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愈美人心》 第1章 苏醒:似是故人来 介子姜静美,但她傻了! 桐竹镇,桃水河水流哗哗响着,一只白色的鹭鸶从蜿蜒的廊亭上飞向了对岸,把河里的荷花惊得左右摇晃。 一个身着白裙,长发披散,眼里纯净得比河里的水还清的,二十来岁的女孩儿正与一群孩子在廊亭上玩着捉迷藏。 她美的像个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皮肤干净白皙,唇红齿白,腰背笔直,一脸惬意的笑容,却总是不说一句话。 桐竹镇的人都知道,去年过年前,镇上搬来了一户介姓人家,租了镇上谢云戍家的老房子,她们家有个漂亮却从不说话的傻女儿——介子姜。 桃水河边,介子姜不说话,拉着可爱的小孩躲进了廊亭的拐角处。 与此同时,找了介子姜快一年的谢云戍回到镇上,与租客介老三打过招呼后,便也走到廊亭上看风景。 他悠闲地踱着步,一身白色渐变蓝色的国风开衫套装,四肢修长健硕,头发干净蓬松,眼睛虽带着笑,但总有淡淡的愁绪隐在眼眸里,显得深沉,显得心事重重,与他那轮廓分明,五官精致的面庞相称,一眼便有了蛊惑人心的存在感。 他不知道他现在与介子姜的距离不过百米。 谢云戍带着孩子们走到拐角,笑得合不拢嘴。 介子姜站在远处的柱子后面,抬眼便看见了在孩子群中笑得很晃眼的谢云戍。 她脸上的浅笑瞬间凝固了般,眼睛也突然呆住了,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顿时感觉心跳加速,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上她的心头。 介子姜只想逃,逃得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她突然转身,往另一边跑去。从另一条路跑回了家。 谢云戍只看见远远一个白色的身影闪了一下,未做他想,随口问道: “还有谁没找到?” 那小孩咯咯咯笑起来道: “还有我没找到。” 谢云戍走过去,从柱子后的角缝里把他抱出来道: “找到了。” 小孩们哈哈大笑。 “走,哥哥车上有好多好吃的,我们去拿一点?” 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高兴极了,跟着谢云戍往介家那边走去。 此时的介子姜跑回家中,躲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头痛之后,她大汗淋漓,全身发软,瞬间便倒在了自己卧室的地板上。 等父母发现她后,叫醒她,她才站起来,看见周围的环境,突然想起来这是新搬来的家。她想起了高考,想起了搬家,想起了所有事情。 她也想起了刚刚在河边廊亭捉迷藏的事情,她是怎么回家了呢?怎么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愉悦感,可伴随着愉悦的,又有一些不可名状的恐惧感。 但是,她唯独想不起一年前被打的那件事,甚至与那事有关的人她也一个都记不起来,关于谢云戍,她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似乎这个人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而开车往省城而去的谢云戍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电梯里,他看见白静晨与游枭当着他的面亲吻,失去唯一生活信念的他在电梯里割腕自杀,她拼命救他。 那之前,谢云戍因为一个荒唐的春梦,梦醒后见到春寒料峭的季节里,竟有人在他身上盖了一件校服,那校服上写着“白静晨”的名字。 那之前,父母因为哥哥的腿瘸了,争吵不休,因为要把那责任归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反而争吵不休,为了弥补哥哥,他们甚至要闹离婚,都抢着要哥哥的抚养权。 那之前, 谢云戍本来小时候就因为父母长期外出务工而把自己独自留在桐竹镇上,这时候更加以为自己是被世界遗弃的孩子,于是学习之余,他把网当成了宿舍,经常整夜整夜睡在包间里。好在,父母从不吝啬给他钱花。 所以,那件披在他身上的校服成了他心里唯一温暖的所在,他找到白静晨,拼命地对她好,拼命地追求她,就怕失去那一束光。 哪怕白静晨吊着他,消费着他,把他当成备胎,他也心甘情愿围着她转。明面上,同学们都在传,他和白静晨在谈恋爱。 虽然他也这样认为,即使他们连手都没牵过,他那时候就是那样固执地把白静晨当成了生命的全部。 直到高考后的某天,他们一起逛商场,在电梯里,白静晨和游枭亲密无间,出电梯时,他们走在他的面前,明目张胆地亲吻,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当时下了电梯,随即又转身进了另一部电梯,越想越绝望的他用身上的美工刀割腕了。 就在他疼痛地要失去意识时,电梯里闯入了一个穿了一身清白长裙的女孩,她哭得歇斯底里,拼命喊他的名字,拼命抱起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在电梯故障时拼命护着他,在他快失去意识勒紧她的脖子时拼命坚持着没有放弃他…… 她在救护车里夸他,说他很优秀,值得更好的,但她也骂他为了一个女孩轻生很怂。 医院里,他死里逃生后,后悔自己的冲动和狭隘,他一醒来就要去找她,看见她昏睡在病房里,从此念念不忘。 他一改往日的消沉落寞,变得阳光自信,变得开朗豁达,他回学校后才知道她就是总是被学校广播播报文科第一名的介子姜。他忍不住去关注她,在等待填志愿的日子里在学校能遇到她的角落去堵她,遇到了又不敢相见,他怕自己又因为是恩情而错以为是爱情,不敢轻易和她说话。可是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想她,那种蚂蚁噬心般的感觉不似以前对白静晨那般,只要知道有人在乎着自己就好,其他无所谓。 他对介子姜充满了爱情的幻想,越来越怕再也见不到她。 所以,填报志愿那天,他主动搭讪了,主动招惹她了,他明明记得那天她虽对自己有些莫名的怨气,但心情是好的。 可是,他抱她离开后,便从此联系不上她了,她明明说自己要报考京都大学的,可是,那里没有她。 第2章 重逢: 相逢何必曾相识 谢云戍来桐竹镇之前找遍了很多地方。 京都大学他是找了半年多一点没有音讯。 想起她说过第二志愿是省会大学,于是去省会大学才知道她父亲的确给她报了名,但她生病休学了。 又跑到高中了解情况,才得知她被人打了,详情不明,好在从高中老师处得到了她之前住的地址。 谢云戍又跑到地址所示的位置,不但听到了关于她的诽谤留言,还得知她家一夜之间搬走了,无人知道去处。 绝望的谢云戍哪知道,他要找的人竟然巧妙地住进了他家的老房子,他却与她一次次错过。 谢云戍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他刚才无心的一场散步,竟然把介子姜治好了。 就在这个暑假结束后,介子姜也正式在省会大学上大一了。 日子一晃又是两年。 又一个暑假,谢云戍受尽了几年相思之苦,终于从好友裴小舟处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从而得到了当年介子姜被白静晨等人霸凌的真相,他带着视频去警局提供线索,他要把害介子姜的人送进局子,他要给她讨回公道。 谢云戍提交完资料后,出门便只在附近坐着,怕错过了见介子姜的家人,再次错过她的消息。 只见不多一会儿,警车出动。 过了一个多小时,白静晨及游枭以及其他涉案人员竟然全部被带到了警局。 谢云戍远远看着,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 自嘲道: “当年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那样一个女人善良。” 谢云戍想着,默默坐在对面的咖啡屋看着这一切。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大学同学兼合作伙伴肖陈渝打了个电话过来,两人聊了半小时,他竟无暇关注警局的事情了。 终于挂断了电话,警局的电话却打了进来,谢云戍接起,沉声道: “你好!” 对方说明身份,然后征求道: “受害人家属说希望见先生一面,当面感谢,委托我们联系您,请问先生方便吗?” 谢云戍道:“我就在附近,马上过来。” 谢云戍走进警察局时,白静晨、游枭、童超以及邵白鹭四个罪魁祸首已经不在现场了。 让他意外的是,坐在大厅里的竟然是沈慧和介老三。 谢云戍有些吃惊,心想: “租房子的叔叔和婶子?他们来这儿干什么?” 谢云戍到现在还不知道租他房子的人家姓甚名谁,之前去见过两次,都是匆匆就走了。而平时和他们对接的是他认的舅舅季老叔。 谢云戍急忙迎上去,热情而吃惊道: “叔,婶,你们怎么来这里?” 介老三见是谢云戍,赶忙露出笑脸道: “我女儿的案子,终于有了一些眉目,我们来看看那些害我女儿的坏家伙被绳之以法。” 谢云戍内心狂跳,瞬间想起当年医院里看见沈慧照顾介子姜的一幕,怪不得总觉得见过租房的婶子。 于是他压着心中的激动赶紧问道: “您们的女儿?介子姜?” “对呀,小东家,你怎么知道,我记得你们没有见过。” 谢云戍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脑袋里瞬间想起那年冬天阳台上挂的国风长款风衣。 他吃惊,心跳,紧张,无所适从,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两老觉得奇怪,便又问他: “怎么了,小东家?” 谢云戍呵呵笑道: “没事,我就是高兴见着你们。叔,婶,介子姜和我是同学,她身体好了吗?” “啊!这么巧啊!她去年便好了。” “那她在哪儿?” “这不放暑假了吗?她说有个什么书要写,在学校里呢。” “京都大学吗?” “不是,就在省会大学。” 三人聊着,把一旁的警官警员整懵了。 谢云戍赶忙迎上去道: “这两人是我叔叔和婶子,我们一个地方的,只是我不知道介子姜就是他们的女儿。” 介老三也连忙道:“这是我们房子的房东,是个大好人,真是菩萨保佑啊,他又帮了我们家一次。” 警官道:“认识就好,那你们去聊,那四人已被依法拘留,根据证据和伤情鉴定,后续 将会有严重的刑罚等着他们,放心,法律不会饶过一个犯罪分子。” “好的,多谢警官,后续,我这边会帮他们安排一个律师,相关事情与律师沟通就好。” 谢云戍 谦逊而又有礼貌。 警官笑着点头道:“当然可以。” 三人离开警局,谢云戍连忙道: “叔、婶,你们想去看介子姜吗?我送你们去。” “那多不好意思,你忙你的,我们给她打个电话就成。” 谢云戍道: “我不忙,送你们就是我最应该忙的事情。” 沈慧道:“你这孩子心善得很。” 谢云戍赶紧拉着两老就去自己的车旁。 两老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总是占他便宜不好,又感激他帮了他们所以一路上不断说着感谢地话。 谢云戍趁机打听道: “叔婶,之前介子姜伤得很严重吗?” 沈慧心疼道:“那几个天收的,把我家小姜打成那样子,外伤倒是养了个把月就差不多好了,但是她心里受了刺激,整整一年不说话,去年好了起来,也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了。可怜我的小姜……我绝不会饶过那几个天收的。” “婶,事情过去了,好在小姜好起来了,我认识一个律师,他们有同事擅长打这种官司,他们出面,那些人一定会受到相应的处罚的。” “好的,多谢小东家了。” 谢云戍想提醒他们说他和介子姜本来认识,可又觉得当年自己自杀这个事情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最后还是选择不提旧事。 不多一会儿,到了省会大学门口。 沈慧才想起来拨通了介子姜的电话,说他们来看她了,让她出来。 介子姜小跑着出来,她一身复古白底刺青色连衣裙,修长的腿白皙而挺拔,瘦挺的身姿在斜阳里摇曳,乌黑的长发干净而柔顺。 她笑得极为灿烂,仿若春日里的梨花一般。 谢云戍呆呆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心中掀起翻天巨浪。 介子姜走近,扑进沈慧的怀里,笑呵呵道: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怎么来的?” 沈慧急忙解释道: “小姜,我们本来说跟你打电话的,但是我们房子的小东家好心送我们过来,所以我们就占了个便宜,来看看你,和你吃顿晚饭。” “啊!?” 这时介子姜才看见站在父母身后的谢云戍。 两人相视,介子姜心中莫名揪痛了一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觉,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随即开口,面无表情道:“多谢小东家!” 谢云戍定定看着她,她依然是一身长及脚踝的青白渐变的新中式长裙,长发乌黑柔亮,五官小巧玲珑,眼睛像一潭清水,清澈透亮。与以前相比,她身上少了稚气,有的是一种青春里蕴含的沉着与冷静。 谢云戍见她以一个极为陌生的眼神看向他,又以这样陌生而客套的言辞与他说第一句话,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若不是碍于两个老人在场,他恨不得把她拥入自己怀中,用力抱着,用力感受她的存在。 可是她见他却如陌生人一般。 谢云戍心里不由得有一丝生疼,他看着介子姜,哑着声音道: “好久不见!” 介子姜抬头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忙道: “小东家见过我?” 谢云戍抿嘴笑着,心中难受极了,他以为她是假装不认识他。 谢云戍收敛好情绪,缓缓道: “老同学,自然见过的。” 介子姜有些不自在,笑道: “我们班的?怎么一点也记不得。” 谢云戍心中感慨万千,那压不住的思念源源不断冒出来。 最后汇聚成一句话,他低笑,如释重负,又如重获至宝, 他压住内心的悸动和兴奋,沉沉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再见君卿已陌路!” 第3章 蓄谋:愿她作伴夜回城 介子姜听谢云戍这样说话,又见他如此,脑袋里不由得响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公子若月华,翩如风中树。” 介子姜显得礼貌而有修养道: “抱歉,忘了你。” 谢云戍道: “ 无妨,走,先带叔婶去吃饭,边吃边聊。” 这时沈慧连忙插嘴道: “对对对,一会儿我们还要回桐竹镇呢。” 四人找了一家最近的餐馆,走了进去。 四人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谢云戍忙前忙后,把一家三口照顾得很是周到。 “小东家,你不要客气,自己家人一样,坐着吃饭,我们自己来,或者让小姜做也行的。” 沈慧连连劝着,感觉很过意不去。 介子姜问道: “爸妈,你们说有什么事和我说?” 介老三道: “你之前生病,是因为被学校的几个同学打了,人抓住了,是小东家帮的忙,就问你下一步怎么做?我和你妈什么也不懂。” 介子姜回答道: “爸妈,我都不记得有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谢云戍却突然插话了。 “叔婶,这事交给我,像这种行为,一定要受到严惩才是,我帮你们找律师,该索赔的,一样也不能少。” “小东家觉得应该追他们到底吗?” “他们几个打人时已经成年了,而且他们害得我和小姜……”谢云戍突然刹住了,心虚了一下,差点说了心里话,害得他和小姜错过了两年多。他反应过来改口道: “我是说,害得小姜病了一年多,还休了一年的学,错过了京都大学。” 介老三和沈慧看着介子姜道: “你觉得呢,小姜。” 介子姜只感觉有些混乱,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在脑海里出来,可是又总是被压抑着,她一点也不想提及此事,只是频频皱眉头。 她沉沉道:“那,听他的。” 谢云戍看出了她的不适,便有意无意用探究的眼神去看她。 过了一会儿,介子姜要去上洗手间。 谢云戍赶忙对介家夫妻道: “叔婶,我感觉小姜不想提起这件事,怕刺激到她,这个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处理好,往后就不要在小姜面前提了,刚才提及这个事情,我看她似乎有些不舒服。” 介老三和沈慧恍然大悟般,异口同声道: “是了,还是小东家想得周到。” 谢云戍看向洗手间的位置,说道: “我也去洗把脸,叔婶先吃着。” 说着跟去了洗手间那边。 等介子姜出来时,他一下子拦住她,低哑着声音道: “你还好吗?” 介子姜仰头看他,呆滞了片刻,随即回神,大胆笑道: “我……很好啊。” 说着朝餐桌走去。 谢云戍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忘了他,这下得了结果,不由得一阵失落,也悻悻回到了餐桌。 谢云戍从洗手间出来时顺道把账结了。 四人闲聊了很久,一顿饭吃得颇为和谐。 谢云戍也终于了解到,介子姜不是假装不认识自己,而是真的把自己忘了。 她甚至连白静晨等人也忘了,想来那场霸凌对她的影响非同小可。 谢云戍想着那视频里的画面以及她现在一无所知的模样,瞬间心疼极了。 吃完饭后。 谢云戍看着介子姜道: “小姜同学,我加你微信,你把电话发给我,有些文件律师需要找你签字,我好与你对接。” 两人随即加了微信,留了号码。 介子姜见他的网名叫“介于云间”,头像却是一张放荡不羁的动漫人像,随手就给他备注了个“小东家”。 谢云戍看见介子姜的微信名叫“姜来可期”,头像是一张ai古风美人图,和她本人有几分相似。 谢云戍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把她备注成了“姜来可妻”,心中愉悦极了。 这时介老三和沈慧感恩戴德,对谢云戍的一番操作和打算毫不知情,介老三道: “小东家,你这么帮我们,我们真的过意不去。” 谢云戍笑道:“叔,婶,不要客气,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桐竹镇。” 介老三连忙道: “太远了,我们坐晚上的大巴车回去就行,怎么还能麻烦你?” “没事,我正好要去看看房子装修得如何了?” 谢云戍说着便朝前走。 “那,又麻烦你。” 沈慧感觉非常过意不去。 谢云戍却看着介子姜笑道: “你,一起送送叔叔和婶子吗?我晚些还要回来的,送你回学校。” “啊……这又让你多绕路,不太好。” 介子姜局促着说道,拒他于千里之外。 谢云戍淡然道: “不怕,我晚些要到你们学校办事的,现在我要找的人不方便见我。” 介子姜心想: “我倒是想送爸妈一程,可是回来时和他一道,我们又不熟。虽然他和桐竹镇的人一样可亲,但是单独与他一道,想想有些尴尬。” 于是她继续推脱道: “我笔记本电脑没关。” 谢云戍一本正经看着她道: “哦,是吗,我还想着晚上我一个人开车有些瘆得慌,要是有个人说说话就好多了。不过没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夜路了。” 介子姜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人家帮了自己家这么多,她这样是不是太矫情了些。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沈慧和介老三却赶忙说道: “小姜一起去 ,你那电脑不是会自己关吗?费不了几个电。” 介子姜不解地看向两老。 介老三道: “是啊,小姜,你送我们回去,正好我请你老林叔给你新做的箜篌做好了,你顺道拿一下。” “啊,真的吗?谢谢爸!” 介子姜一时忘了局促,只想着心心念念的箜篌。 两个多小时后,谢云戍把车停在介子姜家的院子里。 谢云戍率先下车,先帮两老开了车门,抬起头来时介子姜已经自己下车了。 两人四目相对,介子姜不好意思笑笑,谢云戍抿嘴看向她。 介子姜有一瞬心跳加速,他看她时,总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厚重感,他眼里似乎全是她。 介子姜晃晃脑袋,心道: “我想什么呢?人家好心帮了个忙我就开始胡思乱想,真是……” 想着自己都觉得好笑,机械般转过头,往家中走去。 等他们都进屋后,介子姜率先给谢云戍递上了一杯水。 谢云戍坐在沙发上,赶紧把水让给介老三道: “叔先喝。” 这时沈慧又端了一杯过来道: “你是客人,你先喝,不管他。” “婶子不客气,我也算是回家了,算哪门子客人?” 这时介子姜又倒了另外一杯端过来,母女俩同时把手上的水递过去。 谢云戍看了介子姜一眼,见她面色温柔,像极了此时天上的明月。 他伸手接过介子姜手上的水,对沈慧道: “婶子,我喝她倒的,怎么能让长辈给我倒水?” 沈慧端着水坐下来,呵呵笑起来。 这时介子姜看向介老三,悄声道: “爸,箜篌在哪?” 介老三没听见,继续和谢云戍聊着天。 介子姜缓缓走到介老三身边,悄悄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继续低声道: “爸,箜篌呢?” 这时谢云戍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忍不住抿嘴笑起来,佯装没看见一般低头喝水。 介老三却大声回答道: “哦,箜篌啊,喊你妈带你去拿。” 这时,谢云戍笑起来道: “要不是夜深了,我还真想听听小姜弹箜篌和这镇上的老人家们有什么区别呢。” 介子姜有些害羞,看着谢云戍道: “我就是爱好,弹得不好的。” 谢云戍只是大大方方看着她笑,不再说话。 介子姜拉着沈慧出去。 不多一会儿,她兴高采烈抱着一个大架子站在院子里。 第4章 使计:三年相思一个拥抱 谢云戍见她下了楼,便起身道: “叔、婶,你们赶紧休息,夜深了,我送小姜回学校。” “你若不急的话,今夜就歇在家里,明天再上去不迟,小姜不急的。” 谢云戍一本正经道: “我约了人说事情,必须今晚。” “那,得空了就常回来,房子那边我们也看着的,你放心。” “那好,我过去看一眼就走了,你们快歇息,不用客气。” 谢云戍走到车旁,打开后座,接过介子姜的箜篌放进去。 又走到副驾位置开了门,站在那里,看着介子姜道: “上车,小心头。” 介子姜被他的体贴周到弄得不好意思极了,只得上了车,轻声道: “谢谢!” 谢云戍上了车,启动了车子,对着介老三和沈慧道: “叔、婶,你们歇息,我会把她安全送到的。” 说完把车慢慢开了出去。 到新修的楼房前,他停下车,看着介子姜道: “我去看一眼,你和我去吗?” 介子姜有些局促,低声道: “我……我能去吗?” 说着不断绞着手指。 谢云戍低笑一声,也低声道: “罢了,你等我一会儿,装修垃圾还没运,到处都还很脏。” 介子姜却打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没事,我和你去。” 她心想,我哪有这么娇气。 谢云戍继续低笑,走过去,两人并排走进围墙,果然见地上处处都是垃圾。 “小心点。” 谢云戍嘱咐,心里却有一种奸计要得逞的愉悦感。 看房子看装修不过都是他的借口,在那混乱的环境下,他的小心思才容易达成。 谢云戍心中怦怦直跳,满眼宠溺地看着介子姜走在他略前一些。 月华缱绻,星若明珠。 谢云戍有些恍惚,此时花前月下,是个营造浪漫的好机会。 可介子姜眼神极好,她小心翼翼挪动着步伐,走得稳稳当当的。 谢云戍心想: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她这样,我如何才能达成心愿?” 谢云戍苦恼想着,见介子姜正要跨步上台阶。 谢云戍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啊!” 介子姜吓了一跳立即回头,刚抬起的左脚还没踩稳,她慌乱中摇摇晃晃。 谢云戍一把抱住她,两人呼吸交织,相互的体温传在身上,两人皆是心跳得极快。 谢云戍嘴角含笑,终是如愿以偿,他只感觉那软软温热的身子太好抱了,还有那淡淡的清香让他愉悦极了。 他越抱越紧,半天都舍不得放开她。 介子姜呆愣着,只感觉一股温热袭满全身,把她包围着,保护着。 她从未感觉如此安全和幸福,这是与父母和哥哥的拥抱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感受。 这时,谢云戍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没事?” 介子姜才回过神来,满脸通红,想轻轻退开,有些呼吸不稳道: “我……我没事 !你呢?你刚刚怎么了?” 谢云戍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踢了旁边的一根弯木条一下,压着兴奋道: “眼花了,看成蛇了。” 却依然不放开介子姜。 介子姜不敢用力挣扎,只是耳脸烫得厉害,也不敢直视谢云戍。 谢云戍低头看着她映着月光的脸庞及越来越烫的耳廓,依依不舍放开她道: “你怕蛇吗?” 介子姜却还有些惊魂未定,听他说起蛇,更害怕了,心想: “这空房子里垃圾这么多,正是蛇出没的季节,会不会有蛇真的跑到阴凉的地方躲起来。” 想着便不敢再往前走,低声道: “怕,所有软体动物我都怕。” 谢云戍想着既然心愿已达成,还看什么房子,想着有些腹黑般笑道: “我也怕!大晚上的,这个季节,蛇就喜欢往阴凉的空房中钻。这里垃圾杂物太多,保不准真有蛇,算了,我改天再来看,我们先离开。” 介子姜浑身绷紧,转身看着满地的杂物,竟然不敢走了,似乎下一步真会踩到一条蛇。 谢云戍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低声问道: “害怕?” 介子姜感觉看那地上什么都像蛇,的确怕得要死,她赶紧点头。 谢云戍突然指着她脚下惊呼: “那是什么?” 介子姜寒毛倒竖,本能地往谢云戍身边躲。 谢云戍一把抱起她,轻而易举让她盘在自己腰上,暧昧而蛊惑地低笑道: “骗你的。” 介子姜瞬间呆住了,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心跳、脸红。 她瞬间把蛇忘了个干净,全身心都是眼前这个人的气息。 这时谢云戍的声音又传来: “不怕,我抱你出去。” 说完便抱着介子姜往门口走去。 夜静谧,月如水。 介子姜心跳如鼓,她反应过来,才赶忙佯装愤怒与矜持道: “你……骗子!我……自己走。” 谢云戍只是笑,不说话也不放她下来,她反击他,才显得她更灵动了,谢云戍只觉得两年的思念终于有了落脚之处,安心极了。 到了车旁,介子姜有些赌气,想坐到后面。 谢云戍悠悠道: “小姜是觉得我是你的司机?” 介子姜迟疑了,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能没礼貌啊。 她红着脸,鼓着腮帮子坐进副驾驶,为了缓解尴尬,她不断吐着气,却忘了系安全带。 谢云戍发动了车子,却不开动,一直等着。 等了半晌见介子姜都没反应。 谢云戍低笑出声,歪过身子去帮介子姜拉安全带。 介子姜吓得一动不敢动,惊疑而又警觉地看着谢云戍,心想: “这人怕不是想占我便宜?看着也不像个坏人啊。” 谢云戍指着安全带道: “小姜姑娘一直不动,我以为你等着我给你系呢?” 介子姜赶忙拉过安全带自己扣上,局促道: “不好意思,忘了。” 谢云戍心情极好,嘴角上扬,启动了车子,直往省会大学开去。 他实在太思念介子姜了,那种思念啃噬他的骨髓两年多了,他太想拥抱她,太想她对他有点反馈了。 可是,她忘了伤害过她的所有人,连带他谢云戍也忘了。 谢云戍压抑了几个小时,百思不得其解,他清晰地记得自己两年多前是以温柔待她的, 为何她连他也忘了? 他深刻地感受着自己浓烈的思念被强行压回心间,他只感觉那腔热血瞬间没有了归处。似乎只有碰触到她,拥抱着她,他那滔滔不绝的思念才算是有一个正确的落脚地,他的心也才能安稳下来。 所以晚饭时他便在心里筹划着要送他们回来,为的就是这一个拥抱。 第5章 戏情:月夜与君话聊斋 心满意圆的谢云戍瞥了一眼介子姜,见她依然精神抖擞,两眼忽闪忽闪的,认真地看着窗外。 谢云戍又开始了另外一个打算: “她还把我当成陌生人?去京都之前,我要住进她的心里,让她永远也忘不掉才好。” 想着便开口道: “你还生我气呢?一直不说话。” 因为刚才的亲密接触,介子姜胆子大了起来,说话也不再拘谨了,她半开玩笑般说道: “我都忘了,小东家又提起,这会儿又觉得生气了。” 谢云戍笑道: “哎……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自作孽啊。” 介子姜绷紧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她也笑道: “小东家这么有自知之明,我也不好再生气了,要不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感谢小姜美人宽宏大量,明天我请你吃饭啊。” 谢云戍抛出一个钩子,他要想方设法接近她。 介子姜被逗笑了,故意嗤之以鼻道: “看在这声美人的面子上,我就不得寸进尺,宰你这顿饭了,这厢……多谢小东家了。” “不不不,请美人吃饭是我的荣幸,怎么能用宰这样的词呢?” 介子姜心情也极好,似乎突然便开朗起来了。 她答道: “小东家很会骗小姑娘啊?像我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特别容易被你这样的花花公子的语气骗去。” “小姜美人活得如此清醒,不好骗。” “小东家过奖。” “呵……小姜美人是个聊天终结者。” “我们不是还聊着吗?” “呵……下一句话我就不知道怎么接了。” 介子姜抿嘴笑着,不再说话。 谢云戍又道: “小姜美人长得漂亮,又才华横溢,追你的人很多?” “小东家这话问得。我要说多,显得我不谦虚,我要说没有,显得我很没有魅力。” “呵……看来真的很多啊!那……有心仪的吗?” “小东家不会是看上我了?打听这种事?” 谢云戍被逗乐了,这还是几个小时前局促不安,社恐得不得了的姑娘吗?我果然是不了解她呀,这越了解越惊喜啊。 谢云戍更加高兴了,眉眼含笑,减慢了车子的速度。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很正常嘛。” 介子姜知道他在开玩笑,想着这大晚上的,要是不说话,他开车就会犯困,犯困就不安全,于是她顺着他便越聊越开了。 “小东家果真非凡人,脸皮甚于城墙,吾辈不敢高攀啊!” 这时车子两旁出现了很多荒地,谢云戍突然希望这条路变得长一些,更长一些。 他索性停下了车,好整以暇看着介子姜道: “美人,如此良辰美景,你就这样拒绝了一个纯情少男的示好,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介子姜干脆答道。 “不会啊。” 谢云戍夸张地捂着心口,作出痛苦之色道: “可是,我痛。” 介子姜被逗得眉开眼笑。 “快点走,你不是还约了人见面吗?大半夜的,你们约得也是好稀奇。” 谢云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快两点了。 他笑着道: “我约的人放我鸽子了,这会儿不急。” 说完继续看着介子姜,笑得略有些痞气道: “我有点疲劳,休息会儿。” 介子姜点点头,抿嘴笑着,看向窗外,突然开门走下了车。 谢云戍见介子姜下了车,也跟着下了车。 只见月朗星稀,和风吹得周边的树林沙沙作响。 荒地已变成了青青的草坪,四周长满了开花的白茅草,随着凉风一浪一浪翻滚着。 介子姜仰头看向天空,有种神清气爽的愉悦感。 今天也算是她人生的全新际遇了——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单独相处,还聊得如此开心。 介子姜想: “我竟然不知道我也可以这样和人相处,也许,我本就是如此的。” 谢云戍看着她裙裾飞扬,长发微颤,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随即洋洋洒洒念道: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上人。” 谢云戍边念边仰躺在一块大石板上,双手垫着后脑,扯了一根茅草含在嘴里。 显得慵懒随意而又放荡不羁。 介子姜听到他声音时却惊呆了,他竟然有配音的功底,这淳厚而又略带空灵的青叔音,介子姜觉得要是能配上点音乐,简直就是经典演绎现场啊。 介子姜想着,突然来了兴致,走回车边,抬出箜篌,坐到了他对面的另一块石板上。 她坐定,抬手,起势。 突然,一曲清乐流淌而出,在这静谧的山野中,似要勾去人的魂魄一般。 谢云戍撑起身子,拿出嘴里的茅草,目不转睛看着月光下弹琴的介子姜。 半晌后,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 一曲完毕,介子姜抬首,正好与谢云戍四目相对,她嘴角微张,笑得极为柔情。 谢云戍感觉自己似乎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想着过了今晚他就要和她分开,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舍。 这时介子姜开口了: “一直看着我干什么?这曲子,配得上你的诗吗?” 谢云戍收回情绪,吐了口气,凑到介子姜的跟前,哑着声音道: “美人,你掐掐我,我是进到聊斋话本子里了吗?你是仙还是妖?” 介子姜觉得好玩,听他夸她,她自然高兴,顺着他的问题故意娇滴滴道: “公子,奴家夜里迷了路,公子可否收留奴家一晚。” 谢云戍深吸一口气,凑到她耳边,声音更加低哑了: “美人,几晚都行。” 介子姜耳脸一热,羞得站了起来,这戏演不下去了。 谢云戍赶忙扶着要倒的箜篌,然后慢慢站起身,看着慌张的介子姜,笑道: “美人,那就一晚,天亮再走,可好?” 介子姜结巴道:“你……你……别蛊惑我,书上说像你这样长得又好又有才情的男子善于蛊惑人。” “你是夸我吗?夸了我又责怪我?可是明明是美人先蛊惑我的。” “我哪有?不是演着好玩吗?” 介子姜争辩道。 谢云戍笑着道:“对呀,演着好玩,可是,是谁先害羞的?” 介子姜又有些局促道: “我……我没有啊,我哪有害羞啊?我就是想站起来舒舒筋骨。” 谢云戍低笑出声,不再逗她,而是伸手穿进她的长发,轻轻拍了拍道: “美人,可圈可点好可爱!” 第6章 欢喜:夜静谧风不凉 说完继续躺在石板上,仰头看着明亮的星空。 介子姜又愣住了,他怎么对她做如此亲昵的动作,想着半天不知道怎么反应。 谢云戍低笑着出声道: “坐过来,我们说说话。” 介子姜见箜篌稳稳当当放在石板边上,便绕到另一边,她也想仰天看星空,但是不好意思离谢云戍太近。 谢云戍悠悠道: “你去那边,万一有蛇啊,老鼠啊跑出来,我可不救你啊。” 介子姜迟疑了,只好坐在他身边,轻声道: “我可不是怕蛇和老鼠,我是觉得这块石头你躺过了,上面的灰尘啊泥土啊都擦干净了,我这白底的裙子可不能被糟蹋了。” 谢云戍宠溺笑道: “美人真聪明。行,我让你。” 说着往旁边挪了半米,心里竟然冒出了一个画面,他在给她暖被窝,他在给自己的心爱的人暖被窝,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想着笑得更开心了。 介子姜大着胆子轻轻仰躺在石板上,感觉惬意极了。 谢云戍道: “冷吗?” 介子姜道: “不冷。” “美人在大学朋友多吗?” “嗯……室友,其他没什么交集。” “你平时都做什么?” “学习喽。” “除了学习呢?” “看书、夜跑,赚钱。” “赚钱?” “当然。说起来我哥一直没联系你吗,之前我爸说要买你家房子,我哥太忙了就搁置了。” “你不会是想赚钱买我家房子?” “也不全是,赚钱使我快乐。” “你怎么赚钱?” “不告诉你,那是我的秘密。” “呵……是什么祖传秘籍?” “不是。你家房子可以便宜点吗?我想买下来,重新装修一下。” 谢云戍突然撑起来看着介子姜道: “你觉得要多便宜才合适?” “我觉不了,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你这就有些为难我了,我现在也不知道那房子值多少?” “为什么?” “那房子是我的老婆本,以后要当聘礼送给我老婆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老婆是谁,更不知道她要多少聘礼了?” 介子姜却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 “啊!是这样啊?看来要重新在镇上看一个地方了。” “美人喜欢我家房子?” 介子姜点头哼道:“嗯嗯,那里风水极好。” 谢云戍突然道: “既然如此,也不是不可以估个价。” “那你估个价呗。” 介子姜兴奋道,也撑起头看着谢云戍。 谢云戍循循善诱道: “我这个年纪,以后娶妻,妻子的年龄也大约和你差不多大,你说,如果是你的话?你想要多少聘礼啊?” 介子姜认真思考起来,半晌回答道: “我想了想,觉得聘礼这东西,犹如嗟来之食,若要传承风俗文化,点到为止就好。聘礼再多,不如一个好的伴侣三餐四季,嘘寒问暖。” 谢云戍看着他,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听介子姜又道: “反正若是我嫁人,看对那个人便好,聘礼多了于我是压力,不如不要的好。” 谢云戍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心想,这媳妇,我娶定了。 嘴上却戏谑道: “美人是说我那房子一文不值吗?你这是想套我把房子便宜卖给你?” 介子姜恍然大悟,连连摆手道: “不是不是,我刚刚没想房子的事情,只想聘礼的事情。” 谢云戍见她急得连忙解释,轻敲了她的额角一下,抿嘴笑道: “逗你玩呢。但是,我有个问题不理解啊,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总有一天要嫁人的,你想一辈子住在桐竹镇,除非你嫁在桐竹镇。” 介子姜又沉思了,半晌抬头道: “我竟然没想过要嫁人这个问题,我竟然想在那儿住一辈子。不行不行,我得想想,桐竹镇这样的好地方,离开可就亏大了,算了,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我也要住在桐竹镇。” 谢云戍感觉娶老婆的进度似乎更近了,他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压住笑意继续问道:“是个好主意!桐竹镇外的人,千万不要嫁。” 介子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显得郑重极了。 谢云戍只觉得眼前的人可爱极了。 于是悠悠道: “美人,遇到你,我这二十二年的开心都比不过今晚,你真是个宝藏女孩。” 介子姜马上一本正经道: “小东家,我要是早些年认识你,也许人生也没那么孤僻。我也是第一次发现,离开桐竹镇,外面也有这么可爱的人。” “哦,美人,你忘了,我也是桐竹镇的人。” “啊!对啊!怪不得呢,我说怎么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你也读书晚?我二十一岁读大一,你二十二岁读大二,一样的。” 谢云戍突然伸出手,很官方地要和介子姜握手道: “既然如此有缘分,往后就是朋友了?” 介子姜伸出手,任谢云戍抓着,笑得眼波流转。 介子姜突然好奇道: “你是我第一个这么正式的朋友,感觉突然有了后盾是怎么回事?” “放心,和美人做朋友,必会护你一生一世。” 介子姜哈哈笑起来道: “你这跟电视剧里表白的台词一模一样,没创意。” 谢云戍也哈哈笑起来道: “你说一句有创意的。” 介子姜坐起来,浮夸地做着朗诵的手势道: “啊!朋友……我们一块,躺石头!” 谢云戍被她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介子姜也哈哈笑个不停。 两人笑够了,谢云戍突然温情地看着她道: “困吗?” 介子姜摇摇头,继续仰望着星空道: “小东家,你在京都大学,哥哥也在,本来我也应该在的,哎……不过好在咱们省会大学也不错。” “嗯,虽然没和你一个学校很遗憾,好在,我终于找到你了。” “啊!?找到我?”介子姜吃惊谢云戍的话。 谢云戍急忙解释道: “不,我是说,遇到你……” 介子姜像打听故事一般问道: “小东家在学校,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谢云戍回答:“高中时很孤僻,很抑郁。后来,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孩救了我,我突然才发现世界真美好。” 介子姜又吃惊道: “啊……你原来也很内向啊?” 谢云戍看着满天繁星,惬意回答道: “嗯嗯……不过现在,我是涅盘的谢云戍,患有社牛症,在大学里,我可是万人迷哦。” 介子姜微皱眉头: “万人迷?那岂不是有很多人迷恋你?” “怎么,美人吃醋了? ” 谢云戍说话越来越不加顾忌了。 介子姜笑道: “不是,我是想着,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不是每天被骚扰,挺同情你的。” 谢云戍继续笑着道: “美人的脑思维果然清奇。” 介子姜又问:“那你学的什么?” 谢云戍道:“影视传媒。” “拍电影的?” “做技术的。” “你会变声,你是学过配音吗?” “略有涉猎,图个好玩。” “你除了学习喜欢做什么?” “赚钱。” “你也喜欢赚钱?怎么赚?” “没你的祖传秘方,所以开了个传媒公司,略有收益。” “啊……小东家果然不是凡人。” “美人也不是凡人。” “那你还喜欢做什么?” “做梦!” “哈哈,做什么梦?” “一夜暴富,妻妾成群。” “哈哈,妻妾成群,你想什么呢?” “想你啊。” “啊!想我干什么?” “想你怎么能这么勾魂摄魄,你怕不是传说中的山鬼。” “哈哈,小东家,还我命来……” 介子姜只觉得这画面欢喜又惊奇。 此时,夜静谧,风不凉! 第7章 社恐:与君同食便无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累了也笑累了,谁也不提要离开。 只是静静躺在石板上,不多一会儿,介子姜竟然睡着了。 谢云戍去车里拿了可拆抱枕,展开成了毛毯,他轻轻给介子姜盖上。 自己则撑着头看她,眉眼温柔,笑达眼底。 石板太硬了,介子姜似乎睡得不舒服,皱起了眉头。 谢云戍站起来,轻轻把她抱起。 介子姜感觉身上有温热,本能往热源处拱,贴得谢云戍更紧了。 谢云戍抿嘴笑着,把她抱进车里,放倒座椅,给她盖好毛毯。 然后重新走出去,把箜篌抱来放在后备箱里,复又上车,帮介子姜系上安全带,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越来越舍不得你了怎么办?” 谢云戍看了一眼手机日历,再过几天他就要去京都了,这一去,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才能见到她。 谢云戍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大决定,突然收起手机,发动车子往市区开去。 当他们到省会大学门口时,天都快亮了。 谢云戍知道车上不好睡,虽然不愿与介子姜分开,但更担心她身体不好。 谢云戍下车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些面包和牛奶,还有一些零食。 回到车上,见介子姜还在熟睡,便轻轻拍了拍她,柔声唤道: “小姜美人,到了。” 介子姜一下子惊醒,看见谢云戍的瞬间还有一点懵,突然笑起来道: “啊……回来了,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去宿舍睡,车上不舒服。” “哦,好,好的。那……你……你呢?” “我一会儿回一趟家,我买了吃的,你先吃一些再去睡。下午,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吃晚饭,顺便,我让律师准备的几份资料要你签字盖手印。” “啊……又麻烦你和你的律师朋友。这样,我晚上请你们吃饭,你叫他一起来。” “嗯……他有其他事忙,就我们两人。你先去睡,我下午五点来接你。” “那……麻烦你了,小东家。” 介子姜说着下了车。 谢云戍从后备箱取出箜篌道: “有点重,能拿吗?要不我送你进去。” “能拿能拿,你一晚上没睡,一定很累了,你赶快回去睡。” “那好,晚上见。” 两人告了别,各自回去补觉。 谢云戍联系了律师,处理了邮件,也回到家里呼呼大睡。 这一夜,把他前二十二年的快乐加起来都及不上万一。 谢云戍感觉做的梦都是甜的。 而介子姜却梦到了神仙,那些神仙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全都长得和谢云戍一模一样。 介子姜在梦里也觉得快乐极了。导致她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才醒过来。 想着晚上和谢云戍还有约,更加快乐了,花了一个小时更新新书进度,剩下一个小时认认真真梳洗打扮。 谢云戍给介子姜发微信消息时还没到下午五点。 他笑着看向手机。 介于云间:“我在大门口,等你下来。” 姜来可妻:“这么早!我马上来。” 谢云戍以为会等很久,结果不到十分钟介子姜就跑了出来。 谢云戍倚在车旁,百无聊赖敲着车盖,见一个浅青色美人越来越近,他笑着看向她,站得很是笔挺。 介子姜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会早来,让你久等了。” 谢云戍帮她打开车门,抿嘴笑道: “我们约的时间还没到呢,是我迫不及待想见美人了。” “啊,小东家真会说话。” 介子姜乐呵呵笑着坐到副驾上,谢云戍也立即绕去另一边上车。 介子姜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他等自己系安全带的事情,心中一急,以极快的速度拉过安全带系上。 谢云戍看见她的情状,笑着发动了车子道: “想吃什么?” 介子姜道:“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说好的我请你。” “那……先转转,我也没想好。” “可以。” 谢云戍并不是拿不定主意,他想着第一次和她吃饭,一定要选一个她喜欢的才好。 谢云戍想着时便闲聊一般问道: “你平时除了夜跑,还有其它户外活动吗?” “几乎没有。” “你喜欢宅在屋里吗?” “不喜欢啊,要学习,要赚钱,所以不常出去。” “那想出去吗?” “想是想的,我的世界太小了,想去长长见识。 ” “想去哪里?” “游名山大川,看各地风土人情,中国的每一寸土地我都想走周到。” “是吗?我也想。” “但是,不瞒你说,我走过最远的地方离这里不超过五百公里。” “以后,你想去的地方你都能去。” “希望如此?我们家条件不太好,等以后我赚了钱,一定会走出去的。” “那你平常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 “咸辣口的比较喜欢,但是为了综合一下,偶尔也吃点甜的。” “喜欢吃火锅还是小菜?” “喜欢火锅多些,因为有汤显得不油腻。” “嗯,喜欢外国菜吗?” “外国菜?” “比如日料、法餐一类的?” “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没体验过。但网上看人吃过,觉得除了外观好看些,没什么特长,所以也没什么食欲。” “想试试吗?” “今天吗?” “嗯。” “你喜欢吗?” 谢云戍迟疑了一秒,违心说道: “我也没尝试过。” “那,我们去试试,如果吃不惯的话我们出来吃火锅?” “嗯,是个好主意。” 两人正聊着,前面出现了一家看起来典雅幽静的西式餐厅。 谢云戍道: “就这家,我们去看看。” 介子姜答了一声好后,两人都下了车。 介子姜看着这进进出出的人群,突然开始局促起来,感觉非常不适应。 谢云戍走过去牵起她的手道: “怎么不上去?” 介子姜触电般缩了回来,局促道: “我……有点不习惯,平时我都不与人往来,这里人太多了。” 谢云戍见她手都找不到搁处,不由得抿嘴笑起来,戏谑道: “你怕人群?” “我怕陌生的地方,怕和人说话。” “第一次见你时我也没发现你社恐啊?” “我……我不知道,可能因为你是桐竹镇的,我喜欢你。” 谢云戍突然心跳得剧烈极了,睁大眼睛看着介子姜,发出一声疑问。 “啊?” 介子姜惊觉说错了,瞬间满面通红,急忙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桐竹镇人逗人喜欢……也不是,我是说我喜欢所有桐竹镇人。” 谢云戍看着她手足无措,满脸通红的样子,笑得嘴角都要合不拢了。 他再次拉过她的手,带着宠溺而又戏谑的语气低声道: “紧张什么?我又没误会。别怕,我在呢。” 介子姜瞬间安心了许多,任他拉着上了楼梯。 两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定,服务员很客气地上前招呼。 谢云戍拿过菜单道: “你先去忙,我们点好后再请你过来。” 服务员走开后,谢云戍突然坐到介子姜身边,介子姜忽觉一阵压迫,一股温热的气息笼罩着他,帮她遮住了其他人。 介子姜偷看了一眼谢云戍,见他离自己很近,却在认真看着菜单。 心想: “小东家如此心善,还如此英俊,家境又好,什么人才能配得上他呢?我竟然有些羡慕。” 想着想着竟然略有些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谢云戍指着菜单低声道: “这个看起来不错,你觉得呢?” 介子姜回过神来,也低声道: “我不懂。” 谢云戍继续低声道: “我也不懂,没关系,咱们花的是自己的钱,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那你点,我都可以。” “那我就随意了?” “好。” 谢云戍在菜单上写了几个菜,便示意服务员过来取。 第8章 套路:土极归真是我们 等菜的过程中,介子姜把手躲在身后,也不敢乱看。 谢云戍心想: “她竟然如此内向?这样想来我于她倒是很特别了。” 谢云戍又坐到她对面,为了不让她尴尬,他赶紧找话说。 “美人,你看那灯很有艺术感啊。” 介子姜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笑道: “那是个鸟窝吗?” “对呀,你知道是什么鸟的窝吗?” “不知道。” “杜鹃鸟,就是我们镇上一到春夏季节就‘咕咕居’叫的那种鸟。” 介子姜注意力一下子被转了,瞬间手也自然了,笑容也自然了。 “你还知道这个?” “当然,小时候我也掏过鸟蛋的?杜鹃鸟的鸟蛋是绿色的,像绿宝石一样。” “啊,原来那个就是杜鹃鸟啊,小时候哥哥带我抓过,结果不小心捏碎了一颗蛋,哥哥说我哭了一整天。哈哈!” “我也捏碎过,本来是想试试那鸟蛋和鸡蛋味道有什么区别,因为太激动了,就捏碎了,结果啥也没尝到,还被我大哥揍了一顿。” “哈哈……你小时候真可爱。” …… 两人随便聊着,显得轻松愉快。 服务员上了菜后,介子姜突然又局促了,坐着一动不敢动。 服务员走开后,她低声道: “我不会用刀叉,别人会笑话。” “没关系,咱又不吃别人家的饭,都是自己掏的钱,谁吃多了撑的笑我们。不过,你先看着我切,切牛排靠力气,淑女都是不会干这种粗活的。” “啊……我力气应该挺大的,那我试试。” “可以试试。” 谢云戍切得很是熟练。 介子姜却感觉把手腕的力气都用完了,又不敢把盘子切响,她只觉得不符合中国人的用餐礼仪,叮叮当当的,母亲要是知道定要训她。所以她怎么都切不好。 他抬头见谢云戍轻车熟路,已经切好了,于是好奇道: “你不是说你也没吃过吗?你怎么这么熟练?” 谢云戍笑道:“刚才和你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偷看别人怎么切的,所以就学会了,主要还是我力气大。” “啊……你真聪明!” 谢云戍笑道:“我其实很笨的,主要是脸皮厚。” 介子姜呵呵笑道:“我有一种土极归真的感觉。” 谢云戍哈哈笑道:“土极归真是我们。” 说着把切好的一盘牛排放到介子姜跟前。 “你做什么?我再试试,熟练了就好了,不用你帮我切,多不好意思。” 谢云戍笑道:“你看,女生都不动手的,你要是自己切,岂不显得我没有绅士风度?” 介子姜赶忙抬头扫了一眼,果然如谢云戍所说,女生们皆很有默契一般,坐着等对面的男生给她切。” 介子姜低声道: “这……好奇怪啊,要是一个人来或者都是女生来,岂不是吃不上了?” “不会,这种地方,几乎看不见单人或者同性过来。” “啊……为什么?” “因为……先吃完,我再告诉你。” 介子姜盯着眼前的牛排,闻着有些腥甜的味道,叉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怎么样?好吃吗?”谢云戍故意低声问道。 介子姜低声道: “你先尝尝。” 谢云戍也叉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介子姜微笑着看他,然后反问道: “好吃吗?” 谢云戍道: “可以吃,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可以吃。” 两人同时低声笑起来。 谢云戍道: “尝尝其他的。” “好。” 两人又各自吃了一些。 介子姜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她只感觉腻得慌。 谢云戍又问道:“难吃吗?” “不难吃啊,慢慢就能接受了,味道还不错。” “下回还想吃吗?” “啊……?” “还想来一次吗?” “冲着食物吗?” “嗯,否则呢?” “那,可以不来吗?” 谢云戍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了。 “不喜欢还吃得一点不剩?” “有点贵,不吃可惜了。” 谢云戍全程笑着看她,只感觉这姑娘可爱至极。 他见她一会儿皱个眉,一会儿皱个眉,赶紧问道: “不舒服?” 介子姜感觉腻得慌,又不好意思要蔬菜或者要喝的,赶忙回答道: “没……没有啊,呵呵……” 谢云戍道:“等我会儿。”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介子姜以为他上洗手间了,看了他一眼便轻按着心口往窗外看去。 谢云戍走去柜台,不一会儿端了一杯柠檬水过来。 他轻轻敲了一下介子姜的肩,柔声道: “来,喝这个会舒服些。” 介子姜有些感动,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谢云戍,欲言又止。 谢云戍笑道:“怎么了?美人被我迷住了。” “呵……谢谢!” 介子姜轻笑出声,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发现果然很好喝,于是一口气喝光了。 喝完后发现自己这样是不是太粗鲁了,有些懵懂地看向一直盯着她看的谢云戍。 “见笑了!” “可爱极了。” “啊!?” “那,出去走走,消消食。” “可,字还没签呢?” “一会儿再签,资料在车上呢。” “那,耽搁你多不好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过程中不是甘之如饴呢?” 谢云戍说着便起身朝外走去。 “啊……什么意思?你小东家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介子姜嘀咕着,跑到谢云戍前面,走向柜台道: “麻烦结一下账。” 收银员道: “您好,那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介子姜看向谢云戍,一言不发,只跟在他身后走下了楼。 谢云戍见她如此,忙问道: “你在想什么?” 介子姜深呼了一口气道: “小东家,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我怎样了?” “说好我请客的,你悄悄买单这种行为,我感觉欠你的更多了,压力很大。” 谢云戍见她严肃而又郑重,想着这姑娘与众不同,得给她做个思想工作才好。于是他笑道: “美人,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买单的?” “要不然呢?” “你看,那西餐厅里,买单的都是男士,我要是让你买单,显得我多小气啊,人家会笑话我的。” “为什么?” “你不是问为什么单人和同性不会来这里用餐吗?”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情侣餐厅。” 介子姜抬头看去,才看清那牌子后面还有一行雕刻字呢。 她瞬间满脸充血,结巴道: “我……我们又不是,那你还……” 谢云戍得逞般微笑道: “别放在心上,谁知道我们是不是呢, 对?” “也是。但是,我把饭钱转给你,反正这样别人也不知道。” “这多尴尬呀!这样,你就欠着,改天请我可好?” “那也行,下次我钱更多了,请你吃超级大餐。” “好,期待美人请的超级大餐。” 第9章 心跳:美男卷舌碎山楂 两人径直往路上走去,路灯下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 谢云戍问道: “你们还有多久开学?” “后天就返校了,你们呢?” “嗯……比你们晚一些,大后天的高铁票。” “哦,你一个人吗?” “嗯。” 安静了一会儿,谢云戍又问: “你这两天有事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介子姜一听可以帮他的忙,心里想着终于可以还一个人情了,没时间也要想办法挤出时间来啊。 于是不假思索道: “有有有,我能帮你做什么?” 谢云戍笑道: “这么想帮我?急成这样。” “你帮了我们家很多,能帮你一点点我心里高兴。” “那,可不要后悔?” “当然不后悔。” “我明天去梵呗山取景,需要一个帮手,夜里宿在山上的帐篷里,后天下午回来,不耽搁你返校。” 介子姜没出过远门,有些惶恐道: “我能帮你吗?会不会耽搁了你的正事?” “不会,只要你愿意,便是最大的帮忙。” “当然愿意,明天几点?” “嗯,早上八点,我到学校接你,方便的话,我记得你会弹琵琶,带上可以吗?” “你怎么知道?当然可以的,那个又不重。” “我自然知道,那我就先谢过啦。” 两人走了一会儿,顺道逛了一会儿夜市,什么也没有买,但介子姜似乎开心极了。 她看见一个卖糖霜山楂的店铺,便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谢云戍道: “今晚肉吃多了,吃这个可以帮助消化,你等我,我买一些。” 谢云戍笑着点头。 介子姜买好后便蹦着跳着走到谢云戍身边,用签子挑起一个往谢云戍的嘴边递去。 谢云戍看着她,有些心跳不稳。 介子姜更是突然反应过来,她是觉得和他熟了还是怎的?怎么就递上去了呢?这下进退两难了,只好呆呆看着谢云戍。 谢云戍看到了她的异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慢慢低头,慢慢张嘴,浅浅伸出舌尖,慢慢地,半咬半卷把山楂含进嘴里。 介子姜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不是吃山楂,他像在诱惑她。 想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谢云戍也不抬起身子,保持那个动作嚼碎山楂,吞了下去。然后定定看着介子姜,低哑着声音道: “美人,好甜。” 介子姜摇了一下头,赶紧挑一颗放进嘴里,转头看向别处。 心想:“妈呀,美男卷舌碎山楂,这也太撩人了!” 谢云戍却故意逗弄她道: “美人,脸怎么红了?” 介子姜更加害羞了,赶忙否认道: “啊?!没……我没有啊,今晚肉吃多了。” 谢云戍低笑出声,看着她道: “再喂我一个可好?” 介子姜陷入了羞窘,半天挑不起来一个,急得虚汗直冒。 谢云戍突然一手托着纸袋,一手覆在介子姜挑山楂的手上,就着暧昧的姿势挑起一颗,直接喂到自己嘴里。 然后他像没事人一样往前走去。 介子姜却惊呆了,这个动作如此亲密,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而谢云戍脸不红心不跳的。 介子姜心想:“他交朋友没有边界感,这怎么行?我要找个适当的时机提醒他一下,否则他再这样,我要误会他对我有意思了。我现在学业为重,不可以分心,不可以对他有意思……” 介子姜想着,深呼吸一口,追了上去。 两人走回车上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谢云戍把资料拿出来,让介子姜签字盖手印。 随后把他送回了学校。 学校门口,介子姜下车后,谢云戍也赶紧下车,走到介子姜身边道。 “我送你进去,今天停的是车位上。” “不用的,学校里面安全,一路宽阔敞亮,很安全。” 谢云戍想送她进去,又不好直接说,便开始想办法,他似不经意般问道: “你宿舍有笔记本电脑对吗?” “有啊,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紧急邮件要处理,不知道可以借用一下吗?” “啊,都怪我耽搁了你的时间,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拿来。” 介子姜说着就要往大门跑。 谢云戍赶忙拉着她道: “我和你去,到宿舍楼下,你拿下来,我用用就行,不用跑这么多路?而且来回都需要时间。” “哦,那又麻烦你多走路了。” “别跟我客气,我们是朋友。” “那,好,我们进去。” 不多一会儿,两人走到宿舍楼下,介子姜回过身来,看着谢云戍道: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下来。” 谢云戍的嘴角依然微微上扬,阻拦着她道: “不用拿了。” “啊?不用了吗?你不是着急吗?” 谢云戍笑道: “刚刚收到信息,说又不着急了。” “哦哦,那害你白跑一趟。” “不算白跑,我想看的都看到了。” “啊,你想看什么?” 介子姜四周看看,也没看见什么好看的。 “你们学校风景优美,人也很美,这一趟不亏。” “我们遇到人了?我怎么没发现?” 谢云戍定定看着她,笑得有些肆意。这一瞬间对她万般不舍,真想揽她入怀,可是又怕吓着她。 只好伸手穿进她的头发,轻揉了两下道: “我眼神好!” 介子姜一下子呆住,随即欲言又止,她想教训他几句,让他与人交朋友要有边界感。 可是想着都一大晚上了,加上人家又是好心送她回来,这时候说这话有些扫兴,万一影响人家晚上睡觉,她可就罪过了。 于是生生忍了下来,后退一步道: “那,你快回去,我也先回去了。” “好!明天见,小姜美人。” 话说完,他却站着一动不动。 介子姜见他不动,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谢云戍笑道: “我看着你上去,马上就走。” 介子姜傻笑两声,转身朝楼上跑去。 她跑到走廊上时,伸出头往楼下看,见谢云戍还站在那里,显得有些落寞。 于是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俯视图发给谢云戍,配文字道: “还不回去?一会儿宿管阿姨把你当坏人了你信不信?” 谢云戍掏出手机,看到信息后抬头往介子姜的位置看来,介子姜伸出右手,左右摇晃。 谢云戍低笑一声,回了个明天见的表情包,然后终于快步向校园外面走去。 介子姜回了宿舍,洗漱极快,便迫不及待地坐到电脑面前赶稿。 对,介子姜的副业便是写小说赚钱,今明两天的稿还没提交,还好有存稿。 介子姜迅速写完明天的字数,并设置了定时提交。 便打着哈欠钻进被窝睡着了。 快天亮时,介子姜竟然做起了梦。 梦里,她梦见自己乘坐电梯时,电梯突然升向了最高层,又猛然间跌落到底层,门好不容易开了,他看见一个血淋淋的人坐在血泊里。 介子姜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谢云戍。 介子姜吓得大哭大喊: “小东家,小东家……” 她瞬间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做梦。 喃喃道: “怎么做这么恐怖的梦?幸好没事。” 第10章 浅吻:单纯姑娘腹黑狼 介子姜想着梦里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后怕,赶忙转移注意力去看时间,还不到七点钟。 介子姜赶紧起来洗漱,还特意做了护肤,显得神采奕奕。 今天天气依然很晴朗,她穿了一身浅绿色轻纱长裙,裙子及踝,很是修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介子姜想着既然要爬山,肯定很热,于是把长发用一根同样浅绿的发簪挽起来。 介子姜准备好了一切,八点还差二十分钟。 介子姜心想: “昨天他都早到了,今天也可能,我可不能让人家等我。” 想着背上琵琶,拎起手提包便出门了。 她走到校门口时,谢云戍还没来,她赶紧走去附近买了早餐。 刚刚迈出来时,谢云戍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口了。 介子姜远远看着他下了车,拿出手机发信息。 介子姜看了看手机,他发的是: “踩着朝霞盼美人。” 介子姜咧嘴笑起来,心想:“还诗兴大发了,咦……好酸……。” 又看见谢云戍一直往学校那面看去,知道他肯定以为自己还没出来。 她突然想恶作剧,吓他一跳。 于是也不回他信息,只是轻手轻脚从他身后走来。 谢云戍早就在反光镜里看见了偷偷接近他的介子姜。 见她这样调皮,便心生一计,配合着她。 介子姜突然大喝一声: “嚯。” 谢云戍猛然回头,嘴角的笑意都未来得及收敛,便故意离介子姜很近。 介子姜不料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情急之下往后仰去。 谢云戍迅速抱住她的腰,把她搂进怀里,同时凑上了自己的脸。 介子姜往回起的瞬间,嘴唇轻轻擦过谢云戍的鼻尖。 谢云戍略一仰头,介子姜的唇刚好落在他的唇上。 介子姜瞬间退开,一股异样的温热袭满她的全身。 谢云戍奸计得逞,满心欢喜,却抱着介子姜不撒手,低哑着声音道: “小姜美人,一大早的,你就占我便宜?” 介子姜脸红到了耳朵根,慌忙道歉: “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你一跳。” 谢云戍看着她慌张而又楚楚可怜的情态,想着刚刚的触感,有些意犹未尽,却不敢再抱着她了。 便轻轻放开她,声音更加沙哑了,他道: “你买了早餐?我也饿了,暂时放过你了,你占我便宜的事先记账。” “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介子姜语气里有一丝讨好,谢云戍暗暗偷笑,却假装深沉,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接过她手里的早餐,把她斜背着的琵琶也拿下来放去后排。 介子姜也不敢再说话,乖巧地坐到副驾上。 谢云戍上了车,自顾自拆开早餐吃起来。 介子姜见他不说话,也不敢说话,看着手中的早餐胃口全无,却也懒懒地吃起来。 谢云戍吃完后看着前方,也不发动车子。 介子姜急忙几大口吃完,把垃圾收起来放在一个塑料袋里。 然后坐着一动不动,只是目视着前方。 谢云戍忍不住咧嘴,却不经意般抬手遮住,不让介子姜发现。 介子姜见他依然不发动车子,慌忙系好安全带。 谢云戍依然一动不动,侧过身来看着介子姜,似笑非笑,却有些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介子姜抬眼向他看去,眼眸不断颤抖,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谢云戍低笑道: “你这样,仿佛被占便宜的是你,而不是我。” 介子姜咬着唇,感觉那异样的触感总是挥之不去。 她沉沉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占了我便宜是不是事实?” “是……可……” “你是不打算负责?” “没有,没有,你说,我怎么补偿你?” “人生第一次亲吻,应该是两情相悦,浪漫唯美的,不说花前月下,至少也是缠绵悱恻的。可是,你看,你给我造成了这么大个无法挽回的遗憾,你说怎么才能补偿我?” “我……对不起……” “这样,我们今天先办正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弥补这个遗憾。” “那,好!你别生气就好。” 谢云戍启动了车子,心情好极了。 心想: “哎呀,单纯姑娘腹黑郎,呵呵,不,腹黑狼……” 想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介子姜却一路沉默,心中百转千回。 “他如此心善,想来不是一个斤斤计较之人,可是这次却抓着不放。” “哎……他应是一个自爱自重之人,如此亲密的行为,自然是要与他心爱之人。” “哎……这事情不大,但是遗憾不小。” “哎……介子姜啊介子姜,你不仅给别人造成了这么大个遗憾,给自己也造成了这么大个遗憾。” “诶……遗憾?我怎么觉得我不遗憾?我亲了他,我不觉得遗憾?我……” 介子姜偷看了谢云戍一眼,心中震惊道: “难道我喜欢他?不不不不……我不可以喜欢他。” “他什么都好,对这个意外却如此计较,应该是一个极为重情的人?也正说明了他对我没有一丝爱情,所以才会觉得是莫大的遗憾。” 介子姜越想越落寞,越想越自卑。 “我大概是没有和别的男生接触过,他突然对我好,我便有些分不清友情和爱情了。” “哎……介子姜,若要退步抽身早啊,士之耽兮尤可脱,女之耽兮不可脱。” 介子姜想着,透过车窗玻璃看向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脑中慢慢变得空白,她单手撑着脑袋,竟然慢慢睡着了。 谢云戍不时从后视镜看她一眼,见她睡着了,抿嘴一笑,到最近的服务区停下车,拿过车上的毛毯盖在她身上。 又轻轻帮她把座椅放倒,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谢云戍盯着介子姜的脸,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两个多小时前的一幕出现在他脑海中。 谢云戍抿嘴一笑,情不自禁低头,轻轻在介子姜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介子姜似乎以为蚊子咬她,抬手一巴掌打去。 谢云戍哭笑不得,笑着坐到驾驶位上,调了车上的空调,随即又发动车子往前开去。 又两个小时左右,车子下了高速,便开始上坡,道路虽然修得光滑,但是弯弯曲曲,盘旋而上。 介子姜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感觉头昏脑涨,她这是晕车了。 刚睡醒的原因,她声音沙哑,看向外面问道: “要到了吗?” “快了。醒了?饿了吗?”谢云戍语气温柔,带着宠溺的味道。 介子姜调好座位,看见身上盖的毛毯,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她回答道: “不饿。这个道路崎岖得很。” “嗯嗯,这是传说中的七十二道拐。” “啊,怪不得,都要晕车了。” “你会晕车?” “路况好,空气好就不会。” “能坚持吗,还有十多分钟就到了。” “能。” 谢云戍专心开车,介子姜感觉头疼欲裂,她这晕车的毛病一旦犯起来,头疼脑热,胸口闷痛,严重时还呕吐不止。 介子姜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终于忍到了目的地。 第11章 梵呗:琵琶声中我是我 谢云戍停好车,介子姜迫不及待下来,站在一个木头做的护栏边摇摇欲坠。 谢云戍赶紧迎上去,介子姜却赶紧制止他道: “你别过来,就在那儿。” 谢云戍停下了脚步,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介子姜怕自己万一呕吐,这狼狈的一面,怎么能让人看见,尤其像他这样崖岸高峻,千仞无枝的儒雅之人。 介子姜缓了几分钟,终于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她头发有些凌乱,山风吹来,谢云戍竟然感觉她似要随风飞去一般,不由得揪紧了心。 介子姜走向谢云戍,微笑着,把自己头疼胃疼的事情完全忽略了般,她只求不呕吐就好。 她那散下来的几缕头发,配上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在谢云戍眼里,她此刻如落入凡尘的仙子,纯净高洁,又隐隐透着一股风情万种的味道。 谢云戍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那儿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介子姜接过水,漱了口,才重新喝了一口。 她出声道:“谢谢小东家,让你见笑了。” 谢云戍却笑不出来,而是柔声问道: “好些了吗?你晕车这么严重?你应该提前和我说的,这样你可以不用遭这份罪。” “晕车不过是人生常态,缓缓就好。走,我要怎么配合你工作?” “不急,那边有吃的,我们吃完午饭再去梵呗山。” “那也成。” 介子姜正要走,谢云戍又拦着她道: “别动,头发散了。” 介子姜不由得往车玻璃看去,果然见自己头发凌乱,显得有些不正经。 介子姜急忙取下发簪,直接让头发垂在身后。 谢云戍走到她身后道: “我帮你。” “你会吗?” “你有耐心吗?有耐心我就会。” “啊?” “现学。” “那……谢谢啦。” 介子姜说着站到矮处,谢云戍想着她之前挽着头发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可是真要上手,他捣弄了半天依然没挽起来。 介子姜却显示出了十足的耐心,竟然开始看起了周边的风景。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谢云戍终于把介子姜的头发挽得稳稳当当的。 介子姜透过窗玻璃,看到比她挽得还好的发髻,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道: “专业!” 谢云戍颇有成就感,虽然耗时有点长,不过第一次嘛,总要给他练习的机会。 于是他回答道: “下次就很快了。” 介子姜戏谑道: “公子颇为贤良。” 谢云戍也戏谑道: “美人谬赞,还望美人以后多多赏机会,在下很乐意效劳。” “多大点事,美人我, ……答应便是。” “那,多谢美人赏脸了!” 两人说着都哈哈笑起来。 介子姜也突然觉得心口不疼了,头脑也不再钝痛了。 两人在景点外面吃了快餐,便拿着设备准备上山。 谢云戍既要拿着摄影设备,又要背着帐篷及晚上的干粮及些许日用品。 大热的天,高耸的山以及弯弯曲曲的台阶,他却觉得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介子姜抬头看向山顶,只感觉山峰直入云霄,她虽心生向往,可是谢云戍不让她帮忙,她觉得自己只拿着一把琵琶跟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可以坐缆车上去,你拿着这么多,徒步的话会很辛苦。” “来取景,自然是沿途风景都要取的,美人难道是心疼我了?” “你……总是不正经!” 谢云戍抿嘴笑着,心道: “想我也算是正人君子了,要不是美人社恐,我何苦硬给自己演成个不正经的花花公子呢?” 想着急忙追上去道:“美人不喜欢我不正经的样子?” 介子姜突然笑起来道: “你像个花孔雀一般的模样,也怪招人喜欢的。” “哈哈,还说美人社恐,我看美人不过是没认识到自己真正的模样罢了。” 介子姜被他这句话点到了穴道一般,突然回身定住,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怎么了美人?” 谢云戍见她如此,急忙问道。 介子姜沉沉道: “真正的模样?我真正的模样?” 说着便缓缓往台阶走去,依然若有所思。 谢云戍跟上,见她突然沉默,也不打扰她,只是支起摄像机,录下了沿途的风景。 台阶上人满为患,吵嚷声不断。 走到山顶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谢云戍喊住介子姜道: “美人,这下需要你帮忙了。” 介子姜才反应过来,赶紧回身走下来。 抱歉说道:“对不起,我走神了。” 谢云戍低笑,缓缓道: “ 你可以坐在那金顶上弹一曲琵琶吗?我想拍一组视频?” “拍我?” 介子姜惊疑指着自己。 谢云戍差点脱口而出说是的,可转念一想: “她要是知道我拍她,必定不自在。” 于是笑道: “不拍你,只收音,拍你身后的绵延山峰和万千景象。” “哦,那没问题啊。” 介子姜说着,取下琵琶,把袋子放在脚边,斜坐在那悬空的金顶上。 琵琶一入手,她瞬间沉吟拨弦,似乎人与琵琶已浑然为一体 。 山风很大,吹散了她裙子袖口上的雪白丝带,丝带被风带起,往她身后飘去,拖得老长老长。 游客们见谢云戍支起了摄影机,又见到美人要弹琵琶,纷纷从金顶上下来,驻足观看倾听。 唯有一个蓄着长发,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盘腿坐在那金顶上,手上拿了一串佛珠,似乎不为外界所动。 谢云戍嘴角带笑,录像机早就打开了,还把收音器放在了介子姜坐的石阶上。 介子姜调整好呼吸,信手弹来,在这嘈杂的山顶上,一阵悦耳的声音破空而来,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声音宛如剑入云霄,又如马踏黄沙,时而激烈,时而悲壮,时而婉转,时而悠远…… 正当此时,坐在介子姜身后的中年男子竟然发出了雄浑而又极具穿透力的梵音。 介子姜的琵琶声突然转而柔和,像涓涓细流,诉说着菩提心肠,如弱柳扶风,彰显着柔韧美妙…… 游客们惊住了,没想到来这山顶会有如此收获,纷纷拿起手机拍摄。 琵琶声缓缓收音,而那中年男子的梵呗依旧,如凡尘回响。 半晌后,那中年男子噤若秋蝉,只是依然坐在那处,不动也不睁眼,仿佛入定了一般。 这时候,寺庙的钟声响了起来,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谢云戍未关摄影机,而是走上前去,伸手牵起介子姜低声道!: “美人出场,总是惊喜!” 游客们见两人郎才女貌,皆有些遗世独立的姿态,无不夸赞,皆以为两人是一对伴侣,不由得嗑起了cp。 介子姜站起来,看着谢云戍笑,轻声道: “我感觉心中有只沉闷的鸟,一直飞不出去,可是刚刚,似乎飞出去了。” 谢云戍柔声道:“放下执念,方得自在。” “放下执念,方得自在?” 介子姜呢喃出声,恍若醍醐灌顶般。 谢云戍又笑道: “传说梵呗山,是最具佛性的山,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介子姜这时回过身去,看向那中年男子,竟然情不自禁弯身行了一个礼。 谢云戍抿嘴笑着,等她行完礼,伸手牵起她走下金顶。 有游客好奇问道: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好般配啊!” 介子姜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缩回手。 谢云戍却大方回答道: “还不是。” 问话的游客大约三十多岁,拍拍谢云戍的肩膀道: “兄弟,祝你好运。” 介子姜有些云里雾里,只抱着琵琶站在谢云戍身后。 神奇的是,她突然大胆起来,甚至主动与游客打起了招呼。 介子姜从未体验过这种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她从未在人群中也能如此自在。 夜幕降临时,游客们纷纷下了山,大多选择了坐缆车下山。 山上只剩下了谢云戍和介子姜两名游客了。 他们拜访了寺里的大师,捐了香油钱。 越到天黑,山风越凛冽,竟然有些寒冷。 两人本来想在山顶搭帐篷将就一夜,无奈风太大,帐篷总是搭不稳。 谢云戍放弃了搭棚,决意在庙里借住一宿。 第12章 深吻:连环谋爱美人心 庙里的管事却婉言拒绝了,说庙中没有多余的僧房,不过教会了他们怎样固定帐篷。 两人消耗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金顶下面背风的位置搭好了帐篷。 这时,一轮圆月从东方升起,似乎刚好悬在他们的正前方。 夜空星云密布,显得神秘而庄重。 山上偶尔发出一声清脆的鸟叫,剩下的便全是怒吼的风声。 谢云戍拿着面包牛奶,递给介子姜,然后自己走去崖边拍月亮。 介子姜草草吃完,也想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他拿一下设备。 一出帐篷,一股寒风吹在身上,她满身鸡皮疙瘩。 谢云戍回头看见她迎风而来,赶紧起身,走去她身边帮她挡住风道: “风大,先回帐篷,我带了外套,穿上再出来。” 说着半揽着介子姜往帐篷走去。 介子姜只感觉温暖异常,他碰触到的地方甚至像火烧一样发烫。 到了帐篷,谢云戍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的薄外套,一件递给介子姜穿上,一件自己穿上。 “谢谢,想不到白天热得不得了,夜里竟然这么冷。” 介子姜心中有些欢喜,心想: “他连备衣服都想到了,想来是经常在野外生活。” 谢云戍笑着道:“放心,包里带了睡袋,不会让你冷着的。” “你想得真周到,我什么也没想到。” “有我在,你不用想。” 介子姜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只抿着嘴,笑意直达眼底。 谢云戍道:“你想出去看夜景?” “有点想,但是风好大,听着声音有点恐怖。” 谢云戍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连上手机,播放美妙的音乐。 然后他把耳机递给介子姜,示意她戴上。 介子姜接过耳机,却半天套不稳,她没戴过这种挂式耳机,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 谢云戍突然凑到她跟前,接过耳机,温柔又熟练地给她戴上。 如水的轻音乐流淌出来,她再也听不到怒吼的狂风。 想抬头谢谢谢云戍,却不料他也低头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皆有些怔愣。 半晌后,介子姜佯装伸手抚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以掩饰心中的悸动。 谢云戍也弯腰起身,轻声道: “走。” 说完顺手拿了一张地垫,率先出了帐篷,介子姜只看见他嘴唇蠕动,却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见他出去了便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到金顶上,谢云戍铺上地垫,便赶紧仰躺下来,怕地垫被风吹走了。 介子姜站在台阶上仰头看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云戍道: “快自己上来压着垫子,一会被风吹跑了。” 介子姜爬上去,理了理裙摆,便坐在垫子上,双手向后撑在地上。 谢云戍道: “美人,放松点,躺着更好看。” 介子姜有些不好意思,拿下一边耳机,猜出谢云戍话里的意思,便硬着头皮躺下。 果然舒服多了,入眼是星空璀璨,星云飘动。 两人皆安静地看着星空,介子姜递上拿下的那一只耳机道: “你听吗?” 谢云戍笑着侧过身,接过耳机,套在耳朵上。 这下两人都能边听音乐,边听风声,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渐渐地,介子姜感觉困意来袭,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谢云戍听见她均匀地呼吸,怕她着凉,便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 他看了一眼摄像机,见月亮快升到头顶了,摄像机的位置也不好再拍了。 加上今天晒了一天,一直都在忙碌,他也困意来了。 谢云戍轻手轻脚起身,弯腰抱起介子姜,往帐篷走去。 介子姜感觉身子一下子腾空,半梦半醒的她瞬间醒来,知道谢云戍抱着她,便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只得佯装继续睡着。 谢云戍似乎察觉她的异样,抿嘴笑起来,把她抱得更紧了。 介子姜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终于到了帐篷,谢云戍轻轻放她在睡袋里,轻轻拉上睡袋的拉链。 谢云戍转身出去,模模糊糊间,介子姜看见他在收设备。 谢云戍回帐篷时,介子姜赶忙闭上眼睛,继续假装睡着。 谢云戍放好设备,拉上帐篷,也躺在另一个睡袋里,却没有拉睡袋的拉链。 介子姜睡着睡着,感觉睡袋里热得很,忍不住动了动,见谢云戍是闭着眼睛的,便自己悄悄拉开拉链,深深吐了一口气。 这时,谢云戍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道: “热啊?” 介子姜瞬间坐了起来,感觉更热了,她回答道: “啊,是……是啊,睡袋质量好,很热。” 谢云戍也坐起来,随手打开挂着的充电白炽灯。 帐篷里瞬间亮了起来,介子姜用手当风扇不停扇着,满面通红。 帐篷本来容量有限,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这时不仅是她,谢云戍看见灯光下如此明媚灵动的介子姜时,也感觉一股热意直冲天灵盖。 两人不约而同起身,想去打开帐篷透风,结果撞在了一起。 谢云戍本能地伸手揽着介子姜的腰,两人四目相对。 谢云戍低哑着声音道: “美人,你又要占我便宜吗?” 说着用另一只手拉开帐篷的拉链。 介子姜慌张极了,赶忙低头低声道: “我……我没有,我也是要打开帐篷吹风。” 谢云戍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而是更加逼近她,声音带着蛊惑一般道: “美人又想狡辩,早上占我便宜的事情,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介子姜突然抬头看向她,睁着莹亮的眼睛,显得倔强而又楚楚可怜。她颤着声音道: “我以后请你多吃几次饭可以吗?” “美人是觉得我是缺饭吃的人吗?”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这种事情,发生了便无法挽回了,我也是第一次亲到别人,左不过是因为……” 介子姜突然停了下来,显得委屈而又失落。 谢云戍继续逼着她道: “因为什么?” 介子姜莫名觉得委屈,忍不住呛声,略带哽咽道: “因为亲你的不是你的意中人,你便觉得膈应,你便对我如此苛责!你要是觉得遗憾得紧,大不了,我往后不谈恋爱,不嫁人,这样,你也许便不觉得膈应了。” 谢云戍想不到她会这样说,听她的意思,是有些醋意吗? 谢云戍想着,有些心疼她,但是这泼天的诺言,他怎能不趁此机会抓住。他马上就要去京都,学业事业都忙,这两年的时间,他估计是没多少时间回来,如果与她确定关系,聚少离多,反生嫌隙。如果不确定关系,万一她爱上了其他男子,到时他可怎么办? 谢云戍想着,轻轻推开她,柔声道: “你是说真的?” 介子姜突然就流出了眼泪,却倔强地看着他道: “我自然会遵守诺言。” 谢云戍心中悸动极了,声音更加沙哑了,他深深看着介子姜道: “我后天便要去京都了,没有我看着,我怕你忘了对我的承诺。” “那……你要我怎么办?”介子姜说着,眼泪不受控制般流出来。 她想着自己都如此诚心了,他还如此计较,想来对她是没有一点爱情的意思在了,那股子委屈更甚了,眼泪流得也更凶了。 谢云戍感觉好心疼,她会这样哭,是因为觉得他阻挡了她的姻缘吗?还是因为觉得他没有把她当成意中人?可是,如果他不这样逼她,又如何能保证她以后是他谢云戍的。 谢云戍想着,认真看着介子姜道: “美人,我想让你加深印象,永远也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不可以爱上任何其他的男子。” 介子姜继续委屈道: “我印象已经很深了,既然答应了你,我绝对不会食言的。” “不够,美人,还不够深。” 谢云戍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他说着,俯身含住介子姜的唇,从生疏到熟练,从浅尝到深吻,他钳制住介子姜,让她无法动弹。 第13章 诺言:焕尽心魔待君归 介子姜只感觉脑中像炸开了一般,一股清香的味道侵入口中,她躲闪不开,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搅得头脑发热,呼吸困难。 谢云戍略放开她,等她呼吸了一口空气,随即又凑上去含住她,把她的委屈、眼泪全部截断,他觉得不知餍足,可是又不敢再进一步,只是亲得越加凶了些。 介子姜脑袋像死机了一般,她知道他在亲她,她知道她不能任他如此,可是她动弹不得,只感觉飘向了云端,又快乐又害怕。 谢云戍亲够了,抵着介子姜的额头,依然禁锢住她的身子,声音低哑的厉害,他说: “美人,这样,你大约一辈子都不会对我食言了。” 介子姜气息不稳,感觉嘴唇发麻,她氤氲着双眼,委屈而又茫然地看着谢云戍,半晌后才沉沉道: “小东家何必如此?我又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我可以一辈子一个人,可你这样,以后怎么和你的另一半交代?” 谢云戍低笑着说: “以后的事,我现在管不着。” 介子姜却突然平静极了,悠悠道: “哎……我平生第一次恶作剧,想不到竟然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看来,人真的不能放肆,一次也不行。” 谢云戍急忙道:“你意思是你后悔给我承诺了?” 介子姜苦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的妻子。” 谢云戍以为她会怪他,以为她会生气,可听她这样说,他真是无法理解,便问道: “你不觉得自己吃亏了?” 介子姜无奈而又无波般笑道: “吃亏?那也是我自己造成的。你未来的妻子大约更吃亏些,反正如果是我,自然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子如此亲密过。” 谢云戍又惊又喜,这是个怎样宝藏的美人,二十一世纪,这样的人怕早就绝迹了。 他想着,又计上心头道:“那大可不必,我还没有妻子呢,暂时不要想那么多。不过你提醒了我,我觉得口说无凭,你得给我立下字据,说你这辈子不会爱上谢云戍以外的其它男人,也不会和别人结婚 。” 介子姜倒吸一口凉气,轻声道: “小东家,其实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一点信任的。” 谢云戍逼视着他:“我信任你,但是花花世界,我不信任那些臭男人。” 介子姜无奈,彻底摆烂了道:“哎……好,左右都一样,你有纸吗,我写。” 谢云戍心花怒放,拿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打开,递给介子姜。 介子姜提笔写道: “本人介子姜郑重承诺,此生此世,除了谢云戍以外,绝不会爱上其他男子,也不会和谢云戍以外的人结婚。” 写完递给谢云戍道: “这样行了?” 谢云戍想了想,说道: “再加一句,不可以与别的男人近距离接触,保持至少四十公分以上社交距离。” 介子姜像个机器人一般,叹口气,加上了这句话,签了名字。 谢云戍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印泥,笑道: “盖上。” 介子姜看见那印泥,心里没来由有些怪异,总感觉他是故意的,可是又说不清楚缘由,于是老老实实按了手印。 谢云戍高兴极了,连忙道: “为了公平起见,你做到的,我也会做到。” “啊?” 介子姜没明白。 谢云戍道: “没什么,反正我会尽快回来看着你的,怕你忘了承诺。” “你随意。” 介子姜突然心无挂碍一般,感觉自己超越了凡尘,倒头闭目,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谢云戍轻轻挪到她身边,也很快睡着了。 午夜12点左右,外面传来一阵穿透力极强的梵呗之声。 谢云戍与介子姜睡得更熟了,只感觉像入了仙境一般,安稳而又新奇。 快天亮时,外面依然狂风怒吼,梵呗之声依然未停。 谢云戍和介子姜同时醒来,急忙翻身,听见外面真的有梵音传来,两人不约而同道: “我以为是做梦,竟然真有人念了一夜的梵呗?” 说完一同起身,先后走出帐篷,一起往声源处望去。 只见帐篷之后,悬空的金顶上坐着昨天的中年男子,他依然身穿昨日那身薄衫,稳坐如泰山,嘴里发出的声音浑厚而动人心魄。 谢云戍低声道: “昨晚他念了一夜,在这里吹了一夜的狂风。” “我也听见了,这不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高人吗?竟然让我们遇见了。” “是啊,且不说他念的梵音能涤尽世间尘埃,单单这无人能及的体魄,就让人佩服极了。” 两人迅速梳洗,洗漱用品介子姜倒是带的很齐,连漱口水都多带了几条。 谢云戍赶忙拿出设备,介子姜与他一起支上,提前开启了机器。 正当此时,东边红霞翻滚,日光染红了漫山遍野及山脚的城镇和山村。 梵呗声与风声皆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空旷的鸟叫声。 谢云戍和介子姜往东边看去,只见一轮红日正欲破云而出,隐隐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谢云戍情不自禁念起了王维的诗句: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介子姜回身看着那依然坐在金顶山闭目入定的中年男子,也出声缓缓念起来: 昨日繁芜怪,梵呗动地来。 情至云雾岭,落脚怨尘埃。 梦入瑶台镜,归处问清白。 天地知吾意,云光抱吾怀。 谢云戍有些吃惊,静静看着她,见她站在那里,腰背挺直,面目清冷,长发披散,乘风欲飞。声音空灵甜美,却隐隐透着淳厚与质朴。他心里有些悸动,想对她说: “我也知你意,想抱你入怀。” 可是终究不敢说出来。 介子姜面带微笑,显得惬意极了。 谢云戍微微调整镜头,并用手中的单反相机拍下了几张介子姜站在晨光里的照片。 然后笑着,低声问介子姜道: “美人,你所愿,定有所达。” 介子姜看着蹦出云层的红日,笑意直达眼底,她开玩笑般说: “小东家,心心念念是他途,何知心安是我家?” 谢云戍咧嘴笑起来道: “你说得对,我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介子姜笑得更灿烂了,想着谢云戍明天就要去京都,反而高兴起来。 她想: “他离开,是为了尽早归来,他归来时,我必焕尽心魔,与他并驾齐驱,告诉他,我心里装了他了。” 正当此时,金顶上的大师发出一声“阿弥陀佛”的吟诵,瞬间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只见那大师缓缓起身,迎着微风,走下金顶。 两人赶忙上前行礼,不敢说话。 大师边走边道: “两位施主不必多礼,我见这位女施主才情无两,悟性极高。而这位男施主崖岸高峻,知心顺意。我这糟老者忍不住封镇你们几句。” “谢过大师了!”谢云戍说。 大师梵呗似的吟诵道: “人生在世,山高水长,长心长性,必能永久。” 谢云戍和介子姜同时弯腰行礼道: “多谢大师,晚辈必不忘初心。” 那大师见两人竟然如此默契,哈哈笑着往寺庙那边走去。 第14章 大方:美食一顿价五千 谢云戍和介子姜拍完了破晓日出,为了不与一会儿上山旅游的人们相冲,便急忙收拾东西,下了梵呗山。 两人在山下找了一个酒店,谢云戍迅速去洗澡换衣服,介子姜则沿着山路跑起了步。 介子姜回去酒店时,谢云戍已经出去买早餐去了。 介子姜也迅速洗澡,换了自己带来的另一套白色浅纹新式旗袍裙。 她还没来得及吹头发,谢云戍就回来了。 “洗好了吗?过来吃早餐。” “吹干头发就好。” 谢云戍放下早餐,往介子姜那边走去,自然而然拿过吹风机,帮介子姜吹起了头发。 介子姜赶忙避开道: “这点小事,怎么能让你代劳?我自己来。” 谢云戍把她按坐在床的一只角上,边帮她吹头发边道: “让你多记住我的好,免得我离开时你忘了我。” 介子姜忍不住笑起来道: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忘了你?” “因为,有前车之鉴。” “啊?” “我们早已认识,不过你把我忘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家搬家次数太多,我上的学校也是换来换去,记不住也情有可原。” “是吗?不过两年前的事情。” “啊?怎会?我对自己的记忆,还是比较自信的。” “所以说啊,你记忆如此好,却偏偏把我忘记了,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那时比现在更加社恐,我们既不是同班,我怎么与你相熟?” “哎……你既然忘了,便不提了,以后你若能想起来再说。” “可能与你受伤有关系,但是我记得那时我也是温柔待你的,也不知道你为何把我也忘了,想起来真是伤心啊。” 介子姜莫名其妙,但听他这样说,心里多少有一些高兴,想着他原来就认识她的,多一些渊源,总好过记忆空白。 两人说着话时,介子姜的头发几乎被吹干了。 谢云戍这时才认真看她穿的长裙,微笑道: “你喜欢中式传统元素的服装?从我认识你,除了高中校服,我看见的都是长及脚踝的裙装。除了你,我便没看见谁能穿出这样出尘的味道。” 介子姜自然高兴,笑道:“我妈妈喜欢,我也就喜欢了。” 谢云戍抿嘴笑道:“嗯,我也喜欢。” “我见你的衣服风格很古,优雅里藏着青春,看来我们也算有相同的爱好呢。” “嗯,说得对。那,我挺喜欢自己的,你喜欢自己吗?” “这样说有点自恋了,但不瞒你说,也挺喜欢的。” 谢云戍心中想着:“嗯嗯,这就是共同爱好,约等于,你也喜欢我了。” 想着,他不由得露出腹黑的笑容。 介子姜道: “小东家刚刚这笑容,感觉充满阴谋?” 谢云戍勉强收住笑意,给她做了一个蓬松的发髻,簪上簪子道: “你这么聪明,我哪敢有什么阴谋?走,先吃早餐,吃完了也该送你回学校了。” 介子姜走去餐桌,看着早餐道: “哇……这么多?” “忙拍摄取景,这次都没带你去其他地方,也没吃上当地的特色,买了些清淡的,吃不完还可以带走。” 两人面对面坐着,皆是细嚼慢咽,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介子姜想着前半段路弯道很多,担心晕车,心里有些怕丢脸,不敢吃太多。 谢云戍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上车前买了两斤又酥又脆的李子,还给她递上了晕车贴。 介子姜接过,上了车,却陷入了沉思,她心想: “他送我到学校后就走了,明天也不知道是几点的高铁?” 她一想到就要见不到这个处处照顾她,又处处蛊惑撩拨她的小东家,心中突然失落极了。 “他倒是成功让我再也忘不了他,可是我呢?他身处花花世界,什么人没见过?他又怎会把我放在心上?” 介子姜想着,竟然忘了晕车,只是安静地坐着,渐渐地,脑袋一片空白。 谢云戍专注于开车,时不时看她一眼,见她没有晕车的迹象,略略放下了心。 终于走完了弯道,上了高速,车速平稳,介子姜放下心来,这下不会晕车了。 几个多小时后,两人到了省城,谢云戍并没有直接送介子姜去学校,而是停在了一家广式海鲜的楼下。 介子姜见谢云戍停了车,连忙往外面看,惊奇问道: “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谢云戍下车,走到他那边给她打开车门,笑着道: “美人不饿?我可是饿的不得了。” “哦,那这次我请你。” 说着仰头便看见了那家海鲜楼,立即道: “就去这家,我看网上说,他们家味道不错。” 谢云戍略皱眉头,这家可不便宜,她要抢着买单,这可难为他了。 介子姜赶忙上前道: “我有个账户,专门为美食准备的,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动用,今天,小东家无论如何要给我个面子。” 谢云戍抿嘴笑着,点点头,朝前走去。 心想:“未来老婆是个花钱小能手啊?看来得把公司好好经营起来了。” 介子姜一上去便放开了手脚,想把她在网上看见过的都点个遍,结果一看价钱,收住了激动。 心想,体验生活,够吃就行。 谢云戍却只点了些便宜的。 介子姜皱眉,把他点的小螺丝小贝壳全退了,笑着道: “既然来了,我们吃点没吃过的。” “美人,那今天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 “咦,小东家瞧不起人,我是有私房钱的人,五千块钱以内,随便点。” 谢云戍震惊了,连连摆手道: “美人再大方,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那……吃他们家特色就好?” “这个好,他们家广式粥水火锅,煮上新鲜的海鲜,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大明虾,很好吃,还有你看不起的小海鲜,实际更好吃。” “为什么?” “那些庞大的虾蟹,烹饪麻烦,很难入味,其实并不怎么样。” “是吗,那要一个大澳龙,我们两人也够吃了,我没吃过,好奇。” “那行,再来点刺身拼盘,不知道你吃得惯不?” “试试很有必要。” “还想吃什么?” “能下锅煮的,一样来一点,反正他们家是按重量的,又不是按份数,这样也不会浪费。” 两人点好菜,耐心等着。 谢云戍好奇问道: “美人,你是不是写书赚钱?” “你怎么这样说?” “要不是你哪里来的钱?” “我写了些许, 收入不高,但是现在的我,用得不多。” “美人开口就是五千元,你要存多久才能存到五千元?” “三个月。” 谢云戍吃惊道: “三个月的积蓄,你准备一顿请客就用完?” “其实也没有啊,我这样说显得我大方,你肯定也不忍心我用这么多。哈哈。” “小美人深谙我心啊,你倒是把我拿捏得准准的。” “哈哈,江湖上混,总要学点门道。” “美人这样,很好。” “嗯……这也得感谢你,让我发现世界的另一面,至少不害怕与人打交道了。” 这时,陆陆续续上了菜,服务员很是周到。 介子姜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赶忙道: “我们可以自己来吗?我想和他说说话。” 第15章 塑心:自主方可自由 她说的不过是托词,那服务员却瞬间醒悟过来,以为她是不想让人当他们之间的电灯泡,服务员了然般露出姨母笑,点点头道: “哦……明白,明白。” 谢云戍坐在那里,无奈笑着。 服务员走后,介子姜撸起纱袖,竟然很熟练,一样一样将菜品下锅。 “这全是活的,有点兴奋啊。”介子姜笑道。 谢云戍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是愉悦极了。 他接话道: “大多数人会说,这全是活的,人类真残忍。” 介子姜道: “庆幸我们在食物链的顶端,残忍是我们的本性,不过也是真的兴奋啊。哈哈……” “小心烫。”谢云戍感觉这样的日子他可以连续过一千年。 介子姜捞起一些煮熟的,放到谢云戍的碗中。 谢云戍把有壳的挑出来剥开,把肉分一半给介子姜,他说 “先尝尝。”声音温柔得不行。 介子姜也不客气,夹了一只虾沾上酱料,慢慢放进嘴里。 “果然和我想象的味道一样,好吃。” 介子姜说着也开始剥起了壳,边剥边说道: “小东家也快吃。” 谢云戍也开始吃,全程面带笑意。 时不时看一眼认真吃东西的介子姜,适时递上纸巾。 两人吃饱时,介子姜赶紧喊买单,生怕谢云戍给她抢似的。 结果服务生径直走向了谢云戍身边,介子姜赶紧道: “这边买。” 服务生有些迟疑,看向谢云戍。 谢云戍示意他低头,悄声道: “她买,我们家,她管钱。” 说完盯着介子姜笑得更得意了。 服务生会意,客气地走到介子姜那边。 介子姜心花怒放,掏出手机扫码。 谢云戍全程看着她,眼中的宠溺一点也不加掩饰。 两人出去时,听那服务生悄声对自己同事说道: “哇,那男的不仅长得帅,对她老婆也好温柔,羡慕死了。” “不过他老婆也好漂亮,好有气质啊。” 介子姜正要回身解释,被谢云戍拉着下了楼梯。 “她她她……们误会了。” 介子姜慌忙挣扎着说道。 谢云戍却是感觉全身心都充满愉悦,他笑道: “反正她们也不认识我们,说不准以后都见不着面了,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介子姜转念一想,是有道理。 于是任由谢云戍拉着走到车旁。 正当此时,介子姜的手机连续响了几声。 她赶忙拿出手机,看了宿舍的群消息,瞬间垮下脸来。 “怎么了?” “我室友们回学校了,让我给她们打开水,还有一个让我给她带饭。” 谢云戍见她突然浑身阴云密布,明显情绪低落。 “我们快走,麻烦你送我去学校,晚了不太好。” 谢云戍突然有一股怒意从心间窜起,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别人凭什么对她呼来喝去。 可是他依然很有耐心,轻声问道: “你的室友,经常指使你帮她们干活?” “嗯嗯,可能我刚好有空,所以她们就喊我了。” “那,她们帮过你吗?” “我不需要她们帮啊,我都能搞定。” 介子姜说着还笑了起来。 “那,小美人,你帮她们时,你高兴吗?” 介子姜突然沉思了,沉沉说道: “一开始的时候,想着和大家相处得好,便有朋友了,帮一下也没什么,我妈说吃的亏,打得堆,所以还是很高兴帮她们的。” “后来呢?” “后来,后来发现他们相处得倒挺好,可我,除了帮她们做事情外,似乎也没有其它交集,自然就不开心了,可是,人家都说了,我也总不好去拒绝。” 谢云戍突然把他抱进怀里,心疼道: “傻美人,你如此耀眼之人,竟然在别人面前如此卑微。” 介子姜突然觉得委屈,强忍着眼泪道: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似乎太社恐了,无趣得很,别人不愿和我做朋友也是情有可原的。我虽不开心,可我又能怎么办?” “胡说!” 谢云戍突然斩钉截铁般吼道 ,同时轻轻放开她,抓住她的两条臂膀,低头很严肃地看向她道: “你一点也不社恐,你记得梵呗山吗,记得刚刚的餐厅吗?你不社恐,只是被别人定义了,忘了自己真正的模样。” 介子姜睁着眼睛看向他,有一瞬间感觉心中好温暖。只听谢云戍继续道: “放下执念,方得自在。美人,外面的人,与自然环境一样,只要你想控制他们,你一样能做到。” “我……我怎么做?这么多年了,学校像噩梦一般,我控制不住他们,他们需要我已经很好了,我更怕她们在身后造谣诽谤我。” “傻姑娘,你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曾经也是,一味讨好别人,最后抑郁差点死去。美人,不喜欢的就勇敢拒绝。” “拒绝?” “对,伤害你的,反击回去,不喜欢的,勇敢说不。美人,人和人是平等的,讨好不能多得一分爱,惟有自主,你才可以自由。” “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这世界上社恐的人,大多是因为不敢走进别人的世界,把别人的世界想象得太神圣,善良固然是好品德,但是,不拒绝,别人就可能把你的宽容当成了纵容,社会有规则,做人有原则,与其仰望别人,不如主导自己。 谢云戍的声音温柔极了,单单是对她的偏宠,便让介子姜觉得有了底气。 她眼睛明亮起来,正要说话,谢云戍又说: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介子姜疑惑道: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很近的。” 谢云戍说着,拉着介子姜跑起来。 不一会儿,他带她来到一个小区外面,只见小区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景天,开得极为茂盛。 “这个小区叫红景天,你看里面开满的红景天,好看吗?”谢云戍问道。 介子姜点点头,对眼前的景象向往极了。 谢云戍又道: “你看蝴蝶好多。” “嗯,很漂亮。”介子姜喃喃说着,她觉得城市里,这里是她见过唯一好住的地方。 谢云戍又道:“那,你看这些红景天可有卑微讨好的姿态?” 介子姜突然看着大片的花海,一动不动,若有所思。 半晌后,她突然笑起来: “花不曾卑微,蝴蝶却围在她身边。” “你比花要美上千万倍,而那些得寸进尺的人并不如蝴蝶那般惜花爱花。所以,做你自己,不要把自己美丽的感情浪费在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介子姜突然对着谢云戍深深行了一个礼道: “昨天飞出心里的那只鸟,再也不会关回来了。谢谢你,小东家。” 介子姜说着拿出手机,直接发语音回道: “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打水,也不想打饭。” 说完后感觉还不过瘾,又补了一句: “我晚些回宿舍,麻烦莎莎和慧慧各帮忙打一壶水,麻烦莉莉买一碗蛋炒饭,谢谢。” 谢云戍笑着看她,心想: “糟糕,这不社恐了,有点不好看住啊,看来得找人帮我看着她。” 而让介子姜没想到的是,谢云戍送她回学校时,室友竟然真给她打了水和饭。 三个室友围上来,好奇看着她: “你竟然也有需要我们的时候。” 介子姜呵呵笑道: “当然需要。” “太好了,我们知道你很能干,指使你做事情就是想和你近一点,结果你都不会笑,也不说话,还精通各种乐器,太高冷了,除了喊你打水打饭,我们找不到话和你说了。” 介子姜震惊了: “啊?你们这样想的?我并不知道。” “哈哈,你怎么一个暑假变了这么多,又可爱又漂亮。” “我……遇见了一个人,是他教我的。” “谁?男的女的?” “男的。” “哇哦!什么情况?” “我家房东。” “切,油腻大叔,不感兴趣。” 介子姜想解释,手机响了。 谢云戍发来的消息。 “美人,我到家了。” 介子姜迫不及待想和他分享这新奇的一切,更想和他表示感谢。 第16章 心疼:美人不知心恨谁 想着便拿着手机出去,还不忘露出半个头打个招呼道: “我去打个电话,谢谢你们。” 室友们也有些吃惊,莎莎调侃道: “哇……她居然会和我们打招呼了,怎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介子姜拨通了谢云戍的电话,正在收拾行李的谢云戍有些吃惊,赶忙接通道: “哟,美人,想我了吗?” 介子姜呵呵笑道: “小东家,你对人性拿捏太准了,我室友们对我热情又客气。搞了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哈哈,你高兴,我就高兴。” “那,作为感谢,我明天到高铁站送你怎么样?” 介子姜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了出来,她这两天的经历告诉她,这个世界没有僵局,只要主动,一切都会随她心愿。 谢云戍受宠若惊道: “那我就不客气,美人多看我一眼,便少一分忘记我的可能。” “那你几点过去?”介子姜轻声问着。 谢云戍的车票是下午一点,但他想着可以提前去和她多待一会儿,便说谎道: “早上九点。” “哦,那我给你带早餐过去。” “行啊,谢谢美人。” 介子姜愉快地挂断电话,回到了宿舍。 室友们见她笑得如此开心,赶忙伸头出来看着她。 莎莎率先发问:“你老实说,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啊,没有,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介子姜急忙否认。 慧慧不相信,接着问道: “没有交男朋友,暑假在学校,换灵魂啦?” “没有,只是突然顿悟了,都是红景天的功劳。” 莉莉也趁机追问:“红景天,怕不是个男人?” 介子姜扶额道: “没有,我房东带我去看的,我突然便找到了自己。” “你这房东大叔还是个哲学家怎的?” “不是,都是互相帮忙的关系。” …… 介子姜终于过上了正常的校园生活,感觉幸福而又满足。 而谢云戍回到家后,便迫不及待拨通裴小舟的电话。 “兄弟,有件大事拜托你,我明天就去京都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介子姜,你帮我看着,我离得太远了,不放心,她身边要是出现什么人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裴小舟惊奇道:“我说兄弟,你找着人了?” “找到了。”谢云戍抑制不住笑意。 裴小舟又道:“抱得美人归了?” 谢云戍笃定道: “八九不离十。但我明天就去京都了,这两年不一定能回来,她身边要是出现什么莺莺燕燕的,帮我看着点。” 裴小舟笑道:“够厉害的啊兄弟,不过,异地恋啊,你这太纯情了,老夫少女心萌动得很。” 谢云戍笑道:“滚一边去。” 裴小舟调侃道:“行行行,她现在的资料发过来,还有,老娘马上开直播了,别打扰我。” 挂断电话,谢云戍打开某短视频平台,搜索“小仙舟舟”,果然,屏幕里出现了一张精致的女孩脸,声音也是女的。 谢云戍忍不住冒出一句: “卧槽,以假乱真啊。” 说完把手机拿得离自己八丈远。 谢云戍见他粉丝好几百万,直播间实时人数一会儿就破了十万。 “小舟舟很牛啊。” 说着给他刷了飞机刷火箭,刷了火箭刷跑车的。 裴小舟娇弱甜美的声音传来: “感谢我大哥,我大哥又被我这盛世美颜迷住了,哎……太有成就感了。” 谢云戍退出直播间,给他发了一条微信道: “我竟无语对苍天,小舟舟加油!” 说完发了一大串呕吐的表情包。 他想着今天白天律师联系他,说案子有异常,要和他见一面,他不想让介子姜操心案子的事情,便一直不敢提及。 谢云戍拨通律师唐郡的电话,唐郡道: “大佬终于得空了?你那个案子,紧要吗?” 谢云戍道:“当然,当事人是我心上人,你说紧要吗?” 唐郡叹口气道: “这么说来,不尽心尽力都不行了。” 谢云戍道:“怎么了?白天你说有异常,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我擅长离婚官司,所以是委托我团队的人去处理的,他今天去警局核实材料,听到一些消息,风向不太对。” “你直说。” “那几个人有些后台,我同事找警局的朋友打听了,说昨晚十二点不到,便有人保他们出去了。” “无妨,起诉到底,法院怎么判,便怎么执行就好。” “对方也请了不错的律师,我同事问还有没有其它准确一点,能让他们得到报应的证据?比如受害人受伤的照片。” “照片恐怕是没有?但是当时做了伤情鉴定,轻伤。不过她心理受到的创伤更严重,为此她病了一年,还休学了。” “有诊断书吗?能不能说明是这起霸凌事件造成的?” 谢云戍沉思了片刻道: “诊断书和伤情报告都给你了,现有的证据,他们会承担怎样的后果?” “大佬,不瞒你说,拘留十五天,赔偿医疗费。但你知道,他们家底不错,这样的惩罚对他们来说相当于没有惩罚。” 谢云戍又沉思了片刻道:“我知道了,这样,我和当事人聊聊再与你说,感谢唐大律,相关费用我出,希望你同事帮忙,给我心上人争取最大利益。” “既然如此,那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谢云戍坐在客厅里沉思了良久,手机在他手上翻来翻去,他突然想起裴小舟提过以前高中有校园论坛,他要到上面找一些蛛丝马迹。 谢云戍打开了论坛,这公开的社交平台,都不需要注册就能看了。 谢云戍翻到了那年之前的时间,让他大为吃惊的是,介子姜在那论坛上竟然频繁出现,最严重的便是高考前夕有人造她黄谣,他们拍着她的照片,用她的脸接到一些穿着暴露的网络照片身上,然后极尽调笑与侮辱。 谢云戍不由得青筋暴起,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她竟然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再往后看,便是高考后一段时间,他第一次上了他们的论坛,竟然是说介子姜蓄意勾引他,后面紧跟着便是侮辱和不堪入目的言辞。 引领论坛风向的,一直是那几个人,尤其突出的是白静晨和邵白鹭,而另外一条线便是白静晨与游枭的爱情秀场。 谢云戍自嘲道:“我当年要是赶一下时髦,哪怕来这里看一眼,也不至于把垃圾当成恩人。” 他长叹一口气,把那些内容一一截图,他要让欺负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谢云戍把截图发给律师唐郡后,随即拨通了他的电话。 “哥们,帮帮我,他们当年竟然如此欺负她,这些截图都是证据,除了那场身体霸凌,更严重的是心理霸凌,除了他们应该受到的刑事处罚外,还要起诉他们对他家进行医疗赔偿,精神损失赔偿等等。” 唐郡边接电话边翻看截图,倒吸一口气道: “大佬,有了这些,我们更主动了,偏向心理霸凌后,我们会给当事人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好,多谢兄弟,我下次回来请你吃饭。你兄弟的辛苦费我转过来了,有劳了。后面该收的律师费用,你说一声,我直接转过来。” 唐郡见支付宝已收到款,低声笑道: “大佬如此用心,我们自然不会辜负,有进度时我联系你。” “好,多谢兄弟。” 挂了电话,谢云戍心里总不是滋味,心疼呢喃道: “美人不知心恨谁!” 说完火急火燎又拨通了介子姜的电话。 介子姜看到来电,轻手轻脚走出宿舍,跑去了开水房那边才接通。 “小东家,还有事吗?”她低声问道。 谢云戍听到她的声音,庆幸她现在好了,于是低声笑道: “没事,就是想听听你说话。” 介子姜听他这暧昧的话语,吐了一口气道: “你还不睡吗?” 谢云戍道:“快了。” 介子姜又道: “那……没事的话……” 谢云戍赶忙道:“美人……往后,凡事有我,一定记得,不要受委屈,有事情一定找我,我永远做你的后盾。” 介子姜心上突然咚咚作响,却不想自作多情,她呵呵乐起来道: “朋友,你有点矫情哈。不过,既然是朋友,我也做你的后盾,有事找姐们,江湖路远,互相帮忙。” 说着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又怕声音太大被别人听到,赶忙低笑道: “那你早点睡,我明早送你。” “好,晚安。”谢云戍有些依依不舍,但听她声音应该是躲在宿舍外面,夜里风凉,他怕她感冒了。 第17章 恐惧:人比玉暖动芳心 第二天,介子姜只在下午有一节课,心想: “老天都在帮我。” 于是大清早的就起来,和舍友们打招呼道: “我房东要出门,我欠了他人情,答应去送他。” 说着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三个室友互相交换眼色,不约而同笑道: “姜美人和房东大叔有内情!” 介子姜听到一阵笑声,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在校门口买好了精致的早餐,打了出租车便往高铁站赶去。 介子姜到时,才八点零几分。 她拨通谢云戍的电话,谢云戍接通道: “这么早就打电话给我,怕我跑了?” 介子姜道: “我在欣甜超市门口,这里有个水池,没有喷泉,我坐在水池上等你。” 谢云戍吃惊道:“你到了?” “嗯嗯,我怕你要提前取票什么的,来不及吃早餐,所以故意来早了。” “傻美人,不会出发前先打个电话吗?在那儿待着别动,我十多分钟便到。” 谢云戍也是打车来的,他看见了介子姜,却没叫她,而是笑着先去把行李寄存了,又顺道把票取了,才缓缓走过来。 “美人,等急了没?” “没有,没有,我看着水池里有金鱼,才看一会儿你就来了。” “嗯,看来是嫌我来早了?” “也不是。” 说着小脸一抬,抱怨道: “小东家总是在小事情上跟我斤斤计较。” “嗯,那是我错了,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有蟹黄粥,有绿豆汤,还有水晶包。” “果然很丰盛啊。这谁要娶到美人,要羡慕死别人哦。” 介子姜笑道: “小东家,又套我话。我答应过你不嫁人,不会食言,你处处挖坑给我跳,我可记着呢。” 谢云戍本来是真心夸她,没想到她想歪了,便笑着顺着她的话道: “变得更聪明了。” 两人吃完,介子姜才发现他空着手,连忙问道: “你行李呢?” 谢云戍想逗她,便故作着急道: “我行李呢?天,我忙赶来见你,忘记带行李了。” “啥?那回去拿还来得及不啊?” 介子姜说着就要起来,跑去拦出租车。 谢云戍见她真的着急,赶忙拉住她笑道: “骗你的,骗你的,傻美人,我寄存了。” 介子姜终于放下心来,随即不由自主拍打谢云戍道: “你个大骗子。” 谢云戍见她嘟着嘴,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暧昧地放在心口上道: “谁叫你好骗?” 介子姜有些脸红,但又有些开心。 “还有二十分钟你就要上车了,是不是要提前进站?” 谢云戍才反应过来,这谎撒得大了,得想办法圆回来。 于是他一脸淡然道: “对啊,那我进站了。” 说着随手掏出兜里的票,假装震惊道: “这怎么回事,高铁站搞错时间了吗?你帮我看看,难道我眼花了。” “怎么了,你迟到了吗?” “不是,好像来早了。” 介子姜拿过票一看,下午一点出发。 瞬间高兴起来道: “早了没事啊,吓我一跳,我以为来晚了错过了列车。” 谢云戍一本正经看着她道: “那让你多等几个小时,你不生气?” 介子姜反问道: “啊?我为什么要生气?送别不都是因为舍不得才送的吗?既然被送的人能多留一些时间,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谢云戍被自己的老谋深算气笑了,和介子姜相比,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吃了外婆的大灰狼。 可是听介子姜说着话,他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他看着介子姜道: “美人舍不得我?” “废话吗不是,要不我干嘛来送你?” 谢云戍又问道: “那,美人为什么舍不得我?” “这又是废话,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又是第一个朋友,我们这几天相处得还是很欢乐的,自然会舍不得。难道你与朋友分别时不会舍不得?” “美人说得对,不过我只舍不得你,其他朋友都舍得。” “啊?那你也只有我一个朋友啊?这样不太好,我打算往后多交朋友,朋友多才能欢乐多,你也要多交朋友才行。” “好,听你的。不过,你交朋友时,千万别忘了给我立的字据。” “当然不会,圣人曰,吾日三省吾身,其中有一项就是,与朋友信乎?你放心,我是一个诚信的好孩子。” “那我就相信你。时间还早,带你去附近的游乐场玩玩。” “游乐场?那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吗?” “谁说的,人生在世,永葆童心,难能可贵。” “那,我也任性一回,我从小就没去过游乐场,应该体验一下的。我大小也算个作者了,应该多体验生活才好。” “嗯嗯,那,今天,我来当你的家长。” “我怎么感觉你在占我便宜。” “怎么会,哥哥也算家长。” “那,等哥哥回来,让他揍你,抢他的位置。” 两人笑闹着来到游乐场,太早了,游乐场冷清得很。 “美人,想玩什么项目?” 介子姜赶紧摇头,连连摆手道: “我害怕,不敢玩,你玩,我看。” “那怎么可以。” “那我要告诉你我除了敢坐旋转木马,其他都不敢你信吗?” “我信。那我们去那边攀岩?” “我穿的裙子,不方便。” “那去鬼屋,怕吗?” “这个,虚幻的,应该不怕。” 谢云戍走在前面,去买了鬼屋的票。 介子姜心中默念: “大吉大利,百无禁忌。四大皆空,子虚乌有。” 她跟着谢云戍走进去,瞬间感觉背脊发凉。 “糟糕,还是害怕,怎么办。” 介子姜在心中叫苦连天,又不好意思扫谢云戍的兴。 突然身后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介子姜吓得瞬间跳到谢云戍跟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闭着眼睛。 谢云戍也觉得瘆得慌,看到介子姜的样子,瞬间忘了害怕,一把抱住她道: “不怕,是假的。” 说完紧紧拉着介子姜的手。 介子姜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实际头皮发麻,有些发抖了。 “害怕就喊出来。”谢云戍笑道。 介子姜颤抖着声音道: “喊出来更害怕。” 连续几个恐怖的npc出现,介子姜吓得满脸通红,拉着谢云戍往前跑,想尽快结束这该死的游戏。 快要到出口时,介子姜几乎要站不稳了,谢云戍倒是淡定得很,他把她箍进怀里,笑得张扬宠溺道: “都是假的,不会吓出毛病。” “你是骗子,他们太像了,我从小就怕鬼。呜呜呜呜……”介子姜这时终于按耐不住,哭出了声音。 谢云戍这下心急了,忙哄道:“傻美人,害怕还逞强。都是假的,不信你在这儿等着。” 说完跑回鬼屋,不一会儿揪出了几个npc,介子姜吓得瑟瑟发抖,那几个人赶忙除掉伪装,热情地给她打招呼道: “嗨,我是白无常。” “嗨,我是吊死鬼。” “嗨,我是索命鬼。” “你好,我是拍你肩的那个鬼。” …… 介子姜见这个阵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局促着挥手道: “啊!真是麻烦你们了,这下,我不怕了,晚上能睡着了。实在不好意思,第一次来玩。” 谢云戍也和他们道谢,虽然他是付了钱请他们出来解释的,但他喜欢的人不怕了,他心中乐意。 npc离开后,介子姜赶忙蒙着脸,不好意思看谢云戍。 第18章 表白:一吻深情忘呼吸 谢云戍低笑着走到她身边道: “害羞啦!没关系,小姜美人心思敏感,想象力丰富,害怕是正常的。我第一次来时也害怕。” 介子姜撒开两个手指,见谢云戍一脸宠溺看着她,便慢慢松开了紧绷的神经,放下手来,定定看着谢云戍。 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谢云戍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暖玉,戴在她脖子上。 介子姜忙问道: “这是什么?” “可以让你什么都不怕的好东西。” “这看起来很贵重,我不要。” “不是给你的,是用来提醒你不要忘记我的,等我回来时,你再还给我。” “你……是不是……” 介子姜突然想问谢云戍,你是不是喜欢我,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害怕起来,他这样的人,怎会看得上她介子姜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哎……罢了,等她变得更好了,如果……那时候,谢云戍身边也正好还没有人,她再争取,也许是有一些胜算的。 谢云戍见她欲言又止,伸手捧住她的脸,左右揉捏道: “是不是什么?” 介子姜一下子红了脸,见他又开始没有边界感了,一下子便想到他如果抱别的女生,如果也这样捏别的女生? 介子姜越想越觉得无法接受,感觉心里酸得厉害,反应在语气里,便有些老里老气,阴阳怪气的感觉。她说: “小东家,虽然我有点管得宽了,但是我觉得为了你好,有几句话我憋了几天了,还是想和你说说。你可能会不爱听,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利耳利于行。” 谢云戍挑挑眉毛,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好,我这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让她对我产生不满了?” 想着认真问道:“美人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 当务之急,虚心求教总错不了。 介子姜一本正经道: “我们与异性交朋友,应该有些界限才好,不该有的动作不能有,不该说的话不能乱说。” “美人是觉得,我和谁交朋友越界了?” “和我呀!你抱过我,还亲过我,说话时还有些暧昧不清的感觉……这些,亏得是我头脑清醒,没有发生误会。可是你要是不改,便是现在大家口中的渣男了,你对不起自己未来的妻子,也会伤害无辜的女生。” 谢云戍未料到她说的是这个,又高兴又无奈,扶额低声道: “小美人啊,真恨不得把你打包带走。” “你看你看,又来了,就是这种暧昧不清的话。” 谢云戍叹口气,反问道: “那不是你先占我便宜的吗?” “我……”介子姜一时语塞,缓了口气道: “我虽不是故意的,但是自己做出的事情,我自会负责,所以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不与别的男子亲密,这样我就不会对不起别人了。可是你不一样,你以后有自己心爱的姑娘,你要是想起来自己与一个不喜欢的人亲密接触过,你不膈应得慌吗?你妻子要是不小心知道了,她也一定会怪你。” “美人,这是新时代,你思想还这么保守,如此贞烈,有些吓人啊。” 介子姜听他这样说,脸色瞬间有些不好,赌气般一言不发。 谢云戍见她如此失落,赶忙上前唤道: “美人,美人!生气了?我是说你这样很难得,用词不当了,你别放在心上。” 介子姜缓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失落,继续说道: “想来是我多事了,想来这世界就是这样的。大家打着新时代,解放思想的旗号,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行着让人恶心的暧昧。” 她说着冷笑一声,继续道:“现实也好,网上也好,出轨,脚踏多船,随便与异性暧昧,交男女朋友随意,不满意就换来换去,结婚对另一半不忠,离婚率越来越高……哼……新时代,是一块极好的遮羞布啊。” 谢云戍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她社恐,她内秀,但不代表她不聪明,也不代表她没见过这世界的丑陋,她清醒得很。 她是见过了这世界的丑陋以后,才让自己在污浊的泥淖中开出如此鲜艳的花,同时她也希望她身边的人也如她一样在泥淖中绽放。 谢云戍抬起介子姜的下巴,认真看着她道: “美人,我听你的,以后与异性保持距离。你说得对,时代浮躁,但人应该更清醒,真情真性,一生只愿爱一人……”他顿了顿,看介子姜的眼神越来越深沉。 介子姜也看着他,见他把这段话说得含情脉脉,心脏不由得跳动得厉害。 只听他接着道: “这样,才是这世上最浪漫,最美好的事情。” 介子姜张口,想说什么,可是依然欲言又止。 心想:“他会不会觉得我过于矫情?但是,我又不强求别人,吐槽一下而已。” 谢云戍却扳过她的双肩,语气温柔,语速很慢,他接着道: “本来不想这么快的,怕给你增加心理负担,可是,现在,我怕我不说,你真把我当渣男了。” 介子姜一脸懵,柔声问道:“啊?什么?为什么?” 谢云戍嘴角微扬,笑意定在脸上,浓得半天都化不开,那笑映在介子姜的眼睛里,让她浑身都在悸动。 谢云戍见她嘴唇一张一合,浅红而又水润,像引人采撷的红樱桃。 谢云戍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两下,情不自禁低头,轻含住介子姜的唇,一触之后立即张嘴深深衔住,半咬半摩挲。 介子姜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觉得温暖极了,他怎么又亲她,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她想着竟然有些不舍得推开。 可是理性告诉她,不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想着便伸手去推谢云戍,想要张口说话。 谢云戍却在她张嘴的瞬间,加深了亲吻,紧紧抱着她,边吻边发出极为低哑的声音道: “美人,我爱你。” 介子姜感觉心脏都要停下来了,一股气提在心间,上不去,也下不来,僵在原地,任他肆意索取。 谢云戍的亲吻越来越熟练,他趁介子姜还沉浸在他的表白里时,开始攻城掠地,把她亲得连呼吸都差点停住了。 介子姜感觉密密麻麻的亲吻像火热的红景天一般引人入胜,她全身酥麻,浑身燥热,隐忍着喷薄而出的气息。 谢云戍低笑出声,终于停止了亲吻,却是紧抱着她,低头时,眼里全是她,嘴角全是笑。 他说: “小姜美人,我在和你表白呢?你好歹说两句话嘛?” 第19章 心思:未来可期不可定 介子姜满眼氤氲,脸从耳根红到脖子,她感觉自己是刚从那云霄飞车上下来,悬在半空,忐忑不安。 脑中却想道: “他说他爱我?” 想着心跳得更剧烈了,心中隐隐有一股愉悦要冲出来一般。 可是理性告诉她:“明明之前他都不喜欢我,是我说了他的不好,是我用道德捆绑了他。他突然表白,是想告诉我他是因为爱上我才会与我如此暧昧。书上说,男人是可以把爱和情欲分开的,所以他是在假装喜欢我。” 心里得出结论的介子姜把刚刚的愉悦踢出了身体,让那希冀瞬间消失殆尽,她颤声道: “你……是不是……因为年龄到了,有些成年人的需求,又正好没有另一半,所以……所以假装……喜欢……喜欢我。” 谢云戍气笑了,合着他这么深情的表白在他眼里是色心大发了?就算真是色心大发,也因为先爱她才忍不住的嘛。 他耐心解释道: “傻美人,你看我像假装的吗?我心里眼里全是你,我恨不得把你揣进怀里,想你时便拿出来看看。小傻瓜,我爱你,不是一时兴起,不单单是见色起意,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明白吗?” 介子姜抬头,似乎很认真在分辨他说话的真假,最后小心翼翼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我怕得到了又失去,我也不想用这几天的时间便套住了你自由的灵魂,天地太大了,你会遇到很多很好的女子,那时候,也许她们也能让你动心。” 谢云戍听出了她拒绝的意思,但又听出了她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灵魂,他淡然笑道: “所以,小姜美人的意思是?” 介子姜深呼吸,吐出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 “所以,先好好学习,等我们都再成长一些,等所有落花有了归宿,你若只认定我,我也只认定你,那便顺其自然。” 谢云戍又燃起了希望,她果然是没安全感,于是他说道: “嗯……之前没和你说,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我会等你慢慢了解我,我也会更了解你一些,我不要求你现在回应我,也不强求你相信我……未来……我们就交给未来去界定好了。” 介子姜露出笑意,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云戍却看得很开,他很明确,介子姜是喜欢他,从她眼睛里能看得出。可是,他们这几天相处得太密集了,也许她也需要冷却,反正她终究是他谢云戍的,他不急这一时。 他对介子姜依然热情,想方设法找话和她说。 介子姜脑袋里全是谢云戍的亲吻和表白,反而有些害羞,不知道怎么和谢云戍相处,只是愣愣跟着他随处逛,或者坐在广场上乘凉。就连中午饭她也吃得心不在焉。 好在遇到了一个大超市,介子姜选了一大堆特产,谢云戍要付钱却被她严厉拒绝了。 谢云戍要进站检票时,介子姜终于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目光,她把手上的一大袋特产塞给谢云戍道: “注意安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嗯……祝你学业有成,事业成功。” “嗯……还差一句。”谢云戍调侃道。 介子姜脸一红,心里面想到了很多句,比如“我等你”、“我也爱你”、“早点回来”、“别忘了我”……之类的。 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 “走你!” 谢云戍被她那样子逗笑了,笑道: “抱一下不过分。” 介子姜微皱眉头,然后豁出去一般,低声道: “把……把手抬起来。” 谢云戍莫名其妙抬起双手,莫名其妙看着介子姜。 介子姜一下子扎进他怀里,还用双手环抱住他。 谢云戍措手不及,倒退了一步,受宠若惊般笑起来。随即也把介子姜用力箍紧,低声在她耳边道: “还有一句是,早日抱得美人归。” 介子姜内心是兴奋的,她和一般陷入爱河的少女一样,又兴奋害怕,又期待又矫情,按耐不住心中的爱恋,却又不得不故作理性。 可是她也很清楚,她的身体是最诚实的。 她对谢云戍的怀抱依依不舍,对他的亲吻迷恋而又上瘾,对他的温柔毫无抵抗之力…… 对恋爱关系确定的延期,是她保持的最后理性。 她怕他一去红尘难抽身,她怕他被千山万水阻断情,她怕他冷静下来后发现并没有那么喜欢她介子姜。 介子姜心中反复提醒自己,爱情可以没有,但是如果有了又失去,那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如果上天眷顾她,就让这万里千山隔着他们,倘若几年后他依然热情不减,她必报以坚定、深厚的爱意回报他。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要如此偏执,要如此容不得瑕疵。 她觉得世界可以无限肮脏,但是爱,必须是干净纯粹的,必须是双向奔赴的,必须是眼里心里只有唯一的,必须是无条件宠溺下去且毫不动摇的。 她自己的忠贞不渝,使她接受不了一切背叛、玩弄、敷衍、冲动……,她心中知道,也许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他们可能就天涯路远,陌路不见了。 可是,如果终究注定是那样,那也说明她今天的决定是正确的。 介子姜想着,轻轻退出谢云戍的怀抱,害羞地抿抿嘴,声音有些沙哑,她柔声道: “再见,保重!” 谢云戍放开她,长叹一口气,转身排队检票,过完安检,他回身往外看,介子姜已经不见了。 他当然不知道,此时的介子姜躲在旁边,谢云戍看不见她,但是她却把谢云戍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见谢云戍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便被人群挤着走进了候车厅,她终于看不见他了。 她感到心中空落落的,似乎和谢云戍的相识就如一场梦一般。 而现在,她的梦醒了,她不禁泪流满面。 信息提示声把她从低落和悲伤的情绪中拉回来,她赶忙拿起手机。 信息是谢云戍发来的,他说: “小姜美人,回去注意安全。” 介子姜终于露出浅笑,这信息提醒她,这梦还有些余温。 她擦了擦眼泪,走到宽阔的地方,拦了一辆出租车,想赶回学校上今天唯一的一堂课。 裴小舟应谢云戍的请求,好巧不巧的就出现在介子姜身边,好巧不巧的就和她打了同一辆车。 “介子姜,这么巧,回学校吗?那我们一起,还节约了。” 介子姜看向裴小舟,迟疑着问道: “你是我们班的?怎么没见过你?” “不是你们班,我是学美妆的,高中时我们是校友,我们见过的,我叫裴小舟,那个胖子。” “啊……你好,你好,我记不得了,不好意思……那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我坐前面,一会儿我付钱。” “不用不用,我付我付。” “没事,谢云戍给我报销。” 裴小舟似笑非笑说着,也上了车。 介子姜吃惊而又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道: “啊……你们?” “我们是好哥们,我本来是来送他的,看见你们在一起,就没打扰了。” 介子姜一阵脸红,岂不是刚才他们拥抱时他都看见了?好丢脸。 她赶忙解释道: “啊……你别误会,我和他……也是朋友。” “嗷……没有误会,我知道的,哈哈……” 介子姜不好再说话。 裴小舟心想: “她果然忘了,连我也忘了。看来,老谢说的是真的。” 第20章 失联:奔赴异乡寻爱人 想着给谢云戍发微信道: “嫂夫人已安全上车,小弟亲自保驾护航,大哥放心。” 过了好一会儿,谢云戍发了一句语音,语音里夹杂着人群的吵闹。 他说: “多谢了兄弟。” 介子姜自然也听到了语音,不知道这个裴小舟和他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清秀的小帅哥有点亲切。 她忍不住发问道: “你也是桐竹镇的人吗?” 裴小舟呵呵笑道: “不是,哈哈。” 介子姜不再说话,心想,我以为只有桐竹镇人才会这样,看来是我狭隘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介子姜一心投入学习和创作,她性格清冷而大方,不与人过密,也不再是拒人千里。 闲暇时,她享受着谢云戍带给她的思念,以及伴随思念而来的甜蜜和煎熬。 裴小舟偶尔出现在学校,和她打招呼,把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特别是男性,一个不漏地告诉了谢云戍。 谢云戍每天都会发信息关心她,问她饮食起居,问她所见所闻。 介子姜不好意思主动发信息给谢云戍,但是他发来的信息,她从不落下一句,句句回应,句句珍惜。 半年后,关于集体霸凌的官司胜诉,白静晨游枭和童超赔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但是,原本应该受到法律制裁的他们却不知为何,一直安然无恙。反而是当时不敢动手只敢拍视频的邵白露被拘留了十五天。 白静晨依然做着她的网红,赚得盆满钵满。 游枭在飞车赛圈里颇有名气,圈粉无数,也是混得风生水起。 童超则做着拳击教练,与辍了学的邵白鹭结了婚。 但不知为何,邵白鹭与白静晨矛盾渐深,常在网络平台互撕,但邵白鹭始终未能撼动白静晨在网红圈的地位。 他们人生得意,那赔偿的几万元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已经是唐律师委托人尽了全力的结果。 而这一切,介子姜欣然接受,她不屑于与他们计较过往,徒增烦恼,还把自己美好的光阴浪费了,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她全程都不愿参与案件,显得淡然得很! 她安慰着父母道: “法律自有公道,不公道的不过是人心罢了,与人斗心,劳神伤身,我们过好自己就算了,没必要与他们计较。” 而谢云戍知道结果后,虽然不满,但却无奈,她打电话给介子姜,说着自己的歉意。 介子姜笑道:“有人为我鸣不平,要公道,我已经觉得是意外之喜了,小东家,不要苛责自己。” 谢云戍叹口气道: “小姜美人,等着我,我一毕业就回来,你可还记得给我的诺言。” 介子姜已经习惯了他每日的叮嘱,她甚至期盼他赶快回来,她与他每日通话,却不敢诉说一丝真情,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多了些安稳。 她知道他一直看着她,便开始贪心起来,把他理所当然当成了自己的人,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把那确定关系的机会错过了,可是,反正他终究是她的,早些晚些,又有何妨。 介子姜听谢云戍唠叨,只是不停地笑着,回答道: “记得呢,小东家有些小心眼了。” 谢云戍给她发微信视频聊天,她却始终拒绝,她不敢面对他,他怕自己受不了锥心刺骨的思念。 她找借口道:“等你回来,总会见到的。” 谢云戍的公司步入正轨,业务多了起来,他忙碌极了,每天只在晚上10点后才有时间联系介子姜,如果太晚,他也会给她发个信息。 虽然没有确立关系,但那绵绵密密的爱情滋味,他们倒是体会得淋漓尽致。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信息断了。 一天、两天,三天…… 介子姜终于按耐不住,主动发信息问他在做什么。 可是,谢云戍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不再回应她任何消息。 她大着胆子,终于主动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介子姜坐立不安,内心全是焦灼。 她又拨通了裴小舟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一个中年女人。 “喂,你好!” 介子姜以为打错了,赶忙抱歉道: “不好意思,我可能打错了。” “你找小舟?我是他妈妈。” “哦,阿姨您好!我是他朋友……的朋友……请问他方便接电话吗?” “他……最近不太方便,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他方便时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哦,没什么,谢谢阿姨。” 介子姜越加着急了,她甚至在网上搜索 “每天都和你联系的男生突然联系不上了是什么原因?” 没想到一下子弹出了五花八门的答案: “被别的女孩吸引了,觉的别人比你适合做他的女朋友,不想再撩你了。” 介子姜有一些失落,不由得瘪瘪嘴。 接着往下看。 “你漂亮吗,条件好吗?没用,可能他遇到一个本身条件不好,但是家里条件好的人,也许不喜欢,但是无法拒绝。” “也许他遇到的本身条件很好,家里条件也很好的女孩了,你可能只是一个备胎,别挣扎了。” 介子姜心里又没底了,想起谢云戍的种种,他深情款款,可是也许他对谁都深情款款。 她又接着看,网上说: “他只是想和你玩玩,腻了,不想理你了,就这么简单。” 介子姜感觉心痛极了,可是,她不该相信这网络上的鬼话。 所以她换了一个问法,在搜索框里输入: “一个对你表白过的男生与你分别后每天都发信息,突然就联系不上了是什么原因?” 答案又是五花八门。 什么“舔狗舔狗一无所有,他只是顿悟了,你别再打他主意了,重新找目标。” “真情侣异地恋多是分手告终,他不过是觉的身边的更好了。” “他不爱你了,看开点。” “主动点,也许还能挽回。” …… 介子姜看到这些答案,心里烦乱极了,她直觉谢云戍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最后终于在万千答案中找到了三个不一样的: “他可能做了某些违法的事被公安机关逮住了,无法与你取得联系。” “他可能出现了意外,天灾或者人祸,无法与你取得联系。” “他可能被骗去缅北传销组织了,断手断脚扔到海里喂鱼了。” 这下介子姜更加着急了,她火急火燎起身,拿出手机,定了飞往京都最早的航班。 她随便拿了点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给室友群里发了个信息道: “我有事去找我家房东,端午之后再见。” 其他的她谁也没说,连夜便坐飞机去了京都。 一下飞机,茫茫人海,她不由得抓紧了包包,心里又害怕又紧张,却一身高冷的模样,拉起行李箱去打车。 一路有很多拉生意的找她搭讪,介子姜一副高冷,目不斜视往正规出租车走去。 她向往四处旅游,所以把出行攻略和安全手册背得滚瓜烂熟。 她迫不及待打车往京都大学奔去,一路上师傅问她问题,她用标准而又高冷的普通话回答道: “别吵我,认真开车,安全第一。” 那师傅瞬间乖乖开车,被她这一米六八的气场冻得打了个激灵。 介子姜没有心思看夜景,只一心看着手机上的导航,她怕陌生人把她带偏了。 到了京都大学外面,介子姜付了款,说了声谢谢。 那师傅松了一口气般道: “姑娘,很谨慎啊,这样很好,出门在外,少和陌生人说话。” 介子姜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紧张过头了,把师傅都吓得以为她才是坏人呢。 可这下,她迷茫了,她想找谢云戍,可是她不知从何找起,关于他,她知道得太少了,甚至连照片也没有一张。 介子姜长叹一口气,拿出手机又拨打了谢云戍的电话,可是电话里依然是那个机械的女声。 介子姜走到保卫室,礼貌地咨询保安大叔,保安大叔见大半夜一个漂亮姑娘拖着行李站在门外。 抄着一口京都话问道: “姑娘来我们学校找男朋友?” 介子姜迟疑了一下,脸红了一瞬,点点头。 保安大叔道:“端午小长假,住得近的都回家了,住得远的去其它地方旅游去了,学校里没几个人。” “叔叔,我找大三的谢云戍,您认识他吗?” “这我可不认识,那么多学生,我哪记得住名字?有照片吗?我看看眼熟不?” 介子姜摇摇头,轻声道:“没有。” “那就无能为力了,这大半夜的,你先去找个地方歇着,明儿个再来看看。” 介子姜突然想起来谢云戍给他发过一张宿舍楼图片,当时是开玩笑般告诉她,他住的宿舍处在整栋楼的正中间,妥妥的c位。 介子姜赶忙翻出照片道: “他说他住在这儿?这是哪儿?我能去找他吗?” “姑娘,这大半夜的,不合适,你先去找地方歇着,明早再去找行?” 介子姜看见保安为难,便道: “那,我在这儿等着,天亮了,麻烦叔叔带我去一趟。” 介子姜说完便把行李箱推到另一边,坐在那绿化池边,渐渐疲累,却不敢打盹,眼睛睁的大大的,却布满了红血丝。 那保安见她如此,摇摇头低声道: “小姑娘还挺痴情,估计这男朋友是个渣男。” 过了两三个小时,那保安有些不忍心,便和内室正在睡觉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让他帮他看着,他自己跑去了介子姜照片上的宿舍楼,却见那间宿舍锁得严严实实的。 保安走出来,走到介子姜跟前,把刚刚去的宿舍门锁着的照片递给她看道: “姑娘,你男朋友不在学校,宿舍门锁着的。” 介子姜看着大叔手机上的照片,心情跌落谷底。 她拉着行李箱站起来,对保安大叔行了礼道: “谢谢叔叔,我去其他地方问问。” 说完有气无力地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他会去哪里呢?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了?” 介子姜在街上一直走到了天大亮,她突然觉得难受极了,想哭又不敢哭,在这举目无亲,处处陌生的地方,她有些害怕,又佯装强大,她疲倦得不得了,可是找不到谢云戍,她不敢一个人去住酒店,她也不想浪费时间休息,她要想办法找到谢云戍。 第21章 他乡:寻爱不遇兄妹聚首 与此同时。 京都某电视台。 介子姜的哥哥介子归为了晋升,加班到很晚,直接睡在办公室了。此时他下楼买早餐时,介子姜正好从楼下经过,瞬间进了一家便利店。 介子归有些恍惚,在玻璃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有些不敢相信,赶紧仔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介子姜买了一罐八宝粥,刚打开,手机便响起来了。 竟然是哥哥的电话,这么早,哥哥找她做什么? 介子姜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忘了哥哥也在京都,可是她谁也没说,哥哥会不会生气。她心想,我可不能告诉哥哥,要不是他会生气,还会骂我。 想着接通电话。 介子归的声音传来: “小姜,起床了?” “哥,起了,什么事?”介子姜强装镇定。 “没事,哥想你了,刚刚看到个背影像你,所以给你打电话,问问你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介子姜一下子泪水横流,呜的一声哭起来: “哥……我在京都,我害怕。” “啥……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一个人走了一个晚上,也不认识地方,又不敢去住酒店,没注意是哪儿。” “微信共享个位置,在那儿待着别动,我来找你。” “好!” 介子姜赶紧发了共享位置,介子归一看惊呆了,两人的距离不足五十米。 两三分钟的时间,介子归跑进便利店,径直朝介子姜走来。 兄妹俩两年多没见,介子姜一见到介子归,两个眼泪更加止不住了,可怜巴巴看着自家哥哥。 介子归抱了抱她,敲了敲她的脑门道: “来京都做什么?怎么不先联系哥,你是不是又傻回去了,小笨蛋。” 介子姜一言不发,只是抱着介子归嚎啕大哭。 半晌后,便利店的人都好奇看着他们,介子归哄道: “别哭了,这么大了,不怕丢人。” 介子姜抽噎道: “管我,反正我又不社恐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介子归气笑了,对这个妹妹本来就宠溺,现在只好哄道: “那行,我给你开个酒店先住着,一会儿,好好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介子姜点点头,抽泣道: “哥,还是我哥最好了。” 两人边走,介子归感叹道: “两年不见,性格倒是变了不少,变可爱了,变漂亮了。”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的妹妹?” “还会拍马屁了。” “你管我,我高兴。” “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怎么突然一个人跑来这么远的地方?还在大晚上来。” “哥,我没有交男朋友,我是来找我们家房东谢云戍的。” “你找他干嘛?买房子吗?我们电话谈过,后来太忙了就搁置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介子姜脸颊一红,又支支吾吾起来道: “我们课题要一起做,我突然联系不上他了。” “两个学校,不同年级,什么课题能一起做?” “这你不用管,你帮我找到他。” 介子归拿出手机拨通谢云戍的电话,对面传出了与介子姜打电话时一样的机械女声。 介子姜感到失落极了,心中又充满了担心,却一句真话都不敢与介子归说。 到了酒店,介子归强行让介子姜先睡觉。 介子姜道: “哥,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你住的地方?住酒店浪费钱?虽然我有钱,但都是血汗钱,不能浪费。” “小财迷,我还要工作,没时间带你过去。加上……哥住的地方什么人都有,不适合女孩子去。” “啊!那我先睡觉,我睡醒了,你帮我找到小东家。” “好,帮你找到。到底我是你哥还是他是你哥?”介子归嘀咕道。 介子姜笑道: “当然你是我哥,最亲最好的哥。” 有了安全感,加上疲累得不得了,介子姜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到了下午三点,她醒来时,介子归早就工作去了。 她赶紧起床洗澡换衣服,拿过充满电的手机,发现室友群里热闹极了。 莎莎:“姜美人,你不要被老男人骗了。” 莉莉:“你们家房东大叔到底有什么魅力,你经常提他就算了,怎么还上赶着去找他。” 慧慧:“姜美人,你不会真喜欢你们家房东大叔?好吓人。” 莎莎:“姜美人,你是被房东大叔正法了吗?怎么一天都不回消息。” …… 介子姜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回了一句: “想多了!没见着房东,和我哥一道呢。况且人家不老好不好。” 莎莎:“你哥?你去京都了?好羡慕!” 慧慧:“京都?那你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过去的吗?为何不带我一个?绝交!” 莎莎:“天,菩萨,带点特产回来,否则就别回来了。” 莉莉:“你哥,拍张照片看看,你哥帅的不得了?” 慧慧:“看你哥的美照,哈哈,小姜美人,以后,你得改口了,请叫我嫂子。” 介子姜扶着额头,有些无语道: “你们有男朋友的,不要垂涎我哥的美貌,他可洁身自好得很。” 慧慧:“诶呦……我喜欢……我就喜欢他为我守身如玉的样子……” 介子姜:“怎么遇到一窝流氓……” 打了一串快逃的表情后,屏蔽了群消息。 介子姜继续拨打谢云戍的手机,依然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介子姜给他哥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出去转转,实则拿着手包便打车往京都大学赶去。 他以为保卫会拦着她不让她进去,结果人家以为他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直接管都不管她。 介子姜到谢云戍宿舍附近坐着,心想万一他回来呢。 她越等越感到凄凉,后天就要回去了,假期太短了,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找他。 介子归给她打电话时,她才缓缓起身,打车回了酒店。 介子姜一路沉默,翻着与谢云戍的聊天记录,企图从中找到点他的线索。 突然,她看到谢云戍发给她的一张照片,是他们公司的背景墙。 介子姜灵机一动,打开了引擎搜索框,把“介于云间文化传媒”几个字输了进去,果不其然,她找到了这个公司的注册地址。 介子姜对出租车司机道: “师傅,去这个地方。” 说着直接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导航。 十几分钟后,介子姜来到了介于云间传媒公司所在的位置。 第22章 艳妇:子归子归,胡不归? 正当此时,介子归在某电视台工作却不是很顺利。 他已经是该电视台的节目策划人之一,这几年来,经他手策划的节目有些已经火遍大江南北了,而他只混了一个策划组长的地位。 介子归以为他只要抱着学习的姿态,领导总有一天会看到他的诚意和能力,总会提拔重用他的。 台里策划部长高希林要被调离,所有人都盯着这个位置,介子归默默付出几年,也希望能坐上那个位置。 说起来这么多年,明明好多节目的主策划是他,可是就因为高希林是部长,所以改了几个字后主策划便理所当然成了他。 而实际执行的过程中,明眼人都知道是介子归忙前忙后,加班加点,统筹全局,甚至三年了也未能回一趟老家。 介子归记得高希林与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 “子归啊,好好干,未来属于你们年轻人,你做的贡献,我都看着,我也会和台里的领导反馈。” 介子归内心虽有不甘,但终归是抱着感恩的姿态面对高希林,心想,只要我初心不改,往后总有上升的可能。 这次高希林要调离,原则上由他推荐一位得力的下属继任部长的位置,介子归抱了极大的希望,所以最近心情极好。 与介子归一起竞争这个位子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和他一样拼死拼活加班加点的甘肃帅哥张桂凡,一个是高冷而又话少的美女组长廖青青。 组员们自然都看好他,论资历,论能力他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 “子归组长,你这次一定会高升的,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 有组员听到消息后就给他打气。 介子归一笑置之,平淡道: “公平竞争,结果未出,别妄下定论。” “我们组长就是谦虚。” 临近下班时,高林希传话让介子归去找她。 组员们调侃道: “高部长要给组长开小灶吗?” 介子归敛敛眉道: “不要乱说,不要捧杀我。” 说完径直上楼,到高林希办公室后,敲了敲门。 “进。”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 “介子归进去后,眼前却是一个陌生女人,并不是高林希。” “您好,高部长没在?” “你就是介子归,高部长高升了你不知道?” “略有耳闻,但不知道这么快,而且他在这边的工作应该还需要交接。” “这不用你操心。我是总台派下来帮你们选拔人才的,我叫董晓意,公司暂时派我来接管策划部,以后,谁当部长,大抵由我说了算,听老高说你表现不错?” 董晓意说话时,腰肢扭动,做作而又故作风骚。 介子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动漫里袒胸露乳的老巫婆。 可礼貌还是要有的。 “谢谢高部长,谢谢……董……领导,我会继续努力的。”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你怎么努力呢?” 她说着竟然站起身来,伸手去挑介子归的下巴。 介子归手一松,一本文件掉在地上,他佯装捡资料,堪堪避过了董晓意的咸猪手。 董晓意走出来,坐到办公桌上,两腿略张开,短裙几乎要盖不住她腿内的风光。 她看着介子归,意有所指般说道: “弟弟,努力的方向错了,越努力越偏离。” 介子归边捡资料,低头咬牙切齿,嘴里却回答道: “好的,谢谢董领导提醒。” 说着站起身来,见董晓意明目张胆的姿态,心中莫名泛起了一阵恶心。 赶忙退到门边道: “那我先去忙了。” 董晓意自认为笑得很勾人,柔声道: “去,帅弟弟。” 介子归一出门,便急匆匆跑下楼,躲到僻静处去给高林希打电话。 高林希很久才接电话,有些疲倦的声音传来。 “小介,你的事情,我恐怕无能为力了。” “高部长,不,高主任,这是什么意思?您怎么悄悄就走了?” \"总台紧急调动,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提醒你,在那位手下,你好自为之。” 高林希说完挂断了电话。 介子归皱紧眉头,他隐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个机会,为的是高林希的一封推荐信,可现在,他竟然得了便宜就不管了,这吃相真是越来越难看了。 介子归冷静下来,想找董晓意好好谈谈,这次,他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傻了,不明不白白给人家做嫁衣。 介子归回身上楼,正要敲门时,门内响起了董晓意的声音: “桂凡,在这儿两三年了,有女朋友了吗?” “主任,我还没有。” “没有,没有好啊!一心干事业。” “也不是,主要是我要钱没钱,一事无成,人家女孩子也不敢和我在一起啊。” 董晓意笑道:“桂凡,看来你还是很想晋升的嘛,高部长高升后,你们策划部长的位置,你觉得谁来做合适?” 张桂凡沉默了一阵,笑道: “董主任,我自然是觉得自己合适,还请董主任提拔。” 董晓意的声音又传来:“哦……年轻人有志向好啊……那麻烦你在你后面帮我倒杯水可行?” 接下来便出现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紧接着玻璃杯掉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张桂凡有些慌张道: “主任,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董晓意咯咯笑起来,办公室里响起了她高跟鞋的声音。她缓缓道: “无妨,今晚,和我去见个客户,我看好你哦!” 张桂凡高兴道: “谢谢主任,我一定会努力的。” 接着有些暧昧的声音传来。 介子归惊住了,转身下楼。 他想起了这几年跟在高林希身后,唯他命是从,只因为他一句会重用提拔他,他便忍气吞声,他便不遗余力。 可是,现在,一切都消失在那楼上门内的发生的暧昧声中。 介子归走下楼,正好与廖青青四目相对,廖青青端着一杯咖啡,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朝她点点头,他和廖青青很少有工作交集,廖青青向来不与人说话,但是他也看过她的策划,属于很优秀的一类,不过她的产量远远要低于介子归。 介子归与她通常就是见了面打个招呼,点个头而已。 介子归正要绕从她身后过去,廖青青却开口了: “子归子归,胡不归?下班一起吃饭啊,我有个事和你说。” 介子归吃惊看着他,露出笑意道: “啊……一定要今天吗?” 廖青青却揶揄道:“呵……介组长莫非还要加班加点?” “啊,没有,只是我妹妹来京都了,我下班想和她一起吃饭。” “妹妹?亲妹妹?” “嗯,亲妹妹。” “那,带她一起啊。” “这……方便吗?”介子归一副儒雅姿态,笑得有些撩人。 廖青青低头撩了一下头发,继续看着他道: “你方便,我就方便。” 说着笑起来。 第23章 哥嫂:初会京都劝子归 介子归是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看她笑,心想,这廖组长平时高冷得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说起话来竟然这么亲切,而且举手投足都是优雅,我要是拒绝她,显得不给人面子。 于是也笑道: “那好啊,收拾东西走,我给我妹妹打个电话。” “好。”廖青青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介子归想着现在自己的希望,竟然全部在那个叫董晓意的老色女身上,他想到她的嘴脸,就不由得一阵恶心。 介子归暂时不想再想这个问题,明天再说。 想着拨通了介子姜的电话。 介子姜接通电话道: “哥,你下班了?我找到小东家公司地址了,我过去看看,你不用管我。” “啊,我同事有事和我说,约了一起吃饭,我说带上你。” “哦,那更不方便了,你们吃,我忙完自己回酒店。” “好,那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哥。” 两人挂断了电话,廖青青已经站在了门外。 介子归笑道: “我被放鸽子。” 廖青青抿嘴道:“世间之事,顺其自然,不影响吃饭。” 介子归也抿嘴笑着,示意她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写字楼。 而介子姜下了出租车后,四处寻找介于云间传媒公司,终于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她迫不及待跑上去,却发现无一人在公司,连门都是锁上的。 “他不会真出什么事了?” 这个时候虽过了下班高峰期,但这也太冷清了。 介子姜四处看去,发现装饰的玻璃门上贴了一个电话号码,很显然这个号码不是谢云戍的。 介子姜试着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慵懒的男声。 “您好!” 介子姜也有礼貌问道:“请问您认识谢云戍吗?” 对方听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介子姜愣住了,打陌生人电话果然很尴尬。 介子姜想,算了,我明天白天来,总能遇到上班的人,开着一个公司,不可能没人上班。 想着拍了几张照片,转身离去。 而介子归和廖青青找了一个安静的中餐厅,坐到一个僻静的位置,点了菜后。 廖青青开门见山道: “辞职吗?” 介子归第一次见着这样的女子,惜字如金,却干净利落。 介子归不由得认真打量起廖青青来,半晌后,他抿嘴笑道: “廖组长,找到下家了?” 廖青青回答道: “并未,我是问你想不想?” “我……还没想过。”介子归突然被触动了,沉思了一瞬。 这时店员上了饭菜,廖青青动作和她说话一样,干净利落,却一丝不苟。 她漫不经心看向介子归,抿嘴笑起来道: “那,边吃边想,我不打扰你。” 她说完便安静地坐着吃饭,一点响声都没发出。 介子归猜不透为什么她突然要约他吃饭,也猜不透为什么她突然要问他这个问题。 既然猜不透,他便要问个清楚。 介子归吃得很快,吃完后也很安静地坐着,有些好奇地盯着廖青青。 廖青青在他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动作优雅沉稳,却一点也不做作。 她感觉吃饱了,便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笑着问道: “想好了吗?” 介子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道: “想好了。不过,我说之前,要先问问廖组长,为什么突然约我吃饭?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廖青青放下餐巾纸,继续漫不经心笑道: “约你吃饭,自然是为了问你问题。”顿了顿,她笑意更浓了,继续道: “至于为什么要问?你先回答了后,我再告诉你。” 介子归略一低头,眼睛里带了感激,他只用一顿饭的时间,竟然下定了一个他几年都没敢下定的决心。 他道: “我……打算辞职,回家乡。” 廖青青似乎有些按耐不住高兴,她赶紧问道: “另谋高就,还是自主创业?” 介子归见她如此心切,心中对她更好奇了,这样一个高冷的职场美人,突然这样关心他,是什么用意? 他笑道:“你先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的事业走向?” 廖青青继续笑着,带着戏谑的口气反问道: “你……希望我是为什么?” 说完一眨不眨看着介子归。 介子归心中咯噔一下,他感觉自己被撩了。 随即冷静下来道:“没有希望,只是好奇。” 说着端起水杯喝水。 廖青青也喝了一口水,笑道: “自主创业的话,我跟着你走。” 介子归震惊极了,差点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廖青青笑道:“别误会,我没有觊觎你的美色,我是单纯看中你的能力。” 介子归乐了,他万万想不到廖青青竟然是这样的女子,他突然胆子便大了起来,他笑道: “你这样,我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廖青青也笑道: “你怎知一定是错觉?” 这下把介子归整不会了,他呵呵笑道: “在下荣幸至极。” 说完喝了一口水道:“我早两年便想回乡创业的,但是一直下不了决心,一是经验和见识太少,二是资源也不够。今天被廖组长一提醒,倒是让我下定了决心。” 他说着对着廖青青拱手,笑道:“在下多谢廖组长了。” “你可以叫我名字,毕竟明天就失业了。” 介子归哈哈笑起来道:“那,多谢青青了。” 廖青青有些高兴,眼中多了很多明媚,她长舒一口气般,轻松道: “明天就行动,辞职,交接工作,回老家,干大事。” 介子归却饶有兴致看着她道: “青青如此相信我,万一 ,创业失败了……” 他话未说完,廖青青突然伸手挡住他的嘴道: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介子归嘴上一热,两人都呆住了,暧昧的气息让两个人都有些心跳加速。 廖青青赶紧拿开手,打着哈哈道:“啊,不好意思,我妈教的。” 介子归也笑道:“你和工作中大不一样啊。” “对那样的工作环境,和颜悦色不起来 。” “那你既然不喜欢,怎么待了这么久?我听说你还是辞了实习单位的高薪过来的,为什么要来?” 廖青青眼神有些颤动,装作一副漫不经心道: “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必也会先关上一扇窗。” “有些深奥啊。”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谁是鱼?谁是熊掌?” 廖青青差点脱口而出道: “工作是鱼,你是熊掌。” 可最终她只是无奈笑道:“不提也罢,既然鱼已舍去,愿得熊掌足矣。” “青青说话也会故弄玄虚了?” “嗯……为何不可?工作干脆利落显得效率高,生活嘛,故弄玄虚,显得……有情趣。” 介子归心情好极了,他不知道是因为决定辞职了一身轻松,还是因为廖青青的笑脸。 他没话找话道:“那……你需要先回一趟老家吗?” “当然啊,一起啊,你老家不就是我老家吗?” “啊?你也是西南云上……” “对,没错。” “这也……” “你想说,这也太有缘分了。” “哈哈,你怎么知道?” “哈哈,如果不是蓄谋已久,那就只能是缘分了。” “哈哈,有道理。” 两人聊得哈哈笑起来,又对往后的打算做了些交流,竟然一时忘记了时间,直到夜深才各自回去。 第24章 败颓:小人见利而忘义 介子归见天色已晚,把廖青青送回住处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把介子姜忘了,赶紧拿出手机,见介子姜发信息说已回了酒店,让他不用管她,才放下心来。 而此时的谢云戍却没那么好过,他创业以来,一心专研做技术和后期,而肖陈渝把业务做得很好。 眼看业务接二连三,他们边上课边工作,这两年多来,大家都很辛苦,虽然收入不是很高,但是一切都很顺风顺水,大家都热情高涨,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一个多月前。 肖陈渝和桑纤云对接了一家名为盛汇的投资企业,经过几番谈判,对方有很强的投资意向,只是有意无意透露出介于云间业务量太小,且没有做过大制作,言语间有些迟疑。 而正当此时,一个自称鲲鱼影视的经理人找到了肖陈渝,主动把一个影视后期的合作送到他们手上。 这下只要拿下鲲鱼的大单,盛汇的意向会更强烈。只是,公司的资金便要集中起来跟鲲鱼的业务,而鲲鱼给的业务体量,介于云间的资金远远不够。 肖陈渝召集大家开会,征求意见和建议。 肖陈渝:“公司想要更上一层楼,大家想要一起发大财,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建议集中资金,推掉小项目,一心把鲲鱼的项目做好,顶我们做一百个小项目。” 谢云戍听后沉思了,他向来谨慎,但是业务上的事情又不太过问,于是沉沉道: “能接大项目,固然是好事,但是,我们是靠那些小平台小公司养起来的,这个时候推了他们,有些忘本了,我不同意。” 桑纤云道:“老大,可是我们资金有限,单单鲲鱼一个项目我们都支撑不起,如果既要,又要,我们会被拖死的。” 肖陈渝道:“我赞成纤云的说法,老大不接触业务,不知道要接到一个大单有多难。老大,公司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谢云戍的确未接触太多业务,公司的业务基本是靠肖陈渝和桑纤云跑来的,但是技术功底过硬,也是支撑发展的核心,他们各司其职。 谢云戍不好说太多,只是叹口气道:“我是不太搞业务 ,但,这个事情,我依然坚持不能推掉小项目,万一鲲鱼这边有问题,我们便毫无退路了。” 肖陈渝道:“老大,您爱读史书,知道项羽背水一战的故事?如果不破釜沉舟,没有一点冒险精神,如何成就大事业?” 众人沉默了,谢云戍也沉默了,他最后站起来,长叹一口气道: “这样,你们放手去做,公司的资金也集中到鲲鱼的项目上,但是我们的老合作伙伴的资料,全数交给我,所有小业务,我来想办法。” 肖陈渝道:“老大,你知道,我们的硬件和团队要完成鲲鱼的项目,远远不足,所以团队、资金、技术全部集中在鲲鱼的项目,你又如何去做那些小项目?” 谢云戍吐了一口气道:“你们全权配合肖总,他在业务上一向眼界独到,关于鲲鱼和融资,全权交给他负责。”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都是盛汇挖的一个坑,一是想把这群年轻人收为己用,二是“介于云间”这个品牌在短视频平台名声不错。 说白了,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学生,社会经验浅薄,但是真的有实力。 盛汇与鲲鱼与介于云间谈判,表面上两家公司毫无关联,对彼此毫不知情,但是他们对介于云间的业务情况调查地清清楚楚的。 正当介于云间把资金都花在鲲鱼的项目上,要求签合同时,鲲鱼提出,他们虽技术实力不错,但是资金匮乏,怕承担不起鲲鱼的大项目的资金需求,说还要再观察观察,推迟了签合同的时间。 而另一边,肖陈渝急了,主动找到盛汇,谈判中,盛汇一改常态,把收购价压得极低,而且要求绝对控股。 他们同时也向肖陈渝和桑纤云抛出了诱饵,承诺他们此事若成,他们日后飞黄腾达,要少走多少弯路。为了促成此事,他们把盖了章的合伙协议直接拿给了两人。 眼看盛汇和鲲鱼互为犄角,竟然互相成为了与介于云间合作的前提了。 肖陈渝和桑纤云不敢找谢云戍说此事,两人各自心中都有了一番计较。 在介于云间,他们辛苦太多,获利浅薄。他们都是普通的农民家庭出生,那协议上所承诺的,他们恐怕在介于云间继续再奋斗五年也达不到。 两人在利益的驱使下,头脑一热,便答应了盛汇的条件。 两人把股东会决议及股权转让协议拿给谢云戍签字,嘴里说的与纸上写的大相径庭,谢云戍不疑有他,便和以往一般,看也不看便签字了。 而公司所有印章都在桑纤云处。 介于云间轻轻松松落入了别人的手中,而还在熬夜做着后期的谢云戍却浑然不知。 直到合同签订的第二天,盛汇派人来接手公司,前台来找他,他随口道: “这种事情,找肖副总和桑总监就好,我忙着呢。” 前台支支吾吾道:“他们说没在,来的人带了新的证件,您已经不是公司的负责人了?” 谢云戍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平静走下楼,才知道自己竟然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而算计他的人,竟然是他最信任的肖陈渝和桑纤云。 谢云戍见一切已成事实,拿着对方复印过来的证件以及自己亲自签字的协议,自己把自己气笑了。 季长风和楚钱钱及一众其他工作人员围上来。 季长风道:“卑鄙无耻,竟然算计自家老大。” 楚钱钱道:“道貌岸然,老子也不干了。” 这时早就被收买的人事部经理走出来道: “昨天,因为公司换了证件,让大家重新签订了两年的劳动合同,还有竞业限制合同,如果要走,想好了,五年内不得从事相同的职业。” 其他员工更是一声不敢吭。 谢云戍拍了拍季长风和楚钱钱的肩膀,笑道: “理性点,盛汇也好,鲲鱼也好,都是大平台,你们好好干,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季长风道:“老大,您呢?” 谢云戍显得冷静、儒雅,潇洒道:“我?万类霜天竞自由!哈哈……” 说着上楼,拿塑料袋套上电脑主机,在员工们同情的目光下离开了介于云间。 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几年的心血,这是他准备给介子姜的惊喜,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本来靠着公司的团队和设备,他还能兼顾小业务合伙人,没想到,肖陈渝早就断了他的后路,重新与那些合伙人签了合作协议。 谢云戍转身得干脆利落,显得大气而潇洒。 可是,出了办公室后,他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他现在一无所有,资源和团队全被截胡,他学业也还未完成,他怎么给介子姜确定的未来? 谢云戍终是绷不住了,一头栽在酒店的床上,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后手机没电他也不管,只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不停地玩着网游,从白天到黑夜,他甚至连外卖都懒得去张罗,饿了就吃房间里的泡面,他蓬头垢面,把酒店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谢云戍懒懒道:“给我多拿点泡面过来。” 店员点头,迅速跑开了。 正当此时,去寻他不果的介子姜回到了酒店,从走廊上走过来时,身影映入了谢云戍的眼帘。 第25章 假戏:迷梦忆前尘,心中早是他 谢云戍慌忙退到屋里,从门缝中看着介子姜路过他的房间门口,走向了同层的另一间屋子。 谢云戍心中狂跳,可是他如今这狼狈的样子,怎可出现在她跟前? 谢云戍慌忙去找手机,发现没电了,又赶快充了电,开机后便跳出了无数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 他只去看介子姜的消息,最后一条消息是: “你在哪儿?我来京都找你了,你再不出现,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谢云戍呆了半晌,喃喃道: “小姜,对不起!” 这时电话却响了起来,竟然是介子姜打来的。 谢云戍差点拿不稳手机,想了半晌,直接挂断了。 介子姜一脸懵,这不是通了吗?他看到了,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 介子姜再打过去,那个机械的女声又传来: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介子姜热切的心像被冷水浇了一通,他怎么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这么快又关机了? “他嫌我烦了,我们原本就不是那种关系,果然,爱也好,喜欢也好,是不稳定的,是会消失的。” 介子姜胡思乱想了一夜,心中难受极了,眼泪打湿了被褥,她只好起来冲澡,试图把眼泪冲掉。 谢云戍在地上坐到了半夜,突然起身,冲澡,刮胡须,把身上穿了几天的衣服脱下来洗了,用吹风机一直吹一直吹。 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东山再起,特别是介于云间是他的商标,是他爱过介子姜唯一的证明,他要抢回来。 不过,这段时间,他不能要求介子姜等他,他应该给她自由,不能再像以前一般用道德,用爱、用坑蒙拐骗的手段去拘着她了。 与其让她跟着他痛苦,不如快刀斩乱麻,让她对他死了心,也许她有更好的归宿。 打定主意的谢云戍第二天一早显得精神抖擞,一直关注着介子姜的动向。 当介子姜出门时,他也一身清爽地走出了房门。 他边走边做出接打电话的样子。 他笑意很浓,眼睛里全是柔情,他说: “小美人,你怎么一早就走了?” 介子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见前面朝思暮想的人,就要喊出声,却被他说出的这句话震惊住了,只得愣在原地。 只听他又调笑着说道:“我也想你啊,乖,晚上给你送好吃的。” 说完还意犹未尽地冲着手机“么么”了几下。 介子姜的眼泪不由自主掉了下来,她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个晃眼的画面。 她看见他给自己系鞋带,看见她坐在实验室的走廊尽头哭泣,看见他卑微地跟在白静晨后面,看见他在电梯里奄奄一息,看见自己拼命抱着她边跑边哭 ,看见自己在他的示好中动摇身心,最后看见自己躺在深巷里喘息…… 她感到自己浑身疼痛,而他与白静晨击掌时的笑脸定格在那悲伤的烈日下。 她开口道: “谢云戍,是你?白静晨的男朋友!” 谢云戍听她这样说的时候,脑袋里汇集出了这几年的相思与心酸。 介子姜记忆的门一扇紧紧关上,另一扇却徐徐打开。 她转身,拔腿往刚才住的房间里走去,关上了门,昏昏沉沉坐在床上,两眼睁着,仿佛眼前便是好久远的画面一般。 …… …… 两个人的记忆,便是甜蜜相逢前的前尘往事。 原来,早在谢云戍和介子姜上高高一的那个早春,他们的缘分便注定了,但,他们的情感之路便也由此开始曲折。 那天,入夜,省城,华灯初上。 某网的包间,谢云戍只感觉全身燥热,突然一个身穿青绿色古典中式长裙的女孩闯入包间,女孩走上来看着他微笑,然后主动委身到他怀里。 女孩仰头,亲他的脸,随即亲他的脖子和心口。 谢云戍情难自已,想翻身起来亲她的唇,结果一下子扑了一个空。 猛然惊醒,谢云戍摇摇头,心里嘀咕道: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那女孩是谁?”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放在沙发靠背上装满温水的一次性水杯不知怎么被自己绊倒了,那热水顺着自己的脸流入脖子和心间。不知什么时候盖在他身上的校服滑落在地,谢云戍捡起来,见校服内侧的标签上写着“白静晨”三个字。 “这世界上,竟还有人关心我的冷暖?” 受宠若惊的谢云戍坐在沙发上,想着闹离婚的父母,想着自己刚刚那荒唐的春梦,久久不能回神。 而他不知道的是,半小时前,那个青衣女孩介子姜到网查资料,查完后路过谢云戍的包间,见他侧躺在那里睡着,又看见那沙发后面掉了一件校服,心想: “这不是我们一中的人吗?这早春寒冷,他穿得那样单薄,感冒了就不好了,日行一善,考去京都。” 她想着,便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捡起地上的校服,轻轻给他盖上,也没想着看看他的长相,便急急退了出来。 走回校园梅树林的介子姜停了下来,想在梅树林里吹吹风,走着走着就被那梅树林里盛开的一树樱花吸引了过去。 她坐到了一个用水泥打了井盖的水井上,仰头看着天边的晚霞,听听鸟语蝉鸣,坐着坐着,竟然惬意地睡着了。 梦里,她仿佛被什么坏东西追赶,因为害怕跑进了一间僻静的屋子,她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男孩子,他穿着白色长t恤,t恤上印着简约的古典元素,她总看不清他的脸,却鬼使神差般走过去,看着熟睡的他,她竟不由自主亲了上去。 刚亲到他的脸颊,他猛然睁眼,吓得介子姜也猛然清醒过来。 “娘呀,我竟然做这种羞耻的梦,难道真是青春期躁动吗?” ………… 他们自然都不知道是,两人竟然同梦,而梦里的人是谁,他们自然看不清楚。 介子姜感到羞耻,再也不敢想梦的事情,只是每天都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而从此后,谢云戍以为梦里之人是白静晨,于是他找到了白静晨,使劲儿地对她好,对她有求必应,对她死缠烂打,但,白静晨一直吊着他,不同意,也不拒绝,甚至还和一个叫游枭的走得极近。 所以,谢云戍的生活除了尽其所能地想要得到白静晨的一点关注外,便是无止境地学习,他越来越孤僻,越来越害怕失去白静晨这个唯一让他想活着的信念。 一年多后,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春天。 那天晚自习后,介子姜独自去操场夜跑,跑完三圈后,她躺在草坪上看星星。 突然一颗篮球滚到她身边,她伸手刚好按住了篮球。 紧接着,谢云戍出现了,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介子姜瞬间坐起来,仰头看向他,怯生生,却又充满新奇。 他一身白色球衣,球衣上绣着国风水墨,他长得很高,大约一米八左右;他轮廓分明,眉眼深邃;他鼻梁高挺,五官的组合像介子姜看过的漫画里的男主角一般。 他引十九岁的介子姜沉迷,介子姜竟不由自主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荒唐的梦。 介子姜心跳加速,第一次忘了社恐,忘了人际恐惧,第一次露出充满光的眼神,只在心中道: “公子若月华,翩如风中树。” 突然她反应过来,站起身准备逃跑。 谢云戍突然拉住她,却一句话也不说。他蹲下身子。介子姜以为他去抱篮球,却没想到他单膝跪在她跟前,帮她把松散的鞋带系上了。 介子姜的心不受控制一般,跳得厉害极了。 这时谢云戍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 介子姜听到一个低沉而又好听的声音。 随后,她看着他抱过篮球,朝另一边跑去。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介子姜的脸一眼。 介子姜愣在当场,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自那天起,她脑海里全是他,哪怕她努力练琴,努力学习,可是,她还是会在忙碌中突然发呆。 她开始放慢脚步,下意识在人群中找他。 课间操她看见他,却匆忙躲开。 她穿着最喜欢的淡青色长裙,假装从球场经过。见到他又假装不看他。 她似一个人演绎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 她会为他不小心往她这里看来而激动几天。 她也会因为某天课间操没看见他而失落万分。 第26章 窃喜:天赐良缘一朝休 就在第四次模拟考那天,介子姜竟然与他分到了一个考场。 而且,他就坐在她前面。 介子姜心里激动极了: “这是什么天赐良缘?!难道月老那老人家给我牵红线了?” 正暗自开心时,她看见谢云戍偷偷拿手机给人发语音。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满怀期待说道: “考完试后等我,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只听他又低声说道: “你一定等我。” 监考老师进来了,他关了手机,把手机放在桌角。 介子姜心中酸涩极了,但还是认认真真答题。 她很早便做完了,若是平常,她早就把试卷交了。 可是今天他在,她想等他一路,她想让他看见她。 可是,他一交完试卷,便一溜烟跑出教室了。 介子姜放试卷时看到了他的名字。 心中暗道: “谢云戍,高三(9)班,我们班隔壁?竟然没在走廊上遇到过。他的字写得真好看,肯定练过。” 想着高兴起来,极速走出教室。 她远远看着谢云戍离去的背影,快速跟了上去。 走到食堂门口时,他站在那里,不停看时间,显得焦急而又落寞。 介子姜从另一个门进了食堂,坐在一个离他最近的角落,却又刚好让他看不见她。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拿手机不停发语音。 可他要等的人依然没有来。 整个中午过去,他没有吃东西,一直蹲在地上,或者在那儿踱步。 介子姜一直关注着他,假装坐在那儿复习,也陪着他一直未吃饭。 直到下午考试要开始了,她看见他往考试的教学楼走去。 介子姜自然也马上跟去。 路过他跟前时,介子姜紧张极了,她希望他抬头看她一眼,可又怕他看她。 直到她坐到座位上,才在心中嘲笑自己内心戏真多。 他压根就只看着自己的手机发呆,一脸的压抑,似乎全然不关心自己以外的世界,更别说看她了。 介子姜大胆盯着他的后背,他今日的短袖t恤依然是白色,染着淡淡的渐变青。 介子姜想: “母亲给我买的长裙,与他这个,倒像是情侣装。” 想着心里暗暗高兴了半天。 下午的数学考试,谢云戍似乎做得很快,还有半个多小时他就交卷了。 介子姜做数学一向慢一些,也一般不提前交卷,傻坐也要等时间到。 可是,今日,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和他一道。 于是她也赶紧交卷,跟着谢云戍走了出去。 在下楼梯到三楼时,安静的实验室那边传来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介子姜轻轻走过去,躲在走廊放着的一个大铁皮柜旁边。 谢云戍的声音传来。 “妈,我和你走。” 过了一会儿,又听他道: “妈,你带我和哥走,我养你们啊。” 只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里的哭声,不知道在说什么。 “妈,爸把修理厂留给哥了,他有爸陪着,哥腿瘸了,但是他并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哥什么都能做。妈,我是成年了,但是我……” 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既然如此,你带哥好好在那边生活。往后,你也不用管我了!” …… “桐竹镇的老宅给我?算了,妈,我无所谓,反正上了大学也不知道住在哪里呢?” 过了一会儿,电话似乎挂断了,走廊里静悄悄的。 介子姜看见谢云戍缩在地上,似乎在哭。 介子姜不敢走过去,这种时候,她要是看见他哭,他必定恨死她了。 介子姜想着,赶紧原路返回,跑下了楼。她心想: “他为何如此伤心?她妈妈要离开他吗?他爸妈不要他只要他哥哥吗?他到底生活在怎样的家里呢?” “他家条件应该很好才对,能用手机的同学很少,能用最新款的更是没几个。像我这种连手机都还用不起的,每天接电话都要定着时间去宿舍用座机的应该也没几个。” 介子姜自嘲着想。 突然又走到了食堂,她想起来中午没吃东西。肚子有些咕咕叫。 “他应该也饿了。” 介子姜去小卖部买了两个面包和两盒牛奶。分成两袋,并在其中一袋上贴了一个标签: “给谢云戍!” 然后想了想,又贴了另一个标签,鬼使神差写道: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然后她跑回那道走廊,偷偷放在那个柜子边的地上,那里是谢云戍要离开的必经之路。 她看见他依然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铃声响了,考试结束,同学们纷纷往楼道涌来。 这时谢云戍站起身来。 介子姜赶紧走进人群里,但还是时刻注意着他。 谢云戍如没事人一般往回走,突然顿住脚步,捡起地上的面包。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 “静晨!?” 说完飞跑着挤进人群,往楼下走去。 介子姜如被雷劈一般,愣在来往的人群之间。 “他以为是白静晨给的?他这么高兴,他是有多喜欢白静晨,才能如此高兴!?” 白静晨,那个伙同别人看她不顺眼,处处针对她,造她黄谣的同班同学。 果然,她介子姜的校园生活真的注定没有光吗? 她从三年级起便随父母从偏远的乡下搬到省城附近的乡下,小学六年,她便换了四个学校,初中换了两个学校,辗转到高中,终于没有换学校了,倒是高中文理分班也算换了一次。 她慢热而又胆小,敏感而又自卑。 每到一个地方,听到的都是别人对她的嘲笑和刻意的孤立,她从小便没有朋友,也没有要好的同学。 好在,她成绩总是拔尖,她总是被老师们偏爱和同情。小学时有老师塞钱给她买馒头,初中时有老师掏腰包给她发奖学金,高中时有老师送她买不起的学习资料…… 然而,正因为如此,她招来了无数仇恨和嫉妒。有些同学甚至把她当做娱乐的标的,常常进行言辞侮辱。 高三这年,老家土地征收,补贴了一些费用,父亲终于做起了小生意,家里的条件一下便好了起来。 她开始学习喜欢的琵琶,又意外结识了一位古乐器爱好的研究者严女士,严女士仿照古书做了箜篌,介子姜与她学习弹奏,也学会了这失传的技艺。 母亲第一时间便带她去口腔医院把门牙缝的黄色痕迹去掉了,一瞬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介子姜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白静晨与邵白鹭是她的同班同学,白静晨尤其恨她,常常伙同一堆人以嘲讽她、贬低她为乐。 介子姜长叹一口气,心道: “哎,天赐良缘一朝休,姑娘仰天该恨谁!” 第27章 霸凌:斯人之坏,始于骨血 学校进行了三次模拟考试,她依然稳居文科第一。学校每天都会在课间操时在广播里反复播报考得好的前十名人员名单和分数。 更重要的是,从第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公布那天起,班上常有人对她窃窃私语。 渐渐地,班级日记上开始出现了对她的猜测、污蔑和拉帮结伙,孤立她的声音在班上沸沸扬扬。 就连学校贴里,一则帖子被人顶到了最热,里面有不知道谁偷拍的介子姜的丑照和学校光荣榜上她的证件照,说她安了假牙, 又说拼接了一些网络黄图,说她同时与多名男子交往,说她私生活不干净。 “烤瓷牙吗?为了那身风骚的美貌,不惜带上了假牙。” “她家发财了吗?怎么看她突然穿起了好衣服?不会是哪个财主家送的?