好,内忧外患,我并不知道哪个下人才是真正安全的。也许我随意喝下的一杯茶就可以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我只能亲自看着你才能放心。妙妙谢谢你能够这个时候过来。” 真诚破碎,又带着一丝楚楚可怜。 这哪里是往日狂傲不羁的顾剑门。 姬妙妙突然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 “你你你,是让人夺舍了?” 顾剑门遮去了眼底的一抹流光,温和的摇了摇头,做作的模样竟然有点昨日苏暮雨的德性。 “我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呀。” 难得的示弱和悲痛,让妙妙迅速收敛了自己的神情满是抱歉和心疼。 “哎呀,你别跟我一般计较,我们往日里打闹惯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感知到了妙妙的小心翼翼,和话语中的认真关心。 顾剑门心满意足地收敛了自己这副小三的作派。 果然,怪不得那个暗河的小妖精得宠。 原来这一套矫揉造作的东西妙妙还是很喜欢的,既然如此,也别怪他借鉴一二。 “不用如此,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能来对我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说完这话,顾剑门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语气中终于带着一丝认真,没有了刚才的模样。 “妙妙你听我的,我这就让人把你护送出柴桑城。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百晓堂送来了一些消息,足够让我自保。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等此间事了,我会主动将这些消息的钱送到天启去。 我不会让你们难做,也不会让江湖中人因此诟病你们百晓堂。 妙妙…保重。” 虽然知道对方不会有什么事,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赢面很大。 可是顾剑门深深的看着妙妙,想要看清楚她的一点一滴,生怕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面对这样炙热认真的目光,妙妙毫无所觉的笑了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故作坚强。 “我们是兄弟嘛,你说这些干嘛呀?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我就知道我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不过…既然你让我走我就走,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再去天启城看我。 你知道的 我…” 妙妙说着低下头,两只手捏在了一起,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难得情绪有些低落。 顾剑门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淡淡的心疼。 他知道小姑娘的未尽之语,所以自然更加心疼。 谁能想到看似风光无限,备受宠爱的小姑娘,其实都一直害怕失去呢。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对方的心疾。 小姑娘年幼的时候发过一场烧,得过一场大病,从那以后身体就不好了。 在恢复之后,不但忘掉了以前的记忆,甚至因此心脏也会偶尔刺痛。 正是因为这娇弱的身体,让她无法修炼高深的内力。 反而要时时承受着心悸之苦,姬家疼爱她,偏宠她,用尽了办法,却也对这病情毫无办法。 他们甚至为此寻到了隐藏的神医辛百草。 可就算如此,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张缓解的药方,却治标不治本。 神医曾经说过这个病症很神奇,有可能一辈子都安然无恙。 也有可能在下一瞬突然死去,毕竟心脏之病常人无法医治。 而小姑娘的身体,除非换一颗心,否则根本不可能痊愈。 天真善良的姑娘又怎么会要别人的心呢? 所以她总是潇洒肆意过着她想过的生活。 她总是嘻嘻哈哈,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幸福和明媚。 她总是故作可爱,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身边所有的人。 可是其实她,珍惜身边的每一点一滴,就怕每天突然离去。 这也是为何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被大家包容宠爱的原因。 因为她真的很坚强,她是聪明的,是温柔的,时而装傻,时而放纵,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不想让爱自己的人担心。 所以她从来都不喜欢离别,更不喜欢失去… 少白玥卿姬妙妙16 宽厚的大手抓住了对方稚嫩而单薄的肩膀。 顾剑门的动作让妙妙抬起头来,疑惑的望向对方。 而眼前的男子则是认真的与她对视。 “妙妙,等这一切结束,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在天启城乖乖等我,到时候我一定会带给你最有趣的小玩意儿,和最漂亮的珠花。” 妙妙愣了一下,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缓缓的勾起了唇角,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我等着你。不过,你知道的,我的品位可是很高的,你可不要拿东西糊弄我哦。” 看着对方可可爱爱的小模样,顾剑门终于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是他哥哥去世之后,他第一次笑得这么真诚。 亲情也好,友情也罢,既然是情,那他就要不顾一切的得到他想要的。 这天底下再不会有人比他,更珍惜眼前的人了。 (他自以为~恋爱脑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妙妙被顾剑门的人护送出城。 原本对方是想直接把人送回天启的。 可是妙妙直接与对方告别,并表示百晓堂的人会来接自己。 成功的让对方的人回去复命。 而她自己,则是在与百晓堂的人会面之后,把自己的马车交给了对方。 让百晓堂的人带着整整一马车的酒离开了柴桑城,回到天启。 自己则是牵了另外一匹温和柔顺的小白马,前往了对方给予自己的地点。 那是一间十分破旧的寺庙,也是百里东君和雷梦杀暂时躲避的地方。 妙妙来的时间刚刚好,百里东君等人刚刚安顿好。 正在好奇这清歌公子洛轩,是怎么从一无所有的地方拿出了茶壶和桌子。 而此刻的妙妙就翩然而至。 迎着温暖的日光,骑着一匹温顺的白马,就这么哒哒哒的朝着众人迎来。 屋里的几个人听见马蹄声,都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放到了外面。 一下子便看见了一身嫩黄,在骄阳下笑得灿烂明媚的姑娘。 “妙妙!”百里东君惊喜的冲了出去。 司空长风,也是满脸羞红,水汪汪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羞涩,可动作却十分快速的,跟着百里东君一起走了出去。 “妙妙…” 眼看着两个纯情少年冲了出去,雷梦杀则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向了洛轩。 “走,小祖宗来了。” 洛轩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优雅又从容的拿起一旁的玉箫。 关于妙妙来了的事情,他们兄弟几个大概都猜到了。 甚至因为跟雷梦杀汇合,已经提前知道了妙妙的到来。 所以两人并不惊讶,只是看着往外冲的两个傻小子意味深长。 果然啊,温暖的阳光总是吸引着很多人… 太阳都被你们晒了,那我们晒什么呢,还真是碍眼呢… 拉住了缰绳,妙妙刚来便看见了冲出来的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笑着在马背上朝着两个人招手。 “东君哥哥,长风你们好呀!好巧啊,这难道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长风~” 撒娇似的看着司空长风,妙妙伸出手来,朝着对方热情的说道。 “我下不去了,你帮我一把~” 刚走出庙门口的雷梦杀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毫不客气的朝着那小白马说了一声。 “绵绵,卧下。” 话音刚落,那温顺的马匹便直接跪下了前腿,在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两人震惊的眼神。 眼看着白马,终于四肢朝地温顺的,打了个鼻响。 妙妙尴尬的两条腿着地嘿嘿了一声,主动迈了下来。 拍了拍白马的脑袋奖励似的说道。“绵绵真乖!” 白马高兴的叫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温顺的用头蹭了蹭妙妙的手。 看见这一幕,在场的几个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雷梦杀穿了一身黑红相间的劲装,抱着胳膊倚靠在店门口的柱子上打趣道。 “我说妙妙,你可真是够了, 人家司空长风多腼腆的一个小伙子,你怎么好意思害他呢!” 原本尴尬的乖巧笑着的妙妙,听到这话立马就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雷梦杀的方向,像只水壶一样怒瞪着对方。 “雷二!我劝你善良!我这是在帮助长风,少奋斗三十年! 你看看长风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江湖少年! 这么意气风发的美少年,你怎么忍心让他在江湖中蹉跎岁月,为生计发愁! 而我!一个正义勇敢,聪明善良的美人,只是想拯救对方于水火之中,再跟他甜甜蜜蜜的有一个美好未来,难道不好吗!” 小姑娘夸张的说着,还一边指着司空长风,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心口可爱非常。 “我只是在勇敢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你少在那危言耸听!” 原本一直盯着妙妙的司空长风,在看到眼前这一切之后,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羞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这…这也太羞人了,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回答?他该说什么? 不等他害羞的把自己钻到地缝里,百里东君伸了胳膊捅了捅对方。 “你可别瞎想啊,妙妙年纪小,这门婚事我是不同意的。” 百里东君撅着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弄的司空长风都疑惑了。 “你凭什么不同意?” 这俩人小声的嘀咕着,并没有影响雷梦杀的嗤笑。 “切,危言耸听?”雷梦杀偏过头去,看着满脸羞红的少年忍不住摇头。 “我说司空长风,你可别相信她的胡咧咧,她在百花楼的时候,看见一个长得漂亮的姑娘都是这一套。 她热衷于给人帮助,救对方与水火,怎么说呢,救风尘你听过吗? 之前被她哥哥管的严,只能在青楼里救救花魁。 现在可倒好,跑到江湖里来了,还让你少奋斗三十年? 她把你当什么了,还用我说吗? 我跟你说,这话她还跟暗河的杀手说过呢! 我记得有一个姓苏的叫什么来着?那是一心奔着少奋斗三十年啊。 最后呢,黯然神伤,被这个渣女不负责任了! 现在被骗的,身心俱疲,时不时还要接受她的包养!给她跳舞玩乐,甚至还要把兄弟出卖给她,讨得她的欢心! 简直都快成为…成为老鸨子了! 你你你…你身边也有兄弟,坏了!这丫头没安好心啊,司空长风你快跑! 要不然你跟你兄弟都搭进去了!” 少白玥卿姬妙妙17 司空长风的脸瞬间煞白,百里东君听了这话,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左看看雷梦杀,右看看司空长风,最后忽然抱紧了自己。 “不是…我只想认个干妹妹…我不准备那个那个啥…” 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妙妙已经化作一阵黄色的小旋风冲了过去。 紧接着一阵小拳头狠狠的打在雷梦杀的红衣服上。 “让你败坏我名声!让你瞎编乱造!人家哪有了!雷二我打死你!” 雷梦杀伸着手,抵抗对方的拳头,一边躲一边大吼道。 “我哪里说错了?你是事儿没干,还是人没说?”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不就是上次去百花楼,故意叫了心月姐姐收拾你吗! 不就是看你跪了两个时辰,在旁边嗑瓜子吗!大男人怎么这么记仇! 你这破嘴啥都往外说!” 看着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不停的打闹着。 洛轩早已经习惯了两个人这般状态,目光含笑,温柔宠溺的看着妙妙。 姬妙妙这个人很神奇。 对于男人来说,总是会下意识的对她宠上三分。 她总是能轻易的让别人对她付出情感。 或是友情或是爱情,又或是亲情。 洛轩是几位公子里少有的有妹妹的人。 相比于其他公子或心动或宠溺或友好的态度。 他是最真诚把对方当成妹妹的那一位。 因为他的妹妹太过成熟,让他体验不到当哥哥的快乐。 于是云养妹妹,也就成了他最大的快乐。 姬妙妙是他心中完美妹妹的人选。 他能理解百里东君的冲动。 因为当时他也是第一眼就想把对方抢回家里,给自己当亲妹妹的存在。 当然他比百里东君更纯粹。 看着两人打打闹闹,洛轩终于开口。 只不过却是朝着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开口。 “妙妙和雷二是很好的损友,在他们两个人的口里,你会听到不同程度上他们彼此对于对方的诋毁。 大多数时候你们应该选择不相信,偶尔会有几句真话。 毕竟他们都是抱着跟对方同归于尽的心态在相处的。 哦,对了,司空长风对,如果真的喜欢,就勇敢去努力。 我可以作证,妙妙身边确实没有未婚夫,她去百花楼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玩乐罢了。 雷二的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有真有假的东西是他们惯用的套路。” 瞥了一眼已经薅住雷梦杀头发的妙妙,洛轩笑的宠溺。 “妙妙就是这样活泼,薅头发,怎么能比得上戳眼睛呢?真是善良。” 本就因为对方身体不好,和是女孩不好反抗的雷梦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无语了。 “我说你和墨晓黑能不能少教这些!什么插眼睛薅头发,扇嘴巴子踩脚尖儿,最可气的是你们俩谁教的她…” 话还没说完,妙妙一脚抬起,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忍不住露出了同情的目光,除了雷梦杀瞪大了眼睛,反应迅速的跪在了地上,让那脚踹到了自己的胸口。 所有人都有些遗憾,除了雷梦杀,松了一口气。 好在他跪的快呀,要不然踢的可就不是胸口了… 跪在地上被薅住头发的雷梦杀愤怒的大喊。 “是谁教她的!” 关于要踹人家下三路的问题,妙妙丝毫不觉得尴尬。 只要能赢,什么手段不行? 她可是个有点花拳绣腿,身体不好,又娇又弱的女孩子。 面对雷梦杀这种高手,要想赢,自然要用尽手段。 眼看对方跪在地上,妙妙得意洋洋的扬起了下巴。 薅着对方头发的手也不松开。 毕竟对方也薅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可爱的发髻乱成了鸡窝。 “雷梦杀!给我道歉!要不然我就要告状了!” 跪在地上的雷梦杀满脸无奈,就算薅着对方的头发,也不敢太用力,只能叹了口气。 “行行行,小祖宗我错了,行了,我不应该当着这些年轻英俊,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少年们的面,污蔑你这个貌美如花,天神临世,万丈光芒的小仙女!” 认怂的次数太多了,这套东西雷梦杀已经倒背如流。 眼见对方熟练的滑跪,妙妙这才得意的扬起了下巴。 “我喊一二三,一起放手,一二…” 三还没出口,原本即将放手的两个人再一次用力扭作一团。 “你怎么不放手!” “你怎么不放手!”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大吼。 最后还是洛轩满脸含笑的走过去,熟练的拉开了雷二的手。 “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了,一会儿头发打结就梳不开了。” 听到这话,两人才默契地松开了手,彼此哼了一声,谁也不理谁。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看了半天震惊又无语。 只不过当他们视线转移到妙妙的头上时,还是忍不住偷笑了。 来的时候那是个迎着阳光走过来充满生气的小仙女。 现在这个满头乌发乱成一团的凌乱姑娘也分外可爱呢。 “呜呜,雷梦杀你好狠的心,我的头发,我的真真!爱爱!怜怜…” 看着手中掉下的三根头发,妙妙狠狠的瞪了一眼雷梦杀。 百里东君疑惑地说道。“什么真真爱爱怜怜?” 洛轩抿着唇,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梳子递给了对方。 妙妙委屈的朝着百里东君诉苦。 “我的头发,我的每一根头发都有他们独有的名字,呜呜。” 百里东君连忙走过去,想要安慰一下,却在看见雷梦杀满脸被蹂躏的模样,躺在地上时顿住了脚步。 怎么看着都是对方更惨… 一时之间让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司空长风害羞的走了过去。 “妙妙…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梳…” 长发绾君心… 在古代一个男子给一个女子梳发,那可是十分亲密的动作,可比亲吻要更加亲密。 司空长风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只有妙妙美滋滋的将手中的梳子递给了对方。 “长风你真好~”说着还扭动着脑袋,将双手放在了下巴处,把自己扭成了一个麻花。 那副娇柔做作的模样,让雷梦杀忍不住仰天长啸。 “怎么会有这么邪恶做作的女人!你们不要被对方的美色所迷惑啊! 请苍天,辨忠奸!”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寺庙内。 妙妙却眨巴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发电的小钩子一样看着司空长风,而他正满脸羞涩,像个木头一样,不自在的给对方梳头。 只不过即使动作在木头,可对待手中的头发时,他却是小心了再小心。 “谢谢你啊,长风~” 一声长风,仿佛带着弯儿一样,这一刻妙妙的表情仿佛是这世间最甜蜜的糖果。 在场的所有人就连雷梦杀都不得不停下了惨叫,被这副表情硬控三秒钟。 少白玥卿姬妙妙18 “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女人!谢谢你啊,长风儿~” 雷梦杀最先反应过来,不同于其他男人一脸被可爱到了的表情。 雷梦杀坚定的摸着自己的胳膊,仿佛在削减身上的鸡皮疙瘩。 好,虽然他现在装模作样的形式很明显,毕竟刚才他也被可爱到了。 但是面对这个损友,他绝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被对方拿捏的样子。 他太了解姬妙妙了。 那丫头惯是个会蹬鼻子上脸的。 自己一旦表现出被对方可爱到了的模样,接下来他就会拿捏着自己的弱点,狠狠的欺负自己。 所以雷梦杀嘴硬做作的十分反人性的正在表演着。 他这一句话得到了在场男士所有人的怒瞪。 “呵呵…呵…”尴尬的假笑了两声,雷梦杀看着这几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忍不住闭了嘴。 太有震慑性了。 这几个男人见色忘义的瞪自己的眼睛,太锐利了。 姬妙妙眼见雷梦杀被这几个人的气势压制,得意洋洋的晃悠着自己的脑袋。 “雷二哥~我看你啊,别太爱了。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喜欢我这副做作的模样。 你巴不得做梦都有像我这样的女儿,对不对?可惜啊,我是不会教会小寒衣怎么撒娇的。 我觉得心月嫂嫂,和小寒衣的性格就非常好。 回去我一定要送她们更多的礼物,让她们坚持做自己,不要改变。 什么时代了,像我这种只会撒娇会卖萌的女子,永远也比不上那些独立清醒的大女主。 我就喜欢她们能够坚定自我,闪闪发光,拿捏男人的样子。 嘻呵嘻呵…嘻呵呵嘻~” 一阵古怪可爱的笑声传来。 此刻的妙妙就像一个长了犄角的小恶魔一样,用凶狠的眼光盯着雷梦杀,叉着腰笑得一脸得意。 洛轩赞赏的点了点头,用玉箫在手心掂了掂。 “妙妙说的极是,虽然我觉得女孩子什么样的性格都很好。 可是我看雷师兄就分外喜欢那种坚强自立有主见的女子。 心月嫂子那样的确实很不错,小寒衣就应该努力学习自己的母亲。 对了,我家有两条上等蟒蛇皮做的鞭子,柔韧非常,杀伤力极高,过段时间嫂子生日,送给她想来是极好的。” “不是!洛轩,我可是你师兄啊!你你你你竟然助纣为虐!姬妙妙你到底给这些男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妙妙此刻的头发,已经被司空长风梳理得极为柔顺。 小姑娘拿过司空长风手中的梳子来到了雷梦杀面前,仰起了头,气势汹汹的用梳子在自己的头发上梳了两下,十分做作。 “怎么,承认我的魅力就这么难吗!像我这种天神临世,万丈光芒的姑娘,他们喜欢我是他们眼睛没瞎! 反倒是心月姐姐,心月姐姐真是哪儿都好,就是怎么眼瞎看上了你!” 眼见两个人要战火重燃,洛轩赶紧站到了两人面前,伸手把两个人隔开。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呀,一见面就闹,不见面还想。 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先收了各自的神通。 现在要说的是顾剑门的事儿。” 妙妙一听这话撅起了嘴,不以为意。 “我都来了,还能有什么事儿啊?我哥的资料肯定都送到了。 他们怎么谋划的呀?谁动的手啊?谁背叛了谁,有什么把柄了,估计现在都已经给顾剑门了。 抓住了这些要脉他还能出事儿不成?你们呀,就踏踏实实当一个背景板,过去给兄弟助助威就好了。” 雷梦杀一听这话切了一声,插在腰间的两只手抱在了胸前,十分得瑟的踮了踮脚。 “妙妙,江湖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不过谁让你年纪小呢,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就站在哥哥们后面好好看戏就成。” 洛轩拿着手中的玉箫,轻轻打在了雷梦杀的胳膊上一下。 眉眼间带着一丝责怪,随后扬起笑脸抬手轻轻的在妙妙的头上摸了摸,并把刚才弄乱的珠花插好。 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着妙妙。 “妙妙不用听他的,妙妙已经很厉害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 对了,柳月也来了,你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坐着他的轿子回去。 马车毕竟太颠簸了,轿子还是舒服一些。” 听到柳月要来,妙妙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情。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像极了遇见了偶像的小迷妹。 “真的吗?柳月哥哥也要来了!太好了!我又可以近距离的观察他,给他画私房照了!” “私房照?”百里东君,不解其意,微微偏头看向了司空长风。“长风你听说过吗?” 听到这话的司空长风好似想起了什么嘴角抽了抽。 “传闻百晓堂除了贩卖消息之外,也会卖一些名人的画像。 嗯…有很多有需求的人会酌情的收藏。” 雷梦杀噗嗤笑出了声,走过去拍了拍司空长风的胳膊有些同情。 “我说长风兄弟,这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百晓堂专门给不少女子贩卖北离八公子的私房画像。 那可是真私房啊!” 本就活泼的雷梦杀微微弯下腰,朝着百里东君挤眉弄眼。 “有多私房?” 百里东君虽然有些不忍直视对方的表情,可是还是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嘿嘿,要多私房有多私房…反正本人看见都要追杀的那种程度! 你知道出了这好点子的人是谁吗?” 明面上是个疑问句,实则雷梦杀的大眼睛已经直勾勾的盯着姬妙妙的后背。 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又不是傻子,顺着视线望去,便已经看到了气成河豚的姬妙妙。 “雷!梦!杀!你怎么这么龌龊!什么叫要多私房有多私房! 你别以为你成婚了,看在心月姐姐的面子上,我就不卖你的画像了! 下个月百晓堂大甩卖,你的私房画像会在各大南风馆发放!” 南风馆三个字一出,雷梦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妙妙。 “你!好!毒!啊!” 姬妙妙走过去直接抓住了对方指向自己的手指,露出了一抹坏笑。 “邪恶小桃花计划启动!雷梦杀这就是你惹了我的下场!我会让你成为所有南风馆常客的梦中情人!” “标题我已经想好了!天生媚体雷梦杀!在线在那儿等你刷!” “啊!我跟你拼了去tnd天生魅体!” “啊!我让你要多私房,有多私房!” 两道身影再次扭成一团,薅头发拽鼻子,插眼睛杵下巴… 少白姬妙妙玥卿19 柴桑城,顾府,大婚当日。 妙妙看着鬼鬼祟祟的百里东君,尴尬的拽了拽自己身上鲜红的衣裳。 此刻的百里东君一身,红色的锦袍,好似新郎官的打扮。 而站在他旁边的姬妙妙则是也换上了一身红衣烈焰如火,比新娘子还新娘子。 两个人尴尬的看着彼此,而站在他们旁边的司空长风,虽然有些醋意,却也忍不住笑。 “我真的非得穿这衣服不可吗?”百里东君尴尬的扯了扯领子。 姬妙妙眼睛向上翻了翻也有些尴尬。 “我就想着正式点,谁知道手下这么给力…你凑合着穿,抢婚嘛,总要有点表示!” 说完也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鞋尖儿,忍不住尴尬。 破庙里面,几个人不但一同打闹,还迎来了晏琉璃这个倒戈的反水势力。 经过几个臭皮匠一通商量,最终定下了让百里东君和姬妙妙抢亲的决定。 反正已经够乱了,就让他更乱了。 姬妙妙抢顾剑门,百里东君抢晏琉璃。 本着做事尽善尽美的妙妙,吩咐手下百晓堂的安排了一下。 结果第二天手下的人就送来了两身衣裳。 两身大红衣裳,虽然算不上喜服,但分外明艳一看就有抢亲的那个意思。 但要是一个人穿的话也就算了。 偏偏这一男一女都去抢亲,这俩人穿的比顾剑门和晏琉璃还像新郎新娘。 好在他们的款式没有那么正式,但这一身大红站在一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妙妙和百里东君成亲呢。 “我就说不换这身衣服!我穿我自己的衣服多好呀,现在这样…这样…” 百里东君不自在的想要说什么,可面对妙妙的满脸通红的样子也说不出什么了。 衣服是小姑娘提供的,人家说了抢亲抢的就是一个气势和派头,不能让人看扁了。 可谁知道现在这事弄得这么尴尬,小姑娘面皮薄,他要是再说对方恐怕会羞愤死。 更何况…他也没损失啊,这红衣服是挺好看的… 跟妙妙身上的好像还是一对呢。 抱着不可言说的心思,百里东君自己都不懂自己的脑回路,扭扭捏捏的看了一眼司空长风,尴尬的笑了笑。 妙妙眼见对方不说了,这才轻轻咳了一下。 “好啦,这衣服都穿上了,还说什么呀,要的就是一个气势,这样,你先上我再上,咱俩分开去。 省得到时候别人误会了…这个,这个~” 妙妙说着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司空长风,尴尬的笑了笑。 “长风…我这身衣服漂亮~” 说着还小小的伸出手来转了一个圈。 司空长风瞬间满脸通红,攥着银枪的手紧了又紧,乖巧的点了点头。 “漂亮…” 百里东君瞥了一眼司空长风的样子,瞬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双手抱胸,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 “好了好了,赶紧走,一会儿人家都入洞房了,到时候抢不抢的,还有什么意思!” 妙妙听了这话也十分认同,从一旁的司空长风手里,拿过自己刚才递给对方的红色面纱。 “我得给自己带上点,记住我现在的名字不叫姬妙妙,我是被顾剑门辜负的江湖女侠。 我就叫…柳月儿!” “噗嗤!哈哈哈哈。” 妙妙刚说完一旁走过来的雷梦杀已经憋不住了。 看着从不远处出现的雷梦杀,妙妙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 “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跟着洛轩哥哥去办事了吗!” 雷梦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主动给自己顺了顺,刚才他差点没被自己笑岔气。 “柳月儿~你要是穿着这身衣裳,报着这个名字去抢亲,明天整个天启都将传遍了顾剑门和柳月的绯闻! 到时候这就不是北离八公子了,是北离八兔爷!哈哈哈” 雷梦杀的笑声太大了,而对方还强忍着笑意,满脸喜悦的说道。 “到时候不出三天,整个天下都会知道,风华绝代的柳月公子,为爱男扮女装强抢顾门新郎!哈哈哈哈!” 百里东君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这不是柳月公子的名字吗? 还柳月儿~有点掩耳盗铃了!” 妙妙瞪了对方一眼,立刻让百里东君变成被掐住嗓子的鸭子,乖巧的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说不上是妹控晚期,还是妻管严。 妙妙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却又被雷梦杀打断了。 “你上次喝醉了,啃人家柳月的金腰带,想把人家腰上的金子拿去当铺换钱。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又偷偷画人家的私房照,内容之香艳,色彩之大胆,要不是有师父在,你早被柳月弄死了。 现在你又强借柳月的名字去抢亲,哈哈哈,你是真不怕把自己搭进去啊。” 妙妙摸了摸鼻子,也有些尴尬的漂移的眼神。 “最近关于他俩的话本子看多了,习惯了…” 雷梦杀摸了摸下巴,想起了自己在对方那里看过的话本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那个学堂禁忌之狂徒师兄霸占绝美师弟? 还是那个剑门锁月,又或者是那个绝美师弟诱惑我狂徒受不住?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喜欢看墨晓黑跟柳月的吗? 怎么终于暴露出你颜控的属性?还是觉得顾剑门帅一点?” 此话一出,妙妙尴尬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司空长风单纯的眼睛。 眼见百里东君张嘴想要问什么?一脸单纯的眨巴着大眼睛。 妙妙连忙抬手快步走到对方面前,反手扣住了对方的嘴巴。 用乞求的眼睛,仰着头水汪汪的望着对方,小声说道。 “东君哥哥…听我的,别问了!” 看着小姑娘都快哭了,百里东君的心化成了一潭春水。 扑鼻而来的蜜桃香气,更是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呆住了。 还是司空长风看不下去,轻轻咳嗽了一声,妙妙这才松开手满脸哀求的看着对方。 “别问了…问就是我还年轻!” 雷梦杀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司空长风啊,记住我那句话,做人别老想着少奋斗三十年,那都是无良渣女画的大饼。 你要小心对方放长线钓大鱼,上一个连兄弟都赔进去的例子就在眼前呀。 关键是你有兄弟不是~”眉毛乱挑,暗示意味十足。 “闭嘴!还抢不抢亲了,再不去他们就要洞房了!我决定了,你们就叫我雷纯!就纯纯挨天打雷劈的那个纯! 反正不能暴露我的真名,要不然咱们都得死!” (今天的更新完成了,明天再见,喜欢的宝贝们多看看广告,给五星好评打赏超过二十加更哦) 少白玥卿姬妙妙20 柴桑城龙首街,顾府。 “一拜天地!” 司仪高亢嘹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顾府,只可惜,无论是新娘还是新郎,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有些尴尬的司仪看了看周围的宾客,无奈的再喊了一声。 “一拜天地!” 顾剑门与晏琉璃挺直脊背,站在大堂中间熟视无睹。 而周围的气氛也霎时间变得肃杀寂静,无论是顾家的人还是晏家的人,都有一种一触即发的危机感。 正在此时一阵清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一切。 “我说客人还没到齐,这酒宴怎么就开始了?这难道就是你们西南道的待客之道。” 眼见着远处,落下来一个英俊帅气的小公子,一身红衣潇洒不羁。 身后还跟着一个枪客,看上去玉树临风很是不凡。 两个人这副模样一看就绝非善茬,毕竟在别人大婚当日,穿着大红衣服过来的,多少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这人心有问题。 顾剑门挑了挑眉,看着眼前少年的红色衣衫,心中充满了惊讶。 无他,百里东君衣衫上绣着隐藏的精致花纹,而那个花纹是百晓堂的花纹。 这身上等的衣裳,想必定然出自于百晓堂。 想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顾剑门立马就知道来者是友非敌。 所以面对蠢蠢欲动的顾家人,他只是一个眼神,便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而此时最着急的并不是顾家人,反而是急着嫁妹妹的晏别天。 毕竟此时来找茬的是个男人,还是穿着大红衣服的男人。 按照大家的思维惯性,这定是个来找茬抢夺新娘的人。 新娘可是他的妹妹,这场婚事也是他的千般谋划,绝不能有疏漏。 所以晏别天一个眼神看向了自己在顾家的内应顾五爷。 顾五爷面色不愉,甩了甩袖子站出来,对这个要坏自己好事的小子充满了不耐烦。 “你是谁!今日是顾家大喜之日,岂容你这黄口小儿放肆。” 百里东君扬了扬下巴,露出了自己清俊的侧颜。 “我是谁?我劝你跟我客气一些,我今日能来到这里,是你们顾家晏家的荣幸。 我不来则已,我来了你们也要以上宾之礼待我,什么黄口小儿?小爷乃是百里东君!” 此话一出,所有人议论纷纷,在场的众人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东君,和新娘子的位置。 晏别天愣了一下,立马知道了百里东君的身份。 听到百里两个字,忍不住攥了攥拳头,眼神闪过一丝锐利。 “哦,小公子可是与我妹妹有什么联系不成?” 若真是百里家的小公子,晏别天还真得思量一二。 不为别的,这要是巴上了百里东君的镇西侯府,可比区区一个顾家要强多了。 谁知道百里东君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红色衣服满脸张扬的说道。 “我跟你妹妹素不相识,你可别空口污蔑,我今日过来是抢亲,可谁说是给我自己抢亲了!” 说完这话的百里东君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屋顶。 心想着这坏丫头怎么还不下来?不是说好了她来抢亲吗?用那个纯纯天打雷劈的名字来抢亲。 自己的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这丫头怎么还不下来? 司空长风,同样看了看不远处。 却发现原本趴在那里的身影消失了,整个人有些焦急的小声凑到百里东君耳边。 “糟了,妙妙不见了!” 百里东君眉头一皱,担心的看向周围。 “我说雷姑娘赶紧出来,我已经帮你控制住现场了,今天一定要帮你把这顾剑门抢回去!” 眼见自己如此高声,对方还没有动作。 百里东君惊讶的左看看右看看。 “不是,我是不是被那丫头给骗了呀。”有些不确定的东君,小声凑到司空长风旁边说道。 司空长风看了一眼百里东君又看了一眼一脸了然的顾剑门心头,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欣喜。 “不来就不来,女孩子名声还是很重要的,要不你就抢了,就当没有妙妙。 再说了,也许是女孩子脸皮薄,临时变卦了,正事要紧。” 百里东君听到这话气得满脸涨红。“这坏丫头!这不把我撂这了吗,真不靠谱啊!” 小声嘀咕了一声,可又想到那小鼻子小眼的可爱模样,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喊道。 “琉璃!” 此话一出,在场哗然,所有人都以为对方冲着新娘子来的,就连晏琉璃都掀开了盖头。 只有顾剑门镇定自若的盯着两个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 凭借着他高超的武功,那两个离着自己这么近的小东西窃窃私语,他自然是听到了。 妙妙若是过来可能会影响声誉,而且还危险。 眼前这两个男人就刚刚好。 这么危险的事,找几个背锅的也是正常。 毕竟往日里妙妙这么做习惯了。 就在这些人七想八想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地动山摇的感觉袭来。 下一刻一只巨大的蛇尾从天而降,众人抬起头来,终于在屋顶看到了那条巨大的蟒蛇。 宾客们吓的瞬间四散而逃,只留下少许武林中人,震惊的同时,嘴里喃喃的说道。 “这是温家的白琉璃!他果然是百里侯府的百里东君!” 巨大的蛇身朝天嘶吼,瞬间震慑了无数心怀诡异之人。 眼见着下面的打斗开始,而不远处早已经被两个男人围的死死的妙妙则尴尬的笑了笑。 “苏昌河你这是干嘛呀?我还得下去抢亲呢,你赶紧放开我!” 苏昌河苏暮雨,两大暗河的顶尖杀手,此刻正站在顾府不远处的屋顶上。 保持着绝对的距离,安全又悠闲的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苏暮雨腰肢挺拔,仪态端方的站在屋檐之上,面色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和苏昌河打打闹闹。 而苏昌河则一手微微用力地搂着对方的腰,将其禁锢在屋檐之上,两个人并排坐着,让对方根本无法逃离。 任由那小猫爪子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自己的胸口,苏昌河微微歪头躲避对方的指甲攻击。 只是搂着对方腰肢的手却不肯松开,反而笑的邪魅张狂。 “我说小祖宗,你下去闹什么呀?你以为你带个面纱起个假名,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你要是不想你哥把你抽死,你就乖乖的在这里坐着看着。 这顾剑门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就活该他死。” 苏昌河的语气冰凉,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杀意和不满。 只不过当偏过头来,看到那娇憨的少女用手推搡着自己的模样时,又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笑的明媚。 “别推了,别推了,就你那三脚猫的轻功掉下去怎么办? 趁着现在我不收你钱,不摸腹肌吗?过了今天可没有这个店儿了。” 少白玥卿姬妙妙21 听到腹肌… 白嫩的像块小蛋糕的妙妙,忽然红了脸。 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苏昌河,又看了一眼,立在自己另一边,满目温柔的苏暮雨嘿嘿的笑了一声。 “嘿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占小便宜的人吗?” 话虽这么说着,那双不老实的手已经偷偷的捏在了苏昌河的腰上。 只不过对方掩耳盗铃的将头偏过去看着苏暮雨,好似这样,对方腰间的那手就不是自己的一样。 苏昌河简直快被对方这副模样气笑了,无奈的挑了挑眉,直接敞开胸口,拿着对方那只猫爪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要么就大大方方的,这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丢不丢人啊。” 听到这话,瞬间有些生气的妙妙一把收回了手,用力的推开了对方,只可惜这力度对于苏昌河来说,就像小猫挠痒痒,对方纹丝未动。 “你才胆子小呢!我也没想摸你啊,这不是你自己主动的吗? 人家谁家的好男儿像你这样,你这种一看就不是良家妇男,活该被摸!” 眼看着被推了两下,满脸暗爽的苏昌河。 妙妙怒冲冲的站起来,来到了苏暮雨旁边。 搂住苏暮雨的半边胳膊,瞪了一眼苏昌河。 “暮雨,你看看他看见我就耍流氓!我哥哥说了,不让我跟他玩儿!他这样会影响你的!” 苏昌河满脸笑意的半躺在琉璃瓦上,一只胳膊撑住瓦面,另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衣襟上拢了拢,就那么斜躺在上面悠闲的很。 “哎哟,你那小手要不是那么用力,这话我可都信了。我哥哥不让我跟你玩儿~” 苏昌河摇头晃脑的学着最后一句的夹子音。 妙妙眼见对方没有正形的样子,恶狠狠的哼了一声。 随即看向不远处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说你们两个就放我过去,我朋友都在那儿呢,我怎么可以一个人在这里躲着。” 苏暮雨的手微微用力牵住了对方的手腕,让人无法离开。 那是一种看似温柔实则让人无法动弹的力气。 就像苏暮雨一样,即使他表现得再像一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但他的身份还是一个杀手啊。 “妙妙,这背后有另一股势力,胜败就在一念之间,我们不可能让你下去面对着危险。 就像昌河说的是死是活是他的造化,而且你不能把百晓堂掺和进去,这是让你哥哥为难。 给了那么多信息已经够了,消息灵通的,已经收到消息了。你也不想让百晓堂成为被人围攻的对象。” 妙妙一听这话也沉默不语了,百晓堂之所以能够延续至今,除了能力之外。 还有就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参与任何的江湖是非,拿钱办事绝不多事。 今日百晓堂为了自己已经干出了一些逾越的事儿。 有些事有一就有二,打破了原则,自然要付出代价。 自己若是再任性,很可能带来不好的下场。 妙妙撅着嘴,眼神中带着担心。 “这消息是他花钱买的…” 苏暮雨叹了一口气,抬手在妙妙的头发上揉了揉。 温柔的望着对方的满身红色纱衣,目光温和却又带着一丝阴暗的掠夺。 “希望如此,若他懂些事事后补救一切还来得及。如若不然,妙妙这会给你带来危险的。” 苏昌河原本的好心情,在听见这话时露出了一抹冷笑。 整个人也不躺着了坐了起来,拢了拢衣服,手中的指尖刃上下滑动。 “希望他顾剑门懂些事,不要牵连到你,不然我暗河也不介意再多些财富。 毕竟我们之前想跟他当朋友,是他自己不愿意的。” 妙妙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瞪了眼苏昌河。 “你不要这样!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原本满脸肃杀的苏昌河,听到这话无奈的笑了一声。 “你可真是我的小冤家呀,连人家什么表情都要管,真是霸道。” 嘴上这么说着,可嘴角的笑意现在也压制不住。带了几分难得的少年义气,很是亮眼。 “昌河说的对,若真的在乎你,就不应该把你拉入危险之中。 我和昌河即使是暗河杀手,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也从未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反倒是有些人明面上世家贵族,不管不顾却处处没有为你着想过。 妙妙,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清楚。一会儿事情完毕之后你就回去,柴桑城的事另有隐情,你不要再掺和了。” 叹了口气,妙妙坐在了屋顶上,拉着苏暮雨坐在了自己身边。 苏昌河斜了一眼,手尖的刀刃转得更快,脚尖不停的点着说不清是放松还是… “我当然知道会有麻烦了,可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也做不到。” 苏昌河自然知道对方的性格,轻轻叹了口气。 “傻丫头,记住了,心疼男人倒霉三辈子。要我说,这顾剑门有什么好的。 长得也就那样,整日里逛花楼喝酒纵马,抬举他的呢,说声他少年义气,挥斥方遒。 实际上呢?谁家好男人天天去百花楼听曲儿啊? 你看看我们家苏暮雨,英俊潇洒,钟情专一,长这么大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几次。 你再看看那顾剑门,穿门过巷,那是花丛中的老手了,这样的人怎么能靠得住啊? 别的不说,他今日被逼到这个份上,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呀,树大招风,犹不自知,甚至没有保护自己身边人的能力。 妙妙,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捂上了自己粉粉的耳朵,妙妙压根不想听这俩男人说顾剑门坏话。 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自己今天穿了一身大红来抢亲,把这俩人刺激着了吗? 吃醋就吃醋,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妙妙怎么能不知道这里有别的算计呢?包括天启的那位萧若风,包括天外天。 说到底萧若风和晏琉璃,能凑到一起归根结底不还是希望西南道能够有两家势力相互博弈吗? 他若是一心支持顾剑门,铲除了晏家之后顾家独大,到时候可不利于帝王的主宰。 所以这中间才会有晏琉璃的存在。 玩政治的心都脏。 萧若风是真心想帮忙保住对方,却也真的在为朝堂的势力所谋划。 柴桑城,占尽天下半分财气,这么大的势力,只交给一家独有,怕是帝王也不甘心。 青州九城,占尽天下财气八分,可这八分财气,却有无数世家林立,更有朝堂官员党派瓜分。 只有这柴桑城,顾家,风头太盛… “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妙妙捂紧自己的耳朵开始耍赖。 果然听到王八两个字,苏昌河立马炸了。 “哼!” 少白玥卿姬妙妙22 “我不听,我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妙妙闭着眼睛捂着耳朵,纤长的睫毛在眼皮上颤啊颤啊的就是不睁开。 苏昌河气的站起来,来到了她的另一边,直接将人半搂进自己怀里。 “现在已经明目张胆的告诉我要绿了我,让我当王八吗!姬妙妙!当初是谁说让我和苏暮雨少奋斗三十年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妙妙的脖颈处,小姑娘吓了一跳,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张放大的俊脸,尴尬的笑了笑。 “人家就是说说嘛~” 越发猖狂的笑意,在苏昌河的脸上绽放,那双充满着压迫的丹凤眼,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妙妙,像极了看一个猎物。 直到妙妙看着对方不依不饶,露出了类似于变态的眼光,没忍住自己的动作。 啪叽一个巴掌呼在了对方的脸上。 在对方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下,尴尬的笑了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呵呵了两声。 “我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可爱的小夹子音夹到了天际,讨好似的朝对方笑了笑。 苏昌河摸了摸自己被打的侧脸,顶了顶腮帮子,笑容越发变态。 “你别这么笑了!你再这么笑,我还是会控制不住的!” 姬妙妙偏过头去露出了雪白的后颈,苏昌河在对方转过头去的那一瞬间,目光就温柔了很多。 似是无奈,似是诱哄。 “行了,我的错好不好,好久没见了,回过头来看看我呀。 今天过去又要分开了,你真这么狠心啊你!为了别的男人骂我王八就算了,现在还打我。” 充满着怨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和不易察觉的兴奋。 苏暮雨瞥了苏昌河一眼,扒了开了对方搭在妙妙肩上的手,将人轻轻巧巧的拉了起来。 “光天化日注意一些!” 苏昌河切了一声,只不过仍然仰着头看着小姑娘站起来的身影,忍不住感慨。 “今日这红色衣服真漂亮,多亏你没有穿着这身衣服去,要不然我和苏暮雨会第一时间杀了那个小子。” 妙妙抬手,就要打在对方的肩膀上,却被苏昌河往下一躺,轻飘飘的躲开了。 在回头看向对方时,苏昌河已经躺在了瓦片上,就那么仰着头望着自己。 “你怎么老是说这些话呀,让人听见了,你又要被我哥哥追着打了。” 苏昌河无奈的耸了耸肩。 “怎么办?情难自抑呗。你不是说做人就要的坦坦荡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嘛?” “好了,昌河,这里是在外面,若是被人发现了,妙妙会有危险的。” 作为暗河的杀手,他们经常与血与死亡打交道。 他们拥有的东西太少太少了,甚至连生命都是奢侈。 所以为了保护心上的人,总是要小心再小心。 往日里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他们是绝对不会与妙妙有太多亲近的地方的。 至少要躲在屋子里或者僻静处。 可今日妙妙这身红衣确实是刺激了他们两个。 抢婚… 哪怕知道这只是小姑娘的一时兴起,甚至对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情爱。 可他们仍然心里难受的要命。 暗河中人又有几个能善始善终。 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与心爱之人相守。 这身红色的衣服可能是他们一辈子求而不得的。 可在别人那里只是一场游戏… 再加上…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苏暮雨冷冷的看着院子中的打斗。 那是一个持枪的俊朗少年。 他的功力不算高,身份也不算好,甚至就连性命也不多… 可偏偏就是那样一个人,都可以有机会成为妙妙名正言顺的身边人。 明明那么弱小,除了一张脸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只要他和昌河随便一人随便出上几招,那人就必死无疑。 可命运总爱开玩笑。 他们求而不得之物,别人却能轻易拥有。 如此落差,怎么能不让人疯狂? 苏暮雨一手扶着妙妙,一手紧紧攥着拳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反倒是苏昌河,静静的看着自己旁边的两个人忍不住轻笑。 阳光温暖明媚,世人皆渴求光明… 可他们生在暗河,永远无法被光笼罩… 妙妙,你的随口玩笑是我们活下去的支柱,这份特殊,不要给别人好不好? “来了来了!” 眼看着一个巨大的棺材,被扔到了顾府院中。 妙妙兴奋的鼓起掌来,好似一副终于等到了的模样。 “终于来了,哎哟…看来我现在去已经晚了,既然如此就不去了… 亏我还想了好多抢亲的台词呢! 我还是给自己选了一个非常好的身份,是雷梦杀的堂妹叫雷纯! 嘿嘿嘿!肆意潇洒不羁狂徒诱骗单纯无知雷门少女! 可惜了可惜了,我编的那些都没用上呀!” 妙妙小声嘀咕着,左右摇摆,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苏昌河懒洋洋的站了起来,和苏暮雨一左一右的把小丫头护在中间。 “事情到了如此,想来也终于要解决了。 如今雷梦杀墨晓黑还有洛轩他们都到了,这场大战,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妙妙不如跟我们走,哥哥请你吃饭如何?” 苏昌河微微低头,凌乱的发梢,不经意间的扫到了小姑娘的脖子。 妙妙随手的拨弄了一下,露出来的雪白,让那个目光幽深的男人呼吸一窒。 苏暮雨瞥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妙妙毫无知觉的看着不远处的场景,口中敷衍。 “乾坤未定,你们怎么就知道结果了?就不能突然出现一个像李先生那么厉害的高手,一下子把他们都杀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妙妙还有些兴奋,小手攥在胸前,不知道是盼着他们好,还是盼着他们死。 “都杀了?呵呵…这可是北离八公子中的好几个啊,天底下能一下子把他们都杀了,不超过五个手指头。 怎么?往日里称兄道弟的,实则你对他们早有意见了? 不过如果你想让他们死的话,我和苏暮雨也不是不能帮忙。 要不就先从…顾剑门开始如何?我看那个男人就不顺眼,他什么档次啊,跟我一样散着头发。 这种勾栏样式只有我一个人能拥有!” 少白玥卿姬妙妙23 苏昌河最终还是没有能杀了顾剑门。 因为他眼前这位小祖宗偷偷溜走了。 说是溜走,不如说是他们兄弟二人松松手让小丫头跑了。 就算妙妙修炼了天下第一轻功踏云。 凭借她的三脚猫的两下子,想要躲过他们两个顶尖杀手还差得远。 之所以把人放了,不过是因为看见了百晓堂的人。 姬若风是个好哥哥,绝对不可能看见自己的妹妹身处危险之中。 柴桑城中有不少百晓堂的暗探。 只要他们想妙妙平安无事,是最简单不过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兄弟二人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衣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 不用多想,姬若风都过来亲自接人了,他们敢不放人吗? 眼看着小丫头被姬若风扛着离开的背影,这兄弟二人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而妙妙,刚走出去没有多久已经从被扛着变成了被背着。 其中奥妙不过两句哥哥而已。 只能说姬若风他超爱的~ “哥哥~你这么远过来接我哥哥真好~” “哥哥~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我可想你了~妙妙,以后再也不离开哥哥了! 我这几天都快想死你了~” “甜言蜜语!”语气之严厉,耳朵之通红,心口不一,有了具象化。 眼看着对方背着自己的动作越发轻柔,妙妙得意的搂紧对方的脖子开始撒娇。 “哥哥怎么亲自来接我了…” 姬若风叹了一口气,闻着身边的桃花香,这才安定了许多。 “手下的人传来信息,此次事件背后除了朝廷之外,还有天外天的动作,天外天可是个极恶之地。 再让你在这里乱来,若真出了事怎么办? 一个朋友而已,又不是你未来夫君,何必如此。” 妙妙揪着嘴巴靠在了姬若风的颈窝,软软小小的一个,轻飘飘的,像一片云朵一样,让姬若风忍不住,抱得紧了一些。 “我的身体不好,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啊,我总共就交了那么几个朋友,自然希望我活着的时候他们都好啦。” 原本稳定的步伐突然顿住,姬若风的手臂微微用力,语气中也带着一丝不悦。 “不许胡说!有哥哥在,哥哥一定会让我们妙妙长命百岁的。” 朝着对方的脖子蹭了蹭,后背的人儿乖巧的像只猫儿一样。 “干嘛这么恐惧死亡?我活的每一天都很开心,我交的每一个朋友都是真心相待。 我有这世上最纯真的友情,最温暖的亲情,我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就算明天我去死,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也许我就是天上的小仙女,又要被叫回去了呢。” 姬若风挡在面具下的眼眶一红,原本严厉的语气也忍不住柔软。 “可是哥哥…不想让你死…” 妙妙清灵的嗓音带着一丝愉悦和欢喜,抱着姬若风的脖子,忍不住撒娇。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哥哥,你这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停住的脚步,因为这句话开始缓慢的移动。 姬若风耳边,听着妙妙愉悦的笑声,心里忍不住发酸。 有些事情他比妙妙知道的更多。 因为神医说过,患者的心情好,也会影响病情。 所以很多事情妙妙不清楚,但他们清楚。 妙妙的情况很不好… 娇弱的身子用着最好的东西供养,如今也只是这般柔弱不堪。 所有人都不告诉她,想让她开开心心的活着,期盼着奇迹的到来。 可是…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是因为万万之中都难寻一个。 妙妙真的能等得到吗? “妙妙,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姬若风的语气轻轻的,真的好像就像空中的风儿一样,轻轻的飘过妙妙的耳边。 小丫头勾唇一笑,遮住了眼底的精光,依赖的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哥哥,我听说过段时间是名剑山庄的大会,我可以拥有一把很厉害的剑吗?”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姬家祖传的无极棍了吗?” “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嘛,耍棍子好难看的…” “那哥哥把棍子给你染成粉色好不好?” 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和他们逐渐消散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无人注意到半空之中的一道透明身影,静静的望着这一切,瞬间消失。 神游之境,一瞬千里… 天启城,百晓堂,姬家宅院之中。 一棵高大挺拔的桂花树下,一张精致的躺椅正在摇啊摇。 水蓝色的身影窝在中间小小的一只分外可爱。 那原本应该精致美丽的脸蛋正被一把苏绣的扇子挡着。 扇子上精美的图案绣着一只灵活可爱的小猫在扑蝶。 光这一副扇子,便是精品中的精品,价值百金。 李长生随风而落,远远的就看见小丫头在庭院中浅眠。 温暖的阳光穿过桂树,化作一缕一缕的光线照在小姑娘的身上。 那是个极美的场景,很可惜,除了他之外无人观赏。 李长生熟练的来到小姑娘身边,坐在小姑娘的不远处,静静的喝着手中的酒。 天启城的秋露白,对于旁人来说是最难得的佳酿。 可对于他来说,却是随手便可取用的饮品。 世间之事本就不公平,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听从安排。 他是天下第一,自然有资格跳出框架跳出规则。 静静的看着小丫头的摇椅,这是墨门机关术手艺。 想来是墨晓黑那小子,送给这小丫头的礼物。 这东西可以不用人力便自然摇摆,舒适安全让人仿佛被人精心的哄着。 还别说,能让墨晓黑那个家伙用心,妙妙也算是不同凡响了。 毕竟那家伙古板极了,很是无趣,可是无趣到了极致却格外的有趣。 他平日里除了这些师兄弟和自己这个师傅,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呢。 这小丫头能够得到他的认同,可见是多么的招人喜欢。 心里这么想着,李长生,忍不住认真的看了看妙妙。 倾国倾城貌美色,如诗如画梦中仙。 褪去了平日里的古灵精怪,如今乖巧睡着的丫头仿佛褪去了凡间烟火气,变成了那天上的月宫仙子。 想到了自己这几日算到的东西,李长生无奈哀叹。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亏自己自负天下第一,这些年活得够够的了,所以行事越发懒散,除了自己的几个弟子,其他的他真的就没再管过。 也也正是因为这样,一来二去,竟然来了个灯下黑。 望气寻龙之术,他曾经练过,可这秘法有一个弊端。 就是与自身有血亲关系的人是绝对不能测算的。 要不然即使他是天下第一,也会遭到反噬,自身越强悍反噬越严重。 可谁能想到姬妙妙这丫头竟然不是他的重重重孙女。 唉,老天爷啊,要不是因为知道这丫头身体不好,自己准备为其逆天改命,以命换命。 只怕还要被蒙在鼓里呢。 姬妙妙啊…比什么姓玥的好听了不少,不是吗? (更新完成了,这两张是补昨天的大家晚安喽) 少年白马姬妙妙玥卿24 不提李长生的内心如何复杂,可此时此刻就算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血脉。 那么多年的感情也早就胜过一切了。 寂寞无聊的老头子,活泼机灵的小姑娘,让他这无趣的人生中充满了无尽的欢乐。 喜欢姬妙妙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自家的后辈。 何尝不是因为在这个他自己都活腻了的时候,那漫长又遥远的生命里出现了一抹亮色,让他也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呢。 所以如今即使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血脉,也不会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 甚至…李长生仍然选择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来救对方的性命。 大椿功困了他将近二百年。 从一开始的震惊狂喜,到后来的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曾经策马江湖闯下了偌大的名头,也看破红尘一身布衣游走在,万千景色之中。 他有过各种身份,干过各种事情,有好事有坏事,有积极有丧气。 这些年他的人生就像一个轮回。 时光把他困住了太久太久,直到他遇见了妙妙。 一路以来长生的孤寂,看着身边挚友离去,不敢放下心来真正与人交心。 害怕离别带来的伤痛,所以游戏人间,担心造成因果,所以无所留恋。 妙妙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是她让李长生那颗苍老的心,变得鲜活起来,又充满了绿意盎然的生机。 放风筝,斗蛐蛐,捉迷藏,画糖人… 那些他早已经觉得幼稚,甚至不被放在心上的东西,再一次被那小丫头弄了出来。 让他好像重新活了一遍,哪怕只是看着对方都觉得欢喜。 所以他的很多事情妙妙都知道。 他们就像无话不谈的朋友,是忘年交是亲人,是知己,也是长辈。 很多无法对外人诉说的话,妙妙却能很快接受并且给予他正向的反馈。 这种情绪是他很久都没有得到过的。 再过不久就要到他返老还童的日子了。 这么久的长生,他过够了… 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离别,见过很多自己在意的人离开。 这一次他不想亲眼看着妙妙也离开。 这丫头的身体已经走进了倒计时。 因为年幼之时受到了重创,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结合自己之前算到的大概也就是灭国之中的那点事儿。 心脉不全,魂魄离体,就算是她在乐观,也遮掩不住她那瘦弱苍白的体态。 妙妙最爱穿红着绿,她的每件衣服都是那么色彩鲜明。 与那些清新淡雅的姑娘不同,可真实原因却是为了遮掩自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小姑娘很爱美,也许在她看来,比死亡更让人害怕的事是变丑。 所以她插了满头的绒花,穿着最鲜艳的裙子,每日里蹦蹦跳跳,好像每天都要比别人多做许多动作一般。 可李长生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小丫头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曾经妙妙还笑着跟自己说过,自己现在小动作多一点,就好像比平常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多做了许多事。 这样就好像把她的时间加速了一样,虽然她活得短,但她做的事情多啊。 所以在旁人看来那不端庄也不稳重,充满了小动作,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的小丫头。 虽然活泼可爱,却欠缺了一点礼仪。 但在李长生看来,妙妙是一朵生长在悬崖上的兰花,那么努力肆意散发着自己的全部美丽。 她比任何人都值得,应该好好被对待。 李长生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目光有多么温柔缱绻。 白衣白发的男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妙妙身边,眼看着远方飞来一只蝴蝶。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煽动着蹁跹的翅膀,温柔地落在了妙妙头上的绒花。 那蝴蝶垂落了很久,终究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去,像极了妙妙的一生。 短暂绚丽,让人留恋… 不过他不会让妙妙变成那只小蝴蝶。 他会让这只小蝴蝶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 留在百晓堂,留在姬家,留在天启,留在这片天地,享受着世间最好的一切。 许是对方的目光太过炽热,妙妙心有所感,缓缓的伸了个懒腰,从浅眠中醒来。 精美的猫咪团扇滑落至胸口,妙妙眨了眨眼睛,呆萌的缓了缓,这才坐直了身体。 “小丫头醒了?”李长生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带着他往日里一贯的漫不经心,好似游戏人间,万事不过心一般。 只不过此刻的李长生,虽然十分潇洒的说完这话,甚至还豪迈的喝了一口手中的美酒。 但那双眼睛却一直围绕在妙妙身边,不曾转移过。 “唔,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个哈欠十分自然的打了出来。 小姑娘美滋滋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露出了一个软乎乎的笑容。 “李先生,你怎么来了?我刚回来你就知道啦?” 李长生笑了笑,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了一只漂亮的桃花枝丫。 在妙妙的眼光中,瞬间将那原本干枯的树枝催熟,一朵又一朵粉嫩的桃花瞬间绽放。 看着小姑娘惊喜的目光,李长生微微一抬手,这充满了香气的桃花枝,便被递到了妙妙面前。 “哇!是桃花!李先生好厉害啊,都这个月份了,嘿嘿,可惜我今天穿的是水蓝色,要是穿我那套桃花衣服就好了。” 眼见小姑娘那么简单的被一枝桃花便吸引了心神,李长生心中也有些喜悦。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多年了,你先生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 只要你想,别说是桃花了,就是你身后这只梨花树,我也能让它瞬间开花。” 妙妙听到这话,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看了看自己头顶那巨大的梨花树。 “不要。” “啊?”李长生有些呆愣,小姑娘一向听风就是雨,今日怎么还拒绝了? 若是往日,肯定开心的让自己给她出力了。 妙妙看着李长生惊讶的模样。看了眼眼前枝繁叶茂的梨花树,目光中带着两分失落,却又立刻被笑容遮挡。 “花开花落自有时,这梨花树陪了我这么多年,正是因为它在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开花的时候开花,所以才能结出那么好吃的梨子。 若今年它提前透支了生机,那明年的梨子一定不会甜的。那明年我又怎么用梨子去骗小先生的荔枝呢?” 少白玥卿姬妙妙25 “好你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好,就当是我多管闲事。” 李长生虽然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意不减,看着小姑娘把玩桃花枝,目光也带着温柔。 “哎呀,怎么说着说着就偏移了话题?我每次一跟先生聊天,明明说的是东就能拐到西去。 对了先生,这次你可要好好谢谢我,我呀,可是大发神威帮了你的徒弟呢。” 两个人经常从一件事儿聊到另一件事儿,毫无知觉,反正什么都聊,一聊就能聊一天,但一点正经的都没有,要不然说他俩投缘。 眼见妙妙给自己邀功,李长生掂了掂酒壶。 “什么叫我徒弟啊?那不是你自己去救你的狐朋狗友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领这人情啊。” “哼,男人,不管多大都是这样!” 妙妙刚说完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果然不能经常去百花楼,姐姐们说的话都太魔性了,我一下子就记住了。” 李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轻轻一弹一滴酒便打在了妙妙的头上。 小姑娘被着冰凉的酒水一沁,下意识的摸着额头瞪向了李长生。 “看什么看啊,都说了让你少去那种地方。那些女人啊,嘴里哪有一句好话呀。” 妙妙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手中拿着猫咪团扇十分熟练的挤在了李长生的身边。 两个人就这么肩挨着肩紧紧的坐在花圃的台阶上。 一老一少,看着倒有几分不一样的模样。 “你不也是老去天启城的三十二教坊吗?还跟那个月落老板是好朋友。怎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 眼见小姑娘气得像只河豚,李长生只能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去就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行了,小祖宗。” 听到这话的妙妙,这才满意的扇着手中的扇子。 紧接着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仰起了头满脸笑意地将手边的扇子,扇到了李长生的旁边,让对方感受着自己快速的清凉。 “先生~” “有话说话,少整这死出。”装模作样的抖了抖。 李长生是真受不了对方的撒娇。 这一声先生九曲十八弯的,弄得他鸡皮疙瘩都快长出来了。 说句实在话,一般的男人真受不住啊,这女人会撒娇,男人心会飘。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嘿嘿,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你帮帮我,帮帮我!” 妙妙拉着李长生的胳膊,左右摇晃着。 摇晃的李长生,无奈的叹息。“好好好,说说说,我先说,我可没钱了,实在是不能再让你挥霍了。” 不理会李长生这话,妙妙眨了眨眼,装作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只不过说出的话属实有些狂野。 “我想要苏暮雨,苏昌河,你帮我把他们从暗河弄出来。” “咳咳,咳咳!”原本正享受着小女儿的撒娇,准备喝上一口酒,逗一逗对方。 谁知道就听见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什…什么?”李长生的话都说不直了,满脸诧异的望着妙妙。 妙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满脸祈求,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哼唧着。 “你就帮我把苏暮雨和苏昌河从暗河里弄出来… 别人不行,先生肯定行的,他们都是我看好的赘婿,不能老是当杀手啊~” “赘婿?他们…妙妙啊,你之前不是玩玩吗?你这个决定你哥知道吗?” 李长生吓了一跳,都不敢瞎答应了,这事关重大的,就算他是老祖宗好,虽然是个假祖宗,但他也不敢瞎答应啊。 妙妙却是直接生气的,往李长生那边再拱了拱,拉住对方的胳膊不放手。 “先生~人家只是犯了每一个女子都会犯的错,苏暮雨长得好看,苏昌河身材好~还有我最近在柴桑城新认识了个叫司空长风的! 我觉得他们特别适合跟我在一块过日子!先生~你都不知道他们三个有多好!” 李长生皱了皱眉,语气中酸酸的,简直比姬若风,还姬若风。 “那些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一个无名小卒,两个暗河杀手,你要真是喜欢先生可以给你找更好的呀!” 李长生说着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来指着学堂的不远处。 “别的不说,你不是特别喜欢柳月的脸吗?还有…还有萧若风?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顾剑门的吗! 你要是都不喜欢,君玉,你可还有印象?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呢!别看他年纪大了,但他会疼人啊。 他…” 想要昧着良心夸上两句,李长生想起自己大徒弟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又夸不出来了。 “不管哪个,实在不行,谢宣的小子也行啊!你们两个不是最有话聊了吗! 这放着阳关道不走,偏走那独木桥干什么!” 抱着一种长辈的心态,李长生对那些杀手们是一万个看不上。 他知道有些人当杀手并不是自己的意愿,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这种东西只要陷进去,就永远难出来了。 做惯了杀人的勾当,再想做回普通人可不是那么简单。 至少他们的行为处事思维方式已经早就不是普通人了。 谁知道有没有一天,妙妙会被他们辜负。 李长生心里不愿意,脸上也表现了一丝。 妙妙看见这副模样彻底撅起了嘴巴,有些生气。 “先生怎么这样啊!怎么还以出身论英雄呢!长风确实出身低了一些,可是我一见他就知道他日后一定有大造化。 他内心坚毅不卑不亢,自有一番风骨,他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以后这天下一定会有他一席之地的。” 李长生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妙妙滔滔不绝的拽着李长生的袖子开始讲述。 “还有苏暮雨和苏昌河,我知道他们是杀手,可我也知道他们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他们两个心中有光,我这个做朋友的就不能拉他们一把吗? 先生…我,我活不久了… 我认识的朋友们,最可怜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如果能让他们两个脱离了暗河,过普通人的日子。如果能给长风一个机会,和资源让他成长。 那么即使以后我死了,也会替他们高兴的。 我身边的人都太厉害了,只有他们三个小可怜,我是绝对不会不管的!” (略圣母了一些,但是是演的,大家不要较真,因为之后会有一系列的虐失忆身体不好,然后天外天艰难抉择,最后再死啊,跳崖啥的,反正就是哎呀,你们就等着) 少白玥卿姬妙妙26 “胡说什么!” 李长生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而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妙妙那一句我快死了。 他偏过身去与小姑娘面对着面,眼看着妙妙低垂着头,第一次褪下了脸上的笑容,委屈的低着头,沉静温和。 当听到李长生这话的时候,姬妙妙也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李长生。 直到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了很久,妙妙这才浅浅的笑了笑,眼中隐隐有着泪光。 “可我就是知道呀…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吗?你们总是瞒着我,可我又不是个傻子…” 略带低沉委屈的声音,让李长生忍不住心疼。 温柔的抓住了妙妙的一双手臂,李长生用无比耐心和坚定的语气说道。 “先生是天下第一,我说过会帮你一世无忧,你自然不会有事的。你不相信我吗?” 妙妙没敢抬头,只是一颗晶莹的泪珠掉落在了自己水蓝的衣服上。 看的李长生皱起了眉,抬起手来,擦掉了妙妙白嫩脸颊上划过泪珠的痕迹。 “怎么哭了?不相信我?” 妙妙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哽咽。 “人力亦有穷尽时,先生…我最近真的很难受…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整个人也越来越没劲。 我好像…快不行了…” 小姑娘委屈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流下。 李长生叹了口气,轻柔的把人搂进了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妙妙的后背。 黑白两色的头发相互交缠,李长生将下巴抵在妙妙的头顶。 “先生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老胡思乱想什么? 再过一些时日,先生就可以彻底根除你的病症,不要老是胡思乱想,知道吗?” 看着妙妙流眼泪,李长生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小丫头有自己安静沉稳的一面。 也知道那活泼开朗的笑容,大多数都是为了让身边的人不担心而用力展现出来的。 但此刻看着对方的眼泪,李长生第一次感觉到这么难受。 活了这么久,很多事情已经看开放下了。 譬如离别,譬如重逢,譬如相爱,譬如相守。 很多事情其实他都已经不在意了,甚至也很难在他的心底掀起波澜。 但就是这么几颗委屈的泪珠,却让李长生的内心犹如滔天巨浪。 “我不想去抱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期待,人总是这样,一旦有了盼头,就会有不应该有的奢望。 如果有一天期望落空了,我一定会比现在难过千倍万倍。 所以我想现在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窝在李长生的怀里,妙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和哽咽。 “哥哥他们都很担心我,可这些话我没有办法跟他们说。 苏昌河和苏暮雨,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相互交往这些年,我是真心希望他们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我知道想让他们脱离暗河,很难很难。 可是我还是这么自私,这么任性… 先生,我觉得我好坏好坏…”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妙妙的后背。 浅浅的桃花香,弥漫在两个人周围,那是妙妙独有的味道。 李长生能够感觉到,在这生机盎然的蜜桃香气之下,妙妙逐渐枯萎的生机。 也是在这次测算之后,李长生才看清楚很多事。 妙妙是北阙帝女,她生来不凡,一出生便与北阙国运绑定。 本该是最耀眼的天之骄女,却因国破家亡而被彻底摧毁了根基。 气运之事,玄之又玄,可这国破家亡之后,妙妙身上的气运大量流失。 无论是天赋还是潜力,都因为北阙巨大的业力而受到了压制。 对方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全都是因为天外天那些北阙余孽一直在干着有损功德的事情。 这些事情,普通人看不透摸不着。 李长生却能窥探一二。 也正是这一二,让李长生知道天命不可违。 玥卿就是玥卿,即使如今变成了姬妙妙,该承担的那副业力却半点不少。 想要救她,除非用滔天的气运,和国运加持。 李长生准备用尽自己所有的功力和身为天下第一的气运与对方共享。 只可惜这些东西太过玄妙,旁人难以知晓,更因天命,无法诉说。 再说气运绑定…玄之又玄,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远非常人能够想象,所以他这才想尽办法让妙妙与萧若风联系。 只可惜天命这种东西瞬息万变,如今他身在局中,更是很多事情都无法弄清了。 “不坏,妙妙一点都不坏,有些事在别人看来确实很难。但是对于我来说嘛,倒是简单的很。 只要你乖乖的听先生的话,不许再胡思乱想,一个暗河,先生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了这话,妙妙惊喜地从对方怀里出来,抬起头望着李长生。 “真的吗?” 看着对方水灵灵的眼睛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李长生无奈地抬起手来,在对方的脸颊上擦了擦。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谁敢不听你的,只不过今日倒是流了两滴眼泪。 比往日里干打雷不下雨要强多了,罢了罢了,看在这两滴眼泪的份上,我就帮你。 