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财路》 第1章 送恨莺啼 一九八八戊辰年，混海清温龙年秋。京城商学院开学。夏完淳新生报到。夏完淳又是请客又是送礼。没两天，夏完淳和有点背景同学都能搭上话。再过几天，夏完淳和权柄老师混个脸熟。 短短几天，夏完淳花出去数千元。而同学一个月能花销一百元实属了不得。同学共识嘲笑夏完淳家暴发户。他人笑我痴，我笑他人看不穿。夏完淳没有父母，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夏完淳认为要得到这方天地认可，最直接方法结交重量级人物。 尽管有非议，不影响夏完淳霸榜女生宿舍热点话题。钱秦篆没有主动提过夏完淳，只有一搭没一搭附和舍友议论。她有秘密，无法和舍友分享。 报到那天，钱秦篆和夏完淳撞到一起，少女第一次悸动，第一次对一位少年动心。或许夏完淳情窦未开，未做任何回应。妾有情君无意，钱秦篆不可能上赶倒贴。 钱秦篆第二次碰面从后面拍夏完淳肩膀，娇俏问，“你知道我是谁？”夏完淳只回了一句知道呀，简直榆木脑袋。钱秦篆对夏完淳不再抱期望。 第三次梁教授家。夏完淳拜访梁教授，讨教经济发展前景问题。梁教授误会夏完淳目的，推荐入党，当班长、团支书。夏完淳全部拒绝。但夏完淳不知何时，随手落下一台进口迷你时尚收音机在沙发上。钱秦篆和梁教授千金是小学到高中同学，两人正在闺房聊天。钱秦篆恰好听到梁教授和夏完淳的对话。夏完淳走后，闺蜜在沙发上发现收音机，爱不释手。钱秦篆知道夏完淳有心计，送礼丝滑到位，不同于大部分人送礼战战兢兢。 钱秦篆抱着被子，软软、香香，舒服极了。边听室友唠叨夏完淳，边回忆夏完淳一举一动。楼下有人大喊‘下雪啦、下雪啦’，那是没见过雪的同学嗷叫。钱秦篆一点都不想起身。 夏完淳第一次见钱秦篆，刹那间酥麻全身，动不了。从没有过的体验。父母过世才两个月，夏完淳没资格谈恋爱，心中虽震惊，脸上却毫无表情。我忍。 第二次见面，夏完淳当然不会忘记钱秦篆。只是他的人生支离破碎，不能拖累另一个人的人生，不能不负责任。我再忍。 第三次梁教授家里，夏完淳只隐约听到屋里两位女孩窃窃私语，以为不相干，不知道有钱秦篆。无须再忍。 不少女同学有意无意暗示，单独约会夏完淳。集体活动可以，单独约会就算了。夏完淳无奈放出风声。算命先生说他注孤生，一辈子只能孤孤单单，不能谈恋爱。夏完淳才安生，才寂寞泡图书馆。 夏完淳起身换一本书，回来时座位上多了一张纸条，‘查友三考上财贸学院，其父分管驻京办’。夏完淳攥紧纸条，四下张望，找不见送纸条的可疑人。查友三乃查家族长嫡长子，三个月前查家棒杀夏完淳父母。 第2章 闷怀难表 此人好意提醒，既然不想出头露脸。夏完淳看完纸条后，当即撕得粉碎，拿到厕所冲下水。夏完淳大概能猜出是谁，同市老乡只有七位，没有同县的同学，只有人脉宽广家庭的人才能知道夏家和查家的仇怨。大一同学中有一位姑娘的父亲是花袁市副市长，一位是市公安局领导的女儿。夏完淳不能追查，只能心中猜测，有机会好好报恩。 夏完淳沉浸思索，没注意到钱秦篆恰好路过。她瞥了一眼纸条，不解其意。查友三应该是男名，分管驻京办？钱秦篆见夏完淳看完纸条脸色顿变，慎重其事处理纸条，必然有事。钱秦篆在学生会，工作便利留意过夏完淳档案。夏完淳出生地花袁市江松县汾湖村，就读溪望小学、江松十二中、江松一中，父母亲均务农，却能拿出进口电子产品送礼。此人有秘密。 花袁驻京办通知在京大学生十一月十一日到野山坡出游联谊。野三坡？一个人摔下悬崖峭壁很容易。夏完淳本来响应参加，看来大难临头不自知。夏完淳想办法核实，寻找学长学姐，驻京办前几年从来没有举办过联谊活动。驻京办开天辟地第一次举办在京大学生联谊活动。查友三父亲分管驻京办。驻京办拍马屁举办这次联谊活动，专门替查友三造势。查友三目的极可能利用这次活动遮掩要夏完淳的命。 查友三考上京城大学，无疑查家翘楚。查家肯定要尽全力培养三代领头人查友三。查家可不止把夏完淳当查友三磨刀石。查友三要是能找一位高门女朋友，对其父亲查继佑的仕途有很大助益。查家与京城高官建立联系，在外人看来等于在京城有一条天线。查家完全可以狐假虎威，得利多多。 夏完淳没法走查友三的路。高门的女儿宝贝着呢。家长定会把女儿男朋友的情况一查到底。夏完淳经不得查。夏完淳推己及人，自己要是有个女儿同样不会下嫁给多事之秋的自己。相反，查家至少算官宦人家，多少算得上门当户对。 夏完淳要找查家报仇，面对高官查继佑，犹如蚍蜉撼树谈何容易。查继佑不到五十岁，上升空间不小，要是做了省上高官，甚至到京城为官，报仇难上加难。 查家势力断了夏完淳毕业后工作分配回家乡的路。查继佑可以左右夏完淳分配去向。他完全可以把夏完淳分配到偏僻地方，然后无声无息搞死。 理论上有一条路，夏完淳可以争取留京名额进入体制内升迁。可要赶上查继佑现在的职务，需要付出几十年的努力。谈何报仇。 夏完淳规划一条亿万富豪的路。只要有钱，一切皆有可能，报仇不是没有可能。这条路有个前提，江松夏氏家族海外分支的支持。族长对夏完淳很好，不仅给予夏氏子弟的待遇，还对他进行高强度金融交易训练。族长甚至给一个资金账户进行实战。夏完淳实战成绩优秀才能到京城念书。 第3章 愁人踪迹 野山坡。‘野’字恰到好处。从京城出发到河北的绿皮火车有一站野山坡。有山有水，没什么人工建筑，野趣十足。对于城里人是好玩的地方，对于农村人司空见惯，会说一句，这有什么可看？ 查友三在市一中上学，常回老家汾湖村，汾湖村不远处连绵不断的大山。野山坡景色吸引不了查友三。何况查友三身边时时围着一群人，再好的景色被叽叽喳喳恭维声破坏。此时查友三无疑是最靓的仔，驻京办主任时时在一旁答疑解惑。 查友三携着一位高挑肤白女子顾太清。驻京办主任选在办事处开联谊，午餐办事处解决，之后游玩圆明园，可说成爱国主义教育。野山坡乃顾太清所选。顾太清京城土生土长，去过圆明园不知道多少次。她提议出游野山坡最佳。正合查友三在荒郊野外解决掉夏完淳的打算。于是驻京办主任确定联谊地点为野山坡。 顾太清貌美大长腿，从小到大到哪里都是焦点，听的奉承话最多。大一新生拍马屁稍显稚嫩。查友三一心三用，照顾好顾太清情绪，应付众人捧场，四顾寻找夏完淳。 “李率泰，你们学校新生全部到齐了吗？” “只有夏完淳一人没来，其他都来了。” “你没通知到他吗？” “按您的吩咐，我亲自通知夏完淳。他表态要参加，约好出发时间地点。临时变卦没来，我还跑到他的宿舍，没找到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查友三轻哼一声，顾太清在旁边不好太过。他安排好两个壮汉，准备杀夏完淳祭旗。野山坡山势险峻，摔死个把人属于正常范畴。女朋友顾太清选点暗合谋算，有夫唱妇随比翼双飞的缘份。可惜夏完淳没来，白白布置。 “葛嫩，是不是你坏我好事？” “查少，我坏你什么好事？你说清楚一点。”葛嫩没好气回答。 “是不是你不让夏完淳参加联谊？” “别冤枉人。夏完淳请客可大方。你问问哪个人没吃请过。李率泰最积极，吃最多次。” 查友三皱起眉头，不知觉问出来，他请客哪来的钱？ 葛嫩没客气，“那我哪知道呀！你问问李率泰。”葛嫩瞧不起李率泰做卧底，出卖同学的行为，说话爱牵拖李率泰。 查友三看向李率泰。李率泰缩一下脑袋，“我也不知道他的钱哪里来的。他确实很有钱，不止请我们。他请过很多同学，上百人肯定有的。” 查友三心想夏完淳家里没多少钱，维持温饱而已。再说领取高考录取通知书那天，夏完淳在路上直接逃走，来不及回家拿钱。他预计夏完淳平时身上不会有十元钱。夏完淳应该为学费发愁，哪来的钱请客。夏家那些亲戚一样没有富裕，不可能有钱给他嚯嚯。问题出在哪里呢？ 葛嫩补充，“夏完淳在我们学校可是名人，我看过好几个教授叫过夏完淳姓名。我们院长开大会时，直接点名夏完淳发言。”葛嫩知道内情。她告诉查友三这里是京城，不是汾湖村。 第4章 口径一致 顾太清问，“你们说的夏完淳是什么人？” 查友三解释祖母和夏完淳一个村庄。夏完淳和李率泰同一所大学。他本来答应要来。查友三和顾太清刚刚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暂时不能她知道太多。学校女同学中顾太清的长辈职务最高。本来查友三想再等等，说不定下一届学妹更好。但查继佑认为不值得为了一个不确定等上一年。万一顾太清找上别人，查家就患得患失。幸好顾太清长得虽说没倾国倾城，但长得高，相貌过得去。查友三定下心来认真谈恋爱，开始黏上顾太清。 “葛嫩老爸葛挺昱是公安局一位副局长。前不久，坏了我家的事。”顾太清没问葛嫩，瞧不上葛嫩，葛嫩说话太冲，上不了台面。查友三能主动解释，证明他在意顾太清。顾太清对这点很满意。 野山坡没有住宿条件，联谊活动当天去当天回。夏完淳避开李率泰找几个人了解联谊活动的情况。“完淳，你怎么没参加联谊活动？你没去太可惜了。好些没机会认识的同学都出席了。大多数人四年后分配回老家，可以相互帮衬。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夏完淳不能假清高，当然要附和，“可惜了。都有哪些同学参加？” 第一个果然介绍查友三，市上领导的儿子，驻京办领导跟他很熟。对了，他问李率泰，我们学校老乡是否全部参加。李率泰说你本来答应要去，结果没来。他们还说所有老乡中，你最有钱。查友三问你的钱从哪里来？ 夏完淳心念一动。查友三知道夏完淳家庭条件，有钱不正常，肯定会查。莫如误导一下，“我家在农村，家庭条件很一般。暑假我在大山里遇到一位云游道长。他给人看风水很灵验。台湾、香港老板请他给工厂看风水，出场费至少三万元。那些老板往往还会多给。他正好受伤，指点我帮他挖草药。我帮他这点小忙，没想到他留给我一笔大钱。” 老乡被忽悠得将信将疑，羡慕嫉妒等情绪可说五味杂陈。夏完淳不需要他相信，只要他传出去给李率泰，让查友三知道就行。 夏完淳又找几位老乡，口径基本一致。查友三办在京大学生联谊目的之一对付夏完淳。李率泰甘当马仔。夏完淳基本可以确定图书馆留纸条是葛嫩。葛嫩父亲在公安局，听说夏查两家仇杀很正常？这里是京城，又是不同学校，葛嫩能够夏完淳、查友三对号入座不容易。夏完淳与葛嫩素无交情，为何会帮忙呢？ 李率泰主动找上夏完淳，“完淳，你真不够意思，不带你这样放人鸽子。”气势十足问罪，占据优势地位。 “率泰，不好意思。老师临时让我帮他搬家，没来得及向你请假。驻京办有没有为难？”夏完淳主动送上把柄。为了迷惑查友三，临时编造一个理由，省得查友三怀疑葛嫩通风报信。 第5章 多管闲事 “你说呢。别的学校全员到齐，只有咱们学校缺人。我多丢人啊。”李率泰很懂得哭惨，期望夏完淳这个凯子给些好处。夏完淳知道李率泰是查友三狗腿子，再不能给他好处。 夏完淳假装不懂，刺探查友三怎么说，“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 “主任以批评教育为主。我被说成组织能力不行，不善于团结同学。主任说你不参加活动连招呼都不打，没有组织观念，驻京办组织这么重要联谊活动找理由不参加，不像话。”李率泰不敢说查友三，推给驻京办主任。 夏完淳诚惶诚恐，生怕以后参加工作被穿小鞋的样子。李率泰嘴巴紧，套不出有用的信息。夏完淳很想主动找葛嫩了解情况。葛嫩小心谨慎，很可能担心查友三父亲会对葛嫩家里人出手。夏完淳按捺下主动寻求葛嫩帮助的心，不能害了帮助过自己的人。 查友三有李率泰提供夏完淳的信息。很可能还有其他同学为了能够靠拢查友三，愿意提供夏完淳的信息给查友三。夏完淳琢磨不能老是这么被动，必须有了解查友三的信息渠道。这样的渠道在哪儿呢？ 钱秦篆遇到骚扰。上铺的兄弟陆元辅很是气愤，追求女生很正常，纠缠不正常。夏完淳四处找老乡询问野山坡的事，不知道钱秦篆遇到什么事，好奇问什么人纠缠？ “祖泽润，物价专业，弹吉他。我刚才路过女生宿舍才知道，这小子连续好几天女生宿舍大门口弹吉他唱情歌，不时含泪痛哭。太让人恶心！钱秦篆已经明确拒绝他的表白。” 夏完淳知道祖泽润，吉他弹得相当好，风骚少年，常顺手揪女生长发，怎么有脸追求钱秦篆？很多同学想追求钱秦篆，付诸行动寥寥几个人，大多数人被明确拒绝会放弃。祖泽润特意跑去秦篆必经之地唱伤心情歌，摆可怜，打着追求旗号，有点不择手段。 陆元辅约宿舍的人一起找祖泽润说一说。为了增加说服力，最好多去几位壮汉。夏完淳第一个响应。最好再来一位，三个大男人，威慑力较强。“黄云沼，一起呗。”陆元辅和黄云沼关系最好。 黄云沼被点名，稍微犹豫一下，跟上。陆元辅一马当先，敲门，让祖泽润出来说话。 祖泽润见陆元辅脸色不善，有话就在这里说。 陆元辅见他胆小，不肯到偏僻地方说话，没藏着掖着，“你在女生宿舍门口弹吉他唱歌，影响到我们班同学。我们来就是告诉你，别净干这种埋汰人的事。” 祖泽润不服气，“学校哪条规定不能在女生宿舍门口弹吉他？”他相信三人不敢在他的宿舍打他。 夏完淳帮腔，“喜欢一个人，不是骚扰她，不是恶心她。而是在她不需要的时候，懂得放手。相当于一位唱歌跑调的人每天唱歌给你听，你也受不了。” “嘿嘿，你们什么人，不要欺人太甚。祖泽润凭什么要听你们？” 第6章 承认骚扰 石廷柱力挺好哥们祖泽润。 这句话火上浇油，陆元辅来气，“我们是钱秦篆同班同学，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你也是那种被拒绝后，纠缠不休的人。” “你不能排除有一些女生害羞，拒绝后仍然希望男生继续追。” “追钱秦篆的人多的很。她不会需要这种不要脸的人追。” 石廷柱大声囔囔，你说的不算，钱秦篆要是烦祖泽润，早就说了。她什么都没说，证明她并不反感。 陆元辅嗤笑一声，“你如果说钱秦篆说过，就当你亲耳听到。若说钱秦篆没有说过，你凭什么？难道你给钱秦篆安装了窃听器。”围观的同学哄然大笑。 “我说钱秦篆没说过，就是没说过。你要是认为钱秦篆有说过，你得拿出证据，什么时候说的，什么人听到。要不你就把钱秦篆叫过来，当面问问她。”石廷柱不认账。他认定此时到女生宿舍找钱秦篆，肯定找不到。谁会待在宿舍里。 陆元辅确实没有听过钱秦篆对祖泽润只言片语，又不善于说谎。他本没有说过钱秦篆说过，只表达石廷柱没有依据胡说。石廷柱指鹿为马，反而要求陆元辅拿出钱秦篆拒绝祖泽润证据。石廷柱常和人起冲突，练就一张巧嘴。陆元辅一向与人为善，不善辩论。 “祖泽润，你自己说说你有没有骚扰到钱秦篆？”夏完淳不理会石廷柱悖论，只指祖泽润的人心。祖泽润但有一点良知，不敢言辞凿凿他的行为没有骚扰到钱秦篆。只要祖泽润承认骚扰行为，陆元辅自己解围。 祖泽润果然眼神闪躲，支吾不想承认骚扰，他的行为本有亏。石廷柱生气同伙不给力，此时祖泽润应该不用思索，坚决否认，他们就赢啦。 祖泽润不敢开口，气势就泄。夏完淳示意陆元辅见好就收，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尽管只有祖泽润、石廷柱开口，但周围不少是他们狐朋狗友。陆元辅心知继续争论下去，有石廷柱这个熊人，很容易发展到动手的地步。一定吃亏。两人心照不宣，见好就收，拉上黄云沼，边撤边要祖泽润反省。 为钱秦篆打抱不平的事没按设想发展，夏完淳过了没再多想。如何查探查友三的动向才是重中之重。夏完淳夹着一本日记踱步往图书馆查资料。有人从后面拍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钱秦篆笑盈盈打招呼，“谢谢你。查友三这两天没在女生宿舍门口弹吉他。”钱秦篆不知道从哪个途径知道夏完淳等三人的壮举，特意找只有两人的场合感谢。 夏完淳没说陆元辅的主意，顺势点点头。钱秦篆盯着眼睛，有一抹亮色，问他是不是去图书馆，一起啊。夏完淳没想到钱秦篆这么主动，内心暖暖，没拒绝的理由。 “你喜欢时装？”钱秦篆见夏完淳一个大男人怎么喜欢看时装类书籍？ “嗯。我打算做服装生意？” 第7章 灵机一动 钱秦篆喜滋滋问，“摆地摊吗？我们合伙怎么样？” 夏完淳心里波澜汹涌，双亲被杀害才过去几个月，不允许这种波澜。“我考虑过摆地摊，不过时间不够。所以我打算在商场租柜台，聘请几位导购，课余时间去看看情况就好，不耽误学习。” “你打算投入多少资金？商场柜台可不好拿到。” 夏完淳手上有近十万元，有货源。香港族姐在内地投资一家服装厂，来料加工出口。夏完淳申请女装品牌‘姿美’，族姐工厂贴牌生产。万事俱备，只欠柜台。夏完淳联系过京城几家知名度比较高的商场，均无空闲柜台出租。 或许钱秦篆手上有资源，可以租赁到大商场柜台。“我手上钱不多，只有几千元钱，可以找人借点，凑一凑一两万元。咱俩合伙怎么样？” 夏完淳有心借力，钱秦篆有点背景，算不错的合作对象。夏完淳正在想如何开口，钱秦篆主动提出，再好不过。两人对生意话题意外合拍，有共同语言。直到图书馆熄灯赶人，两人继续讨论。 男女宿舍分叉路口，两人没讲完，继续聊了一会儿。夏完淳干脆送钱秦篆回宿舍，边走边讨论。 女生宿舍门口，夏完淳意外听到祖泽润嚎哭声、吉他声。祖泽润干嚎没眼泪，眼睛死死盯着钱秦篆，令人很不舒服。“你先上去，明天接着讨论。”夏完淳让钱秦篆先上去。 石廷柱冒出来，“你要追求女朋友，应该讲究公平竞争。而不是打压对手。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石廷柱酒气熏天，边上站着因喝酒脸色红彤彤的两个人帮腔。祖泽润停下弹吉他，愤恨看不过来。夏完淳势单力薄，不适宜刺激对方。石廷柱这种人处处挑事，处处恨不得打一架。显然不适合沟通。祖泽润有所顾忌。夏完淳依然和祖泽润说话。 “我打算举办十校联合舞会。祖泽润，愿不愿意一起来组织？”夏完淳急迫时，刹那间灵感想到的主意。查友三动向，要有人探查，得结识查友三学校的人。一场舞会很容易认识人。查友三应该是学校风云人物。校内人多少知道点查友三的情况。夏完淳可以从中找到合适收买人选。 这番话带偏众人的思路。祖泽润爱好文艺，听到十校联合，眼睛都亮。岂不是可以在十所学校女生面前出风头。祖泽润相当有自信，凭借一把吉他，从来同学眼中的风流才子。 夏完淳不接招，石廷柱正要开口继续质问。他边上同学抢着说，“我们岂不是有机会结识十所大学的女生。我也来帮忙。”夏完淳观察到那位同学有意抢话，应该不想随石廷柱任性妄为。 明眼人知道祖泽润以哀哀求可怜的姿态追求钱秦篆，不会有结果。祖泽润与其越陷越深，不如参加舞会。说不定祖泽润能够在舞会上遇到合适的人，摆脱目前不光彩自怨自艾追女模式。 第8章 避免危局 “你是夏完淳，我是高逸上。我可以出舞会的海报。”抢话的同学随手递上橄榄枝，夏完淳没道理不接着，顺势提出找个地方讨论细节，把活动方案定下来。 石廷柱不好不给玩伴高逸上面子，没好意思追着质问夏完淳送钱秦篆回宿舍的事。祖泽润有两个晚上没来女生宿舍门口纠缠钱秦篆。今晚石廷柱喝酒时，旧事重提，挑动祖泽润没完全平静的心绪。祖泽润才会重新来到女生宿舍楼下。 夏完淳出一个想法。高逸上是位热心人，善交际，办舞会真好拿手。他推荐在工人俱乐部或航天俱乐部举办此次舞会。他认识几所学校活动积极分子，加上他负责出海报。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把舞会操持起来。夏完淳只需要出钱即可，至少前期费用得先出。 夏完淳乐于高逸上出头，自己可以躲在后面。“高逸上，你来干舞会总负责人，我们归你指挥，听从安排。”夏完淳心无芥蒂，高逸上乐于当头。一番讨论，舞会的事情确定下来。 钱秦篆上到二楼，担心石廷柱等人对夏完淳不利，恰好看到夏完淳和高逸上等人象好哥们一样。钱秦篆不禁微微一笑，夏完淳处事干练，不会随便与人冲突，游刃有余。 “看什么呢，笑得贼兮兮？”方维仪冷不防吓钱秦篆一跳。 “没什么，刚从图书馆回来，刚以为一本书丢了，想着回去找，才又想起放宿舍没带出去。”钱秦篆找一个借口。 方维仪半信半疑，“刚才那位吉他手又来啦，你看到了吗？这会儿跟一群人刚走。秦篆魅力杠杠的。昨儿没来，以为放弃，到底心难平。我刚听说你们班同学为你出头，找吉他手麻烦？你的信众越来越多啊。” “全给你，我一个不留。”钱秦篆毫不客气。 方维仪见钱秦篆生气，“篆篆，我说错话啦，你别生气。”两人闹着往宿舍走。 第二天十校联合舞会海报贴在告示栏。高逸上效率值得称道。女生聚在一起讨论要不要参加的问题。陆元辅生气质问夏完淳，“你怎么和石廷柱勾搭在一起？你是不是出资办十校联合舞会。被人当冤大头了！” 钱秦篆恍然大悟，昨天夏完淳和他们说话，原来是十校联合舞会，是不是被逼着出钱？ 夏完淳承认出钱，反问陆元辅，“你认识高逸上吗？人才，张罗舞会一把好手。我出钱，他出力。咱不亏。而且，舞会的主意是我提出的。” 原来如此，昨晚石廷柱不怀好意，加上醉酒。夏完淳很容易吃亏。以一场舞会主意化解可能的纠纷，确实不亏。钱秦篆眯着眼乐呵。 “石廷柱、祖泽润那样的人，你就应该远离，不应该和他们合作。”陆元辅对自己好朋友堕落痛心疾首。 陆元辅是夏完淳最好的朋友之一。夏完淳有自己的使命、目的，不是小孩子，跟你好，不能跟别人好。不可能被陆元辅牵着鼻子走。再说合办舞会，相互利用，又不是要和石廷柱交朋友。 第9章 聊得粗浅 陆元辅放软，“我不是说不能合办舞会。石廷柱这个人很霸道，不讲理。你和他们做朋友，小心被生吞活剥。”石廷柱一定会宰夏完淳这只肥羊。 “有你们做我的后盾，石廷柱逼迫不了我。我只是和他们合作这次。过后就没关系了。我和石廷柱、祖泽润尿不到一块。” 陆元辅这才放心。钱秦篆脑中多一个疑问。她感觉夏完淳是一个理性的人，做什么事都有规划，为何会乱花钱？如果夏完淳不是乱花钱，举办舞会定有目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查三友看到十校联合舞会，认识其他学校精英的好机会，不禁蠢蠢欲动。他兴冲冲跑去邀约女朋友顾太清一起参加舞会。 “不去。” “为什么？” 顾太清不太想理查三友，“要去你自己去。”查三友很失望。“你是不是要去找女朋友？”“怎么可能，要是存有这心思，不是应该偷偷去吗？” 顾太清想想也是，稍微心软，“你不要去垃圾堆里找金字。什么人都能参加的舞会，有点品味的人不会去参加。这种舞会纯属浪费时间。不对呀，你对舞会这么兴奋，怎么看着象个乡巴佬。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应该想着怎么挤进上流圈子。” 查三友原先只是懵懵懂懂，顾太清的话可以说为他指明了方向，当务之急挤进上一层圈子。不过查三友对舞会很好奇，尤其十校联合，肯定有很多学校好看的妹子参加。心动不是那么好按耐住。 最终，查三友思来想去，心痒难搔，想去参加舞会。理由有三。一时之间没有上流舞会可参加，当一回普通学生无妨啊。夏完淳警惕老乡，李率泰等人没得到有效情报。查友三有必要寻机发展新的眼线，借着舞会认识商学院学生，以利诱之，应该不难。还有一条，算了，这两条理由足够啦。 高逸上活动一把抓。夏完淳乐得清闲，舞会不需要他忙碌。夏完淳忙着结识查三友的校友。夏完淳建议高逸上在每所学校发展舞会积极分子，作为该校舞会发动者、组织者、志愿者，万一参加人员遇到什么纠纷，本校学生互相认识好调解。夏完淳藏着目的在此。 舞会首先吸引各学校活动积极分子。查友三在学校算风云人物。夏完淳目标学生没有不知道查友三，只有了解情况深浅的问题。夏完淳不想让查友三知道和谁有联系，化名纪映钟，胡诌的姓名。查友三不会知道纪映钟其实就是夏完淳。夏完淳一般先问对方哪个专业，哪个省，了解后才说查友三隔壁省。不能和查友三一个省，不能和谈话对象一个省，被曝光可不太妙。 双方刚认识，夏完淳聊得粗浅，谈话偶尔才触及查友三、顾太清。先认识，找到相对了解查友三的人，最好与查友三有过节。事无绝对，在于努力与否。查友三顾太清两人花边话题不少。顾太清追求者众多，查友三对手都不是弱鸡。夏完淳捞到学生会副主席一条大鱼，顾太清追求者，与查友三差一点有夺妻之恨。 第10章 安插探子 舞会礼堂足够大，舞台灯光、音响都不错。下午四五点钟陆续有人探头探脑观察舞会情形。来的大学生很多。祖泽润以粤语情歌开场，尽显忧郁王子本色。不少女大学生吃这一套。闲闹的，工作分配，不用愁，课业划重点容易过，不强说愁，真没什么可说了。 查友三和几位朋友一起过来，没有隐藏形迹。夏完淳躲在后台音控室，看得清清楚楚，愿得一把飞刀，直取查友三首级。查友三是独生子，查友三父亲在查家职务最高。查友三死，对查家一定会造成重大打击。惜乎，夏完淳没有杀人全身而退的本事。心绪难平！ 葛嫩来了，查友三叫住她。夏完淳集中注意力观察两人互动。人太多，场面嘈杂，音控室屏蔽大部分声音。夏完淳听不到葛嫩和查友三说什么。葛嫩看起来不怕查友三。两人不是朋友，是对立面。葛嫩脸上表情冷淡、不屑，对查友三无可奈何。两人短短聊几句，葛嫩不耐烦走开。 京城大学生中，葛嫩应该是最了解查友三的人之一。可惜，夏完淳没有筹码，没有葛嫩感兴趣的东西。夏完淳可以确定图书馆字条来自葛嫩手笔。葛嫩表现过善意。夏完淳不能逼迫，必须尊重帮助过自己的人。夏完淳只能等合适契机，等葛嫩愿意主动帮忙。夏完淳能亲眼看到葛嫩和查友三互动，确认葛嫩对查友三的态度，没白办舞会。 查友三自身条件很好，帅气、多金，很有人缘。没多长时间，查友三身边围拢不少人。石廷柱和查友三搭上话，两人大有相知恨晚态势。 夏完淳突然有个猜测，查友三目的恐怕一样安插间谍。夏完淳防着李率泰，防着老乡，基本屏蔽对外的信息。李率泰没有夏完淳最新动态提供给查友三。查友三不满意，应该意识到夏完淳防着老乡，需要其他省份同学帮忙监视夏完淳。 查友三和石廷柱臭味相投。石廷柱有一票朋友，真有心的话，学校大多数信息逃不过他的耳目。查友三若从石廷柱打开一个缺口。往后夏完淳要防着的人可不少。 夏完淳紧盯住查友三，得记住有哪些人与查友三互动。李率泰刚进舞场，一眼见到查友三，忙驱前打招呼，那副点头哈腰狗腿子模样，正符合野山坡联谊后夏完淳的印象。几位老乡和李率泰一起。他们很羡慕李率泰和查友三的亲密，恨不得取而代之。他们心里想谄媚，面上则矜持。这是现实，夏完淳没有怪他们，得提防他们。舞会办得太对，牛鬼蛇神皆现行。 舞台下方一阵喧哗。夏完淳醒神过来，转头看到祖泽润被揍，吉他扔到一边。高逸上问怎么回事？夏完淳摇摇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祖泽润被打，两人作为主办人员中的一员，不能躲。高逸上拿上外套，叫上夏完淳一起到下面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啦？ 第11章 哥哥出头 打人者没有隐藏形迹，乃钱秦篆哥哥钱默。哥哥替妹妹出头，理所应当。冤有头债有主，钱默不会危及旁人。打架场面暴力，没引起尖叫和混乱。围观人群看得津津有味，交头接耳打听祖泽润干了什么事？大学生活需要点佐料刺激。很快在场的人都知道祖泽润每晚在女生宿舍门口弹吉他，骚扰女生。现场一片鄙夷声。本校同学多少有点顾忌，不会明着说祖泽润。外校学生可没有忌讳，直言该打，力挺钱默。 高逸上、夏完淳自然要劝和。钱默目的立威警告，没想下死手，要求祖泽润认错。祖泽润骨子里倔强，刚被打不肯认错，反而恨恨翻白眼。 石廷柱冲过来护住祖泽润，摆出和钱默干架的架势。查友三跟着过来看热闹，发现夏完淳在场，远远站住，噙着坏笑，直愣愣盯住夏完淳。 夏完淳强忍住杀人的冲动，面上保持平静。此时冲动，很可能很多人会带有色眼镜看夏完淳，远离夏完淳，不利于办成事，只会使自己处于被动。 一大群人走过来。钱秦篆陪着一位穿军装的男子走在最前面。“这就是欺负咱妹妹的人？看起来不怎么样。”钱熙问钱默。 一杠两星，营团级。夏完淳老家小学附近有个军部，常去看部队训练，多少知道点级别。夏完淳注意到查友三蔫了。查友三向一位女子解释着什么。 “太清，你没来，我也不想来。我是被舍友硬拉来。真的，不信，你问问老二老三，他们在那边。”顾太清傲娇没有回应。 “太清，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不能来？”顾太清气笑。 查友三发觉失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想着和你一起来。”顾太清不置可否。查友三想知道顾太清为何不和他一起来。不过他识相没有接着问下去， 夏完淳猜测傲娇女子是查友三女朋友顾太清。顾太清气场很强，在这群人中地位不低，没有谄媚，没有依附。她的眼睛没有落在某个人的身上，比较独立。查友三控制不了她，处处得商量着来。 “哥，我们班同学帮我出头，所以才没有向你们求助。夏完淳、陆元辅、黄云沼。”钱秦篆向三人招招手，“哥，就是他们三人替我出头的。你们不用担心。” “我叫钱熙。谢谢你们照顾舍妹。老二，留个电话给他们。以后要是小妹有什么事，麻烦你们打电话告诉我们。”钱默没再理会祖泽润，跑过来，借纸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夏完淳。夏完淳、陆元辅赶忙应承下来。 钱熙说完就要走。他本来参加送行宴，然后连夜赶回单位。席间有人开玩笑钱秦篆在大学很受欢迎，引得同学天天弹吉他求爱。钱熙当即中断宴席，赶到十校联合舞会现场。 顾太清当时一起在俱乐部，碰见钱熙一伙人议论到十校联合舞会搞事，跟着过来看热闹。 第12章 关系同学 查友三见夏完淳不理会他，开始把心思放在揣度顾太清一伙人。一位身高一米六不到的男子是这伙人的核心，简简单单站在那里，一种俯视众生的不屑。幸好他的眼光没有落在顾太清身上，查友三感觉自卑，不是对手。查友三其实很想结识这伙人任何一位，可惜顾太清无视，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 此时，钱秦篆悄悄给夏完淳介绍这群人的身份。夏完淳震惊，这群小伙伴的核心身份吓死人，顾太清身份果然不简单。这样的一群人为何会来舞会现场？钱秦篆的哥哥钱熙带过来？钱秦篆的家庭不简单。夏完淳只是一闪念。钱秦篆感受到他的内心波动，“要不要我介绍你和他们认识？” “暂时不用。以我的身份和他们认识，纯属白搭。等将来我有一定实力，需要帮忙时，再请你介绍。”夏完淳张口就来。钱秦篆认为这是夏完淳真实的想法，不是伪装过的。以往有同学开始能一起玩，一旦知道家庭背景，会产生自卑心理，不再往来。夏完淳不同，既认识到差距，又看到将来，认同彼此之间的同学身份，没有夹杂一份功利心。 “这舞会办得不错。谁主办？” 高逸上特想站出来。可舞会是夏完淳提出来，钱是夏完淳出的。夏完淳在现场，他不好抢功。他瞧向夏完淳。夏完淳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想都没想成全他，眼神示意他可以完全揽下舞会主办人，不用介绍夏完淳。高逸上以为夏完淳办舞会没有叫上钱秦篆，怕钱秦篆不高兴，假装勉为其难揽下办舞会的功劳。 高逸上擅长社交场，挖空心思提升圈子的档次。这伙人明显来历不凡，高考填报志愿选择京城，高逸上就有结识京城高官子弟的考虑。这一点他和查三友不谋而合。查三友有点嫉妒，举办这么一场破舞会，竟然能得高干子弟赞赏，自己完全可以举办一场更好的舞会。查三友懊悔没想到举办几校联合舞会，要开拓社交，不能守着学校那一亩三分地。 “我听说你办的舞会？”钱秦篆不解悄声问夏完淳。 夏完淳本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他的脑子里这么想，心却不愿意欺骗钱秦篆。脑子拧不过心。“顾太清旁边那男子。和我一个村子。我和他有仇，不想让他知道我办舞会。” 钱秦篆没有多想，想当然以为两位少年人同时看上女同学，争风吃醋，由此成仇。一个村子的人见面，连招呼都不打，嫌隙很深。钱秦篆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没继续追问。 钱默眼见妹妹和夏完淳说悄悄话，显得太亲密。一句接一句，没完没了。钱默不容分说，生硬拉扯钱秦篆，“妹妹，我有话和你说。”钱秦篆抱歉对夏完淳笑笑，跟哥哥走到一边。“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说什么呢，我们是正常同学关系。你想歪啦。” 第13章 利用之嫌 夏完淳正好趁查友三晃眼的机会溜之大吉。查友三为了引起那伙人注意，插一句话，再抬头找不到夏完淳。查友三环顾四周，吓出一身冷汗。他怕夏完淳冲动，拿刀捅他一下。查家和夏家，好比大象和蚂蚁。要是被夏完淳这只蚂蚁捅死，岂不冤枉。 没有看到夏完淳，查友三才放心。查友三冒出一个念头，早就应该想到夏完淳有可能参加舞会，应该安排人打闷棍，可以不打死，打残总可以。后悔，当时一头脑热，他只想着顾太清的态度。 夏完淳边快步回学校边检讨，舞会打着十校联合旗号，明知查友三很可能会参加，应该找一些人手揍他一顿的。不能打死可以打残，先收一些报仇利息。可是夏完淳没有认识的打手。 眼下形势，查友三可以公然巴结太子党。在花袁市查友三同样混太子党圈子。夏完淳没有任何资源，巴结谈不上，要是凑上去只能算狗腿子。夏完淳不可能低三下四，给自己留下污点。查友三随时可以调动一些人手攻击夏完淳。夏完淳手上没有人手，以身涉险实为不智。 夏完淳梳理一番可以动用的人脉关系。一时之间，没什么人可以帮得上忙。一时之间，天地一片白茫茫，孤独寂寞涌上心头。他是家里的独苗，实在羡慕别人家兄弟姐妹七八个。 夏完淳得出一个结论不能被动挨打，必须得尽快把生意张罗起来。京城中高档商场跑了几遍，不是找不到人，就是没有空闲柜台。显然人家不信任一位十八岁少年人。大学生的身份没什么帮助。多数人反而认为大学生不会经商。其实都是借口，夏完淳缺少一把打开商场大门的钥匙。 必须借力。钱秦篆最愿意帮忙。夏完淳一直努力回避见到钱秦篆。兜兜转转，夏完淳和许多女生交谈接触过。钱秦篆莫名其妙成为夏完淳最熟悉的女同学。夏完淳以为查友三会继续追杀。为避免误伤，夏完淳不想把关系好的同学拖下水，掌握着交际分寸。 钱熙、钱默替妹妹钱秦篆出头。夏完淳多虑啦。钱秦篆有足够自保能力。查家不敢动钱家。查家的实力说不定不如钱家的实力。 剩下一个问题，夏完淳考虑要不要所有事情告诉钱秦篆？什么都不讲，有利用之嫌，事情总有曝光一天，钱秦篆会不会觉得受骗被利用？要是什么都和钱秦篆讲，夏完淳觉得有绑架之嫌。钱秦篆面临选择困难，要是因此不合作，内心或许会内疚，至少心情受影响。 今天舞会现场，查友三给的压迫感太强。夏完淳警觉心顿时高涨，做事情不能考虑太多，顾忌心减退。有点放开手脚的心思。钱秦篆成为夏完淳此情此景最佳合作对象。夏完淳原先想太多，不想沾染处对象嫌疑。形势比人强，夏完淳开始思考钱秦篆会不会想合作？要是她只想好好读书，怎么说服？ 第14章 自降身价 查友三私下参加舞会，被顾太清遇到，有种被女朋友抓包的感觉。他解释过几遍，顾太清没什么明确表示。查友三心有点虚。 “我知道啦。你烦不烦，参加一个舞会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喋喋不休。”顾太清真不在乎查友三自个儿参加舞会，她参加俱乐部聚会同样没叫上他。再说只是一个学生的舞会而已，她没什么好计较，学校生活太无聊，总想找点事做。 查友三趁势提出能不能介绍和顾太清一起来舞会的朋友。“你想认识他们？你想做跟班？”顾太清不解，以查友三实力，在他们那群人中不会被平等对待。 跟班？查友三懵逼，为何不是朋友？在花袁市，二代中排名靠后，查友三可没做过他人的跟班。他手下曾有几位得用的跟班。他没想过做别人的跟班。不过，查友三反过来一想，这里是京城，自己父亲在京城只有骑自行车上班的份，真谈不上官员级别。 顾太清一句话让查友三重新认识的实力和位置。查友三态度端正过来，做小弟实属正常。只要有助于父亲官位，有助于家族提升，做小弟不是不可接受。查友三准备接受当小弟的命运，抬头看到顾太清正平静注视着他。查友三有种异样的感觉，顾太清在想什么？ 查友三内心‘咯噔’一下，顾太清不会与小团体内的小弟谈恋爱。自降身价！丢人啊！查友三庆幸未说出口，否则无可挽回。 “清清，我听你的。”查友三赶紧改口。 顾太清满意点点头。查友三能自己想明白最好，要是只想着把顾太清当垫脚石。顾太清不会帮他。 “清清，舞会上穿军装那人是谁？” “钱熙，替他妹妹出头，他妹妹是商学院学生。” 查友三上上下下一联系，明白啦，夏完淳边上女生是钱熙妹妹。他和顾太清成男女朋友，夏完淳的进度同样不慢，钱秦篆很可能是夏完淳女朋友，不对，两人没有手牵手，但很亲密的样子。夏完淳死了，钱家会不会替他出头？女生总是感情用事，不好揣摩。 查钓义累了一天，正准备到哪里放松一下，电话铃响。儿子来电话。查友三向父亲汇报最近发生的事，舞会上发生的事为重点。 自从占夏家祖宅，查家蒸蒸日上，查钓义官升一级，一位弟弟跟着升官，另一位弟弟生意版图扩大不小，与日本财团办一家电子厂。查钓义对付夏完淳思路有所转变，之前斩草除根。现在他更多考虑家族继承人的培养。夏完淳考上大学能如何？毕业分配回到花袁市，手到擒来。查钓义新思路，儿子查友三缺少磨练，夏完淳正好可以作为儿子的磨刀石。 查钓义让儿子放手施展，前提自身安全，不能为了对付夏完淳，把自个儿搭进去。不能伤到自个人身体，不能犯法被抓进监狱。重点不在犯不犯法，重点在不被抓。 第15章 不够尊重 查友三请父亲放心，他的思路从杀死夏完淳，转变为给夏完淳找麻烦，最好把他弄残废。查钓义心想儿子开窍啦，不是一根筋打杀。只要夏完淳残废，有权有势家庭不会让女儿找他当女婿。 “老爸，我有种感觉钱家会不会给夏完淳钱？” 几个信息来源指向夏完淳花钱很大方，不是普通有钱，而是校园首富的大方。同村哪家有钱，还能不知道？夏家温饱没问题，钱是不多的，靠一亩三分地怎么可能发家致富。查钓义怀疑夏完淳手上有祖传宝贝，卖出好价钱才变得有钱。汾湖村就是夏家祖先创建，迄今五百多年，可以说夏家底蕴丰厚，有一两件古董很正常。 查钓义从儿子对钱家孩子的描述判断钱家不会很有钱。钱家即使有钱，不可能拿给夏完淳去装大款。才短短几个月，夏完淳见没见过钱家家长都难说，何况给大笔资金。 汇报完成后，查友三讲到重点，如何才能加入顶层圈子？“儿子，干得不错。当前最主要搞定顾太清，其他任务目标都要服从这个目标。包括对付夏完淳，咱们为了查家能够提升圈层，不是干死一个夏完淳就完事。夏完淳是一只小蚂蚁，随时可以捏死。从你所说的情况来看，一鸟在手胜过十年在林。” “顶层圈子玩家都是人精。咱们有求于他们，他们求的，咱们大概率给不起，或者说咱们没什么可以给人家。不对等交换。不急于加入，先知道哪些人不可得罪，以免不小心冲撞到贵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当前最重要先提升自己，才能逐步提升圈子。提升自己也有助于追求顾太清，不会偏离目标。” “咱们家生意做得不小，你想想怎么样嫁接到京城。顾太清之所以看得上你，在于你能考上大学，在于你的官员家庭，在于你的钱，还有颜值等综合因素。但是不能满足于现有条件，生意应该能够给你再加分。” 夏完淳没人可以请教，自以为考虑方方面面，应该算得上考虑周全。万事俱备，只差地点。在哪里商谈比较好？两个前提条件：单独见面谈，不能有第三者；最好不要有暧昧想象空间。夏完淳和钱秦篆曾在图书馆偶遇。图书馆的安静要求，显然不是理想商务洽谈地点。食堂似乎可以。夏完淳约饭，万一钱秦篆带人来呢，冒然要求她一个人来，太冒昧。路上偶遇谈事情，不严肃，开玩笑似的。 夏完淳思来想去，没有良策。要么觉得对钱秦篆不够尊重，要么觉得钱秦篆会拒绝 “夏完淳，周末有空吗。要不要去香山赏红叶？”钱秦篆翠翠的声音犹如天籁。香山游玩有一天时间，总会谈谈理想啥的，结合合伙做生意谈谈挺合适，不会太严肃，又不会冒失。解决困扰好几天的难题，夏完淳发自内心高兴。 “那就说定了。后天见。”钱秦篆对夏完淳的表现很满足。 第16章 合伙生意 八八年，自行车出行是主流。钱秦篆、侯蓁宜、盛蕴贞一起组织香山行，邀请夏完淳、陆元辅、黄云沼，正好三男三女。夏完淳约上陆元辅、黄云沼大肆采购水果、零食、饮料，准备充分。 “夏完淳同学很自觉。我说的没错。咱们不用买零食。”侯蓁宜年纪最小，爱笑又俏皮。 “约上夏完淳同学，准没错。谢谢啦，你们采购合格，都是我爱吃的零食。”盛蕴贞是一位才女，学习成绩数一数二。 “走，出发！”钱秦篆轻启朱唇，简单两两字。 汽车很少，路上公交车多一些。三位男同学讲究，礼让三位女同学在内道，车速控制以女同学为主，没话找话陪着闲聊。 一路上骑行上香山的学生不少。夏完淳瞬间警觉，查友三会不会在香山布局？同行的男生、女生不希望第三者插足，此次出行虽没有保密设置，事实保密性更强。陆元辅、黄云沼讨论行程避开所有人。查友三应该不知道此次行程。夏完淳怕查友三会做出预判，安排人在香山守株待兔？夏完淳四处张望，没看到查友三身影，没看到可疑人，才松一口气。 “怎么啦？”钱秦篆感受到夏完淳心情的起伏。 “想起老家一些事情。”夏完淳可不能拿查友三给钱秦篆添堵。 “想起和初恋一起出游？”钱秦篆偏过来的俏脸，特别可爱。 “我不是学习的天才，拼了老命才考上大学。哪有时间搞对象。” 钱秦篆之前怀疑夏完淳和查友三争风吃醋结下仇怨，这是半开玩笑的试探。夏完淳回答挺真诚，难道猜错？不是争风吃醋。 爬香山的人很多，密密麻麻，夏完淳稍稍放下心。一位男生负责照顾一位女生。夏完淳、钱秦篆天然成一组，边爬山边聊天，相互了解，很快爬到山顶。 钱秦篆伸出芊芊玉指，看，那边，今年的红叶好像比往年多。确实挺好看，夏完淳有喊山的冲动，方知前几个月活得压抑，此时大有一吐胸臆，海阔天青。 “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讲？”钱秦篆问。夏完淳才发现陆元辅等人往前走得比较远。钱秦篆留下等待夏完淳。 机会难得，夏完淳豁出去，“我想和你合伙做服装生意。”钱秦篆睁大眼睛，惊奇盯着夏完淳，没说话。钱秦篆眼睛好圆，眼眸含着一湖秋水。夏完淳受不了，转一个方向，“我有资金、有货源，缺大商场柜台。我先说一说条件，明后天把服装拿给你掌眼。你再决定是不是要合伙。” 钱秦篆眯着眼微笑，眉毛弯弯，追女新方式？也不是不可接受。夏完淳瞄一眼赶紧转开。“咱们合伙注册一家公司，注册资金三万元。股权比例五五开。要是你的钱不凑手，我可以借给你。等分红时再还给我。” “你的服装有什么优势？” 没有直接拒绝就好。夏完淳来了信心。服装厂的生产线从欧洲引进，夏完淳请族姐夏淑吉帮忙收购一家欧洲服装店，授权给合伙公司使用。 第17章 夸大品牌 “你的优势借洋人名头？奸商，投机取巧。”钱秦篆佯嗔。 “工厂从欧洲进口服装生产线，实实在在，没造假。顶多夸大一些。你放心，我做的事情经得起考验，不怕查。” 夏完淳想起一个事，“中文品牌名称叫‘姿美’怎么样？” “挺好的。回去再想想，没有更好的，就用这个。不对哦，我可还没答应你。你呀，太狡猾啦。”钱秦篆发觉被套路，搞得两个人已经是合伙人似的，“不过，你找我算找对人。我的确可以找到商场负责人。能不能搞到柜台，不能保证。一定能增加一些胜算。” 夏完淳不是故意套路，没有辩解，傻呵呵微笑。 一道熟悉身影突然出现山顶，查友三对着夏完淳做一个割喉的动作。夏完淳回以冷笑。钱秦篆看到这一幕，“看来你们矛盾挺大。” 查友三再次后悔，自己都会到香山赏红叶，应该安排人手在香山守株待兔。赏红叶最佳时间不长，两三个礼拜的事，只需周末守着就行，算一算不过守五六天就行。比起野山坡，在这里搞事增加点难度，总比市区学校内要容易一些。 花袁市驻京办，查钓义问主任，“大学生热衷赏香山红叶？”香山红叶是京城人赏秋盛事。香山红叶甚至被制成标本售卖。 夏完淳会不会前往香山赏红叶？这是一个下手除掉夏完淳的机会。同为大学生的查友三应该能够想到，可惜没能提前预判，没安排人手到香山。年轻人经验不足，猴年马月才能干掉夏完淳。 “香山险峻吗？” 主任才醒悟过来，查钓义考虑在香山守株待兔，做掉夏完淳。香山山势的确险峻。不过人很多，很难避人耳目。 人多是非多。主任脑补一个人和夏完淳争执，进而发展到打架，隐藏几个人强行带夏完淳到悬崖处，相互佐证夏完淳自己慌张坠落死亡。主任的经验办这种事不会这么顺利。 “香山离八大处不远，可能有便衣。香山偏僻角落不知道会不会被注意到？”主任表明自己的担心。查钓义眉头皱起。难度不小，干什么事没有难度？没有难度的事要你做什么。 “老板，我调查过钱家。钱家给人的感觉，用两个字形容，仗义。有个传闻，有人评价钱家老人不会讲假话，他讲假话会自己很难受。京城女子有股豪气，真敢干，替男朋友报仇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姓夏和钱家女儿一起出游。当着她的面拖走姓夏，还伤残，恐怕难以善了。另外从姓夏没去野山坡，可以看出他警觉心很强。一旦姓夏莫名其妙被拖走，会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囔囔查家害的？除非让他开不了口。” 查钓义点点头，难度有点高。京城得悠着点，到处束手束脚。 顾太清在查友三身旁，向钱秦篆挥挥手，算打招呼。她本不想来，骑脚踏车太累，公交车太挤。按她的原话，没劲。 第18章 荒郊野岭 顾太清没说有车才出去玩。查友三看过几次顾太清车接车送。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小汽车，顾太清不会愿意做大多数人，她要做少数人。当然顾太清没有宣之以口。查友三既然想被顾太清公开承认为男朋友，总得付出点什么，这点自觉性都没有，谈何恋爱追求。 查钓义很爽快，也舍得，答应给儿子买一辆车，得先有驾照，“顾太清要有驾照，驻京办可以提供一辆车先使用着。” 上次舞会顾太清没答应一起参加，查友三膈应得很。两人谈恋爱，一些重要的活动都不在一起，肯定会离心离德。外人看着也不像恋人。学校有很多人追求顾太清，查友三只是追求者之一。不少人等着他俩分手。 查友三可不敢自己玩，一定要带上顾太清。查友三承诺买车、学驾照，顾太清才跟来。顾太清不是骑脚踏车来，而是让人开车送到香山门口，才和查友三汇合。查友三内心腹诽，顾太清矫情，可以爬山，不能骑车。 “你们两个在干嘛？这么长时间没跟过来。我们只好回来找你们。”陆元辅抱怨。 “你俩有情况哦。是不是故意避着我们，走私。”盛蕴贞开玩笑。 “能有什么情况。我俩觉得这个角度赏红叶，特别有意思。不知不觉呆时间久了一点。” 黄云沼忍不住开口，“呦呵，都俩了。” “别贫。前面有好玩的地方吗？”夏完淳赶紧转移话题。 陆元辅吐槽前面荒郊野岭，没什么看头，白跟着走那么远，累死了。陆元辅精神亢奋，压根看不出一点疲劳样子。盛蕴贞、侯蓁宜估计累了，陆元辅有意照顾两女生。夏完淳看破不说破，附议在附近休息吃点东西。 夏完淳和钱秦篆达成合作，目的已实现。钱秦篆来过香山很多次，纯粹陪外地同学玩。休息好后，大家往回走。 查友三不愿把问题曝露给顾太清，有心找夏完淳麻烦，没有大哥大，山上没有固定电话，没法联系到人。查友三只能眼睁睁看着夏完淳扬长而去。 回城后，查友三立即到驻京办见父亲查钓义。“爸，我在香山遇到夏完淳。”大学生都会选择在周末到香山赏红叶，爬山路线比较单一，遇到实属正常。“爸，我应该安排人在香山守株待兔，挑起冲突，只要不打死，打伤打残最好。” “儿子，确实一个好机会。能想到固然好，没想到也是一种保护。你想一想在香山动手的利弊，以及有哪些咱们承受不了的后果？”查钓义循循善诱，希望启发儿子多想想，往后行事能更周全。 查友三自以为很周全，吵架引起伤残案，赔点钱，给其中一个人足够的金钱，安排他担下所有责任，不就行了吗？ “上个月你和我说过，你在街上看过便衣抓小偷，一个背手摔，小偷爬都爬不起来。”查钓义点点儿子。 “应该城区才有便衣？”查友三抓住重点，没再兴高采烈想当时情形。 第19章 戳中心扉 “我也不知道哪里有便衣。但香山、八大处不是普通的地方。花袁市要是有这种地方，我一定会重点关注。尤其游客这么多，要保一地平安，一定会安排警力进驻。”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夏完淳一个人游香山？” “他和一位女孩子很亲密，可能就是钱秦篆。后来有两男两女找他俩。至少有六个人一起。” “你有没有想过夏完淳和钱家女孩说起咱家的事？” 不太可能。查友三以自己没有告诉顾太清家里的事为例。查钓义表示认同，“你设计吵架带走夏完淳。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夏完淳会傻傻跟着走，还是警觉性很高，喊出和查家不共戴天之仇？” 无论如何，先抹黑仇人也好。这么一喊，现场很多人听到。那么夏完淳一旦出事，警方办案方向一定有查钓义。查家会不会被拖下水不好说。 “友三，我们手下都忠心耿耿。但这种忠心是有限度的。问题在这个度的把握。”查友三想当然以为打杀夏完淳的手下不会供出查家。盲目相信手下的忠心，这一点有时会要命。 “还有，友三，你下的命令是打伤或打残。手下执行过程中，会不会有意外，比如夏完淳死了。需要偿命，手下为了保命，出卖查友三的可能性会提高。” “还有一种可能，你的手下被夏完淳反杀。当然这种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必须考虑到。” 查友三才明白父亲刚才说没想到守株待兔，有时是一种保护。想当然啦。查友三脑补代替夏完淳反抗，父亲的推理完全可能发生。年轻确实幼稚。 “你不要垂头丧气。你已经超越大多数同龄人。你的本身就比别人高。但不能停下脚步，要不断筑起高墙，让别人只能仰视你。考虑好做什么生意了吗？” “我想做高档服装。” 查家有各种资源，做什么都没关系，关键在于怎么做？查友三不想耗费在生意上，他要享受四年大学生活。“我想在大商场租柜台，请一两位售货员，有时间过去巡察就行。不影响学习。” 不错，儿子考虑到学习和生意兼顾。“商场柜台租到了吗？” 查友三挠挠头，“我还没时间跑商场。现在进商场，加上装修，赶不上春节消费旺季。是不是等明年再开始操作好一些。” 查钓义不在乎儿子赚多少钱，没必要上赶着儿子。“你准备自己一个人干吗？” “我准备找几个同学一起干。以后可能有事可以用到他们。” “你只找顾太清一起干。不要找别人。两人一起创业，绑在一起。你赚钱给她花，讨她欢心。她愿意多参与最好，不想参与，出一个名字也行。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安排人帮你顶一顶工作。” “顾太清家里有关系，商场租柜台应该问题不大。但你不能提，只能等她自己主动提。你们的关系不够牢靠，你要不断加大砝码。” 第20章 卑躬屈膝 查友三和顾太清之间的关系，查友三处于下方，他求着顾太清。顾太清从来没有主动拉过他的手。他主动拉手，顾太清得看心情。心情不好，甩手经常的事。 查钓义很看重顾太清家庭背景，儿子查友三和顾太清的关系不稳定，借用不上她家的关系。查钓义甚至不敢对朋友说儿子有京城女朋友。儿子没挠到顾太清的痒处。他得下重注，让顾太清对儿子高看一眼。 顾太清乍听到查友三要求合伙做服装生意，眼睛扑闪扑闪亮晶晶，第一次主动拉查友三的手，“行，商场柜台？小事一桩。我回去说一声。你的货什么时候到？” 顾太清好这一口啊。查友三以为高干子女不缺钱花，原来需要赚钱。查友三兴奋，抓住顾太清弱点。查钓义倍受鼓舞，有兴趣就好，服装生意得提到更重要的位置，许胜不许败，只能多赚钱不能少赚钱。大小姐赚多少钱才能满意？ 第二天，查友三得到顾太清反馈信息，京城最大商场燕云百货有柜台，不过在二楼。顾太清问要不要？查友三没做过生意，对柜台位置没概念，商场内的位置就行，不好意思苛求顾太清。顾太清一样没有概念，觉得二楼位置也行，要一楼位置得再找更高一级的领导。 香山回来后，夏完淳带钱秦篆到仓库。学校体育器材室一排库房空了好几间。夏完淳付一些钱租赁两间，里面堆满服装。“你多选几套，多选几个号码。拿个几十套出去送人。”找人办事，总不能空口白话。 钱秦篆一心只想挑适合自己的号码试试，没考虑过送礼的事。“送礼，不太好。”夏完淳才醒悟，很多人以为送礼就是搞腐败，或者感觉送礼有那么点卑躬屈膝。每个人都有做事底线，心态问题很不好解决，“你找找看有没有认识电视台主持人。主持人每天上镜的服装经常更换。咱们的时装主打国际潮流，设计感十足，风格与市面上服装迥异。正好合适主持人对服装要求。” 这个可以有，主持人穿的衣服绝对是一个卖点。送时装给主持人，双方互利互惠，钱秦篆没有送礼心里压力。夏完淳顺势给她一把仓库钥匙，方便她送礼。 夏完淳取三万元钱递给钱秦篆。钱秦篆认识工商局的工作人员，之前她就说由她负责公司注册。“不用给我三万元，你一万五，我一万五。我可以借到钱。”钱秦篆惊讶，说好注册一家商贸公司，注册资金三万元，两个各占百分五十的股份。 “剩下一万五就作为公司流动资金。后续需要雇柜长、柜员，发工资。” 钱秦篆大大方方接下来，公司需要备用金。钱秦篆其实只借到八九千元，本想这几天再找找亲戚朋友借一借，凑够一万五千元应该没问题。三万元钱到手，可以先办理手续，晚几天借到钱再存入公司账户。 第21章 幸运罩体 钱到位，钱秦篆办事提速。燕云百货一位副总答应给一个柜台，而且在一楼。钱秦篆托人的时间卡得刚刚好。一个中小品牌的商家昨天正好退租。 和钱秦篆合伙真是太对啦。夏完淳跑好几趟商场，连边都没摸到。钱秦篆出手才几天，就能租到最大商场燕云百货一楼的柜台。夏完淳太高兴。 “也是巧了，刚好有人退租。”钱秦篆谦虚。 “咱们运气不错，有个好开始。”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夏完淳和钱秦篆两人只能偷着乐，互相提醒暂时不能和身边同学朋友说。 生意有个好开始，夏完淳回到宿舍，浑身都是一个乐呵。“完淳，心情这么好？是不是和钱秦篆约会去啦。”陆元辅打趣。 “心情好就是约会。我看你经常心情很不错，是不是都在约会。”夏完淳乐哈哈回击。 “围魏救赵，不敢直接否认约会。你和钱秦篆真在谈恋爱。好几个人看到你俩一起。” “我有件事求她帮忙，所以才常常找她。”夏完淳给一个解释，省得舍友们胡乱猜，影响钱秦篆声誉。 “什么事要一位女生帮忙？”另一位舍友追根究底。 夏完淳好尴尬，不想回答。陆元辅见状帮他解围，“你这几天没在宿舍，你的老乡来找你好几趟。我们问他找你有什么事，他又不愿意讲。” “哪个老乡？”夏完淳疑惑问。 “姓李？”陆元辅有点不确定。 李率泰吗。夏完淳最防备他，不再把他当朋友，没想到他会一趟又一趟来找，故而一时没反应过来。既然李率泰不肯说，说明没什么正经事，夏完淳没在意。 “高逸上、石廷柱在打听你。”黄云沼补充。 黄云沼什么时候开始和高逸上、石廷柱打交道。“完淳，你落伍啦。咱们班上上周成立篮球队，当时你没空参加。学院下个月开始举办‘财神杯’篮球争霸赛。咱们班篮球队和几个班级一起练习，算友谊赛。石廷柱班级篮球队实力不错，一起打过几次篮球。”陆元辅详细解释一番。 “石廷柱说些什么？” “我想想。好像说你租了两间体育器材室？” “你小子不会真的租了。放什么东西呢？” “保密。”夏完淳心想不能让高逸上、石廷柱知道，不然可能很快传到查友三耳朵里。高逸上、石廷柱要想知道，不能太轻易，得让他们多费点劲，就看值不值得查友三的回报。 李率泰正好这时来到宿舍，“你们在聊什么呢？完淳，你可真难找啊。我都跑十来趟，总算见到你。” 夏完淳以为老乡组织什么活动。李率泰有点尴尬，没活动，只是找你一起玩，“你忙什么呢？找你好几趟呢。” 脸可真大，为了巴结查友三够卖力。李率泰多次出卖夏完淳，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算一个人物。一味捂住信息，不如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九八八年物价飞涨，囤盐、囤肥皂屡见不鲜。他们可能从体育老师口中知道租仓库，可能不知道放些什么。夏完淳觉得最好有枣没枣打三竿，“大家都在囤盐囤生活用品，我跟风囤点东西。” 第22章 囤积不仁 “你跟着囤盐、囤肥皂？”李率泰故意夸张喊出来。 “老夏，你囤积居奇、为富不仁。” “奸商，物价就是你这种人炒起来的。” 除了陆元辅、黄云沼没说话，在场其他人鄙夷夏完淳，当然一些人是半开玩笑，但伤害是一样一样的。 夏完淳需要演真实一些，唉呀一声，“我才知道觉悟太低。为了跟上大家的觉悟水平，我把盐、肥皂等日用品卖出去。” “你不会真囤盐、囤肥皂。” “除了囤盐、囤肥皂等生活用品外，要囤什么才能赚钱。”夏完淳没直接回答，假装小白，反问替答。 李率泰内心鄙夷夏完淳，没那么厉害，只懂得跟风一般民众囤一般生活用品，怎么可能赚到钱。李率泰失去打探的兴趣，插科打诨一点时间就走了。 “你这个老乡奇奇怪怪的，找你那么多次，不说什么事，就这样走掉。”陆元辅提醒夏完淳要警惕，老乡背后一枪。 夏完淳却想起那位在图书馆给自己提醒的老乡，有坏老乡，自然有好老乡。 查友三从两个渠道得到消息，夏完淳租仓库囤货。石廷柱只讲夏完淳租赁体育器材室当仓库，放什么东西不知道。李率泰也讲了夏完淳租仓库的事。不同渠道得到相同的信息，证明准确。他需要搞清楚夏完淳租仓库的用途，李率泰说夏完淳租仓库用于囤盐。 租仓库应该为了做生意。囤盐不是好生意。不是什么人能随便卖盐，查友三告诉李率泰要核实夏完淳是否真的囤盐，最好能够进仓库看看，或者找体育器材室管理员核实仓库里面是盐。如果仓库里真的是盐，李率泰要去举报，让夏完淳吃不了兜着走。查友三指使不动石廷柱，李率泰甘当狗腿子，不用白不用。 查钓义对燕云百货柜台异常重视，多次亲自过问。服装生意事事比计划提前，查友三不得不集中精力围着柜台打转，只能抽空对付夏完淳。 什么，燕云百货一楼有空柜台？顾太清很不爽，不是说没有嘛，才多久，怎么又有一楼柜台。她气势汹汹找关系人讲道理。 “太清，真不是我故意不给一楼柜台。这个柜台前两天才撤柜。” “那不对，要讲个先来后到，我先来的，应该把一楼柜台给我才对。” 那人这句话被堵得面红耳赤。其实他只是具体经办人，没有上头领导的指示，他什么都干不了。“我、我也是刚知道有人撤柜。” “行，现在知道了，你去办手续，把一楼柜台给我。二楼已经开始装修，搬到一楼来。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顾太清不满施加压力。 那人一溜烟跑了。柜台给谁不给谁，可不是他一个小人物能够决定。他急着找上级领导请示，这位大小姐不好伺候。 孟主任脸色很难看，怎么会出现这种事。顾太清不是直接找孟主任，而是孟主任顶头上司的上司。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孟主任的前途堪忧。 第23章 措手不及 一楼柜台。张副总的关系。租户是夏家丫头。 孟主任眉头拧起来。顾家可不好得罪。哪个夏家？与他这条线没交叉，可以得罪。难点在于张副总的面子。两人算平级，互不隶属。而且孟主任和张副总有点不对付。 难办！张副总不会给孟主任面子。孟主任不能找上级领导出面协调，又拿不出可以打动张副总的条件，只能拿顾家压张副总。孟主任既要压住张副总，还不想自个儿动手，不如让顾家小姐直接杠一杠张副总。 孟主任指使手下先去安抚顾太清，当然添油加醋给张副总上眼药。他处理一份紧急文件再去见顾太清，其实打一个时间差。等手下上完眼药，他再出面。 一楼、二楼位置天壤之别，查友三太想要一楼柜台。不用他唆使，顾太清超给力，自个儿强烈要求拿下一楼柜台。孟主任到场，顾太清先声夺人，“孟主任，你不能决定，用不用我给许叔叔打电话？” 很好，顾太清气势很强。孟主任很满意，张副总可不要软弱。他想看好戏，“不用、不用，许总事情那么多，咱们先一起协调应该能成。顾小姐，我带你们一起找张副总说说，应该问题不大。” 钱秦篆、夏完淳恰好在张副总办公室。能拿到一楼柜台，远超过他俩预期。他俩特地来感谢张副总。张副总不居功，你们运气好，恰好有人撤柜。不然他也没办法。一时之间，办公室内其乐融融。 孟主任事先打听过张副总在办公室，带着顾太清、查友三直接上门。张副总客气把他们三人迎进来。 夏完淳看到查友三，心知不妙。钱秦篆看到顾太清，咯噔一下，她不会来抢柜台的？ 孟主任没有介绍顾太清身份，只说这个商户之前来租柜台，商场曾同意有一楼柜台会优先给这个商户。 孟主任通知式沟通方式，一点都不尊重张副总。张副总怼回去，“谁承诺，你找谁去。” 顾太清仰着四十五度的头，高傲下定论，“孟主任，张副总同意一楼柜台给我们。我这就安排工人进场装修。” 张副总一时反应不过来，我什么时候同意？ 钱秦篆有点着急，“顾姐，我在一楼也有个柜台，已经在装修，还请你往后多照应。”钱秦篆知道顾太清的霸道，心知无法正面硬扛，假装不知道顾太清要抢柜台，希望顾太清顾着点面子。 “好说，你做什么生意？” “时装。” “我也做时装。咱们英雄所见略同。” 孟主任本想着顾太清、钱秦篆两人认识，可以自行协调好，不用麻烦他最好。张副总知道一楼只有一个柜台，撞到一起，没想到解决办法不好开口。 “主任，一楼只有一个空柜台。”孟主任手下不合时宜开口。孟主任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孟主任，我上个月就来了，你们可是答应给我柜台，可不能变卦。”顾太清先开口。 “张副总，您看呢？”孟主任借顾太清话锋，逼问张副总。 第24章 不敢硬抗 张副总不好装傻。他看出孟主任对这位小女孩恭敬的态度，有点动摇。同意让出柜台，被孟主任压过一头，张副总极不情愿。不同意，和这位未知顾小姐碰上，伤了脸面可能性挺大。 钱秦篆偷偷把顾太清的身份告诉张副总。张副总蹙了蹙眉头，商场一把手唯顾家马首是瞻。张副总判断孟主任有可能假传圣旨，仍然无可奈何。此时张副总要是找一把手，一把手铁定会站在顾家一边。 张副总被孟主任打了措手不及。 钱秦篆脸色凝重。只是因为要租柜台，她找一位同学帮忙，同学介绍认识张副总。张副总没必要为了钱秦篆向顾太清开战，只可能妥协。钱秦篆心想往后还得依靠张副总帮忙，和夏完淳交流一下眼神。 钱秦篆悄悄说，“张副总，我们坚决支持您的任何决定。”钱秦篆不能想当然以为退出就可以解决当前的困境。万一张副总准备杠一杠顾太清，钱秦篆先退出，岂不是削了张副总的面子。她要把决定权交给张副总。 张副总对钱秦篆懂事表示满意。他处理此事腾挪空间就大一点，“孟主任，怎么办事的？既然有给顾小姐承租优先权，至少应该让相关工作人员知道。商场已经和钱小姐签订一楼柜台的租赁合同。一个柜台租给两家商户，你得负责。” 孟主任本来打算看热闹，顺便借顾太清背景让张副总服软。他以为张副总会为了面子与顾太清起争执。没想到张副总转而指责他没有不负责任，私下给顾太清承诺，没有通知公司同事，没有会议记录，导致一个柜台两租。 问题出在哪儿？孟主任看向钱秦篆，问题出在钱秦篆和顾太清认识，刚才钱秦篆肯定和张副总说了顾太清的背景。他知道这些没有用。他不能说他没有承诺过顾太清有承租优先权。他确实没有告诉商场工作人员顾太清优先承租。 孟主任不想自己承担责任，只能转嫁手下，“我不是告诉你要去招商部做备案吗？你没有去，幸好没出大问题，下次要把工作做细点。”他的手下一脸懵逼，你什么时候说过？孟主任趁着手下没反应过来，请顾太清一起去办手续。查友三临走前，拿手指挑衅夏完淳，嘴角满是不屑的冷笑，得意转身走了。 张副总没有死缠烂打，没有责备孟主任的手下，打发他出去忙工作。“好事多磨。二楼柜台比一楼要差一些。你们有什么打算？我们商场全力配合。”刚才钱秦篆很配合，张副总想着给一些补偿。 钱秦篆示意由夏完淳来开口。夏完淳打算开业时做活动，需要用到商场门口广场搭建舞台，以及商场内路线示意图等等。 张副总觉得问题不大。他问清开业时间，就说稍等就去预约广场使用权。“张副总，是否可以以您的名义先预订广场使用权，先不说我们要使用，担心顾太清会被唆使来抢。” 第25章 注意安全 张副总心知肚明，顾太清和钱秦篆同时装修，很可能同时开业，一旦孟主任知道钱秦篆要使用，说不定会向顾太清示好，来打张副总的脸。张副总答应下来。“不蒸馒头争口气。你们好好干，争取超过他们。” 被顾太清这位小女孩逼着退让，面上不好看。张副总希望钱秦篆的生意比顾太清好，出一口气。钱秦篆当即表态生意一定会比顾太清好。 顾太清负责理清关系。她不想介入琐碎事务，每次来商场都会拉上查友三，随时安排查友三做事情。所以查友三很清楚商场根本没有承诺租赁优先权，夏完淳真是凑巧拿到一楼柜台。运气好有什么用，在绝对实力面前，好运气照样可以抢。 查友三有种把夏完淳踩在脚下的感觉。他特意跑到驻京办给父亲打电话，宿舍公用电话无遮无挡，想讲点隐私都不能。 查友三提高音调描述夏完淳难看的脸色。“很好，看来钱家远不如顾家。顾家政商都吃得开。你要好好筹备开业，不能输给夏完淳。”查钓义混官场，看生意只看方向，很少涉及至于细节，能给查友三指导不多。 “夏完淳是不是知道你要经营服装才跟着做服装生意？”要是这样，证明查友三身边有夏完淳的眼睛，查钓义必须好好考虑儿子查友三的安全。 “不会。我没跟人说过，除太清外，只有几位同学这几天才知道我在做服装生意。服装货源不好找，应该不可能几天时间能找到。还有租赁商场柜台，也需要时间。我觉得应该凑巧遇上的。”查友三猛然觉得周围有眼睛盯着自个儿，仔细回想，没什么明显漏洞。 不过，怎么会这么巧？同一服装生意，同样燕云百货柜台。 查钓义是体制内的人，计划生育执行彻底，超生就要辞去公职，所以只有查友三一个儿子。查钓义有三个兄弟，各有子女。查家话事人是职务最高的查钓义，查友三在堂兄堂弟中最有出息，考上本科，还有一位堂哥考上大专，其他人连高中都没上。夏完淳除掉查友三这个查家继承人，查家承受不起失去查友三的损失。 夏完淳应该不会只满足于杀查友三一个人，应该想杀查家所有人。“友三，野山坡那次算暗的，机会只有一次。夏完淳识破，今后都是摆在明面。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查钓义转头交代驻京办主任多注意查友三的安全。 查友三以前带着猫抓老鼠的心态，把夏完淳当老鼠，完全没想过夏完淳会对他不利。他对进京以来所作所为做一个复盘。查友三方才醒悟过来，夏完淳租仓库不是为了囤盐，原来是做服装生意，看来夏完淳防备着李率泰。记得当时李率泰笑话夏完淳，与菜市场囤盐大妈一样。真是废物。查友三挺生气，拿起电话打给李率泰。宿管大喊李率泰电话，楼上远远传来李率泰去图书馆了。 第26章 不时抹黑 起火啦，起火啦！ 夜里一两点钟，夏完淳睡着，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大喊，陆续人声渐渐多起来，很多人往外跑。 体育器材室起火。 夏完淳跑步经过女生宿舍时，钱秦篆刚跑出来。两人相视一下，后怕不已。没想到这么狠，敢放火。 他们两人到操场时，火已经灭了。幸好体育器材室位于操场偏南角落，只有一排房子，边上就是操场围墙。火势只烧掉两间房屋，正是之前夏完淳租赁的屋子。 “完淳，损失大吗？”李率泰关心问。 夏完淳回头看了看李率泰。李率泰和宿舍的人一起来的，从言行举止来看，不是他放的火。查友三另外找的人放火。 石廷柱、祖泽润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高逸上脸有惭色，挺奇怪？夏完淳之前只算李率泰等一些老乡，以及石廷柱，忽略祖泽润、高逸上。高逸上还有点良心，知道起火原因多少和他有点关系。 两间房屋烧得什么都不剩。葛嫩愤愤不平的声音，“太下作。狗改不了吃屎。”陆元辅、黄云沼安慰夏完淳。 夏完淳见火已经灭了，烧得什么都不剩，叹口气，“走，回去睡觉。”夏完淳有个念头，钱秦篆会不会害怕而退出合伙？ 回避解决不了问题。第二天，夏完淳特意找钱秦篆，“火绝对是查家放的，不然不会那么精准。受我拖累啦。这次咱们提前换仓库，幸运逃过一劫。怕就怕一个不小心，后果难料。” “我看你并不害怕。你是来试探我会不会退出？钱家人遇事不会退缩，只会迎难而上。查家如此下作的手段，早晚会被抓到，咱们要相信专政机关。查家其实算不了什么，尤其在京城，查家只能算不入流。”查家在京城都敢放火，可见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查家又会如何嚣张。 “你放心。借查家几个胆，他们不敢在京城造次。我的安全没问题，倒是你要注意安全。”钱秦篆有一句话没问出口，夏家到底和查家什么仇？绝对不是普通的打架冲突。她不想过多介入他人的纠纷，何况夏完淳不说原因，而她不想强迫他。 夏完淳没想到钱秦篆如此爽快，看问题如此通透。“好。我们一定会赚钱，赚大钱。” 李率泰第一时间报告查友三，烧光了，都烧光啦。“你确定？”查友三沉声问。他有点不敢相信李率泰。“当然。两间房屋都烧成灰，都不看出里面是什么东西。可能真是盐，起火后盐化掉啦。”至今李率泰仍然以为夏完淳囤盐可能是真，查友三没反驳，只讲了夏完淳在燕云百货租柜台卖服装，“有一位钱秦篆常和夏完淳在一起，平时多注意一下此人。” 石廷柱则直接问是不是查友三放火？“怎么可能，本公子没那闲心。夏完淳有没有哭天喊地。”“那倒没有，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那张脸，阴沉得很，好像大家欠他伍佰元似的。”查友三不忘时不时抹黑夏完淳。 第27章 没有意思 驻京办主任向查钓义汇报起火的事。查钓义立即让点火的人先出国，十年内不准到京城。他刚露出点放手的意思，没想到儿子查友三如此激进。事了，儿子竟然大意没让下手的人离开京城。他点一根香烟，不能责怪儿子，不能鼓励，得启发他做事瞻前顾后，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查友三接到父亲的电话，心虚，以为父亲会责备他轻举妄动。结果，查钓义只是告诉他让相关人出国的事，然后问开业筹备得如何。 “一切顺利。开业会做八折促销，商场入口拉两条红布条。顾客只要进入商场，一定会知道咱们促销活动。咱们的服装又时尚，质量又好，肯定会受欢迎。” “夏完淳也是同一天营业？他们有没有开业打折？” “他把消息捂得太紧。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他的仓库被烧，要调货应该需要时间。”这就是查友三动手的理由。夏完淳没货，无法开业，还怎么和查友三相比。查友三自以为从源头解决问题的办法。 查钓义问夏完淳什么反应？不要看夏完淳表情。应该看行动，货没了，夏完淳应该取消租赁柜台，或者推迟开业时间。他让儿子尽快去了解情况。 夏完淳既没有取消柜台租赁，也没有推迟开业时间。查友三迷惑为什么夏完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夏完淳和查友三选择开业日期是同一天。开业前一天早上，查友三亲自到百货公司检查柜台是否准备好。柜台一切都准备好啦，服装陈列好，红布条挂起来，海报贴好，只待明天开售。反观夏完淳的柜台仍然空空如也，难道放弃了？商场一切正常，只有一点变化，商场门口在搭建一个大舞台。查友三心想，夏完淳租赁一个小柜台，应该不会用到这么大舞台。 不过，夏完淳租赁的柜台没有上货，令查友三很兴奋，期待明天确认夏完淳放弃经营服装生意。 开业时间定在周六，刚好没课，顾太清、查友三早早来到燕云百货门口，等待商场九点开门。门口舞台很多人在忙碌，背景板显示这是‘姿美’服装做活动的舞台。 顾太清问查友三，钱秦篆的柜台卖什么品牌的服装？查友三挠挠头，“他们和商场签订协议的公司名称玉京商贸公司。”查友三一直以为夏完淳经营玉京品牌的服装。难道有人会公司一个名称，品牌一个名称？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顾太清习惯指使查友三干活。 一会儿查友三回来，“他们都不知道玉京商贸。”看来玉京商贸和姿美没什么关系。查友三东张西望没看到夏完淳，松一口气，不能自己吓自己。 舞台边来了一队穿姿美时装、佩戴红绥带的模特，至少四五十人。不是专业模特队，像大学生客串。“友三，咱们应该学学姿美，雇学生模特又不贵。气势一下子就出来。”查友三看得眼花缭乱，很是羡慕，赶紧附和，“是啊，咱们没经验，没想到能这么干。” 第28章 好不甘心 顾太清没接话。直到一位模特拿出一个展架，姿美开业酬宾五折优惠。开业？今天到底有几家开业。查友三有不好的感觉。姿美不是商场老品牌，难怪以前没听说过。 顾太清飞了查友三一眼，“现在就可以找人去雇一些学生。”查友三一愣，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得多少人，否则要被姿美的模特给淹没。 “怎么还不去安排？”顾太清追问。 “要超过姿美，岂不是要找一百人？”查友三不解问。 “不管多少，咱们得有。总之别人有，咱们也要有。”顾太清悠悠地说。 查友三只好应了，行，我马上去安排。 钱秦篆、夏完淳在前面带路，后面一群领导模样的人，张副总在队伍中间。顾太清有点不懂，就一个商场柜台开业，干嘛要请一群领导，岂不是小题大做。 顾太清第一次接触生意，挺兴奋。此时此刻，这股气泄掉，有种没什么意思的感觉。钱秦篆言笑晏晏的样子，特别让顾太清反胃。前几天顾太清和查友三以为已经做到能做到最好的筹备。哪知道钱秦篆这么大气，完全被比下去。 查友三回到顾太清身边，顺着顾太清目光，看到钱秦篆、夏完淳，姿美果然跟夏完淳有关。 商场门一开，姿美模特几米远站一位，一直引导顾客到二楼姿美柜台。不对，昨天下午姿美柜台还空空如也，夏完淳什么时候上货的？查友三有点不可置信。 “你不是说钱秦篆的柜台遮得严严实实的吗？又不是眼见空空如也。咱们想当然了。”顾太清知道钱秦篆防着她，“友三，能找到多少模特？咱们没有舞台，折扣不如他们。模特数量一定要超过姿美，不然脸没地方搁。” 不用顾太清说，查友三意识到不能认输。之前他们抢了夏完淳一楼柜台，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不知道商场工作人员会怎样嚼舌头。 孟主任在人群中看到顾太清，原本应该来打招呼。顾太清脸色阴沉。孟主任莫名其妙，看到张副总主持开业仪式，才想起上次抢柜台的事。两家同时开业，两相比较。孟主任记得顾太清代理品牌叫‘樱英’，现场找了一下，怎么都是姿美的牌子。孟主任恍然大悟，顾太清被比下去，难怪脸色阴沉。 要不要上去打招呼？孟主任面临两难选择。不能在这里打招呼，孟主任想出一招，干脆到‘樱英’柜台。顾太清总会回柜台看一看，届时孟主任既显得关心，又不会让人感觉谄媚。 顾太清没听清领导在台上讲些什么，只听到几句话，姿美由意大利公司授权，姿美要全国招商，姿美以京城为基地，辐射全国。樱英和姿美同一天上市，目标完全不同。樱英只想在京城租柜台经营，姿美只把京城柜台当样板，要做全国生意，要全国招商。两者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顾太清很不甘心输给钱秦篆。 第29章 没存在感 钱秦篆看到顾太清，假装没看见，此时打招呼，无异于打脸，赤裸裸示威，掀起与顾太清战争，实为不智。 张副总扬眉吐气，大赞钱家丫头大气，懂得请领导来剪彩，尽管级别不是很高，来人级别最高区里领导、纺织部一位处长、内贸部一位处长，但长面子。钱秦篆请张副总主持开业仪式，他还觉得一个柜台没必要玩这么大，私下劝钱秦篆别花冤枉钱。 张副总站上舞台，麦克风一响，眼睛看到樱英时装开业，简直辣眼睛。至于花几万元钱办形式主义的开业仪式值不值得，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他都忍不住要找孟主任找回场子。前一段时间，柜台被孟主任耍手段抢走，张副总及时止损，在公司内部的威信不可避免低落不少。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 张副总特意到樱英柜台，恰好看到孟主任，“孟主任，来给樱英站台啊！”孟主任尴尬笑笑。“开业有没有搞点什么活动？”张副总接着问，没指望孟主任回答。风头全让姿美抢走，樱英时装开业和无声无息差不多。 张副总怕顾太清出现，没继续嘚瑟，拍拍孟主任的肩膀，给孟主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背影。 姿美因为打五折，顾客盈门，购买的人挺多。也有不少顾客光顾樱英柜台，从场面上来看比姿美少多啦。查友三和顾太清商量，“咱们要不要也打五折？” “你是猪啊。你不看看姿美的价格。”顾太清憋一口气，正好查友三凑上来。姿美打五折，樱英打八折，实际价格差不多。 “咱们定价太实在，没有多少议价空间。钱秦篆太狡猾，价格定高，然后打折。”顾客大多只看折扣多少，似乎不在乎打折后的价格。 查友三不屑鼻声，“价格定得高高的，不一定是好事，总不能天天打五折。有哪个顾客会原价买他们的衣服。”理是这个理，那是以后得事，此时脸被打得啪啪响，顾太清不爽是真的。 顾太清去过姿美柜台，摸过姿美时装，布匹料子很好，款式时尚，质量挺好，和樱英时装质量差不多。顾客默认价格高质量好，让人以为姿美时装比樱英时装更好。除了五折和八折的区别，打完折实际价格差不多，顾客肯定更愿意买姿美服装，能占更多的便宜。 查友三找的模特午后才过来，一时间争奇斗艳，不少人才知道今天还有另一个时装品牌开业。从气势上，樱英时装拉上来不少，曝光度提高很多。顾太清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 下午三四点，商场内顾客最多的时间段。门口舞台开始表演节目，模特走秀开场，几十位青春靓丽大学生依次走猫步，舞台前一下子围得水泄不通。 中间穿插一些顾客参与的互动游戏，参与者都有奖励。奖励挺丰厚，参与者会得到气球、钥匙扣、指甲剪等小物件，得胜者获得一件衬衫。主持人宣布需要三十位顾客上舞台参与游戏。呼啦啦一大片人争着上舞台。游戏很简单，报数游戏，遇到四和四的倍数要跳过去。比如前一个人报数十三，下一个正确报数十五，要是报数十四，算淘汰。气氛相当热闹。 第30章 阴差阳错 两边模特开始时相互较劲。后来有几位同一个学校的学生，没一会儿聊在一起。不免俗，樱英模特先打听姿美模特的报酬，“五十。你们呢？”姿美模特漫不经心回答。 “这么多。我们才三十。”樱英模特一下子蔫了。 姿美模特安慰，“差不多。我们要在舞台走秀两次，还要参与接待等等。我们这边几位营业员忙不过来，我们都得去帮忙。” 说是这样说，同样时间赚更多钱，谁不眼红。樱英模特数量上占优，笑容、热情、精神上远不如姿美模特。 燕云百货一把手找孟主任，“门口舞台搞得不错，要是商户都这么搞。咱们商场想不火都难。”孟主任强忍不适，附和道，“是啊，咱们商场企划部应该多考虑如何让商户做活动。” “通知一下张副总、企划部等相关部门负责人开会，咱们要以今天商户的活动为例，剖析今后商场的工作。” “你们看了今天商户的开业活动，有什么感想？” 众人盛赞开业活动，商场人潮汹涌，很有活力。“你说的活力，不会是那几百位大学生模特。”有人揶揄。此人自己一个人觉得讲了一个很好笑的事情，只有一两个人跟着干笑。氛围不对。老总没笑，张副总也没笑，孟主任一直给他打眼色。 一把手接到一个电话，“顾主任，我正要给您打电话呢。你家姑娘的柜台今天开业，搞得很不错，给我们一个大惊喜。” 孟主任冷汗冒出来。顾家大小姐被钱秦篆比下去，心情不好，还不知道回家会怎么说。会不会迁怒商场一把手？孟主任后悔刚才没向一把手说明情况，会不会被认为隐瞒真相？ 偏偏张副总此时开口，“今天有两家时装商户同时开业。两家商户开业活动搞得不错，尤其姿美，舞台互动游戏受到顾客欢迎，咱们的广场都快挤不进去。两家模特相互较劲，把周围人潮都吸引过来。” “两家商户？都是经营时装？”一把手有点晕。张副总没讲明樱英被比下去。一把手听话听音，知道顾小姐的开业活动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好。一把手瞪向孟主任，怪他刚刚没给他讲清楚。现世报。 此时停下这个话题，刚刚好。偏偏有位张副总手下自以为此时应该出头，“当初樱英时装抢了姿美时装的一楼柜台。”张副总脸色顿时不好看，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把手不知道还有此事。不过他刚才对孟主任有怒气、怨气，此时散去不少，孟主任执行力可以。他心知孟主任肯定打着他的旗号打压张副总，不可能揭穿。揭穿等于告诉大家他没有指使孟主任抢柜台，但也有向张副总示弱嫌疑。 查友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夏完淳在燕云百货，自然要回学校。查友三想着找人跟踪夏完淳，等夏完淳回学校的路上借机生事，打夏完淳一顿出出气。 第31章 输给家长 查友三打电话摇人需要时间。打手紧赶慢赶，一个小时后赶到燕云百货。查友三找不到夏完淳，“你到二楼姿美专柜盯着，夏完淳应该会回专柜督工。”打手盯到晚上打烊，没见到夏完淳。 夏完淳其实在开业仪式后不久寻到一个机会跑了。他和钱秦篆说好，由钱秦篆管理柜台，一切由她做主。 查钓义把夏完淳当儿子查友三的磨刀石，没想到被打击得失去信心。他儿子查友三打电话说没经商天赋。查钓义平生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他本以为同为大学生，第一次经营时装，应该差不多。谁能知道姿美开业搞这么大动作。他一个厅级干部哪里懂得服装店开业要怎么搞。 “友三，你没有输。你抢到一楼柜台，先胜一局。夏完淳利用开业活动，扳回一局。顶多算平局。你发现没有，通过这次战斗，你成长啦。至少以后新店开业，你知道怎么搞开业活动。这就是在创业中学习，这是更有效的学习。”查钓义知道不能让儿子被打倒。被打倒一次，今后查友三很容易退缩，成不了大器。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不是一句空话。 父亲的鼓励，查友三灰色心情稍缓一些。“爹，顾太清会不会看不起我？” 查钓义只能耐心给查友三解释，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友三，顾太清喜欢赚钱，喜欢做生意。这是我们已经探明。只要以后能给她赚到钱。她会对你另眼相看。咱们家有这个赚钱的条件。永远不要看一时的得失。眼光放长远一点，你应该能感觉到一点掌控感。甚至连顾太清的情绪，都要在你的计算之中。” 查友三没明白，家里条件明摆着。堂哥、堂弟什么都比不上他。堂哥堂弟做生意赚不少钱。查友三推论自己也能赚很多钱。其他以后再慢慢领悟。 “友三，你说姿美开业请一些领导剪彩，有部里领导、区里领导？我判断一个女孩子，尽管是大学生，应该请不动这些人。钱家人可能生气你们抢一楼柜台，所以出面策划这场反击。姓夏不可能有这个本事。要是顾太清请些领导来剪彩，级别只可能比他们高。” 这段话戳中查友三的思想盲点。查友三彻底从失败情绪中恢复过来，只要不是输给夏完淳就好，输给京城老油条，实属正常。 查友三语音语调带点欢快。查钓义相信儿子的信心已经恢复，大大松一口气。教育儿子比批评下属难太多。 查友三告诉顾太清，钱家家长为了报复抢一楼柜台出手策划开业仪式。顾太清原本很不快的心情，一下子平复下来。确实，没有钱家家长请不来相关官员。他们被打个措手不及，才会导致落入下方。钱秦篆有脾气，我顾太清脾气更大。别给我抓到机会，一定够让你钱秦篆喝一壶。 夏完淳回到学校。陆元辅大声嚷嚷，“你小子行啊，听说你的店卖断货。” 第32章 宿舍纷争 钱秦篆在学校找几位女生当模特，消息自然传回学校。 “没那么夸张。还行。” “你和钱秦篆合伙？难怪前一段时间你们两人经常在一起。我以为你们两人谈恋爱。” “咱们学商。经商做生意不丢人，干嘛要偷偷摸摸。藏着掖着不是英雄所为。” “合伙做生意，带我一个呗。” “做生意要本钱，你有钱？” “没有就借嘛。总能借到。对了，完淳，你用多少本金？” 注册资金叁万元，只能躺在账户里，不好动用。一千多套时装，出厂价计算十多万元。时装来自夏氏家族香港分支工厂，族长支持夏完淳，卖完货再结算。不用马上花现金出去。租柜台费用也是较大一笔。然后开业仪式花出去的钱不小，舞台搭建，主持人，奖品，模特等节目表演人员的薪酬，印刷几万张传单，量大单张传单的成本才会小，才能接受。印刷一两千份传单，一张传单成本高达一元，分发出去岂不是心疼。林林总总加起来，二三十万元跑不掉。 “这么多成本。太多了。” 陆元辅站在夏完淳立场说话，“你要知道那是京城最大最好的百货公司。卖高档货的地方。要卖多少时装才能回本。你以为三瓜两枣能在燕云百货玩泥巴。” “资金这么大，正好大家凑一凑，不就有了嘛。” “好啊，下一次有生意项目，找你合伙，一起凑一凑。”夏完淳轻松接过话。陆元辅笑出声。总不能让夏完淳拿燕云百货柜台出来合伙，明晃晃抢夺。 黄云沼一直没说话，只听着，这时才悠悠说，“你们不记得上次操场起火啦。”刚才说话要合伙的人一下子熄火。夏完淳的麻烦不少，和夏完淳合伙风险很大。大家只看到姿美时装热销，忘记体育器材室起火时有点幸灾乐祸的心理。 “哎，完淳有钱人。真是羡慕。我什么时候能像完淳一样有钱。” 李率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完淳，暴发户。你的钱从哪里来的？” 陆元辅不客气，“人家的钱从哪里来，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大家不都好奇嘛。”李率泰发挥脸皮厚的优势。 “到处打听别人隐私，太讨厌。” “完淳有钱，谁都能看见，不算隐私。” 夏完淳制止陆元辅，“没什么不好说。我们那边山多，高考后，我无意中走到一处山窝。有一位采草药的道士从高处摔下来，腿断，又被蛇咬到。我帮他拿药箱救命。他拿一大包钱给我当谢礼。” 夏完淳观察几人脸色，有几位羡慕，恨不得他们救道士拿到钱。“拿个药箱而已，用不着拿几十万来报答。”李率泰还有一句话没说，怀疑夏完淳杀人越货，才能拿到几十万元钱。 陆元辅看李率泰不顺眼，“你以为都像你，救命之恩，只给一声谢谢！” 李率泰脾气上头，“你看我不顺眼。”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完淳老乡不帮忙，还背刺。”陆元辅不再避讳。 第33章 不太积极 “你诬蔑我，想打架。”李率泰气急败坏，攥起拳头威胁。 “打架，谁怕谁。”陆元辅真不怕。 夏完淳大喊一声，李率泰，这里是我们宿舍，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一来说话阴阳怪气，你到底想干什么？夏完淳自然要和陆元辅站一起，不能让陆元辅独自面对李率泰咄咄逼人。 李率泰瑟缩一下。夏完淳第一次生气，以前一直与人为善，讲话轻声细语。李率泰不能断了与夏完淳的联系，否则对查友三没有利用价值，会放弃他。他很可能彻底排斥出查友三的圈子。不能让此事发生，否则李率泰回家，会被父亲打死。 “看在完淳面子上，不跟你计较。”李率泰边说边走，不给陆元辅说话的机会。 李率泰这一闹，聊天氛围破坏殆尽，大家伙儿散了。 宿舍门一关，剩下陆元辅、黄云沼、夏完淳三人。陆元辅就说，“完淳，你太够意思，宁愿找钱秦篆合伙，不找我合伙。哥们也想赚点钱花花。” “钱秦篆找的燕云百货柜台。我跑了十几家商场，连门都没摸到，全部灰溜溜滚回来。” “钱秦篆家很多钱，能拿出这么多钱给她练手？” “不清楚啊。我们一起注册公司，注册资本只用叁万元。她东拼西凑一万五千元整。货还没给钱。认识的人，卖出去再给钱。” 陆元辅拿不到大商场柜台，这才息了对夏完淳没找他合伙的怨言。 “一个柜台能赚多少钱？” “才一天，看不出什么。不过，有一个好开始。相信一定能赚到钱。”夏完淳想到查友三会怎样出牌？不论什么招，夏完淳相信自己的营销手段能赢。除非顾太清能动用关系把姿美赶出燕云百货。 “行啊。看不出来你经商挺有信心。什么时候带着哥们发财。云沼算一个，咱们三人合伙干一个公司，一起赚钱。”陆元辅家境还行，拿一两万元当本钱没什么压力，“云沼，怎么样？” 黄云沼家在沿海农村，而且实实在在种田，家庭温饱没问题，没多余钱投资，为难道，“我也想，得借到钱。” 陆元辅的意思很明显，兄弟一起干，哪会让黄云沼吃亏为难，帮衬着就是。黄云沼太消极。陆元辅有种推不动的感觉。 “云沼，今后打算干什么？”夏完淳和陆元辅观念有点不同。陆元辅想着帮助黄云沼。夏完淳态度不同，黄云沼不开口，不会主动操心帮忙。 黄云沼长期农村生活，完全不知道适合什么工作。他觉得不会饿死就行，运气好发点小财，改善家里生活就更好。黄云沼城里有亲戚当官，可能是副处长级别，应该能帮忙找到好一点的分配单位。 “不对呀，第一天开业，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不会是和钱秦篆发生矛盾？”陆元辅发现新大陆。 哪能啊。夏完淳准备把经营管理交给钱秦篆，他的精力放在各个大中型城市招独家代理。 第34章 被当枪使 夏完淳不想暴露与查家的矛盾。自己的仇自己报，要是告诉陆元辅。说不定陆元辅想着帮忙，他太热心。陆元辅侠义精神有余，防范意识浅薄，怕就怕查家伤害陆元辅。夏完淳会后悔不及。 钱秦篆从燕云百货收银员得到营业额数据，姿美时装柜台比樱英时装柜台营业额多四倍多。夏完淳族姐夏淑吉工商管理硕士毕业，在管理很有一套。夏氏家族香港分支从明朝开始经商，传承没断过，管理经营水平很高。夏家服装厂的成本不会比查家服装厂高，成本至少可以约等于。 “你放心。柜台管理交给我。”钱秦篆对经营管理很感兴趣。她发现有彪形大汉从下午到晚上一直在姿美柜台附近逛来逛去，“你要小心点，这几天不要到燕云百货。”查友三敢烧体育器材室，就敢打人。钱秦篆警惕性很高。 当时夏完淳听到李率泰、石廷柱在打听体育器材室的仓库，当即决定搬仓库。钱秦篆找的地方。仓库刚搬走两天，体育器材室就起火。想当初钱秦篆觉得搬仓库麻烦费事，夏完淳一再坚持下才配合。起火后，两人庆幸不已。仓库要是没搬走，两人创业中道崩盘。 开业第二天周日，查友三依旧处于观察阶段，没有动作。钱秦篆发现昨天那位彪形大汉照样在姿美柜台附近徘徊。她很想报警，商场是公众场所，任何人都可以两天都逛商场，理智让她冷眼旁观。钱秦篆特意打公用电话告诉夏完淳此事，叮嘱他小心。 商场柜台营业额数据出来，姿美柜台营业额拉大与樱英柜台营业额差距。樱英营业额不算难看，有姿美对比，才让人觉得樱英不行。何况樱英柜台在一楼，比姿美二楼柜台要好。查友三气不打一处来，总想做一件事发泄怒火。偏偏夏完淳没来燕云百货。 周二，物价局工作人员到燕云百货了解姿美时装定价问题。有人举报姿美时装价格虚高，再打五折。姿美时装营业员看到物价局工作人员，说不出理由，慌得不行。幸好燕云百货张副总出面接待，向物价局工作人员解释姿美柜台老板是钱家闺女，正在上课。张副总表态会尽快联系钱秦篆，让她亲自到物价局解释。 钱秦篆接到张副总通知，明知道查友三、顾太清在背后捣鬼，必须先给物价局一个合理解释。好在夏完淳早有准备。物价很敏感，夏完淳早料到可能被举报到物价局。 钱秦篆没有直接去物价局，找到对物价局关系人带着。有熟人带路，物价局工作人员很是热情，寒暄花去很多时间。钱秦篆不着急，认真倾听和凑趣。 半小时后才入正题。“没事啦。我们接到举报，所以上门核实一下。”工作人员安抚钱秦篆，大概担心才十八岁小姑娘会害怕。 钱秦篆把带来资料给工作人员过目，请他帮忙看看这份资料能否说明定价合理。工作人员仔细看了一遍，比大拇指，“可以啊。这份资料很符合服装行业的实际情况，内行人！有这份资料，就可以给局里交代。” 第35章 为恶心人 资料能说明定价合理就行，钱秦篆很是高兴。 “你知道谁举报你们的？”关系人弹香烟灰问。 钱秦篆点点头，大概能猜到，燕云百货樱英时装柜台，之前被他抢走一楼柜台。 工作人员拿出举报人资料，对不上。钱秦篆不认识这个人。估计樱英时装找局外人举报。樱英时装打八折和姿美时装打五折后，实际销售价格差不多。被人举报实属正常。 无法找到举报人和查友三、顾太清之间的关系，此事只能作罢。 在查友三金钱诱惑下，举报人明目张胆追着物价局给结果。物价局工作人员知道被举报人当枪，没有给看钱秦篆提供资料，很不耐烦，只打官腔，经过我们仔细核查，姿美时装定价并无不合理之处。 “服装打五折怎么合理啦？” “开业临时优惠措施代表不了什么。” “那本周休息日姿美服装要是继续打五折呢？”举报人不死心。 工作人员没给好脸色，到时候再说。 查友三能指使人举报，可惜没法决定举报结果。要是在花袁市，物价局会先把姿美柜台查封再说。 夏完淳一直没出现在燕云百货，查友三只好让打手先回去，等周末再来燕云百货守株待兔，夏完淳不可能对姿美柜台不闻不问。 查友三、顾太清几番商量，没什么好办法提升樱英时装营业额。 周末，姿美不再打五折，买赠一个真皮女士包包。包包款式很新颖，包包的价值和一件时装价值差不多。姿美柜台只赠不卖。 电视台主持人在一个重要节目中身穿姿美时装，被许多顾客认出。 主持人同款时装和买赠时尚包包，两个因素结合，姿美时装再次热销，日营业额继续领先樱英时装五六倍。 查友三很绝望，找家里商量对策。查友三叔叔给出一个建议，既然姿美企划做得好，跟着学就好。在查友三思想中，学姿美，等于学夏完淳，有点拜师夏完淳的意思。极其别扭，查友三充满抵抗情绪。但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友三，你学姿美，就是在恶心夏完淳。你想想，如果有个人学你的做法，你烦不烦，厌恶不厌恶。你学姿美，还可以减少姿美优惠活动的效用。本来姿美促销活动可以卖一百套时装，你跟着学，大概率姿美从卖一百套减少到八十套。岂不是很美。” 查友三思想才转过弯来。 顾太清听说姿美卖主持人同款时装，倒受到启发。钱秦篆可以找主持人穿姿美的服装。顾太清认识主持人更多更大牌。樱英时装完全可以复制姿美时装的主持人同款时装套路。她很想看到钱秦篆知道主持人穿上樱英时装的画面。 顾太清动作很快，找到几位主持人穿樱英时装上节目。查家没有工厂生产包包，查友三叔叔到广东、河北白沟等箱包生产比较集中地方采购包包。查友三特意找人代为购买一套姿美时装，只为有一个姿美包包给叔叔当样品。 第36章 闲人拱火 樱英时装买赠的包包质量至少不能低于姿美时装买赠的包包质量。 查友三叔叔查方舟认为不应该在时装生意投入太多精力，不值得，有利润更大的生意。何必汲汲营营时装呢。查钓义异常重视，几乎押着他多帮衬侄儿时装生意。 查方舟觉得就是太浪费时间。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做生意就是赚钱，怎么还杠上了，即使赢也没什么意义。赚钱，赚大钱，比别人富裕就行，什么生意不能做，非得搞时装。时装是完全竞争的市场，每一分钱都要从市场赚，哪有那么好赚。只要查钓义松松口，几千万很快到手，何必劳心费力从市场一分钱一分钱攒。 查钓义批评他鼠目寸光，眼里只有钱。 查友三购买姿美服装，穿是不可能，当样品送去给裁缝老师傅比较姿美、樱英质量。结果三位老裁缝仔细比较后都说姿美服装料子好，款式时尚。查友三本来只是好奇，冲着废物利用，被打击得没有信心。难道姿美时装定价高出樱英时装价格实属合理？ 虽说如此，查友三不会让夏完淳好过。 查友三注意到一点，营业员向顾客介绍比较樱英时装和姿美时装，品质差不多、实际售价差不多，但姿美时装标价虚高，指控姿美时装不老实、弄虚作假。顾客不以为然，总说人家姿美服装有国外授权证书，料子使用国外技术生产，款式国外设计云云。总归一句话，姿美时装定价高在顾客心目中属于合理范畴。 怎么可能，国外要价多高，姿美时装肯定和其他商家一样挂羊头卖狗肉。查友三认定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打击夏完淳，到工商局举报姿美时装虚假宣传。当然查友三不会亲自出手，仍然指使人去举报。 顾太清对服装生意只是好奇，一种新鲜体验，樱英时装输给姿美时装，好没面子，只要不提就行。偏偏好事者众多，起源于顾太清抢钱秦篆一楼柜台。两女争霸，太适合茶余饭后闲聊打趣。 樱英时装输给姿美时装，变形为顾太清输给钱秦篆。别人说说都避着顾太清。顾太清装没听见。顾太清家里人问起怎么回事。事情不一样了。顾太清又恼火又羞。她对钱秦篆意见越来越大。她先找燕云百货，钱秦篆凑什么热闹。钱秦篆卖什么不好，偏偏要卖服装，简直丧门星。 钱秦篆很无辜。我做我的服装生意，一楼柜台好位置被顾太清抢走。顾太清占据好位置，生意不如人，怪谁呢。 拱火的人太多。，尤其主持人同款服装概念炒作，顾太清、钱秦篆周边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俩对上的事。不止有些话很伤人，那种看人的眼光，令顾太清很不舒服。钱秦篆是赢的那个人，倒没多大感觉。 顾太清知道查友三找人向物价局举报姿美，没有插手。查友三再次准备向工商局举报姿美虚假宣传，顾太清出声同意。闲着也是闲着。 第37章 接连举报 工商局派人到燕云百货了解情况，对口接待就是张副总。张副总自然向着钱秦篆。举报人关于姿美虚假宣传描述，主要让人误以为国外时装。张副总拿出姿美宣传单，和工商局工作人员一字一句核对，姿美写了国内生产，着重采用进口生产线，这是有进口机器证明，国外设计授权生产，有授权书。 举报人无功而返。查友三不死心，姿美给的授权书并非欧洲厂家，反而是香港一家公司，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钱秦篆胸有成竹，不在意顾太清、查友三上蹿下跳举报。既然开始经营生意，她感觉短板就是在于人脉，认识的人大多处在学习阶段。所用人脉关系皆长辈亲戚朋友。钱秦篆有意拓展一些自己的人脉关系。 钱秦篆应杨文琦、顾天逵之约参加他俩组织一场活动，大多大院子弟。在俱乐部门口，很不幸，钱秦篆遇到最讨厌的人洪仕铭。洪仕铭仗着父辈权势，横行无忌，惹人烦。“秦篆，听说你的公司屡屡被举报，要不要哥哥帮你平事。” “不用，谢谢您！”钱秦篆敬谢不敏。 “需要哥哥尽管开口。哥哥一定帮你。你要是早说，也不会一楼柜台被抢走。” “洪总，都是生意人，我以洪总称呼您，不介意。请您以后称呼钱经理。我有两个亲哥哥，不敢随意称呼他人为哥哥。”钱秦篆想吐，抬出钱熙、钱默威慑。钱熙、钱默两兄弟属于护妹狂魔。为妹妹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 洪仕铭脸色淡淡，钱熙是真打，父辈似乎权势算不上什么。 杨文琦看见钱秦篆进来，“钱总，你可晚了，罚酒三杯。”钱秦篆没来得及开口，顾天逵接话，“事出有因，罚酒就免了。听说钱总又被举报，上次物价局，这次是工商局。要不要找人说和？” 钱秦篆找一个位置坐下，摇摇头，“不用。举报内容子虚乌有。以后遇到过不去的槛，再找你们帮忙。” 杨文琦不知道工商局找钱秦篆麻烦，“什么仇怨？接二连三举报，不让人活吗。” 顾天逵气愤，“无他，生意干不过，只能搞点小动作。真是看走眼，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非得一而再再而三挑事。要我说，你把一楼柜台让出去就是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觉得你好欺负。” 钱秦篆无奈笑笑，“事出有因。合伙生意，不一定是她动手脚，可能合伙人干的。柜台的事可能巧合。我不知道她要做生意。她估计不知道我要做生意。彼此不知道，更不知道双方都要在燕云百货租柜台。” “你就是太善良。你的生意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引人嫉妒？” “大概五六倍营业额。不过，我们成本要高得多。这么说，成本最小的模特费用，我们一天五十元，别人一天二三十元。我们还承诺模特穿过衣服可以拿走。宣传单、舞台等费用更多。” 第38章 自信从容 做生意就是要砸钱，才好打开局面。一旦开业三板斧没到位，慢热，生意很容易凉凉。顾天逵越说越激动，“我听一位懂经济的老前辈说的。和新官要烧三把火一样。” “有道理。”书本上没说，夏完淳也没说过，钱秦篆和夏完淳商量着办。顾天逵点醒她，以后再开店，指导思想有了，砸钱果决一些。 “什么道理，讲来听听。”杨文琦好奇追问。 “我们在开业仪式花钱太多，花到我心痛。我的合伙人告诉我，根据我的直觉，只要觉得需要花，那就一定要花出去。我们送出去上百套服装。不对，我还没有最终统计，应该远超过一百套，搭建舞台、请主持人、请领导嘉宾等等。一个开业仪式花出去好几万。之前觉得太浪费。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花出去的钱没白花。天逵说的没错，做生意不能等。不能有开业没人，慢慢等人气上来。开业必须火，生意才能火。”有了理论，好指导实践。 杨文琦不是生意人，体会不到没生意时的惴惴不安。 “怎么没见着你的合伙人。” “我和合伙人分工合作，我负责管理，他负责货源。”钱秦篆简略回答。 “那你岂不是甩不开他？”杨文琦开玩笑。 “为什么要甩开他。基本信用要有。单打独斗的生意很难成气候，我觉得我们优势互补，能赚更多钱。” 三个人轻松笑起来。 “文琦，秦篆是不是看起来有点不一样。我本以为秦篆被抢柜台，加上接连被举报，要么哭鼻子，要么破口大骂，哪知道秦篆毫不受影响。本来打算给秦篆压压惊，看来没有必要。” “嗯，秦篆比起以前充满自信。” “谢谢你俩。我自己觉得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很有成就感。” 顾太清也在这个会所里。几位朋友安慰她。她接受不了他们看她的眼神，有可怜同情意味。她顾太清一向高高在上好。实在憋闷。她想象中发大财，潇洒走一回。结果不如想象。 “钱秦篆和杨文琦、顾天逵也在会所。” “关我什么事，不要在我面前提她。”顾太清气不打一处，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一个人想拍顾太清马屁，以为看轻钱秦篆会讨好她，“不提、不提，时装生意辛辛苦苦能赚几个子。还是煤炭生意好赚钱，以吨来计算。”煤炭按吨卖，钱按吨赚，这小子得意自己创造的双关语。 “都说不提她，怎么还提。”顾太清也是做时装生意，看不起做服装生意，包括顾太清。 出一趟门对顾太清都是折磨，把她当失败者。即使站在她一边的人，看她的眼光都是同情。 工商局举报结果没发现姿美虚假宣传。查友三不可能相信姿美的外国授权书。外国人授权费收的是美元，不是人民币，那么高的价格，傻子才会花钱买。夏完淳一定造假。顾太清干脆动用香港、欧洲的关系查一查。 第39章 记者发问 姿美香港公司真实有效，授权书是真的，没什么问题。欧洲的关系人查出结果有点啼笑皆非。授权给姿美香港公司是一家欧洲小裁缝店。 这家欧洲裁缝店才几平方米。不过裁缝店真实存在，存在时间还很久远，久远到二战以前就有。姿美滑不溜秋，抓不到有用的把柄。 “怎么不是把柄，一家个体户小裁缝店，说出来，即使工商局不能处罚，消费者肯定觉得受到欺骗。”顾太清不忿。 “太清，你冷静一点，姿美做得这么周密，可能早想好理由啦。你再想想，姿美为何不直接授权，先授权给香港公司，香港公司再授权给内地。这里面有些门道。我看不透，直觉告诉我，里面有猫腻。对方肯定有防备。” 顾太清不做点什么，过不了自己这关。她找电视台记者到燕云百货采访。 电视台记者特别选择周末商场人潮多时，带着摄像师出现在燕云百货，摄像机很显眼，后面跟着一大群观众。顾太清、查友三跟着看热闹。 钱秦篆正好在柜台。电视台记者问钱秦篆接受不接受采访。 记者不请自来，不是来宣传，应该是来找茬。钱秦篆无所畏惧坦然表态接受采访。宣传，简直天上掉馅饼。 “请问钱总，授权给姿美那家欧洲公司只是一间小小裁缝店，据说才几平方米。要是属实，姿美是不是存在欺诈消费者？” 此时人群中一个人突然高声大喊‘姿美欺诈’。陆续有几个跟着喊。虽然人不多，但给在场消费者印象深化好几遍。 钱秦篆对着大喊那几个人扫一眼，微笑道，“您说的这间小小裁缝店，拥有有十几件专利，拥有三个品牌。历史近一百年。” 专利，什么专利？记者茫然，看向顾太清。顾太清没查到专利的事，自然没跟记者说起。记者无从得知。 “这位记者朋友，当你要指控我们欺诈时，麻烦多查一点资料。我顺便多给你提供点资料。我家工厂生产线，从欧洲进口。姿美款式设计稿来自欧洲设计师。”记者哑口无言。 顾太清银牙紧咬，没想到钱秦篆这么狡猾，藏得这么深。在国人心目中，专利太高大上，高档货。其实外观设计专利不同于发明专利。发明专利更有价值，外观设计专利要容易申请得多，保护时间相对很短。群众不知道，以为能有专利不会小公司。谁见过个体工商户有专利，还有品牌的。 “请问钱总，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和欧洲公司签合同，为什么要找一家香港公司做中间商呢？” 钱秦篆忍不住笑出声，“这位记者朋友好可爱。我也想直接和欧洲公司签合同，奈何香港公司拿走亚太区域总代理。我们当然只能和这家香港公司签协议。” 记者被打懵，问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那你怎么知道这家小裁缝店有专利？” “你家签合同，不看对方资质材料？” 第40章 菜鸟搞事 记者刚入行不久，经验不足。那些老鸟记者知道顾太清要搞钱秦篆，不想好端端被当枪，所以才指派一位新人带着任务来，面对这样的场面慌了。记者公正立场荡然无存，只剩下指责挑刺。 钱秦篆对这位记者失去兴趣。“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 “能让我看看专利文件吗？” “我手上的确有，但不能给你看。你有记者的素质吗？事前没调查研究，事中颠倒黑白。说，谁指使你来的？”给脸不要脸，钱秦篆不再客气。 人群中有人大喊，“崇洋媚外，还有理了？” “香港公司授权给我，香港可不是国外哦。再说，人家香港公司可是买下国外公司，拿国外产品为人民服务，可不是一句崇洋媚外可以诬蔑的。”钱秦篆把顾太清手下当普通消费者，并没有出言点破。 “谢谢这位记者，帮我们查实香港公司没有骗我们，真的源自欧洲。”钱秦篆话里意思，有错也是香港公司的错，香港公司骗她的，何况已经证实香港公司没骗人，的确有一家欧洲公司授权给香港公司。这句话说给顾太清听，你顾太清能拿我怎么样。 顾太清不是心狠手辣社会人，手段有限，拿钱秦篆没什么办法。 “昨天电视连续剧的主角是不是穿你家的衣服？我看着挺像。”钱秦篆安排的人此时开口正好。钱秦篆正想着怎么把人聚过来，好扩大影响。记者把人带过来，正中钱秦篆心意。此时宣传效果最好。 “是的。我家衣服标志很明显。前些时候，导演相中我家的衣服，拿几套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我很荣幸！” 人群中有人，“是吗，你要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某某主角穿的衣服和这件衣服真像。” “哪一件，我也买一件，咱享受一下明星待遇。” “不仅明星穿她家衣服，电视台主持人也穿她家衣服上节目。她家衣服肯定好，否则电视台主持人、明星不会穿。” “她家开业打五折优惠，我就买了一套。我眼光好，有先见之明。”一人得意洋洋。 “你们今天有没有优惠？” 钱秦篆笑吟吟，“为庆祝姿美时装上电视连续剧，今天买一赠一。”实际打五折，和直接打五折有点不同。钱秦篆和夏完淳商量过，不能做同样促销活动，一定要有所不同。 脑瓜子灵活的顾客已经开始找人一起合买。 顾太清见记者掀不起什么波浪，早就走啦。她听到电视连续剧主角穿姿美服装，气闷。钱秦篆有完没完，先是主持人，又是剧组。她认识不少剧组导演，怎么没想到呢？樱英时装很适合主角的穿衣风格。不知道什么时间会再拍电视剧。 不过，话说回来。顾太清动用关系，让电视主持人穿樱英时装上镜。燕云百货樱英柜台确实销量有所增长。可樱英时装销量和动用关系欠人情之间价值不相称。 第41章 手帕擦脸 姿美服装不会自动被导演看上，钱秦篆肯定找了关系。钱秦篆有没有考虑过值不值的问题？顾太清想不通。 顾太清不知道几家全国性报纸上有姿美时装招商广告。夏完淳向学校后勤部租赁一间办公室，主要用于安装固定电话，需要一条与外界沟通的渠道。总不能让宿管阿姨帮忙接招商电话，再雇一个人专门接电话，协助钱秦篆做招聘、会计、出纳等。一人多能，工资也高一些。 夏完淳和钱秦篆商量公司所有员工工资必须比市场上同行业公司高百分之二十以上。因为一人兼多个岗位，直接比市场上同岗位工资翻倍。 姿美招商广告发布后，全国各地客商电话很多。夏完淳从中筛选有实力的客商。所谓实力，以现款进货十万为标准衡量，以及在当地人脉。夏完淳只选中两家，其他等春节后再讨论。 夏完淳和钱秦篆为了掌握经营状况，决定盘点仓库。夏完淳负责点数，钱秦篆负责记账。清点完成，两人核对资金日记账。盈利可观，年底两人可以分红一两万元。营业额远超出预期。 “别动，你别动。”夏完淳乖乖定住。钱秦篆拿出手帕，在夏完淳额头擦一擦。“我以为是虫子，原来是灰尘。”钱秦篆又顺手拿帕子擦了擦夏完淳脸颊，自己咯咯笑起来。 夏完淳脸红彤彤，热乎乎，心怦怦跳。 “咱们去滑冰。不去学校附近，咱们去未名湖。大学里面安全没问题。”钱秦篆考虑很周到。 好几拨同学约夏完淳去附近湖泊赏雪滑冰。夏完淳都拒了。查友三可以派人在燕云百货守株待兔，指不定会在滑冰场守株待兔。查家有的是人效力。 未名湖在大学校园内，查友三不一定能想得到。查友三即使想到，应该不敢青天白日在大学校园行凶。 钱秦篆有自己的花刀滑冰鞋，她给夏完淳租一双跑刀滑冰鞋。夏完淳从来没滑过冰。钱秦篆充当夏完淳教练。每次钱秦篆要扶夏完淳。夏完淳宁愿自己一个人摔倒，不愿意拖累钱秦篆摔跤。 钱秦篆让夏完淳先抬脚，垂直往下，慢慢走得快就能溜起来。夏完淳不怕摔跤，上百次摔倒后，掌握好重心，歪歪扭扭滑起来。钱秦篆带着他溜两圈，“顾太清和她男朋友来了。”怎么什么地方都能遇到这对狗男女。 查友三看到夏完淳，这混蛋真在这里，没有到他派人守候几个湖泊，白等啦。查友三自以为提前算计学生都会学滑冰，尤其到南方来京城的学生。夏完淳应该不会例外。滑冰鞋刀面锋利，容易造成伤害，容易以意外为理由，不用被判故意伤害罪。夏完淳警惕性太高，真会找地方。在未名湖闹事，不容易。 钱秦篆特意滑到顾太清身旁打招呼，没热情没冷淡，全当燕云百货的事没发生过。顾太清很讨厌钱秦篆这幅风轻云淡的神情，“你不要太得意。” 第42章 各种打探 “有什么可得意？干不了煤炭，干不了进口电子产品，倒卖不了批条，才来干服装消费品。能在垄断市场营生，谁愿意来服装这个完全竞争市场玩耍。”钱秦篆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边说边滑走，不知道顾太清听进去没有。 顾太清可以到垄断市场轻松赚钱，却选择到竞争市场一毛两毛赚小钱。钱秦篆的意思，你们顾家有必要赚服装市场的钱吗？自讨苦吃。 钱秦篆看得很清楚，顾太清不懂经营，服装经营招数不多，与夏完淳相比，顾太清、查友三组合太嫩。不过顾太清愿意走哪条路，钱秦篆管不着。夏完淳是个怪才，不懂得从哪里知道那么多。 查友三富养，怕摔跤，学滑冰别别扭扭。夏完淳摔倒好几次，毕竟滑起来，跑几十米摔倒，爬起来再滑，越滑越远。钱秦篆顺畅拉着夏完淳滑。钱秦篆围绕夏完淳做各种花样滑冰动作。夏完淳板直大傻个，专心注意脚下，防止跌倒拖累钱秦篆。 查友三滑不起来，还在为能站立努力挣扎。顾太清一脸嫌弃，不想跟他站一起，有失滑冰天才没少女风姿。她看钱秦篆和夏完淳特别不顺眼，好好滑冰不行吗，粘在一起卿卿我我，呕吐。 钱秦篆带着夏完淳越滑越远。等查友三醒过味来，不能再让夏完淳跑了，满场找不到夏完淳、钱秦篆身影。查友三愤怒，又让夏完淳给跑了。 李率泰再次在夏完淳宿舍探头探脑，见到夏完淳，邀请一起购买火车票回家过春节。“不了，我打算留在学校过新年。”李率泰很遗憾。其实他很清楚夏完淳不会回老家，留在学校可能性很大。前几次被夏完淳忽悠，李率泰提高警惕，夏完淳直接说要留校，反而让他怀疑夏完淳不会留在学校。 任李率泰如何巧舌如簧，夏完淳只有一个答案，留校过寒假。 李率泰不死心，向夏完淳同班同学打听，大家都说夏完淳没有买火车票，应该要留校。 石廷柱也关心夏完淳寒假动向。高逸上劝石廷柱，“咱们上次给查友三说夏完淳租两间体育教材室，然后就起火。查友三和夏完淳绝对有仇。咱们最好不要插手，万一查友三杀死夏完淳。咱们罪过。” “关我们什么事。夏完淳要鸡蛋碰石头，自己找死。”石廷柱满不在乎。 高逸上自此疏离石廷柱、祖泽润。他和他俩不同，间接害死夏完淳，他心里自己会过不去。他想提醒夏完淳，很是犹豫，最终没开口。 夏完淳不在乎有没有人提醒。钱秦篆始终没有开口问夏完淳寒假打算。夏完淳对行程一向保密。钱秦篆不想让夏完淳为难。 查友三对夏完淳什么时候期末考试结束，派几个人在夏完淳学校盯梢。 考完试，钱熙顺路开车来钱秦篆。“哥，等一会儿。我问一位同学要不要一起走。” “谁？” “上次舞会见过的。” 第43章 飞机中转 钱秦篆邀请，简直及时雨。夏完淳随身带一个小包，跟着上车。 “你不回家，打算去哪里？”钱秦篆觉得出了学校，问一问应该问题不大。 “我打算去香港。我在学习金融交易技术。” 钱熙客气表示可以送夏完淳去机场。“不麻烦。你们来回太远，太耗时间。我打个车过去就行。”夏完淳只要出了学校，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查友三很难追踪。 夏完淳随便买一趟马上出发的飞机，然后再买到深圳或香港的机票。 有没有必要如此谨慎，夏完淳多做一个动作，多一份生存希望，多一份不被查家抓住的机会。 花袁驻京办主任托关系查夏完淳是否买了机票，“老板，夏完淳昨晚搭飞机到上海。不知道是不是最终目的。他很狡猾，上海中转的可能性很高。上海机场没有熟人，查不到行程。” 查钓义打电话让查友三把人撤了，不用在夏完淳学校盯梢，早跑了。 “姐，他就是夏完淳？”夏惠吉问夏淑吉。 “嗯，按年龄，你要称呼他哥哥。完淳，这是妹妹夏惠吉。” “你脾气怎么那么犟，留在港岛或者到国外多好，你知道姐姐多担心你吗。听说查家家长分管花袁驻京办，儿子和你一样考上京城。这不是冤家路窄。” “可能查家打算拿我做他儿子的磨刀石，没有亲自出手。他儿子手段比较粗糙，我能对付。” “惠吉，你忘了咱们家族规矩。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让完淳去京城，和让你去新加坡一个道理。” 夏惠吉扮一个鬼脸，“姐姐说你有交易员天赋，咱们比一局。老规矩，一百万，一个小时，时间一到，账户资金最多的人胜。”夏完淳才注意到夏惠吉和夏淑吉都有夏氏家族特征，脖子长，白皙。男生很容易怦然心动。虽然已经出五服，但夏氏家族国内主脉和香港支脉每三十年必须一起祭祖，反而更亲密，五百年没断过。没有通婚想法，规矩默认兄弟姐妹亲如一家，不可结婚。 好，夏完淳同意，正好试试手有没有生疏。 确定后，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夏惠吉、夏完淳调整状态，夏淑吉不打扰他俩，替他们准备账户。 京城时间晚上八点正式开始，九点整结束。 两人先看盘，伦敦外汇交易市场，美元日元汇率。不愧同一个师傅，两人几乎同步。两人十五分钟没动手。十五分钟后，夏惠吉下第一单，来回小赚几千元。夏完淳一直没动手。 夏惠吉边看盘，边看夏完淳会不会下单。夏完淳没交易，一定输，而夏惠吉一定赢。 夏完淳没找到交易机会，直到结束一直没动手，“我输了。” 夏惠吉高看他一眼，没有为了赢胡乱交易，耐得住性子这一条，合格。“明天再来一局，明天交易港股，怎么样？” 夏淑吉点评，“盘面较冷淡，拉锯幅度小。惠吉交易时机，一般，是赚是亏，各有百分五十机会。惠吉跑得快，抓得很准。从比赛角度，主动出手确实更主动一些。” 第44章 街头偶遇 夏完淳和夏惠吉到深圳游学，回去要写论文。写得好可以收藏家族图书馆。其实家族图书馆要求很高，必须有独特见解。这么说，夏惠吉写了几百篇，还没有一篇能够入选。 街头高音喇叭不停播放“购买股票利国利民”、“购买股票支援国家建设”。街边一群人讨论股票是什么，值不值得购买股票，声音越来越大，有点像争吵。 夏完淳好像看到钱秦篆，有点不真实。钱秦篆应该在京城？钱秦篆站在一群人的外围。这群人大多身高一米八以上，穿着比较好，清一色大头皮鞋，配合冷酷的眼神，气场强到空气要爆炸。现场拥挤，这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子，中间两人气势最强，一高一矮，两人随随便便站在那里，不需要眼神，不需要表情，浑身自然散发出的气势却能压倒全场，尤其矮个子，只有一米六不到，却以他为中心。这群人中的任意一人比县里公子哥的气场强太多。县里公子哥打人不需要理由，高中同桌偶然翻白眼被公子看到，一顿胖揍。 钱秦篆发现夏完淳。夏完淳身旁有位女孩，状似亲密，女孩身材匀称，身高一米六八，面容端庄，马尾辫，圆嘟嘟笔直大长腿，绝对黄金比例，娇俏可爱。 “你什么时候来深圳？”夏完淳快步走过来和钱秦篆打招呼。 “昨天刚到。”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夏惠吉。妹妹，这位是我大学同班同学，合伙人钱秦篆。” “姐姐，好漂亮。难怪我哥哥对你赞不绝口，漂亮大气，颜值高。”夏氏家族从小教育子女如何交朋友，如何分辨哪些人可交，不同年龄段有不同零花钱专门用于交朋友基金，交到有用的朋友会有专门基金。面子需要有金钱支撑。夏惠吉知道夏完淳到京城有任务，结交权贵子弟，为家族企业铺路。 钱秦篆紧绷神情无缝转为松懈，“称呼你惠吉不介意，你的皮肤好好，好羡慕你的身材。”钱秦篆想着可以通过夏惠吉多知道夏完淳的情况。两位女子有结交意愿，从衣服首饰到化妆品、包包，话题自然不缺。 洪仕铭眼睛不时扫过夏惠吉，毫不掩饰贪婪。夏惠吉皮肤嫩得滴水，一身运动装，充满青春活力。 杨文琦、顾天逵刚才听到合伙人三个字，猜测来人是夏完淳，对夏惠吉一撇而过。 “给你们介绍两位发小。”钱秦篆朝杨文琦、顾天逵招招手，“这位杨文琦，旁边这位沈贞莲。这位顾天逵。这位大学同班同学夏完淳，这位是他妹妹夏惠吉。”杨文琦正在追求沈贞莲。钱秦篆因这趟旅行才认识沈贞莲。 杨文琦很热情，趋前和夏完淳握手，“秦篆老说起合伙人。我们都在猜何方神圣，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真身。” 夏完淳很高兴认识两位钱秦篆发小。 “你们想买股票？”夏完淳问。 “票面价格十元，卖二十元。咱们都不懂股票，怎么敢买。” 第45章 未来会有 夏完淳仔细研究银行招股材料，与港股相比，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超值。从资产报表上看，很多隐形资产没有计入，即使计入的资产价格明显低估，仅仅是港股同样资产的零头，另外银行牌照等垄断资源没有列入资产，对于经营可是最重要。票面价格十元，以二十元价格出售，相对于港交所新股发行溢价几倍，几十倍，相当良心。劣势没有股票交易所，难买卖，套现时只能打折出售。 夏完淳有个疑问，为何票面价格不是一元呢？二十元定价着实困惑。票面一元，卖二元，大部分人会觉得比二十元便宜得多。 没有人买，对于夏完淳、夏惠吉而言，才是机会。两人打算购买。 “你们觉得这股票值得买？”钱秦篆问。 顾天逵提醒，“听说到营业厅办理存取款业务的客户，银行都会赠送一张股票认购证，被随意丢弃在银行门口，几乎无人认购。银行才被迫到街上摆摊卖股票。” “没有股票交易所，变现难度太大，现金变成死钱。等分红回本，没个五年、十年，想都不用想。还不如把资金投入生意里，滚几滚，钱生钱。”杨文琦不认为是好的投资标的。 “不会永远没有股票交易所。你们觉得多久会有股票交易所？现在股票价值因为没有股票交易所，折价卖。要是有股票交易所，价值肯定回归。股票交易所成立时间很关键。五年或十年？”面对钱秦篆的朋友，夏完淳没有保留，抛出几个问题，直指人心。杨文琦、顾天逵属于公子哥圈子，得到信息早。他们或许没关注到，只要有心，很好做出判断。 杨文琦、顾天逵真没想过什么时候会有股票交易所的问题。五年、十年太久，一两年会不会有，真没把握。顾天逵看夏完淳、夏惠吉怎么那么有信心？他们不可能有内幕消息。 “我买一万股，你要买多少？”夏惠吉问。 “我买五千股。秦篆，独家代理商的保证金，拿来买股票投资，怎么样？” 钱秦篆点点头，“可以。我自己追加买五百股。” 查友三、顾太清先看到洪仕铭，本能要上前打招呼。查友三愕然发现夏完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查友三发现自己没带人，单挑，查友三不是夏完淳对手。 夏完淳发现查友三，立马和钱秦篆等人说要去打一个电话，请他们照顾一下夏惠吉。 夏惠吉摆摆手，她会自己照顾自己。夏惠吉直接向银行工作人员购买股票。银行工作人员看夏惠吉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强调这是股票，不是糖葫芦。夏惠吉拿出一本存折。银行工作人员一看激动得不行，让夏惠吉拿出身份证。夏惠吉拿出一本新加坡护照。银行工作人员为难，外国人不能购买。 夏完淳正好打完电话回来，递上身份证。“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银行工作人员很负责任。 第46章 动手叫停 夏完淳正在办理购买银行股票手续。 一群三四个人和查友三起争执，没一会儿动起手来。查友三只有一个人，哪里是对手，很快惨叫。 顾太清求洪仕铭。 “秦篆妹妹，让你同班同学停手，打伤打残，咱们在场呢，脸上都不好看。” 钱秦篆讶然，左右为难。钱秦篆要是开口叫停，就证明夏完淳干的；不开口叫停，洪仕铭面子不好驳。 没等钱秦篆开口，打人几个人呼啦跑没影。钱秦篆没看到夏完淳有什么动作下指令。 钱秦篆摊摊手，“洪总，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洪仕铭困惑看向顾太清。顾太清有点懵。她同大家一样没看到夏完淳有任何可疑动作，真不是夏完淳安排人打查友三？ 查友三伤得很重，看起来很痛苦。顾太清只能先送他上医院。 夏完淳表现正常，不能露出马脚，心里确是可惜，顾太清动作太快，要是晚一点，把查友三腿脚打瘸。查家想靠查友三联姻往上爬就难了。 银行工作人员以为夏惠吉最多买几百股，没想到一万五千股，三十万元呢。 “可以以公司名义购买股票吗？”夏完淳问。 “可以，需要营业执照。” 夏完淳不可能把玉京商贸的营业执照带在身上，“秦篆，登记在你名下？”钱秦篆没问题。 玉京商贸账上叁万元保证金，可以购买一千伍佰股，加上钱秦篆自己购买五百股，正好二千股，四万元。 “秦篆妹妹，你真要买股票？股票回报时间太长，跟哥干。给你入股，咱们都是短平快，干完一单就分红。” “谢谢洪总。三瓜两枣，一万元钱，没有入股的价值。”钱秦篆不想进入洪仕铭圈子。避之唯恐不及，哪能主动送上门。洪仕铭只敢欺负钱秦篆，不敢调戏顾太清。 夏完淳问银行工作人员，为什么票面价格十元，难道票面价格一元不好吗？ 因为他买三十几万元，绝对大户，回答很认真，“我们以为有银行金字招牌，股票会被哄抢。没想到二十元定价，把人都吓跑啦。你们捡到便宜，有钱可以多买点。” 夏完淳笑了笑，需要流动资金，买了股票就不能动用。 沈贞莲突然开口，“我买一千股。”沈贞莲贞静贤淑，存在很低，往往很多人不注意。夏完淳、钱秦篆刚才第一时间没发现沈贞莲。 钱秦篆此时才重新审视沈贞莲。沈贞莲有主见，有本钱，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人物。 杨文琦没异常神色，看来沈贞莲不是第一次表现，“咱们各买一千股，总共来两千。”杨文琦让银行工作人员一起登记在沈贞莲名下。沈贞莲没异议。大家眼中杨文琦、沈贞莲两人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沈贞莲个子不高，一米五八左右，瓜子脸，双眼皮，两个酒窝，笑起来尤其可人。夏完淳仔细看杨文琦、沈贞莲，两人相貌竟然颇多相似之处，很有夫妻脸。 第47章 防着报复 夏惠吉邀请钱秦篆、杨文琦、沈贞莲、顾天逵到香港家里玩。钱秦篆犹豫，看向夏完淳，想让他帮忙。 “我和族姐住一起，惠吉妹妹的同胞姐姐，从事金融行业工作。”夏完淳决定权交还给钱秦篆。 “家里有两间客房，足够你们四人住。”夏惠吉补充。她觉得钱秦篆等人很好相处，与新加坡朋友很不相同。 钱秦篆征求杨文琦、顾天逵意见。杨文琦征求沈贞莲意见。沈贞莲说，“会不会太打扰？” “不会，不会。都是年轻人，没什么好打扰。” 沈贞莲没意见，钱秦篆做主答应下来。他们和洪仕铭在深圳偶遇，非同行，打过招呼，四人跟着夏完淳去香港。 路上，顾天逵偷偷和钱秦篆说，“你的合伙人不简单，三教九流都能混。”他指夏完淳出去打个电话就有人找查友三麻烦，可以说不露痕迹，可见不是临时雇佣，配合默契。他觉得钱秦篆对夏完淳略有不同，担心她掉进陷阱。 夏惠吉提早打电话通知姐姐夏淑吉。夏淑吉吩咐保姆做满满一桌菜。 夏淑吉热情欢迎，问他们想去哪里玩，让夏惠吉好好当回向导，正好夏完淳没好好玩过香港，这次顺便啦。 饭后，夏淑吉特意找钱秦篆、夏完淳谈话，“你合伙的生意干得不错。好好干，为将来打下基础。你找人打了查家话事人的儿子？” 夏完淳简要讲过程。 “好。找准机会先收一点利息。钱够不够，先从我这里拿一些。” “够的。” “查家会怎么报复？” 前一段时间查家做事很克制，没有采用极端手段。“他们肯定和你想法一样，不好杀人，但打伤打残，打架斗殴性质比较不引人注目。我很担心。最好能找一位保镖，平时帮你看着点，看看有没有跟踪你。不至于被人打闷棍。” “我建议你买套房子，首选安全。别人不好在里面动手的小区什么的。找得到吗？” 夏淑吉边说边不动声色观察钱秦篆。钱秦篆神色没多大变化，不多打听，不乱出主意。 “我住的大院有人站岗，旁边小区有房出租出售，虽然没人站岗，但巡逻路线基本覆盖，离派出所不超过一百米。”钱秦篆第一次开口说话，言之有物。 夏完淳动心了。 “你拿二十万元。钱先花着，你要相信你一两年内一定能赚比二十万多得多的钱。我知道你们以前受的教育勤俭节约。但你们要摸着石头过河，对岸是哪里？对岸是美国，是香港。你们要学香港人做事。香港人大多数时候要先花钱买路，才有路可走。” 夏淑吉笑起来，“咱们中国人各方面差不多，量入为出。我父亲让我跳出思维窠臼。钱乃身外之物，该省省，该花花。你们知道理解钱乃身外之物有几层境界？” “你们别看我，我不会告诉你们。要你们自己思考得出结论才有效。提示，大多数人理解死不带去。生的时候更重要。” 第48章 冥冥之中 查钓义知道儿子查友三被打，气得要带人灭了夏完淳。 查钓义脑袋再次疼起来。夏完淳在深圳有奇遇？能够那么快找到地痞流氓。夏完淳一定是在被追杀时，无意中遇到赏识他的黑老大才，才有可能和地痞流氓有默契。 他想起追杀夏完淳那一夜。太可怕，那样白晃晃的雷电，所有人平生仅见。山区本来多雷电，参与追杀的人有五十多岁，都没见过那样的闪电。本来要追上夏完淳，只差二三十米。那一道闪电恰好在夏完淳身后响起，如鸡卵的东西突然绽放，霎那间天地一片白。接着瓢泼大雨，夏完淳自此失去踪影。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查钓义不甘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夏完淳选择在深圳过春节，是不是意味着把深圳当大本营？ 夏完淳有钱有势力。查家要在深圳动手打杀他，肯定不容易。京城动手忌讳颇多，是不是要放开一点干夏完淳？查钓义想着让儿子查友三主持行动，他暗中扶持。不能让儿子留下心理阴影。 查钓义脱不开身，让查方舟去深圳探望查友三，顺便接回花袁市养伤。 钱秦篆和杨文琦等人商量两三个景点。夏惠吉建议两个地方值得去。夏惠吉带他们参观港交所。大家谈得来，玩得兴起。本来很顺利，在看马戏团表演时出了状况。 马戏表演结束散场后，一位马戏团工作人员纠缠钱秦篆。钱秦篆、夏完淳英语口语都很差。没想到那位工作人员直接上手，拉住钱秦篆不让走。夏完淳不客气打掉他的手，“说归说，不要动手动脚。”那位工作人员显然不会汉语。 夏惠吉刚才走在前头给沈贞莲等人介绍景点。此时夏惠吉已经走过来，用英语与对方沟通，“他说他是英国白人，想跟秦篆交个朋友。” “帮我告诉他。我不想跟他做朋友。”钱秦篆对于这种不讲礼貌的人不感兴趣。 夏惠吉又和那人叽里咕噜讲了好久。杨文琦、顾天逵围上来，加上夏完淳三个人给这个应该白人很大压力，他才悻悻走掉。 “他不相信秦篆不想和他做朋友，怪我没翻译好，一直说他来自英国伦敦。拎不清的一个人，自以为伦敦人高人一等。他想和谁做朋友，不能拒绝。要不是有你们三位男士，他还不肯走。” 钱秦篆在香港玩三天，赶回京城过春节。她要回去给玉京商贸员工发放年终奖，吃公司团圆饭。钱秦篆和夏完淳商量奖金发放。 “我建议公司要进行评比，选出最佳员工，受委屈奖等，奖项内容可以再增加，鼓励先进，让员工向先进员工学习。另外要设立老板红包，由你根据员工表现给以奖励。工资适当上调，一定要比樱英时装营业员工资高，福利待遇好。” “咱们尽快找一位管理人员，由你分工授权给他。你脱开身，才有时间进行战略思考。” 夏完淳留在香港过春节。夏淑吉给他制定一个月的学习计划，必须完成。 第49章 进攻防守 查钓义见到儿子被打得惨兮兮，如珍似宝的唯一儿子，自己从没打过、骂过，甚至没有过大声讲话，被夏完淳糟蹋成这样。 到深圳找人围堵显然行不通，最佳方式等待大学开学，在校门口堵人。查钓义知道对手不是小白兔，自己能想到，对方一定能想到，那么他会如何进入校园？夏完淳所就读学校很小，属于那种一眼望到头，四周派人把守应该不难。查钓义代入思考。夏完淳会选择爬墙、钻狗洞，学校围墙情况如何？查钓义的身份在那儿，没办法亲自到现场查勘地形。 驻京办主任代为查勘学校四周围墙。正大门不用说，两边商店，不好攀爬，可以排除一面墙。西边居民区，有小门可以入校，找人把守容易。北边围墙对面有人站岗，不是一两个人，似乎有一个保卫连，每天早晨有跑操，每月有一次会绕着学校外跑操。不好派人把守，否则肯定被斥问。东边围墙与另一个学校围墙相对，边上做生意店铺不少，很好看守。只要有一处漏洞，围不住，堵人不是很好的办法。 查钓义头疼了。一旦冲撞到保卫连，事情就闹大。怎么会这样呢，简直无从着手。 不在学校门口堵人，在机场、车站堵人怎么样？要是在花袁市，查钓义有的是办法，一定能够把机场、车站、码头全部监控起来。可惜京城太大，车站、码头何其多。 驻京办主任替领导解忧，“我可以试着找人查查机场旅客名单，重点关注从深圳出发的航班旅客名单。”火车就没办法，只要凭票就行，根本没有登记旅客身份证。 查钓义知道夏完淳回深圳，特意到上海中转，所以很可能进京也会到其他地方中转。小兔崽子警觉性太高。 此时，夏完淳提前到京城，住进一环内的酒店。钱秦篆替他看了几处房子。房东要出国，希望尽快成交。夏完淳提钱买房。 钱秦篆竟然给他找到一个小四合院，不是几进院落，一个门，进门一个大影壁，四四方方院子，三边都是屋子。两株银杏树，一株石榴树，占据三角，另一个角落石桌石椅。派出所只有几步路，保卫连士兵不时可见，加上便衣，只要不干坏事，全方位安全。夏完淳很满意。 办理完房产证，夏完淳手上已经没钱。装修得再等等。夏完淳买张简易床，和床上用品，直接住进去。 查钓义没放弃，希望夏完淳百密一疏，能够逮住一回。驻京办主任盯着机场，十来位手下分别盯着大门、住宅区小门、东边围墙，北边围墙隔一两个小时不同的人路过一次。 夏完淳全考虑到。他很清楚查家的尿性，查钓义会出手。所以需要谨慎再谨慎，不能给查家一点机会。以上进学校方法，他都不会用。 夏完淳叫一辆货车。因为之前租赁体育器材室作为仓库，夏完淳和门卫关系处得很好，烟酒不断。夏完淳不用说话。门卫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夏完淳直接放行。 第50章 被耍感觉 “你说夏完淳开学注册啦？”李率泰给驻京办主任打电话汇报。驻京办主任失声，“他怎么进学校？” 李率泰没见到夏完淳如何进校，不敢胡乱说。李率泰被吓怕，只敢实话实说。他似乎每次稍微夸张点，就会被戳破。 驻京办主任无奈，只好向查钓义报告坏消息。查钓义同样问夏完淳如何进校园？驻京办主任表示会抓紧时间查，有什么漏洞要提早补上。 机场朋友给驻京办主任打一个电话，“有位叫夏完淳提前五天买机票进京。难怪你让我查拿三天时间内的信息，查不到夏完淳资料。”他今天无聊，想着往前查一查，没想到还真发现。 驻京办主任有点难以置信，夏完淳提早进京，住在哪里？要是住宿舍，那夏完淳的心也太大了。要是夏完淳住宿舍，他们岂不是错失良机。不可能，他要是夏完淳，绝对等开学注册当天再来。 驻京办主任不敢报告给查钓义，又不敢不报。没查出夏完淳住哪里，查钓义肯定会不满。等查出夏完淳住在哪里，再报告会好点。 怎么查？夏完淳有钱，会不会住酒店？驻京办主任脑子一闪念，越想越有道理。有些时候，领导不愿意在驻京办住。他经常要订酒店，与不少酒店公关认识，查个人应该没问题。他知道机票信息，追溯入住酒店时间，很好查。 果然，半天时间，驻京办主任得到反馈。查钓义接到报告，有种被夏完淳耍的感觉。至于夏完淳如何进校园还需慢慢打探。 开学后，黄云沼有些不同，经常谈论倒卖批条、贪腐、走私等等话题。黄云沼不是京城人，还是农村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批条。夏完淳也没见过批条什么样。后来许多同学都在议论。陆元辅跟着凑热闹。夏完淳没在意，脑子只有赚钱装修刚买的小四合院。 这段时间，姿美招商电话不断，好些客商想要代理姿美时装。有客商想到京城考察。工厂在外地，夏完淳、钱秦篆没办法离京去接待，只能在京城接待客商。 可是，他们能给客商看什么？燕云百货一个柜台可没什么看头。夏完淳、钱秦篆你看我，我看你，想不出好办法。弄虚作假总不好。 “咱们租一个五星级酒店，开一个新品发布会。”夏完淳一拍脑袋。 “可是目前才个人表示想来实地考察。” “咱们可以邀请啊。打电话来咨询招商事宜可不少，有几百人。” “那服装样式会不会太单调？” 夏完淳笑起来，厂里面服装款式多着呢，还有些服装设计出来没有量产。“找个时间带你去厂里考察，不然我们会有信息差。” “厂里能生产公司制服吗？” 厂里流水线需要量比较大才合算。一般公司制服几百套，顶多几千套，单独开一条流水线不划算。不过厂里有不少服装设计师，设计水平很高，设计公司制服没什么问题。 第51章 送一工厂 “我们可以拿衣料给小制衣厂帮忙加工。” “那质量怎么保证？” “我们提供衣料，提供设计图，派人仔细验收，只有达到我们质量要求，才支付加工费。” “那就好。有一家航空公司副总打算给员工配制服，让我给他们报价。” 夏完淳把厂里负责人电话给钱秦篆，“我让厂里把报价单发给你。你再斟酌如何报价比较好。” 夏完淳打电话给夏淑吉商讨开姿美时装新品订货会。夏淑吉很是支持。 姿美时装新品订货会的广告在电视台、报纸发布后，客商电话更多。 顾太清先看到姿美时装新品订货会广告。查友三被打一顿后，成熟许多，会想顾太清为何告诉他这个广告。 查钓义原本弄一个时装柜台给儿子和顾太清玩一玩。从夏完淳进燕云百货打对台戏，一切脱离轨道。查家的樱英时装厂只有一个品牌。当初查友三做服装生意没有另外申请一个品牌，直接使用樱英品牌。 樱英品牌在不少地方有一定知名度，合作商户也有几十家。查友三的服装生意要继续和夏完淳竞争，樱英也全国招商，学习开展新春订货会。原先老客户要移交给儿子。那么顾太清间接持有整个查家服装产业。 查家要无偿把服装产业一半送给顾太清吗？无缘无故，只为了取悦一个小辈。顾太清会不会感恩？ 查钓义需要做决定。要是不给，查友三和顾太清的关系生变的可能性很高。查钓义详细询问查友三和顾太清的关系，包括一些细节。 “你到京城半年，有没有遇到身份地位比顾太清更高的吗？” “没有。” 查钓义知道不给不成。 查钓义先和哥哥查方舟商量。查方舟儿子在樱英时装厂历练。查方舟没多想，同意。“钓义，克用媳妇很看重服装生意。要怎么安排她？”四弟查克用在县工商局上班，他媳妇在家族企业任职。 查克用很疼爱媳妇，查方舟有些不好向查克用开口。他希望查钓义能给查克用打个电话。查钓义清楚家族企业利益纠缠，不处理好会留下隐患。 查克用回一句，“二哥，你不是说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吗？”他埋怨查钓义太宠儿子，查友三和顾太清没见过家长，处于过家家状态，随时可能分手，就送这么一份大礼，这样好吗？ 查克用不敢和二哥硬顶，勉强答应。查钓义让查方舟开导一下查克用。 晚上，查方舟带一箱酒到查克用家里。兄弟俩一起喝酒。查克用知道查方舟上门的目的，不主动开口，东拉西扯。 “克用。如果钓义能到省上任职，咱家就可跨越阶层，挤进豪门圈子。问题在于咱家要跨出一步，没有在京城有助力，基本不可能。老二的后台基本处于退休半退休状态，影响力只及市上一级，对省上的影响力有限。” “大哥，你说的我都清楚。要是送顾太清父亲，当然没问题。送给一个十八九岁小姑娘。她是否懂得咱们家白送她一个一年赚几十万元的工厂？” 第52章 销售分开 “克用。钓义四处找门路，找了多少年，连人家的门在哪里都摸不出来。好不容易友三考上好大学。钓义特意找日本恋爱专家来教友三泡妞。友三能找到顾太清，咱们家跳很高才能够得着。咱们家没资格、没资本和顾家谈条件。钓义年龄在那儿，早一年和晚一年升官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时装厂是咱们家起家工厂。随着咱们家发展电子等其他产业，时装厂占咱们家利润越来越小。你和你媳妇说，咱们家产业所有工作岗位，她随便挑。” 话已至此，查克用无可奈何，硬着头皮和媳妇说。 查克用媳妇对服装事业是兴趣，对其他生意既不会，又提不起精神。“我一定要离开樱英时装厂吗？” 查克用动了一下心，又颓然，婶婶替侄儿侄女管理工厂，顾太清会怎么看？最好工厂全交出去，所有管理人员由顾太清、查友三聘请。瓜田李下，万一顾太清猜疑，得不偿失。 静默好长时间。 “克用，我有个想法，你想办法和大哥、二哥商量一下。咱们可否把生产、销售分开。在京城设立销售公司，负责全国销售，销售利润送给顾家。生产控制在咱们手里，万一友三和顾太清有变化，有个应对。你看呢？” 查克用眼前一亮，生产和销售分开，顾太清、查友三自己管理销售公司，利润全归他俩，生产不用改变。 查克用媳妇心想，国内市场让出去，她可以做外贸市场。外贸市场发展前景更为看好。她先不能说，等局面定下来，自己掌控生产后，自然可以一定范围内做主。 查克用给大哥、二哥提出来。他们两人一下子就同意。“老四，你媳妇有大才。以前别人说你媳妇有才，果然。我真担心一下子这么大摊子扔给正在读书的两位大学生。担心顾家会有变故，咱们白丢一家企业。你媳妇办法好。”查钓义赞不绝口。 顾太清是高兴的。一个柜台和全国市场没得比，收入没得比，利润没得比。一个柜台只能赚几百元、几千元零花钱，一家全国性公司可以赚几十万元，乃至几百万元。顾太清有一种可以掌控一家公司一个市场的感觉。 查钓义怕顾太清不懂。顾太清作为顶层玩家，太懂啦。顾太清拿姿美新品订购会的广告说事，其实对查家一种试探。她要试探查家舍不舍得。查家要是只想给一个柜台。顾太清觉得没必要玩下去。 姿美新品订货会。夏完淳、钱秦篆忙得昏天黑地。五星级酒店场地，钱秦篆找的，她怕考虑不够周到，便拉着夏完淳一起去看，两人一起订货会流程走一遍，又一遍，找出其中欠缺地方。 钱秦篆要把柜台重新布置，还要培训营业员，另外招聘几十位销售人员，负责对接客商。 夏完淳在学校租赁的办公室，接各地客商电话。办公室增加了五部固定电话，五位接电话人员。 第53章 调查公司 夏完淳要分析每位客商的要求，考虑如何满足，如何谈判。每天几乎十一点熄灯才能回宿舍。 黄云沼、陆元辅竟然比他晚回宿舍。夏完淳累坏，躺下就睡，竟然好几天没见过黄云沼、陆元辅。 顾太清、查友三接收樱英时装原先几十家代理商，开始全国布局。“你家原来负责时装厂都有哪些人？”顾太清和查友三都是菜鸟，他俩对时装市场认知有限，希望有一些老人可以来帮忙，有事可以请教也好。 “四婶负责。有事问四婶就行。” “咱们得派人进入姿美新品订货会，学习经验教训。最好能从姿美挖一两个人过来。咱们就可以清楚姿美动作。”顾太清接触东西多且杂，看不少战争书籍电影，喜欢看间谍片。 “最近你要把精力放在公司。不要参加杂七杂八的活动。”顾太清第一次关心查友三，第一次管查友三。 查友三内心暗喜。他当然不会参加活动。他父亲查钓义做事小心翼翼，贪腐嘛，条件肯定有。即使查钓义没有直接收钱，可是查家产业怎么来的，查友三知道一点。 夏完淳不知道樱英变故，不知道顾太清、查友三成立销售公司，负责全国市场销售。他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保密？ 新品订货会这种公开活动似乎很难保密？新品订货会是公开活动，有广告，需要与各色人等互动打交道，没法保密。夏完淳对新品订货会各个程序进行分解，分解到分不下去。夏完淳发现一个东西可以保密，必须保密：就是给代理商的条件。 查友三若是看到姿美新品订货会广告，最想知道给代理商的价格以及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代理商等。 等等，姿美时装公司最近招募几十人，会不会有樱英派过来的员工？万一有人借机混进来，姿美公司再无秘密。 夏完淳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可以派人进入樱英时装？又想回来，姿美内部有没有潜伏查友三间谍？这个可疑，那个可疑。又一个个排除嫌疑。夏完淳摇摇头，不能随便怀疑。不然不用招聘员工，疑人不用。 甄别不出樱英的人，只能内部建立保密制度。哪些公司文件内容需要保密，哪些员工才有看到、保有公司文件。公司经销商制度可以列入保密范围，只有销售部员工可以持有文件。 公司内部保密制度可以慢慢试验。如何安插人到樱英时装公司。如果能了解查友三动向，对夏完淳有很大意义。什么人会愿意到樱英公司当商业间谍？做这种事，不符合道德，游走在法律边缘。这种人很难找，不专业，容易曝露。万一被抓，也容易变节，肯定会反噬夏完淳。 市场调查公司，夏完淳曾经在商学院内部刊物看过研究文章，以市场调查问卷，了解消费者购物心理、行业发展动向等等。夏完淳注册一家市场调查公司，可以公开发布招聘信息，应聘的人多少对调查行业有一定的兴趣。合理合法收集市场信息、公司信息。 第54章 防线被破 夏完淳越想越想着尽快张罗市场调查公司，不过也得等姿美时装新品订货会结束后。 姿美新品订货会举办十分成功。钱秦篆从电视台请来专业主持人，请纺织部领导，纺织大学教授等。厂里派设计师来现场与客商沟通。夏完淳没有请专业模特，依旧请大学生业余模特，场面相当壮观。总共来了三百多位客商。省市独家代理有十几家，订货合同金额超过五百万元。 订货会花出去小二十万元。钱秦篆感叹花钱如流水，好在夏淑吉大力支持。 杨文琦、顾天逵等带一众小伙伴来捧场。顾太清没有亲自跟着到场。顾太清交代几位朋友帮忙打探订货会相关情况，收集一些资料。顾太清详细询问这几位朋友，又收买一位现场工作人员，相互印证。顾太清对姿美时装新品订货会了解七七八八，始终问不出代理商条件。 顾太清后悔，应该找一位朋友冒充某一个城市代理商，不就很容易知道姿美时装代理商条件。有一个补救办法，电话咨询代理商条件。顾太清琢磨得找一个人来打电话。这个人有几个条件：应该是一个生意老手，才能假装成合格服装代理商；非钱秦篆熟人；最好对服装市场有一定了解。 顾太清好不容易找到人选。可是电话打过去，姿美销售人员对于代理商条件只字不言，反而问代理商的情况，“我们要知道您的情况，才能给您合适您的推荐。”顾太清请的人是老手，“我做生意十多年，我知道我要什么，说说你们的要求？” “您做生意这么多年，您也知道代理一项产品，不是卖卖就算了，而是长期合作。电话里面讲不清楚。您要有心代理。您可以来京城考察。”夏完淳培训销售员时，特别要求，没来考察公司，不会代理，不会付款。 “我先了解一下，有必要再去考察。你先说说。” 姿美销售员始终要求见面谈。 “太清，怎么办，要不要去一趟？”那个人实在没办法。姿美销售员不见兔子不撒鹰，掏不出姿美代理商制度。 “您时间方便不方便。要是方便，麻烦您跑一趟。只有您能对付这样难对付的销售员。”顾太清挺上心。 这个人有心巴结顾家。既然姿美销售员难缠，他必须拿出真功夫。他给自己弄一个身份，扮演外地一家服装经销商。他先去燕云百货姿美柜台考察，由营业员介绍给销售员，顺利取得信任，拿走一份姿美代理商制度。太难防，夏完淳还不知道他设下防线，全部被突破。哪有什么秘密！ 顾太清为了这份代理商制度，老费劲。了解完姿美时装新品订货会，顾太清有底气举办相同订货会。姿美时装一场订货会搜刮走几百万呢。 “樱英时装夏季订货会干脆放在六月份举办。有一个多月足够咱们筹备。”顾太清说什么，查友三莫有不从。 第55章 克隆创意 有了钱，夏完淳开始装修小四合院。钱秦篆推荐一家装修公司，出一份设计稿。夏完淳看过不少香港高档住房的装修。在他的挑剔下，设计稿改易十几次才最终定下来。钱秦篆开玩笑，“没想到你这么龟毛。” 钱秦篆不知道夏完淳失去父母，族姐族妹隔了一层，所有事情只能自己做主，没有人可以帮他，不得不任何事情思量再思量，养成细心的习惯。 绝大多数人没有那种身后没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他不跟人联系，没人能记起他，没人主动联系他，一方天地亦忘记他。所以开学时夏完淳拼命与人联系，但亲缘的关系无从替代，始终留有缺憾。 “你看樱英时装夏季订货会六月份举办，和咱们同一家五星级酒店同一个场地。”夏完淳拿一份报纸。钱秦篆详详细细看一遍，和姿美时装新品订货会很像，甚至可以说只把姿美改成樱英。 “看来，他们懒得自己想词，完全克隆姿美创意。”钱秦篆道。 有什么办法，又不犯法，只是不道德嫌疑。 “不对。顾太清只有一个柜台。樱英时装很早之前在各地就有经销商。还是说顾太清获得全国经销权？” 夏完淳开始担心，查家已经绑在顾家的船上。查友三和顾太清不仅确立关系，还有更深一步进展，是不是查钓义要升官？一个巨大的疑问。夏完淳报仇增加难度。 “咱们公司是不是有人泄露信息？” 顾太清是大学生，没做过生意，一定会生疏，克隆订货会，一定会把姿美订货会了解得清清楚楚。顾太清可以参加姿美订货会，或者找人代替她参加。夏完淳对经销制度很重视，防范措施绵密。 “要是我，一定会找一个人扮演服装经销商。” 钱秦篆讲到一半，夏完淳恍然大悟。没法防经销商。 “我们也找个人去樱英时装探探消息。”钱秦篆有点生气。 正合我意。樱英时装经销制度要是有姿美的痕迹很容易发现。怎么着，也应该知道查友三怎样盯着姿美的。查友三不仅排除打手盯着夏完淳，还有其他眼线。夏完淳住好几天五星级酒店。 夏完淳回到宿舍。黄云沼、陆元辅竟然在宿舍睡觉。夏完淳吵醒两人。 两人有点怕的样子。夏完淳问什么。他俩都不说，反而问夏完淳订货会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符合预期。”夏完淳没有讲订货金额，只讲当时场面，哪些人来参加等等。 “我们应该去帮你的。太遗憾啦。”陆元辅声音低沉。 “以后有机会。”夏完淳宽慰。三人沉默，坐在床上没动。 钱秦篆敲门进来，“你们三位这几天都不要外出。路途远的营业员放假，两位住燕云百货附近的营业员上班，我给她们一天三倍的工资。”她来和夏完淳商量。夏完淳点点头，钱秦篆处理妥当。一切以安全为上。 “咱们到学校食堂三楼点菜怎么样，我请客。”或许钱秦篆觉得气氛很沉闷，给大家找一个放风的理由。 第56章 临时起意 因为都呆在学校，大家亲密许多。夏完淳和钱秦篆常在一起打乒乓球。黄云沼、陆元辅则跑步或打篮球。 这天，操场上人非常多，没有跑步，没人打球。气氛无比凝重。夏完淳本来和钱秦篆约好打乒乓球。不敢动，两人找位置坐下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陆元辅、黄云沼靠拢过来。“他们分配取消，我俩可能在不包分配名单。”陆元辅低沉的声音，令人难受。 夏完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长叹一声。 “老六失踪。他家很困难，以前他给中学生补课，每月会寄一些钱添补家用。咱们要不要捐一些款。” “我也捐。”钱秦篆第一个响应。 “我们公司捐。你们没赚钱，我们开始赚钱。不过我没时间去邮局。每月要多少，我先给你一年。元辅，你负责跑腿。”夏完淳知道黄云沼家里不宽裕，接下捐款任务。钱秦篆赞同。 “你们公司要不要人？以后没饭吃，哥们可得给碗饭。” 夏完淳前一段时间生出一个想法，姿美时装和樱英时装比拼，尽管姿美时装营业额比樱英时装多。但对于夏完淳复仇计划远远不够。夏完淳得从姿美时装脱身，寻找更多的投资机会。 夏完淳一说，钱秦篆立刻同意。姿美时装发展模式基本确定，今后照着操作就行。 “咱们要不要问问大四学长学姐，愿不愿意到姿美上班。姿美的工资应该有竞争力。”夏完淳提议。 钱秦篆眼睛一亮，同一学校校友总比到外面筛选要好。学校有会计、法务、营销、广告专业，完全可以组成一家公司。 陆元辅、黄云沼这几个月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活动。“元辅，你介绍几位组织能力比较强。” “毛明山，我们学校组织者，做事公道，和人商量，又能实现他的意图，挺有能力的一个人。宗植、陆宇燝不错。你们可以先找他们三位聊聊。其他人由他们找，会不会更好一些。” 陆元辅带夏完淳、钱秦篆找毛明山、宗植、陆宇燝聊一聊。 没有分配工作，不敢回老家，大部分人选择留在京城。京城有优势，学校领导知道大四学生就业困难，决定不赶人，暑假期间大四毕业学生能够继续住在宿舍，等找到工作再就近租房。其实大一新生来后，要是还没找到工作，可以和大三大二学弟学妹挤一挤。 毛明山、宗植、陆宇燝三人的工作都没有着落，很有意愿。 “夏总、钱总，有个不情之请。咱们学校毕业学生中有不少家境很困难，能不能优先用他们？” “我说了不算。你们三人要是进公司，招人有很大发言权。我们带你们到公司，到燕云百货柜台看一看，有个认知，咱们再往下谈。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多约几位同学一起去。” 临时起意，夏完淳和钱秦篆没商量过，得留出时间讨论。夏完淳打算给他们一些股份，钱秦篆没同意前，不能往外说。 第57章 推迟一天 毛明山、宗植、陆宇燝等十几位同学在钱秦篆带领下参观。姿美时装下一阶段主要工作筹备秋冬装订货会。 十几位同学都想加入姿美时装公司。钱秦篆都想招进来，人才难得。钱秦篆准备聘请毛明山为总经理助理，负责全面的工作，宗植为销售部经理，陆宇燝为财务部经理。钱秦篆自任董事长。 钱秦篆明言，“你们加入公司，第一件事筹备订货会。我们三月底订货会，合同金额超过五百万，三百多位客商参加。如果秋季订货会能保持这个水准，可以再招人。第二件事京城知名商场柜台租赁。咱们现在只有燕云百货一个柜台，今年内能有第二个柜台，第三个柜台。我会逐步放手，所有工作要以你们为主，前期我和夏完淳会带一带，扶你们一程。” “住的地方怎么办？” “公司租赁房子作为职工宿舍，可能暂时没办法一人一间，可能需要两人一间。具体办公室列一个预算，相对住得舒服一点。” 顾太清运气有点背。六月份订货会因故推迟。 查友三不忿，夏完淳怎么这么好狗命，三月份订货会能够正常举办。 查友三四婶看过姿美时装新品发布会，敏锐意识到这是一种新型操作模式，比传统寻找代理商模式要好得多，并且预见到姿美不止会在春季举办订货会，夏季也可以，秋季亦可。顾太清、查友三商量打一个时间差，樱英时装夏季订货会放在六月举办。 樱英时装订货会推迟到什么时候合适？越早越好，定在七月份，万一再次推迟，晦气。八月份举办呢？姿美很可能会在八月份举办第二次订货会。不能再晚，再晚赶不上年底旺季。顾太清很不愿意再次被比下去，姿美第二次举办，樱英只是第一次。 “其实，最好的情况，我们和姿美同时举办。咱们抢姿美时装经销商。”查友三一心想着恶心夏完淳。 樱英时装订货会和姿美时装订货会同时举办，有不少好处。外地经销商来一趟京城不容易，多几家时装公司选择，何乐不为呢。姿美有经验，能招来更多服装经销商。 樱英时装的经销商会不会被姿美吸引走？ “我们订货会时间比姿美订货会时间晚一天。咱们的经销商来的时候，姿美时装订货会已经结束。咱们可以邀请姿美经销商晚一天走。这样既可以拉拢姿美经销商，又避免自家经销商被姿美拉走。” 毛明山、宗植、陆宇燝等新加入姿美的工作人员铆足了劲。他们要在姿美第一次订货会基础上，要有所发扬。他们给姿美设计统一标识，门面装修统一色调。他们重新包装公司制服订制。 查友三、顾太清决心已下，等着姿美服装订货会广告。姿美订货会时间出来，樱英订货会时间也可以定下来。 钱秦篆拿着一份报纸，上面刊登樱英时装秋季订货会广告。 第58章 破解办法 查友三、顾太清彻底放下脸面。姿美时装干什么，樱英时装干什么，亦步亦趋。不仅订货会学姿美，买赠送包学姿美，连包的款式都类似。 人不要脸则无敌。 这事无解。围棋有这种下法，棋盘两边对称，破解方法很简单，下在棋盘最中心的天元位置，对方学不了，一个棋盘只有一个天元位置。 时装市场有没有这个天元位置？ 夏完淳已经和钱秦篆提起到上海、广州、武汉、西安、成都举办订货会，方便各地经销商参加订货会。到时只在当地打广告，查友三、顾太清不一定注意到，或者推迟一两年才注意到。这次樱英时装来抢经销商，给姿美新团队提个醒，要注意保密。 夏完淳最终的计划在城市人口三百万以上的大城市设立姿美办事处，辐射周边。 宗植很激动，“咱们为什么不一步到位？” “各地消费者的购物习惯不同，贸然进入，万一被排斥，要想再进入就难。而且大张旗鼓扩张，咱们的资金太紧张，容易崩塌。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来。” 京城凯哥俱乐部，洪仕铭宴请几位南方商人。 “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啊！” “证券交易所要开市？什么时候？”洪仕铭吃惊问。当时在深圳钱秦篆和同班同学买了三十多万元的银行股票。 “据说年底，没正式公布，只是猜测。不过消息千真万确。港交所、纽交所采取手势交易，热烈交易气息。原本交易所筹备组打算也采取手势交易，但选拔好些红马甲学习手势，结果比不好，看不懂。听说要采用电脑配对，已经委托大学教授开发配对系统。” “在我们那儿，这个消息是公开的秘密。” “你们觉得银行股票面值十元，售价二十元，能涨多少？” 几个人说法不一，最大胆觉得涨十几倍都是正常，胆子最小报出三四倍的涨幅。 洪仕铭嫉妒，钱秦篆等人岂不是可以赚上百万元？他们啥都不用干，买后就不用管，等着数钱。当时很多人都觉得钱秦篆等人想钱想疯了，买股票变死钱，想卖卖不出去的股票，需要用钱的时候要哭死。洪仕铭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洪仕铭回想当时情形，那两人几乎没做任何考虑，直接购买，有一位是新加坡人，买不了，挂名在那男子名下。他俩得到提前证券交易所开市的消息？不可能，洪仕铭的圈子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了，证券交易所不在京城，在上海、深圳。南方人能得到消息不奇怪，京城人热衷批条倒卖，资源买卖，对金融交易不熟悉。南方人尤其广州、深圳对港交所比较熟悉，热衷于金融交易的神话。 “其实，大部分都不知道，可以提高点价格购买别人手里的股票。”南方商人有在暗中收购股票。 “深圳那边银行的股票在黑市中以多少钱交易？”洪仕铭心中一动，或许可以买下钱秦篆朋友手中那五千股。 第59章 时间成本 “柜外交易？我前几天去过一趟，凑巧看到有人以二十八元交易。场外交易，价格随行就市，随时都在变化。”南方商人不敢说死，股票市场变幻莫测，谁敢保证赚钱。 顾太清带查友三第一次来凯歌俱乐部。洪仕铭在深圳帮过她，自然要来打招呼。 “洪哥，你们在聊什么？” “证券交易所要开市。” 顾太清对金融没什么概念，只哦一声。查友三上心。他看过好几本股票书，向往股票交易员光芒。不过，这里没他说话的地方。他默不作声。 “太清，听说钱秦篆搞时装订货会，一次进账五百万？” “合同金额伍佰多万。真正入账没那么多，应该五分之一不到。” “那也很不错。听说你也要搞时装订货会。” “是啊，之前搞过一次，可惜不可抗力因素没搞成。其实我早就想搞订货会，不过之前只有一个柜台，没什么发挥余地。”顾太清不认学姿美。她比钱秦篆早想到订货会。 洪仕铭之前认为顾太清亦步亦趋学习钱秦篆，没想到顾太清会这么说。那就是顾太清不承认学习姿美，好有意思。不关他的事，他也没说什么。 倒卖批条已成众矢之的，不能再干。国家开始大力打击走私。加上行船越来越多，船员夹带国外电子产品回国。走私路子日渐艰难。洪仕铭急需找到发财渠道。 洪仕铭带一位南方商人一起找到钱秦篆。钱秦篆正和杨文琦、沈贞莲、顾天逵一起吃饭。洪仕铭找上门，钱秦篆本能警惕。 “这是我一位南方朋友。他在收购股票。我向他推荐你。你们之前在深圳买那么多股票。脱手好机会。” “洪哥太看得起我。不是我在收购股票。我可不敢碰股票这玩意儿。我一位铁哥们在收购深圳一家银行股票，打算长期投资，方便贷款什么的。我愿意替朋友溢价收购你们手上股票。怎么样？” 钱秦篆没什么兴趣，直接拒绝。 杨文琦有兴趣，“你打算出多少钱？” “你们买的时候一股二十元，我以一股二十五元购买。” 杨文琦手上持有一千股，沈贞莲手上持有一千股，两人共有两千股，一股赚五元钱，总共可以赚一万元。根本不用做什么，钱来得太容易。 “秦篆不卖，我也不卖。” 沈贞莲一开口，杨文琦歇火。 洪仕铭目标夏完淳手上一万五千股。他让南方商人先出去，“秦篆妹妹，这个人不太老实。刚刚明明说一股二十八元。到你这儿才给一股二十五元。商人都这德性。你回学校问问你那个同学愿不愿意卖。” “咱们做生意，主要考虑时间成本。一年赚一万，和十年赚两万，肯定一年赚一万合算。你们才买几个月，能赚这么多，不少啦。你们也是做生意，三十万买股票，不能作为流动资金，多大的损失。持有两三年，即使赚翻倍，也没什么意思。” 钱秦篆奇怪洪仕铭会说这么多。 第60章 赚信息差 钱秦篆把洪仕铭收购股票的事情告诉夏完淳，问他可不可以卖。对，钱秦篆认定不是南方商人要收购股票，而是洪仕铭要买。 夏完淳第一反应惊讶，“一股赚八元！挺诱人。十万元沉淀在股票上，不能作为流动资金使用，多有所不便。太想出手。不过，我想有人买，不会长期持有，长期投资。” 钱秦篆点头，“我老觉得洪仕铭要买股票，不是南方商人。洪仕铭是典型官商，没有暴利，不会出手。” “会不会有什么利好？而且我们不知道。万一有大利好，咱们的股票卖在山脚下。无论如何，咱们得打听缘由。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形下卖股票。” “有没有什么头绪。”钱秦篆可没办法撬开洪仕铭的嘴。 夏完淳难得起玩心，“就那几种原因。咱们一起猜，写在纸上。怎么样？” 钱秦篆拿出纸笔，撕一张给夏完淳。 两人同时亮出来：股票交易所。钱秦篆、夏完淳一样写股票交易所。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只有这个理由。 “往这个方向查找消息，应该容易得多。” 钱秦篆只让杨文琦求证证券交易所是否要开市？ 杨文琦生意朋友不少，稍微打听一下，当天给结果。他特意到学校告诉钱秦篆这个消息。“咱们的股票能涨多少？”钱秦篆哪里会知道。 沈贞莲和杨文琦热恋中，不放过任何一个在一起的机会，“你那位同学肯定知道。” 钱秦篆让他俩到食堂三楼点菜，她去找夏完淳，此时夏完淳大概在图书馆。 夏完淳听说钱秦篆证实证券交易所年底开市的消息，很是高兴。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夏淑吉专门训练夏完淳股票交易，港交所、纽交所、伦交所都实盘交易过。夏完淳意犹未尽，因为夏淑吉监管着账户，总是胆战心惊。尽管夏淑吉很少开口，那种心境就是不一样，没有完全自己做主。 杨文琦、沈贞莲一起玩得不错，夏完淳应该招待。 “股票上市前有两个价格。一个原始股面值一股一元或一股十元，也有一股一百元的。我们持有的银行股票就是面值是一股十元。相当于咱们溢价翻倍买原始股。还有一个价格是发行价。发行价比面值高几倍，几十倍都很正常。参照港交所新股发行价，股票上市后上涨比较多，当然也有跌破发行价。咱们手上的银行股票，在柜外市场交易一股二十八，等证券交易所正式开市，肯定还会涨。我觉得四十元太正常，八十元不奇怪，上不封顶。” “要是不缺钱用，就放着，等十年、二十年，一万元可能变十万元、百万元。” “纽交所有不少股票涨几千倍。” 杨文琦、沈贞莲面面相觑。他俩认知中翻倍已经是极限，再多有点疯言疯语似的。没想到夏完淳侃侃而谈十倍、百倍、千倍。 “那我们是不是留着股票不卖？” “留着，银行又不会倒闭。”夏完淳轻描淡写。 第61章 疯狂女友 夏完淳想得更多，交易所开市，千载难逢赚钱机会，一定要参与交易，发财机会难得。 钱秦篆看到夏完淳边回答问题边眼神飘忽，肯定想远了，伸出纤纤玉指在夏完淳脸前头晃晃，“你在想什么呢？” 夏完淳回过神，没有隐瞒，“我打算开户炒股。” 三人异口同声，炒股？ “就是买卖股票，但不是长期持有不卖。而是低买高卖，一个交易日内买卖几个来回。” 杨文琦迟疑说出口，怕不吉利，“股票不是很容易亏吗？”沈贞莲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夏完淳要去买股票，你就说他会亏。 “证券交易所开市，国之大事，肯定会开门红。百年难遇盛况，我想筹一笔款参与其中。” “有什么凭据？”杨文琦困惑，为何能断定开门红？ “证券交易所开市，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们觉得怎么样才能算成功，什么样算失败。” 沈贞莲大眼睛扑闪扑闪。杨文琦找不到答案的眼神游移。 “你是说上涨才算成功，下跌就是失败？”钱秦篆不解或者不坚定。 “别把证券交易所看得有多高大上。以菜市场为例，一个新菜市场新开业，首先是人气，然后有买卖。你们设想一下，要是开市，股票下跌，或者不涨不跌。什么情况才会不涨不跌？没有买卖，就是没有人气。股票要是下跌，还有人会买吗？”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是不是有些武断？”杨文琦心里没底，股票风险大深入人心。 建立股票交易所，绝对是国之大事。算举国之力办大事。建国以来，举国之力办大事从没有失败过。股票交易所开市不可能失败，一定会开门红。夏完淳说起来头头是道，虚无缥缈的说辞而已。相信者容易相信，不相信的人依旧不会相信。 夏完淳没有多纠结，作为朋友，说出自己的看法，至于如何行动，不能强迫朋友。尤其不能强迫朋友进入股市，风险实在太大。尤其对于金融小白。鼓动朋友入市，犹如鼓励一只小白兔进入原始森林，九死一生。 “我们能跟你一起炒股吗？或者我们把钱给你，你帮我们炒。”沈贞莲突然开口。 夏完淳没想过代人炒股。实在说不清楚，两个账户买卖总有先后，价格肯定不同。多赚一点，少赚一点，人心难测。赚钱了，也可以认为自己操作会赚更多。何况亏损乎？杨文琦、沈贞莲是钱秦篆的朋友，不是夏完淳的直接朋友，彼此之间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股票风险很大。我们这点小钱，能赚多少。要是亏，没有本钱翻身。”杨文琦偏谨慎。 夏完淳本想问你们准备投入多少钱？杨文琦这么说。夏完淳话到嘴边吞咽下去了。 倒是沈贞莲开口，“我们大概能投入两三万元，可以再借一点，最多投入伍万元。” 杨文琦嘴巴张得大大的，借钱炒股，自己女朋友这么疯狂吗？ 第62章 夫唱妇随 “我觉得夏完淳说得很有道理，万事开头难，股市开盘一定要涨，否则就是失败。这应该不被允许。既然一定涨，我们不参与太可惜。再说上次深圳，咱们跟着买银行股票。当时不是一样犹犹豫豫吗？等大家都看明白，哪里还有我们赚钱的余地。”沈贞莲解释道。 夏完淳、钱秦篆在深圳时对于沈贞莲跟着买银行股票感到奇怪，现在则刮目相看。 “你想想看，在深圳时咱们跟着夏完淳、秦篆买股票，不是也嫌弃面值十元，卖二十元高价吗。要是当时没买，现在一股二十八元还会买吗。不就错失良机。咱们没法靠权势赚钱，只能靠先见之明。在香港时，咱们知道夏完淳族姐是证券高管。咱们内地有几个人交易过股票，夏完淳可是港交所、纽交所、伦交所都交易过股票。咱们不信他，还能相信谁。”沈贞莲不吐不快，杨文琦听得乐呵呵，恨不得说，“太太，都听你的。” “我们回去就筹钱，都交给你。你带我们发财。给多少都行。我们也做好亏损准备。”杨文琦对夏完淳说道。 杨文琦、沈贞莲夫妻令人羡慕。沈贞莲很有主见，夫妻两人商量好，杨文琦负责对外操作。 “行啊。我们一个账户操作，按比例分配利润。”夏完淳没迟疑拿捏。 钱秦篆问，“你准备拿多少钱进股市？” “这种捡钱的机会，百年难遇，资金多多益善。我准备请求族姐支援。我希望能拿到五百万元。据我所知，券商大厅股民要买卖股票，得先填单子，交给券商前台，前台再电话通知场内红马甲，才能实现买卖。如果在大厅，太多人抢着买卖，速度一定很慢。交易快慢很关键，我们需要有大资金才能和券商谈判，给一个人专门给我们打电话给场内红马甲。避免大厅拥堵。” “我盘点姿美的资金，看看能挤出多少资金给你使用。大概要使用多长时间？” “一个月。最好的行情应该在前三天。前三天应该会猛涨，之后可能会起伏，很多人赚钱后会落袋为安。” 查友三听说要建立证券交易所，一直挺兴奋。他跟顾太清提起要参与证券交易。 “你会吗？股市风险可是很大的。大多数人都是亏钱，只有少部分人能赚到钱。” 查友三被顾太清打击一下，有点蔫。 查友三不死心，跟老爸查钓义说起此事。 查钓义同样觉得股市风险太大，不可预测，不如老老实实办厂。主要在于他认为查友三没有学习过股市交易，一位股市小白冒然进入股市，岂不是白给。 查方舟却支持查友三，很多商人朋友对股市相当向往，至于会不会投入股市，倒不一定。查方舟主要对股市这个新兴事物感兴趣，凡新兴事物都有参与试试的价值。“钓义，让孩子试一试。不给太多钱，给个三万、五万，即使全部亏掉也无所谓。” 查方舟说服查钓义，年轻人对新兴事物感兴趣，不能打击。 第63章 谁帮了我 年轻人要勇于尝试，只要控制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 话说回来，自己儿子自己知道，没经过系统学习金融交易知识，临时上阵，注定是炮灰。 “钓义，我们和日本人合资电子厂里面有一位日本管理人员，东京大学金融专业毕业，曾做过几年股票交易员。他主动说可以教导友三。”查方舟带来一个消息。 查钓义已经和查友三说好给五万练练手。这位日本人主动要求股票交易，应该有点水平，只有五万，不够看。日本人会鄙夷。最少要五十万元、一百万元。 还有一点，查友三今后要不要走金融交易这条路。金融这条路可不是那么好走。查友三大学不是金融专业。查方舟给查钓义出一个难题。 夏完淳一个人在食堂吃饭。高逸上主动坐到对面。 “你有没有听说要在上海、深圳成立证券交易所？”高逸上主动问。 夏完淳点点头，有听说。 “你要不要开户？” “有在考虑。” 高逸上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开口，“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借钱要买股票？” 高逸上承认。 “我也要买，手上的钱不够，我也在借钱。” “你也看好股市吗？” “是啊，刚开始肯定好啊。”夏完淳和高逸上只配合过一场舞会，之后没有再接触，所以不想多讲。他感觉到高逸上知道查友三要对他不利，才刻意避开。高逸上在学校是社交明星，一般面面俱到，到夏完淳这里，有些冷淡。夏完淳拒绝毫无压力。 “他怎么可能借钱给你呢。”石廷柱先声夺人，和祖泽润在旁边坐下。 “怎么不可能。完淳开学请多少人吃饭。他做服装生意应该赚不少。”慷慨大方又有钱，高逸上先捧上，万一夏完淳有可能改变主意呢。 “不过装十三，收买人心而已。”石廷柱不屑。 石廷柱接着说，“你也不用忙着借钱。那天你走之后，有一位台湾证券公司高管。他说大家一致看好，铁定高开。股票价格会高到我们不敢买。股票价格要是没有高开，更可怕。一致看好又低开，与预期不一致，证明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确实是高手，分析判断得很对。夏完淳没白听。 “姓夏，你是怎么得罪查友三。人家老爸是市级领导。你家有什么领导，敢这么硬气。” “查友三怎么跟你们说的？”夏完淳没回答，反问。 “查家饶你一命。本来可以通缉你。你要是成了通缉犯，连大学都不能上。他老爸惜才，看在老乡面子上，撤了通缉告示。你不仅不感激，还恩将仇报。” 夏完淳心无波澜，仇人怎么会有好话。查友三能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真实的。查钓义确实有能力下达通缉令。不对，查钓义肯定下达过通缉令，之所以没成，应该被人挡下或取消通缉令。葛嫩！夏完淳脑海不禁出现一个名字。 难道是葛嫩父亲帮了我？ 第64章 撤销通缉 通缉犯？字面上的理解，夏完淳不能待国内，只能逃亡海外。夏完淳要找查家报仇，面临随时被抓走的风险。 撤销通缉令，恐怕不容易。葛嫩父亲为何要帮我？他不怕查钓义报复。或者葛嫩父亲和查钓义对立阵营。夏完淳真想找葛嫩问个清楚。 石廷柱带来的两条信息，夏完淳都有用。 夏完淳骂一句，查家要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人家立得起来牌坊，你立得起来。不自量力。”石廷柱充满鄙夷。 夏完淳竟然觉得石廷柱讲得有道理，查钓义能立起牌坊，自己不就是不自量力。但石廷柱没看到人有时没得选择，鸡蛋碰石头也得碰。 “你在深圳找人打了查友三。我们敬你是一条汉子，可惜螳臂当车，飞蝇扑火，自取灭亡而已。”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难道是投降求饶？” “当然，投降获得新生，求饶又没损失。” “尊严不是损失吗？” “尊严能当饭吃。尊严一斤多少钱？” “杀父之仇，也要投降求饶吗？” “不一样吗，哪有父亲希望儿子去鸡蛋碰石头。”石廷柱毫无停顿，不带犹豫。他还真是这样想。 三观不符，在谈论下去，要被洗脑。“查友三让你带话？” “你在深圳打他，这会儿他恨得不得杀你。他怎么会让我找你呢。我们算认识。我出于友谊才提醒你，不要鸡蛋碰石头。不过你要是服软，我可以替你们牵线搭桥。” “免了。”夏完淳觉得不报仇，活着有什么意义。 高逸上知道不能在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你们说股价开盘会高到什么程度？” “上海有一只股票，在黑市价格已经三百多元。你敢买吗？”石廷柱任何时候都是咄咄逼人。 高逸上泄气，还起个什么劲，连借钱的想法都淡了。 夏完淳吃完饭就先走了。 新闻联播报道上海、深圳将分别建立股票交易所。股票成为街头巷尾热议话题。 夏完淳回到宿舍。宿舍内讨论股票声音很大。商学院学生都看过什么股票作手，什么巴菲特。谁都幻想在股票市场叱咤风云。陆元辅声音最大，“没有本金，连开户都不够。” 夏完淳差点说我借给你。不过他想到金融市场的诱惑，就怕陆元辅一头栽进去，越陷越深。交易所开市前三天赚的概率大，赚钱后肯定不舍得离开股市，继续玩，以陆元辅业余的资质肯定会把赚到的钱吐出去，本金可能也会损失。损失不可怕，就怕陆元辅成为赌徒。 夏淑吉对夏完淳训练过亏损如何及时止损。凡是不能通过止损测试，立即终止交易员培养。 他们可能在之前把话题聊得差不多，夏完淳进来就成为新话题。 “完淳，你要不要开户买股票？” 夏完淳不拖泥带水，要。 “你们说咱们虽然看过股票蜡烛图，老师上课有说过一些，没有实际操盘。咱们能赚钱吗？”陆元辅哀叹。他没什么信心能赚钱。 第65章 不管闲事 “完淳，你不怕吗？你辛辛苦苦卖衣服赚到的钱，在股市里亏掉不要太容易啦。”陆元辅左右摇摆，有点劝夏完淳不要进股市的意思。 “我在港交所、纽交所、伦交所买卖过股票。战绩七胜三负。胜率百分七十。”夏完淳不介意陆元辅、黄云沼搭车赚钱。只要他们愿意搭车，不介意带他们一程。 一下子镇住一屋子的人。 好一会儿，“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过谎。” “我把钱给你。你帮忙我买股票。”陆元辅没客气。 “没问题。” 陆元辅打蛇随棍上，“我去凑钱，争取凑到一万元钱。云沼，你也凑一点，跟着完淳发财。” 黄云沼有点尴尬。他没地方凑钱。他不善于言语，没说什么话。陆元辅能开口提醒，可不敢追着让他拿钱。 夏完淳与陆元辅、黄云沼关系最好，其他同学关系比较普通，没想着替他们理财。当然，他们要是在陆元辅开口时顺嘴提出跟买股票，夏完淳会同意。既然他们没说，夏完淳可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这些同学对夏完淳不信任，议论夏完淳吹牛，什么港交所、纽交所、伦交所交易过股票，还七胜三负？夏完淳的目的不外乎为了借钱，或者让人把钱给他。他们打趣夏完淳万一输到脱裤子，陆元辅会如何生气。 何人人前不说人，哪有背后无人说。 只是不了解引起，夏完淳不会因此心怀怨恨。 洪仕铭想买夏完淳手上的股票。南方商人心里腹诽，应该买不成。夏完淳能够在当时条件下拿三十万买下股票，岂会贪图百分二三十的涨幅。不过南方商人没说出口，搅了洪仕铭的兴趣。 钱秦篆回复夏完淳不卖。南方商人内心得意，猜对了，不露声色和洪仕铭说自己没演好。“不关你事，本来不指望买下那人手里的股票。当时都敢买，不会轻易出手。”洪仕铭没怪他。 “我要是现在到黑市去买股票，能买到吗？”洪仕铭问。 南方商人愣住，买肯定能买得到。有很多人靠着黑市维生，那里已经形成食物链。洪仕铭这种级别大佬进入黑市，绝对食物链的顶端。另外黑市每天成交金额并不大，一天只成交几万元也有过。洪仕铭特意去黑市，不会只买一万、两万股，大鳄进入小池塘，价格绝对飞起。 洪仕铭若要大量收购股票，必须争夺黑市控制权，成为黑市武林盟主。洪仕铭不感兴趣。 “原价一股一百元的股票，在黑市收购价一股三百多元，等开盘后等再涨吗？” “洪老板，已经涨到一股五百多元。刚才一位朋友打来电话，涨得太吓人。他们下手谨慎很多。” 洪仕铭听说涨这么多，没了兴趣。 股票信息大量放出来。杨文琦、沈贞莲来商学院频率高起来，手上股票在黑市价格不断上涨，杨文琦心痒难搔，总想着出手。手上股票没卖出去，只是纸上富贵。股票卖出去变现，落袋为安，才好炫耀。 第66章 巴掌踹脚 “夏完淳。”葛嫩坐到夏完淳对面。 夏完淳单独在食堂吃饭。食堂人多，有安全感，夏完淳常边吃饭边思考问题。葛嫩终于愿意和他打交道。 “葛嫩，谢谢你！” “谢我什么？” “图书馆小纸条，救了我的命。” 葛嫩羞涩笑笑，“你让人刮目相看。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上学。上学也需要勤工俭学。没想到猛龙过江。” “证券交易所要开市。我请假炒股，成立炒股基金，有几位朋友已经加入。你拿点钱加入基金，保你赚几倍。” “不用。”葛嫩以为夏完淳通过这种方式回报感谢她。 “我有事要请教你。你方便单独约一个地方聊聊吗？” 葛嫩同意约在操场。操场很适合，四周无遮挡，不会被偷听。 两人找操场空旷地方单独聊。 夏完淳要请教通缉的事。 “你知道啦。你走后，查钓义想了一招，发布你的通缉令。通缉令需要通过市局同意。我爸觉得证据不充分。查钓义施压市局尽快同意出通缉令。当时闹得挺大，幸好我爸找到你的老师，证明你没有犯罪时间。当时我正好拿到商学院录取通知书，四处打听还有谁考上商学院。我爸说你差点被通缉。我才知道你。” 夏完淳一阵阵后怕。农村人哪里会知道查钓义有通缉令这一招。不仅要感谢葛嫩父亲，还要感谢高中老师作证。 “你在深圳打查友三，传回花袁市，大快人心。查钓义很霸道，不得人心。去年有一次大楼起火，消防员正在救火。查钓义一到，附近有一位消防员空着手。查钓义上去就是两巴掌。其实那位消防员正在观察火情。” “前几个月上级领导到花袁市调研。有一个调研地方阴差阳错，原本安排走前门，结果车队错过前门，走到后门。偏偏后门被锁住，整个车队卡在一条巷子。查钓义当场踹那家公司领导两脚，就地免职。” 葛嫩观察夏完淳认真听着，没有害怕神色。她讲这些，不是吓唬夏完淳，花袁市不是铁板一块，讨厌查钓义的人很多。 “查钓义抢到分管驻京办，证明他野心很大。他经常往京城跑，省上跑。他儿子查友三和我是市一中的同学。查友三也考上京城大学，正在和一位姓顾的姑娘谈恋爱。据说顾家背景很牛。查钓义升官目标很明确，他要到省上当高官。” “查家算得上蒸蒸日上。查家和日本财阀合资一家电子厂，据说工人近万人。查家有权有钱有人。市上无人敢惹。” “你也很厉害。有钱很多事情要好办得多。” “从新闻、报纸上，可以看到国家对证券交易所很重视。建国以来，国家要干的事，就没有不成的。必定开门红。” “有人专门训练我做股票交易员。我的战绩很好，在港交所、纽交所、伦交所赢多输少。国内做过股票的人不多，我是有优势的。那人会给我几十万本金。” 第67章 最好条件 “你投一些钱，绝对能赚到钱。时间不会太长，少则一个礼拜，多则一个月。我请假请不了那么长。” “行。我把生活费、机票钱全部投入。大概八千元钱。”葛嫩倒也爽快，知道夏完淳不会骗她。结果葛嫩回宿舍找人借两千，凑成一万送过来给夏完淳。 上海、深圳证券交易所开市。上海、深圳市民方便点，其他城市市民要参与有很大困难，国内九亿农民几乎没有机会参与，大部分人没有资金参与。但国内十三亿人口基数大，即使很少部分有钱有股票知识的人，那也是几十万、几百万人。 新兴股票市场的机会诱惑太大，国外金融圈炸开锅。国外交易员交易技术不是国内老百姓可比的。国内老百姓连股票知识都要扫盲。国外交易员摩拳擦掌要屠国内股民如猪狗。 新闻联播公布证券交易所要求，只允许使用国内身份证开户，外国人不能参与证券交易。外国一些机构或个人不愿放弃冒险机会，到处找人头开户。此时他们才发现一个问题，国外资金进不去中国。没有大资金，就没什么意思，国际金融巨鳄直接放弃。 香港资金同样进不来。夏氏香港支脉在国外已近五百年，但每三十年必派代表回花袁市汾湖村祭祖，与国内从无断过联系，因此对国内比较了解，是最早回国内投资的一批人之一。夏淑吉在广东开办几家工厂。夏淑吉归拢几家工厂流动资金，凑一个整五百万元给夏完淳。 钱秦篆归拢姿美所有流动资金，包括代理商保证金等，总共六十八万元。陆元辅凑够一万元，加上葛嫩一万元。夏完淳手上伍佰七十万元。 陆元辅好奇心重，请假跟着感受开市历史性时刻。夏完淳谈了几家券商，针对资金量大的客户提供一条专线直通交易所大厅红马甲，不过不是一对一，几位大客户共用。还有一个料想不到的条件，券商给大客户配资。胆子最大一家券商答应给夏完淳配资到二千万。夏完淳本金五百七十万元，券商给配资一千四百三十万元，相对本金近两倍配资。 夏完淳找一家最好的酒店住下，以保证充足睡眠。 券商散户大厅人声鼎沸，三教九流在此汇集，干什么都有，老师、修理工、菜市场摊主等等，脸上都洋溢兴奋神情，讨论起股票谁也不让谁。夏完淳扫了一眼，看到几位目光坚毅之人。他们往往多听少说，无时无刻寻找投资机会，不随大流，这样的人才容易成功。 夏完淳在酒店远远看到查友三，和一位日本人在一起。查友三背对着他，认真听洪仕铭说些什么。洪仕铭边上一位西装革履香港人，应该是一位股票交易员。洪仕铭聪明，自己不懂股票，找人操作。夏完淳闪过一个念头，那位日本人不像股票交易员，倒像企业高管？此趟目的赚钱，不能动手。 第68章 各有策略 夏完淳心想明天要换一家酒店，避免查友三这个麻烦。 陆元辅看到查友三，并没有当场提醒夏完淳，到房间才给夏完淳说，“好像查友三也在这个酒店，要不明天换一间？” 开市当天，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气氛，是那种压抑兴奋的紧张。不少人手上持有股票，今天兑现的时候。证券交易所成立的消息证实后，黑市上少有人卖出股票，等就是这一天。他们在黑市上吊高价，没卖出去的股票，或许今天能卖出比高价还高的价格。那种期待，令人颤栗。 “你怎么一直看这只股？其他股不看吗？”陆元辅忍不住问。 “这只股价格最高。” “买价格低点不好吗？” “这只股应该是龙头。龙头股涨幅最大。今天这种大日子，龙头股一定会扶摇直上。” 日本人在查友三选一只性价比最高的股票，盈利潜力最大，以黑市股价参考，这只股票价位处于中档位置。 洪仕铭带来的交易员推荐买价格最低的股票，价格低，跟风者众多，股价容易上。 夏完淳写一个价格，要买股数，递给券商安排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惊讶和夏完淳确认，“一千零一元，对吗？” “没错，就这个价。” 陆元辅开始为自己一万元担心。一万元买不到十股。夏完淳神情严肃，处于备战状态。陆元辅没开口问，只看不说，怕打断夏完淳思考。 电脑撮合成交顺序价格优先，然后才时间优先。 一千零一元是开盘价。夏完淳全部资金买入挂单，只成交一多半，没有全部成交，开盘卖出少。大部分人等别人出价。 楼下散户大厅爆出一阵喧哗声，黑市上一股五百多元买的，开盘就能赚翻倍。幸运儿得到在场朋友恭喜。 夏完淳撤单，加价五十元，买到了。 全天开盘价最低，股价走势很稳， 洪仕铭选择的股票价格低，冲得猛，回落也快。他带来香港交易员短线做得不错，冲高时卖出，回落买进，抓住两次机会，两个来回赚不少。洪仕铭很满意，找到一位高手。 查友三带来日本交易员，开盘不久后买入，一直未再动。查友三和日本交易员商量，“这次股价冲高应该卖出去，等回落时再买进，赚差价。”日本交易员不为所动。 中午吃饭时，陆元辅忍不住问，“我看很多人冲高时卖出，回落后再买进。你怎么不这样做呢？”陆元辅看着大家都在赚钱，心痒痒，很想上手，好在控制住。 “我们手上的股票不适合。我们手上的股票走势很稳，不管大盘如何，一步一个台阶往上爬。大盘上涨，它不猛冲。大盘下跌，它不回落，依旧不屈不挠往上爬。咱们卖出去，只能更高价格买回来，岂不是傻。” 敢买这只高价股票，资金量一定很大，心理素质稳定。十万元钱才能买一百股，有多少人买得起。 “有人大量持有这只股票。估计很早就开始收集这只股票。” 第69章 被盯上了 “我觉得他在盯着我。我出价一千零一元，成为开盘价，被盯上了。只要我不卖，股价会平稳上涨。对方怕我资金量比他还大，反客为主，不敢洗盘。盘面算一种默契。” 陆元辅听到夏完淳被盯上，汗毛竖起来。 可以今天买今天卖，没有限制。没有涨跌幅限制。一股一千五百元，随时可以杀到一股一千元以下。陆元辅觉得他们站在无底深渊边上一样。 三点闭盘，夏完淳继续复盘，从盘面走势猜测对手意图。陆元辅挺兴奋，一股赚几百元。他的一万股，可以赚几千元钱。 几位以一千零一元开盘价卖出的股友聚在一起。早上庆祝，下午后悔。“你们说明天会不会回落？回落能不能买？” “老孔，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十几只股票，就属它最稳。其他股票涨涨跌跌，就这只股票一步一个台阶，不带回头。” “我觉得这只股票集中在几个人手里。否则为什么不像其他股票上蹿下跳。” “明天要不要买？” “你一千零一元卖出，打算一千五百元钱买回来。高买低卖？”一下子没有声音。 “大伙儿，肚子饿不饿。咱们赚不少钱，该去庆祝。股票涨涨跌跌，谁都没办法赚进每一个铜板。”大家才发现早就饥肠辘辘。 查友三郁闷一天。等收盘后日本交易员才分析教学，“今天买盘很踊跃，买盘力度很大，证明这个交易市场很有潜力，明天继续上涨可能性很高。” 日本交易员打开每只股票图形，逐一分析。最后他看到这只千元股，面值一百元，其他股票面值一元，面值十元。这只面值最高，股价最高。标准四十五度角上涨趋势线。完美。 日本交易员愣神一会儿。查友三问怎么啦。“这只股票走势独立，其他股票猛拉，它不紧不慢上涨。其他股票回落，它依旧不紧不慢往上涨。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控盘。” 查友三问控盘什么意思。 “股票集中在一个人手里或几个人手里。如果高度控盘，涨幅会很大。” “咱们能不能买进？” 一股一千五百元，十股一万五千元，一百股十五万元。查钓义给五十万，能买三百股。 三百股？查友三被这个数字弄得头脑嗡嗡的。以为自己很有钱，这只股是来嘲笑自己的。 回到酒店，夏完淳有点用脑过度，吃完饭，洗完澡就睡了。 洪仕铭看着带来的香港交易员。他正死死盯着那只千元股。“这只股票有什么好看。咱们的股票涨得快多啦。”跌得也快。散户多追涨杀跌，起伏自然大。 “这只股票很特殊，有点龙头的潜质。你看这条上涨趋势线画得多好。” 洪仕铭不知道龙头意味着什么？ “龙头意味着在一波上涨周期内，涨幅会最大。龙头股不随大潮，必须特立独行。” “咱们明天买进这只龙头股。”洪仕铭兴奋地喊道。 第70章 煎熬不住 “你确定？”香港交易员想到这只股票平稳，起伏不大，不能做短线。买入这只股票，只能枯坐一天。洪仕铭的性子，恐怕坐不住，没什么意思。 他打开分时图形，“洪老板，你看这个图形，没有差价，没办法做短线，买入之后，咱俩只能你看我，我看你。你会不会觉得没意思。” “能赚钱吗？” “当然能赚钱。洪老板，您投入一百万元，今天赚了一些。要是买入龙头股，大概能买七百股。”他实在不想枯坐，短线才是他的专长。 “七百股？”才这么点，洪仕铭很吃惊，一百多万呢，才七百股，很不能接受。“买入持股不动和短线买卖，哪个比较赚钱？” “不好说，看个人喜好。持股不动，相当煎熬，太多人熬不住。每天都会拷问自己，要不要卖，要不要继续持股，继续煎熬，要不要落袋为安？” 洪仕铭歇了买入龙头股的心思。让他整天坐着不操作，那还有什么意思。 今天，股民像过节一样。证券公司门口小摊小贩发现今天的顾客特别好说话，也不讲价，有时甚至不用找零。一个水果摊，已经在这里摆摊好几年，摊主有史以来今天卖水果最舒心。水果摊主开心就爱说话，“你们一天赚多少钱？” “今天赚三千多元。” “多少？”水果摊主不敢置信。他每天天不亮去进货，摆摊到晚上九点、十点，顶多赚几十元，天气不好，水果烂掉，有时会赔。 水果摊主找其他股民证实一天可以赚数千元。水果摊不要了，他拿出几年积蓄到证券公司开户。 不止一个水果摊主。赚钱效应威力无穷，无数人加入开户大军，每家证券公司开户柜台排队排到马路上。 收盘后，夏完淳复盘累得很。陆元辅没敢打扰他，打电话回宿舍给黄云沼。黄云沼不知道夏完淳买哪只股票。不管哪只股票，全部大涨。反正就是赚到不少钱。“云沼，可惜你没投钱。” “我没钱啊。”黄云沼心中苦涩，自己没有钱，有什么办法。 “我也没什么钱，生活费、回家车票钱，还借了一点。” 黄云沼心道我找谁借钱？他安慰自己，没什么可惜，没赚到钱而已，又不是亏钱。陆元辅冒着风险，前几天紧张兮兮，嘴里念叨，要是亏掉，连回家的车票钱都没有。 宿舍楼一片欢腾，喜气洋洋的同学肯定有投钱买股票。大多数暗自神伤的同学要么豁达，要么表现大度，嫉妒同学赚钱会遭人鄙夷。有真心恭喜，有不得不说场面话恭喜。 陆元辅在酒店无聊，想着四处走走。哪里想到会遇到熟人高逸上。高逸上一个人？陆元辅知道查友三在另一间酒店，怕给夏完淳带来麻烦。高逸上和石廷柱、祖泽润常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高逸上看陆元辅左右张望，“你不用看，就我一个人。我没跟他们在一起。” 第71章 少赚不亏 “石廷柱、祖泽润在另一个酒店。我没跟他们一起。”高逸上解释，他知道陆元辅和夏完淳在一起。“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在这里。”高逸上也知道查友三在另一个酒店，万一查友三知道夏完淳在这里，说不定会找人打夏完淳。之前夏完淳可是在深圳揍查友三。查友三被打得不轻。高逸上不想介入他人因果。 高逸上能够主动保密。陆元辅稍稍放心。 “今天赚到了。” “今天有谁会亏吗？”陆元辅觉得好好笑。 “卖出去的人都喊亏。”高逸上遇到几位股民以开盘价卖出股票。 “不应该说亏，应该说少赚。”陆元辅笑着改正。 高逸上亮出大拇指，“高。少赚比较准确。你们买哪只股？” “我不能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个股的点评。”事关两千万元，亏赚一瞬间，陆元辅不敢增加哪怕一点的不确定风险。 陆元辅嘴巴一向很紧，有一说一，不会胡说八道。高逸上知道陆元辅的性格，不能为难人，“好啊，我得好好学习。” “我是为你好。每个人炒股风格不同，有的适合长线，有的适合短线，只有找到适合自己，才能赚到钱。”洪仕铭不适合长线，不操作受不了。 陆元辅继续说下去，“今日开盘股价符合预期，买盘力度比较大，买盘踊跃，大家参与热情很高。你看看证券公司排队开户的人群。这些人会成为明后天新买盘。目前来看上涨概率很高。” “买股最好买到龙头股，龙头股涨幅最高，跌幅最小。这十几只股票进行赛马，股价最高千元股最具龙头相，很可能成为龙头股。表现很稳健，特立独行，其他股回落。这只股拒绝回落。不过这只是大户玩的，五十万元只能买三百股。” 接下来看成交量，成交量大的股票是首选，看好的人多，群众基础好，主力拉涨猛。 那种回落很快很猛的股票要小心，大概率主力很弱，控制不了盘面。散户追涨杀跌频繁，受情绪的影响很大。 “你们果然牛叉！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我一点都不懂，傻傻跟着图形一会儿勇敢向前冲，一会儿如临深渊，怕得要死。”高逸上挺羡慕陆元辅，跟着夏完淳能看出点东西出来。 陆元辅可找到知音，“你也这样啊。我一样，一会儿觉得不买进就买不到啦，一会儿觉得不卖出去会亏到底裤。” “你不是跟着夏完淳吗？”高逸上不解。 “他看盘一般不说话，只有等收盘会点评几句。” “他怎么没跟你出来玩？” “他要看盘，要复盘。我才是出来玩的。” “石廷柱买那只股价最低的股票。卖出两回，又买回来。买进后持股不动，比他买卖两回赚得多。” “你怎么知道？” “石廷柱那大嗓门，整个散户大厅全知道。他胆子很大，觉得今天没操作好，明天继续来短线。他觉得他能赚更多。” 第72章 在大本营 陆元辅回到酒店，“我刚才出门遇到高逸上。他自己一个人，他好像躲着石廷柱、祖泽润。” 换过一回酒店，夏完淳就不想折腾，警醒一点。 查友三和顾太清煲电话粥。顾太清原本不太赞成查友三到股市赌博。顾太清原话就是赌博。后来因为有日本交易员，顾太清才同意樱英时装销售公司拿出十万给查友三炒股。“日本人谨慎，开市后没有全仓买，先买半仓，后来才加仓。咱们十万元一天就赚一两万元。” “纸上富贵，你还在股市，不能算赚，只能算浮盈。”顾太清听老一辈谈股市，对风险认识很深。 “日本人太谨慎啦，没有短线买卖。洪仕铭请香港交易员很厉害，盘中短线操作两次，两次都赚到钱。洪仕铭一位小弟提起，香港交易员给洪仕铭说那只最贵的股票可能是龙头股。但是价格太高，五十万元只能买三百股。” “什么是龙头股？” “龙头股就是带领大盘涨得股票。一波行情中涨幅最大的股票就是龙头股。” 顾太清对股票一窍不通，不太感兴趣。查友三太兴奋，顾太清不想火上浇油，反而想让查友三冷静冷静。两人不在一个频道，聊的时间不长。 查友三兴犹未尽，出门逛，就遇到石廷柱、祖泽润，臭味相投。 “今天赚得怎么样？” “都一样，都是百分二三十。差不多。” “我卖了两回，追高追回来的，少赚不少。才赚百分十多一点。”石廷柱遗憾赚得少。 “你做短线，牛十三。能追回来，总比现在空仓好。你很厉害，一般人不敢追回来。” “你没做短线？”石廷柱吃惊。 “我请一位日本人操盘，东京大学高材生，曾经当过股票交易员，在东京股票交易所混过的。不过他太谨慎，一开始不敢全仓，等看清行情才加满仓。不然能赚更多。” “你们公子哥就是牛。你和洪仕铭一个级别。他请香港交易员，你请日本交易员。比他高一个等级。” 查友三很得意，让人捧着就是舒服。 “你们有没有看见姓夏？” “没有呢。” “要是见到他，一定要告诉我。那个孙子，上次竟敢在深圳找人打我。要是让我遇上，一定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没问题，你住哪儿，有消息好找你。不过姓夏可能会去深圳，毕竟那里是他的大本营。”石廷柱拍胸脯保证。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姓夏很谨慎，应该去深圳比较安全。”查友三同样觉得夏完淳不可能来这里。 “友三，我们能不能和你一起炒股。让我们看看大神的风采？对了，你会日语，你们沟通用什么语言。” “哥们像会那鸟语的人吗？当然那日本人讲汉语。你们要来，当然没问题。反正我在那里也很无聊。有你们在，还能互相探讨。不过那个日本人一天只买入，没有短线买进卖出。你们行不行。不能打扰他操作。那可都是钱。” 第73章 洗盘洗他 “不会，不会。我们肯定不会打扰。友三，投了多少钱？” “家里给了五十万，自己服装公司搞十万，总共六十万。” “有钱真好。我们东凑西借才弄两万多元。你一天就赚十来万，我们才几千元。”石廷柱佩服五体投地。 第二天，夏完淳早早起床，做一套八段锦，然后冥思，推算今天几种可能，做好今天的计划。等陆元辅起床，两人早早到证券公司。 今天全部股票高开。夏完淳手里股票复制昨天走势，一路不回头往上涨。夏完淳仍然没有动手。陆元辅照样无聊的一天。 石廷柱今天手气颇佳，短线三战三捷。一次赚百分一点多，一次百分二点多，一次百分三点多。查友三眼见着石廷柱唱着歌把钱赚啦。 查友三和日本交易员商量，“能不能留给我两三万，我玩一下短线。”日本交易员认为行情这么多，不用折腾就能赚钱，挺好。这种行情，越折腾赚得越少。查友三的钱，他不好阻止。 高逸上试着做短线，两赚一亏，不过赚时赚得多，亏时亏得少。总体上比石廷柱赚得多。他和陆元辅照样一起打发时间。 陆元辅羡慕高逸上好运道。 “你可以让夏完淳给你一两万玩玩。不会太无聊。” “这样好吗？”陆元辅才出资一万，拿出来玩，不就成了盈亏自负？ “有什么不好的。你有夏完淳盈利做后盾，怕什么。” 陆元辅很想玩玩，不能说服自己，不知道怎么和夏完淳说。 洪仕铭身边的香港交易员今天出手两次，没操作好，一亏一赚，总体赚了一点。有一点点失望。 陆元辅回到酒店。 “明天给你三万元钱玩玩？” 陆元辅正在考虑如何和夏完淳开口，没想到他会先开口。陆元辅开心得蹦起来。 “不能超过三万元。另外要是主力有动静，你要先停下来。你不能和我抢通道。” “明天会砸盘？” “应该不会，但也说不定。”夏完淳猜测，主力肯定知道他的存在，毕竟一位手上有近两万股的股东。这只股票流通股只有八十多万股。主力要控盘，至少需要持有四十万股。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的盘子，必然有几个人控制这四十万股。如果他们拧成一股绳，那么极可能继续无量拉升。主力相互不认识，明天可能会有分歧，可能剧烈洗盘。 夏完淳不知道，和他一个酒店几个人正在商讨要把他洗出去。太气人，夏完淳坐轿子，他们抬轿子。 “王与胤，你觉得要不要把他洗出去？” 王与胤狠狠抽几口烟，“你们觉得他是个什么人？” “营业部工作人员说他不是外国人，不是香港人，绝对国内其他城市的人。” “他的交易技术怎么样？” “他没操作看不出他的交易技术水平。” “不，他操作过，他弄出的开盘价，后来撤单追着买入。” “我们商量的开盘价比他低。他比我们果决。你们说他会不会算到我们？” 第74章 炸的技术 怎么可能，国内没有人交易过股票。 会不会有人到国外培训股票交易技术？ “这个人像只蚂蟥，死咬住我们不放。心烦。” “我觉得这位一定是个高手。一定经过全面的训练。他一定清楚我们的存在。我们一旦洗盘，他一定有办法对付我们。我们不一定能讨到好。” “王与胤，你会不会太高看他？” 王与胤想清楚，一个敢定开盘价，买入后敢一动不动的人，绝对像猎豹一样，等着我们出手。“你们想想绝大多数人买卖不止一次。那位香港交易员做了超过五次短线买卖。只有那位日本交易员只买入，没卖出过。还有买入后不动如山就是这一位。” 手握两千万资金，敢不动不买卖，心理素质得多强。 “我觉得，”王与胤停顿一下，等所有人注意听他讲，“这个人跟我们有默契，只要我们不针对他，他会帮我们实现。如果我们专心把他洗盘洗出去，他会让我们付出很大很大的代价。” “这两天我们勤勤恳恳往上拉。但你们不能觉得我们在给别人抬轿子。我们是抬自己的轿子。要是洗盘，咱们操盘手法就要改变，付出的代价会超出我们的想象。市场上越来越多的人认可龙头股的地位，才能吸引更多人关注。” 第三天，盘前撮合阶段低开。陆元辅很紧张。夏完淳看他一眼，“低开是好事，你别紧张。”陆元辅不懂为何低开是好事。 龙头股依旧单边上涨。夏完淳松一口气，对方证明控盘能力。 陆元辅买卖三次，竟然全亏。夏完淳相当惊讶，或许陆元辅没炒股天赋。 “运气怎么这么差！一买就跌，一卖就涨。气死我了。” “没事，今天找找感觉，明天继续试试。” “不试了，我想回学校，在这里一点意思都没有。”陆元辅意兴阑珊。 “行，你先回去，我再留一段时间。”夏完淳意识到陆元辅属于直来直去性格，不会弯弯绕绕，赌博核心在一个字‘炸’对手，陆元辅不会‘炸’人。 “你不是觉得对方今天会有动作吗？没有动作，是不是比较好。” “我们有一万多股，算比较多的户头。主力必定关注到。我们买入不动，对方辛苦往上拉。他们说不得会感觉我们坐轿子，他们抬轿子。他们心里不爽，通过洗盘，可以把我们洗出去。他们不敢动作，代表他们认为洗盘会付出的代价比较大，不敢轻举妄动。”夏完淳没说对方认可他的实力，培养默契。从另一个角度看，夏完淳替他们锁定一部分筹码，拉升更轻松。主力心思很难猜。 “他们能看到我们的账户，我们为什么不能看看他们的账户？” “他们强，我们弱。电脑设定权限，决定哪些人能看到账户。我们不认识那些人。他们敢控盘一支股，除了资金多之外，一定还有其他底气。” 陆元辅不相信有人能看到账户，始终相信不了。 第75章 听天由命 “你不说明白，我睡不着。”陆元辅缠着夏完淳说清楚。 “假设你是为官员，负责证券交易所管理。为了确保开市顺利，为了开门红。你会怎么做？” “大力宣传。”陆元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确保成功，不是听天由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陆元辅晕，不知道用什么办法。 “股市是用资金堆起来的。股市要成功，首要资金。谁来掌控资金，这个人必须听话。你如何遴选这个掌控资金的人？” 陆元辅明白过来，为了万无一失，必然要找熟人，圈子内的人。夏完淳不是圈子内的人，没有信息渠道。“你的意思他们是圈内人。那你还玩，不会被吃得骨头掉渣？” “他们是不是圈内人不知道。但他们是先知先觉的人，我敢冲进来买股票，已经算先知先觉，他们比我们更先知先觉，他们早就吃一肚子货，而且只吃一只股票。前两三年可是有不少公司发行股票，他们敢认准一只，没点把握，没人敢这么干。一年前，我敢买五千股银行股票，我可不敢买五万股。何况他们买进四十万股，一家公司一半的股票。” “别玩了，反正已经赚这么多，够啦。”陆元辅感觉跟那么强大的人博弈，可怕！ “你放心，可以做对手，也可以做朋友。经过这两天观察，对手不是小白，可能到国外培训过股票交易技术。他应该认识到我替他们锁仓，暂时可以做朋友。” 陆元辅知道夏完淳是专业，听他准没错，没再多说。 陆元辅走后，夏完淳退掉酒店，在证券公司附近租一套民房住下。不是为了省钱，为了安全。 石廷柱、祖泽润、高逸上同在一个城市，同做一件事炒股，遇上是早晚的事。三人彼此问了股票的事。石廷柱跟在查友三一旁时，没接受过一次辅导，意外赢多输少，对查友三感激涕零。高逸上同样赚不少。 “高逸上，你有没有遇到夏完淳？” “没有看到。”高逸上有所准备他们问这个问题，因不习惯说谎，身体动作被石廷柱看穿。 “听说他炒股很厉害，要是你有见到就告诉我，我要向他学习股票交易技术。咱们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要互相扶持。”石廷柱没有追问，这么多年的同学。他知道高逸上一定否认到底，不如偷偷跟在后面。高逸上很可能会给夏完淳通风报信。 “查友三也来这里，他请一位日本交易员替他炒股，挺厉害，要不要去见一见。”石廷柱建议。 “我挺讨厌日本人，就不去见了。你们去。” 高逸上在外滩逛了逛，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提醒陆元辅。高逸上昨天就没见到陆元辅。最终，他打算去陆元辅酒店外等等看，能遇上陆元辅最好，提醒一声尽尽同学提醒义务，遇不上是老天爷主意，和他无关。听天由命。 第76章 让他承情 高逸上在陆元辅酒店徘徊一阵子。他不知道陆元辅房间号。当时他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意不问，也不去酒店房间，省得被怀疑。他不想背负保密责任。 “廷柱，他怎么不进酒店？在酒店外面来回走什么意思。”祖泽润不解。 “高逸上不住这家酒店，夏完淳应该住在这里。他在考虑是否要通风报信，你还不知道他。有好处就上，没好处就躲。”石廷柱不屑，对高逸上疏离十分不满。 “要不然算了。我们不参乎查友三、夏完淳之间的仇怨。” “查友三这个人不简单。家里老爸是市级领导，又和日本人有关系。洪仕铭这个太子党，才敢拿一百万元试水股市，查友三敢拿六十万元。洪仕铭找香港交易员帮忙操盘，查友三找日本交易员帮忙操作。咱们以前低估查友三。” “咱们第一天做短线，没多赚，反而亏。可是自从咱们和查友三在一起，尽管没得到一句指导，咱们三战三捷，到如今依然多赚少亏。查友三就是咱俩贵人。咱们替查友三打听夏完淳行踪，是应该的。我相信也会得到回报。”石廷柱信誓旦旦。 陆元辅走后。石廷柱找前台帮忙联系夏完淳。前台直接回答没这个人。 “我听说陆元辅和夏完淳一起炒股，会不会用陆元辅名字登记酒店房间。” 前台查了一下，“已经退房啦。” “他们有说要住到哪里吗？” 前台自然不知道。 祖泽润说早知道把高逸上异常告诉查友三就好，现在找不到夏完淳，不好和查友三说。 “咱们多做没有错。而且我一定要让查友三承情。” 查友三听到有夏完淳的消息，一下子兴奋起来，“你们这么帮我，我一定会回报你们。”查友三分析夏完淳住过那家酒店，那么可以循着这条线找找附近证券公司。夏完淳没办法更改证券公司，在哪家开户，资金进哪家证券公司，一时半会儿变不了。 查友三找来四五个手下，让他们盯着酒店周围三公里范围内的三家证券公司。夏完淳一定会在这三家证券公司炒股。 夏完淳发现到异常，两位壮汉眼睛四处逡巡，不像股民膜拜式盯着散户大厅。这家证券公司给大户专用通道，不用跟散户从大门进入。 这个通道在一个政府单位宿舍的老小区，门口有岗亭，得走到三楼，从一栋居民楼回廊进入通道，相当隐蔽。夏完淳就在小区租的房子，多付不少钱。他给邻居饭钱，一天五十元，足不出户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更不用说出小区。钱没少花，安全程度很高。 手下在三个证券公司都没发现夏完淳踪迹，十分不甘心。查友三干脆让他们到全市所有证券公司过一遍。结果仍然没什么发现，又回到最初三个证券公司守株待兔。 陆元辅回到学校，打电话到酒店找夏完淳，听说夏完淳退房。他没多想。 第77章 卷款跑路 陆元辅回来。钱秦篆自然要问问证券交易的情形，知道赚了很多钱，便没多问。 “我们遇到洪仕铭、查友三，换了一间酒店。后来我自己一个人逛街时遇见高逸上。我还见过石廷柱、祖泽润。咱们学校好多校友胆子都很大，敢真刀真枪进股市。” “夏完淳安全上没问题》”钱秦篆有点担心。 “没事，不是同一家证券公司。我们那家证券公司有大户专用通道。我回来时，完淳搬离酒店。他在证券公司附近租一套房子，多花点钱，比酒店安全得多。” 钱秦篆点点头，没多想。 有一个同学不怀好意一句话带歪了方向，“夏完淳不会带着钱跑了。” 后来，同学遇到陆元辅都会开玩笑，钱被夏完淳带跑啦。陆元辅觉得没必要理会这种无营养的玩笑话。他投一万元钱，给自己玩亏好几千。一万元相比于两千万元。“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哪里会知道燕雀鸿鹄。” 别人在钱秦篆面前说起这个玩笑。钱秦篆也是笑笑没理会，夏完淳房子装修好，晾一晾就要住进去。 陆元辅、钱秦篆没理会，玩笑越演越烈。很快传入葛嫩耳朵。葛嫩理智告诉自己夏完淳不会跑，有时又担心自己没了路费。葛嫩并没有急吼吼找陆元辅、钱秦篆问清楚。 石廷柱打电话向舍友炫耀，间接知道陆元辅回学校的消息。石廷柱心里嘀咕，陆元辅怎么舍得回学校，证券交易多好玩。“学校传言夏完淳卷款跑路？” 石廷柱自然要向查友三报喜。查友三真希望夏完淳卷款跑路。他可以撺掇受害人报案，发布通缉令。夏完淳成为全民公敌，只能成为国外躲避的老鼠。幻想景象实在美好。 “一股三千元”，查友三、石廷柱吃了鸡血一样激动。日本交易员卖掉手上所有股票。 “为什么要卖掉？”查友三问，声音有点大，股票涨势如虹。 “马上要调整。” 王与胤小心维护盘面。他在等，夏完淳会不会卖出手上的股票。他在两千八百元、两千七百元挂不小的买单。夏完淳若清仓砸出所有持股，他照单全收，并急速拉升到三千三百元，一骑绝尘，让夏完淳吃屁的份。 夏完淳同样提起精神，王与胤会洗盘吗？让他清仓，不可能。 石廷柱、查友三继续做短线，这只股股价做一个小平台，马上要反弹上去，两人迫不及待买入。果然，股价涨一毛多，等涨三毛钱就卖出去，不然手续费都不够。怎么还不涨上去，急死个人。一个大单砸下来，跌五毛，再一个大单，跌一元。石廷柱、查友三脸变绿，亏了，亏这么多。还好前几天有赚，亏掉一些属于正常。好在开始盘整。半个小时后，股价再次下跌，几毛几毛杀跌。 所有股票变绿，只有一只依然红盘，依然三千多元，无视大盘下跌。 “怎么办？”查友三问日本交易员。 第78章 多空分歧 “要是我，我会先卖出，这次调整比较大，至少要两三天。” 查友三想都不想，卖掉手中的股票，彻底空仓。 石廷柱稍微犹豫一下，股价继续往下砸。石廷柱赶紧卖出，等再跌，再买回来。石廷柱想得很美。 下午两点半，其他股票都绿，夏完淳情绪稳定，没有卖出股票的意思。王与胤探出夏完淳底线。只要王与胤不主动洗盘，夏完淳配合不卖。龙头股开始发威，三千一百元、三千两百元、三千三百元，散户大厅发出喧闹声，似乎亏钱带来不好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其他股票开始爆拉，第一只股票翻红，第二只、第三只……收盘时全部翻红。 日本交易员傻眼，嘴里一直嘀咕，应该要调整两三天，否则不科学。 龙头股一战封神，众望所归，实至名归。王与胤这么操作好处显而易见，跟着跌，跟着调整，确实可以清洗筹码。效果没现在这么好，可以称王称霸。 今天吓出很多人，从上涨，第一次转为下跌。从每天赚钱的心理，变成亏钱的心理。没见过国外股票涨跌的股民从众者甚多。没卖出者庆幸，很多人卖在最低价。水果摊主胆小，在大多数股票转绿时就卖掉，卖在中间位置，不是卖在低位。 石廷柱哀怨，要是不卖，还能赚。亏掉这么多，很难接受。私下里，石廷柱和祖泽润不免有些抱怨。查友三自己玩的股票同样亏损。但他大头是赚钱的，承受得起。 香港交易员不愧为短线高手，超过半数股票转绿，他察觉不对劲，先卖出，低位又补回来。他相信不会一次就跌到底。 相比前些日子所有喜气洋洋。今日几家欢乐几家愁。证券公司门口小摊小贩生意一下子差了。唇亡齿寒，欢乐的人心有戚戚，消费欲望减少许多。 夏完淳站在窗帘后，看着重新在证券公司门口站岗的两位熟悉的陌生壮汉。两个人与股民的神情不同，一副事不关己，看笑话的样子。 王与胤最终选择顶住压力不洗盘，最终带领大盘翻红，这是能获得最大利益的方法。股民逐渐在凝聚共识，整个市场能称得上龙头股唯一一只股票。 两天过去，股市顽强收红盘。查友三两天没赚钱，着急上火。日本交易员压力很大，第三天，他认为前两天盘中调整，代替下跌调整，股市强势特征，决定再次买入。 夏完淳手上股票来到五千元整数关口。他调整好情绪，做好交易计划，今日必将一战。 由于越来越多人认可龙头股，大胆买入不少。王与胤轻松拉升。可以说无风自涨，只要王与胤不抛股票，不用他买，龙头股也会涨，只是慢一点。王与胤没有放任自流，不时添柴加火，乘势推动股价加速上涨。 开盘后，龙头股冲关五千元。大盘在龙头股带动下，大有气势如虹气势。日本交易员就是在这个时候买入。 第79章 快一秒钟 证券公司散户大厅不断有人大喊，“冲啊！”此起彼伏，要是有冲锋号，一定更配此时心情。 九点五十分，价格突破五千元，最高五千零五十元。夏完淳把二十张单子交给工作人员，尽快成交。一万多股分成二十张单子，价格从四千八百元到四千元不等，按价格从高到低顺序全数抛出。 王与胤刚要把单子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手接单子，却拔不出来。王与胤知道来不及，这王八蛋跑得这么快。 龙头股下跌超过百分之十，五六百元，刚才气势如虹的股市，几分钟内全部翻绿。日本交易员赶紧将十分钟前买入的股票，亏本卖出。这一个来回亏损超过百分之三，和查友三解释，“调整真来了。” 石廷柱傻眼，赶紧跟着卖。他亏得更多，超过百分之五。 龙头股在四千三百元、四千四百元有买盘，顽强止跌。 夏完淳再给工作人员二十张单子，五千股均分在二十张单子上，价格从三千八百元到三千五百元不等，无所谓顺序，先埋单。他判断王与胤必将借机大洗盘。王与胤如果不洗盘，就要再次把价格拉上五千元，耗费的资金量太大，必将损害今后的操作，往下打，只有跌下来，空间大了，才好腾挪。 夏完淳想好了，归还配资一千多万，加上利息，需要给证券公司将近一千六百万元。再把一半资金提出来，本金五百七十万整数六倍，总共提出三千五百万元。夏淑吉的五百万可以拿回三千万元，盈利一半归夏完淳，一千两百五十万元。夏完淳只要给夏淑吉一千七百万元即可。 陆元辅拿回六万元，葛嫩同样拿回六万元，其他给钱秦篆。 剩下三千万左右，夏完淳准备继续买卖股票。只是接下来股市会震荡得更厉害，不是傻瓜式买入就能赚的，风险很大了。 王与胤开始抛出股票，直到四千元时还有人接盘。股价跌破四千元时，已经没有买盘，原本准备将股价打压到三千五百元，才发现有不少买单挂着。“我们被那个人算得死死。”股价三千七百元时，王与胤停手观望。 夏完淳埋单只成交一两千股。他不着急，今天没到三千五百元，明天会继续调整，到时再买是一样。他判断继续调整，可能会到三千两百元。不能再低，再低跌破均线，龙头股地位会丧失。 证券公司眉开眼笑，今日营业厅一个人就成交一亿多，手续费不老少，配资的利息也到账，相当喜庆。证券公司很配合，将三千五百万按约定转到指定银行账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证券公司一位股民账户赚十多倍。本金五百七十万赚走七千万元左右。当然，具体数字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没人传出去，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当天晚上传得沸沸扬扬。 “十倍？自己投入本金二万多元，岂不是可以拿回二十几万元？”石廷柱和祖泽润羡慕嫉妒恨。 第80章 退怯让步 石廷柱、祖泽润的账户余额三万元出头。 查友三本金六十万元，账户余额一百多万，战绩不错。 洪仕铭本金一百万元，账户余额不到二百万元。香港交易员买进卖出频繁，赚是有赚，远不如夏完淳持有这么长时间。他买进股票涨幅远不如龙头股。 王与胤有种替他人做嫁衣的感觉。他没赚这么多倍。他们几个人很早就盯上这只股票，在黑市上买了不少。成本远比夏完淳低。他们借不少钱，利息比较高。他控制一多半股份，就需要真金白银拉升股价，从一股一千多元，买到一股五千元，成本再抬高不少。 夏完淳纯坐轿子，期间不买不卖，到一股五千元才出货。不需要花钱推升股价。 憋火！“我们操盘被人看破。我估计他能算出我们的目标价。他很有自知之明，归还配资，提取一半资金。昨天他在三千五元到三千八元埋单，买走一两千股。他准备继续和我们斗。”王与胤想着有什么办法套住夏完淳，让他把赚到的钱吐出来。 不容易。夏完淳把一半资金转出去，即使三千多万被消磨掉，在本次证券交易所开市大行情中获得六倍收益。 退怯！一半资金转出去，夏完淳算得上让步。他太理智，不疯狂如何掉进陷阱。王与胤收回心神，不能只想着和夏完淳斗，必须回到盘面，多方、空方的操控，必须让更多人参与做多。王与胤猜想夏完淳不会满仓操作，半仓可能性比较大。夏完淳手上持仓也就是一两千股，最多不会超过三千股，对龙头股影响降低。 夏完淳才想起应该给钱秦篆打个电话。 “你还知道打电话。校园流言你卷款跑路。”钱秦篆嗔道。 夏完淳笑了笑，没解释、没分辩，把钱款分配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钱秦篆负责各拿六万给陆元辅、葛嫩。“葛嫩是市局一位领导的女儿。我们拿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会儿，查家要把我列为通缉犯。她老爸收集证据证明我没作案时间。否则我上不了大学。我是上个月才知道这个事。”钱秦篆以前不知道葛嫩这号人，夏完淳特意解释一下，没有说起图书馆纸条的事。 “你要注意安全。虽说社会治安很好，你手上这么多钱，难免有人起心思，不能给人机会。能早点离开就早点离开，别为了钱没了命。”钱秦篆浓浓的担心。 钱秦篆当天取了钱给葛嫩送去。女生宿舍楼很方便。钱秦篆很谨慎，没在宿舍谈事，带葛嫩到走廊边边单聊。她拿给葛嫩六万元钱，“这些钱只是一部分。现在股市风险也比较大，先套现一部分。夏完淳没回来。他要趁好机会多赚一点。” “怎么这么多，我听说能赚翻倍都不多。”葛嫩觉得夏完淳多给，有点报恩的意思，不知道该不该拿。 “我听陆元辅说。开市第一天，他们以开盘价买入那只龙头股，一直持有，没有做短线买卖。天天看着，也不买卖。陆元辅觉得无聊才先回来。”钱秦篆知道葛嫩担心，略略做了介绍。 第81章 累觉不爱 “我不客气收下啦。前几天还担心路费会不会没啦。他真厉害，是不是真的在国外接受过股票交易训练。”葛嫩欢欢喜喜。 “我也不清楚他有没有接受过训练。这些钱只是一部分，夏完淳要是操作的好，还能够分钱。”钱秦篆能不透露夏完淳行踪就不说。她比较谨慎，没有说拿出一半，还有一半，万一亏掉一些，就没有一半给了。 钱秦篆把钱给陆元辅。陆元辅没有惊奇。他一直关注龙头股，股价从一千元涨到五千元，加上近三倍配资，以夏完淳忍字当头，在股价五千元卖出实属正常，其实股价四千多元卖出也好得不得了。陆元辅觉得自己不是炒股的料。即使他开市能买到龙头股，股价两千元肯定会卖出，甚至股价一千五百元，就会急得不得了，以卖出为快乐之本。 陆元辅有六万元钱，可以安排很多事。他为黄云沼叹息，没有一万元，拿一千元也行，改善一下生活。他知道黄云沼一直挺节约用钱，吃穿都省。夏完淳有心帮忙，也不能白给钱，岂不是成了施舍。 钱秦篆走后。同学眼尖，“陆元辅，是不是炒股赚钱啦。” 陆元辅不善于说谎，“赚点小钱。” 几位同学起哄让陆元辅请客，不吃食堂炒菜，非得到校外点菜喝酒。 “陆元辅，赚多少钱，给兄弟们透个底。” “喝酒吃菜。你们别问，问了你们伤心，我可管杀不管埋。”陆元辅真不想讲数目。 “你放心，兄弟撑得住。” “你别说，我撑不住。陆元辅这顿饭，算封口费。”黄云沼替陆元辅解围。 “你们买哪只股，能说。” “最贵的那只。”陆元辅傲娇，已经卖出去啦，无所谓，再说这些同学跟资本市场基本绝缘。 几位同学惊呼，“五千元一股。夏完淳真的在港交所、纽交所、伦交所买卖过股票？” “他应该没夸张。只是大家半信半疑。开市第一天那个一千零一元成交价，就是我们下的单子。” “真的，你们太牛了。你说你们一直没卖。如果在五千元才卖掉，岂不是一万元可以赚四万元？” 陆元辅心道何止，三倍配资，含糊说差不多。 “哇靠，扶我一下。当时夏完淳说他有交易技术，我怎么没有相信他呢。哪怕投个一千元，也能赚很多钱啊。” “我感觉丢了一个亿。你们帮我找找。” “现在还能加入你们吗？我去借钱。” “夏完淳说这种历史性机会把握参与一下。个人依靠炒股赚钱，一万个人能有一个人赢钱，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亏损。他也没把握成为那个人赢钱的人。证券交易所是战场，会死人的。他很快要撤退回来啦。” “不会，他那么厉害。是不是怕我们投钱，才这样说。” 陆元辅不满，狗眼看人，开市前让你们投钱，你们不投。“别以为赚钱轻松，夏完淳买入后没有卖出。他可是要一直盯着，脑子里判断主力要干什么。跟下围棋一样，很烧脑，每天他都累得半死，累得没法和我说话。” 第82章 嘴欠泄露 “他怎么判断主力意图。” “我听不懂。夏完淳大致说看每笔单子，结合走势图，比如该拉升时，单子大小、频率，上方卖单多少。同样盘整时，托着股价的买单大小。哪些是散户买卖，他大致能判断出来。” “夏完淳开市第一天根据走势图，分析判断出龙头股的主力很强大。在没有开市前就大量买进这只龙头股。” “开市第一天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买哪只股。我就属于不知道买哪只股。夏完淳判断最贵的股比较确定会有主力，买有主力的股。开市第一天他判断这只股有可能成为龙头。估计很多人三天后才知道哪只是龙头股。” 陆元辅正说得洋洋得意时，一位同学突然问，“听说有一位赚十倍的股民，不会是夏完淳。” 陆元辅吓出一身冷汗，还有这种传闻？他不知道。“真有这种传闻？” “我有一位好朋友在复旦大学上研究生。他和我说的，应该不是假。”哪个人造这种假做什么。 哪个证券公司营业部传出的消息，在当地肯定不是秘密。陆元辅算过，夏完淳真赚十倍，加上取出一半的钱，好几千万呢，树大招风。传闻主角肯定是夏完淳。查友三在当地几个消息汇总，立马可以知道夏完淳在哪家证券公司开户。夏完淳危险！ “我们就赚一点小钱，哪里够得上成为传闻主角。”陆元辅矢口否认。他的身体动作出卖了他，原来不相信的同学变成半信半疑。 陆元辅没回宿舍，直接到女生宿舍找钱秦篆。 钱秦篆觉得奇怪，陆元辅这么晚找她有什么事？ 陆元辅先说了证券公司传出有人赚十倍的消息，连一位复旦大学研究生都知道，查友三肯定能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夏完淳弄来五百万元，证券公司给三倍配资的事吗？” “知道，他有说过。” “他对你真是信任。我要是没跟去，他指定不会跟我说。” “我今天嘴欠，和同学说买了龙头股。前一段时间回学校，我又说整天没交易，没意思才回来。同学判断我们从一股一千元，拿到五千元才卖出。时间骗不了人。当然我没说配资的事。那位同学判断我们一万元可以赚四万元。查友三肯定知道配资，几个消息综合起来能判断出夏完淳在哪个证券公司开户。” “我没有夏完淳联系方式，只能等待他主动联系。如果他再打电话过来，我会让他尽早回来，以保证安全。”钱秦篆果然冰雪聪明，一下子猜中陆元辅的意思。 “都怪我多嘴，爱炫耀。”陆元辅悔不当初。 钱秦篆有点担心，也没什么办法。夏完淳借证券公司电话联系的，没来电显示，不知道电话号码。因为借的电话，夏完淳没想过留电话号码。钱秦篆只能寄希望吉人自有天相。 陆元辅从股市赚四倍的消息迅速传遍校园角角落落。石廷柱炒股不顺，思念学校，每天打电话和同学聊天，自然知道校园传闻。他十分生气。他怎么赚这么少。 第83章 巧合可疑 石廷柱操作股票开始走背字，并没有十分怪查友三。何况查友三天天请客，石廷柱、祖泽润省不少钱。查友三把四倍听成十倍，不可思议。 后来石廷柱纠正是四倍，不是十倍。查友三才松一口气。有个疑问，夏完淳、陆元辅分钱的当口有点巧合。 证券交易所开市后，股民一段时间精神处于亢奋，需要放松一下。逢股市调整，很多股民想听听别人的意见。京城来的相熟股民一起组一个饭局。 “龙头股涨幅最大，才四五倍。如何操作才能赚十倍？”洪仕铭觉得香港交易员短线交易已经很厉害，盈利仍然不如老老实实买入龙头股后一直持有。 很多人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跟着起哄。 “我原本没想过这个问题，跟着瞎起哄。洪老板这么一说，看来赚十倍的说法问题很大。” “我看就是谣言。” “证券公司为了吸引股民开户，制造话题。”众说纷纭，附和洪仕铭很多。 有一人恰好和夏完淳一个证券公司开户，“我亲耳听到证券公司工作人员两人议论。我们那个证券营业部确实有人赚十倍，据说是一个大户，不是小散户。” 石廷柱做短线深有体会，叹道，“短线操作太难，肯定干不过买入持有龙头股。长线投资，龙头股才四五倍。我还是很难相信。” 此时，洪仕铭身边的香港交易员蹙着眉头，“有一种可能，配资。比如本金一百万，配资到三百万。他可买两千多股的龙头股，到一股五千元时，恰好一千多万元。算下来比十倍多一点。” 证券公司要给洪仕铭配资。洪仕铭回绝，没必要。他有钱，只想承担一百万的风险，不想投入太多而已。竟没想起配资这回事。 “这个赚十倍的人姓什么？”查友三想起什么。中国人聚会，他没带日本人，怕丢人。 “谁知道。证券公司有为客户保密的义务，谁敢乱说。” “这些不关我们的事，你们觉得股票能不能再涨？” 众人都看向洪仕铭和香港交易员。在场只有香港交易员是股票专业人士。“你给大家说说。想到什么说什么，没关系。”洪仕铭鼓励。 “个人觉得行情不会这么快结束。大盘、个股涨幅巨大，要调整多久，很难判断。调整时间一般有两天，第三天创新高。调整还有六天、八天、十一天。再长没规律。只是规律，不是一定要调整多少天。尤其新兴股票市场，更没有规律可言，股民受情绪驱使很难说。你们操作时可以看看龙头股走势。