像妖精似的!” “我昨天看见理科班有男生在路上抱她了,她真会勾引人。” “楼上的,我也看见了,她长得好骚啊! “丑女大翻身现实版。” “哈哈,整容前和整容后啊。” “高中生整容,只为勾引同校男生,有文有图,速来围观。” “有图有真相,某第一名文科班女生同时和学校二十多名男子交往。” “这图尺度这么大,楼主在现场?” “我有个朋友认识社会上的人,我朋友说她早就已经和男生那啥那啥了。” “怪不得,我昨天还看见她在路上和男生亲吻,那男人是个老男人,她是被包养了?” “高中生就这么放荡,果然不是正经人。” “这种破鞋,让她滚出我们学校。” “人家成绩好,又一身风骚,滚什么滚?小心她连校长都勾引,最后你滚还差不多。” “……” 十九年了,介子姜的学校人生,便大部分是在这样的声音中度过的。 她以为高中会不一样,然而,她的人生,在学校里注定从来没有光。 陷入极度社恐的她开始躲着别人, 她一说话便发抖,就连上台领奖也是满面通红。 面对陌生人她局促不安,不敢直视别人,面对同学老师,她极度恐惧,怕与他们说话。 面对男生,她更是避之不及,她走在路上总是行色匆匆,怕遇到任何一个人。 她除了周末沉迷乐器,除了夜晚独自去夜跑,她似乎找不到其它可以排解恐惧和孤独的办法。 好在父母对她极为宠溺,每天都要给她打个电话才安稳。 这种时候,她总是自我安慰道: “斯人之坏,始于骨血,与之较劲,何以聊生?” 正沉思的介子姜被下课铃声惊醒了,她回过神来,颓然走去足球场,走了两圈后,她手中的面包一点也没吃。 她长叹了口气,缓缓吐出,明天还要考试,还是要再复习复习的,不想了,不想了。 介子姜开始往宿舍走去。 然而好死不死的,她又看见了谢云戍。 他手里抱着一个比她还高的棕熊,右手拿着一盒精美的巧克力。 介子姜从楼梯下往上走,他正好站在楼梯的高处。 那个角度,介子姜感觉他在看着她笑。 她不敢看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笑。 突然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 “谢云戍,我爱死你了!”说话的是白静晨。 她接过谢云戍的礼物,说了那句话,便高兴地往宿舍走去。一点也不留恋。 至少介子姜看到的是这样的。 他眼里全是白静晨,哪怕白静晨只看着他的礼物,并未看他本人一眼。 正如介子姜此刻的眼里全是他一样,谢云戍的眼里全是白静晨。 介子姜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教室走去。 “白静晨是他的女朋友!他那么喜欢她,我这样胆小,没有人愿意善意对待,怎么竟然做了一场恋爱的美梦!” 介子姜边走,眼泪顺着脸颊边流。 她半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考试要紧,高考要紧,大学要紧!” 第二天,考英语和文综。 介子姜见谢云戍脸上的消沉依然还在,不过嘴角似乎多了一分愉悦。 介子姜调整好了情绪,首次有了些生人勿近的气场,她都不想再正眼看谢云戍。 又过了两天,考试结果出来了。没有悬念,介子姜依然是第一名。 然而,她第一次注意到教室里广播重复播报她的名字时,紧跟在她后面的名字是谢云戍。 介子姜自嘲般笑起来,心道: “这也算是,你追在我身后了!也算是对得起我这不合时宜的,初次萌动的心了。” 快接近高考时,学校更加紧张了,家长们也似乎很紧张。 甚至很多家长直接住到了学校附近,全方位服务家中尊贵的考生。 介子姜的父母自然一点也不懂高考的紧张,当初哥哥考上京都的大学,借了钱才能上的。 如今轮到她,虽然父母不再为学费发愁,不过也不会像城里的孩子一样有这种神奇的,但她觉得甚是矫情的优待。 介子姜虽然社恐,但她是一个控制情绪的高手。 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谢云戍从心里赶了出去,除了准备考试,她一有闲暇,便去报名的琴行练习琵琶和箜篌。 她手指都弹麻木了,严重时甚至起了很多血泡。 但是,教她的老师说她天赋极高,学得快,记忆力超群,乐谱看一遍就背下来了。 她在乐器老师的感染下,有了更多的自信,那见到人便恐惧的习惯慢慢淡去,她变得有一些清冷起来。 她想,高考后先买琵琶,然后暑假时去与父亲做做生意,赚钱后还给妈妈。 一切皆如介子姜所想,高考完第二天,母亲便托人给她送了两千买琵琶的钱。 高考,只是一小笔,她无心去想。 实际她去问过,普通一点的琵琶,一千元左右便能买了。 反正她是自娱自乐,又不是要搞表演,何必买那么好的。 介子姜跑去了美发店,把她略有些自然卷的长发烫直了。 介子姜换了一身青绿色长裙,长发披散,眉眼如黛,皮肤白皙细嫩,她如画中的仙子一般。 这个样子的介子姜,走在路上时照着铺面的玻璃,她瞬间多了几分自信 。 等待填志愿的日子里,介子姜百无聊赖,抱着一本古典文学选集在学校的荷花池旁认真看着。 突然一个一身黑衣,眼神明媚的少年撞入了她的眼睛里。 他竟然看见从那边走过来的谢云戍,她以为他似乎也看到了她。 介子姜定定坐着,瞬间,心脏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她急忙按着心口,前脑全是汗水,皙白的脸上布满微微红晕。 介子姜正不知所措时,白静晨从她身后迎了上去,搂住谢云戍的胳膊,亲昵叫道: “亲爱的,给我的花呢?” 谢云戍沉沉答道: “抱歉,花卖完了,给你买了巧克力,还买了你喜欢的冰淇淋……” 介子姜本来如死水的心看到谢云戍的那一刻又复苏了,她看见他们渐渐远去,心又恢复如止水…… 只听白静晨抱怨道: “你就这点出息,别给我买了,我让游枭给我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多看几家”。 …… 介子姜坐在那里,看着那个刚才还明媚晃眼的少年,突然对着身边的女孩卑微如此,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心痛,又莫名多了一丝希冀。 “也许,他会明白,白静晨其实不适合他,他们不相配。”她在心里嘀咕着。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脑袋里突然出现冰冷微苦的淡咖啡的味道,她想起来亲戚说从香港带了点咖啡豆,送给母亲,她便和母亲研究了很久的咖啡,却发现不是很喜爱那东西。 她这时懒懒吐出几个字: “冰美式。” 介子姜感觉自己有些傻气,人家怎会看他?想着便自顾自笑了,那笑容在夏日的阳光下,晃眼而又苦涩。 下午,她又看见了他,他外形明媚,却给她冰冷消沉的感觉。 介子姜知道,谢云戍似乎在她心里生了根,成了她心里不可抹去的“冰美式”。 她拿出笔,在书的尾页写了题为《冰美式》的小诗。 谷雨邂逅, 以为和风卷轴, 虽无文章, 尽是风流。 岂知舶来品矣, 不如茶香, 不敌浓酒, 冰苦酸涩, 悠悠惊鸿化作愁。 第28章 轻生: 血染衣衫为救他 第二日,介子姜换了一身白色云纹的长裙,古典青春配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她要去买琵琶去。 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商城,她四处瞎逛,心想,逛个街也算是见世面了。 突然,她又看见了谢云戍,和他一道的,还有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 女孩自然有白静晨,另外还有邵白鹭。男孩她不认识,但听他们叫他游枭,这人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听说家境很好,校园贴上他与白静晨经常一同出现,另外一个男孩是邵白鹭的男朋友。 介子姜羡慕白静晨开朗大方,招人喜爱,哪怕很多对介子姜不利的流言和恶语,与这个女孩脱不了关系。 但是介子姜以为,是怪她自己不容于集体。 她以为,只要是她容不进去的地方,便是遥不可及的江湖,便是天经地义的正义之所。 她对自己世界以外的人充满了敬意和遥想。她以为他们做的样样都是先进潮流,只有她一个人像来自原始世界。 所以别人排挤她,诬陷她,造谣她,把她当成消遣和笑话,她都照单全收,把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 而此时,谢云戍和白静晨等人一道,介子姜心中有着强烈的感觉——他明明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她心道:“他本是天上的明月,为何要让自己陷入那肮脏的泥淖中?” 介子姜想着,竟然鬼使神差般跟了上去。 原来同学们约着去逛商场,竟有同学破天荒与介子姜打招呼。 介子姜竟然咧嘴笑起来,和那一群人走在一起,她自卑地缩在人群后,不敢冒进,不敢说话,只一味看着大家高谈阔论。 这一次,没有一个人嘀咕她了,也没有一个人排斥她了,似乎大家都对她表现出了善意,酝酿着离别的情绪,见谁都觉得舍不得。 然而谢云戍消失在她眼中,她不敢追上去,却试着笑出了声,爽朗而清脆。 同学们竟不约而同盯着她,有个女同学笑道: “笑得很好听嘛,长得也漂亮,为什么总是拉着个脸呢。” 介子姜笑得更加窘迫了,尴尬却又不知道如何应对,那些加注在她身上的刻板形象和抹不去的标签困扰着她。 她明知道那个笑得爽朗而开怀的姑娘才是她自己,可是在这个环境里,她不知道被什么束缚着,做不了她自己,那被流言困扰的她似乎又要出来了,她突然开始恐惧,害怕与他们走在一处。 渐渐地,大家各自拉帮结伙逛开了, 介子姜松了一口气,又开始悠闲自在地逛起来。 逛着逛着,她看见了一部电梯,心想,坐上去看看,正想着,电梯门开了,她便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电梯里站着几个人。 竟然是谢云戍他们。 她瞬间紧张而又恐惧,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电梯。 她慢慢往电梯右边靠,慢慢缩到电梯后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敢看谢云戍,却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感受着他的消沉和落寞。 自然谢云戍眼里全是白静晨,根本没注意电梯里多了一个人。 介子姜用余光看见白静晨与游枭亲密说笑,邵白鹭与另一个男孩子亲密说笑。 电梯上行,在四楼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介子姜赶紧贴着右侧溜出电梯,跑到一家家具店旁边遮住自己。 等她探出头来看时,便只看见四个人有说有笑往一家奶茶店走去。 她也看见了白静晨大胆而主动地去亲吻游枭的唇。 介子姜震惊了,她怎么可以?她不是谢云戍的女朋友吗?她怎么可以与别的男孩如此亲密?她怎么可以当着他去亲吻别的男孩。 介子姜下意识往电梯看去,只看见几台电梯都缓缓合上,她未看见谢云戍的身影。 介子姜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心跳得极快,心尖也不由自主生疼,她心疼谢云戍。 她不由自主拔腿就往电梯跑去。 可是这里有四台电梯,她忘了自己刚刚乘坐的是哪一台了,她只得随便按开一台,里面空空如也。 她赶紧站上去,电梯下行到二楼,她又下来按开另外一台,等电梯门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只大桶,上面搭满了拖把,麻布以及一件皮衣。 电梯里一股腥臭味。 介子姜赶忙退出来,又按开另外两台电梯,皆是空无一人,她随便上了一台,坐到负二层车库,站在过道里不知所措。 介子姜心跳越来越快,她气喘吁吁。 突然余光见着其中一台电梯门底有一抹鲜红,介子姜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捂住嘴巴。 她按开电梯门,正是刚刚看到堆满清洁工具的电梯,满满的血腥味,一股鲜血从桶边往外流。 介子姜才恍然大悟,那件皮衣不就是谢云戍抱在手上的那件吗。 她慌忙掀开皮衣,眼前的一幕让她差点晕厥过去。 谢云戍坐在角落里,用清洁工具挡住自己,皮衣盖在头上,他的左手软软搭在血泊里,右手边还放着一把美工刀。 他割腕自杀了,他眼睛睁着,几乎看不到眼白。 而此时,电梯突然抖了一下,不知停在了哪一层,电梯里漆黑一片。 电梯竟然故障了,介子姜吓得尖叫出声,她感觉呼吸困难,头晕脑胀,可是脑袋里想着的全是谢云戍。她急切大喊: “谢云戍,谢云戍,你还好?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感觉电梯里更黑了。 可是谢云戍没有回话,他依然坐在角落里,呼吸似乎有些不稳。 介子姜努力睁大眼睛,擦去了眼泪,终于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到谢云戍的位置。 她一把扯下头上的发带,顺道按响了紧急救援电话,她用尽全身力气把发带绑在谢云戍的小臂上。 这时电梯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您好……” 介子姜从未用这么大的声音与别人说过话,她忘了恐惧,忘了羞涩,忘了一切世界加注在她身上的标签。 “这个电梯有人自杀了,救命!但是电梯故障了,不知道是停在哪层? 他流了好多血,他可能要死了,我没有电话,麻烦您叫救护车。” 她的语言流畅而清越,但只有她知道她抖得有多厉害。 “你别急,马上叫车,马上有人来。” 介子姜用双手用力箍紧谢云戍的小臂,把发带捆得很紧,她怕他失血过多。 这时,电梯突然快速往上,跑到了顶层,然后又慢慢降到负层。 介子姜赶紧按负二层的按钮,又按开了紧急救援报警按钮。 电梯停在负二层后,门打开了,介子姜伸出一只脚踩在电梯门滑轨上,对着接通的救援电话大喊: “电梯停在负二楼,你让救护车到停车场出口,我带他过来。” 介子姜说完,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她弯腰硬生生把一米八的谢云戍抱起来,让他挂在自己身上,像抱树袋熊一样,朝着车库进口的方向跑去。 谢云戍恍恍惚惚,只看到一个白影在身前闪动,而他竟然突然腾空了。 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拉着什么,便自然而然的抱住介子姜的肩膀。 他想:“果然是要死了,传说死前眼前都是白光。”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谢云戍, 谢云戍……呜呜……啊……你别死……你别死……谢云戍……谢云戍……” 介子姜感觉谢云戍的身体越来越重, 勒得她越来越紧。她急得大哭大叫,声音穿过车库,被挡回来,引起了急促的回声。 她感觉这半截路好长好长,她看见几个保安从出口那儿跑过来。 她白色的长裙上染着鲜血,在阳光下触目惊心。 她悲哭的声音感染着赶来的几个保安,他们只感觉内心又扎又疼。 介子姜已经体力不支,抱着谢云戍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浑身颤抖,可是她依然抱着谢云戍,撑得很辛苦。 挂在她身上的谢云戍却死活不撒手,紧紧抱住介子姜的脖子,整个身体压在她前面,根本放不下来。 第29章 拼命:娇躯难移大汉 抱着谢云戍的介子姜已经呼吸困难、脸色铁青了,超过身体负荷的重量再不撤去,她可能会内出血,甚至失去生命。 保安们赶忙赶来扒拉谢云戍,想强行把他抬下来。 介子姜却喘着粗气急忙道: “别……动他,等救护车来,否则他流血就更多了。” 保安的声音有急切,又害怕,甚至有些颤抖道: “小姑娘,这样你也很危险,你都呼吸不过来了。” 介子姜换了一口气,把嘴巴凑在谢云戍耳边轻声道: “谢云戍,轻一点,我要死了……你放心,我会救你的,不会丢下你。” 谢云戍浑浑噩噩间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安定极了,便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这时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来,几个保安帮忙撑住谢云戍身子,几个人扶着介子姜站在车库口的阳光下。 介子姜大口呼吸着,汗水顺着额头和两鬓流到脸上,流到谢云戍身上,她努力睁着有些昏花的眼睛。 保安问道:“小姑娘,你还撑得住吗?” 介子姜搂紧谢云戍,有些浑浑噩噩道:“救他,快救他。” 介子姜心里叫苦,心里嘀咕道: “娘呀,娇躯难移大汉啊!” 这时,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赶紧帮谢云戍进行简易处理,见血流已经不严重了,也不敢拆开发带,连忙设法把谢云戍抬到车上。 介子姜身上得了放松,便也赶忙爬上救护车,注意力全在谢云戍身上,眼泪却一直没有停过,但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只感觉从心口到喉咙都生疼得厉害。 医护人员问她:“你是他什么人?女朋友吗?你们吵架了?吵架了也不该自杀啊,现在这些年轻人,拿生命不当回事。” “……” 介子姜一时语塞,她是他什么人?她能是他什么人?她什么人也不是。 于是她沉沉答道:“陌生人,他是我们一中的,他外套里应该有手机。” 医护人员有些震惊,道:“不是女朋友?那你哭得这么骇人。” 介子姜继续沉沉道:“他没事?” “止了血就没事了,他现在昏迷了,但生命体征正常。幸亏小姑娘聪明,用力捆住了他的动脉。” 医生说完掏出谢云戍的手机,拿起他的大拇指解锁,联系上了他的家人。 介子姜一直流泪,定定看着谢云戍,满眼心疼。 医护人员安慰道:“他死不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介子姜擦了擦眼泪道:“他应该是很伤心才做出这种事,是别人对不起他,和他无关。” “他把你吓成这样,你还帮他说话,轻生就是不对,何况他还是个大男人。” 介子姜小声道:“嗯,他这么优秀的人,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确怂透了。” “ 那他为什么想不开?你知道吗?” “他好像喜欢一个喜欢别人的女孩,看见那女孩亲吻别的男生,所以想不开才会自杀,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小姑娘挺了解他的嘛,不是一般的校友?” “我在学校见过他几次,广播里也听过他名字,他成绩很好,很优秀,也很帅气。” “哟……小姑娘这么担心他,你不会也喜欢他?” 介子姜有些脸红道: “阿姨,我只是觉得他眼神不好,希望他以后擦亮眼睛, 他值得更好的。” “小姑娘倒是很不错!”女医生半开玩笑道。 介子姜脸红极了,此时放下了心,眼泪也干了,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姑娘,我看你有些虚弱,脸色不太好,没事?” “我累的,没什么事,歇会儿就好了。” 他们的对话,昏迷的谢云戍隐隐约约听了进去。 尤其那甜美而又略带哀婉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耳边,他像做梦一般,他好想睁眼看看这个女孩长什么样子,可是怎么也睁不开。 到医院后,医生推着谢云戍进了急救室。 介子姜一身是血,站在门口,只感觉头昏脑涨,身子沉重。 突然一群人赶来,满脸慌张。 介子姜感觉两耳轰鸣,瞬间不省人事,她重重摔在治疗室外,只隐约听到有人喊: “来人,来人,救人的姑娘晕倒了……” 介子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病房里惨白的色调让她很不舒服,加上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呛得她醒了过来。 “小姜,你醒了。” “妈,你怎么来了?” “你都昏倒了,学校当然要通知我们。” “我怎么了?” “医生说惊吓过度,加上透支体力抱着那么大个男生跑了几百米, 累倒了。” 介子姜动了动,的确全身胀痛,应该韧带和肌肉都受伤了。 “妈,我同学如何了?” “哎……那孩子倒没事,当晚就醒了, 闹着要出院。” “那他出院了?” “没有,他跑过来时被医生吼了几句,他看见你为了救她还在昏迷,便一句话都不说,对着我鞠了个躬,就回到病房了。” 介子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没事就好。” 接着又问道:“这么说,他看见我了?” “ 看见了。” “那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岂不是很尴尬,他这种人心灵脆弱,万一再想不开……” “瞎担心,那孩子很配合治疗,他妈妈一直说感谢呢,你的医药费住院费都出了,还要拿钱补偿你,我和你爸没有要人家的。” 介子姜若有所思道:“哦,自然不能要。” 这时母亲唠叨道: “你这娃也是,你一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抱得动那么一大个人,还搞的浑身是血,我看到第一眼时,你可知道,吓死妈了,我还以为……受伤的是你。” 母亲说着哽咽起来。 “妈,我没事的, 别哭……那种情况,也不能见死不救。” 说着撑起身来拱到母亲怀里撒娇道: “妈,我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出院,我不喜欢这里。” “好,我让医生来。” 医生过来后,给介子姜做了检查,说她没什么问题,养几天就好了。 介子姜突然心情极好,她与医护人员说笑,大方而又乖巧,完全与学校里的她判若两人。 她重新换了母亲带来的新裙子,母亲帮她把长发梳顺,她在医院的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 她不敢问谢云戍在哪个病房,只是出门时在楼梯口站了半晌。 之后的几天,她常常想着电梯故障和电梯里的感觉,做了不少噩梦,但他看见谢云戍来学校了,见他眼里全是光彩,他似乎脱胎换骨了。 介子姜赶紧躲到一边,生怕他看见她,生怕他会因此而尴尬,生怕再次伤了他的自尊。 可是随后,她又看见他和白静晨那伙人玩在一起了,这时他融入了他们,不再游离在他们之外,他竟和他们有说有笑起来。 介子姜心想:“哎……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奈何他喜欢?哎……罢了,他没事就好,我有何资格评判别人。” 第30章 撩惹:皎皎明月落红尘 不久,高考成绩出来了,介子姜考了646分。 令她意外的是,文科百名榜上,谢云戍竟然以一分之差排在了她后面。 大家都在填报志愿,介子姜也小心翼翼查看着心仪的学校。 她要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做她自己,而不是别人眼中的自己。 她填完志愿后,便回宿舍换下校服,穿上那身最喜欢的青白长裙。 晚上毕业典礼,大家可以穿自己的服装了,她也不再困在那让她没有美好回忆的校服里了。 介子姜想,既然无法融入群体,那便遗世独立,也好过籍籍无名。 当她正赶着去集合时,她没想到谢云戍穿着那件青白渐变的国风t恤从她正面走来。 他手腕上包着一小圈纱布,纱布上系着一根红布条,红布条上方,是介子姜之前给他捆手臂的青白色发带。 他大步走来,眼里全是光,竟然没了以往的哀伤与深沉,就连以往那落寞忧郁的样子也无影无踪了。 他双眼看向介子姜,嘴角含着笑。 他芝兰玉树,如皎皎明月落入温热的凡尘中。 介子姜正走在全是叶子的梅树林里,抬眼看见谢云戍那一瞬间,她慌不择路,赶紧侧身躲在树后。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似乎真的是朝她走来的。 介子姜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揪着长裙,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这时,一个低沉而又愉快的声音响起: “嗨……我是谢云戍。” 介子姜再也装不下去了,便回过身来。 风吹起她的长裙,带起她的长发,她勇敢而坚定地看向谢云戍。 四目相对,她看见谢云戍眼里的光在闪耀,他看着她,嘴角上扬。 介子姜愣在原地,心怦怦跳个不停。 “嗨!介子姜,你好,我是谢云戍。” 介子姜反应过来,局促而又疏离道: “你好!有事吗?” “谢谢你救我!”他语气有些欢快。 “不……不是……你认错人了。” “是吗?那就认错了。不过,救我的人让我的抑郁症好了,让我重新看见了更美好的世界。” 介子姜看着他,轻咬着嘴唇,一句话不敢说。心里想着: “他不脆弱了,这样倒是更好了。” 谢云戍伸出一只手道: “交个朋友!可以吗?” 介子姜嗫嚅道: “可……可以。”却不好意思伸手。 谢云戍主动拉起她的手握了握道: “那……朋友,你报的哪所大学?” 介子姜有些呆愣,慢半拍回答道: “啊……我……报的京都大学,第二志愿是省会大学。” 谢云戍抿嘴笑着,放开了她的手,只感觉那细腻冰凉的触感久久萦绕在手心。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道: “挺好!” 这时,白静晨站在楼梯上大喊: “谢云戍,走了。” 谢云戍眼神里似乎不像以往那样兴奋,他依然看着介子姜,半天才回头爽朗笑道: “好,就来!” 他说完后又看着介子姜,见她鞋带散了。 瞬间蹲下身子,单膝轻触地面,给介子姜认真系上鞋带。 介子姜再次惊呆了,一动不敢动,只呆呆看着他,这是他第二次给她系鞋带。 上一次他看都没看她,可是这一次,他似乎眼里终于有她了。 介子姜情不自禁道:“怎么又给我系鞋带?” 谢云戍抬起头看着她道:“又?” 介子姜有些慌乱,赶忙往后退。 谢云戍站起来,看着她笑,那笑温柔得似乎要化成温水一般。 他柔声道: “见过你,才知云是云,泥是泥。” 介子姜又“啊?”了一声。 谢云戍笑着转身道: “再见,朋友!” 介子姜头脑还在发懵,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突然来与她打招呼,要与她交朋友? 但是他变了好多,身上那忧郁的气质竟然不见了,这哪里还像之前自杀的人?! 莫非经历了生死,他突然觉得生命很美好了吗? 而且,他那天明明看见白静晨与游枭了,他怎么还对白静晨如此热情? 介子姜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痴情固然很好,可是为不值得的人,那就是脑袋有毛病了。他大约是真的太喜欢白静晨了?喜欢到可以原谅和容忍她脚踏两只船。 介子姜抬头往他们看去,只见白静晨正看着她。介子姜心里咯噔一声,她看见谢云戍给她系鞋带了。 介子姜有些插足别人感情的慌乱,赶忙移开视线,她竟然心虚到不敢直视白静晨。 余光中,白静晨在避开谢云戍的地方伸出中指,对着介子姜比出一个挑衅侮辱的动作,介子姜心里难受极了,觉得委屈又无处可发这委屈,只好慌忙往另一边跑去。 这时班上一个女同学喊道: “介子姜,毕业散伙饭在凤仪山庄,马上要出发了,你还不集合去?” 介子姜报以感恩的笑脸,点头道: “好的,谢谢!” 傍晚,凤仪山庄,饭毕,时间尚早。 同学们和老师们情感溢满,随时都准备着流眼泪。 只听班长动情说了几句话,大厅里只看见大家抱头痛哭,依依惜别。 介子姜没有一点伤感,但也不觉得有多愉快,就觉得有些窘迫。 还有另外班级也在这里聚餐,山庄异常热闹,介子姜越来越局促,便悄悄走到山庄外的凉亭吹风。 谢云戍们的班级也在这里。 不远处,谢云戍正和白静晨游枭等人说笑,说完后他邀着另一个男生往介子姜的方向走来。 谢云戍远远看见介子姜,嘴角不由得上扬,他走去她身边,柔声道: “朋友,你不去哭?” 介子姜窘迫道: “我……没有爱,哭不出来 。” 谢云戍笑道: “那我应该和你一样。” 另一个男生胖胖的,走路都感觉有些吃力,他看着介子姜傻笑道: “学霸介子姜,你好!” 介子姜从未感觉如此亲切过,她不由得露出笑脸,道: “我名声不好,见笑了。” 谢云戍靠在她旁边的栏杆上,不以为意道: “名声不好?学校广播一天播几次,都是夸你的,朋友,有些凡尔赛了哈。” 裴小舟也呵呵笑道: “你在我们班男生心中可是女神呢,怎么会名声不好?” “在班上和学校论坛,名声都不好。” 谢云戍有些云里雾里,他从不看什么校园论坛。裴小舟却吃惊道: “你怕不是得罪人了?” 介子姜道:“可能,我想顾及别人感受,但是总顾及不好,所以无意中得罪人也是正常。” 谢云戍道:“有人嫉妒你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介子姜在他面前倒是胆子大了很多,也许因为有他在,就连裴小舟在这里他也觉得亲切了许多。 她轻声道:“你好像变了很多?” 谢云戍突然看住她,认真道: “都是你的功劳。朋友,我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 介子姜知道他是开玩笑,却禁不住心跳加快,脸似乎比天边的霞光还红。她嗫嚅道: “别乱开玩笑。” 但好在,她在他面前,除了害羞,没有一点社恐的感觉。 谢云戍又说: “我仿佛很早以前就在梦里见过你,特别是这一身青绿色长裙,眼熟得很。” 介子姜心内悸动极了,她也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荒唐的梦,有些脸红,却故意暧昧道: “兴许是上辈子见过。” 谢云戍盯着她,低笑出声道: “姑娘可愿和我再续前缘?” 这时,裴小舟已经跑到了另一边,捡起石头往河水里投去,石头像涨了脚一般连连在水面上蹦跳。 介子姜看过去,假装没听见谢云戍的话,心里骂道: “渣男。” 同时带了一丝探究看裴小舟打水漂。 第31章 风景:多情自古空余恨,渣男四处撒春花 一阵沉默之后,谢云戍再看向介子姜,眼神大胆而热烈,他道: “我看见你之前背着琵琶,你会弹琵琶?” “正在学,会点皮毛。” 又是一阵沉默。 谢云戍见她的注意力在裴小舟投进河里的石头上,瞬间有些胜负欲,便走过去,也捡起石子往河里扔去。只见石头跳得很欢,他们两人比得更欢。 谢云戍边扔石头,边有意无意偷瞄介子姜。 介子姜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已经早就风起云涌。 她不断提醒自己,他喜欢的是白静晨,他接近她,不过是因为救命之恩,给她一些善意而已。 她压下心中呼之欲出的萌动,认真看着他们打水漂。 过了一会儿,裴小舟从另一边离开了,笑着向介子姜挥手。 介子姜挥手回应,便看见谢云戍重新走到了自己身边。 谢云戍侧头看他,开玩笑道: “我们两人今天的衣服很相配。” 介子姜满面通红,定定看着他, 她心想: “他在故意撩我?他有女朋友,他安的什么心思?他真的是个渣男?” 介子姜越想越难过,侧过身去看桥下的风景。 谢云戍又道: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介子姜突然浑身冒出了一些拒人千里的冷意,她看着谢云戍道: “酸气!” 谢云戍却笑着,痞气十足道: “你是我眼里唯一的风景。” 介子姜抿嘴,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 她突然勇敢而又坚定得看向谢云戍,说: “你对我有意思?” 谢云戍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却硬着头皮看着她,悠悠道: “未尝不可?” 介子姜心跳的更快了,正不知所措时,一个声音传来。 “谢云戍!” 介子姜往声源处看去,眼里有些怨气,她说: “你女朋友叫你。” 谢云戍笑得更加痞气,反问道: “女朋友?” 介子姜眼里有些哀伤,也有些怨怼,说出来的话不但有些冲,还带着隐隐怨气,她说: “白静晨叫你。” 谢云戍回头看过去,见白静晨站在远处一脸怨气瞪着他。 他瞬间明白了,继续看着介子姜,想从她眼中看出一点对他不一样的含义。 他想着既然介子姜愿意拼命救他,想必是早就认识他了,说不准她有些喜欢他。 这样想着,谢云戍脸上的痞气浓烈极了,他笑道 : “是吗,那我过去了。” 谢云戍知道,他从在医院里时就满脑子是她救他时痛哭的悲声,还有满身血迹躺在病床上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她救了他,他对她充满了好奇,出院后便开始在学校各个角落寻找她的身影,找到后又不敢直面,只躲在暗处关注着她,越见她越觉得心情愉快。 他偷偷了解她,到处搜罗关于她的信息,终于知道了她就是那个长期在广播里出现的排名第一的女孩儿。 “我天,原来成绩好的也有美人?” 心动的谢云戍纠结了几天才下定决心和她打招呼,想和她正式认识。一看见她今天这身裙装,便想起了一年前有些羞耻的春梦。 他此时这样说,是潜意识把介子姜当成了自己的人,想激起介子姜的占有欲。 谢云戍以往活得小心翼翼,对在乎的人除了讨好就是奉承,他从不知道自信,甚至自负有这么爽过。 自从知道介子姜救了他,又想起介子姜在救护车里说的话,想起她躺在病床上昏迷,浑身是血的样子,想起她说谢云戍同学是一个很优秀很帅气的人, 他值得最好的。 谢云戍看着介子姜,想看清她的神情,想看到她的内心,他很确定,他眼不瞎了,眼前这个女孩才是世界上最好的。 可是介子姜却深深呼出一口气,心想: “可惜了,竟然是个瞎子,还是个渣男。看来我的同情心是白搭了。” 她微笑着,似乎把心里暗恋的小心思撇得干干净净,对谢云戍要去见白静晨,她习以为常,所以无动于衷。 既然流水无情, 滚得越远越好。 介子姜看着远去的谢云戍,也捡起一个石子,用力往河里扔去,还不解气,跺了跺脚,气呼呼道: “眼盲心瞎,滚!我大概也是眼瞎了,哼!” 大约下午六点,老师同学们玩也玩够了,哭也哭够了,便约着到附近看傍晚的风景。 凤仪山庄有一条几百米的回廊亭台,大家都聚在上面看亭台下的流水,三三两两邀着散步,下河抓蟹。 介子姜散散漫漫走在班级的末尾,抬步时突然愣住了,她的左腿抽筋了。 只见她虚汗直冒,赶忙扶着柱子背靠在柱子上,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她知道,只要忍几分钟就好了,可是这种不受控制的疼痛,让她眼泪直冒,她只好用力掐自己的腿,想以此转移疼痛。 突然,两个同学走上来问: “同学,你怎么了?” “没事,腿抽筋了,一会儿就好。”介子姜撑着回答,声音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冲过来, 他蹲在她跟前。 来人正是谢云戍,他伸手扶住介子姜的左腿,给她轻轻按摩。 他嘴里温柔说着: “放松,别掐,我帮你。” 介子姜感受着他手指的力道和灼热的体温,捂着嘴巴惊呆了。 十几个同学把她团团围住,就连白静晨与游枭也围了过来。 介子姜瞬间更加狼狈了。 她赶紧缩回腿,低声道: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他怎么能当着自己的女朋友的面碰触其他女生,而这个女生正好是她介子姜。 介子姜身心都充满了对白静晨的愧疚与自责。 虽然她知道白静晨是个渣女,但谢云戍乐在其中,这样算来,她自然要避嫌的。 她想着,抬眼间白静晨满脸的怒意与仇恨,似要把她撕碎一般。 介子姜慌忙退开,顾不得疼痛便想要逃离,结果弄巧成拙,她没站稳便摔了下去。 这次谢云戍直接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嘴里还温柔说道: “还是疼的很厉害吗?你可能缺钙了,以后多晒太阳。” 显然他并不知道介子姜的诸多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强按着介子姜,温柔地扶她坐下,继续帮她轻轻按摩着。 介子姜满脸通红,诸多情绪涌入她的脑海,她最后选择认命似的坐着。 过了半晌,她感觉基本不痛了,便轻轻说道: “好多了,谢谢!” 说着想要逃跑。 谢云戍一把拉住他,当着大庭广众把她拦腰抱起道: “我带你去诊所看看。” 第32章 误会:一场霸凌误前身,巧居谢宅桐竹镇 看见谢云戍抱起介子姜的那一刻,围观的同学们竟然起哄道: “在一起,在一起。” 介子姜失去了自控能力,她感觉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一般。 可是却瞬间想起谢云戍的手腕是受了伤的,这要是崩开了还了得。 她赶忙低声道: “你别抱我,你的手是受伤的。” 谢云戍把她抱离了人群,嘴角含笑道: “还说没有救我,怎么知道我的手受伤?” 介子姜一动不敢动,只得看着他道: “你放开我,我好了。还有,你女朋友看着的,以后不要随便抱其她女生,这样……不好!” 谢云戍突然笑道: “好,你说不抱就不抱,我……绝不会抱其他女生的。” 他说着意有所指,言外之意是说我只抱你,自然不会抱其他的女生。 说着把介子姜放下来,却离她极近。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这诗写得怎么样?” 介子姜有些恼怒道: “我虽然不起眼,但你利用我报复她,谢云戍,你也和她没什么两样,渣男。” 介子姜说着便自己跑走了。 谢云戍赶忙喊道: “慢一点,她不是。” 见介子姜走远了,他才喃喃道: “她不配我报复她,以往不过执念罢了。介子姜,倒是你,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跑远的介子姜自然听不见,只是骂完谢云戍后,感觉一阵舒爽。 她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她发现,她也可以不社恐,她也可以不用唯唯诺诺面对同学了。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短短的一个下午,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介子姜对谢云戍死了心,她心想,原来,这个世界没她想的那么神秘圣洁,如果她大胆走向他们,发现他们也可能渺小得不得了,她以为他们的世界很神圣,结果走近看时,发现那曾经以为神圣的世界也充满污秽和世俗。 她竟一时分不清楚到底是她自己神圣,还是她不了解的世界神圣了。 她抬头看着月亮,心想:“既然如此,我应该以后勇敢一些,怕他们做什么?” 介子姜一人一路, 踱回了宿舍,想着收拾一下,明天便可以回家了。今天已经和父母打过电话说明天要回家,她收拾完东西,有些愉悦,心里说道: “谢云戍,前途陌路,天涯路远,不复相见。” 她竟然比平常睡得更熟了,也不再有乱七八糟的梦了。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事,白静晨竟然撺掇游枭、童超、邵白鹭把她堵在她回家要路过的深巷中。 昨天那个对她温柔得不得了的人,今天却授意他的心上人白静晨伙同她的朋友们在她回家的路上, 把她围在这深巷中,对她进行拳打脚踢,极尽辱骂。 “呵……哈啊……哈啊……” 介子姜的喘息声回荡在深巷中,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 幽深的巷子中,爬山虎长得青翠,那嫩芽不断刷在介子姜的头上和脸上。 她不断避让,她虽然社恐,但她并不软弱,她扯着那扇她耳光的女孩的长发,也回了她一个耳光。 “啪。” “咚咚……咚咚咚……碰……” 一阵阵的响声传来,介子姜终于寡不敌众,被白静晨推了一把,头撞在坚硬的围墙上,她瞬间感觉两耳轰鸣,便瘫倒在地。 白静晨哈哈尖笑着,蔑视一般道: “全校都知道谢云戍追我很久了,凭你,也配招惹他?你以为他真喜欢你吗?哈哈……他和我打赌呢,哈哈……我答应他,若他抱到你,我便做他女朋友,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这么贱,他轻轻一勾手,你就上赶着去了!哈哈哈哈……” 另一个叫游枭的少年一把揽过白静晨道: “静晨是我的女人,她的狗,哪怕不要,也轮不到别人,还有,我家静晨看不惯你,你最好少出现。” 说着一脚踢在介子姜的腿上,对白静晨等人道: “算了,我们快走,出人命了不好。” 邵白鹭拿着手机拍视频,嘴里胡乱辱骂着介子姜,却不敢动手打她,而她的男朋友童超却对介子姜的后背猛力踢了一脚。 介子姜沉重的呼吸声在巷子中回荡,她努力睁着眼睛,看着白静晨、童超、游枭、邵白鹭,他们四人扬长而去。 在巷口处,那个光一样的少年谢云戍骑着自行车从东边朝他们迎来,他和白静晨击掌,是在庆祝他们成功耍了她吗?是在庆祝白静晨变成他谢云戍的女朋友了吗? 介子姜看见他翻身下车,一眼也没往巷子里看来。他们一起往西边热闹的街市走去了。 介子姜冷笑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滴到地上,那笑声混合着她沉重的呼吸声,在深巷里久久回荡。 这时候,巷子外传来幽深的叫卖声: “糖葫芦,冰糖葫芦诶……豆腐脑……热腾腾的豆腐脑……” 夜幕降临,天边的晚霞美得有些过分。 介子姜一个人演绎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悲欢离合,终于收场了。 她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人性的恶在作祟罢了,而谢云戍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可是她心里以为谢云戍一直喜欢的是白静晨,即使他知道白静晨脚踏两只船。她介子姜也以为白静晨始终是他正牌的女朋友。 所以谢云戍昨天突然主动关心她,还抱她时,她心慌, 甚至对白静晨愧疚,对他避而远之,原来,讽刺得很,原来都是耍她,原来从现在开始白静晨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啊…… 介子姜嘴里呢喃着: “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了,疼……疼……” 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她躺在地上,迷迷糊糊,脑中回荡着一个低沉而冷调的声音。 失去意识前,她心里还全是谢云戍的声音。 “嗨,我是谢云戍。” “是你救我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说话?” …… “你是我眼里唯一的风景。” “腿抽筋多半是缺钙,你应该多晒太阳。” “介子姜,你填的哪所大学?” ……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古人写的真好,你觉得呢?” …… …… …… “糖葫芦,冰糖葫芦!” “糖葫芦,冰糖葫芦!” 介子姜的思绪被这一声声叫卖拉回了当下。 白静晨、游枭以及他们的朋友们还在对她不断辱骂,似乎还有人拿着手机拍摄。 她耳中一直回响着白静晨的声音: “他与我打赌,赌你会轻易就喜欢上他,然后我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这个骚货果然很好招惹,谢云戍赢了,不过,他让我转告你,他对下贱女人没兴趣,让我们往死里打……” 她脑中的人事渐渐远去,她趴在地上,护着前身,抱着头部,她迷迷糊糊想要睁开眼睛。 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痛,鲜血模糊了双眼,她努力撑起身体,想要抓住点东西。 可是,她看见岔路的尽头,几人说说笑笑,谢云戍骑着自行车,从左面过来,笑得一脸阳光,完全没有之前的阴沉气息。他与白静晨击掌,几人簇拥过去,他们便消失在路的右面。 介子姜的世界突然崩塌了,那是她拼了命救回来的人,却要喊人来要她的命吗……她不想相信,可是谢云戍在路口一闪而过的笑脸,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意识模糊,挣扎着起来,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介子姜眼里心里已经一片空白,她只知道摇摇晃晃赶路。 直到夜里,介子姜的父母发现女儿没回家,便打电话到班主任处打听,班主任一听也急了,便跑到宿舍,发现她的所有用品收走了。 于是学校也报警了,大家开始到处寻找介子姜。 介子姜父母出门找了村里一个会开三轮车的人,一起去市里找,结果才走了公把里路,便看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走来,停车一看,只见介子姜满身血污,泥土灰尘布满白色t恤,头发散乱。 介老三夫妻慌忙把介子姜带回家,怎么问她也不说一句话,后来又带她到医院,医生说只是皮外伤,也没受到侵犯。怀疑孩子是摔伤的。 介子姜浑浑噩噩,从此再也没说一句话。 人们都说,介子姜傻了。 介子姜呆呆傻傻,介家夫妻心疼不已,虽报了警,却不知结果如何。 介子姜只好与父母回到家中。 街坊邻居皆好奇,这介家的儿女聪明,学习很好,勤快,热情,只要他们能想到优点,他们觉得这介家儿女身上都有。 可是突然这女儿受了一身伤回来,镇上传什么流言的都有。 其中不乏恶语中伤,有说她和男同学谈恋爱被男同学抛弃所以气傻了。 传得最多的是说她回家路上被陌生人糟蹋了身子,所以想不开才变傻了。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介家夫妻抱头痛哭。 介老三找了熟人,拿着京都的录取通知书找到了省会大学,说孩子正在治疗,如果好了,可否就在这里上大学。 学校领导开会讨论,觉得这孩子既然如此优秀,京都大学都考上了的,学校应该给她留一个机会。 于是给她报了名,又办理了休学。 介家夫妻给京都读大学里的儿子介子归打了个电话,介子归焦急万分,却因为论文答辩和实习都集中到一个时间段,无法走开。 介家夫妻便决定带着介子姜搬家了。 他们搬到桐竹镇时,已经快过年了。 桐竹镇谢家老宅招租,土地种。 所以,介子姜与父母搬来的,正是谢云戍空置的老房子。 第33章 哥哥:戏腔一曲自家人 这宅院鸟语花香,宽敞幽静,一家人都喜欢,不说话的介子姜眼睛里有了一些光。 她穿着枫叶红的长风衣,站在这新环境的宅院里,看着父母忙碌,镇上的邻居们纷纷也跑来帮忙。 “这是你家女儿?出落得真是漂亮,像仙女似的,哪像乡下人啊?” “是啊是啊,不上学了吗?” “不上学的话有人家了吗?” 介子姜的母亲沈慧爽朗笑道: “我家姜儿生病了,大学是考上了的,京都大学呢,不过转到省会大学了,休学中呢,等身体好了再去读。” “是吗,这可了不起?我们这镇上拢共也才出了几个大学生。孩子生了什么病?看起来不像生病的。” “也是做父母的有错,听说在学校大家排挤她,造了一些不好的谣言,姜儿可能有些想不开,医生说她得了自闭症。脑袋上受了刺激,可能忘了往事,她不与人说话的。” “这么好的姑娘,介家婶婶,想开点,孩子会好的。” “哎……她会好的!借你们吉言。” 这时,介子姜看着院里凋谢的菊花团抱在枝头,一簇一簇倚在围墙上。 她突然跑进屋里,从自己的行李中拿了宣纸和毛笔,竟然写起字来了。 众人有些吃惊,自闭症就是脑袋不灵光,傻了。傻了的孩子竟然还会书法? 这时介老三也好奇,便走了进去,轻声道: “小姜儿,写什么呢?” 介子姜并未说话,而是运笔慢慢写着。 介老三走过去看,见纸上画了一幅凋谢的墨菊图,图下题了一首小诗——《佛菊》。 “乍秋风过耳,念黄瘦依依。 未作尘埃去,抱梗自成佛。” 介老三看后震惊不已,他略通文字,会一手遒劲的软笔艺术字。 介子姜的软笔功底得他所传,可是这诗书之才, 他自然不可能有的,他震惊女儿傻了也会写诗。 介老三突然老泪纵横,拿着宣纸念了起来。 “乍秋风过耳,念黄瘦依依。未作尘埃去,抱梗自成佛。” 念完赶紧跑去问介子姜: “小姜,我们去上大学好不好?你叫一声爸爸,爸爸送你去上大学好不好?” 但介子姜依然面无表情,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小诗的诗意自然无人去计较,但名声却在镇上传了开来,都说介家出了一个会作诗的傻女儿。 当夜桐竹镇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天放晴了。 一眼看去,这镇里镇外银装素裹,倒是美极了。 次日,介子姜的哥哥介子归从外省赶了回来。 他坐在一个中年大叔的车上,车轮上套着粗重的铁链。 “你是新搬来镇上的介家的儿子?” “是的,叔。” “真好啊,还以为他家就一个女儿呢。” “小伙子从哪里来啊?” “从学校来。” “上大学去了?哪年毕业啊?” “开年就毕业了。” “哦……有出息啊。” “你叫什么名字?” “介子归。叔,离镇上还有多远啊?” “快了,到边上了。” “好嘞,谢谢叔。” 车子下了高速路,往左一拐,进入了一条沥青路。 介子归往窗外看去,只见路两边是高高的梧桐树,整整齐齐的,正开始发着绿芽呢。 树的两旁是一畦一畦的油菜地,长得青幽幽的油菜被大雪覆盖着,偶尔露出几片叶子。 再往里面,一条挂了牌子叫“桃水河”的溪水横贯东西,河两边长满了竹林,河上建了长长的回廊。 介子归见着那逐渐消融的冰雪下露出的黑瓦,有一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他突然开口唱道: 青砖伴瓦漆, 白马踏新泥, 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屋檐洒雨滴, 炊烟袅袅起, 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 介子归唱着戏腔音, 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显得儒雅却又慵懒。 他唱完后,似乎意犹未尽,用手轻轻敲打着车门。 “小介啊,你这嗓子不错啊,这歌也好听。” “谢谢叔,在网上学的,叫《声声慢》。” 突然他抬眼看去,见远处有一个城墙一类的建筑,便好奇问道: “叔,那是什么地方?” “桐竹镇大门,这里便是古战场云台,古时候云台镇土地肥沃,每逢战乱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打了不少仗啊。” “哦……” 这时开车的大叔也用浑厚的嗓音唱了起来,竟然也是戏腔。 桐竹镇,抛崖开, 凤栖梧,龙出街。 江南水乡鱼米白, 黔中秘境丝竹籁。 忽听夜半战鼓响, 烽火连天琵琶坏。 乔必英,女乖乖, 兰花身,战云台。 突然他换了一个女调,模仿女声唱道: 红飞翠舞, 玉断楼台。 爹爹啊,啊,哈哈哈哈…… 我手持长剑飞天去, 记得山后割小麦…… 唱得极具柔情,却是铿锵有力,却又依依不舍。 随后,他长叹一口气,接着用浑厚的男声唱道: 割小麦,满了仓, 英儿琵琶未弹响。 千年去后,桐竹青青, 你且听,你且听…… 繁华落尽…… 丝竹声声…… 师傅唱完后,介子归笑道: “叔,您这曲子是什么曲子?我竟然没听过?” “这是我们桐竹镇自己的曲子,你自然没听过。” “叔,这曲子真好听……叫什么?” “叫《千年桐竹镇》。你来了桐竹镇,以后这样的曲子多了去。” “真的吗?” “当然……你看,我们这里风景好,五a级文化风景区,可惜,好多年没人来了,反而从这儿走出去的人越来越多。” “为什么啊叔?” “穷啊,没人来旅游,桐竹镇的乐器卖不出去,大家只好出去另谋生路了。” 介子归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只见河里的水细细打着漩涡, 竹林低低垂在地上,桃花刚冒骨朵,漫山遍野的冰雪正在消融,却见村落里炊烟袅袅,一户一户古雅的两层小楼在云雾间渐渐明朗。 进镇子大街唯一的道路依然显得宏伟而又含蓄,又粗又壮的梧桐树上积满白雪,云台的门头雕着的两条大龙似乎更加面善了。 进了镇里,一簇一簇的青杆远竹夹道蜿蜒,除了挡路的被人摇掉了雪,站得直直的,其余的一律匍匐在地。 绕镇而流的桃水河,薄雾缭绕,河边的破船似乎多年前就搁浅…… 人们穿了一身棉,搓着双手东家窜窜,西家走走,似乎正觉得百无聊赖。 有人站住打招呼道: “老林叔跑车回来了?” “路滑,不敢跑,正好捎上新搬来的介家的小东家过来。老余,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人好奇看向介子归。 “是吗,你是介家的儿子?我正要去你家吃饭呢。” “余叔好,那一起去。”介子归赶紧打招呼。 老林叔赶紧打开车门道: “上车,上车,一起去。” 到了介家的院子里,院子里聚集了附近十几户人家,他们边在吹拉弹唱,边谈天说地。 第34章 融入:吾心安处是吾乡 介子归拉着行李箱进来,向客人们微笑点头行礼。 “子归,你回来了!快来招呼客人。”介老三赶紧吩咐道。 介子归给客人打了招呼,却急切问道: “爸,妹妹呢?” 介老三顿了一下,沉声道:“楼上,左边的屋里。” 介子归向客人点了点头,拉着行李进了屋,便迫不及待上楼去看介子姜。 介子姜的屋里开着暖风机,她静静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邻居们唱歌,奏乐。 她眼里有些茫然,却定定看着楼下,似乎那人群中有她向往的东西,她看得认真极了。 “小姜。”介子归站在门外喊道。 介子姜却一动不动,她依然面无表情,依然浑浑噩噩,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哥哥在唤她。 “小姜,我是哥哥。”介子归走进来,站在她身后继续道。 介子姜还是只坐在那里, 还是一言不发。 介子归走过去拉她,她猛然回身,站了起来,却显得局促不安。 介子归抱抱她道: “对不起,哥没保护好你。放心,哥一定帮你查出原因,一定治好你。” 介子姜一动不动,突然拉着介子归的手不放,眼中有了些许光芒在闪。 “你好好休息,我去帮帮爸妈,等客人走了,哥再来陪你好不好。”介子归轻声哄道,像小时候独自带她在家,她哭闹,他便是如此耐心哄她入睡,哄她吃饭,甚至教她走路,哪怕他仅仅比她大三岁多些。 介子姜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但也不再害怕和局促了。 这时楼下传来说笑的声音。 “老介,你家有一个长得玉面乌发的女孩儿,比电视里的仙女还漂亮。这会儿又来了个芝兰玉树的少东家,你们夫妻有福气哦。” 介老三和沈慧有些不好意思,只一个劲笑。 桐竹镇的居民安分守己,多以农业为生,也有在不远的镇上做点小买卖的,但都是厚道之人。 镇上原本有很多传统手艺,就地取材,他们做出来的筝琴、箜篌、琵琶、箫筒、笛子、大鼓小鼓……他们手艺精湛,可惜因为产量太低,又不成系统,所以只供自娱自乐,偶尔有几个做来卖,却因为生意惨淡而以失败收场。 老林叔便是其中一人。 镇上的人见搬来了一户人家,自然没有不热情帮忙的,他们都买着鞭炮提着大米,就着热闹,嗑着瓜子儿,来祝贺介家的“乔迁”之禧。 介家主人自然受宠若惊,与这镇子里的人打了个火热,觥筹交错,酒肉杯羹,直闹了一个夜晚。 “老介哥,你搬来我们桐竹镇,便是我们桐竹镇的人,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消说一声,我丁有声绝不打半个疙瘩。” 自称丁有声的大汉又拍胸脯又敲桌子的,声如洪钟,响彻一屋。 “对对对,我们这里的人,别的不说,好吃,好玩,年轻人都不愿意回来,我们在家弹琴唱歌,乐得逍遥。你们来了,我们就更热闹了。” 介老三便只是乐呵呵点头称谢。 “我们桐竹镇人庄稼一起干,好酒一起喝。” “真是相见恨晚,我介老三从老家几度辗转,带着妻小辗转五六个地方。唯有在这里,你们没有排斥我们外地人,唯有在这里,我们来第一天便有了家的感觉。” 介老三多喝了些酒,继续说得动情极了。 “哥哥们,多谢了!” 这时沈慧也与镇上的女子们一起吃着饭,唠着嗑。 刘淑梅道: “沈妹,以后有什么难处,我们都会帮的,你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对的,我们这里的人,心善。你不信问你的房东老谢家。” “老谢家也是一家好人,可惜,老谢做生意败了,搬出镇子几年了。” “听说两个离婚了。” “沈妹,夫妻相处啊,穷点都行,可不要离婚。哎……老谢家原本可是镇上首富了,可是老谢带着大儿子做生意时出了车祸,大儿子腿瘸了,夫妻俩便天天吵架。” “是啊,两人吵架后,就上半年,听说离婚了。老谢净身出户,把市里的修理厂留给了大儿子和淑梅,听说是把这宅子留给小儿子云戍了。” “哎……一家人分崩离析的,都老夫老妻了,孩子腿瘸了但好歹健康活着,闹得……” 这时沈慧开口了: “我倒是不知道他们家的事,我们没见过他们家的人,是季老哥与我们说起,我们才知道这房子招租的。” “这房子风水好,前面这一大片也是他家的,已经批下来的宅基地,原本是说要新修一栋房子的,后来吵着吵着就散了,也没修成。” “哎……他家经济好,虽然分了家,在市里日子应该也不错。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哈哈,是呀是呀,喊他们唱起来啊。” 这时,老林开口道,今天我和你家子归一同来,小子唱歌好听来的,嗓子好,声音干净得很。 “是吗,小介,唱来听听。” 众人抬头去喊他,介子归匆匆下楼,边走边道: “叔叔婶婶们,我唱得不好,跟着网上学的,是林叔抬举了,倒是林叔唱的那首《千年桐竹镇》我很喜欢,可好听了。” “哈哈……小介唱一个,我们桐竹镇的歌可多了,你唱了,我们再给你唱更多的。” “那,我唱一个《霸王别姬》” “好啊,好啊!” 介子归突然道:“等等,我喊小姜下来,她喜欢这种传统的东西,也许对她的病有帮助。” “那正好,快让小姜姑娘下来,看着她感觉仿佛看见了仙女般,要多活几十岁的。”丁家婶子高兴说着,逗得众人附和起来,院子里全是欢声笑语。 介子归上楼把介子姜拉了下来,众人对她热情极了,要么给她让位子,要么一个劲儿夸她。 介子姜本来局促不安的,瞬间放松下来,呆呆坐在柴火旁。 介子归开口唱起来,唱完后大家又一起唱啊,跳啊,觉得开心极了。 大约夜里十点时,介子姜却靠在沈慧的肩上睡着了。 众人见她睡着,突然安静下来。 “让她去睡,夜深了,不吵她。” 大家小心翼翼地起身,纷纷离开了介家。 沈慧扶着介子姜进屋,正当此时,一辆轿车停在了他家院子里。 第35章 错过:未见风雪夜归人 沈慧急忙扶介子姜到了房间,立马下来和介老三还有介子归招呼客人。 车门打开,下车的是一个年轻小伙,手上还拎着一个书包。 他一下车便自我介绍道: “叔叔婶婶,还有哥哥,你们好!我是谢云戍,这个房子的主人。” 介老三连忙招呼道: “哦,你好,你好!” 谢云戍道: “不好意思,我应该昨天就来的,有些事耽搁了。” 说着递上几盒礼品。 沈慧和介子归赶忙接下。 沈慧赶忙招呼他进屋道: “你回自己家来,还带什么礼,下次不兴这样了。” 介子归赶紧给他倒水: “弟弟,我给你热饭过来。” 谢云戍赶忙拒绝道: “谢谢哥,我吃过了。我今天来,一是欢迎你们来桐竹镇,二是老季叔把钱转给我了,可是你们给多了。” “不多,一年就六千块钱,多什么?这么好的房子给我们住,还有白天我们也去看了田地了,都很好。” “叔叔婶子,我们家房子和土地都需要人看管,有人住着不会霉烂,土地也不会荒废。我都和老季叔说了不要钱了,他说多少还是要一些的,所以你们给我一千块表示表示就行。” “那怎么成?我们来到这么好一个地方,要谢谢你呢。” “叔叔婶子,不瞒你们说,如果你们不来,我还要花钱请人看屋子呢。这钱我真不能收这么多,否则我就不给你们住了。” “嗨……你这孩子?……” “叔叔婶子,我还要赶去京都,我做了一个社团,寒假有很多安排,所以比较赶时间。以后就麻烦你们了。” “现在走吗?大晚上的,不安全。” “雪化完了,我开慢点。” 谢云戍说着拿出一个红包,放在介老三的桌子上。 突然她抬头紧盯着沈慧,迟疑道: “婶子,我总感觉见过您。” “这孩子,我也觉得见过你。” “说明我与叔叔婶子家有缘分,那我走了,往后,钱不用急着给我,我可能这几年都在京都,也不知道中间能回来不?我打算把新房子修起来,可能到时候要麻烦叔婶照看照看。” 介老三赶忙道:“哎……好……好……没问题。” 这时介子归赶忙道: “我过完年后也要去京都,但是我马上毕业了,我到时候找你,你在哪个大学?” “京都大学?” “什么?我们在一个学校,你还是学弟呢?” “师哥好!” 介子归握着他的手道: “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往后加了微信,方便联系。” “太好了,那,以后我就直接和师哥联系,谢谢叔叔婶子了。那我走了。” 沈慧和介老三追到车边,一个劲叮嘱道: “小东家,慢点开,注意安全。” 谢云戍上了车,摇下车窗道: “叔叔婶子,叫我云戍就行。” 突然他抬头见二楼雨棚下晾着几件国风的大衣,脑中突然就想起了介子姜。 她发了半晌愣,收回眼神,发动车子,告辞而去。 介家见他远去,感慨道: “这地方风水极好,真的是人杰地灵,人家条件这么好,大老远开车过来,就为送一趟钱。” “是啊,我们老介家运气要好起来了。” “爸,妈,这个地方我也很喜欢,以后便不走了。等我赚了钱,我们在这里买套房子,你们也可以养老。” “可以啊,等你妹妹好了,你们要去市里面住,我们两个在这么个地方,活得像个神仙,想想都开心。” “妈,妹妹的病,我想再带她去医院看看。” “医生说,她需要休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醒了,在医院环境不好,反而不利于她康复。” “真的吗,她一直都不说话吗。” “从没说过话,眼里也没有光。” 介老三赶紧插话道: “不过今天她动笔了,我拿给你看看。” 介老三当宝贝一样的诗作,拿给介子归看。 介子归念出声来: “咋秋风过耳,念黄瘦依依。未做尘埃去,抱梗自成佛。” 念完长叹一口气道: “妹妹可能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她这诗,消极的很,她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介子归长叹一口气道: “爸妈,妹妹喜欢美好的东西,我看着院子里的花园不错,我们多种些花,多带他和镇上的人相处相处,我觉得,她心里有了光,自然就好了。现在,她似乎只想像那菊花一样,抱梗自成佛。” “子归,你说的我们不太听得懂,但是那菊花都枯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所以,给她种点好看的,充满阳光春意的。” “好,那我们听你的。” 桐竹镇的人种土豆,翻土,屯肥料,总之忙的不亦乐乎。 晚上便三三两两聚在邻里,谈天说地,磋斫乐器,把酒言欢。 过完年几天后,介子归也去了京都,他在一家电视台实习,如果表现好,也许可以转正。 转眼,春天便来了,桐竹镇的春天,如人间仙境一般。 几场春雨过后,路旁及山上的梧桐树已长满了嫩叶,河岸上,春笋破土而出,山岭上的桃花和野樱花开得正盛,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吸引着漫天飞舞的燕尾蝶。 人们划着乌篷船下地干活,路上和河亭的回廊上三三两两坐着几个带孙子的老人,聊天的声音极大,似乎因为耳力不好,说话便大声了些。 介家院子里,介子姜蹲在院落里探究那几丛发着幽香的兰花。 她起身时,一阵微风正好吹来,院子里满树的梨花落在她头上和身上。 她那飘逸的长发和青白色的长裙在风中轻轻律动着,她如要乘风飞去的仙女一般,仰头看着几只燕子斜飞进屋檐下的暖巢里。 她的眼里不再是茫然呆傻,似乎透着清明和澄澈。 “布谷,布谷……” “咕咕咕居……咕咕咕居……” 布谷鸟和当地人称为“咕咕居”的雀儿叫的特别欢快,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正聊得热闹。 正值周末,几对年轻夫妻带着大大小小的孩子下地干活回来,路过介子姜家的门口。 那时,夕阳正好映在院子里的窗玻璃中,他们一一和介子姜打招呼。 “小姜姑娘,吃饭没呀?” “小姜姐姐,吃饭没呀?” “小姜姑娘,到我家玩去啊。” “小姜姐姐,到我家玩去啊。” 介子姜只看着他们,却是一言不发。 “小姜姑娘,你爸爸妈妈还没回家吗?” “小姜姐姐,走我家吃饭去啊。” 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说着便跑上去拉介子姜。 介子姜也不说话,便跟着他们走了。 这时跟在他们后面的丁有声打了个电话给介老三道: “老介啊,你家小姜姑娘被我儿媳妇和孙子们拉去我家吃晚饭了,你们回来也别做饭了,直接来我家吃。” 那边介老三接到电话,喜笑颜开道: “她去了?那好那好,磨折老哥啦。” 在丁有声家吃过饭后,大家便出门去了,聚在月光星辰下,拿出自制的乐器开始唱起来,跳起来。 大家正玩得高兴时,介子姜突然看见丁家儿媳妇凤玲手上抱着的琵琶,她虽抱着,却不会弹。 介子姜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去拿。 第36章 相思:众里寻他千百度 众人有些震惊,这小姜姑娘莫非喜欢这琵琶? 只见介子姜拿着琵琶,坐在凤玲身边,手法娴熟得调音,突然便弹了起来。 她弹的,竟然是《千年桐竹镇》。 众人惊呆了,这小姑娘是天赋异禀吗?她技法如此娴熟,和这镇上只会念“哆来咪嗖拉”的人们比起来,她这才算音乐嘛。 众人沉浸在一会儿悠扬,一会儿铿锵,一会儿凄美,一会儿如泣如诉的乐声里,似乎他们眼前的介子姜化成了那城墙上英勇抗敌的女将军,而他们正是那被保护的城中父老乡亲。 介老三和沈慧也惊呆了,他们是知晓女儿学过乐器,但不知道他们女儿竟然短短时间便能惊为天人。 介老三突然双膝跪地,老泪纵横,对着天连连叩拜道: “老天保佑,我家小姜早日康复,莫使我女儿遭天妒,我介老三愿折寿十年换她健康。” 众人也为之动容,赶紧拉他起来,七嘴八舌劝道: “小姜姑娘现在比刚来时好多了,她会好的。” “对,小姜姑娘像个仙女一般,做事又勤快,兴许明天就好了。” “小姜姐姐,你真厉害,我也想学了。” “你看,这镇上的年轻孩子嫌弃我们这老古董手艺,既不赚钱,也不能叫人耳目一新,所以年轻人都不愿意学。小姜姑娘这么一弹,这丁家小姑娘也想学了。” “我们都想学,你们老人家弹的唱的太难听了,白瞎了这么多好乐器。” 介老三和沈慧连连道谢,嘴上笑得合不拢了。 往后的几个月,介家与这桐竹镇真正融在了一起,介子姜也不再躲在家里,有人喊她,她便与她们一起去河边,山洼,小路等地方玩耍,也愿意与邻居们待在一处。 凤玲直接把那把琵琶抱来送给了介子姜,介老三和沈慧感激不尽。 介子姜却始终未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偶尔见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她一个人时,常常提笔写写画画,写完了便放在床头的书柜里。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河里的鸭子嘎嘎游着。 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雪白的鹭鸶,在河滩边悠闲地散着步。 谢云戍上大学后,除了学业以外,召集了室友和几个老乡搞了一个叫“介于云间”的国风社团,却始终不温不火。 然而没人知道的是,半年多以来,他找遍了京都大学,只为找到一个叫介子姜的女孩。 此时,站在图书馆外的谢云戍抬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神深邃而老练。 他依然穿着带了国风元素的白色t恤,但却再也不是一年前那个抑郁的少年了。 他靠在那棵发着红叶子的红枫树下面,突然喃喃自语道: “介子姜,你为何要骗我说你报的是京都大学?”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这样找不是办法,毕竟学校几万人,凭他一双眼睛到处看,无疑是大海捞针。 “干脆找人帮忙。” 谢云戍想着便跑去了社团,顺道带了几大包零食。 “社长,你来了?哇……好多零食!社长来行善了!” 谢云戍笑着道:“随便拿随便吃,吃完帮我办件事。” 擅长统筹并且配音能力极强的副社长肖陈瑜瞬间把撕开的零食小心翼翼放回原位。 擅长作画的桑纤云刚拿在手上的薯片做着要拆的手势,此时也是一动不动。 喜欢想一些天马行空的画面,并且擅长写短文案的季长风已经塞了半根辣条进嘴里了,只得停下了,瞪大眼睛等着审判一般。 而另一个显得有些中二却是个编程高手的楚钱钱,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只顾着埋头狂选一堆自己喜欢的抱在怀里。 “社长,你神龙见首不见尾,这突然皇恩浩荡,必有雷霆。你先说,我们先苦后甜。” 而其他社员们是冲着这些人的颜值加入的铁粉,不过今天除了这四人,其他人却没来。 谢云戍抿嘴笑道: “瞧你们这出息,我还能坑你们不成? ” 肖陈瑜笑道: “我们虽是吃货,但,吃货也有吃货的原则,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点头。 谢云戍道: “那算了,我还是拿走。” 众人赶紧继续刚才停下的动作道: “社长,您请说,刀山火海,我们社众在所不辞。” 谢云戍抿嘴笑起来,揶揄道: “哎……你们这二两文人气节,一顿零食下来,便霍霍地所剩无几了。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 季长风边吃边笑道: “这形容好!二两文人气节?社长,我更加崇拜你了。” “别……你们还是崇拜零食更让我觉得踏实。” 对,这冷冷清清的社团,之所以有这么多社众,主要原因是谢云戍舍得经常带这些人到处吃,还舍得给他们大包大包买零食。 谢云戍常开玩笑道: “哎……我这好好的国风社团,干脆改名叫‘吃货团’算了。” 肖陈瑜这时一本正经问道: “社长,让我们做什么,是社团拉到赞助了还是你要搞什么大动作?” 谢云戍靠在桌上,慵懒道: “私事。” 众人大惊,齐声道: “私事?你有什么私事我们能帮上忙?” “找个人。” 众人又齐声道: “找人?找谁?男的女的?” “女的,心悦之人。” 这下更是激起了众人的吃瓜属性。 “什么?什么?社长这是铁树开花?” “梅花三弄?” “以身相许?” “梅……梅开二度了?” 谢云戍扶额抿嘴,心想: “我怎么会招你们这么一群人来介于云间,我一定是疯了。” 想着笑道: “她叫介子姜,她高考比我多了一分,她说过她填的第一志愿便是京都大学,我都来了,她应该也在我们学校。” 肖陈瑜:“社长,她一定很漂亮?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季长风:“公子如美玉,初恋如美酒!” 桑纤云:“呵……你这样冷冰冰不苟言笑毫无情趣的人,竟然有姑娘喜欢你?画了个天下大吉!” 楚钱钱:“画了个天下大吉?是什么梗?” 季长风:“滑了个天下大稽!钱钱,网络开放了,多接触接触时代,不要只沉溺于编程,会秃顶的。” 谢云戍掏掏耳朵,又是抿嘴一笑: “漂亮,没照片。迅速找到她,找到后请你们吃……海鲜!” 谢云戍说着邪魅一笑,眉毛不自觉挑了一下。 众人:“成交。” 桑纤云作出感动状:“这辈子除了海带,哀家还没吃过其他海鲜呢?” 一个星期过去了,介于云间的众人无所不用其极,各种社交软件,学校贴,甚至在学校里拉了横幅,甚至还发起了寻人启事…… 可是依然音信全无。 谢云戍一个人走去了湖畔,看着一对对情侣相依学习,竟然有些羡慕。 他盯着自己左手腕处系着的青白色发带,想着介子归焦急的神情,想着她明明发着抖却声调平稳向保安求救,想着她明明娇软清瘦却抱起他一百三十多斤的身体,想着他透过病房的门看见她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的虚弱模样…… “如果不是我当初太矫情,也不至于把你弄丢了。小姜啊,你在哪里呢?”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肖陈瑜。 谢云戍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那边传来急切的声音: “社长,你快来,可能有线索。” 谢云戍慌忙挂断电话,向社团办公的教学楼飞奔而去。 谢云戍赶到时,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跑了一千多米,只因为听到一个相似的名字。 他平复了一下心跳,克制着自己略有些激动的心情,沉沉道: “具体说说。” 肖陈瑜赶忙给他递了一瓶水道: “桑纤云打听到你们传媒学院有一个师哥,叫介子归?我们怀疑他和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一家人?至少也该是亲戚?毕竟他们这个姓氏极为少见。” 谢云戍喝了一口水道: “然后呢?” “然后我们便去查了,发现这个师哥竟然就是西南云上的人,老乡呢,这不就更巧了吗?” “这个师哥大几?在哪个班?” 肖陈瑜有些没底气道: “他马上毕业了,听说实习去了,至于在哪里实习,我们也打听不到?因为大四的师哥师姐们都实习去了,不好问。” “行,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打听,若是能找到他们辅导员,也许可以查到。” “好,那我们查到第一时间和你说。” “有劳了!” “海鲜到位就行。” “出息!行,少不了你们的。” 谢云戍并不知道住自己房子的那家人就是姓介,也不会想到介子归就是他见过的介子归。 接近暑假的时候,谢云戍想回去看看自己的新房子修成什么样了,要回老家,少不了大家约着一道。 谢云戍突然想起租他家房子的哥哥,赶紧翻了手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备注为“租房哥”的电话,他打过去,对方却一直忙线中。 此时正在忙着转正的介子归参与了两个项目,忙得吃饭都没时间,更别说接电话了。 他学的播音主持和节目策划,为了让自己能够转正,他一人干着几人的活,毫无怨言。 有领导已经关注到了他,估计转正没问题,在这关键时候,他更要多学多看多听多做。 暑假,他自然是不能回家的。 谢云戍联系不上介子归,便不再纠结,和其他几个老乡一起买了高铁票,便回老家了。 第37章 不遇:再度寻她近崩溃 坐在车上的时候,谢云戍脑中全是高中时期的一幕幕。 那时候父母因为哥哥的腿瘸了一直吵架,他们对哥哥的愧疚使得他们完全把他这个小儿子忽略了。 他在家里得不到父母的一点关爱,便开始越来越偏执,甚至寒暑假都不回家,常常待着在网里打游戏。 认识白静晨是因为一年前在网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女生的外套,是白静晨的。 他那时把白静晨当做人生的光芒,自己空落落的心终于有了一个着地的归宿一般。 她一直对白静晨好,白静晨也心安理得地消费着他的好。 他一直以为他们应该算是情侣关系了,他那时候如此纯情地仰望着白静晨。 后来父母离婚,两人都争着要哥哥,除了给他一笔钱和给他桐竹镇的房子土地外,他们似乎不愿再要这个儿子了。 后来看到白静晨与游枭在他面前光明正大亲吻, 他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消遣的对象罢了,什么亲情,什么爱情,他从来没有。 他甚至连白静晨的手都没牵过。 谢云戍那时候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注孤生,他认为自己不值得活在世上。 所以一时想不开,才有了电梯里自杀的一幕。 也是那件事情后,他突然才做了那睁眼看世界的人,他才知道,世界上有太多的美好。 也是那件事后,父母开始对他关注了很多,大约也是对他充满愧疚。 病房里他吵着要出院,是急着要去找救她的人,他怕晚了忘记了她的声音。 在过道里时一个医生吼了他几句: “你觉得你的命不重要,可是,救你的小姑娘,现在还没醒呢。” 说着轻轻推开介子姜病房的门给她看。 “你这么大一个人,人家豁出命抱着你跑,她哭得多伤心啊,我们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现在才知道你们真的只是陌生人。” 谢云戍看见介子姜的那一刻,突然便闪现出了她救他的一幕幕,突然他变安静了,只静静地盯着介子姜的脸看了半天。 医生又道: “听小姑娘说你们已经高考完了,也是成年人了,你自己不珍惜的命,小姑娘却用自己的命帮你珍惜着,你自己想想。” 谢云戍如醍醐灌顶一般,看了介子姜一会儿,咧开嘴笑了起来,乖乖便回到自己的病房,开始安安心心接受治疗。 心情大好的谢云戍和父母说了好多心里话,也与哥哥说了多年的心结。 父母给他道歉,哥哥也给他道歉,一家人突然把他捧在手心里,谢云戍反而开始不习惯起来,但心中越加感激救他的女孩了。 第二天却发现救她的女孩悄悄出院了。 他后来出院,她便开始找介子姜,了解她,接近她,一开始是感谢,可是他真的了解她后,竟不可自拔地开始思念她。 谢云戍以为自己又是像当初对白静晨一般,于是拼命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接近她时,他感觉自己身心愉悦,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要和她扯上一些暧昧不清的关系,想要和她越近越好。 他对她割舍不下,想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但那时候他却以为都是一时冲动,深情而不自知。 他以往对白静晨,便没有这样复杂的心境,就连见到她与游枭如此亲密,他也不过是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爱而已,与对象是谁似乎没什么关系。 自杀事件后,他可以坦然地与白静晨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可以与他们嬉笑玩闹。 他没有对白静晨有恨意,反而是觉得人家毕竟当年给了她一衣之恩,不必计较。 直到他突然找不到介子姜以后,他才明白两种感情的不同。 心里一旦确定,他对介子姜的思念便如蚂蚁噬心般,想着难受,戒掉更难受。 突然一声火车长鸣拉回了谢云戍的思绪,他抬眼看着车厢里的人,除了要下车的旅客,其他人皆是在座位上熟睡。 谢云戍也仰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也想睡去。 心里却想着: “在京都大学找不到她,我记得她说第二志愿是省会大学,会不会她就在省会大学。” 这样想着时,他更加没有睡意了,要明天上午才能到站,他心中却突然急切得像猫抓一般,嫌这旅程太长了。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上午,高铁到站。 谢云戍随意与老乡们打了个招呼,拖着行李便打车朝省会大学跑去。 谢云戍首先便是问守校门的保安道: “叔,放假了吗?” “你是哪个学校的?来找女朋友?我们昨天就放假了,学生们几乎都回家了。” “叔,有听说过一个叫介子姜的大一学生吗?” “这倒是没听过,学生太多了,我不过认识几个经常半夜三更才回来的。” “大一的辅导员啊,老师们啊,应该还在学校?” 谢云戍说着竟然递上了一包几十元的香烟。 “叔,我女朋友和我吵架了,我联系不上她,她是个好姑娘,我不想错过,叔可否告诉我大一辅导员都有哪些?” “这……叔也不认识啊。但是要找人,可以去招生办问问,他们有学籍记录。” 保卫说着还特意指了一下那栋办公楼。 “谢谢叔。” 谢云戍把行李直接放在保卫室,一溜烟便进了校区,直接朝行政办公楼跑去。 他一间一间办公室找去,直到找到三楼才找到招生办公室。 有个老师还在忙碌着。 谢云戍敲了敲门。 那老师抬头,看见他便问: “哪个班的,都放假了,还有什么事?” 谢云戍不好意思道: “老师,打扰您了!我想打听一下介子姜同学在哪个班?” “你是哪个班的?打听别人干什么?” “那个……老师,我……我是他哥哥,我们之前闹了个别扭,我不知道她在哪个班。我来接她放假,想缓和一下,怕回家父母担心,但是我找不到她,还麻烦老师帮我查查。”谢云戍随机应变,一本正经,编了个故事。 那老师盯着他看了半晌,扶了扶眼镜道: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介子姜。” “介子姜?” “对?” 那老师若有所思般,又瞅了他几眼道: “你确定?” “确定,我妹妹的名字,我难道还能记错?” 那老师本来站了起来的,突然又坐了下去道: “你这当哥哥的,闹了别扭也不该对家中不闻不问?你不知道你妹妹生病了,休学了,一天都还没来过呢。” “老师,开什么玩笑,我妹妹一直健康着呢,我去京都上大学,虽然有将近一年没和她联系,但父母电话里也没说她生病啊。” “介子姜,哎……我记得很清楚,去年新招的省第二名嘛,本来是录取在京都的,因为生病了,才到我们学校来的,他父亲来报的名,学校领导很关注,还开了专题会讨论这个事情。老师我虽然年纪大了,也不至于老年痴呆,这么大个事情都忘了。你父母不告诉你,可能怕你担心误了学业。” “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她……她生了什么病?” “这个,老师就不得而知了?你赶快回家去看看。” 谢云戍脑袋翁的一声,赶紧给老师道谢,行着礼退出办公室,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我这下到哪里去找她? 介子姜,我到哪里找你啊?” 谢云戍大喊一声,竟然有几滴泪被吹落在热风中。 那保卫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他远去,长长叹了一口气。 谢云戍离开后,突然想着也许高中同学或者老师知道点什么。 他拨通了高中班主任李老师的电话,祈祷着她能知道点什么。 电话接通,谢云戍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李老师,您好,我是谢云戍。” “小谢啊,大学还好?性格开朗了哈,都主动给老师打电话了。不会想不开了?” “老师,让您挂心了,我以往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你没事就好,好好学习,前途无量。” “好的,老师。” “你打电话还有其他事吗?” “老师,我想问问,您知道隔壁班的那个总是考第一名的女孩介子姜吗?听说她生病休学了,您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 “哦,这个……老师还真是不知道呢,只听说她受了伤,具体不清楚,但是她们班主任唐老师应该知道。” “老师,您有唐老师电话吗?” “有,待会儿我发信息给你。” “好的,谢谢李老师,您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后,不一会儿李老师便把唐老师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谢云戍立即便拨通了唐老师的电话。 一番寒暄后,谢云戍便直接问道: “唐老师,介子姜生的什么病您知道吗?我想去看看她,但我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老师您知道吗?” 唐老师回答道: “啊……这个事情学校喊保密,老师也不敢乱说的。但是介子姜应该是受了什么打击,呆呆傻傻的,警察至今也未结案。” 唐老师说完把介子姜家原来住的地址告诉了谢云戍。 谢云戍道谢后,便打车去了市里面空荡荡的家,母亲和哥哥搬走后,父亲似乎也没回来住过了。 谢云戍放下行李,拿上车钥匙,便直接开车去了那偏远的山镇。 在村口他便看见几个妇人聚在一起聊天,他便赶紧停车下去打招呼,还拎了一大包水果下去。 那几个妇人倒是很热情,他们用神神秘秘的语气和谢云戍说着介家的事,还不忘添油加醋,加上诸多猜测。 “那个介家的姑娘,大家去帮着找回来的,回来时浑身是伤。” “衣服也撕破了。” “全身脏兮兮,泥灰布了全身。” “应该是受了人欺负,听人家说,怕是受了强。” “嘘,没证据别乱说。” “村里人都传,也不知道真假。” “她傻了,人也不认识,话也不会说,学也不会上了。” “是啊,若不是受了大的打击,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妇人说得起劲,谢云戍赶紧打断道: “各位阿姨,她家住在哪里?” 一个大红衣服的阿姨回答道: “住不下去了,发生这种事,面子上,搁不住,搬走了。” 那阿姨说着还神神秘秘,一脸鄙夷地指着自己脸。 谢云戍急忙问道: “搬到哪里去了?” “这人家怎么会告诉我们?她家大半夜的就悄悄搬走了。小伙子,你是他家谁啊?亲戚?” 谢云戍一言不发,转身上车,一口气把车开出去老远,然后猛踩刹车,停在路边。 他喘着粗气,用力拍打着方向盘,几乎要崩溃了般。 过了半小时,谢云戍终于冷静下来,只感觉那思念从丹田抵到心口,他终是体会到古人说的断肠之感。 谢云戍发动车子,直往桐竹镇开去。 关于介子姜的案子,他一定要查清楚,也许可以联络高中的同学打听打听。 但是,当下,他要去看看桐竹镇房子修建的进度。 谢云戍到镇上后,一路与人打着招呼。镇上的人一个劲儿夸他有出息。 谢云戍笑着一一打招呼,车子开得极缓,直接停在自己家新房子门口。 房子框架已基本完成,看来今年也许可以完工。 谢云戍下车看了几眼,丢了两条香烟给工人,也是寒暄了几句。 这时候介老三正好在院子里编竹篮,抬眼看见谢云戍,赶紧起身招呼道: “哎……小东家,你回来了。” 谢云戍赶紧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回身到车里拿了一些吃的喝的,小跑着到介老三身边道: “叔,您一个人在家啊?婶子呢?” “她下地了,你快坐,我打电话让她回来给你做饭。你说你来还带什么东西,这么破费?” “叔,我不饿,我就来看看你们,一会儿还要去市里办些事情。” “那也先坐,我正好有个事情和小东家商量商量,也不知道耽不耽误你正事? ” 介老三把东西接过放在客厅的餐桌上,便倒了一杯水给谢云戍。 谢云戍接过水喝了一口,便问道: “叔,什么事您说?我现在也不是很急。” “就是,我看你家重新修了这新房子,那这旧房子,可考虑转让啊?” “叔,您是怕我把房子转出去吗?您放心,你们随便住,我不转的。” 介老三迟疑了一下,继续道: “我意思是,倘若要转的话,可否转给叔家?这桐竹镇啊,我们一家人住着觉得欢喜,想着要是能有个自己家的房子在这里,那便好了。” “哦……哦……叔是这个意思。没问题啊,桐竹镇的房子都是商品房,自建的也划归商品房了,可以买卖。” “真的?那你想要多少钱才转,叔也不知道我们家买得起不?” “叔,我也不懂,若真要如此,到时候喊大家一起来讨论讨论,主要不能让叔家亏了。” “那好,这事儿我让我儿子和你联系,老头子啥也不懂,就是难得找到一个住起来舒心的地方,不想再离开了。” “哎……好的叔。” “那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先坐着。” “叔,我不饿,我去外面转转然后就走了,您别客气。” 谢云戍说着便走了出去。 便有了介子姜在桐竹镇看到他后神智恢复,跑回家去昏倒在地板上。 第38章 忘他:见面不识心上人 此时,不知情的谢云戍带着一群孩子分了零食后,和帮自己修别墅的包工头说了几句话,看了一眼老房子,见租客家那边冷冷清清,像是没人在家,便开车离开了桐竹镇。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介子姜的父亲介老三和母亲沈慧下地回来。 平时介子姜会主动把饭菜都做好,可是今天竟然冷冷清清的。 沈慧道:“这孩子到哪儿去了,开始贪玩了?饭也不做了?” “我出去看看。” “我去楼上看看,莫非睡着了?刚回来时镇上的孩子们都回家了。你打个电话问问凤玲,她喜欢去她家。” 夫妻俩一个打电话,一个便往楼上跑去。 沈慧一开门,吓得捂住了嘴,随即大喊道: “介老三,介老三,小姜在家。” 喊完赶紧蹲下去,摸到介子姜热乎的身体,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姜,小姜,你怎么睡在地上?” 这时介老三也赶紧跑上楼,看见这一幕,赶紧问: “怎么睡地上了?” “小姜,小姜。” 沈慧低声唤着,手上轻轻拍着介子姜的腮帮子。 介子姜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父母焦急的脸,有些茫然,但却没有呆傻了,她开口道: “爸妈,这是哪里?” 夫妻俩惊住了,瞬间喜出望外,笑起来道: “姜儿,你好了?” 介子姜见自己躺在沈慧怀里,赶紧起来,感觉手膀子有些钝痛,应是摔下去时撞伤了。 “我怎么了?爸妈,我……” 沈慧站起来一把抱住她,哽咽道: “小姜儿,你吓死妈了?你醒了太好了!” 介老三一下子跪在阳台上,对着上弦月拜了三拜。 “感谢苍天,感谢菩萨!感谢苍天,感谢菩萨!” 介子姜定了定神道: “爸妈,我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个人扼住了我的喉咙,有个人蒙住了我的脑袋。我总是迷迷糊糊的,但在这里的事情我都记得。” “姜儿, 你当时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回家,浑身是伤?” 介子姜想了半天,皱着眉头道: “爸妈,我只记得填完志愿后,我和同学们吃了饭,第二天便回家了。 ” “那是有人要害你吗?有人打了你吗?” “打我?我又没得罪人,为什么有人打我?妈,我是会和别人打架的人吗?” “没被人打?那你记得是怎么回家的吗?” “回家,我记得我是走路回家的,好像摔了好几次。” “你为什么不坐车,走路,走了一天一夜?我们是第二天在半路找到你的。” “啊……我只记得走路去坐车,我是不是想省车费所以走路的,可能那时候发病了,所以就这样了……” “不管了不管了,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爸妈,过去多久了,我耽误开学了吗?” “傻孩子,一年多了,本来京都大学录取了,你爸找人转到省会大学,报了名,办理休学了。等你好了,可以继续去读。” “竟然过去这么久了!爸妈,让你们,让你们操心了。” “走,做饭吃去,你去给你哥打个电话。” 一家人拉着下了楼。 压抑了一年多的夫妻两人开始哼哼唱唱,做什么都情绪高涨。 吃过饭以后,大家照例要东家走走西家串串的。 老林跑车回来,正好看见介家一家三口往河廊那边走去,便打招呼道: “这么早就出来逛了。” 介子姜率先开口脆生生喊道: “林叔,晚上好啊!” 老林叔震惊了。 “你家小姜姑娘会说话了?” “刚刚好,突然就好了!” 老林叔双手合十,对着月亮念叨: “谢天谢地!” 说完打量着介子姜道: “果然啊,这么灵动的姑娘,老天开眼了。” “林叔,吃饭了吗?” “吃过了,等我停了车,到河廊上和你们聊天啊。” “好啊好啊,林叔慢慢开。” 老林叔掏出手机,在“桐竹镇一家人”的微信群里喊了一声道: “好消息,好消息,介老三家小姜姑娘病好了,大家来河廊上唱歌庆祝庆祝。” 这下,镇子上炸开锅了,有些在群里说着谢天谢地,有些直接迫不及待跑到河廊上去见介子姜。 介子姜一一打过招呼,显得落落大方,甜美可人,似乎以往那个社恐的姑娘不是她一般。 后来的日子,介子姜发现桐竹镇有很多好东西,特别是这里的乐器做工极为讲究,不管是外观还是实用性都是上等工艺。 介子姜心想,桐竹镇,应该让全世界知道。 她只是想着,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 过了几天,快递员送了一个包裹进来,竟然是介子归给她买的手机。 她收到手机后,到镇上办了si卡。 说来可怜,在这网络极度发达的时代,她竟然二十岁才拥有自己的手机。 介子姜用过父母的手机,自然操作熟悉,轻而易举便把所有功能和流行的各种应用熟练掌握了。 快开学了,沈慧觉得介子姜也该置办些新的衣物了。 沈慧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市里,毕竟她来了桐竹镇就没出去过,于是一定要跟着她去市里。 时隔一年时间,市里变化也很大,处处围起来建地铁。 介子姜看着乱糟糟的道路,皱起了眉头。 沈慧对女儿很是宠爱,她又多少能通书识字,倒是与人们常见的农村妇女大相径庭。 两人来到一个大商场,本要坐电梯的,介子姜却在电梯门口站住了。 “小姜,怎么了?”沈慧柔声问道。 “妈,妈,你出来。” 沈慧赶紧从电梯里出来,关切问道: “怎么了?” 介子姜觉得有些丢脸,拉着沈慧站到一旁轻声道: “妈,我害怕,我好怕这个电梯。” “为什么会突然害怕?” “我也不知道,走到那边上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头晕得厉害。” “不应该啊,你去年不是还在电梯里救过一个同学吗?” “同学,什么同学?电梯里救的,我怎么一点不记得?” “怕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了,不记得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妈,那我走楼梯上去,你爬累了,你坐电梯去楼上等我。” “那好。” 介子姜开始爬楼梯。 然而就是如此奇妙,沈慧按开电梯后,电梯里竟然站着谢云戍。 “婶子,您来买东西吗?” “哦,小东家啊,真巧啊。” “婶子买得多吗?我今天无事,要是买得多,我送您回去。” “婶子买得不多,就给女儿置办几身衣服,要开学了,总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 “哦,是吗?婶子家还有个女儿?读什么学校?” “对呀,和你可能差不多大,不过她上学晚,开学才上大一,在省会大学。” “哦是吗,那我下电梯了,婶子您忙。” “好的,你抽空了去家里坐。” 介子姜站在五楼等着沈慧,谢云戍却在四楼下了电梯。 沈慧一出电梯便高兴道: “遇到房东的小东家了,那孩子心善得很,说要送我们回家呢,我说没买多少,拒绝了。” “哦,是吗,我还没见过呢。” “嗯,以后能见着。” “妈,等我读完书赚了钱,我们把他家房子买下来,我喜欢住在桐竹镇。” “好啊,你爸已经和他说过了,等你哥去和他谈,年轻人懂得多。” “妈,真的吗?爸妈真好。” “淘气,生了一次病,性格都变了,开朗了不少,妈也放心你去上大学了。” “妈,我没事,同学们都很喜欢我呢。” 沈慧抿嘴笑起来,以为是女儿和她撒娇呢。于是回答道: “是是是,我女儿是万人迷,谁敢不喜欢她呢?” 介子姜乐呵呵拉着沈慧,开始逛着琳琅满目的商店。 谢云戍出了电梯后,去买了一台电脑,便开始闲逛起来。 有时候命运的齿轮就喜欢捉弄人一般,他们不过近在咫尺,他却三番四次与介子姜母女擦肩而过,两人也始终没有见着面。 临近下午四点,介子姜与母亲打算回家,他们走到商场一楼时,沈慧忙看着衣服,没注意路上的人。 谢云戍刚好走在介子姜的左前方。 介子姜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想: “这人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惜好高冷啊,这种人大约很无趣。” 谢云戍突然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中央空调,嘀咕道: “也不嫌费电,开这么足。” 介子姜突然笑出声来,心里想: “这人真好笑,感冒了难道怪空调?难道不应该怪自己长得高离空调太近了吗?我们这些个子矮的为啥不打喷嚏。” 这时一个高中同学突然出声道: “介子姜?” 介子姜正好拉着母亲进店,便开始与同学打招呼。 谢云戍瞬间回过头来,却什么也没看见。 半晌后,觉得自己是幻听了,自顾自笑起来道: “我真是,魔怔了!” 第39章 三年:咫尺相思断人肠 又一年后。 谢云戍此前请高中同学裴小舟打听介子姜的事情,有了些眉目。 谢云戍正走着时,高中唯一和他联系的同学裴小舟给他打来了电话。 两人约在一家叫“蓬莱君上”的茶厅。 裴小舟原本是又高又壮的胖子,如今竟然出落得像个大明星似的,外表有些张扬,办起事来却是一本正经的。 一见面,裴小舟便站起来去邀谢云戍的肩膀。 “哇哦!小哥哥,你竟一如既往的痞帅。” 谢云戍有些震惊,有些迟疑,但看这个一身红衣,时尚不羁,满面桃花的少年如此熟络,加上声音熟悉。 便笑着开口道: “时隔三秋,见面不识裴小舟。你整容了,兄弟?” 裴小舟眉开眼笑,异常激动: “你真这样觉得?太好了,看来,本公子的盛世美颜已经可以与科技匹敌了。” 谢云戍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裴小舟继续道: “本公子花了一年多时间,一本正经减肥成功。你是不是也被本公子的盛世美颜迷住了。” “裴公子,低调,低调。” 谢云戍握着拳头捶了他一拳,两人对面坐下。 谢云戍有些小怨气般开口道: “裴公子消失一年,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更别说我拜托的事情。” 裴小舟赶忙赔小心道: \"对不住兄弟,你拜托的事情,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只是去年身体出了点事,所以才和你断了联系。” “你身体怎么了?” “小事,做了个手术,不过都过去了,现在好了。” “所以,你瘦成这样不是特意减肥,而是生病导致的?” “诶……兄弟,我这叫因祸得福,哈哈……” “成……你生病时手机也关机了,那也不至于一年多。你至少说一声,我应该去看看你。” “你懂什么,我这叫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你说,今天见到我,有没有被惊艳到?” 谢云戍看他满身阳光,笑得真心实意,猜想他应是无碍了,于是放下心来,不自主抿嘴笑,点头回答道: “亮瞎眼了。” “那,我们谈正事?你到底和介子姜什么关系?她真的是插足你和白静晨的第三者?那时候校园贴可是沸沸扬扬,我记得毕业散伙饭那天你抱她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谢云戍好整以暇看着裴小舟,微皱眉头道: “你去哪里打听的谣言?” “谣言?你小子从来不和人说心里话,哪怕是我,你也鲜少坦诚相待。连我都以为白静晨是你女朋友,那时候你天天不是买早餐就是送礼物的?但是毕业散伙饭那天,你反常地关心起了介子姜?那美女在学校可是出名得很呢,想当年排着队请她讲作业的青年才俊可是多不胜数呢,你喜欢她也情有可原。” “我与白静晨……起初我大概以为自己喜欢她,因为一件校服,我追了她两年,她不拒绝也不接受,大约是我那时太孤僻了,左右是不甘心而已。高考后我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游枭。” 谢云戍说着还自嘲地笑出声来。 “啊……白静晨也算是学校风云人物了,不过他和游枭是男女朋友这点,我们都不知道,反而都知道她和你才是……。” “真相是我那时有点舔狗特质,经济也还不错,正好他们都需要,这也是上大学后偶然才知道的。” “兄弟,你够惨的,莫名成了别人的爱情赞助商了。” “哈哈,各论各的,高二时我家里出了些事,在网,我以为她给我盖了一次外套,我便因此觉得自己爱上了她,那一年也因为有她我才安稳活着,后来才知道外套是她掉在网的,估计是网里的保洁阿姨顺手给我盖的。” 谢云戍又自嘲笑起来,笑自己当初的傻气。 “那介子姜呢,怎么你又移情别恋到她身上去了呢?” “我那时候已经有了抑郁症,高考后知道白静晨和游枭的关系,一时想不开,便……那啥了。”他顿了顿,又低笑一声,这次是笑自己幼稚莽撞,然后他接着说: “……是介子姜救的我,我模模糊糊,疼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但是我知道她救我时拼尽了全力,我甚至差点把她勒到窒息。” “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学校里一点风声也没透。”裴小舟吃惊道。 谢云戍淡淡笑着,继续说道: “这种事情,除了我爸妈和介子姜家人,其它都是不认识的人,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你就这样移情别恋了?第一次是误会感恩,这次又因为救命之恩,兄弟遇到的都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之人?”裴小舟调侃道。 谢云戍呼出一口气,爽朗笑起来道: “我也以为是感恩,但我发现我以前想到白静晨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觉得这世界上有人在乎我,可以不见面,可以不说话,有就够了。可是对于介子姜,我念念不忘,她的一颦一笑都在我心里, 我这两年多魂牵梦绕,无时无刻不想她,时时刻刻想见她。……呵……大约是疯魔了?” “兄弟,听我的,你不过是对美女见色起意罢了,多见点美女就好了。你了解她吗?说得如此痴情。” “呵……不了解,但就是割舍不掉。我对白静晨心如止水,只想一心留住她,以此证明这世界上有人在乎我。但是对于介子姜,不瞒你说,我一方面想小心翼翼呵护她,一方面压制不住对她的亲近之心。” “兄弟,只能说,你长大了。”裴小舟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谢云戍差点喷出一口茶,忙道: “滚犊子,你不是说我不坦诚吗?跟你说实话你还……” 裴小舟哈哈笑起来道:“算了,就帮你找她,也许见到了你就死心了,免得你心心念念。” “你说有线索了?什么情况?”谢云戍早就按耐不住想问了,面上却佯装淡然。 裴小舟喝着茶,慢慢说道: “你知道邵白鹭吗?介子姜们班的,和白静晨交好,前些日子发了个视频在社交账号上,说是某网红参与校园霸凌的真实事件,虽然视频不清楚,也没声音,但,我看见那被打的女孩隐隐约约有些像介子姜。” “视频在哪里?”谢云戍这下是真的按耐不住了,忙问道。 裴小舟立马拿出手机,翻开微博。 谢云戍看着视频,突然青筋暴起,拳头捏得紧紧的,他眼里充满愤怒,心上全藏着对介子姜的心疼。 他长舒一口气道:“她们竟敢?小舟,拜托你一件事,联系邵白鹭,我要见她。” 裴小舟为难道:“我只是偶然加了校友微博,正好关注了她,美女嘛,我关注得多了,可我真和她不熟,只是路上见过,招呼都没打过那种。” 谢云戍沉思了一会儿道: “那……她指的某网红是谁?白静晨吗?” 裴小舟斩钉截铁道: “肯定是的!你在京都可能不知道,白静晨在我们圈内还是小有名气的。” “你们圈内?”谢云戍疑惑看向裴小舟。 “忘了告诉你,本公子也是一个网红,美妆主播!” “你行啊!裴公子! ” 谢云戍说着拍了拍裴小舟的肩膀,略一沉思又道: “ 介子姜的父母当年应该是报了案的,我去警察局问问,也许有线索。” “对哦哈,你找警察,提供了线索,警察一定会联系介子姜父母,到时候你要见介子姜不就轻而易举了。” “对,他们如此恶毒,害得介子姜生病休学,如今也不知身体好些没有。他们……我一个不会放过。” “老谢,你这样有点吓人啊。” 谢云戍看着裴小舟开玩笑道: “所以别惹我。话说现在自媒体如此发达,你也算是赶上时代潮流了,哪个网红是你啊?” “保密啊兄弟,没人知道我的真面目。” “还玩神秘!” “业务需求,业务需求。” “到底叫什么?” “小仙舟舟。” 谢云戍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什么?女的?你以女人的名义成了网红?” “哎呀,美妆主播嘛,把男人化成女人,这才是本公子的真本事。” “行,行,行。裴公子,往后我们必有合作。” “你也是网红,还是给我广告?” “我开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刚起步,等我们毕业后,我们一起干啊。” “是吗,求之不得啊,找个组织甚好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各自离开。 第40章 分裂:演绎妖娆刺他心 谢云戍直接开车去了高中附近的警察局。 谢云戍到警察局后,找到一个警员道: “警官,两年多以前,有个女孩叫介子姜,他父母是不是来报过案,她应该是受了伤?我有这个案子的证据。” 警官打量了他两眼,见他一身正气,眉眼间有些放荡不羁,但气场不卑不亢,瞬间对他礼貌有加道: “先生请坐!介子姜?你坐着,等我们查查。”说着走进了办公室。 谢云戍等了一会儿,只见两名警官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直接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你手上的证据是什么?” 谢云戍感觉他们对他像审犯人一般,有些不爽,但还是耐心道: “谢云戍。与案子没关系。校园霸凌视频可算证据?” 谢云戍说着拿出了手机。 警官看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谢同志,你的视频哪里来的?” “有个叫邵白鹭的发在微博里,我朋友看见,下载下来发给我的。” “感谢您,同志。你提供的线索对这个案子有极大的帮助,你认识视频里的人吗?” “一中的学生,白静晨、游枭、童超,拍视频的应该是邵白鹭。” “好!我们马上核实抓人,并联系报案人,如果需要您协助,我们会通过刚刚登记的信息联系您。” “多谢警官,我也是最近才得知老同学生病,想去看看她,不知道她家地址,警官可以告诉我吗?” ………… 谢云戍没想到介子姜竟然就是自己家的租客,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自家家里天天住。 再次重逢的谢云戍一心想让介子姜爱上他,事实上,他成功了。可是,事业上的不顺,使她打了退堂鼓,才有了酒店里自导自演“移情别恋”的戏码。 而现在, 介子姜依然坐在酒店床上,思绪回笼,她恍恍惚惚,像失了魂魄一般。 那往事在她心里几分钟就过完了一遍,介子姜突然两眼猩红,极力忍住疼痛与恍惚,心里一个声音道: “是他,是他用我打赌,赌白静晨做他的女朋友;是他,是他指使她们在巷子里打伤我。” 突然心里另一个声音又起: “不,他爱过我,爱过的……不,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随即刚才的声音盖了过来,扰着她的大脑说: “呵……他一边诱惑我,一边与别人打情骂俏颠鸾倒凤……他是个爱情的骗子……他……是个爱情的骗子。” 介子姜有些神志不清,晃了两下。 那个清冷的声音由近及远道:“对,男人都是骗子,爱情都是虚幻,我从来没认识过他,不认识,不认识……我需要清净……躲在黑夜里,不要打扰……” 又当此时,她突然笑出声来,心里有个热烈的声音说道: “疼……疼……我不爱他……不爱了……不,惩罚他……害过我的,一个也不要放过,惩罚他。” 几近疯狂的介子姜胡乱地翻着衣服,终于她平静下来,是云淡风轻,是豁达开朗。她慢条斯理折叠着衣服,拉上行李箱,重新面带微笑走了出去。 谢云戍定定站在过道里,似等着她, 似陷入痛苦的回忆里无可自拔。 介子姜靠在走廊的墙边,显得慵懒随意极了,她笑着盯着谢云戍的,露出热烈而又欢快的笑容。 听见脚步声的谢云戍瞬间回头,看见介子姜的瞬间,他想: “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否则,美人,我怎么保你未来,我怎么用这无能的躯壳许你幸福?” 他想着, 大大方方打招呼,显得热情而又陌生道: “诶……好巧啊,小姜美人……你怎么来京都了?” 介子姜眼神清明,笑得诱人而略带攻击性,她站直身子,似乎清醒极了。 她脸上的笑意很灿烂,她对着谢云戍挑了一下眉,极尽魅惑般道: “嗨,老同学?好巧啊,我来找我哥,现在要回学校了。” 这下谢云戍懵了: “她为什么如此冷静,她竟然对我没有一丝怨恨吗?她……眼中热烈的光只剩热烈了, ……她一向叫我小东家,怎么突然叫老同学了?难道半年多不见,生疏了?” 一瞬间,谢云戍脑中百转千回,他记得分别时介子姜眼里的柔情蜜意,他的心日夜思念的就是她那可化万物的柔情蜜意。 一阵心痛传来,他呼出一口气道: “你……都听到了?” 介子姜一脸茫然,笑道:“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呵呵……不过嘛,情侣之间秀恩爱,正常,我又不会嘲笑你。” 谢云戍探究一般看着她,心想: “她相信了,所以故作不在意?” 想着又道:“我们,反正又没有确定关系,我与她逢场作戏。” 介子姜微皱眉头,感觉眼前这人有些毛病,她一脸茫然道: “哦,我知道你向来如此,还没确定关系?用别的女人刺激她?呵……老同学的手段就不能换点新的?” 谢云戍无奈苦笑,深深看进介子姜的眼里,心想: “她是顾左右而言他吗?她说这话仿佛说别人一般,这是想表明与我从来就没有关系吗?” 他想着在心中嘲笑自己费尽心思演戏,原来人家本来就毫不在意。 但他还是探究一般看着介子姜,心中暗暗苦笑道: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呵呵……与她撇清关系,这不正好顺了我意吗? ” 他沉沉道:“呵……那你不怪我?” 介子姜道:“怪你?也是……既然如此,那就等着报应。” 介子姜突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露出了嫌弃的神色,喃喃道: “这风格?我怎么记得我穿的不是这件?这也太秀气娇弱了。” 她自言自语说着,抬头看着谢云戍道:“我再去换件衣服。” 谢云戍一直站在走廊里,直到看见介子姜重新出来。 介子姜一脸笑意道: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带错衣服了,这些我都不喜欢,你在京都时间长,知道哪里能买衣服吗?” 谢云戍道:“我带你去。” “你不忙?” “不忙,带你买衣服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41章 陌生:道有情却无情 两人来到商场,介子姜一改常态,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满商场跑,买了几套性感又时尚的裙子。 介子姜显得大方又开朗,她见谢云戍一直不说话,便笑道: “老同学,两年多不见,你变了很多?” 谢云戍如遭雷劈,本来走在介子姜前面的他突然回过头看着介子姜道: “两年不见?” “是啊,毕业散伙饭后就没见了,最后一次见你,呵……不提也罢。” “小姜,你说什么?你又把我忘了?” “老同学,我不是记得的吗?” 介子姜说着往前跑去,完全不把谢云戍的话放在心上。 谢云戍看着她,迎上去道:“那你来京都做什么?” 介子姜笑道:“看我哥啊,不是说过吗?” “那这两年,你怎么过的?” 介子姜笑道:“第一年,呵……被人打了,恍然就过了,第二年病好了,重新在省会大学上大一。” 介子姜说着,心想:“打我的罪魁祸首不正是你吗?哼……老同学呀,既然遇到了,记上一笔,这仇,迟早要报的。”想着笑得开心又肆意。 谢云戍有些不甘心,忙道:“那我呢?” 介子姜巧笑嫣然道:“老同学,死性不改,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闪进一家店铺,谢云戍一个人站在门外,浑然站在风中,他拿出手机,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看着她最后给他发信息的时间是昨晚。他定定站在那里,心中开始后悔,暗暗道: “她忘记我了,她又忘记我了,谢云戍啊,自作孽啊……” 过了一会儿,介子姜穿着一身红色刺绣上衣,搭着一身黑色包裙,配上一双与上衣同色的小高跟鞋走出商铺,谢云戍惊呆了。 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她这样打扮,竟然也无比美艳动人。 谢云戍感觉浑身都燥热起来,他看着她曼妙的身姿朝他走来,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他对她的思念压在心里,似乎更加浓烈了。 他在心底开始怪她冷情,几个月前都还任他拿捏,任他亲吻,如今,她竟然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谢云戍冷冷道:“买完了吗?该回去了。” 介子姜优雅笑道:“老同学,等急了?怕你女朋友吃醋?” 谢云戍定定看着她,似要从她的一言一行中读出一些她表现出来的其他不同。 他想着她是演戏给他看,她实际是没有忘记他的,可是他失望了,只得淡淡道: “见笑了。” 说完转身离去。 介子姜却在他身后热情道: “老同学,她不喜欢你,和现在的女朋友分手了,可以考虑一下我啊。” 这下谢云戍猛然回身,走近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介子姜笑道:“你还有一年毕业?回老家吗?我等你和女朋友分手哦,放心,我不介意你跟别人好过。” 谢云戍继续低着声音道:“是吗?可我介意?” 介子姜显得更加大方道: “没事的啦,我知道你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我不过看在你帮我捏过腿的份上,加上你的确长得好看。放心,我不纠缠你的,但是我知道她不喜欢你,我会等你忘了她。” 说着还对着谢云戍做了一个飞吻。 谢云戍如遭雷劈: “她是真的变成了这样性格的人了,我似乎不认识她了。她对我如此热情,我却看不见她眼里的一丝情义和留恋。她是刚刚听见我的电话,所以故意装给我看的吗?可是,她性格如此孤僻,怎会演得如此自然。” 想着便问道:“她不喜欢我?你知道她是谁?” “当然,谁不知道你喜欢白静晨喜欢得不得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变得她高攀不起的,你若是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的哟。” 这时候,介子归的电话打了进来,介子姜接起电话道: “哥,我下午的飞机。” 介子归的声音传来:“小姜,我们一道。” “什么,哥,太好了,你早该回家了。” …… 兄妹两打完电话,介子姜对谢云戍道: “老同学,再见了,今天谢谢你带我来买衣服。” 谢云戍心中不舍,又有些难堪,见她毫不留恋要走,情急之下拉住介子姜,开玩笑却是不死心般豁出去道: “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吗?找到了,这么快就要走?” 介子姜皱了皱眉,甩开了谢云戍道: “你发什么神经?我来找我哥,我找你做什么?” 谢云戍拿出手机道:“你看,这是你给我发的信息。” 介子姜大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手机上并没有。” 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里就找不到谢云戍这个人。 谢云戍不敢相信,马上给她发了个信息,却发现发不出去了。 “你把我拉黑了?” 谢云戍有些歇斯底里,却强忍着心中的不甘,她怎么可以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他又翻出通话记录,全是介子姜打的未接。 介子姜一头雾水,看见他备注的的确是她的号码,备注的名称是“姜来可妻”,介子姜笑道: “什么鬼?我们毕业后就没见过,我以前连手机都没有,我们本来就没有瓜葛。我哪里来的你的联系方式?老同学……你这,有些变态呢……” 谢云戍道:“你又忘记我了?我是你的小东家,桐竹镇,记得吗?我是你家房子的房东,美人,别忘了我,我错了,我没有其他人,我只有你。” 谢云戍说着,想要去抱介子姜,介子姜慌忙避开,有些讽刺道: “谢云戍,你发什么疯?我和你不熟,我家房东我也没见过,谁家的房子我也不关心。又失忆?我什么时候失忆了?” 谢云戍想过她会和他大吵大闹,会找他要说法,或者一个人伤心流泪生闷气……可是他从未想过她记起了以前的他,却忘了现在的他。 谢云戍有些不甘心,他死死拉着她道:“你喜欢过我的。” 这时,介子姜突然笑了起来道: “老同学,原来你知道啊?” “你……承认了?” 谢云戍试探着问道。 介子姜自嘲一般笑道: “是啊,喜欢过你,心疼你坐在实验室门口伤心,给你送了面包,心疼你为了她自杀拼命救你,可是,你明知道她不喜欢你,你宁愿逗着我好玩,只为让她答应做你女朋友!呵呵……” 介子姜突然潇洒道:“没想到的是她们伤害我,你看见了竟然笑得如此开心,与她击掌庆祝……想来,年少无知的我,那时确实因你而难过。好在病好后,我才明白,我不过喜欢你的皮囊罢了……就如现在一般。” 谢云戍对她说的话却是越加震惊了。 他重复道:“面包是你放的?” “是啊,大概是同情心泛滥了。” “你承认是你救了我了?”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见义勇为,又不是什么坏事?” “你说我知道她们伤害你,还……” 介子姜连忙打断,眼里有些煞气道: “罢了……往事如烟,你自喜欢她你的,我与你并无瓜葛,凭什么要求你在乎我同情我?想来也怪不了你?是我当初想不开,哈哈……老同学,不必纠结往事,我依然喜欢你的英俊潇洒。” 说着见一辆出租车驶来,连忙抬首拦住,又向谢云戍投来一个飞吻道: “老同学,江湖必会再见。” 谢云戍见她要走,赶忙随她上了车。 “你做什么?”介子姜震惊道。 “没什么,搭个便车。” 鉴于司机在场,谢云戍不好再多问。而介子姜自顾自闭目养神,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到了机场,时间还早,介子姜道:“你追着我来,着实有些变态啊。” 谢云戍想着自己如今狼狈不堪,什么也没有,未来也没有,他刚刚是太不甘心了,以至于忘了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她,还想着挽回她,于是便笑着道: “好久没回老家了,突然见到家乡人,想家了,想让这种感觉多停留一会儿。” “是吗?老同学还真是性情中人啊!可我没心情陪你思乡情切了,我要找我哥去了。” 谢云戍道:“你喜欢我的皮囊?” “喜欢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第42章 心疾:一人两心不相见 介子姜抱着手臂,高傲而优雅,性感而热辣,眨着一双无情而又深邃的眼眸,看着谢云戍,笑得很迷人。 谢云戍突然靠近她道:“那,我让你得到我……的皮囊。” 介子姜立即道:“嗯……有点恶心,我有洁癖,你和其他女人……,咦……我想着就有点……” 谢云戍道:“这么说,我和其它女人没有瓜葛,你就愿意了?” “也不一定,一是看我心情,二是看你自我净化程度。” “自我净化?” “被垃圾污染了的皮囊,再美,我也不愿意接近的,至少也要净化个一年半载的。” “你……嫌弃我?”谢云戍打起了自卑牌。 没想到介子姜却漫不经心道:“怪我咯?自己不洁身自好,我嫌弃你不是很正常吗?” “我在你心里,如何就成了这样的人了?”谢云戍这话伤感而又自嘲。 “你本来如此,不是在我心里如此。” 介子姜毫不留情面,说着扎心的话。 “哈哈……我这也算是如愿以偿了,能得你喜欢皮囊,我也荣幸。既然如此,那……后会有期。” 谢云戍无奈极了,只得故作潇洒,心想:“美人,不知你我可还有缘分续前缘。” 介子姜也潇洒转身,挥着手道:“有期有期……” 介子姜进了机场,回头看了一眼谢云戍,心道: “老同学,我等你回家,有些情仇,还是报了好。” 谢云戍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站在热风中,久久无法回神,直到一架飞机盘旋而过,他才苦笑着回神。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介于云间的商标属于我个人,现在被一个企业占用,我有权收回,兄弟,我知道你认识的律师多,还请你帮我这个忙。” ………… 两年后。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介子姜在别人眼里变了一个人,白天见到她的人都知道她性格活泼,穿着时尚前卫。 她在某平台注册了个视频号,取名叫做红无常,她戴着红色面具吐槽社会的一些弊端现象,竟然因为幽默风趣,神秘而有才华,成了一个几百万粉丝的网红;同时她兼职帮人写文案,说起赚钱,她就兴奋,唯独怕丢了自由。 可是到了每天傍晚六点,她便会消失在人群中,穿上一身清冷的古典元素服饰,不苟言笑,除了坐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便是抱着琵琶箜篌在僻静的公园树林中自娱自乐。只是,她常常会做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爱上了一个男子,正是情深意浓时,那男子抛弃了她。她在梦里哭得泪流满面,那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感觉,使她清醒时也难以排解。她努力回想梦中男子的模样,却始终想不起来。 她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晚上六点化身为性格孤僻的小说家黑无涯,她谁也不放在眼里。有人与她打招呼,她从不回应。偶尔回学校宿舍,但过了晚上六点,就连室友都不敢打扰和招惹她。 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醒来,她又变成了性格活泼的红无常。 她人格分裂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个主白天,一个主黑夜。 当然,除了她自己猜了出来,别人一概不知。 她在两个人格之间转换,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她自己和自己聊天,了解了自己看不见时另一个自己的生活和学习轨迹。 两年来,她手机用两个,银行卡开两张,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她和自己相处得很好。 毕业后她活得更加自在,钱也赚了不少。 白天的介子姜喜欢城市生活,不愿意回桐竹镇。 晚上的介子姜独来独往,原本一心想回桐竹镇,两个自己为此奔波了几天,白天红无常介子姜就往城里跑,一到晚上黑无涯介子姜又往桐竹镇跑,她自己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 后来黑无涯介子姜妥协了,因为父母对她有了一些怀疑,她变得更加谨慎,甚至后来毕业两三个月了,她再不敢回桐竹镇,她怕父母为她担心。 倒是给父母汇了不少钱。 而哥哥介子归与廖青青开了一家影视策划公司,从一开始的两个人做成了如今的百人的团队,他们拍摄的视频短剧《暴躁的山核桃》也在网上爆火,也吸引了很多文化投资人想与他们合作,他们也算是创业成功了。 谢云戍第一年打官司拿回了“介于云间”的商标,便一心专研后期制作,也不再重新组建团队,而是以“云间”为名,在网上制作了一期又一期精彩的游戏和动漫视频,他也因此成长为独立的制作人,接一些小项目,全程一人制作,制作效率很高,成片效果让客户很满意。很多人一度以为“云间”是一个团队。 第二年,他毕业后就直接回到家乡,而此时的季长风和楚钱钱也合同期满了,便毅然决然跟随他到了省城。 他重新注册了新公司,在季长风和楚钱钱的帮助下,重新组建了团队,介于云间重新问世。 谢云戍很谨慎,业务和制作都要亲自从头跟到尾,对于一些生死攸关的决定,他召集员工开会,谈了又谈。 因为有了业务基础,公司发展很快,短短一年时间介于云间在省城便小有名气,而此前在京都的一些小项目客户也重新回归。 谢云戍事业终于在稳中求进,当然,也没人知道,他不知去省城大学暗地里看了介子姜多少次,可始终不敢去面对她。 而对于介子姜来说,谢云戍这个人似乎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过客,拥有两个人格的她活得风生水起,一动一静,一热一冷,她不需要爱情。 然而只有白天的介子姜常常想起谢云戍,想起他伤害她的仇还没报,她想他,便从他什么时候回京都,什么时候创业成功,什么时候在哪里约客户都时不时去打听。 此时,介子姜看着网上介于云间的消息,喃喃道: “老同学,两年了,想来你也干净了,我也该报仇了。” 正想着的时候,黑无涯介子姜的手机她忘记关机了,所以不断有信息发来。 介子姜拿出来,想给她关机,无意中见到一个叫青青的不断添加她的好友,验证内容大约是说看上了她的小说《乱红之佛》,要与她合作,希望她通过好友,价钱好商量。 介子姜自然是知道晚上的自己写小说赚钱的,看见“价钱好商量”几个字,她瞬间忘了和黑无涯介子姜的约定了,瞬间用指纹解锁,顺利通过, 她才知道对方加她好友已经不止一次了,从记录上看,五六次了。 介子姜嘀咕道:“无涯妹子,有钱不赚,错过了多可惜,我帮你一把。” 对方网名是一个单字“青”,介子姜自然不认识这人正是自己未来嫂子廖青青。 廖青青半年前就看上了她的玄幻小说《乱红之佛》,一直想办法找作者,好不容易通过熟人找到她的号码,可是作为小说家黑无涯,怎么会出面与人谈合作呢?所以好久以来,高冷的黑无涯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直接把她忽视了。 廖青青都快要放弃了,可是突然她主动打了这个电话。 红无常有些兴奋,自作主张联系了廖青青,两人约了见面。 见面的地点,介子姜定的,在一个中西餐厅。 她之所以定在那里,是因为他知道,明天,谢云戍的公司要在那儿办庆功宴。 她也该主动找他了,天时地利人和,至于冒充黑无涯谈合作,不过是兴趣正浓,心情正好的原因。 第二天中午,介子姜如约而至,廖青青大吃一惊: “天,黑无涯竟然是个美女?我还以为是个男人呢。” 第43章 撮合:哥嫂共餐饮酒 介子姜摘下墨镜,优雅道:“这位姐姐好眼光。” 廖青青道:“我想要《乱红之佛》的影视版权,我知道无涯姑娘这部小说只做了自己的公众号,粉丝不少,有什么要求。” 介子姜笑道:“钱够多就行。” “哦,无涯姑娘倒是直接,半年不理我,原来是突然缺钱了?” “嗯……倒不是缺钱,只是突然心情好了,但是既然要合作,自然是钱越多越好。只是,不知姐姐是哪家公司的?证件带了吗?” 廖青青很有诚意,把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证以及自己的身份证都带了。 这下轮到介子姜吃惊了。 “你……你叫什么来着?” “廖青青。” “啥?介子归,你认识吗?” “合伙人,法人,公司大股东。” 介子姜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有趣了,姐姐,没什么问题,合同呢,带了吗?签字,我还有事呢,钱你们说了算,我突然不想计较了。” “真的吗?无涯妹妹,你也太豪爽了。不过,你认识介总?” 介子姜故作神秘,端起水杯,抿唇一笑却不答话,半晌后她才道: “但我有一个条件。” “啊?还有条件啊,你说,什么条件?” 介子姜忍着笑道:“喊你们介总请我吃饭,马上,你要一起。” “啊?就这?” “对啊,就这。” “你认识他,该不会你暗恋他?”廖青青有一瞬心痛,咋整,难道自己一直守着的人要被抢走了。 介子姜见她表情变换,觉得有些好笑,故意道:“他来了我再告诉你。” “那……行。” 廖青青有些提不起兴致,只是机械般签着协议。 廖青青立即打电话给介子归,说明了意图,介子归云里雾里,只觉的这作者怕不是有点毛病。 等介子归的过程中,介子姜问道:“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呵呵,个人隐私,不太想说。” “姐姐挺高冷啊!你们介总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姐姐知道吗?” “介总的私事,我怎好过问?我建议无涯妹妹一会儿直接问他。” “那姐姐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介总那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妹妹,言情小说作者都这么八卦吗?” “倒不是,我个人比较八卦。”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姐姐还没回答我问题。” “哼……反正闲聊,说说也无妨。我喜欢的男生,温文儒雅,有责任心。” “介总那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呵……介总自然是很优质的,多数女孩都会喜欢他,可是不知道他喜欢怎样的了?” 介子姜抿嘴笑起来,心想: “我就说嘛,哥哥经常挂在嘴上的女人,明明互相喜欢,却硬要拖着浪费青春。” 想着笑道:“我猜,他喜欢姐姐这种类型的。” “为什么?”廖青青有些吃惊,没料到介子姜会这样说。 “个子高高,优雅出众,独立美丽,上得厅堂,下不下得厨房不重要,他会下厨房……总之,闷骚型介总绝对喜欢的类型。” “妹妹,你与介总很熟?” 介子姜笑道:“有一点不熟。” 她言外之意是,就一点不熟,其他都很熟。 “那你对他这么了解?” 介子姜看看时间,笑道:“姐姐和他很配,你走一步,他肯定把剩下的九十九步走完。” “你……不喜欢他?” 介子姜估计介子归就要来了,而且,谢云戍的团队也该出现了,她赶忙起身,神秘笑道: “可以喜欢,姐姐,我要是主动起来,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今天这机会给你,若不珍惜,我可不知道我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了。” 廖青青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介子姜呵呵直乐,挑挑眉道:“你们介总也可能喜欢我这一款哦,我想起来,还有急事呢。” 顿了顿,她又说:“但这顿饭,可是我亲自点的,你们俩得吃完,拍视频发给我。否则下一次,要合作就难了。” 说完风风火火跑走了,把廖青青一个人留在桌边凌乱。 介子归到饭店时,廖青青扶额道: “她走了,但是她让咱俩吃完,还要拍视频给她看。这姑娘……也真是奇奇怪怪的。” 介子归坐下,问道:“合同签了吗?” “签了。” “那就好,既然签了,反正也要吃饭,那就吃呗。” 廖青青见陆陆续续上的菜和店员拿上来的酒,无语道: “我去,她还点了红酒,还真是有品位,大白天的。” 介子归坐得笔直,看着廖青青道: “这两年忙得,说起来,我们竟然没好好一起吃过一顿饭。” 廖青青也笑道:“今天还沾了这妹妹的光了。” “是个女的?我之前听你说她的名字,我以为是个男的。” “不但是女的,还是个美女呢。”廖青青笑着倒酒。 介子归低笑出声道:“是吗?不管她。今天没有其他事,喝点挺好。” 说着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廖青青一眼。 两人边吃边聊,而躲在饭店一角的介子姜看见他们开吃了,偷笑着跑了出去,心想: “我那木头哥哥,明明喜欢那姐姐,却请人家吃饭都不好意思。看来要想有个嫂子,还得亲自出面才行。爸妈,这下你们总该放心了。” 她想着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母亲沈慧,并拨通了她的电话。 “妈,我见着哥喜欢的女生了,可漂亮了,你看照片,他们这场约会可是我帮的忙,我哥若是追到她,您就有儿媳妇了,您要多花时间想想怎么对待儿媳妇,以后怎么带孙子什么的,就别干那么多活了,好吗。” 母亲沈慧有些兴奋,赶忙道: “真的?要是成了,我就少种两块地。” “妈,不种地了行吗?你和爸这些年已经够辛苦了,现在我和哥有足够的钱了,您让我爸也享受享受生活。” “我们不累,自家种的不放化肥农药,你们回来时也有拿的。还有,我们做惯了,不做反而要闲出毛病的。你放心,干得少,这几年你们拿了不少钱回来,你哥也把房子买了,我们过得清闲,好得很。” “那行,您和爸注意身体,我过段时间来看你们。” 正当介子姜走出饭店时,迎面走来了谢云戍和他的同事们。 第44章 蓄谋:美人亲不得 介子姜脸上露出狐狸般的低笑,随即走出去热情道: “哟,老同学,近来可好?” 谢云戍闻声,脚下一个踉跄,把身后的同事吓了一大跳,一个女同事趁机扶住他。 谢云戍站稳,强作镇定,挣开了女同事的手,理了理衬衫,看着介子姜,走上去道: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介子姜却漫不经心道:“不太好。” 谢云戍示意其他人先上去,低声和助理苏问说了一句: “你安排,我有私事,不用安排我的。” 苏问点点头,招呼好奇看向介子姜的众人赶紧上楼。 众人离开后,谢云戍走近介子姜,沉着声音,压抑着担心,强装笑意道: “怎么了?为什么说不太好?” 介子姜突然拉着他的领带,把他带到无人的街边,然后回头看着有些狼狈却又毫无招架之力的他,慵懒而魅惑道: “一直等不来你的消息,所以过得不好。” “美人,别……开玩笑,我……”谢云戍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憋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 介子姜却逼问道: “你和她们分手了吗?” 谢云戍这下一本正经道: “我和她们没有在一起过,何谈分手?” 介子姜不信,挑挑眉毛道: “她喜欢那个叫游枭的男生,但是你打赌赢了,她不是该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 “你在哪里听来我打赌了?难道谁家女朋友是用打赌赢来的?你不觉得是无稽之谈吗?” “哦,看来是她失信于你了?那,两年前和你在酒店的,是谁呢?新女朋友?” “没有人。” “老同学,电话打得如此腻人,你说没有人?” “没有人,那是我想象出来的你。” “哼……哄小孩呢,不过我并不介意。既然你现在愿意在我面前为了讨好我而撒谎,那是不是代表,你对我有意思?” 谢云戍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了,他忍着思念,常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她,却不敢出现在她身边,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 可是她现在分明故意撩拨他,既然如此,他何不抓住机会,他这一次决不会放开她,他要用真心打动她。 迅速调整好心态的谢云戍突然低头,深深看进介子姜的眼里,他低声道: “对呀,暗恋你好多年了,除了你,没有别人,别人的手都没拉过。” 介子姜笑了起来:“两年都没碰过别人?” “自然。”谢云戍笃定道。 介子姜悠悠道:“那既然这样,我闻闻看还有别人的味道吗?” 介子姜说着便凑到他跟前,吸着鼻子闻他身上的味道。 谢云戍这两年练就的自律和自控能力,以及压抑在心间那快要破土而出的思念之情,在介子姜凑上来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 他瞬间捧起介子姜的脸,红唇压了下去,他的思念已经无法抑制了,他太想她了,只有抱着她,亲她,他才觉得她是真的,他才觉得心里压抑的思念没那么磨人。 介子姜嘴角露出笑意,下一刻她听见谢云戍压着声音道: “美人,我好想你。” 介子姜感觉头昏脑涨,只一瞬间,她换了一个人。 谢云戍要更进一步加深亲吻时,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离我远点。” 随之而来的是“啪”的一个耳光以及猛烈的一脚,谢云戍后退一步,忍着疼痛道: “美人,对不起,我……实在太想你了……” 他喘着粗气,刚才只是轻轻碰到她的唇,他的思念还堵在心间,他的眼眸猩红,像饿狼一般看着她。 介子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心想: “今天怎么提前出来了?红无常,你能耐了,竟然招惹男人?还招了一个大色魔。” 随即冷眼看着谢云戍道:“请你离她……哦,不,离我远一点,臭男人,你要再敢接近我,休怪我告你骚扰!” 谢云戍瞳孔地震了半天,看着眼前突然看他像陌生人一般的女人。 他试探道:“美人……你……不认识我?” “为什么要认识你?麻烦阁下离我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 她看他的眼神嫌弃而又冷漠。 “美人,你相信我,我爱你,从未变过。” 谢云戍以为她在试探他,故意假装不认识他,于是他继续表白。 介子姜心想:“红无常,你真麻烦!” 想着冷冷出声:“滚!” 一身的气场前所未有,若不是谢云戍这些年见惯了大场面,怕要被她唬一跳了。 介子姜说着,也不正眼看谢云戍,直接转身离去。 谢云戍心都揪紧了,到底有几个美人,早先那个至少热情似火,怎么一个吻她就完全不认识我了。 她不会是精神分裂了? 谢云戍想着自己两年前的确伤了她,一直以为她为了面子忘记他们那段美好的时光。 可如今,她又换了一个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她那神态,完全不像是演的,她真的人格分裂了。 心中确定这个事实的谢云戍见介子姜打了车离开,自己也赶紧打了一辆车跟上。 他拨通了介子归的电话,想要问个究竟。 介子归呵呵的声音传来道: “我说小东家,我妹妹这两年开朗豁达, 人格分裂这种有心理疾病的人才会出现的,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呢?她好着呢,放心。” 谢云戍无奈,只好跟着介子姜的车一直到她租房子的小区。 这时候,吃完饭的介子归和廖青青因为都喝了些酒,廖青青显得晕乎乎的,走路都快走不稳了。 介子归接完谢云戍的电话,心想: “这小东家和小姜什么时候又熟起来了。妹妹不是说两年前就和他断了联系了吗?那房子也是我和他办的买卖手续。这小子,不会看上我家小姜了?” 介子归想着,抿嘴笑起来道:“管你们的,别烦我就行。” 说着看向走在前面的廖青青,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公园椅上,头偏靠在身后的银杏树上,闭着眼睛。 介子归走上前去,坐到她身边,有些局促,他侧头看着她,见她一动不动,便低声唤道: “廖总监……” 第45章 嫂子:装醉俘获哥哥心 廖青青咂咂嘴,努力睁开眼睛,然后站起身来,开始跌跌撞撞走路。 介子归赶紧上前扶她,低声道:“廖总监,你醉了,太阳一晒,怕中暑,我送你回去” 廖青青酒量并不差,她只是想起了介子姜今天和她说的话——“你走一步,他一定会走剩下的九十九步。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主动起来,就没姐姐什么事了。” 所以她只是多喝了些,还谈不上醉得意识不清,她想主动一点试试,但为了面子,装醉是最好的选择。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什么反应。 廖青青想着,索性拉住介子归,往他身边凑,语气温软,撒娇道: “介总,介总……背一下,走不动了。” 介子归从未见过廖青青这软萌的一面,他眼里的廖青青高冷严厉,不苟言笑,一板一眼,一本正经,所以他对他有意,却从来不敢表露,他以为她这样的人,不需要男人,因为她本身就很强了。 介子归身体一僵,心跳狂乱,他压着声音道: “廖总监,你确定?” 廖青青双手环抱在介子归的后腰上,头靠在他身上动来动去道: “我不是廖总监,我是介总的小可爱。” 说着咯咯咯咯笑起来。 介子归原地转了一个圈,低头看她,眼里充满柔情,他笑道:“小可爱,我是谁?” 廖青青心想:“得逞,果然需要我走一步啊。” 想着嘴角忍不住笑意,缓了半天才敢抬头看介子归,伸手去摸他的脸道: “你是谁?我知道啊,你是我家介总嘛?” “那你是谁?” “我?我是介总的小可爱啊!” 介子归脑袋短路了一般,半天反应不过来,他又提高声音问道: “你……是谁?” 廖青青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心中暗爽,继续撒娇卖萌道: “我是介总的小可爱啊,嘿嘿……小可爱。” 介子归的神经像被打通了一般,他突然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盘在他的腰上,边走边道: “小可爱,那我们,回家?” 介子归说这话时嘴唇在廖青青耳边蠕动,声音低哑得不得了。 廖青青在心里对自己的演技大大点了一个赞,心想: “早知道如此,我何必等他这么多年?介总这也太好撩了。黑无涯那妹子,竟然对他这么了解?” 想着靠在他胸膛上嘟囔道:“介总不喜欢我,不能带我回家。” 介子归抱紧她,低沉道:“青青,我喜欢你。” 廖青青心花怒放,感觉耳朵痒得不得了,她闭着眼睛,享受着介子归胸膛的温暖,欢喜笑道: “那,我也喜欢介总,我要和介总回家。” 介子归笑得合不拢嘴,抱着她朝路的另一边走去。 路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廖青青心想:“反正我闭着眼睛,这种大型社死现场,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着心安理得地任由介子归抱着走了很远。 听见介子归有些微喘,她终究是不忍心,便动了动,哼哼道: “不要抱,我要走。” 介子归放她站在地上,她想这戏还得继续演啊,否则更尴尬,没法收场啊。 于是歪歪扭扭走起来,半闭着眼睛。 介子归见她还走不稳,跑上去半抱住她的身子,把她半个人圈在怀中走着。 终于到了介子归新买不久的房子,廖青青紧张极了,这该怎么办,这戏没法收场了。 进了家后,她为了躲避尴尬,一下子坐在沙发上,佯装靠着沙发睡着了。 她心想:“好想看看他家是什么样的啊,可是不好醒来啊,廖青青,作死过头了,哎……三十六计,睡为上计。”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办时,介子归过来了。 他蹲在她身边帮她脱去高跟鞋,弯腰抱起她,抱着往主卧走去。 廖青青心中狂跳,这怎么办,他不会直接……就把九十九步走完。 介子归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薄被,然后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廖青青放下心来,心中高兴极了。 “我这是睡了他的床了,那离睡他的人,应该也不远了。” 想着想着真就睡着了。 …… 而另一边跟着介子姜去她出租屋的谢云戍下车后,便眼睁睁看着介子姜进了屋。 他一直守在楼道里,心想,她应该会出来。 果不其然,隔了一会儿,介子姜穿了一身青绿色的及踝旗袍裙,手上抱着一把琵琶,一脸清冷,从楼梯上走下来。 谢云戍心中狂跳:“那不是以前的她吗?” 谢云戍赶忙跟上,佯装在小区外与她偶遇。 谢云戍跟上去道:“嗨,美人,真巧啊!” 介子姜像没看见他一般,直接略过他,继续往前走去。 谢云戍继续跟上去,凑到他身边道:“美人,是我,谢云戍。” 介子姜依然一言不发,像没听见一样,直接走到最近的公园里,坐在一个人都没有的湖边凉亭。 谢云戍见她不理她,只能跟着她,坐到不远处看着她。 介子姜见谢云戍死皮赖脸跟着自己,心中有些厌烦,不由得浑身发出源源不断的冷气。 谢云戍也不由得浑身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大热天的,有些吓人啊。” 介子姜打开收音器,开始起势弹起了琵琶,弹的是自编的曲子《夏夜之风》。 只听乐声像流水一般流淌出来,和着傍晚的水声,应着柳树上夜莺的歌声,加上断断续续的蝉鸣声以及几个稚童的笑闹声。 不单单是谢云戍沉迷其中,就连过路的人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频频回头倾听,更有逛公园的人们原地而坐,一个个像上课的孩子一般,安静极了。 谢云戍掏出手机,悄悄录下了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散也散不去。 介子姜弹完一曲,关上了收音器,便自娱自乐般弹了些其它曲子。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放下琵琶,坐在那里静静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像在沉思一般。 谢云戍不敢走近打扰她,只是静静看着她,似乎单单是这样,便觉得是人生的一大乐趣,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她在月夜里弹箜篌,在梵呗山上弹琵琶的样子。 这几年,他便是靠着当时拍的几个视频支撑着自己,否则他也不知道如何度过。 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助理苏问,电话里传来对方有些吵闹的觥筹交错之声。 第46章 冷漠:她把他当流氓举报了 谢云戍接通电话,沉声道: “吃完了?什么事?” “老大,刚才京都的老客户九天传娱的刘总打电话来,要拍一部关于古典音乐的爱情故事《风雪夜箜篌》,后期想给我们,但是配乐这块,我们的合伙人中,没有擅长箜篌的,还有些现场,需要专业箜篌演奏人员的特写镜头和某些替身镜头,谢总,我说明天给他回复,我们该怎么办?” “箜篌?” 谢云戍反问着,眼睛看向介子姜,脑袋里是几年前那个月夜,他想像着让她答应合作的几率有多大。 电话那边苏问肯定回答道:“对,我把剧本发您邮箱了,您可以先看看。” 谢云戍见介子姜面如冰霜,浑身冷气,瞬间打消了与她合作的念头。 他沉着声音道:“先接下来,让业务总监想办法对接,方向,高校的音乐学院。” “是,谢总,我这就安排。” 挂断电话,谢云戍打开邮件,迅速浏览了一下剧本,心中希望介子姜做这配乐,可是她对他,对别人都是拒之千里,合作的希望渺茫的很。 他虽安排了助理去想办法,但是内心还是希望与介子姜一起合作,这样他们相处的时间自然就多了,想想他就觉得开心。 他想着事情的时候,介子姜站起身,开始往回走。 谢云戍也站起身,跟在她身后,也不敢和她搭话。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快要走到介子姜住的小区时,一辆警车驰骋而来,两个警察瞬间把他架住。 谢云戍蒙圈了,怒道:“怎么回事?抓我干什么?” 警察严厉道:“我们接到举报,你尾随单身女性,我们合理怀疑你有不良作案动机。” 这时介子姜回身看着他,依然面无表情。 谢云戍笑道:“什么举报,我不就是正常逛个公园吗?” 这时警察看见介子姜后上前道:“是你报的案?” 介子姜微微点头。 “还请姑娘和我们走一趟,要做笔录。” 介子姜又微微点头,上了车。 谢云戍上车后有些哭笑不得,笑道:“警官,误会。” 警官严厉道:“别聒噪,去警局再慢慢交代。” 到警局后,警官分别把两人带进不同的审讯室。 警官见介子姜是个年轻话少的姑娘,问得比较温柔,问了她的基本信息后,开始进入正题。 介子姜把发现谢云戍跟踪他的事情三言两语说清,然后总结道: “希望警官好好教育他,不要再骚扰我,尾随我了,影响别人的生活很不道德。” 警官道:“好,姑娘放心,以后需要帮助,随时报警,警察会第一时间提供帮助。” “多谢。” “但是您得多等一会儿,问清楚了,调解完后你才能离开。” 介子姜走出审讯室,坐在大厅,有些百无聊赖。 而同时,另一边,谢云戍在警官的严问下显得痛心疾首道: “警官,不瞒你们说,她原本是我女朋友,后来因为我去京都上学创业,冷落了她,她和我分手了。但我一直还喜欢她,就想看看她,她不搭理我,所以我想多看看她而已,都是误会。” “空口白牙,人家不承认认识你,你有什么证据?” 谢云戍赶忙拿出手机道:“我有他哥哥的电话,还有,我们老家是一个镇上的,我原来还是她家房东呢,后来房子卖给他家了。小姜,可能太生我气了,所以一气之下才报了警,警官,占用警力资源,是我们不对,实在不好意思。” 谢云戍态度诚恳,说得还有些可怜。 警官有些动容,还有些同情,但是随即道: “那,你找她哥哥过来,证明你是无辜的,你才能离开。” 谢云戍急忙打通介子归的电话。 介子归此时正在家里悠闲看着电视,而屋中睡着他暗恋的廖青青,让他觉得岁月静好。 介子归接通电话道: “喂……小东家,你一天联系我两次,是不是有点频繁了?” “哥,大哥……小姜和我在警局,我需要你帮忙。” “什么?你俩犯什么事了?小姜这么乖得女孩,怎么去警局那种地方?” 谢云戍赶忙解释道: “哥,不瞒你,我喜欢小姜,但是她好像生我气了,举报我尾随她?现在需要你来证明我的身份,我才能出去。” 介子归突然压着声音哈哈笑起来道: “啥?哈哈哈哈,我妹妹还有这无情的一面啊。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有点什么,否则两年前她就不会悄悄一个人跑去京都找你。” “是,哥,求你了。还有小姜可能真的生病了,你来了我再和你细说。” 介子归看了一眼卧室门,轻手轻脚走出去道: “行,我马上过来。” 当介子归来到警局时,谢云戍像见到救星一般迎上去道:“哥……你总算来了。” 介子姜却面无表情,只是站起来冷冷喊了一句: “哥,你来做什么?” 介子归略有些生气的样子道:“待会再和你说。” 说着赶紧对警官点头哈腰道: “警官,实在不好意思,年轻人不懂事,闹别扭了,这是我妹妹,这是她男朋友,让你们受累了。” 警官严厉对介子姜道:“小姑娘,小情侣闹情绪,不要占用公共资源,你当我们警察每天都吃闲饭呢?” 介子姜冷着脸道:“我不认识他,他要是继续骚扰我,我举报你们不作为你信不信?” 警官直接整无语了,对着介子归道:“算了,带回去好好劝劝,别再整这种浪费警力的事情了。” 介子归一边陪着小心一边赶紧把两人拉出警局,带去自己车子旁。 “我说小姜,你一向懂事乖巧,怎么把小东家告去警局?你生他气也不该任性的。” 介子姜叹了口气道:“罢了,曲高和寡,对牛弹琴,我不和你们计较。” 谢云戍却赶忙凑近介子归道:“哥,她之前一个样,我只是……那个……亲了她一下,她就变得不认识我了。我们先送她回去,我再和你说。” 介子归也感觉出了介子姜的异常,这两年他见她都是在白天,她从不穿这样的衣服,性格热情开朗,和现在这拒人千里,冷冷冰冰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介子归点点头,心平气和道:“上车,先回去。” 介子姜优雅坐到后排,谢云戍只好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第47章 可爱:哥哥陷入爱河 到了小区,介子姜开车门下车,冷冷道: “哥,让他离我远点。” 说着头也不回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谢云戍看着她进了单元门,才长叹一口气道: “哥,麻烦你了。” 介子归单手倚在方向盘上,好整以暇看着谢云戍道: “你们怎么回事?” 谢云戍道: “哥……我喜欢小姜。两年前,我明显感觉她心里也是有我的,我们虽未明确关系,但是联系了八九个月。我本来打算一毕业就回来娶她的。”谢云戍又叹了口气道: “可是两年前,我公司出了之前和你说的那事,她几天都联系不上我。后来我无意中发现她竟然去京都找我了,还和我住了同一个酒店,我又高兴又害怕。我高兴她终是会主动找我了。可是我更害怕我给不了她未来,于是我趁机编了个暧昧电话,故意让她听见,让她以为我有别的女人。” “她大概觉得我一边和她暧昧,一边与别的女人谈对象,对我失望极了。她可能过于伤心,当场就把我们几个月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 “但奇怪的是,她记起了她生病以前高三的我,她性情大变,大大方方和我说着话,我也才知道她原本在高三时就喜欢过我,她原本对我也是一往情深的。 ” 谢云戍顿了顿,有些无奈道: “她那时被同学霸凌,不知为什么,她误会是我指使别人做的,所以她虽记起了以前的我,却对我失望至极。她嘴上说着要和我在一起,眼睛里却只有戏谑和无情。” “我想着,横竖都是我对不起她在先,是我伤害她在先,既然都是她,只要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自然会好好爱她,好好弥补她。可是当我想要亲近她时,她瞬间变成了刚刚的样子,她不但不认识我,性格也和之前完全不同,她对一切都冷若冰霜,这个她的世界里,完全没有谢云戍的存在。” 介子归这时才插嘴道:“你是说,小姜真的有人格分裂症?” 谢云戍沉着声音道:“我也只是有些怀疑,我以为你知道,所以白天给你打了那个莫名奇妙的电话。” 介子归道:“我这两年忙着创业,见她都是之前的样子,小姜活泼开朗,要不是今晚过来,我完全看不出她的异常。” “哥……我这两年偷偷关注她,也没发现异样,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对我的态度和对你的态度,都不像是演的。” 介子归道:“好,小姜比较独立,我不太干涉她,也很少关心她,这事,还得拜托你。我今晚见她是有些异常,你再看看。若她真的生病,我好安排她治疗。” 谢云戍连忙道:“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在叔叔和婶婶那里,还请哥多多美言。” “行,你只要好好照顾她,我爸妈很是开明,你放心。” “我是怕他们知道小姜是因为我才屡次生病,我怕他们怪我,不准我和小姜在一起。” “呵……小姜从小心思就敏感,这也是她的劫数,你好好待她,我爸妈很明事理的。” “真的,那谢谢哥!” “小子,你那房子这么便宜卖给我家,是看在小姜的面子上?” 谢云戍笑道:“哥,本来不该收钱的,前两年的确创业需要资金,我和家里不太亲近,所以就厚着脸皮收了钱。” “呵……讲究这些,两码事,是我们家占了你大便宜了。” “哥……您公司是做什么的?我这两年不敢联系小姜,也不敢联系你们,一直没问。” “影视。” “啊,我公司做后期,那是不是有合作机会?” 介子归道:“那好的很哪!说不准我以后就是你的甲方了。” 谢云戍又显示出了不正经的痞气道:“甲方大哥,给口饭吃。” 介子归温文儒雅笑着,颇有做大哥的风度道:“什么公司?实力如何?” “介于云间。” “啊?那是你的?看来,你才是甲方啊。巧了,我公司应该有人去和你们联系了,正好,最近运作一部古言玄幻剧,正要找你们合作。” “真的?哥,您公司叫什么?” “青归影视。” “啊,口碑很好啊,才完成的两个项目收视都很不错。” “看来往后真要多多联系了,这么好的资源就在身边,我们却削尖了脑袋去找陌生资源,哎……” “哥,我接了个项目,需要箜篌配音,还要拍些特写镜头,我觉得小姜很合适,可是现在的她不待见我,想请哥帮忙说服她答应合作,条件她开。” “这……小姜向来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我只能劝劝,做不了她的主。” “哥,我非她不可,这事还得请哥出面,最为合适。” “行,我明天试试。” 两人聊着,发现时间不早了。介子归问谢云戍住在什么地方,要送他回去,谢云戍指指对面的一个步梯房道: “那儿,开满红景天的小区,就叫红景天,我妈买的房子,他和我哥从来不来住,让我住。” “那儿,不错啊,之前小姜说想租房子在那里面,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才租了现在的。” “真的,那我搬出去,我的那个房子给她住。” “她知道是你的房子吗?” “不知道,我带她看过花,但没告诉她是我住的地方。” “看来小姜对你应该是有感情的,冥冥中她都想住到有和你的记忆的地方。不过也没必要,瞎折腾干啥,你们住得这么近,你多多照应她,她会想起你来的。” 两人说话时,已经到了谢云戍住的楼下。谢云戍客气道: “哥,去家里坐坐再走。” 介子归想起家中还有个熟睡的醉猫,摸着鼻子笑了一下道: “不了,下次。家里还有个小可爱要照顾。” “啊?小可爱?猫吗?看不出来,哥还挺有爱心的。” 介子归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道: “嗯……主要是家里那只尤其可爱。” 说着调转方向盘,绝尘而去。 谢云戍回到家中,洗漱完,冲了澡,脑袋里全是介子姜,他躺在床上,眼里全是担忧。 而介子姜回到住处后,拿出电脑就开始码字,每晚都这样,她码字到十点,洗漱准时睡觉,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她又切换成了红无常介子姜。 而介子归回到家后,发现廖青青依然熟睡,也不吵她,只是悄悄做了宵夜,想着她醒了一定会饿,便可以吃上了。 廖青青本来熟睡的,这时闻到香味便慢慢醒了过来,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瞬间记起了白天的一切。 她一下子窘迫极了,心想,我竟然真的睡着了,好丢脸啊,这出去怎么面对他。 想着赶紧往四周看看,发现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赶紧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她赶紧轻手轻脚起身,光着脚走到门边,也不开灯,轻轻打开门,发现客厅里没有人,便想趁机溜。 她看见自己的包在玄关柜上,便径直朝那边走去。 这时刚在厨房忙完的介子归走了出来,正好看见她蹑手蹑脚要逃跑的样子。 介子归出声道:“醒了,饿了吗?” 第48章 逃跑:嫂子撩完就跑 廖青青脑袋瞬间转了几百个圈: “怎么办,继续装醉?不太现实,都几个小时了,太假了。假装忘记白天的事,可是莫名其妙睡在他家,也很尴尬好!怎么办?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这时介子归走近她,又出声道:“想什么呢?” 廖青青抬起头来,挤出笑容,一本正经道: “介总,好巧啊,做宵夜呢?” 介子归看见她踩在地上却不停蠕动的脚丫子,皱了皱眉,解下围裙,随手放在餐桌上,径直朝她走来,一把横抱起她道: “嗯……是挺巧的,小可爱,饿了吗?” 廖青青瞬间腾空,赶紧伸手抱住介子归的脖子,心中狂跳,却故作高冷道: “介总,你说什么呢?什么小可爱?今天喝多了,打扰介总,不好意思,我也该回去了。” 介子归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拿过拖鞋,蹲下,给她穿上,随即抬头看着她道: “今天撩了我,不打算负责?” 廖青青面红耳赤,结巴着道:“介……介……介总……你开什么玩笑,我心里只有工作,工作使我开心,签合同使我快乐。我想介总是误会了。” 说着避开介子归的眼神,赶紧从另一边站起来,往玄关跑去。 介子归看着她局促又倔强的样子,站起来看向她,笑得合不拢嘴。 见她着急忙慌穿鞋,便慢慢走上前去,挡在门那儿,一改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道: “小可爱,进了狼窝,还想逃去哪里?” 廖青青从未想过,那黑无涯说得也太准了,这九十九步,他真的要一次走完吗? 她在心里呐喊: “救命,我虽然喜欢他,可是这也太快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想着站直身子,露出一贯的商务微笑,一本正经道: “介总,打扰了,再见!” 介子归笑道:“怕我?” 廖青青继续端庄笑着道: “介总在我心中形象高大,我对您尊敬有加,这是敬畏,不是怕。” 介子归挑挑眉道:“廖总监一下子把我夸老了五十岁,口才果然不错。” “呵呵……介总见笑了。” “廖总监,我有事请你帮忙,帮我把宵夜吃了,我再和你说。” “介总,你直接说,我不饿,不想吃宵夜……” “你是嫌我手艺不好?” 廖青青无奈,走到餐桌旁坐下,随时保持着职业微笑。 介子归端过鸡蛋面,放在她面前道: “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廖青青就是闻着这股香味才醒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坐在一旁优雅的吃起来。 介子归也不逗她了,坐在她对面自顾自吃面。 廖青青没想到他煮的面条不单单是闻着香,吃起来更香,便一时忘了尴尬,由衷赞道: “介总真是贤良淑惠啊,这面条开店卖的话我天天去吃。” 介子归抬起头来,看她已经吃完了,便漫不经心道: “小可爱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啊,不收钱的。” 廖青青瞬间咳嗽起来,真是猝不及防,这介总,脑袋里是有开关吗?这闸阀一开,他就收不住了吗? 介子归见她被空气呛着,站起身来,递给她一杯水。 廖青青赶紧喝了一口,心想:“再待下去真要被他撩疯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想完便故作镇定道:“介总是要我帮什么忙?” 介子归道:“嗷……帮我洗碗。” 廖青青扶额道:“我不会洗碗,介总辛苦了。” 说着把碗递了上去。 介子归笑着拿过她的碗道: “为小可爱效劳,甘之如饴。” 廖青青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趁介子归进了厨房,赶紧往玄关跑去,以最快的速度换上鞋,拎上包,开门拔腿就跑。 介子归出来时廖青青已经跑进电梯了。 介子归外衣都没穿,赶紧拿上手机追出去。 廖青青却迫于害羞,一直不接电话。 等介子归追到楼下时,刚好看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介子归无奈,只好笑着给她发微信道: “注意安全,到家了联系。” 这时,廖青青坐在车上,却笑得合不拢嘴,她给他发了一个“ok”的表情,感觉心情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而另一边。 此时依然睡不着的谢云戍想着明天怎么和介子姜搭上话才好。 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介子姜醒来后,第一时间便是看手机,她都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怎么没到时间就切换了? 只见黑无涯介子姜留了微信消息。 “红无常,爱情如烟花,绚烂一时,离男人远些。” “ 士之耽兮犹可脱,女之耽兮不可脱。” “若不听劝,也不可扰我清净。” 红无常介子姜有些哭笑不得,这是黑无涯介子姜和她发过最长的信息了。 她笑道: “无涯妹子,低估本宫了,那男人不过刚好长在我的审美上,姐姐对爱情不感兴趣。” 于是她也给黑无涯介子姜留言道: “姐妹,放心啦,爱情那东西,缥缈得很,借谢云戍那身皮囊满足一下姐姐的虚荣心而已,但他出现在你面前,我可控制不了,你随便治,我无所谓。” 她发完语音便往自己的包看去,擅自签合同的事情黑无涯还没发现,太好了。 她赶紧洗漱化妆,刚刚收拾打扮完,门铃响了。 介子姜透过猫眼,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介子归。 她看了一下自己刚刚装扮好的“红无常”,有些无奈,赶紧摘下面具,摘下发饰,披了件外套,见脸上的彩妆太明显了,于是找了个口罩戴上,又找了个墨镜戴上。 才走过去开门,随即道: “哥?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介子归见她装扮怪异,瞪大眼睛道: “大早上的,你这是搞啥呢?” “正常洗漱啊,昨天熬夜看剧,冒痘长黑眼圈,遮一下。” “你是我妹,多丑的我都见过,我又不嫌你丑,遮什么?” “谁为了你呀,我正要出门呢,谁知道你来了?”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不是在洗漱化妆吗,吹风机声音大,没听见。” “你要出去?” “哥,你以为我用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喊你去哥的公司你又不去,你找到工作了?” “高端的人群怎会被工作这种东西套住脖子?哥不知道我给人代写文案吗?你们公司有活,我也接,给你算亲情价,九折怎样?” “代写文案,能有多少钱?还有,九折?妹妹这么大方,哥消受不起。” 介子归故意揶揄道。 “哥,有活好商量,价钱,嫂子说了算?”介子姜突然变得随和戏谑起来。 “嫂子?什么嫂子?”介子归疑惑问道。 “那昨天和我签合同,看上我作品的人不是我嫂子,哥,你不喜欢她?” “你………你……你等等?这信息量太大,我捋捋。” 介子姜一脸平静,抿嘴笑着,他就喜欢看他哥这精彩表情。 介子归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看着自家这个神秘莫测的妹妹道: “首先,我和你嫂子……不,和青青没确定关系,你别乱喊,怕惹她不高兴。” 介子姜“嗯哼”一声,继续看着他。 介子归接着道: “其次,你昨天和她签合同?你是黑无涯?” 介子姜一脸无波,毫不在意道:“严格来说不是,但我与她共用一个身份。” “什么意思?你冒充别人签合同?妹妹,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介子归有些激动,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 介子姜赶忙解释道:“哥,我又不是傻?我能不知道。” 这时介子归突然想起了谢云戍的话,于是探究一般看着介子姜道: “小姜,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有分裂人格?” 第49章 切换:双重美人六点换台 介子姜并不震惊他为什么知道,于是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道: “我哥就是我哥,名侦探子归啊,竟然发现了。” “小姜,你怎么什么都不说,生病了我们去看医生,我和爸妈会好好照顾你的。” 介子姜却大大咧咧道: “哥,不必大惊小怪的,我和黑无涯相处得很好,我白天赚我的钱,她晚上赚她的钱,我们共用身份,但是互相独立,这样感觉很好。” “小姜,这毕竟是疾病,必须接受治疗。” “哥,你再说,下次你就别来见我了,合作的事也免谈。” “小姜……” “别说了,什么是疾病?我又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又没害人,我治什么治?” “……”介子归还想再说什么,介子姜赶紧打断道: “哥,你一大早来找我做什么?” 介子归才想起来的目的,缓了口气道: “哦,我有个朋友做后期的,最近接了个项目,需要箜篌配音,还要拍些弹箜篌的特写镜头,你合适。” 介子姜这下犯难了,她皱皱眉头,叹了口气道: “哥,这个我不会弹,我擅长写文案、飙车、打拳…… 这事……你恐怕要找无涯妹子了。” “你飙车?打拳?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管自己叫妹子?你这技能没有共用啊。” “没有。她会写小说,又擅长音律 ,无涯妹子擅长文的,说起来我也算文武双全了,要比她更高一筹,哈哈……” “那……另一个你怎么才能出来?” “晚上六点就自动出来了。” “每天如此?” “之前是如此,早晚六点自动切换。可是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提前占用了我的时间。” “那我晚上来找你。” “哥,是找她,不是找我。” “不都是你吗?” “我们不一样。” “自己和自己撇得这么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 “倒不至于。哥,你快走,我还要去接活呢,早餐都还没吃,饿死了。” “你晚上会准时回家吗?” “肯定会的。哥,这个事情不要跟别人说,我不想人家把我当怪物。” “谢云戍已经发现了,都是他告诉我的。” “啊……他无所谓,早晚会知道的。” “你对他不一样啊?喜欢他?” 介子姜呵呵笑着,漫不经心回答道: “ 喜欢他的外貌,算喜欢吗?” “哼……肤浅……” “我乐意。” “你都对,那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再见了您嘞!” 介子姜迫不及待把介子归推出门外,赶紧换上妆,她与粉丝约定的直播时间就要到了。 她的直播间才打开几分钟,瞬间吸引了无数粉丝进入直播间。 “来了来了,我家女神终于又开直播了。” “无常女神,为什么你总是白天开直播,而且很久才开一次,晚上开可以吗?” 介子姜呵呵笑道: 哎……白天不懂夜的黑呀……熬夜,不妥不妥。” 介子姜手上拿了一本《奇人怪客录》,有粉丝纷纷询问这是一本什么书。 介子姜开始分享那些奇人故事,分享完还不忘惟妙惟肖演绎一番或者评论一番。 她的语言幽默风趣,让人忍俊不禁。她与观众的互动性极强,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回复观众的留言和提问,让直播间里的人都感受到了被关注和重视的感觉。 她的直播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粉丝们纷纷折服在她的语言魅力之下。 网友们似乎喜欢她的神秘和幽默,更喜欢她的真诚和热情。她的直播间成为了粉丝放松心情、寻找快乐和精神慰藉的地方。 介子姜直播两个小时,反应过来这天是星期六,便打电话把大学室友叫了出来,让她们陪她在大白天去唱k。 那三人禁不住介子姜的软磨硬泡,终于出来和她去了最近的一家ktv。 临近下午三点,介子姜唱得很欢,另外三人已经瘫倒,此时各自的手机都响了起来。 介子姜看也不看手机,依然大声唱着。 莎莎、莉莉和慧慧各有心事,男朋友有约,但是扔下介子姜似乎又不太好,三人开始磨皮擦痒,心思完全不在唱歌上了,三人想要离开,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介子姜看出了她们的为难,哈哈笑起来道: “来,一个喝两瓶,喝完你们走,我想一个人静静。” 三人如蒙大赦,迫不及待拿起酒瓶,齐声道:“干了!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三个人的酒量都比介子姜好,他们喝完后,抓起包包逃也似的离开了包间。 被丢下的介子姜坐到沙发上,脸上全是笑意。 大屏幕上自动播放着一首首抒情的歌谣,她也不想再唱了,于是拿出手机看看时间。 这一看,才发现几十个未接电话。 介子姜慢悠悠打开通讯录,谢云戍一个人便打了三十多个,剩下的一个是文案合作商,一个是介子归。 介子姜正要丢下电话,不想理睬时,手机屏幕又亮了。 谢云戍来电,介子姜漫不经心接通道:“何事?” 谢云戍听见她手机里传来的喧嚣吵嚷,赶忙问道: “你在哪儿?怎么一天都不接电话?” 介子姜有些微醺,看着屏幕里来回切换的场景,声音有些慵懒道: “老同学,唱歌吗?” 谢云戍又问:“你在哪儿?发个定位。” 介子姜挂了电话,把ktv的定位发给了谢云戍,然后靠在沙发上听着还没唱完的情歌。 同时她拨通了裴小舟的电话。 “大网红,上回你说介绍个帅哥给我?还算数吗?” 裴小舟正在和家里的哥哥裴褚阑聊天,接到介子姜的电话,他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低声道: “可以算数,你想通了,想谈恋爱了?” 介子姜道:“帅吗?和谢云戍比,谁帅?” 裴小舟道:“各有千秋,不过,两年了,你不让我提谢云戍,今天怎么提他了?” 介子姜道:“不用你管,十分钟内带他来‘响畅ktv’。” “你稍等,我问问他。” 裴小舟蒙着送话器,对哥哥道: “哥,上次看见的女孩,陪我去见见好吗。” 裴储阑笑道:“我去干啥?你嫂子不高兴了你负责啊? 喜欢女孩子就去追,还带个大拖油瓶咋的?” 裴小舟道:“哥,不是,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只是想帮一下我那哥们。” “你的情况怎么了?等于还有人歧视病人还是怎的?” “不是,我那个哥们一直喜欢她,分手两年了,我那哥们还喜欢着,但这女孩性情大变,不但不准提他,也似乎完全忘了这个人一般。我上次看见我哥们去偷看她,想让你帮忙刺激一下,没能成功。这次再请你帮个忙,你知道,我时间不多了,那哥们对我没得说,我想帮帮他。” 裴储阑漫不经心道:“又帮他?那,成,走。” 第50章 闪婚:领证之毫无预兆 两人到了ktv,裴褚澜大方与介子姜打着招呼,和她并肩站在点歌台前。介子姜强装热情,实则心不在焉。 裴褚澜问道: “唱什么?” 介子姜不说话。 这时谢云戍也赶了过来,介子姜随时关注着门外,看见了匆匆赶来的谢云戍,她嘴角挑起笑意,故作魅惑对裴褚澜道: “因为爱情?” 谢云戍走进来时,看见的便是笑得很张扬放肆的介子姜依偎在一个男人身边,两人似乎有说有笑。 包间的门关上,两人四目相对。 介子姜热情道: “哟,老同学来了,唱什么歌?” 谢云戍看了两眼裴储阑,低声问裴小舟道: “他和你有几分像?亲戚?” 裴小舟有些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谢云戍又道: “劝他离开,我怕一会儿我忍不住打他。” “裴小舟低声道: “他又没招惹你,你打他?” 谢云戍看着那两人“恩爱”说笑,一歌的画面,有些咬牙切齿道: “他招惹我女人。” 说完他走近介子姜,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道: “想唱什么?我陪你。” 裴储阑见眼前这个男人果然如自家弟弟所说,受了刺激有了行动,于是回身过来,轻蔑笑道: “哥们,先来后到,懂不?” 谢云戍冷哼一声道: “你把她当什么了?她是我女人,你离远一点。” 介子姜这时心中觉得奸计得逞,正自顾自偷笑。 裴储阑却看着她道:“妹妹,男朋友?” 介子姜笑着摇摇头。 裴储阑看着谢云戍摊手道:“她说不是。” 谢云戍瞬间揽住介子姜的腰,把她搂得贴近自己,逼视着她道: “你说喜欢我的皮囊,从今天起,给你了。” 介子姜推开他,但把手搭在他颈子上,笑着看向裴储阑道: “那……他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当他女朋友了。” 裴储阑有些eo,看向裴小舟低声道: “效果这么好的吗?感觉没演上啊。” 裴小舟笑道: “走了,我大哥演技果然是一流的,还没演就剧终了。” 两人当谢云戍介子姜不存在一般,自顾自说着离开了包厢,并关上了门。 介子姜坐下,继续听着情歌,一言不发。 谢云戍坐在她身边,也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介子姜。 半晌后,介子姜表现出了烦躁。 谢云戍看着她时,她竟然有一瞬间动心的感觉,这酒是不能再喝了。 介子姜心中嘀咕着,嘴上却咯咯笑起来道: “嗨……老同学,为何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这会儿表演深情不妥,孤男寡女的……” 谢云戍似乎是被她这漫不经心却让人怦然心动的模样给戳中心窝了,还没等介子姜说完,便翻身而起,俯身笼罩在她的上方,脸离介子姜只有半公分的距离。 他说:“有何不妥?” 介子姜一动不动,面上不为所动,心中却更加烦躁,她这一瞬间突然希望他吻她,希望他像电视里的甜蜜恋人一般抱起她。她有些头昏脑涨,感觉快要失去意识。 她急忙避开,稳住心神。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谢云戍见她依然嘴角上扬,却似乎波澜不惊,感觉像一盆冷水倒在了头上,于是哑着声音道: “为何不接电话?为何与别的男人这么亲密?” 介子姜终于开口了,她定定看着他,戏谑道: “你吃醋了?” “嗯,吃醋了。”谢云戍老老实实回答。 介子姜笑道: “那你还有其他女人吗?” 谢云戍脑袋一热,心里全是怒意,她为何总是不信任他?他却极致隐忍道: “我说过了,我心里一直只有你呀,美人。” 介子姜突然坐直,伸手扣住谢云戍的脖子道: “真的,那,你敢和我结婚吗?” 谢云戍以为自己听错了,深深看进介子姜的眸子,只见她眼里除了戏谑,竟然连一丝占有欲和温情都没有。 “她这是求婚吗?她心里并没有我,却故意撩拨我,如今还要嫁给我。” 谢云戍虽心有不甘,但心中想着: “结婚,结了婚,我就可以天经地义在她身边了,治好她,便知道原因。” 于是他翻身坐在介子姜旁边,呼了一口气,道: “你认真的?婚姻可不是儿戏。你一旦招惹了我,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介子姜继续笑得没心没肺道: “你看我有几分认真?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 介子姜打算起身离开。 谢云戍却一把抓住她,拉进自己怀里道: “怎么不愿意?” 介子姜突然有些头晕,这是身份转变的前兆,她赶紧挣开谢云戍,稳了稳心神道: “那,老同学,你也可别后悔,一旦领了证,这段关系,我说了算。” “好啊,依你。” “户口本带了吗?” “在家里。” “行啊,那你去拿,我在民政局等你。” “你带了?” “随时带着。” “你蓄谋已久?” “哼,算是,老同学,快一点,再过些时间,过了五点我就反悔了。” 谢云戍来不及消化这一切,牵着她的手就开始往外跑。 他说:“和我去取户口本,很快的。” 介子姜心里想着: “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老同学,出来混,总要还的,人生在世,有些仇是需要报的,而且要报得深刻才过瘾呢。” 她任他拉着,上了车,全程带着浅浅的笑意。 谢云戍把车停在小区外,回头看着介子姜道:“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说完匆匆而去。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民政局门口。 谢云戍怕她反悔一般,全程扣着她的手。 介子姜甚至感觉有些生疼,她硬是忍了下来,假装不在意一般。 两人领完证出来,谢云戍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两人相视而立。 介子姜笑道:“老同学,明天见。” 谢云戍抑制不住笑意,凑近她, 在她耳边低声道: “夫人,该改口了。” 介子姜面不红心不跳道:“哦,忘了,明天再说,再见。” 谢云戍拦住她道:“今晚是我们新婚夜,夫人不和我回家,还想去哪里?” 介子姜抬头看他,眨着魅惑的眼睛道: “她要出来了,六点出来,你忘了吗?这段关系,你听我的,与她无关。” 谢云戍如遭雷劈,才想起来她不全是她。 谢云戍道:“她,也是你,既然是你,也是我夫人。” 介子姜又有些烦躁,那漫不经心而又无情无意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她说: “这么说,你是既要我,又要她咯?” 谢云戍赶忙讨好道: “来日方长,夫人欠我的,以后慢慢还。” 说着想起她刚刚说六点,忙问道: “你,会在六点……躲起来?那什么时候回来?” “嗯,明早六点回来。” 介子姜说着潇洒走下台阶,拦了路过的出租车,迅速便离开了。 谢云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袋终于回归冷静。 “我结婚了?我娶到她了?我竟然娶到她了?” 他情不自禁笑出声来,竟像个孩子般绕着民政局外面的广场狂奔。 他边跑边笑,见到广场路过的人便忍不住向别人展示他的结婚证,对人家道: “我结婚了,我娶到她了!” 路人有些笑着恭喜他,有些骂他神经病,还有些以为这是个受情伤的妄想症患者…… 广场树荫下下棋的几个热情的老年人乐呵呵道: “年轻人,结婚了好啊,她呢?不带出来我们看看?” 谢云戍乐呵呵道:“她……她害羞,回家了。” “那你还不跟去,真是个傻小子。” 正当此时一个声音喊道: “谢云戍?好巧啊!” 第51章 抱一下?报一下 谢云戍回头,定睛一看,脑袋转了半晌才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他微微颔首道: “邵白鹭?” 邵白鹭穿着朴素,两只眼睛像受惊的麋鹿一般,胆小却假装勇敢。她笑道: “介子姜的案子你之前请人调查,你和她关系好吗?” 谢云戍抿嘴笑道:“这事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提供视频,案子也不会如此顺利。” 邵白鹭却叹了口气道:“哎……不用谢,我不过是借刀杀人,报私仇而已。” 谢云戍一脸疑问道:“报私仇?” 邵白鹭道:“白静晨和我老公乱搞……哈哈……她们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 谢云戍赶紧打断道:“什么?不过我虽然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和我说这些怕不太妥当。” 邵白鹭擦了擦眼泪,笑起来道:“是啊,是我失态了。我一直有个事想和你说,本来要告诉裴小舟的,他之前联系过我,说是你委托的。后来我也联系不上他了,没想到今天和你偶遇了。” 谢云戍有些好奇道:“什么事?和我有关吗?” 邵白鹭道:“我记得毕业那会儿你说你喜欢介子姜,但是突然找不到她了,那时候我和白静晨还是闺蜜,我知道她舍不得游枭的甜言蜜语,更舍不下你对她的好,她什么都想要,我自然不会拆她的台,有些话就没告诉你。” “和介子姜有关?” “嗯,她们那天把介子姜围在巷子里霸凌,是白静晨嫉妒她,她说你是她的,就因为介子姜你才突然不对她好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帮介子姜按摩腿,又不顾她的感受抱走介子姜。所以第二天围打介子姜时,她说是你指使的,还说你接近介子姜是为了和她打赌,赌赢了她便做你的女朋友。她以朋友的身份约你去那儿找我们。她知道你要路过巷子口,便故意让介子姜看见你们击掌,让介子姜对你死心。” 谢云戍脑中突然想起介子姜和她说的话:“你不是赢了吗?她已经是你女朋友了……” 他手中捏着的结婚证上润了一层薄汗,躲在身后细细捏着。 他沉沉道:“怪不得……怪不得!你们可知道,你们把一个好好的姑娘逼成了一个病人?” “对不起,我那时候太相信白静晨了,不过我绝没有动手打她,只是附和着骂了她几句。我已经遭到报应了。” “算了,她们也得到了相应的处罚,你也算是遭了报应了。你为什么要想着把这事告诉我?” “我想着介子姜误会你的话,你再喜欢她恐怕她也不会回应你,我可能是报应遭多了,还是想着做点良心过得去的事。” 谢云戍冷着脸道:“那,还有事吗?” “我听说你认识唐郡律师,他的离婚官司从无败诉,我想请你帮忙引荐,我要起诉离婚。” 谢云戍想了想道: “可以。” 说着把律师的电话发给了邵白鹭。 谢云戍驱车离去,在小区楼下久久停留,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去找介子姜。 他走来走去,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们已经领证了,是合法夫妻,我去找她,天经地义。” “可是此时的她完全记不得我,我要是用结婚证说事,怕更加适得其反。” “但是如果畏首畏尾,不可能晚上就不见她了,那这夫妻不就是个虚名?” “可是她要是像上次一样报警,或者受不了突然结婚的刺激,伤了身体怎么办?” …… 谢云戍矛盾又无奈,只好长吁短叹。 正当此时,助理又来电话了。 “老大,找到一个弹箜篌的网红,但是是个男人,技术一般,他要价很高。” “继续找其它的,要女的,要有古韵的,不要随便乱联系。” “是,老大。” 谢云戍挂了电话便马上拨通了介子归的电话道: “哥,我请你帮的忙,小姜现在在家。” “我没忘,一会儿就过来,你一块儿去。” “好,我在她家楼下等你,谢谢哥。” 谢云戍嘴巴前所未有的甜,把介子归心里喊得甜滋滋的。 介子归挂了电话,便拨通了廖青青的电话,廖青青抬头看下班时间早就过了,虽觉得别扭,还是接通了电话,一本正经道: “什么事?介总。” 介子归想着有正事,还是别逗她了,所以也一本正经回答道: “下班和我去谈个业务。” 廖青青像河豚一样鼓着腮帮子,懒懒道:“哦,好。” 介子归挂了电话,廖青青有些失落,她以为他要请她吃饭,看来是想多了。 车上,廖青青坐在副驾上,扭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介子归却似乎忘了昨天的事,他道: “我们今天的客户是我妹妹介子姜。在见到她之前,我有几个事先和你说。” 廖青青瞪大了眼睛:“啥?去见你妹妹?她……她是个怎样的人啊?” 介子归笑道:“你见过。” 廖青青更加震惊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介子归继续抿嘴笑道:“就是你昨天签约的作者黑无涯,不过,她有些异常。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重点。” “她怎么异常了,我觉得她很好啊,性格开朗,大大咧咧,才华横溢。” “她有人格分裂症。你见到的是白天的她。但是晚上的她才是黑无涯,也是真正的作者,她白天和晚上互不干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别说漏嘴了,晚上的她不知道白天的她悄悄签了约。” 廖青青皱着眉头道:“你把我绕懵了,白天的她,晚上的她,不都是她吗?” “是,不过她分裂的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暂时我们还没咨询过医生,插手她的事情,怕对她身体有更不好的影响。” “哦,明白,那今晚去见她,是……?” “嗯,有一个喜欢她的男生,介于云间的老总谢云戍有个项目,需要一个箜篌高手配乐,拍特写镜头,妹妹是最合适的,但是她晚上不与人来往,谢云戍请我说服妹妹与他合作。” “私人帮忙啊?那叫我来干什么?” 介子归眉眼舒展,笑得有些蔫坏道: “一家人,帮个忙。” “我……又不是,下班时间,介总,我很贵的。” 介子归笑道:“我知道,介于云间的制作技术领先于国内很多大制作公司,我们不是正愁找不到一个长期稳定又成熟的团队吗?往后找他们合作,价钱好谈。” 廖青青一下子来了兴致:“他答应合作了?我之前找过他们,他们嫌我们项目不温不火,拒绝了。” “我们要是帮他把小姜搞定,合作的事,我一句话的事。” 两人说着,便到了介子姜住的小区,他们远远便看见在那儿坐着沉思的谢云戍。 介子归道:“看见没?他就是谢云戍,介于云间的大老板。” “呵……之前他竟然让我吃了不少闭门羹,这个仇,今天要报一下。” 介子归下了车,走到副驾驶这边,风吹绿化沙沙作响,他只听见廖青青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心里嘀咕:“今天要抱一下?啥意思,让我抱她?” 想着便打开车门道:“那……出来。” 廖青青下了车,刚刚站直身子,介子归便一本正经揽过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 廖青青赶忙推开他道:“介总,你干什么?大庭广众的?” 介子归道:“你不是说要抱一下吗?” 廖青青压低声音道:“我什么时候说了?介总,你年纪不大,怎么为了占我便宜还撒上谎了?” 介子归感觉好冤啊,可是又无从辩驳,只得摊摊手道: “得,我成流氓了。” 廖青青抿嘴偷笑道:“我是说那谢总让我吃了几次闭门羹,这个仇,今天要报一下。哎……算了,不跟你计较,先去谈正事。” 介子归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 第52章 仙女有点霸气 这时谢云戍也看见了他们,便迎了上来道:“哥,嫂子。” 介子归笑得合不拢嘴,而廖青青瞪大了眼睛,没好气道: “谁是你嫂子?” 谢云戍看着介子归,悄声道: “嫂子不高兴?你们吵架了?” 介子归也低声道:“你以前给人家吃了闭门羹,她是不爽你。” “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哇。” “我也不知道。还有,她还不是嫂子,你再喊,我救不了你。” 谢云戍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继续低声问道:“那,嫂子怎么称呼?” 介子归道:“廖青青。” 这时谢云戍回过身来,很绅士般笑道:“误会误会,原来是廖总。” 廖青青阴阳怪气道:“谢总是大人物,怎会记得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嫂……那个,廖总别生气,肯定是公司里的员工眼瞎没认出廖总来,我回去一定训他们。” 廖青青心中爽了一把,笑道:“不必。今天也是介总安排的工作,我不过是拿了五倍加班工资来办事而已。你说是不是啊?介总。”廖青青特意强调了五倍加班工资几个字。 介子归哪敢说一句不是,赶忙附和道:“廖总说得对,廖总说得对。” 单元门大开着,他们上了楼梯,介子姜住在二楼,这楼梯间有些杂乱,同层邻居家还有些吵闹。 介子归敲门,介子姜正坐在电脑面前写文,听到门响,便点了保存后出了房间。 她通过猫眼看了一眼,只看见介子归,便开门,冷冷道: “哥,你来做什么?” 这时廖青青和谢云戍也出现在她视线里,介子姜便马上想关门,嘴里依然冷冷道: “我这里不欢迎外人。” 介子归赶紧按着门道:“妹妹,妹妹,他们不是外人,哥有重要事找你。” 介子姜不说话,只冷眼看着他,看他要说什么。 介子归笑着,突然拉过廖青青道:“这个……是你未来的嫂子。” 廖青青瞪了介子归一眼,介子归给她一个眼神,意思是“事急从权。” 廖青青只好笑着道:“妹妹好。” 这时介子姜却看向谢云戍道:“那,后面的变态呢?” 谢云戍看着她笑道:“美人,又见面了。” 介子姜冷冷道:“滚。” 说着把介子归和廖青青拉进屋,瞬间把门关上。 谢云戍呆住了,他这是被自己的亲老婆关在门外了?要知道,今天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呢。 介子归却不敢说话,这个妹妹太无情了。 廖青青心里却想着:“天了个菩萨,这妹妹和昨天那个差距也太大了。” 想着便开始打量介子姜,只见她一身青白色印花旗袍长裙,长发如瀑,用一支简簪绾了个发髻在后脑之上,几缕碎发飘在额前和两鬓,她显得端庄慵懒,却又清冷难以接近。 廖青青想:“这妹子白天像个万人迷,晚上像个冷仙女,这怕不是双胞胎玩掉包游戏?” 但看见她刚刚对待谢云戍毫不客气的样子,想着又解气又好笑。 便对介子姜道:“妹妹性格直接,我喜欢。” 介子姜给了她一个正面眼神,也不笑,只是随口说道:“多谢嫂子。” 廖青青有一瞬不好意思,但听这个称呼,感觉心里还是有些受用的。 这时介子归收到了谢云戍的微信: “想办法让我进去,求求哥了。” 介子归抿嘴笑着,突然对介子姜道: “妹妹,他是哥公司的甲方,你知道,哥公司才好转,需要业务,哥有求于他,高抬贵手,放他进来。” 介子姜倒茶只倒廖青青的,便自顾自坐在沙发上,冷冷道: “有事说事,说完回去,我喜欢清静。” “小姜,他这单要是黄了,哥今年就要喝西北风了,员工工资就发不出来了,你忍心吗?” 介子姜站起身,从一个盒子里拿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介子归道: “我养你啊。” 介子归和廖青青被她这一操作轰得外焦里嫩。 廖青青嘀咕道:“这仙女有点霸道啊。” 介子归忙向廖青青使了个眼色。廖青青秒懂,两人多年的合伙经历,早已默契十足。 廖青青这时站起来,也冷冷道: “原来妹妹是这样帮助你哥的,我还以为你哥业务能力过硬,原来是吃妹妹的软饭,哎……看来,我是靠错人了,介总,既然如此,我们的合作,以及恋爱关系,到此为止。”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介子归赶忙拦住,央求介子姜道: “妹妹,你看,你嫂子都误会了,快帮帮哥,谢云戍是你嫂子费尽心思才联系上的客户,如果就这样黄了,你嫂子便没了。妹妹,小姜,帮帮哥。” 介子姜有些动容,却硬着头皮道: “关我什么事?她要是因为你没钱就和你分开,那也不配做我嫂子。” 这时介子归却拿出手机,威胁道:“有你这样拆散姻缘的,断人财路的妹妹吗?我这就打电话告诉爸妈,这个妹妹太无情了,不但不帮她哥,还故意拆台。” 介子姜这下有些急了,一把抢过介子归的电话道:“小气,不就开个玩笑吗。” 说着走到门边,冷着脸开门。 谢云戍正皱着眉头靠在护栏上,见门开了,赶紧站直,笑道: “多谢美人。” 介子姜面无表情,走回沙发,坐下道: “说,什么事?” 介子归和谢云戍、廖青青互相交换眼色。 介子归道:“小姜,有个赚钱的项目,邀请你合作。” 介子姜冷冷道:“不感兴趣。” 介子归扶额,谢云戍抿嘴浅笑,看着介子姜的眼神像要滴出水来一般,温柔极了,全然不管这场谈判他才是那个当事人。 廖青青低声对介子归道:“妹妹似乎不差钱,她对钱不感兴趣。” 这时介子归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小姜,哥合作的甲方,接了个影视项目《风雪夜箜篌》,需要箜篌配音,需要抓几组专业手法镜头,还要拍一些替身镜头,对方要求这个人形象气质要极好,关键是要箜篌弹得专业,哥找不到合适的艺人,觉得你最合适。” 介子姜坐得端端正正,腰板笔直,面容冷峻,依然冷冷回答道: “我拒绝。又不是你公司的项目,关你什么事?” 介子归道:“但,甲方要和我们合作的新项目,有个条件是请你接了《风雪夜箜篌》的合作。” “他们这是霸王条款,哥,你可以拒绝。” 介子归道:“不是,哥实力有限,的确需要靠这个谈成新项目,环环相扣,扣在我的弱点上,没办法。” 介子姜这时不屑看着谢云戍道:“趁人之危,果然变态。” 介子归又道:“你都答应让他进来了?” 介子姜抬眸,认真扫了一眼依然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谢云戍道: “换一个人还可以谈,他,不行。” 第53章 姜是吾妻 谢云戍心里堵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不生气,不生气,毕竟是自己的亲老婆,毕竟她还生着病呢。” 想着调整了心绪,咧嘴笑起来道: “既然美人不乐意,那,哥,我们的合作就没办法了。反正我公司现在也不缺项目,手上的项目都忙不过来呢。” 介子姜无动于衷,介子归却假装着急道: “小姜,这个项目对哥的公司来说生死攸关,这两年都是做些零零星星的小项目,如今好不容易要做一个大项目,有人愿意投资,后期要求可不能怂了,小东家的公司实力很强,投资方指定要他们做后期,你帮帮哥。” 廖青青也趁机插话道:“妹妹,这个项目顶我们这两年做的所有项目了,你若是答应,报酬方面,我相信谢总不会亏待你的。” 廖青青说着还特意提高声调往谢云戍看去,接着道:“您说是不是啊,谢总?” 谢云戍突然被点名,故作高冷道:“自然,只要美人配合,一切好说。” 廖青青又接着道:“小姜妹妹,我和你哥都老大不小了,这个项目做成了,公司便稳下来了,这样,我们也有时间考虑婚姻之事了。” 廖青青虽是以此作为说服介子姜的理由,其实这也是她真实的想法。 这时介子归突然拉着她手道:“青青,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娶你的。” 廖青青试图挣开介子归的抓握,低声嗫嚅道: “介总,演过了。” 介子归也抓得更紧了,虽笑着看向介子姜,一脸的真诚。