不过你还要等一等,等过段时间先生做完一件事,自然会帮你达成心愿,如何?”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妙妙喜笑颜开。 瞬间变脸的绝技,让李长生无奈的摇头。 “你呀,又哭又笑的,就是拿捏住了我跟你哥哥,唉,造孽。” 妙妙也不理会李长生说什么,面对对方宠溺的表情,搂住对方的一只胳膊,靠在李长生的肩膀上撒娇。 “我就知道先生对我最好了,比我亲爹对我还亲,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报答你的! 苏暮雨和苏昌河也会报答你的,大不了我死了以后,让他们给你养老送终!” 话还没说完,李长生的手已经捏到了妙妙的脸颊上,狠狠的扯了两下。 “啊!好疼!” “疼就对了,整天把死啊死啊的挂在嘴边,还什么养老送终,我用得着你!用得着那两个暗河刺客!哼!” 李长生不知道怀着什么心,反正就是听不得对方说着这样的话。 只不过一想到另外一个被妙妙夸奖的司空长风,心中又忍不住酸酸的撇了撇嘴。 “出去一趟,给自己找了三个赘婿,这要再出去一趟,你哥哥还不得疯了。呵呵,我已经十分期待无极棍打在这三个人身上的样子了。” “哥哥才不会呢!只要我不离开家里,待在哥哥的身边,就算我有十个八个,哥哥也只觉得他们是我的小玩意儿。 大不了以后生孩子就姓姬呗,我也算为老姬家传宗接代啊!我是有功之臣!” 不知为何听到给老姬家传宗接代,李长生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这…我替老姬家谢谢你?” “用得着你谢!” “呵呵,谢谢,谁让你给老姬家传宗接代了呢…” (这么个事儿啊,因为这两张看朋友们的反馈都挺喜欢南宫春水的,所以就掺杂了一点暧昧的感情线, 但又看见有喜欢的有不喜欢的,咋说呢,就很纠结所以我就只能让他们啊似有似无的暧昧,但不在一起。 具体加不加南宫春水你们咋想的?反正我看见有喜欢有不喜欢的我还想让妙妙给老姬家传宗接代呢…真传宗接代你们咋想的) 少白玥卿姬妙妙27 “咳咳,好了,你一个小丫头整天说什么传宗接代的,羞不羞啊。” 李长生后知后觉的,觉得这个话题实在太不堪入耳了。 妙妙撇了撇嘴,推开了对方的怀抱,插着腰满脸倔强。 “你别老拿我当小孩!我已经及笄了好久了!对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生辰,先生要记得送礼啊!” 眼见小姑娘眉眼弯弯的要着生辰礼,李长生无奈的点了点对方的额头。 “我就知道刚才的什么都是装的,说,你想要什么?” 两个人默契的忽略了刚才的暗河话题。 妙妙是觉得可以一下子要两样东西,很划算。 李长生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对方跟自己要东西。 眼见的小丫头摸索着下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天边晃来晃去。 李长生忍不住轻笑一声,又坐在了刚才的台阶上。 妙妙想了半天,眼睛一亮。 “先生!我要一把好剑!” 李长生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拨弄着自己飘逸的长衫。 “怎么?以前不是最喜欢无极棍了吗?无极棍可是天下第三的宝贝武器。 除了那不能动的天斩剑,论威力可是天下最强了。” 妙妙双手叉腰,“可人家是女孩子嘛~耍棍子好难看啊!” 李长生无奈地半倚着身后的台阶,脸上却带着一股宠溺。 “姑娘大了,知道好看了。可话又说回来,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练什么不是练啊。 这无极棍可是你祖传的,换了剑法你就能练好了?” 妙妙生气的用手中的扇子把李长生面前的两根刘海扇飞。 “可人家就想要一把漂亮的宝剑!到时候哪怕不用看着也心情很好呀。” 李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不住轻笑一声。“哎呀,你可真是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啊。 自古以来百晓堂的传人都是修炼祖传的无极棍和天下第一的轻功踏云。 靠着这一手功夫,无敌于天下,这才让百晓堂能够威震四方,无人敢动。 你呀,就不怕你哥哥不同意。” “说到这个我就生气,我哥说了,要把我的无极棍染成粉色的!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妙妙真的被姬若风的直男行为气死了。 “人家最近浑身没劲,根本就舞不动那么沉的棍子,这才想找一个轻巧的宝剑,我哥倒好,非要把棍子染成粉色。 弄的还挺可爱的,让我都不好意思不用了。” 捏着自己的衣袖,妙妙也是有些无奈。 可能对于百晓堂来说,那根棍子确实比较重要。 妙妙都说要剑了,姬若风还在妙妙的无极棍上雕刻了图案,绘上了彩绘,最后染成了一个粉色。 咋说呢,你见过百变小樱的魔术棒吗? 妙妙现在根本不敢拿出去,因为太羞耻了。 李长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想到曾经跟他纵横天下的无极棍,被染上了粉色…画面太美,他有点不敢看怎么办? 姬若风这个木头,这也太直男了。 李长生清咳了两下,无奈的点头答应。 “说起来我手中确实有把好剑,你可曾听说过几十年前大战名剑山庄魏常树的昆仑剑仙。” 作为百晓堂的人,那些大名鼎鼎的人,妙妙不可能不认识。 所以小姑娘轻轻的点了点头,满脸期待的看向李长生。 活像一个被引起兴趣的小猫咪,眨巴着大眼睛,渴望着主人投喂零食。 李长生眉眼弯弯,抬起手来把小姑娘拉到了自己的旁边,两个人并肩坐着。 “那你跟我说说那位昆仑剑仙。” 妙妙偏了偏头,看着李长生的侧脸犹豫着好像在回想什么似的。 “听说那位昆仑剑仙手持双剑,大战名剑山庄老剑仙,两个人打的昏天黑地,最终战胜了名剑山庄的剑仙。 只不过他的两把仙剑,其中一把叫九九玄阳的仙宫宝剑,断成了两半,被留在了名剑山庄。 而另外一把剑好像叫?” 妙妙仔细想着,就是忽然想不起那把剑叫什么了。 李长生甩了甩袖子,语气轻快,眉眼间略带一丝得意。 “另一把剑叫作铁马冰河。” “对对对,铁马冰河!这名字可真好,很有气魄哎!就是不知道那位昆仑剑仙现在何处,只可惜不能仰慕他老人家的风光。 听说他是当代用剑之人心中的圣人,就是消失已久,踪迹不可查了。” 妙妙说着,眼中露出一丝憧憬的光芒。 李长生看着小丫头这副模样微微浅笑。 “怎么?我这个天下第一在你眼中比不上昆仑剑仙?” 妙妙收敛了心神娇娇的瞪了一眼李长生。 “先生也就是仗着自己生的晚,若你早出江湖三十载,遇见了昆仑剑仙,也未必就比人家强。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不知道昆仑剑仙是何风采。 不过听说他一身布衣一对长剑,游走江湖,定然是个专注修行,一心武道的前辈。 哪里像先生这样放荡不羁,无所事事,跟我想象中的天下第一一点都不一样。” 李长生挑了挑眉,唇角似笑非笑,眼神中的戏谑,却让人觉得有些邪魅。 “小丫头还编排起我来了,你觉得天下第一应该什么样啊?” 姬妙妙瞪了一眼李长生双手握拳捧在自己的胸口,满脸笑意的幻想着。 “我觉得天下第一,就应该一心修行,是纯粹的,是单纯的,应该认真严肃,一丝不苟。 要很有高人风范,举手投足之间尽是 侠肝义胆。 怎么说呢?反正不能是先生这样的。” 听到小丫头的幻想,李长生忍不住嗤笑。 “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天下第一就是我这样。 放荡不羁,潇洒肆意,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 该被你这小丫头拿捏,就被你这小丫头拿捏。” 说到最后,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妙妙的脸蛋。 看到对方鼓着嘴巴瞪向自己这才轻笑着撒手。 “好啦,我要说的就是昆仑剑仙那把铁马冰河。 此剑至阴至柔,又无坚不摧,是天下之最,也是人间至美。 哎呀,我本来是想送给某个小丫头当生辰礼的,但是,刚才那些话我有点不爱听呢…” 少白姬妙妙玥卿28 昆仑山顶。 妙妙颤抖着,抱住了李长生的胳膊。 此时的昆仑山大雪纷飞,有着完全不符合气候的天气。 而此刻的李长生却习以为常,只是看着小丫头那身水蓝色的长衫,轻笑一声,挣扎开了小姑娘的桎梏。 在妙妙诧异的目光中拉住了妙妙的手。 下一瞬间,原本冻的直发抖的妙妙,感觉到一股内力涌进自己的体内,源源不断的热气升腾而出。 不过几个呼吸,妙妙的小脸变红润极了,看起来丝毫没有冷意。 “哇,先生好厉害!” 李长生笑了笑,身上的轻薄衣衫越发飘逸。 拉着小姑娘的手紧了紧,朝着不远处走去。 “你呀,只有用得上别人的时候,这小嘴才最甜。” 妙妙嘿嘿一笑,没有再说话,而是跟着李长生的步伐前往着不远处。 昆仑剑仙的铁马冰河消失人间已久。 无人知他去处,无人知他归途。 但恰巧李长生这个当事人自然知道自己的配剑放在何处。 经不过小姑娘的缠磨,抱着小姑娘瞬移千里,来到了这藏剑之处。 毕竟他最了解妙妙的脾气,想要的东西必须要得到,多一会儿都难受。 看着这苍茫的雪山,和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妙妙的眼睛就没停下过。 李长生只是紧紧拉着小姑娘的手,生怕她又贪玩儿,不小心掉进了哪个雪窟窿里。 随着源源不断的内力汇聚,两个人像没事人一样漫步在这冰天雪地中。 “先生,你怎么知道昆仑剑仙把剑放在这儿的?” 没走了多久,妙妙已经趴在了李长生的背上。 没办法,小姑娘太娇了一些。 一会儿是绣花鞋要湿了,一会儿是裙摆染脏了。 归根结底就是三个字,不想走。 李长生只能勉为其难的把人背在身上,省得对方拖累自己。 眼看着把小姑娘背在背上,对方终于满意了,李长生也松了口气。 “我年轻的时候游历四方,偶然路过此地,遇见了昆仑剑仙的故居。也就知道了这藏宝之地。” 听着对方满嘴胡说,妙妙哼了一声,明显是不信。 李长生听见了,也装没听见。温和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笑意,一步一步的带着对方,朝着自己的故居走去。 “先生~” “怎么了?”感觉耳边热热的,李长生没有回头就知道,那小丫头肯定是无聊的开始作怪了。 他本可以直接瞬移到家里的,可是他想着这片茫茫的雪山,十分壮阔美丽。 妙妙一直被困在天启,心里应该是很想看看这种风景的。 于是就有着两个人雪中漫步,当然是他漫步,对方被背着赏雪,这不还伸手调皮的玩着雪花,往自己脖子里塞呢。 “先生,哥哥跟我说,你是天底下最神秘的人。不知来处,不知归途。 你的前些年就像是一场迷雾,让人无从知晓,也无从探究。 你究竟是哪里的人啊?” 李长生挑了挑眉,随手扒拉了一下用手薅着自己额前刘海的小丫头。 “怎么替你哥哥打探消息来了?不是我说,你哥哥好奇心也真大啊。” 提起这个最争气的后辈,李长生也有些无奈。 姬若风是这几代之内与他最像的后辈。 无论是天赋,能力,手段,就连模样,都与他有几分相像。 只可惜他常年戴着面具,不出现在外人面前。 而李长生则是一副年老的状态,让人无法联想。 但其实,他若恢复年轻的模样,与那姬若风还是有两分相似的。 想到对方对自己那旺盛的好奇心,李长生也有些无奈。 “哎呀,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说说呗,说说呗。 你连你的情史都告诉我了,我连你的老情人是谁都知道了,怎么就不能说说过去了。” 李长生笑了笑,把人往上颠了颠,成功的听见了妙妙呀的一声,这才满意的继续往前走。 “小没良心的,既想要我的宝贝,又想要我的消息,你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都爱死你了。 还真是半点亏都不吃啊。” 妙妙搂紧对方的脖子,看着远处的雪景,心情也十分愉悦。 “说说呗,说说呗~有什么不能说的呀,难道那些过去比洛水姐姐还神秘吗?” 李长生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对方搂在自己脖子上,逐渐用力的胳膊。 “怎么我不说你就用胳膊勒死我啊,我死了,你可出不了这昆仑山了。 再说了,我跟洛水已经过去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俩没关系了,你别老瞎想。” 妙妙撅起嘴巴,语气中带着调侃。 “我可不信,当年的洛水来天启城挑战你的时候,我可看见了,你眼睛都快盯人家身上了。 你们俩还出去游玩好久,不过最后却是你一个人回来的。 要我猜啊,你们肯定是打架了,不过眼看你这么多年孤身一人,肯定是在为她守身如玉,对不对。 先生啊,要我说咱就别挺着了,你看看你越来越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洛水姐姐不会踹了你找别人。” 妙妙还真没胡说,她来到天启没多久,靠着撒娇卖萌,成为了姬家的团宠。 那个时候偶然遇见了李长生,两个人玩到了一起。几岁的小娃娃还真目睹了洛水挑战李长生的画面。 算起来这也快十年了,正好是妙妙在天启长大的时间。 李长生叹了口气,眼神划过一抹沧桑。 “我跟洛姑娘早就已经结束了,其实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还小,不懂这些,我啊…可能注定要孤身一人了。你的洛水姐姐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喜欢我。” “什么意思啊?”妙妙有些疑惑。 李长生抿了抿唇,目光炯炯的看向不远处。 “什么意思?这还不明显吗?意思就是我不够喜欢她呗。 我要是真的非她不可,至于单身这么多年吗? 我这么说,给人家女孩子一点面子,你非要刨根究底,你可不许出去胡说,污蔑了人家洛水姑娘的名声哦。” 妙妙听到这话,终于明白了李长生的意思,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靠不住!”说着在对方后背上张牙舞爪的晃悠,弄得李长生无奈的笑了笑。 用了好大力气才保住对方没有掉下去。 “好了好了,别闹了,这不就到了。还想不想要大宝剑了?” 少白玥卿姬妙妙29 不远处是一座破败的山洞,妙妙震惊的看着那山洞被白雪覆盖,隐隐约约有个轮廓。 “你是说这里是昆仑剑仙住的地方?” 本来以为这山上应该有个小木屋什么的,谁知道就是一个破山洞啊。 李长生点了点头,随手一挥,强横的内力像一层无形的光波,震开了山洞门口的雪。 微微一个用力,把小丫头往上颠了颠,直接把人背了进去。 妙妙跟着对方进了山洞,就直接从人背后跳了下去。 “这也太破败了!” 妙妙真没想到李长生以前住的是这破地方。 反倒是李长生十分不在意的打量了一眼四周。 “这昆仑剑仙都消失快三十年了,能不破吗?再说了,你也说他一身布衣行走江湖了。 可见就是个穷鬼啊,没钱…” 不知为何,说到最后妙妙还感觉有点心酸。 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妙妙不去看李长生的眼睛,毕竟自己没少坑对方的钱。 “可是凭借他的身份,想要有个住的地方也不难啊,住在这里也太简陋了。” 李长生满脸不在意,走到了一个洞穴的角落,随手一挥面前的尘土尽去,原本灰暗的墙边,竟然露出了一扇石门。 妙妙震惊的走过去,探手探脚的就想推开。 李长生却挑了挑眉,直接把人拦住了。 “干嘛?” 妙妙有些不解的朝着石门扬了扬下巴。 “推开看看啊,看看里面有什么呀?” 李长生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妙妙,直看到对方有些疑惑。 “这可是昆仑剑仙留下的东西,你是半点都感觉不到这门后强大的剑气吗?就你这小身板胆敢推门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妙妙瞪大了眼睛,气成了一只河豚。 “这昆仑剑仙竟然是个老阴bi!人都死了,还整这些!” 李长生原本笑着的脸忽然变得有些僵硬。 没好气地偏过头去衣袖子江门挥开了。 “人家就不行,留点东西保护一下自己家里啊?那就这么露天放着来贼了怎么办?” 妙妙好奇的看了看李长生。“不是,你替他说话干嘛?他想弄死我呀!你向着谁啊!”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李长生拽住妙妙的袖子,把人往里带。 “谁想弄死你了?谁知道你会来啊?别把人家想的那么坏,人家就不能防个蛇虫鼠蚁什么的。这山上可还有狼呢。” 生气的妙妙根本不想听这些,直接甩开了李长生的胳膊。 “可是如果你不提醒,他打的就是我了!我决定了,从今天起讨厌昆仑剑仙!怎么还这么不真诚呢!” 李长生也有些无奈,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欲言又止,最后全都变成了闭嘴。 随着妙妙的走进,终于看清楚了石门背后的空间。 那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山洞,里面竟然散发着阵阵热气。 随着妙妙越走越近,竟然看到了这冰天雪地中的一眼温泉。 山洞中的温泉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明显是个泉眼。 看着一下子暖和了很多的温度,妙妙开心的朝着温泉跑去。 “哇,原来这里别有洞天啊!我就说嘛,堂堂剑仙怎么一点都不会享受呢!” 妙妙蹲在温泉边,伸手拨弄了一下泉里面的水。 满脸惊喜的朝着李长生挥手。 “先生先生,这里的水好清澈啊,一会儿我可不可以在这里泡温泉啊。” 李长生挑了挑眉“看着构造,这可能是昆仑剑仙的浴池,你确定要用人家的浴池洗澡?” 妙妙抬起头来满脸不在乎。“那又怎么样?他都死了那么久了,这里又是活水,凭什么不让我用! 先生,一会儿你也,听说温泉最养人了,没准你泡泡还能年轻一点。” 李长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满嘴胡说的小丫头。 抬手指着自己。“你让我跟你泡温泉!” 妙妙转过头,却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啊,我一个人不敢,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都这么多年了。 你跟我一块泡怎么了?穿着衣服中间挡着点东西呗。 再说了,实在不行就你先泡呗,反正我一个人不敢,你必须陪着我。” 虽然知道小丫头从小到大都这个德性。 但李长生如今是真的有点心虚了。 以前那是自家小辈血脉亲情,现在知道什么都没有了,哪还能跟以前一样啊。 反正现在的李长生说话都快有点结巴了。 “你一个小姑娘能不能能不能…是~” 妙妙毫不客气的站起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就不!那些什么规矩礼仪全都是强者制定给弱者的。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人生我做主,再说了,这没有别人你还能说出去啊? 你要非往外说,我就纳了你,虽然我嫌你老,但我可以给你个名分。 虽然这样天理不容,大逆不道,让人议论纷纷,但是我不吃亏啊,你是天下第一呀!我反正不害怕!” “你你你…你连我都惦记你真是!” 李长生虽然知道对方是开玩笑,可是现在整个人有点不受控制的颤抖。 妙妙就翻了个白眼儿,满脸不在意的朝着四周看去。 “唉哟,开两句玩笑还当真了,以前跟我偷看你徒弟洗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不是你说的墨晓黑比洛轩大…” 李长生瞬间移动到妙妙面前,直接抬手把人的嘴捂上了。 “别说了,听我的,别说了!” 李长生现在头皮都发麻了,以前以为是自己不知道多少代的孙女。 抱着带对方长见识,别轻易被那些少年骗了,没少带对方去霍霍… 现在想起曾经做的事儿,整个人现在有点扭曲到阴暗爬行了。 他以前可真不是人啊! 他怎么就有那么邪恶的思想,带坏了小姑娘呢? “妙妙,看着我的眼睛。” 听到李长生说这话,妙妙迅速的闭上了眼睛。 李长生一愣,最后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 “好好好,睁开眼,我不用迷魂大法了。” 小丫头听到这话倔强的闭上眼,抬手往前摸。 “我就不!你现在就是想杀人灭口,不对,就是想毁尸灭迹。 想让我忘了这些过往的记忆,对!我才不忘呢,这世间我来过看过见过,这些都是我的东西,别人绝对不允许抢。” 眼见小姑娘倔强的不行,李长生也来不及销毁过往罪证了。 唉,真是造孽呀,要早知道她不是… 自己高低也不敢那么狂放啊… 造孽呀… 少白玥卿30 “哇!”两个人玩闹了老半天,终于看到了今天的重点。 当看到铁马冰河的时候,妙妙的眼睛里都冒出爱心了。 果然是人间至美之剑,在昆仑山酝酿了好久的铁马冰河,此刻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仙气。 李长生笑着看对方从剑鞘中拔出铁马冰河,目光中带着一丝怀念和温柔。 “这剑好厉害啊!”看着剑光阵阵,妙妙抬手就要挥去。 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了这铁马冰河的反抗,毫无防备的被震开了。 “啊!” 宝剑有灵,妙妙的资质能力是再普通不过的。 这般傲气的宝剑,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跟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小心!” 李长生瞬间移动,直接从妙妙身后把人搂住,随即另一只手抓住了铁马冰河。 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铁马冰河瞬间收敛了剑气,乖巧地待在李长生的手里。 “妙妙没事儿。” 李长生微微皱眉,心中暗叹自己思虑不周。 当初为了酝酿这把唯一剩下的宝剑,李长生故意将其留在了昆仑山。 靠着这强大恶劣的天气来蕴养此宝剑。 让其更加有灵气,也更加强大,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把它传给后人。 只是没想到时光飞转,人的心境也有了变化。 按照以前他的想法,势必要把这宝剑交给他最得意的弟子,让其名扬天下。 可如今自己已经心甘情愿的把这上好的东西给一个小丫头当摆设。 谁又能猜到呢? 感觉到宝剑反抗的动作,李长生也有些无奈。 经过天下第一蕴养过的宝剑,又岂是凡品,若是一般人怕是拔剑都拔不出来。 对方不愿意认主,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低头望着委屈的靠在自己怀里的妙妙。 李长生微微运用内力镇压住了铁马冰河。 “这可是昆仑剑仙的宝剑,想要让这名剑认主,可是要费些心力。” 轻轻的把人扶起来,眼看着妙妙原本红润的脸色有些苍白,立马有些心疼。 “怎么了?” 姬妙妙看了一眼铁马冰河,委屈的瞪着李长生。 “我用不了…” 语气中的委屈显而易见,李长生叹了口气,将铁马冰河亲手放在了妙妙手中。 “你呀,往日里让你努力,成天偷懒,罢了,我带着你练一套剑招,等他熟悉了你自然就会听你的话。” 说着便抓起了妙妙的另一只手,亲手带着对方挥舞着宝剑。 这种手把手的教学实在是太过亲密,可是两个人却都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一个年龄太大了,一个又太小了,看起来就像是长辈带着晚辈。 有着李长生的内力压制,和强大的气息,铁马冰河只能乖乖在妙妙手中当着两个人的道具。 一套剑招下去,妙妙微微有些出汗,眼见铁马冰河在自己手中不再反抗,这才眉开眼笑的。 “谢谢先生!它现在不反抗,是认我为主了吗!” 手中拿着宝剑,眼睛却期待的看着李长生。 李长生伸手在妙妙的头顶弹了一下,宠溺又无奈。 “当然啦,你看这不乖乖在你手里了吗?” 有了李长生的作弊,铁马冰河哪里敢不听话? 只是如此宝剑,在天资普通的妙妙手里确实有些遗憾。 但李长生和妙妙都不觉得,铁马冰河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太好了!我拥有这么强大的宝剑!我以后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女剑仙!” 开心的原地跳了两下,妙妙欣喜地摆弄着手中的宝剑。 李长生眼见对方又高兴了,自己也跟着忍不住欢喜。 不过忽然看见对方额头上的汗珠,目光却忍不住有些担心。 “怎么折腾了这么久,累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出自武林世家,这么点路这么点运动量,不过一套剑招就能出汗了,可见妙妙现在的身体真的已经不行了。 以前他不是没看见过小丫头的武功,虽然不入流,但好歹那棍子也舞得虎虎生风。 如今却要换一把宝剑,何尝不是因为拿不动了。 这么简单的一套剑招,便足以让她劳累。 李长生因为刚才一番打闹,愉悦起来的心情,又瞬间跌落谷底。 “不累,就是这里有些热,所以出汗了。” 妙妙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最聪明不过。 看到李长生担心的眼神,下意识的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所以连忙掩饰。 却不知道自己这些动作,在李长生看来却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不是说要泡温泉吗?这里的温泉确实对人身体好。你要不要泡泡?我在外面守着你。” 妙妙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温泉。 别看她嘴上叫的欢,实际上这丫头是个胆小鬼。 一到该干事儿了,胆小的不行。 这是所有亲近她的人都知道的。 这也是为何她随意口上调戏别人,张嘴就是三夫四侍,但其实很多人心里都从未当真。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丫头怂的一批,就是嘴上厉害。 “放心,我还能真跟你一起泡啊?” 李长生微微低下头弄的小丫头脸都红了。 “人家就是跟你闹着玩…有能耐你就泡啊!反正我不害怕!” 李长生哼了一声,朝着外面走去。 “我去外面打点猎物弄点吃的,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这雪山上有一种雪兔滋味肥美,十分美味。 我去去就回,不用害怕,有事就叫我,我听得见。” 眼看着对方瞬间消失在洞口,随着他的消失,那扇石门也被关上了。 妙妙这才主动走进了温泉。 “叫你你就听得见?那我现在洗澡,你听不听得见?先生?你听得见吗?” 妙妙故意小声的呢喃着,用超小的声音叫着李长生。 眼见没人回答,这才嘿嘿直笑。 “我就说你听不见,还在这里说大话。” 不远处的李长生,无奈的扫视着四周。 他要说他听得见,这小丫头怕是根本不敢泡了。 漫步在曾经的故居,李长生叹了一口气。 想到了妙妙,如今的身体目光越发幽深。 “以前想的那套治疗方法已经行不通了,既然跟气运有关…恐怕要行非常之事了。唉,你这让我怎么面对她呀。” 难啊! 【今天的更新完成,明天再见,还剩一张加到明天感谢宝贝的打赏】 少白玥卿31 妙妙舒服地趴在温泉池里,确认了四下无人,逗弄了一下脑海中的系统。 眼看着被自己藤蔓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系统空间,青姝笑得越发诡异,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再也不需要系统了。 系统啊,可真是个好东西。 “青姝~”甜蜜痴迷的声音响起,系统的声音仿佛也带上了情绪。 “怎么了系统?”随着青姝不断吸取系统的能量,除了发布任务的时候和自己需要系统作弊的时候。 除此之外,系统几乎不会主动来打扰青姝的任务。 此刻听到系统的声音,青姝还是有些惊喜的。 难道系统又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或者是什么气运之子什么的? “亲爱的青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经过你的优秀攻略,我们已经被提前预约了好几个世界了。 之前云之羽的那个小世界,不知为何,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彻底破灭了。 所以我们可以不用管他,再进入另一个平行时空了。” 听到云之羽的世界破灭,青姝眉梢眼角之间满满都是得意。 她可是菟丝子啊~ 在不确定是否会回来的情况下,她怎么会不多带一点土特产离开呢? 一个世界的本源气运,被吸收之后,自然就只有破灭的份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遗憾…” 撩拨着池中的水珠,青姝装模作样的感慨。 “虽然很遗憾,但是既然世界消失了,那一切就不用再管了。 主系统那边的补偿任务,是希望我们再去一次云之羽世界,换一个攻略人。(意思就是之前的云之羽不会再写了,通知大家一下。但是会补偿大家换一个攻略者,因为读心术那个写的太难看了。) 譬如郑南衣上官浅,宫紫商什么的。 当然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们这边也排了很多优质世界。 像是这个世界之后的小面位叫做少年歌行,叶若依,又或者是其他小世界。” 青姝点了点头,“好,等这个世界攻略完成之后再说。 这个玥卿的愿望还挺多的,又要让叶鼎之求而不得,又让百里东君和她那个姐姐不好过。 而我现在这个身份也经营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来一波什么失忆逼宫乱七八糟的了。 总要有个机会去接触叶鼎之啊。” 系统赞同的闪了闪,“好的,青姝,我会记得帮你设置好设定的。” 脑海中的系统沉寂下去,青姝也就是妙妙终于从温泉之中站了出来。 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的烤火声,想来对方应该已经抓到了雪兔。 妙妙用自己的内力将身体上的水汽蒸干,推开石门一下子就看见了,正在烤着兔子的李长生。 “哟,小祖宗出来了?”李长生目光柔和的看向妙妙。 当看到妙妙,面色红润,心情不错的时候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怎么样?这温泉不错?” 表面上是疑问句实则却透着一股得意。 妙妙走了过去看了看火堆之上架着的两只兔子,忍不住满脸期待。 “呀,这兔子怎么这么肥啊!都说兔子吃草,这昆仑山上大雪覆盖,哪来的这么多草让他们吃啊。 这么肥的兔子啊,他们怎么长得这么胖呢?” 李长生挥了挥手,自己旁边的位置,便被清理干净了。 拍了拍自己身侧,李长生带着笑意说道。 “昆仑山上的雪兔,自然不是普通的兔子了。别的兔子吃草,他们可是吃昆仑山上的顶级药材。 什么雪莲啊,什么雪参啊,可滋补着呢。 你今天有福了,这两只雪兔,可是兔群里最肥的两只。 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呢,你多吃点,说不定还能让你那脆弱的头发顽固一些。” 妙妙听到这话哼了一声,摸着自己肩上的头发,有些委屈。 “你一头白发,有什么资格说我的黄头发。” 妙妙被娇养的极好,一身肌肤如雪般光滑细嫩,身姿玲珑,处处精美。 只有一点就是她的头发又细又软,还带着淡淡的黄色。 看上去便不如一般女子那般乌黑秀丽。 妙妙对自己的每一根头发都很宝贝,只可惜她的头发,还是像落叶一样,一把一把的掉。 李长生知道那是对方气虚血虚身子亏空的原因。 无论怎么补都补不好的,身体好,则发华在外。 妙妙看着健康,实则处处虚弱,要不然怎么会长了一头细软的微黄头发呢。 想到小姑娘每次都在头发上插着那么一大堆东西,李长生也有些无奈。 本来头发就不怎么好,每次还往上面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每次梳头的时候肯定都要掉一把呀。 “好啦好啦,过来烤烤火,虽然刚泡的温泉,可身上毕竟有水气。 这冰天雪地的别给冻冰了。” 妙妙闻言乖巧地坐在李长生身旁,满眼期待的看着两只烤兔子。 “先生~兔子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眼见了一会儿不作妖,就皮的发痒的小姑娘。 李长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好好说话,你要非这么说的话,那一会儿你一口可别吃啊。” “不要!”妙妙吓了一跳,拉住李长生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 “人家想吃…人家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善良嘛,女孩子不都应该这样吗?” 李长生直接就笑出了声“哈哈,人家人家的…你这嗓子啊,一天天的就不能好好说话。 都是你哥惯的,再说了,你什么时候有个女孩子样子了? 别废话啊,兔子烤完了就带你回去吃,这里还是太冷了,东西拿到了咱们就回去。” 姬妙妙听到这话满脸不舍的看着周围。 “不行!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可是昆仑剑仙住的地方!就这么走了,多可惜啊。 万一他老人家明面上贫穷困苦,实则富可敌国,这山洞里哪处有他的藏宝之地。 反正他都死了那么久了,这东西放着也是浪费,我们找找嘛…” 拉着李长生的袖子开始晃悠,妙妙撒娇大法又开始了! “唉,你这丫头,真是贼不走空啊!拿了人家的仙宫品宝剑还不行,还想翻人家东西,找什么宝藏。 他哪有什么宝藏啊,他有他自己不住个好地方吗?他穷的一批,什么都没有,别找了!” 少白玥卿姬妙妙32 日落晚霞,天启城,稷下学宫内院。 李长生烤好了两只雪兔,便带着妙妙回到了稷下学堂。 回来的时候妙妙还满脸不高兴,只因为搜了一圈也没看到昆仑剑仙有什么宝贝留下。 本着不捡钱就是丢钱的原则,小姑娘的嘴撅的都快能挂油壶了。 要不是李长生死命把人弄了回来,这会儿还在翻箱倒柜呢。 就这样临走的时候,回来还诋毁人家昆仑剑仙,说没想到堂堂剑仙竟然是穷鬼。 弄得李长生也很是无奈,只能带着小丫头坐在稷下学宫的屋顶上,一人一只烤兔子吃的开怀。 稷下学堂,分为内外两个学堂。 李长生所在的地方自然是内门弟子的地方。 当一大一小两个顽童坐在屋顶上,伴随着落日余晖,一边吃烤兔,一边赏风景时。 柳月正好远远便看见了那两道身影。 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即使戴着帷帽,咱们柳月公子,也能看到妙妙鼓着腮帮子恶狠狠的咬着烤兔的模样。 若是别的女子是这副模样,柳月一定觉得对方粗鲁不堪。 可若是换上了妙妙,看着对方吃的香甜可爱的样子,柳月不由自主的有些偏心。 初见冰雪颜,迢迢远人间,妙妙不说话不气人的时候,还真的算是绝艳出尘。 天下第一美公子柳月,在面对着妙妙那张出尘绝艳的脸时,也忍不住有片刻心动。 他喜欢世间至美,所有美好的一切都能让他心生欢喜。 当然他也是最清心寡欲,最自恋之人,追求完美的他,绝对不会轻易动心,妙妙是个意外…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直接从屋顶掉下来,摔进了他的浴桶里。 那种让人难忘的初见,即使是柳月公子,也很难昧着良心说自己对她没什么印象。 “师父,妙妙。”柳月抬起头来,远远的朝着两个人打了一声招呼。 下一刻果然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柳月哥哥!你怎么也在啊!吃晚饭了吗?我这里有烤雪兔!” 无比热情的声音,和那猛然在房顶上站立起来的水蓝色身影,是那样明艳活泼。 在那充满了粉紫色的彩霞天空映照之下,小姑娘美的不似凡人。 柳月低头一笑,轻轻一点脚,一个用力便飞跃到了妙妙所在的房顶上。 今日的柳月穿的也是水蓝色的衣衫,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站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极为般配的感觉。 温润如玉的公子,活泼灵秀的姑娘,在高高的屋檐之上,在绚丽的彩霞之下,真是一幅人间的绝美画卷。 啃着另外一只雪兔的李长生哼了一声,喝了一口酒。 “柳月哥哥你吃吗?” 听着小姑娘越发亲近的称呼,柳月帷帽下的唇微微勾起。 妙妙的年龄小,相比于北离八公子他们各个二十多岁左右,叫声哥哥也正常。 只不过妙妙那炙热的目光,灿烂的笑容,热情的举动,不知道的必然会以为这姑娘对眼前的公子心生爱慕。 甚至就连那极为亲近的称呼都代表着不同一般。 可柳月看得清楚,对方眼中只是纯粹的欣赏,还有两个人之间那十分有分寸感的距离和他丝毫没有冒犯的动作。 都在昭示着姬妙妙是个十分有分寸的姑娘。 看着被东一口西一口啃的十分不完整的烤兔,柳月温柔的摇了摇头。 “我听雷二师兄说,你也去了柴桑城,怎么没有见到你?” 柳月望着眼前只到达他肩膀的小丫头,语气轻柔,态度温和,不同于对待一般的女子那般疏离。 “哦,我本来想抢亲的,化名我都想好了,就叫雷纯!到时候就栽赃给雷二,就说是他表妹。 可是抢亲的路上遇到了故人,随意聊了两句,等我再想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我哥哥就出现了,直接把我带回来了。 没办法,也就没跟雷二他们告别。对了,他们没事儿了?” 柳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微微点头。 “自然无事,只是有些担心你,找了一下,后来发现百晓堂留下的信息,这才放心。” 妙妙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我都回来了,雷梦杀他们人呢?怎么没看见啊?” 柳月看了看自己师父,眼见对方挑了挑眉没说话,这才笑着温柔回答。 “若风有些事情,雷师兄跟着一起去了,事情紧急,想来是没跟你打招呼。 不过听说你最近被你哥哥禁足,想来是去找你说的时候,没进去。” 妙妙尴尬的笑了笑,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烤兔。 “都怪我哥哥,我不就是出去找了两个…” “咳咳,那个柳月啊…”李长生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妙妙的大放厥词。 虽然知道这丫头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干,可是他还是能制止就制止一下。 毕竟这丫头在柳月面前还是挺要面子的。 万一事后发现自己胡说八道,在对方面前损了自己的形象,事后又要哭爹喊娘的闹了。 果然李长生这一打断,妙妙这小脑子就跟没反应过来似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眼看小姑娘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时不时的咬上两口烤吐,李长生眉眼间带着一丝纵容和无奈。 “师父,可是有什么事?” 眼见师徒二人说上话了,妙妙又坐回了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也就是李长生的旁边。 柳月则是默默的站立在原地,在屋檐之上,傲然挺立,显示着自己的翩翩姿态。 虽然怀疑他是故意摆造型,但是那模样还真挺帅的。 妙妙一边看着一边吃着,时不时的傻笑一声,看着娇憨可爱。 李长生则是无奈的转移了话题。 “马上就要学堂大考了,我这次决定让你当主考官。你回去准备准备,看看怎么样才能让着大考变得有趣一些。” 原本是想找个人随便告诉他的,可谁让他正好遇上了呢。 想到自己刚才想尝尝对方的烤兔,妙妙满脸嫌弃的样子。 又想到了妙妙,一看见对方笑的傻呵呵的,立马奉上了自己嘴里的粮食。 李长生瞬间就起了刁难柳月的心思。 呸呸呸,可不是刁难啊,就是考验,让学生们自己成长,让徒弟们增长见识,这是好事啊。 少白玥卿姬妙妙33 柳月好看的眉头微皱,虽然隔着帷帽,但是谁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不情愿。 “师父,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这些。” 李长生挑了挑眉,喝了一口手边的酒。 “不喜欢不代表不能做,这往日里学堂大考都是你师兄弟们操持,轮也该轮到你了。 这次你就好好想想,师父是相信你的!” 眼见妙妙吃掉了两条兔腿,偷偷的偏着头,好像要从底下看柳月围帽底下的脸。 李长生没好气的拉着对方的肩膀把人弄直了。 他要再不拉着妙妙,她都要躺在柳月脚下的那片屋顶上了。 为了看看人家的容貌,至于吗?真没出息! 被拽起来的妙妙毫不在意,朝着李长生心虚的笑了笑,又啃了一口兔肉。 柳月则是看着妙妙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忍不住会心一笑。 刚才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果然世界需要萌物。 “罢了,既然是师父吩咐,徒儿自然遵从。” 眼看着小姑娘被拉直,只能乖巧的坐着,柳月的唇角轻勾。 “这次学堂大考可谓是群英荟萃,妙妙不想凑凑热闹吗?” 吃的差不多了的妙妙,将手上剩下的烤兔放到了李长生手上。 听到柳月这话,连忙摇了摇头。 “不了不了,就让我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废物,我也不好太引人注意。” 妙妙头顶精致漂亮的蝴蝶钗子,随着妙妙的摇晃,蝴蝶上的翅膀灵动的跟着晃动。 被站着的柳月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对方可爱的模样,笑意越发加深。 “听说这次要来很多青年才俊,妙妙真的不去看看吗?我听说你在柴桑城认识了百里东君。 若无意外,这次他也会来,旧友重逢,真的不去吗。” 柳月的声音温和中带着诱惑,李长生一听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心思。 看着犹豫挣扎的妙妙,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你就别诱惑她了,知道你特别想收她当弟子,可是这丫头不学无术,跟你没有师徒缘分。 你呀,还是换个目标,说不准这一次就会有合你眼缘的,也说不定呢。” 妙妙一听这话,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便宜姐姐。 这一次自己究竟让她拜师还是不拜师呢? “好,缘分这种东西不可强求,也许机缘到了自然就知晓。 不过如果你想,随时可以拜我为师。” 妙妙听到这话撅了撅嘴,委屈的看了看李长生。 “怎么了?撅什么嘴啊?谁又惹你了?” 放下手中的烤兔,李长生一偏头便看见了小丫头委屈的模样。 不出意外的看了一眼柳月,忍不住嘲笑。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妙妙一听这话,眼泪都快出来了。 “先生还笑话我!呜呜,可人家真的想拥有一个天下第一美男子当夫君嘛!那样感觉真的超厉害的好不好。” 柳月听到对方的话也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小姑娘还没长大,情窦未开在这里撒娇。 毕竟自己又不是傻子,真的动情假的动情他又不会不知道。 小姑娘对自己纯粹是对于美的欣赏,甚至…只是单纯的觊觎自己的肉体。 毕竟百晓堂流出来的那些私房画像他也看过。 真的生气的时候也拿金腰带抽过对方。 但是也知道这丫头估计也就是闹着玩儿心中怕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情爱。 这么想着柳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怪怪的。 说不出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不过被他下意识的忽略归结于被调戏后的无可奈何。 “你说说你这都什么品位!前两天说要暗河杀手,后来又说要什么未来枪仙,现在又要天下第一美男子。 过两天你是不是就要上天啊你!” 李长生有点酸,他认为这是姬若风的酸。 但是又想到治疗小姑娘的方法,李长生又有些不自在的生着闷气。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 妙妙说着双手交叠,放到胸口,满脸憧憬的望着天边的夕阳和彩霞。 脸上的表情熠熠生辉,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都能发出光来。 “作为一个女子,我只是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长得好看,能力强,武功高,知情识趣又宠我,精通君子六艺。 知晓奇门遁甲,热爱生活,孝顺善良,大方体贴,温柔美好。 有些钱财,有点家世,听我的话,顺着我! 要是能一个养家,一个伺候我,一个做饭,一个…” 眼见小姑娘越说越离谱,李长生直接抬手打断。 “行了行了,照你这么说十个八个也是他。做人不能太贪心!” 李长生无奈的瞥了一眼柳月,抬手指了指对方。 “不问别人,你就问问柳月,他愿意给你当那十个八个夫君里面的其中一个吗? 做人不能想的太美!” 妙妙听了这话,满脸期望的看着柳月,水汪汪的杏眼像极了湿漉漉的狗狗,祈求着对方的收留。 柳月被这目光看的一愣,微不可察的顿了顿随即笑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师父何必拿我做例子。 妙妙纯稚可爱,日后若是真的能有那三无良人相伴,想来师父也能少操一些心。” 听听听听人家这说话的水平。 不管李长生怎么想的,妙妙爱听极了! 果然下一瞬间,小姑娘用满脸崇拜的目光看向柳月。 “柳月哥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理解我的。世间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如果我遇上真的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能大家都在一起呢? 李先生就是大男子主义,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还娶不上媳妇儿。” 眼见小姑娘老是抓不住重点柳月也没有在意。 毕竟习武之人眼力最佳,小姑娘是不是元阴之身一眼就能看出来。 妙妙说的多大胆,可实则只是小姑娘的顽皮罢了。 再说了,这江湖之上也罢,朝堂之上也罢,未婚生子的,改嫁和离的,休夫另嫁的有的是。 这个世界的男女之事,远比真正的古代要开放很多。 毕竟像原来的尹落霞和她的徒弟洛明轩那种感情都能被接受。 还有什么尹落霞的母亲,跟赌王父亲和离改嫁,这种事在江湖上屡见不鲜。 没见文君出去生了个儿子,都没人在意,最后还能当个皇妃吗? 这个世界对于这些还真的挺宽松的。 少白玥卿姬妙妙34 夕阳的余晖,静静的洒落在庭院之中。 眼见着天边的红色渲染了整片大地,此时的妙妙坐在屋顶上,手边正抱着一把绝世的好琴放在了腿上。 李长生与柳月,一个坐在屋檐上喝酒,一个站立在房顶上,欣赏着落日。 周围的气氛是那样宁静而温馨,而妙妙则是抱着柳月赞助的古琴,开始了自己的做作之旅。 不…应该叫风雅~ 准备弹奏的妙妙挺直了脊背,脸上原本稚气未脱的可爱表情也重新变得宁静。 褪去了那些娇憨的笑意,此时的妙妙美的宁静美好,一举一动之间犹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微风吹拂过屋檐,飘过妙妙的裙摆轻轻摇曳。 而那个美丽的姑娘,也终于开始拨动琴弦。 上好的古琴发出了悠扬而深沉的乐曲,仿佛能穿透时空与夕阳的余晖交织。 不少学堂中的弟子,都听到了这超凡脱俗的琴声。 那琴音时而低沉,时而高昂,犹如山间的清泉欢唱。 柳月微微偏头,看见了妙妙那被夕阳笼罩的侧脸。 此时的妙妙没有了往日里机灵搞怪的做作模样。 反而是难得的沉静和深邃,那温柔宁静的轮廓,与夕阳相互揉杂。 带着一种超脱世俗的美,配合着那超凡脱俗的琴音,就连微风也为她倾倒。 此时此刻,除了柳月和李长生,也有不少学堂的弟子驻足观望。 他们痴痴的抬头望着那屋顶上的仙子。 享受着夕阳绚烂之下这绝美的盛景。 直到第一首曲子落幕,妙妙刚想停手,却忽然听见了远方传来的一阵玉箫声。 是洛轩… 妙妙轻轻勾起了一抹微笑,再次抬手与其相合。 那专注而美好的样子,不知成了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 也让更多人了解到了,那姑娘机灵古怪面具之下,又是何等的才情。 直到天色渐渐昏暗,妙妙逐渐停下琴音。 远处的箫声似是不舍,似是询问,却终究因为得不到回应而落寞的停下。 李长生在一旁看着,忽然叹了一口气。 “你这忽然干点正经事儿,我怎么就这么不适应呢?本来多么美好的场面,一想到这主人公是你,我就一点欣赏不来了。” 原本装模作样的姑娘,听到这话立马抬起手来打到了李长生的胳膊上。 那是半点规矩都没有啊。 可偏偏这副模样,却活泼生动的很。 刚才那幅仿佛要随着清风飘飘而去的仙子,一下子落回了凡间,变成了那古怪机灵的小姑娘。 “能不能不要在人家显摆的时候打断人家!我好不容易才维持了这淑女风范! 想到我刚才那么优秀的样子,我都快感动哭了!” 再一次见到对方真诚不做作的模样,柳月都忍不住轻笑一声。 哪有姑娘自己说自己装模作样,说自己在显摆才情。 真真是个妙人啊… 可惜了对方不愿意当自己的徒弟,要不然他这一身能耐,再配上妙妙的绝色姿容必然能够名动天下。 就在李长生终于治住了挥着小爪子胡闹的妙妙时。 洛轩也终于随着琴音而来。 远远的就看见了屋顶上的三个人影,一挥袖便飞身而上。 “师父。” 恭敬的朝着李长生一礼,眼见对方笑着点了点头,这才眉目含笑的看向妙妙。 “妙妙刚才的琴弹的极好,就是怎么突然就不弹了?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与你合奏。” 妙妙小心翼翼的把琴抱了起来。 “这是柳月哥哥的琴,我刚才用了一下,不太顺手,今日也没带护甲,人家的手指头都弹痛了。” 话音刚落,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妙妙的手指。 “是我粗心了,学堂里有上等的药膏,要不你随我去我的住处擦擦药。” 洛轩微微皱眉。 相比于其他男子,他是真心把妙妙当妹妹。 第一眼见对方时,又被对方的可爱所吸引,一心想让对方当自己的妹妹。 只可惜妙妙整日里,与顾剑门和雷二狼狈为奸,坚决不肯认自己为义兄。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擦什么药啊?又没有破。” 妙妙说着将古琴递给了柳月,“谢谢柳月哥哥的古琴,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我今天可还在被我哥哥关禁闭呢。 改日我再出来找你们玩。” 李长生懒洋洋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下一瞬搂着妙妙的腰,消失在原地。 这个场景往日里他们见过无数次,毕竟李长生对于妙妙的疼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俩人凑在一起,真是啥都敢干。 今日这般只是吃点东西赏赏彩霞,已经算是很文静了。 洛轩看了一眼柳月。“唉,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不知道妙妙什么时候能解禁。 这姬若风也真是的,我要是有妙妙这么可爱的妹妹,我可舍不得把她禁足。” 柳月抱着手中的琴,看了一眼妙妙离去的方向。 “天色不早了,那我就回去了。” 眼见对方要走,洛轩连忙抬手拦住。 “哎哎哎,着什么急啊,对了,西楚剑歌的事情你没跟妙妙说?” 柳月一愣,忍不住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妙妙就在百晓堂,有什么事还需要我说吗?” 洛轩摇了摇头,手中的玉箫轻转。 “非也非也,正是因为她在百晓堂,所以她就不可能知道。 告诉你个消息,之前在柴桑城,百里东君和他身边那个小枪客,可是被妙妙看上了。 妙妙直接放话,只要愿意就能让他们俩少奋斗三十年。 百里东君当时没同意,但那小枪客可是十分愿意。 而且我看百里东君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反正妙妙好像挺喜欢对方的,还说要跟对方交朋友。 这要是让妙妙知道了,恐怕又要开始折腾了,所以啊…。” 柳月眉头微皱,心情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不好了。 “我自然不是多嘴之人,只是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洛轩却是莞尔一笑。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罢了,虽然妙妙这小丫头不开窍,可是在我看来,有些人更不开窍。 罢了罢了,真等到错过了后悔了,到时候可晚了。毕竟你可是早被人家看光了。” 柳月皱紧了眉头,看着对方消失在天际。 莫名的心情烦躁。 (今天更新完成啦,晚安希望大家多多五星好评催更看了广告剩下的明天加更) 少白玥卿姬妙妙35 乾东城,百里府。 寂静的星河闪耀,百里东君被百里成风关在柴房里。 虽然这柴房里早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还铺上了一张小床。 可是百里东君仍然满脸怒气的看向窗外。 无他,醉酒醒过来的百里东君也终于知道自己惹祸了。 只不过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祸闯的有多大。 但是此刻百里成风把他关了起来,明面上是惩罚,实则是保护,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见他的师父古尘。 所以他心里虽然有所不安,却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如今的处境有多危险。 “百里成风!有能耐你就关我一辈子!等爷爷回来了,我要你好看!” 隔着上了锁的房门,百里东君大声的叫嚣着。 不过百里府上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此处寂静偏僻,根本没人理会。 直到百里东君亲眼看着,月光之下,一道人影飞到他所在的门口时,吓了一跳。 刚要瞪大眼睛,张嘴大叫,来人连忙伸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是妙妙小姐派来的!” 一声妙妙,让原本准备呼唤侍卫的东君一愣。 下一刻,直到看到了对方腰间的莲花玉佩。 百里东君,忽然就停下了,因为那玉佩和妙妙给司空长风的差不多。 直到这时他才仔细打量着来人。 一身劲装的人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点,头上还戴着再寻常不过的恶鬼面具。 只不过对方的身姿如风,行动之间利落干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要不是对方跟自己说了句话,百里东君根本不可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单是这一手,来人毕竟是个高手无疑。 只不过姬妙妙的身份在送出玉佩之后,便让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察觉了。 如今看着对方的样子,百里东君立刻就明白这一定是百晓堂的人。 传闻百晓堂,散落天下各地,悄然无息间,尽知天下。 如今对方主动来找自己,肯定是妙妙那边想给自己什么消息。 所以百里东君兴奋的看着来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妙妙怎么样?她有没有出事?那天抢亲的时候,她怎么忽然消失了?” 百里东君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来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烦躁的样子,只是掏出一封信递给百里东君。 “阅后即焚,我们小姐知道你有一场灾难,特地让人家送过来的。” 百里东君从门缝里接过了那封信,有些疑惑。 “什么灾难?” 来人摇了摇头,扬了扬下巴。“所有的一切都在书信中,百里公子莫要声张,记得最晚今晚一定要办到,不然大难来临。” 说完这话,下一刻那人便消失在守卫森严的百里府中。 百里东君目光深邃的看着对方离开。 百晓堂不愧是百晓堂,出入镇西侯府犹如无人之境。 今日对方是过来送信的,若对方想要做点其他的,也轻而易举。 看来乾东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 镇西侯府,落在有心人眼中,也并不一定是那么安全。 收回了目光中的幽深,百里东君迅速的来到柴房中的烛火旁。 百晓堂不管天下事,这是他回来之后担心妙妙调查的。 如今对方主动出手,肯定是妙妙发现了什么事情对自己不利。 想到那个活泼明媚的人儿,百里东君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两张信纸立刻从信封里拿了出来。 “东君亲启: 一别几日,甚是思念,当时不告而别,都是因为我哥哥过来亲自把我抓走了。 不好意思啊,东君哥哥,我家里管的严,没来得及跟你们告辞。 这次来信的目的,是因为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是关于你和你身后的镇西侯府。 为了你的安危,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你见谅。 当日你在名剑山庄一战成名,用出了昔日西楚国儒仙和剑仙的西楚剑歌。 这西楚剑歌本应该随着西楚的灭亡而灭亡,如今却出现在你身上。 如此一来,世人议论纷纷,要知道当年你爷爷可是评判西楚的大功臣。 你会西楚剑歌,在众人看来必然是当年的剑仙或者儒仙还活着。 这样你才能得到传承,而事实就是镇西侯府这些年做的确实隐秘,但也不是无迹可寻。 通过蛛丝马迹,很多人确实查到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人。 圣上闻之大怒,要知道,如果众人的猜测真的实现,就坐实了镇西侯府包庇罪犯。 而你百里东君则与昔日的敌国大将关系亲密。 当今圣上并非良善之人,当初叶将军的惨案犹在耳边,百里侯府,战功彪炳。 皇上早有忌惮之心,若是被抓到把柄,怕是要连累整个镇西侯府。” 百里东君看到这里,手边的信件仿佛有千斤重,翻开信纸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而自己做错事情的后果,也终于让他明白了。 爹爹和爷爷为了他好,把他保护的犹如温室的花朵。 可实则百里东君也并非愚钝不堪。 他一直以来表现的天真无邪,不代表他不聪明,更不代表他不懂这背后的东西。 只不过是表现给外人看,顺着父母的心意罢了。 而这些东西也造就了如今他对很多事情的分寸拿捏的不好。 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就容易踩雷,而今他终于知道自己踩到了雷区。 快速翻了一页,百里东君看到了下一张纸上妙妙写的内容。 “东君哥哥并非愚蠢之辈,世道如此,皇上忌惮,镇西侯府,可能并不会发难。 但是帝王之心一旦产生隔阂,有些事情恐怕再难善了。 百晓堂已经得到消息,九皇子萧若风,已经拿着泰安帝的旨意前往乾东城。 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清楚关于你师父的事情,顺便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杀掉或者带回来。 虽然相交甚短,但你我情意真诚,妙妙不想让东君哥哥失去自己的长辈或者重要的人。 所以当今之际,你赶快告诉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伪造一本关于西楚剑歌的秘籍,马上做旧。 派人立刻将古尘先生秘密藏起来或者送走,而将你会西楚剑歌的原因,归结于当年镇西侯镇压西楚,收到的战利品。 也就是当年剑仙的剑谱!记住,你自始至终只是看了眼剑谱!西楚剑仙和儒仙本来就不存在! 只要能让萧若风找不到此人,再拿出所谓的证据,凭借镇西侯的权势,应该可以度过此次危机。 只不过你要迅速调集镇西侯府的势力,才可平安度过此关。 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东君哥哥,闲话短说,快去制作这个秘籍。 好好劝劝你的这位师父,好死不如赖活着,至少每天的日升月落便很值得期待。 百晓堂会替其保守秘密,你的朋友妙妙。” 少白玥卿姬妙妙36 迅速看完所有的内容,百里东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就着烛火将所有的信件烧成了灰,这才放下心来。 惊疑不定的思考着妙妙信中的话,立刻跑到了门口,大声喊道。 “来人快来人!” 眼见没有人搭理自己,百里东君知道,这肯定是百里成风的吩咐。 自己的爹知道自己肯定会鬼哭狼嚎,根本不会让别人搭理自己。 偏偏自己最缺的就是时间,百里东君想到自己的师父和自己带来的麻烦,焦急的大声喊道。 “快来人有,刺客!着火了,着火了,有刺客!” 喊别的没人搭理,听见着火了,有刺客,不少人,就算知道是假的也要过去看看。 毕竟事关重大,若万一是真的,谁也担待不起。 相比于他们小公子之前在那里骂世子爷,这可是正经的大事。 果然人们来的很快,只不过看着没有发现刺客和火灾的柴房。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无奈的准备回去。 世子爷说了不给开门,就是不给开门。 确认了小公子安全之后,众人无奈的准备离开。 可谁知百里东君看到这副场景,立刻想起了自己危在旦夕的师父。 “赶紧把你们世子爷叫过来,要不然我就直接在柴房里面放火! 你们也不想让我出什么事儿!我告诉你们,我可真干得出来!” 眼见一向温和活泼的小公子此刻真的有几分疾言厉色。 看着百里东君长大的几个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终于严肃了起来。 犹豫着还是通知了百里成风,毕竟往日里百里东君在顽皮,对于下人还是十分温和的。 何曾这么严肃,这么认真过? 对方此刻露出来的威严,竟然真的有几分老侯爷的意思。 折腾了半天,百里成风这才悠哉悠哉的走过来,挥退了众人。 看着隔着房门满脸严肃的百里东君先是皱了皱眉,随后这才走了过去。 “怎么?刚把你关起来就哭爹喊娘的,现在还想要放火,可真是大了!百里东君,你可别自讨苦吃啊!” 没有时间废话的百里东君认真严肃的看了看周围,用坚毅的目光朝着自己的父亲看去。 “没时间废话了爹!你过来,我有正经的事情跟你说!有关于西楚剑歌!” 说到最后的时候,百里东君的声音极小。 可他的爹爹何许人也,也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眼见对方说出这话,百里成风终究还是皱着眉走了过去。 确认周围没什么人,这才打开了房门。 跟着百里东君走进了柴房。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这臭小子终于肯说了?” 其实百里成风也知道了西楚剑歌带来的麻烦。 毕竟他的大舅兄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汇报了他儿子的丰功伟绩。 他也早已经调动手下,可却不知该如何去做,毕竟有些事情不查还行,一旦查了是经不起查的。 一个大活人吃喝拉撒,即使不出院子,产生的垃圾发出的响动,很多事情是瞒不住的。 更何况儒仙古尘,在乾东城这么多年,无论是吃喝用的都是上等。 上等的酿酒材料,上等的琴棋书画,为着自己的儿子,镇西侯府,可半点都没有委屈了古尘。 要不然怎么能让堂堂儒仙每日里坐在院子里悠闲的摆阵弹琴。 要知道,光是靠药酒之术,给百里东君打磨筋骨,那所消耗的酿酒材料,就可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的。 很多时候百里东君做的事情,在自家眼里都是透明的。 只不过既然事发,百里成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用想怎么办。 凭借着自家的权势,即使是当今圣上,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百里东君怎么样。 至于隔阂,至于芥蒂,自打镇西侯府手中有了兵权,这不是早就有了吗? 事情发生之后,百里成风就已经预料到了古尘的死亡。 所以虽然心里不好意思,但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背后的镇西侯府,对方的牺牲其实已经是必然的了。 百里东君不管这些,看着自己的父亲满脸焦急。 “爹,你之前问我的师父是谁?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师傅叫古尘! 很多废话来不及说,我师父的身份是西楚的儒仙,名剑大会上,我醉酒误事。 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却反应过来了,因为我使出的剑招,很多人都可能顺藤摸瓜。 为了镇西侯府和我师父,你现在必须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百里成风看着突然认真严肃起来的儿子,心中有些诧异。 毕竟在他看来,东君还是个孩子,被他们保护的很好。 儒仙的死或许是他成长的开始,但没想到他成长的竟然让人猝不及防。 紧接着百里成风听完百里东君的叙述,心头却是忽然一震。 是啊,打了胜仗拿点战利品,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 他们老爷子攻城掠地的时候,也没少得到什么秘籍宝贝。 若是自家处理的好,将这一切都归结于秘籍之上,带来的后果远远要小于儒仙被发现。 毕竟无论圣上敢不敢动镇西侯府,能不增加矛盾就不增加矛盾。 儒仙一旦被抓到,自己家就必定有了污点,不管东君是不是对方的徒弟。 若是能让他们找不到人,将一切归根到一本书上,想来造成的后果要远远好过人被发现。 百里成风深深地看了一眼百里东君,好似第一次认识到眼前的小子一样。 “这些东西是你想到的?” 两害取其轻,在如此快速的时间内,想到破局之法,而且还是众人从未想过的办法。 能有如此机智,百里成风有些怀疑这是自己的儿子能想出来的吗? 百里东君哪里还有空管这个,皱紧了眉头连忙推着自己的父亲。 “你赶紧去派人安排,我现在偷偷的去找我师父,把这个秘籍弄出来。 天启城的九皇子萧若风已经带队前往乾东城,绝不能让对方发现一丝一毫的踪迹。 到时候无论是镇西侯府还是我师父都得不到好。 对了,把我师父住的地方打扫干净,再放进去一个所谓神秘高人。 会酿酒也好,隐士高人也好,或者教书先生也好,反正毕竟是要个隐居于此从不出门的人。 这样即使对方早就查到蛛丝马迹,也不可能知道里面是何人,一定可以糊弄过去的。” 百里东君终于动了脑子,自然想让事情获得圆满,所以也顾不得自己父亲的想法连忙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出来,让对方完善。 “对了,你赶紧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看看还有什么能完善的!我现在立马去找师父要秘籍!” 少白玥卿姬妙妙37 乾东城因为妙妙的一封信风起云涌。 而此刻的妙妙,正在陪着自己哥哥在屋子里关禁闭。 空旷巨大的厅堂之内。 姬若风对比着手中的资料,快速的跟着旁边的几位铁面观交流着。 而妙妙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吃着水果,随意翻看着一旁的资料。 因为昨天和李先生出去吃烤兔,被逮了个正着。 妙妙今天被自己哥哥安排,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姬若风。 不允许对方偷跑,更不允许对方出去干什么不该干的事。 很明显,妙妙拿回来的铁马冰河也被姬若风看到了。 无聊的小姑娘身旁也有个小桌子。 上面摆满了瓜果零食,还有甜甜的果茶。 不理会几位铁面官和自家哥哥的忙碌。 妙妙则是随意的抽着其中的资料,看得津津有味全当是消遣了。 只不过看着看着,忽然疑惑的皱了皱眉。 一直用余光关注自己妹妹的姬若风,三言两语间交代了其他人的安排。 迈着大长腿,三步两步便来到了妙妙旁边轻声说道。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看到什么了?” 妙妙一向笑脸迎人,平日里无人的时候也时笑嘻嘻。 如今竟然拉下脸来皱起了眉,看来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作为妹控的姬若风,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虽然罚了妹妹,也不过是因为对方关着禁闭出去大摇大摆的弹琴作乐。 百晓堂消息遍布天下,即使在学堂之中妙妙弹琴的事也传到了姬若风的耳朵里。 一想到那么多臭小子,对着他妹妹垂涎,姬若风怎么能不生气? 更别说,听说洛轩那家伙还和自己的妹妹琴箫合奏。 姬若风就更不能容忍了,他所接受的妹夫里绝对不包括学堂的那几个。 即使他们再优秀再有能力,姬若风也从未想过让妹妹嫁给他们。 就算妙妙的身体真的恢复了,在姬若风的想象里,也应该是像妙妙说的那样。 招上一两个赘婿,乖乖的陪着妙妙在百晓堂里。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他保护着开心的活着。 绝对不是跟着谁去了谁的家里给别人做媳妇儿,受苦受累,还要受什么女德女训。 北离八公子,各个家世不凡,他们背后的婆家,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妙妙要是跟了他们,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反正在姬若风看来,如果上午妙妙受了委屈,一刻钟之内,他不能把妙妙的男人打死,他就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 姬若风关心的模样太过明显,妙妙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扭扭捏捏的像块牛皮糖。 “哥哥你不要太宠我了~人家人家哪有那么好啦,嘿嘿嘿!” 嘴上虽然这么说,这小姑娘还是娇娇软软的靠在了姬若风的身边,将手中的消息递了过去。 “哥哥,天外天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哪里都有他们啊?柴桑城有他们,东君的事情里又有他们?” 听到妙妙说出天外天三个字,姬若风的眉头狠狠的跳了跳。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寻常一些。 接过妙妙手中的信息,姬若风一眼就看到了这次关于柴桑城背后天外天的算计。 想来是妙妙,闲来无事,想看看顾剑门当初的事情之后那些参与的人。 天外天这三个字对于姬若风来说并不陌生。 毕竟妙妙来的时候,他早已经记事了,自然知道自己疼爱的妹妹,并非自己的亲生妹妹。 因为这妙妙的身份,姬家当家人都对天外天很是关注。 甚至为此专门隔绝了北阙和妙妙一些接触的可能性。 没有人比姬若风更清楚妙妙的真实身份。 所以姬家人都好似逃避似的,根本不让妙妙接触。 “还没长大呢,就胳膊肘往外拐,百里东君那件事情,我可以压下,不过你以后不许再提了。” 姬若风转移话题。 兄妹二人十分聪明,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为了帮助百里东君和镇西侯府,妙妙掩盖了关于儒仙古尘的消息。 以后凡是有人来买这条消息,都不会得到答案。 这样也省得百里东君那里事发。 所以在抹除关于儒仙古尘的痕迹里,妙妙和百晓堂顺藤摸瓜,发现了几年前前往古尘那里拜访的天外天之人。 一想到柴桑城也有天外天的痕迹,古尘这里也有天外天的痕迹。 这频繁出现的天外天,自然引起了妙妙的好奇。 而姬若风之所以转移话题,不过就是为了告诉妙妙,要是想让百里东君安全,以后不许再问天外天。 妙妙撅了撅嘴巴乖巧的答应了。 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姬若风有些心软。 但是他又狠心将一切都咽下了。 他不能让妙妙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旦知道了,他都不能想象失去了妙妙的生活。 百晓堂的生活看似新鲜,有趣。 可事实上作为见不得光的存在,在姬家人看来,能够接触到妙妙那种鲜活的阳光才更让人向往。 妙妙带来的不仅仅只是欢笑和幸福。 更有着极大的情感羁绊和情绪价值。 姬若风是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妹妹受到天外天的牵连的。 一想到那些事里的蠢蠢欲动,姬若风担心的看着妙妙。 绝对不能让这些兴风作浪的愚蠢之辈牵连到他的妹妹。 与上辈子不同,这一次玥瑶可别想代替尹落霞了。 因为妙妙的存在,天外天的所有一切早就被百晓堂摸得清清楚楚。 以前的百晓堂以北离为主,那些周边小国虽有信息,却也不会尽善尽美。 更别提天外天这个苦寒之地,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但这一次为了妙妙,天外天可一直都是他们重点关注的目标。 而与妙妙有几分相似的亲姐姐玥瑶,更是早早就上了百晓堂的关注榜。 对方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为人性格容貌品德都被百晓堂调查的一清二楚。 无他,这算是自己妹妹唯一的亲人了,当然也是唯一的破绽了。 当初北阙国灭,妙妙走丢,天外天的众人看来已经宣告着死亡。 但是一旦他们看见了妙妙,未尝不能从容貌间发现几分端倪。 毕竟玥瑶和玥卿之间是有几分相似的。 为了断绝自己妹妹被人发现的可能,姬若风是绝对不允许玥瑶来到北离的。 换句话来说,他们是绝对不允许玥瑶来到妙妙的生活范围之内。 天启,玥瑶是万万进不得的。 所以早在对方想要冒充尹落霞前往天启的时候。 百晓堂就已经开始告密了,顺便给真正的尹落霞送过信去。 让对方乖乖的过来参加,可别连累了自己的母亲和洛扬侯府。 这一次就让尹落霞只是尹落霞。 少白玥卿姬妙妙38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天启城最高处,教坊三十二阁的仙人指路台上。 一道身姿妙曼的浅粉色身影,正在拿着酒壶晃晃悠悠的高歌。 李长生倚靠在一旁,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妙妙的酒疯。 而此刻坐在这里的还有另外两位相陪者。 一个是同样白发白衣的儒雅男子,一个则是优雅端庄,容貌不俗的成熟女子。 他们两个一个叫古尘,一个叫月落。 百里东君不是蠢人,镇西侯府更不是傻子。 在得到妙妙的消息之后,儒仙古尘便被秘密的送走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其实古尘本也没有多少年可活了。 长久以来的避世和不能见人的压抑,让他早就不想活了。 之所以一直得过且过,苟延残喘。 不过是因为他的这条命是当年他师兄一命换一命给的。 他若是轻言放弃他师兄那条命岂不是白死了? 尤其是妙妙信中的最后一句话。 日升月落… 暗含的深意便是如今这位教坊三十二阁的主人月落姑娘。 作为李长生的忘年交,对于这个月落姑娘,妙妙也没少接触。 毕竟妙妙本质上,就是一个喜欢奢华热闹,享受奢靡的小姑娘。 纸醉金迷之处,处处都是她的痕迹。 月落她自然也认识。 时间久了自然也有些交情。 所以被百里东君藏起来的师父,早就经过百晓堂的暗线,悄然无息的被送到了天启。 当然了,为了安全,古尘先生还是易容了。 之所以把人叫过来,就是为了让这俩人终成眷属。 顺便让月落心甘情愿的跟着对方,浪迹天涯,离开天启。 好把这三十二教坊,卖给百晓堂。 此等烟花之地,自然是消息来往的最佳之处。 相比于江湖上,那种为情死为爱生的性格,妙妙这一手直接拿捏住了月落。 今日这一男一女,两位主角特地宴请姬妙妙和李长生。 就是为了感激这救命之恩和提点之恩。 如此姬若风这才乖乖的放人。 毕竟这三十二教坊可是日进千金,若是成了他们百晓堂的基业,那可真是让他们百晓堂更上一层楼了。 而妙妙此刻正听着儒仙的琴曲,喝着他珍藏的桃花月落酒,宁可醉上一醉,也要享受一把诗仙的登高临风。 为了不让她一醉就晕倒,李长生特地让人提前熬了解酒汤,还给小丫头输了内力化解酒劲。 这不,半醉半醒之间人来疯的姑娘在高台之上挥斥方遒。 幻想自己是那登高绝世的大仙人,开始从嘴里不断的吐露着所谓的锦绣诗词。 李长生他们笑着听着,有些诗词他们听过,有些诗词他们没听过。 只不过配着今日的月色和此时此景,所有人都笑着纵容妙妙。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李先生,你是天下第一,你能飞九万里吗?” 妙妙似醉非醉的来到李长生面前,走路晃晃悠悠的。 脸上却带着愉悦的笑意,很明显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似醉非醉的感觉,小姑娘很高兴。 李长生挑了挑眉,忽略了旁边两个老朋友的调笑,拿起酒杯来抿了抿。 “九万里算什么,我可是天上仙人,你要是想试试,我带你在天空遨游一圈如何?” 妙妙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又低头看了看李长生,恍惚的摇了摇头。 “不要,我是小仙女,是从天上跑下来的,要是回到天上让他们看见又把我抓回去了。哥哥会伤心的。” 月落和古尘闻言一笑,彼此二人对视一眼,带着久别重逢的爱意,和难以压制的温馨。 倒是李长生听到了这对话之中的深意,捏着酒杯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即轻笑。 “我倒是有方法让你不被人家追回去,可是我不想告诉你呢,怎么办啊?” 妙妙听到这话直接趴到了李长生的后背上,整个人双眼迷离的将下巴垫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憨态可掬,醉眼朦胧,看似暧昧,却无一人觉得不对。 毕竟两个人现在实在不像能发生点什么的样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你最疼爱的晚辈了吗!还是因为我没当你干孙女,你就小心眼儿了! 果然男人都靠不住!” 妙妙说着直接腿软的滑落在了地上,李长生坐在板凳上,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乖巧地坐在地上,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腿上。 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瓜。 刚想说什么却被妙妙打断。 “人家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要是救了我我就以身相许!我让你少奋斗三十年! 这可是三十年啊,少年,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我有钱,贼有钱!我哥哥的私房钱在哪里藏着我都知道!” 古尘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看着李长生略带一些调侃。 “李先生这么好的机会可要把握住啊,这可是少奋斗三十年呢。” 李长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着两个老朋友笑话自己。 “我差那三十年啊!” 月落闻言轻笑,温柔的端起了一杯茶,递到了李长生的旁边,明显是准备给妙妙的。 “这丫头还是这样,一口酒都沾不得,要不是提前喝了醒酒茶,再有你的内力辅助。 怕是此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记得上次她喝醉,还追着那柳月公子,用牙咬人家的金腰带。 旁人都说她喜好美色,我倒是觉得这丫头可爱的很实在,毕竟对方是专门朝着金灿灿的东西扑啊。” “年少不知富婆好…这小丫头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胡话!” 李长生越琢磨,越忍不住笑出了声。 反倒是古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妙妙。 “这么好的姑娘,老天自然会给她安排一个好夫婿。 说起来我的徒弟东君天真赤诚,身份高有权势又长得好,这俩人要在一起,肯定会开心的。” 李长生挑了挑眉,偏着头看向古尘。 “那你可想差了,这丫头可是要招赘婿的。 你那徒弟能入赘吗?” 不知为何说到最后,古尘隐约觉得李长生竟然有一种优越感? 是不是他感觉错了?这有什么可优越的? 少白玥卿姬妙妙39 “东君哥哥!不行不行,他可不行!” 妙妙听着听着突然伸起手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只见小姑娘趴在李长生的腿上,满脸的拒绝。 “他跟我说了,他有一个一见钟情的仙子姐姐!我可不能跟别的女人抢男人。 我都想好了!司空长风,苏昌河,苏暮雨,这就是三夫四侍的三夫! 他们都是铁铁能入赘的!我哥哥肯定满意! 到时候他们吃我的住我的,嘿嘿嘿,不高兴我就甩了他们去百花楼。 东君哥哥可不行,他要是生气了,他爷爷会带着整个镇西侯府的军队来弄死我的。 所以他肯定不行,不行不行! 男人就不能惯着,嘿嘿嘿。” 傻笑到最后,露出那一口小白牙的小姑娘,直接把在座的三个人萌化了。 古尘笑着摇了摇头。 “好好好,不要东君,是我不好,只以为这次互通消息,你们之间应该有不一样的关系。 看来是我想差了,唉,不过你这么好的姑娘,老天爷一定会偏爱你的。” 目光温柔的看向坐在地上的小姑娘。 古尘心头微热,妙妙实在可爱,但凡不是重男轻女的长辈,都会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养孩子的乐趣。 看了一眼月落,若是他们不耽误这么多年想来他们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 心中无声的叹了一句,想起那日里的东君。 古尘心里有些遗憾。 少年不知愁滋味,自己那个傻徒弟一心惦记着他的仙女姐姐。 可是那位仙女姐姐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那必然不会是良配,若因为那样的人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 不知道东君以后会不会遗憾。 毕竟自己见过东君之后,发现对方提起妙妙的时候,神色很是不同寻常。 也许是喜欢而不自知,也许是缘分还没到。 可是看那姑娘明媚的笑脸,古尘心里却觉得,也许东君日后会遗憾。 月落也看到了古尘的目光,柔情似水的看了一眼妙妙,这才朝着李长生说道。 “坐在地上凉,还不把人给拽起来。