龙头股是先行指标。龙头股要是创出新高，大盘，个股一般会跟着创出新高。反之亦然，龙头股创出新低，其他个股会跌得更多。” 查友三回到宾馆，立即吩咐手下重点监视那家传出赚十倍的证券公司，查查大户有没有专用通道。虽然他不认为夏完淳是那个赚十倍的人，太多巧合。 第84章 最后高潮 查友三可能犯错。他一直以为夏完淳能拿出十万元了不得，进不了大户室。他的手下一直监视散户大厅。 这个证券营业部是一个店面，大门面向大马路。营业部后面是小区，一楼没后门。营业部两边都是店面，也没门。查友三手下四处打听，有的说没有，有的说有大户专用通道，具体在哪里说不出来。耗费一天时间，查友三手下才确定有一个专用通道在小区内，在三楼。 查友三调派几个人增援，一定要堵住漏洞。小区两个门门口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不断人。始终没有夏完淳身影。难道他不用吃饭？查友三转回怀疑调查方向错误，夏完淳没在这个证券营业部。 王与胤知道夏完淳在三千五百元价格等着，放弃打压股价的想法，也不拉升，在三千八百元附近追求高换手率，提高所有人持股股价，以便后期拉升少一些抛盘。 夏完淳不敢以三千八百元价格买入。王与胤随时可以打压，股价有下跌空间。下午两点，王与胤准点小小拉升一波到三千九百多元。夏完淳判断不出王与胤真实意图，依旧没敢买入。两点半，王与胤猛然拉升，股价不断跳涨，一条直线冲天，股价很快超过四千六百元，稍微停留一下，股价再次拉升，直接冲破五千元大关，在这里稍微调整，马上创出新高。 临收盘前，夏完淳卖出一千股，只留几百股。股价冲得太猛，后劲有点不足。夏完淳判断主力不会一口气拉到他们的目标价，肯定要反反复复才能继续当龙头。有必要等等其他股票能够跟上去。在龙头股带动下，当天大盘不跌反涨。 洪仕铭踏空，“怎么回事，不调整？” “龙头股太强，爆拉。看不懂龙头股操作手法。” 第二天龙头股高开一点，很快回落。夏完淳十张买单，在四千六百元、四千七百元等不同价位总共买入两千股。 王与胤不再与夏完淳纠缠。他必须要引起更多人关注龙头股，参与进来。所有操作为了调动情绪，只有赚钱效才能激励股民买入。有时高开，有时低开，收盘一定收涨，大家都赚钱。 夏完淳没有破坏王与胤操盘思路。股价高了，他跟着抛几百股。股价回落，他跟着买进几百股。在王与胤眼中，夏完淳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龙头股股价上六千元后，王与胤没再继续高抛低吸，直有爆拉。龙头股迎来主升浪，在一片欢呼声中，几天内扶摇直上一万元一股。 夏完淳在每股九千多元时清仓。不赚最后一个铜板。 夏完淳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在财务中心转账，“你们营业部有多少人？”财务疑惑他问这个做什么。“连保洁阿姨都算进去。每人一千元钱红包。从我的账户中扣除，你帮我给到你们同事。” 财务一下子激动起来，喊一声，“夏先生给我们每人一千元红包。”转账办理速度超快。 第85章 见好就收 夏完淳要求营业部派一辆车送他到机场。 财务发钱发到散户大厅的保安。保安嘴没把门，大户赚钱发的红包。有散户好奇问，是不是那位赚十倍的大户。 司机把车子开到门口，才让人叫夏完淳出来。夏完淳在营业部工作人员簇拥下走下来。散户自发鼓掌欢呼。 “大户能不能给我们发个红包，沾沾你的手气？”一位散户试探要求。 夏完淳从包里拿出一捆钱交给财务，有几万元的样子。“在场一人一百元，中午加餐。先到先得，发完为止。大家坐在座位上，不要乱了，等工作人员一位一位发放。” 掌声雷动。 一位股民见夏完淳好说话，“请问您清仓，是不是不能买股票了？” “股市风险巨大，见好就收。”夏完淳说完坐上轿车。 查友三派了六个人盯着这个证券营业部，都被热闹吸引过来，正好看到夏完淳坐上轿车。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夏完淳平时躲躲藏藏，走时光明正大。亏他们设想许多夏完淳逃离方式，竟无人猜中。 他们有心拦一部的士追赶，恰好周边没见到的士。他们打听到夏完淳要到机场，急匆匆路边拦的士。另外派一个人回去向查友三汇报情况。 查友三异常生气，方向判断对了，多少天都没发现。夏完淳待在眼皮子下，又让他跑了。夏完淳说去机场，说不定会改成去火车站。“你赶紧打车去火车站。我再叫人赶过去。” 夏完淳上车后，多给司机一个红包，“师傅，咱们去火车站。”司机八面玲珑的人，“好咧。” 司机选停到售票处最近的地方。夏完淳买了最近发车的火车票。 查友三手下赶到火车站，刚好看到夏完淳检票进站。他发现检票车次不是到京城，而是到南京。夏完淳特意转身向他挥挥手告别。 他正不知道怎么办，查友三带三个手下走进来。查友三垂头丧气，晚了一步，“撤，没用了。夏完淳可以在苏州、无锡等车站下车。很难找到。” “能不能到京城火车站拦他？” 查友三眼睛一亮，摇摇头，算了，京城便衣太多，尤其火车站重点关照地段。 下午两点半，股市风云突变。龙头股从一万元直接跌七千多元，所有股票瞬间大跌变绿。很多证券营业部哀声遍野。只有夏完淳开户证券营业部谈笑风生的人多。 “感恩大户。对了，大户姓什么？” 一位工作人员笑盈盈回答，“夏先生。”她负责帮夏完淳打电话给场内红马甲，多得一千元红包。 “感谢夏先生。股市风险大，见好就收。” “夏先生是谁，见好就收什么意思？”一位刚好不在场没拿到一百元的股民不解问。 “夏先生是咱们营业部吉祥物，赚十倍的大户。早上走的时候不仅给我们一百元红包加餐，临行前提醒我们股市风险大，要见好就收。咱们营业部很多股民早上都清仓或减仓。” “你们都卖了，我要不要卖？” 第86章 装修竣工 “夏先生这种能赚十倍的能人都清仓了。我是信服他的。反正我是跟着他清仓。”他拿出十张十元钱，“夏先生给一百元加餐，我没舍得。这是财神爷给的。我要留着做纪念。” “原来大家都没舍得花。夏先生保护大家在股市顺风顺水。”这话一出，赢得周边感同身受。 “早上我不走，你硬拉着我，害我没拿到夏先生的红包。”两位没拿到红包股民懊悔不已。 那人咬咬牙，少赚清仓。股市接下来阴跌一个月，那人才知道他有多幸运。这个证券营业部一战成名，成为股民心中风水宝地。很多本地股民老远都要跑这里开户。 事实，夏完淳在苏州住一晚，顺路游玩玄妙观、寒山寺、虎丘，然后才优哉游哉回京城。他相信京城火车站的治安，选直达火车软卧。 夏完淳没回学校，先去小四合院。夏完淳听到里面有音响声音，钱秦篆应该在里面，特意敲敲门，然后才用钥匙开门。 “你回来啦。”钱秦篆微笑跑过来相迎，“我正好买了菜。我先去做饭，等下咱们边吃边谈。” “好，我来帮忙。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钱秦篆安排夏完淳洗菜、择菜。 钱秦篆熬了小米粥，茴香猪肉饺子，红烧肉，汆白菜。夏完淳吃得舒舒服服，好久没这么满足。 “前面分的不算，我手上有六千万多一点。陆元辅、葛嫩各二十万元。姿美拿一千万元。夏淑吉五千万元。你觉得呢？” 钱秦篆点点头，回一个字，行。 “从姿美拿的钱加点利息还回去，其余一部分分红，一部分注册一家公司，用于投资房地产或者收购企业。如果你同意，你需要拿多少钱出来？” “我正想和你商量，钱默要结婚，算髙娶，家里没什么积蓄。我想给他点钱，买套房子。家里比较拥挤。两百万元，宽松些。” “行。你先拿三百万，不够再提取。” “不用。两百万元够啦。” “一百万元留着傍身，有些面子上的事免不了。亲戚朋友知道你有钱后，会要多花些钱。以前没钱没话说，有钱不能抠。能用钱解决尽量用钱解决。以咱们公司赚钱能力，你还怕以后没钱花。不用省。” 夏完淳接着说，“你哥哥结婚，我也随个礼，送套音响，怎么样？” “行。正好我未来二嫂喜欢听音乐。你这里装修设计蛮不错，简单实用，空间布局让人很舒服。改天我带他们来参观借鉴，怎么样？” 钱秦篆全程参与装修。夏完淳借鉴香港设计理念，甚至装修图纸寄给夏淑吉，请她找香港设计师提意见。夏氏家族规定要给子弟置办房产，夏淑吉很支持夏完淳。房屋装修材料有不少东西从香港采购。生活品质大幅提升。 “欢迎。请他们在这里吃饭，体验一下，客房都可以使用。往后你做主就行，不用问我。”夏完淳请钱秦篆帮忙观照点装修。装修公司需要点什么，找钱秦篆比找夏完淳更多。 第87章 各色人等 夏完淳开户证券营业部不少散户躲过大幅下跌，叠加两三百人得到一百元加餐红包。这些股民走路盛峰，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能够大声说话。股市是个新鲜事物，股民最喜凑在一起探讨。夏完淳操盘事迹快速传播。 查友三通过各种方式向证券营业部工作人员打听夏完淳获利多少。可惜工作人员讳莫如深。只有几位营业部管理人员、财务才知道，其他工作人员是不知道。 查友三说起夏完淳给工作人员、同室股民发近十万元红包，成功激起洪仕铭好奇心。夏完淳赚多少钱才舍得发这么多红包。洪仕铭通过本地公子哥邀请营业部管理人员餐叙，才确认夏完淳赚九位数。 “他的本金很多吗，怎么能赚这么多？” “本金几百万，三倍配资。” 不要命的玩法，要是下跌，他怎么还钱？洪仕铭想不通，难道夏完淳从没有想过还钱？ “我们敢把钱给他，他凭什么不要。”营业部经理刚受到上级表彰，志得意满。换一句话，我敢借钱给他，他为什么不敢拿？ 洪仕铭心思一下子打开，为什么营业部敢这么借钱给人。反正洪仕铭不敢把钱借给别人炒股。按道理，营业部应该更谨慎，敢把钱借给别人炒股，只能说明他们知道股市必定开门红。洪仕铭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为何担心风险，不敢投入更多资金，不敢配资。 石廷柱看看自己账户，带来两万多元，现在还是两万多元。他安慰自己幸好没亏，听洪仕铭说夏完淳赚九位数，简直不敢相信。“祖泽润，夏完淳没说假话。他真的在港交所、纽交所、伦交所交易过。否则他怎么能赚这么多钱。”祖泽润苦涩，当初一群人对夏完淳冷嘲热讽，小丑原来是自己。他们短线频繁操作才知道炒股有多难。 高逸上赚百分之五十，在同伴中战绩彪炳。相比于夏完淳战绩，高逸上只剩下苦涩，不如和陆元辅一样，把钱投给夏完淳。 “爸，夏完淳炒股赚十倍，盈利超过九位数。” 查钓义以为听错，“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查友三一五一十把夏完淳如何逃脱，以及洪仕铭从营业部经理打听来的消息，统统详细和查钓义说一遍。 “他哪里来的钱？” “不清楚，营业部经理说夏完淳本金有几百万，证券公司三倍配资。他买入那只龙头股，一直持有。据说开盘价一千零一元就是夏完淳买的，到九千多元时，夏完淳清仓走人。他给营业部工作人每人一千元红包，给小散户股民每人一百元钱。我的人在那个营业部监视十来天，所有出入口全覆盖监视。只有一种可能，他没有出门。夏完淳胆子太大，公然从大门搭车去机场。我知道他肯定使诈。可惜我的人追到火车站，夏完淳刚好检票进站，再次让他逃脱。真是好狗命。” “你做得很好，夏完淳夹着尾巴才藏得好。” 第88章 凑个大数 “友三，你发现没有，你直觉很准，你判断很准确。只是有人偏帮夏完淳，咱们没料想到。现在可以确认有人在暗中帮助夏完淳，不然他哪里来的几百万元。一个人借出去五百万元会完全放心，是不是需要一条狗链子，保证不会携款潜逃。咱们可以请日本人帮操盘，是不是金融圈里的人用夏完淳做白手套。否则不符合逻辑。” “不要急于求成。这次能看到夏完淳检票进火车站，下次就可能拦截住他。咱们是猫，夏完淳只能当老鼠。” 夏完淳把二十万存折给陆元辅。 陆元辅惊讶问后来你再赚这么多？ “没有，尾数给你们凑个整。” “你这个整凑得委实多了点。哥们，谢啦。这是史上最划算的投资。你有什么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我要是早知道和你一起回来，一千元红包送出去三十多个，一百元红包加餐送出去两三百个，是不是超爽！”陆元辅笑得合不拢嘴。 葛嫩的二十万元存折，钱秦篆送过去的。葛嫩先是不收，推辞上次六万已够多。钱秦篆悄悄和葛嫩说，“这次赚到九位数，大头是出资人拿走。夏完淳拿尾数凑个整。陆元辅也是拿到二十万存折，不是特别待遇，你尽管拿着。” 这是一笔巨款，葛嫩爸妈存款可没这么多。 “开市行情告一段落。接下来股市行情起起伏伏，不建议继续留在股市。”洪仕铭请来的香港交易员给出建议。日本交易员同样给查友三提出相同建议。 撤，一群人走得那叫一个干净。 “恭喜洪哥轻松赚进一百多万元。”顾太清留在京城，不了解情况。 洪仕铭给顾太清面子，干了，“妹妹，你没去股市，太可惜了。你这次赚多少钱？” “我们以服装公司名义投入十万元，差不多能赚十来万元。股市来钱比做服装生意赚钱快。洪哥，怎么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们赚钱本应该高兴。据说股民赔钱很多，那些股价炒高再进入股市的股民都亏损累累。但是你知道钱秦篆的合伙人赚多少钱吗？” 顾太清很是好奇，“多少？” “九位数。” “多少？” “你回去问问查友三，他知道得最详细。” “钱秦篆应该赚不少。”顾太清问。 “她应该有赚。他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应该有投钱进股市。” “我听说商学院有一位女生投资一万进股市，拿回二十六万元。整整赚二十五万元。我还以为胡扯，要是真有人赚九位数，投资一万不是不可能拿回二十六万。” “这么高，不太可能，十倍已经难以想象，称得上神啦。二十五倍什么概念。那人应该赚太多，干脆凑个整数。那人清仓后，当场给工作人员一千元红包，在场股民也拿到一百元红包。据说花出去近十万。” 杨文琦、沈贞莲、顾天逵听说钱秦篆股票大赚，押着钱秦篆请客。 第89章 幕后有人 “钱总。”洪仕铭正好见到路过钱秦篆。 杨文琦、顾天逵都认识洪仕铭，和钱秦篆一起走进洪仕铭包厢。 “钱总，你这次从股市拿走多少钱？” 钱秦篆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元？”洪仕铭心里预估这个数字，有点难以置信。 钱秦篆点点头，“不过股东一起共享。姿美时装出的钱。” “你们出了多少钱？” “六十八万元。三倍配资。” “三倍配资，加本金两百多万，四五倍回报率？” “是的。”钱秦篆不怕让人知道自己赚钱，父亲哥哥走仕途，钱不能不明来源。 杨文琦、顾天逵目瞪口呆，知道钱秦篆发财，不知道钱秦篆成为千万富翁。顾太清嫉妒得快发疯，钱秦篆几次压她一头。 “你的合伙人背后是什么人？”洪仕铭不是问有没有人，而是一定有人，想知道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能拿到几百万元的投资。更不知道谁给他的。能拿得出几百万，不是泛泛之辈。他可能没资格说。”钱秦篆不介意神秘一些。 这句话，洪仕铭认同。他如果找人做白手套，肯定不让白手套说出洪仕铭是幕后人。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幕后消息？” “我没有。他有没有幕后消息，没告诉我。我要是知道幕后消息，绝对会拉上杨文琦、顾天逵一起投资。”钱秦篆很肯定。夏完淳从没有拒绝过任何一个人的加入，甚至自曝股票交易技术，公开邀请同学投钱，可惜只有两个人信任他。 钱秦篆没心思和顾太清比较，一直都是顾太清找钱秦篆麻烦。钱秦篆手握几百万元，眼里根本没有顾太清这个人。 洪仕铭问半天，钱秦篆回答得坦坦荡荡。洪仕铭没问出所想要的答案。 夏完淳回到学校。男同学羡慕嫉妒，女同学看他时眼睛亮晶晶。不同于以往夏完淳大方请客吃饭，会被看成败家子。夏完淳有能力自己赚钱，不要说九位数，就是八位数，七位数，六位数都是很了不得。 “夏完淳，院长有请。”辅导员通知。 院长关心夏完淳在股市的作为。夏完淳简略介绍一些情况，老师给予很大支持，打算捐三十万元给学院。 “好、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学校经费有限，工资没涨，物价飞涨，老师们生活压力日增。三十万元不太多，解一时燃眉之急也好。 夏完淳摇摇头没要求，给老师发工资，发奖金都好。 院长表扬夏完淳勇于走入社会，大胆实践，用所学努力回报社会，为人民服务。夏完淳得到允许，可以随便请假。 黄云沼有失落，但很快恢复正常。 陆元辅、葛嫩过了一个肥年。葛嫩带回很多京城特产，还给父母买了几样平时想买不敢买的东西。葛嫩父母担心女儿的钱来路不正，联合审讯半天。 “你说的是那位差点被通缉的孩子？”葛嫩父亲葛挺昱认知出现偏差，一位农村失去父母的孩子，活着应该很艰难，吃糠咽菜，怎么能混成这样子？ 第90章 查家三箭 “开学时夏完淳就很有钱，请很多同学吃饭，给老师送礼，却无所求，不当学生干部。不久后和同班同学、学校校花合伙开一家服装公司，在京城最大的商场租到一个服装柜台。查友三和一位女同学同样在燕云百货租赁柜台用于服装经营，抢了夏、钱一楼柜台。查、顾占据一楼柜台好位置，生意却远不如夏、钱二楼柜台。传说查友三在深圳被打，把深圳看成夏完淳大本营。有人说夏完淳过年回深圳。” 葛挺昱想不过，夏完淳家的档案太普通，没有半点亮色，夏完淳往上几代人都老实巴交，除了和查家有矛盾，被查家欺负外。几代人没出过花袁市，甚至没出过县。夏家几代单传，怎么突然与深圳有联系？除非夏完淳逃命过程有奇遇。 “夏完淳说他救过一位老道士。道士为报救命之恩给了几十万元。” 葛挺昱想不出所以然，“查钓义一直想上顾家的大船。夏完淳不管有意或无意，给查钓义出一个难题。夏完淳珠玉在前，顾家对查家不会太满意。证券交易所开市，查钓义往上海派遣两批次的人，原来是为了对付夏完淳。” “不对，既然夏完淳大本营在深圳，为何跑上海炒股？”葛挺昱摇摇头，想不出所以然。 葛嫩同样一无所知，“查钓义玩不过一位十八九岁大学生，挺可笑。” “恐怕查钓义本想着把夏完淳当儿子查友三的磨刀石。他可能料想不到查友三远不如夏完淳。他儿子要被练废。” “如果以前查钓义放任查友三拿夏完淳练手。现在夏完淳手上有这么多资金，加上不知道什么人背后支持夏完淳。为避免查友三被夏完淳打击毫无自信，查钓义恐怕会打算亲自下死手。” “夏完淳岂不成查友三心魔。他不怕儿子就此废？”葛嫩觉得查友三被夏完淳虐得体无完肤。 “查钓义幕后出手，只需让查友三以为自己下手就成。以我对查钓义的了解，他绝对干得出来。你提醒一下夏完淳。” 葛嫩看出父亲愁眉不展，有话未说完，“爸，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孩子大了，有些事早点告诉她。“查家生意越做越大，如今与京城顾家拉上关系，日本财团大力扶持查钓义。查钓义势力越来越大，已经有些尾大不掉。局里很多人不得不给查钓义面子，有时得看查钓义脸色行事。查家只有朋友或者敌人，没有是非黑白。”葛挺昱处处受制约，很多案子办不成搁置。 “日本财团影响力这么大吗？” “我市最大招商引资项目就是与查家交好的日本财团投资的。日本人能约见市上主要领导，省上领导，查钓义每次都能作陪。再加上查家有钱。估计顾家人脉还差点意思。否则查钓义高升分分钟钟的事。” “爸，你女儿努努力，在京城找个高门大户联姻，让查钓义有个忌惮。” 第91章 说话硬气 “傻丫头，爸不用女儿牺牲幸福来成就。”葛挺昱赶紧制止葛嫩如此的想法。 钱默约好三天后带女朋友来小四合院。他女朋友要出差，钱默电话问钱秦篆能否今天参观小四合院。钱秦篆恰好在。 “秦篆，你这儿别有洞天。”钱默女朋友一进来就说。院内有秋千、有躺椅、廊道有一排书架，满满都是书。 钱秦篆热情迎上来带着参观。 “你怎么会喜欢住四合院，人家都爱住洋楼。” “离家近，正好这套小四合院出售。说实话，可选余地可不多。”大多数人自住尚且不足，哪会出售房屋。房东之所以卖房，乃因出国缺银子。 “人家都是修旧如旧，这装修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很有点现代化的意思。” “小四合院破旧，没有文物价值，怎么居住方便怎么来，进行电气化改造，以及供热供暖。不得不大幅现代化。”钱秦篆没有说这四合院小门小户，不是王公贵族，请不起能工巧匠，没什么艺术价值。钱秦篆之所以不说，怕未来二嫂误会被嘲讽不懂艺术。 钱秦篆希望二哥钱默能成就好事。未来二嫂挺有才大气，能看上钱默，钱家祖坟冒青烟。二嫂家里颇受周折，没以前好，总归站稳人民立场，不失善良。钱秦篆很是佩服。 “这间房屋挺不错，独立卫生间，纯木床，棕垫，化妆台。这是你住的房屋吗？” “是啊。这里比较宽敞，家里太挤。”钱秦篆家里仍然是两房房子，钱默复员回家，钱秦篆没地方住。 “你给家里说你住宿舍。”钱秦篆小心思一下子被猜中。 夏完淳从附近菜市场买菜回来，看到钱默坐在躺椅上看书。他是认识，打声招呼，请他中午在这里吃饭，往厨房走。 钱秦篆带未来二嫂出来和夏完淳打招呼，“这位我同班同学夏完淳，这位我哥女朋友。哥，你们中午凑合在这里吃饭。我去帮忙择菜。你俩坐会儿，书架上书都可以看。” “他俩挺有默契。你妹妹的男朋友吗。” “不是，他俩合伙开一家服装公司。那小子有点本事，顾太清也开了一家服装公司。两家都开在燕云百货，顾太清服装柜台在一楼，秦篆服装柜台在二楼。我妹服装公司销售额是顾太清四五倍。” “秦篆这么厉害！” “夏完淳作用大一些。至于炒股，我妹留守京城，完全夏完淳一个人在操作。” “这么厉害，做妹夫，一点没吃亏。” 钱默呵呵。他可做不了妹妹的主。妹妹给他两百万元，钱默说话不硬气。 夏完淳不知道钱默和女朋友今天会来，幸好平时会多买几天的菜，红烧肉、红烧排骨、清蒸鱼等硬菜，加上一个拍黄瓜、拍黄瓜，凑成八个菜。四个人吃得过瘾。 裁军百万，要安排工作，得有多难。“可能要去支援偏远山区，能干个副县长。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第92章 不速之客 “你的战友里面有没有工作安排困难，需要自谋出路？” “有，好多呢。你想做什么？” “能干保镖不？” “能，你给开多少工资？” 钱秦篆看向夏完淳。夏完淳接过话头，“我们不知道行情。公司要对外投资项目，需要携带大额现金，有几位保镖相对比较安全。除了护送外，日常当司机，看好这个四合院。你的战友大概需要多少薪水？” “一个月三千，给不给得起？”钱默不太相信一家服装公司能够给多少工钱。 “我给五千一个月，包吃住。年底有奖励。” “成，我帮你问问。” “哥，真是当保镖，不是没有危险。你最好找身手比较好的。万一你的战友出什么事，我们公司可要赔得倾家荡产。”钱秦篆强调。 “你有什么危险？” “我没什么危险，夏完淳有点危险，经常被监视。”钱默应下。 股市赚钱效应外溢，交易所开始发行新股。鉴于老百姓对股市的关注，新股发行应该会很火爆。证券公司推出股票认购证，采用摇号方式分配新股购买权。 一张股票认购证十元，一个身份证可以购买十张股票认购证。 “要是没有摇中，是不是十元就没了？这不是赌博吗。” “中签率有多少？” “谁知道呢，不会太多，顶多只有百分之十。” “所以很可能十元打水漂的概率很高。” 陆元辅、黄云沼等人在宿舍讨论得热火朝天。 “完淳，在体育场开售股票认购证，你要不要去？”黄云沼眼尖，看到夏完淳回到宿舍。 “不去。人太多。”夏完淳看过报纸，有赚钱的机会，但会比较辛苦。夏完淳不怕辛苦，人太多，怕查钓义会出手，干脆把赚钱的机会让给别人。 陆元辅脸带担忧，夏完淳不去，是不是因为不能赚钱？ “中签肯定能赚钱，最少几千元，最多几万元。以小博大，博一下脚踏车变摩托车。”夏完淳宽慰。 陆元辅松口气，“能玩一起去玩玩呗，肯定很热闹。咱们这么多同学，只有咱们欺负别人，没有被别人欺负的可能。” 同班女同学到男生宿舍邀约一起去排队购买股票认购证，钱秦篆在其内。 “我本不想去。她们说是宿舍集体活动。”钱秦篆给夏完淳解释。 黄云沼顺势起哄，“咱们宿舍很久没有集体活动。是不是把这次排队购买股票认购证当成宿舍集体活动？”其他几位舍友，除陆元辅外，一致赞同。 钱秦篆去，夏完淳自无不可。 临行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葛嫩。葛嫩和舍友特意邀请夏完淳同行。葛嫩舍友说法，“你老乡夏完淳在股市赚上亿。他对股市绝对有独到见解。”葛嫩舍友其实想找机会认识夏完淳而已。 夏完淳征求舍友和钱秦篆舍友是否接受与葛嫩等人同行。钱秦篆热情拉起葛嫩的手，亲亲密密一起走。一行一二十人一起坐公交车。人挤人，沙丁鱼罐头一样。 第93章 像模像样 几位男生志愿把女生围在中间。 “哇靠，怎么这么多人？”陆元辅看到体育场人山人海，傻眼。他以为不算晚来啦。 边上一人不屑对着陆元辅，这里三分之一的人前天就来排队，有一半人以上昨天晚上就来排队，你们算很晚啦。 排队已经排到体育场外面，根本挤不进去。队伍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前胸贴后背，一男一女亦完全贴合。夏完淳不愿钱秦篆、葛嫩这样排队。同来的同学完全可以男生站前后，中间女生。女同学不容易被揩油。 女同学迟疑啦，由谁与男同学前行贴后背。大家观望与哪位同学前胸贴后背？ 夏完淳举手拍掌，把大家注意力吸引过来，“不用排队，咱们合伙收购别人手中股票认购证” 一个人手中十张股票认购证，中签概率太低，血本无归。一个人手中如果有一百张连号股票认购证，中签概率大增。一个人手中如果有一千张连号股票认购证，必然能中签。中一签可购买一千股。不是连号股票认购证，照样有很高中签概率。 一千股大概赚几千元到数万元不等。一千张股票认购证原价一万元，溢价才能买到，以每张股票认购证十五元计算，需要用到一万五千元整。 “还是有亏的可能。”陆元辅扳着手指头算个不停。 “是的，一点风险都没有，基本不存在。在金融市场，风险越大，收益越大。风险越小，收益越小。” “你是说咱们找风险最大投资，才能赚最多钱？” 夏完淳笑起来，“风险越大，赢的机率小。”你得先赢，才有可能赚最多的钱。输了，什么钱都没有。 “其实咱们这么多人，每人买十张股票认购证，至少能买到近两百张认购证。而且两百张认购证，是连号。是不是比咱们找人购买。” 夏完淳可不是只要买一千张股票认购证。他打算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完淳，你打算买多少张股票认购证？” “有多少买多少。我们要是能把这只股票的认购证全部买下，绝对赚大发。” “买下所有股票认购证，得多少钱？咱们买得起吗。” “我们用不着全部买。，买两三万张股票认购证足以。至于钱，我先出，等股票卖出去，再结算。” 怎么好意思呢。夏完淳出的钱，赚钱大家分。有两位同学不愿意占便宜，也不想承担亏损风险，自愿退出。夏完淳没强求，股市风险太大，输的人多的是。他们能警惕不进入股市，夏完淳深以为然。 “大家要干活的。陆元辅陪钱秦篆到银行取钱，取出五万或十万现金。其他人几人负责宣传，制作海报。几个人人负责买或租赁桌椅，准备开始摆摊。” “好像不仅一个体育场有出售股票认购证，咱们分一些人手到另一边摆摊，溢价收购申购证。” 陆元辅主动请缨到下一个股票认购证摆摊。 摊子支起来后，还真别说，像模像样，很不一般。 第94章 中签概率 ‘高价收购股票认购证’，引来许多人驻足围观，好事者询问多少钱收购。 夏完淳考虑过竞争者问题，吸引力问题，直接报价十五元一张。夏完淳判断每增加一元，风险倍增，咨询的人都是闲人。他们比较理性，认为大部分人不能中签，要赔进去一百元。他们只是抱着收益大减，亏损风险倍增。十五元可能是盈亏平衡点。 初期围观看热闹的心态，没有参与提前排队。 “你们不会忽悠人。” 得到满意答复后，这群原本不排队的闲人转身加入排队的大军。排排队就能够赚五十元，多好的事，多少人一个月赚不到五十元。排队对于闲人简直太容易。 石廷柱、祖泽润等人昨晚就来排队，有幸能排进体育场内。祖泽润听到有人以十五元收购股票认购证，“哎呀，我怎么没想到收购这一招。”一群人之前真没考虑过，石廷柱宁愿承受一百元亏损，不可能为了赚五十元，放弃赚几千几万元的梦想。 收购多少张股票认购证才能保证中签。 大学生毕竟脑子转得快，很快发现股票认购证连号中签的概率，以及多少张连号认购证保证一定中签。一千张连号股票认购证一定能中签。 “那么不连号股票认购证呢，会不会全都不中签？” 当然可能，万一呢，凌波微步完美避开中签号码。 “这得多背呀！一千个号码中不了，咱们一张身份证只能买十张股票认购证，只有十个号码，岂不是更不可能中签，白给。” “一千张股票认购证成本一万五千元。中签一个号码可以购买一千股股票，也就是在发行价基础上，一股必须赚十五元才能保本。” 风险巨大！其他人都这么认为。石廷柱见识过股票十倍涨幅，龙头股一个月内从一千元一股干到一万元一股。一股上涨十五元构不成天堑，在石廷柱眼里很容易达成。 每股赚十五元，怎么会容易呢。股票发行价才十几元，几乎要翻倍呢，怎么会容易呢？人的认知不一样，始终无法想通。 一番分析下来，石廷柱觉得收购比排队划算多了。但排队这么长时间，现在快开始发售，放弃排队位置很不甘心。白排队，白白折腾一个晚上。 “石廷柱，别想啦。已经有人在收购，竞争对手不少，有可能收购不到一千股。万一只收购到五百股，不能中签的概率很高了，白白亏损几千元。”大多数人反对贸然出手收购。 石廷柱一个人收购，确实挺难收购到一千张股票认购证。石廷柱要是雇人收购，雇人的成本能不能承受？再说石廷柱身上只带几百元。收购股票认购证一定是现金交易，石廷柱还得去银行取款。 还有一个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为了保证收购到足够股票认购证，最好同时在两个网点驻点收购。夏完淳因为十几位同学合伙，人手不成问题。 第95章 不冲动了 涉及到现金，非自己人不保险。石廷柱不可能信任陌生人。 查友三、顾太清和几位同学一起来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凑热闹。纯属凑热闹，不要说顾太清，就是查友三同样看不上这点小钱。他俩出现在这里，顾太清突发奇想要感受一下金融市场萌芽。 查友三都没排队兴趣。他猜想夏完淳更不会有兴趣，排队浪费时间，很大概率血本无归。直到陆元辅带人到这个网点支起收购摊子。本着就近原则，查友三、夏完淳不是到同一个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 “友三，那个人好像商学院？”一位同学提醒查友三。 查友三定睛一看，认出陆元辅来，常和夏完淳混一起。他四处搜寻一遍，没发现夏完淳。他找一位陌生面孔的同学去问问陆元辅，是否在其他销售网点也有人收购认购证？ 陆元辅没提防，往大吹牛，快被吹牛成连锁经营。陆元辅吹完牛，才觉察出一丝不对劲，问其他网点做什么？他想再仔细观察问话之人，才发现查友三。原来问话之人替查友三问的。岂不是泄露夏完淳行踪。 陆元辅交代身边的同学，自己则跑去找公用电话。钱秦篆给附近公用电话摊主阿姨五块钱，麻烦她帮忙接电话，方便网点之间联络。 陆元辅打电话给夏完淳说了查友三之事。查友三在另一部公用电话给手下下达命令，务必制造点事端，把夏完淳打残，只要不死就行。 夏完淳粗估查友三反应速度，查友三手下至少一个小时才能杀过来，保守一点也要半个小时。他想到一种可能，查友三手下会不会直接在学校门口堵人？ 体育场内一片喧闹声。一位同学反应很快，试图挤进去看热闹。夏完淳眼疾手快扯住他，“出事啦，别去看热闹。这么多女生要护住。咱们往后退。” 钱秦篆拉着女生一起朝后走，远离体育场大门。五分钟不到，体育场大铁门被推倒。 大家一起退到马路对面，这里人已经不多。“出什么事？”几位同学一起问出声。 夏完淳、钱秦篆摇摇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总之声音听起来不是好事。 不久，一位从体育场内跑出来的人说，“股票认购证售完。” “怎么可能？一人买十张，总共才发售多少张，根据队伍长度完全可以推算出来。” “是啊，差太多。体育场内很多人没买到，从昨天开始排队，得知售完，情绪能不激动吗？还有全家轮流排队没买到。小道消息很多，据说部分股票认购证被人截留，根本没运到销售网点。不到计划发售一半的量。这是气人。” 钱秦篆清点一下，溢价买进五千多张，花出去七万五千元。陆元辅应该也能买到这个数。幸亏早上到银行提款，钱秦篆直接提出二十万元。 石廷柱、祖泽润撤出来。他俩没买到，就差几个人轮到他们。石廷柱很生气，却没动手。夏完淳重新评估石廷柱这个人设。 第96章 冲动事件 石廷柱在学校以霸道、冲动着称。他排队那么长时间，没买到股票认购证，竟然能隐忍。夏完淳总算知道石廷柱看人下菜碟，欺负同学善良。石廷柱在社会上乖觉得很。霸道、冲动人设只是伪装。 一位女同学和石廷柱是老乡，就问里面发生什么事？石廷柱简单介绍一下。 “你们有没有买到股票认购证？”那位同学不会看人脸色。 石廷柱黑着脸冷冰冰，“没有。” “怎么没买到呢，你们不是昨天就来了吗？”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得问出一个所以然。夏完淳以为她讨厌石廷柱这个老乡，故意给他难堪，左看右看又不像。 祖泽润抢着问，“你们收购多少股票认购证？”他指指‘收购股票认购证’的看板。 “还没数，大概几千股。” 石廷柱狠狠踢走一块石头，早知道不去排队，为什么姓夏又轻松赚钱。 石廷柱、祖泽润两人相视无语，怎么会傻傻排队，博一个渺茫运气，收购别人手里的认购证岂不是更轻松吗？ 查友三手下抵达销售网点时，夏完淳和钱秦篆等人已经打车回学校。 查友三不知道陆元辅已经通过公用电话给夏完淳通风报信，只骂一句：夏完淳好狗命，发生认购证提前售完，导致现场起乱子，才让夏完淳逃之夭夭。 高逸上和祖泽润一个宿舍，所以和石廷柱等人一起来排队买股票认购证。他亲眼目睹发生的事，石廷柱傻傻排队而不是选择收购，不是运气不好，而是认知不够。高逸上自认同样没想过收购，但夏完淳确懂得收购比排队赚得多。 高逸上联想上次陆元辅说的，夏完淳之所以能够持股不动，不是傻不懂得买卖，而是清清楚楚股票走势。陆元辅说夏完淳回到宾馆不想说话，可见动脑耗费多大。 陆元辅收购认购证不太理想，竞争者众多，只收到近两千张股票认购证。加在一起总共七千多张认购证。中签十来个号码。由于发生群体事件，股市跟着走低。夏完淳认为新股上市后马上卖出为妥，总共赚二十来万元，平均每个人一万多元的收入。 众人分钱肯定喜气洋洋，十几张嘴，没法保密。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闺蜜、铁哥们，不得不说的理由。校园内众说纷纭。 高逸上挺苦涩，才意识到跟谁在一起能赚钱。陆元辅起码高到二十六七万元，祖泽润和石廷柱在一起搞不到钱。高逸上抱定目标，经常和陆元辅搞在一起。夏完淳不在学校住宿，很多时候会回小四合院。 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出现群体事件，带来一个很大影响。证券交易所决定无限量发售股票认购证，为期二十天。一本股票认购证三十元，一年内发行的全部股票统一以这本股票认购证为基础抽签。 不限量发行最大好处，不用排队，随便买。但新股中签率会如何就很难说？ 第97章 过过嘴瘾 “一本三十元不贵，买一本能中签吗？” “那得看股票认购证卖出去多少本。”祖泽润、石廷柱和几位热衷股市的同学在一起探讨。 “反正三十元也不贵，我准备去买一本。”一位生性乐观的沿海同学下定决心。他家相对解决了温饱，钱不是多到可以乱花，浪费三十元，有这个实力。 “三十元可以吃半个月食堂。我舍不得。”家里不富裕的同学坚决抵制诱惑。 “高逸上，你在想什么呢？”祖泽润想要拉回疏离的高逸上。 高逸上脸朝天，想着心事。他刚才去问陆元辅，会不会买三十元一本股票认购证？陆元辅要问一问夏完淳的意见。他有几天没见过夏完淳，所以还不知道夏完淳对不限量出售认购证的意见。 以高逸上的估计，不限量发售，意味着有人可以一次购买几百本、几千本。舍友家境只是温饱都想着买一本。十三亿人只要有一千万人购买，股票认购证销量肯定很大，中签率会不会低到难以想象。 对于高逸上，不是买不买的问题，而是买多少的问题。一百本股票认购证要三千元，五十本股票认购证要一千五百元整，十本股票认购证要三百元。只买十本成为炮灰的可能性太大。一百本要价三千元，钱很咬手，万一中签率只有万分之几，三千元绝对打水漂。 关键在于中签率，决定中签率在于股票认购证能够销售多少本。 石廷柱对大家的讨论兴趣缺缺，大多数人过过嘴瘾，没几个同学舍得花三十元。他想到龙头股的炒作，想到陆元辅上次在销售网点收购股票认购证，这次夏完淳会怎么玩？ 洪仕铭没去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排队，利益太小。他看不上。他本来对股票认购证没什么兴趣，博运气，不是他专长。他注意到不限量发售股票认购证，意味着可以买几万本，提高中签率。 “你买一万本股票认购证，成本三十万。一年发行五、六只新股，每只新股得赚六万元才能回本。你一个人就想买一万本认购证，全国有多少人跟你一样，奋不顾身买进股票认购证？” 洪仕铭信口开河，不是真想买，“太清，有没有准备购买股票认购证？” 顾太清指指自己的鼻子，“你我我吗？我不知道要不要买。不限量发售股票认购证，太吓人。洪哥，有没有一种可能，股票认购证卖出一亿本，新股中签率低成尘埃。” 洪仕铭、顾太清选择自动忽略另一种可能性。股票认购证售出去很少，中签率奇高无比。 陆元辅没找到夏完淳。因为夏完淳没在学校，他选择几个销售网点，暗中观察一个网点一天能卖出多少本认购证。结果，出人意料，夏完淳发现购买股票认购证的人实在太少啦。几天观察下来，几个网点销售量变化并不大。报纸上公布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数量。夏完淳根据选择网点样本计算，每天大概只销售出一二十万本。 第98章 如宝数据 如果样本选择正确，夏完淳推测出来结果没毛病，有点骇人听闻。夏完淳搞不懂为何少人购买。之前股民连夜排队抢购，那股劲头一夜之间不见。相当奇怪！ 夏完淳才决定重新选样本网点，重新计算一次。 这次有一个新发现。夏完淳蹲点样本网点时，发现也有人在蹲点。之前夏完淳不太注意。这个人很不起眼。只要有人进网点，这人会跟着进网点。等没人时，这人才掏出笔记本，记录下股票认购证销售数量。 这就有意思。这人不像混混，知识分子模样，不像被雇佣做销售记录。夏完淳到过这个销售网点三次，他都在。夏完淳推断那人从认购证开始发售一直在这个网点，从早到晚，与工作人员上下班同步。他应该有个组织，在每个网点组织统计，从认购证销售数量判断是否值得大量买入。 夏完淳想到几种方法验证。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希望加入这个组织愿望。夏完淳感觉这种方式极可能被拒绝，再没机会做其他验证。每个网点都有人私下记录统计，天天不上班，吃喝拉撒还得掏钱。这个组织必须保证所有人不能藏私，导致数据严重失真。新人加入，一定需要得到组织的允许。所以不能采用这种方式。 夏完淳装出一副正义凛然工作人员形象，“你，过来。我问你，你天天跟着我们上下班，你想干什么？”那个人竟然有点慌乱。 “是不是踩点？打算抢劫。” “不是，不是。我住在机械厂宿舍，哪有人在家附近抢劫的。”那人对手里记录本很重视，不想给人看。 “谁能证明你住机械厂宿舍，无业游民。上班时间专门在我们网点涂涂写写，不是踩点是什么。”夏完淳就是要逼着他主动拿出记录本来证明。 “同志，我真的是附近居民，不敢干坏事。你看我这个小身板，干得了什么事？” “踩点和望风最适合你这种身板。”夏完淳不依不饶，不能表现出想看记录本的蛛丝马迹，引起对方的警惕。 “这样，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再来，我就相信你。你明天再来，我就报警。我们单位是重点保护单位，一旦出警都是大事。”夏完淳加点料。此人没反驳天天在网点蹲着，和工作人员同时上下班，可以印证夏完淳的判断没错。 或许他认为只有一个网点的数据不打紧，给出去就给出去，证明清白更重要。“我真不是踩点。只是我想购买股票认购证，担心太多人买，导致中签率低，买入不划算，才做了记录。” 夏完淳指指几个数据，“这不会是什么暗语。” “真不是暗语，这是你们每天销售股票认购证大概数目。” “你说说每天数据，我回去查查看，要是能对得上，你的嫌疑可以解除。” 那人认定夏完淳是工作人员，肯定知道数据，无所谓保密，详细报几个数据。夏完淳对着几个数据如获至宝。 第99章 自发行为 “只有一个网点数据管什么用？”夏完淳装出一副狐疑的样子。 那人既然已经拿出数据，再说点什么没那么难。他看夏完淳说话语气和缓。他说话不免带点傲娇，“我们每个网点都有人记录统计，数据不可能百分百准确，但参考价值不可否认。” “有人给你们付工资？” “没有，没有。我们是自发行为，一群股友们稍微做了分工，每个人一家网点。吃喝拉撒自行负责。共同发财。” “你们从哪里找这么多人？” “平时大家在一起讨论股票。我们几个都是在之前的行情中赚点小钱，否则也不可能天天在这里耗着。” “你们真厉害。上次行情，我亏掉不少。”夏完淳伤感。 那人忙安慰，“会回来的，只要你不卖。行情不会只有一波，一波又一波，跟冲浪一样，只要你掌握涨潮退潮。” “你可以买一点股票认购证。”那人挺善良。他亲眼见过不少人炒股赔钱，那副伤心难过的场景。 “只买一本股票认购证，中签犹如大海捞针。买一百本股票认购证，要三千元呢。万一不中签，岂不是赔掉裤子。”夏完淳递上一根烟，并给他点上。 “从现在的数据，买入认购证很安全。交易所通报今年预计有六只新股发行，运气再差，也能中一签。中一签就够啦，比一年工资还多。”那人很同情亏损的股民，能提示到这里，已经很不错。 “会不会最后几天，涌进大量买单？”夏完淳依旧试探。 那人很谨慎，不愿意把话说满，有这种可能性。无限量，不着急购买，等到最后几天再买的可能性始终存在。 夏完淳再到其他几个网点核实，情况差不多。 这是一次历史性大机会。 夏完淳干脆请假在家，不到学校。 “你怎么不到学校？”钱秦篆不解。 “天降横财的机会，大机会。我不敢到学校，怕同学问我要不要买股票认购证。不想撒谎。但讲真话，怕被有心人把大机会搅黄。” “学校确实有很多人在找你，高逸上最积极，天天追着陆元辅问。”陆元辅受不了，只能找钱秦篆打听。 “我现在不能说，等最后一天再说。” “你这几天都在跑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吗？” “是的。有一个组织很有眼见，第一天就组织人到每个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蹲着，统计销售数据。我和几个蹲网点的人聊过，很受启发。我假装股票亏损，他很同情劝我买点股票认购证。” “他们可能还没意识到这个机会有多大。明天没有课。咱俩明天各跑五家网点，在每家网点各买进五千本股票认购证。造成声势，让这个组织以为后续会有人大量买入。” “五万本股票认购证，一百五十万元。会不会多了一点。” 夏完淳打算自己留三万本，钱秦篆留一万本，剩下一万本由陆元辅、黄云沼、葛嫩选择购买，数量可调节。 第100章 不胫而走 一万本，价格三十万元整。钱秦篆现金不够。 “这是和你商量，你要觉得多，多出来可以给我。如果钱不凑手，可以从我这里拿。反正很快就能赚回来。怕啥。” 高逸上每天都会到夏完淳的宿舍，每天都要找陆元辅三趟。夏完淳始终没有出现。高逸上以为夏完淳躲着他。后来高逸上得到一种说法，夏完淳去海南考察房地产。众所周知，海南房地产有大机会。高逸上半信半疑。 石廷柱同样四处打听夏完淳会不会买股票认购证。他找老乡从葛嫩嘴里套消息，一无所获。他找高逸上问，同样一无所获。 “高逸上，我看你最近和陆元辅走得很近。他就没有给你透露点消息？” “我问过陆元辅很多次，夏完淳确实很久没有回宿舍。陆元辅对股市一窍不通。我看他真不知道夏完淳会不会买股票认购证。据说夏完淳去海南，准备投资海南房地产。” “这倒有可能。洪仕铭带一帮人也去了海南。可惜咱们没多少资金，不然应该参与炒作房地产，赚得更多。” “夏完淳会不会故意躲着我们？” “躲着我们做什么，我们难道能够吃了他。再说夏完淳判断一定准确吗？”石廷柱觉得夏完淳不应该这么矫情。 高逸上想不通，夏完淳大反常态。以前夏完淳有什么说什么，大大方方说出想法。这次怎么会这样。夏完淳躲着有什么意义。他总不会连陆元辅、葛嫩都要藏着掖着。要是这样，朋友还要不要，以后还会不会有朋友。 陆元辅不会说谎话，和葛嫩舍友反馈回来的信息又高度一致。他们也不像撺掇起来骗他和石廷柱。他们没那个必要，防贼似的防着高逸上、石廷柱等同学。 “你有没有和查友三探听？” “查友三说买几本玩肯定没问题。如果为了提高中签率，成千上百本买进，还是悠着点，全国有钱人很多。之前，咱们可以参与过排队购买股票认购证。只能用人山人海形容，那些人可都是潜在买家。不说排队那些人，全国开户的股民就有上千万人。一个人买一本，就有上千万本。何况很多人不会只买一本，买十本也才三百元。三百元对股民而言，和买几斤海鲜有什么区别。一句话，中签率绝对很低，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有可能。” “听起来很有道理。中签率真的会这么低吗？” 谁知道呢。 有人一下子买五千本股票认购证的传闻不胫而走，而且好几个网点都有人一买就买五千本。 那些在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蹲点数据记录者备受打击，要是接下来每天售出量很大，那么他们不能多多购买股票认购证，这些天辛苦蹲点记录全白费。 晚上，一伙人在一起开茶话会，但没人说话，全都在抽闷烟。“干嘛呀，咱们又没有赔钱。最多白辛苦，辛苦怕什么，白忙活总好过亏钱。” 第101章 不够信任 再说，现在不是不能买股票认购证，大家只是惯性以为之后几天也会出现五千本的大单。“大家再辛苦几天，咱们再来决定要买多少。” 前几天股友们兴奋又劳累，全凭一口气吊着。几个五千本的大买单把大家一口气全打没了。气泄要再鼓起来可不容易。他们再去蹲点没那么积极记录股票认购证销售数据，总感觉缺点什么。 夏完淳反而更积极，每天跑一个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最后几天，确实有人赶在最后一两天才下手购买，销售数据上扬。销售量并没有暴涨迹象，比较平稳。 股票认购证销售最后一天下午，夏完淳才回到学校，请来陆元辅、黄云沼、葛嫩。“股票认购证绝对可以买，买了绝对赚钱。我多买了一些，你们从我这边拿就可以。你们想拿多少，往多的喊。” 陆元辅咬牙狠狠报出一个数字，五百本股票认购证。 “我以为你要五千本呢。五百本太少，至少拿三千本。” “三千本，九万元。太多啦。我的钱被我父母拿走，没这么多钱。” “没事，先欠着就行。” “要不，两千本，行吗。三千本太多。两千本也不少啦，六万元呢。” “好，你不要后悔就行。” “葛嫩呢？” “我也拿两千本。” “不多拿一点。考验你的眼光时刻来到了。多拿点没坏处。” “我心里没底，两千本就可以。” 夏完淳没强求，“行。云沼，你要多少？” 黄云沼没那么多钱，上次大家一起收购股票认购证赚到一万多，可以拿出来用。他要了三百本。 这些家伙平时好像很信任自己，原来对自己也没多少信心。夏完淳哈哈开玩笑，问钱秦篆，“你要不要多拿点？” “行，我给你捧场。我多拿五千本。不过我没现金，先记账，等以后给你。”钱秦篆知道夏完淳准备一万本给陆元辅、葛嫩、黄云沼。他们三人只要走四千三百本。 夏完淳笑哈哈，谢谢捧场。 高逸上狗鼻子真灵，这时候寻过来。“夏完淳，能不能买股票认购证？” “能啊。” “你买多少？” “五万本。” 高逸上吓一跳，这么多！“我只买一百本，要不要增加买一些？” “当然可以。” “中签率会不会很低？” 夏完淳怎么可能给高逸上一个准确的答案，即使知道也不能说，何况谁能有办法知道呢。一切只是猜测。 高逸上苦涩，就是知道能多买一点股票认购证，有什么用，即使打车，一切顺利，销售网点估计也打烊。 “你要有心想买，我可以卖给你七百本。” “为什么是七百本？” “没为什么，他们买剩下。” 七百本股票认购证，二万一千元整。高逸上露出狐疑眼光，脑子快速转动。夏完淳买五万本，卖给陆元辅等人，剩下七百本。高逸上觉得夏完淳和盘托出，陆元辅都不敢全部吃下，明显有问题。要不，还是算了。 第102章 暗流汹涌 夏完淳不强求。高逸上来得奇怪，问得奇怪，走得奇怪。 石廷柱和查友三同样买一千本。 “高逸上，夏完淳是不是回来啦。他怎么说？”石廷柱买股票认购证后不放心，多问问其他人的看法。 高逸上说了见夏完淳过程。 “你说夏完淳购买五万本？有七百本要卖给你？”石廷柱想不通，两个数字没什么关联。 “夏完淳购买五万本内，有陆元辅等人的份额。我觉得他们被夏完淳押着买。夏完淳肯定什么都告诉他们。他们都不敢多买。会不会中签率很低？” 很有可能，夏完淳一个人就买五万本，好几个网点传出有人购买五千本。股民买一本两本股票认购证应该很少，中签很难，基本属于白给。 股票认购证销售截止。股民对于股票认购证的讨论刚刚开始。只有那些不想买股票认购证的人才会在销售期间参与讨论。那些有心买入股票认购证只有销售截止后才会参与。毕竟谁也不想当小人，自己买却告诉别人不要买。 大多数购买股票认购证此时惴惴不安，担心股票中签率太低，会亏本。夏完淳遇到那群人，劳心劳力每天在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做记录，最后每个人都买啦，几百本到几千本不等，最少花六千元，最高花十五万元。 他们应该最有信心赚钱的一群人，但每个人表情并不轻松，买股票认购证的钱不是闲钱，冲着赚钱来的，要是亏掉，欲哭无泪。 股票市场暗流涌动。有关系的股民动用各种关系，到处打听股票认购证销售数据。虽说此时保密观念挺差，但圈内人都知道数据能赚钱，谁肯轻易透露销售数据。能在股票市场生存都是人精。 洪仕铭是不是第一个知道销售数据，谁能够清楚。洪仕铭第一个向查友三、石廷柱买股票认购证，价格五十元一本。两人都不卖。 石廷柱大嘴巴，向洪仕铭举荐夏完淳。洪仕铭听说夏完淳有五万本，立马开车到商学院，势在必得架势。幸好夏完淳在小四合院，没在学校。石廷柱狗腿子，带洪仕铭找上陆元辅。 一本股票认购证五十元，陆元辅两千本，十万元，可以净赚四万元。陆元辅毫不犹豫拒绝。很简单，夏完淳友情转让，没有经过夏完淳同意，陆元辅不想轻易卖出去。 黄云沼有点动心。他只有三百股，可以赚六千元，不少啦。陆元辅不卖，黄云沼不好意思卖。 葛嫩有一万赚二十五万的先例，无形中眼光变高，六万元才赚四万元，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觉得才一天时间有人愿意花近翻倍价格抢购，价格应该还会涨。葛嫩不认识洪仕铭，拒绝起来毫无压力。 高逸上有点后悔，夏完淳愿意转让七百股，当时要是心狠一点拿下来，一天时间赚一万四千元，不要太爽。世上难买早知道。他只有一百本，卖给洪仕铭可以赚两千元。洪仕铭知道只有一百本，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第103章 哄小孩子 一百本就一百本，洪仕铭本想买下来，可以把亲自跑这一趟交通费、误工费赚回来。未曾想到，高逸上看洪仕铭脸色阴沉，手缩回去，给外人看起来像不卖的样子。洪仕铭觉得一百本而已，没再次开口的必要。 石廷柱又给洪仕铭提供一条信息：钱秦篆手上股票认购证更多，可能有好几千本呢。 洪仕铭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钱熙、钱默，顺带着认识钱秦篆，本不应该哄骗。不过，洪仕铭拿到认购证销售数据，只出售两百多万本，实在出乎意料。一旦销售数据公布，股票认购证价格必将飞涨，一本三百元以上再正常不过。以洪仕铭对钱秦篆的了解，钱秦篆很不可能不会出售股票认购证。要不是利益太大，他也不想哄骗钱秦篆。有钱才是硬道理。 那就提高收购价试试，从一本五十元提高到一本六十元。五千本可以赚十五万元。价格不能一下子提高太多，否则钱秦篆会起疑，不会上钩。 洪仕铭特意带一位南方商人，假托这位南方商人要收购股票认购证。若洪仕铭要买，钱秦篆也有可能看出端倪。 钱秦篆想都没想拒绝了。洪仕铭有点懵，为何？难道自己演得不够好。 “什么为何？不想卖就是不想卖。几天前刚买的，还没在手里捂热呢。”钱秦篆自然不能骂洪仕铭无耻。洪仕铭以南方商人为幌子，钱秦篆一眼看穿。南方商人又不是做慈善，凭什么他要，她就得给。 钱秦篆一点余地不留。洪仕铭没有继续哄骗下去的理由。他提出见夏完淳。钱秦篆请他到学校找。 “你不知道呀？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洪仕铭当钱秦篆是小丫头片子，说话放松，没过脑子。 “关系好，也不能好到他去哪儿都要告诉我。” 洪仕铭不明白今天钱秦篆讲话这么冲。其实他的轻视，那种理所当然，说是买，其实是骗，五千本股票认购证，就像拿根棒棒糖骗走，把钱秦篆当小孩子。 钱秦篆这么坚决，还有一个原因。夏完淳曾经给钱秦篆讲过，股票认购证可能是历史性大机会。什么是历史性大机会？比证券交易所开市更大的机会才算，至少两者比肩。当时证券交易所开市，姿美时装投入六十八万元，赚一千万元，十倍以上。钱秦篆见过大钱，十五万元没放在眼里。 洪仕铭走后。钱默问你今天说话有点冲。 “南方商人只是幌子。洪仕铭什么时候给人拉纤中介。既然洪仕铭要买，那就有问题。洪仕铭这个人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昨天不敢买股票认购证，为何今天急着要买！不就是因为他提前知道股票认购证销售数据吗。他肯定知道认购证的真正价值。他竟然想哄走我手里的认购证。是不是很无耻。” 钱默这才明白，假设股票认购证可以卖一百元一本。洪仕铭依靠信息优势以六十元一本价格购买。洪仕铭也是从小认识，为了钱哄骗熟人。钱默做不出来。 第104章 抢先一步 钱默对洪仕铭之流还有幻想。钱秦篆不得不上点料，免得以后二哥吃亏上当，“二哥，洪仕铭胃口可不小。今天他出价六十元一本，你觉得真实价格是多少。再翻一倍一本一百二十元，洪仕铭会满足吗。不会的，股票认购证潜在价值绝对超过两百元一本，洪仕铭才会急哄哄上门求买。你想想，我今天要是六十元一本被骗走。过几天，你妹妹我岂不是成笑柄。” 人怎么能这样呢？对熟人下手，怎么能这么干。洪仕铭实在太差劲，简直没底线。 第二天，夏完淳到学校上课。陆元辅说了洪仕铭收购的事 “你们没卖。”夏完淳声音微微有点急促。 “没卖。怎么啦？”陆元辅有点奇怪。 “没卖就好。你想只相差一两天，三十元不买，反而以五十元高价收购。现在焦点就是股票认购证销售数据，或许他们提前知道点什么。” “你觉得多少钱能卖？” “等销售数据出炉。不能想着让人当冤大头。尤其千万别想着让信息比我们灵通的人当冤大头。不可能的事。” “石廷柱带人来收购？他手上不是有一千股吗。卖了吗？” 陆元辅一拍大腿，对呀，这孙子绝对祸水东引。他认定石廷柱没卖，因为校园没传出石廷柱赚钱的消息。以石廷柱大嘴巴，赚钱了，肯定会庆祝。 “你去找石廷柱，假托南方商人以一百元一本价格买他手上一千股。石廷柱要是能把查友三手上一千股买过来，可以以一百二十元一本价格购买。”夏完淳想让石廷柱去想办法买下查友三手上的股票认购证。 “你疯啦。前天你还想卖给高逸上七百本呢。你确定要高价买？” “我心里有数。就说你要不要帮我办这件事。”夏完淳判断洪仕铭值得出动，一定有巨大利益。不能告诉陆元辅。陆元辅可能会在石廷柱面前露馅。 “三、四倍呢。这么高的价格，应该没问题。” “你多想想怎么拿下。不用替我省钱。我有分寸。”夏完淳在施加压力，“一定要办成。” 陆元辅以真诚换真诚从石廷柱手里买下一千本股票认购证。石廷柱马不停蹄给查友三送去好消息。一百元一本，三倍多卖出。石廷柱心里嘚嘚直乐，比炒股好赚多啦。 查友三卖得高兴。石廷柱既得查友三青睐，又轻松赚进中介费两万元。 陆元辅抱怨，“你又是何苦，钱秦篆十五万元买五千本，你花二十四万元买两千本。咋想？” “我乐意。我要让他们笑不得，哭不得。” “我看石廷柱开心到起飞。” “还没到他哭的时候。”不管夏完淳怎么说，奈何陆元辅不相信。 报仇不过夜，洪仕铭带着南方商人再次上门。这次他开价一百元一本。 洪仕铭来晚一步。石廷柱挠挠头，“我刚卖掉。也是南方商人。会不会同一个南方商人。”洪仕铭气得吐血，南方商人只是挡箭牌。 第105章 谁逼你卖 晚上七点，新闻联播公告股票认购证销售数据，总共销售两百三十三万本。这条新闻如同火柴进油库，股友圈瞬间沸腾。须知之前新股发售认购证最少五百万张。 陆元辅、黄云沼对数字不敏感，眼巴巴看夏完淳。 夏完淳略略计算，才抬起头，“兄弟们，发财啦，发大财啦！”销售数据比夏完淳估算还要少，简直少得令人发指。 钱秦篆抿嘴笑盈盈。陆元辅、黄云沼莫名其妙。 “一本股票认购证没有三百元，不用考虑。” “凭啥？”陆元辅想不通。 凭中签率高。今年公告要发行六只新股，以平均上市第一天涨幅计算，就可得到一个盈利数值，间接知道股票认购证价值几何。 陆元辅想不通平均涨幅的数据从何算出来，干脆不想。夏完淳懂就行。 石廷柱、祖泽润悄悄从后面冒出来，吓死人。 “陆元辅，昨天你没卖给南方商人？”石廷柱眼睛都红，找借口生事。 “没呀，我要卖的。夏完淳不让我卖。”陆元辅这锅甩得老练。 “我不让陆元辅卖。南方商人最精明。他们既然敢买，我为何不敢持有。为什么要卖呢？尤其洪仕铭，贵人事忙，怎么会有空来咱们学校呢。利益，唯有利益动人心。多大的利益才能让洪仕铭这位贵人移步？” 石廷柱脸一阵红一阵白，为什么自己没想到这些呢。尤其洪仕铭，什么时候来过商学院。他的目的昭然若揭。石廷柱他看懂新闻，才两百多万本股票认购证，有的股票可能都不用抽签，直接全部中签。夏完淳说一本三百元是很保守。石廷柱以一百二十元价格卖出去，起码亏掉两个一百二十元。 “你怎么啦，赚钱还不高兴？”高逸上不知道石廷柱已经卖出股票认购证。 陆元辅至此才知道怎么回事。夏完淳不在于赚钱，在恶心人。陆元辅对夏完淳挤眉弄眼，恨不得揪着夏完淳说个明白。 钱秦篆看陆元辅表演就想笑。她立马猜到夏完淳使坏买下石廷柱的认购证。 按说石廷柱以三万元钱赚十几万元，应该高兴，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查友三带着顾太清冲进商学院。他来兴师问罪。 “石廷柱是不是你搞的鬼？” 石廷柱愤恨得很，自证清白，“我的认购证全卖出去啦。” 查友三转向夏完淳，“姓夏是不是你捣鬼。” 夏完淳没理会他，凭什么要回答。 “姓夏是不是你买了我们的认购证？” 陆元辅担心夏完淳承认会引火烧身，得罪顾太清。 没想到，夏完淳吐出两个字，“你猜！”众人绝倒。钱秦篆笑出声，“别人拿刀逼你卖的吗？” 石廷柱逼问，“陆元辅，是不是夏完淳买的？” “我也是要卖的。我和你一样认为三倍、四倍的价格很好。你能想到这么疯狂吗？这是极端情况，神仙才能料到。” 石廷柱一时语塞。 祖泽润坏在这里，“陆元辅，石廷柱问你是不是夏完淳买的，你还没回答？” 第106章 陷入癫狂 “我倒要先问问你们，一本六十元时，你不是带人来购买我手上的股票认购证吗？我带人以一本一百元价格向你购买，有问题吗？南方商人离开京城，我找不到他来作证。但你们自由买卖，我无权利干涉。”陆元辅脾气上来直接怼回去。查友三在现场，他给石廷柱留面子，只说卖一本一百元，没说一本卖一百二十元。 怼归怼，陆元辅讲究一个分寸。 石廷柱缩回去不敢开口。他赚查友三不少中介费。万一被陆元辅说出来。查友三心里肯定不痛快。 高逸上刚开始觉得夏完淳、陆元辅做局坑了石廷柱、祖泽润，不免有点气恼。高逸上知道洪仕铭要买石廷柱一千本股票认购证，不知道石廷柱引荐洪仕铭来买陆元辅手中的认购证。石廷柱先不地道。再说，陆元辅或夏完淳以三四倍价格购买认购证，也是冒风险。 股票认购证销售数据公布后，大家才知道认购证老值钱。销售数据没公布之前，谁敢说认购证这么值钱。高逸上认为陆元辅或夏完淳买石廷柱手中认购证，乃凭本事也。骗的成份很小。 夏完对赚钱渐渐有执念，无所谓石廷柱怎么看，无所谓高逸上怎么看，会照顾一点陆元辅、黄云沼的情绪。但陆元辅、黄云沼不能挡财路。夏完淳对钱秦篆的感情很复杂。钱秦篆做事很符合夏完淳心意，有种心心相通的畅意。他在回避对钱秦篆的感情，配不上。 “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证券交易所公告……”夏完淳指指电话，让大家静音。“为支持企业融资需要，满足广大群众投资需要，原定今年发行六只新股，经批准，今年将发行十二只新股。比原计划翻一番。……” 夏完淳用力一拍桌子，“天啊，真是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股票认购证一本五百元谨慎卖，一本七八百元考虑卖，一本上千元直接卖。” 陆元辅、黄云沼跳上桌子，嗷嗷叫。陆元辅手上两千本可以卖出两百万。黄云沼只有三百本，可以赚近三十万。 钱秦篆很激动。她有一万五千本股票认购证。她拉住夏完淳的手，“你估得太准确，果然是大机会，千载难逢的大机会。”什么事不用干，只要付钱买就行，钱秦篆有一千五百万元，千万富翁。 查友三恶狠狠盯着夏完淳，恨不得生吞活剥。 夏完淳只轻蔑微笑。 石廷柱最疯狂，“你有五万本，为什么要买走我仅有一千本？为什么？”石廷柱要杀人的眼神。 夏完淳只能否认，“石廷柱，真不是我买的。前几天，我要卖七百本给高逸上，高逸上拒绝啦。我有这么多股票认购证，为何要你的。” 陆元辅怕再刺激到石廷柱，不得已讲假话，给夏完淳作证，石廷柱的股票认购证真不是夏完淳购买。 石廷柱哭出来，“我的一百万啊。我的一百万啊。”石廷柱声音异常犀利，“为什么我赚钱这么难。夏完淳赚钱那么容易，为什么？老天爷你不公平。” 第107章 少赚是亏 石廷柱参与证券交易所开市炒股，短线买卖操作频繁，本金两万多最终小赚几千元，要是没有查友三提醒，很可能要赔进去。石廷柱太难啦！ 卖惨？谁不会。“我的一百万元啊。”陆元辅装出伤心难过。 葛嫩不屑，“你好意思哭。当时夏完淳每人至少拿三千本。你自己坚持只要两千本。我才是受害者。你要是听夏完淳的话。你拿三千本，我至于只拿两千本吗？” 陆元辅开玩笑，“夏完淳，这是你的锅，我替你背啦。你要是让我们最少拿五千本。我肯定讨价还价到三千本。你没有考虑周到。你要请客。” 高逸上只有羡慕的份。陆元辅、葛嫩这两货什么都不懂，被逼发财。这样逼人发财的好朋友给我来一打，不，一个就行。 葛挺昱只剩下震惊，女儿什么都没干，天降横财两百万元。他辛辛苦苦几十年，没见过这么多钱，更没赚过这么多钱。 葛嫩妈妈只关心葛嫩会给家里多少钱？ “你瞎操什么心。咱们女儿，你不是不知道。嫩儿打算给我们一百五十万元，剩下自己留着，万一夏完淳有什么投资，她打算再入股。” “这下好了。嫩儿哥哥结婚不用那么紧巴。咱家没什么拿得出手，我愁得头发都白。” 钱秦篆大哥钱熙带妻儿回家探亲。钱秦篆和夏完淳说一声，让哥嫂侄儿住进小四合院。 “你们这个小四合院别有洞天。”大嫂开口赞道。 钱秦篆带大嫂进一个房间，“你们住这个房间，旁边房间比较小，给侄儿住。” “不用，不用，他和我们住就行。” “空着也是空着，小男子汉应该自己住一间。所有用品都是全新，以后你们专用。有空多回来转转，爸妈可想你们啦。” 钱熙看到车钥匙，“呦呵，爸妈骑自行车，你先用上汽车。” 大嫂不满，“你这个做哥哥，就不考虑妹妹的安全。妹妹就是行走的人民币，谁不眼红。你不担心她的安全。” 钱熙讪讪，我就是开一个玩笑。 钱秦篆拿给大嫂两百万元，给二哥一样。之前钱秦篆先紧着二哥结婚，现在钱够啦，自然要一视同仁。 之前钱熙和妻子说妹妹给弟弟两百万元用于结婚，妹妹手上需要流动资金，先给我们五十万元。 大嫂没意见，“应该，弟弟结婚要紧。本来我们做哥哥嫂嫂应该扶助妹妹。你家倒反过来，妹妹扶助哥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妹妹有钱，给我们多少钱，我们只有高兴的份，哪能抱怨。” 钱熙宽慰妻子，日子只有越来越好。 “不是只给五十万元？”大嫂把存折给钱熙看。钱熙有啥说啥。 “大哥大嫂，你们听说过股票认购证吗？” “老李家那位二流子公子，据说买几百本，赚几十万元。他向他妈妈借钱，想多买一些股票认购证。他妈妈没同意，悔到肠子都青，逢人就说，他儿子要多买一千本，叁万元呢，她妈妈没舍得给。不然，妥妥百万富翁。” 第108章 财不露白 “你也是靠这个什么股票认购证发财。你买多少？” “一万五千本。”不是什么秘密，钱秦篆没必要对哥嫂隐瞒。 哥嫂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舒爽！ “你花四十五万元买这玩意。你不怕血本无归？”钱熙莫名其妙有点担心，妹妹胆子实在太大，得说说她，可不兴这么干。 大嫂不满钱熙作派，“行啦，不是没亏。证明妹子慧眼识珠。就你这样，睁眼瞎，珍珠在你眼里都成石头。妹妹眼光好，咱们跟着沾光。” “别打岔，我教育妹妹呢。你说怎么会想到买股票认购证？砸这么多钱，你心里咋想？”钱熙严肃追问。 “我们选择几个比较典型的销售网点打样。每天跟着工作人上下班，统计网点每天销售数据。你知道大家害怕无限量发售，导致中签率很低，买入股票认购证会造成亏损。如果能提前估算出中签率多少，不就决定是否买入，以及买入多少。” “我们不是无脑买入。” “我们人手不够，只能选择几个销售网点。有一个自发的组织做得比我们还细。他们在每个销售网点都派人蹲守。他们应该赚很多钱。” 大哥大嫂两人不可思议的神情。大嫂先开口，“我们怎么没想过能这么干呢？” “万一很多人买股票认购证，再蹲点，也是白费劲。每天不工作，吃喝拉撒都是成本。” 大嫂对大哥说，“商学院就是不一样，脑袋瓜子灵活。去年你还不同意妹妹读商学院呢。你鼠目寸光。” 侄儿最高兴，有自己房间，“终于不用和爷爷奶奶挤。”钱熙教训他怎么嫌弃爷爷奶奶。“我睡相不好，会害爷爷奶奶睡不好觉。”小兔崽子，开始学会忽悠你老爹。 “哥哥嫂子，我同班同学、合伙人住对面那间房间。他今天去找院长，给学校送钱去了。晚上应该会回来。”钱秦篆提前打招呼，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套小四合院，他装修，借鉴不少香港那边的装修风格，主要生活便利设施。有不少从香港直接进口。” “难怪我觉得哪里都很讲究。正要和你请教。” “我把这套房子装修设计图给你，参照着来，很容易。” “咱们用不用等你的合伙人回来，一起吃个便饭。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叫上他，不太好。” “不用。咱家家宴，他去算什么。他也不自在。明后天有机会一起喝酒。他烧菜做得很好，汤很喝。你们有机会一定要尝尝。” 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二哥肯定要回家见见，准二嫂跟着回来。钱默最喜开玩笑，“我有一个千万富翁妹妹，太有面子。以后人家要是说我是钱熙弟弟，我要不高兴。一定纠正过来，千万富翁哥哥。” 钱秦篆妈妈不满，“这是好炫耀的吗？周围邻居眼红不少。财不露白，你懂不懂。就连那个洪仕铭都嫉妒你妹妹，说你妹妹傻大胆，敢拿四十五万元玩。” 第109章 风水错了 据说外面在传，钱家究竟富到什么程度，一位十八九岁小姑娘砸四十五万元不当回事。 “在外面，你们都给我低调一点。还有你们，回家就住家里，你们住到哪里去了。” 妹妹没和母亲说吗，钱熙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奶奶，我和姑姑住一起，姑姑那儿可宽敞。我长大啦，我自己住一间。” 钱秦篆吞吞吐吐，整理好思路，给一个说词，“姿美服装员工宿舍。” “你们长大啦，什么都瞒着我。” “奶奶，我没瞒你。” “乖孙子。” 钱熙问钱默工作怎么样？ 钱默长叹一声，“穷，太贫穷啦，我的工资都拖欠三个月。我靠着妹妹给的钱度日，工作人员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很惨。妹妹，要不到我县投资一家工厂。” “她在读书，你别嚯嚯你妹妹。”钱秦篆妈妈不满。 大嫂问，“怎么把你分配到山沟沟里。” “百万裁军，哪有那么多岗位。我还算好的。妹妹，你们公司还招安保人员吗？你们给的待遇可把我们战友馋坏咯。” “要啊，再来个人不成问题。不能低于第一批水准。” “我暑假准备去海南，我们抽空走一趟你县，现场看看你们那儿的情况。”钱秦篆不能老待在京城，见识有限，应该多跑跑。 “你们想去投资海南房地产？”钱默知道京城一股潮流，去海南投资房地产，海南地产发财梦。 夏完淳主动找院长，捐一百万元。 “我正在考虑要给一个什么处分。你多久没来上课？”院长笑哈哈。 “哪能旷课。我去社会实践，学以致用。”夏完淳不认旷课。 “我已经和你们系主任说过，你的情况要特殊对待。去，咱们商学院学生就是要多多赚钱。”院长还有个会要开，把夏完淳赶走。 查钓义接到儿子查友三电话，夏完淳在股票认购证赚进几千万元。儿子不再是夏完淳对手。不对，大师说查家已经夺取夏家的气运，为何夏完淳随随便便都能赚到钱？才几个月，夏完淳起码赚到五千万元以上。 自从查家灭掉夏家，查家整体运势蒸蒸日上。在官场查家兄弟升官，在商场查家兄弟发财，大展宏图，打开前所未有的局面。夏家只剩下独苗夏完淳，看来是一个变数。 查钓义再次拜访大师。 夏家祖宅风水被破，按道理如丧家之犬。夏完淳怎么会运势如虹。大师推算不出结果，“查先生，我们再去看看汾湖村风水。” 大师检查先前布置风水器物，均没有被移动过，风水场很稳定。大师再给查钓义相面、测字，均显示查钓义运势颇佳，风水阵法作用于查家，这是没什么问题。至于为何夏完淳小小年纪，为何能崛起，难道他是天选之子。 “大师，您说过夏家祖宅风水极佳，为何夏家落魄到只剩下独苗。往上三代、五代，夏家家族运势没见多好？”查钓义提出一个困扰已久问题。 第110章 山神月华 大师撸撸山羊胡须，夏家占据如此好的风水，为何几代人落魄至此，不好解释。大师怀疑他看错风水，夏家风水并不好。不会，夏家风水要是差，岂能改成查家就变好。大师没有把差风水一下子逆转为好风水的能力。 大师自认自己没看错。可无论如何解释都不通。大师盘腿参禅，“你去忙，我要看看地气如何变化。” 查钓义哪敢真去忙，依旧毕恭毕敬站在远处，不敢丝毫打扰大师。 风水阵法运转如常。月亮出来，大师突然注意到风水阵好像在吸收月华。大师心想，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布置的阵法可以吸收月华，从未见过。一阵窃喜。大师摇摇头，不对，月华对风水阵法没有加强作用，反而流失。会不会地底下有什么东西可以吸收月华？夏家风水阵法埋有宝物？ 查钓义注意大师睁开眼睛，忙小跑过来，“大师，有何吩咐？” “风水阵法下方有宝物在吸引月华。乃夏氏布置阵法之初布置。咱们布置查家风水阵时，并未察觉宝物存在。宝物与地脉关系如何，是否相生？有可能取出宝物，此处地脉尽毁。而且如今若要挖出宝物，查家风水阵法很可能会破坏殆尽。” 能吸收月华的宝物，查钓义眼前一亮。大师说完，查钓义有无力之感。查家势头不可破坏，“大师，没有妥善方法吗？” 大师摇摇头，“我再查阅典籍，查找是否有其他办法。”查钓义只好如此。 此时，山上山神庙重塑金身山神浑身正金光大作。夏完淳炒股赚到钱后，设法找到父亲结拜兄弟，请他帮忙重修山神庙，为山神重塑金身。为此夏完淳捐资一百万元，要求父亲结拜兄弟每月初一十五必须给山神上供，并拍下照片寄到学校。夏完淳给钱给得足，父亲结拜兄弟没有偷懒。 一直有学生自发组织瞻仰山神庙旁仙脚印。山神庙经过整修，焕然一新，学生免不了顺便参拜，山神香火日盛。 有些村民跟风到山神庙拜拜，渐渐有蔓延之势。山神庙、仙脚印组合成一个小景点。夏完淳听说后，让父亲结拜兄弟注册一家家庭农场，把整座山买下来。夏完淳预防有人看上开发成景点收费，山神庙必须，香同样，供品施舍给需要的人。 大师没有发现一个秘密，山神庙从夏家风水阵中吸收过滤过的月华。 夏完淳同样没发现山神庙对夏家气运有加持作用。夏完淳领取录取通知书那天，父母被查家所杀，夏完淳被追杀，往山上逃跑，恰好走到山神庙，恰好躺在仙脚印歇息，仙脚印长应该有两米，宽零点八米。夏完淳躺着有宽裕。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夏完淳曾向山神承诺重塑金身，重修寺庙。夏完淳没注意到山神庙一块碑文。夏氏鼻祖所立碑文。夏氏先祖寻找居住地时，夜里遇到猛虎，因而找到卧虎地建立汾湖村。 第111章 少女无知 汾湖夏氏鼻祖为感谢山神指点建立山神庙祭拜。至于为何失传，夏完淳往上三代均不知情况。 夏完淳兑现与山神约定，心里一阵舒爽。 此时夏完淳、钱秦篆一起去找钱默。钱默被发配一个旮旯角落，县城离市上超过一百公里。幸好路还行，路不宽，两车道，柏油路，这条路通到山边的通讯团。 县政府是古县衙改扩建而成，两层楼石头房。民风淳朴，县政府门口连喊人登记的老大爷都没有，夏完淳、钱秦篆直接找到钱默办公室。 钱默正在处理职工上访的事。一家机械厂面临破产，职工已经半年没发工资。机械厂原先给军品工厂做配套，百万裁军后，军品工厂没订单，自然没法给机械厂订单。机械厂要转型，需要研发民用产品，得投入资金。钱默一个头两个大，县上也没钱。 “老洪，咱们一起想想怎么解决厂里的问题，得有一个长久之计。走走，我给我妹妹和一位朋友接风。你一起作陪。” 洪厂长推辞不受。“老洪，我这位朋友可是有大本事的人，说不定能碰出火花，能有解决厂里问题的办法。” “我把家里脚踏车骑出来，得去接闺女。” “带你闺女一起。” 洪厂长没招只得同意。钱默到各办公室转一圈。夏完淳、钱秦篆跟着到饭店时，满满二十多人。钱默得意，“接风规格可以。” 饭店老板追过来，“你们打的白条什么时候可以把账清一清？” “什么白条？”钱默不知道。 原来一些公务接待在饭店挂账。“我每次来可是都付现金。今天我私人请客，这次也是现金。”钱默不分管财政。饭店老板知道和钱默无关，没再纠缠。 洪厂长带闺女过来。小姑娘读初二，正是豆蔻年华，打补丁衣服遮掩不住妍丽的容颜。在座钱秦篆、夏完淳最年轻。她跑过来和钱秦篆坐一起。小姑娘第一次下馆子，却也是落落大方，并不怯场。 洪厂长女儿学习成绩不好，班级后几名，可能会被劝退，不能参加中考。洪厂长宠爱女儿，没有因此打骂女儿。 钱秦篆逗小姑娘，今后打算做什么。没想到打开小姑娘话匣子。 “我要接我妈的班。我妈在白酒厂上班，我酿的酒可好喝啦。我还会酿梅子酒呢。” 洪厂长眼神黯淡下来。白酒厂日子和机械厂差不多，工资一两个月没发。机械厂、白酒厂倒闭，一家人喝西北风。小姑娘不知道情况，依然幻想到白酒厂上班。 “咱们酒厂至少有五、六百年历史，厂里面的酒窖是明朝就有。上尊酒厂，牌子也是明朝一直传下来的。” 饭店最好的酒就是上尊酒。夏完淳尝一下，醇香浓厚，好喝！为什么销售不出去？ 洪厂长知道点情况，说起来一把心酸泪，“上尊酒远近闻名。很多私人蜂拥而上造假酒，假冒伪劣，品质能好吗。上尊酒厂名声被搞臭搞烂。” 第112章 洪家丫头 “上尊酒放越久越好喝。可惜，以后可能喝不到。” 夏完淳眼神一下子亮起来。 钱默带着他俩参观机械厂、上尊酒厂。夏完淳一位文科生，不懂机械，没什么好办法帮忙。上尊酒厂产品不错，大众消费品，缺营销缺包装，夏完淳所长。 厂长带他们参观明朝酒窖。要不是钱默带着可进不来酒窖。“明朝时不说家家户户自酿酒，也是极多。咱们上尊酒在当时就很出名。咱们的酒和这里得天独厚水资源密切相关，山泉水本身甘甜。” 周边小酒厂有几十家，都靠着上尊牌子活着。县上不少企业受到经济大潮冲击，濒临破产，家庭销售大受影响，只买价格便宜得酒。上尊酒厂讲究纯粮食酿造，各种工艺不敢删减，成本比小酒厂要高不少，价格下不来。 夏完淳提出收购上尊酒厂。所有职工留用，实行八级工制度，所有人工资翻倍。加强师徒制，师傅按要求带出徒弟，多一份带徒弟工钱。健全职工代表大会制度。 县上一二把手都同意。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小酒厂老板不同意。他们也想买上尊酒厂。不过小酒厂不想留用职工，不太听话。一句话，小酒厂只要酒窖和上尊这块牌子，其他都不要。 “县上肯定想解决职工问题，不能就此全开除。县长提出公开竞标，你看怎么样？”钱默觉得不好意思，县上有点出尔反尔。 “公开竞标挺好，尽快就行。” 县上给上尊酒厂厂长一票投票权。几家小酒厂老板极力拉拢上尊酒厂厂长。 夏完淳需要探探上尊酒厂厂长的态度。 “夏先生，您放心。我知道这几家小酒厂老板的尿性。他们接手后一定会想尽办法开除现有职工。他们随时可以撸了我这个厂长。从您说工资翻倍，师徒制，职工代表大会以及八级工制度。您是真心要经营好企业。”厂长没说夏完淳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担心搞不来酒厂。 “我不会在本地销售上尊酒，只会到大城市。而且我有办法对付小酒厂假冒问题。暂时不能和你讲。你担心的问题，我会以包销方式和厂里签订一份协议加以保证。” 包销？厂长真没什么问题，表态一定全力支持夏完淳拿下上尊酒厂。 最终，夏完淳以一百一十万元买下上尊酒厂全部资产。 夏完淳当场兑现承诺，不仅发放所欠工资，当月工资翻倍。上尊酒厂职工锣鼓喧天，整个县城都轰动。洪厂长女儿跑过来问钱秦篆，“我能到酒厂上班吗？” 夏完淳招来三位钱默战友，负责上尊酒厂保卫，尤其酒窖重中之重。 “你们只管生产，保质保量，放开产能，能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卖不了就存起来。”夏完淳安排建新的酒窖，把厂子后边大山买下去，圈进去厂区范围，挖一个超大酒窖。 夏完淳委托京城一家公司全国范围内找酒瓶，要求特殊工艺，难以仿制那种。 第113章 谁更赚钱 等待招投标期间，夏完淳发现县城多山，竹林众多，街上好多人在卖竹编工艺品。有不少外地人来此收购竹编商品，价格相当便宜，只有几块钱。 夏完淳各种竹编商品各买一百个，安排人送到深圳给夏淑吉。夏淑吉有家贸易公司，与很多华人贸易公司有合作。他没给夏淑吉说底价，只让她往高价卖，视试销情况再进行下一步。夏完淳想法钱默以县上名义搞一家进出口公司，和夏淑吉贸易公司对接，把县上竹编工艺品卖到世界各地。初步设想，说不定在哪个环节就走不通。夏完淳心神放在上尊酒厂。 小酒厂老板不罢休，不停挑事。他们很不安心，搞各种小动作。不是猛龙不过江，小酒厂老板觉得夏完淳这条猛龙可能会端掉他们假冒伪劣的饭碗。县城关系盘根错节，很多工作人员在小酒厂有股份。小酒厂才敢明目张胆仿冒。上尊酒厂对仿冒小酒厂无可奈何。 最后，县长发话，“你们消停点，上尊酒厂不会在本地销售，只会到大城市销售。”私底下，县长给他们讲道理，眼睛不要只盯着一亩三分地，上尊酒厂打开局面，打出知名度，对你们小酒厂也有好处。 上尊酒厂职工相当团结，厂长得力，才能撑到夏完淳收购，不被小酒厂吃干抹净。小酒厂不断往外放风，诬蔑上尊酒厂职工懒，吃大锅饭。钱默战友到位后，立即组织护厂队，把上尊酒厂护得密不透风。 京城合作公司很快从全国各地收集各种酒瓶样品，送到酒厂。厂长才明白夏完淳的意思，小酒厂根本无法仿制这种酒瓶。 夏完淳、钱秦篆选中一款古色古香的酒瓶，“先生产十万个瓶子。”又交代厂长，“生产出来后，给钱默一千瓶。往后钱默拿多少都行，只要有他签字，我都会认。” 夏完淳对钱默只有一个要求，只能送级别比他高的人。钱默心领神会，以推广县上土特产品名义，找机会就送。一段时间后，市上、省上领导圈开始流行上尊酒。钱默连京城一些领导也没放过，老丈人家里搁上一箱。 钱默有点担心，“你们投资上尊酒厂，怎么赚钱？” “我轻易不和人说，给你透一个底。我考虑不是年内赚钱，而是十年、二十年的利润。自建国以来，经过四、五十年积累，人们一定会越来越有钱。解决温饱问题后，有钱买什么？房子、车子必需品，有一些东西容易被忽略，独家产品。五、六百年酒窖，全国能有几个。有年份的酒，喝一瓶少一瓶。” 钱默恍然大悟，喝一瓶少一瓶，真正赚钱在这里，“你要存酒？难怪你小子要新开凿酒窖。那些小酒厂老板鼠目寸光，赚一些蝇头小利。他们的酒根本存不住，粗制滥造，用酒精勾兑，能喝吗。” 夏完淳送一批上尊酒给夏淑吉，自己喝也好，试销也行。 第114章 大饼诱惑 查钓义手攥一份文件砸向李栖风，“你就是这样办事？谁同意给工程机械厂贷款？”李栖风没有躲，工程机械厂绕过市上，直接找省上银行贷款。他在事后才知道。确实工作没做到位。工程机械厂的钉子肯定被发现。工程机械厂管理层才会提防如此严密，没有暴露此次贷款。 “工程机械厂有省上关系，你怎么没说过？” 李栖风憋屈，谁能想到工程机械厂长当知青时的小伙伴会当银行行长。厂长嘴巴太严实，工厂里面二三十年老员工没有人知道厂长有这层关系。 “工程机械厂贷款后能活过来吗？” 李栖风不敢回答，查钓义真会打耳光。工程机械厂至少今年死不了。“一群懒汉，吃大锅饭吃不死你们。” 这句话，李栖风得接、能接、得表态，“他们吃大锅饭只会更穷，更懒。全市工业企业不和工程机械厂协同，不采购工程机械厂的产品。工程机械厂兔子尾巴长不了。” 查钓义摆摆手让他出去，拿起电话拨出去，“大哥，工程机械厂刚贷到一笔款，能不能活不好说，至少今年内不好改制啦。” “钓义，日本厂家好不答应我们给他们汽车做配套，还答应派出管理人员参与管理，多好的机会。汽车蛋糕实在太大，查家要是没有跟上这趟车，可能要被其他家族落下一大截。日本汽车厂家很急。” 查钓义何尝不知道。工程机械厂是块硬骨头。尤其厂长，多次拉拢均告失败。厂长和管理层团结，有主心骨，死死护住职工代表大会。查钓义有种无从下嘴的感觉。 从其他领导合作共赢是一种办法。查钓义愿意和其他领导分享利益，涉及到与日本人合作，就得慎重。日本人很欢迎多方合作，可以在多个家族之间左右逢源。查家更应该独家垄断与日本人合作，其他家族插手，不仅分掉利益，还会分掉政治资源。 “大哥，自建工厂会多花多少成本？”查钓义觉得与其和其他领导分食，不如自建。 “不是花钱多少的问题。咱们拿下工程机械厂不仅不用花钱，还能赚钱。咱们还能享用现成熟练工人，让老工人带新人。其他好处好多着呢。”没赚到就是亏，查方舟认为自建厂房亏到姥姥家。 “钓义，咱家资产虽多，都被各种项目占用。咱家资金链相当紧张。夏完淳那个兔崽子运气那么好，手握近亿现金。咱家要是有这家一笔钱就好啦。”查方舟什么时候觉得钱够用，钱生钱，利滚利，稍微一松懈，资产贬值，家族落后。 “钓义，能不能承诺给工人高薪，工资翻倍。反正咱们拿下工程机械厂就由不得他们，大不了多扣一些回来。” 工程机械厂职工听说工资可以翻倍，人心浮动。管理层左支右绌，明眼人都可以看破查家伎俩，奈何明眼人不多，能抵制蛊惑的人少之又少。查家画的饼动人心。 第115章 一片热土 工程机械厂管理层费很大劲才安抚住人心。不幸暴露支持工程机械厂的幕后领导。 查钓义立即展开报复。幕后领导独生子被车撞死。 查钓义让人威胁工程机械厂管理层，各个击破。查方舟进入工程机械厂，意气风发，“咱们要打破铁饭碗，杜绝大锅饭，决不能像以前一样当懒汉，调动工人劳动积极性。”有工人偷偷啐了一口痰，立即被揪出来，开除。 日本人出面做好人，将选拔技术骨干去日本留学，欢迎积极报名。 几位工人提出工资翻倍。查方舟只一句话，“谁说的？”谁说的找谁去，再说开除。 查钓义对查方舟唯一一个要求，不要发生群体性事件。只要没有群体性事件，上级不会注意改制问题，甚至允许改制过程采取一些手段措施。 令查钓义不爽，接到汇报，夏完淳身边有保镖，身手相当不错。查家的人刚露头就会被发现。有钱就是好，查家都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聘请特战保镖。查钓义知道短时间内动不了夏完淳。夏家到底在祖宅埋下什么宝贝？ 夏完淳和钱秦篆为了酒厂的事，浪费不少时间。两人直接乘坐飞机到海南。夏完淳看到好多姑娘穿白色短袖上衣，胸前几个红色大字，‘这是一片热土’。夏完淳没敢看。海南这种风俗是不是太开放？ 钱秦篆抿嘴笑看夏完淳害羞的样子。 陆元辅早些时候就到海南。他先回家几天，才出发到海南。夏完淳、钱秦篆原计划与陆元辅会合。因上尊酒厂事务繁多，两人推迟到海南。 陆元辅看了几天‘这是一片热土’，依旧看到赶紧转过头，总让人觉得在耍流氓。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哗众取宠。 钱秦篆问陆元辅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写这几个字？ 陆元辅不懂，也不敢问别人，憋得难受。 ‘请来洽谈投资’，钱秦篆念出声来。夏完淳、陆元辅不清楚钱秦篆说这一句什么意思。“你们看她们后背衣服上写着‘请来洽谈投资’。” 原来是招商广告。“陆元辅，你来这里这么多天，从没看过后背吗？” 陆元辅真没注意，任何人都是先看前胸，大部分人不敢看，多数转头假装看不见，后来看到红色衣服习惯转过头，根本不敢看。 恶趣味的人怎么越来越多，简直明目张胆不可原谅。“夏完淳，你说呢？怎么有女孩愿意受这种羞辱。” “九亿农民注定不可能靠不到一亩田养活自己，必然要异地他乡求生存。生存不易，她们没有更多选择。”夏完淳莫名有些伤感，村里的姑娘、小时候玩伴，此时大概有不少到城里给人当保姆、当穿大开叉旗袍的迎宾小姐。有那么一天，自己碰到，该如何面对曾经淳朴的小学同学。每当夏完淳想起这种情景，异常揪心，无能为力。 陆元辅见夏完淳伤感，没继续刺激，说起这几天的调查。 第116章 有用的人 “海南设省一两年，又被确定为第五个特区，名副其实一片热土。海南至今设立房地产公司达到六百多家，目前每天新房地产公司登记注册，数量从两三家到六七家都有，数量不等。” “查友三来了，石廷柱真成狗腿子。查友三经常和四五个人在一起。我没搞懂他们什么关系。” 短短时间内，陆元辅能查出这么多信息，很不错。陆元辅专门和门卫、前参加工作小伙子小姑娘，他也认识不了有一定职位，这些人不知道高层决策信息，但一些基本信息却能轻易知道，像每天多少家房地产公司新注册，注册资金多少，一目了然。陆元辅应该花费不少心思和金钱。 “没花多少钱，就是烟、酒、水果。偶尔遇到机会请他们一起吃饭。”陆元辅情商可以，很容易和人交朋友。 “海南省人口可不多，才几百万人，而且百分八十是农村人口。有谁会买房子？”陆元辅知道一些基本数据后，不免担心。 夏完淳没有大包大揽，“我们先看看怎么回事，有机会就出手，没机会就打道回府。钱在我们手上，怕什么。” 陆元辅租住的地方超级简陋，不适合钱秦篆居住。 “完淳，不是有一个淘金故事，与其淘金，不如服务淘金者。咱们投资地皮，不如投资酒店？” 钱秦篆不同意见，“酒店要和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派出所得有熟人，如果混混来酒店闹事，得能平事，总不能让客人看热闹。” 他们三位在读大学生，异地他乡，没这方面的人脉。 “先去吃饭，再去酒店。” 三人打一辆车到海口最大饭店。 饭店门口两边各站三人，大开叉旗袍，见人来，整齐鞠躬，“欢迎光临！”很不幸，夏完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村小学同学李端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以这种形式遇见。夏完淳想打招呼，怕李端芳见不得人。 安全点，夏完淳决定假装没听见，不认识。反正李端芳化妆了，不认识很正常。“夏完淳，查友三在里面。”夏完淳没想到李端芳会作提醒。 装不了，夏完淳没避讳的必要，“李端芳，我们公司缺人，你愿意到我们公司上班吗？”李端芳迟疑。夏完淳没逼迫，“我会在这儿吃饭。你想好就去找我。我会在海南一段时间，随时都可以找我。”夏完淳说完，和钱秦篆、陆元辅往里走。同伴问李端芳，“那是哪家公子？”李端芳如实说了，同村加一个班同学。 查友三和几个人在一个包间。石廷柱眼尖，看到夏完淳走过包间门口，狗腿子式报告给查友三。查友三习惯性发作。石廷柱忙说，“他们身后跟着两个人，眼睛太尖锐，气势逼人，恐怕练家子。”查友三想起父亲查钓义提醒他，夏完淳身边跟着保镖，不能轻举妄动，才作罢。 石廷柱心思灵动起来，每次夏完淳出现，都有大机会。 第117章 双面探子 石廷柱想着一定要想办法买一块地。话说回来，钱呢，一块地没有几十万根本拿不下来。石廷柱转头看看查友三。石廷柱有点嫌弃查友三，这个人懂什么，家里有钱，就有人愿意和他一起投资。这是什么世道。 查友三不在意石廷柱，所以没发觉石廷柱脸上丰富的表情。在座只有宋双、高歧风、谭诣、卢桂生、陈邦付五个人，其他都依附他们六人。石廷柱只配替他跑腿。其中，宋双为首，卢桂生、陈邦付两人紧密。 “市中心那块地可能没咱们的份。”宋双消息灵通，“洪仕铭看中那块地，今天会飞过来。”六个人联合，为了拿更好的地皮，更大的地皮。 他们很早相中这块地。地主要价二十万元一亩，京城拿地不用这个价。宋双本认为可以抻一抻，至少地价不能超过二十万元，价格在一字头和二字头买家、卖家心理完全不同。宋双本想操控地价，小试牛刀。他观察过几位比较有实力的买家，对一亩二十万元价格同样不急着突破。大玩家手上地皮不多，现在开抢，急了点。 宋双没想到洪仕铭安一根天线在海南，竟然知道这一个好地块。他们没办法和洪仕铭抢。“抢就抢。洪仕铭和我们一起看好海南地价会涨，咱们的信心更足。咱们把要购买的地块重新排一排，哪些地块可以优先拿下。”他们准备长期持有一些优质地块，地块较差，过过手赚点差价。 其实，宋双更想借洪仕铭名头号令群雄，成为海南地产领头羊，说话能够一言九鼎。 石廷柱平时说话大大咧咧，不惯当小媳妇，就想出去透透风，“友三，我找夏完淳探探消息，这小子每次操作总会出奇。”查友三也有此想法。 石廷柱成查友三跟班后，陆元辅不屑与之为伍。夏完淳只好出面请石廷柱坐下说话，“你怎么跑这边来了，你们那边阵容很强大。查友三弱一些，其他五个人气场很强。”宋双等五人都是从京城来，京城来海南投资地产很多，很容易知道谁是谁。钱秦篆三两下问出宋双等人的背景。 夏完淳在给石廷柱一个下马威。石廷柱要是回答遮遮掩掩，夏完淳肯定没谈下去的必要，直接送客都有可能。 石廷柱焉能不知，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宋双、谭诣、卢桂生、高歧风、陈邦付五个人来历略略提了一些。石廷柱主动提起宋双包括查友三等六人准备买市中心地块，一阵吹嘘这个地块天上有地下无。 “地主开价一亩二十万，宋双还价到一亩十九万元。相持不下。你们要不要买？”石廷柱试探，希望得到更多消息。既然宋双等人准备放弃，他正好借信息差，给夏完淳布下一个陷阱，目的让夏完淳和洪仕铭杠上。石廷柱不仅可以看好戏，显示他的作用，还可以从查友三那里邀功。一箭好几雕。 第118章 人傻钱多 “这个地块位于市中心，绝版地段，地产投资最重要三个因素：地段、地段、地段，好地段买到等于赚到。谁不想买谁是傻子。” 石廷柱心都快蹦出来。他以为夏完淳没那么容易上当。夏完淳也是见钱眼开，跟我石廷柱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个地块就算啦，好东西抢的人太多。我不喜欢与人争抢。其他地块，我会最高价买。没关系没办法，除了高价外，没辙。如果你带人过来，并成交，我给你五个点。” 石廷柱被五个点轰得晕乎乎。一百万元成交价，可以拿五万元，比石廷柱辛辛苦苦炒股好赚得多。 石廷柱走后，陆元辅忍不住，“石廷柱不会那么好心，给我们提供信息。我觉得很可能会掉进陷阱。” “你说得对。每个地块都要打听清楚，千万别冲撞到不可得罪之人。房管局的门卫、新进基层工作人员一定要维护好。他们的信息肯定比咱们全。” 钱秦篆自始至终不动声色，夏完淳一个不谨慎就会丢掉性命的人，岂会轻信石廷柱。他们都太小看夏完淳。夏完淳一副虚心接受，却胸有成竹的样子。超可爱。 李端芳换上正常衣服，来到夏完淳包间。 “你决定啦。” “嗯，我不想在门口当花瓶，不时应付骚扰。”李端芳羞愧。 夏完淳拿给李端芳伍万元，“你去租套房子，注册一家海南玉京房地产公司。法人代表是你。你说个地方，我让人去找你。平时你想干嘛就干嘛，有空多跑跑房管局、规划局，混个脸熟，和其他房地产公司的人多接触。反正交朋友。” “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金，明天我让人给你再送五万元。该省省该花花，交朋友总免不了请客吃饭，不能小气。你的工资先按一个月五千元计算。” 来之前，李端芳怀疑夏完淳实力。她觉得夏完淳应该很落魄才对，不过刚才看着穿着挺体面。她判断夏完淳可能是跟班。要不是她很痛恨被骚扰，一定不会来找夏完淳。 李端芳在海南一段时间，已经学会察言观色，夏完淳是位可以自己做主的人，从三人互动看，隐隐以夏完淳为首。 “我们回去京城，需要有个人在这里盯着，收集各种信息。”夏完淳向钱秦篆、陆元辅解释。 “有位熟人在这里盯着也好。” 石廷柱跟查友三来海南不少时间，他的资本金太少，一直没找到赚钱的途径。夏完淳给的佣金，诱惑力极大。 石廷柱四处奔走，把来海南后认识所有地产人撸一遍。这些人既然有钱投资地产，无一不是人精，岂会轻易相信他。石廷柱不得不宣扬夏完淳丰功伟绩，炒股赚十倍，五万本股票认购证。在石廷柱嘴里，夏完淳已然封神。 效果比夏完淳自吹自擂强多了。 地产圈子不大，每个人抱着交朋友而来，信息通畅，传播速度极快。地主很想找到人傻钱多的夏完淳。他住在哪儿呢？ 第119章 不会独吞 一大波人赶到海南投资房地产。地产行业资金型，必须有钱。谁都怕被瞧不起，一定要住最好的酒店。海南宾馆酒店住宿设施一时之间很难跟上，全部满客。每家酒店会留几间，以保证上级领导的需要。夏完淳三人要不到酒店保留房间。 查友三一行人有点关系，住到政府接待宾馆，干净、舒心。石廷柱要夏完淳留个住址。夏完淳还没入住，反而让石廷柱留下宾馆房间号。石廷柱拿夏完淳找不到酒店这件事，和查友三一起揶揄夏完淳。石廷柱在乎查友三开心。 钱秦篆在，夏完淳不可能没有提前订酒店。夏淑吉可以预订涉外酒店。夏完淳等三人以助理名义入住。钱秦篆一个人一间，夏完淳和陆元辅两人一间，两位保镖一间。涉外宾馆价格贵一点，档次确实高不少，住着舒服。 陆元辅抱怨夏完淳不早订，害他住在小旅馆，几个人一间，睡不好，洗澡只是冲一冲。 不得不说生意人嗅觉最灵敏，而且神通广大。夏完淳住在涉外宾馆被找到。市中心绝好地段的地主主动上门，“夏先生，你是不是愿意以一亩二十万元买下市中心那块地？” “我当然想买，不过别人捷足先登，我不好夺人之所爱。” “一亩十九万八千，行不行？” 夏完淳不知道洪仕铭要买，地主越急切要卖，越有问题，“说实话，一亩十万元，我也不敢买。既然我已经知道得罪不起人，哪敢火中取栗。”地主见夏完淳一样不敢买，失望走啦。 “到底什么人要买。难道能够强买强卖？”陆元辅想不通。 夏完淳却知道有很多种人能够随心所欲，比如当地黑社会。夏完淳绝对不敢惹这种麻烦。 消息传得很快，一些地段比较好的地主心有戚戚，寻一个高价卖出去，落袋为安。夏完淳的客人来了好几拨。夏完淳没有讨价还价，要求手续齐全，要求保密，要是有其他地产商知道，就不会买。夏完淳很干脆，明天到土地现场，满足实际情况则签订买卖合同。 钱秦篆带着陆元辅负责打听消息。原来市中心那块地，洪仕铭放出风声，“他要买。”难怪宋双等六人不敢买，石廷柱才会送这么一个消息。洪仕铭不是钱秦篆能够得罪得起，石廷柱挖好大一个坑。 钱秦篆特意到市政府接待宾馆找洪仕铭，就为问他除了市中心那块地，还有要买的地块吗？ “你们想买哪块地？” “我们刚到，都没实地看过地皮，何谈看上。你如果打算入手，我们就不用去看，省下许多功夫。” 洪仕铭哈哈笑，“我一向只吃最好的，其他分给别人吃，独吞不是我的风格。”洪仕铭只买市中心这块地。钱秦篆放下心来，夏完淳有心明天核实后签下两百亩土地，耗资三千五百万左右。有部分钱需要用于打点，幸好大多数人胃口不大，能接受。 第120章 笨而有效 陆元辅对拿钱打点颇有微词，“要是黄云沼在，绝对会把你骂得狗血淋头。黄云沼最恨你们这种钱权交易，一个腐败份子。” “你说我们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那倒没有。” “那不就结了。咱们干的事都不违法违纪。咱们打点一下，只因为人家帮忙了。有些事不是人家责任，或者模糊地带可做可不做。” 夏完淳觉得陆元辅有挽救的余地，黄云沼头太铁，太讨厌送礼行为，已经说不通，一说就会绝交那意思。“你觉得资本主义是什么？” 陆元辅脱口而出，自由民主。 “我们现在干的，所谓打点，就是资本主义，万事钱说话，没钱不好使。你非得什么钱都舍不得花，处处艰难，处处难。在美国，社区警察是父传子，谁交钱保护谁。资本主义本义就是资本决定一切。” “我们又不是资本主义社会。”陆元辅不服。 “可股票、房地产都是资本密集型的生态。没钱可玩不了股市、玩不了房地产。咱们改造不了社会，只能先适应社会，有能力多做一点对社会有利的事。” “你的地卖掉啦？”宋双领着查友三、陈邦付等人。 地主心里暗爽，让你压价，让你不买，卖掉啦，一身轻松。 “多少钱卖的？” 地主可以说，买家没有还价，一亩十六万五千元。查友三问谁买走？他隐隐有种感觉，准是夏完淳坏他好事。地主却不肯说。 连续几家地主都是同样情况，价格略有不同，有一亩十七万等，一亩十五万五千元。宋双有些后悔价格拉锯战太久，应该早点妥协，谁下手这么快。为何要保密？ 昨天新来不少地产投资人，其中有夏完淳、钱秦篆、陆元辅。洪仕铭只买最好那块地。他没必要说谎。查友三知道夏完淳喜欢干什么事能保密尽量保密。 宋双听到查友三判断可能夏完淳所为，“你仔细说说。” 查友三没说和夏完淳的恩怨，只说夏完淳在股市上获利。林林总总，宋双等几人艳羡不已，“真是一位狠角色。一百五十万买下股票认购证。” “听一位朋友说，龙头股开盘价一千零一元，就是那位赚十倍的人开价。倒和这次买下地皮有相似之处。极为大胆。” “你们说他为什么敢？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我那个年纪还在泡妞压马路。” “我不知道其他。但股票认购证，我知道一些。我一两位朋友从股票认购证赚不少钱。他们一群人分工自发到每个销售网点蹲守记录股票认购证的销售数据。数据不十分准确，估一个大概，截止日期再冲进去买。” 宋双觉得自己不懂股市，对股市没多大兴趣，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事，“不少人说我们是人精。各行各业都有人精。我没想到可以派人到网点蹲守。笨办法很有效。” 是啊，那么多网点，那么多人蹲守二十天，不工作，每天吃喝拉撒，看似笨，却很有效。 第121章 没居间费 之前股民要买股票认购证排队排到腿抽筋，谁能想到不限量反而没人买。人心不可测。 陈邦付想到什么，“你们说说这次夏完淳又是从何得知地价会继续上涨？不会是派人数人数？” 宋双突然抬头，若有所思，“你说得有道理。”或许夏完淳从房地产注册公司数量，以及每天加入地产投资者数量来做判断。 “可他们昨天刚到海口？”查友三不自觉说出口。 “表象罢了。说不定他早派人在海口收集相关信息。”陈邦付有点看不起查友三，虽说大学生，有开创性见解并不多。 “老宋，咱们每天辛辛苦苦请客吃饭，打听领导意图、动向。每天新登记房地产企业有多少，机场、码头新来投资人有多少，说不定比领导口中的信息有效。” 谭诣是行动派，“咱们要不要派人到房管局、机场、码头蹲守记录相关数据？” 几个人等待宋双决定。“大家多思考思考，晚上咱们商议后再决定。我去会会这位夏完淳。友三，知道夏完淳住哪儿吗？” 查友三知道夏完淳带两位保镖，没法动手，没再关心他的住处，石廷柱说不定知道。 石廷柱气哄哄找夏完淳算账。夏完淳肯定买下不少地，答应给他百分之五居间费不能少。 “夏完淳，答应给我百分之五居间费，立刻、马上给我。” 夏完淳、钱秦篆、陆元辅都坐着没动。 “哦，你带了哪位客人过来，哪块地。正好我们有空闲，可以和你们一起现场看看地块，合适立即签合同。” “夏完淳，你不要装傻。你已经买下地啦？” 夏完淳不否认，“我确实买下一些地，不过居间人另有他人，不是你哦。当时你怎么不跟着一起来。” 石廷柱知道哪些人刚卖掉土地。虽然不知道他们卖地给谁，先扣在夏完淳头上。夏完淳总是要承认一部分。石廷柱不指望全部拿到居间费，至少拿到一部分。 “有些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夏完淳不上套，有没听过，至于听过姓名的买家就不一一点出来。让石廷柱猜。 “买了就是买了。居间费不给肯定不行。” “作为一位居间人，你有没有和我说过卖家是谁？他要卖哪个地块，什么价位。这些都没有，你算居间人吗？” 石廷柱反正不管，他给很多人宣传过夏完淳要买地，就得给居间费。 “我当时是不是和你说你把人带来，我给你五个点。你有吗？你作为居间人没有和卖家一起来我这儿。我无法得知这是你介绍还是别人介绍。”夏完淳和谁签合同，合同金额多少，有可能泄露，石廷柱有可能从卖家处打听到，有可能从房管局工作人员处打听到。夏完淳不会和石廷柱谈论合同，只一条，居间人什么都没做，只对外放出风声，怎么能算居间人。 石廷柱没经验，对外说了夏完淳几个战绩，很容易打听出来。 第122章 怎么在这 “请问夏先生在吗？” 石廷柱听到声音，立即变得惶恐不安，神态给人一种想找地方躲起来的感受。 “请进。”夏完淳不禁好奇。 宾馆房间门虚掩，很容易推进来。“你怎么在这里？”来人惊讶问。 夏完淳知道来人是宋双，才知道两人为何会如此神情。石廷柱怕宋双误会，宋双恐怕真误会啦。夏完淳自然不会庸人自扰，替人操心。 “您是？”夏完淳假装不认识宋双，未经他人正式介绍，自来熟有点巴结味道。 “我是京城宋双。”宋双习惯性拱手。 “我是夏完淳。”夏完淳学着宋双拱手见礼。 石廷柱脸色阴晴不定，开口解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解释，宋双不会让自己好过。怎么才能脱身？ 夏完淳并没想陷害石廷柱，否则只需提居间费，石廷柱跳进黄河洗不清。 “夏先生可不地道，我们和几位地主正在谈呢。您来这么一手，可不地道。” “地主可是说半个月前跟您谈过，您不接受报价。双方没有达成任何意向。宋先生下了订金，或者有协议。我愿意配合宋先生一起追究地主的责任。”又不是背锅侠，球自然要踢回去。 “当时口头上有达成一些共识。”宋双讲得很敷衍，刚才他只是先诈一诈，夏完淳这位年轻小伙子会不会被诈出点什么东西。 “您觉得地主理亏，应该找地主理论。我和宋先生都是买家。卖家不地道，我支持宋先生找地主理论。”宋双无凭无据，你们俩的事，夏完淳始终置身事外。 “夏先生厉害，滴水不漏。”宋双摆出一副前辈高人模样。 “过奖。您和他认识？”夏完淳不失时机推出石廷柱，“石廷柱和我一个大学校友，是我的学长。听说我在这里，特意过来看看我。” 夏完淳没提起要居间费，石廷柱很受用，有种解围的感觉。宋双相中几块地被抢走，石廷柱可能成为背锅侠。石廷柱冤枉。他只提市中心地块，没有提其他地块。问题在于宋双相信吗？查友三相信吗？ 宋双点点头，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夏先生只来一天就签约。我观夏先生气度，不像莽撞之人。这是为何？” 前面只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正题。宋双来打探消息。“宋先生知道我的身份是学生，暑假过完要回去上学。第一次来海南，真是好地方，空气清新，阳光明媚。刚好运气好，赚点意外之财，价钱又合适就买下来啦。往后国人有钱，旅游度假不可或缺。海南是面积最大特区，一个完全的岛屿，没有道路与陆地相通，自由港绝佳选择。我相信这里一定会成为国人都向往一个地方。”夏完淳几乎把课本上对海南介绍背诵下来。 宋双岂会好糊弄，“小夏，以我的年纪叫你一声小夏，不委屈。你不会以为我老眼昏花好糊弄。其实我年龄没多大，三十出头，正当年。” 第123章 滑不留手 “能得宋先生称呼一声小夏，我之荣幸。宋先生是前辈，我一个十八九岁大学没毕业的小伙子，应当向前辈请教。” 宋双被噎一下。这小子滑不留手，恐怕今天探听不出什么。继续聊下去只会浪费时间。“你要不要走？”宋双回头问石廷柱。石廷柱赶忙跟上。 宋双没有在路上询问石廷柱，而是等回到驻地，让查友三来问。大有打狗看主人的意思。 “你怎么又跑去找夏完淳？找他什么事。”查友三不解。 “我听说夏完淳住在涉外宾馆，好奇他怎么住进去。他只订三间房，一间钱秦篆，一间夏完淳和陆元辅，另一间两位保镖。没有国外来的人。”石廷柱看似大咧咧，其实心思细腻。他懂得打死不能承认去要居间费。居间费讲不清楚，摆脱不了嫌疑。 宋双要是知道石廷柱去拿相中几块地的居间费，估计不会听石廷柱解释，直接打死。 “友三，我和夏完淳根本尿不到一块，刚开始就是夏完淳为钱秦篆找我朋友祖泽润的麻烦，被我打回去。夏完淳这小子每次热点都能玩出花样，我就想着借机多探听些消息。” 查友三看向宋双，想听听他的意见。 宋双想明白，那几家地主在圈内不是秘密，售价也是公开。夏完淳没有讨价还价，成交快可以理解。宋双摆摆手不愿再追究。 石廷柱抹把汗。他真和那几位地主介绍过夏完淳的实力。他真有可能在夏完淳买地的过程中发挥过作用，就是作用大小的问题。 石廷柱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被夏完淳利用了。夏完淳应该不止利用他一个人。可以肯定，夏完淳利用人帮他吹嘘出名气，才有可能让地主这么快找上门。夏完淳真应该给居间费，可惜当时石廷柱自己没在现场，否则一定要拿到。石廷柱得出一个结论，给人做中介，做好住在一起，只要上门，不管情况如何，绝对要分一杯羹。 夏完淳教李端芳如何收集信息，放手让她去做。陆元辅同样收集信息，两条线不交集，比较两方面收集来的信息。他再指导纠正李端芳信息收集方法，直到收集的信息真实有效。 “咱们再招聘一位信息收集员，几条不相关信息渠道才能放心。” “能不能找房管局基层工作人员，里面有位小张，心思活络，给他点钱，第一手信息。” “可以，一个月给他一千元，日期截止到咱们脱手地皮时。你来办，单线联系。” 夏完淳准备自己再招聘一位，怕兼职人员会懈怠，一旦信息失真，后果会很严重。夏完淳不能长期在海南，必须保证信息来源准确，渠道通畅。 钱秦篆主要工作放在与京城子弟打交道，以及收集银行信贷信息。 当地有个自发形成招工市场。夏完淳什么都没带，在招工市场边上观察。李端芳是女生，所以夏完淳打算招一个男生。 第124章 炒作判断 夏完淳看见一位面相善良，带着愁容，眼睛明亮的男子，招了招手。“大哥是不是找人干活。我有的是力气。” “你哪里？” “我是福建人。” “怎么跑这么远，深圳、广州不更近？” “我能不说吗？” “你要多少工钱？” “三百一个月，不两百一个月。”男子憨厚笑笑，“一百实在不够花，我家那位怀孕，需要补充点营养。” 夏完淳明白，超生游击队，不禁生出帮他的心思。“我的活不用你出力气，收集市场信息。你行吗？” “行，我虽然读书不多。我好交朋友，不说朋友满天下，肯帮助我的人不少。” “如果干得好，我一个月给你一千元。”夏完淳细细交代如何收集信息，收集哪些信息，怎样及时传递。 此人名叫杨文球，此时听得很仔细。“老板，我复述一遍，您看对不对？”杨文球记忆力不错，一分不差表述出来。 夏完淳让杨文球这么干就行。 杨文球捏捏衣角，“老板，能不能先预支一点钱？” “你要多少？” 杨文球迟疑伸出一个手指头，害怕夏完淳不给，“一百元，行吗？” 夏完淳从口袋掏出钱，数了一千元给他。杨文球忙推辞，“不用这么多，老板。” “没事，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多给你妻子买点营养品，住得好一点。”超生游击队日子肯定不好过。 杨文球当场掉泪，“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做好。” 保镖提醒夏完淳，万一杨文琦拿钱不干活跑了怎么办？跑了就跑了，看人不准，当做慈善。 十天后，杨文球送来情报，质量比李端芳更高。 夏完淳放下心来，买卖手续办理得差不多，钱款结清。夏完淳和钱秦篆、陆元辅想着来一趟海南不容易，得去三亚见见世面。 阳光、沙滩、一望无际的大海，一群人彻底放松下来。钱秦篆、陆元辅因为几次大赚，对夏完淳盲目相信，陆元辅投入一百万元，钱秦篆投入五百万元，其他夏完淳承包。 “完淳，海南地价从一亩两三万元，涨到一亩十五、六、七万元。涨幅不小。咱们这么干，能赚钱吗？” “我之所以挑中海南地产下手，只因为炒作氛围已经形成，从每天新注册的地产公司以及奔赴海南投资人来看，炒作趋势仍在增强。从现有地产炒作案例，近的如香港。地产属于那种不炒，一盘死水，一炒，绝对会被炒上天。香港前几年涨幅多大。” “你知道谁在炒作香港地产吗？英国女皇。从地产中获利最丰都是英国白手套，汇丰银行才会在每次房价低谷放贷给白手套。” 陆元辅急了，跟海南、跟我们什么关系。 “海南刚成为特区，面积最大。深圳依托香港，珠海依托澳门，厦门依托台湾，汕头有东南亚潮汕商会。海南有什么？现在招商引资这么困难，如果你是领导，你怎么办？想干出点成绩有多难。” 第125章 为何而炒 全国各地土地基本都是划拨，深圳试点土地拍卖，土地划拨仍占主流。海南土地最灵活，地方太大。 你们再看看京城多少人跑海南来。宋双、卢桂生、谭诣、高歧风、陈邦付哪个都能在京城弄到划拨的土地，为何全跑海南投资地产？按理说京城房价应该最高，只因没有放开，控制很严格，不能赚快钱。他们五个人都是冲着海南地产赚快钱。 宋双等五个人比我们早进入，先赚一波，以一亩十万元的差价，去头去尾，肯定赚不到这么多。他们铁定不满足，所以还在考虑入手市中心最好地段那块地王。那么问题来，宋双准备赚多少钱？一亩赚五万元，还是一亩赚十万元？ “咱们不用看其他人，盯着宋双准没错。这个人鬼精鬼精。”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不少央企、国企参与土地买卖。他们在里面，证明政策没有限制。资金来源，除了像我们从各地带过来以外，主力仍然是银行和信托。”钱秦篆打听到的消息，信托资金源源不断注入。 “咱们能赚多少？”陆元辅忍不住问。 “天知道，翻倍应该跟玩似的。不过我认为会疯狂炒作，到底会怎样，只能边走边看。不可臆断，很容易形成执念。一旦形成判断地价会涨到多少，我们会忘记潜在风险，时时刻刻根据信息来判断，持有还是卖出。头脑没有执念太重要了。” 钱秦篆第一次看大海，坚持明天要看海上日出。 夏完淳按约定给夏淑吉打一个电话。夏淑吉说竹编工艺品卖的很少，给出收购价按大小从十元到五十元不等。夏完淳没有想从竹编工艺品赚钱，主要为钱默累积政绩。 夏完淳一整套想法向钱秦篆和盘托出，“我们不从中赚钱，你哥必须有掌握整个产业链的心理准备。”钱秦篆听明白，上尊酒厂不能算钱默政绩。妹妹在上尊酒厂有股份，尽管钱默向组织提出回避。组织很清楚，群众不知道，容易被怀疑涉及钱权交易。 竹编工艺品出口一旦实现夏完淳说的产业链，会给村民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夏完淳、钱秦篆不拿一分钱，其中没有利益，经得起考验。钱默的政绩完全可以宣传。 “我们看完海上日出就走。” “行，到海口我们在待一两天，看看地产圈有什么新鲜事。” 老天爷眷顾，天气晴好，夏完淳、钱秦篆、陆元辅凌晨五点准时到沙滩，只有三个人，天蒙蒙亮。太阳快露头时，霞光万丈，人那种愉悦的情绪无法言表。太阳一点一点往上升，像从海平面出来，特别震撼。夏完淳准备三卷胶卷，没多久就用完。 不虚此行。 回到海口。夏完淳见杨文球，钱秦篆见李端芳，陆元辅见房管局的朋友。海南房地产企业超过一千家。投资者仍疯狂涌入。 夏完淳特别注意宋双、查友三、陈邦付、谭诣、卢桂生、高歧风六个人的动向。他们是海南地产大买家，买进卖出频繁，成交量很大。洪仕铭前几天回京城。 第126章 守护桃子 陆元辅嫌弃钱默所在的县太落后，怕颠簸路况，不和夏完淳、钱秦篆同行。 上尊酒厂给职工工资翻倍，加上师傅等岗位补贴。大大缓解很多家庭断顿的风险。机械厂很多家属在酒厂上班。机械厂的压力缓解很多。小生意人都爱在酒厂门口摆摊，连卖菜摊子都有不少，都快成小吃一条街。 有钱默，才有今天上尊酒厂，领导很清楚，但不能跟钱默扯上关系。钱默挺郁闷。他知道竹编工艺品收购价按大小从十元到五十元不等，价格翻好几倍，村民会有多疯狂，想想都激情澎湃。 钱默要做成立一家国营进出口公司，涉及到编制等问题，需要一二把手协调。最紧要竹编工艺品必须保质保量。夏完淳建议成立民间竹编工艺品协会，和进出口公司一起挂在局里，方便协调。 民间竹编工艺品协会负责验收出口工艺品，成员组成要十分讲究，否则好心办坏事。夏完淳拟写协会规则，带出多少徒弟和多少竹编工艺品出口才能由初级竹编工艺师升到高级竹编工艺师，只有高级竹编工艺品才能竞选协会理事。竹编工艺品验收由协会和进出口公司负责，任何人均可送验竹编工艺品，费率定死为千分之一。进出口公司负责办理报关手续等，与香港贸易公司对接。当然，其他公司愿意以更高价格收购，夏淑吉香港夏氏贸易公司不干涉。香港夏氏贸易公司只做托底，不垄断。 钱默所要做的与一些竹编工艺品大师能够达成默契，在竹编工艺品协会中起到平衡、仲裁的作用。 钱默试着拜访几家竹编工艺品技术较好的人家。他们听说收购价比现在翻了好几倍，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钱默表示有香港夏氏贸易公司委托授权书。 县上无权成立进出口公司，必须上报市上分管进出口的副市长。一二把手很支持钱默，县城原本很难有作为，竹编工艺品要是能大量出口，对全县经济有巨大推动作用。以至于一二把手专门成立一个小组来推动工作进展。 钱默和夏完淳、钱秦篆先前就有考虑到会不会被摘桃子，才会花时间成立协会，与进出口公司并行。钱默必须拿到主要功劳，才不枉夏完淳付出这么多心力。另一方面，钱默不介意分出功劳，独吞会使很多事情寸步难行。 钱默尽量找到志同道合之人。 县上进出口公司组建手续较多，一时之间成为签约主体，夏淑吉指派一名香港夏氏贸易公司经理到县上签约，顺便参观指导协会运作。钱默借这名经理加强对协会掌控力度。 县上一二把手因竹编工艺品出口非常风光。钱默跟着进入市上领导视线。其他市县领导很羡慕有钱默这样的干才。钱默短短时间干成两件大事。关键这两件事在县上绝对能名垂青史。 钱默以前在部队，对经济不了解，通过这两件事，才咂摸出经济官员的味道。 第127章 一见钟情 钱默老丈人不大瞧得上钱默。老丈人要不是闺女看上钱默，不会瞧钱默一眼。市上一位领导和老丈人有点关系，说起钱默干的这两件事，用两个字形容“漂亮。”现在能够招商引资干部不多。 钱默回京城，老丈人特意招钱默了解详细情况。钱默全程参与，回答到要点。老丈人很满意，“你们俩年纪都不小，婚事该办啦。”老丈人第一次松口答应婚事。 钱默跑到小四合院，一为感谢夏完淳，二为得意心情要平复。“完淳，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到时你一定要参加。”夏完淳不可能扫兴，高兴答应下来。 有了保镖，夏完淳活动范围大多了。陆元辅一直挺好奇夏完淳住在哪儿。以前夏完淳实话实说，不怕陆元辅说出去，怕他失言。“万一我再出个事，你不就严重内疚吗。”陆元辅才打消念头。 陆元辅从海南回京后，竟然找到一位女朋友。 夏完淳想到惊奇，“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咱们分开才几天。”夏完淳作势扳手指头算算日子。 “哪个学校？”八卦，人之所好。 “别的学校，在魏公村那边。” 黄云沼夸张，“哇靠，你高攀！” 陆元辅很得意，女朋友是一位老乡，和我们不一个学校，以前不认识。陆元辅从海口坐飞机回京城，两人抢一辆出租车。后来陆元辅干脆先送她，再回学校。一来二去，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陆元辅寻寻觅觅，就这么有女朋友，神奇梦幻般。 黄云沼说你们算一见钟情。 陆元辅觉得黄云沼说得夸张，第一眼并没有钟情，在车上聊得投机，加上以后几次接触，彼此才觉得合适，确定关系。 “哪有人都不认识，一见钟情，上去就拥抱确定关系。”夏完淳支持黄云沼，“所以你们算一见钟情，双向奔赴。” 夏完淳邀请陆元辅、黄云沼到小四合院做客，特别交代陆元辅带上女朋友。 夏完淳没亲自下厨，从外面叫了十几道菜。在家里吃有自在，有酒有肉，有音乐。不要太爽。 钱秦篆整个暑假东奔西走，这几天都在补觉，听到陆元辅女朋友会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精神一下子上来。 黄云沼先到。他发现钱秦篆住这里，有点惊讶，但又觉得理所当然。黄云沼只对熟人话多。他和钱秦篆不太熟，话就少。钱秦篆没过多解释。 “完淳，你这里堪比桃花源。舒服似神仙。我能不能搞一套？” “完全可以，当时这套买二十万元，装修另外算。我强烈建议你们买房。云沼、元辅你们都可以买。未来京城房价绝对全国最高，增值空间巨大。你们现在不买，未来不一定买得起，买得到。你们现在开始找，买房可以找我借钱。” 似乎所有女孩子对买房特别感兴趣，陆元辅女朋友也不例外，很注意陆元辅表态。“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去找房。” 第128章 捅窗户纸 “听你这么说，我有点怕。你不会想买前门楼子。我钱可不够。”夏完淳开玩笑。 大家一起笑，一起开心。钱秦篆陪着陆元辅女朋友，两人不喝饮料，非喝白酒不可。 “你放心，我想都不敢想，有你这样一套小四合院，知足啦。” 黄云沼问，“你们准备留京吗？”之前陆元辅没有留京的意愿，一直为回乡做准备。 尴尬啦。陆元辅和女朋友都没有留京资格。 “不管留不留京，在京城有套房，带儿女来京城旅游就可以住。买房子除了居住之外，还可以是一种投资。”夏完淳开口转移话题，留京话题太沉重。 “京城人口这么多，说不定以后会有所限制。万一儿子考到京城，能够留京，有一套房子。”陆元辅考虑挺远。女朋友害羞啦。 钱默带未婚妻敲门进来，“你们在聚餐。”夏完淳、钱秦篆问他们吃了没？“你们别忙，你嫂子特意来请夏完淳出席我们婚礼。” 很高的礼遇。钱默已经请过夏完淳，未婚妻特意再请一次，不去都不行啦。夏完淳很感动。 聚会结束，陆元辅自然要送女朋友回学校。黄云沼则自己走。“云沼，干脆和我一起走，顺道看看她们的学校。反正回宿舍，也没什么事。”陆元辅开口邀请，黄云沼不介意当电灯泡。 陆元辅女朋友问，夏完淳、钱秦篆是不是情侣。 “你说呢？” “不是，一点没有亲密的感觉。应该不是情侣。” “我们也觉得他们不是情侣。” “不过他们两人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那种心领神会，默契感十足。太让人羡慕。” “是啊。钱秦篆特别信任夏完淳。他俩合伙开一家姿美服装公司，后来合作炒股，合作买股票认购证。本来夏完淳让我们最少买三千本，结果我们只敢买两千本。夏完淳就问一句，你要不要加五千本。钱秦篆只回一句，行。”黄云沼挺羡慕夏完淳有红颜知己。 “是不是钱秦篆父母棒打鸳鸯？” “那倒没有。钱秦篆二哥刚才还特意来送请帖邀请夏完淳出席婚礼。他们两人自动保持距离。真搞不清楚他们两人什么关系了。”陆元辅在海南和夏完淳、钱秦篆相处时间比较多，对他俩互动深有感触。两人绝对没有偷偷摸摸亲密，人前人后一样，不是刻意表现疏离。 “我觉得你们是他们的朋友，应该帮他们捅破那层窗户纸。”陆元辅女朋友突然提议。 陆元辅和黄云沼面面相觑，还能这样干。怎么捅破那层窗户纸？ 夏完淳、钱秦篆没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两人要处理海南地产各种信息，分析并作出判断。几千万押注在海南地产上呢。两人要组建上尊酒厂销售公司。 上尊白酒销售采用姿美销售模式，招徕授权各地经销商。夏完淳投资上尊酒厂纯属意外，没多作准备，夏氏家族海外支脉好像从没有投资过白酒。夏完淳、钱秦篆一起恶补白酒经销知识。 第129章 仇敌来电 电话铃声响起，夏完淳下意识接起来，刚要说喂，查方舟？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夏完淳示意钱秦篆接电话。 这部电话专用于酒厂招商。广告刚出现在报纸上没多久。查家要经营酒厂？这是一个新动向。查家一直只经营花袁市，从不伸手到外地。八十年代末，查方舟曾经生意扩展到隔壁市，被该市大公子打掉爪子，伤筋动骨。查钓义托人花很多人情才摆平，自此老老实实在花袁市经营。 群众的钱袋子还是瘪瘪，消费很克制，买东西选最低价。白酒厂家多，价格低的白酒很多，白酒利润远低于查方舟手上其他产业。查家赚快钱，瞧不起慢钱，竟然会看得起白酒。 钱秦篆接完电话，“他要收购酒厂。”夏完淳抬起头，不可思议，查方舟竟然真的要收购酒厂。 一千万元，可以再谈。查方舟诚意是有的，不是试探吗？ 这个人先打电话到酒厂，酒厂工作人员没理会。今天他看到我们招募各地经销商的广告，才又打电话过来。 “此人叫查方舟，查友三伯伯。查家商业掌舵者。”夏完淳讲了查家经商风格，“要不是你哥在那里，我们没有机会买入酒厂，更不敢买。查家变了？”查家经商风格变化，意味着查家实力水平升级。 “我之所以买下酒厂，因为手上的钱不能一直买空卖空，一定要在实业上沉淀下来，才能实实在在属于自己。我看中白酒，相中十年后白酒市场。烟酒不分家，送礼必备。”汉族自古以来礼仪之邦，礼尚往来渗透在骨子里，穷了三百年，不要说诗书，礼仪被管制磨灭。天工开物作者宋应星，家财被掠夺，子孙只能种田求生，竟无一读书人。只要缓过气来，只要生存没问题，汉族人勒紧裤腰带也会送儿女读书。礼尚往来必然被唤醒。你二哥不习惯送礼，群众普遍不敢送礼，怕被扣上搞不正之风的帽子。现在只有像查钓义等一小部分人偷偷摸摸在送礼。 “我二哥以前最烦送礼，现在晓得送礼的好处。到处送。原定给他一千瓶限额，酒厂厂长和说我哥拿走数量快两千瓶。” “那是因为你哥觉得妹妹厂里生产的产品，既是礼品又能起宣传作用。” 钱秦篆‘扑哧’笑出声，腐蚀一个人太容易，希望二哥能坚守本心。 “你多赚点钱，你二哥不用为钱操心，可以少一点风险。人最怕比较，你二哥总有一天会遇上查家这样有商业依托的对手，钱少比不过钱多，亘古不变真理。” “说多了。送礼越贵越稀有越能显出诚意，烟酒是送礼首选。烟酒也会越来越上档次。别看咱们酒窖几吨、几十吨酒很多，不够几个城市饮用。这是十年后的事，十年内要求生存。只有十年内能够生存，才有十年后的未来。” 查家涉猎产业很多，赚钱的产业更多，实在没必要浪费资金在白酒产业上。 第130章 不会糟蹋 想不通的事就不想，答案总会自动浮出来。任查方舟巧舌如簧，夏完淳不会卖酒厂。 查方舟放下电话，“对方不想卖。” “没有陷入困境，谁也不会卖掉会下蛋的母鸡。”查方舟对面的人不在意。这是一次试探，有机会收购最好，没机会往后慢慢制造机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布局，有的是耐心。 查方舟并不知道他的作用，仅仅试探棋子，产业调查的探子，过河卒子。 查方舟不傻，知道对方利用他。他反复思量，确定对查家无害，先配合再看看情况。他非得搞清楚对方意图。或许会是查家的机会。查家不配合，对方找其他合作者，对方并没有损失，查家可能错失良机。 夏完淳要找一位懂酒爱酒之人担纲上尊酒厂销售公司总经理。这样的人选可不好找，不能要滥饮酒之人，而是品酒之人，必须高雅气质。男女皆可，扩大一些可选范围。 夏完淳、钱秦篆找大学里面研究酒的生物教授，研究酒文化的教授，找相关的人。无一例外，两人都被拒绝，卖酒，铜臭味太浓。 山穷水尽之时，钱秦篆准二嫂推荐一个人，他父亲在白酒厂做品检，这酒什么年份，一尝就知道，绝无错漏。父亲退休，儿子替班。酒厂生意大不如前，私营白酒企业太多，售价太低，据说有用酒精勾兑，喝不死人。 此人叫陈茂弘，学全父亲一身品酒本事，青出于蓝胜于蓝。他三十多岁，文化程度不高，只一手毛笔字笔走游龙，备受赞誉。 夏完淳、钱秦篆电话预约，有准二嫂介绍，肯定能见上面。两人说明来意，场面一时安静下来。老爷子咳嗽几声，“我们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温饱。在国企，工资不高，足够吃喝。有些体面。到私企，老板说了算，老板不要就得走人。回头国企可不会再要人。” 夏完淳和钱秦篆商量过，以年薪十万高薪聘请。老爷子都这么说了，要是开口十万元年薪，那是以钱压人，对高雅之人是一种羞辱。两人保证不会开除陈茂弘，老爷子这种人精，自然知道老板有诸多手段赶人。一时之间，两人不知道说什么。 夏完淳先开口，“老爷子、陈先生，这是上尊酒厂出品的酒，请你们品尝，帮忙提点意见。”老爷子要开口，肯定拒绝之词，不字呼之欲出。钱秦篆赶紧拦住，“老爷子、陈先生以前肯定喝过上尊，尝尝是否味道变了，是不是古早味。”国企变私企，粗制滥造很多很多。 一句话挑起两父子好奇心。两父子放下酒杯，老酒韵味绵长，良久，老爷子长叹一声，“你们不是糟蹋东西之人。好好保护好这款酒，能从明朝传下来，不容易。” 陈茂弘相当惊讶，二十岁不到的年龄，该好一口酒吗，说句不客气，懂得酒的好坏吗？事实证明，人家懂，小看年轻人，难怪老话莫欺少年穷。这里穷指品酒技艺。 第131章 坑蒙拐骗 陈茂弘没说什么，父亲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从小父亲教导，古文、毛笔、品酒，他好学、爱学，学的炉火纯青，学会不忤逆父亲，他走的路也比同龄人顺。 “老爷子，我们就是担心不能保护好明朝酒窖，才想请您老和陈先生给我们一些宝贵意见。您和陈先生方便的时间，我们为您安排去厂里走一趟。” 两父子相视一眼，“你去走一趟。我老胳膊老腿折腾不动啦。” 陈茂弘给厂里请几天假，跑一趟上尊酒厂，回来见老爷子。 “怎么样？” “爹，我想去干这个总经理。” 老爷子没想到这个结果，“你懂销售！”陈茂弘记得父亲很久没这么大声。 陈茂弘习惯性挠挠头，不知如何说服父亲。 “酒窖保护得好。” “保护得很好。他俩和其他私营公司老板不一样，不是在卖酒，每年只定量销售一定数量，其他大部分保存在酒窖，在大山里新开一个大酒窖，相当不错，各种条件比国营厂里强多了。” “什么意思，所有私营老板不是害怕产品积压，恨不得全部售出吗？” “夏先生和钱小姐觉得未来老酒不会是这个价，一定是几百元，几千元，真正老酒可能几万元。存酒比存钱划算。” 老爷子无语，说到底还是市侩，可到底有些不一样。 “他俩把师徒制贯彻的很好，师傅必须带徒弟，徒弟升到初级、中级，师傅待遇才会提升，有多少徒弟升级，师傅才能升到高级。他们在厂里有股份，厂里职工代表大会说了算。当然，存多少酒，老板说了算。职工不能合起伙来把存酒都卖掉。” “听起来是不错。”老爷子抚须。 “当时酒厂经营很困难。他们收购后，职工工资直接翻倍，并且逐年增长，保证工资高于同行业百分二十。” 老爷子很惊讶了，眼见为实。难怪当时夏先生、钱小姐不说话。没有亲眼见过，谁会相信。私营老板已经成为坑蒙拐骗代名词。 “你因为这要给他们干活。” “钱默，你可能不知道，钱家二儿子，裁军后分配当副县长。那边生产竹编工艺品，以前别人来收购一元一个，顶多几块钱，还有几毛钱，被当成不值钱的东西。钱默联系一家香港贸易公司，专门搞出口，竹编工艺品按尺寸大小，十元起步，高的达到五十元。好几个村庄都富裕起来。最关键，钱默成立一个竹编工艺品协会，师徒制，要想成为工艺大师，一样必须带徒，还有出口达到一定数量才有资格。任何人竹编工艺品皆可送检，检验合格，不能拒收。” “钱家没在其中有利益。真心为老百姓。爹，钱家真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人民币服务。” “以后夏先生、钱小姐会不会变。我不清楚，目前来看，他们是好人。比在厂里干舒心，不用违心做事。他们确实用酒牟利，但讲究长期利益，和我们做人的原则没有相违背。” 第132章 品鉴中心 陈茂弘上任上尊酒厂销售总经理，有他的人脉。“运营需要有公司做主体，咱们不能挂销售中心牌子，要挂上尊酒品鉴中心。有想法的人自然会来找我们。” 夏完淳、钱秦篆拍案叫绝，从善如流。 上尊酒品鉴中心开业，陈茂弘把父亲人脉都用上，行业内有名有姓基本都来捧场。夏完淳、钱秦篆就是要这个效果。 夏完淳下达销售任务很少。陈茂弘闭着眼睛都能完成。好几位朋友拿陈茂弘开玩笑，“你这个总经理太闲，销售任务完得成吗？” “好产品用得着销售吗？好产品都用抢。我只负责展示好产品。一个原则，允许消费者不买上尊酒，不允许消费者不知道上尊酒。”陈茂弘一脸傲娇。 “钱默送过上尊酒给我家老爷子。我家老爷子喝上瘾，吩咐我去买。我到处没找着，正想问问钱默在哪儿买的。没想到落到你手里。等下我拿三件。”他不会去问钱默。钱默的性格就是你问了，他会再送一箱过来。他问了钱默，等于向钱默讨要。 陈茂弘安排一位员工备货，“陈总，要收钱吗？” “不是我送的，当然要收钱。别人要的，要是不收钱，岂不是把人当乞丐。”小年轻人抹不开脸，觉得都是朋友，收钱会不好意思。 新开业，来者基本都是熟人。 隔月，陈茂弘第二次安排白酒品鉴会，放开了来。他把品鉴会举办地点放在凯哥俱乐部，针对不同人群推广。 陆元辅听说过凯哥俱乐部，死活要跟着去涨见识。夏完淳只是逗他，“你去干嘛，又不用服务生。” “我还没进过这么高级的俱乐部。我得带女朋友去见见世面。” 黄云沼凑趣，“陆元辅你这是狭女朋友以令兄弟。” “是啊，女朋友一出手，谁与争锋。云沼，你赶快找个女朋友，输人不输阵。不能白白让陆元辅占上风。” “肯定要啊，不过暂时没有女孩子看上我。倒是完淳，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夏完淳默了默，“咱们正在说陆元辅呢，陆元辅女朋友怎么就号令我们。” 夏完淳避开话题，陆元辅、黄云沼没继续这个话题。陆元辅背后给黄云沼比一个大拇指。 上尊酒凯哥俱乐部品鉴会有在报纸、电视做广告。其实不是凯哥俱乐部会员进不来，除非会员带进来。广告宣传只为借凯哥俱乐部高端形象，把上尊酒通过凯哥俱乐部给消费者一种高端的印象。潜移默化，不需要直接带来销量。 一切由陈茂弘张罗，舞台交给他。夏完淳、钱秦篆退居幕后，不能喧宾夺主，算半个主人，半个宾客。 突然，夏完淳听到自我介绍姓名‘查克用’，吃一惊，查钓义的弟弟也叫查克用。夏完淳听那声音不像查克用的声音。 人也不是查克用。可能是重名重姓。夏完淳刚才扫视全场，没发现那位‘查克用’有什么不妥。 第133章 扑朔迷离 夏完淳经过仔细一瞧，感觉这个‘查克用’很不对劲，具体不对劲在哪里却是说不上来。 钱秦篆问怎么啦？ 夏完淳指指‘查克用’，“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啊。”钱秦篆刚回头和夏完淳说话，又赶紧转回来观察，“不对，他的身体动作有点多余。朦朦胧胧有点头哈腰的感觉，只是不明显。是不是刻意改变原本习惯才造成身体语言不太协调。” 一句话点醒夏完淳，这个‘查克用’很可能假冒查家老四查克用。真的查克用应该用不着整形。 会不会杀手假扮？夏完淳汗毛竖起来。他把保镖叫到身边，“注意那个人，可能是假冒杀手。”保镖摇摇头，那人不是练家子，只是像当过兵。 当过兵？保镖悄悄给夏完淳分析，身材板正，不是刻意，而是习惯。保镖猛然看到‘查克用’的手，悄然把夏完淳挡在身后。“老板，那人手型极像经常拿枪。” 夏完淳又被说得紧张起来，脑子高速运转。在凯哥俱乐部动手，应该不会，查钓义没失去理智不会做出这种不可控的事。假设查钓义要动手，不会让杀手冒用查克用的姓名。或许杀手不知道雇主的弟弟叫查克用。与其胡乱猜测，不如探查清楚。 夏完淳叫来陈茂弘，让他打听查克用的底细，比如籍贯之类。陈茂弘通过朋友的朋友介绍，很快和查克用搭上线。聊一会儿后，陈茂弘接连又与几位朋友聊天，才不经意回来给夏完淳报告。“此人叫查克用，祖籍花袁市，这次和他哥哥查钓义一起来京城办点事。” 没跑啦，花袁市、查钓义，查克用被冒名顶替。 “他来此目的是什么？” “他有说，他对白酒投资很感兴趣，想多多认识行业内的大佬。当然，他说的不一定是真实意图。夏总，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人的身体动作是不是有点刻意？” 陈茂弘松一口气，这不关他的事。客人怎么样，他管不着。 ‘查克用’和查钓义一起来，有人冒用查克用姓名，得到查钓义同意？查家到底想干什么？一招不成又出一招。 “老板，要不要查查这个人？”保镖待遇不错，肯定不是拿普通员工的薪水，除了小四合院做一套安全系统，护送两次钱，一次到上尊酒厂，一次到海南。其他没什么事，跟着老板吃喝玩乐，工钱几乎白拿。保镖想多做点事。 夏完淳问有什么办法查。 “老办法，跟踪。” 夏完淳同意，“行，你安排，不可冒险。他要是到花袁市驻京办，不能进去就算了。” 陈茂弘需要给好朋友介绍老板。夏完淳需要思考‘查克用’这个变数，钱秦篆自然代表过去配合陈茂弘。 钱秦篆应酬回来，“怎么样，理出什么头绪吗？”夏完淳摇摇头，搞不清楚查家的意图，实在无从猜测。查家实实在在有了变数，两个查克用。 第134章 借了身份 跟踪‘查克用’结果，‘查克用’真的进了花袁市驻京办，大大方方从大门进去的。 葛嫩或许知道点什么？ “干脆邀请葛嫩来小四合院。谈话自由自在，省得跟特务接头似的。”钱秦篆建议。 “好，麻烦你帮我邀请她。” 钱秦篆当然乐意，只是烦躁夏完淳总是太客气。 钱秦篆没瞒着葛嫩。葛嫩惊讶，两个查克用？“我能不能问我爸？” 夏完淳没交代，应该可以，搞清楚两个查克用的意图最重要。钱秦篆没犹豫，“可以。” 葛挺昱听说有两个查克用，也是莫名其妙，查克用没死，“夏完淳确定是查克用？” 葛嫩详细介绍凯哥俱乐部发生的事。 “他自己介绍叫查克用，查钓义带他到京城，他回驻京办住宿？是这样吗。”这三点完全可以确认有两个查克用。葛挺昱不知道查家要干什么？ 如果让杀手冒名查克用去杀夏完淳，又住在花袁市驻京办，查家还能清白吗？葛挺昱一头雾水。 为此，葛挺昱找人调查汾湖村，以及查家各个产业。一切正常，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查克用正常上下班，晚上照旧那家夜总会。 葛嫩按照约定跟钱秦篆到小四合院。 葛嫩如实说出葛挺昱调查哪些事，结果怎么样。“你怎么看？” “我回想几次，此人好像不认得我，对我毫无兴趣。此人更在意认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陈茂弘说的，此人甚至有点巴结。” 钱秦篆神情明显松懈下来。 “此人不是杀手，应该可以排除。甚至可以排除此人替查家办事。此人很可能借查家人的身份办事。也就是说这人身份不方便办一些事。此人自己说对白酒感兴趣，可能为真。此人想收购白酒厂家。” “假设此人所说的话全部为真，比如此人说和查钓义一起来京。这话不假，已经证实查钓义确实在京城，而且住在驻京办。假设此人说要收购白酒也为真。那么此人有可能是外国人。” 钱秦篆插话，“外国人不能收购国内企业。” “或许有一批外国人来华调查各种国内产业。先调查，方便以后动手。” “白酒行业没什么。那么分散，几乎每个省每个市都有白酒企业。”钱秦篆不太认同。 “外国资本进入哪个行业，一定谋求垄断利润。但我同样看不清楚白酒行业，太分散。很多家庭都有自酿酒，客家米酒。江南习惯自酿女儿红，等女儿出嫁再喝。垄断很有难度。” 葛嫩一句话，吓夏完淳、钱秦篆一跳，“外国不是可以游说，出台法律，禁止自酿酒吗？” “不可能。我国可是为人民服务，怎么可能会禁止人民自酿酒呢？”夏完淳、钱秦篆异口同声，不认可葛嫩的看法。 夏完淳叹气，“我在海南遇到一个超生游击队，谁能想到为了生孩子，他家房子被推倒，牛被牵走，可用的家具被拿走。”谁能相信。 第135章 导师老龚 说多了。葛嫩转移话题，“外国人为何借用查克用身份，不如借一个不知名身份，或者村民的身份。” 令人费解。 “查家和日本人合资一个电子厂，一个工程机械厂。假设真是外国人，必然是日本人。” 日本人？日本人看上酒厂。目的是什么？六百年的酒窖。日本人对中华文化觊觎一千多年，偷走多少宝物。 “按规定，外国人只能入住涉外宾馆。那么冒用查克用姓名，就不用入住涉外宾馆，不用报备。是不是方便假查克用行动呢。” 间谍？ 查钓义如此胆大妄为？夏完淳印象中查钓义处处小心谨慎，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我们应该举报。此人冒名，必有图谋。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担心假查克用走掉，没在花袁市驻京办。公安人员搜查驻京办每个房间，没找到人会怀疑我们报假警。我有假查克用的照片。”钱秦篆在品鉴会上特意要求摄影师拍下假查克用镜头。 夏完淳惊喜，自己怎么没想到拍照呢。幸好钱秦纂补到位，查缺补漏。 警察果然没在花袁市驻京办找到假查克用。有照片，有参加上尊酒品鉴会嘉宾证词，花袁市公安局传真反馈真查克用相片。警察相信钱秦篆等人。他们会继续追查。 查钓义没想到假查克用这么快会被发现。实在太巧。假查克用只去过凯歌俱乐部，参加过上尊酒品鉴会。京城有一个人一定认识查克用。 查友三也想到，“夏完淳会不会是上尊酒厂老板？那个兔崽子太有钱。在海南第二天就买下几千万土地。” 查钓义同样想到这种可能，夏完淳出席上尊酒品鉴会，出入凯歌俱乐部，还要排除查克用重名的情况，才敢举报。“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能碰到，以后干什么事情，一定慎之又慎。”草率啦，用工厂一位不起眼的工人身份就不会被抓包。查克用的身份才好进凯歌俱乐部。有惊无险，安然度过，不再想了。 钱默结婚，钱秦篆忙得很，拉上夏完淳跑腿。 钱秦篆父母关注点在钱默身上，没有在夏完淳身上多关注。 快开席，钱秦篆找到一个空位子安排夏完淳，自己才去家属桌就座。夏完淳观察在座几人，成功人士派头，彼此之间认识，不免感觉自己是局外人。他很快发现为首是位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人。 “老龚，股市老这么暴涨暴跌，让人心脏受不了。” 那位年轻人被称呼为老公？夏完淳一时没想起龚姓，有些好奇。 “车子刚起步，不得颠簸几下。股市要是不涨不跌，那才完蛋。你看开户数据，股民源源不断冲进去。这方面老王才是权威。” “老龚，别埋汰我。我就一股民，追涨杀跌，赚点生活费而已。” “老王，你的生活费有点多啊。”老龚打趣。在座愉悦地笑。 “老王一个动作，我们得研究半天，不知道老王要上天，还是要下海。我和导师说，算了，不研究，直接问老王。” 第136章 事了拂衣 在座的人再一阵开心笑，只有夏完淳不知所然配合傻笑，尬尴不尬尴，身为局外人的痛苦。 “您太抬举我。我一个小股民，有啥可研究。”老王谦虚低调。 夏完淳却能感受老王一定是位优秀交易员，凶猛老辣。夏完淳只是起这么点念头，老王打量他好几眼，这位毛头小伙子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老王，过分谦虚等于骄傲。大家都知道你是股市大鳄。你们说是不是？”老龚似乎想要从老王这里挖点什么料。 “给我们说说证券交易所开市时操盘，过去那么久，说出来应该没事。” 老王被赶鸭子上架，得说点料满足在座好奇心，“开盘第一个股价上千元不是我申报。我喜欢吉祥数字，九九八元。本以为势在必得，没想到有人真抢，一千零一元。害我们没敢，也不舍得卖到一千元以下。事后，有过一些交流，不是圈内干的。”在座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说不定能听到劲爆消息。 夏完淳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他当然不会傻到站起来说一千零一元是我申报。他太好奇老王会怎么评价自己。 老王有种感觉这位毛头小伙子有点奇怪，不符合年轻人好奇迷茫的神情。“这个人动用八位数资金。”在座的人几乎都很震惊。 “当时那些主力意图就是把这只股打造成龙头股，直接上千的股价，只是初具龙头相。开市三天不用说，全部上涨。按说涨三天，洗洗盘，很正常。这个人一直没动作，那些主力不敢洗盘。” “为啥？”有人着急问。 “怕手中筹码被接走呗。” 老王继续说，“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但不是主要。当时主力要是洗盘，这个人会作何反应难以预测。那天晚上主力做很多模拟操盘，这个人要是不甘心捣乱，盘面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人用八位数替主力锁仓，主力拉升更轻松。那些主力肯定选择有利的方向，合作。” “那个人什么时候卖掉股票？”一个人迫不及待想知道。夏完淳邹邹眉头，打断老王思路。 老王再次注意一下夏完淳，“股价超过五千元时，这个人比主力早一秒钟抛出股票。而且清仓式，股价被直接干到四千元。他把主力要干的事先一步干完。真是没脾气。” “这就完了吗？”这个人问得及时。 “这个人在三千八百元价位埋单买入，那些主力不敢打压股价到三千五百元。主力只好旱地拔葱直接干上五千元。这个人在股价三千多元时，应该买了几千股，数量少了，主力没必要关注他。这个人直到股价上一万元时，清仓走人，从此未见踪影。”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老龚打总结。 夏完淳认定老王绝对主要操盘手。 “他得赚多少钱。他怎么那么多钱？” “他本金肯定不少于七位数，加上券商给他配资。” 第137章 看透主力 老王推测和实际情况相符。老龚觉得很有道理。 “这个人很能忍啊，每次出手皆是雷霆，好不拖泥带水。” “老龚总结很到位。他看透盘面，主力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测范围内。他才能忍得住。绝对顶级交易员，不是股市菜鸟，碰运气的。我怀疑香港过来的交易员。” “国内懂得股票交易有几人？”老龚赞同。 “我们的钱都被海外的人赚走啦。”一个人感叹。 “那也不见得。”一个人压低声音，“钱家两个儿子都当兵，应该说钱家不富裕。女方觉得女儿嫁过去要受苦，可钱家小女儿厉害，还在上大学，据说从股市赚很多很多钱。” 虽然声音很低，夏完淳听得很清楚，只好吃菜、吃菜，避免卷进话题。 “股市能赚钱？能赚多少钱，不亏都要惊为天人。” “钱家小女儿给哥哥几百万。你说能赚多少钱。” “她怎么赚的。周边的朋友大多亏损，股民能赚几万元就很了不起。你们说是不是？” 实话，股民大部分亏损。 老王没说话。夏完淳一个人吃吃吃。 “钱家小女儿还买了不限量股票认购证。”说话的人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本。”不对。 “五千本。”还不对？ “不会五万本。”老王抬起头来了兴趣。 “就是五万本，听说几个同学合伙买。” “五万本，一百五十万元。赌这么大，一个女孩子怎么成赌棍啦。” “你是赌，人家不是赌。我听说他们派人到每个股票认购证销售网点蹲守记录销售额。有利可图才买的。” “哇靠，还能这样！” “越是笨办法越有效。”老龚感叹。 “能想到笨办法的人可不多。” “我觉得很多人想到了，执行不了。那么多网点，需要多少人，万一去吃饭去干嘛的，此时正好有人进网点买认购证，不就缺记录了吗。每个网点得安排两个人，将近一个月不能工作赚钱，还要支付吃喝拉撒成本。” “你还没说，万一很多人买，不值得投资。赔了夫人又折兵。” “钱家是真的有钱啦。” “老王，你们怎么没下手？” “惯性思维害死人。因为不限量，股民的狂热。我们预测可能售出一亿本，至少五千万本。没太在意，不知不觉错过。” 老王突然发问，“请问您怎么称呼？”一桌子人都看向夏完淳。 夏完淳刚夹一块肉，肉放碗里，筷子放下来，“我叫夏完淳，叫我小夏就行，在读学生。” “我叫王与胤。”老龚很好奇老王会问这个人，很正式互相认识。很多时候，地位高的人问地位低的人，对方回答后，不会介绍自己。王与胤却自我介绍，有结交的意思。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是哪个学校？” “商学院。” “商学院有教股票等金融知识吗？” “有，会教一些粗浅的知识。要是王先生当我们老师就好了。”夏完淳一本正经。 老龚竖起拇指，夸赞夏完淳识货。不过老王不可能到大学教学生。 第138章 你我同行 老王突然单刀直入，“我有一种感觉，你是我同行。你是交易员吗？” 夏完淳惊诧，自己一言不发，老王怎么发觉？ 老王看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竟然猜对了，“你在哪家？”老王拦住夏完淳回答，直接进入下一个设定话题。 夏完淳摇摇头，自己一个人，没进入老王股票圈子。 老王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来，椅子往后挪，咯吱声挺大声，心情激动，“你不会那个营业部赚十倍的人。”十倍没说出声。 敏锐，太敏锐，寥寥数语，猜得差不离。 夏完淳点点头。老王激动啊，“我找你好久。咱哥俩一定要好好喝几杯。”王与胤拎起椅子坐在夏完淳边上，“不好意思，我太激动啦。” 老龚看的一头雾水。 “来、来，咱哥俩千里有缘来相会。先干一杯。” “王哥，我佩服您，仰慕您，我敬您一杯。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 “允许，当然允许，这样才亲近嘛。”王与胤真高兴。 两人连干三杯。哈哈哈，爽。 “老王，怎么回事，我怎么糊涂？” “没你的事，我俩的事。”王与胤转过头，继续和夏完淳说话，想起什么，“你不会就是那个买，本？”他想说那个买五万本股票认购证，这里人多，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夏完淳点点头。 王与胤竖起大拇指，“牛，太牛！我们团队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时大家都没心情研究股票。你是咋想？” “有位朋友想买，想到买少一定亏，买多了赚钱可能性高很多，更划算。再想到，万一太多，买多亏更多，结果放弃购买。我就抽样调查一下。结果销量很不好。我发现大多数人和那位朋友一个心理，买少铁亏不愿意，买多风险太大，怕呀。” “我遇到他们了，他们平时一起讨论股票，分工合作。我和其中几个人核对数据，与抽样结果差不离。就下手啦。” “我记得开市前，不少人跑香港培训。你是不是那批人？” “不是。几年前有个机缘，有位很好的操盘手带了我一段时间。” “你很幸运。” “王哥，交浅言深，我建议你关注国际汇率，尤其卢布汇率。现在已经处于最低位，但是有人鼓动东南亚华人做多卢布。背后猛料难以估量。” “你在劝我离开国内股市？” 夏完淳没避讳，就是劝王与胤离开国内股市。 “为什么？” 夏完淳附在王与胤耳边，说了一句话。 王与胤魂不附体，看夏完淳眼神都变了。 老龚挠耳挠腮，不知道那两人在说什么？王与胤是行业翘楚，一向不动如山，稳如泰山，少有事情能让他变色。而今，被一位毛头小伙子轻易拿捏。 王与胤和夏完淳两人互留联系电话。 席散，老龚找到机会问王与胤，“他跟你说了什么？你那副见了鬼的神情。” “老龚，我天赋还可以，有的人就是天生能看透人心，你信不信。” 第139章 于心何忍 “他看透你啦。”老龚不解。 “我表面风光，在国内股市感觉叱咤风云，赚不少钱，可是内心却很彷徨。我们赚的是老百姓的钱。老百姓如果长期持股，账面只是浮亏，从长期来看最终应该能盈利。可是我们干就是骗老百姓在低位割肉，在高位追高。总有不少人因为炒股亏损陷入困顿。人皆有恻隐之心。于心何忍。” 老龚问，“所以小夏劝你了解汇率，到国外做交易员？” 大概这么一个意思。夏完淳一句话让王与胤感触颇深，“你本性善良，自省自责之下，很可能厌弃交易员。” “小夏到底是什么人，看你们惺惺相惜。” “那个一千零一元价格就是他出的，那一次他本金翻十几倍。五万本股票认购证是他买的。” 老龚在风中凌乱，那么年轻，在读大学生，比自己还牛。老龚一直以为自己很牛，没人能超过自己，同龄人无敌。 夏完淳见到王与胤同样心满意足，当时盘面很多猜测，王与胤证明大部分猜测都对。能不高兴吗？ 夏完淳从和王与胤交流受到启发，人性是干好工作一个充分条件。他一直有成立市场调查公司的想法。什么样的人适合干市场调查工作？ 夏完淳从邮局订购许多军事杂志，专门找军迷。很多军迷有追根究底的特性，应该特别适合市场调查工作。 海南三条不同渠道传递过过来的信息大致方向相同。海南新成立房地产公司越来越多，所有房地产公司加起来竟然快有上万家，相当恐怖，海南全省面积才多大。资金源源不断流入，信贷资金仍在快速增长，地价从一亩十五六万，一举突破一亩三十万元。 海南房地产市场可以说已经过热。 夏完淳要考虑退出时机的问题。从国外地产炒作阶段，处在前半段，地价起飞阶段快要开始，量变导致质变。所要担心就是政策急刹车。 急刹车容易导致慌不择路，哀鸿遍野，对当前经济发展氛围不利。夏完淳坚信地价疯狂起飞阶段会很快到来，顶多再三个月。要是没等来，夏完淳要推倒旧有观念，再重新做一个全盘判断。 顾太清答应到花袁市游玩。查家以最高礼仪来接待。单位宿舍小区人尽皆知，查家小子带一位京城大小姐回来。查友三成为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考上大学，携美回家，大登科后小登科。 查钓义和蔼许多，查友三妈妈整天笑得合不拢嘴。 查友三带顾太清每天同学聚会，公子圈聚会，二代聚会等等。顾太清公主待遇，人人巴结。 两人兴起，跑回汾湖村。查友三堂兄弟、堂姐妹想尽办法接待。 堂妹提议上山看仙人脚印。查友三担心顾太清走不惯山路。顾太清在城里长大，对野风光感兴趣，“没事，我爬多少回香山。”查友三心想那怎么能比，这里的山连路都没有。 “哥，你不会以为我很不靠谱。那座山修过了，现在有一条路很好走。仙人脚印很出名，市里很多学生来采风。旁边山神庙香火很旺，初一十五都有人上供祭拜。有人长期在山上给人算命呢，据说生意不错。” 第140章 回头是岸 查友三这才没反对。 虽说山神庙上山的路修过，跟香山没得比。顾太清在查友三搀扶下终于爬上去。山上有人，但不多，庙门口有位算命先生，一椅一矮桌，桌上摆着铜钱，小旗子做成招牌，只有两字‘算命’。庙里有几位老年人正在烧香拜拜。只有一尊神像，供桌上摆满鲜果、当地特色小食，还有鲜花。 顾太清生活在北方，没有拜神习惯。离山神庙不远，一个巨大脚印，几位年轻人正在用手用脚测量仙人脚印大小。 堂妹问顾太清要不要算命。顾太清摇摇头，都是神棍。算命先生闭着眼睛，悠然自得，也不招呼。大有愿者上钩的姿态。 查友三闲来无事问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睁开一只眼睛，认真看了查友三面相，“你赶紧走。” “为啥？”查友三嬉皮笑脸。 “你不适合此处。”算命先生再次合上眼睛，不再理睬查友三。 “师傅，那我呢？那我呢？”顾太清觉得算命先生说得有趣。 算命先生眼睛都没睁开，“姑娘也不适合此地。老道送你四个字，‘回头是岸’。” 顾太清再问，算命先生闭着眼睛，不再回答。 查友三一行人都是年轻人，不太在意。安全到家后，堂妹就说，“这不是没事吗？算命先生神秘叨叨，就是为了骗钱。” 堂妹说得轻松。顾太清脑子不断浮现算命先生的话，放电影似的。算命先生从头到尾没提过钱字。她突然后悔，当时应该给点钱，自己又不缺钱。或许算命先生愿意多说两句。 顾太清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时，忍不住提了算命先生的事。 顾太清妈妈内心咯噔一下，不适合花袁市，肯定指婚姻，“太清，你还有什么大事，可以回头是岸的吗？除了婚姻。你赶紧订机票回京城。” “妈，会不会过度反应。算命不都是假的吗？我们也安全从山上下来啦。” “听妈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妈总觉得小查不适合指那山上，你不适合则指整个花袁市。为什么小查没有提示，偏偏送你四个字。你现在需要且能够回头是岸只有婚姻。太清，事情一旦发生，就没有后悔药。咱们求安稳，没必要也不需要拿自己去赌。” 顾太清答应买时间最近的机票回京城。 “都是那个算命先生胡说八道。哥，太清姐姐会不会真的回头是岸？” 查友三头疼不已，没想到努力这么多年，可能真会在阴沟里翻船。即使顾太清不在乎，她家里会不会有在乎。要不是夏完淳一直躲在京城，查友三都要怀疑夏完淳指使算命先生破坏姻缘。 查钓义震惊不已，会在他的根据地出这种事情。他立即给老家派出所打电话，把那个算命先生赶走。 “友三，无论如何，太清说家里临时有事情。我们只能相信，不可自己发挥，自己脑补，事情没到不可返回的地步。顾太清没说分手，你只能当没这回事。花袁市圈内人不一定知道内情，咱们必须维持住外面面子。” 第141章 战败待遇 钱默婚宴那晚，王与胤和老龚越聊越兴奋。 “老龚，走，咱们一起研究卢布的走势。”卢布汇率在汇市算小品种，成交量比较稀少。夏完淳为何会单提卢布，王与胤颇费思量。 “老王，不对呀。小夏不应该推荐你买卖卢布汇率这个品种。量不大，卢布走势更是一塌糊涂，有何可操作的地方？” 王与胤思考时，习惯性嗒嗒抽烟。 “我看不出卢布走势有什么异常，都很正常。苏联经济不行，卢布贬值很正常。” “老龚，夏完淳提过金融机构在给东南亚华人富豪推荐买入卢布。” “好像有。” “你的电话能打国际长途吗？” 王与胤拨出一个号码，“喂，表叔，我与胤。……” 夏完淳没说错，王与胤表叔正打算接受证券公司建议买多卢布，理由苏联领导人频繁访美，与西方关系渐入佳境，苏联经济见好，卢布会逐渐走强。 王与胤和老龚发挥钻研精神，找来苏联近一年的主要报纸，找来翻译，分析解读。苏联除了与西方走近外，一切很正常，没看到异常的地方。 王与胤决定找夏完淳谈谈。导师要老龚去干活，老龚没有一起。 “王哥大驾光临，蓬荜生辉。王哥喝什么茶？” “我不好这口，什么茶都可以。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跟小老头似的，泡功夫茶！” “我性急，好冲动，功夫茶正好可以沉淀一下。至少干什么不会太着急，三思而后行。”夏完淳恨意冒出来的时候，必须做点什么，泡功夫茶是最为有效一种。 “看来我也得学着泡泡功夫茶。我父亲也喜欢茶，叛逆。父亲喜欢，我就不喜欢。现在看来那么多人喜欢泡功夫茶，其中必有道理。” 王与胤说明来意，这几天翻阅俄文报纸，以及卢布各种市场信息。他没看出什么特别名堂来，甚至怀疑夏完淳说有大变会不会判断错了。 “礼尚往来，国与国交往特别注重礼节。一个国家领导人老往敌对阵营跑。我觉得相当不寻常。” “现在是和平年代，全球一体化都在追求和平发展。和平可以说是主旋律。西方学者不是提出全球村的概念吗？” “你说得很对。谁来当这个村长？” 王与胤一拍脑袋，“我脑子被门夹了，竟然相信这种宣传。”全球村，不就是统一全世界吗，那是要流血的呀。 一通百通，敌对双方握手言和，那是在对等的条件下。要是不对等，示弱那一方一定是失败者。无论如何包装，就是战败国。战败国付出的代价将是可怕的。 “我得赶紧打电话给我表叔，千万别与金融公司签订卢布操作协议。” 夏完淳指了指，那边有几部电话，红色开通国际长途。 王与胤表叔已经和金融公司签订协议，款还没转。表叔已经决定不履行合约。 “咱们合伙干一把大，怎么样？” 夏完淳没什么动作，“我只准备投入一百万，实在心痒难搔。小玩玩。” 第142章 庄不会输 “在安全没有绝对保障情况下，小玩玩可以，搞大的，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金融市场比赌场高明，不是比赌场文明。” 王与胤对国际金融市场显然不熟，很不可置信，金融市场池子这么大，自由进出，不被操控。 夏完淳知道很难说服一个人固有印象。“咱们回到卢布汇率的事。万一真的有超出我们认知的大变，会不会是一个局。星球大战是一个局。我们都知道一般而言，给人看到给人知道处于明处的谋略，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大的局。星球大战，早几年中学生都知道是一个局，背后我们不知道的局是什么。我觉得很可能在酝酿大结局。我认为东南亚华人富豪只是顺手搂兔子。” “我们要是出手，赚个几亿、几十亿、几百亿，我们的钱藏哪里？会不会成为这个局的替罪羔羊。” “交易所能看到底牌吗？”王与胤不好意思啦。他想方设法找过夏完淳开户营业部经理，想知道夏完淳的账户。营业部经理道德水准很高，替客户守口如瓶，赢得敬重。他有种感觉，因为夏完淳没有对着干，不是敌人，没必要不择手段。夏完淳一旦对着干，王与胤可不敢保证会找人摆平。 “你我对自己道德要求不低。上了牌桌，谁不想赢。有一种魔鬼叫看别人的底牌。还可以美其名曰手段通天。” “我们可是在别人的赌场。外国人也是人，我不相信外国人个个是圣人。在赌场赢太多，恐怕不好走出赌场。” “我准备到山顶见识一下不同的风光。这一局，我一无所知，全凭猜测。对反人性的地方作出一些判断，不能因此下重注。” 夏完淳剖开给王与胤看。冲动啦，王与胤看到散户惨况，心境受到压抑，去国外与高手对决，重新让他战意勃发，才会激动。 临走前，王与胤交代夏完淳，“老龚，真名龚元侃。挺有才华一个人，对经济研究成果丰硕。有机会当好好来往。” 龚元侃特意打电话和王与胤交流，“你俩交流出什么东东来？” “美苏争霸，可能要落幕。双方争霸几十年，只有胜和败，没有第三选择。尤其双方实力不均衡，中国倒向美国后，苏联很可能要崩。美国的战利品？美国必然要求战利品能够填补争霸的窟窿。” “老王，会不会过于武断。当今世界和平发展是主旋律。” “老龚，先不下结论。你把我给你的信息屏蔽掉，把和平观念先封闭。美苏争霸大结局会怎样，好好琢磨。然后咱们再交流。” 龚元侃知道双方均只是猜测，无法拿出有效证据。不过，老王有一点说得没错，美苏争霸那么多年，给它一个什么结局才合理呢，皆大欢喜的团圆大结局。龚元侃觉得画面太违和，辣眼睛。 汇率研究可真好玩，从市场各种信息反馈，到报纸政经新闻导向。真的能用到实战。 第143章 工作分配 同学们开始四处打听工作分配。 “离毕业一年多呢，急啥。”陆元辅知道夏完淳放弃工作分配，希望其他同学不要在他面前讨论工作分配。夏完淳或许不在乎工作分配，不能回家乡是硬伤，一家只有一个人得有多孤独，他人是无法代替父母。 不过不是谁都当夏完淳是朋友，或者不了解夏完淳的情况。夏完淳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家的情况。 夏完淳制止陆元辅，他没那么脆弱，他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要是你会去效益好的国企，还是政府部门。”陆元辅私下问夏完淳。 “我哪知道。”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我觉得国企也是企业，产品好效益才好，产品不好效益肯定不好。不如政府部门旱涝保收。” 夏完淳想法，进入政府部门怎样才有权力，有没有办法弄死查钓义。 陆元辅想法不能说错，国企也不会倒闭，时间线拉长，国企好还是政府部门好不是绝对。 葛嫰来了。葛嫰从没来过夏完淳宿舍。是不是出什么事？ 好事！葛嫰给夏完淳带来好消息。花袁市商业局主动向学校要夏完淳。 “我就提前一点时间知道。我父亲和商业局没任何关系。至于什么内幕情况，我没打听到有用的信息。据说商业局可能很快会派人来找你谈话。你要做好准备。” 屋子内人很多，葛嫰不好久待，很快提出告辞，夏完淳没进一步动作。葛嫰轻轻跺跺脚，“你不送一下我呀！” 夏完淳知道葛嫰还有话要说，忙起身跟着出去，“我爸平时对商业关注不多。不过商业长期是另一位分管副市长地盘。他比查钓义资格更老。年富力强一位副市长。我爸找人打听一下，没有查到查钓义的手伸进商业局的迹象。” “我找一位男朋友叫孙临。不是咱们学校。” 夏完淳提葛嫰高兴，“恭喜，你看什么时间合适带你男朋友泡茶。我帮你把把关。你提前一点和我说。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葛嫰算夏完淳比较亲近的人，夏家最近，钱秦篆排第二。 葛嫰答应下来。她明白夏完淳真的把她当朋友，可以信任的朋友。 “完淳最牛，一声不吭搞定工作，而且是商业局。” “商业局主动要的。面子杠杠的。” “你才知道夏完淳的厉害。我看最厉害搞定刚才那姑娘。咱们学校身材最好的姑娘。听说她是你们市一位高官。有这么一位妻子，比工作更好。以后夏完淳前途不可限量。”葛嫰身材特别好，匀称，一米六三个头，皮肤不是特别白，但特别有料，前凸后翘那型。学校不少人追过葛嫰。葛嫰一律拒绝。 许多同学为工作分配忧心忡忡，能进好单位，有一位高官岳父比什么都好。 “夏完淳是不是把老丈人、丈母娘都搞定啦。岳父顺手帮你把工作也搞定。” “刚才姑娘不是说了，和她爸没关系呢。” “场面话而已，谁知道呢。” 第144章 指名要人 夏完淳没多解释。同学们一定要夏完淳请客，自然没什么问题。夏完淳对付套话方式，多说话，很容易被掏出不该说的话，不该透露的信息。 商业局工作太诱人，劲爆话题根本停不下来，学校好些人已经知道地市商业局会主动来学校要人。夏完淳回小四合院，作为夏完淳铁哥们的陆元辅成为话题风暴中心。 “陆元辅，你好哥们分到这么好的工作，你应该特别高兴才对。” 陆元辅替夏完淳忧心，回花袁市风险很大，查家势力可不小。夏完淳优势在商业，真是入仕途，能不能躲过陷害未可知。“他不用我替他瞎操心。”陆元辅的回答。 “以前我以为夏完淳会放弃分配，留在京城追求钱秦篆。没想到夏完淳早就做好两手准备，葛嫰也很不错。” “你们别瞎点鸳鸯谱。”陆元辅替夏完淳说句话。他还不知道葛嫰有男朋友的事，不敢太肯定。夏完淳和钱秦篆合作得很好，与葛嫰相处也很特别。陆元辅有点搞不懂夏完淳的真实想法。他不相信夏完淳想绝后。 “爸，我听说商业局要到商学院指名道姓要夏完淳？” 查钓义没直接回答，问儿子怎么看？ 查友三以为父亲敌对阵营搞事。“爸，夏完淳是不是给他们捐钱，利用他们来对付咱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赞成我们一定要反对。不能让夏完淳得逞。” “友三，你不是一直认为夏完淳不会接受工作安排。”夏完淳赚到的钱足够在任何地方生活。查友三不觉得夏完淳敢回花袁市工作。 查友三有点着急，“我没想到商业局的领导胆子这么大，竟敢明目张胆得罪咱们家。” “夏完淳回来花袁市工作好不好？”查钓义引导。 查友三一时之间不敢判断。查钓义有点失望，查友三轻易草率下定论，很容易说错话，办错事。 “一件事情不能太早下定论。你从各个角度重新做分析。商业局不是铁板一块。包括你爹我做了什么反应，这种反应背后意味着什么？” 查钓义谈事一向不避着查友三。查友三知道点花袁市官场沟沟坎坎。商业局分管领导不太吃父亲那一套，两人没什么仇怨，也没什么来往。商业局在那位领导手里不是铁板一块，可也没听说什么漏洞。这怎么分析。 “夏完淳回花袁市，工作时间有人护着，下班时间总不能也护着。我好几年没怎么关注花袁市，你直接告诉我。” “商业局分管领导外号什么？”查友三恍然大悟，不粘锅。他不可能不知道用了夏完淳，就是和父亲开战。怎么可能会为了不相干一个人，和一位实力强大的人作对，不是那位领导的风格。 没有经过那位领导的同意，商业局没有可能会特别录用一个不相干之人。那到底谁要录用夏完淳？父亲没提起商业局有什么大变化，也就是分管领导依然在商业局一言九鼎。 第145章 内幕是啥 那么问题来了，分管领导为什么同意要录用夏完淳？冲着夏完淳的钱财？冲着夏完淳的赚钱能力。 夏完淳会作出什么反应？查友三现在无比希望夏完淳答应进商业局。 不对，还有一个葛嫰。夏完淳会不会和葛嫰勾勾搭搭。葛挺昱那老小子是硬角色。查友三有一个恶趣味，要不是有更好的顾太清，自己应该死缠烂打葛嫰，就想看看葛挺昱那老小子的死人脸。 葛嫰和查友三初中高中都在一个中学，曾经同班过。可惜，少不更事。葛嫰一向对查友三厌恶至极，说话不假辞色。葛嫰身材太好，查友三很早就垂涎三尺。幸好葛嫰不是软柿子，脾气相当火爆。 查友三忍不住想调戏一下葛嫰。查友三有个绝妙主意，以借商业局要夏完淳之机，质问是不是葛嫰父亲收钱安排夏完淳进商业局。葛嫰得以证实商业局要夏完淳不是查家的意思。说不定夏完淳只是害怕商业局背后是查家的手尾。 整个事件要搞得越乱越好，夏完淳说不定会冲动，作出错误的选择。 葛嫰不接查友三电话。所以查友三带着驻京办主任直接到商学院女生宿舍找葛嫰。葛嫰看到查友三脸就阴沉下来。 “葛嫰，是不是你爸托关系，找到商业局工作？”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业局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给一个乡下人。没有人帮忙，不可能落在夏完淳头上。不是你爸，还有谁？” “我干嘛要告诉你。” “你这态度，我就知道肯定是你爸没跑啦。” 葛嫰话都懒得说，满头满脸都写着轻蔑两个字。 查友三最厌烦葛嫰这种神情。葛嫰就是这样，她什么都明白，不怕你乱扣帽子，不怕威胁。查友三拿捏不了葛嫰。 葛嫰头都未回走回宿舍。 查友三达到目的，没以前斗败感觉，有点掌控的感觉。 葛嫰和男朋友孙临来到小四合院。葛嫰没实现目标，孙临家不是京城高官，而是外省高官。孙临父亲职位只比葛挺昱高一点。双方没有可借力的地方。两人互相吸引，很快确定关系，相当于一见钟情。 孙临、葛嫰都不回家乡，准备做北漂。孙临比葛嫰大一届，找到一份船级社工作。葛嫰希望孙临和夏完淳结识，今后或许有相互用得着地方。 “昨天查友三带驻京办主任到咱们学校，质问是不是我爸帮你找商业局工作。我观察他神情不像作假。商业局指定要你，可能不是查钓义干的，可能有其他内幕。” “上次我忘了告诉你，前一段时间查友三带顾太清回了花袁市一趟。查家很高调，就差敲锣打鼓。公务员圈子没有不知道查家独生子带回一位京城公主。我爸说查家势头比以前更猛，有不少人主动投靠。” 顾太清到花袁市时，葛嫰在京城，不知道当时情景，道听途说一些。顾太清到山神庙、仙脚印游玩，只有寥寥几个人。查家又下封口令，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葛嫰不知道顾太清回头是岸的故事。 第146章 一定是他 “一定是查钓义干的。绝无第二种可能。”夏完淳亮明态度。 葛嫰吃惊怎么会下这种定论。 “我有自知之明。我从没与任何一位商业局的工作人员见过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位陌生人。何况机关呢。 葛嫰太知道机关内生存规则，谁敢提拨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她想岔，商业局工作对于商学院学生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诱惑足够大，葛嫰难免被蒙蔽。夏完淳只需要知道商业局工作是一个诱惑，至于怎么得来的，如何落在他的头上，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完淳没有付出任何一点代价，没有等价交换，约摸等于陷阱。 “我想岔了。查钓义在花袁市是强势人物，没有人会为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招来强敌。”商业局分管领导不可能为了夏完淳得罪查钓义，一通百通，葛嫰方才感悟自己的不足和稚嫩，如此简单一件事，也受到迷惑。幸好自己不是夏完淳有杀父之仇，不然怎么死都未必知道。她有点同情夏完淳，自己一个人，没有人教导。强敌环伺，一切靠自己小心在意。 顾太清回到家。妈妈让她重新详细讲一遍山神庙的事。 “太清，妈妈很少干涉你，只要你幸福快乐，怎么着都行。从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嫁得有多好。青年才俊当然好，有好的基础前路更好走。只要你喜欢。妈妈一向认为不管你遇到多大的事多大的困难，家里都能帮你摆平。可是这一次，妈妈要请你慎重考虑和查家小伙子的事。神秘之事深不可测。” “妈，你知道吗，那个仙人脚印清清楚楚，和人的脚印一模一样，只是放大无数倍，而且是在一块巨大石头上，能在石头上踩出脚印，唯有仙人。” “那位算命先生向不少游客兜售算卦生意，可是唯独没有向我和查友三兜售。当时不觉得奇怪，以为他被我们的贵气吓着，怕算不准，被我们找麻烦。现在仔细想来，他既然后来敢提醒我回头是岸，恐怕真只是因为我们不适合山神庙那地方。算命先生肯出言提醒，可见并没有恶意，先前只是不愿搭理罢了。”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仙人脚印很可能不是人为，有谁会在山顶上凿刻一个脚印呢。那得多无聊，很可能真是远古仙人留下的。” “妈，等我下山才想起，应该给算命先生算卦钱的，虽然他说，咱家又不缺钱，百元当打赏。说不定算命先生愿意多说一说。” “对咯，只是几个钱，钱就是拿来花的，能多解一些困惑也是好的。” “嗯。妈，你在想什么？” “妈在想涉及你的婚姻大事，不得不多想一些。” “你说查家会不会派人赶走那位算命先生？” 顾太清困惑妈妈为何会这样说，查家为何要赶人？ “傻丫头，算命先生有坏查家好事的嫌疑，查家会不会容不得这位算命先生？” 第147章 快刀乱麻 顾太清仍有点迷糊，“会吗？不至于。” “太清，我觉得查家有很多情况，我们没有掌握。之前我不够重视，只是找人问了问查家的情况。查家发展很不错，与日本人合资工厂赚很多钱。查钓义仕途看好。出了山神庙这件事，查家恐怕不简单。咱们正好核实一下。” “妈，我该怎么办？”顾太清很纠结。他和查友三没有实际发生关系，可是一起两年多，感情多少有一些。 “感情的事，最好快刀斩乱麻。你也可以等核实情况回来再做行动。”妈妈看顾太清纠结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女儿感情路怎么就不顺呢。 顾太清妈妈不敢再拜托花袁市的人，担心他们替查家隐瞒，直接从京城让人去花袁市，从汾湖村周边乡村开始打听。 查家、夏家仇怨之事死了人，闹得很大。其实很容易打听出来。 顾太清妈妈让人把顾太清找来一起听听情况。 “我先去山上山神庙、仙脚印找算命先生，好些人都说，算命先生被人打一顿，从此再没来过。” 顾太清‘啊’一声捂住嘴。查钓义没想到顾家会回过头找算命先生。顾太清妈妈知道很多事京城人不敢干不肯干，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不一定，他们胆子一向很大。 来人又说了汾湖村查到的信息。 “我知道查家和夏家有矛盾。夏家有一个人在京城商学院上大学，和我同一年考大学。查友三经常和他互相找麻烦。没想到出过人命。”顾太清说道。 “那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顾妈妈问打听情况的人，“你认为夏家是冤枉的？”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查家人多势众，有人当官，夏家只有三个人，处于绝对的弱势。另外当天夏家的儿子去领录取通知书，父母去找茬，怎么都说不通。我去学校问过老师，夏家小孩一直本本分分，不是地痞流氓。后来查家准备发夏家儿子通缉令，被市公安局拦下，夏家儿子领通知书，没有作案时间。” “据村民说，查家和夏家仇怨好几代，查家相中夏家祖宅、宗祠的风水，一直讨要，夏家怎么可能放弃宗祠、祖宅，就此矛盾累积至此。” “夏家祖宅、宗祠还在吗？” “拆掉啦，成了查家老宅门前广场。花坛和亭子为主。”那人迟疑好一会儿，“好多村民说那是查家的风水。前不久查钓义还找道士回到老宅看过风水。” 查家果然不一般。 “妈，我就去快刀斩乱麻。” “你等等，查夏两家的事不用提起。不要介入他人的因果。” 前一段时间，顾太清没动静，查友三以为哄一哄可以哄回来。没想到顾太清是在下决心。 “为什么要分手，我对你不好吗？” “无关好不好，只是我们已经不适合。” “你相信算命先生的话，那是封建迷信！” 顾太清眼睛猛人一瞪，“你认为算命先生‘回头是岸’是指我们的姻缘。” 查友三不明白顾太清为何会在意自己说这个。回头是岸不是指姻缘，难道还会指别的？ 第148章 都是骗子 顾太清很失望，查友三一直瞒着她。她可是金枝玉叶，凭什么替查家承受这种因果。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是夺妻之恨，更不是儿童记仇本。要死人的。查友三就不怕夏完淳失去理性，对查友三女朋友下手报仇吗？而她顾太清对一个出现不止一次潜在杀人凶手一无所知。十校联合舞会、燕云百货等很多地方顾太清不止一次与夏完淳面对面，此时有些后怕。 查友三不顾她顾太清的安危一味隐瞒。查友三当然要隐瞒，谁会喜欢和麻烦缠身的人相处。 顾太清懒得解释，“你们把算命先生怎么啦？” 查友三表情出卖了他，“你派人去找算命先生？”查友三更想问有没有找到，刚想出口，又觉得不妥。 “果然是你家干的。”顾太清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顾太清回家把情况告诉妈妈。 “查家胆子这么大！这种家庭容易出事，不是良配。” “妈，我要不要把分手消息透露给钱秦篆，她知道等于夏完淳知道。我不想莫名其妙成为被报复的对象。想想都后怕。” 顾太清妈妈本想说用不着，考虑到女儿的情绪，或许说说女儿的心会安宁一些，改口道，“说说也好。” 钱秦篆接到顾太清的电话，太惊讶。 “秦篆，我太清。我告诉你一件事，查家杀了夏完淳父母。你知道这事吗？” 钱秦篆吓一大跳。 “夏完淳也没告诉你。男人都这样，把我们当什么。我跟你说，我是真怕，万一夏完淳失控把我杀了，岂不是冤枉。” “冤有头债有主，夏完淳不会这样的。” “你还替他说话，他就不应该隐瞒你。他在骗你，把你当工具。我和查友三分手啦。我们怎么说也算金枝玉叶，他们把我们置于危险地步，而我们毫无知觉。”顾太清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明明只想通过钱秦篆告诉夏完淳，她和查友三分手，没关系了。 “查友三主动和你讲的吗？还是自己发现。” 顾太清把去山神庙遇到的事情都告诉钱秦篆。 钱秦篆对她遇到算命先生的事无感，只是一件有趣的事。“你是说夏家祖宅、宗祠都被推倒，成了风水布置花花草草。” 顾太清说，“是的。你千万别被夏完淳骗，不要上当。我妈说千万别替别人承受因果。” 杀父母之仇，差点被通缉。钱秦篆前后一联想，知道七七八八。 钱秦篆心情很复杂。她开始夏完淳和查友三追同一个女孩的矛盾，后来觉得矛盾比这大，葛嫰。钱秦篆一直摸不透夏完淳对葛嫰的态度，很特别，曾以为是初恋。原来葛嫰父亲帮忙停发通缉令。夏完淳一旦上了通缉令，在国内行动处处受限，至少不能以夏完淳姓名做事。 钱秦篆终于明白了夏完淳那种疏离感哪儿来的。感谢顾太清带来的信息，解决钱秦篆心中困惑。 夏完淳回到小四合院，钱秦篆在书架前摇椅上看书。夏完淳就是觉得空气有点异常。 第149章 辨别真伪 夏完淳走到钱秦篆边上，“看啥书？”特意学同学方言，希望能有趣一些，缓解莫名其妙的压抑。 钱秦篆放下书，不站起来，就在躺椅上，“坐呀，站着不累吗。你已经很高，不必再长高。” 夏完淳随意拉一张凳子坐下。 “顾太清给我打电话，她和查友三分手？” 夏完淳挺惊讶。 “她怕你误伤她，所以给我说一声。” “我先给葛嫰打个电话，稍后给你解释。”夏完淳拿起电话拨出去，葛嫰没在宿舍，舍友回说去图书馆了。夏完淳再拨到男生宿舍，陆元辅在，“元辅，帮我一个忙，到图书馆找葛嫰，告诉她，顾太清和查友三分手。让她给我打一个电话。” 夏完淳放下电话，才给钱秦篆解释，“葛嫰刚和我说，查友三带顾太清回花袁市。查家大张旗鼓，很是轰动。查家几家工厂很赚钱，查钓义在市上几位领导那里很吃得开。有顾家加持，查家大有凌云上九天的气势。” 夏完淳烧开水，准备泡茶，平复心情。钱秦篆没追问，静静等待夏完淳开口。 “我拿录取通知书那天，我父母被查家打死。我侥幸逃脱。我必然要报仇。”夏完淳没有啰嗦。 顾太清说过，钱秦篆有心理准备。两人讲的时候心情不同，钱秦篆所受到的影响不同。她不禁伸出手，拉了拉夏完淳的胳膊，“节哀。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夏完淳努力保持和平常一样泡茶，给钱秦篆一杯茶。 “顾太清和我说，你家祖宅和宗祠都被推掉，成查家门前广场，有花坛和亭子，据说查家请道士来布置风水。” 夏完淳知道查家早就计划这么干，不奇怪。 “顾太清去了一个山神庙，有一位算命先生先说她不适合这个地方，后送她四个字‘回头是岸’。她回到京城后，她妈妈派人到汾湖村调查，才知道你们两家的事。” “顾太清还说了什么吗？” “她还说算命先生先说查友三不适合这个地方，赶查友三走。……” 不到半个小时，葛嫰回电话过来。夏完淳给她讲顾太清‘回头是岸’的故事，修修补补，故事显得更丰满一些。葛嫰更方便传回花袁市。夏完淳想方设法给查家添点堵。 查钓义快马加鞭利用顾家的影响力，做了不少事。顾太清和查友三分手的消息，迟早要传回来。顾太清妈妈派人来回调查，给查钓义争取了不少时间。 葛嫰打电话告诉父亲葛挺昱时。葛挺昱怕女儿葛嫰搞错，他们都亲眼看到查友三、顾太清两人挺亲密。葛嫰讲到仙脚印山神庙算命先生的‘回头是岸’。葛挺昱才信了，女儿绝对编不出这种内容。她可能连仙脚印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当天晚上顾家小公主和查家小公子分手传入市上主要领导的耳朵。“当真。”领导不可能问查钓义，不可能问顾家，只问来报告的秘书。“八成是真的，前些日子查钓义确实让人赶走山神庙一位算命先生。” 第150章 作妖的人 “回头是岸的事能不能打听出来？”领导抓住关键，回头是岸和分手是可以相关联。 算命先生都被赶走，秘书一时没有头绪。 “你去找找庙祝，找山下村民、村长打听一下。” 秘书赶紧应下，连夜开车到仙脚印山下的村庄。 顾太清上山那天正好初一十五，庙祝需要买贡品上山。庙祝亲眼所见，讲得更具体。 秘书欣喜若狂，赶紧回去汇报。 商业局派了三个人到商学院，一位副局长，两位科长。他们先向校领导了解夏完淳在学校的表现。一切按流程来，很正规。最后才约谈夏完淳。 副局长按流程先做一番介绍。“夏同学，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夏完淳先逐一感谢商业局三位领导，“感谢商业局领导的厚爱。我先表态，我很愿意到商业局工作。如果有幸能到商业局工作，我一定听从领导安排，好好工作，以自己所学，为人民服务，为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争取成为又红又专的大学生。” 夏完淳只是下意识在说话，眼睛盯着三个人。副局长听到愿意到商业局工作，眼睛明显放出光来。他是知道夏完淳不会答应，查钓义很可能通过他来执行这次计谋。其他两位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能到商业局工作，有谁会不同意，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领导对我这么好，我当诚实以对，我有一件私事向各位领导报告。我和查钓义是一个村。”副局长神情没变化，他知道情况。其他两位则有点吃惊，也不解夏完淳讲这个干嘛。大家有点关系不都是藏着掖着吗？ 夏完淳更确定问题出在这个副局长身上。 “查家是个大家族，查钓义兄弟有五个，人称五虎。跟老虎住一个村，可不是好事，我父母就是被查家老虎咬死的。” “夏同学，节哀，都是过去的事，到商业局上班，你一定会有好前途。” “谢谢领导安慰。我个人当然不怕查钓义。我主要担心牵连到各位领导。我虽处于弱势地位，但抗争不止。查家恨不得我死，查钓义儿子算计过我好几回，查钓义自己也出手过。始终无法奈我何。不过查钓义常年派人监视我。你们来见我，查钓义应该已经收到线报。” 话说到这里。副局长脸色忐忑。两位科长转头看上级几次。夏完淳估计副局长骗了两位手下。他们以为简简单单来京城旅游一趟，没想到踩进坑里。他俩不知道情况，心里没底。查钓义设局，他们要面对改旗换帜的质疑，被局领导列入不可信任职工名单。商业局领导为了恶心查钓义，则他们要面对查钓义及其爪牙的打击报复。一趟旅游换来两个恶果，怎样都不划算。 “好，夏同学很坦荡，做人就是以诚相对。既然有新情况，我们回去向局领导报告，具体结果再行通知。”副局长心中有数，显然做了各种预案。夏完淳既然敢说来，就没有回旋余地。 第151章 凭什么呢 商业局内部被夏完淳的消息炸得里焦外嫩。两位科长分别给直属上级汇报。“你是说带队领导知道情况。”是的，副局长铁定知道内情。 局长知道吗？分管市领导知道吗？ 有一点可以肯定，局里有人改变站队。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风暴来临，等待重新洗牌。局长听完汇报，只说了一句，“知道啦。”好像一切归于风平浪静。 局长内心苦涩，上当啦。查钓义太鬼，只说做一个利益交换。局长以为夏完淳是查钓义子侄辈。一般人给亲戚朋友找工作，谁能想到查钓义不走寻常路，给仇人找工作，而且绝对好工作。他能说什么呢。查钓义完全可以当好人，说他自己是高风亮节，好心化解仇怨，证明不是他害夏氏家破人亡。 局长和分管市领导汇报此事。领导关注点又不同，“夏完淳和查钓义儿子都在京城上大学。” “查钓义怎么安排儿子工作？” “我听说他儿子会留在驻京办工作。看来他儿子和顾家大小姐分手的事是真的。” “你说夏完淳一个农民子弟凭什么和查钓义斗得不落下风，逼得查钓义使用这种不太上台面的手段？” “公安局葛副局长闺女和夏完淳同一所大学。我家孩子听他闺女说夏完淳在股票上赚很多钱，八九位数的样子。” 分管领导抬起头，“他凭什么能赚这么多钱？” 局长哪知道。 “你相信夏完淳背后没人，只凭自身真才实学，能敛财至此？” “我不信，咱们赚几辈子赚不到这么多钱。” 他们都是明白人，夏完淳拒绝，不会强行把夏完淳拉回来，方便查钓义下手，这不是造孽。之所以交流这么多信息，方便以后看戏，规避风险，适当时候有没有可能从中渔利。 这件事悄无声息过去，只是带队去商学院的副局长逐渐边缘化。 王与胤去了国外，龚元侃很忙，忙得想不起王与胤，想不起卢布汇率的事。 龚元侃和导师正在参加一场宴请。电视新闻突然传来：本台消息，苏联宣传解体。原本侃侃而谈的宾客一下子悄无声息，啥玩意儿，苏联解体？ 龚元侃目瞪口呆，卢布汇率真的提前反应。王与胤在哪里？王与胤那位朋友在哪里？ 导师推推龚元侃，“小龚，怎么啦？” “老师，我有位朋友研究卢布汇率，几个月前就说过苏联要出大事，绝对大家想象不到的大事。” “有什么可奇怪，美苏四十年争霸，也该出结果了。” 导师有资格这么说，龚元侃亲自和王与胤一起研究好几天卢布汇率，甚至没放过苏联报纸新闻。 此时王与胤同样震惊。他拿一千万元做空卢布，看着账户中浮盈数字心惊肉跳。他想起夏完淳警告，迅速获利了结。他有两位东南亚华人同伙，“我获利了结，你们最好落袋为安，赶紧跑路。”两位同伙不理解，笑他胆小，现在正是屠杀赚钱的好时候。 第152章 惊魂未定 王与胤连夜过关，返回深圳。 惊魂未定。他到宾馆立即给夏完淳打一个电话。深更半夜，夏完淳、钱秦篆穿了睡衣出来接电话，钱秦篆看到夏完淳出来，转身回去继续睡。 夏完淳接电话习惯不先开口，“喂，完淳吗？我王与胤，哥哥逃回深圳，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你知道哥哥赚多少吗？” 夏完淳随便说十位数。 “你咋知道呢。这玩意比在国内有意思多了。谢谢你给哥哥这个机会。明天去京城请你吃饭。” 夏完淳心说少于十位数，你也不好意思向我炫耀。 王与胤马不停蹄奔回深圳，没和表叔说，“表叔，我回深圳啦。” “与胤，你赶快跑。你两位同伙刚才跳楼啦。” 王与胤吓得跳起来，哇靠，拿起行李连夜赶往机场。 第二天凌晨，小四合院响起敲门声。夏完淳看到保镖把一脸兴奋王与胤让进来。 “你连夜赶回来，至于吗？” “饿死啦，赶快拿东西来吃。” 保镖出门买豆浆油条回来，先将就。 “香，真香。豆浆油条是绝配，还是豆浆油条适合我们的身体，一口豆浆下去，四肢都能感到暖流。” “完淳，你救了哥哥的命。我的两位合伙人被杀啦。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当时我只想着你的提醒。这帮人真黑。”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海盗儿子自然是杀人放火。” “接下来，你怎么看？” “卢布汇率吗？不好判断，全是政策博弈，会不会有抵抗、有反抗，不好判断。” “咱们怎么办？” “这一夜，很多人不眠之夜，苏联教训应该能唤醒很多国人。” “你好像很不乐观啊？” “你记得吗？一九五二年有人仍然想禁止中医，并且实际禁止中医。直到十几年后主席用赤脚医生一招才化解。一九五六年他们竟然讨论废除汉字，全面转型英语。这股力量太可怕，几十年如一日，无时不刻盯着。” “啊，你担心这个？我倒是担心不得不断掉和美国为首西方的联系。” 夏完淳不想再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你吃饱了，那边客房休息，我给你拿新床上用品。” 王与胤也知道不宜多讨论这种高大上的问题。 钱秦篆问是不是在担心海南地皮的事？ “不用担心，昨天刚收到情报，海南房地产公司数量已经超过一万五千家，可每天新登记注册，仍然很多，其中国企不少。信贷资金仍在增加投放。一亩价格近百万元。没有特殊情况，节后去一趟。” “我今天去姿美开董事会，你要不要去？” 夏完淳心情不好，让钱秦篆去就好。 龚元侃来了一个电话，想和夏完淳讨论苏联解体的看法。 “王与胤在我这里，正在睡觉，昨晚他连夜赶路，在补觉。” “行，中午我去你那儿吃饭，等我。” 查友三和顾太清分手后，住在驻京办客房，不得已才回一趟学校。顾太清退出服装销售公司股份，与查家彻底撇清关系。 第153章 迎合当权 查友三谈不上痛苦。他担心父亲查钓义会对他失望。 商业局三位领导来京城考察夏完淳，就住在驻京办。查友三自然知道考察过程和结果。“夏完淳父母打伤我家未满十八周岁的堂弟。我家属于自卫。夏完淳没有颜面回家乡。”查友三向商业局三位领导解释查夏两家的过节。 他们当然不会相信查友三一面之词。 “爸，我和商业局三个人都单独谈过。他们太狡猾，嘴巴很严，什么都不肯说，都说是上级领导安排的工作。”查友三想找出哪个人敢和他爸作对。 查钓义不仅没有阻止查友三调查，而且鼓励他多思考多辨别。“友三，有没有新想法？” 查友三一心找幕后藏镜人，没办法自圆其说。 “你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大胆假设，大胆猜想。” “爸，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 “这是对你的锻炼，马上要参加工作，一定要懂得怎样布局，才能化被动为主动，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爸，你直接告诉我。我实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查钓义没办法，“你有没有想过我做的？” “啊，不会。爸，真的吗？你干嘛给夏完淳找工作。” “你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干？有什么好处，什么坏处。” 查友三想不出来父亲做这件事有什么好处。坏处有一个查夏两家杀父之仇会被更多人知道。 “友三，顾家派人到老家调查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夏家的事情捂不住。好在过了好几年，所有证据对查家有利。但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作为父母官，必须站高点，做出和解姿态。我替仇敌安排一份好工作，至少有一个说辞。别人只能说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有高度有格局。至于夏完淳不敢回来上班，只能说他小肚鸡肠，被仇恨蒙蔽双眼。明白了吗？” 夏完淳敢回花袁市上班吗？肯定不敢，除非不要命。在花袁市弄死夏完淳，跟杀只鸡一样简单。 查友三竭尽所能调查好几个月，原来是父亲自导自演。商业局三个人从商学院回来脸色不好，原来夏完淳拒绝回花袁市工作。真可怜，被父亲算计三个可怜虫。 “爸，我明白了。夏家脾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夏完淳不可能回花袁市。咱们才可以大做文章。商业局那老头可不好说话，您怎么指挥他？” “简单，他儿子工作，我睁只眼闭只眼，提了这么个条件。这是利益交换。我还要借毫不相关甚至对手的口来宣扬我的宽宏大量。” 原来如此简单，查友三大开眼界，“爸，好多人都在讨论苏联解体，说咱们可能会步其后尘。” “友三，听听就好，咱们不该好高骛远，只踏踏实实做好咱们的事就好。查家不论在历朝历代都能站得住脚，在于能够迎合当权派。夏家为何会衰败，太把家国、民族太当回事。夏家永远不会和日本人合作，他们失去多少机会，家族如何壮大。你要记住夏家的教训，适者生存永远是真理。” 第154章 解体后续 龚元侃来的很晚，快一点钟。“不好意思，老师有个会，讨论起来没完没了。” “你们先吃，怎么还等我。” “你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我们等于你来给我传经送宝呢。”王与胤以朋友之间玩笑话回应。不会显得太严肃，又稍微拍一下对方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我才是那个来学习。真佩服你们，提前好几个月预见到这种事。” “那你可太高看我们。我们可不知道会解体，只是觉得有大事发生，谁能想，谁敢想。” 只有始作俑者敢想！至少从一八四零年以来他们一直想掌握中国，一代又一代，从未改变。民国废除过一次中医，过二十年再提废除中医，小动作不断，令人无法掉以轻心。赤脚医生已经形同虚设，中医劫难恐怕刚刚开始，能不能度过难关未可知。 夏完淳没怎么开口，认真听龚元侃说话，辨明其中含义。 龚元侃话里话外，有一批人看到苏联解体，害怕了。主席语录不断被提起，主席比我们早看五十年。 龚元侃不喝酒，下午好有会。他只知道王与胤赚很多钱。王与胤没说具体数额。 “你怎么看？” “恐怕要出现拥有巨额财富的资本家啦。恐怕会更加亲美。” “什么理由？” 夏完淳悲哀叹气，我们宿舍老六已经失踪两年多。 王与胤拍了拍夏完淳肩膀。 黄云沼上大学期间每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必去韶山。 “云沼，我和你一起去。”夏完淳背上行囊，和黄云沼一起上了火车。 黄云沼不舍得买卧铺，只买硬座。夏完淳跟着到硬座车厢。车厢满满都是人，夏完淳找列车员要了两个软卧卧铺，不由分说拉着黄云沼到卧铺车厢。 卧铺车厢人不是很多，和硬座价格相差不少，大多数人舍不得，坐不了硬座，只会买硬卧。 隔壁一个抽泣声音，“我错了，我错了。” 夏完淳、黄云沼没有因此烦躁，没有想着制止，各想心事。黄云沼在想夏完淳为何会跟着来。夏完淳则想着海南地产，想着什么行业能赚大钱，能有资格进入。难得在火车上思绪可以借着火车轨道飘向远方。 学长学姐经营姿美服装发展很不错，不过时间一长，各种小心思难免滋生，钱秦篆看出有几位高管打算自立门户，自己当老板。他们囿于资金，困于恐惧风险，始终没有付诸行动。但高管这种心思难免影响到公司业务，总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上尊酒厂陈茂弘经营管理渐入佳境。前期钱默送出去的上尊酒正在发挥口碑作用。上尊酒保存十年、二十年，口感风味更佳，到时才是兑现利润的时候，现在只要做好口碑，顺便卖点酒维持即可。 夏完淳觉得等海南地皮出售后，面临投资空窗期。可以投资什么呢？ 临下火车，昨晚那个人依然在说，我错了。夏完淳偷瞄一眼，一男一女扶着一位老人。夏完淳不敢多看，跟着黄云沼匆匆出站。 第155章 格局打开 韶山。夏完淳第一次来，黄云沼来过多次，熟门熟路。 夏完淳带着朝圣的心情。他有一整套选集，从旧书摊淘来的旧书。每次遇到事情不能决定的时候，夏完淳看这套选集，总能找到办法，心很快能够踏实。就如在田间地头走一走，站一站，接收一下地气，夏完淳得到力量似的，站得稳一些。 夏完淳相信找到源头，收获或许会更多，心灵会得到更多荡涤。 毕业之际，身旁的人各有归途，夏完淳内心相当彷徨，复仇之路从何开始？ 夏完淳买一个花篮，以寄托哀思。默哀，此刻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格局仍没有打开。姿美服装公司高管的问题，何不成人之美！夏完淳决定拿出一部分利润资助高管创业。一切变得豁然开朗。 至于对付查家，不能真刀真枪，查钓义不好动，查方舟很谨慎，这两人是查家主要话事人，能力最强。查克用在查家作用很小，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查钓义肯定主要培养亲儿子查友三，查方舟主要培养儿子查友升。那就从查友三、查友升及他的堂兄弟开始，引诱他们踏上不归途。没了后代，断掉查家后路。 回到小四合院，夏完淳向钱秦篆提出一部分利润资助姿美高管自主创业。钱秦篆相当认同，因为部分高管心怀自己当老板心思，姿美人心浮动。高管不好意思开口走人，夏完淳不好开口撵人。双方都不开口，僵在那儿。公司利润资助，高管自愿离开公司自主创业，好合好散，都是校友，没必要为了一点利益撕破脸。其实，双方不开口，存有善意，才会不好意思开口。 一九九二年，纵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来临，不用上课，只需专心写论文就行。大多数同学工作已经落实，只等写完论文拿到毕业证即可奔赴工作岗位。商业局三人考察组回去后，未再给夏完淳任何消息。夏完淳没在意，本来双方就是陌生人。 电视台、报纸公布一个重大消息，继续推进开放。石廷柱大喊大叫 ，跑上前搂住祖泽润，“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未来是我们的啦，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堡垒。送金钱，不行，再加上美女，没有我们做不成的事。老子不做白猫，就做一只黑猫，只要会抓老鼠，老子也是好猫。” 陆元辅鄙夷，“你做得了白猫吗，你也就是只黑猫。只会金钱开路，有什么好得意。” “陆元辅，你少得意。你们只不过运气好。” “运气好，也是一种能力。可惜你没有。” “为什么送金钱，送美女？”一位身高超过一米七的美女，穿一件长款风衣，既显窈窕身段，又气势逼人。夏完淳见过这个人，但忘记姓名。 “今年可能是分水岭，以前为了达到目的，不敢送金钱，不敢收金钱。以后可能不送不行，不送拿不到项目，达不到目的。” 第156章 送女朋友 “我知道你是夏完淳，你不知道我。” 夏完淳有点尴尬，陆元辅曾经指给他看过，但不记得对面美女姓名，“不好意思，我有点脸盲。” “没关系，我不介意，证明你是正人君子。我叫林以宁。”林以宁竟伸出手。夏完淳只好轻轻搭一下手，算握过手。 林以宁有点恶作剧笑得很开心，没想到夏完淳会这么腼腆，“早知道，应该早一点来认识你。夏同学，愿不愿意请我们吃大餐？” “没问题。时间、地点，由你定。” “赶早不如赶巧，今晚怎么样？涮羊肉。我们这边三姐妹。你能不能请钱秦篆，男生由你定。” 夏完淳远远看到钱秦篆走过来，“秦篆，晚上一起去涮羊肉，怎么样？” 钱秦篆其实早看到林以宁在和夏完淳说话，稍微打量一下。 “她们三位，我和陆元辅、黄云沼，你看不要叫上谁一起。” “就我们俩。”钱秦篆拉上边上的舍友。 “你们去，我就不去。”边上舍友有些不好意思。 钱秦篆不让她走，“快毕业，还能有几回聚餐。” 几个人分成两拨搭两辆的士。 林以宁主动交代，“今天我主动认识夏完淳，并要求他请客。我早就听说夏完淳大名，一直无缘结识。万一哪天夏完淳成为亿万富豪，同一个学校同一届学生，没有说过话，会留遗憾。你别多想，你不是姐的菜。” 林以宁貌似在和夏完淳说话， 其实说给钱秦篆听，她不希望由此产生误会。 “我们都要感谢以宁，让咱们才能蹭这顿饭。”钱秦篆含笑。 林以宁不是无的放矢。她分配得不好，一家濒临破产的工厂，工资一个月不足一百五十元。“真羡慕你们，不太用得着为钱发愁。” 钱秦篆、陆元辅确实运气不错，抓住机会赚不少钱，不用发愁用不用向家里要钱。 “我要是混不下去，能否去姿美公司上班？”林以宁开玩笑。 夏完淳、钱秦篆互视一眼。钱秦篆开口，“当然可以。” “太好了，我不用发愁以后找不到工作，要流浪街头。能不能请教，你们俩听谁的？” 夏完淳有点脸红，“我和秦篆分工合作，秦篆负责管理，我负责开拓市场。” 林以宁有点促狭，“传统男主外，女主内。” 夏完淳脸更红，钱秦篆也是不好意思。 林以宁或许觉得调侃夏完淳、钱秦篆有些过头，拿自己经历开玩笑，“石廷柱追过我一段时间。我开始觉得这个人有魄力，敢作敢当。我发现他真不是东西。一位学长曾说过，强人打不过，欺负弱势的人太龌龊。石廷柱当着我的面，当然要巴结强势的人，才能得其扶助，要欺负比自己弱小，否则心理不得平衡。” 夏完淳觉得石廷柱实际行动确实如此。 “也有人说石廷柱属于真性情。可是刚才我听到石廷柱在讲送钱送女人。我后怕不已，石廷柱这个人说不定会把女朋友、太太送出去。” 第157章 模仿竞争 石廷柱是个没底线的人，只要能赚钱，只要对他有利，他什么事都敢干。出卖、背叛对于石廷柱而言简直如家常便饭。 “祖泽润和石廷柱好得穿一条裤子。两人一丘之貉。幸好秦篆当时脑子清醒，否则被这种人缠上，一辈子就毁了。”林以宁费老大劲才摆脱石廷柱。 林以宁真是控场好手，先拿夏完淳、钱秦篆开玩笑，再拿自己的事说项，不知不觉拉近彼此关系。 “以后世界真的是送钱、送女人的社会吗？”林以宁的舍友不失时机提出一个问题，增加参与感。 “石廷柱为何有送钱送美女的认知？”陆元辅疑惑。 夏完淳叹口气，“石廷柱应该得到高人指点。一切向钱看，不是前进的前，而是金钱的钱。自求多福。” “咱们不谈糟心的事。”林以宁拿出几瓶饮料，不够每人一瓶，就每人一杯，“大家没见过这款饮料。你们先尝尝。” “挺好喝。口感细腻，口味适合我。” 几个人喝了饮料后都感觉不错，可以接受，等着林以宁下文。 “我家生产的，规模不大，原先赚一些钱。这几年江河日下，竞争对手太多啦。我准备回家继承家业。”林以宁有些黯淡，要是分配的工作好，不至于干自家企业，父亲还年轻呢。 整个学校内，夏完淳、钱秦篆干过企业，姿美服装每年盈利非常可观，因为都是一帮校友在经营。他们都过得不错，比很多进入体制，进入外企的同学过得好。林以宁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抱着向夏完淳、钱秦篆请教而来。 夏完淳细细问一些话。林以宁父亲八十年代开一家小型饮料厂，在本地小县城属于独一家，销量很好，逐渐扩大到其他县市。有人眼红，也开了饮料厂，模仿林家饮料口味，不说一模一样，七八分相似。然后越来越多的饮料厂如雨后春笋。更过份外包装也模仿，普通消费者根本分辨不出来。他们为了降低成本，粗制滥造，用不好的原料，开启价格战。林以宁父亲不降低质量苦苦支撑，亏了不少时候。林家本来打算林以宁找到一份好工作，就把饮料厂关门大吉。 难啊，谁不难。 “你有什么好办法？”林以宁期冀夏完淳、钱秦篆能给出解决办法。 “你有想过怎么办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没见过林家饮料厂就胡乱出主意，指定不可行。夏完淳知道林以宁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才会想着回去继承家业。 “我想卖到更远的地方去，只要质量好，能够坚持到消费者认清的那一天，一定能赚到钱。”更远地方没有同款产品，竞争压力小，有一定的道理。竞争对手也可以跟随卖到那里。林以宁开拓市场，竞争对手只需要模仿就行，不用开拓费用。林以宁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林以宁咬咬嘴唇，“我也想过竞争对手会跟进，但总得求生存。” 第158章 谁先心慌 夏完淳觉得问题根本在于林家饮料厂规模偏小，和竞争对手没有拉开差距，才导致竞争中处处受制。“你是想做成家族企业，还是接受外来投资？” 林以宁习惯性咬嘴唇，“你们要投资吗？要是别人，我担心合资后，企业和我家没什么关系。” 夏完淳有这个想法，具体得去看看，总不能听几句话冒冒失失投钱。“过几天，我们会去海南。等海南的事情处理完，我们一起去你家一趟，到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林以宁真高兴。她继承家业本来心里没底，没人支援，总是很孤单，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夏完淳竟然愿意跑一趟，真是太好啦。她有点庆幸刚才鬼使神差自荐认识夏完淳。 海南，地价烈火烹油，海南房地产公司超过两万家。 陆元辅要和女朋友腻歪，不想去海南。只有夏完淳和钱秦篆两人一起前往海南。 杨文球、李端芳始终不知道对方在为夏完淳收集情报。杨文球甚至不知道玉京房地产公司和夏完淳有关。夏完淳对照两人收集土地和房屋成交数据、房地产公司数据、信贷数据，基本一致，误差肯定有，可以相互印证。 夏完淳对实力前一百名房地产公司心里有数。投机倒把的人如石廷柱一样打了鸡血，如果操作得好，完全可以卖出高价。 宋双、陈邦付、谭诣、卢桂生、高歧风、查友三这六个人有方向标作用。他们会不会打压夏完淳的土地售价？必须小心提防。 夏完淳和钱秦篆分头拜会房地产公司，避开宋双、查友三等六人。市场上地价最高成交价格超过一亩一百五十万元。 两人拜访几十家公司后，市场开始流传有人要以二百三十万一亩价格出售地段很好的土地。开始大多数房地产公司抱持观望态度。有些冷言冷语难免，这些人觉得一百五十万元一亩已经是天价。傻子才会买一亩两百万以上土地。 宋双挺生气，竟然有他不知道的土地要出售。他放出人手打听消息。同时宋双分别找一些曾经得到他帮助过的地产公司高管。很快他打听卖家是夏完淳和钱秦篆。 “这两人太不守规矩。”按规矩，新人要买卖土地先问过宋双要不要买卖。 “不讲究。”谭诣附和，“得给他俩厉害瞧瞧。” 查友三愤怒，“大家联合不买他俩的地皮。” 宋双还在想如何惩罚夏完淳、钱秦篆时，市场上传出消息。最新市场成交价两百一十八万元。 高歧风出门打听，没一会儿回来，“海商地产买下的。三十亩。” 海商可不听京城地产商。平时他们很客气，也曾礼让，可没有唯宋双等六人马首是瞻的卑微。 土地价格上一百万元一亩，能玩得起都是大佬。谁怕谁，乌龟怕铁锤。 过没多久，市场上再次传来，又成交一单一亩两百万以上。 那些观望的人心里开始没底，尤其手上没有地皮的人，心慌慌，不知道地价会涨到什么程度，疯成什么样子。 第159章 什么承诺 夏完淳手上的土地都是从宋双手里抢走的好地段土地。 宋双把控海南地产市场，不看价，只看势，他赚短线差价，快进快出，不是长期持有。此时，他似乎嗅出商机。宋双早就瞄上一亩两百万元整数关口，只是没有找到合适契机。没想到一位傻小子，傻傻开价超过两百万元一亩，替他打前锋。 只要宋双出价超过两百万元一亩，那么市场很快形成共识，一亩两百万以上成为市场主流。宋双判断值得买。 如何和夏完淳谈判成为关键。宋双不会傻傻以一亩两百三十万元买。他的价格只能比海商低。 谭诣主动请缨出面谈判。 夏完淳和钱秦篆客气接待谭诣。“谭先生，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买的时候的价格。我们的成本已经拿回来，略有盈余。其实我还想等等看地价会不会飙涨。”钱秦篆很客气，但同样很坚定，价格不可能降，因为两家海商很有诚意，我们才象征性降一点价格。 “大哥，要不然算了。”谭诣一肚子苦水，不仅没把价格谈下来，带回来硬邦邦消息。 查友三原以为谭诣出马，轻轻松松谈好价格，没想到夏完淳寸步不让。 卢桂生、高歧风倾向不买。 “宋大哥说过，地价说不定能够炒到一亩五百万元。大家觉得一亩二百三十万元不能够卖出去吗？”陈邦付直指要害。 不玩了吗？不玩，大家可以撤了。如果大家要继续在海南玩地产击鼓传花，只有价格不断上涨。二百三十万价格都越不过去，还玩什么。 两位海商地产老板正在宴请夏完淳、钱秦篆。“夏老板，宋双会不会买？” “陈老板放心，我们的承诺不会变。” “夏老板给陈老板什么承诺？”宋双满面春风走进来。 “宋老板。”大家一起站起来迎接，以示尊敬。 “夏老板给陈老板什么承诺？”宋双再次发问。夏完淳得回答。 “我承诺绝不会以低于卖给陈老板的价格出售地皮。”夏完淳面不改色。其实夏完淳给陈老板的承诺根本不是这个。陈老板暗暗竖起大拇指，夏完淳应变很快。宋双要谈价格，难喽。 陈老板找服务员，重新上菜。 宋双摆摆手，“不用，我不是来吃宴。夏老板手上还有一百四十亩，我全要了，给个痛快价。” 夏完淳假装毫无准备，刚说完一亩两百三十万元不降价，此时降价不是打自己脸吗。宋双亲自来，按说得给个面子。 “宋先生，请您稍等会儿，我和合伙人商量一下。”夏完淳走到一个偏僻点角落，嘀嘀咕咕。 “宋先生，一亩两百二十五万元，行不。” 宋双表现出霸道，“我买这么多，理当和陈先生一个价格，一亩二百一十八万元整。” 夏完淳心里快笑出花，假装为难看看钱秦篆，看看陈老板。 钱秦篆点点头。 陈老板则表示他没意见，他认下夏完淳的所谓承诺。 第160章 祖传配方 夏完淳装作很无奈同意宋双出的价格。双方手续办完，钱款两清。 两位海商老板心里早就乐开花，配合夏完淳演一出戏，没想回报这么丰厚。他们从夏完淳手里拿到土地实际价格一亩一百六十五万元。一亩能赚五六十万元。简直天上掉馅饼。 宋双睚眦必报的性格，夏完淳这次算计他，往后和宋双打交道得吃不少苦头。 夏完淳和钱秦篆把将近四亿转账回京城账户。每位保镖、杨文球、李端芳各五万奖励。陆元辅和线人结清费用，不敢给公职人员奖励，怕走漏风声。 杨文球依旧夏完淳单线联系。他妻子已产下一位白白胖胖小子。夏完淳问他愿不愿意继续干下去，工作内容仍然收集情报。 杨文球连工作都难找，何况夏完淳给这么多。他听到夏完淳愿意继续用他，高兴得蹦起来，“太愿意啦。” 夏完淳本想派他回花袁市收集查家产业的情报。但查家养很多打手，一个不小心被逮住，小命不一定保得住。杨文球刚有儿子，此时派他出这种危险任务，夏完淳于心不忍。 夏完淳打算去找林以宁。她在联民市。夏完淳认为杨文球应该可以帮忙调查饮料市场。杨文球自行前往联民市不提。 李端芳拿到这么多钱，打算回老家发展。夏完淳担心留下李端芳会成为定时炸弹。万一李端芳家人被查家威胁，李端芳不得不违心替查家办事，夏完淳就危险了。夏完淳没有挽留李端芳。 林以宁按计划拓展其他城市新市场。不出所料，竞争对手只晚三天，林以宁替对手开拓了市场。 林以宁见到夏完淳、钱秦篆犹如亲人。林以宁拉着钱秦篆不放手。 夏完淳随机在街上买了不少林家饮料及所有竞争对手的饮料。竟然有二三十家相仿饮料厂家，难怪林家难。细细品尝后，夏完淳发现竞争对手和林家饮料其实没有可比性，口味差太多。但外包装差不多，品牌超级像，消费者很难发现不同点，甚至已经被混淆，不知道何为正宗。 “我家饮料配方是祖传。我爸注册‘十洲春’为品牌商标。”林以宁挺骄傲。 “我估算一下，大概增资三千万到五千万元，才值得发展饮料厂。”夏完淳先泼一盆冷水，没有这么多钱，没办法打倒竞争对手。竞争对手如影随形，想发展很难。 涉及到林家股份稀释，林以宁没办法做主。 夏完淳不着急，要和钱秦篆详细商量。夏完淳问钱秦篆觉得饮料厂值不值得投资？ “饮料市场很大，林家饮料配方比较独特。这是值得投资的部分。沿海离京城比较远，咱们的精力有限，恐怕得看股份比例。” “你想生产和销售分开，各管一块。不过我觉得你的精力可能不会放在饮料市场上。” 夏完淳需要不断寻找投资机会，“我也不希望你绑在特定的企业上。饮料销售公司由谁来负责？” 第161章 兰雪饮料 “林以宁是最合适的人选。”钱秦篆推荐林以宁。林以宁外向，积极主动，开朗，容易让人信任。 林以宁带来她父亲的回复，可以放弃控股权，但配方属于林家，授权给公司使用。十洲春品牌可以更改。 钱秦篆说了生产和销售分开的设想，销售中心设在京城，由林以宁担任总经理或董事长，负责整个销售公司管理。 “股份安排对半分，林家占百分五十，我们占百分五十。我们投入三千万现金。你们以土地、厂房、机器等所有设备以及配方入股，配方产权归林家，公司有永久使用权。” “另外还有一个要求，利润百分五十拿出来分给全体职工，包括厂长和总经理，比例有限制。” 钱秦篆告诫，“饮料是入口的东西，良心的事业，一定要照顾要职工的情绪，不能让他们的坏情绪作用在饮料上，不然公司就完蛋啦。”钱秦篆建议提高职工工资，至少比同行业高百分二十。 林家一一答应。钱秦篆、林以宁商量具体分红比例等等。双方签署合同。重新注册‘兰雪’为品牌。 大家分头行动。夏完淳找上尊酒厂设计公司重新对兰雪饮料进行包装。钱秦篆负责公司注册，和林以宁进行人员招聘。 林以宁父亲负责工厂优化以及生产线引进。 几家竞争对手的老板静待林家破产倒闭。他们预计林家撑不过半年，没想到撑一年多，还未见颓废。前一段时间林家长女林以宁竟然敢到外地开拓新市场。要不是反应及时，林家多一条销售渠道，林家会坚持更久。 夏完淳、钱秦篆、林以宁一无所知，没看懂棋局。林家在当地商界影响有限，或者基本融不进去联民县商界。林家更多像书香门第，林以宁父亲是一所职业技术学院的老师。他们从没想过这么多竞争对手会有联系，还以为都是因眼红林家而自发模仿。 兰雪饮料准备就绪，即将推出。竞争对手竟然弄一个兰雷、蓝雪饮料等，色调一模一样，字体一模一样。 “公司有内奸！”林以宁出离愤怒。 “冷静一点，不到一定公司内部问题，有可能出在外包装公司身上。我们立即去外包装供应商那儿。”夏完淳比较过兰雪与杂牌外包装，似乎材质做工比较一致，很可能同一个生产厂家。 林以宁、夏完淳、钱秦篆果然看到蓝雪等品牌外包装，兰雪外包装和蓝雪外包装同一条生产线生产出来。 林以宁质问供应商为何要生产兰雪饮料冒牌外包装？ “林经理，我们公司业务就是接外包装订单，客户给什么图案就是什么图案，给什么文字就是什么文字，我们没有更改的权利。” 林以宁还要发火。夏完淳拦住她，“你是没更改的权利。你损害我们的利益。我们有更改的权利。我们要更换供应商。有我无他。你现在能否告诉我你的选择。” 第162章 他们一起 供应商没有做出妥协。 “你选择假冒外包装厂家，不选择正宗的兰雪厂家？”钱秦篆觉得供应商疯了。供应商不选择兰雪厂，只能说假冒兰雪厂家给供应商的订单比林家给供应商的订单，只多不少。 夏完淳意识到假冒厂家不简单。假冒兰雪的厂家有二三十家，竟然使用同一家供应商。接下来就是查证和应对。 林以宁依然愤愤不平，自家花钱花时间花精力设计外包装，结果就这么被供应商卖给假冒厂家。难怪消费者真假难辨外包装，原来外包装同一家生产。 供应商之所以这么牛，全县他家规模最大、机器最好，林家没得选。那是以前，林家生产规模不够，到外地找供应商不划算。现在林家引入资金准备进入全国市场，供应商也可以从全国各地找。夏完淳要让这家供应商后悔。这家供应商为了点蝇头小利随意使用客户的设计图，不值得再合作。 林以宁父亲不敢置信，供应商怎么能这么干呢，太不讲道德。他从没发现供应商出问题，以为设计图很容易模仿。 兰雪饮料外包装不能用了，必须重新设计，重新找供应商。夏完淳决心毁掉已生产产品。林以宁父亲真舍不得，“能不能便宜卖给老百姓。咱们产品质量是过关的。” 夏完淳认知这批产品毁掉最好。 钱秦篆知道夏完淳担心品牌因此被毁掉形象，“咱们可以采用试喝促销形式，新品牌新包装老口味。咱们卖便宜点，还可以挤压假冒厂家的生存空间。” 兰雪饮料赠饮试喝加半卖半送，亏本销售，实际花费比假冒厂家还少。兰雪饮料高举正本清源旗帜，打得假冒厂家毫无还手之力，很多假冒产品销量清零。 林家改变打法，以前温和，现在凶猛，以前你好我好大家好，现在你死我活。以前假冒厂家过得太舒适，饮料原料不求品质只求便宜，原料收购价格远低于林家收购价格，外包装搭车林家，省掉设计费等成本，售价虽比林家饮料低，利润其实比林家高。 “这些假冒厂家似乎有联系，不是我们想象中单打独斗。”夏完淳提出这个看法时。 林以宁不太相信，“他们为什么要分散，不如一家厂上规模降低成本。至少好管理。” 如果假冒厂家只有一家，林家应对办法会不会有有所不同。如今局面，林家觉得自己正宗，自己规模最大，假冒厂家只是小作坊，讨生活而已，不成气候。二三十个小作坊换成一家上规模的工厂，林家会正视对手。 “可以混淆消费者的认知。林家的品牌淹没在二三十个品牌中，令消费者分辨不出真假。”二三十家假冒厂家 幕后有没有一位操控者？人海战术吗。 夏完淳有个初步想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假冒厂家以二三十个仿冒品牌围殴林家一个正宗品牌。兰雪饮料抢先自己仿。 第163章 神秘大佬 “什么，自己仿冒自己？”林以宁颠覆三观。 “应该这么说，他们仿我们，我们反过来仿他们。他们用二十几个品牌围殴我们一个品牌，我们同样注册二十几个品牌对打。不能让他们活得太舒服。” 钱秦篆见林以宁有些接受不了，“他们二十几个品牌，二十几种定价，总有一款适合消费者。咱们只有一款产品，只有一个定价，一下子被瞄死。咱们有不同品牌，就可以灵活定价，甚至拿出更便宜的产品。” 林以宁挤出一个问题，“总不能一条生产线灌装二十几种品牌，品质相同，售价不同，价格高的品牌岂不是被弱化。” “稀释。不同品牌不同浓稠度。”夏完淳已经考虑好。 林以宁知道生产过程，稀释确实很容易做到。 假冒厂家主要销量仍然在周边县市。周边县市就是主战场。夏完淳希望速战速决，在开启全国市场时，先清理战场，打倒假冒厂家。以免全国各地经销商来提货，被假冒厂家拉过去，那真是替他人做嫁衣裳。 兰雪饮料厂二十多个品牌产品投放市场。假冒厂家老板有点不可思议，竟然有人仿冒他们的品牌。老子也是仿林家，你们怎么能仿老子呢。 本来前几天兰雪饮料又是赠饮又是买一赠一，假冒厂家的产品销售大降，等着回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二十多个品牌出来抢市场，比兰雪之前赠饮更可怕。兰雪是短期影响，新来二十多个品牌是长期影响。假冒厂家老板有点绝望。 每家假冒厂家销量断崖式下跌，产品大量积压。“每天都在赔钱。”假冒厂家老板见面打招呼只剩下这句话。 “大佬什么时候来？再这么下去，这个月我就得关门。实在撑不住。” “大家再忍忍，已经和大佬联系上，这两天就过来。咱们赶紧搞清楚新来这几个品牌到底哪里来的？大佬肯定要问。” 杨文球应聘一家假冒厂家的业务代表，负责铺货。夏完淳没想到他会这么干，默许，只是要他注意安全，不用特意刺探消息，只要职责内所见到听到就行，安全第一。夏完淳、钱秦篆各买一部‘大哥大’手提电话，联系比以前方便太多。 前几天杨文球报告假冒厂家老板对兰雪饮料赠饮促销的抱怨情绪，没有应对办法，消极诅咒赠饮活动尽快结束。夏完淳故意每天限量赠饮，拉长赠饮活动时间。 今天杨文球报告他得老板惊慌失措，厂里产品积压严重，每天都在亏钱。杨文球去给老板汇报产品销售情况时，无意中听到老板和另一家饮料厂老板说大佬要来。夏完淳听林家工厂员工提到过，二三十家假冒饮料品牌几乎一夜之间出现，不是隔一段时间出现一家，长期累积下来。背后真有一位大佬在操纵？ 夏完淳很想知道大佬来的时间和地点，但让杨文球打探信息会给他带来很大危险。最终，夏完淳没给杨文球下达任何指令，只让他注意安全。 第164章 没有工厂 夏完淳决定主动出击，找几位假冒饮料厂老板聊一聊，打破僵局。 特意绕开杨文球所在厂家。因为口音，夏完淳假装要做花袁市代理商，这位老板姓贾，很有意思，不说行不行，要到厂里考察，他非得先到他家泡茶。 夏完淳带着两位保镖，没什么可怕，也就客随主便。夏完淳太年轻，不说自己有钱，而说他爸很有钱，有意锻炼他。而他眼馋饮料生意这么好，想从兰雪饮料入手。 贾老板笑容遮不住。夏完淳感叹市场竞争意识很弱，没做市场调查，不知道竞争对手情况。贾老板开启吹牛模式，饮料行业利润如何好赚钱，货买回去，铺出去，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花袁市城市人口多，应该多进点货，省得多花运输费。 夏完淳明白贾老板要卖积压的货。“贾老板，听你这么说，我选这一行是选对啦。咱们现在去工厂考察一下。没问题，我就下一个大订单。” 贾老板眼珠滴溜溜转，“工厂这几天检修，没啥可看的。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什么时候检修好。我爸说眼见为实。我买的货物，回头厂家倒闭，万一有质量问题找谁去。” “怎么说话，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倒闭，不吉利，知道不。咱们经商最忌讳这个。你得多少买点货，否则出不了这个门。” 夏完淳估算贾老板实力，相信两位保镖定能保自己不受伤害。“贾老板，你是不是找别人生产，贴上你的品牌。所以才不让我去厂里考察？” 夏完淳观察贾老板的表情，十有八九猜中。贾老板嗫嚅想说话，又觉不妥，没开口。 “我明白啦，你们工厂是几个人合的，自个销售自个品牌。是不是？” 贾老板相当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爸也这样和人合作过，有什么不好说的。”夏完淳反过来宽慰贾老板。 “你担心我向其他人买货，所以不愿意带我去工厂？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协议，我买这款饮料，只能向你购买。” “你交一些保证金，我就带你去。” “看个破工厂，还交什么保证金，传出去，小爷要被笑掉大牙。”夏完淳可不能白给钱。 贾老板刚才还以为夏完淳是小白兔，没想到变成大灰狼。他犹豫啦，坚持要保证金，这个客户肯定丢。他看了看两位保镖，估量很难打得过。 “贾老板，相逢就是有缘。怎么样，行不行。你要是觉得不可行，我找其他老板啦。”夏完淳再下一剂猛药。 “行。你先签一份承诺书，只能向我买，不能向其他人买。” 夏完淳随手签了承诺书，签名写草书。贾老板没在意，承诺书没什么法律效力，只在江湖上有个说法。 饮料工厂不小，安保很严格，四周围墙，墙头拉铁蒺藜，只有一个门进出，两位保安尽职尽责检查每一辆进出车辆。“贾老板，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第165章 各有心思 “老安，你也在工厂啊。我带一位客户来厂里考察。” 安老板指指夏完淳，很不满，“他是老板？” “人家老爸有钱。” “哪里人？” 贾老板忘记夏完淳是哪里人。“花袁市。”夏完淳自报家门。 安老板脸色大变。夏完淳很奇怪，安老板口音不是花袁市，为何会变色？安老板上下打量夏完淳，“贵姓？” 夏完淳开启保护自我防备，随便捏一个假名字，脱口而出，“江晓。” “你知道查家吗？” “知道，查钓义吗？”夏完淳猜疑查家的手伸到联民县，那么假冒厂家的背后大佬是查方舟？查方舟在花袁市不如查钓义出名。 “你连查钓义都知道，看来你是花袁市人。” “安老板不像花袁市人？”夏完淳有意套近乎，他看出这个安老板在假冒饮料厂家中有可能是老大，至少影响力比较大。 “我不是花袁市人，但有朋友在花袁市。你不是要参观工厂，老贾等着呢。” 夏完淳跟着老贾往里走，“老贾，老安是你们的领头人？” “算是。不过我们各干各，单干互不干涉。之所以共一个工厂，为了降低成本，才能在市场竞争。” “兰雪要是倒闭，你们怎么分胜利果实？” “林家配方很值钱。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即使破产，林家不一定会拿出来。你不会也是冲着林家配方来的。” “我倒是有兴趣。我并不知道林家配方，听你说了才知道。” 夏完淳陪老贾在工厂里走了一会儿，“我喝过几款同类型饮料，感觉口味差别很大。这家工厂生产出来是不是口味、口感不一样？” 贾老板说有些微差异，但差异应该不大。 夏完淳坚持差异很大，“老贾，不是你在管理工厂，我不放心，万一不小心灌装其他品牌的口味，岂不是让消费者投诉。我回去考虑一下，要买只能找你买，只会找你买。