实则发出只有廖青青才能听到的模糊的声音道: “谁说我是演的?介总的小可爱。” 吓得廖青青一动不敢动,只好尬笑着,也是一脸真诚地看向介子姜。 介子姜沉默了一瞬,想着父母之前就一直念叨哥哥的婚事,现在看这个叫廖青青的女人,好像很不错。 哎,毕竟只有一个哥哥,她不帮他谁帮他?想着,她叹了口气道: “可以合作,但我有三个条件。” 谢云戍先迫不及待道:“什么条件,美人尽管提。” 介子姜道:“一是拍摄时间只能是晚上,时间尽量集中,拍完后就别找我了。 ” 谢云戍道:“没问题,我让他们把和你有关的剧本截取出来,集中在一起拍完。至于收音,要去我公司的录音棚,如果你弹奏顺利,应该也会很快。还有呢?” “我喜欢清净,合作期间,无关紧要的人不要打扰我。” 谢云戍道:“这我知道,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人打扰你的,我直接和你对接。” 介子姜悠悠抬眼道: “包括你。” 谢云戍一噎,很商务道:“放心,没事我也不会找你的。第三个条件呢?” “先把我哥的合同签了,优先做他的项目。” 三人不料她会这样说,看来这个高冷的介子姜清醒得很啊,把出现一点意外的可能都掐灭了。 谢云戍欣然道:“没问题。明天就签,到时候给你看。我也会亲自带我们的合作协议过来给美人签字。” “行了,你们走,我这儿已经够吵了,你们来,更聒噪了。” 介子姜站起来,下起了逐客令。 介子归和廖青青急忙起身告辞道:“我们忙着呢,那先走了。” 谢云戍却坐着一动不动。 介子姜皱眉道:“你还不走?” 谢云戍自顾自倒了一杯水,然后一脸平静道: “你这里果然很吵,美人,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住?我知道,对面那个开满红景天的小区比较清静,治安也不错。” 本来一脸冷意的介子姜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一些道: “没有房子要租。” 谢云戍赶紧接话道:“今天我有个中介朋友才跟我说那里面二楼有一套房,装修完好,是他的独家房源,要出租呢,我看了照片,的确不错哦。” 介子姜终于有了一些急切的意味,她想在那个小区住很久了,只可惜一直没有适合的房子出租。 她语气温柔了些,竟然带了些羞涩,她问道: “那,你那个中介朋友,可以推荐给我吗?” 谢云戍心中乐了,却故作深沉道: “可是可以,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美人,你为什么对我有偏见?” 介子姜又恢复刚才的高冷道: “我对谁都一样。” “嗯……”谢云戍摇摇头道:“你对我的冷漠尤其突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既然你都不把我当朋友,我为什么要把我的资源告诉你啊?” 介子姜想起昨天一醒来,竟然被他抱着亲吻,瞬间便红了脸,偏过头去道: “那就算了,请你离开。” 谢云戍瞬间有些后悔,他明知道这时候的介子姜固执而又高傲,怎么可能因为她有求于他而向他低头。 于是赶忙道:“美人别急嘛,开个玩笑,我晚些让我那个朋友联系你。” 介子姜冷冷道:“多谢。” 完全掌握了这场谈判的主动权。 谢云戍掏出手机道:“那加个微信,留个联系方式?” 介子姜走到玄关,拿过包包,打开其中一个隔层,拿出手机。 这时谢云戍才看清,她用的手提包设计竟然是包中有包,明显分成了两个区域,她很熟练地从自己的那个区域取东西。 谢云戍扫她的好友二维码,才发现这个微信就是两年前介子姜把他拉黑的那个,名字还是“姜来可期。” 谢云戍抿嘴轻笑,给她重新取了一个备注名“姜是吾妻”。 而白天的介子姜用的显然是新号码,微信名就是她自己的名字,谢云戍加她好友时保留了他原来的备注“姜来可妻”。 介子姜见谢云戍笑得有些诡异,冷冷道: “你笑什么?” 谢云戍赶紧收敛笑意,一本正经道:“没有,突然想起一件开心的事。” 这下介子姜有些犯难了,见他依然坐在沙发上,似乎不提谈要离开的事情,而他刚刚才答应帮她,她要是现在下逐客令,有点过河拆桥的感觉,爸妈也没这样教过,过河拆桥的事她可做不出来,何况这河还没过呢。 介子姜索性豁出去了,当他不存在似的,开始自顾自收拾屋子,收拾完屋子见谢云戍依然坐着,还看起了电视。 心想:“这人脸皮真厚,怎么还不走?” 这时隔壁房子传来吵闹的声音,好像是夫妻吵架,又似乎有孩子哭闹。 介子姜最心烦的时段就是这时候,隔壁这家人每天都吵架,无休无止,大晚上的有时候还惊动社区民警和居委会网格员。可是协调了又协调的,似乎他们家依然如此。 介子姜皱了皱眉头,戴上耳机,坐在了箜篌前,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乐声中。 谢云戍看了看门外,也皱了皱眉,怪不得她迫不及待要换地方住?这谁受得了? 谢云戍转过头,看向介子姜,只听如流水一般的乐声传出,他不由得站起身走了过去。 介子姜刚弹完一曲,见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慌忙站起身来,拔掉耳机道: “你要走了吗?我送你出去。” 她这赶人的急切的样子可爱极了。 谢云戍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她,深情又温柔道: “嗯,要走了,不用送。” 第54章 哥嫂的暧昧 介子姜呆在原地,不停轻咬着嘴唇,有些局促。 谢云戍笑着道:“刚才我已经和我朋友说了你要租房子的事情,他明天上午会联系你,带你去看房。白天的你,方便吗?” 谢云戍说完,好整以暇看着介子姜。 介子姜心漏了一拍,瞬时明白,原来这个人已经知道自己分裂症的事情了。 介子姜冷冷道:“你知道我的事情?” 谢云戍看着她,依然笑得真诚而温柔,他知道要想让她重新相信自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爱意,既然他以前伤害了她,那往后,便让他来护着她。 谢云戍想着,语气更柔和了,像哄小孩子一般道: “嗯,知道了。我们小姜美人生病了也很有魅力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还有,你会好的,我会帮你的。” 介子姜冷着脸道:“我没有病,不需要帮忙,你走。我会告诉红无常联系租房的事情,搬离这里,住到红景天去,是我们早就达成的共识。” 谢云戍想伸手摸摸她的头,想把她那一身戒备和冷漠抹去。 介子姜迅速避开,不着痕迹往门那边走去道:“慢走。” 谢云戍心中不舍,听见对面吵得厉害,便赶紧出门道: “关好门,晚上别出来。” 介子姜对他的温声细语和关心莫名觉得烦躁,她只觉得谢云戍已经大大打扰了自己的清静,比对面恐怖的吵架声对她的影响还要大。 终于看见谢云戍下了楼梯,她迫不及待关门,刚才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靠着门,自从患了分裂人格后,晚上的她第一次有了慌张的感觉,与除了亲人以外的人相处,她就隐隐不安,对于异性,她更是敬而远之。可是这个男人突然闯入了她们的世界,连带她也有了不安的感觉。 介子姜沉思了半刻,深吸一口气,吐出,走到卧室,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写稿,只有这虚幻的世界才让她更加安宁。 而此时的介子归和廖青青从介子姜家出来后,介子归把车直接开到了自家楼下。 在车上看文件的廖青青以为他把自己送回家了,见车停了,便自然而然下车。 结果出了车门一看,才知道他竟然把她拖到他家这里来了。 廖青青有些炸毛,愠怒道: “介总,你是让我自己打车回去吗?你堂堂公司大老板,这点油费都舍不得,你也太抠了点。” 介子归锁上车门,走到另一边,把廖青青逼到车上靠着,禁锢着她道: “新项目的事情,想和你聊聊,在家里谈,节约时间,还节约饭钱。” 廖青青仰着身子,有些颤抖道:“你果然很抠,还有,别离我这么近。” 介子归伸手捡了引擎盖上的一片叶子,笑道:“廖总监紧张什么?” 廖青青感觉一脸热意洒在脸上,她两鬓都冒出了细汗。 她母胎单身,从未接触过男人,她嘴上大胆,心里大胆,可是真要付诸行动,大概昨天是她有史以来最大胆的一次了,到现在她还在悔恨当中呢。 她在学校时一次老乡聚会上就喜欢上了介子归,后来毕业后,原本她工作的单位前途不错,加上她工作很亡命,学习能力和业务能力甩同一届的人几条街。 但她想方设法打听到介子归的工作的单位,一年后便跳槽去到介子归身边,目睹了介子归憋屈的一年,见他工作起来心无旁骛,别说谈恋爱,有一段时间廖青青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庙里还俗的和尚,不看她就算了,其他女同事在他眼里像工具一般,他对她们也是正眼都不瞧。 可是现在,这个禁欲了二十八九年的男人突然攻性十足,脸皮厚就算了,还在自己面前像只花孔雀一般,时刻展现自己的魅力。 廖青青颤着声音道:“介总,公共场合,社交距离四十公分。” 介子归抿嘴笑道:“有道理,那,我们回家。” 说着干脆利落往前走去。 廖青青心里竟然有一丝温暖,嘀咕道:“回家?” 介子归一身肃然走在前面。廖青青赶忙跟上。 两人上了电梯,皆不言语,电梯中蔓延着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息,似乎两人都有所察觉,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电梯门开,介子归走在前面,打开房门,把廖青青让了进去。 他自己则关上门,开始松领带,换鞋。 廖青青站在玄关处,把资料放在台子上,把包挂在衣架上,却站着一动不动,小声道: “我穿什么鞋?” 介子归已换完,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浅蓝色的女士拖鞋道:“穿这个。” 廖青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家里竟然有女生的拖鞋,即使是他妹妹的,她也觉得有些醋意。 于是便故意揶揄道:“哟,前女友的?” 介子归笑道:“不,现女友的。” 介子姜心里咯噔咯噔跳起来,她没有想他是不是真有个女朋友的事情,而是自然而然把“现女友”这三个字安在了自己的身上,嘴里却故意说道: “那,我穿不太好。” 介子归好整以暇看着她,低笑出声道: “那,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说着逼近廖青青,满身的荷尔蒙蔓延在廖青青周围,她感觉每个细胞都带了粉色。 她紧张着说道:“我是客人,客随主便。” 介子归嘴唇擦过她的耳际,低声道: “那,青青不喜欢吗?” 廖青青只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她赶忙道:“没有,挺好看的。” 介子归继续挨近她,蛊惑一般说道: “那,穿了我的鞋,就是我的人了,现女友。” 廖青青看着他,心跳得砰砰作响,看见他缓缓低下的头和慢慢靠近自己的唇…… 廖青青慌乱间推了介子归一把,他后退了一步,廖青青转身跑到饮水机旁边道: “我渴了,喝杯水。” 介子归见她脸红得厉害,心想,不能操之过急,既然知道她心里有他,来日方长,他要让她慢慢习惯他的接近,慢慢习惯他的存在。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开这个女人的,他习惯了她独立自主,顶天立地的模样,他不知不觉爱上她,却以为她这样的女人不需要爱情,更不需要他所谓的爱恋。他不露声色,从不敢表露一丝丝情意,他怕她知道后他们连合伙人都做不成了,他更害怕她离开他。 可是,昨天,他竟然得知了她的心意,既然两厢情愿,他巴不得原地结婚,可是她昨天醉酒了,她不清醒,她甚至都可能忘了自己的行为。 介子归站在玄关处,久久看着廖青青,陷入了沉思。 第55章 哥嫂暧昧新花样 廖青青喝完水,转身道:“你愣着干什么,赶快干完工作,我还要回家呢。” 介子归回过神来,低笑出声,眼里极尽宠溺,他说: “不急,我们先吃饭,晚些我送你回去。” 廖青青道:“在你家吃饭,那不太好?” 介子归笑道:“没什么不好的,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做饭好喊你。” 廖青青道:“不需要我帮忙吗?” “也可以啊。” 介子归想象着夫唱妇随共同做饭的浪漫场景,心情更愉悦了。 两人进了厨房,廖青青什么都会做,但一动手就拿了个切牛肉的活儿,她可没切过这玩意儿,切的全是竖着的。 介子归走过来看见了,站在她身后道: “牛肉要横着切,否则塞牙。” 说着从廖青青身后抱着她一般,就着她的手教她切起来。 廖青青只感觉被幸福的感觉包围了,舍不得他离开。 切完牛肉后她抢着削土豆。 “介总,土豆皮要横着削还是竖着削?” 介子归道:“都行。” “这样吗?还是这样?”廖青青故意显得笨手笨脚,实则她什么都会做,只是贪恋刚才他抱着她教她切肉时的新奇的幸福感。 介子归抬起头来,看着似笑非笑的廖青青,于是也笑着放下手中豆角,走到她身边,如刚才一般抱着她,就着她的手削土豆。 削完了土豆,她随手拿起一个豆角,低声道: “介总,豆角是横着择还是竖着择?” 介子归又就着她的手择豆角。 “介总,勺子横着放还是竖着放?” “介总,白菜横着洗还是竖着洗?” “介总,辣椒横着切还是竖着切?” …… 介子归完全领会了她的意思,便一直抱着她,就着她的手拿勺子,就着她的手洗白菜,就着她的手切辣椒…… 炒菜时介子归让她去客厅等他,廖青青却不肯,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 介子归无奈,只好解下围裙,走到他身后,低声笑道: “我竟不知道你这般黏人?你说是要横着出去还是要竖着出去?” 廖青青抿嘴忍着笑,眼里的幸福已经要溢出来了。她正要说话,介子归弯腰一下子抱起她,也笑道: “我觉得青青想横着出去。” 说着把他抱去了沙发上,轻声道:“乖乖看电视,我做好了喊你,厨房油烟大。” 廖青青已经被蛊惑的没有反抗之力了,只得乖巧地点着头,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介子归。 介子归感觉克制了二十九年的男性本色就要压制不住了,他逃也似的跑到厨房。 对此毫不知情的廖青青见厨房门关了,便一头倒在贵妃位上,翻滚,手舞足蹈,蜷曲得像个花季少女一般。 又怕被介子归发现,赶紧收敛笑意,一本正经拿起遥控板。 过了半个小时,介子归在餐桌上摆了四五道菜,便朝廖青青喊道: “吃饭了。” 廖青青穿上拖鞋,奔跑着坐到餐桌旁。 介子归给她盛了一碗饭,笑着道: “快吃。” 廖青青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道: “介总是个贤夫良父啊,这手艺不错。” 介子归端起碗开始吃,全程带着笑意,偶尔给廖青青夹点菜。 吃完后,廖青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人家都炒菜了,碗还是她来洗比较好。 于是她抢着把碗拿到厨房,兴高采烈道: “介总,洗碗这事交给我了。” 介子归笑笑,点头道: “可以啊,但是你知道碗是横着洗还是竖着洗吗?” 廖青青这时终于知道脸红了,侧过脸笑道: “我知道。” 介子归靠在厨房门那儿看着她,见她手脚麻利,做家务也和她工作一般,一丝不苟,角角落落都擦得干干净净。 她洗完后,回过身来才看见介子归还在笑着看她。 廖青青解下围裙,擦了擦手道: “开始谈工作。” 说着往窗边的电脑桌走去。 介子归笑道:“今晚不适宜谈工作。” 廖青青站在电脑桌前,回过身来,笑道: “你开玩笑呢?你把我带过来谈工作,现在说不谈了,那你说,谈什么?” 工作狂廖青青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呢,不由得声音拔高了些许,像职场上的斗战胜佛,两手一摊,质问起来。 介子归走到她面前,低声道: “谈恋爱和谈婚论嫁,你选哪个?”说完他抿嘴笑着,两眼映着眼前的女人,浅笑着等她的答案。 廖青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蛊惑弄得心神恍惚,头脑发热,她半天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是怔愣着看向介子归。 介子归见她那呆萌的样子,和职场上强硬冷漠,雷厉风行的她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等廖青青反应过来,介子归凑上嘴唇,歪过脑袋,想要去亲廖青青的唇。 可是因为紧张,他只亲到了她的鼻尖。 廖青青更是浑身颤抖,忍不住一把抓住介子归的双臂,由于用力过猛,抓疼了介子归,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退开。 廖青青见她竟然没亲上来,有点失落,可听他倒吸凉气,才惊觉自己掐痛他了。赶忙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说着满脸红晕,不敢直视介子归的眼睛。 介子归低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道:“果然是个小可爱!我们一起看一部电影?你有推荐的吗?” 廖青青才敢抬头看他,咬着下嘴唇道:“我都可以。” 介子归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介子归拿起遥控板道: “看爱情片?老电影行吗? ” 廖青青点头道:“可以。” 介子归又道:“《魂断蓝桥》?《罗马假日》?《泰坦尼克》?还是?” 廖青青道:“中国的,我记不住外国人名字。” 介子归又是低笑道:“那《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茉莉花开》?《倩女幽魂》?还是?”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听说不错,但是我没看过。” 介子归拿出手机,搜索后投影到电视机上。 古色古香的电影画面以及优美又悲伤的音乐声传来…… 电影结束,介子归回头看廖青青,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介子归抱她去了自己的卧室,她喃喃道: “介总,我不要做你的过客,不要。” 介子归低头看她,见她双眼紧闭,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低笑出声道: “还没从电影中出来呢,小傻瓜。” 说完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给她掖好被子,关上门,去洗手间冲了澡,便径直睡在了客房。 此时初秋的夜风带出了丝丝甜味,介子归觉得飘泊了半身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一般,也沉沉睡去。 第56章 病情凸显玩机车 第二天清晨,介子姜依然六点就准时醒了,自然成了红无常介子姜。 她醒后的第一件事是要看看黑无涯介子姜给她留了什么信息没有。 除了让他联系中介租房子,没有其他。 看来无涯妹子没发现合同,没发现结婚证,此时的介子姜感觉心情极好。 连洗漱都全程哼哼唱唱,她画了一个精致的淡妆,将长发吹得蓬松垂顺。 又换了一身修身的砖红色连衣裙,把她整个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两条玉璧和两条纤长的白腿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对着落地镜扭了扭身子,突然,她眼神含恨,两道眼泪夺眶而出。口中念道: “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骗我?” 她显得痛苦而又心痛,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喊: “痛,好痛!好痛!” 过了几分钟,她站起来,重新把自己清洗了一遍,又重新化了妆,对着镜子笑得放肆极了。 她喃喃道:“夫君……你不配做我的夫君。” 说着,她拿了墨镜戴上,戴了黑色口罩,拿上机车皮衣,出门便打了个车去了机车出租行。 她两年前从京都回来,白天的她热情性感,却也常常独自疯狂。 她常常臆想自己的男朋友是谢云戍,臆想他脚踏两只船,最主要的是,在她的想象中,谢云戍一直只喜欢白静晨,对她只是玩玩,是为了哄白静晨开心,她臆想谢云戍为了白静晨经常虐打她。 所以她发病时有些暴躁,有时会撞伤自己,抓破自己的手臂皮肤,她在极度悲伤中感觉全身疼痛。 然后在心里形成一个执念——她要报仇,一个都不放过。 这一切自然无人知晓,每次发病后,她便开始寻找刺激的事情做,尤其是喜爱赛车和拳击。 她要让谢云戍觉得她高不可攀,神秘莫测,她要让他仰望她,爱上她,然后她再狠狠甩了他,让他一身狼狈。 介子姜迷上了赛车,把自己装扮得很神秘,开直播也是她包装自己高不可攀,神秘莫测形象的一种方式。 她第一次去赛车时,别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见她赢了钱就想走,便约着一起堵她,对她吹哨子,甚至有些富家公子出言调戏她。 介子姜心中烦躁,可自己孤身一人,过于被动,于是趁机跨上机车,以极快的速度提着车龙头,绝尘而去。 十几个小混混跟在赛场周边凑热闹,介子姜用钱收买他们保护她不受骚扰。 那男人被身边的兄弟称叫瓜子哥,长得朴实得像颗瓜子。她谄笑着走到介子姜身边,还想在人们的哄笑声中趁机占一下介子姜的便宜。 介子姜天不怕地不怕,提着摩托车龙头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停在地上,离瓜子哥仅仅半公分的距离,差点就直接让车压在他身上了。 瓜子哥吓出了一身冷汗,呆愣着不动。介子姜拿出了两沓百元大钞拍进他手里道: “大兄弟,那些人太聒噪,我来这里只想参加比赛,拿到奖金,不想被骚扰,你和你兄弟们帮我,往后我每次来,只要得了奖金,便拿些给兄弟们买酒喝。” 瓜子哥呆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把自己那十几个兄弟叫过来,厉声吼道: “这个,以后就是你们的大姐了,保护她,不要让人骚扰她,是你们以后的使命。” 说着把手里的钱一一分给了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突然对着介子姜拱手道:“请大姐指教。” 介子姜扶额道:“咦……感觉姑奶奶像五十岁,叫什么大姐 ,还不如叫大哥。” 众人齐声道:“请大哥指教。” 介子姜觉得好笑,便挥挥手道:“多谢了。” 从此她在这赛场便慢慢出了名,没人知道她姓甚名谁,也没人知道她真实的模样,只知道那群原本被人嘲笑的混混总是护着她,她奇奇怪怪,来无影去无踪,隐藏得很好。 后来他们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摩托怪”,可没想到她却积累了不少机车粉丝,他们一致决定,叫她“飞车女侠”。 介子姜听说后感觉很受用,却依然我行我素。 后来有个年龄相仿的机车男对她很感兴趣,经常当众表白,介子姜冷笑着,心想: “很好,上钩了。” 于是爽朗笑道:“赢了我再说。”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中时白静晨的男朋友游枭。 介子姜对他爱搭不理,忽冷忽热,反而把游枭的征服欲勾了起来。 这时,刚刚比赛拿了奖金的介子姜跨在摩托上,丢了两沓钱给瓜子哥,便见游枭走了过来。 他抱着机车帽子,笑得有几分痞气。 “嗨,女侠,又赢了,让我见见你呗,我都追你这么久了。” “不是没赢过我吗?赢过了,可以见。” 介子姜说完,骑着机车扬长而去。 此时,她赛车归来,停到了介于云间公司楼下,谢云戍发信息说让介子姜来找他,下午陪她去看房子。 路过的人纷纷侧头看着这个性感又炫酷的女子,她感觉满足又嘚瑟,却在那儿故作深沉。 谢云戍下楼时便看见她自信又魅力四射的样子,慌忙跑上去脱下外套围在她的细腰上。 “怎么穿这么短?” “因为好看啊。” “以后不许这样。” 谢云戍感觉血脉喷张,她这姣好的身材,哪个男人看了不想入非非。 介子姜娇嗔道:“我乐意。” 谢云戍有些愠怒道: “你是有夫之妇,应该注意影响。” “有夫之妇也还是我自己。” “这车,你骑过来的?” “嗯,刚刚参加了一场刺激的生死决斗,赢了,姑奶奶我又是有钱人了。” “你敢去赛车?你不要命了,那么不务正业而又危险的事情,是你能去参加的吗?。” “我乐意……呵呵呵。”介子姜毫无正形,有些飞扬跋扈的不甘。 谢云戍青筋暴起,他万万没想到介子姜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来,情急之下,他用力拉起她道: “车放在这里,先去车上和我聊聊。” 而介子姜本来是要和他炫耀一下自己高超的车技的,也想让他觉得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她要让谢云戍觉得娶了她是他高攀她介子姜了。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谢云戍不但不觉得她厉害,反而责怪她,管束她,认为她不务正业。可是当年,她不就喜欢这种不务正业的坏女人吗? 介子姜在谢云戍的用力拉扯下,偏执的性情似乎要爆发了,她心中怒火渐燃: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白静晨那样,你依然对她恋恋不忘,而我做同样的事情却被你贬低。” 介子姜想着,嘴角露出了怨恨的笑意,她坐进车,一言不发,拳头捏得紧紧的。 谢云戍关上车门,冷着脸道: “什么时候学会的?” 介子姜呛声道:“你管我?” 第57章 想要他爱上她后甩了他 谢云戍第一次见到发怒的介子姜,她两眼猩红,活脱脱一个叛逆少女的模样。 谢云戍突然便冷静了下来,他想起她现在是病人。 上午他为了她特意去了一趟第二人民医院,咨询了心理方面的专家杜长威医生。 杜医生听他说完介子姜的情况,便问他对病人了解多少,谢云戍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和杜医生一一述说了,也把自己和介子姜的关系及情感波折也说了。 杜医生说: “照你这么说来,病人以六点为节点,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格完全不同的人,白天的一个热情,晚上的一个冷漠 ,仿佛性格相反的两个人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谢云戍沉思片刻后道:“对的,至少我目前发现的是这样,不过,说实话,我这两年不敢接触她,也没和她相处几天,了解甚少。我既然和她已经是夫妻,以后了解她便多了很多机会。” 杜医生又问道:“谢先生,目前我大约猜出病人发病的根源是与你的情感波折,病人受了校园霸凌误以为是喜欢的人指使,本身就选择性失忆了一次,后来又受到来自同一个人的情感刺激,她以为你又脚踏两只船,那时候的她,据你所说,应该已经爱上你了。所以,与前面那个她忘记的现实相比。后面这个更让她接受不了。病人分裂人格也好,选择性失忆也好,不过是对自身的一种保护罢了。 ” “都怪我,我要是知道她会这样,打死我也不会故意让他误会我有其他女人。” “你的愧疚我不关心,我只关心病人能不能恢复健康。” “那医生,我该怎么办?” “病人接受催眠的几率有多大?” “她的两个人格都认为现在生活很好,不愿接受治疗。” “那,没法了,急不来的,你们家属多关心照顾病人,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其他异常,我们便可以讨论治疗方案了。如果还有其他异常,随时和我反馈。” 谢云戍有些着急,连忙问道:\"那怎么办?这个病不及时治疗,对她身体有损害吗?” 杜医生推推眼镜,慢条斯理道: “照病人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最早觉得她异常已经是两年前在京都,过了两年多了,她并无其它异常,这么说来,她这个病很慢性很稳定,如果是这样,对身体倒没什么伤害。但是我们要充分了解了病人后,才能做出其它判断。” 谢云戍想了一个上午,连上午开会都心不在焉的。 这会儿看见介子姜这身打扮去赛车,瞬间忘了她是病人了,只一心担心她的安危。 如今看见她炸毛的模样,怕更加刺激她的病情,赶紧换了极为温柔的语气,认认真真看着她说道: “小姜,对不起!” 他这声对不起,是对高中毕业时,是对两年前,是对现在,他觉得一切都是因为他,介子姜才会生这种奇怪的病。 介子姜见他说得认真极了,嘴角露出一丝嘲讽道: “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谢云戍沉沉道:“一直对不起你。小姜,我们既然已经是夫妻,往后,我会对你好的,但是这种危险的事情,咱们以后不去了好不好?” 介子姜第一反应是: “他是觉得我这样不务正业,给他丢脸了?他故意温柔讨好我,不过是为了阻止我去赛车。或者,我这样,盖过了他的光芒,他不高兴了,才要想方设法阻止我?” 于是她嘴角的嘲讽更加明显了,她说:“那你觉得这样的我漂亮吗?” 谢云戍顺着她的话,继续哄道:“我家小姜美人,自然是天姿国色,无人能比。” “她也不能比?”介子姜阴阳怪气道。 谢云戍冷在当场,试探着问道: “她?她是谁?” 介子姜佯装呵呵笑道:“装傻?前女友,和前女友比,她有魅力,还是现在的我有魅力?” 谢云戍只感觉脑袋疼,呼出一口气,拿出了足够的耐心,他说: “你是最有魅力的,比你有魅力的人昨天都死光了。” 介子姜回头认真看着谢云戍,她想从他眼睛里读出他的话有几分真?她要让他爱上自己,爱得不可自拔,那时候她才能狠狠甩开他,让他体会被别人玩弄的感觉。 可是,她分辨不出来,所以她挑衅一般笑道: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改变自己?” 说完打开车门,径直走向摩托车,骑上去,朝谢云戍抛了个飞吻道: “老同学,我约了中介,红景天见,陪我看房子。” 说完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谢云戍感觉心脏都揪紧了,特别听她还喊他老同学,感觉心里堵得慌。却只能眼巴巴重回车上,心里全是担心,他边开车往家赶边给杜医生打电话: “有新情况,她爱上了赛车。” 杜医生倒吸一口凉气道:“这算什么新情况?” 谢云戍道:“可是,那很危险,我怕她受伤。” “谢先生,不是每个赛车手都是心理疾病患者,你作为丈夫,多陪陪她,让她少出去找刺激,比什么都强。” 说完挂了电话。 谢云戍听到耳机里的盲音,有些尴尬,随即认真注视前方。 他把车停到红景天时,介子姜并没有回来。 谢云戍拿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骑在车上无法接听,只好倚在车上静静等待。 过了十多分钟,只见一辆出租车驶了进来,介子姜披着皮衣,腰间依然围着谢云戍的外套,她缓缓从出租车上下来,笑得阳光明媚。 谢云戍终于放下了心,见她还围着自己的外套,心里也好受了很多。 他迎上去道: “小姜,摩托车呢?” “当然是还了,又没比赛,留着烧钱吗?” “哦…… ” 介子姜把腰上的外套解下来丢给谢云戍,又脱下皮外套挂在臂弯里,撩了一下头发道: “中介说派了一个人在这儿等我,人呢?你看见了吗?” 谢云戍似笑非笑道:“鄙人恰好认识这个中介,你说巧不巧?” 介子姜打量了一下谢云戍,挑挑眉道:“那,中介费,让他少一点。” 谢云戍走到她前面,好整以暇看着她道: “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既然嫁给我了,是不是应该住到我家去?这样的话,不但中介费省了,连房租也省了。” 介子姜似乎才反应过来,大笑道: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哈哈……财运来了,真的是挡都挡不住啊。” 谢云戍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似乎结婚了和他住在一起,不过是她发财的一种手段。 谢云戍不由得有些吃钱的醋,感觉心里郁闷极了。 脸上却是满脸宠溺的笑意,她摸摸她的头道:“小财迷,走,带你看看我们的家。” 介子姜却条件反射般避开他的碰触,乐呵呵笑道: “忘了问你了,你住哪里啊?” 谢云戍见她避他不及,有一瞬失落,她对他的热情忽来忽去,他对她的柔情更是来去自由,像演的一样。 谢云戍深吸一口气,心想,来日方长,不要心急。 想完依然宠溺地笑看着她道: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两人肩并肩走去最里面的一栋,他的房子在二楼,位置极好,阳台很大,只是房子中有些单调。 第58章 她住进他的房子 介子姜看到的第一眼,便喜欢极了,她笑道: “竟然住这里,这下黑无涯可没什么挑剔了。” 谢云戍道:“我们结婚的事情,晚上的你不知道,也不知道这房子是我的,晚上的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们先隐瞒一些时日。” “好啊好啊,我无所谓,我又见不到她。可是,你把房子给我们住了,你住哪儿?” 介子姜说着,心里暗暗发笑,搞得白天的她喜欢他似的。 谢云戍笑得暧昧极了,他意有所指道: “你说呢?夫人。” 介子姜立马收住了笑意,道: “你不会想和我们住在一起? ” 虽然是疑问句,她语气里却带着万分的笃定。 谢云戍脸上还带着笑意,点点头道: “否则呢?” 他突然想起晚上的介子姜可是拒他千里之外,一定接受不了和他住在一起。他感觉头又疼了,这可怎么办,看来搞定晚上的老婆也是一大难事啊。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介子姜突然有些怨怒地看着他道: “你爱我吗?” 谢云戍解读不出她的意思和突然的变化,赶紧点头道: “当然爱你,介子姜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也是最最最爱的女人。” 介子姜突然哈哈笑起来,显然她一点也不相信谢云戍的话,她阴阳怪气道: “是啊,你一边深情爱着我,一边还想和别的女人同居。” 谢云戍蒙圈了,赶紧解释道:“小姜,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同别的女人同居?” “哼……左右晚上我是不知道的,白天你都在工作,晚上回来遇到的也不是我, 你想同居的人也不是我。哎……你爱上她也好,哎……左右我什么也不知道。” 介子姜说着竟然流出了眼泪, 黯然神伤,悲伤极了。 谢云戍这才想起来,她是不认同白天的她和晚上的她是同一人的, 看来往后还真得注意言辞了。 谢云戍想着,赶紧抱紧她,轻声哄道: “老婆,我只爱你,我晚上工作,白天在家陪你好不好?” 介子姜有些迷糊,似乎高兴了些许,可是她立即推开谢云戍道: “那,不经过我同意,不可以碰到我。” 介子姜心里总觉着谢云戍是碰过白静晨的,她总觉得他不那么干净,碰着她时她就膈应得慌。 谢云戍却皱着眉头道: “我们是夫妻,感情自然流露,我想亲近你,等不及征求你的意见。小姜,你别为难我好不好?” 谢云戍说得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 介子姜心里咯噔一下,头有些昏沉,上次黑无涯要出来时她也是这样的。 她赶紧后退一步,离谢云戍远远的,她似乎一对谢云戍动情,黑无涯就要蹦出来似的。 她心中嘀咕道: “不行,我绝不能再爱上他,我是要报复他的,绝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语蛊惑。” 介子姜想着,抬起头来,笑道: “我还不太适应,也许,慢慢适应了,就好了。但是,这段时间,希望你尊重我。” 谢云戍无奈点点头,笑着看向她道:“好!我家小姜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介子姜终于高兴了,她笑道:那,我们今天就搬家,我可不想让黑无涯陪你一起搬家。” 谢云戍又笑道:“当然。” 说着他立马联系了搬家公司,还没到六点时,便搬完了。 固执的介子姜占了一个客房,把晚上的介子姜的东西放到了另一个客房中。 谢云戍道:“你为什么不睡主卧?” 介子姜假装羞涩道:“你倒是想得美!” 撩得谢云戍心猿意马了半天。 介子姜看了看时间,悠悠道: “得,又要消失了。” 谢云戍想走过去抱她,却想着她的排斥,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只是眼睁睁看着她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介子姜闭上眼睛之前,她沉沉道:“幸好,无涯妹子似乎讨厌你得很,我也……稍微放心了些……” 谢云戍感觉她像个要散去的泡沫,脆弱而又无助,只是不受控制般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不到,介子姜瞬间睁开眼睛,显然已经换了一个人格。 她坐起来,抬眼便看见了眼前的谢云戍。 她瞬间绷紧了神经,怒道: “怎么又是你?这是哪儿?又是红无常和你在一起?” 谢云戍缓了口气,终于适应了过来。 他故作礼貌而又疏离道: “这是你新租的房子,你知道,我和白天的你比较熟,是你请我帮忙搬家的。”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介子姜看了一眼周围,怎么好多男生居住的影子,关键好多东西,显然是这个男人的。 “怎么有男人的东西?是你的?” 谢云戍一个头两个大,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得呵呵笑道: “不瞒你说,这房子,我以前租过,知道你喜欢这个小区,故意让给你的,东西还没搬,那是因为我暂时没找到房子,找到房子就搬。” “什么?那怎么行,我介子姜岂是随便占人家便宜的人?” “没事,我是男人嘛,可以暂时先住到公司去。”谢云戍说得大度极了。 介子姜却赶忙起身道:“不行,我还是搬走。” 她起身仔细一看,这屋子的格局以及装修风格,全按照她的喜好来的一般,新中式,既清新典雅又无半点老气沉闷。 特别是那宽大的阳台,以及长得正好的植物,在灯光下美丽极了。 阳台一边放着她的箜篌,一边立着她的琵琶,她从来没有觉得什么地方和她的这两个宝贝这么相配过。 她眼里流露出了不舍和痴迷,站在原地半天不知道如何反应。 谢云戍似乎看到了她的心思,赶忙道: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就当是报答你答应给我们公司配音的补偿和感谢。” 介子姜迟疑了,她低声道:“这……让你吃亏了。” “没有,那你好好住,我回公司了。厨房里什么都有,冰箱里有你喜欢吃的东西。” 介子姜站在那里,局促不安,除了冷漠,她不知道用什么姿态面对别人,可是这个人毕竟是帮了自己的,用冷漠对他不太合适,可是该怎样面对,她也不知道,所以显得局促不安。 谢云戍恋恋不舍离开了自己家,感觉郁闷极了。 他拨通了介子归的电话道: “哥,我让小姜住进我家了,可是我没去处了,哥,你住哪里?我要住你家去,我连晚饭都没吃呢。” 接到电话的介子归刚刚把廖青青骗到自己家,这时候来个电灯泡,那还得了? 他边炒菜边看向厨房外的廖青青道: “对不起,不方便……小东家住酒店去。” “哥,我可是帮的是你妹妹呢,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介子归低声道: “你嫂子在呢,不方便。” 说完挂断电话。 谢云戍看着电话,更加郁闷了: “得,这兄妹俩,一个无情无义,一个见色忘义。” 说着徒步走了出去,找口吃的再说,吃完东西找个借口见见介子姜,常在她身边出现,她可能才会慢慢接纳他。 打定主意的谢云戍心情终于好起来了,他打电话给裴小舟道: “嗨,大网红,出来陪哥吃晚饭。” 介子姜草草吃了些饭菜,换了一身妆容,便坐在电脑面前开始码字。 她自律而又有些刻板,作息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就连睡觉时间她都要卡在夜里十一点整,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今天搬家,还好她的东西原封不动打包了过来,看来帮忙的人和红无常还是很用心,这倒是让她省了不少事。 介子姜忙完正事,开始站在阳台上欣赏楼下的风景,顺便看了一下位置,她打算出去夜跑。 这两年来,别样不说,她的体质是大大提升,白天的介子姜本来就好动,不是赛车就是去健身房,不是去健身房就是去打拳,而晚上的介子姜几乎每夜坚持跑步半小时。 介子姜感觉心情极好,毕竟这个小区是她梦寐以求的住所,而如今住的这套房子,她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她穿了一身宽松却带了些古雅元素的衣裤,有些像古代练武的侠女,她正独自跑着,呼吸着夜里微凉的空气,感觉心旷神怡。 突然她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谢云戍。 第59章 博取同情想与她“同居” 介子姜迟疑了一瞬,随即接通电话,轻喘一声道:“你好!” 谢云戍被她这疏离而又礼貌的开头整得有些尴尬。 他也礼貌道:“我忘记拿笔记本电脑了,今晚有重要的工作在上面完成,你方便帮我一个忙,送来一下吗?” 他没想到介子姜立马很大方回答道:“位置。” 其实她是想着毕竟欠了谢云戍人情,人情这东西就是麻烦,交际越广,麻烦越多,她最怕的便是麻烦,所以独来独往,不与人交际。但既然现在已经欠了人家,那还是能还一些便还一些。所以介子姜答应得毫不迟疑。 谢云戍心中激动,暗暗高兴,和老婆同居第一步成功。 谢云戍暗暗开心了片刻道:“那我给你发位置,我们打开视频通话,毕竟晚上出门,我看见你才放心。” 介子姜心想,这倒是个好办法,毕竟大晚上的,一个人出门还是有点害怕。 想着便回答道:“可以。” 说着挂了电话,加快速度跑回家里。 她一进家便拨通了谢云戍的视频通话,谢云戍已经在办公室坐着了。 她看了他一眼,感觉有些别扭,立即把镜头调转,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清冷的模样和语气轻声问道: “电脑,何处?” 谢云戍指导她走到主卧,告诉她电脑在主卧的书柜里。 介子姜径直走进去,扫视了一眼房间,房间是灰色格调,干净整洁,介子姜心想: “倒是个讲究人。” 她迅速拎起电脑包,也不打招呼,直接挂断了电话,关上门走了出去。 谢云戍在电话那端独自在空调下凌乱,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迅速起身,把办公室的沙发搬到了储物间,又迅速拿了几张硬纸壳垫在地上。 做完一切,见介子姜还没打视频过来,赶紧主动给她打了过去。 介子姜接通 ,视频对着前方,也不说话。 “我等你。”谢云戍开口道。 介子姜正襟危坐,回答道: “好。” 说着把镜头调转对着车辆信息和司机信息,让谢云戍看清了司机的长相,又看到了车牌号码。 谢云戍低笑一声,心想,保护自己这件事情上她倒是认真得很,真是个聪明的美人儿。想着便对着手机截了个屏,才一本正经道: “下周要进组拍摄,你这边能安排时间吗?” “几天?”介子姜的声音还是很清冷。 “大概要三到四天。”谢云戍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在哪里?” “岩山古镇。” “我可以。” 介子姜一板一眼回答,似乎不想多说一个字。 谢云戍轻声道:“白天也可以,白天的你和我说, 当是旅游了。” “挺好。” “没事,不着急,还有三天才出发。我们晚上过去,所以,我到时候来接你。” “你也去?” “当然,我是主要制作人。” “也好。” 介子姜依然惜字如金,好在谢云戍的每句话她都会回应,只是也仅仅是回应,绝不会展开多说一个字。 两人沉默了一阵,谢云戍又问: “现在让你出来,有没有耽误你正事?” 介子姜回答道:“无妨,欠你人情,应该的。” 谢云戍感觉有种透心凉的意味,她竟然是这样想的,想着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能为力,只得拿起遥控板把空调关了。 他又试探着问道:“你……还晕车吗?” 介子姜就回了一个“嗯”字,似乎对他说的“还”字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白天的红无常会晕车,所以推测的。 两人又沉默了,前面的司机似乎听出了对面谢云戍的被动, 怕年轻人受不了打击放弃似的,便呵呵笑着插嘴道: “小伙子,追女孩子,只要心诚,首要便是脸皮要厚,女孩子矜持一些很正常的,可你要想着法逗她开心,我和我老婆年轻时也这样。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姑娘内向,你多主动一些,一定会成功的。” 谢云戍在电话那端笑起来,眉毛跳跃着,介子姜看着视频里的他,有一瞬间怔愣。 谢云戍却呵呵笑起来道:“多谢师傅指点。” 介子姜依然一身清冷,也不过多解释,但还是说了两个字:“不是。” 谢云戍看不见她,想象着她脸上的变化,眸中的笑意更甚了。 他爽朗笑道: “师傅,那你追婶子,都找她聊什么?” 那师傅见电话里的谢云戍主动问他,便开始夸夸其谈起来。 介子姜倒是觉得放松了一些,才认真盯着镜头里表情丰富,面目愉悦的谢云戍,她从来不正眼看别人,此时突然这样看着视频里故意做鬼脸逗她开心的谢云戍,一向波澜不惊的介子姜内心有一瞬波动,随即移开视线。 车子到达了目的地,介子姜也不打招呼,直接挂了电话,付了钱,下了车。 谢云戍站在办公室里看她,也不出去接她,他怕她把电脑给他就直接跑了,那他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他给她发微信语音: “小姜,大厅进来坐电梯到十层。” 介子姜走进大厅,却迟迟不按电梯,她在找楼梯口。 白天的她也好,晚上的她也好,依然看见电梯就发怵,脑袋里不由自主想象着电梯忽上忽下,急剧抖动和自己被困在黑暗电梯里的画面,所以她对电梯避而远之。 谢云戍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她,却见她迟迟不上来,于是索性走到步梯口隐藏起来,想着等介子姜来了他再跑回办公室。 冷不丁听见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他低头一看,介子姜正用手机手电筒照着亮走上来。 谢云戍愣住了,眼里心里全是心疼,可是他不敢表露,趁介子姜还没看见他,他慌忙踮着脚,轻踩着地面往办公室跑去。 介子姜上楼后站在楼道口看了半天,一是看位置,二是爬累了,她正喘着粗气,等气息稳了,她才径直朝亮着灯的地方走去。 介子姜敲了敲门,假装忙碌着“打地铺”的谢云戍从地上爬起来,有一点狼狈,又有一点憨态可掬的模样,看着介子姜道: “小姜,我在这里,呵呵呵呵。” 介子姜走了进去,脸上有一层薄汗,映在灯光下,她的脸白里透红,又细又滑,谢云戍呆愣着看向她,只觉得她像刚从古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美得不可方物。 介子姜还没来得及把电脑递给谢云戍,便看见了谢云戍铺在地上的纸壳以及放在纸壳上的外套。 她目不转睛看着,半晌后沉声问道: “你晚上睡在这里吗?” 谢云戍心中一喜,终于等到了,他面上却故作轻松道: “对呀,大热天的,凉快!” 介子姜却不再说话,而是怔怔看着那与这办公室极不协调的地面。 谢云戍心中等着她开口请她回去和她同住,他期盼着,又不敢表露半点心思,等了半晌却没等到,只好忐忑不安地道: “你先歇歇,我马上忙完,便送你回去。” 说着从介子姜手中拿过电脑放在桌上,又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办公椅上。 “口渴吗?想吃东西吗?”他问道。 介子姜摇摇头,眼睛还是有意无意关注着那满地的纸壳,她想象着谢云戍躺在上面的样子,便想到了天桥下的流浪汉,又想象着后半夜降温后他蜷缩在地上的可怜模样。 她心中矛盾又复杂,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第60章 心机牵她的手 谢云戍见她依然冷漠极了,叹了一口气,也不和她多说,装模作样打开电脑,胡乱传了几个邮件,然后故作轻松道: “终于搞定了,幸好你送过来,要不是时间就来不及了。” 介子姜冷不丁道: “其实你回去的话更快,毕竟少了等车的时间。” 谢云戍猛然拍了一下脑袋,假装恍然大悟道: “呀,你看我这脑袋,一着急就不会转了, 你应该提醒我一下的,你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介子姜哪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淡淡道:“无妨,你先帮了我。” 谢云戍自然不会再纠结这个问题,再纠结就要穿帮了,他赶紧把电脑收进电脑包里,笑着看向介子姜道: “那走,我先带你去吃个宵夜再回去?” 介子姜站起来,说了两个字: “不必。” 说完径直往外走去。 谢云戍见她依然不提他住的事情,心想: “哎……我的小姜美人什么时候才回来呢?要是以前,她可能早就心疼死了,如今,我的小姜美人变得铁石心肠了。哎……” 想着叹了口气,跟在介子姜身后,喃喃道: “自作孽不可活啊。” 介子姜没听到他的话,见他还在锁门,便略停了一下,伸手帮他拿着电脑,眼神有些悠远,似乎沉思着什么。 谢云戍迅速走到她前面,顺道拿过电脑,走到电梯口按了按钮。 介子姜迟疑了片刻,低声道: “我……走楼梯,你的车停在哪里?我去找你。” 谢云戍听她如此说,想着她刚刚上楼也是走的楼梯,忙问道: “你刚才用了很久才上来,是走楼梯的?” 介子姜点头“嗯”了一声。 谢云戍这时才把心疼写在脸上,心中某个角落被触动了,他想抱她入怀,可最终也只是沉下眼眸,声音瞬间暗哑了几分,他说: “我陪你。” 介子姜想着黑漆漆的楼道,空旷而又诡异,其实还是害怕的,只是她向来不会求人帮忙,更别说向别人示弱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谢云戍,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温柔而深情,她心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悸动,她避开他的眼神,轻声道:“对不起。” 谢云戍转身朝步梯走去,边走边说:“你是帮我,说什么对不起?” 介子姜跟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心中越加复杂了。 谢云戍问:“为什么不坐电梯?” 介子姜答:“不喜欢。” 谢云戍瞬间就想起了她曾经在电梯里救他时,他虽然迷迷糊糊,但当时电梯的确出了故障,那种瞬间失重的感觉,他以为自己是因为要死了才会有的感觉。后来反复回忆那一幕,又去问了那商场的监控保安,看了监控才知道电梯的确出了事故。 谢云戍心中的愧疚和心疼越积越多,他太想拥抱她,可是又不敢冒犯她,他只得加快脚步,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呼吸后,进入了步梯口。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电筒,走在前面,反而把后面的介子姜照亮了。 谢云戍站在拐角处,回身看着介子姜,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以后,我陪你。” 介子姜莫名其妙看着他,两人一上一下站在楼道中,他不动,她也不走。 谢云戍突然上前拉过她的手道:“冒犯了。” 介子姜只感觉手掌一阵温热,每一个指尖都似乎在颤动着,她想挣脱,却被谢云戍紧紧牵着。 她有些局促道: “我自己走。” 谢云戍却故意表现出一丝恐惧道:“不瞒你说,我怕黑,拉着你我有安全感,小姜,帮帮我。” 介子姜瞬间和他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任他拉着往楼下走,她有一种雷锋叔叔扶老人过马路的愉悦感。 而谢云戍心里却暗笑着,心想: “真正的猎人一般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想着嘴角的笑意浓得化都化不开,而她身边的介子姜认真看着脚下,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终于到了车库,介子姜赶紧挣脱,谢云戍也不好再惹她怀疑,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两人向车的位置走去,车库里安静极了,他们的呼吸声却明显得不得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红景天的楼下,谢云戍下车,要送介子姜上楼。 介子姜不接受也不拒绝,全程一言不发,似乎思考着什么,下嘴唇被她咬得红润肿胀,竟有些娇艳欲滴的感觉。 到了门口,介子姜开门,双手却有些发抖。 谢云戍接过钥匙,帮她打开门。 介子姜走了进去,直接就把门关上了,留谢云戍站在门外有些哭笑不得。 他正无奈叹气,转身往楼下走去时。 介子姜开门的声音响起来,她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 “你等等!” 谢云戍瞬间回过头来,与介子姜四目相对,他沉沉道: “怎么了?” 介子姜的表情比之前更冷漠了,那身肃然与拒人千里的意味明显极了,但是她嘴里却说: “你的卧室既然空着,不必浪费,想来,你该是一个正人君子。” 谢云戍瞬间心花怒放,感觉心里堵着的那些不甘全部随着她的这句话被冲进了天灵盖,然后化成烟花炸开,消散不见。 他心里想:“我的小姜美人再冷漠,她还是她,白天也好,晚上也好,她最终都是我的小姜美人。” 他故作迟疑道:“你会不会不方便?” 介子姜冷然道:“你先进来。” 谢云戍迫不及待进屋,介子姜站在他面前,仰头直视他,语气清冷无比道: “想来是我贪恋这个房子的好处,才鸠占鹊巢的。但若让你去睡那办公室的纸壳地板,我便罪上加罪了,你若觉得不便,我明日便搬走,但若你适应,我想,我们可以合租。” 这是谢云戍第一次听见晚上的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却表现得极为平静道: “小姜,那我尽量不打扰你,如果你还有顾忌,我们可以签一个合租协议,有什么要求,你随便写上去,我都答应。” 介子姜道:“我不喜欢任何外人打扰,所以,不带亲戚朋友过来就行。” 谢云戍道:“没问题,我和家里人走得淡泊,几乎不会有人来打扰。” “那,你自便,我忙我的去了。” 介子姜说完,进了自己房间,不一会儿拿了睡衣走去浴室。 第61章 她骨子里嫌弃他 谢云戍兴奋地不敢在客厅逗留,躲进自己卧室笑得满床打滚,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介子姜洗完澡,便在自己卧室里码字,因为今天耽搁了,她忙到凌晨一点以后才得以休息。 谢云戍主卧里有一个盥洗室,洗漱也不怕吵着介子姜。 他去客厅喝水也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介子姜一分一毫,万一她一个不高兴,不要他住还好,她要自己搬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谢云戍想着一定要沉住气,不可以心急,也不可以打扰她。他安静躺着,过于兴奋,睡着时差不多也是一点以后了。 他调了闹钟,准时五点起床,然后出门晨练,回来时做早餐,想着等自家老婆醒了,他就假装是上了一夜的班才回来,免得白天的她醋意浓的很。 第二天早上,谢云戍如昨晚计划的一般,轻手轻脚起来,下楼跑了几圈后回家冲澡,换了一身家居服后便开始做早餐。 六点整,介子姜准时起床,打开反锁的门,走出来时便看见谢云戍在厨房里忙碌着。她赶紧退回房间,站在落地镜面前嘀咕道: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莫不是昨晚睡这儿了?” 说着看了看自己睡眼惺忪的“丑样子”,赶紧拿一次性洗脸巾擦了擦脸,又梳理了一下头发,换了一身着装才出卧室,趁谢云戍不注意,跑去了洗手间洗漱,甚至化了淡淡的妆容。 “怎么这么好看?” 介子姜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笑靥如花。 她走出洗手间,谢云戍站在餐桌旁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介子姜优雅走过去,笑道: “老同学,你真贤惠!” 谢云戍瞬间收了笑意,耐心待她走近,帮她拉开椅子,然后把头弯下来凑到她肩头,沉声道: “夫人,你叫我什么?” 介子姜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笑,侧头看着谢云戍,对着他脖颈轻轻吹了一口气道: “忘了。” 两人离得极近,介子姜以为清晨是勾引男子最好的时候,她自然要抓住机会撩拨他一下才能让他尽快爱上自己。 她记得书上说,男子爱上女子,首先是容貌,其次是容貌,再次还是容貌,不过,也别说他们不喜欢有气质有内涵温柔贤淑的女子,他们是希望美貌的女子都有这些特点,并且只爱他一人。 谢云戍总感觉她眼里充满阴谋,但却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谢云戍感觉心跳很快,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亲上去了,可是介子姜突然避开了他,拿起桌上的筷子道: “这面条看起来好吃!” 谢云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里嘀咕道: “美人啊,你是要虐死你夫君吗?白天像个勾人的妖精,晚上又是个诱人的仙女,你再不好,我就要坏了。” 想完轻声道:“你先吃,我洗把脸。” 说着急匆匆往主卧浴室走去,迫不及待打开花洒的冷水,直接往自己身上淋去。 介子姜愣住了,他跑去卧室干什么,这面快坨了。可是毕竟是他做的,自己先吃有点不礼貌,关键是,既然要让他爱上自己,一味高傲索取怕会适得其反,聪明的女人要适当给他点期待。 介子姜想着,把筷子放下了,一脸期待地盯着主卧。 谢云戍很快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便看见一脸乖巧看着他的介子姜。 他走过来,见介子姜并未动,便问道:“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介子姜一改往日强势的风格,满眼温柔道:“你不在,吃不香。”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股萌萌的奶音。 谢云戍如遭雷劈,正在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她,半晌后才笑道: “怎么突然这样说话?” 介子姜显得乖巧极了,她说:“我以为你会喜欢!” 谢云戍感觉刚冲完的冷水像要白费了。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介子姜,压着声音道: “美人,不让我碰,就不要引诱我,你要知道,我们已经合法了,我不是柳下惠,要求你履行夫妻义务也是合理的。” 介子姜瞬间有些脸红,但随即大胆道:“老同学,见色起意了?不太沉得住气啊。” 谢云戍突然逼视着她,邪魅一笑,开口道:“美人,我的自控能力取决于面前是谁?还有,你再叫我一次老同学试试,我不介意帮你身体力行地明确一下自己的身份。” 介子姜怂了,心想:“乖乖,还是不要作死了,万一还没让他爱上我,便让他占了身体上的便宜,那……噫……想想都恶心,他抱过别人,亲过别人,甚至可能还那什么过别人……噫……” 介子姜想着打了个寒颤,做了个嫌弃的表情,迅速吃面。 谢云戍见她嫌弃的样子根本就是真情流露,也皱了皱眉,心想: “她为什么要和我领证?从这几天看来,她心里似乎并没有我,她对我的热情,暧昧,甚至引诱,多是演绎的成份,可是她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谢云戍有些食不知味,越想越想不通,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美人,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 介子姜倒是快吃完了,她索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才认真回答道: “自然是喜欢你。” 谢云戍完全没有胃口了,他也放下筷子,见她有一丝头发搭在唇角上,便起身凑过去帮她撩开。他想耐心和她解释以往的事情。 介子姜一动不动,生怕他再有进一步动作。 谢云戍认真看着她,声音像要挤出水来般。他说: “小姜,关于我,你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 “高三时,那场校园霸凌,不是我,我不知道,我那时已经喜欢你了,是白静晨的嫉妒心作祟,她骗你的。” 介子姜突然脑中闪现出那深巷中的一幕,还有他与她击掌欢笑的那一幕,她突然收敛了笑意,紧张地缩在椅子上,口中呢喃道: “疼……好疼……” 谢云戍吓住了,瞬间站起来走去她身边,想要抱她,她却疯狂摇头,瞬间翻落在地上,边往后退边哭喊道: “不要……我不要喜欢你了……滚……滚……” 谢云戍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吓得六神无主,又不敢接近她。 他跪在她身前,以极温柔的声音安慰道: “小姜,我是哥哥,是哥哥,不怕,坏人被抓了,我们不怕。” 介子姜似乎安静了下来,她抬眼看着谢云戍,突然露出得意的笑脸。 她起身,迅速跑回洗手间,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妆容,她自信非凡地走出来,似乎忘了刚才的一幕。 她笑着说:“老同学,你昨晚熬夜上班了吗?” 谢云戍适应了她的变化多端,他看着她,心疼而又无奈道: “是啊,夫人,答应过你白天陪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 “那我们约会去啊。” “好,听你的。” 谢云戍伸出手来,笑着道:“牵一下总可以,夫人,我不想当和尚。” 介子姜咯咯笑起来,有些欢快,她说: “如果,我一辈子不让你碰我,你还愿意和我结婚吗?” 第62章 她动情即变 谢云戍问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小心翼翼的,他生怕在她面前说错了话。 他想了想,温柔道: “你看世界上所有恩爱的夫妻,他们高兴时巴不得连在一起,我自然是希望我们也能恩爱到白头。但是如果你还没有确定我的真心,或者说你还没有确定你自己的真心,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介子姜笑起来:“这么说,你对我还是有一些喜爱的了?不单单是见色起意?” 谢云戍轻笑出声道:“爱你,明心见性。” 介子姜看着他,终于有了一点认真,她说: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和她也说过同样的话,你们不是也未能白头吗?” 谢云戍深吸一口气,也很认真看着她道: “我没有爱过别人,自始至终都是你,小姜,你是天上的云,而别人是深潭里的泥,有了你,我眼中哪还容得下别人。” 介子姜认真看着他眼神,他深情而真挚,她找不到一点可疑的角落。 介子姜心想,也许他真的爱上她了。她有一种计划成功一半的迫切感,她想检验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介子姜想着,便随意问道: “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害怕失去你。” “不是这个,除了我以外呢?” “怕水,看见宽广的水面,我会晕水,有种窒息的感觉。” “那,你最喜欢什么?如果有人要和你抢,你接受不了的那种,除了我之外。” 谢云戍低笑出声,随即回答道:“除了你之外,其他的都可以让。” 介子姜笑道:“骗子,你爸妈能让吗?你银行卡里的钱能让吗?你这一身皮囊能让吗?” 谢云戍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他冷笑一声道: “爸妈?早就让了,钱财,如果你要,我都可以让给你,别人的话不行,至于这身皮囊,若你喜欢我就让他越来越好,若你嫌弃,我拿他也无甚用处。” 介子姜见他说的认真,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大约是真的爱她了,才会说出这么沉痛而又肉麻的话。 她看着他,轻笑了一声,便坐到了沙发上,开始开电视看。 谢云戍洗完碗,坐到她身边,端来了水果盘。 介子姜瞬间离他半米远,伸手去拿水果。 谢云戍道:“小姜,你怕我?” 介子姜乐呵呵笑起来道: “怎么会,我很喜欢你,你可是我合法的……” 丈夫?爱人?夫君?先生?老公? 介子姜突然发现这个身份竟然有这么多叫法,然而,她却什么也叫不出来,只得硬生生停了下来,如悬崖勒马一般。 谢云戍用牙签穿了一颗提子递到她嘴边道: “合法的什么?” 介子姜咯咯笑起来,指着电视说: “这个记录片真神奇。” 谢云戍继续盯着她,半晌后,轻叹一口气,似乎默认了她的顾左右而言他。他示意她张嘴吃提子。 介子姜不由自主张开了嘴,咬了半口提子,自顾自盯着电视,对谢云戍的心理变化完全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谢云戍也跟着她认真看起来,却时刻关注着她,一会儿给她递纸,一会儿给她擦嘴。 介子姜心里愉悦,他真的爱上她了,她要让他永远离不开她,然后再甩掉他。 介子姜心里盘算着,那点报复的小心机根本就掩饰不住她此刻的幸福和欢乐。 她看了会儿电视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谢云戍逮着了机会,轻轻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终于有了拥有她的满足感。 渐渐地,他也睡着了。 中午一点左右,介子姜缓缓醒来,她一动,谢云戍也跟着醒了过来。 介子姜有些云里雾里,这一觉睡得好安稳,她甚至不想离开谢云戍的怀抱。 两人四目相对,她瞬间便脸红了。 谢云戍看着她,哑着声音道: “醒了,睡得好吗?” 介子姜点点头,却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倒是出乎谢云戍的意料之外,他终于在她眼里看见了依恋和柔情,不是往日演的那样热烈,但真挚而动人。 那一瞬,谢云戍以为他的介子姜回来了,他试探着唤道: “美人。” 介子姜“嗯”了一声,声音软的不得了。 谢云戍低头,动情表白,声音充满着蛊惑和喑哑。 “美人,我爱你!”他说着,想要把她揉进心窝里。 介子姜抬眸看他,红润的嘴唇动了动,眼眸里闪着光。 她真的贪恋这一刻,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她忘了报复的事情,像做梦一般呓语。 “嗯……” 谢云戍终于按耐不住自己,低头凑近她,一下子含住她的粉唇。 一阵清香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侵略和柔情一并没入她的唇齿间。 介子姜突然头昏脑涨,神志不清起来。 只几秒钟的时间,她猛然推开谢云戍,一脸凛然看着他。 她已变成了那个清冷的介子姜了,她冷冷道: “你找死!” 声音间充满杀气和怒意。 谢云戍也瞬间站起来,看着她突然的转变,吓得有些六神无主。 他从不知道她有如此强大的气场,有如此慑人的魔力,但,他更想占有她,只有她,才如此让他心神不安。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他终于冷静下来,赶紧柔声道: “才一点钟,你……你怎么就变了?” 介子姜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冷冷道:“我再不醒来,你们……你竟敢!?” 谢云戍知道过多的解释她不会相信,而且,上次她提前出来,也是和亲她有关系,莫非……一亲她她就变成这个? 他索性大方承认道:“我,和白天的你两情相悦,这很正常。” 介子姜眼里突然有一些落寞,她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嫉妒,总之听说眼前的男人和红无常好上了,她不太高兴,毕竟,昨晚在楼道里拉着她手的人是他。 她看着她,眼神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变成了那清冷的模样,她说: “你喜欢她?” 谢云戍酝酿了一下情绪,认真看着她道: “小姜,她就是你,你就是她,我爱你,你知道吗?什么样子的都爱。” 介子姜看他认真的模样,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她,你想脚踏两只船,休想,爱情一文不值,往后不要乱说话。” 谢云戍有些无奈,可是除了哄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介子姜说完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后便走出来。 原来白天如此美好,上次时间太短,她都没有享受过白天的感觉。 她走到阳台边,自顾自弹着优美的曲子。 第63章 夜子姜得知小说合作事 谢云戍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看她,心想:“我得找杜医生问问,她再不好起来,我便快要疯了。” 想着他站起身来,给介子姜打了一声招呼道: “我出去一趟,午饭你是自己做?还是我给你带回来?” 介子姜站起身,走过来道:“不必管我,你自便就好。” 说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谢云戍捏捏眉心,拨通了电话,同时走出了门。 他到医院时。杜医生似乎很闲,正在玩着消消乐游戏。 “杜医生,我妻子的情况,我电话里和你说了,她白天会突然发病陷入痛苦回忆,还有,白天的她和我亲吻时,突然就变成了晚上的她。” “你妻子的情况,我们院里的专家也讨论了,她这种属于应激性分裂反应,受到外界刺激,便有可能变出你想象不到的样子,你需要总结她变化前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心中一定有一个无法直面的阴影,每当那个阴影要出现,出于自我保护,她就会切换成另一个人格。” “医生,她的心病是我吗,我该怎么去治疗她?白天她假装热情,甚至愿意和我结婚,可是她根本不愿与我亲近。她的热情和那些拙劣的撩汉技巧,演绎的痕迹很重,我不知道她和我结婚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可以亲近她的感觉,可我刚碰到她,她马上变身为冷漠的人格,拒我千里之外,我抓不住她,也保护不了她。我该怎么办?杜医生,你帮帮她,也帮帮我。” “你别急,她既然能受你影响,说明她的心病与你的确大有关系。心病自然要心药医,你在她那儿留下的形象才是伤害她的根本,要想治好她,医生没用,药物也没用,唯有你和时间。” “我和时间?”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若真心,她的病自然就会好。年轻人,你如此关心自己的妻子,想必对她是真心喜爱,既然如此,慢慢来,让她信任你,依赖你,重新爱上你,不管白天,不管黑夜,不管热情,不管冷漠。真心为好,必有福报。” 谢云戍恍然大悟,连连给杜医生道谢: “是啊,是我太心急了,我爱她,总想着回报,总想着同等的回应,她本就是病人,如何像正常人一般回应我?也许,有病的是我,不是她。哈哈……谢谢你,杜医生,我知道怎么做了。” 红景天,介子姜自己吃了饭,闲暇的时间太多,她难得享受孤独而美好的白日生活。 谢云戍去了公司一趟,把工作安排妥当后才开车回家,顺道买了些新鲜的肉菜。 一开门他就乐呵呵道: “小姜,我回来了,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好吗?” 介子姜并不答话,而是静静翻着一本《金匮要略》,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谢云戍心想:“她还看这种书,晦涩难懂,还有些无聊,我老婆,果然不是一般人。那我是不是也得看看《黄帝内经》啥的,和她便有了共同语言。” 谢云戍想着便不再打扰她,自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这时,廖青青的电话打了进来,介子姜接了电话。 廖青青以为是白天的介子姜,便开门见山道: “妹妹,《乱红之佛》开机了,编剧要改几个地方,想征求你的意见,你有空吗?” 介子姜冷冷道:“什么开机,什么编剧?” 廖青青有一瞬间懵圈,这语气,和晚上的介子姜一样啊。她吓得赶紧挂断电话,随即打电话向介子归求助,介子归吓了一个激灵,又赶紧打了谢云戍的电话。 谢云戍接起电话,两人说了半天,明白了相互的处境。 谢云戍伸出头,见介子姜正认真划拉着手机,同时把刚刚看的书倒扣在大腿上。他便低声对电话里的介子归道: “嗯,……白天的她知道是我的房子,她愿意的。至于为什么……,我晚些和哥解释。……晚上,晚上的她不知道,哥别说漏嘴了,我说房子是我之前租的,和她合租,她似乎喜欢这儿,勉为其难同意了。……哥,放心,她病没好,我不会乱来的……嗯……明白……” 他说得断断续续,电话里的介子归先是震惊,似乎后来终于平静下来了。 又听谢云戍继续道:“她提前出来了……我也不清楚……可能和我多少有点关系……嗯……好的。……不过你们和她签约的事情,她早晚会知道的,最好与她协商好,虽然都是她,毕竟她现在不这样认为,尊重她比较好。……嗯……好……那你们过来,正好我在做晚饭,一起吃。……嗯……我也有事和哥商量。” 谢云戍挂断了电话,走出厨房对介子姜道: “哥和嫂子要过来吃晚饭。” 介子姜道:“他们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谢云戍道: “刚知道,不过我说清楚了,我们就是合租。” 介子姜眼也不抬,继续翻看手机,似乎对这件事没什么可纠结的。 半晌后,她终于看到白天的她与“青”的聊天记录,才看到《乱红之佛》签约的事情,也才明白刚刚廖青青打电话的意思。 她嘴角竟然带了一缕笑意, 心道: “既然知道是哥哥的公司,肥水不流外人田,红无常啊,偷偷摸摸的,搞得我很小气似的。” 过了半个小时,门铃响了,介子姜一动不动,谢云戍伸出脑袋道: “美人,给哥哥和嫂子开个门,锅里炒着菜,我走不开。” 介子姜听他称哥哥嫂子如此自然,反而有些别扭,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别扭,只好看了谢云戍一眼,依然面无表情,慢悠悠站起身,缓缓走过去开了门。 “小姜,你竟然和这小子住一起了?他欺负你没?” 介子归一进来就唠叨。 廖青青笑道: “妹妹,晚上好啊!” 介子姜悠闲地走回阳台,边走边道: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廖青青愣在原地,这冷漠的妹子,一进门就开始催婚是几个意思? 介子归笑道: “妹妹,青青还没答应嫁给我呢,不着急,今天我们先谈其他事。你说,小东家欺负你没?” “我看书,他做饭,你说谁欺负谁呢?” 这时候谢云戍又伸出头来打个招呼,继续在厨房中忙碌。 廖青青面带笑意,对介子姜很亲切,对谢云戍却依然爱搭不理。 介子归看了一眼厨房里的谢云戍,又低声道: “小姜,哥和你说哦,结婚之前可不能让他欺负了去。” “你说什么?我与他是合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介子归赶忙道: “我只是提醒一下,男人是个野兽一般的生物,无论地位高低,像你哥这样洁身自好又用情专一的估计要死绝了。” 廖青青好整以暇看着夸夸其谈的介子归,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心想: “这男人传统又纯情,怪不得这么些天,他对着我时敬而远之,果然是个正人君子。可是这样……嫁给他这条路似乎更加艰难了。” 第64章 哥嫂家中秀恩爱 介子姜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看着廖青青道: “他从没交过女朋友,是和我爸一般重情的男人,见惯了那些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男男女女,我敢说,你嫁他很好,他娶你也很好。” 介子归冲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廖青青却颇有些酸意道: “他是很好,但是,我大约不是他心爱的姑娘……可能我们缘分未到……。” 她话还未说完,介子归突然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笑着道: “到了,到了……” 廖青青脸倏地红了,仰头看着他一脸茫然和羞窘。 介子归继续道:“难道这些日子,你我的一切是做梦吗?怎么还这样说?” 廖青青心里开心极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她却不停挣扎,想要挣脱介子归的禁锢,边挣扎边说道: “妹妹和谢总在呢,你干什么?我们……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介子归难得厚着脸皮道: “那感情好,他们做了见证,以后,我们就有关系了。” 说着轻轻放开了她。 介子姜轻咳几声,脸上也有了红晕,这亲密戏,是她能看的吗? 廖青青心想,这男人,就不能给一句准话吗?想着进一步逼问道: “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介子归继续笑道:“人你也抱了,家你也去了,床你也睡了……我都说了我是一个洁身自好又用情专一的人,你不做我女朋友,我以后娶不到老婆,谁负责?” “你说什么呢?”廖青青红着脸,赶紧躲在他身后。 介子归又道:“我说,廖青青小可爱,你就是我心爱的姑娘,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啊?” 廖青青心中悸动极了,她等了他这么多年,看了他这么多年,终于让她等到了。 她回头,已是泪眼婆娑,看着眼前的介子归,突然扑上去抱着他,哽咽着道: “一点也不浪漫,表白也不找个合适的地方,跑到人家家里来表白,哪有你这样的?” 这时谢云戍正好端菜出来,看到这一幕,插嘴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可以有个新的解释了,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在谁家院子不行啊?” 介子姜本来坐定继续拿起书看的,此时看着两人恩爱的一幕,似乎有了些触动,忍不住往说话的谢云戍看去,谢云戍也正深情地看着她,嘴上带了一抹邪肆的笑意。 介子姜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赶忙低头佯装看书,实则心中狂跳不止。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他看自己,会如此紧张,会如此心乱如麻。 介子归和廖青青听见谢云戍声音时便已经分开了,见那隔着他们站着的两人之间暗流涌动,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手牵着手走向了餐桌。 谢云戍走到介子姜身边,伸手拿过她的书,放在阳台的小茶桌上,低声道: “吃饭了。” 介子姜看向他,点点头,咬着下嘴唇,以此掩盖自己心中的慌乱。 餐桌上,谢云戍与介子归还有廖青青说笑着,介子姜虽然不再是一张冷漠脸,但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吃着饭,似乎那三人不存在似的。 吃完饭后,介子姜也不管收拾,依然坐到阳台上继续看书,介子归和谢云戍倒是担任起了洗碗和收拾厨房的任务。 廖青青则坐到沙发上刷手机,偶尔看一眼阳台上的介子姜。 十几分钟后,介子归和谢云戍也掇了茶凳坐到阳台上,谢云戍给三人斟茶,只闻淡淡的绿茶清香扑鼻。 介子归接过茶碗,凑近闻了闻,道:“咦……这是桐竹镇的茶叶吗?这介于绿茶和白茶之间的口感,只有在桐竹镇我才喝过。” 谢云戍点点头道:“嗯,桐竹镇的茶叶,每家每年最多收斤,多数自己留着喝的,市场上买不了。这是老季叔拿来的,其中,还有叔叔婶子的一份。” “是吗,我说这味道这么熟悉?”介子归笑道,赶忙小啄一口。 介子姜放下书,慵懒地端起茶碗,也不喝,只是抿嘴笑着,静静看向那清澈的茶汤。 廖青青则好奇地抿了一口,一向喝咖啡的她突然觉得静下心来喝杯茶竟然美妙极了。 谢云戍则和介子姜坐在一边,他的姿态和介子姜一般慵懒随意,介子归看着这一幕,不得不承认这两人不管从外貌还是气质,都极为相配,于是自顾自在心里磕起了cp。 四人都觉得这时光悠闲而静谧,不想打破这美好时,一条信息发到了介子归手机上。 “介总,能不能搞定作者,明天开机,编剧都在催我呢,还有作者参不参与编剧?”这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赵一林发来的。 介子归回了一句: “晚些回复你。” 然后正襟危坐起来,开口说道: “小姜,你的小说《乱红之佛》,我们都看了,很吸引人,也很有意义。主要青青是你的书粉,她很喜欢,她说这个选题一定爆火。” 廖青青也正襟危坐,接着道:“你书中的段印是佛家弟子,修炼万年不得化佛。需到凡界渡化为情所困的女子,要渡满七七四十九个女子后方可蜕化成佛。” 介子归又道:“单单这个就很有看点了,可偏偏,女主红鳞却是个很有个性的反派人物,她不信世间有爱,不信男子深情,最后在男主感化下,终于成了第四十九个被渡化的女子。格局弘大,不被小情小爱所困,我妹妹果然不是一般作家。” 这时介子姜冷笑一声,头也不抬,只是冷冷道: “嫂子呢?既然是书粉,应该看法更独到” 廖青青有些激动,她可是看了好几遍的,这结局,虽然她觉得有些遗憾,男主和女主居然不是奔着结婚去的,但至少过程很过瘾。 她认真道:“男主成了佛,女主没入深海,依然做她的海底锦鲤。结局很现实,但我总觉得好遗憾,有种女主爱而不得的遗憾在。” 介子姜突然放下了茶碗,煞有介事看着她。 廖青青接着道:“我觉得的女主红鳞一直等的爱人没出现,我觉得男主就是那爱人,他对女主的所作所为只用“梦”做解释,美其名曰让女主得之所得,失之无谓。我觉得女主甘愿落去深海,是失望,是成全,是无能为力。大家都觉得是he,但我觉得是be。” 介子归笑道:“是啊,你这么说来,我怎么感觉这段印本来是个大英雄的,这会儿成了个大渣男了。” 介子姜笑笑: “既然是你们要,那便随你们意愿改?我的任务只局限于小说,小说以外,怎么解读那是你们的事情。” 介子归道:“编剧小艺说想把结局改成男女主隐居世外,为了爱情而活。” 廖青青道:“编剧路号说,想把结局改成男主成佛后发现自己爱上了女主,于是追妻火葬场,这样的话可能要麻烦你写第二部。” 介子归又道:“编剧可纶说,现在这个结局,皆大欢喜,不用改。” 廖青青道:“妹妹,你怎么看?” 第65章 你又怎知我不是那肤浅之人 介子姜笑道:“我说了,我的任务止于小说,至于之后,非我擅长,不必参考我的意见。” 介子归和廖青青有些小心翼翼,又不敢说太多,他们拿不准这个妹妹晚上是个什么套路,看起来难以接近得很。可说起话来又显得没有主张,她是试探他们吗?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廖青青道: “毕竟你是原着作者,我们公司最大的特点就是和作者们打好交道,下次好合作,哈哈!” 介子姜看着她,轻描淡写道: “你做决定,我们永远只能代表我们,代表不了所有人。我写了那样的结局,也只是我那时的心境。你们不要想着把所有人都变成你们的观众,那会贪多嚼不烂,得不偿失的。” 她说这话时,谢云戍却如醍醐灌顶般,心想: “是了,现在我们做影视,只想着流量越高越好,观众越多越好,忽略了本心,最后反而很难有爆款,而走了心的东西,总会有一群人喜欢。” 他继续为另外三人倒茶,自己端上杯子,复又放在桌上,笑道: “说得不错,我也这样认为,我觉得你们喜欢小姜的小说的原因是什么,拍出来你们喜欢的点,听一个人的就行,哪能谁都顾及到?” 廖青青道:“那听谁的,我们编剧各有看法?” 介子归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道: “听你的,你觉得怎样就怎样?我相信你的眼光。” 廖青青沉默了,突然有些歉疚地看着介子姜道: “妹妹,读完这本书后,有种皆大欢喜的悲凉感, 中国美学里那种表面皆大欢喜,实际悲到极致的艺术感,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是,我觉得,世界上还是需要爱情和男欢女爱的,可能我有些肤浅了,有些恋爱脑了,但是,我以为,可能大部分人都会和我一样肤浅,所以,我想把它拍成欢喜结局,没有遗憾,互相依靠,才不白活。” “否则,段印成佛,永生不死,红鳞落海,终身不灭。可是,如此孤独的他们,不死不灭又有何意义,成全天下,成全世间,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不成全自己?” 介子姜突然滴了一大滴泪在书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痛无比,只依然冷冷道: “你又怎知?我不是那肤浅之人?” 三人被她这突然的流泪和冷意整得顿住了,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介子姜却缓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有些凉了的茶汤,她沉沉道: “只是,强索的爱,不如放开了自在。” 三人不明其意,不约而同看向她。 介子姜嘴角带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眼里装满了无奈。 廖青青只感觉她眼里有一瞬间故事满满,可是那瞬间之后,空旷得无牵无挂般,廖青青几乎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而谢云戍则满眼心疼地看向她,一言不发。 廖青青道: “妹妹,你的意思是……红鳞其实一直爱着段印,但段印只是利用红鳞成佛?所以红鳞是假装灵台清明,甘愿落入深海,其实是不得已的吗? ” “原来你知晓。”介子姜淡淡笑着。 廖青青突然沉默了,半晌后她才笑起来道: “不,妹妹,段印一梦,早已爱上红鳞,他一定是爱红鳞的。” 廖青青说完直直看着介子归,想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介子归伸手拉住她,笑着道: “作者又何尝不是读者,我们心里相信什么,便读出了什么。我以为像段印那样看似博爱伟大,无牵无挂之人,心中必然也爱着人的,站在男性的角度,我是觉得他希望红鳞留下他的,他爱红鳞,不过是故作潇洒罢了。” 介子姜依然淡淡笑着:“我也不知结局,我自然不愿参和你们的拍摄,结果也别问我,你们做主就好。” 她说着缓缓站起身,准备去拿刚刚没看完的书。 谢云戍急忙递了过来,笑着对廖青青道:“我也要看看她的作品,哪个平台能看?” “她这部小说一直没签约,不过书粉圈都知道是她的新作,搜索量很大呢。” 说着拿出手机把链接发给了谢云戍。 谢云戍这时也站起来,去端了一盘水果出来。 介子姜笑着拿过一颗葡萄,难得打趣道: “合租的谢先生倒是个贤德之人,总是能解我饿肚之忧。” 三人见她难得露出欢愉之色,赶忙也热络起来。 介子姜自顾自吃着,吃得很是自然,也不招呼他们。 三人本来有些拘着的,见她如此不拘小节,又开始说笑起来。 刚开始吃,她又是一本正经,坐得端正优雅,吃得一丝不苟,似乎半点差错都不会犯。 三人像怕得罪她一般,又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介子姜却开口了: “我知道我生病了,但这样挺好。我也知道我性格不讨喜,故不与人打交道。哥哥和姐姐不必顾及我的感受,这世间,可没这么多人惯着我?你们要让我习惯人性的普遍性才好,否则走出去时遭别人恨的话,我这狭隘的性情,又要怪罪到你们头上了。” 她说着顿了一下,看向谢云戍道: “至于谢先生,本是我亏欠于你,你不必事事小心翼翼,你与红无常的事,全当是我占了她便宜。你可以惯着她,但不必顾及我,我不是她,永远不会是。” 她见三人依然一言不发,索性放下碗筷道: “本来只是我一个人不自在的,但因为我的这种矫情,搞得你们都不自在。往后你们有事自己做主,我的小说,可以随便用,拟一份协议过来,我签字就是,你们不必来见我,免得你们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她说着理性而又扎心的话,清醒得赛过三冬的冰锥子,冷自己,扎别人。 介子归赶忙打断道: “小姜,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妹妹,一家人,见见你怎么了,生病了怎么了?我们也不是不自在,就是你嫂子还有点不好意思。哈哈!” 他说着赶紧用手肘碰了廖青青一下,廖青青赶紧接话道: “妹妹客气,我……毕竟还不是你名正言顺的嫂子,讨好一下你,也算是人之常情。” 谢云戍则是侧着脸看她,笑道: “我是觉得哥哥嫂子在,怕自己做的不好,他们怪罪我对你不好,所以紧张了些,不是不自在,也不是觉得亏欠。我……” 谢云戍本来想说,我是怕你一直不动心,我是怕你真的不爱我了。 可是,一是介子归和廖青青还在,他不便说,二是现在他和晚上的介子姜的表面关系就像合租的室友,几面之缘而已,他不敢唐突了她。 硬生生把话憋到肚子里的谢云戍转而说道: “我怕你不愿意与我合租,毕竟你才艺双绝,每天的箜篌琵琶不是谁都能独享的,刚好我又特别喜欢。” 介子姜终于变得淡然起来,随意道: “既如此,是我眼拙了,那你们自便,我回房间了。” 说着把书放在书架上,自顾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66章 做好安全措施 谢云戍见介子姜走进了屋,深吸一口气道: “工作的事情麻烦嫂子去联络联络,我有话和大哥说。” 廖青青笑了笑道:“谢总,别乱叫,即使我和介总结了婚,也轮不到你来叫嫂子,即使轮得到,看她对你那样,为时过早了些。” 谢云戍也笑笑,意有所指道:“不一定哦,嫂子。” 廖青青看得出来谢云戍喜欢介子姜,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但是介子姜对他那淡然如陌生人的模样,她自然觉得谢云戍叫她嫂子叫得太早了些,所以很自信地揶揄他,她哪里知道在他面前恍如陌生人的两人早已是合法夫妻。 谢云戍把水果端到廖青青面前,笑道: “借哥哥一用,嫂子在这儿吃吃水果看看电视。” 说着示意介子归离开,两人走到了主卧。 廖青青见他故作神秘,加上两人往主卧走去,便笑着露出暧昧而深刻的笑意道: “得得得,滚,眼不见为净。” 介子归低声道:“等我,出来后我们一起回家。” 说着便随谢云戍进了卧室。 廖青青看他们关上了门,自顾自笑得害羞极了,呢喃道: “谁和你回家?我又不是没有家。” 说着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主卧里,谢云戍拿出他和介子姜的结婚证,递到介子归跟前。 介子归接过,好奇道: “谁的结婚证?干嘛给我看?” 谢云戍低沉道:“我和小姜的?” 介子归惊呼出声:“什么?你们……” 谢云戍赶忙把手指放到唇上,示意他小声点: “白天的她主动要求的,但是晚上的她不知道。” 介子归放低声音,质问道:“她生病的,她要求你就答应啊?你小子想无媒无聘娶走小姜,你算盘打得不错。你怎么和我爸妈交待?小姜好了以后你又怎么和她交待?” 相比介子归的激动,谢云戍显得冷静极了,他趁着声音道: “之前就想和你说的,没找到机会。但是,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小姜,而且等她好了以后,三媒六聘,三回九转的那些礼节,我一样不会少,我要光明正大,风风光光迎她做妻子,绝不会薄待了她。” 介子归迟疑了半天,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缓了半天才长叹一口气道: “我也只能相信你了,但是,爸妈那儿暂时先不说,等小姜好了,你们正式办了婚礼再说,我爸妈尤其看中名声,特别是小姜,他们觉得亏欠她,所以当宝贝似的。要是知道自家女儿莫名其妙就领了结婚证,非得气死不可。” 谢云戍听说父母会生气,心里也咚咚作响,赶忙表决心道: “哥,你放心,我现在和小姜住在一起,很方便照顾她,观察她的病情,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好的。等她好了,我一定马上安排婚礼。” 介子归这时却吞吞吐吐起来,他有些别扭道: “那……那你们……你们有没有那个……” 谢云戍瞬间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也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尬笑道: “哥,你想哪儿去了?小姜还没有全心全意爱上我,我怎么会?呵呵……呵呵……” 介子归也尬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我是怕她万一有了身孕,爸妈那儿就瞒不住了。” “哥,你说什么呢?什么身孕?你看到了,我们是分房睡的。” 谢云戍见介子归说得直接,和大舅哥讨论这种问题,还真是尴尬。 结果这大舅哥还不罢休,接着道: “白天的小姜热情似火,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情到深处,你记得做好安全措施,不能让小姜受一丁点苦。” 谢云戍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赶忙道: “哥,时间不早了,我有分寸,你和嫂子先回去。” 说着把介子归推出了房门。 介子归也有些脸红,赶忙出来唤廖青青道:“青青,走了。” 说着径直去玄关换鞋。 廖青青站起身,见两人怪异的表情,又见两人红着的脖子,瞬间想入非非。 出了门后她低声问介子归道:“你和谢总?你们……有基情?” 介子归一下子用手指节轻轻敲在她头上道:“好歹也算是一个女霸总,这脑袋里成天想些什么?” 廖青青毫不罢休,摸着头继续问道:“那你们脸红脖子粗的出来,是什么意思?” 介子归低笑出声道: “他和小姜领证了,但是要保密……我提醒他做好安全措施。” “啊……什么?他们领证了?!” “嗯,白天的小姜干的,所以保密,爸妈和晚上的她都不知道。” “哦,那是要做好安全措施,幸亏他们这个小区物业不错,有人来访都要登记啥的,提前打个招呼,万一你爸妈突然来访,他们提前知晓,也好应对。” 介子归扶额低笑,揽过廖青青的腰,边走边道:“嗯……好主意!” 廖青青顺势依偎在他怀里,与平时那呼风唤雨,雷厉风行的女总监完全成了两个人。 介子归轻声问道:“如果你未婚先孕,你家人会怎样?” 廖青青老实巴交回答道:“会羞死,被千夫所指,从此不认我这个女儿。” 介子归低笑出声: “哦,那,看来,我们也要做好安全措施。” 廖青青瞬间反应过来他说话的意思,脸红了一片,站直身子指着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介子归道: “你……你……臭流氓!你想得美!” 介子归又把她拉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道: “小可爱激动什么,我只是想想,洞房花烛,多美的事情,自然是要留到你我婚礼那一天。” 廖青青心中开心极了,他今天才表白,怎么就说到婚礼了?想来这个男人对感情很认真,他是想和她结婚才表白的。可是,他真喜欢她吗? 坐在车上,廖青青心里依然七上八下,感觉高兴,又感觉没有安全感。 她觉得介子归以前从不流露一点感情,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道是那天她的主动勾起了他的色心,可是他要和她结婚,说明不是色心。但他连恋爱的节奏都把握得很准,每一个拥抱他都很郑重,直到现在,他最多亲一下她的额头,他是不愿意吻她,还是根本就不爱她? 廖青青越想越烦躁,斜眼瞄了几眼介子归,见他开车开得认真极了,想问又不敢问,只好憋了一口气,见车往大路开,便低声道: “你送我回出租屋。” 介子归像没听到一般,直接往自己的住处开去。 第67章 哥嫂一吻定情 廖青青下车后,自己和自己赌气,一脸的不高兴。 介子归停好车,走到她面前道: “你那边离公司远,睡在我这儿,明天可以多睡会儿。” 廖青青突然抬头,试探着问道: “介总,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我喝了酒抱了你,又睡了你的床,你觉得应该对女孩子负责,所以才想着和我谈恋爱,甚至谈婚论嫁,其实,介总并不爱我对不对?” 介子归终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无助和自卑,他认真看着她道: “谁说的?叫他出来,看我不打死他,叫他胡说八道。” 廖青青小声道:“我说的,因为介总以前从没表现出对我有一丁点意思,如果不是那天,我借着酒意勾引你,你也不会……你就是从那天起才突然对我这样的。” 介子归哪知道自己暗恋的人暗恋自己比自己还久,他要是知道,估计早就孔雀开屏了。 他见廖青青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悸动,捧着她的脸道: “这么说来,我以前也没有发现廖总监对我有意思?要不是那天,我都要以为自己的暗恋要无疾而终了。” 廖青青抬头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大约是,我们在京都第一次吃饭时,我就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可是你事业心那么强,是个难得的合作伙伴,我怕我要是表露出来,怕我们连朋友,连合作都不成了,所以不敢说,也不敢表露。” 廖青青像听别人的事情似的,有些不敢相信,赶忙问道: “真的?我不喜欢强求别人,你可别骗我,我当真了就改不了了。” 介子归笑道: “你还想始乱终弃呢?想改什么?我可是暗恋你很久了。” 廖青青见四下无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终于把这几年憋在心里的委屈全说了出来,她边哭边道: “你怎么这么能装?你可知道,我在学校里第一次老乡会上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可是你一直不认识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辞掉了最好的实习工作,我到你身边,却不敢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呜呜……” “我……我怕你被那个风骚的董晓意拐跑了,我撺掇你离职回乡创业……呜呜呜……我为了你没日没夜工作,我都要伟大得变成修女了……呜呜呜……” “六年了,我暗恋你快六年了……介总,你终于说喜欢我了……呜呜呜……” 介子归震惊住了,他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动情而又低沉着声音道: “原来我家小可爱对我蓄谋已久,我这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吗?值得你这样?” “才不是,我……我又不喜欢大英雄,我只喜欢你。” 廖青青颤着身子说话,哭得似乎停不下来了。 介子归猛然撅住她的唇,把她用力揉进怀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此时只想亲她,用力感受她的美好,他原本不想这么快的,他想着让她多了解他一些。 可是他竟然不知道她如此执着于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爱着他,要不是她,他岂会有今天? 介子归想着,吻廖青青时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急促。 廖青青几乎呼吸不过来了,她发出轻微的娇哼声。 介子归轻轻放开她,抵着她的鼻尖,声音沙哑得不得了,他说: “青青,我等不及要娶你了,怎么办?” 廖青青轻喘着,也是动情无比,她老实巴交回答道: “现在这个项目好忙的,你忍忍好不好?” 介子归被她逗笑了,说道: “好……我忍忍。” 说着一把抱起她,往电梯走去。 而此时的谢云戍家,介子姜在自己房间码字,两耳不闻窗外事。 谢云戍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边喝茶边看介子姜之前看的那本《金匮要略》。 夜里十点已过,介子姜的房间灯还亮着,却不见她出来。 谢云戍端了一杯牛奶走去敲她房门,她却久久不开。 谢云戍只好把牛奶放在她卧室门口的花架上,给她发了个信息道: “我给你热了牛奶,放在门口,你出来喝了再睡。” 介子姜戴了耳机,自然听不到敲门声,此时正好结束一章,她看看时间,直接关电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 刚拿起来,便收到了谢云戍的信息,她整了整仪容,开门走了出来。见谢云戍已经不在客厅,想着他应该是睡了,于是端起牛奶,慢慢走去阳台那边,小口小口喝着。 她坐在阳台上,想着今晚还没出去夜跑,于是给谢云戍发了“谢谢”两个字,然后放下喝到一半的牛奶,便朝玄关走去。 谢云戍在主卧洗手间,收到消息,便开门出来,见花架上的牛奶已经不见了,便四处看了一下,见到阳台茶桌上放着的半杯牛奶,便走过去端起,一抬眼便看见在玄关处换鞋正准备出门的介子姜。 “你要出去?”他随即问道。 介子姜换好鞋站了起来,朝他点头“嗯”了一声。 谢云戍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又道:“牛奶没喝完?” 介子姜又“嗯”了一声,接着道:“喝不下了。” 谢云戍仰头,一口喝完杯中的牛奶,接着问道: “出去做什么?” 介子姜见他喝了自己喝剩的牛奶,脑中突然闪过她白天醒来时正和他亲吻,瞬间脸红到耳尖,慌忙答了一句: “夜跑。” 便开门走了出去。 介子姜边跑边想着自己今天的几次心理变化,恼怒自己竟然肖想红无常的男人,忍不住加快了速度,把心里的异样压下,终于想起谢云戍时不再悸动,她才慢慢放缓脚步。 谢云戍站在阳台上看着在小区里跑得极快的介子姜,想着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看着她跑了好几圈,见她重回楼梯间,便拿了一袋垃圾走到玄关处站定,听见脚步声后他突然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介子姜手上拿着电子钥匙,开门的动作顿住了,她僵在半空中,呆呆看着给她开门的谢云戍。 谢云戍笑了起来,自然打招呼道: “跑完了,你去洗漱,我出门丢个垃圾。” 介子姜看他要换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垃圾袋道:“不必麻烦,我去丢。” 说着转身跑下了楼。 谢云戍本来是想找借口和她说话见面的,没想到自家夫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介子姜重新上来时,谢云戍站在门那儿一直等着她。 “你怎么不进去?”介子姜随口问着,面对他时不再慌乱了。 谢云戍见她面无表情,心如止水的模样,有些不甘心,故意嬉皮笑脸道: “自然是等你。”说着退进门内,让介子姜进屋。 介子姜一言不发,进来后随手带上门,便自顾自弯腰换鞋。 谢云戍却一直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她。 介子姜站起身,似乎把他当空气一般,自顾自朝洗手间走去。 谢云戍坐在客厅里,手机摊在手上,他仰靠着沙发背,眼睛不时看向介子姜的卧室和洗手间。 介子姜洗了一把脸,回卧室拿了换洗的睡衣,到浴室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抱着一堆衣服往洗衣房走去。 谢云戍看着她走来走去,就是找不到借口和她说话。 第68章 她占了我喜欢的人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依然是六点整,她看了看身上的浅色睡衣,立马起身换衣服,今天有直播,她得抓紧时间起床。 她收拾完毕,美艳动人般出现在客厅。 谢云戍早已为她准备了早餐,可他不在家里。 好奇的介子姜拿出手机,见黑无涯介子姜没有给自己留言,而谢云戍竟然一大早就不在,也不和自己打个招呼。她又好奇黑无涯昨天占用了自己大半天的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于是她拿出自己的另一个手机,想窥探一下黑无涯和谢云戍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交集。 可是她怎么也解不开屏幕锁,有些气急败坏的介子姜把手机放回原位,拿出自己白天用的手机,拨通了谢云戍的电话。 可是电话却在沙发上响了起来,她走过去,看向他的手机,不由自主便拿了起来。 密码,她试了试谢云戍的生日,发现不对,于是又试了自己的生日,还是不对,最后她试了试他和谢云戍结婚的日子,竟然对了。 高兴地手舞足蹈的介子姜心里想着,自家老公果然爱上自己了。 正高兴时,她点开了微信,入眼便看见一个备注“姜是吾妻”的微信名,介子姜点开,便看见谢云戍给晚上的自己准备牛奶的事情。 介子姜一时以为谢云戍爱上了晚上的黑无涯,她瞬间两眼猩红,蹲在地上抱着头呢喃道: “我不爱他了,不爱他了,疼……疼……他爱她们,他不爱我……” 晨跑回来的谢云戍进屋时便看见了这一幕,吓得赶紧冲上去抱住她道: “怎么了?美人,怎么了?” 介子姜抬眼看见是他,瑟缩了半天才道: “你爱我吗?” 谢云戍连忙回答道:“爱,爱,我好爱好爱你。” 介子姜愣了片刻,突然跑回洗手间,再出来时,她恢复了那美艳动人的模样。 呆呆站在门外等她的谢云戍见她出来,咧开嘴笑了起来道: “小姜。” 介子姜走过来,双手搭在谢云戍肩上,漫不经心问道: “你给黑无涯准备牛奶?你也喜欢她吗?” 谢云戍想起她刚刚发病时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于是便问道: “你看了我的手机,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介子姜咯咯笑起来道: “不是你告诉我的,说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吗?” “嗯,我家小姜记性真好,所以,我给晚上的你倒牛奶,是为了白天的你身体更棒啊,结婚的日子设成密码,说明我和你没有秘密,我只爱你。” 谢云戍像哄小孩一般轻哄着介子姜。 介子姜似乎高兴了起来,她欢快地坐到餐桌上,细心地把早餐端到谢云戍手上,温柔道: “我们一起吃。” “好。” “老同学,你去工作,我有自己的事情,我忙完做饭等你。” “你还会做饭?” “嗯……从小就会,我爸妈可不娇惯我的,我手艺肯定不错呢。” 谢云戍满眼都是担心和心疼,却不敢表露,这样看来,白天的她还有心病,而且发病时的事情她似乎不记得。 谢云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 “好啊,那我就等着一会儿回来享受我老婆做的第一顿饭了。” 介子姜心想,一个惹人喜爱的妻子应该是能洗手作羹汤,还能赚钱养家,还可以柔情蜜意,如果我能做到,他就会越来越爱我,到时候,是走是留,便是我说了算了。 想着起身,硬着头皮往谢云戍的脸颊亲去。 谢云戍看着她不情不愿的亲吻,心痛极了,他忍不住侧头亲她,她立即退开了。 谢云戍这时才明白过来,不是他一亲她他就会变成晚上的样子,只有她对他动情才会。 谢云戍像找到了什么钥匙一般,有些迫不及待想和杜医生分享。 他笑着和介子姜道别,火速出了门。 他边走边打电话给杜医生说明介子姜最近的情况。 杜医生笑道:“那说明你就是他生病的关键,白天她对你一旦动了真情,便会自动换成冷漠人格,她潜意识不想爱上你。” “那我该怎么办?” “陪伴,让她信赖你,依恋你,真正相信爱情,真真相信你,便就好了,这种恋爱脑导致的心理疾病,在临床上最好医治,也是最难医治的, 你妻子这个,好在你自己就是那药引子,耐心一些,假以时日,她会好的。” “真的吗,需要给他吃药吗?她白天受刺激时会发病,害怕,醒后就忘了发病的事情。” “这个, 要想快,只有进行催眠,重现刺激她大脑的事情,引导出一个好的结果,她兴许就痊愈了。” “这有风险吗?” “当然,一个不小心她就可能疯了,所以我们建议保守治疗,潜移默化引导她走出阴影,药物有利有弊,用也可以用。” “药物有副作用吗?” “是药三分毒,因人而异,有些人的副作用是刺激出了更多人格,但也能慢慢好转,也有些人直接好了,更有些人没什么临床反应……” “那……我还是暂时不给她用药了,谢谢杜医生。” “这是我的工作,不必言谢。” 谢云戍处理了公司的几个事情,已经是中午了,他火速离开,径直往商场走去。 谢云戍买了一束红白两色的马蒂莲带回了家,他想,不管白天的介子姜还是晚上的介子姜,都一定会喜欢的。 介子姜给他打电话,声音娇软甜美,从耳机里传到他心尖上。 “你要回来了吗? ”介子姜小声道。 谢云戍低笑出声,边开车边回答道: “快到小区了?夫人饿了?” 介子姜软软糯糯的声音又传来: “嗯……饭好了,等你。” “好,马上来。” 挂断电话,他猛踩油门,恨不得马上回到家。 他进家门时,介子姜一身红裙,站在玄关处静静看着他。 谢云戍低笑出声,递上手里的马蹄莲道: “送你!夫人,新婚快乐!” 介子姜眼里的光闪动了一下,接过花,随手放在玄关上,随即恢复成那演绎的热情道: “花是好花……”她还有一句“可惜人不是什么好人”哽在喉间,语气里难以察觉地带了一丝嘲讽。 她自然知道马蹄莲一向是作为“忠贞不渝,永结同心”之意出现的,可是她不相信谢云戍是那个对她忠贞不渝的人,因此她觉得讽刺极了。 谢云戍见她笑得热烈而无情,感觉自己的一腔真情似乎白费了,她似乎并不开心。 谢云戍换完鞋,有些冲动,走过去时一手抱起介子姜,一手把自己外套脱了丢在沙发上。 他抱着她走向餐桌,放她坐下,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声道: “夫人,久等了。” 介子姜咯咯笑起来,柔声道: “等你,我愿意。” 吃饭时,谢云戍不断夸介子姜的手艺了得,还真是一口气吃了三碗饭。 第69章 妒火难发 介子姜心里有成就感,想着自己已经俘获了谢云戍的心,心中有些开心。 吃过饭后,介子姜说要去骑车,要谢云戍陪她。 谢云戍知道以她现在的性格,反对适得其反,顺着她才好呢。 于是宠溺道: “可以,我陪你一起。” 一个多小时后,换了一身红黑劲装的介子姜骑摩托车带着谢云戍来到了郊外赛场。 她早就看过了赛车圈,今天没有赛事,但是那个叫游枭的人在场,她带谢云戍过去,是要让他看到,除了他以外,还有很多人痴迷于她呢。 她在赛车圈发了一个消息,表示自己半小时后会去现场表演飞车绝技,她的粉丝们疯狂往那儿聚集,就为了一睹她的风采。 谢云戍确实被现场的气氛震撼住了,想不到在这个领域,她竟然有这么多粉丝。 有人高呼:“老婆,我爱你!” 又有人高呼:“老公姐,飞车女侠,我要变弯嫁给你!” 介子姜依然戴着面具,她跨在车上,低声对谢云戍道: “你在这儿等我,我表演完便回来找你。” 谢云戍下了车,也不拿开头盔,静静看着她骑车绝尘而去,感觉心脏揪紧了。 介子姜自然不负众望,绕着赛场跑了三圈,甚至在空中转了几个三百六十度,跳水运动员都不敢这样玩的。 谢云戍一颗心揪紧了,见她终于停下了车,心也终于平静了。 可是他向她招手竖起大拇指时,她并未向他这边看来,而是等着另外一个男子走近她。 介子姜用余光看向谢云戍,见他还是之前那个站姿,一直面向自己,嘴角浮现一抹得逞的笑意,主动靠近了走近她的男人,低声道: “白静晨还好吗?” 游枭猛然一个激灵,呵呵笑道: “你以前就认识我?呵……你既然知道她,那……你该不会吃她醋?” 介子姜冷笑道:“呵……是啊?游枭,你和她分手了吗?” 介子姜说着,凑近他,吹了一口清气,她是懂得如何勾起一个男人兴致的。 游枭不知道她的模样,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女人好撩人,他不受控制般看向她,道: “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介子姜低笑道:“好啊,一百万,让白静晨和你一起来,我让你们看看……她美?还是我美?。” “你真的……吃她的醋?”游枭之前是开玩笑,可是听见介子姜现在一本正经,还略有些受伤委屈的语气,他开始有点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喜欢他了,所以反问时语气真挚了许多。 介子姜依然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道: “是啊,她占了我喜欢的人,我想看看她究竟多有魅力!” 游枭以为介子姜说的“喜欢的人”就是他,心里满足又自信,邪魅笑道: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我带她出来让你看看。” 介子姜换了一个兴高采烈的语气道: “行啊,我过来时在圈里发消息,你注意看啊。” “一言为定。” “一百万,先给主办方,见我的脸,没那么容易哦。” “行啊,爷不差钱。” 介子姜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悄悄上扬,眼睛里却充满了恨意。 对不起她的人,她自然要一个一个收拾的。 谢云戍自然看见了刚才的一幕,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在他的角度,他分明看见了那两人似在拥抱,而且介子姜好像还主动去吻那男人。 谢云戍站在原地,青筋暴走,眼里波涛汹涌,却不断压制自己的情绪。 介子姜重新跨上摩托, 一踩油门,直接停在谢云戍身边。 谢云戍猛然摘下头盔,想要说点什么,可想着介子姜是病人,于是长呼一口气,又把头盔戴上,气鼓鼓跨到摩托车上,浑身冷气,一言不发。 还了摩托车后,介子姜躲在谢云戍的小车上换了裙装,便笑着向谢云戍招手道: “好了,回家。” 谢云戍生着闷气,自顾自开车,一句话也不和介子姜说。 到家时,刚进门,谢云戍带上房门,便把介子姜抵在玄关上,满脸煞气,压抑着愤怒道: “你是我妻子,哪怕你还不喜欢我,你也不该抱他,还亲他……他是谁?” 介子姜见他眼眸猩红,压抑着愤怒,突然爽朗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两道眼泪滑落在颈间,她哽咽而又讽刺道: “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会赛飞车?老同学,因为那个人也会啊。”介子姜说着呵呵笑起来,逼视着谢云戍,嘲讽道: “老同学,怎么?吃醋了?你又不爱我,这醋有什么好吃的?不嫌酸吗?” 什么?她竟然是因为那个男人才要去赛车的?她爱的是那个男人?可是明明答应过他此生非他不嫁的,还留了字据。 谢云戍声音沙哑极了,他似乎快忍不住心中的火气和妒意了,他压着声音道: “介子姜,你别过分,你仗着我爱你入骨,便如此消耗我? 和别的男人亲热,是可忍孰不可忍?” 介子姜继续笑道:“哈哈哈哈……只准你脚踏两只船,不准我与别人有暧昧,爱我入骨?哈哈哈哈……同样的痛苦,我们该一起享受才好呢。哈哈哈哈……” 介子姜挣开谢云戍,一头栽在沙发上,不再理他,而是自顾自呢喃道: “属于我的日子总是太少,哎……老同学,我好开心啊……哈哈哈哈……” 谢云戍看着她肆意大笑,又见着她眼泪横流,他心疼又生气,想着她是不是又犯病了。想完赶紧绷着脸走上去,帮她脱了鞋,想让她躺好。 他以为介子姜睡着了,便坐在她身边,伸手摸着她的长发道: “小姜,我什么都能忍,多苦都能等,可是,我受不了你爱上别人,我想大发雷霆,却发现连发怒都不敢,我怕刺激着你,小姜,求你……快点好起来……想起我的一点点好就行。” 介子姜眼皮动了动,眼泪流了出来。 她以为报复了他自己会开心极了,可是看见他痛苦,她心疼极了,她终究还是不忍心伤他。 安静了十多分钟后,介子姜突然起身, 沉沉道: “我没有抱他,也没有亲他。” 她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了瓜子哥发来的近距离视角视频,然后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 谢云戍看着手机里的画面,两人离得很远,那男人也带了口罩和头盔,看不出面貌,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倒是有些仇人见面的冷慑感。 谢云戍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被搬了开去,他回身,一把抱住介子姜道: “小姜,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 介子姜露出笑脸,眼泪却依然往下掉。 她说: “无妨啊!” 第70章 小东家,你好狠心 介子姜说着要挣开谢云戍的怀抱。 谢云戍却紧抱着她道: “小姜,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介子姜却悠悠说道: “可是,我不敢爱你了。” 谢云戍轻轻推起她,低头看着她道: “为什么要学飞车,那男人是谁?小姜美人,你需要我,我便在,不要冒险,我看见你在空中旋转的那一刻,我心都揪紧了,你是我夫人,是我最亲的老婆,我不愿你有一丝危险。” 介子姜嘴角露出笑意,亦真亦假,她说: “那也该收网了,最后一次,赛完我就退圈。” “真的?”谢云戍轻声问道。 介子姜仰头,眼睛明亮极了,她喃喃说: “真的。” 谢云戍突然扣紧她,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他突然想和她解释一下往事,便轻声道: “小姜,你还记得邵白鹭吗?” “记得啊,那个骂人很凶,但始终不敢动手打我的人。”介子姜语气里竟然有些欢快。 “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找到她,你们见一面,你我之间的误会,她能解释清楚。” “误会……吗?”介子姜嘴角又有了一些嘲讽的意味。 谢云戍却依然柔声道: “是啊,那个误会便是你不敢爱我的原因,小姜,我心里一直是你,我没有让人打过你,我和白静晨没有亲密关系。” 介子姜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谢云戍接着道:“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好久,从你救我出电梯那一刻,你身上的清香让我一直忘不掉,从看见你躺在医院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此生,我非你不可了。小姜,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介子姜有些懵懂,突然变得软软的,眼神温柔而又坚定,她仰头看向他,呢喃道: “小东家,可是……你好狠心啊。” 谢云戍猛然心惊,她叫他小东家,她回来了?他赶紧轻声道: “夫人, 小姜,你好了?” 介子姜却缓缓闭上了眼睛,滑落两行眼泪。 谢云戍扶她躺平,静静坐在她身边,满眼心疼地看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脸,撩开她脸上的碎发,轻声道: “小姜,你要好了吗?我有好多歉意跟你说,哪怕你有些痛苦,我也怕你忘了我,你怎么只记得我的不好,忘了我们的美好,小姜,你何时才能变成完整的你?!” 接近六点时,介子姜醒了过来,她看着身边的谢云戍,赶紧坐起来,自顾自走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又跑去洗手间卸妆洗漱,一如往常清冷。 谢云戍终于确定他的介子姜依然还没回来,她还是生病的她。谢云戍无奈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去厨房开始做饭。 介子姜出来时已经是那个清冷孤高,典雅脱俗的介子姜了,她自顾自坐到阳台上,弹了一曲琵琶,收了音,放到某平台上,然后开始自娱自乐般拨着弦,乐声有些缠绵哀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感。 谢云戍边炖汤,边靠在厨房门上看着她,本来还没从白天的悲伤中缓过来,此时见她弹着这缠绵凄冷,如泣如诉的琵琶,感觉心中悲凉更胜,他不由得走向她,蹲在她身前道: “小姜,晚上的你,都记得什么事情?有没有一点点和我相关的?” 介子姜看着他,有一瞬心动,却茫然道: “从小我便不受同学待见,我没有朋友,没有熟人,至于你,大约在桐竹镇见过,不记得了。” 谢云戍继续盯着她,沉声道: “月夜箜篌,梵呗琵琶……你可记得一二?” 介子姜见他眼里全是痛色,连忙避开他,自顾自烧水泡茶。 她说: “你莫要用这种眼神博我同情,我知道你可能与白天的红无常吵架了,我醒来时满脸是泪,想来是她流的。但是,她是她,我是我,她若是弃了你,我还要为她高兴,这世间,情爱不过虚无,转瞬即逝。” 介子姜站起身来,逼视着俯看她道: “你若不记得我,怎么知道情爱不过虚无,转瞬即逝?” 介子姜眼里闪着清光,毫不畏惧仰头看他道: “自然之理,何须亲历?” 谢云戍不甘心,继续道: “那哥哥嫂子不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介子姜笑出声,不以为意道: “介家自然不同,那姐姐并非俗人。” 谢云戍道: “那你为何不信我?” 介子姜疑惑看向他:“你是说红无常吗?明日,你自和她说,谢先生,你扰了我清净了。” 谢云戍的期待成了失望,他自顾自起身,喃喃道: “爱你,成了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而你浑然不知。这大约是我欠你的,毕竟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介子姜更是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说话的含义,只是见他突然消沉着往厨房走去,心里揪了一下,随即继续泡茶,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过了半小时,谢云戍端了饭菜出来,低沉着声音,也不称呼她,直接道: “过来吃饭了。” 介子姜走向餐桌,掏了一沓钱放在餐桌上,说: “这是我和红无常的这个月的餐费,你出力,我们便出钱,否则总叫你一人吃亏不太好。” 谢云戍被气笑了,他扶额说道:“敢情真的把我当煮饭工了?美人,你觉得我的手艺就值这么点钱?” 介子姜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 “嗯,红无常准备的,不够的话,我请她明天再取一些出来,或者我转给你也成。你觉得多少合适?” 谢云戍长叹一口气,感觉更加eo了,他沉沉道: “先放着,如果我和红无常结婚了,给她当嫁妆。” 这下换介子姜eo了,她边吃着饭边想着谢云戍要娶别人了,想着想着,便没有胃口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都是你喜欢的。” 谢云戍敏感地发现了她的异样。 介子姜赶忙夹菜,摇摇头道:“没有,你的手艺向来很好,可能白天红无常吃多了,我不太饿。” 谢云戍不再多说,也是心不在焉吃着饭。 介子姜放下碗后,站起来道: “我洗碗,还有,明天,我做晚饭。” 谢云戍问道:“为什么?” 介子姜道:“你不要钱,自然不能让你一直辛苦,你和红无常要结婚,我是个外人,总占你们便宜不太好。” 谢云戍又被气笑了,他道: “你想得倒是周到,你就没想过,我和白天的你结婚了,法律上,我和晚上的你也是夫妻,既然是夫妻,何必分你我,照顾妻子本是我分内之责,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第71章 他又喝她剩下的牛奶 介子姜收碗的手僵住了,他说得对,如果那样,以后,她可怎么处?她刚才听她说要和红无常结婚时心里有些难受,她可不能对他动了心,更何况他喜欢的是红无常。 可是现在想着她竟然沾了红无常的光,若红无常成了他的妻子,那她也能享受他妻子的一应待遇,她竟然开始悸动起来,竟然觉得红无常与他结婚似乎也是一件好事了。 介子姜想着,慌忙跑进了卧室,呆呆坐在电脑面前,半晌后摇摇头,用码字来代替自己胡乱思想的脑袋。 十点左右,谢云戍依然倒了牛奶放在门口,敲了敲门。 介子姜没有戴耳机,一下便听见了。 她关上电脑,走去开门。端着牛奶走到阳台上。 谢云戍似乎在主卧洗漱,她听见了哗啦啦的流水声。 不多一会儿,谢云戍擦着头发走出来,洗了个澡后,他感觉一整天的不快和疲倦都跑光了。 她看见介子姜坐在阳台上发呆,便走过去,笑着道:“想什么呢?” 介子姜瞬间回神,看向他,又看向才喝了一口的牛奶,猛然想起昨天他喝自己喝剩的牛奶的样子,立即端起牛奶,想一口喝完。 谢云戍仿佛瞥见了她眼里一闪即逝的慌张,见她喝得急,便伸手拿过玻璃杯,柔声道: “慢一点,急什么?” 说着用另一只手帮她擦去嘴角的奶渍。 介子姜一动不敢动,连眼睛都忘记眨动了,只能呆呆看着前方,感觉一阵温柔的触感久久停留在嘴角上。 谢云戍又柔声道: “还喝吗?” 介子姜机械地摇头。 谢云戍低笑出声,仰头喝完了剩下的牛奶。 介子姜不敢看他,倏地站起身来,脸红了一片, 逃也似的快步走进自己房间。 谢云戍看着她故作镇定,羞窘逃跑的模样,终于乐开了,心想: “小姜美人,看来你并非真的冷漠无情。” 他走去她的卧室外,大声道: “明晚出发拍摄,你有问题吗?” 他手机响了,介子姜发了一个字“好。” 谢云戍轻笑出声,又给他发信息道: “去岩山古镇的风雪山,山上风大,听说还有积雪,多收点厚实的衣服,顺利的话在山上要待四天左右。” 介子姜又回了一个“好”字,随即又发了一行字:“把箜篌搬去你车上。” 谢云戍回答道:“好!导演组、主演和工作人员都开始拍好几天了,所以明天我们一道去的人不算多,帐篷剧组会提前准备好。” 介子姜依然只回了一个“好”字。 谢云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笑着,最终给她发了一个“晚安!”然后搬着有些笨重的箜篌往楼下走去。 刚放在车上,便被苏问的电话打断了。他便自然关上车门,绕着小区慢跑起来。 他脑中全是介子姜,竟然忘记自己是下来放箜篌的,还以为自己是下来跑步的。 而介子姜进屋后,感觉心脏跳得厉害极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是最终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她恢复清冷的模样,内心也再无波澜,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明明没有通电,那灯却有些闪闪发光,像某个夜里山野上明亮的星星一样,至于是哪个夜里,哪里的山野,她想不起来了,她也不愿想起来。 她心如止水般回复着谢云戍,迫不及待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谢云戍突然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便喃喃道: “昏头了,澡都洗了下来跑什么步?” 说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转身回到家,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心中也终是平静了,他觉得自己白天又心急了,他回想着这些天,不管是白天的介子姜还是晚上的介子姜,对他是有些微妙变化的,哪怕只是几个瞬间,但她终是对他动过心了。 果然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谢云戍想着,似乎满血复活了,竟然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谢云戍给白天的介子姜准备好了早餐,又给她发了信息,让她准备一些厚实的衣物,说自己要去公司准备去剧组的事情,中午回来。 介子姜起床后,看到了信息,想起了昨天谢云戍为了她吃醋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把谢云戍说要带她去见邵白鹭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她给谢云戍回了个消息: “中午做饭等你。” 谢云戍正在指挥手下的员工搬运设备上车,突然收到介子姜的信息,感觉秋风都温暖了很多。 他嘴角上扬,回复道:“嗯,等我,我尽快回来。” 助理苏问和一众员工以及季长风、楚钱钱等人看到他这副春风拂面的神情,都开起了玩笑。 季长风:“老大,上回团建看见嫂子了,你最近在公司时间少,是和嫂子和好了吗?” 楚钱钱:“老大,你们才见面没几天,今晚就要出差,嫂子会不会不高兴啊?其实你不用去也行的,到时候让他们拿过来做就行了。” 苏问:“谢总,您发给九天传娱的片段,他们满意得很,视频里的人,是新人吗?圈子里没听说过。” 谢云戍笑道:“她不在圈内!” 顿了顿,他笑着说:“苏助理,她就是他们几个口中的嫂子 。” 苏问:“啥?老大,那天团建匆匆一面,仿佛看见嫂夫人不是视频里的风格啊。” 谢云戍又笑道:“嗯,她风格不固定,但,她身份和姓名保密,她……喜欢清静。” 谢云戍说话时满面春风,笑意浓得化不开。 季长风:“什么?原来大佬竟然是嫂子?怪不得老大要巴巴跟去。” 楚钱钱悠悠道:“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她名字,你不是找了人家几年吗?后来和人家谈恋爱了又把人家甩了,渣男老大。” 季长风:“老钱,老大当年情非得已,你别胡说。” 楚钱钱瘪瘪嘴道:“我是觉得老大不对,遇到困难就把人家甩了,搞的人家要靠他才能生活似的,还觉得自己挺伟大,把自己都感动坏了,妥妥的大渣男。” 季长风厉声吼道:“老季,过分了哈!” 谢云戍收住笑,叹口气道:“无妨,老季说得对,若不是我孤注一掷,我和她怎会错过两年,她也不会……”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随即叹口气道:“哎……罢了……索性还有机会挽回。” 众人像听八卦一样,听完却不敢多问一句。 只有懵懂的苏问笑道:“谢总,这里面信息量好大,你和嫂夫人现在还好?” 谢云戍慵懒靠在车上,转动着手中的手机笑道: “好着呢!少八卦,好好工作,以后少不了请你们喝喜酒。” 说着拉开车门坐上去,伸出头来对苏问道: “你可以提前去,开七座车去,去了就在山脚的镇上住下,这些天在山上,我会随时传你。” “是,谢总。” 谢云戍又看向楚钱钱道:“枫叶湖盛会的事情如何了?” 楚钱钱笑道:“妥了,老大,公关部和客服部的负责人同时在场,出不了问题。” “那我就不去了,看热闹这种事情能少一件是一件。” 谢云戍交代完后,一脚油门便直接回了家。 介子姜早已做完了直播,她穿了一身中袖的黑色长裙,把头发用一个抓夹固定在后脑,松松垮垮的,显得尤其妩媚。 第72章 她骨子里嫌弃他,却撩拨他 谢云戍开门进来时,她正从卧室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谢云戍自然咧嘴笑起来,心想: “我这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谁家老婆会这么美,而且每天美得不一样。” 谢云戍看向餐桌,他无法想象那一桌丰盛的美食是出自眼前这个美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女人的手。 介子姜见他回来,笑着道: “怎么提前来了,不是说中午吗?” 谢云戍换了鞋,松了领带,径直走向介子姜道: “太想你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他说着想要拥抱介子姜,却被介子姜巧妙避开了。 介子姜嘴角上扬,自顾自坐在餐桌旁。 谢云戍无奈,只得主动给她盛饭,递筷子。 介子姜优雅坐着,一边给谢云戍夹菜,一边自己吃。 吃完饭后,谢云戍主动去洗碗。 介子姜则收拾了两个特大行李箱。 见谢云戍还在厨房,她又从黑无涯介子姜的屋里推出了两个同样大的行李箱。 谢云戍从厨房里出来时,看到客厅被四个行李箱堵满时,有些头大,随即低笑出声,极尽宠溺。 他拨通苏问的电话道: “你先来我家一趟,帮她把行李提前带过去……嗯……四个行李箱。” 说完他挂断电话,看着正在照镜子的介子姜笑道: “带这么多?三四天就回来。” 介子姜不以为意道: “你不是说那儿冷吗?无涯妹子晚上拍摄,她肯定要多带的,我嘛,我是去旅游的,自然每天都要穿好看的才行。” “你已经很美了,你这样,我很没安全感呢,美人。” 谢云戍说着,伸手揽她入怀。介子姜咯咯笑起来,轻而易举避开,往阳台走去。 谢云戍眼眸微冷,她清醒时始终不愿他碰触,他明显感觉她对他有些嫌弃的意味,原来她说她有感情洁癖是真的,她说嫌他不干净也是实话。 谢云戍知道她不信任他,可是他又没有办法,除了耐心等她,除了加倍对她好外,他没有更好的办法短时间内让她恢复健康,让她重新彻底爱上自己。 介子姜走到阳台上,回过身来,背靠在护栏处,右脚向后抬起抵在墙壁上。 她看着谢云戍,嘴角上扬,有种皮笑肉不笑的虚情假意的模样。 突然,她眉头紧皱,倒吸了一口凉气。 钻心的疼痛从右小腿上传来,即使这两年她常常锻炼身体,就连吃饭也保持着理性。但是腿抽筋这个毛病始终隔三差五发生。 介子姜一动不动,心想,得意忘形了,可是这狼狈的模样,她不想让谢云戍发觉。 谢云戍本就是盯着她看的,突然见她收住了笑意,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大步走过去,见介子姜额头及发间全是汗水,还微微喘着气,极致隐忍。 “美人,你怎么了?” 谢云戍察觉到不对劲,焦急问道。 介子姜见他发现了,索性不忍了,她轻哼出声,汗水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出来,沿着脸颊往地上滴。 “腿,又抽筋了,动不了。”她咬着牙说道。 谢云戍快速蹲在地上,轻轻托着她的小腿,帮她拍打按摩着,嘴里柔声道: “放松,别紧张,马上就好。” 半晌后,介子姜明显感觉痉挛不受控的疼痛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绵密的肌肉酸胀。 介子姜缓过那口气,把腿从谢云戍的手掌中缩回来。 谢云戍站起身,一把抱起她。 “嗯唔……”介子姜瞬间腾空,自然反应伸手搂着谢云戍的脖子,忍不住看向他,她心里咚咚直跳,想起毕业散伙饭那天他就是这样抱她的。 介子姜眼神冷了下来,一抹痛色划过,他略有些轻浮道: “我选的男人,果然体力惊人。” 谢云戍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盯着她笑道: “夫人,满意吗?” 介子姜魅惑道:“还行。” 谢云戍他依然蹲在她身旁,轻轻帮她按摩着小腿,注意力还在她的右腿上,他轻声道: “经常这样吗?以后我看着你吃饭,不可以挑食。这样按,好些了吗?” 介子姜收起了浑身的虚情假意,她只感觉一阵凉风吹在身上,风干了刚才的汗水,终于有了神清气爽的感觉。 她有些窘迫地看着谢云戍,他的话也像这凉风一般,轻轻拂过她的心尖。她脑袋里想起了他曾经也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捏腿,抱她走路,给她系鞋带……她承认,那些瞬间,她幸福又愉悦,然而,她本来是没有贪恋的。 可是是他们,不放过她。 思绪飘远的介子姜突然悠悠出声问道: “谢云戍……哪个你,才是真的?” 谢云戍抬头看她,见她眼里柔情和痛楚交杂,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见她如此,他心疼极了。 谢云戍站起来,俯身去拥抱介子姜,轻声道: “我对你的好,都是真的,我对你的坏定然是假的。” 介子姜终于回神,推开他,眼里全是热烈,热烈之下却掩藏着嘲讽和淡然。 她笑着说: “老同学,果然是情场高手啊!” 谢云戍无奈,只得坐正身子,叹口气道: “往前,管他真假,我已无力改变,往后,我以真心待你,其它交给时间。” 介子姜微微动容。 “我以真心待你,其他交给时间。”这话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介子姜随即在心中提醒自己道: “不能再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这次他愿意与我亲近,甚至领证结婚,不过是玩弄的心还没有满足罢了,谁知道他又变成什么样呢?” 想着站起身来,凑近谢云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跳下沙发道: “谢谢。” 谢云戍愣在当场,脸上酥痒温热的感觉似乎传遍了全身,他起身,急切道: “慢一点,刚好一点就不安分了?” 介子姜笑道: “我几天后要去枫叶湖看网红盛会,好多网红都会在这个盛会上得到很多品牌商的青睐。你……” 谢云戍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见她欲言又止,露出疑惑的神色,似等着她继续说。 介子姜却弯了一下嘴角,并没有继续说的打算。 谢云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你是有喜欢的网红在那儿吗?” 介子姜神秘笑道:“你猜。” 谢云戍宠溺笑着道:“不想猜,你去,我就陪你。” 介子姜笑起来,像一朵妖娆而又娇艳的黑玫瑰,她说: “既然如此,先陪你们去拍摄。” 谢云戍道:“好,那我先打个电话,你要换衣服吗?” 介子姜笑起来,跳开半米,牵起裙摆道: “我这样,不够美吗?” 谢云戍无奈着,柔声道: “就是因为太美了,不适合穿出去。” “那,你觉得穿什么适合?要不,你帮我?” 介子姜说这话时极具挑逗意味。 谢云戍倒吸一口气,沉声道: “美人,我……经不住你诱惑的,你别挑战我的控制力,你一挑战,我就没了控制力。” “是吗?那岂不是正好?” 介子姜说着咯咯笑着走去房间,把谢云戍留在客厅里独自凌乱。 不多一会儿,她走出来,衣服并没有换,只是把头发挽了一个丸子在头上,相比早先的慵懒风情,此时更多了几分高冷肃穆。 谢云戍看他走出来,无奈笑道: “你这越整越美,这个模样,真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 介子姜很是受用,咯咯笑起来道: “老同学有些小气?” 谢云戍强行拉过她的手,紧握着走出房门。 第73章 当着他的面秀人鱼线 他们走到车库时,正好遇到苏问,谢云戍把钥匙抛给他,拉着介子姜往另一边自己的车位跑去。 苏问看见介子姜,热情喊道: “嫂夫人好!” 介子姜乐呵呵笑道:“苏助理好!” 谢云戍道:“客厅里的六个行李箱,全带上。” 苏问愣在原地: “六个?我的天,怕不是要搬家?怪不得让我过来。” 说着看向两人远去的背影,露出欣慰的姨母笑: “看来谢总很受嫂夫人宠爱啊!” 时间还早,谢云戍本来说怕她吃晚上的自己的醋,所以带她提前出发,可介子姜偏不,她说他要去市南街。 谢云戍听从了她的意思,把车开往市南街。 介子姜发了一条信息给瓜子哥,随即闭目养神。 根据介子姜给的导航,谢云戍把车停在了一家拳击馆的外面。 介子姜睁开眼睛,打开车门,慵懒道: “老同学,开后备箱。” 谢云戍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后备箱放了东西,开了的同时,疑惑地看着她。 介子姜从后备箱取出一个纸袋,显然里面装的是衣服。 她一言不发,坐去了后座,关上门后,她竟然毫不在意谢云戍看着她,直接拉开了裙子的拉链,把裙子退到了肩膀之下,露出了清晰的香肩以及胸前若隐若现的春光。 谢云戍震惊了,瞪大眼睛,赶忙转头往前方看去。 “美人,你……你做什么?……光天化日的……”他紧张到语无伦次。 介子姜见他不敢看她,迅速拉下裙子,把一身露腰紧身芥末色劲装换上,又穿上了同色的宽松运动裤。 她换完,拉开车门走下去,绕到驾驶室那边,轻敲车窗。 谢云戍血脉喷张,憋得脸红筋胀,听到声音,以为是别人,吓得急忙回身想要用身体遮住她,不料过于激动,一头撞在车顶上,等他看向后座,哪还有介子姜。 谢云戍赶紧往左边看去,才看见她弯身看着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谢云戍摇下车窗,映入他眼帘的,正好是那劲瘦的细腰和皙白的腹部,以及那在阳光下晃眼得不得了的人鱼线。 谢云戍慌忙拿了一瓶水,猛然往口里灌。 灌得猛了,他被呛得咳嗽起来。 介子姜哈哈大笑,站在窗外抱着手,特意把那细小的腰身扭了扭,健美而又性感。 谢云戍咳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他慌忙下车,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环住道: “你穿的这个是什么?这……这……不可以穿出去,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介子姜被他圈在怀里,一股男性气息和着温热传到身上,她有点紧张,有点排斥,但只是一瞬间,她咯咯笑起来道: “老同学,好看吗?” 谢云戍沉声道: “你要引诱我,也该在家里才对?美人,这大庭广众的,不合适。” 介子姜笑道: “谁引诱你了?听说这个拳击馆不错,你去看看吗?” 谢云戍抬头看了一眼,笑道: “大白天看拳击,有人打吗?还有,看拳击你穿这个样子,那里面都是些臭男人,你不知道吗?” 介子姜笑道:“知道啊,不过,我乐意。” 说着挣开谢云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便自顾自往拳击馆走去。 谢云戍急死了,一路上那些个男人的眼睛,都要落在她腰上了。 谢云戍迅速从车里拿了一件外套,匆匆跟了上去。 这拳击馆里竟然热闹极了,谢云戍立马锁定了人群里嘴角含笑盯着台上的介子姜,跑过去强行把外套系在她腰上。 介子姜看他那无可奈何地模样,心里有些受用,只得任他给她遮住腰身。 观众爆出一阵欢呼: “超神,超神!” 台上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打人的,正是童超。 介子姜笑道: “老同学,你的老朋友,挺厉害啊!” 谢云戍略有些吃惊道: “童超!?哼,老子不认识恶人。” 介子姜好奇看向他,笑道:“怎么?闹掰了?” 谢云戍道:“伤害过你的,老子恨不得十倍还回去,只是你当初劝我别冲动,我才放弃了念头。” 介子姜满脸疑惑,她听不懂他说话的意思。 但是还是问道: “这么说,你也想看他挨揍?” “自然。” 介子姜不知从哪里得了一颗口香糖,抛进嘴里道: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看好戏。” 谢云戍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消失在观众当中了。 介子姜与店老板正在谈判,她身后跟着十几号人,正是瓜子哥带来的人。 介子姜从瓜子哥手中接过一个袋子,里面有五十万元,是她所有的积蓄。 她说: “钟伯,你这儿真是人杰地灵啊。上回与您约定的事情,我带来了。” 钟伯抽着大雪茄,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他试探道: “小姑娘,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完全不是拳击手的样子,怎么一定要和他打?” 介子姜道:“钟伯,这仇,必须用打的,我也是为了帮您清理门户不是。” 钟伯吐了一大口烟,上下打量她,突然笑道:“小姑娘用的投机之术,是能打败他,但也只有一次机会。” 介子姜笑道:“一次足矣。” 说着把袋子恭恭敬敬递到钟伯的手上。 钟伯收了钱,大笑道: “下一场,你上。” 介子姜嘴角露出笑意,开始去做准备。 不多一会儿,拳击台上跨进了一个挽着头发,戴着口罩,腰间围着外套的女人。 台下欢呼声此起彼伏,似乎从未看见过女人站在台上和男人对打。 谢云戍正在人群中寻找介子姜,猛然看见台上的身影以及自己的外套,他心都揪紧了,她这是要和童超对战,她什么时候会拳击了? 谢云戍拨开人群快步冲过去,仰头看着她大喊: “你做什么?快下来,他会伤着你?” 介子姜解下他的外套,随手抛给他,并对他做了一个飞吻。 台下男人们疯狂欢呼。 介子姜挑衅道: “姓童的,你师父敢让我上来,你不会不敢比?” 童超有些痞气,挑逗道: “美女,你这身板,在床上更好使,到这儿来不太适合。” 只听一阵哨音,介子姜率先出击。 一开始童超似乎故意让着她,介子姜下着狠手,显得专业而又霸道。 童超怕丢脸,终于开始还击。 介子姜冷哼一声,想着自己看了几百遍的视频,专挑童超的漏洞攻击。 竟然连战连捷。 就连揪着心的谢云戍看着看着都觉得解气而又血脉喷张,他心中暗道: “我这个是个什么宝藏老婆?两年而已,她怎么如此虎?” 想着忍不住大声道: “美人,揍他!” 介子姜听到了他的声音,嘴角露出笑意。 童超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听见哨声,他喘着气躺平,输了上半场。 介子姜蹲过去,把拳击套拿开,把护齿取下,她低笑道: “童超,要是求饶,你介子姜姑奶奶便饶了你下半场,还有,你背叛你师父的证据和录像,我就不给他了,给你。” 童超瞬间翻身而起,这个名字,他两年前以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他紧盯着介子姜,介子姜慢悠悠咬住护齿,戴上手套,慵懒地靠在身后的护栏上。 童超慌忙取下手套和护齿,激动道: “是你?你竟然?” 介子姜像没听到一般,这时,裁判示意他做好准备,下半场要开始了。 第74章 复仇之路,首战告捷 哨声再响起,童超心中压力巨大,加上介子姜的威胁,他完全没了心思,几下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介子姜想起当年他打她,重拳出击,她几乎抵挡不住,几次昏厥,想着左右开弓,却不让他倒下,她要打足他一百拳才能解气。 终于,童超倒了下去,台下嘘声一片,认为他故意放水。 介子姜脱去一应护具,向台下挑挑眉道: “童教练承让了。” 说着单手撑着栏杆,跃下了拳击台。 谢云戍见她下来,当着众人一把拉下她,用力抱进怀里。 他激动道: “老婆,以后我吃软饭得了,求老婆保护。” 介子姜被逗笑了,笑道: “走。” 这时候刚刚还躺着的童超也瞬间翻身下来,拦住她们的去路道: “介子姜,呵……舔狗也在啊……录像呢?” 介子姜站定,谢云戍迅速把外套给他围上。 这时钟伯及一干徒弟走了过来,还有瓜子哥等人也一并围了过来。 钟伯道: “超……你还嫌不够丢脸?作为大师兄,今天这场子,你自己砸得可以?哼……” 童超吊儿郎当笑道: “师傅,她是女人,我不好下手。” 钟伯冷笑道: “呵……你当这场子里上百号人眼瞎吗?” 说着大喝道: “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钟氏拳击馆的徒弟,你好自为之。” “师傅……我……不过输了一场,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这时介子姜拉着谢云戍的手,显得欢乐极了,她说: “咦……小女子见不得血腥,老同学,快带我走,也该出发去拍摄的地方了。” 谢云戍任她拉着,只感觉发生的一切像梦一样,一点也不真实。 介子姜心中高兴,一路轻哼着《复仇者联盟》的主题曲。 心想:“复仇之路,首战告捷!” 谢云戍见她高兴,便只是看着她,眼里宠得不得了。 心想: “我老婆又美又飒又单纯,禁欲性感又仙女,这下更没安全感了怎么办?” 介子姜上了车,笑道: “我又要换衣服了,你……看吗?” 谢云戍这下脸皮厚了起来,他看着她,带着痞气道: “看啊,当然看,我老婆,不看白不看。” 介子姜真就开始作势要脱衣服,谢云戍目不转睛看着她,满眼期待。 介子姜忍不住笑起来,敲了他的头一下道: “你还真看,臭流氓,转过去。” 谢云戍低笑出声,戏谑道: “我说你胆子多大呢?怂了?” 介子姜可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她大着胆子,把那小小的衣服往上拉。 谢云戍见她那扭动的腰肢,瞬间燥热难当,他慌忙转过头去。 介子姜套上之前的黑裙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把换下的衣服塞进袋子里,丢到后座上。 她转身看着谢云戍的侧脸,见他脸红筋涨,便笑道: “老同学,定力不错。” 谢云戍一言不发,默默喝了一口水后,瞬间转身,猛然揽住介子姜的头,瞬间含住她的唇。 介子姜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激得头昏脑涨,只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要失去意识。 谢云戍哑声呢喃道: “美人,是你自找的。” 说着正要把手移去她的腰上,那盈盈一握的感觉,他想了很久了。 正当此时,冰冷的声音响起: “谢先生,你做什么?” 谢云戍看见眼前清冷的介子姜,知道她又变了。看着她,他眼中的热潮更甚了,都是他的老婆,亲一下怎么了。 他想着,呼出一口气,沉声道: “美人……” 说着继续去亲介子姜。 介子姜厉声吼道: “滚!我不是她。”声音焦急而颤抖。 谢云戍听她歇斯底里的吼声,刚碰到她的唇便停住了。 他猩红着眼睛,看着她,故作冷静道: “你醒了?” 介子姜只感觉唇上温热酥麻,那热意久久褪不去。 她脸有些红,轻微点头道: “嗯……我……们怎么在车上?” 谢云戍压下心中的情愫,尽量正常答道: “白天的你在这儿看个比赛,我们正要去岩山古镇。” 谢云戍说着,俯身过来,要给她系安全带。 介子姜瑟缩着身子,吓得一动不动。 谢云戍低笑出声道:“安全带。” 介子姜赶紧拉过安全带系上,小声道: “抱歉。” 谢云戍缓了一口气,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两人皆是沉默。 介子姜脑中挥之不去他刚刚想要亲她的模样,她期待而又害怕,她果然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介子姜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她要掐断这歪风苗头,她两年来梦里常常出现一个她爱上的男人,却被他狠心抛弃的场景,可是醒来后却想不起梦中人的模样,只觉得痛彻心扉。 连梦都那般痛不欲生,要是现实,她怎能接受得了。 如今,他是闯入她生活唯一的男子,如果那个梦是一种警示,那,梦里的一切将成为现实。 介子姜瞬间坐直,冷气直冒,她决不允许自己陷入梦中的境地。 谢云戍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专心开着车。 两个小时后,下了高速,谢云戍把车停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晕车贴递给介子姜道: “前面道路崎岖,贴上,怕你晕车不舒服。” 介子姜接过,一言不发,自顾自撕开贴上。 谢云戍道: “贴到头发了,我帮你好吗?” 介子姜冷冷道:“不必。” 谢云戍低笑一声,见她贴好了,又继续发动车子。 十多分钟后,车子进入岩山古镇,在路灯和星空的照耀下,那座有名的风雪山若隐若现。 岩山古镇有一座山,很高,危耸入云,叫做“风雪山”,山顶常年积雪,山下汇集百泉。 在这西南高原地区,如果有一座山常年积雪,必会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更何况山的四周一到夏秋季节,便有百条清泉从山中流出。 十里八乡的人常翻山越岭来风雪山下背水饮用,传说这里的泉水是菩萨净瓶中洒落的,饮如玉露琼浆,甘甜爽口。 后来有专家亲测,说这水中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硒”。岩山古镇从此出了名,便有了大大小小的水厂和茶场。这里也成了一个旅游胜地,吸引着无数游客来此打卡。 谢云戍把车停在苏问发给他的酒店位置后,两人下车,早有工作人员安排,直接给了介子姜一张房卡,却没有谢云戍的。 介子姜有些忐忑,他不会是想与她住在一间? 这时苏问赶了过来道: “谢总,嫂夫人,行李我已经帮你们放好了,这是房卡。” 说着递上了两张房卡。 介子姜看了一眼手中的房卡,有些疑惑。 谢云戍忙道: “你那个是集体住的,与你一起的是剧组的另一个工作人员。我想着怎么能委屈了你,就悄悄单独给你开了一间好一点的。走,我们去看看。” 介子姜点头表示明白,如果要与别人住,她自己掏钱也要另开一间的,这下既然合租的谢先生想得周到,看来这趟忙没有白帮,随即看向苏问,冷冷道: “别乱喊,我不是你家嫂夫人。” 苏问一脸懵,心想,这嫂夫人白天挺热情的嘛,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莫非谢总把她惹生气了?” 谢云戍连忙举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苏问别再继续说话,自己则带着介子姜去找房间。 苏问心想: “谢总果然是把嫂夫人得罪了,哎……该……叫你不给我涨工资还经常加班……” 想着自顾自幸灾乐祸笑起来。 第75章 深夜为她买山楂 谢云戍带着介子姜到了二楼,为了方便她,又怕她爬楼梯辛苦,谢云戍让苏问多花了些钱,与别人调了两间二楼的套房。 介子姜看到居住环境后,入眼一片白,这让她想起了医院的病房,心中没来由得有些不舒服,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冷声道: “我要出去买被子和床单,我不喜欢这个色调,你让工作人员拿走。” 谢云戍看着她,见她一脸平静,连忙道: “我们先去吃饭,这事我来安排,你喜欢青色?” 介子姜想着,人生地不熟的,也好,毕竟是帮他,他出些力也是可以的。 随即点头道:“嗯。” 介子姜看见了自己的行李箱,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裙子,这一身倒是不错,那便吃晚饭回来,洗漱了再换。 谢云戍打了个电话给苏问,然后便看见介子姜盯着自己的行李箱看。 他立即问道: “你要换衣服吗?那我先出去了。” 介子姜回神,淡淡道:“不必。” 谢云戍又道:“喊苏问把餐送上来,还是我陪你去镇上吃,顺便看看夜景。” 介子姜沉思道:“后者。” 谢云戍低笑,怎么又惜字如金了。想着笑道: “那走。” 说着率先走在前面。 介子姜跟在他身后,腰身挺得笔直。 她虽然贴了晕车贴,防止了呕吐,但是始终觉得心口堵得慌,头脑也不清爽,这会儿和谢云戍走出酒店,吹着夜里的凉风,又见这街上一片繁荣,却没有一辆汽车在主街停放,瞬间有了些神清气爽的感觉。 两人走了一段,谢云戍放慢脚步,与她并排走着,低声问道: “想吃什么?” 介子姜脱口而出:“山楂。” 谢云戍见说的认真,往四周看了一眼,卖糖葫芦的都没有一个,这可为难他了。 他随即又问: “除了山楂呢?主餐想吃什么?” 介子姜因为晕车的原因,似乎毫无胃口,精神也不太好,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没经过大脑,有一瞬局促,随即淡淡道: “我随你就好。” 谢云戍低笑一声,心中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愉悦感,然后走进了一家当地特色的筒筒笋豆花火锅店。 他想着她应该是不太舒服,吃点清淡的她会舒服一些。 整个过程中,介子姜夹了两块笋子,喝了半碗清汤,便毫无兴趣地放下了碗筷。 谢云戍看了她一眼,有些心疼道: “吃些米饭垫垫?怕晚上肠胃不舒服。” 介子姜摇摇头,一言不发,只是百无聊赖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发呆。 谢云戍起身,说要上洗手间。 他走到外面,打电话问苏问床上用品买好没,让他留意哪里有卖糖葫芦或者糖霜山楂的。 苏问低声道: “谢总,大晚上的,我到哪里去找?” 谢云戍沉思了片刻道: “那这样,你赶快把买好的东西拿去酒店,干洗一下让人换上,我这就带她回去。” 苏问应承下来,心想:“老板呀,你倒是吃饱喝足美人在怀,你员工都要累趴下了你可知道?” 正当他颓废时,突然一声: “支付宝到账五千元。” 彻底把他的精神提了起来。 谢云戍给他发语音道:“辛苦你了,除了买被子的,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这个月奖金翻倍。” 苏问瞬间充满力量,发语音大笑道:“多谢老板,老板万福金安!” 谢云戍结了账,回到座位上,见介子姜正浏览着新闻,也不打扰她,立即吃完自己碗中的饭菜道: “今天你不舒服,不看夜市了,先回去休息,等拍完了,我们再好好玩耍一番。” 介子姜关上手机,点点头,然后站起身。 谢云戍跟在她身后,见她偶尔皱眉,右手指不经意按在胃上。 “小姜,你是不是胃疼?” 他立即开口问道。介子姜愣了一下,随即风轻云淡般道: “没事,可能消化不太好。”说着像无事人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步入酒店。 谢云戍把介子姜送回屋内。果然床铺已经换成了新买的浅青色被褥。 介子姜眉头舒展,对谢云戍道: “多谢!” 谢云戍抿嘴笑起来,看着她道: “你先洗漱休息,我回房间了。” 介子姜点点头,见谢云戍转身离开,便关上了房门。 谢云戍自然不是回房,而是拿出手机打开外卖平台,开始搜索山楂,糖葫芦等关键词。 可是这附近完全没有任何信息。 终于找到几家有卖的,谢云戍一看距离,太远了,连外卖都不送。 谢云戍看看时间,立马跑下去开车。 可是因为较晚,等他到时,连续两家都卖完了。 谢云戍赶紧再看外卖平台,还有一家更远的还显示营业,他灵机一动,立马从平台上打了个电话给商家。 “麻烦你给我留糖霜山楂一份,因为有点远,外卖不送,我喊跑腿过来拿,我加您微信,转钱给您行吗? 商家同意后,他喜出望外,立即联系了跑腿,自己也往那个方向开去。 终于到了十点半左右时,谢云戍拿到了糖霜山楂,他感觉那小小的纸袋比千金还要宝贵。 他匆匆赶回酒店,跑着去敲介子姜的门。 介子姜听到敲门声,正躺着按着胃部的她有些害怕,这么晚了,谁敲门。 她起身,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门时,电话响了。 她接通,谢云戍的喘息声传来: “小姜,开门,是我,山楂买到了。” 介子姜怔住了,半晌后才走过去打开门。 只见谢云戍高兴地地上糖霜山楂,他边喘气边笑道: “吃点这个是不是就好了?” 介子姜氤氲着眼睛,接过包装袋,心里五味杂陈。 她本来应该感激的,或者说应该感动的,可是,她就这样占了红无常的名义才得了这好处,她不知该用何种心态去面对。 谢云戍见她愣在原地,便自然而然走进去关上门,轻声道: “先尝尝看。” 介子姜轻叹一口气,沉沉道: “我想,你大约还是把我当成她了,你没有必要为我如此。” 谢云戍本以为她会开心的,结果他跑两个小时才买到的糖葫芦,却似乎反而给她增加了心理负担。 谢云戍也轻叹一口气,一本正经解释道: “你们共用身体,你不舒服,她醒来也一样不会舒服,你就当是帮我,照顾她的身体。” 介子姜转身坐下,不再说话,她向来不矫情,既然说不清楚,何必纠结。 她坐下后用竹签挑起一个裹满糖霜的山楂果子,轻轻咬着,那酸甜交织的感觉,让她胀闷半天的肠胃瞬间舒服了很多,那种想呕却呕不出来的痛苦终于消失了。 她又把一根新竹签递给谢云戍,轻声道: “你也吃。” 谢云戍此时还冒着热汗,他瞬间想起了此前她喂他吃山楂的模样,忍不住低笑道: “你喂我一个。” 介子姜呆了片刻,并未答话,而是自顾自继续吃着。 谢云戍见她不理他,心里嘀咕道: “小没良心的!” 想着又低笑道: “跑了半天,又臭又热,我先回房洗个澡,你吃完先睡。”顿了顿,他又说: “如果害怕的话,我过来陪你,这边是套房,有多余的房间。” 介子姜心想,这地方的确让人有些不适应,反正都是合租关系,拒绝了反而矫情。她想着便淡淡道: “可以,那我给你留一些。” 谢云戍见她吃得很上瘾,似乎停不下来般,又怕她吃多了反而引起胃疼,看了一会儿便笑道: “那你可要给我多留一些,切莫贪吃完了。” 介子姜抬眼看了一下纸袋,见自己几乎快吃完一半了,再吃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意犹未尽道: “那再吃一个,剩下的留给你。” 谢云戍起身,笑得宠溺极了,他边往外走边道: “嗯,依你。” 晚上的介子姜难得露出笑意,这时竟也不由得挂了些浅笑。 她心想,和他当朋友似乎还不错,为何一定要扯上爱情。 这样想着,介子姜突然便心胸开阔了,她开始慢慢在客厅里走着,感觉此前的不适消失殆尽。 谢云戍再回来时,介子姜感觉自己心情都变好了,连去开门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一些。 第76章 一声哥哥把他叫麻了 谢云戍首次见到晚上的她脸上有些似有若无的笑意,心中自然也多了几分开心。 他坐下来打开电视道:“明天晚上要拍摄,今晚怕你要少睡一些,白天的你性格跳脱,自是不会好好安稳睡觉的,如果你今晚睡足了,她明天就更睡不着了,到了晚上拍摄,你的精力就会大受影响?” 介子姜手上拿着剧本,她头也不抬,干脆答道: “我没问题,要拍多久?” “拍了才知道。” “那……我今晚便不睡了。” “后半夜再睡,一点不睡也不行,对身体不好。” “那……你呢……” “我自然是陪着你。” 介子姜听谢云戍这样说着,心想: “哎……要是我也可以在白天出来,那多好啊,何必折腾。” 想着便不再说话,而是继续低头看剧本。 谢云戍挨近她一些,笑着道: “美人,良辰美景,我们看个电影,看剧本容易打瞌睡。” 介子姜合上剧本,抬头看向电视机道: “好啊,那看什么?” 谢云戍没想到她如此干脆,便拿起遥控器随意翻着,然后说道: “看个喜剧片,《唐人街探案》系列?或者《美人鱼》?没有新电影,你想看什么?” 介子姜慵懒靠在沙发上,开口道: “那就这两部,先看前者。” 谢云戍点开电影,两人便认真看起来。 过了些时候,谢云戍起身,把装山楂的纸袋拿过来放在茶几上,然后拿出手机点了一份外卖,自己便边慢悠悠吃山楂,边目不转睛看着电视。 介子姜吃了些助消化的山楂后,竟然有些饿了,此时见谢云戍吃山楂,即使她假装不在意,可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谢云戍抿嘴一笑,打开手机见外卖马上就到。 他放下竹签,站起身来道: “美人饿了?” 介子姜咬着嘴唇,点了一下头道: “太晚了,这时候卖吃的都打烊了。” 谢云戍笑道:“你信不信我会变魔术,马上给你变个宵夜出来。” 他说着学着西方动画片里细腰婀娜的魔术师的夸张动作,逗得介子姜忍不住笑出声来。 介子姜道:“你……还有这一面?” 谢云戍继续摆弄着动作边往门外走道: “你叫我一声哥哥,或者叫我一声小东家也行,我马上变出来。” 介子姜乐了,却强作镇定顺口道:“我才不信。” 这时谢云戍走到了门边,嘴里倒数道:“五、四、三、二……” 他“一”字还没喊出口,门响了起来。 “呀,我这魔法比我的速度还快……” 他笑着打开门,外卖员礼貌道: “云大壮的外卖吗?” 谢云戍笑道:“是的。” “先生请慢用,祝您用餐愉快。”外卖员说完跑走了。 谢云戍关上门,回过头来时,见已经站了起来并震惊看着他的介子姜。 介子姜迟疑道:“你什么时候点的?” 谢云戍边走过去边笑道: “刚刚用了一成魔法,变出来的。” 介子姜听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心情却好极了。 又听到刚刚外卖员说是云大壮的外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不再和他纠结魔术的问题,只是看他认认真真打开包装袋,拿出她爱吃的芥菜饺子。 包装一开,她早已闻到那股淡淡的荠菜清香,她最喜欢的野菜便是荠菜,看来,他真的挺喜欢红无常的,连这种爱好都知道。 她哪里知道谢云戍两年前以房东的名义向介子姜的母亲沈慧打电话,闲聊时套出来的。关于介子姜,除了她那总是关闭着的心,其他的,他全部知道。 谢云戍摆好后,递上一次性筷子道: “快趁热吃。” 介子姜坐下,见他买了两份,想必今天的晚饭他也没吃饱。于是淡淡道: “这盒多了,分些给你 。” 谢云戍嘴角上扬,从介子姜面前的盒子里夹走了三个,然后看着她道: “可以了吗?” 介子姜点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吃起来了,果然,饥饿时吃自己喜欢的东西,满足感爆棚。 谢云戍趁机问道:“好吃吗?” 介子姜点头,吃得很认真。突然想起母亲为了给她包荠菜饺子,硬拉着父亲去早春的田野里挖荠菜,她记得母亲背着她,而父亲却一定要背着母亲,哥哥则在前面开路,他们一家人总是有说有笑。 介子姜想着,不由得笑出声来。 谢云戍抬头看她道: “怎么笑了?有什么开心的事?” 介子姜抿嘴道: “荠菜,很好,我从小就喜欢,谢谢……” 谢云戍开玩笑道:“嗯……美人没诚意!谢谢?……谢谁呢?” 介子姜觉得有些别扭,便问道: “红无常叫你什么?” 谢云戍想逗她,这漫漫长夜,需要提神醒脑,以免打瞌睡。 于是他略带一些痞气,戏谑道: “她……叫我……老公。” 介子姜震惊住了,这不是还没结婚吗?这样叫,红无常也太不矜持了,况且,即使结了婚,这也叫不出来。 她想着有些鄙夷道:“咦……俗气。” 谢云戍又低笑道:“那,你叫我哥哥?” 介子姜一板一眼道:“有何不可?你比我大些,自然是要叫哥哥的。” 谢云戍盘子里的饺子吃完了,他边收拾包装盒边笑道: “那,叫一声来听听。” 介子姜抿着嘴,突然站起身来,对着谢云戍弯腰拜了一个大礼,柔声道: “谢谢哥哥的饺子。” 这下把谢云戍手上的包装盒都吓掉了,他只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紧紧盯着一气呵成行完礼后又继续坐着吃饺子,一脸平静的介子姜。 这意犹未尽的幸福感,他刚刚都没准备好,再来一次好不好? 于是他一本正经道: “什么,没听清,谢谢谁?” 介子姜抬头看他,吞下最后一个饺子,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包装盒及垃圾递给谢云戍,也一本正经道: “谢谢哥哥。” 谢云戍愣在原地,这抓心挠肝的声音,大晚上的,太折磨人了,谁说冷漠美人不会撒娇了,这还没撒呢,叫一声就麻了。 谢云戍提醒自己道: “大兄弟,顶住。” 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茶几,又猛然往嘴里灌水,长叹一口气才嘀咕道: “太犯规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说完转头看介子姜,只见她若无其事,正认真看着电视。 谢云戍低笑一声,觉得自己也应该高冷一些的。 于是也坐下,认真看起电影来。 介子姜捡了颗山楂放进嘴里,生怕被谢云戍嘲笑似的,连忙道: “就吃一个。” 谢云戍好整以暇看向她,腹黑般笑道:“嗯……乖!” 介子姜充耳不闻,继续看电视。 两人就这样在轻松的氛围中看完了两部电影后,谢云戍已经困得不行,播片尾时他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介子姜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谢云戍,便关上了电视。 她走去房间,抱了一床酒店的纯白被子给谢云戍盖上,然后关上灯,回到换了新床单和被套的房间。 第二天六点,介子姜依然准时醒来,发现自己睡意还浓,看了一眼酒店的环境,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在岩山古镇。 她本想起来四处溜达的,可是实在太困了,她继续蒙头大睡。 谢云戍睡到十一点才醒,看了看时间,走去看看介子姜,让苏问送来了午餐,自己则回自己那边的标间洗澡了。 他再次回到介子姜的套房,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见介子姜还在沉睡,想着一会儿还要上山,加上她今天还没吃东西。想着便轻敲她的门,介子姜没有回应。谢云戍直接开门进去,见介子姜睡得虚汗直冒,赶紧上前去摸她的额头。 介子姜似乎睡得不安稳,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动着眼皮。 谢云戍轻声道:“小姜,小姜,醒醒,醒醒。” 介子姜猛然坐起来,眼中全是恐惧,呼吸沉重极了,她大喊道。 “别打了!我不爱他了。 ” 谢云戍赶紧问道: “小姜,怎么了?” 介子姜眼中浑浑噩噩,看向谢云戍时,迟疑了一下,随即皱着眉头,满眼心痛道: “小东家,你好狠的心。” 谢云戍焦急道: “小姜,小姜,没有,我只爱你。” 介子姜缓缓闭上眼睛,歪倒在谢云戍怀中,她似乎又睡着了。 谢云戍见她似乎是做了噩梦,抱了她片刻,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道: “都是我不好,小姜,你快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第77章 怕消失的红无常介子姜 介子姜再醒过来,只是几分钟后的事情。 她睁眼见自己靠在谢云戍怀中,立即弹跳开来,做了个防备的姿势,大声道: “登徒子!” 谢云戍仰头看她,无奈笑道: “中午了,该起床了。” 介子姜忘了睡梦里的事情,但想起了她昨天又提前消失的事情,她最近极度不安,想着六点的规律被打破了,而消失的人总是她,可她并不想消失。 想着便沉沉道: “你亲我,是不是因为想见无涯妹子?你知道,你一亲我,我就会消失。” 介子姜走下床,坐在床沿上,声音懒懒的,一是昨晚被熬夜了,二是心里想着这事时,有些失落和不快。 谢云戍见她醋意又来了,赶紧道: “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是男人,总不能我老婆都那样主动了,我还无动于衷,那你可就要想着换个老公了,你说是不是?” 介子姜却没想那暧昧不清的画面,只是想着,每次自己心里有悸动才会变成无涯妹子,这么说来,归根结底,也是自己心志不坚导致的。 她想着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道: “往后,可不能忘了自己才是猎人,演猎物时太入戏了容易让自己真的沦陷为猎物。” 她想着,又发出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心里沉沉道: “否则……,也许,有一天,我便消失了。噫……这可不好,仇还没报完,我万不能消失。” 介子姜想着吐了一口气,才想起自己现在一定不漂亮,瞬间抬手蒙住谢云戍的眼睛道: “不准看我,现在好丑。” 谢云戍一动不动,忍不住笑起来道: “谁说的?我夫人天生丽质,美得不可方物。” 介子姜又道:“无涯妹子没关房间门?在家时都反锁了,在这儿怎么不锁?她是不是喜欢你了?” 谢云戍哪会想这么多,听完后头大了,脑袋迅速打转,随即笑道: “晚上的你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满心满眼全是你。” 介子姜听后,感觉很受用。 谢云戍说完轻轻拿开她的手,弯腰把她抱起来道: “去洗漱,午饭苏问送来了,一会儿凉了。我们吃完饭,便要上山了,从今晚起,便要住在山上了。” 介子姜咯咯笑起来,起身勒住他的脖子,顺势往地上一跳,避开了他的搂抱,往门外走去。 然后她说:“没关系,你陪着我就好。” 谢云戍见她依然不愿意与自己亲近,无奈叹了口气,便跟在她身后,嘴角带了一丝苦笑。 吃完饭后,工作组便要出发了,谢云戍带着介子姜随着一群工作人员坐缆车上山。 介子姜穿得很休闲,热情与所有人打着招呼,还逼着谢云戍买了一堆冰淇淋分给大家。 “听说风雪山顶常年积雪,一会我们便是直接从夏天爬去冬天吗,所以,上山之前该吃冰淇淋的。” 众人不知道她与谢云戍的关系,除了苏问悄声喊她嫂夫人外,其余人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介子姜笑道: “我是谢总亲戚家的孩子,也是他的贴身助理,就是那种特别贴特别贴的助理哦。” 众人哈哈大笑,特别几个工作人员是从京都过来的,本来人生地不熟,这几日工作又艰苦,单单帮着搬运大家的行李都累得够呛,感觉像机器一般,此时却因为介子姜的自来熟而变得开心起来。 那个长得很稳重,但是五官立体,气质有些老气横秋的男人走近谢云戍,碰碰他的肩膀道: “老谢,可以啊,助理这么贴!” 谢云戍连忙笑道: “周总,你别听她的,晚上,你看她对我的态度,你就知道她贴不贴了?!” 周总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也是投资人之一,听谢云戍这样说,便有些揶揄道: “怎么?晚上不行啊?” 谢云戍拍了一下周总的手臂,笑道: “周总,想哪儿去了,她是我请来的箜篌师。” “什么?老谢,可不能开玩笑,这小姑娘漂亮倒是漂亮,但周身的气质,哪有一点古韵,这和视频里的人,明显不是同一个。” “嗯,周总拭目以待,晚上,你会看到不一样的她。” “行,我相信你。” 这时众人各自坐着缆车上山,听说导演和副导演带着主演及一干工作人员几天前就上山了。 谢云戍道: “她一个人,好不容易请到的,我得照顾好了,周总自便,我去陪她去。” 说着招呼介子姜道: “美人,过来,我们坐一个缆车上去。” 介子姜笑着跑过来,谢云戍伸手去牵她,她却避开了,自己率先爬了上去。 风雪山很高,他们到山顶时已经天黑了,介子姜在缆车里沉沉睡了一觉。 谢云戍为她挡着斜阳,后又给她挡着大风,过了山腰后又给她加了厚厚的外套。,甚至帮她把散落的长发用一根玉簪别了起来。 介子姜醒来时已经变成清冷的无涯介子姜了,她看着缓缓上升的缆车,往下看时只见脚下一片雾气,根本看不见山下。她感觉是有些冷,加上风声很大,吹着绳索“呜呜”怒吼着。 谢云戍给她递上了衣服裤子道: “你加两层衣服,越往上越冷了。” 介子姜接过来,见谢云戍已经转身去看另一边,便迅速套上厚厚的加绒云纹青色裙子,穿上加绒的连裤假透肉袜,站起身来,把刚刚盖在身上的长款白色羽绒服套上,又把头发打散后重新挽了一个慵懒的发髻。 “我好了。”她轻声说。 谢云戍回过身来,见她这超凡脱俗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起来道: “果真是千秋无绝色。” 介子姜莞尔一笑,对她温柔道: “哥哥过奖了。” 谢云戍感觉心跳已经不受控制了,这冷漠美人不冷漠了,可是这谁顶得住啊。 他急忙转身道:“在外面,叫我名字也行。” 介子姜笑道:“呃……那不太有礼貌。” 谢云戍无言以对,扶额抬头,终于到了山顶,这冰冷的山风,吹得正是时候。 介子姜下了缆车,四处观望,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地方和剧本情景很贴合。” 这时有几个人好奇得盯着她,窃窃私语道: “那人是介于云间的贴身助理?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 “不是,白天那个热情又爱笑,这个不苟言笑,还有点不好接触啊。” “好像是的,你看她从那个谢总的缆车上下来的,不是她还是谁?看五官,也一样的呢。” 这时介子姜冷冷的声音又响起: “好吵。” 众人一溜烟散了。 谢云戍跟在介子姜身后,关心道: “还冷吗?我们的行李在六号帐篷,要过去吗?” 介子姜不说话,径直朝帐篷区走去。 谢云戍又迎上去道:“饿了吗?” 介子姜不说话。 谢云戍道:“累不累?” 介子姜依然一言不发,只是四处张望。 这时周总看见了这一幕,走过去拉住谢云戍道: “这是之前那姑娘?” 谢云戍点点头,抿嘴不语。 周总震惊地看着介子姜,见她身板笔直,面容清冷,拒人千里之外,但要命的是,她一身都是他要的古韵。 于是周总自顾自笑起来道: “双面美人,小谢总,果然好眼光啊。” 走在前面的介子姜突然站住了,她见这山上宽广无比,大片大片的迎客松屹立在怪石嶙峋的小峰间,松林间却萧条不已,石缝间堆满了积雪,这景象,冷色萧条,与那剧本里描述的禁锢女主的地方极为相似。 第78章 剧组箜篌买错了 介子姜看了一会儿,便径直走回六号帐篷。 她重新整理了衣服,便见谢云戍端了一个大火盆过来。 介子姜道: “什么时候开拍,我用不上火盆,赶紧拍完好收工。” “吃晚饭后,都是刚运上来的工作餐,你出去吃,还是我给你拿来。”谢云戍耐心说着,把火盆放在帐篷外面。 介子姜道:“那……你站在外面,我换一下戏服。” 介子姜说着便拉上了大帐篷的拉链。 谢云戍伸手在火盆上方烘烤,忍不住低笑一声。 过了一会儿,介子姜一身红袍,走出帐篷,她边走边说: “妆造室在哪里?我提前做好准备,以免浪费时间。” 谢云戍赶紧追上去,拿着盒饭跟她走去了机器那边道: “先吃些饭。” 介子姜说:“不吃了,还饱着。” 这时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一身红袍的古装美人坐在石头上,斜阳映着积雪,把她衬得美丽极了,她正在认真研读剧本。 介子姜见她那身衣服与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便站住了,目不转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和她头上简洁的饰品。 那女生自然是《风雪夜箜篌》的女主角,她感觉有人看她,便抬头看来,随即起身笑道: “你好,你是替我弹箜篌的女演员?谢谢你,辛苦啦。” 介子姜站在那里,遗世独立,却无所适从。 她点了一下头,径直走向那架箜篌的位置坐着,这一坐她惊呆了。 眼前分明是一把竖琴,哪里是箜篌? 谢云戍也笑着与那女演员打了个招呼道: “她不太爱说话。” 这时介子姜抬起头来看着谢云戍道: “我一会儿弹这个吗?” 谢云戍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东西和家里那个长得很像,但又有些区别,至于哪里不对,他完全看不出来。 介子姜沉沉道: “这个是竖琴,我不会。” “啊?!” 谢云戍吃惊后,赶紧拨通电话,把这事告诉了周总。 他便坐在介子姜身边吃起了盒饭,边吃还边问她要不要吃一口,结果直到饭盒空了,介子姜也没理他。 不多一会儿,很多工作人员重新就位,再拍一场男女主的戏,便轮到拍介子姜的镜头了。 这时周总和两个导演急匆匆走过来。 导演有些发怒:“道具组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乐器都要搞错。” 周总道: “怪我,没监督到位。听说这箜篌很难找,市场上买不了,都是一些爱好之人根据古籍资料复原的。工作人员也不认识,便被人骗了,买了这么一个东西。” 导演:“副导,你去想办法,两个小时之内送上来。” 这时剧组乱成一锅粥,导演立即组织秩序,很快便投入了拍摄。 谢云戍拉着介子姜走到另一边,他想着至少要耽误一晚上,介子姜会不会不适应,想着也有些焦头烂额。 这时介子姜却悄声道: “箜篌,我前天请你搬到你车上了,你还记得吗?” 谢云戍有些云里雾里:“前天?啥时候?” “睡觉之前,微信说的。” 谢云戍失去的那小段记忆瞬间回到脑中,忍不住低笑起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中叹道: “艾玛……恋爱脑误我啊!” 想着猛然把介子姜拉进怀里抱着,随即放开她,抓住她的两臂乐道: “我家小姜美人,是能未卜先知吗?” 介子姜呆住了,被他这波操作搞得有些不自在,立即退开半米远。 谢云戍却立即回身去找周总道: “周总,箜篌,她带了,但是在山下我的车上,您安排人和我下去拿。” 周总及道具组正焦头烂额时,听他这样说,瞬间感觉找到了救星,不断说着感谢的话。 两个多小时后。 不相干的人员都去睡觉了,导演组让介子姜就位,介子姜自然有一些紧张,毕竟没拍过。 幸好谢云戍前期做了不少工作,导演组及工作组都比较照顾她,特别是那女主角,主动传递给她一些简单的演绎技巧和注意事项。。 《风雪夜箜篌》 剧本讲的是妙音国神女白耽与腾鹿国将军囚檀在战争中惺惺相惜,从而相知相爱,后被情敌陷害,最终被妙音国锁情司巫女封印在萧条冷瑟的风雪山中,其身体化作了一具白骨。 巫女要她以二魂七魄为质,换取一魂去寻找心爱之人,让他心甘情愿为她破血养骨百日,她才可以重获新生。 她不知道巫女便是以痴情男子的血泪做引,提升自己的修为。 而将军囚檀因失去爱人,意志消沉,战争中身受重伤,从此被腾鹿君冷落。 他壮志未酬,整日以酒消愁,不再关心家国大事。 一日被仇人追杀,与乐女焦桐相遇,焦桐舍命相护。囚檀拜她为师,学习箜篌技艺,从此隐匿市井,沉迷音律。 白耽寻到他时,却见他日日与那女子耳鬓厮磨,担心他爱上别人,却因为没有形体而苦恼。情急之下她随便附身在他身边的一把老旧的箜篌上,想要以箜篌唤醒囚檀的记忆,让他不要忘记自己。 然而她却只能每日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与别人相亲相爱。 正当她心怀悲痛,如万箭穿心时,却从此惹上了箜篌主人——疯人公子涂引商。 涂引商神秘莫测,身份不明,他用法术禁锢住白耽,使她再无自由;但他又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带她潜入风雪山,用自己的血液养着她,偷走了她的白骨身体。 一边要忍受爱人的背叛和遗忘,一边要逃离涂引商的桎梏。从此爱恨情仇,战乱离殇,皆与箜篌相关。 而今晚介子姜要拍的,除了一些日常的弹奏场景外,还有一个涂引商受重伤差点殒命,白耽自毁一魂在风雪山中奔走弹奏箜篌,只为护住涂引商的魂魄。 这个场景需要吊威亚,加上要吊起箜篌与她融为一体,难度和危险程度都很高。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 之前拍的几个场景皆很顺利,很多曲子便是介子姜原创的曲子,她代入感很强,十多个场景几个小时就拍完了。 导演及工作组对她满意得不得了,感觉她工作起来像个智能机器,一说就会,一弹就过。加上大多是背影,侧影,技术特写,对她的演技没什么要求。 导演组感觉越拍越过瘾,便问她是否还能坚持。能坚持就再拍一个难的。 介子姜点头表示没问题。 第79章 坦言白天会失忆?! 当一切就绪,介子姜被吊起来的那一刻,感觉腰上疼得厉害,她也没吊过威亚,哪知道是什么感受?于是以为吊威亚都是这样疼的,只能咬牙坚持。 可是因为光线原因,动起来拍出的效果实在太差,除了那放大的乐声不错外,画面完全用不了。 导演组试了两次,最终放弃了。 介子姜感觉腰上生疼得厉害,却一直忍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谢云戍赶紧走去她身边轻声道: “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 介子姜倒吸一口凉气,却不露声色地摇摇头,她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更不想被特殊对待。 这时导演走过来道: “小姑娘不错,悟性极高,拍得很顺利,照这个进度,你的戏份后天晚上就可以收工了。” 他顿了顿,迟疑着开口道: “只是这几个镜头,场景很重要,所以晚上拍,难度太大,拍出来效果也完全不能用。听说小姑娘只能晚上拍摄,是有什么其他安排耽搁吗?如果需要,我可以让人去协调这事。” 介子姜却依然一股子清冷语气,回答道: “多谢!白天不行,这与别人无关,我白天不善音律。” 导演组及工作人员万分不解,纷纷睁着疑惑的眼睛。 谢云戍赶紧上前解释道: “这事恐怕不成,她白天真的弹不了,没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单纯弹不出来。” “这是什么灵魂交换还是选择性失忆了?”导演明显不相信,开着玩笑调侃。 谢云戍伸手拉过介子姜,继续耐心向导演解释道: “嗯,体质问题,白天选择性失忆,望导演谅解,如果是画面问题,可否交给我们后期试试。” 导演想不到他竟然不反驳他那夸张的说辞,还一本正经解释起来,更是不解地看着两人。 介子姜弯腰行了个礼道:“抱歉。” 导演见两人一本正经,终于相信了,也不再坚持,沉沉道: “哎……那先这样?先把其它的拍了,后面再把难题集中,看看能不能用灯光解决,后期再厉害,实景原片不好,做出来也不尽如人意。” 谢云戍也不再说话。 导演叹口气又道:“小姑娘这股子灵气和韵味,浑然天成,考虑进入娱乐圈吗?我给你推荐个厉害的经纪人。” 谢云戍和介子姜同时开口拒绝道: “不用了,谢谢。” 导演有点失落,随即长叹一口气,自顾自忙开了。 副导演赶忙道: “今天你们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明天继续。” 介子姜慌忙挣开谢云戍的手,走到无人的帐篷区后,她冷冷道: “谢先生,我再说一遍,不要把我当成红无常,若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不介意罢工。” 谢云戍呆住了,这美人怎么又凶起来了,他对上次被她举报去警局的事还有阴影呢。 本来要和她进帐篷的,此时硬生生转了个弯去到自己的帐篷,还不忘回头笑道: “好的,美人好好休息,有需要随时叫我,我立马就来,不需要我时我立马滚得远远的。” 介子姜见他那假装憨厚正经,实则痞气十足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总觉得熟悉又陌生。心想: “本想和你好好当朋友的,看来,远离才是最好的途径。” 站了半晌后,她也叹了口气,进了帐篷倒头就睡。 第二天六点,介子姜醒过来,感觉全身酸痛,腰上有一处皮肉生疼得厉害。 “无涯妹子,怎么这次变成你受伤了?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痛站起来看看四周,发现外面好冷,山顶上除了呼呼的寒风,其余一切都安静极了。 介子姜赶紧缩回帐篷,拉上拉链,继续把自己塞进厚实的睡袋里,也不管腰上疼不疼了。 大约八点钟,谢云戍站在她的帐篷外轻声喊她: “小姜,醒了吗,先吃点东西再睡,苏问送了早餐上来。” 介子姜迷迷糊糊醒来,拉开帐篷后又继续钻进睡袋里。 谢云戍见她还想睡,进了帐篷后拉上了拉链,他怕吵着昨晚熬夜的其他人。可是想着昨晚介子姜没吃晚饭,就睡不踏实,一早就让苏问从山下送了上来。 介子姜闻到早餐的香味,重新睁开眼睛,见到坐在一旁的谢云戍,瞬间清醒过来,赶紧蒙住脸道: “啊……谁让你进来的?我现在好丑,不准看。”她这自然反应,她是真的怕谢云戍嫌她不漂亮。 谢云戍低笑出声,把早餐放在一旁,又给她递了漱口水道: “我家美人天生丽质,先漱口,吃完早餐继续睡,我们小声点,昨晚都熬夜了,其他人还在睡。” 介子姜听到他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放开手,认命般拿过漱口水,显得有些别扭。她漱完口后洗脸,洗完脸后整理头发,整理完头发她似乎还想化妆…… 谢云戍拿出了十足的耐心,温声笑道: “早餐快凉了,保温盒装了快两小时了,你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介子姜才拿过早餐,笑嘻嘻道: “那就天生丽质,反正还要睡觉呢。” 说着分一份早餐给谢云戍。打开盒子,这拌面竟然没有糊掉,而且里面有肉有蛋、有虾仁有蔬菜,可谓是营养丰富。 谢云戍记得她很喜欢吃虾,还没开始吃先把自己碗里的虾仁挑出来给她。 介子姜端着餐盒,呆愣了半晌后,把自己碗里的牛肉挑给了谢云戍。 谢云戍笑道: “怎么,不喜欢吃?” 介子姜也笑道:“礼尚往来,互不相欠。” 其实她心里是想着,如果她沉迷在他的示好里,往后甩了他,她怕自己舍不得。 谢云戍听她说互不相欠时,心里还是揪了一下,他垂下眼眸,沉声道: “快吃完继续睡。” 介子姜也埋头吃饭,吃完后重新漱了口,谢云戍把垃圾带出帐篷,不多一会儿又回来。 他说:“需要我陪着你吗?” 介子姜仰头看他,迟疑了片刻,笑道: “老同学想陪吗?那进来。” 谢云戍点点头抿嘴笑着,走进帐篷后坐到一边的垫子上。 介子姜站起身来,动了动筋骨,腰上的疼痛传来,她倒吸一口凉气。 谢云戍立即警觉,回头问道: “怎么了?” 介子姜捂着嘴咯咯笑起来道: “没事,就试试你,关不关注我?” 谢云戍这时正大光明看着她,一言不发。 介子姜被看得头皮燥热,她慌忙钻进睡袋,侧身背对着谢云戍。 谢云戍在一旁玩着手机,介子姜睡了半天却睡不着,她翻了个身,假装有点小脾气。 谢云戍立即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拔下耳机道: “睡不着?” 介子姜点点头,看了一眼谢云戍的手机,见他在玩一个射击游戏,瞬间来了兴致道: “这个好玩吗?” 谢云戍以为她是抱怨他只顾着玩游戏忽略了她,便把手机放在一旁道: “没事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不玩了,陪你。” 介子姜坐起来道: “怎么不玩了,看起来挺有意思,你教我,我也玩。” 谢云戍看着她,见她说得认真,便开心起来道: “真的想玩?” 介子姜又点点头。 第80章 一起玩游戏动了情 介子姜拿过充满电的手机,让谢云戍给她安装应用,安装的同时,谢云戍又让她多穿了一件外套。 谢云戍开始手把手教她,甚至钻进了她的睡袋。 介子姜很快就记住了枪支名称及性能,又很快熟悉了界面操作。 第一局。 两人与另外的陌生人组队,谢云戍让介子姜一直跟着他,有了好的武器就要求介子姜和他交换,不小心受伤了让介子姜躲在一旁随时给他救援。但队伍还是很快就被团灭了。 第二局后。 介子姜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开始不甘心做个后勤兵,她见到敌人就快速出击,竟然打了一个人头。 兴奋的介子姜瞬间抱住谢云戍道: “哈哈,打了一个,打了一个。” 谢云戍笑得合不拢嘴,往她额头上点了一个大拇指道: “嗯,我家美人真厉害!” 介子姜得到夸奖,更加收不住性子了,看到敌人就猛冲,结果,一下被对方秒了。 她气得跳脚,凑到谢云戍跟前,激动道: “他竟敢打我,帮我打他。” 谢云戍见她有些幼稚的样子,和之前那个故意演着深情却对他嫌弃至极的性感女人完全不一样,便忍不住笑起来,用哄小朋友的语气道: “哼,敢打我家美人,看我不爆了他。” 说着绕到另一边,一个狙击便爆了对方的头。 介子姜激动极了,情不自禁就往谢云戍的脸颊亲去。 谢云戍也是激动极了,但表面却不敢露声色,依然专注于游戏道: “你夫君厉害?” 介子姜点点头,一脸崇拜道: “厉害!” “那你看着,看我们怎么进决赛,看我怎么大杀四方。” 说着越战越勇,不一会儿便赢了游戏。 介子姜高兴道:“再来一次,这次我要活到最后。” 谢云戍低笑道: “好!那我跟着你,你保护我了。” 他就喜欢自家老婆这样又菜又倔强的可爱模样。 介子姜心情激动,想着自己这次一定也能大杀四方。 谢云戍这次专门挑选很普通的枪支,就是那种打几次都死不了,但是可以让对方断腿断脚断胳膊的武器。 介子姜搜集了两把杀伤力很强的步枪,然后跟在谢云戍身边,这次她不莽撞了,该躲就躲,该上才上。 谢云戍见到敌人便打了两枪后让介子姜赶快帮她,介子姜兴奋极了,找准目标,一枪把人干掉。 谢云戍全程如法炮制,介子姜越打越得心应手道: “你没有好一点的武器吗?我给你一个。” 谢云戍忍着笑道: “好啊,决赛圈了,赢了这局就休息了好不好?” 介子姜专注于手机道: “赢了再说。” 两人配合很默契,杀进决赛圈后,介子姜发现耳边全是子弹声,关键她一开枪别人似乎就知道她在哪儿了,介子姜直接不敢举枪了,她一律换用手榴弹,只要看见子弹飞过,她就一颗炸弹扔过去。 还剩最后一个敌人时,谢云戍与敌人相互对峙,离得很近却都不敢露面,介子姜一颗手榴弹扔去,炸死了敌人,也把谢云戍炸死了。 但结果还是赢了。 谢云戍正要说你这是杀敌一个,自损盟友啊! 介子姜却一下子丢掉手机,抱住谢云戍道: “赢了赢了,我竟然赢了。” 谢云戍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顺势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 “嗯,美人果然很厉害。” 介子姜激动完后发现自己抱着谢云戍,赶忙要推开。 谢云戍佯装疲累,抱着她歪倒在睡袋里。 他闭着眼睛,喃喃道: “我困了,借你这儿睡一会儿。” 介子姜挣脱不了,静下心来,心想,这样也好,相处才会产生感情,我该给他多些爱上我的机会。 想着也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谢云戍听见她均匀的呼吸,缓缓睁开眼睛看她,见她那乖巧娇软的模样,忍不住往她唇上轻轻啄了两下。 介子姜感觉唇上酥痒,便动了动,伸手薅去,一下子抓在谢云戍脖子上。 谢云戍吓得一动不动,感觉脖子有点刺疼,大约是抓破了。 见她又睡过去,低笑道:“这猫爪挺锋利啊!” 可他怎么觉着这会儿幸福得很呢,于是再次搂紧她,自己也沉沉睡去。 大约两点的时候,一个电话把谢云戍吵醒了,他赶紧按掉铃声走出帐篷。 