姑娘家受不得凉的。” 李长生撇了撇嘴看了看趴在自己腿上的小丫头。 “她凉个屁,我这不给她输着内力呢吗?要不然你以为她为啥趴在这里不走,这里暖和着呢。” 月落随着李长生的目光,果然看到了对方另一只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 轻柔的一笑,朝着李长生端起了酒杯。 “不管怎么说,我和古尘能够圆满,都要多谢妙妙,还有李先生。 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等学堂大考之后,我和古尘就会离开天启。 到时候这三十二教坊就留给妙妙了,有百晓堂和李先生在,想来一定能平稳过渡。 大恩不言谢,李先生,这一杯我们敬你。” 三人默契的共饮了一杯酒,李长生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妙妙的头发。 “我可能也护不了她太久,过一段时间我要离开天启,去过新的生活。 不过有百晓堂在,想来她不会有事的。” 古尘听到这话微微皱眉。 “先生也要离开了吗?” 李长生看了一眼这宏伟的天启,长叹一声。 “一个地方呆久了,总是觉得无趣,也许是时候开启另一段生活了。 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也不是不行。” 半醉半醒的妙妙迷茫的睁开眼睛,歪头看向李长生。 “先生要走吗?”一瞬间,有些委屈的妙妙让李长生心头一软。 只是此刻还有外人,李长生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对啊,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先生和妙妙也终归是要分离的。” 月落看着气氛低沉,又看了一眼有些伤心,但又迷茫,不知所措的妙妙叹了一口气。 “天色不早了,妙妙也喝醉了,先生把人送回去。 其实离开也好,天启城是这北离最繁华的地方,却也是最勾心斗角的地方。 我们都老了,没有当年的少年意气,或许平凡的日子,才是我们最想要的。” 眼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妙妙,李长生站了起来,将人抱在了怀里。 “说的好,今天招待不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这琴也弹了,诗也吟了。 那我就带着这小醉猫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保重。” 下一瞬,李长生带着妙妙消失在天际。 古尘看了一眼月落,抓住了对方的手,微微一笑。 “不必担心,花开花落自有时,至少有我陪你。” 月落摇了摇头,朝着李长生消失的地方望去。 “这个北离让我们都失望了,李先生他,想来也很失望。” 将那对久别重逢的爱人抛在脑后。 李长生抱着妙妙飞回了百晓堂。 只不过这一路上,妙妙只是半醒半醉的搂着李长生的脖子,默默的流眼泪。 一开始李长生还没注意到,只不过偶然间一低头看到了妙妙的眼泪,吓了一跳。 根本想不起要把对方送回去,连忙随意在一棵参天古树上停下,带着人立在树枝上。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李长生微微皱眉,他很少看到妙妙哭。 今日本来是挺欢喜的事情。 毕竟小丫头的谋算,他们不是不知道。 帮着自己哥哥得到了三十二坊那么大的便宜。 应该是最高兴的时候,明明前半场还在那撒酒疯吟诗跳舞的。 这怎么忽然就哭了? 妙妙搂着对方的脖子,任由对方站在树枝上,抱着自己满脸担心。 直到两个人对视,这才委屈的开口。 “这么着急走吗?可是你走了,我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我都没有多少时间了,就不能陪陪我吗?” 李长生听到这话,心中忽然一痛,看着满脸泪水,有些哽咽的姑娘,无奈的抱着人从树上落到了街道之上。 只是抱着姑娘的手没有撒下,而是一步一步的抱着妙妙,朝着百晓堂的方向走去。 “我都说了会救你了,怎么整天死啊死啊的?” 妙妙靠在李长生的胸口上,白净的小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澄澈透亮。 “骗人…之前还说帮我给苏暮雨和苏昌河脱离暗河呢! 现在都一动不动的!先生就是大骗子! 明明小的时候那么喜欢我,去哪里都带着我。 现在竟然要走了,呜呜,可是哥哥不让我出天启,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少白姬妙妙40 李长生抱着妙妙的手紧了紧,心中引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早就娶过三任妻子的李长生,忽然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 他不是傻子,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情感的变化,而这种变化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只不过看着妙妙哭的梨花带雨,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别哭了,先生走了是为了找人救你啊。你也知道你的病那么难治。 先生呢,家中有一个小辈,长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他呀,能帮妙妙治病,只不过呢,如果我让他出来我就不能出来了。 我们家族有规定,只能有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所以先生为了你,只能回家了,以后就由我们家那个小辈来陪着你如何? 到时候你就又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活着。 等你身体好了,你哥哥也一定不会把你困在天启,会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也会让你好好的领略自己之前没有见过的风景,这样不好吗?” 妙妙抱紧李长生的脖子,将自己紧紧的贴在对方的怀里。 像是小猫依赖自己的主人一般,让李长生不由自主的浑身一热。 “可是如果这样会让你失去自由的话,我不愿意。” 李长生彻底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他以为对方会欣然接受,又或者是因为喝醉没有意识,胡乱回答。 谁能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自由,生命…妙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自由哪比得上生命呢?”李长生语气悠悠,不敢低头去看妙妙。 “可是那是我的生命,和你的自由,你为什么要为我的东西来付出代价? 先生,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是我的长辈,也是我最重要的知己。 我从小跟在你身边,是你一直保护我,照顾我,陪我玩,一直宠着我。 我…我真的很感激了。如果要用你的自由来换我的生命。 我不愿意!我不惧怕死亡,我只是不喜离别。 你别走好不好,在陪我一下。大不了我就回去做我的小仙女。我这么可爱,他们一定会喜欢我的。” 李长生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着泪眼朦胧的小姑娘,知道对方此刻说的都是真心话,酒后吐真言,自己能看出她醉的朦胧。 因为但凡她清醒着,她总是用天真活泼掩饰自己清冷的心。 看似活泼的姑娘其实比谁都更难接近。 她的心里有一杆秤,被她认可的人就会全心全意的去帮助,而不被她认可的人,即使千般讨好,也只是流于表面。 就像是见了一面的百里东君,她便可以不顾代价去信帮他。 也像认识了很久的萧若风,即使表面再亲近,实则也根本不会放任他走进自己的心。 妙妙啊,一个看似天真实则通透的姑娘。 “可是我那个后辈长得可帅了,可比你喜欢那个小枪仙帅,比苏暮雨有气质,比苏昌河会哄女孩子。 我决定了,让他给你当正夫如何?你希望他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 一个儒雅的读书人如何?不会武功任你欺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逛花楼,三夫四侍。 每天被你压在床上欺负哭了的那种小白脸如何?” 李长生的声音带着引诱,妙妙迷迷糊糊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嘿嘿~小书生?不会是谢宣那样的,那可不行哦。” 眼见自己只是说说,对方竟然笑出来了,李长生只觉得刚才的深情厚谊都喂了狗。 果然这个小色女什么都干得出来。 刚才还满嘴不要不要的,现在竟然开始挑起来了。 “当然不是了,我们家的晚辈怎么可能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书生呢? 他呀,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你呀,就看在先生我的面子上好好的跟他相处如何? 他可是传说中的采补圣体,只要你得到了他,你的病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怎么样想想你爱看的那些话本子是不是觉得自己赚爆了!” 妙妙喝醉了,大脑根本分析不出来这些事儿,但是听着李长生这么说,忍不住嘿嘿嘿嘿了一路。 回到百晓堂的时候,姬若风远远就听见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声。 打眼一看,白衣白发的男鬼抱着一个笑的十分毛骨悚然的女鬼。 这大晚上的,这要不是李长生跟自己妹妹,自己恐怕都吓一跳。 “先生,妙妙这是怎么了!” 姬若风担心的跑过来,将李长生怀里的小醉鬼接了过来。 看着对方抱着妙妙,李长生甩了甩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这个时候,妙妙忽然大笑三声,把姬若风吓了一跳。 “嘿嘿嘿!先天采补圣体!小书生你就从了我,哈哈哈!” 姬若风眉头上的黑线都快皱出来了,李长生听了这话也尴尬的蹭了蹭鼻子。 “那个喝醉了嘛…你懂的。” 姬若风语气不善地看向李长生,忽略了对方,是天下第一直接激情开麦。 “先生!你怎么能让妙妙喝酒呢!你难道忘了有一次妙妙喝酒追着狗咬了吗! 要不是身边有人,怕是她就会被狗咬的毁容! 这次怎么又整出什么先天采补圣体了?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呢。” 李长生正尴尬着呢,妙妙忽然伸出手来乐呵呵的说道。 “哥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是狐狸精!我看上了一个小书生,嘿嘿嘿!我要采补他!” 李长生老脸通红。 姬若风不可置信。 “不是去了仙人指路台吗?这又是遇见了哪个书生? 没…没让人占便宜!” 说到最后姬若风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长生赶紧伸手制止对方瞪大了的眼睛,和即将要说出来的话。 “没有没有,别瞎想,我在一旁呢,怎么可能呢! 你啊,少让妙妙看那些话本子!我们就上了个酒酿圆子,她自己非要吃,跟我们可没关系。 哪有书生啊?都是她自己看画本子看的。” 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小醉鬼,李长生毫不心虚的把锅甩到了对方身上。 反倒是姬若风听到这话有些犹豫,回想起自己妹妹看的话本子一言难尽。 悄悄看了一眼李长生。 “先生也看到妙妙的画本子了?” 李长生抽了抽嘴角,想到妙妙看的那些话本子瞬间有些头大。 “唉哟,不是那一批是新的一批!算了算了,我走了,你赶紧照顾人!” 至于曾经的那一批… 【学堂风云之雨生魔你是我的】【黑白乱斗墨师兄我错了】【狂徒记事整个学堂都是我的妻子】【风的归属,雷的暴怒】 李长生飞的像是后面有人追一样,只不过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了姬若风怀里小醉鬼的呢喃声。 “妙妙,你又看了什么东西!” “嗯…没有什么呀~霸道亲王爱上我。 先生轻点摸~狐狸精的赘婿~战神回归之,谁敢抢我女儿狗窝” (今天更新完成啦,明天见,晚安) 少白玥卿姬妙妙41 “老七,你说镇西侯府拿出的这本秘籍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回天启的马车上,雷梦杀坐在车里,笑意盈盈的看着在外面跑马的百里东君。 原本他是准备和萧若风一起去解决一个大麻烦的。 结果谁成想去了乾东城之后,就好像一枪打到了空气上。 原本以为要有一场爱恨纠葛,竟然被一本秘籍打发了,弄得有点虎头蛇尾。 说句实在话,凭借自己小师弟这个心眼的。 雷梦杀百分之一百,肯定一定有儒仙或者剑仙这么一个人。 但人家为何凭空消失,为何毫无踪迹,那只能说懂的都懂。 棋差一招。 不过既然对方给出了理由,明面上能说得过去,雷梦杀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像他们这种江湖中人相比国家大义,更看重的是他们心中的侠义。 在他们看来儒仙古尘也罢,剑仙古莫也好。 一个苟延残喘灭国亡族的老人家,独自在一个地方自我囚禁了那么多年,干什么还要去打扰人家的清静。 人家要真想搞事不早就搞了吗?何至于这十几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帝王家呀,就是小心眼儿,一点风吹草动都上纲上线。 想到自己小师弟的哥哥和父亲,雷梦杀打心眼里看不起。 他们这些学堂弟子个个眼高于顶,被天下第一的李长生教的目下无尘。 说句实在话,如果稷下学堂不是李先生当教书人,他们这些北离八公子,没准多少会多些敬畏。 可偏偏就是有什么样的师傅,有什么样的徒弟。 李长生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皇权的一种挑战。 他的态度也影响了他的徒弟。 也别怪皇上看不上李长生。 这家伙当着学堂祭酒,根本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也不把律法放在心中。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有他内心的一道体系。 就像什么遇见敌国的探子戏耍上两句就把人放了呀。 像什么,因为对方身上有剑气,就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就欣赏着指点两句啊。 咋说呢,江湖之乱就是因为侠以武犯禁。 李长生也算是变着法子给他那些徒弟们带歪了。 雷梦杀他们看不起景玉王看不起太安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相反在朝堂之上,琅琊王这样的人才是另类。 萧若风在马车上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听到自家师兄这么说,微微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雷梦杀手中破旧的秘籍。 “何必在意他的真假,只要明面上能说得过去不就行了。世间是哪里分对错,哪里分真假。” 萧若风的语气平淡,随手接过了那本秘籍,翻看了两眼便放到了一旁。 雷梦杀却是小心翼翼的将那秘籍拿起来抖了抖。 “你这人!这可是西楚剑歌啊,绝顶剑招啊!怎么一点都不当好东西呢?” 雷梦杀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也不过随意翻看了两页,根本没有想要去记住或者练习的意思。 这本在江湖中人奉为圭臬的宝贝秘籍,在他们学堂弟子眼里也就是不错的概念。 萧若风唇角微勾,看了看马车之外肆意潇洒,策马奔腾的少年。 “此次来乾东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倒也不重要了。” 看着萧若风十分欣赏百里东君。 雷梦杀挑了挑眉,一身红衣似火,悄悄的指了指外面。 “我看你这样子还挺欣赏他的,那你知不知道这小子差点就在妙妙那少奋斗三十年。” 萧若风英俊的眉眼一顿,随即眉目舒缓,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茶碗,浅浅的抿了一口。 皇子的马车自然宽敞精致,这马车上不但有糕点,还有茶水。 雷梦杀看着对方没说话。坏笑着拿起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故意小声说道。 “虽然他没少奋斗三十年,他身边那个小枪客,可是直接少奋斗三十年! 我都看见了,妙妙把腰间的玉佩都给他了,听说那小枪仙出去治病了,这病一治好了,这不直接就起飞了吗? 唉呀,真是遗憾,可惜我有了心月,我要是晚生几年,我一定跪着求妙妙,让我少奋斗三十年。 那么有趣又可爱的女孩子,不知道让多少男人寤寐思服啊。可惜喽。” 萧若风一派清风朗月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唇角带笑。 “妙妙自然是极好的,如若不然,你和师父怎么会那么喜欢呢。” 眼见对方丝毫不漏,雷梦杀终于忍不住了,抬起胳膊拱了拱萧若风。 “我说你到底是真不喜欢还是假不喜欢?要说前两年姑娘小也就罢了,这姑娘越长越大。 眼看着就要嫁人了,你们这还跟没事人似的,让我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可别真的错过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柳月那小子可是瞄着呢。 据我所知,洛轩支持柳月,墨晓黑也隐隐站队,你啊你啊,可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知心朋友暗自支持了。” 说到最后雷梦杀忽然笑了,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贼兮兮的。 “不过师父最看重你,师父可是把妙妙当成亲孙女一样,要是有师父给你做主,那你没准真能后来者居上呢。” 萧若风从头到尾都是平静的听着这些并没有发表意见。 仿佛根本不在意一般,只有雷梦杀清楚的瞥见了对方通红的耳尖,这才再接再厉,主动进攻。 “雷师兄不可胡言,一个女子的闺誉多么的重要,你还是少说这些。” 雷梦杀撇了撇嘴气鼓鼓的喝了杯茶。 “我这是为了谁啊!你倒在这装上好人了。 再说了,我跟妙妙关系最好,我可是她没有血缘的亲哥哥呀。 我还能害她?再说闺誉这玩意儿,她早八百年就不要了。 之前还让我张罗着给她找男宠呢,你看她像是在乎这些的人吗?” 说到最后雷梦杀无趣的,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再说了我这次之所以提起是为了告诉你,再不动手可真晚了。 这丫头这次可能认真了。”说着雷梦杀扬了扬下巴朝着百里东君的方向比划。 “看见那傻小子了吗,那个小枪仙长得跟他差不多,那叫一个俊啊。 我跟你说,我都不得不承认,那个叫司空长风的长得比我也就差上那么一点。 妙妙看见他眼里都放光!你呀你,有你后悔的。” 少白玥卿姬妙妙42 天启城,城门口。 叶鼎之牵着马匹看着眼前的牌匾,一阵晃神。 天启城他又来了。 多少年了,他日思夜想都忘不了的地方。 这里有他的故乡,家人,旧居还有仇恨。 这一次曾经失去的他都要拿回来,太安帝,青王有些仇终究是要报的。 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叶鼎之再次恢复平静。 少年牵着马匹走进了天启城,随意找了一个客栈落脚。 再过些时日就是学堂大考。 此时的天启热闹无比,全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能人异士和学子们。 叶鼎之…剑荡江湖,问鼎天启,他必然不会辜负这个名字。 与此同时,同样远道而来的百里东君也跟着萧若风等人进入了天启城。 相比于黯然神伤的叶鼎之,百里东君来到天启可谓是轰轰烈烈。 刚一进城,便扬言要像日后的白羽剑仙一样,斩断天启城的牌匾。 紧接着便是骑着烈风神驹,纵马天启。 好在这家伙还没闯出去多远,就来到了学堂门口,被李先生一个挥袖给弄晕了。 眼见对方竟然是这么一个生瓜蛋子,李长生一边喝着秋露白,一边摇着头潇洒离去。 转身就把这二愣子扔给了雷梦杀。 至于妙妙,今日的妙妙,穿上了嫩黄色的新装像一朵漂亮的迎春花,开开心心的前往了京郊踏青。 精致的小姑娘带着手下热热闹闹的弄出了个野餐。 一张大大的布匹铺在地上,上面摆满了各色小吃和饮品。 靠着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妙妙跟身旁的侍卫和姑娘们开心的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当然了,还有两位特殊嘉宾。 一位叫苏昌河,一位叫苏暮雨。 这两人终于有时间了,路过天启来看看妙妙。 借着由头妙妙说出来野餐,这不三个人在这里吃吃喝喝的好不快活。 坐在河边钓鱼的苏暮雨,歪头看了一眼,一边吃果子一边往湖里扔果核的小姑娘无奈的叹气。 “妙妙,你这样是钓不着鱼的。” 三条鱼竿摆在三个人的面前。 妙妙坐在两个人中间,时不时的就往自己前面扔点东西。 眼看着苏暮雨和苏昌河都钓上不少了。 妙妙是一点都不着急,反而美滋滋的吃着各种水果。 在古代想吃点好吃的可太难了。 要不是百晓堂有全国各地的站点和各种交通工具。 妙妙怎么可能吃上这么新鲜的水果呢。 要知道,皇上吃的都不一定有她新鲜。 “她哪里是钓鱼啊?她分明就是馋着咱们俩。 刚才我想吃一口,直接就朝我呲牙,我劝你可别看她,东西没吃完之前她会护食的。” 苏昌河斜腰拉胯的坐在岸边,手里拿着鱼竿,挤眉弄眼的看向苏暮雨。 得到对方一个嫌弃的眼神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盯着妙妙。 “说谁护食呢!你才是狗呢!哼。”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妙妙仍然没有分给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没办法,这可是贡品,皇上都没多少呢,妙妙怎么舍得分给别人呢? 小姑娘做事当然是先紧着自己了。 自己都没吃够呢,凭什么要分给别人,孔融让梨,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好,主要也是苏昌河那张破嘴来了就把人给惹了。 苏暮雨纯粹是受牵连的那一个,毕竟这兄弟俩人不可分割。 养不教父之过苏昌河嘴贱,退一万步来说苏暮雨就没有错吗?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说急了又要动手了。” 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鱼竿又沉了下去,苏昌河都懒得往上拿了。 每次自己钓上一条鱼,妙妙都要瞪自己一眼。 为了那小祖宗的眼睛好,自己还是装作没看见,让鱼跑了。 妙妙眼神不好,自然也不会看这些没用的东西,吃了两口果子觉得无趣,这才叹了口气放到了苏暮雨那边。 “暮雨,给我剥皮~” 苏暮雨听到这话放下了手中的鱼竿,也不再钓鱼了。 顺着小河边净了净手,仔细的用帕子擦了擦手,这才走到一旁替妙妙剥皮。 “我说妙妙,你那个让我们俩脱离暗河的计划到底完成了吗? 我可是跟你说啊,苏暮雨可是我们那儿的头号美男,虽然我不觉得他比我帅。 但是暗河那些女的可都盯着他呢,再这样下去,我怕他把握不住啊。” 苏昌河贱兮兮的凑了过来,侧着身子将脑袋凑到了妙妙的耳边。 直到对方嫌弃的用手指,将对方的头推开,这才笑的宠溺的稍微离远了一些。 妙妙听了这话,撅了撅嘴巴,生气的甩掉了手中的鱼竿。 “别说了!李先生都答应我了!软硬兼施,打个棒子给个甜枣。 他先打上暗河,把你们两个抢出来,再有我给上赔金把你们赎回来。 这样一软一硬的,暗河一定会吃了这哑巴亏。 谁知道李先生说,最近学堂大考实在是没时间,等过段时间再去。 我这个心啊,就像猫挠了一样抓耳挠腮的。谁知道他到时候又跑不跑了,烦死了。 要我说,你们两个就听我的,一人一颗假死药,到时候改头换面,呆个几年不就行了。” 苏昌河眼神一暗,叹了口气,不过面上还是一片笑意。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啊,除非我们这辈子不在人前走,但凡露点痕迹,背叛暗河,你知道是多大的罪过吗? 本来还想靠着你这小丫头,抱一抱天下第一的大腿,现在看来,人果然不能把希望放到别人身上。” 虽然笑着说是调侃,可是那里的心酸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道。 有些事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尤其是在遇上了心爱的姑娘,奋不顾身的想要朝着她走去的时候,这种微弱的希望就会变成巨大的期望。 虽然知道李先生很可能帮忙,可是现在不自由的每一天都让他们度日如年。 暗河…一个进去了就永远无法出来的地方。 以前他们曾经想着要带着兄弟姐妹们逃出彼岸。 现在爱情使人自私。 他们也只想着自己先逃脱升天,至于其他的也顾不得什么了。 大概是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少白姬妙妙玥卿43 三个人正说着,远处远远的来了一架马车。 那是一架十分华丽的马车,素白的纱帐,宝石的珠帘,马车前面还跟着两个俊朗的青年。 一个白头发黄衣服,一个黑头发紫衣服。 远远看着十分有气势。 苏昌河和苏暮雨都是领地意识极强的刺客。 自然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只不过眼见马车停在了离自己等人的不远处。 而这里又是官路的旁边,所以这一群人终究没什么动静。 “什么人啊?”妙妙眼神不好,没看太清楚。 反倒是苏暮雨,苏昌河,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身份。 毕竟上次柴桑城他们虽然没出现,可是整场大戏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两个少年当时想抓百里东君,最后被温壶酒逼退饶了一命。 只不过那个时候妙妙已经跟着姬若风走了。 所以此刻妙妙并不认识那两个人,反倒是苏暮雨苏昌河眼睛一眯,各有反应。 “天外天…”轻飘飘三个字在妙妙的耳边响起。 看着凑自己极近的苏昌河,妙妙并没有躲开,反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几个人。 “原来是他们呀…怎么哪儿都有他们呀,成天搞事,烦死了。” 妙妙说着收回了目光,继续钓鱼。 而不远处那两个男子,也带着马车靠近了小河旁。 在古代,无论是河水溪水还是湖水,都是可以直接饮用的。 行路的人们,也都会把这里当做休整和补给的地方。 毕竟那个时候也没有自来水,纯净水什么的。 所以你即使是王公贵族,喝的水也不过是井水泉水罢了。 风尘仆仆赶了一路的天外天众人。 在临近天启城之前,找到了一处水源就想着休息一下,洗漱休整一下。 毕竟他们的主子天外天的大小姐玥瑶,可是个金尊玉贵的人。 远远的看见妙妙这一群人,玥瑶等人也并没有躲避。 毕竟这里离的天启城就那么远,想来应该是出来踏青的。 眼看着妙妙,三个人在钓鱼,剩下的几个护卫在一旁烹饪食物。 一看就是大家小姐公子出来游玩,所以他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倒也没在意。 “大小姐,前面就有一条小河,我们在这里休整一下,这里离着天启城还有一个时辰的路。 如今快到午时了,先在这里吃些东西。” 马车之内一个身穿素白华锦,头戴面纱的绝色美人,轻轻点了点头,很是有贵族风范。 “也好,棋宣,你们去准备一下。” “是大小姐。” 河面很宽广,妙妙等人不过占了一角。 莫棋宣和紫雨寂他们也没有在意。 只是安顿好了马车,两个人拿着水囊,来到了小河旁。 “那个人怎么是白头发?少白头吗?看着挺年轻的呀。 最近怎么老是看见白头发的,我还以为这个发色很少见呢。” 妙妙向来无法无天,眼见那群人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开始取水,忍不住瞥了两眼。 小声的和自己旁边的苏暮雨嘀咕着。 虽然这自以为的小声,早就被那群武功高强的人听到了。 这不妙妙刚说话,正在打水的紫雨寂和莫棋宣便看向了妙妙。 小姑娘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原本在侧着头偷看。 忽然被那两个人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心虚的偏过头去,朝着苏暮雨的身上缩了缩。 “哎哟,真尴尬…俗话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烧烤,昌河,你去看看他们烤的串烤好了吗?” 小姑娘一紧张,这小嘴巴就停不下。 很明显她身边的两个男人知道这个毛病,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反而是用十分锐利的目光与看过来的那两个男人对视。 杀气这种东西看似无形,实则有形。 至少被这两个杀手的眼光一看,莫棋宣和紫雨寂一下子就明白了,那边不是自己能随意动弹的人。 只不过,莫棋宣愣了愣,并没有收回目光。 紫雨寂也是满脸震惊。 全都是因为刚才惊鸿一瞥间,那个一身嫩黄明媚耀眼的姑娘,不但生的国色天香,令人见之忘俗。 还有那三分容色,令他们十分熟悉。 而这三分容色与他们的大小姐玥瑶十分相近。 想到大小姐日夜思念的那个人。 莫棋宣和紫雨寂震惊又恍惚。 要知道当初天外天国灭,自家大小姐已经快十岁了,该记住的也都记住了。 这些年他们陪在大小姐身边,除了听着大小姐担心天外天的处境,最多的就是在大小姐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玥卿。 他们大小姐的妹妹。 一个十分活泼可爱令人疼惜的小女孩。 只可惜在国破的时候意外走失,再无踪迹。 那是玥瑶永远的痛,要知道那个时候手下已经带着她和妹妹离开了。 可她就那么一错眼,妹妹就被手下的人弄丢了。 她们的母亲死在她们的面前,唯一的妹妹还在路上走失。 玥瑶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心中悲痛自然惦念了很久。 毕竟父亲闭关,她在天外天无依无靠,能让她回忆的只有曾经的母亲和妹妹。 而他们大小姐天姿国色,是当年秋水榜上第一美人的女儿。 一般的人哪里有可能与他们大小姐长得有半分相似。 而眼前的姑娘,虽然与大小姐相似的地方不多,但是那种倾国倾城的明媚之气。 明显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世人都说人有相似。 可是很多时候,也只是普通人相似罢了。 真正的极品美人是绝对不会跟普通人有半点相似的。 而且看见妙妙的第一眼,那两个男人的心头便是滔天巨浪。 那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感觉,强烈的让那两个人忽视不了。 “妙妙串烤好了,过来尝尝。” 苏昌河看出了小姑娘的不自在,抬起手来,拉起了小姑娘,直接前往了不远处。 至于那两个人,有苏暮雨在,谁也不能打扰他们小姑娘的闲暇时光。 妙妙这么一站起来,躲开了苏暮雨的遮挡,反而更加把自己的容色显示了出来。 与此同时,刚刚从马车里站出来,准备休息一下的玥瑶,也一眼万年一般,遥遥的看见了刚刚转身与她对视的玥卿。 四是宿命的相遇,又好像是话本子里安排好的相见,两个好多年没见的姐妹,匆匆对上了那惊鸿一瞥。 只不过妙妙浑然不在意,任由苏昌河拉着自己的手前往了不远处的烤炉。 但玥瑶却久久不能回神瞪大了眼睛,像莫棋宣他们一样死死的盯着妙妙。 “卿儿!”无声的呢喃,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忐忑。 “哎,那个美人姐姐挺漂亮的,就是感觉挺装的,这种破地方穿大白裙子真不怕脏啊。” 苏昌河轻笑一声,妙妙这辈子花团锦簇,可最不喜欢的就是黑白二色。 别人穿也就算了,她自己是绝对不会穿的。 毕竟小姑娘太活泼了,走鸡遛狗,穿一身白裙子出去,用不了半天就变成土黄色了。 “你以为人家是你呢?小泥猴。” 少白玥卿姬妙妙44 “你才小泥鳅呢!”拽着自己嫩黄的裙子,妙妙抬起腿来便踢到了苏昌河的后腰。 还别说,苏昌河即使是暗河杀手也没敢躲。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正着。 被打的那位还小心的伸出手来,生怕踹自己的人,因为一只腿没站稳跌倒。 做到这个份上,苏昌河也算是给杀手们丢尽了脸。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真是个祖宗。” 眼看着对方站稳了,没有跌倒,苏昌河这才松了口气,陪着妙妙来到了烧烤架旁边。 反倒是被他们二人忽略的,有些做作的玥瑶。 眼见妙妙要离去,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快速下了马车,朝着妙妙走去。 她有一种预感,眼前的人一定跟她有关系。 那种来自血脉的牵引,或者说是来自系统的暗示。 让玥瑶奋不顾身的走了过去。 “这位姑娘!” 清灵悦耳的嗓音微微高扬,不得不说,玥瑶的行为虽然做作,但属实算得上是一个气质美人。 身上既有大家女子的贵气骄矜,又有一国公主的端庄温婉。 再加上她还会些武功,姿容绝色,为人也算聪明。 这么多优秀的特质加起来,也难怪百里东君对她爱的要死要活。 “这位姑娘留步!” 当玥瑶再次迫不及待的靠近妙妙的时候。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苏昌河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烧烤,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苏暮雨也早早的放下了鱼竿,隐约与白发仙二人对峙。 至于其他的护卫奴仆,虽然没有做什么太过激的反应,但也全都停下了手中的事不约而同的看向玥瑶。 倒是妙妙好像根本无知无觉似的,单纯的转过头去看向那个戴着面纱的姑娘。 “这位漂亮姐姐是有什么事儿吗?” “像,实在太像了!”玥瑶好像失了魂魄一般缓缓的朝着妙妙走去。 语气中的激动与欣喜是谁都能感觉出来的。 只不过还没等她再靠近,迎接她的便是苏昌河似笑非笑,充满杀气的目光。 “这位姑娘不要再靠近了,我们这里正在摆弄这些吃食,都是灰尘油烟,弄脏了你的白衣服就不好了。” 眼看着苏昌河挡到了妙妙前面,玥瑶这才像恍然大悟一般停下了脚步。 只不过她的目光仍然死死的盯着妙妙,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和期盼。 “这位公子误会了,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到这位姑娘好像看到了故人。 姑娘,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你仔细看看我!” 玥瑶说着迫不及待的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与对方有着三分相似的面容,同样倾国倾城。 只不过更显得成熟温婉,带着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仙子之感。 相比之下,妙妙就好像是这人间烟火中最甜美的蜜糖。 两个人有着不一样的美,一个像雪山白莲,一个像落日晚霞。 只不过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妙妙却尴尬的摇了摇头。 “这位姐姐生的很漂亮,不过我真的不认识你。 看你们这副打扮,应该是外乡人,我之前一直在天启生活,从未出去过。 所以我们应该没有见过。” 妙妙满脸无辜,圆溜溜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清澈见底,让人见之忘俗。 一看便是那种单纯可爱的女子,应该不会说谎。 可就是这一番话,却让玥瑶皱紧了眉头,满眼都是失落。 “怎么会呢?卿儿,你再仔细看看,我是姐姐呀,你看看我们的鼻子和眼睛多像啊? 你忘了吗?我是你的姐姐玥瑶啊。” 看那姑娘激动的想要靠近妙妙,苏昌河毫不客气的抬手拦住对方。 而妙妙则是可可爱爱的,缩在苏昌河那宽厚的背后。 探头探脑的,从对方的背后一伸一伸的。 那可爱活泼的小动作,配上脸上那娇俏的表情,让在场的众人只觉得可爱到了心尖上。 即使是白发仙和紫雨寂,也不得不感慨妙妙的一举一动之间,是那么让人心生好感。 攥紧了手中的水囊,白发仙和紫雨寂也快速来到了玥瑶身边。 与之相对等的,苏暮雨已经来到了苏昌河身边。 “大小姐!”莫棋宣担心的看了一眼激动的玥瑶。 其实光从称呼上便可以看出玥瑶的心。 作为此时天外天明面上唯一的继承人,作为代宗主被人称呼一声小姐,实在正常不过的了。 可她却一直让天外天的所有人叫自己大小姐。 全都是因为,在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那个走失的妹妹,只有有大小姐才会有二小姐。 这么多年,那未知的可能一直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可能面对别人,玥瑶有千般谋划,万般玲珑心肠。 可是那个走失的妹妹,是她内心唯一的柔软。 父亲为了权势弃她不顾,一闭关就是这么多年。 任由天外天那些势力雄厚的长老们,明面上照顾她,实则打压她。 明明应该是主子,却要听从无相等人的命令。 何尝不是一种讽刺,一种失权的表现。 异国他乡,孤苦伶仃,没有亲人的帮助和备受打压的环境。 在玥瑶心里,玥卿的地位又无形中上升了无数个台阶。 相比于一心复国,什么都不理会的父亲,还有已经明确自刎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玥卿这个妹妹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这些年她费尽心力才拉拢了紫雨寂和莫棋宣。 好不容易才在天外天,有了些立足之地。 相比于原着里,有玥卿的衬托,玥瑶凭借着好名声,十分轻易的拉拢了一些势力。 这一次因为只有自己一个,玥瑶遭到了比原本更严厉的打击。 无相是对于她的关注是无孔不入的。 很多人很多手下根本就只知无相使而不听她这个代宗主的。 所以现在的玥瑶比起原着的天真善良,反倒是多了几分对于权力的执着。 也多了几分偏执和疯狂。 只不过这些都被她很好的隐藏在自己的内心。 因为现在的她,只有靠着那装模作样的格调和所谓的善良,以及那还算尊贵的身份来拉拢身边的人。 再多的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毕竟这一次不会有人帮她拉仇恨,更没有人衬托她的善良和分散无相使的注意。 当然与此相对的是,对于这个妹妹,几乎成了玥瑶的心魔。 如今看到妙妙的那一瞬间,没有人比玥瑶更清楚,她不顾一切的想要认回对方的心。 她的妹妹…她坚持下去的动力,她唯一的念想。 少白玥卿姬妙妙45 “大小姐,你没事。” 莫棋宣担心的看着自家的大小姐。 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个苦苦支撑,为了天外天不断努力的玥瑶。 相比于他,其实紫雨寂虽然向着玥瑶,但很多时候却更听无相使的话。 所以面对这位下属的关心,玥瑶充满着失望,很柔弱的摇了摇头。 一身精致的白衣胜雪,满头华贵的朱翠,和那额头精美的花钿,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美的越发动人心魄。 妙妙心头一动,忽然觉得自家的这位姐姐此刻有点易文君的那个意思。 缺了一个妹妹,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看来原着里的玥卿之所以是那个性格,这个姐姐可没少操作呀。 如今没有了那个被天外天众人讨厌的骄纵妹妹,自己姐姐的那点英气和坚毅之气,都化作了女子的柔弱了。 也是,女人会撒娇,男人心会飘,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能合理的运用自己所有的资源达到目的。 柔弱也好,美色也好,只要能达成心愿,又分什么高低贵贱。 难道靠着学习,靠着努力,靠着所谓的正道,得到的东西就特别香吗? 还不都是一样达到目的。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还在乎什么手段? 说出那些正人君子之话的,就像是坏人告诉你要正直善良一样。 因为只有这样你不用的那些手段,他们用起来才会有效啊。 这和上位者让所有人乖乖老实听话,公平正义一样,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靠歪门邪道得到的更多。 “我没事。”玥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看着妙妙的眼睛里已经隐隐含着泪光。 “卿儿,你真的不记得姐姐了吗?” 苏昌河见不得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整这套没用的。 他是暗河杀手,暗河里的女子,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没用过? 什么魅术,什么柔弱之术,伪装之术,他都一清二楚。 这东西在他面前没用。 除非是妙妙亲自对他用。 所以此刻他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间带着三分杀气。 只不过看着妙妙好奇无辜的模样,还是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毕竟他也不是傻子,竟然真的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那三分相似。 只不过在快速思考了对方的身份和妙妙如今的地位之后。 苏昌河和苏暮雨是一点都不打算让两方有相认的机会。 或者说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都不允许别人动摇妙妙如今的地位。 相比于一个风雨飘摇的天外天,整天到处搞事,迟早有一天要出事。 倒不如在天启城当百晓堂的小公主,姬若风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苏昌河的语气十分不耐。 “我说这位姑娘,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请你说话小心一点。 不要在大街上看见一个长得相似的就认妹妹。 要你这么说,我还觉得我的嘴巴和鼻子和你身后那个穿紫衣服的公子相像呢。 照你这么说,他也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了呗? 再说了,是不是你妹妹也不是你说了算呀。 我们家小丫头可是有家有口,有哥哥有父亲。 你这一套,现在的人贩子倒是常见,穿点好衣服,弄点好东西,让别人以为你们是个有钱人。 然后假借着认亲的名义,骗一些心思单纯漂亮可爱的小姑娘。 或者是一些心有贪婪想占便宜的坏家伙,等把人以认亲的名义骗走之后,再卖到花楼或者人贩子那。 这套路我可太熟悉了,你呀,就不用乱认亲戚了。 我们小姑娘从出生到现在的行踪有迹可查,跟你们这种外乡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昌河的小嘴叭叭的,手上的指尖刃飞个不停。 那副模样一看就很不好惹。 甚至在话里透露了很多信息,重点说了一些外乡人这种话。 紫雨寂和莫棋宣,感觉到了对方的压迫感,有些担心的挡在了玥瑶身前。 而听到这句话的玥瑶,难过的摇着头。 那犹如天山雪莲般,纯净无瑕的容颜上,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满眼失落的盯着妙妙。 一滴泪水划过脸庞,可怜又柔弱。 “够了!这位公子,我们家大小姐只是寻妹心切!不是你说的什么人贩子,更不是你说的什么,别有用心。 今日相遇本就是偶然,公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对一个女子口出狂言,是否失了君子风范。” 苏暮雨还没说话,苏昌河却笑出了声。 “君子风范?你看我这样像君子吗?” 虽然为了见妙妙,两个人特地打扮了一下。 苏暮雨看起来还像一个世家公子,但是苏昌河就算换了最好的衣服,装作一个良家妇男的模样。 可身上的痞气和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上去也不像好人。 莫棋宣被这话一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妙妙探出头来打断了。 苏昌河和苏暮雨太高了,相比之下,在他们身边的妙妙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土豆。 此时的妙妙拉着苏昌河的腰带,侧着头从苏昌河的肩膀旁边窜了出来。 探出一只小脑袋,身子却躲在苏昌河后面,像极了藏猫猫的样子。 狗狗祟祟的,配着那张娇嫩明媚的脸蛋,反倒有种天真娇憨让人怦然心动。 “这个漂亮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呀?我肯定不是你妹妹,不过我看你没有坏心。 你别哭啦,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眼泪是很珍贵的,一定要留给自己在意的人。” 妙妙说着,提着嫩黄色的衣裙伴着一阵香风,就从苏昌河的身后走了出来。 苏暮雨微微皱眉拉住妙妙的手,不想让妙妙往前走。 妙妙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拍了拍苏暮雨的胳膊。 “没事的啊,那漂亮姐姐穿白衣服肯定不是坏人。根据我看的话本子,只有穿黑衣服的才是坏人。” 苏昌河和苏暮雨对视了一眼,嫌弃的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的黑色衣服。 是,他们暗河杀手,确实喜欢黑色。 但谁说穿白色的就不是坏人了! 可是看见妙妙那水汪汪的眼睛时,苏暮雨只是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在妙妙的眼神中,犹豫了一下撒手了。 玥瑶远远的就看见那小姑娘像一阵春风吹来的迎春花,飞落到了自己身边。 那副模样天真明媚,是她无数个日夜里幻想出来的妹妹模样。 她痴痴的望着妙妙,眼看着小姑娘来到了自己身边。 “卿儿…” 少白姬妙妙玥卿46【鳕鱼加更】 妙妙一蹦一跳的走过去,无视了发呆的莫棋宣和紫雨寂。 就在刚才走过来的过程中,妙妙朝着两个人发射出了甜美的笑容。 成功的让两个没什么见识的野男人看呆了。 说起来天外天确实没什么美人,这两个也确实没怎么见过外人。 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甜妹的杀伤力了。 望着眼见自己流泪的玥瑶,妙妙笑着从自己腰间的小荷包里掏出了充满着香气的小手帕。 “漂亮姐姐你擦擦,别哭了,女孩子的眼泪很珍贵的。 我哥哥从来都不舍得我哭的,你妹妹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心疼你的。” 管他们怎么想,天真善良,无辜单纯的人设先来一波。 果然此话一出天外天的这拨人对妙妙的好感度都有所上升。 再接再厉的小姑娘,继续从自己绣满了桃花的荷包里,拿出了两块糖果。 “虽然我不是你妹妹,可是相逢就是有缘,人难过了,吃点甜的就好了。 这是我哥哥给我做的糖果,是哈密瓜味的,可少见了,你知道哈密瓜吗?那是长在很远很远有大沙漠的地方。 可甜可好吃了,我哥哥特意给我做的哈密瓜味的糖果。 给你吃,不要再哭了。” 傻白甜,傻白甜,虽然无趣,但是也无害。 更何况天外天那堆人,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喜欢傻白甜呢? 苏昌河和苏暮雨知道妙妙的性子,眼见对方在随地大小演。 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只是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 反倒是玥卿,听到这话几乎是颤抖的手,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糖果。 看着妙妙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玥瑶心里很难过。 其实妙妙失踪的时候五六岁,算起来该记得的也都记得了。 没见原电视剧里的时候,那家伙时常在天外天回忆着自己国破家亡的惨象吗? 每回忆一次就祸害叶鼎之一次,说真的,好像国破家亡都是叶鼎之和百里东君害的。 当然了,这只是个吐槽,侧面印证了那个时候的小姑娘应该已经很有记忆了。 眼见眼前的女子,虽然笑容天真明媚,可看自己的眼神中却全然是陌生与无辜。 没有半点熟悉的模样,让玥瑶的心都忍不住凉了一截。 “我…你真的不是我的妹妹吗?你多大了?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妙妙眼看着对方泪水连连,叹了口气,又从荷包里拿出了两块糖,分给了紫雨寂和莫棋宣。 “哎呀,漂亮姐姐你别哭了,我真不认识你,就像刚才那个小流氓说的那样。 我从小在天启长大,有父母,有哥哥,有家人有朋友,我真不认识你。 我知道失去亲人很难过,所以你别哭了。我叫妙妙,不是你说的那么什么轻啊。” “是卿儿,我欲醉眠卿且去的卿。” 玥瑶很认真的说着这个名字,渴望着能唤起对方的一丝熟悉。 只可惜纯纯的对牛弹琴了,妙妙挠了挠头,转身看了一眼苏暮雨小声的说道。 “哪个卿啊?这是我没读过…我平时只看话本子…” 看着妙妙不学无术的样子,苏昌河忍不住乐出了声。 这小玩意儿怎么这么可爱? 苏暮雨原本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温和。“就是此生不负卿的卿。” 突然被这一句弄得有些脸红,小姑娘回过头的时候已经害羞了。 “讨厌,说的那么认真干嘛!”捂上了自己红彤彤的耳朵,小姑娘低下了头跺着脚。 那做作的小模样,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咳咳。”轻轻咳嗽了一下,勉强给自己找回了面子,妙妙抬起头望向这位大美人。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平日里吃喝玩乐的,不太读这些诗啊词啊的。” 不知为何,玥瑶看见这样的玥卿心中竟然有些羡慕。 一定是被爱护的很好,所以才会这副模样。 若是真的是自己的卿儿,那自己也能放心多了。 至少这样自己的妹妹应该没受多少苦。 心里这样想着,玥瑶回忆着对方刚才话里的内容,忍不住柔柔的问出了声。 “听你刚才的话,你有一个哥哥,他对你好吗?” 又轻又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和担心。 妙妙眼睛瞬间亮起来了,好像在炫耀着自己的宠爱一样,开心的跟别人介绍。 “我哥哥对我当然好了,我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我喜欢什么他就送我什么。 我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哥哥也会送给我,他对我可好了!” 看着明显被宠的不知世事,明媚无邪的妙妙,玥瑶的心头一软,可更多的却是遗憾。 “这样啊,真好。可能是我认错了,谢谢姑娘的理解。我叫玥瑶,不知道姑娘叫什么,相逢也是有缘,你可愿与我交个朋友。” 妙妙点了点头,毫无防备的像个二傻子一样。 “可以啊,姐姐这么漂亮,我也很喜欢你,我叫妙妙,姬妙妙。这个姬可不是小鸡的鸡哦,是王姬王孙的姬。 听着是不是就很高级!” 被眼前小姑娘挤眉弄眼的样子逗笑了。 不得不说,玥瑶的容貌还是十分出彩的,此刻她浅浅的一笑,犹如冰雪消融般。 这姐妹二人站在一起真是灼灼其华,相得益彰,夺魂摄魄。 苏昌河和苏暮雨站在后面心头一动。 妙妙的表现很反常,对方可不是一个软柿子,天真可爱什么的只是对方的伪装。 跟妙妙相处了这么久,要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心里蔫坏,他们都要相信,这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了。 明明刚才自己已经提醒过对方是天外天了。 妙妙此刻竟然还如此热情,看来这小丫头憋着坏呢,心里这么想着,两个人也默契的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要是给小祖宗拆台回去肯定又要被收拾了。 天启有李长生和姬若风在,谁也别想碰这个小祖宗,既然这样就由她玩的开心。 不过看着对方与妙妙确实有两分相像,苏昌河和苏暮雨心中还是掀起了一丝波澜。 只不过当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小丫头三言两语的便把这群人哄得像一堆傻子似的。 两个人又有些无奈。 果然这种白面汤圆之下的黑芝麻,可太招人喜欢了。 等两个男人回过神来,妙妙已经成功的送走了,原本准备停下来的天外天众人。 看着小姑娘开心的朝着远去的马车挥手,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把妙妙拉回怀里。 “怎么,试探出什么了吗?” 苏昌河靠近妙妙的耳朵,轻声的说道,动作之暧昧,态度之轻佻,放在别人身上一定会被打。 可妙妙只是朝着对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这两个人便心领神会地勾起了坏笑。 “真是个坏心眼儿的小泥鳅。” “哼,有能耐你别穿黑色衣服啊,你以后就穿白色衣服啊,以后你在暗河里出名了白衣杀手!嘿嘿保准你洗衣服都洗的累死!” “谁穿白衣呀?正经人谁穿白衣呀,不是你说的吗?谁穿白衣谁就做作。”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声音不停的响起,苏暮雨温柔的看着两个人回去烧烤,只是在临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马车远去的方向,目光中闪过一丝暗芒。 (今天的更新就到这里了,今天的打赏不够加更,但这张是为一直支持我的爱吃辣酱焖鳕鱼的秘宗 加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爱你哦。 感谢我的宝,从我写书支持到我,现在我真的我看到后台我都想哭,我写的再烂,你都会天天看。 还有很多宝贝也一直在评论区活跃我真的爱死你们了) 少白姬妙妙47 确定无人之后,苏暮雨这才将烤好的肉串递给了妙妙。 三个人坐回了铺在地上的毯子上,妙妙斜靠着苏暮雨咬了一口对方手上的烤串。 苏昌河露出一抹邪笑,从地上的瓜果盘子里抓出了一把瓜子。 似笑非笑地嗑着瓜子,直勾勾的看着妙妙。 弄的小姑娘吃着烤串,都吃不安生。 艰难的把这烤串咽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昌河就张嘴了。 “怎么看出什么了?坏丫头,还给人家下毒,你可真损啊。要我说,你可比我们俩暗河杀手要狠毒多了。” 看着对方怡然自得的嗑着瓜子,妙妙毫不在意的翻了个白眼,靠在苏暮雨的肩膀上。 “都知道他们是搅风搅雨的天外天啦,当然要留些后手了。 玥卿,玥瑶,这名字倒是不错,你们说那女的知不知道我的身份啊。” 苏暮雨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微微一动,便把人半搂在怀里。 妙妙则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嘴里接受着对方的投喂。 “你最近参与的事情确实挺多的,坏了天外天的好几件事,人家要是查到你的蛛丝马迹,朝你下手也有可能。” 扔掉手中的瓜子皮,苏昌河毫不客气的挪了挪屁股,坐在了妙妙旁边。 伸出手来,将人从苏暮雨怀里抢了过来。 妙妙就像没有骨头似的,任由两个人来回移动,反正靠在谁怀里,小手都没闲着。 苏暮雨看着妙妙慵懒的样子,也没有反抗,只是从一旁的盘子里拿起了两块糕点,递给了妙妙。 “只看他们最近的所作所为,就知道是一堆不安分的,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如此冲动。” 苏暮雨的声音低沉,说话之时,犹如昆山玉碎令人忍不住侧目。 苏昌河将下巴垫在了妙妙的脑袋顶上,半搂着妙妙,忍不住赞同。 “看他们那阴谋诡计的作风,怎么可能有这么单纯的大小姐。 一见面就把自己暴露了个底儿掉,我可不相信。” 以己度人,苏昌河不相信有这么愚蠢的反派。 反倒是妙妙,捏着手中的糕点咬了咬,皱了皱眉觉得不好吃。 低头看了一眼,是苏昌河爱吃的糕点,想来是自己手下准备的。 直接抬手将咬了半口的点心塞进了苏昌河的嘴里。 眼见对方乖乖的吃了下去,这才晃动着小脚,看着鞋尖上的明珠悠哉悠哉的说道。 “可是她长得还真有两分相似,那神情倒也不像作假。不过我跟天外天怎么会有关系呢。” 苏昌河嚼了嚼口中的糕点,眼神中带着一丝阴郁。 不着痕迹的看了苏暮雨一眼,看到对方同样的眼神,心头叹了一口气。 “管他什么关系呢,你就是百晓堂的小公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不好吗? 少给自己找事儿,少管那些没用的,有这时间赶紧催催李长生。 咱们快快活活的不比什么强啊?那些天外天什么的,有你哥哥他们在呢。” 妙妙撅了撅嘴,显然对玥瑶有些在意。 “只希望她们能吃下那糖果,到时候就交给哥哥调查。” 哈密瓜味儿的糖果,能够随身放在妙妙的小包里,可不只是糖果那么简单。 百晓堂知晓天下,靠的是追踪调查反追踪的一些东西。 那糖果上有特殊的香蜜,吃下糖果的人,一个月之内身上都会散发出常人无法闻到的味道。 但是百晓堂有专门追寻这种味道的蜜蜂,既然确定了来者不善,妙妙自然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只要有百晓堂在,自己根本不用操心。 至于他们是否会调查自己,会不会留下人来调查自己。 有这两个暗河顶尖的杀手在,至少他们现在,绝对无法被人追踪。 苏暮雨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低垂,相比于妙妙的无忧无虑。 他和苏昌河想的更多。 只不过他们谁都不想让妙妙担心罢了。 “好了,好不容易出来玩,干什么要提这些扫兴的东西。” 苏昌河揉了揉妙妙的脑袋,把人绊搂在怀里。 他们三个之间,倒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男女大防。 毕竟对于妙妙,他们谁都拒绝不了。 而那个流连百花楼的小姑娘,虽然没色胆,但有色心啊。 摸摸抱抱的他们可都习惯了。 就像此时小姑娘正越过重重阻碍,费力的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胸口塞进去。 苏昌河无奈的一笑,微微一用力,扯开了半边领口。 在妙妙兴奋的目光之中,熟练地拿起了对方的小手塞进自己的胸口里。 “小色鬼,你倒是把我和苏暮雨办了呀,整天这样,让我有一种负罪感啊,毕竟你可没少出钱。” 妙妙捏了捏,感受了一下对方坚实的胸肌,忍不住嘿嘿一笑。 “不行的,嘿嘿,我哥哥要是知道的话,会杀了你们的。 别看你们两个天赋异禀,能力很强的样子,我哥要想杀你们,有的是办法。 我哥可是很厉害的!” 妙妙与有荣焉,眼睛亮晶晶的,好似想起什么似的。 “哦,对了,告诉你们个消息,我要参加天启城的学堂大考。” 苏暮雨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将手中剥好的栗子递了过去。 “之前不是说不参加吗?怎么又参加了?” 妙妙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那个…嘿嘿,我可不是以我自己的名义参加的。” 听到这话的暗河杀手二人组,都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 “哦,你还想冒名顶替不成?” “嘿嘿,我不是你们想象的变成学子参加,这一次我有一个光荣的任务!” “什么呀。”苏昌河抓住了胸口作乱的小手,明显一副你不说就不给摸的模样。 这副样子直接刺激了妙妙,微微一转身就扑进了苏暮雨的怀抱里,搂着对方的腰使劲往苏暮雨的怀里扎。 蹭对方衣衫凌乱呼吸急促,妙妙这才得意地抬起头来瞪了一眼苏昌河。 好似在说,着看,你不让摸,有的是人让我摸。 苏昌河简直气笑了,微微偏过头去嘲讽的笑了笑。 十分做作的,一点一点理着自己的衣衫,生怕自己漏的不够多似的,也不知道是在整理还是在诱惑。 “妙妙…”苏暮雨实在受不了对方的古灵精怪。 好,实在是他快有反应了,不能让对方再这么钻了。 不想出丑的苏暮雨,只能无奈的呼唤着对方。 妙妙嘿嘿一笑,靠在苏暮雨的怀里解释着。 “还不是柳月,那个小心眼的家伙,这次他当了学堂的考官。 而我被他翻旧账,临时拉去做助手,怎么说呢,我要是不去的话,我做的那点破事儿都会原原本本的送到我哥哥手上。 我有点心虚,所以就从了…” 少白玥卿姬妙妙48 苏昌河一听这话,整理衣服的手一顿。 “你做的事儿,还有你哥不知道的?你到底把柳月怎么了?” 妙妙嘿嘿嘿的傻笑,眼睛里直冒星星。 那副花痴的模样,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沉下了脸。 “也没什么啦…”说着小姑娘把自己拧成了麻花,在苏暮雨的怀里扭啊扭的。 最终发现了两个人沉默不语之后,这才停下动作挠了挠头。 “好,那些偷画私房照啊,看他们的画本子啊,还有掉进他浴池的事我哥哥虽然知道。 但是还是有些事儿,我哥哥不知道的。” “比如。”扔掉了手里的瓜子,苏昌河目光认真。 妙妙心虚的低下头嘿嘿了一声。 “比如…我偷卖他的内衣…比如我偷他的帕子…再比如…我售卖他的周边,包括他的…” “包括他的什么。”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妙妙的头顶传来。 妙妙没有看到苏暮雨的神情,但是可以想象对方如今的态度。 笑得越发心虚。“嘿嘿,没什么啦~人家一个女孩子还能做什么了!” 苏昌河是半点都不相信,所以当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对着妙妙的时候。 小丫头果然心虚的,不敢看着对方。 “说,我倒要看看柳月拿到了你什么把柄。让你能害怕成这样。” 虽然上面那几条已经很炸裂了,一个女孩子偷男人的帕子和内衣出去卖。 这已经很…让人无语了。 但实际上对方是妙妙,而且他们百晓堂本质上这种事儿没事儿干。 只不过是从卖信息变成了卖实物。 而且这小丫头偷这些明显是为了挣钱,只要不动情他们都能容忍。 不过接下来这个还有…就有待商榷了。 “嘿嘿,我就想着…好,我承认我给他下了唇(chun)药。但我没得逞啊!他还拿金腰带抽我来着。 我真没,我真没得逞…” 眼见对方一边说着,一边嗨笑的特别荡漾。 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发黑。 “你不想活了!柳月可是北离八公子,你给他下这种药,你也不怕他弄死你。” 要是换别人还真弄死了,可谁让是妙妙呢。 听到这话的妙妙,只是揪了揪袖子上的小花,委屈巴巴的说道。 “我没想下给他,是他自己误喝了,他知道我要下给谁,以此威胁我,我要不听话,他就跟那个人说。” 好,今天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炸裂。 苏昌河克制着自己,凶狠的表情尽量表现得善良一些。 “那你原本是想下给谁呀?” 妙妙眨巴眨巴眼睛,闭着嘴巴,声音却从抿着的嘴里哼了出来。 “下给萧若风…” 声音不太清楚,但这两个人都听到了那个名字。 “什么!”苏昌河听到这话,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苏暮雨的脸色也有微微凝滞。 “妙妙喜欢琅琊王?” 早在两个人震惊的时候,妙妙就已经坐直了身体,脱离了苏暮雨的怀抱。 此刻在两个人的围攻之中,妙妙尴尬地抠了抠手。 “其实我不是为了萧若风!我不喜欢他!我下药主要是为了易文君! 我就想着要是易文君跟他发生点什么关系,那也是一件好事。 总比景玉王那个又老又丑,还有那么多女人的老头子好。 反正影宗只是为了攀附权贵,怎么看琅琊王都比景玉王要好上一千倍。” 听到妙妙不喜欢琅琊王,两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但与此同时,又都皱起了眉头。 苏昌河弯下身子,蹲在妙妙面前,抬手捏着妙妙光滑白皙的脸蛋,恨铁不成钢。 “易文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管她的闲事!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妙妙这件事你确实鲁莽了。” 面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教训,妙妙尴尬的抠了抠手。 “我承认我这么做是错的,既对不起易文君,也对不起琅琊王,又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可我当时纯粹是因为易文君针对我想要报复她。 人家就发了那么一次坏心,结果还没成功,被人抓住了把柄。” 妙妙撅起了嘴巴,毫不掩饰自己的恶。 至少在苏昌河和苏暮雨面前,她从未掩饰过自己的邪恶。 当然这也只是在他们两个心中以为。 苏昌河眉头一皱,听到了妙妙语气中的重点。 “易文君欺负你了!” “唉,别提了,我原以为她被困在景玉王府是个可怜人。 再加上哥哥,评什么美人榜又把她封成了天下第一美人。 一直好奇,就想过去看看,谁知道那易文君假意与我交好,实则想利用我逃出王府。 甚至打起了就算她自己跑不了,也要把我拽下去的想法。 要不是我反应快,她和她那个师兄都得手了。 我要是真跟那景玉王有什么,恐怕对方一定会拿捏着我,狠狠的威胁一把百晓堂。 就是因为这事儿,我跟她结了梁子。 本来想恶心一把易文君,顺便再挑拨一下景玉王和影宗。 谁知道被我哥哥发现了,根本不允许我靠近。 我只能围魏救赵,做了一点点坏事,想让琅琊王去他哥哥府中的时候… 谁知道柳月那家伙就那么阴差阳错的把那药喝了! 还一下子就抓到了我!他那么聪明,三下两下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妙妙说着把自己委屈坏了,但根本掩饰不了自己的坏心思。 但苏暮雨和苏昌河谁都没有觉得不对。 反而对这位天下第一美人易文君生起了无限的厌恶。 妙妙虽然三言两语,可凭借他们对妙妙的理解,一下子就拼凑出了事实的全部。 凭借着妙妙这个小色迷,看见美人无论男女第一反应肯定都是亲近。 虽然妙妙很聪明,但是第一开始面对自己有好感的人的时候,她都会散发一些善意的。 能让妙妙产生这种想法和行为,可见易文君做的远远不止妙妙说的这些。 更何况什么叫把妙妙拉下泥潭。 若是他们所猜不错,怕是易文君生出了让景玉王得到妙妙的想法。 到时候既拉拢了百晓堂,又得到妙妙这么个大美人。 有的人心术不正,总是觉得自己被天下辜负,就让别人也尝尝自己的苦楚。 听妙妙这么一说,两位暗河的杀手,基本上也就明白了那位易姑娘的想法。 “易文君,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有这么狠的心肠啊。” 苏昌河的语气玩味。眼神中却闪烁着杀意。 妙妙赶紧拦着,尴尬的笑了笑。 “唉呀,这事就过去了,过去了,反正现在柳月拿捏着我的把柄,这可是算计皇室子弟,还掺和着什么小叔子跟嫂子。 这事儿你们可别跟别人说,毕竟也不光彩啊。 我这好不容易做一件坏事,直接就栽到对方身上了,看来我只适合混吃等死…” 少白玥卿姬妙妙48 几日之后,千金台内,天启城学堂大考开始。 坐在高台之上,柳月轻轻扇着手中的折扇。 帷帽下的目光,在无人窥探之处一直看着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今天的妙妙特地跟灵素要了一身衣服。 当然了,灵素的衣服她肯定是穿不了的。 但秀水山庄财大气粗,侍女的衣服肯定是有很多的。 妙妙特意一大早上就跟灵素穿上了一样的衣服,又给灵素换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可爱发髻。 一左一右的站在柳月身旁,真有点黑白双煞的意思。 哦不对,应该是双开并蒂花。 两个姑娘虽然年岁相差,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饰,妙妙还特意弄出来了两个面纱。 为了配合自家公子的神秘感,灵素无奈地带了上去。 就这样,柳月一大早上就带了两个同样见不得人的婢女来到了千金台。 三个人两个戴面纱,一个戴维帽,咋说呢,知道的是他们不喜外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五毒门,摘了面纱就要嫁给别人了。 反正看见妙妙和灵素的装扮时,柳月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过顾及着妙妙的容貌,柳月还是没有说什么,任由对方折腾。 “咳咳。”柳月手拿折扇,轻轻咳嗽了两声。 发现在自己咳嗽之后,两个侍女没有一个搭理自己的。 灵素也就罢了,那丫头机灵,看见自己的动作之后,全装没看到。 可是妙妙… 这丫头自打穿上了,那身侍女的衣服也不知道想什么,站在那放空了半天了。 就像根柱子似的,直戳戳的戳在那,要不是对方的身姿婀娜,气度非凡。 柳月真想上去把对方薅过来,让她别在那装柱子了。 “咳咳,妙妙。”眼见又咳嗽了两声,对方不搭理,柳月只能无奈的开口。 听到了自己名字,终于回神的妙妙转过头去看向自己今日明面上的主子。 柳月公子。 “公子怎么了?”对方的要求就是让妙妙今天给自己当助手。 当然了,这只是好听的话,实则就是贴身婢女。 所以今天一天妙妙,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服侍”柳月。 虽然戴上了面纱,但妙妙那双水汪汪的含情眼,却让柳月一下子就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因为那里眼里满满都是叫我干啥,你想咋的?能不能不搭理我? 柳月轻轻勾起了唇角,语气温柔和缓,做足了世家公子的风范。 “茶没了,倒茶。” 妙妙听到之后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灵素。 却见小姑娘在看到自己看过去的时候,迅速转过了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 眼见对方这副模样妙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柳月今日就是要捉弄自己。 不过一想到自己今日的安排,妙妙只能撅着嘴巴走了过去,主动给柳月倒茶。 清浅的蜜桃香,缓缓的飘浮过来。 即使隔着帷帽,柳月都能闻到那特殊的香气。 那是妙妙的味道,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就像她的人一样,又甜又软,是一只可爱的水蜜桃。 看着对方不情不愿,即使隔着面纱,仍然能看到对方撅起的嘴巴。 柳月心情很好的,轻笑一声。 “一会儿学堂大考开始,你就在这里乖乖的陪着我。 当然了,如果有需要助考的地方,你也要义不容辞。 这才是我今天叫你过来的目的,知道了吗?” 哪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为了与小姑娘多亲近一下。 雷梦杀说的对,他一直在等着小姑娘长大,可是他太君子了。 等着等着小姑娘自己就跑去啃白菜了。 明明身边就有这么优秀的大白菜,妙妙这个没眼光的小丫头,竟然去啃外面的歪瓜裂枣。 柳月轻轻扇着扇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有些得意。 也是,这丫头十几岁就看见自己洗澡了,最青春懵懂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真容。 想到小丫头那些偏执的行为,什么私房画,什么偷帕子… 想来早就对自己情根深种。 可是应该也是小姑娘太不自信了,觉得自己这般天仙般的神人,应该看不上她。 所以她这才自惭形秽,在到了年纪之后,随便找几个凑合。 毕竟姬若风的要求是入赘。 对于这些柳月心中一清二楚。 自然也能体谅小姑娘求而不得的心。 不过一想到小姑娘没了自己之后随意凑合,日夜难过。 柳月又觉得有些不忍心。 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由碧玉年华到如今的风华初绽。 凭借着两个人的情谊,一点私心,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妙妙还是太腼腆,太羞涩了些。 这天底下爱慕他柳月之人数不胜数。 她何不大胆一把?怎么问就不问就躲避了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让这小丫头都跟自己接触接触,想来她一定忍不住。 到时候自己就装模作样的,呸呸呸,自己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心意。 省得她为了躲避自己的心意,不让自己为难,去找那些歪瓜裂枣,抱憾终生。 少女心事最为美好,自己怎么忍心看着一个无辜少女为自己黯然神伤呢? 自己安慰好了自己,柳月说话的语气也越发轻柔。 “妙妙?嗯?” 眼见自己说了半天,对方理都没理自己。 柳月有些疑惑的问出了声,果然一抬头就看见了妙妙走神的模样。 心中忍不住好笑,想来是少女怀春,就连待在自己身边都觉得慌乱。 妙妙是真不知道他想的这么多。 但是她明显感觉到了柳月的语气,柔的像一潭春水。 “啊?怎么了柳…公子。”忽然想起今天自己的身份是侍女。 怎么能直呼人家公子的名字呢? 柳月听到这声公子,低头浅笑,纵容的摇了摇头。 小女儿的小心思,定然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调皮… “好,今日你就跟灵素一样叫我公子,对了,妙妙,听说今日百里东君也会来,你猜他会带来什么样的才艺呢?” 早就听雷二和洛轩咋咋呼呼的,说起过百里东君,司空长风,什么少奋斗三十年什么的,这些话不止萧若风听了,他柳月也听了。 在他看来,妙妙这么可爱,百里东君嘴上说不喜欢,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就连他堂堂的柳月公子都忍不住倾心的女子,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侯府公子,怕是抵挡不住这小丫头的魅力。 自己现在可要探探妙妙的心意。 让对方主动离百里东君远一些,毕竟镇西侯府的麻烦可不少呢。 他可不是吃醋了,他只是一如前几年一般,把一些不合格的人选与妙妙隔绝开来罢了。 毕竟这些年不止他一个人这么做。 萧若风,姬若风,顾剑门,谢宣还有他… 少白玥卿姬妙妙49 “百里东君?”忽然听到这个名字,正在倒茶的小姑娘愣了一下。 柳月隔着帷帽,深深的望着眼前犹如春日暖阳般明媚的姑娘。 仅仅是一个名字便有所触动吗? 柳月心里只觉得酸酸的,说话的语气虽然温柔,却带了一丝阴阳怪气。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吗?可是人家这位百里小公子,却对你念念不忘呢。雷师兄从乾东城回来,可是没少嘀咕呢。 若不是被人拘着,怕是早就飞到你那儿了。” 妙妙犹如葱尖般细白软嫩的手指,捧起倒满了温水的茶杯递给了柳月。 一边递茶一边说道,“雷二还是这么八卦,一个大男人整天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家的深宅怨妇呢。” 全然跳过了百里东君,甚至根本提都没提。 这副模样却让柳月有些炸毛。 自己问了半天,对方竟然根本没理会自己其中的意思吗? 接过茶杯的柳月不经意间碰触了妙妙的手指。 不是他猥琐,实在是这小丫头两手把这茶杯护的死死的。 只要自己想端起那杯茶,就必然与他接触。 不知为何只这一个动作,柳月所有的气都消了。 故作不经意间的端过茶杯,无人看见他为帽里勾起的唇角。 唉,小姑娘的心思太好猜了,不过就是想借机与他有些亲密接触。 摸摸手指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低头看向自己端着茶杯的手,柳月只觉得自己往日里确实没白保养。 这双手确实让人见之不忘。 怪不得妙妙要使这些小花招真可爱。 妙妙完全不知道柳月在想什么,毕竟就算他算计人心,也没想过能跟恋爱脑共情。 自以为了解对方心思的柳月,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治好了。 算了,百里东君怎么想?跟妙妙有什么关系? 有自己这么个绝代风华的公子在,妙妙应该是看不上那小子的。 所以根本不用在意。 抱着这种心态,柳月抿了一口茶,心满意足的将茶杯放下。 “罢了,时间到了,让考生们都进来。” 妙妙一听这话,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柳月。 “哦,对了,我哥哥让给的,说是要加钱,我给忘了…” 柳月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从对方的小手上接过了纸条。 “放心,老七会掏钱的。”不急不缓的打开纸条。 看到上面的内容,柳月眉头一皱。 “这上面的消息,可真是会让天启城闹个天翻地覆啊。” 语气虽然温柔,但其中暗藏的锋芒却让人不敢小觑。 柳月这番话明显的暗示着什么。 妙妙却全当不知道,反而还一副好奇的模样歪过头去,想要看看纸条上写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妙妙的小脑袋,都快扎进自己的胸口了。 柳月故意将纸条往前动了动,果然如愿的看到那小脑袋跟着晃了晃。 低头轻笑一声,直接将纸条折起来,递给了一旁的灵素。 “我还没看见呢。”小姑娘抬起头来朝柳月撒娇。 柳月则轻轻一笑,将小姑娘的身子微微扶正。 “你哥哥不让你参与这些是为你好,不可任性,一切有我们自然不用你操心。”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都已经默认了,姬若风不会让妙妙掺和进麻烦里。 所以很多事情上妙妙即使装傻,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听到柳月这么说,妙妙就全当不知道了。 其实上面写的什么妙妙一清二楚,不过就是天外天的那些信息,一个是叶鼎之的身份。 一个是诸葛云的不对劲。 天下百晓,妙妙怎么可能让百晓堂因为认不出这些小虾米而损了名声呢? 至于日后会惹什么麻烦,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个天外天罢了,苟延残喘的二小姐吃穿用度还比不上她在百晓堂。 留着他们不过是为了方便日后叶鼎之报复强取豪夺把自己囚禁罢了。 再顺便让百里东君等人解救自己,成就一段爱恨情仇。 让自己在挣扎纠结中收用两三个美男罢了。 眼见得意的丫鬟灵素离开,妙妙只好充当了那个宣传的人物。 眼看着没过一会儿屠大爷就来了,与此同时大考也正式开始。 学子们涌进千金台,看着眼前气派豪华的场地,一阵阵的窃窃私语。 而此时的屠大爷,也是千金台的主人,笑嘻嘻的看了一眼柳月。 “要说起来还是柳月公子别具一格,谁能想到这天启学堂的考核,能够跟我们千金台扯上关系。 唉,说起来为了这考核,我们这千金台上上下下停止营业,还真是耽误了不少事儿呢。” 屠大爷笑呵呵的,可说出的话一方面是表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突出自己的牺牲。 可柳月哪里会吃他这一套,能开赌场的会是什么好人? 柳月不算清高,也不是说自己看不起人,但是像屠大爷这种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面子上还要过得去的,毕竟千金台在天启也是数一数二的。 “千金台的损失学堂自然会补偿,说起来这各方学子汇聚千金台,也算是好好的帮千金台扬名了。” 柳月轻轻扇着折扇,目光瞥着一旁扫视众人的小丫头。 眼见对方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心里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今日自己可是特意穿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带了最喜欢的帷帽。 为了与他相配,还熏了往日里她最喜欢的沉水香。 结果这丫头不解风情,到现在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当然了,柳月心里面知道小丫头肯定是想看自己的。 应该是少女心思不想暴露出来。 可是即使要躲避自己,也不应该看台下那些庸脂俗粉和碌碌无为的庸俗之物。 岂不是污了妙妙的眼睛? “妙妙时间差不多了,开始。” 接下来的妙妙做了一个合格的侍女,高声宣扬着考试规则。 只不过虽然穿着普通,还带着面纱,那通身的气度和玲珑有致的身段,却仍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当然了,包括妙妙的声音,也让不少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 就连坐在柳月身旁的屠大爷都忍不住侧目。 “都说童子点灯美人陪,杀人放火金腰带,柳月公子不愧是风雅至极。 这身边的童子和美人都是一等一的呀。” 少白玥卿姬妙妙50 听到别的男子对妙妙评头论足,柳月好看的眉头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善。 “屠大爷慎言。” 短短几个字,却让人心头一惊。 屠大爷人精一样的人物,立马就明白了一切,连忙扬起笑脸道歉。 “唉哟,怪我怪我,往日我这千金台啊,都是一些糙老爷们,我这说话呀,一点都不注意。 这位姑娘对不住了,这样,今天考试结束之后由我做东,请你和柳月公子好好的吃上一顿,如何?” 妙妙翻了个白眼,看得屠大爷一愣一愣的。 无他,他如今道歉是给柳月面子,毕竟他不但是秀水山庄的少庄主更是李长生的徒弟。 什么北离八公子什么的,听起来很是唬人。 虽然他不惧怕这些,毕竟他的千金台能在天启日进斗金背后怎么可能没靠山。 但做生意嘛,以和为贵,像他这种以赌发家的人最是八面玲珑。 如今他能礼贤下士的给一个小丫头道歉。 作为侍女,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 还敢朝自己翻白眼。 就算是柳月跟自己说话,也只是提点一二不敢太过了。 