你放一百个心。” 夏完淳回到宾馆。钱秦篆、林以宁都在。林以宁惊呆，竟然几个品牌共用一个工厂。为什么？一个人开一家工厂，给人代工很正常，但允许代工品牌和自己竞争，没见过。 老贾用‘共用一个工厂’而不是代工。这个工厂是他们几个人共同出资建设。三个人却是想不明白，什么样合作方式诞生二十几个品牌。 “有一位安老板认识查家，他说有朋友在花袁市。”夏完淳想起这个怪异之处。 钱秦篆记起夏完淳曾说过查家没有经营食品行业。此时夏完淳为何会提起此事，有什么关联吗？ 林以宁最看得开，咱们先不管，他们疲于应对我们的十几个新品牌，让他们尝尝被人仿制的痛苦。尽管兰雪饮料在亏损，好在有夏完淳、钱秦篆的资金，林以宁前所未有的轻松，又有报仇的快感。 安老板细细追问贾老板如何认识夏完淳。贾老板害怕安老板撬墙角，“好几年前认识他父亲，前几天，他父亲听我说饮料行业很赚钱，老朋友特别派遣儿子来考察。随后可能做花袁市的代理商。” 第166章 哪句真假 贾老板脑补很多遇到夏完淳的过程，他的这点小心思，替夏完淳做一个掩护。安老板更摸不清夏完淳的意图。 夏完淳安排一位保镖跟踪安老板。 仅仅隔一天，夏完淳收到杨文球传递的消息，大佬今天晚上会到联民县，住在县府招待所。 夏完淳打算去看看大佬是什么人。钱秦篆、林以宁也要跟着。三个人开一辆车，停在县府招待所门口不远处。 “那位就是贾老板。”夏完淳指给两人看。贾老板急匆匆走进招待所。 县府招待所是联民县最好的宾馆，和市上宾馆没法比，没有电梯，只有三层楼。安老板陪着一个人走到一楼。 看到此人，夏完淳、钱秦篆差点惊呼出来。两人都见过这个人，凯歌俱乐部上尊酒品鉴会上出现的假查克用。 “你们认识这个人？”林以宁觉得很奇怪。 “是的，不过他的姓名是假的。”夏完淳简略给林以宁解释一番。 “假的，他为什么要用假姓名？” 夏完淳、钱秦篆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你看看他像不像日本人？” ‘咦’，这个人身体动作进化了，和以前完全不同。夏完淳、钱秦篆面面相觑，这还怎么分辨？ 林以宁摇摇头表示看不出来，“你们从哪里看出来是个日本人？” “我们也看不出来了。”钱秦篆苦笑。 “以前很明显吗？”林以宁不解。 “去年的事，那时候这个人给人有种随时点头哈腰的感觉。” “去年他冒用‘查克用’的姓名，这次他会不会冒用‘查克用’，还是换成别的姓名？” 夏完淳让一位保镖先送她们两人回家。他自己带着三位保镖走进招待所。他判断假查克用一定在餐厅。 “江先生，你也来用餐？” 夏完淳意外惊喜，安老板主动送上门，原计划和贾老板搭讪，“安老板啊，是啊，您也来用餐。” 安老板不知道搭错哪根筋，对夏完淳戒备得很，眼睛在夏完淳和假查克用之间打两三个来回。夏完淳猜安老板在判断他和假查克用是否认识？ “安老板，你们在宴客？”夏完淳主动挑起话题。 “江先生，你不认识查家的人？” 夏完淳一下子认定假查克用仍然用‘查克用’的姓名。他心里盘算，该认识还是不认识？“认识。有查家的人在这里吗？” 安老板怀疑夏完淳的真实性。假查克用那么明显一个人，夏完淳不会没看到。看到了，没认出来，不是吹牛就是假的。 夏完淳确定安老板不认识真的查克用，属于被利用对象，不是查家的棋子。 “你们在说什么？”贾老板突然窜出来。他担心夏完淳这个大客户被安老板撬走。 “我说我认识花袁市查家的人，安老板不相信。”夏完淳自然愿意他们狗咬狗，要做到不留痕迹。 贾老板没安老板心机重，“查老板就坐在那里，你没看见还是不认识？” 夏完淳摇摇头，“那人不是查家的人。我认识所有查家的人。”查家的人化成灰，夏完淳也认识。 第167章 无声撤退 夏完淳说话掷地有声，安老板、贾老板开始怀疑人生。假查克用难道不是查家的人，他们没去过花袁市，一切都是假查克用自己说的。 他们和假查克用明显打过几次交道。假查克用没有骗过他们。显然他们更信任假查克用。 贾老板反而开始怀疑夏完淳，因为夏完淳编一个‘江晓’假名字骗安老板。但安老板不知道。贾老板没法和安老板多讨论。 夏完淳灵机一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走到假查克用面前，假装惊喜，“查先生，您也来联民县。不好意思，刚才和几位老朋友寒暄，没注意到这边。” 假查克用没怎么注意夏完淳，此时表现困惑。 “我是小江，你们查家宴会邀请我爸，我爸还和您说话来着。” “问你爸好。” “查先生，您到联民县要办什么事。我在这边有些朋友，查先生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定然全力以赴。” “好说，好说，有需要一定找您。” 夏完淳怀疑假查克用认识他。假查克用可能想起在凯歌俱乐部见过这个人，虽然姓夏，不姓江。 贾老板有点糊涂，查先生认识姓江，岂不是夏完淳真姓江？ 安老板看到这一幕推翻刚才的判断。 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发生。夏完淳到安老板的工厂，保安不见，大门紧闭，并且贴上招租广告。二十几个假冒饮料品牌一夜之间不见。 昨晚夏完淳和钱秦篆、林以宁开会讨论到凌晨。夏完淳预估，假查克用的介入，这次假冒与反假冒的消灭战时间可能延长。既然是战争，必须有足够的子弹，而市场战争的子弹就是资金。夏完淳和钱秦篆商量再拿出至少两千万的资金。 最难不是资金，而是对方会如何出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夏完淳、钱秦篆、林以宁斗志昂扬。 本以为睡醒后，锣鼓喧天，旌旗招展。何曾想安静如墓地，什么都没发生，太可怕！ 夏完淳决定会会贾老板。正好，贾老板在呢。 “贾老板，你们的工厂怎么停掉？” 贾老板没好声气，“你到底姓夏还是姓江？” “姓夏，如假包换。” “查先生怎么认识你姓江？” “你有没有考虑过查先生是个假的？” 贾老板态度很坚决，“不可能。”假查克用和他们打好几个交道，没骗过他们。如果是假的，不骗人做什么？ 夏完淳无所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确认识真正的查克用，这个假查克用以前遇到过一次。假查克用没有给你们支持吗。” “没有，他反而劝我们收了生意，再斗下去，会亏得更多，无底洞。”贾老板叹道，“真搞不懂，他从花袁市来干什么，不做生意，一个电话就行了。” “安老板，怎么说？” “他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咋回事。” 也就是说，假查克用临时决定不再斗下去。什么因素，令假查克用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呢？难道因为假查克用认出夏完淳，这又有什么内在联系。 第168章 不战而退 林以宁是真高兴，林家所有人都很高兴，压在头上一年多二十多家假冒饮料厂家终于滚开。林家内部有不同声音，夏完淳、钱秦篆大赚啊，前些时候要是忍一忍，就不用卖掉饮料厂的股份。 “以宁，你怎么看？”林以宁父亲考验女儿。 “安老板、贾老板集结二十几假冒品牌，我们一筹莫展，人家一招制敌。我们中有人能想出，别人假冒我们的产品，我们能再假冒他们。我所有认识的人中只有夏完淳能想出这种主意。我想这样的人才是好的合作对象。” “企业经营不可能一帆风顺。敌人赶跑，咱们背信弃义，以后还有谁会帮助我们。” “爸，你有没有觉得把销售中心放在京城，一下子格局高啦，放眼全国市场，不是窝在咱们这个小县城。我感觉要是继续以前只在周边几个城市销售，咱们做不大。” 林以宁父亲很高女儿能做出理性判断。 夏完淳、钱秦篆不知道林家会有一些不同的想法。 “你在纠结假查克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个想法，但有不合理的地方。想不通。我猜想假查克用目标收购国内有传承的东西，比如上尊酒厂的明朝酒窖，比如林家的祖传配方。但是假查克用完全没必要用假冒厂家搞倒林家。我们来的时候，林家处于濒临破产边缘。假查克用要是为了配方，那时候就应该提出来收购。”事实，林家没有这方面消息。林家可以和夏完淳、钱秦篆合资给一半股权。假查克用完全可以采取类似的方式。查家绝对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用呢。 假查克用一击即溃，不组织反击。夏完淳觉得不正常，以查家或假查克用的实力不应该如此。夏完淳相信查家不会和一位与自己实力相差太远的人合作，查钓义更不可能把亲弟弟名头借人用。唯一可能性查家要巴结假查克用。假查克用的实力不是泛泛之辈。 夏完淳碰到假查克用两次，相信以后还会碰到。所以要搞清楚。 “你们在说什么？还在说假查克用吗？” “嗯，是啊，搞不清楚假查克用的意图。我们已经遇到两次了。”钱秦篆问，“找上你们家收购配方应该不少。” “挺多的，我爸一律拒绝了。” “秦篆，上次假查克用的照片还在吗，能不能让人传真过来。让林以宁父亲认一认有没有假查克用。” 很快，照片传真发过来。林以宁拿回去给父亲辨认。 “这个人来过，就是来收购咱家配方。”林以宁父亲回忆，“对了，这个人来过后，过两三个月假冒商家就出现。但假冒商家老板里面没这个人，所以觉得和他没关系。原来是这个人在背后捣鬼。” 那就没错啦。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人为何撤退迅速。上次上尊酒厂是如此，这次林家配方也是如此。”夏完淳可不会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假查克用遇到他就退。 第169章 不能算坑 “他会不会怕闹大？”钱秦篆提出一种看法。 “极有可能。否则说不通。”夏完淳有下一个疑问，假查克用在怕什么，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正如假查克用为何用假冒一样，查起来没完没了，与找查家报仇似乎关系又不太大。夏完淳不能再让钱秦篆跟着烦心，没继续发问。 回到京城，闲下来。夏完淳开始琢磨市场调查公司的事情。他把杨文球又带到京城。杨文球工资一个月两千元，包住。夏完淳让杨文球自己找房子，哪个城市都行，安家落户，公司出钱。杨文球用起来很顺手。 凯歌俱乐部，钱秦篆应杨文琦、沈贞莲、顾天逵邀饭之约。 “宋双、陈邦付、卢桂生、谭诣、高歧风到处说被摆了一道。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真敢打闷棍的主。” “好的，我会注意。”钱秦篆应下朋友这份关心。 “你怎么摆他们一道？” “那怎么能算坑呢。海南地皮一天就可以转好几手，哪个人不加几万才转让。我们卖给他们一亩两百一十八万元。据我所知，他们加价二三十万元转卖出去。你们说这能算坑吗。我们要是不把地卖给他们。他们赚不到这个钱。” “可是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你们联合海商坑他们。你们卖给海商一亩一百六十万元。” 钱秦篆知道此时不宜再分辩，最好方法把水搅浑。海商先不仁，把老底透出去，别怪她不义，“我以为什么事呢，这是海商提出来的买卖条件。他们买我们的地，但我们必须说卖给他们二百三十万一亩，砍价到二百一十八万元一亩。退一万步，宋双可不是我们派人去请的。当时海商正在宴请我们。宴会还没结束，宋双自己找上门非得要买我们的地。” 钱秦篆说的，杨文琦、顾天逵自然相信。再说，钱秦篆没说谎，当时情形就是如此。 “当时我们还说想留着，等一亩三、五百万元才卖。” “你应该赚不少钱。” “嗯，赚不少，十来倍。我新投资一家兰雪饮料厂。正在筹备京城销售中心。” “哎，也就你能从市场赚到钱，其他都得靠人脉。你们眼光怎么那么准呢。”杨文琦、顾天逵赚不少，可没钱秦篆赚得爽。 “我们要是有人脉，也不赚这种辛苦钱。”钱秦篆讲起兰雪饮料厂被二三十个假冒品牌厂家围攻，差点破产。 “哇靠，别人假冒你们，你们再假冒他们。这么损的主意，给我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你铁定也想不出来。只有你那位合伙人能够干得出来。” 沈贞莲听得出神，这么精彩的故事，“太精彩，我都听得入迷。那些假冒厂家太可恶，就是要报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爽啦。” “我本来打算邀请你加入我们，一起买煤矿，或其他什么矿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爸帮我搞定一个单位，我准备停薪留职，姿美服装公司、上尊酒厂、兰雪饮料销售公司都需要时不时关心一下。” 第170章 手伸不到 “你们怎么涉足这么多行业？” “这些行业有个共性，都是日常消费行业，门槛低，市场竞争激烈。我们进不去垄断资源类。我们俩都是文科，对于工业科技一知半解，进不去电子机械等行业。” “洪哥。”杨文琦、顾天逵站起来以示礼貌。钱秦篆跟着站起来。 “文琦、天逵生意做得很不错。不过要说赚钱，秦篆最厉害。这次在海南地皮赚超十倍。”洪仕铭很是嫉妒。他拿到最好的地块，在一亩不到五十万就卖掉，只赚两倍。想不到后来涨那么快，那么多。洪仕铭后来在一亩一百万元出头又买入一个地块，一百三十万元一亩卖出。同样，一亩两百多万时买入另一块地皮，赚二三十万元卖出。他准备在一亩三百万元时如法炮制。 这是洪仕铭的秘密。洪仕铭认为地价每突破一个整数位，必定会激发无穷想象力，不会一下子大跌跌破整数位，此时买入最安全。不能告诉别人呦。 钱秦篆老实回答，“差不多。我们比较早买入地皮。” “你们怎么不继续买卖，宋双他们六个人可是赚得盆满钵满。是不是一亩两百多万是地价的尽头？” “我也不晓得。有些钱，我们赚不得，赚不到，风险远大于收益。” “你的合伙人有没有提到地价最高会到哪个价位？” 杨文琦、顾天逵担心钱秦篆不知轻重，说出具体价位，万一洪仕铭输了，会怪罪到她头上。洪仕铭在这里，他们没办法给钱秦篆提示。 钱秦篆摇摇头，“他没什么都没说。” 杨文琦、顾天逵才松口气。沈贞莲只觉得好笑，钱秦篆不是小白，岂会上当。 洪仕铭只是随口一问，不太在意，“宋双是老狐狸，你们怎么坑到他？” “我们没坑他。我们接触几十家房地产公司老板，寻找买家，没找过宋双。宋双自己要买我们的地。因为宋双的名头，我们一亩让利十几万元呢。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我们坑他。谁不知道海南地产价格早上一个价，下午一个价，晚上又一个价。每个人岂不是每天都在坑人，每天都在被人坑。” 洪仕铭哈哈笑，宋双自虐狂，“听说你的合伙人和查友三有仇？” “有。我们求财，仇不仇，没有相干。” “是啊，小地方出身，抢一颗糖都会成仇。”洪仕铭边说边走了。 顾天逵很担心，“什么仇？” “杀父之仇。” “你不担心被波及？”连杨文琦也替钱秦篆担忧。 “他要是和太子圈的人结仇，我当然躲得远远的。花袁市的领导，手还伸不到京城来。” “那倒也是。不过还是要小心在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被波及就不好啦。” “话说回来。你那位合伙人太厉害，买什么赚什么。我们的生意千辛万苦，喝酒喝得每天吐。你们跟捡钱似的。” 钱秦篆心道，他厉害着呢，你们看到只是冰山一角。夏完淳一句话，总能让她看清企业的本质。上尊酒厂现在不赚钱，只赚酒的库存，酒窖独有性，不可复制，一旦时机到来，必会爆发。爆发后，没有绝对实力肯定买不到上尊酒厂。不足为外人道，钱秦篆甚至不想和杨文琦、顾天逵说。 第171章 内外有别 钱秦篆叮嘱，“我知道你们没有去海南投资。有些话，还是要和你们说。你们可千万不要去玩海南地产。烈火烹油，涨得越高摔得越惨。信托公司的钱投入太多，万一暴雷，铁定粉身碎骨。” 杨文琦、顾天逵两人合伙专心干煤矿，没余力炒房地产，很惊讶钱秦篆会这么说。海南岛面积不大，两万多家房地产公司，地价怎么也不会差！再说经济开放，海南最适合作为自由港，一旦落实，全世界还有哪个地方比得上海南？ “房地产是资金推动型，一旦资金后续不足，崩盘是可以预见的。” 钱秦篆不会把这些话和洪仕铭说，只会和最要好的朋友提一提。 杨文琦、顾天逵心里一惊，已经这么严重，刚才洪仕铭在的时候，钱秦篆什么口风都不露。杨文琦、顾天逵原先跟在钱熙后面玩，钱熙参军后，交代他们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不能让人欺负，后来钱默当兵后，同样交代。钱秦篆冰雪聪明，很多事一点就透。他们和钱秦篆关系反而密切起来。他们一直当小妹妹看待，谁曾想小妹妹长大了。 杨文琦和顾天逵都有朋友在海南投资地产。这种事，顶多好意提醒一番，不能越俎代庖。 查友三跟着宋双买下夏完淳、钱秦篆的地皮，一亩赚二三十万元，挺得意。直到听说海商只花一百六十万元一亩，顿时感觉不好。 宋双带来一位女安殡的女孩，比查友三年龄大一岁。安殡身材比顾太清更好，更妖娆，脸蛋很白，皮肤细腻。查友三太有感觉，两人年龄相仿，很多看法一致，很是谈得来。 查钓义准备查友三毕业后，安排到日本散心。安殡起了心思，打算同行。安殡的背景同样不简单，安家不输顾家，查友三也起了心思。 顾太清退出樱英服装公司后，查友三没在管服装公司。查友三婶婶接管服装公司，为了方便管理，服装公司撤回花袁市。燕云百货柜台继续经营，查友三婶婶派遣外侄到京城接手。 学长学姐接管姿美服装后，早就不把樱英服装当假想敌。姿美时装新进入京城三家大商场，有一百多家经销商。 钱秦篆宣布姿美服装每年拿出百分五十利润分给全体职工，不是直接分钱，这笔钱以虚拟股权进行计算，里面包括职务、技术、工龄、特殊贡献等，计算每个岗位的系数，再乘以利润单位。因为只是试验性质，不完善，需要根据职工意见不断改进。 绝大多数职工喜气洋洋，还有几位管理层需要精算，留在公司划算，还是自己创业做老板划算。 钱秦篆又宣布拿出一百万元成立职工创业基金，支持职工创业当老板。 毛明山第一个走进钱秦篆办公室。钱秦篆吓一跳。毛明山出走，她可能需要长期驻扎在姿美公司。 “钱总，我可不舍得离开公司，也不会离开公司。我是来道歉。我没带好头。” 第172章 不建工厂 “每个人理想不同，需求不同。我们没办法强制职工留在公司。正如我不可能不要这家公司一样。我和夏总讨论过。我们拿出诚意分享利润。我们抱持开放的态度，允许甚至鼓励职工创业当老板。所以，你不需要道歉，源头在我们这儿。” 姿美服装给职工工资比较高，比樱英服装职工工资高不止百分二十。有几位职工不满足职工工资，要老板的利润。毛明山劝住离心的职工。钱秦篆认为这是隐患，不如满足职工求去的要求。只要求去职工心思在，其他职工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满足求去职工的要求，反而更有利于保证公司人心稳定。 “我和他们几位聊过。他们觉得应该有自家的工厂，没有自家的工厂很多时候会受限。我权衡过利弊，自建工厂，投入很大，管理难度加大很多。没有工厂感觉无根之萍，尤其在拓展公司制服方面，和工厂协调难度比较大，客户要求多，要求高，工厂需要控制成本等等，配合上面比较多疙瘩。” “你觉得自建工厂好？”钱秦篆问。 毛明山默认。 “我和夏总商量过此事。有一些看法，准备做一些改变。我先说一说看法，现在探讨阶段，不是决定，你和团队也一起讨论。我们纯销售方式要改变，不过不是买工厂，工厂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负担。而是招聘设计师，质量检验员。我们要实行多品牌策略，针对不同人群做不同品牌。我们从兰雪饮料厂用多品牌阻击仿冒竞争对手得到启发。” 钱秦篆停下来，让毛明山消化这些信息。 “钱总，你的意思咱们不只是找经销商？中层销售经理不只考核经销商数量，销售额，还得管理好各自负责的品牌？” “这一步跨出去，算比较大的变动，部门重新规划，如何交叉管理，咱们慢慢思量，不急于一时。但有一点，我们会给你比较大授权，可以多寻找几家大服装厂订制，只有一点必须保证质量。我们会去协调原来工厂，给以更多的支持，你也一起去。” 毛明山很激动。钱秦篆心里乐，别看你们是学长学姐，能跟得上夏完淳的思想就不错啦。夏完淳一个想法就能让毛明山激动成这样。多品牌运作，支持多家服装厂订制，灵活性大大增强。 “比自家建一个工厂有意思。” “那当然，钱总厉害！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的主意。”毛明山由衷比一个大拇指，“我能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先不要讲，注意保密。等要走的人走后，公司再进行讨论。新合作工厂，肯定会对采购数量以及付款方式有要求。咱们宁愿付款方式让步，在产品质量等方面要求高一些。这一阶段，你们主要工作放在收款。” 毛明山心情沉重走进钱秦篆办公室，脚步轻快走出来。 “毛总，怎么样？” “你们不用多想。钱总一向宽厚，该给一分不会少。” 第173章 惨烈破产 宋双、卢桂生、谭诣、高歧风、陈邦付、查友三约了一群朋友在海南一家酒店欢宴。查友三和安殡正在计划日本之行。查友三彻底从和顾太清分手的负面情绪解脱出来。 新闻突然播出一条消息，‘国十六条’启动对房地产调控政策。宋双吩咐大家立即找意向买家，手上房屋、地皮只要能出售，什么价格都行。他们赚得不错，每个人购买大哥大手提电话。此时无需二话，立即拨给意向买家，只要对方出价就卖。 一个意向买家，不知道要接多少电话，即使没看到房地产调控的新闻，也一定知道出事了，否则不会那么多人拼命要卖。谁都卖不出去。 这家酒店客户百分八九十都是房地产商，欢宴顿时变成哀鸿遍野。刚才兴高采烈大老板，沦落为目光呆滞的破产者。 查友三梦想着把手上一块地出清后，轻轻松松赚几十万，在日本可以潇潇洒洒，还能够安殡卿卿我我。这块地烂在自己手里，肯定吞噬大部分利润，总体上应该有赚。 只要手上有地，基本大亏破产，越早到海南，才有利润可以抵一部分损失。宋双等人作鸟兽散，各奔东西。 安殡要走，查友三拉住她，“我早就准备好日本之行的钱，咱们继续行程。一块地而已，影响不大。”安殡半信半疑。她没有参与地产买卖，查友三这么说，也不是不能去日本。 杨文琦、顾天逵直接冲到小四合院。这是他们第一次上门。 夏完淳正在接待王与胤、龚元侃。龚元侃工作地方离这里很近，王与胤找他干脆都约在小四合院。 “你们看了新闻吗？”杨文琦问。 “房地产调控吗，看了。你幸灾乐祸的样子，不像炒过海南房地产。”王与胤接过话。 “太惨，真是惨案。”杨文琦认识几个人在海南炒地皮。人家正高兴，杨文琦警告房地产过热，不能再炒。谁会听他，谁能听他。那几个人算完了，不知道欠多少钱，京城都不敢回。 杨文琦一拍脑袋，“哇靠，我借出去的钱，肯定要不回来啦。”此时，杨文琦才想起一位朋友向他借过钱。 “你借出去多少？”顾天逵没想到还有这事。 “十万元。”杨文琦非常懊悔，没想到地产破灭还有他的瓜。 顾天逵、钱秦篆恨铁不成钢。 王与胤、龚元侃乐得不行，还有杨文琦这样的马大哈，吃瓜吃到自己的头上。夏完淳不好调侃钱秦篆的好友，默不作声，只专心泡茶。宋双、查友三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最好能埋在海南。 “洪仕铭只持有一块地，本打算出手，谈了几天，价格没谈妥，窝在手里。他炒海南房地产总体应该亏损。刚才在凯歌俱乐部，洪仕铭破口大骂。” “他没有提前得到消息？”王与胤问，政策出台保密得很好。 “洪仕铭说你们好‘狗’（杨文琦省略狗字）命，赚几个亿不玩了，走人。除了你们，估计没几个赚钱。” 第174章 不可争论 “宋双、陈邦付、高歧风、谭诣、卢桂生肯定赚了钱。”夏完淳可不敢成焦点，再不济也应该拉几个垫背。 “那是，宋双那个人鬼精鬼精，他又是美国留学回来，应该研究过炒地皮的经济现象。他要是亏，就没人能赚到钱。”龚元侃和宋双一起吃过饭。 “你们说，大家都不赚钱，钱都到哪里去了？我听那些去海南的朋友说，很多外地去海南的大老板都是提几皮箱的钱，都是实实在在的钱。社会钱社会花，难道都被饭店、宾馆、夜总会、小商小贩赚走啦？那么多钱呢。”杨文琦心痛十万元消失。 “这边不是有拿走好几亿的人吗？”王与胤开玩笑。 杨文琦刚要顺着话锋调侃夏完淳，又想到钱秦篆有份，改口说，“两万多家房地产公司呢，平均一家房地产公司带一百万元进海南，也有几百亿呢。哪儿去？” “大部分沉淀在土地上。”龚元侃给一个结论。海南房地产是击鼓传花游戏，很多时候给个首付就可以再卖出去。 王与胤问，“老龚，这次调控影响多大？” 影响会很大，因为不是只调控海南房地产，而是全国房地产一起陪着海南房地产挨打。这次调控力度太大，虽然只针对房地产调控，可是银行受到限制，制造业等其他行业也借不到钱。最终影响到方方面面。龚元侃觉得可以从经济周期来分析判断，过去几年是经济增长期，调控后经济应该有三四年缓慢期，至少两三年。 夏完淳很认真在听龚元侃的意见。他能够接触到在场的人接触不到的层面。 “小夏，你怎么看？”王与胤想听听夏完淳的意见。 “信托公司破产，银根可能得松一松才好处理。海南房地产泡沫强力挤破，目的可能就达到。绝大部分城市房地产也有泡沫，不少城市新房价格达到五千元一平方米。可是这些城市并没有像海南这样炒地皮，泡沫仅限于一两个楼盘，影响不到城市发展大局。” “你觉得调控错了？” “不是对与错，而是时机。要是在一亩地价超过一百万元时，把信托公司控制起来，信托公司可能不用破产。” “信托公司不是在自查吗，你怎么判断一定会破产。” 夏完淳笑了笑，“其实我也没证据，咱们私底下说说。” 龚元侃走后，王与胤特意留下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房地产调控是好事。齐心协力干制造。房地产调控对银行有关联影响，但没调控其他产业，完全可以开一个口子。上面一句话的事。我认为信托公司破产可以看成调控结束的一个信号。” “难怪刚才你不说，只说信托公司。你要是这么说，龚元侃要和你急。” 夏完淳笑了笑，不反驳，“西方经济学说的经济危机都是人为，不是市场行为。他们解释成为了控制通货膨胀，所以要加息。通货膨胀怎么来的，印钞票印出来的。谁决定印多少钞票，谁制造了通货膨胀。” 第175章 如何还贷 “学校教我们美联储相当于央行，但它不是央行，私人的，实际应该称呼为美联储股份有限公司。它决定印多少钞票，利率多少。美联储七位话事人，有六位是大家族任命，总统只能提名一位。” 王与胤没去西方留过学，显然没听说过，“你怎么知道？” “在西方，这是公开的秘密，只是有人故意不翻译相关文档而已。他们把持话语权。” 杨文琦、顾天逵对这个话题显然不感兴趣，“宋双收一个小弟叫查友三。宋双一向要求甚高，几位朋友看不懂查友三有什么过人之处。直到查友三和安殡谈朋友，才恍然大悟，查友三和顾太清谈过朋友已经很牛，没想到还有比这更牛，分手不到三个月，搭上安殡的新客船。” 夏完淳没听说过安家。钱秦篆和夏完淳解释安家从两百多年前就是王公贵族，现在安家仍居高位，实力不输顾家。 宋双在京城人口中出现概率蛮高。夏完淳了解一点宋双，眼高于顶的人。宋双一眼看出查友三不凡之处，起结交之心。夏完淳不相信，查友三能搭上宋双，一定有一个媒介。假查克用？他来过京城，和宋双是不是有过接触。 猜测归猜测，仅限于猜测。夏完淳不禁有点烦躁。 查钓义和查方舟在书房密谋。查方舟从银行借贷，刚使用半年。查方舟贷款时走了捷径。国十六条房地产调控后，银行催查方舟还钱。项目刚打个地基，钱还给银行，不仅这个项目要黄，还得从其他项目抽出一些资金来补上。 “能不能给银行施压，不要从咱家抽贷，从其他家抽贷可以吗？” 查钓义摇摇头。一二把手的亲戚项目很大，在银行有很多贷款。据说银行都要求立即还款。但查钓义通过隐秘渠道得知，银行收回贷款，第二天又以其他名义贷出去。 “咱们查家在银行没有人。” “听说姓夏从海南房地产搞到好几亿。不知道真假。” “友三说过，是真的。姓夏就是从宋双眼中抢走几块地，当时地价一亩才十五六万元。后来姓夏把地卖给宋双，一亩二百一十八万元。算一算十几倍，拿走三四亿元。” “咱家要是有三四亿元，就好办啦。按说夏家风水被咱家抢过来，为什么姓夏还这么厉害？”查方舟遗憾。 “上次我找大师重新看过。大师说地下有宝贝，可以吸收月华。你别想挖出来。大师说那东西挖出来，咱家的风水阵会失去作用。” “怎么会这样？”查方舟捶头顿足。 “为今之计，能不能找日本人帮忙。克用的名头一直由他们使用，也该给点甜头。” “你是说假意弄一个投资项目？资金要转出来可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投资项目总得建厂房，先全款转给我们，工厂可以慢慢建。度过这次危机就好了。” “日本人肯定会趁火打劫，提出很多条件。” “条件可以谈。他们肯定有需要查家的地方。” 第176章 转变战略 “对了，钓义。姓夏有这么多钱，会不会开始报复咱们？咱们都要小心，多加一些保卫。下一辈子侄要不断警醒，友三、友升尤其重点，可能要给他们配备保镖。姓夏出行，至少两个保镖。” 查钓义觉得很有必要，姓夏自古以来都是硬骨头，宁可玉碎不可瓦全。“姓夏一定知道友三、友升是我们重点培养对象。对其他人下手价值没那么大，又会打草惊蛇。所以他一定会寻找机会对友三、友升下手。友三毕业后分配在京城，会不会有危险？”查钓义心里打鼓，查友三是他的独子。 “姓夏铁定想把咱们一锅端。我们不敢在京城动手，他应该也不敢。” “以前咱们把姓夏当友三磨刀石，当时两人旗鼓相当。姓夏当时没这么多钱。如今姓夏坐拥这么多钱，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咱们可没那么多钱给友三。不能让友三鸡蛋碰石头。咱们得想个办法斩草除根。” 确实不能再姑息，“听说国外有雇佣兵，可否请他们动手？” “哪里可以请到雇佣兵？” “我请日本人帮忙。你看怎么样？” 查钓义吐出一口气，“不用告诉日本人我们请雇佣兵做什么？只要能请到就行。” 查方舟知道不能有太多把柄在日本人手里。日本人可不是面上那种礼貌客气，随时会把查家吃干抹净。 就这么定。 夏完淳和钱秦篆应陆元辅邀请，参观他们新买的房子。陆元辅的女朋友喜欢洋房，不喜欢四合院。两房，六七十平方米，装修不老旧，凑合可以用，出租首选。 “我就是这个意思，先出租。我们回家打算买一套三房，大一点住起来比较舒适。” “你们不想和父母住一起？”夏完淳知道他们的心思。 “先过过二人世界。”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钱秦篆问。 “我们回去会先订婚，装修婚房，结婚会放在春节前后。”两人工作都不错，陆元辅又多金，身上有钱，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主。 钱秦篆很羡慕陆元辅女朋友，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幸福唾手可得。 夏完淳心情郁闷，突然觉得不应该来，“我新买一套两进四合院。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陆元辅和女朋友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欢欢喜喜跟夏完淳走。 夏完淳请几位房产中介帮忙找房，尤其四合院。 “你怎么净喜欢四合院？”陆元辅觉得夏完淳有些老做派。 “我喜欢有天有地。农村就是这样。独门独户。” 陆元辅女朋友突然问，“你要把这里作为婚房吗？万一你女朋友喜欢住洋房呢？” 陆元辅有点忐忑。 夏完淳愣了一下。他没想过婚房，只是作为投资。 投资？陆元辅女朋友第一次听说买房可以投资。 “比把钱存在银行好。”夏完淳肯定地说。他有些不敢看钱秦篆的神情。钱秦篆一言不发，只是跟着看。其实钱秦篆来过这套四合院好几次了。 第177章 累病了吗 过后，陆元辅女朋友问，“他们两人怎么怪怪的？” 陆元辅想想以后见面机会挺多，不能让女朋友一直处于状况外，最终会闹出不愉快，“他们从大一就当合伙人。先开姿美服装公司，后来收购上尊酒厂，最近又买兰雪饮料厂。他们如果结婚，皆大欢喜。问题夏完淳身上，他有大麻烦。他可能觉得不能把钱秦篆拖进麻烦的漩涡，不好开口。钱秦篆可能琢磨不透夏完淳的想法，不可预测他的反应，所以也没开口。反正，挺复杂。” 陆元辅意思让女朋友回避这个话题，不能在这两人面前提起婚姻、婚房等等话题。 看完陆元辅的房子，回来后，夏完淳情绪波动起伏有点大。 “你在想什么？” 夏完淳如梦初醒，“查家应该会给查友三、查友升配备保镖。查钓义还敢不敢把查友三放在驻京办工作？” “两人配备保镖，是不是意味着查家要对你动手？查家有日本关系，找到国外杀手应该不成问题。咱们的保镖没武器，人数应该增加一些。” “嗯。” 夏完淳论文题目《巷子深的酒才香暨白酒品鉴会营销》，钱秦篆论文题目《设计至上女装轻量化经营法宝》。两人都是实际操盘手，本以为轻松过关，哪知道老师会对实操感兴趣，问了很多问题，超过答辩时间。当然，场面更像探讨，不是答疑。实践经验太宝贵，老师没机会参与企业经营管理。 论文答辩通过后，每天各种聚会，同班聚会、同寝室聚会、老乡聚会等等。夏完淳只在学校道别。钱秦篆送几位比较要好送到火车站。 “好些同学哭得稀里哗啦，送别真不好受。” “你也哭啦。”夏完淳见钱秦篆眼睛残存红红的印迹。 钱秦篆挺不好意思。夏完淳哭不出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感情淡薄的人。 陆元辅在上车前，偷偷和夏完淳说，“钱秦篆没谈恋爱，和你有关，你该给她一个交代。” 夏完淳得随时应对查家的出手，没脸要求钱秦篆共同面对难关。他想着搬出去一段时间，或许事情会起变化，钱秦篆会认识新的朋友。夏完淳行事可以更无所顾忌。夏完淳的话到嘴边，就是发不出声。 钱秦篆一定察觉夏完淳情绪变化，不敢听，“好累啊。今天下点饺子吃。吃完后，我要好好睡一觉。天塌下来也不要叫我。”很多事一出口，很难挽回。 “我去煮，你先去休息一会儿，等熟了，我叫你。”夏完淳不能给钱秦篆添乱，在她想休息时，逼她做决定，或者听到不爱听的话。 “秦篆，饺子好啦。”钱秦篆没有回答，夏完淳疑惑敲了敲门。门没关，钱秦篆躺在床上，只露出脑袋。 “秦篆，饺子好啦。”钱秦篆仍然一点反应没有。夏完淳有点慌张，怎么回事，送别而已，不至于这么累。 夏完淳走上前，手放在钱秦篆额头上，是不是累生病？ 第178章 谁开除谁 钱秦篆缓缓睁开眼盯着夏完淳，楚楚可怜，轻启朱唇，虚弱，“动不了，不想动。” “我拿过来喂你？” “不用，你抱我过去。”钱秦篆直盯着夏完淳。 夏完淳抱没问题，不知道钱秦篆穿什么衣服？ “被子能掀开吗？” “嗯。”钱秦篆伸出手，做出被抱的姿态。 夏完淳刚要把钱秦篆抱起来。钱秦篆的手紧紧抱住夏完淳脖子，唇齿相依。两人一瞬间几乎窒息。 第一次那种感觉再度涌上来，压抑整整四年。那么美好，也许除了报仇之外，还有另一种生存下去的意义。夏完淳后悔浪费四年宝贵青春。 夏完淳越抱越紧，再也不想放手。钱秦篆八爪鱼式紧紧缠绕，不愿分离。 “先去吃饭。”夏完淳公主抱着钱秦篆走出房间。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钱秦篆看到钱默出现在院子里，挣扎要下来。 夏完淳没顺她的意，继续抱着让她坐在椅子上，“秦篆身体有点不舒服。” “好好照顾我妹妹。我妹妹要是投诉，你知道后果。”钱默严肃警告。 “是，我一定好好照顾她。饺子凉了，我重新热一下。” “哥，你怎么回来啦？” “唉，市上几家企业很困难。糖厂因为进口白糖、红糖大增，价格倒挂，亏多亏少的问题。自行车厂仍旧只能生产二八大杠，面对全国知名品牌新款式自行车的冲击，没有招架之力。啤酒厂处于半破产状态。你哥命苦。” “要不然我辞职，去你的厂里任个闲职。” 夏完淳热好饺子，又整一盘拍黄瓜，一盘花生米。三个人边吃边聊。 “啤酒厂一个书记一个厂长。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书记要开除厂长党籍，厂长要把书记开除出厂。水火不容。” “不是有职工代表大会吗？什么意见。” “两人斗成这样，职工代表大会开不成。不过此事好解决，把一个人调走就行。问题在于把哪个调走。厂长业务能力强，书记得到职工的拥戴。如果让职工代表大会选择，应该会选书记留下来。” 书记考察过上尊酒厂，好几趟，“他和我说过，愿意以上尊酒厂方式被收购。” 啤酒和白酒不同，超过五十度的高度白酒可以保存几十年，啤酒可没法保存，几个月保存期。 “自行车厂又不同，书记和厂长两人是师徒，比较团结，基本书记说了算。书记愿意让贤。但是负担比较重，厂里有托儿所、幼儿园，还有一所小学。书记、厂长知道技术落后，想技改。市上没钱。厂里欠银行不少钱，银行再不肯贷款。” “自行车厂有多少存货？” “三千多辆，质量没得说，国营老厂，绝不含糊。” 夏完淳知道自行车厂解决问题的关键在这批存货。县城自行车销售网点不愿销售老式笨重二八大杠，喜欢销售轻便新款式。原先农村载货需要，不在乎款式，现在自行车消费人群年轻化，用于上学、上班，当然不喜欢笨重二八大杠自行车。 第179章 你要搅局 不过，自行车能再卖几年，可能被摩托车取代。 “市上协助组织送自行车下乡，便宜一点，市上有条件可以给点补助。不再县城销售，直接到乡进村。要能回收一二十万元，自行车具备盘活条件，就有条件生产新款自行车。我有个建议特别注意童车市场，幼儿园阶段的儿童车玩具车。” 钱默一拍桌子，“送货下乡，太好啦。我马上回去和他们商量。” “没那么急，吃完饭再走。” 钱默重新坐下来，“糖厂怎么办？一直在亏钱。” “关掉呗。” “哪有那么容易，糖厂关门，农民怎么办，几万亩甘蔗没地方卖，烂在地里。一时之间，农民没法改种其他经济作物。” 夏完淳知道这种问题很难解决，“其实烟厂建在哪里不是建，革命老区不好招商。烟厂没必要建在沿海，应该在革命老区建一个分厂。” “烟厂！可不容易，我跳起来也够不着。” “你都结婚，一家人，该找老丈人办事就得找，不然以为你生分。你要先求人，人家才知道怎么帮你。有来有往，关系越走动越密切。” 钱默以为然。不对，妹妹怎么管起哥哥。 酒足饭饱，钱默拿起钱秦篆的大哥大手提电话，“这个给我用啦。” “长途费可是很高的。最好回当地买。又不是买不起。你和领导报备一下，说不定领导给你配一个大哥大呢。” “市上经费有多紧张，你不是不知道。” “再紧张，基本办公条件该有的。给上级领导报备一下，你花钱自己买，往后争议时候有个说法。我建议你往后人设要立起来，咱家是有钱人，不靠贪污腐败。” “有你这句话就好。” 几天后，钱默打来一个电话，“有位叫查克用要收购啤酒厂。” 查克用？假查克用又出现了吗。 “情况怎么样？”夏完淳来了兴趣，直觉告诉他，一定不能让假查克用得逞。 查克用和啤酒厂厂长合作，打算引进外资，成立合资公司。市上两位主要领导都很支持。只剩下啤酒厂书记带着职工反对。合资公司明确剥离托儿所、幼儿园等非主营业务，所有职工重新应聘，重新签合同，不保证人人都可以上岗。 书记带领全体职工把啤酒厂大门堵住。 “你说怪不怪，不要工人，嫌弃生产设备落后，要引进更先进生产设备，为什么不重新建一个？而要让这些工人没饭吃。”钱默想不通合资公司为什么这么干，不科学啊。 职工堵大门不是长久之计，没有工作没有饭吃，坚持不了多久。 “能不能帮我和书记搭上线，和查克用同等条件，我加十万元，托儿所、幼儿园继续办，留用所有职工。” “你想搅浑水？” “是的。不过我感觉厂长后面有靠山，不知道这个靠山有没有从中拿钱。我担心你会受到攻击。你权衡一下。我主要觉得查克用目的不单纯，刺激一下他，试一试。” 钱默风风火火的个性，眼里容不得沙子。夏完淳劝他权衡，适得其反。 第180章 坏人美梦 钱默悄悄找啤酒厂书记说这个事。啤酒厂书记叫董士骧立即召开职工代表大会，统一思想。啤酒厂厂长叫黄梧，他带走十几位铁杆。董士骧判断黄梧必会安排亲信潜伏在厂里。 董士骧书记宣布同等条件下，上尊酒厂老板愿意比合资公司多十万收购，而且不会开除任何一位职工。 “会不会像上尊酒厂一样涨工资。”这位职工不敢说翻倍涨工资。 董士骧愣了一下，钱默没说，但他反应很快，“老板正在来的路上，先找人带个话，给我们壮胆。我们就有充足理由和市领导谈判。这无论如何对咱们都是有利。具体条件，等老板来了，咱们再和他详谈。” 啤酒厂职工大多几十年的老邻居，很快统一思想。董士骧书记和全体职工联名上书，要求参与竞标，价高者得。 黄梧得到亲信密报，钱默和董士骧书记接触过，判断钱默在捣鬼。 黄梧觉得应该向上级报告，最好上级能给个指示。 “你告诉我，钱默在捣鬼，那你说说怎么办？” 钱默有名的软硬不吃。钱默不缺钱，钱默不敢要女人，老丈人如山一样压着，钱默连女人的想法都不敢有。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办法让他退让。 黄梧心塞，如意算盘要落空。他们本打算以承担银行债务为借口，零元接管啤酒厂。过个一年半载，黄梧有办法让银行免去债务，用坏账核销。无偿占有啤酒厂土地、设备、品牌。再过几年，可以把股权卖给查克用。完成空手套白狼，成亿万富翁。 上级没好办法，黄梧也拿不出办法。 一旦竞标，落在谁的手里未可知。不，黄梧手里才几万元，即使借贷，能有五十万就要偷笑。查克用愿意拿出多少参与竞标？查克用会不会以此为由，要求增加股份。 想到这里，黄梧恨不得把钱默千刀万剐。 夏完淳没让钱秦篆跟来，担心查家出手，会误伤了她。钱秦篆担心二哥安危，从酒厂分出两位保卫先行暗中保护钱默。夏完淳带十位保镖，家里不留人，全部带走。 夏完淳隔天就到，先找钱默了解情况。 “我算是捅到马蜂窝。两位主要领导必有一人插手啤酒厂。董士骧书记上书后，两位主要领导都不动声色，互相忌惮。很是怪异。你尽管放手一搏，我大不了慢点升官。” 夏完淳直接到厂里。董士骧最关心工资的事。 “工资肯定要涨，不然工厂改制没意义。但这钱来自市场，不是来自我的口袋。如果你们失去工厂，很多人失去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提供一个机会。一个什么机会？不会被贱卖的机会。”现在谈工资为时尚早，首先得同心协力拿到工厂主导权。 “我可以保证啤酒厂权利在职工代表大会手中，可以保证书记的位置不会变，保证厂长人选从职工中选拔。只有职工代表大会同意才会从外面招人。”夏完淳手上没有啤酒经营人才，他相信经营了三四十年啤酒厂的底蕴，一定有未被挖掘出来的人才。 第181章 顺便帮人 “我们现在来说说，怎么才能赢对手？万一啤酒厂被查克用合资，没有签订合同的职工会不会被赶出宿舍。” 董士骧情绪激动，“他们敢？” 夏完淳只是看着，没说话。没什么可争。“你把你信任的人都叫过来，还有一些头脑灵活的好苗子，一起叫过来。咱们只有团结大多数人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董士骧一会儿工夫找十来个人进来。 夏完淳重新讲一遍合资后会不会被赶出宿舍。 在场的人真正恐惧，要是没有了家，他们住哪儿。一家老小至少七八个人住哪儿？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不敢？” 夏完淳依旧没说话，他们自己会得出结论。黄梧、查克用有什么不敢。董士骧这群人没什么底气，毕竟宿舍是啤酒厂的资产。 “你说怎么办？” “趁着你还是书记，啤酒厂和职工签订一份房屋合同，具体办法你们自己商量，手续越齐全越好，以后即使打官司，也是你们有理。”夏完淳没保留说出办法。 董士骧果断下达命令，会后办公室主任安排人，连夜干，务必把手续办妥当，合同一式三份，一份工厂保留，每户留一份，一份上报给市政府给房管局。“您接着说。”董士骧用上敬语。夏完淳能够为职工着想，他认可了。 “我们要把啤酒厂每一项资产列出来，土地、厂房、办公楼、机器设备分别作价。” 一位年轻人插话，“还有存货。” 夏完淳点点头，鼓励大家集思广益。 “还有几辆汽车。” 夏完淳没再多说，让他们放手去干。 “董书记，还有一点。啤酒厂风光的时候，给政府多少利税。完全可以要求银行减免债务。” “银行不可能给我们减免债务的。”董士骧认为不可能的事，提出来做什么？ “这是防守的一招。以黄梧的能力，一旦啤酒厂落在他手里，他有没有办法申请债务减免？我们先提出来，市政府不同意。往后黄梧再申请，就隔着一层障碍。” 夏完淳太清楚资本家的手段。 一个疑问的声音，“你要做的这些，会提高你的收购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好的问题。我们要一起工作，当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能有信任。我大学刚毕业。我有三家公司经营得不错，一家服装公司，一家饮料公司，还有上尊酒厂。我没有经营过啤酒厂，大部分工作要你们来做，工资也要你们自己来挣。我盯上那个查克用，顺便帮帮你们，不至于让你们的工厂被贱卖。”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我可以投入上千万的资金。我想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我没有参与上尊酒厂经营管理。我只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尊酒厂的工资第一年翻倍，之后年年涨，年年有不错的分红。跟我干，比跟任何其他人干都会更好。” 这是夏完淳给啤酒厂众人的信心。 第182章 唯有团结 夏完淳住到宾馆。 “你们相信他吗？大学刚毕业。” 董士骧眼睛一瞪，“他像大学刚毕业的人吗？他思路清晰，做法老道，比老子都强。有什么不能相信。上尊酒厂的例子，咱们可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当时酒厂都快破产，人家随便出一招，酒厂就翻身。” “再说今天夏老板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为我们着想。咱们以前只知道堵门，不知道如何争取自己的利益。夏老板至少给了我们争取利益的理由。光明正大的理由。” “还有一点，会不会赶出咱们的宿舍，我开始也觉得不可能。可是我越想越怕。一旦我们没有和新啤酒厂签订劳动合同，就不是啤酒厂职工。黄梧和那个查克用很可能找个理由把我们赶走。” “董书记，咱们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宿舍才是会要命的问题。咱们的宿舍地段基本属于市中心，地皮有多值钱！黄梧这个小人绝对会找到理由把我们赶走。” 大家都住在工厂宿舍，经夏完淳提醒后，如鲠在喉，堵门堵得有多辛苦，书记和职工们都很清楚。在害怕失去工作，又害怕失去住房的情况下，职工很容易拧成一股绳。董士骧很满意。 “书记，夏老板说，对方也要厂子，搞破坏可能性相对低点，反而工厂子弟安全最重要。黄梧真会丧心病狂吗？” “他敢？” “书记，我觉得不可不防。黄梧一心要把一部分职工搞掉，这是公开，既然他敢公开这么干，可能不敢伤人，但完全可以用于威逼利诱。我觉得非常时期，所有工厂子弟一起上学，一起回来，厂里面派遣一些身强体壮的人护送。既能够展现厂里团结昂扬的斗志，又能确保职工不受威胁，专心和黄梧干。” 董士骧听进去了，“这段时间，约束好子女，不好乱跑，集体出行，不能单独出厂。最好组织一下，给孩子们安排一些活动，比如组织篮球、唱歌、下棋等比赛。” “奖品呢？” 董士骧才想起厂里揭不开锅，“明天我找夏老板谈谈。” 夏完淳很满意啤酒厂的动作，证明这支队伍凝聚力，能干事。他拿出从香港带过来几个‘随身听’，电子手表作为工厂子弟比赛的奖品。 有人满意，就有人不满意。黄梧很不满意，假查克用要求多出钱，股份也应该多一些。本来应有之义，但黄梧不想失去股份，失去股份意味着少分土地等增值部分，假查克用可以无偿占有黄梧精心算计的工厂隐藏资产。黄梧觉得自己脸皮都不要，不就是为了盗取这部分隐藏资产。假查克用没出什么力，不用丢掉脸皮，不用处理各种关系。黄梧不服气。 而且黄梧感觉假查克用好像没以前那么积极。假查克用会不会和姓夏的老板唱双簧，以此谋夺占有更多股份。 “黄厂长，我和姓夏没有一点关系。不会和他有任何合作。你放心。”假查克用对黄梧在想什么了如指掌，他搞阴谋诡计很有一套。 第183章 棋局被破 假查克用不会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他是全国一盘棋，黄梧只是棋子，等到将来有那么一天，啤酒市场激烈竞争，依然会亏，只有达到初步垄断后，啤酒价格大幅上涨，才是收割的时候。布局从几年前开始，假查克用一伙人打算十年后才开始收割。得罪人的事由黄梧干，黄梧承担。 董士骧书记带几位高管面见上级领导，要求职工宿舍确权给个人，不属于工厂资产。职工应该有一个住的地方，领导没有异议，并在房管局做了备案。 董士骧提交一份连夜赶出来啤酒厂资产估价表，林林总总，眼花缭乱。 “‘清泉’品牌、商标怎么算出一百万元？”领导对这点有疑问。 “品牌、商标以一年一万元计算，加上曾经获得市着名商标、省着名商标、提名全国着名商标，总共算下来一百万元，不多。” 厂房、办公楼、设备有采购价格参考，没多少疑问。关键在土地，厂房用地都是划拨，不用计算价格。董士骧不在乎，他提出来，领导怎么判，不关他的事。 “银行减免你们的债务，怎么可能？你们去年才借的。” “银行只要一视同仁，要么现在减免，要么以后不能减免。”董士骧一开口，领导立即明白，黄梧在银行的关系非常过硬。黄梧恐怕打着收购啤酒厂后，找理由让银行减免债务的主意。董士骧用心仍然要逼退黄梧。 幕后藏镜人召唤黄梧。“领导，找我来什么事？” “你看看董士骧那个老东西提交的这份材料。”说完，递给黄梧一份材料。 “职工宿舍确权到个人，啤酒厂和职工签订房产协议。” “我以前和你说过公章的重要性。董士骧那个老东西手握公章想怎么盖就怎么盖。” 黄梧后悔没把工作偷出来，不，带出来，当时董士骧对办公室几乎不设防。 “你不用想那么多，有职工代表大会的决议，各项手续非常完备，几乎没有漏洞可钻。宿舍是职工立足之地，即使跟着你那几个人，也是住在那儿。在职工宿舍这件事情上，他们绝对不敢背叛老邻居，否则八辈子老脸都没了。” “你再看看最后那张。” “什么，银行债务免除。”黄梧的汗出来了。他被人家看透了。 “是不是招招击中你的要害？” “董士骧只会堵门。他绝对想不到宿舍的土地增值，绝对想不到银行债务免除。新来的那位夏老板出的主意？”黄梧觉得想不通，哪里有老板那么傻，买工厂不就是为了这部分超额收益吗？ “他收购工厂还有什么收益？难道他真想经营啤酒赚那点小钱。” 黄梧觉得这辈子唯一成为亿万富豪机会，黄了。一时恶向胆边生。黄梧心想恐怕得见见血，董士骧们才会害怕。 “啤酒厂子弟上学都集体出动，边上有护厂队保护。你不能轻举妄动。你不能留在啤酒厂，我会想办法把你调动到其他厂，你看看哪个厂比较肥。” 第184章 成一言堂 啤酒厂已成鸡肋，黄梧把心收回来，领导没有放弃自己，还想和自己合作搞工厂。“领导，我马上去调查哪个工厂比较值得咱们出手。” “领导，我能不能书记厂长一担挑。” “你想都别想，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你挑好几个值得信赖的手下，一起过去好办事。你不要打书记的主意。”领导让黄梧附耳过来，“我听到一个内幕消息，为了改变书记、厂长打架的局面，马上要出台厂长负责制政策。书记不能插手厂长的经营管理。” 黄梧都吓一跳，不用制衡了吗，那以后工厂岂不是厂长一言堂。 领导意味深长，有人比我们急。他们想要的是西瓜，咱们想的是芝麻。“只要跟在那些人后面就可以。小黄，你要改变思路，不要动不动打架杀人，要懂得顺势而为。机会不就来了吗？没有啤酒厂，还有其他厂。” “领导，咱们干嘛不是两个厂都要。” “都要，你的胃口太大了。步子大了，容易扯掉蛋。那么多领导呢，咱们能够分一杯羹，已属庆幸。没有这杯羹，你就只能是地痞流氓，只能是丧家之犬。” “职工代表大会呢？能不能取消。” 领导一本书砸过来，“猪脑袋，谁决定开不开职工代表大会？” “什么叫厂长负责制？” 黄梧懵懵懂懂想答案。 “蠢货，厂长负责制，厂长有解释权。厂长怎么解释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厂长想开职工代表大会就开，想不开就不开。” 黄梧醒悟过来。他和董士骧书记斗好几年。每次董士骧都抬出职工代表大会决议，黄梧每次铩羽而归。斗几年都斗傻啦。 所有绊脚石一下子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正是黄梧大展拳脚好时候。 一纸通知，黄梧调动到轮胎橡胶厂当厂长。原厂长退休。轮胎橡胶厂是全市最大的企业，经济效益好，上缴利税最多，占地面积最大，建厂最早，地段最好，周边配套好的让人嫉妒，东边最好小学、北边最好中学，西边人民体育场，最大医院、最大商场距离不超过一公里。得天独厚。轮胎橡胶厂职工走出去都是令人羡慕，不论男女都是婚配上都是香饽饽。 “你们啤酒厂还要卖吗？要不要职工集体出资买下来。”领导思虑周全，黄梧和假查克用退出，合资已成泡影。董士骧提交报告，啤酒厂资产不少，很有经营潜力。 “我们商量过，想跟夏先生合作。” “上尊酒厂的老板？确实不错，上尊酒厂基本由原班人马管理，薪酬待遇很高，比轮胎橡胶厂都高，师徒制搞得很好，很重视质量，据说有一批酒味道不对，全倒掉。老板不管归不管，但把上尊酒卖到京城，很多领导都在喝这款酒，省上有领导对上尊酒赞不绝口。你们好好跟着他干，我希望啤酒厂有一个好的未来。这一切都是你和全体职工争取来的，相当不容易，好好珍惜。” 第185章 熟人社会 领导声线略带沧桑，颇为动情。董士骧不明白领导为何与平时不一样。 “你们可以组织到自行车厂学习。他们组织下乡下村，消化掉库存，回笼二三十万资金，开发新款女式自行车，卖得很好。新研发童车，供不应求。厂子一下子活过来。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有一位好老板比什么都强，总比以后卖给不知道什么人更好。” 夏完淳来到啤酒厂门口。一位小姑娘站在路边，目光羡慕看着对面中学。“你们找谁？”小姑娘声音脆甜。 “我来找董书记。” “你们来找董叔叔。我带你们去。”小姑娘主动带路。 “你叫什么，为什么没去上课？” “我姓洪。我学习不好，成绩很差，会影响学校中考分数。”洪小丫头不好意思说被学校劝退。 “董叔叔，有人找你。” “夏老板终于把你等来啦。”夏完淳前几天到县上上尊酒厂。 洪小丫头给每人上了一杯茶。 “我本想早点回来，临时有点事，不得不多待两天。她这种情况多不多？”夏完淳指指洪小丫头。 “有几个，咱们这边学校升学率比较低。” “像她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 “等着顶班。不过现在太小，得稍微大一点。” “我看不能浪费青春，得组织起来培训，出纳、会计、打字、接电话什么的，后勤一些事可以安排。” 洪小丫头跳起来，“我也可以上班啦？” “夏老板，你不反对接班？”董士骧很疑惑，社会上一直在批判大锅饭。这个夏老板似乎不同。不会夏老板喜欢上洪小丫头。看起来又不像。 “董书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上尊酒厂实行师徒制吗？” 董士骧觉得师徒制很传统，啤酒厂没法搞，所以不是很关注，等着夏完淳下文。 “食品行业，尤其入口的东西，用合同工，今天用，明天辞退，职工怎么可能有归属感。万一哪天心情不爽，失恋等等意外的事，弄一把沙子，就够呛。职工稳定为第一要务，尤其亲人都靠啤酒厂维生，一般人一般事不会自己砸掉饭碗。”夏完淳宁愿相信熟人牢靠关系。 董士骧明白过来，确实如此。黄梧砸掉职工铁饭碗，从外面招聘，良莠不齐，谁知道会招来什么人，不知根不知底。 “厂里的人在外面有更好的发展，咱们欢迎，不阻拦。只要职工不犯大错误，咱们不开除。能力高一点，拿工资高一点。能力差一点，只要肯干，咱们也得给他一碗饭吃。” “董书记，你是要在啤酒厂干到退休，你要培养接班人，分批次，三十几岁一批，像洪丫头这种年纪就是小小接班人。” “你们大胆考虑这些事情。今天要不是遇到洪丫头，我也不知道，想不到，你们要做长久的考虑。至少提交一份报告给我，我可以给你们提提意见。这事就到这里，我不多说。咱们来说说夏日啤酒节的事。” 第186章 他真敢干 “本地市场咱们独一家，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外地啤酒大品牌迟早要打进咱们的市场，要为那一天做准备。咱们首先考虑做好本地市民的服务。鲜啤一定要做好，打出名声。如何配送最为关键。配送成本必须做到最低，优化每一条配送路线。” 夏完淳只布置任务，具体方案由董士骧安排人来完成。董士骧提名几位厂长人选，夏完淳趁此机会考察每位获选人的能力。 董士骧也住在职工宿舍，大家都是邻居。董士骧特意到洪家，“你家小丫头入了夏老板的眼。工厂准备送一批年龄小的子弟学习会计、出纳、打字、接电话等。你们准备让小丫头学什么？” “学会计。”洪爸爸言之凿凿。 “爸，我不学会计，我看到数字就头疼。我学打字、接电话。” “听我的，学会计有前途。” “老洪，尊重孩子的意愿，学会计要考证，她能考下来吗？小丫头脾气性格都很好，热情周到，她带夏老板到我的办公室，主动倒茶，就这样争取到工作机会。当然，培训期间只能拿补贴，不能领工资。”董士骧劝道。 新厂长带领大家制定鲜啤配送路线，实地演练过几遍。夏完淳迟迟不同意开始，要等啤酒节过后在动手。 夏完淳通过钱默介绍认识宣传副部长，争取把啤酒节列入政府重点民生项目。 董士骧带领新厂长到市政府做啤酒节筹备情况专项汇报。 轮胎橡胶厂老书记带领职工请见领导。老书记一把拉住董士骧，“老董，你把黄梧赶走，坑惨我们啦。你可得拉我们一把。” 董士骧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对外面情况不了解。 “你们怎么落到这种地步？” 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人说一句靓女先嫁，轮胎橡胶厂最靓，区区十万元卖给私人。 “职工代表大会同意吗？”董士骧莫名其妙，按啤酒厂资产计算方式，轮胎橡胶厂值几个亿，以后还会大幅增值。 厂长负责制，关键位置全部是黄梧的人。厂长不召开职工代表大会，能有什么办法，书记一点职权都没有，召开党委会做出的决议，在厂长负责制面前，就是一张废纸。 董士骧突然明白领导那时候说的话，为何声音会低沉。啤酒厂真的幸运逃过一劫！ 黄梧真不是人，只留用二十多岁年轻人，三十五岁以上一律不能上岗。昨天，黄梧放话，职工宿舍是工厂的资产，不是工厂的职工限期搬离。 “我实在没办法，这把老骨头只能上场。”老书记过分自信。啤酒厂通过合同形式把住房给到每一户。曾经有几位中层给老书记建言，学习啤酒厂的做法。可是老书记觉得轮胎橡胶厂效益很好，每年上缴多少利税，怎么改也不会改到轮胎橡胶厂身上。黄梧调动到轮胎橡胶厂，立即抢了公章，没机会把住房给到职工。 “黄梧真的敢干。”董士骧不敢置信，能够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第187章 对等条件 董士骧的啤酒节方案赢得满堂彩。宣传部会让电视台、报纸配合深度报道。户外宣传位置，啤酒节可以使用。宣传部会安排全市啤酒节氛围布置。 夏完淳和董士骧正准备回厂继续奋战。 “你们先等等。啤酒厂算度过难关，外面的弟兄还在受苦。你们说怎么办？”领导指指门口轮胎橡胶厂的职工们。 “董士骧，你说说。” 领导点名，董士骧没办法。必须得说。董士骧明白领导要他说什么？他先看看夏完淳。夏完淳轻轻点头。 “领导，我是希望能接收一些职工，让他们不至于挨饿，可啤酒厂难啊。现在花的都是夏老板的钱，没什么进账。全体职工憋着一股劲，借着啤酒节打一场翻身仗。” “别给我净来虚的，啤酒厂能安置多少人？”领导先逼董士骧必须开这个口，打蛇随棍上。 夏完淳开口，“领导，我要是全部接收下来，能提一个条件吗？” 领导本来打算先压着啤酒厂接收一部分人，然后再找其他企业也接收一点人，解决掉轮胎橡胶厂的难题。领导心里不平静，黄梧团伙拿走上亿资产，屁股都不擦。 这样开口强压其他企业接收工人，他的老脸都卖光。夏完淳能够全部接收，领导能保住点面子。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凤尾山南边有一片沼泽地，从山脚到沼泽地中间有一片荒地，我打算把啤酒厂搬过去，开发一个商品房楼盘。” “啤酒厂原址准备做什么？”领导有点生气，夏完淳是商人，看上啤酒厂的地皮，不会真正经营啤酒厂。 夏完淳不急不躁，“我准备做一个啤酒公园，作为啤酒节的永久举办地址，里面有啤酒博物馆，还有啤酒制作科普等。平时啤酒美食夜市，可以吸纳啤酒厂、轮胎厂职工家属经营本地特色小吃。” 领导怒气才慢慢平息下来。 “领导，我想通过搬迁，对啤酒厂生产线、设备升级改造。” “你是不是觉得迟早要打通一个隧道，到时地皮会升值？” “有这方面的因素。不过在隧道通车前，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公司开通班车的钱就要耗掉升值部分。我看重不是升值，而是啤酒厂继续在原址生产，不适应城市发展。所以才主动提出搬迁。” “五百亩是不是有点多？” “未来啤酒厂将是花园式工厂，四周都要有隔离带，以免影响到周边居民、村民的居住环境。所以一点都不多。” 领导没马上答应，约好时间一起勘察现场。 啤酒节在市中心一块废弃空地举行，每位市民到啤酒节现场，领取一袋‘清泉’鲜啤，一小碟花生米。市民还想吃喝得掏钱买。 舞台上各种节目精彩纷呈，吸引很多市民的目光。最吸引人还是鲜啤，水龙头打开，啤酒流出来，很多人觉得是一种新鲜体验。有这么多人共饮，很有趣。 第188章 一耳光事 三天时间，超过十万人光临啤酒节。市民酒量大增，赠饮完全不够，很多人自己掏钱买。 洪丫头带领一队青春美少女，成为啤酒节一道风景线。洪丫头总爱往夏完淳身边凑。她腿脚很勤快，夏完淳吩咐的事马上通知，马上办，成半个助理。 夏完淳用起来也顺手，去见领导也带着洪丫头。不过，夏完淳懂得避嫌，避免只有孤男寡女，一定有第三人在场。 洪丫头不会读书，可是脑瓜子很灵活，情商很高，混社会的好资质。要是往坏方面发展，妥妥一位小太妹人选。不过，她能走正途，处理事情到位又大气。往后啤酒厂管理层有她一席之地。 啤酒节场内安排美食一条街，有一百五十个摊位，仅供内部职工包括轮胎厂职工申请卖各种美食。采取备案制，不能经营同样的商品，同品类商品必须有所区分。 职工通过摆摊赚不少钱，缓解生活上的困难。政府已经决定在这块空地上建设临时房屋作为周转房。轮胎厂职工先住周转房，等啤酒厂新厂房建设完成再搬过去。 领导在常委会上放狠话，必须等周转房建成，才能让轮胎厂职工搬迁。黄梧只认一位领导，打算强行驱赶轮胎厂职工，领导派人阻拦。黄梧继续犟嘴，直到那位领导亲临给黄梧一个耳刮子。此事方才作罢。 夏完淳每十天回一次京城，待五天。两人互相讲十天发生什么，然后一起包饺子，一起做馒头、包子、花卷。 “遇到一位啤酒厂小姑娘，姓洪，学习成绩不好，被劝退不能参加中考。不过干活却很灵活，主动带路，主动泡茶。他爸妈安排她培训会计，她却说见到数字就头疼，不愿意学会计，愿意学打字，学接电话。洪丫头在啤酒节很活跃，组织美少女队，承担啤酒节纠察责任。” “是不是见了很亲切？” “对。我在想要是有个妹妹，希望是她这样。成绩好不好无所谓，青春活泼，待人真诚。” “你注意不要让人误会，风气不如以前，很多人会戴有色眼镜看人。” “下次啤酒节，你一起去，就不会有人误会。” “啤酒节真这么好玩？” “嗯，下次约上朋友，约上同学一起，好玩。环境氛围特别好。” 夏完淳想见钱秦篆父母，应该带什么礼物？ “买点烟，酒自家有，再买点水果就行。” “不行，不行，不够隆重。万一叔叔阿姨看不上我，怎么办？给阿姨买一个玉镯子，最好和田玉。叔叔喜欢书法，是不是买一个砚台或一方田黄。怎么样？” 钱秦篆手上沾面粉的手点了夏完淳的鼻子，“你想用钱买通？” “这是诚意好不好。总要用心意来表现诚意。” “行，你有诚意。等你东西买齐，我再和爸妈定时间。”钱秦篆特别喜欢用手抚摸夏完淳的脸蛋。 夏完淳不敢动，只拉拉钱秦篆的小手，怕控制不住。 第189章 遵从本心 和钱秦篆谈朋友的事，夏完淳没告诉族姐夏淑吉、夏惠吉。他总担心害怕钱秦篆父母会不同意。夏完淳打算等见过钱秦篆父母，得到同意后再告诉夏淑吉、夏惠吉。 夏完淳、钱秦篆没见过真古董的人，想买成色好砚台，得找靠得住商店。正好赶上墟日，路两边好多古董摊子。 “我怎么看着都不错啊。” 夏完淳一句话，惹得小摊贩热情加一百个甜度。夏完淳、钱秦篆穿着都讲究，在小摊贩眼里待宰肥羊。 夏完淳心中一动，吆喝一声，“我要买一方砚台，把你们最好的砚台，谁说得最好，最合眼缘就买谁家的砚台。” 夏完淳练毛笔字，墨汁直接倒破碗里，哪用过什么砚台，哪知道砚台的好坏。 边上一位小贩立即反应过来，“我先来。” 小贩先让夏完淳、钱秦篆摸摸砚台，“是不是很丝滑。”夏完淳、钱秦篆两人都用心感受，好好记下这种感觉，等下好和其他砚台对比。 他又敲敲砚台，让听声音，“你们听这声音多好听。” 夏完淳等他介绍完，“我再看看另外一家，好有个对比。”小贩才意识到自己犯一个错误，这两人不是冲动型的顾客，起码看过三四个砚台后才会决定买，自己成炮灰。 “你们看这么好的砚台，等下万一有个识货买走，你们岂不是失宝。” 夏完淳说一切随缘。 第二位小贩拿出自己的宝贝砚台，“这是端砚，你看这金钱线，寓意很好，升官发财。” “可以摸摸看吗？”夏完淳得有个比较。 小贩允许后，夏完淳、钱秦篆照样细细感受。两方砚台都很嫩滑，只有细微的不同。 “我再看看。” 第三位是一位老者。“这方砚台是明代古砚，程君房制作的八骏砚。价格比较高。”老者伸出一只手。夏完淳失口，“五万。”好嘛，价格下不来啦。 夏完淳一眼就相中这方砚台，太漂亮，古色古香，戳中心房，几乎就想着立即买下来，立即拥有。 钱秦篆把话接过去，“三万元，就给你买。” 老者死活一定要五万，不肯让步。最后老者一句话，“我真需要五万元。”夏完淳、钱秦篆败下阵来，两人本来不善于砍价。 万事有个开头，有点刹不住。夏完淳又买了几方砚台，价位在一千元到三千元之间。小贩想留夏完淳的电话，有好货可以联系他。夏完淳和钱秦篆偶尔出来逛逛是一种情趣，留电话真没必要。 “你看那个是不是石廷柱？”钱秦篆指指一个方向。 “真是他。” 石廷柱恰好看过来，很热情打招呼。夏完淳没好意思给人脸子，更加热情打招呼，转身就想走。 石廷柱快步上前，要攀谈。“你们俩果然在一起，当时我就觉得你找祖泽润，带着目的意图。陆元辅被你利用啦。”百无禁忌。石廷柱对夏完淳一点都不犯怵，甚至希望夏完淳生气。 “遵从本心。”夏完淳淡淡以四个字回应。当时夏完淳不敢对钱秦篆起心思，两人初次见面那种感觉起主导作用。 第190章 开夫妻店 “你们俩那么有钱，还买地摊货送礼？” 以己度人，石廷柱原来专门干这事。 石廷柱甩出一张名片，“骗一骗。”夏完淳接过来，‘德国艾克塞不间断电源华北区域总代理、美国因特不间断电源华北区域总代理’，董事长。石廷柱很傲娇。 一位一米七十几高个美女跑过来，挎着石廷柱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我女朋友。”美女甜甜地和夏完淳、钱秦篆打招呼。 “什么是不间断电源？”夏完淳随口问。 “其实就是电池，大电池，可以让机器不会停电、掉电。电网停电，会自动续上电的东西。高科技。”普通电池不会自动续电。 “这行当好干吗？”夏完淳真不懂，有机会讨教一下。 “好干。独家生意。国内只能生产小功率，而且不稳定，质量比外国差太多。客户都需要大功率的不间断电源。” 夏完淳问为什么？ “小功率只能支持不停电十五分钟，大功率不间断电源最长可以长达几个小时。” “我一只派克笔，可以签下三十万的合同，纯利润至少六万。你说好不好干。”石廷柱洋洋得意。 石廷柱不虚伪，什么都敢说。大四那会儿石廷柱就敢公开说可以放开手脚送礼。看样子，石廷柱以身力行，送礼送成总经理。 “你知道安殡吗？” “查友三女朋友。” “对喽，她现在也在做国外产品代理。” 哦，难道代理国外产品是一股潮流？夏完淳更想知道查友三在干什么。石廷柱是个商人。你越想知道什么，他越待价而沽，越得到信息。夏完淳故意不问查友三，爱讲不讲的态度得摆出来。 钱秦篆问，“难道她和你做同一样产品？” 石廷柱承认。 “你能竞争得过她，你挺厉害！” 石廷柱有点脸红，“我和她不在一个档次。我做几十万的生意，她做几百万元，几千万元的生意。我亲自跑客户，她一个电话和客户谈得差不多，让业务员去跑手续。” 夏完淳倒不知道有这么大的生意？ “证券交易不配不间断电源会怎么样？”石廷柱第一次觉得夏完淳没见识。 夏完淳才恍然大悟，证券交易以电脑撮合成交，先时间优先，后价格优先。一旦停电，想卖卖不出去，想买买不进来，其中利益纠葛真说不清。停电一次对证券交易所都是致命。 “不仅证券，钢铁厂同样需要不间断电源，铁矿石刚化为铁水，停电啦，一旦铁水凝固，整条生产线要废。” “银行更需要，这边营业网点收到钱，停电，没来得及传输到服务器，岂不是账对不上。” 夏完淳听都没听过的不间断电源竟然有这么大的市场。 “查友三和你向同一个客户推销，会让让你。” “狗屁，他说君子之争，每次都抢一干二净。卑鄙，小单子也利用女朋友人脉关系。他也不嫌寒蝉。你怎么知道查友三在跑业务。” 第191章 创造机会 “查友三不是和顾太清开过夫妻店。”所以查友三和安殡开夫妻店可以猜中。 查友三到底做不来驻京办的事。驻京办迎来送往，主要扮演服务角色，端着大少爷的架子肯定干不好。从小到大，查友三没巴结过人，都是别人巴结他。他没学会八面玲珑，办停薪留职，到企业自在很多。 夏完淳不禁琢磨，查友三出门跑业务，见客户，应酬，有机可乘。夏完淳把海南地皮卖给宋双，赚到近四个亿，查友三、查友升身边就新增两位保镖，查钓义、查方舟紧张的心态昭然若揭。查钓义不会再让夏完淳做查友三的磨刀石，查钓义、查方舟会亲自安排动手。 夏完淳不能雇国际杀手杀人，只要查家的人非正常死亡，查钓义可以把夏完淳列为嫌疑人，动用花袁市警察传唤夏完淳，不死也得脱层皮。杀查家一个人，杀查家其他人的机会就丧失掉。查家男丁一十三人，查钓义父亲，查钓义兄弟五人，查友三兄弟七人。查钓义是公职人员，难杀，杀完后遗症太严重。 夏完淳不准备直接从查友三、查友升下手，而是找人引诱查友三的堂兄弟走上不归路。计划有了，执行计划的人选迟迟没着落。这个人选万一失手，必须保证不能供出夏完淳。什么样得机缘能够得到安全有保证的人选呢？夏完淳不能龟缩在小四合院，必须走出去干事情才会遇到机缘。 既然查友三在不间断电源行业赚钱，如果夏完淳进入不间断电源的行业，能不能得到引诱查友三走上不归路的机缘？ 石廷柱仍在炫耀送礼的本事，以及人上人的快乐。夏完淳找借口到万宝楼买东西，打算甩开石廷柱。 石廷柱偏不让夏完淳如意，他也要到万宝楼买古董。闲的。 万宝楼以东西真出名，从不卖假货。 有石廷柱这只癞皮狗，夏完淳买下一方田黄，便作罢。 刚回到家，夏完淳接到钱默电话。科技局下属一家企业卖给私人老板，出大问题。私人老板为了少付钱，不付钱，承诺留用所有职工。短短几个月，私人老板以企业经营不下去为由，把土地、办公楼等固定资产全部抵债给另一个私人老板，职工全部下岗。这批职工有十来年的研究人员，有刚大学毕业分配过来的大学生，有退伍的军人。 “领导的意思，在你那五百亩地边上再给你增加两百亩地，你把企业重新做起来。” “啤酒厂的摊子没弄清楚，轮胎厂职工也只安排一小部分人进厂，还有不少人要安排。我照顾不过来。”夏完淳连问都没问，一口回绝。夏完淳只要问，又不愿意接手，就有挑三拣四的嫌疑。领导很大可能会觉得夏完淳挑肥拣瘦。 “你先别急着拒绝，这是一家科技型工业生产企业，可以安排一部分轮胎厂职工就业。领导知道你的为难之处，也是想着帮帮你。” 第192章 相同判断 此话一出，夏完淳敏锐觉察钱默说话的异常，过于严肃，说了领导的好话。他判断钱默可能按了免提，领导在边上听电话。 “生产什么产品？”夏完淳不能一味拒绝，先了解情况。 “一款叫不间断电源的产品。功能就是停电后会自动给计算机续上电的产品，计算机不至于停电而关机。” 奇了怪，石廷柱刚科普过不间断电源，钱默就来说不间断电源生产工厂。石廷柱和钱默串通？不可能。 “这个有什么作用？”不间断电源又不能代替发电厂，很多时候停电不是停一会儿，而是停半天，停一天。不间断电源最多五小时，五小时后还是要断电。一句话，停电时间超过五个小时，仍旧要断电，于事无补。 “你可不要小看不间断电源这几分钟，几个小时的作用。可以给你反应时间，对文档进行保存。半小时不停电，可以有时间使用柴油发电机续电。” 隔行如隔山，石廷柱没提起柴油发电机。夏完淳没想起不间断电源可以和柴油发电机配套使用，只要柴油足够，就不会断电。 夏完淳对不间断电源兴趣又高一分，不过不能表现出来，一副为难的样子，“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马上和职工聊一聊。”厂没了，土地、办公楼等资产被抵债，只剩下职工。夏完淳必须知道职工的意愿，不能想当然。 夏完淳开免提，钱秦篆一直在一边听着。 “用石廷柱当布局的棋子有可能。用我哥的领导来布局。查家没这个能力，安家不会用这么复杂的布局来谋算你。对于安家而言，你我皆是蝼蚁，碾死很容易。” 两人不谋而合。 “问题在于两百亩荒地换一百多位职工一辈子，很不划算。” “啤酒厂投入几千万元。轮胎厂职工还未消化完毕。五百亩土地待开发。资金不能一味消耗。” 上尊酒厂销售额超过亿元，可以每年有些分红。姿美服装因与管理层利润对半分，分红不如上尊酒厂。兰雪饮料仍投入阶段，没得分红。 目前局面，有点像撒胡椒面，赶鸭子上架。不是夏完淳看到的机会。夏完淳买下啤酒厂是因为假查克用，接收轮胎厂职工只因看上五百亩荒地，现在被迫接收不间断电源工厂职工。不买啤酒厂，没有后续这么多事。天意？人为布局？ 钱秦篆的担忧有道理。夏完淳没干过啤酒厂，没干过不间断电源行业，进入太多不熟悉领域，精力哪够？ 不论如何，钱默的事，夏完淳必须走一趟。 钱默盖上电话，“领导，夏完淳一个大学毕业生，即使再厉害，接手啤酒厂，又有轮胎厂职工包袱，又逼他搞不间断电源。咱们是不是不厚道？” 领导没有讲能者多劳，年轻人需要多锻炼等屁话，直接给出承诺，“此事过后，我必尽全力，助你升一级。”他也憋屈，替人擦屁股，可一、可再、不可三。 第193章 兴明电气 一把手布局精密，先把科技局摊子仍给二把手，才爆出不间断电源土地、厂房、办公楼被抵债消息，使他无可推脱。一把手收割轮胎厂，又干出不间断电源工厂龌龊事。天怒人怨，公道自在人心。他无法判断一把手结局，但必须、必然挪窝。 “我也难。目前夏完淳最可靠。轮胎厂职工不能全部安排到啤酒厂上班，但夏完淳给发生活补助，一切有条不紊，人心安定。其他人，我不放心。万一拿走土地，又出幺蛾子，咱们只有抓瞎。这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要么找不到人，要么没钱。咱们拿这些真没辙。” 上有保护伞，下有地痞流氓。领导只是二把手，处处受到掣肘。当前局面不容乐观。 钱默必须表态，一定尽力让夏完淳接手。 领导很满意钱默的态度，不管结局如何，钱默和他立场保持一致。 夏完淳从上到下逐一和不间断电源职工交谈。不间断电源工厂研发产品只有五十瓦，只能维持十五分钟不断电。外国产品达到五千瓦，维持不断电时间可以达到三小时以上。研发队伍老中青搭配不错，对国外不见电源技术窥见门道，缺实验材料。为什么缺实验材料？缺资金，有些实验材料本地没有，国内没有，只能进口。 不间断电源工厂是德国艾克塞不间断电源本省总代理。这是公司最大的亮点。公司营业收入大部分来自销售艾克塞。 “哦，哪位是销售冠军？”夏完淳听得昏昏沉沉，公司浑身问题，很不容易有亮点。 对面的人脸涨得通红，讲不出话来。 “你叫王征南，对，你是总工程师？” 王征南点点头。 “公司销售艾克塞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我们是艾克塞总代理，其他公司若要销售艾克塞，会主动联系我们。” 夏完淳终于明白刚才王征南为何不说话，“公司哪个销售人员比较好？”王征南摇摇头，公司销售人员都太腼腆，不主动。 “谁主动和艾克塞谈总代理？”总不会艾克塞主动来找这样一家销售很弱的公司做一个省的代理？ “艾克塞中国公司有一位中层管理人员是我同学。公司成立后，资金迟迟没有到位，研发上进展很慢。领导很不满意，和艾克塞搭上关系，可以算一项比较重要的工作业绩。” “你和艾克塞那位同学关系怎样？” “我们两人上下铺，关系很铁。” “你能帮我引荐吗，我请他吃饭。” “夏总，你想扩大代理艾克塞吗。当时我同学帮我拿下一个省的总经理，已经拼尽全力。他的权限不够。” “我不会冒然和你同学提要求，只是打听点消息。” “那行，我可以约他。您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以他时间为主。越快越好。”夏完淳不能摆谱，尽早摸清情况，好给钱默答复。 夏完淳初步有一些操盘想法，打算接手不间断电源公司，公司名称都想好了，就叫兴明电气。 第194章 替人着想 王征南同学叫董扶舆。艾克塞中国公司总部在上海。夏完淳、王征南到上海见董扶舆。董扶舆能说会道。 夏完淳先和董扶舆聊艾克塞与美国因特的竞争。两家外企进入中国时间差不多，采用营销模式差不多。 “国外的产品几乎是高大上的代名词，国内用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夏完淳趁着聊得兴起装作随意发问。王征南发现夏完淳完全不聊公司的事，话题天南海北，反而更关心德国企业管理，董扶舆个人境况等等。他完全不明白夏完淳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国内用户最不满意设备安装和维修环节。外企工程师都是外国人，不太愿意被外派到上海，更不愿意去二三线城市。交通情况不是很好，飞到机场后，往往需要坐大巴，有些地方连大巴都没有，有的城市连出租车都没有。坐车时间长，路况很不好，颠簸很厉害。外国工程师往往不愿意出差。 设备需要安装、维修时，国内用户需要预约时间并承担差旅费。差旅费包括交通费、住宿费、工程师出差补助等，费用高昂。最让国内用户诟病是先打钱，啥都没干，钱必须先给外企，才会安排工程师上门的时间。 王征南和董扶舆在不同城市，电话费又贵，聊天时有事说事。他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频频咋舌。 “董先生，我们技术员很多。在朋友面前说句实话，有点养不活。我可以在每个省长期派驻一位工程师，只要有活就行。艾克塞有没有可能把二三线小城市的安装任务交给我们？” 董扶舆第一次正视夏完淳。这个人和董扶舆接触的国企领导不一样。夏完淳貌似东拉西扯，一直控制话题走向。艾克塞业务扩张太快，工程师本来就不够，外国人习惯休假，雷打不动，更是捉襟见肘。艾克塞公司只需要付出一点安装费用，设备安装速度就可以大大提升，短期内可以取得对美国因特竞争优势。 至于维修？有技术保密要求，不能给中国公司。只能解决安装问题，董扶舆还觉得有点可惜。 董扶舆答应向上级报告此事，并保证他会尽力促成。 “其实很多时候设备坏了，并不是出什么大问题，有时甚至积的灰尘过多，引起设备不能正常使用。完全可以先让我们工程师先排除一些小问题，解决不了，才让外国工程师出马。既提高艾克塞维修响应速度，又能够让外国工程师集中精力解决大客户的设备维修。” 董扶舆真的惊讶，这个人一下子抓住关键点，处处替艾克塞着想，比他这位内部人想得更周到。 夏完淳留一些时间让王征南和董扶舆叙旧。夏完淳刚走到街道上，迎面看见石廷柱。石廷柱惊讶，短短一个月时间两次遇到夏完淳。他绝对想不到夏完淳在挖他的根基。 石廷柱真是夏完淳的福星，不仅让夏完淳知道查友三是美国因特的代理商，还提前让他了解不间断电源行业。 第195章 忙于送礼 夏完淳深入了解后，愈发对不间断电源感兴趣。 石廷柱来上海送礼，以确保华北代理权不会被抢走。他的关系户不是王征南，另外一位艾克塞中层干部，他朋友的朋友的同学。不得不说，石廷柱通过送礼，在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号召下，如鱼得水。 “你来上海做什么？” 夏完淳不可能讲实话，石廷柱不可能帮忙，只可能坏事。“浦东大开发，我打算来找找机会。”石廷柱一贯利益优先，夏完淳要说来旅游，他绝对不信，到浦东找机会发财，他绝对相信。 “找到什么机会没有？”石廷柱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明知道夏完淳找到发财机会也不会讲实话，他还是要多问一句，万一夏完淳说落嘴呢。 “土地呀。”夏完淳没犹豫，浦东地价绝对要井喷。 不用夏完淳说，石廷柱也知道浦东土地价值。他的钱不够，又不是贷款能解决，以他的身家，送礼的钱都不够。 石廷柱嫉妒夏完淳有钱，一步领先步步领先，钱生钱最快。 夏完淳对石廷柱给谁送礼不感兴趣，担心石廷柱认识董扶舆，而王征南不认识石廷柱。一旦王征南和夏完淳打招呼，石廷柱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联想。石廷柱很可能认为夏完淳是争取艾克塞代理权的潜在敌人。夏完淳一心要尽快离开。 他乡遇故知，石廷柱喋喋不休。可能石廷柱感受到夏完淳离开迫切心情，放出一枚炸弹，“安殡怀孕啦。” 夏完淳请石廷柱到附近咖啡店聊聊。石廷柱很得意，小样的，拿捏夏完淳很容易。 查友三和安殡正在谈婚论嫁。查钓义亲自到京城提亲，聘礼相当丰厚。 “你要报仇估计难啦。安殡这个人睚眦必报，你杀她丈夫，她必杀你。”石廷柱勉强装作关心夏完淳，内里幸灾乐祸。 夏完淳不仅要杀查友三，还要杀查友三儿子，迟早要对上安殡。安家啊！夏完淳对上安家，绝对一个死局。夏完淳几乎绝望。 不对！查家跟安家结亲，查钓义肯定要升官。查钓义要是成为省部级高官，真成庞然大物。查钓义只要动一动小手指，夏完淳就会灰飞烟灭。 夏完淳太渺小。 夏完淳抬头看见石廷柱那张笑脸，才惊觉失态。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解决办法。只有白马王子爱上白雪公主，从没见过两人婚姻幸福生活。夫妻关系亲近的时候比父母兄弟还亲，一旦反目成仇比任何人更仇恨。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查家只有巴结安家的份。查钓义不是安分的人，一定会大肆利用安家的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安家的要价不会低。夏完淳打算坐看两家爱恨情仇。何苦自怨自艾，不如强大自己，静待时机。 夏完淳上海之行基本达到目的，只是查家安家谈婚论嫁如乌云盖顶，令人不自在。 回到小四合院，钱秦篆就发现夏完淳情绪不对，“你知道啦。” 第196章 濒临绝望 夏完淳点点头，“安殡怀孕，查家和安家开始谈婚论嫁。在上海恰好遇到石廷柱，听他说的。” “我前天听说的。” “你放心，我没有绝望。查家在进步，我也在进步。我暂时不会动查友三，以免直接和安家对上。查家不只我一个敌人，我更需要静待时机。” “嗯。不间断电源公司的情况怎么样？”钱秦篆没有深究查家、安家的事，夏完淳情绪稳定就好。 夏完淳介绍收集到不间断电源的所有情况，以及与艾克塞工作人员接触的情况。 “只要不是直接杀掉查友三，安家不会发疯对付你，顶多顺带伤害你。你以不间断电源公司打击查友三，属于市场行为，安家不会有意见。查友三要是落败，安家只会看衰查友三，不会替他出头。”钱秦篆知道夏完淳已下决心接手不间断电源公司，只会支持，不会再劝慎重考虑之类。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见我爸妈？” “叔叔阿姨定什么时候？” “我爸妈说随时都可以，提前一点通知就行，我妈给你准备好吃的。”钱秦篆特意俏皮一点，调节夏完淳的心情。 “今天晚上也行。” “不行，不行，我没做好心理准备。” “哪里需要什么准备？我爸我妈又不会吃人。” “晚上真的要去你家？” 钱秦篆扑哧笑出声，“等你把不间断电源公司处理好，心能安定下来再去。” 夏完淳反应过来，“原来你也怕呀。”父母喜欢与父母双全，家庭和睦的人结亲。钱秦篆怕夏完淳没有父母的情况，会引发她爸她妈究根问底，要是她爸她妈不喜欢夏完淳，可怎么办。 夏完淳钱秦篆没把握，一致决定推迟与父母见面时间。 董扶舆没让夏完淳失望，仅仅三天时间，决定和兴明电气在不间断电源安装、维修上合作。 夏完淳召开不间断电源全体职工大会，借用啤酒厂的会议室。 “我宣布调整销售制度。公司会对每样产品，算出一个出厂价，一个控制价。两者之间按阶梯比例抽成，业务员最低抽成比例为百分之二点二，最高超过百分二十抽成。” ‘轰’职工如听炸雷。 “如果卖出一百万元产品，岂不是可以拿到二十万元。” “即使卖出十万元产品，也能拿到两万元。” “你们想得美，怎么可能全部卖出高价。” 夏完淳请大家静一静，“有什么问题，举手发言。” 一位职工站起来，“夏老板，产品价格超过控制线，怎么计算提成？” “我先说一下，提问的同志，需要先自报家门，不然我不知道是谁发言，不对等。我回答一下售价超过控制价格的问题。超过控制线的部分利润，业务员和公司三七开，业务员拿三，公司拿七。” “夏老板，售价都超出控制线，为何不能业务员拿大头。” “产品售价高，客户要求必多，客户越难满足。业务员拿大头，往后机器设备安装、维护的成本，公司就无力负担。公司必须拿大头才能承担后续的服务。” 第197章 干事章法 夏完淳说会给大家充分讨论的时间，十天半个月够不够？ “我再宣布一个事。经过我和王征南的努力，德国艾克塞不间断电源公司决定和我司合作，把艾克塞产品的安装、维修外包给我们。” ‘轰’职工再次大声议论。 “安装、维修能赚几个钱？” “有一次我去安装一台机器，客户机器安装在大山上，坐了两天大巴，换乘三趟公交车才抵达目的地，机器要扛在肩膀上，扛着上山顶。那天恰好打雷，山上的雷特别响，像在身边打炮似的。要人命啊。” 夏完淳不能让此人带乱了方向，“你有这样特殊的遭遇，确实很辛苦。我可以安排你在公司做后勤。不用像维修工程师东奔西走。” “今后维修工程师出差有补贴，宾馆不能太差，吃饭有报销。有一条维修工程需要常驻各个省的省城，才能及时处理机器安装维修的问题。” 职工再次议论，会议一度失控。 “长期出差，家里怎么办？夏老板拿走两百亩的地，把我们派驻外地，是不是另一种抛弃的方式。” “我不能出差，既要照顾老人，又要照顾孩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家孩子今年高考，我必须陪读。” 钱默陪着领导站在会议室门口，他观察到领导邹起眉头。不知道夏完淳葫芦里卖什么药。 “驻外肥差不是谁想去就能去。”夏完淳麦克风压制住全场声音。 一句话颠覆职工的认知。驻外是肥差？怎么可能。职工全都安静下来。 “驻外不是你想去就能去，必须通过公司的考核。你们是不是觉得干销售很困难，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维修就是一个切入点，一个突破口。不间断电源的生意不是一锤子买卖。今年买了不间断电源，明年上了新设备，同样需要买不间断电源。干安装维修，不是单纯干安装维修机器，服务好顾客，与客户交朋友才是重中之重。” ”销售最难第一次向陌生人开口，要是一位认识半年一年的朋友，开口还难吗？“ “你们出门安装维修机器，不仅代表兴明电气，还代表德高艾克塞。我们必须表现出专业素质，所以必须通过考核。可不能让一个不专业的人败坏咱们的口碑形象，砸了大家的饭碗。” 钱默边上一位局长吐槽，“我算是见识到无商不奸。” 领导回头望了局长一眼，对钱默说，“夏老板真是不简单，做事很有章法，难怪能成事。我们没看错人。” 洪丫头眼尖，先看到钱默和领导，附在夏完淳耳边报告此事。 夏完淳赶紧迎出来，带头鼓掌欢迎领导来视察。领导到主席台正中间就座，左边钱默，右边正是刚才吐槽的局长。 “我们刚才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夏老板干事很有章法，我相信大家跟着他一起干，一定能发家致富。夏老板在咱们市投资多家企业，哪家企业不是蒸蒸日上。” 第198章 外人在场 “大家应该对上尊酒厂有所耳闻，曾经濒临破产的企业，全市哪家企业职工工资比上尊酒厂高。夏老板可有抛弃哪怕一位啤酒厂的职工。市里协调夏老板接手轮胎厂职工。你们应该能打听出来，有多少轮胎厂职工重新上岗。暂时没有上岗，夏老板也没抛弃，每个人发放生活补助。夏老板肯接手兴明电气，是你们的福气。你们要好好珍惜，不要被带歪方向。” 夏完淳好好想想今后要干什么，干销售得有干销售的技能，干研发得有干研发的知识水平。兴明电气会给大家提供一个好的支撑平台，发挥所长，必能干出一番事业。当然，兴明电气不会亏待自家的职工，只要干出成绩，工资一定会体现出来。如果没有一技之长，认真工作，工资一定能够保障生活。 外人在场，有些东西不好多说，夏完淳给十天时间考虑，然后宣布散会。“国外流行餐叙，正好快到饭点，咱们学洋人也来一个餐叙。我有些想法也给各位领导汇报一下。”夏完淳发出邀请，干巴巴汇报情况没多大意思。 洪丫头一直跟在夏完淳身边负责做会议记录，主要记录职工提出的意见。夏完淳真没指望她能完整记录，目的更多在于培训她的思考模式。洪丫头地头熟，订饭店点菜很有一套。洪丫头听到夏完淳要请客，立即出发先到酒店安排。 “洪云，你怎么来了？” “有澄，你邀请洪云？” 饭店门口聚集一群洪丫头的初中同班同学。章有澄是洪丫头最要好的同学之一。洪丫头立即猜测是同学聚会，只是她被劝退不能参加中考，算不算同学不好自己说。章有澄没邀请她，洪丫头可以理解。 “我在啤酒厂干活，领导要宴请，我先来订桌。不是参加聚会。”洪丫头被夏完淳带着有了一些底气，没有自卑。 章有澄见洪云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洪云，相请不如偶遇，等下若是你得空，咱们一起聚聚，都是同学，李老师也会到场。” 同学见面，洪云不好自己定义，本想见面尴尬，不如不得空。李老师对洪云这个后进学生很关照，他要来，不来见见，显得自己薄情寡义。 正为难间，饭店老板走出来，“云丫头，给老板订桌？” “是的。罗叔，我们有六位，按最高规格办，一定要最好。另外有两位司机，也要按最好安排。”洪云先办正事，说话间，决心已下，“李老师要来，我一定来给李老师敬一杯酒。”她表明看在李老师的面子上，不多打扰，只敬一杯就走。 “洪云，今天不是同学聚会，有澄县中考状元，宴请好多人。” 洪云既要忙啤酒厂的事，又被临时抓差帮着整理兴明电气资料，忙得团团转，没注意中考成绩，或许不能参加中考，不敢面对。 洪云很高兴上前抓住章有澄的手，“有澄，真的吗。真为你高兴。你上重点高中啦，实现你的理想。真好！” 第199章 做该做的 洪云想起祝贺要红包，摸摸口袋，才发现没带钱，其实带不带都没关系，口袋顶多带一二十元。 饭店就在啤酒厂对面，夏完淳带领导和钱默一行人边说边走过来。 “洪丫头怎么啦？” “老板，我和老板说了，已经在准备啦。我同学获得中考状元。”洪丫头低低问，“你借我两百元钱。” 说话间，章有澄父亲已经迎出来，“市长，您来了，快里面请。杨局长、钱主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老章，中午办什么喜事？” “小女中考获得好名次，邀老师同学一起庆祝。”章有澄父亲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误会，说话变得谨慎。 夏完淳赶紧接过话，“我是对面啤酒厂的职工，中午请几位领导吃个便饭。没想到能够沾沾贵千金状元喜气，可喜可贺。”夏完淳利用说话间隙请示领导和钱默，“我昨天参加我司一位职工婚礼，凑巧手上正好有红包袋。我们六位共同祝贵千金高考再传捷报。”夏完淳往每个红包袋里塞进两百元，递给章有澄父亲。 “谢谢夏老板。谢谢市长、杨局长、钱主任。这两位？”章有澄父亲将错就错。 “我叫洪云，初中和您女儿一个班级，不过我学习成绩不好。我以后可以和朋友炫耀曾经和中考状元一个班。这位王征南，兴明电气总工程师。”洪云顺便替王征南介绍。 “原来你叫洪云，这么好听名字。我还跟厂长一样叫你丫头。”夏完淳要把场面变得不那么正式。 “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叫都是我就行。”洪云应道。 “老章，你为国家培养一个优秀的人才。恭喜，恭喜！”市长开了金口。突发状况，每个人谨慎应对。杨振虎局长、钱默赶忙附和恭喜！恭喜！ 章有澄父亲请大家进去喝杯水酒。 市长不好参加私人状元庆祝活动。章有澄父亲亦是体制内的人，他们不好出面婉拒。夏完淳得当这个恶人，“章主任，请原谅我。我们千盼万盼几位领导来我们厂调研，等下他们还要赶着去其他地方办事。我得利用餐叙向各位领导汇报我们厂的工作。对不住。” 章有澄父亲亦知道市长不会参加，只是该有客套得有，不然会被人诟病怕别人吃他一顿饭。没有强留，表达正事要紧，目送几人进饭店包厢。 “有澄，洪云是你们同班同学，为什么没有邀请她？” “爸，她中考前几个月被老师劝退，邀请她岂不令她尴尬。” “确实会让人尴尬。她落落大方，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能够帮领导订桌。领导一定要信任。她办事一定能让领导放心。小小年纪，能够走出学习成绩不好的泥潭，走出一条新路。此人很值得交往。晚上，你给她解释说明一下。” “爸，有用吗？我没邀请她，是事实。” “有用。你给她解释，释放出善意，至于她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咱们做咱们该做的就行。” 第200章 使用童工 刚坐定，杨振虎局长就说，“夏老板，中考学生才十四、五岁。你使用童工，不合法。” “杨局，我司可不敢违法。啤酒厂工厂子弟不少，不少人没能考上高中中专，进一步深造。不能让半大小伙子、小姑娘游手好闲。厂经管会通过一份决定，办适龄子弟培训班。培训会计、出纳、啤酒制作工艺、销售、设备维修等等。”夏完淳指指洪云，“我们培训她做管理。这是我们第三代接班人。” “这个办法好。学校太少，教师不够，学生升学率太低，十四五岁的孩子没事干，整天在街上闲逛，很容易被诱惑走上歪门邪道。组织培训，让这些孩子有一技之长，应该在每个工厂推广。”市长开口定调。 夏完淳觉得第一次见到杨振虎局长。杨振虎敌意非常明显。夏完淳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他。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过后慢慢打听就是了。 “夏老板，你透个底，准备放出去多少人？”市长不放心。夏完淳强逼职工常驻外地，会不会一起群体事件。说到底，私营企业老板诡计多端，各种无底线操作层出不穷，市长真是怕了。 “先培训，学习艾克塞先进技术。艾克塞上海公司最多给我们十个培训名额，我们内部要选拔最优秀的职工前往培训。合格后才可能外派，一部分人要留在公司培训职工。我对外派职工的态度，遵循自愿的原则。前期要树立一个赚钱榜样。只要有赚钱效应，这盘棋就活了。” “我准备三年不赚钱，再投入三百万元。三年后，兴明电气一定能开始赚钱，自我造血。” 杨振虎最再贱，“要是三年后仍然不赚钱呢？” “那就再三年。我是准备进军不间断电源行业，不会轻易放弃。”夏完淳保证。 “你认为三年后开始赚钱，有什么依据吗？”市长问在点子上。 “三年培训一位业务员，要是没有一位业务员能够在市场上赚到钱，那得有多失败。我和一位刚从事销售行业一年的老板了解过。他做过一个二十多万元的不间断电源的单子，利润能够有十多万元，业务员能拿走五六万元。只要一两位合格的业务员，公司生存不成问题。” 杨振虎失声‘这么高的利润’？ “您别生气。外国人给的利润。价格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国内生产不出来的产品。有什么办法。外国人可不懂得薄利多销。外国人比赛谁能卖更高的价格，比赛谁赚中国人更多钱。” “你的意思，通过设备安装、维修服务好艾克塞的客户，以后转变为兴明电气的客户。是这个意思？”市长问。 夏完淳点点头。 “你确定他们明年、后年会再采购不间断电源？” “非常确定，这些单位必然要信息化，必然要配套不间断电源。” “一般人的印象，大部分厉害的工程师不善于表达，不一定能干销售。你有什么打算？” 第201章 立即批准 “我不打算让人既干维修工程师，又干销售。我给驻外办事处配备一位销售经理，一位维修工程师。鼓励维修工程师转为销售。维修工程师干销售有优势，懂得产品，懂得什么产品适合用户，专业，容易让用户信任。” 夏完淳略略介绍业务员提成制度。“我计算过，卖出一百万元产品，业务员大概可以拿到一二十万元提成。” 杨振虎又出声，“这么高啊。夏老板，我来给你干销售，怎么样？” “欢迎，不过，销售是求人。” “老杨，你要下海创业，我立即批准。” “我还是算了。销售员要脸皮厚。咱脸皮薄，不适合干销售。夏老板，你和艾克塞合作，撬他家客户，是不是不仗义？” 夏完淳知道杨振虎又在挑衅，“我可不敢不仗义。做生意最讲究诚实守信。不诚实、不守信，生意不可能做大。艾克塞采用代理商模式，不会直接下场销售。谁卖不是卖，无关仗义不仗义。外国公司聘请员工都是高学历高智商，不可能不知道客户会被兴明电气掌握。所以艾克塞高管肯定权衡过和兴明电气合作的利弊。就不需要我们替外国人担心。”最后一句，夏完淳几乎指责杨振虎替外国人瞎操心。 王征南此时站出来，“我那位同学昨天给我来电话。因为向高层提议和兴明电气合作。他升职加薪。高兴得不得了。设备安装和维修是跨国公司大难题。解决好这个难题，艾克塞在和美国对手竞争时占据优势。” 杨振虎不服气，“代理商呢？代理商肯定不会对兴明电气做法置之不理？” “代理商有两种。一种独家代理商，不怕兴明电气抢客户，反正只要卖艾克塞产品，只能找独家代理商拿货。一种普通代理商，非独家，在某个市场上，谁都可以卖艾克塞产品。没有权利不准兴明电气卖艾克塞的产品。” 夏完淳的计划一环套一环，先和艾克塞合作机器安装和简单维修，再服务好客户，转而向兴明电气购买艾克塞产品，最终目的搞好研发，生产自主品牌不间断电源产品。 市长彻底放心，带着杨振虎走了。钱默没跟着。“杨振虎早就盯上不间断电源公司。不间断电源公司很多问题都是他搞出来。实验经费拨款拖拉，试验材料迟迟不批准采购等等。”但杨振虎没想到会被截胡，而且遇到狠人，把土地、厂房等固定资产抵债，企业宣布破产，职工下岗。 杨振虎这是迁怒，得罪不起狠人，拿夏完淳撒气。 洪云去参加章有澄状元宴。大多数同学可以在学习成绩上碾压洪云，可惜这种长期建立的优势在洪云自信从容面前被打击粉碎。他们本以为洪云应该畏畏缩缩，羞于见人。 “洪云会不会是那种人？”一位学习成绩中等的同学率先猜测。 “应该不会。他爸妈是啤酒厂的老职工。” 第202章 放下心结 父母不会允许如珍似宝的女儿被包养，当小三。再说，啤酒厂没有传出任何绯闻。 洪云是班花，在中学也是数得上的校花，花容月貌，容易被想歪。洪云属于身材很突出，学习倒数。同学嫉妒洪云身材，幸好学习可以碾压洪云，求得心理平衡。现在洪云退学，身材优势和工作结合起来，不用学习成绩，竟然没有弱点。 章有澄听进去父亲的教导，替洪云说了公道话。与人交好，总比与人结怨强。章有澄知道同学的心理，从俯瞰洪云到需要仰视洪云，不太好接受，很难抑制阴暗心理的增长。她有中考状元身份护体，其他同学这辈子可能只有仰望洪云的份。 “李老师，听有澄说您会参加宴会。我来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和照顾。”洪云应诺而来。 “洪云，你在饭店工作吗？自食其力，很不错。” “老师，我在啤酒厂工作。啤酒厂组织培训落榜的子弟，我是夏老板的助理，负责简单上传下达。我们夏老板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正规四年本科呢。恭喜您有有澄这么出色的状元弟子。” 当初学校要求班主任劝退成绩较差的学生。李老师很为难，一方面几位被劝退的学生绝无可能升学，一方面学生没有不想上学。李老师知道被劝退学生，心里肯定不好受，很可能颓废，一直对洪云等被劝退学生心怀愧疚。 李老师一直试图鼓励被劝退的同学，看到洪云不仅没有颓废，充满自信，愧疚心里稍稍缓解。 洪云回到家。她一直规避看见初中同学，真见到，也没那么难。她甚至有点小得意。以前因为学习成绩不好，抬不起头。夏完淳信任她，啤酒厂叔叔伯伯器重他， 夏完淳把兴明电气大部分事情交给王征南执行。王征南挑选九位研发人员和他一起去上海参加艾克塞的培训。夏完淳私下问过几位工程师，和王征南提供的名单有一两位的差异。王征南工作是认真负责。 夏完淳直接批准王征南的名单，并进行公示。谁参加培训一清二楚，王征南觉得公示不公示无关紧要。夏完淳目的就是这个公示，要做成一个惯例，立规矩。夏完淳没办法常驻兴明电气，要用规矩来约束管理层。 兴明电气理出头绪，接下来执行层面。夏完淳得继续面对拜见准岳父母的难题。钱秦篆一身轻松，这段时间她爸妈从她口中套话，把夏完淳的情况了解七七八八。既然已经交代清楚，钱秦篆反而放松下来。 夏完淳不知道底细已经被扒光，仍在忧心钱秦篆父母会不会挑剔。钱秦篆特别喜欢看夏完淳担心害怕见丈母娘，时不时逗逗他。钱秦篆见过夏淑吉、夏惠吉，算认过亲，所以没有夏完淳的幸福烦恼。 夏完淳回京城，隔天钱秦篆就带他回家见父母。钱秦篆父母出乎意料的热情，夏完淳战战兢兢，有问必答。 第203章 一层保障 钱秦篆母亲挺满意夏完淳在附近买房，女儿离家不超过一公里。 回到小四合院，“我表现还可以？” 钱秦篆抱住夏完淳左手，“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接下来要问问岳父岳母，提亲什么规矩，结婚什么规矩。我一定全力满足要求。” “羞羞脸，这么快就叫上岳父岳母啦。” “我提前练练，免得到时不习惯。” 夏完淳在乎家人，钱秦篆很是高兴，“明天我们几位朋友有个聚会，一起去。”钱秦篆这是打算让夏完淳进圈子。 夏完淳公主抱钱秦篆进闺房，“你今天是不是太兴奋啦！” “怎么能不兴奋，我又有家啦。” 夏完淳赖在钱秦篆闺房不肯走。钱秦篆见他兴奋成一个大孩子，没舍得让他走。第二天早晨，钱秦篆醒来，夏完淳正看着她，“真美。” “你昨晚没睡？” “睡了，刚醒不久。” “醒了，怎么不起床？” “没敢动，怕吵醒你。再说，这么美，怎么都看不够，舍不得起床。” “再多看几次，就厌倦啦。” “不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够。饿了，我去做饭。” “嗯。”钱秦篆轻轻嗯一声。 凯歌俱乐部，钱秦篆带夏完淳见杨文琦、顾天逵，沈贞莲也在。 和钱秦篆商量好，夏完淳送给杨文琦、顾天逵各一只十几万元进口手表，钱秦篆则送给沈贞莲一套进口化妆品。 三人没拒绝，“你们送得太及时。我们发现许多成功人士都有一只好手表。我正和天逵商量，要搞一只好手表戴戴，提升谈判气势。” “英雄所见略同。”夏完淳附和。 “听说你去钱默那边，怎么样？” “二哥如鱼得水，吃得开。如无意外，应该要再往上升一升。” 杨文琦、顾天逵高兴，“不得了，钱默升得够快。钱默转业后，我还没去过呢，得找个时间去探望。我以为钱默习惯军旅生涯，不会经济建设，看走眼。” “我和天逵找到一个新煤矿，当前房地产宏观调控，投资氛围低迷，正准备趁机拿下。你们要不要入伙？” “煤矿是个赚大钱的生意，两位哥哥能让我分杯羹，谢谢！我敬两位哥哥一杯。”三人干一杯，夏完淳才接着说，“我听王与胤说起煤矿行业无序，小煤矿太多。王与胤和龚元侃相交甚密。无风不起浪，煤炭、钢铁是经济发展的必备要素。国家会不会对小煤矿开刀，关停？” “关停也关不到我们的矿。”顾天逵以为夏完淳不了解杨、顾两家的实力。 “你有什么办法？”杨文琦异常慎重，能够做煤矿生意，背后必然有力量在支撑。国家定调关停小煤矿，难免被暗算。 “多大规模算小煤矿，可能会有争执。做大做强是一方面。我觉得煤矿应该采用更先进的采矿机器，以及引进国外先进的管理技术。当引进外资，可以多一层保障。” “引进谁呢？” “两位哥哥有没有兴趣进口国外铁矿、煤矿？”夏完淳试探。 第204章 胃口够大 杨、顾两家实力够不够，胃口够不够大。夏完淳边伸筷子夹菜，边观察两人反应。夏完淳和王与胤讨论股市时，对如何衡量经济发展指标有过一番探讨，钢铁和煤矿的产量、价格应该是一个先行指标。 “我们没想过进口。我现在没法回答你。” “不着急，有个探讨的过程。国内矿产资源不足以支撑国内经济的发展，必然要进口。据我所知日本财团已经在布局，买下澳大利亚、巴西不少铁矿、煤矿。咱们资金有限，和日本财阀无法相比。一旦日本财阀完成布局，铁矿石价格、煤矿价格必会飙涨。” “至于引进外资，两位哥哥怕被鸠占鹊巢。有个变通办法，我认识东南亚一家矿产公司，咱们可以和他们合作在国外注册一家子公司，再注册一家孙公司，既能够用这家公司矿产公司名头，又实际和那家公司没关系。” “对方愿意吗？” “进口他家淘汰的采矿机械，或进口他家的矿产，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国内市场这么大，这么诱人。” 晚上十点多，杨文琦就打来电话，“按你说的办法，抓紧办，尽快办。最好能三个月内完成。”夏完淳没想杨文琦会如此迫切。杨家听到什么风声。 夏氏家族在那家印尼的矿产公司有小部分股份。夏淑吉一番交涉，一切顺利。三天后，杨文琦、沈贞莲、顾天逵、钱秦篆一起前往东南亚考察。夏完淳不适合出国，就没去。 安家、顾家都有做煤炭生意。安家买下一家集体所有制煤炭企业，给对方留百分之五的股份，只能分红，不能干涉管理。安家没有改变这家集体所有制煤炭企业名称、公章，对外仍以集体所有制企业自居，其实内里全部安家的管理人员。安家通过这家企业兼并收购众多煤矿，这家集体所有制企业一跃为当地最大最知名企业。 杨文琦、顾天逵的煤矿少了集体所有制这层光环。安家有一处煤矿和杨文琦、顾天逵煤矿相邻。双方都是使命往对方地界挖。安家不爽已久，时刻想着吞并杨、顾两家的煤矿。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小煤矿必须关停并转。” “杨、顾两家肯定会反弹，咱们怎么办？” “关我们什么事，让他们去找决策人，他们敢吗？” 安家两兄弟正在讨论计划。安家判断杨文琦、顾天逵对此一无所知，不会给两人反抗的机会。 夏完淳培训兴明电气职工如何成为一位合格销售人员。 “不间断电源的用户一般为机关企事业单位，采购需要有一个决策过程。参与采购决策人比较多，领导、采购人员、财务人员，还有谁也能参与决策？” “关键是领导，谁说话都不好使。只要搞定领导，其他都好说。”一位老业务人员自觉懂得多。 “说的有道理。你怎么和客户领导搭话？” 老业务人员脸涨得通红。 “直接问领导买不买不间断电源？” 第205章 没有章法 夏完淳继续问是不是很不好接触到客户核心人员，找到的人员大多做不了主？ 老业务员点点头。 “我要告诉你们，刚才说的并非好的销售方式。”夏完淳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年。三年时间不考核你们的销售业绩。你们不用有销售压力，用三个月时间转变销售心态，不能把自己定位为销售员。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和客户单位里的相关人员交上朋友。这个朋友可以是客户领导、客户采购人员、客户财务人员。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不间断电源使用人员。” “使用人员很关键。他能提出需求。你和他成了朋友，你会第一个知道他的需求。” 老业务员再度开口质疑，提前知道需求有什么用？ “你可以和使用人员一起制定技术指标。可以偷偷塞进一些竞争对手没有或达不到的技术指标。” “你们别以为只要找到领导就万事大吉。在一个客户单位里，最好多交几个朋友，多发展几个人当信息员。很多时候领导不会告诉你的信息，基层人员轻易会告诉你。包括单位里面领导之间的关系，谁当家做主，决策过程等等。当对方把你当朋友，他一定会把领导之间恩怨情仇统统告诉你。” 老业务员来了兴趣，以前没有人告诉过这些内容。 “第一步拜访客户，目的只有一个，和客户互相认识。第一次见面只须递上名片和产品说明书，不用刻意介绍产品。多琢磨对方的兴趣爱好，对症下药。” “第二步约客户出来吃饭，或者根据其兴趣爱好，喜欢钓鱼安排钓鱼，这步就是投其所好。” “第三步。必须等第二步的结果，只有当你们和客户成为朋友，才能进入下一步。这一步就是要到客户家里。只要进客户家里，证明你们两人不是公对公，而是私人关系。”第三步非常关键。 “公司会准备一些小礼品。方便你们开拓市场。” 一位刚毕业分配的销售不久的工作人员举手发问，“夏老板，都有哪些小礼品。” “挂历、台历，还有指甲剪等一些其他小礼品。你们说这样搞销售还会难吗？” 职工齐声喊不会难。 接下来培训，以演练为主。职工分别扮演客户单位领导、采购、财务、使用人员等等。扮演销售人员的职工演练话术。职工作为观众参与打分。分数高的人会有奖励。 “我们以省为单位，划分销售区域。你们如果想干销售，希望到哪个省，你们写好自己的姓名，加上省名称，交给洪云。” “去哪个省，我会尽量满足大家。万一两个人选同一个省，就开协调会，解决双方的纷争。洪云先做一下统计。” 夏完淳争分夺秒打国际长途给钱秦篆，思念得很。很奇怪，以前没有这么想。自从准备结婚后，似乎就再也不想分离。 钱秦篆说东南亚之行，收获颇丰，参观了人家的矿山，在管理上确实有点讲究，杨文琦说以前的管理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管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没什么章法。 第206章 消息泄露 既然是合资公司，需要境外人到国内签订协议。钱秦篆和夏完淳商量，族叔夏允彝、族姐夏淑吉、族妹夏淑吉要到京城提亲，请他们扮演国外投资人考察煤矿并签约。 贫困三百年，很多规矩破坏殆尽。夏家愿意按钱家规矩办事。钱家没提什么要求，夏家反而难办。夏允彝参考南方一些老规矩，就高不就低，准备提亲礼品。 钱家真把婚事当走流程，男方重视，心里高兴。族叔夏允彝愿意多跑几趟路，提亲来一趟，定亲来一趟，婚礼来一趟，很有心了。 夏允彝送金器，夏淑吉、夏惠吉姐妹俩送缅甸翡翠。夏完淳托人到新疆和田带玉。夏家诚意满满。钱秦篆感动不已。 夏允彝三人在杨文琦、顾天逵陪同下考察煤矿，在当地官员见证下，当场与杨文琦、顾天逵签订合作协议。夏完淳、钱秦篆以境外资金入股，这笔款从境外转账进来，一切按照规矩办事。夏完淳、夏淑吉互相信任，境内境外资金对敲，很容易办理。杨文琦、顾天逵改进管理制度不题。 杨文琦、顾天逵只是出一趟国，引入外资。事后安家才得到消息，“这事为何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杨、顾两家是不是提前得到什么消息？” 两人检视一遍，他们保密很到位，不可能泄露。杨、顾两家这次举动异于平常，安家安插在杨、顾煤矿的棋子竟然毫无察觉，没发出一点预警。棋子被发现，失效？ 安殡、查友三走进来。 “妹妹、妹夫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回来看看你们。” 安家不太看得上查友三，奈何妹妹喜欢。结婚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安家唯一妹妹出嫁，婚礼办得相当隆重。查钓义借着聘礼，给出不错的价码。 安家帮助查钓义往前走出关键一步，成为花袁市主要领导之一。查家真正成为花袁市巨擘。查钓义面子里子全都有。 查友三有点害怕两位小舅子。 “你们那个不间断电源生意怎么样？” “好着呢，没想到需求这么大。美国把很多军用技术开放给民间使用，美国科技有翻天覆地变化，尤其计算机网络技术发展很快。不间断电源只是作为计算机周边配套，需求就已经很大。咱家应该进军科技行业。不能老在矿产上转悠。” 妹妹见地不错，才开始做生意，能有此见解，实属不易，老安家基因不错，只要给个机会，自然能冒尖。 “妹妹以为，咱家应该进军计算机吗？老于家和美国家族的关系好着呢，又背靠科学院。咱家要超过老于家很不容易。” “进军通信产业，尤其手机，咱们先代理国外品牌手机，抢占这一行当先机，省得以后又出来一家老于。” 还真别说，安殡的主意相当不错，运作空间巨大。不能吃掉杨、顾两家的煤矿，试着进入通信行业也不错。反而是一条生财之道。 第207章 不抢代理 石廷柱惊讶于艾克塞的效率。以往货送到客户指定安装地点，要预约时间才能来安装。这次货到的当天，安装人员就上门安装。不过这是好事，客户相当满意。 石廷柱的一位老顾客报修，也是很快处理。不间断电源故障灯亮，积尘太多，兴明电气维修工程师清理灰尘，机器恢复正常，并不复杂。上海艾克塞公司甚至都不知道此次报修，问题就解决了。 石廷柱唯一烦恼就是稍微大一点的单子，都会遇到查友三。他想从查友三手里抢单子，太难了。 自从有了夏完淳的电话，石廷柱喜欢上向夏完淳诉苦，同仇敌骇查友三，能找到共同语言。石廷柱再苦查友三，能苦过夏完淳。他寻心理平衡而来。 “完淳，艾克塞把安装和维修交给一家兴明电气。你说兴明电气将来会不会干销售？” 石廷柱感受到兴明电气威胁。 “会。” 果然，石廷柱知道夏完淳从没有说谎骗过他，“以后兴明电气会不会替代我。我该怎么办？” “查友三能不能替代你？兴明电气不仅不会替代你，还可以和你合作。你以代理价格加上合理利润，让兴明电气替你销售，比你养一位销售员要合算。你养一位销售员要给工资，给差旅费，没有完成销售任务，算下来你很可能是亏本。你养一位销售员是不是要付出代价和没完成销售任务的风险？” “你在替兴明电气说话。兴明电气不会是你开的？” “是我开的。”夏完淳有打算销售艾克赛产品，躲不开和石廷柱合作，正好探探石廷柱口风。 “兴明电气真是你的公司！你是不是听我讲不间断电源前景广阔，才成立的公司。”石廷柱后悔给自己挖一个坑。 “你去打听打听，我是被赶鸭子上架。我什么时候赚过这么辛苦的钱。” “人在江湖漂，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说句实话，我只是在替兴明电气找份吃饭的工作。我每年都要贴钱，至少补贴兴明电气三年。不信你也可以招聘几位维修工程师试试。看你的心痛不痛。”夏完淳了解石廷柱个性，维修工程师不挣钱，还要给工资，这是剜石廷柱的肉。 石廷柱曾经萌生过聘请一位维修工程师，应聘都是生瓜蛋子，不堪大用。能大用的工程师瞧不上一家纯粹销售的公司，宁愿进工厂搞研发。 “你要是不愿意经营兴明电气，卖给我呗。” 不能够，以石廷柱尿性，兴明电气职工不用半年要被解雇干净。“你觉得有谁会卖掉自己的孩子吗？我可养了兴明电气不少时候。” 石廷柱干笑几声。 “咱们可是校友，你可不能抢我的艾克塞代理权。” “不会，我不是那种人。” “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安殡想拿手机代理权。你有没有门路争一争？” “你想争？” “我哪有那本事。”石廷柱遗憾，能看到机会，可惜都拿不到。 “顾家呢？” 第208章 不同位面 “顾家早就进入通信行业。他们埋一条通信电缆，你知道。” 夏完淳听说这个事。顾家很有魄力，在给强力部门铺设电缆时，提出，换来多铺设一条通信电缆的条件。 “顾家是顾家，顾太清是顾太清。顾家做通信基础服务，手机是消费终端。两者没冲突。” “你是不是把我当枪使，引顾太清和安殡斗起来。” “你的格局呢？你要真这么认为，你可能已经卷进事里去。这么跟你说，不能只送礼，送信息、送资源比送礼好，还比送礼安全。”送礼和收礼在法律上同罪。 石廷柱若有所思。他要是往外传夏完淳算计顾太清与安殡相斗。他要是再找顾太清，岂不成故意帮着夏完淳算计？送礼不如送信息，石廷柱越琢磨越有道理。顾太清要的礼品，石廷柱想不出来。可是，给顾太清送信息就不一样。恰到好处的信息，有时是无价。 “你要是能抱上顾太清的大腿，不比你在外奔波强多少倍。” 石廷柱恢复理智，“你可真敢想。” “顾太清不止需要男朋友，她可是做过服装生意的人。她和咱们一样是生意人。生意人最需要有人替自己办一些事。”夏完淳真心觉得顾太清不会看上石廷柱，五大三粗的，和查友三不是一个型。但石廷柱可以替顾太清办事。石廷柱要是定位清晰一点，说不定真能搭上顾太清的船。 石廷柱彻底被说动，屁颠屁颠实施接近顾太清的计划。 石廷柱以为自己和夏完淳有竞争关系，其实不在同一个位面。石廷柱看中艾克塞、因特代理权，母鸡护崽一样担心别人抢。夏完淳最不看中就是代理权，从一开始定位就是要研发自己的产品，最终卖自家的产品，销售艾克塞只为了生存和积累经验。 互联网、通信绝对是未来发展方向。但互联网、通信所有底层技术全掌握在美国人手里。夏完淳清楚要想混美国人的圈子有多么不容易，尤其核心圈子。不间断电源属于互联网通信辅助类外围技术，利润如此丰厚。核心技术的利润不敢想象。 夏完淳参与不了安殡、顾太清的游戏，老老实实经营好。临近春节，夏完淳和钱秦篆从腊月开始送礼，凡有过帮助的人都要送上一份礼物。礼物都是自家生产的产品，上尊酒、兰雪饮料、姿美皮带、姿美包包、清泉啤酒。夏完淳、钱秦篆给几位教授也送了礼，捐给学校三十万元。夏完淳给王与胤、龚元侃也送了礼，两人比较意外。 今年喜事连连，夏完淳、钱秦篆决定给每家企业职工办尾牙宴。两人做了分工，钱秦篆负责京城企业，姿美时装、上尊酒厂营销中心、兰雪饮料营销中心。夏完淳负责上尊酒厂、清泉啤酒厂、兴明电气。 “夏老板，给职工发了年度奖励，再给过节费，数额是不是有点大？好不容易积攒一点家当。”董士骧书记觉得夏完淳大手大脚。 第209章 可当伴娘 董士骧俭朴惯了。夏完淳授予董士骧对于经费的签字权。董士骧小心谨慎，必须签的才签字，对于各项费用控制极严。 “咱们厂已经有造血的能力，盈亏平衡。职工过了几年苦日子，给职工过一个肥年。职工文艺节目怎么样？明天下午安排彩排一下，可能有领导要来。” “领导要来，用不用请市剧团专业人员给职工辅导，心里比较有底。” “可以，厂里出费用。” 董士骧老成持重。自己欣赏，出点状况没关系。领导来了，老出状况，给领导印象不好。 董士骧出去安排。 夏完淳问洪云知不知道节目的情况？ “夏总，你放心，我看过所有节目，咱们啤酒厂文艺人才很多，绝对拿得出手。” 那就好。“洪云，今年你的表现不错，以你的表现和一个正式员工工作量差不多。其他子弟纯粹培训，实际工作不多。我本来打算把你的奖金和正式员工一样。但考虑到会太打眼，让你处于聚光灯下，对你未来发展不利。所以你和其他子弟只能领到过节费。你怎么想？” “我不能特殊化，不然可能会被排挤。谢谢你替我考虑。”洪云脸红彤彤，“我听董书记说你要结婚，董书记要去参加婚礼，我能不能参加。” 洪云要参加婚礼，不是不可以。“行，我和妻子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做她的伴娘？”洪云挺高兴。 董士骧又走回来，“夏老板，自行车厂书记带几个人来咱们厂参观。您要不要见一见。”董士骧能来言语一声，对方肯定知道夏完淳在厂里，不见怕被人诟病摆架子。见见又何妨。 夏完淳随董士骧到大会议室。 自行车厂书记姓高，非常客气，自行车厂人员齐刷刷站起来迎接夏完淳，“夏老板，久仰。” “高书记久仰。” 高书记给夏完淳介绍自行车厂的人员。书记、厂长、办公室主任齐出动。“我们这一趟，为学习啤酒厂而来。一进你们厂，职工精神高昂，一片喜气洋洋。我们选啤酒厂作为学习榜样，来对了。” “高书记客气。我们也听说自行车厂在您带领下打了翻身仗，咱们两厂往后多来往，互相学习。” “我们一路走来，你们厂职工都在排练节目，有比赛吗？”自行车厂办公室主任问。 “职工们辛苦了一年，我们准备办尾牙宴，职工们出几个节目，自娱自乐。几位领导要是有时间，欢迎莅临指导。” “夏老板不像私人老板，啤酒厂像国企。” “国企不好吗？有人情味。私人老板没必要和职工搞对立，应该利益共同体。” 高书记不禁鼓掌，“好，夏老板说得好。现在大多数私人老板太不像话，把职工当阶级仇人。太欺负人。我要厚颜向夏老板讨两张尾牙宴邀请函。” “没问题。”夏完淳交代董士骧多给高书记几张邀请函。啤酒厂没有准备邀请函，洪云悄悄退出去准备。 第210章 责任承包 夏完淳、董士骧带自行车厂的人到厂区参观。高书记要了一份节目单，排得满满当当，穿插抽奖以及优秀职工表彰。奖品相当丰富，最大奖项一辆轻骑摩托车，二等奖就是他们厂最新款自行车。 高书记观察到，每到一处职工都会停下来打招呼，先夏完淳再董士骧，可见职工对夏完淳的认可。高书记听说夏完淳很少在啤酒厂，经常回京城，然后就是经常在兴明电气。职工依然对夏完淳毕恭毕敬。而且啤酒厂接收不少轮胎厂的职工，竟然没有传出反对的声音。 “啤酒厂的职工精神面貌真好，全都是满脸笑容。咱们厂都比不上。” 是啊。自行车厂职工最害怕听到‘靓女先嫁’。真怕一觉醒来，自行车厂被嫁出去。高书记害怕轮胎厂职工被赶出宿舍一幕重演，自行车厂能分全都分掉。职工宿舍合同内甚至有一个条件，在自行车厂工作满五年，职工宿舍归个人。有关职工宿舍分配，不仅经管会一致通过，党委会也是一致通过，职工代表大会一致通过，并上报上级主管部门，所有会议记录报送市委市政府。自行车厂职工的心才有一点安稳。 ‘靓女先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来，高书记等高管一刻不敢松懈。 “董士骧狗屎运真好。黄梧先相中啤酒厂的资产，啃不动才调动到轮胎厂。黄梧这把刀差点折损在啤酒厂，到轮胎厂变得更凶残。” 上级主管部门随时可以找个由头换掉高书记，安插类似黄梧这种人。自行车厂管理人员和职工几乎没有反抗之力。按规定、按惯例，国企厂长、书记都是上级主管部门任命。以前会征求职工意见，会进行民主测评，可这些规定名存实亡。 高书记曾设想过无数方案，自行车厂卖给夏完淳，职工最有保障。今天高书记见到啤酒厂红红火火，希望夏完淳能接手自行车厂的愿望愈加强烈。 夏完淳肯定不会干，一个外来人，买下上尊酒厂、啤酒厂，背负轮胎厂下岗职工，以及兴明电气职工。 高书记拜托董士骧帮忙探探夏完淳的态度。董士骧自己遭遇过高书记的困境，深表同情。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董士骧责无旁贷表态马上帮忙问问。 夏完淳直接找来高书记，“我不是本地人，没有任何根基，所有作为全部基于一位领导的信任。要是换上一位新领导，我的麻烦可不小。我再买下自行车厂，将成众矢之的，取死之道。” 高书记很失望，夏完淳讲的实话。 “高书记，有一种办法可以尝试一下，申请成为股份制试点。实行承包责任制，一旦完成利税目标，重奖全体职工。这部分奖金不要分掉。成立一家职工持股公司，全体职工以奖金入股。职工持股公司购买自行车厂一部分股份，保留一定比例国有股份。” 高书记有点听不太懂。夏完淳让董士骧给兄弟单位介绍一下啤酒厂职工持股情况。 第211章 话说害怕 “啥，你们职工有股份？” “虚拟股份，避免职工被诱惑私自卖出股份，造成公司动荡。我们专门成立职工持股公司。啤酒厂每年利润百分之三十用于职工分红。” 啤酒厂职工持股有职工代表大会保证，有夏完淳的保证，可以虚拟持股。自行车厂没这条件。一旦自行车厂换上黄梧这种领导，有一千种办法把自行车厂搞垮，占有。夏完淳很清楚只有市委常委会决议才能保证自行车厂前途。 “能不能给我一份？”高书记想带一份回家好好研读。 夏完淳让董士骧整理一份给高书记，“高书记，我们可是把啤酒厂的秘密放您手上，千万别往外散。”高书记慎重表态绝不外传。 “老董，你命好。我们几位老哥儿对你真佩服，在黄梧手下逃生，不容易。”高书记真不是拍马屁，董士骧太果断。他们知道董士骧带团队到上尊酒厂考察多少次。当时他们几位工厂书记嘲笑董士骧向一家私企求真经。董士骧做了充足准备，才能笑到最后。 “夏老板，书记和您比较熟悉。我应该如何向书记汇报比较好？”高书记放下架子，虚心求教。 “书记重情重义，不愿意放弃轮胎厂的职工，明知道钱被人拿走，自己吃力不讨好，仍然本着为轮胎厂职工负责的太对四处奔走。你们会有共同语言。书记出身劳苦大众，能理解职工难处。职工害怕‘靓女先嫁’，职工害怕又来一个‘黄梧’。书记肯定也看得到，如何稳定军心、民心，书记肯定也在思考。” 高书记明白夏完淳的意思，和书记实话实说。有困难摆困难，有解决办法，书记更欢迎。 夏完淳安排先给轮胎厂待岗职工发年货，发过节费，提前发放生活补助。夏完淳先前帮着轮胎厂待岗职工申请几个摊位，有些职工做生意有一套，日子过得不差，甚至不想到工厂上班，只是不舍得放弃生活补助，不舍得工厂那份归属感。 过后，书记正好安排走访周转房待岗职工，轮胎厂待岗职工精神面貌最好，安居乐业。 “夏老板太仗义，发给我们的过节费和啤酒厂是一样的，还提前发生活补助。” “不止，多发一个月生活补助，还送年货。一瓶白酒、一瓶啤酒， 还有米面油。” 书记决定到啤酒厂参加尾牙宴。钱默陪同。钱默跟着升一级，副市长，带常务。书记相当器重。 啤酒厂尾牙宴当天，张灯结彩。兴明电气尾牙宴安排在第二天。 夏完淳万万没想到石廷柱会在此时出现在兴明电气。节前送礼，哪个老板不是忙得脚不沾地。 “有经验啦，提早规划，提早安排，该送基本都送到。想着来你这儿走动走动，加深同学情谊。” 石廷柱的话半真半假。夏完淳没空和他应酬。但石廷柱老远跑来，夏完淳作为地主，不好不招待，干脆让他一起参加啤酒厂尾牙宴。 第212章 恰逢其会 一个尾牙宴搞这么大，石廷柱很吃惊，啤酒厂这么赚钱吗？ “啤酒厂赚的肯定不如你多。”夏完淳很清楚石廷柱一年至少赚上百万。 “那你还干？”石廷柱死活不相信。 没什么不好相信，啤酒厂每年产量、销量很容易查得到，扣除成本，能赚多少，明摆着。夏完淳如果只考虑赚多赚少，干啤酒厂就不合算。在夏完淳看来，石廷柱属于无根之萍，除了钱也剩不下什么，人脉也是花钱买来的。 父母去世后，夏完淳深切体会那种孤独感，似乎这方天地不承认他的存在。他投靠夏氏海外支脉，有老师、同学，有钱秦篆可以想念，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石廷柱只爱钱，使得他在抛弃同学、抛弃同事。他可以换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填满空虚。 夏完淳对石廷柱谈这些，纯属对牛弹琴，只说，“啤酒厂职工开心，我也跟着开心。这是一种享受。” “得了。你就虚伪，谁也不比谁高尚。你是不是看上那位小姑娘？”石廷柱指向洪云，“你不怕被钱秦篆揪住小尾巴。我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没人管我。我干什么都不犯法。” 书记和钱默来了。 夏完淳邀请自行车厂高书记，叫上董士骧一起到门口迎接。 高书记心里概叹，这位年轻人很不简单，礼数周全。夏完淳处事让人如沐春风。 “你小子，先我一步给轮胎厂发年货发钱。我隔一天去，统一慰问品，不够看。”书记带着笑容，不是批评是打趣。高书记对夏完淳能得书记另眼相看，有点好奇。 “都是我办事顾前不顾后。我一定认真改正。” “得啦，别谦虚。我过后才看到你打的报告，那几天太忙，没顾上看。事情办得很好，给政府分忧。其他企业，我都不放心，你这儿最让我放心，反而少关注到。” “老高，怎么也跑这儿来啦？自行车厂出什么问题？”书记以为高书记来堵人。 “书记，我特地来向啤酒厂学习取经。” “真不是来找我的。” “书记，我见你可都是预约。今天恰逢其会。” “那好，今天不谈公事，过两天我去自行车厂慰问职工。” “我代表自行车厂职工欢迎书记莅临。” 夏完淳悄悄和钱默讲了自行车厂书记带人来访，以及说了些什么。钱默需要心里有数。万一书记问起来，钱默不能一无所知。自行车厂翻身仗有钱默的一份功劳。自行车厂高书记把钱默当自己人，热情有加。 石廷柱看到夏完淳和一众高官谈笑风生，恍然大悟夏完淳为何要经营啤酒厂。好处原来在这里。石廷柱别的没有经验，送礼绝对有心得。他送礼目标，顶多企业的处长，接触不到一市之长，想都不敢想那种。 石廷柱站在夏完淳身旁，期望夏完淳能够给他介绍一下。夏完淳哪里会做这样的傻子，用自己的信誉给石廷柱背书。 第213章 搭建人脉 钱默和石廷柱互不认识。钱默能看出夏完淳的态度，对石廷柱视而不见，让人隔离开，不让石廷柱冲撞了领导。 石廷柱哪有胆子给大领导自我介绍，好像也没什么意义。石廷柱从没发放过节费，更不要说年底奖金。他有想过请员工搓一顿，不过总找不到时间。安殡、查友三每年都搞尾牙宴，他总认为安家、查家财大气粗才会搞，小老板没必要搞这一套。今天他有幸看到大领导亲自参加，才发现自己是大傻瓜，要想请领导得有合适理由。石廷柱犹如发现新大陆，找到送礼新办法。 夏完淳放手让董士骧主持整个尾牙宴。职工自发或董士骧安排向领导敬酒，一句领导英明，才有啤酒厂职工今天幸福的生活。领导喝得很开心，担纲优秀员工颁奖，以及抽取最大奖。 钱默也说啤酒厂人才济济。不仅酒量大，文艺搞得好。 期间洪云过来请示。她负责组织几个人往领导车上装土特产。一位司机说缺少一份，她做主补上。其实她有算上几位司机，但没有多计较。“夏总，你那位朋友（石廷柱）用不用给他一份。” 夏完淳摇摇头说不用。不能把公司礼单送给石廷柱看。 夏完淳送走领导，以宴会收尾为理由，不陪石廷柱，让他自去。 “董书记，今晚宴席、文艺节目都安排得很好，领导很满意。团队没能好好享受尾牙宴，我让厨房做几桌夜宵，些许补偿一下大家。大家辛苦啦。” 洪云带几位小姐妹打下手，此时也在场中。 夏完淳问董书记组织宴席、组织文艺节目有多少人？ “十五位。不包括洪云带几位小姐妹。” 夏完淳数十五个红包给董士骧，“有付出有所得。公司一点心意。” “公司职工应该做奉献，不能事事索取。”董士骧担心惯着职工，往后办点事都要讲价钱。 “今天高兴，红包金额不大，图个喜庆。往后不这样。”董士骧才没再说什么。 “洪云，你带来几位小姐妹？” 洪云说三位。她不像董士骧客气。既然董士骧团队都拿了，她的小姐妹应该拿，不然往后她不好差使小姐妹。夏完淳拿给她三个红包，等下你再回来。 董士骧回来汇报红包发下去。夏完淳请他坐下说话。洪云回来，夏完淳同样请她坐。“你们两位最辛苦。你们的工作，我都看在眼里。我没什么可以拿出来奖励，你们一人一个红包，不能拒绝。”董士骧作为实质上一把手，他的年终奖甚至比总工、销售经理等几个人低，作出了表率。夏完淳不能亏待他，给他一万元红包。 洪云干活比一些正式职工多且杂，不能享受正式职工待遇，比较委屈。尽管洪云不在意，夏完淳不能亏待她，给她两千元红包。 夏完淳要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第二天，石廷柱又找上夏完淳。石廷柱一来准没好话，“我来这一趟，没白来。你们太阴险，我送真金白银，你们组织尾牙宴，搞关系搭人脉。高，实在是高。” 第214章 没必要辩 “你们？除了我，还有谁组织尾牙宴？” “查友三也组织尾牙宴。从没请过我。还是校友可靠，能请我吃尾牙宴。我才知道尾牙宴不是给职工吃的，做给领导看。我原来觉得以查友三性子，应该舍不得办尾牙宴白白浪费钱。你们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石廷柱可真行，任何行为最终都和送礼挂上钩。夏完淳不想和他争辩，默不作声。石廷柱怎么想，与己无关。 “现在赶回去办一场尾牙宴，来不来得及？我没这么多员工，没这么多节目。不过难不倒我，可以从外面聘请人来表演。” “恐怕来不及，要办必须办到最好，不是最好，不如不办。等明年提前策划。啤酒厂人这么多，你都不懂操心。真是人多好办事。” “那位小姑娘聪明伶俐，你从哪里找来？没想到你要这一口，十六岁豆蔻年华。” 夏完淳没理会石廷柱，什么事都能想歪。 好在石廷柱大哥大电话铃声响了。夏完淳听着像财务请示石廷柱，要不要发过节费。石廷柱说正在谈大客户，回去再说。 “钱、钱、钱，他们都不能从市场上赚来钱，不仅要工资，要奖金，还要过节费。我这个大老板得替员工卖命，成打工仔。” 夏完淳再也忍不住，“职工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工作，不就为了一日三餐，有肉有汤吗？你既然用了人家，该给。再说，过节嘛，不都图个吉利。” 石廷柱讪笑。 “咱们校友不见外。我这边一堆事，就不陪你。我得赶快办好，赶回京城过年。今年得给准岳父岳母拜年。”夏完淳发自内心笑开花。往年他只需要祭祖，和向族叔、族姐、族妹拜年。今年多了一项任务。和这方天地联系多了一层。 上尊酒厂洪厂长一肚子苦水。大家都知道上尊酒厂效益好，很多部门来打秋风，一拿就是好几件。洪厂长抵挡不住，只好把权利上交。陈茂弘只管京城营销中心，只管酒的品质，与当地政府联系不多。洪厂长凡是不好推辞秋风，一律把夏完淳电话给对方。 夏完淳不在当地，脸皮厚，讨价还价，有些能少给就少给。夏完淳硬是被逼得学习各部门权限大小，好判断给的数量。市上一秘电话要几件，夏完淳不打折扣，还得送货上门。 最搞笑钱默秘书也找上门，不过没有狮子大开口。他刚给钱默当秘书，资源很有限，得给自家部门兄弟要点福利，两瓶白酒一箱啤酒。夏完淳照办。 事后夏完淳和钱默提起，“你们都这么困难吗？” “你以为呢。好些地方工资都发不出来。领导知道这种事，奈何没钱，皇帝不差遣饿兵呢，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一秘要了多少？” “二十件。” “你干企业很不容易。我和书记提一提，给你弄个市重点企业，省得小鬼难缠。那种没有商标给我弄几件。” “给你备着，你要几件，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第215章 私密信息 “一秘，有没有送？他可是关键人物。” 夏完淳明白钱默的意思，有没有把没有商标的上尊酒送给一秘，不能送重复。效果递减。 “没有，没有商标只给你送，不对外。” 钱默知道夏完淳见过父母，一家人，不能再说两家话。“要是没有你们俩，老子得是个贪官污吏。”幸好不用做贪官污吏。 “书记知道咱俩关系，我报备过了，不然有些钱不好说明出处。” 夏完淳拿出一个包，“里面是姿美提货券，有分衣服、包包不同提货券。独家代理商，新开不久。我去看过，市百货公司有一个柜台，离常委楼不远有一家专卖店，装修档次很高。” 钱默接过来，“说你是奸商，一点不冤枉你。再廉洁官员都要被你拖下水。” “还给我。我要当一个正直的商人。” 钱默哈哈一笑，自顾自走啦。 自从夏完淳不指定服装工厂，姿美管理层彻底放开手脚，高档面料选择面宽广很多，再根据不同面料做设计。姿美服装款式多了很多，为选择哪种款式作为当季主打款式争论不休。夏完淳的办法让他们选择几个店试销。 这个代理商实力很强，一定要独家代理。他知道夏完淳，邀请很多次。夏完淳特意参加开业仪式。代理商提出要求夏完淳给点建议。夏完淳就想到提货券。提货券上面有代理商的公章，给钱默的提货券上面有夏完淳亲笔签名。当然，夏完淳用草书艺术字，一般人看不出‘夏完淳’三个字。代理商拿提货券和姿美结算。 代理商发现拿夏完淳提货券来购物，都是权贵。他请都请不来的人物，服务很到位。这些都是他的潜在客户。这是后话。 杨文球常驻在这个城市。他太太和孩子在福建老家，一年两次假期，每次半个月。夏完淳一两个月会见他一次，聊聊天。 杨文球已是夏完淳一张王牌。他不属于任何公司，方便打听各种信息。他提供信息质量很高，夏完淳给他涨过好几次工资。夏完淳每个月给杨文球一万元花销经费。杨文球还可以拿到每个月三千元的工资。夏完淳下大本钱。 夏完淳会不定时给杨文球下达指令，让他收集相应的信息。 夏完淳曾安排杨文球到啤酒节打听顾客的评价。清泉啤酒厂推出鲜啤配送服务，杨文球到各个配送点收集顾客反馈，也会收集工作人员服务态度。夏完淳依据杨文球提供信息，与董士骧一起制定服务规范。夏完淳能得到第一手反馈信息，比董士骧得到信息早而且全面。 杨文球长期生活在这个城市，每天在外面应酬，朋友五花八门，聊天话题也是离奇古怪。杨文球经常主动报告市民对上尊酒厂的看法。 夏完淳让杨文球想办法和几家不间断电源用户单位的人搭上关系。原本以为不容易，杨文球几天内不但找到人，还搭上关系。 第216章 比没有强 杨文球和关系人一通吃吃喝喝下来，杨文球不仅打听清楚采购流程，连采购关键人职务，决策人、参与人、使用人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杨文球甚至总结几家不同单位的采购异同点。 “夏总，我到姿美代理商老板家里泡茶聊天，当时在座有几位省城来的人。双方都很客气，不像以前见过面，应该不是老板的朋友。老板介绍新店开业后的销售情况。老板和他们说姿美背景一定不简单，拿提货券来购物都是市上大人物，请都请不来那种。” “你仔细想想那些人像商人还是像官员多一些。”夏完淳被吓一跳，提货券游走在法律法规边缘，不会害了钱默。那些人会不会针对钱默？ “我原本觉得他们可能要做姿美省城代理，向老板了解行情。你这么说，我想起来，那些人好像不屑老板说法，意思他们自己有这方面的客源。他们年纪偏年轻，公子哥二代可能性比较大。” 夏完淳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夏哥，我有一种感觉，有人和我一样在窥探上尊酒厂、清泉啤酒厂。我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知道我。” “对你敌意强吗？” “我没感觉到敌意。” “你暂时先避一避。这样，你帮我跑几个城市，去调查一下上尊酒和姿美专卖店的情况。如果兰雪饮料有在该城市铺货，顺便了解一下情况。”夏完淳觉得没必要与莫名其妙的组织对上，先保护杨文球的安全为上。 “要不要打听不间断电源市场情况？” “有时间顺便打听一下，别刻意。” 夏完淳都是拿现金给杨文球，以策安全。所以他基本提前按季度发给杨文球。 这事最好和钱默说一下。 “没事，送个酒，送个提货券，纯属礼尚往来。现在又没升官的机会。咱又不去求升官什么的，不带目的性。即使被官家注意到，也没什么。以我的经验应该不是。万一省城真有姿美代理商，一时半会儿，咱们没必要在那里开疆拓土。” 夏完淳也是觉得不太可能，只是提醒一下钱默。 兴明电气职工大多爷们，不会文艺表演。夏完淳干脆光吃饭喝酒，打屁聊天。兴明电气一点利润都没有，夏完淳只给发过节费。 “今年时间不够，咱们营业收入不多，希望明年打一个翻身仗，和啤酒厂一样有奖金拿。”夏完淳不怕职工知道啤酒厂有奖金。只有效益好的工厂才有奖金，亏损企业有工资，有过节费就不错啦。 果然，兴明电气职工能得到过节费已经是意外之喜。 “夏总，有人找你。”岗亭保卫打来内线电话。 “老王，你安排几个人去卸货。一人两瓶上尊酒，一箱啤酒，一袋米面。” “还有年货啊？”职工惊讶。 “轮胎厂没上岗的职工都有，你们怎么能落下。”夏完淳特意给个惊喜。 第217章 同一伙人 上尊酒厂的低调，全市有权有钱人基本把上尊酒厂看成一块唐僧肉，再高调，怕死得不够快。 上尊酒厂销售放在京城非常正确，一年三亿销售额，不会太打眼。县城企业一年三亿销售额，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因为包销形式，上尊酒厂账上销售额只有五千万元。就这样的销售额，太多人拿这个说事。 周边小酒厂依然活得很舒服。上尊酒厂让出低端市场。上尊酒厂的酒瓶太贵，比小酒厂的酒液贵得多。小酒厂借不了上尊酒厂的品牌，只能忽悠外地人，本地人不会相信小酒厂的酒。本地人只有喝真正上尊酒才有面子。 夏完淳对酒窖安保投入很大。酒窖门全钢板，锁特制。八位特种保安，护厂队有二十多人。保卫队长叫余波仲，武力值最高，曾经级别最高。余波仲工资最高一年十万元，最低一年六万元。 夏完淳新订制一批酒瓶，一两酒瓶，小巧玲珑，特别可爱。一顿喝一两正好一瓶。瓶上有一个装饰插针，可以抽出来。经销商卖出小瓶酒，拔出这根插针。上尊酒厂要回收。小酒厂即使购买空瓶，也能看出不是原装瓶子。 上尊酒厂无时不刻与假冒伪劣白酒做斗争。 插针设想很完美，在顾客面前被击打粉碎。顾客买上尊酒不是自己要喝，送礼多一些。插针拔掉，收礼的人不就以为不是原装？ 只好另想办法。 夏完淳最重视师徒制运转情况。洪厂长认为师徒制保证白酒品质，比较僵化，不容易调动积极性。师徒制等级明确，不容易跨越。师傅愿意带自家亲戚，容易形成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洪厂长虽然实行徒弟由党委会统一安排，师傅不能自己招徒弟，效果挺一般。 “洪厂长，咱们实行两参一改三结合，如何？” “什么是两参一改三结合？” 夏完淳以为洪厂长这一代人应该知道，没想到洪厂长会有这一问。“工厂实行民主管理，实行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管理。这就是‘两参’。” “一改指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 “工人群众、领导干部、技术员三结合” 洪厂长当即表态我愿意带头参加劳动。 夏完淳相当满意洪厂长的态度，“我们增加奖励制度，师傅不参与，由办公室组织根据产量、品质评选。试试让年轻人当轮值厂长，你带一带。可行的话，其他部门接着推行。不能产生矛盾，关键在于团结，让大家有盼头。以厂为家。领导干部每周参加一天劳动。” 洪厂长执行可以，夏完淳比较放心。 夏完淳来保卫办公室。余波仲召集所有保卫人员开会。保卫工作很到位，零事故。夏完淳给每个人发放一千到五千不等的红包，希望再接再厉。 “老余，上尊酒厂有没有不认识的人在窥探？”夏完淳相信杨文球的直觉。 余波仲没有注意到。夏完淳没怪罪，“你安排一个人到啤酒厂外查一查，是否有人在收集啤酒生产的情报。很可能同一拨人。” 第218章 错误观念 余波仲手下有侦查员，立马去安排。 “不着急。不要暴露自己。我直觉假查克用在搞鬼。”夏完淳给出一个判断。余波仲有假查克用的照片。但假查克用应该不会亲自出马，而是派人来。 “夏总，要不要再招保卫？” “可以要，多少人？有没有女生。” “有两位女生。总共有五位。” “行，你培训一下，两位女子保卫今后就跟着钱秦篆。” 夏完淳大哥大响，“二哥，你找我？” “你在上尊酒厂？” 钱默参加竹编工艺品协会尾牙宴。他知道夏完淳行程，正好让夏完淳一起参加协会尾牙宴。“拿几箱上尊酒，那种一两瓶装的。这玩意挺热门。”对于钱默这种酒量好的人，一两瓶装酒太麻烦，得喝好几瓶，听起来就很吓人。 钱默召唤，夏完淳放下手头的事，赶到现场。 席开二十几桌，不止协会理事，还有进出口公司人员，以及社会知名人士。全县竹编工艺品出口已超亿元。 成绩很大，遇到困难不小。主要其他县市竹编工艺品的恶性竞争，价格战。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人脑子里被植入薄利多销的观念，有些地方竹编工艺品价格低到难以想象。竹编工艺品协会优势在于品牌，保质保量。 协会会长、副会长本想着帮扶隔壁县竹编工艺，指导他们提高质量，提高价格。结果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隔壁县盯着竹编协会打价格战。 “各地竹编工艺竞相降价，协会有可能名存实亡，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夏完淳摇摇头，价格战不好破。竹编工艺分布面积太大，好几省都有比较集中竹编工艺村，订立价格同盟，难！ “只有走品牌和大师作品一条路，保质保量。集体抱团发展，总比单打独斗强。千万不能让人心散掉。” 轮到钱默讲话，重点讲抱团发展的好处，千万不能降价，自降身价。协会要关注国外客户的需求，举一个例子，国外客人喜欢养宠物，是不是可以用竹子编一个宠物窝，千万不能想当然国内老百姓需要什么，卖给国外客人什么，必须针对国外客人需求进行设计。协会组织创新发展，你们在未来竞争中一定能立于不败之地。 钱默口才练出来，以前当兵时不需要多能说，听从指挥就行，或者下达指令就行。那一套不适应经济建设，钱默能把夏完淳一些观点糅合进他的语言中。 夏完淳注意到几位理事议论。 “领导水平就是高，抱团发展比单打独斗强。” “我也注意到国外客户需求和国内不同。协会应该听领导，发挥引导作用，了解清楚国外客户的需求。最好组织出国实地考察。” “出国实地考察，效果可能不会好。不如请专业市场调查公司负责调查国外客户需求。花点钱怕什么呢？” 夏完淳觉得此人眼光思路都不错，记下此人样貌。钱默有需要可以和此人聊一聊。或许会有一些用处。 第219章 占住渠道 夏完淳和几位进出口公司人员聊得火热。 钱默问，“你对进出口感兴趣？” “我一直都有兴趣。你有没有认识进出口公司的人，纯商业的那种。” “你有产品要出口？你不会想经营进出口公司？进出口许可证可拿不到。”钱默说拿不到，不是很难拿到。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想挂靠到一家进出口公司名下，每年给进出口公司缴纳费用。” “挂靠符合政策吗？” “不符合吗？没规定不能挂靠。其实进出口公司可以把我视为员工。而且进出口公司不用付工资给我这位员工。” 钱默觉得夏完淳说的有一定道理。这事要搁以前，钱默不会出面。妹妹钱秦篆和夏完淳已经谈婚论嫁，准妹夫的事不一样。“我给你留意一下。” 夏完淳办完事，回到京城。他本想给钱秦篆一个惊喜，小四合院没人。该先打电话，惊喜害死人。 此时打电话或不打电话，无关生死的问题。夏完淳决定做饭，继续惊喜。厨房好久没开火，钱秦篆一个人做饭没意思，回家吃比较方便。 “你回来啦，怎么不打电话？真香，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 夏完淳亮亮手掌，沾水湿了，“马上就好。再炒一个菜，马上就好。”小米粥、红烧肉、大馒头、土豆炖牛肉、青菜。 钱秦篆给妈妈打电话，“有事不回家吃饭了。”她本来要回家吃饭，特意绕回来看看夏完淳回来没有。妈妈抱怨不早说，煮一大堆，吃不完，浪费。 钱秦篆喝一口小米粥，“小米粥就是好，喝下去胃无处不妥帖，舒舒服服。” “二哥说你想开进出口公司？” “是的。我想把族姐想过进出口公司资源整合一下。她负责境外业务，我们负责境内运作。” “现在没有私企获得进出口许可证，将来必然会有，说不定等两三年，达到一定的资质就可以申请进出口许可证。” “有些机遇转瞬即逝，有些渠道被别人先占住，我们机会就不大。苏联解体，美国正在给每个国家分配新角色。美国本土最终只会金融、科技，生产制造工厂会外移。咱们要早一点参与国际大分工，大变动，赚钱机会一定很多。” “二哥找的人叫朱柔则，好像大哥同学，我不认识她，二哥和她交情有限。她家很早就到南方发展。据说朱柔则傲气十足，很不好接近。二哥之所以想到她。这个人讲信用，答应的事不会反悔，不屑于搞小动作，不会黑吃黑，有点凭本事吃饭的意思。” “二哥本来想抽时间带你到南方见她。她最近会到京城。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离开京城，朱柔则到京城会联系二哥。能给多少见面时间，不好保证。” “我想给她两成干股。你觉得怎样？”夏完淳没把握，两成干股多或少？ 钱秦篆没和朱柔则接触过，说不出来多少合适。“二哥估计也不懂。” 第220章 已经答应 话题太沉重，钱秦篆太严肃。 “没关系，大不了我们不干就是。她不能因为谈不拢，把我们推出午门斩首。” 钱秦篆嘴里小米笑喷出来。 夏完淳拿一张面巾纸帮她擦嘴角。钱秦篆放下碗筷，“你衣服上也有，去换一下。等下一起洗了。” 朱柔则召唤来得很突然，凯歌俱乐部，半小时内。 夏完淳和钱秦篆赶到时，已经过二十多分钟。 “还有五分钟。”朱柔则不耐烦。 夏完淳没马上开口，喝口茶，顺顺气，“挂靠，管理费一年交一百万，百分二十干股，三年进出口额做到一百亿。” “要是三年做不到一百亿呢？” 钱秦篆心提到嗓子眼。朱柔则果然刁钻，不讨价还价，揪住最无关紧要的条件追问。夏完淳很难办，一般承诺做不到一百亿，赔多少钱，比较有可能让朱柔则同意挂靠。 “做不到一百亿，就再努力。”夏完淳没有迟疑。 “不是应该承诺做不到一百亿，付给我一百万吗？” “朱总是干事业，不是杀猪。”夏完淳无动于衷。 朱柔则转向钱秦篆，“秦篆。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当时我还在上学，追你哥，竟然给我甩脸。我追到你家。钱熙这小子说我是母老虎，他要活久一点。你觉得我像母老虎吗？” “老虎会吃人，我们待这么久，没被吃掉，可见不是。” 朱柔则笑出声，“我知道啦。你们回去等消息。” “柔则，别磨叽，赶紧走，逛街不积极，肯定有问题。”门外传来呼唤声，人没进来。 “安怡。你知道。”朱柔则问钱秦篆。 “知道。” “你们还和我合作吗？” 朱柔则知道夏完淳和查友三之仇。朱柔则不是那种小白兔，她把一切调查得清清楚楚。 “相干吗？”钱秦篆问。她确实不知道朱柔则和安怡的关系。朱柔则可以调查他们。他们可不能调查朱家和安家。只要他们调查朱家、安家，一天不到就能被找上门。 “我说了不算。你们猜？三十分钟到。”朱柔则拿起外套走出去。 钱秦篆问夏完淳，朱柔则会答应吗？ “会。她考虑过方方面面。不让我们挂靠，不会做这些。她本可以直接答应二哥，让我们来，只是走个过程。只要她不是看我们特别不顺眼，应该会答应。余波仲电话。”夏完淳大哥大手提电话铃响。 “喂，你说。”夏完淳特意不提人名，免得被偷听。 “我们发现确实有人盯着酒厂、啤酒厂，一处地方各一人。两人住一起。房子已经租半年。我们查附近宾馆，两人曾住过几天宾馆。他们应该不是乘坐飞机，火车和汽车不好查，查不到他们从哪里来。” 下一步怎么办？余波仲没有执法权，不能抓起来审问。再说那两人没做什么，只是盯着上尊酒厂、清泉啤酒厂，也不知道在收集什么信息。两人警惕性很高，不采用不合法手段，无法进入房间搜查。 第221章 你变八卦 “能不能长期盯着这两个人。所产生额外费用全额报销。” “可以。我们的意思也是如此。我准备派两人一起盯住这两人。”余波仲不知道这两人的图谋，肯定不放心。万一这两人要破坏酒窖呢。余波仲等人还有一种心理。夏完淳比他们早发现异常，他们可是专业的，被盯上都没感觉，太没面子。 “每人先从财务各支取一万元。实报实销。” “好咧。”余波仲自去办事。 “我安排一个人收集清泉啤酒厂推出鲜啤的市场反应。他感觉有人也在盯着啤酒厂。我安排余波仲查一查。他发现有两个人分别盯着上尊酒厂、清泉啤酒厂。两人租一套房子，大概已经有半年。” 钱秦篆肯定会担心。 “我觉得假查克用有所图谋。假查克用布局很远，不是一两年，可能五年十年。” “万事小心。杨文琦、顾天逵在高尔夫球场，让我们一起过去玩。估计煤矿的事。” 安怡问朱柔则，“里面是谁，不会是情郎。” “你说呢？钱秦篆。” “她求你什么事？” “你变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八卦。她想做进出口。” “你答应啦。别这么看我，我家妹妹嫁给查家小子。我们总得查一查。安家有点看不上查家。我家妹妹虽说下嫁，也不算太辱没身份。”查家是查家，不关安家的事。安家或许会伸手帮扶一把，不会结盟，不会互相依存，查家不够格。 “不对。你干嘛答应，你不会对钱熙余情未了。他结婚生子，孩子都能打酱油啦。” “说什么呢。自从钱熙说我是母老虎。我就放弃。在商言商，钱默对妹夫可是很照顾，求了我半天。我能不答应吗？你们都看走眼了，钱默的前途可比你家骄子。我们市成立三四家进出口公司，我司最弱，总得想办法改变局面。不能甘于现状。” 谁愿意老是垫底。 “你家和查家新开进出口公司，效果怎么样？” “他们家有一定的基础，也肯投入。短短一个月，进出口额超过三千万元。查家或许想好好表现，储备一些项目。公司开始营业，项目源源不断。” “查家的基础在日本。他家和日本财阀合资好几家公司。你家和日本财阀搭上线了？” “应该没有。咱们家族用不着赚这种钱。查家可能在花袁市抢不到特别多的东西，走和日本人合资的道路。” “查家经营进出口生意走日本线比较多。” “大部分出口日本。查家人说日本那边买很多石头，据说买回去做墓碑。” 朱柔则起鸡皮疙瘩，太恶心。 郊区高尔夫球场，钱秦篆打电话问杨文琦位置。杨文琦、沈贞莲、顾天逵迎出来。“你们太隆重啦。我们进去找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应该的。要不是夏完淳提醒，我们真可能阴沟里翻船。” 钱秦篆不知道咋回事？ “有人算计我们的煤矿，来头不小。我家老头亲自出马，合资的事才能特事特办，快速通过。” 第222章 果然答应 钱秦篆、夏完淳不知道背后这些事。 “找我过来就这个事。” “还有我听说安家和查家在花袁市合股开一家进出口公司。据说生意很不错。安家只让安殡参与管理，没有过多介入。” 杨文琦知道夏完淳和查家的过节，特意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夏完淳，有种示好的味道。 “私人企业可以申请进出口许可证？”钱秦篆没听说过这个消息。 “当然不能。他们成立一家集体所有制企业。”内部人控制的企业，挂羊头卖狗肉。 “我们刚才去见朱柔则。我们打算挂靠在她的进出口公司。” “朱柔则？你不是自讨苦吃吗，难道她答应？”杨文琦不以为然，钱秦篆已经那么有钱，没必要为了赚钱讨好朱柔则这样的人。 “没拒绝，没答应，朱柔则去逛街。” 杨文琦笑哈哈，这才是朱柔则本色。杨文琦没多问，他在矿产资源圈子打转，对进出口圈子不熟。 夏完淳提前给准岳父岳母拜年。他要回香港祭祖、祭拜父母灵位。夏完淳和钱秦篆有一起去香港玩的想法。准岳母觉得不合规矩，两人虽然定亲，没完婚，不能算夏氏媳妇，以什么身份参加祭祖会很尴尬。两人小孩心态，想一出是一出，没勉强。 夏完淳一个人回到香港。他和夏淑吉说起查家近况。 “查家占有咱家风水宝地，气运明显增强。搭不上顾家的关系，马上出来一个安家。不过，咱家的风水被占。但咱家的运道没有走下坡路，反而比以前要好得多。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夏完淳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自己运气逆天，气运比查家不差。 “祖上流传下来只言片语，先祖之所以流浪海外，不只是个人兴趣，乃是风水师言语，夏家必须有一人在外发展，内外相辅相成，方能延续血脉。” “当时布下风水大阵是位高人。风水阵不会那么容易被破。现在风水师半桶水比较多，真正大师很少。我感觉查家没有完全破解夏家风水局，只是借用夏家的风水。”夏淑吉很相信风水，平时和风水师多有往来。 夏完淳是风水门外汉，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不管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查友三能和顾太清分手，焉知安家小姑娘会死心塌地。你当前主要任务尽快完婚，尽快生下子嗣，延续传承。” 朱柔则没两天打电话告诉钱默，她答应了。 招聘广告需要工商营业执照。夏完淳只好安排人到朱柔则所在城市注册一家玉京国际贸易公司。朱柔则的进出口公司可不敢发布招聘信息。因为是国企，一旦发布招聘信息，肯定有很多托关系走后门。朱柔则的进出口公司已满员，没有岗位给关系户。 玉京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招人不是十个、八个。夏完淳给出数字五百个到一千个国际贸易人才。对于这个数字，朱柔则都吓一跳。一家挂靠公司怎么需要这么多人。 第223章 谁捅娄子 “钱默，你给我解释一下，我的挂靠公司员工比我还多好几倍？” “姐，我妹妹给你捅娄子？” 朱柔则才想到钱默管不了妹妹经商，可能不知道玉京国际贸易要招募上千员工，只好解释一下。 “哇靠，我妹妹这么能。我知道她胆子大，没想到胆子这么大。上千人，她真敢想。姐，对你影响大吗？我让他们改” 影响？朱柔则认真想想，一家私企招多少人，有什么关系。反正没有打着她公司的旗号，即使挂靠她公司做业务，又不犯法，能说明什么。玉京国际贸易公司亏损，她顶多赚不到百分二十干股，没什么大不了。 “对我能有什么影响。我是善意提醒你。你妹妹冒的亏损风险可不小，这么多员工，没饭吃，会不会不安分。” “行，我提醒她注意风险。” 没一会儿，钱秦篆电话打给朱柔则，“姐，我思虑不周，没有提前跟您报备。”钱秦篆解释，夏完淳认为很多人想要下海经商，创业氛围很好，玉京国际贸易公司将做成一个平台，为国际贸易从业者提供一个平台，这个平台提供资金支持，信用证等系列手续，以及报关服务等。 加入玉京国际贸易公司的人才，有一个月培训时间，五个月基本工资加业务提成，六个月时员工可以选择继续拿基本工资，或者成为自由从业者，两者提成不一样。 “你们做平台是这么一个意思。” “是的，我们只要量，从中收取合理的利润。” “利润从哪里来？” “我们不用给自由从业者工资，可以省下一笔钱，不用付出管理精力。自由从业者使用公司名称开展业务，租赁公司电话，办公室都要付费的。占用公司资金要付费，报关手续要付费。” “风险呢？” “公司的业务，公司当然要控制风险。他们的业务只要在公司名下，就是公司的。” 朱柔则有点明白，资金在公司账户上，风险控制权在公司手上。“行，我白担心。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打我电话。” 安家信息灵通不是查家可比。安殡告诉查友三，夏完淳挂靠在朱柔则旗下进出口公司从事进出口贸易。 “朱家？姓夏怎么又和朱家搭上关系。”查钓义不担心进出口贸易竞争，担心夏完淳勾结权贵，对查家不利。 “她堂姐和朱柔则是同学。朱柔则曾经追过钱家大哥，没成。据说钱家二哥请托，朱柔则才同意，只代表她个人，不是朱家。钱家二哥叫钱默，转业后混得很开，升官很快。朱柔则不得不重视钱默的潜力。” “你媳妇说的？” “是的，她们姐妹关系还可以。” “你以后要对你媳妇好一点，多考虑一些她的感受。她在各方面人头比咱们熟。尤其这种隐秘关系。咱们长期在边陲，接触不到。” “爸，夏完淳招聘上千人，这种规模太罕见，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第224章 情报人员 “贪多嚼不烂，希望姓夏因为过几天好日子，不知天高地厚。爬得高，摔得狠。”查钓义看不透夏完淳的用意，从没见过私企敢这么招人，又不是工厂流水线工人。 “咱们找个人去应聘，怎么样？”查钓义考考查友三。 “好主意，这样咱们就可以随时掌握夏完淳的动态，姿美服装、上尊酒厂、兰雪饮料、清泉啤酒厂、兴明电气，都派人应聘，打进内部，就有机会打击夏完淳。” 没这么多人手，愿意干间谍的人不多。查家派到夏完淳公司的人最好经过培训，没有培训容易露马脚，容易出卖查家。任何人往他人企业安插工业间谍都是不光彩。查家要是被抓包，安家会不会怀疑查家，有没有往安家企业安插人手。 没有合适工业间谍教练，无法训练。 “你去叫你大伯和堂兄过来一起商议。” 查方舟、查友升住在市上，隔壁小区，当初为了有个照应。市上去机场、火车站都方便，汾湖村距离有点远，一家人两个月聚会一次，维系家族的纽带。 查方舟、查友升十分赞同安插人手收集信息。人选难办？ 查友升想起有人开侦探所，能不能委托他们？ 侦探所属于灰色地带，不敢大张旗鼓。“不行，侦探所不可靠。侦探所没有被取缔，只因为影响力小，没有造成危害。法律不允许侦探所的存在。葛挺昱不是吃素。我们不清楚公安部门有没有掌控侦探所动向，连试都不能试。”说不定，侦探所的人和公安部门有关联，才换得公安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手上有一个人胆大心细，可堪一用。我们给他一份工资。他到玉京国际贸易公司能多拿一份工资，应该会愿意。” “怎么联系？” 无非打电话或寄信。随便用一名普通员工身份证办一个电话号码，可以避开查家的嫌疑。寄信地址同样处理。 查钓义同意尝试，“以后多挖掘这方面的人才。” “姓夏会不会在咱家企业中安插人手？” “姓夏肯定想安插人手。他面临的问题和咱们一样，无人可用。” “我倒希望他来这一手，咱们就能抓住他的把柄，往死里整。” “咱家核心机密，一般员工不知道，只有少数几位高管多多少少知道点。咱家不惧怕夏完淳派人。” 查家企业不少，员工超过万人，从其中找到夏完淳安插的线人，不容易，很不容易，大海捞针。 查钓义没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让查方舟安排。 杨文琦听说一家挂靠进出口公司一下子招聘上千人，打电话给钱秦篆，关心此事。“你们要在进出口大展拳脚？” “杨哥，谈不上大展拳脚。根据行业特点，策略不一样而已。这几年进出口增幅最高达百分五十。一年有一千多亿美元进出口额。商机无限。” 钱秦篆没瞎出主意让杨文琦进入国际贸易，没隐藏对进出口市场的看好。 第225章 国贸培训 杨家没精力经营进出口，选择矿业做大做强。 “朱柔则会不会一个头两个大。”杨文琦心里想朱柔则会不会后悔让夏完淳挂靠。 朱柔则接不少电话，无一例外关心玉京公司招募千人的事情。“全国一年才培养多少国际贸易人才，都给你招走啦。”看笑话居多。 夏完淳招募人才，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愿意干进出口，都可以应聘，都通知面试，会外语招，不会外语照样招。一句话，肯做业务就行。 招到几十人就开始培训，夏完淳特意从香港请国际贸易专家当讲师。夏完淳除面试外，跟着培训，恶补国际贸易知识。商学院有国际贸易课程，相对比较粗浅，没专家讲得深刻，实践性强。 朱柔则带一位秘书走进玉京国际贸易公司。夏完淳特意挑选离朱柔则公司近的写字楼，租下五层楼，可容纳近千名员工同时上班。朱柔则是走过来。前台小姑娘见到朱柔则，立即让另一个前台赶紧通知夏完淳。 “朱总，我们夏总在参加培训，我让人去通知他。您这边请。” “你认识我。” “是的，夏总要求前台要记住人。”专业是起码的要求。 前台引导朱柔则和秘书坐电梯。出电梯时，夏完淳已在电梯门口欢迎。朱柔则脸色稍缓，至少人家真正在做企业。 朱柔则心里一动，“小夏，带我去培训现场，我也听听。” 夏完淳当即做一个请的动作。 “你不怪前台泄露你的行踪？”朱柔则不喜欢手下随便透露公司的信息。 “我交代过，公司信息对朱总不用保留。我们挂靠在朱总公司，不能隐瞒，失去信任，公司运作不下去。”夏完淳坦坦荡荡，朱柔则随时可以让玉京滚蛋。 朱柔则点点头，这份信任是可以的。 培训老师对着夏完淳和朱柔则点点头，就继续授课。 培训老师实战出来，讲得精彩。朱柔则不是国贸专业的大学生，她学机械专业，半道改行做国贸，不知不觉听进去。夏完淳没打扰，认真听讲。 大约一个多小时，中午饭点，培训老师才停下。朱柔则赞道，“讲得不错。” 夏完淳请朱柔则一起共进午餐。朱柔则考虑一小会儿点头答应。 “这是你们员工餐，很不错。”夏完淳领朱柔则进包厢，路过员工餐厅。朱柔则看了看菜色，随口赞一句。 “与国外有些时差，员工有时要加班，外出吃饭太浪费时间。多打几个电话，成本就出来了。” 朱柔则知道私营企业老板会算计，夏完淳这种算计合她的胃口，至少不是抠门老板。她没想过省一点成本可以多分红。 朱柔则和秘书，香港培训老师，夏完淳和公司临时负责人，共五位共进午餐。夏完淳没正式任命，处于考察期。 朱柔则和培训老师交流比较多，主要问一些国际贸易问题。夏完淳认真听。朱柔则干进出口时间比较久。她遇到的问题，夏完淳今后很可能也会遇到。 第226章 敢当先锋 一顿饭下来，朱柔则原本打算兴师问罪，此时心平气和。 培训老师吃完午饭，要午休，否则下午培训撑不下来。 朱柔则有话和夏完淳谈，只好放弃午休。 朱柔则的进出口公司属于国企，存在干多干少一个样，多干多错的情况，如何提高职工积极性，一直是个难题。尤其国际贸易不能等靠要，不积极主动，只靠市上分配进出口任务，致使业务止步不前。 夏完淳不太能理解，“基本工资动不了，绩效总可以，社会对多劳多得接受度很高。先改变，争当先锋。” 朱柔则听到‘先锋’两字，顿时一通百通。谁先改，谁就是先锋。市上总共成立三家市属进出口公司，本来就有让三家竞争的意思。业务量可以依靠玉京做上去，公司管理制度也应该改变，才能适应市场发展。 “我让秘书参加培训，可以。” “没问题。您要是有培养前途的员工，可以一起送过来培训。” “这可是你说的，我回去再选五六位员工过来一起培训。他们要愿意的话，让他们一起吃你们的员工餐。” 夏完淳点头应下。在电梯里，朱柔则打趣问，“你让我们参加培训，不怕我们利用国企优势，赶超你？” “朱总，你们的优势，我们永远不会有。我也有优势，比如我能请到有经验的香港国际贸易专家当培训老师。” 朱柔则笑笑，明白夏完淳的意思，玉京有海外关系，对于国内进出口公司，从事进出口贸易，最难在境外。夏完淳要真有这个优势，难怪敢承诺三年会达到一百亿进出口额。 果然，下午培训会上增加六个人，统一听从朱柔则秘书安排。这些人都是朱柔则看中的人。 朱柔则和家里商量推动绩效考核的事，得到家里的支持，就下定决心实行绩效制度。 朱柔则先比照玉京建立单位食堂，解决员工三餐。国内基本都是双员工，不要说午餐，早、晚餐难度不小。单位食堂得到职工欢迎，加上伙食确实不错。很多职工对朱柔则评价提高不少。 朱柔则一一和高管谈，施压高管，今年必须打翻身仗，让高管说说如何改变现状，最后才亮出绩效制度。朱柔则基本摸清楚高管思想动态，哪几个人积极支持，哪几个人敷衍，哪几个人反对。 朱柔则再约谈几位骨干，制定绩效制度。总体原则，工资收入不变的前提下，多劳多得。朱柔则再召开经管会，讨论绩效制度。修改后提交职工代表大会通过，形成红头文件，抄报给市委市政府。 夏完淳评价郑重其事，能干大事。干事前先保护好自己。朱柔则派几位员工参加培训，玉京有几位员工和他们处得不错，朱柔则发生的事很容易传到玉京公司。 夏淑吉定期会给夏完淳一本二手设备目录，玉京员工在国内寻找二手设备需求方，同时收集国内工厂需求信息，提供给夏淑吉。夏淑吉安排人按照需求寻找合适二手设备。这是一个闭环。 第227章 通关秘籍 关键在时间。夏完淳和夏淑吉把境内、境外两家公司配合打磨得顺滑无比，抢到时间，生意就到手。顾客最需要就是时间， 别的公司买卖双方都要找，玉京国际贸易公司业务员只需要找一方即可。业务员收集到国内工厂设备需求信息，一旦成交，也可以拿到买房中介提成。业务员十分积极卖力。 夏完淳招人速度很快，三个月员工超过五百人，一期一期培训，香港讲师换了五位，一个人撑不下来。朱柔则送好几批员工过来参加培训。顺便的事，夏完淳没向她收任何费用，欢迎他们在公司用餐。参加培训的员工认为两边食堂不相上下，好吃。 玉京国际贸易公司业务员数量超过三家市属进出口公司业务员的数量。报关单量可用疯狂来形容。玉京业务员不满足于在全市范围接单，已经能够在全省范围接单，小部分客户在邻省。玉京公司成立仅五个月，进出口额超过三家市属进出口企业。 朱柔则打一个翻身仗，在三家市属公司中进出口额首次排名第一，去掉玉京的进出口额，仍然排名第一。相当恐怖。 朱柔则也没想到这么一改动，效果会这么明显，一时志得意满。 对手不让她得意，“你们怎么搞不过玉京刚毕业的业务员？” “你家搞得过玉京业务员吗？” “还不是因为你，引狼入室。咱们本来做得好好的，你是罪人。” “鲶鱼效应。咱们市进出口被某些人把持，止步不前，早应该有人来破局，把蛋糕做得更大。而不是守着一个小蛋糕，不准任何人染指。”论口才，朱柔则不会输。 朱柔则嘴上虽这么说，忍不住问秘书，“你说咱们公司员工多多少少有些人脉，为何干不过那些刚毕业的业务员？” “朱总，咱们业务员在国内找货源，然后再找国外买家。或者国内客户需要买机器设备，到国外找卖家。咱们业务员不会和别人合作，一个人单独完成所有环节。玉京不一样，玉京有一本业务手册，业务员只能抄写或者复印某一条信息。里面应该是供给信息或者需求信息。玉京业务员好像只需要在国内找买家或卖家，甚至不用管境外。” “你是说玉京分工合作才能增长这么快速。” “这么说，玉京业务员手上有机器设备信息，只需要问国内工厂用不用得上就行。就这么简单。” 朱柔则若有所思。 “要是能看看玉京那本手册，什么都能明白。”秘书不好意思偷看。 朱柔则心痒难挠，记得夏完淳曾说过玉京对她而言没什么秘密不可言说。 “小夏，在哪呢？” “领导，我在京城呢。有什么需要效劳？” “我听说玉京有一本业务手册，能给我看看吗？” “行，我让人给您送过去。不过，到您即止，不要往外散哦，替我们保守秘密。”夏完淳没犹豫。 “一定给你保密。我让秘书过去取。”朱柔则对夏完淳没有犹豫的态度挺满意。 第228章 肯不肯给 “朱总，也就是您开口，别人肯定要不到。我看他们挺宝贝那本手册。” 朱柔则被拍得挺舒服，“你过去找一位小刘拿。”秘书认识，兴冲冲赶过去。她实在好奇那本宝典。 朱柔则翻开手册，里面记载很详细，有机器设备照片、参数，以及考察要求，邀请函获取方式等等。有些划掉，表明已成交。 “这套设备是不是老张工厂买的？”朱柔则指着一张划掉的照片。 “应该是。老张联系过咱们业务员小李。小李找了半个月，没找到合适设备。应该是玉京业务员完成这单交易。” 难怪玉京能抢走生意，关键在时间，老张有心把生意给小李，小李没能耐快速找到老张要的货。以前没玉京，老张不得不等着。现在玉京能够短时间找到设备，老张没理由不买。 “我们和玉京合作怎么样？”朱柔则知道夏完淳既然肯把手册给她，愿意合作可能性很大，问题在于自家公司和玉京合作是否有不利的地方。 “我觉得和玉京公司合作，利大于弊。至少老张这个客户能留在公司，不会被玉京抢走。” “小夏一直说他要做平台。他没说谎。他搭建这个平台，很吸引人。我要是外贸业务员，我也愿意在玉京工作。” “是啊，他们报关服务很到位，业务员不用操心。咱们业务员要操心的东西太多。” “看来，让玉京挂靠，咱们不亏。” 自从钱秦篆、夏完淳入股杨、顾的煤矿后，杨文琦、顾天逵常来小四合院。 “你们选这地儿，挺不错。住洋楼是不错，就是顾忌很多，怕弄响动，影响楼上楼下。” “有天有地，挺舒服。咱们认真找找，买一套这样的。”沈贞莲羡慕。 杨文琦答应下来，“你有空多关注，可以找房产中介帮着留意。” “你们挂靠在朱柔则进出口公司，有必要什么秘密都公开吗？”刚才夏完淳和朱柔则通话，没避着杨文琦。 钱秦篆看了下夏完淳，才答，“有些生意私企做不来，需要和国企合作才能拿下来。朱柔则不好相处，但讲话算话，一个一个唾沫一个钉。” “进出口市场远比我们想象大，增速太快，快到我们怎么做准备都不够。单打独斗肯定不行。只有合作，强强联合才能拿到更高市场份额。”夏完淳接着解释。 石廷柱打来电话，夏完淳接了电话。石廷柱抱怨，他一个项目跟一两年。查友三霸道，利用安家关系来抢。 “多大的项目？”夏完淳要为兴明电气打算，希望多了解一些项目的信息。 “系统集成包一两千万元，不间断电源上百万元。” “不小的单子。” “是啊。我花销不少，亏大了。” “这次不行，下次赚回来，一样的。”夏完淳没有幸灾乐祸，很真诚。 “说的轻巧。客户这次采购这么多，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采购计划。为了下次的单子，还得继续花钱。不然连机会都没有。”石廷柱似乎喝酒，很沮丧。 第229章 傻子可怜 石廷柱开始抱怨，抱怨客户贪婪，抱怨查友三不讲交情。千错万错，石廷柱没有错。夏完淳渐渐不耐烦，劝他改行。 “我改得了吗？我每年要花费上百万元，不从客户那里赚回来，真成不名一文的傻小子。我招一位新业务员。晚上我给他安排一位又鸟。他不要，自觉出宾馆去逛街。等我完事，那位新人才敢回来睡觉。” 杨文琦骂石廷柱真不是人，把好好一个人变成鬼。 跟错人下场不会好。 石廷柱继续，“我从宾馆窗户往下看，那个新人傻子就在宾馆门口一块石头上坐着，喝西北风。我要是不干业务，不去送礼。我不要像那个傻子可怜样。我怎么招聘到都是这种货色，跟着你的人都那么出色。” “我把员工当傻子，他就成傻子。你把员工当宝贝，他就人前显贵。” “得得，咱们校友四年，谁不知道谁。你把员工当宝贝，他很快爬到你头上。我又不是他爹，凭什么我要宝贝他。员工不用，难道养一个祖宗。” 夏完淳懒得听他继续说下去，“你找没找过查友三。凭你们的交情，让他手下留情。” “呸。我找过他。他说兄弟登山，各自努力。他用安家关系，能见到局长。我顶多见到科长。科长说局长吩咐下来，他没办法。” “哪里的单子？” “辉省，程控电话计费系统。”计费系统万一停电，收不到钱，所以需要不间断电源。 “你牛，这么远的地方，你怎么搭上线？” “凑巧，一位朋友的朋友在当采购。” “瞎说，一位采购在这种单子能起什么作用。你输得不冤。” 石廷柱傻笑，被夏完淳看出来。他仍然不想曝露关系网。 “你在辉省有没有认识什么人？”石廷柱不死心。 “同学算不算？” “有屁用，才毕业多长时间，连科长都混不上。” “那没有。我从来没去过辉省呢。” “你不想干掉查友三？” “想，怎么干掉？” “你帮我拿下这单，不就把查友三干掉了吗？” “你有什么好办法？查友三一个人还是他媳妇同行？” “查友三一个人来的，没见到他媳妇。我要有好办法，要你干什么？” “你说说客户单位几位高层领导之间关系怎样？” “不知道，我的朋友没提起过。我不好问这种问题，像要离间他们似的。” 石廷柱做业务，没搞清楚各种角色之间的关系，以往能够签下合同，就是做得早，盯着采购这块肥肉的人不多。石廷柱能做业务赚钱，运气成分居多。 夏完淳让他仔细打听一下，死马当活马医，就挂了电话。石廷柱嘟嘟囔囔八卦局长关系有什么用。 查友三媳妇坐月子，没跟出来。“媳妇，你不用担心，好好做月子，我安排好后，后天就回去，等过几天再来签合同。局长挺配合，特意把不间断电源单独列出来。最大竞争对手德国艾克塞品牌，石廷柱在跑这个单子。他没单子争这个单子。对，他喜欢送礼。他遇上咱们，白送礼的概率大增。他不敢赌，可抠门。” 第230章 找到商机 “这个人是谁？”杨文琦不认识石廷柱。 夏完淳解释一下和石廷柱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友好的校友关系。“我接手一家不间断电源公司。石廷柱是德国艾克塞不间断电源的特约代理商。我公司也代理艾克塞产品，销量不如石廷柱。但我们是艾克塞设备安装和维修合作服务商。” 杨文琦明白夏完淳觉得以后可能需要和石廷柱合作，所以才会聊这么久。 夏完淳打电话给兴明电气王征南，“老王，咱们有人在辉省吗？” “马应魁、庄子固在辉省。马应魁是销售，庄子固是工程师。最近报告辉省有一个大单子，很可能会被美国因特拿下。因特代理商做关系对象是一把手，艾克塞代理商只认识科长。” “还有吗？”王征南暂时只知道这么多。 “你让马应魁、庄子固给我打电话。”夏完淳没有办事处的电话。业务员、维修工程师要外出跑业务或维修机器，一般不会待在办事处。大哥大太贵，没法给他们配上移动电话装备。 联系的确不方便，夏完淳可不想一直拨打办事处的电话，所以才让王征南帮忙转达。王征南可以让助理联系。 庄子固先回电话。夏完淳询问辉省设备安装情况，报修多不多？辉省面积大，艾克塞设备有一两千台，一些机器有两三年，大多数报修是电池原因，更换新电池就可以，还有一些积尘太多，导致短路，故障灯示警，处理掉灰尘就可以。 “有没有需要艾克塞工程师出面才能解决的故障？” “没有，目前我这里还没有。其他省有几个高难度的故障。” “辉省有没有美国因特的机器。” “有不少，我上门维修时经常遇到因特的机器。客户有时没搞清楚哪家公司。因特机器设备故障，客户向我们报修。” “你怎么处理？” 庄子固担心被夏完淳批评，不敢说。夏完淳鼓励他讲实话。 一趟路挺远，庄子固既然上门，何妨帮顾客看看机器故障原因。顾客找因特工程师上门维修，如果只是更换电池，太亏了。工程师差旅费、交通费是电池好几倍。顾客问我好几次，能不能买电池，让我帮忙换上。“夏总，顾客问我好几次，咱们有没有卖电池，直接向咱们买。” “你和王总提过吗？” “提过，王总认为风险挺大。他担心咱们给顾客换上电池，以后我们变成机器维修责任人。王总觉得卖一个电池赚不到几个钱，路费都不够。” “行，我知道。因特机器有没有处理不了？” “有。我遇到过，在一个山区县有一台因特机器面板出现问题。这块面板负责在停电后，负责启动不间断电源，不至于掉电引起保护机器停机。我估计因特不间断电源很可能某个零部件需要更换或重新电焊加固，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敢帮客户处理。” “因特工程师多长时间上门维修？” 第231章 多思几步 “他们好像一直没上门维修。那个地方太偏僻，快要出省。我从省城出发，至少要转三次长途车。单单坐车时间要一两天。我基本两个月全省走一遍，去过几次，那台机器都没修。我问过顾客。顾客说因特工程师一直没上门维修。” 夏完淳来了兴趣，现在修好了吗？ “我半个月前去过一趟，还没修好。” “你有没有那边客户的电话，落实一下那台机器是否修好？” 临挂电话前，夏完淳八卦问庄子固一句，他所接触的客户对局长采购因特不间断电源怎么看？ “大多数不太关心。因特和艾克塞产品没什么分别。只有刚才说那位工程师极讨厌因特。我接触都是基层员工，比较本分。” “为何他会极讨厌因特？” “他手上只有两台不间断电源，其中一台因特不间断电源坏掉。他只能把那台好的不间断电源用在最重要的地方。他担心因特不间断电源再坏一台，支应不起来。” “行，有什么新情况直接给我打电话。” 稍晚马应魁才回了电话。 夏完淳问这个单位采购流程？ “因为系统集成属于技术方面，以前这家单位采购由总工程师牵头，各地市工程师代表参与评估，比较重视技术参数，性能等。我打听到的消息，以前局长没参与过采购。这次采购前期也是总工程师牵头，后来局长不知道什么原因介入，要求采购因特不间断电源。” “既然局长下令，为何没有立即采购，什么原因？” “说不清楚，采购需要一个流程。原先采购流程有一定合理性。局长直接下令，流程虽然走个形式，还是要按照流程走。” “你觉得这个单子一定是因特，没有其他可能？” “是的。局长以前不管，一旦插手，谁敢挑战他的权威。” 夏完淳给石廷柱打电话，让他问问流程走到什么程度，卡在哪里？ “这个单子都已经定了，问有什么用处？” “多了解一些，以后万一遇到，可以多些准备。”夏完淳做一个设想，把因特不间断电源不能保证维修的情况上报，能不能改变此次采购。谁来捅出去才有效果。这个人会付出什么代价，被局长针对，最糟糕局面辞退。艾克塞会不会被针对，兴明电气会不会被针对，会不会被其他单位认为兴明电气不守规矩，今后被所有企事业单位排除在采购供应商名单之外。 值不值得冒险？ 关键在于采购单位内部有没有人肯站出来，揭发因特不间断电源公司服务不及时，甚至不提供维修服务。 夏完淳心思转好几遍，空想无用，必须得去看看，只有入局，才能看清局面。不入局，总是雾里看花。 石廷柱回电话，确实有几位工程师，特事特办，没必要他们签字。 “你怎么看？” “胳膊拗不过大腿，这些工程师最终要屈服。”石廷柱觉得这些不签字的工程师实为不智，局长肯定秋后算账。 第232章 不当外人 夏完淳先找马应魁，是否听说过部分工程师拖延签字。马应魁听说过这件事，他和石廷柱一样，觉得只是时间问题。那些工程师扭捏一下很快会签字。 夏完淳又问庄子固怎么看？庄子固傻笑，“我不知道。” “没事。随便说。”夏完淳鼓励，非得他说一说，逼出他内心话。 “是不是有人让这些工程师拖延？” 哇靠，逼一逼才能知道一个人真实的想法。庄子固没有受到思维惯性的限制。不错。 “为什么？” “我也是工程师，我不可能和局长对着干，除非我信任的人让我这么干。” “好，我知道了。”夏完淳觉得庄子固转做销售合适。 钱秦篆有点不高兴，“你要去辉省？” 夏完淳之所以想去，首先破坏查友三单子，想要破局，找到复仇的办法，必须干点什么事，才能往前走。其次兴明电气究竟是不是真有前景？他得到一线走一走，实际感受才能踏实。 夏完淳抱住钱秦篆，“真不想走。” 钱秦篆抚摸夏完淳两腮，“好可怜。” 钱秦篆事情很多，即使在京城，也常常没在家，每周一家公司跑一趟，去掉一多半时间。她打算建设财务中心，对每家公司财务状况要做到了如指掌。她接手上轨道的公司，夏完淳才能集中精力开拓新业务。 夏完淳看行业动态、分析报告，钱秦篆枕着夏完淳胳膊看各公司报表。 两人正在腻歪。钱秦篆妈妈走进来。钱秦篆赶紧爬起来，“娘，你有什么事？” “阿姨。” “小夏，这款化妆品不错，我几位朋友用过都说好，下次你回香港，多买一些。” “娘，你告诉我就行，用不着等他回来再交代。” “我有女婿，干嘛找你。” “好。我让族姐回内地时多带一些回来，邮寄到京城。”夏完淳得意向钱秦篆示威，“阿姨没把我当外人。” “行。这套四合院是不是要做你们婚房。我来给你们稍微布置一下。” “娘，我们婚房不在这儿，以后这套房子给你们放东西，当客房。哥嫂回家有个落脚的地方。” “婚房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钱秦篆不想动，不要像小孩子一样风风火火，改日约时间再去看。 “不行，小夏那么忙，趁今天有时间。” 丈母娘吩咐，夏完淳很积极，拿外套给钱秦篆穿上，走走。钱秦篆说不要开车，走过去，也没多久，十五分钟距离。 “这里行，有点距离，也不远。”钱秦篆妈妈误会夏完淳不想和岳父母离得太近，影响小两口的蜜月。 “娘，你说什么呢。这里两进四合院，比那里宽敞。保卫人员比较多，这里才住得下。” 这套四合院装修差不多半年，基本房间格局出来。之所以工程进度慢，保卫人员要根据施工进度布置安全措施，施工会停几天。每天有保卫人员在里面看着，他们担心查家会不会在施工队伍做手脚。 第233章 家人互助 钱秦篆妈妈重点主卧室，房门位置符合规矩，床的方位没错，独立卫生间朝向可以。“咦，这里通到哪里？” “书房。” 钱秦篆妈妈只瞄一眼，没走进去。里面比卧室大，两张大桌子，梨花木椅。两人这么多年感情深厚，妈妈很欣慰。 妈妈没找出需要改动地方，“我准备床上用品。” “娘，你别操心，我自己可以搞定。”钱秦篆嫌弃妈妈买的款式老套。 夏完淳拉拉她，“阿姨替我们准备挺好，婚房可能有些讲究。咱们听阿姨的。” “你们大嫂打算让侄儿回京城来读书。” “大哥想通啦。我早就和他提过。部队附近学校教学质量和京城没法比。他可以在山沟沟一辈子，小侄子不一定能够一辈子在山沟沟。小侄子到京城生活才能跟上时代的发展。大嫂要回来吗？” “要。你大嫂怕我和你爸太溺爱大孙子。你大嫂家庭在农村，在京城无根，全靠咱们家。” “没关系。大嫂愿意办理调动到机关上班，咱们去托托人。大嫂想做生意，更简单。我来想办法，你们别担心。大嫂想让小侄子读哪所小学？” “她哪里会懂得。你大哥又是马大哈，不会考虑在哪所学校上学。咱家附近的小学不是很好，我想选一所好点的小学。” 钱秦篆让妈妈选好后，她负责在附近买套房子，方便就近照顾大孙子。 “小夏有没有想法？” “没有、没有，秦篆的决定就是我们的共同决定。” 钱秦篆妈妈早就选好小学，也看好一套房子，本打算租，能买下来再好不过，毕竟小学要读六年。万一房东不再出租，岂不是要折腾搬家换房。 家里有人有钱真是太好，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这么轻松解决。 “小夏，你们已经给老大、老二两百万元，阿姨本来不该再开这个口。” “阿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父母不在，也没有兄弟姐妹。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我们负责赚钱，大哥、二哥负责撑起一片天地。有大哥、二哥，我们才有安全感。” 钱秦篆妈妈点点头，本来担心夏完淳会对钱秦篆有意见。夏完淳能这么想，兄妹不会离心离德。 夏完淳抵达辉省，没有去办事处，住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马应魁、庄子固在省城租一套房子作为兴明电气办事处。夏完淳暂时不见他俩。 石廷柱到酒店找夏完淳，带一位新女人。夏完淳视而不见，只要不是女杀手就行。 “约了几个人？” “一家台湾不间断电源公司，一家国内厂家代理商，一家系统集成商，实力能排在系统集成商前三名。两家本地经销商。” 夏完淳想多了解情况，请石廷柱邀请有实力的业内人士赴宴。 “还是你会享受。”石廷柱吐槽。 “难道你住的地方不好？” “我哪敢住这种地方，贵死了。我得省点钱。” 夏完淳要展示实力，才能和高层次的人对话。一旦自降身份，有些话人家不一定会讲。 第234章 隐藏得好 业内能混出点名堂，都是人精。他们很注意拓展人脉关系，普遍有傍大腿的想法。夏完淳不让马应魁、庄子固参加，保持点神秘感。他俩参加，需要作一些介绍。夏完淳会被打上兴明电气的标签。兴明电气名气不显，会降低夏完淳的身价。 台湾不间断电源代理商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系统集成商来自上海，绅士感很强。国内厂家代理商是一位美女，叫顾启姬，今晚的亮点，三十多岁，风韵犹存。顾启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两家本地经销商掌门人相对比较普通。 “我叫夏完淳，艾克塞安装维修合作商。因特来势汹汹，艾克塞的朋友委托我来了解一些情况。今天来的都是不间断电源业内鼎鼎大名的友商。咱们以后应该有很多合作机会。” “顾启姬，叫我小顾，或者启姬都成。感谢夏总，让咱们业内人有机会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国内厂商代表主动暖场。 人是石廷柱约来。他没有做好半个东道主。顾启姬扮演这个角色。 “王士台，县政协委员，企业家协会副会长，台湾不间断电源辉省独家代理商。夏总，艾克塞不太给力。在座盯着这个单子盯好久。安家以前没来过，擒贼擒王。” “客户流程紧张到哪一步啦。” “夏总想虎口夺食。” “王总不想吗？” “我真不敢，得罪安家，没什么好果子吃。只有夏总从京城来的人，才不怕京城安家。” “王总可是地头蛇。查友三不一定是一条强龙。” 顾启姬见话题进行不下去，“咱们不讨论安家有多厉害。咱们讨论一下今后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大家盯着这个单子很长时间。我本以为客户会把单子给咱们当中一家。结果咱们都成看客。” 石廷柱接话，挺不甘心。 “我听说几位工程师反弹很大。局长做法太霸道，没经过商量，直接通知采购因特不间断电源。几位工程师担心往后都是局长大手一挥，独断专行。他们手中的权利流失掉。所以几位工程师轮流采取拖延策略。据他们说局长可能要高升。” “不对，既然局长要走，工程师怎么会担心形成惯例。” “你不懂了，一旦有了例子，新领导难道会不爱采购的权力。新局长完全可以依靠这个例子，说成惯例。工程师彻底在设备采购中失去话语权？” “他们撑不少时间啦。” “也没多久，几天而已。” “有点过分，连摸头都不摸，直接下令工程师签字。理工直男凭什么当替罪羊。” 夏完淳知道总工程师是以前采购牵头人，在座几个人肯定都在做总工程师的工作，就是不提他。按道理，权益受损最大就是总工程师，他应该最反对局长插手采购。不论石廷柱，还是马应魁、庄子固都没提到过总工程师。隐身隐得很好，一个厉害人物。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出面揭破因特故障机，与局长对着干。 第235章 报价多少 夏完淳内心一沉，计划未实施，出师未捷身先死。 “总工程师怎么样？他的态度是倾向手下工程师，还是支持局长。”夏完淳主动挑起话题。 “不可能支持局长。他要是支持局长，以后如何领导工程师团体？”顾启姬第一个响应。 王士台喝一口上尊酒，“这酒够劲。总工难。他只要开口就成众矢之的。他要是倾向不签字，保护下属，局长肯定会认为他鼓动手下不签字。他要是支持局长，如何说服手下？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按老规矩，各个地市有一位代表参与采购。有几个地市不是总工出面，而是派遣单位年轻工程师到省城参会。这都是允许。年轻工程师怕担责任，既然没按流程走，没对机器进行性能参数比较，没理由签字。他们不想闭着眼睛签字，也是对工作认真负责。” “几个愣头青，不知道他们的前途已夭折。”王士台不屑。 顾启姬不同意见，难道工作认真负责还有错。她的潜台词难道唯有屈服局长的权威？ 社会现实就是如此，王士台坚持社会会教几位年轻人怎么做人。 “夏总是不是想翻盘。总工是位老好人。他不出头，单凭几位年轻工程师，翻不起浪。以前局长不管采购，不代表他没权利管采购。” “难道局长任由几个年轻人挑战他的权威？”夏完淳请教。 局长意图耐人寻味。局长没发力，否则年轻工程师能够抵挡一天吗？何况抵挡了几天呢。只能说明局长没有出手。 顾启姬多看夏完淳好几眼。 局长的权威不容置疑，但确实很奇怪。高手的意图无从猜测，局长在测试总工程师忠诚度？局长在测试各地市分局长的作为？一切都是胡猜。也许局长不愿意过分使用权力施压。 “局长不会直接和年轻工程师对话。他只会找各地分局长。”王士台对机关单位办事方式比较清楚。 再猜测下去无意义，夏完淳转移话题，“因特报价多少？” 王士台睁开醉酒迷糊的双眼，是啊，因特报价多少？他只看到关系，安家这个庞然大物，让人绝望，忽略事情的本质。 在座竟然都不知道。他们心理上已经放弃争夺，以为价格是细枝末节。年轻工程师之所以不签字，会不会价格太高，比以往的价格高？局长不好开口，是不是因为价格难以启齿？ 顾启姬眼神闪烁不定，“这个人有备而来。” 王士台欺负夏完淳年轻，一直没当回事，‘年轻人不简单，看事看到本质上’。 两位本地代理商不怎么说话。本来大家都不熟，这种宴会谈不到太深的话题，只是互相认识而已。 宴会结束，商业互吹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石廷柱追着夏完淳问，“你想怎么做？能不能翻盘。” “翻什么盘，我是来学习。”夏完淳即使要做什么，不可能让石廷柱知道。石廷柱是个大嘴巴，无关他的利益，他都可以拿出来卖。 “得啦，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出手绝对不会到这里来。”石廷柱自以为看透夏完淳。 第236章 意外来访 ‘笃、笃、笃’，房门传来有节奏敲门声。 夏完淳一般带六位保卫，订三间犄角客房。每间各两位保卫。夏完淳住套间。两位保卫和他住同一间。 对讲机传来另两个房间的报告，“来了一位女人，顾启姬。” 夏完淳让保卫打开房门。以示尊重，夏完淳站起来迎接顾启姬。顾启姬来干什么？夏完淳打几个问号。 “夏总，冒昧来访。” “顾总，欢迎。” “我打听到因特报价比较高。”可以理解，局长不可能和查友三讲价，查友三没有见过采购小组，应该没有经过讨价还价的过程。 “局长是不是在等，等查友三降价？”顾启姬试探着问。 “有可能。” “夏总有办法翻盘？” “差点条件。”夏完淳得找盟友，石廷柱不是合适结盟对象，顾启姬可能是一位潜在合作对象。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一把。” 夏完淳完全没料到顾启姬会这么主动。 “你有办法？” 顾启姬双手一摊，没办法，等着夏总出招呢。 夏完淳没介意，“顾总在客户单位内有可用的人吗？” 顾启姬迟疑，思考一会儿，不讲肯定没合作机会，讲出来往后会被拿捏。“总工程师是我一位远房亲戚。” “他应该不会当出头鸟。” “以他的地位，什么事都很慎重，不可能像年轻人一样冲动。” “你应该不止依靠总工？” “几个地市分公司工程师也认识几位。”顾启姬讲得保守。 夏完淳评估以顾启姬性格，不可能只是一面之缘就说认识。她说认识一定指关系密切，可用之人。夏完淳问顾启姬是否认识故障机器所在地市工程师。 “为什么要那里的人？”顾启姬惊讶，太偏远。 夏完淳闭口不言。 顾启姬知道她得先开口，“认识，关系不错，我不能也不会害他。” 夏完淳觉得终于找到合适的合作对象。“你和客户单位接触比较多，你认为局长下一步会怎么走棋？” 顾启姬疑惑夏完淳话里什么意思？ 夏完淳解释，“如果我是局长，我会召开采购会议，让大家畅所欲言，凝聚共识。流程补全，非议会少很多。”程序不可免。什么程序都废掉，一把手就太鸭霸。 顾启姬从这个思路出发，以她得到的信息，局长这个人好面子，不会乱来，对程序还是比较尊重。局长应该不会废掉采购小组，连采购会议都不开，不是以往的风格。 只要有采购会议，条件再具备一个。“你家工厂的产品比因特产品怎么样？” 这是要谈合作条件。顾启姬振奋，“没法比，我们产品功率小太多，替代不了因特产品。只有艾克塞可以和因特打对台戏。” “艾克塞在辉省有独家代理商吗？” 顾启姬印象中艾克塞在辉省只有经销商，没有总代理。 夏完淳当着顾启姬的面，给艾克塞董扶舆打电话。 “夏总，又给我带来好消息。”董扶舆笑容都快从上海传送到辉省。 第237章 打对台戏 “您知道辉省的单子吗？” “知道。你能拿下？” “有五成把握，请求老朋友支持。” “没问题，从因特虎口夺食，我喜欢，我上级更喜欢。需要什么支持，你尽管提。”董扶舆找过几次辉省经销商，全都表示无能为力。经销商不愿意再多花公关费，纯属浪费。 “我需要艾克塞最低价。” “夏总，这次单子恐怕与价格关联度不高。”董扶舆觉得关键在人脉能够压制住安家，才行。 “董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价格确实不是关键，关键在价格能够提供足够的利润空间，才能摆平方方面面的关系。”谁能用比安家大的关系来搞这种小单子。没有几千万、上亿元利润，他们怎么可能出手。只有查友三这种安家女婿，才会扯大旗，搞这种小钱。 董扶舆立即明白，价格不是为了和因特打对台戏，而是有利润，才能摆平方方面面的人。说不定夏完淳真有办法翻盘，从因特手里抢到单子。“行，我给你申请，你等我好消息。” “你们跟这个单子，前期大概需要花多少钱？” 顾启姬不知道夏完淳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不吱声。 “随便聊聊。石廷柱说他花费十来万元。”夏完淳得自己接下去，才能继续聊。 “吹牛不上税，没见到单子，谁会花这么多钱。平时花一两万都算多。” 顾启姬说的数字，和夏完淳认可的数字差不多。石廷柱说话不靠谱。 “我和查友三有个人私仇，只要他不高兴，我就高兴。这个单子，我不从中拿钱，全由你分配。你自行决定用哪家公司与艾克塞签订合约。”夏完淳什么都不管。 “夏总，你还没和我说如何破局？” 夏完淳把因特没上门维修机器的事说出来，“你知道此事吗？” “真有这样的事？” 很容易查，每次报修都有填写报修流程单。客户单位内应该知道的人不少，大家不爱惹事而已。顾启姬稍微打听一下便知真假。 顾启姬前后一联想，便知夏完淳的想法，在采购会议上，找人爆出因特故障机器的问题，把因特踢出局。这个爆料的工程师危险，很可能会很倒霉。顾启姬有点接受不了。 “难道工程师对因特故障机器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够规避责任吗？”夏完淳思考角度与顾启姬不同。 “他不说话，就一定好吗？”夏完淳可以断定，任由因特故障机器不维修，不作为，升官发财一定没有负责此事工程师的份。 以后一定会有人提起这位工程师不负责任，工作没有责任感等等诸如此类。 董扶舆速度很快。艾克塞批准的价格实在诱人。艾克塞和因特，既生瑜何生亮，瑜亮情结，有点非要致对方于死地。 夏完淳把艾克塞的价格交给顾启姬。决定权交给顾启姬，她愿不愿意干？ 顾启姬知道其中的风险。两大风险，替代因特的公司会不会被所有客户封杀，出头的工程师能否继续在单位干下去？ 第238章 排除风险 这个男人很可怕。顾启姬心想，难怪他一开始宣布自己不拿钱。 赤裸裸诱惑，艾克塞给的价格，可以说所有经销商从没见过。顾启姬估算客户能接受的价格，利润多到她以前得干好几年。 顾启姬想起厂长那张猪头脸，恶心得要老命。顾启姬干销售有好几年，销售量不少，但乱七八糟原因拿不到提成，价格卖低了，客户要得多，更遑论有时老板耍赖不给提成，反正各种原因。她换过几份工作，蹉跎岁月。她的日子只能用过得去形容。 她现在的这家工厂，仿制艾克塞、因特产品，就是买几台艾克塞、因特不间断电源，拆开仿制，很多东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质量很不稳定。本来不间断电源就是为了稳定，这才要命。外部环境电力不稳定，有时只是电压不稳，电压稍低，不间断电源就会启动，反复启动，故障灯时而亮，客户莫名其妙。客户对国产不太认可。 厂里给顾启姬定的销售指标不低，没有参照物，不好判断。她只知道要多努力才能完成。今年到现在还没有成交单子。她太需要开一个单子。 顾启姬决定即使是陷阱，也要不顾一切拿下这个单子。“夏总，你什么都不管吗？” 夏完淳当然什么都不管。 顾启姬把计划一五一十告诉夏完淳，“夏总，能否帮我把计划完善一下。” “你找一个非业内人作为代表来签合同，淡化你的存在，规避客户封杀你的风险。尽管你可以到其他省份继续做销售，不得罪客户总是好。”顾启姬不打算用所雇佣公司来做这个单子，用没卖过不间断电源一家公司来操作，规避被局长报复的风险。 “出头的工程师，我们没办法保证他工作的安稳，操之在局里。只有补偿，你应该考虑过。我不多说。如果他没办法继续在原单位工作，可以到兴明电气工作，薪水应该比现在高一些。” 顾启姬没想到夏完淳会给这样的承诺。“夏总，兴明电气是您的？” “我能不能加入兴明电气？” “你听说过兴明电气？” “兴明电气和我们所在工厂一样在仿制艾克塞、因特。我感觉兴明电气比较稳健，不卖不稳定，不成熟的产品。挺注重质量。” “等这单完成，咱们详细谈谈。”夏完淳没有立即回应，也没拒绝。 “还有一件事。石廷柱的事情怎么办？” 顾启姬能主动提出此事，可见她思虑周到。石廷柱出面邀请她参加聚会，她才有和夏完淳合作的机会。关键石廷柱是艾克塞代理商，前期向客户推荐艾克塞，顾启姬用艾克塞产品签合同，有抢单子的嫌疑，给点补偿，在可与不可之间。 “石廷柱是我的校友，此人不可靠。他和查友三曾经走得很近，算巴结查友三。我觉得你在签合同之前，最好不要告诉他。他不太讲道理，很可能会把你捅出来。事后他如果找你，你适当给他一点补偿。他不找，那更好。” 第239章 闻风而动 “夏总，可说到我心坎里。我和石廷柱接触过几次。好色不用说。他做人没底线，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背刺伙伴。” 夏完淳笑哈哈。 “夏总准备什么时候走？” “随时走，不过我不会太早走，等着看戏。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夏完淳把大哥大电话号码给顾启姬。 临走前，顾启姬突然想到什么，“查友三怎么想的？他为何不去做做工程师的工作。” “查友三父亲是市上领导，查家有很多家大企业。查友三正规本科院校大学生，刚毕业没多久。查友三娶安家的小公主。” 顾启姬恍然大悟，查友三跟她不是一个等级，人家不用为五斗米折腰。做业务境界不同，说不定局长有求于查友三。而顾启姬要销售业绩只能求人。 夏完淳找来马应魁、庄子固，跟他们聊聊公司，聊聊个人职业规划。庄子固没想过要转做业务员。夏完淳没逼迫他，只问了问他对维修工程师和业务员的看法。 “维修工程师感觉受尊重，业务员要求人。” 夏完淳笑笑，业务员必须出来一个榜样，只有业务员能够赚一年一二十万元。兴明电气职工才会心思活络。没有榜样，职工思维受限。顾启姬这种人的可贵，在市场上摸爬滚打，很多事看得通透。 夏完淳不禁评估顾启姬做销售经理的可能性。夏完淳要马应魁、庄子固注意观察这次单子最后结局。 局长和总工商量推进采购事宜。总工表现极其配合，“局长，需要我做些什么？” 局长知道总工恭顺底下真面目，不作为。作为老资格的总工程师，不会像其他人跪舔他。他知道总工程师没有四处煽风点火，只是不作为。当然，局长没有下指令给他。总工的不作为，给采购小组几位毛头小伙子拖延不办的空间。 做戏做全套，局长让总工按以往惯例组织采购。 “是不是找几家比价？”总工再次确认。 局长让他就这么办。总工叹口气，以后局长恐怕都要插手采购，好日子一去不复返。总工给自己定一个原则该办办，不该办一律不插手。 顾启姬找到石廷柱，“石总，有没有准备参加采购会？” 石廷柱要去试试运气。 “石总有没有把握。” “你这话说的，这个单子肯定是因特。还有异议？”石廷柱小心试探。 “石总，有人给你一万元钱，你愿不愿意退出？” “一万元太少了。我跟这个项目跟了一年多，花销起码十万。” “得了，我跟这个项目的时间和你差不多，能花多少钱，我还能不知道。” 石廷柱讪讪笑。 “算啦，本来想着有这么个好机会，介绍给你回点本。你不愿意，就算了。姐给你机会，你不要，拉倒。”顾启姬作势要走。 石廷柱急了，“姐，你等等，咱们再聊聊。” 顾启姬装出不想谈样子，“你倒是给个话。” “谁拿这个钱？” 第240章 都是忽悠 “不能说。你要继续问，这钱就是我出的。”顾启姬真真假假。 “夏完淳出的吗？” 顾启姬演戏，“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我才见他一面。你觉得他会托付我办事？” 石廷柱摇摇头，以夏完淳性格不太可能让顾启姬为他办事。石廷柱想不出谁会白给他钱？这个人给钱让他退出，他一定有把握拿下单子，“不会是查友三？”石廷柱有点不敢相信，难道查友三没搞定局长？ “你觉得查友三会出这个钱？”顾启姬无语。 石廷柱问到底是谁？ “真无语，有钱不要，还要问谁给的钱。谁给的钱，重要吗。你到底要不要钱。不要，我走啦。” “要要要。白给的钱为什么不要。”几番挑逗，石廷柱急眼，“现在就给我。” “怎么可能呢，等采购和结束才能给。” “我们签合同？”石廷柱心想有合同，就能够拿捏，使用不光彩的手段，客户可以废掉采购结果，好威胁。石廷柱对身材姣好的顾启姬动歪心思。 “怎么可能签合同。君子协定。”顾启姬混迹江湖十来年，不是白混。石廷柱龌龊心思显现在脸上。 “我岂不是很没有保障。” “只要你遵守口头约定，我保证你一定能拿到。”顾启姬看到石廷柱那张猪哥脸，不耐烦。 石廷柱本没打算参加采购会，去给查友三当陪衬，心里不舒服。顾启姬给他意外之喜，一万元不少，至少回些本钱。 石廷柱有点兴奋，第一个念头找又鸟，有个念头放不下，顾启姬太奇怪，简直白送钱。他想起夏完淳，该去探探口风。 夏完淳很少出酒店，期间顾启姬来电话告知进展，其他时间和钱秦篆煲电话粥，思考兴明电气布局，啤酒厂经营管理。 石廷柱没打电话，直接到酒店。 夏完淳正在和洪云讨论啤酒节的安排。市上主要领导希望把啤酒节和招商引资结合起来，夏完淳觉得无非宣传结合在一起，只要啤酒节场地够大就行。 市上成立招商引资领导小组，钱默榜上有名，担纲办公室主任，主要干活。好在钱默早有经验，提前做好招商计划书，罗列上百个项目。夏淑吉答应按照招商计划书上的项目，组织一批东南亚华人回国考察。目前报名的华人超过五十人，钱默应该可以交代。 “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夏完淳刚才见到石廷柱进来，没有立即放下电话，有意晾凉他。石廷柱找上门绝对没好事。夏完淳猜测顾启姬要求石廷柱不参加采购会，石廷柱上门打探行情。 石廷柱开口就问夏完淳会不会参加采购会。 “不会。”夏完淳直截了当。 “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呢，你会参加采购会吗？”夏完淳凭什么被质问。 “不会。” “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石廷柱指责，“你报复心真强。我留在这里，不甘心。” 既然如此，夏完淳假装不解问石廷柱为何不参加采购会。 第241章 公开公正 石廷柱不耐烦，不想参加就是不想参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夏完淳哈哈笑，是不是因为查友三。你每次都输给查友三，是不是心生反感。 两三句话，石廷柱反而不再怀疑夏完淳。他觉得夏完淳什么都不知道。石廷柱有种愉悦感，至少比夏完淳多知道点。 石廷柱不再提采购会的事，东拉西扯。 夏完淳忙自己的事，有一搭没一搭应付，有电话则毫不客气躲进房间再接。他怕顾启姬的电话，会引起石廷柱疑心。 查友三以为局长答应得爽快，签合同只是时间问题。局长秘书给查友三打电话通知参加采购会议。 查友三兴冲冲提前飞到辉省省城。局长依旧亲切，给查友三解释为何要开采购会议。因为几位工程师闹着不按流程办事就不签字。他暗示查友三应该做做采购小组其他人员的工作。“这次采购会议有三四家公司参加，以示公开、公平、公正。你放心，我都交代好了，超过半数的人会选择你家的产品。” “你的产品价格有没有办法优惠。我们更有充分理由选择你家的产品。” 价格虚高，打点折扣，查友三完全可以接受。 采购会议在客户大会议室举行。夏完淳最终决定亲临现场感受氛围。他选择不早不晚的时间段。大会议室里面人来了不少。大部分不间断电源经销商已经在里面。 夏完淳看到顾启姬，特意选择离远一点的位置，免得引发联想。顾启姬看到夏完淳，同样没点反应，似乎两人完全不搭嘎。石廷柱也在。查友三还没来。客户采购小组成员同样还没到。 石廷柱特意来打招呼，“你怎么过来啦。” “我过来感受一下采购会议的氛围，增长见识。” 石廷柱很放松，果然没打算参与。他赖在夏完淳身边，一张嘴不停说。 王士台往这边看一眼，姿势身份，没过来打招呼。夏完淳对这个人印象不好，扯大旗，为人凶狠，跟王士台合作的人大概率不会有好下场。 采购小组成员到位，局长没在现场。这种小场面无须局长亲自出马，手底下能够办理好。 查友三踩着点进来，头有点偏左，四十五度朝天，这样可以不用看人，没人挡住他的视线，大咧咧直接坐到采购小组的正对面。 “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夏完淳，你不生气吗？”石廷柱心疼不已，查友三从哪里得到消息，跑这么远来抢单子。没有查友三，这个单子一定是自己的。 夏完淳不生气，夏完淳看到查友三两个保镖，和自己带的保镖对峙着。夏完淳又想起父母大喊让他‘跑’，那天的电闪雷鸣，那个鸡卵滴溜溜滚动，突然光和声音，淹没查家二百多人的追兵，那天的山神庙。整个脑袋思想有点停不下来。他的整个逃亡过程被这几幅画面占据。 总工程师见局长没来。吩咐徒弟代替他参会。总工自个回办公室等消息。 第一轮很简单，四选二。国产和台湾品牌不间断电源票数两家公司票数最少，被淘汰。因特、艾克塞入围。 第242章 站出来了 第二轮，入围两家公司讲条件。查友三主动要求先讲，“美国原装进口，品质不用多说。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决定价格优惠，打九五折。” 采购组人员频频点头，流程完整，交代得过去。已经无心再听艾克塞发言。 顾启姬此时上场，我们承诺到货后四十八小时内开始安装，维修响应时间二十四内。采购组成员不少工程师，都安静下来。 局长代表问，“你们凭什么做这样的保证？” “艾克塞在贵单位有不少应用，我们维修人员常驻省城，三个月内全省走一遍，有问题解决问题，没问题的机器则做一些保养。这是日常的操作。有目共睹。” 查友三脸上表情只凝滞一下，随后觉得对手讲再多有什么用，最终结果不可改变。他会是胜利者。 “艾克塞价格同样九五折优惠。德国品质同样可以信赖。”顾启姬继续说。 局长代表不想多说，只要票数够就成，“两家公司已经表述，咱们举手表决。”一旦付诸表决，结果变更不好办。甚至可能被找借口废掉此次采购。 一位工程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台机器放在桌子上，站起来，“等等，我有话要说。” 局长代表知道出意外情况，赶紧阻止，“有什么话等表决后再说。” 那位工程师不管不顾，“这台因特机器，坏一年多，我们书面提交报修五次，至今因特维修工程师不见人影。请问因特代表，这事怎么办？” 查友三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因特为何不派人上门维修。 局长代表知道坏了，赶紧让亲信去找局长。 同样有人报告总工程师。 大厅铿锵有力的声音，“请问因特代表，这台机器坏了，报修不上门维修，怎么办？请您回答。” 局长铁青着脸，“谁在闹事？这是采购会议，不是维修会议。” 总工程师也赶到，跟在局长后面，没有说话。 “局长，我不是在闹事，分配给我们两台机器，一台坏掉一年多，报修五次，因特不理不睬。我只能借这个场合，问一问因特代表，此事怎么办？万一采购的机器再坏掉，是不是也是不上门维修。”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是不是没报给因特上海公司，或者对方没有收到信息？咱们公司内部流程是不是出问题。” “其他地方有没有这种情况？” 好几位采购组成员齐声，“我们没出现这种情况。” “怎么只有你们那里出事？”局长代表抓住重点似的。 那位工程师掏出五张报修单，放到桌子中间，“这是五张报修单，上门签名不会作假，不相信可以申请笔迹鉴定。” 局长已经想结束采购会议。总工程师附耳提醒，工程不等人，这批机器再不采购，年底任务可能完不成。此次采购已经推迟一个多月，再拖就掉链子，影响到明年的计划。 总工程师开口问，“以前采购合同写得很清楚，维修之前，咱们要先打款，款子打给对方了吗？” 第243章 不同判断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款有没有给因特。 顾启姬表现很好，事不关己的样子。此事只能属于偶发事件，不是事先设计好。 石廷柱幸灾乐祸。查友三倒霉，他就开心，谁让查友三抢他的单子。“查友三大傻瓜，反应就是慢。”查友三没想到有人会作死跳出来指责因特。 “你不开心吗？” 夏完淳笑了笑，“当然开心。”查友三倒霉，能不高兴。 “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我就参加采购会，单子岂不是落到我手里。”石廷柱充满憧憬，又很懊悔，干嘛答应顾启姬呢。顾启姬运气怎么那么好？ 石廷柱突然想到，给他钱，让他退出，既然不是查友三给的钱，从今天的情况看，根本不是查友三给的钱。石廷柱突然福至心灵，顾启姬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会不会她安排工程师跳出来挑事？ 这种手法，很像一个人，夏完淳。石廷柱看看边上夏完淳。夏完淳觉察到石廷柱在观察他，“怎么了，什么事？” 石廷柱指指那边工程师，悄声问，“是不是你安排？”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夏完淳语气平淡，事不关己。 “顾启姬肯定知道。” 夏完淳装作感兴趣问，“顾启姬安排的？” 石廷柱本想告诉夏完淳，顾启姬给一万元让他退出的事，临出口才觉得不妥，改口，“我知道肯定与她有关。” “她很厉害吗？” “你说身材这么好少妇，在一群男人中游刃有余，你说厉害不厉害。”石廷柱猥琐笑容。 石廷柱什么都能往女人身上引。夏完淳顿时失去兴趣。 王士台眼睛落在局长和总工身上。他判断局长和总工面和心不合，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能够安排这一出，除了总工还有谁。 很不幸，局长和王士台一样这样想。否则解释不通这位工程师放着大好前程不顾，站出来和他大局长作对。局长完全不会假设那位工程师是一位愣头青，唯有阴谋能解释一切。 总工程师无奈，任谁当官都会认为他指使手下工程师干出此事。偏偏刚才总工没考虑太清楚，向局长提出不能耽搁工程。如此一来，局长把所有事情串一串，总工指使嫌疑始终最大。 总工可以当场呵斥那位出头的工程师，以摆脱嫌疑。可是真的能摆脱嫌疑吗？局长认为作秀嫌疑更大一些。负面作用影响蛮大，一旦总工开口训斥下属工程师，容易让人寒心。难道有意见不能提？今后谁还敢向总工反映问题。 所以，怎么做都会被怀疑，总工不想和手下心生嫌隙，闭口不言，不但不训斥下属，总工做好准备，关键时刻帮手下工程师说句公道话。 局长用商量语气让总工程师主持采购会，铁青着脸走了。 总工看向那位出头的工程师，“你可真能。这种事为何不早提出来。非得在这种场合提出来？”总工知道自己一举一动，自然有人会汇报给局长。 第244章 谁白手套 出头的工程师嗫嚅，“两台机器，一台坏一年多。我们只能保障更重要的机器，另外一台机器不能老是裸奔。我们二十四小时安排人紧盯着，才没有出大事。万一出大事，我们逃不过被追责。” 总工程师点点头，走了过场，没再追究，“大家举手表决。同意爱可爱请举手。” 因特维修服务太差，采购小组成员不是傻子，此时不支持用艾克塞，那就是支持因特到底，没有问题也会引来怀疑。基本一致同意采购艾克塞产品。 石廷柱此时才关注艾克塞的代理商是谁？ 王士台才发现石廷柱似的，他也在问谁是艾克塞代理商？“怎么不是你？你不是代理艾克塞吗。难道那个人是你的白手套？” 石廷柱只能苦笑。他哪里想得到艾克塞是最终赢家。“你从哪里看出我需要白手套。” 王士台看石廷柱懊悔神情，就知道不是他拿到单子。王士台乐哈哈，问石廷柱知道点什么内幕？ 石廷柱不敢说，指望拿到顾启姬一万元钱呢。他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一位本地经销商指指一个一米九的壮汉。 “他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王士台不认识此人。 没有人认识。大家都冒出一个想法，和查友三一样从天而降。京城来的？ 王士台再次问石廷柱，“应该和你一样，从京城来的。你不认识？” 石廷柱确实不认识。 只是来参加采购会议，结果看一场大戏。王士台本来打算和石廷柱打个招呼就走，这么好的戏码不舍得走了。 夏完淳和他们打招呼就准备走。 王士台惊讶，“这么好看的戏，不看呀。” “什么戏？结果不是出来了吗。王总劳烦您给我说说。”夏完淳演戏演全套。 “你不知道？” “我刚来贵宝地，里面有什么道道？” 王士台有些得意，“因特代表从京城来，咱们都只能避其锋芒，称得上过江龙。艾克塞代表赢了他，岂不是更厉害。我看此人应该也来自京城，小地方的人很难赢过京城来的那位。年度大戏，你说可看不可看。” 夏完淳摇摇头，艾克塞代表不像京城来的？ “你怎么看出来？” “贵气不足，艾克塞代表挺谦虚。” 王士台仔细观摩，竟也赞同，“经你一说，还真是的，气势弱了许多。看戏就得跟明白人一起才能瞧明白。你看艾克塞代表什么来路？” 夏完淳看不懂艾克塞代表来路，“甭管什么来路。艾克塞代表很有福气。”闲着也是闲着，夏完淳觉得今后和王士台不会有太多交集，吹吹牛也不错。 “你还能看相？” “白捡一单。” 王士台被逗乐，可不就是有福气，至少一二十万元到手。这么多人辛苦劳累一年或几个月，啥屁没得到，给一位第一次冒出来的人得到。 石廷柱愈发觉得这一单和夏完淳毫无关系。 王士台指使石廷柱去把小妞顾启姬叫过来。 第245章 内部斗争 夏完淳以为石廷柱不会去。没想到石廷柱屁颠屁颠跑过去，太没尊严。 “这小子太色，整天脑子想着怎么和顾启姬上床。他也不想想，顾启姬大他好几岁，混社会比他长多啦。”王士台不屑。 石廷柱真有点上不了台面。顾启姬拒绝石廷柱的邀请。石廷柱翻脸要钱。顾启姬答应晚上给钱，石廷柱才肯罢休。 王士台问石廷柱，顾启姬欠你钱？ “老王耳朵真尖。”石廷柱就不说缘由，让王士台猜。 “走了。”夏完淳无聊至极，挥挥手算告别。 查友三听到艾克塞中标，扭头就走，太没面子，兴冲冲而来，败兴而归。 媳妇打来电话，本想着分享喜悦，“友三，我想你了，合同签完赶快回来。” “单子丢了。我没脸回去。” “怎么回事。吴局不给面子吗？我去找人治治他。” “等等，不关吴局的事。因特以前卖给吴局单位一批机器，其中有一台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沟沟里，从省城坐车得转好几趟才能到。这台机器坏了一年多，因特维修工程师一直没上门维修。关键人家根据因特要求把维修费用给了。因特不理不睬。这种档口，采购小组成员不敢支持再买因特的产品。” “没关系，单子本来就不大。丢了就丢了。关键谁在采购会搞出这一出戏？” “你也觉得不是偶然，有人利用这台机器搞事？我在采购会现场看到夏完淳。我觉得他在搞鬼。但是艾克塞代表和他无关。” “他可以找白手套。” “是啊。他要是想给我难堪，他亲自上场效果会更好。” “既然因特那台故障机器在偏远小县城，咱们竞争对手如何知道？” “对呀，夏完淳和我们一样初来乍到，应该不可能知道这么细小的消息才对。应该不是夏完淳动的手脚。客户内部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这么隐秘的事，应该内部人搞的鬼。” “我觉得局长和总工两人之间有问题。说不定因为他俩不合才搞出来的事情。以往总工牵头采购机器。这次局长强势介入，总工肯定不爽。咱们大意了。局长同意后，咱们应该做一做底下工程师的工作。” “友三，进步啦。以后能幕后搞定，就不要弄到公开采购。” 夏完淳出来后，直接前去参加清泉啤酒节。 陆元辅搞同学会，邀请夏完淳参加。夏完淳建议同学会地点选在啤酒节，承担所有费用。陆元辅乐了。他本来就在想怎么开口让夏完淳出费用。同学天南海北，聚会费用实在大，交通费是大头，宾馆住宿也要钱，同学聚会吃吃喝喝还要钱。不少同学家庭不宽裕，可能选择不参加。夏完淳愿意出费用，应该会多一些人参加。 夏淑吉会带两拨投资客商来参加啤酒节。几拨人马凑到一起，省事不少。 本来夏完淳打算先回京城，和钱秦篆一起去啤酒节。钱秦篆让他别折腾，她自己过去就行。钱默催夏完淳早点回来，好些事要他帮忙。 第246章 层层加码 因为啤酒节的关系，酒店那几天很紧张。幸好夏淑吉的客商重要，肯定要提前预定酒店。夏完淳顺手也把同学会的客房一起预定。若等到现在，酒店没房间，同学会可能开不成。 夏完淳一到。钱默拉着他检查啤酒节安全措施。 “你胆子可真大，让一位小姑娘搞啤酒节。你要吓死人？” “出什么问题？我让董士骧把关。她的策划案经过我同意。” “上头知道，把我叫过去训一顿，不能把啤酒节办成少女节。” 夏完淳扑哧笑出来，少女也是早熟少女。洪云好多创意，我都想不出来。不欺少年穷。 “少年，你都说是少年。那是少女。” “哈哈哈，我既然来了，天天就在这儿盯着。我从上尊酒厂调动两位保卫过来检验安全措施。咱们两个看不出什么来。” 钱默让夏完淳赶紧调人的。 洪云在边上说这次啤酒节预算超出好几倍。原先属于自娱自乐，招商引资结合进来，各项措施都要加码，去年啤酒节只有三天，市上领导要求至少举办六天时间。 “没事，只要啤酒节能出彩。啤酒厂预算不增加，多出来的费用找我报销。” 钱默说别看着我，我没钱。 “省内其他城市啤酒厂参加啤酒节，是你的意思吗？” “嗯。不妥当吗？”洪云报告有一家外地啤酒厂来电话咨询如何参加啤酒节。夏完淳同意，并让洪云安排人打电话邀请省内其他城市啤酒厂参会。结果只有一两家啤酒厂没回音，来了五六家啤酒厂。 “市委市政府主办，外地啤酒厂不归咱们管。名不正则言不顺，领导打算请省上部门参与主办。对领导，对啤酒节影响力都有好处。领导让我提前给你打声招呼，各方面都要安排妥当。” “省上会来多少人？” “目前不知道，兄弟城市会不会来人，也要等进一步明确。你不用管接待、住宿。和你有关主要在领导出席啤酒节开幕式、闭幕式，期间会视察啤酒节。啤酒节期间不能懈怠，不要给领导坏印象。领导希望省上一二把手来一位。很难。” 夏完淳顿时重视起来，不能给钱默拖后腿。 陆元辅提前过来。兴明电气王征南安排人负责接站。 “不是让先接到酒店休息吗，怎么跑这儿来。” “坐飞机又不累。好几年没见，你小子一点都没变。钱秦篆还没到吗？” “明天到，本来今天来的，临时有件事急着办，改签。” “这次不少同学会来，你可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交通费要不要报？” “报，飞机票不报。其他交通工具都报销。你负责，不要伤了同学的面子。多花点钱，没多大关系。” “你是不是动员比较远的同学？”夏完淳突然想起热情陆元辅。他应该极力动员全体同学参加。“算了，飞机票也报销。” “我动员了几位同学，让他们坐飞机过来。飞机比较快，可以少请假一两天。” 