趁没有被其他人看见,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帐篷,便一直处理公司的工作。 介子姜睡够了,精神百倍爬起来,吃了谢云戍提前给她准备的盒饭,她感觉无聊极了,得找点事情做才行。 她一身休闲短羽绒袄,哈伦加绒黑裤,踩着看起来有些厚重的马丁靴,走到导演组那边,热情道: “嗨,需要我帮忙吗?我力气大。” 众人有点懵,这…… 热情可爱的姑娘是谁? 导演盯着她确认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箜篌小姑娘?” 介子姜自来熟般笑道:“对对对,领导您好,叫我小姜就好。” 导演和众人半眯着眼睛看她,完全想象不出昨晚那个言语清冷,古韵十足的姑娘是她。 导演道:“今天挺开朗啊!” 介子姜笑道:“需要帮忙吗?我感觉今天吃了大力金刚丸,有使不完的劲儿。” 她说着还秀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 众人被她逗笑了。导演也笑着道: “你看我身边这个大汉,力气应该不比你差,你去歇着,我们先拍完别人,晚上好好拍你的。” 介子姜感觉被拒绝了,有些百无聊赖,便往无人的旷野走去。 她踩着积雪,走到松林间的岩石上,四处张望着那白皑皑的一片风景。 雪在她脚边化开,竟然有些湿滑,为了避免摔倒,她捡了一根长约一米二三的木棍拿在手中,杵着在那些石头之间瞎逛。 逛完一圈后,她走回平地,用棍子在被踩碎但依然雪白的积雪上画了一个大圈。画完后她走进圈里,竟然练起了初中体育课上老师教的棍术,关键动作忘得差不多了,她就乱编乱打。 练着练着便被人发现了,有人向她方向指来,让导演看,导演“嘘”了一声,掉转摄影机对着介子姜。 只见介子姜一会儿腾空,一会儿转圈,那棍子在她手里旋成密不透风的招式。 她扎起的长发被风吹动着,碎发四处飘飞,有种又美又飒的感觉。 她练完后,仰天大笑道: “哈哈,热乎了。” 导演及一干人等才给她鼓起了掌。 第81章 幼稚二人组 介子姜回头,笑道:“打扰到你们了吗?” 导演笑道:“小姜姑娘有一点点厉害啊,还会武术啊?” 介子姜“啊”了一声,然后回答道: “没有没有,不会武术,乱编的,跳跳就暖乎了。” 导演又道:“我看你耍那棍子很专业啊,很多武打演员都不一定有这一手。” 介子姜看了看手中的棍子道: “棍子?啊……没有没有,我们老家的小孩子都会,小时候放牛,在山上打架玩就用棍子。” “放……放牛?”导演有些震惊,都结巴了。 这时候谢云戍和周总也走了过来,谢云戍看见介子姜拿了一根棍子,便迎上去道: “你干嘛?要打架啊?” 介子姜笑道:“打就打,你会打吗?比试比试。” 谢云戍想起他在学校也是学过的,那招式他可记得熟透了,想着便有了炫耀的心思。 他想接过介子姜手里的棍子,介子姜却踢了一截剧组带来当武器的竹竿给他。 谢云戍脱下外套,两人你来我往竟然啪啪啪打了起来。 介子姜身体轻盈,加上又会飞车又会拳击的,竟然占了优势,谢云戍努力想着体育老师教的招式,发现使出来都不在点子上。 他一会儿就被介子姜用棍子压制着,又把他竹竿抢到手里,似笑非笑看着他。 谢云戍喘了口气道: “美人,大侠,在下甘拜下风,请大侠饶命。” 众人都被逗笑了,介子姜也笑着道:“那好,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来,叫大哥。” 谢云戍一本正经拱手,用浑厚的声音喊道: “大哥,在下认输了。” 导演和周总乐不可支,最近没日没夜工作,大家都疲倦而又硬撑。这会儿被这两人的一波操作逗得欢天喜地。 “这两个人真是活宝。” “谁说不是。” “这西南云上的放牛文化,我倒是感兴趣得很,等这边拍摄结束,咱们约着,去体验一番。” “我看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氛围轻松欢快了很多。 介子姜和谢云戍却是继续用棍子你来我往打闹着,两人往松林间怪石群跑去,幼稚地给招式取着名字。 只听隐隐传来两人嬉笑的声音。 谢云戍:“看我雪山飞棍。” 介子姜:“看我小李飞棍。” 谢云戍:“看如来神棍。” 介子姜:“看九阴真棍。” 谢云戍:“降龙十八棍。” 介子姜:“打你个老光棍……” 谢云戍:“我有老婆,我们是双节棍。” 介子姜:“老光棍。” 谢云戍:“双节棍。” “哈哈哈哈,你太逗了……” “你太傻了……” 两人打闹够了,介子姜坐在怪石上,看着远处的风景,谢云戍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过了好半天后,介子姜沉沉道: “老同学,你和无涯妹子在一起时,你们都做什么呀?” 谢云戍毫不犹豫道:“吃饭、聊工作,没了。” “那……她有和我相同的记忆吗?”介子姜继续问。 谢云戍回答道:“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呢!” 介子姜看向远处,悠悠道: “我会不会是她做的一个梦,弗洛依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那是不是愿望达成了,我就消失了。” 谢云戍震惊极了,她这样想,是因为有什么征兆吗? 他赶紧柔声道:“胡说,你不会消失,只是暂时忘记了一些事情,忘了一部分自己,等你好了,都会记得,你永远不会消失。” 介子姜却感觉有些疲软,以往接近六点她会突然失去意识,可是现在,她总觉得疲软迷糊,而且她一不注意时就变成了无涯妹子了,有些不甘心。 介子姜收到了瓜子哥发来的信息。信息说,枫叶湖网红盛会提前一天了。 介子姜把头歪在谢云戍肩上,半闭着眼睛沉沉道: “我已经提前消失很多次了,却从来没有提前出来过。老同学……不要让我爱上你好不好,我心里有个声音,她说,如果我爱上你,我就会消失……” 谢云戍侧头看向她,轻声道: “那你爱上我了吗?” 介子姜缓缓闭上眼睛,呢喃道: “大概有些动摇了,否则也不会提前消失。……仇还没报……我不想消失……” 谢云戍感觉心疼极了,打了自己一巴掌,沉沉道: “不会的,爱上我也不会消失的。” 介子姜睡着了,谢云戍长叹一口气,起身抱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往帐篷走去。 介子姜再次醒来,急忙洗漱换衣服,草草吃了几口苏问拿进来的饭菜后便去了摄影那边。 接下来,剧组集中精力拍摄介子姜,到了半夜两点左右,便只差三个动态高空场景要拍了。 工作组加了不少灯光,但始终拍出来效果极差。 导演副导演抓头苦恼。导演沉思了半天,沉沉道: “加灯光,明天再加一倍的灯光,发电机再加一台。” 介子姜看见苦恼又无奈的工作组,有些愧疚,可是又无能为力。 谢云戍见她低垂着眉眼,晚上的她一向清冷,满身是傲气,哪会出现这种神情。 赶忙上前安慰她道:“没事,会解决的,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们有合约在先,你说过只能晚上拍的。” 介子姜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往帐篷走去。 她想问谢云戍,为什么之前她可以提前出来,如果提前出来,是不是就可以白天拍摄了。 可是她清楚记得,每次她提前出来,他都在吻她。那羞人的画面,她怎会好意思开口问他那种问题。 介子姜想着脸上有些火热,又想着因为自己耽误了拍摄进度和效果,她对什么事情都精益求精,她自己看着那画面也觉得效果极差,即使谢云戍抽时间做了一个片段的后期,但是始终是电脑绘图,过于精美了,更显得真实性太差了,没有战场那种气贯山河的现实悲壮感。 介子姜进了帐篷,翻来覆去睡不着。 剧组众人还在现场研究如何增强灯光,可是远景根本就看不清,似乎再多的灯光都无济于事。 谢云戍见介子姜睡了,便从她的帐篷外离开,直接找到导演和周总道: “小姜,也偶尔会在白天的时候会弹箜篌。” 第82章 想引她动情换人格 众人正焦头烂额,陡然听他这么一说,感觉像得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家齐齐看向他,听他继续说。 谢云戍道:“所以,大家都去休息,明天,我想办法让她白天也能拍。” 众人听着,全都不知道作何反应,全愣在当场,感觉像听了一个冷笑话,凭什么信他? 谢云戍道:“你们可能不信,不过明早给我些时间,我会尽早让她出来拍摄。” 周总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有一个事,一直好奇,没敢问。” “周总,你问。” “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谢云戍面不改色,依然一本正经道: “她有很多面,都很出色。” 众人听他这样说,结合他们看到的介子姜白天晚上表现出的巨大差异,心中都有了相同的猜测。 谢云戍接着说:“大家都很辛苦,她也是选择性忘记一些东西而已。我不希望大家打扰到她,希望谅解!” 众人听后,都不做声了,且夜太深了,今晚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了,干脆先休息再说。 谢云戍回到帐篷,想着该怎么让介子姜对他动情,可是万一她以后知道了自己是为了唤醒另外一个她,她一定会生气! 可是当务之急,再耽搁下去,这个条件下,她也会慢慢出现不适,而且若不解决这个问题,她该有多大的心理压力呀。 算了,反正都是她,只是暂时分工不同,手心手背都是肉。谢云戍想着,长叹一声道: “小姜美人啊,我这一碗水端不平了,都是为了你,你可千万别怪我。” 第二天清早。 谢云戍五点半就等在介子姜的帐篷外面了。 介子姜六点准时醒了,谢云戍听见她的声音,便在帐篷外轻声道: “小姜,醒了吗?” 介子姜迷迷糊糊,感觉做了一场梦,腰上还是有些疼痛,不过今天似乎好多了。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拉开帐篷让谢云戍进去。 谢云戍一下子钻进她的睡袋,介子姜感觉一股寒气袭来。 她往旁边挪了挪道:“你来做什么?” 谢云戍笑道:“你醒了,我自然要来陪你。” 介子姜拿过漱口水,用牙刷刷了又刷,然后又用了一包漱口水。 她想洗头,可是这里太不方便了,她感觉头发怕有些油了,可是又不好提议下山,毕竟这么多人为了工作,她一个外人这样折腾不太好。 谢云戍见她一直拉着头发,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猜她是想洗头了。别说她,他自己也何尝不是一身臭汗。 谢云戍立即低声道: “趁他们还在睡,我带你下山洗澡,吃好吃的。” 介子姜兴奋地跳起来,压着兴高采烈地声音道: “真的?” 谢云戍道: “当然,快走。我让苏问提前准备好。” 说着自己也起身,两人轻手轻脚走出帐篷。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了山下,直奔酒店。 还是之前的套房,谢云戍的那间标间已经退了,两人的东西都在套房里。 介子姜迫不及待要洗漱,谢云戍却让苏问送来了早餐,让她先吃完了再洗。 介子姜不拘小节,几下就吃完了,吃完后便哼唱着去洗漱。 她洗完后直接穿着薄薄的睡衣进了自己的那间卧室。 谢云戍也赶紧去洗,出来后他故意只围了一身浴袍,然后走到介子姜的门外,见她在看手机,头发还处于半干状态,便敲了敲门道: “吹风机呢?你拿进来了吗?” 介子姜抬头看他,瞬间有些脸红,她慌忙转开视线,指了指床头柜说,这儿。 谢云戍大摇大摆走进来。 介子姜感觉有些害羞,只好假装继续看手机。 谢云戍直接坐在她的床上,打开吹风机对着自己的头,几下就吹干了头发。 这下他浅笑着观察别扭的介子姜,蛊惑道: “美人,头发还没干,会感冒的,我帮你吹。” 介子姜赶忙拒绝道: “不用不用,你出去,我自己来。” 谢云戍却拿高了吹风机,执意要给她吹。他说: “你是我老婆,我给你吹头发是天经地义的。” 介子姜看了一眼他的腰,生怕那浴巾一个不稳掉下来,那可太尴尬了。 谢云戍见她终于看自己了,特意把那腹肌对着她。 谢云戍边笑边给介子姜吹头发,他想跪到床上去,介子姜急得大喊: “不要。”她脑中想到他自己把浴巾跪散开的画面,想想好尴尬,所以急得大喊。 谢云戍却关掉了吹风机,不顾她的阻拦,爬到床上逼视着她。 介子姜闭上眼睛,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谢云戍低笑道: “美人,你怕什么?这么紧张!” 介子姜连忙道: “你去把衣服穿了。” 谢云戍又低笑出声道: “太热了,不想穿。” 介子姜又道:“那……那……总该要穿条裤子?!” 谢云戍这下更笑得开心了,他凑到介子姜跟前道: “老婆,你期待什么?你是希望我不穿裤子就爬你的床吗?下次,下次一定不穿。” 介子姜听她这样说着,才缓缓睁开眼睛,见他穿了热裤,之前故意拿浴巾挡着了。 介子姜伸手去打他道: “骗子,流氓。” 谢云戍感觉她的温热的手掌打在自己胸前,瞬间血脉燥热,一把按住介子姜,痞里痞气道: “下次不骗你了,下次真的不穿。” 介子姜被他钳制住,只感觉他的话太羞人了,一时之间感觉头昏脑涨的她,赶忙在心里提醒自己道: “不行,不要信他,不要爱他,不要受他蛊惑。” 介子姜闭上眼睛,随即睁开,换上一个热烈而奔放的笑容,一下搂住谢云戍的脖子,把他与自己拉近,极尽魅惑般笑道: “那,我帮你脱啊。”说着就真的开始上手。 谢云戍红着眸子,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这无情的妖娆,把他一番热烈浇灭了,还浇了个透心凉。 谢云戍瞬间翻身下床,看着介子姜的样子,随即苦笑起来道: “你赢了,美人。” 介子姜哈哈大笑起来,拿起身边的手机,继续玩着昨天新学的游戏。 谢云戍走到客厅拿来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心想,这计划失败了,这可难办了。 他想着叹了口气,拿着手机去到介子姜身边道: “美人,一起上分啊。” 介子姜笑道: “好啊,这些队友太菜了,还是跟着你好玩。” 谢云戍有些优越感,爽朗道: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老公?” 第83章 她主动亲他换人格 介子姜抿嘴笑起来,两人双排,激烈作战。 介子姜是真的很喜欢玩这个游戏,玩到激动处,她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谢云戍一直藏着实力,只想带着她,让她在里面找到成就感,让她笑出一声声鹅叫,他便也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玩了几局后,已经快到上午十一点了。 介子姜有些疲累的样子,谢云戍心想,算了,让她休息一天,大不了明天再拍。 “睡一会儿,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再上山。” 介子姜放下手机,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她猜到了谢云戍的意图,她也急着赶回省城参加枫叶湖的网红盛会,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消失,她感觉难受极了。 谢云戍也躺下,目不转睛看着介子姜,用手撩了一下她的头发。 两人就这样躺了一会儿,谢云戍以为介子姜已经睡着了,便伸手揽过她,想轻轻抱着她睡。 没想到介子姜瞬间睁开眼睛,看着他,两眼含泪,有些伤怀道: “我知道你想把我变成她,我听见他们讨论她白天不能拍摄,耽搁了进度的事情。” 谢云戍呆住了,见她如此,心疼极了,赶忙抱住道: “对不起,虽然都是你,但是没有经过你同意,随意干涉你,是我不对。小姜,放心,我们顺其自然就好,大不了……” 他话未说完,介子姜猛然亲上来。 谢云戍的话被堵在喉间,他反客为主,要深入亲吻她。 介子姜却呢喃道: “小东家,小东家。” 谢云戍呆愣片刻,以为介子姜好了,抱着她亲得更凶了。 这时,介子姜突然脑袋里一片混乱,什么片段都往脑袋里跑。 半晌后,她变成了清冷的介子姜。她见自己正被谢云戍压着亲吻,瞬间一脚踢翻谢云戍,做戒备状道: “流氓!” 谢云戍无奈低笑,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她道: “不用这个方法,你怎么能在白天出来?” 介子姜见他光着上身,瞬间感觉肺要气炸了,这红无常到底是怎么的,让这登徒子胡作非为。 介子姜想着,看着谢云戍得意的模样,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云戍突发奇想:“既然亲白天的她会变成晚上的她,那亲晚上的她,会不会就把她的分裂症给亲好了。” 他想着,竟然趁介子姜不注意时重新推翻她,把她控制在身下,腹黑笑道: “亲亲也许就痊愈了。” 说着俯身下去。 瞬间全身僵硬呆住的介子姜懵圈了。 可是谢云戍得寸进尺,边亲她还便蛊惑道: “美人,我是你的小东家,快记起我来。” 介子姜得了个空隙,想要骂他,结果才说出“登”字,“徒子”两个字被他堵住了。 “登……唔……子……唔……流……唔……” 谢云戍却似乎乐在其中。介子姜仿佛要沉迷了,她气息不稳,头昏脑涨。脑中出现了梦里的情景,那种痛断肝肠的感觉让她差点背过气去。 她突然便一动不动,停止了挣扎。 谢云戍感觉到异样,赶紧放开她,抬起头来看她时,见她两眼含泪,神情较之前的冷漠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云戍慌忙翻身下床,想上前哄她。 结果还没靠近,介子姜也翻身起来,歇斯底里大吼了一声: “滚!” 谢云戍吓了一跳,赶忙违心撒谎哄道: “我……以为你还是白天的你。” 介子姜似乎更火大了,吼道:“不是,我不是她。” 谢云戍从未见到这样的她,感觉她心里有好多委屈般,可是她不停在压抑自己。 想上前安慰她,却被她那全是冰刀子的语气吓退了。 她说:“离我远点。” 谢云戍欲言又止,最终不敢再惹她,他走出房间,后悔自己刚刚太冲动,她恐怕以为自己不尊重她,色欲熏心了。 谢云戍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机械般换着衣服。 介子姜从床上起身,感觉心口堵着,五脏六腑互相牵动,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绞疼,使她两道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滑落。 她深呼吸一口,吐了一口长长的气,也开始起身,自顾自换衣服,整理床铺。 介子姜出来时谢云戍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他连介子姜的衣服也拿上了。 两人见面,谢云戍想说什么,介子姜却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她正眼都不看谢云戍,而是一言不发。谢云戍最终只能跟在她身后。 一直到了山上,两人还是一句话没说。 谢云戍早早便给周总和导演通了话,让他们准备拍摄。众人喜出望外,在拍摄场做了准备等着两人。 “来了,辛苦了。”导演和周总同时打招呼。 “开始。”介子姜说完这三个字,走去了威亚那边。 她浑身冷感,目不斜视,身上的那股子拒人千里且不可一世的气场倒是让导演都为之一惊。 导演疑惑着看向谢云戍,却见谢云戍也是冷着脸,明显不高兴着呢。 众人感觉到了两人间充满冰霜的氛围,皆被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默默投入工作,介子姜全程像个智能机器人般,任由指挥,似乎一点失误都找不出来。 拍摄接近尾声,介子姜感觉腰上疼得厉害,却始终忍着,冒出了细细的虚汗。 夜幕降临,山顶一片红霞,映在石头间的积雪上,显得荒凉而又如梦如幻。 导演终于兴奋道: “收工!” 众人欢呼雀跃起来。 威亚慢慢降下来,谢云戍迫不及待冲上去,一脸关切地看着介子姜道: “你还好吗?辛苦了!” 介子姜避开他,向众人点点头,挺直腰板,忍着剧痛道: “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告辞。” 说着不顾身后一干人等热情的关心,径直往帐篷那边走去。 她努力不让人看出她的异样,但是疼痛提醒她还是去买点药擦一下为好。 谢云戍赶紧和工作组打完招呼,也急匆匆跟了上去。 介子姜拿了一个行李箱,其它的也不管,便向缆车那边走去。 谢云戍焦急与苏问打电话,交代了一番后,什么东西也没顾上拿,上前去抢过介子姜的行李箱道: “我来拿。” 介子姜也不推辞,他要拿他就拿,她乐得轻松。介子姜索性把手插到衣服兜里,以此躲避寒风凛冽。 上缆车的时候,介子姜不小心碰到腰伤,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层虚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 谢云戍发现了她的异样,见她用手轻轻托着后腰,上了缆车后便立即问道: “你是不是受伤了?” 介子姜一句话不说,自顾自看着外面的风景。 谢云戍见她不说话,有些着急,便直接上手去摸她的腰。 介子姜慌忙避开,却撞在了缆车壁上。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单手撑在座位上。 谢云戍瞬间更加担心了,连忙问道: “腰上受伤了?你怎么不说?” 介子姜缓了半天,抬眼看向谢云戍道: “谢先生,合作结束,你我便无瓜葛。” 谢云戍感觉有千言万语,可是却不知道该说哪一句。 他见她缓了过来,安静的坐着。 他也坐在她对面,时不时看她一眼,却不再打扰她。 第83章 她因被亲,生气了 缆车下行,温度渐渐回升,两人渐渐脱去厚重的冬衣。 下缆车时,因为久坐不动的原因,猛然一动,介子姜感觉不单单是腰,她全身都疼得厉害。 谢云戍赶紧去扶她,她却两眼一沉,眸子像那山顶一般冰冷,自顾自走在前面。 谢云戍厚着脸皮追上去道: “你是因为工作才受伤的,与你合作的是我的公司,我自然要对你负责。” 介子姜停下来,认真看着谢云戍,沉思片刻道: “那你去帮我买个跌打损伤的药。” “我看你疼得都出汗了,还是去医院看看。” “医院?不必了。”介子姜立马拒绝。 谢云戍见她说得坚决,便不再说话,而是赶紧去打车。 谢云戍把房卡给介子姜,送她进了酒店门,便折身出去买药。 介子姜回酒店便洗澡换衣服,她对着镜子,楼起睡衣检查自己的腰伤,只见右后腰处青紫一片,左后腰处结了个黑疤,幸好今天吊威亚时没有碰到旧伤,否则把疤挫裂了会更加疼痛。 就在介子姜检查着伤时,谢云戍回来了。他拎着药还有两人的晚餐进来,放在桌上后他便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介子姜露出的半截纤腰上青紫一片。 介子姜听到脚步声慌忙放下衣服,回身有些脸红地看着谢云戍。 谢云戍迟疑了片刻,立即上前,声音温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说: “我看看。” 介子姜后退一步,冷冷道: “不用。” 谢云戍有些无奈,转身去客厅拿了药膏,再回到洗手间,他深吸一口气,弯下身子认真看着她道: “上药。” 介子姜看着他,沉沉道: “我自己可以。” 谢云戍依然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不把药膏给她。 介子姜却比他还固执,她索性绕开他,走出了洗手间,径直往沙发上走去。 谢云戍撑在洗手台上,回头无奈看着她,咬了咬牙关,半晌后笑起来,然后跟着她出来。 他把药膏递给她,笑道: “确定不要我帮忙,后腰你能擦?” 介子姜拿过药膏,当着他的面挤出,然后轻轻掀起睡衣,往身后胡乱抹去。 谢云戍震惊了,这操作,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啊,那可是她自己的身体啊。 介子姜忍着疼痛,额上细密的汗珠沁了出来,在灯光下泛着光。 谢云戍实在看不下去了,瞬间逼近她,沉着声音道: “好好配合,我帮你擦药,否则我不介意用点其他手段。” 介子姜有些恐惧地看着他,颤着声音道:“滚!” 谢云戍嬉笑着起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却没有按通。 他一身痞气与无赖,笑着对介子姜说: “比如给桐竹镇的叔叔和婶子打个电话,说你受伤了。” “你敢!”介子姜冷声震慑。 谢云戍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继续说道: “你看我敢不敢?我还敢说,你和我出差单独住在一起。” 他说完,真的就拨通了电话,还开了扩音。 电话接通,真的是沈慧的声音: “你好,是小东家啊,你哥把你电话存给我了。” 谢云戍礼貌道: “婶子,是我, 您和叔的身体还好?” “好得很嘞……小东家有什么事啊?” 这时谢云戍一边挑衅地看着介子姜,一边继续讲电话道: “婶子,有个事情和您说说……” 这下介子姜着急了,她慌乱之间,一下子把睡衣搂了起来,露出半截纤细的白蛮腰以及那分明的人鱼线,她迅速趴在沙发上,那白皙劲瘦却显得很健美的后腰露在空气中,她侧头,愠怒地看着谢云戍。 谢云戍看见这一幕,突然咳嗽起来,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沈慧连忙问: “小东家怎么了?” 谢云戍缓了过来,换上得逞的笑容看着介子姜,却乖巧回答道: “哦,婶子,我没事。我就是想请您去帮我开开家里的窗子透透气,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回来住一段时间。” 沈慧高兴道: “好,小事,婶子会给你安排好。” 谢云戍道过谢后,挂了电话,笑着走到介子姜身边,坐下,开始帮她擦药。 这时他才看见她胡乱擦了一通,该擦的地方没擦到,不该擦的地方敷得到处都是。 谢云戍拿出棉签,轻轻给她擦去多余的地方,又给她涂抹均匀。 介子姜只感觉肉都要酥了,她怕痒,可是又不得不极力忍着。 她轻哼出声,把谢云戍吓了一跳道:“疼吗?我已经很轻了,和你自己相比,应该算是温柔的了。” 介子姜瓮声瓮气道:“你快一点。” 谢云戍基本擦完了,才去看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疑惑道: “很疼吗?” 介子姜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叹口气道: “相比疼,我更怕痒。” “啊?!” 谢云戍吃惊后低笑了出来,确认道: “怕痒?” 介子姜慢慢起身,真是感觉碰到哪里都疼。 她冷着脸点头道:“你是跟我哥学的吗?以后不要用这种手段,低劣!” 谢云戍低笑着,看向她道: “但是有用啊。” “你……”介子姜气得说不出话来。 谢云戍把晚餐拿出来摆好,心情终于好起来了。 他边给介子姜夹菜边笑道: “你刚才是怕痒,所以憋着笑对吗?” 介子姜一言不发,自顾自吃饭。 谢云戍又道: “多笑笑好,以后别憋着,憋坏了。” 介子姜却不再说话,而是仿佛食不知味般,脑袋里整理着与谢云戍的关系。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和他见面了。 吃完饭后, 两人不再说话,而是各自收拾东西。 苏问打来电话说大部分行李都已装好,问酒店的东西还要不要他来拉。 谢云戍让他先回省城,说在酒店的少部分他的车能装。 只是叮嘱他把介子姜的箜篌先搬去自己的车上。 谢云戍本想着介子姜累了一天,让她在酒店休息一夜,明天再回省城。 结果都快十点了,介子姜拎着东西出来道: “我要回家。” 谢云戍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声音抬头看她,瞬间站起来,不可思议道: “我以为你今天累了,我们明天再回去。” 介子姜冷冷道: “走不走?” 谢云戍站起来,看着她,带着一丝戏谑道: “倘若我说不走,你怎么办?” 介子姜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她一言不发,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姿态,拉着行李箱便往外走去。 谢云戍赶忙关电视道: “走走走,你等我会儿,我收拾一下。怎么就如此没有耐心呢?” “如果你觉得麻烦,我也可以自己走的。”介子姜依然那副淡然的模样。 谢云戍认真看着她道: “我意思是,对于你,我怎会拒绝?最多不过是……” 他顿住了,他本来想说,最多不过是想要她多依赖他一些罢了,让他也感觉到她多少也是需要他的罢了。 可最终,他只是叹口气道:“罢了,你等我几分钟,我收拾一下。” 说着便走去自己那个房间。 介子姜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等他。 几分钟后谢云戍便收拾好走出来了。 介子姜见他出来,拉着行李箱便往外走。 第85章 清冷介子姜讲笑话 一路上,谢云戍专心开车,一言不发。 介子姜熬到高速路后终于舒服了很多,不再晕车了。 她心里还是怕谢云戍疲劳,可又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只得坐得笔直直的,眼睛睁得极大,生怕自己睡着了。 谢云戍瞬间就想起了两年前他刚找到她时他套路她陪她送她的父母回桐竹镇,回程时一路有趣的事情。 他记得那时她担心他打瞌睡,明明有些害羞,却不断与他开着玩笑。 谢云戍突然得了灵感一般,便假装打了个哈欠道: “这一路已经没有服务区了,我有些疲倦,你和我说说话好吗?朋友。” 介子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听他称呼她为朋友,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似有不高兴,但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她嗫嚅道:“我说什么?” 谢云戍笑道:“随你。” 他决定这一路让她来将就他。 介子姜沉思了一瞬,冷着声音说: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谢云戍不回答,只是认真开着车。 介子姜清了一下嗓子,清冷却带着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地讲起了故事,她说: “从前有个人走路,被人跟踪了,便特意绕路到一堆坟墓前,然后高兴地叹了口气说,唉,终于到家了……” 她说完,看了一眼谢云戍,谢云戍假装高冷,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介子姜冷冷道:“还疲倦吗?” 谢云戍面无表情道: “那人挺聪明的。” 介子姜也不觉得尴尬,接着说道: “就在他以为会把后面的人吓跑时,却听到一个诡异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道,哥们,你走错门了。” 谢云戍听她绘声绘色说着,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小美人讲笑话还挺可爱。 介子姜见他终于打起了精神,赶忙继续用清冷的音调说道: “还有个故事,是说有个年轻人走在街上,遇到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一定要给他算卦,说他这天会打破家里最大的砂锅。年轻人回家后,偏偏不信邪,就把砂锅端来放在桌上,心想,我今天哪儿也不去,就看着它,我倒要看看它是怎么打破的?他的母亲一直喊他干活,他却充耳不闻,只说要看看这砂锅是怎么打破的。结果他母亲一生气,冲上去把砂锅摔在地上,怒道,老娘告诉你是怎么打破的。” 介子姜说完,停下了,谢云戍觉得笑话并不好笑,可是讲故事的人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绘声绘色却不苟言笑的。 谢云戍只觉得开心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介子姜见他完全忘了疲累,便停下了。 谢云戍却不高兴了,半晌后又故意打着哈欠道: “继续嘛,又困了。” 介子姜又坐得笔直,继续清了清嗓子道: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狐狸,一犯困就喜欢听别人讲故事,一犯困就喜欢听别人讲故事。” 介子姜把最后一句话重复说了一遍,然后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便停住了。 谢云戍认真听着,见她半天不继续,便顺着追问道: “讲的什么呢?” 介子姜竟然不可察觉地抿嘴笑起来道: “不是才听完吗?这么快就忘了?” 谢云戍恍然大悟,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骂他老狐狸呢。他竟然高兴地合不拢嘴,感觉心里怎么这么受用呢。 介子姜低笑出声,看向窗外。 谢云戍出声道: “小姜美人果然是才情了得,骂人都和别人不一样。” 介子姜嗤之以鼻道: “马屁精!”。 听他又叫她小姜美人,心情似乎又好了些。 谢云戍精神大好,面上带了宠溺的笑意。 他开玩笑般说道:“美人呀,《红楼梦》里有句话说''世事洞察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连曹雪芹那样的大家都认为拍马屁是一种哲学,何况小小的谢云戍?” 介子姜冷冷道: “谢先生不但精于马屁之术,还精于诡辩之术!” 谢云戍眼观路况,嘴角含笑道: “承蒙美人赞誉,鄙人受用得很!” 介子姜扶额,有些无奈,但脸上终于似有若无般带了些笑意,她悠悠道: “谢先生还精于厚黑之学。” 谢云戍装傻道:“厚黑之学?是个什么学问?” 介子姜道:“脸皮厚、还腹黑!” 谢云戍道:“美人说我脸皮厚我认了,说我腹黑?这有什么缘由吗?” 介子姜道:“嗷……我看你也不是很疲倦,却诓我给你讲故事,甚为腹黑。” 谢云戍心想:“果然,美人和两年前相比,没那么好诓骗了。” 他想着突然一本正经道: “美人,我们两年前相爱过,你信吗?” 介子姜一愣,感觉心里揪了一下,她冷冷道: “你和她的事,不必和我说。” 谢云戍轻叹一口气道: “不是白天的你,白天的你也记不住这段往事,晚上的你是否记得些许?” 介子姜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常常让她痛断肝肠的梦境,她捂住心口,忍着不适,冷冷道: “既然我和她都不知道,谢先生不必说这种无中生有的话,尤其是在我面前。” 谢云戍见她脸色比之前更加冷了几分,赶忙笑道: “美人,别当真,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哈哈……” 介子姜缓了半天,终于恢复了正常,她往后靠了靠,见还有十来分钟就到家了,便闭目养神起来。 将近凌晨两点的时候,他们终于回到了红景天。 介子姜想要自己去搬那笨重的箜篌,被谢云戍拦住了。 “先放在车上,过两天要去拍内景,还要用它配音,还需去录音棚录音。” 介子姜顿了顿,抬起身子,直接往单元门走去。 谢云戍关上车门,拎了行李跟在她身后。 回到家后,介子姜一言不发进了浴室,洗完后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枚玉佩,反复端详着。 她潜意识里觉得那是她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有那个东西,她又一点也想不起来。 介子姜躺在床上,仰头盯着玉佩,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谢云戍也有些疲累,在主卧里洗漱完毕后,出来见介子姜已经关了门,便没有再打扰她。 他也翻出了自己藏得好好的盒子,里面是介子姜的照片和两年前介子姜写给他的字据。 谢云戍想着当时的情景,想着介子姜那灵动而又纯情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他自言自语道:“美人啊,早知道你的心思这么重,打死我也不会演哪场戏伤害你的,哎……” 他翻出介子姜月夜弹箜篌的视频,戴上耳机,也渐渐睡着了。 次日,介子姜按时醒来,她眼里似乎多了一些哀伤,她突然不想再报仇了,她怕自己报完仇,就消失了。 她化了个浓烈的红妆,眼影和腮红相得益彰,穿了一身樱桃红的绣花旗袍裙,搭了一双同色系的六七公分高的细跟单鞋,头发吹成了微卷的样子,用一颗黑色发卡别了一缕在头顶处,显得颅顶很高。 她看起来像个妖冶的精灵,浑身都充满了诱惑。她似乎要刻意彰显她的热烈和活力。 她甚至都没有惊动谢云戍,便悄无声息出门去了。 第86章 介子姜帮瓜子哥等人创业 介子姜前天在岩山古镇时收到了瓜子哥的信息,说枫叶湖网红盛会在今天开幕,所以她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放纵自己对谢云戍动了真情,帮助他们提前完成拍摄,也是她给晚上的自己留言务必要在昨晚赶回省城。 有几个商家联系她合作独家代理的事情,赚钱的机会,白天的介子姜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其中有家书商,对她很感兴趣,她也对他们很感兴趣,准备在这次网红盛会后促成合作。 介子姜依然感觉浑身疼痛,知道是昨天无涯妹子拍摄受了伤,好在她体质不错,忍忍便忽略了。 她打车到了花枫叶湖,径直到了一家餐馆,瓜子哥等人竟然西装革履,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 网红盛会要十点才开始,介子姜早早来的原因也是有事和瓜子哥等人商议。 介子姜走进去时,众人站在包间里等着她,她一进去,众人齐声唤道:“大哥。” 介子姜点头,自顾自坐下,各式早点早已摆在了桌子上。 她收敛一身的嚣张气息,戴着黑色口罩,气场倒是十足得很。她一本正经道: “瓜子,让兄弟们坐下吃早餐。” 瓜子哥赶紧示意几人坐下,众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站着。 介子姜说:“都坐着吃,我吃过了,都是给你们准备的。” 众人见瓜子哥先坐下,才敢挨着他坐下,但都离介子姜远远的。 介子姜道:“今天找你们,是关于赛车的事情,我过段时间赛最后一场,然后就退了,往后,奖金就没有了。” 众人有些着急,有些躁动,担心往后没钱花了,但又都不敢说话,仿佛桌上的美味佳肴都不香了。 介子姜看出了他们的担心,便继续开口道: “这一年多,你们帮了我不少,我虽不常和你们打交道,但是大家帮我做事,尽心尽力的我都看见了。原本十几个人,现在每次我需要便能聚齐的,就只有你们七个了,其他人都有了自己的营生,也很好。” 她顿了顿,见众人停下了吃东西,都眼巴巴看着她。 介子姜突然就低笑出声来。 “认识你们,还真是奇妙的缘分。……你们快吃啊,要不我就不说了。” 众人回过神来,赶紧继续吃早点,眼里带着热烈的期盼。 介子姜悠悠道: “我这两年,有些积蓄,但不多,原本是打算回老家翻修房子的,可是估计我用不着了。” “大哥,你怎么了?”瓜子哥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 介子姜挑挑眉笑道:“我哥有钱。” 说完见众人松了一口气,她才继续道: “我让瓜子问你们都擅长做什么,都愿意做什么,瓜子前些日子也发给我了。” “说起来,除了瓜子和老瓦比我年长几岁外,其他人和我年龄相差也不大,还有小同,甚至还比我小两岁。我听瓜子说你们和我一样,都是出生于农村,早些年误入歧途,好在,除了一事无成外,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众人有些不好意思,老瓦和瓜子带头道: “这还得感谢大哥出现,我们第一次想干一件坏事竟然就遇到大哥了。” 介子姜感觉受用得很,继续道:“扯远了!我是说,既然大家都是能吃苦受难的,那就一起干一个事情。” 众人一听有些激动了,眼睛里满是光亮。 介子姜又道:“我知道,这几年你们四处找活,零零散散的,却都没有一个长性,你们七人指着我给的那三瓜俩枣生活,也不是长久之计。 ” 老瓦长叹一声道:“是啊,前些年跑车也能养活一家子,现在跑车跑不了,工地没活干,正规单位没有我们能做的,不单单是我们,村里好多年轻人都失业在家,谁家不是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行的就继续种点庄家保着口粮,有些孩子要上学连校服都买不起,连孩子午餐费都交不起,太难了。” 众人也跟着叹气,都说起了生活的难处。 介子姜也叹了口气,沉沉道:“别人我是管不了,但是你们,我尽量帮忙。” 众人齐声道:“谢谢大哥。” 介子姜道:“之前我想过说开个饭店,老瓦厨艺不错,但是现在实体生意难度大,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哥,那我们做什么?”瓜子哥急问。 介子姜道:“现在,流量时代,实体生意都和网络挂在一起。我们利用短视频和直播,推广家乡的特色产品。” 众人失望道:“直播带货啊?我们也不会啊,况且听说那些网红都是先砸钱推广才火起来的。” 介子姜沉思片刻接着道:“钱我来砸,但是你们不主动学习,不用心对待,砸再多钱也没有用。” 众人又失望了,“那我们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介子姜道:“你们都是能说会道的,加上能吃苦耐劳。我教你们怎么玩,你们自由发挥就好。” 顿了顿,介子姜又道:“省城往西,个把多小时的车程,有个地方叫桐竹镇,你们知道吗?” 瓜子哥率先回答道:“桐竹镇?那不是小同的老家吗?我们都知道啊,小同初中毕业就没回去了,也是好几年了。” 介子姜道:“小同也是那里的人?那里附近有个村庄,叫金梨庄,这个季节,那里的黄金梨也快成熟了。” “对对对,快成熟了,我家就住在金梨庄。”季小同回答道。 介子姜点了点头道: “哦,那巧了。前些年,承包梨山的老板不知什么原因,连年亏损,每年大个大个的黄金梨挂在树上任由烂去,承包商却连土地租金都没付完就跑路了,我听我爸说,是因为没有销路。现在,那些梨树又回到农民手里了,但是销路依然是大问题,就靠他们一点点拖到省城来卖,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每年依然烂了很多,当地相关部门也很头疼。” “当年村长动员大家种的,说那里土好水好太阳好,想带着大家脱贫致富来着。谁知道,都是扯淡,最后卖不出去,租金也没收到,还不是我们农民自己捡底。现在庄家种不了,梨又卖不完,我也是因为这事和我爸吵了架才出门的。”季小同愤愤道。 介子姜看季小同时多了几分探究,见他手臂上的貔貅纹身,悠悠道: “当年叛逆当借口,如今回家袋中羞。你看你好好的大小伙,几年不回家,不想家吗?” 季小同道:“大哥,我也想,前几年和他们在外省打工,吃饭都困难,事多钱少,回来后认识瓜子二哥,我们也是一起做工认识的。我对不起我爸,也没攒到钱,不敢回家。” 介子姜沉思片刻道:“你姓季?你爸叫什么?” “季东柏。” 介子姜吃惊道:“啊,季老叔是你爸?你也是,你爸是个大好人,去年生病还是镇子上的人照顾的呢,你也该回家看看他,他一个人,年纪大了,口里念叨的不孝子原来就是你啊。” 季小同担心道:“他好了吗?” 介子姜道:“好了。不说远了,这事要是干成,你就可以在家陪他了,你爸老来得子,你妈走得早,你还几年不回家,他不气生病才怪呢。” “那,我们要干什么事情?”众人赶紧问。 介子姜说:“我想把那片梨山承包过来,你们来做,至于销路,我认识两个几百万粉丝的网红,今年请他们帮忙推广没问题。但采摘、选果、储存,包装、物流等系列工作,我是没有精力去管的,都交给你们几个,你们怎么去和村民们商谈,我也不管。” 众人兴奋起来道:“只要有了销量,您说的这些事情我们都熟得很。” 介子姜也高兴起来道:“既然如此,瓜子带着你们去办,这个要当成你们几个自己的事情,所以,一年时间带你们把自媒体运用起来,明年,我希望不用我再给你们找销路了。具体的,你们去办去谈,办了证,与村民们把协议签了,瓜子,你们之间也把合伙协议签了,你占大股,不要有内讧和矛盾,公私分明。前期的费用,以及推广的费用,我出了,做成了,你们发财,做不成,我也尽力了,你们往后如何,我恐怕管不着了。” 瓜子哥率先激动道:“大哥,你真是个活菩萨,我们一定好好做,不辜负你的希望。” 介子姜起身道:“你们七个常常把‘义气’两字挂在嘴边,希望不要有内讧这种事发生。办证就以瓜子的名义,你们其它人分红就行。我只有一个条件,也要签个协议,如果你们有人违法乱纪或者内部不和,谁的责任,我收回谁的分红权,不管你付出过再多。” “大哥,我们不会,我们一定遵从你的意思,我回去找人写好,请大哥过目。” 介子姜点点头,走出去前把电子邀请函转发给瓜子哥道: “今天网红盛会,你们跟着我进去学习学习,但是不要让人看出来我们是一起的,若没什么异常,就假装不认识。” “好的,大哥。”众人已经习以为常,默默在她身边提供帮助,早已是默契十足。 第87章 代理被人截胡了 网红盛会即将开始,枫叶湖的网红城堡云集各地网红,甚至还有些影视明星。 介子姜百无聊赖坐在角落,打电话给裴小舟道: “胖子,你还没来?” 裴小舟哈哈笑道:“学霸,我到了,11点钟方向。” 介子姜往左边看去,只见一个装扮成玛丽莲梦露的美女正看着她笑。 介子姜也不吃惊,除了裴小舟,谁还有这技术? 她起身,走过去,两人官方而又礼貌地握手。 介子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一眼屏幕,是谢云戍打的。 介子姜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关了。 裴小舟问:“怎么不接?谁啊?” 介子姜笑道:“你哥们,粘人得很。” 裴小舟笑道:“咦……老夫的少女心啊,你这把狗粮喂得……” 介子姜道:“正经点,梦露女士。我找你在你的ip上挂个链接,推一下家乡的黄金梨。” “我,做美妆的,这……我不擅长啊。” “你只需直播的时候顺道带一句,说是给家乡助力的就行。报酬我给,只要不要太贵就行。” 裴小舟更加疑惑了:“你个文化网红,怎么想着去带货了?” 介子姜叹口气道: “不是,认识几个哥们,跟我一年多了,帮了我不少忙,这不,我养不起他们了,想给他们找个长久营生,正好桐竹镇的黄金梨不错,我想把那片梨山承包下来,既能帮助当地的村民,也能给他们几个把工作搞定了。” 裴小舟八卦道:“什么,你养小白脸,还几个?老谢知道吗?” 介子姜无奈笑道:“我就认识你一个小白脸,他不是都知道吗?” 裴小舟突然一本正经道:“你还没记起那半年多的事情吗?那小子对不住你,但是情有可原,你原谅他。” 介子姜笑起来道:“你又忽悠我,是他派你来的吗?我智商两百,记忆超群,你们就别无中生有了。我之前是恨他,但是,这次,我不想和他计较了。” 裴小舟轻声问道:“什么意思?” 介子姜吐了一口气道:“就是,我有点相信他当年的确不知道他们霸凌我的事情了。既然他和他们已没了联系,他也不喜欢姓白的女人了,我和他现在这样,也不错。” “哎……他的确不知情,他毕业后一直找你,他心里只有你。” 裴小舟感觉为这两人操碎了心。 介子姜淡然道:“你真是他的好哥们,一直维护他。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他既然现在待我好,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那你还挂他电话,不怕他担心?” 裴小舟说着,悄悄打开了和谢云戍的聊天界面,按开了语音。 介子姜低笑出声道:“你哥们并不是全心全意喜欢我,他心里同时还喜欢着别人呢。” 裴小舟吃惊道:“怎么会,他可是我见过的天下第一痴汉了。” “呵……你不懂啊。”介子姜说着,捏了捏太阳穴。 昨晚无涯妹子没睡好,导致今天她又困又累。 介子姜想着一会儿要联系那书商,便又把手机打开了,全是谢云戍的未接来电。 在家里的谢云戍在听到裴小舟的语音后,赶紧问道: “你们在哪儿?” 裴小舟拍了个视频发过去,配文字道:“枫叶湖网红盛典,你女人太惹眼了,你来吗?” 谢云戍回文字道:“我过去干涉她不好,你帮我看着她,有什么异常随时和我说。” “好,大哥!” 裴小舟发了一个操心的表情,收起了手机,却见介子姜走去了大厅后面的走廊上。 主办方开始说话了,大厅里歌舞升平,同时商业推广也充斥着大厅。 介子姜给书商发了个电话过去道:“您到了联系我,面谈。” 她发完消息便看着大厅,慵懒而随意地靠在栏杆上。 这时一个穿了一身蓝色短裙的女人向介子姜走来,见她戴了口罩,便鄙夷地嘀咕道: “嘁……装什么神秘?” 介子姜定睛看去,那人正是白静晨,她后面跟了三四个穿西装的大汉,显然是她的保镖,这排场,比那些明星都足。 她的脸变化极大,似乎动了不少刀子,那鼻子挺得有些突兀。 介子姜嘴角露出一抹嘲讽,靠在走廊柱子上的她慵懒而又随意。 这时裴小舟走了上来,看着白静晨的背影道:“呵……还是这么善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介子姜听后觉得心里高兴,便对裴小舟道: “仙儿,都说君子报仇,以眼还眼,我想揍她,可是你说要怎样才合法?” 裴小舟竟然认真思考起来,半晌后悄声道: “让她先动手,你再正当防卫。” 介子姜瞬间睁大了眼睛,竖起了大拇指道:“你真是我的好军师。” 裴小舟大方挥手道:“咦,学霸过奖了。” 介子姜又问道:“可是我不太想脏了自己的手。要不是这仇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报。” 裴小舟又道:“那,找人揍她一顿?” 介子姜突然低笑出声道: “要是她丈夫和我也有仇,我让她给他丈夫戴个绿帽子,她丈夫打了她一顿,会怎样?” 裴小舟以为她在开玩笑,便也开玩笑般道: “要是那样,她肯定会反抗,两人互打,一般女人打不过男人,最后女人报警,男人被抓,他们两败俱伤,你就相当于两个仇都报了。” 介子姜突然咯咯咯咯笑出声来,又竖起大拇指道: “仙儿,你怎么能当网红呢,至少也该是后宫里的……裴贵妃才对!可惜她好像没老公。” 裴小舟翘起兰花指,演起了贵妃的语气道: “小姜子,给本宫赏白答应两贴云南白药,正正鼻子。” 介子姜伸出右手食指,故意妖里妖气指着裴小舟道: “损色!” 正当此时,介子姜接了一个电话,正是书商打来的。 介子姜开门见山道:“见面说吗?” 没想到书商犹豫了半天才道: “不好意思,这个独家代理,准备签给别人了。” 还没等介子姜说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介子姜站在原地晕了半天,她势在必得的代理,谁会和她抢? 裴小舟见她愣住,赶忙问道:“嗨……学霸,怎么了?” 介子姜幽幽道:“哀家看中的代理,被人截胡了。仙儿,帮我听听迷山书院的代理是谁拿下的?我一会儿拆个马甲给你乐乐。” 介子姜说着,便走到另一边的卫生间。裴小舟有很多疑问,却只能认真看着被主持人念到名字的嘉宾上台。 介子姜再出来时,她换了一身红裙,戴上了红色面具,红无常的装扮,使得她神秘而又美艳。 她走向大厅,突然便有人认出了这身装扮,出声道: “哇哦,神秘的红无常今天也来了。” 介子姜调皮而又妖娆道:“无常索命哦,美人儿。” 那两个女孩瞬间迷得不行,捂着嘴巴有些花痴般道:“她她她……勾引我们。” 介子姜径直走到网红队伍中,她本打算不上台凑热闹的,结果代理被截胡了,万一知道是谁,她也好用这个身份搏一搏。 这时候只听台上一个尖细的夹子音传来: “感谢主办方,晨晨接了迷山书院的文化宣传项目,朋友们,以后买书,晨晨的直播间走起哦,今晚八点起,不见不散哦。红无常姐姐,对不起喽,我听说这个项目本来是您接的,可是,书院方最后还是觉得我更合适,我就不客气了,毕竟资源不同,境遇也是有差异的。” 裴小舟气得七窍生烟,这……这瓜妖精,竟然又是她,在这儿炫耀优越感呢她这是。裴小舟突然才反应过来,喃喃道: “迷山书院?红无常?学霸是……” 裴小舟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回头四处寻找介子姜。 介子姜伸出右手对着他神秘一笑,然后走去他身边道: “别太吃惊,都说了给你拆个马甲了。” 裴小舟低声道: “你男人知道吗?” “别告诉他,否则我们绝交。” “哎呀,我和学霸有了自己的秘密,感觉好快乐是怎么回事?” “别嘚瑟!不过看来,这仇,当下是没法报了。” “为啥,有仇就报啊。”裴小舟不解。 介子姜道:“与这个相比,我只想合法地揍她一顿。” 介子姜请瓜子哥盯着游枭,结果顺路查到了白静晨和童超,还了解到邵白鹭手上有白静晨的黑料。 瓜子哥与邵白鹭谈过,邵白鹭要价十万。介子姜呵呵笑着,心想,有那十万元,不如拿给瓜子他们去搏一搏,还可以搞点正规明堂出来,用来搞垮一个网红,似乎不值得。 介子姜心想:“她说的对,资源不同嘛,老娘又不想和她争,不过是她欠我一顿揍,我总会揍回去的。” 裴小舟又道:“最受欢迎文化主播”奖项,你肯定得定了,一会儿碾压她。 介子姜悠悠道:“她也获得提名了。” 裴小舟抑郁了,这股气憋着难受,他说:“我出去一下”,说着转身给谢云戍发微信。 “你老婆被你绯闻前任欺负了。” 刚发过去,谢云戍的电话就弹了进来。 裴小舟躲到另一边安静处,几句话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谢云戍震惊之余,立即行动,联系了邵白鹭道: “白静晨的黑料,你不是说你有,但是发到网上水漂都打不起一个吗。你拍个她出轨你老公的举报视频发过来,我帮你们掀起惊涛骇浪如何?” 第88章 他出手护妻 邵白鹭本来要卖给瓜子哥的,可惜她报价后,对方竟然把她拉黑了。 邵白鹭这些年一事无成,嫁给童超,却被离婚,孩子胎死腹中,她却身无分文,她只想要钱。 邵白鹭这次不敢狮子大开口了,她试探道:“她现在也算是个大网红了,这些黑料,挺值钱的。” 谢云戍沉声道:“是吗?值多少啊?” 邵白鹭道:“八……八万。” 谢云戍本要答应的,裴小舟电话打了进来。 他道:“我进了个电话,晚点再说。” 说完接通裴小舟的电话,裴小舟一顿劈天盖地道: “老大,士可忍,孰不可忍?你老婆获奖了,可是她上热搜了,好多人骂她呢,你快去看看。” 谢云戍打开网页,果然,红无常被骂上了热搜了。 “疑是千万粉丝网红大咖红无常夜会某某评委” “红无常美貌下的丑态” “文化主播红无常为什么要戴面具?” “红无常当小三害死了原配的孩子。” …… 各大标题下面充斥着各种杜撰的故事,更可笑的是评论区把她骂得体无完肤。 谢云戍感觉脑浆都要被气出来了,他边往外跑边打电话给楚钱钱寻求帮助。 他开车往枫叶湖跑去,还在路上时楚钱钱打来电话道: “找到人了,一个女娱乐记者,被一个叫静静晨晨的网红收买,是她上传的,热搜也是她买的。” 谢云戍立即拨通邵白鹭的电话,开门见山道: “你手上的资料,先发给我,钱马上到账。” 挂完电话私人把钱转了过去。 正当此时,网红盛会正在如火进行,“最受欢迎文化主播”奖项花落介子姜,她顶着红无常的装扮上台领奖。 有人惊呼一声:“快看热搜,红无常夜会评委,不配得奖。” 只一瞬间,大厅沸腾了,众人开始讨伐红无常。 介子姜还在台上,随即掏出手机,明白了一切。 瓜子哥也知道了一切,立即让人带了口罩,冲到台上,介子姜迅速把奖杯塞给主持人,在瓜子哥等人的护送下跑到了大厅门口。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美人,上车。” 来人正是谢云戍,他换了一辆重型机车,刚刚赶到门口。 介子姜听出了他的声音,几步冲过去,翻身落在他的身后,抱住他,谢云戍骑车绝尘而去。 甩掉了追赶的人,介子姜大声笑道: “你带我去哪儿?” 谢云戍大声回答道:“帮你报仇去。” 说着直接把她带去了一个公厕,丢了一身衣服给她换上后,牵着她进了一个网。 介子姜不想思考,只任由他拉着,感觉被保护有点爽。 到了网后,老板热情极了,领他们去了包厢。 介子姜开始打游戏,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是她热情高涨,似乎全然专注在游戏上。 谢云戍看着她如此,知道她心里该是害怕的,只是不想被人看出来罢了,所以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直哈哈大笑,用她擅长的演绎来掩盖内心的慌张。 谢云戍假装不管她,而是一直翻看手机, 突然,他嘴角带着放肆的笑意,仿佛轻松了许多。 他走到介子姜身后,弯腰凑到她耳边喊道: “美人,起来,一切都过去了。” 说着把手机放在介子姜跟前。 只见视频里,很多人为早先冤枉红无常而道歉,白静晨被人逼着向红无常道歉。 头条热搜也变成了骂白静晨,支持红无常的了。 “自古邪不压正,静静晨晨杜撰诬陷同行被网友扒了个精光。” “神反转:女网红杜撰别人出轨害死原配孩子,结果故事全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女子实名举报老公出轨静静晨晨,让自己胎死腹中。” “静静晨晨高中霸凌同学” “静静晨晨当第三者,不雅视频太劲爆!” …… 介子姜仰头看着谢云戍,两道眼泪像开闸了似的,瞬间就掉了出来。 谢云戍拉她站起来,一把抱在怀里,轻声道: “没事了,凡事有我呢,她往后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平台把她账号都封了。” 介子姜手机是关机的,听他这样说,赶忙拿起手机,打着哭腔道: “那,我的代理,是不是回来了?那个钱可不少呢。” 谢云戍无奈笑了,又把她拉进怀里抱着道:“怎么?这么想成为富婆,是想把我养成小白脸吗?” 介子姜笑了,娇声哽咽道:“那也不是不行。” 介子姜打开手机,果然电话信息爆满。 那书商果然一下子又打了过来道:“无常姑娘,好说好说,只要你答应代理,加一成也成。” 介子姜抿嘴一笑,傲娇道:“那……我勉强答应。” 介子姜打开自己的短视频账号,评论区真是跌宕起伏啊。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粉丝涨了一倍啊,这波劫难也算是值了。 舆论风向一边倒,红无常含冤两小时后沉冤得雪。 介子姜压抑的大悲被这大喜冲走了,她说: “老同学,谢谢你。” 谢云戍抬头看着她道: “什么,都这样了,也该叫一声老公来听听了。” 介子姜有些害羞,挥手道:“才不。” 谢云戍一把抓住她的手,想低头亲她。 介子姜慌忙捂着嘴道: “不要亲我!我不想消失。” 谢云戍停住了,深吸一口气把她抱进怀里道: “好!那我们回家。” 说完牵起她往外走去。 又一个小时后,两人到了红景天,谢云戍抓住机会,便一直拉着介子姜不放。她今天全然没有往日嫌弃他的样子了,他感觉离让自家老婆真正爱上自己,又近了一步。 到家后,介子姜冷静下来,在账号下发了感谢网友和平台的一个公告,并约定明天开一场直播。 然后她又和瓜子哥等人报了平安,瓜子哥等人知道她就是红无常,对金梨庄的项目更加有信心了。 介子姜忙完后,便自顾自去洗了澡,而谢云戍边做饭边处理工作,似乎得心应手得很。 介子姜出来时,谢云戍的饭菜也摆好了。 介子姜毫不客气开吃,吃完后一本正经问谢云戍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毕竟和你……” 谢云戍被气笑了,放下碗筷看着她道: “美人,你再这样我也会生气的。我高中时因为一个误会,把孤独和感恩误认为是爱情。直到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真爱是不可以替代的。” 介子姜突然笑起来道:“咦……你好肉麻。” 谢云戍逼视着她:“那,你相信我了吗?” 介子姜抿嘴笑着,回答道:“那,你都这样帮我了,我自然是相信你了,不过……” “什么?” “你不准亲我。” “我喜欢你,情不自禁,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果然,哼,大猪蹄子,你就是想脚踏两只船,像当年一样,一边和白静晨不清不楚,一边故意撩拨我。现在也是,一边说心里只有我,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把我变成无涯妹子。” 谢云戍真是百口莫辩,她欲言又止,抓着头无奈又无助道: “我……我怎么说呢?我真是……我冤枉啊我。” 他心里无语望苍天,呐喊道: “苍天啊,我老婆自己吃自己的醋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介子姜生气道:“你好多次都把我变成了她,可是从来没把她变成过我,你就是喜欢她比喜欢我多。” 谢云戍突然呵呵笑起来道:“虽然我是被动的,但是,老婆吃醋,我就高兴,你吃醋越多,我就高兴越多。” 介子姜站起身来,撩了一下头发往阳台走去道: “咦……变态。” 说这话时,她风轻云淡,对两人的关系不想深思,这会儿,她只想把一切抛诸脑后,顺其自然,抓住这一刻的愉快。 谢云戍则边收拾碗筷边看着她笑。 他想通了,有啥可苦恼的,老婆吃醋,说明她在乎他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他边想边洗碗,竟然在厨房哼起了歌。 第89章 我中了‘好菇毒\’ 网红盛会后,一切似乎平静极了。 白天的介子姜直播、吃饭、赚钱、睡觉……,晚上的介子姜则躲在自己屋里写稿,一人在家时就自娱自乐,甚至做好了晚饭,但他留出谢云戍的一份后,自己吃完就躲在屋里了。 谢云戍因公司业务繁忙,每天从白天忙到黑夜,只偶尔抽出时间便不忘给介子姜发微信,白天的她常常回复时已是好几个小时后,且就回复两个字—— “我忙” 。 而晚上的介子姜,她只回复一句“勿扰!”便不再理他。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两人同住一屋,却硬是连一面也没见到。 直到《风雪夜箜篌》的后期小组通知谢云戍,让他请箜篌老师去公司录音,谢云戍也终于忙完了其它项目的事项,得以喘息,他赶在六点之前跑回家中。 介子姜听见门响的那一刻,原本坐在阳台上喝茶的她瞬间有些手足无措,慌忙站起来,想要逃回房间。 谢云戍关上门后,抬眼便看见她那慌张想逃的模样,来不及脱下外套,也来不及换鞋,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她,喘着粗气道: “美人,为什么躲我?” 介子姜咬了咬嘴唇,逃不掉的她迅速调整好心态,以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抬头看向谢云戍,咯咯笑起来道: “明明是你自己忙,反而说我躲你?这是什么道理?” 谢云戍道:“我发了这么多信息,你回了几条?你看看,就两个字。” 介子姜道:“我的确在忙啊。” “忙什么了?” “不是接了卖书的代理吗?总要完成指标的,顺道,还帮咱们桐竹镇的黄金梨打了下广告。瓜子他们往后有活干了,预定的客人可多了。” 谢云戍定定看着她,笑得无奈极了。 忽而他撒娇般往介子姜怀里靠去,把头靠在他肩上,委屈巴巴看着介子姜道: “老婆,我中毒了。” 介子姜感觉到来自他的温热,心中有些舒适,却面无表情道: “胡说八道,你中什么毒?” 谢云戍继续撒娇道:“没有胡说,我中的毒叫‘好菇毒’。”说着又继续往介子姜身上靠。 介子姜怕他摔倒,却推不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已是满脸通红,心中悸动。 她知道,她太想谢云戍了,以至于她不敢见他,她怕,怕他心里还有一个晚上的黑无涯呢。 谢云戍却是以赖为赖,顺势抱住了介子姜,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间。他说: “美人,别推开我,我就抱一会儿。” 介子姜感觉心跳得很厉害,她逃也逃不开,跌坐在沙发上,谢云戍顺势压了上来。 “你……”介子姜慌忙侧开头,用力抵着谢云戍。 谢云戍盯着她,笑得一如既往地痞气,他蛊惑般说道: “夫人,你就一点不想我?” 介子姜仰头看着他,感觉开始头昏脑涨了,已经接近六点,这当儿她又动心了。 她用尽全力抵着谢云戍凑过来的头,喘着气道: “你还是想见她更多一些,可我偏不想如你意。” 她说着闭上眼睛,似乎努力隐忍着某种痛苦。 她突然大喝一声道:“滚啊!” 谢云戍停住了,震惊地看着她,柔声道: “美人,怎么了?” 介子姜却昏昏沉沉起来,最后迷迷糊糊道: “无涯妹子,哪怕多给我一点时间也好啊。” 几秒钟后,晚上的介子姜醒了过来,她冷眼看着俯身禁锢着他的谢云戍,冷静地掀开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冷冷道: “以后,不要在这个时间见她,免得我醒来时看到不该看的,大家都尴尬。” 谢云戍依然一副痞样,他笑着说: “我看美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尴尬?不存在的。” 介子姜自顾自走去厨房道:“你把你的作息时间给我一个,我尽量避开与你见面,原本我们就不该见面的。” 谢云戍笑道:“那恐怕不行了,《风雪夜箜篌》的配音,明晚开始录,我们又要共事了。” 介子姜轻叹一口气道:“你们的项目团队安排人与我对接就行,我们也不必有什么交集。” 谢云戍心想:“罢了,顺着她,至于工作中有没有什么变数,那就很难说了。” 他想着回答道:“那也行,我让人和你联系。” 介子姜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谢云戍也走了进去,他说: “我帮你。” 介子姜回过头来,冷冷道:“要么你来,要么你就出去。” 谢云戍瘪瘪嘴,嘀咕道:“无情!” 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厨房,开始收拾打扫家里的卫生。 半小时后,介子姜把饭菜摆在餐桌上,抬头见谢云戍在拖地,便盛了饭,把菜分了一些出来,自顾自便吃了起来。 谢云戍拖完地,抬头见她给自己留了饭菜,却不愿喊自己和她同桌而食,长叹一口气,把拖把放下后,慢吞吞洗了手,慢吞吞坐在餐桌旁,他还没开始动筷子,介子姜却收走了自己吃的盘子和碗筷,全程不和谢云戍说话。 谢云戍看着她,笑道:“也不至于连吃饭都要分这么清?” 介子姜只是朝他礼貌点了个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谢云戍感觉脑血栓都要气出来了,赶忙拍着自己的心口,按着太阳穴安慰自己道: “没事,没事,自己的亲老婆,就要惯着,她高兴就好。” 他给自己洗了一通脑后,心平气和坐着吃饭。 大约九点左右的时候,介子姜打开房门,见谢云戍已经回房了,便轻手轻脚开门出去夜跑。 介子姜跑了两圈后,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介子姜。” 介子姜停下脚步,往旁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卷发女人站在凉亭里,灯光下,她额角伤痕有些明显,还翻着白肉,却没有上药的痕迹,她露出怯生生的眼神,有些害怕地看着介子姜。 晚上的介子姜记忆里自然没有这个叫邵白鹭的女人,她一身清冷,面无表情看着邵白鹭。 邵白鹭像惊弓之鸟一般,怯怯懦懦走近她道: “介子姜,我当年不该帮白静晨,不该骂你,我错了。谢云戍买了白静晨的黑料,都是为了你?你就是红无常对? ” 介子姜疑惑了一瞬,随即打断道:“这位女士,您认错人了,抱歉。” 介子姜说着,不等邵白鹭再说话,便快速绕到另一边躲起来,她看见邵白鹭跪在她身后大喊: “介子姜,你不要装了,你就是红无常,否则谢云戍怎么会帮红无常?你救我一命,我帮你隐瞒,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大能耐,你一定可以制止白静晨对我赶尽杀绝……。” 她以头枪地,显得无助而又卑微。 介子姜的心里揪了一下,心想: “莫不是红无常惹上的麻烦,看这女人如此,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如此豁得出去,” 她想着,却无能为力,只是反身走去了小区外面,刚好避开邵白鹭的视线,她在门口买了些伤药和消炎药,她从邵白鹭身后出现,冷冷道: “这位女士,你虽认错了人,但是你的伤有些严重,要不包扎一下。” 邵白鹭跪在地上,回身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介子姜。明明刚刚看见她往那边走去了,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 邵白鹭只是顿了一下,继续以头枪地,苦苦哀求道: “介子姜,你如今能斗得过她了,你只要保我,我便不把你是红无常的事情告诉她。” 介子姜拿出药递给她,然后依然冷冷道: “我不是红无常,你认错人了,你自己擦点药,早些回去,你说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第90章 白静晨得知红无常便是介子姜 介子姜说着,把药递到她手上,转身往另一边走去。她躲在拐角处,见邵白鹭拎着药离开了,自己才跑回单元楼里。 她跑进家时,还显得有些惊魂未定,抬头见谢云戍站在玄关处一脸痴男模样,看得她颇有些不自在。 她又礼貌地朝谢云戍点点头,想绕过他回自己房间。 谢云戍却伸手拦住她,一脸痞笑着道: “美人,我刚刚看见你没在楼下跑步,你躲哪里了,晚上别离开小区,不安全。” 介子姜想了想,还是提醒道: “刚刚在楼下遇到一个女人,让我和一个叫白静晨的澄清,说什么黑料不是她给我的,让我帮她斗这个姓白的人,放她一条生路什么的,说这样就不把我是红无常的事情告诉姓白的人。我想着,大约是红无常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明天和她说,最好别把麻烦带给我,也别把我们住的地方泄露给别人知道了,减省麻烦。” 谢云戍听她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由得笑起来,然后认真回答道: “哦,是的……这事我会解决,不会让她再来打扰我们家的。” 介子姜听着有些别扭,但也没说什么,便绕去了房间,自顾自安排洗漱。 次日,谢云戍六点就起来,果然见到元气满满的介子姜出现了,两人一起吃了早餐,介子姜收拾好,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谢云戍赶忙拦住她道:“夫人,今天周六,你不会又要忙?” 介子姜笑道:“我今天要去桐竹镇。” “晚上的你,要录音,你知道吗?”谢云戍想都没想就提醒道。 介子姜定定看着他,心想,他果然心心念念都是黑无涯,怕我回不来影响了她。 半晌后,她发出一声苦笑,故作潇洒道: “放心,我就是去看看,第一批货准备得如何了,顺道给他们带钱过去,物流单位的合约签了,首款也该付了。我也该去看看我爸妈了……嗯……挺多事情要去处理的。” “我陪你去。”谢云戍斩钉截铁道。 介子姜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心想: “我原本是想报了那情仇的,可是,他如今…… 如今……他待我处处柔情,甚至为了我揭了初恋情人的黑底……哎……罢了, 我占了他初婚妻子的名分,也算是惩罚过他了,等我从桐竹镇回来,便与他离了,横竖我是不忍心再报那仇了,趁现在,他还没有真正爱上我,我也还能从他身边抽身,便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介子姜想着,眼泪竟然已迷糊了双眼,她含泪看着谢云戍,笑着道: “不必了,我会早些回来的。” 谢云戍继续坚持道:“我今天无事,想陪在你身边,你成全我,好吗,夫人? ” 谢云戍说着,竟然还撒起了娇。 介子姜感觉心都化了,可是现在的她怎会甘于被他拿捏,于是她瞬间嘴角含笑,露出楚楚动人的眼神看着谢云戍道: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早点回来?我就知道,你对我的爱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连信任都还谈不上……哎……想来是我太贪心了。” 她本是说着玩的,结果这话一出来, 竟然无端触动了她的心弦,她那眼里还没收回去的眼泪竟然真的汇集而出了。 这下给谢云戍整不会了,他慌忙捧着她的脸道: “美人,我怎会不相信你,你不要我去,我不去就是了,怎么还哭了?我不过是舍不得你,想多陪陪你而已,怎么还敏感上了?” 介子姜恍然自己竟然真的失态了,慌忙收住眼泪,却阵输理不输道: “你还怪上我了?” 谢云戍把她抱进怀里道:“没有怪你,我是心疼你。” 介子姜挣开他的拥抱,脸上带了笑意道:“你惯会花言巧语。” 谢云戍见她笑了,松了一口气,缓缓道:“那早些回来,我订了餐厅,下午四点,我们一起吃饭。” “那么早就吃饭?” “嗯,想和记得我的你吃饭。” “那……我尽量。我约的车到了,我先走了。” 介子姜说着便要转身出门。 谢云戍连忙道:“美人,开我们家的车回去,何必叫网约车?” 介子姜听他说“我们家的车”,心里说不出的悸动,心想: “是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想着欣然说道:“那……车钥匙给我,我取消订单。” 谢云戍见她接受了,竟然像小孩子一般兴奋起来,蹦着跳着去给她拿钥匙,介子姜也抿嘴笑着,久久不能回神。 介子姜离开后,谢云戍拨通了邵白鹭的电话,开门见山道: “你不要打扰介子姜,有什么事,联系我就行。” 邵白鹭却冷淡得不得了,她说:“谁说是我打扰她了?我可没那闲心。” 谢云戍又道: “你昨晚找她了?” 邵白鹭笑起来道:“有什么用?靠人不如靠己,我原本想着当年助纣为虐有些对不起她,不想把她的秘密告诉白静晨,可是,没想到,哈哈……她假装不认识我,对我见死不救……哈哈哈哈……放心,我再也不会打扰她的,哈哈哈哈。” 邵白鹭哈哈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谢云戍有些云里雾里,邵白鹭说不想把介子姜的秘密告诉白静晨,介子姜的什么秘密?人格分裂的事情她肯定不知道,她俩本就没有交集,白静晨拿到这些信息又有何价值? 谢云戍想了半天,突然醍醐灌顶般。他想起来介子姜就是红无常,而白静晨前些日子害红无常不成反让自己在各大媒体平台丑闻满天,她也被各大自媒体平台封杀。 谢云戍喃喃道:“莫非邵白鹭知道红无常就是小姜吗?这要是被白静晨知道,那疯女人怕会对小姜不利。” 谢云戍想完立即打电话给裴小舟,请他开车送他去桐竹镇,同时又拨通邵白鹭的电话,这次他确定了邵白鹭不但知道红无常就是介子姜,还在昨晚把这个信息透露给白静晨。 原来,白静晨知道那些黑料来源于邵白鹭,自然让人三天两头骚扰殴打她出气,还威胁邵白鹭说她涉嫌泄露自己的个人隐私,如果报警,她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就在他们逼得邵白鹭走投无路时,白静晨接了一个电话,邵白鹭从那个电话里听出了白静晨在人肉红无常,却久久没有消息。她灵机一动,说自己愿意帮她找红无常的真身,说自己可以找到买黑料的人,顺藤摸瓜帮她找到红无常,只求白静晨从此放过她。 白静晨听他这样说后,想着这也是一个方法,况且打这个女人,除了能发泄心中的不快外,也没其他用处,便让人放了她,限定她三天之内找到红无常,否则要整死她。 邵白鹭想着找她买黑料的是谢云戍,便想去找谢云戍套话,她知道谢云戍家以前有房子在红景天,便想去碰碰运气,没想到在红景天碰到了夜跑的介子姜,便自然而然确定介子姜就是红无常。 她本想着红无常现在如此厉害,对付一个白静晨应该是轻而易举,这样她也不会泄露她身份,同时她再也不会被白静晨威胁,所以她求介子姜救她时的确是怀了赤子之心的。 让她想不到的是,介子姜不但否认自己的身份,还假装不认识自己。 谢云戍在电话里对邵白鹭吼道:“她的确不是红无常,不过,她若是因你的擅自揣测而受到伤害,你们就都等着惩罚。” 这时裴小舟开着车来接谢云戍,两人直接往桐竹镇赶去。 第91章 追随她回桐竹镇 介子姜到桐竹镇后,去了金梨庄,打算处理好一切后,便回家和父母吃一顿午饭。还有给镇子上的邻居们买的礼品也要拿去分送呢。 一股清香馨甜的味道弥漫在广袤的梨山上,树上挂满了一个个雪白的泡沫袋,却掩盖不住那一阵阵香甜的果味。山脚下有个三百多平方的板房,里面放满了黄澄澄的金梨,板房外面停了几辆超高的冷链保鲜大货车。 介子姜对瓜子哥安排的一切很是满意,加上金梨庄的居民们经验极为丰富,只要有销量,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很简单。 瓜子哥要介绍她给梨农们认识,说是她帮的大忙。介子姜拒绝了,她说: “往后这个事情你做主,他们认识你就够了,也不要把我牵扯进来,我嫌麻烦。你知道,桐竹镇这边的人,热情而又赤诚,他们知道我出了钱,一定会给我送这样送那样的,不能让人家破费,但若是不收,辜负了他们的热情,索性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遇到了就说我是过来游玩的。” 瓜子哥知道介子姜的脾气,便感恩戴德道:“大哥,现在我们好几个人也会开直播了,最少的一天也能卖几十单呢,我们尽快独立自主,让大哥不再操心。” 介子姜一脸满意,笑着边走边道:“那敢情好!走,我去看看大库房,听说冷气足得很,原来在这儿投资的那些人,的确亏得厉害,想来我们低价承包过来,占了他们挺多便宜的。哈哈……” “大哥就是心善!”瓜子哥拍马屁道。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诶……低调……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要是这些设备都没有,让我出钱自己建,那估计我把自己卖了都不够的,哈哈!” “大哥又说笑。”瓜子哥倒是有了管事的派头了,但在介子姜面前,谦虚乖巧得很。 介子姜心情极好,这下放了心,想着终于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了,便想着去看看库房就离开。 负责库房的一干人等正在认真挑选着果子,进行了严密的分类和装箱。 介子姜看他们手法娴熟,那大箱子很有规律地码在仓库里,内心终是放下了一直不安的情绪,她就怕销量有了,万一售后没有保障,或者出现坏单烂果什么的,处理起来极其麻烦,现在看来,这个几率极小。 介子姜绕开人群,从另一边走去仓库,正认真看着那码得整整齐齐的箱子时,谢云戍急匆匆赶了过来。 谢云戍看见介子姜的一瞬间,急切下车,把裴小舟晾在车上,自己飞奔着跑进仓库,拉着介子姜道: “这个堆得太高了,你不要离那么近。” 介子姜呆愣了半天,怔怔看着谢云戍,半晌后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她语气有些愉悦,她说: “你怎么来了?” 谢云戍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我想着好久没回家了,回来看看咱们的中式小别墅啊。” 介子姜呵呵笑道:“那是你的,什么咱们的?” “我的,就是你的,可不就是咱们的,我们是夫妻,你可别忘了。” 介子姜突然警铃大作,严肃道:“这事,你知我知,不准别人知道,特别是我爸妈,否则他们非被气死不可。” “怎么,美人是觉得我拿不出手?” “不是,我们那是……那是我一时冲动。” “那……美人后悔了?” “也……也不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和我爸妈交待,毕竟,这事该尊重他们,提前告知的,否则显得没有家教。” “美人是担心这个?那你尽管放心,我谁也不说,等哪天,我家美人愿意了,我必会三回九转,三媒六聘把欠你的仪式感补足,然后再办一个你喜欢的婚礼。” 介子姜听他认真说着,瞬间向往而又心动,早上才说要和他分道扬镳的,可是这会儿,她心里舍不得极了。 这样想着的介子姜瞬间打着哈哈笑起来,以掩饰心中的不安和异样。 她说: “门口好多人,你别拉我,他们看到了不好意思。” 谢云戍突然站住,往她额头亲去道:“我们是合法的,管他们好不好意思?” 介子姜赶紧推开,生怕别人看到,脸红道 : “我是说,我不好意思。” 谢云戍才哈哈笑起来,揶揄道:“噢……那……不牵了,你先欠着,没人的时候加倍还回来。” 他心情极好,走在介子姜身边,笑得合不拢嘴。 介子姜娇嗔道: “你倒是会无中生有。” 谢云戍离她很近,悄声道:“我还想和你暗度陈仓呢。” 介子姜的老脸更红了,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这时在那边忙碌着的人们正和瓜子哥说笑着,见谢云戍和介子姜走来,都有些好奇。 这时有些从镇子上过来做工的人认出了两人,便试探着打招呼道: “这不是老谢家的云戍和介老三家的小姜姑娘吗?你们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谢云戍大大方方打招呼道:“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介子姜急忙打断道: “各位叔叔婶子好,我们都来买梨,碰巧遇见了,哈哈……” “啊……买梨?这自己家院子的果子,还花钱买?宋老板,镇上的孩子,能给他们送几斤吗?”那婶子看着瓜子哥开玩笑般说道。 众人也跟着附和道:“对啊对啊,自家的孩子,吃点梨哪还要钱呢?宋老板,你可不能收他们的钱。” 这时瓜子哥有些不好意思,走过来道:“自然是不能收的,还劳烦婶子给他们挑点好的打包起来。” 这时众人纷纷起身,忙着给他们拣梨。 这时裴小舟也走下了车,赞叹道:“果然壮观啊!” 介子姜急忙走上去悄声道: “别声张,他们不晓得我们身份,我们说是来买梨的。” 裴小舟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开始乐呵呵和众人打起了招呼。 最后,村民们往他们的车上放了两大箱最优质的果子。 介子姜和瓜子哥等人告别后,谢云戍抛下裴小舟,上了自己的车,让介子姜坐在副驾驶,自己开车带路,三人一起去了桐竹镇的镇上。 此时正是深秋,桐竹镇的人们各家忙着收成,显得有些热闹。 介子姜远远便看见了河上飘着的乌篷船,母亲沈慧和父亲介老三正划着船往家里运玉米。 谢云戍放慢了车速,介子姜把头伸出窗外,朝着亭台那边大喊道: “爸爸……妈妈…… ” 只见船上两人往这边看来,介子姜又喊了一声: “老爸……老妈……” 这时介老三站在船头答应道: “哎……小姜,你回来啦?” 沈慧也大声喊道:“小姜,你哥没回来?” 介子姜乐呵呵笑着道:“没有回来,就你闺女一个人回来。” “开车的是谁啊?两个车啊?” 谢云戍开着车,本想答几句的,又怕不安全,只得笑着听他们一家人你来我往说着话,这一瞬间,他是有些羡慕的。 这时介子姜有点懵了,这该怎么介绍才好? 想了想,继续大声道:“开车的是隔壁新房子的谢云戍,后面是我们的朋友。” “哦……小东家回来了,那你们先回去,你妈马上回来做饭,我把包谷从河边驮回去就来。” 介子姜又回答道:“哦,好!” 第92章 白静晨要害介子姜 这时谢云戍低声笑起来,揶揄道:“夫人,我差点以为你要说我是隔壁老王了。哈哈……” 介子姜有点疑惑,一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也揶揄道:“那也得你是姓王才行啊。” 谢云戍继续低笑道:“只要在你隔壁,姓什么都行。” 介子姜被逗笑了,她说:“那,老王同志,你怎么把仙儿带来了?” 谢云戍:“不是他有车吗?请他帮个忙。” 介子姜:“那你把他一个人丢在后面,不讲义气。” 谢云戍:“他能理解的,毕竟我老婆漂亮,我见色忘义也是情有可原的。” 介子姜:“油嘴滑舌,厚颜无耻。” 谢云戍:“遇见你后,我把千年修炼的脸皮都用上了,美人,你也该动动心了。” 介子姜暂时忘了以前,也暂时不想以后,她只感觉有些享受与他说笑的过程。 这时候车子停在了谢云戍家的门口,介子姜突然起身,跪在座椅上,伸手去揪谢云戍的脸颊,咯咯笑道: “我倒要看看,你这脸皮能有多厚?” 谢云戍回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介子姜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这手已经揪着他了,这时候突然退缩显得怂透了。 所以她干脆保持着那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嘴角带着挑衅的笑意。 谢云戍仿佛看见了两年前的介子姜,他定定看着她,眼眸越来越深沉。 介子姜见他看她时充满了欲望和深情,终是败下阵来,想要逃开。 谢云戍“啪嗒”按开安全带,微微起身,用右手揽住她的腰,两人之间充满了暧昧和心动。 这时候裴小舟按响了喇叭,伸出头来笑道: “咦……你们俩那眼神里的丝丝,都可以做一盘拔丝香蕉了。” 介子姜慌忙推开谢云戍,红着脸打开车门,下车后对着裴小舟笑道: “仙儿,停这边。” 裴小舟停好了车,回头见谢云戍依然坐在车里,便看着介子姜不解道: “他是被我打扰了好事……不高兴了?” 介子姜不好意思,只能强装镇定道:“滚!” 这时谢云戍伸出头来,右手靠在车窗上,显得漫不经心而又自然而然道: “美人,你回爸妈家里等我,我把车开去河边,帮爸爸把包谷拖回家,要不是等他用马儿驮,要跑好多次哦。” 介子姜震惊了,她没有抓住父亲辛不辛苦的问题,她只觉得“爸妈”两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时,她心跳得好快好快,他是如何把“爸妈”两字如此自然地说出来的? 介子姜的脸更红了,她慌忙转身对着裴小舟道: “胖仙儿,你和我回家,等他去帮我爸。” 裴小舟道:“我偏不,我也和老谢去。” 介子姜无奈道:“成……那我先过去了。”说完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与此同时,省城某小区,白静晨家。 白静晨站在自家卧室窗前,穿了一身轻薄的睡衣,她身后,是裸着上半身的童超。 白静晨一脸杀意,抽着香烟,那烟雾绕着她飘向空中,只感觉她浑身煞气,她冷冷说道: “童超,那女人就是我的克星,这次,帮我搞烂她,你不是说你的拳击馆的股份就是因为她才被你师傅收回的吗?” 童超从她身后抱住她,上手就开始乱摸,边摸边笑道: “老子岂会和一个娘们计较,愿赌服输。不过,要我找人搞她,不是不可以,钱到位,什么都可以谈。” “你我之间,还谈钱?”白静晨娇嗔着向他吐了一口烟。 童超笑得邪魅极了,他说: “因为你,邵白鹭起诉离婚,老子这些年的积蓄被她拿走了一半。” “呵……怪我?不应该怪你管不住你那东西吗?” 白静晨说着暧昧往童超某处抓去,童超避之不及,笑得更邪魅了: “你就不怕你那不可一世的未婚夫游枭发现你这样背着他乱搞?” 白静晨冷笑道: “他?……哼……我前些年的真心是喂了狗了?自从他爸出了事,他便很少来看我了,偶尔来一次,不过打个招呼就走了,平时也不联系我,我有那个未婚夫,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怪不得你如此耐不住寂寞,才这样勾引我?” “呵……得了便宜还卖乖,游枭浑身戾气,你小心他哪天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我猜,他会阉了你。” “哼……他也会先灭了你才会找我,毕竟,我以为你是单身呢?” “你倒是会装,窝囊废!”白静晨说着顿了顿又道: “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我找人查了他,他应该是看上了他们飞车圈里的某个女人,哼……不过人家连面都未让他见,也真是够舔的,我也是知道他每次都冲着那个女人去的后,找他闹了两次,人家云淡风轻得很,连解释都不愿意,呵……他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童超幸灾乐祸道:“原来如此,哈哈!想当年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把那谢云戍当个傻子一样玩弄时,你怎么不想想你也会有一天被别人忽视?” “嘁……谢云戍,那个乡下舔狗?后来也去围着介子姜那女人转了,老娘毕业后就把他拉黑了!哼……所以说你们男人,都是狗东西!” “你当年脚踏两只船,一方面吊着谢云戍让他为你鞍前马后,另一方面撺掇游枭和我们为你做尽坏事,你从那时候起就那么会算计,那么会用你这身魅惑本领,你说,除了我和游枭,你还和多少男人睡过?” 白静晨悠悠道:“当年,若不是我,你能走上拳击道路? 若不是我,游枭也没有机会接触到飞车圈,你们在学校时就是风云人物,你们享受着我给你们带来的好处,如今却说我撺掇你们。哎……还真是可笑!” 童超也笑道:“既然如此,大家谁也别说谁?只是,那介子姜如今漂亮又有性格,你要比她逊色那么多。” 童超说着用两手比了个距离,随即把距离渐渐拉宽。 白静晨的煞气更重了,她怒声吼道:“童超,你是找死吗?” 童超嬉皮笑脸道:“你看你这嫉妒到扭曲的嘴脸,也只有老子会喜欢了,哈哈哈。” “你们男人都是狗东西,不过,这次,你要是帮我把介子姜搞烂,价钱你开。” 童超兴奋起来道:“早这样说就好了,既然都是无情之人,谈钱是最真诚的交易方式。” 白静晨把烟头丢在烟灰缸里,回身认真看着童超道: “你那前妻邵白鹭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从晓得我们俩这种关系后,天天在网上发老娘的黑料,以前老娘轻松就压下去了,没想到这次她竟然卖给介子姜?我要不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真想直接搞死她。” “她……算了,也是你我先对不起她,你放过她,毕竟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我们气没的。” “你这会儿会怜香惜玉了,背叛她的时候怎么不想?” “呵……不是有你吗?和她相比,你香多了。” 白静晨终于高兴了些,叹口气道: “算了,我自然不会和她计较,不过我和游枭的关系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这婚约,退也不好退,我们就这么耗着,她要是捅到游枭那里,你我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怕游枭?” “他爸出事后,我家没帮上,他突然就亡命起来,硬是靠飞车比赛赚钱把他爸的债还完了,连她妈都劝不住,我给他钱他都不要。我们也是那时候才开始生疏的。” “呵……既然如此,你怎么不退婚?” “我……爱他,我为什么要退婚?” “呵……虚伪!那他既然对你爱搭不理的,怎么不找你退婚呢?” “大概,他也爱过我!哈哈……这样挺好,他折磨我,我就给他戴绿帽子,自己爽自己的,哈哈。” “你这女人果然无情得很。” 童超说完,眼睛里有一抹痛色,他和邵白鹭刚结婚时,他也爱过她,只是,这世界诱惑太多,他顶不住,所以干脆不顶了,他开始放纵自己,任欲望横行。 白静晨这时沉沉道:“今天废话真多!言归正传,我的人说那女人似乎一个人开着车去乡下了,但是他们跟丢了。我让人守着路口,她总要回来的,你想办法把她抓起来,找几个兄弟搞烂她,我要视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行啊,你先给老子转10万过来。” “行,成功后,老娘给你再买一家拳击馆,股份全给你。” 白静晨笑得没心没肺般,主动环住童超,把他往那还凌乱着的床上推去。 童超自是来者不拒,反客为主按着她,两人极尽欢愉。 桐竹镇的介子姜自然不知道,自己打算报的仇还没开始报,反而又重新被别人算计着。 第93章 见家长 桐竹镇桃水河边。 谢云戍正卖力地帮着介老三搬运一袋一袋装好的玉米棒子,裴小舟跟在他身后欢快得不得了,他出生在城里,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兴奋得不得了。 “我天,这么多玉米棒,这要炸出多少爆米花呀!” 裴小舟说着就要开始去帮谢云戍抬袋子。谢云戍赶忙厉声喝住: “裴公子,你别动!” 裴小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嘀咕道: “我也想帮叔叔的忙嘛。” 谢云戍无奈,扶了扶额头,看着他心口前被埋进肉里的管子顶起他红色的t恤,沉声道: “这个体力活,没轻没重的,伤到你怎么办?实在想干,去边上把背篓和撕壳签签拿过来。” 裴小舟嬉皮笑脸道: “咦……我有分寸的,瞎操心。” 说着还是乖乖走去另一边研究起那如剑尖一般的撕壳签签来。 大约半小时后,三人坐车回到介家的院子里。 谢云戍这时才看清,这老房子被介子姜家装修了一遍,清爽干净,古色古香,果然,他们一家人都是讲究人。 沈慧和介子姜正在厢房那边做饭,听见车子的声音,沈慧忙出去打招呼。 “小东家,又麻烦你了,还有这个小伙子,也麻烦你了。” 谢云戍下了车,抬头没看见介子姜,只晃眼看见她的身影在厢房那边忙碌着。便对着沈慧笑道: “婶子,不麻烦,应该的,以后婶子叫我名字就行。” “哈哈哈哈,婶子叫习惯了,感觉叫小东家就像叫自家孩子一样,亲切。” 谢云戍竟然憨憨地笑起来,回答道:“那婶子都这样说了,我也觉得挺好听的。” 此时他心里想着,原来婶子把我当成一家人才这样喊的,我们本来已经是一家人,这样也好。 原来他觉得他们叫他小东家,感觉把他当地主叫了,现在他们叫她小东家,他竟然有种被叫“乖宝宝”的错觉。 谢云戍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往介子姜的方向看去,脸上的笑意越加明显了。 沈慧自然看见了他那明目张胆的眼神,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跑进厢房。 介子姜正在点着水豆腐,这家务活被她干出了一种怡然自得的悠闲感。 沈慧站到她身边,低声问道: “小姜,你和小东家是不是……”沈慧没有直接挑明,但那笃定的语气让介子姜心下一震。 她不由得耳朵一热,赶忙否认道:“妈,你想什么呢?我们就是偶遇而已。” 沈慧又道:“那小东家有对象了吗?这孩子人品好,对人善意,经济条件也好,谁嫁给他,一定过得好。” 介子姜背对着沈慧,有些心虚,也有些愉悦,但还是假装毫不在意一般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和他又不熟,再说了,人家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 说着赶紧转移沈慧的注意力道: “妈,快把菜端出去,豆腐马上好,我做一个辣椒水就出来。” 沈慧却不死心道:“他要是没对象,我其实觉着,你们俩倒是很相配。” 介子姜急忙打断道:“妈,千万别这样想,会给人家带来困扰的,我和他不行。您快出去摆菜,我一会儿还要回省城,晚上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呢。” 说着把沈慧往外推,介子姜说这话时完全忘记了她早已和谢云戍领结婚证的事情。 沈慧顺手端着两盘菜走出去,见谢云戍等人已经坐在餐桌旁了,便乐呵呵道: “饿了,小姜在点水豆腐,马上就好。” 这时裴小舟高兴得不得了,立马抢话道: “婶子,你们家的菜看起来好想吃啊,都是学霸做的?” 沈慧点头道:“你们不嫌弃就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裴小舟乐呵呵道: “我叫裴小舟,婶子,说来奇怪,学霸平时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想不到什么都会做。” “哈哈, 我们家条件差,土地没征收前,我和你叔忙的不得了,忙了一年也不过是只能填饱肚子,他们才几岁,我们带着他们兄妹俩四处搬家。不像你们城里的孩子,父母捧在手心里心疼,冷了饿了有人管,我家子归和小姜,我们那时连一日三餐都几乎管不了他们,她要是不会这些,怕是活下去都艰难哦。” 沈慧像开玩笑一样说着,实则心里全是对当年贫困的无奈以及对两个孩子的心疼。 裴小舟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婶子,幸好现在好了!” 这时谢云戍也突然出声道: “婶子,小姜,很好,哥哥也很好。” 这时介子姜端着一个白色大瓷钵出来,瓷钵里是热乎乎的嫩豆花。 “哇……学霸连这种也会,太厉害了。”裴小舟由衷赞叹道。 介子姜只是笑笑,和沈慧又去厨房端菜。 谢云戍却是从介子姜出来那一瞬,全程看向她,脸上全是愉快的笑意。 裴小舟看了一眼介老三,见他注意力全在自己手里的手机上,他在下象棋,全然不知道其他人在说什么。 裴小舟这才看向谢云戍,低声戏谑道: “这要是谁娶到学霸,可就幸福了。” 谢云戍看向裴小舟,嘴角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端起面前的水杯,认真看着介子姜和沈慧进进出出端菜。 一切就绪,谢云戍赶紧请沈慧坐在介老三身边,而这样的话,介子姜就只能坐在他和裴小舟中间了。 沈慧招呼他们开始吃,介老三也放下了手机,招呼谢云戍和裴小舟吃饭。 介子姜坐下后,谢云戍凑过去低声道: “小姜辛苦了!” 介子姜吓得赶紧退开,打着哈哈道: “那小东家,你尝尝好吃吗。” 谢云戍瞬间看住她,心中跳得厉害,暗想道: “她怎么叫我小东家?她记起来了?” 却见介子姜乐呵呵和裴小舟说笑,完全没注意他的反应。 谢云戍试着说道: “两年多前我就想在婶子家吃饭的,但是那晚赶着回去,没吃成。幸好小姜陪我,那晚月亮特别亮,我们一路唱着歌回省城的呢。” 他说着有意无意注意介子姜的反应,介子姜却努力回想一般道: “啊? 小东家莫不是记错了,有这事?” 沈慧赶紧插嘴道: “是有这事,小东家送我们回来,大晚上的,水都没喝上。” 介子姜沉默了,她根本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莫非是无涯妹子和他的记忆,介子姜想着想着,说笑的兴致少了,明显有了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谢云戍知道她并没有想起自己来,于是开玩笑道: “婶子说叫我小东家是把我当成家人了,小姜之前都不叫我小东家的,今天怎么这样叫了?” 介子姜腰身笔直,一本正经回答道: “我爸妈都这样叫,我觉得……”她瞬间顿住了,嘴角全是笑意。 谢云戍追问道:“觉得什么?” 介子姜忍不住笑意,嘴里却一本正经道: “我觉得挺好听的。” 谢云戍看她一脸坏笑,明显有其它想法,于是看了她一眼,想着晚些再问她。 其乐融融吃完饭,谢云戍抢着去洗碗,沈慧和介老三却把他拦住了。沈慧道: “哪能让你洗碗?”说完看着介子姜又道: “小姜,你带小东家和小舟去萝卜地里转转,顺道帮我拔些回来,晚上喂马。” 介子姜想着那清脆可口的青皮萝卜,不单马儿喜欢吃,她自己也挺喜欢的,于是欣然答应。 三人走到谢云戍家门口,裴小舟突然往车那边走去道: “我困了,去车上睡觉,你们回来时叫我,我才不要当你们家电灯泡。” 谢云戍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介子姜却毫不在意一般笑道: “胖仙儿,你高兴就好,一会儿给你带个大萝卜。” 说完朝前走去,谢云戍拎着背篓跟在她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她,笑着问道: “美人,刚刚吃饭时,你说叫我小东家觉得什么?显然不是觉得好听那么简单?你想起我来了?” 介子姜抿嘴笑起来道: “哈哈……你确定想听?” “嗯,想听。”谢云戍不假思索道。 介子姜站住,等他走近她,然后低声笑道: “我觉得这样叫你,感觉像叫地主家的傻大儿。哈哈哈哈……” 谢云戍被他这说法劈得外焦里嫩,见介子姜说完乐呵呵跑开了,那开心的样子,可不是在城里时那对她虚情假意的模样。 谢云戍赶紧追上她,伸手去拉她道: “呵……地主家的儿媳妇,等等你夫君。” 介子姜怕被人看了去,赶忙不着痕迹缩回手,笑道: “怪不得无涯妹子喜欢这个地方,果然啊,要不是为了那几两碎银子,住在这样一个青山绿水相陪的地方,此生足矣。” 谢云戍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个打算。 第94章 介子姜想要坦诚离婚 谢云戍听介子姜这样感叹,忽然明白,她自始至终都对桐竹镇情有独钟,不管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不管是白天的她,还是晚上的她,她不过是忘了一些记忆,但她始终还是那个内心干净的女孩儿。 谢云戍想着,便有了搬回桐竹镇的打算,也许,在这里,她的病好得更快。 他想着,看着欢快往萝卜地里跑去的介子姜,满心满眼都是宠爱。 介子姜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弯腰拔起一个大青皮萝卜道: “小东家,背篓,我投篮了。” 介子姜说完,也不等谢云戍反应,直接把拔起来的大萝卜以抛物线的轨迹丢进离她还有两三米远的谢云戍拎着的背篓里。 谢云戍也乐了,这媳妇儿也太调皮了,童心未泯啊。 他随即站在那里,扎了个马步,顶起背篓道: “来,可移动篮筐已准备就绪,请这位美丽的选手手下留情。” 介子姜呵呵笑着又丢了两个进去,然后走过去道: “背篓放在坎子上,我们比比,看谁投得准?” \"好啊,输了的人……” 介子姜突然收住了笑意,一本正经道: “输了的人,答应赢了的人一个条件。” “真的?什么都可以?”谢云戍确认道。 介子姜点头,深深看向谢云戍道: “对,什么都可以。” 她眼神冷下来,那热烈欢快的模样瞬间变得哀婉和纠结。 不过也只是一瞬,谢云戍还没发现她的异样,她就率先拔起了萝卜,两人争先恐后往背篓里抛去,皆是一抛一个准,一抛一个准。 谢云戍明显冲着那个可以随便提的条件,速度极快,还兴奋地数着数。 介子姜却一脸冷静,不慌不忙拔着,慢悠悠抛进背篓里。 不一会儿,背篓满了。 介子姜悠悠道: “你赢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谢云戍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见她突然认真起来,瞬间不敢把这个游戏当做游戏了,他不由得审视起了介子姜,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 他想了想,笑道:“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乱用,存着,等我想到了,再找你要。” 介子姜突然不着痕迹地抿嘴笑起来,她似乎松了一口气般。 谢云戍依然有些云里雾里,见她高兴,也跟着高兴。 介子姜拿起一个带了泥土的萝卜,往旁边的石头敲去,瞬间萝卜脆嫩的肉质露了出来,介子姜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半,把泥土少的那边递给谢云戍道: “吃吗?可以助消化的。” 她递给谢云戍的是甜味比较浓的那一半,谢云戍却拿过她手里有泥土的那一半道: “这个给马儿吃,我们打伙吃一个。” 介子姜笑道:“这么多,再重新拍一个就是。” 谢云戍就着她的手拿起萝卜,先递到介子姜嘴边,介子姜笑着张嘴咬了一口,准备重新帮他再敲一个。 谢云戍却在她刚刚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介子姜笑起来道: “你……这个便宜也要占?” 谢云戍见她嘴角溅了一颗泥巴,便伸手帮她擦去,低声道: “没办法,其他便宜你也不让占,万一变成了晚上的你,可不得又吃自己的醋了。” 介子姜心中一动,有些不好意思,仰头看他道: “那,先回去,我们也该去省城了,我记得你说定了餐,下午四点,再晚就赶不上你的晚餐了。” 谢云戍见她竟然有些温顺,便高兴道: “我以为你忘了,还想着怎么才能把这餐退了改成明天呢。” 谢云戍说着伸背去背背篓,介子姜却一把拉住他,急道: “不用背,一会儿我爸牵马儿来驮,你别把衣服弄坏了。” 谢云戍见她拉着他,反手扣住她的手道: “不早说,我这做了半天心理斗争呢,又想让你高兴,又怕背不动这一大背篓的萝卜丢脸。” 介子姜哈哈笑起来道:“你竟然这么老实的吗?” 谢云戍凑到她跟前,看着她道: “那……我都这么老实了,美人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介子姜又咬了一口萝卜道: “谢谢小东家,来,赏你一个萝卜。” 谢云戍却紧紧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道: “就一下。” 介子姜往四处看了看,四野无人,她吞下萝卜,踮着脚往谢云戍脸上亲去。 谢云戍有些受宠若惊,她今天怎么如此?且这欲拒还迎,含羞带怯的模样,和两年前相似极了。 他这时也想亲她,可是他也怕她变成了那个拒他千里之外的晚上的模样,他克制住自己,往介子姜额头亲去道: “走,回家。” 说着也不放开介子姜的手,介子姜也任他拉着,快走到谢云戍家门口时,介子姜才不着痕迹地缩回手。 介子姜恢复那有些不可一世的神态,面容有些严肃,她突然回头对谢云戍说: “要不,今天不吃饭了,改天。” “为什么?”谢云戍不解问道。 介子姜略略低头,把眼里的异样掩盖了去,才重新看向谢云戍道: “有些舍不得。” 谢云戍听得云里雾里,以为她怕他花钱,便大方道: “我公司现在还不错,虽然暂时没有积蓄,养你还是够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天天出去吃。” 介子姜低笑一声,显然谢云戍没理解她的意思,她也不想让他现在理解。 于是她扯了一个谎道: “嗯,我是说,今天在家里吃的太多了,四点的时候铁定不会饿,那就吃不了多少,这样浪费又不道德又不节省,我们这种穷惯了的人,要学会精打细算过日子。” “哦……这样说来,有点道理,那明天。” “明天吗?再说。”介子姜悠悠说着,眼神却没了聚焦。 谢云戍当然不知道介子姜的心思,她是把这顿饭当做两人以夫妻之名吃的最后一餐来定义的,既然她不想报复谢云戍了,自然也不能用这被她当做报复手段的婚姻捆绑着他,她想在这次吃饭与他坦诚相待,把这名不副实的婚离了。 可是她舍不得他,所以内心不想这顿饭这么快安排。就连拔个萝卜,她都别有心思地让他赢去,就是内心里盼着如果自己提出离婚,他会以此为条件挽回她,那时,她也可以顺理成章地说是因为答应了他的条件,这样,也许,他们就不用分开了。 介子姜站在楼下,抬头看向谢云戍家的房子,这妥妥的按照新中式来打造的别墅,这分明是无涯妹子的喜好。 介子姜叹了口气,谢云戍从裴小舟的车旁走过来,低声道: “他睡着了,不管他,我们去和爸妈打个招呼,先回红景天,你今天也够累了。” 介子姜点点头,跟在他后面往家走去。 第95章 避开亡命之徒 两人到家时,沈慧准备了大包小包的时蔬和腊肉,每种都分了四包,让介子姜给介子归也带一份去。 沈慧和介老三帮他们把东西拎去车上,又去谢云戍家那边把介子姜带给桐竹镇邻居们的礼品和之前拖来的黄金梨拿一些回了家。 介子姜对父母的操作早就习以为常,倒是谢云戍和刚睡醒的裴小舟有些受宠若惊。 谢云戍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家房子,想着好久没回来了,装修完后他就看过一眼,后面便请沈慧时不时开窗透透气。谢云戍悠悠道: “房子倒是不错,可惜不知道家在何处?”说着自嘲般笑了起来。 其实这些年父母和大哥也常和她联系,但是是他自己不愿和他们多来往,他们过得好,他便觉得无挂无碍了。 红景天的房子本是母亲和哥哥的,但是他们在修车场那边已经有了更好的房子,所以谢云戍便经常住在那里了。 介子姜听见谢云戍的感叹,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而是低头去开车门。 谢云戍突然拉住她道: “和我回家看看?” 介子姜怕被裴小舟看见了不好意思,不着痕迹缩回手道: “我去做什么?你要去就赶快去。” 谢云戍却把车门推来关上,故意把介子姜抵在车门和自己之间,低声道: “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介子姜有些心率不稳,怕他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赶忙道: “那走,我也去看看谢老板的大别墅。” 说着率先往大门走去。 谢云戍低笑一声,赶紧跟上,同时回头对裴小舟道: “去我家里看看吗?都到门口了,总要回家看一眼。” 裴小舟有些懒洋洋的模样,打着个哈欠道: “下次来,我不想动。” 谢云戍见他闭着眼睛,便不再管他,而是掏出大门遥控卡,把门打开了。 他和介子姜一前一后走进屋里。 介子姜是第一次进来,进了大门是一个花园,种满了各种植物和花草,正中间摆了一座假山,不过水池里似乎故意抽干了水。 介子姜有些惊讶,呵呵笑道: “这么大的院子,小东家果然是个财主。” 谢云戍看四周干干净净,想必沈慧真的很是用心。 他指了指前面道:“这是主院,左边是打算用来工作学习的地方,右边是休闲娱乐的地方。” 介子姜又笑道:“房子很不错,小东家很有品味。” 谢云戍走到他前面道: “我们进屋看看,因为没有住,房子还空着,家具什么的也没有买?” 介子姜推开门,走进去后发现硬装古雅得不得了,这要是加上软装,摆上家具,妥妥的豪宅啊。 这时谢云戍又道: “明年,我们搬回来住,到时候,你和我去挑选你喜欢的家具和装饰。” 介子姜回头看着他,突然沉默了。半晌后,她沉沉道: “那时候再说。” 谢云戍见她突然沉默安静起来,忍不住探究起她来,却见她似乎心无波澜,仿佛这事与她无关一样,他揣测她的心思,却揣测不出什么来。 介子姜突然开口道: “时间不早了,去省城。” 谢云戍见她对房子毫无兴致,有些失望,便懒懒道: “好,走。” 出门后介子姜看了一眼裴小舟,见他懒懒的,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便问道: “胖仙儿,走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裴小舟懒懒道: “没有,就是有点困了。” 这时介子姜轻声对谢云戍道: “你去开他的车,陪他一起,我开你的车。” 谢云戍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 “也好!” 谢云戍坐到裴小舟的驾驶位上,开车走在了前面。 介子姜跟在他身后,渐渐和他拉开距离。 快到省城时,谢云戍把车停在下高速的收费站外面等介子姜,介子姜本想独自走的,结果一出高速路就看见谢云戍倚在车门上直直看着她。她开口问道: “怎么不走?” 谢云戍站直,看着她道:“等你。” 介子姜微微一笑道: “我回红景天,你送仙儿回去。” 这时裴小舟打起了精神道: “诶……本公子开这小段路还是可以的,你们小两口回去。” 谢云戍看着他精神抖擞的样子,认真问道: “下一次哪天去医院?” “周五去,不要用那同情的眼神看我,人生在世,长短不一,过得开心就好。你好好把学霸哄好了,我兴许还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好,那,我们送你过去再回家也行的,你可是我从你妈那儿借出来的,得给她完璧归赵才行。” “咦……磨叽!行行,走,本公子乐得清闲。” 谢云戍微笑着,抬头继续看向介子姜道: “你跟着我,先送他回去,一会儿你载我回家。” 介子姜一言不发,重新启动了车子。 就在他们进入市区时,一辆面包车盯上了介子姜。 面包车上坐着几个成年男子,他们身上不同程度纹了纹身,还有些脸上带了伤疤。这一看,这些人不是混混就是亡命之徒。 这时领头的人指挥着司机跟紧介子姜的车,同时打通了童超的电话道: “哥……目标出现了,在市区。” 对方发出几声冷笑道: “跟着,引她到郊区去下手,在路上不要轻举妄动,城里到处是电子眼。” \"好说!” 领头之人说完,挂了电话,指挥司机跟上去,故意去逼介子姜的车。 介子姜从后视镜里看见这车开得如此不讲武德,忍了又忍,嘀咕道: “怕不是没驾照?” 又走了一段,她发现这车似乎只是针对她,这和车技没啥关系,瞬间怒火中烧,心想: “奶奶的,你不要命,姑奶奶可惜命得很。” 想着按下车窗,见那面包车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 介子姜想让他走在前面,他却与介子姜并排而行。 这时后座的车窗摇下,那脸上有道刀疤的领头人伸出头对介子姜道: “美女,我知道你是网红红无常,若不想秘密曝光,跟着我们来。” 介子姜心中一惊: “这人是谁?他如何知道?” 想着冷静拨通了谢云戍的电话,同时回答道: “好啊,您带路。” 说着摇上车窗,放慢速度让面包车开在前面。 这时谢云戍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美人?” 介子姜冷静道: “你看看你的后面我的前面,有辆灰色面包车,里面有个刀疤男威胁我说,让我跟着他们走,否则把我是红无常的秘密曝光,我答应了。” 谢云戍白天见介子姜无什么异常,她身边也没出现异常人物,便把来保护她的事情忘记了。这时听她如此说,慌忙道: “他们可能是白静晨收买来害你的,小姜,别怕,我在前面下车,让小舟自己开回去,你让我上车。” “不用不用,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介子姜大大咧咧道。 谢云戍着急了,赶忙道: “不行,那个女人差点杀了邵白露,那样的恶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喊的恐怕都是些亡命之徒,想办法甩掉他们,别怕你的身份会曝光,暂时她不会曝光你,估计还有什么目的,你的安危要紧。” 介子姜有些愉悦,毕竟他现在和那个女人真的毫无瓜葛了,况且他担心她是真的,单单冲着这个,她也觉得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于是介子姜乐呵呵笑道: “那,听你的,不过,你放心,甩掉他们,轻而易举,我们,红景天见。” “小姜,小姜,你让我陪着你,不要逞强。” 谢云戍的声音传来,介子姜却笑着挂断了。 第96章 出现第三人格 这时,面包车开启了左转灯,他们要分路往西边去。 介子姜一脚油门往城里飙去,把那刚刚转完弯的面包车上的人气得直跳脚。 介子姜笑道:“哼……这几个亡命之徒不太专业啊,我随便说说就相信了?显得有点单纯啊。” 说着用右手掌方向盘,伸出左手大拇指,倒过去表示鄙视。她从后视镜里看见那几个人把车停在路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这时候谢云戍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了。 介子姜接了电话道: “甩了,放心啦。” 谢云戍道:“我让小舟自己开回去了,我打了个车跟过来了,你在前面避开他们的地方停车。” 介子姜道: “咦……看不起人。” 说着拐了个弯,在路边停了下来,后视镜里,她看见一辆出租车跟了上来,停在了她的后面。 谢云戍下车后赶紧上了自己的车,坐到副驾上,随即俯身过去抱住介子姜道: “我今天跟着你去桐竹镇,就是因为知道了白静晨晓得你就是红无常,我怕她对你不利。” 介子姜掀开他,正了正身子道: “干什么呢?在路上呢。” 谢云戍道:“我再也接受不了你哪怕受一丁点伤害。” 介子姜重新发动车子,边开车边笑道: “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初恋呢,你这么帮我不好。” 谢云戍认真道: “你是我老婆,世界上谁都没有你重要。何况,她那样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做我的初恋,我不过是当年没看清自己的内心罢了。” 他说到这里,一本正经起来,侧头看着认真开车的介子姜道: “小姜,要说初恋,我认为你才是。毕竟,我对着白静晨可以心如止水,手都不愿意碰到她的,可是对着你,我……时时都想对你做亲密的事情。” 介子姜耳根一下红了起来,假装淡然道: “和她比起来,她大约算是女人而已,而我,怎么说也能称得上是女色了,你对我见色起意,我也不意外,哈哈……” 谢云戍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禁不住笑出声来道: “美人,咱就不能谦虚那么一点点吗?” 介子姜笑道: “你都可以把登徒子形容得深情款款的,我自然也可以不用谦虚。” “哈哈,这么说来,我和我家小姜美人果然是天生一对啊。” 介子姜虽然不太相信谢云戍说的话,因为她当年亲眼看见了他对白静晨的深情,即使他现在在她面前捡好听的说,即使他现在对她温柔以待,即使他显得诚恳而又明目张胆…… 介子姜又沉默了,她感念他最近对她的温柔缱绻,可最多不过是不再报复他,不再用那她以为是报复手段的婚姻捆着他。但是,她似乎做不到与他恩爱两不疑。 介子姜叹了一口气,心道: “哎……既然决定了,何必拖着他,不如一拍两散,各自欢喜。” 想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离她变成黑无涯还有一个多小时。车子已经驶入红景天的车库里。 两人下了车,拿上沈慧准备的几大包东西,径直朝单元楼走去。 上了车库,介子姜打通介子归的电话道: “哥,妈给你们拿了菜,你自己过来拿。” 谢云戍却赶紧插话道:“哥,我们给你送来,顺便看看你和嫂子?” 那边介子归倒是乐见其成,立马就要答应。介子姜赶忙阻止道: “我就不过来了,不想爬楼梯。” 介子归道:“有小谢总陪着你,你还怕坐电梯吗?” 介子姜道:“他陪我,又不能替我,哥,你脑袋不太好使了。” 介子归被她一噎,才松口道: “那成,你不来,让我妹夫给我们送来,我和你嫂子还忙着呢。” “什么妹夫?哥……不要乱说。” “我都知道你们领证了,小姜,你就别装了。” 介子姜瞬间挂断了电话,冷眼看着谢云戍道: “我们领证的事情,你告诉我哥的?” 谢云戍见她不高兴,忙道: “我是想着告诉哥的话,一家人,互相有个照应。” 介子姜却突然生气了,厉声吼道: “谁跟你是一家人?” 吼完也不拎东西了,自顾自往单元楼走去。 谢云戍站在楼道口,被她这么一吼,一腔热情化为乌有,呆愣了半天,依然没有明白介子姜为什么如此生气,一阵不安袭上心头,他赶紧拎上菜包,急急跟了上去,他要找她问一下,什么叫“谁跟你是一家人?” 介子姜进屋后,不停洗漱,显得急切而又嫌弃,她似乎感觉身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谢云戍进屋后便听见她在浴室,想着奔波了一天,她应该是累了,洗个澡是要舒服些。 想着把菜一包一包放进冰箱码好,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瞬间也觉得一身的黏腻。 谢云戍进了主卧,也准备冲个澡。 他不知道的是,介子姜现在在浴室里头疼欲裂,白天的她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她交替出现,她感觉那个人像黑无涯,被一个黑影笼罩着,恐怖极了。 黑影说:“红无常,你怎么能放弃报仇?还有些人没受到惩罚,你怎么能放弃报仇?” 红无常笑道:“ 还有游枭而已,我会报仇的。” 黑影:“何止?他,才是害我们的罪魁祸首,你怎么能放过他?” 红无常:“他对我们很好,他是真心对我的,我不忍心伤害她,当年,霸凌的事情他不知道。” 黑影:“是吗?红无常,你别忘了,你不过是我完成报仇的一个梦而已,你若是好好履行约定,便可以多一些潇洒世间的时间。” 红无常:“不,你不是无涯妹子,无涯妹子性子冷,但是她没有仇恨。你是谁?” 黑影:“我是你,也是黑无涯,你们不过是我的工具罢了。” 红无常:“你滚,我才不要听你的。无涯妹子也不会听你的。” 黑影:“你又爱上他了?无知!你以为,为什么你一对他动情就会变成黑无涯?不过是你们都受我控制罢了,你们是我,我是不可能相信所谓爱情的,你们也别妄想和他修成正果。他也不配拥有爱情,那婚姻,是对他最好的束缚。红无常,你太容易动情了,所以你会消失,而黑无涯无心无情,比你听话多了。如果你再不听话,那便消失。” 红无常:“不,我不要消失,我去报仇,我去报仇。” 一切归为平静,花洒的水已经变凉,却依然哗哗冲在介子姜的头上和身上。 谢云戍洗完出来时,他发现介子姜还在浴室里,花洒的水一直哗哗流着。 谢云戍有些担心,她怎么洗这么久? 想着跑去浴室外面轻声喊道: “小姜,洗好了吗?” 介子姜没有回答。 谢云戍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于是又喊道: “小姜,我会三媒六聘娶你的,在这之前,我也会尊重你,哥那边不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别人的,爸妈也不会知道的,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介子姜还是不说话。 谢云戍又道: “小姜,你洗了挺长时间了,一会儿热水用完了,会感冒的。” 介子姜依然没有声音。 谢云戍仔细靠在浴室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却除了哗哗的流水声外,没有介子姜的一点声音。 谢云戍突然心中狂跳,心里的不安更甚了。 他用力向门撞去,门被撞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和衣坐在墙壁下的介子姜。 她坐在那里,浑身湿透了,她眼里无神,见到谢云戍的那一瞬间,她甚至往后缩了一下,显得无助而又恐惧。 谢云戍赶忙伸手关上花洒,弯身去抱介子姜。 介子姜呵呵的声音传来道: “老同学,你担心我?” 谢云戍一把抱她入怀,心疼道:“生我气,也不该冲凉水,生病了怎么办?” 介子姜继续呵呵笑道:“老同学,我要是现在甩了你,你会怎么样?” “小姜,别开玩笑,我离开你,会生不如死,我再也承受不住没有你的痛苦了。” “真的吗?” “真的?” “呵呵呵呵……” 第97章 她又想报复他了 谢云戍把介子姜抱出浴室,直接抱去了她的房间,把她放在地毯上,轻声道: “赶紧换衣服,需要我帮忙吗?” 介子姜呵呵笑道:“你想得美。” 说着把谢云戍推了出去。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露出一抹痛色。 她边换衣服边暗暗想道: “他既然爱上我了,我也该占着他的妻子的名分甩开他了。在这之前,那些该报的仇先报了。” 她想着,如何才能完美报复他,此时脑中的思绪清晰极了。 他既然已经爱上她,她这时候甩了他,他必定能尝到那被人玩弄的滋味,同时,她占着他妻子的名分离开他,只要她不死,她必定不能犯重婚罪娶别人。既然她无法正常拥有爱情,那他也不该拥有。 介子姜打定了主意,换上衣服,也不出卧室门,而是看起了飞车圈里的新闻。 果然,她不在的情况下,这个圈子里,游枭极为受宠。 介子姜发了一个挑战游枭的信息公告后,看到圈里炸锅了,就连游枭本人也回复道: “欣然接受女侠挑战,只是,有些不忍心欺负女侠,毕竟,你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呢。” 这下,圈子里竟然嗑上了,纷纷喊话两人相爱相杀的剧情太好嗑了,让他们赛后赶快原地结婚。还有纷纷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 介子姜抿嘴笑着,嘲讽一般看着圈里的热闹,仿佛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游枭又发了一句:“感谢各位的祝福!” 紧接着介子姜道:“女侠,成全粉丝们呗。” 介子姜转了一圈手机,打了几个字道: “明天见!” 关了圈子,她走出卧室,谢云戍已经拿着吹风机等着她了。 介子姜又开始了演绎,她呵呵笑着蹦到谢云戍跟前,撒娇道: “老同学帮我吹?” 谢云戍心想:“她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几乎都赶不上她的节奏了。” 想着温柔拉过她,让她坐在一个独凳子上,站在她身后认真给她吹起头发来。 头发吹完后,谢云戍收起吹风机,然后看着介子姜道:“饿了吗?” 介子姜摇摇头,站起来往沙发上坐去,懒懒靠在沙发上道: “我睡会儿。” “那我定明天的午餐,明天我们一起吃。” 介子姜闭着眼睛道:“明天我有事,你忙你的,等我哪天想去了,提前和你说。” 谢云戍不敢强求她,见她手臂上有些伤痕,想必是洗澡时发病了,自己抓的。他去房中拿了一张空调被给她盖上,又拿来药箱,想给她擦药。 介子姜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道:“不擦药,我不喜欢那味道。” “擦药好得快。” “嗯……对我来说一样的。” “以后不要伤害自己,心里难过了,有我呢,你抓我好不好?” 介子姜意识有些模糊,两颗泪滴在沙发上,她呢喃道: “要是……你早些遇见我就好了。” 说着痛苦抓着沙发,重新睡去。 只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她重新醒来,显然换了一个人格。 她坐起身来,自顾自穿鞋离开,正眼都没有看谢云戍。 谢云戍忙道:“醒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吃完了去公司录音。” 介子姜站住了,她感觉自己又做了那场梦,那梦里的男子,依然看不清。 突地,她猛然回头,定定看着谢云戍,感觉那多年梦境里看不清的人脸,突然与眼前这个人重合了。 她语气比以往更清冷了,她说: “直接去录音,半小时后出发,饭便不必吃了。” 谢云戍本来已经逐渐适应她这突然的变化了的,这时却觉得她又陌生了许多,尤其是她这自然而然对他疏远的情态,让他的心没来由地抓得更紧了。 他说:“那好,我也不饿。你准备准备,我先去哥哥那边一趟,今天去桐竹镇,带了一些菜包给他们。” 介子姜突然动容了,问道:“桐竹镇?我爸妈,还好吗?” “他们很好,等录完了音,我们再去看他们,晚上便不会来了。” 介子姜若有所思,却不说话,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约半小时后,谢云戍回来了,介子姜早已穿戴整齐,独自坐在阳台上弹着琵琶。 谢云戍开门进来的一瞬间,仿佛入了仙境一般,他轻轻关上门,倚在门边看着介子姜信手弹着,那乐声哀婉而又动人,似诉说着无限的愁绪,又如历尽沧桑后看淡一切,乐声突然空灵起来。她眉眼间却是化不开的孤独和冷静。 谁说她冷漠无情,她不过是藏了一身的思绪不表露罢了。 突然,一声铿锵传来,琵琶声停了。她缓缓起身放下琵琶,理了理身上的裙子。 谢云戍走过来,笑着道:“美人这身,干练而又雅净,这新中式的搭配,果然和你极配。” 介子姜侧身让他,淡然道:“走。” 说着错开他,直接往门外走去。 谢云戍跟在她身后,也不好再说话。 谢云戍早就安排了项目团队的工作人员白天休息,此时他们也到公司一起加班。 到了楼下,介子姜径直往步梯口走去,谢云戍跟在她身后,走上去拉住她道: “楼道黑,拉着。” 介子姜感觉手上一阵温热传来,这竟然是她潜意识里好想要的温度,她瞬间觉得安心愉悦了许多,那一身的冷凌之气也随之收敛了不少。 两人肩并肩拉着手爬着楼梯,谢云戍心想,这楼梯再高一点才好呢。 他轻声问道:“累吗?” 介子姜冷冷回答:“无妨。” 谢云戍:“美人,你为什么怕电梯?” 介子姜:“天生的。” 谢云戍自然扣紧她的手,介子姜想往回缩。 谢云戍扣得更紧,假装害怕道:“别放开我,我怕黑。” 介子姜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依然让他牵着,冷冷的声音响起: “谢先生,今晚能录完吗?这楼梯我不想再爬第三次。” 谢云戍才恍然,她穿了高跟鞋的。 他突然拉住她道:“累了?还有两层,我背你。” 介子姜赶忙拒绝道:“不必。” 谢云戍却不由分说把她抱起来道: “随你,要么抱上去,要么背上去。你这高跟鞋爬这么高,是我疏忽了。” 介子姜腾空后顺势搂住谢云戍的脖子,冷冷道: “谢先生与女子相处,都没有边界感的吗?红无常才是你的人,我不愿见你,便是因为你总会把应该用在她身上的招数用在了我的身上。” 谢云戍见她冷静质问着他,想起了两年前她一本正经说他没有边界感时的样子,不由得低笑出声道: “换了一个性格,底线和原则倒是一点没变。你和她一个身子,抱你,我就当是抱她了。” “哎……” 介子姜只是长叹一声,任由他抱着到了十楼。听见他渐渐气喘,听见他一声一声跳动的心脏。 到了十楼,谢云戍放下介子姜,两人并肩走进办公室,同事们之前在风雪山见过介子姜,这时倒没有很惊讶。 季长风和楚钱钱本来不用加班的,就是为了等着看一眼他们心中的嫂夫人。 可是见这两人之间隔着一条银河系,这也不太像热恋中的样子啊。 楚钱钱:“我猜老大是和嫂夫人吵架了。” 季长风:“不能够,老大是个痴情种,舍不得让嫂夫人生气的。” 楚钱钱:“幸好老大长了一颗恋爱脑,否则嫂夫人那身清冷的气质,这恋爱搁谁都得泡汤。” 季长风:“你怎么知道,万一嫂夫人私下不是这样的呢。你懂什么?” 楚钱钱:“切……” 两人偷偷看着,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 这时介子姜突然往他们方向看过来,眼睛明亮,像只冷漠的白天鹅,还是中式白天鹅。 两人吓得龟缩在位置上,不敢再看。 谢云戍走过去,敲敲他们的桌子道: “你俩这时候还不下班,在这儿嘀咕什么?” 季长风:“没有没有,我们说嫂夫人气质出众,容貌美丽,和老大您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楚钱钱附和道:“是啊是啊,真般配。” 这时介子姜冷冷道:“我不是你们嫂夫人。” 谢云戍赶紧使眼色,那俩人慌忙跑了。 谢云戍心里有些受用的,但面上还是解释道: “你不用在意,他们以为你和白天的你是一个人。” 介子姜道:“即使是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嫂夫人。” “对对对,他们八卦了,我明天训他们。” “训他们干什么,这样显得红无常如此斤斤计较?” “这……” 谢云戍被噎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介子姜道:“录完这次,往后,你我便不要再见面了。” …… 第98章 酒后记忆错乱之吻 介子姜对自己要求严格,技术炉火纯青,录音极其顺利,本以为至少要来两次的,她坚持今晚全部录完。 工作组没想到效率这么高,全部录完时,仅仅是夜里十二点。谢云戍安排众人各自回家休息,当众人离开后,谢云戍回头,却没瞧见介子姜。 “小姜。”他喊道,四处也不见她身影。 介子姜早已走进了步梯,她不想再麻烦谢云戍,于是便趁他忙碌时悄悄离开了。 谢云戍找不着她,大约猜出了她是提前离开了。慌忙跑出来锁上办公室门,边拨通她的电话。 介子姜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谢云戍的声音传来: “你在哪儿?” 介子姜是第一次听见他用如此冷峻严肃的声音和她说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道: “快到楼下了,你坐电梯下来,我去车那边等你。” 谢云戍深吸一口气,终于放心下来道:“我马上来。” 说着飞奔去坐电梯,等他坐到负一层时,介子姜的身影刚好出现在那昏暗的楼道口。 谢云戍飞跑过去,喘着气道: “怎么不等我?那楼道又陡又暗,你还穿着高跟鞋,多危险啊?” 他明显压着脾气的,哪怕是极力压着,那深沉得有些慑人的眼眸却显示出了他刚才有多后怕和担忧。 介子姜淡然道:“谢先生不必担心,我做事自有分寸,倒是谢先生,也该分个亲疏远近才好。” 正当此时,一阵恶辣辣的雷声传来,在这地下车库里也听得真切吓人。 介子姜不由得浑身一颤,都快入冬了,还下雷雨,这天气也真是奇怪。 谢云戍突然抱住她,轻声安慰道:“不怕,我在。” 介子姜却冷冷推开他,朝车子走去。 谢云戍赶紧跟上,上车后,他一脚油门把车开出车库,幸好路程不远,趁还在打雨点,雨势不大,赶紧回家。 当他们快到红景天时,雷声越来越响,雨越下越大,甚至下了一些冰雹,车玻璃上落着嗒嗒嗒的撞击声。 介子姜感觉脚趾都抓紧了,面上却表现得淡然极了,只静静看着前方。 谢云戍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雨太大,路况不太看得清,转弯就到了,别怕。”说着伸出右手捏了捏介子姜的指尖。 介子姜眼里有些恐惧,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前方,缩回了自己的手。 这时冰雹倒是没了,绵绵密密的大雨像瓢泼的一样,雨雾笼罩着道路和建筑,能见度不过两三米。 谢云戍看到介子姜那恐惧的模样,心想,停下来她可能更害怕,干脆慢慢滑行,反正就几百米到家了,进了地下车库,便不会被雨淋了。关键是想快也快不了,前方车辆挤满,似乎全堵在这截路上了。 谢云戍打开车门,冒着雨往前看去,果然前方似乎是有车辆追尾,本来转个弯就到小区的,这会儿全被堵在这儿了。 介子姜似乎不能控制自己,发抖得越加厉害了。 谢云戍见小路边有空着的车位,便停了进去。 他的车刚停稳,本想着等雨小一点再下车,因为车上没伞。 没想到介子姜却瞬间打开了车门,朝小区方向跑去。 谢云戍赶紧下车追去,用自己的外套帮她挡着雨,可似乎无济于事,两人身上都湿透了。 “小姜,你跑慢一点,怕摔了。” 谢云戍边跑边喊,介子姜却全程不理他。 走到一个便利店门口,店员坐在那儿耍手机。 介子姜直接跑进去,拿了几瓶预调鸡尾酒,然后一言不发付钱。 谢云戍看着她,有些无奈道: “你买酒做什么?” 介子姜这时才看向他,缓缓道:“‘淋雨了,怕感冒,一会儿到家,喝这个,就不会感冒了。” 谢云戍见她如此淡然,似乎刚才雷雨的惊吓已经对她没有影响了,终于放下了心。 买完后,谢云戍从她手中拿过袋子,伸手牵着她又往雨中跑去。 两人到家时,皆是一身狼狈。 介子姜径直冲向浴室,谢云戍也冲向主卧的浴室。 两人洗好出来,介子姜拿吹风机吹头发,谢云戍却走去打开了两罐酒道: “真能预防感冒?” “我试过,我能,你能不能我就不知道了。” “微醺,这3的酒精含量,能过瘾吗?” “喝一瓶就晕乎乎的,很好睡觉。” “是吗,那真得试试。” 谢云戍把其中一瓶放在茶几上,自己拎着袋子里的几瓶,摆放在阳台那边的茶桌上,自己则悠闲地率先喝起来。 介子姜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那罐,喝了一大口,然后认真把头发吹干。吹干后拿起茶几上的酒也走去坐在谢云戍的对面。 两人皆是一言不发,只觉得那香甜的果味酒加上刺激的二氧化碳气泡,身上竟然开始微微发热了。 两人你一瓶我一瓶地默默喝起来,两人之间一片岁月祥和的氛围。 渐渐地,两人的脸上都爬上了红晕,介子姜只感觉有些昏沉,这酒果然上头。 谢云戍看着她开始迷离的眼神,又看着她那白里透红的脸颊,痴痴笑道: “这酒不但防感冒,还带美颜功效,我看美人,更加动人了。” 介子姜也痴痴笑起来,却不说话,她站起身,想要回房睡觉。 却因为多喝了些,她有些走不稳。 谢云戍只是觉得有一点晕,但这点酒精含量,对他作用不大。他见介子姜站起身,瞬间跑过来扶着她道: “喝了三罐,就晕成这样?” 介子姜仰脸看着他,见自己依偎在他怀里,又挣扎着起身,边走边道: “嗯……这酒好喝,有没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我以前只喝一瓶,今天,因为……”她顿住了,她想说,因为想试试喝多了什么感觉。客气话到嘴边,改成了“因为雨淋多了,想多喝两瓶。” 谢云戍继续扶着她,柔声道: “傻美人,这样有血有肉的,倒是难得。” 介子姜稳住身子,突然向窗外看去,雨早就停了,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明亮起来,几颗星星闪着,还有一轮下弦月雾蒙蒙地挂在天上。 介子姜定住了,盯着那月亮看去,脸上带着痴痴的笑容。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十多分钟,她突然抬头看着谢云戍,眼神迷离,微皱眉头认真道: “小东家,这梵呗山上的月亮,我大约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谢云戍瞳孔瞬间放大,她叫他小东家,她说这里是梵呗山? 谢云戍震惊之余,试探着问道: “美人,你说什么?” 介子姜继续痴痴笑着,有些暧昧地靠近他道: “我困了,小东家,我们去帐篷,你……呵呵……”她伸手抚摸着他的唇道: “你……去京都,可会忘了我?” 谢云戍竟然不由得两眼含泪,半晌后哑着声音道: “不会啊,美人……我心里眼里全是你,忘不了了。” 介子姜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抹他的眼泪道: “小东家怎么流泪了?” 谢云戍声音更加沙哑了,他说:“我更怕你忘了我呀,美人。” 介子姜又呵呵笑道:“噫……我不会忘的,不信,你可以帮我加深印象啊。” 她说着,竟然主动往谢云戍的唇亲去。 第99章 以故事的方式告诉她真相 谢云戍只感觉脑袋里突然山花烂漫起来,他心跳到了嗓子眼,哪怕他知道这一刻她记忆错乱了,可是,这时的她,恋着他,依赖他。 谢云戍动情无比,反客为主,含着她的唇,反复轻咬吮吸,想用力又怕伤着她,只好隐忍着心中的欲念,一口一口摩挲着,嘴里呢喃着叫她的名字,问道: “小姜……小姜……,我是谁?” 介子姜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有些意乱情迷道:“小东家,够……了,够了,我不会忘记你了。” 谢云戍一把抱起她,把她往沙发上抱去,顺手按下了窗帘遥控。 他压着她,亲吻落在她唇上,越来越猛烈,越来越食髓知味,可是他不敢动她其他地方一丝一毫。 他边亲着她边低声说道:“小骗子,你说好不会忘记我的,却把我忘得干干净净。看来是亲得不够,趁你还记得是我,我要把这几年的都亲回来。” 介子姜更加昏沉了,只感觉心痒难耐,想要谢云戍亲得更多,想要他抱得更紧。 谢云戍不想这时候趁人之危,明天酒醒,她又忘记了,这种事情,怎么也要让她留下美好的回忆才是。 他隐忍着,喘着粗气,终于停下了亲吻,改为用力抱紧介子姜,翻身躺下,把她按在自己心口上靠着。 介子姜闭着眼睛,睡得乖巧极了,嘴唇贴着他的脖子,喃喃道: “小东家,不要走好不好?” 谢云戍抱着她,温声道:“好,不走。” 两人就这样躺在沙发上,介子姜似乎睡着了,传来均匀的呼吸。 谢云戍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脑袋里乱得很,不知道介子姜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她现在状况太多,一会一个样一会一个样的,他感觉自己就像坐过山车一般,这身筋骨皮似乎快要压不住那不受控制的心脏了。 谢云戍轻轻起身,把介子姜抱去了她的房间,自己则坐在她的床沿上,静静看着她。晚上的她,拒人千里,他从未见过她睡着后的样子。原来她竟睡得如此不安,一会儿踢被子,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滚到这边,一会儿滚到那边…… 谢云戍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介子姜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喃喃道: “为什么?要在我最爱你的时候爱上别人?小东家,你好狠的心!” 谢云戍赶紧看去,见她眼泪一直流,眼睛闭着,眉头皱锁,用右手抵着心口,难过得蜷缩起来。 谢云戍心疼极了,随即一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这么多个日夜,她夜里竟如此痛苦,而这些,全是他带给她的。 谢云戍俯身抱着介子姜,轻声道: “小姜,小姜,我没有爱上别人,我爱你,只爱你,只爱你。” 介子姜似乎慢慢缓了过来,眉头慢慢舒展,手上抓着谢云戍的手,拉得很紧。 谢云戍任她拉着,重新帮她盖好被子。 渐渐地,他也困意来袭,就这样抱着介子姜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 介子姜依然很准时醒过来,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谢云戍怀里,急忙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衣物完整,也没什么不适,放下心来,立即一脚把谢云戍蹬下床去。 谢云戍吃痛,翻身起来道: “美人,你踢我做什么?” 介子姜怒火冲天,一言不发,自顾自往外走去。 谢云戍赶紧跟去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昨晚,你记起了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所以我把她也当成你了。” 介子姜自顾自洗漱,洗漱的力度极大。 她心里认定谢云戍一边与她甜言蜜语,一边和黑无涯浓情蜜意,他就是个不忠不义的爱情骗子,他狗改不了吃屎,他还是脚踏两只船,对,她怎么能放过这样的他?与他离婚,不可能的,离了婚,她转头便又和其他女人颠鸾倒凤,只有她最终还是得了一场空。 介子姜想着,突然嘴角露出那热烈得晃眼的笑意,她洗完脸,抬头看向一直站在门边等他原谅的谢云戍,突然咯咯笑起来道: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生老同学的气呢?” 她说着,走过来,主动往谢云戍脸上亲去。 谢云戍眉头深锁,她又开始对他演绎深情和热烈了,她又把真情藏了起来了。老同学,她只要一叫他老同学,他就知道她没有真心。 “小姜,你怎么才能信我?” 他似乎恳求道。 介子姜咯咯笑着,对他抛了个媚眼道: “咦……我自然是信你的。” 说着自顾自去换衣服,也不避开谢云戍。 谢云戍无奈,长叹一口气,转身也去主卧洗漱,然后出来开始做早餐。 介子姜换了一身黑色修身内衬,披上一身黑色皮衣,穿了一条纯黑色的长裤,套了一双马丁靴,头发用一个夹子随意夹着。 她换完了,便开始梳妆打扮。 这时谢云戍的早餐也做好了,他耐心等着她。 介子姜显得乐不可支,坐下后便自顾自吃起来。 谢云戍却没什么胃口,看了介子姜一会儿后便沉声道: “小姜,我和你说个故事。” “你说。” “有一个男生,他喜欢上一个女生,他知道女生也喜欢他,但是因为他们学业没有完成,都选择了不确定关系。但是一直互相关心,保持联系,可是有一天……” 谢云戍语气有些深沉,继续道: “男生公司被人算计,出了问题,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遭受打击的他一蹶不振,本来满心希望的美好未来一瞬间消失了,他以为不能再给那个女生未来,便关机失联了,谁知那个女生跑去找了他,他发现后想着自己一无所有,便自导自演了一出移情别恋的戏码,故意让那个女生看见了。想着等自己重新东山再起,再去寻女生,和她解释一切。” 介子姜悠悠道:“那女生又不是傻,难道还站在原地等他吗?” 谢云戍又叹了口气道: “是啊,两年多后,那个女生把男生忘得干干净净,你说,女生要是知道真相,会原谅男生吗?” 介子姜毫无情感波澜,真以为他在和她讲故事,却不知道他讲的正是他们自己。 介子姜搁下了筷子,轻描淡写道: “有什么好原谅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事事休罢了,既然已经各自欢喜,何必继续纠缠?” 谢云戍赶紧道:“我……我是说,那个男生已经知道错了,他不该遇到困难就想着放弃女生。” 介子姜见他着急,抬头看着他,探究道: “故事而已,你急什么?” 谢云戍才平静试探道:“代入了,失态了。不过……若是你,你会原谅男生,与他重归于好吗?” 介子姜道:“我吗?我的恋爱脑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了。而且保不准呀,两年多了,女生万一认识了别的男生,万一都结婚生子了呢,噫……只能替那男生感到遗憾了!毕竟,自作孽,不可活啊!” 介子姜悠悠说着,起身,边走边说: “我再睡会儿,你上班!” 说完走去房间,把房间门反锁上。 谢云戍微微低头,眼里全是无可奈何和怎么也隐不去的痛心,他幽幽叹道: “你果然是不会原谅我了吗?” 说着一大滴眼泪流出来,他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心痛得久久无法回神。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他苦笑一声,起身拿上外套,上班去了。 第100章 游枭的秘密 介子姜进屋后便给瓜子哥发信息问他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瓜子哥竟然秒回消息道: “大哥,您起了,我怕打扰你,给您发了邮件,您看看,大新闻。” 介子姜笑道:“什么大新闻?” 随即打开了邮件。 这,意外收获啊,瓜子哥调查游枭时,竟然发现他和白静晨是未婚夫妻,而且婚约还在维持着。 介子姜懒得继续看,便拨通了瓜子哥的电话。 瓜子哥乐呵呵道:“大哥,震惊?” 介子姜道:“我懒得看,你跟我说个大概,他俩怎么会是未婚夫妻?” 瓜子哥道:“那游枭和白静晨说大学时就订婚了,以前感情挺好的。” 介子姜:“那白静晨的丑闻满天飞,出轨邵白鹭的老公童超,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游枭竟然无动于衷,戴得如此安稳?” 瓜子哥:“这个,大哥有所不知,说是一年多前,游枭的父亲被查了,有一笔上百万的亏空补不齐,找白静晨家帮忙,白静晨的父亲为了避嫌,没有帮,后来游枭的父亲跳楼自杀了。你记得吗,就是那个游局长,新闻播了好久呢。” “哦,有点印象,原来那竟然是游枭的父亲?可是,这和游枭能忍受被戴绿帽子有什么关系?” “游枭从那时起便厌恶一切新闻,听说手机都不用智能的,还用着按键手机呢。大概,那满天飞的白静晨丑闻,他还一无所知呢。” “呵……他父亲是个贪官,他还矫情上了,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瓜子哥又道:“大哥,我私下了解到,说游枭从那时候起和白静晨很少往来,两人各玩各的。” “是吗?这么说来,那顶绿帽子他显然是不在乎了,我还说从这上面做做文章呢。” 瓜子哥道:“也不尽然,听说游枭原来顶喜欢白静晨的,所以一直没解除婚约,游枭占有欲和嫉妒心极强,他那些亲戚都怕他。” “呵……是个变态哦。算了……懒得八卦,你们好好忙梨山的事情,往后,我有事主动找你们,如果找不到我,别人问到就说不知道,我要出门一段时间。” 瓜子哥急道:“大哥,你可不能不管我们,您拨的钱,过段时间就赚回来了,我们还说给你送来呢。” “不用,你们存着,正正规规经营,我忙去了。” “那好的。” 介子姜挂断电话后,继续刷着手机。 谢云戍敲门道:“小姜,吃早餐了。” 介子姜出声道:“你先吃,我再睡会儿,晚点出来吃,你忙你的去。” 谢云戍道:“那我给你留着,你一会儿睡够了,微波炉打一下就可以了。” 介子姜不再答话,谢云戍自顾自吃了早餐,便开车去了公司。 大约十点左右,介子姜出门,草草吃过东西,便打车去了车行,骑着摩托车往赛车场跑去。 游枭早已等候,还有成百上千的机车迷们在场外喝彩。 游枭见介子姜过来,便走到她身边,抱着头盔道: “上回说赢了你便让我看看你的样子?你要的一百万我准备好了,但是白静晨,她就不用见了。” 介子姜呵呵笑道:“怎么,怕她吃醋啊?” “倒不是,我联系不上她。” “是吗……我已经见过她了,长得很漂亮啊,与你……甚是相配。” 游枭一脸痞笑道:“是吗,我觉得,我和你更相配。” 介子姜大约知道了游枭的目的,他故意撩她,是想引起白静晨的注意,可惜了,人家早就和童超暗度陈仓了。哎……也是怪可怜的。 介子姜想着,嘴角带了嘲讽之意道: “一会儿,谁输了,谁给对方一百万。不管输赢,你若真的想见我,你跟着我到情人拐去,那里人烟稀少,适合……幽会。” 介子姜说着,咯咯笑着,发动车子往赛场中间疾驰而去。 若说她的拳击技术不过是花拳绣腿,那这飞车技术可就是真家伙了。 游枭是男子常年冠军,介子姜是女子新晋冠军。两人算是强强角逐,令机车迷们期待极了。 介子姜内心紧张极了,毕竟游枭实力很强,她怕输给他,还有那已经下了赌注的一百万,她要是输了,哪里来一百万给他,十万都没有,她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啊。 可是敌人面前,千万不能怂,实力相当,那就要靠点智慧啊。 介子姜想着,在起跑线的位置等着游枭,游枭到后,裁判员枪响前两秒,介子姜回头看着他,语气里带了八分不正经,她说: “小哥哥退婚吗?白静晨给你的绿帽有点大?” 这时枪声响起,她一下子冲了出去,游枭却迟疑了一瞬,随即也冲了出去。一路障碍物及弯道众多,看得观众心惊胆战,却不断拍手叫好。 介子姜注意力特别集中,看见游枭已经跟了上来,她更是全神贯注,一点多余的路都不走,动作也越加有挑战性。 游枭见她竟如此亡命,想着刚才她说的话,竟被分散了注意力,介子姜一瞬又占了上风,直接提着机车头往最后一道关卡飞去。观众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有人竟然不断尖叫出声,赛场前所未有的燃烈。 介子姜险险赢了比赛,稳稳停在终点处看着游枭。 游枭取下头盔,笑道:“你竟然说谎干扰我,有点不正当啊。” 介子姜沉沉笑道: “兵不厌诈!小哥哥,一百万归我了,主办方会代我向你讨的。” “放心,小爷我不差钱。” 这时有工作人员走过来,邀请介子姜去领奖,介子姜依然戴着头盔,看向他们道: “这次,奖牌留给主办方做纪念了,我,今日起,退圈了,帮我感谢谦哥及主办方,这次的奖金,烦他帮我请大家吃个饭。” “什么?女侠,你为什么要退圈?” 介子姜笑道:“回家结婚生子去不行吗?晚些我会在圈内发公告。有劳你们了!” 说着又看向游枭道:“小哥哥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跟我来呀?” 说完发动机车,一溜烟冲了出去,游枭紧跟其后。 第101章 报仇诛心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火葬场后面,这里放着一个大石墩,上面雕刻着“情人拐”三个大字。 介子姜停车后,游枭也停在她身侧,回头静静看着她。 介子姜缓缓取着头盔,游枭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心想: “可不能是个丑女啊,要是还没有静晨好看,那我这波不是瞎忙了。” 他似乎比刚才比赛时还紧张,期待着介子姜露出真面目。 介子姜取下头盔,回头似笑非笑看着游枭,缓缓开口道: “小哥哥,我漂亮还是你家白静晨漂亮?” 游枭有些愣住了,他觉得眼前的人晃眼而又面熟,可是,他想不起来这是谁。 介子姜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任他看着。 一会儿后,游枭突然回神,心下有一丝不稳,他吞了一下口水,沉声道: “女侠果然美得很,我的一百万,输得值了。” 他在介子姜没看到的地方打开了手机录像,把手机放在车上刚好拍着介子姜。 介子姜下了车,慵懒地倚靠在车上,不经意把皮外套脱了下来,她曼妙的身姿显露无疑,游枭再喜欢白静晨,看到这样的介子姜后也不由得心跳加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游枭目的是要利用介子姜让白静晨吃醋,而介子姜的目的是要合情合理地揍他一顿,这就是她的偏执,只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游枭走过去,用一个暧昧的姿势把介子姜抵在机车上。 介子姜冷笑一声,抓住机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 “臭流氓,敢冒犯姑奶奶。” 说着不由分说往游枭身上揍去。 游枭以为她是玩什么情趣,便开玩笑道: “女侠,喜欢这样的?” 原本是只想点到为止拍个视频让白静晨吃醋,从而关注自己的,可这情境中,他有些失控。 介子姜又冷笑一声,专挑他的痛处下手,毫不留情。 游枭终于看出了介子姜脸上的煞气,不由得一个哆嗦,骂道: “贱人,你是变态吗?” 说着开始还手。 介子姜哪让她有还手的机会,有些拳击基础的她巧妙避开,用巧劲打得游枭鼻青脸肿的。 游枭疼得跪在地上,恶狠狠看着介子姜。 介子姜一脸挑衅地笑着,绕到他车子那边,拿下他手机,删掉视频。一气呵成,潇洒帅气! 游枭一脸阴沉,呻吟着怒声骂道:“贱货,变态!”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跨到自己车上,居高临下道: “你竟然不记得我了,我便提醒一下你,免得你觉得这顿打亏得慌。” “你是谁?”游枭恶狠狠盯着她。 介子姜潇洒道:“一中,介子姜。” 游枭恍然大悟道:“是你,你为什么打我?” 介子姜又笑道:“当年,你为什么打我?” 游枭露眼里的恨意渐渐消了,随即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道:“原来是报仇来了。” 介子姜看着他痛苦呻吟,冷冷道: “今天打你,原因嘛……自然是报仇,为你的恶毒与愚蠢提个醒。至于打你的借口嘛,呵……一是你想利用我,该打,二是你想轻薄我,更该打。所以,揍你是我正当防卫,你我,算是两清了。……就你们害我的一切,我没有断你的赛车前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也是看在……” 介子姜停了下来,一脸嘲讽地看着游枭,悠悠道: “也是看在,你……大约也是一个可怜人的份上。……呵……你还在费尽心思赢取她的关注时,她早已和别的男人暗度陈仓了。呵呵……也真是好大一场戏啊。” 介子姜说着,从后备箱里掏出一个袋子,丢在游枭跟前,冷冷道: “你要是觉得今天我报这个仇不应该,你尽管再来找我啊,我奉陪到底。” 介子姜说完,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游枭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介子姜丢给他的袋子,里面是一些新闻截图,还有白静晨和童超的一些不雅照片。 游枭如遭雷击,一瞬间失去了生气。 这莫大的耻辱,冲击着他的神经,介子姜刚刚打他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他感觉仿佛这初冬的乌云笼罩着他,他活着的唯一动力失去了,他心里的白月光成了吹灭他心里唯一亮光的恶风。 他想起当年白静晨家明哲保身时,他为了不拖累她,选择疏远她。可是这婚约一直存在,他抱着多大的期盼啊,想着总有一天要光明正大娶她过门。 否则在他父亲去世,母亲沉迷赌博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最后选择随父亲而去时,他就不想活了。 白静晨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和希望,他如今名利双收,只为了更快与她家门当户对,只为了娶她。赛车危险,但是他的保险受益人写的都是白静晨的名字,他只想着赚够钱娶她过门。 可是如今,这厚厚的照片,是对他人生的最大讽刺,他仿佛就是一个笑话,这叫他如何能忍? 渐渐地,他的失望和毫无生气转变为满心满眼的仇恨,他气得把手抓进路边的泥土里,青筋直冒,两眼猩红。 他起身,两眼聚满仇恨,骑着机车往城里跑去。 与此同时,介子姜还了机车,打了个车往4s店而去。不一会儿,她花二十多万买了一辆房车,开着便往红景天而去。 她又找了几个天桥下的背篓工,帮她把昼夜两个自己的东西搬上了车。 最后她在阳台茶桌上给谢云戍留了张纸条和一沓现金。纸条上写着: “我搬走了,后会无期。” 介子姜平静极了,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便找了个菜场停了车,买了很多食材和生活用品,买完后便径直往西北方向的郊区开去。 快要接近六点了,她要赶在变成晚上的介子姜之前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停下来,再把悄悄离开的事情与晚上的自己通个气才好。 介子姜打定了主意,便把车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无边无际的水库边,给晚上的自己的手机留言后便打开了车门,走到后面,往她准备的硬板床上躺去。 当她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时已是另一个自己。 此时的介子姜醒来,莫名到了一个陌生环境,有些怔愣,赶忙拿出手机,看了自己给自己的留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又观察了周边的环境后,终于定下心来,心想: “红无常竟如此冲动?不过也好,出来走走,总比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只是,想不到红无常竟也无情得很。” 想着看了一下车内,准备的可谓充分极了,她是一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 她又下了车,往远处看去。 此时水库水位下降,周边的河沙裸露出来,还有些死去的贝壳与螺蛳壳嵌在那泥沙里。周围的水草和植物还没有枯萎,水库上空一座长长的木板吊桥安静地悬在那里,偶尔有个农人背了一背篓东西往桥的那边走去,稳稳当当的。 这里也算是风景优美了。水库四周百米之外,是绵延的青松密林,这地方人烟稀少,是个躲避喧嚣的清净之地。 介子姜看了看身上的休闲套装,又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看来红无常洗得很是干净。 介子姜心情大好,晚上的她不会开车,于是关上了车门,打开行车记录仪,拿上钥匙和包包,便沿着吊桥往另一边慢慢走去。 她欣赏着桥上桥下的风景,孤独而静谧,有些惬意,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怀。 夜色渐渐变浓,介子姜打算回车上休息,便慢慢踱步往回走。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那水库边的泥沙里躺了一个身影,那莫不是一具尸体,刚刚过来时都还没有呢。介子姜心下大骇,在灰暗的光线下,捂着心口走下吊桥,刚想掏出手机报警。桥下那人发出了一阵呻吟声。 第102章 野外偶遇受伤的游枭 介子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不是死人就好,她这辈子从没见过死人,这要真是死人,她估计要吓死了。 介子姜赶忙踩着石头往那人走去,出声唤道: “喂……你怎么了?” 那人并未说话,只是又发出了一阵呻吟。 介子姜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踩进浅水里。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清了这是一个男子,浑身是伤,尤其是腹部竟然还冒着缕缕鲜血。这要不是遇着她,他这姿势,怕要不了多久就被这淤泥堵住呼吸了,怪不得他在呻吟挣扎。 介子姜赶紧唤道: “先生,先生……” 见那人奄奄一息,她慌忙弯腰去拉他,那人一把拉住她,把她吓了一大跳。 见他只是本能求生,介子姜赶忙说道: “先生,你用点力,我帮你。” 那人似乎迷迷糊糊,得到了帮助,吃力地站了起来。 介子姜搀扶着他往车那边走去,累得大汗淋漓,浑身也湿透了,衣服上也布满了泥沙。 她一鼓作气,用力拉他上了车,那人感觉到车里的温暖,又倒了下去。 介子姜护着他坐躺在地板上,看了一眼他的腹部,似有个刀伤,好在不深,不过伤口已经泛白了。介子姜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拿出药箱,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又给他脸上的伤擦了药后,她又慌忙喊道: “先生,先生,你醒醒。” 那人没有反应,介子姜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苦恼极了,她要是会开车,就送他去医院了,可是她自己都寸步难行。 介子姜叹了口气,见那人似乎是睡着了,便自己找了一身干净衣服躲到另一边换了。出来时,见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把湿漉漉的上衣脱了丢在一旁,正盖着被子睡得香。 介子姜松了一口气,饭也不想吃,便躺到自己的床上,靠着枕头猜测着这人的来历,猜测着他受伤的原因。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她又不敢睡去,毕竟这是一个陌生人,万一是个不法分子呢。于是她又给红无常留言说了救下这个人的情况,便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里什么梦都有,一会儿是小时候,一会儿是莫名的山野,还有那梦里以往看不清的面容,竟然成了谢云戍清晰的轮廓。 介子姜猛然惊醒,打开了充电灯,打开手机,发现才夜里十点多,地板上的那个人的均匀呼吸传来。 介子姜起身,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写起了小说。 而另一边的谢云戍,下班回到家后,满怀期待想看看今天晚上的介子姜醒来后会不会记得昨天亲他的事情,他甚至在路过首饰店时给她买了好几款古雅的束发头饰。 当他进屋后发现冷冷清清且突然空了许多的家后,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终于看见茶桌上的纸条和现金。 “她离开了,她是想起他了才离开的吗?” 谢云戍心中堵着,晃了两下,他差点呼吸不上来。 缓过一口气后,他开始疯狂拨打介子姜的电话,可是不管是白天的她还是夜里的她,电话都显示无法接通。 他又开始疯狂给她发微信: “小姜,我错了,当年我不该自作主张以为是为了你,是我害你生了病,是我对不起你,你回来,我不再纠缠你了。小姜,你回来,只要你安全,你不想见我,我离开就是。” “小姜,你回答我好不好?” “小姜,你在哪里?” “小姜,我好想你!” …… 谢云戍发着信息,可是却没有一点回应。 谢云戍问了介子归,介子归给他截了个图,是介子姜发的信息,内容是说她去旅游去了,让他好好照顾父母。 谢云戍如霜打的茄子,一屁股坐在茶桌旁的地上。 他抬头看去,她的很多东西都还在,就连那箜篌都还在阳台上。 谢云戍又发了个信息道: “美人,不管你去哪里?我永远等你回家。” 发完后像没事人一样起身,开始忙工作。 从这天起,他不是忙工作,就是开着车到处去寻介子姜,就连桐竹镇都去了好几次,这是后话了。 而在水库边上的介子姜,自己都没发现手机完全没有信号,自然看不见谢云戍发的消息。 她码字到半夜,中途给那躺在地上的男子喂了两次水。心想: “这人身体素质还不错,这样折腾,也不见发烧什么的,亏我还担心他得破伤风呢,显然是多虑了。” 正想着时,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呆呆看了拿着杯子的介子姜半晌后,咧嘴笑道: “竟然是你救了我!” 介子姜冷冷道: “你认识我?”说完一脸防备。 那人无力道:“介子姜,谢谢你……” 说完无力睡去,倒是介子姜半天反应不过来,蹲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 原来,那受伤的男子正是游枭。他知道白静晨与童超的丑闻后,便直接冲去了白静晨的住处,好死不死的,他撞破了白静晨和童超大白天的还在那客厅里颠鸾倒凤。 怒火中烧的游枭冲上去就要打童超,可是他哪里是童超的对手,加上白静晨还帮着童超。打斗中,游枭被白静晨用水果刀刺伤腹部。 万念俱灰的他哈哈大笑着,扬言要杀了他们。结果童超一拳打昏了他,见他浑身是伤,加上腹部流着血,心想这人留不得了。 童超与白静晨决定抛尸荒野,便悄悄用个超大行李箱把游枭运到车上,往郊区开去。 两人见四下无人,抬出游枭,没想到游枭哈哈笑出声,道: “我既然是多余的,成全你们,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说着趁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纵身跳进了水库,便有了被介子姜偶遇救起的这一际遇。 但晚上的介子姜自然不认识他,所以有些云里雾里。 介子姜见他又睡着了,心想,既然他不会害她,那她还是睡一觉。想着爬上床,安心睡了过去。 第二天六点,介子姜准时醒来,睁眼便看见游枭躺在自己的车上。她慌忙跳下来,这怎么回事? 第103章 我老公等我回家呢 游枭还在睡着,介子姜拿出手机,发现晚上的介子姜没给自己留下任何信息。更加不解了,这恶人怎么会跟着我到这儿来了,还睡在了我的车上? 她看了一眼手机,想要报警,结果电话拨不出去,她才发现手机没信号。 这时她赶紧掏出黑无涯的手机,用自己的指纹解开,看见晚上的自己发给自己但并没有发出来的消息,瞬间明白了一切。 介子姜有些乐了,一个人出走显然有些无聊,这也算是给这无趣的旅途增加趣事了。她可不像晚上的自己那般温柔,而是直接上脚踢了几下游枭,游枭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一脸坏笑的介子姜。 介子姜笑道: “小哥哥,怎的这么弱?一夜不见,你竟然伤得更严重了?” 游枭吃力地坐起来,沉沉道: “我本不想活了,你却救了我?哎……我也该谢谢你。痛了一夜,突然发现活着也挺好,为自己而活更好。” 介子姜笑道:“不想活?这么窝囊的吗?” 游枭掀开被子,赤裸的上半身露出来,腹部的纱布有些脱落的迹象。 介子姜赶忙移开眼睛,怒声道: “咦……你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 游枭悠悠道:“你救了我,便救到底,送我去医院,你这技术,我怕那两人没害死我,你把我治死了。” 介子姜道:“那两人?你这身伤是白静晨和童超害的?你去找他们了?谁刺伤你的,咦……挺下得手,够狠!” 游枭悠悠道:“伤过你的人几败俱伤,我故意说出来让你高兴一下,也算是报了你昨晚的救命之恩了。 ”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道: “嗯,倒是深得我心。” 这时游枭往四处看去,竟然看见自己的两件上衣和外裤被洗干净了,还挂在空调下烘着,目测已经干了。 他呆呆盯着那随空调风摆动着的衣物,瞬间两眼含泪,不可思议地笑出声来。 “同样是人,为何可以天差地别?介子姜,谢谢啦!” 介子姜一脸懵,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他的衣服,便走过去取下来丢给他道: “别误会,不是我洗的,是这山间的螺蛳姑娘帮的忙。” 说着跳下了车,让游枭换衣服。 游枭脸上始终带着笑,满眼的光芒,似乎昨天生无可恋的人并不是他。 游枭换了衣服,疼痛让他不想再动弹一分,便唤道: “介子姜,有吃的吗?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介子姜这时正伸着懒腰,看着远处的风景。听见游枭说话,便跳上车,丢给他一包面包和一袋牛奶,笑道: “姑奶奶我自来最厌恶那些轻视生命之人,你配不上我的面包牛奶。” 游枭道:“介子姜,你别那么抠,昨天我才输给你一百万,除去主办方的应收和税款,四五十万也该到账了?一个面包一包牛奶都舍不得?” 介子姜不知道从哪儿扯了一根枯黄的毛狗穗穗放在嘴里叼着,前所未有的痞气。她说: “给别人,舍得,给你们这些坏心人,有点浪费。” 这时游枭突然换了严肃脸,抬头看着介子姜道: “高中时,对不起。年少无知,加上我对白静晨过于迷恋,她说什么我都听,其实两年前法院立案时,我便后悔了,赔给你家的钱,全是我出的。我那时也不知道白静晨竟然如此狠心和……恶毒。” 介子姜呵呵笑道:“白静晨是真有本事,一个两个的男人都围着她转,你是,谢云戍也是,就连现在的童超也是……哎……甘拜下风啊。” 游枭却道:“是啊,不过,谢云戍运气好,醒悟得早。说起来,高考填志愿前夕,谢云戍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态度大转,和我们一起玩时明显处于主导地位,而且,他当着白静晨的面说对她都是误会,他说他喜欢的是你介子姜。毕业典礼那天他抱走了你,白静晨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便撺掇我们揍你一顿……。后来大家各奔东西,我们再也没见过谢云戍了。” 介子姜突然收住了那身痞气,逼近游枭道: “你说什么?谢云戍后来没见过白静晨?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在一起过?” 游枭苦笑道:“我和白静晨高中时就在一起的,散伙饭那天,因为白静晨骂你,谢云戍和她吵了一架,从此便没有再见过面。” 介子姜心里突然有一个东西破壳而出,那压抑了她很久的介怀,那以为他善于脚踏两只船的不甘,那以为自己爱而不得的痛苦,此时烟消云散,她有些恍惚,脑袋里闪过她第一次见他,他用篮球砸到了她,他温柔给她系鞋带却全程没看她一眼的样子;闪过他与她说着暧昧话语的温柔痞气的模样,又想起他最近对她的点点滴滴。 只听游枭还在自顾自说着:“不瞒你说,那时我和白静晨两个被家长管得很严,除了生活费,便没有其他开销,那时候谢云戍家经济似乎很好,他出手很大方,所以白静晨便用情感绑架他,使她心甘情愿给她花钱……呵……我那时候没本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这些年我拼命挣钱的原因,我原本,也是爱她至深……哈哈……如你所见,我对她的爱换来的就是这一身伤。” 游枭说完,继续笑着,嘴角的嘲讽意味很是明显。 介子姜突然感觉头疼欲裂,一些她以为不属于她的记忆似乎零零星星出现,她撑在床板上,缓了半天,喃喃道: “无涯妹子,你真的要出来了吗?我是要消失了吗?” 又有一个声音出现在她心里,她说:“爱情皆是荒诞,他根本就不爱你,她只是利用你让白静晨吃醋。他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他们都迷恋着白静晨。” 介子姜甩甩头,厉声吼道: “滚!” 声音破空而来,把还坐在地上的游枭吓了一个哆嗦。 游枭看过去,见她缓缓抬起头,额头和脸上皆是汗珠。 游枭试探着问道: “介子姜,你怎么了?” 介子姜微微仰头,闭了闭眼,半晌后睁开,一脸的平静,她缓缓道: “我先送你去医院。” 说着便坐到驾驶位,开着车往省城方向而去。 他把游枭送到了医院,帮他办了住院手续,又在附近给他买了一部手机,用轮椅推着他出去补了一张电话卡。 一切就绪,介子姜对游枭道:“剩下的交给护工,我仁至义尽了。最后劝你一句,好好生活,珍惜生命。” 游枭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如此对他,便故意调笑道: “介子姜,你这么厉害,有男朋友吗?你看我合适吗?” 介子姜鄙夷地看着他,笑道:“你这半身不遂的样子,你觉得你合适吗?” 游枭又道:“那,我好了后,我可以追你吗?” 介子姜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把谢云戍给她发的信息亮给游枭看,笑道: “我老公等我回家呢,小哥哥,江湖陌路,后会无期。” 说着潇洒转身,走出了病房,开着车直接往红景天跑去。 第104章 母亲被绑架了 介子姜迫不及待冲进家,她想主动给谢云戍一个大大的拥抱,是她误会了他,原来他也一直爱着自己。 可是,家中空空荡荡,他没在家。 介子姜心想,那就做饭等他,他回来后,也许会有惊喜。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着两三天都没回来。 晚上的介子姜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情绪波动,可是白天的介子姜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谢云戍,却不敢主动联系他。 直到七八天过去了,谢云戍依然还没有回来。 介子姜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把自己打扮得性感又漂亮,终于硬着头皮跑去了谢云戍的公司。 可是苏问说他们谢总休假了。 介子姜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垂头丧气回到红景天。 她拨通了谢云戍的电话,只是一瞬间,对面传来熟悉的低声: “美人。” 介子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缓过气来,沉声道: “你为什么不回家?” 电话那边的谢云戍正开着车到处寻她,这时接到她的电话,直接不敢相信是真的,这时听她这样问,才试探着问道: “你在红景天吗?” 介子姜感觉一下子好委屈,她只是消失了一天,她却等他这么久,这么多天,他都没有在打过一个电话,也没再多发一条微信。 她两眼含泪,沉沉道:“嗯。” 谢云戍似乎深吸了一口气,沉沉道:“在家等我。” 说完挂断了电话。 介子姜却忐忑起来,他竟然如此冷静,挂电话也这么快,也没说他在哪里,也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他难道……不爱她了吗? 介子姜坐在茶桌旁,泡的茶冷了又倒,倒了又泡,两个小时过去了,她却只喝了一口。 此时快要接近六点了,介子姜心里越加紧张了,她就要变成无涯妹子了,看来,今天怕是见不到他了。 正想着时,门突然开了。 谢云戍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进门就大步往介子姜这边走来。 介子姜心跳极快,不由自主站起来,朝他走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介子姜开口道: “你回来了。” 她心想,这会儿,他大概会抱她,会亲她,哪怕把她亲消失了,她也愿意。 可是谢云戍只是红着眼睛看她,哑着声音道: “美人,往后,我不纠缠你了,你不要消失了好吗?爸妈会担心的。” 介子姜看着他,他似乎消瘦了,头发也有些长,脸上的轮廓更加清晰了。 他整个人显得很深沉,就像经历了什么大灾大难一般。 她有些心疼,又等不来他的拥抱,失落极了。 她晃了两下,回答道:“我不走了。” 谢云戍伸手揽过她,帮她稳住了身子,却慌忙推开她,道歉道: “不好意思,冒犯了。” 介子姜整个人僵在半空中,他说什么?他为何突然对她如此讲礼节了?关键是,他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她。 介子姜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只觉得心里难受得紧,脑袋里像一团浆糊,她稳住心神,想要主动靠近他的心思被硬生生挡了回来。她说: “没事。” 然后退到沙发那边,缓缓坐下,抵着心口,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出来。 谢云戍赶忙迎上去道: “怎么了,要换人格了,不舒服吗?” 介子姜只感觉昏沉得愈加厉害,一瞬后沉沉睡去。 谢云戍却只能站在三步之外看着她,不敢靠近一步。 六点整,她缓缓醒来,看着眼前的谢云戍,起身,面无表情打着招呼道: “谢先生回来了?” 谢云戍一身凝重的气息,让刚醒来的介子姜有些不适应,见他不回答她,她又问道: “谢先生是遇到事情了吗?” 谢云戍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语气陌生而冷峻,他说: “无事。” 介子姜走去茶桌边,见碗里的茶还热着,便自顾自喝起来。 谢云戍突然抬头看她道: “我要搬家了,这房子,我买下来了,你可以一直住。” 介子姜放下茶杯,探究道: “你和红无常还没和好吗?既然你和她……不能执手偕老,这又是你的房子,我断不能继续占着,之前是沾了红无常的光,此后,便没有理由了。” 谢云戍道:“我搬回桐竹镇住了,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住,大不了,付我房租。” 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介子姜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母亲沈慧。 介子姜接起电话,在家里,她习惯性开了扬声器,温声道: “妈,吃晚饭了吗?” 可电话里却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道: “介子姜,你能躲到哪里去?你妈在我们手里,你若是孝顺,来和她交换啊。” 这声音,是个女声,陌生得很。 谢云戍却听出了是白静晨的声音。 介子姜突地站起身来,拿起电话,声音冷得似乎要冻住一般,她说: “你是谁?我妈在哪儿?” 这时,电话里传出沈慧的声音,她哭天抢地道: “小姜,不要来,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危险,不要来……” 只听一声惨叫,似乎他们打了沈慧。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封住她的嘴。” 介子姜有些发抖,声音却依然冷冷的。 “你们不要伤害我妈,要什么,开口就是。” “介子姜,红无常?哈哈,找了你十多天,你藏得好得很,若不是你妈,我们还找不到你呢?不想失去你妈,两个小时之内,到东郊河这边来。不为别的,你来换你妈就好,你让我身败名裂,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介子姜开口道:“好,放了我妈,我来就是。” 说完挂断电话。 谢云戍转身道:“她竟然动了婶子,小姜,别急,我们报警,你和婶子都不能有危险。” 介子姜一向理性,这时却慌乱无比,只是强装镇定道: “她要的是我,我去换我妈。” 谢云戍道: “小姜,你看着我,我们和警察说好,救了婶子后他们才出现,我和你去,她说的那地方,我熟悉。那人是白静晨……” 谢云戍把白静晨和红无常的恩怨简单说了后,介子姜冷静了下来。 谢云戍牵着她的手,开车出了小区,同时报了警。 就在他们赶路时,游枭竟然打了个电话进来,还来不及给白天的介子姜关机的他们看着这个电话,介子姜准备挂断,谢云戍却道: “他们可能是一伙的,接电话。” 介子姜冷冷接通,游枭乐呵呵道: “介子姜,晚上好,我出院了,为了感谢你,叫上你老公,一起出来喝酒啊,我请客。” 两人皆蒙圈了,这什么情况。 谢云戍却拿过手机,开口道: “你们玩什么花样,白静晨绑架了介子姜的妈妈,你却在这儿约她吃饭?” 游枭瞬间拔高声音道:“什么,那女人疯了吗?你是谢云戍?介子姜的老公?” 谢云戍看了一眼介子姜,“嗯”了一声问道: “你不是和她一伙的吗?” 游枭却立马道:“她差点杀了我,是介子姜救我的,他们大概以为我死了。哼……” 谢云戍和介子姜听说他差点被白静晨杀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竟然如此恶毒,会不会对母亲下杀手。 隔了半晌,游枭道:“他们把阿姨绑去哪里了?条件是什么?” 谢云戍道:“东郊河?她要求小姜去换。” 游枭道:“他为什么要针对介子姜?” 谢云戍又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游枭道:“你们报警了吗?” “报了,但是警察估计没我们快。” “那正好。我这就骑车过去,他们两个以为我已经死了,扮成落水鬼吓他们,你们趁机救走阿姨。” “这事不能有一丁点差错……她说两个小时之内,这会儿已快半小时了。”谢云戍急道。 游枭那边已经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他说:“你们打过去拖一下时间,你们到那里后躲起来,见机行事。我先挂了,骑车呢。” 第105章 介子姜恢复记忆 谢云戍让介子姜拨电话回去,拖时间。 介子姜虽一脸平静,但谢云戍知道她害怕极了,他捏了捏她的手道: “不怕,冷静应对,有游枭帮忙,这下容易了许多。那边有很多躲避的地方,又在东郊河边上,你放心,只要时间充足,我们肯定能救出婶子。” 介子姜直接拨通了白静晨的电话,冷冷道: “你不要伤害我妈,我已经赶过来了,任你处置。不过,我外出采风了,车子再快,两个小时也赶不到,我看这导航,大约还要三个多小时。” 白静晨呵呵道:“成,给你三个小时,要是赶不到,那你就去西天见你妈。” 介子姜冷冷道:“我尽快,你不要冲动。” 白静晨哈哈笑着,挂断了电话。 谢云戍加快了车速,游枭也加快了车速。 快到那附近时,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带上防身工具,徒步往林中摸索而去。 远远的,他们果然看见远处河边有手电筒的亮光,几个人影在那儿走来走去。 河里的水哗啦啦流着,他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此时,游枭穿上那天被白静晨刺伤时的衣服,还特意喷了一些红色墨水,在自己脸上擦了一些,让自己看起来伤痕累累。 他跳进河里,让全身湿透,冻得浑身哆嗦。 这时他打开录像,对着自己,邪笑着,阴森恐怖,他说: “白静晨,还我命来!童超,去死!” 录完后来了一个特写,最后关上,导入剪辑软件,做了些特效后加了一段恐怖的音乐。自己听了一遍那音乐都感觉吓得半死,那画面他自己都不太敢直视。 弄完一切,他感叹道:“这智能手机还真是不错,功能强大。” 冷得发抖的他赶紧上岸,从摩托车备用箱里拿出准备好的干衣服,以极快的速度换上,终于感觉暖和了。 “老子蹉跎了几年,今天竟然有种当英雄的感觉,不赖不赖。” 他说着,便开始往白静晨和童超的手机上发彩信。 可他们依然无动于衷,听到手机响后拿出来看一眼,并没有打开。 游枭有些气急败坏,这可怎么办,离三个小时只有三十多分钟了。 游枭又拨通了介子姜的电话,急道: “我给他们发了恐怖彩信,可是他们没打开来看。要是有一种技术,强行让这个视频在他们手机上自动循环播放,那就事半功倍了。” 介子姜不说话,她无能为力,只抱着用自己换母亲的打算。 谢云戍却道,视频发过来,他们的电话号码也发过来,我来想办法。 谢云戍立即联系了楚钱钱,那可是黑客小能手啊,这点技术难不倒他。 只见不多一会儿,白静晨和童超的手机自动说起了话来,还播放出那恐怖的游枭的声音。 两人及他们找的三个帮手面面相觑,一开始有些蒙圈,随即拿起手机一看,吓得大惊失色。 那三个花臂男听到声音,觉得有些恐怖,但比童超和白静晨冷静得多了。 这时躲在河岸下的游枭幽幽道: “白静晨,童超,你们该下地狱了!” 那几人见声音是从河里传来,想着刚才的画面,又想着游枭是被他们带去水库落水而死的,吓得连滚带爬往来路跑去。 只有被绑着的沈慧不能动弹,虽有些害怕,但这鬼是来救她的,比起那几个人,他竟然觉得这鬼亲切起来。 正当此时,谢云戍和介子姜从林中跑出来,游枭也从林中跑出来,向沈慧奔去。 谢云戍也和对接的警察诉说着情况,想着这下安全了。 警报声响起的那一瞬,突然童超回头看来,正好看见介子姜等人在帮沈慧解绳索。 童超大骂一声道: “操……我们被那女人耍了。” 说着招呼白静晨及同伙杀回去。 介子姜看着游枭道: “麻烦你,赶紧带我妈走。大恩大德,来日再谢。” 游枭背着沈慧往自己的摩托车位置跑,沈慧虚弱道: “小伙子,谢谢你。” 而无处可逃的谢云戍和介子姜站着,戒备着冲上来就拔刀往他们刺来的几人。 谢云戍全程把介子姜挡在自己身后,几乎要躲避不及,手上也受了几处伤。 突然,警鸣声传来,有警察大喝道: “不许动!” 童超拳击厉害,现在手上有匕首,更是有些肆无忌惮,他举起匕首,正要往介子姜刺来,谢云戍一下子推开介子姜,那匕首硬生生插进他的左上臂。 然后拔出来后他又想继续刺,介子姜大喊一声: “谢云戍!”眼泪不受控制地掉出来。 谢云戍吃疼,几乎再无还手之力,介子姜突然飞起一脚,踢向了刺向谢云戍的童超。 童超一个不稳,往身边晃去,好巧不巧的,那匕首一下子插入了他身边也拿着匕首想刺介子姜的白静晨的心口。 场面一度混乱,那三人被警察唬住了,抱头蹲在地上。白静晨受伤倒地,介子姜焦急地喊着失血快要晕厥的谢云戍。 就在这时,她在电梯里救谢云戍的画面闪进她的脑袋,紧接着,源源不断的记忆袭来。 昏昏沉沉的介子姜眼睁睁看着童超挥着匕首再向谢云戍刺去。 介子姜瞳孔放大,只听谢云戍的声音响起道: “小姜,你会拳击,不要受伤。” 这时警察打开了一个什么灯,直接射在童超的眼睛上,他回头躲避时,介子姜按着谢云戍的肩膀,费尽全力跃起,一脚踢在童超拿着匕首的右手上,同时一拳打在他头上,瞬间把他按在了地上。 警察纷纷赶上来,铐走了童超和那三个男子,抬走了昏厥的白静晨。 介子姜回身抱着谢云戍,一脸冷情,浑身是血,她扯下自己的发带捆在他的上臂上,她眼里全是泪,喊着谢云戍的名字,哭得歇斯底里。 警察过来,有个女警问她: “你还好吗?” 介子姜点点头,一瞬间恢复冷静,帮着他们扶起昏厥的谢云戍。 警车兵分两路,一路往警局,一路往医院。 介子姜出了林子,开着车往医院跟去。 她打电话给母亲,得知游枭已经把母亲送去了医院,便放下心来,脑中全是谢云戍护着她为她挡了那么多刀的样子。 眼泪不由自主流出来,她努力憋回去,就怕影响了开车。 第106章 介子姜合二为一 介子姜赶到医院,给哥哥介子归打了电话。介子归听说母亲和妹妹出事,慌忙带着廖青青往医院赶去。 医生说沈慧是皮外伤,只是有些惊吓过度,养几天就好了。 谢云戍身上好几处刀伤,最严重的是左臂上的,插得很深,不过好在没伤到经脉。 介子姜见医生在帮谢云戍处理伤口,便跑去看了母亲,游枭帮她照顾着,接着哥哥和嫂子也来了。 介子姜一身冷凌,只是对着游枭行了一个礼道:“多谢!你回去休息,你的旧伤可受影响了?” 游枭见眼前的人和之前见到的气质不同,有些别扭道: “没事,你也救过我,我只是帮了一点小忙。” 介子归也说着谢谢,送走了游枭,有介子归和廖青青照顾沈慧。介子姜沉沉道: “哥,你照顾妈妈,我去看看他。” “谁?小东家吗?他也受伤了?” 介子姜沉沉道:“嗯。” 说完便跑到谢云戍的治疗室。 正好治疗结束了,医生推着他去了病房,介子姜跟在后面,听着医生的嘱咐,连连点头。 最后她问:“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治疗时他醒过了,你就是他爱人,他问了你的情况,得知你没事后就睡着了。” 介子姜道完谢,坐到病床前,呆呆看着谢云戍,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邻床的一个腿伤的大爷见她不停流泪,出声安慰道: “小姑娘,我看着他伤得不重啊,你哭什么?” 介子姜慌忙擦眼睛,哽咽道: “他这些年,为我受了不少苦,我只是有些心疼。” 大爷呵呵笑起来道:“哟,小姑娘,你是小伙子的……什么人啊?” 介子姜有些害羞道: “我是他的爱人。” 那大爷更加乐了,对着照顾他的老伴道:“你这些年也为我吃了不少苦,老婆子,辛苦了。” 两老夫妻竟然说笑起来,显得恩爱又和谐。 这时介子归推门进来,看见哭得厉害的介子姜,又看见睡得很沉的谢云戍,走过去拍了拍介子姜的肩膀道: “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遇到事情,打电话给哥,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介子姜突然靠在他怀里,委屈道: “他说不和你说,万一有危险,你还能想办法。” “你身上这么多血迹,你受伤了吗?” “我没有,他护着我,我一点伤都没有,但是他身上有好多伤。” 说着又流泪了。 介子归突然看着她,说: “走,出去一下,我有事问你。” 介子姜随他走了出去。 介子归道: “你的病好了,之前,晚上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介子姜沉沉道:“白天的我也不是这样子的。” 介子归笑道:“好了就好,看来,小东家这个妹夫的位置,稳了。” 介子姜有些脸红,道:“哥,不要乱说,我和他之间,过往复杂。你去看着妈,别让嫂子一个人在那儿,妈睡醒了,她们两见着尴尬。” 介子归微笑着,低声道:“不会,你嫂子不是普通人。”顿了顿又道: “你要不要先回家一趟,换一身衣服,也给他带两身贴身的衣服过来换。” 介子姜点头道:“那你看着点,在输液,输完了喊护士换药。” 说完便跑去了楼下。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拎着两三包东西回到了医院,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只是,头发还依然有些凌乱。 介子姜除了带了在医院要用的洗漱用品和盆子毛巾以外,也给母亲带了一份新的。 介子姜回来时正遇见廖青青给母亲买了两套睡衣,正拿给介子归让他带进去。 介子姜打了招呼,介子归便让廖青青先回去了。 介子姜继续坐去谢云戍身边,看着那一点一点滴入他脉管的药水,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拉住他的右手。 半夜两三点时,点滴早就输完了,介子姜趴在床边, 一点睡意也没有。 这会儿安静下来,她才感觉头脑清醒无比,所有的记忆像一场梦一样灌进她的脑袋里,忽近忽远,忽明忽暗。 原来他和谢云戍这缘分,竟然如此跌宕起伏,原来,那痛苦的梦境竟然是真实存在过的。 她知道高中时是自己误会了他,而两年前,他也确实有苦衷,那所谓的“移情别恋”的戏份,他之前也用故事的方法与她解释过了。 介子姜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思绪在这黑夜里久久散不去,心里叹息着: “他喜欢我是真的,但他当年遇到困境时没有想与我同甘共苦,而是以怕拖累我的名义抛弃我也是真的。如今他对我深情厚意,为了护我几乎要豁出去性命,可偏偏是这深情厚意,是我无法承受之轻。哎……倘若他又要离我而去……” 介子姜一想到谢云戍要离她而去,心口堵着疼,她缩回牵着谢云戍的手,按在心口上。 “罢了,皆因我太贪心太偏执的缘故,忘记他也好,生病也好,不过是我拿捏不住自己的心罢了。想来,我才是那个最经受不住打击的人呢。” 介子姜缓了一口气,感觉谢云戍微微动了一下,发出痛苦的低声呻吟。他想翻身,可伤口还没愈合,一动便有些疼痛。 介子姜抬头向他看去,感觉心疼得厉害,便轻声道: “痛吗?我去请护士过来。” 谢云戍却又似乎沉沉睡去,没再有动静。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介子姜趴在床沿上,似睡似醒,闭目养神。 谢云戍又醒了,借着微光,他伸手去摸她的头。 介子姜却迅速抬起头来,谢云戍吓了一跳,牵动了伤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晚上没事,你回家去睡一觉,换一身衣服。明早带些早餐过来,妈也能吃上。” 谢云戍语气里也全是心疼。 介子姜却别扭道:“我哥会照顾她的,你……饿了吗?” 谢云戍摇摇头道:“那,你也需要休息,这样怎么睡得好?你看,旁边的那个奶奶不也回家去了吗。” 介子姜声音沙哑又温柔,她低声道:“你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我却连联系你家人的勇气都没有,我怎么能丢你一个人在这儿。” 谢云戍又道:“我记得你说不喜欢医院,连纯白的被子都厌恶得慌,让你在这里守着,难为你了。” 介子姜听他自动忽略了联系他家里人的事情,而且与她说话还这么客气,觉得过意不去,又说道: “你,需要我联系你妈妈吗?” 谢云戍见她执着又认真,便低笑道: “不用,我和他们,一年也最多见一次,从小,我的亲情就很淡泊,没必要叨扰他们。” 介子姜想起了高中时他坐在实验室外打电话,无奈哭泣的样子,更加心疼了。 她沉沉说道:“那……我会照顾你的。” 谢云戍想拉她的手,但想起她之前离家,大概是心里不愿意和他亲近,便立即又缩了回来。 介子姜帮他理了理被子道:“你继续睡,有什么需要,我都在。” 谢云戍笑起来道:“那你在边上躺一会儿,天亮了再回家换衣服。” 介子姜道:“不用,我不困,你睡。” 谢云戍有些无可奈何,于是继续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介子姜坐了一会儿,听见谢云戍的呼吸声均匀传来,她又趴在了床边,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众人还在沉睡,介老三不到七点就赶到了医院,带了沈慧的衣物,还带了他半夜炖的鸽子汤和水煮土鸡蛋。 第107章 白静晨重伤不治 介子姜起得早,在走廊里的洗手间简单洗了个脸,出来时便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从母亲的病房隐隐传出,她赶紧跑过去,只见自家老父亲抱着母亲哭道: “慧子,你吓死我了,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沈慧赶紧把他推开道:“咦……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还不快起开!” 介老三嬉皮笑脸道:“他们敢,没有我俩恩爱,他们从哪儿来的?难道还能从泥巴里长出来不成?” 介子姜面带笑意走进去,和介子归一起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道:“爸,您辛苦了!” 这画面,逗得旁边的病人及家属都乐了。 “你们家人关系和谐得很,真让人羡慕!” 众人说笑了几句后,沈慧吵着要起来道: “本来就小伤,几天就好了,我都说了别浪费钱了,我去看看小东家那孩子去。” 沈慧边说边起床,不要任何人搀扶,直接就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问道: “小东家在哪个病房?” 介子姜慌忙走在前面,给她带路,众人也跟在后面。 介子姜低声道: “他可能还没醒。” 介子归道:“那小声点。” 众人推门进去,谢云戍立即就醒了过来,看见介子姜一家人都来了,慌忙要起身。 沈慧忙过去按着他道: “孩子,别动,好好养着,都是为了我们家,你用肉身去挡那些恶人的刀子,救了我家小姜,大恩大德,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谢云戍笑道:“我是男人,皮糙肉厚的,一点皮外伤好得快,只要小姜没事就好。” 这时介老三也走过去,一本正经道:“小东家,介老三在此谢过了。” 介子归也笑道:“小东家,好起来一起喝茶啊!” 介子姜则躲在众人身后,尽量缩小存在感。 