这丫头竟是比主子还横吗? 一时之间屠大爷有些不知所措,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啊? 不生气,面子上过不去,生气,看着那张仅露着半边脸的面容。 作为一个男人,他还真生不起气。 不知为何那一个白眼儿看着他心头酥酥的。 这还真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他在千金台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今天被一个一看就还年轻的小姑娘给迷住了。 这让他心里还挺奇怪的。 只不过下一刻,当那小姑娘朝他拉下了半边面纱时。 他整个人吓了一跳,原本内心那点想法瞬间化作了惊恐,然后快速低头。 尴尬的笑了两声,收敛了自己的所有心思。 “嘿嘿,这不是…妙妙姑娘吗?怎么还当起侍女了?” 姬妙妙,在天启城可是独一份的存在。 有着百晓堂宠着,有着李长生大摇大摆的带着到处跑。 那身后背景硬着呢,除此之外,真正让他忌惮的,还是琅琊王萧若风。 要说这百晓堂。虽厉害也算是江湖势力。 这李长生,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时时护在妙妙身边。 对于他们这种以赌术发家的人来说,却也不是那么特别忌惮。 真正让他心生忌惮的还是琅琊王。 说起来也是孽缘,这些年妙妙没少跟顾剑门他们去百花楼听曲。 屠大爷的弟弟屠二爷,是个贪欢好色的赌徒。 生平最爱干的事儿就是听风姑娘弹的曲子。 可就是这么个混不吝的主,对妙妙那叫一个一见钟情。 瞬间化身舔狗,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妙妙虽然吃喝玩乐,可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喜欢的男子是个贪欢好色之辈。 自然不会给对方机会了。 不过就算是自己弟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只是正常追求,却仍然收到了四波人的警告。 百晓堂,稷下学堂,山前书院,还有琅琊王府。 前者是江湖,中者是实力,山前书院,却是朝堂势力。 如今朝堂做官超过四品的,有七成出自山前书院。 别看稷下学堂,在天下闻名,可因为李长生,这学子们大多都是刷刷名头,或者是江湖中客。 反倒是山前书院,不显山不露水,却是掌握着北离的半个朝堂。 所有文人雅士,官宦名流,大多都出自于此。 算得上是未来政坛的摇篮。 至于琅琊王…那就更别说了。 琅琊王可是如今陛下最有前途的皇子。 江湖中人可能不看重这个称号。 甚至可能在他们眼中这个称号甚至不如学堂小先生管用。 但是像他们这种在天启城混口饭吃的商人,却是明明白白的明白这个称号的重要。 几十万的琅琊军,陛下亲封的一品亲王,实打实的战功彪炳。 对于他们这些在天启甚至在北离混口饭吃的商人来说,这可比什么都有震慑性。 更别说千金台…和雕楼小筑,其实都是皇家的产业。 他们只是明面上的代理人罢了。 在天启城天子脚下,这么大的生意,这么大的利润。 除了帝王,又有谁能护得住呢? 但凡这产业是其中一个亲王的,恐怕他在天启都开不得这么顺利。 只不过有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是为绝密而已。 就像影宗,就像暗河,北离之所以力压周边的国家,其暗地里的事例多不胜数。 不得不说,当年的老祖宗萧毅流传下了不少好东西。 而琅琊王说的那些话,上面那位也点头默许了。 可见这位姑娘可轻易惹不得。【我的私设,但碉楼小筑好像真的是,千金台就不知道了】 妙妙看着对方心虚的眼神挑了挑眉,要说自己这些年跟着顾剑门等人,可没少吃喝嫖赌。 这千金台也是来过的,所以对方认识自己很正常。 更别说他弟弟,可是自己全身心的小舔狗。 时不时就要邀请自己过来玩两把。 虽然对方不敢再有那种心思了,可是他两个人倒没有变成仇人,反而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痴情不改的明恋者,和不给好脸的姑奶奶。 忽略了屠大爷一系列的尴尬,妙妙又带回了面纱面无表情的宣布完规则。 安安静静当一个工具人,观看着下面的比试。 直到一个白衣白发,故作风雅,做作十足的公子站了出来的时候。 “在下江南段白衣!我要考的是棋!” 柳月轻声一笑还没说话,妙妙的小嘴便收不住了。 “这位公子是听不懂人话吗?” 偌大的千金台上,不少人都听见了妙妙这句话,瞬间屏息凝神,准备看热闹。 江南段家段白衣出身不凡,这些年备受追捧自觉自己除了比不上北离八公子,也算是名扬四海。 如今却要被一个丫鬟冷嘲热讽,瞬间来了脾气。 “这位姑娘!学堂大考如此严肃之事,你一个侍女,在这里大放狂词,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明面上表现的温文尔雅,实则这话却充满了讽刺和压迫。 “呵呵,这位段公子,什么叫大放厥词?应该是我问问你是不是眼睛耳朵有问题。 这台子旁边写着文武之外四个大字,之前说规则的时候,我也说了不止一遍。 怎么你自觉琴棋书画算不上文?还是自觉刀枪剑戟算不上武? 你不会只以为做文章是文,又或者你觉得只有写诗词才算文? 亏你出身名门,还什么江南段家,审题都不会审吗? 有些事情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文武之外,这么简单的四个字都看不懂吗!” 此话一出,在场议论纷纷,有不少人若有所思,也有不少人面色焦急。 听着妙妙毫不留情地吐槽,柳月低头浅笑。 “罢了,既然段公子准备已久,妙妙你就下去跟他对弈一局。总要让人心服口服才好。” 少白姬妙妙玥卿51 百里东君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姑娘。 早在台上的人叫妙妙的时候,百里东君便已经认出了妙妙。 今天的妙妙,没有往日里花团锦簇,招摇富贵的打扮。 反而因为侍女的身份,多了几分清丽婉约。 那简朴的装扮穿到妙妙身上,并没有让对方黯然失色。 反而显得妙妙清丽脱俗,遇雪尤清,经霜更绝。 虽然戴着面纱,但光看那双眼睛,便让众人知晓那女子的容貌。 尤其是那双眼睛,暗含波光,清灵毓秀,百里东君痴痴的看了很久。 弄得一旁的叶鼎之忍不住打趣。 “怎么?看见人家漂亮姑娘,就移不开眼了?” 直到这时,百里东君才缓过神来,眸中带着疑惑不解,还有一丝期待。 “我…不是,她我认识的姑娘,她是我的朋友,只不过…” 叶鼎之挑了挑眉看看满脸怀春的年幼竹马。 想起对方小时候的样子,忍不住笑的温柔。 “怎么?只不过什么?只不过你喜欢人家?” 面对叶鼎之的调侃,百里东君瞬间涨红了一张脸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我只是没看过妙妙带面纱的样子,今天她这一身打扮,让我恍惚觉得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一个我一直在寻找的人,那双眼睛真的很像… 如果她是妙妙…那…” 百里东君说到最后痴痴的望着妙妙。 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却又被理智所驳回。 不会的,他喜欢的那位姑娘虽然戴着面纱清丽出尘。 可是仅仅几句话的交流,便能让他感觉到那位姑娘大约是温婉柔和的性子。 而妙妙活泼可爱,无拘无束,明媚如火不会是这样的。 更何况… 自己说过自己和那位姑娘的故事。 如果妙妙就是那个人,她怎么会不告诉自己呢? 反而让司空长风得到了她的玉佩。 见自己说有心上人也毫不动摇,反而随手就把自己忘到了一旁。 不会的,她们应该不是一个人。 理智这么告诉百里东君。 可是望着妙妙,今天难得穿着的白色服饰和面纱。 以及那双十分相似的眼睛,百里东君心中又忍不住升起一抹隐秘的希望。 若真的是呢? 毕竟妙妙那么关注自己。 见了一面的朋友,就那么真心的付出。 自己师父的事,镇西侯府的事,妙妙不知费了多大的心力。 反倒是她看上的司空长风,明面上喜欢司空长风,可实则对其不闻不问。 哪里有半点在意的样子? 会不会妙妙是在考验我? 又或者觉得自己没认出她来,心里不欢喜了。 这才故意拿司空长风刺激自己,故意跟自己闹着玩。 想到那日抢亲… 两个人身上那相似的红色衣衫。 百里东君不由的痴了。 他深深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心头却忍不住砰砰砰的直跳。 是吗?会是你吗?我的仙女姐姐。 妙妙此时已经坐在台上抬手下棋了。 不管下棋是不是文武之外。 既然对方那么认真的准备了。 又有柳月开口妙妙也就打算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 作为一个团宠万人迷。 妙妙既然决定放弃武功天下第一的选项,自然要从某些地方表现出自己的聪慧。 说句实在话,男人并不喜欢女人太强,尤其是在武力上。 为了这些所谓的气运之子们,妙妙给自己设定了人设。 身娇体弱,通透明媚的小太阳。 要柔弱,身体上的病痛,武功上的平凡。 要活泼,体现自己与身体不相符的明媚与性格,这种反差更令人喜欢。 要聪慧,要通透会藏拙,世人不喜欢太聪明的,也不喜欢不聪明。 要有很多小毛病,骄纵好色没个正形。 也要有很多小惊喜,过目不忘,过耳成诵,琴棋书画样样精。 面对君子时,要是不走寻常路的小妖精。 面对老者时要是新鲜有趣的迎春花。 面对狂徒时,要是明面上不拘小节,实则自矜自爱的小狐狸。 做人很难,做攻略目标的人更难。 不过对于菟丝子来说,这些都是最基本的。 虽然说起来很可笑,好像处处都是为了那些男人和强者而生。 可这世间就是这样,只要能向上爬,得到更多的东西,讨好谁不是讨好呢?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攻略对象是个位高权重的女子。 那自己也会换着花样的让对方开心,这就是这世上的本质。 不择手段,用尽一切往上爬,吸着别人的养分,让自己存活,也是菟丝子能够活下去的秘诀。 所以如今面对这个骄傲自满的段白衣,妙妙也不废话。 明面上一脸无聊,东张西望,恨不得赶紧结束。 让人一看就是不学无术的坏学生。 可单看棋盘上的落子,杀伐果断,速战速决,逼得对方十死无生。 只有一条路,却还是死路。 如此强大的攻势心机和手段,让段白衣,额头冒起了一阵冷汗。 他拿着白纸看着眼前的棋盘,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 “不,不可能!我从小学棋,至今已经练了十七年,你不过这个岁数,怎么可能比我还厉害。” 段白衣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妙妙。 胜负已分,根本没有再下下去的必要。 只不过很显然,对方不是个输得起的人。 所以在面对对方的失态时,妙妙只是轻笑了一声。 “照你这么说,比柳月公子岁数大的男子多不胜数。 那凭什么他就当了北离八公子呢?” 段白衣听了这话,双手狠狠的砸在棋盘上。 “你是说我天资愚钝!比不上那些天才!” 妙妙站起身来不急不徐的挥了挥袖子。 “天才?我没说我是天才,也没说你是蠢才,只不过也许你在别人口中是天才,但你要知道这世界是不公平的。 有的人就是可以一日之功抵得上别人十年苦修。 就像这下棋,你自诩天才从未败过,却不知道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 在我这里输的天才数都数不过来了,北离这么大,就算是万里挑一,也有几千几万人。 现在输一输对你是好事。” 妙妙说着不屑一顾的转身上了楼,那副潇洒自如的姿态,让在场的人愣了很久。 百里东君,满脸都是惊喜。 反倒是叶鼎之十分欣赏的看了一眼,忍不住回味着妙妙说的话。 “天才只是见你的门槛,有趣。” 少白玥卿姬妙妙52 少女略带骄纵狂傲的话,让整个千金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犹如反扑般剧烈的议论声。 但是这些全都不被妙妙放在眼里。 快速回到楼上的妙妙,朝着柳月轻轻眨了一下左眼,小声的凑到对方耳边说道。 “怎么样?我刚才的话是不是特别厉害,特别有格调?这可是我跟李先生学的呢!我都觉得自己帅呆了好不好!” 压抑的声调中透露着兴奋和刺激。 柳月感受着对方近在咫尺的温度,即使隔着帷帽也忍不住红了脸。 一声轻轻的笑声传到了妙妙的耳中,小姑娘不解的看着对方。 “笑什么?你觉得我刚才的样子不帅吗?这句话我可是想了很久,用来装模作样的!我自己刚才都快尖叫了好不好!” 看着小姑娘气得都快叉腰了,柳月语气中带着温柔和耐心。 “好好好,我们聪慧可爱又十分有格调的妙妙姑娘。只不过现在还是学堂大考,你呀,还是注意一些。 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隐藏在面纱之下的活泼真面目吗?” 妙妙一听这话,立马站直了身体,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仰起脖子,像极了一只挺拔的白鹤。 这副模样让柳月越发喜爱。 “你啊调皮。” 话语中隐藏着说不出来的欣赏和宠溺,这副温柔的样子,让坐在一旁的屠大爷忍不住抖了抖。 这位柳月公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知道的,这是妙妙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闺女呢,你在这宠溺什么呢? 屠大爷心中暗暗吐槽,只不过下一刻他忽然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柳月。 不是!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整个天启城可都知道百晓堂和他的二三事。 好,是妙妙和他的二三事。 虽然很多人只以为是百晓堂做的,但像他这种消息灵通的,自然也可以窥探一二。 像什么每个月出售的柳月公子私房照…还有那柳月公子穿过的内衣…用过的帕子。 如此无耻之事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恐怕都快被气死了。 这叫什么?这叫因恨生爱吗? 这柳叶公子有什么被虐待被窥视的癖好吗? 不对啊,他不是不喜欢别人看他,所以这才戴着围帽。 难道他是那种欲拒还迎的人? 就是明明想要的不得了,但偏偏要装模作样。 明面上戴着围帽,不让别人看。 实际上却另有想法,是一个迫切希望别人强迫性的拆开他的面纱,欺负他的…受虐体质? 屠大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轻浅,这大气都不敢出啊。 他生怕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会被对方给灭口啊。 怪不得,怪不得呀,原来柳月公子是个病娇啊!竟然好这口,竟然有这个癖好,竟然… 妙妙没有理会胡思乱想的屠大爷,而是昂首挺胸的站在柳月身边。 看着其他的学子一一展示。 不得不说柳月的题目其实很简单,但能出彩的很难。 文武之外,这有炒菜的,有酿酒的,有烤肉的,有做鞋的,还有弹棉花的。 可惜他们都比不上考官的能力。 所以就算他们做的再好,只要没有考官做的好就会被淘汰。 就像段白衣的棋术其实不差,可偏偏他遇到的是妙妙。 输了就是输了,只要比不过妙妙就不会算是通过。 所以那些想要投机取巧的考生们可惨了。 柳月这个人做事就要尽善尽美,为了这次大考,他不但包了千金台。 还邀请了很多行业的顶尖大佬。 只要比不过他们,那些考生就绝对不算过关。 就这样炒菜的败给了酒楼大厨,跳舞的败给了天启城的绝顶舞姬。 刺绣的败给了刺绣大家,唱歌的还没开口,就看到了自己的对手,乖巧的闭上了嘴转身离开。 直到有一位姑娘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考官我要交卷,我叫燕飞飞,我要考的是偷!” 柳月摇了摇扇子,瞥了一眼,一手拿着面纱,一手拿着糕点塞到面纱底下,在那里偷吃糕点的姬妙妙。 心情很好的扬声说道。 “很好,你有一炷香的时间,从这位考官的身上拿走一样东西。拿到就算过,拿不到就算你输。” 随着柳月的话音一落,一旁一个魁梧男子站了出来,主动飞下了楼,来到了燕飞飞面前。 “开始。”高大冷峻的男子话音一落,迅速飞离了燕飞飞。 而燕飞飞则踏着自己的师门轻功,犹如飞燕一般掠在了全场。 眼看着对方在天启城的千金台里飞来飞去,好不潇洒。 妙妙满眼亮晶晶的看着燕飞飞。 “哇,偷东西感觉好酷啊!要是我学会了…” 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 “要是你学会了,你哥哥一定会把你打死的。” 放下了手中的折扇,柳月轻轻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听到这话的妙妙,转过头去撅起嘴巴,朝着柳月凶巴巴的说道。 “你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哥哥才不会打我呢!就算是我偷东西,他也只会耐心的教育我,才不会这样呢!” 柳月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眼见着小姑娘因为怒气而犯其朦胧的眼睛,轻轻的扬了扬下巴。 “底下可是有百晓堂暗中监测的人,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可是你们家的探子遍布天下。 你确定要当着他们的面说自己要学偷东西吗?” 妙妙一听这话立马麻爪,尴尬的挠了挠面纱,转过头去不再看柳月。 因为心虚快速的转身,纤细的小腰拧着,柳月都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对方折断? 与此同时,随着二者的追逐,燕飞飞忽然眼睛一转飞到了二楼。 朝着妙妙一抬手,毫无防备的妙妙正心虚呢,那素白的面纱就被扯了下来。 一瞬之间千金台仿佛满室生光。 所有追着燕飞飞看热闹的人,都在那一瞬间呼吸停滞。 刹那之间,瞳孔剧缩。 而妙妙愣了一下子,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抢回自己的面纱。 却忘了自己站在二楼栏杆处,一个不慎就要栽倒。 而在众人眼中,那个美的天地不可方物的姑娘就那么从天上飘飘落下。 所有人都恍如置身于梦境,无不被那容色所惊艳。 当然也有更多人惊恐万分,伸手想要接住,掉下来的神女。 柳月一时不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妙妙已经失足掉了下去。 一瞬之间,三个绝顶容貌的绝世公子纷纷朝着那姑娘飞去。 而妙妙则惊恐的闭上眼睛,甚至忘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少白玥卿姬妙妙53 这一瞬间,所有的时间和空间仿佛停滞。 在很多年后,有人回忆起这一幕来,仍然啧啧称叹。 那绝世美人和三个绝世之姿的少年在此刻是多么难忘的美好画卷。 衣袂飘飘那因为担心而迅速飞下掉落了帷帽的柳月公子。 面容精致风度翩翩,焦急担心运用着家传轻功三飞燕的百里东君。 英武不凡俊朗热血的红衣少年,下意识飞身而上的叶鼎之。 和说不清是故意还是惊慌,而坠落凡间的洛神神女。 这简直是颜控的天堂。 少女因惊吓而越发苍白的脸色,在千金台阳光的照耀下,带着一丝神圣和不可侵犯。 电光火石之间,妙妙同时被百里东君和叶鼎之从下面接住。 柳月终究是慢了一步,不过好在看见妙妙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妙妙你没事!” 惊慌失措的妙妙,感觉到自己被人接住了,整个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在百里东君和叶鼎之眼中,那个绝美不似凡间的姑娘。 忽然偷偷的睁开了一只眼睛,仿佛在确定着自己是否安全。 直到看到了有人抱住自己,这才悄悄的把另外一只眼睛也睁开了。 脸上庆幸的表情和拍着胸口的动作,把古灵精怪和活泼可爱演绎的淋漓尽致。 因为激动而略显红润的面庞,瞬间弥漫上一股笑意和惊喜。 因为被两个人同时抱住,所以妙妙一抬头便可以看见两个不同类型的绝顶帅哥。 眼珠左转转右转转,忽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刚想说什么,却被柳月打断,下一刻直接被柳月拉了起来,脱离了两个美男的怀抱。 “哎呀,你干嘛呀!”妙妙被气的直跺脚。 虽然没有穿上往日里花里胡哨的衣服,和那些精美夸张的头饰。 但是这副跺脚,嗔怪的娇俏表情,跟刚才那副冷傲孤绝,仿佛仙子下凡的高贵一点都不一样。 叶鼎之微微一愣,他至今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位姑娘在自己怀里的感觉。 她好小,好软,也很轻… 像一片云朵一样,好像真像是天上的神妃仙子。 只不过当那姑娘睁开眼睛,做出那些可爱古怪的表情时。 叶鼎之的心却不由自主的跟着跳动。 好可爱… 就好像高不可攀的雪山,忽然变成了春意盎然的山坡。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惊奇。 尤其是在妙妙脱离了自己和东君的怀抱之后。 叶鼎之清晰地看到小姑娘咬着牙恶狠狠的跺着脚的可爱模样。 这与刚才那个说着天才只是见自己门槛的冰山雪莲完全不同。 明明应该是一朵灿烂明媚的向日葵,怎么就会让人以为是高傲不可攀的雪莲花了呢? 姑娘家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但是… 他…他的心跳的好快。 收回了拥抱的姿势,叶鼎之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阵蜜桃的香气。 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妙妙丝毫没有转移。 根本不知道,此刻他跟他的兄弟一左一右像两只呆头鹅一样死死的盯着妙妙是多么的可爱。 “你拉我干什么呀!”妙妙说完这话贼兮兮的看了左边和右边,这才凑到柳月耳边。 “你刚才看到了吗?我被两个帅哥抱了!” 略带欣喜和激动的语气,虽然被压低,可是在场的三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叶鼎之不知为何耳根有些通红。 倒是百里东君痴痴的望着妙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不然为什么自己这颗心,怎么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呢?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从未有过。 即使面对仙子姐姐也没有。 这是什么感觉?百里东君既期待又害怕。 柳月瞬间褪去原本担心的面容,眼神中散发着一种凶狠的光芒。 妙妙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对方要把自己吃了。 再仔细一看,原来柳月看的是叶鼎之和百里东君,那就放心了。 “妙妙别闹了!有没有摔到?”收敛了怒气。 终究还是担心占了上风。 好,应该是柳月在瞪了妙妙一眼,扫视过了百里东君和叶鼎之之后觉得对自己没有多少威胁。 毕竟那两个小子虽然长得不错,可是在柳月看来离自己还差得远。 论武功,论容貌,还是论名声,还是他更适合妙妙。 他相信妙妙有了他之后,就不会再看这些歪瓜裂枣了。 毕竟,百里东君长得太女气,叶鼎之又太刚硬。 不像他是妙妙最喜欢的类型。 唉,老天把他生的太完美了,妙妙啊,想来我注定是你的劫难。 不过没关系,我们有情人一定会终成眷属的,就让我帮你把这劫难变成情缘。 妙妙抽了抽嘴角,根本不知道柳月在胡思乱想什么,但是看着对方的眼神,忽然有点不想知道。 毕竟对方自恋的理所当然,不拘一格,那令人羞耻的出场方式更是代代相传。 好人家谁会教给徒弟那么做作的出场方式啊? 可见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无与伦比… “没有没有,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 不理会柳月,妙妙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百里东君,和叶鼎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久不见啊,东君,谢谢你啦,还有这位少侠,不知道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年龄多大?可否婚配?” 妙妙说着说着笑容越来越大,眼睛亮晶晶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叶鼎之走去。 听到熟悉词汇的百里东君,忽然一愣。 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妙妙的脸。 好,他是想挡眼睛的,但他的手太大了,妙妙的脸太小了。 这一下子就把整张脸都挡住了。 妙妙不开心的拉下了百里东君的手,皱了皱眉,瞪了对方一眼。 “干嘛啊!” 百里东君气的脸都红了,双手叉腰,好像被人绿了似的。 “妙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又想来那个少奋斗三十年的那一套! 我告诉你,我不允许!叶鼎之…是我的朋友,你不许对他下手! 你有司空长风还不行吗!你你你别太贪心了你…” 面对着妙妙纯澈的眼神,百里东君越说越尴尬,声音一点一点变小,最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反倒是叶鼎之看见百里东君的模样,微微一愣。 下一瞬间眼底闪过了一抹失落。 东君喜欢她啊… 少白玥卿姬妙妙54 “百里东君!你给我上一边去!做人怎么能像你这样恩将仇报! 我可是把你当成好朋友,你怎么坏我好事呢!你忘了我刚刚帮过你!你你你…” 妙妙还想说什么,柳月已经直接上手,拽着对方的领子往楼上走。 “柳月…公子!你干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眼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百里东君和叶鼎之都有些怅然若失。 反倒是燕飞飞吓了一跳,呼吸都有些停滞。 看着手中的面纱,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犹豫了一下,趁着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迅速从那男子身上把对方的武器偷走。 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和面纱,再次飞上了二楼。 看着眼前如春水般明媚清澈的姑娘,燕飞飞忍不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说道。 “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着兵不厌诈,拿掉你的面纱让对方停下。 我没想到你会因为追面纱掉下去,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要是生气的话,你就打我两下。 或者你想要多少赔偿,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燕飞飞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忐忑。 毕竟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柳月公子对这位姑娘有多么的关心。 要是因为自己刚才手欠的动作,而让自己这次的考试失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原本想着围魏救赵或者声东击西。 现在看来是自投死路啊。 谁让眼前这个姑娘这么单纯,竟然因为追帕子就掉下去了。 这栏杆就像摆设一样,自己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腰一软直接就栽下去了。 好死不死这可这可怎么办呀? 柳月原本就有些不高兴,在看到对方手中的面纱时更是有些不快。 刚才的情况那么危急,若是没有底下那两个小子,妙妙怕是真的会摔坏。 别看妙妙有武功可被保护的很好的她,基本上都没怎么用过。 说句不中听的,就连轻功都是半吊子。 一紧张就不管用了。 要不是百晓堂的大量资源砸进去,妙妙现在比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就算是这样,因为身体原因,妙妙也很少动武。 这让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妙妙大多时候都只是个摆设性的小废物。 今天因为惊慌失措而忘了轻功,这种事儿在妙妙的身上再常见不过了。 本想严厉的呵斥两句,可是看着妙妙欢欢喜喜的拿回面纱给自己戴上,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柳月也就彻底闭嘴了。 “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没站稳,还忘了自己会轻功,我刚才走神来着,不怪你。” 燕飞飞听到这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是立马掏出了胸口的一叠银票。 别问她哪儿来的,无本的买卖不缺钱。 “那也是我的错,怎么可能因为你不计较就跳过了呢。” 燕飞飞将怀中所有的银票塞给了妙妙。 “这是我身上的所有钱,就算是赔偿你的惊吓,对不起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等考试结束了,我再送一些礼物给你,你千万别跟我计较,我往日里爱开玩笑玩闹惯了。 我看这边有栏杆,根本没想到你会掉下去,谁知道…” 妙妙摇了摇头,十分顺手的接了过来。 “不用什么别的礼物了,这些就够了好了,不要再自责了。 对了,你手上的是考官的武器,公子,那燕姑娘这是过关了!” 看着小丫头没心没肺的数银票,就知道对方财迷属性爆发了。 终究还是不忍心拂了对方的面子。 柳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燕飞飞通过。”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燕飞飞这才彻底放下了心,连忙朝着妙妙和柳月拱手。 “多谢二位,既然如此,那咱们大考终试见。” 说着潇洒的飞下了二楼,朝着门口走去,离开了千金台。 经历了这一遭,柳月的围帽也被妙妙捡了起来,拍干净了尘土就想要给柳月戴上。 可柳月只是微微抬手就拒绝了对方的行为。 妙妙瞬间明白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这掉到地毯上了,很干净,没有土。” “掉到地上的东西就已经脏了。” 对于柳月的洁癖,妙妙也没有办法。 刚想再说什么,消失了半天的小童灵素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对方手上则拿出了一顶洁白的帷帽。 看着对方熟练的递给柳月,妙妙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灵素,你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拿的?” 灵素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得意和骄傲。 “我可是我们家公子最得意的童子,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我们家公子每次出行围帽,衣服,都是要带着好多套替补的。 我刚才进来看见公子为了救你掉了帷帽,立刻就回马车里取了。” 说完一脸得意的扬着下巴,白嫩嫩的小女童实在是好掐。 妙妙此刻捏着对方的脸颊揉啊揉的,直到看到了对方幽怨的眼神,这才笑着松开。 “你们家公子有你可真是有福气!灵素啊,你怎么这么好呀。” 原本还有些幽怨的小姑娘听到这话眼睛转了转,引诱的说道。 “那有什么呀?我们秀水山庄像我这么聪慧的,可有的是呢。 妙妙姐姐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多来我们秀水山庄转转呀。 或者你要喜欢的话,住在我们那里也很好呀,我们家公子肯定会欢迎的,对。” 妙妙看了一眼柳月,此时对方已经戴好了帷帽。 又恢复了刚才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看不出对方的脸色,妙妙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真是的…你这样让手下的人怎么看你脸色行事!” “噗嗤。” 一声笑声从底下传来。 一个身穿紫衣,戴着帷帽的姑娘,飒爽的朝着众人走来。 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后,那姑娘扔掉了头上的帷帽,朝着台子的正中间飞过。 “冒犯了,刚才那句话实在是有点意思,所以没忍住。” 紫色衣服的姑娘拱了拱手,朝着对方自信的说道。 “在下尹落霞,我要交卷!” 妙妙轻哼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正经说道。 “不知道姑娘想考什么?” 自称尹落霞的姑娘,不但容貌娇艳,身上满满都是自信和明媚,还有着江湖姑娘的飒爽和风姿,属实吸引人目光。 “原本我是想跟柳月公子比美的,可是刚才看见了公子的真容,觉得自己不能白来一趟。 所以我要比的是赌!” 说着那姑娘潇洒的甩了一下披风,而披风后面正是一个大大的赌字。 瞬间震住了全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柳月也因为对方自信张扬的模样而生起了不少好感。 “赌?”妙妙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亮晶晶的瞬间惊呼出声。“你是小赌王尹落霞!” 少白玥卿姬妙妙55 英姿飒爽的姑娘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目光与妙妙相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姑娘听过我?那还真是荣幸呢,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跟姑娘交个朋友,我尹落霞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姑娘已是人间绝色,有机会我好好带带你玩遍天启如何。” 妙妙愣了愣,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直爽的姑娘。 总以为自己已经够大胆了,但是对方好似更加飒爽,也更加不拘小节。 “啊,好啊好啊!有机会的话能不能教给我赌术!我也想逢赌必赢!” 妙妙说着语气中有些激动。 坐在一旁的柳月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到底是为了逢赌必赢还是为了赚钱啊?小财迷。好了,比试开始,时间有限,不要浪费时间。” 说着有些赞赏的看向了尹落霞。 尹落霞虽然性格不拘小节,为人豪迈大方,但若论容貌,却也是一等一的。 能够长期挂名秋水榜的前几位,可见尹落霞的美是众人公认的。 如今她就站在那里潇洒肆意豪迈大气,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心情舒畅,有一种江湖侠女的潇洒和自由。 柳月一眼就看中了这位姑娘,他想着这么豪爽的性格,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一定要学他最漂亮的功夫才是。 瞥了一眼妙妙,柳月心头还有一点小算计。 光是一个灵素可拉拢不住这小丫头,妙妙爱美,只要长得好看的,都会吸引她的注意。 只要尹落霞成为了自己的弟子,凭借着自己师徒二人这番美貌,还不够的那小丫头日日流连。 到时候那些狂风浪蝶想入赘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姬若风的期盼,什么入赘不入赘的,能入赘的男子又有几个是好东西? 大不了自己就辛苦一些,让以后自己和妙妙的孩子姓姬不就行了。 这老姬家的传宗接代自己包了。 柳月想的很美,而底下的场景也如火如荼地继续着。 妙妙不会赌,原本应该是叫千金坊的屠二也来的。 可谁让这次妙妙是监考官呢? 雷梦杀萧若风等人,早就在外等候着。 在听到需要有人比拼赌术的时候。 萧若风和雷梦杀,自然而然就进来了,这次倒不用去百花楼去请那位屠二爷了。 于是这次尹落霞对决的就是学堂小先生,天启琅琊王萧若风。 学堂弟子中萧若风的赌术是最好的。 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世人都知道萧若风这位风华公子心思难测谋算惊人。 就连百晓堂给的诗都是风华难测清歌雅。 雷梦杀他们也一口一个老七的心眼子多,心黑着呢。 这样一个人,又会赌又喝酒,又会算计,他怎么就成为了那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呢? 有底线吗?好像有也没有。 只能说这是个对外人下手,干脆利落对自己人十分不错的人。 不过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三个理由。 第一,他是李长生的徒弟。 第二,他是北离的琅琊王。 第三,他有足够的实力撑起自己北离八公子的名头。 世人都是慕强的,身份高,能力好,出身不错,长得还不错,这种情况下自然会受到人称赞。 世人总是如此,妙妙也能理解。 毕竟不管别人说萧若风怎么样,这家伙对自己还挺好的。 对他师兄弟们也非常不错。 要不然活了一百八十多岁人老成精的李长生,凭什么对这位徒弟掏心掏肺的疼爱? 处处给他铺路,甚至让自己的后代动用能力去帮他。 若不是真心欣赏喜欢,李长生那样的人,可能烂好心吗? 所以说萧若风必定是有他的好处的,只不过个人的看法不同。 眼看着萧若风跟尹落霞的对决,无论是升官图,叶子牌大天九还是骰子,这两个人可谓是各显能耐。 但终究还是尹落霞更胜一筹。 在赌桌之上,她的自信与张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说过赌是一种很神奇的事,只要你认定自己会赢就一定会赢。 尹落霞有这个气势,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自信。 赌桌上的她闪闪发光,妙妙对比了一下原剧中自己的姐姐。 真心觉得玥瑶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 跟人家小赌王比还是太矫揉造作了一些。 妙妙认真的观察着赌局,全然好像看不见那一道又一道的目光,认真的盯着自己。 有叶鼎之有百里东君,有雷梦杀有萧若风,还有诸葛云! 早在妙妙面纱掉落的那一瞬,隐藏在人群之中的诸葛云便瞬间窥探到了妙妙的容颜。 想到自家大小姐的吩咐,诸葛云浑身上下充满了兴奋。 其实天外天早就默认这位二小姐的死亡。 毕竟当年国破家亡,他们多少人失去了家人朋友。 死的人太多了,一个小姑娘死了也就死了,不会影响任何大计。 但是随着这些天自家大小姐得到的消息。 这位如果真的是自己宗门的二小姐,那能够得到的助力可太多太多了。 百晓堂,即使他们在苦寒的天外天都听过这个地方的大名。 江湖风波定,金榜论武名。 这可是自一百多年前就一直在江湖上驰骋的组织。 他们掌握着大量的江湖门派秘辛,也有着无数寻常人难以探究的秘密。 因为建立的时间长久,甚至各个皇族的变迁都被他们一一记录在案。 如果那位妙妙姑娘真的是他们二小姐。 那这份助力,可不下于百里东君这个天生武脉。 毕竟在他们的计划里,总有一天他们是要挥师中原重回故土的。 到时候战争一旦发起,最重要的就是消息。 有百晓堂的存在,可抵千军万马。 这如何能不让天外天的人兴奋? 曾经无作使,跟随在北阙国主身边。 那是亲眼看见过秋水榜第一的皇后娘娘的。 不会错的,这位姬姑娘一定是他们的二小姐。 因为他有一双跟大小姐一模一样的眼睛,而那双眼睛来自于曾经秋水榜的第一美人。 习武之人都会观骨龄。 什么都可以骗人,但身体的年岁不可以骗人。 诸葛云早已经用秘法探查过妙妙的年龄。 与自家二小姐失踪的年龄一般无二。 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开眼了。 天外天终于要有崛起的机会了吗? 少白玥卿姬妙妙56 “妙妙累不累啊?这破考试也真是的,连个座都不给你。刚才我要进来还拦着我,我是谁啊?我是学堂二师兄啊! 给学堂招学生,不让我这个二师兄进,还真是倒反天罡啊!” 雷梦杀站在妙妙旁边,靠着一旁的栏杆,吊儿郎当的说道。 之前考场还不让他进,要不是跟着老七一块过来,他还被拦在外面了。 如今看见自家小伙伴可不得吐槽两句。 “唉,我说,怎么不理我呀?看什么呢?” 眼看着妙妙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下面,雷梦杀下意识的顺着视线看过去。 一下子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少年,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各自忙碌。 “哎哟,这不是百里东君吗,好家伙,妙妙,你看他干嘛呀!你快看看老七,你看看他现在摇骰子摇的多好看!” 妙妙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他扒拉自己胳膊的手。 “谁要看你们家老七啊,我也没看百里东君啊,唉,你看那个长得好不好看。” 说到最后,妙妙抬起胳膊肘碰了碰雷梦杀,朝着叶鼎之满脸欣赏的扬了扬下巴。 眼见小姑娘这副春心荡漾的样子,雷梦杀瞪大了眼睛,顺着对方的视线,终于看到了叶鼎之。 “不是,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司空长风了吗?这怎么又看上一个呀! 你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样子,我还…我还真挺欣慰的!” 原本想要说点什么,可说到最后雷梦杀竟然诡异的有点开心。 喜欢,都喜欢,只要心情变得快,没有伤心只有爱。 一个不行咱就喜欢俩,说句不中听的,虽然他跟老七关系好,但是如果妙妙能幸福,他也挺开心的。 毕竟这些年他和顾剑门还有妙妙逛百花楼的情谊也不是说说的。 虽然他向着老七,但说句实在话,他也看出来了,小姑娘好像不太喜欢老七。 所以说着雷梦杀竟然真的仔细看了两眼叶鼎之,看着看着也忍不住赞同的点头。 “好呀,你这眼光真不错,上次的司空长风,这次的这个少年。 这一个比一个好啊,你看看这腰这腿这胳膊。就这虎背熊腰,螳螂腿,这可太好了。” 雷梦杀说着贼贼的低声笑着。“这些年我可没白教你啊。” 男人跟男人要是去百花楼说的话题大多都跟女人有关。 但是雷梦杀和顾剑门去百花楼的时候,中间还掺和着一个妙妙。 刚开始还比较拘谨,到后来三个人彻底放开。 雷梦杀和顾剑门也曾好好的介绍过什么样的是极品男人。 怎么看男人身体好不好?怎么判断一个男人值不值得嘿嘿。 反正雷梦杀当时想的是,不管怎么说小姑娘知道多了没坏处。 自己教了总比那些心怀不轨的教了吃亏啊。 如今看看叶鼎之雷梦杀真是要拍掌叫好。 妙妙这眼光都怎么长的,之前那个司空长风那肩膀,那胸怀那胸肌。 尤其是耍枪时候的那个样子,那真是满满的少年感。 雷梦杀当时就觉得,这司空长风,这身材真是老好了。 果然练枪的就是有优势。 后来看见妙妙那副小花痴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对方的审美没问题。 如今又发现了一个极品,这可不赶紧跟着品品。 毕竟当年他们在百花楼也会品品别的姑娘和小伙子的。 说起来这顾剑门不在,少了一个在中间吃醋的,这说起来还没滋没味儿的呢。 “对,对!你都不知道,刚才我不小心从上面掉下去了,他一伸胳膊就把我接住了。 当时我躺在他怀里都能感觉到身上冒着热气,哇,年轻人火气真足。 而且他身上不像百里东君那样熏满了那种名贵的熏香。 反而是有一种天然的,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那种味道。 很好闻,就像远山吹过来,带着山林间松叶的味道,而且他长得那么端正,就好像是正的发邪似的。 我都不敢想象,这要是让我得到手了,我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个小女孩啊!” 说到最后妙妙忍不住有些激动,声音略大了一些。 刚想听听伙伴的赞扬,结果就看见雷梦杀瞪大了眼睛给自己使眼色。 妙妙多么机灵的一个人。 看见这样子转了转眼珠,立马就明白自己身后肯定是有人。 坏了,刚才声音太大了。 不过自己身后能是谁能让雷梦杀吓成这样呢? 柳月萧若风?不应该啊,他们跟自己无亲无故的也没资格管我。 这些话就算被听见了,自己也根本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 雷梦杀最了解自己,所以此刻他就恐怖的表情代表着身后的人,自己一定惹不起。 反应迅速的妙妙嘿嘿一笑,拍了拍手,好像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似的。 “哈哈,逗你的,我怎么可能是那么肤浅的人呢?我就是跟你闹着玩。 我是美色如浮云,我可是再正直不过的姑娘了。 就是人家刚才救了我,我心存感激,哎呀,我这不是想着给人家送些礼物吗?你怎么这个表情啊?真没礼貌。” 说着好像没事人似的回头。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那红色的衣衫恶鬼的面具,还有那浑身充满了低气压的姬若风。 当然了,他身后也站着两位公子,一个萧若风,一个柳月,那两人的面色同样不太好,但好在还稳得住。 可眼前这个姬若风就差很多了。 “哦,让我听听你能是多么快乐的小女孩啊?” 妙妙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哥哥听了个全程。 单纯的眨了眨眼,无辜的装傻,满脸听不懂的样子。 “哥哥你怎么来了?什么快乐的小女孩啊?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雷梦杀憋不住自己的表情,低着头忍笑。 他已经预见了妙妙被自己哥哥修理的模样了。 也是这傻丫头,大庭广众的怎么什么都敢说。 什么年轻火力壮,什么身上有香味,还是什么山间吹来山林里的风,听听,听听!你闻的这么仔细干嘛! 你哥哥能不生气吗?这要是我闺女我也生气。 “听不懂吗?没关系,跟哥哥回家,哥哥慢慢跟你说。” 姬若风的语气温柔可配上他高大的身材和强大的气势,却让人下意识的发抖。 此刻的妙妙,像一只无处安放脑袋的鸵鸟,四处的看着,想把自己的脑袋扎进去。 希望这样自己哥哥就看不见自己了,只可惜在二楼的这些人全部都死死的盯着自己,根本不给自己离开的机会。 “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啊~都是雷梦杀他瞎说的,我我什么都不懂,我就是重复一下!” 妙妙说完眨巴着眼睛,故作单纯的说道。“哥哥什么叫做虎背熊腰螳螂腿呀,我真的一点都听不懂。” 果然妙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下一刻一根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棍子,狠狠的打在了雷梦杀的身上。 “啊!不是啊,不是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今天更新完成了,没有加更晚安大家不要等了喜欢的小伙伴给个五星好评,多多评论点赞催更多看看广告啥的超过二十给加更哦) 少白玥卿姬妙妙57 雷梦杀抱头鼠窜,柳月和萧若风不着痕迹的阻拦。 就这样在绝对的优势下,对方被打的死死的。 看着对方呲哇乱叫的模样,妙妙还是有点心疼的。 即使戴着面纱,眼睛里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担心,最终只能软软的朝自己哥哥喊着。 “哥哥~别打了,万一打死了小寒衣就成了没爹的孩子了,心月嫂嫂会哭死的。”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雷梦杀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 当妙妙看见他被打断的鼻梁,流出的鼻血时,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 无极棍太厉害了…为以后那些男人默哀。 “哥哥你别跟他计较,对了,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吗?这大庭广众的…” 妙妙搂着姬若风的胳膊来到了角落,不影响底下的考核,小声说道。 看着自家妹妹耍赖撒娇的模样,姬若风叹了口气,这才担心的拉起了妙妙的手。 “刚才底下的人传信,说你从栏杆上掉下去了,虽然被人接住了,可我担心你。” 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怎么样?可有哪摔着碰着了?” 妙妙耸了耸肩,开心的拉着姬若风的手走到了二楼的栏杆处,指了指不远处的两道身影。 “哥哥你看就是他们俩救的我,长得好看!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百里东君不行,他有心上人了,他是我的朋友,救我是应该的。 那个叶鼎之,你看长得多好啊,我…我觉得他非常适合入赘呢!” 妙妙声音虽小,可离她近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至少萧若风和柳月听了个一清二楚。 雷梦杀抱紧浑身伤痕的自己倒在了一旁。 听到这话,整个人愤怒的哼出了声。 “你不是不懂什么叫做快乐的小女孩吗!你怎么又想以身相许了!姬妙妙你个坑货!你个表里不一的坑货!” 无视雷梦杀幽怨的声音,妙妙扭着姬若风的胳膊。 “哥哥你看他长得一表人才,模样也很周正,气度也很是不凡,眼睛也很有…” “咳咳,需要我提醒你,你说的这些都是他外貌上的优点吗!你个没有内涵的女人!你就只看脸啊!” 雷梦杀被萧若风扶着站了起来。 委屈巴巴的控诉着。 之前他还想夸赞两句,自家小妹眼光不错。 现在他真的想弄死对方。 这甩锅的模样跟他师父简直是如出一辙。 姬若风这个死直男,那大棍子这么疼。 呜呜,他们家心月差点就守寡了。 雷梦杀这些话简直说到了姬若风的心坎儿里。 尤其是在听到妹妹说出那男人的名字时姬若风就已经不满意了。 于将军之子叶云,改名叶鼎之,剑仙雨生魔之徒。 这种复杂的身份注定颠沛流离,怎么可能让他妹妹平平安安。 想到了苏昌河递过来的消息,姬若风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天外天的人已经进了北离,这次有着妙妙的掺和天启城的这些代考学子的身份,百晓堂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此,很多事情与原来大不一样。 姬若风若是一个人,必然非常欣赏叶鼎之此人。 可若是想变成他妹夫,那是万万不能的。 至少在叶羽将军没有平反之前,只要叶鼎之身份还有风险,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妹妹交给这种人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是那个什么司空长风。 没车没房,父母双亡,长得好看还有些资质。 这种人最适合入赘了。 “妙妙,别闹了,跟我回去,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你掺和了。” 姬若风不想再看,只想带着妙妙离开这里。 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很危险,他不想妙妙掺和其中。 萧若风一听这话,温文尔雅的走过来,朝着妙妙耐心地说道。 “对啊,玩了一天也差不多了,还是回去休息,千金台这里另有安排。 若是无趣,明日也可以来学堂,先生不在,也有我们这些弟子。 今日就好好回去休息。” 妙妙本来想反驳自家哥哥的,可听见萧若风的话,撅起嘴巴,转过头去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哼!”一声哼声又娇又柔,听的人心里痒痒。 柳月见状,微微垂眉也走了上来。 “好了,妙妙回去,今日我们的赌约也算完成了。坐在这里两三个时辰,你也累了。 这样,你先回家,秀水山庄最近搜罗了一批烟花,等哪日你有空,就都放给你看如何。” 妙妙喜欢烟花,灿烂盛大又美好,虽然只有一瞬,可却活得精彩,就像她的人生一样。 所以当妙妙及笄礼的时候,百晓堂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空了当时能买到的所有烟花。 在那一天晚上,让整个北离所有的城镇都燃放起了这巨大的烟火。 这件事当时可是轰动天下。 为了哄着小祖宗开心,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眼。 听到了自己喜欢的烟花,妙妙心情确实有一瞬间的雀跃。 只不过当她回头望着楼下那两道少年的身影时,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我还没吃到叶鼎之的烤肉呢,我眼馋了好久,看起来好香的。” 雷梦杀瞥了一眼楼下那帅气的公子。 “你是想吃肉还是想干嘛?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百晓堂的厨子可是你哥特意给你找的。 那比起大酒楼的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让你多吃两口,那可都是顶级的厨师。 我就不信他们的烤肉还比不过一个叶鼎之!承认,姬妙妙,你就是一个大色迷!” 听完这话,妙妙在别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犹如一只炮弹一样,伸着爪子朝雷梦杀拍去。 两只手像是要挠人一样,疯狂的拍打着。雷梦杀,而对方也只敢躲避抬手护着脸,丝毫不敢反抗。 “啊,我要杀了你!你知道的太多了,你给我闭嘴!” “救命啊,救命啊!泼妇要杀人了!啊!打得这么狠!” 妙妙最终是被姬若风扛走的。 对于妹妹有朋友,姬若风是不会干涉的。 只不过今日,他绝对不可能让妙妙继续待在这里。 而一切的源头就是天外天。 百晓堂已经确认了诸葛云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他们谋划什么,但苏昌河的消息却让他不得不重视,得知了对方已经碰到了自己妹妹,自然不可能让妙妙处在危险之中。 少白玥卿姬妙妙58 月明星稀,百晓堂内。 妙妙坐在墙头上,远远的看着整个天启,到处点满了灯笼华光犹如白昼。 今日是学堂大考终试的日子。 自从妙妙上一次被带回了家,就没被允许出去。 一切都是因为天外天对面那个探查。 对于追踪反追踪,还有谁能比得过百晓堂,早在对方探查妙妙的第一时刻,姬若风就反应了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对方火急火燎的把妙妙带回来,不允许对方出去的原因。 根据姬若风的调查,这次天外天可带了不少人。 除了领头的那个跟妙妙长得很像的女子。 还有十几位高手。 武功最高的是两位身披黑袍的如今化名为诸葛云的无作尊使。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百晓堂探听不到的消息。 前提是他们想不想调查。 之前他们是有心算无心,百晓堂没有关注。 如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百晓堂的眼皮子底下。 那些人的身份姬若风自然了如指掌。 可越是知道心里却越是担心。 因为妙妙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那天从栏杆上掉下去,看似是焦急忘了武功。 实则何尝不是身体虚弱的具象化? 这些日子姬若风拼了命的给妙妙温养,不让对方出去。 而妙妙也乖巧的待在家里,仿佛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没有像往常那么活泼。 看着对方乖巧到令人窝心的模样,姬若风又心疼又无奈。 就在之前李长生找过他。 妙妙的病百晓堂用尽了办法,一直毫无所获。 这些年姬若风任由妙妙和李长生鬼混。 何尝不是打着对方天下第一能够多认识一些厉害的人,有办法帮帮妙妙。 这一想法也确实有效。 早在去年李长生就说过,他一直在准备一些东西替妙妙恢复身体。 等到今年,也就是下个月的时候就有把握彻底治疗妙妙的病。 到时候妙妙不但能健健康康的,还可能成为一个实力相当高超的高手。 只是就在前段时间,李先生突然出现,对方的言语间透露着一丝为难。 原本治病的方法用不了了,因为妙妙得病根本不是人间之病。 也是从那个时候,姬若风知道了李长生的强大。 听着对方如数家珍的说出了妙妙的身世。 姬若风第一次知道一国的气运,难言的因果,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自己妹妹身上。 妙妙她…竟然背负着北阙国的国运。 东北阙灭国了,所以承受着国运的小姑娘注定不可能健康。 最要命的是北却变成了天外天一直在做坏事。 他们在压榨着小姑娘身上的生机和气运。 这种羁绊是无法斩断的。 说起来很玄幻,可姬若风心里却有一道声音让他不由自主的相信。 眼见着天外天要再起波澜,姬若风恨的不行。 他现在真的对那个地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妙妙之所以还能活着,就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丝星火。 若是除了他们,彻底灭了他们的根基,妙妙会彻底死亡。 可是如果留着他们,任由他们继续做措施,妙妙也会一点一点虚弱。 除非天外天真的服过,再次繁荣昌盛,妙妙才会健康起来。 可是身为北离人,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天外天想要复国,势必要引起天下大乱。 所以这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局。 眼看着学堂大考,妙妙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苏昌河和苏暮雨他们都有所察觉。 只不过那小姑娘在外人面前依旧那副活泼可爱的模样。 精致可爱的妆容遮掩住了病理的苍白。 满头繁华的珠钗,挡住了她逐渐稀疏的枯黄头发。 妙妙就像是离开水的鱼被迅速抽取生机。 可是这姑娘太懂事了。 她在所有人面前还是笑的那么甜那么软。 除了真正知道他身体的几个人,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对方,会有什么不对。 什么救命之人以身相许的叶鼎之,什么少奋斗三十年的司空长风? 其实姬若风都知道,这是妙妙安抚自己的小手段。 她是在告诉自己,她还对着人间有欲望,她还会好好的活下去,这世间还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可…真的是那样吗? 想到李先生说出的那个办法,姬若风犹豫了很久。 龙气,国运,气运… 妙妙真的会同意吗? 姬若风讽刺的笑了笑,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她是个唯心主义,这辈子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事情所裹挟。 他早就看淡了,生死又怎么可能为了活着去委屈自己,做一些违背她意愿的事呢? 或许他这个做哥哥的要狠心一些了。 一件浅绿色的披风披到了坐在墙头的妙妙身上。 妙妙一回头便看见了季姬若风温柔的给自己盖上披风的模样。 晃荡了自己坐在墙头上的小腿,眼看着自家哥哥温柔的坐在自己面前,妙妙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在皓月之下那张脸一整个生动起来。 “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拉了拉肩头的披风,妙妙看见了绿色披风纱,那一排又一排细密的珍珠点缀开心的像朵花一样。 “哇,这么圆的珍珠!哥哥真好,这是新给我做的吗!” 姬若风点了点头,今日的她仍然是一身红色劲装。 只不过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戴着他那狰狞恐怖的恶鬼面具。 成熟稳重的容颜,此刻带着温柔和宠溺,像极了邻家的好哥哥。 “这是新的时兴花样,想着你会喜欢做了几件。上面的珍珠都是极品,喜欢吗?” “喜欢喜欢!”用力的点着头,那笑容久久未曾褪去。 看着小姑娘活泼可爱的样子,姬若风垂下眸子掩去了眼中的流光。 “今日哥哥没让你出去,会不会生气啊?” 妙妙远远的看着天启城的夜景,摇了摇头。 “好,也没有多生气,我之所以想出去,就是想看看百里东君是怎么赢的。毕竟我在千金台的赌坊压了他一万两的银子!他这个赔率可是一赔一千啊!到时候我就一千万两了!” 姬若风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我们都知道百里东君一定会赢,可你就这么说出口,是不是坏了李先生的面子。还有你弄这么大的数额,千金台也会有意见的。” “面子这种东西是自己挣的,再说了,先生不会跟我计较的,这就是他透露给我的呀。 他说了,再过一个月就要带我出去治病,让我准备好盘缠,穷家富路,一千万两,对千金台来说也就那样。 虽然我知道千金还是皇家的产业,这么薅羊毛,肯定会被皇家忌惮,可是我打算让萧若风帮我去取。 到时候我分他一成,他爹肯定乖乖的就给了。” 姬若风功力高强,远远的还能听到夜晚街道上偶尔传来的声音。 听到自己妹妹这么说,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有事就找他,没事就冷脸,我真搞不懂,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理他呢?你往常是不会给别人机会的。” 妙妙听了这话,沉吟了一下,忽然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又不傻,明眼人都知道,最有可能上位的不是他就是他皇兄。我虽然不能昧着良心巴结,但也不会傻乎乎的对上。 毕竟万一他上位了,针对我怎么办?男人啊,有权就变坏。 谁知道,要是因为我给他冷脸,他会不会报复我呀。” 少白玥卿姬妙妙59 隔着夜晚的微风,妙妙靠在了姬若风的肩上。 兄妹二人一朱一碧,遥看着天启的万家灯火。 当然也偶尔有学堂弟子穿行在不远处,忙忙碌碌的寻找着大考的地点。 “妙妙,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三夫四侍,你是真的觉得快乐吗?” 沉默了很久,姬若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这取决着接下来很多事情的关键。 妙妙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向姬若风,眨巴眨巴眼睛月光之下那双眼睛比群星还要璀璨。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既然能说出来就证明我肯定是能接受的呀。” 姬若风叹了口气,抬起手来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妙妙的头发。 “你只是说着好玩,若真是有不同的男人,面对世间的闲言碎语,你会不会伤心啊。毕竟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我的妙妙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也一定要有很好的夫君才是,所以也就注定了你们的很多事情都不可能隐藏起来。” 妙妙愣了一下,又乖巧地靠在姬若风的怀里,认真的想着。 “其实…我从小被哥哥惯坏了,对于女子那些三从四德从不放在心上。 更别说成了亲还可以改嫁,丈夫死了还可以再嫁。 江湖上也有很多女侠,孤独终老,哥哥说的那些只在天启城的那些世家贵女中流传。 我本就是江湖中那一朵小小的枫叶,随风而来,随风而去。 如果真的遇到我喜欢的,什么名分,什么清白,我觉得都不重要。 哥哥…”妙妙说到这里搂着姬若风的腰,认真的说道。 “是不是我最近说错话了,影响到了你?那我以后会收敛一点的。” 看到眼前乖软的,像只兔子一样的妹妹,姬若风哪里舍得呢? 他轻轻的将人揽在怀里,用手将披风给对方拢了拢。 “傻瓜,你哥哥是谁啊?谁又能给我带来麻烦呢? 百晓堂成立至今已经过了百多年,江湖上朝堂上有多少人想要除掉百晓堂。 可我们能屹立至今,靠的自然是自身的实力。 你从来都不是哥哥的累赘,你是哥哥养起来的花,自然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得到了姬若风的准确答案,妙妙悄然的松了口气,委屈的靠在姬若风的怀里。 “我以为哥哥生我气了。” “不会生你的气,只是有一件事情哥哥想要跟你说,怕你接受不了。” 姬若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一些事情透露给妙妙。 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她很有主意,也很有想法。 有很多事情不是以爱之名就能给对方带来伤害。 也许一切要由妙妙自己选择或者知情才好。 当然他这个做哥哥的会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的妹妹。 所以有些事情倒也不必说的那么明朗。 “你的病越来越严重,哥哥心里难受,特意去求了李先生。 李先生倒是知道一个治病的办法,只是这治病的办法太过玄妙。 哥哥怕你不能接受,所以就和李先生一起瞒着你。 但是思来想去,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靠在姬若风怀里的妙妙眸光一闪。 她是真没想到,姬若风竟然还能告诉自己一部分真相。 看来这妹控真不是盖的。 相比于李长生的糊弄大法,自以为是的对自己好。 姬若风不愧是自己的哥哥。 敛去了眸底的流光,妙妙软软的靠在姬若风怀里撒娇。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他们都把我当小孩子。 觉得很多事情我不用操心,他们觉得我只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了。 可是谁能一辈子是小孩呢?妙妙已经这个岁数了,在哥哥这里还能撒撒娇。 在普通人家里,早就已经能够嫁人生子了。哥哥你就告诉我,妙妙能接受的。” 姬若风的心就像有一把小锤子,被一下一下的敲的酸疼。 他只能微微用力搂紧了妙妙,将下巴靠在了对方的头顶。 极尽温柔的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你这个病很麻烦,想要治好,除了一个绝顶高手的全部内力灌顶。 还需要男女之间的阴阳交合。而那男子也必须特殊。 具体如何特殊哥哥不能跟你说,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会有一个身负龙气的皇子,还会有一个绝顶资质承载着气运的天骄。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哥哥只是怕你心里过不了这一关。 但是又一想着为了能活着,不过就是受用两个男人罢了。 我们家妙妙,未来会三夫四侍,其实清白这种东西也不过是迂腐文人给女子的枷锁。 但是哥哥还是担心你受不了或者不愿意。 妙妙,哥哥…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姬若风说到最后很失落。 可妙妙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小姑娘笑嘻嘻的搂住姬若风的腰,胡乱的朝着对方胸口拱了两下。 “哥哥以为我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丢了清白便寻死觅活? 又或者觉得这种事太过羞耻,我会碍于脸面不会答应?” 妙妙的声音欢快愉悦,带着一丝调侃和毫不在意。 姬若风听了这话心头一软,放松了很多。 其实妙妙的性格他有所了解,他觉得这些东西应该不算阻碍。 可终究妙妙是女子,也许对方只是表面上不在意,自己这个哥哥怎么可能就这么代替对方选择。 如今听了妙妙的话,姬若风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些底气,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很多。 “谁让我的妙妙这么懂事,哥哥担心也是理所应当啊。” 妙妙褪去了刚才语气中的欢快,沉吟了很久,在姬若风逐渐忐忑的心境中终于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哥哥的担心,如果是之前,我还要在心里装模作样的思考一下。 毕竟一个女孩的一生,怎么能随意托付,如果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那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姬若风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他就是怕这种选择。 如果那人选不得妙妙喜欢对方是否真的能释怀? 可是下一句妙妙却让他放心了很多。 “可随着这些日子,我的想法早就变了。蝼蚁尚且偷生,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虚弱,一点一滴离着死亡越走越近。 我虽然看透了生死,也觉得生命的长短并不在这里。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我舍不得死,我还没有跟哥哥再好好相处。 也没有去看别人,这天下的万里山河,还没跟苏暮雨和苏昌河一起鬼混。 也没能再见到司空长风,给他承诺让他少奋斗三十年。 甚至都没来得及情窦初开… 所以哥哥放心,我不舍得死了我想活如果可以,我想活下去。 因为我不想让你伤心,虽然代价与我想象的不一样。 可是谁说这种事情女孩子就吃亏了,只要我吃了不认账,享受了却不承认。 我倒要看看是谁抓心挠肺的忘不了,嘿嘿,我可是想当一个名镇江湖的风流浪女呢。” 少白玥卿姬妙妙60 一切的话说开了,姬若风自然喜不自胜。 于是妙妙也就知道了李长生的打算。 一个琅琊王萧若风,一个李先生家的绝顶资质后辈。 在李先生耗费毕生功力,为自己补全心脉之后。 再有两位承载着皇室龙气和武道气运的顶级天骄,为自己融合这些。 好,姬若风说的是融合,但实则是借用二人身上的气运。 萧若风是龙子,也是最接近皇位的人,他身上有北离的气运和龙气。 妙妙只要采补到这些,就不会再被北阙的气运所连累。 这算是偷天换日的办法。 而李长生家的晚辈,则是有着独一无二的武道气运,听说是个不出世的天才。 身负着北离大半的武运,只要能与他气息相融,妙妙身上的气运便会成倍增长。 到时候就再也不会体弱多病了,拥有气运者受天道之钟爱。 想来就可以彻底让妙妙恢复健康。 至于以后,姬若风没有说。 但李长生说的明白。 只要天外天存在一日,只要妙妙没死。 就会源源不断,成为天外天供养气运的存在。 所以其实妙妙算得上是一个漏斗。 想要让姬妙妙健康,就是要拥有源源不断的气运给她。 说起来,如果妙妙真能成为什么剑仙,什么什么皇妃。 倒真有可能像菟丝子一样吸取所攀附之人的气运和武道气运。 可惜了妙妙先天有疾,如今又到了这个岁数,资质悟性都是最普通的。 根本没有机会了,所以就只能源源不断的吸取伴侣的气运。 夫妻者气运相连。 所以姬若风已经做好了妙妙三夫四侍的准备。 若是普通人,即使在天分卓绝,哪里经得起一个天外天的霍霍呢。 李长生说过,自家那个后辈的气运非常强大,足以让妙妙没有后顾之忧。 可姬若风,却嗤之以鼻。 如果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凭借着百晓堂古籍的记载。 和他聪明的脑子,如何能看不出来李先生只是在为自家的小辈谋福利。 天外天做出了那么多事,背后有那么多人,一个李长生家的小辈凭什么能抵得住。 所以在姬若风心中,那些备选已经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了。 当然了,那些男人愿不愿意姬若风完全不放在眼里。 凭借着自家妹妹的魅力,姬若风就不相信能有男人能够拒绝。 端看什么北离八公子,还不是一个一个的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实在不行…借助皇家的契约,当个皇妃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夫妻者气运相连。 只要能让妙妙活着,百晓堂也不是不可以付出一些代价。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李先生让我收拾那么多钱。 原来是打着让我睡完萧若风就跑的想法。 先生也太缺德了!先是让我利用萧若风,得到一千万两的嫁妆。 然后再让我睡了萧若风带着这么多钱跟着他的后辈过日子。 可怜的萧若风,失财又失人…这李先生真是兔子光吃窝边草啊,萧若风可是他的徒弟啊!” 姬若风听着自家妹妹的分析,忍不住轻笑一声。 “李先生可不是白拿之人,他徒弟里这么多势力,最后都会移交给萧若风。 随便一睡,便得到那么多的助力,这股乘龙之风,一千万两银子可太值了。更何况这钱是他爹的。” 妙妙瞪大了眼睛,一副没有见识的样子,张大了嘴巴。 姬若风好笑的抬起自己妹妹的下巴,让小嘴合上。 “本来我还在担心你,现在看来我该担心的是萧若风。” 妙妙撇了撇嘴,满眼无辜的说道。 “哥哥,这说的什么话呀,我这么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便宜他了好不好。 再说了,他要是不愿意我去找青王他们肯定也乐意呀!皇上又不是他一个儿子。 再说了,实在不行为了活着我直接找皇上也不是不行啊,大不了给他下点药强上了他!” “咳咳咳咳!”姬若风气得差点没呛死。 不过当看见自己妹妹一脸认真的模样时,立马泄了气。 行了行了,跟她计较有什么用,这丫头不一直都这个德行吗? 自己惯的,自己惯的,自己惯的,默念了三遍之后,姬若风觉得自己好多了。 但还是伸手戳了戳妙妙的额头。 “小嘴叭叭的整天瞎说,那老皇帝都多大了,哥哥就算为了治你,也不可能让你被猪糟蹋了呀。” 抱住了对方的胳膊,让姬若风停止滔滔不绝的说教。 然后赶紧放下,抱住对方胳膊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开始摇头。 “不听不听!我哥念经!” 看着对方紧闭双眼,捂着耳朵的可爱模样。 姬若风是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只能伸手护住对方,生怕对方的动作太大,从墙头掉下去。 “好了好了,哥哥不说就是了。” 哄了半天妙妙,这才放下手来,眨了眨眼睛笑得古灵精怪的。 “哥哥,那你今天这事就当没告诉过我呗,你就按照原定的计划给我下个药,让我什么都不知道。 或者让我装作不知道,我可不想事后跟萧若风那个人大脸对小脸。哦,不是大眼对小眼。” 看着妙妙的动作,姬若风心情好了不少。 “就这么不喜欢萧若风啊?其实他不是挺好的吗?文治武功能力品性身份样貌应该都是你很喜欢的才对。” 妙妙撅起嘴巴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烦躁。 “唉,他们都说琅琊王有一个不成大器的哥哥,其实我倒不那么认为。 怎么说呢,站在各自的角度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观点,所以这些我是不会计较也不会评判的。 我之所以不喜欢萧若风,就是因为觉得他太优柔寡断。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一往无前,面对自己想要的,就应该凶狠的去掠夺。 就像柳月那种骄矜的贵公子,在自己斯文的外表下,也会有凶狠的一面,会为自己的想法去努力争取。 但萧若风…给我的感觉不像一个男人!” “啊?”姬若风有些不解其意。 叹了口气,姬妙妙开始跟哥哥说自己的想法。 “看见他,从头到尾就感觉他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白莲花模样。 想要却不争取,就站在那展示自己的风度,等着人家巴巴给他送上来。 送上去了之后他又装模作样的,不要说什么这些不是我想要的。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后宅那些勾心斗角的女子。 欲拒还迎,犹犹豫豫,容易内耗,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哎哟,反正就是说不出来,就好像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种绿茶黑莲花… ” 姬若风扑哧一声笑了。“所以妙妙是感觉同性相斥了?” 少白玥卿姬妙妙61 同性相斥?这个词儿一出,妙妙立马惊喜的点了点头。 “没错!萧若风就是跟我撞类型了!我这种人注定要成为独一无二天神降世,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在跟我抢戏!在这个世界里我才是主角,我不允许有人比我出彩!” 姬若风无奈地将妙妙搂在怀里,揉着对方的小脑袋,心中一暖。 “好好好,谁也不能抢我妹妹的风头。不过萧若风的身材长相倒是不错。 回头把他给睡了,再把他给扔了,你放心,一切有哥哥在,哥哥会让你开开心心的去江湖。 让萧若风一个人在天启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谁让他跟我们妙妙抢戏呢。” 兄妹俩一对视,彼此的坏心眼子便都用出来了。 相处了这么多年,姬若风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妹妹的聪慧和坏心眼? 不过那是他的宝贝妹妹,他愿意宠着。 更何况妙妙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又没有伤害别人。怎么活着是妙妙的自由。 至于旁人怎么看,认为妙妙是天真,还是可爱又或者是别有心思,都无所谓。 兄妹两个不约而同,明白了对方的想法,相视一笑。 下一顺天启城的一处地方便升起了一片绚丽发光的花瓣。 犹如凤凰临世般的异象,那熟悉的那里涌动是西楚剑歌。 “那里!是玄武楼?西楚剑歌难道是东君哥哥?” 妙妙站在墙头远远的望去,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己哥哥。 姬若风比妙妙的功力强上百倍,眼睛一眯,看着有些担心的妙妙,想起了自己调查出来的东西。 百里东君,天生武脉,也是这一次天外天的目标。 早在对方进入天启城的那一瞬间,他们的一切都在百晓堂的监控之下。 而这些东西也早被姬若风告诉了,李长生和萧若风。 想到妙妙的那个姐姐,姬若风眼底闪过一丝愤怒。 凭什么都是姐妹,最先出生的这个女儿却没有连接北阙的国运。 要是玥瑶当初连接了北阙的国运,如今妙妙哪里会受这么多苦。 明明她才是备受天外天宠爱的大小姐,现在又当了天外天的代宗主,处处享受着天外天的供养。 可他们做出来的恶事,却要他的妙妙来负担。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现在他们又吸取着妙妙的气运来这里捣乱。 让他杀也杀不得,动也动不得,姬若风属实有些愤怒。 好在再有一个月,他的妙妙,就能恢复健康,暂时不用担心这些。 只是天外天,终究还是要回到妙妙手上。 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乱来,不会影响妙妙。 想到李先生说的那些话。 姬若风下定了决心,百晓堂终究是要动起来了。 “哥哥!”妙妙看着自家哥哥走神担心的指向远处。 “东君那里怎么出事了呀!哥哥快去帮帮忙!” 姬若风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出事了与你何干?妙妙,你忘了他有心上人。” 姬妙妙撅起嘴巴瞪了一眼姬若风,在姬若风的注视下,又收回了自己的动作,小声的说道。 “我这不是听底下人说叶鼎之跟他们一组嘛~” 姬若风一听这话,脑子比刚才还气炸了。 “百里东君也就算了,叶鼎之怎么还让你在意上了?你难道不知道他是通缉犯是叶羽将军的儿子? 我记得那些信息手下的人都给你看过呀。” 妙妙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看着姬若风。 抠着手指吭哧了半天。“我就是觉得…觉得他长得好看。” “什么!”姬若风气了个半死,本来还是以为是什么羁绊或者救命之恩,谁能成想纯纯的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 “哥哥~你老吼我干什么呀!你会吓到我的!” 随着妙妙的话音一落,一颗小石子精准的砸到了姬若风的背后。 姬若风反手将石子拿在手上,看了看不远处,叹了一口气。 “阿璇,你就宠她!” 而原本空无一处的角落里,也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妙妙身体不好,吓到她了怎么办!若风,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姬若风的妻子阿璇也是百晓堂的高层之一 两个人青梅竹马,志趣相投,对方也算是看着妙妙长大的。 都说长嫂如母,现在两个人没有孩子,还真把妙妙当成了女儿。 妙妙听到这话美滋滋的,就差没把自己拧成麻花了。 “阿璇嫂嫂你真好~还是嫂子疼我,不像哥哥。”瞪了一眼姬若风。“姑娘大了还说人家!” 阿璇闪现了身影,叹了口气,来到了妙妙身边。 “妙妙别生气了,是你哥哥不对,你身子不好不要发愁,这些什么都不用你管,只要你乖乖的哥哥嫂嫂自然把一切都给你处理好。 琅琊王也好叶鼎之也好,还有什么司空长风,暗河杀手,只要你喜欢我们都可以帮你得到。 只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要付出真心。 你的情况特殊,一旦付出真心,很多时候就会引来霍乱。 你要学会把自己当成一个男子,三妻四妾,平衡好所有的男人,这样才能够不被伤害。” 有些话确实是女人和女人说比较好。 但之所以让姬若风过来,也是因为毕竟他们是亲兄妹,他们说出这些事来,更能让彼此安定。 妙妙认真的听着眼看自家的哥哥气到不行,还不敢说话。