第247章 对垒某节 陆元辅付得起机票钱。他应该打算自己掏腰包替他动员来的同学付机票钱。陆元辅在单位上班，拿固定工资，一个月才一两千元，需要拿老本才能付机票钱。不如夏完淳一并买单，不会尴尬。 “我给你两个人，一辆车。你负责同学接待。我可能脱不开身。” 陆元辅应下。 “洪云，你向王征南借用两个人，配合同学会接待，按天计算补贴。”夏完淳想了想，“我们重新捋一捋啤酒节的费用，各个工厂表演队伍的补贴要提高，包括练习、彩排等耗费的时间要考虑进去。” 开幕式、闭幕式最好找专业表演团体。“咱们市有没有专业演出团体？”夏完淳问洪云。 “当然有，他们演出都在室内，户外音响、舞台可能达不到要求。”啤酒厂不景气，不影响洪云有机会接触到演出团体。夏完淳长期在农村，只有古装戏。古代戏曲倒适合户外。 洪云觉得没人喜欢看。 “热闹。”夏完淳想扶持传统戏曲。还有一个考虑，海外华人回来投资，能够情感链接一些传统戏曲才能引起共鸣。 “我去找市上领导谈这个事，应该让他们出面，得让他们出面。我们不能大包大揽。” “夏总，我有一个想法。论影响力，从香港请一个明星，效果立竿见影。不过太贵了，估计要好几百万元。” 夏完淳不追星，只记歌词，不记歌名，更加不知道歌星名字。歌词、歌名、歌星一一对应不起来。洪云的想法不错。夏完淳想得更多，兰雪饮料、上尊酒厂都是面向全国市场，找明星做广告，是一条捷径。 啤酒节接待能力有限，时间不充足，此时请港星，成本效益不成比例。从长计议。年轻人就是敢想。 查钓义朋友圈一次聚会。一位商人想查钓义建议举办‘商人节’。查钓义听了他的想法，不置可否。 “吴秘书，您教教我怎么说才能引起查领导的兴趣？” “你刚才怎么说？” 吴秘书刚才也在，应该有听到，怎么还要说一遍？“商人节吸引商人参加，可以促进招商引资。”他觉得讲得很到位。 “领导最擅长什么？” “招商引资。”那人试探回答。 “领导还需要你帮着操办招商引资吗？”查家本身就会投资。查家和国外财团关系紧密。好项目肯定先紧着好朋友。别的商人只会抢生意。 明白了，拍马屁拍到马腿。 “吴秘书，商人节还有救吗？” “领导最缺上层关系。” “不是有安家吗？” “上层关系多多益善。谁会嫌多。省上也有总商会，上一级还有全国的。有上级的支持，你的商人节会不会有眉目？”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那人借着感谢吴秘书，和吴秘书握手机会塞给几张购物卡。 那人找到省上商会，提起商人节。不用省上商会出钱，只出一个名字，好事啊，会长没多考虑便同意。 第248章 一点癖好 意外之喜，不费吹灰之力。私心膨胀。全国商会是不是也会很容易拿下？那人按照找省上商会程序找到全国商会，碰一鼻子灰。意思大概‘商人节’，市上主要领导的支持吗？ 有没有批文？ 那人再次找到吴秘书，详细说明省上商会、全国商会联系情况。“吴秘书，省上商会已经同意参与主办，全国商会差一个批文。您看能否向查领导要个批文？” “你预约时间，直接向领导汇报。” “吴秘书，您觉得领导不会同意？” “我哪里会知道领导会不会同意。你报告后不就知道。” “吴秘书，我比较愚钝，请您一定要教教我。” “全国商会明显敷衍你。批文，代表公事公办。商人节的活动能公事公办吗？今天提这个要求，明天会不会再提其他要求，比如要求领导亲自上门邀请。领导到时怎么办呢？去还是不去，不就陷入被动境地。” 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全国商会需要市政府批文，市政府批文需要全国商会同意参与主办。 ‘商人节’算好事。办一件好事怎么这么难。 “你要是没有目的，不想从中得到点什么，会难吗？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找找省上商会，一事不烦二主。省上商会应该和上一级商会联系多一点。” 那人回到家。 “爸，你去求吴秘书？商人节这么重要吗，不干不就行了。” “你也该懂事一点。爸等着你升官发财。咱们家有点钱，但不够，社会地位仍很低，必须有个向上爬的抓手，商人节可能就是这个抓手。咱们可以通过‘商人节’平台认识大商人，认识省上、京城官员，才能牵线搭桥，回过头和市上领导搭上关系。两边取利。” 那人提了礼物见省上商会领导。 “被上头拒绝了？”省上商会领导指指上头。 “我记得一九三几年曾经举办过商人节，你回去查查。商人节讲究传承有序。” “什么讲究，可否让我明白一点。” ”有人好这一口。什么事和一九三几年挂钩像老鼠见到大米。“ 果然，‘商人节’正式启动。 葛嫰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商人节’曲折故事，说给夏完淳听。 夏完淳趁机邀请葛嫰带家人来参加啤酒节，“吃喝玩乐，我全包。” “行，我一定去。我和我那位定好时间，通知你接驾。你举办啤酒节不会和举办商人节的目的一样。” “我们去年就举办过啤酒节，纯草根，里面小吃一条街，摊主都是下岗工作。” “今年领导要求和招商引资结合起来，才需要拉大旗作虎皮。本来我们找几个兄弟工厂出节目，要草根那股欢乐劲。招商引资客人很多来自东南亚华人，得照顾一下他们。雅俗共赏，正规剧团才能担纲开幕式、闭幕式。算下来啤酒节费用要翻好几倍。” “你们替政府办事，理应由他们出钱。” “当然，有些费用应该由他们出。我们得跟着消化部分费用。” 第249章 又被利用 啤酒节自下而上，百姓们畅饮活动。商人节自上而下，大约经商的人才能参加。两节不可同日而语。 洪云给每个参加啤酒节演出的工厂赠送几桶鲜啤，所有职工雨露均沾；又给参加表演的职工发放训练补贴，激起训练热情，节目不能太差，主打提高节目质量；承诺上台表演节目那天还有补贴。节目会进行评选，一等奖三千元，二等奖两千元，三等奖一千元。小姑娘机灵展现淋漓尽致。 夏完淳亲自到机场接钱秦篆。 夏完淳给钱秦篆介绍洪云。 “完淳说你是他得力的助手。你称呼我姐姐就行。” “姐姐，你真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神。” “小嘴挺甜。你想去京城玩，干脆来做我的伴娘？” “太好了，我第一次做伴娘。”两人对话波澜不惊。 钱默打来电话。“刚到，在等行李。”钱默让直接到酒店，他要给妹妹接风。 到酒店，洪云帮钱秦篆归置好行李，就先回家。 夏完淳、钱秦篆一起先去找钱默。二嫂也在。为了避免夫妻两地分居，二嫂工作调动过来，以后钱默到哪，二嫂工作跟着调动到哪儿，牺牲比较大。 他乡遇故知，二嫂很高兴，拉着钱秦篆说个不停。 钱默和夏完淳聊啤酒节的事，“你来主持啤酒节，我终于可以卸下担子。早上书记也说，夏完淳一来，啤酒节上发条，不仅井井有条，各个工厂竟然都欢天喜地，很有节日喜庆感。市府大院每个人走路都带风。” “书记大手笔，让报人数，要论功行赏。招商引资领导小组统筹安排下设几个项目组。其中啤酒节项目组要几个人进组，你提前考虑，尽早报给我。文艺节目组，有个难题，省剧团要求来，市剧团肯定要安排一两场。里面水太深。这次越高越大，客商比预计来得多，预算超过太多，书记痛并快乐着。他准备让你现身说法。” 现身说法？夏完淳没想到有自己的锅。 “你可是我市最大投资商，上尊酒厂、清泉啤酒厂、兴明电气，还有玉京房地产公司。你拿到那几百亩地，可能要大增值。经过实地勘探，书记选择挖隧道，作为市重点项目，应该很快要启动。书记政绩工程，不会马虎。” “书记偷偷去玉京房地产施工现场，你知道吗？” “后来知道的。” “你知道书记的意图吗？” 夏完淳以为书记监督施工，注重工程质量。 “这是一方面。单位宿舍不够住啦，书记打上主意。” 二嫂问，“打什么主意？” “完淳留一半做商品房，书记打商品房的主意。” “不是没钱吗？” “所以才要找完淳商量。” 二嫂不满又要空手套白狼，“不能每次都让妹夫接盘。” “有被利用价值，才能体现我的价值。我看上边上那个小山头，适合搞个别墅区。” 钱默没想到夏完淳会想接盘，“你是不是早就看上啦。” “当然方方面面都得了解。之前这处湿地，从自然景观，到鸟类天堂，再到丰沛地下水，水质优良。啤酒百分八九十依赖水质，我们请人挖一千米深的地下水，新厂的啤酒绝对能上一个档次。” 第250章 家人商议 二嫂惊呼一千米，挖这么深？ “地表水不稳定，只能用地下水。” 钱默担忧，“你的资金一直沉淀在项目里，没有盈利，资金周转上会不会有问题？”即将成为妹夫，钱默多说几句。 困难肯定有，一套建筑面积平均一百平方，五百套，砖混结构，每平方米建筑成本一千元计算，每套成本十万元。五百套房屋，成本五千万元。书记协调以土地抵押贷款一千万元。夏完淳打算分给职工三百套，两百套作为商品房。设计时就是隔着湿地湖泊分开成两个小区，没有连在一起。风景好、户型佳，相对安静独立，这也是被书记看上的原因。 当前仍以分房为主，商品房很少。本地只有台湾人开发一个高端楼盘对外销售，面向外企白领、归国人员，售价高达一平米四千元到五千元，销售成交五成以上，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市场状况。外企白领、归国人员毕竟人数有限，夏完淳目标客户定位于先富起来的人群，原先讨论过售价一平方米一千五元，不超过两千元。回款三千万元，不超过四千万元。 三百套房屋分给轮胎厂职工为主，啤酒厂职工更愿意住在市区宿舍。夏完淳计划从三百套房屋中拿出几十套作为单身职工宿舍，两人一间，三房户型可以住六个人，可以安置一两百人。地皮没有开发完，等啤酒厂、兴明电气有盈利积累，可以建二期、三期职工宿舍。单身职工只需支付水电煤气等费用，无需支付房租、物业费等。家庭户可以选择买断，房屋产权归职工个人。不买断，则产权由啤酒厂持有。 夏完淳计划以别墅地皮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一两千万，大大缓解资金压力。夏完淳手上确实有现金，不能全用上，万一有投资项目，不至于临时抓瞎。 “行，你心里有底就行。书记是位明白人，把你的商品房拿来当单位宿舍，应该会帮你解决贷款事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书记有说过会在常委会上通过决议。到时，我复印一份给你。你安排人尽快到土房局办理手续。” 只要手续齐全，夏完淳没有异议。钱默知道夏完淳的想法，好在书记面前摆明态度。书记不可能直接问夏完淳，由钱默开口，可进可退。 钱默应酬多，菜没吃几口，就转场去其他地方。二嫂留下来陪着吃完饭，又跟钱秦篆进房间。夏完淳、钱秦篆没有完婚，依旧两个房间。 “你见到那位小姑娘了。” 钱秦篆知道二嫂说的小姑娘指洪云，点点头。 “你可得上上心，有发展成解语花的趋势。咱们虽然一个人也能过，但一世一双人更令人欣喜。” “二嫂，我会的。”钱秦篆相信夏完淳自控力，硬是大学四年时间，没和自己说过一句情话。夏完淳因为有报仇麻烦，不想牵累爱人。夏完淳做什么从不避着。他有写日记的习惯，里面有银行账户、账户密码、心得、投资得失总结等。夏完淳和钱秦篆说过，她可以看他的日记本。钱秦篆相信夏完淳深爱她。 第251章 打架不成 夏完淳约见余波仲，“有什么动静吗？” 余波仲带人负责啤酒节安全，包括舞台是否牢固。他也住在酒店。余波仲摇摇头，没有动静，假查克用没有与监视啤酒厂、上尊酒厂的那两人见面接触。 难道判断错了，那两人不是为假查克用所用？ “你怎么看？”夏完淳问余波仲。 “不好说。那两个人越没有动静，越没有破绽，越可怕。两个人游手好闲，没什么营生，对上尊酒厂、啤酒厂的动静异常关注。假查克用身边多了一个人。” 夏完淳惊愕。 “我们正在查这个人，无名无姓，不好查。我们先核查这个人是不是和监视酒厂的两个人接触过。不过，负责跟踪的两个保镖都对这个人没印象。也就是很可能双方没接触过。不过监视酒厂的两个人每天接触的人相当多，很难记住每一个接触过的人样貌。” 夏完淳晓得，有些只是擦肩而过，哪里记得住。 “你找个时间带我去见一见。”夏完淳猜测会不会是真正查家的人，或者来自花袁市？ 余波仲下去安排。 谁会对上尊酒厂、清泉啤酒厂感兴趣？夏完淳在上尊酒厂遇到假查克用，在兰雪饮料遇到，在啤酒厂遇到两次，屡屡遇到，他的目的是什么？巧合吗？ 上尊酒厂有六百年酒窖，兰雪饮料有独家配方。夏完淳可以理解有人觊觎。可清泉啤酒厂有什么？要什么没什么。全省每个城市都有一家啤酒厂啊。难道假查克用在每个人都派人监视？ 夏完淳潜意识依然认为假查克用在捣鬼，尽管无证无据。 第二天，假查克带那个人出现在公众场合。余波仲带夏完淳去认人。 假查克用和一个人在酒店餐厅吃饭。夏完淳和余波仲坐下来吃饭，以吃为掩护，偷偷观察假查克用与对面那个人的互动。夏完淳确认不认识假查克用对面的人。 假查克用应该认识夏完淳。夏完淳没法陌生拜会方式认识对方，打听出对方的姓名。余波仲血气太重，和商人格格不入。竟一筹莫展。 “你看，咱们偷摸观察这么久，假查克用竟然一次都没有回头。我看他装得太过。” 夏完淳认同余波仲判断，假查克用比他们沉得住气。 钱秦篆带着人下来吃饭。夏完淳注意到假查克用对面的人看向钱秦篆，眼神露出贪婪，十分令人恶心厌恶。 夏完淳拿起桌上一壶热茶，站起来朝假查克用走过去，余波仲赶紧跟上。 夏完淳把整壶热茶淋到假查克用对面那人的头上。那人惊叫躲闪，气急准备动手。余波仲冲上前把夏完淳挡在后面，准备动手打人。有一个人比他快。假查克用拉住那人，“你的衣服湿了，先回房间换衣服。” 余波仲没法追上去打，转头对着夏完淳苦笑。夏完淳知道余波仲晓得要做什么。没成，只因假查克用太谨慎。 “也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双方打架报警，双方身份证信息必然要登记。假查克用怕警察查身份证，所以才坚决把那人拉走。两个人的身份信息都有问题。” 第252章 仪态柔软 余波仲细想如夏完淳说的，对方祭出忍者神功，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余波仲想再从上尊酒厂调几个人过来。 夏完淳没同意，正因为假查克用在这里，咱们更应该谨慎小心。上尊酒厂酒窖太重要，让他们这几天增加巡逻频度，提起精神，确保安全。啤酒节后发奖金。夏完淳从随从中拨两个人给余波仲调度，但愿能搞清楚其中的曲折。假查克用到底是什么人？ 夏完淳和钱秦篆去见先期抵达的同学。 “夏总、钱总，终于有时间接见我们啦。”一位同学半开玩笑。考虑到夏完淳出钱，这么说有点刻薄了。 “秦篆昨天才到。我刚才去打架，没打成。慢待大家，海涵、海涵。” 陆元辅着急问跟谁打架，用不用帮忙。他撸起袖子真上啊。 有一两位同学也想着帮忙。 “没事，对方撤了。” “你们两位要结婚是不是真的？” 当然真啦。 “咱们班级终于成功一对。” 还有没成？ “你们不知道吗？”谁和谁没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们婚礼什么时候，大家都去。” 钱秦篆父亲钱彦林研究周易，给他们选结婚日子在农历腊月初七，没长假期。 “咱们应该把同学会和他们两人婚礼放一块，既可以参加婚礼，又可以回母校看看。” 夏完淳解释，“元辅提起过。我给否的。我们结婚，肯定很忙，参加不了同学会。”夏完淳只和几位同学熟悉，不想用同学会绑架大家参加自己的婚礼。 夏完淳、钱秦篆和同学寒暄一会儿，就要去啤酒节现场。陆元辅要继续接人，就没跟着。 刚到啤酒节现场，冤家路窄，夏完淳看见假查克用的朋友，正在纠缠洪云。那人不知道说什么，洪云乐得大笑不止。 怕洪云吃亏，有心出手。但夏完淳不好出面，洪云非亲非故，和一位男士聊几句，都要管，名不正言不顺。何况钱秦篆在，夏完淳解释就是掩饰，绝对不能表明态度。夏完淳指给钱秦篆看。 “要把洪云叫过来吗？”钱秦篆也觉得不好说什么，想问问夏完淳意见。 “不好管。太过干涉，咱们操心太过？”夏完淳迟疑。 “余波仲应该有派人盯着，让他提醒注意洪云的安全。”钱秦篆提议。夏完淳点点头，这是最佳选择。 洪云和那人还在聊天。夏完淳朝四周看看，没发现假查克用。假查克用不会去找监视酒厂那两个人？ 那人偶然故意去触碰洪云的身体。洪云都机敏避开。“洪云这妮子机敏得很，看来不用我们多担心。她应付得来。” 今天彩排，导演认识夏完淳，跑过来请示意见。夏完淳不懂文艺，只关注安全问题，没有给出任何意见。夏完淳是金主，花钱一向大方。导演有意巴结。他避着人，偷偷邀请夏完淳去他们艺校考察，“十五六岁小姑娘，皮肤白，大长腿，练舞蹈的小女孩，仪态好，身体比普通人要柔软得多。” 第253章 黑手伸出 黑手伸向初三年纪的小姑娘，夏完淳一下子不好了。夏完淳知道做什么都没有用，亲热拉拉钱秦篆的手，“我未婚妻。”夏完淳让导演知难而退，回去和钱默说说。万一钱默分管文艺战线，把这位导演撸了，保护那些小姑娘一次，至于以后如何，谁又能保护陌生人一辈子呢。 钱秦篆隐约知道导演说什么，捏捏夏完淳手心，让他息怒。 洪云看到夏完淳、钱秦篆，甩掉假查克用的朋友，“姐、夏总，你们来了。按计划下午主要是彩排。刚才那个人叫谢三宾，谢谢的谢，一二三的三，宾客的宾，宁波人。” 夏完淳疑惑，洪云怎么知道自己在查这个人？ “早上我去过酒店，看到你们要打架。我问过余哥。” 原来如此。钱秦篆亲热拉着洪云，“这种陌生人有一定的危险性。这么说这个人有可能是杀手。余波仲在，完淳才敢过去生事。以后不能再干这种冒险的事。免得他们担心。” “好，以后我不再冒险。” 余波仲跟过来，刚才谢三宾起色心主动找洪云。洪云知道这些关心自己的安危，没觉得被管教，反而伸一下舌头，做一个俏皮动作。 夏完淳让钱默帮忙查一下宁波谢三宾。钱默找一位户籍警，姓名谢三宾有几十人，宁波户籍也好几位。余波仲已经给那人照相，安排人拿给户籍警比对。 总算有点突破。 葛嫰和丈夫孙临傍晚抵达，夏完淳、钱秦篆得去迎接。 葛嫰嘴巴说夏、钱太客气，被重视还是很受用。孙临很礼貌，很客气。 夏、钱带葛、孙到酒店。“陆元辅也在，你要不要接见一下？” 葛嫰挺惊喜，一起买股票申购证的战友，“陆元辅一起过来。他太太有没有跟来？你们开班级同学会，一起叫过来，热闹。” 夏完淳征求孙临的意思，同学都过来，孙临变成唯一局外人，不是一个学校。“我就是陪葛嫰。她高兴，我就高兴。” 出社会后，大家的机遇不同，开始分化。孙临葛嫰和夏完淳钱秦篆从衣着上比较相似，陆元辅可以打扮一番，外在很不错。其他同学在着装上比较普通，比一般人要好一些，但和孙临葛嫰比有明显差距。孙临葛嫰小资气质很突出。 不过，孙临葛嫰很热情，消弭这种隔阂。夏完淳、钱秦篆对孙临评价高一层。 花袁市，查友三参加初中同学聚会。众星捧月，谁不爱。查友三的狗腿子多出不少，酒不醉人人自醉。那些通过考学分配工作的同学，特别希望得到查友三青睐，做着平步青云的梦想。 有一位同学成功进入查友三法眼。上学时很起眼，要不是他自我介绍，查友三甚至有点记不起来。不过自从参加工作，这个人的本领显现出来，吃得很开，像开挂一样，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又开一家店。在班级内妥妥成功人士，此人叫吴六奇。 第254章 算计好的 吴六奇家在郊区农村，不显山不露水，同学以为他家穷或者不富裕。吴六奇能进一中读书，意外；分配工作能进事业单位，意外；上班后立即开店，意外。 同学会上，吴六奇一改以往沉默寡言，变得相当活跃，找这个喝酒，找那个喝酒，氛围一人组。在场只有一个人看出吴六奇眼花缭乱的表演，只为查友三。 吴六奇提议去酒接着喝。有几位同学起哄让吴六奇请客。吴六奇提出没人一百，超出部分由他承担。 本来同学会交五十元，现在又要一百元。不少同学表示家里还有事，不能参加酒活动。只有五六位同学响应吴六奇号召。 “友三、六奇，他们都不去？”一位同学为了有个比较，嚷囔出来。 人那么多干嘛？吴六奇的真实心声。他算计好。他已经搭上查友三，接下来要交心，人不能太多，同学会该退场。吴六奇为什么提议去酒，女同学不会去，没钱的同学不会去，人少才好。其他地方都不如酒。 “人这么少。” 吴六奇在查友三左边护法，语气不屑，“他们不来，因为友三即使想帮他们，给他们项目，他们也接不住。像某某某在修自行车，一百元钱要修多少自行车才能赚回来。他不舍得花钱很正常。他一天花销不会超过十元，口袋里估计只有五十元、一百元。咱们口袋里不放一两千元钱，怎么敢出门。咱们有心提携他们，他们不珍惜，还会以为咱们在炫耀，打击他们的自尊心呢。以后咱们几个人自己聚会。圈子、圈子，不在于口袋有多少钱，在于志气有多大。”吴六奇和那位修自行车的同学初中时有些过节，趁机狠狠踩几脚。 吴六奇的话深得查友三赞同。他说句话，什么工作找不到，干什么不比修自行车强。 余波仲报告，谢三宾是假的，照片全都对不上。难怪住酒店只登记假查克用身份证，没有登记假谢三宾的身份证。 又是假的。 有一种可能，假谢三宾只是和洪云撒谎。夏完淳听人说过，那些去夜总会的男人不会用真名，会随便编一个假名，怕坏了名声不好说亲，怕又鸟纠缠。要干坏事，自然用假名遮掩。 假查克用、假谢三宾，两个人都是假的，有意思啊。不是进展的进展。 夏淑吉晚上十点多抵达，书记和钱默都会到机场接机。 夏完淳、钱秦篆也要跟着到机场接机。其实夏完淳可以不去，但钱秦篆作为夏家未来媳妇不去接机，显得疏离，所以夏完淳也要去。 钱秦篆叫上洪云，有位机灵跟班，可以省力不少。洪云还从没这么晚没回家。她一般晚上十点前就睡觉，第一次这么晚没回家睡觉，对她是新鲜体验。洪云精神振奋，甚至可说亢奋，丝毫不见疲惫。 书记出行，四周都是官员，夏完淳、钱秦篆打过招呼，本分退到后方，没有去抢风头。 第255章 落后机会 书记没放过他们。书记先表扬夏完淳为我市经济发展作出杰出的贡献，又说夏完淳给职工建设的宿舍质量好，施工工人和书记说，夏老板舍得用真材实料，每天都派人监督，尤其隐蔽工程，一定要先拍照，做好资料保存。清泉职工公寓质量杠杠。书记在暗示，商品房只会比职工宿舍质量更好。 “夏老板，慧眼识珠，从啤酒厂挖掘不少人才。一位小姑娘办啤酒节，有很多创新，让我们这些老古董耳目一新。”又打趣之前被谁说夏老板使用童工。 在场所有官员跟着打趣，配合哄堂大笑。气氛很是融洽。 洪云竟然不怵，“我原以为啤酒节是厂里办的草根活动，才敢接。我要是知道后来会成为招商引资大舞台，打死我也不敢接。” 又引起氛围笑。 “我通过这件事情，看到年轻人的潜力。咱们对年轻人的使用上是不是太过于保守。今后要尽量多给年轻人压压担子。” 夏淑吉抵达机场。停机坪铺好红地毯。钱默负责给书记介绍夏淑吉后，由夏淑吉介绍同行企业家。再由书记给夏淑吉及企业家们介绍接机重要官员。 过程挺长，夏完淳和钱秦篆耐心等候，洪云再度让人刮目相看，没有乱问问题、乱说话，也没丝毫不耐烦。 第二天还有一批，夏惠吉带队过来。夏淑吉跟着接机，留夏完淳、钱秦篆负责接待客商，几位官员跟着指导。夏完淳带客商先参观啤酒厂老厂房，洪云负责讲解，“这个厂房刚建时算郊区，现在已经算市中心，水质受到一些影响，所以马上搬迁到新厂。老厂区要建成啤酒公园，里面会建设啤酒博物馆，啤酒工艺展示等。以后这里会成为啤酒节永久举办地址。” 夏完淳补充，“我老家在花袁市，离这里八百公里远。这位小姑娘是典型工厂子弟，她就是在这里出生，父母兄长都是啤酒厂职工。我没有常驻在这里，以前差不多半个月在啤酒厂。啤酒厂运营上轨道后，以后可能一个月来一两天。”现身说法，请客商放心，夏完淳也是外地人，暗示没有被本地人欺负。 再乘坐大巴到新啤酒厂厂区，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几个客商自觉高贵，嫌弃落后。 “咱们关心利润。利润足够大，让我去非洲大山里面办厂，也愿意去。”夏完淳开玩笑，得到许多客商赞同，不怕苦，就怕赚不到钱。“暂时落后，才有咱们投资的机会。我很想到发达美国、欧洲投资。说实话，我能找到投资机会不多。咱们看发展潜力。其实新老啤酒厂直线距离只有几公里。刚才咱们绕一座山，才需要用一个多小时。政府看到这一片发展潜力，已经立项要挖通一个隧道。你们晚两年来，从老啤酒厂到新啤酒厂可能只需要一二十分钟。以小见大，从中可以窥见发展潜力，可以看到投资机会。” 第256章 接连出事 啤酒厂新设备正在调试中。夏完淳原本计划啤酒节前新厂开工，时间太紧，最终决定工程质量优先，不赶进度。客商最感兴趣千米取水，从取水要办的手续，到亲自尝试水质。夏完淳配合他们的关注点。 夏完淳又带客商参观职工宿舍。工人能住上这么好的宿舍，客商惊讶不已。陪同几位官员看到职工宿舍户型好，阳光房，间距大，花园式小区，外面湿地公园，鸟类天堂。他们内心十分不爽，工人比他们住得还要好。 今天参观安排比较宽松，晚上是啤酒节开幕仪式。明天两队人马合成一队，前往参观明朝酒窖和竹编工艺品交易市场。 傍晚，出一个意外。隔壁地市一位招商人员在酒店散发招商材料。 夏完淳让酒店保安以不能发传单为理由请到办公室，注意是请，不是抓。夏完淳猜测此人应该公务人员，要求保安礼貌周到。他赶紧打电话给钱默。 钱默傻眼，怎么会有这种事？招商需要这么拼吗。不管如何，涉及兄弟城市招商局，需要先和书记报告。 钱默抓紧时间赶到酒店。那人不得已亮出身份，正是隔壁城市招商局一名科长。“太不守规矩，我们费尽力气花费多少金钱才请来客商，你先挖起墙角。” 此人是个愣头青，一点都不讲究。死不认错，“我积极招商有错吗。我积极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群众生活水平有错吗？” “你去其他地方招商，我都管不着。但你到我们的场地捣乱，我们有权管。” 那人说也住在这个酒店，钱默没权力管他。 钱默知道跟这人没话好说，好脾气耗尽，叫来两位警察，“这个人在会场捣乱，带到酒店房间，监视居住，三餐送进房间，等招商会结束再说。” 那人想再狡辩。“你想袭警吗？”语气很不客气。那人终于消停，乖乖带路到他的房间。警察安排两人在门口盯着。 钱默把前因后果以及处理结果报告给书记。“你做得对，有什么责任，我担着。对不讲规矩，咱们不必客气。”书记相当生气，哪有如此赤裸裸上门抢客商。 啤酒节开幕式，所有人都要作陪，钱默接到一个电话，起身附到书记耳边报告。“书记，刚才民警打电话，据那位抢客商的公务人员是一位叫谢三宾的人指点而来。”他又简略介绍假谢三宾的事。书记直接打电话给局长，“找一位自称谢三宾的人，必要时先拘留。破坏我市招商害群之马，一定不能纵容。” 钱默又告诉夏完淳。夏完淳惊呆，没想到假谢三宾会这么和政府对着干，不知道怎么说。不过，警察要能抓住假谢三宾，夏完淳也能更了解一些内幕。 假谢三宾跑啦，假查克用上午退房，两人不知去向。 钱默骂一句国骂，“这两人真有问题。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夏完淳一直摸不清假查克用、假谢三宾的目的，狠狠吐出一口气。这时手机急促响起来。 第257章 不能扩大 “老余，什么事？”余波仲打来的电话。 夏完淳脸色一下子凝重。 “出什么事？” “上尊酒厂有人计划等明天客商参观时下巴豆。人抓住啦。” “我一起去上尊酒厂？” “我和秦篆去就好，你陪着书记，有什么事好沟通。”夏完淳怕去了上尊酒厂，这里再出事。 钱秦篆和夏淑吉解释一下原因。“你们尽管去，此事到我这里为止，不能再外扩。”夏淑吉知道事态的严重，这次抓住，是不是还有其他招。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真是太糟糕啦。 夏完淳和钱秦篆坐上车，才抽空给陆元辅打电话，告知有事要到郊县，让他陪好同学。夏完淳计划得好好，多和同学聚聚，没想到突发事情这么多，连一起吃一顿都是奢望。 晚上快十一点才到。 闯祸是一位十七八岁小年轻。 夏完淳让小年轻重新说一遍。 “我在城里三江公园游玩，遇到一个人。我们很谈得来。他问我是做什么。我说酒厂学徒工。他挺羡慕我。我问他做什么？他说做生意，走南闯北，不安定。他说他也酿酒，随身带一瓶酒，让我尝一尝。香，酒香太浓郁。他说他加了点东西。我问他加了点什么？他说保密，但可以给一点让我做实验。我拿一小瓶回来做实验，比以前酿的酒香气更好。” 小年轻咽一口口水。 夏完淳接着问，“然后呢？” “后来他又给我一瓶，说比以前更好。他说他想卖这种添加剂。他听说很多大老板要来厂里参观。让我帮他的忙。只要把添加剂加进客人要喝的酒里，他给我一万元广告费。” 小年轻开始抽噎，“我不知道里面含有巴豆。我不知道。” 洪厂长见小年轻说不下去，“让方师傅来说，接下去方师傅都知道。方师傅看到他在酒里加东西，及时制止。” 方师傅发现的经过，给了一个判断，小年轻不是故意，应该受骗。 夏完淳问小年轻能否找到那人。小年轻有些迷茫，他们只在三江公园见面。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再去公园。“他的脸或手有没有什么显眼的特征？” 小年轻仔细回想，竟然想不起来。 夏完淳没追究，和余波仲附耳交流一会儿。 余波仲点点头。 “明天你和保安去公园等候那人。总得试一试。” 余波仲带着小年轻下去安排。 这事先放一放，夏完淳让洪厂长准备明天接待客商。小年轻暂时不能进厂，等客商参观后，管理层开会商议如何处理。 “夏总，我刚才组织人员把明天招待所有酒品、菜品都检验一遍，应该没有问题。” “好，洪厂长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有一场大仗要打。” 余波仲问要不要从酒窖重新拿酒。他敢保证酒窖里的酒绝对没有问题。夏完淳考虑过，拿酒窖的酒，但怀疑不能扩大化，应该相信洪厂长等人肯定希望酒厂好，不会和小年轻一样没脑子。 第258章 绝对安全 余波仲关注绝对安全。 夏完淳更多思考企业永续经营。 这个小年轻的家人朋友都在酒厂上班。酒厂没道理连坐，把他家人朋友一起开除。在处理小年轻必须考虑他家人朋友。夏完淳底线小年轻离开酒厂，这样的人不能再用，被人忽悠就敢往酒缸添加不明液体。以厂为家的坏处就在这里，牵一发动全身。必须谨慎处理。 不作出处罚，往后谁都敢往酒里加东西。防不胜防。 钱秦篆建议，“职工都是家人，不能开除了之。为了家人负责，不能再让他干食品行业。我看给他一个机会，到姿美服装或兴明电气干销售。再加一条，尊重个人意愿。” 夏完淳眼前一亮，这个是好办法。 “老余，假查克用、假谢三宾怎样脱离咱们视线？”夏完淳一直没空问，现在心情放松下来。 “他们开一辆车进一个院子。咱们保卫只能蹲守门口等车子出来。结果一直没等到。估计乘坐其他车辆离开。假查克用委托陌生人到酒店退房。他自己说在街上闲逛，帮陌生人忙。”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没有执法权，监视只能做到一定程度。假查克用稍微用点手段，很容易摆脱。 花袁市商人节。全国商会、省上商会都派领导参会。省内省外一些知名企业家主动要求参会。还有东南亚华人华侨企业家参会。查钓义满面春风，亲切和企业家们交谈。 商人节花费甚巨，大头在接待费用。怎么好让企业家出钱住酒店，查钓义大笔一挥，包下五星级酒店客房。甚至一部分人给报销往返机票。 商人节怎么能没有歌舞表演呢。市剧团得到本次商机，组织最大规模的文艺演出。市剧团台柱子亲自拿费用单子给查钓义签字。查钓义没详细看单子就签下大名。他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市剧团有这么漂亮的台柱子，他怎么不知道。 葛挺昱挺惨，被折腾负责给商人们出行开路。商人们没享受过警车开路，可着劲造。这个人要停下来拍照。那个人要求开路警车照进去。 不好，前面的路被拦住，几百人抬着一具棺材挡在路中间。 出什么事？ “你们让开，这些都是投资人。只有他们来我市投资，咱们才会有工作有工资。”随行官员劝解。 葛挺昱到群众里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很快搞清楚，去年一家合资工厂占用农村用地，补偿迟迟没给。村民无地可种，失去唯一收入来源。昨天有人饿死，才抬棺阻路。 补偿款，葛挺昱一阵无力。政府没钱，又要发展，要牺牲一部分人，可这代价如此之大，令人愤慨。 葛挺昱只能劝冷静，只要不打架，他没想管。最好查钓义能够批下补偿款给村民，解决好此事。葛挺昱内心忐忑，以查钓义个性，恐怕村民想顺利拿到补偿款，很难。 葛挺昱维护好秩序，等待查钓义来处理此事。 查钓义听到此事，没什么反应。 第259章 大局牺牲 “领导，要不然把补偿款给了。” 查钓义不带丝毫感情，“行啊，你拿钱。我要是有钱，能不给吗？” 没钱？商人们大吃大喝有钱，文艺晚会用了一二十万元。只能内心腹诽，不敢说出口。 “领导，怎么办？让商人们绕路？” 查钓义双眼一瞪，说话的人脖子不自觉一缩。亏他想得出来，绕路。岂不是显得查钓义无能，让人看笑话。 “让商人绕路。他们还敢来我市投资吗？”查钓义和一把手汇报，拦路此风不可长，必须坚决打下去，否则以后还怎么进行拆迁。今天要是满足刁民的要求，以后他们只会得寸进尺。今天农民堵路，明天工人就敢上街，有样学样，今年企业改制进行不下去。 “在商人们面前大动干戈，会不会不好？” 查钓义不认为不好，“咱们展现维护营商环境的决心，商人们只会佩服咱们。”一把手同意，此事必须要快。 查钓义太懂处理这种事。不止武警，市局一律出动，不能让葛挺昱捣乱，得安排人看住他，“让何副局长指挥。你去跟着葛挺昱，不要让他捣乱。” 葛挺昱没想到查钓义真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葛挺昱以为客商会怜悯，说一句公道话。他看到什么？他看到幸灾乐祸，看到事不关己的冷漠，看到看傻瓜的眼神。难怪查钓义敢在他们面前动手，这是在表功，在树立个人权威。 葛挺昱止不住掉眼泪。 前面道路基本清空。此时查钓义才登场，“不好意思，发生这样的事，让大家看笑话啦。对于拦路的刁民，必须重拳出击，打击拦路不法行为。这是展现我们的信心和决心。各位来我市投资，我们的保护力度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客商欢呼鼓掌。 葛挺昱注意到只有少数几人虚鼓掌，没有快乐的表情。他才稍稍有点安慰，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良心。 “查领导，抓的这些村民怎么办？”总不能关押起来。关多久，什么罪名？放走，那是不可能的，动用这么多人，让这些轻易回去，等下会不会又聚集起来阻路？查钓义有点烦，这点小事都要他拿主意。 查钓义来到被团团围住的村民面前。充满威严，“谁跟招商引资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客商就是财神爷，谁阻挡客商的路，就是阻挡大家发财，我们就抓谁。人要有奉献精神，都像你们这样闹，经济建设要不要搞，大家还有没有活路。大家要有大局意识，为大局做一点牺牲是值得的，不要一点小事就跑来闹，拦路是犯罪行为，你们懂不懂。” “你们查一查。他们的兄弟姐妹、子女、亲戚朋友有没有编制内的，让他们来领人，并且保证不会再捣乱。如果这些人再次出来捣乱，他们工作暂停，直到这些人不闹腾为止。”查钓义招来手下悄悄吩咐。 “没有亲戚朋友有编制怎么办？” 第260章 闻到酒香 猪脑袋，查钓义生气，“看看有没有亲戚朋友愿意担保，没有人担保愿意写保证书，也放回去。其他闹事先拘留。” “葛挺昱呢？” “抓起来。”查钓义气得不行。 那人还喊得很大声，“是。” 查钓义随手扔出一个东西，怎么有这么笨的人，是个鬼，不用跟着葛挺昱啦。人群都被团团围住，葛挺昱又干不了什么。葛挺昱这种身份的人，要抓得有把柄，有手续。总之一句话，葛挺昱不是查钓义能够随意抓的。 深夜，钱默、夏淑吉忙完手头的事情，两人几乎同时给钱秦篆、夏完淳打电话询问上尊酒厂发生的事情。 “书记明天没空，我主陪，进酒窖参观的人不宜太多。酒窖恒温恒湿，怕人多。财不露白，有心人很容易计算出市场价值。行，我晓得啦。明天只我跟进去，其他本地官员都不进去。免得生事。” 夏淑吉知道已经没事，明天照常参观。她就放心先去歇息。 夏惠吉和夏淑吉一间房。 “姐，完淳判断有人要在食品动手脚，你觉得靠谱吗？” “按道理，有食品安全部门把关，不应该会出问题。但事事难料，咱们汉人基因被日本、美国研究透彻。日本研究太多添加剂，太多种预制食品。应该提高警惕的。” “幸亏国内一部分人很清醒，外国产品连送钱打广告都受到限制。” 夏淑吉点点头，“很多时候限制其实是一种保护。如果没有这一层保护，以国内人民心底善良，可能被吃得一点都不剩。不过这一层保护可能撑不了多久。有人不断希望放苍蝇进国门。” 条件有限，夏完淳和钱秦篆住一间，两人都没有旖旎想法。被假查克用、假谢三宾搅得心神不宁。 夏完淳突然想起一个事，立即给余波仲打电话，余波仲没法睡，四处明岗暗哨重新查一遍，“老余，那两个监视我们的人还在不在。会不会监视的人使坏，让小年轻去认一认人。” “下午还在。我安排下去，辨认一下总不是坏事。”余波仲不认为监视半年多的人会暴露自己，太不值当。 上尊酒厂守卫比清泉啤酒厂要严格。 夏淑吉给客商解释，明朝酒窖价值不菲，白酒越陈越香，每年生产的白酒卖一部分，储存一部分。老酒也需要好好保存。 “等下咱们有一个游戏，辨识几年陈的白酒。” 有好酒客商跃跃欲试。 “咱们先参观酒窖，白酒管够，喝醉酒没法接下来活动。”夏淑吉讲得风趣，引得客商一阵哄笑。 夏完淳交代洪厂长，必须划定参观路线，厂区很多地方挂上保密的牌子，不让随便进。保护工艺的需要，同时保持神秘感，对上尊酒是一种宣传。 客商只能沿着参观线路走，不能随便离开队伍。 客商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工厂怎么一回事。明朝酒窖古朴之外，其实没什么看头。新建酒窖规模，令客商大开眼界，没想到一家白酒厂家储存这么多好酒。酒窖里面酒香闻之特别舒服，的确是好酒。 第261章 开除处理 一位客商当场要求代理上尊酒海外市场。 “我们营销中心设在京城，营销总经理常驻京城。我们需要和他商量一下。”夏完淳、钱秦篆没想过开拓海外市场，每年酒销售量有限制，人为制造供不应求。当初他答应陈茂弘负责销售，卖酒肯定要听他的意见。 “你现在可以打电话吗？” 夏完淳能说不吗。赶鸭子上架。他没避着客商，直接拨通陈茂弘电话，缘由说清楚，“想听听你的意见？” 陈茂弘是专业人士，老板尊重他，不能简单说让老板看着办。“对方一年大概销量？咱们不能无限量，给对方销量五成差不多，最多给七八成，不能太多。咱们国内市场不够卖。” 陈茂弘同意出口，多占领一个市场，不能轻易拒绝。 夏完淳觉得陈茂弘意见不错，“你能不能来一趟，由你和客商谈，或者你过几天去香港考察一下市场。” 夏完淳把客商的电话给陈茂弘，又把陈茂弘的电话给客商，让他俩直接谈。 生意不可能见一面就谈成，价格、出货安排等都需要详谈。客商知道事缓则圆。 一行人在上尊酒厂食堂吃饭，下午两点多出发到竹编工艺品出口市场。市场竞争加剧，竹编工艺品市场没最开始红火，意外有不少人。 当初协会坚持不散伙，正确。协会开始重视品牌，注重形象，加上县市领导支持，评选工艺品大师等等名号，为竹编工艺从业人员站台，渐渐得到海外客商认可。在市场竞争中加分不少。竹编工艺品价格比其他地方高，得到客商认可。 会长给客商介绍今年竹编工艺一些新创意。 夏淑吉组织的客商里有不少经营玩具、工艺品，对竹编工艺品相当感兴趣。 几位客商决定留下来多了解竹编工艺品。他们向钱默表达投资玩具厂、工艺品厂的意愿。还有一位客商准备投资箱包厂。 这些投资额，足以让钱默向领导交代。 夏完淳、钱秦篆送走客商，留在上尊酒厂，必须要作出处理。 余波仲说小年轻辨认过，不认识两位监视人。那位拿添加剂给小年轻的人没出现在公园，应该跑了。 夏完淳本来只是求证，结果果然如是。他还有个猜测，是不是查友三干的？无法验证。 先放放，夏完淳和钱秦篆、洪厂长一起先找小年轻的父母聊了聊。他父母知道儿子犯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父亲表态接受厂里任何惩罚，没脸求饶。他母亲则讲儿子还年轻，希望给儿子一个机会。 小年轻在保卫带领下认人。他才知道原来有人盯着酒厂，目的不明。“你觉得你会受到什么惩罚？” “开除。肯定不能留在酒厂。” “离开酒厂后，你有什么打算？” 小年轻很茫然，离开酒厂不知道干什么。 “我不能让你干食品。可以安排你到姿美服装、兴明电气。你可以选一家。” “我不喜欢服装，可以去兴明电气吗？” 第262章 两参一改 “你想干什么岗位？” 小年轻摇摇头，听从公司安排。 夏完淳又和几位高管座谈，听听他们的态度。接下来，所有中层，包括师傅一起座谈。大家有共识。 “洪厂长，召开全体员工大会。” 会上，夏完淳原原本本把小年轻被骗的事说出来，让全体职工引以为戒。“你们知道，要是领导和客商喝咱们的酒，肚子不舒服拉稀。我们酒厂会不会破产？” 夏完淳扫视一遍会场，“入口的东西出问题，消费者还敢喝咱们的酒吗？咱们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声誉，就会付之东流。” “这次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有人暗中盯着咱们。咱们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能落入陷阱。还有一条，这次涉及添加剂，无论酒多香，在没有经过实践检验之前，一律不准使用。” “我有一个要求，咱们的酒研发上，不准使用化学添加剂，尤其香型。咱们的酒必须是粮食酒，我不管其他酒厂怎么干，这点咱们要坚持。” 会后，夏完淳带着全体员工，到操场，所有带添加剂、巴豆的酒全堆放在此。职工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夏完淳要做什么。夏完淳连什么目的都没和洪厂长说，洪厂长一头雾水。 “这些都是有问题的酒。”夏完淳拿起铁锹，砸开一个酒瓶，“给我砸。”余波仲带着保卫把问题酒砸个干干净净。 夏完淳要让职工记得这一幕，入口的东西，一定要用知根知底的材料，一个懈怠，可能落入万劫不复境地。 最后一项议题，宣布对小年轻的处罚，开除出厂，不能再从事有关食品工作。 “年轻人太容易受到诱惑。一不小心咱们高工资的工作又要丢掉啦。”一位职工叹息。 “给钱能是什么好事。不安好心才会给钱收买。” 夏完淳和洪厂长商议，学‘鞍钢宪法’制定一部‘上尊酒厂宪法’，作为全体职工共同遵守的行为规范，‘两参一改三结合’要开展起来。夏完淳决定拿出一笔钱来作为‘两参一改三结合’优秀积极分子的奖励。 夏完淳和钱秦篆决定在清泉啤酒厂、兴明电气同样开展‘鞍钢宪法’学习，制定相应‘清泉酒厂宪法’、‘兴明电气宪法’，规范职工行为。 当然，这些要依靠管理层，依靠全体职工，集思广益，逐渐完善。夏完淳不会凭空想象出来，要求职工遵守，而是职工自己制定，报给夏完淳批准。 姿美服装纯销售公司，和工厂不同，暂时不实行。兰雪饮料以林以宁家为主，也是暂时不宜冒进。进出口公司实行松散管理体制，不宜推行。 夏完淳、钱秦篆只草草和同学聚餐一两次，活动一项都没参加，匆匆送走同学。两人接着又送走夏淑吉、夏惠吉，没有马上回京城，留下来参与‘两参一改三结合’宪法制定。 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顾启姬其实来了几天，住兴明电气附近，观察这家工厂，和职工聊过好几次。顾启姬大概觉得情况摸得差不多，才给夏完淳打电话。 第263章 启姬投靠 夏完淳都快忘记这个人，“合同执行顺利吗？” “顺利。夏总，我在兴明电气工厂附近，不请我吃饭？” 夏完淳很吃惊，“什么风把顾经理吹来？” “我来好几天，我是来加入兴明电气销售队伍，夏总欢迎吗？”顾启姬直接明说。作为朋友，夏完淳可能会出来迎接，作为应聘者，夏完淳不一定要出来迎接。 没一会儿，夏完淳出现在厂门口，看到顾启姬，向她招招手。 “我来好几天啦，私下对兴明电气做了调查。您不会生气。” 顾启姬其实在说她做事方法，不打无准备之仗。她重视这份工作，她肯下功夫。 “当然不会生气。你调查出什么来？” “越调查越心惊，越佩服夏总。在不间断电源代理商中，您是唯一开工厂，坚持研发。往后谁能是您的对手。” 夏完淳哈哈笑，“你是夸我，还是夸自己？” “都有。您要是让我加入销售团队，我也能所向披靡。” 夏完淳介绍钱秦篆和顾启姬互相认识。钱秦篆很少接触到像顾启姬这样的小人物。不是大家闺秀，不是小家碧玉，豪爽洒脱，三十几岁成熟，面庞精致，身段妖娆。 顾启姬看钱秦篆就是贵气，从容不迫，气势很强，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稚嫩中却是不寻常的从容淡定。她混社会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气度的女子。她突然发现夏完淳、钱秦篆天生一对。 “顾小姐厉害，步步为营，拿下不可能的单子。”钱秦篆赞道。 “主要夏总成全。” “顾小姐谦虚。他提供点信息，你就能谋划到最好结果，要赞一声，巾帼英雄。” “我看钱总、夏总是做大事的人，特意来投靠。” “我们求才若渴，欢迎顾小姐这样的人才加入我司。” 夏完淳找来兴明电气厂长王征南，一起和顾启姬聊一聊。 “夏总，我没听错。你的意思，三年不做销售考核？” “对。这是为了不让业务员急功近利，目的与客户成为朋友。第一步比较容易，找到目标客户。作为采购人员肯定希望多接触一些相关产品厂家。只要找到工作单位，比较容易见上面。不谈产品，只聊朋友话题。第二步像约朋友一样，约出来吃饭喝酒等等。第三步能到客户家里拜会。只要做到第三步，拿到单子的概率比较高啦。” 顾启姬有点迟疑。以她三十多岁年纪，没多少时间耗费。简单地说，她看到夏完淳能从艾克塞拿到低价格，希望以此能多拿大单多抽成赚大钱。 “当然不会阻止业务员拿大单。毕竟工厂要靠业务养活。”夏完淳把销售提成单拿给顾启姬看。 顾启姬吓一跳，“夏总，你太大方了。按这个提成，我能做到百分二十的提成。比做其他品牌代理商还划算。不用办公费用，还有工资可以拿。” “自产产品才有这个提成。代理产品可没有这个提成，要算利润的。” 顾启姬晓得。 第264章 辨酒游戏 “业务员请客费用从哪里来？工资可能不够。” “平时往来，工资不够的部分要自己出。如果有大单，领导出面协助，领导先垫付，没有拿下单子，由领导承担成本，拿下单子，业务提成归业务员，业务员要承担一半成本。” “领导成本从哪里来？” “每位业务员的单子，领导可以拿到百分之二作为销售费用。” 顾启姬扑哧笑出来，“以前被戴枷锁，夏总不给职工带枷锁，我反而不习惯。夏总打算怎么安排我？” 夏完淳拿出公司目前业务员和维修工程师分布省份联系方式。“你到公司先预支一万元，全国各地跑一趟，了解情况，然后我们再来谈。” 顾启姬爽快答应。夏完淳让洪厂长给顾启姬安排一套房做宿舍。 啤酒节时间拉长，夏完淳、钱秦篆可以有心情以普通市民享受那份闲情逸致。洪云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她组建团队给力，啤酒节现场秩序井然。洪云旁边跟着几位公子哥，据说某局局长的公子，高考没考上，遇到洪云，惊为天人，一心要到啤酒厂上班。 虽然贵为公子哥，可是还不如洪云自在，偷看一眼就脸红。公子哥帮洪云做事很勤快，很狗腿的样子。 舞台没到表演节目时间，用来比赛喝啤酒。冠军奖励一千元，吸引很多人参加。最高纪录喝十二瓶啤酒。钱秦篆没亲眼见到，不相信，十二斤水，肚子哪会有那么大。夏完淳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夏完淳招招手，让洪云过来，公子哥寸步不离。 “能不能换一个形式，不比谁喝得多，比谁辨别哪家的啤酒，或者干啤、鲜啤。” “辨别啤酒会不会太容易。我轻易能分辨出来。”洪云在啤酒厂出生，啤酒味道容易辨别些。 普罗大众可不一定能分辨出来。“你旁边这位小哥，让他试试能不能分辨出来。” 结果公子哥分辨错误。他有点急，“我分辨不出来，旁人肯定也分辨不出来。不信，随便找一位市民试试。” 公子哥很主动，找来一个人。这个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分辨不出来。洪云随机找几个人，没一个人能够分辨出来。 “凡能够分辨出来的人，奖励五十元。我批准了。” 钱秦篆主动说要第一个尝试，非得赚夏完淳的五十元。 比赛谁喝得多，参与者有限。大家都自己知道自己酒量。大多数人不会上舞台献丑。至少能喝五六瓶酒的高手才敢上台一试。 辨别啤酒哪个厂家生产，只要能喝啤酒都愿意试试。 不少群众为了能够分辨出来，特意到各个厂家展柜买酒喝，像模像样品酒。各个地市啤酒厂乐了，辨酒活动形式好，文明又让绝大多数人都可尝试。 钱秦篆第一个上舞台辨酒。美女上台，特别吸引眼球，台下好几声口哨，一下子把附近人群全吸引过来。 主持人介绍活动规则。辨酒争取奖励五十元，不限个数，直到活动结束。 第265章 去抢先机 钱秦篆相当认真，可惜她不熟悉这边的啤酒，功败垂成。 公子哥问洪云，那两人是谁？ “我们老板、老板娘。两人是不是很般配。过一段时间，我要去京城给老板娘当伴娘。”洪云没出过远门，对京城充满憧憬。 “到时我跟你一起去。”公子哥表现来了。 “人家结婚又没邀请你。” 公子哥丝毫不在意，“我可以自己去京城玩。”反正跟定洪云就是。 这次出来时间很长。夏完淳和钱秦篆向钱默、二嫂道别就回京城。 夏完淳、钱秦篆去看看婚房装修情况。 婚房完工，施工到撤走，通风去味。丈母娘接手，夏完淳、钱秦篆可做主不多矣。夏完淳对住房只有一个要求‘安全’，其余随意而安，没太多要求。 杨文琦、顾天逵听说钱秦篆回京城，立马跑来。 “你俩怎么就爱这种院子？楼房多好，空气清新，小区服务好，省事。” “我就喜欢有天有地，不会打扰楼上楼下，自由。” “你俩度蜜月去啦？这么久不舍得回京城。” “啤酒节？干嘛不叫上我们。” 夏完淳说明年一起去热闹。 “行，大家说好明年一起去啤酒节。你们有没有什么好项目可以投资？” 夏完淳、钱秦篆挺奇怪杨文琦会提起这个话题。两人入股杨、顾的煤矿，股比很小，所以没太关注，纯属友情投资。 “我们现在投资上尊酒厂、清泉啤酒厂、兴明电气、兰雪饮料、姿美服装，玉京进出口挂靠在朱柔则旗下。我们也在找投资机会。你们是不是有听到什么风声？” 杨文琦、顾天逵确实听到风声。未来是计算机世界，大学生人人都要掌握计算机技能。“我们商学院有开设计算机课程，dos版本，没有图形。美国电脑用了新系统，图形化，所见即所得。符合我们的浏览习惯。”夏完淳知道微软新出系统软件，还买了一台，“我买了台湾出一款中文游戏软件‘大富翁’，等下咱们玩玩看。” “哇靠，我就知道你肯定有研究。你都已经下手买电脑买软件。” “这玩意儿，我不太懂，我先一口气讲完，不然等下忘记。我的朋友说，美国有一家计算机公司，叫美国在线，提供拨号上网服务。国内没有一家类似的公司，谁抢先一步，就能抢得先机。他说只要占住老百姓上网通道，随便卖点东西都能发大财。” “你的朋友可靠吗？” “怎么啦？算发小，高中后他出国留学，哈佛大学高材生。刚回国没多久。” 夏完淳更惊讶，为何他自己不投资？ “他没足够的钱。” “你确定他是哈佛大学高材生？”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美国有一种天使投资基金。你只需要有一个想法，甚至没有公司天使投资基金觉得你的想法很天才，就可能会给你投资。” “所以好项目不可能有缺钱的借口。”顾天逵抢着说出来。 “还有一点，有想法的人，真正的好项目，即使一时融不到资金，也不会让给别人。” 第266章 敏感了吗 “你会不会太过敏感？你就说值不值得投资。” “不值得。”夏完淳、夏淑吉和幕僚研究美国计算机产业至少三年。 杨文琦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夏完淳是不是有偏见，计算机行业不好吗，美国在线老鼻子赚钱。 高科技行业不像煤矿，挖出来不愁卖，卖出去就赚钱。“美国人收入高，拥有个人电脑的人不少。反观国内，连你我都才刚用上电脑。一台两万多元，以全国工资平均水平，需要不吃不喝好几年才买得起电脑。何况电脑不是必需品，年后，电脑价格下降，国民工资上涨，到那时才有投资市场。” 杨文琦有点明白，连他们都不怎么用电脑，死贵、死贵。社会上能用得上，买得起的人确实不多，“是不是应该抢占先机？” “这个先机可不便宜哦。”夏完淳判断不是几百万元可以搞定、 “我认为不适合干美国在线的电话拨号上网服务，关键在于电信公司，国内网络基建才刚刚起步，投资以亿计。电话拨号上网服务只能借用电信公司铺设的电缆。电信公司可以自己干，为何要给一家公司干。我们对上电信公司，没有议价能力，先不先机其实无所谓。” 杨文琦搞不定电信，这才冷静下来。电脑行业太蛊惑人心，人人都知道电脑的未来。 “杨哥，不是我多心，这事透着不寻常。您试探试试，告诉你那位朋友，您想投资，资金不够。然后再提我，我有点动心，被秦篆劝住，资金被困在几家工厂，再投资电话拨号上网服务，资金会很紧张。” 杨文琦有点不高兴。 钱秦篆觉得夏完淳有点过分，让杨文琦试探他自己的朋友。“杨哥，别往心里去。你的朋友留学国外多年，咱们留在国内，各种思想可能会有差异。多观察总不会错。既然不想投资，此事就此作罢。咱们先去看看台湾‘大富翁’游戏。” 电脑在隔壁房间。 “咦，你的电脑启动速度好快。” 夏完淳没装太多东西，这是美国最新款电脑，内存最高配置，速度自然要快一点。在杨文琦面前没什么好装。 “你们可以随机选一个角色。” 杨文琦选约翰乔，顾天逵选小丹尼，钱秦篆选孙小美，夏完淳选阿土伯。 “我觉得秦篆应该选钱夫人才对，名副其实。完淳选阿土伯，太符合敛财形象。这些人物代表我们在网络里面玩游戏吗？” 夏完淳让他们按一下按钮。 “这不是扔骰子游戏嘛。不过怪好玩。” 其实就是打发时间，几个人都是大忙人，在一起图个乐子。玩一会儿，还不如喝酒呢。 证券公司早已经可以用电脑看盘交易，可惜只能在大户贵宾室，不能直接拉一条线到家里。散户大厅仍然只能看大屏幕，没有电脑。条件所限，成本太高。股民要进大户贵宾室，起码资金要达到五百万元，甚至不少证券公司要求资金量一千万元以上。 第267章 管了闲事 夏完淳也要与时俱进，在附近证券公司开一个户头，时不时去看一下盘。夏完淳只看盘，没有参与交易。 钱秦篆还说他，五百万存定期利息多少，放在证券公司，只给活期利息，差不少呢。 “只当电脑使用费。” “你的电脑使用费足够买好几台电脑。” “分分钟可以赚回来，好的。” “臭美。”钱秦篆喜欢和夏完淳斗斗嘴。钱秦篆知道夏完淳之所以到这家证券营业部开户，因为母亲闺蜜在这个证券营业部上班。夏完淳凑个业绩。一凑就是大户贵宾室，五百万实打实进入户头。 丈母娘闺蜜一举完成一年的任务，升职加薪高兴得不得了。夏完淳迟迟没有交易，在营业部成为话题，哪有这样的人，不买卖股票不如存银行定期，利息就是很多人一年的工资。没有交易，营业部赚不到钱，没有规定大户室要交易金额。不过营业部经理不急，五百万元在证券营业部账户上，营业部很多操作空间。 丈母娘闺蜜和同事解释，股市低迷，夏完淳在找买点。 夏完淳和钱秦篆需要准备结婚物品，经常一起逛商场。一般钱秦篆做主，夏完淳什么都行的态度。夏完淳知道钱秦篆一向有主意，仍然为钱秦篆在购物上杀伐果断惊叹不已。反正他负责拿买到的物品，全然不想提意见。 路过证券公司，夏完淳正想找个时间来看看盘。股市低迷可不止股民赚不到钱，所有从业人员一样赚不到钱。一年有一波行情比较合理，大家有饭吃。 “你看，那边在干嘛，聚集那么多人？”钱秦篆拉拉夏完淳胳膊。 五楼天台站着一个男子，边上有几个人在劝‘不要跳’。 夏完淳问边上一个人，怎么回事？ 天台男子是这家证券营业部股民，无业，靠太太在国企上班养活。听说他太太所在国企效益变差，收入少了，家庭入不敷出。男子看到一只股票在底部盘整很久，以为马上要涨，把所有存款，还向亲戚朋友借钱，全买这只股票，今天这只股票大幅下跌，跌破盘整区间。这只股票发公告，可能要亏损。男子绝望之下，爬上天台。 夏完淳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天台上几位怎么劝，男子越来越激动，大有随时跳下来的架势。 “他既然输在股票，我上去劝劝他。” 钱秦篆点点头，“你注意点，不要再刺激他。” “行。”夏完淳放下手上的物品，往入口走去。 旁边一位中年妇女问钱秦篆，“你丈夫？你怎么敢让他上去，年轻气盛，万一说话太冲，跳楼的人受不得刺激跳下来，不就成你们的事，本来没你们什么事。” 钱秦篆谢谢大婶，“他不会的，他很谨慎。” 大婶摇摇头，年轻人不知道轻重。 夏完淳到天台。天台有一位女子，是那男子的棋子，另外两位便衣。便衣以为夏完淳无意中闯入现场，让夏完淳不要靠近。 第268章 有人抢筹 “我也是炒股，和他可能有共同语言。我和他说两句。” 便衣迟疑，夏完淳太年轻。 两人已经劝很久，没什么作用。可年轻人能够劝下来吗，万一刺激到那男子呢？ “我只是和他探讨股票技术。不涉及其他。”夏完淳保证。 两位便衣商量后，同意夏完淳说话。 “你是不是买了零一五的股票吗？我觉得这只股票是空头陷阱。盘整很长时间，突然下跌，跌破所有支撑线，只会是空头陷阱。” 男子沉思一会儿，“不对，不是空头陷阱，公司发公告因市场竞争激烈，可能出现亏损。” “国内股票市场不是特别规范，庄家可以要求企业发公告，配合市场炒作。出现空头陷阱，也就是两三天的事。” “你不会骗我？” 便衣一点不敢放松警惕。 夏完淳拿出证券营业部大户贵宾室的卡片，递给一位便衣。 便衣拿给那位男子看，“他没必要骗你。” “我、我没钱抄底。” “你愿意让我替你操盘吗？” “你愿意替我操盘？” “你过来。” 男子听话跨过栏杆，走到天台中间位置。 “我替你抹平亏损，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波操作完。你不能再炒股。” 男子一口答应。 夏完淳问男子妻子，“他最怕谁？” 男子最怕岳父，不过岳父去年已经去世。 “你对你岳父英灵发誓，我替你抹平亏损，你从此金盆洗手，不再当股民，不买卖股票。行不行。” “我可以进贵宾室看你的操作吗？”男子对大户贵宾室羡慕已久。 “只要你发誓，我可以带你进去。” 男子真的跪下来对天发誓，很毒，他要是再炒股就阳痿。两位便衣差点笑出声，这位爷炒股炒到怕，能回本，让他悔过，真往死里逼自己。 一行人走到楼下。看客早炸开锅。“真劝下来，怎么劝的？”知道就几个人，便衣有职业素养，丝毫没透露。男子老婆不说。夏完淳不会说。男子自己不好意思说。看客问不出什么，不甘心，跟着走。 夏完淳和营业部保安提出带两个人进大户室。保安全程观看，知道怎么回事，同意了。没想到跟着的看客挤进去好几位。 夏完淳找一台电脑，让男子输入账号、密码。男子平均建仓成本不高，亏百分二十多点。这家公司算优质股，年年盈利，年年分红。男子补仓五次，昨天刚补一次仓位，早上跌下来百分八。 庄家很猖狂，肆意打压，股价稍微翘一点，立即打下来，快跌停位置。显然他们要最后一波带血的筹码。股市运行过程中暴涨暴跌，交易所规定股票必须隔天才能卖，设立百分十涨停板、跌停板。 夏完淳进入自己的股票账户，开始动手，每隔三十秒左右买入五千股。买入这只股票百分五的流通盘需要公告，夏完淳不急着一天打爆庄家。 京城东边一家证券营业部大户室，“哇靠，有人不怕死，和咱们抢筹码。” 第269章 来一大户 “兄弟们，干爆这二货？”他回头看别人没反应，“你们在聊什么呢？” 查友三把刚听来的消息再说一遍，“另一个证券营业部一位傻瓜蛋昨天买咱们的票，受不了今天大跌，要跳楼自杀。” “跳了没？” “还没，据说围观的人很多。有人上去劝了很久，没效果。还没出来结果。我已经让人去打听，吃一个大瓜。”查友三幸灾乐祸。 中间的安小公子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有人抢筹，大概每隔三十秒买入五千股。一个傻瓜蛋，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要不要卖出几百万股，压死在跌停板。” “不可轻率。不知对方实力，万一被对手接走筹码，咱们的计划就被毁了。” 夏完淳等着庄家的反应。 “夏先生，您怎么停手了？”跳楼男子有点着急。夏完淳让他看着就行，别说话。 突然，有人也每隔三十秒买入五千股。 夏完淳瞪大眼睛，有人跟自己一样要抢筹。 跟进来的股民看到夏完淳在买入。明白的人赶紧跟着大户买。散户大厅交头接耳，一传十，十传百，营业部不少人都知道，跟着买入这只股票。 有人没反应过来，追问同伴，“要买吗，要买吗？” 另一边一个人说，“我手上的钱都买股票，买不了，可惜啦。” 他的同伴没搭理，把手上股票全卖掉，买入这只股票。大部分人没他这种魄力，理性对待来自大户室的消息。只有少部分人无动于衷。反应有快慢，幸好股票没涨多少。 盘面卖单几乎见不到。夏完淳耐心等待，等待庄家的动作，等待其他大户的动作。庄家操盘手换人了吗，刚才那么欢，怎么这么忍得住。刚才夏完淳一度以为庄家会用跌停来吓唬买家。 夏完淳能够再拿几千万炒股，以这些钱没办法坐庄。何况现在有庄家，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大户，情况很复杂。夏完淳一点都没准备，肯定不能坐庄，包括需要几百个账户，一个账户真就炒股炒成股东。 夏完淳思路，逼庄家尽早拉升，不让庄家继续往下打压。夏完淳计划通过跟庄，赚点零花钱。 “夏先生，趁现在有空，能不能给我们解惑。”股民就是好学的代名词。 “你们看这几笔大单，不是我们下的。庄家此时不会抢筹，意味着有大户加入。卖单基本停止，要想继续买，一定出价高，股价上涨。我这时候买进，替庄家拉升股价。庄家要是不高兴，反过头卖出打压股价，甚至庄家会改变计划，反复打压股价。那么大涨的时间要推迟。多方劝输局。我们不动，庄家要是往下打压股价，正好可以便宜再买，消耗庄家的子弹。庄家要是往上拉升股价，我可以反手卖出，赚点零花钱走人。此时，等待为了争取主动权。” 几位散户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看盘。” “庄家实力强大，这个盘面相对简单一些，大多数股票里面有大小庄家，形形色色的大户。那就眼花缭乱。” 第270章 带血筹码 成交极其清淡，大概持续半个多小时。两点半整，离收盘剩下半小时，夏完淳把一万多股分成多单往上打，直接拉涨一个多点。 夏完淳注意到有一个一两万股的单子同样拆分接着往上打。可惜后续买单不够，股价缓缓滑落。庄家依旧没出手，只有散户在卖。 跳楼股民后续来了，没跳，被人带进大户室。查友三讲得津津乐道，有滋有味。 “再说一遍。”安小公子突然问。 “跳楼股民没跳，被带进大户室。” “我知道啦。”安小公子知道谁在买，“去打听一下，那个营业部是不是很多股民买咱们的股。竖子，坏我好事。” 查友三没想到安小公子会把此事和抢筹大户挂钩，又不敢问，只能立即吩咐去打听。查友三妻子和安小公子年纪相近，从小比较亲近，安小公子愿意带查友三玩。查友三能够为安小公子做些事，暗暗高兴。 “查总，不用再打听，他们的确在买进零一五股票，在那个营业部不是秘密。几乎所有散户都盯着零一五，互相在打听买进多少。” 安小公子第一个念头往下砸，让那些散户哭去。那个大户敢明晃晃和庄家作对，安小公子第一个念头找人警告那位大户。 “安公子，我觉得不止一个大户。经过刚才大户的买入，带动营业部散户买入。这只股票恐怕已经引起股民的注意。” 查友三忍不住插嘴，“就一个营业部散户而已。据说这位大户账户上只有五百万元。勉强凑够进大户室资格。” 安小公子抬头看向几位幕僚。 “不说那个营业部的事，以盘面和技术指标来看，此时打压股价，继续创新低，极其冒险，万一大户继续买进，咱们极可能白白替他人做嫁衣。关键咱们时间等不起，洗盘不容易把大户洗出去。咱们要把大户洗出去，没个两三个月恐怕不行。大户不像散户，他们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和交流渠道，持股信心坚定不动摇，不会像散户恐慌抛售。” 另一位幕僚说，“咱们做空头陷阱，恐怕被人识破啦。” “安公子，零一五收购科技企业的消息能瞒多久？” 不止消息能瞒多久的问题，安小公子借不少钱，有些钱期限比较短。 “动了。开始拉升。” 夏完淳没等多久，继续往上打。另一位大户很配合，跟着抢筹。夏完淳观察到有新大户跟进。趋势逐渐形成，庄家似乎没有动作，会顺势而为，还是等着高位反压下来吗？ 两点四十五分，零一五封涨停板，封单量逐渐增多。很多人看懂，这是空头陷阱。 “真他妈荒唐，没庄家参与，竟然涨停了。”安小公子让人核算，做空头陷阱卖出多少股票，又买回来多少。 ‘砰’安小公子摔茶杯，卖出比买入多三分之一。也就是安小公子做空头陷阱，不止没有拿到带血馒头，反而自己割肉给那些大户。大户吃了他的带血筹码。 第271章 丢了筹码 夏完淳没看明白，庄家有没有出手。庄家出手，自己没看出来，证明庄家操盘水平太高。庄家没出手，问题很大。庄家实力不俗，敢做空头陷阱，以买卖成交量来看，庄家应该没拿到带血的筹码。带血筹码被大户给吃掉。极可能庄家卖掉筹码，没有买回来。 早上股价跌破横盘区间，放量下跌。奈何散户躺平装死。庄家能够收集到的带血筹码不是很理想。 夏完淳没过多思考庄家的动作，反而注意起技术指标。这么多大户一起干到涨停，心不齐，明天必然有人在等高开卖出，做短线，落袋为安。 整个营业部欢声雷动，从下跌到涨停，很多人赚十几个点。 跳楼男子账户还亏六七个点。明天或许就能回本。 三点收盘，散户都不下班，牌友开始打牌，棋友开始下棋。股票亏钱，营业大厅静悄悄。今天大部分人浮盈，散户大厅的声音比菜市场还热闹。有不少散户等在门口，希望听听夏完淳的看法。 夏完淳静静看着技术指标，以及成交时间成交价格。先看自己买入后市场反应，再看从上午开盘到收盘的筹码情况。他得出一个结论，庄家应该卖出多一些，做空头陷阱坑了庄家自己。 夏完淳把自己当庄家会如何应对，又结合大户抢筹后明天获利了结的卖盘压力。几位偷摸跟进来的散户安静不敢大声说话。 大户室也在热烈讨论这只股票。 “高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一鸣惊人。”营业部经理下一个判断，五百万元没花完，零一五股票被干涨停，谁能想到呢。庄家就这么轻易被拿捏。经理固有观念，这个涨停一定是庄家干出来。夏完淳没有在涨停板买入，不是夏完淳封的涨停板。 前一段时间，股市低迷好几个月，营业部靠赚佣金收入，一直青黄不接。今天营业部打一个翻身仗，一天成交量是股市低迷时一天成交量的两倍多。 有一位大户过来问夏完淳，怎么看明天零一五的走势？ “庄家做空头陷阱丢了筹码。” 夏完淳一句话，大户惊疑‘啊’的一声。问题复杂，庄家岂肯干休。 “明天会低开？” “不好说。”夏完淳觉得庄家肯定很愤怒，低开往下打是常规操作。庄家不作为呢？任由大户玩。让大户自相残杀？没庄家这根主心骨，大户可能会恐慌，造成互相踩踏。 陆续几位大户靠拢过来。他们眼神惊疑不定，显然在想明天开盘要不要跑。 “庄家没参与涨停板封板。” 几位大户面面相觑，他们没看出来，夏完淳怎么看出来？ “夏先生，您怎么看出来庄家没参与？” 夏完淳笑笑，个人感觉。主力没收回筹码，肯定不希望涨，尤其不希望涨停。拉升的单量不是主力出手，封板的单量相对分散，不够坚决，不像庄家出手。全是心证，说出来贻笑大方，或许会误导散户。夏完淳不能开这个口。 第272章 抢庄事大 “你们怎么看大盘？”夏完淳反问。 大户互相看一眼，零一五股票谈得好好，怎么转向大盘？大户们没说话。 夏完淳自言自语，“物极必反，大盘该涨啦。” 跳楼男子情绪稳定，没有开口问夏完淳。跟进来散户可没管那么多，“夏先生，明天零一五走势会怎样？” “长线为王。长线是金。” 一位散户心里嘀咕，放屁，我都持有一年多，还是亏损。 夏完淳没再理会，找营业部工作人员。营业部经理亲自接待。 没一会儿，夏完淳走出营业部。热情散户跑过来问零一五走势，夏完淳仍然以长线为王，长线是金，作为回应。他要和散户讲清楚，基本不可能。同样一句话，每个人理解可能不同。夏完淳可没能力用大通俗话来解说零一五走势。 “你们说夏先生找营业部工作人员干什么？” 夏完淳不会只是去打个招呼，喝杯茶。 有大户偷偷问自己的客户经理。 “你可不要外传。三千万元。” 大户秒懂。 几位大户很快都知道啦。 一位大户装模作样，“你们说夏先生提起大盘，又说长线为王，长线是金，什么意思？” “有大行情？” “以现在的成交量，有个屁行情。” “物极必反嘛。我看也该反一反。” “最近美国股市，科技股涨势如虹。咱们会不会跟涨一波？” “涨个屁，美国那是信息高速公路，咱们是信息高速公路旁边的羊肠小道。和美国比科技，萤火虫如何与太阳相提并论。” 很多人谈兴顿失，不再言语，各自回家。 安小公子郁闷到极点。难道因为有人要跳楼，有人为了劝跳楼买零一五股票，然后莫名其妙一群大户跟着买，关键还买涨停啦。视他这个最大庄家如无物。士可忍孰不可忍。 明天把股价打下去，让今天偷鸡的狗大户赔钱。能否把股价打下去？安小公子没把握。幕僚也不知道，“安公子，涨停板不是偶然。如果这些大户互相认识。” “你就说勾结，讲的这么文明。”另一位幕僚不满。 “大户互相勾结，涨停板就是正常。大户们的目的可就威胁到咱们庄家。” 安小公子没想到这一层，“你的意思，他们要抢庄？”安小公子想得更多，安家的对手可不少，安小公子得罪的人也不少。 抢庄，问题就严重啦。 “我更倾向于大户之间没联系。我们知道跳楼事件，这位参与买入零一五股票的大户，纯属偶然。我听说当时这位大户和未婚妻购物路过而已，手里提很多床上用品，生活用品。” “你怎么大喘气。” 安小公子让他接着说。“那就是操盘高手，才能三两下搞涨停，应该有几位大户互相配合，才能利用趋势，扭转股民心理，轻易拉涨停。” 相比抢庄之下，大户技术高超不是不可以接受。 安小公子几乎下定决心，不能再随便卖股票，万一真有人抢庄，岂不是送子弹给敌人。“你觉得我们应该直接涨停，拉高抢筹？” 第273章 不是抢庄 这位幕僚和安小公子耳语，“我有位朋友刚好在那家营业部上班。那位大户原先户头只有五百万，昨天下午转进去三千万元。违背职业道德，不能外传。” 安小公子愣了一下。 “他想坐轿，让老子给他抬轿子。做梦。”安小公子几乎暴跳如雷，强行按捺下来。 “他说这人是个高手。” “何以见得？”安小公子吊书袋。 “他说从两个地方可以看出来，下午开盘后五千股连续买，之后一直没动。他两点半准时小单拉高买入。这是其一，其二封涨停板没他。” “哇靠，这个人只想坐轿，不想出力。” 安小公子夸了一句，你不错。这位幕僚能打听到这种内幕消息，和他的朋友有过命的交情。 “安公子，我们可以确认一点，那人只投入那么多资金，不会想坐庄。他也不可能明天开盘去封涨停板。他在等我们打压股价，想再捡便宜货，可能性反而比较大。” “有道理，很有道理。咱们明天逢低买入，补充今天损失的筹码？” 问题在于今天在涨停板买入的大户，明天会获利了结，还是抢庄？ “安公子，我觉得我们最好的策略，静观其变。咱们逢低买入，逢高卖出，权把自己当一个大户，而不是庄家，降低成本。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与其自己烦恼，不如让大户去烦恼。 第二天，夏完淳早早来到证券营业部。昨天跳楼男子早就在门口等着。“你这么早，几点来的？” “我六点就来了，怕你先进去，我进不去。” 有两三位要跟着进去，被保安拦住。“夏先生，能不能带我们进去，我们不说话，绝不影响您操作。” 夏完淳想了想，问保安，“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跟我进来。” 既然大户开口，保安没多想，就放行。 那几个人兴奋跟捡金元宝似的。 几位大户都过来打招呼。夏完淳客气和他们打招呼。 “夏先生怎么看今天零一五盘面？” “我要是庄家可能坐山观虎斗。” 一位大户跟另一位大户炫耀，跟我想的一样。 “那些抢筹的大户会怎么样？” 夏完淳没有直接回答，“你们也是大户，你们会怎么样？” “肯定落袋为安。”意思获利了结。 “要是低开呢？” 大户无语，那些在涨停板买到零一五，低开绝对亏钱，割肉，谁都痛。 “夏先生，觉得会低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们觉得庄家会不会再来一个空头陷阱，调整几个月？” “您的意思，涨是必定？” “从大盘来看，低到破了三观。普通股民心理设定好几个底部都被击穿。咱们股市会不会垮？每位股民恐怕面临这个问题拷问。” “对、对，大盘已经击穿我三个地板价。门口原先摆摊好多，现在一个摊位都没有。股民没赚到钱，都是来玩，根本不消费。”一位大户被套了不少。 人弃我取，始终至理名言。 第274章 封涨停板 夏完淳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电脑前发呆。 快到时间，夏完淳在涨停板价格上全押。几位大户偷瞄几眼，不可思议。夏完淳这么做不怕庄家倒货给他？ “你们看，不止夏先生在涨停板买入，还有人也在涨停板买入。涨停板的量，比夏先生买入数量多十几倍。” 安小公子脸色难看，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竟然敢涨停板收货，如此大的数量，到底谁在坐庄，要不是他手握百分三十多的零一五股票，他真怀疑他不是庄家。有没有可能别人也收集百分三四十的股份？ 昨天那位幕僚脸色煞白，到底怎么回事？最不可能的事发生。 “你们说说看，是不是消息泄露？”安小公子心里开始嘀咕。 查友三不知道什么消息，又不敢直接问。查友三观察其他人，不少人也不知道什么消息，只有两三位晓得。但查友三感觉像个局外人，十分不爽。 夏完淳看到涨停板的单子，笑得开心，果然是他。 “夏先生，您在笑什么？” “没事，遇到老朋友。” 老朋友在哪里？几个人四处看看，没见到新进来的人。 跳楼男子开心，他的账户扭亏为盈，由绿色变红色。要不要卖出呢，他开始担心夏先生会让他卖出。他卖出就不能进股市了，否则会阳痿。当时为什么要发这么狠毒誓。他相信玄学，心理负担很大，不敢违背。 散户大厅欢呼声不断，太多散户赚钱。“老李，一字涨停板，这么强的股票，你怎么卖啦？” “回一点本，落袋为安。”他昨天鬼使神差割掉亏损百分六十多的股票，买入零一五，赚到百分二十多。 “我也卖了，真爽，两天赚百分二十多。我有史以来赚得最多一次。真心希望夏先生天天来。” “夏先生可能不会高兴。”另外一位资深股民忍不住刺刺他。 怎么回事，相熟股民直接开问。 “你们知道涨停板谁搞的？” 那人惊呼，“不会是夏先生封涨停板。” ‘嘘、嘘’，资深股民赶紧制止。 营业部刚好有一名分析师。“经理，夏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经理吓一跳，简直乱来，这么一点资金，怎么敢明目张胆封涨停板。三千多万，其实不算少。经理不禁开始琢磨长线为王，长线是金的内涵。 “神经病，钱多骚得荒。昨天不买，今天涨停板上排队买。他又不是庄家。难道他还能靠区区三千多万抢庄？” “这只股票会不会有什么消息？咱们不知道，人家知道，迫不及待买入。不单夏先生买，很多人在涨停板排队。不可能这么多人都神经病。” “还有一种可能庄家封涨停板。那就很奇怪，庄家直接认怂。起码低开做做样子，才是一位顶尖操盘手该做的事。” 这事真是哪里都透着古怪，跟庄的人做起庄家的事。“庄家是不是很郁闷，昨天空头陷阱，失败。今天封涨停板，没庄家什么事？” 第275章 坐以待毙 他们同样不知道有没有消息，才打电话过来问。 “有一点可以肯定，关注的人越多越多。” 很多大户看到直接涨停板，改变主意不卖啦。涨停板上成交量极少，好几分钟才成交一单。夏完淳默不作声，盯着电脑发呆。其实他脑子在想各种可能性，包括庄家出手或不出手。最主要判断跟风盘，跟风者的心理活动，涨跌对跟风者心里的影响。 安小公子不停抽烟。 “安哥，咱们手上股份最多，涨幅越大，咱们赚得越多。大户们替咱们拉升股价，咱们节约多少成本。他们抬轿，咱们坐轿。”查友三不明白这么显眼的道理，为何安小公子要坐立不安？ 控制权不在手上。安小公子如何得安？ 如何争夺控制权？ 砸开涨停板，让大户们害怕。以安小公子掌握的股份，砸开涨停板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在于能不能买得回来。昨天精心策划的空头陷阱，要逼散户割肉，结果的确逼很多散户割肉，逼到有人跳楼。但桃子被人摘走，安小公子没有得到计划中的筹码。不对，安小公子才意识到自己也被割了韭菜。他做空头陷阱前的股份比现在还多百分二点几。 安小公子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割肉。与那些被动割肉的散户相比，安小公子主动割肉饲鹰。他的心情更不好。 安小公子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对手是不是正等着他砸盘，好把筹码都接走？ 安小公子把手上的股票全部卖出去，扔给这些可恶大户蝗虫。他有赚钱，但赚得不多。对不起他好几个月辛辛苦苦收集筹码，对不起他搭出去认清借款。安小公子不甘心只赚这么一点点。他必须把坐庄进行到底。 让这些大户给自己抬轿？自欺欺人。股市风云变幻，前一秒钟给你抬轿，下一秒钟撂挑子，谁给谁抬轿，说不清。 涨上去，安小公子手上股票最多，赚最多。但会顺顺利利涨上去吗？ 今天涨停板继续不理会，明天再涨停，要不要砸盘？摆在安小公子面前选项很多，但每一个选项似乎都没有掌控权，继续上涨，涨到一定程度，安小公子认为自己一定没有这些大户卖得快。股价涨越高，大户越成庄家的心腹大患。 安小公子猛然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只要他一有动作，对方一定反其道而行之。 不好，仇家出手。安小公子意识到自己坐庄的消息泄露了。大户之所以肆无忌惮，背后有人在支持。恐怕坐庄的目标难以达成。 “我们被盯上了，所有的计划要重新做，盈利目标要调低。咱们要把大户当一个整体来看。准备战斗。” 幕僚不懂得安小公子为何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股价越高，这些大户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大户船小好掉头，咱们是航空母舰，必须横冲直撞。打乱对手的部署。”安小公子知道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第276章 关键时间 幕僚重新拟定交易计划，这个位置做空风险极大，不是理想战场。幕僚认为再来一两个涨停板，到时可以决战。 下午三点收盘，夏完淳正准备回家。 “夏先生，您是不是忘记叫他卖股票？他应该不止保本，还有得赚。”跟进来一位散户问。跳楼男子气得咬牙切齿，夏先生没说就是还不用卖。他心里想能多赚点就多赚点，钱多不容易赚，好不容易有此机会。 夏完淳看了一眼，“哦，忘了。明天再说。” 营业部经理走过来，“夏先生，有时间吗，可否请您到办公室泡茶聊天。” 夏完淳跟着来到办公室。 经理特意把门关好，边泡茶边问，“夏先生从事什么行业？” “做一些投资，上尊酒是其中一项。” 哦，上尊酒，经理没听说过这个牌子的白酒。“高档白酒吗，我孤陋寡闻，没听过这个牌子。” 夏完淳客气和他说在哪里有一家上尊酒营销中心，酒厂在外地生产。 “我们有不少大户，经常会举办一些信息交流会，可以邀请你们来举办品鉴会。” 夏完淳要了经理的电话，让陈茂弘联系，又把陈茂弘电话给经理。 “夏先生，以前炒股吗？” “炒过，有一段时间没参与。”夏完淳赞扬一番营业部员工，积极主动，把他说动加入大户室。 经理显然很开心。夏完淳本着友善，没有刻意逢迎。 “夏先生，我想请教一个问题，请您解惑。” “您说。” “您早上封涨停板，有什么讲究？” “我临时起意，您相信吗？” 经理笑了一下，“信。”其实内心不相信，只是因为大客户，不好得罪。 “我确实临时起意，一直没想通，临了开盘，突然想通，就打了涨停板价格。从这个位置来看，大盘绝对底部区域，所有股票同样在底部区域。既然庄家敢做空头陷阱，证明筹码收集得差不多。借此拉升乃最优选择。” 经理仍然不相信。他可不好忽悠，经过昨天大涨，跟风盘又多，庄家应该清洗一下。 夏完淳笑笑，“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经理一下子坐直身体，傻呵呵应酬笑，没好意思开口问，没那么熟。 “没有，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经理大失所望。 “您对零一五盘面怎么看？” “盘面很强，多方明显占优。空方比较谨慎。” “昨天庄家的空头陷阱做得怎么样？” “从形态上非常完美，但时间上稍显不足。”经理想得到夏完淳的消息，必须坦诚交流。 “时间很关键，昨天早上的成交量不充分，换手率不够。庄家应该亏了筹码。” 经理不可思议，“庄家亏了筹码，您的意思，庄家被人家割了韭菜？”这种操盘水平要贻笑大方。 夏完淳肯定，“否则下午那段时间交易很清淡说不通。”庄家卖出多，还没完全逼出筹码，必然要反复给人希望，再往下创新低，再给人希望，再往下创新低，直到股民绝望，害怕会一直往下跌，才能拿到想要的筹码。 第277章 消息靠造 “在我买入时，庄家应该凶狠往下砸，吓退大户，不知道为什么庄家迟疑没有动手。” “我敢肯定最后拉涨停不是庄家。” 经理认同夏完淳这个判断，两点四十五分才封涨停板，封得稀疏平常，没有气势。以庄家手上的筹码，要拉涨停板两点钟以前就能拉。 “那么什么人封涨停板？” 经理疑惑，不应该像你这样的大户看破庄家做空头陷阱，争先恐后抢筹吗。 “跟风盘没人带头不应该会去封涨停板。”庄家没拿到带血的筹码，空头陷阱没达到效果，明显不愿意封涨停板。那么这位带头大哥是谁？ 关键这位带头大哥深藏功与名。这也是为什么夏完淳会和经理说这个带头大哥，从昨天盘面上，完全看不到这位带头大哥。操盘丝滑，夏完淳得给带头大哥满分。 “您是说有一伙人割庄家的肉。” “除了这个解释，盘面还有更好的理由吗？” 不对，这些和夏完淳封涨停板没什么关系。 “龙虎斗啊。” 经理没反应过来。 夏完淳继续说，“龙虎斗必有好戏。”这个经理反射弧有点长。 “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争夺股权，谁手上股票多，谁赢。谁的钱多，谁赢。” 经理猛的站起来。天啊，自己怎么没想到。两方争斗，必须抢股票。 “按道理，庄家收集百分四十的筹码，甚至更多。既然庄家做空头陷阱，筹码收集基本完成。那么对手手上有多少筹码？” 夏完淳笑笑，或许没有筹码呢。 “不可能，手上没有股票，他两天来百分二十几，拔高建仓，疯啦。” “我也不知道，很有意思，不是吗？”夏完淳喝一口茶，缓慢说道。 “我该走啦，谢谢你的茶。一切只是猜测，仅供参考。或许有更好的解释。另外，赠送一句，消息最不值钱。没有消息，主力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造一个消息出来。” 经理想得入神，都忘了送送夏完淳。 直到前台过来，“经理，我们下班啦。您等下关门？” “你关，我马上走。晚上有个局。” 经理晚下班，路上又耽搁一下，到私房菜馆，人已经到齐。 “你来晚了。来来，介绍一位大人物给您认识。安公子，这位是我的朋友，在一家证券营业部经理任职。” 安公子伸出手和经理握手。经理心知朋友替安公子介绍，安公子为大，背景一定有来头。朋友好像忘了一样，没给经理介绍安公子。 安公子拉着经理的手，经理顺势坐在安公子边上。 “我听说你们营业部昨天发生跳楼事件？” 人家这么客气，经理投桃报李详细说了一遍。 “应该回本了？” “回本了，据说还赚了一点。” “他可太幸运，危机时刻，有贵人相助。卖掉了吗？” “据说忘了卖。” 经理的朋友不知道安公子坐庄零一五股票，“零一五股票走势太强，一字涨停板，成交量超级小。应该有什么内幕消息。” 第278章 看不出来 安公子问经理，“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经理摇摇头，不自觉把夏完淳的话说出来，“消息最不值钱，主力完全可以造一个消息出来。” 朋友愕然，昨天你不是这么说？“什么个意思？” “刚才一位朋友说的。我琢磨一路，才咂摸出一点味道。你们看我思考有没有道理。主力要造消息太容易，比如安排一家知名企业收购，或者上市公司收购某个热点项目。中关村不是有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有多远，计算机题材多热门，完全可以让上市公司和信息高速公路搭上那么一点关系，拿一个小项目也成。股票从来炒作是未来，不是现在。” “所以，咱们到处打听消息真是搞笑。咱们得到都是一些真真假假难以分辨的消息。我觉得以前行为有点搞笑啦。”经理被夏完淳打击到了。他曾经孜孜以求的消息，竟然一文不值。 朦胧的消息才值得操作，消息一旦出来，失去炒作的空间。安小公子突然发现自己保密的消息好像没那么重要。对手会不会放出什么消息？安小公子可以找人收购公司，对手为何不能呢？ “什么朋友？” “也不是什么朋友，炒股认识的人。我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 “是不是那位救了跳楼男子的大户？” 经理点点头。 “他有没有说其他，让我也学习一下。” 为客户保密，经理职业有一定职业操守，“他说零一五股票龙争虎斗。两方斗法，鹿死谁手难料。” “不对，敢做空头陷阱，庄家起码拿到百分四五十的股票，怎么可能有一个小庄家。” “我不清楚，他没详说。” 安小公子知道夏完淳不是对手那边的，否则不会讲出来这些事。 “他怎么看出来有两方人马相斗？我看不出来。” 经理说，我一样看不出来，他只说关键在于时间、成交量一一对应关系，还有庄家的意图，大户会怎么参与。“我正想回家好好研究。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看不出来。” 安小公子起招揽之心，作为局中人，坐庄人，比一位局外人更晚看懂棋局。“他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很少到我们营业部，那天他偶然路过为了救人才来的。对了，他说投资一个项目，好像上尊酒，一款高档白酒。我以前没听说过。” 查友三跟安小公子出来应酬在座，‘啪’站起来，“是不是姓夏？” 经理有点惊讶，这人怎么像有仇，看安小公子面上老实回答‘是’。 查友三咬牙切齿，“夏完淳。” 安小公子问你认识他？ “他差点上通缉令，一位姓葛的副局长保住他。听说骗钱家小姑娘。” 钱熙？钱熙的妹夫。 “你说让他替我们操盘怎么样？” 查友三不敢骗安小公子，“姓夏炒股很厉害。证券交易所开市时。姓夏的赚将近十倍，据说将近亿元。他开了几家公司赚很多钱，不止上尊酒厂，姿美时装，玉京进出口，玉京房地产也很赚钱。”查友三不知道夏完淳投资兴明电气、清泉啤酒厂。 第279章 配合丝滑 证券营业部经理听得一愣一愣，这么牛的人。“我记起来啦，以前圈子里流传一位年轻人赚到上亿元，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从此没再见过这位牛人。哇靠，没想到牛人在我们营业部开户。”难怪他敢劝跳楼男子，跳楼男子会那么听话。 经理的朋友兴奋，“明天他会到你们营业部吗？我去膜拜一下。” “应该会，跳楼男子的股票没卖出去。” 查友三恨得牙痒痒，给夏完淳打了广告。 安小公子想起前几天给查友三出的主意，不就是针对夏完淳吗？没想到他有这种本事。 夏完淳从证券营业部回到家。钱秦篆去姿美服装公司开会，没在家。夏完淳坐到躺椅上，准备休息一会儿，让脑袋瓜子补充一点能量。 电话响起来，深圳陌生电话。“老夏，你是不是操作重操旧业。怎么没跟哥们说一声。昨天我觉得应该是你，一点多时的手法，两点半准时准点，你小子习惯没变啊。” “老哥，怎么样，兄弟合格。配合你配合得天衣无缝。” “哈哈，简直灵魂交流，心领神会。我给团队小伙子得讲半天，他们才能理解。没想到，咱们又能遇上。你不是投资搞得红红火火，怎么想到重操旧业。” 夏完淳简单说一下碰到跳楼的事。 “一般人哪知道这种操作手法，吃亏上当很正常。缘分，这种事竟然让你碰到。我太希望有你这么一个角色，一下子气氛烘托到顶点。省了我多少子弹。迷惑了对手。老夏，你估计被盯上了。” “哦，你知道谁坐庄？” “安小公子。我们没敢在京城，分分钟钟能被掏出老底。你要注意，安小公子很不简单。他干过战地记者，在美国上过大学，狂荡不羁之人，其实这是一种伪装，他真实一面，胆大心细，是一位做大事的人。” 夏完淳苦笑，老底早被人掏了。夏完淳和王与胤说起刚才和证券营业部经理的闲聊。 “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王与胤笑得很开心，“谢啦，安小公子要睡不着觉。”王与胤今天拉涨停就是告诉安小公子有人要搞他。安小公子要是没明白，夏完淳补上一条理由。安小公子要是明白过来，夏完淳正好给他印证说法，坚定信心。 兵者，诡道也。安小公子一直按兵不动，王与胤反而不好操作。总不能一直拉涨停，安小公子要爽死。王与胤拿到筹码不多，无法洗盘，必须由安小公子主导洗盘，他才能借机偷偷收集筹码。 价位太低，王与胤收集不到筹码，必须拉高才有机会。昨天夏完淳开始动手买入，让王与胤看到机会。两人配合，让大户注意到零一五可能是个空头陷阱。两点半又开始买入，坚定先前的判断。他率先封涨停板时，大户们争先恐后往上扑，营造出来氛围让庄家不敢动手砸盘。 “我还没让跳楼男子卖出股票。” 第280章 触动机关 王与胤秒懂，夏完淳会继续交易。有限度参与，不能触怒安小公子。 冤家路窄，看来注定与安家是对手。 杨文琦走进来。 夏完淳边泡茶边问，“今天怎么有空？” 杨文琦轻啜一口茶，“这茶不错。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我试探过劝我投资电话拨号上网的朋友。他果然认识你。我思来想去，你们俩不可能有交集，他不应该认识你。里面果然有阴谋。” 夏完淳脑瓜子突然浮现王与胤说的安小公子。尽管夏完淳没见过安小公子，这个人出现不是偶然。查友三没有能力布局。不是夏完淳看不起查友三，查友三能力确实平平，查友三不敢想提供电话拨号上网服务，更不用说指挥一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安小公子轻松就能做到。 “安小公子。” 杨文琦奇怪，“你认识安小公子？” “我没猜错的话，安小公子干的。” 杨文琦脸色凝重，安家要对杨家下手？ 夏完淳见他想多了，忙解释道，“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受我牵连，我有一个仇人，叫查友三，娶安小公子的妹妹。我不值得安小公子对付，不然早死了。安小公子无聊抬抬手帮妹夫一把。” 杨文琦一点不见轻松，一旦涉及安家、杨家，不能想简单。“让你投资一家电话拨号上网公司，就是报仇？” 夏完淳叹一声，含着金钥匙出世不会理解钱的重要性，“一家电话拨号上网服务公司投资没有上亿元下不来，还有各种管卡，拿捏太容易，只要投资进去，好比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杨文琦不太理解，各种关卡，不是有杨家帮忙解决吗，对夏完淳有什么风险。 夏完淳要是没钱，还怎么报仇。 “你怎么会猜测是安小公子？”杨文琦突然想起应该问个为什么。 夏完淳完完全全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出来。只隐瞒王与胤的事。谁能说安小公子一点都没有针对杨家？他敢随便利用杨文琦，搞夏完淳同时杨文琦也会受到很大损失。 “安小公子坐庄零一五股票。” “你怎么知道？”杨文琦很惊讶，这么隐秘的东西能让人知道。夏完淳不像随口说说，很郑重。 “你别问你，打死我也不能说。而且这件事你不能说我说的，不能与我有关，不然我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至于理由你自己找。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才是重点。” 夏完淳附耳告诉杨文琦。 “你说什么？” “这件事千真万确，否则不敢误导你。” 杨文琦站起来，团团转。夏完淳回到躺椅，闭目养神。 “这件事太大，我不能不说，可是没有证据，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帮我找个理由。” 夏完淳把开户的证券营业部名称告诉杨文琦，“安小公子一定会派人查我，你顺着这条线找找线索。” “好。”杨文琦风风火火跑啦。 晚上八点，杨文琦突然打电话过来，要夏完淳过去找他。 第281章 气场强大 “能说什么事吗？”夏完淳对这种莫名其妙命令有些恐惧，不知道触动什么机关。 “不能。”杨文琦意思夏完淳拒绝不了。 钱秦篆要跟着去。杨文琦同意。钱秦篆才稍微心定。杨文琦或许会害夏完淳，但不会害她。 竟然是一家证券营业部。 “你不要紧张，只是想让你讲讲零一五股票技术指标。” 屋里除杨文琦外，还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人，气场太强大。相比于大多数人无感，那种压迫感让人窒息。 杨文琦早把零一五股票找出来，也不向夏完淳介绍那人。 夏完淳的股票知识是专业，只当给杨文琦讲解，心情放松下来。 “你们看零一五股票，横盘几个月，上下区间在这里。昨天公司发布一条可能亏损的公告，大幅下跌，跌破横盘下区间。一般而言跌破区间是新一轮下跌。但零一五出公告时间有点不寻常，股市低迷很长时间，所有股票都已经跌无可跌。这时候搞这种动作，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我在一点多买入，另外有大户跟着买。半个多小时成交清淡，表明市场没有抛单。只有下跌才能再逼出散户手上的股票。庄家此时绝对应该打压股价。他搞不明白大户买入的目的，为了抢庄还是只是跟庄。” “两点半我买入，又有大户跟着买入。大户的目的为了迷惑庄家。让庄家以为大户有组织。庄家依旧不明白大户的目的，没有任何动作。一点多和两点半的买入动作，显然引起很多股民对零一五股票的重视。此时空头陷阱可能性很大了，几乎呼之欲出。两点四十五分一位大户带头封涨停板。很多大户蜂拥而上，开始抢筹。” “第二天，低开或平开，甚至高开，都可以判定大户可能没什么大志向。封涨停板就有想象空间。此时封涨停板极可能要接昨天大户买下的股票，白白送钱给大户。庄家肯定不愿意不甘心送钱。庄家更愿意封跌停板，让昨天买入的人赔钱。” “这个涨停板不是庄家封的，普通大户不敢封。只有意在长远的一伙人才敢。带头大哥愿意高价买入股票。一字封涨停板，封单量比较大，带动其他大户不仅不卖，还跟着买。封涨停板确实扭转市场炒作氛围。” 差不多这样，夏完淳停下来。 杨文琦看向那人。那人微微颔首，杨文琦才问，“明天会怎么样？” “一字涨停板，关键看成交量大小。成交量大，庄家可能出来砸盘。” 杨文琦不解问，有人替庄家拉升股价，庄家不是更爽？ “假设庄家的目标是把零一五从三元多的价格拉升到三十元，或者更高，六十元，甚至一百元以上。此时就是打地基，不打牢靠一点的地基，盖不起那么高的楼。” 一般而言，庄家要拿到零一五大概百分四五十的股票，外面流通大致有百分五六十的股票。带头大户应该有百分十左右。剩下百分四五十是双方争夺的焦点。注意争夺不是争抢筹码，而是让这部分摇摆筹码服从自己的意志，想涨就涨，想跌就跌。 第282章 浮盈泡影 杨文琦担忧，“只有百分十，想赢安小公子很难。” “那要看输赢怎样定义。大户的目的不一定只有抢庄，兴许不抢庄呢，只是为了搅局。假设大户只为了不让安小公子达到目标价格。那么他已经赢了一半。” “你详细说说都能够有哪些目的？”那人直接问。 “坐庄一般经过筹码收集，拉升和派发筹码。安小公子在筹码收集最后阶段吃了小败仗，或者说被截胡。我判断安小公子做空头陷阱，没拿到想要筹码，手上筹码反而减少百分二、三，说难听点，想割别人的肉，反被大户割肉。” “仓促进入拉升阶段，反被大户主导。安小公子害怕再丢失筹码，不敢抛售，打压股价。他一旦抛售，大户可能照单全收，实现抢庄。安小公子不抛，大户敢一直封涨停板。”按今天成交量，实际花费不多。 “安小公子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安小公子船大难调头。出货出不了，浮盈会成为水中月，只是泡影。一旦安小公子出货，大户可能直接封跌停板，看谁跑得快。这时候百分四五十摇摆筹码成为关键，恐慌抛售，还是稳住不动，要看操盘技巧。” 杨文琦才有点明白，安小公子赚的钱，只是纸面上，他很难出货。“零一五股价才五六元，目标股价三十元，安小公子完全可以随便大户玩。” “你说得没错。长期消耗战，拉锯战。安小公子为了坐庄应该需要借款，有利息压力，可能还有还款日期压力。一年赚一亿，和两年赚一亿，可不是一个概念。假设股价翻倍到十元，大户赚一倍的钱，落袋为安，等于割走安小公子这一段的利润。安小公子不可能把这些筹码全吞下，需要盘整，消化，坐庄时间肯定要拉长。”大户能随时跑路，安小公子筹码太多，跑不了。此时安小公子跑了，计划功败垂成。安小公子要是把零一五股票流通盘百分八九十全买下来，炒股就炒成股东。坐庄做成买下一家公司。 ‘扑哧’，那人笑了。“小安也有今天。”一向只有小安欺负人，不可一世，这次遇上硬茬。 “你是小安，你如何应对大户？”那人收敛笑容，一脸严肃。 “在我看来，第一抛弃原有目标。原先目标只会影响拔剑速度。庄家要和大户对着干。大户要筹码，那就给。让这只股票所有技术指标全失灵。两军对阵勇者胜。” “文琦，行了，我相信你说的。”那人起身走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跑这一趟。”杨文琦靠过来，怕被别人看到似的，其实周围哪还有人。“安小公子晚上宴请证券营业部经理。” 夏完淳下一跳，安小公子做得够直接。难怪杨文琦火急火燎让自己来。杨文琦做事很有分寸，惹不起安小公子，找一位惹得起的人。 “可惜不知道谁在搞安小公子？”杨文琦遗憾。 第283章 去卖掉吧 夏完淳指一指那人走的方向，“他应该知道。” 杨文琦点点头，他的圈子小，知道内幕不多。“不过只要有人搞安小公子，也算替我小小报复一把。” 夏完淳和钱秦篆回到家。钱秦篆先去洗澡，夏完淳自己一个人坐着泡茶，钱秦篆不准他抽烟，一股烟味。他必须复盘一番，是否有讲错话，会不会对王与胤造成影响。 钱秦篆坐到他怀里，轻抚他的下巴，“在想什么？” “在想有没有说错话。” “我打听到查友三和妻子回到京城，他妻子和安小公子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相交甚笃。你的判断是对的，电话拨号上网项目应该是安小公子给你和杨文琦的陷阱。” “杨文琦试探过那位朋友，确认那位朋友知道我。我才讲了安小公子坐庄零一五。我没告诉他王与胤在操盘。王与胤给我打过电话。” “安小公子这个人行事常常出人意料之外。你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让他觉得受到冒犯。最好不要打交道。” “嗯。” 第二天，夏完淳依然在大户室空坐一天。零一五股票无量一字涨停，封单量巨大。安小公子根本无法撼动，不敢动手。 第三天，零一五股票无量一字涨停，封单量未见显着减少。跳楼男子和跟进来的散户心里雀跃，又是美好的一天。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去卖掉。”夏完淳突然开口。 跳楼男子没反应过来。几个人有点傻眼。 “快，快点去卖。” 夏完淳催促，跳楼男子才反应过来，“现在卖掉？”一字板，封单很大，为嘛要卖？ 夏完淳加大一点音量，“快去卖。记住你的承诺，不准再炒股。卖完后直接回家，不用再来了。” 营业部很多人跟着卖，大户室的大户卖完，问夏完淳卖了吗？ 夏完淳打开账户给他们看一眼。 还没卖？大户顿时感觉不好，有种被夏完淳出卖，叫别人卖，自己不卖。 跳楼男子卖出后，舍不得离开散户大厅，别人问他怎么还不走。“一走从此后不能再来，我多站一会儿。”真得不得走。 “你们看出来为什么要卖？”有人问一位老股民。 那人摇摇头，没有看出来，封单量少了一些，可仍然不小。筹码有所松动，封单减少一些，有减少的趋势。没有人感觉到有变盘的迹象。 只有一位散户，“确实看不出什么。不过从最低点，到现在上涨超过百分三十五，应该调整一下。” 两点准时，夏完淳以低于涨停板价格卖出。几乎同时，涨停板被打开，不断创出新低，两点半封在跌停板，同样大封单，封得死死的。只是上午是天，下午是地。 “他怎么知道今天零一五股票会下跌？” “他从哪里看出来会下跌？” 跳楼男子脑袋瓜子嗡嗡的，自己果然不是炒股的料，摇摇头走了。他本来喜欢问个究竟，现在连问夏完淳怎么看出来的兴趣都没有。彻底死心。 第284章 先砸为敬 钱秦篆妈妈的闺蜜一上班就被经理叫到办公室，神神秘秘问她，“你知道夏完淳什么来头吗？” 她一头雾水，什么来头？钱家准女婿。钱家一般。 “你有没有听说过证券交易所开市那会儿那只上万元龙头股，主力豪赚上亿元。” 她知道呀，从事证券行业有谁不知道？真不知道经理要说什么。 “就是他。” “谁？”她不解，夏完淳太年轻，不可能说他。 “夏完淳。” “经理，你不会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昨晚知道的，我和上级求证，没错，那位传奇人物就叫夏完淳。你以后一定要紧紧抓住他的丈母娘，做好各种服务。咱们营业部的礼品都要送一份给他丈母娘。有这么一尊大神在，就是咱们营业部财神。” “你想想看，这几天咱们营业部股民赚多少钱。” 经理随后开全体员工大会，要求做好大户服务工作，“大家集思广益，要做到无死角服务好大户。” 大家不知道经理怎么突然发神经，特意强调服务好大户。大户一向是香饽饽，没亏待过。 丈母娘好闺蜜，一早上装作无意看了夏完淳好几回，这么年轻，稚嫩。怎么看怎么不像。 下午，整个营业部不太正常，交头接耳。 “你们在说什么？” “你那个大户太厉害，提前十五分钟让那位跳楼男子在涨停板卖股票。开板啦。大家都不知道你那大户到底怎么看出来要开板。” “零一五开板？” “已经快跌停板啦。” 庄家打电话告诉他？很多人猜想，只有这种可能性。营业部大户、散户基本都在看这只股票，没有人觉得会开板。 “胡扯。我寸步不离夏先生，没见过夏先生离开座位，或者接打电话。他和我们一样就静静坐在那里，盯着零一五走势图。突然他就让跳楼男子卖掉，而且催促几次，快，快去卖掉。我们现场都听到啦。” “那你知道为何要卖？” 那人‘去’一声，咱们营业部有谁懂的。 大户室所有人对夏完淳有点敬畏。 夏完淳一无所知，看着零一五跌停板，似乎能看出花来。 一点四十五分，零一五涨停板上，放出一点成交量。安小公子搞不清楚为何此时会放量。谁能想到一个营业部大部分人一致行动导致放量。 无论如何，安小公子决定今天要动手砸盘。他不求能卖出多少，主要让大户跟着他卖，跟着他砸，这波小放量是一个机会，证明持有零一五股票的股民心态出现松动。对手似乎没有动作。两点开砸，安小公子下定决心，不能再让对手牵着鼻子走。 两点一到，零一五股价稀里哗啦，一下子把涨停板上的买单全部吃掉。 “安公子，对手应该出手啦。” “统计，快，看看我们卖出去多少？”安公子下令。 统计结果出来，崩溃，“怎么可能才卖出这么一点？”安小公子怀疑。 对手比他快。原来对手也想砸盘，而且比他快。拼手速吗？ 第285章 只好退出 三点收盘。夏完淳只留五百万元在账户上，其他都转出去。 “夏先生，明天还来吗？” “不来了，有事要做。”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要多操心，多忙一些，夏完淳不能只让钱秦篆操心。 经理特意出来请夏完淳到办公室聊一聊。 “夏先生，是不是我们服务没到位？” “你们服务很好，我很满意。不过我有其他投资，不能专职炒股。说实话，现在对资本最友好的时候，做实业比股市投资要好得多，主要能够稳步增长。股市全天候战场，有些受不了。长期下去，肯定短命。”夏完淳不能告诉经理，我再干下去，安小公子该找我麻烦了。股市站在聚光灯下的人不可能赚到钱？ 经理很遗憾，但账户还在，“夏先生经常来转转。” 夏完淳走出来，一位大户凑上去问，“夏先生，您怎么看出零一五会开板？” “涨幅不小了，该调整。如果你是主力，你敢明天再封涨停板吗？从这个角度思考，就会发现今天尾盘打开涨停板是最好的选择。”夏完淳没说出来，他对王与胤操盘模式熟悉得不能再熟。 没想到，因为这句话，大户室搞一场讨论会，大家畅所欲言，没人敢说自己找到这样一个卖点。 散户就很直接，“夏先生，零一五还能买吗？” 夏完淳有一个设想，王与胤和安小公子会在此价位决战，双方会决出胜负，股价会扶摇直上九万里，可能二十元，可能三十元。但这条路很复杂，极限施压，散户几乎没有人能够承受住压力，很可能被欺骗，很可能被吓唬，割肉再割肉，庄家才能拉升。 “零一五有两大主力相斗，胜负难料。可能很多常识、指标都会失灵。零一五是一匹烈马。有驾驭烈马技术，能够承受亏损的人可以试试。” 说完，夏完淳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上，陆元辅打来电话，车已经送到京城，让夏完淳自己去提。 原本夏完淳要从香港买进口车。陆元辅问夏完淳，原装德国奔驰三二零要不要？才三十多万。 陆元辅一向靠谱。夏完淳把款转给陆元辅，让他全程代办，没想到这么快到货。 夏完淳问钱秦篆要不要一起去提车。 钱秦篆手上本来还有事，放下手头的事，交代一下。就跑出来和夏完淳一起去提车。婚车，得隆重一点。她担心这么便宜德国车是一辆二手车，不能作为婚车。 只一眼，钱秦篆放心，里程数是零。余波仲也是好车，认定绝对是新车，不是改里程表。陆元辅给上当地的车牌，车牌五个三，太用心，花费心血不少。 夏完淳当即拿出电话告诉陆元辅，车提到了，秦篆很满意。 “当然啦，哥们办事，你放心。你还要不要。” “还有？” “可以，来个辆。” “行，送到哪里？” “哇靠，真有啊。” “夏总，外地车牌每年年检要送到当地年检，车子开过去，来回时间可不短。不过，可以运输过去，不过费用可不低。”余波仲懂这些，夏完淳完全没概念。 第286章 国际分工 陆元辅说不用送车回去，花笔小钱就可以搞定，年检手续邮寄给夏完淳就行。 余波仲都骂一声，这服务真到家。 夏完淳打算夏淑吉、夏惠吉各一辆，岳父母一辆，钱熙、钱默各一辆。这就五辆。本打算给余波仲他们配两辆。黑色的豪华车，车内特别静音，很有范。夏完淳正考虑把给余波仲减为一辆。钱秦篆说别那么小气，多一辆有什么关系。 “钱默不太合适，超标。”余波仲担心不符合规定。余波仲和夏完淳、钱秦篆相处愉快，相互信任，已经有点幕僚角色。 “没事，给二嫂开就行。” 夏完淳给陆元辅转三百万元。 陆元辅立即打电话来，问是不是打多了。 夏完淳说的多用于打点。 陆元辅说哪里需要打点，赖总还希望我帮他多卖点呢。 夏完淳正色道，“咱们是顾客，你可不能干成推销员。咱不能干犯法的事。”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干犯法的事。也就是咱们老同学，否则我哪敢给人介绍。”陆元辅心里暖暖，兄弟始终是兄弟，什么时候都想着自己，“我可以请假，提早帮你忙婚礼的事，有什么事都可以交代我。” “你过来喝酒就行，我丈母娘都包揽过去，我自己都闲着呢。” 钱秦篆试着开一圈，“不行，太重，开着累。” “这车本来就是老板车，坐车的人舒服，开车的体验没其他车好。”余波仲抢着要开，其他几位保镖也想试试手。余波仲不让，下一批可以练手，这一辆是老板婚车。 夏完淳和钱秦篆商量婚车路线，两人兴致很高，甚至计算起行车时间等等。丈母娘正好走进来，夏完淳想听听丈母娘意见。 “不用那么麻烦，咱们低调一些，从家直接到婚房就成。” 钱秦篆有些失望，白浪费感情。 丈母娘有事要和钱秦篆说。夏完淳没跟进房间。 钱秦篆出来时，脸红彤彤。夏完淳从没见钱秦篆害羞过，不知道发生什么。 夏完淳回商学院给院长、教授、老师们送请帖。 “你来了正好，给你的学弟学妹们讲一节课。” 夏完淳什么都没准备。 “你随便讲，讲你经营企业的艰辛等等都行。” 梁教授一定要夏完淳讲一节课。夏完淳推托不了，边走边想要讲什么？ “梁教授，我讲一下国际分工，可不可以？” “可以呀，这个题目很有意思，我也听听。” “同学们，夏完淳是九二届学长，今天刚好来学校，我抓差，让他给大家来讲一节课。夏完淳自谋出路，投资好几家公司，做得很成功。大家欢迎。” “学弟学妹，大家好。梁教授是我尊敬的师长。他要我来讲课，我必须听从。我没讲过课，有不足地方请大家见谅。我今天讲讲国际分工一些看法。” “国际分工，咱们能分到什么活？”夏完淳先抛出一个话题。 大学生们兴趣来了，能分到什么活呢？既能赚钱又轻松，还不能污染环境。 第287章 分工规则 夏完淳没让他们讨论多久，“咱们目前分到服装、玩具、农产品初级产品等。日本分到汽车、冰箱、洗衣机、照相机等电子产品。台湾分到什么？韩国分到什么？” “我告诉你们台湾、韩国分到计算机、半导体。日本虽然有计算机、半导体，会走下坡路。台湾、韩国会崛起。” 一位学生站起来反对，“你凭什么这么断言。我看期刊技术研究方向不同。日本不一定输。” 梁教授坐在角落笑眯眯看着夏完淳和学生争论。 “稍等我会给你理由，稍安勿躁。我们想不想发展计算机、半导体，做梦都想。我们的基础、人才其实比台湾、韩国都要好，或者谦虚点差不多。但国际分工不会给我们发展计算机、半导体。” “为什么？巴黎统筹委员会，你们听说过吗？正式名称又叫输出管制统筹委员会。一九四九年咱们建国时就已经成立的一个组织。现在基本输出管制只针对我国了。计算机、半导体就在管制名单里面。” “美国作为唯一的老大，在国际分工中，插手安排还是无为而治？” “日本在汽车等方面对美国冲击很大。美国没条件无为而治。日本要对美国说‘不’，美国肯定不爽，肯定要教训日本。在国际分工中，美国动些手脚很正常，台湾、韩国是很好棋子用来教训不听话的日本。” “苏联解体，新世界来临，美国军用转民用，影响人们日常生活最大军转民项目就是计算机网络。日本在未来计算机网络中占到的份额不会太大。美苏争霸以美国胜利告终，美国人要享受胜利果实的。” “你们可以去看看波茨坦公告，作为宗主国美国牢牢控制了日本。美国用了哪些措施防止日本军国主义复苏。你们就能多少知道点半殖民地要看宗主国脸色。” “我不展开说，你们自己查资料自己可以得出结论。大家可以查美联储的资料，美联储不是央行，应该都学过，但不一定知道，美联储由十二家公司，或者说十二家私人银行组成。” “这个世界的规则受到美联储、巴统这样组织的影响。好，今天跟你们分享到这里。” “学长，我有个问题，西方自由市场经济，应该主要由市场看不见的手在发挥作用。怎么你说得像被人为控制一样？” “学弟问得很好。我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拿着人民币可以在国际原油市场买到石油吗？” “学长，按西方市场经济，有钱当然可以买到石油。”学弟斩钉截铁。 “人民币必须换成美元才能买石油。产油国不一定会卖给你，或者以比其他买家更高的价格卖给你。你可以去打听是不是这样？此时看不见的手失灵了。” “学长，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你是因为被取消分配资格，才自谋出路的吗？” 夏完淳从他脸上看到同情，摇摇头，“我是因为其他原因自谋出路。对了，我要结婚，缺四位伴郎，你们四个来做我的伴郎，怎么样？” 第288章 学弟伴郎 “他不是童男子，不能当伴郎。”一位学弟指着他的朋友说。他的朋友嘿嘿傻笑。 “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补上？” 那位学弟答应下来。 “结婚当天，我找人来接你们。”夏完淳和学弟互留联系电话。 “学长，需要伴娘吗？我们可以做伴娘。” “我得回去问问太太。”夏完淳也和学妹互留电话。 梁教授已经去开会，夏完淳办完事，就回家。 钱秦篆和丈母娘都在，“完淳同志，你出名啦。” 夏完淳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才证券营业部客户经理过来给娘送礼，就是娘的闺蜜。她说你是营业部财神爷，大家因为你赚不少钱。把你一通夸。” “希望你有空多到营业部转转。” “再说。”夏完淳可不想被当吉祥物，“不知道能不能从证券营业部拉一条线到咱们家，咱们自己出所有费用。” “你想在家炒股？不允许，你看股票就沉浸进去，会耽误不少事。” “听你的，不去和营业部提这个要求。” 丈母娘观察女儿和女婿的互动，女婿能听进女儿的话，嫁女之心甚慰，放心不少。 “央视广告公开招标，给陈茂弘发一张邀请函，咱们要不要去？” “去呀，好事。咱们经营的产品都是面向广大消费者，以后会需要多跟央视打交道。姿美有没有收到邀请函，兰雪饮料呢？” “姿美没有收到邀请函。当时你给姿美一个外资的身份。外资在央视打广告有争议，外资品牌本来占有优势，央视再替外资品牌宣传，民族品牌没活路。我听说一种说法，如果允许外资品牌上央视打广告，央视给外资品牌的广告报价要比民族品牌多一倍。” “外资资金优势太大，民族品牌和外资品牌相比太弱小，确实需要多关爱民族品牌。姿美后来注册的品牌都在同一家公司旗下。重新注册一家私营企业，不要合资，重新注册商标也好，外资公司把品牌卖给这家私营企业也好。姿美服装要走差异化路线。”夏完淳觉得央视做得对。 “说给我去做？”钱秦篆不满。 “哈哈，我是军师，你是主帅。”夏完淳本来想打趣，‘主公，山人有一妙计’。丈母娘在场，夏完淳把打趣的话吞下去。 夏完淳研究起央视公开招标的办法。央视要采用暗标？ “林以宁有没有在京城。她对央视广告怎么看？” “你不打算让上尊酒参加投标？”钱秦篆问。 “上尊酒不能追求销量，否则质量上会出问题。上尊酒重在品牌形象知名度提升。我觉得央视广告作用更多体现在销量上。” “兰雪饮料的产能也是大问题。万一央视广告效果好，兰雪饮料产能不一定跟得上。产能跟不上，央视广告效果少一半。兰雪饮料要有个预期，广告费花出去，销量会增长多少，产量是否跟得上。这本账要算一算。” “林以宁很想投放央视广告，主要考虑费用。她觉得央视广告标王至少上千万，其他广告可能也有几百万。” 第289章 难以捉摸 “标王？”有意思，这帮广告人可真不得了，上纲上线，戴一顶大帽子。 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到现在两千年才推翻王侯，谁知道会这么多人想封王。企业家会不会为‘标王’疯狂？ 夏完淳也想得到这个‘标王’。在全国最高电视塔封王，太激动人心。 “有没有广告招标会邀请名单？” 陈茂弘亲自过来，送央视广告招标会的资料。 “你怎么亲自过来，派个人送过来就成。”夏完淳客气站起来迎接。 “我想和你们商量广告投标的事。在央视黄金时段投放广告，一举成名天下知。上尊酒的知名度太低。” “咱们想的一样，‘标王’，尤其第一个‘标王’意义非凡。你有没有计算过报价多少合适？” “一千万左右。” 夏完淳拿过资料，有些央视给通稿，有些陈茂弘标注。央视邀请名单挺长，会不会参加不一定，白酒企业挺多，十几家之多。“哪家竞争力比较强？” “义兴家酿、槡落酒厂这两家兴趣最高。火药味最浓。其他观望多一些。” “这两家酒的产量各有多大？” “两家酒厂目前的销量都没有超过五千万元，相应产量三千吨到五千吨之间，最多产量一万吨。” “潜在生产线呢？” “全负荷生产，应该不会超过两万吨。” “一万吨，按两家酒厂的售价，大概可以卖出两亿元。”夏完淳口算一下。 陈茂弘拿计算器计算一会儿，“差不多，一点八亿元。” 咦，义兴家酿是安小公子投资？夏完淳看了资料里面的备注。陈茂弘京城土生土长，能够知道很多内幕。以前没想过陈茂弘还是一位京城百晓生，有空得多掏掏，说不定有些信息能够用到。 “安小公子是位什么样的人？” “很有抱负的一个人。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有点急躁，随时准备一决胜负。他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难以捉摸。” 夏完淳听过至少两个人说安小公子难以捉摸，行事不默守陈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很难对付。 “安小公子委托什么人在经营义兴家酿？” “不是白酒行业的老人。据说从小跟着安家，帮安老太爷打理一部分商铺，后来才跟安小公子。对安小公子忠贞不二。替安小公子打理过多个产业，成绩斐然。为人阴险狡诈。知道他的为人，宁可避而远之。” 夏完淳点点头，“你觉得咱们参加标王竞争，要达到什么目的？” 陈茂弘对此问费些思量，参加广告标王竞争，自然希望听过标王一举天下知。 “假设标王广告播出后，效果很好，各地客商蜂拥到厂里提货，没货怎么办？” 没货？陈茂弘心想你不是弄个超级大的酒窖吗，应该够啦。不对，夏完淳说过要把酒窖里的酒，藏十年以上。“咱们的价格比义兴家酿、槡落酒厂高不少。销量上多少会受一些影响。何况咱们酒厂只销售产能一半，大不了拿另一半产品先应付。” 第290章 重点关注 “你的意思，今年得到‘标王’，明年不一定能拿下标王。先应付今年的销量，明年的事等明年再说？” 今年得广告‘标王’，销量大增，供不应求，扩大产能，甚至新增生产线。明年得不到‘标王’，销量下降，多出来的产能会给酒厂很大的成本压力。尤其万一‘标王’是另一家白酒企业，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白酒经销商必定会追逐新‘标王’，抛弃旧‘标王’，销量将下降得更厉害。 ‘标王’一定不会长期被一家公司把持。‘标王’不是白酒企业的内战，其他行业更适合‘标王’带来销量暴增，比如电子产品、饮料、服装等。 “夏总，照这样来看，得到‘标王’似乎弊端不小。企业要经得起销量很大的起伏，产量是个很大考验。难怪那么多知名白酒厂家没什么动静。” 他们应该和夏完淳一样，顾虑‘标王’昙花一现，反而打乱自家阵脚。里面问题很多，‘标王’带来销量翻几倍，看似好事，生产端加班加点，必然要给工人加工资，工资有刚性。隔年拿不到‘标王’，销量降，产量降，工资应该降，但人心浮动。 夏完淳翻到槡落酒厂资料，‘查克用’？夏完淳惊得站起来。夏完淳直觉这个查克用是假的那个。查家应该不会跑那么远去投资一个酒厂。夏完淳回头一想，假查克用紧盯着白酒、啤酒行业，总有得手的时候。 “夏总，怎么了。” “你和我说说槡落酒厂？” 槡落酒厂位于辉省，也是一家历史悠久的酒厂，同样有古代的酒窖，一年产销量大概一千吨，主要销往辉省和周边地区。按规模和销量，轮不到这么小角色抢标王。但是槡落酒厂厂长很高调，财大气粗的气概。 假查克用钱多，槡落酒厂有钱可以预料到。假查克用会参加‘标王’招标会？夏完淳一直好奇假查克用的目的，搞这么多事总有个目的。“你多关注槡落酒厂。” 陈茂弘奇怪为何要多关注槡落酒厂。槡落酒厂有什么特别？不过他没问。 夏完淳知道陈茂弘被‘标王’蒙蔽双眼，很多事情没看清楚。‘标王’首当其冲必是提升销售量，陈茂弘想得更多一举成名，注重品牌影响力。一个只要提升品牌知名度，和一个冲着销量翻几倍，两者出价的参照物不同。冲着销量翻几倍的人更敢于出价。广告费平均分配到每一瓶酒的成本会随着高销量而降低。 “还有一点，央视收视人群是大众，上尊酒定价比较高，目标人群不一致。”上尊酒厂拿到‘标王’，一般老百姓不会买，看到喝不到，不至于被反感，买不起就是买不起，换一句贵族消费的玩意儿，一点不冤枉。从社会环境来看，大部分人对于贵族高高在上很反感。 “夏总，咱们不参与‘标王’？”陈茂弘原本以为夏完淳支持他争夺标王。 第291章 千万权限 “要，当然要。但按我们承受力，量入为出，不追求以预期未来销量来定广告价格。我判断‘标王’的价格应该超过叁仟万元。” 叁仟万元？需要卖出多少瓶酒才能赚回来。陈茂弘觉得夏完淳太夸张，这个价格天方夜谭，哪个行业哪种产品能承受住如此多的广告费。陈茂弘长这么大，没听说过哪家企业一年敢投入三千万元的广告费。 三千万元广告费，多吗？白酒企业一年销量从三、五千万元，夺得‘标王’后销量增长到两亿，值不值呢。超值！甚至算得上便宜。单以两亿元销售额而论，五六千万广告费才是极限。 值不值得冒险？夏完淳手上没有合适的产品，否则冒一冒险又何妨。趁着大多数人对广告认识处于初级阶段。或许明年就没有这种机会。大家都清楚‘标王’能带来多大的销量，只剩下赌博。 假查克用呢？假查克用会冒险吗？一定会。如果没有场外手段，槡落酒厂会赢义兴家酿。不对，假查克用的资金应该很庞大，对于他来说，或许这点广告费只属于过家家的性质。 “夏总，您的意思，咱不要标王，要其他广告位置？” 没错，标王名声要听，自带标王光环。标王广告价格超过三千万元，值得谨慎对待。毕竟广告费属于打水漂的项目，围观的人多，赞一声好。广告主对标注多少带点不理性，其他广告位置没有标王光环，广告主相对理性一些，价格趋向合理。趁着广告主目光都在标王上，其他位置或许有捡漏的机会。 “广告标王价格在一千多万元呢？”陈茂弘不死心。 “可以投，我授权给你两千万元的权限。”夏完淳很干脆，不想多解释。 陈茂弘带着相当复杂的心情离开的。 假查克用和假谢三宾在花袁市驻京办商量。“你干嘛搞这些事？” “不搞，怎么会知道对手怎么反应？” “他们无知无觉，不知道你的存在。只有你一个人把他们当对手，不会很无聊吗？” 假查克用瞄假谢三宾一眼，“无聊？怎么会呢，看着对手以为赢了一局。难道你不觉得很好玩么。将来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很多企业都属于咱们。咱们有资金和产量优势，以几家企业优势兵力打倒一家企业。他们的绝望不更好玩。” “咱们现在就可以打倒他们，为何要忍。” “他们现在还团结，我们现在发难，他们很容易团结，不如逐渐渗透。咱们得挑动他们互斗，你死我活，自顾不暇。咱们才可以放开手脚。” “你想拿下广告‘标王’，不怕暴露自己。槡落酒厂年销售额太小，你把全年销售额拿去投标，不足以让你拿下标王。所有人都会很奇怪，哪里来的钱。” “标王，标王也是王。在那个特殊地方封王，多么畅快一件事。直插入心脏的机会。多好的机会。” “安小公子可不好得罪。” 第292章 不要标王 “安小公子忙着呢。屁股着火。他坐庄太嫩啦。” “你的老对手呢，抢你那么多家企业。你不恨吗？” “你不是说没人知道我的存在吗？或许姓夏知道我的存在。你觉得上尊酒厂会不会争这个标王？” “很有可能哦。不过上尊酒厂最高出价也就是一千万元。这点钱肯定没你出价高。” “没这么简单。上尊酒厂经营之道，不是盲目跟着市场走。姓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市场经济知识，每一步谋算，都踩在点子上。我感觉他会来争‘标王’。他肯定知道我拿下槡落酒厂。我觉得他知道我势在必得标王，一定会横插一杠子。” “难道他舍得出价三千万元？” “不好说，但他一定知道没有三千万拿不下标王。” “知道又怎么样，实力不够也不行。” 夏完淳问过宗植、陆宇燎、毛明山要不要标王？ “三千万？” 三人不说话啦。夏完淳没催，让他们计算权衡。他需要他们提供不同角度来分析标王。 毛明山先开口，“夏总，我觉得不合适抢标王。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害怕撞衫。两位同事穿一模一样的时装，会很尴尬。有时即使在街上遇到和自己穿一样的服装，也会不太对劲。标王会增加销量，撞衫的可能性大很多倍。” 夏完淳没评价，看向陆宇燎。“标王只能宣传一个品牌，总不好很多品牌同时宣传。一个品牌的销量支撑不了这么高的广告费用。” 毛明山、陆宇燎都是反对拿标王。 剩下宗植的意见。“夏总，你为何要拿下标王？” 夏完淳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我觉得标王可能大幅提升销售额，很可能是一个超越对手、领先对手的机会。” “如果只是这样，我认为姿美不适合去拿下标王。姿美铺货只铺到城市中心，铺货铺不到县城，没有人会为了买件衣服跑市里买。姿美目前以中高端为主，县城消费能力要差一些，姿美服装在县城没有竞争力。到是饮料，几块钱的东西，很容易铺货到乡镇。” 林以宁一口回绝，去央视这种高大上的地方感受一下氛围，倒是可以。兰雪饮料目前供不应求，新生产线没那么快投产，饮料瓶子太贵，价格下不来。据说有一种新的包装盒，正在考察。产品要重新设计包装等等。总之一句话，兰雪饮料没准备好。 “你好像有点执着标王？”钱秦篆揶揄。 夏完淳讲了假查克用收购槡落酒厂，安小公子收购义兴家酿。 这样说，钱秦篆马上明白，夏完淳不想把标王让给假查克用。“这也没办法的事，槡落酒厂没有知名度，一旦得到标王反而受益最大。假查克用肯定愿意多出点钱，酒厂可以少走好几年的路。” 夏完淳明白槡落酒厂一下子全国瞩目，猎奇心理，大多数人都会买来尝一尝。如此一来，夏完淳为难，自己不想要标王，又不想让假查克用拿到标王。如何是好？ 第293章 奇怪现身 夏完淳第一次踏进央视梅地亚中心，外表挺气派。学校离得不远，四年愣是找不到因由进来见识一下。 夏完淳和钱秦篆卡点进来。陈茂弘、林以宁很早就到，宗植一个人跟在夏完淳后面进来。央视采用暗标方式，少一分剑拔弩张，多一分谨慎探究。夏完淳第一眼就看到假查克用，假谢三宾也在。 假谢三宾附耳对假查克用说，“姓夏的来了。” “他肯定会来，第一届标王，谁能不受诱惑。” “要不要把价格提高一些？” “不用，我们的价格够高了。 陈茂弘有两千万元的额度，第一稿只准备出一千两百万元。他稍微和其他厂家打听，立即不放心，弄一个一千六百八十万元。进入梅地亚中心，他和夏完淳商量，干脆两千万好了。 夏完淳首肯，让他早点放到投标箱内。 陈茂弘势在必得。他在京城人面广，好些人和他打招呼。央视本次广告招标会负责人站起来和陈茂弘打招呼。陈茂弘平时方方面面的关系处理得很好。他和上尊酒厂的平台相得益彰。 夏完淳赞赏陈茂弘自信的笑容，能压得住场面，相信很多人会以为上尊酒厂会得到‘标王’。 林以宁第二个上场。她认识的人有限，美女夺人眼球，很多人在打听她是哪家公司。兰雪饮料总裁，这么年轻？兰雪饮料好些地方都有，不是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土作坊。好些人站起来和林以宁交换名片。林以宁游刃有余。 宗植以稳重着称，此次重在参与，最为放松的一个人。 夏完淳和钱秦篆说悄悄话，“陈茂弘的气势，能不能换假查克用加价？” 假查克用此时提笔改一下标价，“再加一百万元。你去放进投标箱。” “不改啦？” “不改。上尊酒厂已经投进去，改不了。我们一定能胜过上尊酒厂。”假查克用仍然信心不足。 突然，现场一阵骚动。夏完淳、钱秦篆两人从悄悄话氛围中，抬头看看发生什么事？ “安公子。”央视招标负责人从主席台往门口赶往迎接。 夏完淳以为安小公子正在和王与胤激战，不知道此人是安家哪位公子。钱秦篆同样没见过安小公子。 安小公子没理会别人打招呼，径直走到最中间才坐下来。 夏完淳听到边上有人在议论安小公子怎么来了？ “请问您，那位爷是安小公子？”夏完淳虚心求教。 “对呀。安小公子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来这里。” 夏完淳寻思安小公子和王与胤对决，谁输谁赢。夏完淳从安小公子神态看不出输赢。时间不对，按夏完淳预估，至少还要一个月王与胤和安小公子才能决出胜负。 钱秦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夏完淳把陈茂弘叫过来，“那位是安小公子吗？” “现场认识的人不多。刚才我悄悄问义兴家酿的工作人员，确认是安小公子。”陈茂弘认识义兴家酿的人。 第294章 中或不中 夏完淳想到一种可能，王与胤和安小公子达成合作？以安小公子操盘水平，交给王与胤操盘比较合适。安小公子出现在这里就不奇怪了。 安小公子没管三七二十一，自顾自写什么东西，然后交由工作人员投进票箱。 “应该是义兴家酿的投标价格。”陈茂弘猜测。 夏完淳仔细观察假查克用的举动。假查克用的眼神动作对安小公子是陌生、淡漠，应该猜不透安小公子为何会引人瞩目，抑或在猜测此人是什么大人物。 陈茂弘此时对自己判断标王不会超过两千万元有点动摇。 开始唱标，等下就会揭晓结果。 果然，大部分人投标价格区间在一千万元到一千五百万元之间。少部分一千万元以下。主持人念到上尊酒厂两千万元，引起一阵骚动，第一个上两千万元，含两千万元。陈茂弘挺激动，当第一感觉挺不错。认识陈茂弘的人纷纷恭喜，侧目。他们会重新评估陈茂弘的社交场上分量。算意外之喜。 接下来几家厂商报价没有超过两千万元。陈茂弘既兴奋又紧张。夏完淳给的权限是两千万元，陈茂弘原先预算只有一千万元出头。广告费最终要在白酒销量上赚回来，陈茂弘渐感压力。他看向夏完淳，正含笑一脸轻松。 陈茂弘有点后悔，日子过得好好的，白酒每年销量都在增加，何苦搭进去这么多广告费呢。他得费尽脑筋赚回来。 槡落酒厂三千一百一十万元。 招标大厅起惊雷。“槡落酒厂，哪里的酒厂？” “槡落酒厂，一年销量有没有三千万元？我记得白酒销量排行榜没这家酒厂啊。” “白酒销量排行榜肯定没它。槡落酒厂一年销量一千多万元。” “槡落酒厂去年经营不下去被收购，据说新股东很有资金实力。” “标王非它莫属。好家伙，比第二名出价高一千多万元。” 主持人喊了几次肃静，嘈杂的声音才渐渐压下去。 义兴家酿三千一百六十八万元。只比槡落酒厂多五十八万元。 有人跟安小公子说了什么。安小公子转头看向假查克用。安小公子临时改的价格，义兴家酿原先准备报价一千八百八十八万元，连上尊酒厂都比不过。无论如何，安小公子只比第二名多五十八万元，一定是安小公子得意之作。暗标太考验眼光、心胸及运气。 央视广告招标负责人走到安小公子面前，恭喜安小公子中标。 安小公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夏完淳能明显感受到安小公子心情的微小变化，刚才阴郁，现在霸气侧漏。原来安小公子坐庄失败才来央视广告招标会。他怎么会输得这么快，不可思议。 标王尘埃落定。主持人宣布休息一下，等会儿再公布其他标段的结果。 夏完淳才注意到大哥大有两个未接电话。因为央视招标会主持人要求静音，夏完淳配合关掉大哥大的声音。所以没听到电话铃响。 第295章 可否分期 “杨文琦电话。他有没有给你打？”夏完淳以为杨文琦找钱秦篆。 钱秦篆拿出自己的电话，摇摇头，没有未接来电。 夏完淳走出大厅，找没人地方回电话。杨文琦秒接，“你在哪儿？央视广告招标会。安小公子代表义兴家酿夺得标王！厉害。你是不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招标会现场？” 杨文琦压低声音，“安小公子为坐庄借钱了，前几天跟人商量展期。人家不让，坚持按期还款。” 刹那间，杨文琦声音恢复正常，“你是不是没空看股市，今天零一五一字涨停，从之前十元跌到五、六元，到今天一字涨停板，创出新高，超过十一元啦。”杨文琦幸灾乐祸溢出大哥大手提电话。 王与胤抢庄成功，安小公子功败垂成。夏完淳心想原来杨文琦那天带着去见那个人出手啦，很直接，断了安小公子资金来源。里面还有什么勾当，夏完淳完全不清楚，也明白不了。安小公子透过杨文琦同学做陷阱准备坑害夏完淳。被人抢庄，可喜可贺。杨文琦报一箭之仇。 夏完淳眼里，杨文琦此人比较稳妥，没有自己上手报复安小公子，借刀杀人玩得溜。 钱秦篆问什么事？夏完淳附耳朵讲抢庄的事。能让人不借钱给安小公子，牛人！ 主持人接着唱标，上尊酒厂以七百七十七万中第二标段。姿美服装以三百三十三万第六标段。兰雪饮料未中标。 陈茂弘、宗植去签订广告合同前，夏完淳让他俩问央视招标负责人可否分期付款，缓解资金压力。 “夏总，你想多了。怎么可能会让广告商分期付款？” “问一问，一句话的事，成不成另说。” 夏完淳见宗植、陈茂弘表情怪怪，“怎么啦，央视提出什么附加条件。” 宗植悄悄说，“你说对了，真可以分期。”他翻开合同给夏完淳、钱秦篆看。 陈茂弘比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心里概叹，难怪人家能当老板，这么多钱早付和晚付，不止差很多利息，关键手中有钱心中不慌。 “有几位大老板财大气粗，一次性全付。”宗植接着说。 “等咱有钱，咱也财大气粗一回。”夏完淳说笑呢。宗植、陈茂弘知道夏完淳永远能分期绝不会一次性付款。夏完淳就是那么一个人，该吝啬时抠门，话说回来，有时挺慷慨。工资准时发，绝不拖欠，工资水准永远比同类企业高。 假查克用一心只要标王，槡落酒厂两手空空。多亏安小公子神来之笔，只多五十八万元，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丈母娘决定婚礼简办。夏完淳、钱秦篆轻松许多。 钱默先回来。他的上级领导恰好来京城办事，跟过来道贺，送一幅亲笔手书的《百年好合》字帖，给夏完淳‘一位不错的年轻人’的评价。领导没多做停留，就忙着办事去了。钱默得三天假期。 夏完淳接盘啤酒厂、兴明电气，领导过来表达一个奖赏意思。 第296章 白色帕子 钱熙晚一点才到家。钱熙早已成为家里顶梁柱。他看到夏完淳，才想起妹妹大一时‘十校联合大学舞会’。当时钱熙请夏完淳照顾妹妹，一语成谶。该打呢，还是该打。 钱熙眼见妹妹护犊子模样，歇了打夏完淳一顿的心思。爹娘好像挺满意这位女婿，尤其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钱熙钱默都在外头，家里真靠妹妹和妹婿。 大嫂捏捏钱熙胳膊，让他别没事找事。 族叔、族姐夏淑吉、族妹夏惠吉一起来参加婚礼。香港婚礼流程与京城有些不一样，既然在京城办婚礼，入乡随俗，以京城规矩为主，香港有些好的流程，也融合进来。欢乐喜庆就成。 洪云跟着王征南、董士骧一起来了京城。 钱秦篆从学妹中找几位来当伴娘，加上洪云。 夏完淳也没多累，就是太兴奋。 敬酒环节，钱熙压阵，众人没敢灌酒。夏完淳还是清醒。 夜深人静，夏完淳帮着钱秦篆卸妆，不加掩饰直勾勾盯着钱秦篆。 “好看吗？”钱秦篆害羞问。 “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钱秦篆伸出芊芊玉手托了夏完淳的下巴，又轻点他的鼻子。 钱秦篆站起来到衣柜里取出一张白色帕子铺在床上。 夏完淳嘴贱问一句，“这是做什么？” “你别管。”钱秦篆语调嗲嗲。“关灯，睡觉。” 第二天醒来，钱秦篆收拾好白色帕子，上面星星点点。夏完淳才意识到什么。难怪那天丈母娘给钱秦篆什么东西，钱秦篆藏起来不让夏完淳看。夏完淳庆幸当时好奇心没那么强，以为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害羞着呢。 “你在想什么？” 夏完淳主动伸手拉着钱秦篆坐自己大腿上，五指并拢，“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像被电过一般。” “你也有这种感觉！”钱秦篆惊讶。 难道你也有？ “原来你当时是装的，难怪动作僵硬，怪怪的。”钱秦篆当时以为夏完淳不喜欢她呢，原来夏完淳父母刚去世不久，不敢奢谈爱意。 “昨晚能重温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妙。” 钱秦篆紧紧扣住夏完淳双手，原来两人都在盼望那种感觉重现。 夏完淳问过钱秦篆要不要蜜月旅游。钱秦篆不想动，咱们没跟长辈住一起，两个人在哪里都可以过蜜月。蜜月旅游不论到国外还是国内，都比较折腾。不如安安静静在家里，更舒适。 夏完淳从善如流。 夏完淳、钱秦篆闭门谢客，专心过起两人世界。两人互相纠正一些个人习惯。以前一个人想干嘛就干嘛，现在起得考虑彼此。尤其夏完淳认为为钱秦篆着想，为钱秦篆好的事，也要先商量，不能自以为是。 两人认识超过五年，彼此其实有很多默契。真正一起过日子，还是有很多习惯需要改变。 夏完淳以实际行动可见在改变，钱秦篆很宽慰，一个愿意为自己改变的男人尤其难得。那张白色帕子给夏完淳震撼直达心底，无论如何不想辜负钱秦篆的心意。 第297章 膨胀的心 大家似乎有默契，让夏完淳、钱秦篆过蜜月。族叔族姐妹回香港都没来打扰，由岳父岳母、钱熙、钱默负责送别。 直到过七八天，第一个来打扰王与胤。王与胤错过婚礼，特意从深圳连夜搭飞机到京。他送一个多子多福玉摆件，“好可惜，没能赶上你们的婚礼。” “知道你忙，我就没通知你。我们专门摆一桌请你。” “行，就等你这句话，我先找间酒店休息，晚上不醉不归。” 夏完淳见他疲倦的样子，喊余波仲安排人送王与胤到附近五星级酒店歇息，晚上在酒店附近安排宴客。 王与胤自己一个人赴宴，“这次抢得太爽。我得找你分享一下，否则得憋死。” 夏完淳、钱秦篆哈哈笑。 “没想到对手那么菜。我做好纠缠几个月的准备。结果好得不能再好。搞得别人误以为我多厉害似的。” “你不知道对手资金链出问题了吗？” “哦，不知道。你有什么消息？” 夏完淳和他讲起央视广告招标现场的事，安小公子拿下标王，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还有这种事！”王与胤坐庄期间屏蔽各种消息。 “你的对手还有心情参加广告竞标，不是你的水准。我打听一下，才听说安小公子借款延期不顺利。至于哪位大神，无从打听了。” 王与胤也知道能令安小公子无功而返，一定更厉害的人，这种层次的人干事都不着痕迹。 “我一度以为自己水平突飞猛进呢。东家都没说。我估计东家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退出？” 夏完淳说了时间。 “我就知道你肯定选最佳时机跑掉。我挺担心你被安小公子迁怒，好在白担心。你小子就是牛，通透，盘面看得一清二楚。” “一点四十五分一小波抛盘，你所在营业部的，让跳楼股民跑，顺带着望风。你牛！” “只有在你这儿，我才能认识到自己没那么牛。才能刺破膨胀的心，找回自我。”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 杨文琦笑嘻嘻来敲门，“昨晚看见你们了，想着你们应该出关。”天底下无秘密，吃一顿饭也能让杨文琦看到。 “你们知道吗，谁接手搞电话拨号上网服务项目？” 谁？夏完淳好奇，谁的胆子这么大。 “洪仕铭。” 洪仕铭呀，应该赚很多钱，无聊拿出点零花钱玩玩未来的网络项目。夏完淳一点没惊讶。 “你说他会成功吗？” 电话拨号项目能成功，就项目而言绝无可能赚到钱。但对于洪仕铭个人可能成功的。他可以炒作概念，转手给一些上市公司或大型企业。他个人赚到钱，算成功吗？算。 “我倒觉得以洪家权势或许能成功。咱们赌一把，怎么样？” “可以。咱们赌电话拨号项目赚不赚得到钱，电信公司自营除外。个人利用转让这个项目赚到钱不算。”夏完淳觉得和杨文琦赌一把又何妨。 “行，我很看好洪仕铭这个人。他做生意是一把好手。” 第298章 赌大一点 “好，我和我先生一起赌，我们赌这个项目赚不到钱。”钱秦篆开口。 “呦呵，别人上阵父子兵，你们夫妻齐上阵。钱秦篆，你变啦。我得恭喜你们夫妻齐心，其利断金。但是呢赌就赌，我可不怕。咱们赌什么？” “赌一顿饭。”夏完淳提议。 “那可不行，几千万的项目呢。咱们起码赌一辆车，你的奔驰三二零不错，我看上了。” 钱秦篆当即同意，谁怕谁。 “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说出来，吓你一跳？” “多少钱？还能吓到我。能吓到我的事情真不多。” “三十多万元。” 杨文琦刚想说才三十多万元，怎么可能吓到他，“这么便宜，哪里搞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款车至少得一百多万呢。这个价格真是吓到我了。” “我一位沿海的朋友能搞到。你要的话，我让他给你整一辆。” “要，傻子才不要。除了这款，有其他款式吗？” “我不懂，我只喜欢这款。”夏完淳没想过问陆元辅。他不能出卖陆元辅，肯定不能什么都告诉杨文琦，只说偶然认识一位老板。 “行，你帮我搞一辆，我现在给你转钱。” “别急，等提车后再给也不迟。咱们谁跟谁呀。车子只能挂沿海那个省得牌照。” “有手续吗？” 手续肯定有，不太能经得起较真。夏完淳拿出车辆手续。杨文琦接过来，发动机号码对得上吗？只要发动机号码对得上，问题不大。谁愿意去较真。“我有两个办法，一个办到煤矿，我负责办得完完整整，没有漏洞。另一个办法让钱熙想办法弄一个军牌。算了，当我没说，钱熙肯定不肯去开这个口。对你这个妹婿估计也不行。我们先办到煤矿再说。” “每年年检，那边可以邮寄手续过来，不用开车回去。” “太麻烦，万一那边出点事，可能受牵连。咱们尽早把牌照换了，不打眼。” 杨文琦说的很有道理，每年麻烦陆元辅总不是事。陆元辅也要去求人。“麻烦杨哥了。” 当听到有好多辆时，杨文琦比比大拇指，你们可真行，下手真狠。煤矿办三、四辆车，跟玩似的。大嫂、二嫂的车子就到郊县办，省得麻烦。“不对，你二嫂家里解决个把军牌应该没问题。我们不操这个心。估计人家已经解决了。” 钱默不让妻子把奔驰车带到工作地方，太打眼，只能放京城。 二嫂开回家一次，奔驰车被大侄子给盯上。“小姑姑，你的车借我开几天。” “想开，给我当司机就能开。”二嫂正觉得车子太重，方向盘太沉，自己开太费劲。 大侄子屁颠屁颠跑前忙后，被小姑姑指使得团团转，被他妈妈揍，‘你有点出息，看到好车走不动道’。大侄子早就习惯左耳进右耳出，只要有车开就行。 外地车牌开出去不对劲。大侄子先去搞一块军牌，有手续的，换上新车牌才开出去显摆。他去学校接几位女同学，一起去俱乐部玩耍。 第299章 承认输了 “这车很好，安静，平稳，感觉不到颠簸，好车就是不一样。哪里搞来的车？”说话的女孩以前坐车常晕车，第一次坐车这么舒服。 “我小姑姑的，她和我小姑父在外地工作，这车子就给我开。” “你们家嫌弃你小姑姑嫁得不好。我看你小姑姑过得最好，吃穿用都是最好。之前和我妈逛商场，正好遇到你小姑姑，太潇洒，看中什么就买。现在连这种车子都有啦。” “是啊，得有钱。咱们得努力赚钱，过上好生活。” “你是你，我是我，别扯在一起。” 二嫂看到车牌都换了，埋怨大侄子，“你又打着你爸的旗号乱来，小心我去告状。” “小姑姑，我是帮你换个车牌。又没干坏事，凶巴巴，小心小姑父不要你。” “你能耐大了。既然你能搞到车牌，能不能多搞几张？” 大侄子做了一个数钱动作，“我去试试，我这么大功劳，小姑姑不得赏我点。” 二嫂拿五万元给他，“你不要让人尽给你办事，你也要给人家好处。” “好咧，给小姑姑办事最爽利。” 大侄子拿回来两个车牌。二嫂给钱秦篆和大嫂打电话，给他们换车牌。钱默和钱熙两兄弟，长兄如父，钱默怕钱熙，比怕老爹还多一些。二嫂也是刻意和大嫂接近。大嫂虽然家庭条件不好，架不住钱熙对大嫂爱如珍宝。家里人都不敢小瞧这位大嫂。 一张拨号上网卡一百元可以上网十个小时，必备调制解调器，需要设置。杨文琦搞半天搞不定，只好找专业人员帮忙安装调试好。 “每次上网点这里就行。” 杨文琦亲自试了一遍。上网这么贵，这么麻烦。顾客用不起，或不会用。怎么可能赚得到钱呢。杨文琦已经认输。他同样觉得洪仕铭也没办法通过拨号上网赚到钱。根本没有多少人用得起。 钱秦篆说，洪仕铭有智囊团，敢定这个价格，利润应该很高，或许有些道理。如果卖不出去，大不了降价。 “的确是这样。我们不是在用吗？上过一次网络，我们戒不掉。” “实在太慢，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杨文琦叹道。 “上网需要电话线，需要使用通信公司的光缆。上网卡价格，更多由通信公司决定。通信公司每年投入基础设施建设费用很高，本身有赚钱的需求。但通信资费不断下调，不仅是人民的需要，还是规模效应的要求，越多人使用上网设施，均摊到每个人的成本越低。” “洪仕铭和通信公司双方的博弈。很可能随着上网资费的下降，变成多方博弈。” 杨文琦听不懂夏完淳文绉绉的话，多方博弈啥意思？ “多方博弈的意思就是通信公司会让很多公司和洪仕铭竞争。”钱秦篆说得直白。 “通信公司可能放开上网卡代理销售。洪仕铭公司可以干，其他公司也可以干，反正谁卖不是卖。卖出一张上网卡，通信公司赚一张的钱。通信公司肯定要赚大头。” 第300章 不能投资 “洪仕铭如果要独家代理，很可能被要求完成很大的量。完不成通信公司的任务，要么罚款，要么不能独家。这是有风险的。靠关系搞垄断，恐怕很多人都不敢干。何况现在反腐风声这么紧。” “我刚想问是不是可以加入销售上网卡代理销售呢。”杨文琦觉得计算机网络是未来，总想着插一脚。 “你怎么对投资计算机网络这么执着，以前没见你会一直念叨一家公司。” “你们不知道洪仕铭在一场演唱会上搞送上网卡活动。他站到台上，一通高科技演说，牛逼哄哄。那些大小明星眼睛闪闪发亮。” “洪仕铭不用说话，只需站在那里，大小明星的眼睛也是亮闪闪。” 杨文琦问身边一个人，你听懂他说什么了吗？那人说没明白，就知道上网卡是未来趋势。不上网就落伍。 夏完淳和钱秦篆直乐呵，“肺腑之言，一句话全概括。” “目前上网人数可能只有一二十万人，学生群体比较多，利用学校上网设施。计算机网络值不值得投资，你看这个指标就行。当上网人群发展到一两百万时，可以关注。美国人因为军用转民用，网络技术遥遥领先，盯着他们在干什么就是。” 夏完淳认为实体经济更容易赚到钱。三个人都不懂技术，尤其计算机技术，跟着凑热闹，不会有大成就。“你如果要投资互联网，建议寻找计算机高手，比较容易成功。” 夏完淳转了话题，“我听说要结束福利分房，你知道具体内情吗？” “你想搞房地产。” 夏完淳接盘啤酒厂、兴明电气换来的地皮，建五百套住宅楼。三百套分给职工，两百套被钱默上级征走作为机关宿舍，换来一个小山头。夏完淳打算建设六栋高档居民楼，六十套别墅。单纯别墅不容易聚集人气，必须放几栋四、五层，五、六层居民楼，增加点人气。 在房地产开发方面，夏完淳不仅接受夏淑吉的理论，同时在海南房地产得到历练，又经过实践，可说经验丰富。他准备进入京城地产。 “你要不要跟人合？”杨文琦心中一动。 “可以合，不过只能股权投资，不能插手管理，尤其不能指定采购供应商。只分红，不能参加管理。” 那有什么意思，杨文琦有主意的人，要当家做主。 合作当然先小人后君子，什么都得说开，不能为了面子，忍受过分要求。 “你很看好房地产？”杨文琦不解问，“住房是民生工程，不应该像香港那样炒作。” 夏完淳给杨文琦鼓掌，“我也这么认为。” 杨文琦挺惊喜，不容易有认同感。瞬间他又垂下头，“算啦，不说这个。我听到一个传闻，他们去香港、新加坡考察，房地产是其中一项。新加坡房地产政策比香港人性化，居者有其屋。据说要送一批人到新加坡培训。这可能算比较好的消息。” 第301章 划拨协转 全国人民住房不够，住得比较差。一家三代人住十平方米的屋子。京城一位同学长期住沙发，家里没有足够的房间。住房肯定要建，以何种方式建设才是关键。单位企业凭积累很难提供足够的住房，房地产完全市场化极其容易走偏，会成为压垮人民的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按你这么说，建材行业岂不是很容易赚到钱。”杨文琦突发奇想。 “没错。不过，建材的大头：钢铁、水泥，我玩不转。陶瓷厂最重要在原料，适合建厂的地方离京城太远，顾不过来。家电也是资金、技术密集型。” “咱们开一家建材城怎么样？” 钱秦篆问杨文琦最近是不是很闲，不用管理煤矿了吗，怎么会想着鼓捣新事业？ “我是觉得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应该多几条路，东方不亮西方亮，暗了北方有南方。” “建材城项目很好，我参股，不参与管理。你找个镇得住的人做管理。” “你不管理。搞半天，我以为你是管家婆，啥事都要自己做主。”杨文琦揶揄夏完淳。 钱秦篆不干，“建材城，有什么好管理的，说白就是一收租的。你随便找个厉害点，让人不敢来捣乱就行啦。” “你打小就护食。现在就护着丈夫。太要强的女人要不得。大男人都喜欢护着自己的女人，不喜欢躲在女人的后面。你要学会做小女子。”杨文琦开玩笑。 “我回去找几个场地，到时候约你们看场地。”杨文琦边说边往外走，他还有事。 “小女子见过相公。相公是不是喜欢小女子呀。”钱秦篆倒到夏完淳的怀里。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只喜欢小女子，是那些大男子不懂女人各种好。” “答对了。赏你。”钱秦篆在夏完淳怀里扭了扭。 夏完淳把持不住。 已而，钱秦篆慵懒抚摸夏完淳的脸庞，“你打算以房地产为主业？” “是啊，不好拿地。”京城的地皮一般划拨或者协议转让，没有公开土地拍卖。夏完淳拿不到地皮。没地没法开发房地产。 夏完淳没想好如何拿到地。他有个灵感，始终没抓住。应该把房地产和招商引资结合起来。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不能单打独斗，需要有实力股东才能保障平安。” “你想让二嫂家入股？” “可以吗？你觉得怎么样。” “二嫂父亲一向反对家里人经商。恐怕不能同意。” “越往后，越是有钱人说了算。” “不然我问问她，这次多亏她帮忙要了新车牌。不然老找陆元辅帮忙不是个事。” “行，你找机会问问她。我想玉京房地产注册资金至少需要一千万元，可以按出资比例。最好出一个名字，不参与管理，占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的股份。” “好，我和大嫂二嫂商量一下。总不能我老补贴大哥二哥。怎么想怎么不对。咱们要拧成一股绳，必须在股权上有所创新。他们拿钱才能拿得心安理得。” 第302章 怎么调教 夏完淳任命顾启姬为兴明电气销售经理。 顾启姬不负所望，半年销售额超过两千万元，实现利税超过五百万元。 兴明电气厂长王征南专心研发，不间断电源从只能保证一台电脑十五分钟不停电，到能保证钢铁厂锅炉半小时不停电，实现科技局以前定下突破目标。 顾启姬不止销售艾克塞产品，不时推荐自家兴明品牌的机器。按顾启姬说的，兴明品牌机器能卖就卖，不能卖就送。客户采购艾克塞产品，顾启姬送几台兴明小机器。别看机器小，能起到关键作用。很多单位不考虑打字机配不间断电源。兴明电气送的小机器正好用得上，有时无缘无故停电，恰好正在打字，兴明品牌小机器能给几分钟保存的时间。颇受好评。 兴明电气为何销售这么好？有个原因，所有人都眼红采购大蛋糕。原先一般省公司统一采购，分配给各个地市分公司使用。各个地市分公司不愿意啦，全都要自行采购。省公司要求报需求时，各个地市分公司都回没有需求。 采购单子分散，不容易出大单子。地市分公司采购单子只有一二十万元。 查友三苦恼，大单好办，只需要搞定一两个人。他总不能为了一二十万元的单子往各个地市跑，太掉价。 石廷柱同样苦恼。他一个人不可能蜻蜓点水每个地市跑。他的销售队伍就是草台班子。厉害点销售人员积累点客户就敢出去单干。按石廷柱说的，留下来都是窝囊废，没有独立开发客户的能力。 石廷柱总给顾启姬洗脑，和夏完淳是校友，关系很铁。顾启姬不少单子从石廷柱公司走账。合作还算不错。 石廷柱老说夏完淳狗屎运，捡到顾启姬这样的销售高手。“给句实话，你们在辉省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石廷柱喜欢这种话题。在辉省，石廷柱替夏完淳张罗宴请同行，石廷柱拉来顾启姬。夏完淳和顾启姬认识，石廷柱是介绍人。 顾启姬给石廷柱一万元，条件是退出辉省单子。石廷柱是艾克塞代理商，为了这个单子做了不少工作。顾启姬要用艾克塞投标，必要付出不得已而为之。 “查友三辉省的单子肯定是你动的手脚。我比你早认识顾启姬。我怎么不知道顾启姬的能力。关键时刻爆出因特机器长期不维修，不理会，很像你的手法。” “你想多了。我和那个单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签合同的那个人那家公司，我全都不认识，也没从中赚到钱。顾启姬有她自己的渠道。顾启姬也不是马上加入我公司。她在全国各地考察一番，才选择到我公司。”夏完淳不可能承认挑拨客户单位局长和总工程师的关系。 “你放心，咱们私底下说说而已，不会外传。”信你个鬼，石廷柱四处打听消息，四处交换信息。 “顾启姬有点脱胎换骨，以前没这么厉害。到你的手下，变得不一样。你怎么调教？”石廷柱就没好话。 第303章 两头搞事 “我又不知道顾启姬以前什么样。” “真想学你。你稳坐在京城，什么都不用操心。顾启姬什么都能给你干得好好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这个容易，顾启姬半年从兴明电气领走超过二十万元。” 石廷柱弹跳起来，“哇靠，我干脆跟你干得了。这么赚钱。还省心。”石廷柱不舍得给顾启姬这么高薪，一年五万元薪酬都不舍得给。所以石廷柱才打哈哈。 夏完淳可不敢被石廷柱缠上。他能念叨好几年。“你可是大老板。大老板怎么可能当他人手下。” “大老板也得向你低头。你在每个省都配备维修工程师和销售工程师，把触角伸到每个地市，不间断电源的单子都被你抢走啦。” “都是小单子，貌似多，其实加起来总金额不大。你知道维修、销售工程师的工资就不少，还得租房，水电等费用。差旅费更是大头，吃住行哪样不用钱。关键没人管，外派人员干什么，我们都不知道。顾启姬基本都在各地跑，少有回厂的时候。” 石廷柱自然知道其中问题。他不可能去花这个钱，多一个人多一张嘴。每到发工资时，就是石廷柱最痛苦的时候，总想着能裁掉哪个人，剩下一点钱。 石廷柱转身就把夏完淳卖了。 “友三，你知道吗？上次在辉省抢走你单子的人在夏完淳公司上班。” “谁呀？” “顾启姬。” “女的？当时我记得当时签合同是一个男的。” “那个男的根本不是不间断电源业内人士。顾启姬特意请过来迷惑人的。” “你是说上次招标会上爆出因特维修问题。夏完淳指使人干的？” “我没有证据，严重怀疑。你知道夏完淳和艾克塞合作，替艾克塞安装、维修机器。他的人可以说每个地方都走透透。才能知道那么偏远的地方有一台故障机器。咱们都不知道那个县，更不知道那个县有台因特故障机器。你想想看怎么就有人知道。知道的人肯定就是签合同的人。” “你想要是单位内部人员要爆料，为什么偏偏选招标采购进入最后阶段二选一的时候。就是为了打你，自己中标吗？” “怎么会那么凑巧。原来是被姓夏算计。他喵的，这个人太恶心啦。”查友三气得摔了一个杯子。 石廷柱见挑拨效果很理想，“夏完淳这个人太阴险。他的销售人员把手伸到每个县市。咱们都只能在省城转悠。各个地市自行采购，夏完淳可以说吃独食。你不想想办法？” 这种事能有什么办法。查友三能够叫客户统一总公司采购，不能反散到分公司？显然不可能。 石廷柱当然知道查友三无能为力。他是来笑话查友三，平时牛逼哄哄，这时候一样没好办法。“咱们是不是要增加销售人员。没有足够的销售人员，一个人跑一个省，每个地市都走到，也要一两个月时间。” 第304章 要采购权 “我们都知道销售队伍不好管理。销售人员要求送礼，就很难办。咱们买好礼品让销售人员去送。他很可能自己贪污掉。让销售人员自己购买礼品，更浪费钱。你知道姓夏怎么做的吗？难道他不担心销售人员贪污公款。” “是呀，谁知道这孙子怎么干的。我手下一位业务员花两百元请客，他敢开一千两百元发票。多来几位这样的业务员，家都要被偷光啦。” “我曾经用过定额，一个月定额给两千元花销。结果，真有业务员一分钱没花，全进自己的腰包。他送给客户的礼品，都是假的，要么在小商品市场买的，要么到古董一条街买。” “我手下才十几个人，管理上要花挺长时间，至少得知道业务员每天都在干什么。夏完淳似乎什么都不管。他只管顾启姬。顾启姬虽然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好些男跟密封似的围着顾启姬转。顾启姬会不会是夏完淳的情妇，小三。夏完淳才能那么放心。” “真长得那么好，女大男十几岁，不太可能。夏完淳会那么重口味。” 石廷柱笑得很猥琐。 “你们在谈什么呢？”安殡走进来。 “老婆你回来啦。我和石廷柱在讲不间断电源采购放在地市，咱们不好操作。石廷柱正在考虑要拉一支销售队伍。” “哦，石总招聘多少销售人员。” 石廷柱面对安殡没什么底气，“还没开始招聘，没想好。” “老婆，你怎么看？” “弱者反抗强者，只会死得很难看。分公司很快就会明白总公司权威不是能挑战。京城总部开始省公司和地市分公司之间的纷争，很快会出手整治。”大家争着要采购大权，不就是看上采购这块唐僧肉，不就是想拿回扣。这是腐败，这是贪污。 石廷柱更沮丧，京城总公司收回采购权，对于查友三是好消息，对石廷柱则是坏消息。他别想沾手，一点荤腥都吃不到。 查友三兴奋，妻子说的成真，一年拿几单，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你是说不用建设销售队伍？” “当然不用，好一点的销售人员都是人精，投机分子，积累点客户就敢单干，根本控制不住，给再多的钱都没用。我听说钱秦篆建立一帮秘书或助手，每家公司至少五六个人替她个人办事，才能控制住公司。咱们需要就是这样的服务人员，做咱们的眼睛，公司不会脱离控制。” “姓夏不插手公司的管理吗？”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分工。夏完淳偏向开疆拓土，一旦业务成熟，就移交钱秦篆管理。京城公司尾牙宴，全是钱秦篆在操办，夏完淳没出现。” “从他们的运作模式，我得到启发。咱们不怕没业务。咱们拿下业务后，得有人跟进做好售后服务，总不能老被客户抱怨咱们不重视。所以咱们不需要销售队伍，咱们需要客户服务队伍。咱们把服务分项细化，责任到人。服务做好了，咱们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生意才能长远。” 第305章 说话管用 夫妻谈起公司内部安排，石廷柱不好意思听下去，告辞。 “石廷柱这个人格局不高，你少和他往来。” “我不会主动去找他。他上门找，总不好拒之门外。再说他有时信息挺灵通的，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 “我听说杨文琦和钱秦篆要合作做建材城，正在找地点。可能真会结束福利分房政策，房地产市场一旦启动，建材迎来大发展。他们的眼光一向很准，说不定真能赚钱，比咱们辛辛苦苦应酬拉业务，应该会更好。” “你是说咱们也干建材城。” “是啊，他们能干，咱们也能干。一些大项目没咱们的份，咱们得自己找机会上。往后没钱寸步难行，谁也不拿你当回事。” 查友三意识到妻子在外面受委屈啦。查家在花袁市是顶流，到京城不够看。安家并没有完全接纳查钓义。查钓义的投名状不够分量，只是结了亲家，有这么一层关系而已。问题出在查钓义能够到这个位置，那个提拔查钓义的人虽然退休，但还在，与安家不是一个阵营。 钱默参加一个财政会议，大领导在座。“咱们市财政增长，有一个异数，兴明电气，几年交差不多一百万的税收。” 大领导看向钱默。 “领导，这段时间我没关注兴明电气，只知道各方面上了轨道。夏完淳那小子好久没来啦。傅局说说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兴明电气产销两旺。我听科技局的同志说有技术突破，简单地说兴明电气的不间断电源可以带动锅炉那种大型机器了。兴明电气半年的销量已经超过两千万元。一多半贡献给德国艾克塞公司。” “咱们的企业一直走不出去。我看兴明电气就很好，不仅走出去，还走得这么好。钱副市长组织一场调研学习会，组织国企参加，私企要参加也可以，当然要尊重兴明电气的意见。争取多几家企业多出去，到全国市场、国际市场争食，不要窝里斗。” 一位不起眼坐冷板凳的干部突然站起来发言，“各位领导，财政好转，咱们机关事业单位职工工资是不是涨一点。物价上涨不少，很多职工生活很困难。” 一时间场面冷下来。 一把手没有驳斥，反而问发言的人，“说说你的想法。” “刚才提到兴明电气，我临时想到的。”那位干部辩解自己是临时起意，不是他人指使，“兴明电气职工工资比咱们机关事业单位职工工资高不少，好的甚至翻倍。” 好几位领导惊讶，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去年兴明电气才刚破产，经营不下去。 “兴明电气不止有季度奖，还有月度奖，优秀职工奖等等。职工只要评上优秀，一个月两千元打底，高的三千元不止。” 钱默知道妹夫对工资一向大方，没特别惊讶。 领导答应，吩咐拟一个涨工资方案。 杨文琦找两三个适合经营建材城的地方，请夏完淳、钱秦篆一起到现场考察。 第306章 跟随策略 杨文琦找三个地点有点距离，西三环外、南三环、东三环边。 夏完淳认为首选交通方便，地方足够大，最好能把地买下来。这三个地点符合交通方便，地方足够大，要买比较困难。 杨文琦最看好东三环那个点。所以先去看西三环、南三环。夏完淳没意见。结果三人抵达东三环那个点时，查友三夫妇也在现场。 “他们怎么在这里？”杨文琦有不好的感觉，查友三夫妇不会也是投资建材城？ 查友三夫妇看到杨文琦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仰四十五度角的头颅，睥睨一切抢道走了。杨文琦让了让道。 夏完淳冷漠看着查友三。 石廷柱从里头走出来。“完淳，你怎么来这里？你们也想租这儿？” “是啊。你和查友三合作开建材城？” 石廷柱尴尬笑笑，他只占百分之五的股份。查友三夫妇拿他当劳动力，可他不得不接下，宁可卑微地活着，不能自残而死，尊严对石廷柱而言不值什么钱。 杨文琦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他没有遮掩，甚至有点大张旗鼓。他在凯歌俱乐部和不少人讲过要办建材城，还请他们多照顾。如他所愿，照顾出查友三夫妇。话说回来，他放出消息，才能很快找到这三个地点。没有朋友推荐，京城这么大，适合地点不容易找。 “你改行了吗，不干不间断电源？” “不是不干，这里是兼职，不间断电源才是主业。这不是被你逼得没办法，采购单子全沉到县市，我原来联系客户没什么单子。闲着也是闲着，干干建材，说不定赚点小钱。房地产肯定大热，哪家不需要装修。你们是不是也要投资建材城？” “是的，我们准备投资建材城，被你们抢先。你们租多少钱？” 石廷柱稍微为难一小会儿，“十五元一平方米。” 杨文琦有望讲价到一平方米十三元。 “你们会改在哪里开建材城？” “附近再找块地。” 石廷柱一副了然的神情，附到夏完淳耳边，“你和查友三斗，不用顾忌我。我的股份可有可无。”夏完淳可不会顾忌石廷柱不下手打查友三。 来都来了，杨文琦找业主聊一聊，埋怨委屈少不了。业主很无辜，查友三夫妇当场就决定签合同。 “等我来竞价，老板可以多赚一点租金。” “杨总别开玩笑。安家不是我得罪得起。” 杨文琦最看好的地被人捷足先登，心情自然不爽。他刚想开口说什么。钱秦篆抢着说，“咱们跑这么远的地方，也累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去。” 吃喝玩乐，杨文琦熟，找一个清静点，菜品不错的路边店。 杨文琦开口要不然不做建材城，找其他行业干。 行，夏完淳毫不犹豫答应下来。不是不做建材城，也不是怕了安家，让查友三先替我们探探路。从市场营销学上叫市场跟随策略，先行者充满各种不确定性，跟随者可以吸取先行者教训，理论上更容易成功。 第307章 不是敷衍 前期工作都是杨文琦在做，不再经营建材城，损失最大数他。 “我说跟随策略不是敷衍你。我觉得尘土飞扬的建材城，一定是落伍的。各行各业都在变革，仓储式超市也出现了。你有没有去逛过？” 杨文琦去过一趟，再没去过，很简陋，大一点的商店而已，东西比街头小店多一点而已。水泥地板黑乎乎，天花板砂浆扫平，毛坯房。杨文琦进入仓储式超市，感觉压抑，没什么可逛。“我主要去新开欧洲家家福超市。” 说到这里，杨文琦才明白夏完淳的意思，“你的意思，现有几家建材城就像仓储式超市，未来发展方向就是欧洲家家福超市？” 杨文琦突发奇想，要不然我们开类似欧洲家家福一家超市？这么想，机会很多，只是要怎么干而已。 “各行各业都有隐形门槛。家家福也有烦恼，丢东西。开放式购物必然会给贼机会。据说家家福货损率不小。我们摸清楚再来干，就可以避坑。这就是为什么说让查友三先去排雷，咱们先看看戏。”夏完淳让杨文球应聘进家家福。他太太在家家福当收银员，他在家家福当采购。此事不宜和杨文琦说。 杨文琦习惯挖煤，挖出来尽快卖出去，钱就来了。他没干过消费品，没遇到过事。夏完淳见过白酒厂、啤酒厂怎样倒闭，比杨文琦多长一颗心。 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思维惯性，以为干任何行业与挖煤一样。思想上当然知道挖煤和干建材不同，但思维上不容易分清彼此。 杨文琦才相信夏完淳不是在敷衍。恰好有这么个机会，平常要找人先去干干看，并不容易。查友三夫妇抢他们看好的地方，正好让他们去试水。 夏完淳挺希望多几位杨文球这样的人才，不好公开去找。顾启姬作为兴明电气销售经理，销售队伍逐渐壮大，目前有将近二十位业务员，十几位维修工程师。业务员最希望顾启姬帮忙解决礼品问题，公司花钱买最好，业务员自己买也行。他们送客户由浅入深，礼品跟着升级。 夏完淳给顾启姬安排一个事。让每位业务员调查所在地特色产品，奢侈品等。 “夏总，你是说这个省特产送给其他省，三十几个省的特产作为礼品，足够送一两年。我被业务员追着要礼品，愁死我啦。你一个主意，让我们少走多少弯路。咱们公司这么多人，怎么都没想过可以这么干？” 夏完淳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他被建材城启发，想着浙江有蚕丝被，最好能去订购，独家代理什么的。 顾启姬有些明白。夏总不是专为她解决礼品问题，夏总有更长远的打算。“我这就吩咐下去。” “你制订一个细则，凡挖掘到好东西，签订独家代理协议，我会重奖。找到特色产品，根据应用的广泛性给予不同的奖励。既有数量上的考核，也有质量上的奖励。” 第308章 逢低人脉 “鼓励业务员多和客户接触。客户是本地人，熟门熟路，找他们询问本地特产，多接触多互动。客户提供信息，礼尚往来名正言顺。如果客户自家有产特色商品，那就更好，向客户采购。也是和客户正向互动的方式。客户介绍朋友家的特产，也给些提成，都是很正常的往来。同样维修工程师一样有奖励。” 顾启姬笑了，夏总念念不忘鼓励维修工程师转业务员。维修工程师确实在销售上有优势，对产品熟悉，给客户专业感很强。比纯销售员容易得到客户信任。 “夏总，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不是很准确。传闻京城总部可能会收回采购权，全部由京城总部统一采购，分配到各省。咱们在京城摸不到门，省总公司最多认识一位信息处处长。如果由京城统一采购，对咱们相当不利。” “过去一段时间，咱们从县市独立采购中，吃到甜头，销售额迅速上升。京城收回采购权，县市这部分销售量就没了。公司压力很大呀。”顾启姬补充。 “有这种可能性，原来省公司独吞，不给市公司留一点好处，省市生隙，京城总部找到下手机会。不过不长久，各省市自有经济大权。京城总部不会出采购的钱，会要求省市交钱，出钱又占不到采购油水，应该没有人愿意。经过一番博弈，各方都会有话语权，具体什么形式，咱们猜不出来。” “有一点是铁定，县市自行采购不行，总部统一采购也行不通。你们继续深耕，总会有用到的时候。一定要和业务员讲好，眼光放长远，千万别以为采购权被收回上交，就不理省市县采购人员。竞争对手不去理会省市县客户，正好是咱们的机会，突出咱们公司不会一点风吹草动，就视原来的客户如无物。” “夏总，我也是这个意思，口头告诫过，效果一般，需要有抓手。” “没有单子，业务人员不舍得自己花钱，可以理解。咱们公司要顶上来，我批一笔特别经费，专门应对采购权上交京城的事件。你要落实到每位业务员，每位客户。最好你能一一拜访大客户。不用怕，钱该花得花，而且要多花钱。” 顾启姬对比以前的公司在这一点差夏完淳太远。只要客户年度没有不间断电源采购预算，以前公司弃之如敝履，不舍得花钱。夏完淳反而要求多花钱，趁着其他厂商眼光在京城时，底下好干活。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夏总，京城采购有没有机会？” “机会渺茫，参与肯定要参与，露露脸。”京城统一采购，单子一定很大，不会低于一千万元。闻到血腥味，安家、顾家等会不要命往上冲。夏完淳找不到关系不说，即使找到，不一定能满足大人物的胃口。 “这段时间，你可能要辛苦一点，维护好老客户，加强新客户的开发。比如钢铁厂等用户，没有京城总部这种事。弥补一些销售额，避免断崖式下滑。” “我会的。” 第309章 心理预期 “京城总部统一采购对兴明电气影响有多大？”钱秦篆问。 “大概影响四分之三的销售额。因为原先有留一部分的利润，即使只有四分之一销售额，兴明电气也能撑下去。就怕人心浮动。你说现在先给职工有个预期心理好，还是等出问题时再说？” “我认为早说好，让工厂的人有个紧迫感，不时提醒当初经营不下去的窘迫。引导大家同舟共济。” 夏完淳认同钱秦篆说法。他就这个问题和王征南通气，让管理层有个心理准备。夏完淳准备去一趟，召开职工代表大会，做动员。 没两天，钱默电话来了。“前几天刚在谈论兴明电气职工工资高。才过几天，怎么出问题啦。领导都听说兴明电气可能陷入危机。” 夏完淳给钱默解释来龙去脉，以及应对一些措施。 “你是说之前因为安装、维修艾克塞机器受到好评，建立一些县市关系。一些县市不满省公司，私自采购，你们占了先入优势，才有爆发销售量。现在京城总部要规范采购行为，由京城统一采购，再分配到各省市，各省市不准自行采购。” “你的措施应该可以。我会和书记说一说，让他放心。这阵子，书记晋升关键时期，不希望出什么事，你一定要坚持，有什么事提早知会我一声。” 钱默给书记汇报情况，“这也是正常经营波动。完淳有信心和把握。书记，可以放心。” “占大便宜，吃一个大亏，正常。好在他没有一下子把钱花光。不错。” 钱秦篆怀孕。 夏完淳激动，怎么办，要买些什么补品，要做什么，乐疯了，又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没有长辈指导手忙脚乱。 丈母娘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冲过来。她先从房间查起，然后客厅、厨房灯，整套房子细细过滤一遍，直到没有妨碍的东西。 丈母娘要夏完淳和钱秦篆分房睡。 “能不能不分房睡？”夏完淳习惯有钱秦篆在身边，心里踏实，自己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他吃惯山珍海味，过不惯青菜萝卜的日子。 钱秦篆向娘亲求情。 丈母娘不答应，不止不答应，她担心年轻人忍不住寂寞，决定自己搬过来和女儿一起住。 “娘，太夸张啦。不用，不用，我自己睡，一定不让他进房间。”多少年没和娘住一起，钱秦篆怕不习惯。 丈母娘更不放心，完淳求一求，你能忍得住。平时两人那个黏糊劲，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大嫂过来探望，站在丈母娘一边，附耳在钱秦篆耳边说，“前几个月孩子还不稳固，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干那个事。男的把持不住，吃亏都是女人。”意思太激烈运动不行。 夏完淳不理解为何要分房睡？丈母娘和大嫂不可能和他解释。钱秦篆本想解释给他听，羞羞答答退缩回去，不知道怎么和夏完淳说。 老丈人下班回家，才拉他到一边，给他解释清楚。 第310章 靠谱分寸 夏完淳知道这么回事，才死心。他肯定把持不住，分房睡是最佳选择。要掰着手指算日子，苦行僧的日子难熬。 钱秦篆俏皮朝夏完淳吐吐香舌。夏完淳咽一下口水。 “要不然你出差去。” 丈母娘瞪了女儿一眼，这个傻女儿，男子这时候最容易出轨，怎么能放出去浪。 “不行，我得留下来陪你。你有什么事，好吩咐我去办。” 丈母娘这下子满意了，女婿靠谱，知道分寸。钱秦篆也挺感动。她内心深处当然不希望夏完淳跑得不见人影。 杨文琦和沈贞莲一起来。他俩吓一跳，“叔叔、阿姨在啊，大嫂也在。”出什么事？ “好事。”夏完淳招呼他俩坐。 “好事，不能再问。”丈母娘给晚辈立规矩。怀孕的事不能太多人知道。夏完淳吓一跳，幸好刚才不好意思说出口。 杨文琦再想说什么，沈贞莲拉住他。沈贞莲立即明白是什么好事。他们那儿的规矩也是怀孕不能多宣扬。杨文琦直男型，依旧疑惑，只是习惯家事听从沈贞莲。 “洪仕铭把电话拨号上网卡项目卖出去了。卖给一家上市公司。才几个月赚翻倍的钱。” “从股市套现，收益最大化的路径。” “这家上市公司会不会爆炒？” “如果洪仕铭参与这家上市公司炒作，那么可能会爆炒。如果洪仕铭没有参与，可能会有问题。上网卡可能会降价，通信公司可能不会再只给洪仕铭独家代理，而是和多家公司合作。” 杨文琦看向妻子，庆幸听她的话来问夏完淳。他得到洪仕铭和一家上市交易的内幕消息，以为可以买股票赚一把。 “买那家上市公司股票，当然可能赚。毕竟上市公司显然有炒作的意愿。只是情况复杂一些。上网卡在洪仕铭手上销量情况怎么样？你知道吗。” 杨文琦摇摇头，此时他才发现竟然没想过这么关键的问题。一叶障目。一位值得信任的高人偷偷和他泄露内幕消息，哪知道弯弯绕绕这么多。 杨文琦打了几个电话，询问洪仕铭电话拨号上网卡经营情况。好些人都不清楚。 “没有人清楚，以洪仕铭个性，销量好，一定会炫耀，说明销量一定不乐观。洪仕铭用互联网平台干一件事，网上旅游项目，你知道吗？” 夏完淳看过，所谓网上旅游，就是看图片。网速太慢，图片太大，一张图片要几分钟才能完整展现，夏完淳没耐心看下去。 “网速旅游没有什么发展前景吗？” “不能这么说，只能说目前技术达不到。或许有一天技术能达到我们在这屋里，可以一起到延安旅游呢，跟真的似的。” 一点原则，美国没发展起来的，估计不是美国人没想到，而是赚不到钱的项目。不然那么多人喜欢去美国，在网上可以美国旅游，早就风靡。 杨文琦叹口气，“他们都在说互联网会诞生很多富豪，甚至首富。咱们参与不进去，急死人。” 第311章 网络论坛 “有一项互联网产品，值得投资。”夏完淳卖个关子。 杨文琦诧异问什么产品？ “论坛。” “开会呀？有什么好投资。” “网上论坛。所有人都可以发表意见的论坛。你在论坛发一条新闻，你今天赚到一百万元，下面就有人恭喜你，然后有人怀疑你说谎，还有人说你吹牛。” “美国有这个产品？” “有，目前刚出来没多久，技术还不成熟。但应用上没问题，丑丑的。你还没上未名湖畔论坛吗？” “走走，把你电脑开起来，我看看论坛什么样？” 沈贞莲拉一下杨文琦，“叔叔阿姨在呢？” “没关系，你们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岳父大人发话，夏完淳带杨文琦进娱乐厅。 夏完淳打开电脑，输入未名湖畔的域名，“你先看。等下咱们再讨论。” 钱秦篆问，“你怎么没陪着？” “让他慢慢看，免得受我影响，不能独立思考。” 夏完淳和族叔、族姐夏淑吉、族妹夏惠吉报喜。夏淑吉当即表示要到京城探望，“我等会儿下去找找看，先带斤燕窝。孕期吃燕窝，生出来小孩又白又怕。”夏完淳挺高兴，能够为钱秦篆和孩子多做一点是一点。问题在于他根本不知道该为钱秦篆做些什么？ 丈母娘说不用他做什么，让孕妇保持愉快心情就行。还有房前屋后不能挖，这段时间屋里不能做大变动。 夏完淳一一拿日记本记下来。 杨文琦浏览论半小时多点，“论坛蛮有意思，里面有不少帖子很有意思。不过，做论坛怎么赚钱？人哪里来，我看未名湖畔里面大多是老师和学生。” “未名湖畔是学校论坛，不能做广告，当然没收入，只是校内一群人兴趣爱好搞出来，不为赚钱，甚至要贴钱。校内网为了符合大学的定位，会受到一些限制。咱们搞的论坛，比如汽车发烧友、音响发烧友等等。人不就来论坛了吗。” “行，咱们开干。要投资多少钱。” “我觉得五十万、一百万差不多。论坛找人建设好，招聘两三位计算机维护人员，十几位编辑版主。大概框架就能成型。” 杨文琦突发奇想，“咱们要不要招聘一些计算机高手，开发新产品？” 夏完淳只计算论坛开发成本，没想过这方面。“可是让他们开发什么产品呢？” “新闻网站或电子邮箱这一类。” 新闻管制，不知道哪个部门能审批。 杨文琦嗤笑一声，“你怎么到这里脑袋就卡壳呢。咱们不做时政新闻，咱们可以干体育新闻、生活时尚新闻等等。只要不碰时政新闻不就行，大不了有人找上门关掉网站就好了。不要挂咱们名字，随便找个人名就行。” “说的是，咱们又不干坏事。”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谁都可以在咱们论坛发文章，万一有人发一些敏感内容。咱们是不是得承担责任？” “所以得时刻有人盯着，及时删除敏感内容。” 第312章 被谁窃听 “最好设定凌晨几个小时不能发帖，不然打瞌睡出问题怎么办？” “这些问题交给技术人员。他们应该懂这些，能够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要不然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干脆去找技术开发人员。”杨文琦拿上包，立马要出发。 夏完淳没做好准备。今天这种大日子，总想着要做点什么。 “你去。娘在呢。娘比咱们有经验。” 夏完淳知道自己啥都不懂，自己忤在这里，娘和夏完淳讲话不方便，只会碍事，不如和杨文琦出去跑跑。 “咱们去未名湖吗？”杨文琦问。 “咱们去北邮。计算机专业很厉害。” 不得不说，这时候老师学生很实在，报价五万元，最多两个月交货，有论坛新功能，给扩容。如果公司要求开发的新功能，另外算。夏完淳、杨文琦担心几个问题，目前得靠人工审核。夜间没人值班，网友仍旧可以发文，只需要设置审核程序，没有经过审核，只在后台，别人看不见。 杨文琦主动承担设立公司的事。夏完淳给他转五十万，注册资金一百万。两人各占百分五十股份。杨文琦给起名‘倚天论坛’。夏完淳没更好的名字，就从了。 倚天论坛正式上线前，有一个论坛抢先上线，叫屠龙论坛。 不会这么巧。夏完淳直觉查友三干的。 夏完淳回顾自己和哪些人说起论坛的事，应该没有人会泄露给查友三。北邮的老师和同学不认识查友三可能性比较大。那么问题出在杨文琦周边朋友。 上次建材城看好地方被抢，这次论坛再度被抢先上线。杨文琦和不少人讲过。 等等，还没确认屠龙论坛属于查友三。 “先问问北邮技术团队，他们圈内人很可能知道屠龙论坛是哪个人开发。”夏完淳建议，杨文琦身边被人家安插人手，有个人盯着你，多不舒服。往后干点什么事很不妙。 果然没错，北邮技术人员打开屠龙论坛，马上知道谁干的。“杨总，论坛技术都差不多，所以功能差不多，不是我们泄露倚天论坛的功能。” “我知道，论坛主要看后期运营。我想知道倚天论坛真正委托人是谁，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不是明面上这些人。” 圈内人，多多少少有些联系。技术人员很快打听出来，屠龙论坛出资人姓查，有人听到出自然被称呼查总。因为这个姓很特别，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查友三没跑了。 杨文琦很生气，自己身边竟然有人向安家通风报信。他恨不得立马抓住碎尸万段。杨文琦没怀疑夏完淳身边人透露出去。夏完淳身边要是有查友三的人，夏完淳可能连命都保不住。此人一定隐藏在杨文琦的身边。 杨文琦和沈贞莲商量哪个人可能出卖信息给安家？ “你那些狐朋狗友接触不到安家，你们经常在俱乐部谈事，会不会被人听了去？” 杨文琦觉得不太可能。 第313章 豢养探子 “你不是有位同学明天要过来，你让他订一间包厢，然后你再订在对面，找上你狐朋狗友演戏，看看有没有偷听。最好能让你同学拍照，保留证据。” 果然被沈贞莲猜中，抓住一位服务生名字叫翟堂。杨文琦找到俱乐部的经理了解翟堂这个人。其实杨文琦想看看老板的反应，才能证实是否经理知情指使。反正这里不安全，他不会再来。 经理对杨文琦想了解翟堂反应还算正常，先惊讶。翟堂是个男士，不是女生，杨文琦问这个干嘛。杨文琦判断经理是局外人。他拿出相机调出翟堂偷听相片。 经理脸立即黑了，赶忙留住杨文琦，“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看我的态度。” 杨文琦耐心在包厢等经理消息。 “翟堂，真名，身份证姓名。山西人，和安家有关，联系人叫查友三，偷听你有三个月时间，具体偷听多少次记不清，汇报给查友六次。查友三奖励他有两次，一次你要投资建材城，一次你要做论坛。” 经理的答案够详细。杨文琦感觉一致，很满意，“行，此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往外说。”他拍了拍经理的肩膀。 经理知道杨文琦这位老顾客不会再来啦，出了这种丑事，能够控制传播范围，已是不幸中的万幸。经理汇报给老板。老板赶紧赶过来处理。 杨文琦特意绕路给夏完淳说一声翟堂的事。 “行，找到罪魁祸首就好。你把翟堂的照片给我一张。” “你要他的照片做什么？” “我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替查友三探听消息。查友三是不是养一些人专门干这种事。” “你想怎么查。” “还没想好，先挂个号。慢慢想办法。说不定下次会再遇到翟堂。” 也对，无论如何，杨文琦都会把翟堂相片给夏完淳，对他无影响。夏完淳没避着他，杨文琦挺高兴的。 夏完淳把翟堂相片给余波仲，防着这个人。 京城总部采购单子太大，分成好几个包，电脑设备包、系统集成包等，不间断电源单独一个包，金额达到三千万元。 顾启姬亲自带三位销售工程师来投标。 夏完淳拿给她一份名单，“这三个人支持民族品牌，支持国产。只有国产品牌发展壮大，国外品牌价格才会下降。” “你记住，我们的策略希望能够有三分之一份额，就是一千万元。你们注意揣摩评标人员的心思。” “你们尽管去干，成不成都没关系，把这次当成练兵的机会。我们要主动融入进去，往后少不得和他们打交道。” 夏完淳批十万元作为本次经费，由顾启姬掌握。 石廷柱跑过来打听情况。 夏完淳和他打哈哈，“我们重在参与，没指望中标。你呢，查友三会不会分你一杯羹？” “查友三势在必得，不需要我干什么，怎么会分给我一杯羹呢。” “不见得。顾家实力不弱。一个代表美国因特，一个代表德国艾克塞。旗鼓相当。” 第314章 重新洗牌 “你怎么不说其他品牌？”石廷柱反问。 “我不了解其他品牌。你要是了解，不如你和我说一说。” “王士台，你记得。辉省宴会，王士台有参加。他此次代表台湾不间断电源投标，找了不少关系。辉省好些人在京城任职。” “你的老乡也不少，有没有托托关系。你找什么品牌投标？” “顾启姬以前的厂家。风水轮流转。那个厂家没有销售能手，特别后悔放走顾启姬。你把人家的大将给挖走。” “我可没那本事挖角，顾启姬找不到工作，才到我那儿的。”石廷柱始终怀疑夏完淳上次做局干掉查友三。主要顾启姬那个单子赚到十多万，而石廷柱只拿了顾启姬给的安慰奖。石廷柱念念不忘。 “我听说有新外国品牌进入国门，实力强不强。” “你说英化腾电气、圣安电气。我也听说过。你知道谁代理吗？” 夏完淳摇摇头，只听过公司名字，不知道幕后哪家在操作。 “神神秘秘，搞不清楚。咱们连谁都不知道，一点竞争力都没有。安小公子亲自出马，安家不仅代理不间断电源，其他标的物都能找到货源。安家打算全面开花。” 安小公子从被抢庄的窘境中恢复过来？义兴家酿夺得央视‘标王’，广告效果很好，供不应求，销售额已经超过一亿。看来‘标王’帮助安小公子振作精神。 夏完淳觉得评委不会太过得罪人，安家即使派遣安小公子亲自出马，也不可能拿到所有项目，应该会进行权衡分配。只有查友三出面代表安家，评委分配时，会把金额最小的不间断电源项目给查友三。安小公子亲自出马，完全不一样。评委应该不敢给金额最小的项目包。安小公子亲自出马，对兴明电气算不大不小的好消息。 夏完淳打电话问兴明电气厂长王征南，专利申请进行到哪一步。 “咱们申请的专利只差最后一步，正式证书估计要过几天才能拿到手。” 夏完淳让王征南把申报材料和专利局批复资料整理一份送到京城。王征南说顾启姬手上有大部分材料，新收到两张材料传真过来就行。 顾启姬给三位销售工程师布置任务。三位销售工程师都是技术员转岗为销售。“顾经理，甲方招标不间断电源单独一个项目包，咱们却只要三分之一，可能吗？一个项目包不是一个整体吗？” “我们这几天和甲方接触，已经对竞争对手的摸底。咱们有没有机会拿下不间断电源项目包。显然不行，一点机会都没有。当然，咱们只是当练兵的机会。平常不能给甲方留下印象，反而咱们提出只要三分之一项目包，会让甲方看到咱们不好大喜功，实事求是。反而能给甲方留下深刻印象。不就达到咱们的目的吗。” 查友三夫妇亚历山大，原本以为京城总部统一采购，对他们有利，一下子来了一群狼。安家绝对不可能全部拿下，必然只会得到一个项目包，不间断电源成为鸡肋，金额最小。安小公子当然会选择金额更大的项目包。 第315章 国产机会 查友三夫妇只代理不间断电源，不间断电源项目包不能中标，他们一分钱都分不到。其他项目包是安家其他人代理，他们获利。 查友三夫妇忙乎这么久，无所得，心里很不爽。他俩怀念省公司采购来单子不大不小，正合适。安小公子这样的人瞧不上，正适合他俩狐假虎威逞能。 顾启姬见谁都来一句，给国产一个机会，亮出产品专利，以及在哪里实际应用的案例。兴明电气有一个优势，所有厂家都没有，每个省常驻一名维修工程师，安装、维修时间大大缩短，服务质量得到众多客户认可。兴明电气已经培养出三十多名维修工程师，加上工厂研发技术人员，随时可以调配支援。整个服务体系相当完善。 夏完淳设定目标越来越清晰，兴明电气给甲方评标员一个独一无二印象。正式招投标当天，一位评标员脱口而出一句‘给国产品牌一次机会’，惊醒其他评标员。评标员心里咯噔一下，全部是进口品牌，领导会怎么看？ 他们只顾平衡几位公子少爷，忘记国产和进口平衡，赶紧看看有没有公子少爷代理国产品牌。清一色进口品牌。进口货价格高，利润空间大，能多赚绝不会少赚。 暂时休会。几位评标员商量拿一个项目包采购国产设备。可是拿掉哪个公子的单子？哪个都动不了。 “曾有人提过一个办法，不间断电源项目包分出三分之一给国产品牌。” “一个项目包两家中标，是不是不妥。” “让他们联合投标就是了。” 联合投标符合规则。 “兴明电气的人在不在？” 夏完淳和顾启姬、石廷柱坐一起，轻松说笑。没想到甲方会找兴明电气。夏完淳让顾启姬去看看什么事。顾启姬招呼三位销售工程师一起。剩下夏完淳和石廷柱。 “甲方找你们干嘛？”石廷柱不解问。 夏完淳双手一摊，摇摇头，谁知道什么事？ 王士台凑过来，“夏总，好久不见。” “王总，好久不见。”刚才打好几个照面，王士台愣是没认出夏完淳。夏完淳装不认识。王士台这时候认识。 “夏总，是不是甲方要你们中标？” “你觉得可能吗？”要是这样中标，岂不成公开指定中标人。评标组会被诟病成什么。闹起来，谁的脸色都不好看，甚至可能废标。 即使真的中标，夏完淳也不能承认。 查友三夫妇和安小公子私下分析。安小公子大概知道哪些人会中标哪个项目包，加上刚才那一句给国产一次机会。那个说出这句话的人撇清全部采购进口的毛病，其他评标员不会让他专美，至少需要一家国产设备入围。不间断电源项目包金额最少，适合拿出来给国产设备。他只能同情原本中标那位兄弟了。实力不够，成为被牺牲对象，无可奈何的事。 查友三红眼，“夏完淳这孙子使了什么手段？”三字经都出来。他把辉省被抢的事，说给安小公子听。安小公子脸色晦暗难懂。 第316章 没有内幕 “你有证据吗？” 查友三摇摇头，只是猜测。当时签合同不是顾启姬，签合同的人消失不见。 安小公子对夏完淳高看一眼，干脏活滴水不漏。 过了有一会儿，顾启姬一个人回来，脸色波澜不惊。夏完淳没说什么，顾启姬也不和夏完淳交流汇报。 石廷柱忍不住问，“顾经理，你们去做什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没什么，只是问几个问题。他们到外面抽烟了。” 王士台腹诽，怎么可能只是问几个问题，顾启姬这个女人一贯会装。查友三观察顾启姬，脸上没有喜色，甲方应该不是让夏完淳中标。 石廷柱知道顾启姬这女人不会讲实话，除非夏完淳问她，“你就一点不好奇你的手下都去干什么啦？”夏完淳笑笑，有什么好好奇，要不然我刚才就自己去了。 接着唱标，前面挺正常，一切符合安小公子预期。最后不间断电源项目包，由艾克塞代理商和兴明电气联合体中标。安小公子笑了一声，“联合体，新名词。” 查友三失声，“什么狗屁联合体，这不是造假吗？” 安小公子严厉瞪了查友三一眼，“妹妹，管好你的丈夫，说什么蠢话。别到处乱喷粪。”这里不是查友三可以放肆的地方。安小公子心道，难怪查家拿捏不住夏完淳，难怪上回随便弄个套让夏完淳钻。杨文琦兴冲冲样子，最后没成，问题肯定出在夏完淳身上，夏完淳不上当。 查友三脸色煞白，不敢反驳安小公子。 王士台第一个恭喜夏完淳，“夏总，恭喜恭喜，没白费功夫。” 夏完淳也是客气站起来，“运气、运气。” 顾启姬忍住激动，平静地说，“夏总，我去办手续。” “你去，我要回去了。等下你们自己回去。”夏完淳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石廷柱不死心，跟着夏完淳，想讨秘籍，“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安小公子都要亲自下场，你有看到我下场活动吗？我又不是神仙。只是运气而已。”夏完淳说完挥挥手，上车走了。 石廷柱想想，有道理，夏完淳差安小公子太远，安小公子都要亲自下场。他真没遇到夏完淳请客，倒是遇到顾启姬好几次，都没有夏完淳的身影。夏完淳到底怎么办到的？ 兴明电气那家小破公司哪里来的？圈内人都有这个疑问，竟然能虎口夺食。稍微问问，兴明电气真就一点背景都没有。兴明电气销售经理顾启姬倒有点姿色。 “哥，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兴明电气为何能中标？” “就是你们看到的，哪有那么多内幕。你们不要想那么多。外国品牌价格高，利润空间大，有点实力都不愿代理国产品牌。评标组本来已经协调好哪些人中标。现场有人喊一句给国产一个机会。被人点破，评标组如果没有采购国产设备，肯定会被人诟病。兴明电气被拉来凑数。就这么简单。” 第317章 余波荡漾 查友三脸色好看一点。 “想多一点也行。给国产一个机会，是兴明电气那个女经理说的。据说那个女人见人都说这句话。她还说兴明电气在二十几个省都常驻维修人员。你们想想有哪家公司有办法常驻各个省。这就是在强调兴明电气独一无二的优势。前一句话在提醒评标组，应该给国产一席之地，后一句再说兴明电气是国产的代表。” 安殡说难怪兴明电气到哪儿都拿出他们的专利申请证书。 “兴明电气销售工程师几次三番特别强调只需要能中一千万元就知足啦。好些人笑话兴明电气无中生有，根本没有一千万元的项目包。以为那位女经理是开玩笑。没想到最终真的中标一千万元。” “想多一点，这一切都是夏完淳布局。那么这个人对全局的分析把握相当到位，包括甲方的心理，外部舆论压力全都考虑到。你们往后要对夏完淳动手，一定要考虑周全一些，不要被抓住把柄。此人绝对是劲敌。” 兴明电气中标，钱默的京城朋友以为钱默在背后使力，以为小看钱默的能量，以为钱默人虽然远离京城，影响力日增。 钱默自己都不知道兴明电气能中标，惊讶，这位妹夫总能创造奇迹。 钱默和上级领导在钓鱼。领导也好奇，兴明电气何德何能在京城强手如林下舀到一勺糖。“打电话问问小夏。”领导关注过此事，背后都站着大人物，一位钱默靠上哪位大人物。 钱默打电话给夏完淳，“听说兴明电气中标，怎么中标你和我说说。” 夏完淳一听就知道有外人在场，又不好明说。 “招投标现场一位评标员说了一句‘给国产一个机会’，然后暂停，评标组一起商议一会儿。有个人出来问兴明电气有没有人在场。唱标结果就是如此。” “你小子不说实话。” “你又没空回来帮着找找门路。安小公子今天招投标亲自到场，之前顾经理和甲方接触时，也遇到过安小公子。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包括杨文琦，在安小公子面前都不够看。所以我都没出门，任由顾经理带三位销售工程师参与。没想到能分一杯羹。不是有一句话，越努力越幸运嘛。” 兴明电气三位销售工程师对顾启姬崇拜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用敬畏来形容比较准确。当时顾启姬安排他们话术，他们都不理解，全当走过场。谁都没想到，现场会出这种状况，一千万元的单子，不要说兴明电气，全市所有企业，哪家拿到过一千万元的订单，一百万元的订单都屈指可数。 顾启姬很意外会中标。她在想夏完淳是不是早预料到这种情况，结论夏完淳即使无法肯定会中标，至少画了中标的路线。这一切都是夏完淳计划中的。他对甲方很了解，对竞争对手很了解。顾启姬每次汇报都能感觉到，夏完淳对人和事是了解的，不用多介绍，他能点出关键点。 第318章 谁的功劳 顾启姬要带队伍，需要销售工程师信服，不能把功劳全推掉。夏完淳是老板，不需要功劳。 “大家辛苦了，功劳不是一个人，功劳是大家。越努力越幸运。咱们一起坚持下来，才有今天中大标。相比于其他项目包，不间断电源项目包很小。但一千万元在哪个行业都算得上大单、巨单。咱们该庆贺。夏总说今天大家比较累，先休息好，咱们还要留下来处理合同后续，等忙得差不多，请咱们吃大餐。” 顾启姬能说出三位销售工程师有功劳，他们是很高兴信服。 “中标啦，一千万元。”夏完淳给钱秦篆报喜。 “真成啦。厉害！”钱秦篆不吝赞美夏完淳。 “嗯，真是惊喜。原本百无聊赖坐在招投标大厅，一位评标员说给国产一个机会，太激动啦。咱们庆祝一下，我去做饭。”夏完淳不让钱秦篆干活，不用钱秦篆帮厨。 杨文琦、沈贞莲走进来时，夏完淳、钱秦篆正吃饭呢。“我们是不是来得很不巧，你们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晚。” “你们吃过了吗？我再去炒两个菜，再吃一点。” 杨文琦拒绝，吃饱才过来。 夏完淳过来招待。 “不用管我们。你去吃饭。” “我早吃饱，刚才陪着太太呢。”夏完淳拿出茶配零食，开始准备泡茶。 “恭喜你，放一个大卫星。今天本没想来，去了凯歌俱乐部。好些人都来问我，你找到什么关系，这么厉害，竟然能拿下一千万元大单。虎口夺食。” “只是运气。”夏完淳详细说了招投标现场的情况。 “不应该这么简单。那么多国产，为何单选你？” “我们有独一无二的优势，在二十几个省常驻维修工程师。” “就这么简单？” “我吩咐顾启姬和三位销售工程师，和客户互动统一说‘给国产一个机会’。” “哇靠，你早就知道，那些公子只会代理进口品牌。我怎么没想到呢。牛。咱们的论坛，你要多花点心思，人气太缺。”杨文琦从兴明电气转到倚天论坛，堪称无缝链接。 “请名人。” 杨文琦狐疑地想请什么名人。 “专家教授就可以，歌星等明星更好，主要算性价比。最关键，咱们可以造星。和一些鬼点子多的人合作造星。” “你不用自己想，让编辑们去想，专业人干专业事。他们干不好，咱们再请人，工资不够就提升工资。咱们得学会用钱解决问题。咱们负责把握方向就行，自己想得伤多少脑细胞。” 顾启姬忙完，夏完淳请他们四人吃大餐庆功。每人一千元红包奖励。这是额外奖励，工厂奖励另外算。在京城发放比较不会打眼。 四个人回厂里休整。四个人刚下火车，市领导安排敲锣打鼓迎接，把他们当城市发展功臣，电视台、报社记者联合采访。标题：我市兴明电气京城拿下千万大单。顾启姬等四人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战战兢兢。 第319章 灌水论坛 钱默和领导宴请一些国企领导和纳税大户，兴明电气厂长王征南在座。书记安排顾启姬等四人和他坐一桌。 “这四位是我们市的英雄，从京城强手如云的手中抢到一千万元大单。” 掌声如雷。 “咱们企业老说走不出去。难吗，确实难。兴明电气难吗？比大多数企业都难，而今在全国二十几个省设立办事处，常驻一名维修工程师，一名销售工程师，到现在抢到千万大单。难吗？太难啦。其他中标者全是国外大品牌。国产只有兴明电气一家。” 书记要求企业眼光向外，出市出省，抢占全国大市场，抢占世界大市场。“请兴明电气销售经理顾启姬女士分享拿下大单的经历。” 作为销售，顾启姬介绍工作经历，没有怯场的道理。她先讲招标会现场发生的事，再讲自己和三位销售工程师如何拜访甲方云云。 书记提议给四位英雄敬一杯酒。 顾启姬酒水下肚，胆子更壮，并不失礼，只能用应对自如来形容。 “你觉得你们能够拿下订单的关键是什么？”书记趁着热烈气氛向顾启姬发问。 “关键在于老板吩咐我们拜访客户时，一定要请客户给国产一个机会，一定要介绍兴明电气独一无二的优势。没想到那天评标员会在现场说要给国产一个机会，很凑巧。” 书记和钱默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了然。 事后，书记和钱默说，“你这个妹夫有布局的能力。好好栽培，会是一把好手。” 倚天论坛开放后，人气一直不足。编辑组织人手灌水，回帖的人不多，一条帖子下方回复的人都熟悉，都是自己人。 让编辑安慰屠龙论坛一样一样，没人气。 比烂。对手烂，自己似乎有烂的理由，就心安理得，不思进取。夏完淳都被气笑，不过看破不说破。职工有时像熊孩子，他不知道怎么干，逼他也没用。 夏完淳安排编辑们找名人，接连被拒绝。 夏完淳拿过来记录本，名人拒绝理由五花八门。再看名人的身份，编辑们找大学知名教授，戏剧评论家，电影评论家等等。论名人资源，京城无人可比。 “为什么会被拒绝？你们说说什么原因。”夏完淳知道这些人思维没有放开。 “可能需要稿费？” 夏完淳点点头，这是一条理由。报纸有版面限制，网络论坛可没有版面限制，报纸按字数算钱，网络论坛也按字数算钱，多少家当都不够发稿费。 “我们把名人范围扩大一点，比如电台深夜情感主播，可以边主持边在论坛互动。还有街头艺人，古董商人。半夜医院寻找素材，打架斗殴有很多会到医院急诊。” “夏总，我有听过一位同学，他在报社当记者，专门跑社会新闻。他在医院有报信，一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及时赶到采访。” “你可以和你同学合作，一些稿件不能发在报纸，可以发在我们论坛。可以考虑给一些打车补贴。可以给话费、上网卡等。” 第320章 狠辣截图 倚天论坛人气上来了，回帖人数缓慢上升，持续有新人注册，非熟人，纯陌生人。 屠龙论坛有点坐不住。 查友三面无表情看着手下的编辑，到底怎么回事？屠龙论坛比倚天论坛还早面世。倚天论坛有的，屠龙论坛照样有。倚天论坛做广告，屠龙论坛跟着在附近打广告。查友三就是要恶心夏完淳。 “广播电台一位主持人和倚天论坛合作，开了一个专栏。我们主动联系过，被主持人拒绝。”编辑主管解释。 “倚天论坛和主持人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问过，主持人反问我们能够提供什么。” 查友三对这些手下很不满意，等靠要，一位主持人都搞不定。“倚天论坛还有其他举措？一位主持人不可能带动这么多人气。” 不止一位电台主持人，好几位呢，还有一些体育类名声不大不小的名人，一些骑车爱好者等。 “你们说怎么办？”查友三往后一靠，干脆闭目养神。 “我们已经在打听倚天论坛和这些名人的合作条件，应该给上网卡。应该还有其他合作条件，感觉每个人的合同条件并不相同。” “你们尽快搞清楚。”查友三打算离开。 “查总，经费预算怎么办？” “你们调查清楚，编个预算给我。”没有一分钱进账，到处都要花钱。查友三每次来屠龙论坛，总是很不爽。 “主管，查总会不会拿钱？” “拿人钱财给人消灾。不管他会不会给钱。反正都是工作。咱们找多一些名人，谈好价钱，一次性申请款项。一次痛，总比多次痛好。不用多次找查总。他比较省心。” 为钱烦恼还有杨文琦。倚天论坛自开办以来，没有一分钱进账，每天都在花钱，一百万元很快就能花完。 杨文琦只经营过煤矿，没市场化操作过。难免心急。“倚天论坛怎样才能赚钱？” “可以卖给美国留学回来的精英。你给他们说倚天论坛有几十万注册用户，和电台主持人等名人合作栏目，问他们两千万元要不要买。” “可以这样吗？会不会被当成疯子。” “你有认识留学回来的人吗？你带我去我来说。” “真的可以这样，我先去试试。”杨文琦一溜烟跑掉。 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倚天论坛出事了，赶紧走。” 夏完淳心里一紧，能出什么事？“文琦，你说清楚。” “赶快，车上说。” 夏完淳安慰钱秦篆问题应该不大，不用担心。 夏完淳坐上车。杨文琦才说有网友发一篇敏感词文章，编辑大概三分钟就删除该文章。可是就这几分钟被人截图举报，警察已经到倚天论坛。 “你别去了，我去就行。应该冲着我来。”夏完淳让杨文琦停车，他坐保镖的车去就行。他不想把杨文琦牵连进来。安小公子出招，狠辣。 “你说什么话呢，咱们一起合伙当然一起承担。” “正因为咱们合伙，你更不能去，万一有什么事，你好有个应对。”夏完淳相信能说清楚，相信公正。 第321章 归口管理 夏完淳到的时候，公司员工正接受问询。可以看出他们都很紧张，显然比较单纯，没经历社会事。 “你是倚天论坛的老板吗？” “不是，我可以做一部分的主。” “那就行，跟我们走一趟。”一人声色俱厉。 “请问可以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后面两人明显瑟缩了一下。 声色俱厉之人拿出一本证件，晃了一下，就又放进口袋。 “请容我核对一下是否本人。”来者不善。 “废话这么多。我告诉你，这事小不了。” “什么事呢，我还不知道呢。” 倚天论坛主管赶紧上前把事情说一遍。有网友发一篇敏感文，不到三分钟就删除，但被人备份举报。 “技术可以追踪到哪一台电脑发的文章吗？” “可以，是这个ip地址的电脑发的反动文章。” “请问警官你们来抓反革命吗？” 声色俱厉之人得意至极，“正是。” “太好啦，抓反革命归您管。我们正要举报，正主使用这个ip地址的电脑，请警官尽快抓捕人犯归案。” “不过，文化领域是不是归口文化局管理？” 后面两人连忙说，“对、对，文章的事归文化局管理，还不能上升到治安问题。” 两人拉上声色俱厉的人一起往外走。“哥们，这事可不地道。以这种理由抓老板，不是正当理由。这事跟老板没有关系，人家都有证据。发文章才是正主，咱们要是不去抓，说不过去的。以后你要干这种事，不要带上我俩。我们要养家糊口，上头的人要斗，我们不想参与。平白无故做个替死鬼。” “安小公子吩咐，哥们带你们升官发财。你们这么胆小。” “富贵险中求。我可不敢冒险，家里几口人全靠我这份死工资。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咱们不一样。” 夏完淳给杨文琦打了电话，告诉这里的情形。“我想找个可靠的人举报这个发文章的人。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熟人？咨询一下怎么干比较好。” “这好办。”杨文琦有认识的人能办到。 正好那人有空，帮着查那台发文章的电脑。杨文琦和熟人上门时，那人正好在家。一个街溜子收五百元钱，发一篇文章。街溜子不知道可以根据ip地址找到人。 说来不是什么大事。文章删掉也就完了。杨文琦让熟人办举报流程全部手续。以免日后被冤枉。 真正安小公子顺便提了一嘴，“网络论坛，不就是给人发帖。有人在论坛发篇反动文章，够姓夏喝一壶。” 查友三不懂计算机技术，更不会知道能够根据ip地址找到人。他在制定执行方案自然漏洞百出，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杨文琦送夏完淳回家，他继续找留学回国人员聊论坛买卖的事。 夏完淳回来和钱秦篆说了情况，京城的论坛不好经营，最好转卖掉，要干论坛得到天涯海角，比较安全。 钱秦篆靠在夏完淳胸膛上，小手轻轻抚摸，“嗯。” 第322章 倚天争锋 网络论坛很多时候会成为安小公子攻击的标靶。经营者一点责任都没有吗？解释权掌握在安小公子这样的人手里。这次运气好，下次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夏完淳下定决心卖掉论坛。 深夜两点钟，电话铃响。夏完淳浅眠，怕电话铃声影响钱秦篆睡眠，响一声就接起来。倚天论坛值班人员打来的，倚天论坛中毒，网页被篡改得不堪入目。 维护人员初步判断，论坛被入侵，正在处理。他们技术能力有限，可能需要外聘人员帮忙处理。 “夏总，网站每天下班前都会做备份，咱们可以启用备份，只会丢失一个晚上的内容。”这人说话有点大喘气。 “接着说。”或许有人习惯说‘那就干’。夏完淳不了解情况，不会随意下令，这是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中毒，怕备份盘接入服务器被感染。可以多做几个备份，咱们公司计算机不知道有没有感染病毒，最好外购。” “行，没问题。” “可能得等天亮才有地方买。” “好，我知道啦。你们尽快处理就行。” 杨文琦没想到一个论坛事情这么多，还不如挖煤。夏完淳同样始料未及。未知领域的坑确实多，互联网是新兴事物，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地方。 杨文琦更多想退却，夏完淳想如何利用互联网。 杨文琦找好几位海归，交谈结果令人兴奋。杨文琦给倚天论坛开出两千万元的天价，本想着会被骂，没想到他们都在慎重评估，也不是特别离谱。 一位大款，一位刚发横财的大款很有兴趣，还价一千八百八十八万元。大款过几天过来考察。倚天论坛中毒的事情能解决好吗？ “没事。大款追求刺激，一点波澜都没有。他可能更没有兴趣。说不定大款看上倚天论坛有一个对手屠龙论坛。” “哈哈哈，你真敢想。” 夏完淳不怕倚天论坛卖不出去，以互联网的热度，倚天论坛只要有用户，只会越来越值钱。 夏完淳觉得既然倚天论坛确定中毒，那就报警。 杨文琦立即找上次那位熟人。那人动作很快，找北邮高手追踪，竟然抓住攻击倚天论坛嫌疑犯。嫌疑犯承认有人给两千元让他干的。 线索又断了。在安小公子调教下，查友三出手谨慎得多。 大款出场很拉风，六位保镖把他护在中间。大款一米六的身高，保镖一米八，可谓护得严严实实。 “听说你们这个倚天论坛出过很多事？” “是啊，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你怎么夸起对手？”大款对武侠书是真爱。 “倚天论坛出的事，都是屠龙论坛花钱找人干的。”夏完淳详细讲起警察调查结果。 大款感慨，“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干，人都没底线。才五百元、两千元，知识分子太好收买了。” “是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大款大有知音之感，“看来咱们同样被一分钱为难过。” 第233章 不是忽悠 只要倚天论坛不是夏完淳所有，安小公子、查友三没有理由继续放毒。夏完淳没打算告诉大款太多事。警察两次调查足以还原本来面目。 夏完淳判断没错。大款要的就是刺激，没人和他对着干，他不一定会买。倚天屠龙斗，有病毒，有下黑手。能不能再热闹点？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不亲自下场对不起人生一回。 大款很爽快支付一千八百八十八万元。 “夏总，看在我这么爽快的面子上，你教教我怎么干。” 大款不走寻常路，别人都是在付款前提要求。这位爷付款后才问。 “夏总，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会听卖家的甜言蜜语。我买下倚天论坛是我自己的判断。该提的条件都提了。成交后，卖家才会放松，不需要在骗我了。” 夏完淳给大款竖起大拇指。“论坛最主要在人气，在新增注册人数，只要人气足够，自然钱自动来找你。需要一个临界点。举一个例子，根据研究发现一份报纸发行量超过五万份，就能赚到广告费。低于五万份时，拉个广告求爷爷告奶奶，等高于五万份，开始会有主动上门要求打广告的。” “我有个计划没来得及实施。我也是刚注意到，不少名人文笔不好，或者忙得没空写文章。倚天论坛多招聘一些写手，全职也好兼职也行，替这些名人操刀。倚天论坛就能靠着名人效应提高人气。” 大款眼前一亮。大款就喜欢和名人交朋友。大款觉得自己直觉就是厉害，倚天论坛简直为他量身定制，交朋友的平台。 夏完淳说完才向大款告辞。 “走，去你家吃孕妇餐，营养美味又健康。”杨文琦不客气。 “秦篆，我发现你丈夫是个大忽悠。你是不是被他忽悠了。” “他忽悠你啦？” 杨文琦的意思，大款能积累那么大财富，多精明一个人，我和他交流都会感到压力。大款有个混名声，‘无事砍三刀’，不论什么生意价格要讲三次以上。杨文琦估计大款买倚天论坛是第一次没讲价，太爽快。他有点怀疑是不是真实。 钱秦篆逗夏完淳，怎么忽悠那位大款？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论坛最重要是人气，有人气自然能赚钱，可以招聘写手替名人草拟稿件，大款大概以为找到和名人交往的机会。我觉得大款起家和发达的时间段，需求不同。大款发达后，需要洗白上岸，不能再带着砍三刀名声，和名人交往讲究个‘雅’字。所以咱们捡漏。” “你丈夫太牛啦。我压根没想过能把倚天论坛卖出去。大款自己找人做一个论坛才花多少钱。” “你思维不对。大款重新做一个网站容易，要发展到这个程度不容易。咱们当时可没什么竞争对手，他后来者想要居上不容易的。另一方面，大款买下倚天论坛，起码可以节省半年一年积累注册网民的时间。时间多宝贵。玩游戏，你喜欢从头开始玩，还是一开始就是无敌，就是市场上第一名。” 第234章 鬼才一个 “秦篆，你看你丈夫是不是很能忽悠，我现在都觉得大款不亏。” “大忽悠，老实交代，你忽悠多少人？” 夏完淳假意感叹，“这年头，讲实话都成忽悠啦。” “你中了不间断电源的大单，你有没有听到后续风声？”杨文琦开始讲正事。 “我听到一点。省市公司叫苦不迭，只想要东西，不想出钱。京城总部应该很头疼。” “何止头疼。他们原先估计下面分公司做做样子，最终要出钱。哪知道省市公司叫没钱，不仅没钱，用不着那么些机器设备。或者只要几台机器。总部总不能强买强卖，由着各省挑肥拣瘦，剩下机器怎么办。论踢皮球，那些人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夏完淳知道杨文琦肯定有下文，不会跑来抱怨这些有的没的。 “有人想了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杨文琦吊起夏完淳的胃口，他一直不知道有什么高明的办法。钱秦篆打起精神，认真注意听。 “你知道谁提出的吗？真绝。据说总部一把手拍案叫绝。应该很快就会实施。” “谁想出的解决办法？” 杨文琦就想看夏完淳抓耳挠腮的样子，“这个办法叫选型。以后总部只管选型，各省按照总部颁布《采购管理办法》，各自组织进行采购。” 钱秦篆问选型是什么？ 杨文琦看到夏完淳郁郁的表情，知道夏完淳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你说说？” 钱秦篆探询看着夏完淳。 “选型，其实就是选范围。”夏完淳一开口，钱秦篆顿时明白过来。 “哇靠，你一说就中。你知道我猜了多久才猜中。” 夏完淳感叹，“能想出这种办法，算得上天才了。利益分配得清清楚楚。有点悲哀，默许采购上下其手了吗？” 钱秦篆问谁提出选型的办法？ “安小公子。” 果然是他，怪才果然怪。 “安小公子提出京城总部只管选型，每年选五到七家品牌入围，省市分公司只能从入围五家或七家品牌中采购，没有入围不许采购。你家兴明电气可能要派人常年驻扎京城，专门跑入围。否则没入围，一年白干。” “遵守游戏规则。安小公子真是鬼才。”夏完淳无可奈何。 “是啊，领导当场问他要不要入职，至少中层干部。” “解套也好，我们中标那一千万有着落。” 二嫂为了地产公司占股的事回娘家。娘家氛围有点紧张，大家都不太敢大声说话。 “你又拿什么回娘家。不是给你说过，不要老往家里搬东西吗？” “大哥，一些被子和床垫而已。小姑子要开一家家居用品店，有一些好东西分了分。” “家里不是有吗？” “你不要说小妹。小妹有分寸。她带回来可是好东西，蚕丝被，从产地直接买的，真正的蚕丝。床垫是棕垫，也是产地直接进货。一般人买不到。” “大哥，我家小姑子可不是要巴结咱家，所有亲戚朋友都送。家里出什么事？” 第235章 利益分配 “没出什么事。老爷子生气公然利益分配。”大哥轻声讲了京城总部负责选型，各省市自行组织在入围品牌中选择中标品牌。 二嫂咂咂舌，“谁想出这种鬼主意。厉害。利益分配得清清楚楚。” 谁想出不重要。 “你上次说的入股房地产公司的事。你去办。只是不准违法违规，不准送礼。” 二嫂惊喜，“大哥，你同意啦。” “我和老爷子说了兴明电气的事以及清泉啤酒厂，还有上尊酒厂。尤其啤酒厂原厂长祸害兴明电气厂，老爷子很生气。我和老爷子说没有钱是弄不成，职工下岗就是被社会抛弃。钱默弄的那个竹编工艺协会也和老爷子说了，老爷子将信将疑。后来老爷子虽然没明确同意，但意思默许。你必须告诉夏完淳、钱秦篆不能胡搞，必须走得正。咱家的人不到房地产公司上班。你不要让你侄子去上班。” “好咧，听大哥的。”二嫂太高兴啦。她没想到大哥会转性子。 二嫂来报喜，夏完淳和钱秦篆挺高兴。其实京城玉京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已经注册成立，注册资金一千万元。 “本来我不该问。我纯属好奇，你们打算怎么开始？”二嫂过于兴奋。 “东边有一个楼盘，五、六层高，不带电梯，有六栋，一栋三梯，一梯两户，大概两百来户，都是大户型，一户大概一百五六十平方米。对方资金遇到困难，打算整体出售。正在谈，对方要价一平方米两千元。” “能卖得出去吗？现在是福利分房。说实话，能分到房都是有经济实力。换句话说，有经济实力的人都能分到房，不需要买房。” “能。我不准备在京城卖，可能会拿到香港卖。”夏完淳没有犹豫，很坚定。 “香港人会住到京城？” 夏完淳笑笑，“在香港买房不仅居住，更多用于投资。你放心，事在人为。” 二嫂点点头，“你想好就行，二嫂支持你。” “二嫂，我准备把股份分成四份，你、你娘家和大嫂各一份，一份占股百分二十，我和秦篆占股百分四十。你觉得怎么样？” “你上次不是说给百分之五吗？” “秦篆说太少，自家人最好简单明了。” 二嫂突然很不好意思，“我们的钱都是秦篆给的。我娘家拿不出认股资金，怎么办？” 钱秦篆说注册资金全部由我们掏，你们都不用管。大家知道就行，不用往外面说。“二嫂，你也先不和娘家说，没分红什么的，股份都是虚的，徒惹人笑话。” “行，你们如果用得着我，尽管开口，不用顾忌，咱们是一家人。”二嫂松一口气，她拿不出四百万元。 “二嫂，我听说清泉啤酒厂附近的机关宿舍很抢手，你和二哥干脆别拿机关宿舍，干脆拿套别墅住。我给你们准备两套，我听说上级领导的儿子要结婚，一套给他儿子做婚房。你觉得怎么样？” 第236章 目的何在 “我不能做主，我得和你二哥商量一下。我听说别墅卖得很好。不用给我们。我们有地方住，上班很方便。” “楼盘卖掉百分六十，基本回本。剩下慢慢来，不急着卖。自家的楼盘，自家不住，岂不是没有说服力。” 钱秦篆劝二嫂，“那边是玉京地产的分公司，还有海南玉京地产，全部属于京城玉京地产。” 二嫂没多待，她准备明天回去和钱默商量。 东边楼盘是杨文琦介绍。位置挺不错，东北角，风水宝地。业主协议拿地，价格很低，慢慢卖能赚更多。业主开发建设资金不全是自己的。另一位大股东一个大项目急需资金，那个项目比房地产利润高得多，一本万利。 其他股东没有其他项目，不情愿转让楼盘，想着自己慢慢卖，一平方米两千八百元起步，楼层好可以卖到一平方米三千三百元。 业主开发的第一个楼盘，真心想耕耘地产行业，为赢得好口碑，对楼盘质量很重视，严格控制之下，建筑成本依然达到八百元一平方米。据说有业主把这种多层砖混结构楼房建筑成本压缩到一平方米五百元，楼板很薄，钢筋小一号。 业主预计两三年完成销售。建筑成本每平方米八百元，加上土地费用、管理费、资金利息成本，整体成本应该在每平方米一千两百元左右。土地是协议转让而来，明面上费用不高，暗地里还有些费用。整个楼盘打包出售每平方米二千元，业主一平方米赚五、六百元不成问题。 业主赚钱，买家合算否？成本价每平方米二千元，现房。福利分房，没有银行按揭贷款之说，现金购房，挡住百分之八、九十的购房者。两年内能卖出去多少，还是一个未知数。买家需要承担管理费用、广告费用、资金利息成本，还有一个资金机会成本。比如这么多资金可以买下或投资一两个工厂，获利可能更多。 对于夏完淳而言，最理想价格每平方米一千八百元，最高能接受每平方米两千两百元。商人当然要争取最有利的价格。业主开价每平方米二千元，肯定留有议价空间。夏完淳还价每平方米一千八百五十元。 双方拉锯战。业主有大股东急需资金的压力，所以时间对夏完淳比较友好。夏完淳的压力在于担心会出现竞争对手，抢走楼盘。 按照道理，有资金实力的人会有门路协议拿地，自己开发建设更划算。像这位业主全部开发大户型，房屋总价相对比较高，能买得起的人就少，导致出售速度慢。 但是也难说，有钱人不少，像夏完淳这样没有协议拿地的门路，或许有很多。 事情发展往往不会尽如人意。 来了一位竞争对手，既有资金实力，又有门路协议拿地，但偏偏选择和夏完淳竞争打包买楼盘。一位大鳄，安小公子。 业主找上门，让夏完淳多出一点的时候。夏完淳陷入长考，安小公子此举的目的何在？ 第327章 你加价吗 夏完淳第一反应，安小公子冲着他来，给他添堵。 直觉告诉夏完淳，以安小公子之尊，不会意气用事。 业主假借安小公子名义谈价格？ 夏完淳重新评估自己，实在不值得安小公子亲自下场出手。难道安小公子借着给夏完淳添堵的名头，真正想买下楼盘？安小公子赚这点小钱，不划算啊。 对于公子哥，给别人赚一手，还买个二手房，不堪入目。应该会被别的公子小姐笑话。 “安小公子出价多少？” 业主有点不好说出口，每平方米一千八百六十元。安小公子加十元钱。这是挑衅吗？ “我再加十元。” 业主打电话给安小公子。安小公子想都没想，继续加价。查友三夫妇眼巴巴看着安小公子。安小公子在替他们出头。 “安小公子再加十元。” 夏完淳要好好考虑，安小公子明显在玩。 安小公子等着不耐烦，“对方不加价，咱们就算成交。让我这么干等着，没礼貌。” 业主祈求夏完淳快点做决定。其实业主已经多赚每平方米三十元。 “每平方米一千九百五十元。”夏完淳似乎做出一个决定。 加不加，皮球踢回给安小公子。安小公子陷入长考，夏完淳是不是虚张声势，夏完淳会不会再加价。 查友三高兴，安小公子介入，起码让夏完淳多支出三百万元。 杨文琦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此时正处于紧张之时。他不知道该希望安小公子加价还是不加价？杨文琦想问钱秦篆。钱秦篆竖食指，做一个封口手势。 夏完淳没有催，静静等着。 业主开始渗汗，他是兴奋，内心不断呼喊安小公子再加价。 查友三老婆担心安小公子再出价，万一夏完淳不再加价，就砸手里。实在太不划算，资金沉淀两三年，没必要。 “再加十元。”安小公子的决定。 夏完淳没多思考，“两千元。” 业主心花怒放，声音都颤抖。他内心狠狠踩夏完淳一脚，出价每平方米两千元，夏完淳不买，此时来竞价，不是犯贱是什么？业主频频看向夏完淳。 查友三不禁说出口，“他真想要啊。” 夏完淳当然要，拿不到地，又想经营地产生意，不能说是唯一机会，绝对是夏完淳这种无权无势的人，算得上比较好的机会。安小公子不满看他一眼。查友三把接下来的话咽肚子里。 问题在于夏完淳的底线在哪里？夏完淳明显焦躁，不是十元加价，而是直接喊价。 “老谭，我给你抬价抬到这里，够可以。” “感谢安公子。”业主很想说回头一定有一份心意。业主以为安小公子放弃。每平方米两千元，加上提前两年回收资金，业主相当满意了。 “行，有你这一句。我再加五十元。” 杨文琦以为安小公子放弃，没想到后头来这一句。他觉得风险太大，没必要再加，让这个楼盘砸在安小公子手里，也能算得上夏完淳的胜利。 第328章 要赚小钱 查友三没想到安小公子会加价，目瞪口呆，夏完淳应该不会加价，要砸手里。 安小公子没理会，自顾自品尝一块糕点，似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糕点。 业主彻底放松下来，他的心理目标价已经达到，甚至高出五十元每平方米，超额完成股东设定的任务。 钱秦篆很安静，没有任何出主意的意思。 “再加十元。”安小公司和夏完淳角色互换，换成夏完淳加十元。 安小公子弃了。 业主很遗憾，夏完淳为何不喊每平方米二千一百元呢，那就太完美啦。就差四十元，不能太贪心。