谢云戍越过众人看向介子姜,介子姜慌忙避开他,不敢与他对视,而是拿过父亲带来的鸽子汤道: “我老爸炖的鸽子汤,你一会儿喝一些,听说喝这个伤口好得快。” 谢云戍见她那沉默略带凝重的模样,以为是白天的她醒来看到这场面,被吓着了。 来不及和她说话,便有医生过来查房了。 介子归赶紧催父母回病房,介老三和沈慧叮嘱介子姜好好照顾谢云戍。 “小姜,你好好照顾小东家。” 介子姜立在一旁,点头应道:“我知道。” 待他们走后,她走过去,认真听着医生的叮嘱。 医护人员离开后,介子姜只觉得别扭极了,面上却毫无波澜,她沉沉道: “我去给你打热水过来洗脸刷牙。” 说着便走了出去。 谢云戍想和她说话都未来得及开口,有些云里雾里,怎么觉得她一下与他更生疏了,难道也是吓的? 正想着时,介子姜端着热水进来了,她挤了牙膏,用水杯接了水,想让谢云戍在床上刷牙。 谢云戍无奈笑道:“我起来去洗手间洗漱,只有手臂不能太用力,其它功能,不影响的。” 介子姜连忙道:“那……你……你能动吗?” 谢云戍低笑道:“当然能,这点小伤,只是昨天流多了点血,加上这些皮肉伤疼的厉害,把人疼昏了,现在补充了营养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扶我一下。” 介子姜放下牙刷和水杯,有些手足无措,最后硬着头皮去抱谢云戍。 谢云戍看她紧张的样子,加上她想凭一己之力把他抱起来,忍不住笑道: “美人,你别逗我笑,笑着伤口疼。” 介子姜慌忙道:“我没有逗你笑啊,你又疼了吗?哪里疼?叫医生吗?” 谢云戍缓了口气继续笑道:“你拉着我没受伤这只手就行,我有个支撑就能起来。” 介子姜恍然大悟道:“哦,好……好的。” 说完用力去牵谢云戍。 谢云戍撑起身子,在介子姜的搀扶下缓缓下了床,缓缓向洗手间走去,除了上臂的伤口有点疼不敢动作太大外,其它的他感觉对他没什么影响。可能因为伤了些元气,他走路缓慢了些。 介子姜见他自己走路竟然如此稳当,终于放下了心,赶忙回身去端洗漱用品。 她就站在洗手间门口,定定看着谢云戍自己刷牙,自己洗脸,总想着要帮他做点什么。 谢云戍洗完后,回头看着介子姜,戏谑般笑道: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以关门,上个厕所吗?” 介子姜刷地脸红了,赶忙往病床边跑去。 谢云戍再出来时,终于有种轻松的感觉。 介子姜轻声道:“你先喝点鸽子汤,我爸还带了鸡蛋,我问医生了,这些可以吃。” 谢云戍道:“爸想得很周到,你帮我谢谢爸。” 介子姜又是一阵脸红,赶紧去给他拿汤盒和鸡蛋。 医院里的日子单调又无聊,介子姜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谢云戍照顾得很周到体贴,还担心他无聊,给他念笑话听,连带同病房的两个外伤病人也逗得哈哈大笑。 可介子姜却始终不笑,一本正经,像要完成什么任务一般。 沈慧第二天便出院了,不愿待在城里休养,介子归开车送他们回了桐竹镇。 下午的时候,裴小舟和游枭都来了医院看谢云戍。 经历此事,谢云戍倒是把游枭当成了朋友,连带裴小舟都对游枭连连夸赞。 有人在的时候,介子姜依然爽朗又大方,和他们有说有笑,但是单独和谢云戍在一起时,她便失去了笑意,把他照顾的很是周全。 谢云戍公司的同事也陆陆续续来看他,介子姜则故意避开,不与他们正面打交道。 几天以后,谢云戍也出院了,躲在家中休养,而介子姜除了给谢云戍做吃的和送东西以外,尽量避开与他说话,也不回红景天,她在房车里住了好多天了。 谢云戍不知道她在哪里,跟她打电话,她总是挂断,发信息说自己在忙,见到她她又急匆匆离去。 谢云戍隐隐感觉她是打定主意要离开他了,整夜整夜睡不着。 他以为是自己又表现出了对她的情感,她怕自己缠着她,所以故意远离他。 谢云戍想着,打定主意还是疏远她一些,以免她又要离家出走了。 这时,公安通报了这起绑架持刀伤人案。童超及三个花臂男因绑架、故意伤人,致多人受伤,致同伙白静晨重伤不治身亡,受到了相应的刑事处罚。 消息出来那天,众人皆有些震惊,白静晨竟然就这样死了。 游枭在赛车场看到这个消息,愣了半天,最后苦笑起来,长叹一口气,骑着机车在赛场跑了好几圈。 又过了十多天, 介子姜依然送来饭菜,谢云戍冲到门口阻拦着她离去。 第108章 疯魔强吻 谢云戍红着眼睛,不顾手臂上的伤,用力拉着介子姜,把她从门外拽进了门内。他逼视着她,沙哑着声音道: “我便如此不招你待见吗?我都说了不再缠着你,你为什么还要避我如野兽?” 介子姜见他那有些凶狠的神情,吓得六神无主,只想赶快逃,却被谢云戍用力钳制住两臂,抵在玄关上,她挣扎不开。 谢云戍压着怒火,痛心疾首道: “美人,你伤我打我、骂我责我都可以,但是你这样故意躲着我,似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折磨我?” 介子姜仰头看他,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谢云戍,他在她心里一向是温文尔雅,他待她更是从未有一句重话,总是小心翼翼,呵护有加。 看到他如此,她有些害怕,慌忙道: “你不要这样。”语气有些楚楚可怜。 谢云戍苦笑道: “你这样子,我能拿你怎样?小姜,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不离开我?” 介子姜沉沉道: “我们之间仅是合租关系,况且那是你的房子,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我们家也总是给你带来麻烦,我不想再占你的便宜了。” 谢云戍看着她,听她说房子是他的,便有些怀疑起来,再看她周身的气质,怎么与前些日子有些不同,这软软糯糯的语气,莫非……?谢云戍继续逼视着她,问道: “我的房子?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房子?” 介子姜慌乱道:“我……我……” 谢云戍却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继续逼视道: “近来,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你皆心甘情愿照顾我给我送饭,却不见我;还有前些天在医院,你白天醒来却对我们在医院并不震惊;小姜,你都想起来了对不对?想起来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对吗?” 介子姜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小东家怎么这么聪明?还变得有些疯魔了,怪吓人的。她沉思片刻,抬头看住他,面露笑意,悠悠道: “我竟不知道小东家除了自以为是外,也还有这般格物致知的本事。你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与你相处而已。” 谢云戍迟疑着,缓缓放松她,脸上也开始慢慢带上愉悦,最后他索性哈哈笑起来。如获至宝般,猛然把介子姜抱了起来,便往沙发走去。 介子姜一下腾空,想要挣扎,却想着他手上有伤,不敢用力,只好怒声道: “谢云戍,你放开我。” 谢云戍脸上的笑意浓得化不开,他沙哑着声音说: “既然回来了,我怎会再放开你?” 说着把她放下来抵在沙发上,像野兽得到了心爱的猎物一般,想要享用,又想要逗弄她。 介子姜爬起来想跑,却被谢云戍一把掀翻在沙发上,他抵着她,精准往她嘴唇亲去。 介子姜被他这猛然的攻势弄得浑身娇软,她连呼吸的间隙都几乎找不到了。 谢云戍无孔不入,不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 介子姜找到间隙,瞬间把头反转,往沙发上扑去道: “小东家,你疯了?” 谢云戍更加得寸进尺,从身后禁锢住介子姜,强行把她的头掰过来面对自己,边亲边道: “你再跑,我可不敢保证我只是亲你那么简单。” 说着还把手伸向介子姜的敏感部位,介子姜脸红心跳,大吃一惊,喘着气道: “求你,不要!” 谢云戍感觉心里满足极了,忍着悸动,正常抱着她,痞笑着道: “那还躲我不了?” 介子姜心想: “这登徒子,我得稳住他,他总是这样,要我时情深意笃,不要我时两心空空。我可不能这样就让他得逞,万一日后又离我而去,……我……” 介子姜不敢往下想,眼珠一转,娇娇软软答道: “不躲了。” 谢云戍又道:“还离家出走不了?” “不离了。” “还要假装不记得我不?” “我没有。” “没有?那是什么时候想起一切的?” “进医院那天。” “快十天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谢云戍见她又卡壳了,忍不住又亲上去道: “还想找什么理由?” 介子姜招架不住,赶忙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谢云戍道:“先说假话,再说真话。” 介子姜“唔”了一声,说道: “假话是,没找着机会和你说。” “嗯……那真话呢?” “那你先放开我,我再说。” “那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 “我可不相信你,你个小骗子。说好不忘记我,却三番两次忘记。” “我不是故意的,不也是被你刺激的吗?” “那行,我姑且信你一次。” 谢云戍说着轻轻放开了介子姜,介子姜得到自由,反手桎梏住谢云戍的右手食指,让他疼得动弹不得。 谢云戍手指吃疼,连忙道: “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介子姜笑道:“真话,便是我凭什么要和你说?” “我是你老公,你凭什么不和我说?” “我生病时做的决定,自然做不得数。哼……小东家,我可不再是两年多前那个被你迷惑得云里雾里的小姑娘了,你不提,我还忘了这茬了,明天,和我离婚去。” 谢云戍开始耍起了无赖道:“你家暴我?还威胁我要离婚,美人,你信不信,我把这事告诉爸妈?” 介子姜手上微微用力,谢云戍急急喊道:“疼疼疼,美人,好疼。” 介子姜又道:“哼……还妄想用爸妈威胁我?他们要是知道你趁我生病和我领了证,估计我爸那四十米的大刀砍向的是你。” 谢云戍见威胁不了她,便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他佯装倒吸一口凉气,一副痛苦得不得了的情状道: “我伤口是不是裂开了,好疼。” 介子姜开始以为他在骗她,依然无动于衷,可是看他竟冒出了一层薄汗,慌忙松开他,满眼心疼道: “谁……谁叫你这么无耻的?” 谢云戍见奸计得逞,随即扑向介子姜,压着她道: “小骗子,翅膀硬了?嗯……”说着伸手往她腰窝挠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谢云戍,……你无耻!哈哈哈哈……” 谢云戍边挠边说:“无耻就无耻,婚是你自己要结的,结了婚,便永远是我老婆了,哼,想离婚,没门。” “哈哈哈哈……不是我……我是说……结婚时我说这段婚姻我说了算。” “你就仗着我对你言听计从,便这么放肆,想离婚?可以啊,先生两个孩子再说。” 谢云戍说着佯装去脱她衣服,伸手想往她的软肉摸去。 介子姜急了,瞬间护住胸口,她怕了他了,连连求饶道: “我错了,我不离了。” 谢云戍停下手中的动作,却依然禁锢着她,笑道: “我不相信你,今天,我们把洞房花烛夜先补上,生米煮成熟饭了看你还往哪儿跑。左右我们是合法的。” 介子姜仰头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人四目相对,倒是比刚才玩闹时暧昧了许多。 渐渐地,介子姜眼里染了些氤氲,随即流出了眼泪。 谢云戍吓得赶紧拉起她轻声哄道: “怎么了?美人?怎么哭了?我不过是开玩笑的,我岂会让你委屈了?洞房一事,自然是你情我愿的。等我三媒六聘娶你过门,你说哪天洞房我们就哪天洞房?美人,别哭好不好。” 介子姜眼泪流得更凶了,谢云戍哄了半天也哄不住。 原来介子姜心里有被他抛弃的阴影,不敢轻易把自己交付,可是她又抵挡不住谢云戍的热情和诱惑,刚刚放纵了那么一刻,她又害怕起来了。 此时冷静下来,她认真看着谢云戍,感觉千言万语想和他说。 她叹了口气,定定看着谢云戍,沉沉道: “小东家,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直接挑明了,我不愿与你再有瓜葛了。” “你休想!”谢云戍见她说得认真,立即反驳。 介子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小东家,想必你知道,我……爱你。” 第109章 他“囚禁”她 谢云戍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家亲亲美人和他表白了?他正要激动时,介子姜立即一本正经道: “但,我这些年的悲欢喜乐,迷糊清醒,皆是因为你,所以,我不想和你再有瓜葛了。” 谢云戍按耐住激动,认真听着介子姜诉说,哑声问道: “既然你也深爱我,为何不愿与我有瓜葛。” 介子姜沉沉道:“我爱你不假,大约从你还没认识我时,从那个被篮球滚过的夜里开始,从你温柔给我系鞋带那一刻开始……总之,如你所知,如你所期,我爱上了你,无可自拔。” 介子姜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我知道,你大约也是爱上我了,从两年前蓄谋引诱我开始我就知道,但……纵使你对我情深似海,纵使你为我不遗余力,纵使你为我豁出性命……但是,你的爱,来得好生沉重,沉重得我背负不起,沉重得让我心惊胆战。我怕了,我怕你了,小东家,你明白吗?我承受不住失去的痛苦,我心灵脆弱,像颗玻璃心,容易碎得很,碎了,痛得很。” 谢云戍也开始认真起来,他轻声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舍得让你失去我?” 介子姜苦笑道:“但你舍得过。” 谢云戍无言以对,想着该怎么才能消除她心里的不安。可是那已经发生了的事实,什么辩驳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介子姜继续苦笑道:“我记得给了你一个承诺,不瞒你说,我直到现在都还想着守着你那个荒唐的蓄谋,哪怕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我心甘情愿被你蛊惑。我心里对情感容不得一点瑕疵,所以我愿意守着那份对你的爱恋孤独终老。” “美人,你这样,我该如何是好?我往后绝不会放开你的。” “未来,果然是一个充满变数的存在,我曾经也想过未来,然而便到了今天。” “美人,我……” “你不必说了,你爱我,却把我当做一个无用的摆设,或者说是你生活的附属品,两年前你遇到困境便只想着抛下我,虽然我们并没有名分,但你却在我最爱你时推开了我。” “美人,这件事,是我错了,我追悔莫及,失去你,我痛断肝肠,我两年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介子姜又苦笑道:“你看,你也不好过。可是前些日子,你明明知道我有些拳击底子,如果你不强行护我,我们一起抵抗那恶人,你又何苦受这么重的伤?恶人无心,刀子无眼,若你有个好歹,我……” 介子姜说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下来。 谢云戍连忙道:“那种情况下,我堂堂男儿,难道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把你推出去吗?这事,我不后悔,我宁愿受伤的是我,也不愿你伤到一丝一毫。” 介子姜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沉沉道: “我可不是‘那攀缘的凌霄花‘,也不是你家后院里中看不中用的玫瑰花。” 介子姜说着,平静地站起来,开始往外走。 谢云戍赶忙拦着她道:“美人,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你?以前是我没保护好你,可这次我能护住你,我怎么会无动于衷?” 介子姜抬眼看着他,退开两步,沉沉道: “那,我走了,从此一别,两心欢喜,前途陌路,愿你安好!” 介子姜说着便往玄关处走去。 谢云戍看她说得决绝,走得也决绝,心里害怕极了,就怕她一去不回,怕她真的离他而去。 他情急之下,红着眼睛跟上去,一把把她拉住,安耐住激动,却表现地平静极了,他也沉沉道: “没了你,我还怎么生出欢喜?哎……不过,你陪我吃完晚饭再走, 反正你还有这么多东西在这儿,你先收拾收拾,放在这儿,我睹物思人,也太折磨我了。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他说着,竟然带了一些不正经的痞笑,让介子姜对他的话信以为真。 介子姜沉思了片刻,点点头。 谢云戍道:“你手机呢?我帮你充电。” 介子姜道:“我手机有电。” “那好,你先坐着,既然是最后一顿饭,我们就吃认真一点,你等着,我打电话让餐厅送来。” 介子姜无奈,沉沉道:“你便折腾。” 说着开始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谢云戍立即躲到主卧那边打了一个门锁公司的电话,让他马上带一副高级双面指纹锁来换上。 十多分钟后,门锁师傅来了,谢云戍让他赶紧换上,对师傅带来的门锁颇为满意,脸上的笑意也开始渐渐浓了, 介子姜依然在房间里收拾着,听见声音异常,便出来观看,见谢云戍正和师傅在那儿换锁,便问道: “怎么了?” 谢云戍一脸认真道:“这门锁好像坏了,我请师傅来换一下。” 介子姜不疑有他,一言不发,继续回房间收拾东西。 以前自己一人分两人用,这东西还真是不一般的多。 又过了一会儿,换锁师傅离开了,送餐师傅却来了。 谢云戍一脸淡然,让送餐师傅离开后便喊介子姜出来吃饭。 介子姜有些疲累,和谢云戍对坐而食,全程一言不发,谢云戍也是一言不发。 吃完后,介子姜起身,准备离开,想去找个车来把自己的东西拉走。 可是她走到门那儿,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谢云戍悠闲自得地坐去阳台茶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介子姜回头看到他那副德行,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 “小东家,麻烦你开一下门。” 谢云戍端着茶细细品着,像没听见一般,而是自顾自赞道: “嗯……果然好茶。” 介子姜索性走过来,生气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囚禁我?” “啥?美人说什么?囚禁?什么囚禁?” “你别装傻,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让我离开。” 谢云戍依然风轻云淡笑着,轻声道: “美人,坐着喝茶。” “谢云戍,你开门,我要离开。” 介子姜彻底怒了,大声吼道。 谢云戍却依然从容不迫,一手端着茶慢慢喝着,一手轻轻敲着茶桌,显得悠闲自在道: “美人要离开,尽管去就是,我又没有拦着你。” 介子姜气极,看他那云淡风轻油盐不进的模样,弯腰撑在茶桌上,盯着他道: “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无耻又无赖的一面。” “嗯……美人,我还有很多面呢,你以后便知道了。” 介子姜气笑了,掏出手机道:“只有你会换锁,难道我不会吗?” 谢云戍等的就是这一刻,见她没有防备,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站起来举到高处道: “你还有什么方法?” 介子姜吐了一口气,脑袋一热道: “你是真的要把我关在你家了?你这是非法囚禁,是犯罪。” 谢云戍呵呵笑道: “啥?我老婆在我家,我犯什么法?” “那你抢了我手机?” “我老婆爱玩游戏,对身体不好,我只是暂时代为保管。” 介子姜气得七窍生烟,无奈又无法,只得连名带姓喊道: “谢云戍!” 谢云戍却依然嬉皮笑脸道: “怎么了,美人,要老公亲亲抱抱还是举高高?” 介子姜感觉肝都要气炸了,她一脸严肃冷峻道: “你放不放我走?” 谢云戍挑挑眉道:“夫人请自便。” “你真的要和我死杠?” “我冤枉啊,我并没有。” 介子姜又被气笑了,点点头道: “你真行。” 说着往自己房间走去,“嘭”的一声关上门。 第110章 介子姜绝食反击? 谢云戍依然漫不经心泡着茶,还微闭着眼睛品了起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起,介子姜竟然不吃饭了。 谢云戍做了她爱吃的东西,可是怎么诱惑她,她就是不吃。 谢云戍想着她坚持不了多久,于是也不管她。 可是到了中午,她依然只去了洗手间一趟,还是不愿吃饭。 谢云戍有些担心,但还是硬着头皮不管她。 晚上,介子姜索性把门关了起来,任凭谢云戍怎么劝她都不出来吃饭。 “你放我走。” “不可能。” “那就别吵我。” 谢云戍无奈,心想,到明天等她饿得受不了了,我再做点她爱吃的,我不信她经得住诱惑。 他哪里知道,介子姜哪会这样任他摆布。 房间里,介子姜一边吃着此前白天的她屯在房间里的面包,一边怡然自得地看着书。 到了第二天,介子姜如法炮制,谢云戍使尽浑身解数,做的美味佳肴直接摆去了她的房间门口,介子姜却依然不为所动。 其实她内心也快崩溃了,这面包又干又甜,真的吃不下去了,可是若不坚持,他那死皮赖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云戍开始坐立不安了,晚上做了盐水虾,做了辣子鸡,做了很多介子姜喜欢吃的菜,又去诱惑她。 介子姜闻着一阵阵香味,馋虫早就被勾出来了,可还是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动摇,不能功亏一篑。 她索性拿了些卫生纸把鼻子堵上,又带了个耳机不听谢云戍在门口用语言诱惑她。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谢云戍败下阵来,收起了这些美食,他自己也是一点未动。 整个晚上,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一会起来一趟,一会儿又喊她一声。直到十二点过去了,他想试着去开她的门,结果轻轻就拧开了,她并未反锁。 介子姜假意睡着,一动不动。 谢云戍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听见她均匀的呼吸,便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走出去了。 介子姜在黑夜里睁开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快极了。 做了一晚上思想斗争的谢云戍第二天起来时一脸憔悴,一早就跑去找介子姜,介子姜自然是听到了动静,她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便故意按着肚子,做出一副痛苦状。 谢云戍慌忙跑过去,无奈又无法,心疼道: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说着不由分说抱起她,继续道: “我送你去医院。” 介子姜冷冷道:“你放我自由。” 谢云戍红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全是无奈,沙哑着声音道: “好,放你。” 介子姜计谋得逞,正要高兴,抬眼向谢云戍看去时顿时愣住了。 只见谢云戍一脸憔悴,眼睛红得厉害,还有那手臂上的伤口位置隐隐渗出了些许血迹,大概是因为抱她的原因。 介子姜心里也是心疼得紧,可是,她不敢再与他纠缠,她怕再次失去,那滋味,她后怕得很。 介子姜不再按着心口,收敛了眼里的算计,沉声道: “我现在不疼了,你放我下来。” 谢云戍迟疑了片刻,把她放在沙发上,又走到她的房间去给她拿鞋。 介子姜伸手想要阻止他,却见他浑身气场冷慑,便不敢再表露真情,最终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放下了抬起的手,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谢云戍耐心给她穿上鞋,去餐桌上端来了粥碗道: “我输了,我给你做了清淡的蔬菜粥,吃完后你想走就走,我……既留不住你,便……不留了。” 介子姜的心像针扎一样,生疼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如此偏执要逃离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她又不确定他会不会再抛弃她一次。 谢云戍舀着粥往她嘴边递来,介子姜反应过来,想告诉他说自己并没有胃疼,可话到嘴边,她不敢说出来,只是偏头避开,轻声道: “我不饿。” 谢云戍以为她还在生气,便拉起她,走去门那边,拿着她的手给她录入了指纹,然后看着她道: “我不会再拦你,你吃完,便走。” 介子姜心里嘀咕道: “小东家呀小东家,你总是知道怎么拿捏我的心。可是这谎撒大了,你若是像往日一样嬉皮笑脸,我还可以老实说出真相,如今你这一本正经的伤怀,我哪敢告诉你我这几天都吃了东西了?哎……” 谢云戍见她只是呆愣着,又轻声道:“你还想怎么样?” 他一副逆来顺受的可怜语气。 介子姜回过神来,迟疑道:“我一会儿找搬家公司来搬走我的东西,我原本就是要回桐竹镇的。” 谢云戍脸色舒缓了些许,心想: “巧了不是?我也要搬回桐竹镇,既然如此,美人啊,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想着依然面不改色道: “随你。” 介子姜想着惹他不高兴了,还让他手臂出了点血,心里愧疚又心疼,又嘴硬不去关心他,眼睛却不停往他的伤处看去。 谢云戍大约猜出了她的心思,转身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假装伤口疼痛。 介子姜硬着头皮问道:“你的伤口……” 谢云戍嘴角上扬,刚才的悲痛和冷慑化作一股子腹黑的笑意,表面上却依然冷冷道: “没事。” 介子姜跟在他身后,走过去端着蔬菜粥,小口小口吃起来,她起来时吃了半个面包,这会儿是真的不饿。 介子姜心里无语道:“哎……自作孽啊!” 她边吃边时不时往谢云戍手臂瞄去,见血迹并没有增多,稍微放下了心。 谢云戍坐在她对面,一脸冷峻地看着她,似要监督她把这碗蔬菜粥吃完一般。 介子姜吃了一半,终于吃不下了,站起身道: “那,我走了,我手机?” 谢云戍立马就从荷包里拿出她的手机递过去,一言不发。 介子姜赶紧拿过来,生怕谢云戍反悔似的。 谢云戍可怜巴巴看着她离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道: “看来美人是吃软不吃硬,那,我们桐竹镇见。” 第111章 介子姜的桐竹镇情结 介子姜回了桐竹镇后,开始对自己的人生做了重新规划,之前作为红无常时的事情又多又杂,亏得是她才忙得过来。 直播她是不愿再做了,但是答应了迷山书院的代理合同是要继续维系的,红无常的账号,就用来做文化短视频,不单单是书籍推广,关于她内心里的桐竹镇情结,她一直想把属于桐竹镇的东西让别人都知晓,所以,做文化短视频极为合适。 可是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她要把桐竹镇的人们动员起来。 至于其他时间,她继续写小说,以保全自己的爱好,顺道开辟一些非现实世界,也全了自己的那股对浪漫主义的执着。 她的文化短视频想以桐竹镇为大背景,每期选择一个核心主题,以传说和典故为载体,把古乐器制作技艺、弹奏技艺,以及桐竹镇的风景、风俗文化等融会贯通,她要把这如诗如画的地方做成视频,让更多的人看见,让这里的旅游业重新活起来。 介子姜除了写小说,便在家里冥思撰写关于推广桐竹镇的规划,ppt做了上百页,她依然还在斟酌,补充,调整。 这项工作开展起来,难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她第一步是想办法让镇子上的人们主动参与,积极充当演员参演她的视频。 第二步是要去找镇文化宣传部,找到桐竹镇从五星级景区沦落为无人问津的世外桃源的原因。 第三步便是摄影和后期,这是她完全不擅长的,需要组建团队。 她现在最核心的优势 是她的千万粉丝级别的账号,有这个为基础,她自信心满得很,正好忙碌让她暂时忘了去想与谢云戍的事情,也少了很多烦恼。 沈慧和介老三见自家女儿回来,还说以后就住在家里了,还依然可以赚钱,感觉就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的事情。 直到介子姜把自己的进账流水给两老看见,并让他们保密,他们才恍然,之前都说儿子当了个小老板很骄傲,可发现自家女儿不当老板也很能赚。 介老三直接双脚跪地,对着天拜了几拜道: “儿女都有出息,我介老三感谢祖宗和老天保佑!” 介子姜一笑置之,开始安心做规划。 就在这过程中,谢云戍也对工作进行了调整,提拔了公司的一干人等,又让人事部招了一批新人,他倒是把自己腾了出来后,做起了他的甩手掌柜。 十几天后,他准备搬回桐竹镇。 父母和哥哥给他打电话,劝他办个乔迁之喜,谢云戍回绝了,说没有必要,说要响应国家号召,移风易俗从他做起,他还说他以后结婚时再请大家来,便都知道他住哪里了。 老季叔知道他要搬回来,早就把这事在整个镇子上传开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的介子姜约上了丁老四家的孙女丁小希以及镇上的两个年轻女孩林双儿,莫路西以及三对年轻夫妻刘承夫妻、张尧夫妻和莫林夫妻,在介子姜家喝母亲酿的米酒,吃自助铁板烧烤,显得欢乐极了。 介子姜趁着酒意,把他们引到拍短视频一事上。介子姜还没说具体的,只是提了一下,众人便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莫林笑道:“今年钱太难赚了,我们几家都回来了,守着这几块地,偶尔跟着他们出去做点零工,勉强够吃饭,怕没时间搞这个哦。” 丁小希道:“莫大哥,我觉得大家一起,整着好玩,咱们桐竹镇人天生有艺术细胞,就当是娱乐咱们父老乡亲了。” 林双儿道:“要是可以赚钱,我真不想再去外省,万一以后找个男朋友在外省,那就算远嫁了,我爸妈可就更不高兴了。” 莫路西道:“小姜这个想法,我感觉怕我们做不到,我们又不是明星,人家肯定不喜欢看。” 刘承道:“我倒觉得我们桐竹镇的人从小就有表演天赋的,边玩边拍,每个短视频都有个关于桐竹镇的故事,我光听就觉得好玩。” 张尧妻子道:“我们三个已婚的女人,演啥都行,反正地里也没多少活,孩子上学去了闲着也是闲着,我们都爱玩,小姜姑娘安排,我们都行。” 介子姜端起玻璃杯,呵呵笑道: “我们先拍着玩,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安排角色,几位哥哥嫂子,你们平时该忙家里的活的就去忙,我需要你们时提前和你们说,你们来帮助我的,我按小时结账给你们。” “相当于赚外快了,这个我们喜欢。”众人欢笑起来。 介子姜又道:“小希还没毕业,学的是动画设计,晚些把你作品给我看看,我让我哥给你安排个实习岗位,你在他们那儿学习半年,保准比你闭门造车两年都强。” “真的吗?子归哥怕就是你家搬家那年见过我一面,后来就没见过了,他会要我在他们公司吗?” “不一定,我得看看你的实力,如果实力较弱,那你就别想要工资了,有个实践的地方供你学得快就很不错了。如果学好了给桐竹镇用,你实习工资我开了。你毕业后入职,我给你连社保也买了。” 丁小希高兴道:“小姜姐姐,我怎么有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 介子姜笑道:“凤凰就是凤凰,何须一定要飞上枝头才能是凤凰?”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介子姜又看了看莫路西和林双儿几眼,笑道: “你们两个和我差不多大,两个都长得很漂亮,我听我妈说,你们俩一个是高中毕业,一个是中专毕业,打工确实辛苦,但是在家里干,也会很辛苦。我既然要正规做事,那就按照最严格的标准来,私下里我们是姐妹,工作上我就一板一眼了,你们也别介意。我哥他们公司最近在筹备拍摄一部古装玄幻剧,有很多知名演员参演,过几天有演员集训,有专门的老师教课,我把你们俩介绍过去一起集训,看看人家怎么演戏的,加上你们的天赋,多加揣摩学习,回来后便是我视频里的女主角了。” “啥?女主角?小姜,你别忽悠我们咯,我们这土里土气的模样……” 介子姜急忙打断道: “哎……先喝口甜酒……你们俩形象天生极好,性格又朴实大方,这就是我的女主角最重要的东西。咱们有的是时间,你们先去学习,我们都把功课做足了,在我们这个小领域,只要别心比天高,踏踏实实的,我们会成功的。” 莫路西和林双儿异口同声道:“那,小姜,我们信你,听你安排。” “这就对了,到时候,咱们把镇上的老老少少都动员起来,咱们一起为咱们桐竹镇助力。” 介子姜说着举起酒杯,笑得爽朗道:“感谢你们信任,我先把计划做好,咱们再行动,我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今晚,你们多吃点,我妈做得多。” 十个人有说有笑,正吃得开心,沈慧突然跑了回来道: “小姜,你们老季叔说,明天小东家要搬回来住了,这是大事,你想一下,我们能帮他什么?” 介子姜一听,突然愣住了,母亲说什么他完全没听清,只听到那句“小东家要搬回来住了。” 第112章 他带了一个女孩子回来 沈慧见介子姜突然发起了呆,赶忙提醒她道:“想到了吗?” 介子姜才回过神来,开口道: “他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也帮不上什么,最多不是明天镇子上的人去他家吃顿饭,做饭这事,镇上的叔叔婶子们不是都很擅长吗?不用太操心。” 沈慧感觉和她说不清,又走了出去道: “你们继续玩,我去找他们商量商量。你这孩子,没良心。” 介子姜撇撇嘴道:“老人家闲得慌,不管她。” 嘴上这样说,却再没兴致说笑,而是一口一口喝着甜米酒。 又玩了一会儿,几人各自回家了,介子姜胡乱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莫名其妙就走到了谢云戍家门口,一个人定定站在那楼下的红枫树下。 她脑袋里想起两年前房子还没修好,他就在这院子里用蛇吓她,抱她上车的场景。 介子姜想着想着,苦笑起来,这十多天,每到夜深人静,那蚀骨锥心的思念从心间冒出来,她才猛然发现,自从他们重逢后,一直是他单方面对她关爱忍让,而她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好,却反过来责怪他不给她安全感。 她想着逃离他就好了,可是这十多天,谢云戍不联系她,她以为他们从此便可以不相往来了,可是现在,他也要回来了,她可怎么办? 她这会儿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谢云戍了,介子姜站了很久,看着走街串寨的人们都各自回了家,她躲在暗处,思绪非得老远老远。直到霜风把她吹得打了一个喷嚏,她才挺直身板,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桐竹镇的霜风凛冽得很,梧桐树和竹林的树颠上布满了白霜,桃水河上雾气缭绕,那镇子外的云台战场在晨光里显得有些肃穆。 谢云戍只带了生活用品和衣物,便开车回来了,幸好那车后座上还坐了个女孩子,而在他身后,是介子归的车,车上坐了廖青青。在介子归的车后,是一辆大型面包车。 桐竹镇的人们纷纷赶到了他家门口,开口就说着吉利的话。 众人下车后,便开始往内院搬东西,搭灶台准备做饭。 谢云戍对来的人极为客气,不断说着感谢,还亲自给他们发烟。 老季叔和老林叔,介老三和丁老四也忙着帮他招呼客人。 谢云戍笑道:“多谢多谢,我想着,这些年我虽然很少回来,但是你们对我却好得很,还经常给我带些好东西。乔迁宴是不办的,但是咱们桐竹镇一家人必须要聚在一起吃顿饭的。还请你们帮我请大家过来坐坐,今天,有餐厅的人过来做饭,我们家里的人,都不用劳累的。” “云戍有出息了,还浪费那钱,我们昨晚还商量着大家一起做呢。” “多谢,我请老季叔转达了,我都是一个懒人,怎么还要劳累你们。” “既然都请了,那我们也享一次福,乐得偷懒了。” 众人说着又帮着招呼从他车里下来的裴小舟以及他公司的几个同事。 介老三看见一个漂亮女孩从他车后坐下来,有些不自在,毕竟,据他观察,他家女儿和小东家有戏。可是,现在,人家似乎是有主了。 介老三心想:“哎……可惜了,也怪我家小姜不争气。” 想着叹了口气,和丁老四勾肩搭背地去请镇上其他的人家去了。 介子姜不想来谢云戍家,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可是沈慧一遍一遍催她,她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沈慧走过去。 介子姜过去时,便刚好看见谢云戍在和那漂亮女孩说着什么,他笑得很是灿烂。 介子姜突然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她心里难受得紧。 随即,谢云戍也看见了她,抬头看向她,抿嘴笑起来道: “来了,多谢捧场。” 他身边的女孩拉了拉他的手臂,撒娇道: “云戍哥,我想喝水,矿泉水,我不要纯净水。” 谢云戍耐心而又温柔,看向她道:“可以,你去车上拿。” 女孩又笑道:“云戍哥,你帮我拿一下,我有点冷。” 谢云戍继续笑道:“好。” 说着转身去给女孩拿水。 女孩站在那里,笑着看向介子姜道: “哇……姐姐好漂亮,有男朋友吗?我给你介绍一个?” 介子姜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谢云戍的一举一动,可是就是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她发现自己醋意难发,只得一脸清冷,开口道: “不必。” 那女孩又道:“哇,姐姐好高冷哦!” 介子姜有些无语,他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人,哪怕她长得很乖巧,声音很甜美,甚至人家没有对她有一丁点恶意。可她就是不喜欢她。 谢云戍用余光看向介子姜,看见她那高冷地拒人千里的模样,心想: “小骗子,看我不治治你。” 想着拿着水走过来,递给那女孩,轻声道: “小宝,你去里面吃些早点,陪一下客人。” 介子姜看来,他俨然把她当成了女主人了。 那女孩乖巧答应,暗中给他递了一个大拇指,使了一个眼色。 谢云戍看着她离开,见介子姜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便笑道: “美人,你不进去,哥哥和嫂子还有小舟都在里面,你去和他们玩,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内院摆了很多早点,你自便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介子姜心想: “你这还叫没跟我客气?呵……如此拎得清,好得很啊!” 她想着更想逃离,可是这不是告诉他她心虚吗,于是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去,却没有和谢云戍说话。 介子姜坐在人群里,看着镇子上的叔叔婶婶们搬出了他们的老乐器,一大早就开始了他们的音乐集会,这镇子上,每逢谁家有事,皆是如此热闹。 本想找裴小舟唠嗑的,结果那厮对这一切好奇极了,根本没空理她,而哥哥和嫂子和他打了个招呼后便悄悄溜了。 介子姜百无聊赖,只想逃离。谢云戍却时不时走进去,不经意看她一眼,见她那孤独无措的样子,心里又高兴又心疼。 坐了一会儿,她看见丁小希、莫路西和林双儿她们也来了,像找到了救星,赶忙拉着她俩,说带她们去金梨庄摘梨子去。 那三人高兴极了,跟着她就往外走,刚出来又遇上了季老叔的儿子季小同,季小同一本正经走上去给介子姜行礼道: “大哥。” 其余三人有点懵圈,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介子姜收着情绪,拍了拍季小同的肩膀道: “小同,带我们去金梨庄摘些梨子,摘完了没?请你们宋老板给这三位姐妹送一箱可好?” 季小同知道不能随便说她的身份,便大方道: “当然没问题,只是果子几乎摘完了,我带你们过去拿现成的,树上的都是残次果。” “给她们仨各拿一箱,我来付钱。但是摘残次果可是一种乐趣,带我们去园子里逛逛。” “好的,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他们正说着话时,谢云戍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来。 “几位是要出去吗?” 林双儿道:“对的,小姜带我们去摘梨,小老辈,你去吗?” 介子姜赶紧插嘴道: “小东家是今天的东道主,自然是没时间去的。” 谢云戍心想:“呵,小样,这酸不拉几的语气,也该是吃醋的语气了。” 想着他也答道:“哦,那你们注意安全,我有朋友在,我得照顾一下。” 介子姜催促道:“快走,别打扰谢总照顾朋友。” 她故意把“照顾”两个字加重了音,她想,是照顾那娇滴滴的瓷娃娃。 想着便有些嗤之以鼻,拉着三个女孩,招呼季小同一起,快步离开了。 留谢云戍一个人站在那里自顾自发笑。 第113章 介子姜面如止水,心上波涛 介子姜从梨山回来后,直接回了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母亲和哥哥来叫她几次,她却一直推说自己忙着赶稿,死活不去谢云戍家。 介老三有些生气,跑来斥责介子姜道: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礼貌了,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在,你躲着是什么意思,小东家对我们家有恩,你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吗?” 介子姜觉得无奈极了,只好慢悠悠地走下楼。 这时大半天都没看到介子姜的谢云戍也借故来到介家门口,一抬头便看见了介子姜。 两人皆是一愣。 谢云戍笑道:“吃饭去啊,怎么不过去玩?” 介老三连忙解释道:“小东家别多心,小姜急着赶稿,便没过去。她现在就过去,你去忙你的,不用管她。” 谢云戍全程抿嘴笑着,目光随着介子姜移动。 介子姜心想:“我怎么一见到他就满心情绪,不行,我这恋爱脑,怎么又复苏了?” 想着突然大大方方笑起来道: “小东家客气,恭喜进新房!” 谢云戍见介老三已经往他家那边走去了,便有些放肆起来道: “美人没诚意啊,光嘴巴说说,连场子都不去捧一个?” 介子姜突然停住了脚步,脑袋里就想和他对着干。 于是,她缓缓道:“小东家等我片刻,我拿个东西。” 说着折身返回房间,她要给他包个大红包,出了这口气。 想着在衣柜里的抽屉里找到一个压岁包,便笑着往里面塞了一千二百块钱,拿在手中躲在身后走下楼。 谢云戍果然倚着那棵红枫树等她。介子姜抿着唇走过去,递上红包,假装一本正经道: “小东家,恭喜啊,小小心意,不要嫌弃。” 谢云戍伸手拿过来,见上面写着大大的“压岁包”三个字,表情变了又变,最终低笑出声,他说: “美人,你,这是要当我长辈吗?” 介子姜傲娇道:“有何不可?叫声姑姑来听听。” 谢云戍连连轻笑了三声,认真看着她道: “姑姑,我是你的过儿啊。” 介子姜深吸一口气,她怎么会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这么大的坑。 她在心里叫苦道: “查良镛大师啊,你怎会想到你竟会用一部小说为难了我一个不相干的人?” 想着退了一步,拱手对着谢云戍道: “脸皮厚还腹黑,在下甘拜下风!” 谢云戍嘴角全是笑意,心想: “这样可爱的老婆,该是我前世苦修了几万年,今生才遇到的。” 想着面上愉悦,开口却依然客气道: “那多谢朋友了,赶紧过去吃饭,已经开席了。” 介子姜又是一噎,也无奈笑了一声,挺直腰板往院子外走去。 果然大家都各自围坐在桌旁了。那边上的饭桌,还有两个位置,也不知道是桌上的人故意留的还是巧合,总之裴小舟和众人都招呼她们往那儿坐去。 这桌上坐的是裴小舟、苏问、楚钱钱、季长风,赵经理,还有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儿。桐竹镇摆酒席用的都是八仙桌,所以这桌刚好空出两个位置。 介子姜表现得淡然无波,走过去拿走了一把椅子,坐去了邻桌林双儿的身边。 季长风轻声对谢云戍道: “你们吵架了?嫂夫人怎么有点不待见你。” 谢云戍坐下,也不解释,只是开始招呼众人吃饭,端起酒杯感谢众人。 吃饭时,那女孩儿的声音一会儿一会儿地传来: “云戍哥,我要吃这个。” “云戍哥,我要吃那个。” 谢云戍似乎很有耐心,用半宠溺的语气说道: “好的,我给你夹。” 介子姜虽坐到了他身后,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瞬间胃口全无,面上毫不在意,其实心里早是风起云涌。 在觥筹交错的热闹中,她舀了半碗汤端着,用勺子舀起来又倒下去,如此重复,饭菜却是一口没动。 别人问她,她只是笑着摇头道:“还不饿,等汤凉了喝点汤。” 谢云戍忙着招呼客人,转着圈圈敬酒,倒真是没时间关注她了。 宴会持续到晚上七八点钟,众人陆续散去,谢云戍的同事们也离开了。 后勤工作的人们收拾完东西,打扫完卫生,也开车离去了。 家里只留下了谢云戍和裴小舟。 谢云戍喝得醉醺醺的,此时拉着裴小舟和他坐在一楼书房里泡茶喝。 裴小舟身体原因,自是没有喝酒,他本来要离开的,谢云戍硬是把他留下来了。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裴小舟给介子姜打了个电话。 “仙儿,怎么了?你没回去。” 裴小舟假意着急道:“我回省城了,今天见老谢带了个姑娘回家,那姑娘是不是还在他家呢,你们是什么情况?” 介子姜迟疑了片刻道:“与我无关,我不清楚。” 裴小舟和谢云戍见她竟然如此沉得住气,有些无奈。 这时裴小舟又叹了口气道: “老谢今天喝得太多了,我们都走了,也不知道那姑娘能照顾好他不?要不你去看看,我有点不放心。” 介子姜沉沉道:“他既然温香软玉在怀,你何必操那么多心?” “学霸,你都不担心他酒后做点什么事出来?毕竟孤男寡女的?” 介子姜笑道:“呵……与我何干?我睡了。别吵我。” 介子姜说完挂断了电话。实际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极了。 她想了想,匆匆跑下楼,父母已经睡了。哥哥听见脚步声从廖青青睡的那间屋子开门出来。介子姜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迎上去喊道: “哥。” 介子归悄声道: “怎么还没睡?小声点,你嫂子刚睡着,今晚被爸妈抓住聊了大半天,她应该累了。” 介子姜笑道:“爸妈是喜欢嫂子。” “嗯,她也高兴。” 介子姜赶忙进入正题道: “哥,今晚你们都喝得挺多哈?” 介子归道:“你家那位喝得多?” “哥,别乱说?” “不是吗?都领证了还闹别扭呢?” “哥,我生病时做的决定,做不得数。” “呵……妹妹……始乱终弃可不是介家人的风格,小心爸妈揍你。” “嘘,哥,小声点,保密。” “好,这么晚你不睡,下楼做什么?” 介子姜迟疑着道: “我……那个……小东家喝得挺多哈?大家都走了,哥,你要不去看看他?” “他是你的人,为什么我去?你自己去。” “哥,我……那个,太黑了,我有点怕,你去看一眼,还有,看看在他家的那个姑娘有没有好好照顾他?” “姑娘?呵……你是不放心他了?哈哈,妹妹,放心,小东家那人靠得住,不会乱来的。” “哥,随你去不去,反正我就是随便一提。” 介子归听她嘴硬心软,还是心疼自家妹妹,便笑着走下楼梯,往谢云戍家那边走去了,边走边道: “哎呀……我去散散步。” 介子姜知道他去了,略略放了心。 可是见哥哥去了半天没回来,心里又开始紧张不安起来,生怕谢云戍出事?更怕他真的被别的女人照顾着。 等了十来分钟,介子归回来了。 介子姜急忙迎上去道: “哥,他……” “唉……那女子果然体贴,照顾得………” 介子归话没说完,介子姜突然拔腿往谢云戍家冲去,完全没听见介子归后面说什么。 介子归继续笑着道: “我是想说照顾得都不见踪影了,跑这么快?这一波,我站妹夫了!” 说着给谢云戍发了个信息通风报信。裴小舟赶紧躲去了谢云戍给他安排的房间。 当介子姜气喘吁吁冲进谢云戍家时,谢云戍坐在书房里,云淡风轻喝着淡茶,直到听见脚步声近了,他才假装自己醉得厉害。 介子姜径直往亮着灯的书房跑去,看见只有谢云戍一个人趴在茶桌上,便抬着眼睛四处张望。 心想:“那娇滴滴的瓷娃娃呢?” 第114章 装醉套路她同床共枕 介子姜看了半天没见到一个人影,便缓缓走过去,蹲在谢云戍脚边,轻声唤道: “小东家,小东家。” 谢云戍不回应,只发出嗯嗯的呓语声。 介子姜嘀咕道: “不是说照顾得很体贴吗?人在哪儿?还小宝?我看你叫她大宝都没用。” 说着用力去搀扶谢云戍,把他扶起来后又道: “大晚上不去睡觉,喝什么茶?这茶怕不是假的,一点醒酒功效都没有吗?怎的醉得不省人事了?” 谢云戍顺势抱住她,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在介子姜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介子姜扶着他走出书房,又迷茫了。上次来时看了一眼他家,今天又没好好看他家这高门大院的格局,根本记不住他的卧室在哪儿了。 介子姜侧头问道: “小东家,你卧室在哪儿?” 谢云戍闭着眼睛道: “嗯?卧室在哪儿?在老婆最喜欢的地方。” 介子姜无语,又问道:“左边还是右边?” 谢云戍嗯嗯了两声,又不说话了。 介子姜左右看看,心想:“你老婆不就是我吗?呵呵,我喜欢的地方?” 看到右边走廊过去,摆满了长得很茂盛的观叶植物,造景很优雅美观。 介子姜扶着谢云戍走过去,径直推开门,房间很大,配套齐全,装饰静雅。 介子姜有一些心动,果然是我喜欢的风格,他大约是真的想和我过一辈子。 谢云戍见她一动不动了,便又哼哼了几声,介子姜赶忙扶他去床上,开口道: “到房间了,小东家。” 她俯身去给她脱鞋,又给他脱外套,最后准备拉被子给他盖上。 谁知谢云戍翻了个身,睁眼看着她,眼神迷蒙,似笑非笑。 介子姜吓得赶紧想站起来,谢云戍一把拉住她,把她带翻,趴在自己的身上。 介子姜看着他,恼羞成怒道:“放开我。” 谢云戍却痴痴笑起来道: “ 暖宝宝也会说话了? 又香又软又暖和,还会说话,嗯……打死都不放开。” 说着抱得更紧了,嘴里还依然念叨着: “暖宝宝不要跑,暖宝宝好暖和。” 还顺带把介子姜身上的外套扒了。 介子姜无语,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把自己累出了一层薄汗。 她累趴下,微喘着气,认命般道:“得,真是把我当工具人了,我是怎么想的?我干嘛要来多管你的闲事?你的小宝都不管你,我管你干嘛?” 谢云戍演得很是投入,装着迷糊,实则清醒,对自己这番操作一百个满意。 介子姜趴在他身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阵温暖蔓延至她全身,这一瞬间,她突然体会到了安稳的感觉。她瞬间就不想起来了,就像这样被他抱着,可以到地老天荒。 她心里想着: “这难道就是夫妻同床的感觉吗?似乎也不赖。” 想了一会儿,见谢云戍没有反应了,便想轻轻起身,赶快回家。 可她刚刚一动,谢云戍便立马惊觉,抱紧了她。 介子姜“唔”了一声,摇摇头,在心里提醒自己道: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谁知道这男人怀,也可能是美人墓。清醒清醒,不要被男色误了。” 想着继续趴着,想等谢云戍睡熟了再悄悄离开。 可他似乎睡着了也没要放她离开的打算,介子姜心里有些着急了,这要是一会儿睡着了,明天被父母发现,被别人发现她在他家住了一夜,这还得了。 想着本来差点睡着的她突然抬起头来,把嘴巴凑近谢云戍的耳边,轻声道: “小东家,再不放开我,别怪我采取手段了。” 已经昏昏欲睡的谢云戍耳朵一痒,全身都燥热起来,某个地方不受控制地复苏起来。 介子姜却毫无察觉,继续道: “要是被我爸妈知道我睡在你家,在桐竹镇坏了我的名声,到时候倒霉的可能就是你了。” 谢云戍心里没底了,他压根没想这事。可是戏都演到这个程度了,总不能突然清醒。 演戏演全套,于是他假装一动不动,刚刚复苏的欲念被介子姜的这句话吓了回去。 渐渐地,谢云戍假装熟睡,手臂慢慢放松了。 介子姜却不知不觉趴在他身上睡着了,这下把谢云戍难住了,总不能把她叫醒。 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后,索性伸手拿过手机,调了个五点的闹钟。 调完闹钟后,他心满意足地继续抱着介子姜,盖上被子放心大胆地睡了起来。 还没到五点,介子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谢云戍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桐竹镇的人和老家的人都来参加了,正当谢云戍要亲她时,突然婚礼上出现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拿着匕首要杀她的白静晨,一个是哭哭啼啼求保护的瓷娃娃女人。谢云戍左右为难,最后选择了保护他的小宝。 介子姜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还躺在谢云戍的怀里熟睡,吓得全身是汗。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睡着了,更加慌张,赶忙翻身起来,轻手轻脚找自己的鞋,她记得自己明明没有脱鞋,这会儿竟然钻进了他的被窝,想着脸上一片通红。 谢云戍感觉到了动静,醒了过来,看着介子姜慌张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差点就绷不住了。 介子姜穿上了鞋子和外套,还不忘走过来给谢云戍盖被子,关键是盖完被子后,她怔怔看着谢云戍的脸,突然凑上去,主动吻上谢云戍的唇。 谢云戍心跳剧烈,却不敢动,也不敢有任何反应,只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那地方又复苏了。 介子姜亲完,匆匆跑了出去,还不忘把之前没关的灯关上。 谢云戍立即起身,站在门内看着她离开,伸手摸了摸嘴唇,感觉像第一次亲吻一般,意犹未尽。果然,美人主动的吻都要甜得多。 介子姜到家后,悄声迷兮潜回自己房间,继续睡觉。 谢云戍回到床上,关了闹钟,却兴奋地睡不着。 天亮后,桐竹镇处处炊烟,桃水河烟雾缭绕。人们在冬天比较清闲,除了喂马放牛,便是研究他们的乐器。 一早,介子归便牵着廖青青逛着桃水河的凉亭,两人站在河边唱着戏腔曲子,惬意极了。 介子姜起床下楼,沈慧正张罗着做早餐,一见到介子姜便笑道: “小姜,去那边叫小东家来我们家过早。” 介子姜道:“他不是搬家了吗?他家里肯定有。” 沈慧道:“你哥要结婚了,趁你哥在家,请小东家过些日子同我们一起去你嫂子家提亲。” “啊,真的吗?哥求婚了?嫂子答应了?” 第115章 父母的神助攻 介子姜听说哥哥要结婚,有些高兴,便发出了一连三问。 沈慧回答道:“求了。答应了。” 介子姜心里高兴,走到院子边,抬眼看着几百米外的回廊凉亭上,哥哥嫂子正说笑着,传出一阵阵悦耳的戏腔音。 “哇哦,嫂子的歌唱得也不错啊,那两人还真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啊。” 介子姜说着,拿出电话,发了个微信给谢云戍道: “我妈喊你来我家吃早餐,我哥有事请你帮忙。” 谢云戍秒回道:“好。” 介子姜心想:“嘁……无情,一点情绪价值也没有。” 想着也踱步去了回廊另一边,边看着雾里的风景,边听着哥嫂唱歌。 只听介子归用比较浑厚的流行声音唱道: “白雾寒霜早,喜鹊东门桥。谁家办喜事?新娘好俊俏。” 廖青青接着用清亮的女戏腔唱道: “冬风细柳孑然摇,公子说哩东门桥。” 廖青青唱到这里,娇俏“哼”了一声,接着唱道: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两人合唱道: “不如怜取眼前人。” 介子姜悄悄听着,见自家哥哥嫂子如此有情调,心想,这嫂子明明是个职场女强人,这会儿竟然也会撒娇卖萌了,真有趣。想着便乐呵呵笑起来道: “哥,嫂子,吃早餐了。” 廖青青一听,赶紧和介子归保持两步距离,回头笑道: “好的,就来。” 介子姜回身往家走去,正好遇到了也去她家的谢云戍和裴小舟。 介子姜以为自己眼花了,再定睛看去,顿时发现昨晚她是不是被耍了? 她快步上前,厉声道: “裴小仙,站住。” 裴小舟厚着脸皮呵呵笑起来道: “学霸,早啊!” 介子姜道:“你不是说回省城了吗?” 裴小舟乐呵呵道:“本来回了的,后来谢小宝说她要回家,你又不管老谢,我只好回来了。” 介子姜半信半疑道: “你确定?” “确定啊。” 谢云戍却自顾自乐开了。 介子姜想着自己昨晚的确没看见那瓷娃娃,突然发现裴小舟称那人为“谢小宝”,像发现什么似的,却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但心里不由得愉悦了起来。 心想,呵,原来是家门啊,这名字取得……真不错! 等走到她家院子里时,她才轻声问裴小舟道: “你昨晚看见我了?” 裴小舟装傻道:“啊?你在哪儿?我没看见啊,你看见我了?我昨晚在老谢家客房,睡得可早了。” 介子姜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心想:“还好没人知道。” 想着站在门外往家里看去,见谢云戍已经坐在她家餐桌旁了,他越过众人,看向介子姜,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介子姜不敢看他,赶忙别开了脑袋,朝厨房走去。 吃早餐时,一桌子人说说笑笑,介子姜特意避开谢云戍,尽量不和他搭话。 介子归首先放下了碗筷,一本正经道: “我和青青要结婚了,下周六,去她老家提亲,要麻烦小东家帮个忙,凑个人头。” 谢云戍答道:“恭喜哥哥,恭喜嫂子,荣幸至极。” 介子姜抿嘴笑着,低声对裴小舟道:“胖仙儿,路程远,怕不能带你了。” 裴小舟乐呵呵道:“真遗憾,不过没关系,哥哥嫂子结婚时我来吃喜酒就好了。” 这对话引起了除了谢云戍以外的其他人的注意,但都不太好问,只是齐齐看向介子姜。 这时裴小舟乐呵呵笑起来道:“叔叔婶子还有哥哥嫂子有点好奇,呵呵呵,我身体里长了个小东西,每周都要去化疗。” 众人唏嘘,沈慧突然走过去,摸着裴小舟的头道:“这孩子的性格,讨人喜欢。” 介子姜笑道:“咦……胖仙这性格,惯招老年人喜欢。” 谢云戍在一旁笑道:“这醋也吃?” 这时介子归笑道:“小舟之前对我家小姜多番照顾,我们家也该谢谢你的。” 裴小舟又乐呵呵道: “哥哥客气,学霸都不和我客气,何况,我也是受人之托。” 说着有意无意看向谢云戍。谢云戍却不动声色,吃完最后一口面条后放下碗筷,擦着嘴巴。 介子归和廖青青自然心知肚明,皆露出了然的笑意。 介老三这时插嘴了,问道: “谁托你的?子归吗?” 裴小舟道: “不是,另有他人。” 说着似笑非笑看着谢云戍。 介老三悠悠笑道:“那会是谁啊?莫不是看上我家小姜了?” 介子姜一听,吓得咳嗽起来,谢云戍条件反射般给她递了一杯水过去。 沈慧和介老三心里似乎更确信了,那人就是眼前这个人,但这事,人家男孩子没说什么,他们可不好上赶着去问。 这时介子归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谢云戍,示意他趁机说点什么。 谢云戍见介子姜停止了咳嗽,然后一本正经看着介老三和沈慧道: “叔,婶,不瞒你们说,我高中时就看上小姜了,我一直追她。” 介子姜刚刚停下了咳嗽,这会儿因为紧张,又被呛着了,继续咳嗽了起来。 只听谢云戍接着道:“哎……可是,小姜一直没答应。” 谢云戍还说得可怜巴巴起来。 介子归心想:“咦,这小子上道的很哪!” 介子姜红着脸,身板坐得笔直,她连忙道: “爸妈,别听他的,没有的事。” 谢云戍连忙道: “叔,婶,我从小就不受我爸妈亲近,长大了,也不受喜欢的人亲近,你们说,我怕不是一个天煞孤星?” 谢云戍说着更加可怜了。 这时沈慧开口道: “胡说,你这孩子,心又善,又有本事,怎么会是什么什么孤星,我和你叔,都喜欢你得很。” 说着看向介子姜,有些咬牙切齿道: “是我们家小姜,她眼盲心瞎,你别怪她,她心思重,不敢轻易把自己托付给谁。” 谢云戍继续道:“婶子,我怎么会舍得怪她,我只是恨我自己不能给她想要的,她不喜欢我,是心之所向,这怎么能怪她?” 介子姜也有些咬牙切齿,心想: “你再不要脸一点嘛,明明是自己心志不坚,这会儿怪我冷血无情了。” 介子姜也只敢想,不敢说一句话,怕他把两人的关系给说破了。 介老三却更着急,直接看着介子姜道: “女儿,你看小东家这个人,知根知底的,我看你们也挺般配,人家这么有诚意,追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你们也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候了。我见不得小东家受你这委屈,你今天给他个准话,为啥不喜欢人家?” 介子姜抬头,呛声道: “爸,人家的爸爸都是舍不得女儿出嫁,对男方百般刁难,您倒好,拱手便要把自家女儿送出去。” 介老三道: “这……这……倒不是,婚姻自主,我们自然是尊重你的,但是这好好的白菜,总不能让别家的猪拱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谢云戍都快憋不住了。 介子姜无语道:“我的老父亲哟,你女儿是猪,您老人家是啥?” 介老三才发觉自己说这话把自己也给骂了,赶忙道: “我就是举个例子,有好的东西要赶快争取,免得被别人抢了去。” 介子姜这时冷静下来,看着谢云戍认真道: “什么好东西,他是东西吗?” 介老三老实道:“对哦,他也不是个东西。” 这下众人更笑了,介子姜也绷不住了,笑着道: “既然不是个东西,我干嘛要喜欢他?” 介老三发现落入了自家女儿的语言圈套,急得语无伦次道: “你这孩子,我是和你说东西吗?我在和你说人,说小东家,这么好个男孩子,你不知道珍惜,你没看见……” 介老三侧过身子低声道: “昨天他车上下来个女孩子,娇滴滴的,被人抢去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介子姜抿着嘴笑道:“能被人抢走的喜欢,那就是不喜欢,你说对不对啊,小东家?” 谢云戍立即正襟危坐,抿嘴笑道: “美人……小姜说得对。爱是相互吸引,不是你追我赶。所以,我大约是不够优秀,没有吸引到小姜。” 沈慧插嘴道:“小东家,你和小姜接触得少,她可能是不了解你。往后你不是搬回来了吗,一个镇上,了解后你若还喜欢小姜,愿意一生一世好好待她,她会发现你的好的。毕竟感情这事,我们也不能强求小姜。” 介子姜对沈慧竖起大拇指道: “我妈真公道。” 沈慧看着她,有些鄙夷道: “ 可惜生了个瞎子姑娘。” 介子姜被噎得瞪着谢云戍,谢云戍幸灾乐祸,一脸挑衅看着她。 介子归给谢云戍发了个微信道: “谢总,你嫂子和你们公司谈的价格,喊你那姓赵的总监再降两个点。” 谢云戍笑着恢复道:“必须的,感谢我亲哥。” 第116章 与嫂子共情 这时介子归又把话题拉到了自己和廖青青身上。 介子归道:“关于提亲的礼仪,我们是不懂的,妈,这要您请镇子上的叔叔婶子们帮一下忙了。” 沈慧这时才笑起来道: “青青啊,你和家里人说了吗?对你们的婚礼,有什么要求和想法没有啊?我们家听你的。” 廖青青笑道:“婶子,我们家家境不好,我妈过世得早,家里就只有我爸和我弟,我弟前年已经结婚了。我爸对我的婚事没什么意见,他说随我。” 沈慧若有所思道:“亲家也是个开明人,拉扯你们姐弟俩不容易。那你有什么想法?不好和我们说,你就直接跟子归讲,只要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们尊重你们年轻人。” 廖青青显得很佛性,轻笑道:“婶子,我和他工作都比较忙,我意思是从简就好,直接找个酒店,招待一下两边的亲戚,完成婚仪就算了。” 沈慧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子归欺负你了?怎的一点要求也没有?” 介子归赶忙插话道:“妈,我怎么会欺负她?” 廖青青爽朗笑起来道: “婶子,他对我很好,我也只想待他好。倘若哪天他变了,今天的礼仪再周到,那时也是没有半分用处的。” 介子姜听廖青青这样说,本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慵懒情状的,此时也插话道: “嫂子不用客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我哥重不重视你,就看和你相关的事情他用不用心。” 介子归道:“我自然是要用心的。” 介子姜又悠悠道:“照我说啊,这问题我妈就不该问嫂子,我嫂子人美心善又能干,她并不缺物质上的东西。她嫁给我哥,不就是图个知冷知热关心爱护吗?我哥设身处地为她想一下,她想要什么不就出来了吗?你们这样问嫂子,似乎把这婚礼的一切都丢到她身上去了,她要是什么都考虑周到了,还要我哥干什么?” 廖青青心里感动万分,心想:“这小妹的共情能力,可诵千古,不愧是我粉的作者,爱了爱了。” 沈慧有些尴尬道:“是了,是我欠考虑了。” 介子归看着廖青青道:“小姜说得有理,我该尽量考虑周到了,让青青来查缺补漏,既尽了我的心意,也满足了她的要求,这样才能皆大欢喜。” 廖青青抿嘴笑起来道:“我就说我眼光诚然是不错的。” 这时半天不说话的谢云戍也爽朗笑起来道:“嫂子还真是不谦虚,一句话把你们夫妻俩都夸完了。” 介子归道:“小东家这就不懂了,我们这叫夫唱妇随。” 谢云戍知道他是故意揶揄他与介子姜空有夫妻之名,实际两心不一,便打着哈哈道: “恭喜恭喜,祝哥哥嫂子百年好合!” 早饭后,介子归和廖青青要回省城工作,大家在院子里送别两人。 沈慧从家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大红包,硬要塞给廖青青道: “青青,我们家家境也不好,也不像城里人有传家宝什么的,你第一次回家来,婶子没什么给你,这点小心意,你自己去买双袜子穿。” 廖青青连忙推辞道: “婶子,我有钱,我怎么能要您的钱。” 这时介子姜和裴小舟在一旁打趣道: “嫂子,必须要的,要不是没礼貌。” 廖青青半信半疑看向介子归,介子归看着她笑道: “对的,在我们这儿,不收就是没礼貌,妈给她儿媳妇的见面礼,你赶快收着。” 廖青青满面通红,赶忙伸手接过道: “多谢婶子,多谢婶子。” 接过来后她兴高采烈对介子归道: “介总,我发财了,好大的红包,哈哈,哈哈,我从小就没收过红包,第一次收红包竟然这么大个,哈哈……” 沈慧和介老三见廖青青竟然这么激动,心想这孩子应该从小也吃了不少苦,想着感觉有些心疼。 介子姜乐呵呵道:“哇,好羡慕嫂子!” 裴小舟也道:“羡慕嫂子。” 谢云戍在一旁悠悠道:“羡慕哥哥。” 沈慧见廖青青现场就要拆红包,赶忙道: “里面还有个小东西,你看看喜欢不?” 廖青青更加期待了,抽出厚薄两沓钞票,目测该是一万二千元。她递给介子归拿着,随即从红包倒出了一堆金黄的东西。 竟然是黄金项链和玉手链。 廖青青激动道:“啊……金的?玉的?介总,我好幸福,我发财了!” 沈慧见她笑得开心,便说道: “其它的我们也不会买,怕买了你不喜欢,但是这金的,如果不喜欢,你可以拿去换款式,那玉手链也值不了多少钱,就是取个‘金玉良缘’的意思。” 廖青青突然迎上去抱住沈慧道:“婶子,我很喜欢,谢谢您!” 介子姜和谢云戍还有裴小舟三人在一旁起哄,妥妥的捧场王。 介子归和廖青青离开后,谢云戍悠悠道: “哎,裴公子,回家eo去,酸了,酸了!” 这时裴储澜打了电话过来,裴小舟接电话道: “哥……我在姜美人家,和老谢在一起……你到了?那我马上过来。” 谢云戍忙问道:“你哥就来了?我不是我送你回去吗?他还跑一趟干啥?” 正说着,裴储澜的车竟然出现在门口,他打开车门道: “哟,谢同学似乎不欢迎我啊?” 众人回头看去,皆有些吃惊。 谢云戍礼貌笑起来:“大哥说笑了,我是想着麻烦你跑一趟。” 裴储澜嬉皮笑脸道:“不麻烦不麻烦,原来姜美人家也住在这里啊。叔叔阿姨好,小舟打扰你们了。” 介老三和沈慧赶忙招呼,沈慧道:“是小舟的哥哥?快下车,还没吃早饭?到家里吃饭。” 裴储澜礼貌道:“多谢阿姨,我回城还有事,先走了,饭就不吃了。” 裴小舟坐上了车,欢快地和大家告别。 他们离开后,谢云戍对两老说道: “叔,婶,我家那边有点乱,有些东西还没布置,小姜审美高级,我借她帮我一天忙可以吗?” 介子姜立即反对道:“我没空。” 沈慧和介老三有心撮合两人,便乐呵呵道: “有什么不可以,没空抽空,快去!” 谢云戍得到支持,回身拉起介子姜,轻声道: “爸妈都同意了,求美人帮帮忙。” 介子姜又怕把他惹毛了,他把两人领证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从今天早上看来,这事她不占优势啊,关键是说出来怪尴尬的,不免又要把她之前生病的事情扯出来,更尴尬。也怕父母担心。 介子姜无奈跟着他往那边走去,边走边低声道: “别得寸进尺,帮忙就帮忙,你动什么手?” “我怕你跑了。” “我还能跑哪里去?根本就斗不过你,老狐狸!” “我是老狐狸,你也是我老婆。” “你是怎么把那两个字如此自然说出来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心之所向,情之所至。” “无耻。” “无耻就无耻,总比老婆跑了要好。” “我哪有跑?” “呵,终于承认你是我老婆了?” “你…… 果然是个老狐狸!” …… 第117章 爱归于日常 到谢云戍家后,介子姜果然一本正经帮他收拾起屋子来,把那些还没摆出来的装饰摆上,又把那些绿色植物重新布局了一遍。 院子里的假山和水池终于活了起来,发出隐隐的流水声。 两人边忙碌着,显得不亲也不疏,一切收拾完后,时间还早。谢云戍走到站在二楼看楼下花园风景的介子姜身边,说笑道: “美人,我们的家,你可还喜欢?” 介子姜脸一红道: “这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 谢云戍低笑道: “从法律上来说,你有一半。” 介子姜咬着唇,突然回神看着谢云戍道: “对哦,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去离了?” 她说这话时有试探,也有冲动,她就是单纯不想占他的便宜。 谢云戍也侧过身子看她,认真道: “美人,你认真的吗?” 介子姜有些结巴道: “我……我……当然……是……” 还没说完,谢云戍站起来,凑近她道:“别勉强自己了,明明心里也不愿意,还嘴硬。” “谁说我不愿意了?” “你愿意,那早上偷亲我?美人莫不是要做个始乱终弃的渣女?早上才亲过,这会儿便要和我撇清关系了!” 介子姜睁大眼睛,随即脸上热了起来,耳朵也红了。 她控诉道: “你装睡着?” 谢云戍低笑道: “我是被你亲才醒的。” 介子姜百口莫辩,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无处可躲的她只能抬头一言不发看着谢云戍。 谢云戍又低笑出声,伸手拉她进屋道: “再多一些时间,到了明年,如果你确定心里没有我了,依然坚持离婚,我便随了你。” 介子姜本来任他拉着走进屋的,听到他最后一句,心里抽疼了一下,脚下顿住了,心想: “为什么他一松口我会如此难受。” 谢云戍发现她的异样,回头看她,认真道: “我就说嘛,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脑袋瓜子诚实。” 介子姜却不说话了,心里矛盾又纠结。 她把手缩回来,沉沉道: “都收拾完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不和我吃午饭吗?” “不了,我先走了。” 介子姜说着,逃也似的跑走了。 谢云戍平静地看着她离开,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了。他心里想: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次日起,大家各忙各的,谢云戍也开始早出晚归起来。对介子姜倒不像之前一般死缠烂打了,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遇到了说几句话,没遇到他也不刻意来找她。 谢云戍想得很简单,他就是觉得该给介子姜一些空间,彼此沉淀后,她才可能看到他的一如既往。 倒是介子姜,突然心里空落起来,每日里早上站在自己家窗口看着谢云戍开车离开,晚上又故意跑到那回廊凉亭上去看风景,直到看见谢云戍回来她才觉得踏实。 这天傍晚,谢云戍回来得比较晚,介子姜心里忐忑不安,与林霜儿和莫露西在河廊上弹琵琶时眼睛不自觉往进镇子的方向看了无数次,弹琵琶都显得心不在焉。 谢云戍的车出现在镇口,介子姜突然就高兴起来,她像是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去,一下子显得轻松愉快起来,琵琶声都欢快了许多。 谢云戍看见了她们,便正常与她们打着招呼,似乎介子姜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林霜儿笑道:“小老辈,你那女朋友呢,怎么不带回来?” 谢云戍一本正经回答道: “我没有女朋友,我只有老婆。” “小老辈结婚了?” “算是,但还没办婚礼。” “啊,都结婚了,那你还不带她回家吗?” “她在家呢……” 介子姜听到两人的对话,紧张极了,怕谢云戍就这样把两人的关系说出来了。不等谢云戍继续说,便赶忙插嘴道: “小东家下班了吗?我妈说今晚家里吃酸汤鱼,我爸白天去买的,说让你去尝尝。” 谢云戍用手挡着嘴,把车开得极慢,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他悠悠道: “是吗,我正愁今晚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开锅呢?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有,天黑了,你们也该回家了。” 这时林霜儿和莫露西家里人也催她们吃饭了,两人大大咧咧,便和介子姜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谢云戍索性把车子停了下来,看着介子姜道: “一起回去,正好,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 “上车再说。” 介子姜抱着琵琶上车,谢云戍接过琵琶帮她放在后座。 介子姜上车后也不说话,谢云戍问道: “这两天过得好吗?听哥说你要干一件大事,需要帮忙吗?” 介子姜沉沉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先筹备着玩,不用帮忙。” “美人跟我还客气吗?听说你安排丁小希和刚才的两个侄女去哥哥那儿实习?” “嗯嗯,我哥公司有这个部门。” “这两个去哥的公司学习倒是合适,但是丁小希的专业,哥的公司练不了她。” “将就嘛,总比没有好。” “美人难道忘了,你的《乱红之佛》后期,哥哥嫂子也是找我们公司做,哥哥公司的制作团队比较初级,大制作都是外包的,介于云间和他们签了战略合作协议了。你不考虑把你的团队交给你夫君的公司培训?舍近求远,不划算啊。” 介子姜迟疑道:“我倒是想过的,但这不太好,我不想占你便宜,免得和你又说不清了。”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谢云戍解开安全带,转过头好整以暇看着介子姜,一脸痞笑道: “你和我什么时候说得清过?” 介子姜脸一红,想赶紧下车。 谢云戍一把按住她,笑着道: “怕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公司正在招实习生,给她个名额未尝不可?” “那……她的工资,我来开。” 介子姜心想,这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论制作实力,介于云间的团队的确实力很强。 谢云戍低笑一声,看着她道: “那敢情好!我们一家人,谁发工资都一样。” 介子姜脸一热,伸手去推谢云戍伸过来离她有些近的头道: “谁和你一家人?” 说着脸更红了,她总觉得在他面前不自在,害羞得很,可是又不想承认自己害羞,便抬起骄傲的头颅,两眼忽闪忽闪地看着谢云戍。 “当然是你啊!”谢云戍说着抬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声音有些蛊惑,他说: “你这样子,我觉得你在故意勾引我。” 介子姜赶忙缩手,却被他用力按住。 介子姜只好咕哝一句道:“你总是倒打一耙。” “总是?美人是对夫君有多不满?”谢云戍悠悠说着,感觉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的温度太让他迷恋了。他就差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了。 介子姜感觉和他说不清,便顾左右而言他道: “我……那个,饭熟了,吃饭去。” 谢云戍又低笑一声,放开她的手,然后从后座的纸袋里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介子姜道: “给你的。” 介子姜看见纸袋上的图案,那里面装了糖霜山楂,那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介子姜有一瞬间怔愣,定定看着谢云戍,感觉心跳都要漏掉好几拍了。 谢云戍见她那呆萌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小馋猫,眼睛都看直了?” 介子姜立即回神,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木讷了一瞬又道: “小东家,你别总是犯规,你这样,让我觉得,亏欠你的太多。” 谢云戍嘴角上扬,笑道: “那,亲我一下,就不亏欠了。” 介子姜感觉有些热,这车都熄火了,这空调的温度还没散去吗? 她看着他,局促道: “你怎么这么不正经?我们两个最好保持距离,别让镇上的人误会了。我说了不要和你有瓜葛的。” 谢云戍凑上去,揽住她的头,一下子封住她的唇。 介子姜吓得一动不动,可是又舍不得推开他。 谢云戍只亲了一下便退开了,笑着道: “小骗子,这么软的唇,说的话却硬气得很,看来,身体比脑袋诚实得太多。” 介子姜脸红心跳,赶忙开门下车,拿着山楂往家跑去。 谢云戍紧跟在她身后,提醒道: “慢点跑,小心摔跤了!” 到了院子里,介老三在火炉边看见两人进来,便大声道: “慧子,他们回来了,开饭。” 随即又打招呼道: “小东家,快来坐,外面冷。” 谢云戍应了一声,和介老三坐在一起研究起他正在做的二胡来。 介子姜进了厨房,沈慧见她手里拿了糖霜山楂,便悄声道: “他买的?” 介子姜点点头。 沈慧道:“多会疼人的小伙子,你拿了人家东西,好意思不喜欢人家吗?” 介子姜突然一本正经起来,看着沈慧认真问道: “妈,你们真的觉得小东家好吗?” “那当然,这么多年了,人品一流,待人接物稳重得当,有上进心,对我们家好,我看他对你也好,这样的人,你去哪儿能找到第二个?” 介子姜沉沉道:“那万一我和他在一起后,他遇到困难,比如事业不顺,或者其它阻碍,他怕拖累我,抛弃了我怎么办?” “怎么会,这假设的事,你担心什么?” “万一呢?” “万一,哪有那么多万一?他为你着想,初心是好的,不过,如果真的遇到困难,一家人一起解决,谁愿意一个人扛人生的艰难困苦啊?傻孩子!” “可万一他就是愿意呢?” “嘿……你这轴孩子!别说他不会事业不顺,也不会遇到什么艰难困苦,即使遇到了,人家想着你,怕拖累你,那是人家的自觉,你不但不帮衬,还责怪别人,你这是什么道理?我要是遇着你这样忘恩负义的,我也抛弃你。” 介子姜突然安静了,似乎沉思起来,她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轴了? 沈慧见她突然安静站在那里,似有怀疑,悄声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小东家?” 介子姜默了半晌,沉沉道:“我不知道。” 沈慧道:“呵……你偷偷看他的眼神,妈都看见了,还不承认?” 第118章 决心接受谢云戍 介子姜道: “我真的不知道。” 沈慧见她说得认真,笑道: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他,是不是处过朋友?他看你自是不用说,你对他的关注,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你忘了你妈和你爸那也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你还能瞒得了我?” 介子姜心虚道:“我哪有?” 沈慧端着菜走出去,不忘嘲笑道: “你就嘴硬,等人被别人抢去了,你才晓得后悔的。” 介子姜也端着菜走出去,再看见谢云戍时,竟然觉得平和了许多,也不觉得他像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了,反而开始审视起他的优点来。 回想两人相识到现在,介子姜突然发现,虽然是她先钟情于他,但一路走来,她似乎没为他做过什么,反倒是一直享受着他的好。然后反过来还理直气壮地患得患失,把自己没有安全感的心绪归在他的身上。 这样想来,介子姜后知后觉般发现,这段关系里,她才是自私索取的那个,她才是那个渣的人。 介子姜想着,突然觉得是自己配不上谢云戍了,意味深长地看向他,手里端着的辣椒水都忘记放在餐桌上了。 谢云戍见她看自己,眼神却没有聚焦,仿佛思考着什么,便低声提醒道: “辣椒水要打破了?怎么这样看我?” 介子姜回神,慌忙放下辣椒水碗,见母亲已经把饭盛好了,炉火上的酸汤鱼火锅煮得“噗突噗突”滚着。 她收敛心神,瞬间又变得有些清冷起来,缓缓坐在桌旁,和谢云戍坐在一起,她竟不由自主把那鱼泡夹起来放在谢云戍碗中,轻声道: “我记得小东家说喜欢吃这个鱼泡。” 说完瞬间反应过来父母还在旁边,一下子脸红起来,赶紧给父母各夹了一块鱼肉道: “爸妈也吃。” 介老三和沈慧互相使了个眼色,假装没明白。 谢云戍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伸筷子就去捣那鱼眼睛,捣出来后夹给介子姜道: “每次吃鱼都先吃鱼眼,这次我帮你夹。” 介子姜咬着唇微笑,坐得笔直,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 这时介老三发话了。 “小姜喜欢吃鱼眼睛?这么多年我竟然没发现?” 沈慧道:“我也没发现,这孩子向来不张扬。” 谢云戍表现地很自然道:“在省城经常和小姜吃饭,便发现了。” 介老三和沈慧倒不觉得他俩经常一起吃饭有什么奇怪的。反倒是介老三认为介子姜吃鱼先吃鱼眼睛这事很惊奇。 他欣慰地点点头道: “我家小姜果然有圣人之姿,可惜被我们这小门小户耽误了。” 介子姜道:“爸,你说什么呢?哪有你这样夸自家女儿的。” 介老三道:“我说的是实话啊,记得小时候,我看了一本什么书,说相传鱼的祖先有选贤任能之才,后含冤而亡,化为供人们食用的肉糜,但其身死神在,经常能帮诸侯及统治者选拔人才。” 介子姜和谢云戍像听故事一样,显得认真极了。 介老三继续道:“所以自古就有从一个人天生的习惯先吃鱼的什么部位,便可窥探这人的品行才能处于什么层次。先吃鱼尾,代表甘于人后,庸人而已,不堪大用;先吃鱼腹,代表腹中有少许才能,甘为主家之用,忠诚有余,才干不足;先吃鱼身,代表德才兼备,当堪大用;先吃鱼头,代表功高盖主,不用反杀;先吃鱼眼,则为圣人之身,大才可堪,淡泊名利。” 介子姜听介老三说完,呵呵笑起来道: “爸,你居然还会搞点文言文?还玩上玄学了?且不说我没有大才,单单淡泊名利这条,你姑娘就万万做不到,哈哈!” 介老三却一本正经摇头道:“依我看,我女儿就是圣人之身,你爸不接受反驳。知道三国时期的关云长吗?传说关二哥还没遇到刘玄德时,当地的乡绅就是用鱼来招待他,想考察他能不能为他所用,,他就是吃的鱼眼,所以保住了一条性命,还被乡绅夸赞有圣人之才。” 介子姜乐了,也不和他争论,但这说法,她还是头一次听,只觉得有趣,关键她老爸说的,她觉得很受用。 谢云戍也笑着插话道:“叔,我之前听小姜说您才上过一年学,您这懂得怎么这么多?” 介老三笑着道:“诶……是啊,我们小时候家里穷,上不起学,小姜的大伯和二伯上过村里的私塾,带着我去耍了一段,后来更穷了,他大伯二伯就没上了,换我上了一年,加上那时候我们给集体放牛放羊,村里有个老学究,不晓得从哪里逃难过去的,最喜欢给我们讲故事。他有很多书,我便是在那时候认识了不少字,也学会了写毛笔字。上面那一大段,当时背下来的。” 谢云戍听后感觉这事怕不是古代才会发生的吗?叔叔也不过五十多岁,这和他们了解的世界不太一样啊。 于是由衷赞叹道:“叔叔智商如此高,记忆力超群啊,怪不得哥哥和小姜这么聪明,原来是遗传啊。” 介老三听后很是受用,越说越开心了。 沈慧却在一旁表示鄙视,他觉得介老三就是这张嘴巴厉害。 介子姜则在心里鄙视谢云戍道:“果是精通马屁之术的,得,看这情况,我爸又被拿捏了。” 想着却自顾自笑起来道: “这么说,我和哥遗传了爸爸,和妈妈没关系了?” 谢云戍瞬间看出来她在给她挖坑呢,赶忙笑着道: “怎么会?婶子端庄雅静,头脑开明清醒,智商也必定是极高的,你和哥哥双倍遗传了叔叔和婶子的优点,所以才这么优秀。” 沈慧听后也高兴了,赶忙给谢云戍夹菜。 介子姜默了,嘴角的笑意很浓。 说笑中吃完了晚饭,沈慧不让介子姜收拾,一个劲催她去陪谢云戍说话。 介子姜道:“妈,他和爸聊得这么开心,我找不到话和他说。” 沈慧道:“去坐着也好,泡泡茶,刷刷手机,或者你就坐在那儿看书也行啊。” 介子姜道:“我不要,他对我们家这么熟了,别把他当客人了。” 沈慧意有所指地笑起来道: “呵……也成啊,我倒是不想把他当客人,你倒是把他变成一家人啊。” 介子姜害羞道: “妈,人家爸妈都是怕女儿吃亏,对接近她的男生百般防备百般刁难,您和爸倒好,怕我嫁不出去似的,狠着心把我往人家送。” 沈慧乐呵呵道: “你懂个啥?小东家那孩子,万里挑一,难得得很。” “我哥也比不上?” “你哥和他是两个性格,各有千秋,你想想,我养的儿子他能不优秀?我以前就是操心你长大遇不到好人,毕竟别人家培养出来的男孩子,鬼知道是什么样的?还好我们家运气好,你遇到了小东家。” 介子姜仰头长叹道:“得,你们就这样上赶着,也不怕人家反而觉得主动送上门的,一点也不稀奇了。” 沈慧边洗碗边道: “嘿……说你眼盲心瞎你还不信,他要是那种心性不定,朝三暮四的人,你妈哪能看上他?” 介子姜的心如果说在饭前只是动摇,那么现在,已经完全沦陷了,她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光亮,心里一片澄澈。 既然如此,爱他又何妨?去他的安全感,去他的杞人忧天,去他的矫揉造作…… 介子姜想着走出厨房,招呼谢云戍道: “小东家,你家里是不是有白茶?就是喝起来有点丝滑,苦中带甜的那种。” 谢云戍不知道她的用意,便抬头回答道: “嗯,有啊,你要喝?” 介子姜道: “要喝,能去你家喝一杯吗?突然就特别想喝了。” 介老三和谢云戍聊的正开心,见自家女儿要把人喊走,便立即道: “你这孩子,哪有你这样厚脸皮的?别人在你家坐得好好的,你下什么逐客令?” 介子姜乐呵呵道:“爸,以后时间长着呢。” 说着率先走出了房门,跑去自己房间拿了琵琶,还不忘把他给她买的糖霜山楂带上。 她下来时径直往院子外走去,谢云戍赶忙辞别二老,跟在她身后。 第119章 清茶琵琶诉衷情 介子姜丢了一颗山楂在嘴里,自顾自往前走去,走到谢云戍家门那儿时,她站住了,等谢云戍赶上了她,她故意揶揄道: “小东家,你家这门槛有点高啊,以后不好娶媳妇。” 谢云戍乐了,拿出钥匙开了门,站在一旁让她进去道: “没关系,这是咱俩的婚房,以后咱们儿子娶媳妇,不住这里。” 介子姜回身看着他,似笑非笑道: “我挖了个坑,你把我推了进去,还亲手把我埋了。小东家,你果然腹黑得很。” 谢云戍暧昧笑道:“我腹黑吗?一会到楼上,我脱给你看看,美人可别随便冤枉我?” 介子姜被逗笑了,想起他在岩山古镇的酒店,故意赤裸上半身时的样子,有些害羞道: “小东家这样的性格,当年是为什么会想不开要做那轻视自己生命的傻事的?” 谢云戍爽朗笑道:“这还不是怪你。” 介子姜懵了,从哪门子算这事也怪不到她头上啊,于是反问道: “怪我?” “是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若是能早些认识你,哪还有想不开的事?” 介子姜听他这样说,抿着嘴转身继续走,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谢云戍在身后出声道:“茶叶在书房,怎么突然想喝那个茶了?品味倒是不错,那茶叶听说工艺复杂考究,单单售价就要比其他茶叶贵上一些。” 介子姜哪是想喝茶,她不过是找个借口想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儿。 谢云戍这样说,她便顺着她的话回答道: “想喝了就是想喝了,这茶叶名贵,莫非小东家舍不得了?” 谢云戍笑道:“哎……再贵的东西,我家美人喜欢,便是千值万值。” 他说着接过了介子姜手里的琵琶,随她上了楼。 介子姜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天青色牡丹印花长裙,她坐在茶桌旁,拿上谢云戍递过来的琵琶,轻轻拨着弦。 谢云戍也脱下外套,开始烧水。他坐在介子姜的对面,慵懒往后靠去,以一副欣赏的姿态认真看着介子姜,边等着水烧开。 介子姜调好了音,开口道: “你这屋子倒是暖和得很。” 谢云戍道:“你的箜篌也好,琵琶也好,与这里相配,以后就放在这里了,以我对你的了解,这儿怕是你待得最多的地方,所以,冬暖夏凉是基本条件。” 介子姜心里悸动,面上却只是微微笑着,抬眼仔细观察这偌大的书房,这里面最多的是书和盆栽,书柜古色古香,是楠竹的质感,与门的颜色都是原木色,还做了两套镶嵌式电脑桌,既美观又实用。 谢云戍这时给她介绍道:“这个流水摆件我尤其喜欢,里面配了雾化器,即使像现在这样的冬天,屋子里也不会干燥。这流水声是不是和你的琵琶箜篌配起来也很美妙?” 他说着划开了火柴,点上了茶桌上的倒流香道: “还有这个,这香安神醒脑,你要是写小说或者做其他工作累了,闻闻这个香,可以养生。” 介子姜见那仙气缭绕的倒流香盘,果然好看又好闻,但还是忍不住戏谑道: “小东家,有种八十岁的既视感。” 谢云戍开始熟练地泡茶,有些雅痞的味道。他端上一杯,轻轻抿了一口道: “美人是嫌我老了?” 介子姜道:“咦……怎么敢,小东家依然风姿不减当年。” “哦,当年如何?” 介子姜也端了一杯茶道: “第一次见你,脑袋里蹦出了几个字。” “什么字?” “公子若月华,翩如风中树。” 谢云戍嘴角上扬,笑意浓烈,他揶揄道: “看来我家美人早些年就对我见色起意了,如此高的评价,鄙人喜欢得很。” 介子姜也低笑出声道: “可惜,那时你竟然都没有正眼看我一下,帮我系了鞋带便抱着篮球走了。” 谢云戍突然就想起了某个春日的夜里,他的篮球是不小心砸到了一个人,夜里光线不好,他不敢看那人的脸,只是看她鞋带散了便想着帮他系鞋带可以弥补一点她被篮球砸的伤害。 他忍不住笑起来,看着介子姜道: “竟然是你?我哪怕当时勇敢看你一眼,也不会有后面那些曲曲折折。” 介子姜开玩笑般笑道:“那,小东家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你躺在病床上,我从门外看见了你。” “那时候我浑身狼狈,毫无美感,还昏迷,你这眼光,着实变态啊。” 谢云戍道:“其实你救我时我虽迷糊,但是你的所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你在我耳边的话,还有在救护车上和那医生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介子姜不由得有些脸红。 谢云戍却认真道: “那时候我便开始后悔,我怕我就那样死了,甚至都见不到你一面。我对你充满了好奇,你的味道,还有那拼命拉住我的手,我记忆犹新,我一点也不想放开你。” 介子姜听他说着,想起了当时的无力感,只得低笑一声,心想:“还好救回来了。” 想着又问道:“我听我妈说你一醒来就要闹着出院,不配合治疗?” 谢云戍也低笑道:“我以为你离开医院了,我想回去找你。可是那医生在走廊和我说话时,我便看见了病房里的你,我当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不但救赎了我的身体,你还救了我那颗一点生机都没有了的心。” 介子姜拨了一声弦,弦声有些欢快,她微笑着道: “咦……你这说得有些夸张了,我不过是从小锻炼,力气有点大。”说着又问道: “那,你后来是故意和我搭讪的?” 谢云戍笑道:“我们俩,也算是情路坎坷,我好不容易在学校找到你,已经是填志愿那天了,可我也万万没想到,白静晨竟然那么善妒和恶毒,你也是因为我才被他们打了。” 介子姜更加不好意思了,笑道:“倒不是因为你,也和我软弱社恐的性格有关。说起来我也挺脆弱的,呵呵呵……” 谢云戍却认真道:“医生说你的心理变化,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我想象不到你有多痛苦才会那样。” 介子姜又笑道:“那时,有些迷糊痛苦,心里想着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让人打死我,伤心极了。不过后来我好了以后,我忘了那事。” “嗯……我家小姜美人总是忘记我,好伤心呢。” 介子姜低笑出声道: “咦……小东家好矫情!” 第120章 高手过招闹乌龙 谢云戍起身,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从盒子取出了一根青绿色的发带,以及一张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有些发黄的纸。 介子姜瞬间慌了,那纸上写的,是她当年被他蛊惑时写的承诺,这有点社死啊。 谢云戍继续坐下,沉沉道: “这发带当年帮我止了血,这是我们的定情法器。” 介子姜被逗笑了,沉声道:“谁家把定情的东西叫做法器?又不是收妖精。” 谢云戍又拿出那张纸条,悠悠道: “哎……我家美人比妖精难收,这法器不管用,这张符咒该能派上点用场了?” 介子姜被逗得愉悦极了,侧过脸想极力掩饰自己的笑意。 谢云戍缓缓念道: “本人介子姜郑重承诺,此生此世,除了谢云戍以外,绝不会爱上其他男子,也不会和谢云戍以外的人结婚,不可以与别的男人 ……” 介子姜慌了,他还念出来了,她慌忙放下琵琶,俯身过去抢那纸条,打断谢云戍道: “还给我,不准念了。” 谢云戍瞬间把纸条举高道:“还想反悔?” 介子姜笑道:“我没有,我当时被你算计了,才……才写的,你太老奸巨猾了。” 谢云戍站起身来,笑道:“果然这张符咒最有用,幸好我家美人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介子姜抢不到,继续坐下,慢慢悠悠开始喝茶。 故意无奈道:“不给就算,反正我答应你的也做到了,要不要也无所谓。” 其实她心想,这东西怎么也得想办法毁了,这不是诺言的问题,这是智商滑铁卢的证据啊,可不能留在他那儿。 介子姜想着,越发冷静了,甚至开始悠闲地吃起山楂来。 谢云戍以为她罢休了,便把那纸条塞进了自己的裤袋里,想着一会儿再拿去放。 在介子姜沉思的时候,他又觉得万一皱了,这可是他的宝贝,于是又拿出来放进了盒子,还把盒子放在了茶桌下面。 介子姜走了个神,完全没看见他这一波操作,只看见了前面他放进裤袋里的那一步。 介子姜本是低头盯着山楂沉思的,这时突然抿嘴笑起来,用手拈起一颗山楂,站起来走到谢云戍那边,递到谢云戍的嘴边道: “小东家买的山楂很好吃,尝一颗?” 谢云戍笑着张嘴,介子姜递了过去,谁知谢云戍两眼灼灼看向她,张嘴时故意把她的指尖含进嘴里,一脸坏笑。 介子姜像触电一般,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慌忙缩回来,那温热的触感,使她心尖尖都在颤动,他又开始蛊惑她了。 介子姜强装镇定,提醒自己道,本来是要撩他的,怎么一下子就落了下风,那纸条还在他包里,此时不拿回来,后面就没机会了。 想着又拈起了一颗山楂,有些魅惑道:“小东家,还吃吗?” 谢云戍得了甜头,当然高兴,痞笑着道: “美人喂的,我当然吃。” 介子姜又给他递了过去,他张嘴时,她突然移开了,并挑衅地看着他,把山楂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谢云戍笑得更加放肆了,那看着介子姜的眼神,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心里。 他看着她慢悠悠张嘴,故意勾引自己的模样,按耐不住,猛然往她嘴唇唅去,要把那入了她嘴的山楂抢回到自己的嘴里。 介子姜有些顶不住他这汹涌的攻势,有些头昏脑涨起来,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是要拿他裤袋里的纸条,便轻哼了一声,主动抱住了谢云戍,回应起他的亲吻。 谢云戍本来还有些放不开的,得到了她的回应,他哪里还按捺得住,全身心都在她身上,吻得投入极了。 而介子姜此时的手也摸索着到谢云戍的裤兜口,趁他注意力还在她嘴上时,她一下子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兜。 这一伸,纸条没摸到,手却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烫到了。 谢云戍发出一声闷哼,一下子愣住了,抬起头来沙哑着声音道: “美人,你……这么猴急的吗?” 介子姜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满脸通红,烧到了耳尖,烧到了心口。 她呆萌道:“纸……条……呢?” 谢云戍明白了她的意图,看着她笑得更欢了,同时故意极具蛊惑般说道: “兴许你没摸到,再摸一次试试。” 介子姜直接待不下去了,僵硬着身体,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机械般往门口走去,外套也没拿,她这会儿只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谢云戍见她离开了,终于绷不住,在书房里笑得前俯后合,就差遍地打滚了。 介子姜出了门后,一溜烟跑回了自己家,脸上烧得厉害。 沈慧见她急匆匆跑上楼,便问道:“不是说去喝茶吗?这么快就喝好了?” 介子姜回答道:“晚上不能喝多,怕一会儿睡不着。” 谢云戍的微信信息也发了过来了。 “美人,晚安!” 随即发来一个拥抱着睡觉的表情包。 介子姜看到信息,也不敢回,只是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也压不下去脸上的热意,只感觉整只手一晚上都是那烫人的触感。 谢云戍自然也是满脑子是介子姜,心想: “这隔着一条路,明明是自家老婆,却还要天天禁欲,老天待我不公啊!” 到了深夜,两人都终于渐渐睡着了。 屋外的桃水河静静流着,梧桐树叶被风吹落,混着竹林的沙沙声,显得静谧极了。 第二天,介子归一早就开车回来了,要接上父母去帮他采买提亲用的一切物什。 介子姜不想去凑热闹,加上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更关键的是,谢云戍要去帮忙,她想起昨晚的事,完全不敢见他了。 介子姜等他们离开后,便去镇上转了几圈,她想找个合适的办公用房,先把证件办下来再说。 可是她找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环境又好又比较宽敞的房子可以当做办公房用。 介子姜有些疲倦,想着先回家,改天再来问问。 转头却看见林双儿和季小同在一家饺子馆里吃东西,还有说有笑的。 “这两人,啥时候看对眼了?” 介子姜心里嘀咕着,却没打扰他们,径直又走回了家。 她可记得父亲交待她要按时喂马,说起来,她好多年没骑马了,干脆放马去。 介子姜想着,有些激动,回家换了一身休闲装,打开马厩,把三匹马全部放了出来。 此时庄稼都收完了,四处有些荒凉,镇子外的荒野宽阔,她四年多前也去过那里和丁小希们练过马的,所以还能记得路。 这里的人们放马,怕马儿跑散了,于是都给马儿系了一根将近二十米的长绳,然后固定在树桩或者扎根的石头上,既不影响马儿四处吃草,也不怕它跑了寻不见。 介子姜拴好了后,便拿上镰刀去割了一些生草丢在荒地里,马儿啃那巴着泥土的浅草半天都吃不饱,陡然得到了这新鲜的草叶,争抢着吃得好欢。 小时候上山下地干活,觉得辛苦又劳累,在城里生活了几年后,突然觉得,若是有钱,在这乡间的山野里生活更加自在。 她觉得马儿差不多要吃饱了,便任由它们在山边边啃着荒草,自己则抱着琵琶坐在那些怪石上悠闲地弹着。 弹了会儿觉得有些冷了,便拿了根棍子耍起来。 直到夜幕降临,她想着买东西的人也该回来,自己也该回家做个晚饭了。 才想完,沈慧的电话打了进来。 介子姜接通,说自己在放马,马上回去。 沈慧却在电话里说道: “我们都回来好一阵子了,问了你老林叔的,他说看见你去放马了。山上冷,你早些回来。” 介子姜道:“你们这么早回来了,我还说回家给你们做晚饭呢。” 沈慧又道:“晚饭我快做好了,你哥和小东家来寻你了,你看见他们了吗?” 介子姜吃惊,往四处看去道: “啊,没看见啊,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不会走错了。” 正在这时,介子归的声音传来: “小姜,回家了。” 介子姜一看,可不,那两人徒步正往自己这边走来。 她便立即对母亲道: “妈,他们来了,我们马上回来。” 介子姜不想直面谢云戍,心想,他怕不会骑马,我先骑一匹跑了,等他俩在后面。 想着抱着琵琶翻身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大声道: “哥,我先走了,你们把那两匹马牵回来。” 说着打着马儿就开始往家的方向跑。 第121章 她的胜负欲 谢云戍想起了她骑飞车的模样,对她骑马这种驾轻就熟的模样,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喊了一声: “等我们啊,美人。” 介子姜置之不理。 谢云戍也跑过去,拉过一匹马,翻身而上,驾着追赶而去。 介子姜有些吃惊: “他这也会,不是说很小就进城了吗?而且家境好,照理没机会学啊。” 他不知道谢云戍初中时一个人在桐竹镇住了几年,父母很少回来,他那时候很受季老叔照顾,所以到现在也很记他的情。也是那时候,他便是桐竹镇孩子中最孤僻的,也是骑马最野的一个,曾经还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折了腿,还是老季叔背去医院的。 谢云戍几下就超过了介子姜,挑衅道:“美人,不行啊!” 介子姜忘了羞涩,不服道:“呵……比比啊,看谁不行?等我哥一起啊?” 介子归走上来,也骑上马慢悠悠跟上道: “幼稚,你老哥多年不骑马,已经退化了,不跟你们小两口比,明天还要去你嫂子家呢,万一伤到了不好看。” 谢云戍道:“哥,那麻烦你当个见证人,我怕小姜耍赖。” 介子姜感觉反骨都被他激起来了,便挑衅道:“我还怕小东家耍赖呢!你说,赌什么?” 谢云戍道:“我要是输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介子姜道:“你要是输了,以后就叫我做大哥,我罩着你啊。” 谢云戍心想:“这美人,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啊。” 想着又问道: “那若是你输了呢?你给我什么?” 介子姜答道:“我叫你大哥啊,我不要你罩着。” 谢云戍痞笑道:“你大哥在后面呢,这没什么诱惑力啊?” 介子姜道:“嘁……那总不能让我叫你大姐?” 谢云戍气结,谁家老婆这么调皮? 介子归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谢云戍无奈道:“呵……要是你输了,从此改口叫我老公。” 介子姜看见自家哥哥在,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一本正经道: “小东家,你这要求,怕不太好?” 谢云戍笑道:“有何不好?哥什么都知道,你本来就是我老婆,叫一声老公不应该吗?” 介子姜忍着笑意道: “你确定?” “当然。” “可我记得书上说,老公这个词,是对太监的称呼。” 身后的介子归瞬间肆无忌惮大笑起来,他家这妹子也太搞笑了。 谢云戍却直接eo了,老天,这妖精媳妇,他真想把她按在床上,让她十天下不来床,以此证明自己不是太监。 谢云戍缓了一口气,感觉以后自己对“老公”这个称呼有阴影了,以后谁叫他老公他跟谁急。 介子姜见他被她搅得说不出话,真是愉悦极了,便假巴巴迟疑着开口问道: “小东家,还赌吗?我到底叫你什么?” 谢云戍一脸抑郁道:“不赌了,不比了。” 说着骑着马慢慢往前走着。 介子姜却穷追不舍道: “小东家,有话好商量啊,我很好说话的,你让我叫你什么都行?比如小心肝啊,亲亲小宝贝啊,宝宝啊,或者亲爱的啊,都行,都可以的,我很好说话的,不信你试试。” 谢云戍更加eo了,如此惑人浪漫的称呼,一个个从她嘴里说出来后,这会儿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所有的称呼都仿佛是: “嘿,你个黑傻子。” 他索性不说话,自顾自eo。 介子姜走到他身边,继续道: “嘿,小相公?小郎君?谢郎?夫君?比比呗,叫什么都行啊。” 谢云戍依然绷着脸,忍住笑意,抬头道: “好啊,以后换着喊啊,刚刚这些称呼,一天喊一样,轮流来啊。” 介子姜笑道:“好啊,小东家很有自信啊,你就断定你会赢吗?” “那,走起啊。哥,当证人啊!” 两人停下,蓄势待发,介子归笑道: “真是两个幼稚鬼。好,准备,出发!” 两人瞬间打马冲出去,谢云戍势在必得,介子姜也不遑多让,快到家时,谢云戍突然很轻松就超过了介子姜,他可不想喊自家老婆叫大哥。 介子姜有些急了,这老狐狸,隐藏实力啊。 可是她还是落到了他的身后。 谢云戍下了马,走去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一扯,介子姜翻身落入他的怀中。趁介子归还没赶上来,趁父母还在家中,他低头亲住介子姜的唇,低声道: “叫夫君。” 介子姜脸一红,怕被父母突然出来看见,慌忙挣扎。 谢云戍却抱紧她道:“夫人想耍赖?不叫,我就抱你进去请岳父岳母评评理。” 介子姜无奈,之前有自家哥哥在,她可以肆无忌惮调戏他,可现在,四下无人,自己斗不过他了。 于是轻声唤道:“夫……夫君。” 谢云戍心中一动,心想,这称呼似乎比老公好听多了,配上她这娇滴滴的声音,他感觉心上酥酥痒痒的。便又低头亲上去道: “真乖!” 介子姜道:“快放我下来。” 谢云戍放她站在地上,见介子归也越走越近,于是把马儿赶进马厩,看见旁边堆了几大箩筐胡萝卜,便随手捡了几个丢进马厩里。 这时他突然想起上次拔萝卜时介子姜还欠他一个条件,他得认真想想,这机会可不能随便错过了。 想着提醒道:“美人还欠我一个条件,还记得吗?拔萝卜赢的。” 介子姜还沉浸在他刚刚的亲吻里,突然听到他说话,才氤氲着双眼看向他道: “你又想到了什么套路?” “还没想到,只是提醒你一下,怕你忘了。” “老狐狸。” 这时介子归也到了马厩边,三人关上了马厩,往家赶去。 介子姜看见母亲还在炒菜,便说自己一身臭味,要去洗澡换衣服。 介老三则拉着介子归清点提亲的礼品和一应物什,谢云戍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吃过了晚饭,谢云戍有些工作要处理,便回了自己家。 介子姜看着父母一直忙着张罗哥哥的事情,自己完全插不上手,便回自己的房间写小说去了。 谢云戍忙到了十一点后,给介子姜打了电话,介子姜也刚关了电脑爬到床上。 介子姜悄声问道:“你忙完了?” 谢云戍语气显得有些疲累道: “嗯,刚处理完,美人睡了?” 介子姜声音有些懵,轻声道: “嗯,刚刚到床上。” 谢云戍嬉皮笑脸道:“没有想我?” “嗯,没有想。” “可我想你了,想见你。” “大半夜的,你居心不良。” “我就算是居心不良,也是情有可原、名正言顺的。” 介子姜说不过他,感觉有点困,便道: “小东家,早点睡,明天要去嫂子家提亲呢。” 谢云戍却不依了,有些怨气道: “夫人,叫错了,快重新叫。” “咦……我才不。” “快说,夫君晚安。” “咦……好肉麻,我才不。” “你要是不说,我就当着有别人的时候让你履行诺言,你愿意只叫给我一个人听,还是叫给所有人听?” 介子姜无语了,这大晚上的,好磨人。 “我这会儿叫不出来,我挂了,睡了。” 谢云戍连忙制止道:“要不,我现在跑过来找你了,我可保不准不会被爸妈和哥哥听见。” 介子姜急道:“不要不要。夫君,晚安!” 说完一下子按掉电话,蒙着头睡起来。 谢云戍在一边笑起来,见她挂了电话,便给她发了一条语音,声音蛊惑低沉道: “夫人,好梦!” 介子姜听见消息提示,打开一听,脸更红了,他的声音怎么能这么性感,这谁顶得住啊。 想着抱起手机在床上滚了好半天才睡着。 第122章 提亲风波 第二天一早,请的丁老四家儿媳妇做红人,请的老林叔做押礼先生,还有镇上的几个人,加上谢云戍,一行十二个人,抬着各种红礼上了车,浩浩荡荡往廖青青的老家赶去。 介子姜和林霜儿、季小同坐谢云戍的车。 介子姜有点晕车,谢云戍亲手帮她贴了晕车贴,对她嘘寒问暖的。 林霜儿揶揄道:“噫……小老辈,你不会是看上小姜了,我可不想叫她婶子。” 谢云戍抿嘴笑道: “林霜儿,我们断绝关系,我可不想当你叔叔了,你一声婶子,把我老婆喊成了个老阿姨。” 林霜儿道:“别人都还能接受,小姜太漂亮了,我不忍心叫啊。” 谢云戍道:“可没办法,我在追她呢?你以后叫她小婶婶。” 林霜儿大吃一惊道:“小老辈,你真看上小姜了?完蛋,这可怎么办?” 季小同也苦恼道:“双儿,我更苦恼,咱俩在一起了,你小老辈是我哥,我大哥是你小婶婶,那我不得是你叔叔。这……” 林霜儿暴跳道:“季小同,你竟敢占我便宜!”说着向季小同拍打而去。 这时闭着眼睛晕车的介子姜突然悠悠说道:“ 要不,你俩分手。” 季小同道:“那可不行,大哥,您这样不得劲,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谢云戍也笑起来,也悠悠道:小同说得有理,美人,怎么能拆散他们呢。林双儿,要不你和家里断绝关系,我帮你把辈分抬一抬。” 这下介子姜和季小同都被逗笑了。 林双儿跳脚道:“你们太坏了,我们又没血缘关系,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叫法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几人说笑着,介子姜倒是觉得好多了,她抬眼往窗外看去,见路下云雾飘在山间,像仙境一样,心情也好了起来。 突然她对谢云戍道:“小东家,我来开车,开车时不会晕车。” 谢云戍道:“好啊。” 说着把车停在了路边,两人换了位置以后,介子姜感觉舒服多了。 而正在这时候,廖青青给介子归打了电话过来。 介子归对待廖青青,声音非常温柔,他以为她是等急了打电话来问他们到哪里了,便立即戴上耳机,欢快地接电话道: “青青,我还有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廖青青的哭腔传来,却极度隐忍,她说: “介总,对不起,今天可不可以先不来。” 这时候有些吵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有个男人很强势道: “叫他来啊,怎么不来?来了也好把事情谈清楚。” 介子归瞬间收敛了笑意,赶紧问道: “怎么了青青?发生什么事了?” 廖青青听到介子归的担忧,似乎更加委屈了,她边哭边道: “介总,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家这边的一些糟心事,你今天千万不要过来。” 介子归更着急了,一边安慰她,一边加速前进。 廖青青却始终不告诉他事情的原委,而电话里吵吵嚷嚷,七嘴八舌,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人道: “钱一分都不能少,否则他家别想把你娶走。” 介子归心想:“莫非是家里人怕我们家不给彩礼? ” 于是又问道:“青青,我准备了彩礼的,虽然不多,但是……” 廖青青带着哭腔央求道:“介总,不是,我才不要什么彩礼,我求你了,你今天别来。过几天,我到省城,你和我领证好不好?我们不办婚礼了。” 这时电话那边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忘恩负义的丫头,我看你是要造反。” 廖青青的电话挂断了,介子归再拨过去,她一直没有接。 介子归赶紧把这个情况和父母以及请的人们说了,请他们到了后听他指挥,首先要了解情况,其次再进一步谈提亲的事情。重要的是他家青青好像受了委屈,他得先给她把这口气出了。 众人对这事都充满了好奇,听说廖青青受了欺负,一个个都憋着气,想要为她打抱不平。 而此时的廖青青和他的父亲,弟弟弟媳以及弟弟一岁多的孩子,被一群人围在家里,像开批斗会一样数落。 她的堂哥和堂嫂家请了一些堂嫂家那边的人来闹,他们听说廖青青要结婚了,便想着好好要一笔钱。 只见廖青青的父亲低着头,显得软弱极了,而她的弟弟,抱着自家媳妇和孩子,眼睛红成了一片。 客厅里,里里外外挤了十多个人,她们七嘴八舌讨伐着廖青青一家。 “我说小青啊,做人可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啊。听说你不要对方彩礼?谁准了?” 堂哥颐指气使,凶巴巴吼道。 廖青青铁青着脸,浑身煞气,和刚才与介子归通电话时大相径庭,她早就烦死了这家人。 她抬头直直看着堂哥,冷冷道: “哼,从我家滚出去!你们,还没资格干涉我的婚事。” 堂嫂却逼了上来,指着廖青青道: “廖青青,你别以为自己在城里飞黄腾达了就了不起,别忘了,当年你妈过世,你家连安葬费都没有,是你哥出的钱埋了你妈。” 堂哥又接着道:“还有你上大学没钱,不是大哥我供你上的吗?现在翅膀硬了,我告诉你,你是我廖家的女儿,是你哥我养出来的,你的钱,有一半属于我家,你的彩礼,要送到我家。” 堂嫂抢话道:“呵,没你哥同意你敢不要彩礼?告诉你,你哥说要多少,对方差一分不给,你这婚就不可能结。” 廖青青忍无可忍,又担心介子归等人过来遇到这一幕,那她的形象,她努力维持的美好,怕会化为泡影,介子归会不会嫌弃她。 心绪复杂的廖青青站起身,挡在父亲和弟弟一家前面,厉声道: “你们家的脸真大!”说着冷笑起来,顺手从火炉上拿了一把火钳,猛然敲在铁炉上,发出一声巨响。 她冷冷道:“是啊,爷爷留下的土地,好的肥的被你们家争了去,我爸性子软,不跟你们争,我忍了;我们家粮食不够吃,只能给你家借,借一升,还一升半,我也忍了;当年我妈生病,我爸好不容易打零工挣了些钱给我妈看病,结果,你们说我们家欠你家粮食,逼着我们家还了钱,我妈因此病情加重,去世了,这,我妈临走前叮嘱了我,我也忍了;后来,我上大学没有钱,你们趁机坐地起价,主动借了五千块钱给我读书,我很感激,于是我勤工俭学,利用课余时间打工,第二年我就还了你们家一万块,往后我们家也没有要过你们一分钱。而我今天才知道,就连我弟弟打工挣的辛苦钱,弟媳省吃俭用,每年都被你们逼着给你你们一些,当是超倍还你们家的粮食了。我工作后,每月给我爸打的钱,你们用我威胁他们,硬是分走了一半。我爸和我弟想着,当时我上学时你们帮了一把,便当是感恩了,也不和你们计较。如今,你们竟然想把我当成一张长期饭票吗?是谁给你们的脸?” 对方七八人见她吼得歇斯底里,有些发怵,但见她父亲和弟弟一家低眉顺眼,便强势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和她吵。 “青青,你这话就不对了,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哥救你家于危难,那些是他们该得的。” “对呀,青青,反正现在你找到对象了,又不要你出钱,对方一次性给够,你哥家以后也就不和你们牵扯了,钱恩两清,你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是啊是啊,又不是你出钱,男方家出钱,你怕什么?” “……” 廖青青见过不要脸的,但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 她继续冷冷道:“他若来了,谁敢在他面前提彩礼的事,败了我的面子,搅了我的婚姻,别怪我狠心用法律手段,逼你们把以前吃进去的吐出来。” 堂哥却哈哈笑起来道:“吓唬谁呢,这穷乡僻壤的,嘿,还法律手段!?笑死个人。” 众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此时,介子归等人到了廖青青家附近,众人下车,也不抬聘礼,直接往廖青青家走去。 第123章 嫂子手撕渣亲戚 远远便听见那房子里吵嚷不断,热闹极了。 这时候似乎有人发现了介子归等人,有人大喊: “提亲的来了,提亲的来了。” 一群人翘首看来。 见介子归走在人群前面,器宇轩昂,气场全开,十一个人跟在他身后,颇有点来势汹汹的感觉。 廖青青见到他来,有些急了,看来,今天真的要原形毕露了。 想着沉着脸走出去,大步走到介子归面前,有些心虚道: “我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你快走,快带大家走。” 说着竟然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是真的急,怕他从此便不爱她了。 介子归一把抱住她,轻声安慰道: “发生了什么?把我家女强人逼成这样,诶哟……这梨花带雨的,心疼死了。” 这时,屋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一个个也是气势汹汹的,尤其是廖青青的堂哥,虎视眈眈盯着介子归。 廖青青擦了眼泪,这情形,他是不可能离开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糟心的事情,我本不想让你看见,他们知道你今天要来,就故意今天来闹我。一会儿,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我们不欠他们的。” 这时堂哥走上前,用力扯了一下廖青青,挑衅地看着介子归道: “干什么干什么?还没结婚呢,占谁便宜呢,小子?” 介子归瞬间浑身冒着寒气,一个眼刀子看过去,顺势把廖青青护在身后。然后他和颜悦色道: “这位……怎么称呼?有事好好说。” 那男人道:“我是青青他哥。” 介子归看着廖青青道:青青,我记得你说家里就只有父亲和弟弟一家?这位哥?是哪方神圣啊?” 还没等廖青青说话,对方便有人冲出来七嘴八舌抢话。 堂嫂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你看,我就说她忘恩负义嘛,枉我们家又出钱又出力的,供她读了大学,她有出息了,现在六亲不认了。” 众人附和:“就是,白眼狼,一家人都是白眼狼。” 堂哥笑道:“管她认不认,既然人是我供出来的,现在谈婚论嫁了,也得先把我们的养育之恩还咯!否则这婚事,免谈!” 那群人异口同声道:“对,我们不同意。” “……” 廖青青气得七窍生烟,只一味隐忍,生怕他们提彩礼的事情,又开始不停劝介子归带着来的人离开。 这时一个穿了一身粉红色短裙套装配了一身黑色蛇皮丝袜的卷发女人走上前抱着胖男人的手臂道: “哥,别跟她啰嗦,直接和这男的谈。” 她说着伸手指向介子归。 介子归见她那身装扮,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时,廖青青突然歇斯底里,“啊”的一声喊出来,那喊声震破了天。 众人吓得噤了声,介子归也有点愣住了。 廖青青突然走到介子归面前,无助地看着他痛心道: “介总,对不起!” 说完回身,恶狠狠盯着堂哥等人道: “你们若敢说,我必说到做到。” 堂哥却不信邪,吊儿郎当,一脸鄙视地看着介子归道: “哟,倒是穿得人模狗样的,来提亲,礼带来了吗?带了多少彩礼啊?够娶媳妇吗?我这里,少了这个数,这亲,你是结不成的。”他说着伸出一只手,比了五个手指的数目。 廖青青提起的一身斗志瞬间就卸了去,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往地上掉。 介子归强行抱着廖青青,轻声而又情绪稳定道: “没事,不就是彩礼吗?我带了!但是,我家小可爱是被欺负了吗?快跟我说怎么回事?我看看这凶神恶煞的哥,到底是用的什么理由如此开大?” 廖青青抬眼看着他,哽咽道: “都被你们看到了,介总,我们家就是这样子的,你会不会嫌弃我,叔叔婶子会不会不喜欢我了?还有妹妹会不会以为我是个骗子?还有你们镇子上的邻居,会不会看不起我?……呜呜……介总,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生活环境里这些丑恶的嘴脸……呜呜……” 介子归又心疼又无奈,抱住她道: “不会,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 这时他身后的父母等人也心疼廖青青,齐声道: “我们都很喜欢你。” 廖青青破涕为笑,谢云戍拉着介子姜还有季小同林霜儿走到前面去帮他们挡着那还碎碎叨叨死不罢休的一干人等。 介子归帮廖青青擦眼泪,轻声哄道: “好了,不哭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慢慢和我说,我们先把这些牛鬼蛇神打发走。哦,爸爸在哪儿?还有弟弟一家呢?” 廖青青抬起头来,转身又走到前面,一瞬间又拿出了职场女强人的风范,气势凌然道: “既然堂哥一家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无情了。” 她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您好,这里有人寻衅滋事,敲诈勒索……” 对方见她真的报了警,有些胆小的打着哈哈溜了。 堂哥一家却还在死缠烂打,开始像介子归带来的人诉说着他家是如何如何雪中送炭救了廖青青一家,廖青青又是如何如何忘恩负义的,还说他们家对廖青青的是抚育之恩。 堂哥甚至还说她当年借廖青青五千块就是做投资,他就是廖青青的监护人,要彩礼是天经地义的。 廖青青见就他家几个人了,在谢云戍等人的帮助下,把他们拦在了门外,把自己这边的人招呼进屋。然后关上门,任那三人在外面大吵大闹。 这时廖青青的父亲和弟弟似乎怕给廖青青丢脸,本来很低沉地躲在家中的,此时也一家人都热情地端茶倒水招呼客人。 与外面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这画面竟然有些滑稽。 廖青青也把事情和众人说了一遍,大家对堂哥一家嗤之以鼻。 廖青青的父亲还有些害羞,听见廖青青一一介绍后,和介老三紧握双手,颤着声音道: “亲家,见笑了,我家青青,以后仰仗你们了。” 介老三道:“老哥客气,青青是个好姑娘,两个年轻人能结缘,是我家子规的福气。” 众人正说着亲事,却发现堂哥一家突然消失了。好奇地季小同和林霜儿想出门看个究竟,却发现那几人跑去了他们的车旁,正贴着车玻璃往车里看呢。 季小同赶紧告诉众人。 廖青青的弟弟却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大吼道: “你们干什么?” 堂哥笑道:“干什么?看来这车里有不少好东西啊?怕是那彩礼也在里面,媳妇儿,砸开。” 廖弟弟急忙喊道:“你们敢?那是我姐夫家的客人的车,我姐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小趴菜,滚一边去。” 堂哥说着就真的要砸车,廖弟弟情急之下把他用力拉住。 没想到堂哥转身就给了他几拳头。打完后捡起一个石头往介子归的车玻璃砸去。 谢云戍等人急忙赶去,介子姜更是气得不行,飞起一脚把堂哥踢倒在地上。还好自家哥哥的爱车玻璃没碎。 正当此时,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警察立马上前,廖青青说完原委,警察又刚好看见堂哥砸车的一幕,不由分说把堂哥一家铐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夸介子姜一句: “这姑娘长得像个仙女,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乐呵起来。 也顺道把车上的一应聘礼陆陆续续抬下来,排着队往廖青青家走去。 村里的人听说有车子来廖家,又听见廖家堂哥又来闹事,纷纷站在附近看热闹,这时看见这厚重的聘礼,皆是好奇又震惊。 尤其是几个红盘子装了十多沓现金,用红绳子捆着。 总之,排场和面子给得很足,廖青青让村里的人羡慕极了。 本来不在意这些的廖青青突然感觉幸福得有些不真实,她本是没有要求的,可是,介家做得太到位了,她像做梦一般。 幸福之余她拉住介子归悄声问道: “这么多钱,你哪儿来的?公司没赚到多少钱,你又买了房子,你不会是找爸妈要的?” 介子归道: “爸妈支援了一些,我也存了部分。你以后就是小富婆了,可别把我甩了。” 廖青青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想着,结婚时一定要陪嫁回去,可不能拿老人家的钱,再说,她虽然这几年养着一大家子,但多少还是有些存款的。而且,公司可是两人合伙的,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钱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心里有了打算的廖青青更高兴了,感觉见到路边有个石头都巴不得向它大喊一句: “我好幸福啊!” 第124章 我想给你生孩子 解决了糟心事,两家人坐在一起谈两人的婚事,弟弟和弟媳全程话很少,只一个劲忙着做饭,廖青青也去帮忙,介子归趁人不备,也溜进厨房与他们一起忙着。 老人家们相谈甚欢,最后敲定在年前举办婚礼,介子归和廖青青自然喜闻乐见。 吃过午饭后,大家正坐着闲聊时,廖青青的大伯突然找上门来。 廖青青自然是赶紧招呼,毕竟这还算是长辈,但他父亲的脸色倒反而不好了,他似乎今天突然就有了底气了,气愤道: “大哥,你们以前怎么欺负我们,我作为弟弟,并不想和你们计较,也一再忍让,我的两个孩子也因为我的软弱受尽了委屈,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竟然得寸进尺,想借青青的婚事发横财。” 廖大伯一身疲惫,几乎是要跪下了道: “妖怪你怪我,是我把孩子教坏了,可是现在他们夫妻进了派出所,如果你们不原谅他们,他们就要被拘留了,这家可怎么办?你看在那几个侄孙的面下,饶过他们。” 廖青青看他这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以前本来也只是想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想让他们得一个教训,省的以后她去省城了,他们又来欺负自家老父亲和弟弟一家。 但她面上还是冷冷的,悠悠道: “大伯,我敬您是长辈,对您客气有加,但是大哥大嫂这些年怎么奴役我们家的,您最清楚,这次,还打起我未婚夫的主意,想亲手毁了我的幸福。亏得是我未婚夫一家通情达理宽容雅量,要是一般人家,怕早就弃了我而去了。你们安着这样的心思,让我怎么原谅?” 廖大伯哭道:“青青啊,你哥他们没什么文化,也不懂法律,他是鬼迷心窍了,这会儿在派出所接受了教育,他们也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家里,你两个小侄儿连午饭都还没吃上,你就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大伯给你跪下都行。” 廖青青听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本来喜色未退的她脸色冷了下来,拉过一张凳子,浑身的冷意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冻人一些。她冷冷道: “大伯这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吗?这么说来,我更是不能原谅了。” 廖大伯见她气势凛然,哪里还是几年前那个一言不发的乖乖女,突然有些害怕起来道: “那,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们?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 廖青青道:“您回去,你那两个孙子也十二三岁了,能自己做饭,您就别操心了。” 老大伯转而去求廖青青的父亲道: “兄弟,你劝劝青青,请她放过我们家,我们以后不敢再骚扰你们了。” 廖青青冷哼道:“大伯,你们以前从我家分走的钱财,咱们这回就一次性算清楚,也该给我退回来了。” 廖大伯大惊失色道:“青青,我们家错了,请你高抬贵手,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哥他们再也不敢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退你啊?” 这时候派出所也打了电话过来,让廖青青去一趟。 廖青青对廖大伯道:“大伯,您也知道那钱不少啊?罢了,您回去,我现在去派出所一趟,放不放过你们,最终看你们家表现。” 廖青青起身,看着介子归,有些害羞道: “那个……介总,可以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吗?” 其他长辈赶紧问道:“要不要大家都去?” 廖青青笑道:“不必,又不是去打架。” 介子归拉着她出门,戏谑道:“你这表现,我完全没用武之地啊?青青,你这样我有点危机感。” 廖青青害羞道:“介总,你这话说得,你现在不是陪着我了吗?” 介子归边开车边问道:“我家小可爱头脑清楚,逻辑清晰,早先为什么哭得那样伤心啊?吓死我了,我想着我家青青也不该是那任人欺负的性格啊。” 廖青青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道: “我是急哭的,我想着这辈子在你那儿也算都是美好,可今天让你们看到我家这些个烂摊子,我怕你们嫌弃我,所以……” “傻姑娘,我这辈子已经栽在你手上了,你不嫌弃我什么都帮不上你,我就烧高香了。” 廖青青呵呵笑道:“介总嘴真甜,今天吃糖了吗?” 介子归见道路空旷,四下无人,便笑着把车停在了路边,啪嗒解开安全带,随即笑着看向廖青青,凑过去低笑道: “快一个星期没见了,青青不想我吗?” 廖青青见他突然那样看着她,脸刷地红了,咬着嘴唇道: “你干什么?怎么停车了?” 介子归深吸一口气,含住廖青青的唇,用行动告诉廖青青答案。 他亲了她半天,把廖青青吻得有些意乱情迷,他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道: “太想你了!还有,你尝到我吃糖了吗?不过因为你在眼前,这冷空气都有股冰淇淋的香甜味。” 廖青青嘴唇殷红,睁着眼睛看向他,有些天然萌的感觉。她感觉脸燥热得厉害,感觉每个细胞都甜得不得了。 隔了半晌,她才微微笑起来道: “介总,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介子归低笑一声,坐正,继续开车,笑着问道: “嗯……那青青更喜欢了吗?” 廖青青点点头道:“嗯……有点喜欢。” “只有一点吗?” “那……再多一点。” “那是多少?” 廖青青冷不丁来一句: “多到我想给你生孩子。” 介子归差点握不住方向盘,缓了半晌笑道: “青青,这种话,换个地方说,这儿条件也不允许啊。” 廖青青害羞往外看去,嘀咕道: “你想什么呢?又不是说现在生。” 介子归乐了,两人都感觉车里全是粉红泡泡,那氛围让两人都觉得好舒适。 又过了会儿,介子归又道: “下周一,我们去把那红本本领了,你便可以名正言顺住到我那儿去了,正好,房子要重新翻修一下,原来买的二手房,想着等结婚时再重新装修。须得你做主,装成你喜欢的样子。” 廖青青咬着唇道:“领红本本吗?” “嗯,青青难道想反悔,我们婚期都定了。” 廖青青道:“那……你不会反悔?以后会不会找我离婚什么的?” 介子归低笑,无奈道: “小可爱,这么没安全感呢?那结完婚,结婚证放你那儿,我们家的钱也放你那儿。” 廖青青乐了,笑道:“那我也不是图你钱财,我也能赚啊。” 介子归道:“所以啊,现在找个媳妇多不容易啊,这个问题也该是我担心才对。” “那你会不会结了婚经常不回家啊?我听说很多男人结完婚以后就以事业忙为借口,经常不回家。” 介子归又低笑道:“我事业忙不忙,你不是最清楚吗?况且,咱俩办公室离那么近,我要是加班,你作为人家老婆的,难道也不陪一下吗?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劳累啊?” 廖青青一本正经道:“这样说来,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完突然一身轻松般笑道:“那好,周一咱们去领红本本。” 介子归心想:“这准媳妇儿,平时聪明又能干,遇到感情问题有点傻是怎么回事?” 想完从后视镜看她一眼,低笑道: “嗯……那领完证你就可以给我生孩子了。” 廖青青嘴角上扬道: “好啊,你行我就行。” “胆子大了?” “没有。” …… 第125章 谢云戍喝醉了撒娇卖萌 廖青青和谢云戍到派出所后,经警方协调,又请了村委会做了见证,最后堂哥一家再三表示不会再骚扰他们,签了调解书,明确如果再找廖青青一家麻烦,廖青青家任何人都可以主张堂哥退还之前陆陆续续从廖青青父亲和弟弟手上转去的共计十万余元钱。 又在警察的威慑作用下,堂哥一家诚心悔过,诚恳道了歉,廖青青才松口原谅他们,表示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 当天,提亲也算是圆满,介廖两家定了姻缘,也不交换八字走那么多流程了,约定腊月十八在省城合办婚礼,方便两个忙碌的年轻人。 回省城时,谢云戍接了个电话,便把他车上的季小同和林双儿赶去了老林叔的车上,自己和介老三打了个电话。 “叔,我和小姜参加的一个项目,今晚在省城举办一个宣传宴会,我带着她去参会,麻烦您和婶子说一声,我们今晚不回桐竹镇了。” 介老三和沈慧自然没什么意见,反而还希望两人多相处些,一来二去,也许感情就有了。 反而是介子姜,因为有些晕车而闭目养神,根本没听见谢云戍讲电话。 等她醒来睁眼时,发现车里就只有她和谢云戍,再看窗外,这不是去省城的路吗? 介子姜瞬间坐直,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她疑惑道: “小东家,我这是醒了还是在做梦?我们不是去嫂子家提亲回来吗?他们人呢?” 谢云戍慢悠悠道: “醒了?他们回家了。还有,美人又忘了,骑马输了,该叫我什么?” 介子姜侧头看他,带着奶音,咬牙道:“那……小夫君,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谢云戍不满道:“夫君就夫君,干什么要加个小字?” 介子姜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懒懒靠了回去,声音有些冷道: “得寸进尺,不说就送我回桐竹镇。” 谢云戍笑道:“愿赌服输啊,你自己说以后叫夫君的,有人时就算了,没有人时需得履行诺言。” 介子姜又深吸了一口气,心想: “哎……胜负欲害死人,我又是个极为讲诚信之人,虽然开玩笑一般,但我要是不喊,显得说话不算话了。不管了,反正他就是我的夫君,喊就喊,习惯了也许就好了。” 虽然这样想,还是咬着牙道: “夫君,我们去哪儿呀?” 谢云戍终于高兴了,忙柔声答道: “我们去省城参加《风雪夜箜篌》的宣传宴会,他们在这边的拍摄告一段落,顺道就先在这边宣传一波,请我们去参加呢。” 介子姜皱了皱眉,鼻音很重道:“嗯……我不想去,我不喜欢这种场合?再说了我又没什么存在感,你是制作团队总负责人,你倒是该去的。” 谢云戍低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去。” 介子姜悠悠道:“那你还带我来?你怕不是人贩子?” 谢云戍依然那副泰然自若,似笑非笑的表情道: “嗯……美人冤枉我啊!我和爸妈请示了,他们同意过了,想着你睡着了,我就不吵你了。主要还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红景天还有些东西是你的,顺道来拿了。” 介子姜低笑一声,不再言语,只感觉有些昏沉,头也有些疼。今天在嫂子家外面吹了很久的寒风,又在车上睡了好一会儿,车上有空调,她怕是受凉了。 她对已经发生的事实,哪怕有些不悦,也会表现出极为稳定的情绪,她又看了一眼外面,懒懒道: “那你自己去参加宣传晚宴,我有些累了,去红景天休息一下。” “也好!今天这精神头都不见了,懒懒的,是不舒服吗?” 介子姜摇摇头道:“快开,注意看路。” 说着又拉了拉谢云戍不知什么时候给她盖上的毛毯,感觉有些发冷,便继续闭上了眼睛。 谢云戍把她送回红景天,便赶着去参加晚宴了,也没发现介子姜的异常。 介子姜回到家里,发现客卧空荡荡的,屋子里的东西少了很多,她感觉很困,又怕感冒严重,不敢睡沙发,便径直走去了主卧,爬进了谢云戍的床上,缩进被窝里,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介子姜迷迷糊糊醒转,见来电显示是谢云戍,便接通了。 “喂!” “嫂夫人,您好,我是苏问。” “怎么了,他呢?” “那个,嫂夫人,谢总喝多了,不要我送回家,在耍赖呢,他说只要您接他回家。我实在拿他没办法。” “他……他是小孩子吗?他喝了多少?” “因为甲方的几个负责人和导演都比较热情,谢总一直陪他们喝,以前都没喝过这么多,这次是喝得有点多了。” “在哪儿?” “我给您发个位置。” “好,麻烦你了,你先看着他,我就来。” 挂断了电话,介子姜赶紧爬起来,感觉头还是昏沉。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喝了杯热水,穿上外套和短靴,便出门了。 她打车到苏问说的地方时,便看见谢云戍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靠着沙发后面,一看就是个醉鬼的模样。 苏问守在他旁边,不停劝说道: “谢总,我们先去车里,嫂夫人来接你回家。” 他赶紧缩在沙发里,显示出来拒绝的姿态,嘟着嘴道: “我才不要,我要等我老婆来接我上车,谁都不准碰到我。” 苏问无奈,抱着他的外套要给他披上,他还是避开了: “你是谁,离我远一点。我才不要你的衣服,我老婆是个小醋坛子,我才不要惹她生气。” 苏问又道:“谢总,我是苏问,您的助理。” “哦……你该下班了,别打扰我们谈恋爱,当电灯泡不道德。” 他说着对苏问避之不及。苏问无奈极了,叹口气道: “唉……嫂夫人让我看着你,她来了我就走。” “什么,美人来了?” 谢云戍一把拉住苏问,抬头努力睁眼看了半天。然后一个软巴掌拍在苏问肩上道: “诶……你个骗子!冒充我老婆?让开点,我老婆可漂亮了!” 他说着呵呵呵呵傻笑起来。苏问无语望苍天,心中暗道: “以前谢总不是挺能喝的吗?今天怎么醉成了这样?莫不是装的?是骗嫂夫人来接他?” 苏问好奇心驱使,假装拿着谢云戍的电话,假装一本正经通话道: “嫂夫人吗?您来不了?身体不舒服?哦……那好,我想办法把谢总弄上车。” 苏问演完这出,煞有介事看着谢云戍道:“谢总,您看,嫂夫人说生病了,来不了。” 谢云戍瞬间站起来道: “什么?美人生病了?快送我回家,十万火急。” 苏问见他的确醉得有些严重,但是担心嫂夫人是真的,至少先把他扶上车。看这天,是要下冻雨的节奏,冷得不要不要的。万一老板感冒了,怕嫂夫人怪罪。 苏问扶起谢云戍,刚走了两步,介子姜便从大厅走了进来。 苏问连忙打招呼道: “嫂夫人,您来了!” 这时谢云戍抬起头来,看见介子姜的身影,便歪歪倒倒朝她奔去,一下子抱住她道: “美人,你来接我了!呵呵,我老婆来接我了………美人生病了吗?怎么一下子就好了……” 介子姜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推起他,让他倚着自己,才对苏问道: “苏助理,你辛苦了,你打车回去,找他报销,至于他,交给我了。” “嫂夫人,不要我帮忙吗?” “很晚了,你回去休息,他的车钥匙给我,我能搞定。” 说着便扶着谢云戍往酒店外走。 谢云戍却像个孩子一样,一会儿要抱她,一会儿要亲她,一会儿怀疑她是假的,一会儿又说她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好不容易把他弄上了车后,苏问把车钥匙给介子姜,目送她开车离开后,才转身去打车。心想: “谢总这样子,怕没人见过,早知道刚刚录下来了,说不准威胁他给我加工资呢!哈哈哈……” 想着又自顾自回答道: “噫!!!不行不行,以他的脾气,怕把我炒鱿鱼都有可能哦。噫……恐怖,老虎屁股,摸不得!” 想着拦了车离去。 谢云戍坐上车后不但多动,还是个话痨,介子姜无奈,伏在他耳边道: “夫君,听话,不要动,系安全带,我们回家,要不是我不带你回家哦。” “好的,老婆。” 谢云戍乖巧靠在椅背上,介子姜发动车子,开到红景天,停好车后,喊谢云戍下车,他却似乎睡着了。 介子姜感觉自己也有些难受,不但鼻塞头疼,还感觉冷得厉害。 她咬咬牙,用力去抱谢云戍,吃力地把他扶出了车外。 同时轻声唤道:“醒醒,到家了。” 第126章 没洗成的鸳鸯浴 谢云戍听见介子姜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便呢喃着道: “好的,美人。” 说着她挂在介子姜身上,介子姜锁上车门,扶着他进入楼道。 两人进入家中,一股温暖清香的气息传来,谢云戍高兴道: “嗯……有老婆的家真好闻。” 说着歪歪倒倒跑去了沙发上。 介子姜累得浑身是汗,换完鞋抬起头来,见谢云戍似乎睡着了。 介子姜给他脱了鞋和外套,让他躺好后,又给他抱了被子盖上,然后开始去厨房给他做醒酒汤。 介子姜感觉头重得厉害,但还是硬撑着照顾谢云戍。 醒酒汤刚熬好,谢云戍冷不丁出现在厨房,在她身后高兴喊道: “美人,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介子姜吓了一跳,回过身来,见他一脸好奇懵懂,倒是感觉可爱极了。她低笑出声,端着刚吹冷的醒酒汤走到谢云戍跟前道: “那你尝尝?” 谢云戍高兴极了,端过来一口就喝完,咂咂嘴道: “老婆,还要。” 介子姜忍不住伸手给他擦拭嘴角的残留,笑道: “倒是可爱得很。” 说完伸出双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声音里的鼻音更重了,她接着说: “那你乖乖听话吗?” 谢云戍闭着眼睛,乖巧地蹭着介子姜的手心道: “嗯嗯,老婆说的,我都听。” 介子姜笑着又给他舀了一碗,谢云戍乖乖喝下,打了一个嗝,有想吐的迹象。 介子姜赶忙喝道: “憋住,不可以吐。走,去洗手间,吐完洗澡才能睡。” 谢云戍瞬间捂着嘴,朝洗手间跑去,介子姜跟了上去,站在门外看着他。 谢云戍吐完后瞬间感觉舒服多了,顺势洗了一把脸后,清醒了许多,但还是有些脸红。 他走出来,看见介子姜在门外看着他,咧嘴笑起来道: “老婆,我要洗澡澡。” 介子姜无语了,这撒娇卖萌的小东家,她着实有些无招啊。 沉思了半晌,她走上去扶起他道: “去主卧的洗手间,我给你放洗澡水,一会儿给你把干净衣服放在门外的柜子上。” 谢云戍也不知道听到了几句,高高兴兴进了浴室,介子姜让他靠在浴盆外,便调好了水温给他把热水放进浴盆。 然后叹口气对他道:“在这儿别动,我给你先拿衣服,还是给你拿进来,这里面可以挂的。” 谢云戍呵呵傻笑,看着介子姜走出去了,他便开始脱衣服,脱得只剩一个裤衩子时,介子姜推门进来了。她看到这一幕,瞬间大叫: “不准脱了。” 谢云戍听见声音,停了下来,懵懂看着介子姜。 介子姜硬着头皮帮他把衣服挂在衣架上,然后帮他关了水龙头,全程不敢看他,红着脸就要出去。 谢云戍却不依了,一把拉住了她痴痴笑道: “美人,帮我洗澡澡。” 介子姜感觉要疯了,本来就头昏脑胀的,又出了一身汗,正是感冒好转的迹象,她只想倒头大睡,把这感冒扼杀在摇篮里。 可谢云戍拉着她,她走不了啊。 介子姜灵机一动,取下花洒,开了冷水往谢云戍脸上冲去。 谢云戍一个机灵,清醒了大半,看着眼前在雾气里的介子姜,感觉她更美了,他嘴角露了一丝笑意,关上花洒,顺势托起介子姜,把她按进了浴盆,自己也随着坐进去。 介子姜抬起湿漉漉的头,长发贴在她肩上,脸上。 她气急败坏,大声吼道: “谢云戍,你找死!” 谢云戍笑着,伸手把她捞过来贴紧自己,在热水的雾气中,两人相视,心跳都极快。 谢云戍嘴角微扬,蛊惑道: “老婆,帮我洗。” 介子姜声音软下来,一半是热水的作用,一半是他那蛊惑的眼神和声音的作用。她说: “你怎么这么无赖!?” 谢云戍道: “老婆,我难受,你帮我。” 介子姜感觉头更疼了,浑身发软,这会儿浴室温度够高,但热气太足反而更加让她想要睡着,她只想赶快把他安顿好,好让自己去休息。 于是她显得极度有耐心道: “你放开我,我出去拿一套你的衣服,我只有身上这套衣服,现在湿了,我一会儿洗完了穿什么?” 谢云戍道:“先洗完,我一会儿去给你拿,你这湿漉漉的出去怕要冻成冰块。” 介子姜听他说话条理分明,猜他大概是清醒了。 于是慌忙退开,离他最远,恨恨看着他道: “你赶快自己洗,我不看你,洗完了去给我拿一套衣服进来。这笔账,等我好些了再和你算。” 谢云戍也不磨叽,迅速拿过沐浴露给自己洗起来,边洗边想像介子姜与他一起洗鸳鸯浴的场景,想着自己的手摸在她身上的细腻滑嫩感,感觉口干舌燥起来,反而洗得更快了。 介子姜和衣坐在另一边,背对着谢云戍,闭眼趴在浴盆边沿,她也是耳脸燥热,一方面是感冒的原因,一方面是身后窸窸窣窣洗澡的男人太不要脸了。 介子姜坐着坐着,意识模糊起来,她快坚持不住了,只想睡着。 谢云戍洗完后拿过花洒冲去泡沫,扯过浴巾围上。 然后他走到介子姜跟前,低头见她竟然睡着了。心中大受打击,心想: “这香艳的场面,她竟然睡得着?” 想着伸手去抚她的湿发,喊了介子姜两声,她哼了一声。 谢云戍酒意并未全醒,只是靠意志力硬撑着,心里想着可不能真冒犯了她。 于是又喊了几声,同时上手去帮她剥衣服。 当介子姜感觉肩膀上一凉时,瞬间睁眼,震惊地看着搭在她身上的谢云戍的手。 谢云戍按了一下太阳穴,冷静道: “终于醒了,自己动手。” 介子姜随即转过身去,恼羞成怒道: “你……你你你你先出去。” 谢云戍低笑出声道: “快洗了出来,水凉得快。衣服就穿你拿进来那套,我出去重新拿。还有你换下来的,先给我拿出去,我给你洗了烘干,明早还能穿上。” 介子姜脸红到耳根,躲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硬着头皮在水底开始脱衣服。水面上全是刚刚谢云戍洗澡的泡泡,她才感觉有点安全。 她红着脸把衣服丢在谢云戍脚边,低声道: “你快拿走。” 谢云戍捡起衣服,低笑着走出浴室。 介子姜生怕谢云戍突然开门进来,她以极快的速度洗完,以极快的速度穿上谢云戍的睡衣,终于放下了心,顺便在浴室里吹干了头发。 感觉更加昏沉了。 她走出浴室,便看见卧室里空荡荡的,又走去客厅,看见谢云戍在洗衣房给她烘干内衣,还在用挂烫机给她熨平长裙和外套。 介子姜感觉刚刚他把她按进浴缸里的仇瞬间消了,她走过去道: “酒醒了吗?以后少喝点。” 谢云戍抬头看她,见她穿着自己的宽大的衣服,反而把她身材的纤细圆润体现得淋漓尽致。 谢云戍慌忙低下头,吞了吞口水道: “差不多醒了,你先去被子里,天冷。我一会儿就好。” 介子姜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要让她和他睡在主卧了,可是,她怎么好意思,还有,万一……他有什么想法?她似乎还没做好准备! 胡思乱想了一通,介子姜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谢云戍把衣服挂好,按着太阳穴站起来,晃了两下。 介子姜连忙上前扶他道: “还没醒?” 谢云戍稳了稳身子,看着她道: “我这会儿不敢抱你,怕醉意太浓摔了你。走,去卧室里躺着。” 介子姜这时才出声道:“那……你……你呢?” 谢云戍道: “自然是陪你一起。” 第127章 她发烧他悉心照顾 介子姜顿住了,问道:“不……不太好。” 谢云戍低笑道: “你怕什么?还是期待什么?我今晚着实喝多了,你想的,我怕是实现不了。” 介子姜脸红着,快速走去卧室,缩进了被窝里。 谢云戍关上了客厅的灯,也走进了卧室。 介子姜感觉紧张极了,心跳得声音像打鼓一般,她感觉压都压不住。 谢云戍爬上床,也躺进了被窝,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介子姜一动不敢动,渐渐地,因为感冒,她很快就迷糊着睡了过去。 谢云戍有些醉意,也很快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谢云戍翻身,突然发现身边有个火炉,便本能得靠近。 当他贴近介子姜的瞬间,突然睁开了眼,慌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烫得他差点缩回了手,这是烧了多少度? 谢云戍坐起身,看了看手机,凌晨四点多了,他随意披上衣服,去找药箱。 不一会儿,他拿来了额温枪,一测,把自己吓了一跳,她竟然烧到了40c。 谢云戍赶紧给她拿来退烧药,然后唤醒她。 介子姜从小很少生病,发高烧这种事自从她记事起就从未有过,这时候听见谢云戍叫她,只感觉脑袋里像一锅浆糊,除了想继续睡觉,她连一点都不想动。 谢云戍赶紧道: “小姜,你发烧了,起来吃药。” 介子姜用鼻音回答道:“嗯?!才不要,我没发烧。” 谢云戍又用额温枪给她测了一下,语音播报道: “40c,您发烧了。” 谢云戍伸手扶着她的背道: “你听,发烧了,快先吃点退烧药,一会儿把你这聪明脑袋烧糊涂了。” 介子姜才意识到,自己这么难受,感觉脑袋不是自己的,身体也好像不是自己的,难道真的发烧了? 她迷迷糊糊坐起来,感觉头疼脑热,浑身乏力发冷。 谢云戍见她起来了,把药塞进她的嘴里,又把杯子递给她。 他说:“多喝水,烧退得快。” 介子姜皱着眉头喝水,感觉自己的嘴唇干得不得了,这会儿喝了一杯水也不解渴。 她喝完呢喃道:“还要。” 谢云戍赶紧跑去客厅又接了一杯温热水过来递给她。介子姜喝完后,继续倒头大睡。 谢云戍又给她拿来温热毛巾擦拭脖子和额头,再也不敢睡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介子姜突然开始踢被子,她浑身都出汗了。 谢云戍给她按着被子道:“出汗了,便要退烧了,不能踢被子,冷风吹在身上,会更严重的。” 介子姜迷迷糊糊听到声音,乖巧地继续睡,汗水湿透了身上的衣服,甚至把被子都印湿了。 谢云戍再次给她测温,终于降了。 谢云戍终于放下心来,找了另外一套自己的睡衣放在枕头边,心想等她醒来换上,现在她身上的全湿了,等出完汗就不能穿了。 他去厨房煲上了粥,便回到卧室,再次给介子姜测温后发现体温正常了。 他轻声喊介子姜道: “美人,起了,快起来换衣服,吃完早餐咱们再睡好不好?” 介子姜烧了一夜,现在终于舒服了些,只是身上粘腻得很,她的确不舒服。 她昏沉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见眼前的谢云戍,瞬间害羞,赶忙用被子蒙住头道: “你不要看我,现在好丑!” 谢云戍笑着去拉她的被子,柔声道: “美人,你不知道你现在红光满面的样子有多美?发个烧,你看你皮肤都亮了一个层次。” “你胡说,你惯会这样说,我才不信。” “那你总不能就这样都躲着?你什么样子我都看过了?不必躲。” 介子姜道: “那你先出去,我洗漱完再出来。” “那,好,你快一些。” 谢云戍说着佯装往外走了几步,又轻手轻脚退了回来。 介子姜以为她出去了,掀开被子爬起来。 谢云戍瞬间扑上去抱住她,哈哈笑起来道:“看你往哪儿躲。” 介子姜吓了一跳,被他抱在怀里挠痒痒,无处可躲的她只好往谢云戍怀中躲去。 “小东家,不要……哈哈哈哈……小东家……” 介子姜边求饶边大笑。 谢云戍箍着她的腰,让她仰躺在床上,他则居高临下看着她道: “叫我什么?怎么不长记性?你说我怎么罚你才好?” 介子姜瞬间败下阵来,可怜巴巴睁着大眼睛道: “夫君,人家都生病了,你还欺负人家。” 谢云戍瞬间破防了,低笑道: “以往看到别的女人撒娇,我只觉得有点反感,如今你这样,我更想欺负了怎么办?” 他说着俯身就要亲介子姜,介子姜慌忙捂着嘴。 “唔……感冒的,牙也没刷。” 谢云戍道:“我又不嫌弃。” “唔……你快出去,厨房是不是在煮东西,糊了?” 谢云戍笑道: “煤气早就关了,放心。” 介子姜又道:“那你放开我,我要洗漱。” 谢云戍道:“那也行,不让亲,那亲一下这滑嘟嘟的脸蛋总行?” 介子姜无语了,继续蒙着嘴巴道: “你怎么老是占我便宜?” “合法的。” 介子姜想直接背过气去算了,就在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时,谢云戍俯身吸着她的左脸颊,像玩游戏般吸了放,放了吸,玩得不亦乐乎。 介子姜直接惊呆了,这什么癖好? 谢云戍玩了分把钟,把介子姜整得心猿意马,浑身更软了。 谢云戍放开她,轻轻笑道: “好了,洗漱去,洗漱完吃饭,吃完饭吃药,吃完药睡觉!” 说着起身,顺势把介子姜搂起来,让她盘在自己腰上,抱着去了洗手间,然后让她站在自己的脚上,脚上站不住了,又让她站在小独凳上。 介子姜全程微笑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看来母亲说得对,他果真是世界上顶好的人,错过了他,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谢云戍耐心地给她挤牙膏,她刷牙时,他又给她梳头发,最后给她洗了脸。洗完脸后,他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赞叹道: “好想亲。” 介子姜慌忙捂着脸道: “唔……不要,刚刚洗干净,你又想敷口水给我。” 谢云戍却趁机往她唇上亲去道: “我是想亲这里。” 介子姜突然往后仰,差点摔下独凳。 谢云戍一把抱起她,抱出了洗手间,给她拿来了衣服和棉拖鞋,才转身去厨房盛粥。 两人一起吃粥,一起说笑。 这时,沈慧打了个电话过来,而且是打给谢云戍的。 第128章 依偎读古书 谢云戍接起电话,轻声道: “婶子,这么早?有事吗?” 沈慧的声音却有些高兴,她说: “小东家,下大雪了,乡下封路了,我怕你开车下来,赶忙和你说一声。” “哦哦,我看看,起来还没开窗呢?” 谢云戍说着起身拉开窗帘,只见外面白茫茫雾蒙蒙的,人家的车顶上,房顶上,树梢上,都堆满了积雪。他说: “婶子,真的下雪了。” 沈慧道: “那个,小姜租的房子退了?她是住在他哥那儿吗?” “那个,婶子,小姜在我身边。” “你……你身边?这大早上的,你们睡……睡一起了?” 沈慧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 谢云戍赶忙解释道:“没有,婶子您误会了。” 沈慧松了一口气,才耐心道:“云戍啊,我和你叔虽然心里都希望你们能有这缘分走到一起,但是,结婚之前,你……要懂得尊重女孩子,可不要……” 沈慧吞吞吐吐起来。谢云戍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急忙打断道: “婶……婶子,我们在吃早饭,我这儿有三个卧室,您别想多了,我不会欺负小姜的。” 沈慧有些尴尬,赶忙转移话题道: “哦,那好,那好。麻烦你照顾小姜了,这雪怕要几天才能化完,等高速路解封了,你们再回来。” “好的,婶子,小姜我会照顾好的,您放心。” 挂了电话,介子姜静静看着他。 谢云戍低笑道:“妈打来的,让我们在这儿培养感情,让我不要欺负你。” 介子姜低笑,嘴角上扬,抬头看他道: “前面那句怕不是你杜撰的?不过后面那句充分体现了‘我妈真好’。” 谢云戍也笑起来道:“下雪了,高速路封路了,我们看看新闻公告,看看封的是哪些路?” 介子姜刚刚听他们打电话时已经搜索了当地的权威公众号,果然看见了封路的公告。 她把手机递给谢云戍道:“完蛋,真的回不去了。” 谢云戍微笑道:“回不了桐竹镇,我们安心住下,正好让你的感冒好完再回去,也减省爸妈担心。” 这时介子姜也走到了阳台上,打开了玻璃窗,一股冷风吹进来,但空气真好,她深呼吸了两口,感觉这风好袭人,她突然缩了一下。 谢云戍就站在他身边,见她冷,从身后抱住她。 介子姜吓得一动不敢动,只感觉一股温热袭满全身,但羞涩让她本能地要逃开。 谢云戍在她耳边道:“别动,我就抱一会儿。” 介子姜赶紧伸手关上窗子,小声道: “这城市的雪,没什么美感。” 谢云戍悠悠道:“妈妈说不让我欺负你,我告诉她这里有三个卧室,但我没告诉她只有一张床是可以睡的。” 介子姜脸红了,看着谢云戍道: “那……我今晚起睡沙发。” 谢云戍低笑起来道: “再说。我洗碗去了,你自便。” 说着端着空碗往厨房走去。 介子姜抿着嘴笑,心里说不出的悸动。她心想,先这样,顺其自然,至少这会儿她是幸福快乐的,她是能感受到他那绵绵密密的爱的,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他再次放弃她,但是她也可以选择赖着他,而不是像以往一样逃避。 想通透的介子姜泡上一壶清茶,安静地坐在茶桌旁,顺手从身后的书柜上拿了一本看起来老旧的装订布书,这本书的名字都已经模糊了,只隐隐看得出来似乎叫《古镇遗梦》。 介子姜对这本书充满了好奇,这书看来在这书架上很久了,怕连谢云戍都没看过。 谢云戍出来时,便看见她半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懒地翻着布书,而茶桌下的炉火里的仿真碳火的光亮映在她的身上和脸上,这画面,真的是如诗如画。 谢云戍掏出手机,找了一个极好的角度,把这画面连连拍了几张,然后欣赏着走到介子姜对面坐下道: “美人如斯,引人沉醉。” 他见介子姜依然翻着书不理她,才看清她手里拿的书,笑着问道: “这书旧成这样了,我生下来之前就在我们家的,小时候我爸说这是一本宝贝,让我们保护好别弄丢了。” 介子姜抬头道:“果然是宝贝,你没看过吗?” 谢云戍道:“小学时好奇拿来看过,发现一个字认不出来。高中时又好奇了一次,拿来看了半天,发现不但是文言文,那字体竟然是小篆,我那时硬着头皮看了一章,研究了半天才知道讲的竟然是桐竹镇的一些传说故事。但那时水平有限,后面也没时间和心思研究,就一直搁在这儿了。” 介子姜微笑起来,继续低头看书,顺手端了杯子在嘴边抿了一口道: “这里面的故事精彩绝伦,我很喜欢,借我去图文店复印一本,我带去桐竹镇翻译一下,这内容于我想办的工作室,意义极大。” “自己家的东西,还用借的吗?” “要用的,这本书怕不是桐竹镇的历史?珍贵。” “我听我爸说是的,但是这篆文,他们估计也没研究过。” “这第一章,你说你看过,你还研究古文字?” “自己查了好多资料,然后半猜半蒙读完第一章。你就这样看,也没个古文词典什么的,你能看懂?” 介子姜笑道:“有幸在大学里选修过一门古文字研究课,认识一些,但也和你一样,不过半蒙半猜。” 谢云戍起身,去拿了感冒药,接了一大杯温热水过来道: “先把药吃了?” 介子姜放下书,接过药时皱了皱眉。 谢云戍戏谑道:“不会连吃药都怕?” 介子姜一言不发,先喝了一口水,要吃那药,她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 谢云戍笑着看她,介子姜仰头把药丢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囫囵吞了下去,发出咕噜的吞咽声。 吃完了药,介子姜又慵懒靠着,谢云戍坐到了她的身边道: “我们一起看,这第一章,说的是桐竹镇的来源。” 介子姜往旁边挪了挪,笑道: “神话传说一般,说是明朝后期,中原战乱,有个叫谢飞的名士住在一个风景如画的江南镇子上,不忍黎民遭遇横祸,也不忍家园被毁,便日夜祈愿,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这一切。” 谢云戍几乎把身子笼罩在介子姜身后,让介子姜半靠着他,他见她竟然不反抗,便伸出左手环着她的肩,低沉的声音响起来道: “嗯……神明被他感动,夜里托梦给他,并赐了他一个布袋,布袋可揽山河包乾坤。” 介子姜接着他的话道:“道士把这风景美如画的镇子装进了布袋,赶了九九八十一天的路程,翻山越岭,来到了这西南高原上,避开了战乱,把那镇子放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城市之外,并设了大片的荆棘茂林作为屏障,这便是桐竹镇的由来。” 谢云戍揽着介子姜,伸手指了指第一章的末尾道: “这说的是,道士一夜白头,苍老而逝,留下貌美的妻子和妻子腹中的孩儿。” 介子姜抬头看向谢云戍道: “你们谢家的老祖宗吗?看来你们谢家的人都有一颗成全别人伤害自己的心啊。” 谢云戍深情看着介子姜道:“我不是,我只有一颗恋爱脑,又没什么远大抱负,只想和我的妻子相依相偎一辈子。” 介子姜脸有些热,赶忙移开视线,微笑着去端茶桌上的茶杯道: “谢先生,茶汤没了,裴小仙说你茶艺了得,泡得一手炉火纯青的功夫茶,可否让我见识一番。” 谢云戍见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有些不舍,静静坐着等她靠回来,同时回答道: “嗯,我家夫人喜欢,我自是义不容辞,不过,听说感冒时不宜喝茶,你刚刚吃了药,还是喝些白开水最好。等感冒好了,我再泡给夫人喝。” 介子姜听他一口一个夫人的,只得端上水杯喝了一口道: “那也成,几点了,我想出去走走,一是我只有这身衣服,这几天回不去,总要换洗;二是顺道把这书拿去复印一本装订成书。” 谢云戍本来想着晚些自己出去给她买的,既然她想出去,去走走也好,神清气爽感冒好得快。 于是他道:“还有点早,我们在家里多待会儿,等商家开门了,我们再出去。” 介子姜喝完水,继续拿起书,向后靠去,自然而然靠在谢云戍的怀里,她说: “那……我们再看看书。” 第129章 把他捧在手心里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研究那本旧书,看着看着,介子姜感觉困意来袭,大约是昨晚发烧没睡好的缘故,她靠在谢云戍的怀里,听着谢云戍的声音,便真的睡着了。 谢云戍放下书,别说是她,他昨晚也没睡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轻轻扶着介子姜。低头按了插座的开关,然后顺势把介子姜抱起来。 介子姜感觉腾空,睁开了眼睛,伸手搂住谢云戍,轻哼一声,乖巧地靠在他心口,继续闭上眼睛。 谢云戍轻声道:“我们再去睡一会儿。” 说完抱着她往卧室走去,他放她在床上,自己躺在她身边,拉过被子盖上,贴着她,把她抱进怀里,心满意足地睡去。 外面的雪又下了一阵,茶桌上的热气渐渐消了,只有静谧的屋子里传来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一点多了,谢云戍摸了摸介子姜的额头,见她体温正常,呼吸顺畅,便又抱紧她。 介子姜感觉有动静,也醒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介子姜抿嘴笑起来,往他怀里拱去。 谢云戍在她头发上落下一吻道: “睡够了吗?我们出去吃午饭逛街去。” 介子姜沙哑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地传出来,她说: “谢先生,你这样惯着我,这感冒我竟然不想好得那么快了。” 谢云戍稍微离她一些距离,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然后笑着道: “胡说了不是,难道我对你的好是同情你生了病吗?真傻!” “那要是没了感冒,我便没有理由赖着你了。” “怎么会,我夫人喜欢我这样惯着,我便一辈子都这样惯着。我妻子的名头,便是你为所欲为的底气。”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道: “小东家果然是个情场高手啊,这情话说得,哪怕是假的,听的人也受用得很。” 谢云戍却嘟着嘴道: “夫人,这种时候你不应该感动万分,然后回以热烈的亲吻表达心意吗?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介子姜又呵呵笑起来道: “那可不行,这床上太暧昧了,万一擦枪走火,我爸的四十米大刀就要出动了。” 谢云戍看住她,低笑出声道:“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这种事情,难道夫人还想第三个人知道?” 介子姜脸一红,推开谢云戍道:“你……你你你……不要脸。” 谢云戍继续蛊惑她道:“夫人,我们都老大不小了,难道你不想吗?” 介子姜震惊了,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怕她真的想过,但是这说出来丢死人了。 她脸更红了,结巴道:“你……你你个大色魔,谁和你一样了?” 谢云戍感觉愉悦极了,得寸进尺道:“夫人那天晚上不是摸到了吗?不满意吗?” 介子姜懵了,这不要脸的,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于是她赶紧翻身起来,匆匆往洗手间跑去。谢云戍撑着脑袋看着她,笑得得意极了。还不忘继续戏谑地往洗手间喊道: “夫人,不妨再摸一次,你夫君很自信的。” 介子姜关上洗手间的门,耳脸一片灼热,这小东家这骚话太上头了,感觉有些招架不住啊,但她嘴角的笑意,却浓得化都化不开。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洗漱。而谢云戍也走了出去,在客卧那边洗了一把脸,整理一下仪容,满意地坐在沙发上订餐,订完餐后随意刷着手机。 介子姜出来时,一身的清爽,她左手托着自己的长发,苦恼道: “簪子也没带,发卡也坏了,头发不盘上去,一会儿穿外套不好看。” 谢云戍站起来看着她,笑着走上去,牵着他的手回到主卧,然后在衣柜最边上的那格子里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了一个大盒子,递给介子姜道: “看看喜欢哪个款?我帮你盘。” 介子姜拿过盒子,轻轻打开,映入眼帘的有五六款样式各异的新中式简约发饰,每一个都精致大方,却又不落俗套。 谢云戍见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态,笑着解释道: “上回特意去给你挑选的,谁知道回来后,发现你竟然离家出走了,好伤心。” 介子姜沉沉道:“对不起,谢谢你!” 谢云戍见她一本正经的,反而有些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道: “喜欢哪一款?” 介子姜看着他,轻声道:“都很喜欢,你帮我选一款和今天的衣服搭配。” 谢云戍伸手拿出其中的一个双头青玉簪子,和她身上的天青色改良旗袍裙相得益彰。 他说:“就这个,你坐在床沿上,我帮你把头发挽起来。” 介子姜很满意,乖巧地坐在床沿上,谢云戍熟练地给她挽着头发,戴上簪子。 发髻稍显蓬松,简单的发饰,让她超凡脱俗的气质更加明显。 挽完头发,谢云戍把盒子放回抽屉,又拿出了另外一个,里面有几对耳饰,他挑出其中一对短坠,看着介子姜道: “再配上这副耳坠子,我家美人就更完美了。” 介子姜心中大动,一言不发,等着谢云戍认真地给她戴上耳饰。 谢云戍戴完后,见介子姜发呆一般,便戏谑道: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更爱你家夫君了?” 介子姜抿嘴笑起来,站起来拉着谢云戍的手往外走,边走边道: “走,逛街去。” 两人穿上外套出了门,街上车辆变得稀少了,但逛街的人却没少,他们全程徒步,先去吃了午餐,然后便手牵手往商场走去。 一路上,谢云戍目标很明确,先给介子姜由内而外买了两三套后,请店家晚些请跑跑送去家里。 介子姜拉住谢云戍,轻声道:“你还有安排吗?” “给你买完了,我们约会去。” 介子姜笑道:“那,接下来,该我带着谢先生买买买了。” 谢云戍拒绝道:“我什么也不缺,不用买。” 介子姜坚持道:“我付钱,我也要让这么好的谢先生享受一下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幸福感。” 说着拉着他往男装店,男士用品店,甚至玩具店,装饰店等地方逛去,她给他也买了几身衣服,买了领带、皮带,买了刮胡刀,买了一套功夫茶具,买了他喜欢的游戏人物模型,买了一套迷你秦兵马俑套装…… 谢云戍全程笑得合不拢嘴,却劝不住介子姜,根本劝不住。关键是买了这么多东西,她硬是不给谢云戍拎,除了中途让他等她去上个洗手间外,其余时候,她一定要坚持自己拎。 谢云戍宠溺道:“美人,你这是想把商场搬回家吗?” 介子姜笑道:“哦,是有点多了,我快拎不动了,喊个跑跑小哥送一下。” 谢云戍从她手中接过来,放在一旁,把她拉进怀里道: “我这是捡了一个什么大宝贝?” 介子姜云里雾里,赶忙挣开道:“什么大宝贝?在哪儿?我给你买。” 谢云戍笑着,拎起大包小包道:“跑跑小哥过来了,我给物业打个电话,请他们先把这些东西放在门卫值班室。” 介子姜道:“那太好了,我们就可以晚些回去了。” 谢云戍打完电话,又把东西点给跑跑小哥后,才拉着介子姜的手道: “天已经黑了,但是美人生龙活虎的,这感冒该是好完了,接下来,我们吃晚饭,看电影?” 介子姜摇头道:“吃晚饭,然后散着步回家,我不喜欢影院,闷得慌。” 谢云戍道:“那,听你的,你想吃什么?” 介子姜一抬头,竟然看见了两人当年吃海鲜的餐厅,便笑着道: “我请你吃海鲜。” 谢云戍也想起了当年,她出手就要花五千块请他吃一顿饭,忍不住低笑出声道: “看来,我家小姜美人在包养夫君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第130章 他赚钱我花钱 介子姜听谢云戍这样说,高兴道: “谢先生,财大气粗,英姿勃发,没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谢云戍拉着她上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员热情招呼他们。 谢云戍悄悄在介子姜耳边说道: “不瞒你说,自从那次后,我以后竟然没有吃海鲜的心情了,我心里一直想着,下一顿海鲜,必须是和你在一起。” 介子姜耳朵一热,也低声道:“我这些年忙着攒钱,不太舍得搞高消费,也几乎不在外面吃饭,所以,我也算是没见过世面的。” 谢云戍道:“这回,你夫君有钱了,想吃什么,我们使劲造。” 介子姜也悄声道:“我也有钱,你使劲造,我买单。” 谢云戍笑道:“这么说来,今天我要大动干戈了。” 两人显得神神秘秘的,几个店员见他们点个单都像说悄悄话,心想,这两人穿得人模狗样的,估计也是来蹭环境拍照的,根本吃不起这里面的真海鲜。说着还相互之间会心一笑,露出鄙夷地眼神。 介子姜和谢云戍自然不知道这一幕,两人研究好了点什么后,招手示意店员过来,那店员还有些不乐意,阴阳怪气而又不失礼仪招呼他们。 介子姜指着菜单,把刚刚两人想好的一一指给店员看。 那店员震惊了,赶紧点菜单,点完后有些激动地跑过去和其他店员低声道: “他们点了咱们的镇店之宝大波龙。” 介子姜和谢云戍讨论着窗外的风景,笑得开心极了。 等点的小菜到了后,谢云戍道:“我记得你也喜欢刺身的,但今天不行,你感冒还没痊愈,不可以吃冰的。” 介子姜感觉嘴巴有些干,正想吃两块滑溜冰爽的甜虾过过嘴瘾,听谢云戍这样说,瞬间委屈地看着他。 谢云戍感觉心都萌化了,赶紧把刺身拼盘端到自己跟前,笑着道: “等你好了,给你吃个够。” 介子姜低声道:“就一小块,蘸了芥末酱,不但能通七窍,可能任督二脉都能通,区区感冒,能奈我何?” 谢云戍见她装得可怜兮兮,说得理直气壮,不由得笑出声来,夹了一只甜虾沾上芥末酱,递给她道: “晚上要是再发烧,我要打屁股的哦。” 介子姜脸红了,缩回了筷子,她想到那画面,一阵羞耻袭上心头,什么甜虾贝壳的,谁稀罕。 谢云戍也不吃,等着他们的大波龙上了和她一起吃,免得她馋。 等待的时候,店家的舞台冷清极了,店里流淌出极为忧伤的大提琴与古筝的协奏曲。 介子姜喊来一个店员问道: “你们家舞台可以自由表演吗?怎么都没有人唱个歌跳个舞热闹一下?” 店员回答道“可能大家都忙着吃饭,不想表演。” 介子姜道: “那麻烦你切一下音乐,放点欢快的,帮助消化。” 店员表示马上去安排,介子姜道完谢,店员走开了,谢云戍笑着看她。 介子姜悄声道:“这音乐叫《蝴蝶与蓝》,好是好听,但太过于忧伤,和我今天的心情不配。” 谢云戍道:“美人是个性情中人。” 介子姜嘀咕道:“我宁愿你夸我是个性感的人。” 她说得小声,但谢云戍还是听见了,他低笑道: “美人自然也很性感。” 介子姜抿嘴笑起来,往窗外看去,外面的灯火若隐若现,满大街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这时音乐突然停了,随即一阵欢快悦耳的钢琴曲传来。 介子姜满意了,和谢云戍又聊起了音乐。 介子姜诚然是很喜欢和谢云戍聊天的,不管聊什么,他都能接住,还巧妙地让两人之间随时充满欢乐。 谢云戍何尝不是同样的感觉,他认为介子姜是一个很会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和她聊天,如沐春风。 两人各自想着,颇有一些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愉悦感。 等他们的主菜上了,介子姜眼睛瞪得好大,兴奋道: “这就是进来时在那玻璃缸里向我挥钳子耀武扬威的家伙吗?这也太大个了。” 谢云戍见厨师处理得很好,他们只需稍微揭开壳就可以直接吃了。他笑道: “这家伙落入你的手中,你要剥皮抽筋,还是大快朵颐,全凭你处置。” 介子姜呵呵笑道:“大快朵颐更适合我。” 说着戴上手套就开始上手。 谢云戍帮着她取出一大块钳子肉,介子姜把它放在一旁,又去取另一边,取出来后递给谢云戍道: “今日份的快乐分你一半。” 谢云戍笑着接过,优雅吃起来。 介子姜皱眉道: “嗨……哥们,格局打开,吃这东西要大口,要自由,要无所顾忌……” 谢云戍忍不住笑了,道:“一顿饭便成哥们了?还有,这什么理论?” 介子姜笑道:“这是对美食最顶级的尊重。” 说完她又道:“待会儿我吃东西的形象,吃完后你就忘了,我怕你怀疑人生。” 谢云戍哈哈笑起来。 介子姜开始沉浸式吃虾,完全不顾外界。 谢云戍先是震惊,见她只是吃得专注连贯,但整体也还是挺优雅挺有观赏画面的,他也被感染得嘴角带笑,也学着她的样子认真吃起来,一口接着一口,果然感觉好有满足感。 半小时不到,大虾只剩壳了,介子姜吃不下了,擦了嘴,喝了一口水,看着桌面上的小菜和刺身,慵懒地靠后,抿嘴笑着欣赏谢云戍继续吃。 谢云戍也吃不下后,擦了嘴,擦了手,然后也盯着介子姜道: “美人看我好半天了,是被我的魅力迷住了吗?” 介子姜呵呵笑道: “咦……小东家瞎说什么大实话。” 两人相视而坐,都面带笑意看着对方。 介子姜突然悄声道: “小东家,你的眼神太勾人了,都说饱暖思淫欲,小东家心思又不纯洁了。” 谢云戍被她这大胆的话整得当场咳嗽起来。 介子姜起身道:“走,散步去,小东家需要吹点冷风。” 说着跑去收银台结账,谢云戍笑着跟上她,店员们却看了他半天,心想,这男的也太没风度了,怎么让女人买单。 谢云戍只是笑着,耐心等着介子姜。 有个年长的店员终是按耐不住了,出声道: “这位先生为什么不买单?小姑娘,挑男人不能只看外表的哦。” 介子姜忍不住笑出声来,谢云戍却依然只是看着她笑。 那店员又道:“长得好看虽然也很重要啦,但是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朋友都养不起,那就窝囊了。” 介子姜停止了笑意,高兴道:“阿姨,您多虑了,我们家,他赚钱,我花钱。” 那店员尴尬道:“啊……那……那好啊,我就说这先生也不像吃软饭的嘛。” 介子姜哈哈大笑,拉着谢云戍往外走。 谢云戍听她说“我们家”时,心情愉快极了,任她拉着走到街上后,冷风吹来,他稍微用力,介子姜转了半个圈,依偎到他怀里。 第131章 风雪中的亲吻 这时,街边门店里传出一首轻快的歌曲,节奏感很鲜明。 介子姜突然离开谢云戍,跑到前面,在空旷的人行道上跳起了舞,转起了圈,她的快乐,表达得很直接。 这一瞬间,谢云戍突然想起了她之前忘记他,人格分裂的事情,他知道,这个女孩的悲伤和欢乐都很及时,她此时的高兴一点都做不了假,就像她以往的痛苦一般,也一点都做不了假。 谢云戍心想,她本是有一颗潇洒灵魂的人,就冲这纯粹的心灵,他也得保护好她,让她的这份快乐永远延续下去。 谢云戍笑着加入了她,两人一路牵着手蹦跳,哪里像平时成熟稳重的事业人。 天空突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两人在雪中踱步回家。 介子姜往前跑到一座天桥的楼梯上,张开双手,笑着看向谢云戍大声喊道: “嗨,你是别人家的夫君吗?” 谢云戍站住了,冒着风雪看向她,笑着回答道: “是啊,姑娘为何深夜在此?” 介子姜笑道:“等我夫君背我回家。” 谢云戍又道:“那,你夫君来了吗?” 介子姜娇声道:“不知道呢?先生你看见了吗?” 谢云戍低笑着,问道:“你夫君长什么样的,兴许我看见了。” 介子姜道:“他比我高半个头,肩膀很宽,眉毛很浓,眼睛很深邃,穿的衣服很有品味……嗯……总之,很帅就是了。” 谢云戍笑道:“是吗?那我可能没看见。美人看我,与你夫君有几分相似啊?” 介子姜见他走了过来,头上落了雪花,伸手帮他拉过帽子戴上,笑着道: “先生与我夫君倒是有十分相似,不如,你做我夫君,背我回家。” 她说着,从衣兜里掏出白天以上洗手间为借口,悄悄买的戒指。 谢云戍看着那闪着光的圈圈,心里跳动得厉害,她这是,和他求婚吗? 介子姜一手递上戒指,同时伸出左手的无名指,笑着念道: “欲呈纤纤手,从郎索指环。” 谢云戍心想,求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她来,他本以为要多给她些时间,让她重新依赖他,重新相信他,他想着这时间不要一年也要半载的,可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谢云戍想着,悸动极了,捧着介子姜的头,仰头去亲吻她。介子姜站在阶梯上,略比谢云戍高了一点点,见他突然如此热情,便想张嘴问他为什么,谁知道他不给她机会,长驱直入,吻得介子姜不由自主回应起他。 一时之间,两人都情动异常,抱的很紧,介子姜被谢云戍抱下阶梯,搂进怀里用大衣裹着,还是不断轻咬她的唇,描摹她的贝齿,轻触她的舌尖…… 仿佛这风雪是为她们洒下的喜花,在这一瞬都有了情感,在他们身边尽情舞动着,肆意庆贺着…… 大约过了几分钟,介子姜用力抵着谢云戍,仰头轻声道: “可以了,嘴巴都麻了。” 谢云戍低笑着,介子姜却娇声道:“谢先生是嫌弃我的礼物?” 谢云戍沉声道:“怎么会?我只是想着求婚这种事该是男生来的,怎么能让你做?” 介子姜呵呵笑道:“啊……求婚?谁求婚了?谢先生想哪儿去了?” 谢云戍看着她摊开的手心,答道: “啊!你这又是承认我的名分,又是送戒指的,不是求婚是什么?” 介子姜呵呵笑着,伸出食指点了一下谢云戍的额头道: “我是想着‘欲呈纤纤手,从郎索指环’这画面有点浪漫,可我也不能让你去买戒指,所以就自己买了,体验一下这画面,你快给我戴上。” 谢云戍定睛一看,那戒指的尺寸也不是他的号。 知道自己闹了一个乌龙,不但没有失落感,反而乐开了,呵呵道: “我家美人这脑回路,我快跟不上了。” 说着拿过戒指给介子姜戴上。 介子姜随即又掏出了另一枚戒指道: “今日份的浪漫,你要吗?” 谢云戍这下受宠若惊了,赶忙伸出手道: “当然。” 见介子姜已给他戴上,忙抱紧她笑道: “既然交换了戒指,可不能反悔了。” 介子姜低笑道:“咦……不要断章取义,该回家了,路还长着呢。” 谢云戍放开她,弯下身,把她背起来朝红景天走去。边走边道: “冷吗?” 介子姜摇头答道:“嗯,你背着的,一点也不冷。你冷吗?” 谢云戍低笑道:“美人在背,热乎得很。” 介子姜又问:“那,我重吗?” 谢云戍不假思索道:“嗯……当然重。” 介子姜笑起来,嗔怒着轻拍谢云戍的肩背道:“咦……小东家!” 谢云戍温柔应道:“背着我的全世界,当然重,重要的重。” 介子姜有些感动,收住笑意,一瞬后呵呵笑起来道: “咦……小东家有一点点浪漫啊!” 谢云戍也笑起来道:“喜欢吗?” “喜欢什么?” “你说呢?” “喜欢浪漫……” 两人说笑着,到了红景天,去物业处搬回今天买的一大堆东西,回家洗了热水澡,然后禁欲的谢云戍抱着介子姜禁欲得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谢云戍继续上着班,早出晚归,介子姜除了偶尔扮成红无常的样子开个直播完成任务外,剩下的时间都在研究翻译那本《古镇遗梦》。 至于晚上,两人同床共枕,为了不擦枪走火,谢云戍通常等介子姜睡着了才会去床上,抱着她一觉睡到天明,她还没醒,他便又去上班去了。 这天傍晚,介子姜正在厨房里煮着排骨海带火锅等谢云戍回家,丁小希打来电话,有些兴奋道: “小姜姐姐,太谢谢你了,云戍哥他们公司的团队太牛了,我感觉我学的东西只是九牛一毛。” “感觉能学到东西就好,开春后,我们便开始付诸行动了,拿给你练手,但实际发布的版本,我要先找外包团队做一下的,你什么时候能出师了,再交给你。” “好呀好呀,我一定会努力的。” 介子姜听她还在兴奋着,便问道: “还有其他事吗?” 丁小希吞吞吐吐道:“那个,小姜姐姐,云戍哥公司的助理苏问,他人怎么样?” 介子姜听出了她的意思,戏谑道: “小丫头,你才多大,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他的年纪怕是要比我们都要大上一两岁。” 丁小希小声道: “我二十了,能结婚了。他那样的,就是现在最受欢迎的大叔啊,我喜欢。” 介子姜沉思道:“你喜欢?他的情况,我不清楚,我晚些问问你云戍哥。万一人家结婚了,你怎么办?” 丁小希乐呵呵道:“那要是那样,我就只能深埋真心,重新找下一个目标了。哈哈……” 介子姜无奈道:“还好还好,千万别学我,长一颗恋爱脑,万一遇到两心不合的,可就糟糕了。” 她正说着,谢云戍下班开门进来了,听到她说的这句话,赶忙问道: “跟谁打电话呢?” 介子姜赶忙对着电话道:“我不和你说了,问了后晚些给你打电话。” 说着挂断了,对谢云戍道: “丁小希。” 谢云戍走到她身后道:“美人的恋爱脑和我的是天生一对,还好我们是两心相合的。” 介子姜笑道:“一辈子那么长,且看百年后。” 谢云戍帮她端着米饭往饭厅走。 介子姜端了火锅跟在后面,边走边问道: “丁小希打听苏问,那丫头说看上苏问了。” 谢云戍低笑道:“哦……年纪不大,眼光不错啊。” 介子姜道:“苏问多大了?” “三十。” “大十岁啊。” “那有什么?小希性子还不稳,怕是说着好玩的。倒是苏问,来公司之前谈过一个,后来因为很俗套的彩礼问题,对方跟了别人,他后来再没有谈过,倒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工作狂。” “他家哪里人啊?” “忘了,好像很近的,似乎是青久的还是龙堡的,我忘了。” “他平时乐呵呵的,倒看不出来受过那等情伤。” 两人聊着苏问和丁小希,一起吃饭,其乐融融。 沈慧又打来电话,说雪都化完了。路也解封了,让他们该回家了。 说第二天就是周六,哥哥嫂子也要回家,让他们一起。 介子姜和谢云戍欣然答应,接下来便和哥嫂张罗他们的结婚事宜。 第132章 哥嫂结婚,别开生面 半个月后,腊月十八,天气晴朗,气温凉爽,介子归和廖青青的婚礼如期在省城大酒店举行。婚礼在介子归和廖青青的强烈要求下,省去了传统的绕山绕水、半夜接亲的环节。两人觉得工作已经够累了,结婚本来是和和美美的喜事,但因为传统接亲仪式导致半夜不能睡觉,新人疲劳过度气色差,帮忙的亲戚被内耗等系列问题,反而偏离了和美婚礼的初衷。 他们的这个决定老年人们不太赞同,但是年轻人个个喜闻乐见。 婚礼现场布置得红红火火的,是纯正中式风格,婚礼主持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介子归和廖青青穿了宋朝流行的红妆,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完成了牵巾、拜堂、签婚书、喝交杯酒等系列仪式。 最后,众人皆以为仪式已经结束的时候,主持人特别兴奋道: “今天的婚礼,是我主持过的最温馨幸福的婚礼了。至于为什么呢?新郎的父母表示有话要说,下面有请新郎的两位高堂上台。。” 介老三和沈慧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互相推诿,最后被主持人拉了上去。 介老三接过话筒,有些激动,面上笑得开心极了,结结巴巴用方言说道: “感谢亲朋好友来我儿子的婚礼,……嗯……最……最最感谢的是他老丈人……,亲家,你辛苦了,培养出青青这样优秀的儿媳妇,我……我……我服了!”说着深深鞠了个躬。 惹得台下众人哈哈大笑。 介老三抬起头来,继续道: “剩……剩下的,他妈说,慧子能说。” 沈慧打了他一巴掌,接过话筒,一本正经道: “我儿子归从小话少,木讷,我一直担心他娶不到媳妇,没想到娶到一个这么好的,以后还望我儿媳青青能够管着他,有要求就提,不要让他欺负了去。” 沈慧其实很紧张,但是努力站得笔直,一本正经的,端庄大方。 主持人乐呵呵道:“这婆婆是实在人。” 沈慧继续道: “我们家是乡下人,不懂太多礼节,也不晓得怎样才能让青青好好和我家子归过日子,我想来想去,只有让我儿子明天赶快把他在城里的房子加上儿媳的名字,子归,这事重要的很,你明天就去办。” 介子归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道:“好,是我没想周到。” 廖青青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半遮着脸害羞道:“不用的,我不怕的,子归很好。” 沈慧道:“必须要的,女孩子嫁了人,在城里要是没自己的房子,就好像没有家一样,所以这个是必须要的。” 廖青青乐呵呵道:“妈妈真好。” 台下的亲戚朋友大多觉得介家有点傻,窃窃私语。有人说: “听说下了十八万彩礼,礼节五金这些都很周到,现在连房子也要加女方名字,怕不是女方欺负他介家在省城没人!” 这话正好被桐竹镇的老林叔听见了,他悠悠道: “德行……!就见不得别人好。”那人瞬间闭了嘴。 台上的沈慧说完,颤抖着双手边把话筒递给主持人边道:“那……谢……谢谢亲戚……亲戚们。” 这时主持人又道:“你们以为结束啦!我告诉你们,还没结束。这两家人的家长,都在私下联系了我,让我让他们说两句。这男方父母的两句话把新媳妇照顾得妥妥的。这新娘的父亲呢,又要说些什么呢?咱们有请新老丈人。” 廖青青的父亲颤颤巍巍上台,有些老泪纵横,廖青青和介子归赶紧一人扶着他一只手。 他接过话筒,声音不大,有些哽咽。 他说: “我家青青是个苦命人,但是她很争气,是我的骄傲,也是她长眠地下的妈妈的骄傲。我这生,只希望她和女婿相亲相爱,和和乐乐过一辈子。” 他说着眼泪已流了出来,廖青青也流着泪,去给他擦眼泪道: “爸,你放心,我们会的。” 介子归也拉着他的手道:“爸,您放心。” 廖青青的父亲擦了一下眼泪,接着道: “这个……她妈不在,我也不太会讲……亲家礼节已经很周到了,还送了十八万的聘礼过来,我家青青说这钱给我,她私下把这些年的存款拿十八万出来当成嫁妆还给亲家。哎……我没什么本事,给不了女儿什么体面,但这钱该是给年轻人成家立业的,我们双方老人收了都不合适。” 他说着把一张卡强行塞到介子归的手里道:“青青交给你,我放心,你们在奔事业,正是用钱的时候,你拿着。” 台下爆出一阵阵掌声,介老三和沈慧帮忙推辞,但主持人道: “你们两家成了一家,就不要分彼此了,新郎官先收起来,以后要好好孝顺老丈人,这老丈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介子归觉得这样拉扯也不合适,便接下了道:“爸,那之后,我们给您存养老金。” 说完又把卡交给廖青青,有些激动笑道:“媳妇儿,你收着。咱们家,你管钱。” 主持人发出调侃的笑声,鼓动台下众人喝彩,然后总结道: “这场婚礼,别开生面,除了前面那些浪漫的环节,这后面的这个,简直就是整顿了婚俗,就连咱们婚庆公司工作量都少了,但,钱没少哈……哈哈哈哈。” 众人喝彩大笑,对这场婚礼津津乐道起来。 主持人又道:“咱们这婚礼啊,还有最后一个环节,那便是新娘新郎发喜包,这在咱们中国古代,叫做‘撒利是’,新郎新娘祝现场的亲朋好友,结了婚的家庭幸福、没结婚的终成眷属,老年人寿比南山身体健康,小朋友开心快乐永无烦恼,沾了新人的喜气,愿大家生活美满,人生得意! 有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抬上几个红托盘,托盘里全是封好的红包。 主持人又道:“每个红包里装了两元钱,表示新娘新郎两心欢喜,亲朋好友好事成双!新娘新郎发喜包,子孙后代官帽高;喜气西来喜气东,砸到谁身谁亨通;莫争莫抢凭好运,一个几个相同运。” 众人更加兴奋了,瞬间草坪上观礼的人热情高涨,都想沾沾这喜气。 介子归和廖青青抓起红包往草坪四处撒去,保证每个角落的亲朋好友都能被砸到。主持人提醒众人道: “摸到就是喜,何必揣荷包?” 喜包发完后,婚礼现场依然欢乐。大家谈天说地,等待婚宴开始。 夜幕,婚宴进行得很顺利,介子归请车队送走了两边远来赴宴的客人,桐竹镇的人则请老林叔张罗,一起送了回去。 作为新郎官和新娘子的夫妻两人要与他们同去桐竹镇,因为照自古以来的习惯,明天邀请镇上的所有人来家里“复席”,所以他们作为当事者是需要在场的。 谢云戍却是很体谅自己这个大舅哥,与介子姜还有几个年轻人连搬带抬、连拉带拽地送回他们省城的房子楼下。 谢云戍戏谑般道:“良辰美景,你们俩今晚好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明天一早回去也不迟。” 第133章 哥嫂的新婚之夜 廖青青觉得这样不好意思,怕镇上的人说闲话。 介子归却暗中给谢云戍点了个赞,有些醉意地轻声道: “妹夫,你这番操作深得我心,放心,以后到你们时,哥也做你们的后盾。” 两人心照不宣笑起来。 介子姜也拉着廖青青劝道:“嫂子,别管那些老人家的思想,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仅自己高兴才好。” 廖青青本来累得够呛,感觉腿都要跑断了,腰酸背痛的就算了,感觉这应酬没完没了,比自己连着上一个星期班还累。 廖青青见长辈们都离开了,长舒了一口气道: “没想到办个婚礼这么累,打死也不办第二次了。” 众人呵呵笑起来,介子归却着急了,红着脸一把拉住廖青青道: “咦……青青想什么呢?还想第二次?” 廖青青拍拍嘴巴,见介子归也疲倦得不得了,加上他被灌了不少酒,也有些心疼。 于是便也不矫情,扶着介子归与众人告别后回到家里。 廖青青把介子归扶到床上躺着,想着还是换了这礼服再来照顾他。 她的新婚夜,她的洞房花烛,她想象了很久的浪漫夜晚,……难道就这样泡汤了吗? 一边独自eo一边自己换衣服的廖青青换完走出来后发现介子归似乎睡着了,她无奈叹口气,给他脱了外套后便拖着疲累的身体给他做了醒酒汤,端去床边叫醒介子归,介子归迷迷糊糊喝完后继续倒头大睡。 廖青青坐着看他,嘴角露着笑意,无奈而又宠溺,喃喃自语道: “哪有这样老实的,但凡中途装一下醉,也不至于这样不省人事?” 说着给他盖上被子后,想着自己先去洗个澡再来给他擦洗一下脸和脚。 廖青青泡进浴缸里,一方面是浴缸智能恒温,她觉得很温暖,另一方面是今天确实疲累过度了,她竟然坐在浴缸里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在床上的介子归迷糊着醒来,还有两分醉意,他想要去上洗手间,走出来看见沙发上西装和廖青青的礼服,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结婚了。 慌忙折身回到卧室,以为廖青青睡在床上呢,结果一看,床上空空如也,介子归瞬间心跳加速,剩下的两分醉意直接消失殆尽。 大事不好,自己新娶的老婆是不是因为自己酒醉冷落了她,离家出走了? 心如捣鼓的介子归连上洗手间都忘了,慌忙拿了外套,往玄关走去。 这时他才看见洗手间的灯亮着,略略放下了心,重新把外套丢到沙发上,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他一开门,洗手间里温暖极了,同时也布满了水雾。他抬眼便看见一丝不挂的廖青青坐在浴缸里,水上的沐浴露泡泡都快散去了,她锁骨以下没在水中,头发竟然还是干的,用一个夹子挽着,头枕在浴缸的边缘,两手抓在浴缸边上,就那样睡得香甜。 介子归眉眼含笑,低笑出声,颇有些无奈。 他走上前去,看见水中若隐若现的春光,瞬间耳脸灼热,感觉头又有些不清醒了。他定了定心神,弯腰伸手去水中,想要抱起廖青青。 谁知刚刚碰到廖青青,廖青青瞬间醒来。 “啊……” 她羞死了,忍不住尖叫出声,同时不断挣扎,介子归吓了一跳,刚刚抱起她还没来得及离开水面,却被她这剧烈的挣扎带动,脚下不稳,两人都摔进了浴缸里。 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缓过神来,两人湿漉漉四目相对,廖青青脸红到了耳根,愠怒道: “你你你你……耍流氓……” 介子归凑近她,把她抵在浴缸和自己之间,伸出右手从水里握住她的后腰,一下子带过来贴近自己,低哑着声音,故意邪里邪气笑道: “耍就耍了,你奈我何?” 廖青青被他撩得忘了言语,只是半仰头看向他,心跳得像重锤敲鼓一般。 介子归边脱衣服,边贴近她,倒吻不吻,欲擒故纵,只是呼吸声越来越重。 廖青青心里突突跳着,一个声音窜到她脑袋里: “啊……我的新婚夜,我的洞房花烛,我的浪漫夜晚……呵呵呵……” 但她却是一点不敢动,只感觉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跳。 介子归脱完了衣服,看着她,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某处按去,廖青青吓得大惊失色,却忘了动作,或者说是身上在这水里泡久了,腿麻了就算了,她感觉脚丫子抓不紧了,似乎是泡久了的缘故。