这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璇嫂嫂,那你快让哥哥去帮帮叶鼎之!我不想让他出事,他之前在千金台救过我一次。 要是没有他,我就摔死了,再说了,我不知道为何一看见他就有些亲切。 我不想让他死,不想让他死…” “亲切?”这个词儿一出姬若风心里快速思考着。 不知道想到什么,姬若风的脸彻底黑了。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说着姬若风直接飞出了墙头。 朝着不远处光芒散发的地方飞去。 阿璇虽然武功比不上姬若风,可是作为百晓堂的高层,论起思考能力来丝毫不输。 早在妙妙说起亲切的时候,也跟着姬若风迅速思考。 叶鼎之,曾经叶羽大将军的儿子,而叶羽曾经是北阙贵族,家中因为夺嫡失败而远走他乡。 说起来,当初的北阙皇后,和叶羽还有些亲戚关系呢。 对方之所以在国战的时候放走了不少北阙的故人。 这位皇后娘娘,可是也有两分原因呢。 算起来这位皇后娘娘还是叶羽的表妹。 说起来叶云,也就是叶鼎之。 还真和妙妙算得上是一声表兄妹呢。 这可比姬若风这个半路来的哥哥要更亲了。 怪不得刚才那小子气的直接飞走了。 (私设如山就当是这样,但我觉得高低也应该有点关系,因为贵族和贵族联姻,七大姑八大姨的。加更完成,晚安了宝贝们) 少白玥卿姬妙妙62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等姬若风在醋海翻腾之中慢悠悠的赶过来时,叶鼎之和王一行,好巧不巧的就正被紫雨寂追杀。 眼看着再过不远就要掉进王府了,姬若风就好像神兵天降一样,一棍子就把紫雨寂打趴在地上。 “你是谁!”吐出了一口鲜血,紫雨寂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 对方境界之高,下手之狠,让身为天外天的当代天骄也自愧不如。 要知道紫雨寂和莫棋宣,作为天外天,如今最出色的年轻一辈,可是有大把的资源供养。 单论境界已经远超自在地境,即将要迈入逍遥天境了。 单说白发仙,单挑柳月都不成问题,当初在柴桑城,要不是墨晓黑突然出现,以二对一,柳月根本不会是白发仙的对手。 而紫雨寂的功力更在白发仙莫棋宣之上。 如今竟然一朝便被人打落在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属实让人震惊。 姬若风戴上了自己的恶鬼面具,手中的无极棍放在身侧,看着倒在地上的紫雨寂目露嫌弃。 “天启城容不得你们放肆,我劝你速速离去,还能留下一命。” 叶鼎之本就因为再次使用不动明王功,而筋疲力竭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 甚至已经有了经脉肿胀,浑身烧裂的感觉,这是强行使用不动明王功的后遗症。 本在生死一线之上,如今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叶鼎之终于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紫雨寂,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可他却看得清楚。 学堂大考那一日,眼前的男子亲自接走了身为助考官的姬妙妙。 那次学堂大考整整六个时辰,他和百里东君是最后交卷的两个人。 两个人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自然也在妙妙走了之后,不可避免地提及了那个姑娘。 百里东君是认识妙妙的,所以言语间不由自主的透露了很多信息。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打消叶鼎之想要入赘,少奋斗三十年的想法。 他生动形象的描绘出了妙妙见一个爱一个的好色模样。 细数了她和司空长风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以及对自己的调戏和无奈放弃的想法。 总而言之就是告诫自己这个新认识的兄弟,千万不要掉入这个女人的情爱陷阱。 可叶鼎之根本就没听进去多少。 满脑子只有东君拒绝了妙妙。 因为东君有个神仙姐姐。 他和东君没有喜欢上一个人。 东君不喜欢妙妙!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叶鼎之满脸都是惊喜。 至于什么司空长风,他管他是谁! 只要不是百里东君,他可不会轻易放手。 毕竟是她先招惹他的,不是吗? 只是大考之后叶鼎之寻找了很久,也没有寻到妙妙。 如今再一次看到和那姑娘有关的人,还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叶鼎之的心头忍不住一荡。 “哎,那边那两个小子没死?”姬若风没有好气的看向叶鼎之他们。 毕竟一想起这家伙,可能跟自己妹妹有什么亲缘关系。 姬若风就酸的不行。 尤其是看见了叶鼎之倒在地上快要不行的样子,心中还升起了一抹欢喜。 活该,就应该被人狠狠的打一顿,谁让他自己实力不行了。 还想跟他抢妹妹,呵呵。 “多谢这位侠士,我们还行,暂时还能撑得住。” 王一行也是功力大损,这一路上先是玄武楼被那位高手收拾了一顿。 但是出了门口又遇见诸葛云一通追杀,他们已经各个底牌尽出精疲力尽。 结果还没恢复,便遇到了同辈的高手,被追杀至此,可真是狼狈至极。 当然了,相比于再次强行动用不动明王功的叶鼎之,自己还是好很多的。 快速走上去,将叶鼎之扶起来,王一行看了看将对方打倒在地,却没有什么动作的姬若风。 “不是,这位侠士,你倒是上啊,趁他病要他命打他呀!你这一动不动的,这是干啥呀?” 紫雨寂听了这话,怒瞪了一眼王一行,看了看气势强大的姬若风,灰溜溜的转身飞走。 确认对方真的没有注意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反倒是王一行,有些不解其意。 “不是,这位大哥,你怎么不追他呀?” 姬若风没好气的瞪了王一行一眼。 “我跟他无冤无仇的,追什么追?他是什么人我都不清楚,救了你们还不行?非要妄造杀孽?万一你们才是坏人呢?” 姬若风这就是张嘴胡说,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对方是天外天的人。 要是把对方弄死了,姬若风怕影响天外天的运势。 到时候妙妙的身体不就更弱了吗? 距离一切成功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之内谁也别想动天外天。 更何况天外天的一切,日后都是自己妹妹的。 自己现在给她损兵折将,这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吗? 至于日后他们会不会听自己妹妹的。 呵呵呵,百晓堂遍行天下,手下线人无数,这庞大的消息网之下代表着庞大的人力物力。 这些年不是没有势力想要渗透。 你猜为什么那些线人和暗探无一人叛变百晓堂至今安全无虞? 自然是有能够控制别人的东西了。 虽然算不得光彩,这世界本就如此弱肉强食。 至少百晓堂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可以选择加入,也可以选择不加入。 再者,日后有李先生的后代和自己这个哥哥撑腰,天外天的人自然是要被梳理一遍之后,才安安全全的交给妙妙。 王一行听见姬若风这话有些尴尬的张嘴。 “那个我们真不是坏人,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追杀我们。” 姬若风收起了无极棍,那巨大无比的棍子,在王一行的眼前,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随手可握的摆件。 还算识货的王一行瞪大了眼睛。 “无极棍,恶鬼面具,你是百晓堂的人!” 姬若风哼了一声,看了看已经晕倒的叶鼎之,又看了看苟延残喘的王一行。 “你怎么样了?” 王一行还想强撑着,可是眼见面前没了危险,终于也是支撑不住了。 尴尬的笑了笑,带着叶鼎之一起栽倒到了地上,一块晕了过去。 姬若风叹了口气,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真是麻烦!” 本想要叫学堂的人把他们带走,可是一想到叶云的身份。 和自己妹妹对他特殊的关注,犹豫了一下姬若风还是拽起了眼前的两个男人,一边一个飞回了百晓堂。 少白玥卿姬妙妙63 阳光透过纱窗,散落在俊美的男子脸上。 叶鼎之只感觉浑身剧痛,哪里都不舒服。 可是熟悉的生物钟却让他强行睁开了眼睛。 只不过眼前的一切却让叶鼎之疑惑极了。 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直接栽了回去。 下意识的运转内力,却被阵阵刺痛,刺激的吐出血来。 勉强的抚着胸口,叶鼎之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镇痛,立马知道了自己如今的状况,是强行动用不动明王功的反噬。 苦笑着看了看眼前的场景,叶鼎之心里还能勉强的安慰自己,好歹自己应该是获救了。 毕竟昨日晕倒之前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对方应该不会害他。 正在叶鼎之思考着自己身在何处,该如何能叫来人的时候。 灵敏的耳朵传来了一阵铃铛清脆的响声。 叶鼎之抬头便看见了挂在屋檐上的风铃,随着窗户里吹进了微风轻轻的响着。 下一刻他听见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哼着小曲的悠扬曲调。 “哎哟,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为你挽被看~”唱着进步小曲儿,妙妙端着药碗推开了房门。 叶鼎之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景。 随着房门的打开,层层叠叠的阳光,毫不客气的钻进了房间。 妙妙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纱裙,梳着精美的发髻,头上是密密麻麻的好看绒花。 那白皙透亮的肌肤更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美得好似姑射神人。 当叶鼎之看向她的时候,妙妙那好似春水般的眼眸,向上弯了弯。 配合妙妙大大的笑容,让叶鼎之有一种看见漫山遍野,春花开放的感觉。 “叶鼎之,你醒了!” 小姑娘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开心的来到叶鼎之面前。 “妙妙姑娘?”叶鼎之有些犹豫,更多的却是期待。 这份犹豫全都是因为眼前的姑娘与上次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学堂大考的妙妙穿着一身素色衣衫,戴着面巾,清丽脱俗的模样像是冰山上的雪莲。 活泼开朗说笑的时候又好似落入凡间的牡丹。 但不管哪个,都让叶鼎之念念不忘。 但今天的妙妙,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头顶戴着繁复精美的珠花。 一蹦一跳之间没有那日的半点温婉和娴静。 就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天真活泼。 这种反差就好像迷一样,让人看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的她。 却哪一个都让情窦初开的少年所痴迷。 “对啊,是我,不认识了?”妙妙说着放下药碗,站在叶鼎之的面前原地转了个圈。 淡紫色的衣裳随着动作飘起,画出了好看的弧度。 此时的妙妙像一朵精致的鸢尾花,脸上的明媚肆意的笑容,更是让人目不转睛,忍不住痴迷。 妙妙转完圈才发现叶鼎之看自己的目光,忍不住嘿嘿了一声。 丝毫没有害羞,而是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叶鼎之的床边。 那亲密的动作,让叶鼎之整个人一愣,瞬间红了脸,不知所措。 “妙妙…” 端起了药碗,妙妙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好啦,害羞什么,那天你救了我,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喝药,这可是我特意从我哥哥库房里拿的好东西。 你昨天强行运功,破坏了经脉,如今应该是五内俱焚才对。 亏的你还有毅力,跟我说什么妙妙姑娘,要是我早就疼到打滚鬼哭狼嚎了。” 嘴上说着妙妙还轻柔的吹了吹勺子上的药。 温柔的喂到了叶鼎之的嘴边看着对方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只能遵循本能的喝下了口中的药。 只不过喝下药汁的下一刻,叶鼎之立马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想要吐出去。 妙妙赶紧放下了勺子,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满脸认真,又心疼的说道。 “不许吐!这里面可是有忙牯朱蛤,是上好的宝物,你可知道这天底下能拿出来的只有我们百晓堂。 我可是背着我哥哥给你煮了,你要是吐了,你知道这一口多少钱吗!” 小姑娘看着委屈巴巴的,可是眼中的关心却让叶鼎之心头一愣。 强行逼着自己咽了下去,那种奇怪的味道让叶鼎之只觉得浑身发麻,头皮一紧。 可是面对眼前小姑娘那真挚的目光是叶鼎之还是强忍着难受点了点头。 “妙妙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喝下去的。” 妙妙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赶紧又从药碗里舀了一勺,用嘴吹了吹。 “那你就乖乖都喝了,你现在的经脉重伤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多亏了你天生经脉强大,这才能苟延残喘。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吃了这药就能好了,不过你不可以告诉我哥哥哟,他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叶鼎之一听这话,连忙抬手想要制止妙妙的动作。 “不可,妙妙姑娘,这么好的东西我消受不起,你还是赶紧收起来,这样你哥哥就不会生你的气了,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 看着对方认真担心自己的模样,妙妙忽然低头笑了这一笑,带着一些娇羞,犹如少女的心事。 美到不可方物,让叶鼎之再一次看呆了。 “我逗你的,快吃药,吃完就好了,功力还能更上一层楼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什么都能吃得起。 我刚才说那些话是不想让你吐出来,毕竟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妙妙皱了皱鼻子,明显也很嫌弃,不过还是立马抬手喂给了对方一勺子药。 叶鼎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妙妙的温柔之下乖巧的喝了下去。 “谢谢!”少年面色惨白,带着一丝虚弱,可是目光灼灼眼中的光华却根本没有办法诉说。 妙妙好像全是没发现似的笑的开怀一勺一勺的喂完了对方的药。 “喝完药你再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应该就能好了。对了,跟你同行的那个道长,也昏迷着喂好了药了,也该醒了。 等一会儿他过来,你们在聊天,他的伤比你轻多了,休息完也就好了。 病没好之前你就在这里住下,现在天启城出了乱子,听说昨晚有一堆谋反之徒闯入天启。 杀了好多人呢,好多学堂考生都死了,最后就剩下了你尹落霞百里东君还有旁边那个小道长。 对了,听说百里东君拜了李先生为师,那位尹落霞姑娘则拜了柳月公子为师。 不过你也不要气馁,等你病好了,我可以包让你入学堂的!我在学堂有人,到时候你想拜哪个师傅就拜哪个师傅。 如果你要不想在学堂拜师,那…你也可以入赘,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嫁给我少奋斗三十年!” (今天更新完成了喜欢的宝宝点点催更多些评论给个五星好评,爱你们哟) 少白玥卿姬妙妙64【评论加更】 “咳咳咳咳。”刚喝下了最后一口药的叶鼎之,一下子被这句话差点呛死。 妙妙看着对方的模样,不解其意,放下碗来撅着嘴巴一看就是生气了。 “怎么!嫁给我就让你这么难受!哼,你知不知道想嫁给我的人绕着天启城排三圈呢! 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我看上的人就逃不出我的魔爪!” 妙妙抓住叶鼎之的领子,刚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而此刻已经咳嗽顺了的叶鼎之,满脸不知所措地盯着眼前的小霸王。 忽略眼底的羞怯和柔情似水,以及那涨红的面庞和通红的耳朵。 叶鼎之此刻只能掩饰性地看着抓住自己领子的白嫩小手。 但就是这副小媳妇儿的模样,却彻底让妙妙生气了。 “你还不愿意!你以为装哑巴就能躲过去吗!我告诉你,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今天我就趁你病,要你命!不对,称你病办了你!” 妙妙说着就像一个土匪一样,直接把叶鼎之推倒了。 瞪大了眼睛的叶鼎之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下一刻,妙妙身上的清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直到小姑娘半个身子压在自己的身上,叶鼎之这才反应过来妙妙想要干什么。 大惊失色的想要躲避,却发现妙妙只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小姑娘不过是想逗自己。 “噗嗤,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小姑娘呢!哈哈哈,吓死了。” 松开了对方的衣服,妙妙坐了起来,乖巧的将药碗摆好,紧接着把叶鼎之扶了起来。 在叶鼎之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神情之下轻轻的笑了笑。 “哎呀怎么这么不识逗啊,我这不是看你苦大仇深的,想安慰安慰你嘛。 你呀,也别失望了,我都说了,我上面有人可以把你弄进学堂。 我知道你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考进学堂,昨天有坏人作祟,让你失去了资格,你肯定很难过。” 妙妙自顾自的说着,可叶鼎之却忽然开口了。 “没有失落。” “啊?”眨巴眨巴眼睛妙妙突然被打断,有些没听清对方的话。 叶鼎之勾唇轻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人夫感,温柔贤淑的模样,把妙妙都看呆了。 “我说没有失落,谢谢你关心我妙妙。 我刚才之所以皱眉,是因为我听你说昨日来了不少杀手。把学堂考试的弟子都给弄死了。 我有些担心,也有些不解,并不是你以为的失去了考试资格而难过。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能够遇见你,是我的幸运,谢谢你救了我妙妙。” 妙妙一听这话,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在叶鼎之温柔的目光下,嘿嘿了一声小声说道。 “你感谢我是对的,但是,救你的不是我,是我哥哥… 但是你感谢我也一样啊!我哥哥这个人他就不值得别人感谢,你就把那份恩情记在我身上就好! 人家都说~。” 说到最后,姬妙妙有些不好意思的捏着自己的手。 在叶鼎之的面前显得有些娇羞,但又分外大胆的说道。 “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看你也救了我了,我也救了你了,那我们是不是就是~” 看着眼前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眼神乱瞟的姑娘,叶鼎之忽然觉得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紧接着更炸裂的话,让他瞬间停止了所有思考。 “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彼此拥有的呀~ 你以身相许给我,我以身相许给你~,你觉得怎么样啊~,嘿嘿。” 叶鼎之丝毫没有感觉出妙妙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夹里夹气的,最后两个嘿嘿更是说的分外矫揉造作。 因为此刻这个该死的恋爱脑已经不会呼吸了。 他把自己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丰润的红唇微微张着,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直到妙妙不经意间抬头与他对视,才看见了叶鼎之眼中好像会发光一样的眼神。 整个人瞬间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那不反对就是默认了,默认就是同意了,那你是不是愿意入赘呢?” 妙妙说着,扭着自己的身子把自己扭成了麻花一样。 那声音真的是让人听了一句,便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偏偏眼前的男子,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对,反而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愿意!” 还没等妙妙露出高兴的神色,突然砰的一声,一个身穿劲装的红衣男子一脚踹开了房门。 “我不同意!救人的是我!你凭什么以身相许给我妹妹!妙妙你给我站起来!” 眼见自己的哥哥化身喷火暴龙。 妙妙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啪的一声就站起来了,并且迅速离叶鼎之八丈远。 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哪有刚才的半点羞涩。 叶鼎之目瞪口呆得看着妙妙的动作,被她瞬间变化的态度弄得有些伤心。 发自内心的委屈,让他原本硬朗的面容瞬间变成了可爱的小狗狗。 妙妙瞥了一眼,简直快要被这个委屈小狗给勾引了。 只不过看到自己哥哥快步走来,立马低下头,看都不敢看像只瘦弱的小鸡仔站在一旁。 “姬妙妙我说多少回了!没有我的同意,不许瞎说!路边的野男人,你说嫁就嫁!你有考虑过我这个哥哥吗! 还有你说的那是什么虎狼之词!还什么你拥有我,我拥有你,我呸!那是你救的人吗!” 姬若风伸着手指头触摸着妙妙的额头。 妙妙被吓得像是小鸡仔一样,根本不敢反抗。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向上偷瞄着自己哥哥,那副鬼灵精怪的小模样,让叶鼎之根本转不开目光。 “咳咳,这位公子,你不要怪妙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 还没等叶鼎之说完,姬若风一个眼神,就让叶鼎之彻底闭嘴了。 “这位公子我还没说你呢,我好心救你,你怎么还能将仇报呢! 我妹妹年纪小不懂这些,你已经及冠,你也不懂吗! 这婚姻大事是你张嘴说了就能定的吗? 她还有哥哥有家,她就是自己一个人,你也应该尊重她,爱护她,不应该趁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糊弄她。 你自己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能给他带来幸福吗?你都不考虑一下吗!” 叶鼎之听到这话,心头一痛低下头去,前所未有的失落。 可妙妙却忽然站出来,挡在了叶鼎之和自己哥哥中间。 抬起胳膊像一只护犊子的母鸡一样。 “哥哥不许你这么说他,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他长得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他的腹肌…” 妙妙还想再说,却被姬若风直接堵上了嘴巴。 再说下去,姬若风的血压都快升高了,这丫头真是啥都敢说呀! 趁人家睡着了,把人家衣服扒了换上新的衣服,顺便摸人家看腹肌这种事光彩吗! (本来想说更新完了睡觉,可是忽然在评论区看到了我的宝贝一天给我发八百多条的喵喵,真的超感动,为你加更一张爱你哦) 少白玥卿姬妙妙65 叶鼎之呆愣的看着被哥哥堵住嘴的妙妙。 此时的他不知该做何表情。 因为他已然看见了自己身上新换的中衣,这明显不是自己昨天穿的那个。 还有妙妙刚才的那些话,也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现在叶鼎之只觉得脑子咣当咣当的。 好像有人在拿大锤,一直锤着自己的脑袋。 而脑袋里的回响则是。 “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 “他长得那么好看~身材那么好~你知不知道他的腹肌~” “他的腹肌,腹肌,腹肌~” 叶鼎之整个人都红了,像是被蒸锅蒸了,又像是被人红烧了。 他不想明白,但他好像太聪明了,他骗不了自己,他明白了。 而妙妙毫无所觉的被自己哥哥捂住了嘴,不高兴的伸手拉下了自己哥哥的手。 “哥哥!你干嘛总是要跟我作对呀!人家只是夸夸他而已,开个玩笑嘛。哪有你这么不禁逗的。” 叶鼎之原本通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什么叫做开个玩笑,什么叫做夸夸他… 少年的眼眸瞬间破碎,那带着不可置信般的悲伤让妙妙瞬间愣了一下。 两个人就这么直直的对视,多亏姬若风反应过来,直接插在了两个人中间。 “咳咳!这位叶公子,你的伤好了。” 叶鼎之的视线,骤然从娇小玲珑的妙妙那里,变成了高大威武的姬若风,这场景的切换让他愣了半天。 好在本能的反应,让他开口回答。 “多谢姬公子相救,在下还未道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要姬公子开口在下无有不应。” 听了这话的姬若风,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 这些年了,哪有人叫他姬公子,这也太难听了。 好,也有可能是恨屋及乌,只是看叶鼎之不顺眼,他叫什么都不顺眼。 “叫我姬若风就好,公子倒是不必了,不过叶鼎之,你已经失去了学堂考试的资格,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叶鼎之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看向了从姬若风后面走出来的妙妙,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妙妙姑娘已经跟我说了。” 姬若风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自己妹妹那上赶着的模样。 “既然已经失去了此次的目标,自己还受了伤,等伤好以后就赶紧离去,天启城不是什么好地方。 看在你曾经救了妙妙一命的份上,你就先在这里养伤,你之前想的东西还是都放下。你也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姬若风似有似无的瞥了眼妙妙,叶鼎之耳聪目明自然能看得见。 想到自己如今这一身伤,又想了想此次天启城的乱象,沉默不语。 当然妙妙更倾向于这家伙自卑了,正从这eo呢。 “唉呀,好了哥哥你啰里八嗦的说这些干什么?叶鼎之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你救了他,也不过是还清了人家的恩情。 你别老冷言冷语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都说是女生外向,姬若风没想到能外向成这个样子。 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妙妙第一次因为别的男人跟他吵架。 “妙妙,你这丫头,真的是皮痒了是!” 妙妙一听这话迅速后退两步来到了叶鼎之身边。 “哥哥~人家跟你闹着玩呢,你就别说这些了,人家救了我你还说这话。 你就走,一切都有我呢,不用你操心,你快去忙,忙!” 深深叹了口气,姬若风瞥了一眼妙妙的德性,就知道这姑娘女大不中留了。 看了看叶鼎之,姬若风沉思片刻,转身离去。 就在昨天晚上他把人救回来之后,百晓堂的探子带给他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除了百里东君,叶鼎之也是天生武脉。 毕竟他们花了大量的人手,去盯着天外天这几个人。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姬若风回来就一清二楚了。 一个百里东君,一个叶鼎之,百年难出的天生武脉竟然都在一块儿出生了。 看来是老天都在帮助他。 有了这种天赋绝佳之辈,他的妙妙就更多了一份胜算,想到这里姬若风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叶鼎之的身份确实有些麻烦。 可是这麻烦背后带来的也是孤立无援,任人拿捏。 只要自己这边稍微给他点甜头,这种缺爱充满仇恨的二傻子自然会乖乖的百依百顺。 妙妙的病,一个李长生的后辈可不一定保险。 姬若风已经盯上了这两个天生武脉。 能得天生武脉者,何尝不是天道厚爱的气运者。 若有一日他们能走到高处,也会是他们妙妙最好的粮食。 虽然想说服这些天之骄子们共侍一女很麻烦。 但是若是露水情缘,凭借着过往的情谊与恩情,也不是不可能。 百里东君那里麻烦一些,但叶鼎之这里… 看来自己要想些办法,弄些磨难,让这个小子乖乖的离不开他妹妹。 到时候只要说出妙妙那凄惨的身世,这些男人就会为了保护妙妙乖乖的奉献。 当然若是他们退却了或者是不愿意。 姬若风自然有办法让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姬若风也就吩咐了手下,不得打扰叶鼎之,所需供应也任由妙妙取用。 而屋里的两个人,则开始了盯盯模式。 叶鼎之盯着妙妙盯着叶鼎之两个人,谁也不眨眼。 一时之间还有点好笑,直到妙妙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干涩。 小姑娘这才夸张的捂住眼睛,恶狠狠的跺了跺脚。 “可恶,输了!” 叶鼎之不知想到了什么,所有的心绪都被这一句给弄得一扫而空,只剩下浅浅的愉悦,让他忍不住会心一笑。 少年一低头的温柔,让妙妙瞪大了眼睛,嘿嘿傻笑。 这副模样,瞬间让叶鼎之又有些耳朵泛红。 轻轻咳了咳嗓子,叶鼎之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那个妙妙姑娘…多谢你帮我说话…”好,叶鼎之也不知道要说啥,反正他就想多说两句话。 因为对面姑娘的目光太赤裸裸,实在让人不敢抬头对视。 活了这么久,叶鼎之从未看过这么清澈的目光。 那是在他见过人性黑暗,游走在武林底层,所有艰难困苦之后,看到最清澈也是最真诚的目光。 虽然那真诚的目光里,满满都是你好帅,我好喜欢,你长得可真好,这种直白的让人看的面红耳赤的目光。 但是叶鼎之出乎意料的很喜欢,很喜欢。 少年白马玥卿姬妙妙66 “你害羞啦?”叶鼎之一抬头就看见妙妙歪着脑袋凑到了他的旁边。 如此距离之下,叶鼎之清楚的可以看见妙妙脸上的绒毛肌肤和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雅香气。 慌乱的垂下眸子,叶鼎之干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没有…” “噗嗤,我不信,你一定害羞了,不然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妙妙说着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叶鼎之的耳朵。 这一下子,像是彻底点燃了叶鼎之内心的火焰。 他整个人呼的一下子浑身通红,原本冷白的皮肤瞬间仿佛被人染成了红色。 叶鼎之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妙妙的手,与对方四目相对。 “我…对不起!”说完赶紧放开小姑娘的手,整个人像是办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 却没想到下一刻在他的床边坐了一个姑娘。 妙妙坐在叶鼎之的床边,与对方的视线齐平,直勾勾的对着他,让他不敢离开视线。 “我很好看,漂亮吗?” 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和灵气逼人的眼睛都让叶鼎之说不出谎话。 “妙妙姑娘很漂亮。”强忍着喉咙的痒意,叶鼎之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 妙妙则是开心的抓住了叶鼎之的手,在对方手足无措的目光下扬起了一个大大笑脸。 “哎呀,你别担心也别拘谨,就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就像我说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报答你都不为过的。” 叶鼎之愣了愣,低头看着两人相交的手。 因为练武的原因,叶鼎之的手里有很多老茧。 可他清晰的感觉到,此刻手中的柔软是那样丝滑,不带着一丝粗粝,光滑的像丝绸一样让人忍不住,不想放手。 只可惜他僵硬的动都不敢动,只能任由那比自己小了两圈的白嫩小手捏着他的手心开始玩弄。 “你也不用害羞,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不知为何,看见你我就觉得很亲近。可能是上天给的缘分。” 叶鼎之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妙妙…其实我那些事情不值一提,那天如果我没救你,东君也会救你,柳月公子也会救你。 反倒是你哥哥,如果没有你哥哥,恐怕我已经凶多吉少了,还有刚才你喂我的灵药。 我这才喝下没多久,便恢复了力气,可见的药物有多么珍贵。 这两次早就比什么乱七八糟的救命之恩要珍贵的多。你不欠我的,反倒是我欠你们兄妹的才是。” 叶鼎之长得很俊朗,是那种硬朗的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帅气。 与百里东君精致的美好相比,更带着一股成熟男子的可依靠感。 妙妙听到这话仍然是笑意盈盈的,没有丝毫意外。 大概是她知道叶鼎之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那些趁人之危,或者携人已报的事情,他还不会做的。 但是妙妙就是很开心啊,开心的表现就是妙妙两只手攥住了叶鼎之右手的两根指头。 小小的手一个攥住了叶鼎之的大拇指,一个攥住了叶鼎之的小拇指。 就好像是孩子在玩玩具似的,弄的叶鼎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世间道理万千,难得一句甘愿。 我就是喜欢对你好,就是喜欢记住你的恩情。叶鼎之你就不要管我了,我呢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的。” 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女子,叶鼎之只觉得自己此刻,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反正是妙妙笑得十分得意,凑近了叶鼎之微微偏头。 让对方即使低垂着眉眼,也能看到自己灿烂的笑脸。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妙妙眨巴眨巴眼睛,让叶鼎之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忙?我,我愿意…但是如果是入赘的话…我可能配不上你…” 叶鼎之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能说他现在就好像掉进了狼窝的羊。 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毕竟自己的手还被对方攥在手里呢。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命,被对方捏在手里一样,叶鼎之说不清楚这种感觉。 可妙妙却笑的明媚,“其实只是一个小忙!就是你现在的身份其实已经暴露了。 我相信过段时间你师傅一定会找你的,到时候,你能不能借着你师父的事,偷偷把我带走。” 妙妙说着说着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认真的祈求着眼前的男子。 而叶鼎之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有些震惊。 “什么身份暴露?” 妙妙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通缉令递给了对方。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是百晓堂,天下百晓,你混过江湖就应该知道。 这个通缉令是我们从线人手里提前拿到的。你的身份已经被青王发现了。 对方已经上了皇宫,告了御状,上面发下通知,来要缉拿你现在画师,正在进行画像。 要不了多久,这个通缉令就会贴满整个天启。” 叶鼎之皱紧了眉头,看着眼前的画作。手中的拳头越攥越紧,直到把那通缉令转的皱皱巴巴的。 “你既然知道了我是通缉犯,还愿意收留我?” 叶鼎之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飘散在空中,带着一丝不甘,又带着一丝期望。 “当然了,我才不管你是谁呢,当年叶将军的案子知道的都知道。 我不觉得你们家有什么错,也不觉得你应该被通缉。 只是权利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当年你爹是可以起兵谋反的,但是他为了天下选择自刎。 光是这一点我就很敬佩,叶哥哥,你不用在意这些,我哥也知道。 只不过他同样也不在意,所以你才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 消化了很久,叶鼎之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多谢,可是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开?” 妙妙眼神暗了,低下头揪着自己的袖子。 这副模样让叶鼎之有些担心在意。 毕竟一直以来眼前女子给他的印象都是那种被骄纵,被宠溺,高高在上的珍珠宝贝。 如今这番愁绪阴霾,是万万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才是。 妙妙犹豫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叶鼎之。 “其实…” “其实什么?” 妙妙犹豫着,许久说不出话来,叶鼎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最终小姑娘咬了咬嘴唇,还是鼓起勇气,与叶鼎之,四目相对。 “其实,我快死了,我在临死之前想去看看山川大河,想去看看云卷云舒,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天启。 叶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我真的想去江湖走一走,这样也不枉我这一辈子。” 少白姬妙妙玥卿67 “什么!” 叶鼎之不可置信的听着妙妙说的这些话。 什么叫做我快死了… 什么叫做不想被天启困住了一生! 叶鼎之的心瞬间就像被泡在了苦水里整个人苦涩的张不开嘴。 他只能呆呆的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却看见妙妙十分勉强的朝他扬了扬笑脸,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的砸在他的手上。 “我从小身子就不好,先天有缺,大夫都说我活不了多久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哥哥一直拦着我,就让我在家里从未出去过。 我明面上是江湖世家的大小姐,实则连天启城都没出去过几次。 除了之前为朋友去过一次柴桑城,走的最远的路就是天启城外的城郊那里有条小河,我经常去那里游玩。 可是再远就不行了,哥哥不让我多走一步,因为他怕我回不了家…” 叶鼎之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着,眼睁睁的看着妙妙说出这些掏他心窝子的话。 那一滴一滴的泪水就像砸在了他的心口,让他不由自主怜惜的抬手接在了手心里。 而妙妙看着眼前接住自己泪水的掌心。 忽然噗嗤一笑。 竟然乖巧的将下巴放在叶鼎之的掌心,眨巴着眼睛望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配上那甜美真挚的笑容,让叶鼎之的心瞬间停止跳动。 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好,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应景。 可是叶鼎之此时此刻的心,就犹如此时一样。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此刻的妙妙就那么乖巧的在他掌中,十分信赖的像只小猫一样,朝他露出柔软的爪子和笑容。 本应该是在令人心动不过的瞬间。 可联想到对方的身世,和即将走向死亡的终点,叶鼎之的心,痛的已经无法呼吸了。 那感觉就好像他刚刚想要好好爱护他,却发现这朵花已经要枯萎了。 无限的怜惜,无限的心碎,无限的求而不得,无限的生死离别。 这一刻,叶鼎之忽然涌起一抹强烈的不甘。 平静的双眸甚至闪过一抹紫色,这是入魔的征兆。 只不过当看到妙妙在他掌心灿烂的微笑时,一切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叶大哥,我可不可耐?”小姑娘矫揉造作的将两只手放到了自己脸颊的两边。 做成一个花朵的模样,还是那般咋咋呼呼的甜美可人。 可叶鼎之,却不能像刚才那般笑着,心动的点头了。 “很可爱…”叶鼎之略带哽咽的话语,让妙妙一下子就叹了口气。 “唉哟,不要伤心啦。”妙妙伸手将叶鼎之的脸捧在两手之间。 那么珍惜,那么认真的看着对方,弄得叶鼎之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世间花开花谢都有缘分,我觉得我已经很好啦,享受了那么多好东西,见了那么多好朋友。 我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也见识了很多别人没见识过的美好,我从来都不觉得死亡可怕。 只不过我还是有点贪心,我想着能不能再跟你走一路,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江湖我还没去过,我不知道它是好是坏,但它只活在我的梦里,活在别人的嘴里。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出去看看,看看我心目中的江湖跟现实中的江湖到底一不一样。 等我看完了,我就乖乖的回来跟所有的家人告别。叶大哥,你能帮我吗?” 叶鼎之的双眼朦胧,看着眼前豁达自然的姑娘。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直到沉默了良久,在妙妙期待的目光中,叶鼎之才沙哑的开口。 “其实如果你跟你哥哥说,他应该也会同意的,毕竟他那么疼你。” 妙妙一听这话,眼神黯淡了一瞬,连忙摇头。 头上可爱的通草绒花和那只步摇,摇晃晃的叮叮当当的很是可爱。 “不要,我这一辈子都是我哥的乖宝宝,偶尔我也想叛逆一下,当个不听话的坏宝宝。 叶大哥,求求你了,其实如果我要求的话,我哥也不会答应的。 他们只会十分执念入魔的,想各种办法帮我。 今天你喝的那药汁苦吗?” 妙妙眨了眨眼睛,看着叶鼎之,叶鼎之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姑娘忽然笑了。“你看,那药那么苦,我这些年不知喝了多少。 人生的最后时刻,我想甜一点,有英俊的帅哥,有美好的风景,还有健壮的腹肌,嘿嘿。 好,我想我是有一点喜欢你的,不知为什么,一见你就喜欢。 所以我想多跟你相处一下,可我又不想耽误你,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没有多久了,我不会麻烦你的,求你了,叶大哥~” 妙妙拽着叶鼎之的袖子摇晃。 声音软软的,像小猫一样一点一点的挠着叶鼎之的心。 本应该是最美好的时刻,可叶鼎之,却忍不住心疼的快要流泪了。 “妙妙…江湖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其实…” “我知道!”小姑娘兴高采烈的打断了叶鼎之。 “我每天无聊的时候就在百晓堂看信息,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其实江湖也很无趣,也很阴暗。 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它也有好的地方啊。 狭义豪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见可称朋友,二见生死相交,这世界上的所有事都是光影随行。 我们不能因为他的不好就否认他的好。所以我想去看看。 还有就是…” 叶鼎之听到最后,忍不住轻声问道。“还有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语气有多温柔。 妙妙轻笑了一下。“还有就是我不想在家里待着,你不知道,如果继续在家里待着,那些爱我的人会以爱为名做出多么疯狂的事。 我知道他们都是好心,我也知道我不应该矫情。 可是有些事情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想因为我快死了,就把一家人都拖进深渊。 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怕,我一想到因为自己会连累多少人,我就害怕的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叶大哥,你带我走,我不能给哥哥带来麻烦,我也不希望为了我活着,他们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生死轮回都有界限,就像春花秋月,夏蝉冬雪,即使消亡也应该遵循自然,那样也很美,不是吗? 强行留住不合时宜的人或物,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了,我不要那样。” 叶鼎之看着眼前无比通透,聪慧非常的姑娘,轻轻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我帮你。别哭。” 妙妙浅浅的一笑,又甜又软。 心中知道自己这一幕演的实在是太好了。 从今以后自己白月光的身份可就坐实了。 毕竟房顶上的人,应该听得一清二楚了,那么他们做什么就跟自己没关系喽,我可是坚定的拒绝了。 少白玥卿姬妙妙68 “咳咳。那个叶兄你醒了吗?” 门外传来尴尬的敲门声,妙妙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看向门口。 叶鼎之也顺着妙妙的方向,看到了门口站立着满是尴尬的王一行。 “那个我,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啊,我刚来的时候你们说的正尽兴,我想打断来着,但是…” 王一行尴尬的挠了挠头,一身道袍的少年面如冠玉,嘴上那两撇胡子早就被拿了下去。 憨憨的模样中带着一丝精明,挠着头发的动作尴尬又显得可爱。 “那个我我是不是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王一行眨巴眨巴眼睛笑容有些僵硬。 叶鼎之看到是王一行松了一口气,而妙妙也同样如此,还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是你啊,小道士快进来快进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哥呢。” 眼见着那个明媚的姑娘,朝自己开心的招手,王一行愣了一下,通红着耳朵走了进来。 “那个叶兄弟,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刚醒,恢复了一点就赶紧过来看看你,昨天你伤的那么重,我不放心。” 王一行跳过了之前的话题,担心的看着叶鼎之。 他出自名门正派望城山,可是整个江湖响当当的地方。 若论底蕴见识,王一行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同代天骄。 昨日叶鼎之强行使用两次不动明王功,换做一般人,此刻都要爆体而亡了。 小小少年初入江湖,认识的生死与共的队友,对于王一行来说他还是很珍惜的。 更别说他们之间,还有名剑山庄剑林里并肩作战的情谊。 在那一见至交的江湖上,如今两个人的感情可谓是十分不错了。 叶鼎之十分温和的看向王一行,眼见对方眼中真诚的关心,轻勾唇角,满满都是感激。 “谢谢王兄关心,多亏了妙妙…给我了一些灵丹妙药,如今只需要休养几日就好了。” 王一行听到这话,立马开心的点了点头。 “没事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昨天我有多担心,要不是我昏迷过去了,我非得陪着你不可。” 寒暄了两句,看着一旁眼睛亮晶晶的姑娘,王一行羞涩的低下头。 “那个妙妙姑娘,谢谢你哥昨天救了我们,我出来的时候下人跟我说了一声,但是没看见你哥。 所以我提前跟你道个谢,要不是你,我和叶兄凶多吉少啊。” 妙妙也没客套,而是站起来拉着王一行,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主动伸手给对方把了把脉。 “嗯,没事了,脉相平和,再调息一下就好了。恭喜你啊,王道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着还顺便从桌子上的茶杯里倒了杯茶递给对方。 王一行接过茶杯,尴尬的看了看妙妙,又看了看叶鼎之。 刚才他在门口可是看得清楚,这俩人这小手握着那么亲密的交流。 自己可是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啊。 当然了,想到了自己听到的那些内容,王一行也忍不住心里感慨。 生与死总是人间最大的诱惑,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能够看破放下,如此自在。 这样的心性也难怪叶兄刚才那副花痴的模样。 这要是自己自己也喜欢啊~ “谢谢谢谢。” 尴尬的道了声谢,喝了一口茶水,一抬头就看见妙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王一行这口茶水直接呛到了喉咙里。“咳咳咳!” 妙妙十分好心的给他拍了拍背。 直到王一行恢复正常,这才笑眯眯的凑过去。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呀?小道长,你不会说出去的对?” 看着眼前一脸活泼可爱,笑的明媚的姑娘,王一行终于知道,刚才对方这番动作是为了什么了。 “那个那个我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王一行眼看着妙妙的眼神,从明媚变成了压迫。 这才好像反应过来似的,迅速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是听了一些,但是我发誓我不说出去行不行。 你你不会是要灭口…” 看着妙妙一脸坏笑,王一行傻傻的抱住自己,忽然有一种被恶霸调戏的感觉。 “噗嗤,好了,妙妙不要逗王兄了。谢谢你,王兄,这件事情你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眼见叶鼎之发话了,妙妙这才站直了身体,双手叉腰。 “没错,小道士,你最好当做没听到哦。” “好好好,那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眼见面前的两个人都满意自己的这副表现,王一行松了口气。 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只能尴尬的说道。 “那个,我好的差不多了,叶兄,我们什么时候回学堂说一声啊。 毕竟我听说昨天大考死了那么多人,总要跟人家说一声,省得人家惦记啊。” 叶鼎之闻言一愣,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只不过看着都带着一些苦涩。 “你回去,只不过,就不要提我了,就说我们走散了。至于原因…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王一行愣了一下,随即坦然一笑。 “也好,分开了也不必难过,山高水长,我们江湖再见。总有以后的。” 叶鼎之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的妙妙,目光带着一丝温柔。 “嗯,江湖之大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 王一行笑了笑,刚想洒脱的离开,却忽然看到了一旁的妙妙。 想到自己之前无意间听到的那些话。 转身朝着妙妙看去。 “那个妙妙姑娘,谢谢你哥哥救了我们,刚才的事情我会忘记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出自望城山。 我师父也算是绝顶高手,如果,如果你不想放弃,可以去望城山试一下。 或许我可以帮你算一卦如何?” 妙妙瞬间来了兴致,可爱的朝着王一行认真的点头。 “好啊好啊,我之前在街上看见算命的都是骗钱的。现在有你正统的道家的,那你帮我算一算。” 王一行摸了摸脑袋,从钱包里掏出了三枚钱币。 “那个说实话,卜算方面我学的不是太精,更多的是以武功为主。 平日里算的也就是一些粗浅的东西。算不了太多,也算不了太准。妙妙姑娘,要不你说一个你想知道的方面,我帮你算一下。 像什么事业呀,姻缘呀,健康啊什么的…” 王一行说到最后,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人家都快死了,你说什么健康啊?这死嘴死嘴。 妙妙却完全没有介意,而是双眼亮晶晶的。 “那你帮我算算事业!我能不能在江湖上闯出偌大的名头,能不能顶天立地成为一代天骄! 要是什么都不行,好歹让我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只能当个混吃等死的小废物啊。” 少白玥卿姬妙妙69 “没问题!”王一行十分自信,当着妙妙的面潇洒的扔出了三枚铜钱。 而那三枚铜钱,自空中短暂的停留瞬间,因为重力而掉在了一旁的茶桌上。 妙妙眼看着不停旋转的三个铜钱,十分惊奇。 “哇,王道长你怎么这么厉害呀?我一扔掉地上摔两下就完了。你这铜钱怎么能一直转圈呀?教我教我!好帅啊,我这要是拿出去可能糊弄人了。” 王一行一脸骄傲,双手交叉在胸前,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唉,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我这也是巧合,往常转不了这么多圈的哈哈哈。” 本来还想臭屁两句,可说着说着王一行自己破功了。 于是众人眼见的三个飞速旋转的铜钱,因为有两个相互撞击而掉落。 忽然被撞击的铜钱露出了背面,而另外一枚也露出了背面。 而此刻所有人都盯着第三个正在旋转的铜币。 可是王一行却敏锐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窜上了天灵盖。 也就在这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气忽然瞬间刮起了一阵狂风。 阴云密布,如此大的阵仗,吓坏了屋里的三个人。 “坏了坏了!难道妙妙你是什么不能算的大人物,糟了!” 妙妙眨巴眨巴眼睛根本不知道咋回事。 可王一行却满头大汗的看着正在旋转的那枚铜钱。 就在此刻,天空忽然惊雷乍现。 妙妙正想说什么,忽然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直接伸手抓住了那枚正在旋转的硬币扔出了门外。 而也正是此时一道天雷忽然劈上了那一枚铜钱。 刹那间天地间的异象消失,而妙妙则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还是叶鼎之勉强的站起来,将妙妙护在怀里。 “别怕。” 眼见外面的天气终于恢复了晴天。 王一行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天呀,我不过算一个事业…咋就遭天谴了呢…” 三个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可此刻的院子外却传来了一声轻笑。 “那是你功夫还不到家,就别随便窥探天机,小道士赶紧回你的望城山。” 熟悉的声音响起,妙妙一抬头果然看见了院子外面,坐在墙头上的李长生,正在笑意盈盈的喝着壶中酒。 “李先生,你怎么来了?” 妙妙既惊讶又担心,一时之间脸色变化的十分迅速。 李长生看着将妙妙护在身边的叶鼎之,眸光瞬间一闪,不过面上仍旧平常。 仍然是那副老顽童的潇洒不羁模样。 “你们几个小辈弄的这般天地倾覆,我可不得过来看看吗?也多亏我动的快呀。 要不然一会儿什么钦天监,什么五大监,怕是都来了。” 妙妙一听这话,转了转眼睛松了口气,好像确定了李长生没有听到之前的话。 反倒是叶鼎之看着妙妙忍不住有些关心。 “没事?” 妙妙脸色苍白的,撅着嘴刚想撒个娇。墙头上的李长生便飞身而下。 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走过来,脸上还是一片戏谑。 “这小丫头整天做亏心事,最怕就是下雨打雷天,总觉得自己有可能被天打雷劈。 所以此刻应该吓得不行了,怎么这次,提前找了这个叶鼎之给你当挡雷的?” 妙妙瞬间鼓起脸颊,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像个气蛤蟆似的。 “李先生!叶哥哥才不是挡雷的呢!” 李长生脚步一顿挑了挑眉。“哟吼,我还以为你要说你没这么没良心呢。 看来你是真挺看重这小子的,以前我们谁在你身边,你就逮着谁,好像抓住避雷针似的。 现在倒是心疼起人家来了,看来我和你哥哥这些年都是错付了呀。” 明明李长生面上一派潇洒,可叶鼎之总觉得这话有点酸气。 只不过当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时,叶鼎之又摇散了脑中的想法。 “讨厌,你过来干嘛呀?我这两天被关禁闭出不去的,上次就是因为跟你出去被我哥哥罚了好几天。我哥哥不让我跟你玩了!” 妙妙娇气的说完这话,让在场的两个小辈看的目瞪口呆。 李长生却毫不犹豫的靠近了妙妙,抬胳膊杵了杵气鼓鼓的丫头。 “生什么气呀,那不是你自己非要又弹琴又唱歌的,让整个学堂都看见了。最后你哥能不知道吗? 再说了,我可冤枉啊,我在学堂呆的好好的,是你们这突然打雷下雨的。 我身为天启城的天下第一,有异样过来看看不正常吗? 更别说出现异象的地方是你这儿,我今天要不过来看看,明天你就能骂上学堂弄死我。 为了怕你折腾我这把老骨头,我可不得过来看看吗。” 妙妙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两句,却发现自己确实没啥可指责的。 憋到最后只能指了指王一行和叶鼎之。 “他俩在这儿呢,一个我要留下养伤一个你带走。还有叶鼎之的身份保密,不能让人知道他在我这儿。” 李长生挑了挑眉,“你还真是一会儿都不让我闲着。保密,你保得了密吗?到时候你怎么把人带出去啊?” 妙妙一听这话就知道,李长生也知道了。 “先生也知道叶哥哥的身份了。” 李长生喝了口酒,瞥了一眼叶鼎之紧张的模样,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估计呀,明天后天这通缉令就下来了,我们多少会提前得到一些风声的。 不是我说,趁现在还能跑。” 妙妙摸了摸脖子,尴尬的眨了眨眼。 “嗯,他现在受伤了,走不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过两天他师傅就来了,我们的人已经给来消息了,雨生魔已经在来天启的路上了。 有这么一个剑仙,他当然能顺顺利利的走了。 只不过到时候人家肯定是要跟你比试一场的,就是不知道谁胜谁负了。” “你这小丫头知道的还挺多啊,说,这是不是你算计的。” 李长生伸手推了推妙妙的脑袋,两个人你来我往之间的气氛太过熟悉。 让王一行和叶鼎之插不进话去。 “我算计什么了!我可是最乖巧,最听话,最懂事的妙妙!你不要老是诬陷我!哼!” 妙妙说着看向王一行。 “对了,王道长,我想问一下,既然前面两个都是背面,那最后的卦象无非是两种,一个背面一个正面。 那如果是阴面是什么卦象啊?” (偷少年歌行算卦场面我偷我偷我都偷偷要给我的女帝添砖加瓦给他一个强大又神秘的身世,让所有人都乖乖的,把他捧上天) 少白玥卿姬妙妙70【五星好评加更】 妙妙单纯无辜的看着王一行,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让李长生抬手狠狠敲了敲对方的脑袋。 “刚才那么大的雷没看见啊,还敢问!” 王一行本想张嘴就说的,可是看到李长生这副模样,又乖乖的闭嘴了。 他的师父望城山的吕素贞,和天下第一的李长生是同辈的人,他曾经听师父多次提起过这位李先生。 虽然他为人看不透,但是师父曾经说过,李先生这个人看似放荡不羁,实则一举一动之间都有深意。 对方既然打断自己,那自己就不必再说了,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天命如此。 想到自己知道的卦象,王一行心中也暗自惊慌。 事业,事业,这般卦象,妙妙姑娘,未来真的是… 不论正面还是反面,真是极端的要命啊。 李长生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行了,妙妙,我呢就赶紧带着这小道士去钦天监,处理一下这惊雷之事的麻烦。 让皇城那边知道一下,省得又疑神疑鬼的。 你呢,就好好在家里呆着,听你哥的话乖乖禁闭。 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就陪你去暗河找你那两个面首如何? 不是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吗,先生我呀,可是说到做到呢。” 李长生话里有话,妙妙却完全一副没听出来的样子。 反倒是王一行被李长生拽着,跟叶鼎之挥了挥手,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院子里只剩下妙妙和叶鼎之的时候。 妙妙尴尬的挠了挠头。“那个关于我有两个面首的事情。” 叶鼎之失落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勉强。“没关系的,你有你的选择。” 本来妙妙也只是让他带着自己离开天启,根本也没说要跟他在一起啊。 至于之前什么少奋斗三十年的话,在叶鼎之看来,也不过是小姑娘随口的玩笑罢了。 本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惹山洪。 心里唾骂了自己的不争气,叶鼎之还是勉强撑起笑容。刚想说什么,却瞬间瘫倒在地。 妙妙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把人扶起来。 “唉呀,你的伤还没好呢,我们赶紧回屋,这药效再快也要大半天才能奏效啊。”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回了屋子,丝毫不知道带着王一行离开的李长生,此刻脸上已经没了笑脸。 王一行被李长生抓着,刚飞了没多远,便被李长生放到了半路上。 “行了,各回各家,如果想去告别就去学堂找百里东君,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王一行表示自己真是个大冤种。 你要不愿意带自己,你就让我在那慢慢出来呗,干啥非要把我扔出来,我还想在那里休养一下呢。 感慨了一番自己命苦,王一行一步一步的朝着学堂的方向走去。 回家,跟百里东君他们告个别,赶紧回家,天启城实在太危险了。 百晓堂总部。 充满着机关暗器的屋子里,姬若风正在迅速地浏览着手头的消息。 而此刻,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屋子里,却突然传来了并非百晓堂之人的声音。 “还有心情看这些呢?你心可真大呀。” 瞬间出现在姬若风面前的李长生,直接把正在看消息的姬若风吓了一跳。 “先生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知道这儿?” 姬若风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刚想说什么,却被李长生一抬手,给制止了。 也是这个时候,姬若风才看见了李长生浑身冷凝面无表情的模样。 “先生怎么了?” 李长生再抬起眼时,姬若风只觉得自己被一阵大恐怖盯上,浑身发抖,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这种感觉让他惊骇不已。 “我问你,你可是跟妙妙说什么了?” 听到李长生这话,姬若风抬起眼来,死死的盯着李长生。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怪他如此紧张,只因为眼前再也没有比妙妙更重要的事情了。 而他跟李先生共同的秘密,就是关于妙妙的生死。 现在李先生说这话怎能让他不担心。 “我只问你,你有没有跟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李长生此刻充满着不耐烦和强大的威压。 姬若风险接受不住,气血翻涌跌落在座椅上。此刻的他再不聪明也应该有所反应,更何况他本就聪慧过人。 “我…我实在不忍心妙妙被埋在鼓里,所以就旁敲侧击了一番。 最后我们兄妹俩达成了一致,妙妙愿意也很看得开,除此之外我没说别的。” 李长生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抹烦躁涌上心头。 天知道在学堂收徒百里东君的仪式完成之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过来看看妙妙。 可却意外的听见了她和叶鼎之的那些话。 那傻姑娘明显已经抱着死志,再加上之前他听的那些。 结合下来,分明就是妙妙这姑娘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更别说什么叶鼎之的真实身份,雨生魔马上要来天启。 还有妙妙对于叶鼎之那过分的亲近,分明就是美人计。 妙妙平日里确实非常主动,也非常开朗,可是李长生却看得出来。 她对叶鼎之可不仅仅是因为什么美色,什么救命之恩。 这丫头的小动作,和那些话,根本就是谋划好了的,为的就是让叶鼎之乖乖的听她的话,带她离开天启。 如果说易文君用美人计让叶鼎之带她离开王府。 那么妙妙同样也是美人计,让叶鼎之带他离开天启。 只能说不管在什么时候,对于叶鼎之这些美人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利用。 因为他大概,真的就是一看就非常好利用的棋子。 当然在李长生的眼里,妙妙这些小把戏是瞒不过他的。(自以为) 所以此刻的李长生,十分烦躁也十分愤怒。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旁敲侧击,让妙妙感受到了什么,这丫头只是表面的顺从你。 她这么聪明,一定察觉到了什么,现在她一心求死,已经准备和叶鼎之一起离开了!” “什么!不可能,妙妙明明跟我说,她不在意这些的,什么三夫四侍的。 她也总放在口头,而且她的行事作为,这些所谓的清白,她不可能会在意的。” 李长生深深的看着姬若风。“那你跟她说萧若风了吗?” 姬若风一愣,瞬间好像想明白什么一样,满脸苍白的点了点头。 “说了。” 李长生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满脸愤怒的看着这个愚蠢的后辈。 “成事不足!” 【今天的更新完成了,感谢宝贝们给的五星好评,多多评论,打分催更,我会在有空的时候给大家加更的,爱你们哟,多看看广告,超过二十也加更。】 少白玥卿姬妙妙71 “这怎么办,都怪我提前露了马脚,也是妙妙那么聪明,我竟然还抱着两全其美的心。” 姬若风整个人陷入了自责之中,高大的躯体竟然显得有些佝偻。 李长生狠狠的瞪了一眼姬若风。 “端看她现在一步又一步,设计的行云流水,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现在她已经把叶鼎之的未来都算进去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还在这里呲着牙傻乐!” 姬若风跌坐在椅子上,迅速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懊悔的捂着头。 “这怎么办?现在一切都不能善了了。” 李长生看着失魂落魄的姬若风,自己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偶然听到这些安排,他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能整出这么多鬼心思。 至于为何两个人刚才一提萧若风,便闻之色变。 因为只要跟他掺和上,就意味着百晓堂与皇室夺嫡之路,有了纠葛。 这世上哪有白来的午餐。 萧若风又不是傻子,这一通操作之下,哪里不知道自己帮了妙妙。 帮了忙就欠了情,对方可能嘴上一副清风朗月,什么都不需要。 甚至还可能因为喜欢妙妙铭记于心,默默含情。 可别忘了他是皇室中人,他还在帮他哥哥进行皇位的争夺。 百晓堂那么大一个势力,萧若风会不动吗? 可别说他多么正直善良,为人坦荡。 原本里为了支持他哥哥上位,他身后的所有势力,百晓堂,暗河,江湖,学堂。 这些因为学堂,与他与千丝万缕有关系的地方,最终都被他耍的团团转,成为了过河拆桥的桥。 暗河投靠他,说好了日后弃暗投明走向彼岸,最后却因他而走向末路,影宗投靠他和他哥哥最终被过河拆桥,斩草除根。 学堂师兄弟投靠他,雷梦杀被陷害死于战场,其他师兄弟最终落得归隐江湖,明明是大名鼎鼎的北离八公子可在未来,却几乎销声匿迹。 就连他未来的妻子,没有成婚给他生过一个儿子的司徒雪,因为家族原因不愿意掺和朝堂争夺,最终也被迫死在他哥哥的算计之中。 这兄弟俩的游戏,就是不择一切手段得到任何助力上位,然后在成功之后疯狂忌惮一一斩草除根。 就连萧若风的死,在未来其实本身是一个局,是他们兄弟俩用来除掉另一股势力的局。 只可惜萧若风最后玩脱了,在铲除了所有对他哥哥不利的东西之后,他成为了他哥哥最忌惮的东西。 皇室斗争一向如此,妙妙就是看得太清楚了,也早跟他哥哥说过,所以才会一直对萧若风,不假辞色。 可没想到命运的齿轮还是要让妙妙和对方有所接触。 其实萧若风那么支持他哥哥,除了恩情之外,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只有他和他哥哥上位,他才能活。 青王性格张扬,愚蠢至极,暴虐不堪,根本不是一个能容人的人。 这种情况下,那兄弟俩所作所为是每一个皇室子弟都会做的,无所谓正义,也无所谓善恶。 生死之外,权力至上,那么大的诱惑,百晓堂是跑不了的。 而百晓堂成立至今之所以能超然物外,就是因为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参与皇室与朝堂的是非。 一旦破了规矩,付出的代价会足以让任何帝王忌惮。 因为只有真正得到这个大杀器,才会明白这东西的恐怖,也才会让上位者更加忌惮。 还有就是凭借妙妙的聪明,恐怕早就察觉出不对了。 一切的开始都是见到的那位与她有三分容貌相似的玥瑶姑娘。 姬若风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天苏昌河给他传的信息。 明面上是他的妹妹机智活泼,锁定了天外天的人。 可是他怎么就被妙妙那活泼的笑脸所打扰。 忘了这件事情的最终也是最重要的结果。 那就是那人面容与妙妙三分相似。 苏昌河都能看出来不对,自己怎么就会相信妙妙一点察觉都没有呢。 想到自从那回来之后,妙妙的笑容越发灿烂,经常会坐在自己的房间笑嘻嘻的看着信息。 以往的姬若风,只以为妙妙像寻常一样看看谁家的八卦,又或者还跟以前一样无聊的打发时间。 “是了,妙妙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姬若风无力的喃喃出这句话。 李长生瞪了对方一眼,甩了甩袖子。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是猪吗?” 也别怪李长生发这么大的脾气。 相比于姬若风,被妹妹糊了脑子,满脑子都是妹妹,看似聪明,但实则遇到妙妙会被玩弄的没有理智。 李长生可谓是最了解妙妙的人。(自认为) 如今看见妙妙跟叶鼎之说的那些话,便知道这小姑娘,十有八九是知道了太多太多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 其中也应该包括她的身份。 毕竟妙妙最后口中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话,实在是太不经琢磨了。 什么,我不能给哥哥带来麻烦,我也不希望为了我活着,他们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还有什么,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怕,我一想到因为自己会连累多少人,我就害怕的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要不就是,强行留住不合时宜的人或物,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了,我不要那样。 这些话李长生光是听着便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被揪着。 一定是妙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联想到了自己的病情,在知道哥哥要付出的东西。 再联想到天外天,皇室,自己的身体以及很多东西之后。 小丫头才会说出这些话。 毕竟天外天一看就来者不善,已经盯上了妙妙。 李长生越想越揪心,甚至连一向平稳的呼吸都带了一些急促。 “如果不知道萧若风的事情,凭借她的聪慧,她还会想着借用百晓堂的势力抵挡天外天。 在临死之前陪在你身边,开开心心的过完这辈子。 现在知道自己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要拉着百晓堂掉进天外天和皇室两大深渊里,你觉得凭借妙妙的性格,她会那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吗!” 姬若风瞬间明白了一切,高大的少年此刻已经虎目含泪,满眼都是自己那可怜的妹妹。 他就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百晓堂,妙妙那么乖,怎么忍心会为了自己活着而让自己的家陷入困境。 “先生…我,我错了,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凭借妙妙的聪慧,只要她想,她有一万种办法可以逃离。 叶鼎之只是其中一个,又或者也可能只是迷惑别人的选项。 你现在能来我这里说,没准她就已经发现了,妙妙平日里看着傻乎乎的,其实她很聪明的。 只是她不愿意用这些,也不愿意去多想,但是她一旦想…很轻易的就可以达到目的,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妙妙把她关起来,不能让她走!” 少白玥卿姬妙妙72 “别去!去了就彻底撕破脸了,到时候你猜她会有什么反应!” 李长生怒斥一声叫住了因为妹妹心神俱乱的大傻个。 姬若风关心则乱,听到这话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这才恢复了过来。 “对,不能冲动,不能撕破…”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这个后辈。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在这丫头逃出天启之前将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好。” 姬若风皱了皱眉头,急切的看向李长生。 “那不知先生家的那位后辈什么时候来?” 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月,李长生想到自己如今的状况,烦躁的皱了皱眉。 “早不了,不过萧若风那里倒是可以快一点,不能再拖了,就今晚。” 彩霞漫天,金乌西垂。 妙妙和叶鼎之吃完晚饭,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彩霞开始闲聊。 因为叶鼎之的身体问题,如今对方也不能大动弹,只能溜达溜达。 妙妙就当起了陪护,跟对方说说笑笑,看上去关系很好。 如今吃好了饭,妙妙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叶鼎之的旁边,手里拿着两片小树叶,在面前晃来晃去的。 那可爱的小动作看得叶鼎之眼底一片温柔。 “不是说想看彩霞吗,怎么又看上树叶了?” 妙妙一愣,然后拿起两片树叶拿到了叶鼎之面前。 一左一右的挡在了叶鼎之的两只眼睛上,只露出了他其他的五官。 彻底遮挡了叶鼎之的视线,而妙妙则放肆的盯着叶鼎之红彤彤的嘴唇。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至少叶鼎之就能感觉到,对方肯定在死死盯着自己的脸,具体哪个部位不知道,但这么赤裸裸的目光。 叶鼎之羞涩极了,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却听到了小姑娘一串如银铃般的笑声。 下一刻,一阵蜜桃的清香凑近,叶鼎之的呼吸都停止了。 等到两片树叶拿下去的时候,妙妙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几乎是面对着面。 “这就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在想我要是能躲在这两片树叶之下,是不是就谁都找不到我了呢?” 妙妙语含深意的说道,但叶鼎之明显反应不过来。 反而红着脸,既不敢后退也不敢前进,一副被调戏了的小媳妇模样。 他只知道妙妙现在离他很近,近到几乎呼吸可闻。 根本没理会妙妙话中的深意。 可这句话却被暗处藏着的两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很明显他们都了解妙妙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两片叶子,可以是叶鼎之,也可以是别人。 那这就说明这小丫头不仅仅有叶鼎之一条退路。 想到这里李长生的目光幽深。 还真是少听一句话都不行啊,这死丫头,这十几年不用的心眼子就是好用啊。 一句话一个坑。 至于姬若风,此刻咬牙切齿的看着叶鼎之。 就是因为有了这些野男人,妙妙才会想要离开他这个哥哥。 姓叶的果然都很讨厌! 叫叶鼎之的果然最讨厌! “妙妙别闹了…”叶鼎之红着脸垂下眸子,可以清晰的瞥到妙妙那光滑的肌肤和挺翘的鼻梁。 而妙妙则是笑嘻嘻的退后,将手中的叶子分给了叶鼎之一个。 “给你,这是我挑选的两颗最漂亮的小叶子,送你给你一个,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叶子了。” 也许是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直白的女子,又或者是妙妙与别人特殊的不一样。 所以此刻的叶鼎之,红着耳朵浑身僵硬的连眼都不舍得眨,却也不敢抬头就用余光一直偷看着妙妙。 那副少年含情的模样属实羞涩极了。 “妙妙别闹了。” 妙妙噗嗤一声笑了。“叶哥哥,我以为你会是那种豪迈侠义的,应该是那种很侃侃而谈的。 怎么在我面前这么乖巧啊,我还想让你给我讲讲你以前游历的那些趣事呢。” 接下来两个人在妙妙的引诱之下,像极了小迷妹,听着她的偶像演讲。 妙妙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着向往和崇拜。 认真的听着叶鼎之,慷慨激昂的说着自己所走过的路,所遇到的事。 而原本羞涩的少年也逐渐放开,越发沉稳激昂。 看着他挥斥方遒的模样,妙妙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而那赤裸裸的目光,让叶鼎之又羞涩又欣喜。 两个人说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渐暗。 看着彩霞已经消失,月亮挂上枝头,妙妙开心的站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圆月。 “哇,今天是满月啊,最近折腾的我都忘了。 叶哥哥,刚才你跟我说了那么多好玩的,辛苦你了,现在我给你跳支舞。 就当是你给我讲故事的报酬?好不好啊?” “好。”叶鼎之无法拒绝,真诚炙热的妙妙。 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支舞不是给他跳的。 因为月光之下,随着妙妙的舞动,那是一只与她平时性格完全不一样的舞蹈。 凄冷幽静,孤独静美,一举一动之间美得不可方物,仿若月上仙子清冷出尘。 叶鼎之看着这样的妙妙,仿佛下一刻他就会离自己远去。