没有安小公子介入，真可能每平方米一千八百元卖掉。 杨文琦觉得这个价格太高，“你觉得呢？”他问钱秦篆。 “买卖不在于价格高低，在于赚钱与否。”钱秦篆随意回答。 夏完淳和业主办理完手续。圈内人无不觉得夏完淳是凯子，这么高价格，败家子，资金沉淀两三年，白费蜡。安小公子挖的坑都跳，见识有限。 夏完淳专心陪着钱秦篆，很少出门，出门就在附近散步。钱秦篆不再去公司，直接在家里办公，有事情干，日子不至于太难捱。数着手指头过日子，太难，工作可以分散点注意力，当玩游戏。两人没听到这些议论。 杨文琦属于那种天天不着家，没有一天不再外面应酬，听这些议论听太多，搞得像他在受批评一样。他有心替夏完淳辩解，没有找到说得过去的理由。其实他也觉得夏完淳掉进安小公子的陷阱。 安小公子比较奇怪，对这些议论，不置一词。 一天，杨文琦和安小公子在同一个场合。在场的人都谈起这个事，唯二两人没说话，杨文琦和安小公子没嘲笑夏完淳。 “文琦，夏完淳以这么高的价格打包买下整个楼盘。他怎么想的？”安小公子突然发问。 杨文琦晕乎乎，“我不知道他怎么想。他没说过。只说买卖嘛，重在有利可图。我猜大概意思大钱不好赚，就勤恳一点，小钱要赚。” “他没什么本事协议拿地，开个屁房地产公司。”高歧风的声音很尖锐。 全场哄然大笑，一个不怎么聪明的夏完淳，让他们觉得高人一等，大多数人露出了然神情。安小公子没有笑，眉头微皱，“你们说他能赚到钱吗？” 大概能，那地儿不错，两三年应该能卖出去。 杨文琦找到机会，“我相信他能赚到钱。你们笑他，只是他不按你们套路赚钱而已。” 安小公子倒是微笑，杨文琦说中了。难道协议拿地赚钱比较有面子。夏完淳买卖二手楼盘照样能赚到钱。大概这就是夏完淳买下楼盘的原因，这个价格不是不可接受。 王与胤和龚元侃来访。他们不是来嘲笑夏完淳。 “完淳，是不是房地产市场有什么大变化。” 夏完淳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你应该问龚先生才对。” 王与胤笑出来，自己兴冲冲过来问一个傻问题，房地产政策有什么新变化一定是龚元侃先知道。“你为什么买下那楼盘？” 第329章 没蹭热点 “你们觉得安小公子只为耍我吗？” 王与胤和龚元侃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觉得安小公子要那个楼盘？”王与胤反问。 “我有个直觉，他要。只是不算强烈罢了。” “以安小公子的能耐，协议拿到更好的地段稀松平常，为何要弄个二手楼盘？” 夏完淳查了很多资料，包括这块地的历史沿革，找不到安小公子为何会真想要这么一个二手楼盘，大不大，小不小，户型单一大面积，大户型面积的房屋并不好出售。 “你是不是查那块地的风水？”杨文琦来报安小公子的异常情况，正好进门，听到夏完淳说查地的历史沿革。 夏完淳真查过这块地的风水，“确实很不错的风水。顺风顺水。” “别打岔。你直接说查出什么？” “奥运会。” 杨文琦直肠子，一块地和奥运会能有什么关系。 王与胤、龚元侃懂了。 “我再找不到其他理由，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啦。我想安小公子不屑于逗我玩，否则就不是安小公子。” “我认同这点。”杨文琦绘声绘色讲述遇到安小公子的事。“他一点没嘲笑你，只问你到底怎么想，为何以这个价格买下整个楼盘，听那意思，有点冤大头。” “如果是这样，安小公子真不是和你有仇，不是逗你玩，真要那块地可能性极高。咱们来说说奥运会。” “奥运会申办成功。奥运村很大概率依旧在亚运村板块。确实附近的土地能升值。价格可能涨，卖房速度可能加快。你的分析挺有道理。” “安小公子提前得到些消息很正常。那一切就都看起来很合理。” “看来咱们都想多了。” 没过几天，奥运会申办成功消息传来。圈内舆论风向有些微的变化，夏完淳走狗屎运，先拿到那样一块地。那块地的价格已经合理化。 业主最郁闷，多好的机会，不禁埋怨大股东中途撤资，否则多赚一点不是没有可能。 夏完淳没在京城，去香港待几天。 “杨文琦，你那朋友买下的楼盘怎么不趁着奥运会的热度推出来。我每天从那个楼盘路过，静悄悄。” “对哦，好像售楼处都撤了。” “他不卖。难道又转让给别人。” 杨文琦也不知道夏完淳葫芦里装什么药。 安小公子没再关注那楼盘，听到这里也是觉得很奇怪，夏完淳此人善于利用各种机会，奥运会这么大好题材，夏完淳不可能不利用。 真是不可思议，蹭蹭热点，省下多少广告费。 杨文琦去一趟山西煤矿，也有些时候没关心这个楼盘。他听到这么说，觉得夏完淳是不是出什么事，火急火燎跑来。 夏完淳递给杨文琦一杯茶，让他稍微缓一缓。“没什么事，那个楼盘，我已经卖完啦。” “哇靠，你真的卖完啦。”王与胤刚好进门，“我那位香港叔叔刚打电话给我，询问京城地产的事。” 杨文琦才想起来，夏完淳说想卖给香港人。当时他觉得不可能，香港人不会到京城居住，气候不适合。 第330章 歇斯底里 夏完淳再次确认，确实卖完了。 “怎么卖的？”杨文琦脱口而出。 “香港人观念，房屋除了居住功能外，还有一项投资功能。在购房者中用于投资目的占比挺大。” “家门口看奥运。谁不想？首都，首善之地。历朝历代，京城居大不易，从来京城房价都是最高。香港房价是内地房价十倍以上。” 怎么不能卖！ 杨文琦咂咂嘴，说得好有道理。 “我听香港那位叔叔说，只在上层社会流传，没几天就被订购一空。他问我内地地产这么热吗？你卖多少钱一平方米。” “两万元。” “多少？”王与胤和杨文琦两人同时喊出声，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完淳伸出两个手指头，“两万元。” 王与胤和杨文琦咽了下口水，“不能。” 夏完淳熟练泡茶，给两人各一杯。 “怎么卖？” “刚才说的条件之外。价格低了，香港富人怎么会投资。不要一惊一乍。” 王与胤说，“你肯定有什么绝招没说。” “不是哥们不说。这真不能说，打死不能说那种。和人签商业机密，泄露要赔钱。” 杨文琦、王与胤抱着问个究竟而来，带着一个更大疑问而回。两人相约去凯歌俱乐部喝酒。 两人都在想夏完淳绝不会骗他们，价格高又卖得快，实在太奇怪。人就这么点心思，赚钱路子不想明白，挠耳挠腮不对劲。 两人猜来猜去，最后觉得一位大人物替夏完淳卖，人家卖大人物的面子。这是最有可能的手段。 安小公子带查友三夫妇进来。杨文琦和王与胤闭口不谈，转向其他话题。 安小公子约一些人谈一起消磨时间，逃不开二手楼盘话题，查友三说，“是不是留着以后卖更高价格？随着奥运临近，热度越高，房价肯定越高。” 路过一位南方商人，“你们是不是说亚运村附近那个二手楼盘？卖完了。” 安小公子原本波澜不惊的脸庞，惊讶问，“哪个楼盘卖完了。” “就是那个一平方米两千多元打包买下整个楼盘。” “怎么卖完了？” “我不知道怎么卖。我香港一位亲戚说有一个京城楼盘卖得很好。‘家门口看奥运’。所以亲戚记得很清楚。全世界华人哪有人不被这句话吸引。” 哇塞，我们讨论半天奥运会和房地产的关系，人家广告词都出来，自己还不知道。 “一平方米多少钱？” “香港一坪和咱们一平方米不同，换算过来大概两万元一平方米。” “不可能。咱们听都没听过，房子一平方米超过五千元。”查友三有些歇斯底里吼叫。 那个路过的人，汗都下来，辩解，“我听到的确是这个价，或许我听错了。” 这有何难，问问在香港的朋友不就知道啦。 杨文琦和王与胤目不斜视，就怕他们来问。 安小公子眼尖，“文琦，夏完淳的楼盘真的卖完了吗？” 杨文琦躲无可躲，“确实售罄。价格确实一平方米两万元。再具体我也不知道。” 第331章 诈骗含义 此时，安小公子边上围了一圈人。 “这不是在骗人吗？京城最高房价就没有超过五千元一平方米，大多数价格只有两三千元一平方米。夏完淳这是诈骗。骗香港人，自己同胞，太可耻啦。”查友三情绪激动。 杨文琦、王与胤辩无可辩，干脆装没听到。 围观的人开始称呼夏完淳是骗子。 不能忍。杨文琦站出来，“买卖双方自愿，难道夏完淳能逼人家掏钱。至于房地产什么时候规定价格不能超过一平方米五千元。” “他赚太多钱，十倍。咱们都知道夏完淳每平方米只花两千零六十元，卖两万元一平方米，价格相差太悬殊。” 查友三呼应，“就是。不是诈骗是什么。” 王与胤站出来，“我请问大家，凭什么香港的房价比京城房价高？京城的房子在香港卖，比香港本地的房价还便宜。香港开发商是不是都是骗子，如果不是，你凭什么说人家是骗子。” 谁能回答得出来。 “关键不在价格，在怎么销售。如此高的价格，卖得这么快，确实有值得令人怀疑的地方。”安小公子轻轻一句话，再次把夏完淳置于众矢之的。 杨文琦这时想起，“大家都去过天坛，国人门票五毛钱，港澳台和外国人门票三十元。不是都很正常。” 王与胤给杨文琦比一个大拇指，怼得好。 的确，天坛可以给国人优惠票价，也许真正价格是三十元呢。房地产也是如此，京城房价原本应该比香港房价高，因种种原因卖给国人价格低一点。港澳台和外国多富有，凭什么和我们买一个价格。 有不少人觉得骂夏完淳是骗子，不太合适。家门口看奥运，夸张一点，但也没太离谱。也是就是奥运的吸引力呢。 其实，他们骗别人，做生意能多收钱，绝不会手软。一件衣服进货价五元钱，卖一百多元，算不算诈骗。如果这么说，在场没有一个人不是骗子。 “你们能不能找香港的朋友打听一下怎么销售的？”安小公子引导问题。 这个话题，杨文琦和王与胤也有兴趣。 “你俩也不知道？”安小公子问。 杨文琦和王与胤摇摇头，双手一摊，不清楚。 众人问了一圈，竟然问不出一个所以然。不过有一点很明确，京城地产没有在市场上大张旗鼓销售。很多朋友听都没听说过。 “也就是只在上层社会销售，大概率富人之间相互推荐。夏完淳认识很多香港富人吗？” 杨文琦心想，夏完淳确实有香港族人，算得上有钱人，只说应该不多。 查友三说香港有夏氏家族，夏完淳好像和香港夏氏家族联系很多。夏完淳这种人当然会把人脉用到极致。 有一个人喃喃说道，“这个人真厉害，才几个月，轻轻松松到手五、六亿元。比印钞机还厉害。” 这个数字一出来，所有人瞠目结舌。原来赚这么多啊，太可怕。 “我一辈子要是能赚到这么多钱就好了？” 第332章 费用倒挂 说到赚钱，王与胤就笑了，夏完淳要是想赚钱股市坐庄，很容易啊。只是他有个性，不赚散户的钱，那就有点难。王与胤看了看安小公子，上回零一五股票送钱，这回楼盘再次抢不过夏完淳，也算送钱。安小公子简直是送财童子。 安小公子觉得王与胤有点脸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王与胤不是地产圈里的人。 “咱们京城同样有楼盘，能不能到香港销售？”一人提议。没什么脑子，如果行，岂不是多了很多竞争对手。 谁都可以去香港，没听说有什么限制。 刚才第一个说出真相的商人嗤之以鼻，“香港当然可以去。你们可知道售楼书请顶级设计事务所设计，设计费不是几万能搞定。没有门路也不行，摆地摊吗？应该没人会在地摊买房。”这个人相当不客气。 刚才跃跃欲试去香港售房的人一下子蔫了。很多费用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房价能够达到一平方米两万元，有赚头，卖不出去，亏几十万很容易。 安小公子知道夏完淳一定耍什么手段，否则哪能那么快卖掉房子。房子那么好卖，谁还会干其他买卖。买卖房子多愉快，一套房子赚好几十万元。 钱秦篆把二嫂叫回来。大嫂一起过来。 “你们都听说了。咱们两千零六十元买下东北角的楼盘。” 二嫂心想，果然是这事。 “今天我说都是绝密，绝对不能往外说。” 大嫂、二嫂保证不会往外说。 “二嫂需要和娘家解释，只能和一两个人说，不能再往外扩散。咱们楼盘在香港销售明面上一平方米两万元。利用中介费倒挂的方式。一平方米两万元，中介拿走一万两千元。所以才能卖得出去，卖那么快。这次夏完淳族姐介绍一位实力派人物，才能这么顺利。这个实力派人物，咱们得罪不起。” 大嫂、二嫂目瞪口呆。 “所以必须替这位实力派人物保密。否则咱们今后断不止一条路。” “虽说咱们只剩下八千元一平米，但是盈利大概一亿八千万元。我们预计今后一段时间，至少半年，没什么项目，所以预留八千万元，分红一亿。你们各两千万元。有没有什么异议，可以提出来商议。今后分红只咱们三个人商量，有什么意见一定要说出来。” 大嫂、二嫂注意力只顾着计算中介可以拿走多少钱，没想到自己可以拿这么多。 两人都没意见。 钱秦篆各给两人一张存折和银行卡。“二嫂，亲家由你送。”钱秦篆又拿给二嫂一张卡。 “财务报表只有两份，一份放我这里，你们随时可以查阅。一份给二嫂带去娘家。”钱秦篆做得很细，财务报表没写在封面上，封面上只写‘绝密’字样。 “秦篆，我正好和你说说玉京家居的经营情况。” “好，二嫂要是不忙，可以一起听听。” “你们商量就行。我得赶紧回娘家一趟，我哥可不容易找。”二嫂不参与大嫂经营玉京家居的事。 第333章 平等平等 二嫂回到娘家，直接到大哥书房。 大哥听说分红的事，特意带她找老爷子，让他也听一听。 二嫂详细说明这次楼盘买卖情况。 “也是运气好，正好碰到奥运会申办成功。” 老爷子不说话，大哥没接这个话题，“夏完淳当初和安小公子竞价，应该猜到安小公子真想要买下楼盘，不是纯粹给他设陷阱。当时他不一定知道奥运会这档子事。安小公子既然想要，必然有利可图，他更应该要。不受情绪影响，很不错。” “中介费倒挂。违反常理。就是以前说的江湖秘籍，一说就明白，不说，想破头都想不到。夏完淳很敢给，为人大气，舍得利润分给别人。” 大哥给妹妹强调保密的重要性，“你嫂子也不要说。等下我会交代他们不要问。” 每周一次家庭聚会，大哥给两个弟弟，每人各六百万。“小妹拿回来的玉京地产分红，总共两千万元，三兄弟平均分，各六百万元。两百万元先放在老爷子名下，以后需要钱再说。你们不能去问小妹，有什么不明白都来问我。” 家里都是女人管钱，三人媳妇喜滋滋。“我手上从没多过五万元。突然有六百万元，怎么感觉都在飘。”原来‘飘’是这种感觉。 “大哥，你才同意玉京地产开办多久，怎么会有这么多分红。” “你们应该都听说夏完淳和安小公子竞价打包买楼盘的事。就是那个楼盘，趁着奥运会申办成功，现在已经卖完。香港人买走该楼盘所有房屋，虽说一平方米两万元，但费用比较高，肯定没你们想的赚那么多。” “六百万元其实已经很多，人不可太贪心。”两位弟弟几乎同时答应。 钱秦篆租下东二环高档写字楼一层商铺，开一家奢侈品家居。二嫂带大侄子回京城读书，正好没事干，由她负责家居日常管理。 大嫂面临最大困扰，货不够卖，能不能多进一些货，“蚕丝被，现在登记人数有一百多人，需求蚕丝被数量超过两百床。货不够卖。” “大嫂。我们以蚕丝被举例，传统工序很多，不是流水线能够生产出来，要靠艺人纯手工制作出来，一道工序要几天有严格规范，生产一床蚕丝被要几个月时间。你让店员好好给客户解释。只能按排队来。蚕丝被不是耗材，一床蚕丝被要用几代人。所以客户等得起。” “你这样说，我明白了。店员要不要培训，笑脸迎客等等礼仪规范。我看很多商店都开始培训店员。” “是不是要求店员见到顾客进来就鞠躬，欢迎观临之类？我觉得平等更重要，平等才能有效沟通。店员不打扰顾客，只在顾客有需要时，才出面解答顾客的提问。我作为一名顾客，说实话，不希望有人打扰。店员只要保持日常礼貌周全就行。咱们店卖奢侈品，不能低三下四，一定要懂得适当端起架子。” 第334章 会被看低 “我正在考虑是否与必要实行店员打车上班，姿美订制高端制服。我们一起考虑一下怎么样会更好。我举一个例子，我骑自行车去谈生意，顾客可能几块钱，最多几十块钱把我打发。我坐小轿车去谈生意，对方就不敢随意打发我。咱们能和奢侈品的顾客打交道相对轻松，在于咱们的身份，至少可以平视。店员如果低三下四，反而被看低。店员被看低，货品很可能也会被看低。” 大嫂平常很少接触的这些，钱秦篆启发她多思多想。 查友三夫妇开的建材城，名称‘东三建材城’，采用传统的收租方式，搞的声势挺大，加上半年免租，店铺基本出租出去。 开业时喧嚣，逐渐沉寂。此时新竣工楼盘并不多，装修需求处于萌芽阶段。建材商户竞争激烈，勉强能维持小店发展。 “夏完淳和杨文琦的建材城开在哪里？怎么都没听说。” “应该放弃了。”查友三有点小得意，截胡。 安小公子不客气，“傻子，他们把你当试验品，替他们在前面扫雷。钱家在租金最高的写字楼一层，开了一家高档奢侈品家居店，叫什么玉京家居。大嫂去买一床蚕丝被，一万元一床，还得排队。据说前面排了一两百人。” “玉京？夏完淳、钱秦篆喜欢用这个名字。” 查友三脸色很难看。 “钱熙太太在看店。你可别去惹。钱熙疼太太出了名。你惹上钱熙。钱熙会让你求生不到求死不能。妹妹，你多和他讲讲京城旧事。钱熙离开京城这么久，回到京城，仍然一呼百应。” “我总觉得夏完淳还会开建材城。和地产有关都会干。”安小公子暗想夏完淳不会绝对不会经营传统的建材城，会是什么方式？ “夏完淳的倚天论坛卖出去了，一千八百万元。” 安小公子再次抛出一个巨雷。 查友三没得到这个消息，严重滞后。怎么就卖啦？他还在想怎么炮制倚天论坛。 “能赚钱为什么不卖，被搞几次，受不了啦，及时脱手方为上策。你们好好给屠龙论坛聚聚人气，卖个好价钱。”安小公子劝查友三夫妇，及时脱手屠龙论坛，计算机技术发展太快。安小公子总觉得论坛排版太丑，字体太丑，不忍目睹。 查友三脸一阵红一阵白。 杨文琦以为夏完淳一个楼盘就赚四、五亿，有点后悔之前拒绝合资开发房地产，搞什么建材城，看好的地方被查友三夫妇抢先租走，至今建材城连个影子都没有。 杨文琦去过几次查友三的‘东三建材城’，很普通，生意很一般。他觉得这种生意状况，不是他想要的。 “完淳，你设想中的建材城是什么样？” 夏完淳反问，“你觉得东三建材城的弊端在哪里？” 杨文琦想了许久，“查友三只收租，没有服务。建材城里面的商户自行其是，坑蒙拐骗不少。” “我认为最大的弊端租金太稳定。投资回报不是很理想。一切问题根源在于收租金。租金就把业主和商户对立起来，形不成合力。” 第335章 佳美电器 “你会怎么干”杨文琦问。 “我设想不收租金，按建材销售额分成。业主和商户会达成提高销售额的共识，利益一致，双方容易形成合力。只是初步设想，得再完善。难点在于商户私下收款，” “建材和房地产息息相关。我们等等房地产市场启动，不急着干建材城。我准备开一家电器超市。你有没有兴趣入股？” “不是有电器城，电器批发市场吗？”杨文琦不懂夏完淳会突然看好电器。 “房子绝对价格太高，很多家庭会先考虑购买家用电器。尤其洗衣机、空调，将会成为家庭必需品。国产彩电开始降价抢市场，意味家用电器时代来临。” “我考察过电器城、电器批发市场，从家家福超市得到启发。我们的电器超市从购物环境到送货上门，安装、保修等入手，一定能脱颖而出，成为顾客购买电器首选。” “只要第一家电器超市成功，可以快速复制，做成全国最大电器连锁超市。怎么样，感兴趣吗？” “我听着感觉好几年都不会分红？”杨文琦可不傻，精着呢。 “对，要扩张，肯定没钱分红。那个楼盘能赚钱，纯属意外，几件事凑巧在一起，才能短时间赚到钱。” “要投多少钱？” “咱们各投一千万元，怎么样？” 杨文琦吓一跳，预算有点高。 “我准备在西单开店。店名佳美电器。你不急着做决定，给你两个月时间。我打算两个月后开业。” 夏完淳招聘二三十位采购，各自奔赴全国各地电器厂家。 杨文琦第三天就决定合作，一千万立即到位。他要赌一把。杨文琦知道夏完淳的房地产与二嫂娘家合作，暂时不会允许有新股东。他家在煤矿经营，太单一，多条腿走路，进入消费品市场是一条路，得尝试走走看。 佳美电器开始装修不久，安小公子得到消息。 “友三，多关注电器市场。夏完淳选择先进入家用电器商场，必有道理。你们俩可以复制佳美电器运作模式，既能恶心死夏完淳，又能从中赚钱，关键不用费脑子。” “他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们也把店设在西单，打擂台。沾佳美电器的光，看看夏完淳会作何反应。” 围棋上有这一招，白棋完全复制黑棋，对称下棋。黑棋会很不舒服，极容易心浮气躁，破解方法走最中间天元位置，学无可学。夏完淳能否找到天元位置？ 夏完淳不知道已经被安小公子算计上，按部就班准备。 钱秦篆预产期到了。夏完淳放下手头全部的事，专心陪钱秦篆。 顺产。护士把小孩抱出来，岳父岳母迎上前，岳父正准备接过来，岳母拉住他，“让小夏第一个抱。” “为什么要他第一个抱，都一样。” “什么都一样，小孩以后脾气性格甚至长相会和第一个抱比较像。小夏，快点过来。” 夏完淳关心钱秦篆怎么样，见她笑着才放心。 第336章 销售风波 夏完淳抱过来，儿子，六斤六两，“你们看他笑啦。” “好像听懂话一样。”钱熙儿子抢着要抱表弟。 “抱去给你姑姑，让你姑姑看看儿子。”丈母娘指挥。 夏完淳不敢完全放手，小心翼翼呵护，送到钱秦篆身边。 佳美电器国庆节开业，夏完淳下血本，前一千名到店顾客送美元（一美元），进店顾客人人有礼品（钥匙扣、指甲剪），报纸整版开业广告，电视台新闻画面足足一分钟，彩旗足足三公里。佳美电器员工超过三百人，兼职送货员、安装维修人员超过五百人。 佳美电器一天销售额超过一千万元。 安小公子听到这个数字，似乎不是很惊讶。查友三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别气。你的红美电器加紧进度，分一杯羹。佳美电器从哪里拿到弘梅洗衣机？”弘梅电器在华北范围内有一定知名度，物美价廉，老百姓中比较受欢迎。安小公子很早就和弘梅老总打过招呼，只和查友三的红美电器合作。 安小公子拨一个电话，“佳美电器和你们合作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弘梅老总赶紧否定。 “哦，佳美电器卖出不少弘梅洗衣机。佳美电器客流量大得很，弘梅一定能再创辉煌。”安小公子‘啪’挂上电话。 弘梅老总汗都下来啦。 弘梅老总召集几位干将，确定真没和佳美电器合作。“向工商局举报。” 弘梅老总亲自跟工商局工作人员来到佳美电器。 弘梅老总希望工商局查封佳美电器。工商局工作人准备拿出封条。 “什么理由？”夏完淳不急不躁，轻声细语问。 工商局工作人员让弘梅老总想理由。 “他们没经过我们同意，私自出售我司的产品。” 夏完淳笑着说，“哦，贵司有规定不能转售吗。我买下贵司的产品，不小心买太多，不能卖出去给需要的人吗？”夏完淳买多少价格，就卖多少，一分不差。既不是假冒伪劣，也不哄抬物价。 佳美电器采购主动和弘梅洗衣机联系业务，弘梅公司经理只需一句不合作，双方不往来就是。这位弘梅经理出言不逊，对佳美电器恶语相向，诅咒佳美电器开不成，早倒闭早投胎。夏完淳气不过，想一个办法反击。 杨文琦赶过来。他正在为佳美电器一天营业额超过一千万，庆幸入股。夏完淳和他商量过此事。他同样觉得狗眼看人低，不可原谅。 弘梅老总被噎住，没规定买东西不能转卖。他转向手下干将，希望他们能想出办法。 “我们不卖总可以。”干将附耳给老总报告，佳美电器卖出去洗衣机，一定不好和顾客解释。 “没问题，你们把钱退给我们，我们把货退给你们。”夏完淳毫不在意。他有意把弘梅洗衣机推迟发货，就等着弘梅洗衣机找上门。 “你们今后不准卖弘梅洗衣机。” 夏完淳乐了，“好。我们一定不会卖弘梅洗衣机。” 第337章 何苦来哉 弘梅老总被夏完淳笑容弄得惴惴不安。他的手下又提出，“佳美电器必须登报向弘梅洗衣机公司道歉。” 杨文琦开口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要太过分。” 夏完淳会登报，“佳美电器和弘梅洗衣机没有合作关系，应弘梅洗衣机公司要求，今后佳美电器不会出售弘梅洗衣机。”这是底线，没过错，道歉什么。 弘梅老总觉得应该可以向安小公子交代，就这样。 “你说你这是何苦？”杨文琦苦笑。弘梅洗衣机厂和安家密切相关，弘梅老总是安家亲戚推荐，才当上总经理。 “我担心佳美电器没有弘梅洗衣机，会被顾客认为咱们商品不全，从而不认可佳美电器。今天开业，已经证明佳美电器的实力。顾客不会再说佳美电器实力不行，只会认为弘梅洗衣机傲慢，或者刁难。明天再一见报，顾客大多会认为佳美电器不和弘梅洗衣机合作，有可能弘梅洗衣机有问题。” “对面红美电器要开业，你准备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红美优惠力度多大，咱们必须跟进，甚至得比他优惠，绝不能让红美电器开业当天创出销售额新高。我们要死死压住红美电器的发展苗头。” “要不要动员职工？” “不能动员。我们要干长远，不能靠打鸡血。我们靠内功，指服务，必须让职工冷静，才能处理好顾客的问题。我们能赢红美电器，唯有服务。” 佳美电器总共才卖出十几台弘梅洗衣机。顾客提出购买弘梅洗衣机，导购会送货会晚一点。顾客坚持买弘梅洗衣机，弘梅洗衣机优惠力度不如其他品牌洗衣机。顾客还坚持，导购会悄悄告诉顾客，隔壁品牌洗衣机可以在优惠价基础上再返还二十元现金。 对于这十几台弘梅洗衣机，夏完淳让客服给客户打电话，提供两种选择，退货退款加安慰红包；换货，几款价格稍高一点的洗衣机。顾客有其他方面的要求尽量满足。 顾客全都选择换货，佳美电器送电风扇以作补偿。没有无理取闹的顾客。 佳美电器在报纸登出一些洗衣机特惠价格后，多了一行字‘佳美电器和弘梅洗衣机没有合作关系，应弘梅洗衣机公司要求，今后佳美电器不会出售弘梅洗衣机。特此声明’ 安小公子翘着二郎腿，看着毕恭毕敬弘梅老总。“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安小公子拿一张报纸弘梅老总看，正是佳美电器和弘梅洗衣机没有合作关系那一句。 弘梅老总看着报纸，一脸茫然。 安小公子没再说什么，一切靠弘梅老总的领悟能力。 “安公子，弘梅洗衣机最近库存积压太多。弘梅洗衣机需要清理库存，请红美电器帮弘梅处理一批特价洗衣机。” “行，我通知红美电器管理层好好策划活动，你们相互配合，争取让弘梅洗衣机大放异彩，销售额再创新高。” 第338章 无风无浪 红美电器开业，佳美电器如何接招。安小公子十分期待，夏完淳一定会玩出花样。这个花样一定让人想不到。 红美电器开业日期越临近，安小公子设想中佳美电器应该有的大动作，迟迟没有动静，心情控制不住的焦躁。他送三个人进佳美电器工作，其中一位混进中层管理人员，三个人三条线，每天反馈回来信息都是没有动静。安小公子不相信三个人都背叛他。 查友三深知夏完淳一定会有大动作。佳美电器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佳美电器会出什么招？” “最可能降价优惠，比谁的价格低。咱们的几样拳头产品一定能够石破天惊，佳美电器一定拿不出如此低的价格。” “比宣传。应该比报纸广告、电视宣传，街头插旗等。红美电器考虑应该十分周到，广告规模比照佳美电器开业的广告规模。难道佳美电器能拿出比开业时更多的广告费？” 查友三提前至少一个月订下报纸版面，就是担心佳美电器会抢红美电器开业当天的报纸版面。可是佳美电器没有丝毫动静。安小公子从报社的朋友处得知佳美电器没有订任何广告版位。 查友三同样准备在三公里范围内插满彩旗。按他的预计，夏完淳应该会抢着插旗。查友三做好拔掉佳美电器彩旗的准备。查友三做好正面冲突的准备，他打算亲手拔掉夏完淳的彩旗，夏完淳又无可奈何，想想多开心。佳美电器同样毫无动静。查友三心想，是了，夏完淳一定避免正面冲突，难道会趁夜色拔掉红美电器的彩旗。查友三决定派遣几个人在夜里巡逻，保护红美电器彩旗。 杨文琦不理解，红美电器来势汹汹，夏完淳避战、畏战。夏完淳给佳美电器全体职工开会强调都是为顾客提供优质服务，解决顾客的不便。谁能发现顾客需求，佳美电器公司给予重奖。 夏完淳不断给职工灌输，可可可乐和百事可乐之争，麦当劳和肯德基之争。有竞争对手不是坏事，我们一定要做第一，以对手为镜子，对照做好自己的工作，让自己比昨天还优秀。 “夏完淳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杨文琦忍不住跑去问钱秦篆。 “这是一场大戏，你确定要提前知道剧情？”钱秦篆忍不住哈哈大笑。钱秦篆现在是有子万事足。幸福、满足。 “那还是算了，我等着红美电器开业那天的惊喜。” 关注的人挺多，京城首善之地爆发的商战，商业圈子固然关注度很高，西单商圈尤其关注，从佳美电器开业来看，一定能吸引大量人潮，如何从中获利，成为西单商圈的话题。这波客流来势凶猛，一定要咬下一块肉。 “小安，你是不是采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压得夏完淳不敢挑起商战。只打雷不下雨。传说中的商战，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洪仕铭和安小公子开玩笑。 第339章 局中之局 “洪哥，我哪知道。咱可是正大光明，不屑于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洪哥，说实话，我也纳闷。夏完淳不应该毫无动静。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洪仕铭哈哈哈大笑，原来安小公子惴惴不安等着石头落地。“你没有安插人手到佳美电器内部吗？” “佳美电器一切正常。夏完淳明显在避免冲突，不断和职工强调做好本职工作。佳美电器要做可口可乐，把红美电器当百事可乐。佳美电器要成第一，把红美电器当成第二。除此之外，没有放出任何消息。” 洪仕铭也觉得相当奇怪。佳美电器要学可口可乐做老大，商战越热闹，看的人越多，顾客也会越多，为何夏完淳不愿意加一把火呢？ “佳美电器是不是蹭红美电器广告热度，反正就在对面，你的客流也是佳美电器的客流。佳美电器可以坐享其成。”洪仕铭提出一个假设。 安小公子同样做过这个假设。他摇摇头，“不太可能，夏完淳的性格，一定会出奇制胜，不会坐等好机会。我研究过这个人，时机把握妙到分毫。” “何以见得？”洪仕铭来了兴趣。安小公子实力远不如洪仕铭，洪仕铭不耻下问，安小公子不能糊弄。 “上次那个楼盘。我提前得到消息，奥运申办成功概率至少百分七八十。我感觉前业主对质量追求，值得信赖，不用自己操心盖房子，只要定个价格卖出去，挺省心。奥运申办成功后，那个地段房价有上涨空间，销售时间能大为缩短。我借着妹夫家和夏家的仇怨，试图挑起夏完淳的火气。” “等等，你想买下楼盘，一旦挑起夏完淳的火气。他不是更会买吗？” “夏完淳此人极其冷静，正因为我在挑起他的火气，他才会理性放弃。但是他发现我的真实意图，知道我真实目的要买下楼盘。他就和我抢。” “是啊，安小公子要的，一定有利可图。” “我可以肯定他肯定不知道奥运申办这档子事。应该事后才去查。” “家门口看奥运。本来应该是你的卖房广告。” “我还真没想到这样一句广告词。当时业主报价一平方米两千元卖给夏完淳。一般人膈应得很，会后悔当初直接接受就不用和我竞价。这个人没有受当初业主报价的影响，坚持要拿下。我在想难怪他会炒股，各种机会抓得牢牢。” 洪仕铭想起海南地产时，夏完淳坚决果断出货，即使会有涨幅，能卖出去才能落袋为安。当时宋双被夏完淳、南方商人一起做局。“真是一个怪胎。” “谁说不是呢。” “你准备怎么办？” “凉拌。红美电器做好自己，开业当天肯定会起很大风波。” “到时给我留一个位置。看看姓夏会玩什么花活，可别让我失望。”洪仕铭起了心思，这么好玩的事听别人说不过瘾，得现场看才有意思，比大剧场听相声好玩得多。 第340章 战旗战书 佳美电器有了新动作，门口立起一根旗杆。 那是做什么，有一公子哥和安小公子开玩笑，那是张挂战旗。佳美电器应该会给红美电器下战书。 杨文琦特意问夏完淳，“旗杆是不是挂战旗，下战书。” “差不多。” 京城百货业协会会长王登库、副会长靳良玉，“你有看过这样的商战吗？” “会长，你说红美电器和佳美电器的商战。贴身肉搏。不守规矩的年轻人得受些教训，才会收敛。” “是啊。佳美电器为何没有动静。任由红美电器大造声势。” “红美电器背后有安公子这尊大神，佳美电器只能忍气吞声。” “你真这么看？” “不然呢，有更合理的解释吗？佳美电器必然有什么苦衷。竞争，首先打下竞争对手的气势。佳美电器明摆着没有任何动作，任由竞争对手挑衅。年轻人不懂得借势，更容易成事。” 王登库‘哦’的一声。 靳良玉挺不爽，“年轻人以为他避战，不给对手锦上添花，甚至可以占便宜，大错特错。对手大张旗鼓宣传只会让顾客知道对手，对佳美电器一点好处都没有。” “是啊，佳美葫芦里卖什么药？” “杨文琦，你怎么有心情在这里潇洒？红美电器兵临城下，你准备举白旗。” 杨文琦、沈贞莲带朋友到凯歌俱乐部消费，正好遇到洪仕铭和一群公子哥们。 “红美电器算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杨总，知道你胃口大。不知道杨总胃口竟然这么大。红美电器的安小公子都不放在眼里。” 杨文琦假装不知道，“哦，红美电器是安小公子投资？我不知道。”安小公子在场，只有假装不知道，才能避开正面冲突。 洪仕铭知道杨文琦这人能够装疯卖傻，话题往这条路没意思，“夏完淳准备怎么干红美电器？” “洪哥，我说我不知道，您相信吗？”杨文琦实话实说 “不太相信。你不是大股东吗？你是不是忌讳小安在这里。一夜功夫，小安干不了什么。” “我是大股东，我不懂消费市场，更不懂管理。入股时候，我答应不参与管理，全部授权给夏完淳。” “红美电器明天开业，我会去看热闹。不会让我失望。” 杨文琦惊奇，洪仕铭会对这个感兴趣，不由得想多一些。杨文琦很想说你别去看，就不存在失望。 “你不用多想，京城好久没这么热闹，贴身肉搏的商战，好些人都感兴趣。商场协会里面好些会员都在看着呢。” 杨文琦有点担心。夏完淳会不会玩脱。 安小公子看着杨文琦的表演，杨文琦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有一个人匆匆赶来向安小公子报告，“佳美电器打烊后，灯火通明。遮起来，看不到里面在干什么？” “不是叫你们盯着吗？没有搬东西进去吗？”安小公子不可思议，夏完淳能玩出什么花样。 来人局促不安，真没看到有东西搬进去。见鬼啦，没搬东西进佳美电器，灯火通明干什么？ 第341章 闭门准备 安小公子看一眼杨文琦神色，立即断定杨文琦啥都不知道。 洪仕铭问一句怎么了？ 安小公子说佳美电器灯火通明，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咱们没什么事，去看看佳美电器的把戏。” 果然，最后一晚，安小公子估计差不多，佳美电器不是不动，时机未到。 查友三最先赶到红美电器。刚才他最后巡视一遍明天开业的准备工作，刚回到家，和老婆准备温存一番。哪知道刚开始，佳美电器出幺蛾子。在老婆幽怨目光中，查友三急匆匆赶来。 佳美电器全部用毯子遮挡起来，灯光很强，里面绝对灯火通明。夏完淳到底要干什么？ 洪仕铭招呼杨文琦一起。杨文琦强忍住好奇心，以陪外地朋友为借口，避开一起看个究竟的冲动。 安小公子赶到时，“友三，佳美电器有什么动静。” “里面动静不小，好像人挺多。” “小安，怎么看？” “有可能在上新品，可能会有特别低的价格。” “嗯，很有可能，动静这么大。挺有意思。看来明天有乐子。你也别太耗费心神，咱们玩咱们的，咱们玩的，夏完淳玩不了。消费品市场不是咱们的长处。” 这一战，夏完淳能不能立足商业，明天就会揭晓。夏完淳亲自坐镇在公司。公司放很多躺椅，夏完淳必须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要应对安小公子的变招。 红美电器九点开业。夏完淳八点才放人出去。八点半营业员需要进来做好准备。 杨文琦很早就到了。 对面安小公子、查友三七点多到公司，佳美电器依旧没传出任何消息。 “安总、查总，对面没开门过。” 昨晚人员全在里面。夏完淳很谨慎。 八点半，安小公子、查友三才收到消息，里面做了氛围布置，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相当热烈，暖烘烘，特别舒服。很多新品小家电。有一款洗衣机特别便宜，便宜到难以想象。 新品哪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安小公子脸黑下来。 排队领钱的人很多，查友三完全复刻夏完淳的操作手法，只是把一美元，换成十元港币。 洪仕铭带一群人来到现场，“我没来晚。” 安小公子从容镇定，“不晚，正准备开始呢。” 红美电器开业舞龙舞狮队已经就位。 佳美电器则走出一队青春靓丽的模特，举着商品优惠牌子。引得在佳美电器门口排队的人频频张望。 “哇靠，人海战术。” 查友三觉得就这样吗？可以接受，自己也可以找人做牌子，举牌子的人更好找，不用到下午，绝对可以对着举牌。谁怕谁。 安小公子不那么乐观。夏完淳摆明要立威，绝不会只有这么几招。 “按照这个思路，往后京城商场开业很有搞头。”洪仕铭感叹以往商场开业，搞活动都是舞龙舞狮，略显老套。 杨文琦往外探头，被洪仕铭抓个正着。洪仕铭叫一声文琦，又招招手。杨文琦不怕泄露消息，志得意满走过去。 第342章 全新招数 “你们还会搞什么？” “保证让你们饱眼福。”杨文琦自信心满满。 安小公子请洪仕铭一起上台剪彩。安小公子本来不打算参加剪彩，查友三就可以。洪仕铭在这里，不邀请说不过去。 洪仕铭稍微考虑一下，来都来了，剪彩也是好事，也就同意。 红美电器开始舞龙舞狮。 一声军号划破天际，舞龙舞狮鼓声被压下去。 整齐脚步声接踵而来。三十六人组成的方阵，清一色女子，英姿飒爽，长皮靴，白手套。围观的人太多，密密麻麻。 从红美电器排队领钱的人，一领到钱，不是走进红美电器，而是跑来围观佳美电器升旗仪式。 洪仕铭在三楼安小公子办公室往下看，“小安，你悬了，和这样的对手玩，不是乐趣，是自虐。” “洪哥，消费市场挺有趣，我已经厌倦黑箱操作。有一位厉害的对手在前方引领道路，可以减少我摸索的时间。” “你是不是魔怔。你觉得夏完淳看好的电器行业能赚大钱？” “没错。”安小公子大方承认。“另外我妹夫和夏完淳有过节，模仿、复印夏完淳的经营模式，既可以报复夏完淳，又能够赚钱。” 在洪仕铭眼里，安小公子已经输了。洪仕铭觉得该看都看了，就走了。 “友三，打起精神来。输赢就是那么一回事。红美电器今天能不能超过五百万元销售额才是重点。该努力时一定要努力。” 大多数顾客会在佳美电器、红美电器两边跑，货比三家。 红美电器派遣人员到佳美电器抄价格，同品牌同款式，价格必须比对手低，即使只低一元钱，也是低。 查友三找来的人素质蛮高，立马做了一个红美、佳美价格比对表格。佳美价格比较高用红色笔做了标注。查友三仔细看了对比表格，总体两家价格差不多，佳美稍微价格高一些。 查友三得意把表格拿给安小公子过目，“佳美电器价格比咱们高的多一些。” 安小公子拿过来，细细看一遍，比较满意，“友三，夏完淳应该也会派人来抄价格。两相比较之下，夏完淳会出什么损招？” 查友三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会不会跟着降价？我们派人盯着，只要夏完淳的价格降，咱们可以考虑跟进。” 安小公子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但他不熟悉消费者购物心理，他猜不透夏完淳会怎么做？ 红美电器总经理是商场老手。安小公子知道查友三经验有限，特意找人从老商场挖来管理高手。安小公子向总经理请教，“你觉得夏完淳会有什么动作？” “商战比就是价格、成本之类。夏完淳无外乎调整价格。” 红美派人伪装成顾客，监督佳美电器是否有降价，以便红美电器可以适时调整价格。果然，佳美电器有好几样产品往下调整了价格。 夏完淳看着和红美电器的比价，和料想差不多，双方在价格上焦灼，并没有拉开差距。总体上佳美电器比红美电器价位上要高一些。 第343章 亲自感受 只要佳美电器降价，红美电器必然跟随降价。形成恶性循环，并非良策。 夏完淳想出一个办法，悄悄给几位导购员一个权限，可以做主给顾客再优惠的基础上返现，最多便宜五十元。 安小公子一定在等着佳美电器的动作，拿几个单品降价，让安小公子误以为这就是佳美电器的反应，掩盖佳美电器额外优惠的动作。 佳美电器降价的消息传来，查友三了然，果然如此，夏完淳不过如此。 安小公子不太相信，等着进一步的消息。 得到授权的导购员很重视保密，顾客得到实惠，承诺不往外说。消费者占便宜的心理，不会马上往外说。 安小公子安插线人在两个小时才发现有导购员偷偷降价。 余波仲抓住两位安小公子的线人。这两人正在和化妆成顾客的红美电器职工接触，从而被抓住。很猖狂，在佳美电器场子里交接信息。夏完淳手起刀落，当即开除。 夏完淳在职工大会上反复强调公司会提供有竞争力的薪资，希望大家不会背叛公司，背叛同志。红美电器步步紧逼，佳美职工有高度警惕性。这两个线人受到唾弃。 两位线人破罐子破摔，直接到红美电器办公室向安小公子报告。 安小公子让两人讲细节。那么夏完淳知道他知道了，会再采取什么措施应变？两位线人说不出所以然，包括导购员如何使用五十元额度的细节都不清楚。 安小公子没为难两位线人，让查友三给两人安排工作。 安小公子决定亲自去佳美电器走一遭。 佳美电器店内布置，特别让人有过节的气氛，安小公子刚走进去，不自觉心情欢快许多。佳美营业员明显比红美营业员笑容多，自然流露，不是职业笑容。 安小公子要求营业员，有顾客进门，脸带笑容，热情接待，不允许顾客进门没有人理会。他进门走这么远，佳美营业员并没有迎上来。他注意到边上有营业员闲着，也不开口迎客。他才注意到营业员手上一块牌子，‘随意看，有问题找我’。 夏完淳在办公室休息，杨文琦负责巡场，发现问题，找到问题，解决问题。 “文琦，搞得不错。”杨文琦和安小公子恰好撞在一起，安小公子主动开口。 杨文琦反而有点忐忑，刚才恨不得打死对方，现在要像老朋友一样聊天，心理转弯能力要超强。“安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不用迎，就在对面。”安小公子开玩笑。 杨文琦段位不如安小公子，脸竟然有点红。 “带我参观一下。” “你们上的新品不少，到哪里搜罗？” 夏完淳亲自管理采购，杨文琦根本不知道，他也懒得管。 安小公子不指望杨文琦会说实话，“搜寻这些东西，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早就想着怎么对付我们。” 杨文琦往回说，“时机凑巧罢了。有人竞争，有个好处，热闹，吸引眼球，对不惧竞争的公司利大于弊。各自经营赚钱而已。” 第344章 不对着干 “可口可乐、百事可乐两家竞争，其他竞争对手全死掉。”安小公子研究过企业成功案例。 “我看你们准备时间挺长，营业员怎么像没有培训过。现在不是流行营业员看到顾客进门，一个鞠躬一句欢迎光临吗？我进来老长时间都没有招呼，很不习惯，服务不行。” “安公子多担待。营业员也是人，我们要求营业员平等以待顾客，而不是把顾客捧得高高的，急切要掏顾客钱包的样子。” 安小公子轻笑一声，干什么都得有个说法，高深一点得有理论支撑。佳美电器不失为一种说法，就看顾客认不认可。 “说一千道一万，人有百百种，有人喜欢别人跪迎，有人不被干扰。企业只能选择其中一种人，没办法面面俱到。所以竞争对手正好相互补充，服务好更多顾客。”杨文琦抱定信念不和安小公子对着干。 “夏完淳没在吗，让你坐镇？” “是啊，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只拿钱总归不好。” 安小公子逛遍角角落落才告辞。杨文琦亚历山大，“完淳，安小公子跑过来店里干嘛。两位线人被抓，坐不住？” “好奇呗。走，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是看看红美电器。” 杨文琦不去。 夏完淳进门口看几眼，就没兴趣再看，和佳美初期布置一模一样。 午后，红美电器就学佳美聘请美女举牌四处趴趴走，已经走出西单，四处宣传。店内氛围布置白天不能搞，否则影响正常营业，应该晚上就能安排上。 升旗会不会学？红美的店门口不够大。查友三刻意要和夏完淳做邻居，周边不是特别理想。 “怎么这么快回来？”杨文琦问。 “和佳美早期一模一样。没什么看头。”夏完淳有自身安全的顾虑，店里人来人往，被插一刀，无处可诉。 “查友三刻意模仿佳美电器。我觉得安小公子的主意，他要趴在咱们身上吸血。太无耻。” 夏完淳和杨文琦判断一致，安小公子恶心人不偿命。“咱们开到其他城市去。你问问外地的朋友要不要开一间电器超市。由咱们运营管理，对方只拿股份分红。股份比例最高可以百分五十。人员送到这里来培训。” “可以，我找几位朋友来考察。” “所在城市一定要人口三百万以上的城市。其他不作要求。” 夏完淳给陆元辅、葛嫰打了电话，邀请他们来京城考察。 打烊后，夏完淳和杨文琦等待今天销售数据。“你觉得会不会超过开业那一天的销售数据？”杨文琦问夏完淳。 “咱们打不成赌，意见一致。你也认为会比开业那天销售数据高。我在想两家竞争让一些原本犹豫不决的人下定决心买家用电器。原先他们不知道这个家用电器价格是高是低，两家电器超市一对比价格。咱们的价格大致不差就买了。” 数据统计结果出来，佳美一天销售额超过开业以来最高纪录，超过一千五百万元。 安小公子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开业销售数据，依然有些失望，没到一千万元。 第345章 包销一亿 安小公子晚上必须连夜加班搞店内氛围布置。“友三，你去佳美电器考察，颇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我们搞不死佳美，佳美搞不死红美，很可能要长时间共存。”对对手了解越多越好。安小公子打算深耕电器超市。 第二天，夏完淳继续以一款特价洗衣机盯住弘梅洗衣机，凡是红美电器畅销的家电，一律采取比价措施，比谁价格低。 佳美电器前台打内线电话问夏完淳，“赛福彩电大区经理在前台，想见您。您是否方便。” 夏完淳让前台快请进来。 “夏总，咱们采购去见赛福彩电经理被赶出来，您要见他？” “谢谢你提醒我。我真忘记这档子事。赛福彩电可了不得，率先打价格战，市场份额不小，敢于对日产彩电开第一枪，我是很佩服的。再说，上次那位经理和这次应该不一样。不能让上次那位经理代表了赛福公司。”夏完淳知道不跟赛福彩电合作，只会是佳美电器的损失，业内龙头不一定对，但业内前三跑不掉。 夏完淳在门口相迎。 前台告诉夏枝溪，门口站着就是夏总。夏枝溪趋步上去和夏完淳握手，“夏总，我今天带业务人员来给您道歉。” “哪里话，何须道歉，咱们不打不相识。” “咱们都姓夏，五百年前是一家。”夏枝溪给边上业务员提示。 “夏总，对不起，上次是我出言不逊。”夏枝溪对这位手下很不满意。这位手下做人做事比较情绪化。京城什么地方，过江龙都得趴着。当初不想把他放在京城，奈何一位副总坚持把京城片区划给他。 佳美上门求购，多好的事，非得不看好佳美电器超市模式，给佳美的价格远高于电器批发市场。佳美当然不愿意。 “没事，此事就此打住。咱们一起向前看，共同面向未来。”夏完淳轻拿轻放，不谈从前。 夏枝溪原本心情有些沉重，夏完淳的热情，让他的担忧一扫而光。他听说过弘梅洗衣机的事，看过报纸。夏完淳不是好欺负的人，敢掀桌子。现实夏完淳很好说话的样子。夏枝溪老江湖，越是很好说话的人，越要打起精神应对。 夏完淳和夏枝溪东拉西扯，谈赛福彩电丰功伟绩，询问赛福市场运营策略等等，就是不进入合作的正题。 夏枝溪忍不住清晰提起合作的事。 “咱们一见如故，当一醉方休。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杯，怎么样？”夏完淳提出邀请。 夏枝溪明白夏完淳不信任他的这位手下，要单独和他聊。他答应下来。夏枝溪让手下先回办事处。他一个人应邀赴约。 夏完淳叫上杨文琦找一家私房菜馆。 夏枝溪既然来了，客随主便。 夏完淳直接给夏枝溪干货，“明年我给你包销一亿元的货，你能给什么价？” 夏枝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夏总，你的单子太让我惊喜，容我仔细算一算。”夏完淳不着急，回过头，按请客点菜流程走，让夏枝溪慢慢消化。 第346章 能够包销 “夏总，佳美电器营业额确实很高，可是单一彩电品牌要卖出去一亿元，恐怕力有未逮。”夏枝溪思考一番。 “三到五家佳美，有没有可能销售出去一亿赛福彩电？我明年打算在几个省城开三到五家的佳美电器。” “你要全国连锁？” 夏完淳理所当然，不全国连锁，只开一家店有什么意思。 “我个人很希望和您达成合作。您知道，您想要的价格肯定超出我的权限范围。再者您知道我们有分片区，在京城订的货，要在其他省份销售。业内有一个词叫串货。公司销售制度不允许串货。” “我马上回公司，把您的情况向老总报告。我们老总一向重视创新，我个人认为他支持的可能性很高。您放心，我一定尽我个人最大努力促成合作。” “好，谢谢枝溪。往后你叫我完淳就可以。夏总来夏总去，不知道人以为咱们自称呢。” 三个人聊开，酒自然喝得好。最后夏完淳叮嘱夏枝溪一定至少保密一年时间，不要外传，让他有个时间差。“别的不说，一定不能让红美电器知道。” 夏完淳之所以叫上杨文琦，让他了解这个事，有一定的风险，股东必须得知道。 杨文琦开玩笑算是上了贼船。 “尽快让你的朋友来考察佳美，只要开家连锁店，我准备到香港上市。” 杨文琦愕然，原来夏完淳抱这样的心思。 “总体估值五十亿，募集资金在十亿到二十亿之间。” 难怪夏完淳不在意红美电器，不在意安小公子刻意复制。 “你要早这么讲，谁会不入股？”杨文琦的意思，夏完淳留一手，他差点不想入股。 “你以为我是神仙，能看这么远，佳美电器不这么火爆，我能有想法，会不会被人认为是疯子，公司都还没影，就想着上市。” 杨文琦顿时不生气，确实如此。当时若夏完淳说要到香港上市，杨文琦不一定会相信。 夏枝溪回办事处时，手下不敢睡。 “夏总，回来了。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来一点。” “佳美给什么条件？” “佳美要的价格太低，还没达成合作。”夏枝溪讲实话，保留主要部分不说。 “我觉得与其和佳美电器合作，不如和红美电器合作。我们应该先去拜访红美电器查总。” 夏枝溪听到这里，可能因为喝了酒，气不打一处来。这位手下已经失去本分，指挥起他来。夏枝溪负责华北，几个省轮流跑，一般一个省待五天、十天。他刚从天津来到京城，这位手下极力建议他先见红美查总，一直在贬低佳美电器夏完淳。 “你说说看，佳美电器在学红美电器，还是红美电器在学佳美电器？” 那位手下脸一红，红美对佳美亦步亦趋，“红美电器背景太强，在京城数得上的安家。开业时洪仕铭洪公子和安公子一起剪彩。” “背景这么深厚，还要学佳美。你好好想想。这是市场，不是官场。” 夏枝溪见手下脸一阵红一阵白，就没继续说下去。 第347章 阴谋味道 安小公子得到情报，赛福彩电夏枝溪先去见夏完淳，极度不爽。他本以为夏枝溪见完会来红美电器，考虑要不要见夏枝溪。夏枝溪根本没来，和夏完淳去喝酒。 深夜，查友三收到消息，夏枝溪和夏完淳没有达成合作，夏完淳要价太低，夏枝溪没有接受。 安小公子嗅到不寻常。夏完淳会把各种因素考虑进去，绝不会提出一个让夏枝溪拒绝的方案。小白才会提一个别人无法接受的方案，或者对牛弹琴，小白才会向不合适的人提合作方案。夏完淳很清楚夏枝溪华北大区经理身份。他提出的方案夏枝溪无法做主。 “友三，你问问看夏枝溪什么时候走？” “安哥。您要见夏枝溪吗？”查友三以为安小公子要见夏枝溪。 安小公子原本没见夏枝溪想法，转念一想，见见又何妨。 查友三转头回话，夏枝溪一大早就走了。 “去哪里知道吗？” “回公司总部。公司有个会议，要回去参加。” 安小公子嗅到阴谋的味道，本想让人打听总公司的消息，但夏枝溪应该对京城手下起防范之心。夏枝溪有心隐瞒，一位手下打听不到什么实质的东西。安小公子打算另辟蹊径。 夏完淳和夏枝溪会谈些什么呢？佳美电器体量太小，赛福彩电庞然大物，能提出什么条件，能让赛福彩电直接供货就不错啦。 安小公子梳理几遍。突然惊觉，他在绕圈子，以佳美电器现状，批发市场出的货比佳美电器多得多。夏完淳提不出什么好条件，更没有必要请夏枝溪吃饭。 只有一种可能，夏完淳不是以佳美电器现状和夏枝溪商谈。夏完淳会怎样向夏枝溪描绘佳美电器的未来？安小公子太想知道夏完淳如何设计佳美电器未来？他脑子里过一遍，有没有人可以和夏枝溪搭上话，谁去合适？ 能不能找杨文琦套套话？杨文琦像不知道夏完淳计划似的。红美电器开业那天，杨文琦很明显不知道升旗仪式。女子升旗队伍起码要训练一两个月才能达到那种整齐划一。公司发展和升旗仪式不同，作为股东有权知道公司发展方向。 杨文琦会把公司机密告诉别人，这不是开玩笑嘛。只能说漏嘴。 安小公子以己推人，红美电器运作起来后。他第一个念头再开一家，夏完淳应该也是这种想法。佳美电器会在王府井、东单再开一家吗？ 夏枝溪回到总部，面见老总。 “包销一亿。好嘛，终于有人敢来包销。是好事。这个人研究过彩电市场。他要求价格恰好掐在盈亏平衡点附近。价格低肯定会冲击咱们现有销售体系。” “你把销售额分一部分给有佳美电器的区域，或者另外单设电器零售超市部门合适？” 夏枝溪心中一动，老总不是要他去做零售超市部的负责人？夏枝溪处处被副总掣肘，有心另寻发展，“我听您。”他把对夏完淳的一些了解细细向老总汇报。 第348章 知晓包销 “江山代有人才出。你考虑如何平衡佳美和红美？” “能不能给两家不同的彩电型号？” 老总有深意瞅夏枝溪一眼，“办法不错。咱们不是小厂家，该有的态度就得有，不能一味迁就渠道商。” 安小公子人脉很广。他找到赛福彩电所在省领导。赛福老总顶不住压力。 夏枝溪约夏完淳到外面见面，“完淳，要跟你道歉，安小公子知道咱们合作条件。” 夏完淳知道瞒不了多久。 “咱们的合同会严格执行。安小公子最多和你的条件一样，不会得到比你更好的合同。我们老总承诺，你的价格一定是最低。我们公司打算和佳美电器共同成长。”老总原话扶持佳美。 夏完淳懂了，“谢谢你，谢谢你们老总。你们对佳美的扶持，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夏枝溪不好意思说扶持，高高在上的样子。夏完淳自己说出来，夏枝溪明白夏完淳懂了自己的意思。 安小公子四处找人打听佳美和赛福合同内容时，夏完淳接待陆元辅、孙临和葛嫰。 “大林，来，姨姨抱。”葛嫰一来抢着抱夏完淳钱秦篆的儿子。小名叫大林，五行缺木。 “小孩子这时候最好玩。”大林一点不认生，葛嫰很欣喜。她儿子认生得厉害，除了家里人，谁也不给抱。 孙临、葛嫰儿子小名英哥。本来孙临抱着儿子，英哥看见妈妈抱着陌生婴儿，抢着要妈妈抱。葛嫰逗他，“妈妈抱你，爸爸抱小弟弟。” 孙临抱着大林，英哥又要爸爸抱。引得众人大笑。 夏完淳拿出佳美电器报表，让陆元辅、孙临换着看。 孙临看报表是好手，“一本万利，你舍得把这么好的生意分享出去？” “你不知道，完淳的朋友可不少跟着发财。” “生意肯定有风险。”夏完淳讲起安小公子和查友三合伙开红美电器，“红美电器明显冲着复制佳美电器而来。家用电器超市规模越大，越能掌握行业话语权，尤其价格方面能获得比较竞争优势。” “可以，这么好的条件。听说西洋快餐店光加盟费就要二百五十万呢。对了，你怎么连加盟费都不要呢。” “洋人两家快餐店看似竞争对手，联手把同类型快餐店打压得够呛。你开一家一样的洋快餐店试试，优惠券死命发。他们的供应商好像很多是同一家。佳美电器绝不会和红美电器合作。” “等下让陆元辅带你们到店里直观感受一下，也到红美电器看看，比较一下，会更有感觉。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我只要出现，安小公子就会注意上你们。” 安小公子让人到王府井、东单找找可租赁的店面，顺便打听佳美电器有没有在这一带租店面。很方便打听，佳美电器的店面不会小，大店毕竟少。两个月新租出去的店面，并没有适合佳美电器的店面。 安小公子感觉不对劲，佳美电器包销一亿彩电，只靠一家店面，肯定不行。两家店也不够。如果不在京城开第二家店，就是要在外地开新店？ 第349章 赢在细节 “友三，你在看什么？” “那位是花袁市葛嫰，和夏完淳关系要好。她丈夫孙临，据说家里隔壁省领导。陆元辅是夏完淳的舍友。” 安小公子明白啦，夏完淳要在这些地方开新店。夏完淳会给什么条件？ 安小公子准备在京城开第二家门店。夏完淳既然不在京城开门店，没有竞争更好。安小公子觉得有必要两条腿走路。京城开店和外地开店并行。资金有点捉襟见肘。 安小公子想到夏完淳应该不会亲自到外地坐镇，采取加盟方式最合适。夏完淳会收取多少加盟费？ “安哥，夏完淳为收买朋友。我觉得他不会收取加盟费。” 安小公子安插在佳美电器的线人只剩下一位，可惜中层干部接触不到开新店的信息。他得到的信息，佳美电器多了很多新人，大多数是外地人，各个岗位都有，最高为店长助理，其他均为空调组组长、彩电组组长、收银组长等。 一步慢步步慢。新店职工培训太关键，尤其中层干部。 此时，夏完淳正在优化客户服务。佳美和赛福签订大单后，各个品类陆续签订合同，仓库成为一个必须解决的大问题。西单哪有这么大仓库地儿。 谁规定仓库必须和店面在一起。夏完淳安排四位京城土生土长员工分别在东西南北各找一个仓库，交通便利，覆盖范围越广越好，减少送货距离。 夏完淳把送货和安装分开，先送货上门，再和顾客约定安装时间。 佳美电器和红美电器迟早要争夺安装维修技术工人，夏完淳决定成立公司内部职工互助基金会，每位职工自愿从工资中扣十元作为互助金，公司按一比一百资金比例投入基金会。 顾客投诉红美电器安装、维修速度慢渐渐多起来。红美电器调度员要求公司增加招聘安装维修技术工人。人事部门反馈安装维修技术工人已经不少。查友三也不想再增加纯成本。 安装维修问题缓慢发酵。直到安小公子发现销售额在减少，查找很多原因，才查到红美电器安装时间比佳美电器至少多两天，维修时间更长。佳美电器安装、维修基本能够满足顾客要求，投诉率极低，据说低于百分之一。线人反馈佳美电器安装维修响应速度特别快。 “安公子，我发现原先仓库出货量变得很少。佳美电器应该在其他地方设了仓库。” 安小公子一般思考战略性的决策，细枝末节很少涉及。查友三没有补上这块短板。 安小公子决定对红美电器进行调整，自任总裁，查友三任董事长，外聘一位职业经理人为总经理。 查友三挺担心被安小公子抛弃。 “老公，我问过哥哥了，他说咱们股东不一定要亲力亲为经营企业，咱们更多要思考大战略大方向。这次被佳美摆了一道，他们设置几个仓库，送货速度大大加快。夏完淳笼络一批安装维修技术人员。” 第350章 京外发展 “你想想看，咱们对街边维修电器的工人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来竞争。只有夏完淳这种烂泥里爬出来的人，才会结交三教九流。咱们含着金钥匙出生，不可能和烂泥里长大的人比，这一点得承认。咱们想不到的事，需要职业经理人来做。你安心。” “完淳，红美电器在王府井租了场地，应该是要开第二家店。”杨文琦对佳美比较上心。 夏完淳的信息有点滞后了。杨文球在家家福工作一年多，夏完淳把他派到郑州。郑州百货业很发达，杨文球有家家福工作经历，应聘小主管应该不成问题。临行前，杨文球向夏完淳推荐一位朋友杨恕。杨文球没敢发展杨恕为线人，夏完淳只以市场调查名义问杨恕一些家电行业的问题。 值不值得在京城开第二家店，夏完淳持怀疑的态度。顾客需求还未到释放的时候。一般而言顾客买了新房才会换全新家电。 “王府井位置是不错，安小公子眼光很准。咱们旁观两家红美店能够超出一家佳美电器多少营业额。拭目以待。咱们暂时不跟进，重点把京外五家店搞好。” “你关注一下安小公子会在哪几个城市开新店？花袁市是查友三老巢，红美电器应该会优先开新店。葛嫰面临的压力不小。”夏完淳没法回花袁市。只要夏完淳敢回花袁市，查钓义随便找个借口，或诬陷，或安排人在夏完淳行李中随便放个什么东西，都能要人命。“你有没有时间，跑一趟花袁市，亲自督战。” 杨文琦太喜欢。佳美电器第一家店，他从头跟到尾，正摩拳擦掌。“行。我去花袁市待到开业，一定一炮而红。”第二天杨文琦带上沈贞莲去花袁市过二人世界。 夏完淳向港交所递交上市申请。由夏淑吉的证券公司承销。目前佳美电器只有夏完淳、杨文琦知道要上市。上市操作在香港。安小公子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王与胤来访，进门就问，“最近你有没有关注东南亚的金融市场情况。” 夏完淳点点头，“苏联解体后，美国互联网技术由军用转民用，经过五六年的发展，看好互联网已经形成共识。而美国是互联网发展的高地。很多资金会回美国投资。东南亚因为世界银行贷款附加的条件，金融开放，很多资金会跑回美国投资互联网。这是前提。” “你想干一票？”夏完淳问王与胤。 “你的意思呢？” “问题有点复杂。很多论坛，很多所谓教授大骂特骂亚洲国家经济结构有问题，包括我们的经济结构有问题。真实情况是这样吗？” 王与胤不明白夏完淳突然讲起经济结构，有点天马行空。 “以前强调国际分工，现在突然来教我们经济发展结构要怎样才健康，不按他们说的发展就是不健康。我认为这是大进攻前的文攻武赫。绝对没人好心来教别人怎么发展。” 第351章 一本好书 “要在这波行情中获利，唯有做空东南亚，华人经济利益在东南亚是很大，做空损失会很大。有点助纣为虐的意思。夏家和东南亚华人来往颇多。站在华尔街一边，往后无颜见父老乡亲。” “你查一下从九五年以来，多少对冲基金进入香港，进入东南亚。香港曾提出要发展高科技产业，基本被废掉，香港制造基本空心化。香港如何成为金融中心？如果你我携几百亿美元进入香港金融市场，咱们能干什么？” 王与胤明白，自己也不会无缘无故调集资金进入某一个市场。 “你觉得规模会有多大？” “你应该研究过索罗斯洗劫英国十亿美元的案例。这次对冲基金以他为首。我担心猎物是一个个的国家，多米诺骨牌效应，香港可能也是目标之一。对冲基金视野比咱们大得多，不止经济，包括政治。” 夏完淳送了一本从香港带回来研究索罗斯的书。 “线装书？” “印刷数量极少，被叫停雪藏啦。绝版。” 王与胤得到一本好书，兴奋得了不得，急着回家拜读。 龚元侃和王与胤相交甚笃，两三天没见面，甚是想念。龚元侃下班后，缺一个酒友，不知不觉到王与胤楼下，才惊觉，好几天没见到王与胤，在干嘛？ 王与胤胡子拉碴出来开门。 “你怎么变这样？” 王与胤把扔给龚元侃。龚元侃翻几页，不是市面上的大路货，简直对一个人的研究报告，非常详细，详细到令人发指，包括一些操盘细节，操盘习惯特点。“哪来的？” “别问，我也不知道。能让我见识一下高手高高手的操盘评点，已经很够意思了。你也别外传，仅止于你我。” 龚元侃知道王与胤不会让他把书拿走，给太太打电话，今晚在王与胤这里住下，连夜夜读书。“点评的人是一位高手。” “谁收集，连中学说过一句话都能搜集到。” “上次你和我说起经济危机，你不是问我的看法吗？”王与胤收回以前的看法。 “所有的危机都是书中的主角搞出来的。不是什么经济结构问题导致危机。既然有国际分工，经济结构适配国际分工，就不能要求一个国家形成完整工业链条。至少不是一个国家搞出来的经济结构失衡。” “他赚那么多钱，花在哪里，很容易核实。你问问东欧朋友有没有那些基金会，那些基金会怎么花钱的？”王与胤感觉找到未来的路。他赚很多钱，花钱消费感觉没多大意思，跟着主角学着搞基金会，改造世界，多好玩。 龚元侃问夏完淳在干什么？ “他什么都没干。折腾他的家电超市呢。” “他不想利用这次大机会，发一波横财？他最善于把握这种机会。”龚元侃怎么不信呢。 “夏氏家族和东南亚华人关系紧密，只有站在做空一边才能赚钱。做空伤害东南亚华人的财富。他不想助纣为虐做空亚洲经济。至少他现在还没找到办法。” 第352章 按顺序看 “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你要想从他手里抠一些资料出来，得去他家里。他聊到兴起，起身就去拿了。在外面，他拿不到。等他冷静下来，可给可不给，他又不给了。”王与胤说。 “行，去他家里，让他请客。” 王与胤打电话给夏完淳，不在服务区，啥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王与胤给钱秦篆打电话，“秦篆，完淳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佳美电器准备在香港上市，他去香港、东南亚路演。” “经济危机快来临，此时不是上市的良机？” 钱秦篆笑笑，“经济危机，大家都在寻找避风港。金融管制才能在这场危机中独善其身。佳美电器正好提供这样的机会。” 王与胤想想还真是进入避风港的好机会，可进可退。 钱秦篆告诉王与胤，夏完淳留一份资料给他，“我让人送过去给你？” “不用，我马上过去拿。”王与胤不能麻烦钱秦篆。 王与胤稍微收拾一下，龚元侃开车。 钱秦篆给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上面写着保密资料。钱秦篆特别提醒，里面的资料按顺序看。 王与胤拿过袋子，上面提示按顺序。 “夏太太生过孩子，身材恢复得很好。” “很厉害的女子，既然贤内助，也能独当一面。人生能得此钟灵毓秀的女子，夏完淳实在太幸运。” “这么厉害？” “嗯，夏完淳在前头打天下，她在后头安天下。她有二十多位秘书，几位秘书对应一家公司。她手里几家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据我所知，上尊酒厂的陈茂弘也是服服帖帖。哪天夏完淳不在了，钱秦篆能马上接班。神仙眷侣。三世姻缘不过如此。” “看不出来。你对她评价这么高。” “她能和你我谈论所有话题。可惜已为他人妇。要避嫌，不然你会惊人天人。” “她对经济理论、门派都熟？” “我和夏完淳聊各种话题，她有时会插话，她的观点令人佩服。她和夏完淳是同班同学，两人从大一开始合伙做生意。夏完淳又是一位宅男，要是没有一位被看添香夜读书之人，不被憋坏。” 两人找一个清静馆子，小心翼翼拿出资料。泰国、印尼、马来西亚、韩国、香港、日本财阀投资东南亚的一些资料，单列一份日本财阀在台湾投资资料。 “什么意思？按顺序什么意思？”龚元侃问。 “攻击顺序。” “泰国银行不是刚借给对冲基金一大笔钱吗？一百亿还是两百亿泰铢。”龚元侃觉得不可思议。 王与胤脸色慎重，“不要动，这个也要按顺序看。你看这个前因后果，报纸报道借钱的理由，这几家对冲基金相关顾问在泰国的活动，是不是很活跃。” “这张资料外汇储备被清空的时间表？” “这是放弃保卫外汇汇率？” “援助？会有其他国家援助吗。” “应该有。不过不是明智之举。这是泥潭。” 第353章 阻拦上市 龚元侃挠挠头。王与胤知道他在想什么？ “弟妹，这份材料能不能拿出去。我会把其中一些材料拿掉。人不会太多，主要研讨用。”王与胤打电话问钱秦篆。 “你要保证这是你收集，和我们没关系才行。” “没问题，只到我这里。打死我也不说出去。”王与胤知道钱秦篆既然当着龚元侃的面给材料，就有给龚元侃的意思。 王与胤答应龚元侃复印一份材料，“你得承诺是你收集，和我们都没有关系。最好说香港、东南亚华人朋友帮你收集一些。” 龚元侃喜不自胜。 安小公子接到一位朋友的电话，“三，你怎么跑香港去啦。” “安兄，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我哪知道你在哪里潇洒。” “佳美电器香港上市路演。你的对手太厉害。” 上市？路演？安小公子没得到任何消息。他以为夏完淳到京外准备分店开业。 “情况怎么样？” “人很多，起码不会发行不出去。” “大家不担心经济危机吗。股市大盘不行，新股上市破发概率高，这些人不怕吗？” “我又不买，但我边上好多人想买。佳美电器给人想象力太吓人，京城一家店一年营业额好几亿，京外分店一家一年卖一亿元不成问题，三、四百个市，几百亿的营业额。他们都在说买股买未来。有想象力空间的股票容易大涨。” “你帮我拿一份材料回来。” “我试试看，不是人手一份，用电脑演示，很牛叉的样子。” 安小公子相当郁闷，复制佳美电器不容易。佳美电器跑香港上市，即使只弄个一两亿，可以开多少家分店。他才发觉，刚才忘记问佳美电器融资多少？ 安小公子琢磨怎么对佳美电器上市下手，必须得阻止佳美电器上市。 安小公子请教好几个人，只有一个人说，“按道理，国内企业到境外上市，有一点经济安全的问题。”安小公子恍然大悟。 安小公子知道什么部门可以叫停佳美电器到香港上市。安小公子朋友回一个电话，拿不到佳美电器上市资料。“佳美电器募集多少资金？” “二十亿，据说原本十亿，认购的人太踊跃，提高到二十亿。据说承诺认购资金高达几十倍，上千亿。” 安小公子心情更不好，弄死佳美电器上市之路想法更强烈。 相关部门找佳美电器，店长打不通夏完淳电话，打给杨文琦。 杨文琦在花袁市，打电话父亲，让他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他接着给钱秦篆说了这件事，安小公子在使坏。 “没关系，顶多多一道审批手续。安小公子也是在完善境外上市规章制度。”钱秦篆安抚。 杨文琦没想到钱秦篆会这么淡定。他想想也是，佳美电器到香港上市又不犯法，以前没规定企业不能到香港上市。香港马上属于国内啦。 杨文琦父亲给杨文琦讲事情一些经过，有人自作主张叫停佳美上市。被上级说成乱作为，如此重大的事没有经过党委会，自作主张。 第354章 翻身缩水 一位副职却说，“今天一家小家电超市到香港上市，明天就会有一家资源类企业到境外上市。总得有个规矩。” “规矩是，行，限期三天拟一个规矩草案，大后天开党委会议议此事。” 杨文琦父亲最后说，“放心，规矩不会为佳美电器量身定做，应该没办法拿捏住佳美电器。”如果定下的规矩，连佳美电器的条件都无法到香港上市，那基本大多数企业都不能到境外上市。 夏完淳回电话给杨文琦，重心放在花袁市分店开业，争取当天销售上一千万元。 “领导，这里是花袁市，人口刚超过三百万，不是京城。一千万元的目标不符合实际。”杨文琦抱怨。 “你这个最高领导都没有信心，手下怎么会有信心。花袁市经济算比较好，人均收入比较高。花袁人赌性很大，喜好黄金，所以这次开业我们抽金条。用转盘方式，让顾客亲自动手，十根金条，先到先得。转盘上所有奖品都是先到先得，兑完为止。” “行，让我见识一下你们花袁人消费能力。查友三搞的红美电器就在我们的对面。查友三督工很勤快，估计想和咱们同一天开业。” “正好可以把他踩在脚下。”夏完淳给杨文琦鼓劲。 孙临、葛嫰也到花袁市坐镇。孙临老家那家店没有红美电器这个竞争对手，放手给京城来的团队操刀。孙临、葛嫰主要防止查友三使坏，可以向杨文琦学习如何运作开业。 回到花袁市，查友三路子很野，威胁房东，恐吓员工，放火仓库。房东报警，员工报警，葛嫰的人埋伏在仓库周围，逮住放火的人。没有抓住查友三唆使证据，这些伤不到查友三。明显不得人心。查钓义受到一定程度的孤立。都像查友三这么干，社会要大乱。 开业前最后几天，安小公子亲自到花袁市坐镇。杨文琦在这里，那是因为夏完淳不敢回花袁市。但夏完淳一定最关注花袁市分店的成败。 安小公子和智囊研究很长时间，要卡佳美电器香港上市，基本堵死其他私营企业上市之路。佳美电器就一家电器超市，一千多平方米，能危及国家经济安全？也就是无法从规章制度上卡佳美电器，只能拖几天而已，并没什么意义。 而且支持股份化那一派绝不允许有人阻挠私营企业上市，大棒已经挥舞起来。安小公子没必要对着干。 佳美电器路演，只是意向申购，股民没真正给钱，就可以不作数。只要佳美电器后续开分店不顺利，股民会转而不看好佳美电器的发展。 红美电器必须打翻身仗，让佳美电器上市融资缩水。安小公子做好不惜代价，甚至亏本的准备，也要在开业那天干倒佳美电器。 “佳美电器金条什么规则？” 佳美电器在广告上只说‘买家电，抽金条，先到先得，抽完即止’，‘十根金条，等你来抽’。 第355章 学成了犬 查友三安插线人，只是营业员，组长以上都曾到京城培训，对佳美电器忠诚度高，佳美电器给工资不低，从心底道德压力使得这些员工知道背叛意味着什么。谁都不想背负背叛的包裹。 何况抽奖规则在杨文琦手里攥着，其他人都不清楚。孙临、葛嫰没关心如何抽奖，也不知道金条抽奖规则。广告上都说了，详情见开业当天现场海报。 安小公子想学佳美电器抽金条，但如何保证不会一开始就被顾客把金条抽走？ 查友三建议用抽奖箱，每天只放一张抽金条的卡，就能保证金条不会一下子被抽完。 只要愿意出钱，怎么抽金条都可以。学习是为了超越，学习成四不像，气不死成小丑了吗？安小公子在评估学习佳美电器抽金条的优劣。 红美电器也抽金条，不让佳美电器专美于前，这是好的一面。安小公子担心夏完淳设计抽金条的规则更受顾客欢迎，红美电器没有与之媲美的抽奖规则，会成为小丑。 安小公子活生生把自己逼入两难境地。搞家电超市经营太烧脑。 “友三，夏完淳之前没用过抽奖这一招，为何会在花袁市分店使用？” 查友三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花袁市民赌性强，好打赌，干什么都得找个由头赌上一赌。” “哦，你详细说说。” “老百姓坐在路边，都会拿路人先迈左脚还是右脚来赌上一赌。”查友三觉得这个形容花袁市民最好赌。 安小公子想不出所以然，夏完淳到底怎么想，怎么干。最好还是听一听智囊的意见。 智囊团的统一意见，从以往案例来看，夏完淳设立抽奖规则一定会很严谨。如果拿不到佳美电器抽奖规则，最好不学，否则学得四不像。 “能不能学佳美电器的广告，先模糊抽奖规则，等佳美电器的规则出来后，比照着印刷一份抽奖规则就行？” 安小公子对这个主意拍案叫绝，就这么干！ “安公子，抄抽奖规则，你可要注意把佳美电器换成红美电器，不然就闹笑话了。” 安小公子心想，确实，不可粗心大意。太多文抄公，忘记改字眼，血泪教训太多。 杨文琦告诉夏完淳，安小公子使坏，红美电器和佳美电器广告一样，一样买家电送金条，一样送十根金条。 夏完淳扑哧一声笑出来，画虎不成反类犬。学，岂是那么好学。老师傅总得留那么两手。钱秦篆也笑得开开心心，就怕安小公子另搞一套，把佳美电器压下去，学佳美电器，能学几分相似。 开业当天。二十根金条，花袁市的焦点无疑在佳美、红美两家电器超市。七点多开始，看热闹人山人海。不得不说花袁市民真爱凑热闹。夏完淳把这一点拿捏得死死。 八点半，一声军号，所有人全安静下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哇靠，忘记佳美会搞这一套。安小公子隐约有不妙的感觉。难道佳美电器把京城升旗队伍搬到花袁市，夏完淳真是不计血本。 第356章 火焰寒冰 花袁市民去过京城不多，太远啦。市民看过升旗更少，充满好奇，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震撼心灵。青春靓丽的女子和威武雄壮反差感，立马征服看热闹的人群。 两家电器超市，相隔不超过十米，一边是火焰，一边是寒冰。 洪仕铭偏偏站一旁看热闹，“小安，你有自虐倾向。” “小安，你怎么不长记性。你就那么排斥，不搞一个升旗仪式。对面搞一个女子护旗队，你可以搞一个帅哥护旗队。” 安小公子有一点好，一般人动摇不了他的心思，洪仕铭也不例外。 “你说你这么一位大忙人，怎么有空来这里看热闹。” “工作再忙，也要有休息娱乐。” “你把我当涂脂抹粉的站街女啊。” “你说的，我没说。你是不是也想上市？” “谁不想，我这边干得累死累活。佳美电器一上市，五十亿估值。你不羡慕？” “你说夏完淳怎么想？经济危机应该不是上市的好时机。他偏偏选这种时候。我听说承诺申购资金上千亿？”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龚元侃，你认识。” 洪仕铭点点头，龚元侃挺牛，混得很开。 “他的观点，东南亚华人，尤其有钱华人，比咱们更清楚经济危机，哪里是安全港湾，只有金融管制的地方。咱们这里成为东南亚华人的乐土，他们的资金不会放一个篮子里，往咱们这里放一点，就够佳美电器吃饱喝足。他没讲这么白，大概这么一个意思。” “那你不赶紧抢一波资金？”洪仕铭问。 “里面有一个信任的问题。夏完淳有海外关系，容易得到信任。我找一家券商帮忙辅导上市，时间长着呢。财务报表就是一个大问题，咱们财务报表不符合香港规范。” “佳美电器符合吗？” “夏完淳一开始就是做两套账，一套完全按照香港格式做账。” 人群又爆发一阵喧嚣。佳美电器工作人员从里面推出一大块红布遮着的东西。 安小公子脑袋‘轰’一声，这个一定和抽奖有关，这么大玩意儿，一时之间肯定复制不来。 杨文琦、孙临、葛嫰一起扯下红布，完全露出来，转盘？这么大的转盘。杨文琦、孙临、葛嫰三人各自试了一下。转盘良好。 几名员工抬出一个看板，抽奖规则。 安小公子知道自己自作聪明，夏完淳的设计怎么会没有考虑到会被复制。被复制这么多次，夏完淳无论干什么，第一念头肯定不能再被复制。安小公子大意没有想到这一层。 一位职工捧出一个抽奖箱。 杨文琦拿起一个喇叭，“从现场观众中选出三位来试盘。中了什么都可以拿走。一人只能拿一张，拿多不算。”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一千张，只有三张，只选三个人。 幸运儿高兴跳起来，“我问一下，我中了金条，可以拿走吗？” “当然可以。规则大家看好，转盘必须转一圈，没有一圈不算。”现场情绪全带起来。 第357章 疯狂转盘 有人喊着什么。 杨文琦听懂，随即解释，“三个人是额外，所有奖品不算他们三人。即使他们抽中金条，我们公司会再补上三块金条。购物抽金条，依旧十块金条。” 主持人上前采访三位幸运儿。 “心情怎么样？” “激动，这么多人让我抽中，太幸运。” “祝你转到大奖。” 第一个人不知道轻重，怕没有转一圈，用了很大劲。转盘转五六圈才见慢下来。底下观众齐声大喊，‘金条’、‘金条’，这是齐心协力要薅商家的羊毛。他抽中热水壶，挺开心，出门逛逛看热闹，不用付钱得一个热水壶。 第二位上来就问能不能试一把。主持人征求杨文琦意见。“行，你可以试一把，不过事先说好，这把是试的，中奖可不算。万一中金条，你会不会后悔。” 那人迟疑一下，“不会。” 下方有人鼓动第一位，退换热水壶，要求重新来一把。那人摇摇头，不能要求太多，知足常乐。 第二位两次转盘都是，‘谢谢，欢迎下次再来’。 第三位不敢试了，一把过，得一套指甲剪。 洪仕铭觉得转盘会不会作弊，走上前研究。杨文琦早看见洪仕铭，见他走过来，打一个招呼。“你这个转盘是不是可以控制？” “众目睽睽之下，你教我怎么控制。”杨文琦没客气。 洪仕铭绕转盘一圈，严丝合缝，看不出什么，应该没办法遥控。 安小公子跟着洪仕铭绕一圈。这个转盘制作精良，绝对不是一两个月可以制作出来的。这就是夏完淳不让安小公子复制的手段。 安小公子不知道的事。转盘可不是那么好搞出来的。里面有很多关窍。转盘安全可靠转动，不是一两天能搞定。平衡要求非常高，尤其有金条选项，除了位置小，转动时金条位置经过一些特殊处理。不是专业木工，根本干不出来。 夏完淳花大价钱请木工高手。这位木工高手这几天需要时刻在转盘边，随时准备维护。 安小公子一时之间学不成。安小公子停留在抽奖细则看板前，抽奖奖项除金条外，还有二十几项，其中有几款奖品，市面上很少见。夏完淳从南方工厂订制这些产品。 安小公子庆幸有备份方案，不然要出丑。查友三安排人把抽奖规则放到店门口。但是顾客眼中只有那个转盘。 安小公子才见识花袁市民的疯狂，可买可不买，为了金条，拼了。树荫下一群在研究怎么转才能中金条，讲得唾沫四射，头头是道。 洪仕铭看到杨文琦才知道不爽的点在哪里。杨文琦入股这么一家家电超市，怎么就能获得几亿元，十几亿元的估值。虽然纸上富贵，可是那是真金白银，谁能不认。一个挖煤小赤佬，洗白上岸啦。 凭什么。暗地里很多人发财，那些东西看不到，偶尔想想，不会心动。杨文琦这是赤裸裸炫耀。洪仕铭真是不得劲。 第358章 运气未到 ‘中啦’，人群中迸发吼叫声，太多人往转盘跑，想亲眼目睹中金条的指针。一位女士双手举得高高，接受欢呼。杨文琦让葛嫰担纲颁发金条大奖。 公司宣传人员拿着相机不停抢拍激动人心的场面。记者对第一位金条获得者进行采访。 有人混在人群里，说会不会佳美电器自己人重奖，意思佳美电器作弊。 边上一个人不屑，“那位是我的邻居，她家啥情况，我清楚，还是你清楚。没本事中不了，不要污蔑别人。影响别人中大奖。” 原本很多为了转盘买家电，现在连转盘都开始排队。顾客拿着购物凭证。有位顾客买了上万元的家电，可以转一百多次。 这个人中了好些东西，直接送给在现场的熟人。 “我能不能歇歇。” “当然可以，我给你记录还可以转几次。”工作人员给他一张卡片。“你不用排队，随时来试试手气。”边上有个座椅，工作人员请顾客到座椅上休息。 下一位顾客一位年轻人，显得很腼腆。他把凭证递给工作人员，挺不好意思，“只有一次。”他只买一百多元的东西。 工作人员祝他好运。 腼腆归腼腆，年轻人力气很大，转盘转了好几圈才慢下来。底下观众大喊‘金条’、‘金条’。 杨文琦和孙临说话，花袁人果然好赌。 “哇靠，不会又中金条了。” 人群比刚才中金条更让人激动，只有一次就中，简直神。年轻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杨文琦让孙临上去颁奖。 “我邻居，今年高考，读书特别厉害，说不定高考能中状元。” 这下子彻底没人怀疑中不了金条。没中那是你运气还没到。 红美电器有点落寞，摸奖箱确实不如转盘直观。价格相同，顾客基本选择转盘。 开业第一天佳美电器营业额超过一千万，带点零头。红美电器应该有超过五百万元。 安小公子再输一局。 花袁市新鲜事不多，很多市民相携来看佳美电器升旗。佳美电器人气很旺。开业期间每天营业额上百万元。 孙临、葛嫰邀请杨文琦去孙临老家的分店主持开业。杨文琦有点上瘾，亲自指挥，满满成果，特别有成就感。 王与胤不打算一直待在京城。他要到香港，到东南亚，去感受东南亚经济危机的战场。他留一个香港电话给钱秦篆，转交给夏完淳。 王与胤刚到香港，夏完淳就来电话。夏完淳邀请他住到夏氏一栋私人住宅。 王与胤刚走，龚元侃找他没找着，连找几趟，没找着。龚元侃判断这家伙肯定跑香港去了。他没有王与胤香港的电话，“这家伙，走之前怎么不说一声呢。” 龚元侃想了想，夏完淳也在香港，王与胤去找夏完淳。于是龚元侃直奔夏完淳家，钱秦篆在家。“他有留一个电话，要不然你试试。” 龚元侃掏出手机就拨出去。王与胤正收拾好行李要到夏完淳住的地方。电话铃声响，王与胤以为夏完淳来电话，想都没想就接起来。 第359章 求同存异 “你怎么走之前不留个电话，害我找你好几趟。” “你要玩打几分钟，我就换地方啦。说，什么事？” “我彻底被孤立。没人相信我。即使有那些资料。他们觉得经济危机，就是经济结构进行调整，调整过程当然比较痛苦。这是社会一定要承受的发展代价。” “我的导师批评我大惊小怪，子虚乌有的事。我去找你。” “你等我电话，我要住夏完淳的私宅，还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房间。稍等给你打电话。” “别介，实在不行，我俩住一间得了。” “谁和你住一间，我习惯，必须得休息好，才好战斗。” “你俩要搞什么事？” “没呢。只是必须保证精力才能看好戏。” “你要住哪里，我马上过去。” “你等等，我得尊重夏完淳的意见。” 王与胤经过夏完淳同意，才叫龚元侃过来。 龚元侃可以请年假十五天，拿上行李直奔机场。 王与胤到来，夏完淳扫榻以待。 “可以啊。我来香港这么多次，不知道有这么清静的地方。你这个地方很不错哦。还有没有，我也搞一套。” “等呗，有好的就买下来。”夏完淳领着他到工作间。 好多电脑，显示不同地方的行情，正中间港股，两边纽交所和伦交所，再来新加坡交易所、东京交易所，边上有一台电脑专门显示泰国交易所。王与胤看花眼。怎么有这么好的地方，简直为他而设。 “我申请永久住这里，给我一把钥匙。” 夏完淳扔给他一把钥匙。 “你的资料，龚元侃拿出去，刚才抱怨受到孤立。你怎么无动于衷。”王与胤不满意。 “做事何必样样有目的，志同道合，快意人生即可。至于能发展到什么样，你我闲人，何必杞人忧天。” “要论洒脱，你比我潇洒多了。我有时过不了心里的坎。你说话太像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娇妻可在家等你呢。” “这还用你说，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余波仲叫吃饭。 “搬进来吃，还是去客厅吃？” “在这里吃，这是工作地方。咱们得工作生活分开。”王与胤享受生活。 “来、来，咱俩干一杯，自认识你以来，你说跟我最谈得来，和你谈话最舒服。你要是一个女的，我就求娶。” 夏完淳连连摇头，“你可别。我做男没做够。你赶快找位美女结婚。我看你是寂寞啦。” “真没有我能看得上。等龚元侃过来，咱们就是三个臭皮匠。一个人力量毕竟有限，很多人合力才能干成大事。龚元侃人不错。他的地位算不低，可是依旧和咱们这种江湖人亲亲热热。” “你我不必面对私有化难题。龚元侃师承乃私有化先锋。” “你赚这么多钱，不都是私有化下才能赚到？谁反对私有化，也不能是你。” 夏完淳止住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双方会闹得不愉快。他和王与胤只谈金融交易技术，求同存异。 第360章 三位皮匠 龚元侃到香港机场。夏完淳派人去接。他和王与胤要看盘。 龚元侃进到屋里，看到这么多电脑正在实时显示行情，“我说呢，怎么没到机场接我，理解了。有这么厉害装备，我也走不动道。” 夏完淳站起来招呼他。 “你先去吃饭，吃完饭来看行情，有空咱们再聊。我不陪你。” 夏完淳亲自带龚元侃去餐厅。龚元侃让夏完淳找个人带就好，不用亲自来，“你去看行情。我知道你们就喜欢看盘。” “不差那么一会儿，等下听王与胤说也一样。” 夏完淳陪着龚元侃一起吃饭，“你俩刚才怎么看得那么投入？” “泰铢溃不成军。” “开始进攻啦。”龚元侃立即放下碗筷，要跑过去看行情。 “你慢慢吃，行情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可能要长达数月。不急于一时。” 龚元侃从善如流，继续吃饭，速度加快许多。龚元侃放下碗筷，“走，咱们赶快去看行情。” “老王，怎么样啦？” “溃不成军，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 龚元侃没说话，细细看着。多方没有组织一次像样的反攻。空方在战场耀武扬威，到处追杀，只要出现买单，好几个卖单抢着吃。 夏完淳拿了一碟花生米，一碟毛豆，一瓶上尊酒。 “知我心者，老夏也。完淳，你怎么知道我就缺这一口。比看体育比赛过瘾。”王与胤不能动手，怎么都不得劲，有点吃的，骗骗自己。 “完淳，真不能动手？”王与胤忍不住再问一遍。 夏完淳摇摇头。 王与胤上回苏联解体偷鸡，差点被跳楼。他跑得快，他的搭档坟头草长三丈高。“香港可是咱们自己的地儿。为什么不能？” 夏完淳懒洋洋，“你每年来香港好几回。这次来和以前有什么差别，是不是难度增加一些？” 王与胤细细回味，“哇靠，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太注意。真有细微差别，来香港多了手续。至少没有简化。怎么会这样呢。” 夏完淳只看事实，没有探究背后的原因，没有回答王与胤之问。 龚元侃来过一两次香港，隔好几年，没感觉出差别。 “有空研究港交所董事会。很有意思。”夏完淳临出门才说了一句话。佳美电器上市迫在眉睫。夏淑吉要带他见一些人。 王与胤对龚元侃说，“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是有认识的朋友吗。找他们要点资料应该不难。老夏很靠谱。他手上资料说明不了什么，所以才没给我们。” “你老和我说，和夏完淳是莫逆之交。他怎么还隐瞒你？”龚元侃揶揄。 “一码归一码。我也有很多事不能告诉他。” 龚元侃很靠谱，一通电话要到资料。王与胤让一位保安帮忙去拿。 资料很全，港交所股权结构，以及董事会成员。龚元侃越看越心惊，原以为是公办机构。董事会成员更惊人，龚元侃逐渐厘清谁在任命董事长及董事。董事会成员的经历更是与伦交所、华尔街关系紧密。 第361章 快乐时光 这是龚元侃以前未涉足的领域。龚元侃跟着喊股份制这么多年，不得不重新审视很多观念，尤其这份名单，浮想联翩。 夏完淳回来时，已经收盘。 龚元侃和王与胤正在吃饭。龚元侃心事重重。王与胤一身轻松，“你这里的厨子真好啊。以前我以为你不会享受。我对你的印象彻底改观。” 能享受谁不享受，享受最容易学。 “佳美电器过两天就正式申购。接下来就是上市敲钟。杨文琦、孙临、葛嫰、陆元辅等一大堆人要过来。会比较吵，你们稍微忍一忍。上市敲钟后，我们就回内地。” “你不在这里看盘。难道你在国内也这么搞？” “这是借光券商的通信线路。国内达不到这个水平。你们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我得回去，好几个事。我们拿了钱，得给资本家们干活去。” “我说啥都不动。龚元侃住不了几天，估计要被叫回去。只剩我一个人，太孤单。” 真被王与胤说中。龚元侃的同事在一起窃窃私语，“龚师兄判断太准，对冲基金开始进攻泰铢。” 一位领导恰好路过，“你们说谁判断很准？” “龚元侃龚师兄。” “他人呢？” “他请年假，去香港啦。” “你们说说他怎么准确法？” 几个人相互补充一五一十说了，“龚师兄手上有一份资料，对冲基金自一九九五年以来，有多少资金进入亚洲。前一阵子对冲基金向泰国银行贷款一两百亿。龚师兄判断对冲基金进攻迫在眉睫，否则借这些钱要付利息。” “资料在哪里？” “大家都觉得龚师兄天马行空，杞人忧天。我们看完资料都还给龚师兄。” “你们尽快联系他。让他尽快回来。最好先拿到资料。” 龚元侃给他们留王与胤的电话。王与胤搬到夏完淳私宅，接不到电话。事情太多，龚元侃忘了电话号码报备这档子事。 办公室同仁死命拨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夏完淳、王与胤、龚元侃三个人见识差不多，各自领域能接触到顶尖层面。三人越聊越是投缘。互相汲取交叉知识养料。 “你们看对泰铢进攻是不是后劲不足？”龚元侃没炒过股。 “那不是后劲不足。对冲基金拿一手好牌，此时最怕对手扔牌不干，获利不能最大化。诱惑多方进场。估计政府要进场。”王与胤坐庄，对其中手段一清二楚。 “难道他们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王与胤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泰奸。对冲基金准备得很充分，间谍配合得天衣无缝。” 龚元侃不太相信有人会背叛祖国。 “谁会借上百亿资金给对冲基金。只要是人，就会问用于做什么？你们觉得对冲资金会找什么理由。没有人配合，借这么多钱给风险投资，不可思议。银行确认对冲基金不会输。干什么不会输？” 对啊，银行要审核贷款风险，对冲基金输掉例子也不少。对冲基金怎么借出来，大有问题。 第362章 说的全中 “奇怪，你们单位把你忘记。他们都没给你来个电话。”王与胤觉得奇怪。 龚元侃一拍脑袋，“哇靠。我给忘了。我留你的电话。咱们都没在那里。不行，我得赶紧给单位打个电话。” 屋里电话就有国际长途。 领导要资料已过去一天多。龚元侃的同事隔地段时间就打一回电话，始终无人接。同事只好如实向领导报告。“这个龚元侃怎么回事。外出没留好联系电话。失联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位同事跑着过来急促地说，“龚师兄来电话啦。领导，资料。” 领导拿过资料，坐下来细看。两位同事不知道是走是留，站在那里不敢动。 有一会儿，领导才让两人坐下。“你有没有叫他回来？” “有。龚师兄这几天都在看盘。他留王与胤的电话，结果王与胤住到另一位朋友家里。他跟着住过去，忘记留电话的事。他去香港当天对冲基金开始进攻。盘中看盘，盘后和几位朋友复盘。就忘记。”同事和龚元侃关系不错，有心替龚元侃多解释几句。龚元侃人缘比较好，对师弟们很照顾。 “迄今为止，全中。包括泰国政府救市，东盟几个国家金援。” “龚元侃什么时候能到。到京城就来找我。晚上抵达就到我家。” “好，龚师兄应该在路上。我打电话确认一下。”同事相当仗义。 龚元侃半夜回到京城。回到内地，龚元侃手机有信号，一下子收到许多未接来电，回过去才知道领导让到家里见。 龚元侃不敢怠慢，打的士直接到领导居住的小区。 领导不客气，“你这份资料怎么没给我一份。” “我给所里的人都看过。他们都认为我天方夜谭。即使真发生，也是市场经济的纠偏行为，不值得大惊小怪。” 领导看了他一眼，“谁说的？” 龚元侃避无可避，博导说的，他不敢违背博导，博导一向雷厉风行，一言九鼎。 领导叹息一声。这么重要的资料，递不到他这里。 “我看过，里面说对冲基金不仅要赚钱，更要控制当地的产业。里面列举韩国三星的股权结构。三星在手机、电脑的技术储备很强。这次经济危机过后，三星股权结构会改变。你怎么看？” “三星股权目标太大，不好买入。倒是周边配套工厂的股权可以努力。” “三星可能不能接受国企收购，私企呢，或者香港私营公司？你深入研究一下。” “怎么样，这几天看盘什么感受？” “我和几位香港朋友一起看盘。其中一位朋友多方操作以身饲虎。对冲基金拿一手好牌，千载难逢，一定要获取最大的利益。多方似乎等着冤大头救援。” 领导瞪大眼睛，“你说话可要负责。” “我负责。对冲基金陆续转移到亚洲资金是这个数。这次用了三分之一不到。显然对冲基金留有余力。没有对手盘，对冲基金获利不能最大化。”龚元侃惴惴不安，自己说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捅娄子？ 第363章 蹭热点否 “不救市，能怎么办？” “东南亚外汇市场明显属于不正常的情况。东南亚金融市场出现极端情况。为什么不能直接管制。华尔街也有规定可以干预。华尔街有多次干预金融市场的例子。其实干预和管制差别大吗。”只是程度不同，都是为了金融市场恢复正常。 领导没有说话，沉思良久。 “夜深了，你先回去。明天晚点到单位，下午来我办公室。你这份资料有很多真知灼见，有些方面，你再和我讲解一番。” 龚元侃一直处于兴奋中，领导没有批评他，认同他的观点。 安小公子一直在关注佳美电器上市进展，路演才过去多久，立即申购，融资二十亿，顶格融资。佳美电器手握二十亿，攻城略地，一年开几十家店，轻轻松松。红美电器怎么办？国内上市难度太大，上市队伍排得老长，红美电器没有插队的理由。香港上市，资金愿意捧场否？那么多人愿意申购佳美电器，近千亿资金申购，没有申购到佳美电器，是否愿意申购和佳美电器姐妹花红美电器？ 安小公子没把握。无论如何去一趟香港试试水。 查钓义、查方舟让查友三汇报佳美电器上市的事。二十亿的现金，令人嫉妒。 “这小子，好些年都没有出手，以夏家的尿性，不动手就奇了怪。听说夏完淳生一个儿子，夏家家国情怀太强烈，一定会回汾湖村。” “咱们已经把夏家的影子清除得七七八八，他们凭什么回汾湖村。汾湖村还有多少人记得夏家。” “不能太仁慈，和夏家有关联最好离开汾湖村，花袁市也不能待。” “村里这几年新出生不少婴儿，嫁娶增人减人。不能减人土地不减，增人的几户家庭意见很大。村集体要多一些土地，才能壮大。”也就是用重新分地，收归村集体，至于分不分，何时分地，看查家的心情。 “可以鼓动增人的家庭闹一闹。没有矛盾，他们就会商量对付我们查家。” “让查友停去办。这小子玩两手手腕有一套。” “钓义，是不是开一次家里祠堂。我总觉得夏完淳不来硬，会用软刀子割肉，比如引诱那些小辈去干违法的事，带坏小辈。咱们家小辈不少人都去夜总会，酒。这些地方最容易出事。二十亿，可以买多少人为小兔崽子卖命。” “警钟长鸣，家里吃喝玩乐之风日盛。” “尤其查友停，缺德事没少干，祸害多少少妇人妻。名声都传出去啦。丢人呐。” “友三，你要注意。安家可不是善茬。你妻子平时大大咧咧，你要是敢沾花惹草，很难说会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查友三不服气，好好的，怎么倒说教他。 “说起安家，安公子对佳美电器上市怎么看？” “国内上市力有未逮，香港上市缺乏渠道。国内上市过不了审批那一关，至少三年财务报表，这一条就卡死。香港上市需要有资金追捧。安公子人脉在内地，在香港一些朋友都是内地过去工作。不能在资金方面帮助安家。” 第364章 有损阴德 “安公子打算去一趟香港，试试水，看能否借佳美电器热度蹭一波。他认为佳美电器上市很可能会大涨，不会跌破发行价。到时认购国内电器连锁店的资金会很踊跃。” “日本财团在香港势力不小，可否请他们在资金方面给以帮助？安家也能看到我们的本事。” “这个可以有，你先问问那边的意思。” “对方会不会要股份？” “他们只对吃的感兴趣，超市是美欧势力范围。” 查方舟很快给查友三一个香港电话号码，“你带着安公子一起见见这个人。” 钱秦篆带上儿子，只是随口问一句，结果大嫂也有兴趣带儿子到香港开眼界，二嫂则带上娘家几个人。人员一下子超标。 杨文琦、沈贞莲也是一大波人，加上顾天逵一家。 孙临、葛嫰、陆元辅各自认购各数百万元原始股。他们也要参加。 夏完淳干脆包下附近一家酒店。 杨文琦狐朋狗友打电话祝贺佳美电器上市，也想跟着凑热闹。杨文琦来者不拒。 然后确定敲钟人。大家都想上去敲钟。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进过交易所，好奇。夏完淳不会上，钱秦篆做代表。杨文琦、沈贞莲要上。孙临、葛嫰也要上。最后大家商量只要有股份都上。 “你进过交易所？”王与胤问夏完淳。 “去过。我第一次到香港，只去过交易所，景区商场都没有去过。” “我得瞧瞧去。”王与胤也投资佳美电器原始股。 夏淑吉自然要来见见弟媳妇。她专门找五六位美发师造型师到酒店给大家化妆做造型。内地对化妆比较原始。她们听说几位美发师造型师给歌星做个造型，趋之若鹜。 夏完淳让造型师给王与胤打扮打扮，“最好打扮成金融金领。” 夏完淳注意到王与胤看了一位女子好几眼。这名女子是杨文琦的朋友带来。夏完淳偷偷向杨文琦打听这位女子，婚配否？ 杨文琦秒懂，夏完淳要给王与胤说媒，“什么条件？” “王与胤的钱比我多得多。”王与胤在苏联解体赌一把，钱多到有人要暗杀。 杨文琦吃惊，“你等着。”沈贞莲干这种事合适。 “贞莲姐，你说的是钱秦篆丈夫旁边站着那位，穿着有点邋遢。” “这个容易，不是有造型师吗，等下就成翩翩佳公子。” “他是干什么？” “做金融。他可不是普通做金融。他手上的钱比钱秦篆家多得多。” “他的钱怎么来？不会是违法所得。” “你管他的钱哪里来？” “那不行，黑心钱有损阴德。” 沈贞莲措手不及，准备不足，把杨文琦叫进来。杨文琦又叫夏完淳。 夏完淳直接打电话给王与胤，“有位美女想知道你从哪里赚的钱，要合法来源。” “你说，比我说有说服力。” “行，我说。” 杨文琦拉走沈贞莲。他可不想替别人保守秘密。 “王与胤是一位天才交易员。他的钱来自苏联解体时，在国际上买卖外汇。之所以不好对外说，赚太多，不安全。” 第365章 火药味浓 “我能跟你说只有这个事，其余让他直接告诉你。”夏完淳喊王与胤进来，自己则走出来。 “你怎么这么虎。太直接了。”杨文琦乐不可支。 “都是江湖儿女，没必要扭扭捏捏。”夏完淳没做过媒，哪里会知道该怎么样。当初他向钱秦篆求婚，没这么多纠结。两人似乎自然而然在一起，只清楚记得大一第一次相遇那种酥麻。 果然，王与胤没有胆怯，走进屋里。“以前我不修边幅，觉得没必要。从今天开始，我会注意形象，不会给你丢脸。你有什么要问我，我言无不尽。” “你应该炒过国内的股票。” “两次。两次都正好和夏完淳碰到一起。一次交易所开市，一次单只股票。” 姑娘有点相信王与胤。事情太突然，没有一个可商量的人。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什么，说什么。 “你能不能留在香港久一点？我有一个直觉夏完淳会搞事。你亲眼目睹，就会明白我俩是干什么的。” 姑娘眼前一亮。她有股票账户。她谨慎小心，只买未上市的国企原始股。王与胤、夏完淳能赚那么多钱，肯定庄家或主力。“我能看你们炒股？” “你可以全程参与，我不会隐瞒任何事。让你了解我。” “夏完淳会答应吗？” “当然。这是我的承诺。我一定让他同意。” “行，我就留在香港。” 王与胤得到承诺，高兴得一蹦老远，“我马上和他说。” 夏完淳不解你高兴就好，干嘛拉拉扯扯。“你要留人家姑娘一起看盘。还用和我说，直接答应就是。”又想起自己成大号灯泡，“你们俩卿卿我我，我会当没看见。” 这次来大多数名媛太太很同情这位姑娘，王与胤不修边幅，实在太不起眼。“姑娘，要学会拒绝别人。”甚而有人看不过去，以为姑娘脸皮薄，才会受骗上当。 带这位姑娘来的朋友很担心，万一姑娘受骗，回去要受姑娘父母抱怨。“没事。我有分寸。我自己的决定，不会牵连你。” 查友三带妻子孩子一起找到安小公子，“他是日本在这边商会副会长，据说影响力蛮大。”安小公子依靠在香港工作的朋友介绍几位有钱人，似乎兴趣不大，怎么样都得先去见见人。 他先向朋友打听，得知日本商会副会长在香港确实很活跃，实力不容小觑。 安小公子心里有底，一番交谈下来，与日本商户副会长惺惺相惜。日本商户副会长带安小公子拜访几位商界大佬，与之前拜访效果相比，云泥之别。安小公子决定加快推进红美电器上市。 佳美电器上市当天，香港知名报纸刊登安小公子访谈，鹿死谁手未可知为题，讲述佳美电器和红美电器恩恩怨怨，暗示红美电器背景更为深厚。 夏淑吉找人盯着安小公子，另一份知名报纸刊登佳美电器广告，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佳美电器营业额遥遥领先。 第366章 上市保卫 钱秦篆为首带领上去敲钟。王与胤把姑娘一起拉上台。钱秦篆特意穿职业女装，昂首阔步，自信从容。她必须带好头，让股东看到专业形象。 王与胤经过化妆师一番狠收拾，见成效，很有金融交易员派头。杨文琦的派头不用装，到哪里都不怵。 佳美电器发行价十元，开盘价十一元六角八分钱。 王与胤脸色凝重。 姑娘问他怎么啦，“夏完淳不自信，这个价格相当于告诉新股东，感谢捧场，这是利息，喝茶钱。大市不好，他担心有人砸盘。” 简简单单一个数字，王与胤能读出这么多意思。 认沽期权，有人在抛售佳美电器沽空权证，这么早开始做空佳美电器。夏完淳判断正确，与此同时，出现大量认购期权，竟然开始往五毛钱攀爬。 “别担心，夏完淳操盘不输我，很厉害，以前他都是跟庄，第一次见他操盘，很牛。他没有选择拉升股价，反而买入认购期权。这么高的价格，很有意思了。你注意看，抛盘减少，认沽期权的价格开始下跌。对手犹豫啦。” 姑娘看王与胤跃跃欲试，恨不得自己动手的样子，觉得可爱，不禁抿嘴微笑。 王与胤傻傻问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妥，引起姑娘笑。姑娘摇摇头。 泰国放弃汇率保卫战。接着马来西亚、印尼开始汇率保卫战。 龚元侃正在接受拷问，“这份材料到底哪来，全中。” 龚元侃难得挠挠头，“领导，我太想说了。不过，我要是说了，和他们就绝缘啦。往后再没有这种消息。两难选择。” “算啦，不说就不说，男人守信最重要。”领导宽容道，“内地到香港上市第一股，开盘走势怎么样？” “十一元六毛八开盘，上涨一元六毛八分钱。不过我听说认沽期权卖出不少，好在认购期权也有不少。” “亚洲股市跌跌不休，能够上涨就很不错啦。” “是啊，据说一大早香港两份知名报纸针锋相对，一份报纸讲红美电器和佳美电器两家公司鹿死谁手，仍未可知。另一份报纸佳美电器遥遥领先。” “在人家办喜事时闹事，让人耻笑。不讲究” 龚元侃没有接话。 敲钟仪式结束，出去玩继续出去浪。王与胤带着姑娘往回赶。姑娘看到满屋电脑，密密麻麻的行情，不断刷新，滴滴嘟嘟声音。姑娘蛮喜欢听。 夏完淳坐在一边，一个屏幕显示正是佳美电器走势，边上一个屏幕显示认沽期权走势，并列认购期权走势。 王与胤没说话，默默坐在后面，姑娘挨着他边上坐下看。 王与胤注意到夏完淳仅买入认购期权，行权日期五个月后恒生指数期货结算日，行权价格在十一元到十五元之间。夏完淳对认沽期权只是看，没有参与。买入认沽期权需要有相应佳美电器的股票。有股东借出佳美电器的股票。 夏完淳没有直接操作买卖，而是不断通过对话机发出买入卖出的指令。 第367章 诱敌深入 王与胤做一个手势，姑娘跟着出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有点饿。” “有人在恶意做空。夏完淳不止在护盘，在谋划下一步大计划。他那样买入认购期权，意在诱惑对手陷入进来。认沽期权需要有相应的股票，股票大部分在我们手里。对手能拿到股票只有新股东。他在看有多少新股东和对手合作。” “绝对有好戏看。” “你都是猜的。”姑娘眼睛扑闪扑闪，王与胤哪受得住，越沦陷越深。 “你瞧好，一定有一出大戏。夏完淳什么都不会说。事成于密。” “我手上有两百万元，能和你们一起吗？” “当然可以，你先换成港币，到时候转过来。你放心，包你赚得盆满钵满。” 王与胤态度蛮好咧。姑娘挺满意。一般男人要么拒绝，要么觉得这点钱，不如直接送。王与胤选择和女朋友相处方式是合作。姑娘随时可以带着本金和利润远走高飞。 夏完淳掌握公司控股权，佳美电器可以在适当时机出利好配合炒作，先天占尽优势。沽空的人依靠大势，亚洲股市一片乌云密布，香港股市连跌好几个月。还有一点，沽空的人认为佳美电器才几家分店，五十亿的估值过高。 佳美电器连续几天出利好，分店新开业，分店营业额创新高。奈何股市风雨欲来风满楼，佳美电器股价始终在十一元左右，勉强守住发行价。 对手不断在买入认沽期权，期权价格不断上涨，完美上升趋势。对手目的通过做空形成佳美电器下跌预期。夏完淳则利用买入认购期权，增强多方的信心。 “任何人对抗大势，都是一个死字。”日本商会副会长指导一旁安小公子、查友三。 查友三很是兴奋。安小公子做过庄，知道夏完淳不是二愣子。夏完淳敢和大势对抗吗？夏完淳选择这时候发行股票，是不是算计过此场面。安小公子只是附和笑笑，不见激动。 “难道安公子有不同见解？”日本商会副会长对安小公子的神情不解。 “我以前的和夏完淳交过手。他不是一位莽夫。您得提防此人，不可大意。”安小公子讲了夏完淳跟庄零一五股票的事情。 “跟庄和坐庄完全不同。坐庄需要的资金不是跟庄所能比拟。何况大势如此，家电超市除了连锁外，远不如科技股想象空间，五十亿估值太高啦。” 安小公子既不爽又心有不甘，红美电器估值岂不是更低？ “对方聪明，买入认购期权对冲，不至于溃退。”日本商会副会长买入认沽期权就是为了营造做空氛围，有人买入认购期权，股民不至于被认沽期权吓唬。 日本商会副会长决定让夏完淳知道什么叫大势不可阻挡，加大买入认沽期权，抛售认购期权。认购期权被压缩到一张只有几分钱。认沽期权却超过一张五毛钱。股民有眼力劲，知道哪方强。 夏完淳顽强反抗，节节败退。 第368章 以和为贵 王与胤身边的姑娘看着盘面，看懂股票价格跌到十元发行价附加，就差几分钱，即将跌破发行价。夏完淳买入认购期权价格同样不断下降，只剩下几分钱。相反认沽期权价格抢买的人不少，价格节节攀升。夏完淳形势不妙。 她看看夏完淳，看看王与胤，两人浑不在意，反而嘴巴含笑。 “你的钱现在方便转过来吗？”王与胤给了一个期权账户，“买入看涨期权。” 姑娘有点慌张，她没买过期权，没买过港股，心底没底。 “你放心，这家伙是故意的，制造节节败退的假象。这几天，夏完淳都在制造左支右绌的假象，诱敌深入。” 姑娘决定相信王与胤一回。 收盘后，夏完淳没说话，自个人复盘。 直到王与胤喊吃饭。夏完淳才停止复盘。龚元侃此时来电话。“你选的时间刚刚好，刚吃两口饭。”王与胤开玩笑。 “我反复研究，南韩金融市场正在遭受攻击。几个国家结局已经看到，香港结局呢？是不是和这几个国家一样。资料上没说。” “怎么说，自己打脸吗？”王与胤不客气。 “啥意思？” “你应该比我们清楚。港股要有外援，没外援结局肯定凄惨。背靠祖国，全看祖国会不会出手。你的消息应该比我们灵通。” 龚元侃一拍脑袋，自己想左啦。他正要挂电话，“夏完淳也是这个意见。” 王与胤说了一声是。 夏完淳开口，和局。 龚元侃不着急挂电话，只听到王与胤说话，“太好啦，咱俩可以赌一局，就赌你的和局？” “恒指应该在七千八百点左右，这是一个双方可以接受的平衡点。” “哇靠，你懂八卦、算命，连数字都算出来。先不赌，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啪’王与胤挂掉电话。 哇靠，怎么就挂，不让我听？龚元侃很不爽。和局？七千八百点左右平衡点？ “龚师兄，领导找你。最近领导天天叫你去做什么？” “就是资料的事。” “呵呵，你的资料预测太准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参加对冲基金的会议呢。” “领导，您找我。” “对，你觉得怎么在香港对付对冲基金？” “我觉得对冲基金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香港没有可觊觎的产业，对冲基金进攻香港纯粹捞一票就走，不会下死力气。他们获利已十分丰厚，没必要在香港死磕。” “你认为我们不理？” “肯定不能不理。香港刚在我们管辖之下，不施以援手，影响会很不好。澳门会怎么看，明年澳门回归。我们应该会出手援助，但以和为贵。”龚元侃有一点十分清醒，此时开罪华尔街，不是良策。 领导看龚元侃如视珍宝。此时多少人对冲基金吓破胆子，害怕香港金融市场会像其他国家一样被蹂躏。对冲基金不会做生死搏斗。对冲基金对香港市场顺手搂兔子。 领导自言自语，自卫反击，朝鲜战场，三八线在哪儿？ 第369章 买断型号 “七千八百点左右。恒指期货指数七千八百点左右。” “什么？” “一位朋友说这是双方和局一个平衡点。” “怎么计算出来？” “他没说具体怎么算。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龚元侃话赶话说出来的，本来不应该提，因为他不知道如何计算。 领导点点头，理解龚元侃的窘境。 佳美电器股价始终摇摇欲坠，主力只是死守发行价。半个多月，佳美电器股价一直在十元到十元一毛之间，就是破不了。 日本商会副会长手上股票不多，要砸盘得先买入。他慢慢买入，集中砸盘。他主要利用沽空手段制造做空氛围。反正夏完淳不敢拉升佳美电器股价。 安小公子一度以为日本商会副会长会要求他一起做空佳美电器。结果，日本商会副会长并没有提出要求。查友三以为看到投机机会，主动要跟着做空。安小公子没有发话。查友三妻子唯哥哥安小公子马首是瞻，不同意查友三瞎投机。 安小公子说法，只看不玩，守好钱袋子。他看不透夏完淳的意图，决不动手。安小公子观念，新股发行上市成功，夏完淳完全应该拿钱走人，已经护盘快一个月，够意思，可以不用管什么发行价。安小公子做法，不用管跌不跌破发行价，募集资金最重要。即使需要护盘，护两三天已经足够，够有良心。 佳美电器护盘这么久，目的何在。夏完淳难道不用回去安排怎么花二十亿？龟缩在香港做什么？ “哥，夏完淳回京城，出现在佳美电器西单店。” 谁在护盘？动机何在？安小公子泛起嘀咕。 夏完淳把护盘任务交给王与胤，自己和杨文琦赶回京城。当前趁着佳美香港上市的热度，尽快在大城市布局，首选五百万人口以上的城市，三百万人口的城市，经济发达优先考虑。 夏完淳要求大部分供应商提供三个月账期，三个月结一次账。 “咱们这么有钱，干嘛要三个月账期？”杨文琦不解，会不会抓了芝麻，丢掉西瓜。 “有钱吗？我怎么不觉得。”夏完淳认为三个月账期对佳美快速发展至关重要。 夏完淳有一层想法，尽可能多筹集一些资金，以应对对冲基金对港股的对冲。杨文琦随口问，不过心，夏完淳负责管理，一向没做错过。杨文琦顺着夏完淳的意思。 “文琦，你和你太太一起去赛福谈彩电订制，专门提供给佳美一个型号，价格要低破冰点。一年包销五亿元。” 杨文琦吓一跳。夏完淳胆子太大。上回包销一亿的协议还未执行完成，立马再谈五亿元的包销。上回合同执行情况确实不错，时间过半，任务同样过半。但压力实在太大。 “价格要低。赛福彩电今年可能会在此举起价格屠刀，给咱们必须比赛福彩电自个降价后的价格还要低。你太太谈价格很厉害。你负责财大气粗，你太太负责把价格谈到最低。” 第370章 对手是谁 “还有什么，你一并告诉我。我心脏还受得了。”杨文琦把煤矿生意扔给顾天逵管理，全身心投入佳美上市的事业中。挖煤确实赚钱，但佳美上市也很赚钱，还风光。挖煤有点见不得光。 “佳美电器要自创品牌，专门找人订制小小家电。价值在一两百以内，甚至几块钱的小小家电。” “佳美牌吗？” “同品牌有优点，也有缺点。顾客会感觉怪怪，一个超市，哪来的工厂。我想注册几个与佳美不能联想在一起的品牌。各种促销都可以用到。” “咱们必须未雨绸缪。安小公子对咱们虎视眈眈，红美电器应该很快上市，不多使点手段。红美电器会作妖。” 杨文琦几乎忘了安小公子红美电器这档子事。日本的电器很受欢迎，安小公子搭上日本的线。日本人投资红美电器，家用电器各方面条件肯定会向红美电器倾斜。佳美电器优势何在？必须抱紧赛福彩电等国产龙头企业。 夏完淳找来陆元辅、孙临、葛嫰。 “有个机会。咱们必须把握住。韩国有一家小通信公司，设计出一款跳舞手机，手机音乐立体声，不再是单声道。对冲基金进攻南韩金融市场，他们要大企业股权。咱们尽快和这家通信公司联系，买下他们的专利。咱们在国内生产这款跳舞手机。” “你能搞定入网证吗？” “先买回来再说，通信短板太多，我相信政策会支持。你们去看看成品手机，钱可以稍微宽松一些，就是速度必须快。否则一切等于零。” “西方有手机设计能力，对南韩的手机不大看得上。咱们的竞争对手主要来自国内，也就打一个信息差。此行你们一定要注意飞机上的国内商人。” 陆元辅叹息一声，“老夏，我代表我太太谢谢你。我太太提过好多次国外旅行，一直抽不出时间。好啦，你一安排，我就得给你跑腿去。” 葛嫰第一个响应，“谢谢完淳，帮我实现去香港的梦想，没想到这么快帮我实现到国外旅游的梦想。好好努力，争取明年安排我们去美国、欧洲。” 众人哄然大笑。 夏完淳装模作样，“我看没什么问题，我们争取把佳美电器年会开到美国欧洲去。” “说起年会，老夏，这次佳美电器上市，你给职工发多少钱？” “每人多发一个月工资，一个上市纪念品。” “股东呢？”陆元辅问。 “你想要什么，咱们就发什么。” 陆元辅脑子一时卡顿，“马到成功玉摆件。” 钱秦篆打开一间房间，“你去选一个。我正在想怎么送过去给你们呢。” 葛嫰拿起裱好的相片，“太好啦！我正在后悔上市敲钟没有拍照。秦篆，还是你想得周到。” “专业摄影师就是不一样，每个人都拍得很清楚。” “从几百张里面选的。不是同一张相片洗的。幸好上台每个人都有一张靓照。你们给朋友带的时候要注意。” 第371章 走势独立 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夏完淳、钱秦篆其实很想亲自去南韩谈。但是佳美电器必须利好不断，以维持股价，减轻护盘压力。 有些申购股东由于对冲基金攻击下，产业受到重创，急需资金回去救产业。 不少夏家的老朋友。夏淑吉不好阻挡，只问他们，确定已经安全着陆，经济见底了吗？万一没见底，这些资金回去，会不会肉包子打狗。至于卖不卖，夏淑吉不好说什么。当初佳美电器申购，这些老朋友仗义相助。 大量认购期权，加上佳美电器死守发行价，给不少股民信心，持股情绪尚算稳定。王与胤有佳人相伴，精神焕发，超水平发挥，操控行云流水，特有艺术美感。大盘反弹，佳美电器微跌。大盘下跌，佳美电器微涨。走势独立，吸引很多人关注。 夏完淳不闻不问，由着王与胤操作。夏完淳和夏氏家族调集大量资金枕戈待旦，准备在佳美电器决一死战。这些工作都是在场外进行，王与胤操作起到吸引敌人目光的作用。 龚元侃听说夏完淳回到京城，特意请教如何计算七千八百点？夏完淳给他讲了几个变量，以及坐庄成本概念，只需计算空方大概成本。 龚元侃搞理论研究，对数学模型重视不够，听了大概。他一回到研究所，去了领导办公室。一位经济学教授用数学模型推算香港护盘大致成本，“他的模型推算出盈亏平衡点正是七千八百点左右。两边都是独立计算，结果大致不差。你的朋友是高人。” 龚元侃惊掉下巴，“看来我得去学习数学模型分析经济学。” “多用一种分析方法总是好的，可以相互验证。”领导把那位经济学教授的电话给龚元侃。 陆元辅、孙临一行人在南韩机场见到洪仕铭。果然国内很多人嗅到商机。 “他们不会也是来收购手机的？” 孙临对于洪仕铭是生面孔，特意走到附近。洪仕铭正和朋友在讨论手机技术话题。 “咱们得辛苦一点，不能先住酒店，直扑目的地。”孙临本想让葛嫰等女子留在汉城购物。可她们不愿意，一行人在一起才好玩。 夏完淳提供资料很详实，甚至包括骨干研发技术员等。 孙临找上门时，这家研发机构老板正为还贷款烦恼。老板使用美元贷款，约定只能以美元还款。韩元贬值太厉害，贷款直接翻了好几倍。欲哭无泪。 老板见有人要收购，张嘴就是必须覆盖美元贷款。韩元好几十亿，换算成人民币大概约两千万元。 孙临和陆元辅稍微商量一下，答应下来，不过要求老板帮忙说服技术员到国内工作。 老板问一下薪酬待遇，直接替研发技术员答应下来。 孙临和研发技术员签订劳动合同，约定三天后到汉城汇合，一起回国。孙临特意空出来三天，让葛嫰等女眷有游玩时间。 洪仕铭找到这家研发机构时，孙临已经带着研发技术员回国啦。 第372章 坏人好事 洪仕铭从大公司往下逐一寻找收购机会，这家手机研发机构从规模上比较小，所以来晚了。洪仕铭起先没有觉得特别遗憾，错过也就错过。 “中国人这么有钱了吗，怎么这么多人来这里收购公司。” 啥，你卖什么给中国人？ 手机模型、资料全被孙临拿走。老板给洪仕铭形容他们都是干什么的，以及卖掉什么技术。 洪仕铭才感觉亏，早知道直奔这里。 “洪哥，应该是在机场遇到那波人。” 要想知道谁买走，很容易，他们一定要去申请通信入网证。 洪仕铭等人两手空空，突然发现有人买到好东西，心里阴暗一点会觉得自己东西被人抢，想着报复。 夏完淳对孙临办事能力，两个字形容‘佩服’，要是有这么一个手下，太好用。可惜孙临不可能屈居他人之下。 “你们自个商量一下，谁来主导。我出信息占个股份，有生产手机技术，后面事情一堆。有没有安全可靠的地方？” 花袁市不信，查钓义势力范围，至少政策扶持不要想。陆元辅力有未逮。夏完淳让他参与，让他积累人脉。夏完淳是问孙临的地盘行不行建手机厂？ “你没想好？”孙临奇怪问。 “有一个地方，你们商量一下，疁城。钱默刚过去做二把手，算主官。三线建设电子厂搬迁到市区，技术人员现成。” 孙临立即响应，拉上大家去考察。手机公司基本由孙临为主经营。他很有兴趣，葛嫰也支持。陆元辅稍显稚嫩。 临了，孙临拉上陆元辅，两人相处还行。 夏完淳听到他们在机场遇到洪仕铭，冒出一个想法。 “朱姐，有没有兴趣做手机生意。” “当然有。听说你从洪仕铭手中抢到南韩厂家。” 朱柔则消息太灵通。孙临、陆元辅的背景都能调查清楚。 “我听说的版本不一样，他们都回国了，洪少的人才联系的厂家。” “哈哈，姐高兴，洪仕铭不可一世，总算有吃瘪的时候。”朱柔则看不起洪仕铭，赚点钱一点原则都没有，谁都能卖，啥都敢卖。“我在汉明俱乐部。你这个大忙人，有没有时间过来泡杯茶。” 夏完淳没时间也得拨时间。 夏完淳刚坐下。朱柔则早就在茶桌，递上一杯热茶，“跳舞手机，怎么跳舞？” “其实就是立体音，加上震动。之前手机都是单声道，立体音乐一定会受年轻人喜欢。” 朱柔则点点头，手指指上边，“那边搞不定？给姐送股份。” “这礼物太小，我预计跳舞手机能够卖出五百万部就该偷笑。手机迭代太快，竞争对手会很快推出新手机。” “你的胃口很大，五百万部手机可不小。” “要是能卖出上亿部的手机呢？” “几千亿的营业收入？哪里有这好事。” “美国手机落后欧洲手机，那么下一个挑战欧洲手机会是谁？” “你是说韩国？”夏完淳递给一个厚厚文件袋，里面一份手机市场研究报告。 第373章 是他给的 朱柔则仔细看报告。夏完淳接过泡茶任务。 “哪来的？”朱柔则指指报告。 “香港那边来的，内部资料。” “我和洪仕铭比，没有绝对把握。” “佳美电器可以和你签订韩国电器独家代理协议。韩国进口产品只由你提供。”夏完淳给出条件，送上一张授权代理书。 “行，姐一定把这个代理接下来。你的手机进网证包在姐身上。”朱柔则早想进入手机市场，在竞争欧洲、美国手机代理中落败，这次看能不能打个翻身仗。 洪仕铭早就布置好，只能夏完淳送来材料申请手机进网证。 “夏完淳很狂妄，竟敢偷鸡偷到你身上。无论如何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安小公子挑事。 “谈不上。他不会知道我会去南韩。”洪仕铭首先护住面子。 “夏完淳搞不成手机进网证，会卖给谁？”安小公子觊觎孙临手上的手机专利。 “朱柔则。朱柔则的进出口公司让夏完淳挂靠。据说每年进出口额超过一百亿。”洪仕铭知道朱柔则在竞争手机生意中失败两次。 “他会不会找朱柔则来办手机进网证？” “应该不会。他们股东太多，总不能让朱柔则一股独大。”洪仕铭讥笑，夏完淳就会搞这种合作。在他眼里，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人经不起念叨。一人慌张跑进来，“老板，朱柔则和南韩手机厂家签订代理协议。” “你们怎么搞的，一群人在谈判，怎么被人抢了。” “朱柔则答应南韩手机厂家的条件。朱柔则拿了香港上市公司佳美电器的背书，南韩所有进口产品由朱柔则独家代理。” 洪仕铭后悔，轻敌，没有亲自坐镇谈判，被朱柔则钻了空子。 “又是这个夏完淳。接下来朱柔则替夏完淳拿下进网证。”安小公子推断。 洪仕铭关注点不在这上面，“你说南韩手机在国内可以销售多少部？” “手机一向欧洲和美国的天下，南韩想插一脚，不容易。”安小公子觉得小国想在欧美夹缝求生存，基本不可能。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有屁赶快放。”洪仕铭见刚才跑进来的手下憋着要说什么。 “朱柔则说她能销售一亿部手机。” 安小公子觉得朱柔则怎么变得爱说大话，吹牛皮。 洪仕铭倒觉得未必是大话，只是朱柔则凭什么这么说。 “朱柔则手上有一份手机市场预测报告，里面预测南韩手机将会横扫手机市场。按那份报告，销售一亿部手机算保守。” “什么报告？哪来的。”洪仕铭疑惑问。 那位手下不知道啦。 “你打电话给朱柔则，问问朱柔则要不要进红美电器销售手机。”洪仕铭命令语气。 安小公子很不舒服，又不得不照办。 “朱姐，听说你签下南韩手机代理，恭喜。” “小安的消息很灵通啊。怎么样，想要姐的手机进红美电器销售？” “欢迎，红美电器一定会主推朱姐的手机。朱姐手上有一份手机市场报告，是不是夏完淳给的？”安小公子单刀直入。 第374章 要看报告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朱姐不担心受骗？” “小安是不是很想看一下报告？你过来，姐拿给你看看，开开眼界。” 安小公子知道朱柔则在逗他，什么样的报告能打动朱柔则？竟鬼使神差问，“好，朱姐给个地址。” “小安，不错，不虚伪，不像某些人明明想看，却使唤人来打探。我在南韩，你看能不能飞过来。姐告诉你哦，我只给南韩一位老板看过一页，他出价五百万人民币购买呢。” “太远，我就不去了。等朱姐回来，我做东。” “行啊。不过报告嘛，你是看不到啦。” 洪仕铭问安小公子怎么看，南韩手机能够斗得过欧美手机？一亿部绝对是主角，不会是配角。 “如果确认是夏完淳给的，一亿部手机可能是保守估计。夏完淳这个人看经济问题比较全面。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他能看到，而且运用得如火纯青。”安小公子犯一个错误，发觉低估夏完淳。 不过，他又得意，红美电器能跟着发财，他眼光独到。在经营红美电器前，他想有一家上市公司，难如登天。而今，红美电器上市可能性很大了。 “洪哥，夏完淳一伙人到南韩目的很明确，奔着跳舞手机而去。他们怎么知道有这款手机，还能利用这次经济危机先下手为强。” “是啊，这款手机如果只在韩国销售，市场不大，价值不会高。拿回国内销售，完全不同，市场大了十倍不止。”洪仕铭知道安小公子说得对，没有情报才会错失良机。难道夏完淳能在国外收集经济情报？商学院确实有一门经济情报收集的课程。 夏完淳得耗费多少才能获得跳舞手机情报？洪仕铭和安小公子百思不得其解。 朱柔则高调，尤其一份报告五百万元，成为话题。 龚元侃找上门，求着要看五百万元报告长啥样。 夏完淳拿出来给他。龚元侃视若珍宝，找一个舒适位置，当即看起来。他不敢要求带走。 “完淳，写这份报告是手机技术人员，对手机技术颇多见解？”龚元侃觉得写这份报告的人是个全才，技术也懂，市场也懂。 “这不是一个人写的，一个团队完成的报告。至于团队内有学理工科，但称不上专家，略懂。主要内容来自于对行业大咖的访问。” 龚元侃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访问？怎么访，人家愿意给你说这么专业的东西？ “首先你得有行业内的身份，其次给钱。” 龚元侃明白了，挂一个国家经济研发中心的身份，很容易得到配合，得到想要的信息。这个团队能够访问到国外重量级的行业大佬，应该是以刊物编辑名义来干。 龚元侃看一下午，研读好几遍，恋恋不舍。夏完淳没法给他，复印一份给朱柔则，已违反原则。能给龚元侃看一看，已是多年朋友的极限。 孙临最不安如何取得进网证。他找人帮忙试了一下，立即听到洪仕铭的传言。 第375章 来者不善 洪仕铭打过招呼，要卡跳舞手机进网证。 夏完淳没让孙临多等。朱柔则帮忙拿到进网证。夏完淳立即传真给孙临。 “这么快办下来。他怎么办到？”孙临惊叹夏完淳速度。 葛嫰不满意，娇嗔道刚才谁在担心办不下来，现在又嫌弃太快。 孙临傻笑，“他怎么办下来？” “拿到就好啦，管他怎么来的。”葛嫰知道有些事不必太较真，目的达到就成。 “我有点相信你之前说的。你这位校友很不一般。” “你之前都不相信我。” “存疑。你之前把他说得跟神仙似的能掐会算，我能相信吗。” “现在怎么又信了？” “我以前以为香港族人在帮他造势。这次香港人应该帮不上忙，纯属夏完淳自己操作完成。眼见为实。” 对冲基金开始进攻香港金融市场。等候许久暴风雨终于来了。 这一天，佳美电器首次跌破发行价。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喊秘书拿清酒来，得好好庆祝，进攻好几个月，才打破佳美电器的乌龟壳。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原计划几天内拿下佳美电器，似乎忘记原先的计划。 秘书很快拿酒过来，倒好酒。副会长正拿起酒杯。 唔，佳美电器股价被拉到发行价之上。买单量不小，这个量很讲究，正好副会长手上的股票砸不开发行价。 佳美电器找来新盟友吗？ 夏完淳带着钱秦篆和儿子一起来到香港。 王与胤女朋友见到钱秦篆，拉着手有说不完的话。“太好玩，原来炒股可以像遛狗。咱们这边以十元几分钱护盘，赚一两分钱卖给对方砸盘。” 钱秦篆微笑听她讲，“还有更好玩的，更刺激的，马上会上演。” “真的吗？真的吗？你们就是操盘的吗。” 夏完淳问王与胤，认购期权买入多少？ “几十万股而已，龟儿子太谨慎。不肯咬钩。” 夏完淳预约报纸、电视媒体记者，证实佳美电器确实在护盘，以及坚守发行价的决心。佳美电器开业分店达十家，还有十几家在装修，马上开门营业。佳美电器今年营业额超过五十亿板上钉钉，明年营业额将超过一百亿。…… 夏完淳大谈特谈认购期权，表明很多人看好佳美电器前景。他希望更多投资者支持佳美电器的发展，不能买入股票，可以买入认购期权。公司前景非常好，一定能给投资者预期中的回报。认购期权讲了十遍八遍，还加重音。 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哼’，认购期权，又是认购期权。你怎么不说认沽期权比认购期权多得多。 安小公子来香港给红美电器路演。同行是冤家，红美电器要上市。投资者必然浮想联翩，佳美和红美之争，鹿死谁手？佳美电器股价继续承压。 记者采访夏完淳，红美电器上市对佳美电器的影响。夏完淳表示不惧竞争，佳美电器每家店的营业额遥遥领先，地位不容撼动。 安小公子回应，假以时日，红美电器一定会超过佳美电器。 第376章 故意戏耍 双方火药味越来越浓。 港股每天都在跌，几乎没有像样的反弹。佳美电器再次跌破发行价。 安小公子知道被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当枪使，但安小公子乐意。红美电器与佳美电器的斗争只会越来越激烈。此时不踩佳美电器，他日必遭佳美电器反杀。 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卯上劲对付佳美电器，已经带着仇怨的面子问题。 “这个日本人和夏完淳有仇？”洪仕铭想了解路演，跟着安小公子来瞧瞧。 “不清楚。佳美电器上市后，他一直在沽空佳美电器。可能认为佳美电器估值过高。” 洪仕铭却是不信。估值过高，会纠缠这么久。“夏完淳凭什么能够护盘护这么久，发行价都快成乌龟壳。” 安小公子没有收集到有用的消息，不知道夏完淳在护盘。夏完淳在京城待的时间可不短，在京城事情那么多，肯定无法操盘。他甚至怀疑市场在起作用。 “夏完淳会不会拿募集二十亿资金护盘？”洪仕铭异想天开。 “很难辨别。他完全可以拿二十亿资金做抵押贷款。” “你在替那位副会长干活，没向他提点什么要求？” “他答应包销红美电器发行的股份。” 条件这么好？洪仕铭有点难以置信。“那你脸看起来臭臭的？” “夏完淳是不是故意的，在戏耍日本人？” 安小公子对夏完淳评价这么高吗？洪仕铭吃惊。 “但又说不通，夏完淳回京城，没在操盘。特别奇怪，他有操盘坐庄的实力，偏偏回京城办事很长时间。也常出现在公众场合，没有操盘时间。有人在替他操盘？” “夏氏家族那女人，曾到过京城那位，据说是证券公司高管。会不会是她？”查友三总算找到机会插话。 “蛇有蛇道。” 安小公子觉得先不考虑红美电器和佳美电器的竞争，先坐山观虎斗。 查友三又说，有人看到夏完淳和钱秦篆到香港了，还上电视接受记者采访。“有没有录下来，我看看他说了些什么？” 查友三打开录像机。 “夏完淳会粤语。粤语讲得很溜。” “这也是一种本事，在港岛讲粤语肯定比较容易得到认同。难怪之前他来路演，而不是钱秦篆。” 夏完淳表态要和佳美电器投资者共度时艰，绝不会抛弃投资者。佳美电器一定会给投资者良好的投资回报。 记者问夏完淳为何要坚守发行价。 “发行价对于我们来说相当于上甘岭。我们一定会坚守高地，以待经济危机风暴过去。请投资者相信我们。我郑重警告做空者，我们不会退让。认购期权的投资者是我们坚强的后盾。” “请问夏先生，佳美电器发行价已经跌破数次，坚守下去有何意义？” “上甘岭也是反复争夺。尽管敌人有资金优势，但我们不怕，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维护股价。发行价是我们不能丢掉的高地。这是我们一面旗帜，绝不会放弃。我们会和认购期权的投资者共存亡。” 第377章 熟悉感觉 佳美电器认购期权从一两毛起步，已经涨到五毛以上。 夏完淳说佳美电器认购期权是一面旗帜，只要不倒，佳美电器就会一直抗争下去。 恒指期货从去年一万六千点跌到八千点。对冲基金开始进攻后，逐步下跌到六千点。此时几乎只有卖股票，根本没人敢买，唯有港府。 佳美电器实质跌破发行价，没有收回，逐渐往下跌。夏完淳层层抵抗，层层阻击，九块九、九块八，每一个整数位关口，都要消耗空方的股票。 单边下跌的市场，只有卖没有买，佳美电器股价不可避免跌破九块。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喝上清酒。他的眼光很准，一旦对冲基金进攻，所有股票都要下跌，这种国战级别的进攻一定会寸草不生。 突然，佳美电器认购期权价格从五六毛钱，一下子拉到一元钱以上。一片红彤彤的屏幕，突然有一点绿色，显眼包。 国内股市红色代表涨，绿色代表跌。港股正好相反。夏完淳自觉还好点，在国内股市玩的时间很短。王与胤适应能力要强很多。 “我色盲，分不清红色绿色。怎么样，有优势。”王与胤开玩笑。 王与胤转瞬间换成慎重，“你在挑衅空方。” “嗯。必须让空方出一点血。” “你说空方的目的是什么。我怎么越想越糊涂。”王与胤听从夏完淳安排。夏完淳只要求坚守佳美电器发行价，以及尽可能多买入佳美电器认购期权。王与胤很出色完成任务。夏完淳接手后，改了风格，依旧采取防守，力度比王与胤时更弱。 王与胤女朋友看着颤颤巍巍，觉得是不是不行。 王与胤悄悄和女朋友说，这就对了，夏完淳目的达到，他就是要让人觉得护盘主力恐怕不行啦。 正是在这种氛围中，空方最为得意的时候。 夏完淳拉升认购期权，稳稳守住一元价格。 一片下跌红中，突然一只绿色涨势如虹的权证，全市场的人都注意到。佳美电器认购期权价格飙升，如同启明星划破天际，在一片大跌股票、期货、衍生品中，独树一帜，给人带来希望。 这只绿色上涨的佳美电器认购期权，一下子成为空方的眼中钉。 安小公子突然想到零一五股票，自己正在构建空头陷阱，被人一把拉起。痛苦、苦涩的回忆，安小公子很不舒服，零一五股票空头陷阱，被人破掉，自己掉进自己做的陷阱里。等一下，这种操作手法真是太像了。 那天，夏完淳为了解救跳楼男子，抢了零一五股票。安小公子不认为夏完淳干的，背后另有其人。佳美电器认购期权飙涨模式，实在太像零一五股票价格被拉起来，直到红盘。 安小公子记得当时零一五股票连续涨停数天。佳美电器认购期权价格是不是也会连涨数天。 洪仕铭问，“你在想什么？” 安小公子考虑一会儿，觉得此时和洪仕铭说一说亦无妨。 第378章 脑袋干烧 “我之前炒过零一五的股票，对手的操作手法与这只期权有点相似。和夏完淳有关，但当时他账户里的钱不多，应该不是他搞的。我一直觉得幕后另有其人。打听很久，始终没打听到。” “他俩合伙？” “不像，之前夏完淳开户的营业部证明没有其他户头。当时夏完淳为了救一位跳楼男子，买卖股票时，好几个人站在他边上。” “我感觉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可能要吃大亏。” 洪仕铭一努嘴，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正手舞足蹈，庆贺胜利。 安小公子看过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不短时间对佳美电器的操作。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不是那种一眼能够看透的人物。他的目的不简单，具体在哪里，安小公子揣摩不到。 安小公子能够想到这个人要控股佳美电器，为日本家电铺路。可是这个人买了卖，佳美电器股票增增减减，不见增多。难道这个人早就判断对冲基金会攻击香港金融市场，等恐慌时买入佳美电器。不到最后一步，不能下定论。 要控制佳美电器，持有股份要保证足够推荐至少一名董事。安小公子突然想到，看到不一定就是真的。要是安小公子操盘，一定会暗中申购佳美电器新股。这个人应该暗中申购到不少佳美电器股份。 夏完淳太疯狂，不管不顾拉升佳美电器认购期权，价格从一元拉升到两元，已经摸高到三元。王与胤叹为观止。购买多少佳美电器认购期权，需要放入账户多少资金。夏完淳到底计划投入多少资金？ 佳美电器认购期权实在太扎眼，独涨。夏完淳到底要干什么？安小公子寻思夏完淳能干什么。大势如此恶劣，护盘用掉多少资金？此时再在认购期权市场发力，岂不是自讨苦吃。 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除了做空，购买大量认沽期权外，试着卖出认购期权。佳美电器正股价格跌破八元，认购期权行权价格仍旧在十元以上。他默认想法，认购期权价格难道能够超出正股的价格。 佳美电器股价七元多，认购期权价格三元多。佳美电器股价再继续往下跌，跌破五元可能性不是没有。 安小公子脑瓜子cpu已经被干烧。这一局双方到底在干嘛？意气用事？ 夏完淳在等待时机。 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在等对冲基金最后一击。 此局输的人倾家荡产，赢的人盆满钵满。 恒指毫无疑问跌破六千点大关，跌破五千点大关。 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发出狞笑，佳美电器股价瞬间跌破五元，虽然被拉回到五元以上，多方尽显疲态。 夏完淳让统计账户买到多少认购期权？“一百二十万张认购期权。”空方太狡猾，以认沽期权对冲认购期权引领作用。 王与胤女朋友紧张到微微颤抖。她终于看到危局，开始畏惧金融市场可怕。每天报纸上都有跳楼的消息。王与胤放一半心在安慰她。 第379章 一扫而空 安小公子和洪仕铭赚大多无风险收益，没有参与此次金融交易。他俩经常到券商营业部转一转，亲身体验一番。收盘后，两人正考虑去哪里潇洒。 一声巨响，有东西掉落，要砸出一个坑的声音。 “有人跳楼啦。”有人大喊。 两人凑过去看热闹。边上的人议论跳楼的人加了多少杠杆，爆仓，可怜人！ 安小公子才真切感受到金融海啸是什么样？洪仕铭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内心恐惧不已。对冲基金杀人不见血。 王与胤早料到极端行情，跳楼层出不穷，找好理由，不让女朋友外出购物，以免被吓到。 恒指跌到四千点整数关口，佳美电器跌破五元大关，认购期权价格上涨突破四元大关。最为恐怖认购期权行权价格依旧在发行价十元之上。 怎么还不死，多方怎么还有资金？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陷入癫狂，再度卖出不少认购期权。 夏完淳照单全收，统计买入差不多一百五十万张。 王与胤脸色凝重。他不知道夏完淳手上还剩下多少资金。他自己手上能动用资金不超过两亿。 今天交割日最后一天，决战日。 几百人跳楼，不改太阳照常升起。早晨一缕光辉依旧照得人暖洋洋。夏完淳几个深呼吸，确认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胜败就在今天，数月谋划就在今天。 王与胤和女朋友早早起床，享受和煦阳光。他们见了夏完淳，如同往常一样打招呼。夏完淳精气神和往常不同，给人一种锐利、不败金身的感觉。 王与胤瞬间被带动到亢奋，今天一定能见证历史。夏完淳这一把一定能惊天地泣鬼神。对王与胤而言，财富是顺带，胜利才是追求。 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亲切和安小公子、洪仕铭打招呼。他今天只是去收取胜利果实，对冲基金在前头攻城掠地。他只要佳美电器臣服。 毫无疑问，人的自信会传染。洪仕铭、安小公子、查友三被感染到。查友三挺后悔没有参与做空，否则能赚到好几年才能赚到的钱。 “夏完淳会不会？”洪仕铭做一个跳楼动作。 安小公子笑笑，不好说。 金融市场开盘。恒指四千点摇摇欲坠，绝大多数人认为四千点破掉只是时间问题。王与胤脸色凝重，四千点一破，一泻千里，多少人要跳楼。他开始担心夏完淳。 夏完淳静静等待，脑子里计算四千点万一破，会出现几种情况。 对冲基金开始攻击四千点，第一次没有破，第二次依旧没有破，第三次攻击。港府援军抵达。 夏完淳下达第一个指令，以十元价格买入佳美电器。 佳美电器巨量买盘，十元牢不可破，任何人手上不可能有这么多股票，除了夏完淳。安小公子惊呼，夏完淳这孙子真敢干。 洪仕铭目瞪口呆，刚才佳美电器快跌破四元，根本没有买盘。此时密密麻麻单子挂在十元价格位置。卖单被一扫而空。 第380章 谁连环计 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脸现死灰，不能承认失败。他平掉认沽期权，释放出认沽期权对应佳美电器股票。务必一击即中，击溃对手。 “撤掉啦。”安小公子很紧张。洪仕铭不解为何要撤掉买盘。 王与胤注意到认沽期权正大量平盘，和女朋友解释，空方要做最后一搏。夏完淳没必要在高位接收这些筹码。 “为什么要撤？”安小公子没注意到认沽期权大量平仓。 洪仕铭没亲自坐庄炒过股，更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刚才买盘应该只是壮胆。” 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大喜过望，佳美电器股价重新被砸到五元。 此时恒指被重新拉回六千点，亿级对轰。 夏完淳没空看，只交代王与胤到六千点位置提醒。他要计算认沽期权释放出来的这部分筹码，是不是全都砸出来。 佳美电器筹码充分换手后，夏完淳紧盯恒指的战斗。恒指在六千点反复拉锯，夏完淳瞅准时机，把佳美电器股价重新拉上十元，稍微做一个震荡后。夏完淳下达一个指令，几十个单子瞬间爆发，佳美电器股价直线上升一百元，认购期权紧跟在后涨上一百元。 做空佳美电器的账户爆仓。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接到券商通知，账户余额不足，请补足保证金，否则将会强行平仓。 洪仕铭看傻眼，明明摇摇欲坠股价，翻身只一眨眼功夫。佳美电器上市后股价最高不过十五元。刚才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股价真的冲上百元。 安小公子觉得就是夏完淳在搞鬼。 查友三一直蠢蠢欲动，想着踩佳美电器一脚。此时他才能明白安小公子不让他参与的苦心。安小公子对妹妹确实照顾。谁能想到佳美电器会如此反转。 夏完淳的底牌在哪里？安小公子发觉夏完淳从亚洲金融危机开始就在谋划。原来上市为了玩这个，比上市赚钱得多，可控得多。自己的公司，知根知底不说，可以配合发布各种利好。夏完淳把自己公司当平台，与做空机构个人对垒，只要充足实力，绝对能获取最大利益。 这么一想，很多事可以解释。安小公子之前一直不明白夏完淳会在经济危机阴影下谋求上市。他应该和人交换条件，所以能够顺利募集到超额资金。 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完蛋啦。安小公子想想早上副会长的自信，才过半天，已到跳楼边缘。 不对，他要跳楼，红美电器上市怎么办？安小公子出一身冷汗。夏完淳的连环计？ 安小公子开始琢磨夏完淳知不知道副会长在做空佳美电器？他知不知道副会长同意帮忙红美电器上市募集资金？ 恒指大幅反弹到七千点以上，多方正逐步收复失地。 佳美电器股价达到一百元后，回落到二三十元盘整。夏完淳再次发起进攻，一分钟内，佳美电器股价跳涨，直接干到一千元，认购期权跟着爆涨。 对冲基金制造极端行情，夏完淳以极端对极端。 第381章 强平头功 安小公子同情看向日本驻港商会副会长。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外走，嘴里嘟囔，“什么时候卖出那么多认购期权？怎么没有察觉呢。” 他的账户已经被强平。认购期权首当其冲。 佳美电器股价冲上一千元，有强平的功劳很大。 强平就是确认损失，无可挽回。没多一会儿，‘咚’，楼下传来一声跳楼声音。 此举给洪仕铭很大刺激。从此不敢到国内二级市场炒股，只敢在一级市场做稳赚不赔的生意。 安小公子没敢再坐庄。零一五股票抢庄的人善良，没有赶尽杀绝。他原本挺气愤，经过此事看开了。 查友三不敢囔囔买股票。刚刚还自信满满的人，说没就没。亏赚不过几分钟。 终于收盘，恒指收在七千八百三十点。符合预期。 “一千元一股，你怎么敢想？”王与胤忍好久，第一次看夏完淳操盘，与自己很大不同，夏完淳更注重对大势把握，该顺势而为就顺着，该逆势则逆，绝不犹豫错失良机。王与胤知道夏完淳一定有几套预案，对各种情况变化了然于心。 极端行情，必然有极端价格。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不会从发现经济危机开始，做了那么一份完整的资料。” 夏完淳否认，“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 “我不可能算出有人会做空佳美电器，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王与胤点点头，神也不可能预测出谁会做空。 “要是没人做空佳美电器，你会怎么操作？” “做多，至于怎么做多，就是怎么实现做多，又不会吃一肚子货。总不能我把募集资金贴进去，再搭出去利息。” 王与胤想明白，条条大路通罗马，没有对手盘，再好的牌也没用。这次金融危机决定投机者会选择做空，夏完淳天然做多，不论站在企业经营者角色，还是民族利益等等，他只能做多。 龚元侃电话打进来。王与胤接起来。龚元侃太激动，“你们预测太准确，七千八百三十点。牛十三。” “还有事吗，没事，等回京城再聊。” “你怎么这么冷淡，难道不应该庆祝。” “该庆祝，总不能在电话庆祝，等回到京城好好庆祝一番。”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夏完淳可能明天就回去。我要先去浙江一趟。看看能不能见到准岳父岳母。” 王与胤女朋友拧一下他的腰。 “行，回来京城给我电话。对了，没发生什么事？” “你找找看能不能看看佳美电器行情。实在不行，看明天香港报纸。你要能看到香港电视财经新闻也行。” “发生什么事，你先给我简要说一说。” “自己看去，我挂了。”王与胤没理睬龚元侃，和一位激动到不能自已的人聊天，浪费表情。 余波仲进来报告，一切准备就绪。夏完淳和王与胤说，“我给你留两个人，你从地道走到北望楼，再从北望楼回内地。两位保镖送你们到浙江，再回京城与我汇合。老规矩，谨慎一点。” 第382章 赌这么大 “你确定这份报告不是从对冲基金手里流出来的？”领导问龚元侃，这份报告百分六七十押中。如果不是从对冲基金内部流出来作战计划，那么这个人或者这个团队几乎就是天才。这样金融人才，国家紧缺。 “领导，要不我再去探探口风。” “好，不过不着急，慢慢打听。” 领导一位心腹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意思龚元侃在这里，不知道方不方便说。 “是香港金融战的情况吗？是的话，你就说，让元侃也一起听一听。” “内地第一家上市公司佳美电器，一度被打压跌破五元，最后爆拉到一千元。” 多少？领导和龚元侃以为自己听错。 “最高冲到一千元，收盘回落到几十元。” 龚元侃越听越心惊，难怪王与胤很疲倦，难怪王与胤不激动，还有什么比从几元钱闪电般爆拉到一千元更让人激动的事。 夏完淳的判断一点都没错，国家会救香港，会和对冲基金打和。佳美电器选择上市时机很古怪，偏偏能够成功上市。一切一切布局就是为了股价冲上一千元。 “元侃，你怎么看？” “领导，刚才收盘和一位朋友通电话，他让我有时间看看佳美电器走势，我还没来得及看。没想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佳美电器死守发行价，逆势不下跌。只在最近才不得不放弃防守发行价。在对冲基金势如破竹时，佳美电器一度跌破五元。可以最终翻盘。在行情显示屏上，佳美电器一直特立独行，一枝独秀。据说很多投资者重新研究这只股票，看好未来的投资机会。” “元侃，你的消息是不是和佳美电器操盘手有关？” 龚元侃说不出话，只是点头。他不知道领导会怎么看此事？ “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此事？” 龚元侃思索片刻，“我唯一敢确定在这份报告出炉时，应该没有计划把佳美电器拉升到一千元的股价。没有对手盘，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 领导犀利目光和缓一些，连国家行动都能算计到，有点可怕。 “他们通过这次炒作佳美电器，能够盈利多少？” 龚元侃摇摇头，“不知道双方筹码，无从解读，无从判断。” “那边专家判断佳美电器多空双方，盈亏五十亿到一百亿。” 领导愕然，一支股票而已，怎么会这么输赢这么大。 “因为这只股票有大量衍生品交易，认沽期权和认购期权，可以放大几十倍。不过专家还说，这次多空对决，胜负完全取决于资金量多少。佳美电器主力募集资金量也要几十亿，分到很多头上，所赚的利润没这么恐怖。” 龚元侃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直奔夏完淳住处。 夏完淳和钱秦篆刚到家，正在收拾卫生，好长时间没住，需要整理一下。 龚元侃知道夏完淳和王与胤能相交莫逆，两人脾气应该有相通之处。他先把在京城得到的信息和夏完淳交代一番，希望夏完淳能讲一些他需要的信息。 第383章 解释机会 “内地在港上市第一股，要背负一些责任和义务。日本驻港商会想掌握佳美电器话语权，除了为日本产家电铺路之外，今后会有更多内地公司赴港上市，很可能会优先和商会联系上。这是为何做空佳美电器这么猛烈的背景。” 龚元侃震惊，还有这么一层。 “之前我们对对冲基金的研究，从市场避险层面来研究。这么庞大的对手进入市场，不可能一无所知，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金融战到最后都是资金量大小论输赢，我们很早开始筹集资金。我们开始并没有想操作佳美电器。我们注意到佳美电器认沽期权持仓量过大，才开始注意。等到知道对手，才敢制定因应策略。”夏完淳要透过龚元侃的嘴告诉上头，我们不是蓄谋已久，而是被动因应市场巨变。 “我们始终做多，没有做空过。”夏完淳在提醒龚元侃，做多和港府立场是一致的，站一起。没有做空祖国。 龚元侃不用问，夏完淳解释得清清楚楚。夏完淳说的都是重点中的重点。夏完淳的信条，有机会解释清楚一定要重视，不能给对手随意编排的机会。 正事讲完，龚元侃有心情探听王与胤的女朋友。 夏完淳自然不能瞎说，让他自己问王与胤。“王与胤可能在丈母娘家数脚趾头。” 龚元侃拿出手机，直接拨给王与胤。 很不巧，王与胤正在姑娘家里。此时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来。王与胤记得进女朋友家门时，提前关掉手机，怎么还能响呢。太尴尬，他手忙脚乱要摁掉手机铃声。 “你接，没关系。”准岳父开口。 王与胤只好接起来，“喂。” 龚元侃听语气，知道王与胤不太方便接电话，本打算开玩笑，“没啥事，就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王与胤只说回去时给他打电话，就挂了电话，顺便关掉手机。他给女朋友解释龚元侃的电话。 女朋友给她爸妈解释龚元侃的职务，“他结交都是正经人。龚元侃是经济研究所一位主任。” 她爸妈对王与胤不是太满意，主要王与胤没个正经职业。她妈妈说找个单位正经上个班啥的。可王与胤从来没上过班，上班多可怕一件事。 为了女朋友，王与胤打算找个正经单位上班，又舍不得失去自由。 他决定挣扎一下，实在不行再去上班，“我们那儿习惯都是太太管钱，我打算先给十亿，给家庭一个保障。剩下的钱，我拿去投资，每年投资收益百分五十交给太太，这样不怕亏没了。” “多少？”岳母惊讶问，又感觉有点失态。 女朋友嘟嘟嘴，至于吗，姐现在也有上亿的资金。“爸、妈，我会把手上钱妥善安排，三分之一做定存，三分之一购买房屋等不动产升值保值，三分之一投资实业。你们放心，我们不至于没饭吃。” 她爸对王与胤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我是要监督。” 第384章 入围考验 “马上就可以转。”王与胤太开心，只要岳父岳母不逼他找工作，万事好商量。 “你急什么？”姑娘嗔道，把王与胤迷得五迷三道。 “今日事今日毕。”王与胤太兴奋。 “你不怕我们家合伙坑你。” “我也愿意被你坑。” 姑娘羞红了脸，害的王与胤心猿意马。 王与胤提出去银行转账，顺便找一家大酒楼吃饭。 “第一次上门，怎么能到外面吃饭。保姆已经在准备啦。”丈母娘态度变了，自然不让，准女婿上门没有到外面吃的道理。 王与胤得老丈人一句评价，“心思还算纯良。” 兴明电气遇到新问题。七家银行总行进行选型，兴明电气入围五家银行选型，有两家银行未入围。 业务员面临两难选择，两家未入围银行的客户怎么办？一年不能投标，没有任何收入。两家未入围银行客户要不要继续维护？不维护客户，万一明年入围了呢。业务员今年只维护入围银行客户，万一明年不入围呢？ 顾启姬建议由公司承担两家未入围银行客户的维护费用。全国费用加总起来比较大，顾启姬做不了主。王征南和顾启姬联名打一份报告。夏完淳觉得公司承担该费用是合理，没入围是公司上层的问题，和业务员无关，但业务员受影响最大。 客户资源是兴明电气最重要的资源，生死存亡之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能放弃。 京城总部用选型招数和省市分公司明确职责范围。省市分公司职责如何划分？ “很乱，全国没有一个省市相同。总不能省公司再来一个选型，市负责采购。省市职责没找到办法厘清。有的省公司统一采购，有的市公司自行采购。” “最大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京城总部选型入围后，各省市自行组织采购入围品牌，时间高度统一。省市公司组织采购时间都在京城总部确定入围品牌后一两个月内。” “夏总，原先答应招标金额超过五十万元，大区经理必须到场。招标金额超过一百万元，公司高层领导必须到场。公司高层领导和大区经理不够用。每次招投标博弈时间基本要一两个月。公司领导和大区经理在一次招投标至少要花半个月时间。” “有没有值得提拔，你报一个名单给我，我和人事沟通一下。” 顾启姬手上有一份名单，可能争议比较大，人事给打回去。 夏完淳接手，说服人事应该没问题。 “还有一个事情。”顾启姬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工作职责内没有做好。 “你尽管说，没关系。” 兴明电气入围一家银行选型，这家银行今年采购任务基本结束，兴明电气参加十几场招投标，都没有中标。偏偏这家银行有个潜规则，入围品牌没有中标，明年比剔除选型入围品牌。 “什么原因这么晚才说？” “前几个招投标，咱们等招标书出来才知道，客户关系没做到位。咱们最有把握三个客户，最迟招投标。我大意了，以为三个客户至少能把握住一个。结果三个客户全丢了。” 第385章 度过难关 “有没有方向？”夏完淳知道销售的难，没为难顾启姬。 顾启姬难以启齿，没有头绪，没有方向，陷入绝望。 “没事，你不用着急，工作该抓抓起来。我来想想办法。”夏完淳没直接在一线销售，一时之间不知从哪里入手。 手机铃响。夏完淳对这个号码没印象。 接。夏完淳接起来不说话，等对方先开口。 “夏完淳吗？我是江松一中李老师。” 高中班主任李老师。李老师电话声音有点变化，夏完淳没认出来。“李老师，你好。有什么指示？” “跟老师来这一套。是这样，学校三十周年校庆。”李老师没接着往下说，大概在想措辞。 夏完淳没让他为难，高中毕业领取录取通知书，李老师没有畏惧查家权势，站出来向葛挺昱作证，这份恩情永远还不完。“李老师，我捐一千万元。我就不回去参加校庆。” “不用这么多，捐个十万元就很多啦。”李老师仍然秉持淳朴的作法。 夏完淳刚在亚洲金融危机中赚到大钱，花个一千万不算多。“校庆捐一百万。剩下九百万成立一个夏彝仲教师基金会，奖励优秀教师。请您来当基金会会长，全权负责。” 李老师要推辞。夏完淳要了李老师的银行账户，“稍等就转账给您。” 今天全是讨债，应该是讨债日。夏完淳觉得水逆时，最好休息一下，干脆睡一觉得了，省得多做多错。 钱秦篆回家发现夏完淳在睡觉。他应该太累。钱秦篆爱抚贴贴夏完淳的额头，没发热。 “你回来啦。”夏完淳起床看到钱秦篆正在炒菜。 “你累，多休息一会儿。” “睡饱啦。这会儿精神正好。你去歇一歇，我来炒。” 两人吃好饭，坐着闲聊。夏完淳和钱秦篆讲了兴明电气的遭遇。 “兴明电气模式很不好，依赖人治，个人直接向公司销售，困难度地狱级别。” 钱秦篆讲到重点，兴明电气太依赖业务员。一位业务员辞职，那个省份必受影响。 技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谈不上创新，主要技术研发投入不足。夏完淳为什么没有大规模投入资金用于研发，不懂技术。 钱秦篆的意思，可以考虑把兴明电气转让出去。 夏完淳把兴明电气转让给另一位老板，可能很多人要失业。 “我问杨文琦是不是认识这家银行的人。” 夏完淳点点头。钱秦篆抱怨兴明电气归抱怨，还是愿意帮忙兴明电气度过难关。 陆元辅打来电话。夏完淳以为手机厂有什么事？陆元辅只是无聊，需要聊天的情绪价值。夏完淳和他说了兴明电气的难处。 “那家银行？好像孙临的亲戚在做分行长。”陆元辅直接叫来孙临。 孙临知道兴明电气有入围这家银行选型，担心没有销量，明年不能再入围。“幸好你及时，那银行正好要采购，我让他加几台不间断电源。最少要多少销售额？” 顾启姬没提起，夏完淳落实后，“一台两台都可以。大概几万元就行。” 第386章 阅后即焚 睡一觉果然有效果，没头绪的事情一下子解决。 股票操盘太费脑子，当时亢奋不觉得，等闲下来，一松懈，透支脑力要补偿。夏完淳告诫自己必须懂得如何休息。 “你有时间多看看一九六三年版《黄帝内经》，你就会懂得如何休息啦。” 夏完淳不解问，“为何要一九六三版，其他版本不行吗？” “最近出版的黄帝内经做了很多删减。” 夏完淳托人找好久才找到一九六三版黄帝内经，果然比最近印刷多很多内容。 夏完淳边看黄帝内经边调整作息时间，“你要不要也试试？” 钱秦篆回眸一笑，“你觉得有用吗？” “还是有点用的，休息有规律，精力会好一些。” “害得我得跟着你的休息时间。” 夏完淳站起来从后面抱住她，谢谢她的迁就。 “你想自建电子邮件系统？” 这段时间互联网最热门电子邮件，很多人开始在名片上印刷个人电子邮件号码。夏完淳觉得电子邮件比传真好用，降低成本。电子邮件不必像传真那么正式，保密性高，利于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夏完淳手上那么多公司，天南海北，电子邮件可以增进高管之间、员工之间交流。 “是的。我打听过电子邮件不靠谱，收费电子邮件同样不靠谱，全靠道德约束。或者说我们发的邮件对个人没有用处。自建电子邮件系统多一层保障。” “万一被破解呢。我听说高手分分钟钟可以破解网站后台。如果请人来维护电子邮件系统，电子邮件内容对他也不是保密。反而隐藏在大平台的电子邮件，注册的人多，量很大，看不过来。大隐隐于市。” 钱秦篆说的有道理。有一群技术高手以破解网站为荣。不过夏完淳认为不能因噎废食，电子邮件系统先建起来再说，他相信邮电大学教授。 两条腿走路，自建电子邮件系统，同时注册大平台的电子邮件。“我听教授说，我们电子邮件不发出去，只保留在草稿箱中，安全系数高两三个等级。缺点，交流双方拥有共同的密码。” “我写完邮件，不发出去，保留在草稿箱。你登录同一个电子邮箱，到草稿箱看我写得邮件，然后回复也写在草稿箱。阅后即焚，删除或者下载到本地电脑。麻烦点，为了安全值得。” 公开电子邮件只对外，不用于处理公事。名片上的电子邮箱不用于内部人的交流。隐身电子邮箱保密效果会更好。 最好一家公司一个电子邮箱，免得混起来，一会儿处理这家公司邮件，同时又处理另一家公司邮件，脑袋非被整晕不可。 就是太麻烦，每次输入账号、密码，累得很。要是有直接打开，默认账号、密码，不用每次都输入就太好啦。 “等着，互联网更新速度很快，咱们有需求，程序员肯定也有需求，很快会有人开发出来一款软件，专门管理电子邮箱。” 第387章 恶作剧信 夏完淳名片上的电子邮箱收到一封陌生邮件：我来自香港，31岁，身高一米六十六，身材苗条，初到贵宝地，入住马可波罗大酒店，诚邀你今晚共进晚餐。能够及时看到此邮件，就是有缘人。珍惜你我之间的缘分。 夏完淳仔细想想不认识此人，应该也没有朋友会如此恶作剧。他打算删除掉，反正与陌生人谈什么缘分。 “夏太太，快来看。你丈夫要出去约会啦。”杨文琦瞅一眼，大惊小怪。 夏完淳不能删了，否则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不清。 “这个明显是群发的。能够及时看到就是有缘人。证明有人能够及时看到邮件，还有人不能及时看到邮件。说不定你的电子邮箱也有这封信。”夏完淳有点不自在，蒙冤含泪。 “说不定你的邮箱也有。”钱秦篆护着夏完淳。 “不可能。”杨文琦让夏完淳让开。他坐到电脑前，输入账号、密码。夏完淳、钱秦篆转过身和沈贞莲聊天，免得看到密码不好。 “你们看，没有。”杨文琦打开电子邮箱，空空如也。 钱秦篆、沈贞莲的电子邮箱也没有这封信。那就奇怪。夏完淳和钱秦篆的朋友圈高度相关，按道理恶作剧不应该只发给一个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夏完淳想到查友三，不会这么无聊。查友三应该知道这封邮件对夏完淳不会起作用。夏完淳不可能对莫名其妙的什么香港女人感兴趣。香港是夏完淳半个老家。 “有一个人会恶作剧，你忘了，石廷柱。”钱秦篆说。 怎么把石廷柱给忘了，他最爱搞恶作剧。 此时，马可波罗大门口正对面一栋楼里。查友三和石廷柱正在喝酒，“我就说夏完淳不可能来。他不会有闲工夫。” “难说。哪个男人不好色。我不相信他不上当。” “行，他要是来，这顿，我请。他要是没有，你得再安排桑拿一条龙。” 杨文琦听说过石廷柱这个人，很难查实是不是他发的邮件。总不能直接问他，他直接否认就拿他没办法。 “就是一封恶作剧的邮件，恶作剧的人一般希望被人知道。我相信石廷柱也是这样的人，直接问他就行。”夏完淳不一样的看法。 夏完淳用免提给石廷柱打电话。 石廷柱给查友三示意，夏完淳打电话来了。 “夏总，听说在香港赚得盆满钵满，是不是请兄弟吃庆功宴。” “石廷柱，我看见你啦。我正好在马可波罗大酒店。抬头往上看，用望远镜。” 石廷柱走到窗户，查友三则躲到墙角，从窗户看不到的地方。 夏完淳等人听到窸窸窣窣声音，几乎可以确认石廷柱发的恶作剧邮件。 夏完淳又想到查友三和石廷柱的关系。“查友三和你在一起，躲得挺快。多大的人，还在搞恶作剧。” “你是不是被钱秦篆踹下床，火气这么大。不对，你在马可波罗大酒店？钱秦篆还不知道，你偷偷出来约会香港富婆？” 第388章 压过一头 夏完淳挂了电话，懒得理会一个傻子。境界已经不同，真有人快三十岁还在玩小孩子把戏？ 刚挂了电话。电话铃立马响起来，夏完淳以为石廷柱不甘心回电话过来。 夏完淳本不想理睬石廷柱，无奈电话铃实在太吵。他接起来，竟然是陆元辅来电话。出什么事？ “黄云沼要结婚，你有没有空？” “啥时候？” “大后天。” 啥，时间这么近，“怎么回事，他都没通知你？”夏完淳知道陆元辅和黄云沼走得最近。 “是啊，我还是听隔壁宿舍的人说的。” 夏完淳和钱秦篆商量，要不然咱们去定嘉县玩，好几千年古城。钱秦篆一锤定音，行。陆元辅要订酒店，县里酒店不是很好，可能要住市上酒店，离黄云沼家一百多公里。 “没事，就订市上最好的酒店，我这边要二十间。我安排人订，你要几间。” “一间就好，我们一家三口人。”陆元辅自由自在。 黄云沼老家虽然在沿海，但大山包围，出个省都难。夏完淳很久没见到黄云沼，只听陆元辅说黄云沼毕业后进一家国企，没两年，国企破产，黄云沼下岗，日子过得很艰难，脾气暴躁，不懂变通。夏完淳敢拿钱给陆元辅，不敢拿钱给黄云沼，怕连朋友都没得做，黄云沼自尊心很强。 黄云沼没通知，可夏完淳、钱秦篆、陆元辅三位大学同学千里迢迢来定嘉。他讲传统礼数，当晚搭车亲自到市上酒店，解释没通知，不想他们舟车劳顿。 “结婚那么忙，你这么晚过来干嘛，我们明天就去你家。”陆元辅一直和黄云沼谈得来。黄云沼整个大学基本只有陆元辅一位朋友，夏完淳是因为和陆元辅走得近。 夏完淳说来都来了，这么晚就不要赶回去，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你家，正好带路，“我们还真怕找不到路。” 夏完淳工作后，又没当领导，没几位朋友，没在城里办酒席，在农村办席。 黄云沼家所在的村子看起来比汾湖村要富裕一些，也有可能近十年发展所致。夏完淳发觉自己竟然不知道汾湖村怎样了，有点伤感，何时才能正大光明回家重修祠堂。夏氏海外分支每三十年，也就是一代人要回汾湖村认祖归宗，必须在那时重修祠堂，重新请出家谱。 汾湖村夏氏祠堂有一本家谱，为了保险，另外复制两本，藏在不同的地方。夏完淳是独苗，当然的族长，父亲很早就交代清楚。 怎么有两个喜棚？ “张存仁家。假东洋鬼子。给日本人做翻译。”黄云沼挺愤怒。张家一场婚礼办四次，市上办一次，县上办一次，女方家再办一次，村里还办一次，偏偏挑和黄家一个日子。张家要压黄家一头。 夏完淳心中一动，该不会又碰到假查克用、假谢三宾。 昨天夏完淳让余波仲直接去提几辆车，准备直接开车去疁城。张存仁那边有好几辆豪车，压制住黄家。夏完淳一行人给黄家涨面子。 第389章 失踪舍友 黄云沼姐姐悄悄和弟弟商量，能不能借你同学的车子当婚车？可是婚车要装饰，至少要过夜，夏完淳等人不好会市上。即使夏完淳肯凑合，以钱秦篆豪富程度，县上酒店可能住不惯。黄云沼迟迟不肯开口。 夏完淳主动提，我们在县上找家宾馆住。黄云沼的家建了十几年，六间房，不过有一间改为卫生间，卫生条件不错，不过刚够住而已， 黄云沼姐姐说六辆车，六六顺。夏完淳刚好到外面透口气，听到到黄云沼姐姐和家人商量给司机包多少红包，一辆车两百，家里的钱不多了。但黄云沼姐姐要面子，坚持给六百元，不能按农村价，人家城里人，不能让人看不起弟弟。 夏完淳找来陆元辅，“我记得当时一起买股票认购证，黄云沼应该有一二十万元。加上工作这么多年，怎么钱会这么紧张？”夏完淳以为黄家因病致贫，可看黄家人都健健康康，一家幸福安康。 陆元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觉得黄云沼不应该日子过得这么紧巴巴。 陆元辅问黄云沼。黄云沼只说让他笑话，他只在国企赚一点钱，出来打工后，根本存不下钱。陆元辅问原先一二十万呢，买套房都够啦。黄云沼只说花掉。 很不对劲，黄云沼绝对不是乱花钱的人。他不说，不好强迫。 夏完淳问黄云沼姐姐。姐姐挺爽快，“你们是不是有位舍友失踪？” 黄云沼一直在资助那位舍友家人。他家唯一的儿子没了，他父亲伤心过度，精神恍惚去世，留下一位母亲和一位刚上幼儿园的妹妹。他母亲据说精神出问题。 夏完淳把身上一万元先给黄云沼姐姐，“先拿去用。” 黄云沼姐姐有些过意不去，还是接过钱。一分钱难得英雄汉。 夏完淳转告陆元辅。陆元辅才知道原委。“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失踪舍友的家人。”尽管只一起住一年，往昔热血青年依旧历历在目。 “你要想去就去，如果没时间，我安排人去探望，安排好他妹妹，他家唯一剩下的血缘。”夏完淳实在没时间。 “行，你来安排。”陆元辅这次也是请假过来的。 黄云沼年纪不小，但也是自由恋爱，不是相亲。据黄云沼姐姐说，云沼去市上找工作，在公交车等车时，正好下大雨。只有他和一位姑娘，两人就这样认识，到走进婚姻殿堂。“人家姑娘不嫌弃我家穷。”黄家就很满足。 黄云沼带六辆豪车来接亲，新娘也是农村人，给了大面子。村子里都轰动，原本他们听说新郎家不富裕，没想到隐形富豪。黄云沼一身新衣服加上六辆豪车，顿时新娘家被村里人高看一眼。新娘眼光好。 夏完淳、陆元辅都是结过婚的人，不能跟着婚车，所以在定嘉县闲逛。等黄云沼接回新娘，再到黄家吃婚宴，就算参加婚礼。 张存仁原本计划落落黄家的面子，没想到黄云沼找来强援。他反而不敢太过分，不知道夏完淳、陆元辅是哪路神仙，怕得罪得不偿失。 第390章 冒认祖宗 定嘉县城不大，没有城墙，仅剩下护城河。文庙在护城河边，占地面积超大，算各类设施比较完备学府。 夏完淳一行人沿着护城河走到一座山。山上有座庙，看起来刚修建不久。夏完淳担心钱秦篆累着，提议回宾馆，到附近找家当地特色餐馆吃饭。但钱秦篆不同意，或许很少一家人出来逛，钱秦篆心情很好，征求陆太太意见，一行人决心爬一爬山。 山门做得很大很气派，‘梵天禅寺’，好像取这个名字的庙很多。沿着山路往上走，一个放生池，锦鲤游来游去，乌龟懒洋洋晒太阳。两位小孩子颇为喜欢。再上一个台阶，才是正式庙门。夏完淳知道一般庙门第一眼会看到弥勒佛。这座庙比较奇特，夏完淳不认得这是哪位神仙。 韦陀菩萨金刚杵扛在肩上，大庙啊，可以长期挂单。夏完淳没想到定嘉县城竟然藏着一座大庙。 钱秦篆问，“韦陀菩萨，有什么讲究？” “韦陀菩萨金刚杵扛在肩上，代表大庙，可长期挂单。韦陀菩萨金刚杵平端在手中，代表中庙，可短暂挂单。金刚杵拄在地上，代表不能挂单，不招待云游和尚。” “你怎么知道？” “我们那儿村村都有庙宇。内有观音菩萨，许多人以为是佛庙，其实道庙。村里每年有两三次‘热闹日’，都会请道士来庙里做法事。多少知道一些。” 一行人来到大雄宝殿，钱秦篆要夏完淳教她怎样烧香拜拜。夏完淳手把手教她。陆元辅夫妇没有烧香拜佛想法。 大雄宝殿后面有座圆形建筑，供奉送子观音和千手观音。夏完淳第一次见。夏完淳正疑惑间，抬头看见一个熟人，假查克用。他一个人，身边没有假谢三宾。 夏完淳以为会在张存仁婚礼见到假查克用，没想到会在庙里见到。 钱秦篆也看到，不过脸色如常，没有声张。她知道夏完淳一定也看到。 假查克用后面出来一个人，寺庙住持。不像送客的样子。住持慈眉善目，看不出一点表情。假查克用极力维持常态，却有愠怒阴影。 夏完淳正欲继续往山上走，刚才看到山上还有一座‘魁星阁’。 老和尚却走过来，“阿弥陀佛，施主是位有福之人，得山神庇佑，当行正道。不可为复仇走上邪路。” 老和尚又转向钱秦篆，“女施主当劝你丈夫开大门走大路，功德无量。” 老和尚讲完，转身欲离去。 “大师，请留步。”夏完淳本想请教何为正道。老和尚转身一瞬间，夏完淳出声却变成，“很冒昧问一句，刚才从大师会客室出来的人是谁？” “一位日本人，他家在大阪经营佛庙，已有四五代人。他要认本寺为源头。我已经拒绝他了。” “为何？” “无凭无据，出家人不打枉语。” “大师，我愿捐资以助寺庙重建。”夏完淳对老和尚拒绝假查克用印象大好，何况名山古刹没有传承建不成这样的规模。 第391章 正道报仇 “施主善心。” 夏完淳当即刷卡捐助十万元。 老和尚请夏完淳一行人留下来吃素食，“本寺素食做得很不错。施主自远方来，当尝一尝。” 离开寺庙，回宾馆休息，夏完淳有点浑浑噩噩。他一直在思考正道复仇，不用点手段，岂能报仇？ 黄云沼接回新娘。黄云沼姐姐带车队到宾馆接夏完淳等人。 路上，谈起梵天禅寺。黄云沼姐姐知道颇多。老和尚是住持，很小就在普陀山受戒，建国前就到梵天禅寺当住持。当时梵天禅寺仅剩瓦房两三间，在新建寺庙边上，仍然保留着。 住持发下宏愿，欲重建古寺。当时县上打算出资，条件建设成景区。住持当即拒绝。他回复说本寺大多为本地村民，老头老太太供养本寺，才能支撑至今，不能收他们的钱财。 他带领众僧发誓，本寺永不收门票。 住持有真本事，重建寺庙的钱财不是来自化缘，而是住持给工厂看风水所得。全市工厂风水几乎都是住持给看的，甚至周边城市，也有老板来请住持。住持年纪大，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否则找他的老板更多。公开价码看风水三万元起步，车接车送。我曾在一家台湾箱包厂打过工。台湾人信佛。台湾老板请住持到箱包厂看风水。住持和台湾老板说，“箱包厂风水很好，有一点一定要做到。你的厂所在地属于前方那个村庄，有一千八百人口。你厂里的工人一定不能低于这个数。”所以那家工厂宁愿养着闲人，以保证人数多过村民。台湾老板箱包生意果然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我们是不是错过什么？”陆元辅动心。当时住持给夏完淳、钱秦篆两句话，确实神。他连问都没问过夏钱夫妇，就知道夏完淳要报仇。 夏完淳从老和尚看出他要复仇，就知道老和尚有真本事，没想到这么有本事。他一直在琢磨正道如何报仇，有时间，当再度见见老和尚。希望大师能够明示。 村里两家同时办婚宴，每家每户分别派代表参加两边婚宴。有不少村民在工厂打工，加班不能回来，小孩当代表吃席。 黄家和张家两边婚桌数量差不多，基本都是村民和附近亲戚参加。黄云沼姐姐拿到夏完淳给一万元，加了几个菜。黄家菜品方面略输给张家，不至于丢脸。 夏完淳是农村人，十八岁前吃惯农村宴席，各地农村差不多，食材方面有所不同，热闹程度一样一样的。钱秦篆、陆元辅夫妇没在农村生活过，没吃过农村宴席，感受很不一般。那么大的锅，热腾腾端上来，吃得特别过瘾。 钱秦篆提一个箱子给新娘，交代要看好。新娘子知道今天有她们来捧场，才不至于被张家羞辱，把钱秦篆的话当成圣旨一样，紧紧看住箱子。 宴席结束，夏完淳一行人直接回市上酒店。 新娘子觉得奇怪钱秦篆的箱子怎么没来拿走。她们给了礼金，几千元钱，算重礼。黄云沼给夏完淳打电话问箱子的事。“箱子是给你们的贺礼。不用和我们客气。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疁城，不用送。以后有时间大家多聚聚。” 第392章 白色婚礼 黄云沼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九十九万元钱，留个九，祝两人白头偕老，长长久久。新娘子着急，“怎么办，要不要还回去？” 黄云沼说算了，送都送了，以后再说。良辰美景，黄云沼忍了这么久的童子身，早按耐不住。 第二天，黄云沼姐姐才跟弟弟说了一万元的事。她必须让弟弟知道，好还人情。姐姐知道弟弟脾气，昨天不说，怕弟弟急眼。她没想到弟弟出乎意料的平静。 新娘子本想告诉姐姐，她们还给九十九万元，丈夫没说，她欲言又止。 姐姐心直口快，“你俩怎么怪怪的。” “我知道啦，有机会偿还人情。昨天他们不仅给了礼金，另外给夏完淳、钱秦篆夫妻俩是亿万富翁。我在大学期间赚的钱，也是他俩拖带赚到的。” “你为什么不找同学帮忙安排一份工作。以前单身可以任性，结婚后你要多考虑稳定，不能再四处漂泊。” 黄云沼应下，处事态度应该再柔和一些。 夏完淳、钱秦篆很晚才起床，吃好早餐都九点多。夏完淳想着找老和尚问问，找到梵天禅寺电话号码，打过去，被告知老和尚出门给人看风水去了，可能一两天回不来。 夏完淳只好作罢。 夏完淳有些累，开车去疁城，没有高速，要一两天时间，不如在酒店多休息一晚。 陆元辅第一次来沿海小城，不玩一玩有缺憾。 陆元辅精力太饱满，拉着夏完淳逛好几个景点。夏完淳后悔留下来，比开车去疁城还累。 “老夏，该锻炼锻炼，体力明显不行。” 夏完淳不适合运动，适合佛系养生。 “老夏，你看那边在干什么？” 夏完淳看见一群人穿着白衣服，往酒店里一个餐厅方向走，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地方是不是在酒店办丧事。”陆元辅异想天开。 哪位老板愿意让人在酒店办丧事。谁还敢住酒店，一下子阴冷起来。 “咱们去看看。”夏完淳不感兴趣，陆元辅强拉着夏完淳一起。 没走几步路，夏完淳又看到老熟人，假查克用。他在这里干什么？ 假查克用一闪身进去了。夏完淳、陆元辅被拦住，管理挺严，好几个门卫，要邀请函。有邀请函才能进入。 夏完淳注意到旁边海报用日文写了什么活动。 夏完淳给门卫一百元钱。 “里面在办婚礼。” “婚礼怎么用白色，你们这儿丧事不是用白色？”陆元辅不解问，哪有丧事喜事一个色。 “日式婚礼。” 什么式？夏完淳、陆元辅没听清。 “日本婚礼。” “日本人在这里办婚礼？” “新郎新娘都不是日本人，好像新郎是日本翻译。所以才办日式婚礼。”门卫的话，让夏完淳想到张存仁。 那也不对，谁家办婚礼不喜欢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哪有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办婚礼，新郎新娘不会有什么问题。 “谁说不是呢。不让我们门卫进去，进去得罚钱。我听说裸体婚礼，所以受邀请嘉宾才能参加。” 第393章 没钱买肉 这么重口味。 陆元辅又急急拉着夏完淳赶紧走，不要看见脏东西。几十岁的中年人，挺着一个大肚子，漏鸟，太恶心啦。 夏完淳真没想到，一个被鬼子杀戮的地方，竟然有人举办鬼子婚礼，还是裸体。原始人也要用兽皮或树叶遮挡一下，不知羞耻。 夏完淳和陆元辅被恶心到了，去烟火气大地方熏陶一下，去去晦气。两位太太也有兴趣逛逛夜市。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南方可能天气炎热，老百姓习惯晚睡，夜生活相当丰富，夜市八点多仍然热闹。只要没见过，钱秦篆都要买来试试。 钱秦篆买来炸酥肉，正要尝一尝。 一位小男孩，“爸爸，我饿。” “乖，回家，家里有绿豆汤可以喝。” “我不喝绿豆汤，我要吃肉，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肉啦。我要吃肉。”小孩撒娇，不肯罢休。小孩妈妈偷偷拭泪。爸爸尴尬不已，欲抱着小孩快走。小孩挣扎得厉害。 钱秦篆拿了三串炸酥肉递过去，“吃，阿姨刚好多买三串。” 小孩爸爸妈妈赶忙说不用。两人想带着小孩逃走。四五岁小男孩力气特别大，一直喊着要吃肉。 “同志，我们初来乍到贵宝地，要是方便的话，坐下来给我们讲讲典故。” 夏完淳一句同志，男孩爸爸明显愣怔一下，很久没人这么称呼他。爸爸征求妈妈的意见，妈妈随着爸爸一起坐下来。钱秦篆去买了不少东西回来，请三人一起吃。 男孩不客气，但其父母不好意思拿，钱秦篆几乎塞到他们手里，他们才慢慢拿起来吃，特别斯文。 “你们有京城的口音，从京城回来的？”钱秦篆问。 女的不太好意思，“我俩在京城上的大学，后来在京城工作。这不是没办法，想说回老家生活成本低一些。” “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你们是研究人员。” “对，我俩都是研究人员，酒仙桥那块的工厂。工厂解散，没有对口的工作。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半年没敢买肉。所以小孩才会眼馋，让你们笑话。”小男孩妈妈边说边抹泪。“我们正打算去深圳找找机会，正在办理边防证。又怕查暂住证。” 难怪刚刚两夫妻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陆元辅邀请这对夫妻到疁城考察手机厂，如果合适可以在手机厂上班。 手机？两夫妻互相看看，“我们研究方向和手机不搭嘎。我们研究电子管。” “要是给你们一台微波炉或空调，你俩能不能复制，研发出性能更好的产品？”夏完淳直接问。 夫妻俩给了肯定答复，小男孩爸爸很自信，“这些对我们夸张一点，小儿科。”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佳美电器？” “有，内地到香港上市第一股。” 陆元辅指着夏完淳，他是佳美电器老板。他还有一家不间断电源的工厂。 “失敬。”小男孩爸爸站起来拱手。 “怎么称呼？”夏完淳问。 “我叫杨文瓒，太太叫张玉如。” “我们明天去疁城。手机厂准备开工。那边有不少从大山里搬迁出来的三线工厂，我打算开家电厂，需要大量研发人员。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疁城考察。” 第394章 小心试探 杨文瓒和张玉如回到家，小男孩已经睡着。杨文瓒轻轻把儿子放到床上睡觉。夫妻俩走出房间。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发生什么事？”小男孩爷爷奶奶担忧问，刚才可能担忧儿子儿媳妇没睡着。 “爸妈，没事，遇到几位朋友，一起聊聊天。” 张玉如知道明天要跟着去疁城，也要和爸妈说。“文瓒，你觉得他们可靠吗？” “应该可靠。我觉得他们不太懂技术，但是虚心求教，尊重知识，不像土老板，羞辱人。反正我们跟着去疁城考察一下，不行再去深圳。”家乡没有重工业，都是轻工业，没有研究机构，他俩找不到研发岗位，总不能真去卖茶叶蛋。他们希望能够学有所用，放弃研发，过几年可能跟不上技术日新月异。 “你们要去疁城，离这里可不近？” “总比京城离咱们这里近。”杨文瓒要养家糊口，不得已而为之。 “你们要跟今晚遇到的人去疁城，可靠吗。疁城经济还不如咱们。” “疁城有重工业，咱们这里的企业根本不重视研发。那几位老板有手机厂。能投资手机，都是大老板。” 张玉如补充，“爸妈，我们遇到两对夫妻，各带一位小男孩。三口之家，看起来挺幸福。男人不会独断专行，女人很多事情直接做主。幸福三口之家，应该不是坏人。哦，对了，佳美电器的老板。” “内地到香港上市第一股。”杨文瓒给父母解释。 第二天一早，杨文瓒、张玉如带着儿子早早在大堂等着。 陆元辅邀请他们一起吃酒店自助餐。 杨文瓒、张玉如想着离酒店不远，走路过来。出门时间太早，家里早饭没做好，就没吃早饭，想着挺一挺，中午一起吃。 杨文瓒、张玉如第一次进这么高档酒店餐厅。两人听说过自助餐，不知道怎么自助法。陆元辅给他们介绍，在那里拿碗碟，“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拿。我第一次吃自助餐，只选自己喜欢吃几样猛吃，亏大发。后来我就每样先拿点样品尝尝味道，好吃再拿。既能尝尝当地特色，又能满足口舌之欲。同样的菜，不同厨师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 陆元辅亲和力比较强。杨文瓒、张玉如放下戒备之心。“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吃，儿子就不会吵吵要吃肉。” 陆元辅又交代，“等下咱们自己开车，要走挺长山路，路况可能不是太好。多吃点。” 夫妻两人有点放不开，吃得很斯文，小心呵护儿子不要吃得太猛，不要噎住。 车辆足够，增加三个人，也不会显得挤。越接近两省交界，人烟越少，有一段山谷道路，竟然开二十多公里，没有碰到其他人或车。 陆元辅说好在这么多人，不然越开越没底。 好不容易遇到一辆拖拉机，巨大噪音，加上山谷回音，有回到人间感觉。余波仲本想拖拉机师傅问问前面的路，拖拉机声音掩盖一切，余波仲无奈回到车上，继续前行。山谷再度回到沉寂。 第395章 不确定性 转过一座山头，前面一个村庄，只是这个村庄太安静，没有炊烟，没有人在田里劳作，只有一座庙，乌鸦被夏完淳一行人吓到，惊飞鸦叫。毛骨悚然。 余波仲也不再想着问路，直接驱车向前。一路看了路标，应该没走错路。 上了山路，山上茅草开始枯黄，九拐十八弯。天开始下雨，有些昏暗，夏完淳有些后悔跟车了，应该让人开车去疁城，大部分人乘飞机。当时怎么想的？夏完淳只想着和家人、和好朋友一起欣赏祖国大好河山。 长时间坐车，人肯定憋闷，山里的天，小孩脸，三里不同天，这边下雨，那天出太阳，景色太美，山美，云美，雾美。 进山后，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好在余波仲买十几个对讲机，前后车交流不成问题。车开一两小时才到山顶。 “前面有一辆车停在路边。”荒郊野岭出现一辆车，什么可能都有。余波仲继续说，“听我指令。所有司机停好车，做好戒备。小波到前面探查，小吉、小成做好接应，大家注意安全。” 小波小心翼翼往前探查，到车子旁，“报告，车里有一女子，似乎睡着。” “有没有危险。” “应该没有风险。会不会开车开到这里，生病，才会停在这里。” “继续戒备。注意周边情况，夏总不要出来。”余波仲跑到小波位置观察情况，敲了敲车窗。 女子才睡眼惺忪看向车窗外，不敢马上开车门，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一长溜车队，才打开车门。“终于有人也走这条路。我从早上十点等到现在，哇，已经下午四点多啦。” “你没事？” “没事，车子坏了，启动不了。” 余波仲喊另外一位保镖过来检查车子。 “你们有没有吃的，我太饿啦。小吉，拿点吃的过来。” “余队，发动机毛病，修不好，得叫拖车。” “姑娘，你跟我们车下去，等找到维修店，让人来拖车。” “好，在这里吓死人。我一度以为我会死在这里，好在你们经过。” 余波仲对陌生人始终防备，没让她上夏完淳的车，而是和保镖坐一辆车。 “你们是保镖？” 余波仲没说话。 “什么人会有这么多保镖？” 余波仲仍然没说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一点情况不漏。 姑娘似乎无聊，“我叫钱凤纶。谢谢你们救了我。否则荒郊野岭，晚上我不是饿死就是吓死。” 又走一两个小时，才看到半山腰有个村庄，停了几辆车。 “大家注意，缓慢通过，不能停车。”余波仲下达指令。 “姑娘，你要在此下车，还是到城里？” “我跟你们到城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村庄，不一定靠谱，还是到城里安全些。” 村里有不少人来来回回走动，对外来车辆比较好奇，怎么有人会走这条路？ 余波仲精神注意力集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好在出了村子，没发生什么情况。又爬上山，前面不知道还有几座山。已近黄昏，车上带不少吃食，大家没有正儿八经吃饭，总感觉疲倦。 第396章 网络销售 晚上八点多才到化成县。县城不大，余波仲看到前头一间餐馆，规模比较大，有人在此设婚宴。“夏总，咱们在这家餐馆先吃饭，再去找宾馆。” “行，你安排。” 服务员拿菜单过来，余波仲没看，“照着婚宴来就行。不用酒，只上菜。”服务员惊讶，怎么会有人这么点菜。 “我们就吃点你们当地特色菜品。” 这么晚，很多东西都没有啦。夏完淳让余波仲有什么上什么，速度快就行，大家都饿得不行。 钱凤纶不时看向钱秦篆。余波仲盯住她，不让她和夏完淳坐一桌。 钱凤纶突然站起来，往钱秦篆位置跑。余波仲第一时间跟着站起来。“钱总，我在女青年企业家协会见过您。我叫钱凤纶。” 钱秦篆没印象。她参加过几次女青年企业家协会的活动。 “谢谢您们救了我。我能不能坐在您身边？” 钱秦篆征求余波仲意见。余波仲为难，按道理不能干预雇主的社交，他只负责安全，雇主要听他的意见。这姑娘没有丝毫可怀疑的地方，应该可以相信。 钱秦篆请钱凤纶坐下。 钱凤纶递上名片，钱秦篆才知道‘纶’字，“钱总，你是我的偶像，我可崇拜你。” “你是做什么？”钱秦篆问。 “我学服装设计，这是我的爱好。我打算以此为职业，专门做个性化订制，主打不撞衫。” “这可有点难，设计出来的服装只做一套。” “我研究过美国服装运作模式。新设计出来的服装先高价卖给不希望撞衫的人，等一年后市场价卖给大众。我想和姿美合作。” “可以，只要找到双方共同利益点，没什么不可以。你打算高价卖给谁？” “女企业家协会会员都是我的客户。我打算用网络销售，增加顾客的黏性。” 钱秦篆不知道网络怎么销售，电脑打开图片时间太长，她不耐烦等待，太浪费时间。 “很好的想法。” “你也觉得好，我本身学设计，我自学网页页面美观，我做出来的网站一定与众不同。有网站老板请我给他们的网站做美化设计呢。” “服装靠视觉，网速太慢，是一个大问题。另外网上支付也是一个大问题。不好付款。” 钱凤纶耷拉下来。 “不过网速迟早会提速，等网络速度上来，很多事就可以做啦。”钱秦篆不忍钱凤纶失望，开释。 钱凤纶提出加入姿美服装公司，“我知道姿美有二十多个品牌，我可否自创一个品牌，由我个人全权负责运营。利润和公司分成。” 钱秦篆不好答应，必须由钱凤纶自己与姿美管理团队洽谈。 “您给我和姿美团队洽谈的机会，我就感激不尽。我会好好准备，希望和姿美管理团队达成共识。” 夏完淳只听不说话。他觉得钱凤纶的想法有点意思，在网络卖东西。说不定真是一个好想法。一家商场的顾客很有限，必须进商场的人才可能消费。网络不一样，每个上网的人都可能是顾客。 第397章 断供材料 钱凤纶没想到她的一番话，会打开夏完淳一个新世界。 夏完淳正在思考，电话铃响。孙临的声音，“你们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山里，没信号。 “几个关键零部件供应商毁约。” “什么理由？” “都是无厘头理由，没买到原材料，或者运输问题等等。” 孙临能够打电话过来，应该穷尽所有办法。陆元辅也在？ “这几家供应商是谁谈？有没有人辞职？” “你是说问题出在我们内部。”孙临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万事俱备只欠这些关键零部件，要是没有这些零部件，没办法生产出手机，可就亏大发。 “不是说内部的问题，而是要找供应商的内部职工问问。咱们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才好解决问题。” 夏完淳让孙临先安排员工找找供应商的竞争对手，国外手机行业比较发达，我让进出口公司帮忙在国外寻找相关零部件。 陆元辅负责查找原因。 陆元辅原先在手机厂抓采购业务。他几通电话打出去，有一位采购员辞职，连工资都没要，电话已经打不通。 “这几家供应商都是他找的？” “不全是这位采购员找的供应商。断供的供应商是由两三位采购员单独联系。同一家公司，有心算无心，被同事知道供应商联系方式很正常。所以孙临才没往这方面想。没人知道这位叛徒为谁工作。” “最近有没有国内企业也要生产手机？”夏完淳觉得问题应该出在竞争对手身上。 陆元辅摇摇头，没听说。 孙临也没听说国内企业要生产手机。 夏完淳打电话给杨文琦，“你有没有听说哪位公子哥准备生产手机？” “很多人都想进军手机行业。”杨文琦不解。 “特指生产，不是总代理。” “生产手机，没听说过。” “你帮我打听一下，有人把我们的供应商断了。” “好咧，你等一会儿。我马上打听。” 钱秦篆问，“会不会安小公子？” “很可能。我觉得洪仕铭可能。你说洪仕铭会不会和安小公子合资办手机厂？” 从能量上来说，洪仕铭出手干脆利落，没底线。能让几家供应商毁约，洪仕铭的能耐毋庸置疑。安小公子的能力不一定行。 陆元辅问，“我们该怎么办？” “先吃饭，吃好饭，找家宾馆，好好睡一觉，明天陆陆续续会有些消息。放心，有钱还怕买不到零部件？” “急也没有用，养精蓄锐，迎战！”夏完淳见陆元辅还是很担心。 大家都很累，急需休息。钱凤纶打电话让家里人帮忙想办法拖车，她要和钱秦篆住一个酒店。她想着多接触钱秦篆。 钱秦篆倒不反感钱凤纶，活泼可爱，年轻就是好。 杨文琦很晚打电话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洪仕铭和安小公司刚注册一家手机品牌，应该准备生产手机。 “洪仕铭可不是安小公子。洪仕铭是笑面虎，下手狠着呢。你可不能乱来。” 第398章 时间竞跑 杨文琦告诫夏完淳，不要不知轻重。很多社会规则对洪仕铭这样的人不起作用，包括法律。夏完淳要是觉得法律能够约束洪仕铭，那就大错特错。杨文琦怕夏完淳一直以平民百姓的视角看待问题，不知道有些规则会为洪仕铭让路。 “好的，谢谢杨哥。” 陆元辅凑上来，“很棘手吗？” 当然棘手。安小公子不好对付，何况洪仕铭有股份。 关键在时间。“我觉得他们在拖延时间。他们在研发立体声响铃。你问问研发人员，其他公司获得这项技术大概要多长时间？” 哪里有这些零部件替代品？ 台湾。夏完淳曾经比较香港和台湾，香港被掏空，科技产业被欧美限制，台湾成为科技产业转移一个理想地方。为什么不转移到泰国等东南亚国家，在于科技人才，台湾知名半导体人才众多。 “淑吉姐，你帮我查一查台湾有没有这几样手机零部件。” 没过三分钟，夏淑吉电话回过来。夏完淳疑惑是不是有其他事情，无论如何该有一两天时间访查。夏淑吉进出口公司鲜少涉及手机类。 “完淳，你说的零部件都有，不过无法直接从台湾进口，需要先到香港，再转口到内地，时间大概要半个月。” “行，加急件。越快越好。” “我立刻安排。你知道王雪红。” 夏完淳知道这个人，台湾科技产业不可或缺的投资人。 “你有心发展手机产业，欧美不好搭边，韩国参与不上，最好能和台湾手机领头人见一见。” 有机会能够见到王雪红，当然好。难道夏淑吉认识她？ “我认得她，她不认得我。不过我找找她的校友帮忙引荐一下。有这么一个方向，值得努力一下。” “你的分量不够，最好能增加点筹码。” 夏完淳明白夏淑吉的意思，杨文琦的分量仍然稍显不够，朱柔则应该可以，如何拉她合作是个大问题。夏完淳不用急着回复夏淑吉，“我好好想想。”郑重的意思。 夏完淳转头对陆元辅说，“仅限于我俩知道，咱们要假装找不到替代供应商，继续忙乱。否则在海关卡我们一下，真就完蛋。” 夏完淳不打算以丽星手机厂的名义进口。丽星是钱秦篆给取的手机名字，与跳舞立体声有点搭。自家进出口公司方便太多。 陆元辅继续追着采购员寻找新供应商。采购员满世界打听。国内厂家不会为一家新厂家改变生产计划。 “孙临还是不够看。在省上可以称王称霸，到省外就不灵了。”安小公子很得意。 “你觉得夏完淳在干什么？”洪仕铭问。 夏完淳在干什么，肯定满世界找零部件。 “夏完淳有自己进出口公司，找到欧美厂家，问题应该不大。通过海运，至少两三个月，足以咱们赶超。他们唯一选择空运。” “空运电子零部件不是很多。”洪仕铭邪魅笑，应该很好查到谁空运电子零部件才对。 第399章 临危慌乱 “洪哥，要请您出手帮着拖一拖。” “只要你查到丽星手机进口的零部件，总有办法拖延点时间。咱们这边的事要加快。手机消费者就那么多，能够买得起手机的人是有限，先发优势很明显。” “当然，咱们这边进展很顺利。” 钱凤纶亲眼看到夏完淳接电话后的慎重，陆元辅气愤加慌乱。钱秦篆一点没受影响，一点不担心，依旧谈笑风生。 “秦篆姐姐，你不担心吗？” “完淳会处理好的。我没什么可担心。”钱秦篆又补充，“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丽星手机厂是孙临主导，几位男人能处理好。钱秦篆其实也是在告诉陆元辅太太不用担心。 “秦篆姐姐，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丽星手机厂吗？” 一位陌生人对丽星手机莫名其妙感兴趣，钱秦篆内心警钟敲起来。“你不回家吗？”一位姑娘在人迹罕至高山受困，又累又饿，不想着回家好好休息，反而要跟着舟车劳顿。 “回家不好玩，不如跟着你们长见识。” 钱秦篆觉得一位小姑娘在她眼皮子底下玩不出什么花样，就答应下来。余波仲增加一点孙临生平遇到一次最大危机。他到韩国买入手机专利，花掉两千万，厂房等各项投入一千多万。最重资金投入零部件采购，已经有不少零部件入库。万一采购不到关键零部件，只有厂房还值点钱，其他都是净亏损。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葛嫰陪着他。 孙临对夏完淳开始有点怨言，要不是他和安小公子恩恩怨怨，很可能不会被安小公子针对得这么明目张胆。 “孙临，你冷静一点。你只要进入手机领域做生意，迟早要碰到这些太子公子哥。他们会不会主动邀请我们做手机生意发财吗？” “你不是觉得在省上称王称霸没意思吗？这是你走出省的机会。以前对咱们都不多看一眼的京城公子哥。他们在称量你的斤两。如果合格，他们会把你当成对手。” 孙临才慢慢冷静下来。 “我认识夏完淳快十年，在大学期间，他做下无数别人眼里不可能成功的事。我和你说过，夏完淳的根在香港，和东南亚华人有不小渊源。国内找不到零部件，海外应该没问题。” “对了，夏完淳有一家进出口公司，在采购方面十分在行。我觉得夏完淳会有办法。” “咱们现在最关键稳住工厂正常秩序。同时咱们得发动人脉，寻找解决之道。不能全靠夏完淳、陆元辅。咱们必须在合作中增加筹码。你要知道丽星手机厂以你为主。夏完淳、陆元辅一直都遵守这一点，没有指手画脚。咱们冷静是加分项。” 孙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葛嫰。这是他的妻子，冰雪聪明的妻子。别人的妻子或许是花瓶，他的妻子在困难时，能够和他一起想办法。 夏完淳、陆元辅到丽星手机厂时，工厂一切正常。孙临临危不乱，确实可托付。夏完淳不得不高看孙临一眼。 第400章 圆润处事 钱凤纶家里也有人经商。她见过不止一次企业危机，对慌乱情景记忆犹新。她知道一个手机厂投入有多大，一旦亏损，几千万元打水漂。也许夏完淳、钱秦篆受得了，一定有合作伙伴受不了。 钱凤纶观察到陆元辅尽管着急，并没有气急败坏，没有责怪合作伙伴。钱秦篆稳如泰山，钱凤纶看不透钱秦篆的心情，甚至猜测是否钱秦篆、夏完淳夫妻感情不和，才会无动于衷。 孙临、葛嫰出来迎接众人。 夏完淳对孙临竖起大拇指，“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 “一路上我担心工人都跑掉了呢。”陆元辅附和。 “你们还有心开玩笑，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孙临最着急这个。葛嫰拉了拉他，有三位不认识的人在场。 钱秦篆给孙临、葛嫰介绍杨文瓒、张玉如、钱凤纶。 葛嫰安排去住酒店。夏完淳、陆元辅、孙临开会谈事情。夏完淳不让陆元辅告诉孙临。他害怕孙临打退堂鼓，葛嫰不一定拉得住。看情形，孙临值得信赖。 “你们说的是真的？台湾有这些零部件。” “嗯。我让人往欧洲、美国满世界找零部件。不是造假，真的找，咱们要深耕手机产业，必须更多了解这个行业。我希望到时有一份手机行业报告。话说回来，咱们不能直接从台湾进口，需要到香港转口。这部分没问题，问题在于从香港到工厂这段路。” 孙临刚想说从他的根据地进口。但他没把握海关关卡。 “洪仕铭、安小公子合资在建手机工厂，他们从欧美买到一条快报废生产线。” 孙临没收到消息。他刚才在合计安小公子能不能请动他家所在省海关。洪仕铭嘛，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你知道台湾王雪红这个人吗？” 孙临听说过，不了解此人。 “她在台湾做手机，比内地所有厂家都做得好。她一定想进入内地。” “以她的身份，咱们够不着。”孙临知道国外富二代有多嚣张霸道。 “如果和朱柔则合作，你怎么看？” “丽星手机的体量，朱柔则看不上。” “是的。她要想合作，上次帮忙拿进网证时就会提。”夏完淳顿了顿，“我想见一见王雪红，我不够分量，所以想拉上朱柔则。我暂时想不出什么合作方式，只能由朱柔则自己和王雪红谈，咱们大概只能打打下手。” 孙临有点沮丧，“大家都看好手机产业爆发式增长。咱们连进网证都拿不到，想干下去，没有一位大神坐镇，很难做大。” “行，咱们有这个共识就好办。我和朱柔则谈。她应该有兴趣和王雪红谈谈。咱们以朱柔则的名义进口这批零部件。” 哇靠，孙临差点脱口而出，他忘了零部件这茬事，夏完淳的注脚在这里。不论如何，以见王雪红为由头，朱柔则才可能帮这个忙。他有点理解葛嫰说的，夏完淳处理这种事毫不扭捏，丝滑平顺。 第401章 不先想好 陆元辅问，“你不是想不出合作办法吗？” “是啊。我就是想不出办法。和你们聊天，聊着话赶话，就想着与其我想办法，不如交给她们自己想。以我的位置，决定不了什么大合作，不如不想。” “我们先解决关键零部件短缺供应问题再谈其他。”夏完淳思路历程。 只要朱柔则感兴趣，顺手帮个小忙，合乎情理。 孙临提议有个备份方案，“咱们从深圳或上海进关，这两个港口每天进出口额非常大。手机零部件进口不少，洪仕铭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手伸这么长。” 夏完淳赞同，什么事都得给自己留有余地。夏完淳着重强调要演戏给洪仕铭、安小公子看，不能露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事先放一边。洪仕铭和安小公子即将投产手机，咱们除了加快进度，打时间差之外。咱们之前商量的营销方案需要作一些调整。咱们得考虑洪仕铭、安小公子的营销方案，走在他们前头。” 孙临和陆元辅之前被零部件断供搞得心神不宁，没想过这个问题。 “定价得重新考虑。我初步一个判断，我们能比安小公子的手机早上市三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以前的定价是合适的。一旦安小公子的手机上市，咱们早降价早主动。我对比进口手机，从走量考虑，以及消费者的心理预期，降到两千元以内。咱们的手机会成为价格敏感消费者首选。” “至于成本还需要重新测算一下。” “今年央视广告标王，咱们即使不竞标，也应该大张旗鼓到现场参拍。广告费用是成本大头，咱们得仔细测算。”安小公司手上的义兴家酿曾竞得央视广告标王，广告之争有可能决定双方胜负。 “我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深思熟虑，提出来问题，咱们一起商量。我们是否可以提前打广告，提前广告战？我们和姿美、上尊酒厂商借央视广告位。咱们比安小公子早登上央视广告，这样即使安小公子夺得央视广告标王，影响不会那么大。” 孙临兴奋起来，“这个好。为了不被洪仕铭、安小公子提早发觉，咱们等拿到关键零部件，就可以打广告，甚至可以在佳美电器开始预约。预约可以得到大礼包。” 夏完淳点点头，“佳美电器那边肯定能配合，没问题。你们再多想想，我去酒店睡一觉，太累了。”他有重要一仗要打，必须想好如何和朱柔则开口。 陆元辅也很累，夏完淳跑掉，他就不能提出要走。 “你也先去休息，我先草拟方案，咱们明天开会讨论。”孙临主动开口，他想先和葛嫰商量。 “行，辛苦你。我先回酒店安排一下。”陆元辅妻子和钱秦篆住酒店，他当然要去酒店汇合。 夏完淳打电话给朱柔则。朱柔则正和一名少年郎君说话。 “夏老板，难得。这么晚给姐打电话，是不是怕姐太闲，给姐找点事干干。” 第402章 交换价值 夏完淳听声音，朱柔则心情应该相当不错，才会有心情打趣。夏完淳转瞬改变语气，“姐，原来你这么看我。我可不敢惹是生非。我想去台湾见王雪红，不够分量，想请姐带我去。” “什么样的人？”朱柔则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台湾手机一姐，首富女儿。” 朱柔则一听就明白了，难怪夏完淳说他不够分量，“你打算怎么跟她合作？” “没想好。您才够实力和她谈。我和她谈，连开口的机会都可以省了。” “你的意思，我和她合作。你的位置呢？”朱柔则稀奇，夏完淳竟然没想好就给自己打电话，充分信任。 “在台湾生产手机成本和在韩国生产差不多，最好能争取在我们这里生产，成本优势巨大。你们的合作有需要我。我愿意赴汤蹈火。如果没需要我，我争取帮你卖手机。” 朱柔则不接茬，“你是不是找到零部件的货源？” “是的，就是王雪红旗下企业。”夏完淳不敢隐瞒。 “那两个傻子天天查航空货运。你太坏了，还找人联系航空公司谈价格。”朱柔则消息很灵通。 “他俩手段防不胜防，我们尽人事听天命。所以求姐来了。” “我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酒必须先喝好。” 朱柔则听出夏完淳的意思，“行，我应下。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让人联系他。” “谢谢姐。台湾那方面还没约好时间，过两天，我先把资料送过去给您。” 朱柔则对夏完淳提供的资料绝对放心。 “小姑姑，你都帮助夏完淳多少次，干嘛还帮他。” “干嘛不帮他，顺手的事。” “帮了夏完淳，得罪洪仕铭，不值得。” “咱们家怕得罪洪仕铭吗？”朱柔则觉得得好好教教这个侄儿，哥哥对他寄予厚望。 “不怕归不怕，能少得罪人不是更好吗。” “那我问你，洪仕铭对手，我们都不能帮吗？帮了就是得罪洪仕铭。” “夏完淳实力太低，不值得我们帮。” “洪仕铭怕不怕得罪我们？他要是怕得罪我们，是不是该和我们说一声。或者警告，帮了夏完淳就得罪洪仕铭之类。或者商量，请我们不要帮夏完淳。洪仕铭什么都没做，我们凭什么自行约束。怕洪仕铭怕到这种程度，咱们朱家是不是自我矮化？” 大侄儿结巴，“小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帮了夏完淳。洪仕铭要是介意，就应该找我商量，拿出令我满意的条件。否则我正常生意业务往来，凭什么洪仕铭开口，我就要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岂不是没了面子。” 大侄儿明白过来。 “夏完淳每次请我帮忙，都付出让我满意的代价。甚至可以说帮了我很大忙。”朱柔则把夏完淳上次给的手机报告递给侄儿。“你看看这份报告。韩国人愿意拿一百万买这份报告。” 侄儿开玩笑，“韩元吗？”他接过手机报告书，认真看起来。 第403章 市场嗅觉 “当然是人民币。” “你说见见王雪红，值多少钱？”朱柔则接着问。 侄儿不知道小姑姑为何会这样说，见个人而已。任何生意都是从见人开始。 “机会无价，全看自个儿怎么运作。这就是为何要大格局，格局大了，不起眼的机会，也能玩得风生水起。” “这份手机报告值不值一百万？洪仕铭比咱们先去韩国，为何没有签下代理？他不想抢代理吗？他要是知道我要抢代理。他一定更加疯狂抢。我为何比他先签下总代理，我和洪仕铭差别在于这份手机报告。我比他对手机市场把握仅仅多一分。大家都看好手机市场，所差只是一丝确定性。决策说白就是说服自己，这份手机市场报告里面各项数据说服我之外，还让我一窥手机市场发展路径。” “夏完淳为何能从洪仕铭手中抢走跳舞手机专利，还不是因为他收集到情报比洪仕铭全面。我听说他们乘坐同一个航班抵达韩国。” “不要看低任何一个人，咱们身份不比别人高贵。更不要低估夏完淳这个人，他手上的东西，咱家就是没有。咱家确定两条腿走路，经济这条路。你姑姑我不如夏完淳多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从进出口公司开始接触夏完淳。夏完淳经济头脑至今让我回味无穷，很长时间才明白当初他的意图。” “夏完淳很善于用明处意图，潜藏一些长远意图，等他赚到大钱，飘然而去时，棋局中人才恍然大悟。” “当初夏完淳犹豫着要不要拿下奥运村那个楼盘。当时业主开价两千元一平方米，夏完淳还价一千八百元一平方米。小安入局搅浑水。夏完淳判断小安名为替妹夫解气，实则真想要这个楼盘。能被小安看上，一定有宝藏，这就值得抢啦。夏完淳市场嗅觉太强。” “他的运作能力，小安比不上，我也比不上。我和小安拿到楼盘，顶多借着奥运宣传，卖个三四千元一平方米，估计就满足。谁能想到夏完淳拿着‘家门口看奥运’的噱头，到香港去变现呢。一下子几亿到手。” 侄子似懂非懂。朱柔则掰开分析给侄子听，不指望他立即明白，总有个消化时间。 洪仕铭、安小公子得到大量消息，疑似手机零部件进口实在太多。“这样下去不行。咱们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最后都查实和丽星手机无关。” 是啊，得想个办法。谁家的手机先上市销售，谁就能取得先机。近期有计划购买手机的顾客就那么多，谁先上市就是谁的顾客。绝对不能让丽星手机先上市。进口疑似手机零部件太多，犹如大海捞针。 “你说夏完淳在干什么？咱们的人在丽星手机厂附近观察，丽星手机厂按部就班开展工作，没出什么乱子。” “谁知道他在干什么，高层决策，中下层级别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会不会像上次搞进网证一样，找朱柔则帮忙？” 第404章 车匪路霸 “嗯，挺有可能，为了万无一失，这是夏完淳能想到最佳办法。” “您能不能找朱柔则说一说，让她别再坏事？” “行啊，带什么礼物去？” 安小公子和洪仕铭都沉默了。什么礼物能够让朱柔则松口呢？礼物太轻，对朱柔则犹如羞辱。礼物重一点，是否值不值？ “总得走一趟。” “万一，我是说万一夏完淳没去请朱柔则帮忙呢。夏完淳能付得起多大的代价才能请动朱柔则？” 没影子的事，自己送上门给朱柔则拿捏是否明智？万一夏完淳没找朱柔则帮忙，他俩就成笑话。 “也不是没办法，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朱家在疁城没有产业。”洪仕铭附耳告诉安小公子一个办法。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丽星手机的人到处在询价，甚至新疆、东北都在问，疁城没有国际航线，必须到有国际航线的城市入关。 安小公子眼花缭乱，过了好一阵子，丽星手机始终没有下订单，才醒悟这是夏完淳障眼法。他突然有个设想，夏完淳做这么多假动作，掩盖真实目的。丽星手机从欧美采购零部件，海运肯定来不及，空运不一定直飞国内，可以到周边国家，再改海运入国门。其中香港中转最有可能。 “香港有没有到疁城的航班？” “夏完淳会不会采取包机方式？” “得先进关，不能从香港直飞疁城。” “从深圳入关，最快最便捷。但夏完淳应该不会用。他喜欢弯弯绕，让人摸不清底细。” “不管从哪里走，不外乎深圳、上海、珠海、汕头、厦门等港口，咱们都监控住，看他往哪儿逃。” 洪仕铭、安小公子两人正说话这会儿。朱柔则进出口公司从深圳进口几个集装箱零部件。 朱柔则对侄儿说，“洪仕铭至今没有上门来打招呼。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轻视朱家。” “不。他不敢轻视朱家。他只是不想主动送上门让咱们拿捏。很多事情的发展不由人。只有咱们的朋友才会上门来打招呼。不把咱们当朋友，上门打招呼等于送上门被拿捏。” 三天后，洪仕铭、安小公子收到消息，朱家物流三辆集装箱车正朝着疁城方向移动，大概过两个小时会进入疁城地界。 朱家物流集装车队司机对讲机都响起来，“快进入疁城地界，大家打起精神。记住不要反抗，保护自己。” 车队刚进入疁城地界，此地恰好一个山谷，出了山谷才是平地。一伙车匪路霸设置路障，拦住去路。 司机下车表明身份，“我们是朱家物流。请你们让开。” 对方不管不顾，让司机离开。“卸货。”集装箱被大斧头砸开，锁头被丢弃一旁。几位身强体壮车匪进入集装箱内，直接把箱子往外推下车。 “老大，声音不对，怎么像瓷器？” 老大想了一下，完成任务才是关键，“赶紧卸货，等卸完，咱们立即远走高飞。管它是什么货。” 第405章 古瓷碎片 安小公子以‘标王’为荣，每天必看新闻联播前的广告。洪仕铭知道他有这个臭毛病，陪着看义兴家酿广告。 丽星手机广告不合时宜出现在央视，‘这台手机会跳舞’广告词。两人都有不妙的感觉，夏完淳搞到关键零部件？ 此时，安小公子接到一个电话。他傻眼了，车匪路霸被抓好几个，有人在集装箱车顶录像，集装箱内碎裂是瓷器的声音。疁城警察十分钟内赶到现场。 这是一个局，朱柔则设的一个局。洪仕铭知道必须付出代价才能善后，钱是小问题。但朱柔则从小到大没给人设过局。夏完淳帮着设局吗，他哪来的胆子敢设局？他不敢相信，设这种局，夏完淳一点好处都没有。 朱柔则愤怒，她没想到洪仕铭真的敢砸朱家的车队。朱家人齐聚一堂，车队被砸，不处理，往后很多人会骑在朱家头上拉屎拉尿。 “说，具体怎么一回事？” 朱柔则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车子里面什么东西？” “古董。价值五十亿。可以经得起任何专家验证。” “可能有缺失部位，但绝对是古瓷。” 朱家话事人知道怎么回事，朱柔则买古瓷碎片，而不是完整的瓶瓶罐罐。你给洪家设局，怎么想的？ “我有交易合同，经得起查，经过疁城是最短路线。这是正常商业活动。洪仕铭明知道朱家车队还敢砸，这才是罪魁祸首。”朱柔则紧咬银牙，她实在没想到洪仕铭敢对她下手。 “人在钱默手里。钱默会把证据做足。” 洪家来人。“哪位？” “洪家话事人。” “要让他出马，可真不容易啊。” 朱家必须对等的人接待。 洪仕铭听到集装箱内是古董时，倒吸一口凉气。朱柔则拿出合同。洪家话事人看到五十亿金额，也是一阵眩晕。 朱柔则声音好听，却冰冰凉凉，“你们可以找人鉴定。” 朱家话事人任由朱柔则说话，没多干预，等着洪家人的态度。洪家无功而返，必须从长计议。朱家很快把箱子送到洪家，任由洪家找人鉴定的意思。 洪家话事人声音有痰，“怎么样？” 博物院的专家看着满地古瓷，“确实是古瓷，只是不全？” “什么意思，直说。”洪家话事人有点着急。 “这些古瓷碎片，不一定能够凑成一个瓶子。”专家不好干，必须谨慎用词。 “你的意思原来就是碎片？”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没有足够证据能够证明原先就碎了。”专家不敢表态。 “朱家这是要跟我们为敌？”洪仕铭咬牙切齿。 “那得看他们的要价。五十亿是不可能的。”要价太高就死敌人。 “朱家不开口，怎么办？”每次谈判，朱家话事人都会出席，但一言不发。洪家不给到满意的赔偿，朱家就耐心等待，时间似乎越拖会越有利。 “难道朱家敢砸咱们的生意？”洪仕铭极其愤怒。小道消息满天飞，蒙着一块布就可以打砸抢。洪家毫无疑问成为众矢之的，洪仕铭这么干，谁还有安全感。 第406章 三分火气 洪家和朱家激烈博弈。孙临震惊不已。他不敢想象夏完淳搞这么大。 “老夏，洪仕铭一定会把气撒在你身上。”陆元辅很担心。如果洪仕铭不找人砸朱柔则的集装箱车，不就行。朱柔则的车招谁惹谁，洪仕铭凭什么砸人家的车。道理是这个道理。洪家不跟你讲理，你就没地方讲理。 夏完淳笑了笑，“行船走马三分险。洪仕铭做手机，我们乖乖双手奉上。我不如去工厂拧螺丝。” 夏完淳不想惹洪仕铭，可惜洪仕铭欺人过甚，泥人有三分火气。至于洪仕铭会怎样报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佳美电器可以预约丽星跳舞手机，赠送价值超过五百元大礼包，内有实用小家电。 佳美电器反馈的预订情况，数据十分喜人。孙临一颗心才真正放下来，至少不会亏。 夏完淳来疁城，带着任务而来。钱默作为二把手，承担三线军工企业搬迁重任。搬迁费不打折扣发放，国家出一部分，省市各出一部分。三线企业以前都是国家下达任务，按时按量生产就行。一下子推向市场，企业上下充满忧虑，一致向市政府要资金。他们似乎一致认为这是最后一次能向政府要钱的机会。 钱默难为，给他们资金，市属国有企业都会伸手。 钱默来请书记参加三线企业沟通交流会，今天夏完淳会给三线企业一个解决方案。 “不会向我们伸手要钱。” “书记放心，这是沟通交流会的方案。佳美电器老板这几天走访企业，刚新鲜出炉的方案。” “行，你坐我的车，咱们车上边看边说。”书记看了看方案，电子邮件下载下来，刚打印出来。 钱默来疁城，书记点过头。钱默来疁城后，工作成效卓着，引进好几家企业，丽星手机厂、香港童玩厂家和装饰品企业、佳美电器带动商圈发展。钱默不争权夺利，专心企业发展，增加税收。书记很欣赏钱默。 三线企业班组以上中低层干部都参会，与职工代表大会差不多了。主要受场地限制，没法全体职工参加。 主持人来问钱默是否先讲话。钱默请示书记。书记最后再讲。 “这次是务实会，不是务虚。我们热烈掌声欢迎佳美电器老板夏完淳先生上台发言。” 夏完淳先问候尊敬书记、尊敬市长，各位三线企业干部。“之前我们拆解各国生产的空调、冰箱、洗衣机。为什么没有彩电，因为彩电经过几轮价格战，国产彩电已经占据优势，咱们没必要再凑热闹。我先向各位报告，佳美电器开业第一年就花一亿元和赛福彩电合作，第二年花五亿元向赛福专门订制一个型号彩电。这个型号彩电只能卖给佳美电器，不能卖给别人。所以，我向各位保证，只要你们能生产出同等质量空调、冰箱、洗衣机，我也能过给你们卖出去。现在佳美电器在各大城市已经有三十家以上的分店，很快会有一百家分店，两百家分店。全国四百多个城市，我估计能开一千家分店。” 第407章 内部竞标 掌声雷动，三线企业干部激动鼓掌。他们最怕东西卖不出去，现在好了，只要符合质量要求就能卖出去。 “我和你们高管一起研究过很多次，一致认为不能几家企业蜂拥各自生产空调或冰箱或洗衣机，互相竞争，大家没饭吃。也不能我生产空调，你生产冰箱。没有合力，在市场竞争中很难竞争得过已经有基础的企业。” “咱们同为三线企业，同在大山里，原来术业有专攻，应该发挥各自所长，形成合力，才能在市场竞争中有自保能力。” “我问过大家，几家企业合并在一起，成立为一家大企业，大家也有很多顾虑。所以我们根据你们的需求，设计一套方案。这套方案包括互相持股，研发平台，销售分成几项制度。” “互相持股就是企业顶层设计，让几家企业能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密合作一起抗击市场大浪潮。” “研发平台以招标形式运作，首先大家自由组队，可以在几家企业内选人组队，不限于一家企业。比如公司需要研发设计一款新电机，每个研发小组参与竞标，只要达到指标，在产品中应用，不仅可以得到研发费用，还可以参与销售分成。销售分成比例参看方案，这个比例不是固定，会根据实际情况，集体商议决定。明码标价。” 一名中层干部举手发言。 “好，你请说。”夏完淳让举手的人发言。三线企业这点很好，讲纪律。 “我看方案，假设我们中标电机研发，符合公司所有要求，并且产品销售出去五亿，按分成比例，可以拿到五百万元。这五百万元由谁支配？” “研发小组拿走五百万元，小组内分配。不过小组需要把分配方案提交到公司备案。不能等拿到钱再来研究谁多拿一些，事前就决定。这个决定由小组自行决定，公司负责监督落实，不能朝令夕改。” 底下掌声雷动，很多人脸涨得通红。 又一人举手，“要是有小组一年都没中标，会怎样？” “公司有两层保障，每个人在公司都有股份，可拿到公司分红，另外有底薪，保证不会饿死，俭朴一点过日子没问题，吃好喝好肯定不行。” 有一个人发言，“没中标，娶媳妇就别想啦。” 大家都笑。夏完淳喜欢这种集体氛围。 “咱们的股份可以转让吗？”一人怯生生问。 “不能，你们的股份属于虚拟股份，不能转让，只能参与分红。如果想退出股份，也是可以，公司会按照股票价值买回来，算一种补偿。” “以后咱们公司需要新鲜血液加入进来，那么这个人要在公司工作五年才能有股份。你们的子女加入公司，同样需要工作五年才能有股份。” “我补充一点，研发小组老不中标，人员可以再度自由组合，别的小组需要你的技术，你就可以加入。实在没有小组要你，你可以选择加入生产组。只要人勤快，保证大家有一碗饭吃。” 第408章 习惯集体 “为了给各位保障，全体职工代表大会各项权利要保留，公司要实行‘两参一改三结合’，干部参与生产，职工参加管理，改革企业中不合理的规章制度，技术改革中实行企业管理干部，技术人员和工人三结合的原则。” 上尊酒厂、清泉啤酒厂、兴明电气实行‘两参一改三结合’后，明显提升效率，企业中讲究民主作风盛行。 好的优良传统不能丢。 三线企业干部担心向政府要补贴。政府会趁机要股份。所以，他们只要搬迁费用等国家规定的补贴，不再要求额外补贴。 书记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大难题就这么解决。 书记讲话中高度赞扬创新企业制度，表示会大力支持，政府会率先使用你们生产的产品。钱市长，你组织人员把三线企业创新方式方法好好总结，形成报告。咱们找个时间向省上领导汇报经验做法。 杨文瓒、张玉如找夏完淳，要求加入三线企业研发平台。夏完淳带他们见几位三线企业高管。 “文瓒、玉如和我们一样都是肩负使命国有企业出身，就不用五年限制，直接拿股份。”高管高度认可杨文瓒、张玉如。 杨文瓒、张玉如认为规矩不可废，坚持等五年再拿股份。 “就听文瓒、玉如，我这边会给他们安家费。” “你们不去深圳？” 杨文瓒摇头，不去了，“我就喜欢大集体，这样的氛围很好。职工代表大会，两参一改三结合，咱们才有说话的权利。私营企业大多不重视研发。再说我哪会看老板脸色。”杨文琦属于耿直那款人。 夏完淳为杨文瓒、张玉如要了一套三房的房子暂时安置下来。杨文瓒、张玉如很知足。房子就在研究基地和工厂附近，骑个自行车太方便，走路也不远。 丽星手机预订情况统计出来，超过三万部手机。每一家佳美电器接到几百部手机预订。最多一家店超过一千五百部手机订单。 孙临露出久违笑容，“争取三个月能够销售超过三十万部丽星手机。” “一年内争取销售一百万部手机。一年以后会被新手机取代热门位置，销量会开始下滑。”夏完淳提醒，手机更新换代太快。一年销售时间已属紧迫。 孙临连声赞同。葛嫰放下心来，她不喜欢孙临心怀芥蒂。事实证明，孙临心胸开阔，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朱家有一两位始终觉得公然得罪洪家不是明智之举。 朱柔则站起来，“这件事之前我和大家的想法一致，都是相安无事为佳。我甚至觉得洪仕铭不可能拿朱家车队开刀。” 朱柔则深吸一口气，“事实证明，洪家敢下黑手。这次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相安无事只是错觉。洪家正在择人而噬，朱家很可能是对方目标。” “咱们家有没有人敢像洪仕铭对待我一样，对待洪仕铭，对洪仕铭下黑手。有没有人？”朱家的人太善良。 第409章 亲朋声援 这是一次警醒。朱家再沉迷自我编织与洪家相处之道，未来几年将会无立锥之地。 “我不能运货经过疁城吗？谁规定的。难道洪家不高兴，咱们正当走路权利都没有。我们朱家必须认清，洪家没有武德，不择手段，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弄死我们。”朱柔则很激动。此次遇袭，颠覆她的三观，她有了危机感。 丽星手机零部件进关后，夏完淳突然提出从广州空运到疁城。 “你不信任姐？” 夏完淳的回答，“姐，我不信任洪仕铭。手机之争涉及几十亿营业额，加上之前进网证的事。当然，最主要我太弱，看起来很好欺负。洪仕铭会不择手段出手。” “他敢对我的车队出手？”