她赶紧缩回手,开口道: “你你你你……” 介子归见她那慌张的样子,又低笑了一声道: “怎么?老婆是觉得不满意吗?” 廖青青默了半晌,心想:“我怎么这么怂?这第一次要是被他拿捏了,以后要翻身可就难了。” 想着突然咧嘴笑开,伸手搂住介子归的脖子,主动吻上他道: “满不满意,先用了才知道。” 一时之间,春色旖旎,腾龙缠凤,不知多久后,廖青青求饶的声音传来。 介子归低笑着抱起她,从浴缸里起身,扯过浴巾包住两人,…… 他们后来只记得相互抱着,相互吻着,从浴缸里到浴室地板上,从马桶边到洗手池,最后从洗手池到客厅…… 空调虽暖,冬日的寒凉并未消去,但两人似乎并不觉得冷,只是交颈缠绵着又往卧室走去。 介子归把廖青青放到大红的婚床上,自己随即贴了上去,紧紧抱住廖青青道: “老婆,新婚快乐!” 廖青青软得闭上了眼睛,任他抚摸揉捏,任他亲吻索取,这时候听他还如此精力旺盛,便软着声音道: “介总,好困,不要了……好好睡觉好不好?” 介子归轻笑道:“忍了快三十年了,忍不了了。” …… 廖青青抵着他道:“几点了?明早还要回桐竹镇呢,你再来,我明天起不来了。” 介子归笑道:“没事,客人,爸妈他们自会招待,我们新婚燕尔的,晚一点,他们能理解的。” “咦……介总不要脸,我可要脸呢。” 介子归见她眼皮子都抬不起了,便不再撩拨她,只是紧紧抱着道: “那……先欠着,来日方长,往后还有夜夜笙歌的时候。” “嗯……介总……” …… 正享受着新婚幸福的两人,怎么也想不到,婚礼都圆满办完了,第二天的‘复席”活动,桐竹镇竟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第134章 泛舟听琵琶 第二天,桐竹镇。 介家的院子里挤满了镇上的男女老少,大家谈天说地,赏玩他们的古乐器。稍年轻一点的三三两两或是成群结队在附近人家烤火聊天,打着扑克。 而二十多岁的姑娘小伙们则被新娘子和新郎官带着,从介子归家案板上取了几斤新鲜肉和一些切好的肉菜,带着烧烤架和蘸料便跑去了河边的凉亭上,搞起了野外烧烤。 众人吃饱喝足后,林双儿和季小同相互使了一个眼色,避开众人想去独自约会,两人便去了寡妇刘淑梅家,有很多人在她家打扑克聊天。 季小同和林双儿在刘淑梅家的其中一间房里和一些小孩逗趣说笑,显得很是欢乐。 玩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小孩们都跑出去了,暖烘烘的屋里只剩下了林双儿和季小同。 两人一起玩了会儿游戏,坐得很近,玩得很嗨。 而此时的河边,谢云戍凑到介子姜身边,低声道: “美人,咱俩划船去呀?” 介子姜本来在弹着琵琶的,听他约她划船,便停下来问道: “你不是说怕水吗?” 谢云戍笑道:“水面看不到边的那种,若站在高处看,波光粼粼的,才会有种眩晕的感觉,但也能克服,不是什么大毛病。” “啊?我以为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小时候有什么童年阴影什么的?哈哈……看来是我想多了!” “显然是你想多了,我小时候就在桐竹镇长大,下河摸鱼钓虾抓螃蟹什么的,哪个小孩能落下。” “那,不叫他们一起?就我和你?不太好?” 谢云戍声音更低了,轻笑道: “都快一个月了,我们还没单独相处过呢。美人……难道一点也不想我?” 介子姜见他故意离她很近,怕被其他人看见,赶忙避开,有些害羞道: “小东家,收敛点!” 自从那夜风雪之后,两人各忙各的,没太多独处的时间,后来帮哥嫂筹备婚仪,回到桐竹镇的两人每天都能见面,但二十多天以来,却从未独处过。 谢云戍不想把介子姜勒得太紧,他深知手里的沙捏得越紧,漏得越快。 而介子姜也不刻意粘他,只是心照不宣地关心着,也不进一步去探讨两人的关系。 这时候,谢云戍一脸痞气,看着她笑道: “收敛不了。我想着将你放养,让你自由自在,让你念着我的好,你倒好,顺着杆子往上爬,却爬得离我越来越远,我不主动,你就不知道主动靠近我一些吗?” 介子姜挑挑眉,站起身,往那搁浅的乌篷船走去道: “小东家怨气这么重,搞得是我始乱终弃了似的。” 谢云戍跟着她上船,低笑道: “美人,我们公开关系好不好?” “不好,镇上都是熟人,羞死了。我脸皮可没你这么厚。” “那……你什么时候才给我一个名分?” 介子姜正要回答,丁小希迎了上来,要跟着他们上船。 谢云戍急忙拒绝道:“小屁孩,滚一边去,船小了,装不下你。” 丁小希嘟着嘴道:“怎么会,我也想坐船,我想问小姜姐姐几个问题。” 谢云戍好无奈,看向介子姜,介子姜耸耸肩膀,微笑着一言不发。 谢云戍心想,早知道把苏问带下来了,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于是叹口气道: “晚些再问,我们有公事要谈,不准你打扰。” 丁小希娇嗔道:“云戍哥,你怕不是喜欢我小姜姐姐,怕我打扰你们。” 谢云戍严肃道:“小屁孩,我不能喜欢她吗?你要是稍微有点眼力见,也不至于到今天还约不上我们家苏助理。” “啊……你怎么知道?”丁小希吃惊极了。 谢云戍故作神秘道:“我是介于云间的老板,你是我员工,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 “啊……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那是不是苏助理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你都看出来了,他却始终对我爱搭不理的,冷血得很。” “你若是滚下去,我晚些给你提供点有用的消息。” “我才不,男人,撩撩就好,可不能让他影响了我将来当ceo的步伐。” 丁小希说着朝介子姜坐的那边走去。 谢云戍苦恼又无奈,只能拿着船桨站在那里,可怜巴巴看着介子姜。 介子姜却只是抿嘴笑着,像看戏一样有兴致,却是一言不发。 谢云戍叹口气,心道:“无情。” 这时他抬眼看见裴小舟和哥嫂还有莫路西等人聊得欢快,便心生一计,大声道: “裴公子,看这边。” 裴小舟回头看来,谢云戍伸手示意他过来。 裴小舟走过去,疑惑地看着谢云戍道:“老谢,打扰我和美女聊天,不厚道。” 谢云戍眼神示意他看船上,阴阳怪气道: “你嗑的cp都要被拆散了,你还有心情聊天。” 裴小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兄弟,放心,交给我了,是可忍,当我cp的电灯泡这种事,我自然也能忍。” 说着哈哈笑着走到介子姜和丁小希身边道: “聊什么呢,坐船这种事也该叫上我才对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欢快。 谢云戍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心里那点小心思被人打破了,他不高兴得很。 他正想罢工下船,介子姜突然叫住他,欢快而悠闲般笑道: “小东家, 你请我坐船,怎么还不开船?” 谢云戍一噎,罢了,看在自己亲夫人的面子上,这工具人,他当了。 他咬牙切齿道:“就开,您仨坐好了。” 说着解开绳索,用船桨用力一顶,乌篷船动了起来。 他划到河中央,突然停了下来,仰头观看四周的风景,索性就地而坐,看着船上笑得爽朗的三人。 船随风自由在水面慢慢飘动,谢云戍坐在船头,潇洒不羁,一眨不眨看着听丁小希分享实习趣事的介子姜。 介子姜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谢云戍面露笑意,一直看着她,介子姜有些害羞起来,急忙转开头,随即笑道: “小东家这是偷懒了?” 谢云戍突然高声念道: “两岸青山楼染霜,三只鸦雀躁得慌!哎……人生何必匆匆去?但停船篷听四方。” 介子姜知道他在揶揄她们呢,便突然起势弹起了琵琶道: “小东家,我有音乐,你有酒吗?” 谢云戍听见那如水的乐声,竟然闭起了眼睛,仰头感受着这自然的一切,摇摇头又高声念道: “美人琵琶三千杯,何须凡酒惹人醉?” 裴小舟和丁小希竖起了大拇指赞叹。 丁小希:“哇喔……云戍哥这么帅的吗?” 裴小舟:“哇哦,老谢,我怀疑你就是那只骄傲的孔雀。不得了,都要比我美了。” 介子姜却低笑道: “小东家,你的马屁之术修炼到如此境界,也算是大才了。” 谢云戍却自顾自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听着音乐,面露浅笑,悠然自得, 假装对他们的话不在意,其实心里享受着呢。 第135章 守旧的荒唐 介子姜也浅笑着继续弹拨,乐声和着自然之声,流过桃水河后,随着船只停靠在廊亭岸边。 丁小希和裴小舟坐了一趟船,便交上了朋友,两人约着到河的另一边空地上去逗飞落觅食的山雀,倒是把烧烤剩下的精肉派上了用场。 介子姜依然坐在船上,认真拨弄着琵琶,乐声轻快温柔,谢云戍睁眼,笑着看向她,立即起身又把船划向了河中停下。 他走到介子姜身边,静静看着她那娴熟的手法。 介子姜弹完一曲,才抬头看他,笑道: “小东家酸起来,仿佛李白喝了假酒!” 谢云戍低笑出声,眼角眉梢的愉悦藏也藏不住。他说: “我在等你的答案。” 介子姜懵了,笑道:“什么答案?” 谢云戍伸手挑着她的下巴道: “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啊?美人。” 介子姜脸一热,看着他,眼波流转道: “等到我们离不开彼此,却又离得开彼此的时候。” 谢云戍疑惑道:“什么意思?” “安逸过度消意志,深情过度伤身体。我不想再生病了。” 谢云戍默了半晌,两人相互看着。 谢云戍慢慢凑近她道:“好,我等你。” 介子姜见他要亲自己,慌忙往船外看去,见那群人还在廊亭上说笑,万一被他们看见了,传到镇上老人家耳朵里,那还得了。 介子姜赶忙侧头避开道:“不要,有人看着。” 谢云戍无奈低笑,轻声道: “在娘家住久了,是不是忘了我们家才是你现在的家,夫人,晚上也该回家陪陪夫君了。” 介子姜道:“我们又没有办过婚礼,从礼俗上讲,我们算不得夫妻。” 谢云戍笑道:“哦……美人说得对,那咱们顺其自然,先谈恋爱,再办婚礼,最后才……洞房,……” 这时候,有人用镇上的广播喊开饭了,介子姜也赶紧起身,有些羞窘道: “随你。” 两人又等船自然飘去廊亭岸边,与众人去介家的院子里吃饭。 众人并未发现,季小同和林双儿并未出现在酒席上,因为人多,大家也没有特别注意。 酒席将散,突然有人哭得悲天跄地,大家好奇,都追了出去,见哭声从刘淑梅家传来。 众人走过去,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季小同和林双儿觉得烧烤吃多了,不想吃饭,两人便继续玩游戏,玩着玩着,热恋中的两人便有些情不自禁,加上以为大家都去介家吃饭了,这屋里既然没有他人,两人便动情亲吻起来,情到深处,动作便有些过了度,甚至衣物都有些凌乱。 正当两人难舍难分之时,刘淑梅想起火上的开水壶忘记拎下去了,便端着饭碗回家拎水壶,结果进屋后听见里屋索索作响,便轻轻掀开门一探,结果便看见季小同和林双儿亲得难舍难分,衣衫都有些凌乱了。 刘淑梅哪里接受得了别人在自己家做这种事,一声暴吼,吓得两人赶紧分开,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淑梅上前抓起两人就开始拳打脚踢,边骂边哭。 众人赶到后,刘淑梅不依不饶,边哭边申诉道: “欺人太甚,欺我孤儿寡母,家中无男人,竟然在我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季老哥,老林哥,这事,看你们怎么和我说好。” 季小同见人来多了,林双儿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只感觉脑袋嗡嗡的,季小同则把林双儿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 轻声对林双儿道: “双儿,别怕,有我呢。” 这时季老叔和老林叔也赶了过来,老林叔见自己女儿还被季小同抱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去拉扯林双儿道: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不要脸面?” 老季叔却是抡起烟斗,往季小同身上打去道:“你个短命儿,你个讨债鬼,你害死我了。” 季小同伸手挡住烟斗,同时把林双儿紧紧护住道: “我们正常谈恋爱,年轻人亲亲抱抱很正常,你们这样上纲上线,把双儿吓成这样。” 老林叔拉不动林双儿,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去打躲着的林双儿。 季小同急得大声道:“不要伤害双儿,都是我的错,要承担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担,我和双儿是真心相恋的。” 众人窃窃私语,都在有批判两人。有说两人不讲辈份是属于乱伦的,有说两人婚前就不检点的,最多的是说两人在别家做这等苟且之事,乱了人家风水,是需要敲锣打鼓鸣炮挂红的。 年轻人皆被自己老人阻止来看热闹了,所以季小同和林双儿开始接受老人们的批判。 林双儿的母亲听说后更是哭爹喊娘地跑来,一来就上前抓打季小同。 季小同身上脸上都已到处是伤了,他还是死命护着林双儿。 这时,刘淑梅被季老叔和老林叔以及邻居们安慰劝说后,停止了哭声。 季老叔道: “老林啊,咱两家的事,我们后面再说,是我儿子做出这等龌龊事,把刘家婶子安抚后,要杀要剐,交给你们处置。” 老林叔和林双儿的母亲正在气头上,不搭理老季叔,但都一起安慰劝说起刘淑梅来。 老季叔看起来更苍老了,他颤颤巍巍道: “淑梅啊,这两个年轻人不懂事,小同从小没有妈,是我教育不好,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别气了,把身子气出个好歹来。你看,这事已经发生了,你想怎么解决此事?” 刘淑梅抽泣道:“这事,按规矩办就行,咱们镇上,以前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 “那,我让他们来给你挂红添彩,你看几匹红合适?添多少彩你才能原谅?” 刘淑梅道:“我也不是讨嫌的,也不是狮子大开口的人,但这是,晦气得很,老季哥,您别怪我,我不为自己考虑,我也要为我儿子将来考虑,这风水坏了,影响的是我儿子的前途命运。” 季老叔道:“我知道,你开口就是,我砸锅卖铁,也会替他赎了这罪孽。” 刘淑梅道:“他们两个做出这种事,依规矩,要赤裸身体,披上麻袋,跪在我家堂屋前,直到挂红的红布积灰,点燃的红烛燃尽,季老叔是实诚人,添彩的事情,一千二百元给我洗个月月红就行了。除了晦气,我便没什么要求了。” 林双儿的父母不愿意了,哭道:“她刘婶,挂红添彩都可以,只是,双儿是个姑娘家,赤身露体跪神龛那是老古代的事情了,请你高抬贵手,饶过我双儿。” 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依桐竹镇古来的风俗,在别人家同床,是很严重的事情,主家会认为很晦气,要出去这晦气,就得惩罚当事人赤身露体,身披麻袋跪在主家神龛前,主家会要求点上一对超级大的蜡烛,在大门上挂上八尺八的大红布,只有红布落了一层灰,两队大烛燃尽,当事人才能起身。 传说一百多年前桐竹镇就出现同样的事情,当事人跪了一天一夜蜡烛才燃尽,女方不堪侮辱,隔天便上吊死了。 所以关于这种事,桐竹镇人向来很看重,也不敢轻易去冒犯老古代的规矩。只是现在的年轻一代,即使听说了也觉得是无稽之谈,大家不过当故事听罢了。 刘淑梅哭道:“林家嫂子,我饶过他们,我家的门楣就毁了,神明可不原谅我。” 林双儿听后,抬起头来辩驳道: “刘婶子,我错了,我和小同就只是亲了,我们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求你饶了我。” 季小同也赶忙道:“是我主动亲的双儿,刘婶,我们真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挂红添彩我们都认,求你别为难双儿,她以后还怎么在镇上立足?” 刘淑梅哭道:“这时候了还扯谎,我都看见了,衣服都还乱着呢,这事没得商量。” 镇上的人七嘴八舌,双方僵持不下,直到深夜也还在争执哭诉。镇上的居民们也各有看法,老人家们都偏向严惩告诫,年轻点的倒是说着情。最后因为大家都疲倦异常,事情未协商出结果,只能各自先行回去。 这事第二天上午才传到年轻的姑娘小伙们的耳朵里。 介子姜也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她沉思了很久,脑袋一团乱麻,这什么荒唐的旧思想,一个是她准备御用的女主角,一个是帮了她很多忙的兄弟,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可是这事情,她也是个大姑娘,不好意思去说,更不可能直接出面去劝刘婶子。 甚至她还因此想到了自己和谢云戍,这婚前的一些行为,一旦被人知晓,哪怕人家没太多恶意,但是他们根深蒂固的老旧思想,由此产生的唾沫星子都要淹死人。 介子姜趁人不备,跑去了谢云戍家那边,谢云戍正在院子里修剪枯枝烂叶。看见介子姜过来,有些意外道: “美人倒是稀客啊,平时叫都叫不来,这会儿竟然自己来了?” 第136章 暗中筹谋帮助林双儿 介子姜赶紧关上门,把手指放在唇上。 谢云戍定定看着她,不知道她神神秘秘的想要做什么。 介子姜开门见山道:“昨天镇上出了个小事,但全镇的老人家们都以为是大事,你晓得了吗?” 谢云戍浅笑道:“什么事?老人家们一天神神叨叨的,我不感兴趣,昨天回来就睡着了,没听说呢。” 介子姜走上去,谢云戍想去拉她,她慌忙避开道: “保持距离,万一被人看了去,咱俩怕也要出名了!” “什么情况?” “去书房说。” 说着,介子姜率先往书房跑去。 谢云戍开了地暖,坐在了一脸凝重的介子姜对面,认真看着她。 介子姜把早上偷听母亲和丁家婶子聊天的事情告诉了谢云戍。 然后低声道: “这事情牵扯到三家人,老季叔和小同也好,老林叔和双儿也好,包括刘婶子,其实,他们都不是坏人,但这事传开了,双儿名声也毁了。现在更严重的,刘婶子要求他们按照什么老风俗,要他俩赤身露体,由什么德高望重的老人套上麻袋,说要跪在刘婶家,跪什么‘落灰烛灭’?我听丁家婶子说这至少是一天一夜,还有赤身露体是什么鬼?这桐竹镇,唯有这件事颠覆了我的三观。” 谢云戍听后,想起来小时候老人们确实提过这么个风俗,但是正常人也不会跑到别家去干这种事。这季小同和林双儿也是,热恋也不注意一下场合。 谢云戍叹口气道:“他俩这事闹得!咱们也不好插手,但也不能不管!?唉,我们年轻人要是怕尴尬不出面,这事怕是收不了场了。我听说一百多年前吊死了个女人,就是和心上人在别人家发生了那种事!” 介子姜有些别扭,赶忙插嘴道: “你联系小同,我联系双儿,咱们帮他们一把,我听我妈说,双儿吓得抖了一个晚上。” 谢云戍道:“成,先联系看看,主要是要把刘婶子的思想做通,我们不方便,先征求一下那两人的意见,怕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行,美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介子姜一言不发,直接拨通了林双儿的电话。 林双儿哭得可怜巴巴,似乎还在被父母数落。 介子姜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林双儿哭声传来: “小姜,我不想活了,不就是和喜欢的人亲了一下嘛,也没在她家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们要把我往死里逼。” 介子姜连忙劝解道:“双儿,你别冲动,既然没发生,那更好说,我们会帮你的。” “小姜,你别劝我了,刘婶子强硬得很,硬说我和小同在他家发生了那档子事,给她家带来了晦气,她硬要让我脱光衣服戴一个什么麻袋跪在她家,这比让我死还难受。” 介子姜冷静道:“双儿,你一定要冷静,我们会帮你的,不会让你如此难堪。” 介子姜挂断电话后,谢云戍也立即拨通了季小同的电话。 季小同声音很疲倦,沉沉道: “云戍哥,我爸病倒了,都怪我!我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只是亲了一下双儿,竟然会如此严重。” 谢云戍叹口气道:“也得个教训,任何事要分场合地点,他们老人家虽然顽固了点,但心里有忌讳的,怎么劝都没用。我找你的意思,是要你和双儿好好的,我们会想办法帮你,也会想办法打消刘婶子的心里的忌讳。” “真的,有你和我大哥出面,我就放心了。” “你是男孩子,倒无所谓,双儿心理受了打击,刚刚小姜给她打电话,她消极的很,你多和她通话,我们尽快想办法。” “好,谢谢哥,谢谢大哥。” 谢云戍感觉他喊介子姜叫大哥也太别扭了,顺势教训道: “你大哥以后是要嫁给我的,你叫她嫂子,叫什么大哥?” 季小同道:“那可不行,我大哥永远是我大哥,嫁给我哥以后她还是我们大哥。” 谢云戍无语,无奈道:“罢了罢了,好好照顾你爸,等我们消息。” 挂断电话,谢云戍一副怨妇脸看着介子姜,介子姜似笑非笑看着他道: “小气。” 谢云戍道:“我竟然娶了个大哥,这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 介子姜抿嘴笑道:“以后让他们叫你大嫂?!” 谢云戍凑上去,吸住她的脸颊道: “也成啊,只要和你是夫妻,当大哥大嫂都一样。” 介子姜推开他道:“你怎么老吸我的脸?” 谢云戍道:“好吸。” 介子姜推开他,一本正经道: “别闹,言归正传。” 谢云戍道:“美人有什么主意?” 介子姜道: “这事只能先改变刘婶子,做刘婶子的思想工作,还得了解她家的情况以及她顾虑的问题。我听说刘婶子死去的丈夫是丁小希家小叔?他儿子该是她的唯一牵挂了,听说这孩子上高中,在咱们一中上,听说成绩很好?” “对,咱们桐竹镇出人才,从你来了后,最近几年频出大学生。” “噫……关我啥事?丁兆启是刘婶子最大的希望,估计刘婶子被那顽固思想束缚,也是担心儿子前途。” “正是,她一个寡妇,儿子是他全部的希望了。” 介子姜突然灵光一现,沉思道: “既然如此,我有个用魔法打败魔法的绝招,你有认识的算命先生吗?” “有啊,你不会是……” “啊……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随即,两人相约去街道办,找到了管事的陈书记,说明了事情原委后。 介子姜道:“我们都想为这镇子做点事,正好借这事,一是打消刘婶子的忌讳,二是往后镇子上的优秀大学生,咱们要鼓励帮忙。” 谢云戍补充道:“我们意思是,我们拨些钱,成立个“优秀学生扶助会”,第一个名额就给刘婶子家的儿子丁兆启。” 陈书记有些激动,立马答应愿意配合,而且也说借此动员镇上外出的小企业家们捐款,以后镇子要发展,少不了返乡的大学生助力,这也是一个拴住他们的好方法。 随后介子姜又道: “这事牵扯到闹得沸沸扬扬的季小同和林双儿的事,陈书记,钱我们今天就可以先一个拨两万过来,我们希望把其中的一万作为丁兆启的奖励,但这个奖励公布的时间,就安排在后天。” 陈书记道:“你们年轻人有这个心,是镇子的福气,既然你们出了钱,还以政府的名义发放,我们感激不尽,这小小的要求,你们说了算,我这就去安排相关事情,保证后天流程程序及相关会议会章全部完善。” 谢云戍客气道:“那就麻烦陈书记了。” 两人现场各向陈书记提供的公账转了三万元,拜托他去完善手续。 离开街道办后,谢云戍道: “我已经联系了算命先生,中午点他就到了,放心,他算命不准,但是演算命先生,一定十分像。” 介子姜道:“希望能起作用,这事情的关键就在于算命先生了。” 谢云戍笑道:“要不说我家美人智商高呢?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现实打败荒唐,高招啊!” “你不是也想到了吗?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嗯,咱俩果然是心有灵犀,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谢云戍说着就要去牵她的手,想和她亲近一些。 介子姜虽被逗笑了,还是赶紧避开,娇嗔道: “收敛点,注意言行举止,他俩的事还没给你教训,你再闹出个桐竹镇大新闻,我可比林双儿脆弱多了,这种事,不痛不痒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折磨人得很,比人生的很多实实在在的艰难困苦都让人难以客服。” 谢云戍见她说得认真,赶忙放开她道: “这俩货,闹得我夫人战战兢兢的,看来,咱俩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介子姜道: “说什么呀,谁要嫁给你了?” “不嫁给我?那小纸条写得清清楚楚的,美人休想耍赖。” 介子姜心中愉悦,笑着快步往前跑去。 第137章 魔法打败魔法 两人也不敢太亲密,各自回家等消息。 中午的时候,刘婶子在自家院坝里坐着发呆,有几个热心的邻居安慰着她。 正当此时,一个一身灰色道袍,长发长须的道士杵着一根比他还高的拐杖走来,拐杖上挂了七八个大大小小的葫芦。 乍一看,这不是从仙侠小说里走出来的仙风道骨的道士吗。 谢云戍和介子姜躲在芭蕉树后面,介子姜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那人一本正经,慢慢悠悠走来,那不是季长风吗?什么算命先生? 谢云戍笑着慌忙捂着介子姜的嘴道: “淡定!” 介子姜仰头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想,这浮夸的装扮,这不会穿帮? 谢云戍见她呆萌的表情,放开手,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道: “放心,看戏。” 只见道士季长风一路高歌,那声音竟然有些苍老空灵的意味。 他唱的是: “苍天如圆盖,大地似棋局。闲者自安安,庸者自碌碌。” 介子姜低声道:“他唱得还挺好听,这不是三国演义里刘备遇到的樵夫唱的词吗?” 谢云戍道:“管他呢,你就说装得像不像?” 介子姜竖起大拇指,笑道: “谢总的团队,卧虎藏龙啊。” 谢云戍道:“夫人过奖。” 顿了一下又道: “好好看戏!” 只见季长风快走到刘婶子家门口时,突然站住了,抬头看着刘婶子家房子,若有所思,捋着胡须,面露慈祥的笑意,然后又点点头。 他的这波操作,自然是引起了刘婶子等人的注意。几人好奇地看着他。 季长风突然哈哈大笑道: “主家有大运啊!恭喜恭喜啊!” 这时刘婶子终于按耐不住问道: “你是什么人?” 季长风捋着胡须回答道: “贫道自然是修行之人。噫……这位居士,怕就是这屋子的主人,可……这一屋的恢宏之气,却正在被这位居士消磨,居士莫非有什么心结,若不解去,恐怕要累及子孙后代啊。” 刘婶子一听,更加着急了,对身边人道: “你们看,这是和我们都毫不相干的仙师说的,不是我苛刻他们。” 众人围上来,想要听个究竟。 季长风继续捋着胡须,闭着眼睛道: “居士不急,贫道今日偶然路过此地,见居士家房子金光聚集,这是要出状元之气啊,可惜,居士一身怨气,怕再多的金光也不够消磨啊。” “仙师,您说的是真的?那我可怎么办?” “居士不急,待我细细算来。” 众人安静了,只见季长风煞有介事,走到刘婶子家门口,东瞧瞧西看看,最后他突然大惊失色,指着刘婶子家的西厢房道: “近来居士家中可出现过风流韵事?” 刘婶子突然下跪,匍匐道: “仙师,救命!昨天正好出了件丢人的事,我要他们照着老风俗落灰烛灭,给我家去了晦气,那姑娘却不同意。” 季长风捋着胡须,赶紧扶她起身,点点头道: “居士不必行礼,贫道观居士额间黑气,怕是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居士不妨细细道来。” 刘婶子起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季长风摇头晃脑,哈哈笑了起来。 刘婶子和众人不解,便问他为什么笑。 季长风笑毕,取下拐杖上的一个葫芦道: “居士所说的落灰烛灭的方法,贫道略有耳闻,不过,不瞒居士,此方法在我们道门,乃是邪道所用,于你所说的晦气全无干系。反倒是促人增加罪孽,更甚者害了人命。因此居士额间自带黑气,正是产生了邪念所致。若今日贫道不是恰巧路过,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婶子和众人吓得噤了声,刘婶子更是浑身抖了起来道: “仙师,可有什么后果?” “贫道掐指算来,居士若是执迷不悟,将会害去一个女子性命,与此同时,居士家中这辉煌的状元之气也就消耗殆尽,到那时,子孙不兴,穷困潦倒! 刘婶子大惊,连忙向季长风作揖,求他解救,说是愿意出钱消灾。 季长风道:“居士,贫道路过此地,便是道缘,切不可用钱财消了这好好的道缘。我观居士家中,有桃花神路过的迹象,昨日点化了一对有情人,但这对有情人也算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开罪居士家中神明,落了一些不雅的浊气,贫道用这仙葫芦帮你收了便是。” 季长风说着,举着手中的葫芦对着刘婶子家的房子念念有词,仿佛真有什么仙法一般。 隔了半晌,他缓缓睁开眼睛,假装虚弱道: “贫道刚刚窥探了天机,因此有些虚弱,贫道不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仙师,什么好消息?” “居士家中,近日必有喜事落在子嗣身上。” “真的,什么喜事?” “贫道窥探天机,已经如此虚弱,不敢再透露过多的消息,时机一到,居士自然知晓。” “神仙保佑,多谢仙师!” 季长风正了正身子,站起来道: “贫道临走之前,提醒居士,切不可动了邪道执念,误人误己啊。” 刘婶子慌忙又要下跪道: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季长风神秘警告道: “众位居士,好自为之,我今日行踪,不可向外人透露。” 说着哈哈笑着,捋着胡须,扬长而去。边走边唱着: “苍天如圆盖,大地似棋局。闲者自安安,庸者自碌碌。” 这时躲在芭蕉树后面的谢云戍和介子姜已经看了一场好戏,两人手拉着手,憋着笑,朝谢云戍家跑去。 两人回到屋里,关了门后,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介子姜道: “真是想不到,那季长风演技竟然如此了得,刘婶子和那几个交好的婶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谢云戍笑道:“所以说,我家美人智谋高超,这一计,一举多得。” 他说着,把介子姜拉到自己怀里抱着。 介子姜回身笑道: “你不是也想到了吗,现在,赶快打电话稳住那两个当事人,估计后天之后,刘婶子会上门与她们和解,顺道促成他俩的姻缘。” 谢云戍道:“行,我打。” 说着拨通了电话。 介子姜也拨通了自家哥哥的电话道: “哥,你和嫂子好好旅游,好好享受你们的冬日蜜月,小同和双儿的事情,解决了,放心!” 正在开车在路上的介子归和廖青青知道了此事,想着是因为两人结婚才闹出来的,愧疚不安得很,一早上打了很多个电话来问。 此时听到介子姜说已经解决了,夫妻俩松了一口气,挂完电话后脸上终于重新挂上了笑意,往目的地驶去。 介子姜和谢云戍也松了一口气,介子姜却马上要离开谢云戍家,她感觉经过季小同和林双儿的事后,更害怕和谢云戍单独相处了,总是怕别人看到他们,总是怕被毁了名声,主要是担心父母被人落下话柄,好不容易安居在桐竹镇,她可不想再因为什么流言蜚语而再让父母搬家。 谢云戍见她避他如洪水猛兽,真是无奈极了,进而把这怨气归结在季小同和林双儿身上。他看着介子姜跑离了家,捏捏眉心道: “季小同,林双儿,这事之后,看我怎么教训你俩。” 第138章 深夜给他送饭去公司 第三天,正好是周六,镇上给刘婶子家送来了喜报,还给丁兆启带来了一万元优秀学生助学奖金。街道办给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优才奖”。 刘婶子更是对“仙师”的话深信不疑,镇上都在传,说刘婶子是遇到真神仙了。 当天,刘婶子带着儿子买上礼品跑去了季小同家,季老叔听后病当是就好了一大半,坐了起来招呼客人。 刘婶子把“仙师”的话转述了,说季小同和林双儿是桃花神点化的有情人,她还自请为媒,当天就去了林双儿家说和,顺道就让季小同和林双儿把亲事定了。 天黑的时候,有几个人到介子姜家串门唠嗑,介子姜一向吃完饭就去自己房里忙碌的,今天她特意留在楼下,站在门外听这些叔叔婶子们欢快地聊着季林两家的婚事。 介子姜心想: “诶……这结果,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好!好想庆祝一番,可,这事儿,除了可以和小东家说,似乎便找不到人说了。” 介子姜想着,往谢云戍家方向看去,又迟疑了,今天镇子上热闹,人们到处乱窜,她去那边,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到。 百无聊赖的介子姜干脆选择去河边廊亭吹冷风。她看着有些萧条的冬日景观,不由得有些惆怅。 她看不得这萧条的景象,所以,冬天的时候,她其实是不喜欢住在乡下的,只有山色葱郁,河水清清的时候,她才心心念念想要回到桐竹镇。 介子姜想,还是要赶紧赚钱,须得在红景天那样的地方买套房子才好。 她想到谢云戍的房子,可是,那房子听说是他哥哥的,算起来,他在省城也没有房子呢。 介子姜突然回神,自己大大吃了一惊。她竟然已经默认以后要和谢云戍生活在一起了,看来,自己的心已经完全沉沦了。 介子姜轻叹一口气,靠在红色的木栏杆上,定定盯着谢云戍家房子的位置。 半晌后,她低笑一声,自顾自笑道: “矫情,喜欢就是喜欢,既然两情相悦,何必前怕狼后怕虎的?介子姜啊,前几年怂得一身病,还可以用年少志弱当借口挽回一些颜面,如今,要是因为爱他,又怕他真情不永就不敢好好珍惜眼前,也太怂了。退一万步说,如果他哪天真的不爱了,离我而去,最差不过是以后孤独终老,又有什么可怕的?” 介子姜想着,见四下无人,便趁着,夜色深沉,迅速向谢云戍家房子走去。 让她意外的是,他的灯竟然是关着的,大门也紧闭着,只隐隐听见院子里的假山流水哗啦啦的声音传来。 “他这是睡了,还是没在家?” 介子姜喃喃自语,手机拨通了谢云戍的电话。 只几秒钟的时间,谢云戍的声音传来。 “咦……美人,很难得呀,你竟会主动联系我!” 介子姜沉着声音道: “你睡了,还是不在家?” “我去公司处理些事情,没在家,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门口,突然想喝鸡尾酒了,找不到可以约的人,我以为你在家,想和你一起喝,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谢云戍惋惜道:“可惜了,美人不喝醉,我哪有机会?” 介子姜有些失落道:“那,你开车慢一些,我的琵琶和箜篌都被你拿去你家书房了,你不在家,我想自娱自乐都没机会了。” “大门的电子钥匙给你挂在你的钥匙扣上了,至于家里其他的门,都录了你的指纹和人脸,你回自己家,难道还要我去给你开门?” 介子姜喃喃道: “毕竟我们俩也还不算是正式的一家人,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去,始终不太方便。” 谢云戍低笑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早晚都是你的家。我马上忙完就回来了,你帮我做点宵夜,我带你喜欢的果味酒回来,你在书房,把地暖打开,乖乖等我。” 介子姜呵呵笑道:“你怎么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的?小同和双儿的事情解决了,他们今天也定了亲了,坏事变成了一件好事,我心里高兴,这事只能和你分享,所以才来找你的,既然你忙,我便先回去了,我手上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过完年后,我想开的工作室,我想做的事情,也该开始制作第一期了。” “那,你不等我?” “你回来,已经是深夜了,晚上开车,不太安全,没什么要紧事,您明天再回来。” 谢云戍听她这样淡然,想着手里的事情确实很费时间,让她熬夜等她也不合适,所以也淡然道: “那你先回爸妈那儿,我回来时找你?” “好!你……是不是没有吃晚饭?” “嗯,走得急,没来得及吃。” “那现在有时间吃吗?” “我也不饿,忙完了随便对付一顿。” 介子姜突然就有些心疼了,她了解他的工作,忙的时候没日没夜的,饭也不能好好吃。介子姜又发问道: “你在办公室吗?” “对,一个后期出了问题,和同事们赶工期呢。” 介子姜沉沉道: “哦,那好,你先忙。” 谢云戍那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他低声道: “你挂电话,我听着你的声音,不能专心干工作了,一会儿同事们有意见。” 介子姜听见对面传来忙碌的声音,有人笑道: “老大,我们没意见。” 介子姜急忙挂断电话,匆匆跑回家。 她一进家,便和介老三和沈慧还有家里的客人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急事要去省城一趟,说完也不等父母细问,便随便带了几样东西,发动她的房车,一个人往省城开去。 介子姜到省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她在谢云戍公司附近停了车,买了些大家都能吃的宵夜请人做好送去谢云戍的公司,自己又亲自买了谢云戍的饭菜,爬楼梯到了介于云间的办公室。 她站在门外,果然见到十几人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她站在玻璃外,让柱子挡着自己,一边静静地看着忙碌的谢云戍和他的同事们,一边站在那里等送宵夜的上来后再一起进去。 站了会儿后,宵夜来了,介子姜大大方方走到门外,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 办公室里的众人同时回头,见到手里拎着保温盒的介子姜,以及她身后跟着的送餐员,皆是吃惊地看着她。 反而是在自己办公室里的谢云戍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直到苏问跑进去喊他。 “谢总,嫂夫人来了。” 谢云戍瞬间站了起来,迅速往外面走来。 介子姜正请送餐员给大家打开宵夜盒,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去,见谢云戍大步朝自己走来。 介子姜又拎过特意给他买的饭菜,有些局促,正要递给他。谢云戍沉沉道: “怎么来了?冷吗?” 介子姜摇摇头,见他不接饭菜,却直接拉上她的手就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众人起哄,异口同声道: “谢谢嫂夫人的宵夜!” 介子姜摆摆手,表示不用放在心上。 谢云戍把她拉进办公室后,“嘭”地一声关上门,把她手里的饭菜拿过来,慢条斯理地放在桌上,随后转身,把她抵在文件柜上,嘴角终于上扬,沙哑着声音道: “想我了?” 介子姜有些害羞,却是勇敢盯着他,伸手抵着他的胸膛,笑道: “饭菜快冷了,快先吃饭,你还没吃晚饭。” 谢云戍低笑出声,低头含着介子姜的唇,低哑的声音传来道: “答非所问,该罚!” 第139章 忙着回家听枕边风 谢云戍说着,加深亲吻,抱紧介子姜,呼吸沉重起来。 介子姜自然是想念他的,此时已被他亲得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她微微张嘴道: “噫……理由真多,想耍流氓……” 话未说完,被谢云戍得寸进尺禁锢住,还低声蛊惑道: “美人,别推我,我太想你了,让我亲会儿。” 介子姜似乎被她蛊惑了,仰着头回应他,两人抱得更紧了。 办公室外是众人的笑闹声,谢云戍亲够了,轻轻抱着介子姜,反而介子姜感觉有些不舍,极力压着心里那莫名的悸动。 有人从办公室外经过,脚步声传来,介子姜怕突然有人到他办公室汇报工作,于是赶忙跳开,躲谢云戍躲得远远的,压着声音娇嗔道: “你别过来,赶快吃饭。” 谢云戍见她如此,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早就饿得心慌了,这会儿得了便宜,自然是要乖乖坐下吃饭了。 介子姜见他坐着吃饭,便开始打量起他这办公室来。 他果然是个讲究人,这办公室布置得温馨而有情调,每一个装饰品都充满了趣味性。 介子姜看着看着,突然便看见一张自己高中时期的照片,躲在他公司荣誉的后面。 介子姜伸手拿了出来,见照片上的她一身烟青色长裙,长发披散,被风撩起一缕。她倚身站在学校实验楼前全是树叶的海棠树下,认真看着手里的书,显得悠然而娴静,但照片上并看不清她的脸,只有隐隐的轮廓。 介子姜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高考前,只要是风和日丽的周末,她便会去那幽静的楼前花园看书,难道,那会儿,他便认识我了? 介子姜拿着照片走过来,谢云戍已经吃完收起了保温盒。 介子姜把照片递到他跟前,笑着道: “这照片上的美人是谁?” 谢云戍抿嘴低笑,把照片拿过来放到茶桌上,顺手把她拉到怀中,迫使她坐到自己腿上道: “夫人吃醋了?” 介子姜缓过神来,感觉每个细胞都在被他撩动,但,她怎会任他拿捏?于是,她不慌不忙低头看谢云戍,伸手去勾他的下巴,魅惑道: “我吃什么醋,我难道不比她美?” 谢云戍想亲她,可想着自己才吃完饭,嘴巴的味道怕是不好,他伸手从桌上的瓶子里倒出几颗薄荷糖,扔进嘴里后,笑着拿起照片道: “你说,我那时但凡是早点遇到你,我们这会儿怕孩子都有了?” 介子姜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才毕业多久啊?” “诶,你忘了,你被耽搁了一年,一年,生个孩子绰绰有余了。” 介子姜又道:“谁要跟你生孩子了?” “夫人不跟我生孩子,莫不是要对我始乱终弃?” 介子姜闻着他口腔里冰冰凉凉的香气,又想起了他刚才的吻,于是有些脸红道: “不和你说了。我想知道,这张照片拍摄的时候,你大概还不认识我,你怎么会拍到我的照片?” 谢云戍道:“所以,你看我俩这缘分,早已是上天注定。” 介子姜笑出声,有些愉悦道: “说认真的,不要贫嘴。” 谢云戍才笑道:“你知道,我向来有摄影的爱好,看到好看的,自然要拍下来的。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你,你的名字在学校还是比较出名的,毕竟广播里隔三差五就要播报,但我以为成绩好的女孩,不是丑八怪就是书呆子……” 介子姜忍不住笑起来,佯装凶巴巴道: “你说什么?” 谢云戍连忙笑道:“当然不包括你,你是我的美人,世间无人能及。” 介子姜高兴道:“又扯远了,那你既然不知道照片是我,为什么还留着。” “那不是后来知道是你后,突然想起来,所以就翻遍那时拍的所有照片,果然找到了你,我以为这恐怕是我们最早的渊源了。” 介子姜揶揄道:“小东家那时候眼瞎,竟然还能发现我,还真是奇迹。” 谢云戍伸手掐住她的腰,戏谑道: “诶……美人说的哪里的话?我虽眼瞎,但也挡不住美人如此耀眼。” 介子姜又笑了,看着他道:“你果然擅长蛊惑人心。” 谢云戍道:“蛊惑你,我是认真的。” 介子姜慌忙从他身上下来,退开两步,故意戒备道: “我感觉你像只花孔雀一般,你你你……赶快工作,我先走了。” 谢云戍连忙起身放下照片,拉住她道: “好了 ,不逗你了,你等我,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家。” 介子姜道:“我开车来的?我就是来给你送饭,我还要回桐竹镇呢。” “大晚上的,你都来了,我们便去红景天住一夜,明天再回。” “那,也行。” 介子姜说着,拿起桌上的照片,放回原来的地方。 谢云戍看着她如此乖巧,心里也愉悦,他说: “那你在这儿休息,我去配音室看看,还差几段就结束了。” “好,你不用管我,你去忙,我在你这儿体验一下当霸道总裁的感觉。” 谢云戍开门出去,众人已经开始认真干活了。 介子姜在他办公室东看看西看看,看了会儿坐在沙发上开始玩起了游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谢云戍回到办公室,看见介子姜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中的手机掉在身旁。 谢云戍赶紧走过去,弯身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去。 此时大家都已经下班了,季长风和楚钱钱却还等在门外。看见自家老板抱着嫂夫人出来,两人发出阵阵姨母笑。 介子姜已经醒了,大大方方趴在谢云戍肩上,腾出一只手向两人打招呼道: “嗨!” 季长风和楚钱钱笑着挥手道: “嗨,老大和嫂夫人好恩爱呀。” 谢云戍全程面带笑意,也不放介子姜下来,反而停住了。 介子姜挣扎着下来,对着季长风道: “哥们就是那天那个道士,前途不可限量啊。” 季长风憨厚一笑,有些害羞道: “谢谢嫂夫人夸赞,鄙人些许小爱好,正好派上用场。” 介子姜看着谢云戍道: “ 小东家麾下人才济济,又有些嫉妒是怎么回事?” 楚钱钱大笑道: “嫂夫人,我家老大是个恋爱脑,你只需要吹吹枕边风,他的就是你的了,你不用嫉妒。” 介子姜佯装恍然大悟,大方笑起来道: “咦……这是个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谢云戍笑得合不拢嘴,对着楚钱钱竖起大拇指道: “你这张嘴巴说出的话向来不中听,今天倒是意外得很。” 说着单手抱起介子姜往外走去,边走边道: “你俩锁好门,我们先走了。” 身后传来那两人的笑声道: “嫂夫人再见,老大加油!” 谢云戍放开介子姜,牵着她往楼梯间走去。介子姜呵呵笑道: “小东家,走这么快干嘛?” 谢云戍笑道: “忙着回家听枕边风。” 第140章 谢云戍父亲生病 两人回到红景天,洗漱后,介子姜率先躲进了被窝,谢云戍凑了上来,把她抱紧怀里道: “有什么枕边风要吹,快些,一会儿我可睡着了。” 介子姜呵呵笑道: “真的?那我不客气了。我想开一个工作室,但是在镇上物色了好久,都找不到心仪的地方做办公室。你的房子,不是有几间在一楼空着吗,你之前和我说是工作区,你可否租给我?” 谢云戍乐了,那房子的设计,本来是想着自己怕把分公司开到镇上的,可是发现没这个必要,没想到自家老婆用得上,他可是求之不得了。 谢云戍想着,撑起头,好整以暇看着介子姜道: “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介子姜道:“这还讲究什么身份?你说答不答应?” 谢云戍道:“不是说吹枕边风吗?” “嗯,是啊,我不是在吹吗?” “既然是枕边风,那自然是妻子才能做的事情,既然是我的妻子,我的房子不就是你的房子吗?你用就是,还和我这么见外,我可不高兴了。” 介子姜道:“那……老是占你便宜,感觉咱们之间就不平等了。” 谢云戍道:“你还是和我生分,夫妻之间哪有绝对的平等,在我看来,现在的婚姻,是没有依附关系的,说白了,女孩子多是很独立的,她们的本事并不比男人差,在这种情况下,你说女生为什么要选择嫁人?” 介子姜沉沉道:“我怎么知道?” 谢云戍看着她,逼问道:“那我家小姜美人呢?撇开前尘往事,如果你现在要嫁人,你是为了什么?” 介子姜突然抬头看他,心中说不出的悸动,她说: “我……嫁人,大约是因为,那人是你。” 谢云戍忍不住往她额头上亲去,复又看着她道: “学会说情话了?小东西,我感觉已经快压制不住占有你的欲望了,你不要再撩拨我了。” 介子姜赶紧缩在被窝里道:“我哪有?我就是实话实说。” “那,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你套路大王啊!谁愿意嫁给你了?” 谢云戍道:“都和我同床共枕这么多次了,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那,我不就是纯粹想和你谈恋爱吗?” “嗯……这句话就很重要,你说咱也不愁吃不愁穿的,干嘛非要绑在一起?不就是图一辈子都能和你体验谈恋爱的感觉吗?” 介子姜道:“现实可没那么美好,很多夫妻结完婚后,被柴米油盐和孩子一搅和,都成了世俗之人,哪还记得诗和远方?” 谢云戍道:“那是普通人,那是芸芸众生,而我,只要有你,便只想和你谈恋爱,谈到天荒地老,谈到满头白发。” 介子姜看着他道:“那,这和我用你的房子,占你便宜有什么关系?” 谢云戍低笑道: “生活相互交叉,互相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才是烟火人间,谈起恋爱来才会实在,才会巴心巴意。” 介子姜道:“那,倘若有人单方面索取,你都说了,咱们都在烟火人间,谁能长期忍受单方面的付出?” 谢云戍道:“说得好,但,我家美人可不是那种只会单方索取的女子?双向奔赴的爱情,就是你我的样子。” 介子姜咧嘴笑起来道: “你三观这么正,我怎么感觉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谢云戍道:“我会给你足够多的时间,用你的话说,等我们相互之间离不开时,却又能离开时,我必风光娶你过门。” 介子姜埋入她怀中,闭着眼睛呢喃道: “好心动啊,小东家,晚安!” 谢云戍抱着她,两人皆沉沉睡去。 次日天还未亮,谢云戍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谢云戍赶紧接听,是他大哥打来的。 只听大哥谢云廷道: “云戍,爸爸昏倒了,陈姨打来电话,说是肺上的问题,我和妈离得远,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到,已经送去省医院了,你先去看看。” 谢云戍瞬间爬起来,边穿衣服边道:“好,哥,你让妈开慢点,安全第一,我马上过去。” 这时介子姜也醒过来了,急忙问道: “小东家,这么早,你要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谢云戍沉沉道: “小姜,我爸昏倒了,说是肺上有问题,陈姨送去了省医,我得去看看。” 介子姜也慌忙翻身起来,他看见谢云戍有些发抖的身子,赶忙抱了抱他道: “别怕,伯父一定没事的,我陪你去。” 两人迅速收拾完毕,赶去了医院。 治疗室门口,一个风情万种的高个子女人焦急地等着,她两手发白,互相抓着。 谢云戍走上去,轻声唤道: “陈姨,我爸怎么样了?” 陈姨瞬间站起来,两行眼泪滑落下来,她却极力忍着痛苦道: “还在抢救,都进去个把小时了,医生说脱离生命危险了,但……都是我不好,我竟然不知道他早就知道肺上有问题,他整天乐呵呵的,他把我和你们都瞒着。” 谢云戍扶她坐下,抬眼去看治疗室,这时有医生走了出来道: “谢道林家属是?病人脱离危险了,你们来签字。病人肺部有个瘤子,不大,手术能治好。” 谢云戍缓了过来,赶紧走过去签字。陈姨却是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屁股坐在那休息椅上道: “吓死人了,糟老头子!” 介子姜看见谢云戍依然还有些发抖,一股悲伤的气息袭上她心头,她扶着他,尽力用自己的身体贴着他,让他感觉温暖。 过了一会儿,两名护工推着谢道林出来,谢云戍等人跟去了病房。 医生道:“病人已经醒转,你们好好照顾他,有任何异常,及时告诉我们。” 谢云戍看见父亲出来,终于扫去了一身的阴沉。 他走向前去,拉着父亲的手道: “爸,您为什么不早说?” 谢道林戴着氧气管,不好说话,但脸上全是笑意。他笑着沉沉睡去。 谢云戍和介子姜去红景天拿了一些日用品,陈姨则全程陪着谢道林。 两个多小时后,哥哥谢云廷和母亲季方瑶也赶了过来。 陈姨迎上去拉着季方瑶,悲伤道: “大姐,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他。” 季方瑶也不排斥,任她拉着走向谢道林,她也是满脸憔悴,笑着看向谢道林,抹了一下眼泪道: “你不把我和儿子们当一家人,你也该和陈妹说啊,你说你这一辈子,有半辈子都是在自责中度过的,我和儿子们都挂念你,望你能放过自己,你却一辈子都笑着对别人,却从未原谅过自己,这下好了,堵出一身毛病了。” 这时谢道林已输完液,他自己伸手取下氧气管,乐呵呵笑道: “你们一个个的,愁眉苦脸的,有啥意思?我不告诉你们,就是怕看见你们这个样子。” 谢云戍和谢云廷齐声道: “爸,感觉怎么样?” 第141章 见他家人 谢道林伸手拉过谢云戍和谢云廷,让他们坐在自己身边,继续乐呵呵道: “我感觉倍儿棒,赶紧安排安排,咱出院,这里面白森森的,老子不喜欢。” 两个儿子按住他道:“刚醒过来,你就好好配合治疗,等做了手术,再出院。” “做手术,做什么手术?老子才不做手术,老子年轻时得肺结核都还能凭本事扛过去,药都没吃一颗,这区区什么小瘤,它它会有你妈和你陈姨难对付?” 季方瑶和陈姨看向他,齐声道:“嘿……你这糟老头子,病成这样还不忘挖苦我俩,我俩倒霉才遇到你呢。” 这时,谢云廷厉声道: “爸,您不年轻了,人的年纪大了,零件就像汽车零件一样,会磨损,会失灵,要么修,要么换,等到修不好,换也不顶事时,那就报废了。爸,我和云戍可不想早早就没了爹。” 谢云戍也道:“虽然我不亲近你们,但,爹这个东西,有和没有那是两码事。您别挣扎了,好好配合治疗。” 谢道林点了一下谢云戍的头道: “说什么,你爹是个东西啊?” 这时陈姨插嘴笑起来道:“对对对,云廷云戍,别理他,你们的爹不是个东西。” 谢道林捂嘴,乐呵呵道:“咦……你妈笑了,你陈姨也笑了,临了临了,我对不起的两个女人都被我逗笑了,值了,那就听你们的,等着做手术。” 谢云戍道:“谁家爹这样老不正经?” 谢道林拉着谢云戍道: “云戍啊,我知道你气我和你妈,气我们偏心你哥,你和谢家走得淡泊,就是最好的证明。儿子啊,我和你妈是一样的人,犯了错误都不肯原谅自己,我们想着你哥腿瘸了,这辈子要受多少歧视啊?我们自然是要帮着他的,而你,我们想着既然以后帮不了你,就必须让你绝对独立,能够顶天立地。没想到把你兄弟两都伤着了,我这爹确实不算个东西。” 谢云戍终于掉出了眼泪道:“爸,我以前不明白,后来明白了,我没怪你们,我走得淡泊,是因为我喜欢清静。” 谢道林又道:“云戍啊,后面那女孩子长得天仙似的,我看着她似乎心疼你得很,她是我小儿媳妇?爸这辈子,得你们兄弟有出息,得你妈挂念一辈子,又得你陈姨相陪到现在,我已经没有遗憾,唯有你们的婚事我还挂念,如今你有了,你哥那儿,我更担心了,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妻,爸怕是死也放不下了。” 这时谢云廷也走过来,一脸冷峻,显得成熟稳重,他沉沉道: “爸,我不娶妻,是没遇到合适的?我这腿不影响我生活,您别操心了,好好养着,再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妈知道,您快好起来,出院了,我带她给您看看。” 谢道林更加乐了,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倒更像个老顽童了。 他硬要下床道: “那还耽搁什么,马上都叫来,我得看着我两个儿子有了着落,我再去做手术,万一进去了没出来,岂不是连大儿媳都没看见?” 季方瑶和陈姨立即上来按住他,季方瑶吼道: “一把年纪了,还是想一出是一出,养好身体,儿媳妇会跑了不成?” 谢道林赶忙躺回床上,抱怨道: “吼什么吼?都离婚这多年了还吼?你看我家陈妹都没吼我。” 陈姨笑道:“谢谢大姐帮我制服你,让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能保持淑女形象,若没有大姐,我大约也是个泼辣的性子。” 谢道林鄙夷道:“我看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讨厌得很。” 他说话时瞥见在病房外面站着,隐隐露出半截裙摆的介子姜。便喊谢云戍道: “那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你冷落了人家,让人家多尴尬啊,快喊进来,介绍介绍。” 季方瑶也赶紧道:“哪儿?什么姑娘?还在这儿?还不叫人家进来?” 谢云戍赶忙走出病房外,拉住踱来踱去的介子姜,轻声道: “爸妈说想见你。” 介子姜站住,愣愣地看着谢云戍,指着自己轻声道: “见我?这场合,不太合适?” “没事,早晚都要见的。” 介子姜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任由谢云戍拉进病房,本来内心紧张不已,差点又犯了社恐毛病的介子姜在进去的一瞬间,克服了所有不适。 她乐呵呵,大大方方打招呼道: “嗨……伯父好,伯母好,陈姨好,大哥好!” 众人也乐呵呵看着她,齐声道:“你好!” 谢云戍向众人介绍道: “她叫介子姜。” 说完又对介子姜道:“小姜,他们你都认识了,我就不介绍了。” 介子姜抿嘴笑道:“不用不用,我已经猜出来了。” 这时季方瑶走上来,拉着介子姜的手道: “刚刚着急看糟老头,没注意看见你,哦哟哟,这谁家姑娘,长得这么俊秀,这怕不是天仙下凡?” 陈姨也围了上来,拉着介子姜道: “我嘞个天,我先前也没注意看她,这么神仙一般的人物,云戍,我的儿,你这是前世修了什么功德?” 谢云戍悠悠道:“自然是拯救了太阳系才遇到的她。” 介子姜不好意思,掐了一下谢云戍道:“伯母,陈姨,您们过奖了,我不是靠脸吃饭的。” 季方瑶和陈姨哈哈笑起来,季方瑶道: “哟,生得这样好看,没派上用场,可惜了。” 谢云戍又在一旁悠悠道:“她的美貌自然是为我生的,不用派上用场。” 床上的谢道林也乐呵呵笑道: “小仙女,实在对不住,这见面有些不太体面,怪我这老骨头毛病多了。” 介子姜忙道:“伯父,您多虑了,我是晚辈,理应我正式拜访您和家人的,是我失礼在先。” 谢道林哈哈大笑道: “云戍,你这媳妇怕不是从古代穿越来的?说话文绉绉的,忒有文化了,看来,我老谢家儿孙后代也有望成为书香门第啊。” 介子姜脸红了,不敢再说话。 谢云戍走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腰道: “我们家人就是这样子,没大没小的,你别介意。” 介子姜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觉得亲切。” 这时谢云廷也说话了,他悠悠道: “早知道把你嫂子也带来了,秀恩爱谁不会啊?” 介子姜又连忙摆手道:“大……大大哥多虑了,我们没有秀恩爱。” 谢云戍笑道:“美人,不用紧张,大哥也喜欢开玩笑。再说了,我们秀个恩爱给他们看,让老人家们放心,也没什么稀奇的,别怕,有我呢。” 陈姨道:“臭小子,你比你爸会疼媳妇。” 谢云戍嬉皮笑脸道: “谢谢陈姨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的。” 介子姜更加不好意思了,只是抿嘴笑着。 在这场合,虽然大家都还有很多想要问介子姜的,但终究觉得不合适。 因为谢爸爸生病住院,谢云戍的母亲和哥哥打算暂时住在红景天,陈姨打算在医院附近住酒店,却被季方瑶拦住了,说既然是一家人,都住去红景天,也好轮流去照顾谢道林。 谢云戍急忙请苏问帮忙,请了两个木工,迅速把之前拆散的两个卧室的床重新安装起来,又在介子姜的帮助下买了新的床上用品换上。 一切忙完后,别扭的介子姜站在玄关处,陷入了沉思。 第142章 他的娃娃亲? 谢云戍走出来后,见她站在那里发愣,便低笑道: “怎么?怕和他们打交道?” 介子姜摇摇头道: “不是,我是想着,就三个房间,怎么分配?” 谢云戍戏谑道:“你是怕我们没地方睡?” 介子姜笑道:“不是,你和大哥睡一个房间?可是我想着你的床我睡过,有点别扭,要不,你把床上用品换一下。” 谢云戍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想什么呢?我妈和我爸是和平离婚的,我爸和陈姨是我妈撮合的,所以我们家不复杂,她俩肯定会在一个房间的,剩下的一个房间给哥,至于主卧,依然是你和我的。” 介子姜赶紧反驳道:“那怎么成?怎么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睡在一个房间,本来没什么的,他们肯定要误会了。” 谢云戍悠悠道:“该委屈的不应该是我吗?你都知道两人睡一起应该发生点什么的,可我们啥也没发生,你不怕把我憋坏了?” “小东家,正经点。我想着,我还是住在外面?” “你想住哪儿啊?住酒店吗?我陪你。” “咦……你得在家,我有住处,那个房车,能住,我也不喜欢住酒店。” 谢云戍抿嘴笑起来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打算 !爸那儿,我们轮流照顾,要不你回桐竹镇,等爸做了手术,有些事情,我们也该提上日程了。” 介子姜不好意思道:“那怎么成?我不知道还说得过去,我都知道了,自然要帮衬着的,要不显得太没良心了。” “呵……我家美人已经有做儿媳的自觉了,既然如此,好,你住房车,我会偷偷找你的。” 两人说好后,带了饭菜便又去了医院,换回医院里的三人。 几天后,谢道林手术成功,大家欢天喜地,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乌镇谢家的亲戚们都纷纷赶来看望谢道林,看完后陈姨主张招呼吃饭,红景天便热闹了好些天。 这天,大家又聚在医院看谢道林,介子姜捧着一束鲜花也来了,正当她要推门时,便听见病房里传来一个女人哈哈的笑声道: “我们家云戍有出息了,乌镇孙家的姑娘孙小露,也有出息了,长得可漂亮了,小时候和云戍订了娃娃亲的,要不再续前缘?” 季方瑶道:“她二姑,别乱讲话,我家云戍有女朋友的,那什么孙家姑娘李家姑娘的,那是小时候大家说着好玩的,什么年代了,谁还当真?” 谢云戍的二姑又道:“这年代,分分合合的多了去,现在有女朋友,保不准明天就分了。我是觉得那孙家的姑娘不错,和我们云戍相配,她前两天还找我打听云戍的事情来着。” 季方瑶厉声道:“二姐!还胡说。” 介子姜有些别扭,又不敢进去,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毕竟婆婆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是这会儿进去也太尴尬了。 他正想着时,并未发现从她身后走来的谢云戍,谢云戍自然也听见了房里的对话。他拉着介子姜,推门而入。 介子姜有些害羞,向屋里的人点点头。 谢云戍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小姜,二姑,我们快要办婚礼了,您可要把红包准备大一点。” 二姑定睛一看,看见介子姜亭亭玉立站在那里,有些不好意思道: “哟…… 小姜啊,你好你好!” 介子姜心想,这二姑也是个银样镴枪头,刚刚还高谈阔论的,一见着她就这么有礼貌了,也是有点搞笑。 介子姜连忙喊道:“二姑好,吃午饭了吗?我去给您买过来。” 二姑乐呵呵道:“不用不用,我们都吃过了,这孩子,真好。” 这时谢云戍和众人打了招呼,便拉着介子姜出去了。 两人走在街上,介子姜一言不发。 谢云戍道:“美人,马上就过年了,我妈说,因为我爸身体的原因,今年他们想去桐竹镇过年,顺便,和爸妈也见个面。” 介子姜沉沉道:“嗯……这事再说,娃娃亲的事情,我还计较着呢?哼,不高兴。” 介子姜说着,半撒娇半认真,明显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谢云戍噗嗤笑出声来,拉着介子姜道: “这种无中生有的飞醋也吃?我家美人是越来越在乎我了吗?” 介子姜道:“不要转移话题,我就吃醋,你说怎么回事,什么孙小路李小路的,是谁啊?漂亮吗?” 谢云戍把他拉进怀里抱着,耐心哄道: “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不过刚刚妈给我发了信息,你要看看吗?” “给你发的信息,干嘛给我看?” “关于娃娃亲的,你不是想知道吗?” “那成,我看看。” 谢云戍拿出手机,打开微信,递到介子姜跟前。 只见写着: “儿子,没有娃娃亲这回事,你们还小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开的玩笑,又没人当真,你都不知道,你好好和小姜解释解释,我猜她刚刚怕是听见你二姑的话了。” 介子姜看完后,面带笑意道:“没有娃娃亲,但是二姑说,那孙姑娘前几天还打听你呢?” “那我都不知道她是谁,她打听我我也管不着,你说怎么办呢。” 介子姜叹口气道:“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原来是这种感受。” 谢云戍抱紧她道:“美人,放心,这世界上,除了你,没人再能入我眼了。” 介子姜也抱着他,哼哼道: “不开心,感觉我家白菜被别家猪惦记了。” 谢云戍道:“那,我家小猪,自家白菜,该啃时就要啃,留着容易被别家猪惦记。”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道:“那,你带我去买糖霜山楂?” 谢云戍把自己的脸凑上去,笑道: “亲一下,马上带你去,咱们省城卖糖霜山楂的几十家店我都已经探清楚了,只要我家美人想吃,分分钟搞定。” 介子姜笑着仰头,去亲他的脸颊,谢云戍却瞬间转头,让她亲上自己的唇。 介子姜害羞道:“咦……老狐狸。” 谢云戍轻啄她的嘴唇,又忍不住去吸她的脸颊。 介子姜笑着挣开,往前跑去道: “大白菜,你走快些。” 第143章 不速之客 第二天,谢道林出院了,谢家老老少少一起接他出院,便也跟去了桐竹镇,都说要看看谢云戍新修的房子是个什么模样。 介子姜回家后,不敢出门了,她害羞得很,又怕遇到了谢家的人,在桐竹镇暴露了她和谢云戍的关系。 镇上的人听说谢道林生病做了手术,出院回来,全都上门去关心。 介老三和沈慧自然也不例外,随着镇上的人去看望谢道林。 介子姜这下急了,赶忙打电话给谢云戍。 “我爸妈也来你们家了,他们不会把咱俩的关系说了,怎么办,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和我爸妈说呢?万一他们知道了,怕心里会怄气,觉得我和他们生分。” 谢云戍笑道:“他们来了吗?我还没看见呢。” “他们去约丁叔家了。” “放心,我和我妈说,她会和我家亲戚们说的。” 挂完电话,谢云戍跑去季方瑶身边,悄声道: “妈,小姜的爸妈还不知道我们谈恋爱,小姜觉得要主动说才显得有礼貌,但他们现在过来看我爸了,你和大家说一下,待会儿不要泄露了。” 季方瑶听完,问道:“他爸妈不满意你?” 谢云戍道:“不是,他们很好,只是这种方式让他们知道,没有照顾到他们的感受,小姜说怕他们伤心。” “哦,明白,小姜果然是个孝顺的姑娘。比你贴心多了。” 季方瑶站起身来,把知道谢云戍和介子姜关系的几个人喊去了另一个屋子,嘱咐道: “我家云戍和他女朋友的关系,小姑娘爹妈还不知道,你们几个待会儿可别暴露了。” “什么,你亲家要过来?” “他们买了我们家老房子,就挨着。” “这缘分,不得了。” 正在这时,镇上的几十户人家有拿水果鸡蛋的,有拿补品礼盒的,大家约起到了谢云戍家。 寒暄过后,介老三和沈慧被人让了位置,和谢云戍的父母对面坐着。 介老三道:“老东家,这么多年了,我们竟没见过面,身上感觉大好了?” 谢道林道:“诶……什么老东家,老东西还差不多,这会儿医学发达,切了几块,已经好多了。” 介老三道:“老哥果然是个心胸敞亮的人,怪不得教出的儿子有教养得很。” 谢道林呵呵笑起来道:“介兄,那小子没给你们添麻烦?” 介老三道:“哪里的话,他对我们家有恩,小小年纪,善良高义,难得。” 谢道林更加开心了,心想:“看来这小子没在老丈人面前丢脸。” 这时季方瑶却惊奇道:“介家嫂子,我怎么看你面熟得很,我们像是见过。” 沈慧也看着她,笑道:“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不瞒你说,我也觉得你面熟呢。” 这时季方瑶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是谢云戍给她发的私信,告诉她当年他自杀时就是介子姜救的,她和沈慧在医院见过。末了又叮嘱她不要声张,给他留点面子。 季方瑶恍然大悟,对沈慧更加亲热了。她哈哈笑起来道: “我们两家这缘分,妙不可言啊。哈哈!” 沈慧心想:“这家人爽朗豁达,我家小姜要是嫁进来,退一万步讲,万一住在一起,小姜也不会吃亏。” 季方瑶心想:“咦……这亲家母倒是乡下人中难得端庄的,这怕是读过书的,这浑身的气质,怪不得那女儿出落得如此大方有品位,家风果然重要。” 说着说着,季方瑶假装不经意道: “听说介家嫂子教了个天仙似的女儿?我白天有幸见得一面,喜欢得很,也不晓得哪家龟儿子有福气,以后能娶到那姑娘。” 沈慧趁机道:“我家小姜还没人家呢,她有主见得很,至今还没个男朋友呢。” 季方瑶笑道:“是吗?眼光太高了不是?我家云戍也是单着呢,哎,这当父母的,到这时候就开始操心儿女的婚事。我家云戍那龟儿子跟我说,他看上了镇子上的一个姑娘,可那姑娘似乎不乐意,他也不说是谁。哎……那龟儿子的婚事,我也操心啊。可能是怪我和老谢离了婚,人家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家庭呢。” 沈慧在心里又骂了一顿介子姜道:“咦……那眼盲心瞎的,这让我怎么聊下去。” 想着呵呵笑道:“大姐说的哪里话,你们家的事,我也听说过,大姐心宽大量,离异家庭却能相处得如此和谐,我们也是前所未闻。” 季方瑶呵呵道:“哎……是吗,介家嫂子能这样想,我这心里呀,宽心不少呢。” 沈慧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姐也不要太忧心了,小东家那孩子,除了眼瞎的姑娘,怕是哪家姑娘看了都要心动的。” 季方瑶假装突发奇想道:“介家嫂子,你说,要是我家云戍能和你家小姜凑成一对,你们可乐意?” 沈慧和介老三对看一眼,皱眉道:“那个,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乐意也没用,我们两口子,听女儿的,不想掺和她的感情。” 季方瑶和谢道林听后,感觉放心了,看来这龟儿子表现还不错,那后面去提亲,就好办多了。 众人说说笑笑,直到深夜才各回各家。 第二天,谢家的亲戚们都各自回家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时谢家竟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孙小路和她妈邱琴。 话说谢云戍的二姑回家后,回绝了孙小露,说谢云戍已经有女朋友了。 邱琴早就听说谢家现在飞黄腾达了,小儿子当了大老板,在桐竹镇修起了大别墅,于是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到谢家。孙小路比谢云戍大了两岁,之前谢云戍去乌镇看望父亲时她见过,从此念念不忘。 这次,更是死活要母亲趁此机会来谢家看望谢道林。 孙小路道: “妈,我不管,你手段多,你必须想办法让我嫁去他家,我非云戍不嫁。” 邱琴若有所思道: “路路,放心,你和他是订过娃娃亲的,管她有没有女朋友,当年你爸不也有女朋友,老娘一样抢过来。” 邱琴本就不是一个正经人,季方瑶和陈姨从来就看不上她,只是没什么利益关系,她们也懒得和她家牵扯。 如今生了个女儿孙小路,打扮得倒是前卫有加,可惜在季方瑶眼里觉得过于轻浮,而且那女孩完全没有气韵,风尘味太足,她向来讨厌别人说谢云戍和孙小路有娃娃亲。那样的女人,那样的家庭,怎配得上自家儿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孙小路和他的母亲不知用什么手段买了催情的药粒藏在身上,打算赖在谢云戍家,趁人不备时下药给谢云戍,从而达到生米煮成熟饭的目的。 她们打了车来到谢家,显得热络而自来熟,孙小路看见谢云戍更是贴了上去道: “云戍哥哥,长得这么帅了!” 谢云戍赶紧避开,躲到母亲身后厌恶道: “你谁呀,看起来这么老,叫我哥哥,你也不嫌瘆得慌。” 孙小路嗲着声音呵呵笑道: “咦……还害羞了,女人娇滴滴的,叫你哥哥才显得有情趣嘛。” 陈姨也站了出来,挡在前面,对这母女俩简直厌恶得厉害。 邱琴哈哈笑着,拎了几个礼盒下来,眼睛却一直盯着谢云戍。她笑道: “方瑶妹子,哟,小陈也在啊,道林好些了吗?” 陈姨赶紧拦着道:“不劳费心,我家道林好得很。” 邱琴厚着脸皮道:“哟,来者是客,不请我们去家里喝喝茶吃吃饭?” 说着拉着女儿就往谢家院子里钻。 谢云戍一家无奈极了,只好看着那两人进入院子,浮夸地对院子里的一切发出阵阵惊叹。 谢云戍道:“妈,陈姨,交给你们了,我去小姜家躲躲,我从小就对这家人犯恶心。” 说着溜出了院子。 季方瑶和陈姨烦死这对母女了,想当年这老女人还故意勾引过谢道林呢,还好谢道林毫不留情骂了她几句,把她吓得不敢再造次。 谢云廷更是躲在屋里,听说这母女来了,直接不敢露面。 大家都在忍,想着招呼他们吃顿午饭便送走,毕竟她们是打着看望病人的旗号来的,也不能失了谢家的体面。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对母女搞事情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大家的认知。 第144章 说她是个精神病 孙露见谢云戍没跟进来,以为是他家房子大了,他去了其他地方。 于是母女俩跟着陈姨和季方瑶来到一楼正厅,落座后,也不管谢家人是否冷着脸,邱琴便开始叨叨说个不停。 谢道林赶紧起身,对陈姨道: “你们招呼客人吃午饭后一定送她们离开,免得晚了他们赶不上车,明天就过年了,留在我们家不合适。我累了,去睡了。” 陈姨扶他离开。 邱琴却不断夸赞谢云戍,孙露也不断向季方瑶示好。 季方瑶喝了杯茶道:“你们坐着,我和陈妹做午饭,做好了喊你们。” 说着跑去了厨房,正好陈姨下来了,也跟着她待在厨房。 邱琴见状,和孙小路道: “路路,你到处转转,找到机会就下手,我和他们一起做饭。” 邱琴说着也去了厨房,硬是要与季方瑶和陈姨一起做饭,两人无语至极,只得一言不发,各自择菜。 孙小路趁人不备,开始在楼上一间一间搜寻,每间屋子她都充满好奇,见到什么都要摸一摸,碰一碰,甚至看到人家房间里的床铺她也要趴上去体验一番,走到谢云戍的房间时,她怎么也打不开,咕哝道: “大白天的还锁门,防贼呢。人跑哪里去了,这房子大了,找个人都麻烦。” 最后她到了书房,在柜子里到处乱翻,翻到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可惜木盒子是锁着的,她又东看看西看看,最后在书柜下找到一个工具箱,她拿出夹钳拧断盒子上的小锁,显得兴奋极了。 这盒子里装着谢云戍收藏的关于介子姜的东西,比如那收藏多年的发带,还有介子姜写给他的承诺书,更有他之前向杜医生咨询介子姜人格分裂症时的病历记录。 孙小露看到承诺书,鄙夷道: “哟……这个叫介子姜的女人就是抢我男人的人,这名字,奇怪得像个妖精,还写什么承诺书,云戍哥哥就是这样被她勾引去的。哼……” 她继续翻找,便看到了介子姜的病历记录,孙小路如获至宝,心中的不满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 “哟……这妖精这什么病,精神分裂症,这不就是精神病吗?我嘞个天,不得了,云戍哥哥隐瞒了家里天大的事。” 她拿出手机,咔咔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盒子放回原位,关上门,悄悄下楼,去厨房拉出邱琴,小声说了此事。 母女俩商议后,打算吃饭时捅破这事。 故意冷落母女俩的季方瑶和陈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心想着赶快把饭做熟,喊那俩人来吃饭,好打发她们走。 谢云廷和谢道林则在一楼的房间里休息,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当午饭快做好时,季方瑶打电话让谢云戍喊介子姜一家过来吃饭,介老三和沈慧觉得不好意思,便推辞了,倒是催着介子姜和谢云戍一块儿去。 介子姜本来想今天找机会和父母坦白他和谢云戍正在谈恋爱的事实,可是今天谢云戍在,她也不好当着他说,于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心里老记挂着这事,便说她也不去。 谢云戍无奈,想着家里还有两个不速之客,便也不勉强她,自己就离开了。 谢云戍离开一会儿,介子姜才看见他的手机还在她家呢,想给他送去,又想着人家在吃饭呢,还是等会儿。 而此时的介子姜见母亲沈慧也在厨房忙碌,便跑过去,想趁机把她和谢云戍的关系说了。 “妈,麻麻,你和爸是不是很喜欢小东家呀?” 介子姜有些撒娇的意味,这事情怎么总是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呢。 沈慧低声道: “我们喜欢有什么用,你个瞎眼的。”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道: “那,我要是也喜欢他的话……” “什么?你喜欢上他了,那还等什么?确定关系,择日完婚啊!” 介子姜直接整无语了,愣了半晌后笑道: “妈,哪有这么急的,我想找机会和他说了,然后先交往一些时间后,再说结婚的事情,哥嫂才办完婚礼,咱家也不能连着办酒不是?多些时间再说。” 沈慧终于高兴了,笑道: “眼终于不瞎了,老娘替你欣慰!” 介子姜心里暗笑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了,说我眼瞎,冤死我。” 可又不敢说实话,只能拍马屁道:“还是我妈教得好,眼光也好。” 母女俩说笑了几句,介子姜估计谢云戍家饭吃得差不多了,便对母亲道: “妈,他手机落下了,我给他送过去,我一会儿回来吃饭。” 说着高高兴兴便出了门,往谢云戍家跑去。 她径直走去内院,听见谢家的大厅有些吵嚷,便好奇地走过去。 刚走到门外,便听见孙露哭道: “那个介子姜是患过精神病的人,她有什么好,云戍哥哥瞒着你们和她好,把我们的婚约忘了。” 介子姜顿住了,脑袋嗡的一声,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只感觉头昏脑涨,两耳轰鸣。 只听季方瑶怒道: “你们母女,别给你们脸不要脸,我家云戍,就算娶个精神病,也不会和你们家扯上任何关系。” 谢云戍正要说什么,回头便看见站在门口愣住的介子姜。 季方瑶瞬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谢云戍更是慌忙跑到介子姜跟前,柔声道: “对不起,那女人私自翻了书房,撬开了木盒子的锁。” 季方瑶和陈姨也赶紧迎上来,季方瑶一下子拉住介子姜的手,愧疚道: “小姜,我不是那意思,你别多想。” 这时,邱琴和孙露走了上来,邱琴阴阳怪气道: “哟……这就是那个精神病啊,长得妖里妖气的,你勾引云戍,破坏我家路路的姻缘,你个第三者。” 说着还开始伸手去推介子姜,想要侮辱她。 谢云戍半抱着介子姜,孙露看见了,跑过来要拉谢云戍,哭得稀里哗啦道: “云戍哥哥,我错了,你就算不娶我,也不能娶精神病回家。” 缓过神来的介子姜怒不可遏,她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离她很近的邱琴的脸上。 邱琴更是张牙舞爪要冲上去打她,谢云戍抱起介子姜转了半圈,把她护在怀里。 孙露赶紧扶着邱琴,大声道: “你看,精神病就是这样的,她还有暴力倾向,这要是娶了,以后你们谢家的后代都有精神病基因了。” 介子姜听后,脑袋又嗡了一声,她定了定神,退出谢云戍的怀抱,递上他的手机,红着眼睛转身离去。 第145章 介子姜不辞而别 谢云戍赶忙追上去,却被孙小路拉着。 谢云戍甩开孙小路,想要继续追赶。 季方瑶出声道: “儿子,回来,先把这两个瘟神搞走,你妈头疼。” 谢云戍二话不说,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十多分钟后,邱琴和孙小路被警察带走,谢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介子姜回到家后,冷静极了,她对母亲道: “妈,你和爸说一下,我要开一个工作室,要去其它城市考察考察,我急着离开,近期暂时不回来。” 沈慧道:“怎么这么急?你不是还要和小东家说明心意吗?” 介子姜笑道: “妈,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饭做好了吗?我先吃点,赶时间呢。” 说着舀了一碗米饭,也不等父母,直接站在厨房里吃起来。 沈慧又道: “考什么察,明天就过年了,你哥哥嫂子今晚估计就回来了,过完年再去行吗?” 介子姜平静道: “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今天下午开,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妈,过年了,到处都比较清静,我也想去外面走走。” “那,去哪儿呀?” “妈,考察工作是要四处走的,我也不知道先去哪儿,您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 “那,年都不过?我们家每年过年都团团圆圆的,今年怎么能少了你?” “妈,对不起,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沈慧见她说得认真,又一本正经的,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这样一本正经的时候,说明她要做的事很重要。 介子姜迅速吃完东西,收了很多生活用品和衣物,还有电脑,她本来还要拿箜篌的,可想着箜篌在谢云戍家,便只拿了琵琶。 她开着房车,绕从谢云戍家房子后面,往桐竹镇外开去。 一离开镇子,介子姜便往省城开去,走到一处荒野,那里怪石嶙峋,那是当年她和谢云戍看星空弹箜篌的地方。 介子姜的眼泪突然就模糊了双眼,她停下车,靠在方向盘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电话不停响着,她看见是谢云戍拨来的,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接。 介子姜呆呆看着那片荒野,心中想着之前她生病时,白天她会胡思乱想,甚至抓得自己两臂是伤,她还偏激执拗,爱上了危险无比的飞车,她看到不顺心的人,懒得动口,经常直接就上手了。 她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她不确定那个病会不会复发,会不会遗传,会不会她真的有暴力倾向…… 越想越乱的介子姜擦干眼泪,直接分路去了梵呗山的方向。 而此时的谢云戍家,打发走了孙小路母女后,谢云戍把介子姜的情况以及两人的情感波折告诉了家人,季方瑶赶紧拉着谢云戍去介子姜家,说要和介子姜解释清楚。 去了后才知道介子姜已经匆匆忙忙离开了。 介老三和沈慧云里雾里,赶忙招呼两人坐下道: “小姜说着急去考察工作的事情,要去开会。” 谢云戍瞬间明白了,她又要躲起来吗。 于是不停地打电话,介子姜正哭着,不敢接听。 谢云戍急了,默了半晌道: “婶子,她真的没有说要去哪里吗?” 沈慧道:“没说,就说要去开个什么会。” “婶子,小姜在躲我呢,婶子,明天就过年了,哪里还有什么会?” 沈慧听谢云戍这样说,想着介子姜深沉的眼眸和没有平时愉快的说话语气,她也着急了。 “小姜,为什么要躲你?她……她之前跟我说,她也喜欢你,要去和你表明心意的,去了你家一趟回来就突然说要去考察工作,这是怎么了?” 季方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沉沉看着沈慧道: “介家嫂子,我没说她,我只是话赶话,为了赶走那对讨厌的母女。” 沈慧抬眼道: “你们多虑了,小姜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你们说的什么病历?和小姜有什么关系?” 这时谢云戍插话道: “叔,婶,小姜之前得过精神分裂症,但你们放心,她那只是心理疾病,不是什么精神病,而且她已经好了。” 介老三和沈慧都有些激动,瞬间站起来道: “我们怎么不知道? ” 谢云戍沉沉道: “叔,婶子,小姜只是白天晚上互相不记得,但无论是哪个她,都优秀得不得了。婶子,小姜怕你们担心,她谁也没说,连哥哥嫂子起先也不知道,不过她已经好了,以前的事情也都记起来了。” 介老三问道:“这么说,小东家更清楚了?她为什么会告诉你?” 谢云戍豁出去了,平静道: “我很久就喜欢小姜了,其实,她高中在电梯救我前,就喜欢我了,因为打她的那几个人,她忘了我,我找了她很久,处理那案件时才知道她竟然是叔婶的女儿。我们那次起重新相爱了,只是因为我去京都上学了,我们闹了点误会,她以为我……移情别恋了,所以受了刺激,才有了分裂人格。两年多以来,她扮演着两个自己,晚上冷心冷性,白天活泼开朗。但她故意让我发现,我请心理医生指导,想要帮她治好。就在婶子被白静晨那几个坏人绑架那天,她见我受了伤,就醒了过来,才把往事贯穿。叔,婶,今天的事,是我没处理好,她可能听到那三个字,心里不高兴,所以躲起来了。” 介老三和沈慧默了半天,对谢云戍的一番话消化了很久。才想起来有段时间介子姜每天天黑就回家,天亮了又赶去省城,而且白天晚上穿着打扮以及说话方式都不太一样。这时听谢云戍这样说,才算明白怎么一回事。 介老三急忙道: “小东家,小姜从小心思敏感,这事啊,不怪你们,我还得谢谢你悄悄照顾了我家小姜这么久。” 介老三说着,复又坐下道: “大姐,你不用愧疚,我家小姜不是怄气,她明事理,不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季方瑶道:“那,她为什么躲起来了?” 沈慧沉沉道:“小姜这孩子,就像他爸说的,心思重,有什么难处从不和家里说,有什么事情她都揽到自己身上。” 沈慧吐了一口气道:“所以,她听到‘精神病’这几个字,怕又开始自我怀疑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更何况这涉及到你们的终身大事。” 谢云戍道:“那,婶子,您给她打电话,她大约会接,你问她在哪里,我去找她,我陪着她,她会想开的。” 沈慧道:“小东家,小姜这病,是你和医生对接的,医生有没有说会对以后或者说……对那个……后代有影响啊?” 介老三也伸着脑袋,对这事极为关注。 谢云戍赶忙道:“叔,婶,怎么连你们也这样想?这事,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这严格意义上说都不算病,这只是小姜的心结病,心结解开了,自然就好了。” 介老三和沈慧听后,终于放下心来。 季方瑶赶紧道:“那赶快给小姜打电话,问她在哪里,我喊云戍去追她,带她回来。” 沈慧听后赶紧拨通介子姜的电话,并开了外音。 介子姜平静的声音传来道: “妈,怎么了?我在开车呢?” 沈慧小心翼翼却乐呵呵道: “小姜啊,你走远了吗?到哪里了? ” 介子姜回答道:“妈,什么事,我已经走远了,这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 沈慧道:“没事,就问问。那……” 介子姜连忙打断道: “妈,我要过收费站了,先不和您说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 电话这边,四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无奈。 介老三道:“这孩子决定的事,除非自己改变主意,没人干涉得了他。小东家,她既然已经没事了,你们的事,等她回来了再说。” 沈慧道:“对,你们也别急,那孩子重情重义,她既然对你深情,断不会忘了你,只是,估计一时半会没想开,还在怀疑自己呢,她怕自己配不上你。” 谢云戍沉沉道:“那,我晚些再联系她,哥和嫂子回来,也请他们多和她联系,别让她又把自己绕进去。” 说着起身,与季方瑶一同告辞而去。 回到家里,陈姨和谢道林很关心事情怎么样了。季方瑶拉住谢云戍,谢云戍和谢云廷坐在一边,沉声道: “小姜不辞而别了。” 季方瑶之前听谢云戍说她和介子姜的关系,还在好奇中呢,她和陈姨无事时就比较八卦,这时竟拉着儿子吃起瓜来。 谢云戍却是心不在焉的,只随便说了几句后便上楼去了书房。 他这会看见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气不打一处来,却找不到发泄口。 临近黄昏,他又拨通了介子姜的电话。 第146章 她独游梵呗山 谢云戍以为,介子姜应该是不会接他电话的,只是太想她了,想着想着就自然而然拨通了。 没想到电话响了几声,介子姜的声音传过来,她说: “小东家,怎么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欢快。 谢云戍受宠若惊,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忙问道: “美人,你在哪里?”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她似乎完全没把白天的事挂在心上,她说: “我外出考察工作。”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之前在开车,手机调了静音了,我还想着晚一点给你回过去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一向很守诺言。” 谢云戍更加懵了,反而怀疑起自己的怀疑来。心想,她这是真的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才走的,他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道: “美人,你考察什么工作?明天就过年了,一定要急这会儿吗?” 介子姜突然沉默了,好半天也不说话。 谢云戍试探着唤道: “美人?你怎么了?” 介子姜才又重新呵呵笑起来道:“刚刚,信号不好。” 谢云戍明明听到她的呼吸声了,她却说信号不好。 谢云戍沉沉道: “美人,你在哪儿?我来陪你,我好想你。” 介子姜吐了一口气,两行眼泪落了出来,她却笑着道: “小东家,我故意躲开你的。呵呵……不瞒你了,我觉得今天在你家的那个孙姑娘,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当然,不是指她说我是第三者的事情,呵呵,我知道的,那就是两个厚脸皮的无赖。呵呵呵……我是说,我生病的事情,我害怕……” 介子姜说着有些泣不成声了。 谢云戍赶忙安慰道:“美人,你想多了,你担心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我问过医生了,不信,我把医生电话给你,你问他。” 介子姜边擦眼泪边呵呵笑起来道: “我已经生过两次心病了,我怕有什么后遗症,我才好没多久,谁都说不清楚。” 谢云戍赶忙打断道:“美人……” 介子姜却执拗道:“小东家,我爸妈那儿也知道了吗?” 谢云戍道:“知道了,他们担心你想不开。” 介子姜笑道:“那,你帮我宽一下他们的心,我不会想不开,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验证,也正好趁这个机会理一下开工作室的事情。” 谢云戍道:“那,你让我来陪你好不好?”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道:“咦……小东家,我都能离开你了,你还这么儿女情长,可不行呢。” 谢云戍道:“你怎么这么执拗?那,我等你,你赶快回来好不好。” 介子姜呵呵笑道:“我尽量,你别把心思全放在我身上,多陪陪你爸妈他们。” 谢云戍叹口气道:“那,你注意安全,要接我电话,好吗?” 介子姜爽朗道:“那是肯定的。” 两人挂了电话,介子姜沉思了半天,从房车上下来,到梵呗山下的小镇开了一个酒店,她是想好好静静,其实面对谢云戍还好,这时候,她更害怕面对他的家人。 介子姜安顿好后,主动给沈慧打了电话道: “妈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你们好好过年。我的身体早就没事了,心里也没事了。” 沈慧道:“你接小东家电话了吗?那孩子对你好,打你电话你不接,他一听到你不辞而别,脸一瞬间就白了,小姜,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耍几天就回来。你不在,这年不热闹。” 介子姜沉沉道: “妈,我也怕拖累了人家,我才好不多久,保不准还会复发,万一真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爸爸妈妈。” “那,你也不能老是躲着啊?” “妈,我也是有正事要办,正好趁这个机会一起了。妈,您们放心,我想通了就回来了。” 她说着,找个理由挂断电话,倒头呼呼大睡。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小镇上张灯结彩,一天都有鞭炮声和孩童的吵闹声。 介子姜继续写着小说,同时继续完善她关于打造桐竹镇的规划。 偶尔谢云戍打电话来,她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她说: “你们让我真的静静,特别是你,小东家,你一会一个电话的,你让我怎么干大事?” 谢云戍委屈道:“可是,我想你嘛?” “成,今天是过年,就不和你计较,从明天起,一个月内不要联系我。” 谢云戍更委屈了:“怎么可能,一个月那么久?” 介子姜道:“那就两个月?” 谢云戍还想挣扎,介子姜又道:“三个月。” 谢云戍乖乖闭嘴了,挂电话前嘀咕道: “狠心的女人!” 介子姜关了手机,每天就是四处看风景,写小说,开直播,写方案,她过着孤独而又充实的生活。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她偶尔开机报个平安,其他时间便闭关似的不与外界联系。 谢云戍送走了父母家人,每天去省城上班,下班又回到桐竹镇,他本就习惯了思念介子姜,以前没有盼头的时候,他都熬过来了,现在好歹两人每天还能有一通电话。 丁小希年后又回到介于云间继续实习,莫路西和林双儿去到介子归公司的剧组参加培训。 而瓜子哥等人忙着给梨树剪枝,疏花稀果,同时还把这些劳作的过程拍成了各种有趣的视频。 在介子姜的远程指导下,他们有些做着幽默解说,有些原滋原味做科普,有些插入各种故事情节,还有些准备做特效演绎……他们这几个年轻人的悟性和进步,让介子姜都大吃一惊。 直到农历二月初,介子姜修修改改,终于完成了《古镇遗梦》的翻译,同时也完成了打造“古镇风情”的系列方案, 也完结了手上的最新一部小说。 感觉一身轻松的介子姜,仿佛刚从冬天活过来,她从酒店退了房,开着房车去了梵呗山。 这个季节没什么人旅游,加上山上风大,雾气缭绕,盖住了半个山峰,她抬头看着那陡峭蜿蜒的天梯,心想,也该锻炼锻炼了,她抱着琵琶,边欣赏早春的美景,便往天梯走去。走累了,她就索性坐下来弹一曲琵琶,弹完了又继续走。 春寒料峭,她却感觉惬意极了。爬到山顶,她以为山上无人,便伸出双臂,面对山下,突然觉得骨头都像是复苏了一般。 让她意外的是,一阵熟悉的梵呗声传来,介子姜猛然回头,便看见刚刚还空着的金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上了一个穿着黄色僧袍的僧人。 介子姜弯身抱起琵琶,慢慢走近,在金顶边坐了下来。这时的山风虽不及晚上猛烈,但因为温度低,山风刺骨得很。 介子姜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鬼使神差般发给了谢云戍,然后她打开收音器,开始弹起了琵琶,琵琶声与梵呗声相和,配上凛冽的风声,竟有一种“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感觉。 介子姜弹的曲子自然是她即兴编写的曲子,听来与平时如泣如诉不同,这声音先是沉闷,转而悠扬,转而急促,转而弘大悠远,转而空灵,就连她自己都久久沉迷在乐声中。 几分钟后,介子姜放拨插弦,四弦一声,琵琶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那僧人浑厚却足以穿透人心的梵呗声。 这时候,景区的两三个工作人员驻足看向她,介子姜起身,向那黄袍僧行了一个礼后,开始认真看起风景来。 正在这时,游枭打了电话过来道: “嗨,女侠,好久不见,圈子有赛车,来吗?” 介子姜笑道:“戒了。” 游枭道:“意料之中,不过,我听裴小舟说,你要搞个工作室?你看我能做什么?赛车,我也不想干了,这命差点玩脱了,不敢再玩了。” 介子姜呵呵笑道:“你可是千万富豪,我们这投资几十万都没钱的小工作室,你就别开玩笑了。” 游枭认真道:“我除了赛车,好像其它的都不会,但我最近迷上了剪辑,感觉太有意思了,你工作室要人吗,带钱入伙,给口饭吃就行。” 介子姜道:“不是,哥们,你认真的?” “认真的。” “我现在在外地,等我回去再说。” “哟,和你家谢总?” “没有,就是想到处看看,别家风景区,特色小镇的旅游业都是怎么搞的,看了几个地方,可能还要再去转转。” “哟,你要搞旅游?” “不是,喜欢一个地方,想把它变得更好。” “哟……女侠,你这志向,不得了!” “等我回省城,大家聚聚再说。” 介子姜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给谢云戍发了一张照片,她不是记得用相机拍的吗?怎么打开他们的聊天记录拍照片过去的? 介子姜感觉自己又失忆了,无奈叹了口气。但谢云戍始终没有回消息,干脆赶快给他发点什么把这图片顶上去,要不行踪要暴露了。 介子姜想着,连着发了几张美食的照片过去,还不忘调皮问道: “你看,是不是色香味俱全,你有没有流口水?” 见谢云戍依然没有回复,她放下心来,心想,他一定是忙着工作,好险好险! 第147章 久别重逢吻不停 介子姜看完了风景,坐在天梯边等着缆车,她可不喜欢下山走路。 她闭目吹风,随意地弹着琵琶,脑袋里全是当年和谢云戍来这里的一切。 介子姜想起那些心动的时刻,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这时候,天快黑了,有工作人员招呼道: “嗨,姑娘,下山吗?我们下班了,晚了就只能自己走下去了!” 介子姜站起身,笑着走过去道: “当然要坐缆车下去的,我就是在等你们呢。” 十多分钟后,介子姜到了山下,她整了整衣衫,抱着琵琶走向自己的房车。心想,还有几个很出名的景区古镇,得去取取经才好呢。 她爬上房车,放下琵琶,又下了车,打算去镇上吃点东西。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揽了过去,直接抵在车身上,一股熟悉的温暖传了过来。 介子姜差点叫出声,抬头一看,与谢云戍四目相对。 她吃惊道:“你怎么来了?” 谢云戍低哑着声音道:“你说呢?” 说完直接俯身含住介子姜的唇,同时伸出双手垫在她后背上,免得车子硌着她。 他亲得认真而又隐忍,小心翼翼而又不可自拔。 介子姜只感觉一股橙子的清香灌入口中,她也想他,何尝不是蚂蚁噬心般。介子姜微微张口,抱着谢云戍,由着自己的心开始回应他。 谢云戍把她抱离了车子,抱得很紧很紧。 介子姜感觉到自己身后没了倚靠,轻哼一声,不由得贴近了谢云戍的身体。 她这会儿只觉得外界的冷风已经不冷了,她一个多月来空落落的心也不空了,她只想沉迷在他的热情里,像做梦一样,心里悸动,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让她回应他。。 谢云戍似乎亲不够,介子姜只觉得他的亲吻太密集,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便用力推着他,却无济于事。 ……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介子姜都快站不住了。 谢云戍瞬间拉开车门,把介子姜抱了进去,自己随即跟上去,又把车门拉来关上。 介子姜以为他已经罢休了,正准备整理衣衫。 谁知道谢云戍突然抱起她,往那小床上走去,边走边继续亲吻。 介子姜这下急了,怎么办?他不会是想在这里? 脑袋一片空白,心中胡思乱想,眼中意乱情迷的介子姜被谢云戍压在身下亲吻,她只感觉自己要被他捏散了,骨头好像要断了。 介子姜急切道: “小东家,小东家,停,不可以,……呜……” 谢云戍嘴角露出一抹腹黑的笑意,出声道: “叫错了。” 说着故意把手伸向她的大腿。 介子姜大惊失色,连忙求饶道: “夫君,夫君,不要了,不要,不要在这里。” 介子姜说着眼角竟然真的滚出了眼泪。 谢云戍停下动作,俯身看着她道: “怕了?” 介子姜连连点头道:“嗯嗯,怕了。” 谢云戍没有进一步,却依然压着她,热气喷在她的脸上,他低笑着出声道: “怕什么?” 介子姜氤氲着双眼,低声道: “怕你在这里……” 谢云戍继续逗弄道:“在这里做什么?” 介子姜感觉羞耻极了,不知道怎么说。 谢云戍却故意又把手伸向她的大腿道:“做什么?” 介子姜眼睛一闭,迅速道: “要了我。” 谢云戍突然哈哈大笑,翻身而起,同时把介子姜拉进怀里抱着道: “怕就好,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一个人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干脆我们行了那夫妻之事,以后我就不怕你跑了。” “你你你…… 你意思是,要是那样了,你就不珍惜我了?” 谢云戍懵了,感觉明明自己是占上风的,这会儿还反而成被质问的人了呢。他低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听季长风说,男人一旦开了荤,就会越来越荤,不珍惜你,不可能存在的。” 介子姜鄙夷道:“咦……什么虎狼之词?我看你是越来越昏才对。” 谢云戍放开她道:“小没良心的,要不是看在爸妈的份上,我已经把你就地正法千万次了你信不信。” 介子姜心里乐滋滋的,她说: “那,我还要去几个地方,大约要三天时间,去看看人家那些旅游景区和古镇都是怎样吸引游客的。” 谢云戍道:“那,我们的事情呢?” 介子姜迟疑道:“我怕我受到个什么刺激,又发病了,我不想伤害你了。” 谢云戍气笑了,看着她道:“你逃避我,总想着要离我而去,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介子姜有些恍然,“啊”了一声。 谢云戍又笑了,伸手拿起介子姜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道: “你看看,人家过年都是长胖的,你看你家夫君,一个多月不见你,是不是瘦了很多?” 介子姜顺手捏了捏他的脸,心想,咦,你别说,还挺好捏的。 她说:“好像没瘦啊,手感还是挺好的。” 谢云戍气结,也伸手捏住介子姜的脸颊,宠溺道: “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 说着心中暗想: “看来得想个办法刺激刺激她,让她相信自己不会再有什么毛病。” 谢云戍想着又问道: “那你说,如果我真的狠心,再也不要你了,你会发病吗?” 介子姜闭着眼睛想了一下,不由得皱起眉头,随即睁开眼睛笑道: “你不会的。” 谢云戍无奈,又道:“知道你在这儿,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 介子姜赶紧拒绝道: “才不要。不过,有个事情得请你帮我,我拟了一个企划案,关于工作室的团队,你们公司那种用不上,但又觉得有潜力的,不妨推荐给我。” 谢云戍呵呵笑道:“如此,也行,总算还觉得我有点用。介于云间人才库里该有不少应届生简历,我让人事部给你推荐。” 介子姜又道:“那就多谢哥哥了。” 谢云戍瞪大眼睛,一下子又把她抱进怀里道: “叫什么?再叫一次试试。” 介子姜呵呵笑着,仰头看着谢云戍道: “哥哥。” 谢云戍往她腰上掐去道:“那不要我陪你?” 介子姜笑道:“不要,你影响我当老板的速度。” 谢云戍知道她虽表现得什么事也没有,实际还在乎着自己会不会出现精神问题呢。 于是也爽朗笑道:“既然如此,美人收留我一晚,明早我们各奔东西。” 介子姜道:“可以,但我已经把酒店退了,原本打算今晚就出发的,没想到你来了。” 谢云戍若有所思道:“哦,我果然影响了你当老板的速度。” 介子姜乐呵呵道:“那有什么办法?自己选的,宠着就是了。” 说着好整以暇看着谢云戍。 谢云戍瞬间垮下,软软向介子姜靠去道: “大佬,求包养。”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推起他道: “咦,谢总,你还是做一匹狼比较合适,奶狗风格不适合你。” 谢云戍恢复原样,逼近她,充满了攻击性道: “美人喜欢这样的?” 介子姜呵呵笑道: “谢总是学表演的吗?” 谢云戍道:“可以是。” 介子姜抿嘴笑起来,转移话题道: “点外卖会送上来吗?要不我们还是把车开去镇上。” 谢云戍道:“去镇上,和你出来,睡车上不合适,咱们去开个房。” 介子姜迟疑了片刻道: “不好,今天就不想睡酒店,只想睡车上。” 谢云戍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道: “那你猜我想睡什么?” 介子姜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谢云戍却瞬间逼近她道: “睡你啊,美人。” 介子姜瞪大眼睛,推开他道: “小东家,你这么会撩,谈过几个啊?” 谢云戍道:“好几个。” 顿了顿又道:“都是你,白天的你,晚上的你,梦里的你,脑袋里的你。” 介子姜感觉要疯了,赶忙跑下车,上了驾驶室,伸出头来道: “嗨,花孔雀,你开你的车跟上。” 谢云戍站在车外看着她,笑着道: “开慢点。” 介子姜笑道:“慢不了,你要是跟不上,就自己去睡酒店。” 谢云戍笑着也上了自己的车,跟在介子姜的车后面。 第148章 丁小希被苏问拒绝 与此同时,省城,介于云间办公室。 众人都下班了,丁小希见苏问还在加班,便故意留了下来。 她跑进苏问的办公室,柔声问道: “苏助理,我有些工作不明白,可以请你教一下吗?” 苏问一本正经道:“急吗?不急的话等会儿,我发几个邮件。” 丁小希道:“噢,不急,我等你。” 半小时后,苏问抬起头来,见丁小希巴巴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道:“什么工作不明白?” 丁小希笑道:“就是一个技术性问题,我怎么做都觉得僵硬违和,不知道是怎么调整的?” 苏问轻叹一口气,沉沉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知道,” “那这种技术性问题,你问你部门的专业人员就行了,你问我?你是以为我很全能还是?” 丁小希道:“我以为,你是谢总身边的助理,这些应该会懂。” 苏问站起身拿衣服道:“抱歉,我不会,你明天问别人。” 丁小希赶忙拦住他道:“那,我……我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苏问似乎察觉出什么,站起来,一本正经,且语气严厉道: “小姑娘,你有几个钱啊?请我吃饭?有这闲工夫好好钻研后期技术,听说是嫂夫人推荐你来的?既然有这机会,好好学习,少想些有的没的。” 丁小希厚着脸皮嘟着嘴道:“苏助理,我没想什么啊!你对谁都和颜悦色的,平时性格也爱和大家说笑,怎么一和我说话就冷冰冰的这么凶?我又没欠你钱。” 苏问突然顿了一下,想着第一次见这小姑娘,她一到办公室就乐呵呵与众人打招呼,她自信大方不扭捏,这通身青春感,让他不由得多关注了她几眼。后来见她好学,悟性还极高,同事们似乎都挺喜欢她。 苏问察觉出了自己对丁小希的心思,瞬间震惊住了,毕竟自己马上就三十一岁了,竟然对人家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他只好伪装高冷,对她严厉,面对她时不苟言笑,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 这时听见丁小希如此问,心乱如麻的苏问缓了半晌,有些不自在,却一本正经道: “为什么?自己反思去。” 丁小希心想:“我也没做什么啊?哎……算了,伸头挨一刀,长痛不如短痛。” 想着突然抬头看着他认真道: “你发现我喜欢你了?那……苏助理,你觉得我怎么样?你喜欢我吗?” 苏问瞪大了眼睛,心跳加快了许多,吓得有些手足无措,随即冷着脸,严肃而认真道: “不怎么样。不喜欢。” 说着大踏步离开,面容更加冷峻了。心里却想: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是喜欢?” 丁小希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最后挣扎道: “苏问,你确定不喜欢我,那我喜欢别人了?” 苏问脑袋懵着,回答道:“关我什么事?讨厌的小屁孩,懂什么喜欢。” 丁小希又道:“我达到结婚年龄了,我才不是小屁孩。” 苏问不再回答,却逃也似的跑了。 丁小希定定看着她,突然就流出了眼泪,边哭边嘟囔道: “不喜欢就不喜欢嘛?有什么了不起?你才讨厌,你全家都讨厌。” 丁小希哭着离开了办公室,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找同学怕被笑话,找熟人,怕被揶揄,最后还是拨通了介子姜的电话。 “小姜姐姐,我失恋了,苏问不喜欢我,还讨厌我……” 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介子姜刚回到省城,车子依然停到了红景天,毕竟交的固定停车费好几千一年呢,不用太亏了。她打算约几人出来吃宵夜,顺道聊聊工作上的规划,才约完,就差丁小希还没联系,没想到她自己就打过来了。 介子姜听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出声道: “我给你发个定位,请大家吃宵夜谈工作,正要给你打呢。你过来再哭,你现在哭我又看不见。” 丁小希哭得更凶了,边哭边道: “小姜姐姐,你好狠心啊……你比苏问还冷漠……啊啊……我都失恋了,你也不安慰一下我。” 介子姜低笑道:“不是都没恋上吗?失什么恋?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过来,我可是请了几个小哥哥哟,没准你过来就移情别恋了。” 丁小希直接被她逗笑了,抹着眼泪道:“我可能不会再爱了……呜呜呜呜……不过,你先给我发位置嘛。” ……两人挂了电话,丁小希准备打车去找介子姜,刚走到路边不一会儿,一辆红色的马自达跑车停在了她身边。 裴小舟伸出头道:“咦……这不是桐竹镇的小美女吗?” 丁小希一看,是那个天真无邪骚包帅哥,随即打招呼道: “嗨,胖……仙儿?” 裴小舟道:“不要学你家小姜姐姐乱喊,请叫我宇宙无敌美男子裴大帅!你去哪里?我送你。” 丁小希连忙笑着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去找小姜姐姐吃烧烤。” 裴小舟道:“这不就巧了吗?上车,我也是去蹭宵夜的。” “真的?” “那我还能骗你?快上车。” 丁小希露出笑脸,上了车。 裴小舟开着几十万的跑车,速度却很慢。 丁小希虽觉得奇怪,上车后却一言不发,独自看着窗外eo。 裴小舟似乎发觉了异样,便问道: “妹妹今天不高兴,怎么看你苦大仇深的样子,和之前在桐竹镇见到的那个叽叽喳喳得鸦雀完全不一样?怎么了?” 丁小希本来已经控制住了情绪的,这时听见裴小舟关心她,又掉出眼泪了,她赶忙侧过头看向窗外,不敢出声。 裴小舟在路边停车,回过头来拉她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跟哥哥说,哥哥给你报仇。” 丁小希赶紧擦干眼泪道:“没有,风吹迷了眼睛。快走,我连晚饭都没吃呢,一会儿连宵夜都赶不上了。” 裴小舟突然有些心疼她,这活泼得像个叫蚂蚱一样的姑娘,突然深沉起来了,想来遇到的事是真让她伤心了。 裴小舟拍拍她的肩膀道:“不够朋友啊,上次一起拿生肉捉麻雀的情义就被你忘了吗?咦……本帅伤心了。” 丁小希依然不说话。 裴小舟发动了车子,阴阳怪气道:“哎……桑心得很,我以为我们的友谊是双向奔赴的,结果竟然是我一个人在狂欢。” 丁小希道:“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有那么一丢丢伤心。” 裴小舟默了半晌,爽朗道:“哦……原来如此。不过,真羡慕啊,还可以喜欢人……” 丁小希道:“谁不可以喜欢人?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难道你不可以?” 裴小舟看着前方,继续爽朗笑道: “我……当然可以啦……不过人生太短暂,爱情这东西束身还束心,不适合我。” 丁小希道:“为什么?” “就是不适合,爱情哪有自在重要。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咦……酸是酸了点,不过还是挺有道理的,看来爱情还不如咱们的友谊靠谱呢。” “所以,不要伤心啦,也不要想不开啦,来,跟我一起喊。” “喊什么?” “去他娘的爱情!” 丁小希呵呵笑起来道:“可以有!” 于是跟着喊了起来。 丁小希:“去他娘的爱情!” 裴小舟:“去他娘的男人!” 丁小希:“去他娘的男人!” …… 两人喊了会儿,裴小舟又道: “来,教你唱首歌。” 丁小希似乎忘了不开心,问道:“什么歌?” 裴小舟唱起来道:“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丁小希哈哈笑起来,跟着他唱,两人也不在乎夜晚路人的眼光,自顾自唱着。 唱了会儿后,丁小希道: “果然,红歌充满了治愈魔力,姑奶奶又满血复活啦……” 半小时后,一家自助烧烤店里,介子姜、裴小舟、丁小希、游枭、季小同、林双儿和莫路西,甚至还有介子姜刚失业的大学室友莉莉齐聚一起,谈笑风生,共同探讨介子姜的工作室计划。 第149章 她主动起来吓跑谢云戍 众人吃饱喝足,也确定了团队成员近期全部上岗。介子姜做的计划非常周详,就连谁担任什么职位,主要负责什么业务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总的来说,就是介子姜作为主投资人,其他几个人冲着她的面子,占了些股份,也不用投钱,就是凭借一腔热情和她一起,目标是整合桐竹镇的黄金梨、桃子、樱桃、杨梅、枇杷等水果特产以及传统乐器制作手艺 、竹筒蒸笼手艺、古镇美食小吃,古镇手工旗袍等,打造一个“传承中国元素,渲染文化底蕴,充满音乐诗情”的文化古镇,大力发展镇上的旅游产业,以带动镇子上的经济发展,从而增加镇上的年轻人就业,也尽可能避免了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留守妇女等社会问题。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介子姜也是得到了区里面的政策支持的,同时投资的钱,有一大部分是介子归和谢云戍借给她的,介子姜心知,这番事业要成功,少不了区里面和镇政府的支持,团队组建后,下一步就是去区里面参加竞选,如果她的方案得到认可,那就是真的成功三分之一了。 几人越说越高兴,还没开始就仿佛已经成功了一般, 除了不能喝酒的裴小舟外,其他人都不同程度有了醉意。 介子姜向来是个很有分寸和原则的人,即使兴高采烈,她也还是及时阻止了几人继续放纵,同时随时照顾着裴小舟和咋咋呼呼不停灌酒的丁小希。 众人离开后,游枭始终站在介子姜身后,一言不发眼神深邃。 裴小舟见都喝了酒,便道:“枭哥,你自己喊代驾了,我送学霸和小希美女回去。” 游枭道:“你送小姑娘回去,代驾来了,我送姜女侠。” 介子姜感觉这鸡尾酒上头得很,便用右手撑着头,半闭着眼睛,沉沉道: “胖仙,夜深了,你快先回去。游枭,你也自己回去。小希要回学校宿舍,我打车送她去,然后我会自己回去,总的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你们不用担心。” 裴小舟又道:“你醉了,要不我喊老谢来接你?” 介子姜道:“他加班呢,这么晚了也没个电话,也不知道忙完了没?你不用管我,这酒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坐会儿就好。” “那,我送小希回去,我身体没事,反正也基本是顺路的,绕路也就是多几分钟。” 丁小希却睁着有些呆萌的眼睛,大大咧咧道: “裴大帅,我还是坐你的车回去。” 介子姜见丁小希虽喝得急,还在被她阻拦了,没喝太多,显然也只是有些晕乎,但肯定是清醒的。于是不再坚持,坐直身子,睁开眼睛,理了理身上的长裙道: “那行,你们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信息。” 裴小舟扶着丁小希离开,丁小希闹够了,这会儿乖巧得不得了。 游枭的代驾已经到了,他上前想扶介子姜,又觉得不敢碰着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介子姜抬起头,看着他呵呵笑道: “你先走,别让人家等着。” 游枭也喝了不少,语气中有些怨气道: “谢云戍呢?他不知道你在喝酒吗?为什么不来接你,几个小时了,电话也没有一个,有没有一点当别人老公的自觉?” 介子姜见他要扶自己,伸手做了个阻挡的手势道: “哥们,社交距离四十公分,近了尴尬。” 游枭墨了半晌,咧嘴笑道: “喝多了还如此有原则?!谢云戍那小子当年是突然开了天眼了吗?!” 介子姜站起身,准备去打车,两个熟悉的人影窜入她的眼帘,她有些恍惚,再定睛看去,那人已进了对面的酒店。 那两人,她怎么觉得有点像孙小路和她的那个妈呢,但那天也没太看清楚两人的模样,她以为自己该是魔怔了,便没放在心上。 介子姜顾不上游枭说什么,直接上了出租车,挥手对游枭说再见。 游枭定定看着她坐的车子走远,才收回目光,上了自己的车,除了和代驾说自己的住处外,他按着头,安静得不得了。 介子姜在车上拨通了谢云戍的电话,谢云戍接通电话,声音有些疲倦,沙哑着道: “美人,这么晚你还没睡觉?想我了?” 介子姜沉沉道:“你加完班了吗?” 谢云戍尽量用愉悦的声音答道:“刚回来,在红景天。” 介子姜又道:“那十分钟后你到小区门口接我?” “接你?你在哪儿?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我马上到了,打车的,和打算一起创业的几个人聊了会儿,喝酒了,头晕。” “我马上出来,你注意安全。车牌号报给我。” 介子姜挂了电话,拍了张照片发给谢云戍。 十分钟不到,车子到了红景天门口,介子姜付了钱下车,谢云戍大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她有些摇晃的身子,扶着他往家走去。 介子姜仰头看他,高兴道: “我以为你加完班回桐竹镇了,还打算睡车里呢。” 谢云戍也有些高兴,听她这样说,有些不满道: “家里你也能进,我不在你就不能自己回去吗?” 介子姜笑道:“你都不在,我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谢云戍缓了一瞬间,突然笑出声道: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美人在说情话?” 介子姜贴近谢云戍,仰头看他,呵呵笑道: “可以,我本来就是在说情话。” “喝了点酒胆子就大了?” “不是喝酒的原因,是因为喜欢你的原因,呵呵呵呵。” 谢云戍觉得心动极了,嘀咕道: “越来越会了!” 说着一把抱起她,低沉道: “走路都晃了,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介子姜顺势抱住他的脖子,一副享受的姿态,把头靠在他胸口处,听到他的心跳得好响。 她有三分是醉意,有七分却是装的,她很想不负责任地赖着他,借着酒意是最好的方法。她说: “知道啊,我不喝醉,你怎么有机会?” 谢云戍低笑出声,抱着她快速爬楼,几分钟便到了家里,她伸手去开指纹锁,进屋后,谢云戍又抱着她反转,让她拉上门。 介子姜抱着谢云戍,有些耍赖的意味,不愿意下来,她直接在他怀里蹬掉了高跟鞋。 谢云戍无奈,满脸都是宠溺的笑意,他也站着脱了鞋,便抱她走去沙发,坐下后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她道: “洗澡去?”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道: “鸳鸯浴吗?” 谢云戍说:“你再这样,我就等不到结婚了,收敛点,你夫君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说着明显感觉某个地方复苏,滚烫地抵着介子姜的腿根。 介子姜一下子脸更红了,她呆愣着假装不知道,立即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道: “小东家,明天见。” 介子姜进了洗手间后,对着镜子,有些鄙夷自己的胆怯,低估道: “怂,怎么就临阵脱逃了。不行,得再接再厉,趁今天有这个熊心豹子胆,否则以后更没勇气了,” 她边想边冲着澡,感觉心里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 与此同时,谢云戍才反应过来她没带睡衣。他过完年后给她准备了几套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主卧的衣柜里,她恐怕还不知道呢。 这时介子姜进了洗手间好一会儿了,他便去给她拿睡衣送过去道: “美人,你没拿睡衣,你开门,我递给你。” 介子姜听到声音,豁出去般,深吸一口气笑道: “有本事你就自己拿进来啊?” 谢云戍又低笑,嘴角带着几分痞气,他大着胆子开门,以为会看见一幅香艳的画面,可映入眼帘的是把两条浴巾当成衣服穿着的介子姜,她那裹浴巾的手法,连肩膀都没露一点。 谢云戍定定看着她,嘴角的痞气更重了。 介子姜呵呵笑道: “怎么?小东家失望了?” 谢云戍走过去,把衣服递给她,伸手抬起她的头,瞬间覆了上去,并直接吸咬了几下,然后放开她道: “小妖精!” 介子姜感觉小腹燥热,甩了一下头,心想: “不要怂,豁出去了,他想怎样都行,横竖他本就是我的,领了证的,合法的。” 她给自己打着气,抬眼灼灼地看向谢云戍,伸手摸上谢云戍的腹肌,嘴角不住上扬道: “要是我哪天得了精神病,那小东家这样好的身材,我就享受不了了,所以,……” 介子姜说着,伸手去想拉掉自己身上的浴袍。 谢云戍身体上精神上对她早就充满了幻想,可理性迫使他做着苦行僧,他不敢对她有过分亲密的动作,就连亲吻,他都是又爱又怕的。 只因为他明白介子姜把父母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哪怕她自己不受传统思想束缚,可想着流言蜚语不单单是伤害她,更是伤害她的父母,那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她也始终坚守着底线,在桐竹镇和他偶尔相会,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正因为如此,谢云戍现在看见她故意撩拨他,说的话越来越大胆,他反而怕了,他怕她后悔,他怕她清醒后责怪自己。 谢云戍看见她露出的白皙的肩膀,然后上面的浴巾掉落,她春光乍现,似笑非笑。 谢云戍耳脸燥热,慌忙推开她的手,背过身去,强忍着不适,笑道: “所以,美人,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赶快洗了乖乖睡觉。” 说完,开门往客卫走去,他打开了冷水,往自己头上冲去,冲完后打了个激灵,赶紧调成温水。 他深吸一口气,边脱衣服边嘀咕道: “美人,你夫君迟早要被你玩坏的。” 第150章 孙小路的后招 而在主卧洗浴间的介子姜,一番热情被逃跑的谢云戍浇了个透心凉, 她呆愣着,心里一个声音响起: “他竟然拒绝我了!我都差点脱完了,他竟然云淡风轻的走了?他不爱我了?还是……他终究是怕我真的精神有问题?” 介子姜本来也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加上喝了点酒,真的冲动了,就想和他双宿双飞。 这会儿得到这样一个结果的介子姜并没想到谢云戍是为了保护她,只是那根深蒂固的自卑心理又冒了出来。 她站在浴室里,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外面传来谢云戍的脚步声,她才慌忙换上睡衣,打散头发,走出浴室。 谢云戍乐呵呵道: “怎么才出来,我都洗好了。”说着一下子缩进被窝里,掀开被窝又道: “美人,快进来。” 介子姜迟疑了一下,面无表情,思绪飘远,她缓缓道: “你自己睡,今晚,我睡客卧。” 谢云戍看她有点失魂落魄的,以为她酒还没醒,便翻起来,伸手一把揽过介子姜,把她带翻在床上,顺势拉被子把两人盖住,在被窝里把介子姜抱得紧紧的道: “我明天在森林酒店接待客户,要喝酒,大概七八点结束,你能不能去接我?” 介子姜全程不说话,任由他抱着,乖巧地靠在他心口上,听着心跳,闭着眼睛。 谢云戍见她过于安静,有些怀疑,便低头看她,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心想,果然喝多了,嗜睡。于是在她额前印下一吻,满足地睡去。 第二天,谢云戍醒来时,介子姜已经离开了,他慌忙起床,打电话她却一直不接。 谢云戍低笑道:“不会一早就回桐竹镇?也不说下午和我一道?小没良心的。” 说着自顾自洗漱,自顾自去上班。 而此时的介子姜,独自去到了省第二人民医院心理科,她打了之前谢云戍给她的杜医生的电话,约他当面咨询。 杜医生见到介子姜时,笑道: “都想起来了,还有多重人格吗?” 介子姜有些高冷,坐得笔直,她回答道: “想起往事后就没有发现了。杜医生,我想咨询一下,我这个病,它会遗传吗?还有,会不会复发?会不会变成精神病?” 杜医生哈哈大笑起来道: “小姑娘,你这脑袋也是够奇怪的,容易犯轴,怪不得之前会生病?” 介子姜赶忙追问道: “那到底会不会?” 杜医生道: “小姑娘,你不就是长了颗恋爱脑,患得患失吗?多大个鸡毛飞上天,以为自己嫦娥奔月了!” 杜医生吐槽完,才一本正经道: “你这三连问,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你说会不会遗传,从基因的角度,不会,你这是后天心理毛病。但你要是继续这么轴,生个孩子你也把他教得这么轴,你说这算不算遗传?” 介子姜直接被逗笑了,又问道:“那会不会复发?” “这还是在你,你说你要是继续这么轴,想些有的没的,我们医生可就没法控制了。” 介子姜又道:“那多重人格和精神病是一个病吗?” 杜医生又回答道:“那你说小感冒和肺结核是一个病吗?” 介子姜道:“当然不是。” 杜医生又道:“有个定律叫墨菲定律,小姑娘,想象力丰富是好事,但对你不利的,少想为妙,别小看了信念那东西。” 介子姜又道:“所以一切都无法确定了吗?哎……” 杜医生又道:“你丈夫说你情况很好,即使是生病那段时间,你的每一个人格都显示出了全面的思考能力和处事能力,说明你除了恋爱脑有些不稳定外,其它的都很好。” 介子姜道:“这样说来,如果我在情感上再受刺激,还可能发病了?” 杜医生道: “这……不是不可能。但是你既然抗压能力很强,我相信面对爱情,也会理性看待,毕竟多长了几岁了,要还是因为失去一个男人就钻死胡同,那作为医生,也……挺无语的。” 介子姜似懂非懂,若有所思道:“好的,明白了,谢谢杜医生。” 介子姜离开医院后,杜医生后脚马上拨通了谢云戍的电话道: “介子姜,是你老婆,对,她刚刚来医院自己咨询了。” 谢云戍警铃大作,赶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问道: “她怎么过去了?有什么异常吗?” 杜医生道:“她怀疑自己这个病会严重,又害怕会复发,又害怕会遗传的。” 谢云戍深吸了一口气道: “那……她现在怎么样?” 杜医生道:“放心,我已经引导她认为她只会在恋爱情感受到刺激时才可能发病,但如果她心理够强大,就不会。她若有所思般离开了。” 谢云戍也若有所思般回答道:“多谢杜医生,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谢云戍拨通了介子姜的电话,介子姜接起电话,声音沉沉的,她说: “你上班去了吗?” 谢云戍道:“上班了,你在哪里?” 介子姜道:“在市里面逛逛。我要回桐竹镇了,那个……你……晚些自己回去。” 谢云戍道:“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还伤了好一会儿的心呢。既然还没走,等我好吗。” 介子姜迟疑了一下,想着昨晚他拒绝了自己,便推辞道: “我有事去镇里办,不等你了。” 谢云戍不想勉强她,便叮嘱她注意安全后,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森林大酒店。 孙小路和她母亲邱琴打听到谢云戍的公司,便筹谋着要换个方式拿下他,于是母女俩拿着家里的十来万拆迁款,竟然来市里住起了酒店。 母女俩以咨询的名义打听谢云戍公司的业务以掌握谢云戍的行踪,同时乔装打扮躲在附近,等待机会。 已经持续一个多星期了,两人聚在酒店里合谋。孙小路道: “妈,你这个药到底起不起作用?别机会来了,结果药不起作用,那就前功尽弃了。” 邱琴道:“放心,听说烈得很,男人吃了,兽性大发,女人吃了,贞洁烈女一样化成温柔水。” 孙小路抿嘴笑着道:“那就好!妈,他今天有客户从京都过来,就安排在这个酒店吃饭,机会来了。” 邱琴道:“原来是这样,我说你为什么吵着要换酒店呢。这个可比先前那个贵多了。” 孙小路伏在母亲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两人兴奋得跳起来。 果然,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谢云戍领着一干人等来到酒店吃饭,吃完后都有些醉意。 大家散去后,谢云戍和苏问在最后,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一杯柠檬水过来道: “请问是谢先生谢总吗?一位姓介的女士让我们送给您的,她说您喝酒了,喝这个会舒服一些。” 谢云戍接过柠檬水,问道:“她在哪儿?” “介小姐说她累了,就开了个钟点房,说让您喝完了去找她一起回家,这是房卡。” 谢云戍迟疑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就住在附近,还用得着住酒店?” 苏问插嘴道: “谢总,嫂夫人挺有情趣啊,在家附近开房,你们还真是恩爱呀。” 谢云戍想着昨晚她故意勾引他的模样,笑道: “她那性格,跳脱得很,做出什么稀奇的事来我都不觉得奇怪。” 说着仰头喝了几口柠檬水。 这时,服务生微笑着道:“那,先生,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谢云戍道:“可以。” 说完又看向苏问道:“你辛苦了,先回去。” 苏问不想当电灯泡,于是把外套递给谢云戍后笑着转身离开了。 第151章 将计用计 谢云戍跟着服务生往那房间走去,走着走着感觉开始浑身燥热,以为是自己喝太多了。 与此同时,本来打算回桐竹镇的介子姜想着明天是周六,又想起昨晚他说过今天有个应酬,在森林酒店,还说希望她去接他。 介子姜想着他之前喝醉的样子,一时不忍心,也忘了自卑了,走到半路的她调了个头,又回到了红景天,睡了半天后把自己打扮得精神抖擞,风韵万千,便早早打了车来到森林酒店附近,在咖啡店里听了一个下午的音乐了。 这时,她终于看见谢云戍的客人走出来了,于是起身结账,慢悠悠往酒店那边走去。 才走了几步,就被走出来的苏问看见了。 苏问脑袋里一瞬间百转千回: “这怎么回事?不是说嫂夫人在酒店房间吗?那这是谁?难道是出来散步了?可明明是从咖啡厅出来的呀。” 百思不得其解的苏问趁介子姜还没看见他,瞬间退回了酒店,并立即拨通谢云戍的电话。 此时的谢云戍越来越燥热,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了酒店6层777号房,服务生礼貌地返回去,谢云戍走进房间,洗澡间的水哗啦啦流着,他看见床上的玫瑰花瓣,瞬间有些懵了,他明明记得他的美人说过不喜欢玫瑰花,难道是酒店的标配!…… 他坐在床沿上,正迟疑时,身上的异样更加强烈了。 没有任何经验的谢云戍一直以为是喝了烈酒的原因,加上他从未想过他生活中会出现那种离他生活遥远的毒药。他也很清楚,自己只是茫茫都市中的一个普通创业者,又不是电视里的所谓霸道总裁,那种下药爬床狗血的桥段,打死他也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这会儿只想等介子姜洗完澡后带着她一起回红景天,她说过不喜欢酒店,她既然来给他惊喜,那断不可让她在不喜欢的环境里待着。 正想着时,电话震动了,是苏问。 谢云戍接通电话,只听苏问悄声道: “老大,嫂夫人没在房间,我刚看她在外面喝完咖啡,这会儿来酒店了,你去房间怕是遇不到她哦。” 谢云戍瞬间站了起来,抬眼灼灼往洗手间望去,一瞬间把所有疑问都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疑惑: “那洗手间是谁?” 谢云戍这样想着时,也轻声问了出来。 苏问道:“谢总,房间有人?此事过于蹊跷。” 谢云戍感觉身上的异样更重了,而且这会儿,他脑袋里全是介子姜,想象着自己把她压在身下的样子,心中终于有了些怀疑。 他慌忙轻手轻脚走出门外,喘着粗气道:“我被算计了,水里有药,马上查一下真正开房的是谁?” 他顿了一下,看见那服务生还在等电梯,随即又道: “不,正好,有件事要解决一下,管她是谁,先将计就计。6层777房间,你带夫人上来。” 说着伸手示意服务生过来,他早已是面红耳赤,极力忍着痛苦,感觉甚至有些头昏脑胀,就想找一个宣泄口。 苏问也低声道:“啊?那嫂夫人误会了怎么办?” 谢云戍急不可耐道: “要的就是她误会,你带上来便是。” 谢云戍挂完电话,服务生已走了过来问道: “先生,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帮助?” 谢云戍低哑着声音,极力压着怒火道: “哥们,房间里不是我女朋友,你害了我,得帮我一把。晚些给我做个证,完事后我再和你解释。你先躲着别出声,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说着把他拉了进去,并把手指放在唇上,让他躲在窗帘后面。 服务生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躲在窗帘后一动不敢动。 谢云戍极力忍着不适,对着洗手间,表演着温柔道: “小姜,你洗好了吗?” 水流的声音停了下来,洗手间窸窸窣窣的,但洗手间里的孙小路却不敢说一句话,只是“嗯”了一声。 谢云戍瞬间听出了声音的异常,但还是不明白是谁,他又出声道: “快点哦,我不喜欢房间里的光线,我关灯了?” 说完关上灯,房间里变得昏暗,只有洗手间的微光透了出来。 谢云戍感觉燥热之后似乎要昏倒般,心想,这什么鬼东西,怕不是迷药。 而听到他说话的孙小路喜出望外,摸索着走了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 正当此时,门响了,谢云戍开口,声音故意装作温柔,实则咬牙切齿道: “小姜,我难受,你开下门。” 孙小路不敢面对谢云戍,也不敢出声,只好背对着他,也不敢立即就开门,心想: “等他药性再发作一些,认不出谁是谁,那就好办了。” 谢云戍见她不开门,索性自己走过去,也不看她,一把拉开了门。 此时介子姜和苏问站在门外,看见眼前的一幕,那女人只穿了一条浴巾站在谢云戍身边,苏问震惊了,眼睛瞪得溜圆。 谢云戍虽昏沉,却定定看着介子姜,把她脸上的细微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忍着痛苦,脸红心跳,等着介子姜开口。 介子姜愣了半分钟,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她一言不发,突然转身,快速向楼梯口走去。 谢云戍心疼不已,终于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美人。” 介子姜像没听到一般,不及走到楼梯口,见电梯门开了,她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跑进电梯。 谢云戍本来是要刺激她让她明白她并不会病情复发,也不会像以往一般脆弱。可看见她的样子,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慌忙追上去,并吩咐苏问道: “报警,留住那个女人,等我们回来。” 谢云戍追到电梯门口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而进入电梯的介子姜一瞬间头脑发蒙,这突如其来的封闭恐惧,以及电梯启动的失重感,她吓出一身冷汗,脸色苍白,靠着电梯蹲了下来。 可想到刚才的画面,那孙小路分明只穿了一条浴巾,而谢云戍一脸红晕地站在她旁边,那暧昧的画面,她只感觉心口疼痛,扯着嗓子,直冲天灵盖。 一时之间,恐惧与撕心裂肺混合在一起,折磨着她的神经,她按着心口,喘着粗气,显得虚弱无力。 而还在等另一部电梯的谢云戍想着她害怕电梯,想着她转身离去的绝望情态,心急如焚,不停按着电梯按钮,仿佛多按几次那电梯就会快一点一般。 电梯里的介子姜感觉无助到极致时,电梯门突然开了,她已经到了一楼。 空气窜进来,介子姜睁眼,突然觉得这电梯其实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毕竟她想象的一切恐怖画面都没有发生。 介子姜站起身来,冷静地走出电梯,并站在电梯门口,半天不移动步子,而是抬头看着天花板,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突然毅然决然转身按开电梯,重新站了上去,按到六层,平静地等待,甚至面带微笑。而她刚刚进去,谢云戍正好出电梯看到她的身影,却来不及与她同乘,只好又按开自己刚坐下来的那台。 介子姜走回777号房,没看见谢云戍,倒是看见苏问和一个服务生拦着对谢云戍反咬一口的孙小路。 她开口道:“他呢?” 她话音刚落,谢云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 “美人,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介子姜猛然回头,便看见大汗淋漓,面露痛苦,脸色酡红的谢云戍。 介子姜见他走过来,一步跳进他怀里,双手吊着他的脖子。 谢云戍哑着声音笑道: “我就说我家美人没那么脆弱,相信你自己了,这种程度的刺激都奈何不了你?你还担心病情会复发吗?” 介子姜抱紧他,低声道: “老狐狸!” 谢云戍有些站不稳道: “美人,她冒充你给我下药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撑不住了。快送我去医院。” 介子姜赶紧退开,才发觉他满脸是汗,浑身滚烫。 “啊,她不是你找的演员?” “不是,我不过是将计用计。” “那报警了吗?” “报了。美人,这边交给苏问,我们快走,去医院,我快不行。” 介子姜看着他极力隐忍,似乎痛苦极了,额头上冒出了大股的青筋,汗水凝结成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的脸滴到脖颈间。 介子姜突然六神无主了,满脸焦急,回过身去背对着他道: “快,我背你去医院。” 谢云戍不说话,借她的身子撑住自己,有些狼狈地往电梯走去道: “能坐电梯了?” 介子姜道: “嗯,可以了。” 电梯门一关,谢云戍碰着介子姜冰凉的身子,哑着声音道: “美人,我快受不了,我好想……” 介子姜急道: “想什么?想喝水吗?马上出去给你买。” 谢云戍痛苦道: “不,不是,我想……要……你。” 介子姜认真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文,见谢云戍背靠着电梯不再说话,她赶忙追问道: “想要我做什么?扶着你?还是背你?医院就在旁边,很快的。” 谢云戍无奈极了,又不敢告诉她实情,想着怕她因为担心他而委屈自己,况且他和她的第一次,怎能让药物控制了? 谢云戍想着,于是继续压着声音道:“想要你走快些,赶快去医院。”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介子姜用力扶着谢云戍往旁边医院跑去。 第152章 教她荤玩笑 半小时后,医院。 谢云戍清醒过来,感觉浑身酸软无力,汗水出多了,能量不足了。 介子姜赶忙迎上去道: “你还好吗?” 谢云戍见病房里没有外人,靠着枕头,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撒娇道: “不好。” 介子姜着急道: “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 谢云戍哼哼道:“老婆离我近一点。” 介子姜有些无语,赶忙坐近了,伸手去摸他额头。 谢云戍伸手拉着她,嬉皮笑脸道: “果然,拉着老婆就好多了。” 介子姜被逗笑了,任他拉着道: “你怎么会中毒,医生说你意志力过于强大,这毒再不解,你就废了。” 谢云戍悠悠道: “那夫人知道他说的,废了,的意思是什么吗?” 介子姜老实巴交道: “大概是中毒身亡?” 谢云戍低笑道: “倒不至于,只是,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可能没了!” 介子姜睁着眼睛想了半天,一本正经回答道: “她们竟然想害你性命,怎么如此恶毒?” 谢云戍无奈了,自家夫人像张白纸,在这方面完全是懵的,和她开个荤玩笑完全开不到点上。他得引导引导她。于是他慵懒迷蒙地看介子姜道: “夫人可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 介子姜道: “名字可长了,记不得。” 谢云戍低笑道: “那我告诉你个名字短的,好记。” “你知道是什么毒?你不是昏迷了吗?” “当然知道,毕竟难受的是我。” “那是什么毒?” “春药!” 介子姜半天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结巴了,她重复道: “春春……春药?” “怎么,不信?” “不可能,现实生活中不会有的,这种危险害人的药,我参加过大学医学教授的讲座,他说这种是管制药品,只有违法乱纪的人才会私下制用。” 谢云戍云淡风轻道: “所以呢?你认为她们都下给我了,还不是违法乱纪?” 介子姜感觉这种存在于武侠小说里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边了,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 谢云戍憋着笑道: “你想什么?知道我中了这种毒,明白为什么影响你后半生幸福了吗?” 介子姜刷地脸红了,拍打了一下谢云戍,抿嘴害羞笑着,硬着头皮道: “那,你宁可自己危险,我……其实……其实可以帮帮……帮你的。” 谢云戍破功,笑了出来道: “你确定?” 介子姜脸更红了,感觉耳脸燥热地厉害。不断拍打谢云戍,谢云戍一下子拉住她,随即假装难受道: “哦,完了完了,药效还没过,我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介子姜见他演得逼真,吓得一下子站起来道: “你你……你憋住,我喊医生。” 谢云戍见她说得认真,又破功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介子姜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佯装生气道; “小东家,正经点!” 谢云戍笑道: “夫人不是说可以帮我的吗?怎么还喊医生?” 介子姜脸热得厉害,又被他拉着挣不脱,急得语无伦次道: “你你你……谢云戍……” 谢云戍云淡风轻答应道: “哎!怎么了,夫人?” 介子姜害羞过度,突然收敛起笑意,一本正经看着谢云戍,显得冷漠而严肃。她清冷而略带气场的声音传入谢云戍耳中: “这么说来,那女人不是要害你的命,而是要爬你的床了?呵……谢总,艳福不浅啊!” 说着还把手从谢云戍手中抽出来。 谢云戍一瞬间懵了,自家这亲老婆,这性格是可以随意切换的吗? 他赶忙道:“美人,该不能怪我?” 介子姜继续冷冷道: “不怪你?那怪我了?谢总对我的了解,是如何认为我会约你去酒店开房的?” 谢云戍心里叫苦连天,极力解释道: “我一开始没分辨出来,但到房间后就看见白色床单被子和玫瑰花,我就怀疑不是你了。” 介子姜心里愉悦,心想: “哼,看谁拿捏谁?” 于是继续冷言冷语道: “是吗?知道不是我还一直待在里面,谢总对老鼠精是抱了多大的期待?” 谢云戍听她说“老鼠精”时,一下子笑出声来道: “美人,你这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绝了!” 介子姜继续忍着笑,一本正经道: “别转移话题,拍马屁不管用。” 谢云戍委屈道: “美人,夫人,别生气,那时服务生就在房间里,躲在窗帘后作证呢?再说了,我就想帮你明白你没那么脆弱,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我自信我家美人不会对我一点都不信任。” 介子姜故意无理取闹道: “哟哟哟,还说是为了我了?为了我你就可以和老鼠精去开房?” 谢云戍精气神恢复,坐起身来拉住她,撒着娇道: “我有分寸的嘛!老婆不生气,要是不够刺激,也检验不出老婆身体和心理都倍儿棒。” 介子姜终于破功,侧头在谢云戍看不见的地方抿嘴偷笑。笑完收住笑意,重新坐下,假装一副宽容释怀的模样,轻叹一口气道: “唉……罢了,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看在你一下子治好了我两个心结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谢云戍吃惊道: “两个心结?” 介子姜抿嘴笑道: “是啊,一个是自我怀疑,一个是害怕电梯。” 谢云戍恍然大悟道: “对哦,那,老婆,原谅我了?” 介子姜笑着道: “你竟然敢算计我,这个账先记着,原不原谅的,看我心情。” 谢云戍厚着脸皮道: “那,结账去,我们回家。” 介子姜见他精神抖擞,想来那劳什子春药已经解完了。 介子姜回答道: “好!” 于是等谢云戍下床穿鞋,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往收费处走去。 两人交完钱,走出医院时,苏问打了电话过来。 “谢总,你怎么样?” 谢云戍道:“没事了,刚从医院出来。你那边呢?” 苏问答道: “做完笔录了,也是刚出来。那个女人被警察一吓,立马把她老妈供出来了,她老妈也被抓来了。” 谢云戍道: “哼,我就说她们母女不是善茬。” 苏问却有些兴奋道: “我偶然听到个秘密,说她老妈和什么犯罪团伙有勾结,那个给你下的药是重点犯罪道具,听说警局找这个团伙很久了。这次可能顺藤摸瓜,抓到那伙人。老大,您牛掰啊,被人算计一次,还可能立一功啊。” 谢云戍道:“少来,你辛苦了,先回去,我这么一折腾,酒都醒了。” 两人挂断电话,谢云戍手机上又进了一个电话,谢云戍接起才知是警局的人打电话和他说,既然清醒了,去警局配合做个笔录。 挂断电话,谢云戍和介子姜说了要做笔录,两人走去酒店车库,介子姜开车,往警局赶去。 当两人回到红景天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以后了。 两人都有些累,洗漱完便和老夫老妻一般,单纯地抱着就睡着了。 第153章 游枭偷看介子姜被裴小舟发现 第二天回到桐竹镇后,介子姜开始忙碌起来,谢云戍和她一起采买设备及办公用品。 直到下个周到来,谢云戍又带着她注册了工作室,取名叫“后姜国风工作室” 。 又一个多月后,团队成员及新招的员工都基本到位了,众人便按照介子姜的计划布置工作室。各自忙得热火朝天,镇上的人们也好奇极了,不知道这帮年轻人想要做什么。 办公场地布置好后,众人兴奋极了,在介子姜的领导下和镇上人们的好奇声和讨论声中,后姜国风工作室悄悄开始营业了。 工作室自然是在谢云戍家房子一楼的办公区域,场地宽大,环境幽静。 会议室里,介子姜稳坐主位,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她站起来,整个人显得稳重而热情,她说: “前期工作告一段落,这几天陆续新增了五六个新面孔了,财务部也成立了,咱们工作室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今天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方案在镇政府的大力推荐下,在区里通过审批了,创业扶助款也会在不久后下发。” 众人欢呼雀跃,一时间会议室里全是激动的欢呼声。 介子姜伸出手示意他们安静,继续道: “不要过于激动,这才开始,接下来,我简单说一下工作规划。第一是拍摄“古镇遗梦”系列微故事,只要质量够好,单单这个板块,今年我们一定能赚到第一桶金,这个也是工作室前期收入的主要来源,尤其重要,交给游枭的影视中心负责。按照我交给你们的规划,各司其职,当然,我自然是要和你们一起,你们觉得有没有问题?” 影视中心负责人暂定游枭,部下目前除了新招的三个新成员外就是还在接受培训的林双儿和莫路西,还有还在介于云间实习的丁小希。 游枭带头回答道:“咱们小姜总发话,不行也得行,你们说是不?” 几个新人捧场道:“对对对,没问题。” 介子姜接着道:“工作室行政和人事方面的工作,晚些,介于云间的谢总会推荐一个人过来,下午到位,由付莉莉和新来的阳韬协助他,完善工作室的相关管理体系,首要是管理制度和人事考核制度先制定出来,开会通过后尽快执行。 还有,谢总派来的人后期还会离开,所以行政人事部这边,莉莉带着新来的小伙子,要尽快学会统筹,莉莉有问题吗?” 付莉莉道:“当然没问题,有资深大佬带,我求之不得。” 介子姜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其它的我自会安排。” 裴小舟迫不及待道:“本帅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介子姜道:“妆造这块,交给裴总的团队了。” 说完后缓了一下又道: “裴总指导就行,不要亲力亲为了,抢了团队的风头。” 裴小舟比了一个ok的手势道: “我有分寸,放心,我的大总裁。” 介子姜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道: “我成立这个工作室的目的,之前已和你们说过,所以,更艰难更长远的工作是打造“国风古镇”,举办 “古风音乐盛典”,从而让这阵子的居民们都好过起来。打造古镇的园林规划团队我已经找好了,下午进行实地考察,我会亲自接待。” 她说着看向季小同道:“季小同下午随我一起,但在这之前,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莫林、刘承和张尧三位请上,后面的工作,少不了他们帮忙。” 季小同欣然答应道:“大哥,小弟马上就去。” 一切安排妥当后,介子姜看看时间,想来谢云戍推荐的人要到了,也不知道他推荐的是什么人。 正思考着时,便听见车子的声音传来。 介子姜走出办公室,便看见谢云戍和苏问从车上下来。 苏问率先打招呼道: “嫂夫人……哦,不,小姜总。” 介子姜眼睛一直看着谢云戍,笑着道: “你带的人呢?” 苏问见她忽视了自己,不断指着自己引起她的注意。 谢云戍抿嘴笑道: “苏问就是。” “啊?这怎么成,他是你的助理,给我们了,你怎么办?” 谢云戍道:“我不止他一个助理。放心,苏问原来是大企业负责管理体系制定的高管,介于云间的管理机制,有他一大半的功劳,这次帮完你,苏问也是介于云间的合伙人了。” 介子姜连忙看向苏问道:“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我这庙小,委屈苏总了。” 苏问乐呵呵道:“嫂夫人不嫌弃,这就是我从打工人变合伙人的大好机会,嫂夫人这么官方我就有点放不开了,还请嫂夫人给口饭吃。” 介子姜见他依然是以前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助理风,便也呵呵笑道: “好说好说。” 谢云戍悄声对她道:“我先去楼上休息会儿,你忙完找我。” 介子姜笑着,假装没听到,而是带着苏问去办公区和大家介绍。 下午,园林规划团队到来,介子姜带着季小同和莫林、刘承、张尧全程陪同, 既有统筹又有细节。 对方是镇政府推荐过来的,介子姜发现这个团队的确很有实力,沟通下来后觉得很满意,只在心里祈求着他们的价钱不要太贵。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员工们几乎都下班了,介子姜送走了考察团队,拖着疲倦的步伐回到办公室,夜幕已经降临。她还得看一下财务发过来的账单。 账上的的钱才发完大家的工资,所剩不多了,她选择的这条路,还真是一条不断烧钱的路。介子姜微皱眉头,心想: “当初哥嫂还有小东家创业,还没我现在这么多现成的资源,他们是经历了些什么才坚持下来的。尤其是小东家,被算计过一次后还能东山再起,这么说来,我眼光诚然不错。” 想着自顾自抿嘴笑起来,显得明媚动人。 这时,办公室里,游枭正在看着今天试拍的母片,看完后走出来,透过介子姜的办公室门,看见她那明媚的笑意,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只觉得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这时大家都下班了,游枭自然有些毫无顾忌,他看着介子姜,情不自禁笑着,眼睛里全是深情。 正在这时候,住在谢云戍家楼上的裴小舟下楼来清点服装,便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裴小舟警铃大作,心想: “这厮不会对学霸有意思?这眼神,不对劲啊。” 想着立马发出声音,呵呵笑道: “咦……枭兄还不下班?” 游枭瞬间回神,收敛心神,笑着道: “下了,马上走。舟兄不回省城?” 裴小舟道: “不回,老板包住。” 游枭笑道:“那成,你让他老公管管她,别这么拼命,该下班了。” 裴小舟心想:“咦……莫非我看错了,难道是同情的眼神?” 想着回答道: “那你先去,注意安全,我和老谢说。” 游枭深吸一口气,拿着安全帽走了出去。 裴小舟走过去敲了敲介子姜的门道: “大总裁,你老公做好饭了,说让你喊一下娘家人一起吃饭。” 介子姜抬起头来,便听见院子里有介老三和沈慧的声音。 介子姜赶忙走出去,唤道: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沈慧道:“云戍中午就打电话来说了,让我们过来一起吃饭。” 介子姜道:“他也不嫌麻烦。” 介老三和裴小舟说笑着走在前面,介子姜和沈慧跟在后面。 到了客厅,谢云戍迎出来道:“你们先坐,马上好。” 沈慧却跑去厨房端菜,笑道: “这孩子真是难得。” 介子姜也去了厨房道: “需要帮忙吗?” 谢云戍道:“那,你拿碗筷。” …… 晚饭后,沈慧和介老三终是按耐不住,互相使了个眼色后,沈慧悠悠道: “小东家,有女朋友了吗?” 第154章 谢云戍直球喊爸妈 谢云戍和介子姜皆是一愣,裴小舟在一旁呵呵笑着看热闹。 谢云戍一本正经坐直,看了一眼介子姜,介子姜有点害羞,微微点头。 谢云戍眉开眼笑,高兴道: “爸、妈,我有。” 这一叫,沈慧和介老三愣住了,介子姜也愣住了。 裴小舟呵呵道: “唉呀妈呀,老谢,你这进度,是上高速了?” 谢云戍一本正经道: “早晚都要喊的,我就先喊了。” 这下介老三和沈慧反应了过来,乐呵呵笑起来,异口同声道: “哎……好啊。” 介子姜有些无语,伸手到桌下去掐谢云戍,谢云戍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捏的紧紧的,嬉皮笑脸道: “爸、妈,以后就真的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要求,爸妈尽管吩咐,小婿没有不从。” 介子姜不好意思,看着他笑道: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说着抬起另一只手要拍打谢云戍。 沈慧和介老三连忙制止道: “怎么还动上手了,没家教,不准欺负女婿?” 介子姜无语,故意吃醋道: “谁才是亲生的?搞的没有女儿,会无端端有个女婿似的?” 这时介老三又一本正经道: “那,女婿,打算什么时候和女朋友结婚呢?” 不等谢云戍回答,介子姜赶忙插嘴道: “爸妈,你们怎么学人家城里人逼婚呢?不道德,这样不道德。” 沈慧道:“一边去,又没问你,关你啥事?” 介老三也道:“就是,多管闲事。” 裴小舟认真吃瓜,谢云戍依然乖巧答道: “爸妈放心,女朋友一同意,我就立马上门提亲。” 介老三和沈慧满意地点头道: “小伙子有规划,前途不可限量。那我们也回去了,你们自己收拾,还有,还没结婚呢,让你女朋友早点回家,太晚了怕邻居说闲话。” 谢云戍站起来道:“必须的,爸妈先回,我晚些送她回去。” 沈慧和介老三转身离开,这时谢云戍却厚着脸皮道: “爸妈,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两人有点懵了,他们能忘了什么?两人疑惑地看着谢云戍。 谢云戍道: “我都改口了,爸妈是不是把红包忘了。” 两老哈哈大笑,介子姜直接捂着脸憋不住笑,裴小舟在一旁笑道: “老谢这脸皮,吾等甘拜下风。” 介老三拍拍谢云戍的肩膀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一会儿把你女朋友送回家了给你准备。” 谢云戍心满意足地放他们离开,然后盯着裴小舟道: “裴公子,带点眼力见。” 裴小舟立即起身道: “我错了。” 说着往楼上跑去。 介子姜也起身,抱拳对着谢云戍道: “感谢公子招待,在下告辞。” 说着就想逃。 谢云戍挡住她的去路,一脸痞气,笑得邪里邪气的道: “小美人,入了狼窝,还想全身而退?” 介子姜呵呵笑着,想要避开他,她一看到他抬起的手,就知道他要挠她痒痒了。 介子姜往沙发上逃,谢云戍追了上去,其实还没碰着介子姜,介子姜就被逗得哈哈大笑。 天杀的,鬼都不知道她有多怕被挠痒痒,小时候是父母,现在咋又多了个知道自己弱点的人。 逃无可逃的介子姜瘫倒在沙发上,谢云戍迎上去作势要挠她。 介子姜浑身绷紧,防备着看向谢云戍道: “不要耍赖,哈哈哈,正经点,小……小东家,哈哈哈哈。” 谢云戍逼近她,笑道: “我又没碰着你。” 说着手上依然作势要捏她的腰。 介子姜拿了个抱枕当武器,看着他,眼泪都笑出来了。 谢云戍跪着移动到她身边,俯身看着她,沉声道: “夫人,爸妈都承认我身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介子姜立马打断道: “因为你,我爸妈都不要我了,我才不要和你庆祝。” 谢云戍低笑道:“美人吃醋了?” 介子姜笑道:“吃什么醋?我才不吃醋,没有女儿,哪来的女婿?” 谢云戍道:“嗯,有道理。” 说着又要去挠她,介子姜哈哈笑着防御,情急之下把脖子上才挂上没几天的玉佩扯了出来。 谢云戍定睛看去,笑起来,拿起玉佩笑道: “你还留着?我以为你丢了。” 介子姜慌忙把玉佩塞进衣服里,压制着害羞,看着谢云戍道: “丢了,这是别人送的。” 谢云戍低笑道: “谁送的?” 介子姜从他身下逃出,逃去了另一边的沙发上,乐呵呵道: “自然是我喜欢的人,大约是梦中情人,或者是前世的恋人。” 谢云戍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道: “啊哦,原来我家美人上辈子就看上我了?还经常梦到我?” 介子姜突然想起了那年梅树林里的荒唐一梦,突然坐直身子,看着谢云戍道: “我似乎真的很久以前就梦到过你,高一下学期,一个明媚的春天的傍晚,我在梅树林里睡着了,梦见我莫名亲了一个男生,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他的衣服,后来才知道,与你的风格甚为相似。” 谢云戍也震惊了,立即坐正身子道: “啥?我也在那个春天,在网的包间里做了个梦,梦见一个青绿长裙的女孩进来亲了我,让我难以忘怀,我醒来后便看见白静晨的外套盖在我身上,我自然而然以为梦里是她,所以才会有了后面我和她的纠葛。” 介子姜更加震惊了,她瞪圆眼睛,问道: “那网里躺着的是你?外套是我看见滑落在地上的,想着既然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万一你感冒了呢,所以路过时一时发了个善心,捡起来盖在你身上的,也是那天回去后在梅园里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谢云戍侧头看她,两人都对这妙不可言的缘分显示出了不可置信。 谢云戍道:“我们竟然那时候就结缘了,原来一切,竟然是因为你给我盖那件外套,哈哈,真是命中注定,真是妙不可言,真是心有灵犀啊。” 谢云戍说着一把把介子姜抱进怀里,介子姜也觉得好神奇,这用科学怕是难以解释了,但就真的发生在他们身上了。 介子姜低声道: “我怎么感觉这几年都像做梦一般,小东家,我们当年就同做一梦了,好神奇呀。” 谢云戍道: “这真是个意外收获,当初我因为那件外套,才误以为白静晨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也才有后面与她的纠葛,想来,她才是我俩的劫数。” 介子姜道:“人家都不在了,不提了。” 谢云戍抱着她道:“好,不提了。那我送你过去,爸妈欠我的红包,我得去领了,那可是身份认定的证据。” 介子姜笑道:“还说我财迷,你不也是个财迷?” 谢云戍牵着她站起来,边走边笑着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夫君爱财,找老丈人要。” 介子姜被逗笑了,随着他走了出去。 谢云戍边走边道: “《风雪夜箜篌》开始上映了,你的报酬也该结清了,美人最近缺钱吗?” 介子姜有些感动:“我会想办法,我那个红无常的号还是赚了不少的,还有。瓜子他们拿了十万来还给我。还能支撑一小段,你不用为了我破例。” 谢云戍笑道: “没有,是正常的结算,能解你燃眉之急,也算荣幸!” 介子姜知道他是故意帮她,不再多说,扣紧了他的手,脸上带了浓浓的笑意。 第155章 游枭对介子姜心动 那天之后,介于云间打算新接个大项目,谢云戍出差京都,一去便两三个月,至今还没回来。 这期间,游枭的团队拍出了十多集短片,但发布后都没什么大的反响。 一心用在打造新桐竹镇的介子姜也无暇顾及太多,心里只把这段时间当成给大家积攒经验了。 她在镇委会的帮助下,把工作室利用小镇公共区域的未来盈利预期做了明确划分,如后期旅游的门票收入,赛马场的收入、停车场的收入等,都归作了桐竹镇所有居民的公共收入,除去成本后,以后要按照户头分给每家每户,她还制成了“分红证”,发给镇上的人家。 镇民们自然不太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是见他们忙得热火朝天,都不愿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于是都佯装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收起了证书。 六月份的时候,镇上开始越来越美了,春天打造的红梅园、樱花园、四季海棠园也基本成活了,长出了茂盛的叶子,到了相应的季节,必能开出美丽的花来。 镇上四通八达的路面,全部铺上了鹅卵石,几条主干道上的梧桐树也似乎越长越葱郁了。宅子周围的竹林经过了人工清理和修剪,更有曲径通幽的美感了。原来镇子与山野、外乡联通,如今也用青砖砌起了两三米高的围墙,围墙上载满了尖锐的玻璃尖,围墙四面八方各开了一道门,供人员和车辆进出。 新搭的大戏台与桃水河上的廊亭相对,人们站在廊亭上的每个角落,都可以看见那气势恢宏的大戏台,戏台下面是潺潺的流水以及盛开的荷花,河水从上游流向下游,通往老远的地方去。 开在镇子南边的赛马场,请介老三和丁小希的父亲负责,竟然陆陆续续有了生意。 不知不觉便到了夏天,丁小希要毕业了,接受完培训的莫路西和林双儿也回归了。 荷包被掏空了的介子姜写了很多小剧本屯着,她要准备亲自出面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介子姜召集团队,开始筹备第一届“桐竹镇古风音乐节”,再不赚钱,她作为红无常的直播收入以及小说稿费也快支撑不起工作室的巨大开支了。 工作室分两条线,一边开始拍摄“古镇遗梦”系列故事,一边制作“音乐节”的宣传片。 拍摄现场,介子姜看着摄像机,又看看就位的演员季小同,她皱起眉头,叹口气道: “你们都过来,开个会。” 众人围了过来,介子姜道: “我看了你们最近拍出来的几个片子,虽然我给你们的练习剧本故事没有连续性,但是越独立,越能看出我们的实力,你们拍出来,剪出来的成片,表演僵硬,配音尴尬,妆造倒是没法挑剔。如果咱们《古镇遗梦》系列还是这样的质量,别说赚钱了,单单拿去过审我都不好意思。” 众人一声不吭,游枭面色深沉道:“咱们都没经验,的确搞出来不太能吸睛。” 介子姜道:“从今天起,我亲自指挥,既然是工作,我就公私分明了,可不会像游总监一样随你们。” 众人道:“听小姜总的。” 介子姜翻开让人打印出来的ppt,耐心道: “咱们的两个女演员也经过培训回来了,而男演员,之前是季小同充当,小同形象和气质都不错,但没学过表演,他的表现比较单一。拍点其它情感无脑类的,他可以驾驭,但,《古镇遗梦》系列,男主角的人选,在我们请不起专业演员的前提下,团队里游枭是最合适的。” 游枭立马反驳道:“女侠,那可不行,我只适合搞搞后勤。” 介子姜道:“适不适合,先试试再说,但,你把自己当成个工具人,万一合适呢?” 说着就让妆造组给他扮上,裴小舟得心应手,脑袋里立即就有了第一章男主角谢飞的整体造型。 当游枭从化妆间走出来时,众人震惊了,就连他自己也看着镜子惊呆了。 他一身白色长衫,头发高束,发簪简洁,眉眼深沉,颇有古代青年名士的气度。 介子姜嘴角上扬,笑道: “这才是古镇守护者谢飞,一个比李白还张扬的浪漫主义名士。” 游枭的感觉突然就上来了,就连动作都古雅了许多。 介子姜又道:“枭公子,生性放荡不羁,人随环境变,气随妆造生,你自己说,你合适吗?” 游枭抬首行礼,一本正经道: “在下谢飞,女公子,请指教。” 介子姜和众人拍手叫好,众人便开始投入拍摄。 夜幕降临,大家收工后,介子姜请他们到镇上的全牛馆吃饭。镇上显得热闹至极,主街道上的门面比以往热闹了些。 饭毕,付莉莉一个一个送走了众人,只剩下住在镇上的几个人后,她也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苏问看见丁小希,不敢看她,赶紧躲开了,显得避之不及。 丁小希心里又难受了半天,定定看着他转身离去后。丁小希道: “裴大帅,咱们去河边坐船去啊,镇上的乌篷船焕然一新,全挂上了红灯笼,我也要去享受享受。” 裴小舟道: “安排,必须安排。” 两人说着往河那边走去。 介子姜走出饭店,慢悠悠往家走去,游枭跟在她身后,也不回自己新租的房子。 大戏台上,长辈们已经登台演了起来。 老林叔和张尧扮成了父女,在台上用戏腔唱着《千年古镇桐竹镇》里乔必英辞别父亲的片段。 介子姜开口道: “枭公子不回去?” 游枭道:“忙了那么久,今天难得能凑热闹,既然建好了,我们率先享受享受,做宣传时才能情真意切。” 介子姜道:“你本不缺金钱,无拘无束,来去自由,被我们硬拉着入伙,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游枭道: “我原本只是因为太孤独了才加入的,简辑不过是新用了智能手机后发现的新大陆,有些新鲜感。不过来这里后,我也喜欢上这里了。” 介子姜笑道:“哦,这里本就不错,现在更不错了。” 游枭见她走路有些晃动,知道她又多喝了些,便想去扶她。 介子姜自然避开,加快了脚步。 游枭一顿,随即笑道: “择一城终老,等一人白首。我这辈子,城倒是找到了,但该是等不到那一人了,看来余生,便只剩下孤老了。” 介子姜呵呵道: “枭公子过于妄自菲薄了,情怀太浓,容易发酸,哈哈!” 游枭见她笑靥如花,潇洒坦荡,他在她身上看见了女子的柔情与偏执,看见了男子的大义与心胸,同时也感受了她身上那股中庸之道的浑然大气。 他看着她,心动不已,却不敢再接近一步,不敢冒犯她半分。 游枭见大戏台那边热闹,便驻足,目送介子姜过了廊亭,消失在黑夜里,才苦笑着往戏台那边走去。 他边走边想,他这一生被父母所累,失去了好的前途,被白静晨所累,失去了好的婚姻,被自己的执念所累,差点失去年轻的生命。 是他曾经参与伤害过的介子姜救了他,也是她这变化多端却始终坚韧的性格影响着他,哪怕他清楚她和谢云戍才是天生一对,但他的心思,他有时压制不住。 只见台上丁老四和另外一个婶子唱起了另一首曲子,也是戏腔的调子。 那婶子用温柔空灵的嗓音唱道: 红云渡船云台上,仰天三拜烽火墙。 城上英雄听我说,小女来此寻谢郎。 不想战火连天起,城外白骨成山岗。 未见夫郎回家转,只见船上鹧鸪响。 她唱完后,丁老四接着以极为浑厚的声音唱道: 啊啊啊,是云鸟,传书来。 啊啊啊,是红云,在思量。 梧桐染了秋霜, 竹林生了笋芒, 红云寻的谢郎, 从此天各一方。 唱道此处,丁老四情绪太满,撤了下去。 那婶子突然匍匐在地,一声悲哭道: “谢郎!” 那声音感天动地,台下的老老少少竟然抹起了眼泪。 站在回廊上的介子姜驻足观看,心想: “桐竹镇的人,天生有这天赋。” 想着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这时听那婶子动情唱着让人泪目的戏腔: 我愿谢郎蠢且愚,一生碌碌伴黄泥。 我相夫来你教子,一生一世不分离。 如今孤魂无所归,空有凌空青云志。 夫君啊, 愿你能达青云志,国泰民安风雨息! 那婶子唱完,泪眼婆娑,众人安静了半晌,突然掌声雷动,有人上台去扶她下来。 正当此时,听得入神的介子姜思绪飘远,心里想着她的谢云戍。 她嘀咕道: “唉……我的谢郎也有青云志,也不知现在在何方?” 顺手把刚刚录下来的视频发给了谢云戍。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美人,想你家谢郎了?” 第156章 相思与醋意 介子姜听见声音,猛然回头,以为是谢云戍回来了。 却见身后是裴小舟故作深沉道: “美人,想你家谢郎了?” 介子姜缓过神来,抿嘴笑道: “你俩不是去坐船了吗?” 裴小舟道: “坐了,但苏副总带着付莉莉也去坐船了,某些人吃醋不高兴了,拉着我就往这边来了。” 丁小希假装不在意道: “胡说八道,我就是看见小姜姐姐了,想过来找她玩。” 介子姜道: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小希,苏问心里有你的。” 这时候,换裴小舟不高兴了,他假装阴阳怪气道: “了不起了不起,个个都有喜欢的人,本公子才不稀罕爱情。” 介子姜低笑出声,没有再说话,继续盯着戏台。 丁小希拉了拉裴小舟道: “我还想喝酒,走,裴大帅,咱俩去竹园那边喝酒看星星去。” 裴小舟脾气极好,与他那身张杨不羁的打扮完全不同。他宠溺道: “走走,仅你高兴。” 两人走去了竹园,顺道买了些鸡尾酒。 裴小舟精力有限,坐在石桌子上,看着边喝酒边跳舞的丁小希,满脸都是笑容。 丁小希跳够了,走到他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道: “小舟,人生怎么这么难啊?技术技术还差火候,学习工作还那么艰苦,关键是,爱情爱情又不顺利……唉……还好有你,小舟,我干了,你不能喝,你看着我喝,祝我们俩友谊地久天长。” 裴小舟仰头看着星空,心如止水般道:“小屁孩,你才多大呀就这么多烦恼?” 丁小希道:“噫……你也嫌我小!?” 谢云戍道:“不是。我是说你人小鬼大。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炽盛,皆是苦。习以为常,泰然处之,何惧之有啊。” 丁小希道:“小舟,你怎么研究起佛学来了?” 裴小舟道: “好用来开导你啊。” 丁小希哈哈大笑道: “这么说来,我好幸运呀。” 丁小希说着,低头看向他,见他领口下凸起的化疗管,突然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满眼心疼道: “很痛?” 裴小舟低头看她,瞬间心动极了,却依然一动不动,感受着丁小希手心的温度渐渐传入他的心间。 半晌后,他低笑道: “痛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你可别同情我,我朋友不多,老谢对我有救命之恩,学霸对我如常人,有尊重之恩,如今,你对我有体贴心疼之恩。我已经很幸运了。” 丁小希呵呵笑道: “这么说,我在你心里,和他俩一样重要了?” 裴小舟点头道:“当然,他们把我当小朋友,但你,和我一样是小朋友,小朋友的世界,互相都懂。” 丁小希高兴极了,放下手中的酒,缩回手后道: “小舟,你可要一直陪着我,我和同学相比过于早熟了,所以孤独,和其他人相比,又过于幼稚了,他们都当我是小朋友,无趣的很。只有你,不厌其烦陪我哭陪我闹,小舟,你一定要好起来。” 裴小舟的眼里突然就多了些泪水,他仰着头,爽朗笑道: “必须的,我尽量活久一点!” 丁小希靠在他肩膀上,竟然打起了瞌睡。 此时,还在廊亭上听曲子的介子姜正在和谢云戍视频。 谢云戍道: “美人,你发的视频我看到了,我知道你想我了,这个项目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就跟完了,到时候,我要放一个长假,天天陪着你。” 介子姜戴上蓝牙耳机,边往家走边笑道: “可我还要忙一段时间,把《古镇遗梦》系列拍完后,他们可能才能基本独立,所以,我白天基本还是要工作的。” 谢云戍道: “没事,我回来后,我帮你,你别忘了,做你们那个,你夫君可是一人顶一个团队的。”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我赚钱多的话,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出差了。” “嗯……那以后,求我家小姜总裁包养了?”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道: “包养一词,甚为妥当。” 两人正聊着时,介子姜到家了,介老三和沈慧去看戏去了,家里安静极了。 介子姜道: “我去洗澡了,洗完给你发消息,你要是没睡着,咱们再视频。” 谢云戍嬉皮笑脸道: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介子姜认真听着他的下文,谢云戍一本正经道: “美人可否别关视频,我要看你直播洗澡。” 介子姜反应过来,笑着骂道: “怕不是串线了,我记得小东家虽然也是个臭流氓,好歹还不至于开这么大的尺度。” 谢云戍作无奈状,低笑出声,然后双手合十,盯着介子姜的脸有模有样念起经来道: “罢了罢了,南无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梦幻了了,来去匆匆。水中之月,树上之风。作如是观,无塞不通。贫僧法号,两眼空空。” 介子姜被他那样子逗得笑不活了,她撑在洗手间门口,缓了半天才道: “两眼空空大师,再见!” 谢云戍低笑道: “对面的施主,贫僧怀疑你是妖精变的,还不速速亲来,倘若不亲,贫僧就要使出杀手锏了。” 介子姜按着肚子,笑着道: “你有什么杀手锏?” 谢云戍学着孙悟空的腔调道: “我喊你一声老婆,你敢答应吗?” 介子姜忍了又忍,最终看着屏幕道: “小东家,你是去京都出差,还是去京都学相声了?” 谢云戍见她笑够了,才恢复正常道: “高兴了就快洗洗睡,我明天赶早,洗漱完直接睡了,明天再给你打。” 介子姜有些失落,却大度道: “那好,你别被盘丝洞的妖精缠住了就行。” 谢云戍道: “家里有那只大妖精,惯会勾魂摄魄,贫僧遁入空门,暂未还俗。” 介子姜依依不舍道:“那,晚安!” 谢云戍把嘴巴嘟起对着屏幕,介子姜对着屏幕亲了一下,赶忙挂断。 她迅速洗完澡,发了一个明天红无常要在晚上直播的公告后,便倒头大睡起来。 与此同时,竹林里的裴小舟和丁小希靠在一起,丁小希睡着,裴小舟任她靠着。 坐完船后的苏问打发走了和他一起的付莉莉等人,便一人悠闲得散步往竹林走去。 这一走,便看见了裴小舟和丁小希互相依靠的那一幕。 苏问瞬间怒上心头,心想: “说什么喜欢我,小屁孩,和别的男生在这儿谈情说爱呢。” 想着大喝一声: “你们干什么?” 第157章 苏问游枭约酒消愁 丁小希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与裴小舟一道回头看去。 苏问站在竹林外,一脸悲伤,一脸不可置信。 裴小舟呵呵笑道: “哎呀,苏总啊,小希喝酒了,我们看星星呢?你看吗?” 丁小希咧嘴笑起来,却冷冷道: “苏总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别打扰苏总,来,小舟,给我打开瓶子,我还要喝。” 丁小希说着继续靠在裴小舟肩上,显得亲昵无比。 苏问捏紧拳头,长叹一口气,沉沉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着快速转身,慌忙往来的方向走去。 丁小希的目光随他而去,看着他消失在黑夜,眼眸变了又变。最后她大笑着问道: “小舟,我真的很幼稚吗?” 裴小舟道: “噫……用词不当,在我看来,你这是年轻,充满青春活力,正是令人羡慕的年纪啊!” 丁小希笑道: “那我真的靠不住吗?” 裴小舟又道: “不不不,正事上,我看好多职场老油条根本比不过你。你肯钻研,面对事情爱动脑筋,考虑周全,并且做得一丝不苟,不过是经验还欠缺点罢了。不过,经验那东西不是靠自己积攒的,别人的经验学到了就成自己的了,我倒觉得我们小希妹妹聪明能干得很。” 丁小希看着裴小舟道: “真的吗?你简直是我的知己啊!小舟,不,以后我叫你小舟哥了。” 裴小舟见她高兴,便笑道: “也成,咱俩也算是莫逆之交了,明天,你妈做的那个花椒鸡,是不是搞一只过来给你小舟哥补补身子。” 丁小希道: “讲这些,今晚,你等着,我马上去搞一只热腾腾的过来,咱俩在这竹林里宵夜了。” 裴小舟兴奋道: “果真!?那事不宜迟,偷的才香,咱们现在就去。” 两人说着,裴小舟扶着半醉的丁小希,偷偷摸摸往她家花椒鸡的加工房赶去。 两人捞拿了一只还没完全炖透的花椒鸡,顺手拿了一包配好的佐料,拎着就往竹林跑,显得比戏台那边还欢乐。 而离开竹林的苏问独自走去镇上,满脸愁绪,心中愁闷道: “女人啊,果然是我的克星?呵呵,小屁孩,明明说过喜欢我的,才短短时日,还不是又移情别恋了?唉……我想什么,难道还真指望那么个小屁孩对我矢志不渝?哈哈,真是笑话!” 他走到一家便利店,进去买了一瓶白酒,走出来后坐到烧烤摊上,一个人自斟自饮,边叹气边喝了起来。 正当此时,游枭也慢悠悠踱步而来,也到那便利店买了一瓶白酒,也走去了烧烤摊上。 他一抬眼,边看正在低头喝闷酒的苏问,便走过去,佯装笑道: “苏总也在?一个人喝酒?咱俩拼个桌?” 苏问眼睛微红,看着他笑道: “游总监也来喝酒?真是巧得很,快坐快坐。” 两人对面而坐,举着瓶子碰了碰,苏问道: “为我们的缘分,走一个。” 游枭喝了一口,笑着问道: “苏总眉间全是愁?怎么,事业不是挺顺的吗?还有其他心事?” 苏问道: “想起一些往事,想起一个……一个……” 苏问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和丁小希的关系,便顿了顿,苦笑一声。 游枭道: “一个女人?” 苏问又举起瓶子道:“对对对,一个与我无关的女人。” 游枭呵呵笑道:“呵……与苏总无关,苏总却还想着人家,莫非是单相思?” 苏问摇摇头,缓缓道:“哎……不过是一个不该肖想的女孩罢了。” “怎么,苏总爱上的人名花有主了?” “之前没有?但估计现在有了。哎……不提也罢……喝酒。” 两人又各自喝了一口,游枭安慰道: “哎……这么说来,苏总明明有机会,是自己错过了?” “倒不是,她还小,而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配不上那样的花季少女了。” 游枭哈哈笑起来道: “苏总倒是很讲究,要我说,只要是两情相悦,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 “呵呵,可,如今,她怕是移情别恋了,哎……罢了,错过了便是无缘,何必强求?” 说完长舒了一口气道:“别单说我了,游总监呢?我见由总监信步而来,怕也是来借酒消愁的了,你又有什么心事?难道今天小姜总钦点你做男演员,你不乐意?” 游枭猛喝了一口,笑道: “并非如此,她让我发现了更感兴趣的事情,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乐意?” “那,游总监愁什么?我偶然听小姜总说,你可是飞车圈退下来的牛人,又不缺钱,又有自己感兴趣的事,不为生存所迫,由总监还愁什么?难道也是和女人有关?” 游枭苦笑道:“大概也只有这事能让我愁了。” “说说,好酒配好故事,今晚,咱俩互为树洞,一吐为快。” “哎……我与你一般,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为何?” “她已婚。” “你这倒是走入死局了,我想安慰两句都找不到话了,只能说,祝你明天会更好,遇到一个更好的。” “哈哈,借你吉言,大概,我这辈子都遇不到那样好的了。” 苏问半开玩笑道: “我可不可以猜猜那人是谁?” 游枭长叹道:“苏总不要胡乱猜测,你不认识。” 苏问心里有了些猜测,他毕竟做行政人事工作多年,又做了老总助手几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他大笑道:“游总监眼光不错,但又进退有节,是条汉子。” 游枭笑道:“所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如是而已。” 两人又碰了一下瓶子,心照不宣笑着,似乎刚才的愁闷随风消散了般。 游枭漫不经心道: “苏总心心念念的人,是工作室的姑娘?” “游总监就别猜了,我不猜你的,你也别猜我的,留三分虚伪遮羞,这酒便显得浓香醇厚。” 游枭自然也猜到了,整个工作室除了丁小希充满青春活力,加上两人之间氛围怪异,他之前没在意,现在倒是明了了。他哈哈大笑道: “苏总,机会大大的有啊?我看人家未必会移情别恋。” “诶……不提了不提了,咱俩不醉不归。” 两人继续喝着,瓶子里各少了一半,都有了些醉意。 直到半夜,镇上的灯火渐渐暗了,他们才歪歪倒倒各回住处。 第158章 裴小舟病情严重 镇上的游客渐渐多了起来,原本萧条的商铺也开始火热了。离音乐节还剩两个月,介子姜等人更加忙碌了。 《古镇遗梦》第一单元成片基本完成,介子姜总是觉得不太满意,压着不送审,她想让谢云戍给她看看,可又想着他出差在外已经够辛苦了,再给他增加工作负担,于心不忍。 她带着丁小希在工作室修改片子,两人都显得很认真,好不容易把一个不满意的地方改到满意后,两人像小孩一样,高兴地手舞足蹈。 介子姜生了一个懒腰道: “小希,辛苦了,本来说找外包的,咱们资金不够,所以只能靠你们几个了。后面的,等你云戍哥回来,我们请他看看,有他把关,咱们这个系列一定会一炮而红。” 丁小希哈哈笑道: “小姜姐姐,你是不是想我云戍哥了,你们快三个月没见了,邻居恋都变成异地恋了。” 介子姜拍了拍她的肩膀,抿嘴笑道: “开玩笑,你小姜姐姐岂会是被儿女情长牵绊的人?” 丁小希又道:“是是是,我小姜姐姐最厉害了。不过,我有个事和你说,我感觉游总监看你的眼神好动人来着,他看着你时笑得也很……怎么说呢?很宠溺。他是不是喜欢你?” 介子姜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也感觉到了,好在游枭从没表现出暧昧或者逾礼的地方,只是他对她的好自然而然而又不露声色,介子姜愧疚又无可奈何。这会儿被丁小希揭穿,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于是佯装淡然道: “小屁孩,你是有火眼金睛吗?他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太多,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自从和胖仙交上朋友后,似乎把苏问忘了?” 丁小希赶忙低头,有些黯然道: “哎……他既然不喜欢我,我何必纠缠惹别人讨厌,爱情没有友情好,还是小舟哥好,我要和他友谊地久天长。” “胖仙是很好,他承受着身体的病痛,其实还承受着心理的折磨,以前他表现出不可一世,像个花花公子,他表面豁达,实际,世界这么美好,他想留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小姜姐姐,你知道小舟哥的情况吗?这段时间他总是偶尔才会来一趟,虽然化了妆,但我觉得他的精力不像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了。而且,最近那么热,他都戴了帽子,是化疗频率高了,掉了头发吗?” “嗯,小舟的身体,两年前医生就判了死刑,说他活不过半年,但是,你看,过去两年了,他依然好好的。所以,他一定还会在我们身边留很久很久的。” 介子姜说着,心里哽得慌,裴小舟是她大学期间唯一的男性朋友,他总是照顾她的情绪,找着机会便撮合她和谢云戍。介子姜经常想,正因为有裴小舟的正面和真心,她的病情在那两年才不至于变严重。 丁小希也沉沉道:“小姜姐姐,我觉得老天真不公平,小舟哥那么温暖的人,把自己打扮得一副不好欺负的模样,而实际上他像个天使一样,内心可干净了。” “是啊,天妒!” “这次他都回省城一个多星期了,怎么还不回来,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好担心他。” “他向来如此,他说,没有他的远程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说如果他治疗期间我们联系上了他,那就是要告别了。所以,现在,他一定好好的。” “你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吗?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他不说,他妈妈也不透露,我们尊重他,我喜欢他突然来到我们身边,开怀大笑的样子,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你云戍哥最好的朋友,但他想要做他喜欢的模样,而不是我们同情的模样。” 丁小希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来。” 介子姜道:“会的,一定会的。” 说着叹口气道: “你先回家去,你爸妈的花椒鸡重新开业了,听说生意不错,你不去帮帮他们?” 丁小希点点头道: “这会儿应该没有新客了,我回家洗澡睡觉,不去了。” “也好,你去,我收拾收拾。” 丁小希离开后,介子姜走到院子里,看着星空,听着院子里的风声,看着太阳能路灯下的流水风景,便走去了秋千那边。她拿出手机,给谢云戍发了个消息道: “忙完了吗?” 等了半天,见他没有回复,索性把手机放在一旁,坐在秋千上自然摇晃着。 她想,以后,他不会还要出差,这样一走几个月,这样等待煎熬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得很。 这时,谢云戍的电话打了过来,介子姜赶紧接通。 “你忙完了吗?吃饭了吗?要回来了吗?” 谢云戍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 “美人,我想你。但……” 谢云戍不给介子姜说话的机会,马上来了一个转折。 “但,我马上要登机了,小舟身体严重了,开始嗜睡,吃了东西也会呕吐。医生说,他时间要到了。” 介子姜瞬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她缓了半天,才深呼吸过来,沉沉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打电话他不接,发微信也不回。直到今天,他才给我回信息,说了实话。但要求我不要和你说,他说想安静地离开。” 介子姜站起身,两道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她说:“果然如他所说。” 谢云戍道: “我知道,我不在的两年,他照顾了你不少,我怕你觉得遗憾。” 介子姜道:“两个小时后见,他休想那么孤独地离开?” 介子姜挂了电话,约上了丁小希,往省城赶去。 丁小希一路都在流泪,快到医院时,介子姜提醒道: “他不愿我们同情他,也不愿我们为他伤心,小希,收一下情绪,一会儿见到他,表现正常一点,和平时一样就好,不要让他心里愧疚。” 丁小希听后,立即擦干了眼泪,补起了妆。 谢云戍的飞机很准时,他一下飞机就给介子姜打电话道: “他醒后,闹着要出院,说不愿在医院离开,他哥和他妈妈已经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我们直接去他家。” 介子姜道: “好!” 当晚,他们赶到裴小舟家门口时,被裴褚澜拦住了,他说他弟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他们。 介子姜和谢云戍带着丁小希,一直守在他家门口,累了就在房车上对付一夜。 天还未亮,屋里的裴小舟已经瘦骨嶙峋,他醒了过来,吵着让母亲把他的化妆盒拿过去给他,他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一个虞姬妆。 第二天,阳光明媚,三人醒来又去裴小舟家门口,出乎他们的意料,裴小舟竟然主动请他们进去。 第159章 裴小舟圆梦离世 进屋后,裴小舟坐在轮椅上,笑靥如花看着他们。 谢云戍一脸肃容,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 “果然,小仙舟舟是永远的神!” 介子姜爽朗笑道: “胖仙,你这也太美了,亮瞎我了!” 丁小希则直接跑上去抱着他道: “小舟哥,你不在,我一个人吃花椒鸡太无趣了。” 裴小舟哈哈笑道: “哎呀呀,稀客稀客呀。” 他极力表现得健康而有活力,问了几句他们工作上的事后,他突然想要站起来。 谢云戍拉他一把,他笑道: “诶……既然来了,那就帮我把梦圆了。” 介子姜道:“什么梦?” 裴小舟笑道: “一梦,与老谢再唱一次戏腔版霸王别姬。二梦,给学霸和老谢化个结婚妆,三梦,和我的莫逆之交小希小朋友喝个友谊的交杯酒。” 三人和裴褚澜都差点泪目,赶紧收敛好情绪。 裴褚澜端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酒杯,一杯递给裴小舟,一杯递给丁小希。 两人交叉饮酒,丁小希终于泪流满面。 裴小舟给她擦眼泪道: “小傻瓜,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别哭。还有,告诉你个秘密,姓苏那大叔因为我俩的友谊,吃醋了。回去后,记得拿下他,那大叔除了有点死板,没我帅外,其它都是优点。” 丁小希笑着抱着他不撒手。 裴小舟又道:“哎呀,小粘人精,快让开,我要给他们夫妻俩化个美美的新人妆,就当我也参加过他们的婚礼了。” 说着,示意裴褚澜把化妆箱推了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介子姜和谢云戍换上了红妆,两人手牵手,如天造地设,在裴小舟家院子里拍了几张照片,又和裴小舟合影了好多张。 裴小舟全程显得精神抖擞,乐呵呵的。 众人怕他累,让他休息,他却拒绝道: “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我还有一梦没完成呢。” 众人无奈,都有了强烈的预感。 谢云戍换上楚王的服饰,头饰虽没变,但那意蕴很足。 裴小舟站起身,迈步时有些吃力,但他终是稳住了。 伴奏响起,谢云戍牵起裴小舟,持剑杵在院中央。 他唱: 纵我力拔山兮气盖世, 纵我千军万马秦宫炬。 纵我孤身扬名万人敌, 纵我江东路远七十役。 却不料,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谢云戍唱罢,已是泪流满面。 裴小舟一甩水秀,眸子微沉,深情款款,却又显得决然大气。只听他用女子腔唱道: 妾见英雄泪沾襟, 妾闻楚歌断肠人, 大王意气由天尽, 贱妾何必聊余生? 大王, 妾去矣! 裴小舟唱完,仿佛气若游丝,重新瘫坐在轮椅上。 谢云戍赶紧扶住他道: “咱们去屋里歇会儿。” 裴小舟缓缓睁眼道: “哥,哥,推我进去,让他们走。” 裴褚澜一身冷峻,下逐客令道: “不好意思,你们先离开。” 说着把裴小舟推着进了屋,他们家屋里还有裴小舟的母亲和几个其它的亲戚,全都泪流满面。 谢云戍、介子姜和丁小希看着他们关上门,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盯着他家房子。 只七八分钟的时间,大门开了,阵阵哭声传来。 裴小舟的母亲仰天悲哭: “我的儿啊!” 谢云戍三人在外面,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溢满恐惧和悲伤。 三人不便再打扰裴小舟的家人,谢云戍和介子姜不约而同向裴小舟家房子行了一个礼,丁小希也跟着行礼,三人安静地离开了省城。 裴小舟的离去,使谢云戍和介子姜消沉了很久。直到又一个月后,紧锣密鼓的工作节奏让他们终于忘记了悲伤,也暂时忘记了裴小舟,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在谢云戍的帮助下,《古镇遗梦》系列前半部分的成片优化了很多,送审备案后,一经发布,在网上火得一塌糊涂。 在文旅局的助力加持下,桐竹镇名声大噪,火热出圈。 后姜工作室趁热打铁,立即把音乐节的宣传片也放了出去。 一时之间,桐竹镇成了家喻户晓的旅游胜地。原本萧条的商铺酒楼,民宿旅店一时之间游客爆满,镇上居民们的手艺也纷纷派上了用场。 介子姜和谢云戍没有太多独处的机会,倒是把两边的父母急得三天两头打电话讨论两人的婚事。 这天晚上下雨,大家都在家里窝着,谢云戍去乌镇参加哥哥的婚礼也还没回来。 介子姜也没那么多工作要忙了,除了每天去看看镇上报名音乐节的节目排练,或者跟踪一下工作室的各项工作进度,其余时间便闲了下来。 她难得的坐在自家沙发上玩起了游戏。 