远远的飞上夜空回到天上。 逐渐升起来的恐慌,让叶鼎之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离着妙妙又走近了两步。 而此刻的妙妙仿佛看见了叶鼎之的动作,忽然扬起了笑脸,舞步变得柔情似水。 神态间也带着一丝温柔,那是与平日嘻嘻哈哈的妙妙完全不一样的神态。 却看的姬若风,眉头紧皱。 因为这曲舞蹈,带着一股离别之意,不舍之情,他的妙妙要离开了。 没有繁复的伴奏,华美的场景,月光之下一人一舞,说不出来的绝唱。 叶鼎之看痴了,他好像从这舞蹈中看出了妙妙的心。 回想起妙妙跟他说的那些话,叶鼎之的心里也跟着忍不住苦涩。 以情系曲,以情系舞,叶鼎之看出了舞蹈中的离别之意,永诀之殇。 跳到最后,叶鼎之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姬妙妙面前,伸手拉住了妙妙。 原本飘然若仙,几乎要飞走的妙妙诧异的看向叶鼎之。 面对小姑娘疑惑的目光,叶鼎之深深的凝望。 “妙妙,不要死好不好,我们不要放弃好不好。” 情不自禁的说完这话,叶鼎之深深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 直到头顶传来一抹温柔的抚摸。 “谁说我要死了?我是小仙女,在人间呆的太久了,我天上的朋友想我了,所以我要回去看看他们。 如果有缘分的话,下辈子我我们还要当朋友。” (今天更新完成了,咋说呢?今天喝了点酒,回来醉醺醺的,脑子也转不动,也不知道写的是啥,就这样,晚安) 少白玥卿姬妙妙73 “算算路程,明天你师傅就要来了,到时候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叶哥哥不用担心我的。” 叶鼎之还是没有控制住,情不自禁的拥抱住了眼前的妙妙。 小姑娘愣了愣,浑身僵硬了一瞬,随即没有反抗。 而这一切都被暗处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李长生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叶鼎之啊叶鼎之,果然是少年义气,你现在这么真情实意,要是知道这丫头,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你。 不知道你做何感想,不过说来也是,妙妙与你不过见过两面,又哪有什么深情厚谊? 他们朝夕相伴,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要比叶鼎之这个挡箭牌要强多了。 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李长生的眸子晦暗了一瞬。 其实今晚他也可以做… 只不过他不想用这副皮露丑态,委屈妙妙。 可现在他又不能提前散功,因为百里东君,因为太安帝,因为萧若风。 为了妙妙,他这位徒弟也必须当上帝王。 所以他为他这位小徒弟准备的背后势力也更需稳固一些。 想了想萧若风的性子,李长生的眸底闪过一抹晦暗。 若是以前他看透也不便参与。 可如今为了北离,为了妙妙,为了他自己的私心。 那就只能对不起他这位小徒弟了,他哥哥是他登位的唯一障碍。 李长生需要在这一个月之内悄然无息的将景玉王解决,让他再无登位的可能。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他性命的情况下,斩掉他登位的机会呢。 “咳咳!”隐藏在暗处的姬若风实在气的不行。 原本还打算等两个人分开之后再带走妙妙。 可现在看到那登徒子抱着自己妹妹,姬若风实在没控制住自己咳嗽出声。 随即施施然的从远处走了出来,好似刚刚来到似的。 听到声音那两个人吓了一跳,妙妙一下子就把对方推开了。 叶鼎之也是一愣,说实在的,刚才他也吓了一跳,想连忙把人撒开。 可架不住怀里的小东西反应太快,一把就把他推开了。 这种浪漫氛围之下的突然,让叶鼎之不由自主的有些错愕。 妙妙看着叶鼎之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讨好的朝对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像在说自己刚才也是不小心的。 叶鼎之还没说话,姬若风却已经走了过来。 不知为何,他本已经打算好他妹妹的锦绣未来。 也计划好了日后妙妙的三夫四侍。 可现在这个原本在计划之内的叶鼎之,只是小小的动作,就让姬若风有些破防了。 真不是姬若风不能容人,毕竟今天晚上他妹妹会面临更刺激的东西。 但是不知为何一对上叶鼎之,姬若风就是浑身上下都气不顺。 可能也许大概是归功于两个人,那有一丝丝血脉的表兄妹之情? 这个真表哥比他这个假哥哥,在血脉上要更亲一些,这个结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姬若风可以允许自己妹妹有男人,但不允许自己的妹妹有哥哥。 这种属于哥哥的独占欲,也是很微妙的。 “哥,你怎么来了。” 妙妙心虚的背过手去,满脸真诚的眨巴着大眼睛,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像一朵向日葵一样,远远的就朝着自己哥哥的方向转去。 那副热烈明媚的样子,看着叶鼎之一愣一愣的。 反倒是姬若风,心里稍微有了点安慰,得意的瞥了一眼叶鼎之。 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亲情是处出来的!他姬若风当了妙妙的哥哥十几年,肯定不是这个半路出家的表哥能比的! “姬堂主。”叶鼎之反应过来,拱手抱拳,朝着姬若风行礼。 少年很是乖巧也很是懂礼,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人不仅仅是妙妙的哥哥,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多些礼数也是正常的。 可是在姬若风看来就是这小子贼心不死,装模作样的一种表现。 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的,他刚才都敢偷偷拉妙妙的手了,还敢抱妙妙! 这么不要脸了,现在还装什么守礼少年。 根本不理会他妹妹对人家那是上下其手,肆无忌惮,双标二字何其沉重。 “叶公子,我找妹妹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你了。” 姬若风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叶鼎之也能理解,毕竟刚才自己两个人干了不该干的事。 好,是他自己唐突了人家姑娘。 现在人家哥哥看见了,给自己脸子也是应该的。 反倒是妙妙,听到这话立刻笑嘻嘻的搂住了姬若风的胳膊。 “哥哥我知道了,你先回我房间等我,我再跟叶哥哥说两句话就回去。” 姬若风微微皱眉。“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就是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何必如此浪费时间。” 妙妙跺了跺脚,眼睛含羞带怯的,充满了少女的娇羞。 “人家就是有话说嘛!哥哥快走,我一会就回去了!” 眼见妙妙撅着嘴,姬若风瞪了一眼叶鼎之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我在外面等你,有话快说。” 眼见着姬若风,转身离开,叶鼎之尴尬的挠了挠头。 “是我不好,刚才一时冲动。” 叶鼎之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了妙妙沉下来的脸色。 “妙妙你怎么了?” 对面的少年还没说完话,妙妙就伸手放到了唇边,一副噤声的模样。 叶鼎之微微发愣,立刻闭上了嘴巴,收敛了呼吸。 妙妙认真的看了周围几圈,面色有些不安。 叶鼎之将这些动作全看在眼中,有些担心的上前。 而妙妙低着头那双灵动的眼睛,左转转右转转明显已经有些慌乱了。 “到底怎么了?” 妙妙抬起头来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叶鼎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糟了,出事了。” 叶鼎之一愣,不太明白,但妙妙的表情却不似作伪。 “什么意思?” 妙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略带一些慌张,最后好像破釜沉舟似的。 忽然抓住了叶鼎之的胳膊。 “叶大哥现在计划有变,我想求你一件事,你帮帮我好不好。” “什么事?”叶鼎之有些不解,另外妙妙的表现太反常了。 一向活泼肆意的小姑娘,如今脸上终于带了一丝焦急和为难。 “来不及了,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今天晚上和我…” 妙妙说着攥紧着手,低着头满脸通红,不敢看着叶鼎之。 “做什么?”叶鼎之忽然有一种预感,而这种预感让他忍不住面红心跳,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是他所期待的。 “你能不能…” 少白玥卿姬妙妙74 妙妙一脸羞涩,白嫩的脸颊上也浮现了一抹红晕。 在叶鼎之期待的目光下,妙妙的嘴张了又关,关了又张。 “你能不能今天晚上和我和我…” “到底怎么了?”叶鼎之现在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蹦到胸腔的那种感觉。 他有一种猜想却又不敢这样想。 他想听到妙妙跟他揭晓答案,可少女红着脸,根本说不出来话。 “到底怎么了?”叶鼎之再一次问出来的时候,妙妙却已经鼓足了勇气,抬起了头。 “对不起了,叶哥哥,今天晚上你就当做一场梦,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说着妙妙直接拉着叶鼎之跑回了房间。 在对方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将人扑倒了。 “妙妙?”被小姑娘压倒,叶鼎之现在简直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妙妙却一脸认真的盯着叶鼎之。 “我有预感,今天晚上我一旦走出这个院子,我会连累很多人。我不能看着我哥哥为了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所以我要做一件坏事,破坏他的谋划。对不起叶哥哥,求求你帮我,我以后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还没等叶鼎之反应过来,妙妙已经闭着眼亲吻了上来。 那种不顾一切疯狂而又炽热的吻,让叶鼎之瞪大了眼睛,毫无反抗之力。 可妙妙此刻却好像争分夺秒似的。 自顾自的扒着自己的衣服,根本不理会叶鼎之呆愣的表情。 “妙妙不行,不可以这样!” 眼见着小姑娘熟练的调戏着自己,叶鼎之忽然反应过来,为难的阻拦着对方。 可是通红的耳根,泛红的脸颊,和那个不敢关注的目光,却都在昭示着对方的不平静。 妙妙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此刻的她满脸通红,泪眼盈盈,我见犹怜。 这副模样别说已经心动的叶鼎之,就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不忍拒绝。 “妙妙…”叶鼎之的声音有些缠绵,嗓子也带着不知名的沙哑。 而妙妙却满脸焦急的说道。“来不及了,对不起叶哥哥。” 说着又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 叶鼎之本就是个正人君子。不想唐突佳人,即使自己心中有所想法,此刻的他仍然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可是就在他呆愣的这片刻,妙妙已经扒了他的衣服。 甚至三下两下的,就已经挑起了他所有的欲望。 “叶哥哥,我求求你帮我。” 此情此景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呢? 叶鼎之犹豫着攥紧了拳头,此时的两个人早已坦诚相见,而妙妙正不顾一切的扑在自己身上。 就在叶鼎之抬起胳膊想要回报对方的同时。 房间的门突然被一阵气浪打开。 下一瞬,两个年轻的男女,被强大的内力震晕。 院子外不远处的姬若风听到了动静,立马冲了进来。 就看见了李长生将散落的衣服披在妙妙身上,将人抱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先生,妙妙怎么这样了!” 叶鼎之早已晕倒在床上。 姬若风不过向屋里瞥了一眼,便目眦欲裂。 “他竟然敢冒犯妙妙!”刚要冲进去收拾叶鼎之。 李长生瞥了姬若风一眼,犹豫了一下,不过一个回眸,姬若风便彻底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即使强如逍遥天境,终究也不是他这个天下第一的对手。 李长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昏倒的妙妙。 怀抱中的玉人是何等的妩媚风姿,除了李长生,无人知晓。 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切,李长生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怎么如此敏感。 都怪姬若风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想来妙妙,定然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哥哥。 看出了什么的妙妙,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通过叶鼎之来破除了自己的身子。 想来就是为了彻底坏了萧若风这件事。 也是,毕竟是一国的王爷,想让他帮忙,除了付出代价何尝不是需要他心甘情愿。 若是妙妙此时和叶鼎之成了好事,就算是萧若风再是端方君子,恐怕心中也是不愿的。 这也是为何即使是李长生也没有选择率先与妙妙结契。 而是选择了让萧若风先行帮忙。 世间的男子能够看开的人不多,更何况皇室中人岂能受此侮辱。 妙妙这番破釜沉舟,恐怕就是为了让萧若风知难而退。 毕竟此事一出,萧若风再傻也知道妙妙不愿意了。 李长生搂着妙妙的胳膊,微微用力。 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心头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怒火。 人生在世总要有舍有得。 也总要有所执念。 曾经的他,自以为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最顶级的资质,最强的武功,长久生活的寿命,和无尽的权力富贵。 可时间久了,便觉得这些都是过往云烟。 他以为他可以看透一切,活了这么久的岁数,早就可以超脱了。 所以在看透了自己徒弟几个人的命运之后,还是没有选择去做什么。 可终究会有一个人,将他拉下凡尘,跌落泥潭,万劫不复。 也许这就是当初师父跟他说的,生劫易渡,情劫难了。 想到刚才小姑娘宁可找一个刚见过两面的人… 李长生便出离的愤怒和无助。 抱着这丫头,犹豫了很久,李长生轻笑一声。 “你啊,真是我命里的天魔星。” 一道清风一闪而逝,下一瞬间,这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了百晓堂。 昆仑之巅,雪洞之内。 这里曾经是昆仑剑仙居住的地方。 也是妙妙得到铁马冰河的地方。 李长生抱着人,温柔的放在了石榻之上。 抬起手来,轻轻的摸着妙妙的脸蛋,笑得一脸温柔。 待了片刻长叹一声,站起身来,从袖子中拿出了两张红色的喜帖。 其中一个写的是琅琊王萧若风,另一个写的是姬虎燮南宫春水,只不过新娘的名字上写的却是玥卿。 喜帖的内容也很简单,写上了各自的生辰八字,上禀天道下告黄土,结为夫妻,气运共享。 李长生拿起了写着自己名字的那本婚帖,微微一用力划破了自己的大拇指。 牵起了妙妙的手,与她两指相对。 看着自己的血染红了他的手指,轻笑着戴着他的手指摁在了属于新娘名字的位置上。 而他自己也同样用那只带血的手指摁上了手印。 “天道在上,今日黄龙山道家弟子姬虎燮,与天外天二小姐玥卿,结成夫妻,从此之后,夫妻一体,气运相连,生死与共,愿以吾道之气运,庇护吾妻。 福祸相依,气运交联!” 随着李长生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原本人到中年的李长生身体忽然涌现出巨大的光团。 下一瞬通天的气运冲破己身,在无人看见之力源源不断的涌进妙妙的身体里。 而李长生则目光温柔的将自己的全部功力一点一点的输给了妙妙。 至于他本人,在散去所有功力之后,竟然变成了一个鹤发童颜,斯文俊朗的少年人。 “娘子,看来今夜,是我南宫春水拔得头筹了。” (宝贝们晚安) 少白玥卿姬妙妙75 犹豫了片刻,李长生,也就是南宫春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药丸。 轻轻的含在唇中,低头朝着妙妙的唇角吻去。 一颗丹丸便这样被喂了进去。 计算着时间,南宫春水轻轻一笑,走到了山洞内的温泉处。 脱去了以往学堂祭酒代表的白黑渐变的玄妙长衫。 而是走到了山洞角落的一个衣柜,打开了柜门,李长生从里面拿出了一套粉色的长衫。 这个山洞自从上次妙妙来过,他便用心打扫收拾了一下。 他想着妙妙既然喜欢这湖温泉,那这里便作为南宫春水与妙妙日后结缘的地方。 所以虽然仍是昆仑山顶的山洞,但是里面日常用度和各种东西早已经被添得满满当当。 换上了粉色衣衫的南宫春水,气度高爽,仪表堂堂,带着一丝年轻稚嫩,分外活泼。 估算着差不多的时间,把属于李长生的东西全部处理好。 从此这世间便只有南宫春水了。 而此刻的妙妙早已悠然转醒,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着身下的石床有些发愣。 “这是在哪儿?糟了!让我哥哥发现了!” 妙妙刚站起来,便看见了离床不远处的石桌上坐着一个一身粉衣的男子。 那男子鹤发童颜,笑颜浅浅,此刻正捧着一壶茶,十分风雅的品着。 妙妙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仔细盯着眼前的男子。 “这位公子,这是哪儿啊?你又是谁?” 南宫春水微微偏头,挺直的脊背良好的仪态,甚至连一丝头发丝,都摆在最应该摆正的位置。 眼见妙妙的目光看了过来,早就已经准备好装模作样的南宫春水,立马站起身来。 端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施施然的朝着对方行礼。 “娘子好,我是你的夫君,南宫春水初次见面还请关照。” “娘子?”妙妙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少年。 还别说长得还挺俊俏,是自己喜欢的小白脸类型。 就是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个柔弱书生。 妙妙忽然想起了李长生说的那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就是那个先天采补圣体!” 南宫春水笑得温润如玉,做足了端方公子的派头,却被这一句话给整的不知所措。 垂眸遮去了眼底的暗芒,再抬头时小公子满脸通红,整个人结结巴巴的不知所措。 那水汪汪的眼睛眨着纤长的睫毛都带着两分无辜。 面对妙妙这副模样,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采…采补圣体?先天的…嗯,这与我家长辈说的不太相像啊。” 妙妙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一样,立马从石床上下来,围着南宫春水绕了两圈。 那兴致勃勃的模样简直像一只翩跹的蝴蝶。 南宫春水眼见着妙妙兴致勃勃的眼睛,心头一阵火热。 “不是,你看着挺瘦弱的,没想到这么高啊。” 话还没说完,妙妙就开始上手了,目标快狠准的摸向了胸肌,腹肌,胳膊上的肱二头肌。 南宫春水被摸懵了,好似纯洁无辜的少年一般下意识的躲避着。 只是他终究是个柔弱无比的书生,妙妙再菜也,终究是个练武之人。 看着他真的任由自己上下其手,半点武功没有的样子,妙妙的双眼放出一阵精光。 “所以是李先生让你过来的!” 小姑娘目光炯炯的盯着南宫春水的俊脸,忍不住抬起白腻的小手,摸了一把那光滑的触感,让小姑娘笑得贼兮兮的,通身舒畅。 光是肉眼看着便能体会到她的好心情。 南宫春水就算再克制,可此刻看到这丫头明媚高兴的模样,唇角也忍不住,带起了一阵轻笑。 挥了挥袖子,施施然的再次行礼,像极了那个他求而不得的弟子谢宣,真是一派书生风流。 不得不说,装的真像啊。 “在下南宫春水,确实是李先生让我来的。”提及此处南宫春水的脸色微红。 “先生说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所以…所以娘子,久违了。” 眼看对方任由自己为所欲为,妙妙鼓起掌来,开心的跳了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要么说还得是李先生好,知道我不想跟萧若风。 那我就原谅他把我弄晕了。” 南宫春水微微皱眉,语气有些担心。“李先生把你弄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的时候,妙妙姑娘已经晕倒了,我还以为…先生跟我说是为了治病救命。 而我又对先生口中的妙妙姑娘神往已久,这才答应了这门婚事。 难道你并非自愿,而是先生把你强撸来的? 那怎么行呢?我是个读书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若是姑娘你不愿意,这门婚事便不作数,我,我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是我是万万不能唐突姑娘的。” 一脸正气,义正言辞,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就像妙妙能拿捏李长生一样,李长生又怎么会不知道妙妙的兴趣呢。 今天晚上无论南宫春水说什么,妙妙都会主动的。 因为只要不是萧若风,妙妙已经豁出去了。 与其便宜了两面之缘的叶鼎之。 自己这个早早就说好的,先天采补圣体,才是妙妙的最佳选择。 果然自信的李长生等到了妙妙的反应。 小姑娘抓住了南宫春水粉色的袖子,满脸正直的摇头。 “哎,这怎么能叫不情愿呢,我情愿,我情愿的很。” 小姑娘嘴上这么说,抓住南宫春水的手腕,却下意识的摸向了对方的脉搏。 这般小动作流畅自然,一般人根本不能察觉。 可李长生是谁呀?他自然看清楚了这小丫头的所有小动作。 不过此刻的他一脸正义仿佛毫无所觉,当然了,脸上还要带一些羞涩,妙妙爱看。 “这…这是真的吗?那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还可以叫你娘子了。毕竟我们已经写了婚书。” 妙妙松开了手,确定了对方身上没有一点功夫,笑容越发灿烂。 看着南宫春水的眼神,就像黄鼠狼看见了鸡。 要不是南宫春水见多识广,此刻怕是也要羞愤欲死了。 不过就算他脸皮再厚,该表演出来的还是要表演出来的,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自己可不能让她看出来。 “算数算数!怎么不算数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哥哥知道这事儿,李先生也是你的长辈。 咱们两个又都同意了,怎么就不算了?不过婚书?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算了,那些都不重要,今天晚上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这话可是你说的。” 妙妙说着两只手放在胸前上下搓弄着像极了一个色中恶鬼。 可是配上了绝色芳华的容貌,和她身上的古灵精怪的气质,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南宫春水低下头去,清清楚楚的让妙妙看清楚自己通红的耳根,和微红的脸。 “那是自然,我一直在等你…” 少白玥卿姬妙妙76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妙妙像一个登徒子一样,直接拽住了南宫春水的胳膊,微微一用力就把人甩到了床上。 而对方全程真的半点力都用不上,直接就被压倒了。 眼见对方这么好拿下,妙妙开心得雪白的牙齿露了个精光。 “春水,南宫春水,可真是个好名字啊,你放心,你既然是李先生的后辈,我不会亏待你的。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李先生说的那样,又乖又软又娇,嘿嘿。” 南宫春水是真没想到,对方怎么能是这个德行呢。 但是本就因为散功,并且把全部功力都给了妙妙,李长生确实跟普通人没有区别了。 所以如今被这小丫头压着,倒也是真用不上力。 可以说要不是因为提前散功有所保留,如今的南宫春水,怕是早已经昏睡过去了。 要不是为了这难忘的洞房花烛夜,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但事实告诉他,他的坚持是值得的。 凤箫声动,玉壶龙转,一夜龙鱼舞。 南宫春水从未如此这般快活。 大概是他强势惯了,从来没想到当一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娇夫是如此的开心。 看着小丫头肆无忌惮的施展着自己那稚嫩的手段,一知半解的想要撩拨自己。 那种生涩大胆和前所未有的情意,都让南宫春水痴迷于此。 昆仑山外,大雪纷飞,冰天雪地。 山洞之内,喜气洋洋,欢声笑语。 南宫春水可真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读书人。 而妙妙也真是个混不正经的小天魔星。 在南宫春水经历了发带蒙眼,双手被捆。 欲罢不能,上下不得,被压倒,被欺辱,被调戏。 种种种种之后,这可恶的小姑娘仍然没有放过他。 说真的,若是往日,他当然能大战三百回合。 可今日刚刚散功,现在能清醒着,也全都靠着那一份情谊支撑。 现在的南宫春水,真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任由翻腾。 他也没想到往日走两步都喊累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勇猛。 好,他想到了,毕竟自己全部的功力都给了对方。 这不亚于洗筋伐髓。 如此强大的能力,充斥在妙妙体内。 既改善了妙妙的身体和资质,也让她犹如得到了大补之物一般无处发泄。 南宫春水就成了这发泄的源头,现在的小姑娘正掌握不好自己体内巨大的能力。 所以才有那轻飘飘的一拽,便把人拽入了凡尘。 痛并快乐着的南宫春水,最后哭唧唧的晕了过去。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能掉马甲,太丢人了。 体力的不支,也可能是功力的流失,又或者是返老还童的巨大能量消耗。 妙妙看着晕过去的南宫春水桀桀桀的坏笑,活脱脱的一个大反派。 最后小丫头美滋滋的去泡温泉了,至于南宫春水,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晕了过去。 温泉之中,姬妙妙静静地感受着体内强大的力量,不经意间看到了披散在自己肩头的乌发忍不住轻笑。 南宫春水,不,应该是李长生,可真是个巨大的宝藏啊。 不过今天一晚,自己原本的枯黄的像稻草的头发竟然已经变得乌黑顺亮。(私设现实中肯定没这么快) 在感受着自己体内力量的波动,和不经意间增长的功力,姬妙妙现在恨不得出去长啸三声。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萧若风。 萧若风那个人是什么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你对他越好,他利用起你来,越是顺手,越是觉得你对他的好是理所应当,不放在心上。 牺牲起你来更是毫不犹豫,只觉得天地万物都应该为他所用。 但你对他越不好,越是不假辞色,他偏偏就觉得欠你的,在意你,关注你,就好像祖宗十八辈儿都对不起自己似的。 就像叶鼎之去抢他哥哥的婚,就像百里东君给他甩脸色,他自责内疚。 说起来这些人跟他的交情有多深啊,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过是没相处多久。 反倒是雷梦杀这种,跟他相处了那么久的亲师兄弟。 他利用起来手软过吗?雷梦杀李心月最后都是因为萧若风而死。 顾剑门算是他的三师兄,家里出了那么大事,西南道的顾晏之争,稍有不慎,身死道消。 他不还是安安静静的在天启插花喝酒,看上去什么算无遗漏,实则不过是扶持起来另外一个晏琉璃来分散顾家的权势。 他若真想帮忙,除掉晏家就是了,最后怎么会整出个晏琉璃呢,还是他亲自指定的探子。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西南道不能一家独大罢了,这样不利于皇权的统治。 还有很多,很多,什么百晓堂,什么暗河什么影宗。 妙妙就是太清楚了,所以一定不会让他轻易得到。 她要让他帮自己还要心生愧疚,这种男人不配被收入房中,当个露水姻缘玩玩也就罢了。 毕竟对方身材不错嘿嘿,李长生亲自认证柳月最长萧若风第二。 别问李长生后不后悔,反正那个时候他挺开心的,呲着大牙傻乐,还觉得自家的后辈占便宜了呢。 既然得到了南宫春水,那就把水搅得更浑,接下来的天启,就好好乱起来。 昨天妙妙手里拿了两片叶子。 一片叶子是叶鼎之,至于另一片叶子,也很快就要过来了。 相信他的到来会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梳洗好的妙妙乖乖巧巧的回到了李长生身边。 看着对方如今被蹂躏的模样,笑着躺到了他的身边。 弱是弱了点,但今天是特殊情况,自己也能理解,只能说还算不错,比想象的还强一些。 想到对方身上的庞大的气运,妙妙乖巧的像只猫咪一样窝在南宫春水的怀里睡着了。 恋爱脑这种东西真是他们攻略系统的贵人啊。 昆仑山外寒风凛冽,一缕阳光照破黑暗。整个昆仑山都犹如被日光笼罩,散发出了圣洁的雪白。 南宫春水疲倦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胸口闷闷的,一睁眼便看见了一张出水芙蓉般的俏脸。 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切,南宫春水的目光如水一般温柔,整个人脸上荡漾着挥散不去的笑容。 “真是个小魔女。” 小声嘀咕了一声,南宫春水宠溺的笑了笑,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再搂了搂。 果然啊,男人这种东西永远是人老心不老。 越是岁数大的男人,就越喜欢那种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那种新鲜刺激仿佛让人整个灵魂都跟着年轻的感觉,最是让他们着迷。 妙妙做的一直都很到位,就连天下第一都为之沉醉。 那么接下来的第二个目标,又会是哪个倒霉鬼呢? (晚安!) 少年玥卿姬妙妙77 “呜呜。”迷迷糊糊间小姑娘哼哼唧唧的闭着眼挣扎着不肯醒来。 南宫春水搂着怀中的软玉温香,立马以表敬意,当场…苏醒。 而妙妙原本还想再偷懒睡一会儿,可感觉到南宫春水的动静,恼怒的伸手推搡。 却忽然听见了一声闷哼。 南宫春水只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这小丫头虽然生涩什么都不懂,但真虎啊。 妙妙拽了半天没拽动,忽然听到头顶上求饶的声音传来。 “娘子,为夫求你了,大早上的别动手啊。” 妙妙还没反应过来呢,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便看见了那如雪般的白发。 紧接着就看见了南宫春水通红的俊脸上那隐忍克制的目光。 小姑娘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抬脚把人踹了下去。 南宫春水简直觉得冤枉,原本他还着早起有一场金风玉露一相逢。 要知道昨天虽然他散功了,可这一晚上他倒也恢复了一些。 虽然现在真的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可他毕竟是个身高八尺的大男人啊,该有的正常力气还是有的。 想要收拾收拾自己调皮的小妻子还是可以的。 谁知道这丫头这么虎,这么愣,一大早上就把新婚丈夫踹地下去了。 直到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南宫春水那俊秀的脸上,都带着一脸懵逼和不可置信。 像极了现在非常火的一个懵逼的喵喵表情包。 妙妙反应过来,看着被自己光不出溜踹出去的南宫春水。 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焦急的跑下去把人拽起来。 “哟,宝贝儿,没事儿 ,都是我不好,怪我怪我怪我。 你看看你,大早上的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吓我一跳!” 南宫春水本来还懵逼呢,可这一句宝贝儿瞬间把他叫的心花怒放。 看着那满脸花言巧语的小丫头,南宫春水想要生气都生不起来。 这简直就是把他给泡到了蜜罐子里啊。 宝贝儿,她怎么想的呢?听着怎么这么羞人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南宫春水表示媳妇儿叫的就点听。 恍恍惚惚的想起昨天晚上两人激情四射的时候,妙妙确实一口一个小宝贝。 南宫春水被欺负的泪眼盈盈的,十分配合自己媳妇的闺房情趣。 那这声宝贝儿倒也没叫错。 所以瞬间脸红了,任由对方把自己拽起来塞回了被窝。 “哎呀,没事儿,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跟别人一块儿睡的…我这是第一次没经验,你等我以后习惯了,绝对不会踹你的!” 南宫春水委屈的低下头,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 “不怪娘子,是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我能厉害一些,像李先生那样,想来一定就可以保护好娘子,让娘子更喜欢。” 一股浓浓的茶气飘散,妙妙是真没想到人变嫩了之后,这家伙的脸皮更厚了。 妙妙大手一挥,直接搂住对方的腰,紧紧的抱住对方。 看着南宫春水陶醉的将自己搂在怀里,还深深的吸了几口香气,这才满意的开始调戏他。 “那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自然有你的好处,而且我就喜欢你娇羞的样子!” 说着说着妙妙好像忘词了卡壳一样,想了半天。 南宫春水,眼睛一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果然下一刻妙妙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发力。 “美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还请娘子怜惜。”南宫春水也适时的柔弱。 心里吐槽这个没出息的,跟顾剑门他们勾栏听曲了那么多次就学了这么两句,还记不住。 哄自己哄一半,还忘词儿了,这真是倒反天罡。 “娘子,昨天事出紧急,虽然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是我对你神往已久,只盼能与娘子长长久久,不管如何,未来都陪在你身边。” 低沉的嗓音,温柔的语调,略带示弱的温润,死死的拿捏住了妙妙的喜好。 一整个苏暮雨的死样,当然了,他的动作之浪荡,行为之放肆,又是苏昌河的翻版。 李长生必须是李长生,知道妙妙喜欢什么样的。 男人喜欢女人床下温柔,床上放荡。 女人喜欢男人床下斯文正经,床上嘿嘿嘿嘿… 南宫春水合格! 许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妙妙嘿嘿直笑。 南宫春水说完这话,本来还打算刷一波小姑娘的好感度。 顺便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许点好处。 结果一低头就看见这副傻相,就知道肯定又开始想什么没用的了。 果然妙妙的下一句,让南宫春水直接无语。 “你叫南宫春水,李先生叫李长生,你们两个怎么能是亲戚呢?难道?” 在南宫春水鼓励的目光之下,妙妙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难道李先生他爹是入赘的?所以他跟着他娘姓,但他爹是姓南宫,对不对! 李先生爹一定是你的叔伯长辈,就是跟你一样是那种柔弱不能自理,娇怯惹人怜惜的外室! 一眼就被李先生的母亲看重强抢回家,从此以后,嘿嘿嘿嘿入赘李家! 春水啊,你放心,你的情况李先生跟我说! 他说了你是先天入赘圣体,呸呸呸…就是你同意入赘! 是一个懂得三从四德的好夫君,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不管我有多少男人,你都是老大!” 妙妙骄傲的竖起大拇指,朝着南宫春水一比划。 南宫春水能怎么办呢,他现在可是先天入赘圣体啊,所以这年轻的小伙子,正面带笑容温润如玉。 企图露出自己白玉般的香肩,勾引自己这位小了自己一百多岁的小娘子。 让她闭上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巴,不要说这种无端的构想,好好的品尝自己这个小肥羊。 果然人老成精,妙妙成功的眼睛直了。 看着对方白嫩的肩膀嘿嘿嘿的直笑。 下一瞬,白嫩的指头已经戳在了南宫春水的胸口。 “宝贝,你也知道你嫁给我,是为了救命,那你应该知道我有病… 所以…我这病还需要你支援支援,夫妻一体,你不会介意!” 南宫春水微微浅笑,眉宇间自带一片风流儒雅,似笑非笑的看着妙妙眉目间满是专注和深情。 “为夫自然愿意支援娘子随时随地。” “嘿嘿!” 少年玥卿姬妙妙78 天启城,百晓堂。 武功高深的,姬若风早早醒来。 当然了,他醒来跟他武功高深也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萧若风在密室里等了很久。 说好了,要等他师傅和姬若风过来拜天地的。 穿好了新郎装的萧若风,神采奕奕的从天黑等到天明。 带着期待和雀跃以及内心那一丝隐匿的窃喜。 可等了半天人还没来,萧若风犹豫了很久,还是主动出来看看。 结果这一出来,就发现了晕倒在地的姬若风,还有大门四敞,略显裸露的叶鼎之。 没有找到妙妙的身影,在迅速观察周围之后,萧若风就知道出事了。 快速叫醒了姬若风,确保对方没什么事儿,只是内力激荡晕了过去。 这才迫不及待的询问妙妙。 其实谁都不知道,在萧若风心里一直有一个像是朱砂痣般的存在。 生在皇家无可奈何,见惯了因私有着那样的出身,受尽了后宫折磨的萧若风。 怎么可能是众人心中风光霁月的琅琊王。 他的心态早就变了,甚至一度有些疯狂。 他对他哥哥的占有欲,对于哥哥的恩义,对于父皇的恨,对于皇宫权力的厌恶。 这些东西都是源自于幼年的苦难。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萧若风的童年,在不受宠的冷宫和孤苦无依的哥哥相依为命。 这种尔虞我诈朝不保夕的日子,就像是黑暗里的淤泥,怎么可能长出纯洁无瑕的花。 他现在外表斯文俊秀,看上去端庄儒雅,自带一派贵气天成。 成为了人人都赞扬的琅琊王,人人都喜爱的小先生。 可是只有萧若风自己知道,他内心里是有多么大的凶兽在叫嚣。 他讨厌权力,不想当皇帝,何尝不是因为年幼时因为权力倾轧受到了那么多苦痛。 对于带给自己灾难的东西,他本能的厌恶。 可是又本能的向往,因为那是可以伤害他的东西,强大神秘让人见之生畏,让人忍不住想要得到。 所以他才会日后对皇位避之不及,却又舍不得军权在朝堂之中左右回旋。 他若对权力没有向往,又怎么可能让整个朝堂都只知琅琊王,不知皇上,让整个天下都对他赞扬而忘记陛下。 承认,他也享受权力带来的高高在上,却又恐惧权力带来的泯灭人性。 所以他一直在挣扎,一直在纠结,一直在左右为难。 最初认识妙妙的时候,她是师父带在身边的一个小女孩。 又娇又软,会撒娇,会跋扈,按理说应该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受尽宠爱的小姐。 可偏偏她有一双清亮的眸子,那双眸子里有着看透一切的清明。 只有同类才会了解同类。 萧若风看见对方眼睛的那一刹那,就知道妙妙是他的同类。 所以从那时他便开始好奇这个女孩有了怎样的遭遇才会有这种眼神。 他很会演,也很会装,所以就连他师傅都对他青睐有加,就连他父皇都对他恨铁不成钢。 就连那些在朝堂上纵隔捭阖的文武百官,都忍不住对着他心生向往,纷纷投靠。 他很自得,也很无趣。 直到他看到妙妙,那是一个比他更完美更厉害的存在。 一个女子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所有人都知道她聪明,却下意识的忽略了她的聪明。 她娇憨可爱的外表,是所有人都喜爱心疼的存在,那如泉水般明媚的性子,更是让人甜到心里去。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她的伪装,但是所有人都喜欢她的表里不一。 她比自己更厉害,她敢大胆的让所有人都发现她的真实,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我就是在装。 所以所有人既爱她的表象,又爱她的内心。 但是他不一样,他不敢让任何人看见他的内心。 他的师父,他的师兄弟,他的父皇甚至是他的哥哥。 他掩饰的很好,却被那个人一眼看穿。 所以每当他想亲近她的时候,她总是会躲避。 人总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就越痴迷。 而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将目光一点一点的停留在她身上。 再到后来是何时沦陷? 是她的绝美的姿容窈窕的身姿,还是那绝世无双的才情和活泼洒脱的性子。 又或者是她的古灵精怪和聪慧灵敏,还是她背后的势力和她对自己的抗拒疏离。 好在上天眷顾他,不想让他求而不得。 师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妙妙生病了,病得很严重,甚至随时可能会死。 好消息是这病只有他能治。 夫妻同体,气运相连…多么美妙的词汇。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隐在暗处,让人无人知晓的。 但萧若风有这个自信,如果他能得到妙妙,他愿意给她最好的一切。 烈日与寒冰,永远无法共存。 但他们两个是一样的,他们才是同类,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才会长长久久。 萧若风知道妙妙隐藏着很多东西,但他真的不在意。 他只想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把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惜今日的变故,却让萧若风的心头一凛。 他有一种预感,他恐怕错过了一个机会,一个天大的机会。 “姬堂主!快醒醒!” 被萧若风紧急叫醒的姬若风,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场景,哪里还有不明白。 想到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切,脸色有些不好,随后又看到了一身红衣的萧若风,更是忍不住头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妙妙呢?是不是出事了?还有师父呢?” 萧若风焦急的眼神让姬若风有些无奈。 怎么说,说你师父把我妹妹带走了,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李长生对于天启的作用,甚至对于整个北离的作用都不言而喻。 李长生就是保护北离的一棵大树,说句不中听的,如果不是太安帝自己再三找死。 把李长生活生生给逼走了,但凡他留下,几年之后的什么魔教东征,或者是什么北蛮劫掠,还是什么南诀攻打都要掂量着点。 天下第一人在这里守着,谁敢放肆,谁不想活了。 李长生别的做不了,轻飘飘的去战场上杀上几十个领头的大将,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君不见多年之前,北阙等人是怎么被打回去的。 当年玥风城仗着武力高强,在战场上差点没把叶羽和年轻的太安帝杀了。 是李长生出手,把玥风城打的节节败退,发誓不再入北离一步。 这场战争这才转败为赢,一个天下第一,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大的能量。 更别说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在所有势力面前有着非常强大的平衡作用。 真要说人突然没了,这是要出事儿的呀。 少白玥卿姬妙妙79 “昨天晚上出了一些变故,李先生把妙妙带走了。之前求你的事就先缓一缓。 等李先生回来再说,不过你放心,有李先生在,一切应该没事。 学堂那边你帮着照顾一下,先生这一去也没个说法,不过平日里他带妙妙也是天南地北的玩儿一天两天都说不准。 这一切还请琅琊王多多照料。” 姬若风揉了揉发疼的脑子,只能先将一切交给萧若风来稳住。 无他,因为百里东君的缘故,现在学堂可谓是风起云涌。 所有势力都在关注着,包括太安帝,若是李长生太长时间不出现一定会出事的,至少百里东君一定会出事。 萧若风不是傻子,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怎么会如此匆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姬若风看了看床上晕着的叶鼎之,愤怒的撇过头去。 “唉,那丫头提前发现了什么?不愿意自己就这么…唉,先生可能是带她出去散心劝劝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日后还需要琅琊王帮忙,这恩情我百晓堂记下了。无论如何妙妙我都要救!” 萧若风心头松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从容。 “你放心,我们也算是朋友,我和妙妙更是认识已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看着她出事的。” 两个若风头疼的散开,至于叶鼎之还在那昏迷着没人搭理。 大门四敞,胸膛微露,最冤的大冤种出现了。 甚至没有一个人想起来给他盖个被子,真希望他能挺住啊。 叶刚刚受伤没有恢复被姑娘强行无力反抗鼎之。 而无论学堂还是百晓堂,关于妙妙和李长生消失的消息,被不约而同的瞒了下去。 毕竟往日里李先生带着这丫头游山玩水,偶尔也会消失个几天,一般人也不在意。 所以这两个人同时消失,在很多势力眼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昆仑山上,石洞之中。 妙妙是痛快了一阵儿,又一阵儿,此刻正在温泉里开开心心的玩着自己黝黑的头发。 南宫春水觉得整个人被掏空,同样在温泉里泡着。 只不过眼神仍旧宠溺的看着那小丫头摆弄自己头发时臭美的样子。 “就这么喜欢这头秀发?”南宫春水微微靠近,把人搂在怀里。 氤氲着雾气的温泉水,有着疗养效用,对于刚才精疲力尽的两个人来说,是十分尚好的休养之物。 妙妙听到这话,在南宫春水的怀里蹭了蹭,开心的将自己的头发提了起来。 “春水,你知道吗?我好开心哦!我的头发,我最喜欢我的头发! 我的每一根头发都有他独特的名字,现在他们变得又黑又亮! 我以前的头发可黄了,人家都笑话我,说我的头发像稻草。 谁知道这刚跟你成亲一宿,现在这头发又黑又亮的,我好开心啊!” 小姑娘说的语无伦次的,在泉水里还想蹦哒两下。 溅起的水花溅到了南宫春水的脸上。 对方却只能无奈的含笑纵容。 “好好好,别闹了,刚才不累吗,你啊,何时能够乖一些。” 低沉磁性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不自觉地带出了一丝长辈的语气。 可妙妙却浑然毫无所觉似的,开心的给自己的头发编着麻花辫。 “我怎么不乖了,你又没见过以前的样子,我可乖了。 我要是不乖,李先生怎么能那么喜欢我呢,还把你这个最优秀的晚辈入赘给我。” 妙妙仰着头笑得像个向日葵,紧紧的凑在南宫春水的怀里,那副张牙舞爪的明媚样子上南宫春水低着头温柔浅笑。 “好好好,你乖你最乖了。”温柔缱绻间,是他所有的温柔。 明明两个人之前是那么肆无忌惮的损友关系。 可现在却带了一份男女之间的缠绵和宠溺。 要妙妙说高低有点恶心,可是,对于热恋中的男女刚刚好。 “没想到先生没骗我,你竟然真的这么好。这个世界现在真的有什么先天采补圣体吗?” 南宫春水低着头,看着小姑娘趴在自己的怀里,欣喜的眉飞色舞,实在忍不住诱惑,低头吻在了对方的眉间。 “所以啊,娘子可要怜惜我,毕竟只要娘子一直喜欢我,我就能让娘子一直这么厉害。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娘子现在在身上的内力应该早已经步入逍遥天境了。 这段时间你就陪我在这儿好好消化消化你体内的功力,等你适应了这副健康的身体,我们再回去如何。” 妙妙听到这话,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眉头一皱。 “那个…李先生还跟你说别的了吗?” 南宫春水琉璃般的眼眸微微倾斜,好似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无辜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 妙妙眼珠子乱转明显在思考什么,一看对方这副模样,南宫春水就知道妙妙肯定在疑惑萧若风的事。 原本按定计划,昨晚成其好事的人应该是萧若风才是。 可现在没了萧若风,妙妙也恢复了健康。 这小丫头怕是心中又要开始胡思乱想了。 南宫春水收敛了眼底的思虑,抬起手来一个打横,抱起妙妙,走出了温泉。 “温泉虽好,但泡久了也伤身。至于别的不用去想,李先生自然会帮你做好。 至于其他男人我不在乎,娘子只需要知道,只要能日日陪在你身边,与你白头偕老,我便很满足了。” 妙妙想了想,将头依赖的靠在了南宫春水的肩头。 成功把对方变成了翘嘴。 “嘿嘿,你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我的小金库可多了,一定会让你跟李先生的父亲一样,风风光光的入赘我们老姬家。 你放心,以后如果我们有孩子了,第一个就姓姬,第二个大不了跟你姓南宫。我还是很开明的,对不对。” 南宫春水听见这个,原本还想维持一下自己温柔的形象。 可那唇角就像实在控制不住似的,都快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南宫春水略带沙哑的说道。 “不用姓南宫,都姓姬,入赘就要入赘的态度,我不像别人那么贪心。娘子我好!” 少白玥卿姬妙妙80 说完这句话的南宫春水定定的看着妙妙,有那么一瞬间,妙妙清晰的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抹涌上来遮掩不住的疯狂喜悦。 轻笑着搂住对方的脖子,宽松的中衣这么一动,数不清的雪白跃然而上。 南宫春水没有再说话,只是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妙妙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掠夺感。 沉重的呼吸,眸底的欲色… 天启百晓堂。 姬若风瞪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家伙。 “哥哥~你别这么看着春水,我不允许你欺负他!” 妙妙抬手挡到了南宫春水面前,像一个护崽的小母鸡一样,炸开了两只翅膀。 娇蛮的朝着自己哥哥仰着头,笑得一脸灿烂明媚,明显心情很好。 姬若风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妹妹,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妙妙挡在身后完全没挡住的南宫春水。 最终只能咬着牙认了这个妹夫。 不认怎么整呢?对方带着李先生的信件回来的。 钦点为妙妙的正夫。 更别说妙妙一回来产生的变化,让姬若风都震惊不已。 妙妙原本就仙姿玉色,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头发显得有些枯黄,面容更是带着些憔悴。 往日里都是需要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打扮的花枝招展,来转移别人的目光。 让人更多的将目光放到她色彩缤纷和奇奇怪怪的可爱性格上。 但今日的妙妙未施粉黛,头发上的青丝也只不过简简单单的被一根金簪挽起。 但身上却透露出一股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粉润健康。 尤其是那乌黑的披散长发,更是妙妙轻易不会梳理的发型。 姬若风眼光何等老辣,一下子就能看出妙妙身上境界的变化。 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之后才发现他妹妹轻而易举的就突破了逍遥天境。 要知道妙妙离开的时候连三品武夫都算不上,那蹩脚的轻功都时灵时不灵。 在少白世界,看似最普通的金刚凡境,却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终点。 大多数人都在一至九品的武夫之内。 能突破金刚凡境,已经超越了天下百分之九十的武者。 剩下的自在地境乃是地上无敌,逍遥天境,乃是天上逍遥。 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多厉害了。 妙妙这算是一步登天了。 至少现在小丫头挡在他面前,一蹦一蹦的挡着姬若风的视线时,那轻盈的步伐让姬若风心头大喜。 “妙妙你竟然是逍遥天境了?” 姬若风欣喜又震惊的看着妙妙,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自己心头的话。 妙妙一听这话,立马娇羞起来,扭着身子看了一眼南宫春水。 “哥哥~,都是春水的功劳,你看我的头发,是不是又黑又亮啊!怪不得李先生说他是先天的采补圣体! 哥哥你以后不许欺负他,他可是我们老姬家的大功臣。 他还说了,以后不管有多少孩子都跟着我姓姬呢,我想说,如果我能生第二个就跟他姓南宫。 可你知道吗?他真的超有原则的,他说他不贪心!入赘就要有入赘的觉悟。 他真的好好哦~!” 听着妙妙越发激动的话语,和脸上的满意的笑容。 姬若风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目光一直停留在妙妙身上,笑得温柔的南宫春水。 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摸了摸妙妙的脑袋。 “好好好,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但是之后的事你再跟我耍心眼子,哥哥可就要生气了。” 妙妙听到这话,忽然尴尬的停止了自己的荡漾。 小眼睛偷偷的瞥了一眼南宫春水。 然后贼兮兮的靠近自己的哥哥,拿手挡住了自己的唇,靠到了姬若风耳边。 “人家都娶相公了,是大人了,不许这么说我!我就不要面子吗?我可是一家之主呢!不许当着我的宝贝面前说我。” “宝贝?” 姬若风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南宫春水,眼中满满都是赤裸裸的诧异。 南宫春水轻轻咳嗽了一下,端起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上前微微拱手行礼。 “大哥好,在下南宫春水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也是妙妙的夫君。 承蒙厚爱,现在是妙妙的…”南宫春水深情的看了一眼妙妙,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微笑。 “是妙妙的宝贝。” 姬若风只觉得头顶劈下来一个大雷。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南宫春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你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的承认自己是宝贝? 脸呢?不是还什么儒雅的读书人,这是读书人能说出的话吗? 哪个正经的读书人能说出这话? 这书生一看就不正经啊! 心里这么想着,姬若风也问出来了。 “是正经读书人吗?” 妙妙低头会心一笑,凑到自己哥哥面前,搂住姬若风的胳膊撒娇。 “正不正经的,反正都入赘了,就算他文不成武不就,这不还有一张脸的吗。 哥哥,我都答应他,让他少奋斗三十年了~” 南宫春水听到这话不但没有害羞,反而笑得有些得意目光灼灼的看向妙妙点头应是。 “娘子说的在理,为人自然要一诺千金,娘子昨日承诺给我的千金…” 妙妙一听这话拍了拍手,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蹦蹦跳跳的。 “对对对,我在千金台下了注,我现在有一千万两银子,放心,包养你绝对没问题。 对了,萧若风那个大冤种呢?我还想让他帮我兑银子呢。他没生气…” 看到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明知故问,姬若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都放人家鸽子了,怎么还有脸让人家给你换钱呢。” 妙妙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像只蝴蝶一样跑进了南宫春水的怀里。 “我可没说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就不欠他的了,他有什么资格拒绝我的要求啊。” “你都跟人家没关系了,你怎么好意思指使人家呢。” 姬若风都快气笑了,要不是眼前是他的宝贝妹妹,他真想掰开妙妙的脑袋看看。 这小丫头是怎么理所应当的觉得萧若风欠她的呢? 妙妙可不理这些,挑了挑眉,在南宫春水宠溺的目光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哥哥你不能因为你叫若风,你就共情他呀,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啊。再说了,我分他一成,这就是一百万两。 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买卖搁谁谁不干啊,他要是不愿意去,我就去找李先生。 我就不相信天下第一去兑换还能不给兑换。” 少白玥卿姬妙妙81 姬若风气的都快双手叉腰了,可看着自家的妹妹又忍不住心头一软。 这小丫头究竟知不知道一个南宫春水根本救不了她。 这萧若风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最后都要成事。 不过低头一思索姬若风就清楚了,这丫头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要萧若风,没有拔得头筹,这丫头就心里开心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叶鼎之这一码子事呢? 怕是李先生就是看出来了,所以这才带着对方去找了自家后辈。 “行了,张嘴李先生闭嘴李先生,人呢?李先生,人呢?哥哥有事找李先生商量一下。” 妙妙一听这话,呆愣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似的。 “是啊,先生人呢?我也不太清楚,我这两天都没看见他。” “你们出去两天了,这直到今天第三天才回来,中途你就没想起,问问李先生去哪儿了?” 姬若风微微弯下腰跟自己的妹妹对视,他真想看看这小丫头的脑袋瓜子想什么? 结果就看见他妹妹春心荡漾的朝着南宫春水傻笑了一声。 然后贼兮兮的,凑到自己耳边小声吐槽。 “我正着急娶夫君呢,哪有空理他呀,这不是太快乐了吗…嘿嘿,哥哥,我发现春水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他很有优势! 我之前去学堂看萧若风和柳月他们,堂堂习武之人,还比不上我们家春…” 姬若风不想听自家小祖宗的虎狼之言,直接伸手捂住了那张巴巴不停的小嘴。 “哥哥现在拒绝跟你探讨这个话题,也不想听的太认真。这些事真没必要跟哥哥说的太仔细。” 崩溃呀,真的崩溃呀,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妹妹这么好色的吗? 这刚有了一个男人,这简直就像昏君了。 以前也不这样啊,这开了窍跟不开窍的区别这么大吗? 看出了自家哥哥崩溃,妙妙贼兮兮的笑了笑。 清润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解气。 南宫春水看得清楚,姬若风也后知后觉。 合着这小丫头因为自己这个哥哥算计她的事儿,在这报复自己呢。 无奈的姬若风,只能半搂着妙妙的肩膀把人往屋里带。 一边走一边哄着做足了孙子的模样。 “好了好了,哥哥错了还不行吗,哥哥不也都是为了你吗? 再说你一开始不答应了吗?现在怎么开始报复我了。 你都不知道,你走这三天哥哥有多担心…” 南宫春水慢悠悠地跟在兄妹二人身后,听着姬若风像哄祖宗一样哄着妙妙。 心里感慨,老姬家的男人真是拿这个丫头没办法。 这小玩意儿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能拿捏他们家的男人呢? 想起如今天启城的复杂局势,李长生原本带笑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 跟在两个人身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能不明白妙妙现在还不喜欢他。 他南宫春水在姬妙妙这里就像一个十分精美的战利品。 这几天的事情更让南宫春水清楚,妙妙对于男女之事或许真的是不太在意。 这种不在意,不是说不喜欢的清心寡欲。 而是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好羞涩好自责或者是扭扭捏捏的。 总而言之就是她不在乎有几个男人,也不在乎陪在自己身边的是谁。 她就像个游戏人间的浪子,之所以这次这么反抗。 全都是为了家人。 这丫头把别人看得太重太重,又把自己看得太轻太轻。 就算舍掉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家族被自己连累。 哪怕她已经知道自己并非姬家的人。 道是无情却有情。 也许在她的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份心情。 男女之爱,于她而言不过浮云。 可是她究是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情况。 就算猜到了很多,但许多玄妙之事,妙妙依然一知半解。 凭借着现在李长生的气运,武道天赋以及上天偏爱,确实能让妙妙恢复健康境界节节攀升。 可她身后有一个拉后腿的存在,这气运会很快流失,到时候,妙妙会再次变成之前那副病弱的模样。 天外天这些年做的蠢事太多,不思安定发展反而各种捣乱消耗自己的内部实力。 这才让妙妙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李长生身上气运再浓,也经不起那么多人的消磨。 之所以会选择萧若风,就是因为他是北离的王爷。 到时候万一他能登上王位,哪怕妙妙只是个名义上能够分享他气运的存在。 凭借着北离强大的国运,也能支持妙妙的生命。 一个国家的气运与个人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同的。 萧若风现在是整个北离皇室气运最盛者,若能一飞化龙,妙妙此生安全无虞。 想到这里,南宫春水轻轻挥袖换了个姿势,亦步亦趋的跟在妙妙身后。 罢了,再让她高兴一会儿,既然那么不喜欢萧若风,那便彻底瞒住她。 萧若瑾…想到这个名字,南宫春水唇角一勾。 他已经想到办法,怎么样不着痕迹的让对方失去继承皇位的可能。 只不过还真是要等一等了,现在的他提前散功,又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凭借他的能耐,一个月足够让他恢复以前的修为了。 到时候他就能真正的放心的和妙妙潇洒于江湖天地之间了。 当然了,现在的李长生还不知道,姬若风这好小子觉得他不靠谱,已经准备好了不少小菜。 而他那倒霉媳妇儿也觉得一个瓜不够啃,想要养一片瓜田。 就等着萧若风吃到嘴便彻底消失呢。 兄妹二人一路,又哄又聊,好不容易把妙妙送回了房间。 这才把这三天发生的事都说了清楚。 叶鼎之走了,在李长生离开天启的第二天。 雨生魔气势浩荡的想来天启挑战,可惜了,李长生不在他的媚眼抛给瞎子看。 这南诀剑仙十分放肆的在天启城释放威压,弄得整个皇宫人心不安。 可是等待的李长生却久久没有出现,让太安帝愤怒又惶恐。 叶鼎之也在姬若风的安抚下,乖乖的跟着自己师傅离开了天启。 只不过在临走之前深深的望着百晓堂的方向很久很久。 该说不说,这一次雨生魔的挑战反倒是让李长生的处境好了不少。 原本太安帝就一直忌惮李长生恨不得除之后快。 可雨生魔的到来,却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身边并非没有能对抗雨生魔的势力。 可是这种被人压到头上十分放肆,毫无顾忌的行为,何尝不是一种憋屈。 也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如果李长生在,他就算再不满,也不会有恐怖和危险的感觉。 一个雨生魔就如此,江湖上还有多少个高人… 李长生的存在,也并非全都是不好。 少白玥卿姬妙妙82 萧若风最终还是乖乖的给妙妙兑换了银子。 至于那一成的手续费,对方也丝毫不取,只是十分有心机的想亲手把这笔钱交给妙妙。 姬若风知道对方的想法,又想了想自己和李先生的计划,终究还是默认了对方去送给妙妙。 萧若风来的时机很好,南宫春水正好带了几封李先生的信。 和姬若风商议接下来的事情,所以对方来的时候,妙妙正一个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荡秋千。 有了夫君和没有夫君自然是不一样的。 当然妙妙并没有梳起妇人发髻,反而因为那头乌黑秀亮的长发更加对发型要求严格。 当然为了迎合自己的身份,妙妙今天特意穿的淑女了一些。 至少萧若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妙妙就与以往有了一丝不同。 相比于往日里的妙妙,现在的妙妙给人一种岁月静好温和从容的感觉。 萧若风痴痴的在门口望了很久,心头一阵刺痛。 因为在妙妙回到天启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对方身边跟了一个年轻男子。 想到那日发生的变故,萧若风又不是傻子,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痛苦,犹豫,抉择,愤怒,一系列的感情不容言说。 可萧若风不想放手… “妙妙。” 男子低沉清越的声音响起,正在荡秋千的妙妙,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温柔缱绻的眸子。 他仍然像往日那样笑得如沐春风,一派贵气天成。 穿着一身深蓝色绣满花纹的锦绣长袍,腰间挂着九龙玉佩,负手而立,一举一动之间尽显皇家风范。 可妙妙只是微微偏头,随后又回过头来,荡得更高。 “是你啊~多谢了王爷~” 萧若风的笑脸微微一滞,垂下眸子,无声的叹息。 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轻笑着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了,妙妙。” 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妙妙一眼就看见了萧若风手中那精美的雕花盒子。 不用猜就知道里面肯定是厚厚的银票。 所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手中的盒子,连个招呼都不打,看上去没礼貌极了。 萧若风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盒子,轻轻一笑走了上去,将盒子放到了秋千旁边的石桌上。 “这里是千金台的一千万两银票,都在这里了,妙妙闲下来的时候可以数一数看看对不对数。” 原本还在荡着秋千的小姑娘,慢慢的停下了自己的速度。 在萧若风担心的目光下,终于站定了脚步,开心的来到了石桌前。 “哇,这么多钱啊!对了,我不是说好了给你一百万吗?你怎么没拿走啊。” 你呀我呀的哪有刚才那句王爷的尊敬。 可直到听到这话萧若风心里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人就是这样,有点发贱,别人越对你不好,你便越渴望得到对方的好。 反而是别人对你好了,你便习以为常,不会在意了。 妙妙对他一贯是无视,又或者是不在意。 这般模样就越发让人抓心挠肺,想要获得她的目光。 萧若风便是如此。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过是随手顺个路而已,怎么能拿你那么多东西呢。” 妙妙抬起头来看着萧若风毫无怨言的样子,噗嗤一声就乐了。 在萧若风的视线里妙妙的一切都让他一览无余,居高临下便能总领全局,妙妙的一点一滴全都在他的视线之内。 “你呀,可真是个好人。”真诚又明媚的语气中任谁都觉得喜悦。 可萧若风却听出了她话里不同的意味。 心头忍不住酸涩。 而他酸涩的点在于,他们好像都知道彼此是同类人,却选择了不同的路。 一句好人,是夸赞是嘲讽,又或者是不在意,却都不是萧若风想要的。 现在的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问题。 可他问不出口,也不敢问出口。 妙妙不理会对方的纠结,开心的打开匣子,看着那一摞厚厚的银票。 “哇,这是多少张啊!” 略带夸张喜悦的神情让人看着便眉目疏朗,心情通畅。 收敛了自己卑劣的心思,萧若风端起自己翩翩公子的模样,温和的回答着。 “是十万两一张的银票,这里有一百张,我本来想给你换一些小额的,让你容易花取一些。 可是再一想,百晓堂也不会短了你的用度,这些银票百晓堂可以换开,所以还是选简单方面储存一些的办法。” 妙妙笑嘻嘻的数出了十张,来到了萧若风的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说好的就是说好的,我不想欠人情。” 萧若风一愣,面色中带着一丝苦涩。 “妙妙…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 有很多事情不能说,但是彼此的心知肚明。 原本萧若风是永远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妙妙已经有了夫君。 通过李长生,他大概知道了妙妙的一些状况。 所以,在他心里妙妙已经同他有了必不可分的关系。 他们两个,是分割不开的,与以前有了阶级上的跨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论是妙妙的哥哥还是他的师傅,有这两位长辈的牵头。 再加上姬若风透露,妙妙也知道一二,所以萧若风不觉得自己此刻的态度有逾越。 琅琊王萧若风心思深沉,自然也最会拿捏彼此的距离。 妙妙哪管那些抓住了对方的大手,直接将着银票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萧若风愣了一下,感受着手中温暖的触感,下意识的抓住那人的手腕。 他想让这温暖停留的更久一些。 这本就是应该属于他的,不是吗? 那晚的喜服和简易的婚礼,如果不是发生意外,他和她如今才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 被抓住了手腕,妙妙也不恼,反而就这么直勾勾的抬起头来看着萧若风。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从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身边也有了男人,以后会有更多,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了,之前的事我不管,我哥哥他们允诺了你多少。 我会酌情报答你的,但是我绝对不会把百晓堂拖进深渊,不参与皇室朝堂斗争,这是百晓堂的坚守。 很抱歉,愚弄了你这一百万两,就当是我们百晓堂的赔罪。 如果如果你还是不满意,我也可以跟你春风一度,只要能让你欢喜什么都行,但是我不想要什么夫妻名分更不想…” 萧若风低头吻上了那喋喋不休的唇,大额的银票散落在地,可他根本不想去看。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对他冷若冰霜的仙子。 凭什么…他才是她哥哥给他选定的药引不是吗。 什么补偿?什么代价,他通通都不要,他要的既然别人给不了,那他就自己取! (今天的更新完成了,大家别生气啊,老萧是有亲密戏的,因为主打一个全都要,什么暗河呀,什么学堂呀,什么天外天啊,反正就是这种事儿多了。你们别管他人品怎么样,只要他长得好看,都懂) 少白玥卿姬妙妙83 “呜…”喋喋不休的话都被堵进嘴里。 萧若风闭着眼睛,不想去看妙妙的拒绝,痴迷的将人搂在怀里,死死的扣着妙妙的脑袋。 “呜…”妙妙用力的推搡着对方,却被对方趁机,吻得更深。 攥紧了小拳头,妙妙死命的打在萧若风的身上。 对方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恋恋不舍的从妙妙的唇边蔓延到脸颊脖颈。 最后才喘着粗气凑到妙妙耳边强忍着阴哑的声音说道。 “好,那就春风一度。” 妙妙都愣了,自己就是客气客气,你这萧若风浓眉大眼的竟然敢答应了。 许是感觉到了妙妙的情绪,萧若风低沉的在妙妙耳边轻笑一声。 耳鬓厮磨的吻上了妙妙的耳垂。 “不是你说的吗?你可以跟我春风一度,只要能让我欢喜什么都行。刚说了的话就忘了吗。” 明明应该是疑问句,最后却被他说成了肯定句。 妙妙忽然有些脸红,一副心虚的模样,让萧若风目光幽深。 “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可我还是很喜欢你。你可知三天之前的那个晚上,你应该是我的夫人。” 萧若风的语气低沉温柔,他将妙妙搂在怀里,凑在对方耳边说话。 明明声音是那样温柔儒雅,可是脸上却毫无表情眼神里带着说不尽的疯狂和隐忍。 妙妙愣了愣,这才用力的推着萧若风,可推了半天却一点都没让对方松开自己,反而让萧若风抱得更紧。 “为何不理我?” 妙妙挣扎了半天,眼见对方还不松手,发了狠抬起掌来运用内力,就想拍在萧若风的身上。 现在的妙妙可是逍遥天境的高手。 这一掌下去,萧若风若不躲开,怎样都要受伤。 毕竟现在他只是自在地境的高手。 可萧若风明明感知到了内力涌动,却毫不躲避,甚至闭上眼睛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下一刻那浑厚的内力袭来。 在打在萧若风的身上前一刻停下了。 抱着妙妙的萧若风闭着眼睛轻笑,好像取得了一场胜利一般。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一场风月。 妙妙,这是你刚才答应我的。” “你想的美!我都给你一百万两了,你还敢占我便宜!” 妙妙生气的甩下手,挣扎着瞪向了萧若风。 萧若风没有生气,只是低下头来看着妙妙的动作,宠溺又无奈。 “妙妙,你是百晓堂的大小姐,是先生捧在手心里的晚辈,是整个天启最逍遥自在的明珠。 也是我的心上人…我所求不多,既然注定没有缘分给我一场美梦可好。 你可知那天晚上我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多么期待着你的到来。 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为何你宁愿是叶鼎之也不愿是我。 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论身份,论容貌,论武功,论聪慧,就连对你的心意。 我又哪一点输给了他,为什么你要把我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 宁愿是一个…是一个逃犯,又或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妙妙,你可知我这几天嫉妒的要发疯。 可就算这样,我仍然在强忍着,我所求不多,不过是想多沐浴片刻阳光,为何你都不允。” 深情的眼眸,俊朗的容颜,和那说不出来的痴情,看上去真有几分痴男怨女的模样。 而这一番表白,更是将自己卑微到了骨子里。 就连妙妙,也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尴尬地避开了这目光。 毕竟萧若风就算再怎么样对她还是可以的。 眼见着对方躲避自己的目光,萧若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和喜悦。 果然世人都同情弱者,只要你肯低下头来,总会有善良的人,心生愧疚。 抬手轻柔的抚上了妙妙的脸颊,眼见对方没有拒绝,萧若风凄美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妙妙清晰地看到萧若风眼眶中的泪水似落非落。 整个人吓了一跳。 “不是,你怎么跟我整这一套,你这是要哭了?” 妙妙言语间有些惊讶,还有一丝崩溃。 这番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让萧若风笑着掉下了一滴眼泪。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战利品。 早就知道妙妙性格的萧若风,也不介意做一个取悦心爱之人的狐狸精。 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萧若风抓住妙妙细白的小手。 温柔的放在自己的脸颊,俯身低头,与妙妙齐平。 爱让高傲者低头,这些拿捏人心的手段,萧若风最是熟练不过了。 要不然他怎么能成为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成为皇上最喜欢的皇子,师父最喜欢的弟子。 成为世人眼中无坚不摧的琅琊王,成为朝堂上交口称赞的九皇子。 清楚地看到妙妙眼中的忧郁,萧若风的目光越发深情,随后一滴眼泪笑着掉落,忧郁的让人心碎。 “不是,你真哭了!”妙妙感觉有些荒唐,语气中不可置信,还带着一丝复杂。 萧若风一脸苦笑,紧紧的抓紧,妙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不肯放手。 “我不该哭吗?三天前我失去了成为你夫君唯一的机会,即使这只是我的一场美梦。 可能这对你来说就是一场反抗,一场笑话。 可是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么开心吗? 我从天亮等到天黑,满怀欣喜的等着你。我亲手写下了我们的庚帖。 其实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世人面前,但我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王妃的打算。 即使不为世人所知,我萧若风从此往后也再不会与任何一个女人有关系。 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愿意。 妙妙你看看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你眼里我心机深沉,我算无遗漏,我的生活处处都是算计和黑暗,比不上柳月师兄潇洒,比不上顾剑门肆意。 甚至连我对你的爱,在你眼里都是算计。 你从不理我,从不正眼看我,你打心眼儿里并不想亲近我。 可是…” “好了,不要说了。”眼见这绿茶要给自己上强度了,妙妙直接抬手打断了。 微微运用内力推开了对方,妙妙擦掉了唇上被晕红的唇脂。 想到刚才对方的吻,心里忍不住嗤笑。 看你现在说的可怜 ,你这啃起人来可如狼似虎的。 “琅琊王惯会拿捏人心,我只是个入世不深的小女子,实在不想听这些话。” “那你想听什么?”萧若风的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失落和期盼,可隐隐又带着一丝决绝和疯狂。 少白玥卿姬妙妙83 “呜…”喋喋不休的话都被堵进嘴里。 萧若风闭着眼睛,不想去看妙妙的拒绝,痴迷的将人搂在怀里,死死的扣着妙妙的脑袋。 “呜…”妙妙用力的推搡着对方,却被对方趁机,吻得更深。 攥紧了小拳头,妙妙死命的打在萧若风的身上。 对方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恋恋不舍的从妙妙的唇边蔓延到脸颊脖颈。 最后才喘着粗气凑到妙妙耳边强忍着阴哑的声音说道。 “好,那就春风一度。” 妙妙都愣了,自己就是客气客气,你这萧若风浓眉大眼的竟然敢答应了。 许是感觉到了妙妙的情绪,萧若风低沉的在妙妙耳边轻笑一声。 耳鬓厮磨的吻上了妙妙的耳垂。 “不是你说的吗?你可以跟我春风一度,只要能让我欢喜什么都行。刚说了的话就忘了吗。” 明明应该是疑问句,最后却被他说成了肯定句。 妙妙忽然有些脸红,一副心虚的模样,让萧若风目光幽深。 “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可我还是很喜欢你。你可知三天之前的那个晚上,你应该是我的夫人。” 萧若风的语气低沉温柔,他将妙妙搂在怀里,凑在对方耳边说话。 明明声音是那样温柔儒雅,可是脸上却毫无表情眼神里带着说不尽的疯狂和隐忍。 妙妙愣了愣,这才用力的推着萧若风,可推了半天却一点都没让对方松开自己,反而让萧若风抱得更紧。 “为何不理我?” 妙妙挣扎了半天,眼见对方还不松手,发了狠抬起掌来运用内力,就想拍在萧若风的身上。 现在的妙妙可是逍遥天境的高手。 这一掌下去,萧若风若不躲开,怎样都要受伤。 毕竟现在他只是自在地境的高手。 可萧若风明明感知到了内力涌动,却毫不躲避,甚至闭上眼睛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下一刻那浑厚的内力袭来。 