朱柔则不爽夏完淳小瞧她。她从没遇到打黑棍的事。 “姐，你愿意试试吗？我出所有费用。” 朱柔则一点都不相信洪仕铭敢对她的车队下手，但试试又如何。这次试验，让朱柔则认清社会现实。江湖不再是以前的江湖。 洪家和朱家达成和解。夏完淳无从得知具体条件。他要防范洪仕铭的反噬。这是弱者的悲哀。 迟早要碰上洪仕铭，所有能赚大钱的行业都避不开，除非夏完淳不想赚大钱，不进入手机行业，不进入房地产行业。 洪家和朱家和解当天，朱柔则对洪仕铭说了一句话，“夏完淳是我认下的弟弟，我罩了。” 事后，朱柔则给夏完淳打了一个电话，“这几天姐太忙。一句话，洪仕铭找你麻烦，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帮这个忙。”夏完淳感激涕零，夏家、钱家之外，朱柔则第一个承诺护他的人。 钱熙知道洪仕铭心狠手辣，特意请探亲假，回京城宴请很多老朋友，放话，“打黑棍，谁都会。人人打黑棍，人人自危。连朱柔则的车队都敢打主意，丧心病狂。” 夏完淳很感激大舅兄此时回来站台。没说的，唯有赚钱以报相护之意。 钱默以打击车匪路霸为名，整顿营商环境，对于破坏疁城投资行为严惩不贷。 钱默上任疁城后，夏完淳用好几个月时间思考三线企业整合。佳美电器最好有合作紧密的生产制造工厂，这是一个出发点。佳美电器纯销售，三线企业纯生产，两者互补性非常强。重点在于一个好机制，能够激发创新热情的平台。 所以，夏完淳才想到研发招标平台，培养内部竞争氛围，用销售分成鼓励创新，同时给所有人生活保障。 目前夏完淳观察到的情况，职工们接受这样一个平台，很欢迎能够解决后顾之忧。但后续运转情况需要观察。 佳美电器给企业下了十来个单子，订制一些小家电，有些小小家电，试水招投标平台。佳美电器的单子内有几个有样品可参照，只要避开专利即可。有几个单子只有功能，和顾客需求的描述。佳美电器的单子实实在在现金采购，几个研发小组饿狼般扑过来争抢。 第410章 抢标王吗 夏完淳实现意图，后续等研发队伍运转一段时间后，发现问题再做调整。夏完淳对杨文瓒、张玉如寄以厚望，让他俩遇到什么问题直接联系。 夏完淳很憋闷，总有一股气需要发泄出来，有一个念头非得拿下央视广告标王，否则无法平复心情。 “丽星手机借姿美央视广告标段，虽然不是广告标王，从预约情况来看效果不错。你们怎么看央视广告标王，丽星手机要不要争这次标王？”夏完淳放手给孙临管理，就不能越过他自己做主。 陆元辅最喜欢热闹，搞标王，一听就高大上，欲体会王者风范，“老夏，你预计这次广告标王要多少米？” “第一届央视广告标王三千多万元，第二届标王六千多万。标王都是安小公子的义兴家酿，年销售额从两三千万元跳升到两亿，第二年销售额再次超过五亿。安小公子赢麻。这次标王应该会很疯狂。” 义兴家酿已经成为传奇，按一些私营企业老板私下讨论，送出去一辆桑塔纳汽车，换回来一辆宝马。不舍得花一辆桑塔纳的钱打广告，可能连桑塔纳都坐不起。央视标王实实在在教育私营企业老板，要敢花钱打广告，不舍得广告，不成气候。 “白酒利润有多高？” “以几十元售价，当年产的白酒毛利百分二三十。上尊酒厂之所以能够卖上百元，除了定位之外，上尊酒厂卖年份酒，五年陈酒，十年陈酒。窖藏费用获取超额利润。” “销售额五亿，毛利一点五亿，六千多万广告费，值啊。” 孙临来了兴趣，“咱们丽星手机卖十亿没问题，按百分之十的广告费用计算，可以有一亿广告预算，能不能搞上标王。” “老孙，你膨胀啦，连一亿都敢拿出来打水漂玩。”陆元辅难得开开孙临玩笑，平时孙临比较严肃。 “一亿元估计拿不下来。”夏完淳有个预期，可能不止翻倍这么简单。 “你们说拿下标王，丽星手机销售额能否超过二十亿？”孙临一直有个目标，销售一百万部丽星手机。这是最高目标，比较实际目标是销售五十万部丽星手机。 丽星手机销售数量多少，不是完全取决于广告，更多在于竞争对手推出新机的速度。丽星手机卖点立体声音乐，属于小发明，技术难度不大，只是合成到手机上而已。丽星手机打一个时间差，先赚三到六个月，其他手机厂商应该很快可以在手机上应用立体声技术。 丽星手机定价两千多元。国外手机大多超过四千元。丽星手机要实现二十亿元销售，需要卖出一百万部手机。 截止今天，丽星手机销售出去十万部，销售五十万部的目标比较实际，一个标王能不能多销售五十万部手机？ 新款手机刚上市，炫耀式消费，销量即巅峰，而后销量逐渐平常，手机销量靠性价比实用功能支撑。丽星手机在央视广告投放三个月广告，知名度基本足够，再投放央视标王，有点鸡肋感觉。 第411章 草木皆兵 丽星手机知名度已经足够，当务之急是铺货。顾客看到央视‘跳舞手机’广告，想体验，想购买，当地无货。 孙临、陆元辅工作重心应该放在如何快速铺货。 兴明电气顾启姬以公司名义购买几十部丽星手机送给大客户，顺便吹嘘一番。结果有几位大客户家里人请顾启姬牵线搭桥要做丽星手机的代理。孙临让销售经理负责洽谈，真谈成几家。 丽星手机央视广告播出后，想要做丽星手机代理的人很多。丽星手机销售人员选择其中实力雄厚的人合作，利于今后丽星手机的销售，而不是一锤子买卖。销售人员不一定能理解安小公子新手机上市对丽星手机的压力，可能懈怠，可能紧迫感不够，得孙临看着。 夏完淳没再给孙临压力。 孙临问葛嫰，“夏完淳是不是真想拿标王？” “看样子，他的确对标王垂涎不已。但他没有越位，尊重你的职权。以你为主就行。有商有量，看谁能说服谁。” 孙临才放下心。孙临和夏完淳之间的信任，差一个葛嫰。 洪家元气大伤，洪仕铭低调很多，以前不在意的生意，得重新拾起来。洪仕铭确定手机重点发展方向。 “夏完淳会不会抢标王？” “他抢先在央视播出丽星手机广告，有必要再抢标王吗？”安小公子心里同样没底，夏完淳看得比他远。 安小公子认为丽星手机有一点很致命，只有一款手机，想要自己研发出一款新手机，研发上的投入太大。他们也只有一款手机，和夏完淳一样。 手机和服装有点类似，讲究新款，流行一阵子，归于平常。丽星手机只有三个月到半年的热销期。有必要再花一亿打广告吗？安小公子才会确信夏完淳不会抢标王。 “你不要忘了。我们拿到标王，对丽星手机的影响可不小。如果是你，你会把标王拱手让出吗？”洪仕铭问得很尖锐。 安小公子不得不承认洪仕铭说得对。如果他是夏完淳，一定会抢标王，不让新款手机抢了丽星手机的锋芒。 “你已经夺得两届标王，今年什么打算。” “当然要蝉联三标王。义兴家酿借助标王，从地方不起眼小酒厂，短短两年成长为国内数一数二的白酒厂。没理由放弃标王。”安小公子对当初重金拿下标王，实为明智之举。这是他少有的得意之作。 “夏完淳会出多少广告费？夏完淳的上尊白酒挺受欢迎，前几天竟然有人拿上尊酒送给我爸。” “上尊酒做标王没什么意义，高端酒。央视标王对老百姓影响力比较强，义兴家酿的定位就是老百姓宴会用酒，才能销量暴增。”安小公子心想，夏完淳要是上尊酒拿标王广告，说不定就毁掉高端形象。 “姿美有二十多个品牌。白酒为什么不能有高中低端白酒品牌？” 安小公子没想过上尊酒厂可以另外申请一个低端品牌。“洪哥，你是不是草木皆兵？我认为夏完淳可能不敢再和我们作对。” 第412章 饮料受众 “咱们一起多考虑一些，总没错。你的义兴家酿销售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央视广告标王已经成明牌。圈内人都知道只要拿下标王，销量蹭蹭往上涨。” “是啊，我听说南边来了好些厂家对标王虎视眈眈。” “本来想说标王被南方商人夺走，也好过被夏完淳拿走。话说回来，不拿标王，咱们的手机如何与丽星手机竞争？” 洪仕铭看人眼神，让安小公子很不爽，红美电器门店、销量都比不上佳美电器。“能不能找明星大腕代言？或者大胆一点，片中主角用咱们的波士手机。”洪仕铭不知道怎么就看中‘波士’这两个字。 “人家说你的脑子好使，确实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几部电影正在赶拍，准备春节上映呢。我来办这个事情。” 安小公子很想说他来办。他也想和女明星亲密接触。 洪仕铭转念一想，“要不然一起去。”这段时间他一直憋着一股子邪火，小安估计差不多一样憋邪火。不能憋出内伤，发泄出来或许好一点。 夏完淳和钱秦篆刚回到京城，几件事情就追过来。 林以宁亲自来家里。兰雪饮料在几个城市建了厂房，产业布局基本完成，产能有待释放。销售拖产能后腿。林以宁打算夺央视广告标王。 “央视标王预计一个亿打底。你还打算参与争夺吗？” “你觉得行不行，我计算过，所有厂房产能饱和，销售额可超过十亿。” 夏完淳看出林以宁扩张太猛，销量没跟上，着急了。饮料的成本低，但通路费很贵，铺货是苦力活。 饮料宣传成本很大一部分在卖场海报，再加上央视广告标王，成本加上去不得了。夏完淳想想都头疼，第一届标王时，兰雪饮料没开始建分厂，产能上不去，林以宁没敢争夺‘标王’，失去机会。两届标王发大财。标王广告位置受到认可，此时比谁钱多，肯出更多钱，仅此而已。 林以宁面临的问题不是争夺标王，而是销量。她看到标王在销量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才起了争夺标王的心思。 林以宁来找夏完淳，抱着和丽星手机合作争夺标王的想法。 “这是个好办法，丽星手机用半年，兰雪饮料用半年。孙临正在想法子铺货。我联系一下他，找个时间你俩见一面。他肯定要来京城参加广告招标大会。” 林以宁感觉夏完淳和以前有了些许的变化。以前夏完淳做事斩钉截铁，一下子做好决定。这次夏完淳却说要和孙临商量。 “我从丽星手机回来前和孙临谈过广告标王的事。他对成本把控比较敏感。孙临对标王很感兴趣，主要标王成本大到心里没底。”夏完淳给林以宁解释一番。 林以宁告辞要走时，夏完淳福至心灵，想到一个事，“其实兰雪饮料目标消费者是年轻人，一般很少看新闻联播。” 林以宁只考虑标王对销量带动作用，没考虑目标受众。 第413章 到农村去 林以宁重新坐下来，“那怎么办？你给我想想办法，我不管。” 夏完淳一时之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钱秦篆拉着林以宁一起去看新买的化妆品。她知道夏完淳喜欢一个人安静，才能想出办法。 林以宁才和钱秦篆诉说饮料业的艰难。被国外饮料欺负，国内卖场崇洋媚外，国外饮料随便进，国内饮料要进场费。 夏完淳一时没什么头绪，顺手拿起旧版毛选看起来。老丈人有个好习惯，保存很多老书籍。夏完淳借了一本又一本，几乎全搬过来。老丈人要看书都得跑这里看。 两个女人真能聊，一聊一个多小时。 “怎么样？想出办法没有。”林以宁着急。 “两条路，农村包围城市，明星代言。”夏完淳不急不缓。 “农村包围城市？怎么包围。” “兰雪饮料重点经营县城，货铺到乡镇。大城市销售队伍压缩，销售权限下放到县，促销资源向县、乡镇倾斜。必须采用人海战术。你把标王的钱花在销售队伍组建上。” “明星代言。我们最好能够请到一位港星。我让族姐帮忙问问。丽星手机广告词跳舞手机，受众同样是年轻人。兰雪饮料和丽星手机可以使用同一个代言人。” 夏完淳见林以宁阴晴不定。“城里竞争太激烈，一时之间没办法对付国外饮料，必须先求生存，广大农村会给兰雪饮料一片天空。” “人力上千万不要省钱。不然监管会很累，主要调动个人主观能动性。比其他饮料公司高一点薪酬，你试一试。” 兰雪饮料秘方属于林家。林以宁总负责。钱秦篆只是挂一个名，很少插手。夏完淳关注得不多，只能提建议，具体要看林以宁是否执行。 “林总，你说义兴家酿的产量怎么来的？” 林以宁摇摇头，“义兴家酿不是和上尊酒厂差不多吗？”隔行如隔山，林以宁不知道白酒行业内的情况。 “上尊酒厂卖一半存一半。不知道义兴家酿家底有多厚？”夏完淳原先以为义兴家酿和上尊酒差不多，有存酒。刚才有一个念头，义兴家酿的产能比较奇怪。 朱柔则一个电话，让钱秦篆带夏完淳到凯歌俱乐部聚一聚。 夏完淳来凯歌俱乐部多次，不知道后院有这么幽静的地方。钱秦篆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没进来过。 朱柔则直截了当问夏完淳要不要拿标王？ “想。不过不是无底线要标王，还是以企业健康发展为优先考量。我越发觉得标王比去年翻倍，可能拿不到。标王有可能会突破两亿，会很疯狂。” 朱柔则怅然若失。她原本想借夺标王立威，要是超过两亿的代价，就没必要。“小安能不能蝉联三冠王？” “很有可能，标王要新年才上广告，丽星手机已过新鲜期，再打广告属于锦上添花。安公子的手机刚要上市，很适合夺得标王以作宣传。标王可以为新款手机带来实打实的销量。” 第414章 多卖一亿 朱柔则还是不相信，“什么生意值得花两亿的广告费？” 按照市场营销理论，销售额百分之五作为广告费，已算高昂。生产原料、机器设备折旧、人员工资要占大头，剩下还有通路费、营销费用等等，利润要占百分之十到百分三十，企业才能正常发展。 倒算过来，两亿标王广告费，按正常百分之五计算，销售额高达四、五十亿元。除非垄断市场，自由定价。白酒和手机处于完全竞争市场，价格随行就市，没办法想定什么价格就以什么价格销售。 夏完淳给朱柔则介绍上尊酒厂的产量以及销量。 “卖一半存一半？存起来做什么？” “酒是陈的香。超过五十酒精度的白酒保存得好，年份越长越值钱。国内资产超过百万元的人口基数还小，等资产超过千万元的人达到数百万人时，有年份白酒会被争抢。西方威士忌、路易十三，有些价格被炒到高得离谱。” “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你的酒窖。” 钱秦篆一脸自豪，“姐，你真应该抽空去看酒窖，尝尝不同年份的酒，不同滋味，真是一种好享受。” “不是说窖藏的就不能打开吗？” “每个年份的白酒就打开一缸，厂里要把不同年份的酒进行勾兑，经过多次试验勾兑出最佳口感，才对外销售。” 朱柔则好酒，酒虫子被勾出来。“要不是看你怀二胎，我恨不得立马就去。”朱柔则有避嫌，不直接联系夏完淳，而是打电话给钱秦篆，就可以看出来。 “你是不是说义兴家酿的产能有问题？” “难说，或许义兴家酿没有存酒，更多生产销售酒精度三十八的白酒。如果央视广告标王超过两亿，义兴家酿销售额至少按十亿计算。” “手机呢？” “丽星以跳舞手机为卖点，两个月销量十万部。” 朱柔则吓一跳，一部手机两千多元，十万部，岂不是两三亿元？“你们的目标是多少？” “五十万部。” 五十万部，十多亿元，不是很多。从投资的角度，回报率算不错。 “洪仕铭和小安投资的手机呢？” “他们很可能和我们的目标差不多，都是国产手机，真正关键零部件都握在西方人的手里。我们的手机和国外手机差一两代，一样是西方淘汰货。” “从手机和白酒的销量上看，洪仕铭花两亿拿下标王的风险有点大。你凭什么说他们会拿标王？” “丽星手机抢先三个月。他们怕丽星手机再拿下标王，无法和丽星手机竞争。另外，安公子对三冠王有很强烈企图心。前两次标王让安公子得到太多好处。” 朱柔则理解那种感觉，小安甚至会不喜别人染指标王。 “是不是超过一亿，你就放弃争夺标王？” “我和股东商量过，不宜过于冒进。央视广告标王不存在捡漏的机会，只有真刀真枪。” “看来我有必要到现场去看看热闹。” “姐到现场，广告标王不得多卖出去一亿啊。” 第415章 谁高放弃 央视广告标王第三届，在前两届标王义兴家酿从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刺激下，风起云涌。赌客涌入京城，商人俱乐部到处打听谁会是新标王。 义兴家酿是最大热门，两次豪掷近亿元。安小公子两次赌成功。 丽星手机、上尊酒、姿美服装都是大热门。丽星手机孙临没在京城，上尊酒负责人陈茂弘一向低调，姿美服装宗植、毛明山、陆宇燝不接受采访。他们抵挡不了有人推波助澜。 央视招标组有压力，不能低于去年成交金额，最好广告费能够创出新高。他们最喜欢广告主彼此之间相斗，互相猜忌，把暗标价格一提再提。 安小公子作为两届标王，央视给点特殊照顾实为正常，一份完整参与投标厂商资料放到安小公子手里。 “你是说夏完淳毫无动静？” “是的，陈茂弘在京城算很活跃，没来问过。姿美服装派了一位小员工，拿了招投标资料就走，连问都没问。之前兰雪饮料林以宁倒来过一两趟，很奇怪最近没来，有十来天没来。或许他们有其他渠道摸清楚信息。” 安小公子觉得夏完淳在摆迷魂阵。 “南方一家vcd影碟播放机的厂家最为积极，两个月前就来了京城，四处活动。他们最为积极，报价应该会比较高。” “有没有这家公司老板的电话？” “你要干什么？我们不能随便把客户资料给人。我偷偷告诉你这些资料，已经违规。我再把联系电话给你，领导要骂人。” “你想什么呢。我自己打电话到厂家问，照样能问到。你给我，节省一点时间而已。” “你不会让这家公司退出投标？” “不会。”安小公子作出保证。 安小公子约vcd影碟播放机厂家胡老板见面。 胡老板准时赴约。 “胡老板，咱俩合伙拿下标王，怎么样？”安小公子来个杀手锏。 胡老板早就想好，以示弱姿态和请求公平竞争的态度应对安小公子。vcd影碟机刚刚面市，拿到标王，犹如猛虎下山，谁人能挡。胡老板对标王势在必得。 胡老板暗叹京城公子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安小公子要合作，他可不敢与虎谋皮。“能够和安公子合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不过小胡不敢高攀，独来独往习惯啦，怕会耽误安公子的事。” “你铁了心要和我作对？” “岂敢。市场经济嘛，大家公平竞争。” “胡老板，你为了标王愿意出多少钱？” “保密啊。我不会问竞争对手标底。” “胡老板，你在讽刺我不该打听你的底价？我们两人来个君子约定，如何？” “什么君子约定？” “只咱俩比，价格高的人放弃，让第二中标？如何。” 胡老板脸皮抽了抽，安小公子名副其实，异想天开。“万一第二另有其人呢？” “不会，第一、第二肯定是咱俩。” “我听说丽星手机、上尊酒厂、兰雪饮料对标王可是虎视眈眈。不可小觑。” 第416章 弥漫硝烟 “你不用管这个。这样，万一第二另有其人，约定作废，如何？” “我一向是简单的人，最害怕拐弯抹角的事。请安公子饶过则个。” “胡老板，我和洪仕铭合伙干手机，我准备建议干vcd影碟机。你觉得如何？” “哈哈，欢迎安公子，咱们公平竞争，共同做大做强影碟机市场。” 安小公子惊讶，难道vcd影碟机技术壁垒很高？胡老板一点都没在怕。vcd影碟机不是一项过渡技术吗？ “老胡，何必打生打死呢。做生意以和为贵。”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安公子仁慈。” 不论安小公子怎么说，胡老板就是打太极。安小公子对这种滑不溜秋的江湖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拉拢不行，威胁恐吓不行。胡老板一点底都没漏。 胡老板对安小公子多了一层猜测。原先他猜测安小公子出价会超过一亿，低于一亿五千万元。不会脱离这个区间。以今天谈话内容判断，胡老板不敢以这个区间揣度安小公子出价。 原先广告主四处出击，探听摸底。随着招投标日子临近，渐渐安静下来。该央视招投标组着急，热闹喧嚣时觉得广告费会超过去年。广告主不再串联，他们内心变成没底。 央视招标主任见怪不怪，“你们放心。前两年标王辉煌战绩可不是假的。冲着标王广告效果，只会抢，没有漏可捡。 林以宁已经决定放弃标王角逐，沉下心做农村市场。她从城市下放一部分人到县城招募当地的人，农村方言多，生活习性和城里大众化习惯不同，应该多使用当地人。 夏完淳找一位女星做代言人。夏淑吉力荐。这位女星原先知名度很高，主要拍摄少儿不宜电影。最近女星打算洗白上岸，有投资人力捧，非常有潜力。趁现在美誉度不高时，代言费用性价比极高。 夏完淳从善如流，劝说孙临和林以宁接纳。可能作为女人，林以宁意见很大。孙临笑得猥琐，他不追星，不知道什么是明星风范，让夏完淳做主。 夏完淳把香港明星代言费用发一份给林以宁。林以宁看在性价比极高的条件下才答应下来。经纪人赠送一张光碟，“刚拍完，没来得及上映，今后洗白，不可能再放映，送给厂商作为礼物。别人看不到哦。” 夏完淳、孙临不敢要，林以宁一个女子鄙夷，杨文琦年纪大，勉为其难收下来。其实杨文琦心里乐开花。内部影片，不能上映，这两点足够他在京圈嘚瑟很长时间。试想谁有香港明星内部影片，谁有不上映的内部影片。 央视广告标王牵动夏完淳的心绪，七上八下，一会儿觉得争一争，气死洪仕铭、安小公子，一会儿又觉得应该以企业健康发展为主，不可拔苗助长。 朱柔则很希望夏完淳搅搅浑水。她自家的公司都不适合上央视，不然亲自下场。 央视招投标大会比往年规模大，来的厂商更多，各种行业都来见识标王的魅力。洪仕铭亲自到场，惊掉央视招投标组成员的下巴。 第417章 二的习惯 朱柔则掐着点，特意穿职业女装，不穿裙子，带着专业经理人精气神，款款走进招投标大厅。招投标现场顿时弥漫硝烟味道。记者嗅觉最敏锐，谁人不知前段时间洪仕铭砸了朱柔则的车队，闹得不可开交。招投标主任心里惴惴不安，担心会出什么事。 招投标主任刚才亲自请洪仕铭坐到贵宾位置。洪仕铭婉言拒绝，和安小公子坐一起。主任庆幸洪仕铭没接受邀请坐贵宾席，不然朱柔则和洪仕铭坐一起，够她喝一壶。 洪仕铭和安小公子窃窃私语，“她怎么来了，难道她也想抢标王？”朱家没有企业经营大众消费品的企业，没必要打广告。 朱柔则和夏完淳坐一起。“你做决定了吗？” 夏完淳打开标书给朱柔则看。朱柔则看完，抿着嘴笑。这也是演技派。 “那是做影碟机胡老板。”夏完淳指给朱柔则看，“他是标王极为有力的竞争者。我估计标王在安公子和胡老板两人中产生。” 安小公子观察细致入微，夏完淳和朱柔则指指点点在干嘛？丽星手机孙临、上尊酒陈茂弘、兰雪饮料林以宁全部到场。 查友三接到一个电话，附耳和安小公子说，“丽星手机和兰雪饮料请香港明星做代言人。正在拍广告。” 洪仕铭也听到，“他们到底要干嘛？投入这么大。” 安小公子一时之间判断不出夏完淳的意图。“洪哥，咱们要是花大价钱请香港明星代言，还有预算竞争标王吗？”夏完淳会放弃标王竞争？ “会不会准备大投入。请香港明星，没有电视广告，不是会白搭吗？” 安小公子心情阴晴不定。 胡老板老神在在，神情坚毅，没多考虑，让手下把标书投进规定的箱子。 杨文琦主动负责把投标书投进箱子。 安小公子思来想去，看见夏完淳和胡老板把标书投进箱子。他才决定不再修改，就这样。这就是暗标的魅力，思想斗争特别激烈。 夏完淳想过为何广告标王要用暗标形式，而不是公开拍卖。他猜测招投标组主任应该担心广告主串通。比如洪仕铭喊价后，其他商人要喊价，估计要掂量一下会不会被洪仕铭盯上。京城权贵多如牛毛，没有洪仕铭，有查世铭。暗标避免这类问题。 为公开、公正，招投标组当场启封箱子，不按投入的时间顺序，拿到哪份标书就念出来。很有意思，前面几份标书，标王的价格在七八千万元。招投标组有几位成员露出担忧的神情，唯有主任不动如山，坚持标王会有好价格。 “丽星手机，一点三亿元整。” 第一个过亿的标书。有人私下议论，果然大热门，出价相当高。 胡老板面不改色，或者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出的价格是高是低。 安小公子好气，夏完淳怎么回事，弄这样一个价格，恶心谁呢？夏完淳发觉安小公子喜欢二，第一届标王三千两百多万元，第二届标王六千两百多万元。所以夏完淳弄一个一点三亿元的价格。 第418章 三三三三 朱柔则一直盯着洪仕铭、安小公子，此时见安小公子脸色垮了。 怎么回事，夏完淳报价中规中矩，应该平平无奇。朱柔则听到最多报价就是一亿多一点，与夏完淳报价差不多。为何安小公子会是这副鬼神情？ 洪仕铭脸上表情精彩得多，有笑，有惋惜，有同情，还有看不懂的表情。 胡老板镇定得多，脸上没啥变化。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朱柔则悄悄问夏完淳。 “安小公子出一个超级高价，我想可能超过三亿，才会让安小公子这么沮丧表情。” “三亿！”朱柔则不禁说大声点。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几个人脑袋打问号，什么三亿？ 胡老板听到三亿，脸皮抽了抽，抬头看向安公子。疯了！胡老板开始惴惴不安，怀疑自己中不了标。 朱柔则看出胡老板的变化，太有意思，刚刚镇定若斯，此时胡老板坐立难安。他可能太想要这次标王啦。 主持人念出手上一份标书，正是胡老板的标书，两亿三千三百三十三万元。 现场立刻爆发阵阵掌声，两亿多元啊。在场很多人连上亿元价格都开不出来，更别说两亿元广告费。两者相差太远，绝大多数人失去竞争的念头。没有较量的想法，只剩下佩服胡老板的勇气，最好能和胡老板这种人结交。 安小公子似乎心里找回点平衡，脸色没刚才那么难看。有一种情况，万一所有人报价都是一亿元出头，安小公子真成京城笑话。 招标组主任难得露出笑容，完美。她的任务完成得相当精彩，标王两亿多超出她的想象，超出得有限，算合理范围内。央视工作人员自然开心，奖金即将到手。 胡老板愈加坐立不安，安小公子报价应该超过他。 主持人又念了几份标书，一亿七千多万元、一亿八千多万元。 “你已经排在第四啦。”朱柔则莫名觉得畅快，好戏接连上演，实在太精彩，不虚此行。 “有钱人真多。”夏完淳注意到所有报价超过一亿的厂家，名单竟然这么长，有些出乎意料。事实隐形富豪这么多，财不露白古训遵守得很好。 “最后一份投标书。”主持人风趣介绍。 有人恭喜胡老板，应该是他中标。 “上次‘标王’义兴家酿报价没出来。”胡老板判定安小公子报价一定超过两亿，会是两亿两千万，还是两亿五千万呢。 义兴家酿最后一家交标书，最后一家被拿到，实属正常。刚才主持人把箱子翻了个。 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员都在期待安小公子的报价。 “很紧张啊。”朱柔则不禁被现场紧张氛围吸引，她很好奇，揪着心等主持人报出义兴家酿价格。 夏完淳在想安小公子如何赚回三亿广告费？胡老板报价两亿三千万元，或许有合理性，影碟机销量比手机大，影碟机比手机更刚需？ “你在想什么？”朱柔则不知道夏完淳在想什么，现在不是应该关注安小公子报价？ 第419章 产能秘密 “胡老板志气不小，佳美电器应该和这样的人深度合作。” “三亿两千两百万元。” 第一名和第二名差距将近一亿，老板们第一反应，目瞪口呆，紧接着爆发掌声，恭喜安公子荣获三冠王，标王实至名归。 胡老板懊悔，应该加一亿，就个三就好了。三亿三千万元恰好可以超过安小公子。可惜没有后悔药。 朱柔则太惊讶，夏完淳判断这么准确，安小公子竟然真的报价超过三亿元。她没怎么出现在这种商人的场合，真是看不懂其中弯弯绕。夏完淳、胡老板比她早猜测的结果。 夏完淳看到招标组主任脸色奇怪，不是那种很高兴的样子。难道广告费收多了，她还不高兴？夏完淳问朱柔则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观察细致入微，主任确实笑得勉强。小安报价远超她的预计，明年的任务不好完成。”每年的广告额都要增长，今年标王这么高，明年很难达到这么高的价格。“还有，小安肯定会找她谈条件。她应该也有忧虑小安提出过分的要求。” 哦，还能这样？夏完淳的三观颠覆，公开招标可以谈条件。他和胡老板中标，肯定没有议价空间。身份太重要。 “价格不能谈，但可以分期支付，或者先欠一部分。多赠送一些广告位，招标组主任应该最能接受这种形式。反正有很多手段。” 上尊酒厂以三千多万拿下一个广告标段。兰雪饮料斥资四千多万拿下一个广告标段。圆满了。 “走，你不是在京城有个上尊酒品鉴中心吗？该去庆祝一下。”朱柔则主动招呼。 和央视签好合同，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上尊酒品鉴中心。陈茂弘到附近买了一些下酒菜。 朱柔则是太高兴啦，看了一出好戏。 “我听说义兴家酿向一些小酒厂收购白酒。”陈茂弘语不惊人死不休。 夏完淳福至心灵，终于明白义兴家酿产能之谜。 “因为没有证据，只是传闻，小道消息，我本来觉得不是很靠谱，义兴家酿虽然得到‘标王’之前，年销售额只有两三千万元，可是每家酒厂都会存酒，不好判断。”陈茂弘解释一下，为何之前没给夏完淳报告这个消息。 小道消息往往为真，所谓无风不起浪。夏完淳判断义兴家酿绝对有收购小酒厂白酒的行为。“老陈，你说义兴家酿要收购多少家小酒厂白酒，才能收回三亿多广告费成本？” 陈茂弘一愣，夏完淳这是相信义兴家酿收购小酒厂白酒。他想了很久，“恐怕一个省的小酒厂都不够。”小酒厂产量有限，陈茂弘的意思，义兴家酿把附近小酒厂全收购都不够。三亿多广告费，谁听到都头疼。一瓶酒赚十元钱，也得两千多万瓶白酒，才堪堪填上标王广告费的缺口。 “你们在说义兴家酿造假吗？”朱柔则不解问。 “只是可能。没有证据。” “四川、贵州酒厂的产量应该比较大。”陈茂弘给了一个方向。 第420章 各抒己见 “但是味道有很大不同。跨几个省，酿酒原料都不同，如何保证义兴家酿白酒味道、香气一样呢？”夏完淳疑问。 陈茂弘刚才没说，也是这个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新技术？咱们不知道。 不可能，新酿酒技术一点风声没漏出来。陈茂弘可是业内资深人士。“现在勾兑技术千变万化，或许真有人发现什么勾兑旁门左道，不足为外人所知。” 上尊酒品鉴中心各个年份酒品都有，比较齐全，不过都是不同年份白酒勾兑好的，口感经过千锤百炼。朱柔则喝得有点上瘾，“这酒很不错。”酒不醉人人自醉，朱柔则心气今天才彻底放下。她被洪仕铭攻击，乃平常小事。时代变了，做事方法也要跟着变。 性感代言人和丽星手机很配，刚推出代言人，丽星手机迎来一波销售小高潮。孙临才认识到明星的影响力，远超想象。 兰雪饮料在县乡销售出乎意料的好，几乎没有对手。乡下孩子对明星耳熟能详，追星氛围更足。兰雪饮料在县乡孩子眼里成了时尚。兰雪饮料定价不高，差块儿八毛，对于开始有零花钱概念的孩子不在考虑范围。 林以宁看到标王三亿多的广告费，吓傻，自己还曾经妄想拿‘标王’。好在她刚有点想法就被夏完淳掐灭，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林以宁设想自己寄希望于标王，此时可能陷入困境，有部分工厂可能要停工。商业判断错误，有时真要命。 目前林以宁只是拿几个省做试验，销售队伍下沉到县乡绝对正确，农村包围城市果然厉害。林以宁在夏完淳带动下开始看毛选，从中学习管理之道。她的战略眼光十分不足，希望从毛选中得到启发，开发战略思考的大脑。 代言人的第一部洗白后的电影上映，大卖。丽星手机、兰雪饮料再度迎来大卖。 孙临给夏完淳打电话，“五十万部没问题，向卖出一百万部手机进发。” 林以宁也向夏完淳报告，“所有工厂产能拉满，她已经开始再选厂址，准备再建分厂。” 夏完淳对上尊酒厂的要求，求一个稳字，产量稳中有升，代理商数量稳中有升。 上尊酒厂有一个隐忧。夏完淳思索再三，把所有高管叫到京城开会。 夏完淳让陈茂弘讲了义兴家酿的情况。“如果你是义兴家酿老板，面对三亿两千万元的广告费账单。你们会怎么办？” “我会涨价。” “我会扩大产能。” “扩大产能哪来得及，厂房建设没有一年半载，怎么可能完成。” “他报价前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想到和做到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你想为标王扩建厂房，万一没中标，厂房岂不是白建啦。 “义兴家酿可是连续三年的标王，扩建厂房应该早一年前开始。” 夏完淳考虑过涨价，消费者应该接受不了。安小公子不敢涨价，风险太大。万一消费者不满意涨价，那么标王又有什么用处呢。 第421章 危机预案 义兴家酿的确在扩建厂房。杨文球亲自到义兴家酿厂区，边上确实在兴建新工厂。夏完淳计算过，且不说酿酒师傅来不及培训，新厂房即使投入使用，产能缺口依然很大。 “我会收购周边小酒厂。” 很显然，这是最快捷的方式。 陈茂弘突然明白夏完淳在担忧什么啦。 “夏总，你是不是觉得义兴家酿可能会闯祸，全国白酒陪死。” “只是一种可能性，义兴家酿变不出这么多产能，三亿两千万，不可承受之重。可能会铤而走险。” “食品安全最重，一旦食品出问题，都将会是灭顶之灾。”陈茂弘太清楚食品安全始终高悬食品行业的头上。 “对始作俑者是灭顶之灾。对白酒行业会有影响，我们可能要过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夏完淳给一个准确定位，不能扩大泛化。上尊酒只是陪绑，洗清冤枉就能度过难关。 “我们需要有一个危机应对预案。今天就是共同制订一个应对危机的办法。一旦危机真的来了，大家有个共同行动指南，不至于乱了方寸。” “我觉得夏总提的危机应对预案，咱们非常需要。即使真的危机来了，也不会惊慌失措。”陈茂弘第一个响应。 厂长有些不知道什么是预案，但跟着夏完淳走总没错。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咱们遇到危机总的原则就是坦诚，不撒谎，不隐瞒。这其中掌握正确的信息，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需要调查。最好有一个危机应对小组，统一对外发言，接受记者采访。其他人因为对情况不了解，或者掌握消息不全面，最好有一个人统一对外说明。” “对内要向职工说明情况，必要时召开职工大会。对公众还原事情真相。对经销商则共度难关，不能让经销商独自承受损失，才能取信合作伙伴。” 夏完淳讲了几点内容，让他们继续完善，形成文字方案，发给每个人，公司组织职工学习。 夏完淳联想到清泉啤酒厂，应该安排管理层来京城开会旅游。大多数人没来过京城，应该组织他们看看广场、故宫和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 是不是应该有笔经费专门用于组织职工外出旅游，也应该有笔经费用于职工培训。夏完淳让会计做一份预算，并核算成本。 陈茂弘知道夏完淳要做这些额外的事，挺佩服，可以和国企相比较，确实处处想着职工，减少一些分红。他觉得当初决定到上尊酒厂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石廷柱要把一家公司卖给夏完淳，开价一千万元。 夏完淳没笑话，只问，“你说说这家公司为什么值一千万元？” “你知道域名，就是你上网输入的网址。我这家公司是五家代理商之一。” 夏完淳消息不灵通，不知道什么是域名？“你是代理商，那厂家是哪家公司？”夏完淳和杨文琦一起干过论坛，却不知道域名哪里来的，北邮程序员给申请的。 第422章 域名抢注 “老外了不是，根服务器在美国，当然是美国公司授权。”石廷柱炫一下优越感。 “美国公司不授权是不是就上不了网？”夏完淳冒出这样一个恐怖念头。 “那当然，你想想看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组合起来，会有多少域名。域名产品几乎是无限量供应，而且不能一次性买断，需要每年续费。顾客只要买了域名，基本每年都会续费，收入基数越来越大，轻松赚大钱。” “那你干嘛要卖掉？留着收钱多好。” “同人不同命。我觉得域名在你手里一定能发扬光大，大卖肯定没问题。你最擅长搞销售。”为了卖掉公司，石廷柱也是拼了。 “五家公司竞争，哪五家？” “百网、千网、亿网、七网、纳网。” “你的是什么网？” “我的公司是最多的网。” “亿网。” “纳网是查友三的公司。所以你更应该买下亿网。”石廷柱不忘挑唆。 夏完淳真不知道查友三搞出这么一家公司。 面对夏完淳笑而不语。石廷柱再抛出一个议题，“你那么多家公司，要及早注册域名，否则被人抢注，只能高价买回。” “和商标注册一样吗？”商标被抢注，得看实际经营，可以通过打官司要回来。 “不一样，商标有部门管着。域名可没有部门管，你跑美国去申诉。美国公司只根据先来后到的原则。不管什么实际经营。” “那不是乱套了吗？” “所以你得赶紧注册，免得被人抢注，平白增添诸多麻烦。” “域名没有中文吗？”夏完淳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他的公司英文名称。 “没有，只有英文。公司有英文名称直接用英文名称，没有英文名称就用汉语拼音注册域名。” “汉语拼音太长了，缩写呢。”夏完淳觉得麻烦，为了保护公司域名，不止注册一个域名，应该注册一大堆域名。 石廷柱说了一大堆理由，夏完淳仍然无动于衷。 往后可能每家公司都要建网站，一家公司几个域名。以国内公司注册增长幅度，相当可观，五家公司分享，公司获利也是以亿计算。 “你帮我抢注一个、两个、三个英文字母的域名，有多少要多少。” “老夏，我就知道你懂，识货。不过这些域名全部被抢完，你要抢域名只能四个字母以上。你看，我说得没错，域名前景非常好，都得靠抢。” “说一句实话，一千万买一家什么资产都的公司，我下不了手。上尊酒厂就有不少代理商，代理商和上流厂家的关系。万一美国公司取消代理权，公司成空壳啦。” “代理权还有三年多，只要不违规，完成规定的业绩，不会不续签。你放心。” “三年多代理权，你要价一千万。你真够黑心。” 石廷柱一听，有戏，夏完淳动心啦。“真心不贵，你要看长远，长远肯定能赚到一千万的十倍、百倍、千倍。” “一百万元。买来玩玩。再多，你就找别人。”夏完淳给一个价格。 第423章 侃价乐趣 “哪有你这么讲价，打一折。太狠了。看在咱们是校友，九百万元，不能再少了。” “我现在手上公司有白酒、啤酒、家电超市、进出口、不间断电源公司，杂得不能再杂。我已经确定以后重点发展房地产行业。贪多嚼不烂。如果不是校友，我根本不会开价，而是把你赶走。” 石廷柱咬咬牙，“八百万。不能再少了。” “你这么困难吗？会不会是个坑。算了，我也不管那么多，一百五十万元，不能再多啦。要就要，不要拉倒。喝茶。” “五百万元。你不知道我为了拿这个代理，付出有多大。为了得到美国这家公司来华找代理商，陪吃陪喝，花费起码这个数，加上付出的代理费，五百万元，真心不多。”石廷柱着急。 “买上尊酒厂，有六百年酒窖，有点实物在手上，心里有底。你的亿网有什么固定资产，只有虚拟的账户密码。花一百多万元，买一个吃不能吃，用不能用得东西，我心里都发毛，不知道买来后干什么好。” “你上次卖网络论坛卖了一千八百万呢。”石廷柱急眼。 这句话一出，夏完淳知道石廷柱已经撑不住。“我的论坛有几十万注册用户，每天发帖量，可都是实实在在可以看得到。买家重新注册一个新论坛，推广费用也得这个数。”石廷柱爱卖不卖，夏完淳的态度冷淡下来。 “你不会想转卖。” “谁会买？”夏完淳怼回去。 “好歹多一点，三百万元怎么样？”石廷柱带点哀求。 “一百八十万元。再多，我接受不了。” “一百八十八万元。数字吉利一点，你不差这点钱，一顿饭钱而已。” “老石，你真奢侈，一顿饭八万元。我真没吃过一顿饭八万元，什么时候请我吃一次。你已经说到这份上，就一百八十八万元。” 石廷柱和夏完淳签了合同，带着到亿网公司。好家伙，公司办公室是租的，过几天就到期，五位员工，就一位计算机专业，负责管理后台账户密码，其余都是销售。 员工士气低落到极点，一个月卖的域名不够发工资。 石廷柱抢到几十个两英文字母、三英文字母的域名，也带走了。“我还要每个月给你交域名费。” “你把那几个域名留下来，就不用付费。” 石廷柱哪舍得。夏完淳没在意。他和几位员工聊了聊，当场把石廷柱欠的工资付了，愿意留下，可以留下，不愿意的员工，交接走人。 石廷柱竟然连房租都欠，吃喝一顿八万元的人。夏完淳不善于耍赖，有强迫症，一一善后。房子也不租，和互联网高大上形象。“你们先回去，等我租到写字楼，你们再来上班，工资照发。”夏完淳对留下来的三个人说。 三个人都很高兴，这位老板和石廷柱不一样。他们被欠着工资，否则早走了。没想到新老板一来，就发了工资。 第424章 要入伙吗 “老板，域名真不好卖。建网站至少要五万元，加上英文字母和汉字差别太大，不是唯一对应关系。除了投资域名外，很少人会购买域名。”一位留下来的员工提醒夏完淳，他信心不足，不爱出去找工作，才留下来看看情况。 “卖的方法不对。你们也认为互联网前景非常好，才会选择这个行业。你们放心，我有办法。”夏完淳买下公司，自然想到办法。否则他吃饱撑着花近两百万元买一家零资产的公司。现在他不能告诉三人，得等公司步入正轨后。 没一会儿，杨文琦就知道夏完淳新买一家公司。石廷柱这个大嘴巴。 “石廷柱终于把烫手山芋扔给你啦。” “你买公司前，和我说一下就好了。你不知道石廷柱当初拿下域名代理权，有多得意。开始时一个域名一年一百多元，不贵。但每年都要缴费，不交域名会被收回。根本不好卖。当初石廷柱有多得意，就有多狼狈。” “美国人做生意，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固定的代理费，每卖出一个域名还要抽成。” “我有考虑过。” “考虑过，你觉得能赚到钱？”杨文琦惊奇问。 “舍得、舍得，要先舍才有得。石廷柱舍不得花钱，干不了域名买卖很正常。你要不要合伙？” 杨文琦刚想说神经病才合伙，转念一想，夏完淳什么时候干过亏本的买卖，“合。”为什么不合伙呢。 “你疯了，你要跟人合伙买石廷柱破烂公司？”杨文琦在凯歌俱乐部和朋友嗨皮（找乐子）。几位朋友都觉得杨文琦讲着讲着怎么就是石廷柱不要的破烂公司合伙人。 “我不是投资公司。我投资人。夏完淳没干过亏本买卖，而且都是大买卖，不是小买卖。你们懂啥。啥都不懂。”当初谁能想到佳美电器才多久就到香港上市，杨文琦妥妥上市公司大老板、大股东。 “你不会梦想着这家公司会上市？太扯啦。” 杨文琦一段时间成为朋友圈打趣对象。大家都不明白杨文琦买一家代理公司干嘛。 直到有一天，朱柔则不知道听谁说夏完淳新投资一家互联网公司，决定入伙。三个人股权平分，各持有百分三十几股份。 这个笑话才戛然而止。能和朱柔则共同投资一家公司，不是一般人能有这个资格，包括杨文琦。 夏完淳不知道这些。他在中关村租赁一层写字楼，就让三位员工帮着监管装修。 与此同时，中关村立起一个巨大广告牌，域名注册一元，第一年一元，以后每年四十元。价格直接干到最低。 石廷柱是知道成本，夏完淳这孙子真狠啊。他赶紧出差，不敢留在京城。 查友三电话追着跑，破口大骂石廷柱，卖给谁不好，偏偏卖给夏完淳。夏完淳这孙子这么干，谁还能赚钱，纯粹为了干仗，“公司日子不能过啦。” 石廷柱真想关了手机，可惜客户只知道他这个号码，不能关机。 第425章 一元域名 查友三骂人不留情面，石廷柱真有点怕。 石廷柱认为自己坑夏完淳近两百万，有什么错？总不能让他陪着查友三亏钱。有钱不挣王八蛋。卖给别人，说得好听，谁买。你查友三又不买。 百网、千网、七网都不好受，原来还可以勉强保本。夏完淳这么干，全都要亏本。 夏完淳可不只是在中关村立广告牌，在全国性报纸都有广告，数码港等计算机相关杂志都有亿网广告。域名一元一个，几乎成为亿网代名词。 夏完淳接受采访，降低域名门槛，让大家用得起互联网，成为亿网高高扬起的大旗。 没错，夏完淳就是要搅局。 夏完淳买下亿网后，拜访北邮方教授，不用美国规定的域名，就无法上互联网。 “就不能国内自己弄一个根服务器，国内十四亿人自己互联。美国愿意联网就联，不愿意拉倒，自己玩。” 方教授很无奈，很多事不是他一个教授能够置喙。 “谁控制根服务器，谁就是互联网的王？他想把谁踢出互联网，谁就断网。” “谁说不是呢。但是现在舆论被人把控，咱们发不出声音，还会遭受攻击。他们不相信层层选拔的干部，去相信资本家选出来的干部。” “谁说不是呢。美联储就是由十二个家族轮流坐庄，他们连民选总统都说成不可靠。”夏完淳笑了，民选总统确实不可靠，四年太短，干不了什么。 大势在人家那里，就得遵守人家的规则。 夏完淳细细研究域名授权代理合同，才想出一元钱的招数。第一年肯定要亏，接下来每年基本就能纯赚。 夏完淳研究许多网站，觉得都差不多，每次重新开发太麻烦。他问方教授，能不能开发网站模板，只要往里面填内容就行。 方教授来了兴趣，“我安排学生开发。” 夏完淳付给五十万开发费用。“够不够，不够再加。” 方教授忙说，够啦。 “你们如果有开发出什么新方便好用的功能。你们如果不自己经营，可以卖给我，或者合作运营也行。” 亿网则涌进很多互联网新鲜人类。反正只有一元钱。域名投资者大多熟悉互联网，对电脑认知使用都是先行者，熟练使用电脑。每个人都不是买一个，大多数人一买就十几个域名，几十个域名。 查友三的纳网彻底没生意。 安小公子很不满意查友三这种一遇事就没辙的样子，自己妹妹怎么看上这样一位男人。“夏完淳干什么，你干什么就是。” “一元钱，给美国人都不止一元钱。得赔进去不少钱。”其实在花袁市查友三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在京城，在安家，他硬气不起来。 “亏一年赚十年，怕什么？你们说夏完淳是不是也想着上市。” 查友三觉得亿网上市，太扯了，啥都没有，只有代理合同。如果这样的公司都能上市，香港股市岂不是成了提款机。 安小公子同样觉得不太可能。 第426章 疯子公司 安小公子看查友三磨磨唧唧，不肯跟进一元域名。“你白在京城混这么长时间。朱柔则入伙亿网，夏完淳敢亏掉她的钱。夏完淳的名声不要了吗？你尽管跟进，绝对有好处。” 查友三不得已。纳网跟进一元域名。百网、千网、七网也跟进，不跟进就是一个死字。玩互联网的人，消息最灵通，没有人不知道亿网的一元域名。 千网老板咬牙，要死一起死，撑到明年，老子就是一条猛龙。 百网、七网同样抱定亏钱的决心，亏到死。 石廷柱不敢在京城露头。露头就挨骂。 “石廷柱，你个混蛋，弄一个外行人来搞死老子。恩将仇报。老子当初瞎了眼介绍你代理域名。” “石廷柱，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转头把公司卖一个好价钱。自己脱身跑掉，让我们都陷入泥潭。有你这样的朋友倒八辈子血莓。” 运行一段时间，几位域名代理老板不骂啦。他们发现咨询域名的人多啦。以前他们使命推销，使命介绍域名是什么、一元域名出来，很多人自觉自愿去了解域名值不值得投资。这下子他们成域名专家。 曾经梦寐以求的活跃市场，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他们到处都能遇到想投资域名的人，好多朋友打电话询问如何投资域名。市场被一元域名激活。 洪仕铭鄙夷，“那混蛋真能玩，一个死气沉沉无人问津的市场，一下子成热门话题。老子到哪里都不清静，全在谈域名投资。一群穷鬼做梦发大财。” 安小公子邪魅笑，“有点意思。接下来夏完淳还会出招。这个人专为市场而生。” “洪哥，要不要合伙干一票。” “你知道怎么赚钱？” “不知道。夏完淳干什么，我跟着干什么。” 洪仕铭寻思小安的红美电器也跟着佳美电器上市，但家用电器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开门营业就能赚到钱。域名可不一定，先赔钱，再赚钱，看到怎样才能赚钱。洪仕铭敬谢不敏，不想合伙。 安小公子没勉强。他接管查友三的纳网。 正赶上国家停止大学生工作分配，所有大学生自谋出路。夏完淳大规模招聘，招聘数百人的队伍。 纳网在内的几家域名公司紧盯着亿网。一元域名容易跟进。大规模招聘职工，可不容易跟进，每个月工资就有点吃不消。 查友三干巴巴看着安小公子。安小公子琢磨亿网招聘广告，招聘岗位等等。他找人打听亿网每个岗位招聘人数。亿网要计算机人才有点多，工资都是面议，显然根据能力高低定薪酬，这个不好打听。 无论如何，安小公子决定跟进。 “两家疯子公司，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他们有点怕，投入是无底洞，家底不够厚，怕等不到赚钱的那一天。 网站模板新鲜出炉。“比较丑。”夏完淳评价，“方教授，能不能多出几个模板。”方教授怕夏完淳着急，把一个成型的模板先给夏完淳看看，提提意见。 第427章 天才设想 域名投资者一场聚会。 “各位，大家静静。我让你们看看抢到的域名。你们输入浏览器看看。” “你的域名。你建了网站吗？” 那人笑着说，“你们输入看看。” 有人抢先输入域名，跳出一个白色页面，写着，“本域名暂时闲置，可以转让，请洽联系电话xxxxxxx。” “这是你的电话吗？你怎么弄的。” “亿网给弄的。很简单。” “你有没有多付钱？” “我的域名怎么什么都没有？”有个人嚎叫。 “问你呢，亿网收多少钱？” “不用钱，全。从昨天开始，所有购买域名均可要求设置转让电话。以前老用户可以拨打电话要求设置。” “亿网真是想我们所想，有这个转让电话，投资域名多了很多希望。” “亿网新推出网站模板，建站价格已经不到一万元，低至五六千元。你们如果有兴趣经营网站，可以考虑试试。在管理后台输入内容就可以。” “亿网换新老板，确实了得，死水一潭，硬生生搞出这么多事。果然事在人为。” 夏完淳给技术部一个指令，用一年时间开发一个卖服装专业网站，要做到公司女同事愿意在网站上购买衣服才算合格，考虑如何网上支付。 纳网很多客户打电话反馈亿网域名自带联系电话。 安小公子和查友三没听明白，等公司技术经理打开一个域名演示，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夏完淳真会搞事。” 查友三问技术经理，“这个好搞吗？” “我们组织攻关，应该很快可以搞出来。” “行。你赶快安排人攻关。对了，还有一个网站模板，咱们技术部能做吗？”查友三赶忙问。 安小公子插话说，“速度要快，不能超过一个月。” 技术经理头皮发麻，“我组织团队研究一下，才好确定开发时间。” “如果做不到，到外面请外援，找人一起开发。”安小公子直接下令。 查友三说，“夏完淳的网站模板好丑。” “丑，咱们也得有。这个才是夏完淳真正的产品，招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卖网站模板。网站模板只需要五千元，请人建网站没有低于两万元。丑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发现没有。夏完淳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网站模板。网站模板开发出来以后，成本就这么多，卖得越多，每一个网站模板的成本接近于零，简直一本万利。”安小公子为自己的发现庆幸不已。他就知道夏完淳一定会搞事。 查友三很不甘心。他们搞半年，屁都没搞出来。夏完淳买下石廷柱的公司，搞出这么多事，每件事给人希望。 “我知道你们的仇怨。仇人好的地方，更应该学习，才能战胜仇人。你得承认，让你们五家公司去摸索，猴年马月才能有今天的成果。”安小公子暗想，天才和庸才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百网、千网、七网成难兄难弟，“咱们怎么没想到呢。网站模板，天才设想。咱们根本不用靠域名赚钱。关键网站模板不用付钱给任何人，也不用让美国人抽成。” 第428章 为何打压 他们庆幸当时坚持一下下，幸亏没把域名公司转让出去。 域名可不仅仅投资功能，只要价格合适，购买域名的人大多有建网站的需求。一个域名最开始时卖一百多元，大多数人觉得贵。一个网站模板可以卖五千元，相对于动辄两万元的报价，又让人觉得便宜。 每一个域名都要给美国人抽成。网站模板只有开发成本，可以无限复制，不用让美国人抽成，没有其他成本，纯利润。 夏完淳成了他们的救星。谁能想到这样的反转。 杨文琦玩着网站模板。他正在用网站模板给他的煤矿公司做一个网站。董事长语录，这个栏目设置很好，可以臭美一下。 朱柔则有一搭没一搭看他操作。 杨文琦助理填充好内容，打开网站首页给杨文琦和朱柔则看。 “太丑。”朱柔则嫌弃。 “我觉得还可以。董事长语录写得多好，相片雄壮威武。” 朱柔则问杨文琦，“你说说看，夏完淳是不是早就想好打压域名价格，推建站套餐？” “他不一定当时就能想到。他不懂技术，总得咨询北邮教授，才会知道能不能做。”杨文琦有经验了。 “我觉得这只是出手一次，他肯定有后手，真正的意图还没成型。”杨文琦想了想。 “他还有什么意图，网站模板要是能卖出十万个，五十万个，已经赚死了。” “这小子一环套一环。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夏完淳刚好走过来，看到煤矿网站，“改进空间还很大。北邮计算机天才会再推出几个模板，同时会继续完善，有什么意见给技术经理说。他负责对接北邮技术团队。” “你知道百网、千网怎么说你吗？”朱柔则发问。 夏完淳摇摇头，他和百网、千网老板不熟，没进圈子。 “安小公子也说你了。” 夏完淳更不可能知道安小公子说些什么。 “百网、千网、七网老板先被你的一元域名气得半死，差点卖掉公司。昨晚他们在一起议论，庆幸没卖公司，没域名没有卖网站模板利润高。” 夏完淳哈哈笑。百网、千网、七网老板捡便宜，北邮技术团队开发出来后，其他计算机程序员完全可以依样画葫芦，开发起来事半功倍。起码比北邮技术团队的成本少一多半。 “安小公子和洪仕铭说，他就知道你这个人一定有料，跟在后面一定能发财。” “你说你还有没有后招？” 夏完淳叫上杨文琦，和朱柔则一起到办公室泡茶聊天。助理就在这里研究网站模板。 “快说，让我爽一爽。” “我讲讲一些设想，提出来股东议议。好有个心理准备。”夏完淳喝一口茶，“我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们随时打断，提出你们的意见。” “网站模板是买下公司后，我去请教北邮方教授，才想到网站模板可以作为产品。每一个域名都要额外付费给美国公司，所以我才要把价格打到最低，让美国人很难涨价。域名是垄断产品，定价权在美国人手里。咱们如果提价，难保美国人不提价。等于拿国内金钱奉送给美国人。这样的事不能干。” 第429章 成大生意 “建站三件套：域名、空间、网站模板，基本成型，今后一段时间销售主打产品。” “我让技术团队一年内开发出服装专业销售网站。一个服装销售网站和亿网有什么关联？你们一定要记住，那些购买亿网域名的人，一定是网购的主力。咱们的后台有他们的资料和联系方式。这些资料才是亿网真正的财富。” “我曾经和文琦经营过论坛。文琦一定更有体会。我们以前要是有购买域名的客户资料，论坛的人数积累不用那么辛苦，不用花那么多钱。” 杨文琦点点头，当时绞尽脑汁，都很难增加一个注册用户。他们在报纸做广告，在户外做广告，让员工混迹各种圈子推荐上论坛。“咱们再开一个论坛，只要给域名购买者发广告就行。他们肯定会上网，目标明确。” 朱柔则听明白，几十万域名购买者是上网的主力军，“只要发一个公告，到某论坛注册可领一个域名，使用期限一年，第二年可续费。这些人肯定蜂拥而至。所以这些客户资料很重要。” 夏完淳知道他们理解一个层次，“我们要开发这个宝库。” “我知道了，你要卖服装给这些人。” “我们主卖姿美尾货，还有工厂的库存。我们拿到一件衣服成本大概十元以下。” “不会，这么便宜，难怪姿美服装那么赚钱。”杨文琦惊呼，颠覆他的认知。 “大批量才有这个价格，大众货，生产量越大越便宜。咱们国内服装出口到美国，大多数价格都是个位数。但在国内卖一两百元。其中有出口退税的一部分因素。” “为什么选服装，物流太贵，服装才付得起邮费。网站建好后，一定要朱姐验收，服装网站如果不能让人产生购买的念头，那就不合格。” “服装现金流水会比较大，咱们可以考虑融资。” “华尔街正在流行风险投资，只要有一个概念，也可以说一个想法，就可以融资，abcde轮融资，只要概念足够吸引人，就可以好几轮融资，条件成熟就可以上市。” 果然，夏完淳的想法还是上市。 “纳网、百网、千网都在学我们，我们学美国。美国互联网创新能力太强，咱们可以从中得到启发，改造成适合国内网民的产品。” 江湖一点诀，说破不值钱。网站模板没什么秘密可言，程序代码都能被看到，没办法保密。纳网、百网、千网等技术人员依样画葫芦，很快就有了各自的网站模板。他们开发网站模板的成本远低于夏完淳的开发成本。 洪仕铭耐下心性，仔仔细细研究网站模板，丑是丑了点，重点没有成本，无限复制，卖多少赚多少。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生意，不用建厂房，不用工人日夜加班生产产品。他有些后悔没有入伙纳网。小安提出入伙时，洪仕铭拒绝，现在不好吃回头草。此时他要收购百网、千网、七网，费用不菲。 第430章 工业酒精 洪仕铭想到朱柔则加入亿网。当时他以为朱柔则饥不择食，连这么小的公司都要。谁笑到最后，他才发觉小丑是自己，他太小瞧她。 查友三核算成本，认为纳网完全可以把网站模板价格一降到底，两千元完全可以覆盖所有成本。 安小公子心心念念报复夏完淳，仔细研究一番，有必要提高警惕，似乎每一家公司可能随时可以降价。纳网先降价，效果不会很好。纳网无法从降价中获利，因为其他四家肯定也会降价。谁先降价，谁可能就是其他四家的眼中钉。纳网没必要做出头鸟，白白成为率先降价罪人。 “你降价的提议，给我们提醒。我们不降，得防着。说不定夏完淳会先降价，时机的问题。我们保持警惕，一旦发现时机成熟，咱们先降也不是不行。等待时机。我们现在应该做就是抢市场，发展壮大自己。” 难怪夏完淳会几百个人招募。他就是要抢市场。 ‘铃铃铃’，安小公子手机急促响铃，“喂。” 手机对面的人气喘吁吁，很急，“安公子，出事啦。” “你慢慢说，不急。”安公子声音很冷。 那人害怕，赶紧收敛心神，才说出山西婚宴，喝死两人。 “凭什么说义兴家酿的问题？” “昨天的事，食药监局昨天取样，早上出结果，其他菜品都没有问题，只有义兴家酿测出工业酒精。” “你们是猪吗，昨天的事，怎么今天才报过来。” “安公子，我们不知道婚宴用我们的酒。” “义兴家酿花这么多钱打广告，婚宴不用义兴家酿，多没面子。你怎么敢说不知道婚宴用没用我们的酒？”安小公子被气炸。 “经销商已经被带走，咱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此事要是被报道出来，义兴家酿就完蛋。 “你赶快安抚住记者，该花钱就花钱。” 安小公子找出山西朋友的电话，让食药监局先不忙着下定论。他马上赶去山西。路上，安小公子给央视打了电话，希望不要报道此事。 “我听说上尊酒厂前不久制定危机应对预案。会不会是夏完淳干的？杨文琦在山西有煤矿。”查友三时时恨不得干死夏完淳。夏完淳如巨石般压得他心头痛。 安小公子却知道此事要让夏完淳当替罪羊并不容易。 陈茂弘得到消息，义兴家酿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敢用工业酒精勾兑白酒，此事闹大发。喝白酒喝死人，谁还敢喝白酒，所有白酒企业都会受到影响。 陈茂弘立即驱车赶到夏完淳居住的地方，此事没有处理好，莫谈销售，退货会很多。 夏完淳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夏总，顾客可能会退货，经销商要面临退货的压力，还要面对几个月没有销售的窘境。”店租、营业员工资都是固定支出，加上可能会几个月没有收入，家底不厚的经销商甚至可能破产。 顾客退货是没有问题，只要没有开瓶，就应该退。 第431章 栽赃不成 “经销商以扶助为主，只要愿意继续代理上尊酒，尽力创造条件，使其能够经营下去。我看这样，退货费用由公司承担。” “退货费用全部由公司承担吗？”陈茂弘疑惑。 “出厂价由我们承担，经销商盈利肯定要退。咱们制定一个奖励政策，顾客退货少，经销商宣传做得好，给予宣传费补助。同时为防止经销商故意不让顾客退货，配套公布投诉热线。投诉多的经销商，扣除宣传费补助。” “我们困难，其他白酒厂家也困难。此时对市场渗透也是好时机，你多想想高端市场如何渗透深一些，对经销商可以加大奖励。困难时期，可以对销售活动有特别奖励。越是困难时期，咱们作为厂家越要多花钱。历年来的积累就是用在此时。” “夏总，那我回去拿个销售方案。” “方案不着急，白酒喝死人的事情还会发酵。谁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咱们尽量反应快一点，但一定不能出错。” 上尊酒厂洪厂长报告一个情况，县上食药监局到厂里采样检验。 “咱们行的端做得正，只要不是栽赃嫁祸，不怕查。这只是开始，这次事态太严重，我预计各部门都会严查白酒厂家。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一定要有耐心。咱们没问题，怕啥。” 市食药监局、省食药监局分别无预警各抽查一次，消防、工商、税务轮流上门检查。这几年厂里日子好过，夏完淳就怕厂里浮躁，骄骄二气，一定不能有怨言。 安小公子抵达山西。他的目标有二，能不能是投毒，能不能瓶口有老鼠爬过导致细菌感染？ 此次因为有人命，食药监局行动很快，不仅查了婚宴所有入口的东西，还查封义兴家酿在山西几个销售网点。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安小公子要动的手脚太多，此时方感到棘手。 坏消息接踵而至，国家督办此次酒精中毒事件。义兴家酿几个生产地址遭到无预警检查，大批工业酒精被查封。 安小公子才知大势已去，只能壮士断腕。义兴家酿法人不是安小公子，明面上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人进监狱是过不了关。 央媒报道，给此事定性。义兴家酿破产倒闭。央视标王受到质疑。有人替义兴家酿抱不平，被标王迷了心性。 消费者对白酒产生不信任，影响深远。白酒消费受到很大影响。 上尊酒厂每年采购粮食单据完整，领用流程完整规范。夏完淳让人制作一大本票据，证明上尊酒是纯粮食酒。这本票据影印几百本，每家经销商店放一本，供顾客查阅。 省市县食药监局都要求检查上尊酒厂的酒窖，结果每个人都被震撼到。“你们的酒窖足够卖好几年。”每位检查员几乎都会问上尊酒厂厂长这句话。 上尊酒厂的粮食仓库管理十分规范，进出库记录不是随便做，不是临时做。检查员都是火眼金睛，有个共识，要喝就喝上尊酒，放心。 第432章 烧钱网站 夏完淳要求上尊酒厂一定要低调，不张扬。好名声不胫而走，上尊酒销量受到影响有限。只有几家经销商退出，顾客退货很少。上尊酒厂的奖励措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上尊酒厂有担当，困难时承担大部分的责任。”陈茂弘对经销商心态变化很欣慰，钱花出去，有效果。 佳美电器上市公司，可见只是市值，处于扩张期，分红很少。上尊酒才是夏完淳的先进奶牛，每年利润很可观。 安小公子好不容易摆平义兴家酿，前两年标王获利，被一卷而空，还贴进去不少，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颜面无存。 洪仕铭砸朱柔则车队受创，和安小公子同病相怜。两人一起喝酒解闷，流年不利。 “真不是有人举报？”洪仕铭不忘挑唆。 安小公子摇摇头。 “你说怎么这么衰。那么多人喝都没问题，那几个人喝出问题？” “是啊。那两人刚好有疾病，其实不能喝酒。阴差阳错，有时真是命。” “咱哥们都在走背运。前一段时间我被笑话，你也算救了我。你的事情成热门议题，我的事终于没人谈啦。哥们算解放啦。你得苦一阵子。” “我再制造一个热点，不就过去啦。”安小公子不在意。他拿出手机，给查友三下令，“时机到了。网站模板降价到两千元。” 纳网没有公开公告，只通过销售人员口口传播给顾客。但夏完淳只过一个小时就知道纳网降价。“两千元。安小公子算得很到位。跟进。”价格越低，门槛低了，更多人可以拥有网站。 夏完淳想起前一些时候去疁城，在山里遇到一位车子故障的姑娘钱凤纶。她想做个性化的服装。夏完淳和钱秦篆商量是否请钱凤纶来主持服装网开发工作。 “我同意。当时钱凤纶说别人请她设计网站页面。算有点经验。我来给她打电话。”钱秦篆接过任务。 钱凤纶正在家乡忙乎她的服装大业，听到服装网，无论如何都要先了解一下，“我明天到京城。”钱秦篆约好派司机到机场接她。 司机直接送她到亿网。 夏完淳请技术经理给钱凤纶讲讲服装网的开发进度。 钱凤纶很认真听技术经理讲解，完了才说，“夏总、秦篆姐，以我的了解，现在不适合购物网站，受限于网速，图片显示太慢；受限于网络支付，付不了钱。整体环境不成熟。我在疁城听了你们建议后，请教很多计算机领域的专业人士，王婆卖瓜。” 夏完淳和钱秦篆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网站主流在新闻网站。不过新闻两字太敏感，大家都说成资讯网，打擦边球。也有另辟蹊径，比如电脑资讯网，往专业化资讯发展。不过，据说所有网站收不到钱，所有资讯全部阅读。他们都在烧钱。” ‘烧钱’。夏完淳和钱秦篆莞尔一笑，形容太到位。 “我听说唯一赚到钱出口资讯网。国外客商的确会看出口资讯，真正有国外客商通过出口网联系国内厂家，国内厂家愿意付费，所以能够赚到钱。” 第433章 即时通讯 技术经理陈天衢说，“好像部委为了促进出口，给钱啦。企业给的钱不多。出口网没办法追踪成交过程，只能收取会员费，定价高，很多企业不想交，定价低，收入有限。还有一个问题，企业信息不全，国外客商不会多，只是偶发性交易。” 夏完淳也有体会，跷跷板问题。多收钱，顾客少，信息少。顾客多，信息多，收钱得少。按惯有思维模式经营互联网，看来不行，得有新经营模式。 “互联网有什么新东西？”钱秦篆问。 钱凤纶猛然兴奋，“秦篆姐，你有没有申请oicq号？” 钱秦篆摇摇头。 钱凤纶愈加兴奋，“我教你，我教你。”她拿过电脑，很熟练下载一个软件，“姐，现在可以注册一个号码？不用真实姓名，随便取一个网名。注册号码好像是按顺序发放，可能有很多人同时注册，两个人同时注册，号码也可能没连号。注册的号码有点像幸运号。”钱凤纶才要钱秦篆自己动手，不介入她人因果。 才五位数，最多九万多人。 “五开头，顶多注册五万多人。不够也不少。” 钱凤纶让钱秦篆加她为好友。她拿出通讯录，“我的才四位数。我是新新人类。你们落伍啦。” “‘花猪’，是你吗？” “是。怎么样，好听吗？” “我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小辣椒，怎么样？”钱秦篆挺有兴致。 “不用实名制吗？是不是可以重复一个名字？”夏完淳问陈天衢。 “不用实名制，网上没法查验真实身份。” 那倒是。网络岂不是全都隐藏身份。我们甚至不知道另一边上网是不是人，或者一条狗？ 夏完淳请陈天衢研究是否可以开发类似即时通讯软件，“咱们这么多客户用电话联系，效率不够高。用这个即时通讯软件，更容易沟通交流。” 陈天衢应下。 “这个怎么收费？” 钱凤纶奇怪，“全，没有任何费用。” 夏完淳以为和手机通话费用一样，可以多少收点钱。为什么不收呢，怎么赚钱，不赚钱，成本谁来承担？ “这个要两个人同时在线，才能聊天。”钱凤纶解释。 夏完淳和钱秦篆一天上网不会超过半小时，最多就是看看电子邮件。夏完淳习惯晚饭后陪妻子孩子半小时，之后上半小时，之后看书，带孩子。钱秦篆和夏完淳正好反着来。两个人互补。 钱凤纶习惯饭后上一小时网。她和钱秦篆碰不到同时在线，无法用即时通讯软件聊天。“打字不太方便，我习惯煲电话粥。” 夏完淳请陈天衢核算即时通讯软件的运行成本。 “你想投资即时通讯软件？”钱凤纶只想注册一个号码，夏完淳却想着投资一个软件，这就是差距。 “想。先研究一下。”夏完淳直觉即时通讯很有用，只是暂时收不到钱而已。 查友三也正在帮安小公子、洪仕铭申请qq号。安小公子、洪仕铭的号码正好和夏完淳、钱秦篆连着，好巧的事。 第434章 好友请求 安小公子对新鲜事物特别在行，让查友三起来，他坐下来自己操作。他先给自己起‘霸王’昵称，然后把每个图标都点一遍，试用每个功能。 安小公子对搜索好友功能最感兴趣。他设置女、二十岁，点击搜索第一个竟然花猪（钱凤纶），果断加了好友，“给自己取名，花猪，一定又懒又可爱。”没反应？ “她不一定在线，得等上网后打开qq，才能看到有人加她为好友。一般都会通过好友申请。”查友三解释。 安小公子又添加几位好友。不过瘾，他把和自己号码相邻几个号码都加上好友。 此时，钱凤纶准备同意钱秦篆、夏完淳好友请求，发现有一个不认识的人请求添加好友，顺手也通过。 “看在你第一个同意添加爷为好友的面子上，爷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安小公子自言自语。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钱凤纶第一句话，‘霸王’？钱凤纶不记得有人会起这样一个昵称。 “我不认识你，或许你会认识我？”安小公子笑意盈盈，像和一位美女面对面谈。查友三鄙夷，他不敢做对不起安小公子妹妹的事。 “你是明星吗？我不信。有一位朋友说，千万别相信网络，说不定对面打字是一条狗。” “你没有安全感，你一定是母老虎。” “谁是母老虎，小仙女好不好。以你的思维方式，一定是一位中年大叔。我不喜欢大叔，拜拜。” “等等，你是第一位添加我为好友的美女。我承诺会满足你一个要求。”安小公子没想到对方这么敏锐。 “我没什么要求。” “我可以请你吃饭。” “你要请我去长城饭店吃吗？” “长城饭店消费虽然高，哥带你去最好私房菜馆吃，味道绝对顶尖。” “你怎么知道我在京城？” “哦，你在京城吗？正好，咱们约今天晚上，如何？” “看来你很有钱，鉴定完毕。拜拜。”钱凤纶关掉电脑。 钱秦篆没注意钱凤纶在和谁聊天。她和夏完淳向陈天衢询问互联网有没有新出什么产品？ “夏总、钱总，应该都会围棋？有人开发一个网上围棋程序，挺好玩。边锋游戏，你们有没有玩过，平时消遣游戏，挺过瘾。不愁找不到人玩牌。除了纸牌外，还有麻将。” “你示范一下。” 夏完淳让陈天衢示范操作一遍，基本就能操作。“边锋游戏是不是可以对赌？有点打擦边球。”恐怕不仅仅擦边球，可能会被取缔。 陈天衢认为没有对赌的程序，运营商收不到钱。边锋游戏可以充值，与手机号码绑定，扣除手机话费。 从手机扣话费充值，好像比从银行卡转账来得便利。当然，前提必须和通信运营商达成合作。网络支付新方式。 “边锋游戏收不到类似于会员费，比如玩一个小时一元钱？” 陈天衢愣了一下，“应该收不到，否则边锋游戏应该会优先选择按玩的时间收费。大多数时候找不到好的玩伴，很多人玩一局就走，觉得对家太笨。” 第435章 搜索引擎 夏完淳笑笑，自己也不喜欢和不对等的对手玩。 “夏总，美国有一款搜索引擎叫google，目前最热门的应用。它的作用可以输入关键字，就可以搜出来想要的网站。” “国内有吗？” “有，据说一位国外留学回来的人在做同样的搜索引擎。” “它怎么能搜到每个网站？” “我不太清楚具体原理是什么？不知道怎么做到这一点。” 看来搜索引擎技术有门槛。 “不过国外那家搜索引擎公司有利润。” “哦，它怎么做到的？难道付钱就可以让顾客搜到？” “差不多。google采用竞价排名的方式，同类产品，谁给的钱多，谁就能排在前面。按实际点击率计算，顾客每一个点击，广告主得给google多少钱。” 不会每点击一次，google从顾客账户扣钱。 “不是每次都从顾客账户扣钱。每位广告主有个账户。广告主要投放广告就充值千美元，扣完再接着充值。” 网络支付还是有很多手段可以解决。 “夏总，你是不是想投资搜索引擎公司？” 即使不投资，先去会会也不错。互联网是美国军用转民用的产品。美国人已经使用三四十年，我们才用了几年，应该有很多东西不知道。从国外回来多少能多听说一些美国互联网的情况。 “你有门路？” “我不认识那位归国的人，计算机圈子很小，既然在京城，托人问问总有认识的。” “行，麻烦你问一问。” 夏完淳不知道国内搜索引擎和美国搜索引擎相比哪个好。美国搜索引擎肯定以英文为主，搜索国内汉字不一定管用。而且美国搜索引擎先行优势明显，能不能容得下另一个搜索引擎？ 安小公子问洪仕铭，“咱们投资一个即时通讯，怎么样？” “怎么赚钱？互联网太虚，所有的互联网产品都不赚钱。不适合咱们。咱们主要任务还是抓住时机尽快赚钱。做大做强。” 安小公子‘叹’口气，洪仕铭说得对，不能在这波赚钱的大潮中落伍，否则他这个公子都没得当。“你不觉得互联网越来越好玩吗？可以在网上扮演各种角色，不必有身份的负担。” 洪仕铭觉得安小公子玩心真大，竟然因为好玩要投资即时通讯。 安小公子见与洪仕铭没有共同语言，转向查友三，“友三，你觉得夏完淳会不会开发一个即时通讯软件？” 查友三当即表示很有可能。 “我们纳网先干起来，也能够逼迫夏完淳跟进？” 洪仕铭却觉得夏完淳精似鬼，怎么可能会上当。 洪仕铭从随身公文包拿出一份《创业计划书》，“一位留学归国人员计划创业，做什么搜索，什么排名。我也搞不懂。但他有收费项目。这个即时通讯不靠谱，连怎么收费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安小公子认真通读一遍创业计划书，这个项目值得投资！“洪哥，我要见见这个人。” 洪仕铭让助理给安小公子约好时间地点，让他来见安小公子，或者让安小公子自己去见。 第436章 生存实验 陈天衢托好几位朋友，才见到中文搜索引擎的老板，得到结果不太好，不见。 被硬邦邦拒绝见面，陈天衢直挠头，感觉被人瞧不起。他该怎么回复夏完淳好呢？中文搜索引擎老板是不是和夏完淳有仇？ 不讲肯定不行。陈天衢第一次主动请缨，铩羽而归，总归很不好受。 夏完淳知道被中文搜索引擎老板拒见，反而安慰陈天衢，“一般创业者不会拒绝见投资人。很可能他已经得到投资，而那位投资人要求不能让我入伙。我直觉那个投资人是安小公子、查友三之类的人。” 陈天衢心里多少好受一些。 几天后，陈天衢确认安小公子投资了中文搜索引擎，又觉得自己有点用。 夏完淳并非一定要投资中文搜索引擎，无非希望多了解互联网。既然你不见老子，老子自己组织一个互联网大会，国内对互联网奇思妙想的人多得很。 “天衢，你找个人写一个互联网大会的策划书。咱们亿网举办一场互联网的盛会广邀对互联网感兴趣的人参加。”夏完淳本来只想邀请知名互联网人物参加，临时改口只要对互联网感兴趣都可以参加。很多发展点子其实由不起眼的小人物先想到。 陈天衢报告一个消息，一家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计划举办互联网生存实验，正在招募志愿者。 “你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陈天衢详细介绍八八四八网站来由，珠穆朗玛峰高度就是八八四八米。“志愿者只能通过网络买东西维持生存。能够坚持三天，就算成功。如果坚持不住，可以要求退出。” 夏完淳打开八八四八网站，试着购买几样东西。“会不会送过来？”夏完淳随机选择的店铺，只要是京城卖家就行。 网上购物体验不太完美，当天收到货只有百分三十，而且都等两三个小时。“看来志愿者要饿肚子。到时你记得提醒我，一起到现场看看情况。” 夏完淳对网上卖东西倍感兴趣，自己搞不出购物网站，先看看别人怎么搞网上购物。八八四八网站可以请动王先生来主持工作，确实很有眼光。八八四八电子商务网站开了先河，面向个人消费者。这是需要很大勇气。 网络生存实验在一家宾馆举行，十几位勇敢的志愿者，没人一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台电脑，连固定电话都没有，对外联络只能靠网络。每一位志愿者一进入房间，立即开始操作电脑点餐，希望中午能吃上热饭。事实，没有人能够在中午一点前吃到热饭。 关注此事的人很多，尤其互联网圈内人，几乎都在关注，能到场基本到场，不能到场也请朋友帮告诉详情。 夏完淳和陈天衢先到宾馆。安小公子、查友三后到。果然夏完淳在关注此次网络生存实验。不过彼此、彼此，安小公子同样不会错过任何互联网的投资机会。 钱凤纶特意赶到京城，为了现场围观网络生存实验，这是互联网的盛事，也是里程碑的互联网大事件。 第437章 成瓷饭碗 安小公子周边围了一圈人。安小公子大手笔投资中文搜索引擎在业内已经传开。互联网习性如此，以创新产品为荣，以融资为尊。 夏完淳没去凑热闹，孤坐一旁。他在等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王总，向他取取经。王总今天最忙的时候，所有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想和他搭上话。夏完淳不急，离午餐时间还早，预计看个志愿者是否能吃上午餐就回去。 “夏总，好巧。你也来关心电子商务？” “俞主任恭喜高升！”夏完淳站起来和俞天枢握手，报社大记者，以前姿美服装投放广告时打过交道。此时，记者仍有‘无冕之王’的余威。 “寒碜我了。我这个主任是竞聘上岗，带创收指标，搞不到钱，照样下岗。夏总可要多关照我。” “哦，你们报社不仅是铁饭碗，我看更是金饭碗。你们也改革啦？” “改啦，好在饭碗没被砸碎，好歹改成瓷饭碗。算幸运了。” 俞天枢悲天悯人，两人心有戚戚。能够混到两人的地位，自然清楚砸碎铁饭碗意味着什么，被扣上懒的帽子，影响深远。以后工人只要休息一分钟都是懒，要像驴子一样一刻不得闲。 “你们这么改，不会影响主旋律的宣传？” “谁说不是呢。以前当记者，我可以坚持社会正义，有创收指标，不得不低头。以前理想只是年少轻狂。往后资本家就是爹，给钱啦，让我们怎么报道就得怎么写。不要说报纸媒体之间的竞争，我们报社内部为了钱就可以对我下手。难啊。我现在才明白以前书中写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曾经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俞天枢，不得不向五斗米折腰，令人唏嘘。 “姿美服装、上尊酒厂、兰雪饮料每年给你们报社投不少钱，都和你签合同，算不算你的业绩？” “那敢情好。不过老客户不算入创收指标。”俞天枢实话实说，难怪他没找过夏完淳。 夏完淳想起自己准备办互联网大会，“我新公司叫亿网，专门从事互联网业务。我计划开一场互联网大会，诚邀全国各地对互联网有兴趣的人共同探讨互联网的发展。您有没有兴趣参与？” “太好啦。我可以以报社名义挂名，或者干脆我来主办，你们冠名。我一定给你张罗得风生水起。” 夏完淳向陈天衢招招手。他借机邀请一些朋友参加互联网大会。 夏完淳向俞天枢介绍陈天衢，“亿网以他为主。我准备花一百万元举办互联网大会，其中二十万元用于宣传，其他场地，以及餐饮费用等。交通费、住宿费自理。” 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王总走过来和俞天枢打招呼，“俞大记者，多谢您为互联网行业发声。” “王总，咱们之间客气什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夏完淳夏总，上尊酒老板。”俞天枢顺势介绍夏完淳。 “王总好，久仰大名。” “夏总干实业，对互联网也感兴趣。” 第438章 话不投机 俞天枢先确认夏完淳介不介意他来介绍，“夏总可不仅只有上尊酒厂一家企业，姿美服装、兰雪饮料业也有股份。最近他刚收购亿网。” “亿网？您是亿网的夏总，不好意思，一时没对上号。我反应太迟钝，夏总见谅。中午我请客赔罪。” 俞天枢说您知道呀。 “开玩笑。业内没有不知道亿网夏总。干互联网，首先需要域名，就得找夏总。夏总一元域名，一举激起千重浪。夏总的网站模板，一下子把两三万建设网站成本，干到零成本。太佩服啦。我一直以未能见夏总为憾，今天总算补上了。” 俞天枢张大嘴巴，“原来夏总这么牛，失敬、失敬！” “王总，这是哪位？可否帮忙介绍一下。”一个人高马大的人挤进来。 王总有点尴尬，还是开口，“巴主任，这位是上尊酒厂老板夏总。夏总，这位是报社巴颜巴主任。” 夏完淳没伸手，只礼貌客气说一声，“巴主任。” 巴颜很热情，“夏总，久仰大名。夏总给我们报社投不少广告，是我们报社的大客户。” “呦，小俞也在。今天没出去跑业务？” “巴主任管得太宽了。”俞天枢个性就是如此。他和巴颜不对付，没必要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 王总说那边有个客人，留下电话，和夏完淳约好中午餐叙，离开是非之地。 俞天枢和巴颜不对付，夏完淳不好避开，也不想避开，俞天枢明显处于下风。“俞主任，您刚才说要介绍一位大咖给我认识，咱们现在去。” 走出一段路后，夏完淳就说，“我给你介绍一位女大咖，未来女富婆，钱凤纶小姐。” 钱凤纶小跑上前，“您好。” “钱小姐是位有理想，有追求五好女青年。这位是报社俞主任俞记者，往后你有什么新创意新点子，可以和俞主任多切磋，俞主任见多识广，定能给你出个好主意。” “俞主任以后要多关照小女子啊。”钱凤纶大大方方。 安小公子看着这一幕，就觉得这位女子怎么这么眼熟，又好像没见过。 钱凤纶瞪了他一眼，没见过美女的意思。 “里面什么情况？”夏完淳问钱凤纶。钱凤纶比较积极，四处打听消息。 “所有志愿者一小时以前全部下单完毕，至今还没收到货品呢。中午想不饿肚子都难。你说会不会商家还没收到钱？” 俞天枢说很有可能，“同一家银行可能还好点。要是不同银行，估计商户要收到钱只能等明天。”跨行结算相当麻烦，被压一天很正常。 “我估计下午会有人饿的受不了退出生产试验。” “无论如何。王总搞这个网络生存试验都是成功的，让人看到网络的现状，才有系统思考改进方向。会好的，一切都会变好。” “八八四八以这种方式，确定它在网络购物上的地位。可说扬名立万。你们看有多少家媒体参与报道，可说一夜成名天下知。国人愿意尝鲜，一定会好奇上八八四八网站看一看。” 第439章 谁的花猪 网络生存实验，太吸引眼球，价值百万元。花费百万元广告费，不一定有这个效果。 钱凤纶拉拉夏完淳的袖子，“那位是谁？” “安小公子，坐在上首位置是洪仕铭，他边上是查友三。” 钱凤纶奇怪自己不是招蜂引蝶的体质，长得还可以，没有倾国倾城。公子哥儿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为何安小公子偏偏注意到自己？她很讨厌安小公子那样的眼神，像看一只花瓶一样。或许来现场的女生不多，她长得比较显眼。 钱凤纶想着明天就回家，应该不会有什么纠缠才对，也就没放在心上。 夏完淳招呼俞天枢、钱凤纶去饭店等王总，这里人太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没想到，他们刚到饭店。洪仕铭、安小公子、查友三也进这家饭店，后面跟着一位毕恭毕敬的巴颜，还有一个人小跑跟在安小公子后头，不知道什么来头。附近比较高档餐厅就是这家，他们来这里消费也很正常。 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王总没过多久也进饭店。他问服务员，先去安小公子的包厢。他得先和洪仕铭、安小公子、巴主任先打招呼。安小公子为他介绍中文搜索引擎的老板。 “幸会，你的中文搜索引擎可要把我们八八四八列进去，不能让网民搜不到八八四八。” “当然，网友要是搜不到八八四八，可能会怀疑我们搜索引擎不准确。八八四八不仅要能搜到，而且保证优先搜到。” “感谢，感谢。”王总很客气。 安小公子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夏完淳边上有一位女子是什么人？” 王总显然没想到安小公子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洪仕铭嗤笑一声，遇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怎么，你看上啦。还有安公子看上的女子？到底什么样，我给你好好把关。” 巴颜和中文搜索引擎老板不知道在说哪位女子，不好表现感兴趣，只好侧耳倾听。 “您说的那位女子应该姓钱，外地人，不是京城人，好像从事服装行业，昨天刚到京城，特意来观摩此次网络生存实验。” 安小公子有点失望，第一位加好友的女子应该为京城人，当时她应该就在京城，外地人的可能性很小。 “她怎么和夏完淳混在一起？”安小公子不死心。 “这我就不知道。”王总摇摇头。他堂堂一位老总，四五十岁，去打听二三十岁小年轻的绯闻，不像话。 安小公子不能体会四十不惑的中年男人的心情，那女子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主要气质，拿捏得恰到好处。不是那种刁蛮，不是霸道，不是文静，可以用灵动来形容，带点聪慧，进退有度，不巴结，亭亭玉立。安小公子无法形容这么一位女子。他觉得他魔怔，qq号加一个好友，看谁都怀疑是花猪。 安小公子没发觉，只要想起花猪，嘴角总带着笑意。 洪仕铭看不过去，“你不要笑得那么淫荡。” 安小公子反驳，“我哪有笑。” 第440章 问我什么 王总稍微应酬一会儿，告辞去夏完淳的包厢。 王总没想到在这里可以看到钱凤纶，不由得多看两眼，心里嘀咕：安小公子眼光很不错，这女子耐看，越看越有味道。 女人是很敏感。王总多看两眼，就被钱凤纶发觉。她纳闷，刚才才见过王总，怎么这会儿有点不认识的感觉。 王总做贼心虚，被发现，赶忙解释，“刚才安小公子问起你。我说你姓钱，外地来京城，其他不知道。” “问我？”钱凤纶有种哔了狗的感觉，“问我什么？” “他问夏总身边的女子是谁？”王总不得不又解释。 钱凤纶懂了，安小公子为了了解对手夏完淳，顺带了解她，才安心。 夏完淳和俞天枢恭喜王总，网络生存实验大获成功。 王总苦笑，“截止刚才我离开，还没有一个人收到货品。” “不管有没有人收到货，你的网络生存实验获得这么多关注，都是成功。你这个点子值一百万元。” 王总乐呵呵，这个活动得到关注度远超他的预计。“都是各位朋友捧场。” “王总，我看你的运作，大多和个人消费者相关。我听几位互联网大佬说批发市场才能赚到钱。”钱凤纶问。 “你说出口生意。出口都是一个集装箱，好几百万，几千万货品，算批发市场。国外个人消费者少有懂中文，少有看国人的批发网站，仍然有一个信息差。国内的生意却未必。网络公开透明，一旦商品价格被消费者知道，下游的商家必然不好卖。” 夏完淳觉得王总说得很有道理。 “出口网站其实有一个难点，买卖过程没办法在网上完成，有汇率的因素，有报关等各种手续的因素。出口网站只能起到一个广告作用。据说美国正在研发网络电话，在出口网站看到合适产品合适的价格，可以直接点击一个按钮通话。出口网站收取通话费。或者按联系次数收取广告费。” 夏完淳第一次知道网络电话。那以后手机还有用吗？通话费死贵死贵。 “出口网站的电子商务，和我正在运营的八八四八不是一个模式。我希望买卖全程在网上完成，我在这个链条中，收取合适运营费用。” 夏完淳之前没想这么深，受教啦。 “夏总，你想深耕互联网？域名价格打下神坛，但光靠网站模板，恐怕不是你的最终目标。” “王总，说老实话，我想做的和您一样，直接为个人消费者服务。不过你已经付诸实施，我还没开始呢。” 王总奇怪问，“您打算怎样开始？” “我可能会做一个行业，比如服装。但总感觉互联网从技术，到全国上网人数，远远达不到市场要求。” 王总深有同感。 “我想开发群组应用，和持有域名客户沟通联系仍然不方便，应该直接在网上沟通联系，依靠电话，效率太低。像你刚才说的网络电话，要是能实现，网上卖东西会刺激到消费者。” 第441章 替人宣扬 可惜这项技术，国内还没有。王总和技术人员探讨过。 “夏总是不是关注过中文搜索引擎？刚才我碰到中文搜索引擎老板。这项技术门槛比较高。不像网站模板，程序员看几遍基本就能学会。” 夏完淳反问，“美国的搜索引擎和竞价排名，您怎么看？” “我研究过竞价排名，没实际操作过，云遮雾罩，主要虚假点击不好解决。不解决虚假点击，广告效果恐怕有限。”王总先说了竞价排名。 “至于美国搜索引擎，非常牛叉，市值好几百亿美元。我用英文搜索过，搜索结果非常棒。google正在开发其他国家的语言，中文没有列在优先项，欧洲才是重点。” 王总意思：说不定留学归国人员开发中文搜索引擎更符合华人的思维。他的潜台词有技术门槛，更懂中文的搜索引擎，值得投资。 中文搜索引擎再好，与夏完淳无缘。 对于王总好意，夏完淳敬谢不敏。他总不能到处宣扬中文搜索引擎老板拒绝见面，又不是有面子的事。 夏完淳不想宣扬。耐不住有人替他宣扬。 洪仕铭路过，“夏完淳夏总，听说你被人打脸？” 夏完淳知道自己和朱柔则走得近。洪仕铭不能把朱柔则怎么样，打击报复迁怒朱柔则周围的人实属正常。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江湖上混，被打脸常有的事。”夏完淳与其护着脸，不如泛化，江湖儿女谁没有被打脸的经历。 “我刚认识中文搜索引擎老板，我可以劝说他见一见你。咱们认识这么久，够义气。大家都说你投资无一败绩，中文搜索引擎这样的好项目，没有拿到手中，心中是不是很不甘心。” “洪公子言重。我没有那种非得什么东西都抢到手里的癖好。项目再亦是人为，这世上哪会有理所当然的成功。我听说美国搜索引擎现在是最大热门，利润很高，一旦美国搜索引擎google汉化成功，进入国内市场。你知道谁会赢，谁会输？” “汉化哪有那么容易，外国人连中文关键字都搞不懂。更不会懂有的中文含有多层意思。而且相邻两个字，原意不是一个词，电脑误认为是一个词。” “系统软件微软汉化版本，好用吗？证明外国人有这个实力。”夏完淳就是要打击安小公子、查友三的嚣张气焰。 “你不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大概。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夏完淳不欲与洪仕铭发生冲突，尽量克制，以免洪仕铭借题发挥。 洪仕铭嘿嘿笑，“不管怎么说，你是第一个被归国人员直截了当拒绝第一人。” 夏完淳很无所谓，“荣幸之至。”只有洪仕铭这些世家公子不容许他人拒绝。夏完淳农村人，被人拒绝司空见惯，没什么可悲春秋。 王总等洪仕铭走后才问，“怎么回事？” “我本来想和中文搜索引擎老板聊一聊，托人约时间，老板只听一个姓名，就不见。” 第442章 不能露馅 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王总心思不定，闲聊几句，借口朋友也在酒店吃饭去敬一杯酒，走了。 “老王见机很快嘛。”俞天枢戏谑。 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毕竟在京城地头，得罪京城地头蛇，除非不想干。夏完淳能理解王总躲开的做法，毕竟公司不是他的，他也是打工人。为了所谓义气，坑了东家，有违职业道德。 “你怎么不走？”夏完淳问俞天枢。 “咳，我刚才看到巴颜和他们在一起吃饭。你可以理解我死猪不怕开水烫。” “行，不管什么理由。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有什么需要帮忙，一定向我开口。”夏淑吉训练夏完淳时，就告诉他，不管什么理由，看结果。结果是什么，一定是综合因素选择后的结果，老天爷定的，改不了。 夏完淳要回家，钱凤纶跟着要去见见钱秦篆。 安小公子等在门口，钱凤纶瞥了一眼，没停顿跟着夏完淳往外走。突然安小公子喊了一声‘花猪’。钱凤纶听到了，她反应过来，之前那位邀请自己吃私房菜的网友原来是安小公子，她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假装没听到。 夏完淳也听到，他当然知道钱凤纶的网名就是‘花猪’，这是钱凤纶的事。只要他停下，钱凤纶是花猪就露馅。所以他不能停顿，把选择权交给钱凤纶。 安小公子再喊两声‘花猪’。 夏完淳和钱凤纶步调一致，不急不缓，充耳不闻。 钱凤纶特意问夏完淳，“今天听太多人在讲‘千年虫’，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懂，据说时间设置的问题，我不明白时间重新设置一下，会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根服务器的问题。大家自己调整电脑上的时间，造成时间不一样，导致电脑问题。”夏完淳说半天，其实他自己都没明白。 ‘千年虫’这个问题很诡异。似乎所有电脑用户的问题，但专家只讲了问题，从不讲解决办法。电脑才发明几年，之前发明人不会这么眼光短浅，只想着电脑应用到一九九九年。 夏完淳一向不会自寻烦恼，天塌有高个顶着。大不了，二零零零年重新买一台电脑。 上了车后，钱凤纶恨恨地说，“我回去重新申请一个qq号码，原先那个qq号废除掉。你电脑借我用一下，我把认识网友移到新号码。” 夏完淳不知道钱凤纶为何对安小公子有成见。他不会作贱自己，劝钱凤纶去和安小公子聊天。 安小公子有感觉钱凤纶听到‘花猪’时，步伐轻重略微有些不同，又担心自己魔怔。钱凤纶没有停下脚步，一般人听到网名，至少停下来看看谁在喊她。安小公子阴晴不定，大概自己怀疑错人了。 钱凤纶见到钱秦篆，打开qq，“我猜这位‘霸王’就是安小公子。当时我说要去长城饭店吃饭，他说带我去私房菜馆，更高级更好吃。”口吻很符合安小公子的身份。 钱秦篆赞同她的判断。 第443章 限制自由 叮铃铃，夜晚的电话铃声特别刺耳。夏完淳披衣起来接电话。 “我是盛蕴贞的父亲。您是蕴贞的同学。能不能救救蕴贞？” “蕴贞怎么啦？”盛蕴贞是钱秦篆的舍友，宿舍内排行老二。钱秦篆要叫她二姐。盛蕴贞毕业后分配到一家纺织厂，每一年都会和钱秦篆通几次电话，一直顺顺利利。三年前，她晋升为党政办副主任。 盛蕴贞父亲讲话口音很重，加上生病，声音很轻，时断时续，讲一句话很费劲。他不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祖籍苏南。夏完淳听不太清楚，大概盛蕴贞被限制人身自由，下岗，组织工人召开职工代表大会。 钱秦篆听到，就很担心。她拨打盛蕴贞的手机，已关机。 “我跟蕴贞说过几次，让她来京城，替我管理一家公司。或者她自立门户也行，我出资让她创业。”钱秦篆怀孕多愁善感。 “你怀着孩子呢，不能多担心，要多开心。我立马订机票出发去东北。我一定把盛蕴贞给你带回来。” “你多带点人过去。” 夏完淳应下，安排人订机票，准备行李。夏完淳给钱秦篆按摩，助眠。他脑子里则盘算如何说服盛蕴贞？盛蕴贞继续坚持，恐怕家破人亡结局。 第二天，夏完淳等人乘坐飞往东北第一个航班。 抵达盛蕴贞所在的纺织厂，已是下午三点钟。夏完淳让保镖轮流吃饭，自己在路上吃点饼干。 纺织厂大门门卫换过了，不是以前和善的老大爷，清一色街头混混。夏完淳为什么会觉得是街头混混，而不是工人呢？因为他们没什么组织，站没站姿，散漫，充满敌意。 夏完淳说要找盛蕴贞。那些人立马站攻击位置。 夏完淳说自己受京城商学院委托，来探望商学院优秀学生代表盛蕴贞。夏完淳的老板身份在这里没有用。大学此时还算受人尊敬，倒可一用。只要他和学校老师说一下，委托绝对没问题。 夏完淳不是来打架，不是来抢人，而是来解决问题。要解决问题关键要探明各方态度，以及谁在幕后运作受益。 一个小喽啰跑进去请示，出来让夏完淳走人，“工厂正在开会，没法会见外人。” “你去和你的老板说，国家法律规定限制人身自由是重罪，既然京城有不少人知道此事，想在你们工厂内解决问题，已经不可能。我们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制造问题。” “学校对我们学校优秀学生代表十分关心。我们学校校友遍布京城各部门，包括你们市上几个部门也有我们校友。据我所知，全国各地校友会陆续赶过来声援，最好让我们见上一面，确保安全，一遍能安各地校友的心，不会都跑过来。” 老板考虑半天，才过来见夏完淳。夏完淳直截了当要求见盛蕴贞，“你可以在场。” 老板犹豫至少半小时，在夏完淳不断催促下，终于同意盛蕴贞出来见面。 盛蕴贞很憔悴，不到三十年龄，看起来四十岁中年妇女。 第444章 下岗感激 见面，盛蕴贞责怪夏完淳，钱秦篆怀孕怎么跑过来。 “她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吃不好饭。我能不来吗？” “我爸和他的伙伴们建设这个厂，我绝不会放弃。我的好朋友，好邻居几代人在这个工厂挥洒汗水，凭什么让我们重头再来。为什么不是他们重头再来。”盛蕴贞借机说给老板听。夏完淳没有打断，有什么话总得让盛蕴贞说出来。憋太久，估计没什么机会说清楚。 夏完淳等盛蕴贞平复心绪，“你整理一下思路，详细说说前因后果。” 盛蕴贞说工厂一直都是盈亏平衡，只是短暂遇到一些困难。工厂有土地、有资产，即使要转型，有这些生产资料，工人们齐心协力完全可以参与市场竞争。黑心领导为了侵吞工厂几十年奋斗形成的资产，硬生生让工厂亏损，让职工有上顿没下顿，好些人已经一年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 “小盛，话不能这么说。工人下岗是上级的要求，不是工厂自个规定。不单单咱们厂，你知道所有纺织厂基本都破除整顿，下岗分流。咱们得按上级指示办事。” “下岗分流，减员增效。这是政策，我们没办法对抗。咱们不仅不能对抗，而且应该积极响应。” “可以呀，积极响应，你先下岗。”盛蕴贞怼老板。 “我下岗？你确定。我协调贷款，协调原材料采购货款。没有我，你们都要喝西北风。” 陆元辅找过来，“老夏，就知道你会来，蕴贞还好。” 过半个小时，黄云沼也到了，提一大堆吃的喝的。 夏完淳想把盛蕴贞叫出去一起商量。老板怕多生事端，有些不乐意。没想到盛蕴贞也不敢走，她怕老板趁机分化工人。 真是左右为难，在这里又不好谈话。 “我请所有工友吃饭，行不行？” 老板不愿意，吃饱有力气继续闹？ 盛蕴贞担心父亲没人照顾，请夏完淳帮忙探望一下。 “我已经安排人过去照料。刚才来电话，叔叔精神好多了。”夏完淳打电话给保镖，让盛蕴贞和她父亲通电话。 “小盛，你父亲不容易，整体躺在床上，得不到有效护理，很容易生疮。你本可以生活很好，有这么多同学愿意帮助你。你何必和他们一起陷入泥潭呢。” “你想得美，工人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不像你，蝇营狗苟，就为了霸占厂里的财产。” “小盛，话不能这么说，厂里也有我一份贡献。减员增效，下岗分流。是xxx决策。人家能当那么厉害的大领导，你能比人家厉害。下岗是人生的，好好奋斗，不比困死在厂里强。你们以后会感激我的。我希望能听到你们的掌声。” “做梦。做白日梦。大家只会诅咒你不得好死。”盛蕴贞愤怒到极点。 “蕴贞，怎么和厂长说话。厂长在厂里干的时间不比你长，贡献不比你大。” “王聚星，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算看错你了。”盛蕴贞更是怒不可遏。 第445章 真相不堪 “王聚星，是不是厂长答应你留下来，你才和厂长穿一条裤子。背叛车间的工友，你还是人吗？”跟王聚星一起走出来的工人责骂道。 “王聚星，你还认你的师父吗？你就这样对待你师父。养不熟狼崽子。” “王聚星，你还是不是人。亏得我好几次帮你说好话，真是猪油蒙了心。”她本想说当时王聚星死缠烂打追求盛蕴贞，幸好盛蕴贞没答应。他现在才知道王聚星人品之低劣。 厂长一言不发。愤怒的工人逼急会咬人。 盛蕴贞先让工友把吃的喝的拿进去分给大家。 夏完淳拿钱给陆元辅、黄云沼，让他俩多买一些。保镖不能再分散，以保安全。他借机把一张纸条悄悄塞给盛蕴贞。 一路上，夏完淳想过最佳解决方案就是盛蕴贞买下工厂。一九五五年建成纺织厂，那帮贪官污吏出价绝不会超过一百万元，只要盛蕴贞能够有竞价的机会，那就很好办。 盛蕴贞当务之急就是争取竞价的机会。 正说话间，一位十七八岁小姑娘走进来。 “小翠，来给你姐姐送饭。” 小翠姐姐走出来，“小翠，家里哪来的钱买吃的？” “借的。” “找谁借的？”小翠姐姐追问，想着有钱一定要还给人家，大家都很困难。 厂长畏畏缩缩往后躲避。盛蕴贞觉得奇怪，厂长怎么怕小翠，一位上高中的小姑娘。 众人都看着厂长，小翠看到厂长，气得嘴唇颤抖，“那是你们厂的厂长？” “是啊，怎么啦。”小翠姐姐奇怪问。 “这混蛋昨晚到夜总会喝酒，和那边那个人，两人花好几千元。”厂长和王聚星昨晚到夜总会喝花酒。 他俩哪儿来的钱，还不是厂里的钱。 工人愤怒，揪住两人一顿挠。 小翠姐姐心疼抓住妹妹，“小翠，你告诉姐姐实话，你去夜总会陪酒啦？” “姐，你别问，我不想骗你。” 小翠姐姐大嚎，“天杀的呀，我这么小的妹妹，你都能祸害，你不是人。”小翠姐姐不管不顾逮住厂长和王聚星一顿挠。 盛蕴贞眼睛红红，这些天杀厂长、王聚星拿着厂里的钱去花天酒地，然后说厂里亏损是工人懒惰造成。她恨不得冲上去剥了他俩的皮。 夏完淳大概知道点情况，没想到会这么离谱，如此荒唐。工厂这么困难，厂长还拿工人工资出去喝花酒。不仅得不到惩罚，还要把工人下岗分流，厂长继续当官发财。 “闹什么闹？都住手。”一位官威甚重的人带几位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 小翠姐姐被强力拉开。夏完淳注意到盛蕴贞愈加愤怒。 “工厂资不抵债，当然要破产。下岗分流是大势所趋。你们再闹，没有好果子吃。看到没有，你们再闹，全都进局子里去。”那人一指跟在身后几位穿制服的人。 “昨天厂长还拿厂里的钱去夜总会消费，怎么就资不抵债。凭什么你们说了算。”盛蕴贞站出来说话。 第446章 自定自买 那人狠狠瞪了厂长一眼，“说话要讲证据，厂长为了拿业务，不得出去应酬。难道让你们出去应酬？”两句话暴露出此人的猥琐。 “厂长和王聚星两人都是厂里的人，难道王聚星有业务要给厂长？”盛蕴贞毫不示弱。 “两人一起去见客户。客户临时有事没法来，也是有的。你怎么不相信人，乱怀疑自己的同志。你这位同志思想有问题。”帽子扣下来，这帮人屡试不爽。 “你们有当我们是同志吗？你待工人如寇仇。还有脸称呼同志。” “你这位同志怎么说话，上级有上级的难处，上级有上级的考虑，岂容你置喙。”那人恼羞成怒。 “上级考虑就是霸占全体职工辛苦奋斗的资产吗？” “什么你们奋斗，都是国家的。国家给谁就是谁的。” “还不是你说了算。” 盛蕴贞直指核心，“安主任，你说了算吗？你能代表国家吗。侵吞国有资产可是犯罪行为。” “你说谁侵吞国有资产。你说谁侵吞国有资产。”安主任怒气冲天。 “你还有他。”盛蕴贞气急指出安主任和厂长合谋侵吞国有资产。 “说话要有证据，否则你就是诬告。” “你们私下商定工厂出售价格，没有经过职工代表大会。出售价格是无效的。” “厂长负责制，不需要经过职工代表大会。” “工厂出售既不公开对外出售，你们自己定价自己购买，合理吗？”盛蕴贞一步不让。 “国家规定厂长负责制，一切由厂长负责。” “他这叫负责吗？他这叫崽卖爷田不珍惜。何况自己定价自己买，不是贪污腐败是什么？你说，你们多少钱买下工厂。” 夏完淳惊奇工厂卖多少钱，职工都不知道？还能这样操作。不可能有这么荒唐的政策。 “你们不需要知道。下岗分流是国家政策，能给你们买断工龄，已经是开恩。再啰嗦，你们连买断工龄的钱都拿不到。” 辛辛苦苦在工厂工作三十年，只有区区三千元买断工龄，有等于没有。 小翠看到厂长那么凶恶，气急吼出，“姐，我们打电话报警。厂长和那个人在夜总会耍流氓，让警察先把他们关几天。” 夏完淳看厂长和王聚星害怕神情，知道小翠无意中捅到要害，打电话报警。 “没事，这里的所长，我熟。没有证据，只有人证有什么用。女子到夜总会陪酒也是犯罪行为。” 小翠姐姐赶紧拉住小翠，担心小翠被关进去。夏完淳息了报警念头。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小翠和盛蕴贞等人土生土长，报警后后果难料。 安主任一句话把在场要报警的人遏阻住。 “说其他没有用。你们花多少钱买工厂，我们工人也可以买。” “可以买？你们有钱吗？”安主任警惕看向夏完淳、陆元辅、黄云沼。从穿着上看，不是那种穷人。 “你甭管我们有没有钱。彼此，彼此，你们又能拿出多少钱？” 第447章 脊梁没了 安主任和厂长手上没多少钱。他们也是工薪人员，能储蓄多少钱。厂长工资不如八级技术工人工资，安主任的级别工资也不如八级技术工人工资，哪来的存款。 他们通过关系能把厂子抵押给银行，拿到贷款，支付买断工龄的钱。他们打发了工人，可以找个由头，假装厂子还是国有企业，让银行核销掉坏账。等于零元够买下工厂。他们根本拿不出真金白银。 安主任和厂长的银行贷款用来发放工龄买断的钱。假使盛蕴贞要买工厂，她又不用支付工人买断工龄这笔钱。他担心夏完淳等人是来争抢工厂。他好不容易才将要吃下这块肥肉，岂容他人染指。 思来想去，他确认两点，盛蕴贞等工人拿不出钱，夏完淳等外地人不敢来这里抢工厂，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他正想回答盛蕴贞问题，“只要你能拿出五十万元，你们可以拿走工厂。” 他刚说到‘只要你能拿出’，被人阻止，“厂长负责制必须落实到位，工人买下工厂纯属浪费国家资源。工厂不是要不死不活生产一些卖出去的东西。而是要向死而生，只有破产清算，彻底私有化才能重生。” 来人是安小公子，后头跟着查友三。 安主任和安家有渊源？ 安小公子郁闷，随意找个地方散心，都能遇到夏完淳。不算随意，他是听说这里纺织工人陪酒很豪爽，抱着感受一下的心理选了这里。 “不打破大锅饭，不打破铁饭碗，就没有积极性，企业破产倒闭是必然的。” “你们这些懒汉有什么权利买工厂。早干嘛去了，今天不努力工作，明天努力找工作。”安小公子根本不给盛蕴贞说话的机会。 “这个工厂已经是私人的。跟你们没关系了。私人的地方神圣不可侵犯，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的地方。” “你们不满意可以打官司。” “顺便告诉你们，我们不怕打官司，我们拿着工资打官司，你们呢，打官司还有时间去赚钱吗？” “给你们一个小时，不走就进局子。” 安小公子叫来一百多戴帽子穿制服的人员。“不用看，没有你们本地的人。” 夏完淳希望盛蕴贞好汉不吃眼前亏，千万别犟，否则吃大亏是必然的。安小公子在京城的做派和在地方的做派完全不同。 “清场，无关人员离开工厂。” 余波仲悄悄和夏完淳说，“这一百多人可不简单，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到工厂门口。” 夏完淳没办法替盛蕴贞做决定，只希望她能理智一些。 陆元辅、黄云沼再次被上一课。黄云沼情绪尤其低落，工人受二茬罪，赤果果在眼前。 盛蕴贞一把攥住小翠，让夏完淳把小翠带走。她担心小姑娘不知轻重，惹来事端。之后盛蕴贞才回到大会议室，跟大家讲明情况，“我在大一时候经历过这种事。我隔壁宿舍几位学姐没了，失踪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在场的工人很多都是家里顶梁柱，他们要是没了，很多家庭就垮了。 第448章 她害怕了 半个小时不到，工人就走光了。盛蕴贞最后一个走出来，步履蹒跚。 夏完淳带她找一家清静的餐馆吃饭。 盛蕴贞吃几口饭，眼泪忍不住滴到碗里，“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那位学姐帮我搬行李，带我去食堂吃饭，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短短一年不到，她就没了，失踪了。太可怕啦，我真怕被他们拦下来，走不掉，会死掉的。他们真狠啊。” 夏完淳当然知道他们狠。盛蕴贞能看到这一点，没出事，就好。 “接下来做一些善后。可以帮工友们开服装店，或者兰雪饮料经销店，你们这里还没有佳美电器店。可以开起来，吸纳一些下岗劳动力。”夏完淳希望盛蕴贞能重新振作起来。 “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把小翠带走，离开这里，否则她就毁了。” 夏完淳安排一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姑娘应该很快能适应京城的生活。 查友三很遗憾，夏完淳乖乖听话撤走。否则至少安一个煽动罪名。 安小公子不在意，夏完淳这个人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会干没把握的事，不会卷进不确定的事件中。 安小公子打开电脑，上qq，习惯性看看‘花猪’，始终灰色，没有上线。 查友三知道这种情况应该废弃这个qq号，但他不敢和安小公子提。 安小公子叹口气，刚觉得一位小姑娘很有趣，想要调戏一下，结果人家没上网，不在线，找不到机会。 qq多了一个功能，不在线也可以留言，等网友上线后，能收到你留的消息。 “你怎么不早说。”安小公子怪查友三。查友三无语。他哪里会知道安小公子不知道。 安小公子没理会查友三，认真留言，‘小姑娘，我欠你一顿饭呢，什么时候兑现’。没有这么卑微请客者。 ‘花猪’依然灰色。 “这边隐身是什么意思？” “假装不在线。即使在线，可以让人以为不在线。” 安小公子试了一下隐身功能。他又试了一下搜索，‘花猪’还是只有一个，她应该没有换一个号码。换号码应该会继续用‘花猪’。 偏偏钱凤纶不按套路。她嫌弃安小公子，对网名花猪也嫌弃，换了网名‘粉猪’，是不是更可爱。 钱凤纶是很得意新网名，曾向钱秦篆炫耀，她取一个更棒的网名。 夏完淳回到京城，把情况和钱秦篆说了。 钱秦篆说，“当时盛蕴贞夜夜做噩梦，梦见师姐和她说话。”盛蕴贞睡不着，就和钱秦篆挤一个床。好在钱秦篆睡下铺，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医生吩咐要多走动，多散步。夏完淳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着钱秦篆周边走一走。 路过证券营业部。奇怪，以前营业部人声鼎沸，今天怎么三三两两的人。夏完淳很久没来营业部。营业部经理很客气，过年过节都会送礼物给丈母娘。 丈母娘私下给钱秦篆抱怨，她不想夏完淳去炒股，人家都说那是赌场，哪有上赶着女婿去赌场的。 第449章 有大行情 钱秦篆赔笑。母亲闺蜜送的礼物，总不好不收，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是不是想去看看。现在人少，没那么多烟味，我陪你进去看看。” 走，两人走进营业部大厅。 “夏先生来了。夏先生帮我看看我的股票怎么样？”一位老股民忙给夏完淳让座。有几位抽烟的股民看见孕妇进来，悄悄掐灭烟头，挥了挥手，让烟雾尽快散去。 夏完淳先扶钱秦篆坐好。他才坐下看这位股民的股票。他持有银行股，盘子有点大。夏完淳没接着往下说，“我先通览一遍所有股票。”幸好此时才九十二只股票。 “你的银行股最好换成科技股。银行股也能涨，盘子比较大，涨起来比较笨重。最近应该有行情，比较大的行情。” 散户大厅一片欢腾，盼望行情太久了。跌好久，老是没行情，都没人到营业部来上班。 “普涨是特性。中途不要随便换股，应该都有翻倍行情。” “夏先生，我买这只上海股，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换成科技股。” “你这只股，不错。不用换。” 那人很得意，“我早就告诉别买银行股，偏偏你不信。夏先生都说我选的股好。对了，夏先生，我这只股好在哪里？” “去。原来你不知道你的票好在哪里，瞎猫碰到死耗子。”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你懂不懂。”那人嘴巴硬，反正他就是比别人强。 夏完淳重点讲解这只股票。“你们看，这只股票从技术上看，率先止跌，走势不被大盘左右，这两根间隔一二十个交易日的红柱，撑起一片天。主力做这么久的横盘，有句老话，横有多长竖有多高。有主力在其中运作，主力实力不弱。” “从基本面看，公司管理层比较活跃，对资本市场比较懂，有心要做大做强。公司主营业务有所弱化，从产品生命周期看，主营产品处于衰退期。但管理层手握大量现金，随时可能进军新产业。从管理层的学历可以得到一些佐证。” “夏先生，我的银行股，可不可以换成这只股票？我不知道哪只股票是真正的科技股。” 这人有点水平，知道有假科技股。 “可以，我看行。但要注意空头陷阱，也是很吓人的。要有被套的心理准备。主动买套就是指这个阶段。股票盘整已近尾声，即使跌破所有支撑线，也不用怕。所谓最后一跌。当然，会不会有最后一跌，不敢保证。” “夏先生，你会入市吗？” “会。我不能错过这波大行情。” “夏先生，能不能推荐几只科技股？” “科技股也有分，带互联网概念科技股，想象空间比较大。前一段时间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搞网络生存实验，关注的人非常多。” “你们要选科技股，有一个种方法，叫排除法。只有九十二家股票，银行股和科技挂不上边，传统生产企业排除。比较难判断，彩电、冰箱企业算不算科技股？” 第450章 犹记教训 “应该不算。”几位股民同声道。 另外几个人则表示彩电冰箱肯定是科技企业，有高科技认证。 “你们去看一个指标，研发经费，以及研发人员数量。学历有指标意义，高学历越多，越重视研发。你们可以多看看，就能发现。” “还可以看看企业申请的专利，尤其发明专利。外观设计专利就不要算进来。” 营业部经理听说夏完淳在散户大厅，下来打招呼。几位大户也是跑到散户大厅，听听夏完淳的看法。 几位大户看法比较一致，交易清淡到极点，盘面已经跌无可跌，否极泰来，应该会有行情。“买卖其实很简单，如果营业部门口生意好到爆，财经类报纸供不应求，就要考虑卖出股票。等到营业部门口生意清淡，报纸都卖不出去，可以考虑进场。” 夏完淳笑笑，说得很形象，只是那个点很难把握。营业部门口生意不是一天火爆，不是一天没生意，都是逐渐的过程。大多数人希望卖在顶点，买在最低点。好像没卖在顶点就亏了似的。 只能说炒股不能贪心。只贪心两字，百分九十九的人都贪心。夏完淳也贪心，只是他不是全职炒股，卖了就不看股票，才能忍住不买。族姐夏淑吉特别训练获利离场，绝对不能回头去看。谈何容易。 大多数大户认为科技股有大行情，大多数股票科技含量很低，只是概念炒作而已，不好把握。 夏完淳通过技术指标来判断主力的强弱，这些大户能看到主力的动作，无法感受主力强弱。夏完淳和大家聊一会儿，就扶着钱秦篆回家。 自从去年券商挪用客户保证金后，政策规定第三方托管，银行为股民提供资金托管。券商再无法挪用客户保证金。夏完淳不用再通过券商柜台办理资金进出，只需要在交易软件上从银行转到个人股票户头就行。 机会来了，夏完淳打算炒一把。他依旧朝股票账户转入三千万元。 第二天早早来到大户室。营业部开始人声鼎沸，工作人员没想到会涌入这么多人，还有不少人来开户，意外之喜。行情不好，很少有人来开户，工作人员闲了几个月。 “夏先生来了吗？” “夏先生在哪里？” “老李，昨天夏先生来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夏先生怎么说的？” “夏先生让他的银行股换成我的股票。我选股果然厉害，连夏先生都认同。” “夏先生说科技股会有行情。” 夏完淳盯着昨天那位股民买的零六八股票，底部形态很明显，主力什么时候拉涨停板？夏完淳一股没有买入，要是今天涨停，是否要抢涨停板？如果抢封涨停板，是否能买到足够的股票。 夏完淳决定等等看主力会不会再做空头陷阱？ 安小公子也正在看零六八股票。他真想做一个空头陷阱，拿更多筹码。他怕了，上次被抢庄，教训太深刻。他请一位操盘手。筹码收集差不多，操盘手前几天就建议做空头陷阱，在拉升前做一次大洗盘，往后拉升更容易。 第451章 抢股斗法 安小公子迟疑，让操盘手看着办，寻找稳妥机会搞空头陷阱。 刚开盘没多久，操盘手发现不对劲。见鬼，今天买单怎么这么多？ 安小公子凑过来认真地看盘面变化，这一幕太熟悉，之前零一五被抢庄，似曾相识的前奏。“你觉得是什么情况？”安小公子问操盘手。安小公子相比几年前，资金实力雄厚不少，此次坐庄，完全不需要外力，自家手上资金完全够用。他也是看到自亚洲金融危机以来，国内股市将近两年低迷，当前经济形势向好，股市急需大涨，以带动国内经济的发展。 “小单子居多，而且单子凌乱，不似操盘手专业手法。不排除有大户参与其中。我觉得他们看到短线的机会。” 安小公子仔细辨别，认可操盘手判断，交代尽管干。 “你觉得怎么办最好？” “做空头陷阱良机，只要跌破均线，他们大概率认赔出局。”没有抢庄实力，大概率能看出庄家不愿意带他们发财，一般会选择认赔出局。 “行，你按你的思路继续操盘。” 夏完淳看到楼下散户把零六八买涨到近三个点。强弩之末，没法往上推，他在均线附近埋伏几十个单子，都不大，五手到二十手之间。 安小公子的操盘手试着卖出一些股票，果然买单枯竭，没有抵抗。他的信心一下子上来了。胆子也大了一点，他继续往下抛股票，到均线附近，才有些许买单。 操盘手很小心，试探几次，才拿大单往下砸，打算一举击破均线。夏完淳看到第一个大单后，立即采取市场价买入法，不限特定价格，吃掉几个大单。 “安总，有人以市场价买进，手法很老练，至少有一大户在抢筹码。” 安小公子很想继续往下砸，砸到大户受不了。理智告诉他应当先停手，观望一下比较妥当。吃一堑长一智，打仗不可任性而为。 零六八没有像样的卖单，夏完淳停手等待主力的动作。 散户大厅哀嚎，早上买入，下午就亏百分之三、四，鬼见愁。这次不比上次，上次散户买后，王与胤就拉了涨停。这次没有王与胤配合，没那么顺利。安小公子手上掌握的资金比上次多，腾挪空间要大得多。 大户不少跟着买零六八，就不会像散户一样嚎叫。关键他们亲眼目睹夏完淳买不到筹码。夏完淳账户内三千万元，才花掉几百万元。 半个小时后，安小公子再次动手，试探抛出一两个中大单。夏完淳以市场价买入一部分，另一部分被别人接走啦。 围观大户看明白啦，另有大户相中这只股，短线或长线暂时看不出来。 夏完淳反向试着往上挂单，直接红盘一分钱位置。围观大户不懂夏完淳为何要这么挂单。 这一个高挂的单子，刺激安小公子，怒了，这是赤果果挑衅！ “安总，对方在表明他的决心。他不是做短线，他和我们一样看好股市会转好。” “告诉他，我们不让他跟庄。” 第452章 孩子似的 操盘手执行很彻底，不仅打掉夏完淳的买单，还往下砸百分之二。 令安小公子没想到，直接被接走了。又一个红盘一分钱的单子挂了上去，赤果果打眼。夏完淳看到这个单子，开心地笑了，如花绽开。夏完淳想到王与胤。是他吗？ 第二个红盘一分钱的挂单不是夏完淳挂上去，也就是还有一个大户，在挑衅庄家。 围观大户看得过瘾。散户看着红盘涨就觉得很有希望，绿盘跌就哀嚎。 安小公子没敢再砸盘，夏完淳仍旧有单子就吃，没单子就不动。另外一个大户似乎采取一样的策略。 零六八微红收盘。 收盘后，夏完淳把九十二支股票全部浏览一遍。大户都没走，看到自己的股票，会请夏完淳点评几句。夏完淳耐心停下来给他们解释一番，互相切磋，有所启发。 很多散户都等着没回家，想问问夏完淳关于零六八股票。 夏完淳只告诉他们至少持有一两个月零六八股票，会有收获。 安小公子托人调查谁在买零六八股票。又是那个营业部买得最多，又是夏完淳在搞鬼。难道夏完淳知道自己在坐庄。他细细思量，应该不可能。夏完淳没可能知道安小公子坐庄零六八股票。 还有人也在买零六八股票，不过在深圳的营业部，没那么容易托人找到幕后之人。 能不能把夏完淳洗出去？ 安小公子请的操盘手听完夏完淳的事迹，压力山大，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洗盘洗出去。“安总，没有几个月时间，没有办法把夏完淳洗出去。只能以时间换空间。” “行，就这么干。咱们不动，看夏完淳会怎么办。咱们反过来将他军。反正股票拉升是咱们获利最大。”安小公子下定决心。 王与胤打来电话，“是不是你小子又在搅局零六八股票。” 夏完淳回道，“我就知道是你。咱哥们缘分不浅，好几次都能遇到。” 王与胤问夏完淳知道谁在操盘吗？夏完淳不知道。王与胤也不知道。 “按照下午庄家的反应，我觉得庄家可能静观其变，等待我们出手，再因应对付我们。” 王与胤分析很有道理，夏完淳认同。“咱哥俩好好和庄家玩玩。” 夏完淳把今天趣事说给钱秦篆听。钱秦篆乐哈哈，“你们俩跟大孩子似的，庄家有苦受啦。” “我们演一出好戏给你看。你等着。”夏完淳要让钱秦篆开心看戏。 第二天，安小公子不动。零六八股票开盘半小时交投清淡。夏完淳等到十点半，才动手，往上拉。拉百分二、三后，歇一歇，再继续向上。 安小公子在夏完淳第二次拉升时，动手了。他要破坏夏完淳的计划。 夏完淳笑了，就是要调动安小公子，不怕他卖，就怕他一动不动。 王与胤接手拉升，零六八股票创出新高，完成第二个拉升动作。 安小公子得思考要不要继续卖？操盘手劝安小公子先让对方拉涨，涨百分十五或百分二十再来高抛低吸。“他们总不能一直往上拉。万一他们一直往上拉，咱们赚个翻倍也不错。” 第453章 动与不动 夏完淳和王与胤见安小公子不再抛，一个劲往上拉，直到涨停板。 “你说他们在干什么，手上又没多少股票，一个劲争抢。难道他们知道零六八股票后续会有动作？” 零六八公司要发展，要做事，必然需要接触人，能够接触到消息的人太多，保密措施总有缝隙。 “他们是不是准备跟我们耗着？” “安总，不像要打长期消耗战。他们很主动往上拉抬股价。如果想打长期消耗战，我们不动，他们也不动才是最佳选择。” “安总，我有一个猜想。” “你说。” “他们会不会是趋势投资者，相中大盘反转，会大涨，从一千点上涨到两千点。从国家宏观经济面来看，自亚洲金融危机触底后，经济结构调整，经济开始向好，经济发展速度明显加快。股票经过两年调整几乎都在底部。作为经济晴雨表的股市不可能没有反应。” “九十二支股票，他们为何选这一支股票？” 操盘手思路到这里，有些不可思议，“会不会因为咱们把这支股票的图形做得太完美，露了行迹。” 安小公子吃了一只苍蝇似的，的确九十二支股票，零六八股票貌似走势最强。 查友三适时插话，“夏完淳太恶心，不仅自己买，还叫营业部的大户、散户跟着买。据说还让散户至少持有一两个月。” 不对路的人，干什么都是作对。安小公子冷笑。 夏完淳买入零六八股票第三天，好几家报纸大篇幅报道电脑‘千年虫’，讲得很邪乎，整个互联网会遭受‘千年虫’侵袭，很可能受到重大伤害。科技产业必须重视应对‘千年虫’危害云云。 夏完淳、王与胤不管不顾，继续复制昨天走势，先拉百分二、三涨幅，然后盘整，然后再拉，再盘整。下午一点半拉到涨停。有些散户被惊吓，卖出手上零六八股票。楼下几位散户很不幸被蛊惑，卖了零六八股票。零六八股票涨停后，后悔不已，捶头顿足。 安小公子没有立即按计划砸盘，手有点颤抖。他的操盘计划被摧毁七零八落。洗盘没洗干净，零六八股票越往上，越沉重。大户在零六八股票上赚走一波，安小公子替他人做嫁衣裳。他不乐意！ 操盘手认为‘千年虫’的消息对大户没用，安小公子却认为散户卖出股票，代替他这个庄家砸盘，岂不是很好。 零六八股票今天放量，比昨天大将近一倍，引起更多大户的注意。有不少大户进来抢涨停板。 安小公子看着涨停板密密麻麻的封单，头皮发麻，不敢砸盘。这都是什么事？ 一九九九年五月十二日，新闻联播播出一条新闻：《关于进一步规范和推动证券市场发展的若干政策请示》得到批准。 夏完淳买入零六八股票第四天。他新增一亿元资金投入股市。但他旁观零六八股票，没动作。零六八股票高开百分三后，逐步回落。 第454章 我还是庄家吗？ 安小公子只卖不买。零六八股票成为当天唯一下跌的股票。夏完淳、王与胤在下跌时只买不卖。昨天抢涨停板的大户做短线，赚差价，是卖出最大来源。 散户都在问，零六八是不是没行情，国家出台这么大的利好，为何下跌。散户可不管前两天涨停。 夏完淳走下楼准备回家，不少散户等在门口，“夏先生，零六八股票能买吗？” “能。”夏完淳给一个坚定的答案。 夏完淳走了几步，回头和散户说，“证券市场发展的若干请示得到批准后，会出台很多利好的措施，你们千万不要错过这波吃肉行情。” 证券营业部再现开户排队的现象。新股民问，“那人是谁？” “楼上大户。他每次出现，必有行情。”那位股民形容，“大行情，超乎你想象的行情。” 夏完淳买入零六八股票第五天。由于零六八股票昨天独跌，很多人不看好零六八股票，卖的人挺多。 零六八股票开盘微跌，庄家不出力，大户观望，就没有积极主动。夏完淳等十点后，才开始入场买入。 安小公子有一个执念，彻底洗一次盘。夏完淳偏偏不让庄家如愿，只要跌百分之一、二，立马入场买入。王与胤目的同样打乱庄家的布局。庄家想干什么，反着来就是。 五月十九日新闻联播公告降低股票交易印花税。九十二支股票全部涨停。 安小公子洗盘计划彻底没戏。 大盘连续三天大涨。零六八股票同样大涨，夏完淳获利已经超过百分三十。零六八股票从最低点上涨到现在，涨幅超过百分五十。 安小公子决定大洗盘。“发公告，零六八公司收购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利好兑现，大户的共识。安小公子决定利用这种潜意识来大洗盘。 夏完淳买入零六八股票第十七天。散户看到收购公告，奔走相告，以为等着数涨停板。 果然涨停板开盘，夏完淳市场价抛出十万股，直接把零六八从红盘干成绿盘。 果然，安小公子计谋得手，大户跑得比兔子还快。 “砸，给我狠狠砸。最好砸到跌停板。”安小公子忍了十七天，此时需要发泄。 在庄家带领下，零六八股票放量大跌。很多中小散户选择落袋为安。 夏完淳在跌停板捡回十万股。 毫无疑问，庄家打算做跌停板。夏完淳、王与胤启用不下一百个户头，不断买入。 跌停板怎么都封不住。安小公子一方才觉得蹊跷。“计算一下，我们手上有多少筹码？” “安总，咱们手上筹码不足百分二十。”操盘手弱弱问，“继续砸吗？” 安小公子呆住，一时兴起卖出这么多股票。他原以为在他的带领下，大户跟着抛盘，最多用百分之五的股票就能够碾压。他的手上会是持有最多流通股的庄家吗？ 他问操盘手，“你说会有人手上筹码比我们多吗？”他还是庄家吗？他坐庄做一个寂寞。 第455章 比杀了他还难受 “会不会有大户联手？”操盘手反问。他觉得一个人如此建仓，太冒险。几个大户联手倒很有可能。操盘手有一种期盼，安小公子应该找对方联手。不过安小公子心气很高，估计不会和人联手。他不敢把联手宣之于口，怕被安小公子责骂。 从网络生存试验那天开始，安小公子开始谋划，找到零六八股票控制人，又和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协调。安小公子付出多少心力才撮合两家公司合作。 夏完淳没干什么，凭什么享受同等待遇，赚得比安小公子多？ 安小公子想到向夏完淳妥协，就是恶心，比杀了他还难受。这种屈辱的钱，他不要也罢。 “砸，封死跌停板。”安小公子下达封死命令。 操盘手不再多劝，执行命令。 夏完淳终于逼出安小公子筹码，吃。 夏完淳和王与胤拿到想要足够的筹码，立即封死涨停板。 早上涨停板开盘，中间曾封死跌停板，最后又封涨停板，一波好几折。零六八股票成为今天最靓的仔，吸引大部分股民的目光，成为茶余饭后的焦点。零六八股票被指定为真正互联网股票，电子商务正宗股票。美国电子商务公司市值最高超千亿美元。中国电子商务公司市值该多少呢？ 接下来几天天天涨停。 安小公子恨得牙痒痒。他找监管部门举报有人操纵零六八股票。 监管部门按举报线索严查。 夏完淳是重点监控的账户。可惜夏完淳在这家证券营业部的账户完全合规。 “安小公子的庄，你都敢抢。弟弟，我看好你。”朱柔则开玩笑。 “我不知道安小公子坐庄，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自找麻烦。买其他股票照样会涨。刚开始，我只是想闲着也是闲着，赚点零花钱。哪知道会撞上这么多利好。” 夏完淳继续说，“姐，我这个账户将近百分之五的股份，全部转给你。怎么样？” “你要坑我，让我接烫手山芋？” 夏完淳把账户打开给朱柔则看。 “赚这么多了？” “这次国家对股市的呵护不同寻常，至少有超过一年以上的大行情。大多数股票会涨八到十倍。操作得好，十几倍不是梦。” 朱柔则‘啊’一声，这得多少钱！很有诱惑啊。“我不得不承认可耻心动啦。”朱柔则郑重其事。 监管部门检查合规，问题就不大。但安小公子还会有什么招？ 朱柔则的确谨慎。朱家的敌人不少，朱柔则必须多想多考虑。 “他大概会从零六八公司高管入手，或者分拆零六八公司和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合作。但咱们可以召开股东大会，顺理成章进入管理层。” 朱柔则同意。她和几个人说了夏完淳是她请的操盘手。监管部门停止调查夏完淳账户。 安小公子要求零六八管理层闹一些丑闻出来。 “安总，朱柔则给我们打了招呼，要是我们敢有负面新闻，她会召开董事会，改组董事会。恕我们无法办到。” 第456章 赚钱上瘾的女子 安小公子骂，这个死女人，什么事都要掺和。骂归骂，他得罪不起朱柔则。 王与胤操盘绝对一流水平。零六八股票翻四倍后，夏完淳开始小量减仓。零六八股票翻八倍后，夏完淳减仓完毕。王与胤也是边拉边跑。零六八股票最高涨幅十五倍。 证券监管部门不断出台利好所致，基金入市，降低印花税，允许商业银行为证券融资、发行机制改革等，每一个利好都足以催发行情。这么多措施一段时间出一个，大盘指数从一千点涨到两千多点。 夏完淳减仓完毕就没来营业部。老股民都知道夏完淳没来，行情已近尾声，不能再贪。事实上没几个散户能忍住一天不交易。绝大多数人把赚到的钱又输出去了。 朱柔则挺开心，“原来炒股赚钱这么容易？” “总共才九十二支股票。国内大大小小主力不知凡几，肯定不止九十二个主力。每一支股票应该都有主力入驻，这次就抢了安小公子的庄。” “上次是不是你抢的庄？” “不是我。我是因缘际会。我没赚多少钱就退出。” “你知道是谁吗？” “幕后的人不知道，前台猜测到一点。”夏完淳不想骗朱柔则，含糊说了一下。他的确没有向王与胤打听过幕后之人。知道太多，死得快。 朱柔则很满意，夏完淳嘴巴还挺严。 “以后要有这样的机会，再来找姐姐。这钱来的太容易。” 朱柔则容易满足，这点很好。夏完淳以同样条件请安小公子放手，那是绝不可能。 世纪末，干什么都有点紧迫感。夏完淳最挂心是如何报仇。一晃已经十二年，夏完淳按计划赚到十位数的钱财，初步具备复仇的实力。 夏完淳原先准备找堕落的公子哥，给他们需要的钱，让他们去接触查友三、查友升等人。一旦诱惑到查友三、查友升进入毒友圈，再给重奖。 黄云沼结婚时，夏完淳在梵天禅寺遇到方丈。方丈劝夏完淳报仇用正道。 夏完淳想很久才想明白，查钓义一定有什么把柄。查家有钱，或许查钓义不会在金钱犯错误，但美色呢？只要拿到证据，举报，让查钓义落马，查家去掉一半。 夏完淳有点急躁。余波仲等保镖是不能去干这个。他找不到跟踪查钓义的人选。从外国聘请高手，显然目标太显眼。这个跟踪人员哪里去找？ 夏完淳所有问题都可以和钱秦篆商量，唯独报仇，不想让钱秦篆沾手。他希望给予钱秦篆都是阳光，而不是带她去看人世间阴暗面。 夏完淳最可以信任杨文球，属于没有武力的普通人，让他去跟踪查钓义，太危险。杨文球跟自己这么多年，很多市场调查做得很好、很到位。夏完淳不能顾此失彼，杨文球的特长在市场调查，就不要搞跟踪这一套。 钱秦篆知道夏完淳在烦恼什么，不过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善于跟踪的人选。余波仲等人有特长，国家很重视。让他们去跟踪一位高官，牵连的人太多，太冒险。 第457章 迷糊不合格的家长 钱秦篆产下千金，刚出月子不久。 夏完淳、钱秦篆一儿一女，儿女双全，乐得合不拢嘴。夏完淳更是整日乐呵呵给千金换尿布，洗尿布，女儿比儿子娇气，稍有不适，就哭。夏完淳屁颠屁颠检查是不是饿啦，是不是流汗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儿子已经到上幼儿园年龄。夏完淳按时去附近幼儿园报名。天啊，有些家长已经在幼儿园门口排队三天。夏完淳以为到年龄上幼儿园是理所当然，没想到要排队。他傻傻问其他家长，“要是报不上名，小孩没幼儿园可上，怎么办？” “凉拌。” “有关系可以走后门。” “要是没关系呢。” “你不是京城户口，可以送孩子回老家上学。” 夏完淳真不是京城户口，钱秦篆是京城户口，户主是钱秦篆，孩子户口挂在钱秦篆名下。 幼儿园只有那么多，学位有限。一个班级最佳人数是三十，现在一个班级都快五十人。京城大学多，很多学生愿意留在京城工作讨生活。年轻人多，结婚多，孩子出生人数多。幼儿园建设速度根本跟不上。 “夏先生。”一位六十多岁老大爷惊喜探询。 “您是？” 老大爷在证券营业部炒股，跟买夏完淳推荐的股票，两次都赚大钱。“夏先生来给儿子报名？” “是啊，不过看来排不上队啦。” 老大爷一愣，“您还需要排队？” 夏完淳挠挠头，没想过上幼儿园要排队。 “夏先生您干脆自己开一家得了，现在政策允许私立幼儿园。” “你说得有道理，我回家和太太商量。” 夏完淳刚走，几位家长就问老大爷，“那是谁？”为了孩子上学干脆自己建一所幼儿园。太夸张了。 老大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京城富有的人多得很。” “富人家公子千金不是都到国际幼儿园上学吗？怎么好跟普通人抢学位。” “你没看到人家不知道这种情况。所以没有排队就走啦。” “我看他去托关系，找后门。” 老大爷不屑，怼回去，“你要有关系，你不找？” 夏完淳回家和钱秦篆讲了幼儿园的情况。钱秦篆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我去找人。或者去国际双语幼儿园” “咱们干脆自己办一家幼儿园。我比较过国际双语幼儿园的教材，和古代启蒙教育。国际双语幼儿园的教材基本让孩子与动物为伍，咱们古代启蒙教育是以圣贤为伍。与动物为伍，孩子具有动物性。与圣贤为伍，才是最好教育。” “孩子会不会缺乏国际眼光？”钱秦篆觉得符合时代要求。 “我觉得先有根基，才谈国际眼光会比较好。从小学习两种语言，有优势。但也会加重孩子负担，更有可能造成思维的紊乱。” 得到钱秦篆认可，夏完淳招人办理幼儿园手续，开始全国高薪聘请研究古代启蒙教育学者和文化底蕴深厚的大学生。 不少朋友的孩子适龄要上幼儿园。听说夏完淳为了儿子要自己开幼儿园，都说要把孩子送过来。 第458章 迎接第一缕阳光 钱凤纶约钱秦篆、夏完淳去泰山看新世纪第一缕阳光。 钱秦篆想去泰山，但身体不允许，遗憾不能参加。 十二月三十一日跨年跨世纪庆祝活动？夏完淳想到上尊酒厂、清泉啤酒厂、姿美服装、兰雪饮料应该策划相关主题的宣传活动。 夏完淳上论坛、新闻网站、qq，满眼皆是铺天盖地的迎接新世纪庆祝活动，竟然有很多人相约到山顶露营。有车的网友可直接报名，没车的网友也可以报名，排队等车位，视车辆情况而定。 钱秦篆让盛蕴贞参加，散散心。盛蕴贞带父亲来京城看病，病情好转，可以回家慢慢调养。她父亲在京城待不住，回东北老家。盛蕴贞本想跟着回去。钱秦篆强留下来。盛蕴贞至今未婚，很大原因在老家有王聚星这个祸害，以盛蕴贞男朋友自居，挡住盛蕴贞的缘分。盛蕴贞从来都是直截了当拒绝王聚星求婚。王聚星像癞皮狗一样缠着。盛蕴贞父亲和钱秦篆意思一样，一定要女儿留在京城，有这么好的舍友，他放心。 “回东北老家，一位老父亲没有能力帮助女儿摆脱王聚星纠缠，多么悲哀。” 盛蕴贞才决定留在京城。元旦，盛蕴贞准备回东北看望父亲和工友们。 “元旦和春节离得太近，别回去了。跟着钱凤纶去泰山。”钱秦篆坚持。 “你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泰山有什么意思。”盛蕴贞抱怨。 “行，我跟你一起去。” “祖宗，我真怕了你。我要是撺掇你去泰山看日出，夏完淳眼神能杀了我。我还是自己去。”盛蕴贞只好妥协。 钱秦篆直接替她和钱凤纶约定时间。 安小公子一般节日都是在俱乐部度过，除夕、元旦前一天晚上概莫能外。 “安哥，今年流行到山上迎接新世纪第一缕阳光。你要不要一起去。”查友三试探着问。 安小公子想都没想，“你们去。懒得动。” “哥，你不是要找花猪吗？花猪比较年轻，一定会参加活动。好多年轻男女会相约到山上露营。”查友三太太揶揄安小公子。 “你们也是参加别人组织的活动？” “对呀，我们参加去泰山看日出，比较有意义。”她又补充道，“我们这个活动是一位粉猪组织的。”粉猪、花猪都是猪。 “你们认识？” “不认识啊。” “那有什么意思？”花猪是安小公子第一位网上添加好友，粉猪又不是。 “不认识才有意思，都是认识才没意思。”不认识，才刺激。结婚后都是以孩子为中心，过了新鲜期。 查友三太太又说，“哥，你多少年没去爬过泰山，至少十年了。” 安小公子想想也是，太久没出京城，老窝在京城，没多大意思。“你们的活动链接网址在哪儿，我看看。是不是只有爬泰山？自己去是不是一样。” “不仅仅爬山，还有好多活动，品尝美食，体验民俗。所以才要自驾，而不是坐火车。” 第459章 别误会，没那个意思 安小公子看到参加的人还挺多。咦，其中有几位认识的人，网名智含，这不是侯玄瀞吗？侯玄瀞这个傻子，最喜欢用智含这个网名，论坛、qq全用智含这个网名。侯家是大家族，书香门第，人丁兴旺，六个兄弟，侯玄瀞排行老四，在一家央企当小领导。 这是一场高端局。 “组织者粉猪是谁？你们认识吗。” 查友三和太太都摇头，没见过面，朋友推荐的。 “应该是京圈的人。”安小公子说道，能得到这么多顶流支持，不是泛泛之辈。 “管那么多干嘛。合得来就一起玩，合不来各玩各。你到底要不要去？” “去。到时你提醒我一下。” 侯玄瀞喜欢书法，恰好遇到同样喜欢书法钱凤纶，两人都是从三、四岁开始学习书法，很有功底，就有共同语言。 钱凤纶邀请侯玄瀞参加去泰山看日出活动。侯玄瀞本不愿意爬山，他喜欢安安静静看书、散步，不喜欢热闹。正因为这样，侯玄瀞快三十岁，仍未婚。 “你不要误会，我没那个意思。我喜欢活泼一点的男子。咱们算忘年交，你都快大我一轮了。”钱凤纶还特意提醒侯玄瀞，两人差十岁。钱凤纶不喜伴侣年龄差太多，这是原则。 “你为何对年龄这么在意。现在差三、五十岁也有。”侯玄瀞遇到钱凤纶才愿意多说点什么。 “停。你愿意找相差三、五十岁，那是你的自由。你不要给我洗脑。不需要。年龄相差那么大，变态。”钱凤纶做呕吐状。 “你放心，你不是我的菜。太跳脱。我喜欢文文静静的女子。不喜欢你这型。你胜在活泼，组织活动都是你的拿手好戏。很适合你。我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钱凤纶轻拍胸脯，“那就好。咱们有共识。” 侯玄瀞还找几位朋友一起参加，给钱凤纶捧场，主要觉得钱凤纶办的活动对胃口。 钱秦篆很关心都有谁参加钱凤纶组织的活动。 钱凤纶拿出名单给她看。 侯玄瀞？他竟然会参加这种活动，钱凤纶有点本事啊。钱秦篆印象中侯玄瀞是一位爱书如命的书呆子，写得一手好字。 查友三也在名单中。钱秦篆给钱凤纶说了京城几个家族之间趣闻。钱凤纶挺感兴趣，央求钱秦篆多说一些，她对这些秘闻、小道消息最感兴趣。 “姐，你说查友三会不会带安小公子参加？他们突然说要多带一个人参加。”论理，只要自驾车有位置就行。钱凤纶作为组织者不会过多干预。 “不可能。他们一般都是在俱乐部消遣，参加网友组织的活动，脑子短路才会参加。”钱秦篆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不可想象，说到后来，又不确定，这种层次的人会不会体验另一种生活？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查友三突然提出要带人，总感觉是他。”钱凤纶自我安慰，给安小公子缠上可不是好消息。她宁愿让侯玄瀞缠上，温文尔雅。 第460章 朋友的朋友 作为组织者，钱凤纶事前没有设定参加条件，不能拒绝带人参加活动。 “姐，你不去太可惜了。”钱凤纶惋惜。钱秦篆刚做完月子，爬泰山太勉强。 “姐，你们跨世纪那晚干什么？” “大概做顿好吃的，一家人吃吃喝喝。”钱秦篆不太确定，以前家里不太重视公历十二月三十一日。今年因为跨世纪，才有点不一样。要庆祝什么？ “你们年轻人精力充沛，没节日都要创造一个出来。我们老夫老妻，带两个孩子，能多休息一会儿，就想着多休息会儿。” 钱秦篆手机铃声响，钱凤纶让她先接电话。 “姐，你们跨世纪之夜怎么过？”洪云的电话。好几位男子追求洪云，最终洪云选择一位男子。她没想到是书记的儿子。本来她想退却，她男朋友央求钱默帮忙说项。几经考虑洪云才接受。 “你们呢？” “我们打算到山上露营，接收新世纪第一缕阳光。”到山上露营，怎么做到全国统一。 “我刚出月子，爬不了山。可能在京城找个地方消遣。不过我有一位好朋友组织去泰山看日出。” “我还没去过泰山呢，我们能和她们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她和我一样姓钱，年龄和你差不多，你们两人应该有共同语言。她就在我身边，让她和你说一说。” 钱凤纶和洪云约好在泰山会合，这样洪云他们不用绕远路到京城。 “结婚后是不是就不能出去玩？”钱凤纶担忧。 “结婚后要过单身一样的生活，恐怕不行。结婚的生活自有结婚的样子。每天看着儿子、女儿从那么一点点长大，特别有意思。” “姐，你们真的为了孩子建一所幼儿园。” “是啊，预计在春节后正式开学。” “我要有孩子也送你家的幼儿园。你们不会等孩子长大就不开了？” “那不会。既然办了幼儿园，肯定想办好。” “开业时，一定要通知我。我很感兴趣。” 夏完淳绞尽脑汁没想出怎么过跨世纪之夜。他干脆询问老丈人和丈母娘。 “过这劳什子跨世纪做什么？”老丈人从没想过这一天有什么特殊。网络炒热起来的日子。老年人确实没什么感觉。 夏完淳试着问，“要不全家去海南度假，或者去香港、新加坡也行。” 丈母娘有点心动，叫上大嫂、二嫂，把孩子都带上。 “去一趟韶山。”老丈人要求。 “行，咱们先去韶山，然后去海南。”夏完淳知道老丈人每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都会到纪念堂拜祭。老丈人曾遗憾没去过韶山。 夏完淳和钱秦篆说了计划。钱秦篆同意，她没去过韶山，正好去一趟。她负责和大嫂、二嫂沟通。钱秦篆担心大嫂、二嫂不去湖南，告诉她们可以先去海南。没想到，大嫂、二嫂同样想去韶山，不用另外安排。 夏完淳得意，往后不用绞尽脑汁想，把世界各地知名地方安排一遍就够啦。 第461章 冒出来的人选 “盛姐。” “刘肇基，你不是去当兵吗，怎么来京城？你姐呢。”盛蕴贞在路上遇到初中同学的弟弟。小时候是邻居，后来才搬走。 “过世了。”刘肇基声音很低沉。 盛蕴贞没想到才一年多没见，人竟然没了，“怎么回事？” 刘肇基没脸说，他姐姐下岗后，家里揭不开锅。逼不得已，他姐姐去夜总会上班，第三天就从楼上摔下来，警察结论自杀。他爸妈到夜总会讨说法，被羞辱，愤而烧煤气自杀。他回家办理丧事。刘肇基的家人全没了，一个人孤家寡人，申请退伍，到京城来讨生活。 当时正值工厂动荡，盛蕴贞组织工友一起抗争，不知道这些消息。 “你现在做什么？” “打零工，哪里有活，干两天。”刘肇基住在天桥下。 “你来跟姐干。有姐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盛蕴贞带刘肇基见夏完淳。她打算请夏完淳给刘肇基一份体面工作。 夏完淳了解情况后，安排刘肇基住另一套房子。他亲自带刘肇基过去。 “你有想过要做什么吗？” “没有，有口饭吃就行。” “你想报仇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想报仇，很多老板怕麻烦不愿意用这样的职工。不想报仇，父母姐姐白死，薄情寡义，不当人子。 “想，做梦都想。”刘肇基没想这么多，心里想什么说什么。 “和我一样，活着或许就是为了报仇。”夏完淳现在活着为钱秦篆娘仨。 刘肇基吃惊，“老板，你有什么仇要报？” “嗯，我看着仇人砍死父母，十二年了，没有报仇。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已经再晚两年。” “你会跟踪吗？” “我搞侦查的。比起特种要差得多，但和普通人比起来，没得比。” “我的仇人是省里副职领导，你敢不敢跟踪。”查钓义因为老领导，错过最佳提拔时机。老领导去世后，眼见在花袁市没机会升职。在安家帮助下，到省上过渡。 “有没有时间要求？” “没有时间要求。一切由你自行安排，以你自身安全为基准。” “您不怕我拿了钱不干事？” “你会吗？”夏完淳反问刘肇基会不会拿钱不干事，同时盯着他看，此时一个微小动作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值不值得信任。夏完淳从刘肇基和盛蕴贞互动中判断此人可用，再次核实确认。 “不会。我拿了你的钱，我当然替你办事。” “两部分的钱，一个你的工资，一个办事经费。你的工资会让你满意，办事经费一定充足。” “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刘肇基弹烟灰，等待夏完淳回答。 “尽管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你院子里好几个人都是特种，比我厉害多了。你为何不用他们？” “这个事情不合法。他们牵扯太多。另外，咱们两人要复仇走法律诉讼，没有赢得可能。” “我明白啦。没有问题。我什么动身？” 第462章 难道要人监督你 “不急，等过完年再说。有个过程，我先安排你去兴明电气跑业务干销售，才不会太突然。另外你做些准备，先买一些器材。车辆到花袁市再买。” “行。我把需要的器材列一个清单给你。” 夏完淳先给刘肇基十万元钱。 “你就这样把钱给我？”刘肇基困惑，有这十万元，他完全转身回东北去报仇。 “你要我派人监督你。” 刘肇基哑然失笑。 夏完淳给盛蕴贞说刘肇基选择去兴明电气做业务。 “行，你可不能亏待他。他够惨啦。”盛蕴贞护着刘肇基。 钱秦篆可不依着她，“行了。完淳什么时候亏待过人。” “哼，你就这么护着你丈夫？” “以后你也会这么护着你丈夫。”钱秦篆断言。 夏完淳可不敢介入两位闺蜜的战争，报仇能有哪怕一点点进展，都是安慰。 十二月二十五日夏完淳、钱秦篆带领全家抵达韶山，休息一晚，才好拜祭。 夏完淳在酒店遇到黄云沼。这不奇怪，黄云沼每年这时候带妻子来韶山。上次夏完淳来韶山也是和黄云沼一起。 黄云沼听说夏完淳岳父岳母都在。他和妻子到外面买一些礼物，才来拜见夏完淳、钱秦篆的爹娘。 夏完淳岳父留黄云沼夫妻两人一起吃晚饭。 “我这位同学从大学时坚持每年来韶山。” 老丈人和黄云沼两人有共同使命感，很有共同语言。“你同学很不错，要是有更多他这样的人，国家更有希望。” 老丈人邀请黄云沼夫妻一起去海南度假。黄云沼婉拒。 “你这位同学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你们一定要尽全力帮助他。”老丈人交代女儿女婿。 夏完淳、钱秦篆全家出发湖南。盛蕴贞一个人住这么大间房子，有点落寞。人多热闹点，现在空落落。 过两天，钱凤纶过来和她一起住，两人互相照应，总算不会见景生情，我心幽怜。 钱凤纶猜中安小公子果然来参加活动。 安小公子见到钱凤纶，“你是花猪？”他故意说错。 钱凤纶摇摇头，“我的网名是粉猪。您是哪位？” “我是霸王。” “不好意思，没印象。”钱凤纶一点破绽都没有。好在盛蕴贞在她边上，给了她支撑力量。才能抵挡安小公子的气场。 安小公子自找没趣，加上盛蕴贞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就找自己朋友去了。 “侯玄瀞，静极思动，是不是发春心啦。”安小公子打趣。 钱凤纶安排极为妥当，每辆车配一个对讲机。对讲机可保证不会有车辆掉队，又可以拉拉歌，给乏味的旅途增添点乐趣。 钱凤纶平时走这条路多次，哪儿饭店好吃，摸得底儿掉。 “你都吃过？”盛蕴贞太惊讶。她毕业后回到老家，哪儿都没去过。钱凤纶才多大，竟然走过这么多地方。 “我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在自驾游。” “你自己开车？” 钱凤纶没想到侯玄瀞此时会搭话，“是啊，我的车一年走好几万公里呢。” 侯玄瀞挺羡慕能这么自由自在生活的人。 第463章 他乡遇故知 “说得好像你不能开车就走似的。”盛蕴贞对侯玄瀞说道。 “自我约束，没有约束，何以为人？” 盛蕴贞不禁多看侯玄瀞一眼。 “你和她一样，每年跑几万公里？” 盛蕴贞没想到侯玄瀞会问她，不禁有些脸红，“我和你一样，都是羡慕凤纶自由自在。” “你也受到约束。”侯玄瀞乐了。 此时，夏完淳一家人正在海南享受阳光。 “兄弟，你也来海南晒太阳？他乡遇故知。”龚元侃带着妻子侯蓁宜来参加一个会议。 钱秦篆和侯蓁宜见过一两面，赶忙上前和侯蓁宜打招呼。 夏完淳和龚元侃两人在躺椅上聊天，任由钱秦篆和侯蓁宜等人去玩水。 “完淳，听说你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大赚一笔，好久没动静？” “主要拿不到地。时机不太成熟。” “什么时机？” “去年公布房改政策，不再福利分房。好多单位都在抓紧盖房？” “很多单位老职工都没分到房，或者分的房屋太小。还有一些单位以前经费拨得多一些，条件好一些。有些单位拨的经费少，条件太差。所以允许一段时间过渡期。” 夏完淳恍然大悟。公布政策后，他以为是一刀切，原因在此，政策有人性化的一面温情。 “你还等什么时机？” “国人省吃俭用四五十年，全靠一分钱一分钱存起来，人均存款还不够。个人贷款太难，所以买得起房的人数有限。北上广的百万富翁多一些，其他城市不太多。” “有钱啦，大家首先改善吃喝，然后穿，交通工具。商品房的总价太高，大多数一时之间解决不了，暂时考虑不到。” “我听说明年土地会招投标。” “京城吗？” “当然。” “为什么要迫不及待推进城市化？”夏完淳悚然而惊。 龚元侃沉默。大城市病，很多学者研究过，决不能学日本，一个东京占全国百分六十的人口。可是，有人不管不顾要力推。 “战争怎么办？原子弹就不用说了，生物细菌战对城市破坏性不言而喻。”夏完淳有点激动。 “所以他们不断强调和平发展。”龚元侃很无奈，都在麻醉自己。 “你觉得会一直和平下去吗？” 龚元侃摇摇头，希望一直和平或者有生之年能和平。但和平不是你希望就能有的，和一条毒蛇讲和平，太搞笑。 夏完淳不敢再说话，望着日落的大海。 良久，龚元侃问房地产是洪水猛兽吗？ “是的，比洪水猛兽还可怕。我看过你写的书，分析的很到位。但是有一点，你没有写出来。以后就是你们都是为房地产商服务。” “我为你服务不好吗。” “我没资格让你服务。房地产赚钱最简单，拿地，建房请建筑公司。一旦政策放松，让猛兽出笼。傻子都能赚钱的地方，还有我说话的地方吗？” 龚元侃又是一阵沉默。他能预见到，房地产行业将是傻子都能赚钱的地方，那么所有人都想进入房地产行业，必然集中在权力的手里。 第464章 两人有暧昧 夏完淳反对房地产彻底商品化。但大势如此，他只能顺应大势。趁某些人没看清之际，多搞些地，积累到足够资本，往后才会在房地产行业有一席之地。 龚元侃给夏完淳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京城要土拍。夏完淳必须准备足够的资金参与土地拍卖。 钱秦篆有一个梦想就是看海上日出。夏完淳当然要满足她。岳父岳母每天都很早醒来，本打算一起跟着去，但小孩子睡得沉，叫不起来。岳父岳母就不去，在酒店看外孙，怕他们醒来看不到大人。 岳父岳母可能只有这一次能看海上日出。夏完淳和钱秦篆决定一人背一个孩子，一家人全部去海边看新世纪第一缕海上阳光。 海上看日出，确实相当震撼，那种精致，没到现场的人体会不到。夏完淳心神被日出景象震慑。 元旦，泰山日出正好可观看。钱凤纶一行人被日出升腾景象所迷。盛蕴贞、侯玄瀞以前觉得日出有什么可看，现在才知道自己乃井底之蛙。传言果然不虚，泰山看日出被那么多人传颂，一定有不能为人道的景象。 夏完淳一行人中午回到京城的家。 盛蕴贞下午回到家。侯玄瀞送她回来。 “钱凤纶有事，侯玄瀞正好顺利就送我回来。”盛蕴贞解释。 钱秦篆笑得很暧昧。 “给我们介绍一下。” 介绍到夏完淳时，侯玄瀞突然说，“你就是夏完淳。我常听堂姐夫说起你。” 夏完淳一惊，“你堂姐夫是谁？”不会是仇人。 “龚元侃。” 夏完淳恍然大悟。“哦。我们在海南遇到了。” 钱秦篆问，“侯蓁宜是你堂姐。一家人啊。完淳，泡茶。” 夏完淳觉得钱秦篆对侯玄瀞有点太热情啦，对侯蓁宜、龚元侃可没这么积极。 没一会儿，钱秦篆安顿好孩子，拉着盛蕴贞一起过来泡茶。她问侯玄瀞在哪里工作？ “去泰山看日出，没有带女朋友一起去吗？” 侯玄瀞有点忸怩，“我没有女朋友呢。” “你多大啦，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三十。一直没遇到合适，才单身至今。”侯玄瀞不经意间看一眼盛蕴贞。盛蕴贞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我和盛蕴贞在学校住上下铺。毕业后她回东北工作，在纺织厂做到党办副主任，去年被下岗分流，我才有机会把她拉来替我管理一家企业。她被一位叫王聚星的人纠缠，她一直严词拒绝，奈何王聚星穷追不舍。蕴贞早就知道王聚星人品不行，这次下岗分流，王聚星就背叛工友。” 钱秦篆把盛蕴贞卖得一干二净。 侯玄瀞微笑点头。 钱秦篆又留侯玄瀞吃完晚饭，才放他走。“常来哦。完淳这里可有不少好书。” 盛蕴贞回房休息。 “你说他俩有没有戏？”钱秦篆问夏完淳。 “我觉得有戏，要看侯家会不会有门当户对观念。” 钱秦篆心情很好，才一次出游，盛蕴贞就有这么大的收获。大不了多安排让盛蕴贞多出去玩几次。 第465章 富豪批发地 夏完淳以为京城土地拍卖会成为热点新闻。能从龚元侃嘴里出来的小道消息，一定在圈内是公开的秘密。让夏完淳怀疑消息的准确性。 夏完淳问杨文琦。杨文琦的确有听说京城要组织一场土地拍卖会，但他没关注。“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夏完淳请他帮忙关注一下。 夏完淳问朱柔则。 “你着急啦。过几天可能就会公布。九块地。”朱柔则比杨文琦的消息准确得多。“你要地皮，跟姐说。姐给你找几块。价格绝对比拍卖会便宜。” 夏完淳既然和二嫂家合伙干房地产，就不能首鼠两端，再和朱柔则合伙。他只当朱柔则说的玩笑话。 宋双、高歧风、陈邦付、谭诣、卢桂生、查友三自逃离海南地产泡沫后，每年都有聚会，后来甚至固定下来。 他们互相之间合伙开发房地产。不过不是铁板一块，有合伙必有矛盾，六个人都是狠人。谭诣和卢桂生合作一个楼盘，在分钱时意见相左。谭诣带一百多人把卢桂生办公室给撬掉。 很奇怪，聚会时两人还都来了。按他俩的意思，要退出为什么不是对方退出呢。反正他要参加。 “九块地，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地。大家要去竞拍吗？我想去看看情况。”查友三有点兴奋，南方好多城市都拍卖过土地。他只敢在花袁市拿地。 “你查友三还缺地？要不要哥们给你一块地。”高歧风讥讽。 “有什么好看的。谁会去拍卖。他们应该要安排托，才可能拍卖出去。”陈邦付预测。 “会不会有京外地产商来拍卖？”卢桂生提出一个设想。 “不怕亏就进来。别看南方土地拍卖那么热闹，你看过外地开发商去参加竞拍？香港几十个大家族，包括最顶级的家族，围观南方多场土地拍卖会，有见他们出手过吗？他们都在搞暗箱操作，土地出让协议的把戏。” 谭诣阴恻恻看向查友三。查友三有点发毛，没招谁惹谁？ “友三确实应该参加。” 高歧风傻乎乎问，为啥？ “有位老朋友一定会参加。” “谁呀？” 卢桂生抢着说，“海南房地产热时的老朋友，夏完淳。” “对哦。这个人自奥运村项目后，一直没什么动静，差点忘记他。” “对哦，他为什么一直没动静？奥运村那个项目赚走那么多钱。按理，他不缺钱投资房地产。” “这个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专注只做房地产。夏完淳跨好几个行业，什么白酒、啤酒，家电超市，什么都干。” “别羡慕他人，别不小心就干了丢西瓜捡芝麻的事。房改政策一旦公布，不会再更改，剩下只是时间问题。房地产将是未来富豪批发地。不干房地产，干其他有的没的，不是傻子是什么。”宋双是当然的大哥，国企房地产开发公司一把手，和手掌房地产审批大权的人称兄道弟。其他人都是私人开发商，很多拿不成的地皮，有宋双出面，容易得多。 第466章 没那个家底囤地 几个人赶紧附和宋双的看法。 “你们别怂恿友三。和平年代不是打打杀杀的好时代。和平年代杀一个人有多不容易。时代变了，作法也要跟着变。我们还没真正体会到资本主义内涵。不过虽然迟到，但总归是来了。我把话放这里，过不了多久，谁有钱就能把钱少踩在脚下。其他全是扯蛋。” 宋双看几个人不以为然，“你们去东北看看下岗纺织女工，去广东东莞，你们就知道资本可以多么享受。” 卢桂生说，“不要假正经，谁没去享受过。” 陈邦付揭发查友三没去享受过。 查友三想反驳，想说自己去享受过。无从反驳起。六个人中查友三自己成了另类。 “老大，你也觉得没人去参加拍卖会？” “谁去？反正我是不去，浪费时间。” “老大可不能去，万一临时不抓差，被逼迫拍一块地岂不是冤枉。我估计会找几家国企去撑撑场面。咱们私营房地产公司可不敢去。去了，岂不是等于告诉同行，自己后头没人，拿不到协议转让的地块，才不得已到拍卖会高价拿地。” 几个人点点头，几个人抱大腿有多粗，还有没有大腿抱，不能让人误以为自己没有后台。 宋双给下一个定论，“你们都很清楚自家的建筑成本，加上每平方米一千元的地价，你要卖多少才能回本。” “对呀，老大一语拨云见雾。即使拍下土地，每平方米成本比别人多七、八百元，如何在市场竞争。” “夏完淳要是去拍地，是不是为了囤地？” “囤。你愿意囤吗？咱们不像香港那些豪富，家底深厚。可以拿下地，十年不开发。你拿一块地十年不开发试试。你囤得起吗？” 谭诣傻笑，想囤，没那么多钱。他的钱得多滚几圈才能赚得多。 临散会前，宋双想起一件事，“我告诉你们，不要尽想着怎样节省成本，把建筑成本压缩再压缩，都快压到烂尾房。楼板搞得那么薄，出事了可是会要人命。龚元侃在一个研讨会上讲过房地产开发商都在绞尽脑汁怎么节省成本，质量堪忧。怎么没有房地产开发商反其道而行，说不定更能成功。他认为注重房屋质量的时代即将来临。我认为有一定的道理。” 几个人随口应和，口不对心。 卢桂生说了一句话，代表大家的心，“我口袋要是有钱，一定要盖最好的房。” 宋双笑骂，房地产开发商什么时候口袋里会觉得有钱，都拿去开发下一个项目。 查友三回到家，见到安小公子，“京城一下子拿出九块地来拍卖，好像没人要去拍得样子。” “你想去拍？” “宋双他们说夏完淳会去拍。怂恿我去捣乱。” “宋双也认识夏完淳，他们之间有过节？”安小公子奇道。 查友三说起海南的事，“夏完淳当时坑了宋双等人。严格说也不算坑，同样的地，夏完淳卖给宋双的价格比别人高。” 第467章 拍卖会专场 “俗话说，吃亏是福。夏完淳在海南坑宋双。在京城玩地产就举步维艰。一饮一啄自有因果。” “这种冷清拍卖会可不好捣乱。你一出价，土地可能就是你的。土地出让金可不能欠着。”炙手可热的物品可以抬价，可以捣乱。没人要的东西，怎么捣乱。还会遭到土拍组织者的嫉恨。 查友三才熄了在土地拍卖会上捣乱的心思。 京城第一次公开土地拍卖会当天。夏完淳提前半小时到拍卖会会场。他怀疑自己找错地方，要不是挂着土地拍卖会红布条，有种拔腿就跑的感觉。 “先生，您是来参加土地拍卖会的吗？”一位工作人员走近来问。 “是的。”夏完淳站起来和对方交流，递上名片。 “玉京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夏完淳。”工作人员打量一下夏完淳，“‘在家门口看奥运’是您提出来的口号？” 夏完淳点点头。那位工作人员伸出手和夏完淳握手，“久仰。”他拿一份土地拍卖的资料给夏完淳。资料上详细介绍地块的情况。 “谢谢您！”夏完淳对友好的人总是心存感激。 “不客气，您先看资料，拍卖要稍等会儿才开始。” 会场冷清到有回音。夏完淳开始担心土地拍卖会会不会取消。最终他给自己一个答案，有南方那么多城市土地拍卖会珠玉在前，京城第一次土地拍卖会要是取消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今后如何给其他城市做表率。结论，应该不会取消。 陆陆续续又来了五家公司。夏完淳隐约听到像是广东、山东、四川的房地产公司，其余两家没听清楚。 最后来了三个人。他们和工作人员很熟，直接称呼小朱、小胡。他们来自国企房地产开发企业，很多人曾在土房局工作过，一家人，难怪和工作人员那么熟。现场只有包括夏完淳在内的三、五个外人。 夏完淳心想，有人来就好，应该有些公司是托。不管是不是托，夏完淳觉得拿下几块地，应该问题不大。 开拍。第一块地，夏完淳相中，先举牌。结果其他几家竟然不叫价。夏完淳轻松拿下，拿得惴惴不安。 第二块地，夏完淳有意看看其他几家的动作，忍了忍，没立即动手。在拍卖师即将落锤流拍前，夏完淳再次举牌。 夏完淳接连拿下两块地。旁边一位好心人提醒他，“土地出让金马上要交的。”他的意思要交一大笔钱，不划算。 夏完淳笑了笑，算对方善意的一个回应。一位工作人员犀利目光扫视过来，好不容易有一位买家，你就要把他吓跑。工作人员对好心人很不满，自己不举牌，还不让别人举牌，什么人？工作人员警告眼神，让好心人不寒而栗。 夏完淳干脆不再等。拍卖师喊开始举牌，夏完淳立即举牌。整个拍卖会快成他的专场。 “这是哪里来的二愣子？口袋里不会没钱。” 刚才给夏完淳登记的工作人员被叫到后台。 第468章 纳入囊中九块地 “这个人不会是来捣乱的？”领导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被问懵，“领导，那位玉京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板夏完淳，家门口看奥运的楼盘就是他卖给香港人，据说赚好几亿。”领导不满看向刚才说夏完淳是二愣子的工作人员。 “他支付土地出让金应该没问题。” “夏完淳的声誉一向很好。” 领导满意点点头，只要不是故意来捣乱就好。至于有没有足够的土地出让金，是其次的问题。 “行，你去。” 登记工作人员正要转身走，想了想又回头，“玉京地产已经拿下五块地，要是其他家都不出手。九块地可能全都归玉京地产。”他请示领导，一家公司拿下九块地，会不会不好。 领导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认真思考一会儿。请来的几家国企地产开发商都不出手，原先为了托底，已经有人竞拍，就没有托底必要。他们的确可以不出手。 如果不让玉京地产拿下九块地，可以暗示玉京地产停手，这可能会影响地产商的积极性。没人买的地，他要买，你还不让他买。道理说不通。还有一种办法动员国企地产开发商出手买下一块地。领导想到国企地产开发商不情不愿的样子，还是算啦。 三家国企地产商代表在一旁悄咪咪讨论，“要不要做做样子，喊一个？” “你老板有没有交代你要拍地回去？你出价，怕不怕夏完淳不跟。你要不是不怕土地砸你手里，你可以喊价试试。” 那人立马缩回去。开什么玩笑，公司土地多得很，哪里需要来高价竞拍土地。他要是敢真的拍一块土地，老板能骂死他。 九块地全部起拍价纳入囊中，夏完淳意外之喜。来之前他的目标是三块地。他无疑是这场拍卖会的焦点。只是大家看他的目光像看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夏完淳完全不在乎，能赚到钱比什么都重要。 不赚钱才会要命，他的保镖们每年光薪水大几百万元，还有装备等等。 他们走得很快，结果一出来，几乎是用跑的。只有一个人留下一句话，“你一个人包圆，我们是来当观众。” 九块地全部底价成交，虽然底价比市场上流行协议转让土地高出好几倍，也才一亿多元。 夏完淳爽快转账交了土地出让金，没让土房局工作人员催。 夏完淳刚回到家，二嫂就跑过来打听情况。 钱秦篆挺高兴的，竟然拿下九块地，不费吹灰之力。 “咱们成本比别人高小一千元一平方米，是不是处于竞争劣势。”二嫂显然听信传言。 “全京城都知道咱们成本高才好呢，咱们就有理由卖全京城最高价。二嫂，我研究过京城地产，大多数地产开发公司仍处于节约成本，不舍得建精品住宅的阶段。咱们价格高，就可以明目张胆高成本推高端住宅楼。不用挨骂。价格高，自然赚得更多。” 二嫂听得晕晕乎乎，不过可以给娘家人解释就行。 第469章 掩藏的目的 “撑死他。”查友三恨恨地想。 安小公子则寻思，夏完淳是不是看到什么机会？是不是在家看奥运的机会？房子没有那么好卖，一个楼盘卖两三年很正常。资金赚钱效率不高啊。 “这个搅屎棍。”宋双砸一个紫砂壶。 高歧风正好推门而入，“大哥，这是怎么啦？” “夏完淳这个搅屎棍。我不相信他看不明白。他这是要断我们的后路。” 在他们六个人中，高歧风算比较没心没肺。查友三小心思比高歧风多。“夏完淳要断我们的后路？” “土地拍卖走上正轨后，土地协议转让就会被叫停。”宋双简单解释一下。 “哇靠，我们以后拿不到便宜的地啦！”高歧风才反应过来。 “是啊。夏完淳可以拿个三两块地，流拍五、六块地，各方面都交代得过去。他就是故意和我们作对。”宋双以为夏完淳不敢一下子拿下九块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夏完淳打破他的底线。 “你不让我们去参加土拍，不是怕被嘲笑没后台，不是怕被人误以为没后台。” 宋双扶额，这个傻小弟，利益当前，谁会在乎这些。 谭诣、陈邦付、卢桂生、查友三相约来找宋双拿主意。 “能怎么办，让他建不成，还是让他卖不出去？” “贷款呢，不给他找点麻烦。我心里过不去。”谭诣给不少人做工作不去参加土拍，被夏完淳捡便宜。 “我就不相信夏完淳成本比我们高近千元，他凭什么卖得出去？”陈邦付绝不相信，成本差这么多，房子还能卖出去。 “贷款可以想点办法，给他制造点麻烦。至于能不能卖出去，得等夏完淳的设计图出来，才能有个初步判断。” “其实不用等设计图。我拿这么高成本的地，一定会走高端路线。”卢桂生觉得夏完淳只有一条路。 高端，可笑的高端，价格高就是高端。成本都这么高，价格能卖得低吗。 “一个楼盘建设过程中，出点问题很正常。”查友三觉得完全可以从施工队伍下手，只要施工过程出事，这个楼盘口碑就完了。 宋双颔首，“嗯，确实。” 夏完淳广发英雄帖，找施工企业合作。 圈内人都知道夏完淳拿了九块住宅用地，肯定要建住宅楼。施工企业早就嗅到商机，吃到一两块都能发一笔小财。夏完淳很明确来者不拒，只要按投标书要求提交资料，就可能中标。纸质或者电子资料都成。不走正式招投标程序，业主货比三家。夏完淳会从中选择最合适三家进入谈判。 宋双等房地产企业都有各自熟悉的施工企业。玉京房地产公司属于新来者，没有固定合作的施工企业。一旦入选，几年的业务不愁。如果能和玉京房地产长期合作，不发财都难。 钱秦篆帮着夏完淳看施工企业投标书，把和洪家、安家有关系的企业踢出去，再把宋双等固定合作施工企业踢出去。剩下真不是特别多了。 第470章 有经得起事的企业吗 里面有不少草台班子，体现在施工机械是租赁而不是自有。这种施工企业往往只有老板和一两名技术人员。夏完淳可不敢和这样的老板合作，随时被卖的风险。 托关系找上门，自然很不少。杨文琦首当其冲。他的朋友遍京城。大家都知道他和夏完淳关系铁。 杨文琦带几份施工企业投标书上门。他知道夏完淳不反感别人走关系，反而认为熟人总比陌生人要好，得多。夏完淳受夏氏家族恩惠，没有远香近臭的毛病。 夏完淳详详细细看了杨文琦带过来的积分投标书。杨文琦肯定经过遴选，这几家施工企业有一定的实力。 杨文琦边泡茶边说，“杨哥，你应该认识宋双等房协一伙人。” 杨文琦怎么可能不认识，宋双可是地产圈子一哥。 “房协会员没有参与土地拍卖的。” “你又不是会员，没必要和房协行动一致。” “你知道房协会员为何都不去投标吗？” “土地拍卖底价定得太高，没有参与价值，再说，他们都能从协议转让中获得更低价格的土地，为什么要去拿高价地呢。” “这么说，煤矿局招投标，你会不会捏着鼻子参加？”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杨文琦愣住，哪里不一样呢。“这么说，宋双他们的目的不单纯。你坏了他们的规矩。你得罪人啦。难怪那天几家外地房地产公司没敢出手。你倒是敢出手得罪人。” “得罪也算得罪，我要是自捆手脚，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宋双摆不到台面上，他小看我了，以为我最多拿一两块地。”说到这里，夏完淳笑笑，未开拍前自己还以为只能拿下两三块地，还有担心自己拍不到地。自己其实是后知后觉，土拍现场其他房地产商没有出手，夏完淳猜测宋双们不出席的意思。花花轿子人抬人，不拍地捧到人场也行啊。 “杨哥，我去了东北，看到纺织女工惨况。杨哥，我们处在资本横行的年代了，只会越来越强，资本说了算得时代即将来到。我们不抓紧赚钱，以后可能只有四处求人的份。资本话语权逐步得到加强，资本说了算。” 杨文琦喝一口茶，“你直说有钱赚就不怕得罪人。” “算不上什么得罪人，只是没顺宋双等人的意而已。我在正规拍卖会上拍到的地，合理合法，比他们协议拿地干净得多。”夏完淳要防着宋双等人使手段捣乱。干什么不得防着竞争对手。 夏完淳指着施工企业资料，“这几家企业中，哪一家比较不怕宋双等人捣乱，能承受得起出事？” 杨文琦明白夏完淳为何给自己解释这么多。他知道宋双等人的手有多脏，摇摇头，“你要的施工企业不好找。” 两人静静坐着喝茶，都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杨文琦放下茶杯，“有一家。但我只提名字，没法帮你牵线。你可以找他们谈谈看。侯玄泓的第三建筑公司。” 第471章 额外提一个要求 这是第二个人给自己提起这家建筑公司了。 “这是一家国企，收费可能会比较高。技术顶呱呱。侯玄泓本身就是技术理工男，对工程质量要求比业主还高。就是因为报价高，常常搞不过私人建筑公司。第三建筑活得相当憋屈。要不是侯家经常给一个两个工程，第三建筑可能早破产了。” 杨文琦是真朋友啊，推荐归推荐，不是乱推荐。钱秦篆很中意第三建筑，尤其夸好几次侯玄泓，出了名干事实在。 夏完淳希望第三建筑能来投标。截止此时，第三建筑没有来投标。看样子夏完淳只能送上门找侯玄泓谈谈。 侯玄瀞来找盛蕴贞，钱秦篆正好撞上，“玄瀞，你哥哥玄泓是不是在第三建筑公司上班？” 侯玄瀞的消息不闭塞，自然知道玉京公司拍下九块地，惊讶，“你们想让第三建筑公司来施工？” “嗯，有这个想法。” 私人房地产公司都是死抠成本，根本不符合他哥侯玄泓的质量观。 “第三建筑公司的报价可能比较高。” “你问问他八百元一平方米能不能干？” “八百，应该行。”侯玄瀞掏出手机。 “哥。” “玄瀞，什么事？我没空出去玩。” “你知道玉京房地产公司吗？” “知道，拍九块地那家公司。怎么啦，你什么时候和这家公司扯上关系？” “正好遇到这家公司老板娘。她问八百一平方米能不能干。” “八百，扯蛋。我听说一位私人房地产老板成本都干到五百元一平方米。她舍得出这个成本，再加上地价成本，一平方米成本比其他楼盘高一千多元，怎么卖得出去？” “你甭管人家怎么卖，就问你八百能不能干。” “能啊，怎么不能干。” “我约个时间，你们当面谈。” “行，我什么时间都行，通知我就行。你干脆现在到他家来谈算了。这里挺不错，茶叶不错，也很安静。” 侯玄泓狐疑，“你怎么跑人家家里去了？” “你怎么成管家婆，什么都要问。”侯玄瀞不耐烦。 钱秦篆打电话让夏完淳回来，第三建筑公司侯玄泓要来谈判。 侯玄泓虽说不喜欢和私人老板合作，依旧带来全套公司资料。 “喝茶，我先看一下资料。您也看一下我们公司的资料。”夏完淳很尊重坚守质量的技术性老板。 第三建筑公司建筑机械化蛮高，熟练工人比较稳定。这是其他建筑公司比不上的。夏完淳最为看重侯家能够解决宋双等人制造的任何麻烦。 “除了八百外，我给两项奖励，一项安全奖励，只要没有发生安全事故，给予五十万元奖励。按时完成工期，给予五十万元奖励。我不需要提前完工，不用加班加点，不用凌晨干活。按时完工即可。” “你要这样说的话，我们可以立即签订合同。” “我额外提一点要求。我走过太多工地，都是乱七八糟，建材杂乱无序。我建议你们研究一下，各种建材必须有固定位置。以前大集体时，我们农村各种农产品堆垛井然有序。” 第472章 庞然大物可挡劫 “这点我可以满足你。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研究，如何合理堆垛，已经有一定的成果，正好应用在你的楼盘上。咱们要干就干最好，一定给你拿个鲁班奖回来。” 宋双、查友三等六人都在关注玉京地产会选择哪家施工企业。六人进行一个小赌局，赌夏完淳会选择哪家施工企业，还都下了赌注。 他们选了几家合作比较久的施工企业去玉京地产投标。这是明面上。六人暗中选几家表面上看起来和他们没任何关系的施工企业去投标。他们不指望明面上的企业会被玉京地产选中，寄希望于暗中那几家施工企业中标。其实，宋双偷偷指使他一家关系企业去投标，没告诉五人。 京城房地产协会在房地产圈内神一般的存在，任何一家施工企业都和房协关系不错，大多数曾经合作过。 “夏完淳选择先开发哪块地？”陈邦付派自己的助理去探听消息。 “二环边上那块地。” “大哥，你猜得太准啦。”陈邦付一个马屁奉上。 宋双猜对了，“那块地只能开发五六层的楼房，不能建小高层。” “大哥，你怎么一猜就中呢。有什么讲究？”陈邦付嘴巴舔蜜。好听话不要命往外倒。 “几块地有分一类地、二类地，可土地价格没拉开多少。九块地地价成本有差别，但差别不大。先开发价值高，价格能卖上去。为后续其他地块开发打好基础。” 查友三卖弄，“夏完淳恐怕在打房价飙涨的主意。房价涨上去，夏完淳买下的地皮才不会亏钱。” 陈邦付有点瞧不上查友三，“不对，地段越好涨得越快。夏完淳冲着涨价，应该先开发偏远的地块，好地块留着涨价。” 查友三没脾气，陈邦付说得有道理。 “先别管这些。玉京房地产公司选哪家建筑公司？” “第三建筑公司。” “侯玄泓。”陈邦付说出声。侯玄泓不是不和私人房地产公司合作吗，怎么会和玉京地产合作？ “侯家不会在玉京地产有股份。”卢桂生怕了。 “不会，侯家不会有玉京地产的股份。”宋双斩钉截铁。 “老大，什么原因？” “玉京地产幕后的家族，早在奥运村那个项目就拿到分红。侯家不会半途入股玉京地产。”宋双认为侯家不会当接盘侠。 “至于玉京地产选择第三建筑，证明夏完淳这个人防范心理极强。杜绝竞争对手在施工过程中捣乱。谁敢给侯家找不自在。”宋双可不敢惹侯玄泓。 夏完淳这个人很难对付，找不到疏忽的地方。侯家如同庞然大物挡在前面，多花点钱，可以省下多少心。即使出事，侯家很容易摆平。 “难怪友三对付不了夏完淳。简直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等设计图最终定稿，人车分流，车子只能进地下车库，地面上可以做绿化，做居民活动空间。地下车库得加钱。侯玄泓没客气，报了个价。夏完淳直接同意。 第473章 怦然心动的房子 “夏总，你不砍价？” “我降价，你会降吗？” 侯玄泓摇头，“不会。” “你不降价，我费那劲干嘛？” “早知道，我多报一些。” “多报那些，值不值侯总一诺千金。” 趁着谈话气氛很好，侯玄泓问，“夏总，你拿地成本比别人高，建筑成本再比别人高，你房子怎么卖得出去？” “侯总，您经营建筑公司，见多识广，有没有见过让你怦然心动的小区房子吗？” 侯玄泓认真想一想，仔细看设计图，“没有，只能说凑合着住。你想建让人怦然心动的房子。我看了多少遍设计图，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侯总人中龙凤，谁能和你比眼光。说实话，侯总不是我的目标客户。我的目标客户是京城存款超过百万元的人。我找到一些不完全统计资料，应该有几万人。我这个永乐壹号小区才可容纳一两千户。几万人争一两千套房，从这个角度看是不是有点感觉。” “这群人可精着呢。” “我没有要骗他们。你看对面卢桂生开发的小区，卖两千多元一平方米。我要的效果就是客户去对面看完，仍愿意翻倍买永乐壹号。” “你讲得也有道理。”侯玄泓不太服气。 侯玄泓的工地堆垛管理方法拿去申请专利。永乐壹号工地太干净！第一个应用侯玄泓研究成果的工地，堆垛码得十分整齐，功能区划清晰明确。市建设局一位领导抽查工地抽到永乐壹号。 我的天啊，这还要抽查吗，一目了然。第三建筑本来名声在外就是可靠，不干豆腐渣工程。建设局领导本来走个过场，来到永乐壹号工地，犹如发现新大陆。第二天把局长等一众领导全带到永乐壹号。 “李局，没收到通知，侯总还没过来。”工地负责人出面接待。 “没来正好，我们看到真实的情况。” “没问题，随便看。我就怕招待不周。” 一众领导进到工地，进料领料有条不紊，互不干扰。各个区间明确标识。任何人一进工地，立即知道人在哪里，料在哪里，一目了然。 “局长，您看电力控制柜，专人专管，开关柜锁起来的。很多工地事故，因为开关管理混乱，导致有人乱动开关，人在机器内，通电了，一条人命就没了。” 工地负责人打电话通知侯玄泓。侯玄泓紧赶慢赶，半小时后才到工地。 领导见侯玄泓一身汗，宽慰他，有工地负责人接待，不用赶这么急。 “你这个工地以后就是全国工地的标杆。你觉得实行起来，有哪些难点？” “没什么困难，就是钱要到位。说实话，要多花不少钱。比如，开关柜专人专管。这个人其他活都干不了。”侯玄泓知道私人开发商肯定舍不得投入这么些钱。 “你的钱从哪里来？” “开发商给啊。” “开发商舍得。他拿地成本比别人高不少。建筑成本再比别人高，房屋售价岂不是要超过五千元一平方米。” 第474章 细节抠得比我到位 “玉京地产志向比我大。我只想拿鲁班奖。玉京地产要把永乐壹号打造成不是豪宅胜似豪宅，以后住宅的标杆。” “开发商没来？” “来，每天都来。不定时间。神出鬼没。我是一刻不敢偷懒。我每次要干隐蔽工程，他的人，监理的人都要到场。除此之外，他要求都要拍照，事前、事中、事后，一整套流程。不可或缺。我以前以为我很龟毛，没想到遇到玉京老板比我还龟毛。我现在彻底摆脱别人说我龟毛的嫌疑。我算是学到什么叫每个细节抠到位。” “你把资料拿来我们看看。” 侯玄泓让工地负责人找资料员借。 领导把资料摊开一看，照片贴得整整齐齐，日期时间，天气，以及施工负责人签字、监理人员签字、开发商代表签字。 隐蔽工程一直存在难以检查的弊病，要是都能这么干，核查起来就很方便。 一纸通知发给各家建筑公司，各家房地产开发商，隐蔽工程必须拍照存底，随时备查。 一纸通知工地规范管理以及组织工地现场经验交流会。 宋双、卢桂生等人知道局里不会无缘无故发通知，一番打听，才知道根源在第三建筑的永乐壹号工地。 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得去永乐壹号工地实地看过才行。宋双等人邀上区建设局领导一起到永乐壹号工地。查友三迟疑好一会儿，跟着去了。 整个工地清清爽爽，哪位领导会不喜欢这样的工地。一个开关，专人专管。 “第三建筑养那么多闲人，懒人，自然不差一位专门摁开关。这一套搞下来得增加多少成本。”卢桂生小声嘀咕。 宋双没理他，和区建设局领导，“这个动线设置花了心思，没有撞车的线路，各走各道，可以提升不少效率。侯玄泓花了心思。” “上面的意思，隐蔽工程的要求必须达到。隐蔽工程只是原先规定的细化，不会多花多少钱，配备一台相机而已。至于工地规范会有个逐步过程，不宜一刀切。先组织学习第三建筑公司，能学多少，看情况而定。” “领导，他们那是干什么？”宋双指着一处几个工人正在施工地方。 “我上次来检查，侯总说建小区大门，和一套样板房。” 大门？这么大一个门？ “是啊，讲究一个气派。” 宋双问领导有没有见过效果图吗？ “见过，侯玄泓只让看一眼就收回去了。很气派，汉代铜门风格。单看那个大门，房价不会低。” 卢桂生觉得永乐壹号搞得花里胡哨，不实用。 “我倒觉得夏完淳在抓有钱人的心理。有钱总想摆点谱。一个大门，让有钱人从心理上觉得与其他小区不一样。永乐壹号的成本要一平方米三千元以上，开盘价至少要四千多。一套房子得四五十万元以上。向银行贷款多难，所以只能存款五十万以上的人才可能目标客户。” “夏完淳真有可能没把我们当竞争对手。” 第475章 挡不住人情关系户 永乐壹号大门落成。夏完淳从琉璃厂买来一对古代石鼓。绝对是这条街最靓的仔。很多人驻足围观。 夏完淳招聘售楼处人员全部二十出头俊男靓女，高学历的人才，专门登记意向客户。凡来问价格的客户一律登记下来，开盘才会公开价格。玉京地产遴选几位一米八高个保安，保安服穿上去英姿飒爽。要的就是逼格。 宋双看得眼花缭乱，卖个房子搞得佳美电器开业一样胡里花哨。 卢桂生特别瞧不起夏完淳，净搞些花架子，不实用。 样板房装修好后，侯玄泓看花了眼，“夏总，我总算知道什么是怦然心动的房子啦。房子装修好后一下子感觉就有啦。你真舍得花钱。” 夏完淳被公子哥说舍得花钱，总觉得不是好话，“能花几个钱，空调、彩电、洗衣机等全是厂家送的，算广告费。床、衣柜、梳妆台全是厂家送的，床上用品也全是厂家送得，放这儿做广告呢。花不了几个钱。” “奸商，你就使劲薅羊毛。” “你要是厂家，你也愿意啊，直达消费者的广告。哪家哪户都得买这些东西。” 侯玄泓带大侄子来参观样板间，“你的婚房装修就应该达到这个水准。” “我直接把设计师叫过来，按照这套房屋装修就成。” 大侄子又把未婚妻一家带过来参观。几个人全都说按这套装修就成。 “能不能把婚房放在这个小区，这个大门就让人心生欢喜。”准新娘冒出一个念头。 准新郎挠挠头，“这个小区至少要半年多才能交房。婚期要推迟。” “反正咱们的请帖没发出去，婚期推迟一些，婚礼更完美。” 准新郎要回家和长辈商量。 大侄子要换房改婚期。侯玄泓没想到带大侄子看样板房会落抱怨。 “把这套房子推掉，不够买永乐壹号。据说起步价至少五千元一平方米。” “玄泓，你和老板熟，能不能打折？” 侯玄泓为难，夏完淳没让他施工费便宜。他去找夏完淳要折扣，按成本价购买，有点不好开口。 “我试试。你们先选一套房子，等房子封顶，拆了脚手架，就可以进场装修，新房多晾晾，不要一装修好就住进去。” 侯玄泓腆着脸给夏完淳提了买婚房的事，正在考虑如何提价格。 “行啊，开张第一套房，而且是婚房，沾沾喜气。按成本价，三千元一平方米，怎么样？”夏完淳没让侯玄泓为难。其他楼盘价格也就两三千元一平方米。看侯玄泓的样子，肯定想谈价格，没好意思。 “太低了。你的起步价至少五千元一平方米。优惠到每平方米四千元，已经够可以。” “第一套，博一个彩头。你不用客气。” 始料未及，侯玄泓的大侄子订下一套后，各种关系，各种打招呼，都要永乐壹号的房子。夏完淳的经验不足，很多关系都挡不住，内部一下子被拿走一百多套房子。 第476章 什么楼塌了 侯玄瀞更好笑。他的婚房也打算放在永乐壹号。他和大哥差十来岁。大侄子早婚，他完婚，婚礼刻不容缓。 新娘盛蕴贞。夏完淳和钱秦篆直接送一套房给他们当婚房。“我们在奥运村那个楼盘有一套尾房，装修后一直没人去住，你们先当婚房，永乐壹号婚房慢慢装修。”钱秦篆劝侯玄瀞，免得和侄子的婚礼离得太近。钱秦篆就是盛蕴贞娘家人。 二嫂娘家来要好几套。 既然挡不住，就没必要挡。来者不拒，反正不会做亏本买卖，少赚点而已。 有人拿到永乐壹号的房子不胫而走。原先登记的潜在购房者可不干，跑售楼处要求买房。开始售楼小姐、售楼先生安抚几句就行。耐不住人多。 夏完淳决定决定提前开盘。他选一个周六，让售楼员一一打电话通知。夏完淳统计过，超过万人的登记量，超过可售户数五倍，人多就抽签决定谁买，人少就来者有份。 价格每平方米五千元起，按楼层、朝向、窗外景观不同进行价格调节。 夏完淳预计最多能约到三千人，没把地点放在售楼处，地方太小。他租一个五星级酒店大宴会厅，又包下自助午餐。但是自助午餐不得宣传，三千人已经是酒店接待能力极限。 果然，只来了贰仟多人，加上家属，总共近四千人。一千多套房源。得抽签。钱秦篆上台介绍玉京房地产，夏完淳介绍楼盘设计理念，侯玄泓介绍施工过程。重在物有所值。 钱秦篆宣布售价，接受此售价，都可以参加抽签，中签可购买一套房。每平方米五千元，超过不少人的心理价位。抽中的人，可以选择立即选房交订金，或者一周内交订金。当天选房当天交定金。逾期视为放弃购房。 钱秦篆邀请一家银行到现场收银，省得点钱点好几遍。 夏完淳针对购房少有准备好几个预案，认购者多就全部出售，认购者少就先退出几栋，再少就只推一栋。反正当天房源售罄。不能弱了声势，让人认为卖不掉。 今天能来的购房者都不是来凑热闹，真正有购房意愿。钱秦篆千交代万交代售楼员一定要服务好顾客，“咱们还有八块地，今天没买房，意味着可能买下一个楼盘。今天买房，今后很可能会买第二套房。” 这种售房方式和以往卖房很不一样，都没有实地看到现房，只参观样板房，基本看着设计图买房。夏完淳以为购房者会很不适应，没想到一个从众心理，竟然有两千多人参加抽签。真正售罄。银行工作人员现场收到一千多万现金。令人咂舌。 中午，大家正在享受自助餐。第一次购房有自助餐吃，开天辟地第一次。 突然，很多购房者在一起窃窃私语。 夏完淳觉得相当奇怪，走上前，问是什么事？ “夏总，永乐壹号对面的楼塌了？” 侯玄泓跑过来问，“什么楼塌了？” 第477章 六楼客厅摔到五楼 很多人目瞪口呆，这可是大事，“怎么塌了？”刚才刚签订合同的顾客开始担心永乐壹号会不会塌，永乐壹号质量好不好。 对面的楼是卢桂生的小区。到底发生什么事？一句楼塌，太吓人，而且发生在自家未封顶的楼盘对面。夏完淳听都没听说过楼塌过，平生第一次。 无论如何得先安抚住购房者。 夏完淳走上台，拿过麦克风。 “各位朋友，我和大家一样，刚刚听说一个不好的消息，据说哪家的小区楼塌了，具体什么情况？我和大家一样一无所知。” “我刚从那边过来。我知道什么情况。”一位顾客要求发言。 夏完淳请他上台讲讲。 “刚才我开车路过那个小区，就听到很大声‘稀里哗啦’声音。我停车，才知道六楼客厅塌到五楼。有人贪便宜，买那个小区，建好三四年，至今没卖完。那位贪便宜，只在客厅跺跺脚，就从六楼掉到五楼。小区住不少人呢，幸好五楼那家人没在，否则开发商得破产。” 顾客讲完，兴高采烈跑下去。 夏完淳接过话筒，“我想购房重视质量的时代来临，第三建筑公司坚决不做豆腐渣工程的名声，老京城人应该都知道。我敢说，我们的质量经得起考验。在这里，我给大家一个承诺，交房后，一年内可以退房，不仅退还本金，还退还银行一年定期利息。” “可以写进合同吗？” “可以，售楼人员在合同附近加上这一条。” 夏完淳承诺给顾客一颗定心丸。顾客刚才窃窃私语，再次活跃起来。议论方向转向替永乐壹号说好话。 “我和你们说这个楼盘质量绝对一级棒。我朋友是建委领导，给他家小孩买婚房就买这个小区。他跟我说过，就是冲着质量来的。我就买他家对门。” “我知道土房局至少有五六位买永乐壹号。他们最知道哪个小区质量好，跟着他们买，绝对不会错。” 侯玄泓几通电话下来，了解得七七八八。 的确如刚才那位顾客所说不是楼塌，不对，也算楼塌。只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塌。客户去看房，在客厅中央跳了一下，掉到楼下。幸好掉下去那人没有生命危险。伤得不是很严重，就是吓坏了。 夏完淳叹道，“楼板得多薄，才能出现这种事。” “谁说不是。现场有人偷偷量，卢桂生这孙子太不是人，五公分，楼板薄如纸皮。能不塌方吗？宋双这帮人全在比谁的成本低，私人建筑公司一下子涌入太多，给宋双这帮人压价的机会。这么干，早晚得出事。” “设计院知道这种情况，设计图都会往上标注，像钢筋都特意加粗。这帮孙子会偷偷减下来，要求七公分粗，只用五公分，都是常事。” “估计接下来就要大检查。在京城出现这种事，简直骇人听闻。” “咱们不怕查。多查查也好，否则买房买得心惊肉跳也不好。” “咱们质量绝对是第一名，正好借着检查给我们背书。” 第478章 问题房屋置换 小道消息传播速度之快，没过几天京城全知道哪个小区楼塌。从六楼客厅直接摔下五楼客厅，人人自危，万一天花板掉下来，会砸死人。 卢桂生自觉委屈。伤者送医已无大恙。他给五楼住户重新安排一套新房居住，后续商谈赔偿事宜。他的处置没有问题。怎么那么多人揪住问题不放呢。 卢桂生一个新楼盘正在销售，离出事小区远着呢，遭遇退房。他给退了几套，后来退房的人实在太多，没那么多资金。卢桂生找来建筑质量检测机构对楼房进行检测，结论是合格，就不给退房。 陈邦付怎么也没想到，卢桂生楼塌事故会影响到他。他的客户以卢桂生楼塌事故为理由要求退房。“不能因为别人小区事故要求退房，我开房楼盘全是合格。” “你和卢桂生是一伙的。” “见几次面就是一伙。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各自开发房地产，不相干。”陈邦付真急眼。 其余四人差不多，查友三开发楼盘只有一个，应付相对轻松些。宋双、高歧风、谭诣都受到牵连。甚至外面不少人说他们是一丘之貉。最大难题不是退房。售楼员接待看房顾客，被问得最多楼塌事故。房子卖不出去才是最大问题。 发生楼塌事故那栋楼住十几户。好几户不敢回家住，就怕什么时候天花板掉下来要了命。他们最为坚决要求退房。不仅退房这么简单，还有赔偿装修费。卢桂生出示楼房检测合格证书，没用。住户不敢回家住。 宋双帮助卢桂生向主管安全事故部门解释，明着只象征性罚了一点钱，暗里花掉卢桂生不少钱。 “老卢，这样下去不行。”宋双直言。楼塌事故没压下来，反而越演越烈。看房的客户全都在问房屋质量的问题。他们拿出房屋质量检查报告，客户压根不信。 卢桂生委屈啦，“老大，你说怎么办。” 房屋质量检测报告好搞，买房顾客的人心难搞。“大家都想想办法，不仅受牵连的问题，就怕事情继续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卢，那个小区住户有多少？”高歧风问。 “问这个干什么？”卢桂生不解。 “现在要求退房有多少？挽回信誉最佳办法就是推倒重盖。”高歧风继续问。 “虽然小区不大，也有两三百住户呢。”卢桂生赔不起，手上没那么多现金。 “反正他们一样要在京城买房，咱们有几个楼盘，让他们挑选。多退少补。”高歧风继续完善思路。 宋双表态，“老高说得有道理。咱们没反应过来，两三百住户可以置换到新楼盘。他们不可能从此不住楼房。”宋双等人的楼盘这段时间销售不好，积压严重，不如置换卖出去。当然要卢桂生出一点血。 卢桂生哭着说要亏不少。他的这些兄弟吃人不吐骨头。 宋双脸色冷下来，“我认为这个办法最好。你要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尽管提出来。”宋双话下之意，你不从，又提不出其他办法。他放手不管啦。 第479章 没良心的操纵 卢桂生很憋屈。他的客户变成宋双、高歧风等人的客户。他的客户去买宋双、高歧风等人的房子。他丢失客户，还得替客户买单。 “老卢，咱们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混江湖最需要懂得取舍。你出事后，兄弟几个没闲着，帮你平了多少事。才能有今天局面。没有兄弟几个帮忙，你一个人的公司早被赶出京城，至少开不下去。” 宋双讲得实在，帮这么多忙，卢桂生没拿一分钱出来感谢兄弟们。大家利益共同体，体谅他倒霉出事，没多计较。 既然合该你卢桂生倒霉，没道理让兄弟们拿钱替你抵上。 卢桂生知道不能惹宋双生气，万一他撂挑子不帮他，他真可能灰溜溜滚出京城，“行，我听老大。” “那行，你回去和住户说，让他们在这五个楼盘中选房置换，你给他们贴补一点装修费，速战速决。不能让舆论继续发酵。我们以置换房屋价值入股，共同开发拆除后的地块。” “咱们把处理结果和建委领导汇报，诉诉苦。这块地规划调整一下，增加容积率，原先多层住宅，允许咱们盖小高层，多出来的面积算一种补偿。这样一来，咱们不一定会亏，赚钱的概率挺高。” “一条原则，咱们只能向市场要钱，不能向兄弟们要钱。” “大哥英明。”谭诣先喊出来。用卖不出去的房子置换，入股再开发一个新楼盘，一笔钱赚两遍，怎样都划算。 侯玄泓给宋双下一个评论，这帮人有点道行，难怪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几乎垄断房地产话语权。想干点工程，不给六个人拜码头，上点贡，还真施展不开。 杨文琦愤恨不平，“楼都塌了，这样处理不是处罚，倒像奖赏。” 资本家掌握话语权，能这么干已经算良心。当前为人民服务的氛围仍在，等将来全面转向为资本家服务，楼塌小区的住户一分赔偿都得不到。同一栋楼的邻居天花板掉下来，住肯定不敢住，得另外租房住。一份建筑质量检测合格报告，就能让资本家脱身，加上律师咬文嚼字，楼塌住户拖都被拖死，那才叫惨。 第一块地开发的楼盘售罄，玉京地产账面上有钱。侯玄泓催促夏完淳开发第二块地。夏完淳正有这个意思。玉京地产和第三建筑公司合作比较愉快，夏完淳没再对外招标，直接和侯玄泓签订施工合同。 杨文琦非要拉夏完淳去网上网，在家里上网没感觉。网的网速比家里网速快很多。“一个小时十元钱，这也太贵了。” “当然要开最贵最好的机子，贵宾位置。普通的位置怕你受不了，烟味太重。”杨文琦随意作答。 电脑开机速度很快，看来家里的电脑得更新换代。夏完淳看杨文琦熟练打开聊天室，开始喊麦。 “顾天逵遭到围攻，我得支援，顾不上你。你自己随便玩。回头我再教你怎么玩。”杨文琦知道夏完淳没来过网，不知道很多玩法。 第480章 闲看云卷云舒 杨文琦算比较文明，摆事实讲道理，江湖道义都说出口。不远处一位彪悍女子一直在口吐芬芳。夏完淳有点受不了，不适合这种环境生存。 来都来了，夏完淳随意点开电脑桌面上的图标，看看网友都在玩什么？他恰好点开爱聊聊天室，随便起了一个‘闲看云卷云舒’，再随便点开一间房间，里面几十号人，聊得热闹。夏完淳看得眼花缭乱，闲看有一会儿。 有一个人找夏完淳单聊，“云卷云舒，你是哪里人？” “我在京城。” “不实在，答非所问。问你哪里人，你答在京城。” 夏完淳反问你是哪里人？ 他俏皮学着回他在京城。 “你是从事什么行业？”夏完淳觉得网络聊天真累，都不说老实话，来回试探几个回合，无法进入正题。 “户外休闲用品。够具体。你呢？” “房地产。” “哇，从事房地产都是大佬。说，你是不是隐藏的亿万富翁？” “你说呢。” “这么说你大概是房地产业小职员，房地产老板大概晚上都要去应酬，不会有时间来聊天室消磨时间。你知道楼塌的事故。” “后续怎么处理，我只看了开头，不知道结尾。那几天都在国外。国外户外休闲运动很流行，国内玩户外休闲的人还比较少。所以国外户外休闲用品领先国内至少二十年。” 夏完淳大致讲卢桂生楼塌小区的收尾。 “楼都塌了，房地产开发商就应该破产。国内太腐败，这种事情都敢轻拿轻放。” “不能简单区分国内国外腐败的不同。之所以结局如此更准确地说资本的力量。” “你这个人挺爱国，挺爱抬杠。资本有什么力量，我家也算小有资本，有什么力量，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问题有很大探讨空间。我要下，以后聊。”夏完淳没聊下去的意愿，和不知道什么人争论没什么意义，以后不会再进聊天室聊天。 “等等，我们都在京城，要不要见面聊聊？” “有缘再见！”夏完淳退出聊天室。 杨文琦已经完成支援任务，吵架吵赢啦。他刚才在爱聊聊天室另一个房间。他见夏完淳退出聊天室，他也退出，非要教夏完淳下四国军棋。 “你以前有没有下过军棋？” 开玩笑，谁没有下过军棋，这是小学必修课。不过，夏完淳没下过四国军棋。以前，下军棋最怕裁判作弊，网络军棋不用裁判，电脑就会评判，好处杜绝裁判作弊。 四国军棋不是麻将四个人各顾各的，而是二对二厮杀，很讲究互相配合。 杨文琦等级是司令，最厉害一群人中之一。“我是从小兵一步一步打上来，前不久刚升级到司令。四国军棋的司令级别全国也没多少人。我到全国各地，都有很多四国军棋网友抢着要招待我。”杨文琦能够升级为四国军棋司令，的确可以骄傲。 夏完淳坐旁边看杨文琦玩两盘，自己找一个位置坐下来。杨文琦不再玩，看夏完淳玩四国军棋的水平。 第481章 墓地作网名恶心人 夏完淳连着赢三把，正春风得意。遇到对手啦，对手配合默契，夏完淳一个炸弹一个军长配合着大吃四方，对手中一人用司令吃掉夏完淳军长，另一个人则用连长挡住夏完淳的炸弹。对手中一人又用军长吃掉夏完淳盟友的师长，另一人挡住司令回防。 杨文琦拍手叫绝，“点再来一盘，我来下。”杨文琦这个司令久无对手，看到水平这么高的对手，心痒难搔。夏完淳把位置让给杨文琦。 没想到三两下，杨文琦败下阵来。 “遇到高手了，你这个司令很水。” “不对。”杨文琦打字问对手，“你们是不是作弊？”他给夏完淳解释说，他们两人坐在隔壁，互相知道棋子位置，配合起来自然天衣无缝。 杨文琦这句作弊捅到马蜂窝。对手开始谩骂，实力不行就说对手作弊，不断口吐芬芳。 “你们敢不敢发誓，你们不是坐在隔壁，互相看棋。” 对手死活不发誓，就说杨文琦司令是假的，然后继续口吐芬芳。 夏完淳才注意到对手的网名，一个‘霸王别姬’，一个‘伏见桃山’。夏完淳想起安小公子‘湫湫’网名是霸王，被钱凤纶拉黑，‘伏见桃山’是日本酋长墓地名称，查家和日本关西紧密。这个霸王别姬是不是安小公子，伏见桃山是查友三。会不会是他俩？ 杨文琦说试一下不就知道啦。他打出‘安公子’三个字。对手打字明显放缓。 “查友三可真行，用墓地做网名，头顶着一个墓地，不以为耻。”杨文琦不敢骂安小公子，骂查友三没压力。 对手终于打出一句话，“你是谁？” 杨文琦没理会，直接下个机子走人。 “唉，好没意思。安小公子象棋、围棋下得都不错，唯一军棋最烂，在小时候都是被欺负的对象，没想到借助网络作弊称王称霸。算不算心理缺陷，小时候缺啥，用网络来补啥。” 夏完淳没吱声。 “怎么样？好玩。” “年轻人的世界。网络世界有点疯狂。”夏完淳只上网只收收电子邮件，‘湫湫’好友列表里面都是认识的人，还有下围棋，一周大概下一盘围棋。他第一次玩聊天室，感觉拼手速，打字速度，偏偏他的二指禅没练到家，打字速度很慢。 夏完淳有点恍惚，杨文琦的孩子上小学，他在网上怼人，犹如高中生或大学生，心态年轻得很呢。查友三的小孩上幼儿园大班，在网上也是年少轻狂，不像做父亲的人。网络和现实不是一个世界。 夏完淳打算打道回府，杨文琦不让，非拉着他，要请客。夏完淳只好打电话给钱秦篆报备。 两人路过一个热闹所在，‘梦网’正在做活动。 “王大宇，出息啦。跑街头搞诈骗。”杨文琦遇到熟人。 “杨文琦，你别瞎说。我们这是正规的活动。” “你们别被骗啦，一旦你们签字，你们每个月都会被扣几十块话费。”杨文琦大声疾呼。 第482章 你断了女孩财路 杨文琦这声喊，原先围着办理手机订制业务的人群全散了。夏完淳注意到手机订制的业务是天气、铃声、笑话大全、幽默、世界新闻，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这些人全冲着抽奖、钥匙扣、指甲刀、食用油、洗衣粉等小礼品而去。 “杨文琦，你个神经病。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真的要和我为敌。” “和你为敌，你够格吗？你就是不折不扣偷老百姓钱的混蛋。”夏完淳第一次见杨文琦如此气愤。 一位女孩子哭着冲过来，双手挠向王大宇。王大宇侧脸两条红彤彤爪印。 王大宇脸火辣辣疼，勃然大怒，先打女孩两个耳光。女孩抚着被打疼的脸庞，愈加愤怒，疯狂扑上去厮打，悍不畏死，把王大宇打得后退十几步。 王大宇一米八个头，不是一米六女孩所能匹敌。王大宇残忍捏住女孩的脖子，女孩双脚都快离开地面，双手不停挣扎。 杨文琦冲上去捏住王大宇脖子，“王大宇，快放手。你准备当街杀人吗？放手。” 夏完淳也冲上去把王大宇的大手掰开。 女孩得到喘息机会，软软蹲下去不停咳嗽。 围观群众已经脑补出香艳的场景，王大宇始乱终弃，才会被女孩挠成猪头。夏完淳也是这么认为的。 杨文琦要求王大宇要负责，否则回去给王大宇父母打小报告。 王大宇气得冒烟，“什么跟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她。这种货色，爷根本看不上。”让杨文琦不要恶心他。 如此恶毒。杨文琦觉得小看王大宇的龌龊程度。 “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夏完淳问。 女孩嚎啕大哭。夏完淳拿出面巾纸递给女孩擦泪。 杨文琦对王大宇说，你真是让我瞧不起了。 王大宇‘哼’一声，“杨文琦，你真是不可理喻。” 王大宇冲着姑娘大声囔囔，“你快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是不认识我，你骗了我。你这个骗子。”姑娘一句话出来，吃瓜群众脑补证据链完整啦。王大宇是渣男已经板上钉钉。 “你说我什么时候骗你？”王大宇不服。 “昨天，也是在这里。”女孩斩钉截铁，所有人都同情她。 “你是说我骗你订制手机短信业务？那是你自己要订制，我又没有强迫你订制。” “就是你骗我订制狗屁增值服务。扣走我一百多元的花费。” 吃瓜群众失望，一百多元是挺多，不至于抓挠王大宇。 “就是这个混蛋骗我订制狗屁增值服务，扣走一百多元话费。我的电话欠钱停机。我在等一家公司通知我去上班，就因为停机，人家通知不到我，换人啦。我家是东北，我全家都下岗。一家人没吃没喝，我姐去夜总会赚钱救命，被打死。我爸我哥去夜总会理论，被打残。我妈已经疯了。全靠我打工赚钱寄回家。昨天去面试，公司说要录用我，让我手机一定要开机。就是你这个混蛋，害死我没了工作。” 第483章 对女孩最优方案是和解 王大宇不为所动，“疯女人，自己订制，我又没有逼你。”昨天女孩面试顺利，心情颇佳，见到谁都觉得可爱。她正梦想着家庭会因为新工作的薪水而吃饱饭。 女孩寄托一切的希望都因王大宇乱扣话费戛然而止。难怪女孩会崩溃。 现场有一位围观的男子跟着嚎啕大哭。他的朋友解释说他下岗了。经理骂我们工人懒惰，才导致工厂入不敷出。他是车间主任，技术老师傅，和经理据理力争，被经理骂他吃大锅饭，只吃饭不干活。经理为了把国企私有化到自己口中，故意怠待客户。有感而发。 吃瓜群众内愤愤不平。他们同样被王大宇骗订制通信公司增值服务。损失几十元不等。“问题每个月都扣，到营业厅排半天队取消增值业务。当面告诉我取消了，第二个月照样扣，去找营业厅算账，说是另外一位营业员，不是他。太可恶。” “要是我自己订制的，我认。很多根本不是我自己订制的增值服务也扣钱。” 王大宇说，“你自己订制得忘记啦，怪谁呢。” 吃瓜群众感同身受，愤怒要围殴王大宇。 王大宇或许看到今天骗不到钱，和一群手下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女孩见他要走，急着扯住王大宇衣角。王大宇回头一脚踹翻女孩。夏完淳不知道他踹到女孩哪里？只听到女孩一声惨叫。王大宇不管不顾要走。 围观群众挡住王大宇去路，并报警。 王大宇掏出手机，喊人来平事。 来的人是洪仕铭。杨文琦才知道王大宇为何会那么有底气，原来靠上洪仕铭。 “呦呵，杨文琦出息啦，懂得欺男霸女。”洪仕铭明晃晃打压杨文琦。 “王大宇敢当街欺男霸女，把一位少女踹成重伤，原来有洪少当后台。洪少养狗得绑好狗绳，不要放出了乱咬人。”杨文琦不鸟洪仕铭。 王大宇异常愤怒，“杨文琦，你说谁是狗。” “你不是狗。”杨文琦直接怼回去。 最终，警察进行调解，女孩抓挠王大宇留下两道疤痕太明显，而她被掐住脖子，被踢一脚，貌似医生没检查出来，只有群众作证。双方和解乃最佳选择。 夏完淳和杨文琦各拿五千元给女孩。女孩学服装设计，大专学历。夏完淳介绍她到姿美做品牌经理。 “快走，快走，快老不及。”杨文琦嘴巴不停赶路。 “你到底在赶什么时间？”夏完淳无可奈何跟着走。 “见网友。”杨文琦神神秘秘悄悄说。 “你去见网友，我去干什么？” “小声点。行不。你不要说得那么大声。”杨文琦越神秘，夏完淳越奇怪，跟个神经病似的。 路上，杨文琦买一份精品报，塞到夏完淳手中，等下你看报纸打发时间。 夏完淳把报纸扔回给杨文琦，“我不要。报纸是不是你们的接头暗号。”夏完淳手持报纸岂不是成了那位见网友的人。 杨文琦不满，“咱们还是好兄弟呢，替好兄弟打个掩护，怎么啦。” 第484章 沪上黑帮帽子多 夏完淳不上当，杨文琦没法子，自己拿着精品报。 夏完淳本来想劝杨文琦先把报纸藏起来，等看到有位拿精品报的女孩再考虑要不要拿出来相认。 来不及了，夏完淳看到一位桌面放着精品报女孩一直盯着他俩。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大一或大二的学生？ “在哪里？在哪里？”杨文琦听夏完淳已简单女网友。 夏完淳指给他看。杨文琦看了一眼，大大方方走过去。 “你是柳眼梅腮？” “你是暖雨晴风？他是？”‘柳眼梅腮’指指夏完淳。 “路上遇到一位朋友，非死皮赖脸跟过来。” ‘柳眼梅腮’捂着嘴笑。“既来之则安之，都坐。” 夏完淳判断这小女孩家境很不错，古灵精怪，陕西汉中一带的人。一个十八九岁小女孩，面对两位三十多的亿万富豪老板，一点压力都让人看不出来。 杨文琦刚想开口。小女孩先开口，“我不问你们姓名，你们也不要问我的。咱们以网名互相称呼。” 杨文琦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本来以为‘柳眼梅腮’至少二十五六岁，这么小的女孩，肯定没有共同语言。 夏完淳局外之人，更没想聊什么，注意到外面很多人戴帽子，平常很少看到。各式各样的帽子都有，三四十年代上海滩混社会的帽子尤其多。余波仲和几位保镖处于警觉状态。 余波仲过来和夏完淳说，“这些戴帽子都是普通人，没有有功夫。”让夏完淳安心。 杨文琦刚才只想着网友是什么样的人，没注意到戴帽子的人太多。此时，他也是很奇怪，这里没什么文艺舞台，怎么会有这么多这种风格的演员。 余波仲正要退后。他瞄到一个熟悉身影，很像查友三。他和夏完淳说一声，吩咐一位保镖去确认。 ‘柳眼梅腮’看到余波仲来了又去，“你们的身份不简单。出门带保镖。” “他比较怕死，我没带。”杨文琦解释。 “你们身份是平等的，你也不简单。不过你不要说，我不问。这只是我的判断。” 余波仲派出去的保镖回来报告，查友三和石廷柱两人，刚才没戴帽子，刚转到巷子里才戴上帽子。 两人戴上帽子后，和其他戴帽子的人混在一起，很难辨别。余波仲指给夏完淳看。夏完淳看不到脸，但根据两人动作，可以判断确实是查友三、石廷柱。查友三、石廷柱戴汉奸帽子，再穿上长袍马褂，妥妥一个‘胡汉三’。 杨文琦紧张起来，查友三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对夏完淳不利。他岂不是成罪人，对钱秦篆不好交代。不对，他带夏完淳来这里，没对任何人说过。查友三不可能知道夏完淳在这里。 夏完淳判断查友三不是来对付他的。但查友三、石廷柱这副打扮，来这里做什么？ “你们是不是想知道这么多戴帽子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杨文琦问，“你知道怎么回事？” 夏完淳则说，“是不是和你有关？” 第485章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柳眼梅腮’咯咯笑。 夏完淳和杨文琦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小姑娘笑什么？她的笑点怎么这么低。这就是代沟？ 小姑娘笑得停不下来。怎么回事？ ‘柳眼梅腮’勉强止住笑声，“你俩配合真默契。真是一对好兄弟。” 外面戴帽子的网友是‘柳眼梅腮’发起的一项活动。某某时间某某地点，她将选择几位路过的人共进晚餐，标准就是谁戴帽子最酷炫就选谁。 轮到杨文琦笑得合不拢嘴。 ‘柳眼梅腮’问，“你笑啥？” “我笑那几位认识的人，太闷骚。为了和你吃饭，真是拼了。” 夏完淳指着远远往小店来的两个人，“你看那两位是不是洪仕铭、王大宇？” “没错，就是他俩王八蛋。他们没戴帽子。要是戴帽子就完美了。” “我怎么感觉洪仕铭、王大宇也是冲着‘柳眼梅腮’的活动而来。洪仕铭应该不会到这种小店吃东西。” 杨文琦被点醒，“没错，洪仕铭怕死，对吃的特别讲究。你看他们指指点点，肯定知道这个活动。只是洪仕铭太狡猾，没戴帽子。说不定帽子藏在哪里？先来看看情况。” “‘柳眼梅腮’你真厉害，搞一个活动，把洪仕铭公子都吸引过来。” ‘柳眼梅腮’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特别可爱。 “他就是洪仕铭？” “是啊，你听说过。” “嗯，王大宇又是谁？” 杨文琦把刚才的事情细细描述一番。 ‘柳眼梅腮’紧握双拳，“该死，这种人最可恶，赚钱无底线。那姑娘太可怜，生活好不容易给点希望，就被掐灭，得多绝望才会悍不畏死。” 杨文琦突然醒悟过来，“我说洪仕铭怎么突然现身替王大宇解围。他肯定是来参加帽子活动。他不会那么闲，跑这么偏僻地方替一个小小的王大宇解围。又不是王大宇的亲戚。难怪我刚才觉得怪怪的。” 洪仕铭和王大宇来来回回在门口逛了两三趟，没发生什么事。 “你们看，他们遇上了。” 查友三、石廷柱遇到洪仕铭、王大宇。四个人正在互相寒暄。可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洪仕铭四处张望，“小安呢？没跟你一起来。”他怕被安小公子笑话。 “他今天有事，没时间出来玩。” “你们干嘛戴这种帽子？” 查友三和石廷柱互相对眼神，有点难以启齿，但洪仕铭问起，不讲实话，好像不行。 “有个网友发起戴帽子的活动。主要比谁的帽子有特色。没想到这么多人戴这种帽子。” 王大宇插话说，“是啊，很有上海滩老电影地痞流氓集合的感觉。” “你们来多久了，有没有人跟你们联系？”洪仕铭问。 “有半个多小时了。没人联系。” 石廷柱说，咱们是不是被柳眼梅腮给涮了？“她有没有来？” 四位大老爷们感觉被放鸽子。 “她只说选最有特色的帽子，又没说只要戴帽子一定能够共进晚餐。” 第486章 你们什么关系 洪仕铭四处张望，他在选最佳观看位置，‘柳眼梅腮’一定来了。她发起的活动，不可能不来看热闹。她会选择在哪里看热闹？ 没有头绪，好多地方都可以一览无余，坐哪里都成。这个人费尽心机，选这么一个四处通透的地方。 “王大宇，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帽子，戴上，要是再没动静。基本可以断定在耍人。” 王大宇假模假样走到拐角，再回来时，戴一顶韩国式样的帽子，大摇大摆来回走了三四趟。他心里很紧张，戴这种帽子太另类。 “没用。”王大宇回来给洪仕铭报告。 “看来真是被人涮了。”几个人脸色都很难看，下定决心回去到网上去骂那位姑娘。 突然，洪仕铭瞳孔聚焦起来。他看到杨文琦、夏完淳，和一位姑娘言笑晏晏。刚才他只顾看着二楼，没注意一楼。杨文琦、夏完淳什么时候来的？和王大宇起冲突后就来了吗？ 洪仕铭看那位姑娘有点脸熟，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是谁。 王大宇也看到杨文琦，这孙子跑得够快。 查友三、石廷柱都看到夏完淳。他俩想这个活动会不会夏完淳组织？上学时夏完淳组织过十校联合舞会。那位女网友会不会是夏完淳假扮？夏完淳没这种癖好。结论夏完淳应该不知道这个活动才对。否则他俩有点出丑，戴帽子表演给夏完淳观赏，总是羞耻。 “咱们去看看是不是他俩捣鬼？”王大宇建议。 洪仕铭觉得到里面吃饭，总比在外面喝西北风强一点。 洪仕铭等四个大男人气势汹汹走进餐馆，径直朝杨文琦走过来。 “呦呵，洪少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尊身临贱地？”杨文琦似笑非笑。 洪仕铭一脸怒气，“你能来，我不能来吗？” “能来，当然能来。欢迎常来。隔壁有位置，我就不请你啦。”杨文琦特意油腔滑调，意味深长。 “是不是你搞的鬼？”洪仕铭逼问。 “搞鬼？搞什么鬼？”杨文琦假装一脸茫然，然后恍然大悟，“哦、哦、哦，不会，不会，堂堂大少，参加网友组织的帽子聚会？”不敢置信。 洪仕铭心一抽一抽，愤怒冲昏头脑，被杨文琦抓住把柄。 夏完淳插话，对石廷柱说，“你们的帽子很有特色，戴出身份。”三个人戴过帽子，只有洪仕铭没戴过。 “王大宇，你的韩国帽子不错，算奇思妙想。全场就属你最好看。” “杨文琦，你不要说你不是来参加帽子聚会。平常你可不会到这种地方。”王大宇破罐子破摔，他被人看到，就无所谓，死活把杨文琦拉下水。 “要不是你们来这里，哥们真不知道有这场帽子聚会。能看到王大宇你戴欧巴帽子，哥们算不虚此行。今年开春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杨文琦眉笑嘴笑，一脸嘚瑟。 洪仕铭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你是谁，和杨文琦什么关系？” 第487章 绿色贝雷帽威力 洪仕铭只顾着和‘柳眼梅腮’说话，没注意到他的裤兜一个东西掉下来。 “他是我表哥，有什么问题吗？”‘柳眼梅腮’信口雌黄，一表三千里，只要汉人，什么人都可以称呼一声表哥。小姑娘不算乱说。 没有破绽。洪仕铭直觉杨文琦和这位小姑娘应该不是很熟，不然杨文琦不会这种肢体语言。 夏完淳和杨文琦有点佩服‘柳眼梅腮’，这么小，瞎话张口就来。两个人都在想自己这个年龄时相当腼腆，讲点拍马屁的话，都是耳红心跳，不自然。 ‘柳眼梅腮’突然对王大宇说，“你就是那个用通信增值业务骗钱的混蛋？” 王大宇骂杨文琦，“王八蛋。”到处宣扬他的事。 “我讲假话吗。你不是利用增值业务赚肮脏钱。” “你赚的钱就干净吗？你赚才是脏兮兮的黒煤钱。” 杨文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确实挖煤起家。 夏完淳自然要帮杨文琦解围，“文琦，我觉得应该叫这位王大宇去挖煤，让他知道勤劳致富和诈骗的区别。王大宇干的是无本生意” 杨文琦反应过来，“就是。王大宇，你诈骗差点害死一家人，你内心一点愧疚都没有吗？你的心真的比煤都黑。” 王大宇没有更好的理由，不肯认输，只狡辩谁也不比谁高尚之类的话。 洪仕铭没理会这些纷扰，“你是不是‘春心动’？” 夏完淳心道，洪仕铭不怕笑话，亲自下场，要对这么小的姑娘下手？‘暖雨晴风’、‘柳眼梅腮’、‘春心动’都是李清照蝶恋花离情词里面的字眼。夏完淳心知小姑娘一定有另一个网名‘春心动’。不过他不多事，不给小姑娘添麻烦。 “‘春心动’是谁，怎么起这么骚气的网名。”小姑娘做呕吐状。 “文琦，你是来见网友的，否则你不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说，她的网名是不是‘春心动’？” 杨文琦想反问回去，凭什么要告诉洪仕铭，不过担心露馅，坚定否认，“不是。” 被王大宇抓住把柄，“刚才还不承认来见网友，表哥表妹，恶心。” 夏完淳反唇相讥，“王大宇，你春心动了，就不恶心吗？” 杨文琦说难怪会戴那么恶心的帽子，原来春心动了。 杨文琦坚定否认，洪仕铭有点相信杨文琦。“走。”今天丢脸丢到家，洪仕铭觉得没什么意思，去酒喝点酒释放一下郁闷情绪。 王大宇、查友三、石廷柱跟着走掉。 “咦，洪仕铭座椅下有一顶帽子。”夏完淳捡起来扔给杨文琦看。 “绿色贝雷帽。口味太重啦。”杨文琦啧啧称奇。 ‘柳眼梅腮’把帽子要走，不知道要干什么。夏完淳、杨文琦要那帽子何用，无法对意见。 ‘春心动’的帽子聚会帖子下一大堆人留言谩骂。 ‘春心动’上传一张图片，绿色贝雷帽。一下子都安静。 一大堆人和‘春心动’道歉，他们过激啦。“谁的绿色贝雷帽，口味这么重。” 第488章 明代启蒙识字课本 夏完淳回到家，和钱秦篆说起今天发生的事。 “难怪我手机话费经常莫名其妙被扣费，原来一大帮王大宇这样的蛀虫在偷钱。投诉似乎没有用。”钱秦篆听助理说过几次，助理的手机话费同样经常莫名其妙的费用，投诉几次，依然如故，根本就不改正。 “外面原来开始流行见网友啦。”钱秦篆抚摸夏完淳下巴，“你是不是后悔不是青春少年时，不能去见貌美女网友。” “我觉得以后少年人交友范围拓宽，有利有弊。青年人结交陌生人多，无所顾忌，很多阴暗面会不断曝露。” 两人三十而立，交友有要求，谨慎遴选，一般人入不了两人的眼。 玉京幼儿园开园，夏完淳、钱秦篆请一大帮人来捧场，杨文琦、顾天逵的二胎年龄符合，送过来凑热闹。大嫂介绍几位家居用品客户的孩子来上学。他们主要觉得人少安全。二嫂娘家送来两位三、四周岁的幼儿。朱柔则介绍亲戚一位孩子来幼儿园。侯玄瀞送两位子侄进幼儿园。王与胤和龚元侃的小孩也送过来。东凑西凑，总共才十几位幼儿。 夏完淳、钱秦篆本没想赚钱，一个月收费两千元。相对于公办幼儿园一个月几十元费用，绝对高收费。 玉京幼儿园按古代启蒙，启用明代启蒙识字课本《新编对相四言》。十来位老师各有侧重，但‘蒙以养正，圣功也’，启蒙就是教育幼儿分辨善恶，知道什么是‘正’。礼仪、游戏不可少。游戏以养体魄。 每天识字课安排最少，一天最多一个字，有时两天、三天一个字。十几位幼儿被无微不至照顾。 玉京幼儿园很少安排舞蹈课，但幼儿懂礼仪，进退有度，又会点诗词，在家长中的口碑逐渐传开来。家长看到一个机会，能进这个幼儿园家境都很好。钱秦篆接到好几位朋友请托，想让小孩进入玉京幼儿园。 龚元侃、王与胤邀请夏完淳参加一个私人小型论坛。论坛在魏公村一所大学的圆桌会议厅举办。据说现在好多大学都流行圆桌会议，落实平等的理念。 夏完淳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进入大学校园。自从扩招后，他感觉大学有些陌生，人太多，太闹。 “夏先生。” 夏完淳听到一位陌生女声喊夏先生，没觉得有人喊自己，但还是四处看一下是谁？ 一位背着书包的女生冲夏完淳摇摇手，跑过来。 “你是？”夏完淳不认识这位女生。 “我是洪云同学章有澄。” 夏完淳没想起是谁，礼貌说声你好。 “夏先生肯定没想起我来。”女生正准备介绍自己。 夏完淳想起能进这所数一数二的大学，学习一定很好。他终于想起那回洪云遇到状元宴。 “你就是洪云那位状元同学。” “您终于想起来啦。您来学校办事？” “对，我来参加一个论坛。” “有澄，这位是你的朋友？”章有澄边上的同学凑上来问。 “他是我一位初中同学的老板。” 第489章 你是多大的老板 老板？边上的同学眼睛亮了一下。 “你是多大的老板？” 夏完淳猛然被问这么个问题，用大拇指和食指比约两厘米，“这么大的老板。” “人家都爱装大老板来骗女学生。你倒好，这么大的老板，谁会瞧上你。” “家有贤妻，不敢沾花惹草。” “好男人，可惜不是我的。你的湫湫号码多少，我加你为好友。晚上请你吃饭。” 夏完淳给了湫湫号。 “手机号码呢，私人那种，不要助理接的。” “我没多少空闲时间。我给出电话的人，一般不会给我打电话，燃眉之急的事才会拨打。反正可以联系到就行。”夏完淳依旧给助理的电话。 “你人不错，不虚伪，不会骗我们小女孩。” 夏完淳没想到这都能得一个这样的名声。 章有澄询问，“你到哪里，我给你带路。” 正好，夏完淳不认识路，章有澄带路省点时间。 龚元侃说小型论坛，来参加的人不少，夏完淳看到朱柔则、洪仕铭、安小公子、查友三、宋双等一干人等，杨文琦、顾天逵等都来了。石廷柱没能挤进来。 夏完淳才注意到红布条上写着本次会议主题：信托、职业经理人制度和家族传承。 章有澄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都是大佬。” 夏完淳奇道，“你认识？”一位大学生能认识这些人，不简单。 “不认识，我认识龚教授。龚教授主持的会议，参加的人都是业界大佬。” 原来如此，夏完淳吓一跳，一位大学生要是能认识朱柔则、洪仕铭等人，不得了。 “你也是大佬。”章有澄俏皮开玩笑。 夏完淳谢谢她的带路。朱柔则看见夏完淳，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夏完淳本打算坐杨文琦边上，既然朱柔则要求，他就坐到她旁边。 夏完淳向朱柔则打听几位坐首席的人，以免万一要发言，不小心得罪人。 朱柔则以龚元侃为坐标，介绍龚元侃边上几个人，瑞士的银行代表，信托管理人，还有几位知名大学教授。 “那几位是信托公司的顾问。”朱柔则声音放得很轻。 难怪这些教授会参加商业论坛，替信托公司站台。这个论坛不单纯啊！ 论坛很考究，首先一位教授讲述国内‘富不过三代’研究成果，激起在座诸位超过亿元资产老板的焦虑情绪。 另一位教授宣布西方数百年家族比比皆是，日本一家小店传承几百年，十几代目不要太多啦。 一位姓瞿教授大谈西方几百年的信托制度。一位欧洲老太太偶然发现一张一百多年前的存单，欧美银行讲信誉，不仅兑付，而且利息奇高，一万美元，加上一百年利息，整整兑付一百多万元。最后来一句不像我们不讲信誉，传承断代。 夏完淳大致听明白，国内富豪应该把钱存到西方的银行里，即使富不过三代，还能保证子孙后代有钱花。职业经理人制度和存钱有什么关系呢？ 第490章 有点逆潮流 中间茶歇时间，夏完淳听到查友三在说，“信托真是好东西啊。” 杨文琦同样觉得信托这种产品来的太及时。那么多钱存在银行太打眼。尤其银行信息化后，实名制是个大杀器。钱放哪儿是个大问题？ 朱柔则问夏完淳怎么看？ 夏氏海外分支从不把钱交给西方银行家。族姐夏淑吉说过西方信托不可信，把钱交给别人打理，等于被别人掐住脖子。当时她给夏完淳布置作业，研究李鸿章家族信托后的结局，以及清末官员在西方银行存款的后果。 夏完淳知道没有受过教训，他们选择相信。关键在于信托给了在场富翁一个解决方案。夏完淳拿不出任何解决方案。夏氏海外分支不是没有解决方案。夏氏海外分支能够传承至今，五百年来，三十年一次回汾湖村祭祖，没有一次爽约过。 国人空有家庭观念，而无家族运作，残存的家族信条将被‘只生一个好’彻底终结。没有后代，注定国内富豪学不了夏氏海外分支家族化运作。 夏完淳只回朱柔则寥寥几句话，“不在自己掌控下的金钱，像断了线的风筝。对我们而言毫无意义。” 杨文琦和顾天逵蛮兴奋，围着教授追问情况。