沈慧瞅准机会,坐到她身边,一把抢过她的手机道: “有时间玩游戏,没时间陪云戍去喝喜酒?你这孩子咋不慌不忙的呢?你嫂子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和云戍这婚事,高矮不谈了是吗?” 介子姜低笑,无奈地坐直道: “母上大人,您儿子家就要生孩子了,求您操心一下以后带孙子的事,多关心一下您儿媳妇。你围着我,您不累?” 沈慧道:“我看着你每天在家里晃悠,我更累。” 介子姜撒娇道: “妈,亲爱的妈妈,我是事业女性,相夫教子这事可不可以再等等呢?” 沈慧叹口气,一本正经道: “小姜,我与你说正经的,你们年轻人能等,可云戍他爸身体做过手术,医生说随时都可能复发,她们家不好直接说,但我看得出来,云戍的妈妈明里暗里都在试探我劝劝你。毕定,哪个父母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有稳定归宿。” 介子姜突然就沉默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想着自己不愿意过早真正进入婚姻生活。她怕结婚后生活鸡飞狗跳,怕激情被平淡的生活消去,怕面临各种各样人情往来及麻烦事……更怕谢云戍对她失去新鲜感…… 可此时母亲的话提醒着她,她态度一直不明确,谢云戍便一直等着她。他们能等,可是,家里的老人们着急,更何况还有他生病的父亲。她记得那次在医院,他盼着两个儿子赶快结婚,想来云廷哥这么快就结婚了,也有他的原因。 介子姜想着,有些过意不去,便略略别扭道: “那,我考虑考虑。” 沈慧终于露出笑脸道: “考虑什么?” 介子姜沉沉道: “我怕他以后会厌烦我,或者时间长了,便没了谈恋爱时的激情了。” 沈慧敲了敲她的头道: “这不由他决定,你自己什么样你不清楚?还自卑上了,你说你一到感情上像个憨货一样。我和你爸几十年,你见他厌烦我了?” 介子姜道:“那倒没有?我们介家的人可是从一而终的痴情种,可他姓谢?他爸原来和她妈感情也好,但后来不也离婚了和陈姨在一起了。” 沈慧又拍了她一巴掌道: “都说了他们是和平离婚,况且,你陈姨是云戍妈自小的闺蜜,云戍妈和我说,你陈姨原本就喜欢云戍爸的,年轻时他们被她们镇上的另一个姑娘陷害,陈姨为了救她,被迫嫁给了一个混不吝,后来被那男人打骂,从此失去了生孩子的权利,那男人也因为醉酒失足,摔死了。你那婆婆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度人,她和云戍爸因为大哥争吵,自责,实在过不下去夫妻日子,所以和平离了婚。陈姨和云戍爸,是她一手撮合的。” 介子姜道:“他倒是和我说过。哎呀……妈,我会考虑的,你还我手机,一会儿被队友骂死了。” 沈慧把手机递给她,又嘀咕道: “一大晚上了,就不知道关心关心人家在哪里?有没有吃饱穿暖的,就知道玩游戏。” 介子姜无奈道: “妈,他回来的路上了,说今晚住在省城了,明天下班才回这里。” “那,你主动点。” 介子姜试探道: “妈,你们这么着急,我要是提前和他把证领了,你们会怎么样?” 沈慧道:“哟,就凭你?要是你们领了证,我们就要烧高香了。” 介子姜抿嘴笑道:“妈,别乱许愿,许了愿要去庙里还愿的。” 沈慧不以为意道: “我就等着你把那红本本拍在我面前,我不买三把香烧了供菩萨我都不姓沈。” 介子姜“当真?” “当然,要是拿来,我们马上给你们风光大办。” 这时,介老三从外面进来,问道: “办什么?” 沈慧道: “催你女儿早点办喜事。” 介子姜见父母要来个混合唠叨,赶紧找个借口往楼上跑去。 第160章 介子姜暗示想结婚不成两人首次拌嘴 介子姜回房一会儿,谢云戍便打来了视频。 他头发还湿漉漉的,拿浴巾慢慢擦着。 介子姜接通视频,只是微笑着看向他,一句话也不说。 谢云戍笑道: “你这样看我,是想让我马上来找你吗?” 介子姜笑道: “未尝不可?” 谢云戍认真看着她道: “那我来了?” “算了,明天。” 介子姜说着,若有所思,复又抬头看向他,半开玩笑般道: “这几个月,我们见面有十次吗?每次见到不是在一起吃饭就是在一起干工作。小东家这么忙,咱俩见不见不都一样吗。” 谢云戍听出了她的怨气,低笑出声道: “美人是在怪我不陪你?不是你自己说很忙的吗?” 介子姜笑道: “我哪敢?我是想着,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会像我们一样吗,谈个恋爱,却感觉谈得如此孤独。” 谢云戍听她有些伤感的语气,立即开始了反思,心想,我不是应她的要求,多给她空间思考了吗,难道整过了? 想着却不动声色,继续试探道: “那,美人是想我了吗?想每天都看到我吗?想光明正大地和我独处吗?” 介子姜淡然笑道: “想就可以吗?你以后不出差了吗?会每天回桐竹镇吗?” 谢云戍道:“你想,我就可以。” 介子姜却低笑一声道: “那你想吗?” 谢云戍看不穿她这样问的目的,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 “也想的?” 介子姜见他迟疑了,眼眸一下就悲伤起来,她低头笑了一声,随即恢复原样,赶忙转移话题道: “云廷哥的婚礼热闹吗?” 谢云戍有点没接住,不明白她为什么就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缓了半晌才回答道: “热闹,西式婚礼,庄重肃穆。” “哦,那你去吹头发,我先挂了。” 谢云戍感觉她情绪在变化,似乎不开心,似乎又不想让他察觉,便赶忙阻拦道: “别别别,我不用吹,天气热,一会儿自己就干了。” 介子姜道:“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谢云戍感觉她今晚不对劲得很,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但她向来不是个别扭的人,和他聊天总是你来我往,冷场这种情况,前所未见。 想着便问道: “美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感觉你不开心。是我的问题吗?” 介子姜又道:“季小同和林双儿过段时间也要结婚了。” 谢云戍道:“这我知道啊?他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介子姜又道:“你爸身体怎么样?” 谢云戍道:“挺好的,前几天复查了,做了那个手术后,切得很干净,目前很稳定,你不用担心。” 介子姜深吸一口气又道: “哦,那挺好的。” 说完还是不死心,又假装漫不经心道: “我今天去马场喂马了,那些马儿吃萝卜可厉害了。” “他们运动量大,自然吃得多。” 介子姜又道:“你还记得去年咱俩去拔萝卜喂马吗?说起来,我还欠你一个愿望呢?小东家打算什么时候用啊,我可不想一直欠债。” 谢云戍呵呵笑起来道: “是的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就……明天我回来时,请我到镇上最贵的店好好吃上一顿。” 介子姜再次燃起的希望被扑灭了,心里瞬间难受起来,只得沉沉道: “呵……可以啊。” 说完又不说话了,只从床头拿了一本书翻着。 谢云戍放好手中的毛巾,正正规规坐到镜头前,见介子姜不说要挂断,但也没有好好和他聊天的打算。 谢云戍不由得心里失落极了,以往,介子姜从不会在和他说话时做其他事情,她总是很专注,把与他视频当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做,可是,现在她怎么突然如此冷淡? 谢云戍反思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啊,况且因为忙,两人见面时间很少,他也没机会做什么不妥的事情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谢云戍索性开口问道: “美人,你是不是开始厌烦我了?” 介子姜拿开书,又抬头看向镜头,淡淡回答道: “此话怎讲?” 谢云戍道: “你和我说话时走神了,三心二意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介子姜放下书,一本正经看着他,有些生气道: “我就该事事回应你,把你的感受照顾得很周全吗?” 谢云戍瞬间懵了,这怎么回事,她这语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着赶紧问道: “你什么意思?是说真的厌烦我了?” 介子姜一言不发,只在心里想: “他这几个月对我若即若离的,也没以前那么体贴了,一出差就是几个月,回来后不是忙工作就是去乌镇陪他家人,也没有再提过举办婚礼的事情,更不再对我缠着不放了。以前再晚都要回桐竹镇,现在倒喜欢一个人留在红景天了。要说厌烦,是他对我厌烦了才对。否则,我刚刚都这样暗示了,他却绝口不提要举办婚礼的事情。老妈说他妈妈着急,但我看他根本就不着急,他怕是都没想过真和我举办婚礼罢了。” 介子姜想着,气不打一处来,出声吼道: “对,厌烦了!你别回来了!” 说着生气地挂断电话。 谢云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况且她那样情绪稳定的人,哪怕是天塌下来,她也要等塌完了冷静收拾残局,这样情绪失控的情况,哪怕是之前生病时也没有过。 谢云戍懵了半晌,立即再拨回去,介子姜却把手机关机丢在床上,随手拿了一把雨伞,走去了夜里的廊亭边。 谢云戍立即换了衣服,下楼开车往桐竹镇赶去。 而站在河边路灯下看着河面开得正盛的荷花的介子姜,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觉得心理伤感。 她索性沿着河廊往镇街上走去,这时她才觉得,内心里她一直希望谢云戍早早与她举行婚礼,之前嘴硬,但行动上从未表现出不愿意。倘若谢云戍有心,真正愿意名正言顺娶她,只要正式提,她必然是欣然答应的。可是,他除了嬉皮笑脸开玩笑说过,聊天是当成撩惹她的话说过,他从未正式与她求亲。 雨下得小了,介子姜的心眼也变小了。 她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完了几条街,又绕从另一边往回走。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小姜总,怎么一个人雨中漫步?这……浪漫过头了!” 第161章 醋怒强吻 介子姜回头,游枭撑着一把黑伞,手里拿了几瓶鸡尾酒,笑盈盈看着她。 介子姜恍然,半天才收敛好情绪,露出笑脸道: “哟,游大公子大晚上的,冒雨来买酒,兴致很浓啊!” 游枭拎起袋子,笑道: “时间尚早,喝点微醺,好伴漫漫长夜。” “噫……游大公子说我浪漫,我看你更浪漫才对。” 游枭笑道:“那我们岂不是天生一对?” 介子姜警觉,随即爽朗笑道: “游公子这话说得暧昧,有点破坏气氛啊。” 游枭道:“开个玩笑,哈哈!你一个人来街上做什么,买东西?” 介子姜笑道: “没有,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游枭又道: “谢云戍还没回来?你俩这也不像热恋啊?你老公就不怕你被别人抢走了?” 介子姜低笑道: “大约是不怕,毕竟是我先暗恋的他,要怕,也是我怕他被别人抢走才对。” 游枭扶额,故作受伤道: “诶哟诶哟……别虐狗了,真是,完全听不下去。”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不自觉地转了转手中的雨伞,一圈雨水旋了出去,游枭放低雨伞躲避,笑道: “你这性格,有不高兴马上就表现了,整我一身水,这仇不用报得这么直接?” 介子姜抿嘴笑起来,随即开口道: “谁叫你自讨苦吃呢。” 游枭低笑道:“诶……是我错了。那……既然遇到了,一起喝点?” 介子姜道:“在哪儿喝?在这雨里喝?” 游枭道:“这会儿街上的小吃店人满为患,也没个坐处,要不,我们去河边廊亭,我买了下酒菜。” 介子姜道:“好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谢谢游公子请客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河边走去,坐到廊亭下面,便开始喝起酒来。 介子姜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喝,看着路灯下雨蒙蒙的河面,以及河里排的整整齐齐挂满红灯笼的乌篷船,一句话也不想说。 游枭打破沉默道: “你和谢云戍闹别扭了?” 介子姜道:“没有啊。” 游枭道:“我猜错了?从未见过你如此深沉,今天,是在思考宇宙洪荒的起源?” 介子姜低笑道: “你还挺幽默。唉……忙了几个月,终于闲了下来,突然就多愁善感了。” “愁什么?” “愁雨打芭蕉风吹树,愁湖面无风浪不兴。哈哈,文人,偶尔要有点酸腐之气,才会文思泉涌。更何况,我又不止是文人,自然就要更多一点酸腐之气。酸腐之气,可养脑中枯木,可塑心中灵感。” 游枭哈哈大笑起来,重新打开一瓶道: “得,来,敬你的酸腐之气!” 介子姜举起手中的酒回应,便又自顾自看着河面,一副认真欣赏夜景的模样。 不知不觉,她也喝了两罐了,和风一吹,竟然有些上头了。 介子姜站起来,稳住身子,蹲下身子去拿伞,不料起身时一个踉跄,她差点摔倒。慌乱之间手中的伞扔了出去,落去河中,一下子就被流动的河水冲沉了。 介子姜扶着柱子,惊出一身冷汗。站稳后盯着伞落下的位置,又看看还在下着雨的天,无奈笑道: “诶……看,河娘妒我倾城貌,长请天公湿发簪。” 游枭站起身来想去扶她时,她已经站稳平静下来了。游枭只好问道: “没事?” 介子姜道:“虚惊一下,没事。” 说完回头看游枭,问道: “几点了,我出来时手机落家里了?” 游枭道:“快十一点了。” 介子姜又拿起一罐酒,一口气喝完,然后笑道: “我也该回去了,游公子,你自便。” 说着自顾自往家走去。 游枭赶紧收拾,拎上袋子,追上介子姜,给她撑伞道: “一会儿淋感冒了,我先送你回去。” 介子姜尽量离他远一些,感觉两人同撑一把伞离得太近了,她浑身不舒服。 她正要拒绝时,不远处传来车子的声音,随即一束远光灯打过来。 介子姜抬头看去,只见车上下来的谢云戍气势汹汹,黑着脸直接来到她身边。 介子姜和游枭都愣在了当场,定定看着他走过来。 谢云戍过来后,一把拉过介子姜,同时掀开游枭,冷冷道: “多谢,我便不送你了。” 说完一把抱起介子姜,往车上走去。 游枭嘴角上扬,无奈摇摇头,回身往街上走去。 介子姜头有些晕乎,此时看见谢云戍,更晕乎了,又被他抱起来走去雨中,瞬间有种被浇得透心凉的感觉。 谢云戍把她放在副驾上,然后发动车子,几分钟后绕到自家楼下。 两人都没说话。车子停了,介子姜自己打开车门下车,就要冒着雨往家走去。 谢云戍猛然关上车门,走到她身边,一言不发便又把她抱起,直接往院子里走去。 介子姜冷冷道: “放开我。” 谢云戍依然不说话,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此时两人的衣服头发都全湿了,介子姜感觉身上粘粘的,难受得紧。 谢云戍把她抱上了二楼浴室,一进门便放她下来,一手打开花洒,一手揽过她的腰,把她抵在花洒下面,低头往她嘴唇亲去。 他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不给介子姜一丝空间,只是不停的亲咬她,攻城掠地,横扫舌耻。 介子姜几乎要背过气去,他又放松一些,听到她呼吸后,立马又紧密地撅住。 花洒的水渐渐变热了,温水冲在两人的身上,谢云戍停不下来,介子姜只觉得浑身发软,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热水的缘故,或许,更是他亲得太投入的缘故。 谢云戍亲着亲着,猛然拉下了介子姜身上的长裙,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带。 介子姜轻哼一声,气喘吁吁,伸手去阻挡他,却被他扣住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继续动作。 介子姜心慌意乱,一口咬在他唇上。 谢云戍轻哼一声,却把她抵得更紧了。 一股血腥味灌入两人口中,介子姜感觉身上一下子空了。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了她的软肉上,介子姜浑身燥热,心都颤了起来。 她使出全身力气,也推不开他。 介子姜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自己好久没锻炼了,体力大不如前,可是,她不想就这样和他不明不白,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发生那种事。 情急之下,两行眼泪不由自主掉了出来,她索性停止了挣扎。 谢云戍见她没了反应,抬起头来看她,见她两眼含泪看着自己,那楚楚可怜却又委屈巴巴的样子,谢云戍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可他还是红着眼睛,沉着声音问道:: “你就这么厌烦我?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约会?你把我放在何处?” 介子姜歇斯底里,大吼道: “我没有!” 吼完,眼泪流得更凶了。 谢云戍道:“酒味都还在呢?没有?你还和他同打一把伞,你怕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四十公分的社交距离呢?” 介子姜更委屈了,反驳道: “一起喝酒就是约会吗?就不能是刚好遇到?我也没和他一起打伞,我的伞掉河里了,我冒雨回来,他自己追上来说送我,我刚要拒绝,你就来了。你如此不信任我,为何又要对我若即若离,为何不随时待在我身边看着我?” 谢云戍被她这一吼一哭整不会了,半晌后,他才惊觉自己竟然疯狂到剥了她的衣服。可是都这样了,也不能就这样了。 他声音软下来,有些愧疚道: “觉得我对你若即若离,觉得我不在家陪你,所以伤心了?” 介子姜更委屈了,感觉眼睛里的水龙头坏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哽咽道:“你若是不愿娶我,好好说就是,我们去把婚离了,你也用不着这样侮辱我!” 谢云戍心疼死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一把把她又捞过来贴近自己抱紧,轻声道: “对不起,我错了!” 介子姜挣开,拉起退了一半的裙子,胡乱扣上内衣带子。 谢云戍试图想阻拦她,低声哄道: “顺道洗完,我出去给你拿干净衣服来换,今晚,和我睡在这里好不好?” 介子姜拉上裙子,一把推开谢云戍,自顾自哭着朝外面跑去。 第162章 心动又生疏 谢云戍心急如焚,赶紧拔腿追去。 可介子姜跑得极快,他已经追不上了。 只得站在雨里看见她跑回自己家,进了房间,他才悻悻回去浴室,胡乱冲洗后换了衣服躺去床上。 夜静谧,下了几个小时的雨终于停了,可躺在床上的两人脑袋里全是刚刚浴室里的一幕,一个担心得睡不着,一个气得睡不着。 谢云戍给她发信息,说自己是吃醋了才会那样不清醒。又说着对她的相思之情。 介子姜听见手机响,却不愿意拿起来看,只是躺着流泪。 心里想着他竟然那样误会她,是对她人格的侮辱,还有,他竟然想对她用强,简直震碎了她的三观。 她以为爱应该是尊重,应该是犯了错误也会想方设法为对方找理由的,可是,这会儿,她不想自己去替他辩驳,她就是觉得伤心,就是心痛得很。 过了一会儿,谢云戍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介子姜关成静音,依然不接。 不过见他一直联系她,她心里终于好受了些,但还是不愿妥协,也不愿这么快原谅他。 终于,到了后半夜,两人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天气转晴,谢云戍推了工作,一早就起来,看着后姜工作室的员工都来上班了,他赶紧下楼去打招呼,却没看见介子姜。 便问道: “你们小姜总今天不用上班吗?” 游枭嘴角上扬,戏谑道: “谢总这话问错人了,我们该问你才对。哟……谢总嘴唇受伤了?” 谢云戍懒得理他,转身问丁小希道: “小屁孩,你说呢?” 丁小希乐呵呵道: “小姜姐姐要去戏台那边看镇上的人排练节目,再有十多天,古风音乐节就开幕了。” “哦,是吗?” 丁小希又道: “云戍哥昨晚回来了?你没告诉小姜姐姐?她没事就老往镇口看,我们都知道她在盼着你回来呢。” 这时苏问走了过来,也戏谑道: “谢总,你的心也真是够大的,一场好好的邻家恋爱,被你硬生生谈成了异地恋。实在是高手啊!” 丁小希见苏问过来了,急忙收敛笑意,隐身般躲去了一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谢云戍心想:“怎么都这样说?难道我忍痛给她空间,给过了?” 想着拍了拍苏问的肩膀笑道: “还说我,总比有些人把好好的一副王炸输成春天要好。” 苏问心虚地看了一眼丁小希,打着哈哈道: “我先忙了,谢总有什么吩咐再联系我。” 说完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还在熟睡的介子姜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她昨晚睡着前给母亲发了个信息道: “我今晚赶工作熬夜了,明天睡到自然醒,别让人打扰我。” 所以,当一脸憔悴也没睡好的谢云戍走进介子姜家时,沈慧急忙道: “呀,云戍回来了,小姜昨晚熬夜工作了,还在睡,让我别吵她。你找她有重要事没?有的话我去把她喊醒。” 谢云戍连忙道: “妈,我没有急事,我就是想她了来看看。先不喊她,等她睡。我今天没事,她醒了我想带她去杨梅庄摘杨梅去,杨梅都快过季了,今年还一颗没吃上呢。” “哟,你嘴巴怎么了?上火了吗?我拿小姜的唇膏给你涂涂。” 谢云戍一阵心虚,赶忙笑道: “我没事,不小心被自己牙齿磕到了,最多明天就好了。” 沈慧笑嘻嘻道: “哦,那行,今天出太阳了,摘杨梅要下午,雨水干了摘下来的味道浓些,正好等她睡醒。” 谢云戍道:“好,那我出去走走,这镇子焕然一新,游客云集,小姜做事情,真的想成功就一定会成功。” 沈慧乐呵呵道: “镇上的大家都好起来了,都夸她能干,前些天听说镇上提名什么“青年企业家”,她好像被提了,镇上的乡亲们说,他们从来没想过这桐竹镇还会重新活起来,关键是这次的活,把整个镇民都带着发家致富了。这孩子,别样不说,有良心就好。那钱挣再多,没有人情味,那也是白搭。” 谢云戍笑道:“我也没想到,她会做这么好!” 沈慧笑道:“她耍了个小聪明,把钱分给了大家,所以,大家都很卖力地帮着干,有钱的出钱,有材料的出材料,有技术的出技术……总之,她自己好像也没出太多钱。” 谢云戍道:“妈,小姜这叫四两拨千斤,她心中有大爱,我遇到她,也不知道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沈慧笑道: “这孩子真会说话。你先去,她醒了,我喊她来找你。” 谢云戍笑道: “好嘞,谢谢妈。” 说完就往几处特色景点走去,走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累得慌,想着先回去补个觉再说。 他重新回到家里,调好了闹钟,便倒头睡了起来。 下午一点的时候,介子姜醒了,感觉头昏脑胀,特别是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 她跑进洗手间,用冷水一直冲洗,大约冲了十多分钟,脸上和眼睛才消完肿。 她洗漱完毕,换了一身休闲的国风装,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用一根簪子把头发绾了起来,显得青春大方,又显得清冷时尚。 她下楼,瞬间就愣住了,谢云戍正坐在自己家客厅里与父母闲聊着。 谢云戍看见了她,笑起来道: “睡醒了?饿了?” 介子姜不说话,走下来坐在桌旁。 沈慧道:“就等你呢,天热了,吃点清淡爽口的,有你最喜欢吃的素煮四季豆。” 介子姜开口道:“那快吃,我还有事情呢。” 沈慧道:“我都问过了,你今天没工作安排,能有啥事。” 介子姜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端碗吃饭。 饭桌上,介老三和谢云戍天南海北地聊着,一会儿聊历史名人,一会儿聊国家大事。介子姜发现他父亲这辈人一坐下来,嘴巴里全是江山社稷,社稷里不是阴谋诡计就是英雄好汉。也只有谢云戍和他们聊得下去了。 快吃完饭时,沈慧找着机会便插嘴道: “小姜,你吃完饭和云戍去杨梅庄摘些杨梅回来,这几天,科技杨梅几乎过季了,但是本地杨梅倒是正好在季节上,你们去摘些回来,你爸早就念叨着要泡杨梅酒了。” 介子姜怕父母看出两人闹别扭,只好点头答应道: “好!” 饭毕,谢云戍自然而然去牵介子姜的手,介子姜不着痕迹避开了,自己率先朝后姜工作室走去。 谢云戍赶忙跟上她,低声道: “夫人,老婆,美人,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介子姜一言不发,加快了脚步,谢云戍无奈,只好跟在她后面,心想: “她都答应和我去摘杨梅了,总有机会解释清楚的。” 他没想到,介子姜去工作室后,乐呵呵宣布道: “兄弟姐妹们,有个好消息。” 众人急忙问:“什么好消息?” 介子姜道:“下午工作室全体放假团建,我们去杨梅庄摘杨梅。” 众人欢呼起来,谢云戍却是无奈笑了。 介子姜又道:“有车的都开上。苏问,我和小希坐你的车,有正事和你们谈。” 丁小希连忙小声道: “小姜姐,能有什么事?好尴尬的,我能不能不坐他的车?” 介子姜道:“苏问,你得罪小希了,她不愿坐你的车?” 苏问赶忙顺着台阶道: “没有,小希,我得罪你了吗?” 丁小希局促不安起来,连连摆手道: “没有的事,呵呵,呵呵!” 想着又悄声对介子姜道: “小姜姐,你这是搞的什么大型社死现场?!丢死人了。” 介子姜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她,而是意气风发般转身。 不料谢云戍就站在她身后半步距离。她一转身,两人四目相对,她慌张不已,脚下不稳就要往后倒去。 谢云戍赶忙拉住她,把她抱进怀里,一时之间两人都心跳加速,心中悸动不已。 众人起哄道:“哇哦,谢总男友力爆棚啊!” 介子姜赶忙推开他,略有些脸红,退开两步,客气地开口道: “谢谢!” 说着转身头也不回地往苏问的车子走去。 谢云戍腹黑般笑着,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第163章 苏问:你长得真嫩 介子姜上车后,谢云戍随即跟了上去,并坐在了副驾上。 苏问和丁小希愣住了,迟疑半天,才局促着坐到后排,一人一边,离得老远。 介子姜回头认真看向谢云戍,客气而疏离道: “谢总,麻烦你开一下自己的车,待会儿回来时,我可能要坐你的车?谢谢!” 谢云戍道: “真的?” 介子姜点点头。 谢云戍只好下车,介子姜开车绝尘而去。 谢云戍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只好走到另一边去开自己的车跟上去。 杨梅庄,众人一到地方,便闻见一股酸甜的杨梅味,混着雨后初晴的泥土芳香,扑面而来。 众人口中生津,皆兴奋极了。 苏问提议道: “要不,咱们分组比赛,两人一组,摘得多拿得多,反正有小姜总付钱。” 介子姜道: “可以,你们分,别加上我,我要去那边摘野生杨梅酿杨梅酒。” 介子姜走到付莉莉身边,悄声道: “看手机。” 付莉莉看手机,见介子姜发信息道: “把谢总和游总监分在一组,把苏总和丁小希分在一组。” 付莉莉明了,回了个“明白。” 随即开始分组,当她提出把苏问和丁小希分在一组时,苏问心里给她点个赞,心想,这徒弟,没白带。 丁小希却别扭极了,又不好开口拒绝。 付莉莉又道: “最后,游总监和谢总一组。” 游枭噗嗤笑出声来,悠悠道: “有劳谢总了!” 谢云戍扶额,立即反驳道: “我又不是你们工作室的,你们不用安排我。” 付莉莉犯难了,突然灵机一动道: “谢总确定?你和小姜总是一家人吗?” “自然是?” “那工作室是小姜总的?” “当然。” “那,您是小姜总的吗?” 谢云戍犯难了,这必须得回答是啊。于是无奈点点头道: “自然是。” 付莉莉笑道: “你是小姜总的,工作室也是小姜总的,那你不就是工作室的?” 谢云戍想反驳,看了介子姜一眼,见介子姜云淡风轻般,正眼也不瞧他,不敢再得罪她,心想,成,先顺着她,但是做一个我行我素的队友,并无难度。 于是身上那股痞气又上来了,挑挑眉道: “行,你们安排。” 分完组后,众人撒野似的往看中的杨梅树奔跑而去。 游枭看一眼谢云戍,戏谑道:“走啊,谢总,摘杨梅去啊。” 谢云戍低笑出声道: “没空,你自己去,我找我夫人去。” 游枭嗤之以鼻道: “哟,知道的说你是她的男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家的远房亲戚,偶尔来做个客呢?” 谢云戍阴阳怪气道: “游公子,未免关心得太多了!” “哦,倒不是!作为一个优秀单身男青年,看见小姜总那样的女子,如果不知道她已名花有主的,君子好逑,不过是人之常情。不过,谢总这三月五月不着家,不知珍惜的人,未免给了像我这样的男青年关心过多的机会。谢总不自己反思,反倒是怪上别人了。” 谢云戍被噎得气不打一处来低声怒道: “游枭,你找死,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游枭哈哈大笑道: “噫……本公子可没兴趣当第三者。不过,照你这样,要是哪天你们离了,也是有可能的。” 谢云戍又道:“你是真找死,她当你是朋友,介家当你是恩人,所以我也对你礼遇有加,你再口无遮拦,休怪我无情。” 游枭又笑道:“呵呵……话糙理不糙,再不去哄哄她,我不当第三者,但保不准能后来居上。” 说完挑衅一般做了个鬼脸,朝其他人跑去。 谢云戍低笑出声,终于平和了心境,低声道: “小子,幼不幼稚。” 说完抬头往介子姜看去,见她已一个人走去了杨梅园后面的林子里,那里有一棵碗口粗,三四米高的杨梅树。 谢云戍赶紧跟了过去,他过去时,介子姜已经坐在杨梅树杈上,一边悠闲地摘着杨梅,一边把腿搭在树枝上一晃一晃的,她不时拣一颗红得发紫的杨梅丢进嘴里,那浓烈的酸甜味让她觉得愉悦。 谢云戍走到树下,拉着树干便开始往树上爬。 介子姜自然是看见了,心里自然是有些高兴的,可是,她可不能给他好脸色,便假装没看见,依然自顾自摘着黄里带红但没完全红透的杨梅,一颗一颗往竹篮子里放。” 谢云戍厚着脸皮坐到她身边,把她下树的路挡着了。 介子姜冷着脸道: “谢总,可否别挡着我,谢谢!” 谢云戍也不说话,帮着她摘杨梅,直到伸手就可摘的位置都摘完了,介子姜又道: “麻烦你,让我过来一下。” 谢云戍侧头看着她,认真道: “美人,还生气呢?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可好?” 介子姜抬眼看他,冷笑一声道: “让一让。” 谢云戍耍赖道: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让。” 介子姜看着他,不怒也不笑,半晌后,她索性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闭目养神起来。 谢云戍又靠近了她一些,凑近她道: “夫人,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不留你一个人在家了。” 介子姜依然不说话,谢云戍无奈极了,伸手去抓她的手。 介子姜瞬间睁眼,缩回手道: “别碰我。” 谢云戍愣在空中,见她又继续闭目养神,便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帮她赶走飞来的尖嘴蚊。 与此同时,被分到同一组的苏问和丁小希尴尬地走去一棵还挂着很多杨梅果的树下。 苏问道: “你会爬树吗?” 丁小希小心翼翼点头道: “会。” 苏问从她手里接过竹篮道: “你先爬上去,我护着你,然后你拿着竹篮,我再爬上去。” 丁小希道: “好。” 说着拉着两根树杈,轻轻松松就越上了杨梅树。她坐在树杈上,弯腰伸手去拿竹篮。 苏问以为她是伸手过来拉她,便一下子拉住她的手。 丁小希吓懵了,定在空中,一动不敢动。 苏问开口道: “用点力呗,你挡着那边的树杈,我手没地方抓。” 丁小希急忙用力,苏问成功爬了上去,两人却离得很近。 丁小希赶紧继续往高处爬,感觉好尴尬。 两人开始各自摘杨梅,丁小希速度极快,身体轻便,一会儿就摘遍了她能摘到的最高的位置。 苏问见篮子快满了,便又上了一个树杈,站在丁小希身边,丁小希见树干晃动。生怕摔下去,一把抱住树干。 苏问见她看见她不是躲就是怕,和以前活泼开朗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一开始以为她是移情别恋喜欢上裴小舟了,后来裴小舟离世,她似乎伤心了很久。 后来听介子姜不经意说起她,大概意思是她运气不怎么好,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就算了,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却英年早逝了。 那时,苏问才恍然,他上次严厉拒绝她后,她就开始躲他了,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和他说笑了。 后知后觉的苏问才意识到,她似乎是因为心里还有他才躲着他的,这小屁孩,自尊心倒是很强。 苏问一直听说丁小希还在上学,又看她长得小巧可爱,像个初中生,以为她还未成年,所以一直以长辈的姿态看她。 直到上回听说她毕业了,他借工作之便翻阅工作室员工档案时,才发现她已经二十一岁了。 一时心花怒放的苏问想要重新挽回她,可看见她和裴小舟走得越来越亲近,便打翻了醋坛子,在心里和她呕了好久的气。 又想着自己原来谈了个四年的女朋友,都谈婚论嫁了,对方提出要六十八万彩礼,苏问哪里有那么多钱?就是现在的他也拿不出来那么多彩礼啊,女方逼他去借高利贷,苏问哪敢啊,于是俩人不欢而散。 苏问不敢轻易再想感情的事情,于是又自顾自难过了很久。 再后来,听了介子姜的那番话后才决定要试试,追回丁小希。 但每次他要和她说话,她就躲开了,从不给任何机会。 此时,终于等到机会的苏问鼓起勇气,看着丁小希道: “你长得真嫩!” 第164章 咫尺天涯 丁小希睁大了眼睛,震惊得无以复加,瞬间爆发出来,一脚踢在苏问的腿上,怒道: “你个臭流氓!” 苏问连忙解释道: “不是,我意思是,你看起来太小了,我以为你未成年,没想到你都二十一岁了。” 丁小希觉得自己刚才那脚下得有些重了,心里愧疚起来,但还是嘴硬道: “谁叫你正正经经的一个人,说什么虎狼之词。我还以为遇到什么猥琐大叔了。” 苏问道:“都怪我,没说清楚。” 丁小希软下声音道: “那,疼吗?有没有受伤?” 苏问灵机一动,这是个拉近两人关系的好机会,于是佯装痛苦道: “疼,你是要把我往死里踢啊?” 丁小希急忙伸手去摸她刚刚踢的位置,呼哈呼哈吹着道: “对对……对不起,我帮你揉揉。” 苏问只感觉大腿一热,瞬间看向靠近他的丁小希。 丁小希察觉不对,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萦绕在杨梅树上。 半晌后,丁小希急忙缩回手,满面通红,嗫嚅道: “对……对不起,你别误会,我没有故意占你便宜,我一时心急。” 苏问突然沉声道: “没事,想占便宜的话,我准你占。” 丁小希又震惊了,慌忙道: “那那那……那个,我没有,不是……我先走了,你让我下去。” 苏问见她慌张得语无伦次,心里竟然有些高兴,自己提着杨梅率先跳下了树,把篮子放在一边,仰头看着满脸通红的丁小希道: “你下来。” 丁小希小心翼翼扶着树干,上树容易下树难啊,加上她心里紧张,感觉摇摇欲坠,把苏问吓得心都揪紧了。 丁小希作势要跳下一米多高的树杈,苏问伸手一把接住了她,两人抱个满怀。 暧昧的气息更重了,两人四目相对,愣在了当场。 丁小希低声道: “谢谢苏总,可不可以放我下来。” 苏问放开她,戏谑道: “希希不是大胆得很的嘛?这会儿怎么不好意思了。” 丁小希有些愠怒道: “苏总,您故意耍我,有意思吗?” 苏问懵了,解释道: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 丁小希道:“现在啊,我知道苏总讨厌我,我已经尽量避开了,之前和你说那些话,是我一时冲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揶揄我了。” 苏问本来已经放开她了,听她这样说,又伸手拉住了她,把她带得离自己很近,一本正经道: “谁说我讨厌你了?还有,之前和我说的话是一时冲动?是什么意思?” 丁小希见他又有点凶了,赶忙道: “就是,我以为自己喜欢你,其实,是一时冲动,后来发现也没那么喜欢。” 苏问一腔热情被浇灭了,他放开丁小希,重复问了一遍道: “你,确定?真的不喜欢了?” 丁小希心里难受,却硬着头皮,斩钉截铁般道: “苏总放心,真的不喜欢了。” 丁小希说完,拎着竹篮,拔腿就跑。 苏问如霜打的茄子,定定看着丁小希的背影,眼眸深沉极了,喃喃道: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着,慢慢朝车子那边走去。 而杨梅园后山的野生杨梅树上,当了半天赶蚊子工的谢云戍正好看见远处季小同和林双儿热情拥吻,又看到苏问刚刚抱了丁小希,叹口气道: “唉……杨梅庄好风光,谈恋爱的好地方。” 介子姜感觉蚊子嗡嗡叫个不停,虽没被咬,但还是觉得烦躁。她睁开眼睛,看着谢云戍道: “谢总,要怎样才让我过去?” 谢云戍道: “那,美人原谅我了吗?” 介子姜道: “我原谅你什么?原谅你不信任我?还是原谅你昨晚那样侮辱我?” 谢云戍头脑发热,心想: “原来她在气这个?” 随即软声道: “美人,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就是当时醋意大发,才会口无遮拦,我内心是信任你的。还有昨晚那样对你,大部分原因是我太想你了。在醋意催动下,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对你是情不自禁。” 介子姜又认真道: “你对我到底有几分是真的细水长流,情难自禁?” 谢云戍道:“美人,自然是十分,这点毋庸置疑!” 介子姜冷笑道: “不尽然!介总还是好好想想再说。你对我,总是要在我表现出要离你而去时或者心中有不满时,你的热情才会浓烈。当我全心全意想和你谈恋爱,谈婚论嫁时,你便又开始若即若离,云淡风轻,让我仿佛觉得,你爱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爱发神经的女人。” “美人,你怎么这样想?我只是应你的要求,才忍着思念给你足够的空间。” 介子姜冷笑一声道: “好一个应我的要求!谢总的爱,我一句话就阻挡了,谢总这情感控制能力,着实厉害!” “美人,我……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介子姜又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吗?我要通过闹点别扭,闹点情绪才能获得你的关注,可这样的关注又让我觉得是苦苦求来的。谢总,我是一个不喜欢闹脾气,也不是一个没事给自己生活找麻烦的人。” 谢云戍皱着眉头,显得苦恼而又无奈,他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来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介子姜,但是见她事业顺利,情绪稳定,似乎无欲无求。 加上她说过要让两人互相离得开,又互相离不开时才举行婚礼。两人视频也好电话也好,她总是谈笑风生,积极向上。所以,渐渐地,他便觉得两人的关系如此和谐,完全放下了心,便不再把经营两人的关系放在心上了,而是觉得这样,介子姜应该就很满意了,他觉得他对她已经够好了,心里对自己也是一百个满意。 他没想到,介子姜谈笑风生无欲无求的外表下,竟然积攒了那么多消极情绪。 谢云戍看着介子姜,眼眸越来越深邃,慢慢陷入了沉思。 介子姜见他不说话,心里更难过了,眼泪憋了又憋,继续道: “也许,是我没告诉你我想要什么?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拼命赚钱?” 谢云戍抬眼看她,想抱她,自己心里又乱成一团,完全失去了主张,只缓缓摇着头。 介子姜道:“因为,我不想你像大部分男人一样,以赚钱养家为借口,以应酬为借口,以各种人情往来为借口忽略了生活本身。我不知道你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我想要的,不是一时的轰轰烈烈,不是激情过后无尽的孤独,而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依然两心相悦,日久温暖,双向奔赴,热情不减。” 谢云戍沉沉道: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好了,没想到,你在心里对我竟然有如此多的抱怨。” 介子姜道: “我觉得,既然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我该和你沟通才是,因为我们一直没待在一起,互相的了解就少了,生活的默契也没了,所以,沟通是解决矛盾最好的办法,我只是告诉了你我想要什么?你也可以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的生活?如果我们能志同道合,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我们想法有差异,那也可以想办法找到一个平衡。” 谢云戍叹了口气,继续沉沉道: “我知道了。” 介子姜只感觉一口气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他这四个字,把介子姜的悲伤全部勾了出来。她说了这么多,他仅仅四个不痛不痒的字就结束了她心里的期盼。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般落了下来,她哽咽道: “你让我过去,等你想好了,我们再沟通。” 谢云戍道: “我没什么要想的?我觉得你说得都对。” 介子姜直接没脾气了,心想: “哪怕你跟我说说你的想法,说说你对未来生活的期盼也好,合着我在这儿做了半天的独白,是对空气说的吗?” 这样想着的介子姜只感觉一阵孤独袭上心头,这种孤独感,让她难受得连眼泪都出不来了。 她一言不发,站起身,谢云戍也站起来,率先跳下了杨梅树,想要去接她时,她已经站在地上了。 介子姜正了正身子,浑身清冷,一言不发,朝车子那边走去。 谢云戍突然有些慌了,她感觉她有些像患人格分裂时晚上的黑无涯,可是又不全像。黑无涯只是清冷无情,可现在的她,浑身是厚重感,整个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孤独的悲伤。 谢云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比她说要离开自己还难受。他只觉得她与她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谢云戍拎上竹篮,赶紧跟了上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众人满载而归,有些兴奋比着自己摘得有多好。介子姜道: “莉莉,付完钱把支付记录发给我,今天算我私人请客。” 说着径直走去苏问身边,拿了车钥匙,自己开着苏问的车便独自离开了。 丁小希早就坐到了其它同事的车上。 苏问愣在风中,有些云里雾里。不过一瞬,他又向丁小希看去。 谢云戍也开着自己的车,紧跟在介子姜身后。 游枭看着这两对别扭的男女,仰天长叹,故意伸出手指做着掐指算命的模样,悠悠道: “今日黄道不吉,不宜恋爱。” 说完对着还在呆愣着看丁小希的苏问道: “苏总,上车,你莫不是想自己走回去?” 苏问赶紧上车,无奈道: “我招谁惹谁了?” 游枭发动车子,戏谑道: “果然啊,爱情是枚毒药,伤身又伤心啊!” 第165章 知己: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回到镇上后,已是夜幕黄昏。 介子姜与母亲打了个招呼,说不要等自己吃饭,便抱着琵琶往海棠苑走去,那里有个秋千椅,她心里难受,似乎唯有音乐可以排解。 沈慧以为她是要去谢云戍家吃饭,便没再管她。 谢云戍停好车后,走过来便正好看见她一个人走去海棠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只静静跟在后面。 介子姜坐到秋千椅上,开始弹起了琵琶,乐声和着蝉鸣和风吹隔壁竹林的沙沙声,加上远远传来的流水声,如泣如诉,余音袅袅。 谢云戍站在竹林里,悄悄看着介子姜,他听着乐声,看着她没有笑意的脸庞,心里焦急又无可奈何。 谢云戍看了她半天后,有些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去。 她不是生气,她是伤心,她是孤独,她是害怕一眼可以看到自己年轻的心孤独老去。 弹了半天琵琶后,介子姜却依然无法排解心中的悲伤,她站起身,仰天看着天空,两行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比失去更难受的是明明得到了,却似乎并没有得到。 她深吸一口气,抱着琵琶又往家走去。 戏台那边依然热闹,一阵洞箫的悠扬声传出,伴奏是风声和着隐隐的古琴声,紧接着一阵浑厚悲壮的男声传来,似在对着空旷的大山悲喊,念的是: 如巍巍高山兮,似潺潺流水兮。 四极风萧萧兮,六道谷茫茫兮。 知崖岸高峻兮,解千仞无枝兮。 红豆兮无南枝,伯牙兮无子期, …… “这声音……怎么似曾相识?” 介子姜心里想着,被这浑然大气的念词吸引住了,她顿住脚步,抬首往戏台看去,只见戏台人多,她离得远,看不清台上的人是谁。 这时那声音不再是念,而是换作高声浑厚的唱腔: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介子姜缓缓抬步走过去,喃喃自语道: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知己?” 这时,又听那声音继续唱道: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 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来世他生,无尽无休。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介子姜已经走到了戏台侧面,他才看清,站在台上的正是谢云戍。 介子姜震惊之余,似乎心里的悲伤全被这唱词带走了。 她怪他不懂她,她怪他没有足够的共情能力,结果,一转身,他却唱出了她的心声。 谢云戍看见她走过来时,声音更加动情了,他重复着那句: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他唱完后,台下一时寂静无声。 他静静看着介子姜,介子姜也痴痴地望着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随即,台下爆发出雷鸣的掌声。 介子姜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立即就要逃跑。 谢云戍的声音响起: “小姜。” 介子姜当着几百个游客以及镇上父老乡亲的面,一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微笑着回头看谢云戍。 心想:“小东家,闹什么呢?我已经不生气了,你这让我瞬间社死就有点过分了。” 随着谢云戍的目光,众人往介子姜的方向看来,只一瞬间,不论男女老少,皆发出“哇哦”的赞叹声。 谢云戍又道:“小姜,你听到了没?此生绵绵,再无他求。” 知道他们关系的桐竹镇人更是拍手叫好,莫林带头起哄。 “小姜老板,你男朋友都上台了,你从当了老板后连琵琶都不弹了?趁此机会,你们俩再表演一个琴瑟和鸣啊。” 介子姜抱着琵琶,弯腰行礼,笑着大声道: “我就不凑热闹了,你们还有好多都没表演呢,我抢了风头,人家外面来的客人要笑话咱们的。” 这时一干游客看见了介子姜,见她和谢云戍郎才女貌,忍不住吃起瓜来。 莫林大声问道: “各地来的游客们,你们会笑话吗?” 众游客像排练过似的,皆齐声道: “不会。” 说完爆发出阵阵欢乐的笑声。 谢云戍拿着话筒,走下台来,伸手去牵介子姜的手,离她极近,低声道: “给大家弹一曲,我和林叔还有丁家婶子给你伴奏。” 介子姜想着这么多人看着,她可不能别扭,于是退开半步,接过他手里的话筒,大方回答道: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又低笑道: “但,我有一个要求,小东家, 别给我伴奏了,你竟然还会吹箫,便与我一起表演,顺道,插入一点你即兴的配音才华。 这时,季小同已经递了另一个话筒过来了,谢云戍接过话筒,笑道: “有何不可?” 台下爆出欢迎的热烈掌声,谢云戍牵着介子姜走到台上。 介子姜怀抱琵琶坐在台中,谢云戍手持洞箫,两人耳上都带了话筒,莫林和张尧等人立即帮他们支好收音的麦克风。 灯光灭,继而亮起,戏台背景换成了一片动态幽深的竹林,台下忽而安静,只听见自然里的流水声和风声。 老林叔一手拨着古琴,一手有节奏地轻拍面前的小鼓。伴奏起,随即箫声宛转悠扬。 谢云戍的眼神始终落在介子姜身上,仿佛在透过她看向更远的地方。 介子姜开始全心投入演奏,她的指尖在琴弦上飞舞,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突然,箫声停了,琵琶声也停了,古琴的伴奏也停了,只剩下有节奏的皮鼓声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地响着…… 谢云戍的声音响起,依然浑厚有感染力,但这次他的音色显得欢快了许多。 他念的是李白的《上李邕》: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在他朗诵的期间,伴奏随着他的节奏时有时无。 介子姜突然来了兴致,手上弹着琵琶,脑袋里却有了应对之词。 她抿嘴笑起来,用甜美的声音也念道: 不论台阁与山林,爱尔岂惟千亩阴。 未出土时先有节,便凌云去也无心。 葛陂始与龙俱化,嶰谷聊同凤一吟。 月朗风清良夜永,可怜王子独知音。 她念完,听得懂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廊亭上的游枭对身边的季小同道: “这两人吵个架都文绉绉的,酸死个人。” 季小同笑道:“枭哥,他俩念的是个什么鬼?虽然听不懂,但还是挺好听的,不酸啊。” 游枭笑着耐心讲解道: “你云戍哥说,他要上天。” 季小同又道:“他那么厉害,上个天咋了,不就买个机票的事吗?也不像吵架啊?那我大哥呢,说的啥意思?不让他上天还是咋地?” 游枭无奈低笑,又解释道:“她说,我劝你低调,能上天也要低调。” 季小同赞叹道:“果然是有文化的人,吵架都和别人不一样。” 这时后台上依然是琵琶声和箫声相和,两人倒是默契得很。 谢云戍抿嘴笑起来,故意深情款款看着介子姜道: 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 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介子姜挑挑眉,抿嘴笑起来,然后结束了弹奏。 季小同又问游枭道: “云戍哥又说了个啥,什么招蜂引蝶?” 游枭低笑道:“他说他虽能上天,但开不了花,不会招蜂引蝶的。” 季小同若有所思,看着不远处的林双儿道: “我云戍哥真有文化,表忠心都表到戏台上去了。” 游枭道:“嘁……你这是不明觉厉啊,那夫妻俩酸死了,你还把他们当偶像了?” 季小同道:“嘁……枭哥你怕不是嫉妒?我就说不出那么文雅的话来,逼急了也只会说,i love you。” 游枭扶额,起身,拱手道: “告辞。” 说着扬长而去。 第166章 知音:心心相印简求婚 谢云戍和介子姜表演结束,众观客听得懂听不懂的都鼓掌叫好,反正音乐是好听的,声音旋律也是好听的,至于他们说啥,不重要。 谢云戍见介子姜行礼后就要直接走下去,慌忙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不疾不徐地走下戏台,直接走去了河道上。 见三三两两的情侣租用了乌篷船,在河面上看戏台上继续的热闹表演。 远离人群后,介子姜想缩回手,谢云戍却紧扣着她,一点也不放松。 介子姜也不说话,只是单独面对他,还是有些别扭。 谢云戍把她拉到廊亭的拐角处,把她抵在柱子上,把她手里的琵琶拿过来放在长椅上,然后认真低头看她,伸手帮她把散落的碎发撩起。 介子姜抬眼看他,不拒绝,也不躲避,只沉沉道: “小东家,你干什么?” 谢云戍低笑道: “良辰美景,风月正好,美人,可否对为夫宽大为怀?” 介子姜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也低声道: “看在小东家悟性极高,知错能改,关键是颇具美色的份上,我……便勉为其难原谅你。” 谢云戍抿嘴笑着,伸出双手,把她的腰身抱来贴近自己,亲昵地用自己的鼻子去碰她的鼻子。 介子姜感觉鼻头发痒,不住跳动,眼睑也开始有些发热了,便忍不住哑着声音轻笑。 谢云戍见她终于笑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去,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他抱着她,始终不撒手,就只想抱着。 抱了一会儿,谢云戍低头看着她,声音温柔极了,声线醇厚,他说: “美人,我们结婚?” 介子姜感觉耳朵好痒,心跳好快,又轻笑出声。 谢云戍退开些,认真看着她道: “笑什么?答不答应?” 介子姜眼角的笑意再也遮不住了,嘴角不住上扬,轻声道: “高兴。” 谢云戍疑惑地看着她,又道: “高兴?” 介子姜点点头道:“嗯,大约是终于可以嫁出去了。” “呵呵……你还有这烦恼?是怕我不娶你?” “嗯,怕!” “为什么会这样想?” “昨天我都暗示你好几次了,还把以前拔萝卜答应你的条件都搬出来了,我以为……你内心不愿意的。” 谢云戍轻敲了一下介子姜的头,低笑道: “原来如此,我说我家小美人怎么就生气了?” “那你是真没懂还是假没懂?” “娶你,是我毕生所求,虽没听懂,但不影响我娶你。我说过只要你同意,便随时举办婚礼的。你怎么会怕我不娶你?真是个小傻瓜。” 介子姜嘟囔道:“我如果不嫁你,这一生便不可能嫁人了,可你如果不娶我,依然可以娶别人。所以,我怕孤独,我怕美人迟暮,我怕青春做土!” 谢云戍又笑了,抱紧她道: “我也怕孤独,没有你,人再多我都孤独,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怎么舍得不娶你?” “毕竟,我是答应过你,不会嫁别人的,你还有我的字据呢!可你又没承诺过我非我不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变心?” “哦!缺乏安全感的小美人啊!那,和我回家,我给你也写一个。” “真的?” “当然,我家美人这么有契约精神,我怎么也得与你志同道合才对!” “那,这几个月来,你为什么对我若即若离,不像以往那么热烈了?” “这,我可就冤枉了,鬼才知道我每天要想你多少遍,可你白天忙到深夜,况且又说过,等我们都能互相离开,又互相离不开时,你就愿意和我举行婚礼了,我当然急着迎娶你过门,所以得赶快完成任务啊。” 介子姜听他如此说,还说得委屈极了,忍不住低笑出声道: “你是这样理解的,好歹也是个文科男,也能真么直男的吗?” 谢云戍道:“那,你说得那么抽象,你都说了我是文科男,抽象思维比较差呗。”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道:“好,怪我表达能力有问题。” “噫……怎么会?当然是怪我理解能力不够好。” 介子姜高兴道: “这也要争?” “夫人的话不可能有问题!绝对不可能有问题!不过,老婆,到底啥意思?” 介子姜呵呵道: “互相离得开,是说客观因素影响,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些现实时都能顺其自然,坦坦荡荡面对离别。而互相离不开,是想说主观情感上不愿分离。我没想到你理解成了主观上要分分合合。” 谢云戍觉得自家老婆说得颇为有哲理,宠溺道: “早知如此,我何必受这几个月的相思之苦?唉……果然,我老婆说得对,是得多相处多沟通,免得默契都被分离给消磨了。” 介子姜抿着嘴笑,终于满足了。 谢云戍却又问道: “那个……游枭,显然对你有些意思。” 介子姜若有所思道:“然后呢?不信任我?” 谢云戍委屈摇头道: “嗯,人家就是单纯吃醋难过,求安慰,老婆哄哄可好?” 介子姜噗嗤笑出声来,踮起脚尖往他左脸上亲去,亲完笑道: “好了吗?” 谢云戍又侧过右脸道: “还差一点。” 介子姜配合地往他右脸亲去道: “好了吗?” 谢云戍满足地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 “他不好。” 介子姜笑着继续垫脚,慢慢把自己的唇贴在谢云戍的唇上,轻轻张嘴轻咬谢云戍的下唇。 谢云戍被她勾的浑身火热,心痒难耐,随即反客为主,低头加深了亲吻,把她抱得更紧了。 戏台依然热闹,街道也依然热闹,就连河上的乌篷船也瞬间充满了诗意。 亲了几分钟后,谢云戍终于放开介子姜,用头抵着她的头,听着她有些微喘,感觉又想亲了。 介子姜赶忙阻拦道: “小东家,适可而止。” 谢云戍低笑,哑着声音道: “美人,中式婚礼,可好?” 介子姜道:“正合我意,但婚前的流程我一点不懂,加上,音乐节快到了。我可能会有些忙,婚礼的事,你安排好吗?我害怕麻烦。” 谢云戍道:“自然,你只需要等着当新娘就好!” 介子姜又道: “时间在音乐节后可以吗?我虽怕麻烦,但是,毕竟是我们俩的婚礼,我想陪着你,你安排,我就看着。” 谢云戍低笑道: “当然,为夫求之不得。” 顿了顿,他又问道: “那,我最近去乌镇,婚礼的有些事情,我已经请你婆婆和陈姨张罗了,既然要举行婚礼,我们就办一场纯纯正正的中式婚礼,我可不喜欢有些婚庆公司搞的那个倒洋不土的玩意儿,想来我家美人也不会喜欢。” 介子姜面带笑意道:“嗯嗯,我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好期待我家夫君会给我一场什么样的婚礼呢?” 谢云戍笑道:“那,妈说,下月初九,嫁娶皆宜,我来提亲。” 介子姜道:“这么快?还有,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了,直接结婚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提亲?” 谢云戍低笑出声道:“果然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我答应过哥,也答应过你,要三书六礼迎你过门,少一个环节都是对我老婆的不重视,所以,提亲不过是第一趟。” 介子姜心里愉悦,往谢云戍的胸膛蹭了蹭,双手环住他的腰,略微抬头道: “小东家,你这么好,我之前竟然怀疑你的真心,怀疑你不是我的知心人,怀疑你以后会变心,我这会儿竟然有些愧疚了。” 谢云戍抱紧她道:“也是我做得不够好,往后,我们必能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两人抱了一会儿,坐在长椅上,说起了音乐,弹起了琵琶。 第167章 苏问的另类表白 与此同时,郁闷的丁小希在自家花椒鸡铺面上帮忙,还剩最后一只鸡,父母和哥哥都回家了,她自动请缨,誓要和自家嫂子凤玲一起把这只鸡卖出去。 丁小希道: “嫂嫂,你去戏台那边看热闹去呗,我一个人就行。” 凤玲收拾着工具,一个个擦得亮堂堂的,听到丁小希说话,便笑道: “一会儿就去,我陪你一会儿。” “不用陪我,这最后一只,再过十分钟没人来买,我就拿去送我同事吃宵夜了。” 凤玲笑道:“那还卖什么?直接拿去就是。” 丁小希道:“嫂嫂,你先回去,我再等会儿。” 说着继续百无聊赖刷着手机。 殿外不远处,站着往店里看的苏问纠结了好久,想着下午丁小希的表现,心里难过了几个小时,突然下定决心,心想,既然她之前喜欢过他,那如果自己主动一点,她会不会回心转意。想着就要单独约她出来,才后知后觉他们互相竟然没有加联系方式。 苏问猛一拍脑袋,往丁家店铺走来,见她家人还在,他便在远处来回踱步,纠结着要不要进去。 这会儿见店铺里只剩下丁小希了,便走了过去,结果凤玲正好从里间走了出来。 苏问吓了一跳,随即冷静下来,礼貌打招呼道: “凤玲嫂子,晚上好。” 丁小希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站了起来,局促道: “苏苏……苏总!” 凤玲见丁小希如此紧张,笑道: “希希,你同事来拿了?哦……我说给谁留的呢?” 苏问微笑道:“嫂嫂下班了?” 凤玲取下围裙,笑道: “下了,那希希招呼你,我先走了。” 苏问让开道,笑着看凤玲骑着三轮车离开。 丁小希有些不好意思,道: “苏总,是要吃鸡吗?” 苏问见冷柜里还有最后一只,又想起凤玲嫂子刚刚的话,便笑道: “嫂子说,你给我留的?” 丁小希难为情道: “不是,苏总误会了,我是想着如果卖不出去,拿去给大家一起吃。” 苏问低笑道:“我才不信,嫂子说是你留给我的,那就是你留给我的,可不能拿给别人吃了。” 说着直接扫码付了款。 丁小希不好意思道: “那,就一只鸡的事情,你还付钱干什么?” 苏问道:“现在付钱是应该的。” 丁小希道:“那,你先进来坐,我帮你切好。” 苏问道:“我能过来看你怎么切吗?” 丁小希笑道:“有什么好看的?” 苏问走了进去,丁小希瞬间感觉售卖间变得好窄,原本这里面就只够一个人活动,现在多了一个人进去,可不就逼仄得慌吗? 她硬着头皮,假装不在意,戴上手套, 拿起刀,开始熟练地剁鸡。苏问站在一旁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希希,我还有机会吗?”苏问突然问道。 丁小希手一顿,心中惊喜与怀疑交织,喜的是他难道终于对她感兴趣了,疑的是他难道还要继续耍她?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地道: “什么机会?” 苏问笑了笑,离她更近了一些,意有所指般道: “一个吃鸡的机会。” 丁小希松了一口气,手上依然不停歇,几下把鸡剁好,用打包盒装起来,然后递给苏问道: “我给你把款退了。” 苏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丁小希把手套退下,把砧板和刀放入水池里清洗,沉沉问道: “苏总说的什么意思?不就是字面意思吗?” 苏问把鸡放在柜台上,走近她,从她手上拿过刀和砧板道: “我帮你洗。” 丁小希赶忙拒绝道: “苏总,这怎么行?你可是公司大领导,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做?” 苏问低笑道: “怎么不能,希希都要退我钱了,我干点活怎么了?” 丁小希道:“苏总,你今天有些反常。” 苏问边洗刀具边低笑道:“那希希说,你爸妈哥嫂吃鸡要付钱吗? 丁小希乐了,拿出手机原路退回苏问付的款,笑道: “他们是我家人,吃自己家东西付什么钱?” 苏问又低笑道:“说得好,我以后也不想付钱。” 丁小希未及多想,大方笑道: “苏总不像是会贪这种小便宜的人。” 这时苏问洗好了刀具砧板,擦着手,侧身看着丁小希道: “我就是想贪你这小便宜,希希愿不愿意?” 丁小希看他眼神暧昧,笑容蛊惑,一下子就呆住了,嗫嚅道: “苏总,你……你正常一点。” 苏问逼视着她: “希希,再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丁小希的脸一下就红了,心想: “哎呀妈呀,大叔好撩啊,这谁顶得住啊?” 想着小声回答道: “苏总,请你吃鸡我还是请得起的,就怕苏总吃腻了不想吃了。” 苏问笑道: 鸡会吃腻,但,人不会。” 丁小希心中狂跳,抿嘴笑着,感觉好热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从苏问的腋下拱了出来,边笑着往外跑去边道: “苏总,我要关门了。” 苏问拎着花椒鸡缓缓走出门,看着丁小希熟练地锁上门,熟练地拉上卷帘门。 丁小希道: “那,苏总,慢走不送了,我约了部门的几个人吃宵夜。” 苏问道:“嗷……不带家属吗?” 丁小希愣住了,微微歪头,疑惑地看着苏问,然后道: “有两个人带了她们家儿子,其他的应该没带?” 苏问笑道:“那希希不带我?” 丁小希瞪大眼睛,怪异地笑道: “苏总,你想当我儿子?” 苏问被雷得外焦里嫩,被自己口水呛得咳嗽了起来。 丁小希走过去拍拍他道: “苏总,你别激动,你实在想去,不当我儿子我也带你去。” 苏问缓了口气,抬起头来,笑着看向丁小希道: “我不想当你儿子,我只想当你儿子他爹。” 丁小希自然已经明白了苏问的意思,心里乐开了花,却佯装懵懂道: “哦,那等我生儿子了,拜你为干爹。” 苏问见她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低头看向他道: “亲爹行吗?” 丁小希憋不住了,乐呵呵笑着跑开,大声道: “我儿子他爹不同意。” 苏问跟在她身后,也是满脸的笑意。 这时候,正好遇到工作室的几个同事走过来,见到他们两人,听到丁小希的最后一句话,都震惊了。 莉莉吃惊问道: “小希,你有儿子了?” 丁小希笑着不说话,只是自顾自乐。 苏问走上来,代替她回答道: “她儿子倒是还没有?但是儿子他爹有了。” 众人一下子八卦起来: “啥?小希谈恋爱了?” “不得了不得了,这一副未成年的模样都能谈恋爱,我们这些个单身狗情何以堪。” “啥,是哪只老狐狸闻到了小希家花椒鸡的香味了?怕不是奔着吃鸡去的。” …… 大家七嘴八舌谈笑,丁小希看热闹一般哈哈笑着,乐不可支。 游枭和他们在一起时显得不苟言笑,随时都装着深沉,此时也看戏似的看向苏问,抿嘴笑着。 莫路西问道: “小希,他是谁?不是镇上的,怎么不带来瞧瞧,我倒要看看,是哪头猪拱了我们家的小白菜。” 这时苏问把花椒鸡放在烧烤架上,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道: “鄙人不才,正是那只奔着吃鸡去的老狐狸,也是贵同事您口中的那只拱了小白菜的猪。” 众人突然噤声了,震惊地盯着苏问,半晌后爆发出阵阵笑声。 苏问开口道:“花椒鸡,我俩请大家吃的。”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打听起两人的恋爱经过来。 丁小希急忙解释道: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谈恋爱。” 众人充耳不闻,完全不听她解释。 丁小希害羞地看着苏问道: “苏总,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问挪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以半压迫状态把她抱入怀中,低笑道: “那我现在通知你,还来得及吗?” 众人开始起哄,爆发出阵阵惊叹声: “苏总好会啊!” 丁小希一脸羞涩,赶紧挣开他的怀抱,往旁边挪去,笑意却浓得化不开。 游枭在一旁喝着酒,鄙夷道: “一群恋爱脑。” 和风温暖,街上似乎更加热闹了。 第168章 小鹿被撞昏了 几天后,青归影视根据介子姜的玄幻小说《乱红之佛》改编的同名电视剧上映,一时成了网络热潮。 与此同时,介子姜参与箜篌配音的《风雪夜箜篌》也发出了预告,首日订阅量便破千万。 这天晚上,介子归打电话邀请介子姜第二天去参加庆功宴。 接到电话的两人一个陪着介老三下棋,一个陪着沈慧闲聊。 介子姜兴奋道: “你们发了财,我竟然也沾了个光,真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介子归笑道: “咦,妹妹说的什么话,哥哥嫂子沾你的光才是。” 介子姜乐呵呵道: “哥,低调低调。” 介子归忙问道: “云戍呢,明天的庆功宴,他的团队要带来才行,要没有他的团队做技术支撑,我们也没那么快做出这么高质量的东西来。” 介子姜开了扩音,走到茶几边坐下,正好坐在谢云戍的身边道: “他在和爸下棋呢,你自己和他说,他听得到。” 介子归道: “咦……悠哉的很哪。” 谢云戍听到他的声音,接话道: “哥,恭喜恭喜啊!” 介子归笑道: “我赚得越多,妹夫你不就赚的越多吗?同喜同喜!” 介子姜呵呵笑道: “哥,差不多得了,明天我和他一起来。嫂子呢?爸妈关心嫂子呢?你们也不经常回来。” 介子归道: “你嫂子在搞胎教呢,有我在,她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 沈慧走过来插嘴道: “归儿子,听小姜说你们的什么电视火了?别只顾着赚钱,把青青给我照顾好了。” 介子归笑道:“妈,我照顾好的呢,你不信自己问她。” 这时候听见对话的廖青青走到介子归身边,对着手机道: “妈,子归他天天逼我吃这样吃那样的,又不给我活干,我都长胖了。妈,他把我养胖了会嫌弃我的,您管管他。” 沈慧乐呵呵温柔道: “青青啊,科学养胎,不要瞎听的。” 说着又换了个凶巴巴的口气道: “归儿子,你别图省事逼她营养过剩。那也对她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介子归喊冤道: “妈,别听她的,她可瘦了,现在都几个月了,肚子一点没变大。” 沈慧道: “我不管,我儿媳妇让我训你,我自然要听她的,先训了再说。” 介老三插嘴道: “就是,听媳妇的话的男人有福气。” 介子归无语道: “得,我就说我是捡来带的,你们为了你们儿媳妇,还能不能有点原则了。” 沈慧和介老三同时道: “不能。” 逗得廖青青和谢云戍介子姜噗嗤笑出声来。 介子归把矛头指向介子姜道: “小姜你笑什么,你别高兴得太早,到你的面下,爸妈一样要偏心他们女婿。” 谢云戍赶紧插话道:“放心,哥,我偏心小姜就行。” 一家人聊得哈哈大笑,直到介子姜说要出去散步去,才挂断电话。 谢云戍牵着介子姜往星空下的街上走去,迎面遇上了瓜子哥等人坐在街边上喝酒划拳。 那几人看见介子姜,慌忙站起身,大声道: “大哥。” 喊完全部盯着谢云戍,不知道喊啥,缓了半晌后,瓜子哥呵呵笑道: “大哥夫,久仰大名!” 几个人跟着齐声道: “大哥夫。” 这一喊,莫名戳中了谢云戍的笑点, 他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握了握瓜子哥的手道: “你这企业文化,整齐划一,有点意思。” “大哥夫,对这称呼可还满意?” 谢云戍豪爽道: “兄弟们满意,我就满意。” 瓜子哥笑道:“来,兄弟们,欢迎大哥和大哥夫入座。” 众人齐声道: “请大哥和大哥夫上座。” 谢云戍眉开眼笑,正想坐下去,他觉得这几个人太有意思了。 介子姜却一把拉住他,对着众人瞪了一下眼睛道: “没看见你们大哥正和你大哥夫谈恋爱吗?坐什么坐?” 瓜子哥恍然大悟,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 “糊涂了。兄弟们,恭送大哥,大哥夫。” 众人齐声道:“恭送大哥,大哥夫。” 介子姜赶紧拉着谢云戍往前走,那几人直到目送他们离开五十米才又高高兴兴坐下喝酒吃肉。 谢云戍又好奇又高兴,问道: “他们一直这么逗吗?” 介子姜捂脸尬笑:“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仪式感好足啊,你怎么会遇到这么几个赤胆单纯的大汉的?” “以前赛车,第一次比赛时遇到的,本来他们是想欺负我来着,我那时有些胆子大,提着摩托车龙头,转了一个大圈,落在瓜子哥身旁,把他脸都吓白了。哈哈哈。” “然后他就从此把你当偶像了?” “倒不是,我那时得了十万元奖金,我自己都舍不得用,为了收拢他们,砸了七八万,砸着砸着,他们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啊,金钱收买的?” “金钱用得恰到好处,正好让他们悬崖勒马了,后来听说金梨庄承包梨山的老板亏本跑了,我就想着,什么都是现成的,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结果,这条路,他们走得比我想象的好太多。” “是啊,他们中好几个网红呢,还有听说除了梨山,他们今年还包了琵琶山,杨梅山,樱桃山、桃子山啥的,这桐竹镇方圆几个村的成规模的水果都被他们盘活了。” “嗯嗯,这也出乎我的意料。” “想来他们对你如此恭敬,也是应该的。” “是吗?大哥夫!” “想不到一纯爷们,有一天竟然娶了一个大哥,这大哥夫的名号,本夫喜欢得很。” 介子姜听后哈哈大笑。 谢云戍又道: “镇上提名优秀青年企业家,你知道给你的称号是什么吗?” 介子姜道:“我哪知道?我那天忙得要死,都没去参加。” “古镇锦鲤!” “娘呀,一条鱼,他们啥意思?” 谢云戍呵呵笑道: “就说你总是给镇子带来好运,你看,现在的桐竹镇,游客越来越多,网上也经常有网红游客前来打卡宣传。估计等音乐节一举办,这镇子就彻底火出圈了。” 介子姜自然高兴,笑道: “那当一条鱼也挺好!” 谢云戍牵着她走完主街,又绕道其它巷子里去。 谢云戍道:“你也是我的锦鲤,从遇见你开始,我的运气也开始越来越好了。” 介子姜道:“哎呀……飘了飘了!” 两人走到一个零食铺子前,谢云戍又给她买了糖霜山楂。 介子姜拿竹签串起一颗,咬了一口后递给谢云戍,谢云戍张嘴想咬,介子姜一下子拿开了,笑嘻嘻看着半张着嘴定在空中的谢云戍。 介子姜笑道: “记得第一次我喂你吃山楂时的场景吗?” 谢云戍想起来自己当时故意色诱她来着,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介子姜道: “一样的动作,再来一次,要不就不给你吃。” 谢云戍咬着下嘴唇,笑得眼睛都眯起了道: “那,你用手喂我。” 介子姜笑着拈了一颗山楂递上去, 谢云戍张嘴,半伸舌头,把她的手一起卷入口中,然后含着半天不动。 介子姜指尖滚烫,心脏颤动,捂嘴呵呵笑起来道: “唉呀妈呀……小鹿乱撞了。” 谢云戍微微张嘴,放出她的手,直起身子,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来不及咀嚼口里的山楂,直接低头深深含住她的唇,吮吸了一下,然后放开,一脸痞意道: “这会儿呢?小鹿还乱撞吗?” 介子姜笑得合不拢嘴了,故意娇软倒在他怀中道: “唉呀妈呀……小鹿被撞昏了。” 谢云戍把山楂放到她手中,腾出手一把抱起她,笑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第169章 例假:直男的体贴 第二天一早, 谢云戍一早就来接介子姜了,两人拿上沈慧做的早餐,开车去了省城。 谢云戍还有工作,介子姜故意显得很粘人, 一定要陪谢云戍去他的公司。 他的员工们见两人同来,纷纷笑着打招呼道: “老大好,嫂夫人好!” 介子姜大方笑着,也热情地回应道: “你们好呀。” 谢云戍拉着她的手,全程面带笑意。 大部分员工没见过介子姜,纷纷好奇极了,不停在外面偷看。 谢云戍把介子姜带到自己办公室,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开始办公。 介子姜百无聊赖,开始打量起他的办公室来,突然想起她第一次来他办公室,那时候这办公室里哪有什么沙发,空荡荡的。瞬间想起什么,不经意露出一抹笑意道: “小东家的办公室何时有了沙发了?我记得,不是几张硬纸壳吗?” 谢云戍听她如此说,瞬间就想起自己为了和她同住,煞费苦心的场面。于是也忍不住笑道: “美人终于明白我的苦心了?你说,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都成一个大骗子了。” 介子姜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他,显得很愉悦道: “难得?小东家竟然有了自知之明,要搁以往,小东家该要说,兵不厌诈,这叫智取。” 谢云戍已经开了电脑,边敲着键盘边笑道: “嗯……我倒是没想到,小姜美人如此为我找理由,为夫甚是欣慰。” 介子姜伸手拿了他茶桌上的一本杂志,显得悠闲淡然道: “你倒是会顺着秆子往上爬,甚为无耻。” 谢云戍轻笑一声道: “谢谢夫人夸奖!” 说完开始认真工作。 介子姜也不再打扰他,她自己坐了一会儿,便拿出手机,带上蓝牙耳机开始追起了《风雪夜箜篌》。 谢云戍时不时看她一眼,见她自己看得认真,不由得嘴角上扬,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介子姜看了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谢云戍站起身来,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薄毯子给她盖上,然后走了出去,避免有人进来汇报工作或者找他签字时打扰了介子姜。 将近一点的时候,介子姜醒了过来,抬眼看见谢云戍正坐在自己身边,立即坐起来,似乎还不太清醒,脸蛋染了一层红晕,她哑着声音开口道: “咦……怎么睡着了?几点了?” 谢云戍拉过他的手,给她递了一杯水道: “一点了,饿了吗?” 介子姜一口喝完水,感觉清醒了过来,但是有点浑身酸痛的感觉。 “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带你吃饭去,想吃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有点闷热,只想喝水。” “还喝?” “嗯嗯,还喝。” 谢云戍起身去给她倒水,介子姜顺手从茶桌上拿了两颗薄荷糖丢进嘴里,才感觉清爽了许多。 谢云戍把水递给她,她仰头喝了两口,白水和着薄荷糖,一瞬间竟然有种冰凉刺骨的感觉。 介子姜好奇道:“这是什么水?凉得刺骨头。” 谢云戍道:“就普通的温水,怎么会凉?” 介子姜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嘴里有糖果的原因。她笑道: “你吃一颗糖,然后再喝一口水试试,比冰箱里拿出来的还扎人。” 谢云戍也好奇道:“是吗?” 说着也拿了两颗放进嘴里,然后,他拿过介子姜刚刚喝剩的水,直接喝了一口。果然,一股凉意从嘴里灌入心底。 谢云戍探究般看着薄荷糖道: “是有点意思。” 说完好整以暇看着介子姜道: “既然吃了我的薄荷糖,可不能浪费了。” 介子姜笑道:“不就吃颗糖,谢总这么小气!?” 谢云戍认真看着她,见她嘴唇红得娇滴滴的,便低头含去,亲了几下后抬起头来笑道: “这是特意准备来清新口腔,便于亲你用的。”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道: “骗子……明明是自己喜欢吃,还找这种无耻的理由。” 谢云戍也呵呵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你仔细观察一下,凡是打算谈恋爱,或者还在暧昧期,或者还在热恋,但,又不能和自己女朋友深入交流的男人,你看看哪个不是随时带着一个薄荷糖?” 介子姜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道: “那,当初你还在蓄谋接近我时,也没见你带呀?” 谢云戍一脸痞样道: “那不是还没经验吗?” 介子姜假装大彻大悟般,总结道: “明白了,凡是带了薄荷糖在身边的臭男人,一定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流氓。” 谢云戍吊儿郎当道: “正解!” 介子姜站起身,突然感觉一阵暖流从腹部流出。她慌忙坐下,拿出手机看日期。 “我勒个乖乖,这亲戚,怎么这时候造访了?这可怎么办?刚刚那一下,估计裙子已经脏了。” 介子姜一动不敢动,显得害羞又不知所措。 谢云戍看出她的异样,赶忙问道: “怎么了?” 介子姜的脸已经红了,想着这种情况下,除了他,她更找不到人帮忙了。 于是缓缓开口道: “大事不好了!我家亲戚来了。” 谢云戍一脸认真道: “什么?啥亲戚?老家来的?来了就来了,好好招待就是,莫非是个恶人?” 介子姜深吸一口气,凑到他耳边道: “我说我例假来了,衣服脏了。” 谢云戍恍然大悟,一下子拍在自己脑门上,尴尬笑道: “例假就例假,叫什么亲戚?” 介子姜见他脸不红心不跳,好奇他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但还是小声道: “避免尴尬,我们女生都会用一些代名词,比如亲戚,大姨妈,三号,好朋友等等。” 谢云戍这下逮着机会,便笑得肆意极了,他说: “你现在有求于我,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不会。” “那我不帮你。” “那我就一直待在你这儿,看谁先坚持不住。” “好,我认输。” 谢云戍说着,站起来,一把抱起她。 介子姜急忙低声道: “你干什么?” “当然是抱你去车上,然后回家换衣服啊!” 介子姜无奈笑了,笑罢扶额道: “谢总,我是来例假了,不是受伤了。你是不是得先帮我遮一下羞,这样出去,你是想让我丢死人啊?” 谢云戍认真道:“这怎么遮?我这样抱你出去,说你磕了一下,那红东西也就说得过去了,然后我们顺理成章就回家了。” 介子姜无语了,压低声音道: “先放我下来,谁磕在屁股上?你都不动脑筋的吗?苍天,我这是找了个什么直男夫君。” 谢云戍呵呵道: “哦,有道理。那我去给你买一套新的衣服来。” 说着把介子姜放下了。 介子姜又开口道: “还有,要买那东西。” “什么东西?” 介子姜认命了,看来不直接说,是别指望他能听懂了。于是长长吐了一口气道: “卫生巾。” 谢云戍又恍然大悟道: “对哦,还好你提醒我。” 介子姜无奈极了,假装垂头丧气般伸出右手,手指往外弹,沉沉道: “退下,哀家乏了!” 谢云戍笑着出了办公室门,竟然有些兴高采烈的感觉。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才拎了几个袋子回来。路过大办公厅时,众同事以一种震惊的表情看着他。 谢云戍手上拎了一袋不同品牌的卫生巾,而且还是个透明的大塑料袋。 一时之间,大家都悄悄笑开了,这老板。如此明目张胆的,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谢云戍进办公室后,轮到介子姜震惊了,她半张着嘴,眼睛瞪得老大。 谢云戍急忙表功道: “美人,你看,裙子是你喜欢的风格,还有,店员还给推荐了新的小内内,我差点都没想起来要买。还有,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尺码,用什么牌子,所以,就一样拿了一些,供你选择。” 介子姜完全社死了,死死盯着他手上的那一大袋卫生巾,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云戍见她只是盯着袋子,一句话不说,抖着袋子问道: “怎么了?都不合适吗?” 介子姜缓了一口气,结巴着道: “你就这样大摇大摆拎着进来的?” “否则呢?我们公司又没有第二个门。” 介子姜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蒙着脸,独自eo半天,才出声道: “你牛!这下,你们公司全都知道我来例假了?你让我一会儿怎么出去?还有,你这拎了一大包女性用品招摇过市,不怕别人说你是变态?” 谢云戍乐呵呵道: “这不正常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介子姜无奈道: “你都不害羞的吗?买那东西,我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买,每次都是买了都让女店员给我用黑色塑料袋遮着。你一个大男人,你不别扭?” 谢云戍笑道: “这不就是普通的商品吗?有什么好别扭的?再说了,我去给我老婆买,我高兴,就连那店员都夸我是个好男人。” 介子姜竖起大拇指,无奈又无语,只得抬头看向天花板。 谢云戍赶紧递给她,乐呵呵道: “我先出去,你赶紧换上,我们便出去吃饭了。” 介子姜弹弹手指,示意他出去。 自己看着眼前这一大包东西,长叹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啊。” 她起身,走去反锁办公室的门后,快速换了衣服。 然后发微信告诉谢云戍她好了。 第170章 拒绝搭讪后被人袭击 谢云戍重新回到办公室,见介子姜换上了他刚买的红色轻纱长裙,两条玉臂纤长,脖颈更加白皙挺立,面庞也衬的微有红光。 谢云戍满意地点头,面上一副怡然自得道: “果然,这套衣服,唯有夫人穿才是锦上添花。” 说着上前从她手里拿过双头簪,绕到她身后帮她梳了一个典雅却又不失青春的发型。 介子姜道: “外面还有人吗?” “有啊,大家都在。” 介子姜扶额,沉沉道: “这可怎么出去?丢死人了。” “没事,刚才我出去给他们普及了,我让男同事回家多关心自己老婆或女朋友,我让女同志以后找男朋友要找一个心甘情愿给她买卫生巾的。” 介子姜震惊了: “你还普及上了?” 谢云戍一本正经道: “你不是觉得尴尬吗?我主动说开了,就不尴尬了。” 介子姜无奈,叹口气,认命般拱手道: “大侠,我谢谢你!” 说着率先走出办公室,到办公大厅时,认识她的几个人同时笑道: “谢总好体贴,嫂夫人好幸福呀!” 介子姜打着哈哈,硬着头皮快速走出办公室,谢云戍跟在她的后面,脸上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晚上,庆功宴在市里数一数二的鸿福酒店举办。 现场除了青归影视和介于云间的制作团队,还云集了主演及相关合作单位重要人物。 应介子姜的要求,介子归和廖青青隐瞒了她的真实身份,没有人知道她便是原着作者,所以介绍重要人物时自然没有她。 这样的场合,谢云戍和介子归等人自然是要去应酬的,介子姜不擅长也不喜欢,于是和谢云戍打了个招呼后便自顾自坐到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去了。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微胖男人从几个窃窃私语的男人当中径直朝她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酒道: “美女,赏个脸喝一杯?” 介子姜摆摆手,微笑着回绝了。这时男人坐到她身边,介子姜不自觉退开了椅子半米。 男人见她戒备,乐呵呵笑起来道: “美女长得如此漂亮,以前没见过你,是咱圈子里的人吗?,在哪家公司高就啊?” 介子姜觉得烦躁,好不容易清静一会儿,就被这油腻中年男人打扰了,她缓了口气,冷冷道: “对不起,不方便透露。” 男人佯装笑得优雅,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笑道: “美女叫什么名字,一个人?” 介子姜不理他,起身朝酒店外的草坪走去。 介子姜以为自己躲开了纷扰,终于得到了清静 谁知才几分钟时间,那个男人竟然带了几个男人和两三个穿着暴露晚礼服的女人走过来。 几人把她团团围住,一个鱼尾纹很明显的女人笑得妖娆极了,递上一杯酒道: “妹妹,我们是经纪公司的,有兴趣做演员吗?你这形象不错啊。” 介子姜无奈,一身清冷中夹了一股子煞气,冷冷道: “不感兴趣,几位,可否别打扰我?” “哟,妹妹还挺高冷,这样,留个联系方式,我们这边有好的角色,给你提供机会啊。” 介子姜心想: “现在经纪公司找演员都这么卷的吗?” 想着起身,有礼貌道: “多谢,我只是来看热闹的,对您说的,不太感兴趣。” 那群人却堵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之前那男人故意离她很近道: “无妨,交个朋友也好,我是天聪经纪公司的负责人吴坤,《乱红之佛》的演员,一半是我公司的,别说省城了,就算去京沪地区,大家也都会卖我一个面子,我吴某人敬美女一杯,多个朋友多条路。” 介子姜婉言拒绝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男人可能觉得当着自己手下的面,敬酒被别人拒绝了脸上挂不住,索性端着酒杯仰头喝了一杯红酒,然后对身边人道: “给美女拿低度酒,给我换白酒,美女可能觉得我没诚意。” 介子姜面上更冷了,心想: “果然,商务圈就是麻烦,一点也不适合我。” 想着捏了下眉心,一本正经道: “先生,抱歉,我并不认识你们,我还有事,告辞。” 叫吴坤的男人脸有些红,脸上的胡子衬得他有些凶相。 他摇着手上的玻璃杯,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冷冷道: “美女,如此不懂规矩,敬酒不吃,是要吃罚酒吗?” 介子姜乐了,感觉自己的耐心要用完了,她挑衅地看着他道: “我并不认识先生,先生强人所难,不太礼貌!” 吴坤逼视着她,突然哈哈笑起来道: “好,美女既不给面子,那请自便。” 介子姜转身,往外面走去,她想到外面去透透气。 吴坤示意自己的人跟着,小声道: “实在不行,先迷晕带走,这种看起来刚出校门的青葱女孩子,一次就教乖了,她这形象,开个直播跳个热舞就火了。” …… 介子姜走去黑夜中时,想走去偏一点的地方,寻个绝对清静。走着走着,突然发觉有人跟着自己,便发现自己走得的确偏了一点,离酒店已经很远了,而且这巷子里果然清静得厉害。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恐惧,赶忙转身,想赶回酒店。 谁知刚转身,两个人从角落里闪出来,一个拉着她的手,一个想拿湿巾蒙她的嘴。 介子姜瞬间警觉,本能地躲避,无奈两个大男人先发制人,她竟然被控制住了。 只见两个男人穿着黑衣服,戴着大檐帽和口罩,她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心脏吓得跳得很快。 介子姜挣扎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一个男子低声道: “美女,跟我们去一个地方。” 介子姜不让那男人的湿巾碰到自己,关键时候个子高加个高跟鞋竟然使她多了避让的优势。 介子姜的手上拿着手机,手臂被人制住,没办法拨打电话,她急得满头大汗。 瞬间冷静下来,心想: “他们想迷晕我?这是什么不法之徒?有什么目的?好在,他们没有带凶器,那,喊救命,巷子外面的人应该能听见,如果我再大声点,也许小东家也能听见。我喊的话,他们该不会狗急跳墙?” 想着三七二十一,便使出最大的力气喊道: “小东家,救我!小东家,救……” 第二遍还没喊完,其中一个男人着急了,慌忙放开介子姜的手,腾出手来去按她的头。 介子姜手上得了自由,一个反身,飞起一脚,踢在一个男人的胯下。 那男人吃痛,痛苦呻吟,手上的湿巾也掉在了地上,双手按着自己的裆部,不住呻吟。 介子姜像鹰隼一样觑着另一个男人,立马按亮手机,拨通了谢云戍的电话。 随即冷冷对那男人道: “如你所见,姑奶奶练过的,不想和他一样,就滚。” 那男人却不信邪,低笑道: “美女,这下,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时,谢云戍接通了电话道: “美人,你去哪儿了?我正找你呢。” 介子姜冷静道: “出酒店右转的巷子里,有两个男的想绑架我。” 这时,两个男人想在救兵赶来之前把介子姜带走,便又开始向她扑来。 其中拿湿巾的男人直接把湿巾蒙在她的嘴上和鼻腔上。 谢云戍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又听见手机掉落,大惊失色,赶紧往外跑去,顺道拉上了身边的介子归,两人拔腿往巷子里跑去。 介子姜胡乱挣扎着,她今天身上不方便,身体发软,感觉全身力气都用完了也挣不开那两个男人的桎梏。 这时,其中一个男的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个注射器,对另一人道: “看来只有这个方法快,按住她。” 终于,介子姜看见谢云戍和介子归出现时,放弃了挣扎,那男人一下子把针头插入了她的静脉。 因为谢云戍和介子归赶来,他们已经来不及带走介子姜了,只好拔腿往另一边的深巷跑去。 第171章 有惊无险热心群众 介子姜这时才软软倒在地上,谢云戍慌忙跑过来,一把抱起她,发现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介子归则急忙拨通报警电话,自己也朝那两人追去,刚出巷子转角,一辆老旧的面包车从自己身边急驰而过,介子归看去时,发现一个年轻女孩坐在后座,嘴巴被封口胶封住了,两手被绑在身后的样子。她那双绝望的眼睛紧紧盯着介子归。就那么一眼,吓得介子归心脏突突跳起来,这时他才发现那车竟然连车牌都没有。 谢云戍捡起地上的湿巾和注射器,抱起介子姜,往巷子外的医院跑去。 幸好晚宴已经接近尾声,多数人都已自行散去。 因介子归离开,廖青青自然要留下来带头。 这时,有人跑到刚出酒店醉醺醺的吴坤跟前,悄声汇报道: “吴总,那女人喊了救兵,我们的人没得手。” 吴坤低声道: “这种事,一次没得手,不会让人跟踪,搞第二次吗?窝囊!” 那人又低声道: “吴总,去救她的人,是介于云间的谢总和青归影视的介总!” 吴坤震惊异常,吓得酒都醒了三分,颤着声音道: “什么?他们什么关系?” 那手下继续汇报道: “暂时不知道,是介总抱她去了医院。” “哦,难道是偶遇,英雄难过美人关,正常。既如此,咱们小小经纪公司,别得罪了这两人。如果他们喜欢,那,派人去医院附近盯着,找到机会后,绑过来,教乖后再送给谢总,他可是除了省城,在京都都是个资源咖。往后,咱们公司的艺人,还怕没机会吗。” 他的下属们听后,那两个年轻点的姑娘一个一边,边扶着他上车,边拍马屁道: “吴总英明!” 与此同时,介子归去警局配合查案。 而在医院的介子姜依然昏迷不醒,医生检查了湿巾和注射器后,发现是麻醉药的残留。 医生震惊道: “这是麻醉药,这姑娘是得罪什么歹人了?这是管制药品,轻易得不到,必是与医药相关之人才会拿到。这毛巾上的剂量较小,不至于让她昏迷,但这注射手法精准,直接注入到她静脉里,等药效过了,她就醒了。” 谢云戍急道: “她什么时候醒?” “大约半小时。” 正说着,介子姜迷迷蒙蒙睁开眼睛,但意识模糊,不知自己在哪儿,只是突然面露恐惧,喃喃道: “小东家救我,小东家,夫君,救我……” 医生听她嘴里的称呼,低笑道: “这姑娘在做梦追剧呢,就要醒了,放心。” 说着走了出去。 谢云戍瞬间抓住介子姜的手,轻声道: “美人,我在呢,不怕!” 介子姜仿佛得到了安慰,面上的恐惧感缓缓褪去,只紧紧抓住谢云戍的手。 又过二十来分钟后,她才缓缓醒来,睁眼便看见谢云戍拉着自己,一眨不眨看着。 她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想要翻身起来,却全身发软,这麻药还没全退呢。 谢云戍倾身靠近她,伸手抚着她的额角,轻声道: “别动,他们给你注射了麻药,医生给你输了解药,但药效还没过呢。” 介子姜想要张口说话,却觉得嗓子又干又涩,最后发出的声音暗哑得厉害。她说: “还好你来得及时。” 谢云戍赶忙给她递上提前准备好的温热红糖水道: “这省城什么时候治安这么差了?往后,晚上不要一个人走到偏僻的地方去。” 介子姜喝完了微甜的红糖姜水,才缓过力气来,拉着谢云戍的手臂坐起来道: “会场里有个叫吴坤的油腻男和他的团队打扰我,让我喝酒,我觉得厌烦,就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被两个戴口罩的黑帽矮个子男人袭击了,他们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谢云戍惊道: “吴坤?这个人口碑不好,他公司有两个艺人参演了《乱红之佛》的不重要的角色,这庆功宴并未请他们,听哥嫂说他们家脸皮厚,硬是挤了进来。那两人会不会就是他找的?” 介子姜嘟着嘴,若有所思道:“我不知道。” 谢云戍又扶她躺下道: “你再休息会儿,我问问哥那边怎么样了,哥去配合警局调查了。” 介子姜急道: “那,嫂子呢?她一个孕妇在会场?” “没事,已经请他们的助理送回去了。” 介子姜放下了心。 正在这时候,介子归打了电话过来关心介子姜。 谢云戍告诉他介子姜已经醒了,随即问他有没有抓到那两人。 介子归叹口气道: “警察在用天眼跟踪那车子,那车上好像有个年轻女孩,被他们绑住了,嘴上似乎封着黑色胶带,警察怀疑这伙人与境外犯罪团伙有勾结。” “哥,那你先回去陪嫂子,小姜这儿有我呢,等她再清醒些我们就出院了。” 介子归道:“这城里真是什么人都有,提醒小姜,以后晚上别一个人出去。” 谢云戍突然想起什么,便随口问道: “小姜说那个叫吴坤的今晚搭讪她,还劝她喝酒,我不了解这个人,但听说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 介子归警铃大作,慌忙道: “什么,那……恐怕是和他脱不了干系了,我真没想到。这人听说开了个经纪公司,又开了好几家养生店,叫什么养春堂,据说工作的全是年轻小伙和年轻姑娘,传说做的是皮肉生意。” 谢云戍咬牙切齿道: “哥,我也听说过养春堂,这个混账,竟然明目张胆迷晕姑娘,怕是他逼良为娼的手段。” 介子归也骂道: “真是混账,之前听说他时我们就不愿和他往来,也不想管他做什么生意。他竟然打上小姜的主意了,老子饶不了他。” “哥,这事,我们悄悄来,别给以后的生活惹上麻烦。你等着,我找人再了解一些情况,证据充分后,直接端了他老窝。” 介子归道:“正有此意,我也找人去搜集证据,同步进行。” 说着挂断了电话。 介子姜听到两人的对话,已经按耐不住了,直接坐起来,伸手拔去输液管,冷冷道: “出院。” 谢云戍吓了一跳,看见她手背上冒着血珠,赶忙就着她手上的医用胶给她按住道: “你怎么这么虎?……不痛吗?喊护士过来就一分钟的事情。” 介子姜愤愤道:“忍不了。” 谢云戍扶她,她却已经自己开始穿鞋了,穿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 “今晚,我就要让人把他家端了。” 谢云戍道: “美人气傻了?这种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远离最好,有我和哥,你还不放心?” 介子姜道:“哥说车上有其他女孩?今晚不救下来,怕女孩吃亏。” 谢云戍道: “警察会联合交警一起,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拦下来了。” 介子姜红着脸迟疑道: “那,那什么养春堂,真的是做那种生意的?” “没证据嘛,我和哥也是听那些有点钱的老男人吹嘘的,估计不是空穴来风。” 介子姜开始往外走,谢云戍见她走得稳稳当当,风风火火的样子,只得跟上她。 同时边打电话安排人去查养春堂。 介子姜闹着要去租个摩托车去追,谢云戍劝了半天都不管用。 两人刚走出医院,介子归竟然也赶过来了。 三人碰面一合计,介子归对介子姜吼道: “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冲动的一面呢?那是你该管的事情吗?你咋不上天呢!还拔输液管,你能耐了!” 介子姜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瞬间头脑清醒,趴在谢云戍怀里佯装委屈巴巴,打着哭腔撒娇道: “夫君,他……他吼我!” 谢云戍抱住她,一脸温柔,轻声哄道: “哥是担心你,谁叫你这么冲动?平时那么冷静的人,被打了一剂麻药就换性格了,要不是舍不得,刚刚在医院我也想吼。” 介子姜抬起头来,觉得自己的确冲动了,这种事情有警察,警察的能耐可比自己强太多了,是自己太自不量力了。不过,美人怎么会犯错呢,即使犯了错,死不承认,胡乱逃避过去就是了。 于是她继续委屈瘪着嘴,看着谢云戍道: “你不爱我了,你帮哥都不帮我。” 谢云戍哪见过这样子的介子姜,感觉百炼钢都化作绕指柔了。 他抱着她继续轻声哄道: “怎么会,我家美人又勇又飒。” 他说着,看向瞪大眼睛无奈至极的介子归,责备道: “哥怎么能吼小姜呢?一身正义有什么错?自己勇敢有什么错?” 介子归被他俩整得语无伦次,半天讲不清楚一句话,最后只能无奈道: “你俩,能不能收敛一点!” 谢云戍笑着不说话,眼里全是宠溺。 介子姜挑衅地盯着介子归,故意呛声道: “不服去找嫂子去啊,在这儿当什么电灯泡?” 介子归指着她道: “好你个忘恩负义,见色忘哥的介子姜,我是吃饱了撑的吗?我一大晚上不陪我老婆我来当电灯泡?” 谢云戍赶紧出声道: “哥,好哥哥,消消气,自家妹妹,惯着,该惯着的。” 介子归虽故意张牙舞爪,实际也是个宠妹狂魔,嘴角不自觉露出宠溺的笑意道: “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安全常识都没有?一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去那深巷子里干嘛去?修仙吗?” 介子姜撒完娇,知道自己错了,躲在谢云戍身后道: “你大舅哥好凶!” 介子归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云戍却是愉悦极了。 这时,警局打电话过来,说那两人已经抓到了,车里的姑娘救下了。 介子归挂断电话,接着又进了一个电话,对方说已经成功潜入。 同时,谢云戍也接了电话,他请的人也说拍到了不少证据。 挂完电话,介子归对谢云戍道: “明早证据充分,咱们做一次热心群众,匿名寄到警局去。” 谢云戍道: “怎么有种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成就感呢。” 介子姜终于表示出了敬佩道: “你和你大舅哥都人脉挺广,都脑袋好使,美人我给你们点个赞。” 说着竖起来两个大拇指。 第二天,介子归把他那边的证据发给了谢云戍,谢云戍把证据集中装到一个新的u盘里,拿了个信封装起,这下犯难了,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给警察局呢。 介子姜看着清早起来就忙碌的谢云戍,也加入了想办法的行列。 两人带上信封,戴上口罩走去街上,正好看见几个十来岁的小孩在街上玩着烟卡。 谢云戍走上去道: “小朋友们,我赶时间,有个东西麻烦你们帮我送去对面那个警察局,给你们两百块去吃鸡腿行不?” 几个小孩瞬间警觉,不敢答应。 介子姜出声道: “咱们这儿出了个恶人,这是他作恶的证据,谁交上去了谁就是名副其实的小英雄。” 几个孩子答应后,谢云戍和介子姜见他们走进警局,便转身躲去一家早餐店,两人击掌庆祝,谢云戍道: “哎呀,成了,我俩真是个大聪明!” 介子姜笑道:“就你一个人是大聪明。呵呵呵呵!” 谢云戍也呵呵笑起来,两人顺道就在早餐店里吃了早餐,显得欢乐极了! 第172章 提亲:美人哄夫君 转眼便到了谢云戍和介子姜约定好来桐竹镇提亲的日子了。 谢云戍家一家人,包含新嫂子,以及几个大伯家的兄妹,一起来到了桐竹镇,到镇口时,众人下了车,直接用人工抬着几十个红箱子,跟在谢云戍身后,浩浩荡荡往介子姜家走去。 镇上的乡亲和游客好奇极了,纷纷追着观看,才知道是有人要上门提亲了。 介子姜的家里,父母和哥哥请了丁家,林家以及旁边的几家一起帮忙张罗吃食,嫂子廖青青则陪着介子姜梳妆打扮。 谢云戍的求亲队伍到介家时,介子姜迎出来,便看见谢云戍走在队伍跟前,他一身改良的黑底蓝纹盘口长袍套装,黑色皮鞋,手持折扇,头发干净精神,眉目传情,嘴角含笑。 介子姜则一身轻薄的浅蓝色天蚕丝改良旗袍,长及脚踝,轻盈亮丽,黑发两边微微蓬松,长发自然下垂。她面目白皙透亮,淡淡的妆容衬得她仿佛画中的仙人。她看见谢云戍时,嘴角也不由得上扬。 两人的衣服,显然是之前特意定制的情侣款,众人只觉得这两人真是郎才女貌。 更有跟在后面的游客拿着手机拍摄视频。 介家的人跟在介子姜后面,笑盈盈接待客人。 谢云戍看着介子姜,深情而佯装雅痞,他缓缓笑道: “美人,我来了。” 介子姜有些害羞,抿着嘴笑,不敢看他,只一个劲和亲戚们打招呼。 谢云戍特意请了两个研究婚俗的老人一起主持求亲仪式,要以最正规的“三书六礼”迎娶介子姜过门。 两位老人站在堂屋中央,等众人把搬抬进来一应求亲礼放在早先准备好的两排桌子上后,便在神龛下点上了一对超大的红烛,又上了香。 其中一个老人招呼谢云戍的父母携谢云戍站在神龛的左边,又邀请介子姜的父母携介子姜站在神龛的右边。 另外一个老人拿出一个红折子,解开红色丝带,展开后,庄重而高声念道: “值此良辰,比翼连枝。谢公有子,诨名云戍。介公育女,佳名子姜。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禀明双亲,一心求娶。双亲酌情,金玉乃成。” 老人念完后,把红折子递给了谢道林,谢道林双手递给介老三,激动道: “亲家,望全了我那龟儿子。” 介老三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可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所以他认真道: “我们这些老古董说了不算,得问问孩子们,他们愿意,我们自然没意见。” 这时,那老人又拿出了另外一个红折子,依然用红丝带捆着,他解开红丝带,展开后直接递给谢云戍,然后高声而庄重道: “请谢云戍向介子姜求亲。” 介子姜都有些震惊了,心想: “这风俗怎么有点搞笑?” 面上却只能浅浅笑着,心想,那上面又写了个啥?想着静静等着谢云戍念。 谢云戍却是直接用掌心托起红折子,对着介子姜行了一个礼,然后两眸深情,款款念道: 有美人兮,遗世独立。 昔同梦兮,百转千丝。 桃水河兮,顺流而逝。 渡相思兮,遥遥无期。 鸿鹄志兮,燕雀安知? 唯吾幸兮,在彼在吉。 诚吾意兮,聘汝为妻, 愿两心兮,恩爱不疑。 伴余生兮,三餐四季, 唯子姜兮,非卿不娶。 问美人兮, 愿兮?愿兮? 谢云戍念完,虔诚地递上红折子,沉着声音,带了一丝蛊惑道: “美人,可愿? ” 介子姜又高兴又害羞,脸上的笑意很浓,眼里颤着泪花,又哭又笑道: “小东家,你怎么这么浪漫?呵呵呵呵,我当然愿意的。” 说着有些急不可耐地抢过红折子,见上面用烫金印刷技术印着他刚刚念的字,于是像宝贝一样收起来。 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沈慧嘀咕道: “这孩子,这么多人在呢,也不害臊。” 介子姜乐呵呵笑道: “才不管呢,这求婚书是他自己写的,我可喜欢了,单单冲这个,我就非他不嫁。”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原本庄严肃穆的氛围,被她一句话整得轻松愉悦起来。 那个老人急忙高声唱道: “两姓结缘,亲事既定,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接下来两家交换两人的生辰八字后,双方移步去了客厅喝茶座谈: 谢道林道: “本月二十八,嫁娶皆宜,我家云戍来下聘,亲家公亲家母觉得如何啊?” 介老三乐呵呵笑着,面上客气极了: “亲家礼节浓重,我们自是无可挑剔,只要他俩真心实意过往后的日子,亲家觉得哪天合适就哪天来,只是我们家小门小户,还望亲家和亲戚们不要嫌弃这粗茶淡饭就好。” 谢道林又道: “我那龟儿子从小不与我们亲近,总是独来独往的,我就担心他娶不到媳妇,这下可好了,谢谢你养了个那么优秀的小仙女嫁给他。哈哈哈哈……” 沈慧插嘴道:“亲家公可别客气,云戍那孩子与我们小姜缘分深厚,是我们家搬到这里来了后,沾了你们太多的光了,连带着生活都变好了。” 季芳瑶更是呵呵笑道: “我就看不惯你们这客气来客气去的,感觉都生分了,介家嫂子,一结亲两家就是一家人了,何必客气?。” 仪式结束,两家老人们坐着闲聊,谢云戍拉着介子姜,招呼着来帮忙提亲的亲戚,说一起去河里划船。 谢云戍和介子姜安排了几个年轻的哥哥嫂子以后,两人想单独乘一艘船,谢宝宝却跟了上来,开口就甜滋滋地喊介子姜道: “小嫂子,你们都成双成对的,留我一个人好可怜,你们带我一个呗!” 介子姜自从知道他是谢云戍的堂妹后,看她是越来越顺眼,感觉她像个瓷娃娃一样,可爱又养眼。她正要开口答应,谢云戍却挡在船头,嘴里不知从哪儿拿了颗茅草花叼着,一脸痞气,与他那身儒雅端正的长袍形成鲜明对比,他那船桨挡着谢宝宝的去路,出声道: “去和你亲哥亲嫂子坐一艘去,别打扰我们。” 谢宝宝不理她,却看着介子姜撒娇道: “小嫂子,小姐姐,我想和你说话嘛,咱们今天才算第一次见面,我有好多云戍哥小时候的糗事,我说给你听啊。” 谢云戍更不让她上了,瞪着她威胁道: “你敢。” 谢宝宝还是不理她,看着介子姜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继续撒娇道: “小嫂子,求求你,我好喜欢你,你让我上来嘛。” 介子姜感觉心都被萌化了,她转身走到谢云戍身边,拨开谢云戍,弯腰牵住谢宝宝,把她拉上船。 谢云戍不乐意了,不悦道: “美人,你怎么又让个电灯泡上来?” 介子姜心情极好,看着他笑道: “宝宝是今天来帮忙提亲的亲戚,我自然是要留个好印象的 。” 谢云戍eo了,心想:“都好多天没见了,就不想我的吗?哼……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独处,一点不知道珍惜。” 想着自己开始赌气,气呼呼拿起船桨,开始当起了船夫。 船上,谢宝宝兴高采烈,一上船就打开了话匣子。 “小姜嫂子,我哥小时候都不带笑的,凶得不得了,看见我就让我写作业,比我们数学老师还凶,他这么无趣的人,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介子姜笑道: “梦里认识的。” 谢宝宝不可置信,笑道: “嫂子,别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 介子姜嘴角弯弯,故意轻描淡写道: “就是在学校里,突然看见他了,就一见钟情了,可惜,你云戍哥那时眼瞎,喜欢一个渣女来着。” “啥?不可能,我云戍哥可没喜欢过女生,你不会说的是那个给他盖衣服的女人,其实我哥就是缺乏爱,感动的,说不准是网里的保洁阿姨盖的也不一定呢。” 介子姜乐了,悄声笑道: “不瞒你说,我就是那个保洁阿姨。” “啥?不对啊,我高一的时候见过那女人,还没嫂子一半漂亮好,不过是化了妆让人觉得她和众人不一样而已。” “哟,你还见过?但,不是她盖的,是我偶然发了个善心盖的。” “那时候我小叔和婶子闹离婚呢,云戍哥不高兴,我婶子拜托我多看着他点,我当然知道。不过那女人是有点厉害,好多男生都喜欢她,全部围着她转,我至今不明白是什么道理。” 介子姜噗嗤笑出声来,她已看出谢云戍这次是真的有点不高兴,全写脸上了,心里想着,这大好的日子,也不能让他被扫了兴。等划完这圈,把这宝宝打发走,想着压低声音道: “据我观察,凡是青春期躁动的男孩子,大多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喜欢那种飞扬跋扈,打扮张扬,说话风骚,与男生交往动手动脚没边界感的女生。” 谢宝宝若有所思,突然恍然大悟般道: “是了,是了,我记得初中时我们班也有两个转学生,从省城中心转过去的,她们头发烫得可张扬了,每天都画着妆去上学,其中一个还是我们班主任家的侄女。老师们也没管他们。不单单是我们班,就连隔壁几个班的男生都经常给他们递情书,他们经常约在外面打群架。果然,男人也喜欢坏女人。还有,高中时我们班有两三个女生,每天课间总能看见她们和男同学打闹,尤其喜欢主动去抱男同学啥的,我感觉我们班男生们可喜欢他们了。原来如此……我竟一下子悟了!” 介子姜又噗嗤笑出声来道: “大约是,你哥也不例外,但,随着年龄增长,你哥心思不单纯后,反而干净了许多。” 谢宝宝又笑道: “那,后来,他怎么喜欢上你的,上次我问他,他啥也不说。” 介子姜看了一脸不悦的谢云戍一眼,轻声笑道: “大约,是因为我恰巧帮了他一个忙,他就以身相许了。” “哈哈,什么忙?” “买了个面包给他吃。” “啊……我哥这么缺爱严重吗?” “哈哈……他正好五行缺我。” “哈哈,嫂子,你好会啊。” …… ……两人聊了很久,谢宝宝把谢云戍小时候骑马摔跤、下河抓螃蟹被打、上树掏鸟蛋捏碎后哭了一整天,做蛋炒饭把米饭和鸡蛋搅拌在一起后下锅烙成糊锅巴等滑稽又有趣的事情告诉了介子姜,两人说得高兴极了。 终于划了一圈后,介子姜见船要靠边了,抬头看谢云戍,他一脸不悦,还堵着气呢,便笑着道: “那……宝宝先去找其他人玩会儿,你哥生气了,得哄哄。” “嫂子还哄他啊?我哥现在就是做做样子,他可爱你了,不会真的生气的。” 介子姜拉着谢宝宝站起来,低声道: “他爱我,但,我也爱他,不忍心让他一直不高兴。” 谢宝宝捂着嘴呵呵笑道: “我说呢,云戍哥这么喜欢嫂子是为什么,嫂子真的好会啊。” 说着挑衅一般看着谢云戍,跳下船后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谢云戍继续划船往另一边去,依然一言不发。 介子姜站在他身边,戏谑道: “还生气呢?小东家竟有这么小气?” 谢云戍不看她,自顾自划着船,抿着嘴一言不发。 介子姜凑上前去,背着手,笑着轻声道: “不理我了?真的生气了?那我哄哄?” 她说着,拉起谢云戍就要往船篷里去,谢云戍虽不说话,心里终是高兴的,任凭介子姜拉着往船篷下走,也不挣扎,面上却依然故作傲娇,不正眼看介子姜。 介子姜见船篷挡住了外面,盯着谢云戍笑得很肆意。 “夫君,我错了,我不该让宝宝来当电灯泡的,你不生气了好不?” 谢云戍终于面露一丝笑意,侧到另一边,不让介子姜看见,嘴里还傲娇地哼了一声。 介子姜乐了,伸手去扳过他的脸,嘻嘻笑道: “那……我要放大招了?” 谢云戍抿着唇,嘴角的笑意已经忍不住了。 介子姜凑上去,亲他的脸,亲他的唇,像小鸡啄米一般,边亲边笑着念道: “头顶天,脚踩地,夫君夫君莫生气,生气多了伤身体,夫君夫君变傻气。” 谢云戍本就被她亲得心花怒放,这会儿听她念经一样逗他,瞬间抱住她,低头往她唇上含去。 第173章 消失的谢宝宝 介子姜被迫放下了双手,只能抱着他的腰身,谢云戍则得寸进尺,迫着介子姜回应他。 介子姜只感觉浑身发软,一股幸福袭满全身,她本能地回应他的深吻,一点也不舍得放开。 谢云戍抱着介子姜坐到凳子上,后背抵着船壁,两人亲得难舍难分。 大约十多分钟后,谢云戍停了下来,两人额头相抵,只见他眼眸猩红,喘着粗气,哑着声音道: “美人,别动了,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介子姜看着他,也感觉到大腿坐着的东西烫得厉害,吓得坐在他腿上一动不敢动,她也哑着声音问道: “还生气吗?” 谢云戍忍不住笑起来道: “气倒是不生了,你再撩拨我,又让我得不到,我怕是要生病了。” 介子姜感觉这和风都吹不散她的热意,半晌后她沉沉道: “晚上,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谢云戍探究一般看着她,笑道: “美人想做什么?不怕爸妈担心了?不怕镇上的人说闲话了?” 介子姜红着脸道:“可,我听说男人到一定年龄都是有需求的,你为了我压抑了这么多年,我怕你真的生病。” 她越说声音越小,甚至把头埋进了谢云戍的心口。 谢云戍缓了半天,终于消去了一些冲动,他低笑着去抚介子姜的脸道: “美人要失望了,接下来,我爸妈和陈姨都住在这儿,直到咱俩婚礼结束。” 介子姜震惊道: “啊!那,后姜工作室工作日是要开工的,他们在家,会不会觉得被打扰?” “院子那么大,他们都住后院那边去了,不影响。” “那……我们结婚前,约个会都不方便了。” “方便,想约会了,咱们就来划船。” “咦……偷偷摸摸的,不约了。你还不去划船,你家亲戚们看见这船自由漂流,他们以为我们在船上干嘛呢?” “我们本来就在干嘛啊,怕什么?他们懂的。” “我感觉嘴巴都被你亲麻了,不会肿了,一会儿出去,他们会不会看出来?” 谢云戍仔细端详着她,笑着道: “肿是没肿的,但看起来更诱人了?好想再亲一下怎么办。” 介子姜赶紧推开他,站起身来,笑嘻嘻道: “咦……都不生气了,就不必亲了。” 谢云戍继续靠着船壁,整理了一下衣衫,好整以暇看着介子姜道: “你去划船,我坐会儿。” 介子姜也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船篷后,往四周看了看,见船上飘着的几十艘船竟然无一人划桨,心里不由得笑起来: “嗷……大约都到船篷里谈恋爱去了。” 想着自顾自笑着,轻轻摇着船桨,回头笑盈盈看着船篷里撑着头看她的谢云戍。 这时候,付莉莉打了个电话过来。 “姜美人,周末就不喊你小姜总了。慧慧、莎莎听说你今天订婚,要和你说恭喜。” 他话音刚落,电话里传出另外两人热情洋溢的声音。 “姜大美人,事业爱情双丰收,恭喜恭喜啊!” “姜大美人,听说你要嫁给你传说中的房东了?大叔变成小鲜肉,你们暗度陈仓啊。” 介子姜放下船桨,坐了下来,笑道: “运气好,哈哈哈。” 慧慧假装幽怨道:“听说哥哥家要生孩子了?哎……当你嫂子这条路,看来是毫无希望了。” 莎莎道:“打个视频,想看看你家房东到底帅到何种地步,才能把你这种美得惨绝人寰的美人勾到手。” 介子姜看了一眼谢云戍,见他依然一脸深情地盯着自己,便笑着道: “莉莉不是见过吗?” “可是我们没见过啊?喊他来报到,怎么着在你们婚前也得请我们仨吃个大餐才对呀。” 介子姜咬了咬嘴唇,感觉这太阳有点烈啊,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笑道: “那,打视频过来,你们自己和他说。” 那三人立即就挂断了电话,随即弹了视频过来,介子姜接通,眼睛却满含笑意看着谢云戍,然后走了过去道: “大学的室友,他们有话和你说。” 谢云戍赶忙收住自己那深情的眸子,一本正经坐正,对着视频扬了一下眉毛,抿着嘴,点了个头。 莎莎和慧慧炸炸呼呼道: “哇哦,房东是可以这么帅的吗?姜美人,你这是金屋藏夫啊。” 介子姜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笑道: “姐妹们,口水擦擦,低调低调!” 莎莎开口道: “房东帅哥,你悄悄就把我们姜美人拐跑了,作为陪伴她四年的室友,我们仨,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请吃一顿大餐不过分?” 谢云戍故作深沉,礼貌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 慧慧又道: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来省城啊。” 谢云戍笑道: “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事得问问清楚。” “啥事啊?” “听说,有人趁我不在我家小姜身边时,介绍了什么it学长啊、网红大哥啊、留校博士什么的给我家小姜,我想着,三位这么看不上我,这会儿让我请吃大餐,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三人立即心虚了,互相指责道:“不是我,是她们。” 介子姜只是一个劲儿笑,谢云戍依然故作高冷,继续道: “是吗?那还是有这么回事了嘛?” 慧慧连忙解释道: “房东帅哥,这怪不得我们,谁能想到房东是个帅哥不是个大叔,我们当时怕姜美人被坏人骗了,所以才想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的,你要是早点露面,哪还有那事,不过,还好我们姜美人心里只有你,认死理,除了你谁都看不上。” 谢云戍这下高兴了,露出笑脸道: “这么说,都是为了我家美人了,既然如此,本公子就不和你们几个大美女计较了。晚上,我们送走了客人,顺道就来省城,一顿饭的事情,我老婆给的零花钱多,管够。” 三人高兴得不得了,还打算带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去。 谢云戍和介子姜觉得都可以,于是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然而,就是这顿饭,谢宝宝死活要跟着去,结果去上个洗手间的间隙,她便失踪了。 就在傍晚时,谢云戍和介子姜开车送亲戚们去省城,谢宝宝赖着介子姜,说要跟着她去,加上她本就在省城租了房子,正在找工作中呢,所以众人也就随她了。 他们见到付莉莉等人时,是在一家在当地很火的粤菜楼。 众人有说有笑,谢宝宝说要上洗手间便离开了,结果半天都未回来。 介子姜赶紧跑去洗手间看,根本没人,赶快拨她电话,便一直无人接听。 介子姜突然就想起自己前段时间被人绑架的事情,心里一阵后怕,赶忙找谢云戍一起想办法。 谢云戍也急了,两人赶紧通知介子归等人一起帮忙寻找。 他们的猜测并没错,谢宝宝确实说要上洗手间,上完后正好有同学打电话给她,两人谈着找工作的事情。 她边洗手边照着镜子,正在这时候,一个一身正装的女人出现在她旁边,也一本正经洗着手。 谢宝宝挂完电话,正要离开,那女人开口了: “嗨,小姑娘,刚刚不小心听到你在找工作?” 谢宝宝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穿得那么正式,一看就是一个正规职业女性啊。 谢宝宝赶忙点头道: “是啊,姐姐。” 那女人笑道: “我是公司人事部的负责人,正好我们也在招人,我看小姑娘谈吐大方,形象又好,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我们再给网红糖纳豆招一个形象好的助理,不知道小姑娘感不感兴趣啊。” 谢宝宝乐呵呵道:“真的吗?姐姐,我合适吗?” 那女人一本正经看了一下时间道: “我急着去赶个晚航班,时间有限,要不这样,我们正好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附近,今晚网红糖纳豆要开一场直播,正好你去熟悉一下。你现在立马去酒楼下面,往右一百米有个巷子,他们在那儿休息,你拿着我的名片去找他们。他们马上要离开了,你恐怕要加快速度。” 谢宝宝信以为真,兴奋地不得了,甚至忘了要和谢云戍介子姜打招呼,直接飞奔而去。 没想到她递上名片后,对方让她上了车,她拿出手机想要联系谢云戍,结果一个男人一把抢了过去道: “小姑娘,我们的行踪保密得很,你暂时不要联系别人。” 说着就把她手机收了。谢宝宝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便试探道: “我突然不想要这份工作了,我想起来我毕业论文还没交呢,你们让我先下车。” 那几个人冷笑着,直接不理她。 车子启动,谢宝宝吓得一动不敢动,也不敢看车上的人,只想着该怎样才能求救。 她手上捏着脖子上挂的一个精粉瓶子,那是她今天在桐竹镇搜集去研究的芦苇花粉,即中药里的蒲黄粉用的。 另一只手则伸到裤袋里,捏着防狼喷雾。 但他们人多,她可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悄无声息扯下金粉瓶子,假装咳嗽得厉害道: “几位哥哥,开下窗,太闷了,我有哮喘病,说着便故意上气不接下气地喘起来。” 第174章 不入虎穴,焉救宝宝 其中一个男人不耐烦道: “怎么找了个病秧子?” 说着示意开车的人打开窗子。 谢宝宝迫不及待趴在窗子上假装大口呼吸,实际打开金粉瓶子,让瓶子里的蒲黄沿着巷子往外撒,还同时把手上的红玛瑙串丢在地上。 车子慢慢驶出了巷子后,慢慢加快了速度,司机恐吓谢宝宝,然后窗玻璃又看不见外面了。 谢宝宝假装缓过气来,安静地坐着,心中其实害怕极了。 谢云戍和介子姜走到深巷时,正好看见了地上的玛瑙手串以及路灯下撒了一路的零星蒲黄粉。 介子姜着急道:“这是宝宝的,深夜绑架,她有危险。” 谢云戍也急死了,两人随即转身去开车,跟着蒲黄粉走了一段后,发现蒲黄粉消失了,瓶子也碎在了地上。 而另一边,介子归已经报了警,警察联合交警,立即查案。 介子姜和谢云戍开车往那个方向追去,正好遇到骑着摩托车兜风的游枭。 游枭拦住了他们,拿下头盔笑道: “这么巧,你俩这什么情趣?一大晚上要去哪儿?” 谢云戍沉着声音道: “救人。我堂妹失踪了,怀疑被人绑架了,正好,游公子可否帮忙。过去有两条路,不知道他们往哪里走了,我妹妹的照片发你手机上了,帮个忙,看看能不能找到。” 游枭微皱眉头:“我……这是天定的英雄吗?老让我遇到这种事?” 介子姜着急道:“拜托游公子,人命关天。” 游枭却显得极为冷静道: “这方向,过去两条路,一条通往乡下,一条过去是个废弃学校,不法分子,通常最喜欢的不就是废弃房屋这样的地方吗?” 谢云戍激动道: “当真?” 游枭不以为意道:“呵……好歹我也是省城土生土长二十多年的人,哪里有个废弃学校我还能不知道?” “那,应该八九不离十,谢了,我们先去看看。” 谢云戍说完拨通介子归的电话,警察与介子归一道,也开始往这边赶来。 游枭也重新发动车子,率先冲在了前面。 游枭先到那废弃学校后,把摩托车停在外面,从车上拿了一根电棍后悄悄进入了大门,入眼便看见两辆面包车停在那里,其中一辆还没有牌照。 他轻手轻脚开始搜寻,感觉这几栋楼黑黝黝的,诡秘得有些恐怖。 这时候谢云戍和介子姜也赶了过来,两人看见那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后,瞬间确定了这伙人应该就是和那天绑她的人是一伙的。 介子归说警局那边正在调查这些绑架案到底与吴坤有没有关系,目前还没线索,被抓到的几个人直接否认认识吴坤等人。 谢云戍拉着介子姜,两人也悄悄往各栋楼搜去。 当他们走到其中一栋楼的5楼时,突然发现对面处在正中间有一栋三层的房屋,本该破旧的门窗竟然像装修过一般,玻璃窗里面还隐隐透出了一些灯光,仿佛屋里有人影晃动。 正在另一栋楼搜寻的游枭也发现了异样,瞬间跑下楼,想去一探究竟。 三人正好在离那栋楼最近的一栋楼下相遇,介子姜心跳很快,总觉得这样冲上去不妥,三人同时把手指放在唇上,悄声走到这栋楼的楼梯里。 介子姜出声道: “我感觉那里面有人,他们估计在这儿做什么隐秘的坏事,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到这楼上,近距离观察一下他们在干什么?。” 这时候,他们听见有人说话,便躲着一动不敢动。 可始终离了一段距离,对面楼里的人在干什么,他们根本看不清楚。 不多一会儿,听见四五个人在楼下说话。 其中一人说道: “今天咱们这组本来完胜的,谁知道这后面这个,长得倒像个瓷娃娃,可惜有哮喘病,害我们一个少了一千块。” 另一人不以为意道: “上面的人自会调教,开直播嘛,什么类型的都可以。” “我看之前那些,也很会嘛,刚刚下来,来的时候哪个不是贞洁烈女,这会儿在镜头前扭得一个比一个欢。” “就是,罗姐,听说以前可是深圳的老鸨头子,经她手调教的姑娘,哪有不风骚的。” “哈哈,走了,累了一天了,老子们去养春堂快活快活?” “走啊……哈哈!” 几人大笑着离开了。 谢云戍三人等他们走远后,也看见警察似乎到了,各自找着合适的位置躲在暗处。 谢云戍拉着介子姜往楼上走去,游枭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找到合适的位置后,只看见对面楼里果然亮着灯,有人影晃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只有一个房间的窗子似乎未关严,风吹得窗帘飘了一点起来。 介子姜掏出手机,打开也叫拍照模式,放大很多倍后,才看清对面窗子里是四个女孩子,穿得暴露而低俗,她们正对着镜头搔首弄姿。 介子姜瞬间放下手机,愣在原地。 谢云戍低声道: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介子姜微红着脸,小声道: “几个穿得很少的女人在……跳舞?!” 游枭也拿起手机放大镜头看去,瞬间也愣住了,放下手机道: “卧槽,对面有妖精!” 谢云戍也想看,介子姜立马阻止道: “你不准看。” 游枭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看,已婚女人都小心眼,兄弟,结婚结早了。” 谢云戍虽然好奇,但不敢得罪介子姜,于是装作满不在乎道: “什么辣眼睛的画面,我一点不想看。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介子姜又抬起手机,继续盯着对面,有一阵风吹来,这下她更震惊了,屋子里,在女孩的对面,有四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家,也是对着镜头,手里似乎还拿了一些写了字的卡片。 “娘呀,这世道……咋这么恶心!他们好像在直播。小东家,你搜一下几个大平台500米内的同城直播,我怀疑那些屋子里都在直播。” “直播!?”谢云戍震惊重复着,并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果然,一下子弹出了好多个直播窗口,在这些直播中,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介子姜拿过他手机,径直点进一个直播间,发现是一组老头和一组穿得不怎么得体的小姑娘在连线,两组的直播间有背景音乐,但都没说话。老头用纸卡写上些指令,让对面的女孩照着做。 那几个老头表现得低俗极了,色咪咪看着镜头那边的几个女孩。 而那几个女孩则跟着指令搔首弄姿,或者做一些擦边的动作。 关键是,两方的直播间都有几万人在观看。 介子姜看了一眼对面,又看了一眼手里道: “得,一模一样,那房间里就是这两个直播。” 游枭和谢云戍眼里都露出了鄙夷,谢云戍道: “什么人爱看这种?!真是毁三观。” 游枭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猜那里面的人估计是被人挟持了还是怎的?” 介子姜道: “宝宝会不会危险?刚才听那几个男人的话,意思是到这里的人都要被特殊培训。” 她说着,心里越来越焦急,不等谢云戍和游枭说话,她索性拨通了介子归的电话: “哥,让警察和我说话。” 介子归开了外放,低沉道: “他们能听到。” 介子姜冷静道: “请问你们有女警察过来吗?” 那警官道: “没有。怎么了?” “我们看见中间那栋楼里面有人,发现有个房间有人在做奇怪直播,你们在某平台上搜一下这两个直播号,我发给我哥了。他们在一个房间。还有,我们刚才听到有人说那里面关了很多被挟持的姑娘,在做直播,我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进去怕打草惊蛇,影响你们办案,可是我妹妹被抓进去了,万一再晚点,我们怕她吃亏。你们能不能快点想办法?” 警官显得严肃认真道: “你们不可轻举妄动,我马上请求支援。” 这时谢云戍抢过介子姜电话,也低沉着声音道: “警官,刚刚出去几个男人,你们现在刚刚可以拦截住他们,然后派一两个女警察乔装成被他们骗进去的姑娘,也许可以很快了解情况并里应外合帮忙救人。” 警官道:“这正是我们想用的办法,只是,之前不知道什么情况,本次任务里只有男人,没有女警,我们已经请求支援了。……” 介子姜又抢过电话,冷冷道: “你们女警察过来至少也要二十来分钟,那些女孩多待一分钟就不知道会受到什么伤害?我乔装过去,正好我带了蓝牙耳机。” 警官立即道: “不行,我们怎么能让群众去冒险为我们执行任务? 谢云戍和游枭也立即反驳道: “不行!” 介子姜看向谢云戍,低声道: “可是,不入虎穴,焉救宝宝?” 警官道: “我们会尽快安排,还有,我们的人传来信息,那四个男人已成功拦截。姑娘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介子姜苦恼极了,她知道谢云戍也好担心谢宝宝,她何尝不是,这可怎么办? 这时,游枭和谢云戍对看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同时道: “我有办法,走,找警察去。” 第175章 女装大佬以假乱真 介子姜听他俩同时说有办法,瞬间一脸期待看着两人。 谢云戍笑道:“走,先和警察沟通一下,一个不慎,万一遇上亡命之徒,谁知道他们手上有多少人?万一出人命那就不得了了。” 说完主动拉起介子姜的手,轻手轻脚往警察集合的那边走去。 这时,刚刚出去的四个人被警察押了过来。 那警官立即审问,得知那栋楼就是他们的营业场所,由一个叫罗姐的人管理,楼周围有二十多个壮汉守着,每天他们会想办法找一些长得很漂亮的姑娘送来,送来这里的姑娘交给罗姐,一开始他们就在这里开直播,一段时间后被带走,至于带去哪里?他们不得而知。 “那些姑娘不反抗?” 警官用枪顶了其中一人。 那人立即举起手道: “我们只负责运输,送过来交给罗姐,他会马上给我们钱,至于这些姑娘怎么来的?有专门的人负责送到车上,有时候是绑来的,有时候是心甘情愿上的车,还有些是迷晕了送来。” “行,你们怎么进去的?” “我们有运输证,做了标记的,保镖看见了自然就知道是自己人。” “你们抓了多少人了?” “我们几个人一组,前后运了七八个过来了,至于别人运了多少,我们不知道。” “我们要派人进去,你们的通行证拿出来,你,随我们去,如果成功了,减轻处罚,如果胆敢不配合,我敢保证,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警官说着,又用力把枪支抵了抵。 那男人看起来比较精明,但是在警察面前还是怂了,立即表态说愿意配合。 警察和谢云戍等人商议后,决定变装潜进去。 介子姜要求自己扮演被绑来的女孩,结果遭到谢云戍和游枭以及警察的一致反对。 介子姜道: “我练过拳击,还参加过飞车比赛,我吃不了亏。” 谢云戍怒道:“不行,那些人手段厉害,这么多人被送来,警察局却没接到一个报警失踪的案件,可见失踪之人在家里人的印象中还是正常生活着呢。” “我既然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自然不会相信他们,还有,这不是有警察吗?” 游枭也赶紧道:“有警察也不行,警察不可能把人质送到别人手上,对,警官?” 那警官点头道:“姑娘,耐心等着,别耽误了救人。” 介子姜无奈却着急道:“可这里没有其他女生,你们怎么混进去?再说了你们也不认识宝宝,她刚被抓进去,还没发生严重后果前,必须要救她的。你们警察进去一视同仁,那我们家的妹妹我们得自己救。” 游枭和谢云戍齐声道:“我来,我扮成女生。” 介子姜瞪大了眼睛。 谢云戍按住游枭道:“我去,我妹妹,你又不认识。” 接下来警察监督其中的三个绑匪把衣服脱了下来,换给其中的三名警察穿上。 而介子姜也和谢云戍去了车里,把自己的裙装换下来给谢云戍穿上,又用自己车上的化妆品快速帮谢云戍简单画了妆,又拿了个之前谢宝宝落在车上的可爱的花边帽子给谢云戍戴上。 当谢云戍下车后,众人都有些吃惊,这,一下子就变成了个美女,除了身材有些魁梧,那裙子在身上显得有那么点不合身,但介子姜从车上拿了一张纯白色的超大丝巾给他披在肩上了,配上那蕾丝边帽子,一眼看去,还是很像一个美女的。 介子姜憋着笑,却又不敢笑。游枭等人也是憋着笑,却都不敢露出异常。 三个警察藏好枪支,带上其中的一个绑匪,把假装晕倒的谢云戍带去了那栋楼下,两名警察扶着谢云戍,用身子尽力挡住她的身材,同时尽量侧身挡住自己的脸。而带头的警官紧跟在男人身后,警察暗中威胁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递上他的运输证道: “刚出去时送上门来的,算是今天的意外收获。” 那保安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便让他们进去了,随即用对讲机喊了一句: “3号,有货。” 众人进去到了二楼,穿过一个回廊,回廊两边的房子里隐隐传出音乐声和说话声,但房门紧闭着。 二楼尽头有个大门,他们走过去后,门开了,便看见一个大厅,装修得简单却有种富丽堂皇的感觉,摆了几个大沙发。 而那屋子里的角落,有三个女孩被捆在地上跪着,看起来浑身是伤,衣服凌乱,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谢云戍微微睁眼,便看见谢宝宝也跪在那地上,好在衣服整齐,但她在那儿不停喘着。 谢云戍心里大惊,心想,她不会被灌了什么药了? 想着却还是继续假装昏迷,任那两个警察把他架在肩上。 这时,一个身穿酒红色短裙,叼着雪茄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妖娆地走过来,她身后跟着两名赤身裸体的纹身大汉,只在下身穿了个裤衩子。 那女人拿下嘴里的雪茄,吐了一口烟雾,笑盈盈道: “哟,三号今晚走了什么运?送了三个来了,可惜了那个瓷娃娃,竟然有哮喘病。” 那男人狗腿子一般笑道:“是的是的,我们也跟着沾光,多谢罗姐赏饭吃。” “哟,这个看起来底子不错,麻醉的还是迷晕的?” 那男人道:“麻醉的。” 几人佯装要把谢云戍送去那些女孩那边,刚走到罗姐和那两个大汉身后,两个警察瞬间放开谢云戍,回身攻击两个裸身大汉。 两个裸身男身材魁梧,一下子就挣脱了,操起电棍就开始向他们攻击而去。谢云戍赶紧往后退,心急去看谢宝宝,结果被一个大汉一电棍杵在他身上,谢云戍还没反应过来就昏倒了。 那两名警察拔出枪,分别打在那两个裸身大汉的腿上。 罗姐这时才看清那男人身后的人手里一直有把枪抵在他的下后腰上。 罗姐吓得脸色苍白,却佯装冷静道: “你们是谁?我们这是正常的经纪公司培训,你们这是干什么?” 警官亮出证件,随即冷笑道: “去警局再交待。” 正当此时,一个白大褂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道: “罗姐,你要的好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结果看到这场面,也吓傻了,随即回身大喊: “警察来了。” 警官紧急之下一枪打在他后腿上,那白大褂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警官掏出对讲器道: “他们没有枪支,你们围上来抓人。” 随即听见警报声响彻这空旷的校园,有些人吓得四处乱跑,有些待在房间里一动不敢动。 想逃跑的到了操场上后便被警察拦了下来。 警察们破开紧闭的房门,把所有犯罪嫌疑人集中到一起,把被挟持的老人和女孩们保护起来。 游枭和介子归还有介子姜也想一起往二楼冲去,警察拦着不允许。 这时候游枭和介子姜使了个眼色,两人避开警察的视线,悄悄从另一边跑了上去。 介子姜和谢云戍还进行着位置共享呢,她要找到他轻而易举。 到那房间后,警察们忙得不可开交,没心思管他们。 介子姜看见谢云戍躺在地上,又看见谢宝宝被绑在另一边跪着,赶忙对着游枭道: “那边那个是我妹妹,救她。” 说完自己跑去谢云戍身边,大声喊道: “小东家,小东家……” 她声音急切而害怕。 谢云戍是被电昏了,但缓了半天,那麻劲也快过了, 他迷迷糊糊听见介子姜焦急的声音,一下子睁开眼睛。 而另一边游枭跑去谢宝宝身边,谢宝宝只觉得眼前的人像个天神一样,满身都带着光,本来一直假装哮喘的她知道有人来救了,放下心来,一眨不眨看着奔向她的游枭。 游枭蹲在她身边,低声问道: “你叫谢宝宝?” 谢宝宝忙不迭点头。 游枭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又问道: “能自己起来吗?” 谢宝宝又摇摇头道: “腿麻了,个把小时没动了,他们逼我们伺候那两个男人,我假装有严重的哮喘病,才暂时逃过一劫。呜呜……好害怕……” 游枭皱皱眉头,伸手去扶起她,见她站不稳,索性直接抱起她。 谢云戍和介子姜听见哭声,往她这边看来,见游枭抱着他过来,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介子姜开口问谢云戍道: “能起来吗?” 谢云戍看着一脸得意的谢宝宝,计上心头,假装娇声道: “人家腿也麻了 。” 介子姜回头看了一眼谢宝宝和游枭,竟然真的弯身要抱谢云戍,结果费了大力却纹丝不动。 谢云戍乐了,瞬间翻身起来,一把把介子姜扛在肩上,戏谑道: “你夫君用实力告诉你什么叫男友力。” 介子姜笑起来道: “我们就走了?不救其他人?” 谢云戍道:“警察和120都来了,我们就别碍事了。” 他们走出去后,守在门外的几个警察都震惊了,那两人什么时候进去的? 还有,这画面,前面一对倒是不违和,帅哥抱美女,养眼。可后面那对,咋看着那么别扭呢,一个美女扛着一个穿男装的女人,这什么特殊癖好。 介子归赶忙迎上来道: “没事?都没事?” 谢云戍回答道:“哥,我们没事,警察在抓人破案。我们先撤了,别影响人家执法。” 介子姜拍着谢云戍道: “小东家,不……谢美人,放我下来。” 谢云戍笑着把她放在地上。 介子姜一脸姨母笑看着谢宝宝,谢宝宝乖巧地靠在游枭身上,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游枭看了一眼介子姜,眼睛里似乎有个什么闪过,随即低声道: “妹妹,腿该不麻了,能下来了吗?” 谢宝宝连忙搂紧他,娇声道: “没有没有,还麻着呢。” 游枭无奈,冷着脸,又看了一眼介子姜,介子姜对他拱了拱手道: “多谢游公子救妹妹。” 谢云戍也看过去,学着介子姜的样子拱手道: “多谢游公子救妹妹!” 两人说完牵着手就去车上了。 谢宝宝仰头看着游枭的下颌线,笑着问道: “你姓游吗?” 游枭只是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谢宝宝又问道:“你是哥哥的朋友还是嫂子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游枭冷冷道: “精神这么好,腿好了?” 谢宝宝又立即抱紧他道: “没好没好,腿只影响我走路,不影响我说话。哥哥叫什么名字?” “游枭,游戏人生的游,枭雄的枭。妹妹胆子挺大,刚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你都不后怕了?” 谢宝宝笑嘻嘻道:“本来很怕的,但枭哥哥在,我就不怕了。” 游枭无语,心想:“这女孩胆大包天,还这么乱撩,她不发生危险谁发生危险?” 想着又问道:“去坐你哥的车,我是骑机车来的。” 谢宝宝赶忙道: “才不?我才不要当他们电灯泡,他们今天才订婚,新鲜着呢。我要和枭哥哥骑机车。” 游枭正要说什么,抬眼便看见谢云戍和介子姜的车子开离开了,就连介家大哥也独自开车走了。 游枭一手抱着谢宝宝,一手拿出手机拨通谢云戍电话道: “你们什么意思?你妹妹不要了?丢给我是几个意思?” 介子姜凑到谢云戍手机旁,出声道: “枭公子,我和我家夫君今天订婚,我妹妹拜托你送回去了?” \"你们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对她图谋不轨? 谢云戍笑道:“没事,那鬼精灵,你斗不过她。” 说完挂断了电话。 游枭低头看了一眼谢宝宝,无奈地把她抱到自己的机车上坐着。 谢宝宝笑着看向他道: “哥哥想对宝宝图谋不轨吗?” 游枭一噎,无奈扶额,随即一言不发跨上车,冷冷问道: “你对所有男生都这样不加戒备,胡乱……撩惹的吗?” 谢宝宝无辜嘟着嘴道:“才不是,我只对枭哥哥这样,枭哥哥救我的样子,比我云戍哥都帅上几个层次。” 游枭听她夸他比谢云戍帅,感觉心情极好,嘴角不由得上扬。 他跨上机车,冷冷问道:“住哪儿?” 谢宝宝伸手抱住他的腰,撒娇道: “现在住在暖月枫林小区,以后,想住在……” 他话未说完,游枭发动车子,一溜烟冲了出去道: “抱稳了。” 第176章 谢宝宝赖上游枭 与此同时,介子姜和谢云戍把车开到僻静处后,谢云戍把车停下来,要求介子姜和他换衣服。 介子姜却不干,坐着一动不动道: “谢美人穿这一身,婀娜多姿,独领风骚,本姑娘甚是喜欢。” 谢云戍见她坐着不动,无奈极了,最后只得凑到她跟前,蛊惑道: “美人,我不穿的样子,更加婀娜多姿,更加独领风骚。” 介子姜伸手推着他的脸,不准他凑近自己,脸上害羞得全是红晕,她说: “小东家,不要脸。” 谢云戍低笑出声道:“夫人,今晚夜深了,我们单独去红景天住一晚?” 介子姜其实内心是想和他待在一起的,甚至对那事情也充满了期待,可越是如此,她反而更加害羞了,只得呵呵笑道: “我才不要。” 谢云戍戏谑蛊惑道: “白天不是想和我……” 介子姜急忙打断道: “啊……啊……我要回桐竹镇,我还有事呢?” 谢云戍见她窘迫,本来就是逗她玩的,于是低笑出声,坐正身子道: “我家小美人怂了?” 介子姜捂着脸,笑得合不拢嘴,只感觉耳朵烫得厉害极了。 两人回到红景天,趁着夜色走进家。 谢云戍迫不及待要去换衣服,介子姜却拉着他,吊儿郎当道: “在外面没好好欣赏小东家这美得不可方物的样子,这下我可得好好欣赏会儿。” 谢云戍逼近她,抱过她的腰,提起来贴近自己道: “小美人这兴致是退不去了?我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种癖好?!” 介子姜在家里,胆子便大了起来,她仰头看着谢云戍,低笑道: “今天这日子,好难忘,要是上小学时写作文,难忘的一件事就有题材了。” 谢云戍腾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道: “小学……吗?夫人的小学,能写和夫君订婚?能写和夫君亲亲抱抱?能写和夫君一起洗鸳鸯浴?能写和夫君一起同床共枕?” 介子姜赶忙推开他,往卧室的洗手间跑去道: “夫君都能做,我写写又何妨?” 谢云戍宠溺笑着,跟了上去道:“那,夫人开门啊,咱们洗个鸳鸯浴呗。” 介子姜躲在浴室里呵呵直笑,就是不开门。 谢云戍笑了几声,揶揄道: “小骗子,银样镴枪头,等时间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介子姜继续呵呵笑着道: “那以后再说,反正我就喜欢看你想要又得不到的样子,你能奈我何?” 说着花洒的声音已经传来。 谢云戍被她撩得心猿意马已成日常,他只得笑着拿了衣服,往客卫走去。 与此同时,把谢宝宝送到暖月枫林的游枭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到地点后,谢宝宝竟然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游枭叫了她半天后,她竟然恐惧得像梦魇了一般,用力拉着游枭喃喃自语道: “不要,不要,我有哮喘病。” 她说着闭上眼睛真的喘了起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头上脸上还冒出了好多虚汗。 游枭伸手向后抵着谢宝宝,翻身下车后用手抱住她。 才看清她是真的被吓着了,刚刚不是装得什么都不怕吗?这会儿竟然吓得脸色发白。 游枭赶忙轻声喊道: “没事,没事了,逃出来了。” 谢宝宝突然惊醒,一脸恐惧地看着游枭,随即转为天然萌的样子,看清了眼前的人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枭哥哥”喊来,接着声泪俱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游枭从未遇到过这样奇怪的女孩,一会儿强大的无以复加,一会儿柔弱得不能自理。可她这对他依赖信任的感觉,突然让他有了一种做老父亲的体验感。 他伸手拍拍谢宝宝的后背,轻声哄道: “没事了,以后别一个人乱跑。” 谢宝宝一把鼻涕一把泪,边哭边道: “有个长得人模狗样的职场姐姐,说要给我介绍工作,给我一张名片说是给那个网红糖纳豆当当助理,要我立马去面试。谁知道我一走下去,他们让我上了车后,就把我电话抢了,还好我装傻,又说我有哮喘病,才得以暂时逃脱,他们说明天让我演一个哮喘病患者被邻居贴心照料……呜呜呜……那三个姐姐被他们打得好惨,他们逼他们脱衣服,还逼她们去摸他们,还拍视频威胁她们……呜呜……差点我也那么惨了……呜呜……” 游枭冷漠了许久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她一想到谢宝宝也被逼着做那种事,竟然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哄道: “宝宝乖,那些混蛋,被警察抓了,他们没什么好下场了。” “可我还是害怕!啊……呜呜……” “不怕了,先回家休息会儿,明天看到新闻,就不怕了。” 谢宝宝停止了哭泣,一本正经问道: “那枭哥哥,你要走吗?” 游枭一下被问住了,迟疑了半晌道: “先送你回去再走。” “枭哥哥,可不可以多陪我会儿,我真的害怕。” “那之前不是胆大得很,一点不怕的吗?” 谢宝宝擦了擦眼泪道: “那是有云戍哥和小姜嫂子在,他们今天订婚,我就给他们添麻烦了,我要是说害怕,他们又要留下来陪我,我才不要做一个讨人厌的妹妹。” 游枭扶额,无奈而又没脾气道:“你不过第一次见我,就不怕给我添麻烦?” 谢宝宝笑道:“枭哥哥又没订婚,我不算麻烦。” “这是什么逻辑?等于单身就应该捡你这个麻烦?” “枭哥哥说错了,我才不是麻烦,你多和我相处些时间你就知道了,我很有趣的,一点也不麻烦。” “呵……我看现在就是个麻烦。” “嘿嘿……枭哥哥,帮帮我,我后面给你介绍女朋友。” “哦……这笔买卖我非做不可了?” “咦……哥哥,入股不亏哦。” 游枭觉得眼前的女孩软萌可爱,的确很有趣。于是又问道: “我是男人,你一个小女孩,不怕我是坏人?” 谢宝宝捂着嘴笑道: “枭哥哥不认识我,但我们同学都知道你是赛车男神,还有我也知道你和云戍哥还有小姜嫂子是好朋友,他们的好朋友,必然不会是坏人。” 游枭低笑道:“那之前还问我叫什么名字?” “客气也要问一下的。” “呵……我是应该感谢你云戍哥和他老婆呢?还是该恨他们给我塞了这么个大麻烦呢?” 谢宝宝呵呵笑道:“我不是大麻烦,我是宝宝,哥哥既然救了我,那就救人救到底。” 游枭竟然对她露出宠溺的笑脸,揉了揉她的头发道: “好,走,宝宝,送你回去再说。” 谢宝宝翻下车,乖巧地站在游枭的身后。 第177章 游枭悉心守护谢宝宝 游枭把谢宝宝送去暖月枫林,正要进小区,谢宝宝突然拉着他转了个弯道: “我是说住在暖月枫林旁边。” 游枭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任她拉着走过暖月枫林的大门边,进入一条上坡的长梯,长梯目测有四五百米长。 游枭抬头看去,疑惑问道: “你住的,不会是坡顶的民房?” 谢宝宝不好意思笑道: “枭哥哥知道这边?” “以前来过。” “哦,你也住过?” “嗯,住过半年。” “枭哥哥不像缺钱的人,怎么会住在坡顶?” “总有缺的时候。” “哦,半年就搬走了,枭哥哥很厉害。” “赛车,赢了钱。” “唉,我就没那么幸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城里面的贫民窟,哈哈!” 游枭沉沉道: “加油!” 谢宝宝呵呵笑道: “自然!” 两人一路沉默,终于走到了坡顶,到了谢宝宝的住处,才知道她租在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全是租客,男的女的都有,两层楼像个四合院似的。 她租的那间在一楼,挨在围墙边,一室一厅,有厨房卫生间。 进入房子里,客厅很小,但里面就只有一个三人位的麻布沙发和一张简单的书桌,书桌上放了笔记本电脑。卧室里有一张小床,上面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地上放了个简易衣柜。厨房很小很窄,里面有个电磁炉和两三个锅具碗碟。屋子整体空旷干净。 谢宝宝招呼他坐在沙发上,赶紧去厨房给他倒水。 不好意思道: “我这儿简陋得很,枭哥哥别介意。” 游枭静默了片刻,喝了水后,沉声问道: “为何如此简陋?家具都没有?” 谢宝宝笑道: “租的空房子,因为便宜,里面这些是我买进来的,反正就是睡个觉而已,一个人也吃不了啥,够我用了。” “多少钱一个月?” “600。” “你的性格,以及这瓷娃娃一样的长相,不像是能吃这种苦的人!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呵呵呵呵,我们家兄弟姐妹多,我虽排行最小,但是书读得最多,所以都大学毕业了,肯定不能再用家里的钱的。” “你们家经济该是不错才对,家人放心你一个人住这么个地方?” “没有,其实我爸妈生我时都四十多岁了,我的哥哥和嫂子们也都有自己的家庭,如今爸妈走了,他们几家负担都重,我小时候在云戍哥家住过一段时间,是他们家帮忙养的我,而且这些年也是云戍哥拿钱供我读书生活的。” “那他不知道你还没找到工作吗?就急着让你独立了?住这么差的环境他放心?怎么当哥的?” 游枭话语里尽是对谢云戍的不满。 谢宝宝赶紧解释道: “不是不是,云戍哥待我还是很好的,每个月都给我钱了,是我自己舍不得花。他们待我好,这情义这辈子是还不了了,但是钱财,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他们的。所以现在省着点,以后就少点压力。我已经毕业了,也该自立自强了。” 游枭万万没想到谢宝宝这光鲜外表之下的灵魂竟然如此独立,那张吹弹可破的瓷娃娃脸,让人觉得她就是一个该受着万般保护和宠爱的人才对。 游枭想着,喝着水时便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谢宝宝终于有些局促起来,心想: “他不会看不起我?我今天这么自私把他赖着,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今天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没有一个人在身边,我怕我会疯的。” 谢宝宝想着,掇了一张独椅坐在游枭对面,假装乐呵呵道: “枭哥哥,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晚都不知道怎么度过。” 游枭放下水杯,抬眼深深看着她,倏儿叹口气道: “无妨,你既然是小姜的妹妹,我帮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谢宝宝迟疑道: “谢谢枭哥哥,过了今晚,我明天努力想办法忘记今天的事,也许明天就不怕了。今天对不起,赖着你不让你走,是我自私了。明天我请你吃饭。” 游枭继续看着她,探究一般道: “之前你活泼开朗,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是装的?” 谢宝宝呵呵笑道: “倒不是,人生嘛,再多艰难困苦,都应该轻松面对,这样,一切才会好得快。” 游枭突然有些心疼起眼前的女孩来,低笑道: “你学什么专业的?想找什么方向的工作?” “我学的中药学,但,大专的学历,似乎找不到什么对口的工作。我考了个会计证,想找个实习出纳试试?” 游枭好奇问道:“你云戍哥和小姜的公司,也需要这方面的人才,你为什么不去?” “我……白天想问小姜姐姐的,可是又不太好意思,呵呵!他们都不知道我学什么专业的,他们的公司也应该是满员的,我要是托关系进去,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但是我一想着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心里又不太愿意,还有不是凭自己的实力进去的,心里负担重。再加上,我不能一直依赖他们了,我必须要脱离他们,自己成长才行。” “呵……这么要强!那后面什么打算?” “继续投简历,继续面试。” “找工作的事我帮不了你,但,这院子里住的几乎都是男人,什么人都有,不安全。我在坡下的暖月枫林还真有套房子,我大部分住在桐竹镇的出租屋,只是偶尔来住,正好要找一个人帮我看家,你愿意帮我吗?我不要房租,但物业水电煤气你得自己交。” 谢宝宝愣在椅子上,缓了半天才出声道: “枭哥哥,我在这儿都住了一个多星期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晚上如果回来晚了,路上有点怕,但是我基本都会在天黑前赶回家的。住你家房子,你还不要租金,占便宜这种事,我有点害怕,毕竟欠多了不好还。” “呵……你要不也给我600元一个月?多了不?毕竟是我需要人看房子。” “枭哥哥,那等我找到工作,我按市场价给您付房租。” “那也行,紧你高兴。” “那,我先洗漱睡了,我赶紧睡着,你就可以离开了,要不是一直耽误你,我实在不好意思。” “呵……去,这么晚了,我在你家沙发上将就一晚。我看你东西也不多,明天早上我帮你搬下山。” 谢宝宝感动得泪水直流道: “果然,男神就是男神,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游枭一噎,随即问道: “你说我是狗屎运?” “啊,不是不是。呵呵呵,枭哥哥人真好!” 谢宝宝爽朗笑起来,游枭也抿嘴笑着。 “那,你洗漱吗?正好我买了新的牙刷,还有新的毛巾。” 游枭起身走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才发现这洗手间里连热水器和热光灯都没有,这要是冬天,她可怎么过? 游枭接过牙刷,刷了牙,又拿过毛巾,用她的洗面奶洗了脸,最后走去客厅,在沙发上躺下了。 谢宝宝也快速洗漱后,走过来道: “枭哥哥,您是客人,你睡床,我睡沙发。” 游枭起身笑道: “快去睡,别客气了,我今天也很困。” 谢宝宝无奈,只得转身进入房间,却不敢关门,躺在床上后,脑袋里全是被带进那废弃学校的一幕幕。以至于她半夜都还没睡着。 终于熬得睡着了,却是噩梦不断,她吓得大喊出声: “不要,不要!” 游枭在沙发上一下子就被吵醒了,他翻身下地,赤着脚跑进房间,见谢宝宝边哭边喊,蜷缩在床上,吓得浑身发抖。 游枭不由分说跳上去,抱着她轻声唤道: “谢宝宝,谢宝宝,不怕,有我呢,不怕!” 谢宝宝有了安全感,镇定下来,又进入了梦乡。 游枭轻手轻脚起身,又走去沙发上睡着了。 一晚上,谢宝宝三番四次噩梦连连,游枭三番四次起来默默守护,毫无怨言。 “枭哥哥,别走好不好?” 游枭捏着眉心回答道: “好,不走!” 第178章 夫妻盖着被子聊谢宝宝 而这个夜晚,红景天的谢云戍睡到半夜突然醒了过来,原本睡在他身边的介子姜却不见了。 谢云戍慌忙翻身起来,急切唤道: “美人,小姜美人!” 屋子里却没人回应。 谢云戍赶紧拨通她的电话,发现她手机在茶桌上震动。 “这大半夜的,人跑哪儿去了?” 谢云戍自言自语着,慌忙披上一件外套,鞋都来不及换就出门了。 他下楼后,抬眼往四周看去,只见路灯发着微黄的光,夜静谧得不得了,而天空中却异常明亮,群星布满天空,星云攒动,月亮已经躲去最西边的高楼缝隙里,再过会儿就落入西山了。 谢云戍却没有闲暇看风景,他到处搜寻介子姜的身影。 介子姜披了一件外套,正站在对面的凉亭里,仰头往西边看去,似乎一动不动。 她今晚睡不着,大约是有些兴奋了,哪怕躺在谢云戍怀里,她也总是想起白天的求婚仪式,又想起两人这次是真的要步入正常的婚姻了,想着想着,又紧张又兴奋,就更加睡不着了。 她索性悄悄起身,看见窗外星空明亮,月华无瑕,一时心血来潮,便走去楼下看星空了。 “美人,你在做什么?” 谢云戍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 介子姜回身,见谢云戍穿了个拖鞋,披了件外套,星空下,外套的里外竟然是反着的。 介子姜低笑出声,走过去伸手给他重新披外套道: “你怎么出来了?衣服都穿反了。” 谢云戍一把把她抱进怀里道: “你要吓死我了,大半夜突然不见了。” 介子姜见他抱得用力,又低笑出声道: “我能跑哪儿去?我睡不着,看见星空璀璨,就想着下来看看。” “怎么不叫我?” “你睡着了,我哪忍心吵你?” 谢云戍见她还是穿了件外套出来的,但手臂和身上还是免不了一阵凉意,便搓了搓她的肩背道: “夜里气温低,在这儿静站,容易感冒,我们回去。” 介子姜只感觉一阵温暖袭满全身,她仰头看着谢云戍道: “让你担心了,下次我记得带手机。” 两人依偎着往家走去。 介子姜突然开口道: “夫君,哥哥的房子,他愿意卖吗?冬天的时候,乡下的山野荒凉,温度又低,桐竹镇虽然美,但冬天我想住在这里。” “想住就随时住,大哥从没说过什么?他们也不会来住。” “不一样的,毕竟哥哥也结婚了,怕嫂子有什么想法,你明天问问,如果哥哥们愿意卖,我们明年大约就有点存款了,把它买下来,这样就不用搬家了。” “嗯,也是,那我问问大哥。” “若是他们不愿意,也不强求,到时候我们请中介在这小区看看,和这楼层差不多的,咱们买一套。” “好,听你的。” 两人到家后,继续钻进被窝里,相拥而眠,心如止水,却都睡不着了。 介子姜又低声问道: “宝宝白天在船上和我聊天时,说起小时候和你住在桐竹镇,他父母也在桐竹镇吗?我看她怎么和家里人也不亲,总是一个人待着,这是跟你学的吗?” 谢云戍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道: “大约是,那小屁孩自尊心强,跟我还好,撒娇卖萌啥都用,但内心里,她怕欠我的,现在我们要结婚了,她更怕了,所以白天是想探你口风呢,她怕你不喜欢她。” “怎么会,她那么可爱,长得还软萌,我很喜欢的。” “反正睡不着,那就和你聊聊宝宝。” “好呀,你还没和我说过你们家那边的人和事呢。” “宝宝是大伯快六十岁了才生的,她妈妈是续弦。” “啊,他和那些哥哥姐姐不是一个妈妈?” “对,大伯母才过世半年多,大伯就把她妈妈带进家了,所以堂哥和堂姐他们不待见小伯母,自然连带她生的孩子也不待见了。” “大伯出轨了?” “倒是没有?但是离大伯母过世时间还短,所以堂哥堂姐他们觉得他对不起伯母。” “哦,原来如此,也能理解,只是宝宝挺无辜的。” “宝宝的妈妈那时候四十多岁,结果到大伯家后,不到七个月就生下了宝宝,堂哥堂姐他们更讨厌她了。” 介子姜仰着头认真听,再不插一句话。只听谢云戍继续道: “一开始,大伯和小伯母很宠爱她,所以取名叫宝宝。但那时候,堂哥和堂嫂他们已经和他们断绝往来了。结果,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宝宝才开始上幼儿园,小伯母就病逝了,又过了半年多,大伯突然找到了我爸妈,求他们帮忙照顾宝宝,那时我才知道大伯也生病了,他可能预料到自己不久于人世了。” “哎……大伯去世前一年,宝宝被送到桐竹镇和我们住在一起,大伯可能教了她很多,她懂事得要命,人一小个,什么事都要争着干,她心里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和悲哀。我记得第二年春天大伯就过世了,她听说后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哭,而是吵着要一个人去山里放马。我不放心,就跟着去了,她躲在石旮旯里哭得伤心欲绝。” “后来我爸妈带着大哥出门做生意,我照顾了她几年,所以她跟我亲,和堂哥堂姐他们几乎没有走动。” 介子姜感觉眼睛都湿了,她完全想不到谢宝宝是这样的身世,她沉沉问道: “那她靠什么生活?” “我爸妈自然对她和对我一样,钱是不会少的。我经济独立后,每个月都会给她转钱的,学费也给她交了。她要强得很,我上高中时她跟着我在省城上初中,死活要住在学校,除了我爸妈闹离婚那年来和我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不是我照顾她,反而是她照顾我比较多。” 谢云戍说得倒是轻描淡写的,介子姜却听得心疼死了,她说: “我和我哥小时候因为穷,饭都吃不饱,但好在我爸妈一直省吃俭用,对我们宠爱有加。和宝宝相比,我们真的好幸运。” “是啊,后来堂哥和堂姐他们似乎想开了,托我开导她,说让她没事也回家去住住,她乐呵呵的,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推说学业忙,有时间会回去的。” “哦,怪不得白天你说让她去找她亲哥亲嫂子。” “呵……也只能说说,她心里不愿意,这我最清楚。” “那你还开她玩笑?” “她说,人生在世,艰难困苦面前更应该乐呵,否则就是浪费青春。那些尴尬的话题,在她那儿,一定要说破,她便可一笑而过。” “宝宝真可怜,还好有你罩着她。” 介子姜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问道: “那今晚,救她出来后,你就提醒我不要管她,不管不问的,不合适。” “合适,她是最怕给别人添麻烦的,我们今天订婚,她更是愧疚得不得了,所以我们拜托游枭照顾她,反而是她喜闻乐见的。” 介子姜却迟疑着问道: “那,她一个女孩子,你不担心……游枭……毕竟……是个男人。” 谢云戍低笑道: “游枭这个人,其实人品挺好的,高中时他不过和我一样眼瞎而已,只是他比我更惨了些。他前些年是真的很喜欢白静晨的,但是为了不给白静晨带来麻烦,听说他三年不主动找她,却为了她拼命赛车赚钱,就连自己的身故保险都买了好多份,受益人全部是白静晨。听说,他准备风光娶白静晨的。可惜了……哎……不过,深情总被辜负……说起来他也算是个可怜人,他是个正人君子,一定会照顾好宝宝的。还有……其实我有个私心的,他和宝宝,要是借这个机会有了联系,如果他们能走到一起,宝宝有了不错的归宿,他也不会再惦记我老婆了。” 介子姜撑了起来,震惊道: “你为了不让自己吃醋,把自己妹妹送到男人身边,你怎么这么坏?” 谢云戍抱紧她道: “宝宝在学校就听说过他,崇拜得很,去年搬家那天早上和我在商场遇到游枭,从此经常打听,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还有,宝宝是个鬼精灵,游枭那样的性格,只有被她拿捏的份,放心,受不了欺负。” “嘿……果然是个老狐狸!” 介子姜轻笑着,继续靠在他心口上,两人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再说游枭和谢宝宝,并不知道谢云戍的这诸多心思,经过一夜的梦魇连连,谢宝宝睡得不好,游枭也睡得不好。 次日,天刚亮,谢宝宝就起床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去游枭家。 第179章 谢宝宝发现游枭暗恋介子姜 谢宝宝收拾完东西,打个电话给房东说明了情况,说她不租了,房租也不要退了,希望房东把押金退给她。 房东倒是个干脆人,立马就给她把押金转了过来,只是多付的三个月房租,谢宝宝也不好意思问人家要,毕竟是自己违约在先。 这时其他租客出门,看见这边有动静,皆驻足观看。 游枭才看见对面楼上几个男人穿个裤衩子就在走廊上端个盆子晃悠,他回头去看谢宝宝,见她面对那空房子,似乎是有意避开那不堪入目的画面。 游枭心里庆幸道: “还好遇到我早,这地方,一个姑娘家,怎么住?” 这时,便有两三个背篓工敲门了。 “是你们要搬东西吗?” 谢宝宝还在懵圈状态,游枭却立马开门道: “是的,帮我们把这些东西搬去山下的暖月枫林。 谢宝宝赶忙悄声问道: “枭哥哥,你叫的人?其实我可以自己搬的,上来时也是我自己搬的,多跑几次就可以了,我现在要节约用钱。” 游枭指挥那几人小心搬运后,拉着谢宝宝到一边,轻声道: “没事,我看宝宝以后有当富婆的潜质,不用在乎这点小钱,我已经付给他们了。” “啊?那怎么行,那我转给你,我不能用你的钱的。” 游枭掏出手机,亮出二维码,给谢宝宝扫码。 谢宝宝以为是收款码,打开手机笑着扫码付款,扫完才发现是好友二维码。 “枭哥哥,那加完好友,我转给你。” 她心里是很高兴的,终于加到男神的微信了。 游枭低声笑道: “不急,你找到工作,发了第一份工资时,请我吃饭就好。” “那……那也行,谢谢枭哥哥!” 游枭收起手机,一脸笑意,拉着他跟在几个搬东西的人的身后,往山下走去。 到了暖月枫林,进入游枭家的房子,游枭给她安排了一个客房,便随她自己收拾,他则反身走了出去。 谢宝宝收拾完后,走出来,才看见他这大平层的四房两厅,装修精美简约的房子,心中感叹: “哇……枭哥哥这房子这么大,他一个人住是很空旷。这么干净,可惜单调了点,家里缺少些生机。找到工作了,我得买点花来养着。” 想着见阳台上有一盆干得要死不活的小杜鹃,赶忙接了些水去浇了。 她浇完四处看看,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卧室门外,门没有关,她好奇地走进去,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那床头的书柜上摆了一张女孩骑机车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戴着头盔,看不清脸,但身材极好,动作也有些潇洒。 谢宝宝走过去,拿起相框仔细看起来,心想: “赛车圈以前都传枭哥哥喜欢女侠,这好像是女侠的照片,他真的喜欢她吗?可女侠退圈后就销声匿迹了,既然枭哥哥喜欢,我得想办法打听打听,帮他找到女侠,这样,也算还了他昨天救我的恩情了。” 正想着的谢宝宝把相框放回原位,却因支架歪了相框向前倒了。谢宝宝慌忙用手去扶,一下就看见了相框背后的文字: 爱你,愿守护一世,没有结果又何妨?介子姜,这一世,愿你和他相知相爱,下一世,愿我先他遇见你! 谢宝宝看完,心中狂跳,慌忙扶正相框,忙不迭想要跑出卧室,结果便看见游枭拎着早餐站在卧室门外。 谢宝宝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枭哥哥,我只是想参观一下,好奇,所以无意中……” 她显得慌张无措,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小心翼翼而又无可奈何。 游枭倒是平静极了,转身走到餐桌旁,安静的拿出早餐,摆了一份在谢宝宝面前,然后轻描淡写道: “看到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写了字?”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窥探你的隐私。” “那有什么?不过,这事让其他人知道了不免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得帮我保密,一个人都不许说。” 谢宝宝立马伸出手指指天发誓道: “我一定谁也不说。” 两人安静吃早餐,过了一会儿,谢宝宝终于按耐不住道: “枭哥哥,你为什么把心意写在飞车女侠的照片后面?” 游枭低笑道:“呵,你还不知道,这也是个秘密,你小姜嫂子,就是飞车女侠。” “啊!她她她……她是外星人吗?怎么这么全能?” “所以,我喜欢她也很正常,不必大惊小怪。” “枭哥哥,你可是我的男神,想当年我也是磕过你们俩的。” “是吗?那,你去劝劝她,让她别嫁你哥了,嫁给我。” 谢宝宝立即抬起头,赶忙反对道: “那可不行!我云戍哥和小姜嫂子那是天生一对,不可以拆散他们的,你是我男神也不行。” “呵呵呵……其实我不知不觉爱上她是去年了,你们磕的时候,我和她还没见过面呢,不过是我想借她让未婚妻吃醋,多在乎我一些罢了。” “啥……枭哥哥……你你……你有未婚妻?” “有过,不过她退了,还有,她死了。” “啊!对对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无妨,她劈腿了,她和劈腿对象想杀了我。不过,她是死在她出轨对象的匕首下的,呵呵呵呵……他们也算是遭到报应了。” 游枭说得平静极了,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谢宝宝震惊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盯着平静的游枭,然后轻声问道: “枭哥哥,你这么好的人,她是眼瞎吗?” “不是,是我眼瞎在先,不过我也感谢她眼瞎,否则我怕至今还活在阴沟里一般。还好你小姜嫂子偶然救了我一命,我也才知道,为自己活着才有意义。” “枭哥哥,我给你唱首歌。” “什么歌?” “儿歌。” “呵……你唱。” 谢宝宝坐正,一本正经摇起了身子,甜美的声音传出: “船儿在水中摇, 云儿在天上飘, 鸟儿在不停地唱着, 花儿在微微笑, 妈妈在前面跑, 爸爸在后面笑, 我在中间蹦蹦跳跳, 生活呀多美好……” 谢宝宝唱这歌时面带笑意,可眼睛里却闪着泪花。 她唱完,抬起头吸了一口气道: “生活多美好呀,伤心往事如云烟,咱们要向前看。” “嗯,看出来你童年很快乐嘛,你爸妈应该很宠你?” “呵呵,我三岁就没妈妈了,七岁就没爸爸了。哥哥姐姐们和我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云戍哥带我长大的。” 游枭愣怔了半天,心里难受极了,他看着她笑,听着她唱,透过这原本柔情的歌声,他仿佛看见她强颜欢笑后面不为人知的心事。 游枭盯着她的眼睛,低笑出声道: “好巧啊,我也没有爸妈了!” 谢宝宝心中悸动,他是如何把这么悲伤的话笑着说出来安慰别人的。 谢宝宝也愣住了,定定探究着一脸平静的游枭。 游枭继续低笑着开口道: “你说得对,生活多美好啊,所以,快吃完,今天周末,你可以多投投简历,也许明天就找到工作了。” 谢宝宝舒了一口气,欢快起来道: “谢谢枭哥哥,往后,我罩着你。” 游枭呵呵呵笑起来道: “帮我看好家就行,我大约一个星期回来住一次。” “保证完成任务!” 游枭又低笑出声,两人一起吃着早餐,显得倒是和谐极了。 吃完饭后,游枭便出门了,谢宝宝投完了简历,便看见了一个大新闻。 第180章 不正经功夫茶 说的是当地警察联合各省特警,连夜捣毁了多个利用废弃学校、工厂等进行传销、诈骗、强抢妇女老人、涉毒、传播淫秽信息等的黑社会组织窝点,抓获了十多名重犯和几十名嫌疑人,解救了上百个被挟持的年轻女孩和十多个年逾花甲的老人。 同时,也关闭了十几家名为“养春堂”的养生馆,抓了相应的负责人,吴坤早就被警察关注了,这次也一举被抓。 谢宝宝一看那新闻图片和视频,不仅仅是昨晚的那个学校,还有好多个地方。 她也看到了昨晚骗她的职场女人也在被抓的行列,虽打了马赛克,但她就是认得出来。 她心里一阵后怕,才明白自己是从一个什么恐怖的组织窝里死里逃生。 她立即拨通了游枭的电话,游枭正好开门进来,手里拎了几大包东西。 谢宝宝立马起身,看着他进来后立马笑道: “枭哥哥,坏人被抓了,窝点被捣毁了。” 游枭边换鞋边道: “嗯,我刚刚回来看见商贸楼的新闻播报了,以后,就不用怕了。” “枭哥哥,你买了什么?” “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周的食物,我晚些就要去桐竹镇了,下周五回来,你一个人在,这些你应该吃不完。” “那个,枭哥哥,我可以自己去买的,我有钱的,只是不该用的不用,吃饭我舍得的。” “我也不是特意给你买的,我回来时也要吃,你要是过意不去,下周五做晚饭等我,我回来吃。” 谢宝宝欣然答应道:“那好的,枭哥哥喜欢吃什么?我什么都会做。” “做你拿手的,我不挑食。” “那我打个电话问问云戍哥和小姜嫂子,他们看到新闻,也会很高兴的。” 谢宝宝说着拨通了电话。 谢云戍和介子姜还熟睡着,听见电话响了,谢云戍才赶忙起身接电话。 “宝宝,怎么了?” “哥,你这声音,还在睡觉?太阳都晒屁股了。” “嗯……你怎么样?被吓着没?” “开玩笑,小场面,我怎么会被吓着。而且,新闻上说,几个省连夜联合执法,一举捣毁了这个坏团伙的窝点四五个地方,坏人都被抓了。” “哦,我大舅哥一早就打电话来说了,我还以为你没醒,没告诉你。你没事就好,别舍不得用钱,找工作不着急,尤其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哥,你真唠叨。” “游枭就住在你住的小区,昨晚他送你到家了?” “送到了。” “那就行,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困难打我和你嫂子电话。” “好的,哥。” 挂断电话后,谢宝宝回头看着游枭,傻笑道: “我云戍哥向来唠叨。” 游枭低笑道:“你之前骗他说你住在这个小区?怪不得他那么放心?” 谢宝宝道:“我这叫先斩后奏,梦想成真,反正现在不就住了,只要你别揭穿,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呵……以后,不要逞强,你要是觉得怕他们麻烦,找我,我就一个人,来去自由,无聊透顶,兴许帮你正好让我解闷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游枭赶紧开门,然后看着谢宝宝道: “走,出去帮我拿点东西。” 谢宝宝跟着他出门,才看见楼下有个中年人用三轮车拖了好多盆栽过来。 原来游枭早上看见谢宝宝给那要死不活的盆栽浇水后,便出去买了十几盆,请商家送上门来。 谢宝宝看着搬进家里的植物,瞬间感觉心情好了好多。 等商家离开后,她立即悄声问游枭道: “枭哥哥,我早上才想着要买些植物来家里,你竟然就买来了,我又心想事成了。” 游枭笑得有些宠溺道: “哦,正好让你高兴,还真是巧得很。” 谢宝宝笑道: “对对对,我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 游枭抿嘴笑着,也不告诉她是自己特意给她买的。 而此时的红景天,谢云戍和介子姜被吵醒后,一看时间都快到中午了,才赶忙起身洗漱,点外卖。 两人吃完饭后,谢云戍坐在茶桌旁开始泡茶,介子姜却收拾妥当了,站在玄关处疑惑地看着他道: “还不出发?” 谢云戍也疑惑道: “出发?去哪儿?” “回桐竹镇啊?” “咦……太早了,不想回,” “那待在这儿做什么?” “今天又没工作,我敢打包票,那些老人家今天凑在一起热闹呢,我们回去,怕是到结婚都没机会单独相处了。听话,过来,你夫君给你泡茶喝。” 介子姜走了过去,坐在谢云戍对面,微笑着伸手拿了一本《资治通鉴》,悠闲地翻起来。 谢云戍低笑道: “美人,不看书了,咱们聊会儿天。” 介子姜看他在烧水,突然想起来一直说想看他泡功夫茶,竟然一直没机会。 介子姜把书放回原处道: “那,换一套茶具,我记得我给你买了一套功夫茶具,表演表演呗。” 谢云戍道:“你买的那套在桐竹镇,你忘了,一直用着呢。” “为何我都没看见你泡过。” 谢云戍低笑,用轻浮的语气戏谑道: “呵……和你在一起,我只想泡你,哪还有心思泡茶?” 介子姜感觉被撩到了,抿嘴笑道: “小东家在外面也这么不正经吗?” 谢云戍一本正经道: “不能够,我可是个正经人,但在老婆面前,不能正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要是不这么一本正经地不正经,怕我老婆把我换了。” 介子姜被逗笑了,边笑边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绕口令,你不正经就不正经,还怪我头上了。” 谢云戍抿嘴笑着,从桌底端出了功夫茶具,挨个摆上后,一本正经道: “夫人,你想看的功夫茶表演,认真看哦,我要开始了。” 谢云戍说着,手法娴熟地舀了一勺茶叶端在空中,然后一脸痞气,半做潇洒状道: “美人点白茶,清淡浓香总相宜。咱们喝点本地的富硒白茶。” 说完后把茶叶放回茶罐,然后开始温杯,边温边道: “仙鹤沐浴,好热好烫,仙鹤都飘飘欲仙了。” 说着除了抿嘴微笑,手上却不停歇。 介子姜好整以暇看着他,见他明明很娴熟,却故作手脚笨拙,关键那碎碎念,很投入的表演戏法,他还没开始,介子姜就被逗得咬唇忍笑。 谢云戍把茶叶放入杯中后,又念道: “茶灵入宫……宫宫宫……哎呀,入多了,搞点出来。” 说着夹了些茶叶出来,开始往茶壶里倒开水,倒满后熟练地用茶杯盖在杯口转着圈,像变魔术一样,边刮边故作紧张说道: “春风拂面,烫……呼呼呼……” 他边吹边故意笨拙得不敢去碰杯盖,又提起茶杯把茶水淋在品茗杯里温杯,多余的又倒去冲洗那边上显得很忠诚的金蟾蜍,边倒边呼呼,仿佛真的烫的不得了,倒完后,他故意笨拙地打翻茶杯,嘴里还是不停呼呼道: “烫烫烫死你夫君了。” 介子姜看热闹看得又紧张又好奇,却看他表演得如此不正经,终于哈哈笑出声来。 谢云戍见她笑了,抿着嘴继续表演,他扶起茶杯,翻转茶盖, 把茶杯倒扣在杯盖上,拿起茶杯,见茶叶微微冒着热气,一股清香飘来,然后他一本正经满意地点点头,用京剧里老生的口气念道: “哈哈哈……真乃好茶!啊呼,啊呼,啊呼!” 说完继续假装烫得厉害,把茶叶重新扣住,按着杯盖,茶叶重新落入杯中。 他又提起开水壶,悬高冲泡茶叶,那茶叶竟然在杯子里转起了圈圈。倒满后他盖上茶杯,用那开水继续冲刷杯盖杯身,嘴里念道: “飞瀑壁流,内外皆温,啊呼啊呼。” 冲完又伸手掌着茶杯,扣着盖子顺时针摇晃,他又伸手去端茶杯,端起来后在空中绕了一圈道: “烫烫烫烫烫……呼呼呼……” 说完假装很笨拙地赶快把茶杯放在茶盘上,随即又端起来,把刚刚排开的品茗杯来回浇满道: “关公巡城,韩信点点点兵,啊……烫烫烫……啊呼啊呼……” 介子姜已经笑得不行了,她感觉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谢云戍却依然一本正经的,放下茶杯,假装长舒了一口气,端一杯,紧张兮兮而又晃晃悠悠放在介子姜面前道: “夫夫……夫人,请请……请看茶,请品茶。” 介子姜扶额,缓了半天才止住笑。 谢云戍一本正经喝了一口,满意点头道: “嗯……果然好茶!” 介子姜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收住笑意道: “小东家真是个活宝,这一本正经不正经的样子,以及这尤其不正经的正经功夫茶,我真是大开眼界。” 谢云戍目的达到了,笑道: “夫人以为,夫君这功夫如何?” 介子姜笑道: “正经地点评,夫君这功夫还行 ,不正经地点评,夫君这功夫,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谢云戍拱手道: “多谢夫人谬赞。” 介子姜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开心,但从那过程中,的确能看出来,他是很熟练的,尤其是那高温的茶杯,她看着是真的烫,可是他却端得稳稳的,仿佛没事人一样,那演绎被烫的画面,刻意而搞笑。 介子姜呵呵笑道: “我想学学来着,结果是真的烫,我直接不敢端那杯子,那时候我才知道,为啥要叫功夫茶了,这没点功夫,是真喝不了。” 谢云戍笑着看她,宠得不行道: “夫人细皮嫩肉的,怎么比得过你夫君这皮糙肉厚的真汉子。” 介子姜笑道:“嗯,有理!在下甘拜下风。” 谢云戍看着她,不再说话,就只看着,看得深情肆意。 介子姜开始自顾自品茶,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自顾自抿嘴笑着,脸颊含了一丝羞涩。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正当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打破了两人这暧昧而又静谧的氛围。 第181章 遇敲诈勒索沉着应对 电话是丁小希打过来的,说上午马场有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悄悄翻进去,怀疑是想偷马鞍,结果出去时从围墙上摔落了下来,受了伤,介叔和莫大哥他们已经把他送去镇医院了,但现在他的家属找了上来,要求后姜工作室赔偿一百万,他们家来了二十多个人,像要打架一样。 介子姜开了外放,急忙问道: “伤得严重吗?受伤的人是镇上的?” 丁小希有些害怕道: “手和腿都骨折了,介叔说那人之前说要来养马,来上了两天的工,没打招呼就自己离开了,好像是枇杷庄那边的。介叔被气得厉害,还在和他们理论呢。” 介子姜沉沉道:“有谁在?” “今天周末,大家都没在,介叔和莫大哥、还有张尧哥他们在和他们理论,我也是才看见,怕介叔被欺负了,赶紧给你打个电话。” “好,你离远些,等他们去说,我现在开车下来。” 介子姜说完挂断了电话。 谢云戍已经站起来了,见她冷静得不得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赶紧走过去道: “我和你去,别怕,这事他们不在理。” 介子姜道:“我知道,我就怕他们打起来,那性质就变了。” 谢云戍边走边拨通介老三的电话,听见对面吵嚷得厉害道: 介老三要接电话,对面的人却似乎把他电话打掉在地上了。 只听见一阵吵嚷声传来。 “你们就是无良商家,我爸原来是这里的员工,你们不但不买保险,连工资都没结,现在人受伤了,必须赔一百万,否则别想善罢甘休。” “对,他今天可是来这里的游客,你们没有做好安全措施,让游客受了伤,送去医院就算了,想欺负我们老实人是?” “不赔,信不信我们发到网上曝光你们,我看还有哪个游客敢来这儿旅游?” …… 又一阵吵嚷声后,只听见介老三和莫林的声音传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 接着电话就挂了。 谢云戍也有些急了,赶紧拨通报警电话报了警后,开着车飞快往桐竹镇赶去。 介子姜急忙打通瓜子哥的电话道: “瓜子,镇上马场有人闹事,你马上带着兄弟们过去,阻止他们打架,切记,冷静处理,拖延时间,等我们赶回来。” 瓜子哥接到电话后立即组织他手下的兄弟们开着车就赶去了桐竹镇。 一个多小时后,介子姜和谢云戍赶到了桐竹镇,而马场却已经是人山人海,桐竹镇的乡亲们气不过,团结起来已经和对方打起来了,连警察都劝不住,警察说还在请求区里面的公安协助,但他们还没到呢。 介子姜到地点后,随手从秩序员手上抢了个大喇叭,气势汹汹往人群走去,谢云戍紧跟在她后面。 介子姜到后,拿着喇叭一大声吼来: “住手!” 喊完后,众人瞬间回头看来,场面一下子安静极了。 介老三和谢道林不停往前冲,瓜子哥等人拦都拦不住。他们脸上皆挂了彩,还有瓜子哥的团队和几个乡亲也都不同程度受了伤,当然,对方的人好像也没占到便宜,都挂彩了。 介子姜走上去,柔声而无奈问道:“爸,叔,你们俩,跟他们吵什么?都受伤了,这边交给我们,你们回去。” 谢道林道:“开玩笑,打架,从小就没输过,敢到我们镇上来撒泼?” “就是,敲诈人也不看看对象是谁?当老子是吃素的?”介老三也愤愤说道。 对方一个男人气势汹汹问道: “你谁啊?”接着对方的人又开始吵起来,七嘴八舌问道: “你谁啊?能管事吗?小姑娘家家的,滚一边去。” 说着又要挤上去动手。 谢云戍一下子站在介子姜面前,拿过她手上的大喇叭,大声道: “她是这里的老板,我是她丈夫。乡亲们,你们都回去,这儿,交给我处理。” 对方更加兴奋了,仿佛找到了正主一般,七嘴八舌又开始吵起来。 谢云戍冷着脸,把介子姜等人护在身后,瓜子哥等人立即挤上前,在他们身侧形成一个保护圈。 谢云戍低声对介子姜道: “你带爸和乡亲们去休息,有些伤要处理一下,这里交给我。” 介子姜道:“那……你小心些。” 说着低声对瓜子哥道:“保护好他,一会区里的警察就来了。” 说完扶着介老三和谢道林,招呼着莫林和张尧劝说来帮忙的乡亲们一起离开。 介子姜等人离开后,谢云戍和瓜子哥季小同等人留在了现场,现场的五个民警也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劝两句。 对方又气势汹汹,七嘴八舌对着谢云戍吵了起来。 谢云戍示意警察道:“辛苦了,暂时不管他们,你们先休息会儿,交给我就好,不让游客过来就行,今天下午马场就暂时不开放了。” 警察朝他点了点头,和瓜子哥们几个一起把那些人挡着,不让他们接近谢云戍。 谢云戍侧身看见旁边有块大石头,一脸轻松潇洒地坐了上去,把大喇叭放在身边,任那些人吵,他硬是一句话不说。 他那一副泰然自若,充耳不闻的情状,反而把对方气势汹汹的人整不会了,他们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带头的男人质问道: “不是要处理事情吗?怎么不说话?想耍赖不成?” 众人又吵嚷道:“想耍赖不成?” 谢云戍刚想拿起喇叭说话,结果看见他们又要七嘴八舌,随即又放下喇叭,无奈地摊摊手,意思是说: “你们继续。” 与此同时,介子姜送完了众人,让莫林张尧等人招呼去上药,她便亲自去调监控,调完监控后又赶去了马场。 远远的,她看见谢云戍坐在石头上,一言不发,而对方的人又气又急,却又拿他无法,最后在带头男的示意下都噤了声。 介子姜站住了,微笑着躲在一边看好戏。 谢云戍重新拿起喇叭,似笑非笑,认真中透着几分吊儿郎当道: “都说完了吗?我能说了吗?” 对方带头男不悦道: “你说,怎么解决?” 谢云戍继续道:“自有方法解决。” 说着从石头上跳下来,一只脚踩在石头上,看着季小同道: “小同,准备纸笔,把对面这位……” 他顿了顿,回头看着那男人道:“大哥怎么称呼?” 那男人道:“黎肃荣。” 谢云戍又道:“小同,把这位黎肃荣的诉求一一做记录。” 季小同立即道: “是,我用手机记录,拍视频。” 谢云戍面上笑着,一副胸有成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对方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了。 谢云戍笑道: “黎肃荣,你好,请问你与伤者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 谢云戍又看向其他人道:“后面的呢,伤者也是你们的爸?” 瓜子哥等人爆出一阵笑声,随即立马收住,对方有两个人站出来道: “我俩也是他儿子。” 谢云戍点点头,示意季小同记好,然后又漫不经心问道: “后面的呢,你们也是伤者的儿子?” 瓜子哥等人又爆发出一阵笑声,也是一瞬后立马收住。 后面的人摇摇头道:“不是” 谢云戍若有所思点点头道:“哦,明白。那诸位管什么闲事?” 那些人愤然道:“我们是他家亲戚。” 谢云戍又笑着点头道:“哦,了解,了解!” 说着看向那三个自称伤者儿子的男人道: “你们谁先说?” 黎肃荣道:“我说。” 谢云戍示意季小同道:“全程记录,记下重点。” 季小同点了点头。 黎肃荣立马就开始了: “我爸在你们这儿上了几天工,你们不但没买保险,还没发他工资。今天他是来讨工资的,在你们马场摔伤了,骨折啊,他后半生生活不能自理,没办法工作了,你们至少得陪我们一百万,否则这事别想过。” 谢云戍问季小同道:“记好了吗?” 季小同点点头。 谢云戍又道:“还有补充吗?那两个儿子?还有亲戚们?还有补充吗” 众人道:“赔钱就行。” 谢云戍缓缓道:“你爸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到底是来讨工资,还是来旅游?或者是来……” 谢云戍说着,伸手满眼杀意地指向黎肃荣,随即笑呵呵收回来道: “考虑好了再回答?” 黎肃荣有一瞬心率不稳,心虚地闪着眼睛,随即回头和他弟弟们嘀咕,最后斩钉截铁道: “是是……是来旅游的。” 谢云戍:“确定?” 黎肃荣:“确定。” 谢云戍听他回答得底气不足,面上不自觉挂上笑意道: “好得很,一百万,不多,真的不多,你们确定不多要一点?” 那些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最后又噤了声。 黎肃荣道:“就一百万。” 谢云戍又笑道:“那……如果我们不给,你要怎样?” 这下,对方的人群情激愤,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不赔,等着倒闭?” “不赔,曝光你们,看你们怎么继续经营?” 黎肃荣狠狠道: “不赔,你们就等着吃官司,等着倒闭, 等着被搞死?” 谢云戍突然哈哈笑起来道: “怎么搞死?喊人过来打群架?还是要暗中陷害我们呀?” 黎肃荣道:“哼,老子有的是手段。” 谢云戍继续着,伸手指向黎肃荣道: “嗯……威胁!哈哈。” 黎肃荣目露凶光道:“那又如何?” 谢云戍收起手,那股子痞气又上来了,他卷了卷舌头,用舌尖顶着上颚,笑得眉眼如春道: “那,你说说,为什么是一百万?你爸值那一百万吗?” 黎肃荣道:“值啊,老子说值就值。” 谢云戍伸出大拇指,吊儿郎当笑着,然后听见警报的声音传来。 他笑道:“哥们,那要是我们不给,那我们整个镇子岂不是不安全了?你不会暗中害我们?” “哼,老子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黎家在枇杷庄是什么人。” 谢云戍突然掏出手机道: “那,既然如此,我们怕了你们了,你的银行账号拿来,我马上让公司财务给你转一百万。” 众人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给了?瓜子哥等人也震惊了,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云戍。 “不会,这大哥夫也太好欺负了?” 季小同看着谢云戍,谢云戍道: “认真记录,银行卡信息可一点不能错,否则款打不过去。” 黎肃荣等人心花怒放,大笑道:“这兄弟干脆,够爷们。” 说着就把银行卡信息告诉了季小同。 一旁的介子姜走过来,站到谢云戍身边道: “那,要麻烦谢总借点钱了,账上可没那么多钱。” 谢云戍笑道:“无妨,有借有还。” 介子姜随即把账号给谢云戍,谢云戍现场就往后姜工作室的公帐转了一百万。 介子姜又打电话给财务,让财务马上把钱转给黎肃荣。 第182章 生活呀多美好 当黎肃荣收到短信时,黎家人兴奋不已,只差现场就跳起来了。 正当此时,区里面几辆警车驶入桐竹镇,持枪把黎肃荣等人团团围住。 谢云戍依然一脸痞气看着黎肃荣等人道: “一百万,你们也真是敢开口的?黎家,有所耳闻,向来欺行霸市,抢人钱财,我一直还以为是大家以讹传讹,原来竟然是真的。既然如此,今天就送你们家一个大礼。敲诈勒索,数额巨大,人证物证俱在,哎呀呀……也不知道10年判得下来不?” 黎肃荣等人突然慌了,有人想逃跑,被警察厉声喝住了。 介子姜也开口道:“还有你父亲黎贵农,私自翻越镇上马场,偷盗马鞍,损毁监控,我也一并报案了,你们就安心等着法律制裁。” 顿了顿又道:“哦,至于你说你父亲做工的工资没结,保险没买,我问了我们人事部了,他只是来观摩两天,入职手续都没办,便偷偷拿走了马场多少财务?如此不要脸,还有脸提工资?” 谢云戍和介子姜迅速把刚刚季小同录的视频以及监控录像,报案书等整理好后,一起交给了办案的警官。 黎肃荣等人被抓,第二天,那一百万元已经被退了回来,黎肃荣等人也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桐竹镇恢复了安宁,对于黎肃荣让人发到网上但传播还不广的不实信息,后姜工作室也做了明确的澄清。 几天后,赔偿给桐竹镇受伤居民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也到账了,大家欢呼雀跃,齐心协力筹办古风音乐节。 又一个星期五到来, 众人下班后,介子姜找到苏问道: “苏总,去省城吗?” 苏问迟疑道:“省城的房子早就退租了,我去了没住处,这周不回我爸妈那儿了,先把音乐节的事情忙完 。” 介子姜佯装失落道:“哦豁,看来只能自己开车去了。” 苏问忙道:“小姜总要去省城,那我送你去。” 介子姜赶忙拒绝道:“那大可不必,周末到了,小希约了她的初中同学和几个部门同事,要去探险毛栗洞,你陪她去?” 苏问有些窘迫,抓了抓后脑勺道: “那,小姜总自己开车?” 正在这时,游枭抱着头盔走出来,漫不经心道: “去省城找你老公?” 介子姜点点头道:“还说偷个懒,搭个便车,不成了,哎……自己开车去。” 游枭抱着头盔往外走道:“我载你啊。” 介子姜看了看他的头盔,摇摇头道: “咦……太阳还烈着呢,不想骑车。”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骑车势必要离得很近,那四十公分的社交距离就越过了,这样尴尬。 游枭却笑了,挑挑眉道:“对,太阳太烈,所以我打算开车,坐吗?不坐我可走了。” 介子姜想了想,把付莉莉抓过来问道: “莉莉,回家吗?