在打在萧若风的身上前一刻停下了。 抱着妙妙的萧若风闭着眼睛轻笑,好像取得了一场胜利一般。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一场风月。 妙妙,这是你刚才答应我的。” “你想的美!我都给你一百万两了,你还敢占我便宜!” 妙妙生气的甩下手,挣扎着瞪向了萧若风。 萧若风没有生气,只是低下头来看着妙妙的动作,宠溺又无奈。 “妙妙,你是百晓堂的大小姐,是先生捧在手心里的晚辈,是整个天启最逍遥自在的明珠。 也是我的心上人…我所求不多,既然注定没有缘分给我一场美梦可好。 你可知那天晚上我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多么期待着你的到来。 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为何你宁愿是叶鼎之也不愿是我。 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论身份,论容貌,论武功,论聪慧,就连对你的心意。 我又哪一点输给了他,为什么你要把我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 宁愿是一个…是一个逃犯,又或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妙妙,你可知我这几天嫉妒的要发疯。 可就算这样,我仍然在强忍着,我所求不多,不过是想多沐浴片刻阳光,为何你都不允。” 深情的眼眸,俊朗的容颜,和那说不出来的痴情,看上去真有几分痴男怨女的模样。 而这一番表白,更是将自己卑微到了骨子里。 就连妙妙,也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尴尬地避开了这目光。 毕竟萧若风就算再怎么样对她还是可以的。 眼见着对方躲避自己的目光,萧若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和喜悦。 果然世人都同情弱者,只要你肯低下头来,总会有善良的人,心生愧疚。 抬手轻柔的抚上了妙妙的脸颊,眼见对方没有拒绝,萧若风凄美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妙妙清晰地看到萧若风眼眶中的泪水似落非落。 整个人吓了一跳。 “不是,你怎么跟我整这一套,你这是要哭了?” 妙妙言语间有些惊讶,还有一丝崩溃。 这番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让萧若风笑着掉下了一滴眼泪。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战利品。 早就知道妙妙性格的萧若风,也不介意做一个取悦心爱之人的狐狸精。 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萧若风抓住妙妙细白的小手。 温柔的放在自己的脸颊,俯身低头,与妙妙齐平。 爱让高傲者低头,这些拿捏人心的手段,萧若风最是熟练不过了。 要不然他怎么能成为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成为皇上最喜欢的皇子,师父最喜欢的弟子。 成为世人眼中无坚不摧的琅琊王,成为朝堂上交口称赞的九皇子。 清楚地看到妙妙眼中的忧郁,萧若风的目光越发深情,随后一滴眼泪笑着掉落,忧郁的让人心碎。 “不是,你真哭了!”妙妙感觉有些荒唐,语气中不可置信,还带着一丝复杂。 萧若风一脸苦笑,紧紧的抓紧,妙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不肯放手。 “我不该哭吗?三天前我失去了成为你夫君唯一的机会,即使这只是我的一场美梦。 可能这对你来说就是一场反抗,一场笑话。 可是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么开心吗? 我从天亮等到天黑,满怀欣喜的等着你。我亲手写下了我们的庚帖。 其实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世人面前,但我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王妃的打算。 即使不为世人所知,我萧若风从此往后也再不会与任何一个女人有关系。 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愿意。 妙妙你看看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你眼里我心机深沉,我算无遗漏,我的生活处处都是算计和黑暗,比不上柳月师兄潇洒,比不上顾剑门肆意。 甚至连我对你的爱,在你眼里都是算计。 你从不理我,从不正眼看我,你打心眼儿里并不想亲近我。 可是…” “好了,不要说了。”眼见这绿茶要给自己上强度了,妙妙直接抬手打断了。 微微运用内力推开了对方,妙妙擦掉了唇上被晕红的唇脂。 想到刚才对方的吻,心里忍不住嗤笑。 看你现在说的可怜 ,你这啃起人来可如狼似虎的。 “琅琊王惯会拿捏人心,我只是个入世不深的小女子,实在不想听这些话。” “那你想听什么?”萧若风的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失落和期盼,可隐隐又带着一丝决绝和疯狂。 少白玥卿姬妙妙84 终于来到了今天的正题,妙妙装模作样的攥紧了拳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在抬头时,小姑娘的神色无比的认真。 她与萧若风四目相对,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眼中的深情,期盼以及隐隐压抑的疯狂。 “我想听你要当皇上,我想听你永远不动百晓堂,我要听你不再辅佐你哥哥,我要听你不利用牵扯到我们家。 你能做到吗!” 最后一句话,妙妙好像质问一样盯着萧若风丝毫不让。 萧若风笔挺的眉头微皱,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妙妙。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我向往江湖,不喜欢皇室斗争。 更不愿意当什么皇帝,妙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传到外面会有多危险!” 妙妙直接推开了萧若风,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满脸骄横。 “我知道!我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我才有说明白,要不然你就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然后满脸失落,到处跟别人诉说你的深情。 萧若风,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傻子。 你比谁都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也比谁都明白,你会怎么做! 所以那天,就算不是叶鼎之不是南宫春水也绝对不会是你! 你懂不懂?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自己的家里拖进深渊。 我就是没有良心,我感受不到你的深情,或者说不止是你,全天下所有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我可以跟他们嘻嘻哈哈,可以跟他们打情骂俏。 无论是十个百个一万个都无所谓,又或者我这一辈子不嫁人都无所谓。 但是我绝对不能成为我哥哥和百晓堂的软肋! 我知道,我哥哥为了让我活下去,一定许诺了你很多东西。我求你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你放过他! 他看似很精明,实则蠢的不得了!他比不上你纵横捭阖!也比不上你心思深沉。 这些话我本不想说,我也不想拆穿,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样子呢! 闹得大家都不好看,你开心了!” 彻底撕破脸的话,让萧若风整个人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仿佛是悲痛至极一般,萧若风忽然笑了起来,紧接着,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噗嗤一下,竟然吐出了一口血。 这明显一副情绪动荡的模样,弄得妙妙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但就是这一步,萧若风的眼神也越发的疯狂。唇角的笑看似苦笑,惹人怜惜,实则却带着一股别人体会不到的玩味。 “我算计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好人,可我唯独舍不得动你,偏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我是坏人。 妙妙,人活在世总有底线,我也想留一抹干净不想被任何人污染。 为何不肯信我,有我师傅在,天下谁能算计得了你。 我从未跟你哥哥要过任何好处,也从不曾想要算计过百晓堂分毫。为何不愿意信我。 我真的就那么不堪吗?难道你忘了…每年的四月节,有人年年都会送给你的风筝吗?” 嘴角含血,眼角含泪,萧若风此刻有一种破碎感。 他就那么深深的望着妙妙如泣如诉。 “我不记得了…”妙妙不自在的偏过头去。 萧若风却低头浅笑,捂着胸口,好似在回忆什么。 “你忘了,我没忘,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四月份,你穿着一身漂亮的粉裙子,打扮的像一朵粉色的桃花。 手里拿着漂亮的蝴蝶风筝,师父陪着你开心的在草坪上跑啊跑。 那个时候你第一眼看见我,双眼亮晶晶的。 就好像是夜空最璀璨的星星,你说我长得好看,想要把我拐回家去做你的小夫君。 那个时候你还很小,很可爱,我一眼就觉得喜欢… 后来你问我是谁,是谁家的小哥哥… 那个时候我特别开心,那是师父收我做徒弟的第一年。 我从不受宠的冷宫皇子,变成了天下第一李先生的徒弟。 我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父皇的重视,朝堂的期许,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你的到来好像是我璀璨人生中一个最美的印记。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妙妙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低下头,小的时候撩的人太多了,早忘了。 “后来我说我是萧若风,你便不是那么欢喜了… 当时的我不明白,心中忐忑了很久,为什么?明明不是很喜欢的吗? 怎么听了个名字,一切都变了呢。 你是师父最宠爱的晚辈,学堂的弟子们都不敢与你争锋。 刚拜入师门的我,生怕惹得你不快让师父不高兴。 我便想办法哄你开心,可你便再也没对我露过那么灿烂的笑容,和那种亮晶晶的眼睛。 后来的一日一日,我看着你跟雷二师兄玩耍,跟柳月师兄打闹,你成为了所有人的开心果,只除了我…。 可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即使你表现的那么明显,我也装作不知道。 所以每年在天气最好的时候,我都会亲手做一个风筝送给你。 每年你放风筝笑的开心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的在暗处看你。 妙妙,你不知道,在我母亲的老家,一个男子送女子纸鸢是定情之意。 我对母亲的记忆很少很少,因为我在年幼的时候就失去了她,可我童年仅有的温暖,都是她和哥哥给我的。 在我少的可怜的记忆里,只有那段时间是最纯真,也是最难忘的。 我至今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送给我一个她亲手扎的风筝。 她说,我的风儿,有一天,你也一定要送给心爱女子一个风筝。代表着把自己的心交给了那个女子,被她牢牢的牵在手心里。 我记住了这句话,记得很久很久。 我从不敢让你知道,因为我知道你要是知道纸鸢是我送的,你便不会要了,也不会那么开心了。 我的爱从不比任何人少,只是从不让你发现,因为你会不喜欢,会不高兴。 可是妙妙,你不能心存偏见,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否定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萧若风的眼中除了泪光,还隐隐泛过一抹紫色。 此刻这些话任由他说出来,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 妙妙回避似的偏头,不敢看萧若风的目光,却看见了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出声的南宫春水。 而此刻对方的表情… 少白玥卿姬妙妙84 终于来到了今天的正题,妙妙装模作样的攥紧了拳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在抬头时,小姑娘的神色无比的认真。 她与萧若风四目相对,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眼中的深情,期盼以及隐隐压抑的疯狂。 “我想听你要当皇上,我想听你永远不动百晓堂,我要听你不再辅佐你哥哥,我要听你不利用牵扯到我们家。 你能做到吗!” 最后一句话,妙妙好像质问一样盯着萧若风丝毫不让。 萧若风笔挺的眉头微皱,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妙妙。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我向往江湖,不喜欢皇室斗争。 更不愿意当什么皇帝,妙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传到外面会有多危险!” 妙妙直接推开了萧若风,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满脸骄横。 “我知道!我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我才有说明白,要不然你就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然后满脸失落,到处跟别人诉说你的深情。 萧若风,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傻子。 你比谁都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也比谁都明白,你会怎么做! 所以那天,就算不是叶鼎之不是南宫春水也绝对不会是你! 你懂不懂?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自己的家里拖进深渊。 我就是没有良心,我感受不到你的深情,或者说不止是你,全天下所有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我可以跟他们嘻嘻哈哈,可以跟他们打情骂俏。 无论是十个百个一万个都无所谓,又或者我这一辈子不嫁人都无所谓。 但是我绝对不能成为我哥哥和百晓堂的软肋! 我知道,我哥哥为了让我活下去,一定许诺了你很多东西。我求你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你放过他! 他看似很精明,实则蠢的不得了!他比不上你纵横捭阖!也比不上你心思深沉。 这些话我本不想说,我也不想拆穿,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样子呢! 闹得大家都不好看,你开心了!” 彻底撕破脸的话,让萧若风整个人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仿佛是悲痛至极一般,萧若风忽然笑了起来,紧接着,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噗嗤一下,竟然吐出了一口血。 这明显一副情绪动荡的模样,弄得妙妙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但就是这一步,萧若风的眼神也越发的疯狂。唇角的笑看似苦笑,惹人怜惜,实则却带着一股别人体会不到的玩味。 “我算计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好人,可我唯独舍不得动你,偏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我是坏人。 妙妙,人活在世总有底线,我也想留一抹干净不想被任何人污染。 为何不肯信我,有我师傅在,天下谁能算计得了你。 我从未跟你哥哥要过任何好处,也从不曾想要算计过百晓堂分毫。为何不愿意信我。 我真的就那么不堪吗?难道你忘了…每年的四月节,有人年年都会送给你的风筝吗?” 嘴角含血,眼角含泪,萧若风此刻有一种破碎感。 他就那么深深的望着妙妙如泣如诉。 “我不记得了…”妙妙不自在的偏过头去。 萧若风却低头浅笑,捂着胸口,好似在回忆什么。 “你忘了,我没忘,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四月份,你穿着一身漂亮的粉裙子,打扮的像一朵粉色的桃花。 手里拿着漂亮的蝴蝶风筝,师父陪着你开心的在草坪上跑啊跑。 那个时候你第一眼看见我,双眼亮晶晶的。 就好像是夜空最璀璨的星星,你说我长得好看,想要把我拐回家去做你的小夫君。 那个时候你还很小,很可爱,我一眼就觉得喜欢… 后来你问我是谁,是谁家的小哥哥… 那个时候我特别开心,那是师父收我做徒弟的第一年。 我从不受宠的冷宫皇子,变成了天下第一李先生的徒弟。 我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父皇的重视,朝堂的期许,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你的到来好像是我璀璨人生中一个最美的印记。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妙妙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低下头,小的时候撩的人太多了,早忘了。 “后来我说我是萧若风,你便不是那么欢喜了… 当时的我不明白,心中忐忑了很久,为什么?明明不是很喜欢的吗? 怎么听了个名字,一切都变了呢。 你是师父最宠爱的晚辈,学堂的弟子们都不敢与你争锋。 刚拜入师门的我,生怕惹得你不快让师父不高兴。 我便想办法哄你开心,可你便再也没对我露过那么灿烂的笑容,和那种亮晶晶的眼睛。 后来的一日一日,我看着你跟雷二师兄玩耍,跟柳月师兄打闹,你成为了所有人的开心果,只除了我…。 可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即使你表现的那么明显,我也装作不知道。 所以每年在天气最好的时候,我都会亲手做一个风筝送给你。 每年你放风筝笑的开心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的在暗处看你。 妙妙,你不知道,在我母亲的老家,一个男子送女子纸鸢是定情之意。 我对母亲的记忆很少很少,因为我在年幼的时候就失去了她,可我童年仅有的温暖,都是她和哥哥给我的。 在我少的可怜的记忆里,只有那段时间是最纯真,也是最难忘的。 我至今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送给我一个她亲手扎的风筝。 她说,我的风儿,有一天,你也一定要送给心爱女子一个风筝。代表着把自己的心交给了那个女子,被她牢牢的牵在手心里。 我记住了这句话,记得很久很久。 我从不敢让你知道,因为我知道你要是知道纸鸢是我送的,你便不会要了,也不会那么开心了。 我的爱从不比任何人少,只是从不让你发现,因为你会不喜欢,会不高兴。 可是妙妙,你不能心存偏见,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否定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萧若风的眼中除了泪光,还隐隐泛过一抹紫色。 此刻这些话任由他说出来,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 妙妙回避似的偏头,不敢看萧若风的目光,却看见了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出声的南宫春水。 而此刻对方的表情… 少白玥卿姬妙妙85 “春水!”妙妙瞪圆了眼睛,忽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看了看萧若风,果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嫉妒和愤怒,只不过隐藏的很好,又被对方的理智压了下去。 妙妙不敢再看了,连忙跑到了南宫春水怀里。 “来了怎么不出声啊?在这里看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不好惹,真服了。” 小声凑到南宫春水耳边嘀咕,虽然所有人都听得见,但是这副态度明显是和对方更亲密。 在萧若风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妙妙的背影,和南宫春水温和的笑意。 两个人半搂在一起好不亲密… 袖子中的拳头攥紧,萧若风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在抬头时,又是外人眼中那个儒雅宽厚的琅琊王。 南宫春水笑着看了一眼妙妙,抬手在对方的头发上揉了揉。 语气又轻又柔,带着一丝温和儒雅,给妙妙的感觉是比萧若风还萧若风。 妙妙可爱明媚的眼眸瞪得溜圆,像一只调皮的波斯猫,这副样子,把南宫春水逗得心头一动。 不过用余光看了一眼萧若风还是继续装模作样。 用魔法打败魔法,用萧若风打败萧若风。 “没关系的,琅琊王是鼎鼎有名的学堂小先生,温润君子,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就与我一个老百姓计较。 更何况春水本就是入赘,成亲的时候说好了,要事事以妙妙为尊,所以我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去阻拦你的决定。 娘子放心,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意。” 被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上,妙妙的耳朵不自在的动了动。 忽然觉得这句话好耳熟… 等等,刚才萧若风说的是不是也是这话? 好你个南宫春水,吃起醋来还挺高端的。 “当着外人呢,说这干嘛,光天化日的,你要守好夫德,知道吗。” 骄纵的仰着下巴,妙妙对待南宫春水的态度,让萧若风站在后面苍白的脸色。 看来那个什么南宫春水,已经得到了妙妙的好感。 第一个男人吗,可真让人嫉妒。 难堪的抿了抿唇,天生上扬的唇角也在这一刻带上了一丝悲伤。 萧若风苦笑着蹲在地上,将那银票一张一张的捡起来。 “琅琊王这是在干什么呢?这种小事怎么能让你干呢?我来就好。” 南宫春水笑着走上前去,说是帮忙,可还是在对方捡完之后,这才微微弯腰,将对方已经捡好的银票直接拿到了手里。 顺手就揣到了袖子里… 然后十分亲近自然的拍了拍自己的手,好像自己费了多大力一样。 “琅琊王远道而来,快坐下喝杯茶。妙妙,你不是说好了要给我一千金当零花钱吗~” 刚跟萧若风说了一句话,南宫春水便开始拉着妙妙的袖子撒娇。 完全忽略了自己塞在袖子里的一百万两。 将自己的柔弱无辜勾栏做派展示的一清二楚。 萧若风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示威,所以委屈着眼神看向妙妙。 毫不掩饰对于对方的不满,渴望妙妙能够训斥对方。 但可惜了,妙妙笑着搂住了南宫春水的胳膊。 “都在桌子上呢,有九百万两呢,这些你拿一半,我们是夫妻嘛,自然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南宫春水微微一愣,随即笑得越发灿烂,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萧若风。 确定对方看见自己得意的眼神之后,这才微微低头凑到妙妙耳边。 “娘子真好~” 听着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妙妙忽然有一种对方在学自己的感觉。 好你个李长生,学自己徒弟也就算了,还学我,你个学人精! “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妙妙,如果你有任何为难的事,都可以去找我,我对你的承诺永远不变。” 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妙妙,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对方彻底离开,妙妙这才松了口气,瞪了一眼南宫春水。 “真是的!你怎么敢的,当着他的面挑衅他,他可是一个武林高手,还是王爷,要是真的狠下心来,我可护不住你。” 南宫春水笑嘻嘻的搂住妙妙。“我才不怕呢,我有娘子保护我。” 妙妙一听这话,娇俏的瞪了对方一眼。随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悄声对着南宫春水说道。 “我自身还难保呢,对了,有个事儿我要跟你说一下,今天晚上我要自己睡,这些钱你拿好了,好好照顾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知道了吗!” 南宫春水一愣,随后看着妙妙的模样,低头浅笑。 “好,都依你,娘子对我真好。”只是说完这话的南宫春水,眸子里闪过了一道精光。 妙妙眼神有些躲闪,但仍然笑的灿烂。 “好好好,行了,这两天我也累够呛,我现在出去找朋友聊一聊,今天你就不用等我了。” 妙妙看着对方乖巧的模样,开心的搂住了南宫春水的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乖乖的,我走了。” 伸手拿过了另一半银票,妙妙蹦蹦跳跳的往外走。 根本没看到南宫春水逐渐幽深的目光。 “小丫头,还真是个兔子,见到风吹草动就要跑,跑也就算了,连我这个新婚丈夫都不要了,这可不好。” 大大方方的走出了百晓堂,妙妙让自家的马车送自己到秀水山庄。 打着拜访柳月的名头,光明正大的带着厚厚的银票来到了柳月这里。 只不过小丫头并没有见到柳月,因为她压根就不是过来见柳月的。 不过是前脚进门,后脚便从后门换装,悄悄溜走罢了。 而接应妙妙的,是一辆运输泉水的车。 众所周知,柳月公子精致秀美。 要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行走坐卧无一不是精品。 就连他喝的水都要是玉泉山上的水,所以秀水山庄每日都有大量的运水车。 运来最清澈最新鲜的水,供柳月公子泡茶饮用。 妙妙藏在一辆运水车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秀水山庄。 轻轻松松的被送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山前书院。 少白玥卿姬妙妙85 “春水!”妙妙瞪圆了眼睛,忽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看了看萧若风,果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嫉妒和愤怒,只不过隐藏的很好,又被对方的理智压了下去。 妙妙不敢再看了,连忙跑到了南宫春水怀里。 “来了怎么不出声啊?在这里看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不好惹,真服了。” 小声凑到南宫春水耳边嘀咕,虽然所有人都听得见,但是这副态度明显是和对方更亲密。 在萧若风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妙妙的背影,和南宫春水温和的笑意。 两个人半搂在一起好不亲密… 袖子中的拳头攥紧,萧若风竭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在抬头时,又是外人眼中那个儒雅宽厚的琅琊王。 南宫春水笑着看了一眼妙妙,抬手在对方的头发上揉了揉。 语气又轻又柔,带着一丝温和儒雅,给妙妙的感觉是比萧若风还萧若风。 妙妙可爱明媚的眼眸瞪得溜圆,像一只调皮的波斯猫,这副样子,把南宫春水逗得心头一动。 不过用余光看了一眼萧若风还是继续装模作样。 用魔法打败魔法,用萧若风打败萧若风。 “没关系的,琅琊王是鼎鼎有名的学堂小先生,温润君子,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就与我一个老百姓计较。 更何况春水本就是入赘,成亲的时候说好了,要事事以妙妙为尊,所以我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去阻拦你的决定。 娘子放心,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意。” 被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上,妙妙的耳朵不自在的动了动。 忽然觉得这句话好耳熟… 等等,刚才萧若风说的是不是也是这话? 好你个南宫春水,吃起醋来还挺高端的。 “当着外人呢,说这干嘛,光天化日的,你要守好夫德,知道吗。” 骄纵的仰着下巴,妙妙对待南宫春水的态度,让萧若风站在后面苍白的脸色。 看来那个什么南宫春水,已经得到了妙妙的好感。 第一个男人吗,可真让人嫉妒。 难堪的抿了抿唇,天生上扬的唇角也在这一刻带上了一丝悲伤。 萧若风苦笑着蹲在地上,将那银票一张一张的捡起来。 “琅琊王这是在干什么呢?这种小事怎么能让你干呢?我来就好。” 南宫春水笑着走上前去,说是帮忙,可还是在对方捡完之后,这才微微弯腰,将对方已经捡好的银票直接拿到了手里。 顺手就揣到了袖子里… 然后十分亲近自然的拍了拍自己的手,好像自己费了多大力一样。 “琅琊王远道而来,快坐下喝杯茶。妙妙,你不是说好了要给我一千金当零花钱吗~” 刚跟萧若风说了一句话,南宫春水便开始拉着妙妙的袖子撒娇。 完全忽略了自己塞在袖子里的一百万两。 将自己的柔弱无辜勾栏做派展示的一清二楚。 萧若风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示威,所以委屈着眼神看向妙妙。 毫不掩饰对于对方的不满,渴望妙妙能够训斥对方。 但可惜了,妙妙笑着搂住了南宫春水的胳膊。 “都在桌子上呢,有九百万两呢,这些你拿一半,我们是夫妻嘛,自然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南宫春水微微一愣,随即笑得越发灿烂,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萧若风。 确定对方看见自己得意的眼神之后,这才微微低头凑到妙妙耳边。 “娘子真好~” 听着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妙妙忽然有一种对方在学自己的感觉。 好你个李长生,学自己徒弟也就算了,还学我,你个学人精! “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妙妙,如果你有任何为难的事,都可以去找我,我对你的承诺永远不变。” 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妙妙,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对方彻底离开,妙妙这才松了口气,瞪了一眼南宫春水。 “真是的!你怎么敢的,当着他的面挑衅他,他可是一个武林高手,还是王爷,要是真的狠下心来,我可护不住你。” 南宫春水笑嘻嘻的搂住妙妙。“我才不怕呢,我有娘子保护我。” 妙妙一听这话,娇俏的瞪了对方一眼。随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悄声对着南宫春水说道。 “我自身还难保呢,对了,有个事儿我要跟你说一下,今天晚上我要自己睡,这些钱你拿好了,好好照顾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知道了吗!” 南宫春水一愣,随后看着妙妙的模样,低头浅笑。 “好,都依你,娘子对我真好。”只是说完这话的南宫春水,眸子里闪过了一道精光。 妙妙眼神有些躲闪,但仍然笑的灿烂。 “好好好,行了,这两天我也累够呛,我现在出去找朋友聊一聊,今天你就不用等我了。” 妙妙看着对方乖巧的模样,开心的搂住了南宫春水的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乖乖的,我走了。” 伸手拿过了另一半银票,妙妙蹦蹦跳跳的往外走。 根本没看到南宫春水逐渐幽深的目光。 “小丫头,还真是个兔子,见到风吹草动就要跑,跑也就算了,连我这个新婚丈夫都不要了,这可不好。” 大大方方的走出了百晓堂,妙妙让自家的马车送自己到秀水山庄。 打着拜访柳月的名头,光明正大的带着厚厚的银票来到了柳月这里。 只不过小丫头并没有见到柳月,因为她压根就不是过来见柳月的。 不过是前脚进门,后脚便从后门换装,悄悄溜走罢了。 而接应妙妙的,是一辆运输泉水的车。 众所周知,柳月公子精致秀美。 要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行走坐卧无一不是精品。 就连他喝的水都要是玉泉山上的水,所以秀水山庄每日都有大量的运水车。 运来最清澈最新鲜的水,供柳月公子泡茶饮用。 妙妙藏在一辆运水车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秀水山庄。 轻轻松松的被送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山前书院。 少白玥卿姬妙妙86 早就已经换过三四个遮掩方式的妙妙,最终被一辆运菜车送进了山前书院。 听到了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妙妙知道自己的第二片叶子到了。 “好了,妙妙出来。” 头顶遮掩的物品被拿掉,谢宣一眼就看见妙妙蹲在一个大大的水桶里,手里还抱着两颗白菜,乖巧的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缩在里面。 一瞬间的怜爱让他忘了礼数,略带急切的伸手将人从木桶中抱了出来。 躺在谢宣宽厚的怀里,妙妙微微红了脸,眨巴眨巴水润的眼睛有些委屈。 “书呆子,我腿麻了…” 感受到怀中的清香,和小姑娘搂住自己脖子时温暖的撒娇。 一向被称为君子的谢宣,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失礼的念头。 只不过当看到妙妙的红彤彤的眼睛时,还是立刻收回了理智,温柔的把人抱了出来,放到了地上。 “好了,别委屈了,你呀,你知道这么做会引起什么后果吗?” 不想听对方的说教,妙妙背过身去,嫩黄的衣角随风飘扬,像一朵花儿旋转。 谢宣叹了一口气,还是温柔的走上前又哄着。 “好了,我都帮你了,还不开心啊?你放心,山前书院虽然在人前不显,可实际上并不下于稷下学堂。 想要保住你不被人探查还是可以的,你就乖乖待在这里,等你想家了再回去好不好。” 谢宣作为山前书院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在书院里拥有自己的小院子。 读书人都喜爱清静,闭关读书什么的,所以经常不见人也是常有的。 更别说谢宣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手不离卷,坐在家里看书,一年半载不出去也是常有的事。 如今妙妙躲在这里,任由他们怎么想也不会察觉的,毕竟作为北离八公子之一,谢宣好像天然便隐身于众人之后。 如果不是刻意提起,一般人好像都会下意识遗忘他一样。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书生一念之间可成剑仙,一念之间可战群雄。 在多少年之后他是天下第五,可实际上就算是跟天下第一对战,他也丝毫不落下风。 没有人知道他的顶点在哪里,也没有人可以让他使出全力,他是个能躲就躲,从来不被万人探知的性子。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就连百晓堂都不能窥探他的真实能力。 但实则无论是他的未来,他的家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节节高升。 这样一个人物将人心拿捏到了极点,看透世间万物还能游刃有余。不坠凡尘,又游离于红尘之中,实在是个奇人。 要不然李长生怎么会厚着脸皮三番五次的想收谢宣为徒呢。 说到底,如果北离八公子中,谢宣是李长生的徒弟,凭借对方的谋划和能力,完全有机会将他那些徒弟全部盘活。 李长生就是看中了对方这份隐藏在平静海面之下的能力。 可惜对方并不受李长生的诱惑,也不愿意为他人逆天改命。 这绝对是个隐藏的大佬,相比属于那些风光无限,后果凄惨的人来说。 谢宣才是真的光而不耀,善始善终的英雄人物。 可此刻这样一个人物正在低伏做小的哄着妙妙。 “呜呜,我不回家。” “好好好,不回不回,到底怎么了?”心疼了很久,终于还是打破了自己所谓的君子之礼。 轻柔地将人半搂在怀里,用最温柔的语调,耐心的哄着妙妙。 “我…我不是我哥哥的妹妹。呜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 没有形象的嚎啕大哭,小姑娘彻底趴进了谢宣怀里。 感受着逐渐被打湿的衣衫,谢宣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听着妙妙委屈巴巴的诉说着自己的身世,和自己的病,还有那世人称颂自己却十分讨厌的萧若风。 谢宣的眼中汇聚着一场风暴。 看着妙妙此刻拿着自己的衣袖擦眼泪,谢宣叹了一口气,掏出了帕子,温柔的给对方抹去了眼底的泪珠。 “那你应该乖乖听话,毕竟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话看似冷漠,甚至有些让人讨厌。 可谢宣说的笃定了然,好似根本不怕妙妙生气似的。 而哭哭啼啼了半天的妙妙愣了一下,不自在的哼了一声。 谢宣闻言轻笑,温柔地抚摸着妙妙乌黑的头发,感受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发质,深深的望了一眼不远处。 “我就是想作妖…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呜呜。” 谢宣实在听不出来妙妙哪里委屈了。 可他能理解妙妙的心情,毕竟他们俩的缘分起源于各种狗血话本。 世间藏书万千,而人生又太短太短。 谢宣此人爱读书,却不是死读书,他读得了圣人的微言大义,也读得了市井之徒的闲篇性作。 他看得了经商之道,也读过农耕之篇,而他与妙妙的结缘起源于霸道王爷爱上我。 两个人情谊的开始,从各种磕cp结成同盟。 他欣赏妙妙的奇思妙想古灵精怪,天马行空。 妙妙喜欢他的文笔才华,执行力高。 于是一篇又一篇传世佳作,应运而生。 关于妙妙之前看过的那些不可言说的话本子,有八成都是对方写的。 关于李先生和雨生魔的,关于柳月和墨晓黑的。 关于萧若风和雷梦杀,以及洛轩万人迷的。 学堂这些故事是他们俩的创作源泉。 时间久了,两个人也抛却了什么君子之礼,男女之别。 妙妙是个很大胆的女子。 谢宣跟着她做了很多人生中的第一次。 有的啼笑皆非,有的意义深刻,也有的离经叛道。 可这让一直沉浸于书海爱好文学的谢宣,好像觉得人生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于是他变成了一个有趣的读书人。 即使对方一直叫自己书呆子,而自己也偷偷叫妙妙黄丫头。 真的很黄,很黄很暴力的那种黄。 想到对方拿着精品成功图过来指导自己该怎么描写李先生和雨生魔之间的床戏… 谢宣就忍不住啼笑皆非,更多的却是怦然心动。 就像那呆板迂腐的书生,喜欢那种离经叛道的妖女。 以前他还只觉得这些都是写书的书生胡思乱想。 后来他才发现,像他这种循规蹈矩的男子,真的对这种妙妙毫无抵抗力。 三分的容貌,三分的娇气,四分的古灵精怪,还有九十分的无拘无束。 都让他被深深的吸引了… 君子九思,是他的人生信条,可看见了妙妙,这些信条都被对方一条一条的撕掉。 贴上了属于对方的大胆荒唐。 少白玥卿姬妙妙86 早就已经换过三四个遮掩方式的妙妙,最终被一辆运菜车送进了山前书院。 听到了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妙妙知道自己的第二片叶子到了。 “好了,妙妙出来。” 头顶遮掩的物品被拿掉,谢宣一眼就看见妙妙蹲在一个大大的水桶里,手里还抱着两颗白菜,乖巧的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缩在里面。 一瞬间的怜爱让他忘了礼数,略带急切的伸手将人从木桶中抱了出来。 躺在谢宣宽厚的怀里,妙妙微微红了脸,眨巴眨巴水润的眼睛有些委屈。 “书呆子,我腿麻了…” 感受到怀中的清香,和小姑娘搂住自己脖子时温暖的撒娇。 一向被称为君子的谢宣,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失礼的念头。 只不过当看到妙妙的红彤彤的眼睛时,还是立刻收回了理智,温柔的把人抱了出来,放到了地上。 “好了,别委屈了,你呀,你知道这么做会引起什么后果吗?” 不想听对方的说教,妙妙背过身去,嫩黄的衣角随风飘扬,像一朵花儿旋转。 谢宣叹了一口气,还是温柔的走上前又哄着。 “好了,我都帮你了,还不开心啊?你放心,山前书院虽然在人前不显,可实际上并不下于稷下学堂。 想要保住你不被人探查还是可以的,你就乖乖待在这里,等你想家了再回去好不好。” 谢宣作为山前书院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在书院里拥有自己的小院子。 读书人都喜爱清静,闭关读书什么的,所以经常不见人也是常有的。 更别说谢宣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手不离卷,坐在家里看书,一年半载不出去也是常有的事。 如今妙妙躲在这里,任由他们怎么想也不会察觉的,毕竟作为北离八公子之一,谢宣好像天然便隐身于众人之后。 如果不是刻意提起,一般人好像都会下意识遗忘他一样。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书生一念之间可成剑仙,一念之间可战群雄。 在多少年之后他是天下第五,可实际上就算是跟天下第一对战,他也丝毫不落下风。 没有人知道他的顶点在哪里,也没有人可以让他使出全力,他是个能躲就躲,从来不被万人探知的性子。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就连百晓堂都不能窥探他的真实能力。 但实则无论是他的未来,他的家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节节高升。 这样一个人物将人心拿捏到了极点,看透世间万物还能游刃有余。不坠凡尘,又游离于红尘之中,实在是个奇人。 要不然李长生怎么会厚着脸皮三番五次的想收谢宣为徒呢。 说到底,如果北离八公子中,谢宣是李长生的徒弟,凭借对方的谋划和能力,完全有机会将他那些徒弟全部盘活。 李长生就是看中了对方这份隐藏在平静海面之下的能力。 可惜对方并不受李长生的诱惑,也不愿意为他人逆天改命。 这绝对是个隐藏的大佬,相比属于那些风光无限,后果凄惨的人来说。 谢宣才是真的光而不耀,善始善终的英雄人物。 可此刻这样一个人物正在低伏做小的哄着妙妙。 “呜呜,我不回家。” “好好好,不回不回,到底怎么了?”心疼了很久,终于还是打破了自己所谓的君子之礼。 轻柔地将人半搂在怀里,用最温柔的语调,耐心的哄着妙妙。 “我…我不是我哥哥的妹妹。呜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 没有形象的嚎啕大哭,小姑娘彻底趴进了谢宣怀里。 感受着逐渐被打湿的衣衫,谢宣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听着妙妙委屈巴巴的诉说着自己的身世,和自己的病,还有那世人称颂自己却十分讨厌的萧若风。 谢宣的眼中汇聚着一场风暴。 看着妙妙此刻拿着自己的衣袖擦眼泪,谢宣叹了一口气,掏出了帕子,温柔的给对方抹去了眼底的泪珠。 “那你应该乖乖听话,毕竟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话看似冷漠,甚至有些让人讨厌。 可谢宣说的笃定了然,好似根本不怕妙妙生气似的。 而哭哭啼啼了半天的妙妙愣了一下,不自在的哼了一声。 谢宣闻言轻笑,温柔地抚摸着妙妙乌黑的头发,感受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发质,深深的望了一眼不远处。 “我就是想作妖…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呜呜。” 谢宣实在听不出来妙妙哪里委屈了。 可他能理解妙妙的心情,毕竟他们俩的缘分起源于各种狗血话本。 世间藏书万千,而人生又太短太短。 谢宣此人爱读书,却不是死读书,他读得了圣人的微言大义,也读得了市井之徒的闲篇性作。 他看得了经商之道,也读过农耕之篇,而他与妙妙的结缘起源于霸道王爷爱上我。 两个人情谊的开始,从各种磕cp结成同盟。 他欣赏妙妙的奇思妙想古灵精怪,天马行空。 妙妙喜欢他的文笔才华,执行力高。 于是一篇又一篇传世佳作,应运而生。 关于妙妙之前看过的那些不可言说的话本子,有八成都是对方写的。 关于李先生和雨生魔的,关于柳月和墨晓黑的。 关于萧若风和雷梦杀,以及洛轩万人迷的。 学堂这些故事是他们俩的创作源泉。 时间久了,两个人也抛却了什么君子之礼,男女之别。 妙妙是个很大胆的女子。 谢宣跟着她做了很多人生中的第一次。 有的啼笑皆非,有的意义深刻,也有的离经叛道。 可这让一直沉浸于书海爱好文学的谢宣,好像觉得人生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于是他变成了一个有趣的读书人。 即使对方一直叫自己书呆子,而自己也偷偷叫妙妙黄丫头。 真的很黄,很黄很暴力的那种黄。 想到对方拿着精品成功图过来指导自己该怎么描写李先生和雨生魔之间的床戏… 谢宣就忍不住啼笑皆非,更多的却是怦然心动。 就像那呆板迂腐的书生,喜欢那种离经叛道的妖女。 以前他还只觉得这些都是写书的书生胡思乱想。 后来他才发现,像他这种循规蹈矩的男子,真的对这种妙妙毫无抵抗力。 三分的容貌,三分的娇气,四分的古灵精怪,还有九十分的无拘无束。 都让他被深深的吸引了… 君子九思,是他的人生信条,可看见了妙妙,这些信条都被对方一条一条的撕掉。 贴上了属于对方的大胆荒唐。 少白玥卿姬妙妙87 “是南宫春水让你委屈了,还是萧若风让你委屈了?还是因为人选你不满意,所以委屈了?” 谢宣一针见血的拆穿了妙妙。 果然迎接他的是那双雾蒙蒙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在跟你装可怜!你就不能像别的男人一样乖乖的哄我!书呆子!死直男!” 说完这话的妙妙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恶狠狠的站起来晃荡谢宣的肩膀。 看上去瘦弱的谢宣,实则也比妙妙高很多。 甚至那并不算宽厚的肩膀,完全可以将妙妙整个包裹起来。 眼见她卖力的晃动自己,谢宣也笑得无奈微微放松了自己,任由对方晃动。 “好了,妙妙我错了。” 看着对方终于认错了妙妙这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晃了晃自己的胳膊。 “好酸啊,你怎么这么大个!弄起来好累啊!” 看着对方娇气的将手伸过来,谢宣熟练的给对方的胳膊按摩。 妙妙的胳膊很细,谢宣一只手掌便能包裹,此刻他捏着妙妙的胳膊,无奈的浅笑。 “妙妙,如果你不愿意,没人能委屈了你。” 很明显谢宣这是在说这些事情,都是妙妙有意为之。 相比于其他人,明知道妙妙聪明,还是觉得对方娇憨可爱。 谢宣是真真正正知道妙妙恶劣到离谱的性格。 毕竟谁家好人家看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本子。 两个人以文会友时间长了,妙妙在自己面前根本都不掩饰。 或者说一开始还掩饰一二,可后来妙妙完全就不装了。 在谢宣面前,妙妙就是完完全全的她自己将聪慧的心思,恶劣的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这些都从妙妙想看的书里被一一体现了出来。 这是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所以从那以后两个人说话做事也越发无所顾忌。 至少谢宣很满意这种相处。 相比于那些虚假的面具,他更喜欢真实的妙妙。 只展现给他一个人真面目的妙妙,这是其他人所没有的殊荣。 怎么能不让人为这份独一无二而沉沦呢? 至少谢宣在此刻也承认自己只是个俗人。 为美人而折腰的俗人。 相比于其他北离八公子比妙妙大上很多。 谢宣的年岁与妙妙最相近,两个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其他人只能勉强说一句,老牛吃嫩草。 毕竟连最年轻的萧若风都比妙妙大上五六岁呢。 (私设萧若风二十二,其他师兄都比他大) 享受着对方的按摩,妙妙骄纵的撇了撇嘴。 “就算我以后可以养很多面首,嫁很多男人,可这些事情的基础难道不应该是我喜欢我想要吗? 凭什么我就不得不接受这些我不喜欢的人呢?” “为了救你的命也不行?”谢宣垂着眸继续按摩,不去看妙妙脸上的表情,认真的仿佛在做一件大事。 “命还是要救的,但我可不承这份情,就萧若风那种人,我一旦主动跟他接近,他肯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麻烦多了。我呢,只想健康,不想负责。” “真贪心。”谢宣垂着眸轻笑,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好像随口一说罢了。 妙妙听到这话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谁让我有个好哥哥呢,我想要的,我哥哥都会给我。” 听到这里,谢宣的手一顿轻轻的把对方的胳膊放下。 “刚才还哭着说哥哥不是你哥哥了,现在又变了,你呀,可真会拿捏人。” 妙妙掐了一把谢宣的胳膊,低着头怒瞪对方。“我当然是真伤心了!那个时候确实有点委屈嘛!” 熟练地将对方带到了桌椅旁,谢宣叹了一口气,将一旁的茶杯推了过去。 “所以你这次千方百计的联系我…是为了?” 妙妙眨巴眨巴眼睛,偏着头看向了谢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企图诱惑对方。 可谢宣只是淡然的看着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妙妙无趣的撅了撅嘴。“在等他们想别的,让我满意的办法救我!” 大言不惭,娇蛮任性,不知好歹,挑三拣四。 种种不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来形容此时的妙妙。 但对方就是美的惊心动魄,让人不忍心说上一句。 反而还要笑着欣赏对方的娇蛮。 谢宣轻轻摇头,笑的温柔。“但凡有别的办法,你哥哥也不会出此下策,恐怕是唯一的办法。” 妙妙不开心,妙妙要作妖,妙妙拽过了谢宣的胳膊,狠狠的咬住了对方的手。 看着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坏狐狸,谢宣眼神幽暗了一瞬,盯着妙妙唇齿间咬着自己的地方,微微动了动喉结。 直到一个大大的牙印出现在自己的手上,谢宣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拿出手帕擦了擦。 “你嫌弃我?” 妙妙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宣拿起手帕。 而谢宣愣了愣,无奈的叹了口气。 “上面都是口水…” “你嫌弃我!”妙妙才不管什么口水不口水呢,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谢宣。 谢宣无奈的抬起手背放到自己唇边亲了一口。 “可以了吗?” 妙妙像是被气炸了的小狐狸。 “谢宣你完了!”说着站起来抓住了谢宣的领子,狠狠的亲上了对方的唇。 在谢宣震惊又迷茫的神情中,坏笑着咬住了对方的脸。 “哈哈哈,给你脸上咬个牙印,看你怎么出门!” 妙妙笑的张牙舞爪,肆意犹如春风一般,谢宣眼神中却带着炙热无比的火焰。 “妙妙,别胡闹…”声音略带沙哑,吓了谢宣一跳。 而妙妙听到这声音好似想起什么似的,上下打量着谢宣眼睛亮晶晶的。 “书呆子,你想不想干更胡闹的事情?” 两个人一起看过春宫图,一起写过不知名的画本子。 可真正出格的事情,谢宣却从没做过。 大概是因为那时妙妙的眼神清澈又明媚,虽然看似不拘小节,但是却又带着一股骄矜。 把谢宣拿捏的死死的,不敢有半分逾越,只能在梦中与神女相会。 可如今成了亲的妙妙,好像变成了一只成熟的水蜜桃,处处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好像一下子开了窍一样,就连眼睛里都带了钩子,不见往日的明媚与天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 “妙妙你要干什么…”谢宣的心里有期待,有恐慌,还有一丝隐藏的窃喜。 “我啊~嘿嘿。” 少白玥卿姬妙妙87 “是南宫春水让你委屈了,还是萧若风让你委屈了?还是因为人选你不满意,所以委屈了?” 谢宣一针见血的拆穿了妙妙。 果然迎接他的是那双雾蒙蒙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在跟你装可怜!你就不能像别的男人一样乖乖的哄我!书呆子!死直男!” 说完这话的妙妙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恶狠狠的站起来晃荡谢宣的肩膀。 看上去瘦弱的谢宣,实则也比妙妙高很多。 甚至那并不算宽厚的肩膀,完全可以将妙妙整个包裹起来。 眼见她卖力的晃动自己,谢宣也笑得无奈微微放松了自己,任由对方晃动。 “好了,妙妙我错了。” 看着对方终于认错了妙妙这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晃了晃自己的胳膊。 “好酸啊,你怎么这么大个!弄起来好累啊!” 看着对方娇气的将手伸过来,谢宣熟练的给对方的胳膊按摩。 妙妙的胳膊很细,谢宣一只手掌便能包裹,此刻他捏着妙妙的胳膊,无奈的浅笑。 “妙妙,如果你不愿意,没人能委屈了你。” 很明显谢宣这是在说这些事情,都是妙妙有意为之。 相比于其他人,明知道妙妙聪明,还是觉得对方娇憨可爱。 谢宣是真真正正知道妙妙恶劣到离谱的性格。 毕竟谁家好人家看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本子。 两个人以文会友时间长了,妙妙在自己面前根本都不掩饰。 或者说一开始还掩饰一二,可后来妙妙完全就不装了。 在谢宣面前,妙妙就是完完全全的她自己将聪慧的心思,恶劣的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这些都从妙妙想看的书里被一一体现了出来。 这是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所以从那以后两个人说话做事也越发无所顾忌。 至少谢宣很满意这种相处。 相比于那些虚假的面具,他更喜欢真实的妙妙。 只展现给他一个人真面目的妙妙,这是其他人所没有的殊荣。 怎么能不让人为这份独一无二而沉沦呢? 至少谢宣在此刻也承认自己只是个俗人。 为美人而折腰的俗人。 相比于其他北离八公子比妙妙大上很多。 谢宣的年岁与妙妙最相近,两个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其他人只能勉强说一句,老牛吃嫩草。 毕竟连最年轻的萧若风都比妙妙大上五六岁呢。 (私设萧若风二十二,其他师兄都比他大) 享受着对方的按摩,妙妙骄纵的撇了撇嘴。 “就算我以后可以养很多面首,嫁很多男人,可这些事情的基础难道不应该是我喜欢我想要吗? 凭什么我就不得不接受这些我不喜欢的人呢?” “为了救你的命也不行?”谢宣垂着眸继续按摩,不去看妙妙脸上的表情,认真的仿佛在做一件大事。 “命还是要救的,但我可不承这份情,就萧若风那种人,我一旦主动跟他接近,他肯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麻烦多了。我呢,只想健康,不想负责。” “真贪心。”谢宣垂着眸轻笑,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好像随口一说罢了。 妙妙听到这话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谁让我有个好哥哥呢,我想要的,我哥哥都会给我。” 听到这里,谢宣的手一顿轻轻的把对方的胳膊放下。 “刚才还哭着说哥哥不是你哥哥了,现在又变了,你呀,可真会拿捏人。” 妙妙掐了一把谢宣的胳膊,低着头怒瞪对方。“我当然是真伤心了!那个时候确实有点委屈嘛!” 熟练地将对方带到了桌椅旁,谢宣叹了一口气,将一旁的茶杯推了过去。 “所以你这次千方百计的联系我…是为了?” 妙妙眨巴眨巴眼睛,偏着头看向了谢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企图诱惑对方。 可谢宣只是淡然的看着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妙妙无趣的撅了撅嘴。“在等他们想别的,让我满意的办法救我!” 大言不惭,娇蛮任性,不知好歹,挑三拣四。 种种不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来形容此时的妙妙。 但对方就是美的惊心动魄,让人不忍心说上一句。 反而还要笑着欣赏对方的娇蛮。 谢宣轻轻摇头,笑的温柔。“但凡有别的办法,你哥哥也不会出此下策,恐怕是唯一的办法。” 妙妙不开心,妙妙要作妖,妙妙拽过了谢宣的胳膊,狠狠的咬住了对方的手。 看着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坏狐狸,谢宣眼神幽暗了一瞬,盯着妙妙唇齿间咬着自己的地方,微微动了动喉结。 直到一个大大的牙印出现在自己的手上,谢宣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拿出手帕擦了擦。 “你嫌弃我?” 妙妙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宣拿起手帕。 而谢宣愣了愣,无奈的叹了口气。 “上面都是口水…” “你嫌弃我!”妙妙才不管什么口水不口水呢,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谢宣。 谢宣无奈的抬起手背放到自己唇边亲了一口。 “可以了吗?” 妙妙像是被气炸了的小狐狸。 “谢宣你完了!”说着站起来抓住了谢宣的领子,狠狠的亲上了对方的唇。 在谢宣震惊又迷茫的神情中,坏笑着咬住了对方的脸。 “哈哈哈,给你脸上咬个牙印,看你怎么出门!” 妙妙笑的张牙舞爪,肆意犹如春风一般,谢宣眼神中却带着炙热无比的火焰。 “妙妙,别胡闹…”声音略带沙哑,吓了谢宣一跳。 而妙妙听到这声音好似想起什么似的,上下打量着谢宣眼睛亮晶晶的。 “书呆子,你想不想干更胡闹的事情?” 两个人一起看过春宫图,一起写过不知名的画本子。 可真正出格的事情,谢宣却从没做过。 大概是因为那时妙妙的眼神清澈又明媚,虽然看似不拘小节,但是却又带着一股骄矜。 把谢宣拿捏的死死的,不敢有半分逾越,只能在梦中与神女相会。 可如今成了亲的妙妙,好像变成了一只成熟的水蜜桃,处处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好像一下子开了窍一样,就连眼睛里都带了钩子,不见往日的明媚与天真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 “妙妙你要干什么…”谢宣的心里有期待,有恐慌,还有一丝隐藏的窃喜。 “我啊~嘿嘿。” 少白玥卿姬妙妙88 君子九思,谢宣自认自己从未辜负过这些年学过的诗书礼仪。 可今日,他不但白日宣淫,还勾引有夫之妇,更是荒唐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一直都知道妙妙是个小坏蛋。 可是他未曾想过妙妙还是个小妖精。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逼迫自己写下了荒唐的纳妾婚书,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谢宣就那么一步一步的沦陷了。 妾室… 他堂堂山前书院的弟子,下一任的接班人,江南谢家的嫡系血脉。 成为了一个女子的妾室。 可偏偏他却连挣扎都没有。 反而认真的听着对方的教导,乖乖的学着勾栏做派。 妙妙还真是有趣。 说什么他要有妾室的身份,正室的心态,勾栏的做派… 可怜他的一世英名,都被这小妖精祸害了。 曾经他认为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什么红颜祸水,都只是虚伪的男子为自己找的理由。 可今日亲身体验,方知什么叫做最难辜负美人恩。 至少当对方娇娇的伏在自己身上,叫着自己的名字,动情的哼着,谢宣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关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或者是冲出去杀了什么南宫春水萧若风,甚至连妙妙的哥哥都想杀了。 杀了跟她有关的所有人,让她乖乖的陪在自己身边。 这种心思都在身为君子的谢宣身上闪现过。 他想着应该所有亲近妙妙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想象。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他本以为他自小到大读书万卷心念通达定会成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清醒人。 现在看来,不过是没有遇到克制自己的那个东西罢了。 果然人人都有劫数,他的劫数叫姬妙妙。 不,应该叫玥卿。 毕竟刚才的纳妾文书上,妙妙写下了她真正的名字。 气运共享,欲取欲求…她可真敢说啊,自己呢?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搭上山前书院的气运呢? 昏君啊昏君,我忽然有些理解你了。 世间法理万千难敌一句…甘愿。 山前书院如何,家族重担又如何,对方存心算计又如何? 他心甘情愿,只求身下这妖精,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能让他日日与之纠缠,生生世世相伴。 即使无人知晓,见不得天光。 情之一字…并非女子的劫难,原来是人都逃脱不了。 妙妙才不理会对方有多么深的感慨呢。 她只贪婪的吸收着谢宣身上的气运。 山前书院,遍布了整个朝堂三品官员以上七成的势力。 谢宣是下一代的掌权人,也是这一代的大弟子。 未来的剑仙,江南谢家的嫡系,世家大族的子弟,果然,果然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滔天气运。 也不枉费自己十年如一日的下着这步棋。 谢宣太聪明了,聪明到能洞悉这世间万物很多东西。 这种聪明源自于他渊博的知识源自于他不凡的资质。 只一个人,便抵得上北离八公子除了萧若风之外,所有人加起来的气运。 也是什么顾剑门雷梦杀,还有什么打酱油的洛轩,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上未来的儒剑仙啊。 感受着对方精壮有力的身躯,和那藏在宽松衣袍之下,蓬勃有力的肌肉。 妙妙给对方了一场飘然若仙的盛宴。 自此之后,这个男人再也放不下她,忘不了她,这就是妙妙的本事和能耐。 看着哭哭啼啼,不复刚才那般生猛的姑娘,谢宣整个人又怜又爱。 这是他的小姑娘,在无人知晓之处,他们偷偷摸摸的交好了这么多年。 即使知道自己只是对方手中的棋子和玩物。 但谢宣仍然甘之如饴。 他的人生太无趣,沉浸在书海之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内,是他原本为自己选定的人生。 可是偏偏就有那鲜活的风吹进他的世界,吹动他的心弦,翻动他的书页,像一只调皮的精灵,让他无法专心。 既然如此,那便把她留下,此生足矣。 两个人在白日闹腾了一天,直到晚上这才梳洗好,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而此时妙妙的消息已经传来。 最生气的不是姬若风,南宫春水。 反而是柳月。 那个处处精致的绝代公子,此刻摔了自己最喜爱的茶盏,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衣衫。 这是妙妙的衣服,对方一进门便迅速换下了。 偷偷的换了另一套衣服,瞒天过海的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灵素站在柳月面前缩的像个鹌鹑一样,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托盘上的衣服放到了自家公子面前。 “公子你别生气了,妙妙姑娘只是跟她哥哥闹着玩。肯定会找着的。” 带着帷帽的男人攥紧了手中的扇子。 “我生气的是她失踪吗?秀水山庄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地盘!那么一个大活人进来了又消失了,竟然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手下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 灵素抽了抽嘴角。“不是您吩咐手下的人,以后妙妙姑娘来了别拦着,让她直接进来就行了。 还说妙妙姑娘来去无拘,整个秀水山庄任她来去自如…” “门房的想要通知,妙妙姑娘说不用了,她就来直接找公子了。 本来要是如此,也应该能够找到对方踪迹的,可是听手下的人说…” “说什么!”柳月瞪了一眼灵素。 “说妙妙姑娘不知怎么,好像变成了逍遥天境的高手…再加上她是公子的贵客,守卫的人根本也不敢冒犯啊,一不注意人就没了。” 柳月忽然气笑了。 “这坏丫头竟然拿我当挡箭牌,还聪明的摸清楚了家里的防卫岗哨。 甚至还收买了运输人员,今日是她想借着我当挡箭牌溜走。 来日她若是有心,我这秀水山庄还不直接被对方拿下!” 灵素有些无奈,又有些惶恐。 “公子…不是你说的吗,妙妙姑娘迟早跟您在一起。只是她面皮薄,不好意思,所以人来了以后让我们不要惊住人家。 对方想去哪里都可以,对方想干什么都行。有一段时间,妙妙姑娘天天来,对方早就熟悉咱们这里了,我们,我们也不敢不听话呀。” 柳月哼了一声。“姬妙妙,很好,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你这小心思又成功了。 罢了,我还不了解她,这是这几天看我忽略她了,赶紧去派人给我找! 找到之后迅速给我消息, 小小年纪倒是爱耍性子。回来我可要好好说说她…” “算了,毕竟还是年纪小…要是说教她面子上过不去,可…唉,罢了,多准备些珠宝首饰。 想来是我最近冷落她了,小姑娘嘛,不要太苛刻…” 灵素眼看着自家公子越说越离谱,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像一只懵逼的袍子一样… 公子咱们家的防御人家都摸清了,人家要想咱家就没了… 你是怎么能联想到这里的呢? 难道我们家公子觉醒了什么脑补属性? 天呀…妙妙姑娘,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喜欢我们家公子啊。 要不然我们家公子这病可不好治啊… 少白玥卿姬妙妙88 君子九思,谢宣自认自己从未辜负过这些年学过的诗书礼仪。 可今日,他不但白日宣淫,还勾引有夫之妇,更是荒唐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一直都知道妙妙是个小坏蛋。 可是他未曾想过妙妙还是个小妖精。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逼迫自己写下了荒唐的纳妾婚书,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谢宣就那么一步一步的沦陷了。 妾室… 他堂堂山前书院的弟子,下一任的接班人,江南谢家的嫡系血脉。 成为了一个女子的妾室。 可偏偏他却连挣扎都没有。 反而认真的听着对方的教导,乖乖的学着勾栏做派。 妙妙还真是有趣。 说什么他要有妾室的身份,正室的心态,勾栏的做派… 可怜他的一世英名,都被这小妖精祸害了。 曾经他认为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什么红颜祸水,都只是虚伪的男子为自己找的理由。 可今日亲身体验,方知什么叫做最难辜负美人恩。 至少当对方娇娇的伏在自己身上,叫着自己的名字,动情的哼着,谢宣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关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或者是冲出去杀了什么南宫春水萧若风,甚至连妙妙的哥哥都想杀了。 杀了跟她有关的所有人,让她乖乖的陪在自己身边。 这种心思都在身为君子的谢宣身上闪现过。 他想着应该所有亲近妙妙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想象。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他本以为他自小到大读书万卷心念通达定会成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清醒人。 现在看来,不过是没有遇到克制自己的那个东西罢了。 果然人人都有劫数,他的劫数叫姬妙妙。 不,应该叫玥卿。 毕竟刚才的纳妾文书上,妙妙写下了她真正的名字。 气运共享,欲取欲求…她可真敢说啊,自己呢?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搭上山前书院的气运呢? 昏君啊昏君,我忽然有些理解你了。 世间法理万千难敌一句…甘愿。 山前书院如何,家族重担又如何,对方存心算计又如何? 他心甘情愿,只求身下这妖精,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能让他日日与之纠缠,生生世世相伴。 即使无人知晓,见不得天光。 情之一字…并非女子的劫难,原来是人都逃脱不了。 妙妙才不理会对方有多么深的感慨呢。 她只贪婪的吸收着谢宣身上的气运。 山前书院,遍布了整个朝堂三品官员以上七成的势力。 谢宣是下一代的掌权人,也是这一代的大弟子。 未来的剑仙,江南谢家的嫡系,世家大族的子弟,果然,果然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滔天气运。 也不枉费自己十年如一日的下着这步棋。 谢宣太聪明了,聪明到能洞悉这世间万物很多东西。 这种聪明源自于他渊博的知识源自于他不凡的资质。 只一个人,便抵得上北离八公子除了萧若风之外,所有人加起来的气运。 也是什么顾剑门雷梦杀,还有什么打酱油的洛轩,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上未来的儒剑仙啊。 感受着对方精壮有力的身躯,和那藏在宽松衣袍之下,蓬勃有力的肌肉。 妙妙给对方了一场飘然若仙的盛宴。 自此之后,这个男人再也放不下她,忘不了她,这就是妙妙的本事和能耐。 看着哭哭啼啼,不复刚才那般生猛的姑娘,谢宣整个人又怜又爱。 这是他的小姑娘,在无人知晓之处,他们偷偷摸摸的交好了这么多年。 即使知道自己只是对方手中的棋子和玩物。 但谢宣仍然甘之如饴。 他的人生太无趣,沉浸在书海之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内,是他原本为自己选定的人生。 可是偏偏就有那鲜活的风吹进他的世界,吹动他的心弦,翻动他的书页,像一只调皮的精灵,让他无法专心。 既然如此,那便把她留下,此生足矣。 两个人在白日闹腾了一天,直到晚上这才梳洗好,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而此时妙妙的消息已经传来。 最生气的不是姬若风,南宫春水。 反而是柳月。 那个处处精致的绝代公子,此刻摔了自己最喜爱的茶盏,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衣衫。 这是妙妙的衣服,对方一进门便迅速换下了。 偷偷的换了另一套衣服,瞒天过海的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灵素站在柳月面前缩的像个鹌鹑一样,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托盘上的衣服放到了自家公子面前。 “公子你别生气了,妙妙姑娘只是跟她哥哥闹着玩。肯定会找着的。” 带着帷帽的男人攥紧了手中的扇子。 “我生气的是她失踪吗?秀水山庄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地盘!那么一个大活人进来了又消失了,竟然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手下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 灵素抽了抽嘴角。“不是您吩咐手下的人,以后妙妙姑娘来了别拦着,让她直接进来就行了。 还说妙妙姑娘来去无拘,整个秀水山庄任她来去自如…” “门房的想要通知,妙妙姑娘说不用了,她就来直接找公子了。 本来要是如此,也应该能够找到对方踪迹的,可是听手下的人说…” “说什么!”柳月瞪了一眼灵素。 “说妙妙姑娘不知怎么,好像变成了逍遥天境的高手…再加上她是公子的贵客,守卫的人根本也不敢冒犯啊,一不注意人就没了。” 柳月忽然气笑了。 “这坏丫头竟然拿我当挡箭牌,还聪明的摸清楚了家里的防卫岗哨。 甚至还收买了运输人员,今日是她想借着我当挡箭牌溜走。 来日她若是有心,我这秀水山庄还不直接被对方拿下!” 灵素有些无奈,又有些惶恐。 “公子…不是你说的吗,妙妙姑娘迟早跟您在一起。只是她面皮薄,不好意思,所以人来了以后让我们不要惊住人家。 对方想去哪里都可以,对方想干什么都行。有一段时间,妙妙姑娘天天来,对方早就熟悉咱们这里了,我们,我们也不敢不听话呀。” 柳月哼了一声。“姬妙妙,很好,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你这小心思又成功了。 罢了,我还不了解她,这是这几天看我忽略她了,赶紧去派人给我找! 找到之后迅速给我消息, 小小年纪倒是爱耍性子。回来我可要好好说说她…” “算了,毕竟还是年纪小…要是说教她面子上过不去,可…唉,罢了,多准备些珠宝首饰。 想来是我最近冷落她了,小姑娘嘛,不要太苛刻…” 灵素眼看着自家公子越说越离谱,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张的大大的。 像一只懵逼的袍子一样… 公子咱们家的防御人家都摸清了,人家要想咱家就没了… 你是怎么能联想到这里的呢? 难道我们家公子觉醒了什么脑补属性? 天呀…妙妙姑娘,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喜欢我们家公子啊。 要不然我们家公子这病可不好治啊… 少白玥卿姬妙妙89 百晓堂。 姬若风狠狠的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南宫春水。 “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妙妙都跑了!” 此刻的南宫春水悠闲地坐在茶几上,拨弄着手中的香茗,看上去十分自在。 这副模样快把姬若风气死了,可偏偏对方是李长生的后辈,姬若风总要给些面子。 再说了,对方的能力实在是强,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能让妙妙一夜之间有如此变化。 为了自己妹妹的健康,姬若风也是万万不会对南宫春水做什么的。 喝了一口妙妙最喜欢的狮峰龙井,南宫春水满意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不愧是妙妙最喜欢的茶,光是喝着便与众不同,好,他不喜欢喝茶,喜欢喝酒。 但是谁让他现在是个儒雅的读书人呢,琴棋书画诗酒茶,他可要好好学学妙妙喜欢。 要不然现在怎么会去找那个书呆子鬼混呢… 没错,南宫春水知道妙妙去了谢宣那。 甚至早在妙妙给他钱的时候,他就知道小丫头要跑。 那丫头太聪明了,自己应该是无意之间做了几个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这丫头就聪明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不敢接受的跑了。 虽然已经尽力演的让自己毫无知觉,可是正如她了解自己一样,自己也了解她呀。 那是个死抠死抠的小姑娘,怎么可能那么大方的分给自己一百万两之后又给了自己四百万两。 这明显是心虚愧疚,甚至想甩开他给的补偿。 不过媳妇给的就收着呗。 不要白不要,难道要让妙妙以后给外面别的小妖精? 呵呵,有了这五百万两,足够他弄很多很多妙妙喜欢的东西,掳获对方的心了。 唉,可惜了,那小丫头反应的太快了,要不然自己还可以多温存几天。 妙妙的滋味太好了,让他这个天下第一都忍不住心生荡漾。 罢了罢了,谢宣这小子的气运也不错。 天外天的糟心的地方…只要人活着也就罢了。 谁让自己也不是多么的…唉。底气不足啊。 “跑了不是更好了,今天晚上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姬若风一愣,眼神看着南宫春水第一次显得有些呆萌。 看了一眼这不争气的后辈,南宫春水,叹了一口气。 “这小丫头奔波劳累一天了,晚上睡得踏实些,也不会察觉什么。 反正我们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用迷药… 既然这样,你就趁今天晚上把事情办成了,再把妙妙偷偷送回去。 神不知鬼不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把这件事情办成了不就好了。 取了萧若风的元阳,妙妙便可以安全无虞了。 既然妙妙不想让你们付出代价掺和进去。 那你就明面上装作放弃,不让妙妙知道就好了。 最近妙妙处于敏感时期,你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绞尽脑汁的去思考。 所以她现在聪慧的紧也防范的紧。等过段时间,让她以为你彻底放弃了,她就会乖乖回来了。” 姬若风凝眉思考,忽然觉得这也是一个特别好的办法。 于是也露出了一丝激动。“此法甚妙,既然妙妙如此不喜欢萧若风,那就让她不知道就好了。 毕竟一开始我们也是如此打算,只是出了差错罢了,那我现在就去通知萧若风! 只不过现在不知道妙妙在哪里…百晓堂的人正在找可是…” 其实要想找到也能找到,但是怎么着也得花个一天两天的。 毕竟百晓堂那么大的机构,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但妙妙太清楚百晓堂的底细了,又故意使坏,用了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手段。 一时半刻之间还真不好找。 南宫春水笑了笑,眼神中却并无笑意,只有一片淡然和冷漠。 “山前无路,一步登天,这个时候小丫头去找谁,就看谁能挡得住百晓堂的探查了。” 姬若风听到这话,立刻皱紧了眉头。“谢宣!” 对于妙妙这个朋友,姬若风是一百个不喜欢。 无他,妙妙这些话本子他都看过。 作为一个妙控,不应该是妹控… 妹妹的衣衫首饰,各种东西,姬若风几乎都是亲自过目。 这些话本子姬若风也隐约都一一看过。 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破书。 姬若风都替自己妹妹尴尬,更替写它的谢宣尴尬。 这俩人在一块儿不知激发了什么属性,怎么就把好好的卿相公子,变成了现在龙阳之好的传奇作者! 那些个破画本子,光看名字就不堪入目。 【黑白乱斗之谁上谁下】【墨雨微生】【雷电的诱惑】【全天下都爱我之绝美公子闯学堂】 光是听到这些名字,姬若风根本不想让自己妹妹跟对方玩。 再加上对方常年在山前书院,姬若风这才没有暴走。 现在看来这小狼崽子们一个个的都藏得挺深啊。 “什么!怎么会是谢宣那个…有辱斯文的败类!” 南宫春水微微挑眉,他是知道姬若风的心态的,毕竟当初看到那话本子的时候,他也炸毛了。 好好的,他跟雨生魔那都写成什么样了! 可是一想到那小丫头看画本子能乐上一天,李长生也就默认了。 时间久了,这俩狐朋狗友还真勾搭上了。 想到谢宣,李长生的眼里闪过一抹金光,是真正上的金光,此刻的南宫春水白发金瞳,眼神面向虚空仿佛隔空看到了什么似的。 而无人知晓在他眼中那浩荡的虚空之中,有一条气运长河。 属于谢宣的浅浅的一丝是那么清晰又深刻,虽然在庞大的洪流中不值一提,可是在那庞大的洪流中却真实存在。 而另外一个能被他看到的还有三条半。 萧若风,百里东君,叶鼎之…还有半条若隐若现的,司空长风… 迅速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李长生的眼睛恢复成了琥珀色的瞳孔。 “李先生曾经说过,随着时光的流逝,天地灵气渐消,过往的惊才艳艳之辈都一一退场。 