洪仕铭、安小公子比较矜持，等着教授找他俩聊。宋双有留学背景，与西方银行业打过交道。几位海外归来留学生都在介绍西方银行业先进管理、服务理念。 茶歇结束，一位教授开始介绍西方职业经理人制度。他先讲国内裙带关系，企业内部太多亲戚朋友导致现代企业制度无法建立。用制度管人，而不是人情世故管人。一家企业要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才有生命力，才能有百年企业。诸如此类。 夏完淳听明白了，职业经理人其实也是一种信托，前一种信托，把钱让西方人管。职业经理人制度则是企业权力给别人，名头很唬人，没有职业经理人就没有现代企业。 夏完淳听得汗如雨下，其他人则频频点头。夏完淳看过夏氏海外分支收集东南亚华人富豪受骗记，一个个都是实例。没想到能这么被重新诠释，太可怕啦。没有传承，话语权掌握在西方人的手里，只有任人宰割。没有被宰割很难清醒。 夏完淳太明白企业家面临的困境，年龄渐长，管理企业精力明显不够。公司利润分配逐渐失衡，老板不愿意与企业元老共享利润。职业经理人制度就是剔除企业元老最佳借口。 “太热吗？你怎么流这么多汗。”朱柔则关心问。 “想到一些事，恐惧。” “恐惧什么？” 夏完淳在手机上打几个字给朱柔则看，‘钱给西方人保管，权给职业经理人行使’。“朱姐，你如果想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我建议先在一家无关紧要的企业试验一两年。” “你不赞同信托和职业经理人制度？你逆潮流，国家都在提倡学习西方先进管理经验。” 第491章 一桩生意而已 西方人主导会议就没有人情世故，没有吃吃喝喝。大家听完报告回家吃自己。 夏完淳和杨文琦、顾天逵一起走。刚走一会儿，“夏老板，你是不是忘了请吃饭啊！”章有澄和她的闺蜜在一处凉亭等着呢。 “你们要不要一起在大学食堂里面忆苦思甜一番。两位大美女要请客。”夏完淳问杨文琦、顾天逵。 “两位美女只请一位男士，还是可以连我们俩一起请。”杨文琦开玩笑。 杨文琦、顾天逵的贵气掩饰不住。 “当然一起请，见者有份。说好啊，我们只请得起食堂。” “就是要吃食堂。” 杨文琦偷偷对夏完淳挤眉弄眼，意思夏完淳清楚无非问他怎么来一趟大学就能拐到两位美女大学生。 “这位美女姓章，名有澄。清泉啤酒厂洪云的同学，中考县状元。” 状元？杨文琦赶紧要和章有澄握手，让他沾一点文气。 “我也是我们小区状元，你不跟我握手。” “要的，美女，我们握个手。” “我叫吴令则，不叫美女。” “我叫杨文琦，你可以叫我文琦哥，不要叫杨老板，老土。”杨文琦嫌弃人家称呼夏完淳为夏老板。 杨文琦和吴令则一下子找到知音，两人话就没停。 “呦，我说怎么一转头就看不到你们呢。让我想请你们吃饭都找不到机会。原来跑这里找网友。”龚元侃突然冒出来。 “龚教授，我们不是网友。夏哥是章有澄的朋友。”吴令则辩解，网友就可能被骗。她眼里网友不是正经人。龚元侃对着夏完淳说话，吴令则就拉夏完淳做挡箭牌。 “今天我请客，你俩也一起。”龚元侃愿意和夏完淳多聊聊。 章有澄、吴令则雀跃不已。龚教授在学校名气排行榜，即使不是榜一，也是榜二。龚教授可比夏完淳、杨文琦实际得多。 学校食堂可以有炒菜，有一定水平。炒菜的餐厅环境比大餐厅好得多，主要人少。夏完淳蛮喜欢这种环境，人气充足，闹中取静。 龚元侃曾经咨询过王与胤，要不要请夏完淳。王与胤不建议，理由夏完淳太精明，不会搞什么信托或职业经理人，给别人操盘，哪有自己玩好玩呢，最主要夏完淳太年轻，没玩够，不需要请职业经理人。 龚元侃思考很久，学术嘛，百花齐放总没有错。一场论坛，只有一个声音会很奇怪，怪没意思的，所以龚元侃才决定请夏完淳参会，有看重夏完淳的意思。 “你觉得他们做信托不安好心？” “不能以好心或坏心来形容。这是一桩生意。生意是中性。他们嗅到了机会。咱们刚刚有点钱，他们忙着收割。”夏完淳不太客气。 生意？龚元侃咂摸半天，的确是一桩生意，信托是需要收费的，又不是做慈善，不是生意是什么。问题在于生意进入学术殿堂，龚元侃推都推不掉。此时他才明白他在抗拒什么。不得不说，西方人特别会做生意，不是直接找有钱人推销，‘请把你的钱存我这儿’，非得进入学术殿堂，包装成帮忙保管钱财。 第492章 先富带后富和富豪榜 话题很沉重。龚元侃一脸严肃。杨文琦没想到夏完淳会这么直，以前好像很灵活。龚元侃举办一个活动，容易嘛，得给面子，何苦讲得这么损，硬生生把学术搞成生意。 “哎呀。你们这些先富起来的人，什么时候带带我们这些后富的落后分子。”吴令则貌似没心没肺点了一句。 夏完淳悄悄竖起大拇指。这女孩脑洞不是一般大。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句，或许自己也是先富起来那部分人，有意无意忘记。 夏完淳以为杨文琦会打趣可以一对一带动致富，没想到杨文琦、顾天逵没吱声，脸反而红红的。他们清楚‘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后富’。他们真的先富了，反而把钱拿去国外信托，而不是带动后富，说不过去。 龚元侃拧紧眉头。当时院长找他牵头信托学术论坛，龚元侃没想这么多。他搞信托论坛，怎么牵涉到先富带后富，心累。 夏完淳能看出生意，可以为大二学术能联想到先富带后富，这个事情小不了。龚元侃知道这种事不能搞啦，替人张罗，引起这么多非议。 “你们这几位大老板，果然没想起带我们富，对不对？”吴令则又加一句。 一阵沉默。被这样一位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当面质问，夏完淳、杨文琦都不好受。龚元侃其实不好受，不为大众服务的学术，被非议再正常不过。 良久，杨文琦突然抬起头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做。但夏完淳的确做到先富带动后富。” 夏完淳没想到杨文琦会这么说。 吴令则没回避，“怎么说？” “章有澄应该知道清泉啤酒厂，当时处于破产边缘。夏完淳注资几百万元，现在还没收回。你们可以去清泉啤酒厂实地考察，工人收入在当地最高的。你们说是不是先富带动后富。还有一家兴明电气，一位销售总监收入能超过五十万元，算不算先富带动后富。” 吴令则‘哦’的一声，俏皮笑着说，“夏总能不能帮扶我一下。” 龚元侃在高位久了，很少能听到底层声音，吴令则这女孩子智商在线，真不是花瓶，看事情角度很有意思。而且吴令则和这几位老板互动毫无压力。 “那这样，我不要夏总一对一帮扶。夏总安排我们去你的企业考察学习，怎么样？” 杨文琦竖起大拇指，“你的脑瓜子转的太快啦。我给你指一个地方，一定要去。上尊酒厂，里面有个酒窖，会让你大开眼界。” 吴令则带点蠢萌，“啊，上尊酒也是夏总的公司？你到底有多少家公司。” 龚元侃知道过了，赶紧止住，“你还不如问夏总有多少钱，更直接。夏总今年会不会上富豪榜？” “就我这点钱，上榜去丢人。今天到会任何一位，都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那个外国人找上门好几次，全被夏完淳谢绝，连见都不想见。夏完淳对外国人过敏。圈内公认的真正富豪都没在榜上，一位外国人逮住他这样一位没有背景的人死磕，不地道。 第493章 只为让创业元老下岗 吴令则听话没有往下问。 “完淳，你觉得职业经理人制度不好吗？” “不只是不好，华尔街可都是家族传承，职业经理人制度是在家族传承的制度下才成立的。咱们把家族传承和职业经理人制度对立起来，问题太大啦。” 一个制度没设计好，人头滚滚，而且企业会乱成什么样？ 夏完淳一直在企业管理一线，知道国内企业现状。龚元侃一直在高层，没到企业实际工作过。他以为职业经理人是好制度。但企业只要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那些一起创业的元老就得滚蛋。企业管理层几乎大换血，企业大动荡免不了。 龚元侃愕然。 职业经理人制度温情脉脉背后，就是杀、杀、杀创业元老。其实就是跟着老板创业元老的大下岗。夏完淳对下岗这两字过敏。 龚元侃没想到夏完淳这么尖锐。 杨文琦拽拽夏完淳衣角，“那位是不是‘柳眼梅腮’？” 夏完淳看一眼，“应该是。” ‘柳眼梅腮’本来一心奔赴食堂窗口，可能杨文琦、夏完淳看到多。她感觉到什么，看过来。“你们不会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接着她才发现龚元侃，“龚教授。” ‘柳眼梅腮’再看到吴令则、章有澄，“你们俩不会逮着我们学校的女生祸害。” 龚元侃狐疑看向杨文琦、夏完淳。他不敢相信杨文琦、夏完淳是这样的人。 杨文琦赶紧摆摆手，“我可不知道她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这句话难道不是承认祸害了‘柳眼梅腮’？ 杨文琦话赶话才发觉有歧义，“我可不敢祸害她。”实话，大实话，他可不敢惹‘柳眼梅腮’这位小魔头，把洪仕铭、王大宇玩弄在鼓掌之中。哪天‘柳眼梅腮’同样能够把他装进去。 夏完淳请‘柳眼梅腮’一起用餐。龚元侃让‘柳眼梅腮’增点两个菜。他很讲究，没有因为‘柳眼梅腮’学生身份而轻视。 “你们是龚教授的客人？”‘柳眼梅腮’试探着问。‘柳眼梅腮’是社交达人，稍微揣摩一下就切中要点。 夏完淳不敢让她瞎猜，简单介绍一番。‘柳眼梅腮’不好意思再不亮出真名。她真姓柳，名如是，新闻传播专业。 “我打算解剖几家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的企业。完淳，有没有推荐？” 夏完淳很支持，理论归理论，实践经常和理论脱节。实践后需要理论来阐释，总结归纳后再提升。“龚教授，有一个行业特别适合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 龚元侃来了兴致，“哪个行业？” “互联网行业。”互联网行业刚起步，没有积累，没有条条框框，正适合一种新管理制度做试验。不像传统行业企业管理制度经过一二十年磨合，形成一套完整运行方式。冒然高举西方职业经理人制度破坏运行良好的旧制度，并非良谋。 龚元侃第一反应觉得夏完淳说得很对，回头一想，互联网主流门户网站，基本都被海归人员占据。 第494章 再遇柳眼梅腮 龚元侃这一想，不得了，互联网主流门户网站有没有实行职业经理人制度？好像全部门户网站ceo都是创始人自己担任。门户网站正处在创业阶段，哪个职业经理人会替你去打天下。自己去建议创始人不担任公司管理，请职业经理人，这不搞笑吗？ 龚元侃再多想，创始人辛辛苦苦打的天下，凭什么等打下天下，要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这是官场上所说的摘桃子吗？ 龚元侃有点不敢想下去。 “龚教授，对面那家亿网是我的公司，可以供你研究。请你担当亿网公司的顾问，怎么样？” 柳如是突然出声，“亿网是你的。一元域名是你搞的。亿网以一元域名激活市场，一个网站模板把进入互联网网站门槛降低十倍。你干的？” 这女孩才多大，怎么对互联网市场了如指掌？夏完淳笑道，“怎么，不相信？我聘请你到媒体宣传部怎么样？” “好。我真了不起，一网捞出两条大鱼。”柳如是自卖自夸。 柳如是要是知道她发起的‘帽子聚会’一网网到洪仕铭这样一位世家子，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杨文琦在一边窃笑柳如是的自以为是。 吃完饭，夏完淳征得龚元侃同意，直接一起去亿网，就在学校对面，过条马路就到。章有澄、吴令则要跟着去参观，龚元侃没意见，夏完淳不介意多几个人参观。 亿网占这栋写字楼好几层。夏完淳带他们一行人参观其中一层楼，密密麻麻都是人，都是小格子。“你的员工有多少？”吴令则以为像电脑公司才几个人，没想到亿网这么多员工。 “一千多人。员工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五岁，有几位销售经理从美国戴尔挖过来。”戴尔专门做电脑电话直销，学得就是戴尔那一套，尤其话术借鉴颇多。每个楼层一位销售经理，彼此之间互相竞争。 销售经理过来打招呼，夏完淳介绍龚元侃以后是公司顾问。 夏完淳领他们上管理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见到夏完淳，“夏总，你有半年没来。再不来视察，我们都要忘记还有一位老板了。” “你不到公司，怎么管理？”龚元侃惊奇。 “他们就是管理人员。我是外行，插手管理，公司容易乱套。是不是有点职业经理人的意思？”夏完淳不敢套上职业经理人的概念。在学者的研究中，职业经理人有严格的定义。 夏完淳给龚元侃介绍虚拟股权，“公司一半利润按照虚拟股权分给公司管理层和职工。一半利润中一半属于管理层，另一半属于员工。只可多给职工，管理层不准多拿，这是不可逾越一条线。” 夏完淳交代总经理，“我聘请龚元侃教授作为亿网公司的顾问。你们该怎么干照样怎么干，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咨询龚教授。每年从我的利润中拿出五万元给龚教授，作为补贴。” 龚元侃欲推辞。夏完淳解释，“拿钱，干什么才名正言顺。” 第495章 杀猪富豪榜 龚元侃觉得五万元也不多，有什么事情帮忙就是了，也就不再推拒。 “这位是柳如是。她是一位大学生，今后作为编外工作人员，她可以参加公司所有会议，发表意见，加入工作群组。她是自由人，薪酬也是从我的利润中拿，先按一个月一千元，根据贡献程度视情况给予奖励。” ‘柳眼梅腮’没扭捏，“行，我要从你手中拿奖励。” 龚元侃第一次见识夏完淳如何管理公司。他刚才想着柳如是加入公司，薪酬会是大麻烦。夏完淳三两下把薪酬分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听一位朋友说，外国人给国人编制富豪排行榜，完淳和文琦可能都在榜上。他根据公开市场资料，凡有上市公司皆在榜上。” 国人讲究财不露白。钱财被人知道，不仅仅损失财产，更可能面临生命的威胁。 柳如是悄悄问章有澄，“哪一家上市公司？”章有澄同样不知道。 顾天逵忍不住一句国骂，“一个外国人在国内横行霸道，盯着国人的钱包，实在令人厌恶。他自己愿不愿意把自己的财产公之于众？” 柳如是喜欢看热闹，平时看看富豪榜挺有趣。顾天逵给了另一个角度看热闹，这个外国人可以说是无事生非的人。 “按道理我们在佳美电器所在股份的市值并不高，应该排不进排行榜？”夏完淳曾劝杨文琦找人代持，最少拆开几个人持有股份，每个人持有股份不超过百分之五，看起来不打眼。 “据说应用估算法，有上市公司市值为基础，未上市公司市值进行估算合并。没有人愿意配合给他数据。他也是没办法，只能用估值。” “他没办法精确，就不应该发布什么富豪排行榜。上榜人因为钱财曝光，被绑架，被杀。他负责赔偿吗。这个外国人欠人教训。” 吴令则说，“可以告这个外国人。” 夏完淳突然想到，查家上榜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文琦，我感觉有人在搞我们，花钱让我们上榜。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个外国人。” 杨文琦、顾天逵表态要一起去。 “龚教授，谢谢你告知这个消息。我不陪你，你自便。” 三个人坐一辆车。“文琦，你知道谁在护着这个外国人吗？”敢到异国他乡嚣张，一定有什么本钱。 杨文琦摇摇头。 “这个榜单很可能成为杀猪榜。” “上榜后。相当于公开处刑，所有做过的事都会被放到放大镜下面仔细寻找错处。这是其一。其二被黑社会盯上，每天惶恐中度日。” 杨文琦先给父亲打电话，告知可能上富豪榜的消息，强调龚元侃说的，只要有上市公司，就会上榜。他父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可能有人要搞老杨家。 “完淳，也有人要搞你？”连杨家都敢搞，搞夏完淳只是顺带。 “我要去见这个外国人，你要不要去？”夏完淳听到杨文琦父亲交代不可轻举妄动。 “去，怎么不去。” 第496章 一定会让你上榜 他父亲交代不轻举妄动，不是叫他不要动。杨文琦拎得清。 “你准备怎么干？” “没想好，见到人再说。”夏完淳临时起意，带着杨文琦，有一定震慑力。 没有联系电话，没有办法预约。夏完淳直接驱车往富豪排行榜办事处。 车上，夏完淳从余波仲那里要来一个带摄像头的公文包，还有几支录音笔。杨文琦也要拿一个带摄像头的公文包和录音笔。交谈过程中，有必要留证据。保镖游走在法律边缘，很有必要取证，以自证清白。夏完淳批了一大笔钱，购置十几套隐藏式摄像头和录音笔。 夏完淳、杨文琦、顾天逵快走到办事处。凑巧从办事处走出来三个人，假查克用、假谢三宾，紧跟其后是查方舟。一位外国人出来送他们三人。夏完淳让杨文琦、顾天逵顶在前面，他躲在两人中间。查方舟认识夏完淳，假查克用可能也认识夏完淳。 夏完淳让余波仲赶紧把查方舟等四人拍摄下来，“多拍几张。从不同角度。” 刚好他们有握手的习惯，一拍一个准。 等查方舟三人走后，外国人返回办事处。夏完淳、杨文琦、顾天逵才走进办事处。三人以佳美电器董事为名，请求见面。 外国佬说没有预约不见。 “我们现在预约可以。” “可以，最近几天都预约满了。十天后才能见。” 不见就不见，夏完淳不求人，没多说什么，直接告辞。杨文琦说你真的十天后才来吗？ “要不然，你有什么办法？” 外国人不见，能有什么办法。夏完淳却交代余波仲，至少找十家侦探所，让他们每天盯着这个办事处，所有进出人员全部拍照。 夏完淳把刘肇基叫回来休整一两个月。刘肇基跟踪查钓义一年多，没抓到什么把柄。夏完淳打算换个思路，从查友三、查友升这一辈比较出色的人入手，应该比较容易。 刘肇基回到京城。夏完淳给他一个任务，到富豪排行榜办事处安装一个窃听器。 刘肇基安装好后，夏完淳直接给他五十万出去玩两个月。刘肇基比较可靠，尽管没抓到查钓义的把柄。他基本绘制查钓义行动规律。夏完淳对他的报告质量比较满意。 预约时间到，夏完淳和杨文琦、顾天逵一起去找外国人谈判。 人见是见到。兴许以前外国人在佳美电器等几家公司全碰了钉子，不配合提供数据。他不仅断然拒绝夏完淳名字撤下排行榜的请求。而且他告诉夏完淳、杨文琦，你们两人的名字必然上榜，无可更改。 杨文琦没想到这位外国人态度如此强硬，软硬不吃。 夏完淳转而把查家的企业全说给外国人听，“查家的资产比我们多得多，一定会在榜上。” 外国人打起官腔，“你说的情况，我暂时没掌握。我得去核实。” 杨文琦父亲找到门路，让外国人把杨家撤下排行榜。夏完淳、钱秦篆以夫妇名义上榜。 第497章 这个坑很深很深 夏完淳、钱秦篆被上富豪排行榜，影响很大。职工都在想，厂里的钱是不是被老板拿走了，老板拿得也太多啦。老板肯定拿走很多才能成富豪？职工难免人心浮动。 清泉啤酒厂、兴明电气、上尊酒厂被迫向职工公布账目和资金流向。 夏完淳未从清泉啤酒厂拿走一分钱，啤酒厂所有盈利在银行躺着，大致有一亿多元。这是给啤酒厂的保障。啤酒是完全竞争的市场，随着跨国酒企的蚕食，竞争只会愈演愈烈。清泉啤酒厂必须有足够的现金流才能应对今后啤酒的竞争。职工的心态逐步安稳下来。 兴明电气市场化程度很高，销售费用相当大，很多不可说。不像啤酒厂销售费用在广告和店面陈列费，可以公开。 上尊酒厂和销售中心两套运作体系，其中涉及酒厂和销售中心的结算价格是否合理的问题，谁挣得多挣得少的问题。在夏完淳、钱秦篆体系中，上尊酒厂是现金奶牛，每年从酒品增值中拿走大量的分红。没法公开账目。 姿美服装市场化程度最高，职工反而不在乎老板拿走多少钱，只要按时开工资，做到承诺就行。部分职工反而以老板上财富排行榜为荣。 进出口公司只是提供平台，职工赚多赚少，全靠自己拿多少业务，业务多交给公司多，业务少为公司贡献少，仅此而已。职工拿老板开玩笑比比皆是。 排行榜公布后，最恶劣的影响，夏完淳、钱秦篆和职工之间有一条鸿沟，阶级分明。不再一条心。 这是内部问题，影响管理和生产。外部问题更严重，外面不了解情况，以为夏完淳偷税漏税，每家企业受到多轮不等的检查。幸好夏完淳所有企业基本是当地纳税大户，否则真有点说不清。 上富豪榜后，到企业化缘的人多了。希望工程，慈善基金，扶贫济困等等，没有十万元，很难打发。这是明面上的。 暗中搞动作更多，打主意，诱惑职工参与赌博等都属于小打小闹。有权势盯上各家企业的工程建设，层级越来越高，难以抵挡。这些人拿到工程就承包出去，有时能转六手，工程质量根本无从说起。夏完淳坚决杜绝把工程给公子哥，宁愿不干企业，绝不牺牲质量。 因此，企业得罪很多人，得罪很多地头蛇。 这是一个称斤两的过程。有权势的人在观望夏完淳是否有背景，有足够的人脉、手段平事，就像秃鹫盘旋在夏完淳名下各家企业头上，随时准备分一杯羹。 夏完淳知道这个被称斤两的过程会很长，必须谨慎对待。夏完淳采取策略是依靠职工，内部不能乱。各厂宣传海报都在强调有厂才有家，厂没了就下岗，厂是职工生活保障，出卖内部信息给外人是背叛。统一思想，才能保障生产。 夏完淳出行受到影响，不仅仅被指指点点的问题，而是安全问题。夏完淳、钱秦篆首先加强幼儿园的保卫，儿子的安全提上议事日程。岳父岳母、大嫂、二嫂、侄儿侄女的出行安全需要保镖。 第498章 意外报仇渠道 大多数企业数据是保密，尤其没有上市的企业，能够找到公开数据少之又少，包括纳税数据，只能够从纳税大户表彰上一窥数据。 外国人能得到较为准确的数据来自股市。但此时国内上市企业才一两百家，包括到香港、纳斯达克上市的企业。其中很多是国企，私企寥寥无几。 外国人为了估值，采取类比等方法。比如清泉啤酒厂，他能从公开资料得到清泉啤酒厂产量数据，各地年鉴上就有。他拿上市啤酒企业和清泉啤酒厂类比，上市啤酒企业产量一百吨，清泉啤酒厂产量三十吨。他就得出清泉啤酒厂市值是上市啤酒企业百分三十。夏完淳拥有清泉啤酒厂控制权，无其他股东，以此计算出夏完淳资产是上市啤酒企业百分三十。 夏完淳不愿意公开企业生产经营数据，辩无可辩。有些数据一旦公开，竞争对手可以计算出清泉啤酒厂的原料，包括粮食的采购价格等等。企业基本就裸奔。 香港一家知名报纸发布一条新闻，标题很醒目：做了工作可以不上排行榜？不公正的榜单有何意义。列举花袁市查家的产业，资产可以排进财富排行榜前五十名，却没有上榜。中间配一张图，财富排行榜的老板和查方舟、假查克用、假谢三宾四人照片，其中查方舟和外国人握手道别尤其扎眼。 香港网络论坛开始讨论财富排行榜的话题，国内网站几乎无缝跟进。香港报纸新闻截图和查方舟握手照片成为论坛焦点。这条新闻进每个论坛前十热点话题，可以说霸榜的存在。 花袁市网络论坛进行转载，点击率居高不下。省上论坛也开始出现查家的消息。 夏完淳从亿网抽调几位信得过的精英，组成一个作战小组，专门秘密跟进论坛炒作。 财富排行榜办事处门口记者云集。财富排行榜外国老板接受采访，指责新闻造谣，无根无据，和企业家接触是为了获得真实数据。记者问香港报纸披露花袁市查家资产是否属实。“我手上资料花袁市查家资产不够进入排行榜。” “这是有人对于我不能满足对方要求，对我的打击报复。”财富排行榜外国老板把自己打扮成无辜路人甲。 “请问能说一说谁对你进行打击报复吗？” 财富排行榜外国老板假装迟疑，“上尊酒厂老板夏完淳曾请求不要上榜，为了公正，我拒绝了他。可能因此对我不满。” 夏完淳接受一家电视台记者采访，重点谈到类比估值的数据错误，拿不准确数据来做排行榜，权威性和公正性存疑。 “他拿不到准确资料，用科学估值法是不得已而为之。” “错误的数据谈不上科学。拿不到准确数据，就不应该草率进行排行榜。古今中外没有一个人愿意公开自家的财产，尤其人身安全的问题特别大，小孩要上幼儿园、上小学，如何保证安全？” 第499章 三方斗法 财富排行榜外国老板叫屈，指控夏完淳拿出来的照片侵犯到他的隐私。 夏完淳毫不客气，“隐私？他先侵犯了我的隐私。我明确表示不接受富豪排行榜，他曝光我的钱财，我只是在公众场合拍一张必要的照片而已。我的隐私和他的隐私孰轻孰重呢。” 财富排行榜外国老板反驳，西方富豪排行榜已经存在好几十年，都是正常化操作，不算侵犯隐私。 “西方富豪排行榜基于股市公开信息进行排行，不会允许对非上市的企业进行随意的估值。如果允许外国人随意收集国内企业商业机密，岂不是乱套啦。另外，我要求查查这家排行榜公司收入情况，你会允许吗？”夏完淳针锋相对要求这位外国人公布收入情况。 “西方财富排行榜，具有一定的公正性。花袁市查氏家族财富比我多得多，凭什么不上榜。凭关系，走后门才不上榜吗？”夏完淳出示那张照片，指着查方舟，“这位就是查氏家族话事人之一。” 网络上开始挖这张照片四个人的背景，“咦，这两个人像不像外国人。”夏完淳团队引导网友注意旁边两个人。 “不是外国人，我和这两个人谈过生意，一位叫查克用，一位叫谢三宾。”这是意外之喜，竟然有网友认识这两个人。 “我认识查克用不是长这样。”有网友反驳。 “我认识谢三宾不是长这样。” “会不会是重名？”一位聪明的网友提出一个合理解释。 “绝对不会是重名，查克用是查方舟弟弟，弟弟站在旁边，查方舟能不认识。”网友愤怒别人的质疑。 还有这层关系，网友不太相信会那么巧，有两个查克用同时出现在查方舟身边，太怪异啦。 夏完淳团队从假查克用、假谢三宾的肢体语言分析，不像中国人，更像倭国人。 夏完淳可以不出面的。从香港报纸发动反击，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正是为了攻击查家的需要，或许这是一个机会，把查钓义曝露在公众场合的机会。 网友议论越激烈，查钓义、查方舟压力越大。 查钓义、查方舟勒令查家所有人这阶段要保持低调，不准随便对外发表言论。查钓义和查方舟相对着抽烟。这种事很难办，不能出面辩解，越辩解热度越高。 “友三那儿有什么进展？”好一会儿，查方舟才问。 “安家答应帮忙删帖。但安小公子说不能全删除，会激起网友愤慨，先不上热点，话题慢慢冷却比较好。” “夏家那个兔崽子目的就是曝光查家，让你出现在公众视野。钓义，恐怕不让公众注意，不容易。是不是可以多做一些正面宣传？” “正面宣传？”查钓义心思活跃起来。 “咱们只需在花袁市和省会城市两个地方宣传。先不管网络，网络就是删帖。” 查友三来电话，“爸，安哥说咱们组织一些人在帖子后面发表查家正面的看法，消弱对冲网友的负面印象。” 第500章 斗不过删帖权限 “夏总，咱们的帖子没几分钟就被删除，有些则被沉帖，很快就没在第一页。热度起不来。对方应该掌控删帖权限。几家大型门户网站都在删除咱们的帖子。”陈天衢能解决技术问题，对方利用权限删帖，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在别人的地盘。 夏完淳得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实在不甘心放弃进攻查家的机会。 夏完淳内心很焦躁。他能发现一些商业机会，但对于网络炒作懂得不多，只是朦朦胧胧猜测网友的心理，设定帖子内容。他没有一点睡意，在院子不停踱步，希望能有一点灵感。 钱秦篆见他迟迟没来睡觉，披衣出来。她从后面抱住丈夫，头贴在后背上。“你先去睡觉。我没能想通一个关键地方。稍晚一点我就去睡。” “嗯。是不是查家帖子进展不顺利？” “查家应该找安家帮忙，删帖删得厉害。帖子热度起不来。” “咱们很少玩网络，上网只为了工作。咱们不懂怎样炒作一个事件，得找懂的人。” “是呀，一时之间找不到相关人才。” “‘柳眼梅腮’，她发一个帖子，响应那么多人。她一定有过人之处。” “她是大二学生，让她卷入这样的是非圈，很可能对她未来的发展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嗯。咱们再找找有没有类似的人才。让陈天衢圈内人帮忙推荐几个人。快十二点了。先睡觉，明天才有精力处理事情。” 夏完淳点点头，选择听从钱秦篆睡觉要求。 余波仲拿了夏完淳的手机走进来，“有一位柳小姐的电话。”今天正好余波仲夜间值班。 ‘柳眼梅腮’此时打电话？ “喂，夏总，我是柳如是。没打扰你。” “不打扰，正准备睡觉，有什么事吗？” “我要加入你前几天成立的小组。” “你知道这个小组是干什么的？” “大多数人猜都能猜到。我看过你的访谈，关注网友对财富排行榜的议论，还有查家财富的相关帖子。你们应该遇到困难。我可以试试。” 钱秦篆和夏完淳互相对一眼。就是这么巧。钱秦篆刚提议‘柳眼梅腮’来负责炒作，她就主动请缨。 “你现在哪里？”夏完淳打算连夜开会。钱秦篆默默给丈夫拿来外套。 ‘柳眼梅腮’在学校。夏完淳和她约好到校门口再打电话，让她出来，一起到小组驻地。 特别小组没在公司办公，夏完淳特意安排小组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办公。 ‘柳眼梅腮’很亢奋，那种即将进入战场的亢奋，天生的网络战士。 “夏总，你真舍得下本钱。这种环境，应该早点让我进入特别小组。” “你是学生，本不想让你卷入是非中。实在没办法啦。只好请你出马。”夏完淳认真给她解释，希望她能明白干此事有一定风险。 “放心，我懂得分寸。” 夏完淳让人把所有资料全拿到‘柳眼梅腮’面前，分作已使用以及未使用。夏完淳担心火力太猛，会引起连锁反应，没有一下子全抛出去。 第501章 立牌坊才有攻击目标 夏完淳让余波仲安排人去搞点夜宵。他自己则趁着‘柳眼梅腮’看资料的空档，重新梳理整个过程。 ‘柳眼梅腮’看完资料已经凌晨两点，“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开个小会，还没睡的人开会就行。不用叫醒睡着的人。” 其实睡着的人都半睡半醒，听说要开会，立马起床。全员到齐 “夏总、各位同仁，我需要做几个小调整。我们要炒热排行榜，以排行榜带动查家资产的炒作。再者，咱们要替查家说好话，立牌坊，网友才有攻击目标。” 柳眼梅腮讲了半小时的操作细节。 陈天衢带头鼓掌，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专业，果然是新闻传播。陈天衢为首小组，重在技术，使用代理ip地址，让人找不到帖子的出处。但如何炒作，却办法不多。柳眼梅腮的思路打开一扇门。不能一味贬低对方，适当捧一捧，双方旗鼓相当，才能针锋相对，才有看客。 “对方删帖太厉害。咱们怎么办？” “你觉得对方怎么找到咱们的帖子？我认为对方可以买通几家网站，买不到所有网站。我相信所有网站编辑都不愿意删除热帖。必然有我们发帖空间。”柳眼梅腮自信心很强，不会被删帖的无奈情绪所左右。 有道理，一个家族实力再大，不可能一手遮天。 陈天衢有一个新发现，“我猜测对手使用中文网站搜索引擎，所以我们帖子很容易被发现。” “搜索引擎只能搜索文字，搜索不到图片上的字。咱们可以把文字制作成一幅图片，这样就不会被搜索引擎抓取。” “好办法。”真是服了柳眼梅腮，这种办法都能想到。 一个网名叫有家族后盾的查友上发出一个嘲笑网友的帖子，谁叫你们投胎技术不好，谁叫你们自愿单干。单干怎么和有家族做后盾的人竞争。网友查友上自曝只有中专学历，自考大专，现在是副处长。 还有一个攻击夏完淳帖子。把夏完淳描述为虚伪狡诈，收购清泉啤酒厂，赚到一桶金，起码从清泉啤酒厂拿走五个亿。财富排行榜最差劲最贪婪企业家。 石廷柱先看到帖子，为表功，大清早打电话给查友三。 查友三好几天没睡好觉，好不容易，删帖删得夏完淳没脾气，正好好好睡一觉，就被石廷柱吵醒。不要跟我说起床气，搁谁谁都生气。 “石廷柱，你要没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跟你没完。什么？”查友三一下子清醒过来，“你说夏完淳从清泉啤酒厂拿走五个亿？” “嗯，帖子就是这么说的。链接地址发你的即时通信‘湫湫’上。” “你等会儿，我马上看看。” “哈哈，这兔崽子终于有人看不过去，要搞他啦。” 查友三赶紧起床洗漱，早餐都没吃，跑去找安小公子报告好消息。 清泉啤酒厂的工人大清早到处有人问，“你们啤酒厂这么赚钱啊。夏老板拿走五个亿，还能分你们那么多钱？” 第502章 比国企还国企的私企 一位工人小心翼翼问师傅，“夏老板真从厂里拿走五个亿？” “你脑袋秀逗啦，什么乱七八糟，工厂每年生产多少啤酒，咱们不清楚吗？难道仓库里几十几百卡车粮食是假的？不吃不喝有没有赚五亿，你不知道？” “对哦。” 厂长赶紧把出现新情况报告给夏完淳。 夏完淳让他别慌，“清者自清，让他们去说，让他们替清泉啤酒厂扬名。关键要把数据和职工们说清楚，讲明白，以免人心浮动。影响生产和销售。” 一切以数据说话，职工很清楚啤酒产量、啤酒成本，以及账上资金。一亿多的现金是备用金。厂长讲话很实在，引导大家一起回忆几年前企业破产边缘的情况，“换一个老板，就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洪云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咱们啤酒厂就是每位职工、每个家庭的根据地。过去几年咱们见过太多人下海经商，可是成功有几人呢。如果家里有人是啤酒厂的职工，不怕没饭吃，出去闯荡有个保障。夏老板为何同意录用工厂子弟，目的就是让咱们抱团抵抗市场经济大风大浪。咱们千万不能自毁长城。” “不管外人怎么说夏老板。夏老板对啤酒厂只有仁义。夏老板没有对不起啤酒厂。咱们啤酒厂再遇到夏老板这样的好老板，几率等于零。” “别人攻击夏老板，咱们千万别跟着别人攻击夏老板。” 经过这一番讨论，夏完淳在啤酒厂威望更高。 网络更有意思，刚开始，大多数网友附和攻击夏完淳，大骂夏完淳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很快就有一位网友发帖，“我查了清泉啤酒厂每年产量，销售额不到一个亿，夏完淳买下啤酒厂才几年。啤酒厂根本没有那么多利润可以让他拿走。” “我家在清泉啤酒厂附近，过条马路就是啤酒厂。清泉啤酒厂职工待遇相当好，在我们这儿以能进啤酒厂当工人为荣。虽然是私企，过节费等各种福利拿到手软，生育假比别家企业长，而且有托儿所，解除职工后顾之忧。” “据说啤酒厂实行‘两参一改三结合’工厂制度，工人参与管理，干部每周有一天要参与劳动。” “他家的职工代表大会可不是做样子，职工真的有权力，可以有否决权。” 有几位网友歪楼讨论起什么是‘两参一改三结合’。自然有热心网友科普，什么是两参，就是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管理。太多网友不知道这段历史，早在五六十年代就实行过的制度。他们已经忘记。 “我不相信还有这么好的企业。”底下好多人跟帖都不相信。 “清泉啤酒厂有个夏天啤酒节，现场很多他们公司的职工。大家可以去体验一下就知道。”于是网友开始约参加啤酒节。 一大堆网友受到启发，开始按排行榜搜寻榜单企业，希望自己能够慧眼找出独家看点。 柳眼梅腮的逆势操作方法，一切在她的算计之中，有效果。 第503章 眼球经济什么 查友三先给父亲查钓义报告夏完淳上热点的喜讯，再给安小公子汇报好消息。 查钓义没有上网的习惯，特意让秘书打开帖子，认认真真、完完整整看过一遍，有诸多不合理之处。 “网络帖子喜欢夸大其词，吸引眼球。被人称为眼球经济。” 看来姓夏兔崽子得罪的人不少，只要上了财富排行榜，眼红的人多得很，一定有人会找他的麻烦。 安小公子认真浏览一遍，反应不同，“啤酒厂那么赚钱吗？”安小公子只做过白酒，啤酒利润高不高，没有研究过。义兴家酿喝死人，破产后，安小公子没再关注白酒，对酒类不再感兴趣。 查友三哪里知道啤酒赚不赚钱。 洪仕铭是不屑，一位没有根脚的人，能在京城混成这样，已是极致，该走下坡路了。“会不会影响到钱默？” “查过了。这孙子当初的手续相当完整，包括公开招标。而且当时钱默并非主管部门。”安小公子有点惋惜，钱默混得太好，让人羡慕嫉妒恨。 安小公子向洪仕铭打听，“究竟谁引进财富排行榜？”一个外国人敢堂而皇之曝光一些有身份有地位本地人的隐私，没有人支持，不可想象。 “不清楚，牛马们不是喜欢吉尼斯世界纪录吗？财富排行榜跟着进入国内，再正常不过。”洪仕铭漫不经心。 安小公子没想到洪仕铭给出这样的答案。不能啊，洪仕铭肯定知道财富排行榜幕后藏镜人，否则他一定会究根问底。财富排行榜暴露洪家的财产怎么办？会不会洪家就是财富排行榜的幕后藏镜人？ “你不用拿那种眼光看我。我家没这个实力。”洪仕铭发觉安小公子晦暗不明的心思。 比洪家更厉害就那几家。 杨文琦看过帖子，立马和顾天逵驱车赶过来找夏完淳、钱秦篆。 夏完淳和钱秦篆正和两儿子做游戏。一家人欢声笑语。 “你们还没看过帖子吗？” “你看过啦。我从清泉啤酒厂拿走五亿的帖子吗？”夏完淳只和钱默商量过。钱默同意夏完淳自曝，一些历史问题及早暴露最好。正好他这阶段只想沉下心做事，没升官机会。 “是啊，你一点都不担心。” “清者自清。不用担心。谢谢你们。” 杨文琦放松下来，让他白担心啦。 柳眼梅腮把夏完淳转移啤酒厂五亿的帖子送上热点榜，之后开始发力查友升的官途。嚣张的语气引起网民的不满。还不够送上热搜。 柳眼梅腮再加一条，‘你们穿一整身的衣服加起来有没有一百元，低于一千元一件衣服只有你们这些牛马才会穿’。大实话，群情激奋。 跟帖非常多。柳眼梅腮和陈天衢看着帖子盖楼的速度，必将成为又一条热点帖子。 查家发现这条帖子，是在帖子爬到热点十帖后。查友三自己发现。石廷柱不知道查友升是查友三的堂哥，还跟帖夸赞查友升牛逼。 查友三第一时间和查友升取得联系。查友升整个人都不好，他怎么会干这种白痴事呢。 第504章 一定要换得安家出手 “有人要搞我。”查友升立即联想到几位官场竞争对手。 “真的不是你？”查友三再次确认。 “我有那么白痴吗。” “那会是谁呢？是不是夏完淳兔崽子。” 极有可能。查友升的老爸查方舟和查钓义认为夏完淳下手的可能性很高。 “怎么办？老让他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查方舟询问查钓义，“是不是上次我去见那位外国人给他看到。他误以为我们在给他下套。” 查钓义冷笑，“没有这件事，姓夏兔崽子也会对查家下死手。” “那怎么办？他继续这么肆无忌惮发帖，简直网上审判。” “肯定不能让他继续这么干。得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和解？” “和解，除非让他父母活过来。这是死局。兔崽子有钱就可以干很多事。他肯定派人在收集咱家的资料。” “咱们的人能不能把他派过来的人干掉，给他一个警告。” “我要是知道，早把他抓起来。” “友三，安家有什么需要？咱们送企业或者什么换取安家出手，帮咱们制止夏完淳在网上发帖。必须舍得付出一些代价，尽快让夏完淳缩手，否则他在网上把咱家的情况都发到网上，会更被动。” 查方舟此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家找夏完淳谈判是不可能的，只能让京城权势家族出面。只是代价会有多大？ “友三，你问你老婆，不行，直接问安小公子。一定要让安家帮这个忙。” “友升当副处长有两年了，可以再找机会升上去。不能负面消息满天飞。”查钓义怕查方舟会不满他给安家送重礼，给查友升一个甜枣。反正他迟早要把查友升推上去。别无选择。 “咱家差一个一市之长，希望在友升和友三。友三不能在外面晃，该回归体制内，去寻求晋升之道。姓夏兔崽子就懂得花钱把小舅子推上去，如今也有人能在官场替他说话。” 查方舟深有感触，没有一个一市之长，说话硬度不够。 柳眼梅腮看着查家的资料，抛出哪个事件比较好呢？她的顺序先选事，再选炒作角度、步骤。 一份改制资料，下岗工作超过一千五百人。其中多处不符合规矩。一份拆迁资料，拆完后没安置拆迁户。拆迁何其急，三年后变荒地，根本没开发。 钱默给夏完淳来了电话，“安家找到老领导，要求我停手，不能在针对查家发任何帖子。另外京城层面这两天会发文，规范论坛发帖，严控涉及官场。涉及官场不能道听途说，必须有真凭实据，否则以诬告罪处罚。” 钱默的要求，夏完淳必须无条件满足。夏完淳先打电话给柳眼梅腮，让她先暂停，自己马上到。柳眼梅腮算热心支持者，不能伤了她的心，必须给合理解释。 夏完淳匆匆赶到酒店，关起门和柳眼梅腮谈论此事，好不容易才得到柳眼梅腮谅解。 夏完淳把小组集中起来开会。 第505章 各有不甘心的地方 “每人先发一万元奖金，放假两天。陈经理先休息两天，拿个奖励方案，再论功行赏。” 夏完淳单独给柳眼梅腮三万元奖金，同时正式聘请柳眼梅腮为网络顾问。柳眼梅腮这样的人才必须紧紧抓在手里。 查家一次搞不死。夏完淳不指望网络能够逼死查家，只是给查家找麻烦。查家的能力不足以推动网络禁制令和请动钱默老领导，一定是安家出手。查家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够换取安家一次出手呢？ 这一次只能这样，能找到钱默老领导出面，这个面子得给，否则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夏完淳不沮丧，看到网络在报仇中的作用，看到一点点希望，揭发贪污腐败，算正道。与梵天禅寺住持说法一致。 “老夏，你有没有买门户网站的股票？”杨文琦兴冲冲跑进来。 “没有。你想买？”夏完淳研究过此事，去年中华网在纳斯达克上市，涨幅很大，相当成功，募集到可观的资金。进入新千年，各大门户网站、互联网公司都希望能上市融资。可是时机不对，美国互联网轰轰烈烈发展近十年，股票大涨近十年，二三月份开始互联网泡沫甚嚣尘上。 “我有一位朋友愿意把他手中门户网站原始股票卖给我。为此我还得欠他一个人情。” “什么价格？” “发行价十五美元。上次那支门户网站上市第一天上涨近百分二十。” “你怎么看互联网泡沫？” “我知道互联网泡沫，但对国内门户网站没影响。” “为了赚百分二十，冒亏损百分二十的风险，况且还有得加上一个人情，不值得。不要试图和大势对抗，只能规避可能的风险。” 杨文琦心有不甘，“我那位朋友因为家族上马新项目，需要现金，才舍得转让。而且以发行价转让给我，应该比较稳当。” “国内对发行价有严格规定，二十倍市盈率是条杠。国内新股上市第一天全部上涨，没有下跌，这是制度保障。国外市场化发行，只要能卖得出去，就会高价发行。国内门户网站没有赚到钱，全在烧钱，没有市盈率这一说。它受市场环境影响很大，尤其行业发展前景。门户网站绝对属于互联网。互联网出现泡沫，你想想看，门户网站会有前景吗？” 杨文琦最终决定听从夏完淳的劝告。 他的朋友不干，“当初我看你有意愿，特意推掉等你。你怎么这会儿出幺蛾子？” “你生啥气。哥们咨询我另一位哥们，他认为此时不宜入手互联网股票。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你手上的股票这么热门不怕转不出去，在这会所里随便找个人就能让出去。而且我劝你尽快转出去，没必要承担这个风险。我那哥们几年来对股票判断没错过。”杨文琦劝朋友股票尽快脱手。 “不是，哥们不是卖不卖得出去的问题。哥们不想给外人赚，自己赚多好啊。” 第506章 圈子内的内幕消息 “卖出去就是，你还管谁赚。”杨文琦没想到这个朋友这么轴。他有点不理解。 “他不买，卖给我。”洪仕铭在边上听得不耐烦，“不是特意偷听，你们讲得太大声啦。” 见朋友没反应，杨文琦暗中踢了他一脚。 “洪公子要，自然没问题。” “行，我让助理明天联系你。你们办手续。文琦，你听夏完淳说的？” “是啊。”杨文琦觉得没什么理由需要否认。 “什么理由说来听听。” 洪仕铭不按牌理出牌，买卖后再问缘由。杨文琦要是说重了，洪仕铭不买股票，岂不是害了朋友。他说轻了，被人觉得是忽悠。不过忽悠总比害朋友强。 杨文琦就说因为互联网泡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就用这个理由吓唬你。美国有互联网泡沫，国内最近两年才开始，门户网站才成立几年，成立时间最久没超过三年。哪里有什么泡沫。”洪仕铭有独立的判断。 安小公子附和，“美国互联网股票涨了五六年，组多涨十年。不少互联网股票翻十倍，甚至百倍，这才是泡沫。国内互联网起码从发行价十几块美金涨到一百多美金，才算泡沫。文琦，你现在不买，以后要花高价去追。” 石廷柱插话，“新上市门户网站股价一直在发行价之上，可见投资人比较看好国内互联网的发展。咱们的网民人数已经有数百万，说不定今年网民人数就能破千万。增速会越来越快。网开得太快，而且生意火爆。根本不存在什么泡沫。” 杨文琦不争论这个话题，非得固执己见说有泡沫，得罪朋友。再说他也不懂什么是互联网泡沫，只是跟着人云亦云而已。“你们说得很有道理。” 安小公子问杨文琦的朋友，“你怎么买到原始股？”杨文琦显然没有持有门户网站的股票，这位朋友另有渠道。 杨文琦这位朋友因缘巧合。他去找一位朋友，凑巧几个人谈论门户网站股票的事，见者有份，多少分给他一点。 他当然不会回答这么详细，只说一位朋友分给他一点。至于这位朋友，不能透露。能买到股票都是有一定能力和背景的人。你们放开想象。他给自己脸上贴一贴金。能有一位能力强的朋友，谁不骄傲。 “你们说门户网站靠什么赚钱？好像一直有支出，没收入。”石廷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到什么说什么。 “国内的网民哪个人上网不上门户网站看看新闻，有人就有生意，卖点什么都能赚大钱。”查友三回应。夏完淳这次应该看走眼啦。查友三知道一个内幕消息，不仅解决网络支付的问题，还将给门户网站带来海量的收入。 查友三心情美美哒。夏完淳即将犯错，让杨文琦放弃购买门户网站股票，将损失一大笔钱。夏完淳和杨文琦的关系还能不能坚若磐石？两人关系必将生变。夏完淳在京城将被孤立。夏完淳没有办法融入京城顶流圈子，边缘化人物得不到内幕消息实属正常。 第507章 梦网分成太乐观 京城人都在混圈子，夏氏一向脾气硬着称，夏完淳带到京城来，只会有发展天花板。查友三心想哪像我们查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发展，联姻在所不惜。一两百年查家把夏氏家族干趴下。 石廷柱发现查友三心情不错，“查兄，有什么好事可要带上兄弟。”兄弟为你鞍前马后，总得给点草料。 “跟着哥哥混，不会亏待你的。门户网站的股票绝对可以买，买到就是赚到。听哥哥绝对没有错。” 讲这些屁话有什么用，得讲理由啊。查友三故意吊石廷柱胃口似的，就是不说。 石廷柱心生一计，“可夏完淳说不能买。你知道姓夏兔崽子一向看得很准，在股市赚了不知道多少钱？”夏完淳绝对是查友三的死穴，拿捏一下逼查友三说出幕后消息，很轻松。 “夏完淳只是看到大势。佳美电器在亚洲金融风暴中上市，上市后涨了多少倍。只允许他夏完淳的佳美电器独立走势，难道门户网站不能有独立走势。”查友三傲气十足。 “告诉你无妨。网络支付的难题即将解决，门户网站的盈利模式即将成型。以门户网站的人气，绝对能赚得盆满钵满。你说门户网站的股票能不能涨。” “什么办法能解决门户网站的网络支付难题。” 查友三不耐烦，“梦网。知道不，梦网会和门户网站开展合作，从话费中支付门户网站的费用。据说双方分成模式基本谈妥啦。你不要外传。” “什么产品？”石廷柱问到点子上，不会是看新闻要付费？ “我听说是彩铃，可以下载手机铃声。” “铃声？怎么赚钱。” “怎么不能赚钱，下载一种铃声需要付费一元。你想想手机用户有多少。每位用户肯定不会只下载一种铃声。铃声只有更喜欢，不会停留在一种铃声上。门户网站和通信公司分成，三七分成，甚至五五分成也行。一条赚五毛，算下来不得了。” “你想想看，人都有攀比心理，你的手机铃声比我好听，怎么忍。肯定要下载更好听的音乐铃声。夏完淳他们凭借跳舞的手机赚到多少钱？可见手机铃声重要性。” “当然还有其他增值服务。彩铃合作成功，就会有更多产品。” 夏完淳确实不知道梦网的新动作，通信公司允许门户网站提供增值服务并分成。杨文琦过了好几天才听说。他知道了，等于夏完淳知道。 夏完淳费劲巴拉分析一天半，下一个结论，门户网站的梦网业务抵不过互联网泡沫的大势影响。主要原因门户网站不是在国内上市，而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纳斯达克正处于互联网泡沫威力影响下，不可能不受影响。门户网站的梦网分成计划能够增加生存几率，但盈利不足以在股市独立走势。 夏完淳找王与胤探讨过。梦网能够给门户网站带来多少利润，王与胤经过计算同样认为不能太过乐观。 第508章 下多大赌注 门户网站第二家上市时间确定，京城持有股票的人喜洋洋。石廷柱、查友三四处说买到这家门户网站原始股。 查友三迫不及待要看夏完淳预测失败，与杨文琦兄弟阋墙。 在京城这种欢乐氛围中，杨文琦独自向墙泣。他的朋友怪他，“你当时买下股票多好。被洪仕铭买走，多可惜。”杨文琦无话可说。 这一天，孙临、葛嫰来京城。夏完淳、钱秦篆在凯歌俱乐部宴请。夏完淳先看到杨文琦、顾天逵，邀请他俩一起。杨文琦应下，带几位朋友来和孙临结识。孙临以一款手机卖几十亿扬名京城。 “你遇到什么事吗，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钱秦篆问杨文琦。 “没啥事。” 杨文琦不说，钱秦篆没追根究底。 今天凯歌俱乐部相当不寻常，洪仕铭、安小公子都在，朱柔则竟然也在。夏完淳又看到查友三、石廷柱。“今天发生什么事吗？怎么这么多人。”准确说这么多熟人。 “今天第二家门户网站上市纳斯达克，股东将要敲钟。” 夏完淳没买门户网站股票，没关注上市日期，不知道第二家门户网站今天正式上市。难怪刚刚好几位看夏完淳的眼神怪怪的。找到缘由了。 朱柔则见到夏完淳第一句话，“你还敢来这里？” 夏完淳笑笑，怎么解释呢。解释凑巧，不知道门户网站今天敲钟。似乎弱了气势，弱了胆识。夏完淳干脆什么都不说。 “今天在场很多人都持有这家门户网站的股票。你要是再说出不能买这家门户网站，会犯众怒。”朱柔则笑嘻嘻提醒。 “谢谢朱姐提醒，我会注意的。朱姐也买股票？” “我没买，跟着朋友一起来观礼。我本来有机会买，但听说你不让杨文琦买这家公司股票，就没敢买。”造孽，夏完淳肩上责任再添一桩。这家门户网站股价如果大涨，夏完淳就是失败者。 夏完淳老神在在，不为所动。 “看来你很有信心。你真不怕这家门户网站股价大涨，对不起杨文琦。他们刚才在下赌注。” “怎么赌法？” “跌破发行价一赔五。涨幅在五毛以内一赔一。涨幅在一元以内一赔零点八。涨幅在一元以上三元以下，一赔一。” “可以下多大的赌注？” 朱柔则眼睛亮晶晶，“十万元到一百万元之间。” “能否帮我投注跌破发行价一赔五，一百万元。”夏完淳毫不犹豫，输则输掉一百万元，赢了赚五百万元。 夏完淳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好些人都听到。 有人主动要和夏完淳对赌。夏完淳婉拒，小赌怡情，赌得太大就不必。 朱柔则欣赏有节制的人，不支持单独和夏完淳对赌。她直接替夏完淳下了一百万元的赌注，不让人单挑。 孙临有感兴趣，问夏完淳怎样参与。“文琦应该知道，你让他帮你投注。” 杨文琦问孙临下多大注？孙临买十万元跌破发行价，跟夏完淳买一样。 第509章 开盘跌破发行价 孙临转头问夏完淳，为何判断第二家门户网站会下跌？ 天啊，这就是传说中无脑跟！ “直觉。”夏完淳没给出理由。他可不想讲一大堆理由，和在场大多数的人杠上。 石廷柱认为夏完淳花钱讨好杨文琦。他劝杨文琦不要买门户网站股票，下不来台，花一百万元给自己找一个台阶。 诛心之言，辩无可辩。夏完淳不生气，生气就输了。 凯歌俱乐部服务到位，网络直播纳斯达克开盘。 网站ceo站到敲钟台，现场一片欢呼，恨不得叫爸爸。 石廷柱是个显眼包，站到高处，跳起扭臀舞。 钟声一响，正式开始交易。有个人大喊红盘、红盘。安小公子不满飘一眼。那人莫名其妙，不懂为何安小公子不喜欢红盘。美国和中国正好相反，红色是跌，绿色才是涨。 开盘价只有十三元多。那人还在兴奋和旁边的人，红的、红的。 “红你妈。”边上一哥们急眼。“都是这个混蛋喊什么红盘。” 一股要亏两元多。 杨文琦看到开盘价直接跌百分二十，心里乐开花，特意扭头看夏完淳，靠谱。不过杨文琦不敢太过快乐。别人亏不少呢，你在这儿乐，小心被揍。杨文琦不好马上问夏完淳下跌是什么原因，现在能买吗？ 反而孙临问，“现在能买吗？” “不能。风险太高啦。” 安小公子正在寻思要不要补仓，不小心听到夏完淳说不能买。他偏要买，花五十万元补仓。他还向夏完淳挑衅。夏完淳选择无视。 想要补仓的人不少。有几个人立马补了。大多数人犹豫。 朱柔则把五百万支票给夏完淳，并问对现今的股价怎么看？ “美股是一个成熟的市场。机构决定一切，这个开盘价是机构的共识。互联网破灭愈演愈烈情况，机构不会允许国内门户网站走出独立行情。” 安小公子反驳，“说得好像有人能够操纵美股似的。美股市场化程度高，每个人独立思考，独立对市场做出判断。” 夏完淳不和安小公子辩论。夏氏财团对西方各种操纵，教训惨痛。安小公子没有亲身经历过，无知无觉。可以理解。他要把老虎当可爱，夏完淳没义务帮他纠正错误观念。 查友三自然紧跟安小公子步伐，只是买少一点，十万元。 查友三心中不平静，愤恨，凭什么又是夏完淳对。而且他随随便便赚走五百万元。幸好刚才他拒绝多下注，否则赚得更多。 石廷柱最爱是钱。他意识到自己亏钱，其实挺难受挺痛苦，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这么容易就没了，水花都没一个。夏完淳却能轻松赚钱，这种感觉真是讨厌。 股价没有继续往下跌，在十三元多反复横跳。 杨文琦特意到夏完淳家里询问，什么时候可以购买门户网站的股票？ “以前只要带网络后缀随便融到钱，现在即使再好的项目，很难融资，估值也不高。看这种架势，互联网泡沫不是一年能结束，具体到什么时候，得看华尔街的意思。至于国内门户网站极限跌破一元钱都有可能。” 第510章 网站站长东湖论剑 一元钱？太吓人了。 夏完淳强调不能以国内股市经验来套用美国股市。 在杨文琦看来，夏完淳就给三个字，“不能买。”这就够啦。对亿万富豪而言，规避风险永远要放在第一位。 亿网开发服装网终于可以入钱凤纶的眼。可以正式营业。钱秦篆给服装网取名花锦服装。夏完淳请柳眼梅腮操刀花锦服装网的宣传。 “夏总，有个网络论坛，叫东湖论剑，邀请咱们公司参加。您要不要去？” “有哪些人参加？” “巴巴宝藏批发网冯总发起东湖论剑网络论坛，据说八八四八电子商务王思任王总、‘湫湫’即时通信冯总、中锋游戏蔡总都会参加，还有一大批网站站长会参加。” “行，我也去。东湖可是旅游好地方，你安排一下，分两批或三批，具体由你们商量决定，公司出钱组织员工到东湖旅游。第一批钱凤纶、柳眼梅腮参加论坛加旅游。” “好耶，我第一次旅游。”钱凤纶和柳眼梅腮都爱热闹，互联网的热闹一定要凑。 夏完淳深感互联网不适合闭门造车，需要走出去听听别人的奇思妙想，说不定受到启发，会有新创意。不和人交流，说不定哪天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落后很远。 夏完淳征求钱秦篆意见，两人去东湖旅游，过两人世界。两位儿子交给岳父岳母带几天。 钱秦篆娇羞答应下来。自从有儿子，两人私密空间委实不多。 东湖论剑学华山论剑寓意。华山论剑乃武林几大高手决定谁武功天下第一。主办方显然希望东湖成为网络从业者盟主诞生地。 东湖至少有两千年人文故事，财神爷和西施泛舟东湖，明代汪然明在此建大船作为交际场所。风情与京城大不同。京城风冷，东湖风清，京城庄重，东湖娇俏。夏完淳、钱秦篆不自觉放松下来。 离东湖不远处，有一千年古寺，夏完淳、钱秦篆买票入内游玩。钱秦篆京城土生土长，没有拜佛习惯。夏完淳带她四处逛，看风景。两人看到一处石壁上有些佛像。两人一路逛。“佛像好多。咦，你看那个佛像，是不是带艳色？” 夏完淳也看出来。他就近找一块大石头，想把这个佛像砸掉。夏完淳刚要使力砸向佛像。 冷不防一声断喝，“你要干什么？” “这要问你们寺庙，怎么会供奉妖僧？” “你说是妖僧就是妖僧。赶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钱秦篆劝夏完淳，“算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愿意供奉妖僧，自受因果。” 夏完淳只得放弃，两人一起回到东湖边找一处茶馆，边喝茶边欣赏美景。 钱凤纶和柳眼梅腮两位女子手拉着手从游船上下来，恰好看到夏完淳、钱秦篆，赶忙过来打招呼，邀请钱秦篆一起逛街。 钱秦篆心动，不舍离开夏完淳。夏完淳让他们三人一起去，他在这里喝茶看风景就行。保镖分成两队。 第511章 东湖王微的江湖 九月东湖，不冷不热，特别舒服。夏完淳难得清闲，第一次彻底放空自我，感觉又有不同。 一位女子冷不防坐到对面，“你是来相亲了。” 夏完淳摇摇头，“不是。”相亲这个词没出现在他的字典。 “别害羞，相亲又不丢人。父母先筛选一遍，交个朋友也踏实啊。” “我结婚啦，孩子都有两个。” “结婚，你爸妈不知道吗？我姓王，单名微。” “扁舟载书，往来吴会间。布袍竹杖，游历江楚。” “你真对我胃口，第一位知道我名字其中一个出处。你是干什么的？” “亿网，做域名销售。这次是应邀参加东湖论剑网络论坛。” “我怎么感觉你像一位大老板？” 夏完淳好奇她怎么看出来？ “气质。不受人约束的气质。可以决定一切的气质。而且你的气场很强，我第一次遇到气场这么强的人。之前遇到几位气场强的人，给人压迫感，你却不会，反而有种吸引力。” “你要再描述下去，我快称神啦。” 王微笑得花枝乱颤。 杨文琦、顾天逵突然出现，“你来东湖，怎么没打个招呼？” “我忘了告诉你。亿网组织旅游，应该把你算进来。” “秦篆呢？” “她和钱小姐、柳小姐一起逛街。” “你看看那是谁？”杨文琦指着一艘游船。 哇靠，洪仕铭、安小公子、查友三、石廷柱、王大宇，还有几位不认识。 “他们投资门户网站一直处在发行价以下。传说网站老板给洪仕铭保证过，再持有几年，一定能够翻身。其实大家依旧看好网络。上亿网民是迟早的事，一定有钱赚，这是共识。所以大家来东湖论剑。” “你说门户网站会跌到一元。是不是真的。” “只是有可能，一种可能，不是必然。” “哦，这位是？” “王微。本地人，来相亲。” “和你？” “你可别害我，你不是说我是妻管严。” 趁着短暂冷场，王微主动向杨文琦、顾天逵打招呼，“你们都知道我的姓名，我还不知道两位的大名呢。” “我叫杨文琦，他是顾天逵。都是他的好朋友。听说你们这儿夜生活很丰富，哪里最好玩？” “你们的身份恐怕都不低，我得好好想想。”王微应付裕如。 这样的女子不是很好拿捏。 顾启姬此时给夏完淳来电话，“夏总，您来参加东湖论剑？我正好也在东湖，你在哪里，我去找您。” “这个茶馆叫什么名？”夏完淳刚才没注意没记住，只看这家店占据地理位置很好，店内足够干净，直接坐下来泡茶啦。 “天外天茶馆。” 杨文琦开玩笑说，“你这销售经理够厉害，这么快就知道你来东湖。” “我同样需要和他们协调很多事情，秘书知道行踪。” 杨文琦、顾天逵很快就和王微打成一片，聊起各地酒夜总会之异同点，还有本地特色风情。夏完淳就没这种本领，主要他不爱出门。不像杨文琦一年三百天不着家。 第512章 难怪会喜欢家里相亲安排 顾启姬和王微认识。 “你们老板不是姓王吗？” “上次来人是公司法人代表王征南。真正老板是夏总。” 没过一会儿，再来了一男一女。杨文琦站起来迎接，夏完淳跟着站起来，其他就都没坐着。王微适时不着痕迹跟大家一起站着迎接。 “表姐、表姐夫，这位是夏完淳。钱家千金的丈夫。” 商景兰问钱熙的妹夫。一下子就明白夏完淳的来头。 “完淳，我表姐商景兰，表姐夫祁彪佳。” 夏完淳听钱秦篆说起过，祁彪佳和商景兰两人恩爱故事。狐朋狗友要带祁彪佳去夜总会，叫陪酒小姐，祁彪佳坚决不要，怕对不起商景兰。夏完淳觉得商景兰和祁彪佳真爱情。 杨文琦再介绍王微、顾启姬。 商景兰、祁彪佳不认识王微。王微却是知道商景兰、祁彪佳。“商会长、祁会长，我是今年刚加入企业家协会的会员。”商景兰原先在考虑要不要邀请王微，这下子不能不请。 商景兰、祁彪佳晚上要尽东道主之谊，邀请所有人一起到寓园作客。夏完淳、顾启姬不知道寓园，以为是一个地名。王微说寓园是顶流会所，她是没资格进入，今天借光能够进园，与有荣焉。 “稍等等，钱秦篆去逛街。完淳，你打个电话，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知道会演到什么时候。” 钱秦篆三人买的东西让保镖送回酒店。她们直接来天外天茶馆汇合。又是一番介绍，虽说繁文缛节，在场都是社交高手，自然和谐无比，与人交往，比单看美景有意思多了。钱秦篆见过商景兰，没见过祁彪佳。商景兰只记得钱秦篆初中时候的样子，太多年没见过。 一见如故，女人都是外交家，名副其实。 寓园藏书相当有名，大家虽然没时间看书，但和书近一点，总感觉能沾染点书香。 路上，顾启姬悄悄和夏完淳、钱秦篆介绍王微。“我们销售圈有一种说法，早上六点起床，赶八九点钟上班的业务员，基本不会有大成就。早上十点多起床，赶到公司吃中午饭，一定销售经理、销售总监级别。傍晚四五点钟起床，销售总裁级别才行。最后一种傍晚六七点钟才起床，八点多约朋友混俱乐部，最成功销售人员。王微就属于最后一种。” “下午她怎么出门？” 顾启姬就不清楚了。夏完淳寻思说不定王微真是来相亲。 “我们和王微合作过两个大单子，一个机场，一个通信公司。她的攻关能力确实很不错。咱们给她底价，加多少是她的事。客户支付多少，咱们按比例转给她。很讲究的一个人，很有诚信，基本说到做到，不会两面三刀。” 王微其实专业掮客，难怪面面俱到，对谁都不怵。 王微今天被母亲赶出来相亲，真正相亲对象放她的鸽子，不料捞起大鱼，能够和祁彪佳、商景兰平起平坐，身份不会简单。难怪她会喜欢家里安排相亲。 第513章 独占和共赏 寓园位于东湖不远处一处山谷，临大马路一间房子镶嵌崖壁间，绝大多数误以为房子背后是山。进这间房子后是一处山谷。进入山谷可见一家饭店，江南园林式样，园林为主，人少不空旷。房间不多，具体多少看不出来，接待人数有限。难怪王微进不来。饭店后方还有十来栋两三层楼的别墅。别有洞天，设计用了巧思。 “市上第一公子在‘关雎’宴请洪仕铭、安小公子等人。”祁彪佳收到消息，“给我们安排‘蒹葭’房间。” 此处设计很妙，去往每个房间路不同，基本不会有偶遇。夏完淳大开眼界。京城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建如此一个会所。 洪仕铭问本市第一公子，“这么好一个地方，你没有入主？” “正因为太好，不好守住。能来就成。还有一层意思，这个地方离了祁彪佳，不一定有这种效果。别人来经营总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祁家世家大族，文化底蕴非一般人可比。祁彪佳国学造诣很深，经营上很有一套，广交朋友，朋友很吃他那一套。没有文化底蕴的人来经营这处地方，糟蹋这么好的意境。 这人不错，不是想着独占，而能共赏。 “来我们这里，尝一尝我们本地特产，最后上面条、水饺，免得吃不饱。”祁彪佳怕北方来的朋友吃不习惯，先预告一番。 各式海鲜，夏完淳几乎没吃过，也不知道怎么吃，有商景兰示范，钱秦篆吃得很开心。钱秦篆开心，夏完淳就开心。鸡鸭吃法又不同，偏甜，软糯。夏完淳小时候的胃，再度被唤醒，符合口味。钱秦篆只略微尝了尝。 饭后消遣节目挺多，君子六艺，搭配藏书，太有氛围感。夏完淳想留这儿，不想动弹。洪仕铭他们则去打高尔夫，六球的小高尔夫球场，不会太累。祁彪佳清楚两边不对付，特意岔开。 山谷再大，还是山谷。祁彪佳一不留神，两方人不幸偶遇一小段。洪仕铭那方全是糙汉子。夏完淳这边女多男少，尤其江南女子王微，特别醒目，加上钱凤纶、柳眼梅腮，三人凑一起，亮瞎男人二十四氪金狗眼。 “真有不出去喝花酒的男人？” “祁彪佳肯定是做到了。祁彪佳和商景兰青梅竹马，两家门当户对，婚后举案齐眉，令人艳羡。” 洪仕铭、安小公子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存在这种绝世好男人。 杨文琦、顾天逵直接入住寓园。夏完淳、钱秦篆带一票人马，不好住这里，照样回酒店。王微代替祁彪佳、商景兰送夏完淳等人回酒店。 回到酒店，陈天衢喝得醉醺醺，人很是兴奋，非得找人听他的收获。去年新成立的易趣网，准备推出个人网店。网友可以在易趣网开店卖东西。 个人网店？啥意思。 陈天衢简单作一个比喻。八八四八网站是公司卖东西给个人。易趣网今后个人卖东西给个人。八八四八是农贸市场，易趣网是摆地摊。 第514章 两种模式争锋 明白啦。陈天衢比喻简单形象，好理解。 花锦服装网就是专卖店。 “还有一个消息，美国雅买网站要进军国内市场，直接和八八四八直接打擂台。” 这下热闹，八八四八王总日子不好过，内有易趣网勇于创新虎视眈眈，外有虎狼进来抢市场。 陈天衢不以为然，“王总挺厉害，听说一个月营收超千万元，收支基本可以平衡。今年可能就能盈利。” 哦，那是不错。 第二天，东湖论剑正式开始。陈天衢坐在夏完淳身边，介绍几位影响力比较大的互联网圈内人。 夏完淳四下扫视一遍，在一个角落看到两个熟人，有点不敢相信，假查克用、假谢三宾竟然改混互联网？之前这两人只出现在食品行业。他们想要干什么。 “夏总，八八四八王总来了，第一场他演讲。”陈天衢太羡慕能站到聚光灯下的风光。 夏完淳看王思任有一种错觉，本该意气风发的人，却有一种落寞。 “八八四八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夏完淳顺嘴问陈天衢。 “没有，各方都赞誉。”陈天衢疑惑夏总会这么问。 或许王思任是因为个人家庭的原因，不过落寞应该是事业不顺。 王思任演讲，彻底否定公司对公司的电子商务模式。他认为电子商务的未来一定是公司对个人的商业模式。 夏完淳印象中王思任温文尔雅，讲究风度。今天王思任一上台就放炮，大异平常。东湖论剑，这个名字果然锋利。 下一个上台演讲的人留一个大背头，用摩丝打理得整整齐齐，打一个领结，气质属于异类那种。太令人意外，台下很多人都在问这个人是谁？ 夏完淳知道这个人是谁。当初黄云沼婚礼，这个人为打压黄云沼使不少手段。黄云沼说此人叫张存仁，留学日本，在日资企业当翻译。假查克用、假谢三宾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张存仁会放什么屁？ 杨文琦好奇问，“完淳，你知道这个人？” 夏完淳指指假查克用、假谢三宾，这个张存仁是日本翻译，之前在日资生产制造企业工作，怎么跑互联网来指手画脚？ 杨文琦知道，等于十几位朋友知道，没几分钟，全会场的人基本都知道张存仁。 张存仁讲话更有意思，公司对公司模式才是正道，公司对个人的销售模式条件不成熟，解决不了最后一公里的物流配送，售卖的东西到不了个人消费者手中。网络销售经常出现货不对板，个人消费者要退货十分麻烦，增加消费者的购物成本。他彻底否定王思任公司对个人的电子商务模式。 太有意思，王思任可能要下岗。 夏完淳看到假查克用嘴边噙着笑容。王思任的公司难道有日本的投资？没听说过此事。 “文琦，你打听一下，八八四八公司是否有日资？” 杨文琦惊讶，“它不是被上市国企收购吗？” 夏完淳印象中也是如此，陈天衢同样不知道八八四八公司的股东有哪些。 第515章 你不是他们的人 张存仁横空出世，互联网圈嗅到商机。论坛中场休息，好些人全凑到张存仁身边，希望结识互联网新贵。 张存仁对谁都彬彬有礼，让人对他的印象大好。 王思任门前冷落车马稀，只有寥寥几人和他说几句话。 “王总，还记得我，网络生存实验现场见过您。夏完淳。” “记得，夏总，你好。” 夏完淳指指假查克用、假谢三宾，“那两人是日本人？” 王思任点点头，叹一口气，“日本财团代表。” “他们想用张存仁取代您？” 王思任没想到夏完淳这么犀利，问得他猝不及防，有点难以言辞，点点头。 “什么理由？以你在互联网圈的地位，不应该。我听说你的公司蒸蒸日上。营收增长迅速，可能很快收支平衡。” 谈到这个问题，王思任很愿意多谈谈。他的公司就像他的孩子，每天看着孩子长大，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我有信心今年盈利。” 王思任吐一个烟圈，“他们的理由互联网泡沫，美国亚马逊、雅买股价大跌。我们想到纳斯达克上市，服务个人消费者的概念不够吸引人。必须换成公司对公司的模式。” “你觉得这是真正的原因吗？还是借口。” 王思任吓一跳。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狠吸好几口烟，认真思考好一会儿。“资本力量太大，不需要给我解释，更不需要给市场解释。借口说不通。” “你是不是他们的人？” “什么意思？你想问有哪些是他们的人。你也看到了，今天凑上去暂时都不是。没凑上去才可能是他们的人。” 夏完淳扶额，这么简单道理自己竟然忘了。 “易趣网有没有新动作？” 要是在平时，夏完淳不会这么问。而且王思任谨慎的个性，不会说。但王思任落寞心境不一样，“易趣网？你有兴趣。易趣网准备推出个人网店。我不看好，个人不会给他交钱租网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个人摆摊假冒伪劣产品太多，网站没有有效手段控制。所以我才不看好个人对个人的网店模式。商户有营业执照，就会受到工商局监管，假冒伪劣不敢明目张胆。” “雅买网是从网店交易额提成。无形中商品价格会被抬高。不知道国内网民能否接受？” “提成？”夏完淳没研究过雅买赚钱模式。 “就是每成交一单，雅买网从交易额扣下一定金额作为网站利润。” 网站很容易知道每一笔交易，技术上没问题。大商场实体店不容易知道每家店营业额，只能集中收银，还会有漏网之鱼。 美国网站似乎不存在盈利模式的困难。国内为何会难呢？到底相差在哪里。 “夏总怎么看？”王思任一直处在顶端的人，习惯决策、决定。夏完淳没想到他会问意见。 “我担心国内购物网站被雅买、亚马逊给收购。他们资金太充足。他们是大象，我们是小蚂蚁，随时被碾死。” 第516章 妥协委曲求全的结果 王思任显然没料到夏完淳在思考这种问题。地球村，美国人、日本人收购网站很正常，有什么问题吗？王思任仔细打量夏完淳数次。夏完淳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个人物，说不定把自己当领导人。普通公民只需关注自己能否赚钱就行。 王思任没有说话。夏完淳知道他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没继续往下说。 王思任和夏完淳聊过后，郁闷心情纾解一些，与夏完淳告辞，各回酒店。 夏完淳一直琢磨查友三与假查克用几乎没有互动，查方舟和假查克用互动过，查家三代领头人物查友三不认识假查克用？ 夏完淳一直没明白假查克用到底在干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可惜一无所获。 王思任即将离职，张存仁上任的小道消息传播速度很快，几乎每位参加东湖论剑的嘉宾全知道。 说法却不同，国内大股东不认可王思任公司对个人的电子商务模式，决定采用公司对公司的电子商务模式。 夏完淳知道张存仁是日本翻译，没有互联网成功的案例。如此换将，谁的意图一清二楚，没有辩论的必要。 一家公司走马换将不是论坛的主要议题，更像论坛花絮。接下来的演讲挺有意思，福建互联网从业人员对游戏特别感兴趣，他们介绍游戏在网的推广经验。在论坛上倡议成立网站站长联盟，互相推广，互相扩大影响力。 站长联盟倡议一提出，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欢迎。单个网站推广太难，站长联盟互相友情链接，可以增加曝光度。夏完淳示意陈天衢代表亿网报名参加。 福建有几家域名代理公司，大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 杨文琦说，“他们倒卖域名特别积极。据说卖出不少好域名，最高卖出去一千万元一个域名。” “我听说查友三要到一家央企当办公室主任，科长级别。在企业把级别提高到处级或副厅级，再转行政单位。不至于在基层搞得灰头土脸。”杨文琦听到一个小道消息。 查家最开始重点培养查友三，可惜查友三无意仕途。逼得查家转向培养查友升。查友升升迁到副处，查家仍觉得慢。有安家助力，查家希望为查友三另辟蹊径，快速升官。 一只鸭是赶，一群鸭也是赶。夏完淳决定行使人民监督的权利。他可以多找几个人盯着查家，就不相信查家永不犯错。 最后一天论坛主办方提出希望市政府能够重视互联网的发展，为互联网提供办公场所。夏完淳替钱默把相关举措记录下来。这个需要有比较强的预见性。 王思任的事情在论坛最后一天尘埃落定。公司任命张存仁代替王思任担任总经理，主要发展公司对公司电子商务模式。另外成立一家公司对个人的分公司，由王思任负责。王思任作出妥协，委曲求全。 “我手下一票人马，我不放心给张存仁当牛马。我觉得公司对公司模式失败可能一两年内可见分晓。我的公司对个人的电子商务模式一定能回归成为主营。”王思任吐露心声。 第517章 海盗湾精神 夏完淳觉得王思任继续待在原公司不是好选择。公司不给他资源，他的部门怎么可能发展？任何业务没有投入不会有产出呢。尤其互联网正处于大投入的阶段。竞争对手易趣网、雅买网来势汹汹，王思任应对上必定捉襟见肘。 夏完淳突然发现公司的安排或许另有深意。公司留下王思任的目的会不会毁了他。王思任经营电子商务公司成绩斐然，不是无能之辈。公司既不用他，又留着他。王思任去其他公司发展，很可能成为公司强有力竞争对手。妙啊，公司留下王思任是一手妙棋。 夏完淳有点同情王思任。王思任是老前辈，夏完淳一位比王思任年轻一二十岁的人，没有资格置喙老前辈的选择。可惜一位惊才绝艳的电子商务天才被雪藏。 论坛结束，夏完淳让陈天衢、柳眼梅腮负责公司员工旅游安排，他和钱秦篆不跟着。老板在，员工不能尽兴。 “夏总，您知道海盗湾网站吗？” 夏完淳没听说过。 柳眼梅腮带点兴奋介绍，“海盗湾网站特别崇尚自由，网络带给人平等，不应该以金钱来衡量。我特别佩服海盗湾创始人。” “这是一家北欧的音乐网站，大部分英文音乐都可以下载，靠广告维持网站生产。有一位叫诸昇程序员写一个中文音乐网站，不仅可以下载，还可以在线听音乐。不用下载就可以听音乐。他在找投资人。” 能够落在陈天衢手里的投资项目，应该被很多人拒绝过。 “为何难以找到投资人？” “版权。音乐版权不好谈，要价太高。” “你带他过来，我见见他。” 诸昇一米七个头，人很阳光，大眼睛，两个酒窝，只是有点疲惫。夏完淳让陈天衢带员工出去旅游，不用陪。夏完淳要和诸昇深谈。 诸昇和柳眼梅腮一样谈起海盗湾眼底有光，他们一样崇尚那份自由自在。他打开笔记本，把自己的网站打开示范给夏完淳体验。 “夏总，我不是想用这个网站赚钱。我只希望分享音乐。当然能够赚点钱就更好。”诸昇太希望能够拿到投资，放低条件。 “诸先生，如果我投资你这个网站。你希望扮演哪个角色？” “联合创始人。” “你的权限呢？” “我只懂技术，不懂运营。” “你的意思你只负责技术，不管其他。”夏完淳和诸昇确认。 “可以。” “你要多少股份？” “一半。” “我给你一百万元现金，百分十的股份。如何？” 诸昇没想到夏完淳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咽一下口水，一百万现金。比他心里预期要好。不过，他想要更好的条件。“一百万现金，加百分三十股份。” “一百万现金，加月薪一万元，加百分十的股份。” 诸昇心想百分十股份是夏完淳的底线。好不容易有一个投资人愿意投资，他不敢谈崩，“我想知道夏总如何运营音乐网站？” 第518章 穷太限制我的思维 “华语知名歌手有多少？”夏完淳反问。 “你的意思选择与不知名的歌手合作？我试过，网站很难推广，明星才有号召力。”与聪明人谈话真的很轻松，诸昇无疑聪明人。 “是不是明星是谁定的？为什么不能由我们来定。” “你要办歌唱比赛？”诸昇反应很快。他的钱不够多，办不起歌唱比赛。但夏完淳可以，谁不想当明星。 “所以不用担心没有人。只要我们想，花钱就是。”夏完淳霸气，这是钱的底气。 诸昇知道为何夏完淳只给他百分十的股份。夏完淳要投入不知道多少资源，诸昇自己没法跟投，他没钱。夏完淳投入越多，诸昇的百分十股份越值钱，可能比他设想百分三十股份还值钱。 诸昇相信夏完淳能够运营一家音乐网站。 夏完淳和诸昇签订好合同。夏完淳接手倚天论坛的教训，决定音乐网站不在京城注册，而在疁城。 柳眼梅腮此时电话打进来。“夏总，我忘了和你说，海盗湾音乐网站因为版权官司无数，举步维艰。音乐公司特别讨厌海盗湾网站，列入不往来的死敌。你千万慎重。” “我已经签下合同。我不准备去挑战版权，不准备找音乐公司合作。我准备办音乐比赛。” 柳眼梅腮哇哇叫，“夏总，我来办音乐会怎么样？你等我，我马上回酒店。” “你还是继续玩，等晚上回酒店再谈。” “夏总，我等不及，一定让我来办。我马上回去，等我。”柳眼梅腮不依不饶。 夏完淳无奈答应。 夏完淳第一个给朱柔则打电话，“朱姐，我收购一家在线音乐网站，可以直接在网站听音乐。你要不要入股？” “你在哪里？” “我在东湖参加网络论坛，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京城。” “怎么入股法？” “一千万元百分十股份。” “那行，我认购百分之十股份。” 朱柔则这是相信夏完淳，友谊赞助性质。“明智，百分十的股份一定能有几十倍回报。数钱数到手抽筋。”夏完淳开玩笑。 “行，等回来，我这个股东再听听你的报告。” 夏完淳再拉上杨文琦、顾天逵入股。他考虑一下，有必要问一下孙临、葛嫰。杨文琦、顾天逵各占百分十。孙临、葛嫰合起来占百分十。 想了想，夏完淳干脆把陆元辅拉进来。陆元辅没一千万元，凑叁佰万元参股。 “把盛蕴贞、侯玄瀞拉进来。”钱秦篆建议。 行，夏完淳让钱秦篆给侯玄瀞打电话。 侯玄瀞需要从家里拿一千万，让钱秦篆帮忙留着，最迟晚上给答复。 夏完淳给钱默打电话，疁城电视台已经有卫星电视，但在全国的影响力有限。夏完淳打算和疁城卫视合作，或者买断栏目。 柳眼梅腮回到酒店，找过来时，夏完淳已经安排得差不多。 “夏总，你太给我惊喜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一下子打开我的思路。还是没钱闹的。我要是有钱也能想到。” 第519章 真的融到资金 柳眼梅腮说穷限制她的想象力，其实她家不穷，她缺少投资思维，陷入惯性思维。 “你想怎么办音乐比赛？” “我只想到参加比赛为非明星音乐爱好者，由全民投票，而不是评委。” “可以，你来当玉京音乐总经理。” “耶，谢谢夏总。咱们怎么开始。” “我们一起到疁城，和疁城卫视谈栏目合作，咱们歌唱比赛要通过面向全国直播。最好是买断，咱们独享广告收入。栏目名字你思考一下，比较符合青少年的口味。” “我们再和通信公司梦网合作，观众投票一条支付一元，我们和梦网分成。这也是我们的主要收入之一。” “歌手要上电视，必然要先进行初选。如何操作？你来考虑。包括大学校园歌手也可以考虑。” 柳眼梅腮认真拿笔记下来，“夏总，你太厉害啦。我就想不到这些。我来完善方案，尽快拿一个初稿给你。” 夏完淳欣赏柳眼梅腮这种积极性。 诸昇签订合同，拿到钱后狂喜奔走。诸昇的朋友问，“你融到资金？” “对。” “哪个冤大头？”他的朋友有点嫉妒。 “怎么是冤大头。我的音乐网站一定大有可为。” “融到多少钱？” “一个亿。” “不可能，骗人的。” 诸昇开心过度，对朋友的质疑没有太在意。他给女朋友打电话报告喜讯，“我们可以马上买房。我拿到一百万元现金。以后月薪一万元钱。” 他女朋友有点不敢相信，就一个破网站，随便弄两首音乐就被告侵犯版权。哪位老板？ “夏完淳、钱秦篆，香港上市佳美电器老板，他旗下很多，亿网、姿美服装、上尊酒都是他家的产业。” 她女朋友知道姿美服装，买过一两次，每次都要存好久的钱。 “不过可能要到疁城。京城对网络管理比较严格，其他地方相对宽松。”诸昇惴惴不安，不知道女朋友怎么想。 “疁城不错，经济发达，咱们就在疁城买房落户。”女朋友支持他，真太好啦。 诸昇朋友在边上都听到，“你拿到一百万元现金？” “能不能借我一点。” “我要买房结婚。” “五十万买房结婚足够。你借我十万元就行，还有四十万元可以存起来。” “我刚才和女朋友说了，等我和她商量再回复你。” “有什么可商量。大老爷们，还没结婚呢。” “哥们，我有位女朋友不容易，你可不要拆开我们。”诸昇不是傻子。这哥们不地道，借钱还说他妻管严。 诸昇和朋友说话，和女朋友打电话没避着人。他融到资金的事迅速传播开来。 石廷柱说法学‘海盗湾’音乐网站。诸昇不知道国家不允许出现海盗吗。没有版权音乐网站，被告侵权，一打官司准输。 查友三和几家音乐制作公司接触过，知道他们有多烦音乐网站。音乐公司发行一张唱片，就可以赚那么多钱，一旦网站可以下载音乐，谁还会购买音像制品。 第520章 你说的傻子是我吗 诸昇几乎找遍互联网投资人，没有人愿意给他融资。查友三、石廷柱都曾经被诸昇推销过。当然他们都拒绝注资。哪个傻子会投资音乐网站？ 夏完淳。据说夏完淳投资一个亿，还给诸昇一百万元现金。 查友三、石廷柱听到夏完淳投资诸昇的音乐网站。他俩一时无语，夏完淳可不是傻子，每次投资都能找到点子。音乐网站怎么看都没有投资价值。 安小公子从查友三口中得知夏完淳投资音乐网站，也是想不通音乐网站价值在哪。难道夏完淳有钱，开始乱投资？ 安小公子正好和洪仕铭等人在一起消遣。“夏完淳投资诸昇的音乐下载网站。会不会咱们看走眼？” 不仅诸昇想学海盗湾音乐网站，有不少互联网的人都想搞音乐网站，了解后全部打退堂鼓。诸昇唯一坚持到最后的人。 大多数互联网项目要融资都会先给洪仕铭、安小公子等人挑选。他们不投资，才会流通到下一位。洪仕铭、安小公子的智囊团研究过音乐网站，没人认为值得投资，音乐制作公司垄断明星资源。音乐版权被垄断，基本不可逾越。 洪仕铭拿出电话给音乐公司的朋友打电话，“有位很有钱的大户投资音乐网站，你们要发财啦。” “谁呀？我赶紧聘请业内最大牌的律师，准备打版权官司。” “京城有名的大老板。他的产业很多，香港上市公司佳美电器老板知道。上尊酒也是他的。” “夏完淳？太好啦，他敢侵犯音乐版权，终于有付得起版权费用的人。不过他不是莽撞的人，怎么会投资音乐网站。” “谁知道。或许他膨胀啦。你们不会和他合作。我估计他很快会找你们。” “怎么可能呢。一张唱片可不便宜。消费者要是能从音乐网站听，谁还会花钱买。除非夏完淳来出这个钱。”问题在于金唱片销量超百万张，夏完淳肯定不愿意付这个钱。全部唱片加起来，肯定不止值一百亿元。 安小公子想到一种可能，“夏完淳会不会找人联合投资？” “哪个傻子会和夏完淳一起疯？”洪仕铭不在意。 “你说的那个傻子是不是我？”朱柔则恰好听到洪仕铭的话。 洪仕铭回过头，“你？你投资音乐网站。” “是啊，不行吗？”朱柔则无所谓，她对夏完淳信心满满。 安小公子问，“你投资多少？” 朱柔则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万元？” “一千万元。总投资一个意思。”朱柔则不怕别人知道。 洪仕铭揶揄，你家的钱真多。 安小公子对如何运作音乐网站比较感兴趣。 “你们不用问我。我只投资，还不知道是什么项目呢。我相信夏完淳，绝对能把音乐网站玩得风生水起。” 洪仕铭把智囊团的研究成果统统告诉朱柔则。 朱柔则一下子被打击到，这次是不是莽撞。很快她又想到，夏完淳投资眼光没有失手过。 第521章 铺天盖地玉京音乐 夏完淳、钱秦篆听说这些议论，两人哈哈大笑。正好趁着大家迷糊时可以多做点事。 夏完淳、钱秦篆带‘柳眼梅腮’找疁城卫视谈合作。夏完淳计划举办十二场初赛，几场半决赛，决赛。按一场多少钱付费给疁城卫视，期间广告位归玉京音乐。疁城卫视寸步不让，不仅要求玉京音乐付费，还要求广告位各半，必须由疁城卫视审核。 风险全归玉京音乐，疁城卫视没有任何风险。 夏完淳以到其他卫视谈合作相威胁，疁城卫视被迫降低合作费用。双方才达成合作。 夏完淳、钱秦篆和柳眼梅腮马不停蹄找通信梦网谈增值服务合作。 夏完淳没直接上门，而是先找朱柔则。朱柔则认识梦网负责人。夏完淳目的直接和梦网签订增值服务合同，而不是和梦网经销商签订合同。 “我们不是要盯着那百八十位的明星。玉京音乐合作对象几万个还没成为明星的歌手。老势力可以造明星，咱们作为新势力，照样可以造出明星。”夏完淳三两句话就说服朱柔则。 梦网负责人听明白夏完淳要干什么，“我们对经销商有要求，一年至少带来一百万元的收入。” “还有其他要求吗？”夏完淳先确认一下。 “没有。你还想要什么要求。” 一年一百万元的增值服务收入，对夏完淳而言难度不大，亿网增加一项新业务，肯定能销售出去。梦网负责人看在朱柔则面子上给最好的分成比例三七开，玉京音乐拿七成。 这是一位原则性很强的领导，一百万收入是底线，在能照顾的地方给了照顾。 ‘柳眼梅腮’给音乐比赛取名‘快乐歌手’，面向全国海选。夏完淳调用几家公司广告资源，铺天盖地宣传快乐歌手海选。每个广告都带上玉京音乐网址。 快乐歌手要求每位参赛歌手把自己的歌曲上传到玉京音乐网站，以便网友进行投票。歌手拥有音乐版权，但需要授权玉京音乐网站永久播放。 石廷柱第一时间从祖泽润口中得知快乐歌手海选。祖泽润毕业分配回老家，边上班边在酒驻唱，一直不温不火。他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玉京音乐。你知道玉京音乐是谁家的？” 祖泽润摇摇头，等着石廷柱下文。 “夏完淳、钱秦篆是大股东。” 大一时，祖泽润曾想追求钱秦篆，每天在女生宿舍楼下弹伤心情歌，被钱熙、钱默警告后，不敢再骚扰钱秦篆。过去都过去。“那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是评委。” 祖泽润自己创作不少歌曲。他一下子在玉京音乐网站上上传十几首自己创作自己歌唱的歌曲。 石廷柱知道，等于查友三知道。 安小公子也注意到，目瞪口呆，夏完淳根本不鸟那些明星，有明星梦又歌唱得好何止几万，百万人都有。这是一个多大的市场。 他们三人打开玉京音乐网站，才多久，网站上已经有上万首歌曲。 第522章 能不能打对台戏 这是多大的市场。说实话，好些人比明星唱得也不差。 他们只要求出名，根本不在乎被听。 安小公子仔仔细细研究快乐歌手比赛。夏完淳搞的规模有点大，电视、网络、手机齐上阵。靠，夏完淳原来打这样的主意。 安小公子约洪仕铭见面，正要开口。 朱柔则走过来。“你们有没有关注快乐歌手比赛，如果你们要参赛，可以给你们开后门，不用排队，直接参加初选。” 朱柔则没想到快乐歌手比赛会影响到她家。上高中侄女、上大学侄子都央求她帮忙安排参加初选的时间。连初中的小孩子每天跟着疯，让她帮忙找录音棚录音。还没有一件事能让家里小辈如此疯狂。 洪仕铭都不知道什么事，朱柔则只逗一下他俩，没停留往里走。 洪仕铭耸耸肩，不知道她说什么？ “夏完淳买下音乐网站，正在举办一场快乐歌手音乐比赛。我上那个网站看过，已经上传大几千首歌，有不少不错的歌。我来找你就是这件事。” 安小公子拿出笔记本电脑，详细解说快乐歌手大赛。 “他怎么不在京城办？跑去和疁城卫视合办。” “疁城卫视给出的条件比较好。配合度应该比较高。在京城玩不转。” “你想搞一个和他们打擂台？”洪仕铭一语道破安小公子意图。 “你觉得怎么样？”安小公子反问。 “他们能赚多少钱？” “卫视的广告费至少几千万元，手机增值服务和通信公司分成，每条选票短信一元钱，几百万元到几千万元，不好预估。还有音乐网站的价值。”安小公子说得保守，看快乐歌手势头，他愿意投放几千万的广告。不过义兴家酿教训在前，他不好说出口。 洪仕铭打电话约几位音乐界大佬议事。他想先听听业内对快乐歌手的看法。 “你们老窝都快被别人掏了，你们无知无觉。”洪仕铭先声夺人。 几位音乐界大佬莫名其妙，不知道洪仕铭什么意思。 安小公子给他们解释，“你们对快乐歌手怎么看？” 有一两位没听说过快乐歌手比赛。“我徒孙被请去当评委。他说只有业余水平。对职业歌手造不成什么威胁。” “你觉得快乐歌手成不了明星？” “打造一位明星，不是那么容易。歌手歌曲感染力，很多人都跨不过这道门槛。” 安小公子打开玉京音乐网站给他们看。 “安总打开听听音乐效果。” 安小公子随便点开一首歌。能够排在前面都是录音棚录制的音乐，但仍然不够专业。胜在。 “点击率挺高。”好多首歌点击量超过五位数。 “不过，差明星差远了。随便一位明星的点击量得超过七位数，八位数。” “热闹一阵子，很快风消云散。”他们又不是没经历过无人理睬。 洪仕铭问，“你们能不能举办明星演唱会或者明星综艺节目，专门和快乐歌手打对台戏。” 第523章 必须全方位打压 夏完淳不是要举办初赛、半决赛、决赛，还要电视直播，同一时间段举办明星演唱会或明星综艺节目，观众会看哪一台节目？ 可以是可以，但明星年度安排肯定会被打乱，再说明星出场不宜太频繁。有难度。 洪仕铭不着急，该着急是音乐传统势力。 “玉京音乐要是成势力，对传统音乐冲击不可小觑。” “对、对。海盗湾音乐网站对唱片公司冲击实在太大。虽然玉京音乐网站没有明星歌曲，但万一呢。万一玉京音乐起来啦，很多屌丝有其他选择，不会吃稀饭配榨菜省钱买唱片。” 同仇敌骇挺容易。洪仕铭显然不喜欢玉京印业，几个人赶忙附和，商议起如何给玉京音乐找麻烦。 传统音乐势力打压对手方式很粗暴，文化部门不给批文，音乐会举办时间地点要审批，节目也要审批。 “夏完淳在疁城举办。” 疁城，疁城在哪里？他们都在想疁城有没有认识的人。 “不用想，疁城二把手是夏完淳小舅子。夏完淳不是小白，方方面面肯定都不考虑到了。朱柔则好用，也不能一直用。干脆远离京城，躲在小舅子势力范围内。” 难怪洪仕铭要明星开演唱会打对台戏。官方打压不行，要能行，洪仕铭直接动手不更容易。音乐界大佬才明白过来，只能商量用市场手段来打击对手。 安小公子看他们商量半天没个定论，“有一种办法，咱们可以弄一个超级歌手比赛，和快乐歌手比赛抢市场。” “可以，可以。” “安总，是不是也要弄一个超级歌手网站听音乐？”这东西太敏感，大多数人都看向安小公子，等待他的回答。 “要打压对手，就得全方位打压。不能让对手有喘气机会。” 音乐界大佬有些不乐意，听音乐网站是唱片的死敌，会打破他们的饭碗。 安小公子觉得这些人鼠目寸光。只会打压异己，固步自封，太护食。 洪仕铭很干脆，“你们都可以入股。大家利益共享。” 本以为这是最佳方案。哪知道音乐界大佬向来是貔貅，只进不出，什么时候往外拿钱投资。许久，有一人小心翼翼，“要投资多少？” “有多少钱就投资多少。不作限制。” “快乐歌手投资多少？” “一亿元。” “这么多。”好几位失声说出来。他们投资几百万元岂不是只占百分之一，百分之零点几。 柳眼梅腮投入百分百热情，简直没法睡觉，太兴奋，每晚都要强制自己必须睡觉。歌迷的热情简直有点受不了。公司安排十位客服负责接电话，根本不够，柳眼梅腮临时安排五十位，打算一步到位。结果电话依然占线严重。她再次增加五十位电话客服。 很多歌手没钱租录音棚录音。夏完淳很给力，干脆在几大城市设立办事处，一个录音棚给歌手录音，另外帮着歌手上传音乐。玉京音乐必须服务好歌手。 第524章 能花钱才能赚钱 夏完淳交代柳眼梅腮一定要想方设法帮助歌手解决实际困难。 诸昇和柳眼梅腮看到公司这么大撒钱，他俩觉得夏完淳像一个大冤种。 “不要跟歌手博弈，只有增强我们对歌手吸引力，我们才能立得住。等着歌手自己花钱租录音棚，咱们网站上传的歌曲质量提升不上去。为了尽快提升网站歌曲质量，多花一点钱非常值得。因为我们不知道竞争对手什么时候出现，所以一开始就得奔跑。” 柳眼梅腮听得目瞪口呆，老板思维就是不一样，瞻前顾后，更关注时间，多花钱多办事，才能成事。 诸昇哀叹一声，“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我现在才知道和老板的差距有多大。他的思维能甩我五条街。” 很不幸，过不了多久竞争对手就出现。 快乐歌手第一场初赛，在疁城电视台演播大厅，才一千个座位。夏完淳决定拿出五百张作为抽奖奖品，奖励给通过梦网短信报名的乐迷。一百张由疁城卫视支配，一百张给钱默支配。两百张平均分配给股东，夏完淳保留一百张作为机动。 演播大厅每个座位设置一个按钮，通过这个按钮可以看到有多少人支持刚唱完歌的歌手。为了给喜爱的歌手投票，很多人高价购买门票，据说门票炒到一张三千元。有二十多万观众通过短信报名参加门票抽奖。小道消息不断传出有人花一元报名费，中一张门票，卖出一千多元。两千年时很多人一个月工资不到一千元。很多人对此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诸昇和柳眼梅腮说，“五百张门票相当于卖了二十多万元，一张门票价格相当于四百多元。比大多数明星演唱会的门票还高。夏总太能赚钱。” “他能花也能赚。能赚是因为之前花出去有效果。”柳眼梅腮纠正。 安小公子眼红。他能预想到这种情形，一旦夏完淳实现，他又说不出的难受。 夏完淳留一百张机动票，太正确。当时疁城卫视领导担心坐不满，演播大厅拍摄出来不好看。省里不少领导替子女来要票。省里公子、郡主来了一大票人。 夏完淳直接问钱默，就剩下一百张要多少？ 钱默让秘书把一百张全拿走，临了说可能还不够，让夏完淳再想想办法。 洪云来要票。陆元辅朋友多，也要票。孙临、葛嫰也是一大堆朋友。夏完淳本想向朱柔则要些票。“你手上票应该最多，你还找我。”朱柔则说，“你得想办法再给我十张。太多人要票，我顶不住。” 夏完淳没要到票，反而还搭进去十张。 夏完淳和疁城卫视有一个备用方案，加椅子，最多能加两百张椅子。朱柔则肯定要优先满足。结果朱柔则追加多要了五张。 搞到最后，朱柔则要亲自出席初赛。夏完淳只能把她安排在领导席位。 疁城卫视演播大厅新装修好，夏完淳找专业演出公司提前进行调整，追加一些设备。现场直播设备由四机位，追加到八机位。 第525章 他怎么不去抢 疁城电视台大楼外聚集大量歌迷，这是前所未有。“有没有票，我愿意出钱购买。” 哪还有多余的票。 观众坐到座位，主持人喊‘一二三’，让大家提前测试一下。投影仪上只显示一千一百九十七张票，有三个按钮没有按到或者坏了。 主持人测试几次，才保证全部按钮正常使用。 每位观众很兴奋，有种醒掌天下权的迷离。歌手能否晋级，全在他们按钮。“我一定会公正，不会徇私舞弊。”一位观众和边上新认识的朋友信誓旦旦保证。 现场观众支持最多的二十位歌手直接晋级。场外短信投票最多的二十位歌手也可以晋级。夏完淳设定每个手机号码最多只能投十票，以免谁钱多谁就晋级。 柳眼梅腮带着二十位美女助理专门收集观众意见、歌手意见，以便下次改进。夏完淳从香港请来专业造型师，给歌手做造型，姿美赞助大量服装，作为歌手演出服装。 因为之前歌手彩排过多次，歌手几乎没有失误，基本都能发挥出水平。整场直播没有因为歌手失误切换镜头。 观众进入评委角色，歌手最多获得一千零八十八票，最少只获得三百多票。夏完淳安排几位专业评委和几位星探在现场对歌手进行点评，其中有一位明星，真正的明星，好几张唱片卖出百万张，但受到几位娱乐大佬排挤，污蔑他业余。他是唯一一位支持玉京音乐网站的明星。他比较谨慎，担心玉京音乐会走收费的路子。他需要多观察玉京音乐，才没正式和玉京音乐签约。 安小公子和洪仕铭、查友三、石廷柱等人一起看疁城卫视直播。 “我听说报名参加抽五百张门票的手机短信高达二十多万条。”安小公子从通信公司内部得到准确数据。 石廷柱吓一跳，“哇靠，五百张门票卖出二十几万的天价。” “我听一家牛奶公司宣传部工作人员说，快乐歌手广告要一千万元以上才能谈从初赛到决赛所有场次的广告。初赛一场至少也要十万元以上。” “他怎么不去抢。”石廷柱脱口而出。 洪仕铭弹弹烟灰，“他的成本很高，一个录音棚花费不菲，加上高薪聘请专业人士。花钱如流水。” 疁城卫视主持人突然爆出一个数字，一位歌手获得手机短信支持数量已经超过十万条。 石廷柱喊道，真的假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群十来岁的少年跑过来，“叔叔，手机借一下。”安小公子认识这些孩子都是会所股东孩子和他的朋友。 这些少年拿了安小公子、洪仕铭、查友三、石廷柱手机，一顿操作，扔下十元钱。安小公子、洪仕铭、查友三、石廷柱傻眼，这些少年竟然拿他们手机给快乐歌手投票。 “哇靠，这么疯吗？”洪仕铭有点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和安小公子合伙搞超级歌手比赛。 这些孩子平时眼高于顶，没想到会给快乐歌手投票。 第526章 间接送竞争对手十元 石廷柱又一个哇靠，“咱们间接给夏完淳送钱。”虽然只有十元钱，就是恶心人。石廷柱看向查友三。查友三像吞一只苍蝇，吐又吐不出来。他又不能怪那些大孩子。 洪仕铭苦笑，“我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给夏完淳送了一回钱。” 俱乐部里客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快乐歌手投票，还都得到少爷们给的十元钱。 少爷们拿自个零花钱出来支持歌手？ “好在快乐歌手有点良心，限制一部手机最多只能投十票。要不然我家少爷小姐零花钱能被干空。”一位客人心有余悸。他理解不了年轻人。 安小公子抬头问洪仕铭，“真是不能理解，年轻人怎么会自主自觉为歌手拉票。我们真是老了。” “你们知道谁在操盘快乐歌手吗？”安小公子得到情报，惊到他啦。 洪仕铭、查友三、石廷柱都转过头来认真听。 “一位在读本科生，网名叫柳眼梅腮。夏完淳不拘一格用人才。我觉得夏完淳年纪和我们差不了多少。他同样理解不了年轻人。他把音乐网站受众定位在年轻人，所以用一位二十岁年轻人掌舵。咱们超级歌手是不是也要多多使用年轻人。” 安小公子开始怀疑。他们的策略使用明星优势，打败快乐歌手。他如今看到年轻人的疯狂，开始怀疑年轻人是否会接受明星效应。 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十万条短信投票支持，尽管一条短信一元钱，一个手机号码最多投十票，至少有一万个手机号码支持歌手。要是有十万人支持歌手，岂不是有一百万条短信。 梦网公司负责人和安小公子吃饭时，感慨他一度以为梦网赚钱的对象是安小公子这样的消费者，有钱人。谁能想到全来自没什么收入的年轻人，很多都是草根。“以前明星都是安小公子这样知名人士作为评委评出来。快乐歌手迎合年轻人要当家做主的思潮。他们手中掌握了选票，迸发出来热情令人意想不到。” “咱们这一辈习惯省吃俭用的人生，根本舍不得花钱为歌手投票。” 安小公子特别不能理解，才第一场初赛。年轻人怎么就有自己喜欢的歌手，无怨无悔花钱投票支持呢？年轻人从哪里得到歌手的信息，从而喜欢上歌手。 安小公子每天都会登录玉京音乐网站，每天都在改版，越改越好看。他就没看上哪个歌手。 查友三、石廷柱都见过柳眼梅腮，一位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怎么就能掌舵快乐歌手这么大的活动。夏完淳可真敢用人，反正他们绝不会让一位大学生拿自己的钱去商海中折腾。 他们即使要用年轻人，手上没有人选。 “你们记得‘春心动’吗？能搞网络活动，说不定搞搞超级歌手也没问题。”石廷柱突然想起。 “‘春心动’多久没更新，没发新帖子。” “你提供思路，网络上活跃的年轻女子就是我们的目标，让她们加入超级歌手团队，有领导能力提拔起来。” 第527章 不能光想打击打倒对手 超级歌手比赛开始宣传。 柳眼梅腮问，“夏总，怎么办？要开战吗？” 诸昇看到超级歌手网站气愤不已，使用在线播放技术。他明白他被玩了，难怪申请专利被驳回，程序代码创新被扼杀。 超级歌手网站有一个优势，可以播放明星歌曲段落，要听整首歌仍需要购买唱片。 超级歌手网站上升势头异常凶猛。 夏完淳要柳眼梅腮、诸昇不用管对手，专心服务好歌手和歌迷，创新服务手段。关注对手，要学习对手长处。 “不要攻击对手，更不要想着打倒对手。” 柳眼梅腮好不甘心，“咱们有这么多歌手资源，要不要限制歌手到对手网站上传歌曲？” “千万别，咱们音乐网站崇尚就是自由，给歌迷多一种选择，也是好事。歌手歌迷没有义务无条件支持咱们。咱们做好自己，让歌手歌迷喜欢我们就成。多创新。”夏完淳让柳眼梅腮、诸昇多创新，创新才是当务之急。 “超级歌手有明星的加持，但同时也会受到一些因素制约。咱们网站全凭点击率，给每位新人平等的机会，这是我们网站核心理念，不能丢。”网站首页专门有新歌滚动展现，每三十秒换一次，又分为一天内的新歌，三天内新歌，以及十天内新歌。为此特别搭配新歌排行榜。 “夏总，你是不是说多给歌迷、歌手参与感？”柳眼梅腮悟出一个道理。 “对，可以这么说，减少人为干预。我想超级歌手网站做不到这一点。他们需要照顾一些歌星。总之一点，对手只能让我们更强。” 夏完淳不能让诸昇和柳眼梅腮冒险，谁知道惹急了安小公子、洪仕铭，他们会作出什么反应。一旦他们出手，夏完淳没把握接下。 安小公子出手狠厉，从义兴家酿敢拿三亿买下央视广告标王可见一斑。超级歌手比赛很快家喻户晓。歌手几乎同时在玉京音乐网站和超级歌手网站注册，反正，多一些成名的机会。 好些成绩排名靠前的人冒名咨询玉京音乐客服，“我在超级歌手网站注册，上传音乐会不会影响快乐歌手比赛成绩？” “不会，快乐歌手比赛保证公平、公正、公开，不会允许操控选手成绩。” 玉京音乐推出艺人培训课程的活动，每月手机短信支持最高的前三十名均有资格参加。 紧接着玉京音乐又推出歌迷见面会活动，年度前三十名歌手可报名参加。玉京音乐会安排助理，提供往返费用等等。 针对歌迷，每周歌迷支持的歌手进入前三十名，则支持该歌手的所有歌迷均可获得抽奖机会，奖品包括歌手签名照片，歌迷见面会机会，以及电脑，键盘、鼠标、指甲剪等奖品。中奖覆盖面超过百分三十。 安小公子在为第一场初赛努力。夏完淳已经在完善奖励制度，完善歌迷歌手互动模式，以及网站与歌手、网站与歌迷的互动模式。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第528章 最大房地产网转让 安小公子不得不仓促应战。战线拉得这么长，总会有纰漏。人的精力毕竟有限。 歌手、歌迷两边游走。他们最能感受到玉京音乐和超级歌手之间的差别。玉京音乐基本能做到尽善尽美，超出歌手、歌迷预想。超级歌手则经常会出现迟缓现象，中奖名单、奖品都会延迟一两天。 歌手、歌迷在玉京音乐网站比在超级歌手网站逗留时间长。柳眼梅腮分寸把握到细微之处。 夏完淳只关注，尽量由柳眼梅腮和诸昇应对。除非他两人向夏完淳求援，或者在经营大方向出现问题。 京城互联网最大一个新闻，全国最大房地产网站－－目标房地产网要出售。 目标房地产网是一位海归人员创办，由于互联网泡沫影响，这位海归人员无法从美国融资，才考虑转让。 夏完淳一向看好房地产发展前景，全国城市居民人均住房面积不超过四平方米，人均居住面积至少超过三十平方米，才比较正常。 杨文琦代理目标房地产网转让的消息，夏完淳念头就是买下来。 杨文琦没打听到目标房地产网的转让价格。 夏完淳换一个问题，“有没有人想要买？” “听说安小公子在打听目标房地产网转让售价，还有几大门户网站都考虑做房地产频道，估计门户网站创始人都在考虑把目标房地产网纳入囊中。” 如果门户网站想要，价格不会低。夏完淳觉得自己不舍得花那么多钱购买这么一个网站。门户网站不一样，上市公司，需要制造概念给股民交代。 “那你还要不要去目标房地产网问价格？” 鸡肋。夏完淳不想去，又怕失去收购机会。他思来想去，去接触一下，总不会错。 夏完淳抵达目标房地产网的办公大楼。安小公子刚从前面一辆车下来。他不忘瞥夏完淳一眼。 夏完淳和杨文琦一起走进目标房地产网。 进到目标房地产网的会议室，才发现来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冲着收购而来。 看好房地产未来不是少数。夏完淳看到会议室情形，烦躁犹豫不定的心情一下子定下来。他细细观察会议室里的人，都是有钱人，都是互联网圈内人。杨文琦给夏完淳介绍几位认识的人。 “哥们，你觉得目标房地产网转让几个会多少？”夏完淳边上一位男子主动聊天。 “我刚来，还没看资料呢。您觉得多少合适？”夏完淳反反复复研究过目标房地产网，没得出什么结论，此时一语带过，然后反问回去。 “至少八位数。” 夏完淳听后都咋舌，“真敢想。”不就是一家房地产网吗？八位数，值得吗？ 目标房地产网海归老板很讲究，所有想收购目标房地产网的人，统统进入商谈。他抱持价高者得的立场。 “那么你觉得目标房地产网值多少？” 哇靠，夏完淳心里骂一声，你可真不讲究，随便给我挖一个陷阱。夏完淳真实想法不超过一千万元。他要是傻傻说出来，得罪目标房地产网老板。 第529章 一个网站估值一个亿 夏完淳有理由怀疑此人是托。 目标房地产网和房地产协会关系紧密，重要栏目是房地产政策，除了现有政策，还有很多专家学者呼吁把房地产提升到经济支柱的高度。他们认为房地产行业可以拉动经济，以开发房地产为龙头，带动装修建材、家电等好多行业大发展。 夏完淳不认同这种观点，经济均衡发展很重要，一旦在政策层面把一个行业当成支柱，犹如人的身体只发展肚子一样。夏完淳觉得有机会买下来，自己可以看清一些东西。目标房地产网估值八、九位数，很吓人。 目标房地产网亏损，仍处于烧钱阶段。他的影响力集中在京城，还有几个大城市有一定影响力，没有渗透到其他城市。目标房地产网甚至没有清晰的盈利模式。它似乎靠房地产楼盘广告。 夏完淳自己就是房地产开发商，正在开发楼盘，需要打广告。但夏完淳绝不会在目标房地产网投放广告。报纸整版一次十万元，目标房地产网首页横幅一个月一万元。夏完淳绝对会选报纸，不会选目标房地产网。报纸效果很明显，广告当天购房者咨询电话至少上千个。在目标房地产网投放一个月也没有几位购房者咨询。 目标房地产网估值上亿元，夏完淳放弃收购。或许安小公子、门户网站有其他思考角度。 夏完淳让陈天衢、诸昇分别评估目标房地产网开发难度，大概需要花多长时间，费用预算等。 陈天衢评估开发一个和目标房地产网一模一样的网站，投入三十位程序员，大概只需要半年。 诸昇更干脆，他一个人开发目标房地产网，一年左右。 夏完淳清楚一个网站的推广费用，以及服务器、带宽等其他费用，花不了一百万元。 溢价估值顶天五百万元到一千万元。至于目标房地产网的政商关系，收购方不一定能承接下来。 夏完淳和几位国内互联网投资人交流一下，发现他们一样的评估值。互联网泡沫教训大家。另外互联网揭开神秘的面纱，大家都知道网站是个什么东西，都要求网站提供真实的点击率。 几乎所有网站的实际点击量惨不忍睹。不造假是不可能的。 一位投资人提供一个事，“国内很多城市都有房地产网，十万元钱就可以买一个房地产网站。” 夏完淳来了兴趣，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这位投资人打开几个城市房地产网，其中一个很有特色，房东可以在房地产网上发布出租、出售信息。 夏完淳试着注册一个账号，发布一条出租信息。三分钟就可以完成一条房源信息的发布。 “这个城市的房地产中介倒霉啦，哪里还有饭吃。”这位投资人轻笑。 夏完淳没多想附和，“这么容易，谁还找房产中介。” “你们猜错啦。我在这个城市住两三个月，房产中介比其他城市活得好。” 第530章 比这个网站接地气 为啥？ 夏完淳估计自己又陷入思维陷阱。他以为房东发布房源信息就断了房产中介生路，搞不好又是一次自以为是。 “房东可以发信息，中介同样可以发信息。因为，网站没办法每套房子真实性都审核。” 这是思维盲区。 “房东免中介费。房产中介要中介费。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房东在上班，只能发一条信息，或者两条信息。房产中介一天可以发布几百条信息。房东发布的房源信息被淹没在信息海洋里。租客满眼看到都是中介房源信息，怎么选。” 还能这么干！夏完淳再次受到教育，前三十年人与人之间主打一个真诚，真诚基因正一点点被改变。大环境如此，人只能适应。 “房产中介要活命，只能如此。话说回来，房地产网就是要房产中介的命，算一种反抗。说不上谁道德败坏。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讲道德的人在市场经济中活不下去或者活不好。” 底层道德越败坏，贪污腐败的人越安全，越心安理得。 夏完淳觉得这位投资人讲大白话、大实话，上梁腐坏，房子还能好嘛。不过，夏完淳想到一个问题，“房地产网站老板任由房产中介肆孽，生意能好？” 那人哈哈一笑，“市场博弈。房地产网大多数没有营收，偏偏这位老板活得滋润。房地产网老板收不到房东的钱，一个房东只有一两套房源出租。房产中介不一样，房产中介愿意给钱。他的楼盘广告收入不多，房产中介收入不少。一个城市房产中介不少，一家每个月收几百元钱，轻松。加起来很可能。” “前期房东发布出租出售信息，圈一大波网友。他的网站又是该城市唯一房地产网。比自己到处贴电线杆小广告强。这个房地产网站人气居高不下。” 夏完淳把这个房地产网站和目标房地产网对比，从实用性看，目标房地产网曲高和寡。反而这个中等城市的房地产网站接地气。夏完淳决定放弃收购目标房地产网的想法，全力收购这家房地产网站。 杨文琦也看了那个房地产网站，同样觉得比目标房地产网好。“你跑那个小破地方买一个网站，有啥用。” “可以复制到其他城市。”夏完淳打电话给陈天衢，注册域名，全国每个城市中文拼音每个汉字第一个拼音字母加上房子英文字母组合。 “我也入股。”杨文琦觉得说不定能赚大钱。 “好。咱们每个城市都搞一个房地产网，最后集中在一起，成为分站，点击率一定很高。可以准备上市。” 夏完淳通过这家网站电话找到老板要收购，让老板开一个价。 老板随口一个一千万元。 “五十万元。”夏完淳还价。 杨文琦以为那位老板要撂下电话。 “五十万元太少。我随便搞搞也有五十万。至少一百万元。”那位老板竟然商量语气。 第531章 追加竞业限制条件 “花时间花精力，拿上五十万随便投资什么不比网站赚钱。我给你加一点，六十万元。再说这种网站开发不难，我自己就会，只是懒得自己去写一个程序。” 那位老板死活要八十万。夏完淳同意。 夏完淳亲自上门签约，追加一个竞业限制的条件。老板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他要真想继续干房地产网，找个亲戚挂名就是，一点都不难。夏完淳要站在道德制高点。 这家网站只有三位职工。夏完淳大致了解一下，一位负责日常技术维护，两位销售加客服。那位技术员工去意已决，夏完淳没多挽留，结清工资，给了遣散费。剩下两位女职工愿意留下来。两人都属于被动型，安于现状，胜在老实。 夏完淳没做变动，让两人继续干着，等招到城市总经理再另行安排。只要两人规规矩矩，再平庸，在房地产网总能找到可用之处。夏完淳没打算赶走她俩。 夏完淳决定低调，房地产网暂时不进军京城，各个城市也是以单独域名独立发展。等待时机成熟所有城市联合起来，变成覆盖全国各大城市的房地产网站。 事实证明，每个城市的房地产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城市与城市之间房地产关联度不高。 目标房地产网卖出去七千万元，而且是美元，差不多五个亿。夏完淳大跌眼镜。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估值？ 杨文琦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安小公子问查友三，“夏完淳最近在干什么？” “他好像很少出现在快乐歌手比赛活动中。歌手比赛都是柳眼梅腮在张罗。柳眼梅腮这小妞真厉害，带着二十助理，简直像个女魔头。” 安小公子笑笑，这个女子能力很强。夏完淳不知道怎么挖掘出来。超级歌手比赛一直没有一位很合格的操盘人，想一搭是一搭，没有统筹安排。柳眼梅腮就是那种能指挥千军万马的人，如臂使指，挺牛逼。 安小公子有点黯然，自己在使用人才上不如夏完淳。上尊酒的陈茂弘同样能独立操盘。就好像陈茂弘组装一辆车，这辆车依靠惯性就能前行，陈茂弘时时导正方向，加点润滑油，上尊酒这辆车上了轨道，越来越快。只要陈茂弘在，就没什么问题。 反思自己，安小公子发觉事事躬亲，很多事自己没去推动，就原地不动。 “要不要查一查夏完淳的行踪？”查友三问。 “嗯。”安小公子觉得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咱们去目标房地产那一天，遇到夏完淳。你记得吗。他好像连谈都没谈就走了。知道什么原因吗？” “我问过和夏完淳一起聊天的投资人。他告诉夏完淳目标房地产转让价格是八位数或九位数。夏完淳不敢相信会这么高。另外一个人说了京外的房地产网站。夏完淳挺感兴趣，看了许久。” “他们还讨论过京外这家房地产网站。大概意思房东可以在房地产网发布房源信息，房产中介可能没饭吃。” 第532章 谁也不愿意当冤大头 “据说夏完淳很惊讶房产中介能越活越好。还有一层意思房地产发布房源，本来就是要逼死房产中介。结果房产中介发起反击，他们也发布房源信息，把房东房源信息沉下去，至少在一二十个页面才能看到房东的房源信息。” 安小公子直起身子，直觉告诉他，“夏完淳对房地产网有动作。”但是京城只有目标房地产网，房地产协会的宝贝。 安小公子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发展房地产网。房地产网站可不只是和夏完淳竞争，首先和门户网站竞争。门户网站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比夏完淳更难对付，不可小觑。 “我们要投资房地产网站吗？”查友三小心翼翼问安小公子。 “没什么头绪。” “目标房地产网估值太高，五个亿，简直是抢劫。”查友三觉得不可思议。 “里面的水很深。门户网站虽然在纳斯达克上市，受互联网泡沫的影响，股价一直低于发行价。管理层需要一些新概念来提振股价。这是其一。” “收购金额越大，概念越值得炒作。比如五十万元或一百万元买一个破网站，作为上市公司，尤其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人家都是几十亿美金，几百亿美金收购案，没好意思收购估值低于一个亿的公司。” “那位创办目标房地产网的海归岂不是赚死！”查友三有点羡慕，白送钱谁不要。 “他不一定能拿那么多钱，谁都不是傻子。”安小公子不认为海归能拿到那么多钱，有些钱要分出去。 “这也能分钱？” “名利场，有什么事不能发生。只要有利益，只要能分利益，否则谁愿意当冤大头。” 查友三收到一条信息，“哥，我们和夏完淳在目标房地产网遇到的第二天，订机票到京外那家房地产网站所在的城市，隔天就回来。他具体干什么，没查到。” “哦，查一下这家房地产网的法人是谁？” 安小公子知道查友三手伸不到那么长，自己找朋友帮忙。 “夏完淳到那个城市那天，这家房地产公司的确换了法人，不是夏完淳的名字。”安小公子说出朋友查到的房地产网注册信息。 “看来夏完淳买下这家房地产网站。他准备要怎么干？” 查友三附和，夏完淳不会做无用功，他一定在谋划什么。 “你安排一个人去这家房地产网看看，和职工聊聊天。”安小公子觉得查友三在情报这方面干得不错，把这事交代给他，应该会有一个结果。 “没问题，可能要三四天时间。”查友三给出一个宽松时间。 “不急，十天半个月都可以。查清楚一点，不急着回报。房地产没那么快起来。”安小公子人间清醒，能不赶就拿出水磨工夫，肯定能看清更多事情。 夏完淳没料到安小公子对他这么上心，竟然会去查他的行踪，跟踪到房地产网站法人变更。不过夏完淳保密观念很强，两位小女孩根本不清楚夏完淳的计划。 第533章 眼中的声势浩大 查友三派去的人从旁边小店外带一个蹄髈、一只烤鸭，和两位小女孩一起用一顿午餐，三个人就打成一片。查友三派去的人证实夏完淳就是房地产网的新老板，两位女孩干的活和以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变。 “你老板就没和你们说今后怎么发展？老板都得给员工画画饼吗。” 两位女孩茫然摇摇头。夏完淳什么都没和他们说。 “你们老板来去匆匆。你们不怕被骗？” 两位女孩紧张起来。 “他骗我们干什么？”一位女孩却生生问。没有骗财没有骗色，一个外地人图什么。 “这位老板好着呢。我们原来有位技术，坚决要另寻发展。老板不仅结清工资，没到一个月算一个月，还给遣散费呢。”两位女孩眉间忧色尽去。 查友三的探子反反复复各种方式试探，最终确定两位女孩知道都已经被掏出来，她们基本什么都不知道。 查友三和安小公子得到这样的情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夏完淳太谨慎。” 安小公子仔细想想，夏完淳完全可以远程操控一个网站，不必亲自坐镇。一个破网站，赚不了多少钱，买了扔在一边，应该不贵。 “有打听到夏完淳买了多少钱吗？” “有，八十万元。” 安小公子被气笑，一个卖五亿，一个八十万。目标房地产网和这个什么房地产网，有什么差别。目标房地产网是阳春白雪，夏完淳新收购房地产网站则是下里巴人。 安小公子被自己形容点醒。他把两个网站打开，细细比对。“目标房地产网重点在房地产政策解读、建设性意见等，走上层路线。夏完淳收购的网站面向租房者或购房者，重使用功能。” 安小公子隐隐有个猜测。 “你们看看这个房地产网站程序开发要多长时间？”安小公子让人找来几位程序员。 “一模一样的网站。大概二十位程序员花半年时间，应该没问题。” “这个网站应该会改版，你们关注一下。”安小公子又补充一句，“应该是亿网公司在开发。”聪明人应该会找找亿网的关系网了解一些情况。 夏完淳让亿网程序开发人员分开两大模块。其一楼市资讯，包括新旧楼盘售价，房源，房型等资料。其二网友发布的房源信息。强化搜索功能。增加梦网短信实名注册功能，实名注册用户发布房源信息单独优先展示。把个人房源和中介房源分开。个人房源每天只能发布一条，中介房源每天只能发布十条，以此强化区分个人房源与中介房源。 总之如何方便买卖房屋，租赁房屋的人，减轻租房者的负担。 安小公子找来这些程序员，里面有能人，很快摸清楚亿网开发房地产网的情况。 没过多久，全国四百多个城市全面上线房地产网站，名字统一称为某某市房地产网，并进行商标注册。 安小公子觉得声势浩大，因为收到信息四百多个公司差不多时间成立。真实情况分散到每个城市，冷热差别很大。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四百多个不同域名的网站同属于京城一家公司。 第534章 销售人员被抓走 安小公子基本摸清夏完淳的房地产网站套路。 夏完淳却在苦恼没有一位像柳眼梅腮这样能统筹全局的人选。房地产网只能先粗放经营，慢慢摸索。 夏完淳改版房地产网站，实用性、易用性大大增强。个人房东重新活跃，通过房地产网站出租成功率大大提升。中介发布房源条数受到限制，必须精挑细选。通过梦网实名注册房地产网账户，需要支付一元费用。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开通。四百多个城市加起来也很可观，一个月内已经超过十万人实名注册。 个人房东实名注册后每天可以发布十条房源。中介实名注册后每天可以发布三十条房源。一旦中介违规发布到个人房东栏目，将受到停止一个月发布房源信息处罚。实名制后信誉就很重要，可以对买卖，出租等进行评价，丰富评价维度。 安小公子研究每个城市房地产网，发现注册人数很可观，不少城市注册房地产网人数高达几十万人，上海、广州等特大城市，注册更高达百万人。等哪一天，夏完淳把四百多个城市网站整合成一个网站，注册人数千万对房屋买卖、出租感兴趣的人，那还得了。 “友三，咱们得做房地产网。往后房地产必然满足老百姓住房需求，必然会大发展。咱们必然要开发房地产，掌握这群人，对房地产销售太有利。” 查友三觉得安小公子说得很有道理。且不说房地产网站能不能赚钱，就是这群对房屋感兴趣的人，就不得了。 再说，按夏完淳的方式，不用推广，不用打广告，开发出一个模板，四百多个城市通用。甚至可以共用服务器、带宽。夏完淳在房地产网上消耗的资金很小很小。 但是有可能用处却很大，房地产开发就是资金滚多少次的问题，同样一笔一百万资金滚动一百次，和滚动十次差别太大。房屋卖得越快，对于房地产开发公司资金成本越低，纯赚。而房地产网站可以加快卖楼速度。 “夏完淳做事情像下围棋一样，每干一样事情走一步看三步，说不定还有我们没看到的好处。”总之先先学着把房地产网干起来再说。 半夜，夏完淳的手机响起来。顾启姬急促焦急恐惧情绪从电话那头传递过来，一定出大事。夏完淳咯噔一下，不会是他想的那种事。 手下大将越慌乱，夏完淳必须越镇定，“镇定，慢慢说。事情总能解决。” 顾启姬和一众销售人员每天陪客户吃饭喝酒，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马应魁有次闲聊时抱怨，经常凌晨一两点，睡得好好的。客户一个电话，他就得乖乖爬起来去酒店替客户买单。 再说顾启姬一位风韵犹存三十多岁少妇陪人喝酒。她洁身自好，酒量也好，架不住面对甲方的强势，不出事都难。奈何她吃这碗饭，不得不周旋。 “马应魁、庄子固被抓走啦。” 第535章 你现在安全吗？ “你现在安全吗？”夏完淳第一句话。 “安全。我不在那个省。我刚好在深圳和一位客户谈合作。不过接到那边的电话，要求我协助调查。” 顾启姬简略和夏完淳讲一下过程，有些是她揣测，有些消息未经证实。问题不在兴明电气。马应魁、庄子固被连累。去年税务局采购一个几千万系统集成大单，问题出在中标系统集成公司。这家系统集成公司杀得太狠，被竞争对手举报，牵累到采购人员。几位采购人员被反贪局带走，其中一位采购人员供出收了马应魁、庄子固一些礼品。顾启姬只参加宴席，没亲自送过礼物。但因为顾启姬是马应魁、庄子固上级，反贪局要求顾启姬协助调查，其实怀疑顾启姬送更大的人物礼品，准备抓大鱼。 “你先到香港，这边的事情暂时先放放。你只和王征南联系，等这阵风过了再说。” 顾启姬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荒神无主。顾启姬电话号码暂时不要用，到香港用新电话联系。 钱默知道的情况比顾启姬多。反贪局发协查函给兴明电气所在派出所，自然有人报告给老上级钱默。兴明电气所在地的派出所实事求是，回函找不到顾启姬，顾启姬没在本市，电话打不通，据兴明电气领导说，顾启姬出国旅游，要过几个月才会回来。 没两天，再传来消息，马应魁、庄子固进局子后，已经交代祖宗十八代，连小时候捡到一分钱没交给老师的事情都交代啦。 两人把听到同事行贿受贿的事情全交代出来，道听途说也倒个干净。好在全是其他省的事情，况且都是鸡皮蒜毛的事。反贪局为了让他们两人集中在本省，让他们不要讲其他省市的事，只讲本省的事。 庄子固胆子小一点，送烟酒比较多，请客吃饭买单比较多。十天后被放出来，王征南亲自接他回厂。王征南只管生产，他不管销售。没他什么事。 马应魁送礼大胆些，没涉及现金，古董、字画需要时间鉴定。马应魁继续拘留。 不久传出一个消息，反贪局审问得到一个口供顾启姬送一只二十几万劳力士手表。马应魁或庄子固交代的，但交代的人只知道此事，不知道送给谁，什么时间送。无凭无据。 夏完淳把此事告诉顾启姬。 顾启姬叹口气。 夏完淳赶紧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只讲这个事。至于真假，不能和我说。”夏完淳可不能介入这种事。只能顾启姬和血吞。 近期，顾启姬不能回来，回来肯定要去协助调查。夏完淳让顾启姬安心在国外，等结案后视情况再说。 “顾启姬谨慎，没有带上马应魁或庄子固。否则证据确凿，有抓人的理由。” 是啊，好在顾启姬老江湖，否则这一次肯定要进去。兴明电气要不要放手？钱秦篆试着询问夏完淳。 夏完淳给兴明电气配备王征南和顾启姬双管理结构，失去顾启姬，兴明电气求生艰难。 第536章 没有真凭实据 顾启姬送过劳力士手表吗？ 夏完淳真不能知道。顾启姬到底有没有送过。否则引火烧身。 一块劳力士手表必然连着一位至少副总裁或副总经理或处长以上级别的人物。夏完淳能听到此消息，那位拿到劳力士手表的人应该能得到消息。毕竟市面上假的劳力士数不胜数。 只要是假的，也就几百元钱，不属于违法犯罪行为。顾启姬的问题不在于这块劳力士手表。在于顾启姬被问话。顾启姬不一定扛得住。一旦顾启姬扛不住，滔滔不绝交代问题。兴明电气没存在的必要。 顾启姬目前只是证人，不是犯罪嫌疑人，躲一躲没问题。 马应魁在里面待两个月，也被放出来。证明他送得礼品没什么问题。 顾启姬松一口气，人能出来比什么都强。 王征南同样来接马应魁。马应魁、庄子固都是兴明电子老员工。马应魁在里面吃得又白又胖，可能没见过阳光，没运动导致的。马应魁原先是一位瘦高个。王征南差点认不出来马应魁。 马应魁出来后一言不发，原先他的话最多。庄子固出来还能说点话，不像马应魁一句话都不说。 王征南问了几遍，马应魁始终紧紧闭着嘴巴。 马应魁出来后，没过几天，该放的放，正式结案。 马应魁正式向王征南提出离职。“离职了，你准备干什么？不如你先不要做出决定，你先出去散散心，等半年后再说，如何。” 马应魁坚持立即办离职，王征南只得放行，多给一些补偿，“在外头有什么事，记得回来厂里。这里始终是你的家。”马应魁感激笑了笑，潇洒离开兴明电气。 顾启姬回到厂里。马应魁刚走一两天。两人完美错过。 夏完淳、钱秦篆一起到兴明电气工厂。两人和顾启姬单独聊了半天。 “夏总，我要继续干下去，我不会辞职，不会转行。我一定能够把兴明电气带好。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夏总，所有的销售代表都是这么干的。就是这个规则。哪个人都逃脱不了。我干不了其他工作，只能干销售，没有比兴明电气更好的平台。” 顾启姬或许没有马应魁、庄子固的遭遇。她下定决心继续干兴明电气销售副总裁，带领销售人员继续冲锋陷阵。 既然顾启姬打算继续干下去，夏完淳当然支持。 顾启姬找庄子固了解一些情况，还和该省一些客户聊聊。有一个情况引起她的重视。一位银行信息处处长被兴明电气的销售人员牵连，双规一个多月。前些日子刚出来。据说这位处长出来给他的一位朋友下跪。据说他的这位朋友帮他平事，他才能出的来。这位处长出来后，扬言要找兴明电气的麻烦。“这位处长出来后，不能官复原职。他到银行内设的金融研究室任职。这个部门专门替他设的，只有他一个人。” 顾启姬知道这位处长是马应魁的客户。 第537章 你做出最后的决定啦 顾启姬知道必须打消夏完淳的顾虑，否则没有夏完淳的全力支持，兴明电气只会衰落。她先找王征南了解老板的一些想法。以夏完淳的个性，对兴明电气后续安排，一定会先和王征南商量。 “夏总曾和我谈起兴明电气的后续安排。包括万一你像马应魁一样离开的情形。”王征南没避讳。王征南嗒嗒抽烟。顾启姬自己有时也抽，只是没瘾。 顾启姬有点伤心，夏完淳和王征南竟然讨论没有她的方案。 “夏总确实有意关掉兴明电气。他和我说起职工如何转型到其他公司。不愿意到其他公司可以领取补偿。公司尽量多给补偿。” “夏总不容易。他只占股份，这几年基本没分红。他全力支持公司的发展。换一个老板，兴明电气要完。” 顾启姬问你什么想法？王征南只说夏完淳的想法。 “我没脸向夏完淳提要求。走到这一步，不是我能决定。我和夏总提出，和你共进退。兴明电气没有你，玩不转。” “好。老王，我不走。我们已经拥有前所未有的好局面。我不甘心就因为一次被牵连就害怕不敢前行。社会上销售人员上亿人，都干一样的事。没道理就我们倒霉。即使倒霉我也认。我唯一技能就是搞销售，做得也不错，不想换行业。兴明电气是个好平台，我再出去找，百分九十概率找不到更好的平台。”顾启姬本来就是来坚定王征南的信心。王征南组织生产一把好手，很少延迟交货，质量控制记录一向良好。 “你说我怎么说服夏总？”顾启姬问王征南。 “夏总担心有人再进去。庄子固说被叫去问话，在一家宾馆，好吃好喝，就是不让睡觉。他刚打瞌睡就被叫起来问话，根本不可能坚持，问什么只能说什么。”庄子固平时话不多，不好打听，知道的事情不多，所以很快出来。 “难怪养得白白胖胖。”顾启姬开玩笑。 王征南说，“你还能开玩笑，看来此事对你的影响真没那么大。” “老王，每年抓那么多贪官，有没有人因为这种事不当官？我们这样的草根，选择比他们更少。” “那倒是。夏总担心知道你要留下来，估计从担心你要走，转而担心你太冒进。” 顾启姬明白啦。 顾启姬深吸一口气。她第一次来找夏完淳是什么心情？当时她徘徊在工厂门口好几天，终于等到夏完淳来工厂。不对，第一次应该在辉省，自己去酒店找夏完淳谈合作。 这一次顾启姬有点紧张，夏完淳会是什么态度？她有点把不准。 夏完淳和钱秦篆正在商量事情，没有因为顾启姬到来停下讨论。钱秦篆示意顾启姬坐一会儿。顾启姬只听到新城开发几个字，重复几遍。 夏完淳、钱秦篆很快结束话题，没停下话题是信任顾启姬，及时结束话题，是对顾启姬的尊重。“你做出最后的决定啦？” 第538章 暂时不要去那个地方自投罗网 “夏总，我准备发展代理商。销售人员直销为主，代理商作为补充。优先保证销售人员的利益，发挥代理商本地优势。我们的业务员以前也有和代理商合作。我准备系统化的政策来扶持代理商。” “以前一家客户，最多只有三家竞争对手，现在至少有三十家竞争对手。采购人员胃口被喂得越来越大。销售人员在这种恶性竞争的环境中很难成长起来，越来越难培养。销售新人干一两年离职比较多，能坚持到三年，基本算合格销售人员，但是凤毛麟角。所以我们发展代理商，或许能打开新局面。” 顾启姬再把贪官被逮，大家照样抢着当官的理论说出来。 “夏总，我是准备在兴明电气退休，绝不会放弃。” “本来也没要你放弃，而是怕你放弃。你要走了，哪里去找你这样的大将。你要发展代理商，我赞同，摸索着前进。你还可以考虑挖角，挖一些经销商制度执行得好的人才。咱们在四川省是不是销售额很少？” “是，不是很少，有过零的记录。”顾启姬知道什么原因打不进四川省，不是人的问题，而是兴明电气是一个人的眼中钉。代理商应该也做不了。 “可以拿四川省来做实验，先在四川省实行代理商制度。组织销售人员学习代理商制度，减少对销售人员的冲击。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夏完淳同样知道原因。只是一个人不可能长久一手遮天，总得找机会试试，不能轻易放弃这么大的市场。 “另外你和王征南不能只盯着不间断电源。不间断电源这个细分市场太小，最好重新给公司做定位，比如定位新能源，光伏、太阳能、风能等等，整机做不了，是否可以做配件，做配套？” 顾启姬始料未及。这是顾启姬的缺陷。她专注于销售，没有抬头看天。作为公司一二把手，应该从大环境里面找到公司未来的发展机会。 夏完淳要是不提，顾启姬可能不会去想其他的机会，只会勤勤恳恳在不间断电源市场耕耘。 夏完淳的态度，顾启姬放心了。 “夏总、钱总，我可能要马上出发处理两个大麻烦。最紧急一位银行处长的怒火。”顾启姬讲了银行信息处处长被牵连的事。 “他的职务没了，该补偿得给补偿，消除影响优先。公司得出这笔钱，你安排好。” “还有一个麻烦，有一个项目尾款没拿回来。里面涉及王微的提成。王微的提成里面有采购人员的利益。王微先垫付出去。” 夏完淳没等顾启姬说完，“行，你去忙，有什么需要支持，你说话。” “哦，对啦。夏总，庄子固愿意回去出事的那个省。您看呢？” “可以，既然庄子固愿意，他应该没问题。你再新招业务员派过去。不过你最好一两年内不要去。”夏完淳不知道是否有撤销要求顾启姬协查函。顾启姬千万别自投罗网。 第539章 排雷两个麻烦 顾启姬很感激夏完淳，不抛弃，不放弃，一直为她考虑。夏完淳从来没参与过送礼等行为，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他提醒自己先出国，工资奖金照发不误。士为知己者死，顾启姬有这种情感。 顾启姬稍微整理丢了两三个月的内务，立即出发去拜访那位受牵连的银行信息处处长。 顾启姬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处长的风光。这一次顾启姬在一位老熟人指点下，通过七拐八弯，侧身经过一处堆满旧资料的长廊。顾启姬内心相当酸楚。对方生气是应该的。 退居二三线的处长仍收拾得很干净，一个人坐着泡茶，阳光斜斜照进来，慵懒。 顾启姬没说话。退居二三线的处长给顾启姬一杯茶。 两人都不说话，只喝茶。 “我们公司的错，我们认。我和领导商量过，我们需要一名名誉顾问，希望您能同意担任我们的顾问。” “听说你跑国外？消息挺灵通。你在国外有关系？” 顾启姬知道补偿就落在这句话，她必须有关系，没关系用钱买。 退居二三线的处长笑笑，顾启姬依旧很上道，“我孩子想出国留学。” “我们来办。”顾启姬松一口气，对方有要求就好。顾启姬最怕对方不理智，双方杠上，兴明电气名声很容易臭掉，就没办法在这个省开拓市场。 解决一个问题地雷。顾启姬赶往一处正在扩建的机场。王微的客户拖欠一笔款，说不上谁的问题。但王微垫钱，顾启姬远遁国外，没法处理。 顾启姬以为离现有机场很近，没想到没路牌，地图都没有标注的地点。的士司机不断催促，她只好就近下车。顾启姬问了十几个人，终于摸到客户的办公地点，一处工地的集装箱办公室。 顾启姬真是有点害怕，地方偏僻，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有三条大狼狗，不停咆哮。她只好再给客户打电话，请他出来领路。果然，从一处破旧集装箱晃出一位壮硕的男人，顾启姬内心害怕，脸上面不改色。 “顾总，您亲自来啊。” “上官老板召唤，哪敢不来。” 壮硕男子扔一根烟给顾启姬。顾启姬接过来自己点上。“上官老板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能办不能办，我都尽力办。” 原来他想见一个人。顾启姬真认识这个人，不过是王微的关系。此事一定要王微点头，最好由王微安排。 “我打一个电话。”顾启姬和王微通了电话。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我现在给他安排。” 安排好后，顾启姬说马上要走，不能在这里住酒店。上官老板立即安排转账。顾启姬看着他操作。这才放心告辞。 王微收到款后，打电话告诉顾启姬。 两件事都顺利处理好。顾启姬赶回兴明电气，全公司士气需要提振。 夏完淳对王征南、顾启姬比较放心，两人成熟稳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只要他俩紧密合作，兴明电气不会出大乱子。 第540章 七通一平的新城 疁城一把手被查。钱默顺利上位。 有个严重问题，被查的一把手在任期间强力推动新城项目烂尾。当时设计很超前，基本做到七通一平，但新城位置不在老城区边上，两者离着十好几公里，几乎再造一个城市，一条十二车道大马路直通老市区，学校、医院等配套跟不上，导致新城楼盘销售受阻。 夏完淳让车子围着新城绕一圈，在建楼盘有五六个，大多已经停工，有一个施工，但工人寥寥无几。 被查的一把手曾经承诺，市政府要搬迁到新城，随着国家严控政府大楼建设，此计划泡汤。老百姓更加不敢购买新城的房子。 夏完淳给疁城房地产网配备精兵强将。毕竟他熟，快乐歌手比赛和疁城卫视合作，和孙临合作跳舞手机在此设厂，佳美电器的小家电供应商集中在疁城。夏完淳容易找到人手。疁城房地产网注册用户高达二十万以上。能够排进全国各大城市房地产网前十名。 夏完淳从疁城房地产网了解到动态，又和疁城房地产网的每位员工单独聊过。他对疁城房地产情况充分掌握。 “新城空地有多少？” 前任一把手不舍得一下子全卖光，留一大半土地，给了夏完淳转圜空间。 “我来接手，土地价格和前面一样就行，面积要大，好摊低成本。” 疁城气候好，阳光充足，没有雾霾，空气好，环境优美。夏完淳、钱秦篆决定全家搬到疁城一年半载。 新城项目是烫手山芋，玉京地产进驻传闻，疁城人都说又来一位不怕死的人。钱默遇到阻力不大。 夏完淳拿到新城三分之一的土地。 有一个情况夏完淳不清楚，安小公子比他更早拿到一个烂尾楼盘。 洪仕铭和安小公子经常混在一起，“你判断真准。不过你赌太大，等夏完淳接手买地，这时候买下那个烂尾楼盘，更稳妥，更保险。” 安小公子觉得对方是疁城地头蛇。这些地头蛇嗅觉很灵敏，虽然不认识夏完淳，但地头蛇应该打听过钱默过往。钱默搞经济一把好手，战绩不俗。 安小公子认为，只有趁那些人不太确定，犹犹豫豫的时候，攻其不备才能拿下烂尾楼。等夏完淳入局，变数很多。烂尾楼投资商看到希望，谈价格不爽利。 还有一点，最重要一点。安小公子认为房地产启动时机已经成熟。 这一点夏完淳和安小公子看法一致。夏完淳认为二十几年低工资，廉价劳动力，实际在补贴全世界。只管生产，只管成本，死命盘剥、死命压榨劳动力，一味薄利多销，不管品质与售价相匹配，一定不能长期下去。只要工资涨上去，各种消费需求将大增。 老百姓对住房的需求始终存在，没房要买房，有房要换大房子。房地产需求即将喷薄而出。 夏完淳为何敢买这么多地，着眼点在于此。不少香港政商界人士以招商引资名义在内地囤下不少地皮。他们可恶的地方在于只囤地不建房。地皮在他们手上超过五年，甚至十年比比皆是。 第541章 俗称拜码头酒会 夏完淳、钱秦篆计划举办一场酒会，邀请疁城各界名流参加。酒会主旨睦邻，就是搬新家，和邻居搞好关系的意思。江湖上称为拜码头。 夏完淳、钱秦篆预计邀请一百人。他们低估钱默是疁城一把手的威力。睦邻酒会邀请函炙手可热。两人只好再追加一百张邀请函。 南部新城开发商重点邀请对象。纪家第一个受到邀请，而且夏完淳亲自送邀请函，给纪家礼遇不言而喻。纪家在南部新城投入最大，受伤最重。已经影响到纪家其他产业资金链。 “爹，南部新城真能盘活？”纪映钟看不到南部新城希望。曾经满怀希望，没见到一点起色。老书记呕心沥血不能搞成的事，难道钱默一个外来人能搞成。老书记深耕疁城十几年，向来说一不二，令行禁止。纪映钟不知道为何老书记会把南部新城干成烂尾？纪家曾经以为老书记要干的事，没有干不成。 这个问题很复杂。老百姓积累不够，还买不起房。老书记总不能自掏腰包给老百姓买房。纪映钟父亲纪青认为南部新城败在市场化，老书记以行政命令方式失灵。 以前纪青认为钱默只是来镀金，过渡人物，一两年就会调走。老书记依然一言九鼎，钱默对老书记言听计从。“钱书记是位不可小视的人物。你看他不显山不露水，找到自己发展空间。你看他两年干多少事。不仅安置好三线军工企业，发展小家电产业。疁城小家电产业在国内可以排进前几强，名声在外。以跳舞手机为起始，从零发展手机零部件、手机代工产业。还有快乐歌手，从零开始百亿产业链。钱默当上一把手几乎众望所归。”所有人都认为南部新城不能一直烂尾，解决问题的人一定是钱默。 “爹，我的意思，夏完淳应该知道咱家的困境，为何给咱家礼遇这么高？” “礼遇高不好吗？不要怀疑来怀疑去，别人对咱们好，是福气，得接住。”纪青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被骗怕了，总怀疑别人有居心。 纪映钟妹妹纪映淮适时插话，“爹，咱家能解套吗？” “困难肯定有，全看钱默和夏完淳怎么出招。行政命令简单直接，老书记寄希望于把政府大楼搬到南部新城，带动发展。可惜天不遂人愿，政策一刀切不准新盖政府大楼。我研究了钱默出招，大多以市场化方式解决。” 纪映钟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市场化。” “他进入官场，第一步棋就是竹制工艺品协会，抱团做出口市场。钱默离开多少年，协会仍然在发挥作用。政府有参与，但协会以民间自主管理为主。” “夏完淳这个人不简单。白酒厂家倒闭多少家，上尊酒厂从破产边缘，到如今年销售额超过五亿元。据说上尊酒厂每年都在大量囤酒，第一批白酒快储存十年啦。他做长远生意，不像义兴家酿，谋求一夜暴富。” 第542章 有点不服气 “我听说曾家把楼盘卖出去啦。”纪映淮说道。 “从哪里听说？卖给谁？”纪青觉得奇怪纪映淮从哪里得到消息。烂尾楼出售可不容易。 “昨天女企业家协会有一场聚会，曾为升未婚妻洪小姐说漏嘴。说是卖给外地人。不是本地人买。” 纪青觉得要教育女儿，“曾家不是厚道人家，投机取巧，不宜深交。” 纪映钟不屑，“曾家起家不光彩。曾家煤矿、石头矿死了不少矿工，大多数以失踪为借口，没有赔偿。还有骗了多少外地客商。我听说曾家子侄是台湾不间断电源公司代理商，拿了两百多万的货，不肯付钱。台湾客商拿着合同、收货单到法院起诉，第一次输了。第二次赢了，但拿不到钱。” 纪青很欣慰儿子能这么想。 纪映钟问妹妹映淮，“曾家有没有向你要邀请函？” 纪青很奇怪，“曾家没有邀请函吗？” “有，不过只有一封。他家来客人，希望参加酒会。” “曾家常干借花献佛的事。夏总对咱们纪家和曾家很不同，一下子给咱家好几张邀请函。”纪青不屑曾家所为。夏完淳给曾家两张，纪映淮想带人去，又给了两张。 纪映钟说可能只有咱家得到多张邀请函，我打听过，其他家都是只有一张邀请函。 曾为升和父亲曾化龙在动脑子，“爸，当时我就说不急着把烂尾楼卖出去。安小公子无利不起早，肯定有利可图才会收购烂尾楼。” “纪家没卖烂尾楼，挺着。你觉得他们好受。”曾化龙看着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起换掉继承人的念头。 曾为升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生子，不知道他爸在外有个私生子。 “安小公子买下烂尾楼，也没见动静？”曾为升继续抱怨。 曾化龙对曾为升更不满，关心安小公子的事干嘛，儿子跟自己不是一条心。曾化龙有点上纲上线，“洪仕铭会过来吗？” 曾为升未婚妻和洪仕铭有点亲戚关系。 “会，过几天有空就过来。疁城的经济在国内能排进前五十名，赚钱的机会有很多。我听说安小公子在疁城，可能会参加酒会。不过安小公子和钱家不是友好关系。” “怎么说？” “我打听到安小公子和钱家不对盘，其间曲折打听不到。”他的朋友拿安小公子参加夏完淳、钱秦篆办的酒会来开玩笑。 “爸，纪家什么时候抱上钱默的大腿？”曾为升从没有听说过纪家和钱默接触过。纪家和老书记家关系好得很，不可能中途改抱钱默大腿。 “纪家不像时间管理大师，可以脚踩两条船。” 曾化龙判断这是钱默给老书记一派递出橄榄枝，“纪青肯定会和老书记请示酒会事情。” “爸，老书记会反对吗？” “不会。南部新城是老书记力推，烂尾就是老书记的伤疤。钱默如果能发展起来，新城不仅不是伤疤。而且即使南部新城不是老书记的功绩，也有一部分功劳。” 第543章 抢酒会邀请函 曾为升觉得父亲曾化龙分析得对。 “真不知道钱默和夏完淳会怎么玩？”老书记把所有资源押在南部新城都玩不转，钱默能有什么办法。钱默可没有老书记的权威。 曾化龙同样不知道钱默会有什么办法。除非能把政府大楼搬迁到新城。似乎没更好的办法。 银行审核按揭贷款太严格，要求单位在工资单上盖章。按银行要求没几位客人符合贷款条件。尤其是生意人，而恰恰生意人有钱购房。即使购房人愿意工资单造假，都还担心还不起贷款。 曾为升没说出口的话，要不要在南部新城买回来一个楼盘？他知道父亲不会同意，多此一举。 疁城最高档写字楼银行中心大厦，一群女子聚在一起议论酒会。这是疁城举办最高端酒会，知道的人其实不多。女子们说得最多“真的吗？真的有这场酒会？在哪里举办？” 只有一位女子不怎么说话，不问不答。 “柴静仪，你是不是有邀请函？” 柴静仪家庭条件比较好。她属于比较小资。 说话的人是冯又令。她很愿意捧一捧柴静仪，能有邀请函的人都值得骄傲，起码在疁城算高端名流。 柴静仪很明白冯又令这个人，见人捧三分。冯又令和王微一样靠掮客生活，在社交场合吃得很开。柴静仪 冯又令知道柴静仪不可能带她参加酒会。她得从其他渠道争取到参与酒会的机会。她想从柴静仪口中知道酒会内幕消息。或许柴静仪不认为是内幕消息，而透露一些信息。 柴静仪偏偏不如她的意愿，什么都不说。 冯又令失望地和几位同事又有说有笑。这些同事只是知道酒会就很满足。她们只是羡慕能参加酒会的人，但不会去努力争取，不能轻易得到就不要。但她们自觉比疁城大多数人高贵。冯又令从没把这些人当成竞争对手，只有利用的价值。这些同事讲的话都是猜测和畅想，没什么价值。冯又令凑上来，只为了收买人心。她不要像柴静仪走高冷路线。 冯又令排一份名单。她的一个乐趣，按她自己列出来的名单打电话，看看到底几位可以达到她的目的。以此来考验自己的眼光。 很不幸，冯又令这次名单直到第十一位，才达到目的，得以参加酒会。冯又令自言自语，“看来酒会热门程度超乎想象。” 很快，冯又令知道为何热门，疁城政坛的人都猜测钱默会参加酒会，所以大小官员都想在酒会露脸。商人惨啦。夏完淳只给商人发邀请函。大小官员要参加酒会，必须从商人手里拿邀请函。 商人既痛且快乐！一张邀请函换一份人情。痛则因为商人自己也想参加酒会，从哪里再拿到邀请函？ 商人都同时想到一个地方，孙临、葛嫰肯定有邀请函，还有搬过来的三线军工企业。孙临、葛嫰手上有五张。他俩知道夏完淳、钱秦篆本来只想邀请一百人，现在增加到两百人。五张相对于两百张，比例有点高。 第544章 没有说过话的校友 孙临、葛嫰到疁城开工厂，受到不少人恩惠，邀请函肯定不够，照应不到所有人。只好把自己的邀请函都送出去。到时他俩人靠刷脸入场。 孙临是打算再带一两人入场。葛嫰打电话给钱秦篆说了情况。“这还用说，带过来就是。对了，你俩可不能把自己当客人，你们也是主人。你俩有空就过来，别躲懒。”钱秦篆才想起抓葛嫰来参与办酒会。 疁城最偏远一个县叫袁花县，县农业局一位副科级干部叫江汉。江汉以县高考状元身份考上京城商学院，工作分配到贸易局，短暂做过一段时间副县长联络员。副县长落马，江汉跟着倒霉，被踢到农业局坐冷板凳。从县状元的风光，混到如今很多初中同学、高中同学成了他的领导。 江汉一直抬不起头。好在家人理解他的处境，给他鼓励。他的妻子看得开，人的一生总不能事事如意。岳父岳母没有给他脸色，反而觉得只要江汉宠着妻子，平常人家的日子照样有滋有味。 江汉岳父在县府办工作，普通工作人员，不起眼。“爸，你刚才说市上的酒会。夏完淳和钱秦篆是我大学的校友，或许我能搞到邀请函。” “你校友，岂不是可以和钱书记搭上线？你试着联系看看。” 江汉二话不说，向六位同学打听夏完淳、钱秦篆的电话，还真要来电话。 包括岳父岳母全家人屏气凝神，不敢出声。江汉先拨电话给夏完淳。助理接听电话。江汉自报家门，八九级物流专业校友，在袁花县工作。助理把电话给夏完淳。江汉以前没和夏完淳说过话，自然又是一番自我介绍。夏完淳一听江汉职务，知道混得不如意，可能想借着酒会来找机会。夏完淳愿意给校友一个机会。 “爸，我听说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想要邀请函。咱们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进入县领导的视线？毕竟咱们离钱书记差距太大。”江汉和岳父商量。 江汉妻子听到搞到邀请函，已经在考虑穿什么衣服出席。她从没参加过这么高端酒会，有机会肯定见识一下。她听到要把邀请函送人，有点意见。 倒是老丈人审时度势，“以咱们两家的处境，你们出席酒会要找到机会很难。何况，孩子马上上小学，你俩在酒会上找到机会，也是到市上工作，没有爷爷奶奶配合，单靠夫妻两人照料孩子存在困难。我赞同把邀请函给出去，换一个县上的机会。而且县领导知道江汉有这么一层关系，往后无人敢给小鞋穿。” 江汉妻子听明白，换实惠才是真实有效。 江汉岳父职务比较高，由他出面联系县领导秘书。“侯秘书，领导是不是要市上酒会邀请函？” 侯秘书激动，“你手上有吗？” “我女婿江汉是夏完淳、钱秦篆的大学校友，刚才通过电话。夏完淳答应邮寄邀请函给我女婿。”江汉岳父透露京城商学院关系。 第545章 机会属于另辟蹊径之人 县领导召见江汉岳父了解细节。他想问问能不能牵线搭桥见钱默。 江汉岳父回答谨慎保守，江汉的邀请函给出去后，能不能去酒会都是问题。可不能乱承诺，把搞到邀请函的人情都耗费掉。 大院没有秘密，江汉岳父进出领导办公室，圈内人传得有鼻子有眼。 江汉给夏完淳打电话，老实报告他的邀请函被县领导拿走。夏完淳知道他的把戏，没说破，只给他说再邮寄邀请函来不及，请他和夫人直接来，打这个电话就能进。 酒会，重点在会，与人相会。 酒会规模大有规模大的办法，规模小有规模小的办法。钱秦篆从疁城卫视请主持人来当酒会主持。 引起疁城卫视主持人龙争虎斗又是另一回事。 主持人竞争太激烈，说情、施压的人太多。疁城卫视台长难以做这个决定。有个人感叹一句，“夏总、钱总指定一位主持人就好，省得咱们为难。” 台长眼睛一亮，推给夏完淳、钱秦篆决定。“你们整理一下几位人选的资料，给夏总、钱总送过去。让他俩选。咱们得尊重两人的意思。” “怎么选个主持人这么难？”夏完淳、钱秦篆知道疁城卫视有推卸责任嫌疑，但里面也有尊重他俩意见的意思。再说他俩局外人，选什么人不必顾忌太多。虽然他俩哪里懂什么住持风格，原本只要一人，干脆选一男一女，就名单上第一个。名单第一个某种程度上往往代表疁城卫视领导的意见。反正是谁都无所谓。 钱秦篆正要把名单报给疁城卫视，讲情的人来了。每个人都很拼命，主持人为了一个机会，不到名单确定，仍在四处找人托关系。 钱静婉曾经是电视台台柱子，得罪一位副台长，被雪藏。她听说酒会要主持人，是一个好机会。不过她在电视台内没有竞争力，否则不会被打压。 钱静婉一开始就把眼睛盯在夏完淳、钱秦篆这边。只要夏完淳、钱秦篆点头，台里定下也没用。她没法直接和夏完淳、钱秦篆搭上线，托了不少人，找上葛嫰。 孙临、葛嫰因为手机工厂的关系，停留在疁城时间比较长，自然结交一些朋友。 葛嫰说情，钱秦篆没有理由不给她面子。女主持人直接定了钱静婉。钱静婉没在疁城卫视报过来的名单。 绕一大圈子，疁城卫视大领导苦笑，夏完淳、钱秦篆本来把选人权利给他，他非得多此一举，让夏完淳、钱秦篆选择，结果选了一位名单外的人。夏完淳、钱秦篆有从名单上选一名男主持人，说得过去。疁城卫视大领导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电视台的人重新认识钱静婉的手段。这是对那位副台长的蔑视，不是封杀吗？我钱静婉仍然有本事杀出重围，得到酒会住持的机会。 洪仕铭应朋友之邀来疁城参加一个活动。安小公子准备重启烂尾楼建设，烂尾楼已经封顶，只需一些收尾工作就可对外出售。 第546章 酒会公关各有策略 “你就这么确信南部新城能起来？你对钱默的信心十足。”洪仕铭不无讥讽。安家怎么就信任钱家。 “不只是南部新城能起来，全国所有城市的新城都将起来。城市化的进程不就是城区不断扩大吗。”安小公子可不承认对钱默的信心，或对夏完淳的信心。 “是吗。你不买其他城市的新城楼盘，偏偏买疁城南部新城。” “顺手，顺手而已。”安小公子轻轻一句话揭过。 钱默已经掌管几百万人口城市的一方大员，南部新城涅盘重生，钱默再进一步可能性大大增加。 安小公子和洪仕铭看法不一样。钱默升迁固然和南部新城息息相关，但和安小公子无关。即使安小公子不在南部新城投资，南部新城照样能够立起来。夏完淳和钱默根本没考虑安小公子会有助力，不搞破坏就不错。安小公子觉得他是搭顺风车赚钱，这才是正事。 石廷柱会来参加酒会，夏完淳直接无语。一个酒会，值当从京城到疁城这么远的路。 查友三也来疁城。他当然不会去参加酒会，只收集夏完淳违法乱纪的事。石廷柱正是这样和查友三说的。他可以替查友三收集酒会的情况。 石廷柱来就来，酒会没有什么秘密。 夏完淳照样让侯玄泓的第三建筑来施工。两人合作熟门熟路，侯玄泓重视质量，和夏完淳的理念比较一致。 侯玄泓来参加酒会。盛蕴贞、侯玄瀞跟着来疁城。侯玄瀞打算换个地方，不在企业干。疁城因为老书记被查，空出很多位置。侯玄瀞冲着其中一个位置而来。 夏完淳管不着钱默的事。盛蕴贞能来，钱秦篆特别高兴，最好闺蜜在一起说说话、逛逛街，人生乐趣多了一些。 酒会开始，门口好些人没邀请函，打算蒙混过关。余波仲从手机厂和小家电厂调来一些保安，经过训练后，充当门卫。门卫严格把关，有邀请函的人进，没邀请函的人，有认识的人可以打电话出来领人。余波仲就在边上看着，当机动人员，随时处理突发事情。 门口有太多人探头探脑，一部分人为了刺探消息，一部分人为了搞清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今后人事关系定位。 县领导邀请江汉夫妇坐他的车一起到疁城市区。县领导携夫人先进去，江汉给夏完淳打电话。夏完淳正在陪一位贵宾，让江汉把电话给余波仲。余波仲就放行。县领导偷眼看到这一幕，点点头，江汉的关系还行，一个电话就能进来。 冯又令最早进来的一拨人。她观察得很仔细，有哪些人不用邀请函进得来。江汉引起冯又令注意，和袁花县领导一起，应该是袁花县的人。那么偏远地方的人能搞到邀请函，相当不简单。 疁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寻找今后用得上的关系混个脸熟。柴静仪来得比较晚，她的目标很明确，没必要早来观察来宾。她走高冷路线，只对值得的人欢颜笑语。 第547章 段位越高处事越圆融 钱静婉从早上就进驻。她来的时候，钱秦篆还没来。但她和工作人员混熟，借着商量酒会流程，打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包括钱默可能什么时间段来的信息。以钱静婉记者敏锐，她将成信息最灵通的人。必然一些人会来找冯又令探听消息。 纪家来得不早不晚。夏完淳、钱秦篆亲自到门口相迎。钱静婉没出现在门口，巧妙出现在必经之路。她有一个口播稿子要和钱秦篆核对，正好迎上纪家，和纪青打招呼。钱静婉一声“纪董”招呼。纪青是商人，记忆力颇佳，“呦，钱主持人。你来主持今天酒会，太好啦，又能够看到你主持。”花花轿子人抬人。钱静婉进退之度拿捏很到位。 一路上很多人和纪青打招呼。前一段时间纪家阴云密布，很多人觉得纪家要倒，没想到一场酒会，纪家重新回到疁城舞台中心。 纪映钟成熟大气，没有因为他人前一段时间冷落而有变化，很快和一帮人聊在一起。纪映淮活泼型，成为酒会焦点。 夏完淳陪着纪青到贵宾室聊天。两人聊半个小时，夏完淳才陪着纪青出来和客人打招呼，几位银行行长对纪青态度很是热情，弥补前一段时间冷落。纪青约不到一位行长，托词出差、开会等等不一而足。 疁城商态正在重组，今晚构建框架，只等着人主动找准位置。 洪仕铭、安小公子酒会开始一会儿后才来。门卫正准备让他俩出示邀请函，余波仲赶紧拦住门卫，“洪公子、安公子里面请。” 余波仲通知夏完淳。作为主人，夏完淳必须出来接待，否则不给面子，没熟到这个份上。 越是高端场合，所有工作人员素质绝对高，不会出现在门口吵架的情形。那会打主人的脸面。段位越高，处理事情越圆融，越不可能动不动发火，彼此之间照顾颜面。 夏完淳很客气把洪仕铭、安小公子迎进来，曾化龙、曾为升认识洪仕铭、安小公子，自然迎上来打招呼。夏完淳正好把洪仕铭、安小公子让给他们接待，自己脱身不算失礼。 冯又令对洪仕铭、安小公子没兴趣。高冷柴静仪却在想方设法凑上去。 冯又令冷笑，柴静仪平时高冷，原来是没有猎物，有人选怎么就不保持高冷啦？ 柴静仪找上曾为升未婚妻洪小姐，很快两人混得很熟。 安小公子注意上纪映淮，人比花娇。在场女子大多在应酬，只有纪映淮不带功利性，与人交好。 安小公子得知纪映淮是纪青小女儿，难怪不用讨好，谄媚他人。 石廷柱没攀上纪映钟，与纪映淮搭话，被冷落。他倒是与曾为升说话投机。曾为升想了解京城情况，石廷柱则想找疁城的商机。各取所需。 曾为升从石廷柱口中挖出不少夏完淳、钱秦篆关系网。很多都是曾为升以前所不知道，现在得到印证。为何孙临、葛嫰会来疁城投资办厂，为何三线军工企业搬迁到疁城，佳美电器愿意无条件支持。 第548章 我的标准我做主 这世界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什么事情溯源就那么一回事儿。 钱默穿着便装和夫人在酒会中场时悄然而至。 钱默先见洪仕铭、安小公子，欢迎他们来疁城投资。安小公子发现钱默的气场与固有印象中大为不同，他竟然会感到一丝压力。 主持人钱静婉等钱默起身才邀请讲几句话。钱默没推辞，拿起话筒，欢迎各位投资商来疁城投资，和本地投资商一起为疁城经济发展共同努力。他保证会给各位投资商营造一个公开公正公平的营商环境。 现场一片掌声，很多商人趁此机会递上名片。秘书上来替钱默解围，“书记，电话。”秘书转身对围上来的人说，“书记先接一个重要电话。”他则把每个人的名片收集起来。 钱默在贵宾室接待几位县委书记，包括袁花县书记。他接着才是几位局长，最后见几位商人，和纪青谈得时间最长。 夏完淳和纪映钟相谈甚欢。钱秦篆和纪映淮成了好姐妹。酒会目的基本达到。 冯又令收获颇多，一些以前想见见不到的人，今天都能见到，有不少能聊上几句，先认识再说，以后有机会能处上朋友。 高冷柴静仪没达到目的。洪仕铭和安小公子没有给他机会。 钱静婉给人印象很深，重新回到舞台的机会大增，不过她准备改走行政路线，或许可以谋求到旅游局干个科长。 石廷柱和曾为升成为狐朋狗友。 通过酒会，很多重新定位疁城经济态势，重拾信心。 第二天，侯玄泓就进工地，开始准备开工仪式。钱默亲自出席剪彩。疁城有头有脸的人很多都出席开工仪式。疁城人再次重新审视南部新城，期待南部新城不会成为鬼城。 疁城人看好南部新城为数不少，但谁都不敢拿出真金白银买南部新城的房子。四、五年内南部新城不适合老百姓生活。 南部新城的新闻渐渐多起来。 南部新城将与京城示范大学合办一所九年一贯制的学校。 南部新城将现一个超级商场，里面有世界五百强超市，屏幕最大音响最好的电影院，吃喝玩乐样样都有。 南部新城边上将建一个超四十万平方米软件园。只要是科技企业，租金只要每平方米十元。 南部新城将配套建设一批保障房，计划万套住房。 夏完淳拿下南部新城中心一块商业用地，用于兴建玉京超级商场。餐饮很难放到商场内，主要油烟难以解决。夏完淳打算反其道，把餐饮放进商场，放到商场三楼。这一点在设计时考虑进去，专门设计一条烟道，方便油烟排放。把油烟通道由明转暗。 玉京超级商场将不收取租金，按成交金额抽成，与入驻商户结合成为利益共同体。 入驻商户必须有实力，或者有志向，敢于投入。玉京超级商场制定一条严格标准，没有达到标准商户不能入驻。达到标准的商户，玉京超级商场会给出种种优惠条件，吸引入驻。 第549章 疁福城不开分店 也就是玉京超级商场招商人员觉得你的产品行，会大卖。玉京甚至可以出钱把店面给你装修好，只要商品放到这里卖就行。 玉京超级商场招商不限定在疁城，不限定在全省，而是面向全国，选择面宽，而且每个行业只选择有限几家品牌企业合作，说服行业排名前几名成为重中之重。 疁福城大酒楼是疁城生意最好的酒楼。夏完淳、钱秦篆吃过一次之后，可以争取疁福城到玉京超级商场开分店。 疁福城老板叶绍袁是位老派的人物，只想经营好家族企业，从没想过开分店。玉京超级商场招商人员找上门时，被叶绍袁拒之门外。 招商人员很执着，不仅因为夏完淳交代的人物，而是疁福城对本地餐饮企业影响很大。叶绍袁是餐饮协会会长。只要疁福城到玉京超级商场开店，餐饮行业招商将会很轻松。他下定决心啃下这块硬骨头。 招商人员说不通叶绍袁，转而找到老板娘沈宜修。沈宜修耐心听完介绍，看了疁福城装修图，很感兴趣，“你这份装修图看起来不错。不过疁福城由老叶做主，我会找时间和他说。” 叶小鸾正好进门，“能让我妈说出看起来不错，我看看。” “哇，真不错。我爸不是老说要创新，这不就是创新吗？你们玉京招商，还负责给人出装修图纸？” “只有对特别重要的商户才会出图。” “我们家是你们的重要目标？” “是的。我们老板来疁福城吃过，赞不绝口。疁福城到我家商场开一家，一定能够再进一步。我们老板眼光很厉害。他看中项目都发大财。” “你很钦佩你们老板？” “那当然。我们老板做的所有项目都成功。他的眼光超级好。他在七八年前相中明朝酒窖，买下上尊酒厂，每年会把产量一半储存起来，现在窖藏的酒能值百亿元。” 沈宜修没想到上尊酒厂和玉京商场一个老板。做餐饮哪有不知道上尊酒厂，品质太稳定，比市面上大多数的酒可靠。叶绍袁保存不少上尊酒，每个年份的上尊酒都有。 招商人员见叶小鸾有兴趣，摊开商场图纸，开始介绍玉京超级商场，“我们商场对女孩特别友好，夏日炎炎，逛街会特别难受。但在我们商场就不同，里面全空调。逛街不用晒太阳，多舒服。” 叶小鸾真的怕晒太阳，把皮肤晒黑。她仔细问了现在都有哪些品牌入驻。她常逛几家品牌都已经进驻玉京超级商场。反正无论如何，她会约上朋友一起去逛玉京超级商场。虽然离主城区有点距离，开车也没多久就到。 “娘，爹为什么不去新城开分店？” “你爹觉得咱家做高端餐饮，客户就那么些人，做好一家店已不容易，再开一家分店，客户分流，人气下降，万一有一天店里坐不满人，疁福城口碑必然下降。消费者的心里最难揣度，一不小心疁福城也就不一定存在。不得不慎重。” 第550章 何为抬头看天 叶小鸾的好闺蜜纪映淮，两人三天不见如隔三秋那种，无话不谈。 之前叶小鸾讲过几次玉京超级商场看上她家疁福城，纪映淮都没发表意见。叶小鸾把昨天遇到玉京超级商场招商人员的事说给纪映淮听。 “小鸾，你也想逛玉京商场。从经商角度，我有几点看法，给你参考。上次酒会，你家没收到邀请函，叶叔叔一向在专业领域用功，不太与外界勾连。夏完淳、钱秦篆初来乍到，不知道你家的实力实属正常。” “南部新城是上下一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项目。对你家而言，你父亲顾虑很对。但对外人而言，叶家不看好南部新城的发展，或者漠不关心南部新城，不是一路人。我父亲经常和我讲，什么时候都要抬头看天，不主动融入圈子，圈子不会为了一个人止步不前。叶家继续在圈子外，也是可以，毕竟餐饮业，只要好吃就行。但叶家会失去很多机会。甚至钱家、夏家再扶持一家出来与疁福城竞争。不止从疁城找，可能从外地引进。经商的事，也是不进则退。” “第二点，随着经济发展，每年银行公布储蓄存款数字增长很快，能够消费得起疁福城菜品的人越来越多。你只要注意一下，就会发现原先很多家庭不会到疁福城消费，最近也能频频光顾疁福城。” “我不是给你家建议。只是因为咱们是好闺蜜，我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谢谢映淮，你这是肺腑之言。” 叶小鸾回家给母亲沈宜修说了纪映淮的观点。沈宜修愣神，心道抬头看天。叶家继续清高，恐怕要进入疁城顶流圈子，几无可能。 “娘，你怎么想？” “纪家姑娘肺腑之言。纪青养一位好女儿，具备一定的眼光，你好好和她学学。” “餐饮部经理确实反映过，不少客户订不到桌，流失掉怪可惜。”沈宜修以前不觉得会流失，因为消费者不会只在一家餐饮店吃饭，必然轮换着吃。只吃一家也会腻。现在疁城高端餐饮不多，将来呢？万一玉京超级商场真的引进一家外地高端餐饮。以消费者猎奇的心理，所有疁福城的客户一定会光顾，那才是真的分流。 沈宜修从不太介入疁福城管理，转向积极建言在玉京超级商场开分店。叶绍袁很难接受。“老叶，要不眼见为实，咱们去南部新城看看？”沈宜修建议，叶绍袁要是连看都不看一眼，那就真没救啦。 叶绍袁开车带沈宜修抵达南部新城。“不是说烂尾了吗？怎么这么热闹。”南部新城几个工地同时在施工。玉京地产一处商场，一处住宅楼两个工地同时施工。纪家工地也在施工。原来曾家的工地又重新施工，楼盘改了一个名字。 “老叶，你说这得投入多少亿？”沈宜修的意思，人家都敢砸这么多钱，叶家有什么不敢。叶绍袁可以不融入顶流圈子，因为有好名声。他们的儿子女儿融入不进去，就太亏啦。 第551章 亲自接待 是啊，他们都是疁城最聪明的一群人，怎么就敢这么砸钱？ “走，我们去招商部看看。”叶绍袁主动和妻子沈宜修说。 “请问你们有约吗？”前台礼貌地问。 “没约，我们路过进来看一看。” “行，我安排一位招商代表给你们介绍。”来者是客，开门做生意，前台没有追问来者何人？ 招商代表同样没有要求客户报上名来。这是夏完淳的要求，来者是客，即使竞争对手同样介绍，印在宣传手册上的都不是秘密。只有进入商务谈判，才需要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听完介绍，叶绍袁才问，“地方这么偏远，你们凭什么相信会有顾客？” “距离不是问题。只要东西好，多少人为了一口好吃，能驱车几十公里。同样道理，我们商场有逛的价值，怎么会没有人呢。” “我们老板选择和商户同呼吸共命运，不收取租金。只有商户赚钱，我们才能赚钱。我们投入可比商户大得多。” 地下两层停车场，地上四层、五层。建筑面积十几万平方米。这么大一个综合体，造价可不低。 来一趟不容易，叶绍袁干脆一次了解清楚，“我是疁福城叶绍袁。能不能找你们相关负责人谈谈。” “叶总，您先坐一会儿。我去询问一下谁跟您对接？” 没一会儿，夏完淳和钱秦篆走出来。“叶总，稀客。这位是？” “我太太，沈宜修。” “沈总、叶总好，这是我爱人夏完淳，我是钱秦篆。” 叶绍袁以为两位小年轻是销售经理或销售总监，没站起来，没想到夏完淳、钱秦篆夫妇会亲自出面接待，此时再站起来显得多余。倒是沈宜修看到两人的气度，就站起来。沈宜修拉叶绍袁一把，起来握个手。 夏完淳请他们坐下后，“可能很多人认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建一个大商场，疯子才会干的事。我瞄着消费升级，富裕起来的人们不再满足于地摊消费。他们需要消费升级。上次很凑巧，在疁福城门口，听到一位小伙子对一位女孩说，咱们暂时只能一个月来吃一次疁福城，等我有钱天天都来吃疁福城。每个人都在追求消费升级。我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我这个商场，本意让所有消费者可以待商场里面一天都不腻，可以找到各种好吃好玩。里面可以看电影，ktv唱歌，儿童乐园等等。女人、男人都可以找到适合玩乐项目。” 叶绍袁插话说，“一站式购物。” “没错。一站式购物。人都有猎奇的心理，至少来一次，全看我能不能把人留下来。” “大多数人认为这地方太偏僻，没人来。岂不知，消费者为了吃顿好的，能够开车几十公里就为了一顿吃的。” “对、对，你说得对。我这边也有好多周边城市的消费者。他们就为了疁福城的美食，之前以为他们来旅游临时来尝尝。你这么一说，很有道理。我和朋友曾经开车几十公里去袁花县吃美食。” 第552章 跟着我到全国开店 钱秦篆轻声和沈宜修说着彼此珠宝首饰。 夏完淳给叶绍袁介绍有哪些商家入驻。“叶总，不是我夸口。这些商家都是我们精心挑选。我们首先考虑品质，其次成长性。” “我不止要开一家玉京超级商场。这家是试验田。往后会在几十个城市开一家玉京超级商场。入驻的商家是要跟着我到全国开店。” 叶绍袁、沈宜修没想到夏完淳志向这么大，听得目瞪口呆。有点痴人说梦。 “叶总，你怎么看房地产？全国城市人口平均居住面积只有四平方米，我估算过，至少人均三十平方米，才算有个私人空间。城市人口越来越多，房地产至少要高速发展一二十年，才能完全满足老百姓住房需求。” 叶绍袁知道人均四平方米的居住面积，只是没有发展看问题。夏完淳看到都是变化，都是需求。 沈宜修接话，“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绍袁，咱们疁福城的客户也在快速增加，不能用老眼光看待新事物。每年疁城大学的大学生至少有一半留在疁城发展，他们的薪资可不低。咱们疁福城里面年轻的面孔可多了不少。咱们可不能只守着老客户，也要发展新客户。” 叶绍袁觉得很有道理。 夏完淳没继续说商场的话题，“新城有个好处，不会狭窄，规划好。从空气而言，比老城区不知道好多少。当然老城区有老城区好处，生活方便。我们过几个月就会搬过来新城居住，叶总、沈总要不要去参观一下，大致有些生活的感觉。” “你们要搬到工地居住？”叶绍袁、沈宜修不可思议。以夏完淳、钱秦篆的贵气，怎么可能呢。参观一下又何妨。 夏完淳开车，叶绍袁坐副驾驶，钱秦篆、沈宜修坐在后座。 新城别墅区，坐落在一个小山坡，山下一个小湖泊，已经铺上草坪，有一条木栈道，平时在湖边散散步一定很惬意。有几栋别墅已经成形。夏完淳给大家拿了安全帽，进入正在装修的别墅。 叶绍袁、沈宜修经历过的装修可不止一次。他们能看出装修后的效果。 夏完淳给他们六套别墅的户型图。 沈宜修太喜欢这样的别墅，看着眼热，“夏总，我看有不少别墅在装修，是不是都要住进来？” “对。这栋是我的，那边那栋是纪家。” “边上这一栋呢？” “我小舅子的。” 叶绍袁没反应过来，沈宜修在他耳边说，“夏总小舅子就是钱书记。” 叶绍袁瞪大眼睛。 沈宜修问，“夏总，别墅还有吗？” “有，别墅的地还不少。喜欢哪种户型的房子，施工单位会按要求建设。” 叶绍袁抢着说，我们订一套。 “你们先看户型图，回家商量后，再来找位置建设。”夏完淳给了一个流程。 叶绍袁、沈宜修回到家。 “你们去哪儿？”叶小鸾问爹娘，怎么出门不带着她。 “我们去新城，那里建得不错。你看看这些别墅户型，喜欢哪一套。咱们也在那里买一套。” 第553章 亲自走一遭才不会被骗 “你们是不是去考察玉京超级商场，然后还搭进去一套别墅。”叶小鸾惊讶。 “什么事情都不能道听途说，还是得亲眼见过，才能下结论。”叶绍袁感叹。父母是孩子的榜样，须得言传身教。 “爹，你怎么有这种感慨？” “以前听别人说新城偏远。今天我亲自走一遭才发现新城充满活力。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不堪。你知道吗？纪家要搬新城去住啦。”叶绍袁问叶小鸾。 “纪家前段时间因为新城烂尾楼焦头烂额，我不好提新城。映淮则因为咱们家不在新城开分店，不好在我面前说新城的好话。导致我俩很少聊新城。我打电话问问映淮。”叶小鸾说着手机就拨出去。 手机通了后，叶小鸾迫不及待问，“映淮，听说你们要搬到新城去居住？” “是啊，我们家在那儿买了一栋别墅，正在装修，过两三个月就会搬过去。我爸喜欢清静，那边环境还可以，虽然很多工地，但离得远。有个湖泊，建一条木栈道，傍晚在那里散步不错。等我们家搬过去，你要来找我玩。” 叶小鸾哈哈笑，“我爹娘今天去新城走一遭，生意还没谈，估计要搭进去一套别墅。” “太好了。你家搬过来，咱们串门就方便啦。不会寂寞。我本来想着自己要不要住在现在宅子里。新居其实很不错，开阔，不憋屈。据我所知，现在已经一百多套有主。对了，玉京地产会提供六套别墅样式，可以挑一挑。他们会按照要求建设。” “我爹拿回来了，今天得好好选一选。” 两人感觉比原来亲密。 “爹、娘，谁带你们去别墅区？” 沈宜修说，“我们先去正在建设中的商场。没想到夏完淳、钱秦篆接待我们。” “给你们的礼遇很不错。” “是啊。和夏总聊天真是长见识。这个商场是试验田，夏总准备在全国各地开几十家玉京超级商场，和入驻商户一起到各个城市开店。所以他们对商户要求挺高的。不是那种捡到篮子里都是菜。” “爹，你要在其他城市开疁福城吗？” “我打算只在新城再开一家疁福城。然后另外注册一个品牌，专门试验你们兄弟姐妹的餐饮新想法。” “娘，爹怎么想通的。以前他坚决反对？” “夏总在和我们聊天时，谈得最多疁城人的组成结构。今后疁城人应该会超过五百万人口。很多都是新疁城人。不是土生土长疁城人。你想想看，咱们疁福城是不是有很多新面孔，其中很多是年轻人。咱们也要跟上大环境。服务好这些新客人。”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我不止一次听到老顾客抱怨年轻顾客不讲规矩。咱们开餐饮店，没权利选择顾客，只要有钱，进门就是客。你们什么时候再去新城，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对，一起去。我和你娘后悔没带上你们呢。你们年轻人应该好好亲近。” “年轻人？” 第554章 不会因为谁的淡漠而止步不前 “夏完淳、钱秦篆有三十吗？”叶绍袁问沈宜修。 “应该没有。看起来和小鸾差不多，很年轻。”沈宜修京城来的，眼界确实很不同，胸怀天下，不像疁城的年轻人，只想着和疁城市企业竞争，大多数人甚至只想市区的生意，周边县城的生意都瞧不上。 沈宜修觉得自家丈夫叶绍袁有点孤芳自赏。自家女儿心高气傲，没有酒会邀请函，不屑跟别人一起去参加酒会。不给我我就不去。真应该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和丈夫叶绍袁可以不管不顾，如果没有父母铺路搭桥，叶小鸾等儿女虽然优秀，几乎没有接触夏完淳、钱秦篆这样优秀年轻人的机会。有今天的接触，酒会邀请函唾手可得。叶家继续拒人于千里之外，当然不可能拿到酒会邀请函。自家儿子女儿失去多少机会？ 南部新城可不会因为沈宜修和叶绍袁的淡漠而止步不前，“咱们固有印象，偏僻，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别人看到的是需求，看到全新规划的好处。老城区施展不开，新城不一样，道路狭窄是不存在的。” 叶小鸾吃惊，父母出去一趟，回来这么夸南部新城？难道南部新城真的可以？她一趟都没去过南部新城。之前叶小鸾收到全是负面信息，烂尾、偏僻、没有医院、没有菜市场、没有学校，几十年才能成熟的社区。父母嘴里怎么都成溢美之词。 纪家未投资南部新城前，叶小鸾和纪映淮争论过南部新城的话题。纪映淮看到机会，叶小鸾看到生活不便。 第二天，叶绍袁、沈宜修带上叶小鸾去签合同。叶绍袁准备自己装修疁福城大酒楼。如果玉京地产帮着装修，返点肯定会高一些，即使高一个点也很容易赚回装修费。自己装修，则可以谈判返点多少。 叶家准备做一个新品牌，专门做轻食简餐。夏完淳同意，“有餐饮经验，有采购渠道，已经成功一半。” 至于别墅，夏完淳找一位销售代表带他们去选地块。夏完淳脱不开身，有些事情要抓紧落实。京城第二块地的预售证马上下来，需要好好策划如何销售。夏完淳和钱秦篆需要回京城一趟，看看上幼儿园的儿子。 等叶家选好别墅地块，夏完淳、钱秦篆邀请叶家人留下来吃食堂，“虽然赶回老城区也可以，要是不嫌弃，体验一下我们公司文化。” 沈宜修一口答应下来。她愿意女儿叶小鸾和钱秦篆多接触。 “这是你们的食堂？”叶小鸾惊讶。食堂干净整洁，自助餐形式，当然菜品没五星级酒店自助餐多，至少有个二三十个菜。里面有不少人正在吃饭。 “这一餐得多少钱？”叶小鸾问。疁城很多公司的工资可能都不够这一日三餐。 “。有一个要求不能浪费。浪费要扣工资。” 叶家开大酒楼，叶绍袁、沈宜修、叶小鸾对美食的要求可不低。食堂味道意外可口。 第555章 两参是团队建设不二法门 “夏总、钱总你们对职工太好啦。食堂师傅炒菜的水平可不低。”叶绍袁觉得食堂不是随便找一位阿姨来炒菜，能做出这种口味的食堂师傅一定正规训练过。 “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叶小鸾问，“你们员工工资多少？”吃这么好，工资应该不低。 叶绍袁、沈宜修觉得女儿问得太冒失。 钱秦篆没介意，说了一个平均数。“我们公司的工资其实是半公开，员工之间互相知道工资。” “我们公司实行类似八级工资制。”夏完淳补充道。 “你不给高管高工资，留得住人吗？”叶绍袁不禁问。 “在我们公司，不需要单打独斗，注重团队的努力。实行两参一改三结合制度。” 叶绍袁说，“这个有知道，职工参与管理，干部每周参加一次劳动。” 夏完淳没想到叶绍袁对两参一改三结合有研究。“叶总对两参一改三结合怎么看？” “我们餐饮企业不好实行，管理人员参与炒菜或者当一天服务员，有些难以实施。” 夏完淳点点头，“两参一改三结合、八级工资制度，对家族企业有很好的启发。我认为很多企业仍处于草莽时代，依靠个人能力开拓市场、拿下单子。离开某一个人，企业玩不转。对企业伤害尤其大。这里面存在一种设想，拿五十万年薪聘请一位能力超强的人，还是花上十六七万年薪聘请三位能力在平均水平之上的人。” 叶绍袁有点没转过弯来。 “我们设定比社会平均工资高至少百分二十，比同行业平均工资高至少百分二十。我始终能招聘到能力在平均水平之上的员工。在人才竞争上不落人后。” 叶绍袁有个疑问，人才水平不是招聘水平决定的吗？沈宜修有些明白了，高工资或许不能保证人才的质量，低工资绝对招不来能力在平均水平之上的员工。大家又不傻，能力强工资低肯定要跳槽。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保持工资在平均工资之上的原因。 沈宜修以此推算到，五十万年薪就能保证招到一位能力相匹配的员工吗？拿五十万年薪招聘三个人，招到能力强的概率更大一些。沈宜修心想，人家一些管理理念，拿钱买不到。 叶小鸾大开眼界，还能这么谈管理，都是用数据说话。她冷静分析，这些话都是很有道理，与大学教授讲的管理大相径庭，真真切切经验之谈。 “其实两参一改三结合，其中两参是团队建设不二法门。团队有了阶级，必然离心。阶级都不同，怎么同心？” 叶绍袁灵光一闪，还能这么研究。自己之前钻进书里没出来。这两天，叶绍袁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以前没想明白，夏完淳至少提供不同角度看问题。 叶绍袁对大酒楼管理很粗放，没有理论的支撑，凭着叶绍袁对人情世故的把握，才有了今天。等儿子或女儿继承后，他们可不太理解一些人情世故，那么酒楼运转肯定要出问题。有了理论的支撑，才能建立完善的制度，才能传承下去。 第556章 家族制对企业长远发展最友好 夏完淳无意给叶绍袁上课，只是话赶话说到这里。 “一位能力超强的员工，整个公司围着这个人转，削足适履的情况必然要发生。” 叶绍袁突然问，“夏总怎么看职业经理人制度？” “迟早要出问题。从市场经济角度看，家族制对企业长远发展最好。” 叶小鸾问，“会出什么问题，西方可都是职业经理人管理企业。” “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看到美国职业经理人管理国际大公司，背后有社团、民族、宗教等方面的考量。再看他们的股权异常复杂，互相监督，互相防范。职业经理搞死一个股东，霸占不了企业。很多国际大公司喜欢用印度人，和香港喜欢用菲佣一样。职业经理人制度有很多配套因素在里面。反观咱们国内，讲究平等观念，没有壁垒，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么说，你三个月不去公司试试，职工可能都不认得你这位老板。里面还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因素。” “西方职业经理人制度下，企业起伏很大。美国企业赚钱方式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完全靠生产出产品才能赚钱，美国靠美元汇率就能赚钱。职业经理人制度下，企业还能维持生存。咱们企业换一个职业经理人试试，动荡不安，一落千丈是必然。” 夏完淳对叶小鸾说，“如果你有兴趣要研究西方职业经理人制度，先研究美联储几位投票人是怎么产生，其中只有一位由总统指定。你再研究怎样加入骷髅党。必须要有三位以上会员推荐，其中还规定两位必须什么等级的人推荐。这就保证血脉传承。其组织相当绵密。” “你可以研究美国慈善基金会。我们都知道美国遗产税很高，但可以成立慈善基金来避税。你可以查查华人可以成立慈善基金会来避税吗？有没有人成功过？这就是等级分明，阶级壁垒。尤其阶级壁垒是职业经理人制度的有力保障。” 叶小鸾喜欢看书，很喜欢看财经书籍。以前哪里有人和叶小鸾讨论职业经理人制度啥的。 回家路上，叶小鸾问父母，“你们怎么看夏总说的那些？” “我听说夏总有香港背景，海外夏氏家族对他进行专门金融训练，估计有涉及西方制度这部分的内容。他可不像一般研究学者只告诉我们一个名称，不讲名称内涵。”沈宜修道。 “疁福城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咱们家的人三个月不去酒楼，估计没人会叫咱们老板，这点我相信。”叶绍袁深有感触。 “为什么专门训练金融。他们大学同学说的。当时夏完淳为了拉钱秦篆炒股，主动说出来。夏完淳、钱秦篆买很多‘新股认购证’，传闻大学期间就赚好几亿。”沈宜修听闺蜜说的，闺蜜听袁花县江汉说的。江汉或许为了突出夏完淳的形象。 叶小鸾羞涩，“我们大学期间都在干些什么，难怪会感觉无聊。” 第557章 老叶你疯啦 叶小鸾想起大学一些荒唐事，为作词强说愁的日子。 疁城餐饮几位老朋友定时聚会。 “老叶，听说你改变主意要到南部新城开分店？”王一斌是疁城餐饮协会副会长。他的酒楼也是老字号，从营业额、店面面积只比疁福城略少一些，能排第二。他和叶绍袁主打菜系不同，叶绍袁偏南方菜系，王一斌偏北方菜系。 王一斌夸了一句，“小鸾泡茶技术又提高啦，色香味俱佳。” “谢谢王叔叔夸赞。”叶小鸾知道王一斌好茶，对茶要求很高，能得他一句夸赞很不容易。 叶绍袁感叹一口气，“我确实改变主意，不再独守一家店，到玉京超级商场开一家分店。要走出去看看，咱们疁城在悄悄发生变化。不敢说翻天覆地，南部新城规划真不错。空气清新，路很宽。” “你的厨师怎么办？” “正在抓紧培训。” “总要从老店分出一部分人。” “要。肯定要，全是新人，菜的味道和老店相差太大。” “你就不怕老店受影响？” “我想通啦，一代新人换旧人，总要让新人有一个成长的空间。厨师团队要有新鲜血液。老王，我建议你到南部新城去看看。”叶绍袁认真态度。 “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啥可看。”王一斌满不在乎。他觉得叶绍袁脑子秀逗，原先和他一样只守一家店，转变太快。 叶绍袁看王一斌态度，不好再说什么。 本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了座中一人，“我去过几次南部新城。我略略估算一下，南部新城这两三年内投入可能会超百亿。百亿砸下去，绝对不会只听响。” 他压低声音，“我听说，这个小道消息不知道可靠不可靠。书记马上要搬到南部新城居住。他妹夫开发建设一个别墅区，据说风景很不错。就是售价太高，三百万一栋。”他又感叹，书记很有魄力，政府大楼不能建，他干脆住哪儿去，这是要和南部新城共存亡，这决心表的不得不服。 范永斗不温不火，和疁福城没得比。他的菜系偏北方，对标王一斌的酒楼，一心想着超越王一斌。听到这里，他抬起头。 “我去看过，别墅不论里面还是外面，环境真不错，尤其站在湖泊边看夕阳，有点意境。我倾尽所有在那里买了一栋。”叶绍袁没有隐瞒。 “老叶，你疯啦。你新店投入那么大。”王一斌提升声音分贝，作为老朋友替叶绍袁焦急。“玉京地产可以替你装修。你只要带人过去就行。”玉京超级商场招商人员找过王一斌，其中一个条件按他要求装修。 “可能过不了多久，纪家要搬过去。”叶绍袁透露一点消息。 几个人全都抬起头。纪家搬过去，象征意义不小。撇开纪家紧跟书记脚步不谈，意味着很多先富起来的人群会往南部新城搬。王一斌酒楼的价格可不便宜，富人们要是搬到南部新城，就不会光顾得像现在这么频繁。毕竟现在就是下个楼或者走路几分钟就到。 第558章 想进驻偏偏进不去 许久，王一斌摇摇头，酒楼不能单靠别墅区富人，能有几位老顾客买得起三百万别墅。老顾客们还都住在老城区。 玉京超级商场招商人员没找过范永斗去开店。反而范永斗找了几次招商人员，多次被拒绝。范永斗很郁闷，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同人不同命，招商人员偏偏求着叶绍袁、王一斌。他俩酒楼经营时间久，都是老字号。范永斗的酒楼勉强也能评上老字号，经营时间虽然比较短，可酒楼面积不小，营业额也很可观，凭什么不能进驻玉京超级商场呢？ 范永斗真拿玉京超级商场没什么办法。他曾找人去疏通关系。招商人员好言好语，“公司有规划，暂时不能合作。” 范永斗请的中间人偷偷问招商人员，只得一句，“我们招商人员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 莫名其妙。调查什么也不说清楚。 “老王，你真不考虑考虑吗？”叶绍袁和王一斌两人虽然有竞争关系，但关系却很好。有一年王一斌重新装修酒楼，没钱，四处借钱无门。叶绍袁借钱给他。王一斌知恩图报，和叶绍袁关系紧密起来。 “不考虑，我可买不起别墅。”王一斌使劲摇头。 叶绍袁还要再劝。 叶小鸾附耳告诉她爹，“范永斗和王叔叔同为偏北方菜系。玉京超级商场有个规矩，一个菜系只能有一家代表，不能出现产品太雷同的商户。范永斗主动找玉京超级商场招商人员要求入驻。几次都被拒绝。” 同为会员，不能厚此薄彼。叶绍袁才没继续劝。 叶绍袁开始怀疑自己，消息这么不灵通，怎么女儿反而比他知道得多。怀疑人生。 果不其然，范永斗找到机会凑过来。“会长，你和玉京超级商场招商人员熟。能不能帮我和他们说说。我愿意按照他们的条件入驻商场。” 作为会长，会员要求帮助，不尽力而为，说不过去。何况叶绍袁是位热心人。他没有直接给夏完淳打电话，先向招商人员问问情况。 “我们协会的一位会员。他经营酒楼也有一两千平方，营业额很可观。他想进你们的商场开店，能否通融一下？” “哪一家？”招商人员挺高兴，餐饮协会会长亲自介绍，即使不是大酒楼，起码中等规模的酒楼。 “范永斗。” 招商人员变色。怎么偏偏是他。叶绍袁作为餐饮协会会长，要拒绝必须给一个充足的理由。“叶会长，您说话方便吗？” 叶绍袁反应过来，这是要私下谈，不能给第三者知道。他拿起电话，到另一个包间，“方便了，你说。” “我们有对范先生进行过摸底调查。他的酒楼出过中毒事故，另外缺斤短两的投诉不少。我们不能跟有这种污点的商户合作，这是公司规定，请叶会长谅解。” 叶绍袁知道范永斗有过缺斤短两，整改过后还行。他不知道范永斗酒楼出过中毒事故。 “会不会搞错？” 第559章 不得不给出解释 “叶会长，有些事情是根据他过去的行为来做判断。中毒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挂上电话，叶绍袁有种无力感，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告诉他。 叶绍袁回复范永斗，“他们已经规划好，没有多余的位置。”叶绍袁猛吸烟。 “啊，他们连你的面子都不给？”范永斗失望。 “玉京地产那么大的公司，做事自有一套规矩。招商人员没敢给开后门。”叶绍袁点出规矩两字。 范永斗自然没听出来。 事后叶绍袁问王一斌，范永斗酒楼是不是有发生过中毒的事。 “有听过传言。但很快那位中毒的客人改口，自己不小心喝到农药，跟范永斗酒楼无关。哦，对了，当时你出国啦。同为酒楼经营者，不好宣之于口。加上你回来时，已经时过境迁，有了新话题。大家不好翻旧账，就没告诉你。” 王一斌支起身子，“你是说玉京超级商场之所以不接纳范永斗是因为这个事？”他知道啦，难怪范永斗不知道原因，他应该自己有点猜测，不好说出来。招商人员不可能拿没有定论的东西出来解释拒绝的原因，只能搪塞。叶绍袁出面，招商人员必然不能搪塞，必须说明原因，才不得不说给叶绍袁知道。 叶绍袁点点头。“也不仅这个事，主要平时缺斤短两时有发生。他们也是推断中毒的事应该为真。” 王一斌对玉京超级商场的印象大为改观。宁愿求着自己，也不要有劣迹的人。反观他们餐饮协会，不得不同处。他要给玉京超级商场点个赞，痛快。 “玉京超级商场有个先行赔付的规定。消费者不论什么原因要求退货，玉京超级商场会先代偿，然后再找商户求偿。所以玉京商场很注重经营者的品德。否则处理不完的纠纷，商场哪能开得下去。宁缺毋滥。” “玉京商场老板是咱们同道中人。”王一斌不禁感慨。 “我第一次去玉京商场考察，玉京商场老板夏完淳和钱秦篆亲自出面接待。他俩做生意规规矩矩。在经营上绝对能和你谈得来。”叶绍袁还是想请王一斌去南部新城看一看。 “再说，有空再去看看。”王一斌每天都到酒楼，很多事亲力亲为，空闲时间不多。 最终，等到玉京超级商场开业，王一斌也没找到时间到南部新城看一眼。 期间，夏完淳和所有持股的公司一个政策，凡是公司职工，不管高管还是职工，包括生产线工人，购买玉京地产楼房，公司一律补贴五万元。 孙临、葛嫰的工厂，为佳美电器生产小家电的企业，员工数超过一万人。看房大军出动。夏完淳特别安排看房专线车。贴着南部新城看房专线的十部大巴车一整天来回穿梭，市民都在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到南部新城看房。 单位职工羡慕，他们也想买房。有人给钱默反馈，公务员事业单位有很多家庭要改善住房，能不能也给些优惠。钱默答应下来，和夏完淳一商量，算团购，也给五万元优惠。 第560章 第一把必须火 公务员能在自己楼盘购房，那是一种招牌，纪青跟进。 安小公子楼盘最先竣工，现房。纪青因为银行贷款的原因，比安小公子晚复工，还在做外墙面收尾。 安小公子核算一下，早收回一部分资金，很划算。他同样宣布给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五万元优惠。 这波人搅动风云，带动一波人买房。疁城大学家长都收到宣传，给自己孩子提前在疁城安一个家。 南部新城一下子热起来。谁能想到呢。 玉京地产第一个楼盘还没封顶，售罄。夏完淳让人打出一个广告，“感谢疁城人民厚爱，售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玉京超级商场公布开业时间。 商户拿出拼命精神，拿出很多商品打五折。玉京集团拿出两个亿现金补贴。旗下企业职工每人两百元代金券。买两百元以内商品，不用自己再掏腰包。玉京超级商场开业需要协调单位，如公交公司给商场开通临时线路，也是每人发两百元代金券。医院会派出一辆急救车到现场备用，也是每人两百代金券。交管部门更不用说。 钱默拿了一堆代金券，让秘书发给各个部门当福利。 “玉京地产开启撒钱模式。” 疁城日报整版广告一天十四万元，夏完淳连续买下十天，每天不同内容。电视台每天新闻追踪，开业进度，采访各商户老板，采访群众的感受。广告持续不断轰炸。 开业当天，公交运行上百趟，依旧人山人海。夏完淳安排四处找大巴车，租三天，开业这三天往返南部新城和市区。 叶绍袁、沈宜修全家出动，被人流量吓坏，疁福城从十点开始排队，好在夏完淳给一些商户安排了排号机。这是先见之明吗？叶绍袁根本没时间想，赶紧催人备料，厨房人手不够，需要多调派一些人过来。 “主要持有两百元代金券的人很多。夏总大出血。” “刷卡、现金消费的人也很多。” 整个商场到处缺货，货车大排队。 疁福城午餐被消费者硬生生拖到三点多。四点多又开始有人排队。“不行，不能早开业，说五点开始营业就五点开始。”叶绍袁对大堂经理说，厨师太累啦，得休息。 外协工作人员可以进员工餐厅吃，里面餐饮店没有一家不用排队。员工餐厅采用自助餐形式，不间断供餐，白天随时来吃都可以。员工餐厅厨师工作量提升三倍不止。 夏完淳早就宣布，开业一天公司按三倍计算。所有员工都没有怨言。 外协人员给补贴，一天一百元。 警察、交警都派了很多人临时来支援。人多怕小偷小摸太多，或者现场发生太多纠纷，南部新城派出所人员不够，处理不过来。市局派遣大队人马临时进驻三天。 夏完淳早就准备好粮草，所有来人一天三百元补贴。 “屠献宸，你这里可以啊。” 屠献宸得意洋洋，那当然。 “以前你不是不想来吗？还是你爸把你绑过来。” 第561章 老店新元素 屠献宸傻笑。之前他觉得南部新城太偏僻，晚上要值班，无聊死了，死活不愿意。他父亲认为他在市区没前途。南部新城对屠献宸是一个机会，以断绝零花钱为要挟。屠献宸不到南部新城任职，连家门进不了。屠献宸才不得不来南部新城派出所任职。 “你们平时吃饭不会都在这儿吃。” “是在这儿吃，不过平时没这么多菜。今天有点像流水席，什么菜都上。平时这些菜每天轮流。” “可以啊，比局里好的多。” “夸张了，夸张了，我都想念局里的伙食。” “说你好，你还喘上了。” 一个人叹口气说，“我们看到偏僻，看到寂寞，人家看到是机会。屠哥占了好位置。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当初没人愿意来，局领导让大家主动报名，报名人数不太多，竞争不是很激烈，让屠献宸抢先。 “听说书记搬过来南部新城居住、办公？” 屠献宸点点头，“南部新城要扩编，我听说要成立铁骑巡逻队，摩托车已经运回来。” 对讲机传来命令，“又有任务。没办法，人实在太多。全市小偷集中在这里。” 王一斌想着老朋友开业，送个花篮捧捧场。他第一次到南部新城，真和自己的印象很不一样，两边绿化相当到位，生机勃勃，一点没有颓败的迹象。远远的，交警就让找地方停车，里面位置已经满了。 王一斌起码足足走了一两公里，才看到疁福城招牌。玉京超级商场把最好的位置给了疁福城，才这么显眼。疁福城的招牌也有创新，味还是那个味，但感觉加入现代元素，厚重中多了些喜气感。 叶绍袁、沈宜修按餐饮时间十一点开始营业，可是外面食客已经在外面等待，人还不少，干脆提前营业。 新店备料比老店多一倍，叶绍袁和沈宜修决定再翻倍，没用完，大多数备料晚上完全可以用掉。 叶小鸾刚好在大堂，看王一斌忙迎上前，“王叔叔，里面请。我爸在里面。” “老叶，恭喜，新店开业大发财。” “老王，你终于来了。我这店怎么样，有没有创新。” 老店创新不容易，趁着新店装修的机会，叶绍袁、沈宜修把多年一些想法付诸实施。 “进门还是熟悉老疁福城的感觉，减一些厚重，多一些轻快活泼。不变之中有变化。老叶，你多年一些想法终于实现啦。我感觉新店定能大发利市。”王一斌多年开店，他知道什么样的店能成功，什么店看装修就不行。 范永斗来的时候，看到人这么多，心里不好受。想当初，餐饮协会内没几个人看好，唯有他看好。偏偏那些不看好的人能来开店。他这位看好的人反而不给开店。这世道，还有公平吗？ 范永斗心里在滴血，这么大人流量，简直白花花的银子在流淌，可惜他捞不着。 范永斗不是一般人，胸中把所有人都骂一遍，脸上不显，恭喜会长新店开张，大发利市。 第562章 经人提醒 餐饮协会的人陆续抵达。他们被客流量之大给颠覆三观。“会长，你用上银行的排号机？” “商场给安排的，怕排队的人太多，等待时间太长，拿了号码，可以去逛逛商场，等会儿再过来吃。” “商场要收不少钱。” “商场不止给我们配排号机，给不少家都配备。只要他们认为会引发排队，等候时间长，都给配。不用钱。”叶绍袁解释，商场不是借机敛财。 哪个商场会这么大气。 “商场老板只要认为有助于提升消费者体验，不论花多少钱，都会去干。”叶绍袁说这话当然夸张一些，成本控制也是需要的。 “这样把消费者放在第一位的店想不成功都难。”王一斌频频点头，很是赞同商场老板的做法。 “听说老板撒钱撒出去一两亿，能赚回来吗？”一位餐饮协会会员问。 “咱们看的是一个店，商场老板看的一个整体。商场亏钱，他完全可以从房地产赚回来。刚才路过一个楼盘，都已经售罄。” “当初玉京商场招商人员也找过我一次，可惜我没把握住。”他的资金借出去，没什么底气，稍微一犹豫，机会就从手中溜走。 “会长入驻商场时，说过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我跑过来找招商人员要求入驻，可惜当时我们这个品类已经招满。”机会一旦错过，就不再有。 许多人点头，确实如此。再说，看今天客流量，即使亏损，也亏不了多少？ 王一斌儿子跟在叶小鸾身边，“你家新店比老店更好。你爸真厉害，不像我爸老古董。” “他俩一样的，没什么不同。我妈一定要我爸来一趟南部新城，他才来。”叶小鸾不在意。 “可惜没有位置，不然我真想开一家。我爸守老店，我来新店看顾。”王一斌儿子跃跃欲试，叶小鸾都能干的事，他为什么不能干呢。 “看到商场周围的店铺没有？开在那里，也能享受商场客流。”叶小鸾觉得可惜，家里买别墅，开新店，一定要留有充足资金流，否则真该买几个门面。 王一斌儿子眼睛一亮，“我找我爸去。”他走过去拉王一斌出门。 “什么？你想买店。” “爸，你看商场客流量这么大，旁边的店面一定会升值。咱们趁今天应该还没涨价，赶紧抢一个。” “开业客流量大很正常，万一之后客流量不行了呢。”王一斌犹豫。 “爸，人家开业能吸引这么多客流量，你行吗？人家现在行，以后也行。不对，更行。而且这家商场一进来，超级新鲜，根本逛不累。来了还想来。在里面逛一天，不比在外吹风晒太阳好。” 王一斌觉得儿子终于想一件正事，不能轻易否定。他找叶绍袁商量。沈宜修在边上夸他儿子脑子转得快，“老王，一铺养三代，即使不开店，放在那儿增值也行。” 叶绍袁也赞同买下店面，自用出租两相宜。 范永斗呢，范永斗着急往外面跑，他那么着急干嘛？ 第563章 抢就要有抢得觉悟 王一斌儿子说，“他不会也去抢店面。” 范永斗听到王一斌提出买店。他激灵，“我不能开在玉京超级商场内，还不能开在旁边吗？不用受商场管束，更自由。” 纪青楼盘店面位置最好。售楼处一下子涌进来一大群人，售楼小姐、售楼先生不够用。纪映淮今天特意来坐镇，上个月店面悄悄上涨过一回，今天不准备涨价。看到这么多人，纪映淮觉得不涨价是不是有点亏。 玉京超级商场公布开业时间，纪家就开过一场会议，预判商场开业客流量大增，说不定能带动店面销售，先涨一次价，以免临时涨价给人观感不好。 纪映淮看到王一斌也过来买店面，这就有意思啦。王一斌一向最瞧不起南部新城，觉得太偏远。 王一斌这人有个优点，一旦下定决心，认准的事，动作很快。王一斌进售楼处前已经看好店面，指给一位售楼小姐看，“那个店面，我要了。” 售楼小姐查到这个店面待售，立即换成已售，和王一斌签订合同。 范永斗实地看了几个店面，正好和售楼小姐说要和王一斌同一个店面。 “范先生，这个店面已售。” “刚才你不是说未出售吗？”范永斗要炸毛。 “咱们出去时的确未售。咱们出去这段时间，有人买下了。”售楼小姐觉得范永斗刚才磨磨蹭蹭，挑了店面不少毛病。可惜不知道被谁买下。 范永斗见王一斌在刷卡交钱。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店面不会是王一斌买的。他记得王一斌在后面，不应该这么快。难道王一斌没去看店面？让他和王一斌开店开在边上，他没信心。 “老王，你买了哪个店面。” 王一斌说了店面编号。果然，范永斗看上店面被王一斌买了。 “老王，这个店面，我先看的，能不能让给我。”范永斗找了一个理由，给王一斌提出一个要求。 王一斌不太瞧得上范永斗，要是叶绍袁说要这个店面，王一斌说不定就让出来，“不好意思，合同已经签了，钱已经付过啦。”至于范永斗，对不住啦，不让。 纪映淮看了一场好戏。 范永斗一直斗不过王一斌。这老家伙天不怕地不怕，一向不留情面，针尖对麦芒。这也是王一斌当不了会长的原因。 洪仕铭和安小公子在疁福城吃饭。叶小鸾哥哥给他们安排一个大包厢。她哥哥的同学介绍过来，却不过情面。叶绍袁谨慎，一般都会留一两个包厢，否则会得罪人。 洪仕铭是来看玉京超级商场笑话的。他不认为这么偏远的地段开商场会火。“开业火三天，总不能每次都撒钱一二两亿。” “下次，夏完淳应该不会再撒钱。不知道他会搞什么偏门。” “这个南部新城怎么这么容易就火呢？” “钱默住这里，在这里办公，每天那么多部门小车在南部新城穿来穿去，能不火吗？”钱默真能破釜沉舟。 第564章 谁的得谁的失 安小公子心想，“老书记当时就没住这里。同人不同命。谁能想到钱默只这个举措，任何部门不敢向南部新城伸手，地痞流氓全被约束住。每个部门不得不重视南部新城，不能出一点错。在钱默的眼皮底下。钱默磨刀霍霍，谁要当那只鸡。” 纪青最有感受，老书记开了多少次会。老书记威望多高，可是南部新城太偏僻，工地失窃等屡屡发生。老书记的老部下都等着钱默开会。哪知道钱默一次会都没开，直接搬到南部新城。 钱默没开口，相关部门自个回去给手下开会，决不能给南部新城捣乱，被书记逮住，谁也救不了。这就什么都解决了。 洪仕铭感叹，“其实砸两亿送钱默更上一层楼，很值得。” 安小公子觉得这只是顺带，夏完淳应该有更大的图谋。当然指商业上的发展。 “其实花不了那么多钱。你忘了，夏完淳可以从销售额里面提成。花出去一亿，按平均三成计算，可以收回三千万元。夏完淳一定精算过，哪里还能回本？”查友三幸好转换赛道，去官场，继续混商场，只会被夏完淳吊打，都快没什么信心啦。 “钱默和夏完淳一官一商，这么配合，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么干的人多得很。只是既能赚钱又赚名声少。有的更看重钱，把事情搞坏咯。南部新城烂尾，安小公子收购何家楼盘。夏完淳完全可以收购纪家楼盘，但他就是不收购，而且扶纪家持一把。 如今，玉京超级商场开业，花的是夏完淳的钱，受益全体房地产开发商。纪家不仅解套，而且赚进不少钱。钱默、夏完淳不是想着独吞，而是合作共赢，减少阻力。老书记人马没有完全为钱默所用，但确实没有捣乱，只有配合。钱默位置稳如泰山，南部新城成功，声望已超过老书记。 老书记对纪青说，“当初我真错了，错的离谱。我对钱默限制使用，他自己开辟新战场，撑下来啦。当初要是让钱默来抓南部新城，可能南部新城不会烂尾。”事过境迁，谁能知道当初会怎么样呢？ 纪青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老书记一些做法，与钱默相比，钱默没有一言九鼎，但他以己身为榜样。谁能想到他会放弃市区舒适生活，搬到鸟不拉屎的南部新城。从钱默搬到南部新城开始，多少人的观念开始转变。很多不看好南部新城的人，一下子不敢再说南部新城不好。 纪家彻底解套，重新走上健康发展的康庄大道。 恰逢纪映淮生日。纪青决定在自家庄园伯紫山庄大办映淮生日宴会。 钱默到省上开会自然不能参加。即使在疁城，这种生日宴会，一般不会参加。但钱默的夫人和儿子跟着钱秦篆一起参加，并不意外。 钱静婉有上次主持酒会经验，纪映淮照样请她来主持生日宴。冯又令面面俱到，有她在不会冷场，纪映淮邀请她参加宴会。 第565章 生日宴会两个焦点 柴静仪同一个圈子，纪映淮也得邀请。 纪映钟喜欢农业，在袁花县深山老林种植铁皮石触。因而纪映钟和江汉算比较熟悉。纪映钟每次去袁花县都是江汉接待，县领导一般也能出面。这次，纪映钟特别邀请县领导夫妇和江汉夫妇。纪映钟嘱咐可以多带几个人来玩，伯紫山庄足够大。 纪青邀请叶绍袁、沈宜修夫妇。以前因纪映淮和叶小鸾关系好。叶小鸾常会参加纪家举办的聚会，叶绍袁和沈宜修一直没参加过。纪青亲自出面邀请，叶绍袁、沈宜修面子、里子都有。 最让人惊讶，洪仕铭、安小公子跟纪映钟的同学来参加生日宴会。纪映钟其实很不喜欢这位同学，追求过纪映淮，被纪映淮严词拒绝，不死心，最后纪映钟亲自出面警告，才收敛。但是双方是邻居，纪映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曾化龙、曾为升父子一起出席，疁城总商会会长选举在即，曾化龙希望得到纪青支持。纪青去年因为纪家陷入困境，没有参加竞选。去年只有曾化龙一人报名参选，唯一候选人，顺利当选。 曾化龙听说今年有好几位有意参选，劝进纪青的人不少。他只要取得纪青的支持，少一个竞争对手，又能够赢得纪青阵营一部分人的支持。他的票数能够稳赢。 曾化龙手里有一张牌。南部新城土地拍卖在即，曾化龙打算和纪青达成默契。纪家在南部新城的土地储备不足，肯定要参与此次土地竞拍。曾化龙愿意放弃此次土地拍卖，换取纪青的支持。曾化龙觉得此举对纪家相当划算，纪青应该会同意。 如果顺利的话，曾化龙准备提曾纪联姻的事。曾为升在追求纪映淮。他儿子人中龙凤，在疁城市算上进心很强的富二代。在婚姻市场上，曾为升一向很抢手。曾化龙不知道拒绝多少攀龙附凤的人。但纪映淮不冷不热，不十分看重曾为升。曾化龙希望纪青能够开导开导纪映淮。 曾化龙看到夏完淳、钱秦篆夫妇进伯紫山庄。他脑光一闪念，突然像是抓到什么关键的东西。 钱静婉、冯又令挺关注疁城总商会会长选举。钱静婉有新闻敏感性，冯又令关注疁城财富榜的变化。当然这个疁城财富榜是冯又令自个排的，不是那位外国人靠着一鳞半爪排的胡乱榜。 疁城市哪家企业今年多赚、少赚，冯又令门清。哪家起来，哪家下去，冯又令门清。纪家在南部新城翻身，重回疁城第一一点问题都没有。冯又令只把夏完淳、钱秦篆当成过江龙，毕竟根据地在京城，绝对不会扎根疁城。钱默离开，可能就谢幕。 钱静婉希望得到崛起企业的广告合同。冯又令则想着卖点什么给快速发展的企业。 柴静仪同样关注，看问题角度与钱静婉、冯又令不同。她希望找到能够合作的企业。 叶小鸾没怎么关注疁城总商会会长归属，以及土地拍卖等信息。叶家只做餐饮，不用刻意逢迎，只需做好产品就成。好吃自然有人来。不好吃，谁都不会来。 第566章 扎根和上不上节目有关系吗 叶绍袁、沈宜修活得通透的人，以往很多名流到疁福城开生日宴，虽然第一次被约到这种场合，并没有战战兢兢，反而有点长袖善舞。 在场人中，叶家三人没有目的，最为放松。 夏完淳、钱秦篆一般在一起时间多。今天二嫂跟着来，就得以二嫂为中心。不能位置颠倒，失了二嫂该有地位。 钱秦篆以陪二嫂为主，为她介绍一些人，堪比一位助理。夏完淳和纪青在一起聊天。纪青不时介绍一些给夏完淳认识。 夏完淳没防着钱静婉会走过来打招呼，之前酒会一起商讨过主持流程的细节。男找男，女找女，结婚后该避嫌还是要避嫌。 “夏总，我们电视台准备做一档锐意进取疁城经济发展功臣的访谈节目，邀请您作为我们的嘉宾。” “谢谢钱主持人的美意，我胆子小，不敢上电视。” 边上一人开玩笑，“夏总，这边只有一位主持人，最好不带姓。”这人没什么恶意，只是卖弄小聪明。要是他的份量重一点，则是为了调节氛围，暖场。在这种场合他无意中拿夏完淳开玩笑，自己先脸红脖子粗，做错事似的。 夏完淳反应过来，没太计较，“抱歉，我顺嘴一说，没注意谐音梗。我祝钱静婉主持人继续大红大紫。”钱和前谐音，前主持人有些不对头。 钱静婉很高兴，“谢谢夏总吉言，没想到您能记住我的姓名，很荣幸，很感恩。” “夏总，能不能让钱总上我们的节目？” “在我们家，钱总领导我，我做不了钱总的主，你得亲自问她。”夏完淳开玩笑。众人配合哄然大笑。 “夏总，您怕老婆吗？”边上又一人问，其实他最怕老婆，找位同样怕老婆的人，分担被人瞧不起的心情。 “我可是千辛万苦才追到钱总。好不容易有个家，万一被钱总一脚踹出门。这方天地可就没我立足之处，我能不怕吗？”夏完淳继续拿自己开玩笑。 纪青带头笑起来，“我也怕老婆。没饭吃是大事。”众人轰然大笑。 钱静婉转而邀请纪青上节目。 纪青婉拒。 “我觉得纪总应该上节目，给乡亲们讲讲经济发展趋势，让更多人能够从经济发展中获利。先富带动后富。先富带后富不一定就是送钱，而是理念，能够让乡亲们看到前景，不会在经济发展大潮中迷茫，裹步不前。” 钱静婉没想到夏完淳会替她说话。 夏完淳的话，纪青不得不深思，钱静婉没打扰，静静等待。她也在思考夏完淳话中的含义。钱静婉是重点大学中文系毕业，不是花瓶主持人，只会看稿念词。 夏完淳讲了两次乡亲，纪青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扎根疁城，难道要移民？如何扎根疁城，纪家要根深叶茂，不只是和小圈子交流，必须有充足土壤。迷茫和裹步不前，钱静婉有深切体会，她见过太多所谓保守，基本就被历史车轮淘汰，或者落后于社会发展。 第567章 他一定清楚商界风吹草动 这些好理解，钱静婉没能解答为何夏完淳会让纪青上节目？难道和疁城总商会会长选举有关。 钱静婉福至心灵，夏完淳可以竞选疁城总商会会长，纪青一定会支持。夏完淳给纪家带来的好处，纪家一定会回报。但夏完淳打算放弃疁城总商会会长竞选，力推纪青上位。一定是这样。 钱静婉听到纪青说，“夏总说的是，我听夏总。” “太好啦。谢谢纪总，我让助理把采访稿发给您的助理。也谢谢夏总替我说话。” 曾化龙凑上来，“大主持人，有没有我的份。” “当然有，曾总愿意接受我们的访谈，我们欢迎之至。我也是让助理把采访稿发给您的助理，具体由他们对接，可以吗？” “可以，太可以了。”曾化龙高兴，他要求钱静婉给他往前排时间。他暗戳戳想最好能排纪青前面，压纪青一头。 钱静婉又想到一个可能，夏完淳听纪青，是不是为了防曾化龙上位？疁城总商会会长一般由疁城首富担任。不论从资金实力、人脉关系等，曾家一直不如纪家。纪青的好脾气，以及乐于助人，这是曾化龙所不能及。曾化龙致力于营造小圈子。纪青开放性更强，更开明。 冯又令早就注意到这边的互动情况。她得注意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以免哪句话就得罪人。 纪青和夏完淳找个时机单聊。“夏总，疁城总商会会长要改选，由您来当会长，实至名归。” “纪总客气，与其在疁城经营人脉，不如和纪总搞好关系，有什么事能得纪总相帮足矣。”夏完淳直截了当，表明和纪青交好的意思。他不愿和曾化龙这种人打交道，当疁城总商会会长，得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等等。夏完淳真不如只和疁城总商会会长一个人搞好关系即可。 纪青明白了，夏完淳真的无意会长之位。他得接受夏完淳的善意。纪青隐隐觉得夏完淳不喜曾化龙，推荐自己出任会长之位，很可能有阻止曾化龙上位的心思。尽管夏完淳和曾化龙两人貌似交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真是玄学。 夏完淳一直没动作。纪青一度以为夏完淳不知道疁城总商会会长选举。或者夏完淳根本不关心此事。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夏完淳一定清楚疁城总商会的过往及几位头面人物之间的关系。 纪青有点恍惚，像夏完淳这样的人，对商界的风吹草动，一定一清二楚，否则他凭什么一来拜访纪家，给纪家酒会邀请函。那时多少人对纪家避之唯恐不及。纪青笑自己老糊涂啦。 “纪伯伯，映淮在哪儿，我去找她。”曾为升问纪青 很多人才注意到今天女主角纪映淮竟然没出现。 “她在楼上有点事。你不用去找她。她一会儿就下来。”纪青这是拒绝曾为升单独去见纪映淮。 “映淮怎么了？”冯又令注意到有不少人在询问朋友。 第568章 曾纪两家联姻怎么样 按往常，纪映淮早就在宴会现场招待客人，不会在闺房久久不下来。 肯定有情况？ 曾为升从十三、四岁开始暗恋纪映淮。如今十几年过去曾为升觉得自己真心爱慕纪映淮。纪映淮偏偏对他很冷淡。年岁渐长，曾为升越来越着急。万一哪一天纪映淮宣布结婚，他情何以堪。 可惜纪映淮不是恋爱脑。她办事冷静，有分寸。曾为升认真衡量过，有纪映淮做贤内助，他在生意上绝对能上几个台阶。纪青对女儿要求很简单，能相爱最好，但找不到那种刻骨铭心一见钟情的男朋友，就找能过一辈子的人。纪青观念中门当户对不是指金钱，而是品德、处事方法等。 纪青和妻子多次和纪映淮提过，如何观察男朋友，从他的行为，从他对人对事，从他的几位要好的朋友观察，从他的家人行为观察。 纪映淮早早把曾为升排除在外。纪家和曾家行事风格两个方向。曾家赚钱不择手段。纪家则事缓则圆，不会为了赚钱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同在疁城一个圈子里，曾家如何发家致富，踩着累累白骨，拆迁，国企私有化，都是曾家敛财手段。 曾化龙特别善于钻营。八十年代曾家还未发家，听说一位不远不近的亲戚管理一个化工厂。曾化龙没有和亲戚联系，直接打着亲戚的名义，到化工厂佘一批货，导致亲戚被查，最终与升职无缘。亲戚从此官运一落千丈，坐上冷板凳。事后，曾化龙还踩那位亲戚一脚。 纪青从不会觉得孩子小，不会对映钟、映淮两兄妹隐瞒事情，好坏都让两兄妹知道，并告诉他们哪些该保守秘密，哪些可以有多种角度看问题。纪映钟、纪映淮从小要知道什么，都直接问父母，父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俩和父母关系一直挺不错，处成朋友。 纪映钟、纪映淮参加任何社交活动，比别的孩子多知道一些大人们讲那些话的因由。就因为纪青和妻子刘玉涵从不避讳和孩子讲他们遇到的事。 纪青对纪映钟、纪映淮两兄妹很放心，至少出门不会被骗。 纪青知道曾为升在追求纪映淮。纪映淮没求助，纪青也没管。倒是纪映钟出面不准曾为升骚扰妹妹。曾为升才不能肆无忌惮以谈朋友为名接近纪映淮。纪映淮不带丝毫犹豫拒绝是一方面。 叶小鸾和夏完淳太太钱秦篆在一起说笑，竟然没和纪映淮在一起。曾为升越想越不对劲，除非纪映淮身边不方便，否则叶小鸾肯定和纪映淮在一起的呀。 到底怎么回事？ 曾为升眼神向父亲曾化龙求助。 曾化龙会意，“老纪，咱们的孩子都大了。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候，是不是让两位孩子谈一谈，要是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咱们两家联姻，怎么样？” “老曾，你能做你儿子的主，我可做不了我女儿的主。我女儿早就声明，她要自己找，不准我们老两口插手。”纪青要曾化龙死心。 第569章 商界清明靠会长维护 曾化龙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赚一个媳妇，说不定纪青会主动让贤，退出疁城总商会会长选举呢。曾化龙占便宜习惯，从没想过他自己退出，成全纪青为会长。当然，纪青不需要他来成全。 “纪伯伯，我是从小你们看着长大。我真心喜欢映淮。一定不会亏待映淮，事事让映淮做主。”曾为升越说越离谱。他觉得不说出来，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 曾为升第六感真准。 “爸、妈，我和杜李来晚了吗？” “感谢各位嘉宾出席我的生日宴会。” 纪映淮拉着一位男子的手缓缓走下来。在场的人都知道纪家大小姐名花有主。 杜李是谁？ 叶小鸾肯定知道。叶小鸾蔫然一笑只说让纪映淮自己介绍，她不越俎代庖。 夏完淳点点头，杜李给人观感比曾为升好，有正气。杜李的眼睛全在纪映淮身上，可见爱极纪映淮。“恭喜纪总，这个女婿不错！”夏完淳比一个大拇指。 “借你吉言。年纪大了，就希望小辈能顺顺利利就好。”纪青显然很高兴，对女儿选择这个女婿很满意。 曾为升懵了，什么情况，这个杜李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 “映淮，他是谁？你问过我吗？” 纪映淮脸带微笑，“曾公子，这是我未婚夫杜李。我亲自挑选，不是我爸妈塞给我的。”纪映淮大大方方牵着杜李，自然先给最亲的人先介绍，再介绍给地位最高的人。 纪映钟怕曾为升暴起伤人，在一旁戒备，保安在纪映钟周边防护。 曾为升恨恨的眼神，太凶狠。纪映淮不害怕，警惕之外有警告。杜李则主动站到纪映淮前头，随时准备以身相护。 曾化龙见局面不对，赶紧过来拉走曾为升。曾化龙来不及向纪青告辞，带着曾为升回家开导。 纪青、刘玉涵、纪映钟见过杜李，才特意安排这个宴会隆重介绍准女婿。钱秦篆二嫂是书记夫人，地位最高。纪映淮当然要先向她介绍杜李。杜家是省上纺织大王，竟然和姿美合作颇多。纪映淮找对象没出省。 “我对我的对象其实没啥要求，只有一点，不准嫁给外国人。我爸说我要是嫁给外国人，他就没脸活。他对不起列祖列宗。”纪映淮觅得佳婿，拿纪青开玩笑。 “纪总、刘太太开明，给你这么宽松的条件。我学习一下，以后要求我儿子不准娶外国人就行。”二嫂开完玩笑，放过这对新人，让他们去和其他人打招呼。 “纪总，疁城总商会选举可能是场龙虎斗，还需提早规划。”局面已是如此。曾化龙所有念想都没了，肯定要拼死一搏。 “夏总放心，纪某一定早做规划，竭尽所能拿下会长之位。若有需要，还请夏总鼎力相助。” 夏完淳点点头，“疁城商界的清明需要会长来维护。所以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以免疁城商界乌烟瘴气。” 纪青彻底明白，这不仅仅是夏完淳的意思，钱默不好出面。营商环境更多在商人，不在官方。 第570章 谁在挖墙角 商人为了获得市场竞争优势，可以不择手段。顾启姬曾说过一九八九年一支一百多元的派克笔，可以从科长或处长手里拿到近三十万元设备合同，销售人员至少可以从中拿到五万元的提成。科长或处长迟早要知道，被人耍了，岂会甘心情愿。 后来一支派克笔自然拿不到三十万元设备合同。科长或处长要价自然水涨船高。到后来，达到平衡，科长或处长摸清商人底细，至少合同金额百分之十回扣才不亏。 疁城总商会会长的作用即在于此。会长带头送礼。那么商人挖空心思全在送礼上，那么营商环境肯定乌烟瘴气。每位商人都正当经营。科长或处长主动索贿能有多少。会长反感送礼，商人不会比着送礼。 净化官场，约束商人必不可少。 夏完淳和纪青点到即止。 曾为升年轻有为，容貌出众。很多女人眼中的单身贵族。纪青很不喜欢曾家，连带着不喜欢曾为升，说不担心纪映淮看上曾为升，那是假的。作为父亲，纪青怕引起纪映淮逆反心理，甚至不敢讲曾为升坏话。而今纪映淮找到杜李，纪青得佳婿，心情颇佳，“夏总，你怎么看后天土地拍卖？” “我手上土地不少。并非一定要拿地。咱们公平竞争。”夏完淳有几层意思。他会参加土地拍卖，但不一定出手竞拍，让纪青不用顾忌夏完淳，想拍就拍。 “好，咱们公平竞争。”纪青懂了。夏完淳是去托底，不一定要拿地。 夏完淳轻声对纪青说，“会长选举要注意安小公子和洪仕铭。安小公子一向不会按常理出牌。” “我听说曾家有意和洪仕铭远房亲戚联姻。只因曾为升不松口，才未成事。” “洪仕铭关系网很绵密，不经意间才发现那人竟然和洪家有关系。” 不可不防。夏完淳希望纪青能够再摸一次底，那些支持纪青的人可能被洪仕铭策反。 纪青听出夏完淳话外之音，有些关系因为洪仕铭介入，不是那么牢靠。 两人天南海北多聊一些。 纪青仔细查探一番。他方知洪仕铭、安小公子可不是夜夜笙歌，他俩是来疁城发财。洪仕铭盯上一处铁矿。安小公子心思不定，什么能发财就做什么。洪仕铭、安小公子每天都接受宴请，更是见了很多商人。其中有不少人，是纪青认为会长选举铁票的朋友。 这些朋友会不会投票给纪青，纪青心里已经没底。 纪青把实际情况和夏完淳说了。 夏完淳有收到情报，洪仕铭、安小公子和曾化龙搅合在一起。恐怕此次会长选举不会和风惠畅。 疁城总商会会长象征意义强一些，并不坐班，真正掌事是书记，由统战部副部长兼任。会长选举具体事宜就是由总商会书记具体实施。夏完淳知道这位书记和洪家关系匪浅。 夏完淳把情况和钱默说了。钱默叹口气，“统战部部长是常委。”他不能直接干预此事。 第571章 破局的牛鼻子 在没有把握之前，钱默不能透露倾向，否则会长不是意向人选，对威信是种损害。 夏完淳考虑一个问题，洪仕铭给投票人什么承诺？能够让他们放弃投给纪青，改投曾化龙。 钱默没头绪。 夏完淳打电话给纪青，让他打听一下洪仕铭、安小公子有没有给他的朋友什么承诺？ 纪青肯定有他的渠道，朋友的朋友，有些情面该用啦。 眼下局面对纪青很不利，如何破局？又不能拿着钱，只要投纪青给多少钱。夏完淳知道会长选举消息时，倾向洪仕铭、安小公子不会介入，闲的蛋疼才会搞会长选举小动作。为何偏偏洪仕铭和安小公子入局？而且他俩动作颇大。夏完淳、钱秦篆、钱默同时嗅到阴谋的味道。 南部新城的成功，省上领导多次表扬，有人已经视钱默为主要竞争对手。钱默肯定有人已经开始布局拖他的后腿。 钱默立即检查自身有哪些受攻击点。 钱秦篆负责泡茶，夏完淳、钱默各自想着问题。一时之间三人静默。 夏完淳一拍脑袋，终于想通，我们没有办法送钱给投票人，洪仕铭、安小公子同样没办法。洪仕铭、安小公子极可能带他们入圈子。 “咱们成立市企业家协会。” 夏完淳一提，钱默、钱秦篆立即明白过来。 钱默说好办法，“我约谈几大市属国企掌门人，让他们都加入企业家协会。企业家协会会长由谁来担任比较好？” “我一位私营企业主担任不太合适，可能市属国企掌门人担任会更好。” “行，就这么办。纪青担任副会长。你来通知。”钱默当晚行动。 夏完淳把纪青从睡梦中挖出来。两家住得不远。纪映钟、纪映淮刚回家不久，杜李也在。 “你想成立企业家协会自立门户，和总商会会长对抗吗？”纪映钟第一反应。 “咱们没办法使力拉拢投票人。曾化龙同样没办法明目张胆的拉拢。企业家协会和总商会会长完全不同，企业家协会是民间组织，总商会是官办商人组织。你们懂的，之间区别颇大。” 纪青从儿子误导中领悟过来。 纪映淮、杜李露出兴奋的精神头。 纪映钟也反应过来。 “我爸当企业家协会会长吗？”纪映钟不好意思问。 “副会长。会长由市属国企掌门人担任。” 纪青道，“好棋。”如果有投票人跟洪仕铭、安小公子一条道走到黑。纪青有办法让他们无法加入企业家协会。 杜李问，“他们会不会成立类似企业家协会的组织？” “不会。一旦洪仕铭这么干，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纪映淮立即敏锐意识到，“你的意思，洪仕铭这么干，不仅仅针对纪家？也对，纪家还不够资格让洪仕铭来对付。” 纪青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盘大棋。“明天我会去邀请老朋友来加入企业家协会。”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既然我们光明正大，不如你找一位召集人，弄得声响大一点。”夏完淳觉得与其一个个通知，不如给大家壮壮胆子。 第572章 我的牌你的牌 “你说的对，他们只敢暗中搞小动作。咱们大张旗鼓为新企业家协会宣传，反而心底无私天地宽。”纪青意识到一个一个交谈说服，有些话还是不好说出口，他们在一起交流，只要事情说得清楚，掰扯明白，他们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纪青竞选会长，不宜高调出面，所以找一个朋友组局，他到场透露这个消息，能够掌握主动权。 纪青问过朋友，洪仕铭、安小公子只提让大家支持曾化龙，没给过什么实际承诺，只是加入洪家、安家大船的可能性，让大家动心。 纪青曾动过让夏完淳组局的想法。但夏完淳太特殊，书记妹夫身份太敏感。现在好啦，这个办法不仅可以破局，往后企业家协会很特殊。 曾家的酒店，洪仕铭、安小公子正在开心。曾化龙得意地说，“纪青那张老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要是敢承诺投票给他，往后会给投票人项目啥的。我正好去告纪青贿选。” “钱默换掉疁城总商会书记是不是来得及？”安小公子认为钱默除了换掉总商会书记外，毫无办法。 “他不敢，即使换掉书记又能怎么样，他的人能在这么短时间逆转票数。一旦票数不能逆转，影响到钱默的威信。”洪仕铭不在意。 安小公子很警觉，“夏完淳、钱默还有其他招数吗？” “还能有什么招数。总商会会长妙就妙在不太重要，很多人都不知道，不关心。钱默不能使力，更不能使大力。” “夏完淳呢？”安小公子 “钱默不出面，夏完淳不是那种能融入疁城圈子的人。孤芳自赏罢了。” “钱默在干嘛？” “据说他在接见市属国企掌门人。”曾化龙得到一个消息。 “这个时候接见市属国企掌门人做什么？疁城有什么大动作，还是要更换国企掌门人？”安小公子不解。 曾化龙自然不清楚钱默的目的。 “他已经有精力渗透到市属国企。”洪仕铭觉得一位领导的正常操作。以前没时间没精力，钱默布局到国企层面。 总商会会长选举重要性要排在市属国企掌控之后。 他们在总商会会长选举票数绝对领先，要让那些人改投纪青，要冒得罪洪仕铭、安小公子的风险。他们胜券在握。 曾为升跑进来。“洪公子、安公子，大事不好啦。” “怎么啦，你慢慢说。”曾化龙关心儿子，不让他在洪仕铭、安小公子面前失态。 “他们要成立企业家协会。” “成立企业家协会，什么意图？”洪仕铭不解问。难道钱默要以民间企业家协会与总商会分庭抗礼？ “纪青的铁杆好友组一个局，据说会正式宣布企业家协会成立的消息。纪青会推荐一些人入会。还有一些企业家协会创始人名额。” “不妙。不投票给纪青，纪青就不推荐进入企业家协会，甚至可以卡人。没有进入企业家协会，等于不够资格，要被排斥。”安小公子知道钱默、夏完淳出牌了。 第573章 对冲影响力 这张牌可进可退，万一曾化龙竞选会长成功，钱默完全可以出席企业家协会成立仪式，以支持企业家协会架空总商会，或者对冲影响。总商会会长没有加入企业家协会，那就耐人寻味。 曾化龙知道没有加入企业家协会的后果，被排挤出圈子外。他真成孤家寡人。“咱们也可以成立一家企业协会。”曾化龙不甘心失败，想出一个补救办法。 安小公子看向洪仕铭，“要不要和钱默撕破脸？” 洪仕铭摇摇头，怎么可能。没有什么好处，谁干。 柴静仪的父亲很烦躁。他曾答应过洪仕铭请托投票给曾化龙，原本一切顺利。企业家协会横空出世，虽然纪青没明说，但只要不投票给纪青，他肯定进不了企业家协会。 “父亲，洪公子、安公子同样可以把圈子以协会形式正规化运作。” “静仪，你的意思？” “洪公子、安公子如果敢成立另一个协会和钱默、夏完淳打擂台，或许值得投票给曾化龙。如果洪公子、安公子都不敢对垒，凭什么柴家要单独面对。父亲投票给纪青才能利益最大化。” “哈哈哈，静仪说得对。”女儿能有此见解，柴静仪父亲只有高兴。 钱静婉、冯又令本来处处找机会凑到纪映淮眼前。纪青被曾化龙摆一道后，钱静婉、冯又令不约而同转为静默状态。两人独自逛街时，巧合遇到，竟然莫名投契。两人常常相约逛街，算有个伴。 她们两人默契不谈论纪映淮。 这一天，冯又令终于开口，“我听说市上要成立企业家协会。” 钱静婉作为电视台主持人，消息更灵通，当然知道，“没错，市属国有企业几位掌门人都会加入。” 冯又令不知道这个消息，“哦，了不得，企业家协会比总商会的代表性更强。总商会只接收私企。企业家协会包括市属国企领导。曾家斗不过纪家。” “嗯，有时气运太重要。” “恐怕不只是气运问题。能想出成立企业家协会主意的人，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我们电视台有不少人说企业家协会是为了和总商会打擂台。” “静婉，你也这么认为吗？” “钱书记不是如此浅薄的人。他不可能连一位总商会会长都容不下。他更不可能需要另立机构，来架空另一个机构。” 冯又令赞同，“我觉得不投票给纪青的人，绝对不可能加入企业家协会。” “又令，你和我想一块儿。钱书记这招棋乃可进可退。进可攻，退可守。我本以为纪家已经输了。没想到能有此妙招。” “映淮。”冯又令朝钱静婉身后招招手。 纪映淮和叶小鸾走过来，和钱静婉、冯又令坐到一起。 “映淮，前段时间你父亲在争取会长之位，没敢打扰你。”冯又令给纪映淮解释。 钱静婉观察纪映淮的反应。还好、还好，没有特别的厌烦情绪，没有责怪大家。纪家危机应该已经解决，纪映淮才能出门逛街，表情才会如此轻松自在。 第574章 知道容易看懂新闻背后难 “令父的事情怎么样了？”冯又令假装关心，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愿意在公众场合主动接近纪映淮，证明自己是真朋友。 “还行。”纪映淮摸不准冯又令是否知道企业家协会的事。 钱静婉则说，“我听说市上要成立企业家协会？谁想出这个主意，绝妙！”钱静婉作为电视台记者，不能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听说，一点新闻敏感性都没有，会被质疑专业性。 纪映淮笑了一下，是啊，能想出这种办法，绝妙。下棋的高手。钱默不能出面，夏完淳的家世和洪仕铭、安小公子相比，差距太远，不在一个量级。 叶小鸾说话不多，她能猜出大概。 “大概水到渠成。”纪映淮只知道成立企业家协会主意来自钱默或夏完淳、钱秦篆，具体是谁没必要知道。 “是啊，钱书记能年纪轻轻走上这个岗位，岂能简单。我觉得这次事情不止是针对令父。” 纪映淮对钱静婉刮目相看，知道新闻是一回事，能看懂新闻背后，就不是那么简单。看来很多人都能看出此事不仅仅冲着纪家。曾家恐怕只是一颗棋子。 “钱书记解决南部新城烂尾楼问题，如日中天。想靠着这种事情来打击，是不是缘木求鱼？” “我们作为局外人，很多事都看不懂。不过政治无小事。”叶小鸾插一句嘴。 是啊，不是棋中人，有时看不清棋局。 南部新城已成热土，土地拍卖价格屡创新高。夏完淳没有叫价。 疁城总商会会长选举投票，纪青以百分八十票数当选。 夏完淳、钱秦篆有点乐不思蜀。玉京超级商场试验成功是此行最大收获。夏完淳可以在很多城市复制，结合房地产开发。在新城拿地，玉京地产将有绝对优势，土地成本可以得到控制。玉京超级商场成功案例在前，很多商家品牌哭着喊着要入驻玉京超级商场。 “手机域名？”亿网陈天衢说了一个新名词。 夏完淳乍听这个新名词，以为和电脑域名差不多。 “不不如中文域名呢。”陈天衢继续说。 夏完淳才听出来陈天衢的意思，他不看好手机域名，销售经理却认为手机域名概念很好，销售前景看好。陈天衢觉得手机域名在骗人，只是不好宣之于口而已。 中文域名呢？ “中文域名至少真的方便用户使用习惯。中文是我们的语言。” 亿网销售经理也打来电话。他认为以后是手机的世界，将来电脑或许比不上手机，用手机上网是未来趋势，手机域名前景广阔。美国黑莓手机上网功能就是证据。亿网此时不销售手机域名，被百网、千网、七网、纳网抢先销售手机域名，亿网将会落后。 “夏总，中文域名、手机域名都要销售，不能自我设限。” “事缓则圆。我马上要回京城，以后会常住京城。我后天会到公司。”夏完淳一时没搞清楚这些新名词意味着什么。陈天衢和销售经理意见分歧很严重，将相不和，亿网将陷入内耗。 第575章 帮我揍他就行 夏完淳、钱秦篆刚回到京城的家。 杨文琦、顾天逵没多大会儿就找上门。“你们怎么去那么久。我都无聊死了。”杨文琦一来就坐到躺椅上。 钱秦篆有叫人定期打扫，要回来之前，又让人再仔细打扫一遍。回来后，可以直接使用，不用自己再打扫。 夏完淳拿出龙井茶，“喝点绿茶，去去荤腥油腻。” “随便。”杨文琦摆摆手，他不好茶，什么茶都喝。 “忙什么呢，你看起来累得够呛的样子。” “工作赚钱呀，还能忙什么。一上了年纪，身体就走下坡路。” “得了。我可听柳眼梅腮说你这位‘暖日晴风’才子天天泡在快乐歌手节目组。你都快成快乐歌手的专职工作人员。当初让你当董事长，你怎么不干呢？”钱秦篆揶揄。 “有职业经理人，咱们干嘛万事要亲力亲为。我这是让贤，那么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我把岗位空出来，不用和他们抢。” 夏完淳笑笑，杨文琦天南海北很能掰扯。 “你有多久没去亿网？”夏完淳问，临去疁城前，特意交代杨文琦有事没事去亿网走一走，敢情他一趟没去过。 “亿网能有什么事。陈天衢干得挺好。” “你听说过手机域名，中文域名吗？” “没有。手机域名是什么玩意，和电脑域名一样吗？” “我也不懂。陈天衢不同意销售手机域名。销售经理则认为手机域名前景广阔。中文域名好懂一点。据说纳网、七网等竞争对手已经开售手机域名、中文域名。” “销售手机域名能有什么问题，又不犯法。”杨文琦毫不在意。 “说的也是。陈天衢此人比较可靠。他反对应该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明天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疁城南部新城搞得太好。钱默被盯上啦。不止一个人把钱默当竞争对手。眼光不能局限于一个省，必须要放眼全国。不过你们这次搞出一个企业家协会，破对方总商会选举的局。有不少人转而看好钱默。”杨文琦这一趟就是为了提醒。对方不一定能抓住钱默的把柄，可能转向钱默妹妹、妹夫。夏完淳、钱秦篆需要多一根弦。 夏完淳和钱秦篆点点头，要比以前更加谨慎小心，别被栽赃陷害。 “玉京音乐发展势头不错，比超级歌手网站强。体现在技术开发能力强，网站下载速度快，在线听歌流畅。咱们接到广告比超级歌手网站多得多。玉京音乐网站靠广告可以实现自我发展。” 夏完淳基本把玉京音乐网站和快乐歌手比赛托付给杨文琦管理。没想到杨文琦妻子沈贞莲有兴趣，接过去管理，法人改为沈贞莲。沈贞莲在管理上有一套，不生疏。 钱秦篆特意打电话给沈贞莲解释，怕她误会。快乐歌手一般都是二十岁左右年轻人，女歌手为数不少，增加杨文琦犯错误的概率。 沈贞莲开朗笑称，一旦杨文琦犯错误，你们帮我揍他就成。 第576章 把自己的未来交给陌生人能行吗 玉京音乐网站有个很大的好处，给花锦服装网带来客流量，广告引流作用很明显。钱凤纶负责花锦服装网，目标受众就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们才会网购，才会使用电脑网络。花锦服装网还在亏，主要物流费用太高，物流速度太慢，影响体验。退货率有点偏高，退货产生的成本很高，一大亏损原因。 没有玉京网站，花锦服装网会更难。同在夏完淳名下的公司，花锦服装网是玉京音乐第一个广告客户，价格最低，位置最佳，引流效果最好。钱凤纶和沈贞莲关系处得很好，两家合作很亲密。 钱凤纶正好过来汇报花锦服装网的经营情况。“钱总，我想把花锦服装网改为‘花锦会’。给人一种时尚，带点社交属性。” “行，不错，这么一改，确实带点神秘感。服装网有点老套。”钱秦篆叫声‘好’。钱凤纶这个名称起得好。 花锦会网站由亿网技术部负责开发。钱凤纶依然和亿网在一起办公，只是进行隔断。花锦会逐渐独立运作，法人代表钱凤纶。 夏完淳询问钱凤纶对手机域名和中文域名的看法。他更想知道陈天衢和销售经理如何起争执，争执到什么程度。 夏完淳提到这个问题，钱凤纶没马上回答。她很谨慎，“他俩争执起因手机域名，中文域名只是顺带。陈天衢认为手机域名假大空，根本和众人理解的域名没有相关。只是借着域名骗钱。销售经理认为不能以陈天衢的个人见解来定义一个新产品。纳网、千网等域名销售公司都能销售，亿网为什么不能销售。” “两人在公司见面就吵。两人拥趸也不和。公司现在的氛围比以前差很多。” “两人常因长城防火墙对骂。销售经理认为长城防火墙隔断与世界互联互通，闭关自守的表现。陈天衢作为北邮学生，认为这是对网民一种保护。” 说到这里，钱凤纶问夏完淳怎么看长城防火墙。 “作为普通网民，我支持长城防火墙。茫茫的网络世界里面，我们没有一点话语权。换一句话说，我们不知道谁在操控网络世界，我们没有投票权，没有办法选择谁来控制网络世界。他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万一邪恶的人在控制网络世界，我们很容易被谎言主导，陷入混乱。” “一九九五年西方精英制订人口消除计划，全世界人口只留五亿。利用互联网制造混乱，或许也是一种手段。我不愿意被未知的人控制。” 钱凤纶笑着说，“夏总，你恐惧未知，希望确定性的东西。没想到你也是一位保守的人。” 夏完淳笑笑没再争辩。他已经明白钱凤纶的观点，不能让这种无意义的争论，影响工作。 杨文琦凑过来，实在不行把亿网关了。 “别，我希望亿网能够做到上市呢。” “就卖域名能卖到上市？” “亿网是招募计算机人才的平台。只有一直在互联网混着，才能找到机会。我们要看到互联网蕴藏的机会。” 第577章 燕窝的顶级域名 亿网不一定一直销售域名。域名只是一只产品，亿网完全可以有其他产品。比如亿网孵化出花锦会服装网站，今后可以孵化出更多产品。 “原来你做这样的打算。”杨文琦只看到现状。夏完淳看到计算机人才的无限可能。 翌日，夏完淳来到亿网。销售经理蔡文学早就交代几位手下留意，夏完淳到公司，立即来报。夏完淳刚进门，蔡文学立马出现，先告状。 “夏总，陈天衢一点不了解市场，又对市场指手画脚，销售没法干。” “夏总，今年咱们的销售额比纳网少，都是陈天衢处处掣肘。咱们的产品比不上纳网。”蔡文学知道夏完淳和纳网老板有仇。 “夏总，陈天衢不仅不支持销售，还拖后腿。” “夏总，陈天衢在外接活。” 夏完淳静静听蔡文学说。“你详细说说他接了什么活？” 蔡文学没立即说，组织一下语言，“他每天下班都神神秘秘，偷偷摸摸干活。我看过他有一次在写一个叫‘下班网’的网站程序。可我们销售部没有接这么一个客户的单子。所以我肯定他在替别的公司干活。” 夏完淳点点头，“行，过后我会处理此事。你说说手机域名？” “手机域名是今年刚出来的产品，类似于中文域名。手机域名也可以用中文。对于手机上网用户相当便利。咱们竞争对手全都在销售手机域名。目前，只剩下咱们一家公司因为陈天衢的阻拦，没有销售手机域名。所以今年咱们公司营业额可能在五家域名代理公司中垫底。” 蔡文学拿出他新买的黑莓手机，演示给夏完淳看。“夏总，你看这台手机，上网体验最好的手机。这是打开电子邮件。从这里可以打开网站。” “咱们公司网站可以打开吗？” “可以，不过很慢。咱们网站是专门为电脑网站设计。黑莓手机屏幕虽然比其他手机大，但比电脑屏幕依然小很多。网站的子很小。我打开一个专门设计过的手机网站，让您对比一下。”蔡文学觉得得意。 “手机网站内容要少很多。” “没错，手机屏幕太小。” 夏完淳指着，和网站不同，“手机域名是不是这个？” 蔡文学稍纵易逝的忐忑，“类似这样。”他熟练打开一个手机网站，输入‘燕窝’两字，跳出一家卖燕窝的商店。他又输入‘印尼燕窝’出来，出来另一个卖燕窝的商店。他再输入‘香港’燕窝，还是另一家卖燕窝的商店。 “夏总，你看燕窝两字一年一千元，印尼燕窝、香港燕窝四个字一年两百。据说纳网卖出燕窝两字，二十年，优惠折扣后卖一万八千元。二八分成，纳网拿走八成。” 蔡文学认为企业有钱，要竞争优势，一定会抢着要顶级域名‘燕窝’，‘香港燕窝’二级域名也是需要抢。 夏完淳没说话。“我知道了。我去找陈天衢聊聊。” 第578章 幕后股东是谁 陈天衢的亲信看到夏完淳被蔡文学请走，赶忙来告诉陈天衢，“蔡文学一定会添油加醋告状。”陈天衢脸色不好看，蔡文学那张嘴太厉害。陈天衢担心夏完淳会先入为主，暗怨自己竟然没想到到门口迎接夏总。 陈天衢惴惴不安，一直看表。夏总和蔡文学谈话时间超过半小时。夏总会不会被蔡文学给误导？ 一个小时后，夏完淳离开销售部，走回自己办公室，才让助理请陈天衢过来。 陈天衢进门看到夏完淳没坐在老板椅上，而是在茶桌坐着泡茶。夏完淳看陈天衢进来，招招手，“咱们泡茶聊天。” “手机域名是彻头彻尾一场骗局。”陈天衢只能往严重地方说，没办法，被蔡文学抢了先。他本意只想还原事实，出口却带着严重的情绪。 夏完淳点点头，“手机域名和咱们正在代理的域名不太像，反而更像搜索引擎关键字。” 陈天衢脑袋‘轰’一声，对呀，自己怎么没想到呢，不就是搜索关键字吗。夏总这个外行人，反而看的清楚。 夏完淳先认同陈天衢，平复的情绪，然后问，“你说说看手机域名的骗局所在？” “所谓手机域名，需要进入一个叫手机域名的网页，才能输入‘燕窝’两字，得出结果。问题在于这个网页没什么知名度，也不权威，没权力制定规则。不像域名，没注册，网站就上不了。” “你说这个网页没权威，那这个手机域名是谁的？”夏完淳被提醒，才反应过来。 陈天衢愣住。他竟没想过手机域名是哪家所有？ “没事，问问就知道。”夏完淳打电话问蔡文学。 蔡文学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分成给什么账户？” “对方有给一份资料，我找找看。我找到后再给您回电话。”蔡文学汗立马出来。 陈天衢拿起电话，“我问问朋友。”他不能等蔡文学回话。他怕蔡文学会断章取义，不说不利的方面。 夏完淳边泡茶边等他打电话。网页上竟然没有公司大名，任何一个网站都会把公司名称标注出来，藏藏躱躱定是小人。这个网页有点意思。 陈天衢挂断电话，“是一家名称叫手机域名私营公司。” “能打听出幕后股东吗？”夏完淳刚才有听到陈天衢问股东两字。 “刚才我问了朋友，他也不知道。我再多方打听。” 夏完淳点点头。他给杨文琦打电话，让他帮忙查查手机域名公司的幕后股东。 没想到，不到半小时，杨文琦就回电话。杨文琦鬼鬼祟祟，让夏完淳猜一猜，“你知道手机域名幕后股东是谁吗？” “不会是洪仕铭、安小公子。”夏完淳不愿意相信真这么巧。 杨文琦哈哈大笑，“你一猜就中。不过得加上几位，其中还有查友三。” 陈天衢心彻底踏实啦。他知道夏完淳的仇人里面有一位叫查友三。夏完淳不可能给仇人查友三打工。蔡文学啊，蔡文学，你没想到。 第579章 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吗 “蔡文学如果离职，可有顶替的人选？”夏完淳问陈天衢。他有心让陈天衢来做总经理，得考察一下。名正言顺比什么都重要，有时屁股坐到那个位置，才会从那个位置出发来考虑问题。 陈天衢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没有自己人能搞销售。不能推荐自己人，可以推荐能人。他讲了几个名字。 “我会找他们聊一聊。”夏完淳给陈天衢透个底，“亿网是互联网公司，不仅仅可以销售域名，总是要跟上互联网的发展。互联网是开放思维，不能把自己局限在域名上，什么有前景，咱们干什么。一旦看到机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夏完淳希望陈天衢能够发挥技术优势，进行有预见性的技术开发。 夏完淳没想好怎么和蔡文学谈谈手机域名的事。 夏完淳和陈天衢闲聊，“听说你和蔡文学争执长城防火墙？” “嗯，我不该和他意气之争。这些东西和公司运营毫无关系。我和蔡文学在手机域名意见相左，后来开始争吵。”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陈天衢尴尬傻笑，“我当时觉得您在南部新城忙玉京超级商场，不敢打扰。另外手机域名很难在电话中讲清楚。” “怕我乱做决定。” “咱们公司有多少人发表过意见？” “大部分人发表过意见。当时这个话题挺热门的。” “和你意见一致的多吗？”夏完淳奇怪问。 陈天衢挠挠头，脸色红通通，些许尴尬，“我好像是孤家寡人。” “只有你一个人支持长城防火墙？！”夏完淳不可思议。愣怔一会儿，夏完淳问，“咱们公司这些人上网都受到长城防火墙的影响？不可能。”夏完淳根本没感觉到长城防火墙。长城防火墙对夏完淳毫无影响。 “不可能，其实受到影响的人并不多。真正看懂英文没有障碍的人极少极少。公司会上英文网站不超过二分之一。准确地说，一个月上一次英文网站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半。” 程序员都要用英文写程序，必须懂英文。公司销售人员大部分英文很一般，考四级都很难，更不会上英文网站。陈天衢和蔡文学正好倒一个个儿。陈天衢经常需要浏览国外英文网站，学习计算机程序，手下的计算机人才同样有上国外网站需求。偏偏陈天衢支持长城防火墙。蔡文学需要不需要上英文网站，不清楚，但他的手下绝大多数不会上英文网站，他反而反对长城防火墙。 “我暂时没发现还有人支持长城防火墙。或者说即使有人支持，也不敢说出来。” 夏完淳点点头。 “夏总，你支持还是反对长城防火墙。” “我当然支持长城防火墙。你不觉得你不能自由表达看法，很不正常，很可怕吗？” 陈天衢是呀，凭什么自己不敢表达看法。还不是因为手下程序员会因此疏远他。 “你觉得这种局面是天然，没有人为的痕迹吗？” 第580章 我们没办法不意味着别人也没办法 夏完淳边泡茶、喝茶，边像问陈天衢，像喃喃自语。 互联网舆论这么一致性，太可怕啦。 夏完淳根本不相信偶然，可是毫无痕迹。 “这种事情能控制吗？”陈天衢不太相信。 “我们不能控制舆论。并不意味着别人不能，国外心理学发达，咱们可窥探不到一鳞半爪。我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里面说第二十六页有暗示作用，人会根据第二十六页内容行事。不知道真假呢？” 陈天衢依然不太相信有人在控制互联网。 夏完淳没要他相信什么。“你先不用和蔡文学争执。我再了解一下，这几天我会作出决定。” 夏完淳往外走。陈天衢送夏完淳出门。蔡文学很快跟过来送人。 门口大路边围一圈人，夏完淳看到洪仕铭、安小公子、石廷柱正在圈子外围观。蔡文学指着内圈，“夏总，吴令则、章有澄在里面，我去问问发生什么事？”吴令则、章有澄经常到亿网 夏完淳点头，让蔡文学去问问。陈天衢也想过去问问什么情况，谁叫他反应速度不如蔡文学快呢。 蔡文学气喘吁吁跑回来，“夏总，吴令则和一位陌生网友发生冲突。” 夏完淳明明看到两位男子在打架，怎么会和吴令则有关？ “吴令则和章有澄边走路边议论长城防火墙。章有澄想申请国外留学，网站上不了。吴令则说网上不了，学校机房应该可以上。长城防火墙不会连申请留学的网站都屏蔽。一经过的男子不乐意，直接呛吴令则，按你说的长城防火墙是善意的吗？” “吴令则回呛长城防火墙保护我们网民，当然是善意。那路人不依不饶，用手指指着吴令则鼻子，说吴令则被洗脑等等。两人发展到对骂。恰好吴令则同班同学路过，见一位男子用手指指着吴令则鼻子大声骂，就冲上去保护吴令则。” 吴令则在亿网实习，算半个员工。夏完淳没理由放任不管。 夏完淳挤进圈子里。他把吴令则、章有澄先保护起来，再把吴令则的男同学隔离开。夏完淳才打量过路男子，猴脸、清瘦，身材挺高，应该有一米八，西装穿在身上有点空有点飘。夏完淳对过路男人说道，“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几位大学生，书都白读啦。长城防火墙把我们和世界互联网隔开，让我们陷入自闭，自我断绝世界人民。不说清楚就别走。” 夏完淳知道此人有点癫狂，“长城防火墙又不是他们开发，也不是他们能够安装。你如果有意见应该向相关部门反映，而不是找几位学生发泄。” “你要包庇他们吗？” “谈不上。他们有发表意见的自由，我不一定赞同他们的观点，但我扞卫他们说话的自由。咱们国家自古支持言论自由，知道道路以目的危害，包括宪法支持言论自由。至于他们什么观点，不比向你汇报，你没那个资格。”夏完淳对此人胡搅蛮缠毫不客气。 第581章 白马非马手机域名非域名 “呦呵。你不会是老牛吃嫩草。和那位哥们一样，想做护花使者。” “你别管我是什么样。此事到此为止，各有各观点，互相尊重。”夏完淳岂是那种被拉着鼻子走的人。过路男人骂夏完淳老牛吃嫩草，为美女两肋插刀。夏完淳紧抓住主题不放，让过路男人不能强加自己观点给别人。 过路男人不屑，“谁强加观点给别人。他们太蠢，我教育教育他们。年轻人应该要有反抗精神。” 夏完淳示意吴令则和她的朋友回学校，别理这种人。吴令则和朋友都是外地来京城求学，最好不要和过路男子这种社会人起冲突，怕被报复。大学生防范不了。 吴令则刚和朋友往学校走。过路男子大声喊，“谁让你们走的。” 吴令则和朋友停下来，回头看怎么回事。 大学生没经验，心善。此时夏完淳拦住过路男子这个疯子。他们应该头也不回回学校。和过路男子这种人理论，难道能理论出一个结果来？ 夏完淳做了一个赶紧走的手势。吴令则和朋友依旧迟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吴令则比较听从夏完淳，第一个反应过来。拉着朋友们走了。 过路男子没敢追。 夏完淳转身要走。 “这就想走啦。多管闲事混子。”过路男子不让夏完淳走。 夏完淳没理他，打算自顾自走人。 石廷柱开口，“你知道他是谁吗，不让他走。看到没有，他是亿网老板。”石廷柱指着亿网的招牌。石廷柱这是给夏完淳找仇人，招仇恨。 谁都不认识谁，抬腿走人，明天就不认识。石廷柱一开口，夏完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石廷柱蔫儿坏。夏完淳虽然不惧此人，但不打石廷柱一顿，心气过不去。不过，没好理由打石廷柱。 “我在你家买‘燕窝’域名。你家欺诈，我要求款。”过路男子嘶喊。 夏完淳真不能走，被告欺诈。 石廷柱笑得嘴巴都咧开，没想到能有这种大瓜。他得意看向洪仕铭、安小公子，希望得到夸奖。 “你谁呀？”夏完淳问。 “我是方国安。前几天才被你们公司欺骗买‘燕窝’手机域名。”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卖过手机域名。”蔡文学急着分辩。老板在这里，会误以为蔡文学私下做买卖。 蔡文学反应有点奇怪，夏完淳不由得打一个问号。 “你们是不是卖域名的公司？” 蔡文学想不回答，行吗？“我们公司的确卖域名，但没卖手机域名。” “大家听听，这就是狡辩，白马非马。手机域名不就是域名吗。”方国安最喜欢这种辩论。他在大学是辩论队队长。 蔡文学鄙夷注视方国安，“手机域名和域名完全是两回事，好。不懂装懂的盲流。” 方国安堂堂一个教授被称为盲流，大怒开启骂街模式，“你才是盲流，你全家都是盲流。大家伙说说，手机域名不就是域名吗。” 第582章 怎么就不是一家公司 夏完淳不急着走，耐心听他们的争吵。他要观察了解一些事。 陈天衢此时不想替蔡文学说话，两人有点水火不相容。陈天衢想到刚才夏总说的话，有没有人可以替代蔡文学。他刚才只有一个念头，找几位销售经理代替蔡文学。现在他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没人代替蔡文学，那么是不是得和蔡文学和平共处？ 石廷柱回到洪仕铭、安小公子边上笑着对这边指指点点，言笑晏晏。 夏完淳想个办法把他们拖下水才好。 围观吃瓜群众大部分站在方国安一边，手机域名就是域名的一种，说到底还是域名。他们起哄声音越来越大。绝大多数人的是非观很强烈，绝大多数人对于欺骗天生厌恶感。他们同情被欺骗的人。 蔡文学越是辩论，吃瓜群众越同情方国安。 蔡文学在公司和陈天衢斗得厉害，但对于望文生义的吃瓜群众毫无办法。蔡文学一边辩解，一边担心夏完淳生疑，搞得狼狈。 方国安得理不饶人，越发咄咄逼人。 “你要退款，你应该带了发票。”夏完淳见蔡文学没有有效反击。 “你们就不是正规公司，没给发票，就给了一张收据。”方国安掏口袋，上下翻找有一会儿，才掏出一张收据，扬了扬手上的票据，“喏，在这里。” 夏完淳要接过收据看看。 没料到方国安大喊，“想抢回收据，没门。”他把收据攥得紧紧。 “既然你不把收据给我们看，那你念出来给大家听听，总行。”夏完淳一个原则，不落入对方的语境，按自己意图主导话语权。偏不往‘抢’字辩解，刚才蔡文学屡屡被方国安搞得数次自辩，才陷入困境。 方国安一个‘抢’字，占住道德高地。夏完淳不但不自辩，反过来一个‘不给看’的帽子戴到方国安头上，站在讲理一方。 方国安自然不怕，小心翼翼张开收据，朝围观群众展示，“大家看看是不是一万八千元？我没有骗大家。我花一万八千元购买燕窝的手机域名。” “有没有公司名称？”金额知道就好，夏完淳追问哪家公司。 “京城未来手机域名有限公司。”方国安为了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念出来。 蔡文学抢着说，“这家公司和我们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找错人啦。” 方国安有点懵圈。炒了半天，两家公司怎么没有关系。“卖手机域名给我的公司就在这一带。你家公司也是卖域名。不是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你们公司的一个壳。你要证明你们不是同一家，那你把这一家找出来对质。” 蔡文学不想得罪同行，不想告诉方国安真实公司地址，“哪有你这么胡搅蛮缠。公司名称都不一样，怎么就不是两家公司。” 方国安不屑，“他们卖域名，你们卖域名。他们在这附近办公，你们也在附近办公。说没有关系，谁信呢。” 第583章 没有带动不了的方向 方国安一大早就出门，找手机域名公司找好久，还没找到。他心想与其自己去找，不如让蔡文学帮忙找，都说竞争对手最了解对方。 吃瓜群众大声附和方国安。他们有理由怀疑是同一家公司。 蔡文学无语。 陈天衢开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是同一家公司？” “还用说吗？你们肯定知道是哪家，但不说，不是包庇就是同一家。”方国安振振有词。 夏完淳反问，“你付钱给谁，就应该去找谁。不能说街上随便找一个人或一家公司追讨。” “卖的人找不到，只能找公司。”方国安让人一副理所当然。 “那边有几家卖域名的公司，你去那边问一问。”夏完淳给了方国安一条路。 “一事不烦二主，我就只找你们。”方国安赖上亿网。亿网被赖上，石廷柱这个罪魁祸首，坑人不浅。 “你不去找同为卖域名的公司，单赖上我们家，这不是欺负人？” 吃瓜群众这次没再站方国安一边。谁没见过被赖上的事情，那叫一个惨。方国安拿不出证据，不是可以搪塞的。夏完淳又给一个选择，方国安不选，那就有问题啦。 方国安活到这个年纪，没有他带动不了的风向，引导不动舆论，没有他推动不了话题。讲真，他没输过，他印象中就没人能赢过他的嘴巴。 方国安觉得遇到对手。他引导不动夏完淳，话题反而随夏完淳指挥棒转。围观吃瓜群众一直都是方国安坚强后盾。今天他不确定了，吃瓜群众也能倒戈。 已经不是手机域名退款的问题，方国安战意凛然。 “你们这是一群人欺负我一个人啊。”方国安先摆出哀兵姿态，“你们是不是五毛啊，我强烈反对长城防火墙，凭什么把我们和世界互联网隔离开。然后你们就用手机域名来套路我。是不是？是不是？”方国安加重反问语气，强调两遍是不是。 蔡文学抢着说，“谁欺负你，我们可没有欺负你，我和你一样强烈反对长城防火墙的。” 蔡文学这个猪队友，已经和方国安共情，一样发对长城防火墙。 夏完淳却问，“你买的燕窝手机域名到底还要不要退款？”直指问题核心。 “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不能被欺负不吱声。先解决被欺负的问题，再谈退款的问题。” 夏完淳一指石廷柱，“罪魁祸首在那里。你去问问他是不是竞争对手公司的股东。” 夏完淳抛出一个炸弹，彻底覆盖方国安引动的欺负话题。 围观吃瓜群众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一边正在吃瓜的石廷柱身上。有意思，竞争对手互相搞事啊，互相揭发。吃瓜群众脑补多少恩怨情仇出来。 石廷柱正在巴结洪仕铭、安小公子，没注意夏完淳说什么，他肯定夏完淳说他了。石廷柱醒悟过来，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他不禁自省，“我怎么啦，我在哪里？” 方国安细想那个人为何是罪魁祸首？ 第584章 论如何转移矛盾 是了，这个人出现就是为了让自己和亿网杠上。方国安觉得自己被石廷柱当了枪手。他是继续攻击面前这个人（夏完淳），还是先去问问那边那个人（石廷柱）。蔡文学不在方国安的攻击视野。84 方国安盘算一番，吃瓜群众被夏完淳带了方向，回避解决不了问题。有办法了。 “行，你们帮我看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啦。”方国安要和吃瓜群众共情，请他们看住夏完淳、蔡文学默认他们和自己是一伙人。 一位吃瓜群众大声说，“去，去，我们帮你看着。对，大家伙儿。”有几位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齐声起哄，“对，我们帮你看住。你放心的去啊。”还有人唱起‘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做背景。 夏完淳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我没打算走。 方国安走过去对石廷柱说，指指夏完淳，“那人说你的公司在卖手机域名，是不是？”他就是想引起石廷柱和夏完淳两人撕逼。方国安心里暗道，“小样的，你想（夏完淳）让我和石廷柱发生冲突。你（夏完淳）没想到我同样可以让你们两个起冲突。” 石廷柱心思在洪仕铭、安小公子身上，不是很在意热闹什么的，加上他们站的位置有点远，没听清很正常。刚才争吵主题是长城防火墙，什么时候变成手机域名，手机域名怎么啦？石廷柱不清楚来龙去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方国安只好解释被人骗花一万八千元买下‘燕窝’手机域名。 “关我什么事？”石廷柱躲着这种退款糟心事。 “这是那位老板说的。你不是认识他吗？”方国安指指夏完淳。 石廷柱知道夏完淳这是报复他。他先不仁，不能怪夏完淳不义。石廷柱知道自己说不过夏完淳，他还不希望彻底站到夏完淳对立面。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没关系。你去找他。”石廷柱厌恶挥手让方国安走，就差出口‘滚’字。 “一个疯子，到处拉人下水。”石廷柱回头和洪仕铭、安小公子解释。 方国安是一个很有眼色的人。洪仕铭、安小公子的气派，方国安闻到味，不能惹的人。他只能先退兵。 “他说和他无关，就是你的问题。”既然石廷柱不过来，方国安怎么说都对。 夏完淳早料到这种结果，只不过让方国安去确认一下，“这样，咱们大家都跟着他去那家公司，就能知道是不是这家公司骗他的。”夏完淳让纳网和方国安建立欺骗和被欺骗的关系。 吃瓜群众中有人响应，“去、去、去，大家都去。” 方国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刚才和亿网像生死仇敌，现在却变成有点同仇敌骇。 夏完淳有意让方国安走在前头，自己则混吃瓜群众中间。陈天衢、蔡文学像哼哈二将护崽左右。 一群人刚进入纳网公司，方国安看见一个人，就冲过去。“孙子，竟敢骗你爷爷。” 第585章 你一直在误导我 方国安找到正主。吃瓜群众兴奋往前冲。夏完淳故意落在后面。他没必要出这个头，只愿意在吃瓜群众中听听手机域名的欺骗性。陈天衢、蔡文学也是躲在后面，毕竟是竞争对手，不好露头。 安小公子看一群人往自家公司冲。他收起看热闹的心思。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 石廷柱傻眼，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 “我哪几句话骗你？我一直都是和你实话实说。”纳网业务员语气很硬，他没错，他没骗人，是方国安自己误解了什么？ “你从一开始一直在误导我。你们放的幻灯片里面，手指点在玻璃上就可以开门，放电影，那些就都是假的、假的。而且跟手机域名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敢说你们不是在骗人。” “幻灯片连广告都算不上。只是对未来生活的畅想。难道不行吗？难道那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吗？再说，即使是广告，包装上的图片有美女，难道美女也是商品一部分吗。” 方国安遇到对手啦。 “那你告诉我，我的手机域名‘燕窝’有几个访问量？零，不是吗。这不就是在骗人。” “当时我不就是告诉你吗，手机上网的人还很少，这是对未来的投资，又没有告诉你会有多少访问量。” 方国安哑口无言。 “方先生，手机域名是对未来的投资，抢注对。否则燕窝这样的手机中文域名根本不会到您的手里。当时有好几位和你抢‘燕窝’顶级域名。就没人抢得过你啊。” 方国安不愤，“那是受你的骗。手机域名和域名根本不是一回事。手机域名根本不是域名。没有域名，上不了互联网。没有你的手机域名，照样可以用上手机网站。” 夏完淳听到这里，问陈天衢，“是怎么回事？” “是基于而来的。你原来上的网址，把改成可以上手机网页，同一个网站可以区分成电脑网页或者手机网页。” 夏完淳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没说手机域名和域名是一回事，类比，比喻。如果你理解成一样的，那对不起啦，让你望文生义。”业务员的嘴皮子很溜。 没有再继续看热闹的必要，夏完淳和陈天衢、蔡文学选择走人。 夏完淳已经知道和蔡文学谈什么了。为了谨慎，他决定回家和钱秦篆再商量一下，看是否有不同角度来看待此事。 夏完淳更多希望亿网公司走技术路线，而不希望走销售路线。一旦技术人员成为销售人员后勤，亿网公司发展堪忧。在夏完淳看来，亿网公司的选择显而易见。 钱秦篆同样对手机域名迷迷糊糊，不过她支持走技术路线，任何互联网企业过于注重销售，而不重视技术，一定会走下坡路。 夏完淳和钱秦篆达成一致。夏完淳选一个时间和蔡文学交流，蔡文学决心离开亿网。夏完淳没再挽留。他从陈天衢推荐名单中选一个人来任销售经理。 第586章 发现宝藏特色菜肴 蔡文学离职第二天就到纳网上班，照样销售经理职务。纳网成立销售二部，蔡文学担任销售二部经理。 一员大将跳槽到对手公司，对亿网伤害不小。这种阵痛难免。蔡文学对技术不热衷，知道技术部的事情不多，他更熟稔销售制度和如何管理销售人员。夏完淳相信亿网的销售部能够涅盘重生。 葛嫰、孙临要请客，地点设在思明驻京办。往年葛嫰、孙临来京城，都是直接到家里来。这次很奇怪，名义请吃闽南特色菜。肯定有什么事？ 夏完淳、钱秦篆一起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作罢。他相信葛嫰不会害他。 孙临、葛嫰带着两人在驻京办门口迎接，这是大礼？孙临、葛嫰搞什么，这么隆重！ 夏完淳、钱秦篆没多问，按孙临、葛嫰的调子走，改了平时朋友之间随意，多了几分庄重。“这是我最要好的闺蜜王端淑，这是他的丈夫丁圣肇。” 夏完淳、钱秦篆明白了，有外人，此行目的在这两人身上。 葛嫰接着给王端淑、丁圣肇介绍夏完淳、钱秦篆，之前他们应该已经介绍过，此时例行公事。 思明驻京办餐厅以闽南特色菜为主，海鲜居多，土笋冻、沙茶面，味道令人记忆深刻。孙临有一个恶趣味，非得夏完淳先吃了土笋冻，才愿意告诉他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夏完淳第一次吃，没吃过的味道，不太适口而已。孙临说这是海里的沙虫，夏完淳没觉得恐怖可怕，别人能吃，他亦能吃。 沙茶面味道实在浓烈，夏完淳、钱秦篆略微尝一口，没敢再尝试。 海蛎煎也是闽南菜一大特色，夏完淳、钱秦篆倒吃了不少。闽南菜中清蒸海鲜最适口，煮酱油水的海鲜就吃着不合习惯。 “驻京办的大厨相当于特级厨师，最正宗的闽南菜肴。”孙临之所以选择思明驻京办，就在于特色。夏完淳、钱秦篆之前应该没尝过。 夏完淳受到启发，“我发现一个宝藏，我们可以到每家驻京办尝一尝当地特色，就可以把全国特色菜肴尝一遍。” 孙临鼓掌赞同，“还真是，以前怎么没想到？咱们可以约起来，一起吃遍各地特色菜。” 王端淑、丁圣肇偶尔说一两句，话很少。 “完淳，想请教一个问题。国内三家门户网站在纳斯达克上市，股价从十几美元跌到剩下几美元，有一支股票甚至跌到不到一美元。会不会破产退市？”葛嫰转入正题。 “不会，不仅不会，互联网泡沫已经到了尾声。此时更应该买入。而不是卖出。”夏完淳和王与胤多次讨论过这个话题，两人有一个共识，随着网民过亿，国内互联网一定会有爆发的时刻。 “你们买了门户网站的股票？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钱秦篆和葛嫰算来往频繁，按理说，以夏完淳对股票的研究，葛嫰应该会事前咨询一番才对。 “不是我买的。我闺蜜家以前买了一些门户网站的股票，跌去三分之二，在考虑止损。” 第587章 你们被人设计了 夏完淳、钱秦篆看向王端淑、丁圣肇两人。不太像，王端淑、丁圣肇不像金融从业人员，非金融从业人员能够花五十万美元到纳斯达克买股票不是一般人。 “我们家败落。为了还债，大部分家产都变卖，剩下这部分股权因为亏损，不舍得卖掉。”王端淑坦言。不过她漏说了一点，不是不卖，是因为他父亲久不操作账户，把密码给忘记掉。最近她才想起来。 王端淑为难地方在于投资五十万美元，而今剩下不到十五万美元。此时王端淑卖出股票，这部分钱回到国内，很可能被债权人给冻结。王家所有资产全被冻结，如何保住国外这部分钱成当务之急。 夏完淳、钱秦篆眼观王端淑、丁圣肇都是老实人，不是偷奸耍滑，而今国内经济发展迅猛，老板没有掉入黄赌毒陷阱，企业真不容易破产。 “能说说你家遭遇什么吗？”钱秦篆好奇问。 王端淑、丁圣肇有点尴尬。两人对视一眼，王端淑才开口，“我家被职业经理人坑了。”王端淑父亲原先在一家国外手机工厂工作，看到一个机会，离职自己开一家手机配件工厂，生意蒸蒸日上。王端淑父亲因病身体转弱，女儿、女婿老实巴交，不适合经商，刚好职业经理人之风大盛。王端淑父亲觉得职业经理人简直为他家量身定制。因此王端淑父亲找一位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工厂。 职业经理人确实管理上很有一套，工厂营业额、利润增长快速。没想到这位职业经理人狼子野心，先向王端淑父亲要求股权，然后趁王家资金紧张，提出增资扩股，稀释王家的股权。之后职业经理人取得控股权，掏空工厂。 “这位职业经理人叫什么名字？”夏完淳觉得有必要防范。 “张存仁。” “啥？”夏完淳给惊到了，东湖论剑互联网发展，张存仁刚当上电子商务公司总经理，怎么又出来一位张存仁？夏完淳觉得应该同名同姓。 王端淑试探问，“夏先生认识张存仁？” “我认识一位叫张存仁的人，不清楚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认识张存仁是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总经理，一位日本翻译。” “哦，可能不是同一个人。”王端淑也觉得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夏完淳打电话问杨文琦，张存仁有没有在八八四八电子商务公司工作？ “早换人啦。张存仁就当三个月。”杨文琦对互联网公司的情报不是盖，了解颇多，尤其排名靠前的公司，“八八四八电子商务没有王思任在的时候风光了，基本退出历史舞台。美国购物网站进军国内后，国内电子商务公司几乎溃败。” 夏完淳知道美国亚马逊在国内几乎无敌手。不过此时不是想此事的时候，张存仁三个月就离职，很可能就是王端淑口中的职业经理人。 “你们手上有没有张存仁的相片？” 第588章 你家一定有他们看上的东西 王端淑、丁圣肇摇摇头。王端淑问，“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夏完淳点点头，“大有问题。你家有可能被人设计。你家怎么找到这位职业经理人？” 王端淑父亲一手操办，王端淑和丈夫丁圣肇不太清楚，“好像中小企业协会的朋友推荐，我父亲面试后，觉得好才留下的职业经理人。” “你家公司现在落在谁的手里？” 王端淑、丁圣肇眼神迷茫。他俩忙着躲债，没注意公司落在谁的手里？ “我之前有查过，他家原来那家公司快破产，没什么工人，股东是张存仁和一家投资公司。新公司没有张存仁，有两个陌生姓名，和同一家投资公司。” “高管都有哪些人能查到吗？” 葛嫰立马行动，打电话找人帮查一下公司实际控制人以及谁在实际经营。结果没那么快出来。 夏完淳给他们介绍张存仁的情况。 葛嫰脸色郑重许多，“你是说张存仁是日本翻译？有两个查克用？” 夏完淳刚才让助理把东湖论剑中张存仁发表演讲的照片送过来。 “如果成立，证明夏完淳见过的张存仁和王家职业经理人是同一个人。那么背后整垮王家就是日本人或查家？”葛嫰推断。 “是的。他们必有目的，王家有他们看中的东西。王家有没有专利？”夏完淳问。 “有，我爸有一项独有的专利，别人做不出来。”王端淑很肯定。 “行，这事慢慢查。”夏完淳知道即使现在查也于事无补，但可以总结经验，防止今后上当受骗。 “话说回来，三大门户网站的股票一定要持有，不要轻易卖出去。我们准备入手至少两百万美元。孙临、葛嫰你们也可以买进，涨起来不是翻倍挡得住，五倍十倍可以想象。” 孙临挺激动，向夏完淳咨询怎么开户？ 夏完淳让他找夏淑吉在香港代开美股账户就行。 葛嫰问，“王端淑要是卖出股票，钱款能否帮忙处理。” “你们干脆去一趟香港，你们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夏淑吉就行，肯定一一满足你们的要求。”夏完淳觉得问题不大。 葛嫰特别和王端淑强调，千万别卖，“你如果需要钱从我这里拿。夏完淳敢这么说，后面一定能赚，说不定你家翻身就靠这些股票。” 王端淑知道葛嫰为她好，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卖，并且交代葛嫰，“你要卖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等你卖才卖。”她这是对葛嫰相当信任。 孙临提起一个事，他堂叔在思明市任职，正好分管驻京办。思明市前几年出走私大案，经济因此一蹶不振，“你要不要去那里开发房地产？” “要。那可是经济发达的城市，再怎么一蹶不振，也是暂时。人口一直在增长中，何况还有一所重点大学，这样的城市值得投资。” “城市人口少了点，不足三百万人。” “但是半个省的人都打算定居的城市。”夏完淳很看好这样的小城。 孙临笑哈哈，“你的观点倒很乐观。我堂叔都没这么乐观。” 第589章 卖实验笔记比泄露专利好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亲自去考察？”孙临趁热打铁。 “你安排。”夏完淳对到一个陌生城市去投资，既兴奋又有点害怕，不知道什么事会等着自己。他本来想问问孙临要不要合伙，没有可靠人一起合伙，不放心。还没看地皮，谈这个太早，所以夏完淳没开口。 夏完淳回到家，联系上刘肇基，让他查一查王家的企业以及为掏空王家工厂而成立的公司。 第二天刘肇基就回话了。近一段时间刘肇基重点盯着查友升。查友升经常出入一个园区，里面有几家查家公司。夏完淳要他查的两家企业恰好在同一个园区。 以前刘肇基以为这个园区每家企业有不同的老板，敢情园区内的企业幕后老板全部是查家。难怪查友升来得如此频繁。 夏完淳把情况通报给葛嫰。葛嫰这边也有进展，那位给王端淑父亲建议采取职业经理人制度是查家的马前卒，一向唯查方舟马首是瞻。 葛嫰可以确定张存仁没在这两家公司中任职，人大概率也没在花袁市，可能又有什么新任务。 已经可以确定王家被查家和日本人算计。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干什么？”夏完淳捕捉到葛嫰有话要说。 “王端淑性格刚直，知道她家被算计后，决定公布他爸的专利。我怕她有危险，能不能到京城住一段时间。” “没问题，原来那套小四合院没人住，可以让她带着家人去住，小孩上学也可以帮着安排，不过学校只能就近，没法搞到那几所出名的学校。” “行，我和她谈谈。” 夏完淳想到什么，建议道，“卖专利不合适，毕竟是公司的专利，麻烦不小。建议卖他父亲发明笔记。又可以为他博得名声，又避免专利上可能带来的麻烦。” 葛嫰骤然兴奋起来，“你这办法简直绝了。我一直觉得直接公布专利不好，但王端淑家被算计成这样，不做点什么不当人。我不敢深劝王端淑。没想到还能这么干，往后遇到什么难题，都应该和你说说。你的办法太棒了！” 葛嫰和孙临一说，真是好办法。“应该有不少企业愿意购买发明人的笔记，可以受到很多启发。也可以给王家带来一些收入。”王端淑、丁圣肇赚钱办法不多，能增加一些收入总是好的。 葛嫰和王端淑住得不远，直接上门，告诉王端淑这个好办法。王端淑抱住葛嫰，哭出来，“嫩娘，你对我太好啦。” 葛嫰、孙临组一个局，邀请王家的竞争对手和相关联的企业老板。果然，这些人对王端淑手上的实验笔记很感兴趣。王端淑希望扩大父亲的影响力，笔记不独家卖，而是准备卖给很多家。王端淑不指望卖笔记发财，价格定得合理，没想到能拿到几十万元。 过了几个月，公司订单被抢走，查友升才发觉竞争对手的产品高度雷同。王家的专利一定泄露了。查友升没有耽搁，立即向父亲查方舟报告此事。 第590章 不怕弄假成真 查方舟直觉判断，“肯定王家在作妖。”查查到底怎么一回事。 王端淑没法让别人保密，报仇在明处，才算快意恩仇。 查家有心要查，容易查得很。查友升相当气愤，“王家就不怕查家报复吗。一群老弱病残。” 查友升派人找上门，才发现王家全搬走，房子都卖出去。看来不准备回花袁市。 只要查家难受，夏完淳就高兴。 京城拿出一块四十七公顷的土地拍卖。 杨文琦抽上雪茄，脚翘得老高，“雪茄真是装十三神器，够长够粗，好几根香烟合起来都没有这种威势。你也应该整一根。” “我装不像，你抽你的。”夏完淳完全没兴趣。 杨文琦没强求，“你要去参加那块地土地拍卖。” “去啊，为什么不去？”只要有土地拍卖会，夏完淳肯定参加。 “有没有把握？” “没有，还不知道有哪些公司会参加呢？”夏完淳知道现在还没有公司报名。 “不会有多少公司参加的。这块地马路对面那块地被人拿走了。我听说价格一千元一平方米。这块地起拍价格要高出不少。应该没有人会感兴趣。”杨文琦浑不在意。 “这块地太大，土地出让金至少得十几亿。你觉得划算吗？” “当然划算。如果能以一平方米一千多元价格拿下，太划算。我有一个预感，这次土地拍卖可能会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按道理来讲，上次京城拍卖结果不尽如人意，不应该拿这么大宗土地出来拍卖，门槛有点高，有实力一下子拿出十几亿现金的开发商不是太多。既然敢拿出来拍，证明有一定的把握。 玄而又玄的事，不能深想。 查方舟和查钓义商量进军房地产，不仅仅在花袁市开发房地产，最好能够全国各地开发房地产，首选京城。 查钓义建议成立一家影子公司，表面上要和查家没有关系。出了查家传统势力范围，不用查家名义，会更好办事情。查方舟十分赞同。 “京城那块地可以参与，上一次没有竞拍，被夏完淳那个兔崽子全部底价拿走。不能让他如意。至少抬高他的土地成本。” “钓义，是不是让友三给安家打个招呼？”安家可以帮查家拿地，查方舟把握不住需要分润多少，迟迟没有进京开发房地产，水太深。此次公开拍卖土地，是一个机会。 “嗯，应该和安家打一个招呼，就用阻击夏完淳这个名头。” “对，好主意。可以掩盖咱们真正的目的。”查方舟拍案叫绝。 查友三和安小公子简单说了一下。安小公子只说，“你不怕弄假成真？” “那就拿来开发呗，少赚一点，又不会亏。”查友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行，那就干，上次在手机域名被夏完淳摆了一道，这次扳回来。” 查方舟给新房地产开发公司取名建福房地产开发公司。人员全部重新招聘，与查家产业做彻彻底底切割。外人看起来毫无关系。 第591章 改变一个习惯得到一条信息 刘肇基自从上次查王家公司，意外发现整个园区都是查家公司后，对各个公司管理人员纳入监视范围。 刘肇基调查这么久，始终抓不到查家任何把柄，比较郁闷。那天他见查方舟和一位小姑娘一起走出公司，上了一辆车。刘肇基以为有什么故事，没想到车行一段路后，查方舟把小姑娘放到一个公交车站。 按以往习惯，刘肇基会跟着查方舟，这天鬼使神差，他决定跟踪小姑娘。小姑娘到一家新挂招牌的公司，建福房地产开发公司。刘肇基立即记录下来，这应该就是查家又一个马甲。 建福房地产开发公司报名参加京城土地竞拍。 真是巧了。 查家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夏完淳也想不出查家会还有什么目的？京城土地拍卖会，有建福房地产开发公司介入，肯定拿不到底价。 毫不意外，即使没有建福房地产开发公司，夏完淳不认为会像上次一样捡漏。房地产热度已经起来，南方不少房地产公司经过数年积累，资金实力雄厚，进军京城是很多房地产开发公司梦想。 夏完淳测算出可以接受的最高价格，接近三千元每平方米，土地出让金高达三十多亿。他把所有闲钱归集到一起也才十几亿元，缺口太大。 资金子弹就这么多，没什么竞争力。这次恐怕没办法中标。 夏完淳思考是否筹集更多资金，豪赌这块地？思来想去，这块地中标，缴纳三十亿土地出让金后，资金链紧绷，实在没必要。 钱秦篆也希望能够稳扎稳打，不去豪赌，不去冒险。 “京城房地产只有玉京地产一家，其他京城地产公司都没有报名参拍，全部是南方地产公司，不过仅仅四家。”杨文琦因为夏完淳要参加土地拍卖，顺带着关心一下。 够哥们，才会这么关心。 “这四家实力都很强，都能够拿出二三十亿土地出让金的人。” 拍卖会当天，杨文琦本想围观，结果一位朋友说，有什么可看，一群傻子在博弈。杨文琦最终作罢。 夏完淳到拍卖现场，人真心不多，有种冷清的感觉。夏完淳从在场的人脸上看到窃喜，就喜欢没人竞争的拍卖会。 没有本地房地产开发商，五家房地产公司来自天南海北，互相不认识，没有交头接耳。建福地产来了三位代表，独坐在一旁。查家人没跟过来，查方舟电话遥控吗？ 其他几家大老板表情各异，夏完淳有心结识，多交流总有些好处，可惜场合不对。夏完淳没有选择枯坐一旁，选择一位看起来面善的人，坐到他边上。这个位置正好可以观察建福地产代表一言一行。 夏完淳坐到边上，对方只抬头善意笑笑，没有搭话。可能他正在琢磨拍卖过程该采取什么策略。 主持人介绍土地概况，大家都听得很随便。竞拍前肯定都有实地看过，加上资料收集很全面，比主持人介绍的详细。 第592章 建福地产代表对玉京地产无知觉 拍卖正式开始，夏完淳第一个出价十五亿。 建福地产抢着第二个出价十六亿。 夏完淳没再出价，其他三家陆续出价。建福地产三位代表没有过多关注玉京地产报价。恐怕查家隐在幕后，没有告诉三位代表与夏完淳的杀父之仇。 喊价到二十五亿时，夏完淳已经放弃。建福地产在超过二十二亿后，没再叫价。 最终来自南方地产公司以三十亿中标。楼面价格每平方米近三千元。加上建筑成本、资金利息等，初步估算保本售价每平方米应该超过五千元。 夏完淳认为中标价格仍然处于较低水平，还没有反映京城实际地价。可惜夏完淳资金沉淀在疁城南部新城以及京城第三个楼盘。此时他最多可以调集近二十亿资金，缺口高达十亿元。楼盘开发可以以土地抵押给银行。 夏完淳更愿意在互联网多投放一些资金。 回到家，夏完淳和钱秦篆说了现场一些情况，着重讲到建福地产三位代表的表现。 “查家成立一家貌似与查家无关的房地产公司，背后的目的是什么？”钱秦篆先提出问题，“查家牌子在花袁市好用，到外面可没那么好用，所以查家干脆成立一家崭新公司，以规避查家仇敌？” 夏完淳赞同钱秦篆的看法。不过，“查家一下子拿出二十多亿参加京城土地竞拍。不像查家的风格。查家完全可以找安家帮忙拿地。” 钱秦篆接话，“或许查家和安家合作程度没到这份上。” 也有道理。 “查家既然准备拿出二十多亿现金买地，没买到京城这块地。他们准备怎么使用这二十多亿？”夏完淳想到查家一向偏保守，在房地产市场似乎有点激进成分。 钱秦篆认为费心费力成立建福地产公司，人员都配备齐全，必然要开发房地产。 “查家在花袁市有房地产公司。建福地产可能在外扩张。” 两人只做一些猜想，具体得安排人往这些方向去寻找答案。 孙临约好到思明考察的时间。钱秦篆打算留在京城，两个人不能同时往外跑。孩子虽然有岳父岳母照看，父母最好有一人在。 葛嫰和钱秦篆想法一样，不能整天往外跑，得一人留着照顾小孩、老人。 这次只有孙临和夏完淳两人去思明市。 思明市是一个岛屿，在特区中除深圳外经济发展算比较好的一个计划单列市。城市小，干净卫生，小城故事多。人口一两百万，比不上很多内地城市。正因为是岛屿，岛内经济发展快，岛外发展差强人意。目前，整个岛发展不均衡，岛内东部基本还是农村，西部则高楼林立。 孙临堂叔能调动到思明，有以思明为跳板的意思，意在更高的位置。他推荐两个地块，一个城市中心商业地块，一个在东部农村的地块，那里正在修建一座海上大桥，过一两年就能通车。这座大桥通往省城和省内经济发达的城市，绝对属于交通要道，车流量全市最大。 第593章 趴着铁门看别墅的农民夫妇 不得不说思明的空气比京城要好很多，街道干净卫生，孙临说天不擦皮鞋看不到灰尘。孙临买了一处别墅，不常住，往后也能旅游度假。仙乐山庄总共不到五十栋别墅，别墅上方与半山腰观音寺仅有一墙之隔。 夏完淳和孙临出门参加朋友聚会，看到一男一女趴在别墅大门往里看，衣袖、裤腿卷得很高，手上、脚上都是泥土，看起来很典型四五十岁的老农民。夏完淳想起老家，父亲叔叔伯伯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形象。十多年了，他一般都在市中心，很少见到农民，陡然一见，鼻头发酸。为了不让孙临看出端倪，夏完淳竭力忍住，假装若无其事。 别墅的保安让两人赶紧走，这里不是他们来的地方。保安没有动手动脚，言语驱赶。他们讲的话，夏完淳完全听不懂。方知此处是他乡。 孙临带夏完淳吃饭，车越开越偏僻，天暗下来，路窄灯暗，最后干脆连路灯都没有。要不是孙临是葛嫰的丈夫，夏完淳都要以为孙临要谋财害命。 “咱们去小渔村吃饭，吃最新鲜的海鲜。这里的人就好这一口。我们到当地，就得入乡随俗。不是不照顾你的口味，得让你不白来一趟。”孙临一脸坏笑。难道上次在思明驻京办吃到还不够特色？ 能一样吗，京城的海鲜有个运输时间。小渔村的海鲜直接从海里捞。 “注意啦，有一段土路，会比较颠簸。”孙临提醒。 夏完淳一直当自己的农村人，什么样的土路都见过。这段土路，可能因为车多的缘故，车辙特别深，“看来十几年养尊处优，这点颠簸有点不适应。” “马上就到了。” 夏完淳四处张望，四周黑漆漆，没看到饭馆。“你不会走错路了。” 听到一阵狗叫，夏完淳才确信不远处有村庄。孙临绝对来了不是一两次。 孙临径直开到一栋三层楼的自建房门前，已经停了二三十辆车。“这就是这边农村自建房，盖得有特色。” “很棒，和别墅没啥差别。” “比别墅更好，更有人情味，住的更舒服。” 孙临约建设局和国土局的领导。他带夏完淳来拜码头。 夏完淳正要上三楼，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建福地产的投标代表。他们竟然也来思明，看来也是冲着思明土地拍卖而来。 “你看到熟人？”孙临不解问，夏完淳应该是第一次来思明。 “前几天京城土地拍卖竞争对手，没想到跑这里来了。” “看好房地产未来的人不少，以前很少外地房地产开发商来这里建房，没想到今年会有外地地产来投标。不对，你也算外来的。看来这次土地拍卖会很热闹。” 一路上有五六个人和孙临打招呼。孙临充满自如自信，男人魅力尽显。和在京城不是一个人似的。 “你在思明市人缘很好。”夏完淳认识不一样的孙临。孙临很得意，要的就是轻松随意。 第594章 领导高瞻远瞩 “那是。现在领导都喜欢到野地里找吃食。他们就喜欢这种地方，来的都是领导，没一定地位一般找不到这里。而且食材新鲜，没有添加剂。” 两位领导中一位国字脸，个头也高，有一米七五的样子，另一位脸庞瘦削，身材同样瘦，身高一米七左右。 孙临安排挺好，没有女子在场，双方更容易沟通。 人很和善，没什么官威，也不强迫夏完淳喝酒，总是一句“随意，随意就好。” 两位领导讲的话也很实在。夏完淳事先从思明房地产网得到的信息，基本能够对应得上。 果然，一桌子全是海鲜，什么石斑、东星斑，都是从没见过的鱼，只有一盘空心菜，不是海鲜。汤是海鲜汤，粥是海鲜粥。 “领导，你们工作卓有成效，好多外地地产开发商奔赴思明投资。” 两位领导没有居功，“有孙公子帮忙牵线搭桥一份功劳。”商业互吹谁都会。 “建福地产怎么样？” “据说有几十亿现金，实力相当强。他们前几天就来了，对市中心地块比较感兴趣。市上主要领导一心想把市中心地块打造成全省商业中心，甚至辐射到周边省份。” “你们要打造全省商业中心，可不容易。最好有商业操盘经验的房地产开发商比较好。”提到这个话题，孙临有话要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疁城玉京超级商场？” 两位领导都没有听说过。 孙临绘声绘色讲起疁城南部新城烂尾，玉京超级商场横空出世，带旺南部新城房屋销售，地价翻倍。 “还有这样的事？” 夏完淳给他们讲玉京超级商场合伙模式。 “不收租金，只提成，所以得精挑细选合作商户，才能盈利。商场上下一致，必须吸引消费者，留住消费者。统一售后服务，统一退换货政策等。这样做有几个好处，重管理，重整体，能够把上千家商户凝聚在一起做宣传，做促销。商场全部空调覆盖，消费者不用风吹日晒。” 孙临接过话，“里面吃喝玩乐全都有，我能在里面待几天不出来。尤其带孩子去玩，空调里面的儿童乐园。简直不要太美。” 两位领导说起原来有人提起过，一定要有商业操盘经验，不知道后来为何没有写在标书上。两位领导似乎不知道原因，或者不愿意说。 孙临直接问，“一把手的意思。不像。”孙临觉得思明一把手是想干事的，干大事的人，怎么会不贯彻常委会定下的调调。 “具体不太清楚，有小道消息说省上领导觉得没有几家有商业操盘经验，岂不是指定房地产开发商。”省领导意思干脆指定房地产开发商谈判，招投标还有什么意义。 孙临觉得也有道理。又是房地产开发商，又懂商业操盘，跨界跨得幅度如此大，这样的房地产开发商实在不多。“省领导高瞻远瞩啊。” 四人对视心照不宣笑出来。 “房地产开发商一般喜欢建住宅，为何你们这儿房地产开发商要抢商业地块？”孙临不解。 第595章 奢侈品品牌会扎堆过来吗 确实，住宅好卖，商业地产操作要困难得多，商业地产售价一直不如住宅。为何会有房地产开发商对这块纯商业用地趋之若鹜。 两位领导或许没想过此事，有钱赚就有人要赚。“这块商业用地乃城中村，居住近十万人。位于全市最主要两条干道交叉口。四通八达，交通最为便利。” “我们这儿有一铺养三代的俗语。买房之后就是买铺。住宅租金低，商铺租金高，而且涨得快。” 孙临、夏完淳这才明白，为何如此多房地产开发商要争抢这块地。 此时正好有人过来给两位领导敬酒。 “两位领导，我们过来给您们敬酒啦。” 两位领导给孙临解释刚才在停车时碰到，就说要一起喝一杯。 “孙总也在，失敬，我自罚一杯。”来人中有一人认识孙临，客气认罚。 “领导，没有这个道理。我敬您一杯。”孙临认得来人是商务局处长。孙临一向比较低调谦虚，赶忙圆场。 商务局处长顺势一起喝一杯。两人都不失礼。 孙临本想介绍夏完淳和商务局处长认识，只见后面又进来几个人，其中就有建福地产的代表。孙临赶忙止住不再介绍。 进来的几位都喝了不少，话也不少。商务局处长目的介绍建福地产代表认识建设局领导。 “领导，给您介绍一位实力超群，多金少年郎，建福地产孙可望孙总。” 孙可望赶紧上前自我介绍，久仰领导。 两位领导分别和孙可望热情握手，“孙总，欢迎来思明投资发财。”思明太渴望外来投资，没有人敢给投资人脸色看，至少公开场合。 商务局领导继续介绍，“建福地产孙总刚去京城参加土地拍卖。他们可是准备二十几亿元，没花出去。二十几亿在手，孙总有投资出去的压力。咱们思明得拿出诚意，把这二十几亿留下来。” “孙总很有诚意，京城土地拍卖会后，考察第一站就选择咱们思明。” “那当然，孙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能满足一定满足，满足不了，还可以上报给上级做主。” 商务局处长又出来锦上添花，“建福地产可不止有钱，还有人脉，很多奢侈品品牌都和他们有合作关系。孙总准备把市中心商场命名为银座，日本银座的那个银座。” “银座中心，我们可以保证引进世界十家以上的奢侈品品牌。”孙可望可不敢直接叫银座，只敢叫银座中心。 孙临不合时宜问一句，“奢侈品在京城、上海、广州等特大城市有市场，思明是否能够撑得起这么多奢侈品品牌？” 夏完淳同样不认为真正奢侈品品牌会在一个人口不超过三百万的城市开专卖店。富人不够用啊。建福地产代表言过其实。 两位领导秒懂，思明差京城、上海，差太多，富人少得多。奢侈品牌怎么可能会选择思明开店。商务局处长似乎觉得很没面子，他讲的话立马被人驳回。 第596章 这里的农民这么有钱吗 他拿孙临没办法，孙临背后站着的人物。他惹不起。 孙可望更有意思，买单时，连夏完淳所在包厢的单子一起买了。这是美德，替人买单的优良传统一定保持下去。 第二天，夏完淳和孙临经过别墅的保安岗亭，见到一辆奔驰车要进别墅区。 奔驰车主特意摇下车窗，“记住喽，我是十一号别墅和二十七号的业主。你们记住喽，别再把我们夫妇拦下来。不然就是狗眼看人低。” 保安点头哈腰，“抱歉，我们记住啦。我们一定记住。” 孙临说，“开个奔驰好了不起，态度怎么那么别扭。” 夏完淳问，“你忘了？” “我该记得什么？” “昨天咱们要出门时，那两位趴在铁门往里掌握的农民就是他们啊。” “不会，反差这么大，你也能认出来？”昨天农民夫妇卷裤腿，衣服感觉破破烂烂。今天农民夫妇，男的穿西装打领带，女的珠光宝气，恨不得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穿戴出来。 虽说离大家闺秀，差老远距离，不过表明她家不缺钱。 孙临仍在问，真是昨天那两位老农，“这里的农民这么有钱吗？” 夏完淳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农民有钱买别墅，有何不可。 难道农民不能变得富有？实在想不通。 “在我们思明市，农民获取利益最直接方式，往往是拆迁。既我所知，思明市从来没有什么强制拆迁，农民哭着喊着要拆迁。什么被强制拆迁，不存在的。” 孙临和夏完淳同时‘哦’一声，到处都是强拆，难道思明能独善其身？ “你们不信吗？”孙临的朋友加重语气。 “不是不信，而是有这种可能吗？”夏完淳说，难道有人不爱财？ “咱们这边拆迁，得照顾失地农民，给失地农民一个保障。比如政府要求新建楼盘，配套代理建设菜市场，菜市场归失地村民所有，及有些岗位优先招收失地农民。” 夏完淳点点头，这样说的话比较有说服力，菜市场和农民打交道比较多，干脆交由村民自己经营管理。 “关键还在于本市几位领导，是本市农村土生土长的领导。他们下过乡，当过知青。他们知道农民的苦。” “有很大一部分农民不识字。没有什么技能，一下子推到社会，农友们真的就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如何让农民没田可种的情形下，依然有糊口的工具。” “所以拆迁补偿比较到位。” “思明领导怪不错咧。”夏完淳故意用俏皮话说。 “嗯，我们这里领导乱来的不多，大多数人是为人民服务的领导。” 夏完淳跟着孙临应酬了几天，就和孙临说歇一歇，他需要时间进行沉淀，重新对此次思明土地拍卖会调整方向。 夏完淳认为建福地产可能要失望而归。无关资金实力，无关人脉关系。本地房地产开发商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那块地最终可能落入其他人手里。 第597章 最喜市井气息 孙临出门应酬，夏完淳自个儿四处逛逛。 无意间逛到附近一个菜市场，天啊，夏完淳又看到买别墅的农民夫妇卷裤腿卖菜，正在和顾客讨价还价，抽空招呼夏完淳要不要买菜。一会儿两栋别墅的主人，一会儿跑来这里卖菜，两个角色无缝链接，厉害啊！ 夏完淳心情变得挺好，充满人间气息。 不远处有个公园，锣鼓喧天，夏完淳打算去凑个热闹。‘读者节’，原来是一场活动，好些人在排队领礼物。“小伙子，别着急，很快就到啦，可以领一个布娃娃回去给小孩玩。”夏完淳没注意站到一支队伍边上，抬头看这个城市碧海蓝天，就有一位大妈搭讪。 “谢谢，我就不排队啦，我去那边看看。”夏完淳看到一片树荫下，聚集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样的热闹。人的天性群居，喜好市井气息，夏完淳此时觉得有点舒适。 夏完淳刚进入树荫，被一位大妈拦住说话，“小伙子，你是什么单位？” “大妈，我不在单位上班。我在企业工作。” 大妈有点失望，又问，“你是花袁人？” 夏完淳有点警惕，看到周围一位保镖正乐不开支，知道没危险，“我是花袁人，大妈您也是花袁人？” “我也是花袁人，你是花袁哪里的？” “江松县。”夏完淳没隐瞒。 “江松县可是出了一位一手遮天的人物。” “查钓义？” “对。我女儿在思明大学读书，我们全家都搬过来这里定居。”大妈话锋转得太快。 夏完淳有些莫名其妙，只好跟着说，“这里很不错，人民安居乐业。” “对，我觉得这里公务员才是为人民服务的。很多地方出现的强拆，这里根本不会有。村民还喜欢拆迁呢。小伙子，你是干什么？” “我从事房地产行业。” “这个行业很有前途。我女儿是博士，因为一心扑在学业上，至今没谈过恋爱。我女儿长得很漂亮，身高一米七，体重才一百斤。” 夏完淳没遇到这种事，又不爱八卦，只是来当个吃瓜群众。“恭喜大妈，子女学业有成。” “小伙子你多大？” “我虚岁三十。” “正合适，小伙子你也是单身。” “我结婚啦，有两个小孩。” 东拉西扯一番，大妈想知道内容都知道啦。大妈掩饰不住的失望。夏完淳依然状况外。 “大妈，我很久没回花袁市，您能和我说说查钓义如何一手遮天吗？” 大妈叹一口气，“我原来在花袁化工厂上班，前几年下岗，才给两千元补偿，就被打发。我们有同事不服，被人打成残疾。” “查钓义指使。” “谁知道呢，一帮黑社会。凶巴巴，身上都有文青。我那位同事平时为人很温和，从不和人起冲突，除了下岗这件事，全家没饭吃，才去上访，结果半路被人打了。可怜啊！” “大妈，我给您同事捐一点款。” 大妈上下打量夏完淳。 第598章 遇见熟人的日子 “行，他家很困难，能帮就帮衬点。我把地址给你。他家没电话，这个固定电话是附近小卖部电话，会帮忙叫人。” 夏完淳本来想把钱给大妈，请她帮忙转交。大妈看出端倪，不想沾染金钱，惹人怀疑，“我也很久没回花袁市了。” 这样也好，夏完淳让刘肇基帮忙转交，顺便找找线索。 大妈没了谈话的兴趣，夏完淳看到树与树之间张挂花花绿绿纸张，走上前看个究竟。红色纸张写着女子个人资料，蓝色纸张写着男子个人资料。夏完淳才明白大妈为何会主动搭讪，感到羞愧，有觉得能被人看上，证明自己还挺有市场。 夏完淳看向刚才乐不开支的保镖，发现他憋着笑。“我帮你们看看，单身够久啦。” 孙临恰巧打来电话，问在哪里。夏完淳报上地址。 “那里离市政府不远，你等在那里等我。” 夏完淳找一处石凳坐下来等孙临。陆续有几位大爷大妈过来搭讪，夏完淳赶紧一句已婚打发。夏完淳刚觉得坐的位置不对，正打算重新换一个位置。孙临过来了。 “你怎么跑这里相亲来啦？”孙临第一句话，把夏完淳给噎住。 “误入、误入。”夏完淳给他讲一路见闻。 “那两位买别墅的农民夫妇真是性情中人。上可九天捉鳖，下可人间烟火。买两栋别墅，路边卖菜，简直是我的偶像。”孙临夸张开玩笑。 “夏总，咱们的缘分感天动地，离京千里竟然能遇上。” 夏完淳听到一位熟人的声音，记者俞天枢。“俞记，幸会。” 夏完淳先给孙临介绍，“京城大报记者，俞天枢俞大记者。我的好朋友孙临，他是东道主。” 孙临对记者不敢怠慢，拿出一张名片，“我和完淳是铁哥们。” “跳舞的手机是你家的产品，我还买了一台呢。”俞天枢套近乎。 “俞记是我们的上帝，晚上我做东。” 夏完淳找着机会问，“俞记，你们同行交流？”这个读者节就是报社主办的活动。 俞天枢点点头，“思明日报搞得很好，城市虽小，发行量却不小，市场化发行占比例挺高。全国所有日报利润能排进前十名。” 孙临很惊讶，“这么牛，按人口思明得三位数的排名。” 俞天枢确定点点头，“他们在九七年九八年开始自负盈亏，不用政府拨款。确实挺牛。所以日报系统组织这次学习。” 另一边，刚才那位大妈和女儿在一起，指着夏完淳给女儿看，很遗憾，同是花袁人，他是已婚。“娘，你可真敢想。你知道站他旁边的人是谁？” 大妈仔细打量一番，不认识孙临。 “那人是市领导的侄儿。而且你看他对那位老乡，一点没有公子哥的架子。当时孙总去我们学校，牛逼得很。”姑娘大概觉得她老妈不实际，找到都是这种顶尖人物。“我过去打个招呼。” 大妈看着女儿走过去，没有阻拦，她希望女儿能多出来认识几位朋友。 第599章 你母亲的眼光甚好 “孙总，幸会。” “你是？”孙临早就忘记这号人物。 “思明大学经济学研究生毛安芳。上回您到学校找我导师，有幸认识您。”毛安芳落落大方。 “幸会。”孙临给夏完淳、俞天枢介绍毛安芳。毛安芳一一打招呼，收起两人的名片，“我算还是学生，没有名片，等我工作以后补上。” “佳美电器董事，夏总，可见到偶像啦。佳美电器香港上市上了我们的商业案例分析课程，还有上尊酒厂收购案哦。” 孙临敲边鼓，“对，上尊酒厂也是他的。” 夏完淳记得曾有过大学教授想把佳美电器作为商业研究素材，对外宣传等合作都是杨文琦妻子沈贞莲负责接待。“很荣幸，没说我什么坏话。” “怎么可能，我们好些同学都很崇拜夏总呢。” “没想到，夏兄声名远扬。”俞天枢艳羡不已。 孙临邀请毛安芳参加晚宴。 孙临一口答应，“我去和我娘说一下。” 毛安芳的娘不就是第一位搭讪的大妈吗？ 孙临感叹，对夏完淳说，“你要是未婚，毛安芳倒是良配。这位女子落落大方，一点不拘谨。” 夏完淳笑道，“毛安芳是挺不错的女子，你可以给她介绍堂哥、表哥啥的。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孙临笑起来，“恐怕她看不上。” “不好说，理智的女子会权衡利弊。不会恋爱脑。” 俞天枢也给考察团请假。 毛安芳没和母亲多说，只说完事孙总请客。 等她回来。孙临揶揄，“你母亲的眼光非常好啊。” 毛安芳羞红了脸，“我母亲着急了点。” 俞天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孙临给他解释，毛安芳母亲刚才要选夏完淳为女婿。“有如此好眼光的母亲，幸甚。” 有俞天枢、毛安芳在，孙临没到偏僻小渔村，而是选择一家海鲜大酒楼。 “这可是我市最高档大酒楼。我一直没机会见识。今天借孙总东风，来长长见识。”毛安芳算对思明最了解的人，自己要出言为孙临长面子。 孙临果然高兴，我们选这里吃饭就选对啦。 孙临看到孙可望也在海鲜大酒楼宴请，想起一件事，“建福地产实力果然不可小觑。已成数一数二热门。”他附在夏完淳耳边，“传言建福地产逼得一位省上领导驾临，就为了协调那块商业用地。” “看来市中心那块商业用地，咱们只能陪太子读书。”孙临原本觉得还有点希望，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夏完淳心中暗道可惜，要是能拿下这块商业用地，玉京超级商场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夏完淳心中一动，让余波仲安排一位保镖跟上孙可望，看看他宴请什么人？ 没一会儿，那位保镖回来禀报，“孙可望包厢内有张存仁、假查克用、假谢三宾三人，另外还有三四个人，没见过。” 保镖拿出数码相机，打开给夏完淳看。夏完淳同样不认识。孙临认识其中两位，一位市上领导，一位宣传部门的领导。 第600章 我们必须改变竞标策略 “他们的能量不小。不知道目的何在？”孙临有些不快。 夏完淳没回答，他在分析当前的局势，没顾上说话。孙临发觉就没催他。 “咱们可能要改变一下策略，放弃市中心商业地块争夺，放出话死保东通道出口那块地。唯一一个目的，东通道出口那块地拍卖顺序排在市中心商业地块之前。剩余就是坐山观虎斗。” “咱们干脆支持那家民营房地产公司，让假洋鬼子拿到市中心商业地块，总是很不爽。”孙临这个人有点正义感。 “我仔细研究过那家民营房地产公司的方案，就是三个字‘卖商铺’。商场分割成十几平方米到两三百平方米的店铺，其中一百平方米以下店铺所占比例最高。这家民营房地产公司把商铺卖完后，继续收物业费赚钱。他完全没考虑商场的经营问题。有可能成为市中心的牛皮癣。支持这家公司，可能要余臭万年。” 这么严重吗？ “玉京超级商场之所以成功，我认为最重要是所有参与方共同承担风险，共同获得收益。我们能够选择入驻商户，每个商户都是优中选优。也保证商户之间良性竞争。第三是购物环境因为有室内空调，逛街变得比较愉悦。” 而这几条那家民营房地产开发公司全部反着来。房地产开发商通过卖商铺，保证自己的利益。再通过物业费继续薅羊毛。 孙临似乎听懂，商铺卖出去啦，开发商钱赚走，怎么可能好好经营商场，当然要杀鸡取卵。每个商铺一个小业主，想租给谁就租给谁。只要租金够，管他隔壁开店直接竞争。 “行，咱们坐山观虎斗。不过，拍卖顺序那么重要吗？”孙临听出夏完淳话外之音。 “如果市中心商业地块先拍卖，败者可以搅局东通道出口的地皮。如果东通道出口地皮先拍卖。有意竞拍市中心商业地块的人，不会浪费资金在其他地块上。” 孙临和叔叔商量这个方案。 这几天，孙临叔叔压力特别大，市上两位主要领导各有立场，加上省上领导立场明确。孙临叔叔成为最弱势的一方。如果不改变立场，他会是被打压对象。他坐山观虎斗，反而赢得生存空间。 “我要不要支持省上领导支持的那家民营开发商？” 孙临把夏完淳的分析说给叔叔听。 孙临叔叔仰天长叹，钱都赚走啦，谁还在乎商场管理？“我知道啦，我保持中立立场。总不至于把我推向对立面。” 毛安芳专门研究商业竞争的案例，不自觉开始剖析。她为能够亲眼见证其中一方的决策，欣喜不已。导师给毛安芳的课题，其中就有商业地块开发等等。她一直关注本次商业地块竞争。 俞天枢看毛安芳似乎懂得的样子，不禁向她打听情况。 毛安芳没藏着掖着，把所知道倾囊告知给俞天枢。 俞天枢听完脸色陡然巨变。他在京城见多识广，没见过要钱不要命。 第601章 毛安芳开口相求 他原本以为小地方一定很和谐，没想竞争压力同样很大。 孙临叔叔放弃市中心商业地块争夺，有意竞标市中心商业地块的领导反而要求他支持。孙临叔叔极力运作市中心商业地块作为压轴标的，东通道出口地块就一定会在前头拍卖。 东通道出口虽处交通要道，仍处蛮荒，周边全是农村，一点商业设施都没有。要取钱都得跑五公里外才有银行。医院更远，远在十几公里，公交车只有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房地产开发商对这个地块感兴趣的不多。 夏完淳防着假查克用使坏。假查克用绝对有眼光看上东通道出口这块地，而且有耐心布局一二十年以上。东通道出口用不了五六年，一定会成为开发热点。 假查克用一直忙于寻求几位领导支持，等知道拍卖会顺序时，已成定局。 “一般都会把最热门的地块作为压轴，应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张存仁不觉得这是有人算计的结果。 “当时传闻夏完淳放弃参与市中心商业地块争夺，咱们误以为背后支持他的领导顶不住压力。他定是用放弃竞标求得东通道出口地块在市中心地块前拍卖。”假查克用不相信惯例和偶然的事情，一切一定有人在算计。 “你们说，夏完淳会不会以为咱们不会竞标东通道那块地？” 孙可望、张存仁理所当然觉得应该专注市中心商业地块，不应该把有限的资金用于东通道那块地。难道假查克用想两块地都拿下？ 太疯狂啦，市中心商业地块稳赚不赔，东通道那块地可一定，一旦销售不理想，资金成本随之升高，赚不赚钱就不好说。孙可望希望短平快，尽快做出业绩。 “不能让夏完淳太好过。”假查克用被抢许多次，这次遇上，不给点颜色看看，岂不是无用。 毛安芳想着如果能进入夏完淳、孙临团队，研究论文不就有了。如何开口呢？ “孙总，我正在找实习单位，能否到你们项目组实习，为期一个月？”机会难得，毛安芳一心想把握住，不愿意放弃。 孙临眼神询问夏完淳意见。夏完淳觉得有位大学研究生也无妨，就点头同意。 宴罢，夏完淳和孙临回到别墅。那对农家夫妇正挨家挨户送蔬菜，“自己种的，没有农药。” 夏完淳、孙临没做饭，一再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来。夏完淳拿出一盒巧克力，作为回礼。礼多人不怪。这对农家夫妇挺能来事，难怪买得起别墅。 土地拍卖会当天，总共有四个标的。东通道地块在第三顺序，市中心商业地块最后压轴。前两个夏完淳没举牌。 东通道地块开始竞标，夏完淳抢着第一个举牌，眼神挑衅看向孙可望一方。假查克用正好看向这边。夏完淳做一个侮辱的动作。孙临惊讶夏完淳怎么会这样。他第一次看到夏完淳另一面。 孙可望正要按计划举牌，假查克用赶紧按住。 第602章 挑衅分散注意力 假查克用解释，“玉京地产真正目标市中心商业地块。” 其实前面大家互相探底时，大多数人认定建福地产会和玉京地产抢东通道地块。建福地产孙可望边上一位似乎幕后老板，正在做激烈思想斗争。假查克用实在无法判断夏完淳的意图，直觉夏完淳挑衅是为了让建福地产拍下东通道地块，好减少一个参与市中心商业地块的竞争对手。 假查克用表情太丰富，其他地产公司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拍卖师说什么，大家没注意到。都在等建福地产举牌。直到拍卖师第三次敲锤宣布，“玉京地产中标。” 大家才如梦方醒，建福地产做这么多动作，竟然没举牌，白白浪费表情。玉京地产底价中标，不过也仅有一两家地产觉得可惜，应该参与，其他几家嫌弃东通道地块没配套楼房不好卖，根本没觉得可惜。 夏完淳喜笑颜开，孙临恭喜省想起。 假查克用才惊觉上当。夏完淳就是冲着这块地而来。 市中心商业地块经过三十几轮叫价，最后由省上领导关照那家私营房地产开发商中标。假查克用两手空空落寞离开，“每次遇到这个人就会铩羽而归，太邪门。” 毛安芳问孙临，“孙总，咱们干嘛拿这么偏僻的地块。从我们学校到那里，坐公交车得转三次车，花上两三个小时呢。会有人在那里买房吗？” “有时间你去疁城看看玉京超级商场。这是咱们的杀手锏。地价便宜，房价会很有竞争力。”孙临稍微描述玉京超级商场。 毛安芳没概念，只是觉得逛街确实很好，只是太远。 “开车就不远啦。”东通道处于交通要道，城市快速路，只要上了快速路，很快就到了。 夏完淳决定玉京地产和孙临合资成立一家新公司思明北辰房地产开发公司，由孙临总负责。孙临留毛安芳做助理。依然由侯玄泓的建筑公司来施工。 夏完淳就准备返京。孙临有个提议，“你想不想参观一下思明本土房地产公司。他们是市重点办成立的房地产公司，好些职工都是从市重点办调来的。市重点办给划一块很大的地，由着他们玩。他们连拆迁都自己和村民谈判。” 左右没什么事。夏完淳得学习啊，每家房地产公司各有独门秘诀。 “从这里开始往东两公里，往南到那座山，全都是这家房地产公司的地皮。” “村庄怎么算？”夏完淳看到里面至少有两个村庄。 “自个儿和村民谈判。他们公司有个前期部，专门干这个事。他们专门招了一个会和村民打交道的人来负责谈判。” “看那个圆形建筑，就是菜市场，村里每户一个柜台。这个菜市场就是村里的产业。这是给失地农民以后能有一项营生。” “这个地方真不错，能照顾弱势群体。不会掠夺村民。”夏完淳颇为感慨，看过太多强取豪夺，能有这块和谐的乐土，真不错。 第603章 只有一个要求不准经销清泉啤酒 夏完淳问，“这家房地产公司大气，几十栋楼房同一时间封顶，销售情况怎么样？” “大概有三分之一到一半房屋是解困房。算给政府代建。建筑费用抵土地出让金。老百姓按积分购买解困房，不用支付地价费用，只需要支付建筑成本。解困房物业费比商品房物业费低一半。”孙临知道甚详。他研究过，几方都能获利。 “还能这么操作。厉害。”夏完淳开眼界。 “办法总比困难多。总要解决老百姓住房需求。”万事全凭一点心。 孙临的朋友出来相迎。夏完淳看出来有点官气，不是普通商人，可以算正正当当的官商。“以前是市重点办副处级干部。” 孙临的朋友很热情，知无不言。两家房地产公司不在同一个圈层，没有竞争关系。售楼处很不正规，随便找一间样板房当售楼处，挂的牌子官气十足。但施工却很规范。“他们很重视楼房质量，准备申报鲁班奖。” 按鲁班奖评选标准，应该没问题。 夏完淳看到一位二十多岁俄罗斯女子坐在环廊，百无聊赖。正奇怪怎么会有落单外国女子？孙临的朋友解释说，许是看房的人带过来的。 那位俄罗斯女子似乎不会汉语。没多一会儿，一位男人走过去说了什么，那位俄罗斯女子很自然挎着男子臂膀。 “来看房的？” 售楼人员看到领导在此，走过来打招呼，“隔壁市的人，在东北做水暖建材生意，找一位俄罗斯女朋友，不敢带回家，就在这里买套房子。” “你们不要笑，来买房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人。刚才一位老大爷用化肥的编织袋装五十万元一次性买了一套房。这位老大爷不舍得打车，坐快三个小时公交车过来的。我都替他揪一把汗，要是被抢，老大爷可追不上。” 夏完淳难得放松，快快乐乐返京。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洪云来电话，外资啤酒厂开始进攻清泉啤酒厂的势力范围。之前，夏完淳有交代过，外派啤酒厂来设立办事处，一定不能等闲视之。 夏完淳只好告诉钱秦篆，他得先去清泉啤酒厂一趟。 外资啤酒厂先进入商超，接着开始挖清泉啤酒厂的经销商。他们情报收集很到位，清泉啤酒厂前十名经销商全被挖走。 外资啤酒厂使用手段简单粗暴，花钱买。外资啤酒厂直接给每家经销商十万、二十万，只有一个要求不能经销清泉啤酒厂的啤酒。 外资啤酒厂低价倾销。清泉啤酒厂优势在鲜啤，外资啤酒厂没有在本市建啤酒厂，没有鲜啤出售。但灌装啤酒便宜，只有鲜啤一半的价格，还有各种别出心裁的促销优惠。 清泉啤酒厂的鲜啤销量跌一半以上，盈亏平衡点被打破。清泉啤酒厂重新陷入亏损的境地，幸好之前清泉啤酒厂储备现金充足。 夏完淳到的时候，清泉啤酒厂士气低落，管理层愁眉不展。 第604章 必须先了解对手 夏完淳一到，管理层不约而同松一口气，职工也有主心骨。 此时大家方知夏完淳对于清泉啤酒厂无可替代的作用。 洪云先汇报情况。外资啤酒厂家代表叫陈胤文，东北人，来自哈城，行事狠厉，揪住对手紧咬不放，不把对方打死不罢休。一旦被他缠上，非死即伤。洪云列举陈胤文在几个城市的战绩。他的手下有两员大将，翟堂、佟图赖。 夏完淳以为自己听错，翟堂，以前查友三安排在俱乐部窃听的服务生。难道是同名同姓。夏完淳在此人名下做一个记号。事后，夏完淳看到翟堂的照片，确认此翟堂即是彼翟堂。 洪云继续往下说，两人各带一支队伍，约十人左右。以扫街形式铺货。从外地来的只有陈胤文、翟堂、佟图赖，其余都是本地招聘。 夏完淳表扬洪云，知己知彼方能战胜对手。洪云确实成长起来，能够先一步想到调查对方的主帅，操作手法，打仗必须有打仗的觉悟。 “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自己建一个啤酒厂吗？” 对呀，外资建一个啤酒厂花不了多少钱。之前清泉啤酒厂管理层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洪云同样目瞪口呆，她忽略这个问题。外资啤酒厂一来就是抢市场，似乎没考虑过建个啤酒厂的事。 “他们的目的垄断。才能获得超额利润。只要我们在，外资啤酒卖不了高价。所以外资啤酒厂想着打垮我们，吞并我们，让我们屈服。他们会用各种手段打击我们，甚至会用糖衣炮弹诱惑我们。一旦他们控制清泉啤酒厂，再慢慢炮制我们。不用我多说，大家都尝过资本家带给大家的痛苦。不要觉得外资是善良资本。一旦被外资收购，等待我们必然是下岗。” 几个高管重新回忆起当时被厂长黄梧欺骗的事。夏完淳就是要唤起大家痛苦的记忆，才能坚定立场，不会被资本编织的谎言所骗。 “外资啤酒厂家拥有资金优势，来势汹汹，我们一定会输吗？我这么说，外资能够投放到我们这个城市的资金也是有限的、外资还有一个特点，必须速战速决。为什么外资喜欢用陈胤文这样的人，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他能给十家补贴，但不能给一百家补贴，不能给一千家补贴。” 我们的优势在哪儿？ “咱们啤酒厂前几年置办丰厚的家底，想赢我们并不容易。大家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你是外资啤酒厂的代表，如何击垮清泉啤酒厂？” “你作为外资啤酒厂代表，认为很容易击垮竞争对手清泉啤酒厂。请举手。” “很好，没有人举手，证明咱们不是轻易能够被打败。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宣战，咱们就得迎战。” 夏完淳成立‘反对垄断求生存’领导小组，‘服务上水平’小组，以及情报组。尤其情报组涵盖全场职工，多听听坊间的声音，收集消费者的反应，收集竞争对手一些小动作情报，以便及时应对。 第605章 狠狠甩对手一巴掌 陈胤文、翟堂、佟图赖每天都会先开碰头会，然后开大会，布置一天的任务，晚上下班再开总结会。 “今天清泉啤酒职工和前几日不太一样，打了鸡血一样。” “我也发现啦。之前碰到清泉销售代表，垂头丧气。今天我故意挑衅他，竟然回以冷笑。”不是冷笑，是轻蔑微笑。 “前几天清泉业务员主要走访前五十大经销商，今天他们似乎开始扫街，挨家挨户拜访。我跟老板打听，讳莫如深，不愿多谈。” 陈胤文抬头问，“清泉业务员来过楼下那家小酒家了吗？” 负责这一片的业务员回答来过。 “翟堂，你下去问一下，花点钱买详细一点的答案。” 翟堂下楼到小酒家，给老板五百元钱，就得到情报。 “清泉业务员承诺，销售额每增长百分之十，返点百分之十，增长百分之二十，返点百分二十，增长百分三十，返点百分三十。如果增长更多，直接面谈。”翟堂还有话，欲言又止。老板态度说不清道不明，看翟堂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陈胤文以为翟堂有些话不方便大会上说，等会后两人碰头商量。 “咱们要不要也实行这样的政策？” “要，不能给清泉啤酒生存空间。”陈胤文坚定回答，“谁给清泉啤酒厂带来这些变化？你们要重点查一下。” 陈胤文必须了解清泉啤酒厂谁在指挥，他的竞争对手是谁。 会后，翟堂跟着陈胤文进办公室。“楼下小酒楼老板看你眼神怪怪的？” “是的，和平时态度差异太明显，无法掩饰。” “看来清泉啤酒厂业务员玩花活。” 翟堂也这么觉得，清泉啤酒厂到底说了什么，老板才会怪异眼神看他。翟堂猜不出来。 陈胤文一样猜不出，“再看看其他业务员会不会碰到这种事。一定要重视，一定要问清楚。你手上的事情先放放，明天先去查清泉啤酒厂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换人指挥。” 翟堂应下，陈胤文度过不眠之夜。 第二天傍晚，翟堂赶在公司开总结会前回来。 “清泉啤酒厂老板夏完淳回来了。清泉啤酒厂进行战争总动员。所有职工都分配了任务。”翟堂花钱收买好几个人，反复验证才得出的结论。 陈胤文轻蔑冷笑，“战争动员，什么鬼哦。在资本铁拳下，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对手是夏完淳，太有意思，等的就是他亲自下场，然后覆灭。” “我们只和全市前十啤酒经销商合作，扩大到前一百名。”陈胤文下定决心，他要狠狠甩夏完淳一巴掌。这一巴掌可是几百万元白白送给小商户。为了达到目的，有些钱该花，不能省。陈胤文要让清泉啤酒厂销量再度猥琐。 夏完淳看着报表，前十名经销商全部倒戈，不再出售清泉啤酒。夏完淳给销售经理布置一个特别任务，一天内走访完前一百名经销商，三天内走访完前一千名经销商。 第606章 排他协议空手而归 “夏总，咱们是不是跟进和酒家签排他经销协议？” “外资啤酒厂现在花出去的钱。他们等垄断以后可以赚回来。咱们可没法获得垄断利润。咱们不能傻傻花钱。钱必须花在刀刃上。” 夏完淳面授机宜，让他们去办。 陈胤文团队准备和前一百名啤酒经销商谈判排他经销协议，那些被业务员称为没见过钱的商户，突然像见过钱似的，不好谈啦。 几十个人忙乎一整天只签下四家经销商。 怎么回事？陈胤文问翟堂、佟图赖。 “以前一万元就能签下的商户，开口要十万元。以前十万元签下的商户，竟敢开口要一百万元。”翟堂被气得声音发颤。 “他们有说为什么要这么多吗？” “签了排他协议，会丢掉一些顾客。” “屁的顾客，有几位顾客会因为喝不到清泉啤酒不进去消费。” “我这边客户说以前顾客想要喝什么牌子的啤酒都有，现在只卖咱们的啤酒，对品牌、声誉有损，要咱们补偿。” “路边店有什么品牌，有什么声誉？” “我这边的商户说有不少客户喝惯清泉啤酒，不会转向其他品牌，会减少营业额。要求补偿。” “陈总，他们简直狮子大开口，咱们没那么多预算，不可能全答应他们，接下来怎么办？”佟图赖问。 陈胤文早明白过来啦，“夏完淳是个明白人。前几天清泉啤酒厂销售经理叫嚣要和我们比签订排他协议！夏完淳来了，清泉啤酒厂策略立马变化。他让清泉啤酒厂业务员倾巢出动，就为了给我们制造签订排他协议的障碍。咱们现在应该分析夏完淳下一步要干什么？才能有效应对。” 陈胤文直觉遇到难缠对手，过去几天，强势抢夺清泉啤酒厂市场份额，打乱清泉啤酒厂的阵脚。短短一天，清泉啤酒厂重新排兵布阵。对手已经变阵，陈胤文团队如果不变阵，恐怕达不到目的。 “他怎样给我们制造障碍？”翟堂不经脑子顺口问出来。 陈胤文弹一下烟灰，“昨天晚上你不是觉得楼下酒家看你的眼光怪怪的吗？那是因为你没有和楼下酒家签订排他协议。”翟堂恍然大悟，这样解释商户吃人眼神最合理。 “清泉啤酒业务员肯定把我们和前十名经销商签订排他协议的几个透露出去，甚至夸张。清泉啤酒业务员甚至会把价格无限放大，不患寡而患不均，商家期望值高了，咱们签约就会困难。” 夏完淳出了两招，一招给销量增长经销商奖励返现金，第二招阻碍对手和商户签订排他协议。接下来他会干什么？ 陈胤文、翟堂、佟图赖三个人默默吸烟，想着夏完淳会怎样选择拼死挣扎。 “先开总结会，等下慢慢想。”外面业务员等了许久，三位领导没出来，他们不好下班。 外资啤酒业务员本来以为会像之前一样，出门一趟就带着排他协议回来交差，甚至有可以多签几家的冲动。 第607章 与其让利顾客不如让利经销商 现实却是打脸，大多数人空手而归。 陈胤文没有批评业务员，反而宽慰，深谙带兵之道。 打发业务员下班，陈胤文、翟堂、佟图赖才又重新进办公室商议。 “咱们与商户签订排他协议目的是打压清泉啤酒的销量。排他协议签不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抢占清泉啤酒的市场份额？”陈胤文抛砖引玉。 佟图赖先说，“清泉啤酒厂给经销商返利，我觉得击中经销商软肋。经销商最在乎就是钱。咱们应该学清泉啤酒让利给经销商。我觉得与其让利给消费者，不如让利给经销商。” 陈胤文眼前一亮，消费者对一毛、两毛让利无感，可经销商不一样啊，一毛、两毛累积起来可不得了，把经销商积极性动员起来。经销商自然会主动推销外资品牌的啤酒。 陈胤文立即和翟堂、佟图赖一起核算，让利多少给经销商。 “清泉啤酒会不会跟进？”陈胤文问。 佟图赖立即应答，“那肯定。听说清泉啤酒厂把和我们竞争称为战争。成立战争指挥中心。还成立情报中心。” “哦，谁说的？” “啤酒厂职工宿舍邻居说的。” 翟堂讪笑，“这也太夸张了。” 陈胤文一点不觉得夸张，这就是两个工厂之间的战争。清泉啤酒厂松懈只会被大卸八块，等待只有死亡。外资厂在国外有工厂，在国内超过十处工厂。即使在这里失败，他们也没事。 不对，外资公司会在，可他们三人不一定会在。失败的人只会被开除解职。 “咱们只给愿意签订保密合同的经销商返利。保密时间尽量长一点。”陈胤文知道很难保密，但能够给业务员留出越长时间越好。 保密是所有领导人要考虑的一个重要因素。 陈胤文保密措施形同虚设。清泉啤酒厂一位车间职工就来报告。他把合同都带来指挥中心。 “拿到这份合同可很不容易，怎么得来？”夏完淳仔细看合同。 “他的朋友，和他有过命交情，开一家餐馆，平时啤酒销售量不小。”洪云答道。 “你觉得要给他多少奖励？也要照顾他朋友餐馆的生意。”夏完淳觉得要重赏，这是大功。 “我觉得奖励他一千元，记一等功。”洪云已经赏罚过多次，懂得分寸。职工立一等功，明年工资基数能提级，还有其他好处。 全体职工看到奖金奖状，如同打鸡血。 “非常时期得重奖，奖励五千元，记一等功。给他朋友餐馆送五十件啤酒。”夏完淳提高奖励金额。 洪云立即去执行，召开职工大会，当场颁发奖金奖状。她隐去合同的事，只言得到一份重要价值的情报，因仍处竞争中不能说，等以后公布。 夏完淳敲着放在桌子上的外资啤酒厂让利合同，召开指挥中心会议。 “这是无所不用其极。”洪厂长愤愤不平。 “外资啤酒公司在和我们战争中失败，或许只伤一指，不伤根本。但陈胤文、翟堂、佟图赖三个人下场不会好。他们必然要拼死一搏。” 第608章 他们手上有我们的合同 陈胤文、翟堂、佟图赖必须拼命。指挥部成员才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们没见识过太多市场竞争产生弯弯绕绕的东西。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并非陈胤文、翟堂、佟图赖就没有风险。 “话说回来，咱们要不要跟进？”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合同日期？”夏完淳提醒。 大家才重新拿起合同仔细看日期。 “三个月？” “三个月试行期，视情况续约。”一人念出来。 “实行这份合同，啤酒厂的利润非常低，甚至要亏本。不是长久之计。”夏完淳才指出真正问题在哪里，“假使咱们用这份合同为模板，和经销商签订一年的合同，咱们能不能赚钱？很可能，他们玩不起，但咱们同样玩不起。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必须经过精算才行。 洪厂长、洪云等领导才意识到形势严峻。还是经历太少。 “你们觉得外资啤酒公司老板为了吞并我们，能够容忍陈胤文、翟堂、佟图赖花出去多少钱？能够给他们三人多长时间？” 夏完淳心情很沉重，清泉啤酒厂可以坚持一年半载。外资啤酒公司老板不会给陈胤文等三人太长时间，甚至不会超过一年，也许过不了这个春节。但外资啤酒公司老板会不会卷土重来，再派遣一个人过来，细水长流式渗透。清泉啤酒厂能够顶得住？夏完淳严重怀疑。 “跟进。咱们同样签三个月，以观后效。”夏完淳最后给了一道命令。 清泉啤酒厂跟进让利。清泉啤酒和外资啤酒势均力敌，谁也别想打倒谁。 陈胤文有点懵。清泉啤酒厂只隔几个小时就跟进，甚至清泉啤酒厂业务员先和部分商家先签订让利合同。清泉啤酒厂给经销商让利比外资啤酒公司多几分钱。赤裸裸的羞辱。 “清泉啤酒厂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动作？” 翟堂、佟图赖摇摇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清泉啤酒厂手上有他们和商家的合同。为什么，怎么这么快消息就泄露出去？ 陈胤文对于能否吞并清泉啤酒厂有一瞬间的犹豫，再也没有以前坚定不移。 翟堂断言，“公司必须投入更多资源，否则不可能击垮清泉啤酒厂。” 陈胤文有点恍惚，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吗？他们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假查克用、假谢三宾、张存仁一起走进来。 “陈经理遇到困难？夏完淳是很难啃的骨头。”假查克用趁机揶揄陈胤文。 “确定很难搞。”陈胤文原计划三个月拿下清泉啤酒厂。现在的情况，他半年时间都不一定能拿下。 “绝对力量就是碾压过去就好。”假查克用似笑非笑。 假查克用、假谢三宾、张存仁三人抵达酒店，办理入住手续。夏完淳就收到假查克用来了的信息。这个假查克用阴魂不散。夏完淳越来越频繁遇到假查克用，东湖论剑互联网大会遇到，思明土地拍卖会遇上，这里又遇上。 第609章 烧烤店老板想美事 查家像被人控制一样。姓名用得久，以后真的查克用还在不在不好说了。 不应当。查家斗夏家那么狠厉，怎么会对日本人乖顺？夏完淳实在看不懂查家和日本人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止夏完淳、洪云、陈胤文等弈棋人不停加班开会。凡是啤酒经销商躁动不安。高三、徐五两人是发小，各经营一家烧烤店。徐五先开烧烤店，教会高三。高三自此扶摇直上，选的店顾客盈门。 高三烧烤店来了一位知名记者，意外对口味，对高三烧烤店赞不绝口。自此高三烧烤店成为网红店。烧烤和啤酒不分家，高三烧烤店啤酒消费量排进前一百名。 高三烧烤店最早一批和陈胤文签订排他协议的店。他曾试探过翟堂，可否和徐五烧烤店签订排他协议。翟堂嫌弃徐五烧烤店名气不足，销售额差太远。就没签。 徐五很羡慕高三有十万元现金领。两人每天凑在一起商量，如何从夏完淳和陈胤文两人手中挖出银子来。这一天三、四位同行凑过来打听行情。 “他们竞争越激烈越好。没竞争，咱们没这些好处。”高三算看透啦。 “我本以为清泉啤酒和外资啤酒会争相给我们送钱呢。” “就是，我正盘算拿着他们白给的钱开一家分店。一家收清泉啤酒的钱，一家收外资啤酒的钱。哪知道清泉啤酒怂了。” 边上一人插话，“清泉啤酒厂哪有钱，前几年差点批产，也就这两三年过好日子。” “清泉啤酒厂和外资啤酒公司没法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人家一年营业额超一百亿美元。清泉啤酒厂一年营收勉强超一亿。怎么比，好比蚂蚁撼大象。迟早被碾死。” “说这个太远。咱们只看眼前。翟堂找我签排他协议，我按清泉啤酒厂业务员教的，吊高价。没想到翟堂走了，没再回来？” 一阵哄笑。 “清泉啤酒厂业务员只告诉我实情，只说外资啤酒公司和商户签排他协议，给十万元，最高给到一百万元。他没教我怎么和外资啤酒厂签协议。” “他就是让我们向外资啤酒公司要高价，导致签不成协议。” “你要价多少？” 那个人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翟堂会砍价，报二十万元。”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来，一位还把含在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你那个小破店，值不值二十万元？” “别看我小，一年啤酒卖好几万呢。” 又是一阵笑。 “你们说清泉啤酒厂能坚持多久？我倒愿意它多坚持坚持，最好能坚持一两年，咱们赚这一波就够啦。” “我看悬，清泉啤酒厂现在就在亏钱，坚持不了多久？” “不好说。原先听说清泉啤酒厂要学着签排他协议。我就觉得清泉啤酒厂要完。结果人家老板一来，不仅不签，反而把消息散出来，让咱们商户懂得讨价还价，拉高外资的成本。”一人边抽烟边分析。 第610章 每个人都想利益最大化 “你们不要觉得外资会无穷无尽撒钱。你以为翟堂能有多大权限，外资老板精得很，给个一百万、两百万的权限，不会给一个亿的权限。外资老板和咱们一样，花最少的钱办成最大的事。否则翟堂等几位就得走人。” “老李睿智啊。” “这不是我说的，清泉啤酒厂的人说出来的。清泉啤酒厂的人说翟堂等几位只是工具人，他们可以以厂为家。只要不做汉奸，清泉啤酒厂老板不会开除人。” “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只关心我们能不能多赚钱。” “我就想说清泉啤酒厂不是那么容易倒下。坚持两三年应该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他们老板太厉害，看问题太深刻。翟堂那样真干不过他。” “老李你挺乐观！” “人心齐泰山移。” “别扯这有的没有的。外资啤酒公司还会不会签排他协议，就想先赚十万八万。” “你可以找翟堂谈谈，没有十万、八万，五万、六万也成啊。” “我觉得翟堂很可能后续还会找上门、他们想尽快抢占清泉啤酒厂的市场份额，签排他协议最快速的办法。” “如果翟堂上门，咱们开价多少合适？” “我不准备贱卖的，你们随意。” “签排他协议真的会受到不小限制。真会有顾客闹着要清泉啤酒。” “是啊，刚开始给顾客解释清泉啤酒没货，一般都能接受。好像自从顾客知道排他协议这回事，再给顾客说没货，顾客都没好脸色，甚至反感，不再上门。”你们不要随便入坑。 “清泉啤酒厂实行按营业额增长幅度来奖励，我觉得挺好。”他家酒店啤酒消费量不是很多，赚点返点挺不错，利润显着增长。 “才签三个月的合同。” “只要两家继续干下去，就会续签。” “所以两家啤酒都要使劲推广，最好让两家继续干仗下去。”在场的人都在重新思考如何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清泉啤酒厂鲜啤卖不出去的量每天在增加。夏完淳决定选几家进货多的商户合作，每天晚上七点半，赠送鲜啤。给合作商户增加消费者。 商户在店面公告清泉啤酒厂每晚七点半赠送鲜啤，暂定十天。意外有不少顾客特意选七点半来店铺消费。 没能和清泉啤酒厂合作的酒家眼红，找上门要求合作。夏完淳和指挥中心其他人开会商讨，订出几个条件，符合条件可以合作。 后来有个烧烤店，需要鲜啤的量比较大，老板主动到清泉啤酒厂要求增加投放量。清泉啤酒厂鲜啤的量比较固定，给这家多了，给其他家就得少。销售人员做不了主，向上汇报。夏完淳亲自出面和老板商谈。 烧烤店老板提出一个方案，“可以和清泉啤酒厂签订排他协议，专售清泉啤酒。条件七点半赠送鲜啤不限量。” 清泉啤酒业务员连连摇头，这种条件不可能答应。 夏完淳细细询问烧烤店每天不同类型啤酒消费量，各占多少营收。“你总共有多少桌椅？” 第611章 清泉啤酒夜免费畅饮活动 “我有五十几张桌子，四五百把椅子。”烧烤店规模不小。 “每天翻桌率有多少？” 夏完淳大概了解烧烤店的情况，刚开一个多月，发愁不能满座，对赠送鲜啤引客感兴趣。 “可否容我们商讨，一两日内会给你回话。”夏完淳不确定这家烧烤店什么原因搞不起来，决定派人去尝尝看，再决定是否合作。 那位老板无奈只好先回店，临走一再交代，“尽快啊。” “夏总，您是什么想法？”洪云知道夏完淳一定有什么新举措。 “洪云，你从公司找几位去这家店消费，预支三千元钱，多几个人分两三波去，试试这家店菜品质量。” “我的想法我们不能老被动应对陈胤文，可以有一些我们的风格。我打算和这家店合作清泉啤酒夜活动，畅饮，让这位老板出一半钱，我们出一半，或者老板出四成，咱们出六成费用，共同做十天畅饮。” 夏完淳考虑到清泉啤酒厂必须在消费者中始终有存在感，在经销商中有存在感，想办法让对手紧张。对手才会忙中出错。 “目前只是初步想法，你再做一些完善，先不对外公布。这家烧烤店新开张，才有可能，其他家店老板未必愿意。” 洪云点点头，她带几个人一起连夜完善策划方案。 夏完淳不能做具体工作。他必须思考全盘战争方案，他做得多调动职工积极性，让他们对胜利充满渴望。 洪云分三波人去体验，每一组一千元，自行安排。回来后，洪云单独询问每一组的感受。菜品没问题，中上水平绝对有，地方比较偏僻。 夏完淳带策划部直接开进烧烤店。 夏完淳没谈价格，先让策划部对店铺门面重新设计，需要改进地方告诉老板。最后才告诉老板‘清泉啤酒夜畅饮’活动，费用对半出。 烧烤店老板对策划案非常满意。他没人帮着策划，只是寻常挂了门脸。夏完淳愿意出这个钱，老板感激涕零，太满意，不讨价还价。 预热三天，夏完淳在报纸、电台投放广告。烧烤店出一部分广告费用。 清泉啤酒夜畅饮第一天，烧烤店翻桌率三次。老板彻底翻身，扬眉吐气。 陈胤文、翟堂、佟图赖商量跟进找一家烧烤店，也做畅饮。 陈胤文问假查克用的意思。假查克用只说，“做。” 陈胤文知道假查克用对这样的活动不在乎，但假查克用到底什么意思。假查克用不说，他揣摩不明白。 私底下，陈胤文和翟堂、佟图赖说，只要假查克用不阻扰就行。 其他烧烤店，酒家找上门谈合作畅饮活动，夏完淳没再出面，放权给销售部，按照第一个合作模板去谈，包括成本、利润核算都交给销售部自行处理。 夏完淳、洪云紧盯着假查克用的动作。 暴风雨前的宁静。 哪怕一个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提早知道信息，提前布置应对，将是决定谁胜谁负的关键。 第612章 原来外资也不是无所不能 陈胤文的畅饮之夜，大概该商家增加百分三十的客流。 徐五对高三等人说，“原来外资啤酒公司不是无所不能。原来他们也会输。” “是啊，清泉啤酒夜畅饮做的水平和质量，不是外资啤酒公司可比。清泉啤酒厂从头到脚替商户全面包装宣传。陈胤文只一味降价。差距太大。” “清泉啤酒夜的效果也不是外资啤酒公司可比。从没有满座，到翻台三次。” 有一人压低声音悄悄说，“我听说那个烧烤店老板愿意和清泉啤酒签订排他协议。但被清泉啤酒老板拒绝。清泉啤酒老板说想做好顾客服务，一定不能签订排他协议。排他就是对消费者不负责任。” 排他确实有这么一层意思。 “各位，说实在话，我宁愿能多翻台三次，也不要签什么排他协议。” 谁不想，三倍客人比排他协议小恩小惠实在得多。 “翟堂的排他协议变成小恩小惠？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谁能想到当初人人觉得一夜暴富的排他协议，地位下降为小恩小惠。 “清泉啤酒厂的策划水平确实比市面上的公司要高。” “当然，他们舍得花钱。咱们都是能省则省。” “清泉啤酒厂果然不会束手就擒，开始一些反攻动作。” 其实清泉啤酒厂内部并不平静。很多人在问，为什么夏完淳不签订排他协议？最终，他们反映给洪云。 洪云找了一个机会，当面问夏完淳。 “夏总，排他协议多一家是一家，反正主动权在咱们手上。为什么不签呢？” 夏完淳点点头，“有钱不赚王八蛋。只是烧烤店老板提出各项要求。咱们不能满足。咱们要是满足烧烤店老板，等于自废武功。” “还有一个原因，一旦外资啤酒公司把价格打到相当低的程度。排他协议还有何用。” “您认为价格还会低，价格已经降到连利润都没有。还要降？” 夏完淳问洪云，“你有没有听说过极限施压？也就是对手不再讲任何规矩，只求打倒对手。” “极限施压？”洪云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 “对，极限。价格腰斩，再腰斩。” “会吗？”洪云有点不可置信，对方会这么卑鄙。 对手可不会仁慈，夏完淳肯定道。“会，不仅会。而且对方已经开始动作。你们不要怕，” 杨文球混进翟堂的团队，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得到几条情报。夏完淳抵达清泉啤酒厂时，杨文球得知消息，需要一个人潜入外资酒厂团队。杨文球从接到新任务，到进入翟堂短短三天。 杨文球已经送出来好几个情报。假查克用抵达本市的消息就是杨文球送出的情报。杨文球到底是何许人，怎么有这个本事。 夏完淳真心觉得杨文球很不错，好用。 “夏总，我发现这边有大动作。他们运进来好几个集装箱的啤酒，大有全面开战的意思。”杨文球利用下班时间，跑到公共电话亭，才紧急通知夏完淳，情况不对头。 第613章 啤酒免费喝会怎样 夏完淳让洪云安排查一下物流公司以及一些大仓库，近十天运进来多少啤酒？估一个大致数量。 洪云安排好后，回到办公室，看到夏完淳对着窗外沉思。她没有惊扰，只是在猜测夏完淳从何得知陈胤文大量囤积啤酒？ 许久，夏完淳才转过身来，“安排盘一下仓库，再找一个大仓库，至少备下半年的物料。另外找银行贷款，把公司所有能抵押出去全抵押，能借越多越好。” “分几家银行借。别害怕，有备无患。只要不乱花钱，就能度过难关。” 洪云派出去查物流公司和仓库的人回来。最近十天，本城物流公司一半运力全在从各地运回啤酒，大的仓库都快装满啤酒。对方似乎没有遮掩。这是要拿啤酒砸死人，太可怕啦。 “不会拿啤酒砸死人，是拿钱砸死人。”夏完淳笑笑。 “这是历史性的时刻，将铭刻在清泉啤酒厂的历史上，甚至在国内啤酒发展史都能提一笔。我们将会创造历史，以小渔船撞沉驱逐舰。” 夏完淳不能有哪怕一点沮丧情绪，必须只能乐观。国人基因进祠堂，成为历史人物。夏完淳的话瞬间让大家找到奋斗的动力，在清泉啤酒厂和外资斗争中，出过一份力，成为一种渴望。 “你们找找有没有相熟外地的啤酒经销商，搭搭关系，不久后说不定有用处。洪云，你安排人统计一下有多少外地啤酒经销商可用。”夏完淳布置一个似乎和大战无关的任务。 洪云等人以为夏完淳打算把清泉啤酒卖到外地，有备无患。 外地啤酒经销商接到清泉啤酒厂职工的示好，随口问，“你们清泉啤酒是不是要进军外地市场？赶快来。欢迎你们快点来。我可是听说你们当地商家可以赚几十万排他协议费。” 绝大多数外地啤酒经销商期待啤酒大战开打。 陈胤文运进来大批啤酒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大多数人不知道假查克用，所以仍然算在陈胤文身上。 高三、徐五两人已经团结一帮啤酒经销商，一起互通有无，磨刀霍霍，准备割外资啤酒公司和清泉啤酒厂的韭菜。 “陈胤文到底要干嘛？运进来那么多啤酒，比去年全市啤酒销量还多。” “难道陈胤文想请全市人民喝啤酒？” “也不是不可能。” “我听说清泉啤酒厂在联系外地啤酒经销商，是不是要避其锋芒。早就说了，外资啤酒公司亏得起，清泉啤酒厂能亏一年还是三个月？” “我一位外地朋友打电话来问我。他们已经准备狠狠宰外资啤酒公司一刀。” “也准备宰清泉啤酒厂一刀。可怜清泉啤酒厂主动送人头。” “清泉啤酒厂瘦不拉几，能有什么肉。他们都知道外资啤酒公司肥。” “你们说要是啤酒喝，清泉啤酒厂多久宣布破产？”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要是啤酒喝，就没怎么什么事，咱们都得喝西北方。” 第614章 舆论必须引导 这话说到点子上，陈胤文不会傻到啤酒喝，再送啤酒经销商一笔钱。 “万一啤酒喝，咱们怎么办？” 在座的人中有一两人想到办法，却闭嘴不言，都想着做独家生意。 本市电视台、报纸，甚至网络都在讨论啤酒经销商排他协议是否合法？争议非常大。有不少人认为排他协议是商家市场竞争一个手段，没必要非议。 “排他协议对消费者十分不利，剥夺消费者的选择权。” “请问清泉啤酒夜畅饮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排他协议？别的啤酒同样没机会出售。” “你说到正点，从市场效果来看确实有排他效果。但清泉啤酒恰恰使用市场手段，对商家、对消费者是双赢，而不是一份排他协议。外资啤酒公司支付排他协议费，相当于商业贿赂，商家拿走钱，消费者却得不到实惠。外资啤酒公司和商家合谋从消费者口袋里掏钱。” 这个人认识清晰明了。 可惜被另一个人冒出一句，“清泉啤酒夜畅饮有十天时间限制。”纯属画蛇添足，模糊焦点。 他的话立即被外资啤酒代表抓住，“排他协议也有时间限制，不是无限期。” 媒体看到这个话题有流量，争先恐后创新话题。网络上争论更为激烈，网友宣称，“我绝不会到签了排他协议的商家消费。” “你怎么知道哪一家签订排他协议？” “只要问有没有清泉啤酒，不就知道啦。据我所知，清泉啤酒厂没有和商家签订排他协议。” “清泉啤酒厂不是不想，是不能也。没那个钱。” “假如一位特别有钱的人，全市签订排他协议，是不是只准卖他一种产品，可以实现垄断呢？”垄断之后想卖多少钱都可以，这个人懂得留话，以免争议点过多。 “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啦。假如一位特别有钱的人，干脆买下全国，自己当国王不是更爽？你的假如根本不存在。” “我假如另一个事。假如清泉啤酒厂倒下，或者清泉啤酒厂被外资收购。咱们喜欢清泉啤酒那个味，想喝还能喝得到吗？外资一统啤酒天下，会不会涨价？我赌一定会涨价。” “咱们不能做这么多假设，我只想说市场归市场。谁想阻挡市场大势，都是螳臂当车” “我不懂什么市场大势，我会多喝点清泉啤酒，祝福清泉啤酒能够挺住，不会被恶霸欺负。” “清泉啤酒犯了什么错。清泉啤酒老老实实做生意，不缺斤短两，不制假卖假，有什么错。如果你们认为外资钱多就可以随意欺负钱少，行使丛林法则的权力，就不要谈什么市场，市场只是你们的遮羞布。” 这句话一发布到网络上，点赞无数。原来很多人被市场所骗，看不清。外资欺负清泉啤酒，犹如古代地主看上佃户闺女非要抢走一样，有什么不同。 夏完淳一直在关注舆论。他暗中让人发帖引导舆论方向。 第615章 让清泉啤酒销量清零 舆论对清泉啤酒越来越有利。 陈胤文急得不得了。他准备的说辞被网友驳得体无完肤。以往没遇到过如此舆论的阵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向假查克用求助。 “别慌，只要吞并清泉啤酒厂，咱们说什么都是对的。” “可是在舆论不利情况下会增加吞并清泉啤酒厂的难度。” “实力如此悬殊的条件，直接碾压就是，有什么好考虑。咱们筹划五年以上，不就是为了碾压对手的这一刻。”假查克用畅快，所有的谋划，只为今日。 “明日，我要让清泉啤酒厂的销量清零。” 陈胤文宣布畅饮三天。 全城老百姓情绪瞬间沸腾，奔走相告。网络上支持外资啤酒的声音重新占据上风。 “反对外资啤机的喷子们，外资啤酒照样给消费者实惠。不服来战。” “请那些支持清泉啤酒的网友不要去畅饮，否则你对得起良心吗？良心不会痛吗？” “支持外资啤酒，只要给消费者实惠，不用怕清泉啤酒厂。只要能够畅饮，做什么都值。” 网上放出据说来自清泉啤酒一封信，请广告支持者去参加外资酒厂的畅饮活动，行使消费者监督的权力，尽管赠送，也应该保质保量。 同时，清泉啤酒厂宣布放假三天。 俞天枢从一开始很关注外资啤酒公司对国内啤酒厂的绞杀，从不同角度持续报道多期。他看到夏完淳宣布停工三天，安慰夏完淳，“能抵挡这么长时间，已属不易，何况对方放出如此大招，谁也抵挡不住。” 杨文琦、孙临等人都打来电话，“清泉啤酒厂是不是坚持不下去？” 夏完淳没透露更多信息，只说，“清泉啤酒厂是放假，不是破产，更不是经营不下去。放假是为了战斗时精神饱满。” 夏完淳战斗意识尚存。陆元辅先来到清泉啤酒厂，随后杨文琦、顾天逵、孙临、葛嫰决定亲自来支持夏完淳，找找有什么可做的？ 祁彪佳、商景兰要来看这场啤酒大战，其实也是来关心夏完淳的生死存亡。 纪映钟、纪映淮、叶小鸾一起来声援清泉啤酒厂。 柳眼梅腮自己悄悄来看望夏完淳，两人商量如何应用快乐歌手资源支持清泉啤酒。而后柳眼梅腮悄然离去做准备。 不仅民间有争议，官面上议论颇多。很多人觉得外资啤酒公司破坏市场生态，有行垄断之嫌，必须加以纠正。 另一方认为，该由市场自行调节，政府不应干预，插手市场的事。夏完淳不准备一来行政干预，就是市场竞争也能活下来。 所有酒肆几乎座无虚席。不仅本城的人趁着畅饮啤酒的机会出来消费，而且周边城市也有人跑过来蹭啤酒喝。 陈胤文放出公司所有人员到各家店统计消耗。太吓人，好多店翻台率高得惊人。翻台次数最多一块桌子，竟然翻台七次，数钱数到手抽筋。 第616章 蚂蚁雄兵搬走免费啤酒 假查克用看到报表，怎么会投放这么多啤酒？都快比他预想消费量增加一倍。 “每家烧烤店翻台率起码翻三倍，最高翻台率达到七次。” “合作商户会不会把咱们啤酒扣留下来，等以后卖？” “应该没可能，我们的人在现场盯着呢。我们的人还认真统计出入人数，顺手统计每家酒店的翻台率。基本处于平衡的状态。”也就是说没有人动手脚。 “夏完淳在做什么？”假查克用终于问出一这句话。 夏完淳没做什么，一直待在一百多亿啤酒厂内，没出门。洪云则要忙碌得多，她和助手一起四处收集资料。 其实清泉啤酒厂的设备需要维护，放假三天正好全面检修，趁着这次机会让职工先休息，说不定哪一天业务扩张，工人不够用。 杨文琦、顾天逵、孙临、葛嫰和祁彪佳、商景兰、纪映钟、纪映淮、叶小鸾之间有几位彼此之间不认识。夏完淳帮忙互相介绍后，才去公司。杨文琦则带大家找地方喝酒去。酒是传播的媒介，几个人很快就熟稔。 “老夏这回碰到硬茬，不死也得脱层皮。”顾天逵十分不看好清泉啤酒。 也是，清泉啤酒生不逢时，夏完淳顺手接过一份午餐。清泉啤酒厂遇到如此嚣张抢夺市场份额，也是倒霉。 第一天，绝对可以说，清泉啤酒厂退怯，外资啤酒公司大获全胜。陈胤文提议团建，搞点活动放松一下。翟堂立马响应，等明后天说不定清泉啤酒厂就举白旗投降。“清泉啤酒厂被干停，没机会反抗。这不是立马宣布放假三天吗？” “你们不要太乐观。以夏完淳的性格，绝不会不经抵抗投降。” “抵抗，我们一定要让夏完淳知道什么叫绝望。” 清泉啤酒厂的全体职工因为放假，就有大把时间到各个酒家晃悠。其他他们已经和商户商量好利益分成办法，将啤酒送到周边县市。以此获利。他们早就和周边县市经销商口头签订协议。 到底往外面输送多少银子，也要做到心中有数。 夏完淳是预备第一天就让假查克用发觉。没想到他们竟然没发觉。没比发觉最好，第二天可以继续薅羊毛。多多益善，当职工福利。 高三早就发现这个漏洞。他安排人来来往往，坐高翻台率，不断催促要货。 徐五也想搞点钱，但翟堂的人盯着，他不好下手。所以他来请教高三。他进入高三烧烤店见到几个熟悉的人，他立即明白怎么回事，高高兴兴回店里安排。 第二天，比第一天更火爆，更多人知道畅饮计划，原本没有消费欲望的人，见有啤酒喝也准备走出家门消费。清泉啤酒厂职工继续蚂蚁雄兵搬家，掏空啤酒，表面争取能多喝点，能够多起多点家国情怀，实际推不动。 “怎么量比昨天还大，咱们是不是被人耍的时候。”假查克用直觉感受夏完淳没有躲开。直接端坐让来耍。 第617章 用错地方的正义感 “你和我说说你的手下如何监管啤酒是否被转卖？” “新招募一百多名临时人员各负责监管几家商户。原先团队二十多人监管这些临时人员，对商户营业情况进行抽查。有问题吗？” “新招募临时人员可靠吗？” 陈胤文不敢回答可靠，不可能有绝对的答案，只说原先团队绝对可靠，有他们的监管，不会出太大的漏洞。 高三看到陈胤文招人，偷偷塞几个人进去。洪云等清泉啤酒厂的职工安排二十几人去应聘，结果十来人应聘成功。 一位临聘人员和翟堂商量可否安排离家近的商户。工作时间都是在晚上，离家近点属于合理要求，翟堂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高三安排的人员和同事交换到高三的店。高三从他安排的人嘴里得知翟堂会如何监管。高三特意为翟堂监管设计一套瞒天过海的戏。高三看人的眼光很准，安排的人戏演得很好。因为高三的店属于大店，翟堂亲自过来监管。高三有了内应，翟堂根本看不出什么。 徐五后知后觉，找好朋友高三讨主意， 徐五一进门就抱怨，“翟堂监管太严，一点漏洞都没有。”徐五抬头看见监管高三店的人竟然是高三的朋友，“你运气怎么那么好！”徐五太羡慕高三，翟堂派来监管的人是认识的人，怎么派往他徐五店里是陌生人。 没多久徐五想明白，绝对不是巧合，高三事先做了安排，“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正好他有空要搞个兼职，我介绍他去应聘临时工，没想到会分来我的店，简直意外之喜。”高三知道徐五办事马马虎虎，不太靠得住。他怕事先告诉徐五，会影响他的计划，才特意隐瞒着。 “你可以和店里的监管商量，有钱一起赚。”高三点醒徐五，为今之计就是和店内监管达成一致，一起发财。 徐五此人有点狗屎运，监管他的兼职也是脑子灵活，两人一拍即合。徐五的店翻台次数大增，而且平均每人喝十二瓶啤酒。 洪云遇上的事就有点无厘头。她安排人中一位高中刚毕业的人，正义感很强，不仅不配合，监管尺度严格到变态，又放话要举报监守自盗。 洪云动用很多关系才劝住他，否则计划毁之一旦。 夏完淳问洪云出了什么事。那位高中刚毕业小年轻对夏完淳竟有些敌意。 夏完淳听完洪云的介绍，原来是这么档子事。洪云从家里缺钱角度来劝导，无效。 “小伙子，有正义感非常好。我们清泉啤酒厂正需要有正义感的人替我们伸张正义。我们清泉啤酒厂土生土长，买卖公平合情合理，童叟无欺。我们招谁惹谁，非得打倒我们。” 小伙子被人需要，有认真听着。再说陈胤文动员会上的确提出打倒清泉啤酒厂。 “你觉得清泉啤酒厂应该不打倒吗？”夏完淳用一个肯定的反问式。 “不应该。可也不应该用非法的手段。”小伙子辩解。 第618章 以开拓市场名义运走免费啤酒 “按市场理论，我们这边啤酒价格低，周边城市价格高，商品总是从价格低地方流通到价格高的地方，使得两个地方的价格差没那么大。你说，我们干的是不是市场行为？” “同样一瓶啤酒咱们这里，周边要花一元多钱，不能由着一家公司决定伤害哪里的消费者。这就是反抗。你没办法说服公司平等对待每位消费者，但你可以做到应该做到的。” “一九八几年德国柏林，一位妈妈带枪进入法庭，连开八枪打死杀害她女儿的凶手，因为法律没办法判处凶手死刑。里面的警察等这位妈妈开完枪才逮捕她，这就是人性。” “接下来就是你的选择，告密或者为老百姓可以选择喝不同的啤酒而努力奋斗。”夏完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眼神示意洪云看好这位小爷。 “洪云姐，我错了，我不应该好坏不分。” 洪云才放下心来，能想通最好。 事实证明，小伙子一旦想通，配合非常好。在他的配合下，几家商户啤酒消费量大幅攀升。小伙子解释很合理，翟堂一点没怀疑。 一些商户默许消费者喝几瓶带几瓶回家。 佟图赖以为假查克用不会允许消费者偷偷带几瓶啤酒回家。没想到，他完全不在乎，“只要减少消费清泉啤酒就行。” 正因为这一句话，所有临聘人员全部放下心理负担，公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啤酒是否当场喝掉不再成为硬性指标，数量无从统计。 清泉啤酒厂以到外地拓展市场为名，几辆大卡车公开往附近城市而去。里面有一多半属于外资啤酒。 之前清泉啤酒厂屡屡试图打进附近城市的啤酒市场，始终收效甚微，成本居高不下。此次清泉啤酒洪厂长依旧没抱多大希望，纯粹为了掩护啤酒胜利大逃亡。 而假查克用、陈胤文对于清泉啤酒开拓附近城市市场，抱持看笑话的态度。他们认定清泉啤酒纯属无用功，以前不能成功，现在更不可能成功。临时抱佛脚不会有什么效果。 夏完淳在附近城市宣传就是一个讨巧，“因为有清泉啤酒厂，清泉顾客喝到的啤酒。” 网络上开始出现讨论帖子，“一个城市啤酒，其他城市啤酒高价，合理吗？” 啤酒消费者开始注意到清泉啤酒。“清泉啤酒，打不死的小强。”网友开始列举多少家啤酒厂被外资收购，不敢说清泉啤酒硕果仅存，啤酒被外企一统江湖已成不争事实。 拯救清泉啤酒，否则以后啤酒只有一个味道。 市场很吊诡，以前清泉啤酒拼命打不进的市场，消费者此时逐渐接受清泉啤酒。 夏完淳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与指挥中心领导商量尽数派出业务代表开拓新市场，并从新市场销售额中提取一定比例的广告费用和促销费用，以支持新市场的开拓。 市场已出现新转机。夏完淳看到清泉啤酒活下去的机会。 第619章 赚断子绝孙的钱 陈胤文发现库存所剩无几，三天畅饮把几个月的销量全部消费完。他说不出一种什么情绪。他很可能成为替罪羔羊。 陈胤文看到翟堂、佟图赖围着假查克用讨好，一阵反胃，当初怎么选这两个蠢货。他们以为他离职，两个人能够继续干下去？ 市民畅饮三天，又囤积一些啤酒，一时间本地市场啤酒销量大幅下滑，清泉啤酒和外资啤酒无一例外。 清泉啤酒开拓外地市场顺利，很快销量就上来。清泉啤酒厂重新开动所有生产线进行生产。 清泉啤酒抵挡住外资最大的攻击，不仅满血复活，还活得相当滋润。 夏完淳论功行赏，由指挥中心领导和职工代表一起按贡献大小评出奖项，参与情报工作人员奖励最为丰厚。 “我估计外资啤酒企业不会在想短时间内打倒清泉啤酒。他们会选择长期低价倾销，压低我们的利润，让我们没有能力对外扩张。只要能挺住新一轮的攻击，我们能跟着享受高额的利润。” 夏完淳没法长时间在清泉啤酒厂办公，一切只能由管理层、洪云等人应对外资啤酒长期竞争。 清泉啤酒生产线重新开足马力生产，意味着外资啤酒公司第一轮攻击以失败告终。陈胤文、翟堂、佟图赖去职。 夏完淳回到京城。 亿网发展遇到阻碍，营业额不增反减。蔡文学跳槽到纳网，带走很多客户。他专门和老东家亿网作对。亿网销售团队有一半是蔡文学带起来，没有很好的办法突围。 亿网拼命招人，一直不太理想。夏完淳遇到这种事，也头疼。 夏完淳到亿网，人力资源部正在面试。夏完淳给面试打了一个不要声张的手势，找一个位置旁听。 “我觉得互联网最大的机会在购物网站。”应聘人三十岁左右，福建人，站长联盟里的一位小站长，他的网站主要是推荐一些有用的好网站。 人力资源经理问现做一个购物网站和美国亚马逊、雅买购物网站能竞争吗？ “当然能，从美国购物网站进军国内，我一直在关注。我觉得美国购物网站不了解国人，在美国购物网站开店，费用太高。美国购物网站服务精英人群，大众普遍无法在网站上购物。所以这是一个机会。此时进入正当时。” “据我所知，福建人互联网圈内不少人在开发游戏，你为何会钟情于购物网站？” “店租太贵，物价太高。一件衬衫出口卖给美国才几元钱，但卖给国内消费者上百元。不仅不合理，而且不公平。互联网购物网站应该能消弭这种人为制造不公平不合理。” “你怎么看游戏？” “我不会再从事游戏行业。游戏虽然能赚钱，但损阴德，一定会有五弊三缺的事发生。而且应该不会长寿。” 人力资源经理错愕，为何？ “我曾经从事过游戏工作，亲自在网推广游戏。我亲眼目睹孩子迷上游戏，整个人都废。” 第620章 不是明面上投资人的人 “不能赚这个钱，会断子绝孙。大人忙于赚钱，一般没时间玩游戏，孩子自控力差，极容易被游戏诱惑、沉迷。所以游戏赚钱就是靠着赚孩子的钱。” “孩子没有钱，怎么能花呢。” “上瘾，孩子就会想办法去偷去抢。” 人力资源经理问完，让其他人发问。夏完淳问，“如果你来做一个购物网站，你如何和美国购物网站竞争？” “我觉得购物网站服务对象应该是所有网民，而不是白领精英。另外，我觉得个人网店挺好的，应该推广开来。让网民能够通过开店赚钱。” 夏完淳没接着问，让人力资源部继续面试，亲自带着这个人到办公室闲聊。 “怎么称呼？” “揭暄。您怎么称呼。” “夏完淳，算亿网的股东。” “夏总，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揭暄问。 “很棒。你有没有算过大概需要多少钱才能撑起这么大一个购物网站？” 揭暄脸红，“我没仔细算过，恐怕不是一两亿能拿下。一百万人同时在线，就要花费天文数字的资金。购物网站和即时通讯还不太一样，即时通讯不需要那么多网页，那么多图片，一个聊天窗口就行。购物网站需要搭载的东西太多，支付系统、店面系统、物流接口等等。太多太多，购物网站投入会很大。” “你是要找人投资？”夏完淳知道揭暄是真正懂行的人。 “不不不。我做不了老板，顶多做一个参谋。” “不是不想做将军不是好士兵？” “也要有自知之明。我就不适合当将军。” 夏完淳发现这个人对互联网门清，“你对互联网很熟悉，为什么会单单提起购物网站？就因为店面租金贵，东西价格高？” “没错，我真不想当冤大头。我觉得购物网站之所以有前途，因为我们人口多，居住聚集，不像国外居住分散，物流成本高。我们国家因为人口集中，物流成本完全有可能降到忽略不计。” 这时候能想到物流成本可以降到忽略不计，连夏完淳都惊讶。 “你怎么看国内门户网站的股价？” “国内门户网站至今亏损，说实在还没找到从哪里赚钱。股价可以说反映门户网站的窘境。目前来说门户网站空有人气，却不知道给这些网民提供什么产品可以收到钱。” 确实，夏完淳买入两家门户网站股票，目的也是分散风险。 “你怎么看王思任电子商务模式？” “老王可以说错失良机，有点可惜。现在他被限制在二级部门，电子商务网站完全达不到老王的理想状态。”揭暄突然声音低下来，“不过，我听说老王是被人搞了。有人觉得老王不是他们一方的人，老王的电子商务模式阻碍购物网站的发展，他们需要重新找一位可托付的人来搞购物网站。” 夏完淳倒是第一次听说，“老王不是谁的人？” “不是投资人的人。投资人很神秘，我也不知道是谁。明面上肯定不是能做主的。” 第621章 内部选拔与外聘 夏完淳不明觉厉王思任能挡谁的路，再说张存仁没走王思任的路？与己无关，过耳就可。 夏完淳决定留下揭暄，做互联网的顾问。 “顾问是做什么？” “顾问就是什么都可以问。明天有个高级人才交流会，咱们一起去看看。” “成。”揭暄最喜欢干这种凑热闹的事。 夏完淳遇到揭暄，就知道人才招聘存在不少问题，人力资源经理按图索骥，识别不了天马行空的人才。他应该重视董事长、总经理级别人才的招聘，可能得他和钱秦篆亲自出面面试。 “人才交流会这么多人啊，一天下来不得有数万人？一人收十元，一天纯收入几十万元。一个礼拜有四天人才交流会，算下来，不得了。”揭暄跟在夏完淳身边，没话找话。 “你还没把咱们交的展位费给算进去。” “对哦，这生意太好赚啦。” 是啊，这是政府办的人才交流会，私企没有这个信誉，坑蒙拐骗防不胜防。 没多大功夫，人力资源部就收到一米高的简历。夏完淳只看应聘高管的简历，只有寥寥几份。能做到高管，跳槽很少。 夏完淳看见一位应聘人和人力资源经理聊得挺好，薪资待遇都谈过，人力资源经理已经问到还有什么要求。应聘人接到一个电话，和人力资源经理说了几句就兴奋跑出去。 夏完淳离得远，现场吵杂，“怎么回事？” 人力资源经理把那人的简历递给夏完淳。夏完淳接过来看，那人姓名范承祚，从简历来看，完美，掌握多种开发语言。“这人不错，是我们需要的人才。他没瞧上我们。刚才一家生产小灵通通信公司给他打电话。” “小灵通公司通知他去上班？” “他说通知去面试。” “只是去面试就放弃我们公司？”夏完淳觉得不可理解。 “或许他觉得这次面试没什么问题。不过很多人都瞧不上做网站，不赚钱，网站发展前景不明朗。” “小灵通是过渡产品，应该很快被取代，有什么发展前景可言。” “他们说小灵通是过度产品，公司不是过度公司。公司可以抛弃过度产品，开发新产品。” 夏完淳问揭暄怎么看？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想到网站在人才市场不是很受待见。”揭暄一直混互联网圈，大部分都喜好互联网，从没人选其他行业不选网站。 夏完淳面试几位高管，不甚理想。应聘高管的人有比较长的工作经历，已经是社会人，没有什么可塑性，让他们来管理公司，公司可能要削足适履。 夏完淳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内部招聘，所有岗位应该先内部招聘，再对外。甚至可以试用三个月、半年，看情况再调整。内部培养比外部招聘风险要小得多。打开内部晋升通道，保持内部一定竞争，不至于一潭死水。” “我也觉得应该这样，不过可能也有负面影响，比如打破公司一些良好的组合等等。”揭暄倒没有一味附和，说出他的真实想法。 第622章 你一点技术都不懂 事情总有两面性。 一句内部提拔容易，没有配套一系列制度只是一句空话，甚至南辕北辙。 夏完淳不太适合作为企业制度的制定者，钱秦篆更适合操刀。想到这里，夏完淳没再纠结，关心起技术人才。 人才交流中心安排很有意思，同行业公司安排在一处，亿网对面就是纳网。一位年轻人和纳网招聘人员产生言语冲突，大致年轻人觉得纳网招聘方式侮辱人。 人力资源经理没等夏完淳询问，开口解释，“那位年轻人是架构工程师，纳网好像拿最基础计算机知识给他做。”所以年轻人才会觉得受到侮辱。人力资源经理有点幸灾乐祸。 “咱们的试卷不会出现这个问题。”夏完淳敲打。 “肯定不会。咱们公司试卷都是陈天衢陈总组织几位计算机高手出的。”人力资源经理推卸责任。 夏完淳没再继续，“你去把他带过来。” 人力资源经理其实挺不愿意招聘一位刺头，奈何老板心思不一样。 “你们不会也给我一套试卷。” “我们老板要见你。” “你们老板不会一点技术都不懂。” 人力资源经理一时无语，要是告诉他，夏完淳一点计算机技术不懂，会不会转身就走？“其实我不知道老板懂不懂技术，你跟他聊一下就知道。”只要年轻人进去和夏完淳说一句话，人力资源经理就没责任。 “我是夏完淳，这家公司股东。怎么称呼？” “我叫薄珏，架构工程师。” “伯爵？哪个薄，哪个觉。” “厚薄的薄，王字旁玉，念珏。” 夏完淳问架构工程师是干什么的？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 “我只需要会用人。我需要懂吗？” 薄珏一愣，仔细解释架构工程师是干什么。 夏完淳听完，“来我公司。”夏完淳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架构工程师。 “我有一个团队，能否一起进公司。我们几位有过同进退承诺。” “你详细说说。” 薄珏详细一个一个介绍。他的团队成员总共有七位，各有专长。 “你们明天一起来亿网，咱们接着谈。”夏完淳打算让陈天衢和他们谈谈。 薄珏是夏完淳今天最大的收获。 夏完淳回到家，和钱秦篆谈起内部选拔的事。 “我也正要和你这个事。上尊酒厂的师父带徒弟制度，就是一条晋升之道。此事难在制度化，不用我们盯着能自动运作。不能我们盯着就有用，没盯着就走歪。” 这也是夏完淳所顾虑。 “我们应该以岗定人，不能因人设岗。” 谈何容易，岗位定下来后，怎么挪用？每个岗位都有人占着，下面的人如何上进。 “我觉得咱们人力资源部一直以招聘人数为任务考核，有点问题。咱们应该学习组织部对人员进行分级，进行考绩，进行培养。” 夏完淳和钱秦篆各自思考，如何系统化，会不会影响公司创造利润。会不会因为追求利润，两者起冲突。钱秦篆叹口气，“必须先凝聚共识。” 第623章 团队文化的冲突 “你说我自己兼一段时间组织部长，还是一开始就找人来做好？”钱秦篆问。 “我觉得你只关注高管，中层干部可以一开始找人来选拔。” 高管只能夏完淳、钱秦篆两人招募，人力资源经理的眼界、眼力没法选出一位合格的总经理。 薄珏把他的团队全带过来。夏完淳让陈天衢、揭暄一起和薄珏团队聊聊。 夏完淳只负责听，听他们讨论。 过后，陈天衢找个机会给夏完淳报告。 “这个团队水平可以，没有短板，可以都留下。” “这个团队相对独立，和原来团队如何融合？或者说如何管理。” 陈天衢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夏完淳同样没想明白，薄珏团队和公司原本的文化冲突怎么办？ 最好能谈清楚。“先让他们看一看公司文化手册，总能找到契合地方。”陈天衢建议。 “行，先让他们看，然后再谈。” 薄珏和团队成员知道小公司可以容许独立团队的存在，稍微大一点的公司，对独立团队会有顾虑很正常。 夏完淳准备和薄珏谈企业文化融合问题时。薄珏提出先讨论项目，项目有前景才有留下来的必要，只要项目好，团队可以服从公司文化。 夏完淳做过疁城南部新城超级商场，对网络商场有超强兴趣。 薄珏看好校园市场，建议开发校友关系网。 陈天衢同样看好校友关系网，或可叫校内网。大学生绝对是上网的主力，消费潜力特别巨大，结婚生子、买房、买车。 夏完淳却不看好，大家找校友，都想要找校友帮忙，不是上下铺的兄弟，只是在网上认识，都不知道是不是校友呢。他是不敢上网的，有人求到自己，是帮忙呢，还是不帮忙。上校友网，等于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除非心怀不轨的校友才会想上网。再者没法审核，万一有人冒充校友呢？ 陈天衢一直做技术，没什么人求到他。他没有这种困扰。没想到薄珏有类似烦恼。夏完淳一说，他有点认同的。团队其他成员和陈天衢一样，没多大感觉，只觉得校友关系纯属好玩。 “夏总准备投多少钱做网络商场？”薄珏问。 “一亿。” 薄珏和团队成员被这个数字震住。薄珏第一时间看向陈天衢。他发现陈天衢没多大吃惊或有异色。难道夏完淳说的是真的，不是画饼？ 陈天衢觉出薄珏团队的不信任，“夏总说一亿，就一定会投入一亿。” 似乎程序员之间的信任，薄珏团队似乎相信了。 “夏总有没有想过和美国购物网站竞争。而且我听说纳网与人合作网上商城，估计差不多性质的产品。”薄珏一通诘问。 “我对个人网店很感兴趣，人人可以开一家网店，这绝对是一个创举。不过，现在个人网店收费过高。我准备先，降低门槛。” “夏总，你准备从哪里赚钱？易趣网的个人网店可是主要收入来源。”薄珏对购物网站了解颇深。 第624章 不要造假的点击率 夏完淳给他们介绍玉京超级商场的运营情况。 “夏总打算从个人网店抽成？” “暂时想不到这么多。我觉得前期个人网店不一定能赚到钱。所以不能搞抽成。暂时全。我的理念是先有人，才有赚钱的时候。我不要造假的点击率，必须实实在在有用的顾客，真实交易数据。” “你的一亿可不一定够烧。” “我会持续投入。这一亿只是起步。” 薄珏陷入长考，夏完淳是否有这种实力。 他的团队成员却不这么想，反正夏完淳给的工资待遇很不错，几乎全部满足他们的要求，可说相当不错的薪酬。即使项目做失败，工资是实实在在。 夏完淳把薄珏找到自己的办公室单聊。 薄珏彻底放开，“夏总，我觉得美国购物网站吞并易趣网。如今看来并没有一加一大于二。我才发现国内网民和美国网民很不同，美国是橄榄型社会，极富、极穷位于两端，属于人少，而中产阶级位于中间，人数最多。国内不同，都处于贫穷阶段，只有少部分富有人群。所以在消费上极为不同。” “有道理。”其实夏完淳早先自己做过相同分析。他用赞赏的语气给薄珏鼓励。 “只是我听说日本人对国内互联网介入极深。他们准备投资购物网站。当然我没证据，只是小道消息。消息都是没有来源。” “我听人讲过，国内互联网貌似市场竞争，但你要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不仅会被排斥，也不仅市场竞争，可能会遭受其他的不公。” “哦。”夏完淳没遇到过这种事，但无风不起浪。 薄珏让夏完淳消化这个信息。 “虽说无风不起浪，不过我相信国内依旧公平公正公开，一些不上台面的东西，我能应对。”夏完淳觉得大不过一个‘理’字。 薄珏点点头，“那就是钱的问题，三方乱战，会很烧钱，有可能几十亿挡不住。” 夏完淳笑笑，“放心，只要我们的产品好，受网民欢迎，有实实在在交易数据。我不怕花钱。” “我没问题了，我们可以签约。”薄珏下了决心。 “可以。你们的工作就是先把网络商场的企划拿出来。”夏完淳让人力资源经理办理手续。 夏完淳和陈天衢商量，由薄珏负责网络商场开发运营，类似于钱凤纶运营花锦网。薄珏招聘人员加入他们七人团队，“大概需要多少人？” “没有两百人恐怕玩不转。” “行，先两百人，你这边也要继续招人，多招一些计算机人才，总不会浪费。” 钱秦篆和夏完淳商量，“先拿出一些中层经理岗位进行竞聘。” “有道理，先试点，看看会发生些什么。”夏完淳颇为赞同。 “行，我明天让人力资源部先拿出一个方案，咱们再讨论。” “好，听你的。”夏完淳抱起钱秦篆，“咱们得规定，以后只在书房讨论公司的事，在房间和厅堂都不谈论公事。” 第625章 请夫人责罚 “都是你坏了规矩。”钱秦篆娇嗔道。 “还真是，我错了，请夫人责罚。” “以后咱们每个月至少休息两天，关机。有什么事都扔给他们去处理，不能事事离不开他们两人。” “好，以后干脆，我们固定初一、十五休息。雷打不动。贯彻试试。咱们得专心再要个女儿，有儿再有女，万事足。” “不正经。” 两人抵足而眠。 薄珏召开网络商场开发企划会，邀请陈天衢、揭暄、钱凤纶等人参加。 薄珏先让团队成员分别介绍美国购物网站的架构以及优劣，然后国内购物网站的情况。 陈天衢也介绍花锦服装网开发过程。 钱凤纶介绍花锦网运营情况以及遇到的问题。 “看来我们要重点解决支付问题和物流问题。”薄珏笑道。 大家都知道这两个问题无解。 钱凤纶说，“要是能解决这两个问题，网络购物就畅通无阻。花锦网始终困于支付问题和物流问题。” 夏完淳没去参加会议，但有不同的人向他汇报，他掌握整个会议的信息。他对薄珏认可多了几分，至少懂得配合。 薄珏给夏完淳汇报要正式得多，打看电话，约了时间，在办公室正式汇报。 薄珏汇报条理清晰，直击重点。夏完淳听完很满意。 “你怎么看？” “从网络支付上看，技术上不存在问题，在于国家政策。政策不支持，网络支付问题解决不了。” “物流问题得靠钱。自建物流或许可以解决问题。” “嗯。”夏完淳认同，“你把他们都叫一起开个短会。”夏完淳需要给开发团队统一思想。 夏完淳先表扬团队合作精神，每个人都积极发言，为团队贡献心力。“关于网络支付和物流的问题。大家不要着急，你们说说多少人在为这个问题绞尽脑汁？” 这个问题太显眼，不用回答。 夏完淳顿了顿，“支付和物流问题，是共性问题。只要别人解决，不可能不准咱们使用。虽然咱们力量有限，暂时解决不了。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政策会支持网络支付。咱们可以借东风。” “有一点，我们应该提前做，安全支付。支付安全才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咱们要寻找安全技术人才，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支付安全出问题否则购物网站一下子就全塌。”夏完淳要陈天衢、薄珏一定要重视这个问题。 “物流虽说钱能解决，但咱们不能事事自己干，尤其物流，降低成本来源于网点全国铺设，没有人脉关系，咱们投入再多钱恐怕都很难。咱们也只能等着搭车。物流公司只有大量业务才能降低成本，不会只服务一家。哪家业务量大，在物流价格话语权就大。” “你们放心，你们开发出来的购物网站只要比国内其他购物网站好。不，只要不差就行。其他在服务消费者和个人网店店主方面有所创新，咱们就能比其他购物网站受欢迎。” 第626章 思维鬼打墙走不出来 薄珏带头鼓掌，“我以前也在思考这方面的问题，老遭遇鬼打墙，经常陷入思考问题里面走不出来。听夏总一席话，给我们一盏指路明灯，不过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一将能力强，干什么都容易成。薄珏心想难怪跟对人太重要啦。自己看不清的路，人家老板心里门清。 “老大，你对夏总评价这么高？”薄珏团队晚上一起聚餐。 薄珏知道团队成员以为他在拍夏完淳的马屁，深抽一口烟，掐灭烟丝，“咱们遇到多少老板？都是咱们给老板解释，咱们开发这个功能是做什么，要给老板千解释万解释，他的钱花的值。在夏总这里有出现这种问题吗？何曾要我们解释过。” “老大说得没错。咱们没感觉到夏总在控制成本。花钱比咱们大方得多。” “咱们是不是一直困扰支付和物流问题。这两个问题，搞得我们咱们信心尽失。咱们可以解决技术问题，可是网络支付真不是技术就能解决。没有银行松绑，咱们什么都干不了。夏总一句国家会支持网络发展，一定会有人出来解决网络支付的问题。咱们从此不必再困扰，别人解决，咱们一样解决。夏总不要求咱们自己去解决，这个老板的眼光是不是和以前遇到的老板很不一样。” 团队几位成员认真地听着，老大说的有没有道理。 “包括物流问题，他和我说过，不要想着事事亲力亲为。自建物流网，投十亿下去，可能水花都没有，车好解决，码头可不好抢。我们要是想着跟全国各地码头合作，利润大部分要分出去，属于高投入，低产出，不划算，只能等待有能者。” “解决物流有许多办法，网络卖书，网络卖音像制品等物流成本较低商品，也是一种解决办法。把物流成本加进售价内也是一种办法，谁规定网络销售价格一定要低于批发市场价格呢？” “咱们是做平台，只要平台好用。售价不归咱们管。只要让买卖双方交易公开透明，少出现欺诈现象，咱们平台就算及格。” 这些都是夏完淳和薄珏说的。薄珏真是茅塞顿开，抓住关键点。 “老大，夏总真这么好？” “反正我们见过的老板没有一百位，几十位总有。夏总和他们中任何一位都不同。对待员工也不同。我打听过夏总从不亏待员工，也不允许人力资源部亏待员工。陈天衢讲过一句话，在夏总看来，只要你不是汉奸，不出卖公司利益，平庸一点也没事，企业既然招进来，总能找到合适的岗位。” “那天夏总和揭暄去招聘会，两人聊了很多，夏总突然提起内部提拔比外聘要强。准备重新架构内部升职通道。你们也要多学习，包括也要多学习，争取咱们的能力提升，足以担任更高级一点的职位。” “老大，咱们干得过美国购物网站吗？”团队成员有点畏惧美国公司强大资金后盾。 第627章 利益最大化的盘算 薄珏笑道，“我不知道。夏总看法美国文化不适合国内，很可能水土不服。咱们反而应该重视国内的竞争对手，不能被竞争对手吓倒。” “这个问题暂时只能信夏总。我对夏总这个说法持保留态度。” 团队成员似乎松口气，还好，老大不是一味顺从夏总，不是夏总的跟屁虫。 夏完淳没法天天坐班，只能放权给陈天衢、钱凤纶、薄珏、揭暄。夏完淳让揭暄试着管理房地产网，算给他找一个去处。 房地产圈曝出一个大消息，土地出让从此之后只能公开招拍挂，不准协议转让，给十个月缓冲期。京城地产圈子全乱套了。 有地没地都慌。宋双是国企地产公司老总，手上有大量地皮，只是大多数土地有合同，只有预付款，这些土地要彻底落实到自家名下，要付出全部土地款是天文数字。 宋双当然想要这些土地，土地款尚且不够，以后开发费用连前期资金都没有啦。高歧风、陈邦付、谭诣、卢桂生是私企老板，原先没有储备多少土地， 宋双没有别人想象中的慌乱，国企又不是他家，有什么好慌乱。何况他手握大批土地，顶多不要土地罢了，又不损失什么。他想如何把手中的土地变现，利益最大化。他最佳交易对象高歧风、陈邦付、谭诣、卢桂生。 虽说这几个人是多年合作伙伴，平时敬重宋双是大哥。但事关自身利益，高歧风、陈邦付、谭诣、卢桂生可不会屈从。宋双不指望他们事事听从自己，只实现自己利益最大化，就得牺牲他们的利益。 还有一个，高歧风、陈邦付、谭诣、卢桂生手上不一定有这么多资金。 宋双必须通盘考虑。 第一个召见高歧风。“歧风，我对你如何？” “大哥，对歧风恩同再造。大哥带歧风入行，对歧风颇多照顾。歧风感激不尽。”高歧风对宋双手里的地垂涎已久。宋双找他，他自然知道为了地皮的事。 “好，我们不说虚的。我的地你能吃下多少？” 高歧风嗫嚅不敢言语。他手上资金不多。他希望宋双大发慈悲，给一个超低价，好让他捡漏。此时他不敢先开口，指望宋双像以前一样安排好一切。 宋双知道高歧风是怎样一个人，没逼他，“你现在能调动多少资金。” 高歧风知道这个躲不过，必须给宋双一个数字，这个数字不能太多，“一个亿五千万元。” “这么少？”宋双吃惊带失望。他以为高歧风至少有五个亿。 高歧风看宋双脸色不悦，“我把工程抵押出去，至少能筹一两亿元。” “歧风，以后土地竞拍，你有多少资金可以抢到地？我手上的土地足够你开发二十年。还是你想以后没土地开发，只能去竞拍土地？”宋双不得不下猛药。 高歧风终于害怕啦。他一向胆小，哪敢抢高价土地。他没想这么多，现在被宋双提醒，才发现自己此时不拿下宋双手里的地，以后真会有没土地开发的时候。 第628章 鸡蛋换粮票 高歧风给宋双透底，所有家底全部抵押出去，应该可以筹到五亿多元。 宋双之所以第一个找上高歧风，好拿捏。 “歧风，你所有的钱全部买土地，今后如何进行开发建设？”宋双有点苦口婆心。高歧风不知道宋双说这些做什么。 宋双继续说，“你自己一个人吞不下，可以找人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 “一起成立一家合伙公司也行，或者其他形式也行。只要咱们兄弟在，还怕翻出天吗。” 高歧风可不敢答应，成立一家合伙公司，不论宋双让谁来和他合资，占股多少，公司很可能不再姓高。宋双不可能让高歧风自己选合伙人，肯定要指定。 宋双知道高歧风最后会妥协。现在高歧风还抱有幻想，不可能完全按照他的意思办。“你回去想想，给你两天时间。”宋双知道高歧风办事很磨叽，只能由着他。 陈邦付是自己送上门。他相中宋双手里的地，不知为何宋双从没主动找过他。高歧风那个家伙，凭什么每次最受宋双的关照。宋双每次给陈邦付只有安慰奖。 陈邦付必须主动出击，否则宋双手里的地，顶多给他一块。 陈邦付见到宋双，主动要求成立合资公司，共同开发他手里的土地。 “邦付，不急，这个事时间还长着呢。” 果然，宋双和以前的态度没啥两样。宋双准备唬弄陈邦付，不会主动给他土地。 陈邦付直接开价，并表示彼此分成比例。陈邦付自认最为大方，高歧风是位小肚鸡肠的人，给他了宋双想要的。陈邦付觉得自己给出的条件对于宋双一定是最好，一定能让宋双点头答应。 可是宋双迟迟不回话，陈邦付一度以为宋双会拒绝。没想到宋双依然给一个期限，后天再一起商议。 卢桂生直接建议把土地分成四份，几位兄弟各拿一份。宋双那一份呢？卢桂生手上没这么多资金，他很清楚以后共同开发的麻烦。 宋双却喜欢找谭诣讨论事情。谭诣睿智，往往有新的解决思路。 “大哥，这次土地能分给我多少？” 宋双没想到谭诣第一句话会问这个，有点厌恶。 “大哥要鸡蛋换粮票，总得互利共赢。” 鸡蛋换粮票，什么意思？土地是鸡蛋，可以钱生钱。粮票就是资金。你需要开发资金，我需要土地。咱们可以交换，大家都可以从中获利。 “大哥与其和高歧风合伙。不如咱俩合伙。高歧风那家伙很保守，恐怕今后无法好你玩二人转。今后地产一定竞争很激烈，以高歧风的眼光，只会给你添麻烦。而我只会对你有助力，不会威胁你的安全。希望你考虑清楚。” “大哥你想想看，高歧风能否在商场上游刃有余。还不是大哥竟然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宋双想想有道理，所以想法上有了一些修正，不那么咄咄逼人。用谭诣真的会比高歧风好，谭诣的管理水平不比宋双要低。 第629章 家庭之间聚会 杨文琦发起家庭聚会，交流感情，顺便让下一代人能够延续情谊。人不多，杨文琦一家三口，顾天逵一家五口（三个小孩），侯玄瀞、盛蕴贞和儿子，龚元侃、侯蓁宜和儿子，夏完淳、钱秦篆和两个孩子。 这么些孩子竟只有顾天逵一位儿子两位女儿，其他全是儿子。杨文琦的儿子年龄最大，是这群小孩的孩子王。 “马上只能通过拍卖拿地，听说地产圈很热闹。”侯玄瀞开一个话题。 龚元侃笑道，“是挺热闹。宋双在房地产协会说这是最后一个暴富的机会。”只是他们的机会，别人可插不进手。 杨文琦不屑，“京城地皮快成宋双那伙人的自留地。完淳都拿不到地。” “以后土地只能通过拍卖，完淳拿地就容易啦。”顾天逵随口一句。 “土地拍卖是把双刃剑。到底如何，我看不清楚。”夏完淳可不敢说拿地容易，往后拿地比胆子，比资金。夏完淳可不敢说自己的资金比别人多。 “怎么你好像不喜欢土地拍卖政策？” “谈不上。”土地公开拍卖是为了防止土地交易中腐败，有什么好喜欢或不喜欢，外行了。 “听说宋双在鸡蛋换粮票，你有现金，可以多储备一些土地。”侯玄瀞给夏完淳出主意。 “土地拍卖后，地价绝对水涨船高，所有人都在储备土地，越多越好。买到就是赚到，手上有块地，什么都不用干，翻几倍赚回来，玩似的。宋双是因为占着国企的名义，才搞到那么多地。他不是傻子，岂会这时候卖地。不过玩障碍法罢了。” “鸡蛋换粮票只不过遮羞布。本质上就是腐败。他哪里会公开叫卖，只不过左手倒右手。他手里可都是绝版地段。” “宋双都是定向转让。他是毫不避嫌。” 龚元侃手机铃声响起，王与胤来的电话。他刚到京城，约龚元侃见面。 “让他来这儿一起玩。”杨文琦和夏完淳一致要求。 王与胤听说家庭聚会，挺高兴，“马上到。” “家庭聚会形式挺不错，孩子们可以一起玩，可惜我家宝贝还不会走路。”王与胤一到就夸奖家庭聚会。他现在成家庭妇男，专心伺候妻子和女儿。人称‘爱女狂魔’。 “以后你常驻京城，咱们一周组织一次。”真一周组织一次，大概率人来得不会这么齐，一个月一次差不多。 “你觉得国内门户网站的股票持续低迷，是不是还有希望？”王与胤见到夏完淳就是讨论股票。 “我买了两百万美元的门户网站股票。” “不能买多一点？”王与胤试着问，纳斯达克规矩重，不是想买就能买，要求投资者讲清楚买那么多的理由，美国人认不认可，美国人说了算。 夏完淳想起薄珏的话，“前不久亿网一位应聘高管的人和我说起。他听到一个传言，日本财阀大量投资国内互联网，做得好的网站基本都有他们的身影。” 第630章 价格便宜点安全一点 王与胤一下子直起身，“你觉得是真的？” “资本本身很隐蔽。互联网基本都不赚钱，很多都拿外资的钱。我觉得空穴不来风。” “不到一美元的价格，太诱惑人啦。”王与胤蠢蠢欲动。 夏完淳知道王与胤是打算玩把大的，恐怕不容易，两百万美元买两三只股票，不起眼，也不会引起主力的关注。投入一亿美元，成为主力，就不好说日本财阀、华尔街财阀会不会围剿。 王与胤知道夏完淳的意思，“那算啦，我也买两百万美元，赚点小钱，补贴点家用。” 侯蓁宜心动，王与胤和夏完淳都看好，“元侃，要不咱们跟着买一点？” 龚元侃有点为难，家里的钱不多，凑不到两百万美元。这些人里，龚元侃社会地位比较高，但领工资哪比得上做生意。 杨文琦、侯玄瀞有家族支撑，先在企业工作，快三十岁才进入体制，不差钱。 王与胤靠着股票发大财，反而比龚元侃自由。劝人炒股，天打雷劈。王与胤从来不敢叫龚元侃下场买卖股票。 “我们不用买那么多，可以买一二十万美元也可以啊。”侯蓁宜继续鼓动丈夫。 龚元侃脑子里一个概念，王与胤买二百万美元，他买少了，岂不是没面子，心里过不去那个槛。他听到妻子这么说，继续固执己见，伤了妻子的心，“与胤，我筹点钱，跟着你们买点。你觉得怎么样？” “早就该如此。放心，一定能赚钱。”王与胤毫不客气，以前他有和龚元侃提过一嘴，龚元侃不干，至此他就不再劝。 这下子杨文琦、顾天逵、侯玄瀞都想买。 既然要买，杨文琦就问夏完淳，国内门户网站可以涨到多少？ 夏完淳和王与胤相视一眼，这个问题怎么好回答，就怕误导投资。 “国内门户网站在纳斯达克的市值才几亿没有，和他们在国内互联网的地位，我觉得是低估。美国互联网有上千亿的估值可以理解，毕竟利润是实打实，但和同样没有盈利的互联网企业相比，差距甚大。尽管互联网泡沫，可是很多没有盈利的网站交易金额也是有不少几十亿美元估值。” “国内门户网站在纳斯达克上市发行价十五、六、七美元，现在高的只有四、五美元，低的不到一美元。回到发行价之上应该没有问题。如果门户网站有实际利润，那么一百多美元也是有的，甚至几百美元也不稀奇。” 王与胤率先回应，“和我的看法一致。大家可别一二十美元就卖出去。可以持有时间长一点。” “我就买那只低于一美元？”侯蓁宜觉得价格便宜点，安全一点。 王与胤说，都行。从公开信息来看几家国内门户网站区别不大，都是海归留学生创办，业务高度重叠。 “完淳，你买什么股？”盛蕴贞问。 夏完淳买入股价三、四美元的国内门户网站，没买股价一美元以下的门户网站。 第630章 价格便宜点安全一点 王与胤一下子直起身，“你觉得是真的？” “资本本身很隐蔽。互联网基本都不赚钱，很多都拿外资的钱。我觉得空穴不来风。” “不到一美元的价格，太诱惑人啦。”王与胤蠢蠢欲动。 夏完淳知道王与胤是打算玩把大的，恐怕不容易，两百万美元买两三只股票，不起眼，也不会引起主力的关注。投入一亿美元，成为主力，就不好说日本财阀、华尔街财阀会不会围剿。 王与胤知道夏完淳的意思，“那算啦，我也买两百万美元，赚点小钱，补贴点家用。” 侯蓁宜心动，王与胤和夏完淳都看好，“元侃，要不咱们跟着买一点？” 龚元侃有点为难，家里的钱不多，凑不到两百万美元。这些人里，龚元侃社会地位比较高，但领工资哪比得上做生意。 杨文琦、侯玄瀞有家族支撑，先在企业工作，快三十岁才进入体制，不差钱。 王与胤靠着股票发大财，反而比龚元侃自由。劝人炒股，天打雷劈。王与胤从来不敢叫龚元侃下场买卖股票。 “我们不用买那么多，可以买一二十万美元也可以啊。”侯蓁宜继续鼓动丈夫。 龚元侃脑子里一个概念，王与胤买二百万美元，他买少了，岂不是没面子，心里过不去那个槛。他听到妻子这么说，继续固执己见，伤了妻子的心，“与胤，我筹点钱，跟着你们买点。你觉得怎么样？” “早就该如此。放心，一定能赚钱。”王与胤毫不客气，以前他有和龚元侃提过一嘴，龚元侃不干，至此他就不再劝。 这下子杨文琦、顾天逵、侯玄瀞都想买。 既然要买，杨文琦就问夏完淳，国内门户网站可以涨到多少？ 夏完淳和王与胤相视一眼，这个问题怎么好回答，就怕误导投资。 “国内门户网站在纳斯达克的市值才几亿没有，和他们在国内互联网的地位，我觉得是低估。美国互联网有上千亿的估值可以理解，毕竟利润是实打实，但和同样没有盈利的互联网企业相比，差距甚大。尽管互联网泡沫，可是很多没有盈利的网站交易金额也是有不少几十亿美元估值。” “国内门户网站在纳斯达克上市发行价十五、六、七美元，现在高的只有四、五美元，低的不到一美元。回到发行价之上应该没有问题。如果门户网站有实际利润，那么一百多美元也是有的，甚至几百美元也不稀奇。” 王与胤率先回应，“和我的看法一致。大家可别一二十美元就卖出去。可以持有时间长一点。” “我就买那只低于一美元？”侯蓁宜觉得价格便宜点，安全一点。 王与胤说，都行。从公开信息来看几家国内门户网站区别不大，都是海归留学生创办，业务高度重叠。 “完淳，你买什么股？”盛蕴贞问。 夏完淳买入股价三、四美元的国内门户网站，没买股价一美元以下的门户网站。 第631章 以资源或以现金入股 听到夏完淳没买入股价不到一美元的股票，侯蓁宜又不太确定。 王与胤干脆建议，“每只股票都买一点。”其实他同样看不出这几只门户网站的优劣。 “你为何不买那只不到一美元的股票？”王与胤不解问夏完淳。 夏完淳才解释，“我听说这家门户网站在开发游戏。我不喜欢做游戏生意的公司，所以才没买。” “游戏可是最赚钱，尤其国内互联网，几乎只有游戏赚大钱，其他都赚不到钱。” 钱秦篆笑道，“他迷信，觉得游戏容易入迷，毒害都是青少年，赚游戏的钱，有损阴德。” 夏完淳点点头，心里关过不去。 侯蓁宜当即决定不买低于一美元的股票，买其他门户网站就行。 龚元侃说她迷信。 侯蓁宜理直气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时候王与胤就说，“我就佩服完淳，干房地产，干互联网，干白酒，干电器超市。我去过玉京超级商场，的确不错。生意好得不得了。什么都干，什么都赚钱。” 龚元侃附和。 “我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全是秦篆在管理。” 杨文琦说夏完淳和钱秦篆是模范夫妻，新型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投资，上轨道后交给妻子管理。 在场男人不敢羡慕，妻子都在呢。 侯蓁宜借机说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大家都看向龚元侃。杨文琦才敢问，“你是不是大男子主义？” “男女各顶半边天，我哪敢。”龚元侃真不知道钱秦篆管理这么多企业。他此时意识到平时不太照顾侯蓁宜的意见，总是坚持己见。过后略有改观。 侯蓁宜知道杨文琦妻子沈贞莲在管理佳美电器。 王与胤就和妻子说，“要不咱们和完淳合伙开一家公司，你来管理？” 他的妻子一口应下，“可以呀。合伙开什么公司？” “在咱们家那里开一家玉京超级商场。”王与胤为了求娶妻子，答应岳父岳母许多条件，条件之一在岳父岳母附近买房定居。 王与胤妻子眼睛亮晶晶问钱秦篆，“可以吗？” “我们在思明市的玉京超级商场正准备开业。你先挂一个总经理助理参与进去，回家可以直接自己操盘。” 王与胤有点傻气，怎么一下子到了这一步？不过他自己说的，必须支持，“可以可以，思明市可是全国着名旅游城市，风景好，空气好，咱们到思明市住一段时间。”王与胤愿意相陪，妻子自己欢喜。 “太谢谢秦篆啦。这一趟京城来对了，不干点事，太无聊。我没管理过企业，你可要手把手教我。反正我不懂的地方就向你请教。向你们请教。” 侯蓁宜有点失落。 王与胤给龚元侃说，“你也要搞点投资，光靠工资肯定不行。我们出现金，你想想办法给咱们公司搞贷款，算入股。” 王与胤回头问夏完淳，“是。” 夏完淳点点头，“出资源和出现金一样。都是朋友，完全可以商量一个股份比例。” 第631章 以资源或以现金入股 听到夏完淳没买入股价不到一美元的股票，侯蓁宜又不太确定。 王与胤干脆建议，“每只股票都买一点。”其实他同样看不出这几只门户网站的优劣。 “你为何不买那只不到一美元的股票？”王与胤不解问夏完淳。 夏完淳才解释，“我听说这家门户网站在开发游戏。我不喜欢做游戏生意的公司，所以才没买。” “游戏可是最赚钱，尤其国内互联网，几乎只有游戏赚大钱，其他都赚不到钱。” 钱秦篆笑道，“他迷信，觉得游戏容易入迷，毒害都是青少年，赚游戏的钱，有损阴德。” 夏完淳点点头，心里关过不去。 侯蓁宜当即决定不买低于一美元的股票，买其他门户网站就行。 龚元侃说她迷信。 侯蓁宜理直气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时候王与胤就说，“我就佩服完淳，干房地产，干互联网，干白酒，干电器超市。我去过玉京超级商场，的确不错。生意好得不得了。什么都干，什么都赚钱。” 龚元侃附和。 “我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全是秦篆在管理。” 杨文琦说夏完淳和钱秦篆是模范夫妻，新型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投资，上轨道后交给妻子管理。 在场男人不敢羡慕，妻子都在呢。 侯蓁宜借机说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大家都看向龚元侃。杨文琦才敢问，“你是不是大男子主义？” “男女各顶半边天，我哪敢。”龚元侃真不知道钱秦篆管理这么多企业。他此时意识到平时不太照顾侯蓁宜的意见，总是坚持己见。过后略有改观。 侯蓁宜知道杨文琦妻子沈贞莲在管理佳美电器。 王与胤就和妻子说，“要不咱们和完淳合伙开一家公司，你来管理？” 他的妻子一口应下，“可以呀。合伙开什么公司？” “在咱们家那里开一家玉京超级商场。”王与胤为了求娶妻子，答应岳父岳母许多条件，条件之一在岳父岳母附近买房定居。 王与胤妻子眼睛亮晶晶问钱秦篆，“可以吗？” “我们在思明市的玉京超级商场正准备开业。你先挂一个总经理助理参与进去，回家可以直接自己操盘。” 王与胤有点傻气，怎么一下子到了这一步？不过他自己说的，必须支持，“可以可以，思明市可是全国着名旅游城市，风景好，空气好，咱们到思明市住一段时间。”王与胤愿意相陪，妻子自己欢喜。 “太谢谢秦篆啦。这一趟京城来对了，不干点事，太无聊。我没管理过企业，你可要手把手教我。反正我不懂的地方就向你请教。向你们请教。” 侯蓁宜有点失落。 王与胤给龚元侃说，“你也要搞点投资，光靠工资肯定不行。我们出现金，你想想办法给咱们公司搞贷款，算入股。” 王与胤回头问夏完淳，“是。” 夏完淳点点头，“出资源和出现金一样。都是朋友，完全可以商量一个股份比例。” 第632章 客户全被抢走啦 盛蕴贞发现一个问题，“秦篆，以前和你在一起，电话不断。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对呀。你们俩搞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杨文琦也发现这个问题。 夏完淳才解释和钱秦篆约定每个月两天不接电话，“我们和各公司高管约定，每月初一十五天塌都得先自己顶着。” 沈贞莲第一个响应，“这个约定好，我们也要学起来。一个月至少得有完整属于自己的时间。” 杨文琦觉得一个月只有两天，不是不可以，同意学起来。 盛蕴贞看向龚元侃。龚元侃时间不属于自己，做不到固定时间关机。 顾启姬遇到难题，正要给夏完淳打电话，拿起电话才发现今天正好是夏完淳关机日。她只能等第二天打，火急火燎，“兴明电气的业务被一家美国公司全抢走啦。” “不是和美国公司斗十几年，怎么美国公司突然变厉害？”九几年就有一家美国不间断电源进入国内市场。 “不是那家，新来一家美国公司。以前那家美国不间断电源公司走市场分销模式。新来这家美国伊顿电气公司和我们一样以直销为主。他们派两位经理来攻关一个银行客户。只要他们出现，咱们的银行客户就会被抢走，咱们输得惨不忍睹。” 顾启姬都快哭出来，这种被人压着打，自己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顾启姬生平未遇到过。 “你说说我们输在哪里？” “伊顿销售人员接触行长级别。咱们只接触到信息处处长。这是其一。伊顿销售人员工资一万多元，每个月攻关费用也是一万多。咱们业务员基本工资才两千元，差距十倍。” 同样不间断电源，美国公司产品售价可以高出国产售价三倍。美国公司利润大呀，才有足够钱财发高工资。 “咱们公司好几省好几个业务员，往年这时候差不多能够完成销售任务，今年才销售几万元，聊胜于无。” 钱秦篆在边上问，“能够接触行长，素质要相当高，而且职位可不能低。” 有道理。 “他们的工作人员大多数名校毕业，据说很多是硕士。对上市长都不怵。”顾启姬打听到什么就说什么，绝不夸张。兴明电气的销售人员有不少大专学历。本科生似乎都不爱销售。 按兴明电气经验，学历越低，脸皮越厚，销售业绩越好。总体而言，大专学历业务员比本科、研究生学历业务员销售业绩更好。高中学历比大专学历的业绩好。初中学历赢了小学学历。 新来美国公司反其道而行之，只招聘硕士以上学历的大学生。 兴明电气比伊顿电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顾启姬接着说下去，“伊顿公司拿下单子后，不是自己直接和客户签订合同，而是把单子交给代理商，由代理商和银行签订合同。” “为何不自己签订合同？” 顾启姬真不清楚这个问题。 夏完淳换一个问题，“代理商可以赚多少钱？” 第632章 客户全被抢走啦 盛蕴贞发现一个问题，“秦篆，以前和你在一起，电话不断。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对呀。你们俩搞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杨文琦也发现这个问题。 夏完淳才解释和钱秦篆约定每个月两天不接电话，“我们和各公司高管约定，每月初一十五天塌都得先自己顶着。” 沈贞莲第一个响应，“这个约定好，我们也要学起来。一个月至少得有完整属于自己的时间。” 杨文琦觉得一个月只有两天，不是不可以，同意学起来。 盛蕴贞看向龚元侃。龚元侃时间不属于自己，做不到固定时间关机。 顾启姬遇到难题，正要给夏完淳打电话，拿起电话才发现今天正好是夏完淳关机日。她只能等第二天打，火急火燎，“兴明电气的业务被一家美国公司全抢走啦。” “不是和美国公司斗十几年，怎么美国公司突然变厉害？”九几年就有一家美国不间断电源进入国内市场。 “不是那家，新来一家美国公司。以前那家美国不间断电源公司走市场分销模式。新来这家美国伊顿电气公司和我们一样以直销为主。他们派两位经理来攻关一个银行客户。只要他们出现，咱们的银行客户就会被抢走，咱们输得惨不忍睹。” 顾启姬都快哭出来，这种被人压着打，自己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顾启姬生平未遇到过。 “你说说我们输在哪里？” “伊顿销售人员接触行长级别。咱们只接触到信息处处长。这是其一。伊顿销售人员工资一万多元，每个月攻关费用也是一万多。咱们业务员基本工资才两千元，差距十倍。” 同样不间断电源，美国公司产品售价可以高出国产售价三倍。美国公司利润大呀，才有足够钱财发高工资。 “咱们公司好几省好几个业务员，往年这时候差不多能够完成销售任务，今年才销售几万元，聊胜于无。” 钱秦篆在边上问，“能够接触行长，素质要相当高，而且职位可不能低。” 有道理。 “他们的工作人员大多数名校毕业，据说很多是硕士。对上市长都不怵。”顾启姬打听到什么就说什么，绝不夸张。兴明电气的销售人员有不少大专学历。本科生似乎都不爱销售。 按兴明电气经验，学历越低，脸皮越厚，销售业绩越好。总体而言，大专学历业务员比本科、研究生学历业务员销售业绩更好。高中学历比大专学历的业绩好。初中学历赢了小学学历。 新来美国公司反其道而行之，只招聘硕士以上学历的大学生。 兴明电气比伊顿电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顾启姬接着说下去，“伊顿公司拿下单子后，不是自己直接和客户签订合同，而是把单子交给代理商，由代理商和银行签订合同。” “为何不自己签订合同？” 顾启姬真不清楚这个问题。 夏完淳换一个问题，“代理商可以赚多少钱？” 第633章 不对称竞争 顾启姬暂时没有打听出来。 夏完淳第一次觉得顾启姬如此无助。兴明电气每年一亿多销售额，毛利两三千万元。在夏完淳事业版图中和清泉啤酒厂是垫底的存在。在很多人看来这两家公司可以舍弃的存在。 这两家公司却是数千人的饭碗。夏完淳、钱秦篆不想不能放弃。 原厂长王征南被选为兴明电气董事长，顾启姬负责销售的副董事长。两人配合默契。兴明电气每年销售额都在增长，两人功不可没。 王征南、顾启姬早就发现直销的弊病，高度依赖业务员。随着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老业务员流失，新业务员没有成长的时间和空间，培养越来越困难。 顾启姬给新业务员三年时间成长。每年会下达指标，但没达到也不开除，只是没有奖励。她手把手教业务员见新客户。让他们第一次见新客户，不用介绍产品，只是递个名片，互相认识，然后闲聊，不指望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只是希望捕捉到客户的兴趣爱好，找到共同话题。然后约客户出来玩，当然由业务员买单。最好能到客户家里拜会，建立私人情谊。直到客户愿意主动说一些内部信息。这时基本建立业务员和客户的关系。 应该说顾启姬这一套业务员培训体系，只要正常人都能从事。 但兴明电气新业务员培养成功的概率越来越低，招聘十位业务员，一年内流失一半，能够留在公司三年不到两位，能够独当一面微乎其微，这两年一个都没有。 让顾启姬崩溃不是这些，而且这家新进美国公司正在进行一场‘不对称竞争’。 此时，夏完淳必须给顾启姬强有力支持，亲临中海银行东昌省分行招标会。 顾启姬带庄子固到机场接机。中海银行东昌省分行是庄子固的客户。夏完淳见顾启姬脸色憔悴，庄子固老神在在。有顾启姬在，能否中标责任在顾启姬，庄子固责任小很多。 夏完淳没有责怪庄子固。庄子固一直无法胜任省级经理位置。每年仅能勉强完成一百万元左右的销售额。须知很多和庄子固同期的业务员每年销售额超过五百万元。有几位已经可以带团队，有两位成为大区经理，可以管理两三个省份。 中海银行是全国性大行。去年选型，兴明电气没有入围两家全国性银行选型。虽然兴明电气入围中海银行的选型，却又遇到美国伊顿电气这个强大对手。今年到目前为止，兴明电气没拿到中海银行的单子。兴明电气白白进入选型，没有销售额等于零。 中海银行全国各地分行已经有十几家分行举行招标会，兴明电气皆没能中标。兴明电气负责选型的副董事长警告顾启姬，中海银行再没有中标，或许明年兴明电气会被中海银行赶出选型。顾启姬心力憔悴的原因所在。明年兴明电气可能有三家银行不能入围选型，对兴明电气损失太大，有可能出现销售额首次下滑。 第633章 不对称竞争 顾启姬暂时没有打听出来。 夏完淳第一次觉得顾启姬如此无助。兴明电气每年一亿多销售额，毛利两三千万元。在夏完淳事业版图中和清泉啤酒厂是垫底的存在。在很多人看来这两家公司可以舍弃的存在。 这两家公司却是数千人的饭碗。夏完淳、钱秦篆不想不能放弃。 原厂长王征南被选为兴明电气董事长，顾启姬负责销售的副董事长。两人配合默契。兴明电气每年销售额都在增长，两人功不可没。 王征南、顾启姬早就发现直销的弊病，高度依赖业务员。随着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老业务员流失，新业务员没有成长的时间和空间，培养越来越困难。 顾启姬给新业务员三年时间成长。每年会下达指标，但没达到也不开除，只是没有奖励。她手把手教业务员见新客户。让他们第一次见新客户，不用介绍产品，只是递个名片，互相认识，然后闲聊，不指望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只是希望捕捉到客户的兴趣爱好，找到共同话题。然后约客户出来玩，当然由业务员买单。最好能到客户家里拜会，建立私人情谊。直到客户愿意主动说一些内部信息。这时基本建立业务员和客户的关系。 应该说顾启姬这一套业务员培训体系，只要正常人都能从事。 但兴明电气新业务员培养成功的概率越来越低，招聘十位业务员，一年内流失一半，能够留在公司三年不到两位，能够独当一面微乎其微，这两年一个都没有。 让顾启姬崩溃不是这些，而且这家新进美国公司正在进行一场‘不对称竞争’。 此时，夏完淳必须给顾启姬强有力支持，亲临中海银行东昌省分行招标会。 顾启姬带庄子固到机场接机。中海银行东昌省分行是庄子固的客户。夏完淳见顾启姬脸色憔悴，庄子固老神在在。有顾启姬在，能否中标责任在顾启姬，庄子固责任小很多。 夏完淳没有责怪庄子固。庄子固一直无法胜任省级经理位置。每年仅能勉强完成一百万元左右的销售额。须知很多和庄子固同期的业务员每年销售额超过五百万元。有几位已经可以带团队，有两位成为大区经理，可以管理两三个省份。 中海银行是全国性大行。去年选型，兴明电气没有入围两家全国性银行选型。虽然兴明电气入围中海银行的选型，却又遇到美国伊顿电气这个强大对手。今年到目前为止，兴明电气没拿到中海银行的单子。兴明电气白白进入选型，没有销售额等于零。 中海银行全国各地分行已经有十几家分行举行招标会，兴明电气皆没能中标。兴明电气负责选型的副董事长警告顾启姬，中海银行再没有中标，或许明年兴明电气会被中海银行赶出选型。顾启姬心力憔悴的原因所在。明年兴明电气可能有三家银行不能入围选型，对兴明电气损失太大，有可能出现销售额首次下滑。 第634章 绝真绝无懈可击逃避违法 夏完淳见到查友三、石廷柱，看起来像石廷柱来接机。查友三和石廷柱又勾搭在一起。“他们会不会也是为了此次中海银行招标会而来。” “是的。石廷柱一直在攻关中海银行。还有王士台也很活跃。我觉得王士台在争取做伊顿公司的代理商。”顾启姬对竞争对手了如指掌，她的对手只有美国伊顿公司。 “你约一下王士台，我请他吃饭。” 顾启姬愕然，王士台此人极其狡猾，没一句实话，随时都能出卖人。顾启姬不敢和他打交道，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被套话。夏完淳要见王士台，顾启姬只能执行。 “夏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家顾总呢？”王士台一进包厢，就开玩笑。 “她今天另外有约。” “顾总憔悴得很，我见犹怜。兴明电气日子不好过。”王士台嘴上同情，神情幸灾乐祸。 “一时困难算不得什么。”夏完淳轻描淡写。 “兴明电气已经有两家大银行选型没能入围，中海银行要是再没入围，局面就会很困难。”王士台继续捅兴明电气痛处。 “银行at机数量增长很快，使得银行成为不间断电源采购大户。其实各行各业对不间断电源需求增长很快，不仅仅是银行。兴明电气在银行系统的销售额增速较缓，但总体销售额却不断增长。”夏完淳要告诉王士台，兴明电气不靠银行依然可以过得很滋润。 王士台嘿嘿笑。 “王总经营这么多年，对中海银行这次招标会怎么看？” “夏总打算和我合作？”王士台不客气问，没合作意愿，就不会告诉夏完淳任何信息。 “对。我确实有这种想法。王总有没有意愿？” 王士台迟疑啦。他正在争取成为美国伊顿代理。“什么条件？” “这一单，我宁愿亏损，只要中标，一半归你。”夏完淳觉得美国伊顿自己打理关系，最多给代理商补贴点利息、安装费等，代理商能够拿到百分之十就不错了。 王士台这下子被刺激到，没有立即应下，“不能中标等于零。” “美国伊顿实力这么强，连你也无法撼动？” 两人说开，王士台忘记要保留，“你们不是伊顿对手。伊顿在深圳设生产基地，成本比你们高不了多少，但价格是你家产品的三倍，这样的利润空间。攻关费用是所有对手的两倍，还能怎么玩？” 夏完淳陷入沉思。“伊顿不是还要给代理商留下一部分利润吗？” “百分十费用。代理商要拿现金给它买货，一年后才能从中海银行拿回货款，等于代垫货款一年利息和安装费用。” 果然只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伊顿很抠门啊。”夏完淳继续刺激。 “它要规避美国反国外贿赂法，才让代理商来签订合同。伊顿没有和中海银行签订合同，干什么都牵连不上伊顿公司。而且等招标会过后，两位伊顿销售经理会离开东昌省，调动到其他省份，抹除所有痕迹。简直无懈可击。” 第634章 绝真绝无懈可击逃避违法 夏完淳见到查友三、石廷柱，看起来像石廷柱来接机。查友三和石廷柱又勾搭在一起。“他们会不会也是为了此次中海银行招标会而来。” “是的。石廷柱一直在攻关中海银行。还有王士台也很活跃。我觉得王士台在争取做伊顿公司的代理商。”顾启姬对竞争对手了如指掌，她的对手只有美国伊顿公司。 “你约一下王士台，我请他吃饭。” 顾启姬愕然，王士台此人极其狡猾，没一句实话，随时都能出卖人。顾启姬不敢和他打交道，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被套话。夏完淳要见王士台，顾启姬只能执行。 “夏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家顾总呢？”王士台一进包厢，就开玩笑。 “她今天另外有约。” “顾总憔悴得很，我见犹怜。兴明电气日子不好过。”王士台嘴上同情，神情幸灾乐祸。 “一时困难算不得什么。”夏完淳轻描淡写。 “兴明电气已经有两家大银行选型没能入围，中海银行要是再没入围，局面就会很困难。”王士台继续捅兴明电气痛处。 “银行at机数量增长很快，使得银行成为不间断电源采购大户。其实各行各业对不间断电源需求增长很快，不仅仅是银行。兴明电气在银行系统的销售额增速较缓，但总体销售额却不断增长。”夏完淳要告诉王士台，兴明电气不靠银行依然可以过得很滋润。 王士台嘿嘿笑。 “王总经营这么多年，对中海银行这次招标会怎么看？” “夏总打算和我合作？”王士台不客气问，没合作意愿，就不会告诉夏完淳任何信息。 “对。我确实有这种想法。王总有没有意愿？” 王士台迟疑啦。他正在争取成为美国伊顿代理。“什么条件？” “这一单，我宁愿亏损，只要中标，一半归你。”夏完淳觉得美国伊顿自己打理关系，最多给代理商补贴点利息、安装费等，代理商能够拿到百分之十就不错了。 王士台这下子被刺激到，没有立即应下，“不能中标等于零。” “美国伊顿实力这么强，连你也无法撼动？” 两人说开，王士台忘记要保留，“你们不是伊顿对手。伊顿在深圳设生产基地，成本比你们高不了多少，但价格是你家产品的三倍，这样的利润空间。攻关费用是所有对手的两倍，还能怎么玩？” 夏完淳陷入沉思。“伊顿不是还要给代理商留下一部分利润吗？” “百分十费用。代理商要拿现金给它买货，一年后才能从中海银行拿回货款，等于代垫货款一年利息和安装费用。” 果然只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伊顿很抠门啊。”夏完淳继续刺激。 “它要规避美国反国外贿赂法，才让代理商来签订合同。伊顿没有和中海银行签订合同，干什么都牵连不上伊顿公司。而且等招标会过后，两位伊顿销售经理会离开东昌省，调动到其他省份，抹除所有痕迹。简直无懈可击。” 第635章 很多人指望招标会带来点额外收入 夏完淳回到酒店，顾启姬外出应酬，庄子固单独在酒店。 庄子固负责开拓东昌省银行系统市场，“咱们公司有两家银行没能入围选型。这两家银行过去几年每年都有采购咱们公司的不间断电源。今年没有入围就没法采购咱们公司的产品。” “今年没能入围那家银行选型。我们争取明年能入围选型。客户不能丢，必须继续维护。我会让公司给你必要的扶持。不会让你利益受损。” 庄子固达到目的，就去歇息。夏完淳没睡意，等顾启姬回来商量事情。 顾启姬十一点多才回酒店，“我今天去见中海银行的财务。此次中海银行招标有十一位投票委员，财务有一票。不过她得听行长，没法自己做主。”财务这是拒绝支持兴明电气。 截止目前，顾启姬接触八位委员，都是这种说辞。 “能够有投票权都是些什么人？” “一般搞技术总工会派两三位参加采购，财务、审计一两人，纪委一人，市分行代表若干，有些机动名额。一般高管不会真正参加采购小组，只会在幕后操控。” 顾启姬又介绍她接触这些有投票权招标委员的情况，以及兴趣爱好，立场观点。 “这些人里面真正行长的亲信是哪几位，有没有人能给行长递个话、提个醒？” “亲信有三位，采购中有一位 、财务、市分行代表中有一位。这三位在明，我收到一个消息，采购里面有一位在暗的亲信，最为说得上话。” 夏完淳点头，没说话，反而陷入思考。 顾启姬耐心等着，夏完淳把烟掐灭。 夏完淳又点一根烟。许久，夏完淳才让顾启姬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第二天夏完淳让顾启姬带着一一拜访招标委员。因为临近招投标日子，吃请被严格禁止，所以顾启姬直接带夏完淳到办公室拜访。 工作在平时，此时连礼物都不要带。夏完淳什么都不聊，只问伊顿代表会不会来拜拜码头？夏完淳了解到的情况是伊顿代表基本不会接触信息处处长以下（含处长）。 客户摇摇头，不想说。 “今年会不会再有采购？” 客户摇摇头，“今年只有这一次采购，不可能再有，预算都超标。” 夏完淳不自觉出口，“那兄弟们今年没得花销？” “能有什么办法？上头以前不管这一趟子事，今年要插手，谁也没办法？”客户的表情就是失落。 “我听说你们行长不是不顾底下兄弟死活的人。相反他很照顾手底下的人。” “谁说不是呢。伊顿代表太厉害。” 夏完淳拜访几位招标委员，都是同样的情形。 夏完淳让顾启姬找行长亲信提一提手下占不到招标会的荤腥，能不能让出一半采购金额，利益均沾。 夏完淳再次请王士台吃饭。王士台已经和伊顿公司签订代理协议。 “可惜啦，我诚心和你合作。既然你跟伊顿公司合作，我祝你们合作发大财。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第635章 很多人指望招标会带来点额外收入 夏完淳回到酒店，顾启姬外出应酬，庄子固单独在酒店。 庄子固负责开拓东昌省银行系统市场，“咱们公司有两家银行没能入围选型。这两家银行过去几年每年都有采购咱们公司的不间断电源。今年没有入围就没法采购咱们公司的产品。” “今年没能入围那家银行选型。我们争取明年能入围选型。客户不能丢，必须继续维护。我会让公司给你必要的扶持。不会让你利益受损。” 庄子固达到目的，就去歇息。夏完淳没睡意，等顾启姬回来商量事情。 顾启姬十一点多才回酒店，“我今天去见中海银行的财务。此次中海银行招标有十一位投票委员，财务有一票。不过她得听行长，没法自己做主。”财务这是拒绝支持兴明电气。 截止目前，顾启姬接触八位委员，都是这种说辞。 “能够有投票权都是些什么人？” “一般搞技术总工会派两三位参加采购，财务、审计一两人，纪委一人，市分行代表若干，有些机动名额。一般高管不会真正参加采购小组，只会在幕后操控。” 顾启姬又介绍她接触这些有投票权招标委员的情况，以及兴趣爱好，立场观点。 “这些人里面真正行长的亲信是哪几位，有没有人能给行长递个话、提个醒？” “亲信有三位，采购中有一位 、财务、市分行代表中有一位。这三位在明，我收到一个消息，采购里面有一位在暗的亲信，最为说得上话。” 夏完淳点头，没说话，反而陷入思考。 顾启姬耐心等着，夏完淳把烟掐灭。 夏完淳又点一根烟。许久，夏完淳才让顾启姬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第二天夏完淳让顾启姬带着一一拜访招标委员。因为临近招投标日子，吃请被严格禁止，所以顾启姬直接带夏完淳到办公室拜访。 工作在平时，此时连礼物都不要带。夏完淳什么都不聊，只问伊顿代表会不会来拜拜码头？夏完淳了解到的情况是伊顿代表基本不会接触信息处处长以下（含处长）。 客户摇摇头，不想说。 “今年会不会再有采购？” 客户摇摇头，“今年只有这一次采购，不可能再有，预算都超标。” 夏完淳不自觉出口，“那兄弟们今年没得花销？” “能有什么办法？上头以前不管这一趟子事，今年要插手，谁也没办法？”客户的表情就是失落。 “我听说你们行长不是不顾底下兄弟死活的人。相反他很照顾手底下的人。” “谁说不是呢。伊顿代表太厉害。” 夏完淳拜访几位招标委员，都是同样的情形。 夏完淳让顾启姬找行长亲信提一提手下占不到招标会的荤腥，能不能让出一半采购金额，利益均沾。 夏完淳再次请王士台吃饭。王士台已经和伊顿公司签订代理协议。 “可惜啦，我诚心和你合作。既然你跟伊顿公司合作，我祝你们合作发大财。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第636章 不能吃独食 “其实各市分行的总工等人眼巴巴指望这次招标会能有一点额外收入。你可能要代替伊顿代表被骂啦。”夏完淳恐吓。 “我听说有人提出留一点采购金额给底下人，留一点汤给手底下的人。” 王士台吃惊，事情怎么出现变化。 夏完淳和王士台分析行长的一些特点，应该会照顾各方的利益。 “夏总是不是你捅上去的？” “跟我没关系。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只是听到这个消息，才来找你合作。”夏完淳其实知道早就知道王士台和伊顿公司签订合同，才会来。夏完淳一开始就不想和王士台合作。 “查友三、石廷柱昨天刚走。这也太巧啦。”王士台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一定是夏完淳特意安排，特意等到今天才爆出消息。 夏完淳真正目的让王士台给伊顿代表带一个话，随王士台怎么猜。 做完这些，夏完淳终于有点空闲。他和顾启姬商议，没有进入选型，不是业务员的责任。公司不仅不能处罚，甚至应该补偿。没有选型入围的银行或许明年能入围，客户一定要继续维护，不能轻易放弃。 顾启姬点点头，应该的。不能让业务人员寒心。 顾启姬从一九八九年开始做销售，那时没什么竞争对手，一年到头很难遇到卖同样商品的业务员。现在要是没遇到竞争对手的业务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或者这里肯定没油水。九十年代初竞争对手只有家公司，后来十来家竞争对手、十五家竞争对手，现在三十家竞争对手都止不住。最初一只一百多元派克笔可以谈下二十多万生意，业务员个人就可以赚五万、八万，现在一百万的生意，想赚五万、八万都困难。 顾启姬能体会到业务员之难，很愿意多关照基层业务员。 “像伊顿公司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夏完淳希望顾启姬不要被伊顿公司打倒，而是要学习和超越。 “国外确实科技领先，质量也比较好，有保证，这是所有人的基本印象。国外公司善于制造概念，一个没有用或者完全用不到的功能可以吹出花来，奇怪的是大多数人都接受。比如伊顿公司在线监测的功能，我问过所有客户，从没有使用过不间断电源的在线监测功能。其实很多国内公司同样能有在线监测的功能。顾客就是不买账。导致国内不间断电源厂家不在提供在线监测。” 夏完淳很认同，国外很会炒作。 顾启姬很有办法，行长亲信很快向行长反馈招标会，同事们有怨言，没有招标额外收入。 “你说怎么办？”行长不能承认错误，会影响权威。 “我看不间断电源就由各市来决定采购什么品牌。” 行长考虑比较长一点时间，点点头，“可以。你去安排好。” 顾启姬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不间断电源由每个市市分行自行决得采用入围厂家中哪家的产品。 第636章 不能吃独食 “其实各市分行的总工等人眼巴巴指望这次招标会能有一点额外收入。你可能要代替伊顿代表被骂啦。”夏完淳恐吓。 “我听说有人提出留一点采购金额给底下人，留一点汤给手底下的人。” 王士台吃惊，事情怎么出现变化。 夏完淳和王士台分析行长的一些特点，应该会照顾各方的利益。 “夏总是不是你捅上去的？” “跟我没关系。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只是听到这个消息，才来找你合作。”夏完淳其实知道早就知道王士台和伊顿公司签订合同，才会来。夏完淳一开始就不想和王士台合作。 “查友三、石廷柱昨天刚走。这也太巧啦。”王士台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一定是夏完淳特意安排，特意等到今天才爆出消息。 夏完淳真正目的让王士台给伊顿代表带一个话，随王士台怎么猜。 做完这些，夏完淳终于有点空闲。他和顾启姬商议，没有进入选型，不是业务员的责任。公司不仅不能处罚，甚至应该补偿。没有选型入围的银行或许明年能入围，客户一定要继续维护，不能轻易放弃。 顾启姬点点头，应该的。不能让业务人员寒心。 顾启姬从一九八九年开始做销售，那时没什么竞争对手，一年到头很难遇到卖同样商品的业务员。现在要是没遇到竞争对手的业务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或者这里肯定没油水。九十年代初竞争对手只有家公司，后来十来家竞争对手、十五家竞争对手，现在三十家竞争对手都止不住。最初一只一百多元派克笔可以谈下二十多万生意，业务员个人就可以赚五万、八万，现在一百万的生意，想赚五万、八万都困难。 顾启姬能体会到业务员之难，很愿意多关照基层业务员。 “像伊顿公司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夏完淳希望顾启姬不要被伊顿公司打倒，而是要学习和超越。 “国外确实科技领先，质量也比较好，有保证，这是所有人的基本印象。国外公司善于制造概念，一个没有用或者完全用不到的功能可以吹出花来，奇怪的是大多数人都接受。比如伊顿公司在线监测的功能，我问过所有客户，从没有使用过不间断电源的在线监测功能。其实很多国内公司同样能有在线监测的功能。顾客就是不买账。导致国内不间断电源厂家不在提供在线监测。” 夏完淳很认同，国外很会炒作。 顾启姬很有办法，行长亲信很快向行长反馈招标会，同事们有怨言，没有招标额外收入。 “你说怎么办？”行长不能承认错误，会影响权威。 “我看不间断电源就由各市来决定采购什么品牌。” 行长考虑比较长一点时间，点点头，“可以。你去安排好。” 顾启姬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不间断电源由每个市市分行自行决得采用入围厂家中哪家的产品。 第637章 忘掉以前的情分 顾启姬和庄子固根据每个市分行的需求去攻关。和夏完淳没太大关系。 顾启姬和庄子固原先基础打得好。庄子固每个月全省各个地市跑一遍。顾启姬做不到跑地市级，只能有选择拜访几个重点客户，但也会注意选择有前途的客户提前投资。 “十七个地市分行，我们绝对把握有五六家分行，有两三家分行可以争取。”顾启姬很兴奋，至少今年不会在这家入围银行挂零蛋。 “你那位校友石廷柱本来回去了。他听说由市分行决定采购哪家，就又跑过来，遇到好多次。今天正好遇上，客户等他出去后，说他有一搭没一搭，不长久。” 夏完淳笑了。业务员提成高了，石廷柱都会削减，导致好业务员容易辞职，留下都是能力较差，混日子啦。石廷柱可不就要事事自己出马。他没有精力像顾启姬一样长久打算。 “他怎么还能在这行业混得下去？”石廷柱能继续在不间断电源混，真是奇迹。 顾启姬却说，“蛇有蛇道。石廷柱敢下重本。咱们一年分十次给的礼物，石廷柱一次性给现金。也有敢拿的。”夏完淳才知道，总有人敢火中取栗。 顾启姬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马应魁有位客户很特殊。原先是铁路局通信科技术科长。前段时间成立铁通公司，这位通信科科长一跃为铁通省分公司一把手。你知道铁通对不间断电源需求很大。” 夏完淳已经明白顾启姬在说什么。夏完淳在兴明电气认识马应魁、庄子固算比较早，当时马应魁是业务员，庄子固是维修工程师。马应魁的业务水平是练出来。 “当时这位通信科技术工程师很起眼，在采购中不起作用。但马应魁烧冷灶，每次给采购主任送礼，也会有一份礼物给这位通信科科长。一送就是五六年。铁通成立后，这位原通信科科长就给马应魁打电话，邀请出席铁通省分公司成立仪式。” 做业务为何容易发财，客户是会成长，业务员可以随客户一起成长。石廷柱这种做业务方式就是砸钱，和马应魁做业务方式完全不同。 “你想问我怎么接手铁通业务？” 顾启姬肯定找过过铁通，碰了钉子。她找马应魁，请马应魁做兴明电气的代理，应该也被马应魁拒绝。马应魁在这里被关押好几个月，可能不愿意再回伤心地。 顾启姬对铁通业务垂涎欲滴。 “我也没办法。”夏完淳苦笑。他又不是神人，什么都能搞定。铁通老总只认马应魁这个人，不是认兴明电气，没什么办法。 顾启姬也苦笑。病急乱投医，她不认为夏完淳有办法，之前才没有提起。夏完淳解决掉中海银行的事，给顾启姬无穷信心，才会想试问一下。 “庄子固接不上手。你要让不知情的新手重新按新客户对待。忘掉马应魁原来和一把手的情分。”夏完淳建议。 第637章 忘掉以前的情分 顾启姬和庄子固根据每个市分行的需求去攻关。和夏完淳没太大关系。 顾启姬和庄子固原先基础打得好。庄子固每个月全省各个地市跑一遍。顾启姬做不到跑地市级，只能有选择拜访几个重点客户，但也会注意选择有前途的客户提前投资。 “十七个地市分行，我们绝对把握有五六家分行，有两三家分行可以争取。”顾启姬很兴奋，至少今年不会在这家入围银行挂零蛋。 “你那位校友石廷柱本来回去了。他听说由市分行决定采购哪家，就又跑过来，遇到好多次。今天正好遇上，客户等他出去后，说他有一搭没一搭，不长久。” 夏完淳笑了。业务员提成高了，石廷柱都会削减，导致好业务员容易辞职，留下都是能力较差，混日子啦。石廷柱可不就要事事自己出马。他没有精力像顾启姬一样长久打算。 “他怎么还能在这行业混得下去？”石廷柱能继续在不间断电源混，真是奇迹。 顾启姬却说，“蛇有蛇道。石廷柱敢下重本。咱们一年分十次给的礼物，石廷柱一次性给现金。也有敢拿的。”夏完淳才知道，总有人敢火中取栗。 顾启姬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马应魁有位客户很特殊。原先是铁路局通信科技术科长。前段时间成立铁通公司，这位通信科科长一跃为铁通省分公司一把手。你知道铁通对不间断电源需求很大。” 夏完淳已经明白顾启姬在说什么。夏完淳在兴明电气认识马应魁、庄子固算比较早，当时马应魁是业务员，庄子固是维修工程师。马应魁的业务水平是练出来。 “当时这位通信科技术工程师很起眼，在采购中不起作用。但马应魁烧冷灶，每次给采购主任送礼，也会有一份礼物给这位通信科科长。一送就是五六年。铁通成立后，这位原通信科科长就给马应魁打电话，邀请出席铁通省分公司成立仪式。” 做业务为何容易发财，客户是会成长，业务员可以随客户一起成长。石廷柱这种做业务方式就是砸钱，和马应魁做业务方式完全不同。 “你想问我怎么接手铁通业务？” 顾启姬肯定找过过铁通，碰了钉子。她找马应魁，请马应魁做兴明电气的代理，应该也被马应魁拒绝。马应魁在这里被关押好几个月，可能不愿意再回伤心地。 顾启姬对铁通业务垂涎欲滴。 “我也没办法。”夏完淳苦笑。他又不是神人，什么都能搞定。铁通老总只认马应魁这个人，不是认兴明电气，没什么办法。 顾启姬也苦笑。病急乱投医，她不认为夏完淳有办法，之前才没有提起。夏完淳解决掉中海银行的事，给顾启姬无穷信心，才会想试问一下。 “庄子固接不上手。你要让不知情的新手重新按新客户对待。忘掉马应魁原来和一把手的情分。”夏完淳建议。 第638章 必须全新业务员 顾启姬把铁通业务交给庄子固，觉得他有基础。 “效果怎么样？” “子固，你说说？”顾启姬让庄子固说。 庄子固惴惴不安。顾启姬把铁通交给他。他见不到一把手。铁通里面有不少来自铁路局通信科的旧人。其中有庄子固认识的人，但以前没交情。 “铁通采购部经理就是铁路局调动过来的。他认识马应魁，我总和他建立不起交情。对方态度很好，采购总不找我。” “所以要找全新的业务新人。不能套老交情。”夏完淳和顾启姬说。夏完淳虽然不清楚铁通旧人对兴明电气什么心态，但必须摒弃马应魁这个因素。 “你可以侧面了解一下。马应魁之所以不和兴明电气合作，很可能他做旁的生意。”马应魁不做不间断电源生意，可以做礼品、白酒或者茶的生意。 顾启姬原先可能没想这么深。她给兴明电气几位老业务打听一番，挂断电话，“马应魁在做茶叶生意，铁通一年给他订的工作用茶就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她怅然若失。她对马应魁不错，马应魁做铁通生意，肯定要来这里。马应魁从没有告诉她，老业务员也没人告诉他。 “夏总，明天有一家民营钢铁公司招标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行。”夏完淳准备直接去找王与胤，明天下午的飞机，正好空着明天上午。 庄子固临时接到投标邀请。“去年我去拜访过这家公司。这家公司一直没有采购不间断电源。这几个月因为中海银行等单位有单子，就没去过这家公司。”庄子固解释为何临近才接到邀请。 一般这种临时通知都是去陪标。 招标会挺正规的。投标截止时间是早上九点。庄子固在八点多才把投标书投入一个大箱子，等下招标公司会当场唱标，做不来假。总共有十六家参与投标。钢铁厂一溜十一个人等着评标，有争议会进行投票表决。 招标书上有设定评分标准，比如价格高低，价格低的厂家分数高，价格高的厂家分数低。技术指标高得分高。维修服务条件好的分数高等等。 经过唱标，兴明电气投标书进入前三名。按招标书要求三家进入议标，正好入围。 三家入围，兴明电气排第三，分数差第一名不少。情况不乐观。 排名第一、第二都是老对手，全省最大两家代理商。庄子固判断议标到最后，就是价格的竞争。“顾总，能不能给个特价。”庄子固的价格权限，一定干不过对方。至少要降到成本附近，才有可能拿下。 “子固，别忙乎，不要做无用功。只提前几天通知你，还不明白吗。你偷懒了，多久没来过。”顾启姬和金融系统、税务、国企打交道比较多，和民营企业打交道不多。民营企业实力越来越强，顾启姬希望多了解民营企业。 庄子固懊悔，早知道这家单位要采购，该多跑动的。 第638章 必须全新业务员 顾启姬把铁通业务交给庄子固，觉得他有基础。 “效果怎么样？” “子固，你说说？”顾启姬让庄子固说。 庄子固惴惴不安。顾启姬把铁通交给他。他见不到一把手。铁通里面有不少来自铁路局通信科的旧人。其中有庄子固认识的人，但以前没交情。 “铁通采购部经理就是铁路局调动过来的。他认识马应魁，我总和他建立不起交情。对方态度很好，采购总不找我。” “所以要找全新的业务新人。不能套老交情。”夏完淳和顾启姬说。夏完淳虽然不清楚铁通旧人对兴明电气什么心态，但必须摒弃马应魁这个因素。 “你可以侧面了解一下。马应魁之所以不和兴明电气合作，很可能他做旁的生意。”马应魁不做不间断电源生意，可以做礼品、白酒或者茶的生意。 顾启姬原先可能没想这么深。她给兴明电气几位老业务打听一番，挂断电话，“马应魁在做茶叶生意，铁通一年给他订的工作用茶就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她怅然若失。她对马应魁不错，马应魁做铁通生意，肯定要来这里。马应魁从没有告诉她，老业务员也没人告诉他。 “夏总，明天有一家民营钢铁公司招标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行。”夏完淳准备直接去找王与胤，明天下午的飞机，正好空着明天上午。 庄子固临时接到投标邀请。“去年我去拜访过这家公司。这家公司一直没有采购不间断电源。这几个月因为中海银行等单位有单子，就没去过这家公司。”庄子固解释为何临近才接到邀请。 一般这种临时通知都是去陪标。 招标会挺正规的。投标截止时间是早上九点。庄子固在八点多才把投标书投入一个大箱子，等下招标公司会当场唱标，做不来假。总共有十六家参与投标。钢铁厂一溜十一个人等着评标，有争议会进行投票表决。 招标书上有设定评分标准，比如价格高低，价格低的厂家分数高，价格高的厂家分数低。技术指标高得分高。维修服务条件好的分数高等等。 经过唱标，兴明电气投标书进入前三名。按招标书要求三家进入议标，正好入围。 三家入围，兴明电气排第三，分数差第一名不少。情况不乐观。 排名第一、第二都是老对手，全省最大两家代理商。庄子固判断议标到最后，就是价格的竞争。“顾总，能不能给个特价。”庄子固的价格权限，一定干不过对方。至少要降到成本附近，才有可能拿下。 “子固，别忙乎，不要做无用功。只提前几天通知你，还不明白吗。你偷懒了，多久没来过。”顾启姬和金融系统、税务、国企打交道比较多，和民营企业打交道不多。民营企业实力越来越强，顾启姬希望多了解民营企业。 庄子固懊悔，早知道这家单位要采购，该多跑动的。 第639章 免费使用一年 另一家入围公司的业务员，“庄子固，多谢你来陪标。你们公司今年在走背字。几家银行都挂零蛋。其实你也知道今天就是来陪标的。这个单子早几个月就出来啦，这么晚才知道，也就是来露一个脸。” 庄子固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看来这个单子，你们两家势在必得！你们两家一起分，还是斗出一个结果？”夏完淳顿了顿，给那两家扎一根刺，“其实你们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这个单子的。不然你们应该联手不让我们公司来参与竞标，安全一点，还入围。证明你们的工作极度不到位。真不知道你们的自信来自何方。” 顾启姬才知道自己有可能判断错了。 庄子固过许久才转过念头来，的确如此，要是两家做工作到位，绝对应该阻挡兴明电气参加投标。 顾启姬解释，“从采购方的技术指标来看，没有明确的指向性，证明这次招投标肯定是公平的。这是一场遭遇战。” 顾启姬认真了，开始思考如何拿下这个单子，虽然只有十万元。 夏完淳问庄子固，“这家公司信誉如何？” “信誉很好。我打听过，供应商的货款都是按时结算，没拖欠过。很注重信誉。” 议标依旧在现场举行，不是闭门谈判，而是公开进行。第一名先上场。招标十一位委员的代表问投标人员，是否有更优惠的条件。第一名投标人员在价格上做了一点折让，抹零的意思，但送不少配件和延长售后服务时间等。第二名投标人员同样在价格做了让步，与第一名价格持平。轮到庄子固上场。价格肯定要低，持平连机会都不会有。 现场一时静默，招标方代表再次询问庄子固，是否有更好的条件。意思是没有提出更好的条件，就要踢出局。 顾启姬一直在盘算价格，此时急了，正想开口。 夏完淳先开口，“我们公司产品试用一年。不满意，一年后我们自行拉回去。” 顾启姬、庄子固吃惊看着夏完淳。两家竞争对手傻眼，觉得夏完淳给的条件不可思议。十一位招标委员炸开锅，开始交头接耳。大概一二十分钟后，招标代表问第一名第二名，“你们能够试用吗？”第一名、第二名均是经销商，不是生产厂家，不敢答应试用。万一厂家不同意试用，经销商必须自己贴钱先购买，这笔钱要沉淀至少一年。经销商的流动资金是生命，不能随便如此下血本。 “经过我们十一人投票，一致由第三名入围者中标。请中标者留下来签订协议。” 入围第一名、第二名投标人员心情复杂。他们知道兴明电气的底价，已经决心拼到底，哪曾想竟然用试用这招。正常操作试用半个月一个月，最长没有超过三个月。夏完淳直接喊到一年，对经销商而言，就不太划算。 顾启姬比较自己的方案和夏完淳使用一年的方案，两者差别。 第639章 免费使用一年 另一家入围公司的业务员，“庄子固，多谢你来陪标。你们公司今年在走背字。几家银行都挂零蛋。其实你也知道今天就是来陪标的。这个单子早几个月就出来啦，这么晚才知道，也就是来露一个脸。” 庄子固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看来这个单子，你们两家势在必得！你们两家一起分，还是斗出一个结果？”夏完淳顿了顿，给那两家扎一根刺，“其实你们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这个单子的。不然你们应该联手不让我们公司来参与竞标，安全一点，还入围。证明你们的工作极度不到位。真不知道你们的自信来自何方。” 顾启姬才知道自己有可能判断错了。 庄子固过许久才转过念头来，的确如此，要是两家做工作到位，绝对应该阻挡兴明电气参加投标。 顾启姬解释，“从采购方的技术指标来看，没有明确的指向性，证明这次招投标肯定是公平的。这是一场遭遇战。” 顾启姬认真了，开始思考如何拿下这个单子，虽然只有十万元。 夏完淳问庄子固，“这家公司信誉如何？” “信誉很好。我打听过，供应商的货款都是按时结算，没拖欠过。很注重信誉。” 议标依旧在现场举行，不是闭门谈判，而是公开进行。第一名先上场。招标十一位委员的代表问投标人员，是否有更优惠的条件。第一名投标人员在价格上做了一点折让，抹零的意思，但送不少配件和延长售后服务时间等。第二名投标人员同样在价格做了让步，与第一名价格持平。轮到庄子固上场。价格肯定要低，持平连机会都不会有。 现场一时静默，招标方代表再次询问庄子固，是否有更好的条件。意思是没有提出更好的条件，就要踢出局。 顾启姬一直在盘算价格，此时急了，正想开口。 夏完淳先开口，“我们公司产品试用一年。不满意，一年后我们自行拉回去。” 顾启姬、庄子固吃惊看着夏完淳。两家竞争对手傻眼，觉得夏完淳给的条件不可思议。十一位招标委员炸开锅，开始交头接耳。大概一二十分钟后，招标代表问第一名第二名，“你们能够试用吗？”第一名、第二名均是经销商，不是生产厂家，不敢答应试用。万一厂家不同意试用，经销商必须自己贴钱先购买，这笔钱要沉淀至少一年。经销商的流动资金是生命，不能随便如此下血本。 “经过我们十一人投票，一致由第三名入围者中标。请中标者留下来签订协议。” 入围第一名、第二名投标人员心情复杂。他们知道兴明电气的底价，已经决心拼到底，哪曾想竟然用试用这招。正常操作试用半个月一个月，最长没有超过三个月。夏完淳直接喊到一年，对经销商而言，就不太划算。 顾启姬比较自己的方案和夏完淳使用一年的方案，两者差别。 第640章 每件事背后都有原因 顾启姬发现她的方案没把握拿下单子。所以夏完淳的方案比较好。一般讲信誉的企业，不会把使用的机器退回，只要兴明电气服务好，合同款一定能够拿到。 “夏总，我跟您去华泰市。有些事再跟您汇报一下。”顾启姬这几天应该有时间说的。夏完淳疑惑，不过仍然同意顾启姬一起同行。 “夏总，有好些朋友给我建议，既然直销难度越来越大，不如转型渠道？” 直销难就难在销售前期费由谁承担。企业承担销售费用，且不说承不承担得起，业务员一定会多报销费用。监管和反监管斗争激烈。 凡是企业，就没有不被这个问题困扰。不是怕税务过不去，就是怕基层员工多报销，尤其业务员更难监管。每家公司多多少少都会被业务员虚报业务经费。国内不少老板为了避免业务员虚报经费，控制得死死，结果业务开展处处受限。也有极少一部分老板舍得，只要业务上来了，经费控制在一定比例内就行。这种最受销售人员欢迎。但这个方法有个通病，业务员用公司经费打理自己的客户关系。客户随着业务员走，老板无法把控客户。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 业务员有本事，积累一定客户就会离开公司，会自己干。 顾启姬既然这么说，她心动额。夏完淳问，“执行会有困难吗？” “夏总，您同意？”顾启姬反而惊诧。 “你以为我反对？”夏完淳惊讶顾启姬的态度。 顾启姬反而笑出来，又拿手捂住。“我咨询过好几个人，有支持，有反对。反对还比较多。我猜测你会反对，这也是一直没向您汇报的原因。” 直销和渠道就是两条路，两者运作千差万别。渠道政策一定会和直销政策起冲突。 原来是这个原因，夏完淳就对顾启姬说，“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兴明电气在四川省一直开展业务不利。你就在四川省试验渠道政策。” 兴明电气为何在四川省败走麦城，起因业务员跳槽。这位业务员混成牛人，专门针对兴明电气。所以兴明电气业务员在四川省拓展业务太困难，老业务员彼此认识，不想对上熟人。新业务员没有能力打开局面。 “公司全部是做直销成长起来，没有人有做渠道的经验。我考虑挖一位做渠道的销售总监，你觉得如何？” 夏完淳需要好好考虑这个问题。顾启姬应该遇到困境。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往后倒在飞机头等舱的座椅，闭上眼睛。 顾启姬没打扰夏完淳，轻手轻脚。 “公司有多少人建议实施渠道政策？” 顾启姬稍微提了几位，高管一半以上支持试试渠道政策。顾启姬压力很大，她对渠道有抵抗心理，才是没和夏完淳提的真正原因。 顾启姬压力大，关键在于她提不出让兴明电气走出困境的办法。夏完淳刚才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也不能瞎指挥。 第640章 每件事背后都有原因 顾启姬发现她的方案没把握拿下单子。所以夏完淳的方案比较好。一般讲信誉的企业，不会把使用的机器退回，只要兴明电气服务好，合同款一定能够拿到。 “夏总，我跟您去华泰市。有些事再跟您汇报一下。”顾启姬这几天应该有时间说的。夏完淳疑惑，不过仍然同意顾启姬一起同行。 “夏总，有好些朋友给我建议，既然直销难度越来越大，不如转型渠道？” 直销难就难在销售前期费由谁承担。企业承担销售费用，且不说承不承担得起，业务员一定会多报销费用。监管和反监管斗争激烈。 凡是企业，就没有不被这个问题困扰。不是怕税务过不去，就是怕基层员工多报销，尤其业务员更难监管。每家公司多多少少都会被业务员虚报业务经费。国内不少老板为了避免业务员虚报经费，控制得死死，结果业务开展处处受限。也有极少一部分老板舍得，只要业务上来了，经费控制在一定比例内就行。这种最受销售人员欢迎。但这个方法有个通病，业务员用公司经费打理自己的客户关系。客户随着业务员走，老板无法把控客户。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 业务员有本事，积累一定客户就会离开公司，会自己干。 顾启姬既然这么说，她心动额。夏完淳问，“执行会有困难吗？” “夏总，您同意？”顾启姬反而惊诧。 “你以为我反对？”夏完淳惊讶顾启姬的态度。 顾启姬反而笑出来，又拿手捂住。“我咨询过好几个人，有支持，有反对。反对还比较多。我猜测你会反对，这也是一直没向您汇报的原因。” 直销和渠道就是两条路，两者运作千差万别。渠道政策一定会和直销政策起冲突。 原来是这个原因，夏完淳就对顾启姬说，“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兴明电气在四川省一直开展业务不利。你就在四川省试验渠道政策。” 兴明电气为何在四川省败走麦城，起因业务员跳槽。这位业务员混成牛人，专门针对兴明电气。所以兴明电气业务员在四川省拓展业务太困难，老业务员彼此认识，不想对上熟人。新业务员没有能力打开局面。 “公司全部是做直销成长起来，没有人有做渠道的经验。我考虑挖一位做渠道的销售总监，你觉得如何？” 夏完淳需要好好考虑这个问题。顾启姬应该遇到困境。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往后倒在飞机头等舱的座椅，闭上眼睛。 顾启姬没打扰夏完淳，轻手轻脚。 “公司有多少人建议实施渠道政策？” 顾启姬稍微提了几位，高管一半以上支持试试渠道政策。顾启姬压力很大，她对渠道有抵抗心理，才是没和夏完淳提的真正原因。 顾启姬压力大，关键在于她提不出让兴明电气走出困境的办法。夏完淳刚才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也不能瞎指挥。 第641章 两人一见如故 “咱们不能成为一家销售公司，咱们得坚持成为技术公司。不间断电源起家，应该往新能源靠，这一点我会和王厂长说。你虽然专职负责销售，但你也必须考虑公司技术方向。否则工厂生产什么，你能销售什么吗？” 夏完淳顿了顿，“王征南不错，比较尊重你。你可以把销售策略提前到产品开发，必须得有你的意见，什么东西好卖，有前途，你比他们都清楚。这是你作为销售副董事长必须收集的信息。” 夏完淳怕顾启姬不理解，继续强调，“九十年代美国、德国不间断电源公司采用经销商模式，曾经不可一世，也在走下坡路。新进来的美国公司没有采用经销商模式，准确说采用直销模式加经销商模式。” “为什么没有采用经销商模式？不间断电源这个产品比较特殊，普通消费者一般不会购买，也不是工业品，买得最多政府机构、事业单位，还有一些大企业。直销是比较好的模式，兴明电气才能发展至此。” 顾启姬终于信服，“我会找时间和王厂长谈谈。” 王与胤带妻子来接机。 王与胤妻子对管理一家商场热情高涨，已经到思明玉京超级商场报到，学习商场管理。这次为了玉京超级商场选址回华安。 夏完淳要不要见王与胤岳父岳母？于情于理，夏完淳都需要去拜见王与胤长辈。从王与胤岳父地位不一定见夏完淳。夏完淳直接问王与胤。王与胤也为难，毕竟岳父岳母，不是亲生父母。 “不用见。我约大舅哥陪陪你，怎么样？” 夏完淳觉得这样好。他带一些礼物，让王与胤带去岳父岳母家，不失礼。 王与胤大舅哥李长蘅非得由他来请客。他带王与胤、夏完淳到市中心山里头。华安市区最高山峰。这座大山里至少有五六个村庄，人口有几万人。三座寺庙，两座道观，两个战备水库。餐馆在水库里。 夏完淳第一印象，李长蘅白净、身材匀称修长、精致、非常讲究，很会做人。李长蘅和妹妹长得很像，不用介绍，都知道是兄妹俩，只能说李家基因相当强大。 李长蘅没叫其他人作陪。所以只有夏完淳、李长蘅、王与胤和妻子。 王与胤打算让李长蘅入股华安玉京超级商场。 “夏总。”李长蘅开口。 夏完淳请他和王与胤一样称呼‘完淳’。 “好。我叫你完淳，你叫我长蘅。我去过疁城玉京超级商场，佩服、佩服。与胤和我提起，我正有此意，想都没想就同意。其他我不说了，你堪称完美。我只提一个意见，玉京超级商场这个名称不够炫。我建议用玉京all。” 夏完淳一拍掌，“长蘅，你这个创意，我得给你一千万。” 李长蘅激动万分，直接站起来，哈哈大笑，“我刚才担心会不会太冒昧呢。没想到会这么值钱。完淳，咱们一见如故，竟然能有这样的默契。” 第641章 两人一见如故 “咱们不能成为一家销售公司，咱们得坚持成为技术公司。不间断电源起家，应该往新能源靠，这一点我会和王厂长说。你虽然专职负责销售，但你也必须考虑公司技术方向。否则工厂生产什么，你能销售什么吗？” 夏完淳顿了顿，“王征南不错，比较尊重你。你可以把销售策略提前到产品开发，必须得有你的意见，什么东西好卖，有前途，你比他们都清楚。这是你作为销售副董事长必须收集的信息。” 夏完淳怕顾启姬不理解，继续强调，“九十年代美国、德国不间断电源公司采用经销商模式，曾经不可一世，也在走下坡路。新进来的美国公司没有采用经销商模式，准确说采用直销模式加经销商模式。” “为什么没有采用经销商模式？不间断电源这个产品比较特殊，普通消费者一般不会购买，也不是工业品，买得最多政府机构、事业单位，还有一些大企业。直销是比较好的模式，兴明电气才能发展至此。” 顾启姬终于信服，“我会找时间和王厂长谈谈。” 王与胤带妻子来接机。 王与胤妻子对管理一家商场热情高涨，已经到思明玉京超级商场报到，学习商场管理。这次为了玉京超级商场选址回华安。 夏完淳要不要见王与胤岳父岳母？于情于理，夏完淳都需要去拜见王与胤长辈。从王与胤岳父地位不一定见夏完淳。夏完淳直接问王与胤。王与胤也为难，毕竟岳父岳母，不是亲生父母。 “不用见。我约大舅哥陪陪你，怎么样？” 夏完淳觉得这样好。他带一些礼物，让王与胤带去岳父岳母家，不失礼。 王与胤大舅哥李长蘅非得由他来请客。他带王与胤、夏完淳到市中心山里头。华安市区最高山峰。这座大山里至少有五六个村庄，人口有几万人。三座寺庙，两座道观，两个战备水库。餐馆在水库里。 夏完淳第一印象，李长蘅白净、身材匀称修长、精致、非常讲究，很会做人。李长蘅和妹妹长得很像，不用介绍，都知道是兄妹俩，只能说李家基因相当强大。 李长蘅没叫其他人作陪。所以只有夏完淳、李长蘅、王与胤和妻子。 王与胤打算让李长蘅入股华安玉京超级商场。 “夏总。”李长蘅开口。 夏完淳请他和王与胤一样称呼‘完淳’。 “好。我叫你完淳，你叫我长蘅。我去过疁城玉京超级商场，佩服、佩服。与胤和我提起，我正有此意，想都没想就同意。其他我不说了，你堪称完美。我只提一个意见，玉京超级商场这个名称不够炫。我建议用玉京all。” 夏完淳一拍掌，“长蘅，你这个创意，我得给你一千万。” 李长蘅激动万分，直接站起来，哈哈大笑，“我刚才担心会不会太冒昧呢。没想到会这么值钱。完淳，咱们一见如故，竟然能有这样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