也许要不了十几年,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什么神游玄境了。 也许世人口中的大逍遥,便已经是天下武者的巅峰。 而谢宣是最接近巅峰的存在…未来的他一定会成为一位剑仙。 妙妙是需要气运,也许谢宣会是个很好的选择。至少有他在,萧若风登上帝位的可能便又多了一层。 到时候妙妙就可以享受萧若风带来的气运了,至此之后她便再也不用担心陨落。 虽无一国之母的事实,但有一国之母的名分,光是这一份气运,便足以滋养妙妙。” 姬若风眸光一闪,想到了自己给妙妙准备的两个备胎。 忽然福临心至。 “那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那位小弟子百里东君的未来呢?” 南宫春水挑了挑眉,对上姬若风的视线。 “不需要那么多,有些东西不用贪多。” 姬若风却笑的十足挑衅。“好东西是不嫌多的,妙妙娇气,她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成倍的给她,宁可多了,也不能让她少了。 你既然成了妙妙的夫君,就应该为他着想,相信李先生也跟你说过,做男人要大度。 不然那么多天骄豪杰,只有你成为了正室,难道你不应该感恩吗?” 南宫春水…(谢谢你给自己的老祖宗戴帽子,我谢谢你,老姬家有你是你的福气,当初怎么没把你跟你老祖宗一样摔死在墙上!) 少白玥卿姬妙妙89 百晓堂。 姬若风狠狠的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南宫春水。 “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妙妙都跑了!” 此刻的南宫春水悠闲地坐在茶几上,拨弄着手中的香茗,看上去十分自在。 这副模样快把姬若风气死了,可偏偏对方是李长生的后辈,姬若风总要给些面子。 再说了,对方的能力实在是强,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能让妙妙一夜之间有如此变化。 为了自己妹妹的健康,姬若风也是万万不会对南宫春水做什么的。 喝了一口妙妙最喜欢的狮峰龙井,南宫春水满意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不愧是妙妙最喜欢的茶,光是喝着便与众不同,好,他不喜欢喝茶,喜欢喝酒。 但是谁让他现在是个儒雅的读书人呢,琴棋书画诗酒茶,他可要好好学学妙妙喜欢。 要不然现在怎么会去找那个书呆子鬼混呢… 没错,南宫春水知道妙妙去了谢宣那。 甚至早在妙妙给他钱的时候,他就知道小丫头要跑。 那丫头太聪明了,自己应该是无意之间做了几个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这丫头就聪明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不敢接受的跑了。 虽然已经尽力演的让自己毫无知觉,可是正如她了解自己一样,自己也了解她呀。 那是个死抠死抠的小姑娘,怎么可能那么大方的分给自己一百万两之后又给了自己四百万两。 这明显是心虚愧疚,甚至想甩开他给的补偿。 不过媳妇给的就收着呗。 不要白不要,难道要让妙妙以后给外面别的小妖精? 呵呵,有了这五百万两,足够他弄很多很多妙妙喜欢的东西,掳获对方的心了。 唉,可惜了,那小丫头反应的太快了,要不然自己还可以多温存几天。 妙妙的滋味太好了,让他这个天下第一都忍不住心生荡漾。 罢了罢了,谢宣这小子的气运也不错。 天外天的糟心的地方…只要人活着也就罢了。 谁让自己也不是多么的…唉。底气不足啊。 “跑了不是更好了,今天晚上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姬若风一愣,眼神看着南宫春水第一次显得有些呆萌。 看了一眼这不争气的后辈,南宫春水,叹了一口气。 “这小丫头奔波劳累一天了,晚上睡得踏实些,也不会察觉什么。 反正我们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用迷药… 既然这样,你就趁今天晚上把事情办成了,再把妙妙偷偷送回去。 神不知鬼不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把这件事情办成了不就好了。 取了萧若风的元阳,妙妙便可以安全无虞了。 既然妙妙不想让你们付出代价掺和进去。 那你就明面上装作放弃,不让妙妙知道就好了。 最近妙妙处于敏感时期,你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绞尽脑汁的去思考。 所以她现在聪慧的紧也防范的紧。等过段时间,让她以为你彻底放弃了,她就会乖乖回来了。” 姬若风凝眉思考,忽然觉得这也是一个特别好的办法。 于是也露出了一丝激动。“此法甚妙,既然妙妙如此不喜欢萧若风,那就让她不知道就好了。 毕竟一开始我们也是如此打算,只是出了差错罢了,那我现在就去通知萧若风! 只不过现在不知道妙妙在哪里…百晓堂的人正在找可是…” 其实要想找到也能找到,但是怎么着也得花个一天两天的。 毕竟百晓堂那么大的机构,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但妙妙太清楚百晓堂的底细了,又故意使坏,用了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手段。 一时半刻之间还真不好找。 南宫春水笑了笑,眼神中却并无笑意,只有一片淡然和冷漠。 “山前无路,一步登天,这个时候小丫头去找谁,就看谁能挡得住百晓堂的探查了。” 姬若风听到这话,立刻皱紧了眉头。“谢宣!” 对于妙妙这个朋友,姬若风是一百个不喜欢。 无他,妙妙这些话本子他都看过。 作为一个妙控,不应该是妹控… 妹妹的衣衫首饰,各种东西,姬若风几乎都是亲自过目。 这些话本子姬若风也隐约都一一看过。 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破书。 姬若风都替自己妹妹尴尬,更替写它的谢宣尴尬。 这俩人在一块儿不知激发了什么属性,怎么就把好好的卿相公子,变成了现在龙阳之好的传奇作者! 那些个破画本子,光看名字就不堪入目。 【黑白乱斗之谁上谁下】【墨雨微生】【雷电的诱惑】【全天下都爱我之绝美公子闯学堂】 光是听到这些名字,姬若风根本不想让自己妹妹跟对方玩。 再加上对方常年在山前书院,姬若风这才没有暴走。 现在看来这小狼崽子们一个个的都藏得挺深啊。 “什么!怎么会是谢宣那个…有辱斯文的败类!” 南宫春水微微挑眉,他是知道姬若风的心态的,毕竟当初看到那话本子的时候,他也炸毛了。 好好的,他跟雨生魔那都写成什么样了! 可是一想到那小丫头看画本子能乐上一天,李长生也就默认了。 时间久了,这俩狐朋狗友还真勾搭上了。 想到谢宣,李长生的眼里闪过一抹金光,是真正上的金光,此刻的南宫春水白发金瞳,眼神面向虚空仿佛隔空看到了什么似的。 而无人知晓在他眼中那浩荡的虚空之中,有一条气运长河。 属于谢宣的浅浅的一丝是那么清晰又深刻,虽然在庞大的洪流中不值一提,可是在那庞大的洪流中却真实存在。 而另外一个能被他看到的还有三条半。 萧若风,百里东君,叶鼎之…还有半条若隐若现的,司空长风… 迅速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李长生的眼睛恢复成了琥珀色的瞳孔。 “李先生曾经说过,随着时光的流逝,天地灵气渐消,过往的惊才艳艳之辈都一一退场。 也许要不了十几年,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什么神游玄境了。 也许世人口中的大逍遥,便已经是天下武者的巅峰。 而谢宣是最接近巅峰的存在…未来的他一定会成为一位剑仙。 妙妙是需要气运,也许谢宣会是个很好的选择。至少有他在,萧若风登上帝位的可能便又多了一层。 到时候妙妙就可以享受萧若风带来的气运了,至此之后她便再也不用担心陨落。 虽无一国之母的事实,但有一国之母的名分,光是这一份气运,便足以滋养妙妙。” 姬若风眸光一闪,想到了自己给妙妙准备的两个备胎。 忽然福临心至。 “那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那位小弟子百里东君的未来呢?” 南宫春水挑了挑眉,对上姬若风的视线。 “不需要那么多,有些东西不用贪多。” 姬若风却笑的十足挑衅。“好东西是不嫌多的,妙妙娇气,她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成倍的给她,宁可多了,也不能让她少了。 你既然成了妙妙的夫君,就应该为他着想,相信李先生也跟你说过,做男人要大度。 不然那么多天骄豪杰,只有你成为了正室,难道你不应该感恩吗?” 南宫春水…(谢谢你给自己的老祖宗戴帽子,我谢谢你,老姬家有你是你的福气,当初怎么没把你跟你老祖宗一样摔死在墙上!) 少白玥卿姬妙妙90 月朗星稀,夜晚寂静无声,山前书院内。 一道身穿劲装的红色身影,悄然无息地飘落在内院之中。 左右看看确认了位置之后,姬若风缓步的朝着最大的那间屋子走去。 只不过刚走了没两步,一道清俊的身影忽然出声制止。 “阁下请止步,夜半三更擅闯我的院落是不是有点不知礼数。” 随着话音一落,姬若风看见了推开门的谢宣。 二人四目相对,谢宣微微一愣,叹了一口气。 “姬堂主安好。”谢宣行了一个学子的礼。 姬若风则是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谢宣。 “不必多礼,我过去看看妙妙,希望卿相公子不要告诉妙妙我来过。 就让她在这里开心几天,不过为了她的身体原因,我要带她出去一段时间。 会在天亮之前回来,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谢宣不是个蠢的,早在今天妙妙跟他说了他哥哥的那些计划和办法之后。 谢宣就知道,这个救妙妙的办法,姬若风不会放弃的。 而且妙妙没有明显也没有抗拒的意思,之所以作妖,不过是因为不想自己被别人掌控罢了。 别人不清楚,自己却清楚极了。 妙妙不过是想要既要好处,又不沾因果。 还要所有人都觉得亏欠于她,这样才能让小姑娘,继续肆无忌惮的无视所有人的真心,做个没心没肺只让自己开心的人。 谢宣知道,妙妙也知道,所以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只不过唯一让谢宣惊讶的就是,按照他和妙妙的设想,姬若风怎么也要着急几天。 毕竟山前书院和妙妙的手段,怎么着都能拦上百晓堂几天。 对方竟然一夜之间便找了过来,看来这次是真的很着急。 想到妙妙的性子,谢宣心里酸酸的。 毕竟今日他刚有了名分,虽然妙妙那丫头肯定是不允许他往外说的。 想清楚了一切,谢宣通透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失落,还是微笑着十分有礼的点了点头。 “我与妙妙算是毕生知己,既然都是为了妙妙好,那谢宣自然遵从。” 姬若风点了点头,快步朝着最大的屋子走去。 行动之间,快若闪电,却不带着一丝一毫的动静,尽是高手之间的绝代风华。 凭借着妙妙那个半吊子的逍遥天境,直到被姬若风迷晕了带走,都没有任何反应。 谢宣眼看着姬若风,拿着厚厚的披风把妙妙裹成了一个小粽子,忍不住轻笑。 看来一切都在这小丫头的计划之中,就是不知道受害者是谁了。 不过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他有了名分,和妙妙之间有了永远不可能挣脱的羁绊。 至于其他的人…只要那小丫头心不甘情不愿,就注定要失身失心。 百晓堂内,萧若风再一次换上了那身大红的衣服。 只是相比于上一次的满心期待和意气风发的甜蜜。 如今的萧若风今天上午刚被妙妙拒绝,即使晚上能得偿所愿,却也知道妙妙的性格定然是不欢喜的。 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李长生,萧若风犹豫着开了口。 “师父…那位南宫公子呢?” 因为天启城有一堆破事儿,不得不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变成李长生的南宫春水,正潇洒的拿着酒葫芦一口又一口的喝着。 唉,趁着妙妙不再多喝点儿,谁让自己现在在她面前只能是个儒雅的读书人了。 这连酒都不让自己喝,只能整天喝茶喝茶。 如今又变回了李长生,还不赶紧喝点酒,当然了也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毕竟前几天还甜甜蜜蜜呢,如今却要把自己的媳妇儿亲手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这种感觉即使早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的南宫春水,也忍不住心里泛酸呀。 又喝了一口酒的李长生,恢复了往日放荡不羁的模样。 不是很爱搭理自己如今这个徒弟,但是听到他的话还是不能不回答。 “哦,他呀,有事先走了,这不是得了一笔钱,出去潇洒潇洒。毕竟你也知道嘛,我这个后辈是入赘的。 要是有钱谁入赘啊,对。”说到这里李长生笑得贼兮兮的,眉眼间尽是轻挑。 萧若风眉头微皱,一向带着微笑的脸上,忽然严肃了神情。 “妙妙身体不好,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南宫兄作为妙妙的第一个男人,竟然在此时拿着钱出去潇洒! 师父,妙妙从小跟着你一起长大,说是你的亲孙女都不为过。 你怎么能给妙妙找这样一个人!皆是为财为利而来,日后如何能给妙妙幸福。” 萧若风愤怒又嫉妒,更多的却是难堪。 这样一个男子都能让妙妙喜欢,可妙妙对自己却半点意思都没有。 作为一个男人,萧若风如何能甘心? 正如今晚,一样的衣服,可却再也穿不出当时的心了。 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皇室贵胄,尊贵王爷,如今甚至不如一个青楼女子。 至少人家能得到恩客喜欢,而自己却只能偷偷摸摸的行这种鬼祟伎俩,来得到心爱之人。 李长生剑眉微挑,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眼底却泛着同样的波澜。 “老七啊,在东君之前呢,你是我最小的弟子,也是我最看重的弟子。 很多时候啊,我这心里对你是一千个满意。 这从你拜我为师以来,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少撮合妙妙和你。 你就说我带着妙妙偷看你洗澡,带着妙妙偷你的东西。 虽说说上去不好听,但好歹也是增加了你们的接触,让你们彼此熟悉。 偶尔呢,让你给我们俩付付账,待我们俩吃点好吃的,说句实在话,在今年以前,这几个徒弟里。 我最看好的就是把妙妙交给你。 虽然那丫头自己颜控喜欢柳月,但我的心是偏的呀,我少帮你了吗?” 萧若风沮丧的低下头,攥紧了拳头。 “是我不好,得不到妙妙的欢心…可是师父我不甘心。” 对于萧若风来说,李长生有着独特的意义,毕竟男人对于父亲是有很大的想象的。 太安帝那老家伙根本就不配做人父亲。 萧若风虽然出身朝堂,心思深沉,可是对于李长生来说是真心敬重的。 要不然李长生也不可能那么傻乎乎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衬对方。 所以面对李长生这些话,萧若风是一清二楚的。 也只有这时他才敢跟李长生说句心里话,那就是他不甘心,也不愿意放手。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扔给了对方一个药瓶。 “这里面的药,也算是能给你留下一晚美好的记忆。老七啊,妙妙这个情况啊,为了活下去以后… 你要是愿意呢,就要早点接受,你要是不愿意呢,看在师父对你的教养之情上。 今日婚书的内容,你永远不要作废,如此也算是,了却因果。 当然你若是实在不甘心,师父只能再给你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少白玥卿姬妙妙90 月朗星稀,夜晚寂静无声,山前书院内。 一道身穿劲装的红色身影,悄然无息地飘落在内院之中。 左右看看确认了位置之后,姬若风缓步的朝着最大的那间屋子走去。 只不过刚走了没两步,一道清俊的身影忽然出声制止。 “阁下请止步,夜半三更擅闯我的院落是不是有点不知礼数。” 随着话音一落,姬若风看见了推开门的谢宣。 二人四目相对,谢宣微微一愣,叹了一口气。 “姬堂主安好。”谢宣行了一个学子的礼。 姬若风则是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眼谢宣。 “不必多礼,我过去看看妙妙,希望卿相公子不要告诉妙妙我来过。 就让她在这里开心几天,不过为了她的身体原因,我要带她出去一段时间。 会在天亮之前回来,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谢宣不是个蠢的,早在今天妙妙跟他说了他哥哥的那些计划和办法之后。 谢宣就知道,这个救妙妙的办法,姬若风不会放弃的。 而且妙妙没有明显也没有抗拒的意思,之所以作妖,不过是因为不想自己被别人掌控罢了。 别人不清楚,自己却清楚极了。 妙妙不过是想要既要好处,又不沾因果。 还要所有人都觉得亏欠于她,这样才能让小姑娘,继续肆无忌惮的无视所有人的真心,做个没心没肺只让自己开心的人。 谢宣知道,妙妙也知道,所以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只不过唯一让谢宣惊讶的就是,按照他和妙妙的设想,姬若风怎么也要着急几天。 毕竟山前书院和妙妙的手段,怎么着都能拦上百晓堂几天。 对方竟然一夜之间便找了过来,看来这次是真的很着急。 想到妙妙的性子,谢宣心里酸酸的。 毕竟今日他刚有了名分,虽然妙妙那丫头肯定是不允许他往外说的。 想清楚了一切,谢宣通透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失落,还是微笑着十分有礼的点了点头。 “我与妙妙算是毕生知己,既然都是为了妙妙好,那谢宣自然遵从。” 姬若风点了点头,快步朝着最大的屋子走去。 行动之间,快若闪电,却不带着一丝一毫的动静,尽是高手之间的绝代风华。 凭借着妙妙那个半吊子的逍遥天境,直到被姬若风迷晕了带走,都没有任何反应。 谢宣眼看着姬若风,拿着厚厚的披风把妙妙裹成了一个小粽子,忍不住轻笑。 看来一切都在这小丫头的计划之中,就是不知道受害者是谁了。 不过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他有了名分,和妙妙之间有了永远不可能挣脱的羁绊。 至于其他的人…只要那小丫头心不甘情不愿,就注定要失身失心。 百晓堂内,萧若风再一次换上了那身大红的衣服。 只是相比于上一次的满心期待和意气风发的甜蜜。 如今的萧若风今天上午刚被妙妙拒绝,即使晚上能得偿所愿,却也知道妙妙的性格定然是不欢喜的。 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李长生,萧若风犹豫着开了口。 “师父…那位南宫公子呢?” 因为天启城有一堆破事儿,不得不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变成李长生的南宫春水,正潇洒的拿着酒葫芦一口又一口的喝着。 唉,趁着妙妙不再多喝点儿,谁让自己现在在她面前只能是个儒雅的读书人了。 这连酒都不让自己喝,只能整天喝茶喝茶。 如今又变回了李长生,还不赶紧喝点酒,当然了也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毕竟前几天还甜甜蜜蜜呢,如今却要把自己的媳妇儿亲手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这种感觉即使早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的南宫春水,也忍不住心里泛酸呀。 又喝了一口酒的李长生,恢复了往日放荡不羁的模样。 不是很爱搭理自己如今这个徒弟,但是听到他的话还是不能不回答。 “哦,他呀,有事先走了,这不是得了一笔钱,出去潇洒潇洒。毕竟你也知道嘛,我这个后辈是入赘的。 要是有钱谁入赘啊,对。”说到这里李长生笑得贼兮兮的,眉眼间尽是轻挑。 萧若风眉头微皱,一向带着微笑的脸上,忽然严肃了神情。 “妙妙身体不好,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南宫兄作为妙妙的第一个男人,竟然在此时拿着钱出去潇洒! 师父,妙妙从小跟着你一起长大,说是你的亲孙女都不为过。 你怎么能给妙妙找这样一个人!皆是为财为利而来,日后如何能给妙妙幸福。” 萧若风愤怒又嫉妒,更多的却是难堪。 这样一个男子都能让妙妙喜欢,可妙妙对自己却半点意思都没有。 作为一个男人,萧若风如何能甘心? 正如今晚,一样的衣服,可却再也穿不出当时的心了。 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皇室贵胄,尊贵王爷,如今甚至不如一个青楼女子。 至少人家能得到恩客喜欢,而自己却只能偷偷摸摸的行这种鬼祟伎俩,来得到心爱之人。 李长生剑眉微挑,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眼底却泛着同样的波澜。 “老七啊,在东君之前呢,你是我最小的弟子,也是我最看重的弟子。 很多时候啊,我这心里对你是一千个满意。 这从你拜我为师以来,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少撮合妙妙和你。 你就说我带着妙妙偷看你洗澡,带着妙妙偷你的东西。 虽说说上去不好听,但好歹也是增加了你们的接触,让你们彼此熟悉。 偶尔呢,让你给我们俩付付账,待我们俩吃点好吃的,说句实在话,在今年以前,这几个徒弟里。 我最看好的就是把妙妙交给你。 虽然那丫头自己颜控喜欢柳月,但我的心是偏的呀,我少帮你了吗?” 萧若风沮丧的低下头,攥紧了拳头。 “是我不好,得不到妙妙的欢心…可是师父我不甘心。” 对于萧若风来说,李长生有着独特的意义,毕竟男人对于父亲是有很大的想象的。 太安帝那老家伙根本就不配做人父亲。 萧若风虽然出身朝堂,心思深沉,可是对于李长生来说是真心敬重的。 要不然李长生也不可能那么傻乎乎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衬对方。 所以面对李长生这些话,萧若风是一清二楚的。 也只有这时他才敢跟李长生说句心里话,那就是他不甘心,也不愿意放手。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扔给了对方一个药瓶。 “这里面的药,也算是能给你留下一晚美好的记忆。老七啊,妙妙这个情况啊,为了活下去以后… 你要是愿意呢,就要早点接受,你要是不愿意呢,看在师父对你的教养之情上。 今日婚书的内容,你永远不要作废,如此也算是,了却因果。 当然你若是实在不甘心,师父只能再给你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少白玥卿姬妙妙91 “什么办法?”萧若风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急切。 李长生勾了勾唇角,看着天边的月亮,笑的有些苦涩,却很快把它遮掩了下去。 “好好的当个皇帝,掌握了这天底下最强大的权势,这百晓堂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妙妙那个鬼丫头,自然就会主动的讨好你。” 萧若风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奥妙,心情却是无比复杂。 “可是徒弟并没有那种野心…徒儿一心向往江湖…不想涉足朝堂!” 李长生晃晃悠悠悠的站起来,来到了萧若风面前。 身上穿着仍然是自己学堂的内衬,黑白渐变的道家玄妙长袍。 轻轻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声音中带着笃定。 “不想当啊?那今天晚上拜堂成亲之后,明天你再给我这个答案。我要回学堂了,这两天没回来,这天启都乱成什么样了。” 说着转身离开了百晓堂,失魂落魄的萧若风没有察觉到李长生身上的异样。 只是站在月光之下,清冷的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 手中紧紧的攥着那个瓷瓶,用自己手上炙热的温度,将瓷瓶弄的滚烫。 没过一会儿,姬若风已经抱着妙妙翩然而至。 看到了萧若风的那一瞬间,姬若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多谢琅琊王愿意相助,百晓堂定会报答,妙妙她…” 萧若风看了一眼昏迷的妙妙,心思复杂,脸上勉强挂出一抹笑容。 今天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师父和姬若风知道这个结果。 可偏偏他还抱有幻想,希望妙妙能够清醒着过来给他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 可终究幻想只是幻想。 萧若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抬头时目光中的深情和疯狂,让姬若风吓了一跳。 “放心,只要妙妙没事,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下一刻,萧若风把人从姬若风的怀里抢了过来。 姬若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想到李长生的嘱咐,姬若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喜帖。 喜帖上的内容不但写着妙妙和萧若风的生辰八字,还有上次和李长生一模一样的内容。 气运共享,福祸相依,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倒是没有什么难听的,什么妾室。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夫妻。 只这一句,就让萧若风的心柔软了很多。 姬若风故意没让萧若风看见妙妙的名字。 只是让对方写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下了手印。 而妙妙的名字则是由姬若风写下,并亲手拿着妙妙的手按下了手印。 “此事已成,多谢琅琊王成全。按照你的要求,那里已经布置成了新婚的模样。 多谢琅琊王了。” 虽然姬若风心里觉得自己妹妹吃亏了,可是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毕竟如果不出意外,这位以后就是帝王了,自家妹妹最大的供血站。 姬若风不介意说点好听的,让对方乖乖的付出。 萧若风跟姬若风点了点头,温柔地将人搂在怀里公主抱走了。 看着装扮好的喜房,萧若风将人放到了喜榻上。 白玉般的指尖拂过妙妙的脸蛋,萧若风的目光越发幽深。 想到了自家师傅的话,将手中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来。 放到了一旁桌子上的酒杯里。 眼看着药丸,遇水则化,萧若风嘲讽的笑了笑。 端起了酒,将酒水含在嘴里,轻轻的搂住了妙妙的脑袋,渡了进去。 随之而来的是看似温柔缠绵,实则犹如附骨之蛆一般,不死不休片刻不离的吻。 直到过了很久萧若风方才一脸迷离,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妙妙的唇瓣。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妙妙的动静。 那药效发作的极快。 即使昏迷着,小姑娘却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似的,染上了一身粉红。 痴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萧若风把妙妙抱起来,软软的搂进自己的怀里。 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动作,仿佛这样就能欺骗自己妙妙是清醒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萧若风已经听见了妙妙的声音。 “呜。”不安的扭捏着,妙妙哼哼唧唧的,似在梦中,毫无知觉。 紧接着萧若风便感受到了,那柔软的娇躯开始不自觉的往自己身上贴着。 过往的一幕幕都涌上心头,萧若风伸出手,略带一丝颤抖他抚上了妙妙白皙的脖颈。 光滑细腻的触感引诱着他一丝一丝的沉沦。 (我健康的发绿哈哈哈,别问我为啥都改了,改了好多次了,都不连贯了此处省略一万字因为我实在不想修改了) 夜色温柔的包裹着整片大地,偶尔会传来一声声的低哼。 男子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丝痴迷过后的喘息,光是听着便让人面红耳赤。 最深的沉沦过后,萧若风将人死死的搂在自己的怀里,肌肤相贴。 满室都是清甜的蜜桃香气,和难以言喻的味道。 可萧若风,却意外喜欢。 这是他和妙妙的味道。 这是属于他们的…温情。 看着昏迷在自己怀里的妙妙,萧若风忽然忍不住露出了一串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笑了多久,那几近疯狂的男子才平静下来,露出了往日的儒雅温柔。 但此刻他的目光冰冷,搂着妙妙的动作越发用力。 死死的将人靠在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将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忽然了解了师父临走说的那番话。 今夜过后洞房花烛之后,你再好好想想你能否说出那番话? 一个男人拥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美妙。 人家都说两情相悦,最是动人,可这一厢情愿也让人销魂蚀骨。 萧若风忽然觉得自己很变态。 他怎么就喜欢这种求而不得的把戏呢? 小的时候父皇不喜欢他,他渴望得到父皇的庇护。 从小生活在冷宫贫穷困苦,他渴望得到世人的尊重和关怀。 当在黑暗的权欲中挣扎弱小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他渴望得到强大的力量和权力。 可是人就是这么复杂。 当他长大了都得到的时候,却又觉得索然无趣。 如今他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子嗣,他却只觉得内心一片冰凉,对这种所谓的父爱嗤之以鼻。 如今他是权力最盛的琅琊王,掌管天启三十万军队,赫赫有名的琅琊军足以让他威慑四方。 可偏偏他又觉得没意思,看不上这所谓的权力,一心想去江湖。 现在他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弟子,在江湖上也享誉美名,只要他想什么都会有。 可他却觉得索然无味,只想求那片刻真心。 算来算去,原来他想要的永远得不到,而世人给他的,却全都不是他心之所向。 妙妙你又成了我另一个求而不得的心魔。 这世间事总是如此…他也注定求而不得。 权利…皇位…我该拿什么留住你? 或许师父说的对。 当你拥有过后,就越发贪婪,更不会放手,这么美好的妙妙,若想得到你就要付出代价。 百晓堂,姬若风…是人都有软肋,师父啊,师父,你可真是个老狐狸。 不过你说的对,以前我总觉得求而不得很苦,现在我才知道得到后又失去,更让人疯狂… 妙妙…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留住你的人也是好的。 你会为了你哥哥乖乖的讨好我,对?会有那么一天的,会有的。 (这两张都很肥啊,都多好几百字将近半张了然后今天就更新到这了,嗯可能大家看的不痛快,这两章别问为什么因为修改过不去很多东西因为写的尺度太大就是嗯修改了无数次了,剧情都不连接了,最后气的我都删了要呜呜下一个就吃柳月了,晚安) 少白玥卿姬妙妙91 “什么办法?”萧若风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急切。 李长生勾了勾唇角,看着天边的月亮,笑的有些苦涩,却很快把它遮掩了下去。 “好好的当个皇帝,掌握了这天底下最强大的权势,这百晓堂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妙妙那个鬼丫头,自然就会主动的讨好你。” 萧若风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奥妙,心情却是无比复杂。 “可是徒弟并没有那种野心…徒儿一心向往江湖…不想涉足朝堂!” 李长生晃晃悠悠悠的站起来,来到了萧若风面前。 身上穿着仍然是自己学堂的内衬,黑白渐变的道家玄妙长袍。 轻轻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声音中带着笃定。 “不想当啊?那今天晚上拜堂成亲之后,明天你再给我这个答案。我要回学堂了,这两天没回来,这天启都乱成什么样了。” 说着转身离开了百晓堂,失魂落魄的萧若风没有察觉到李长生身上的异样。 只是站在月光之下,清冷的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 手中紧紧的攥着那个瓷瓶,用自己手上炙热的温度,将瓷瓶弄的滚烫。 没过一会儿,姬若风已经抱着妙妙翩然而至。 看到了萧若风的那一瞬间,姬若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多谢琅琊王愿意相助,百晓堂定会报答,妙妙她…” 萧若风看了一眼昏迷的妙妙,心思复杂,脸上勉强挂出一抹笑容。 今天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师父和姬若风知道这个结果。 可偏偏他还抱有幻想,希望妙妙能够清醒着过来给他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 可终究幻想只是幻想。 萧若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抬头时目光中的深情和疯狂,让姬若风吓了一跳。 “放心,只要妙妙没事,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下一刻,萧若风把人从姬若风的怀里抢了过来。 姬若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想到李长生的嘱咐,姬若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喜帖。 喜帖上的内容不但写着妙妙和萧若风的生辰八字,还有上次和李长生一模一样的内容。 气运共享,福祸相依,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倒是没有什么难听的,什么妾室。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夫妻。 只这一句,就让萧若风的心柔软了很多。 姬若风故意没让萧若风看见妙妙的名字。 只是让对方写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下了手印。 而妙妙的名字则是由姬若风写下,并亲手拿着妙妙的手按下了手印。 “此事已成,多谢琅琊王成全。按照你的要求,那里已经布置成了新婚的模样。 多谢琅琊王了。” 虽然姬若风心里觉得自己妹妹吃亏了,可是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毕竟如果不出意外,这位以后就是帝王了,自家妹妹最大的供血站。 姬若风不介意说点好听的,让对方乖乖的付出。 萧若风跟姬若风点了点头,温柔地将人搂在怀里公主抱走了。 看着装扮好的喜房,萧若风将人放到了喜榻上。 白玉般的指尖拂过妙妙的脸蛋,萧若风的目光越发幽深。 想到了自家师傅的话,将手中的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来。 放到了一旁桌子上的酒杯里。 眼看着药丸,遇水则化,萧若风嘲讽的笑了笑。 端起了酒,将酒水含在嘴里,轻轻的搂住了妙妙的脑袋,渡了进去。 随之而来的是看似温柔缠绵,实则犹如附骨之蛆一般,不死不休片刻不离的吻。 直到过了很久萧若风方才一脸迷离,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妙妙的唇瓣。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妙妙的动静。 那药效发作的极快。 即使昏迷着,小姑娘却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似的,染上了一身粉红。 痴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萧若风把妙妙抱起来,软软的搂进自己的怀里。 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动作,仿佛这样就能欺骗自己妙妙是清醒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萧若风已经听见了妙妙的声音。 “呜。”不安的扭捏着,妙妙哼哼唧唧的,似在梦中,毫无知觉。 紧接着萧若风便感受到了,那柔软的娇躯开始不自觉的往自己身上贴着。 过往的一幕幕都涌上心头,萧若风伸出手,略带一丝颤抖他抚上了妙妙白皙的脖颈。 光滑细腻的触感引诱着他一丝一丝的沉沦。 (我健康的发绿哈哈哈,别问我为啥都改了,改了好多次了,都不连贯了此处省略一万字因为我实在不想修改了) 夜色温柔的包裹着整片大地,偶尔会传来一声声的低哼。 男子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丝痴迷过后的喘息,光是听着便让人面红耳赤。 最深的沉沦过后,萧若风将人死死的搂在自己的怀里,肌肤相贴。 满室都是清甜的蜜桃香气,和难以言喻的味道。 可萧若风,却意外喜欢。 这是他和妙妙的味道。 这是属于他们的…温情。 看着昏迷在自己怀里的妙妙,萧若风忽然忍不住露出了一串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笑了多久,那几近疯狂的男子才平静下来,露出了往日的儒雅温柔。 但此刻他的目光冰冷,搂着妙妙的动作越发用力。 死死的将人靠在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将人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忽然了解了师父临走说的那番话。 今夜过后洞房花烛之后,你再好好想想你能否说出那番话? 一个男人拥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美妙。 人家都说两情相悦,最是动人,可这一厢情愿也让人销魂蚀骨。 萧若风忽然觉得自己很变态。 他怎么就喜欢这种求而不得的把戏呢? 小的时候父皇不喜欢他,他渴望得到父皇的庇护。 从小生活在冷宫贫穷困苦,他渴望得到世人的尊重和关怀。 当在黑暗的权欲中挣扎弱小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他渴望得到强大的力量和权力。 可是人就是这么复杂。 当他长大了都得到的时候,却又觉得索然无趣。 如今他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子嗣,他却只觉得内心一片冰凉,对这种所谓的父爱嗤之以鼻。 如今他是权力最盛的琅琊王,掌管天启三十万军队,赫赫有名的琅琊军足以让他威慑四方。 可偏偏他又觉得没意思,看不上这所谓的权力,一心想去江湖。 现在他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弟子,在江湖上也享誉美名,只要他想什么都会有。 可他却觉得索然无味,只想求那片刻真心。 算来算去,原来他想要的永远得不到,而世人给他的,却全都不是他心之所向。 妙妙你又成了我另一个求而不得的心魔。 这世间事总是如此…他也注定求而不得。 权利…皇位…我该拿什么留住你? 或许师父说的对。 当你拥有过后,就越发贪婪,更不会放手,这么美好的妙妙,若想得到你就要付出代价。 百晓堂,姬若风…是人都有软肋,师父啊,师父,你可真是个老狐狸。 不过你说的对,以前我总觉得求而不得很苦,现在我才知道得到后又失去,更让人疯狂… 妙妙…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留住你的人也是好的。 你会为了你哥哥乖乖的讨好我,对?会有那么一天的,会有的。 (这两张都很肥啊,都多好几百字将近半张了然后今天就更新到这了,嗯可能大家看的不痛快,这两章别问为什么因为修改过不去很多东西因为写的尺度太大就是嗯修改了无数次了,剧情都不连接了,最后气的我都删了要呜呜下一个就吃柳月了,晚安) 少白玥卿姬妙妙92 姬妙妙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送回了山前书院。 清俊儒雅的男子此刻正坐在姬妙妙的床前,眼见妙妙醒了,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妙妙你醒了,刚刚好,我刚把这补汤吹凉。” 说着拿着勺子的右手轻轻拨动,看着手中的补药,正好便笑着放到了一旁的床柜上。 温柔的抬起手,将妙妙半搂半抱的扶了起来。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妙妙不满的撅着嘴。 “一大早上的,不让人家多睡会儿,在这儿坐着吓唬我。我才不要喝什么补药呢。我身体现在好的很。” 妙妙白嫩的小手,把玩着自己散落在肩头的乌发。 自从头发黑亮之后,妙妙简直对自己这头靓丽的长发爱不释手。 谢宣轻笑了一声,端过了白玉瓷碗。 碗中的药汁是着琥珀色的颜色,却并没有焦糖的甜美,反而散发着淡淡的苦涩。 谢宣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只有食指之间,有微微的薄茧,那是长期拿笔留下的痕迹。 此刻他的大手端着那只小小的玉碗,无端的吸引人的注意。 妙妙瞥了对方的手指一眼又一眼,想到昨晚这双手没有了君子的雅正。 做尽了不可言说的坏事,仿佛现在妙妙还能回想出这双手湿漉漉的模样。 小姑娘有片刻的脸红,这一切都被谢宣看在眼里。 谢宣微微起身向前坐了坐,离着妙妙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哥哥,看着不听话的妹妹。 “昨日你哥哥来了,把你带走迷晕了,折腾的一大早上刚回来。 你向来身体不好,现在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可是也没健康两天,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昨夜更深露重,这汤药里有山前书院珍藏的药材不但对身体好,还滋养容颜美容美发。” 女子哪能抵挡得了这个诱惑,尤其是美容美发,听完之后妙妙直接张开血盆大口。 迫不及待的把脑袋凑了过去,嗷呜一口主动吞下了那看似苦涩的药汁。 谢宣宠溺轻笑,微微抬起勺子,凑近妙妙让对方喝得更轻松一些。 注意到小姑娘眼中闪过的惊喜,谢宣更是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果然下一刻他看到了想象中的喜悦神情。 “哇,这个药汁一点也不苦啊!这是怎么做的?怎么会是这种味道?甘甘甜甜的,一点都不像药材又苦又涩,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苦味。” 谢宣笑着又盛起了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这才又送进妙妙的口中。 看着妙妙那明媚灵动的眸子,谢宣温柔答道。 “这自然不是一般的药材,不过说了你也不会记住,你只需要知道是好东西就行。” 妙妙又喝了一口,好似在回味着什么似的唧唧嘴疑惑的说道。 “那大概值多少钱?” 谢宣偏了偏头认真的想了想,随后若无其事的又给妙妙喂了一口,随口说道。 “半个望城山。” 正在喝药的妙妙忽然顿住,在谢宣无所谓的眼神下张大了嘴。 “望城山是什么计量单位了吗?” 谢宣将最后一口喂进了妙妙嘴里,确认了小姑娘喝下去之后,这才满意的掏出了帕子给对方擦嘴。 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满意的收起了帕子,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随手将药碗放到了一旁。 “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昨天你哥把你带走干了什么?” 妙妙抓住谢宣的手把玩着对方的手指毫不在意。 “我哥还能害我呀,你看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比昨天更好了?” 早在小姑娘再次回来的时候,谢宣就发现了。 妙妙无论是气色身体还是各方面都有着很大的提升。 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治疗方式,就连谢宣也忍不住好奇。 所以从妙妙回来开始,他便一直坐在妙妙身边观察着妙妙。 谢宣是如何眼力自然能见微知着。 小姑娘强劲有力的脉搏,粉嫩红润的脸颊,和那透出无限活力的身体,都在诉说着对方的身体状况。 尤其是小姑娘醒了之后主动看自己头发的模样,更是告诉了谢宣,妙妙肯定知道这个治疗方法。 “你说的对,只要对你好,其他的倒也无所谓了。只不过没想到你哥哥找来的这么快。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宣本来没打算问的,毕竟他以为妙妙会在他身边陪上一段时间。 但是姬若风的突然到来,势必会影响妙妙的动作。 有些事情就不像想象中的那样顺利了。 果然妙妙听见这话,挑了挑眉,摸住自己的心口,好像确认自己健康有力的心跳一样。 感受了一会儿,这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本来我想在你这躲一段时间的,但既然没躲住,那就没有必要躲了。 今天我要出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什么?”谢宣心头一凉,他有一种感觉,姬妙妙又要做大死了。 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他见了无数次。 果然下一个小姑娘已经兴致勃勃的直起腰来。 “嘿嘿嘿…” 秀水山庄。 柳月坐在凉亭里,看着锦鲤争先恐后的游到了岸边,却没有任何神情,好似在放空一样。 直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柳月这才心头一跳。 “公子!查到了,查到了!妙妙小姐给咱们的人寄消息,让咱们偷偷的去山前书院接她!” 秀水山庄那么大的势力,自然在天启各处都有一些探子。 毕竟连影宗那种地方都有秀水山庄的奸细,其他地方又怎么会没有呢?或多或少罢了。 柳月听到这话,瞬间站直了身体,一身蓝白锦袍,尽显风姿,手中的折扇也在一瞬间和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欣喜。 “真的?” 灵素笑着点头。“对呀,妙妙小姐传消息来了,说之前是为了躲着她哥哥,这叫声东击西。 还说她本来就是过来看公子的,现在已经把别人的注意力都引走了,妙妙小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看您了!” 小丫头很开心,因为自家公子恋爱脑发作,这一晚上都咬牙切齿的。 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欲擒故纵拿捏的不好还是太单纯了… 要么就是,还是天真的小孩子呢,不知道这样会让两个人的感情发生间隙吗? 更让人震惊的,是自家公子嘴里说着什么,罢了罢了既然她为自己如此费尽心思,自己多少也是该给些回应,省得小丫头难受。 反正妙妙难受不难受,灵素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难受。 自家公子便仿佛被那小流氓勾引了的良家女子。 表面上端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实则爱上了外面的黄毛,谁说都不听… 苍天呀,大地呀,成全他们,要不然自家少爷,会不会像话本子里一样,因为这场感情闹得离家出走! 少白玥卿姬妙妙92 姬妙妙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送回了山前书院。 清俊儒雅的男子此刻正坐在姬妙妙的床前,眼见妙妙醒了,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妙妙你醒了,刚刚好,我刚把这补汤吹凉。” 说着拿着勺子的右手轻轻拨动,看着手中的补药,正好便笑着放到了一旁的床柜上。 温柔的抬起手,将妙妙半搂半抱的扶了起来。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妙妙不满的撅着嘴。 “一大早上的,不让人家多睡会儿,在这儿坐着吓唬我。我才不要喝什么补药呢。我身体现在好的很。” 妙妙白嫩的小手,把玩着自己散落在肩头的乌发。 自从头发黑亮之后,妙妙简直对自己这头靓丽的长发爱不释手。 谢宣轻笑了一声,端过了白玉瓷碗。 碗中的药汁是着琥珀色的颜色,却并没有焦糖的甜美,反而散发着淡淡的苦涩。 谢宣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只有食指之间,有微微的薄茧,那是长期拿笔留下的痕迹。 此刻他的大手端着那只小小的玉碗,无端的吸引人的注意。 妙妙瞥了对方的手指一眼又一眼,想到昨晚这双手没有了君子的雅正。 做尽了不可言说的坏事,仿佛现在妙妙还能回想出这双手湿漉漉的模样。 小姑娘有片刻的脸红,这一切都被谢宣看在眼里。 谢宣微微起身向前坐了坐,离着妙妙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哥哥,看着不听话的妹妹。 “昨日你哥哥来了,把你带走迷晕了,折腾的一大早上刚回来。 你向来身体不好,现在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可是也没健康两天,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昨夜更深露重,这汤药里有山前书院珍藏的药材不但对身体好,还滋养容颜美容美发。” 女子哪能抵挡得了这个诱惑,尤其是美容美发,听完之后妙妙直接张开血盆大口。 迫不及待的把脑袋凑了过去,嗷呜一口主动吞下了那看似苦涩的药汁。 谢宣宠溺轻笑,微微抬起勺子,凑近妙妙让对方喝得更轻松一些。 注意到小姑娘眼中闪过的惊喜,谢宣更是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果然下一刻他看到了想象中的喜悦神情。 “哇,这个药汁一点也不苦啊!这是怎么做的?怎么会是这种味道?甘甘甜甜的,一点都不像药材又苦又涩,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苦味。” 谢宣笑着又盛起了一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这才又送进妙妙的口中。 看着妙妙那明媚灵动的眸子,谢宣温柔答道。 “这自然不是一般的药材,不过说了你也不会记住,你只需要知道是好东西就行。” 妙妙又喝了一口,好似在回味着什么似的唧唧嘴疑惑的说道。 “那大概值多少钱?” 谢宣偏了偏头认真的想了想,随后若无其事的又给妙妙喂了一口,随口说道。 “半个望城山。” 正在喝药的妙妙忽然顿住,在谢宣无所谓的眼神下张大了嘴。 “望城山是什么计量单位了吗?” 谢宣将最后一口喂进了妙妙嘴里,确认了小姑娘喝下去之后,这才满意的掏出了帕子给对方擦嘴。 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满意的收起了帕子,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随手将药碗放到了一旁。 “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昨天你哥把你带走干了什么?” 妙妙抓住谢宣的手把玩着对方的手指毫不在意。 “我哥还能害我呀,你看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比昨天更好了?” 早在小姑娘再次回来的时候,谢宣就发现了。 妙妙无论是气色身体还是各方面都有着很大的提升。 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治疗方式,就连谢宣也忍不住好奇。 所以从妙妙回来开始,他便一直坐在妙妙身边观察着妙妙。 谢宣是如何眼力自然能见微知着。 小姑娘强劲有力的脉搏,粉嫩红润的脸颊,和那透出无限活力的身体,都在诉说着对方的身体状况。 尤其是小姑娘醒了之后主动看自己头发的模样,更是告诉了谢宣,妙妙肯定知道这个治疗方法。 “你说的对,只要对你好,其他的倒也无所谓了。只不过没想到你哥哥找来的这么快。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宣本来没打算问的,毕竟他以为妙妙会在他身边陪上一段时间。 但是姬若风的突然到来,势必会影响妙妙的动作。 有些事情就不像想象中的那样顺利了。 果然妙妙听见这话,挑了挑眉,摸住自己的心口,好像确认自己健康有力的心跳一样。 感受了一会儿,这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本来我想在你这躲一段时间的,但既然没躲住,那就没有必要躲了。 今天我要出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什么?”谢宣心头一凉,他有一种感觉,姬妙妙又要做大死了。 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他见了无数次。 果然下一个小姑娘已经兴致勃勃的直起腰来。 “嘿嘿嘿…” 秀水山庄。 柳月坐在凉亭里,看着锦鲤争先恐后的游到了岸边,却没有任何神情,好似在放空一样。 直到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柳月这才心头一跳。 “公子!查到了,查到了!妙妙小姐给咱们的人寄消息,让咱们偷偷的去山前书院接她!” 秀水山庄那么大的势力,自然在天启各处都有一些探子。 毕竟连影宗那种地方都有秀水山庄的奸细,其他地方又怎么会没有呢?或多或少罢了。 柳月听到这话,瞬间站直了身体,一身蓝白锦袍,尽显风姿,手中的折扇也在一瞬间和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欣喜。 “真的?” 灵素笑着点头。“对呀,妙妙小姐传消息来了,说之前是为了躲着她哥哥,这叫声东击西。 还说她本来就是过来看公子的,现在已经把别人的注意力都引走了,妙妙小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看您了!” 小丫头很开心,因为自家公子恋爱脑发作,这一晚上都咬牙切齿的。 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欲擒故纵拿捏的不好还是太单纯了… 要么就是,还是天真的小孩子呢,不知道这样会让两个人的感情发生间隙吗? 更让人震惊的,是自家公子嘴里说着什么,罢了罢了既然她为自己如此费尽心思,自己多少也是该给些回应,省得小丫头难受。 反正妙妙难受不难受,灵素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很难受。 自家公子便仿佛被那小流氓勾引了的良家女子。 表面上端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实则爱上了外面的黄毛,谁说都不听… 苍天呀,大地呀,成全他们,要不然自家少爷,会不会像话本子里一样,因为这场感情闹得离家出走! 少白玥卿姬妙妙93 “罢了,我就知道少女心思哪能遮掩的太久~” 帷帽之下,柳月的笑容是挡都挡不住的。 听到妙妙派人传来的话,心头一甜,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好了,既然妙妙都开口了,我们还是赶紧派人去接她。 小姑娘年纪太小,终究还是太过荒唐,为了吸引心上人的注意力,竟然做了这么多调皮捣蛋的事。 不过终究是一片真心赤诚,我又怎么会跟她计较呢。告诉府上,之前的戒备就撤下去,妙妙她跟我闹着玩呢。 让底下的人不必多管了,以后见到妙妙就要像见到我一样尊重。” 眼见对方越说越多,甚至有些婆婆妈妈的趋势。 灵素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公子你再不走,妙妙小姐是不是要等着急了呀!” “走走走,你这人怎么如此着急!我堂堂柳月公子,整个天启城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若是如此,不矜持,迫不及待,岂不丢了颜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妙妙既然肯为了我做出如此事情来引我的注意。 我也确实该给些回应,不然显得我太矜持了,妙妙要是误会了就不好了。 罢了,那就快些准备,就随了她的心意又如何。” 灵素的眼睛简直快要翻上天了。 她怀疑自家公子被姬妙妙下蛊了。 她们家公子以前不这样啊! 难道自家公子就格外喜欢那种好色的小流氓,无耻的坏女孩? 难道想要获得柳月公子的芳心,就非要偷看人家洗澡偷人家的衣服,卖人家的帕子,画人家的春宫图… 公子啊,原来你喜欢这种胆大包天的女子! 苍天啊,你整日里说不许别人关注,更不喜热闹,恨不得洗个澡都要戴上你的帷帽。 原来是欲擒故纵,你早说呀,你放出去风声之后,天启城有的是大胆的女子啊! 唉,这是什么爱好! 这一刻灵素共情了,千金台的屠大爷。 只是她没想到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一个时辰之后… 灵素满脸麻木的,远离了浴池二里地。 只因此刻剧情发展过快,灵素实在无力吐槽。 “呜呜,月…哥哥,太快了。” 氤氲的池水飘飘浮浮,偌大的池子里两个身影若隐若现。 妙妙被放在了离着温泉池边最远的地方,无依无靠的漂浮在水面中间。 而柳月成为了她唯一的依靠。 一向在外人眼中温柔秀美的柳月公子,此刻却犹如一匹吃人的恶兽。 正在毫不犹豫的吞噬着眼前的妙妙。 掠夺着她所有的一切,看着猎物在自己眼前挣扎求饶,得意洋洋的欣赏着她的美好。 柳月,李长生公认的学堂弟子中最大的一个。 雌雄莫辨的美人面,精致绝伦的好身材,武力高超的实力派,资本雄厚的极品… 妙妙曾经偷看过对方洗澡,不止一次,两次三次。 有的时候是李长生带着,有的时候是自己闹着玩儿。 初次见面的时候,更是直接掉进了对方的浴桶里。 对于柳月的身材,妙妙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有着一副看似俊秀风流更偏清瘦的外形。 但实则却有着充满爆发力,线条流畅的绝美身姿。 纤细的腰上满是肌肉,一举一动之间,尽显着绝对的力量和美感。 像极了传说中的九尾狐。 绝美的容颜引诱人心,雄厚的资本便于族群的繁衍。 相比于其他几个人的各种小手段。 柳月是一个真正意义上主动取悦妙妙的存在。 无论是李长生还是萧若风,又或是谢宣。 妙妙看似昏迷,看似柔弱,实则都是处在主导地位引诱对方沉沦的存在。 但柳月,两个人就好像换过来了一般。 当然也可能跟妙妙清醒着,大胆示爱有关。 柳月自信,他喜欢的人肯定会喜欢他。 事实也正是如此,即使他如此的恋爱脑没有理智。 可他仍然犹如书上写的那样,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对于他的脸,妙妙是真心喜欢,所以也不介意在离开天启城之前主动拿下这个恋爱脑。 甚至都不需要理由,只要稍稍主动一些,柳月就被轻松拿下。 别问为什么,就好像是妙妙给他了一碗白粥,让他体验了家的味道哈哈哈。 养在深闺的傲娇大小姐,终究还是被外面的小黄毛野混混给勾走了心。 一日一日见不着外人,整天在深闺里胡思乱想。 柳月就差整个人天天在家里荡漾了。 这不稍稍给他点儿养分,柳月自己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也别怪别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就遮遮掩掩,整天在家里成了一整个宅男。 也别怪人家小姑娘轻轻松松就拿捏了你。 当然了,柳月自己不觉得,此刻的他只觉得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 温泉池水洗凝露,柳月滴露牡丹开。 眼看着妙妙,朝着他又撒娇又卖乖,柳月就像打了兴奋剂的大傻子。 两个人分外的大胆,大白日里,偶尔从外面听见一句都忍不住让人面红心跳。 当然柳月觉得是真情流露,情不自禁,喜不自胜。 谁让小丫头太爱他了呢,年纪小小又被娇宠的小丫头遇见心爱之人,说上两句淫词艳句,那是闺房情趣。 而他呢,则是卖力的回应着小丫头,省得对方觉得自己不够热情,不够喜欢她,回去哭的难受。 妙妙呢,则纯粹是被对方的脸给迷糊住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雄厚的资本确实很招人喜欢。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一脸满足的柳月,本想抱着人回房间休息。 可迎面而来的就是他怀里那娇艳的美人,抬手一把药粉。 眼看着柳月晕倒在原地,妙妙笑着穿好的衣服。 “对不起啦,月哥哥~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不过接下来呢,我可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你身上气运也没多少,我就不害你了。尝尝滋味就行。” 笑着摸了一把对方的腹肌。 妙妙穿戴好了,就感受到了门外传来的气息。 推开门,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妙妙面前。 小姑娘笑着扑到其中一个人怀里。 “苏暮雨苏昌河,快走快走,我的病治好了!便宜也占够了。 嘿嘿,这些烂摊子就交给我哥哥收拾,我这里可有五百万两银票,接下来我们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哈哈哈!” 少白玥卿姬妙妙93 “罢了,我就知道少女心思哪能遮掩的太久~” 帷帽之下,柳月的笑容是挡都挡不住的。 听到妙妙派人传来的话,心头一甜,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好了,既然妙妙都开口了,我们还是赶紧派人去接她。 小姑娘年纪太小,终究还是太过荒唐,为了吸引心上人的注意力,竟然做了这么多调皮捣蛋的事。 不过终究是一片真心赤诚,我又怎么会跟她计较呢。告诉府上,之前的戒备就撤下去,妙妙她跟我闹着玩呢。 让底下的人不必多管了,以后见到妙妙就要像见到我一样尊重。” 眼见对方越说越多,甚至有些婆婆妈妈的趋势。 灵素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公子你再不走,妙妙小姐是不是要等着急了呀!” “走走走,你这人怎么如此着急!我堂堂柳月公子,整个天启城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若是如此,不矜持,迫不及待,岂不丢了颜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妙妙既然肯为了我做出如此事情来引我的注意。 我也确实该给些回应,不然显得我太矜持了,妙妙要是误会了就不好了。 罢了,那就快些准备,就随了她的心意又如何。” 灵素的眼睛简直快要翻上天了。 她怀疑自家公子被姬妙妙下蛊了。 她们家公子以前不这样啊! 难道自家公子就格外喜欢那种好色的小流氓,无耻的坏女孩? 难道想要获得柳月公子的芳心,就非要偷看人家洗澡偷人家的衣服,卖人家的帕子,画人家的春宫图… 公子啊,原来你喜欢这种胆大包天的女子! 苍天啊,你整日里说不许别人关注,更不喜热闹,恨不得洗个澡都要戴上你的帷帽。 原来是欲擒故纵,你早说呀,你放出去风声之后,天启城有的是大胆的女子啊! 唉,这是什么爱好! 这一刻灵素共情了,千金台的屠大爷。 只是她没想到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一个时辰之后… 灵素满脸麻木的,远离了浴池二里地。 只因此刻剧情发展过快,灵素实在无力吐槽。 “呜呜,月…哥哥,太快了。” 氤氲的池水飘飘浮浮,偌大的池子里两个身影若隐若现。 妙妙被放在了离着温泉池边最远的地方,无依无靠的漂浮在水面中间。 而柳月成为了她唯一的依靠。 一向在外人眼中温柔秀美的柳月公子,此刻却犹如一匹吃人的恶兽。 正在毫不犹豫的吞噬着眼前的妙妙。 掠夺着她所有的一切,看着猎物在自己眼前挣扎求饶,得意洋洋的欣赏着她的美好。 柳月,李长生公认的学堂弟子中最大的一个。 雌雄莫辨的美人面,精致绝伦的好身材,武力高超的实力派,资本雄厚的极品… 妙妙曾经偷看过对方洗澡,不止一次,两次三次。 有的时候是李长生带着,有的时候是自己闹着玩儿。 初次见面的时候,更是直接掉进了对方的浴桶里。 对于柳月的身材,妙妙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有着一副看似俊秀风流更偏清瘦的外形。 但实则却有着充满爆发力,线条流畅的绝美身姿。 纤细的腰上满是肌肉,一举一动之间,尽显着绝对的力量和美感。 像极了传说中的九尾狐。 绝美的容颜引诱人心,雄厚的资本便于族群的繁衍。 相比于其他几个人的各种小手段。 柳月是一个真正意义上主动取悦妙妙的存在。 无论是李长生还是萧若风,又或是谢宣。 妙妙看似昏迷,看似柔弱,实则都是处在主导地位引诱对方沉沦的存在。 但柳月,两个人就好像换过来了一般。 当然也可能跟妙妙清醒着,大胆示爱有关。 柳月自信,他喜欢的人肯定会喜欢他。 事实也正是如此,即使他如此的恋爱脑没有理智。 可他仍然犹如书上写的那样,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对于他的脸,妙妙是真心喜欢,所以也不介意在离开天启城之前主动拿下这个恋爱脑。 甚至都不需要理由,只要稍稍主动一些,柳月就被轻松拿下。 别问为什么,就好像是妙妙给他了一碗白粥,让他体验了家的味道哈哈哈。 养在深闺的傲娇大小姐,终究还是被外面的小黄毛野混混给勾走了心。 一日一日见不着外人,整天在深闺里胡思乱想。 柳月就差整个人天天在家里荡漾了。 这不稍稍给他点儿养分,柳月自己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也别怪别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就遮遮掩掩,整天在家里成了一整个宅男。 也别怪人家小姑娘轻轻松松就拿捏了你。 当然了,柳月自己不觉得,此刻的他只觉得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 温泉池水洗凝露,柳月滴露牡丹开。 眼看着妙妙,朝着他又撒娇又卖乖,柳月就像打了兴奋剂的大傻子。 两个人分外的大胆,大白日里,偶尔从外面听见一句都忍不住让人面红心跳。 当然柳月觉得是真情流露,情不自禁,喜不自胜。 谁让小丫头太爱他了呢,年纪小小又被娇宠的小丫头遇见心爱之人,说上两句淫词艳句,那是闺房情趣。 而他呢,则是卖力的回应着小丫头,省得对方觉得自己不够热情,不够喜欢她,回去哭的难受。 妙妙呢,则纯粹是被对方的脸给迷糊住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雄厚的资本确实很招人喜欢。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一脸满足的柳月,本想抱着人回房间休息。 可迎面而来的就是他怀里那娇艳的美人,抬手一把药粉。 眼看着柳月晕倒在原地,妙妙笑着穿好的衣服。 “对不起啦,月哥哥~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不过接下来呢,我可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你身上气运也没多少,我就不害你了。尝尝滋味就行。” 笑着摸了一把对方的腹肌。 妙妙穿戴好了,就感受到了门外传来的气息。 推开门,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妙妙面前。 小姑娘笑着扑到其中一个人怀里。 “苏暮雨苏昌河,快走快走,我的病治好了!便宜也占够了。 嘿嘿,这些烂摊子就交给我哥哥收拾,我这里可有五百万两银票,接下来我们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哈哈哈!” 少白玥卿姬妙妙94 暗河杀手最擅长的就是隐匿,刺杀。 可能他们的武功并不能独步江湖,但他们防不胜防,悄然无息。 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出现,也可以消失在任何地方。 所以当妙妙跟着苏暮雨二人消失的时候。 其他人还咬牙切齿的以为妙妙在勾引柳月。 那些心酸嫉妒,又或者是纵容无奈的人,都等着妙妙得偿所愿之后从柳月的温柔乡里回来。 可惜了,没良心的丫头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至少躺在地上的柳月,连件衣服都没披… 心疼柳月,心疼叶鼎之,这两家伙竟然意外的共情了。 好在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气血旺盛,就算不盖肚脐眼也不会着凉~ 天启城外一辆最普通的马车里,妙妙正被苏昌河死死的锁在怀里。 “好你个小丫头,平日里张牙舞爪也就算了,今日里竟然敢让我和苏暮雨给你收拾烂摊子。” 苏昌河恶狠狠的咬了妙妙肩膀一口,只是语气中的笑意,和动作上的温柔却凸显了他的真心。 “啊!我要被苏昌河吃了!大木头快救我!” 妙妙可可爱爱的躲避着,狭窄的马车内,三个人几乎滚作了一团。 苏暮雨叹了口气,伸手拨掉了苏昌河捏着妙妙手腕的手。 “你别这么用力。”略带温柔的语气,关切的看着妙妙。 苏昌河委屈的撅起嘴巴,从妙妙的肩膀上抬头。 “好你个苏木头,你知不知道这小丫头当着咱们两个的面绿我们! 说好了娶我们两个,让我们少奋斗三十年,转身就被柳月那狐媚子迷惑了。 睡了对方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我们两个出来,把你带出来。你真是…” 咬牙切齿的想要说什么,却看见妙妙骄纵得意的表情时,气鼓鼓的瞪了一眼苏暮雨。 好像这样便把气都撒了出去一样。 苏暮雨一愣,温柔的牵起妙妙的手,仔细看了看对方的手腕。 妙妙看着对方珍惜的样子,嘿嘿一笑。“放心,我没事儿,他可不敢把我捏疼了。 再说了,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妙妙的语气中带着兴奋和愉悦,看的两个男人都目不转睛,目带笑意。 苏暮雨还是很捧场的温柔附和。“哦,那妙妙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苏昌河不甘心的撩起了妙妙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凑近自己的鼻尖,好似个变态似的闭眼享受。 “还能是什么呀,以前是黄毛丫头,现在是黑毛丫头了。” 苏昌河的唇角似笑非笑,享受过后,睁开了自己锐利的丹凤眼。 故意挑逗着妙妙看着对方生气。 果然下一刻啪的一个小巴掌扇在了苏昌河的手背上。 正好打掉了对方拿着自己头发乱摸的手。 “少碰我的卢卡斯和姜杰他们!” 苏暮雨听到这莫名其妙的名字,忍不住低头温柔浅笑。 倒是苏昌河瞪大了眼睛,没好气的说道。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就抓了这一缕头发,你都能记住他们的名字!我呢,那我和苏木头算什么!你完事过后的工具人吗!” 妙妙的每一根头发都有自己的名字,这是苏暮雨和苏昌河都知道的小情趣。 两个人并没有真的生气,甚至因为妙妙身体的好转而发自内心的开心。 即使…妙妙已经成为了别人的。 可身在暗河,不见天光,只要能长长久久的陪着她,那也很好了。 之前他们那么迫切的脱离暗河,何尝不是想要有更多时间去陪在爱的人身边。 现在妙妙能够健康,那么他们也就不会那么急迫,从而改变很多计划。 “哼!我就知道你会小看我,我告诉你,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妙妙叉着腰,洋洋得意的抬起下巴 。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挺起胸膛。“如今的我是逍遥天境的高手姬妙妙! 地上无敌,天上逍遥!一夜入逍遥,我姬妙妙必定名垂千史!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妙妙的眼睛亮晶晶的,整齐洁白的牙齿随着笑意露了出来,闪亮了苏昌河的眼睛。 “好你个姬妙妙!背着我和苏木头,不知不觉的成了高手!呵呵~让我看看你这逍遥天境有多厉害。” 说着伸手就要去挠妙妙的痒痒。 妙妙眼疾手快的将自己钻进苏暮雨的怀里。 任由苏暮雨抬起手来,阻挡了苏昌河的动作。 “抓不到我,我就是这么强大~” 得意洋洋的小姑娘穿着彩粉色的春装,像一朵明媚的云彩窝在苏暮雨的怀里。 细嫩的小胳膊,紧紧的缠绕着苏暮雨的脖子,软软的将自己依偎在对方的全部保护之下。 这副全心全意信赖的模样,让在场的男人不约而同的心动。 “你…狐狸精!”苏昌河憋了半天,满是醋意的,瞪了一眼苏暮雨。 也不知道说的是妙妙还是苏暮雨,反正现在他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醋缸。 惹得他对面的两个人哈哈大笑。 “好了,生什么气呀~”妙妙抬脚踢了踢苏昌河的小腿,整个人还是依偎在苏暮雨怀里。 这副模样看的苏昌河心里有气,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脚踝,苏昌河也不嫌弃,直接将对方的腿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顺着单薄的裤裙,那双充满薄茧的手便要伸了进去。 吓得妙妙啊啊的踹着对方。 一番折腾,反倒是把自己的鞋蹬掉了,眼见着苏昌河抱住自己的脚步撒手,无奈的朝着苏暮雨撒娇。 “暮雨~苏昌河欺负我!” 三个人之间早就有不约而同的默契,所以苏暮雨也知道妙妙此时是在跟苏昌河闹着玩。 可是看着苏昌河盯着妙妙小脚的模样,苏暮雨还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咳,昌河还没有离开太远,不要放肆。” 直到听见这话,苏昌河才瞪了妙妙一眼,抬起对方的脚,温柔的给对方穿上鞋子,这才放开了手。 “啊,亏得我和苏暮雨整日担心,有些人啊,在天启花天酒地风流成性。 说好了让我们两个当老大老二的,现在我们还能排上号吗?” 妙妙挑了挑眉,摸了苏昌河的胳膊一把看到对方故意攥紧了拳头,显露出自己的肌肉。 这才挑衅似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娶你们俩了?像你们这种暗河杀手,一看就不是良家夫男,当个妾室而已~ 而且一看你就不守夫道,这样的就贬为通房!” 咬牙切齿的苏昌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暮雨。 “好啊!我就知道你就是向着苏暮雨!姬妙妙你可别忘了,当初为了你的身体,我不敢碰你! 现在你的身体好了,又落入我的手里,你可别忘了那些年我陪你看的春宫图…” 少白玥卿姬妙妙94 暗河杀手最擅长的就是隐匿,刺杀。 可能他们的武功并不能独步江湖,但他们防不胜防,悄然无息。 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出现,也可以消失在任何地方。 所以当妙妙跟着苏暮雨二人消失的时候。 其他人还咬牙切齿的以为妙妙在勾引柳月。 那些心酸嫉妒,又或者是纵容无奈的人,都等着妙妙得偿所愿之后从柳月的温柔乡里回来。 可惜了,没良心的丫头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至少躺在地上的柳月,连件衣服都没披… 心疼柳月,心疼叶鼎之,这两家伙竟然意外的共情了。 好在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气血旺盛,就算不盖肚脐眼也不会着凉~ 天启城外一辆最普通的马车里,妙妙正被苏昌河死死的锁在怀里。 “好你个小丫头,平日里张牙舞爪也就算了,今日里竟然敢让我和苏暮雨给你收拾烂摊子。” 苏昌河恶狠狠的咬了妙妙肩膀一口,只是语气中的笑意,和动作上的温柔却凸显了他的真心。 “啊!我要被苏昌河吃了!大木头快救我!” 妙妙可可爱爱的躲避着,狭窄的马车内,三个人几乎滚作了一团。 苏暮雨叹了口气,伸手拨掉了苏昌河捏着妙妙手腕的手。 “你别这么用力。”略带温柔的语气,关切的看着妙妙。 苏昌河委屈的撅起嘴巴,从妙妙的肩膀上抬头。 “好你个苏木头,你知不知道这小丫头当着咱们两个的面绿我们! 说好了娶我们两个,让我们少奋斗三十年,转身就被柳月那狐媚子迷惑了。 睡了对方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我们两个出来,把你带出来。你真是…” 咬牙切齿的想要说什么,却看见妙妙骄纵得意的表情时,气鼓鼓的瞪了一眼苏暮雨。 好像这样便把气都撒了出去一样。 苏暮雨一愣,温柔的牵起妙妙的手,仔细看了看对方的手腕。 妙妙看着对方珍惜的样子,嘿嘿一笑。“放心,我没事儿,他可不敢把我捏疼了。 再说了,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妙妙的语气中带着兴奋和愉悦,看的两个男人都目不转睛,目带笑意。 苏暮雨还是很捧场的温柔附和。“哦,那妙妙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苏昌河不甘心的撩起了妙妙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凑近自己的鼻尖,好似个变态似的闭眼享受。 “还能是什么呀,以前是黄毛丫头,现在是黑毛丫头了。” 苏昌河的唇角似笑非笑,享受过后,睁开了自己锐利的丹凤眼。 故意挑逗着妙妙看着对方生气。 果然下一刻啪的一个小巴掌扇在了苏昌河的手背上。 正好打掉了对方拿着自己头发乱摸的手。 “少碰我的卢卡斯和姜杰他们!” 苏暮雨听到这莫名其妙的名字,忍不住低头温柔浅笑。 倒是苏昌河瞪大了眼睛,没好气的说道。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就抓了这一缕头发,你都能记住他们的名字!我呢,那我和苏木头算什么!你完事过后的工具人吗!” 妙妙的每一根头发都有自己的名字,这是苏暮雨和苏昌河都知道的小情趣。 两个人并没有真的生气,甚至因为妙妙身体的好转而发自内心的开心。 即使…妙妙已经成为了别人的。 可身在暗河,不见天光,只要能长长久久的陪着她,那也很好了。 之前他们那么迫切的脱离暗河,何尝不是想要有更多时间去陪在爱的人身边。 现在妙妙能够健康,那么他们也就不会那么急迫,从而改变很多计划。 “哼!我就知道你会小看我,我告诉你,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妙妙叉着腰,洋洋得意的抬起下巴 。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挺起胸膛。“如今的我是逍遥天境的高手姬妙妙! 地上无敌,天上逍遥!一夜入逍遥,我姬妙妙必定名垂千史!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妙妙的眼睛亮晶晶的,整齐洁白的牙齿随着笑意露了出来,闪亮了苏昌河的眼睛。 “好你个姬妙妙!背着我和苏木头,不知不觉的成了高手!呵呵~让我看看你这逍遥天境有多厉害。” 说着伸手就要去挠妙妙的痒痒。 妙妙眼疾手快的将自己钻进苏暮雨的怀里。 任由苏暮雨抬起手来,阻挡了苏昌河的动作。 “抓不到我,我就是这么强大~” 得意洋洋的小姑娘穿着彩粉色的春装,像一朵明媚的云彩窝在苏暮雨的怀里。 细嫩的小胳膊,紧紧的缠绕着苏暮雨的脖子,软软的将自己依偎在对方的全部保护之下。 这副全心全意信赖的模样,让在场的男人不约而同的心动。 “你…狐狸精!”苏昌河憋了半天,满是醋意的,瞪了一眼苏暮雨。 也不知道说的是妙妙还是苏暮雨,反正现在他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醋缸。 惹得他对面的两个人哈哈大笑。 “好了,生什么气呀~”妙妙抬脚踢了踢苏昌河的小腿,整个人还是依偎在苏暮雨怀里。 这副模样看的苏昌河心里有气,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脚踝,苏昌河也不嫌弃,直接将对方的腿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顺着单薄的裤裙,那双充满薄茧的手便要伸了进去。 吓得妙妙啊啊的踹着对方。 一番折腾,反倒是把自己的鞋蹬掉了,眼见着苏昌河抱住自己的脚步撒手,无奈的朝着苏暮雨撒娇。 “暮雨~苏昌河欺负我!” 三个人之间早就有不约而同的默契,所以苏暮雨也知道妙妙此时是在跟苏昌河闹着玩。 可是看着苏昌河盯着妙妙小脚的模样,苏暮雨还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咳,昌河还没有离开太远,不要放肆。” 直到听见这话,苏昌河才瞪了妙妙一眼,抬起对方的脚,温柔的给对方穿上鞋子,这才放开了手。 “啊,亏得我和苏暮雨整日担心,有些人啊,在天启花天酒地风流成性。 说好了让我们两个当老大老二的,现在我们还能排上号吗?” 妙妙挑了挑眉,摸了苏昌河的胳膊一把看到对方故意攥紧了拳头,显露出自己的肌肉。 这才挑衅似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娶你们俩了?像你们这种暗河杀手,一看就不是良家夫男,当个妾室而已~ 而且一看你就不守夫道,这样的就贬为通房!” 咬牙切齿的苏昌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暮雨。 “好啊!我就知道你就是向着苏暮雨!姬妙妙你可别忘了,当初为了你的身体,我不敢碰你! 现在你的身体好了,又落入我的手里,你可别忘了那些年我陪你看的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