坐游公子的便车。” 付莉莉乐呵呵笑道:“真的?我又可以省车费了?” 游枭似笑非笑,看着介子姜,揶揄道: “你老公爱吃醋?你这嫌避得,搞得我想载你得很?”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推着付莉莉跟在游枭身后道: “游公子,做人得留余地,我不要面子的吗?再说了,做好事,多积德,能让你早日脱单。” 游枭阴阳怪气道: “哟哟哟,还歧视单身狗!损色,恋爱脑!” 三人上了车,介子姜想让付莉莉坐副驾,毕竟两人都坐后排的话把人当司机也太不礼貌了。 付莉莉正要开门,游枭低声道:“小付同学,坐后面。” 付莉莉像踩雷了一般,迅速缩去后排坐好。 介子姜站在副驾外,弯腰看着游枭道: “专属座位?能……坐吗?” 游枭讥讽道: “要不你走路得了!你不坐这儿,是想把我当专职司机?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介子姜拉开车门坐上去,也反唇相讥道: “游公子,我发现你对我和谢总都有意见啊,我们得罪你了?你一天不怼我们几句,你就不舒服?” 游枭发动车子,阴阳怪气道: “呵……小姜总不爽就开了我呀?” 介子姜扶额,无奈道:“真看不惯你这得意的样子。” 游枭呵呵笑道:“怎的?我就是喜欢看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介子姜也呵呵笑道:“得,我终于理解古代皇帝为啥都要杀功臣了,功高盖主还高调,不杀就得把自己气死。” 游枭抿着嘴笑,见介子姜坐在他的副驾上,他心里没来由的有种愿望达成的满足感。 后座的付莉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便乐呵呵插嘴道: “你们俩,要不是我知道姜美人是名花有主的,我差点都以为你们是一对欢喜冤家了,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介子姜回头佯装瞪了一眼付莉莉道: “付莉莉,你这是看谁都是一对,我看你真是天生的媒婆相,咱就不能专一一点,非要搞点红杏出墙的绯闻才开心吗?” 游枭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开口顺着付莉莉的话,故作哀婉道: “诶……小付同学,你不懂呀,西门有意,金莲无情,这一世,我终究是错付了!” 介子姜做呕吐状,假装恶心道: “游公子,戏过了哈!我和我家夫君那可是英台配山伯,织女配牛郎,七巧配董永,你要做你的西门大官人,可我家夫君不是武大郎,愿公子早日找到你的金莲嫂。” 游枭更乐了,眼睛认真看着路况,嘴里却故作唏嘘道: “姜女侠,咱自比,也该找点喜剧,你这一连三比,比比皆是悲剧,你这是何意?” 介子姜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话时都没太经过大脑,于是呸呸道: “那只是缘起,往后,才是缘续,你个单身狗懂什么?” 游枭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握拳挡住嘴上的笑意,郑重其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介子姜却突然想起了谢宝宝,于是开口道: “游公子,上周帮了我家妹子,还没谢谢你呢。” 游枭脑中突然就闪现出谢宝宝的一颦一笑,嘴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他努力收住,缓缓道: “呵……终于想起欠我个人情了?呵……那就先欠着,哪天心情好了,找你们夫妻俩讨债。” 介子姜又笑道:“随时恭候。” 她说着,顿了顿,试探道: “你觉得宝宝这孩子怎么样?” 游枭不假思索道: “比你可爱。” 介子姜抿嘴笑道:“哦,这我知道,我是说,你觉得她逗人喜欢吗?” 游枭双手掌着方向盘,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目光清亮,脸上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他依然不假思索道: “反正比你逗人喜欢。” 介子姜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沉沉道: “游公子,宝宝身世可怜,无依无靠,现在长大了又怕给她云戍哥添麻烦,她好强得很,但终究还是个小姑娘,她和你住在一个小区,往后还得麻烦你多照看着,大恩不言谢。” 游枭收住笑意,也沉沉道: “我会的,不过不是看在你们夫妻的面子上,我是单纯觉得那小姑娘讨人喜欢。” 介子姜煞有介事点点头道:“了解,了解!” 这时候,谢云戍打了电话过来,介子姜立马接通,轻声道: “你下班了?” 谢云戍笑道:“我还以为你开车,不敢给你打电话,妈说你坐游枭的车上来了?” 介子姜呵呵笑道:“对呀,你到半路来接我?” 谢云戍道:“让他直接送进来,我做饭等你。” 介子姜开了外放道:“游公子,我家谢总说麻烦你送一趟红景天。” 游枭又开始了阴阳怪气道: “哟,还真把我当你们家司机了?送是可以,油费先转过来。” 谢云戍没好气道:“抠死你!游大公子,顺道过来吃晚饭,我把宝宝也喊来了,晚些还得麻烦你送她回去。油费,少不了!” 游枭心里有些雀跃,嘴里却阴阳怪气道: “果然,你们夫妻就是把我当工具人用顺手了。” 正在这时候,谢宝宝就给游枭打了电话过来,游枭突然一紧张,车子抖了一下。 介子姜挂断谢云戍的电话道:“咦,游公子,大平路的你注意力不集中啊。” 游枭随机戴上耳机,接通电话道: “怎么了?” 谢宝宝软萌的声音传来: “枭哥哥,我哥说你也要去他家吃饭吗?我本来都买好菜了,你不回来吃的话那我就不做了?” 游枭声音有些清冷,但似乎尽量柔情,他低声道: “嗯,对,不做了,明天做。” 谢宝宝听他话语简洁,又问道: “枭哥哥身边有人吗?” 游枭又“嗯”了一声。 谢宝宝连忙道:“哦,那不打扰你了,我现在打车去云戍哥家,一会儿见。” 游枭又道: “嗯。” 挂断了电话,介子姜和付莉莉自然不知道是谁打的,只是听见游枭前所未有的温柔,介子姜就忍不住想要揶揄他。 “哟……游大公子这突然铁汉柔情起来,有点不适应啊。” 游枭抿嘴笑道: “自然,在什么人面前自然就应该什么情。” “哟哟哟,还神秘起来了。” 游枭只是笑,一句话不再说。 到市里面后,付莉莉说要下车了,介子姜道: “一起去吃了晚饭再回,晚些我开车送你。” 付莉莉连连摆手道: “那可不行,我男朋友就在路边接我,五天不见,总得约个会噻 !”说着呵呵呵呵笑起来。 到地方后,付莉莉下了车,介子姜假装闭目养神,单独和游枭待在一起,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两人到小区门口,正好遇到谢宝宝从公交站跑过来,游枭突然就刹住了车。 介子姜睁开眼睛,便看见游枭摇下车窗,对着谢宝宝道: “嗨……这边。” 谢宝宝看见游枭,兴高采烈跑过来喊道: “枭哥哥,你也到了!” 介子姜却直接开门下车道: “宝宝,正好,你带游公子进车库,我去买个东西,62号车位和57号车位都可以,哪个空着停哪个。” 谢宝宝看见介子姜,迟疑了一下,立即开怀大笑起来道: “哇……小嫂子也在啊!好开心!” “见到你谁都开心,哈哈哈哈。” 介子姜说着往便利店走去。 谢宝宝拉开车门想坐在后面,游枭出声道: “把我当司机了,没学过商务礼仪?坐到前面来。” 谢宝宝不好意思道:“啊……可……可以吗?” 游枭一本正经道: “只要不把我当司机,谁都可以。” 谢宝宝上了车,满脸笑意,心情极好。 游枭也抿嘴笑着,轻声问道: “住得习惯吗?” 谢宝宝立即高兴道: “习惯,枭哥哥,你家房子太好住了,而且,周一那天我就找到工作了,你家房子风水旺我。” 游枭低笑道: “那就好。什么工作?” 谢宝宝兴高采烈道: “医药公司中药采购助理,我可喜欢这份工作了,再过几年,我可就变成甲方爸爸了,那些药商怕是要求着我买他们药了,然后我还可以挑三拣四,哈哈,想想都好爽。” 游枭已经开始停车,边停车边道: “还不错,我们家宝宝看来真要当富婆了。” “哈哈,当了富婆我帮你娶老婆,哈哈哈哈。” 游枭心情也极好,顺着他的话道: “好啊,那我以后得天天盼着宝宝发财了,否则我娶老婆可就难了!” 谢宝宝兴奋极了,继续兴高采烈道: “哈哈,等我发了工资,我请你吃大餐,带你去公园相亲角相亲去。” 游枭停好车,回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 “呵呵……你这么关心我的婚姻大事,跟我奶奶似的。” “咦……枭哥哥,我可没你这么个大孙子。” 游枭扶额,下车。 谢宝宝也下车。 游枭道:“前面带路。” 谢宝宝蹦着往前去,边跑边哼唱着: “车儿在车库叫, 云儿在天上飘, 我在车里坐着, 枭哥哥后面跑。 饭菜都做好了, 回家就见哥嫂, 我就要蹦蹦跳跳, 生活呀多美好!” 游枭感觉一周的疲累都消失了,心想,这小姑娘是真的能消愁。 第183章 四人夜游会 谢云戍透过窗外看见介子姜拎了一些水果上来,便站在玄关处等着她。 介子姜一进屋,谢云戍一把抱住她道: “老婆,我好想你。” 介子姜急忙挣开道: “东西没放呢,游枭和宝宝马上上来了,他们看见多尴尬。” 刚说完,便听见游枭的声音响起道: “你俩那脸皮厚得不得了,还会尴尬?” 两人赶紧分开,介子姜有些不好意思,却呵呵笑道: “没办法,他粘人。” 谢宝宝却像个一家之主似的,走进来给游枭拿了拖鞋,然后自己边换鞋边道: “小嫂子,我哥从小缺爱,所以粘人,你体谅他点,毕竟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女朋友,他不得死死攥紧了!” 游枭附和道: “宝宝说得对,姜女侠,你多惯着他点,离开你他不习惯,你这辈子就放心了。” 谢云戍一脸姨母笑,身上的围裙显得有那么点不安分。 介子姜噗嗤笑出声来道: “好呀好呀,自家夫君,自己惯着。” 三人进了家,见谢云戍的饭菜丰盛极了,摆得桌子满满的。 游枭揶揄道: “真看不出来,还是个贤夫良父。” 谢云戍道:“多谢夸奖。” 四人说说笑笑一起吃饭,吃完饭后谢云戍拉着游枭一起洗碗,游枭立马拒绝道: “别搞我,我不会。” 谢云戍严正以色道: “洗碗都不会?你这么笨的吗?怪不得这么大了还娶不到老婆?!” 游枭被激将了,撸着袖子就往厨房跑,边跑边道: “瞧不起谁呢?不就是洗碗吗?谁不会啊?” 结果一会儿时间,便听见厨房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介子姜和谢宝宝好奇极了,赶忙跑过去看热闹,结果看见谢云戍扶额苦笑。 游枭一看见介子姜和谢宝宝,立马指着谢云戍道: “他打碎的。” 谢云戍点点头道:“对,我打碎的。” 游枭又开始回身继续,结果一个盘子哐当又掉在地上,他尴尬地杵在空中,谢云戍一本正经道: “不好意思,我打碎的。” 介子姜和谢宝宝哈哈笑着继续去客厅看电视,聊各自见到的奇闻趣事。 终于,那两人洗碗完后,谢宝宝提议道: “要不出去散步消食去,我听说人民广场有杂技表演,那边可热闹了。” 介子姜道:“好啊好啊,我还没看过现场的杂技表演呢。” 谢云戍和游枭却异口同声道: “有什么好玩的?” 介子姜笑道:“你俩还挺默契。” 谢云戍和游枭同时转身不屑道: “嘁!” 谢宝宝突然拉上了游枭的衣角,一晃一晃的,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脸软萌无辜道: “枭哥哥,一起去嘛,我想套圈圈,我想打气球,我想抓娃娃,……” 谢云戍却看着介子姜,似笑非笑道: “你像她一样撒个娇,我就去。” 介子姜站了半天,突然硬着头皮拉着谢云戍衣角,咳嗽了一声,夹着声音道: “云戍哥哥,……呕……”她刚喊出来自己忍不住打起了恶心。 接着又故意娇滴滴晃了晃道: “哥哥,人家也想玩。” 谢云戍差点跪了,扶额道: “我让你模仿,没叫你超越。走走……” 介子姜和谢宝宝如蒙大赦,兴高采烈开始换鞋,直接往外走去。 谢云戍和游枭面带笑意,紧跟在她们身后。 走到街上后,果然广场周围热闹极了,除了跳广场舞的,网红开直播的,还有各类小摊贩的叫骂声。 广场中央的确有人在表演杂技,四人便缓缓走了过去。 谢云戍自然伸手扣着介子姜的手,介子姜见人多,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挣开道: “这么多人,这样不太好意思。” 谢云戍赶紧扣紧道: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不过牵个手而已。” 介子姜无奈,只好任他牵着,寻找空隙看杂技。 游枭则漫不经心四处张望,谢宝宝努力跳起来想看看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广场,明明来看杂技的,结果看到的全是人头。 游枭看见她跳了半天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觉得好笑又同情。 他走去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谢宝宝回过身来,游枭弯身抱着她的小腿和膝盖,举向高处道: “能看见了吗?” 谢宝宝受宠若惊,捂着嘴呵呵直笑道: “能看见能看见,我男神抱我举高高看杂技,哈哈,我这是有女主光环了吗?” 游枭抿嘴笑着,轻松地举着她,另一只手却刷着手机道: “快看,看够了知会我一声。” 谢云戍回头,看见远远落在他们身后的两人,又看见游枭把谢宝宝高高举起,心想: “这小子,还挺会。” 想着拉紧介子姜道: “美人,想看杂技,举高高看的那种?” 介子姜赶紧看着他,一脸怪异的神情道: “咦……我也举不动你。” 谢云戍扶额道:“我举你,想看吗?” “有点社死啊,还是不了。” “不想看?” “想看,但……” 谢云戍弯腰,从介子姜的身后掐住她的腰,一下子举到肩头,让她坐在自己的肩上看。 介子姜吓了一跳,坐着一动不敢动道: “你你你……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快放我下来。” 谢云戍道:“想当年你用这娇躯抱着我跑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抱你一辈子才能还了这份情义,所以当然要健身啊。” 介子姜看看周围,也有很多情侣都是举着看的,瞬间就不觉得害羞了,反而呵呵笑起来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游枭和谢云戍突然就远远对视上了,游枭见谢云戍轻松把介子姜举到肩膀上,胜负欲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本来单手举着谢宝宝的,这时突然放手,谢宝宝以为差点摔落时,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他以极快的速度伸出左手,稳稳垫在谢宝宝的腿弯里,一个惊险完美的单手公主抱完成了。 谢宝宝反应过来,与他四目相对,两人呼吸交融,不由得心跳加快了许多。 谢宝宝出声道:“枭哥哥,你手酸了吗?放我下来,表演完了。” 谢云戍看见他那挑衅的幼稚表情,抿嘴笑着伸出大拇指。 游枭感觉自己这一局赢了,于是抱着谢宝宝往前走去道: “开玩笑,抱着走两公里都不会酸的。” 谢宝宝却沉默了,心想: “枭哥哥是个宠妹狂魔啊,云戍哥都没抱过我,不愧是我男神,臂力惊人啊。” 想着突然开口道:“枭哥哥,你多大了?” 游枭回答道:“比你云戍哥小一岁。” 谢宝宝若有所思点头道: “啊,那也该谈婚论嫁了,枭哥哥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妻子?” 游枭站住了,放她站在地上道: “问这个干什么?” 谢宝宝兴奋道:“当然是好帮你相亲啊,你看云戍哥们马上就结婚了,你还单着呢。” 游枭煞有介事看着她道: “我不着急,你好好工作,不要一天瞎想这个事。” 谢宝宝放低声音道: “枭哥哥,我跟你说,要想忘记小姜嫂子,最好的方法就是进入下一段恋情,你平时太高冷,估计遇不到什么好姑娘,这样,明天我们去公园相亲角看看。” 游枭无奈道:“你怎老惦记给我相亲,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云戍哥和小姜嫂子的。” 谢宝宝笑道:“咦……我当然相信枭哥哥啦,我是担心你不开心,你听我的,电视上都说了,要想彻底不喜欢一个人,只有重新喜欢上另一个人。这在医学上也有记录,叫做乾坤大挪移。” 游枭噗嗤笑出声来道:“我不去,我没比你大多少,还用不着相亲。” 谢宝宝却不依不饶道:“必须去,否则我就认为你还惦记着我小姜嫂子呢。” 谢云戍说不过她,想着出去散散步也挺好,有这么个开心果陪着,去开开眼界也不错,于是无奈道: “行,那明天去看看。” 谢宝宝见游枭答应了,兴高采烈往套圈圈那边跑去。 而介子姜也已经从谢云戍的肩上下来了, 也正好走到套圈圈的位置。 谢宝宝跑过去道: “小嫂子,咱们比赛套圈圈。” 介子姜笑道:“小朋友玩的,我看看就行。” 谢宝宝又道:“小嫂子,永葆童心的女孩子会很幸福哦。” 介子姜笑道:“有道理,那比比啊。” 介子姜付了钱,买了两大把圈圈,分成两把,一把递给谢宝宝道: “输的人请吃宵夜。” 谢云戍自然和介子姜一组,谢宝宝赖着游枭和她一组。 谢云戍一副痞样,轻蔑笑道: “游公子,今晚的宵夜你请定了。” 游枭不甘示弱,冷哼一声道: “走着瞧啊。” 结果圈圈都完了,两组都没套着。 介子姜胜负欲起来了,又买了四把道: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结果游枭和谢云戍完全没了兴致,就看着那两个在围着人家的场子丢圈圈。 游枭走近谢云戍,低声问道: “你家妹妹几岁?怎么觉着长得像个陶瓷娃娃,说起话来却比你老婆还成熟,小时候没少欺负妹妹?” 谢云戍低笑出声道:“她向来懂事。” 游枭又问道:“她看起来没成年啊,怎么说大专毕业了?” 谢云戍又笑道:“她从小要强,就想赶快长大,所以我大伯把她的户口报大了一岁,她初中毕业成绩很好,却不愿上高中,直接选择了三加二中专大专联读,她的人生规划似乎从上幼儿园起就很明确。” 游枭笑道:“看不出来,竟然成年了。呵!” 谢云戍意有所指道:“往后,麻烦游公子多多照顾了,你们住一个小区,方便。不过你放心,她十九岁了,可以谈恋爱,明年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游枭看着笑得欢快的谢宝宝,心想,照顾是必然的了,毕竟也算是他的房客了。 想着抿嘴笑道: “你急什么?才多大点的孩子,我们像她这么大时,才高中毕业呢。” 谢云戍嘴角上扬,悠悠笑道: “我不急,我怕有些人急。” 说着走到介子姜身边去,就着她的手套起了圈圈。 游枭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喃喃道: “呵……说谁呢?谁急了?” 第184章 苏问丁小希山中“煮饭” 四人玩了半天,最后谢云戍套到了一个小鸭子,一捏就“咀咀”大叫,吓得介子姜跑得离他远远的。 游枭打了个哈欠道:“我不想走路了,咱们打车回去,我要开车回家。” 出租车上,游枭坐到了副驾上,后排谢云戍和谢宝宝把介子姜夹在中间。 谢云戍自然而然把介子姜搂进怀里揽着,谢宝宝瘪嘴道: “云戍哥,至于吗?就五分钟的路程。” 谢云戍搂紧介子姜道: “小屁孩少管闲事,以你那性格,等你谈恋爱了,我估计你怕是十秒钟都巴不得卿卿我我。” 游枭在前排闭目养神,冷不丁冒了一句: “无语,一家恋爱脑!” 到红景天后,游枭直接带着谢宝宝开车离开了,谢云戍和介子姜第二天要采购,所以也快速收拾睡觉了。 第二天,谢宝宝拉着游枭到公园散步,一心要去什么相亲角。 转了几圈后,别人见两人一起来,皆以为是情侣,也不招呼他们。 谢宝宝皱眉道:“今天怎么回事?往日我从这儿过,大叔大妈们都要拦着我推销他们家儿子亲戚啥的,怎么今天无人问津了,难道是我魅力消失了?” 说着一本正经看着游枭道: “枭哥哥,照理说你这么帅,这么有魅力,应该问你的人更多呢,怎么都没人打招呼,今天的大爷大妈是什么眼光?” 游枭抿嘴笑着,也不揭穿,只是悠闲地走着道: “嗯,大约是我拉低了宝宝的魅力了,所以,咱们下次还是别来了。” “那可不行,你必须来,咱们就坐在这儿,我就不信他们对你熟视无睹。” 游枭低笑道:“行,听你的,我去那边买个东西,你先坐着。” 游枭说着去了一个冷饮店,买了一杯冰淇淋和一瓶柠檬水。 他走过来把冰淇淋递给谢宝宝道: “先吃个冰,才有精力等。” 谢宝宝兴奋道:“哇……来自男神的请客吗?好幸运!” 说着拿过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游枭呆住了,感觉心口一热,一股异样袭上心头,他赶忙坐在谢宝宝身边,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柠檬水。 然后侧头看着谢宝宝,一本正经道: “谁叫你这样吃冰淇淋的?” 谢宝宝懵懂看着他道:“不这样吃,那怎样吃?” 游枭示意道:“递过来,我教你。” 说着竟情不自禁一口咬在谢宝宝的冰淇淋上。 谢宝宝觉得心漏跳了一拍,拿着冰淇淋的手颤了颤,停在空中一动不敢动。 游枭一本正经咬了一口冰淇淋,回身坐好道: “这样,用牙咬,不要用舌头舔。” 谢宝宝摇摇头,心想: “枭哥哥竟然不嫌弃我,呵呵,明明我吃过的。” 想着呵呵笑道: “知道了。” 游枭咬得急了,嘴上蹭了一些奶渍。 谢宝宝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游枭。 游枭没明白过来她为什么给自己递纸。 谢宝宝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他他嘴上有东西。 游枭接过纸巾,一下子凑近谢宝宝,认真给她擦嘴道: “擦个嘴都懒了?” 谢宝宝瞪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以及那突兀的奶渍,忍不住伸手去给他擦了擦道: “我是给枭哥哥自己擦的,你看,你嘴角上有东西。” 游枭顿住了,两人都觉得这动作太亲密了,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都觉得怪异,同时打着哈哈笑着退开。 一个慌忙喝柠檬水,一个静静继续咬着冰淇淋。 两人休息够了,谢宝宝拉着游枭继续在大爷大妈附近晃悠,结果依然无人问津。 游枭低声道: “你不觉得我俩在这儿瞎转悠,有点奇怪吗?下次再来,我走累了,我们去游乐场玩去,喜欢玩吗?” 谢宝宝眼里明明有一些希冀,却急忙掩饰住了,拒绝道: “游乐场!?不不不,我不喜欢。” “不喜欢?不是说小姑娘都喜欢的吗?” “我……恐高,我害怕。” 谢宝宝嘴上说不喜欢,实际上她从来没有玩过,谢云戍给她钱让她去玩,她却悄悄把钱省下了。她心里是好奇的,是想尝试的,但是,在自己还没本事时,最好把心里那些享乐主义欲望去掉。 游枭见她说得像真的一般,便未做他想,只是笑着道: “那你喜欢什么?” 谢宝宝乐呵呵道: “我喜欢研究中药啊,嘿嘿!” “除了工作,玩的,喜欢什么?” 谢宝宝笑道: “不敢喜欢,嘿嘿!等我一夜暴富了,我再想这个问题。” 游枭又有些心疼了,赶忙笑道: “今天你陪我,我应该付钱的,喜欢什么都可以玩。” 谢宝宝乐呵呵道: “没想过喜欢什么,枭哥哥,以后我再想。” 游枭无奈了,看着她认真道: “那……我们回去,我有些累了。” 谢宝宝突然垂头丧气道: “唉……今天是失败的一天,竟然没人问你这么帅的男神,他们今天眼神不好。唉……失败失败!” “没事,我不着急。” “好,回家,我得回去反思反思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下次再来,也许就成功了。” 游枭满脸笑意,耐心而意味深长道: “好啊!谢谢宝宝了!” 与此同时,谢云戍和介子姜自然还在买买买。 而桐竹镇。 丁小希等人去了毛栗洞探险。苏问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工作狂,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着班。 丁小希自然有些不高兴,自从苏问单方面宣布两人的恋爱关系后,两人单独相处时,却一直相敬如宾,这么长时间了,他似乎对她无欲无求。 丁小希不高兴归不高兴,但还是假装毫不在意,和一行的五六个人一起,往黑不隆咚的毛栗洞赶去。 探险玩毛栗洞,丁小希说带大家去山上摘野李子,结果走着走着,她就自己走去了一个大石头窝里,心血来潮,坐了会儿,结果就在石头窝里睡着了。 众人以为她走散了,一起大喊她的名字,她一下就醒了过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搭理任何人,她索性躲在石窝里,继续闭目养神。 山里没有信号,众人联系不上她,全都心急如焚。 又过了会儿,她站了起来,走到高处,找到信号,然后给其中一人发了个信息道: “你们先回去,苏总来接我了,我没事,在山顶上摘果子。” 发出去后又怕他们没收到,于是对着那几人的方向大声回答道: “我在这儿。你们先回,苏总在呢。” 众人听到她的声音,终于放下心,心想 “原来是偷偷约会去了!” 众人离开后,丁小希又回到石窝里,继续仰躺在石头上闭目养神。 苏问忙完工作,独自在镇上游客中走着。 有同事回来时正好遇到了苏问,大惊道: “苏总?!你不是和小希在山顶约会吗?怎么在这里?” 苏问笑道: “我不是说没时间吗?你们回来了?” 那同事一脸不可思议道: “我们都回来了,但小希自己一个人在山顶,她说你和她一起的嘛?” “什么?这小屁孩,玩什么把戏。” 苏问说着,拔腿就往毛栗山跑去。 他边跑边拨打丁小希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大约半小时后,他跑进山里,大声喊着丁小希。 丁小希还堵着气,听到声音后心里倒是高兴了些,但还是不理他。 苏问早已满头大汗,他直接往山顶找去,站到石头上张望时,便看见在石窝里躺着的丁小希。 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去,俯下身子去看丁小希,只见她双目紧闭,却早已泪水横流。 “希希,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丁小希睁开泪眼迷蒙的眼睛,假装镇定自若,缓缓擦去眼泪道: “做了个梦,呵呵呵呵。” 苏问又道: “为什么骗他们说我和你在一起的?你一个人在山上,一会儿天黑了,你就不怕吗?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丁小希有些自嘲地笑道: “呵!得不到的,想象一下都不行吗?再说能有什么危险?” “什么得不到的?” “你呀!” 丁小希回答完长叹一口气看着苏问,两人四目相对,丁小希嘴角带了抹嘲讽的笑意,苏问则疑惑地看着她。 丁小希冷笑出声: “苏总,我听说你以前有个很喜欢的女人?苏总一方面说要和我谈恋爱,一方面又眼中无我,呵……苏总莫非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苏问一下就慌了,她是听说了什么吗? 想着急忙解释道: “往事,我早就忘记了,不提了好吗?” “往事是忘了,故人怕是忘不掉了,苏总,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今天想了很多,我不过一个乡野丫头,要什么没什么?我是喜欢你,不过,不一定喜欢就必须要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 “喜欢不是必须在一起,但倘若决定在一起了,那就应该一心一意,应该眼里心里只有彼此。苏总既然和我在一起如此勉强,那为何要……” 丁小希说着,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她半仰着头,眼睛红红的。 苏问不等她继续说,一下俯身含住她的唇,把丁小希一下亲懵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是本能地闭上眼睛。 苏问亲着亲着,搂起躺在石窝里的丁小希,用力抱紧,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 丁小希回过神来,憋着的一大口气瞬间吐出。她嘴唇张开时,苏问就更加得寸进尺,亲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希希,我爱你,我非你不可。” 丁小希心花怒放,傲娇地抵着他的肩膀,哑着声音道: “苏总,你想娶我吗?” 苏问看着她,声音比她还低哑,他说: “想!可,你知道,我家条件不好,我存款也不多,给不起太多聘礼?你若能等,等我再存两年的款。” 丁小希一下主动亲上他,然后动情道: “苏问,我不是她,我父母也不是她父母,我只图你这个人,至于什么聘礼,我一点也不稀罕。我们桐竹镇,哪家嫁女儿,聘礼都是当成嫁妆返回去的,父母都不会要的。” “可……你还那么小,我却三十一了,你父母会不会反对?” “你怕这个?所以这段时间跟我若即若离的,一点也不像情侣,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怎么会,我对希希一见钟情,以为你未成年,压抑了好久。” “啊!那……苏总,你快娶我好不好?” “这么心急,我还得正式拜访一下你家人,要是他们没问题,我们就结婚。” “苏总,那你想不想让他们没办法反对?” “想,可有什么办法?” “苏总,在这儿,生米煮成熟饭。” 苏问一下子愣住了,随即低笑道: “这环境?不过,既如此,别后悔!” 丁小希摇头道: “希望苏总别让我有后悔的机会。” 苏问不想再压抑,抱着丁小希猛烈地亲吻。 衣衫落地,两人躺在衣衫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极尽欢愉,尽情释放。 第185章 往后,让我来寄人篱下 苏问抱着丁小希,在昏黄的夜幕下,两人皆是食髓知味,不知餍足,借着夜色,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终于在一场接着一场的酣畅淋漓之后偃旗息鼓了。 两天后,桐竹镇都知道苏问到丁小希家拜访后,丁小希的家人欣然招待他。两人的关系正式公开! 苏问和丁小希速度很快地进行了求婚,订婚,也打算在音乐节后举办婚礼。 后姜工作室,众人吃着苏问和丁小希的喜糖。 “你们俩这速度,坐火箭都没这么快的?” “就是,小姜总,你和谢总这进度也太慢了,应该和苏总他们学习。” “就是,你们再不结婚,苏总和小希家怕要生孩子了。” ……… 介子姜一脸不慌不忙的笑意,缓缓道: “我们性子慢,喜欢细水长流,不过也快了。” 付莉莉: “嘁……你们这进度太慢,让我们先磕一下问希cp。” 介子姜呵呵笑道。: “准奏!” 音乐节开幕前两天,谢云戍一家又携重礼,绕着镇子走了一圈,请了镇子上的居民和谢家的一众亲戚,大张旗鼓到介子姜家下聘来了。 两排搬抬聘礼的亲戚依然是从镇外走着进来的,一共十八组聘礼,分别由三十六个人两两一组搬抬着走来。 介子姜能想到他必然会很重视,一应聘礼必然也少不了,但也没预料到他竟然会如此隆重。 黄金珠宝,首饰玉镯,冬夏着装,糖食果饼,……无不应有尽有。 介家把谢家迎进堂屋,这次请来的两个老人依然招呼介子姜和谢云戍在堂屋里对着神龛上香行礼。 行完礼后,便请了谢家请来的押礼先生和介家请来接礼先生一同上前。 老人取出一个极厚的红折子,请押礼先生唱礼书,请接礼先生点礼品。 礼书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孝敬介子姜父母的,另一部分是给介子姜的。 除了常见的礼品外,有个红托盘里装了几十沓百元钞票,全部用红丝线捆着;另一个红托盘上,则赫然放着一个红色的房产证。 不单单是镇上的人,就连介子姜都震惊不已。 她跟他说过要去繁就简,不要太隆重,把原本谢云戍打算的“三回九转”简略了,把所有仪式一次性完成,再到下次,就是正式婚礼了。可没想到他下聘还是下得如此厚重。 接礼先生把现金和房产证郑重地点交给介子姜,介子姜笑得合不拢嘴,乐呵呵道: “嫁人是可以一夜暴富的吗?早知道早点答应嫁你了。” 谢云戍宠溺笑着,拿起房产证打开展示在她眼前道: “你看看。” 介子姜赫然看见那房子的地址正是红景天的房子,而产权人竟然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介子姜震惊了: “你你你……怎么?” “前几天给大哥买下来了,我去帮你做了婚前公证,这套房子,属于你的婚前财产。” 介子姜泪眼盈盈,看着谢云戍,咧嘴笑道: “你这礼太厚重了,我有点压力大是怎么回事?” 镇上的人们在看热闹,对介子姜羡慕不已。谢云戍低声道: “那是你应得的,妈说,一个女人没有自己的房子,到哪儿都像寄人篱下。从古到今,女人都像没有家的浮萍。小姜,往后,你自己就是家,让我来寄人篱下,你可得收留我。” 介子姜泪眼朦胧却呵呵笑着道: “要不今天直接拜堂得了,我迫不及待想嫁给你了。” 看热闹的人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沈慧伸手去拍介子姜的手臂,嗔怪道: “这孩子,原来挺矜持的,被云戍宠得,脸皮比城墙还厚。” 季方瑶哈哈大笑道: “这儿媳一点也不矫情,我喜欢得紧!” 谢云戍看着介子姜笑道: “这么心急,可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不能留遗憾的。下个月,婚礼时再拜堂好不好?”再等等!” 介子姜捂着嘴,佯装勉强道: “那,也行!” 谢道林上山看着介老三道: “老哥,孩子们如此恩爱心急,咱那户口本,可否给他们了,明天,让两孩子去把那结婚证领了?” 谢云戍和介子姜一阵心虚,互看一眼后,心照不宣笑着使眼色。 介老三取来户口本拿给介子姜,介子姜接过后抿嘴笑着。 介家自然要收下一应聘礼的,因为既然是聘礼,那是不能不收的,即使介家上下都觉得过于厚重了,但是也只能高高兴兴承了礼。 这次下聘,也自然就把日子一起送了,定于下月中旬在镇上举办婚礼。 仪式结束后,照例等介老三和沈慧请镇上的人帮忙张罗饭食,两家和乐宴饮。 大家闲聊的时候,谢云戍家从乌镇来的几个亲戚闲聊起了乌镇的见闻趣事,正好被谢云戍和介子姜听了去。 “那邱婆娘,听说被判刑十几年。和前段时间那黑社会团伙一起,说是在一个叫“养春堂”的地方被逮了。 “可不是,可怜她家那孙姑娘,年纪轻轻被那婆娘带坏了,不但去赚那不干净的黄钱,听说还贩毒。” “哟哟,别说了,前两天老孙还来借钱,听说是他家孙小路倒是没被抓现行,但那邱婆娘铁定是出不来了,老孙说征收款已被那婆娘嚯嚯光了,现在要送女儿出国。” “帮什么帮,别管他家闲事,说起来他老婆孩子成那样子,还不是他好赌成性造成的。” “咱们那镇上,谁家不怕他家,偷鸡摸狗就算了,稍有不如意,他家记仇得很,暗地里坑害的事没少做。” “是啊,全抓起来倒好,可惜漏网了,老孙借钱,我们都怕了他了,千儿八百的多少给他凑一点,咱们孩子带着,少惹他家为好,吃点亏求个平安算了。” “我家也借了五百,借是借了,谁也不指望他还,这么多年了,他借谁家的还过。” “……” 那桌的人七嘴八舌,说得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 谢云戍把介子姜拉到一边,悄声道: “那恶心的母女竟然也在那团伙里,怪不得你和宝宝都被他们盯上过,怕不是空穴来风了。” 介子姜也低声道: “他们说了半天,也不知道那孙小路被送走没?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这事,心跳得厉害,我是真怕了那对母女了。” “没事,她妈进去了,那么多人都被抓了,她应该不敢单独来整我们了。” “我知道,就是不安得很。” 介子姜说着,又看一眼那七嘴八舌先聊着的亲戚,眉头皱了起来。 谢云戍轻轻揽过她,不着痕迹地抱了抱,安慰道: “没事,有我呢。” 第186章 白静晨没死 音乐节前几天, 桐竹镇就突然热闹得更明显起来。 各地网红游客纷纷前来,还有报名参加音乐节比赛的参赛选手也都提前赶了过来。 就在这热闹的游客中,有几个熟悉的面孔竟然也出现在了人群中。 在镇子东头的小旅馆里,白静晨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她眼里除了狠厉和阴沉,便似乎看不见一点生命的活力。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孙小路。 白静晨一脸轻蔑地笑道: “这次,再搞不死你,老娘就白白死里逃生这一回了。” 孙小路巴结道:“白总,你放心,我们这次要让那精神病的努力功亏一篑。” “行,按我说的,天黑后乔装行动,势必在音乐节开幕式进行时,告诉她什么是真正的‘爆火’,哈哈哈!” “白总,事成后,帮我保我妈出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放心,我爸妈仅仅只是找了个女的,捅了一刀后丢给那些人,他们还不是屁颠屁颠地把我替换出来了,哈哈!” “我就知道白总是个顶英明的人。” “不用拍马屁,我活着,却再不能光明正大,连去外面吃个饭都不敢,连住这个小旅馆都得拿个假身份证?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白静晨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烟,孙小路急忙给她打燃火机。 白静晨猛然吸了一大口烟,缓缓吐出去,转身坐到旅馆的床上道: “我死倒不打紧,但,那女人抢走了我的一切,她凭什么过得风生水起?” 孙小路也恨恨道:“那精神病,抢走了我的未婚夫,我也恨死她了。” 白静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带着轻蔑的语气道: “那姓谢的舔狗,是你未婚夫?” 孙小路讨好道: “本来小时候有娃娃亲的,因为那个精神病女人,他家反悔了。” “哦……哈哈哈,我说你怎么一听说要来这里搞她,比我还兴奋。” “我要报仇,因为她,我和我妈进了几回局子,我妈才供出了她的上级,现在他们都被抓了,幸好那天我不在养春堂,否则我也被抓了。” 白静晨有些不耐烦,显然不想听孙小路讲故事。 她用力按灭才吸了几口的烟头,然后轻蔑笑道: “青年企业家?呵呵……老娘要看着她的一切毁灭,要看着她万劫不复!” 夜幕降临,和风染着绿柳,荷花的香气萦绕在桃水河周围。 白静晨又起身,站在窗口继续看着街道。 游枭骑着机车从镇口进来,机车后面坐着乖巧的谢宝宝。 经过镇上的时候,游枭把车停在了旅馆对面,谢宝宝下车后,取下头盔递给游枭。 游枭接过头盔放在储物箱后,见谢宝宝的头发乱了,便温柔道: “别动,头发像个鸟窝似的。” 说着伸手帮谢宝宝撩头发。 谢宝宝兴高采烈地笑道: “谢谢枭哥哥。” 这一幕,正好被旅馆里站着的白静晨看了个正着。 她捏紧了拳头,红着眸子,心想: “游枭,忘恩负义的叛徒!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你怕是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哼……你也配得到幸福?” 她想着,似不经意道: “孙姐,过来。” 孙小路走到她身边往外看去。 白静晨伸出手指,直直往游枭和谢宝宝指去道: “让下面的人去打听一下,那对男女什么来路。” 孙小路不解道: “白总,为什么要打听?” 白静晨回头凶狠地看着孙小路,随即眼神慢慢变柔和,嘴角渐渐挂上玩味的笑意道: “我看上那男人了。” 孙小路半天才缓过来,随即一本正经道: “白总,我这就安排。” 楼下的谢宝宝抬头,便对上了白静晨的眼睛,她一下子想起她被绑走那晚骗她的女人。 职业装扮,卷发垂肩,笑得无害而宽和…… 谢宝宝突然面露惊惧,慌忙凑近了游枭,让他的身体挡住那窗口,她颤抖道: “枭哥哥,那个骗我的坏女人,在对面旅馆的窗子里看着我笑。” 游枭本能地回头看去,只见那窗口空空如也,只有一片窗帘在晃动。 他拍了拍谢宝宝道:“宝宝,不怕,没人,你眼花了。” 谢宝宝大胆地抬起头往窗子看去,果然什么也看不见。 她低声道: “枭哥哥,她躲起来了,她刚刚分明伸手指我们了,她那笑容,我怎么也忘不掉。” 游枭只以为谢宝宝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眼花了,随即伸手牵过她,拉到身边道: “没事,我护你。” 说着放开谢宝宝的手,让她跟着自己往出租屋走去道: “你今晚要去你云戍哥家睡吗?我租的房子只有一张床。” 谢宝宝还是心有余悸,但看见美妙的景色后,放下心来道: “那我去云戍哥家睡,云戍哥特意给我设计了一个房间的,他说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家的。” “还不错,你云戍哥还有点当哥的样子。” 两人聊着到了出租屋,游枭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后,就直接把谢宝宝送去了谢云戍家。 孙小路安排的人早就暗中把两人盯上了,同时还向街边的商铺打听起两人来。 与此同时,白静晨安排的另外两个人伪装成送烟花的工人,成功混进了音乐节的幕后工作组。 白静晨听到自己的人已成功混进去开始行动后,高兴地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道: “哈哈,干得好,接下来,就等着她和她的一切毁于一场大爆炸,哈哈哈……” 她说着,嘴里爆发出一声爆炸的模拟声: “嘭!” 随即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旁的孙小路见她又哭又笑,吓得不敢说话,只安静地站在一旁。 一会儿后,孙小路的电话响了,孙小路接通电话,对方告诉她已经知道那对男女的关系了。 孙小路打开外放给白静晨听,听完后,电话挂断,白静晨阴鸷的脸上又浮现出嫉妒阴狠的笑脸道: “他竟然和谢云戍的妹妹搞在一起了?呵呵……” 她说完,突然沉默了,眼睛里流着泪,嘴角上带着笑,她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香烟。 孙小路已经在另外一张床上睡着了。 白静晨这样坐了个把小时,突然抬头道: “孙姐……” 孙小路睡着了没答应,白静晨回头看了她一眼,走上前去扇了孙小路两个大耳瓜子。 孙小路吃痛,瞬间翻爬起来,跪在地上道: “白总,白总,您有什么吩咐?” 白静晨甩了两下手指,对孙小路脸上立马就泛起的红指印视而不见,只是伏在孙小路耳边低声吩咐着。 孙小路听后心花怒放道: “谢谢白总成全。” 第187章 浓烈的迷情香 音乐节正式开始那天,桐竹镇人山人海,载歌载舞,赛马划船,热闹得不得了。 开幕式由介子归和省电视台知名人士叶子担当主持人。 第一个节目是桐竹镇的国风音乐剧《乔必英别云台》,此后便是经过改良后的桐竹镇传承下来的一些经典戏曲传唱,亦或是经介子姜改良后的一些古乐演奏。 台下掌声热烈,台上演的唱的便更加投入。 介子姜、谢云戍、游枭、苏问各在一方安排人负责外围的突发事件处理和安全隐患处理。 这时候,突然有人来汇报道: “小姜总,戏台下的配电房有异常,不知道谁撬开了锁,电工说里面放了两三个煤气罐。” 介子姜吓得两腿发软,拔腿就往戏台下的小房间跑去。 与此同时,游枭也接到一个人同样的汇报,他顾不得多想,也拔腿往戏台下的房间跑去。 介子姜和游枭前后进入房间检查,两人皆惊奇道: “你怎么也来了?” 说完这句话,一股异香传了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去,只见屋门外有个人影攒动。 “哐啷”一声,门被锁链锁上了。 白静晨的声音传了进来: “嗨……老朋友,好久不见,今天这见面礼,你们俩在里面好好享受哟。” 两人震惊道: “白静晨?!你怎么还活着?” 白静晨呵呵笑道: “戏没看完,我怎么舍得死。” 游枭歇斯底里喊道: “白静晨,你想怎样?” 白静晨笑道: “我想看你上了她,然后一会儿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想看谢云戍以及他那可爱的妹妹那痛苦的表情!哈哈哈哈!” 介子姜慌忙跑到门那儿,皱着眉头问道: “白静晨,你怎么这么恶心?放我们出去。” 白静晨笑得更欢了,她得意道: “一会儿,恶心的就是你了,哈哈哈哈……” 介子姜和游枭只觉得浑身燥热,这浓烈的香味袭满这不透气的封闭小屋,她只感觉自己身体也要爆炸了,理智渐渐消失,她越看眼前的人,越觉得像谢云戍。 游枭也是难受得紧,他这会儿看着介子姜,竟然觉得她是可爱的谢宝宝。 这药效来的猛烈迅速,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几乎要失去理智了。 介子姜一掌打在墙壁的铁钉上,鲜血顺着手掌流在地上,疼痛让她保持了一瞬的清醒。 她赶紧拿出手机拨通谢云戍电话,却发现竟然一点信号也没有。 与此同时,有人告诉谢云戍,说介子姜在放置烟花的库房检查,怀疑烟花有问题,还拿了个样品给他看,说烟花似乎潮了,喊他过去一起想办法,要不是晚上的烟花盛宴就废了。 谢云戍自然跑了过去,到那烟花库房后,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谢云戍瞬间警觉,立即退了出来。 这时一声娇滴滴的“哎呀”声传来,谢云戍一听,有些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但一定不是介子姜的。 谢云戍站在门外吼道: “谁在里面?” 这时,里面传出了介子姜的声音: “你进来呀!” 谢云戍皱了皱眉,这声音是介子姜,不过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异。 “小姜,老婆,你在里面吗?这什么香味,闻起来想吐,你快出来,等着香味散去了我们再看,如果都潮了,我们让商家现在送来,还来得及。” “……” 结果屋子里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隔了一会儿就有介子姜“你进来呀”的声音传出来。 谢云戍恍然大悟,这怪异的声音,是智能提取介子姜的音色合成的,怪不得似是而非。 谢云戍立马拨通保安队长的电话,低声让他赶紧带人来。 两分钟后,几名保安用手帕捂着鼻子,闯进了库房。 结果他们拉住了脱得只剩下内衣的孙小路,孙小路一见到人就往人身上扑去,还嘟着嘴要亲他们。 众人觉得难为情又不可思议 保安队长把她的衣服丢给她,让人按住她给她套上,然后押住她带去谢云戍跟前。。 谢云戍一看见孙小路,嫌弃道: “又是你,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完狠狠道: “请协警过来,带走,看见她就恶心。” 孙小路却软软挣扎着要去贴按着她的保安道: “云戍哥哥,你快要了我,人家好难受。” 把一众大老爷们都整得不好意思了。 谢云戍道:“快带走,恶心!” 孙小路又扭着身子道: “云戍哥哥,你从了我,我告诉你个秘密。哈哈……那个精神病女人已经和你妹妹的男朋友,就是那个叫游枭的男人,他们已经在戏台下的配电房里……呵呵呵呵,他们已经苟合了!” 谢云戍直觉不妙,立即吼道: “你说什么?谁让他们去那儿的?” 孙小路呵呵笑道: “白静晨白总亲自守着,他们这会儿估计正在颠鸾倒凤呢!云戍哥哥,我们也要颠鸾倒凤才好呢!你快点,人家快受不了了。” 而配电房那边,白静晨听见介子姜按手机的声音,又悠闲地呵呵笑道: “别挣扎了,信号屏蔽器了解一下啊,土鳖,哈哈哈……” 笑完又继续道:“你俩慢慢来哟。咦……不过……游枭……,你原来和我在一起时就不肯碰我,你怕不是有什么隐疾?” 她说完故作吃惊和心痛道:“完蛋,你要是不行,这戏就不那么精彩了。不过,没事,老娘这药,应该能给你帮助的,你们玩爽了,告诉我一声,老娘来送你们上西天。哈哈哈……” 介子姜再次把手往那铁钉上打去,她的手背上已全是伤口,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恢复一点点精力和理智。 游枭突然摇晃着走了过来,迷糊道: “宝宝,不可以,你不要这样引诱我……宝宝……” 介子姜飞起一脚,踢翻游枭道: “游枭,清醒点,别怕痛,疼痛可以让你清醒。” 游枭肩膀刚好撞在配电箱上,坚硬的金属硌得他生疼,他瞬间看清了眼前的介子姜,看见她双手的手背全都是血。 游枭当机立断,迅速伸出自己的手,往身边全是钉子的水泥墙打去。 两人皆痛得大汗淋漓,皆喘着粗气,尽量离得远一些。 介子姜感觉说话都费劲了,她硬撑着道: “找信号屏蔽器,毁掉。” 游枭听后努力睁着眼睛到处搜寻。 介子姜站起身来,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她甚至想把身上的长裙剥去。 她拉了拉领口,狠心往自己受伤的手背抓去,边抓边在角落里搜寻。 幸好这配电房里有灯,介子姜总觉得这灯光过于暗了,她记得她之前来时似乎比这个亮。 介子姜仰头往那吸顶灯看去,这一看,她便看见了灯壳里有一个小小的黑影。 介子姜哑着声音道: “游枭,灯上。” 游枭立即看过来,他的脸红得厉害,硬撑着爬上箱子,迷糊着拆下灯壳,一个白色的小方块掉了出来。 介子姜慌忙捡起,用力往地板上砸去,复又捡起,又砸,如此反复。 白静晨在外面悠悠道: “你俩最好别硬撑哦,这药,超过一个小时不干那事,你们就都死定了。反正都要死,给你们俩一个快活的机会,该好好抓住才是啊。” 介子姜难受得怒吼出声,又用力掐进自己手背的皮肉里。 白静晨又道: “一会儿,等你们这风流快活的模样天下皆知后,我会亲自进来打开煤气,帮你们引爆音乐节现场。哈哈哈哈……” 介子姜盯着自己的手机,手机突然就有了信号,她立即拨通谢云戍的电话。 正带人往这边赶来的谢云戍接通电话。 只听见介子姜的声音无力而又隐忍道: “救我。白静晨给我和游枭下了药,一个小时不行夫妻事,我们都会死,还有,白静晨守在门外,用铁链锁了配电房的门,她打算一会儿打开放在里面的煤气罐,炸了戏台。” 介子姜一口气说完,眼眸猩红得不得了。 谢云戍心疼道:“我来了,马上到,等我。” 介子姜又赶紧道: “不要声张,不要影响音乐节的正常进行。” 谢云戍道:“我知道。”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随之而来的,是白静晨的一声惨叫。 谢云戍捡了个石头,狠狠向白静晨的腿上砸去。 保安立即围住白静晨,把她按在地上。 白静晨吃痛,见到谢云戍后突然放弃了挣扎,躺在地上看着天长笑道: “孙小路,窝囊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只是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直流。 谢云戍一言不发从她手上抢过钥匙,慌忙打开门锁。 见介子姜靠在门上,满手鲜血。 游枭靠在另一边的配电柜上,不仅满手鲜血,他肩上也染红了一大片,白色的卫衣已经湿透了。 他嘴里一直呢喃道: “宝宝,宝宝……” 谢云戍弯身一把抱起介子姜,介子姜像得到救命稻草一般,瞬间攀住他,却极力掩藏着内心的渴望,只是红着半眯的眼眸。 谢云戍冷冷开口命令道: “你们几个,把这个女人交给警察。” 游枭声音像被烧过一般,沙哑得像是从地底下传来。 他说: “来不及了,送我去出租屋,如果我死了,我的遗嘱在暖月枫林的书柜里,帮我给宝宝。” 这时候,苏问开着车带着谢宝宝赶了过来。 谢云戍忙道: “快先送游枭去镇上的医院。” 说着自己抱着介子姜坐到副驾上,给她系了安全带。 苏问等人把游枭扶上车,谢宝宝吓得六神无主,等游枭上车后,她立即坐去了他旁边。 谢云戍则坐在另一边,两人把游枭拦在中间,谢云戍伸手穿过座位,用力勒着不安分的介子姜的双臂,不让她胡乱动弹。 苏问一言不发,赶紧开车。 游枭看见谢宝宝后,似乎更控制不住自己了,开始往谢宝宝身上粘去。 谢宝宝吓得双手抵着他,大叫救命道: “云戍哥,他他他……他想亲我!” 谢云戍却突然一本正经道: “宝宝,他中了催情药,下药的人说一个小时不做那种事,他就会死,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先去医院看看医生有没有办法?” 谢宝宝着急道: “云戍哥,如果那样,小嫂子有你,可枭哥哥没女朋友,这可怎么办?” 谢云戍继续一本正经道: “宝宝,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枭哥哥待我好,我喜欢他,和喜欢云戍哥一样喜欢。” “不,我是说男女之间的喜欢。” “啊……这这这……好突然,我不知道。” 谢宝宝苦恼极了,云戍哥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谢云戍又道: “游枭是个宠妻狂魔,你若喜欢他,我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云戍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把他当哥哥了,说什么喜不喜欢的。” 谢云戍吐出一口气道: “那,如果医院没办法,正好刚才让人送了另一个同样中毒的坏女人,就是那个恶心的孙小路去了,到时候,让那女人救他一命。” 谢宝宝突然沉默了,再抬眼看不停往她身上贴的游枭,突然心跳加快,脸也红了起来。 几分钟后,车停了,谢云戍赶紧下车去抱出介子姜,抱着往医院跑去。 游枭也在谢宝宝和苏问的搀扶下下车跟上去。 迅速问完医生后,得知他们都没遇到过,不知道怎样解毒,要去市里面的大医院才行。 还说刚才警察送了一个女人过来,那女人得知不能解毒,打了个电话叫了个男人过来,那男人也上了警车,那女人应该死不了了。 几人迅速拿了两份包扎用品,返回车上。谢云戍道: “先送游总监去他的出租屋,再送我们回家。” 苏问把车开得飞快。 苏问把游枭扶下车后,谢宝宝也跟了上去。 谢云戍大声道: “宝宝,他说他若是死了,给你留了遗嘱,在暖月枫林的书柜里。” 说完又郑重其事对苏问道: “苏问,白静晨是他前女友,我已经让人带过来了,人命关天,也许能让她救他一命。” 说着自己坐到驾驶室,开车往家赶去。 他停下车,见父母和陈姨都去看音乐节了,便抱上介子姜,直接往楼上两人还没用过的新婚房走去。 他边走,边低头轻声道: “美人,到家了,你不用忍了,想做什么就做。” 第187章 浓烈的迷情香 音乐节正式开始那天,桐竹镇人山人海,载歌载舞,赛马划船,热闹得不得了。 开幕式由介子归和省电视台知名人士叶子担当主持人。 第一个节目是桐竹镇的国风音乐剧《乔必英别云台》,此后便是经过改良后的桐竹镇传承下来的一些经典戏曲传唱,亦或是经介子姜改良后的一些古乐演奏。 台下掌声热烈,台上演的唱的便更加投入。 介子姜、谢云戍、游枭、苏问各在一方安排人负责外围的突发事件处理和安全隐患处理。 这时候,突然有人来汇报道: “小姜总,戏台下的配电房有异常,不知道谁撬开了锁,电工说里面放了两三个煤气罐。” 介子姜吓得两腿发软,拔腿就往戏台下的小房间跑去。 与此同时,游枭也接到一个人同样的汇报,他顾不得多想,也拔腿往戏台下的房间跑去。 介子姜和游枭前后进入房间检查,两人皆惊奇道: “你怎么也来了?” 说完这句话,一股异香传了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去,只见屋门外有个人影攒动。 “哐啷”一声,门被锁链锁上了。 白静晨的声音传了进来: “嗨……老朋友,好久不见,今天这见面礼,你们俩在里面好好享受哟。” 两人震惊道: “白静晨?!你怎么还活着?” 白静晨呵呵笑道: “戏没看完,我怎么舍得死。” 游枭歇斯底里喊道: “白静晨,你想怎样?” 白静晨笑道: “我想看你上了她,然后一会儿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想看谢云戍以及他那可爱的妹妹那痛苦的表情!哈哈哈哈!” 介子姜慌忙跑到门那儿,皱着眉头问道: “白静晨,你怎么这么恶心?放我们出去。” 白静晨笑得更欢了,她得意道: “一会儿,恶心的就是你了,哈哈哈哈……” 介子姜和游枭只觉得浑身燥热,这浓烈的香味袭满这不透气的封闭小屋,她只感觉自己身体也要爆炸了,理智渐渐消失,她越看眼前的人,越觉得像谢云戍。 游枭也是难受得紧,他这会儿看着介子姜,竟然觉得她是可爱的谢宝宝。 这药效来的猛烈迅速,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几乎要失去理智了。 介子姜一掌打在墙壁的铁钉上,鲜血顺着手掌流在地上,疼痛让她保持了一瞬的清醒。 她赶紧拿出手机拨通谢云戍电话,却发现竟然一点信号也没有。 与此同时,有人告诉谢云戍,说介子姜在放置烟花的库房检查,怀疑烟花有问题,还拿了个样品给他看,说烟花似乎潮了,喊他过去一起想办法,要不是晚上的烟花盛宴就废了。 谢云戍自然跑了过去,到那烟花库房后,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谢云戍瞬间警觉,立即退了出来。 这时一声娇滴滴的“哎呀”声传来,谢云戍一听,有些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但一定不是介子姜的。 谢云戍站在门外吼道: “谁在里面?” 这时,里面传出了介子姜的声音: “你进来呀!” 谢云戍皱了皱眉,这声音是介子姜,不过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异。 “小姜,老婆,你在里面吗?这什么香味,闻起来想吐,你快出来,等着香味散去了我们再看,如果都潮了,我们让商家现在送来,还来得及。” “……” 结果屋子里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隔了一会儿就有介子姜“你进来呀”的声音传出来。 谢云戍恍然大悟,这怪异的声音,是智能提取介子姜的音色合成的,怪不得似是而非。 谢云戍立马拨通保安队长的电话,低声让他赶紧带人来。 两分钟后,几名保安用手帕捂着鼻子,闯进了库房。 结果他们拉住了脱得只剩下内衣的孙小路,孙小路一见到人就往人身上扑去,还嘟着嘴要亲他们。 众人觉得难为情又不可思议 保安队长把她的衣服丢给她,让人按住她给她套上,然后押住她带去谢云戍跟前。。 谢云戍一看见孙小路,嫌弃道: “又是你,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完狠狠道: “请协警过来,带走,看见她就恶心。” 孙小路却软软挣扎着要去贴按着她的保安道: “云戍哥哥,你快要了我,人家好难受。” 把一众大老爷们都整得不好意思了。 谢云戍道:“快带走,恶心!” 孙小路又扭着身子道: “云戍哥哥,你从了我,我告诉你个秘密。哈哈……那个精神病女人已经和你妹妹的男朋友,就是那个叫游枭的男人,他们已经在戏台下的配电房里……呵呵呵呵,他们已经苟合了!” 谢云戍直觉不妙,立即吼道: “你说什么?谁让他们去那儿的?” 孙小路呵呵笑道: “白静晨白总亲自守着,他们这会儿估计正在颠鸾倒凤呢!云戍哥哥,我们也要颠鸾倒凤才好呢!你快点,人家快受不了了。” 而配电房那边,白静晨听见介子姜按手机的声音,又悠闲地呵呵笑道: “别挣扎了,信号屏蔽器了解一下啊,土鳖,哈哈哈……” 笑完又继续道:“你俩慢慢来哟。咦……不过……游枭……,你原来和我在一起时就不肯碰我,你怕不是有什么隐疾?” 她说完故作吃惊和心痛道:“完蛋,你要是不行,这戏就不那么精彩了。不过,没事,老娘这药,应该能给你帮助的,你们玩爽了,告诉我一声,老娘来送你们上西天。哈哈哈……” 介子姜再次把手往那铁钉上打去,她的手背上已全是伤口,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恢复一点点精力和理智。 游枭突然摇晃着走了过来,迷糊道: “宝宝,不可以,你不要这样引诱我……宝宝……” 介子姜飞起一脚,踢翻游枭道: “游枭,清醒点,别怕痛,疼痛可以让你清醒。” 游枭肩膀刚好撞在配电箱上,坚硬的金属硌得他生疼,他瞬间看清了眼前的介子姜,看见她双手的手背全都是血。 游枭当机立断,迅速伸出自己的手,往身边全是钉子的水泥墙打去。 两人皆痛得大汗淋漓,皆喘着粗气,尽量离得远一些。 介子姜感觉说话都费劲了,她硬撑着道: “找信号屏蔽器,毁掉。” 游枭听后努力睁着眼睛到处搜寻。 介子姜站起身来,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她甚至想把身上的长裙剥去。 她拉了拉领口,狠心往自己受伤的手背抓去,边抓边在角落里搜寻。 幸好这配电房里有灯,介子姜总觉得这灯光过于暗了,她记得她之前来时似乎比这个亮。 介子姜仰头往那吸顶灯看去,这一看,她便看见了灯壳里有一个小小的黑影。 介子姜哑着声音道: “游枭,灯上。” 游枭立即看过来,他的脸红得厉害,硬撑着爬上箱子,迷糊着拆下灯壳,一个白色的小方块掉了出来。 介子姜慌忙捡起,用力往地板上砸去,复又捡起,又砸,如此反复。 白静晨在外面悠悠道: “你俩最好别硬撑哦,这药,超过一个小时不干那事,你们就都死定了。反正都要死,给你们俩一个快活的机会,该好好抓住才是啊。” 介子姜难受得怒吼出声,又用力掐进自己手背的皮肉里。 白静晨又道: “一会儿,等你们这风流快活的模样天下皆知后,我会亲自进来打开煤气,帮你们引爆音乐节现场。哈哈哈哈……” 介子姜盯着自己的手机,手机突然就有了信号,她立即拨通谢云戍的电话。 正带人往这边赶来的谢云戍接通电话。 只听见介子姜的声音无力而又隐忍道: “救我。白静晨给我和游枭下了药,一个小时不行夫妻事,我们都会死,还有,白静晨守在门外,用铁链锁了配电房的门,她打算一会儿打开放在里面的煤气罐,炸了戏台。” 介子姜一口气说完,眼眸猩红得不得了。 谢云戍心疼道:“我来了,马上到,等我。” 介子姜又赶紧道: “不要声张,不要影响音乐节的正常进行。” 谢云戍道:“我知道。”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随之而来的,是白静晨的一声惨叫。 谢云戍捡了个石头,狠狠向白静晨的腿上砸去。 保安立即围住白静晨,把她按在地上。 白静晨吃痛,见到谢云戍后突然放弃了挣扎,躺在地上看着天长笑道: “孙小路,窝囊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只是哈哈大笑,笑得眼泪直流。 谢云戍一言不发从她手上抢过钥匙,慌忙打开门锁。 见介子姜靠在门上,满手鲜血。 游枭靠在另一边的配电柜上,不仅满手鲜血,他肩上也染红了一大片,白色的卫衣已经湿透了。 他嘴里一直呢喃道: “宝宝,宝宝……” 谢云戍弯身一把抱起介子姜,介子姜像得到救命稻草一般,瞬间攀住他,却极力掩藏着内心的渴望,只是红着半眯的眼眸。 谢云戍冷冷开口命令道: “你们几个,把这个女人交给警察。” 游枭声音像被烧过一般,沙哑得像是从地底下传来。 他说: “来不及了,送我去出租屋,如果我死了,我的遗嘱在暖月枫林的书柜里,帮我给宝宝。” 这时候,苏问开着车带着谢宝宝赶了过来。 谢云戍忙道: “快先送游枭去镇上的医院。” 说着自己抱着介子姜坐到副驾上,给她系了安全带。 苏问等人把游枭扶上车,谢宝宝吓得六神无主,等游枭上车后,她立即坐去了他旁边。 谢云戍则坐在另一边,两人把游枭拦在中间,谢云戍伸手穿过座位,用力勒着不安分的介子姜的双臂,不让她胡乱动弹。 苏问一言不发,赶紧开车。 游枭看见谢宝宝后,似乎更控制不住自己了,开始往谢宝宝身上粘去。 谢宝宝吓得双手抵着他,大叫救命道: “云戍哥,他他他……他想亲我!” 谢云戍却突然一本正经道: “宝宝,他中了催情药,下药的人说一个小时不做那种事,他就会死,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先去医院看看医生有没有办法?” 谢宝宝着急道: “云戍哥,如果那样,小嫂子有你,可枭哥哥没女朋友,这可怎么办?” 谢云戍继续一本正经道: “宝宝,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枭哥哥待我好,我喜欢他,和喜欢云戍哥一样喜欢。” “不,我是说男女之间的喜欢。” “啊……这这这……好突然,我不知道。” 谢宝宝苦恼极了,云戍哥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谢云戍又道: “游枭是个宠妻狂魔,你若喜欢他,我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云戍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把他当哥哥了,说什么喜不喜欢的。” 谢云戍吐出一口气道: “那,如果医院没办法,正好刚才让人送了另一个同样中毒的坏女人,就是那个恶心的孙小路去了,到时候,让那女人救他一命。” 谢宝宝突然沉默了,再抬眼看不停往她身上贴的游枭,突然心跳加快,脸也红了起来。 几分钟后,车停了,谢云戍赶紧下车去抱出介子姜,抱着往医院跑去。 游枭也在谢宝宝和苏问的搀扶下下车跟上去。 迅速问完医生后,得知他们都没遇到过,不知道怎样解毒,要去市里面的大医院才行。 还说刚才警察送了一个女人过来,那女人得知不能解毒,打了个电话叫了个男人过来,那男人也上了警车,那女人应该死不了了。 几人迅速拿了两份包扎用品,返回车上。谢云戍道: “先送游总监去他的出租屋,再送我们回家。” 苏问把车开得飞快。 苏问把游枭扶下车后,谢宝宝也跟了上去。 谢云戍大声道: “宝宝,他说他若是死了,给你留了遗嘱,在暖月枫林的书柜里。” 说完又郑重其事对苏问道: “苏问,白静晨是他前女友,我已经让人带过来了,人命关天,也许能让她救他一命。” 说着自己坐到驾驶室,开车往家赶去。 他停下车,见父母和陈姨都去看音乐节了,便抱上介子姜,直接往楼上两人还没用过的新婚房走去。 他边走,边低头轻声道: “美人,到家了,你不用忍了,想做什么就做。” 第188章 无边旖旎伴春光 介子姜低哼一声,红着眸子看谢云戍,伸头要亲他。 谢云戍抱紧她,走得更快了。 他直接把她抱进卧室里的浴室,放她坐在浴缸边。 介子姜却死死抱住他,开始往他衣服里伸手,嘴唇胡乱往他唇上亲去。 谢云戍只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浑身都颤动得厉害。 介子姜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安全了,便迫不及待撕扯着自己和谢云戍的衣服。 谢云戍回应着热情的介子姜的亲吻,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沙哑,他说: “老婆,对不起,这种事情,第一次该有个好体验的,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介子姜抱着他,不停地索吻,主动攀着谢云戍,不断撩拨着他,呢喃道: “小东家,我难受!夫君……” 谢云戍尽量温柔待她,见她难受,突然抱紧她,把她从浴缸上抱下来,让她坐在旁边的置物柜上。 他低头吻着她,喘着粗气欺近她,贴近她。 介子姜低吟出声,随即紧紧扣住谢云戍的双肩,满面通红,柔得像一潭春水。 几滴鲜红落在白色的地板上,介子姜眼泪都痛出来了,瞬间头脑清醒了大半,手背受伤的位置也开始疼痛起来。 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缓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内心那最纯正的的渴望喷薄而发。 谢云戍亲她的唇,亲她的耳朵、亲她的脖子,亲她的脸颊, 那温热让他食髓知味。 他低声在她耳边哈气道: “美人,这样的温泉,我可沉溺其间,无休无止。” 介子姜轻哼,声音像迷路的小猫,身体轻盈得像狂野的驯鹿。 谢云戍是想待她温柔的,可他又忍不住对她进行狂风暴雨般的宠溺。 两人都已经沉迷,他的宠溺越猛烈,她的头脑就仿佛越清醒。 清醒一瞬后,又被那强宠的攻势搅得天昏地暗。 他看着她,想起了月宫嫦娥仙子的娇俏白玉兔, 他爱不释手,他鬼使神差般挑逗着那兔子。 介子姜只觉得浑身战栗,被他密密麻麻的亲吻弄得呼吸急促,身体里的那团火也逐渐消融。 不知过了多久, 介子姜软软倒在他怀里。 谢云戍低笑一声,打开热水给她冲澡,也冲走了那落在地上的几滴鲜红。 介子姜感觉身上很舒服,澡还没洗完,她又攀上了谢云戍道: “还要亲亲。”说着主动亲了上去。 谢云戍关上花洒,一把扯过介子姜,抵在花洒下面, 俯身吻她,气喘吁吁。 不知过了多久,介子姜哭着求饶道: “夫君,……救……命……不……不要……不要唔……!” 谢云戍忍了又忍,最终重新打开花洒,冲净了两人,见介子姜软软的,半闭着的眼睛轻轻颤动,他耐心给她擦干,然后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他把她放到床上,那床铺的喜色衬着她那雪白娇嫩的皮肤,他感觉自己的兽性觉醒后有些收不住了。 瞬间上前,深深含住介子姜的红唇道: “老婆,你比那迷情香还醉人。” 介子姜动了动,眯着眼低声道: “老公,毒已解,求放过!” 谢云戍听她叫他老公,突然情动不已,谁说老公是太监的,谁说老公不好听的?他觉得听得心都要炸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道: “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介子姜软软的,尾音上扬,像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 “老公,老公……” 一团火又从谢云戍的腹部直接窜到天灵盖。 他俯身含住她,低声道: “老婆,先给你包扎手。” 说着跑去拿了包扎的用品,把介子姜的双手裹了一大层纱布。 介子姜轻轻哼着,那呻吟声娇媚极了。 谢云戍放下包扎的工具,翻身上床,深深含住介子姜的唇。 任她怎么求饶他也不理,只是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她道: “老婆,我爱你!” 介子姜半梦半醒,仿佛爬上了云端,又仿佛落入了温泉,沉沉浮浮,如梦如幻。 她感觉浑身都痛,手背上的痛感变得清晰,可她又害怕失去那痛苦中的极致快乐。 …… …… 外面的音乐节如火如荼。 而另一边,游枭的出租屋里。 谢宝宝沉默地进行了复杂的心理挣扎后,听见苏问说要去警局找白静晨给游枭解毒,她越来越慌了。 苏问走下楼后,她突然开门追出去道: “苏问,你不要带那女人来了。” 说完红着脸跑回屋里。 她看见游枭已跑进浴室里冲冷水,便跟了进去。 游枭神志不清,呢喃道: “宝宝,宝宝,你不要过来,我不想伤害你。” 谢宝宝开始解自己的衣扣,毅然决然走近游枭道: “枭哥哥,我不想让坏女人玷污你。枭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我是为了救你。解完毒后,你就忘记这事好不好?” 游枭被她突然的靠近弄得直接绷不住,他情动不已,一下子就揽过谢宝宝的腰,俯身往她唇上含去。 他神志不清,得到一个宣泄口,他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更谈不上什么温柔了。 可怜谢宝宝被他折腾了几个小时后,全身酸软疼痛,倒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音乐节开幕比他们预想的还要顺利,各项唱歌,乐器,骑马等比赛如计划般展开,镇上锣鼓喧天,热闹极了。 热闹之下,蝉噪鸟鸣都被掩盖了,只有桃水河上的荷香,什么热闹也掩不住。 而那和两边屋里的两对人儿,荡起两室春光,情潮无边无尽! 天黑下来,游客们渐渐散去,暂住镇上的也都各自回了住处。 谢云戍醒后,拿着结婚证往介子姜家跑去,见到介老三和沈慧,便立即喊道: “爸,妈。” 两老立即招呼他。 谢云戍迟疑了一瞬,拿出结婚证道: “爸,妈,我来,是想求你们成全一件事。” “什么事?搞得这么郑重!?” 谢云戍豁出去了,一本正经道: “我和小姜其实去年就领证了,那时候她还没好,也没确定是不是愿意和我过一辈子,所以我们一直不敢说。” “啥?去年?” “对,但,我们一直以礼相待,从没有做过逾矩的事情。” 介老三默了片刻,转而潇洒道: “吃惊是吃惊的,不过,本来你们就要领证的,早领晚领都要领,早知道我们还操那么多心干啥呢?” 沈慧也沉默了半晌后突然笑道: “这两个孩子,看来我许愿给菩萨上香还真得去还愿了。怪不得她提醒我别乱许愿,这孩子,随谁呢?这么藏得住事!” 谢云戍懵了,这两老人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调侃起来了,他都准备好接受雷霆之怒了,结果老丈人和丈母娘不按套路出牌呀。 谢云戍缓了缓又道: “我今天来,是想让你们同意小姜今晚住到我家去。” “这时间都要到了,何必急这一时?” “小姜今天被人下了药,我带回家了,事急从权,我和她已经……那个,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了。” 沈慧和介老三觉得有些难为情,打着哈哈。 沈慧赶忙笑道: “那,行了就行了,国家都颁证了,不用和我们说。” 谢云戍又不会了,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那,今晚她可以住那边吗?她身体的药劲才过,这几天工作又忙,我想让她好好休息。” “行的,领了证,原则上她应该提前和你住上这日子,好适应适应,可那孩子死活不肯,她脸皮薄,你多担待。” “啊……是这个风俗吗?我们还怕别人说她闲话,在这镇上,她基本不单独去我那儿,避嫌得很。” 介老三呵呵笑道: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镇上谁不知道你俩领证了,谁还会说你们闲话?” 谢云戍瞬间起身,拿着结婚证往家跑去道: “谢谢爸妈,我一定会好好待小姜的。” 介老三和沈慧一脸姨母笑,松了口气,沈慧道: “这两孩子,哪像我们那时,谈恋爱都如胶似漆的,他俩主打一个相敬如宾,人家季小同林双儿,还有苏问和小希,还有镇上的这么多年轻人,一说恋爱,迅速就结婚了。” 介老三也笑道: “是咯,急死我,不瞒你说,我之前看见这两孩子清心寡欲呢,年纪轻轻的,我还担心云戍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呢,愁死了。” “打住,咱俩咋就聊起了女儿女婿的房事了,真不害臊。” “哈哈,关心下一代,正常正常。” 而此时,介子姜醒来,却发现谢云戍不在身边了,她躺在绵软的大床上,浑身酸软无力,像是干了什么透支体力的重活一样,甚至更加严重,她觉得自己突然少了一股精气神。 缓过劲儿来的介子姜突然脸红到了脖子根,赶忙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心想: “娘呀,这可怎么回家?” 她翻身起来,发现哪哪儿都痛,忍不住轻哼一声。 再看自己的两只包得严严实实的像熊掌一样的手,嫌弃道: “好丑!” 这时候,谢云戍推门进来了。 介子姜吓得赶紧躲进被窝里,假装睡着,一动不敢动。 第188章 无边旖旎伴春光 介子姜低哼一声,红着眸子看谢云戍,伸头要亲他。 谢云戍抱紧她,走得更快了。 他直接把她抱进卧室里的浴室,放她坐在浴缸边。 介子姜却死死抱住他,开始往他衣服里伸手,嘴唇胡乱往他唇上亲去。 谢云戍只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浑身都颤动得厉害。 介子姜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安全了,便迫不及待撕扯着自己和谢云戍的衣服。 谢云戍回应着热情的介子姜的亲吻,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沙哑,他说: “老婆,对不起,这种事情,第一次该有个好体验的,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介子姜抱着他,不停地索吻,主动攀着谢云戍,不断撩拨着他,呢喃道: “小东家,我难受!夫君……” 谢云戍尽量温柔待她,见她难受,突然抱紧她,把她从浴缸上抱下来,让她坐在旁边的置物柜上。 他低头吻着她,喘着粗气欺近她,贴近她。 介子姜低吟出声,随即紧紧扣住谢云戍的双肩,满面通红,柔得像一潭春水。 几滴鲜红落在白色的地板上,介子姜眼泪都痛出来了,瞬间头脑清醒了大半,手背受伤的位置也开始疼痛起来。 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缓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内心那最纯正的的渴望喷薄而发。 谢云戍亲她的唇,亲她的耳朵、亲她的脖子,亲她的脸颊, 那温热让他食髓知味。 他低声在她耳边哈气道: “美人,这样的温泉,我可沉溺其间,无休无止。” 介子姜轻哼,声音像迷路的小猫,身体轻盈得像狂野的驯鹿。 谢云戍是想待她温柔的,可他又忍不住对她进行狂风暴雨般的宠溺。 两人都已经沉迷,他的宠溺越猛烈,她的头脑就仿佛越清醒。 清醒一瞬后,又被那强宠的攻势搅得天昏地暗。 他看着她,想起了月宫嫦娥仙子的娇俏白玉兔, 他爱不释手,他鬼使神差般挑逗着那兔子。 介子姜只觉得浑身战栗,被他密密麻麻的亲吻弄得呼吸急促,身体里的那团火也逐渐消融。 不知过了多久, 介子姜软软倒在他怀里。 谢云戍低笑一声,打开热水给她冲澡,也冲走了那落在地上的几滴鲜红。 介子姜感觉身上很舒服,澡还没洗完,她又攀上了谢云戍道: “还要亲亲。”说着主动亲了上去。 谢云戍关上花洒,一把扯过介子姜,抵在花洒下面, 俯身吻她,气喘吁吁。 不知过了多久,介子姜哭着求饶道: “夫君,……救……命……不……不要……不要唔……!” 谢云戍忍了又忍,最终重新打开花洒,冲净了两人,见介子姜软软的,半闭着的眼睛轻轻颤动,他耐心给她擦干,然后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他把她放到床上,那床铺的喜色衬着她那雪白娇嫩的皮肤,他感觉自己的兽性觉醒后有些收不住了。 瞬间上前,深深含住介子姜的红唇道: “老婆,你比那迷情香还醉人。” 介子姜动了动,眯着眼低声道: “老公,毒已解,求放过!” 谢云戍听她叫他老公,突然情动不已,谁说老公是太监的,谁说老公不好听的?他觉得听得心都要炸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道: “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介子姜软软的,尾音上扬,像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 “老公,老公……” 一团火又从谢云戍的腹部直接窜到天灵盖。 他俯身含住她,低声道: “老婆,先给你包扎手。” 说着跑去拿了包扎的用品,把介子姜的双手裹了一大层纱布。 介子姜轻轻哼着,那呻吟声娇媚极了。 谢云戍放下包扎的工具,翻身上床,深深含住介子姜的唇。 任她怎么求饶他也不理,只是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她道: “老婆,我爱你!” 介子姜半梦半醒,仿佛爬上了云端,又仿佛落入了温泉,沉沉浮浮,如梦如幻。 她感觉浑身都痛,手背上的痛感变得清晰,可她又害怕失去那痛苦中的极致快乐。 …… …… 外面的音乐节如火如荼。 而另一边,游枭的出租屋里。 谢宝宝沉默地进行了复杂的心理挣扎后,听见苏问说要去警局找白静晨给游枭解毒,她越来越慌了。 苏问走下楼后,她突然开门追出去道: “苏问,你不要带那女人来了。” 说完红着脸跑回屋里。 她看见游枭已跑进浴室里冲冷水,便跟了进去。 游枭神志不清,呢喃道: “宝宝,宝宝,你不要过来,我不想伤害你。” 谢宝宝开始解自己的衣扣,毅然决然走近游枭道: “枭哥哥,我不想让坏女人玷污你。枭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我是为了救你。解完毒后,你就忘记这事好不好?” 游枭被她突然的靠近弄得直接绷不住,他情动不已,一下子就揽过谢宝宝的腰,俯身往她唇上含去。 他神志不清,得到一个宣泄口,他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更谈不上什么温柔了。 可怜谢宝宝被他折腾了几个小时后,全身酸软疼痛,倒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音乐节开幕比他们预想的还要顺利,各项唱歌,乐器,骑马等比赛如计划般展开,镇上锣鼓喧天,热闹极了。 热闹之下,蝉噪鸟鸣都被掩盖了,只有桃水河上的荷香,什么热闹也掩不住。 而那和两边屋里的两对人儿,荡起两室春光,情潮无边无尽! 天黑下来,游客们渐渐散去,暂住镇上的也都各自回了住处。 谢云戍醒后,拿着结婚证往介子姜家跑去,见到介老三和沈慧,便立即喊道: “爸,妈。” 两老立即招呼他。 谢云戍迟疑了一瞬,拿出结婚证道: “爸,妈,我来,是想求你们成全一件事。” “什么事?搞得这么郑重!?” 谢云戍豁出去了,一本正经道: “我和小姜其实去年就领证了,那时候她还没好,也没确定是不是愿意和我过一辈子,所以我们一直不敢说。” “啥?去年?” “对,但,我们一直以礼相待,从没有做过逾矩的事情。” 介老三默了片刻,转而潇洒道: “吃惊是吃惊的,不过,本来你们就要领证的,早领晚领都要领,早知道我们还操那么多心干啥呢?” 沈慧也沉默了半晌后突然笑道: “这两个孩子,看来我许愿给菩萨上香还真得去还愿了。怪不得她提醒我别乱许愿,这孩子,随谁呢?这么藏得住事!” 谢云戍懵了,这两老人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调侃起来了,他都准备好接受雷霆之怒了,结果老丈人和丈母娘不按套路出牌呀。 谢云戍缓了缓又道: “我今天来,是想让你们同意小姜今晚住到我家去。” “这时间都要到了,何必急这一时?” “小姜今天被人下了药,我带回家了,事急从权,我和她已经……那个,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了。” 沈慧和介老三觉得有些难为情,打着哈哈。 沈慧赶忙笑道: “那,行了就行了,国家都颁证了,不用和我们说。” 谢云戍又不会了,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那,今晚她可以住那边吗?她身体的药劲才过,这几天工作又忙,我想让她好好休息。” “行的,领了证,原则上她应该提前和你住上这日子,好适应适应,可那孩子死活不肯,她脸皮薄,你多担待。” “啊……是这个风俗吗?我们还怕别人说她闲话,在这镇上,她基本不单独去我那儿,避嫌得很。” 介老三呵呵笑道: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镇上谁不知道你俩领证了,谁还会说你们闲话?” 谢云戍瞬间起身,拿着结婚证往家跑去道: “谢谢爸妈,我一定会好好待小姜的。” 介老三和沈慧一脸姨母笑,松了口气,沈慧道: “这两孩子,哪像我们那时,谈恋爱都如胶似漆的,他俩主打一个相敬如宾,人家季小同林双儿,还有苏问和小希,还有镇上的这么多年轻人,一说恋爱,迅速就结婚了。” 介老三也笑道: “是咯,急死我,不瞒你说,我之前看见这两孩子清心寡欲呢,年纪轻轻的,我还担心云戍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呢,愁死了。” “打住,咱俩咋就聊起了女儿女婿的房事了,真不害臊。” “哈哈,关心下一代,正常正常。” 而此时,介子姜醒来,却发现谢云戍不在身边了,她躺在绵软的大床上,浑身酸软无力,像是干了什么透支体力的重活一样,甚至更加严重,她觉得自己突然少了一股精气神。 缓过劲儿来的介子姜突然脸红到了脖子根,赶忙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心想: “娘呀,这可怎么回家?” 她翻身起来,发现哪哪儿都痛,忍不住轻哼一声。 再看自己的两只包得严严实实的像熊掌一样的手,嫌弃道: “好丑!” 这时候,谢云戍推门进来了。 介子姜吓得赶紧躲进被窝里,假装睡着,一动不敢动。 第189章 她逃他追,插翅难飞 谢云戍进去后,把给她准备的干净衣服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她身边道: “小美人,你耍得我好苦啊,爸妈竟然是如此开明的人?” 介子姜呼吸越来越急促,人也越来越紧张,越想憋住呼吸,越控制不住呼吸。 谢云戍看出了异样,低笑出声,调侃道: “美人,醒了就起来吃饭,我和爸妈说了,他们说我们领了证就该住在一起。” 介子姜在被窝里睁大了眼睛,这种事能和父母说吗?他都不害羞的吗?他总是在让她社死这件事上来的直接而猛烈。 谢云戍见她还是装睡,戏谑道: “你再不起来,我又来了,那可能天亮都起不来了。” 介子姜一下子爬起来,用被子盖住自己,蒙着脸道: “你你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谢云戍满足极了,低笑道: “老婆,该看的都看过了,该摸得也都摸过了,你害羞个啥?” 介子姜羞得无地自容,只好发出“啊……”的干扰声,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谢云戍见她急了。继续笑道: “老婆,你要习惯,以后咱俩……” 介子姜慌忙打断道:“你你你……你快出去,臭流氓,大色魔,老狐狸……” 谢云戍低笑着走出去道: “那好,我在楼下等你,爸妈和陈姨都在他们的院里睡了,咱们这边清静得很,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菜。” 介子姜蒙着头催促道: “你你你快走!” 谢云戍笑着退出了卧室,往楼下走去。 介子姜手不方便,索性三两下把纱布拆了,自言自语道: “这点皮外伤,包这么厚,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断了。” 她拆完后,迅速穿上衣服,跑去洗手间梳洗,一看见浴室里那乱丢乱放的衣服,那些限制级的画面一下子回到她脑中。 介子姜晃晃脑袋,快速洗漱完毕,悄悄出了卧室,见谢云戍的确在楼下客厅,她赶忙轻手轻脚下楼,趁谢云戍不注意,一溜烟往自家那边跑去,一想到父母还没睡,多难为情啊,又转弯朝镇上跑去,心想,能躲一时算一时。 而另一边的谢宝宝缓缓醒来后,也趁游枭熟睡时,悄悄跑了。 两人在河廊上遇见了,四目相对,两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处境,皆有些步伐蹒跚的模样。 介子姜开口了: “宝宝,你你你……救他了?” 谢宝宝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瞬间哭红双眼道: “他他他……他太凶了,我再也不救他了。” 介子姜走过去,两人相拥而泣,介子姜也哭道: “你哥也好凶,我再也不要他救了。” 谢宝宝: “小嫂子,我没脸见他了,我往哪儿躲?” 介子姜: “宝宝,我也没脸见人了,我也不知道往哪儿躲。” 两人同时:“呜呜呜呜……女人怎么这么可怜!” 两人哭完后,介子姜冷静道: “不行,咱俩逃去红景天,躲几天再说。” 抬起头,两人一拍即合,手拉着手跑去了介子姜家门口,趁人不备,开着房车就往省城赶去。 谢云戍见介子姜半天没下来,赶忙跑上楼一看,哪还有人,立即拨通她的电话,介子姜一下子就挂断了,顺手给谢云戍发了个微信信息道: “结婚再见,你在家好好准备婚礼。” 游枭醒来后,看不见谢宝宝,坐在床上沉思了很久,然后起床寻找,找不到后也拨了电话。 谢宝宝也挂断了,给他发了个信息道: “明天公司有急事,回省城了。” 家里的两个男人震惊了,他们这是被睡了后,对方跑路了? 谢云戍手端鸡汤,直接把碗放在楼梯上后,不管不顾冲出了家门,开车追了上去。 游枭迅速拿起头盔,风风火火追了出去。 快到省城时,在一个路极宽的地方,一机车一越野冲到介子姜的房车前面,堪堪把她逼停在了路边。 介子姜开口道: “那两个不要脸的追上来了,咋整?” 谢宝宝看见下了机车直接往这边走过来的游枭,赶紧躲起来道: “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谢云戍则打了代驾的电话后,直接打开介子姜的车门,把她一把抱下来往自己的车上塞去。 介子姜赶忙挣扎道: “你你你干嘛?强抢民女了!” 谢云戍低笑道: “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白天是谁先缠着我的。” 介子姜把头埋在他心口,认命地苟着,不敢在说话,嘴上的笑意却浓得化都化不开。 代驾到后,谢云戍示意他去开房车,告诉他钥匙就在车上。 游枭则爬上房车,一把拉出躲在角落里的谢宝宝,抱起来盘在自己腰上,然后往自己的机车走去。 他把她放在座位上,玩味地笑着,俯身逼视着她,低沉着声音道: “宝宝跑什么?” 谢宝宝嗫嚅道: “没有啊,我有工作,需要回来处理?” “明天周日,你能有什么工作?” “加班,加班多了,钱就多,钱多了,就可以……” “就可以给我娶老婆了?” 谢宝宝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道: “我只说带你去相亲,又没说一定要帮你娶到老婆。” 游枭压下嘴角的笑意道: “那行,我正好也没事,我陪你。” 说着给她带上头盔,自己也跨坐到机车上,低声道: “抱紧我。” 谢宝宝像个机器人一样,缓缓伸出手,紧紧抱住游枭。 心想:“他是不是怕我把这事告诉别人,影响他娶老婆?呜呜……” 游枭则一脸桃花,发动机车往暖月枫林跑去。 十多分钟后,谢云戍抱着介子姜往家走去,介子姜一进屋就想跑去房间躲,结果谢云戍一把拉住她道: “一天没吃东西,不知道饿的吗?我点了外卖,马上就送到了,先吃了再去休息。” 介子姜见躲不开了,索性勇敢直视着他,抿嘴笑道: “那……谢谢老公!” 她勇敢起来,羞涩那东西立即就消失无踪了,只剩下她那晃眼的笑脸。 谢云戍被她这娇俏的尾音撩得愣在原地,介子姜呵呵笑着跑去了沙发上。 谢云戍正要追上去,门铃响了。 他开门,拿了外卖,径直走去餐桌,摆好后走过去看着闭目养神介子姜道: “自己过来?还是我过来抱你。” 介子姜睁眼,心想: “害羞这东西似乎是可以克服的,我得假装不在意,我得反撩回去,主动,对,越主动越好,吓退他。” 她想着,慵懒地撑着脑袋,一副魅惑的姿势道: “老公,人家要抱抱。” 谢云戍咬着下嘴唇,一脸痞气,缓缓走了过来。 介子姜伸手要他抱,她却一下子含住她的唇,深吻了几下道: “磨人的小妖精,先吃饭再收拾你。” 说着抱起介子姜往餐桌走去。 介子姜又出声戏谑道: “老公,别勉强!我在桐竹镇都闻到你炖鸡汤了,老公就不要嘴硬了,休养生息,来日方长。” 谢云戍嘴角不住上扬,隐忍着心中的悸动,一言不发,耐心地给她递上碗筷道: “夜深了,吃点清淡的,但这汤可以,适合今天的老婆。” “咦……怕不是你自己想喝,还拿我当借口!不过听说鸡汤效果不咋地,明天给你买只甲鱼来炖了。” 谢云戍无奈而宠溺道: “嗯……那我谢谢老婆了。” 说着还真开始就着她的碗喝了一口。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终于安分地开始吃饭。 她本就精疲力尽了,再不吃饭,怕真要饿昏死过去了。 她快速喝了两碗鸡汤,然后细嚼慢咽吃了两碗饭后,伸了个懒腰看见对面的谢云戍早已吃完,只是浅笑着看她,眼睛里全是不怀好意。 介子姜缓缓站起来,看着他尬笑,缓缓向后退去,作出要溜的打算。 谢云戍起身收拾餐桌,然后假装不看她,直接往厨房走去。 介子姜松了一口气,开始自己泡茶喝。 谢云戍出来后,端上她泡的茶喝了几口,然后走到她身边,不怀好意道: “饭也吃了,茶也喝了,老婆,该消食了。” 介子姜仰头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掐着腰抱了起来。 “你你你干什么?你动真格的?” 谢云戍低笑道: “否则呢?既然我白天没满足老婆,是我失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介子姜急了,连忙辩驳道: “老公,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嗯……老婆口是心非。饭前说什么,要给我炖甲鱼汤?我得想想,是让你三天下不了床,还是一直下不了床比较合适,让你明白你老公需不需要休养生息。” 介子姜感觉腿都软了,被谢云戍直接按在床上。她连连求饶道: “老公,你不需要,是我需要。我的老公威武雄壮,就像那雄鹰一样……啊……唔……” 谢云戍一边吻她一边低声道: “老婆,谢谢夸奖,我会让你满意的。” 介子姜完全招架不住,不多一会儿就沦陷了。 与此同时,暖月枫林的两人却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磨得游枭想拿根麻绳把谢宝宝捆来巴在自己身上。 第189章 她逃他追,插翅难飞 谢云戍进去后,把给她准备的干净衣服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她身边道: “小美人,你耍得我好苦啊,爸妈竟然是如此开明的人?” 介子姜呼吸越来越急促,人也越来越紧张,越想憋住呼吸,越控制不住呼吸。 谢云戍看出了异样,低笑出声,调侃道: “美人,醒了就起来吃饭,我和爸妈说了,他们说我们领了证就该住在一起。” 介子姜在被窝里睁大了眼睛,这种事能和父母说吗?他都不害羞的吗?他总是在让她社死这件事上来的直接而猛烈。 谢云戍见她还是装睡,戏谑道: “你再不起来,我又来了,那可能天亮都起不来了。” 介子姜一下子爬起来,用被子盖住自己,蒙着脸道: “你你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谢云戍满足极了,低笑道: “老婆,该看的都看过了,该摸得也都摸过了,你害羞个啥?” 介子姜羞得无地自容,只好发出“啊……”的干扰声,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谢云戍见她急了。继续笑道: “老婆,你要习惯,以后咱俩……” 介子姜慌忙打断道:“你你你……你快出去,臭流氓,大色魔,老狐狸……” 谢云戍低笑着走出去道: “那好,我在楼下等你,爸妈和陈姨都在他们的院里睡了,咱们这边清静得很,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菜。” 介子姜蒙着头催促道: “你你你快走!” 谢云戍笑着退出了卧室,往楼下走去。 介子姜手不方便,索性三两下把纱布拆了,自言自语道: “这点皮外伤,包这么厚,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断了。” 她拆完后,迅速穿上衣服,跑去洗手间梳洗,一看见浴室里那乱丢乱放的衣服,那些限制级的画面一下子回到她脑中。 介子姜晃晃脑袋,快速洗漱完毕,悄悄出了卧室,见谢云戍的确在楼下客厅,她赶忙轻手轻脚下楼,趁谢云戍不注意,一溜烟往自家那边跑去,一想到父母还没睡,多难为情啊,又转弯朝镇上跑去,心想,能躲一时算一时。 而另一边的谢宝宝缓缓醒来后,也趁游枭熟睡时,悄悄跑了。 两人在河廊上遇见了,四目相对,两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处境,皆有些步伐蹒跚的模样。 介子姜开口了: “宝宝,你你你……救他了?” 谢宝宝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瞬间哭红双眼道: “他他他……他太凶了,我再也不救他了。” 介子姜走过去,两人相拥而泣,介子姜也哭道: “你哥也好凶,我再也不要他救了。” 谢宝宝: “小嫂子,我没脸见他了,我往哪儿躲?” 介子姜: “宝宝,我也没脸见人了,我也不知道往哪儿躲。” 两人同时:“呜呜呜呜……女人怎么这么可怜!” 两人哭完后,介子姜冷静道: “不行,咱俩逃去红景天,躲几天再说。” 抬起头,两人一拍即合,手拉着手跑去了介子姜家门口,趁人不备,开着房车就往省城赶去。 谢云戍见介子姜半天没下来,赶忙跑上楼一看,哪还有人,立即拨通她的电话,介子姜一下子就挂断了,顺手给谢云戍发了个微信信息道: “结婚再见,你在家好好准备婚礼。” 游枭醒来后,看不见谢宝宝,坐在床上沉思了很久,然后起床寻找,找不到后也拨了电话。 谢宝宝也挂断了,给他发了个信息道: “明天公司有急事,回省城了。” 家里的两个男人震惊了,他们这是被睡了后,对方跑路了? 谢云戍手端鸡汤,直接把碗放在楼梯上后,不管不顾冲出了家门,开车追了上去。 游枭迅速拿起头盔,风风火火追了出去。 快到省城时,在一个路极宽的地方,一机车一越野冲到介子姜的房车前面,堪堪把她逼停在了路边。 介子姜开口道: “那两个不要脸的追上来了,咋整?” 谢宝宝看见下了机车直接往这边走过来的游枭,赶紧躲起来道: “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谢云戍则打了代驾的电话后,直接打开介子姜的车门,把她一把抱下来往自己的车上塞去。 介子姜赶忙挣扎道: “你你你干嘛?强抢民女了!” 谢云戍低笑道: “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白天是谁先缠着我的。” 介子姜把头埋在他心口,认命地苟着,不敢在说话,嘴上的笑意却浓得化都化不开。 代驾到后,谢云戍示意他去开房车,告诉他钥匙就在车上。 游枭则爬上房车,一把拉出躲在角落里的谢宝宝,抱起来盘在自己腰上,然后往自己的机车走去。 他把她放在座位上,玩味地笑着,俯身逼视着她,低沉着声音道: “宝宝跑什么?” 谢宝宝嗫嚅道: “没有啊,我有工作,需要回来处理?” “明天周日,你能有什么工作?” “加班,加班多了,钱就多,钱多了,就可以……” “就可以给我娶老婆了?” 谢宝宝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道: “我只说带你去相亲,又没说一定要帮你娶到老婆。” 游枭压下嘴角的笑意道: “那行,我正好也没事,我陪你。” 说着给她带上头盔,自己也跨坐到机车上,低声道: “抱紧我。” 谢宝宝像个机器人一样,缓缓伸出手,紧紧抱住游枭。 心想:“他是不是怕我把这事告诉别人,影响他娶老婆?呜呜……” 游枭则一脸桃花,发动机车往暖月枫林跑去。 十多分钟后,谢云戍抱着介子姜往家走去,介子姜一进屋就想跑去房间躲,结果谢云戍一把拉住她道: “一天没吃东西,不知道饿的吗?我点了外卖,马上就送到了,先吃了再去休息。” 介子姜见躲不开了,索性勇敢直视着他,抿嘴笑道: “那……谢谢老公!” 她勇敢起来,羞涩那东西立即就消失无踪了,只剩下她那晃眼的笑脸。 谢云戍被她这娇俏的尾音撩得愣在原地,介子姜呵呵笑着跑去了沙发上。 谢云戍正要追上去,门铃响了。 他开门,拿了外卖,径直走去餐桌,摆好后走过去看着闭目养神介子姜道: “自己过来?还是我过来抱你。” 介子姜睁眼,心想: “害羞这东西似乎是可以克服的,我得假装不在意,我得反撩回去,主动,对,越主动越好,吓退他。” 她想着,慵懒地撑着脑袋,一副魅惑的姿势道: “老公,人家要抱抱。” 谢云戍咬着下嘴唇,一脸痞气,缓缓走了过来。 介子姜伸手要他抱,她却一下子含住她的唇,深吻了几下道: “磨人的小妖精,先吃饭再收拾你。” 说着抱起介子姜往餐桌走去。 介子姜又出声戏谑道: “老公,别勉强!我在桐竹镇都闻到你炖鸡汤了,老公就不要嘴硬了,休养生息,来日方长。” 谢云戍嘴角不住上扬,隐忍着心中的悸动,一言不发,耐心地给她递上碗筷道: “夜深了,吃点清淡的,但这汤可以,适合今天的老婆。” “咦……怕不是你自己想喝,还拿我当借口!不过听说鸡汤效果不咋地,明天给你买只甲鱼来炖了。” 谢云戍无奈而宠溺道: “嗯……那我谢谢老婆了。” 说着还真开始就着她的碗喝了一口。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终于安分地开始吃饭。 她本就精疲力尽了,再不吃饭,怕真要饿昏死过去了。 她快速喝了两碗鸡汤,然后细嚼慢咽吃了两碗饭后,伸了个懒腰看见对面的谢云戍早已吃完,只是浅笑着看她,眼睛里全是不怀好意。 介子姜缓缓站起来,看着他尬笑,缓缓向后退去,作出要溜的打算。 谢云戍起身收拾餐桌,然后假装不看她,直接往厨房走去。 介子姜松了一口气,开始自己泡茶喝。 谢云戍出来后,端上她泡的茶喝了几口,然后走到她身边,不怀好意道: “饭也吃了,茶也喝了,老婆,该消食了。” 介子姜仰头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掐着腰抱了起来。 “你你你干什么?你动真格的?” 谢云戍低笑道: “否则呢?既然我白天没满足老婆,是我失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介子姜急了,连忙辩驳道: “老公,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嗯……老婆口是心非。饭前说什么,要给我炖甲鱼汤?我得想想,是让你三天下不了床,还是一直下不了床比较合适,让你明白你老公需不需要休养生息。” 介子姜感觉腿都软了,被谢云戍直接按在床上。她连连求饶道: “老公,你不需要,是我需要。我的老公威武雄壮,就像那雄鹰一样……啊……唔……” 谢云戍一边吻她一边低声道: “老婆,谢谢夸奖,我会让你满意的。” 介子姜完全招架不住,不多一会儿就沦陷了。 与此同时,暖月枫林的两人却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磨得游枭想拿根麻绳把谢宝宝捆来巴在自己身上。 第190章 马场爆炸了 游枭和谢宝宝到暖月枫林后,游枭一个不注意,谢宝宝就转身飞奔出去。 游枭急忙跟上,一路追着她绕了几条路,见她跑去找她同学去了,于是气势汹汹去把她揪了出来,扛着往家走去。 结果一到家,谢宝宝一溜烟冲进了卧室,关着门不吱声了。 游枭在门外喊了半天。 “宝宝,开门。” “宝宝,我有话和你说。” “宝宝,先出来吃点东西。” “宝宝,你想要什么,你和我说,不要躲着我好不好?” “宝宝,你再不出来,我破门了?” 游枭等了半天,耐心几乎要磨完了。 谢宝宝还是一声不应。 游枭豁出去了般,开始用力踢门。 吓得谢宝宝赶紧开门,委屈巴巴道: “枭哥哥,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了。” 游枭一把把她抱进怀里道: “慢慢就适应了,宝宝,我孑然一身,本来无牵无挂的,如今遇到你,我的生命才重新上了色彩。原本我以为,当你的哥哥就好,可是 ……” 谢宝宝仰头打断道:“枭哥哥,明天,我带你重新去相亲,那样,你就很快忘记这个事情了。” “为什么要忘记?” “因为影响你娶老婆,影响我赚大钱。” 游枭懵了一下,低笑道: “宝宝不喜欢枭哥哥吗?” 谢宝宝乖巧道:“我不知道,我原本也只想把你当哥哥的。” “那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清白救我?” “因为,因为,苏问要找那个又脏又坏的前女友帮你,我可不愿意让枭哥哥被她玷污了。” 游枭吃惊重复道:“玷污?!” 说完缓了缓,两手捏着谢宝宝的肩臂,俯身认真看着她道: “那,你不怕我把你玷污?” 谢宝宝理直气壮道: “你是我枭哥哥,怎么能用玷污一词呢,本来是我心甘情愿的,要说玷污,也是我玷污你。” 游枭不自觉笑出声,用手摸她的头道: “那既然你情我愿的,宝宝在别扭什么?真的是一点不喜欢枭哥哥吗?哥哥好伤心呢。” 谢宝宝别扭道: “枭哥哥,你怎么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我有些……有些不适应。” 游枭像哄小孩一般,轻声道: “我之前说过我已经对你小姜嫂子没什么感觉了,宝宝还希望我去相亲?是为什么?” 谢宝宝一本正经道: “你娶了妻,人生就不那么孤独了,我听云戍哥和小姜嫂子说过你的身世,我们都是孑然一身,我至少有云戍哥和小叔婶子们罩着,可你没有,我觉得你比我可怜多了。你还遇到一个专门谋财害命的恶毒前女友,没有人比你更惨了。” 游枭被逗笑了,轻声道: “嗷……那我和宝宝都已经那样了,你舍得把我让出去?” “枭哥哥又不是我的私有物品,这年代,可不兴道德绑架的。” 游枭无奈极了,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他还没反应,谢宝宝又要准备关门,满脸都是疲倦道: “枭哥哥,今天被你折腾得好累,我是真的想睡觉,你别打扰我好不好。” 游枭赶忙抵住门道: “宝宝,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 谢宝宝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一本正经的游枭道: “枭哥哥, 毒已经解了,我们再睡一块儿,就真的不道德了,我觉得枭哥哥不是那种败坏社会风气的人。” 游枭意图过于明显,又要极力掩饰自己的意图,他怕吓着了眼前的人,可听她这样说,他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 半晌后,他扶额道: “都上升到败坏社会风气了?那宝宝说怎样才不算败坏社会风气?” 谢宝宝认真思考着,最后认真道: “睡在一起,应该是两情相悦,领证结婚的关系。” 游枭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看着她,认真道: “那白天我们已经……” 谢宝宝立即红着脸打断道: “事急从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不算。” “哦……?明白,那如果我们两情相悦,领证结婚就可以了?” 谢宝宝震惊道: “枭哥哥,你说什么呢?谁谁……谁要和你两情相悦领证结婚了?” 游枭漫不经心放开她,轻笑道: “那,从今天起,我就正式开始追求宝宝了。” 谢宝宝震惊道: “什什什……什么?追求我?” 游枭煞有介事点头道: “对呀,我喜欢宝宝,想和你两情相悦,想和你结婚生子。” 谢宝宝更加震惊了,眼睛瞪得溜圆,一瞬后满脸通红道: “枭哥哥,你为了让我和你一起睡,你竟然就骗我,哼……渣男,色魔,哼……” 她说着,赌气转身进屋,一下子把门关上,“嘭”的一声,把游枭关在门外半天缓不过神来。 游枭无奈,脸上却是宽容的笑意,长叹一口气低声道: “噢……这么有个性的吗?这么不信任我吗?” 说完提高声音道:“我说真的!” 谢宝宝明明嘴角带笑,还是堵气大声道: “我信你个鬼,你个色老头子坏得很。” 游枭又回应道:“宝宝,来日方长,我会追到你答应的。” “我才不会答应,我可没有恋哥癖!” “没事,我就追到你答应那天。” 游枭转身回自己房间。 夜风微凉,两人各有心事,皆久久无法入眠。 长梦伴长夜,月华伴星稀。 待到长庚起,无忧亦无惧。 与此同时,桐竹镇马场附近。 值班的马工打着瞌睡,巡夜的保安悄然走来。 他们还未发现有两个男人拿上两个自制炸弹,低声聊着走进马场。 黑衣男人道: “大哥,那娘们给的卡里有钱吗?这事是要命的事,炸了马场咱俩能逃脱吗?” 灰衣男人回答: “我帮她做了不少事,每次都兑现了,咱们烟花厂生意不好,要不是她高价让我们做土炸弹,咱俩早就饿死了。” “她不是说昨天要炸戏台吗,还有说让我们换了烟花,让烟花晚上出点事故,结果昨天啥也没发生,我以为她取消计划了。” “你自然不知道,今晚才是她真正的计划,为的是让她的敌人放松警惕。” “白总果然精明!那一百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放心,白总最不缺的就是钱,她只是缺少人生乐趣,她说只要让这镇上的女老板背上人命官司,她的事业就完蛋了,白总的大仇这就得报了。” “她们有什么仇怨,哥,你晓得吗?” “谁知道呢?这些有钱人的游戏,懒得过问。关键是一百万,咱俩加起来这辈子都怕挣不了这么多钱。” “那出了人命,咱俩跑得掉吗?” “憨货,你以为我为啥来这马场?她在里面,关系硬得很,最多两天就会有人把她接走。只要听到爆炸声,就给咱转款,凭她的本事,在里面转个款轻轻松松。” “那,咱不炸人?改炸马?” “嗯,嘘!炸马,给那女老板造成大损失,也算帮她报仇了。但万一死了人,咱俩拿一百万就怕没机会用了。” “还是哥英明!” “少拍马屁,一会儿你假装被吓憨了,跑去警局,念叨“好几十条人命呢?” “为啥啊?” “白总狠着呢,她说她横竖要死了,钱财留着没用,不如给我们,让我们替她完成夙愿,要让这镇上的女老板翻不了身。她若是怀疑咱俩弄虚作假,我怕拿不到钱。你去警局后面发憨,反正她不认识你,就会信以为真了。” “那她让我们炸人,我们炸马,她总会晓得,到时候怎么办?” “憨货,她让我们炸人,但到底背上人命官司,往后咱兄弟怕被鬼敲门,反正她看不见,只是说听到镇子上爆炸就行,那咱俩就来这人最少的马场,炸死了这些马,镇子上得多少损失。只要钱到手,咱俩又没啥牵挂,一趟跑去个她找不到的地方。你演完戏,马上跑去镇子口找我。一百万啊,咱俩娶八个老婆都够了。” “哥,我娶一个就行。” “憨货,我这是个比喻,也不知道咱妈怎么生你这么个憨货?” “嘿嘿,还是哥英明。” 正当此时,保安突然发现了异常,一道手电筒的光射过来,大喝道: “谁在那儿?” 黑灰两兄弟吓了一跳,赶紧戴上口罩和帽子。 这时值班的马工听到动静,也立马从亭子里走出来。 那兄弟俩被前后夹击,一时慌乱异常。 “扒炸弹。” “哥,我扒不开。” 两人胡乱扯线,打燃火机就烧着了引线。 弟弟扒半天拔不开掉在裤腰带上的炸弹,慌乱间哥哥一把扯了下来,抱着往马厩跑,保安和马工赶忙追了上去。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桐竹镇的宁静,只听马儿悲鸣,直上云霄。 第190章 马场爆炸了 游枭和谢宝宝到暖月枫林后,游枭一个不注意,谢宝宝就转身飞奔出去。 游枭急忙跟上,一路追着她绕了几条路,见她跑去找她同学去了,于是气势汹汹去把她揪了出来,扛着往家走去。 结果一到家,谢宝宝一溜烟冲进了卧室,关着门不吱声了。 游枭在门外喊了半天。 “宝宝,开门。” “宝宝,我有话和你说。” “宝宝,先出来吃点东西。” “宝宝,你想要什么,你和我说,不要躲着我好不好?” “宝宝,你再不出来,我破门了?” 游枭等了半天,耐心几乎要磨完了。 谢宝宝还是一声不应。 游枭豁出去了般,开始用力踢门。 吓得谢宝宝赶紧开门,委屈巴巴道: “枭哥哥,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了。” 游枭一把把她抱进怀里道: “慢慢就适应了,宝宝,我孑然一身,本来无牵无挂的,如今遇到你,我的生命才重新上了色彩。原本我以为,当你的哥哥就好,可是 ……” 谢宝宝仰头打断道:“枭哥哥,明天,我带你重新去相亲,那样,你就很快忘记这个事情了。” “为什么要忘记?” “因为影响你娶老婆,影响我赚大钱。” 游枭懵了一下,低笑道: “宝宝不喜欢枭哥哥吗?” 谢宝宝乖巧道:“我不知道,我原本也只想把你当哥哥的。” “那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清白救我?” “因为,因为,苏问要找那个又脏又坏的前女友帮你,我可不愿意让枭哥哥被她玷污了。” 游枭吃惊重复道:“玷污?!” 说完缓了缓,两手捏着谢宝宝的肩臂,俯身认真看着她道: “那,你不怕我把你玷污?” 谢宝宝理直气壮道: “你是我枭哥哥,怎么能用玷污一词呢,本来是我心甘情愿的,要说玷污,也是我玷污你。” 游枭不自觉笑出声,用手摸她的头道: “那既然你情我愿的,宝宝在别扭什么?真的是一点不喜欢枭哥哥吗?哥哥好伤心呢。” 谢宝宝别扭道: “枭哥哥,你怎么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我有些……有些不适应。” 游枭像哄小孩一般,轻声道: “我之前说过我已经对你小姜嫂子没什么感觉了,宝宝还希望我去相亲?是为什么?” 谢宝宝一本正经道: “你娶了妻,人生就不那么孤独了,我听云戍哥和小姜嫂子说过你的身世,我们都是孑然一身,我至少有云戍哥和小叔婶子们罩着,可你没有,我觉得你比我可怜多了。你还遇到一个专门谋财害命的恶毒前女友,没有人比你更惨了。” 游枭被逗笑了,轻声道: “嗷……那我和宝宝都已经那样了,你舍得把我让出去?” “枭哥哥又不是我的私有物品,这年代,可不兴道德绑架的。” 游枭无奈极了,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他还没反应,谢宝宝又要准备关门,满脸都是疲倦道: “枭哥哥,今天被你折腾得好累,我是真的想睡觉,你别打扰我好不好。” 游枭赶忙抵住门道: “宝宝,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 谢宝宝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一本正经的游枭道: “枭哥哥, 毒已经解了,我们再睡一块儿,就真的不道德了,我觉得枭哥哥不是那种败坏社会风气的人。” 游枭意图过于明显,又要极力掩饰自己的意图,他怕吓着了眼前的人,可听她这样说,他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 半晌后,他扶额道: “都上升到败坏社会风气了?那宝宝说怎样才不算败坏社会风气?” 谢宝宝认真思考着,最后认真道: “睡在一起,应该是两情相悦,领证结婚的关系。” 游枭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看着她,认真道: “那白天我们已经……” 谢宝宝立即红着脸打断道: “事急从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不算。” “哦……?明白,那如果我们两情相悦,领证结婚就可以了?” 谢宝宝震惊道: “枭哥哥,你说什么呢?谁谁……谁要和你两情相悦领证结婚了?” 游枭漫不经心放开她,轻笑道: “那,从今天起,我就正式开始追求宝宝了。” 谢宝宝震惊道: “什什什……什么?追求我?” 游枭煞有介事点头道: “对呀,我喜欢宝宝,想和你两情相悦,想和你结婚生子。” 谢宝宝更加震惊了,眼睛瞪得溜圆,一瞬后满脸通红道: “枭哥哥,你为了让我和你一起睡,你竟然就骗我,哼……渣男,色魔,哼……” 她说着,赌气转身进屋,一下子把门关上,“嘭”的一声,把游枭关在门外半天缓不过神来。 游枭无奈,脸上却是宽容的笑意,长叹一口气低声道: “噢……这么有个性的吗?这么不信任我吗?” 说完提高声音道:“我说真的!” 谢宝宝明明嘴角带笑,还是堵气大声道: “我信你个鬼,你个色老头子坏得很。” 游枭又回应道:“宝宝,来日方长,我会追到你答应的。” “我才不会答应,我可没有恋哥癖!” “没事,我就追到你答应那天。” 游枭转身回自己房间。 夜风微凉,两人各有心事,皆久久无法入眠。 长梦伴长夜,月华伴星稀。 待到长庚起,无忧亦无惧。 与此同时,桐竹镇马场附近。 值班的马工打着瞌睡,巡夜的保安悄然走来。 他们还未发现有两个男人拿上两个自制炸弹,低声聊着走进马场。 黑衣男人道: “大哥,那娘们给的卡里有钱吗?这事是要命的事,炸了马场咱俩能逃脱吗?” 灰衣男人回答: “我帮她做了不少事,每次都兑现了,咱们烟花厂生意不好,要不是她高价让我们做土炸弹,咱俩早就饿死了。” “她不是说昨天要炸戏台吗,还有说让我们换了烟花,让烟花晚上出点事故,结果昨天啥也没发生,我以为她取消计划了。” “你自然不知道,今晚才是她真正的计划,为的是让她的敌人放松警惕。” “白总果然精明!那一百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放心,白总最不缺的就是钱,她只是缺少人生乐趣,她说只要让这镇上的女老板背上人命官司,她的事业就完蛋了,白总的大仇这就得报了。” “她们有什么仇怨,哥,你晓得吗?” “谁知道呢?这些有钱人的游戏,懒得过问。关键是一百万,咱俩加起来这辈子都怕挣不了这么多钱。” “那出了人命,咱俩跑得掉吗?” “憨货,你以为我为啥来这马场?她在里面,关系硬得很,最多两天就会有人把她接走。只要听到爆炸声,就给咱转款,凭她的本事,在里面转个款轻轻松松。” “那,咱不炸人?改炸马?” “嗯,嘘!炸马,给那女老板造成大损失,也算帮她报仇了。但万一死了人,咱俩拿一百万就怕没机会用了。” “还是哥英明!” “少拍马屁,一会儿你假装被吓憨了,跑去警局,念叨“好几十条人命呢?” “为啥啊?” “白总狠着呢,她说她横竖要死了,钱财留着没用,不如给我们,让我们替她完成夙愿,要让这镇上的女老板翻不了身。她若是怀疑咱俩弄虚作假,我怕拿不到钱。你去警局后面发憨,反正她不认识你,就会信以为真了。” “那她让我们炸人,我们炸马,她总会晓得,到时候怎么办?” “憨货,她让我们炸人,但到底背上人命官司,往后咱兄弟怕被鬼敲门,反正她看不见,只是说听到镇子上爆炸就行,那咱俩就来这人最少的马场,炸死了这些马,镇子上得多少损失。只要钱到手,咱俩又没啥牵挂,一趟跑去个她找不到的地方。你演完戏,马上跑去镇子口找我。一百万啊,咱俩娶八个老婆都够了。” “哥,我娶一个就行。” “憨货,我这是个比喻,也不知道咱妈怎么生你这么个憨货?” “嘿嘿,还是哥英明。” 正当此时,保安突然发现了异常,一道手电筒的光射过来,大喝道: “谁在那儿?” 黑灰两兄弟吓了一跳,赶紧戴上口罩和帽子。 这时值班的马工听到动静,也立马从亭子里走出来。 那兄弟俩被前后夹击,一时慌乱异常。 “扒炸弹。” “哥,我扒不开。” 两人胡乱扯线,打燃火机就烧着了引线。 弟弟扒半天拔不开掉在裤腰带上的炸弹,慌乱间哥哥一把扯了下来,抱着往马厩跑,保安和马工赶忙追了上去。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桐竹镇的宁静,只听马儿悲鸣,直上云霄。 第191章 筹谋反击 晨光熹微,一声手机铃声吵醒了相拥而眠的介子姜和谢云戍。 “小姜总,出事了?” 打电话的是苏问。 “什么事?” “有人炸了马场。” 谢云戍也瞬间清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介子姜脸色一下就白了,一阵眩晕之后,她冷静了半晌道: “人有问题吗?” “那两人中的一个当场就死了,一个吓得语无伦次被我们控制起来了。保安张叔和马工刘叔受了伤,已送去医院了。马儿炸死了两匹,有几匹受了轻伤。” “报警了吗?” “警察还在来的路上。” “张叔和刘叔伤得重吗?” “还不知道,两人当场昏迷了。” “苏问,镇上的居民都知道了吗?” “因为还没天亮,大家只是听见爆炸声,倒是没有聚集过来,是刘叔昏倒前给我打的电话,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快安排。” “好,查案交给警察,咱们好好配合,趁现在天还没亮,警察取完证后赶快清理现场,不要引起镇上居民和游客的恐慌,通知刘叔和张叔的家人,势必照顾好两个受伤的人,钱,我马上安排。” “我已经安排了,小姜总放心。” “辛苦你了,我马上赶回来。” 挂完电话,谢云戍已给她准备好了衣服和在路上的漱口水洗脸巾了。 “别怕,钱我已经转给苏问了,你放心,他处理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周到。” 介子姜终于哽咽道: “都是我招来的祸事,这么大动静,消息是不可能封闭了,辛辛苦苦一年多,刚刚要有点起色,就这样被毁于一旦了。消息一旦传开,谁还敢来镇子上?她怎么就这么坏?我本不想招惹她的,可她竟能死而复生,三番四次逃脱法律制裁?你说,是怪我太圣母了?还是她有通天的本事?。” 谢云戍轻轻抱了抱她道: “ 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滥用职权之人的错。人没事就好,这次,咱们追究到底,还有,你放心,我刚刚已经做了安排,等我们到桐竹镇,马场就会恢复得比原来更好。” “一天亮,事情怕就传开了。我不该任性在这关键时候离开的。” “放心,警局肯定会封锁消息,苏问会给现场的工作人员打招呼,让他们别乱传。” 介子姜不再发一言,径直往外走去。谢云戍也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去车库开车,两人往桐竹镇赶去。 他们到桐竹镇时,已经是天亮了。 两人第一时间就跑去了医院,得知张叔和刘叔无生命危险后,终于放下了心。好在他们的家属看见后姜工作室不像不负责任的样子,也放下了心。 两人又去了马场,看见炸坏的马厩在介老三的组织下几乎要修好了,毁去的草坪也由镇上的几个热心人正在铺设中。 等到游客们起来重新活跃时,镇上重新恢复了热闹。 镇上的居民们似乎约好了一般,绝口不提爆炸的事,一点风声都没漏出去,甚至坐在一起都假装不知道有这件事一样。 介子姜去了工作室,召集大家开安全会议。 中午时,又接到镇上的邀请,要她参加安全讨论会。 镇长劈头盖脸对着她就是一顿骂。 “到底是太年轻?在这种关键时候,全镇都指望着呢,你没事跑去省城做啥?” 介子姜一言不发,虚心被骂。 镇长又道:“小姜姑娘,你是为镇子做了些贡献,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疏于管理,才会出现这种重大失误。” 介子姜心里委屈但又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疏忽了,安排不够周到才会让人趁虚而入。 镇长继续发火道:“镇子上的工作不单单是你个人创业成败的问题,也不是你一腔热血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撂挑子的问题,现在,这整个镇子的兴衰,都与管理相关,你若干不了,镇里面 、区里面,市里面,甚至省里面,有的是能人可以来管。” 介子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她疏忽不够严谨她认了,但这样说她,甚至还想过河拆桥,真的是惹毛她了。 介子姜站起身来,冷着脸,一个眼刀子看过去: “马镇长,领导威风别耍过了,适可而止。” 说完一脸冷峻坐下,气场冷慑,与以往温润柔和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马镇长顿了一下,话音一转道: “年轻人,多修炼,当然,今天这事治安部门也有责任。” 介子姜笑道:“贼要来偷,也不能怪主家东西太好不是?” 马镇长一噎,立即打着哈哈道: “虽然如此,我们今天研究出了一套安全生产防护方案,这事也报到上级部门了,这是上级部门的红头文件,大家传阅执行。” 介子姜拿过文件,正好苏问打了一个电话进来,她边接电话边翻看文件。 接完电话后,她拿着文件站起身,认真看着会场各行各业的大小老板们道: “文件写的很好,很周到,但一点用都没有。” 众人有些震惊,这小姜总,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一般这种会议,忽悠过去就算了,何必较真。 马镇长轻蔑道:“小姜总,你什么意思,这是上面发下来的文件,你不想执行?” 介子姜漫不经心道: “马镇长,您看了吗?这里面的东西冠冕堂皇,除了套话空话,你能熬得出多少干货?这没有半分指导意义的指导文件,你说让大伙儿怎么执行?” “那你有什么想法?我们都知道你想法多,你说,我让人报上去。” 介子姜终于露出了笑脸,笑嘻嘻开口道: “我就知道马伯伯最好了!” 马镇长对着变化多端的女孩早就习以为常,毕竟她的很多想法解决了镇上的燃眉之急,虽然有时候说话狂妄了一点,但好在总是以大局为重的。 介子姜缓了缓,掏出一个优盘道: “上午,后姜工作室召开了紧急会议,制定了一套接地气,服水土的安全管理方案,分享给大家共勉。” 说完把优盘递给马镇长身边的文书。 众人看了她的方案ppt后,简单易懂,分工明确,整合资源,人技相佐,点点相互,面面俱到。 重点是,费用,后姜工作室全部拨了,各处监控,硬件设备她都愿意出钱来搞。 众人高兴极了,都纷纷给她点赞。 介子姜却突然话锋一转: “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严查肇事者,揪出她身后的关系网,我需要大家联名起诉,我要让那个幕后之人,让那些道貌岸然的蛀虫现出原形。” “我们支持你……” 正当此时,有人找马镇长,来人进来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马镇长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说了一句: “按照后姜工作室的方案,一个月后,我组织各部门严查。” 众人要散去,马镇长叫住了介子姜道: “小姜,你等等。” 介子姜见众人都出去了,才出声问道: “马伯伯,什么事?” 马镇长道: “公安那边传来消息,让我保昨天被抓的一个女人出来,说是你们工作室报的案。” “白静晨吗?''” “不对,那女人叫洪玉娇。” “呵……偷梁换柱,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还是……呵……” “上面的人打招呼,让我去保人。” “那,马伯伯保吗?不保,你这小小乌纱帽怕要保不住了,保,人间正义又何在?” “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我们又能怎么样,他们拿捏我们,就像捏一只蚂蚁。” “马伯伯,我有个主意,既不为难你,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什么主意?” 介子姜悄声说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第191章 筹谋反击 晨光熹微,一声手机铃声吵醒了相拥而眠的介子姜和谢云戍。 “小姜总,出事了?” 打电话的是苏问。 “什么事?” “有人炸了马场。” 谢云戍也瞬间清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介子姜脸色一下就白了,一阵眩晕之后,她冷静了半晌道: “人有问题吗?” “那两人中的一个当场就死了,一个吓得语无伦次被我们控制起来了。保安张叔和马工刘叔受了伤,已送去医院了。马儿炸死了两匹,有几匹受了轻伤。” “报警了吗?” “警察还在来的路上。” “张叔和刘叔伤得重吗?” “还不知道,两人当场昏迷了。” “苏问,镇上的居民都知道了吗?” “因为还没天亮,大家只是听见爆炸声,倒是没有聚集过来,是刘叔昏倒前给我打的电话,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快安排。” “好,查案交给警察,咱们好好配合,趁现在天还没亮,警察取完证后赶快清理现场,不要引起镇上居民和游客的恐慌,通知刘叔和张叔的家人,势必照顾好两个受伤的人,钱,我马上安排。” “我已经安排了,小姜总放心。” “辛苦你了,我马上赶回来。” 挂完电话,谢云戍已给她准备好了衣服和在路上的漱口水洗脸巾了。 “别怕,钱我已经转给苏问了,你放心,他处理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周到。” 介子姜终于哽咽道: “都是我招来的祸事,这么大动静,消息是不可能封闭了,辛辛苦苦一年多,刚刚要有点起色,就这样被毁于一旦了。消息一旦传开,谁还敢来镇子上?她怎么就这么坏?我本不想招惹她的,可她竟能死而复生,三番四次逃脱法律制裁?你说,是怪我太圣母了?还是她有通天的本事?。” 谢云戍轻轻抱了抱她道: “ 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滥用职权之人的错。人没事就好,这次,咱们追究到底,还有,你放心,我刚刚已经做了安排,等我们到桐竹镇,马场就会恢复得比原来更好。” “一天亮,事情怕就传开了。我不该任性在这关键时候离开的。” “放心,警局肯定会封锁消息,苏问会给现场的工作人员打招呼,让他们别乱传。” 介子姜不再发一言,径直往外走去。谢云戍也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去车库开车,两人往桐竹镇赶去。 他们到桐竹镇时,已经是天亮了。 两人第一时间就跑去了医院,得知张叔和刘叔无生命危险后,终于放下了心。好在他们的家属看见后姜工作室不像不负责任的样子,也放下了心。 两人又去了马场,看见炸坏的马厩在介老三的组织下几乎要修好了,毁去的草坪也由镇上的几个热心人正在铺设中。 等到游客们起来重新活跃时,镇上重新恢复了热闹。 镇上的居民们似乎约好了一般,绝口不提爆炸的事,一点风声都没漏出去,甚至坐在一起都假装不知道有这件事一样。 介子姜去了工作室,召集大家开安全会议。 中午时,又接到镇上的邀请,要她参加安全讨论会。 镇长劈头盖脸对着她就是一顿骂。 “到底是太年轻?在这种关键时候,全镇都指望着呢,你没事跑去省城做啥?” 介子姜一言不发,虚心被骂。 镇长又道:“小姜姑娘,你是为镇子做了些贡献,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疏于管理,才会出现这种重大失误。” 介子姜心里委屈但又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疏忽了,安排不够周到才会让人趁虚而入。 镇长继续发火道:“镇子上的工作不单单是你个人创业成败的问题,也不是你一腔热血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撂挑子的问题,现在,这整个镇子的兴衰,都与管理相关,你若干不了,镇里面 、区里面,市里面,甚至省里面,有的是能人可以来管。” 介子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她疏忽不够严谨她认了,但这样说她,甚至还想过河拆桥,真的是惹毛她了。 介子姜站起身来,冷着脸,一个眼刀子看过去: “马镇长,领导威风别耍过了,适可而止。” 说完一脸冷峻坐下,气场冷慑,与以往温润柔和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马镇长顿了一下,话音一转道: “年轻人,多修炼,当然,今天这事治安部门也有责任。” 介子姜笑道:“贼要来偷,也不能怪主家东西太好不是?” 马镇长一噎,立即打着哈哈道: “虽然如此,我们今天研究出了一套安全生产防护方案,这事也报到上级部门了,这是上级部门的红头文件,大家传阅执行。” 介子姜拿过文件,正好苏问打了一个电话进来,她边接电话边翻看文件。 接完电话后,她拿着文件站起身,认真看着会场各行各业的大小老板们道: “文件写的很好,很周到,但一点用都没有。” 众人有些震惊,这小姜总,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一般这种会议,忽悠过去就算了,何必较真。 马镇长轻蔑道:“小姜总,你什么意思,这是上面发下来的文件,你不想执行?” 介子姜漫不经心道: “马镇长,您看了吗?这里面的东西冠冕堂皇,除了套话空话,你能熬得出多少干货?这没有半分指导意义的指导文件,你说让大伙儿怎么执行?” “那你有什么想法?我们都知道你想法多,你说,我让人报上去。” 介子姜终于露出了笑脸,笑嘻嘻开口道: “我就知道马伯伯最好了!” 马镇长对着变化多端的女孩早就习以为常,毕竟她的很多想法解决了镇上的燃眉之急,虽然有时候说话狂妄了一点,但好在总是以大局为重的。 介子姜缓了缓,掏出一个优盘道: “上午,后姜工作室召开了紧急会议,制定了一套接地气,服水土的安全管理方案,分享给大家共勉。” 说完把优盘递给马镇长身边的文书。 众人看了她的方案ppt后,简单易懂,分工明确,整合资源,人技相佐,点点相互,面面俱到。 重点是,费用,后姜工作室全部拨了,各处监控,硬件设备她都愿意出钱来搞。 众人高兴极了,都纷纷给她点赞。 介子姜却突然话锋一转: “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严查肇事者,揪出她身后的关系网,我需要大家联名起诉,我要让那个幕后之人,让那些道貌岸然的蛀虫现出原形。” “我们支持你……” 正当此时,有人找马镇长,来人进来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马镇长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说了一句: “按照后姜工作室的方案,一个月后,我组织各部门严查。” 众人要散去,马镇长叫住了介子姜道: “小姜,你等等。” 介子姜见众人都出去了,才出声问道: “马伯伯,什么事?” 马镇长道: “公安那边传来消息,让我保昨天被抓的一个女人出来,说是你们工作室报的案。” “白静晨吗?''” “不对,那女人叫洪玉娇。” “呵……偷梁换柱,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还是……呵……” “上面的人打招呼,让我去保人。” “那,马伯伯保吗?不保,你这小小乌纱帽怕要保不住了,保,人间正义又何在?” “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我们又能怎么样,他们拿捏我们,就像捏一只蚂蚁。” “马伯伯,我有个主意,既不为难你,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什么主意?” 介子姜悄声说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第192章 舆论力量举报腐败 介子姜离开后,马镇长突然在办公室大叫一声: “来人,救命。” 等到工作人员赶出来,他倒在地上,额头上受伤出血了,仿佛不省人事。 几个人连忙把他抬起送往旁边的镇医院。走到门外时,他虚着眼睛看见还没走远的介子姜,悄悄伸出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介子姜震惊了,心中暗暗发笑: “娘呀,马伯伯,你真是个牛人,对自己这么下得去手!” 她只是跟他说让他装病昏迷不醒一段时间,把这事逃过去,她得安排人利用舆论的力量把那些该受惩罚的人推到刀尖上去。 没想到他竟然转眼就真的流血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哦不,姜还是老的狠! 坐在车上撑着手等着她上车的谢云戍好整以暇看着她,嘴角全是笑意道: “怎么,你把老马揍了?” 介子姜转身上车,低笑道: “有人传信让他去把白静晨保出去,老马老老实实做了几十年小官了,他说不想晚节不保。我给他出了个苦肉计,结果转眼他就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谢云戍挑了挑眉:“老马这人,清官不清官的我倒不知道,但他也算是一方好官了,至少比上一任靠谱点。” “呵……我刚通知了瓜子他们,这个视频一放出去,那被颠倒的黑白,那些被他们用肮脏手段隐藏的秘密,我就不信相关部门不重视。” 谢云戍又道:“刚刚警局的朋友给我打了电话,说那两个歹徒是两兄弟,死的是哥哥,被吓傻的是弟弟,在警察的拷问下,他已经承认是白静晨安排的,而且说原计划是要让他们继续等表演时炸戏台的,只是他哥说怕鬼敲门,不想背上人命,所以选择了炸马场。” 介子姜听得心里一惊,心有余悸道: “我真的是小看了她骨子里的恶毒,既然她背景强大,手眼通天,那我就要把她的天捅破。” 谢云戍摸了摸她的头道: “你想怎么做?” “问问游枭,她家什么背景?” 谢云戍却拨通了游枭的电话,游枭正被谢宝宝逼着出门去公园相亲角。他立即接起电话,一手抓着谢宝宝道: “怎么了?” “你了解白静晨,她家什么背景?”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宝宝在我这里,不方便说。” “小子……求生欲挺强,你好好待她就行。不过我问白静晨,是小姜的意思,你开外放,让宝宝听见。” 游枭迟疑着开了外放,看着眼前嘟着嘴盯着他的谢宝宝道: “你云戍哥的电话。” 谢云戍开门见山,直接把白静晨企图继续炸戏台害命的事情说了,又把她安排人炸了马场的事情说了。最后沉沉道: “小姜想知道她家什么背景,她说想捅破她的天。” 游枭迟疑片刻,告诉了谢云戍白静晨父母的职位,然后叹口气道: “他的权利比我们想象的大,不瞒你说,当年我父亲也不过是她爸手里的一颗棋子,后来无用了,就逼死了。” “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伤心事。” “无妨,我父亲也是罪有应得,呵……” “那……我们知道了,你小子,要敢对宝宝不好,我可不饶你。” 游枭低笑一声,突然嬉皮笑脸道: “知道了……二舅哥!” 谢宝宝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赶紧按断电话道: “枭哥哥,你说什么!” …… 而谢云戍挂完电话看向介子姜,见她沉思着和瓜子哥发信息。 半晌后,她抬起头道: “纵使她家权势滔天,这世间,总要有人向天要公道。” 谢云戍深邃的眼眸看向她,抚了抚她的脸颊道: “我陪你,陪你向天要公道!” 第二天,由瓜子哥发布并转发的视频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视频是说曾经官方宣告死亡的杀人犯、绑架犯、网红静静晨晨,竟然以“洪玉娇”的身份出现在古镇,企图炸毁古镇戏台被揭穿,又派人炸了马场致一死三伤,致马场马儿死伤惨重。 又安排人在评论区爆料说她父母是高官,权势滔天,所以她才会三番四次逃过法律制裁。 经过瓜子哥等人相互转发评论后,视频不断发酵,将有全网爆发的趋向。 就在这时,有人打电话约谈瓜子哥,说愿意出高价,让他删了原视频。 对方不屑道: “你可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他要碾死你们,甚至让你们那镇子永无翻身之日,也是轻而易举。” 瓜子哥有些被吓着了,这是惹上了什么权势滔天的人了? 于是赶紧问道:“你是谁?他又是谁?” 对方冷冷答道: “你不需要要知道。一千万,你删了视频,并澄清是自己为了博眼球才发的。” 瓜子哥直接懵了,一千万,他们这些人,几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瓜子哥是有些心动的,他挂了电话,沉思了个把小时后,毅然决然跑去介子姜的办公室。 谢云戍和介子姜坐在自家茶室里,听了瓜子哥的叙述后,两人皆是一句话不说。 瓜子哥喝了一口谢云戍递上的茶,试探道: “大哥,一千万,我们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毕竟钱太难赚了,我们几辈子辛辛苦苦,怕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不等介子姜说话,谢云戍便呵呵笑着回答道: “嗯,哥们,一千万啊,别说你们,我也心动。” 瓜子哥低声道:“是?大哥夫,咱们现实些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世界这么大,不正义的人那么多,咱哪里管得过来。” “有道理。” “这世界,别人只会看到你混得好不好?有没有东西从荷包里拿出来?谁管你哪里来的?” 介子姜拿了本书,自顾自翻了起来,显得从容悠闲,仿佛没有听两人的对话。 谢云戍则边泡茶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瓜子哥,然后漫不经心问道: “那,若是你大哥不愿意呢?” 瓜子哥立刻怂了,呵呵笑道: “我自然是听大哥的,但我希望大哥……嘿嘿……就是现实点。”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私自答应那人,悄悄把钱拿走,多好啊?” “那怎么成?我宋瓜子可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有财大家一起发。况且,我删了不顶用,大哥随便喊个人又能重新发,嘿嘿!” “哟,哥们倒是清醒得很。” “那这一千万你真的想要?” “当然,那么多钱,谁不想要,只不过……” 瓜子哥迟疑了,半天不说话。 谢云戍又笑道: “只不过什么?” 瓜子哥叹了口气接着道: “哎……只不过,那钱必定不干净,还是问过大哥比较好。” 谢云戍端起茶,嘴角的笑意浓得不得了,他抬眼向介子姜看去,意思是让她自己处理。 介子姜突然看着谢云戍道: “你作为别人老公的人,这么点事,帮个忙算了,我歇歇。” 她说着往后靠去,把书倒扣在脸上,闭目养神起来。 谢云戍宠溺一笑,看着瓜子哥,显得极有耐心道: “你大哥的意思是,既然你都知道是不干净的钱,你还敢用?” “哦,不敢。” “那,既然都不敢用?那就顺道把正义维护了呗?” “那当然得维护,那女人蔫巴坏,竟然想炸死这么多人。” “嗯……倘若你正好在戏台那边,说不准……” “啊!这女人太坏了,她家人更坏,坚决维护正义,举报到底。” 介子姜突然坐正,睁开眼睛,抿嘴笑道: “我该出面了。” 说着掏出手机,以红无常的名义转发了瓜子哥的视频,并评论道: “杀人犯死而复生继续行凶?人间竟有如此奇事?是谁操纵了这一切?是谁在玩弄职权?是谁在玩弄法律?是谁在视人命如草芥?是谁把苍生当儿戏?权势滔天,但永远大不过天,望苍天下一场公道!” 一时网上纷纷把她这“七连问”转发起来,要求相关部门查明真相,甚至有热心群众开始纷纷搜集证据爆料在网上。 很多桐竹镇的游客也纷纷评论起来道: “本人正在镇上旅游,看大气磅礴而又古雅美妙的音乐节,竟然差点成了这坏女人炸弹下的冤魂?真是皇天保佑啊!” “有人站在权力之上挥霍金钱,挥霍别人的性命,可恶至极。” …… 仅仅半天时间,白静晨的家庭背景被人扒了个精光,纷纷把她父母的照片“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打上马赛克,开始各种上传。 视频频频上热搜,网友们纷纷要求伸张正义,惩治犯人,纷纷要求祛除社会害虫。 相关部门立即发布了公告,表示会严肃关注并处理这事,中央各媒体也纷纷关注起了此事,要求成立专案组,立即查清案件始终,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闷了一天的介子姜终于露出了笑脸,瓜子哥竖起了大拇指道: “我大哥一出面,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介子姜笑道:“事实胜于雄辩,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夜幕降临时,她让人召集了全镇的居民代表,到后姜工作室的会议室里开会。 介子姜有些感动,甚至有些动情道: “我没想到大家竟然像约好一样,没有让镇子陷入恐慌和混乱,小姜在此谢谢各位叔伯婶子还有哥哥姐姐们了。” “小姜姑娘说的哪里话,咱们镇子上本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 介子姜又道: “但是,也实在对不住大家,因为这次爆炸,损失严重,咱们的分红暂时我发不出来了。” 介子姜愧疚说着,不等大家说话她又立即保证道: “不过,大家放心,这损失和我私人有关系,我自然不会让大家伙一起承担,后面这段时间,发不起的分红,我会按照银行利率,后面把利息一起结算给大家。” 这时丁老四开口道: “小姜姑娘这话说得见外,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会让你承担?我们大伙儿有钱的都拿出来,把马场全部修好了,把受伤的人治好了,以后,难道不能赚更多的钱?” 众人一阵附和,纷纷表示要与介子姜一起承担损失。 介子姜忍着眼泪,呵呵笑道: “我就说嘛,我喜欢的地方,人肯定错不了。但是,大家放心,我要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也不配待在桐竹镇这么好的地方。我答应了镇长,要掏钱完善镇上的安防工作,所以最近是穷了点,但是,咱们现在生意这么好,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莫林站起来,大声道: “小姜妹妹,别说那些话,大伙儿都明白,后姜工作室赚不了多少钱,这分红,我们都不忍心要。这镇子火起来后,大家家里的生意重新开了张,外出务工的也都回来了,大家都在赚钱,那分红本就不应该再要了。你们工作室的人个个都那么辛苦,你们留着也是应该的。” 介子姜呵呵笑道: “莫大哥,我们后姜工作室从我开始筹备到现在,不过一年多一点时间,有如此成就,全是大伙儿帮忙才起来的,况且,镇子上的公共位置本就是大家的,后姜工作只是代为经营,这分红,大家应该拿。” 她顿了顿,伸手压了压,制止还要说话的几个人道: “大家不必说了,我们都不要见外。今天,我还有个事和大家说。” “什么事,你和老谢家的小谢要摆喜酒了?” 介子姜有一瞬羞涩,随即恢复正常道: “摆酒还是原来定的日子,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呵呵……我今天是想说,后姜工作室的管理,一直多亏了苏问。” 苏问站起身来给大家行礼。 介子姜接着道: “本来他是云戍公司的得力干将,因为我们困难,所以来帮忙的,本来说音乐节后要回去当副总的,可是我软磨硬泡,硬是把他留了下来。” 众人鼓掌叫好道: “小苏能干,留下来好。” 介子姜又道: “其实我是一个又懒又爱自由的人,我搞这么个工作室,一开始只凭兴趣,但是现在步入正轨了,我发现我快控制不了了。正好,苏问擅长,又正好,苏问和小希不是也领证了吗,总不能把他俩分开,所以,以后,后姜工作室交给苏问负责,他当总经理。” 张尧开玩笑道:“啊,那你不管事了,退居幕后当董事长?” 介子姜呵呵笑道: “我……自然是回家相夫教子去。” “哈哈,云戍呢?这小子修的什么福气?小姜总怕不是有了?” 介子姜继续调侃的语气道: “他自然是赚钱养我,还有孩子去了。” 众人哄堂大笑。 “真有了?恭喜恭喜!” 介子姜又道: “哎呀,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会有的嘛。好了,等苏总来和你们说工作的事情,我得……约会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看着她跑出会议室,朝谢云戍飞奔而去。 第192章 舆论力量举报腐败 介子姜离开后,马镇长突然在办公室大叫一声: “来人,救命。” 等到工作人员赶出来,他倒在地上,额头上受伤出血了,仿佛不省人事。 几个人连忙把他抬起送往旁边的镇医院。走到门外时,他虚着眼睛看见还没走远的介子姜,悄悄伸出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介子姜震惊了,心中暗暗发笑: “娘呀,马伯伯,你真是个牛人,对自己这么下得去手!” 她只是跟他说让他装病昏迷不醒一段时间,把这事逃过去,她得安排人利用舆论的力量把那些该受惩罚的人推到刀尖上去。 没想到他竟然转眼就真的流血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哦不,姜还是老的狠! 坐在车上撑着手等着她上车的谢云戍好整以暇看着她,嘴角全是笑意道: “怎么,你把老马揍了?” 介子姜转身上车,低笑道: “有人传信让他去把白静晨保出去,老马老老实实做了几十年小官了,他说不想晚节不保。我给他出了个苦肉计,结果转眼他就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谢云戍挑了挑眉:“老马这人,清官不清官的我倒不知道,但他也算是一方好官了,至少比上一任靠谱点。” “呵……我刚通知了瓜子他们,这个视频一放出去,那被颠倒的黑白,那些被他们用肮脏手段隐藏的秘密,我就不信相关部门不重视。” 谢云戍又道:“刚刚警局的朋友给我打了电话,说那两个歹徒是两兄弟,死的是哥哥,被吓傻的是弟弟,在警察的拷问下,他已经承认是白静晨安排的,而且说原计划是要让他们继续等表演时炸戏台的,只是他哥说怕鬼敲门,不想背上人命,所以选择了炸马场。” 介子姜听得心里一惊,心有余悸道: “我真的是小看了她骨子里的恶毒,既然她背景强大,手眼通天,那我就要把她的天捅破。” 谢云戍摸了摸她的头道: “你想怎么做?” “问问游枭,她家什么背景?” 谢云戍却拨通了游枭的电话,游枭正被谢宝宝逼着出门去公园相亲角。他立即接起电话,一手抓着谢宝宝道: “怎么了?” “你了解白静晨,她家什么背景?”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宝宝在我这里,不方便说。” “小子……求生欲挺强,你好好待她就行。不过我问白静晨,是小姜的意思,你开外放,让宝宝听见。” 游枭迟疑着开了外放,看着眼前嘟着嘴盯着他的谢宝宝道: “你云戍哥的电话。” 谢云戍开门见山,直接把白静晨企图继续炸戏台害命的事情说了,又把她安排人炸了马场的事情说了。最后沉沉道: “小姜想知道她家什么背景,她说想捅破她的天。” 游枭迟疑片刻,告诉了谢云戍白静晨父母的职位,然后叹口气道: “他的权利比我们想象的大,不瞒你说,当年我父亲也不过是她爸手里的一颗棋子,后来无用了,就逼死了。” “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伤心事。” “无妨,我父亲也是罪有应得,呵……” “那……我们知道了,你小子,要敢对宝宝不好,我可不饶你。” 游枭低笑一声,突然嬉皮笑脸道: “知道了……二舅哥!” 谢宝宝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赶紧按断电话道: “枭哥哥,你说什么!” …… 而谢云戍挂完电话看向介子姜,见她沉思着和瓜子哥发信息。 半晌后,她抬起头道: “纵使她家权势滔天,这世间,总要有人向天要公道。” 谢云戍深邃的眼眸看向她,抚了抚她的脸颊道: “我陪你,陪你向天要公道!” 第二天,由瓜子哥发布并转发的视频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视频是说曾经官方宣告死亡的杀人犯、绑架犯、网红静静晨晨,竟然以“洪玉娇”的身份出现在古镇,企图炸毁古镇戏台被揭穿,又派人炸了马场致一死三伤,致马场马儿死伤惨重。 又安排人在评论区爆料说她父母是高官,权势滔天,所以她才会三番四次逃过法律制裁。 经过瓜子哥等人相互转发评论后,视频不断发酵,将有全网爆发的趋向。 就在这时,有人打电话约谈瓜子哥,说愿意出高价,让他删了原视频。 对方不屑道: “你可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他要碾死你们,甚至让你们那镇子永无翻身之日,也是轻而易举。” 瓜子哥有些被吓着了,这是惹上了什么权势滔天的人了? 于是赶紧问道:“你是谁?他又是谁?” 对方冷冷答道: “你不需要要知道。一千万,你删了视频,并澄清是自己为了博眼球才发的。” 瓜子哥直接懵了,一千万,他们这些人,几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瓜子哥是有些心动的,他挂了电话,沉思了个把小时后,毅然决然跑去介子姜的办公室。 谢云戍和介子姜坐在自家茶室里,听了瓜子哥的叙述后,两人皆是一句话不说。 瓜子哥喝了一口谢云戍递上的茶,试探道: “大哥,一千万,我们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毕竟钱太难赚了,我们几辈子辛辛苦苦,怕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不等介子姜说话,谢云戍便呵呵笑着回答道: “嗯,哥们,一千万啊,别说你们,我也心动。” 瓜子哥低声道:“是?大哥夫,咱们现实些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世界这么大,不正义的人那么多,咱哪里管得过来。” “有道理。” “这世界,别人只会看到你混得好不好?有没有东西从荷包里拿出来?谁管你哪里来的?” 介子姜拿了本书,自顾自翻了起来,显得从容悠闲,仿佛没有听两人的对话。 谢云戍则边泡茶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瓜子哥,然后漫不经心问道: “那,若是你大哥不愿意呢?” 瓜子哥立刻怂了,呵呵笑道: “我自然是听大哥的,但我希望大哥……嘿嘿……就是现实点。”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私自答应那人,悄悄把钱拿走,多好啊?” “那怎么成?我宋瓜子可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有财大家一起发。况且,我删了不顶用,大哥随便喊个人又能重新发,嘿嘿!” “哟,哥们倒是清醒得很。” “那这一千万你真的想要?” “当然,那么多钱,谁不想要,只不过……” 瓜子哥迟疑了,半天不说话。 谢云戍又笑道: “只不过什么?” 瓜子哥叹了口气接着道: “哎……只不过,那钱必定不干净,还是问过大哥比较好。” 谢云戍端起茶,嘴角的笑意浓得不得了,他抬眼向介子姜看去,意思是让她自己处理。 介子姜突然看着谢云戍道: “你作为别人老公的人,这么点事,帮个忙算了,我歇歇。” 她说着往后靠去,把书倒扣在脸上,闭目养神起来。 谢云戍宠溺一笑,看着瓜子哥,显得极有耐心道: “你大哥的意思是,既然你都知道是不干净的钱,你还敢用?” “哦,不敢。” “那,既然都不敢用?那就顺道把正义维护了呗?” “那当然得维护,那女人蔫巴坏,竟然想炸死这么多人。” “嗯……倘若你正好在戏台那边,说不准……” “啊!这女人太坏了,她家人更坏,坚决维护正义,举报到底。” 介子姜突然坐正,睁开眼睛,抿嘴笑道: “我该出面了。” 说着掏出手机,以红无常的名义转发了瓜子哥的视频,并评论道: “杀人犯死而复生继续行凶?人间竟有如此奇事?是谁操纵了这一切?是谁在玩弄职权?是谁在玩弄法律?是谁在视人命如草芥?是谁把苍生当儿戏?权势滔天,但永远大不过天,望苍天下一场公道!” 一时网上纷纷把她这“七连问”转发起来,要求相关部门查明真相,甚至有热心群众开始纷纷搜集证据爆料在网上。 很多桐竹镇的游客也纷纷评论起来道: “本人正在镇上旅游,看大气磅礴而又古雅美妙的音乐节,竟然差点成了这坏女人炸弹下的冤魂?真是皇天保佑啊!” “有人站在权力之上挥霍金钱,挥霍别人的性命,可恶至极。” …… 仅仅半天时间,白静晨的家庭背景被人扒了个精光,纷纷把她父母的照片“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打上马赛克,开始各种上传。 视频频频上热搜,网友们纷纷要求伸张正义,惩治犯人,纷纷要求祛除社会害虫。 相关部门立即发布了公告,表示会严肃关注并处理这事,中央各媒体也纷纷关注起了此事,要求成立专案组,立即查清案件始终,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闷了一天的介子姜终于露出了笑脸,瓜子哥竖起了大拇指道: “我大哥一出面,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介子姜笑道:“事实胜于雄辩,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夜幕降临时,她让人召集了全镇的居民代表,到后姜工作室的会议室里开会。 介子姜有些感动,甚至有些动情道: “我没想到大家竟然像约好一样,没有让镇子陷入恐慌和混乱,小姜在此谢谢各位叔伯婶子还有哥哥姐姐们了。” “小姜姑娘说的哪里话,咱们镇子上本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 介子姜又道: “但是,也实在对不住大家,因为这次爆炸,损失严重,咱们的分红暂时我发不出来了。” 介子姜愧疚说着,不等大家说话她又立即保证道: “不过,大家放心,这损失和我私人有关系,我自然不会让大家伙一起承担,后面这段时间,发不起的分红,我会按照银行利率,后面把利息一起结算给大家。” 这时丁老四开口道: “小姜姑娘这话说得见外,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会让你承担?我们大伙儿有钱的都拿出来,把马场全部修好了,把受伤的人治好了,以后,难道不能赚更多的钱?” 众人一阵附和,纷纷表示要与介子姜一起承担损失。 介子姜忍着眼泪,呵呵笑道: “我就说嘛,我喜欢的地方,人肯定错不了。但是,大家放心,我要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也不配待在桐竹镇这么好的地方。我答应了镇长,要掏钱完善镇上的安防工作,所以最近是穷了点,但是,咱们现在生意这么好,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莫林站起来,大声道: “小姜妹妹,别说那些话,大伙儿都明白,后姜工作室赚不了多少钱,这分红,我们都不忍心要。这镇子火起来后,大家家里的生意重新开了张,外出务工的也都回来了,大家都在赚钱,那分红本就不应该再要了。你们工作室的人个个都那么辛苦,你们留着也是应该的。” 介子姜呵呵笑道: “莫大哥,我们后姜工作室从我开始筹备到现在,不过一年多一点时间,有如此成就,全是大伙儿帮忙才起来的,况且,镇子上的公共位置本就是大家的,后姜工作只是代为经营,这分红,大家应该拿。” 她顿了顿,伸手压了压,制止还要说话的几个人道: “大家不必说了,我们都不要见外。今天,我还有个事和大家说。” “什么事,你和老谢家的小谢要摆喜酒了?” 介子姜有一瞬羞涩,随即恢复正常道: “摆酒还是原来定的日子,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呵呵……我今天是想说,后姜工作室的管理,一直多亏了苏问。” 苏问站起身来给大家行礼。 介子姜接着道: “本来他是云戍公司的得力干将,因为我们困难,所以来帮忙的,本来说音乐节后要回去当副总的,可是我软磨硬泡,硬是把他留了下来。” 众人鼓掌叫好道: “小苏能干,留下来好。” 介子姜又道: “其实我是一个又懒又爱自由的人,我搞这么个工作室,一开始只凭兴趣,但是现在步入正轨了,我发现我快控制不了了。正好,苏问擅长,又正好,苏问和小希不是也领证了吗,总不能把他俩分开,所以,以后,后姜工作室交给苏问负责,他当总经理。” 张尧开玩笑道:“啊,那你不管事了,退居幕后当董事长?” 介子姜呵呵笑道: “我……自然是回家相夫教子去。” “哈哈,云戍呢?这小子修的什么福气?小姜总怕不是有了?” 介子姜继续调侃的语气道: “他自然是赚钱养我,还有孩子去了。” 众人哄堂大笑。 “真有了?恭喜恭喜!” 介子姜又道: “哎呀,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会有的嘛。好了,等苏总来和你们说工作的事情,我得……约会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看着她跑出会议室,朝谢云戍飞奔而去。 第193章 她不履行夫妻义务 几天后,随着网民及群众的关注日夜高涨,白静晨父母及相关人员违法乱纪的事实被查了出来,白静晨也数罪并罚,终于受到相应的刑事处罚。 介子姜和谢云戍的婚礼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音乐节按原计划,各项比赛要持续半个月才能结束。 这天,正是骑马决赛的现场。 桐竹镇不单单吸引了四海八方的游客,更有众多网红借此打卡,桐竹镇受到了广泛关注。 桐竹镇的赛马队与北方来的一个马队争夺冠军,现场燃烈至极。 桐竹镇参赛的代表包括谢云戍、季小同、莫林、张尧等一堆年轻人。 对方那队则个个是彪形大汉,也个个是精神小伙。 介子姜等一众女生坐在观望台上,不断给桐竹镇的队伍加油鼓掌。 介子姜: “诶哟……咱镇上这些小鲜肉看多了后,偶然看这么一队彪形大汉,还挺养眼。” 丁小希: “哈哈……就是就是。” 在丁小希身后的苏问: “希希,不该看的别乱看。” 林双儿: “苏总吃醋了!哈哈!” 莫露西: “还是单身好啊,这大好的男儿,真是任我挑任我选啊,哈哈!” 谢宝宝也边鼓掌边呵呵笑起来道: “好看,好看!” 游枭把头看向谢宝宝,见她在介子姜旁边撑着脸,一脸赏心悦目的表情。 他随即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悄声道: “乐什么?” 谢宝宝回头看见他,立马笑起来道: “看帅哥啊。” “好看吗?” 介子姜和谢宝宝同时回答道: “废话,血脉喷张啊!” 游枭无奈,点点头道: “你俩在哪儿学的这风气?能不能收敛点,特别是你,姜女侠,你是有老公的人。” 介子姜不屑道: “我老公才不像你这么小气,帅哥什么的,随便看。” 游枭狡黠一笑,尾音上扬道: “是吗?” 谢宝宝在一旁欢欣鼓舞道: “枭哥哥,别打扰我看比赛,哇……对方那个2号有点猛啊,哎呀……小嫂子,咋整,桐竹镇要输了,但我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介子姜也呵呵笑道: “无妨,人家远道而来,让人家赢点奖金当路费也是应该的。” “哈哈,那这样说,我可以当叛徒吗?” “你不怕一会儿你云戍哥揍你,你可以当。” 谢宝宝一想到谢云戍那张不苟言笑凶巴巴的教师脸,立即怂了,转而大声喊道: “桐竹镇加油!云戍哥加油!” …… 赛场上,五人一队,以接力赛的形式赛马,哪方先跑完哪方就胜。 此时已是最后一轮,游枭对上了刚才谢宝宝嘴里说的对方2号,但因前面桐竹镇已落了后,哪怕游枭赶了些上去,最终还是落在那个2号身后两三米。 介子姜等人并不关心输赢,她们忙着看帅哥呢。 介子姜此时的眼睛都定在谢云戍身上,嘴上带了情不自禁的笑意,见谢云戍回程经过观望台下时,他不由自主大喊了一声: “小东家,你好棒!” 谢云戍听见后抿嘴笑起来,输赢不重要,这个时候,帅就够了。 接近终点,看不清楚了比赛的人了,介子姜等人拿着水,往终点那边走去。 谢宝宝也要跟去,游枭一把把她拉住道: “宝宝,有你嫂子去给他送水,你凑什么热闹?” “哎呀……枭哥哥,你别拉我,我要看帅哥呢。” 游枭用力一拽,把她拽进自己怀里,低声道: “枭哥哥不比他好看?” 谢宝宝满脸通红,赶紧挣扎着起来道: “你是哥哥,不能亵渎,他们我又不认识,随便乱看,哈哈。” 游枭用力拉住她,仰头道: “不许看,走,回暖月枫林,我还有事呢。” 谢宝宝哼哼道: “一定要现在吗?比赛结果都没公布呢?” 她在心里补了一句,帅哥都还没近距离看看呢。 游枭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走去道: “刻不容缓,急得不得了。” 谢宝宝无奈,只好跟着他走,边走边道: “上周给你相亲的计划被打乱了,这周继续,给你找个女人管着你,你就没心思针对我了。” 游枭笑道: “我怎么针对你了?你要是不想走,那你留下,我自己去。” 谢宝宝抗议道: “你明明知道我只能坐你的车,你就是故意为难我!哼……” “嘿……每天来来往往的车辆这么多,还有快巴车,你都可以坐,怎么说我为难你呢?” “哼……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坐快巴车,而且坐你的车又不用转车,又不会让人知道我住在你那儿,关键……关键还省钱不是?” “哦……那,宝宝是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了?” 谢宝宝有些不好意思道: “嘿嘿,反正顺路,你又没什么损失,就当是做好事了。” 游枭安安偷笑,愉悦极了,拉着谢宝宝离开。 与此同时,比完赛的谢云戍看见介子姜送了水去,林双儿也给季小同递上了水。 谢云戍喝了一大口后笑着道: “输了……” 介子姜笑着给他擦汗道: “不打紧,你耍帅的样子我看见了,养眼就行。” 谢云戍牵着她手离开,低声道: “今晚过来睡,爸妈都答应了。” 介子姜娇嗔道: “你怎么没一秒正经的,又还没办婚礼,多别扭啊,见到爸妈和陈姨,他们都知道我去你那儿就只为那点事,我脸往哪儿搁?” 谢云戍拉她挨近了自己一些,半搂着她的腰低声道: “可我想得慌!老婆,成全我呗。” 介子姜耳脸燥热,往四周看了看,见赛场远去了,没人看他们了,她仰头往谢云戍脸颊亲去。 谢云戍低头就对上她的唇,轻咬了一下,结果介子姜慌忙坏笑着跑开道: “再忍忍……嘿嘿……” 谢云戍赶上她,笑得又痞又坏,悄声道: “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把你办了,小妖精。”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挑眉挑衅道: “我就喜欢看你想得到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谢云戍却继续坏笑道: “晚上,等他们都睡着了,我去爬墙翻窗。” 介子姜捂着嘴偷笑道: “哈哈,翻进去也没用,大姨妈来了。” 谢云戍按住心口,假装痛苦道: “你个绝情的女人!你等着瞧,说不准我就喜欢……” 他顿了顿,坏笑着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 “浴……血……奋……战……呢。” 介子姜震惊了,立即捂着他的嘴道: “你耍流氓已经没底线了,你不知道这样你老婆会生病,严重的会死人的吗?” “知道啊。” “那还说?” “得不到,过过嘴瘾总是好的。” “你……咋这么可怜呢?哎……哈哈哈哈!” 介子姜说着,兴奋地往前跑去。 谢云戍跟在她身后,把她送回介家后,假装委屈巴巴道: “爸妈,小姜有问题。” 介老三和沈慧立即警觉: “什么问题?” 谢云戍坏笑着看向介子姜,用只有自己和介子姜才听得见的声音道: “她不和我履行夫妻义务。” 沈慧和介老三没听清,又一起问了一句: “什么?没听见!” 介子姜瞪大眼睛,震惊地赶紧迎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打着哈哈笑道: “爸妈,他乱说的,他说问你们差不差新衣服,我们给你们多买点。” 沈慧连忙拒绝道: “诶……我们不差,别浪费钱。” 顿了顿又道: “云戍,别跟我们客气,非不怪小姜要捂你的嘴,现在是用钱的关键时期,你们别乱花钱。” 谢云戍被介子姜抱着捂着嘴,这亲密的接触让他享受其间,心猿意马起来。 他趁两老不注意,嘟着嘴唇把介子姜的手心亲得痒酥酥的。 介子姜瞬间脸红,一下子放开了手。 谢云戍却一本正经笑道: “那,听爸妈的。” 沈慧又道: “快坐着,今晚就在这儿吃饭,喊亲家也过来一起?” 谢云戍厚着脸皮道: “他们在吃了,不用管他们。我今天陪岳父大人喝几杯。” 介老三一听,高兴极了,连连道: “拿酒拿酒,今晚,咱们两翁婿不醉不归。” 谢云戍一脸得逞的笑意,自己坐在餐桌旁,把介子姜也拉到自己旁边坐着。 晚饭后,谢云戍陪着介老三继续喝酒,两人都有了些醉意,竟然糊里糊涂互相称呼起来。 介老三兴奋道: “小兄弟,好酒量,来,再来一杯。” 谢云戍哈哈大笑道: “老哥子,你也海量,干!” 沈慧和介子姜无奈极了,各自去阻挡自己的老公继续喝酒。 一老一少却像喝开了似的,边喝边唱了起来。 直到夜深了两人也不愿结束。 介子姜无奈极了,把酒都藏了起来道: “妈,我先送他回去,你招呼我爸去睡。” 她话音刚落,谢云戍一把拉住她,耍赖道: “不……我不走,你休想让我和我老婆分开,我要睡我老婆的房间。” 说着就开始往楼上走。 介子姜看着沈慧,低声道: “妈,咋办?这个酒疯子,我拿捏不住了。” 沈慧扶起介老三,介老三呵呵笑道: “呵呵,还是我老婆好,让我睡房间。” 沈慧笑得合不拢嘴。 介子姜却一脸无奈道: “妈,帮我把他赶走。” 没想到沈慧一本正经笑道: “我只管得了我老公,自己老公自己负责照顾。” 介子姜震惊了: “妈,我和他还没结婚呢,万一别人知道他睡我屋里,多丢人啊!” 沈慧笑道: “呵……证都领了一年多了,还装,好好照顾云戍,早点弄个外孙出来,我两个孙子一起带,想想就快乐。” 介子姜更加震惊了: “妈,你你你……怎么知道?不不不,我和他发乎情止乎礼的。” “嘁……还不快上去,你们是夫妻,止乎礼是个什么东西,别阻挡我抱外孙。” 说着扶着介老三回楼下的大卧室。 介子姜凌乱了一瞬,追着谢云戍跑去了楼上。 第193章 她不履行夫妻义务 几天后,随着网民及群众的关注日夜高涨,白静晨父母及相关人员违法乱纪的事实被查了出来,白静晨也数罪并罚,终于受到相应的刑事处罚。 介子姜和谢云戍的婚礼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音乐节按原计划,各项比赛要持续半个月才能结束。 这天,正是骑马决赛的现场。 桐竹镇不单单吸引了四海八方的游客,更有众多网红借此打卡,桐竹镇受到了广泛关注。 桐竹镇的赛马队与北方来的一个马队争夺冠军,现场燃烈至极。 桐竹镇参赛的代表包括谢云戍、季小同、莫林、张尧等一堆年轻人。 对方那队则个个是彪形大汉,也个个是精神小伙。 介子姜等一众女生坐在观望台上,不断给桐竹镇的队伍加油鼓掌。 介子姜: “诶哟……咱镇上这些小鲜肉看多了后,偶然看这么一队彪形大汉,还挺养眼。” 丁小希: “哈哈……就是就是。” 在丁小希身后的苏问: “希希,不该看的别乱看。” 林双儿: “苏总吃醋了!哈哈!” 莫露西: “还是单身好啊,这大好的男儿,真是任我挑任我选啊,哈哈!” 谢宝宝也边鼓掌边呵呵笑起来道: “好看,好看!” 游枭把头看向谢宝宝,见她在介子姜旁边撑着脸,一脸赏心悦目的表情。 他随即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悄声道: “乐什么?” 谢宝宝回头看见他,立马笑起来道: “看帅哥啊。” “好看吗?” 介子姜和谢宝宝同时回答道: “废话,血脉喷张啊!” 游枭无奈,点点头道: “你俩在哪儿学的这风气?能不能收敛点,特别是你,姜女侠,你是有老公的人。” 介子姜不屑道: “我老公才不像你这么小气,帅哥什么的,随便看。” 游枭狡黠一笑,尾音上扬道: “是吗?” 谢宝宝在一旁欢欣鼓舞道: “枭哥哥,别打扰我看比赛,哇……对方那个2号有点猛啊,哎呀……小嫂子,咋整,桐竹镇要输了,但我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介子姜也呵呵笑道: “无妨,人家远道而来,让人家赢点奖金当路费也是应该的。” “哈哈,那这样说,我可以当叛徒吗?” “你不怕一会儿你云戍哥揍你,你可以当。” 谢宝宝一想到谢云戍那张不苟言笑凶巴巴的教师脸,立即怂了,转而大声喊道: “桐竹镇加油!云戍哥加油!” …… 赛场上,五人一队,以接力赛的形式赛马,哪方先跑完哪方就胜。 此时已是最后一轮,游枭对上了刚才谢宝宝嘴里说的对方2号,但因前面桐竹镇已落了后,哪怕游枭赶了些上去,最终还是落在那个2号身后两三米。 介子姜等人并不关心输赢,她们忙着看帅哥呢。 介子姜此时的眼睛都定在谢云戍身上,嘴上带了情不自禁的笑意,见谢云戍回程经过观望台下时,他不由自主大喊了一声: “小东家,你好棒!” 谢云戍听见后抿嘴笑起来,输赢不重要,这个时候,帅就够了。 接近终点,看不清楚了比赛的人了,介子姜等人拿着水,往终点那边走去。 谢宝宝也要跟去,游枭一把把她拉住道: “宝宝,有你嫂子去给他送水,你凑什么热闹?” “哎呀……枭哥哥,你别拉我,我要看帅哥呢。” 游枭用力一拽,把她拽进自己怀里,低声道: “枭哥哥不比他好看?” 谢宝宝满脸通红,赶紧挣扎着起来道: “你是哥哥,不能亵渎,他们我又不认识,随便乱看,哈哈。” 游枭用力拉住她,仰头道: “不许看,走,回暖月枫林,我还有事呢。” 谢宝宝哼哼道: “一定要现在吗?比赛结果都没公布呢?” 她在心里补了一句,帅哥都还没近距离看看呢。 游枭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走去道: “刻不容缓,急得不得了。” 谢宝宝无奈,只好跟着他走,边走边道: “上周给你相亲的计划被打乱了,这周继续,给你找个女人管着你,你就没心思针对我了。” 游枭笑道: “我怎么针对你了?你要是不想走,那你留下,我自己去。” 谢宝宝抗议道: “你明明知道我只能坐你的车,你就是故意为难我!哼……” “嘿……每天来来往往的车辆这么多,还有快巴车,你都可以坐,怎么说我为难你呢?” “哼……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坐快巴车,而且坐你的车又不用转车,又不会让人知道我住在你那儿,关键……关键还省钱不是?” “哦……那,宝宝是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了?” 谢宝宝有些不好意思道: “嘿嘿,反正顺路,你又没什么损失,就当是做好事了。” 游枭安安偷笑,愉悦极了,拉着谢宝宝离开。 与此同时,比完赛的谢云戍看见介子姜送了水去,林双儿也给季小同递上了水。 谢云戍喝了一大口后笑着道: “输了……” 介子姜笑着给他擦汗道: “不打紧,你耍帅的样子我看见了,养眼就行。” 谢云戍牵着她手离开,低声道: “今晚过来睡,爸妈都答应了。” 介子姜娇嗔道: “你怎么没一秒正经的,又还没办婚礼,多别扭啊,见到爸妈和陈姨,他们都知道我去你那儿就只为那点事,我脸往哪儿搁?” 谢云戍拉她挨近了自己一些,半搂着她的腰低声道: “可我想得慌!老婆,成全我呗。” 介子姜耳脸燥热,往四周看了看,见赛场远去了,没人看他们了,她仰头往谢云戍脸颊亲去。 谢云戍低头就对上她的唇,轻咬了一下,结果介子姜慌忙坏笑着跑开道: “再忍忍……嘿嘿……” 谢云戍赶上她,笑得又痞又坏,悄声道: “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把你办了,小妖精。” 介子姜呵呵笑起来,挑眉挑衅道: “我就喜欢看你想得到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谢云戍却继续坏笑道: “晚上,等他们都睡着了,我去爬墙翻窗。” 介子姜捂着嘴偷笑道: “哈哈,翻进去也没用,大姨妈来了。” 谢云戍按住心口,假装痛苦道: “你个绝情的女人!你等着瞧,说不准我就喜欢……” 他顿了顿,坏笑着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 “浴……血……奋……战……呢。” 介子姜震惊了,立即捂着他的嘴道: “你耍流氓已经没底线了,你不知道这样你老婆会生病,严重的会死人的吗?” “知道啊。” “那还说?” “得不到,过过嘴瘾总是好的。” “你……咋这么可怜呢?哎……哈哈哈哈!” 介子姜说着,兴奋地往前跑去。 谢云戍跟在她身后,把她送回介家后,假装委屈巴巴道: “爸妈,小姜有问题。” 介老三和沈慧立即警觉: “什么问题?” 谢云戍坏笑着看向介子姜,用只有自己和介子姜才听得见的声音道: “她不和我履行夫妻义务。” 沈慧和介老三没听清,又一起问了一句: “什么?没听见!” 介子姜瞪大眼睛,震惊地赶紧迎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打着哈哈笑道: “爸妈,他乱说的,他说问你们差不差新衣服,我们给你们多买点。” 沈慧连忙拒绝道: “诶……我们不差,别浪费钱。” 顿了顿又道: “云戍,别跟我们客气,非不怪小姜要捂你的嘴,现在是用钱的关键时期,你们别乱花钱。” 谢云戍被介子姜抱着捂着嘴,这亲密的接触让他享受其间,心猿意马起来。 他趁两老不注意,嘟着嘴唇把介子姜的手心亲得痒酥酥的。 介子姜瞬间脸红,一下子放开了手。 谢云戍却一本正经笑道: “那,听爸妈的。” 沈慧又道: “快坐着,今晚就在这儿吃饭,喊亲家也过来一起?” 谢云戍厚着脸皮道: “他们在吃了,不用管他们。我今天陪岳父大人喝几杯。” 介老三一听,高兴极了,连连道: “拿酒拿酒,今晚,咱们两翁婿不醉不归。” 谢云戍一脸得逞的笑意,自己坐在餐桌旁,把介子姜也拉到自己旁边坐着。 晚饭后,谢云戍陪着介老三继续喝酒,两人都有了些醉意,竟然糊里糊涂互相称呼起来。 介老三兴奋道: “小兄弟,好酒量,来,再来一杯。” 谢云戍哈哈大笑道: “老哥子,你也海量,干!” 沈慧和介子姜无奈极了,各自去阻挡自己的老公继续喝酒。 一老一少却像喝开了似的,边喝边唱了起来。 直到夜深了两人也不愿结束。 介子姜无奈极了,把酒都藏了起来道: “妈,我先送他回去,你招呼我爸去睡。” 她话音刚落,谢云戍一把拉住她,耍赖道: “不……我不走,你休想让我和我老婆分开,我要睡我老婆的房间。” 说着就开始往楼上走。 介子姜看着沈慧,低声道: “妈,咋办?这个酒疯子,我拿捏不住了。” 沈慧扶起介老三,介老三呵呵笑道: “呵呵,还是我老婆好,让我睡房间。” 沈慧笑得合不拢嘴。 介子姜却一脸无奈道: “妈,帮我把他赶走。” 没想到沈慧一本正经笑道: “我只管得了我老公,自己老公自己负责照顾。” 介子姜震惊了: “妈,我和他还没结婚呢,万一别人知道他睡我屋里,多丢人啊!” 沈慧笑道: “呵……证都领了一年多了,还装,好好照顾云戍,早点弄个外孙出来,我两个孙子一起带,想想就快乐。” 介子姜更加震惊了: “妈,你你你……怎么知道?不不不,我和他发乎情止乎礼的。” “嘁……还不快上去,你们是夫妻,止乎礼是个什么东西,别阻挡我抱外孙。” 说着扶着介老三回楼下的大卧室。 介子姜凌乱了一瞬,追着谢云戍跑去了楼上。 第194章 亲上加亲 介子姜到卧室后,发现谢云戍竟然已经在卧室的浴室洗起澡来了。 介子姜拍了拍,门道: “快洗完自己回家去睡。” 谢云戍不出声,只是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介子姜轻笑着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结果浴室门开了,谢云戍光着身子,一把把她拉进浴室。 介子姜怕楼下听到声音,慌忙压着声音嗔怪道: “你干嘛?” 待看见他一丝不挂后,她想逃跑道: “啊……耍耍耍流氓了……” 谢云戍红着脸,一边拉着她,一仰头往嘴里接了些温热水,然后漱了两下后吐出,低头含住介子姜的唇,把她用力按进自己的怀里。 “老婆,求收留。” 介子姜缓了一口气,抵着他似笑非笑道: “谁是你老婆,我是你老哥子她女儿。” 谢云戍坏笑着一把圈住她道: “没关系,亲上加亲了。” 介子姜忍不住笑起来,娇嗔道: “为了睡我这里,你这戏演得也太好了。” “咦,谁说的?老婆,我是真的醉了。” 说着继续低头吻她,越抱越紧,越来越无法自拔。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专往那敏感处进攻而去。 介子姜赶紧喘着气阻拦道: “那个……是真的来了。” 谢云戍隐忍着冲动,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我知道,我帮你洗香香。” 说着把介子姜剥了个干净,认真给她洗起澡来。 他边洗边深吻介子姜,只觉得她诱人极了,他完全停不下来。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往那热辣滚烫的地方按去,同时在她耳边哈着热气道: “老婆,帮我。” 一阵羞耻感袭击着介子姜的神经,她好想逃,却被他蛊惑着,逃无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出满足的声音,而介子姜趁他不备,夺门而去。。 她快速换上干净的衣服,一下子躲进被窝里,脑袋里全是浴室里那羞耻的画面。 只一小会儿,谢云戍也从浴室出来了,介子姜已经给他拿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可他却看也不看,直接钻到介子姜的被窝,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勒着。 介子姜轻轻动了动,娇声道: “你还不回去?” 谢云戍更加抱紧了她道: “嘘……别动,别说话。” 介子姜只感觉那热热的东西一直抵着自己,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嘴角却带上了若有似无得浅笑。 谢云戍伸手关掉灯,继续抱着介子姜,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睡了过去。介子姜也感到无比的有安全感,听见他的呼吸声在耳边,终于翻身过来,往他唇上亲了一下,靠在他心口处睡着了。 与此同时,暖月枫林的游枭和谢宝宝还在闹着别扭,两人因为谢宝宝一直说赛马的2号小伙有感觉,游枭生了一晚上的闷气了。谢宝宝以为他是嫌他话多吵到他了,于是瞬间闭了口,跑去了自己房间。 游枭观察了这多天,发现谢宝宝还是一如既往,依赖他,和他当朋友,把他当哥哥,可唯独没表现出对他的一点男女之情。 游枭有些垂头丧气道: “难道她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我们都那样了,她要是不喜欢我,也不会那么动情啊?” 想不通的游枭心想: “她不是说明天要去相亲吗?那干脆将计就计,让他以为我真的要相亲了,兴许吃醋了,就表现出真心了。” 想了半晚上的游枭轻轻起床,打开谢宝宝的房门,见她睡得安稳,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便退了出去,自己也安心睡了起来。 第二天,天还未亮,介子姜就把谢云戍吵醒了,她低声在他耳边道: “老公,快回去了,晚了被人看见。” 谢云戍睁眼,见她笑着看她,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上趴着,低声道: “我们是合法的,你怎么搞得像偷情一样。” “哎呀……你快起,反正不管……被人看见了多难为情,我脸皮可没你的厚。” 谢云戍无奈,赶紧起床,两人一起去浴室洗漱,介子姜迫不及待推他离开,谢云戍却缠着她要亲亲。 最后谢云戍在她的威逼下跑下了楼,介子姜看见他离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当此时,谢云戍突然折身回来,作出是刚从外面进来的样子,大声道: “小姜,你起了吗?一起出去玩去。” 沈慧眯着眼睛从客厅走出来,看着谢云戍吃惊道: “呀,云戍过来了?咦……不对啊,昨晚你没睡她屋?” 介子姜这时已经从楼上跑下来了,没等谢云戍回答,她便插嘴道: “你来这么早,那来都来了,做个早餐呗。” 谢云戍佯装委屈告状道: “妈,她屋也不让睡,还安排我做早餐,她真心狠。” 沈慧连忙对介子姜没了好脸色道: “憨货,夫妻感情是经不起考验的,须得经营,你别作过头了。” 介子姜偷笑着看向谢云戍道: “你说呢?经得起考验吗?” 谢云戍赶忙发誓道: “当然,我对老婆情比金坚,心如磐石。” 介子姜看看沈慧道: “你看,可是他自己说的。” 沈慧起身往厨房走去道: “得,老娘做早餐去,看来,抱外孙这事,近期是没什么指望了,哎……” 谢云戍听他这样说,偷笑着看介子姜低声道: “老婆,我会努力的,争取让妈早点当上外婆。” 介子姜也低声道: “你说什么呢?收敛点。” 谢云戍嬉皮笑脸道: “收敛不了,我一看见你,就想做不要脸的事,也不知那东西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洪荒之力。” 介子姜抿着嘴忍着笑,低声嗔道: “真看不出来,你不但腹黑,你还无耻。” 谢云戍觉得和她拌嘴就是种享受,于是横扯道: “老婆冤枉我,我是在和你讨论生物学术问题,怎么说我无耻呢?” “你你你……厚颜无耻。” 介子姜说着就要去厨房帮忙,谢云戍一把按住她,低声道: “你坐着别动,我去帮妈。” 说完起身,顺道俯身去她耳边轻声道: “晚上,咱们对刚刚说的学术问题,再进行深入的实践探究。” 介子姜耳朵一热,脸又红了。 谢云戍慢悠悠走去厨房,一脸春光,面带桃花。 只听介子姜在身后嘀咕道: “你个无耻狂徒!” 谢云戍笑得惬意极了,嘴里唤道: “妈,我来帮您。” 第194章 亲上加亲 介子姜到卧室后,发现谢云戍竟然已经在卧室的浴室洗起澡来了。 介子姜拍了拍,门道: “快洗完自己回家去睡。” 谢云戍不出声,只是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介子姜轻笑着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结果浴室门开了,谢云戍光着身子,一把把她拉进浴室。 介子姜怕楼下听到声音,慌忙压着声音嗔怪道: “你干嘛?” 待看见他一丝不挂后,她想逃跑道: “啊……耍耍耍流氓了……” 谢云戍红着脸,一边拉着她,一仰头往嘴里接了些温热水,然后漱了两下后吐出,低头含住介子姜的唇,把她用力按进自己的怀里。 “老婆,求收留。” 介子姜缓了一口气,抵着他似笑非笑道: “谁是你老婆,我是你老哥子她女儿。” 谢云戍坏笑着一把圈住她道: “没关系,亲上加亲了。” 介子姜忍不住笑起来,娇嗔道: “为了睡我这里,你这戏演得也太好了。” “咦,谁说的?老婆,我是真的醉了。” 说着继续低头吻她,越抱越紧,越来越无法自拔。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专往那敏感处进攻而去。 介子姜赶紧喘着气阻拦道: “那个……是真的来了。” 谢云戍隐忍着冲动,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我知道,我帮你洗香香。” 说着把介子姜剥了个干净,认真给她洗起澡来。 他边洗边深吻介子姜,只觉得她诱人极了,他完全停不下来。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往那热辣滚烫的地方按去,同时在她耳边哈着热气道: “老婆,帮我。” 一阵羞耻感袭击着介子姜的神经,她好想逃,却被他蛊惑着,逃无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出满足的声音,而介子姜趁他不备,夺门而去。。 她快速换上干净的衣服,一下子躲进被窝里,脑袋里全是浴室里那羞耻的画面。 只一小会儿,谢云戍也从浴室出来了,介子姜已经给他拿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可他却看也不看,直接钻到介子姜的被窝,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勒着。 介子姜轻轻动了动,娇声道: “你还不回去?” 谢云戍更加抱紧了她道: “嘘……别动,别说话。” 介子姜只感觉那热热的东西一直抵着自己,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嘴角却带上了若有似无得浅笑。 谢云戍伸手关掉灯,继续抱着介子姜,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睡了过去。介子姜也感到无比的有安全感,听见他的呼吸声在耳边,终于翻身过来,往他唇上亲了一下,靠在他心口处睡着了。 与此同时,暖月枫林的游枭和谢宝宝还在闹着别扭,两人因为谢宝宝一直说赛马的2号小伙有感觉,游枭生了一晚上的闷气了。谢宝宝以为他是嫌他话多吵到他了,于是瞬间闭了口,跑去了自己房间。 游枭观察了这多天,发现谢宝宝还是一如既往,依赖他,和他当朋友,把他当哥哥,可唯独没表现出对他的一点男女之情。 游枭有些垂头丧气道: “难道她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我们都那样了,她要是不喜欢我,也不会那么动情啊?” 想不通的游枭心想: “她不是说明天要去相亲吗?那干脆将计就计,让他以为我真的要相亲了,兴许吃醋了,就表现出真心了。” 想了半晚上的游枭轻轻起床,打开谢宝宝的房门,见她睡得安稳,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便退了出去,自己也安心睡了起来。 第二天,天还未亮,介子姜就把谢云戍吵醒了,她低声在他耳边道: “老公,快回去了,晚了被人看见。” 谢云戍睁眼,见她笑着看她,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上趴着,低声道: “我们是合法的,你怎么搞得像偷情一样。” “哎呀……你快起,反正不管……被人看见了多难为情,我脸皮可没你的厚。” 谢云戍无奈,赶紧起床,两人一起去浴室洗漱,介子姜迫不及待推他离开,谢云戍却缠着她要亲亲。 最后谢云戍在她的威逼下跑下了楼,介子姜看见他离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当此时,谢云戍突然折身回来,作出是刚从外面进来的样子,大声道: “小姜,你起了吗?一起出去玩去。” 沈慧眯着眼睛从客厅走出来,看着谢云戍吃惊道: “呀,云戍过来了?咦……不对啊,昨晚你没睡她屋?” 介子姜这时已经从楼上跑下来了,没等谢云戍回答,她便插嘴道: “你来这么早,那来都来了,做个早餐呗。” 谢云戍佯装委屈告状道: “妈,她屋也不让睡,还安排我做早餐,她真心狠。” 沈慧连忙对介子姜没了好脸色道: “憨货,夫妻感情是经不起考验的,须得经营,你别作过头了。” 介子姜偷笑着看向谢云戍道: “你说呢?经得起考验吗?” 谢云戍赶忙发誓道: “当然,我对老婆情比金坚,心如磐石。” 介子姜看看沈慧道: “你看,可是他自己说的。” 沈慧起身往厨房走去道: “得,老娘做早餐去,看来,抱外孙这事,近期是没什么指望了,哎……” 谢云戍听他这样说,偷笑着看介子姜低声道: “老婆,我会努力的,争取让妈早点当上外婆。” 介子姜也低声道: “你说什么呢?收敛点。” 谢云戍嬉皮笑脸道: “收敛不了,我一看见你,就想做不要脸的事,也不知那东西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洪荒之力。” 介子姜抿着嘴忍着笑,低声嗔道: “真看不出来,你不但腹黑,你还无耻。” 谢云戍觉得和她拌嘴就是种享受,于是横扯道: “老婆冤枉我,我是在和你讨论生物学术问题,怎么说我无耻呢?” “你你你……厚颜无耻。” 介子姜说着就要去厨房帮忙,谢云戍一把按住她,低声道: “你坐着别动,我去帮妈。” 说完起身,顺道俯身去她耳边轻声道: “晚上,咱们对刚刚说的学术问题,再进行深入的实践探究。” 介子姜耳朵一热,脸又红了。 谢云戍慢悠悠走去厨房,一脸春光,面带桃花。 只听介子姜在身后嘀咕道: “你个无耻狂徒!” 谢云戍笑得惬意极了,嘴里唤道: “妈,我来帮您。” 第195章 游枭积极相亲逼谢宝宝吃醋 与此同时暖月枫林的谢宝宝起床后,轻手轻脚做好了早餐。 她去喊游枭吃早餐,却听见他的卧室流水哗啦啦的。 “大清早的洗什么澡?哎……矫情!” 她嘀咕着坐到餐桌旁,双手托着肉乎乎白嫩嫩的小脸,百无聊赖盯着游枭的卧室门。 游枭出来时,没有穿上衣,只围了一个浴巾在下半身,那劲瘦有力的腰线显露无疑。 谢宝宝耳脸一热,瞬间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她大声抗议道: “枭哥哥,你穿好衣服再出来!” 游枭一言不发,一脸戏谑着走过来,谢宝宝瞬间起身背对着他。 游枭走到她身后,把脑袋靠近她,从后面伸到她前面歪着头看她道: “怎么,宝宝还有什么没看过的?害羞什么?” 游枭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谢宝宝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紧闭双眼,不敢看游枭。 “我可记得,某人之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游枭继续逗她,一股热气哈在谢宝宝的后颈中。 谢宝宝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两手捏紧,紧张地一动不敢动,她低声嗔道: “那那是为了救你!” “好,我只是出来拿个熏香,等我,马上就好。” 谢宝宝露出笑脸,继续坐下,看着游枭回卧室。 过了一会儿他一身黑色,精神抖擞出来道: “开吃,不是说要去相亲角吗?” 谢宝宝见他先动了,便也开始吃起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终于吃完了,游枭突然似笑非笑说道: “相亲角效果一点不明显,今天,我听赛车圈的师哥们说有一场和医院的联谊会,听说小姐姐挺多的,效果应该比相亲角好多了,咱们也去参加。” 谢宝宝突然高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虽说着,却感觉心里怪怪的,总之不太高兴,但又完全说不出个一二三。 两个小时后,联谊会上。 这场联谊会是户外爬山,既能联络感情解决单身问题,又能锻炼身体放松心情。 到地方后,认识游枭的师哥们和游枭交换着眼神,故意忽略了跟在他身边的谢宝宝,不断给游枭介绍着人群中的小姐姐。 游枭来者不拒,全部留了联系方式,他像个花孔雀一般,见到美女就热情地打招呼,还不忘加上一句: “我单身哦,有房有车有存款,就缺个老婆。” 谢宝宝在他身后打着哈哈,一开始还挺热情的,结果见游枭似乎不知疲倦一般,心里开始越来越失落,渐渐地,她甚至只是跟着,一句话都不说了。 累了半天后,往山下走的过程中,游枭和其中一个小姐姐竟然坐在石阶上聊了起来,谢宝宝不好打扰,离得老远老远,只是偶尔偷看一眼,自己百无聊赖地踢着石阶两边的杂草树木。 游枭看见了她的消沉,起身和小姐姐告辞道: “多谢,我师哥不错,嫁他一定幸福。” 美女低笑道: “呵……小姑娘挺沉得住气,不过火候也差不多了,你回去再加把火,把她醋意激发就成了,祝你抱得美人归哦。” 那美女说着还故意向他抛来一个飞吻。 游枭看向谢宝宝,见她正一脸失落地看着这边,见他看她,慌忙别开眼睛,继续踢着路边的野草。 游枭走过去,假装兴奋道: “今天收获不错,好几个小姐姐对你枭哥哥的印象都不错,都留了联系方式,以后我得和她们多联系,赶快解决终身大事,免得我们家宝宝成天为我担心。” 谢宝宝沉沉道: “呵呵……恭喜枭哥哥了。” 心里却埋怨道: “哼!大猪蹄子,才说要追求我的,才几天啊,见到小姐姐就走不动道了,哼……” 游枭自然而然拉起她的手,她不着痕迹避开道: “枭哥哥,怕你相亲对象看见了误会。” 游枭故作轻松,又拉了过来道: “不会,她们知道你是我妹妹。” 游枭说着,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谢宝宝语气有些冲,甩开他的手道: “她们?枭哥哥是选妃吗?还随挑随选的,她们也不介意?” 游枭微不可闻地低笑出声,心想: “小样,终于吃醋了?” 想着回答道: “又还没确定关系,介意什么,大家都在互相挑选不是?” 谢宝宝沉沉道: “那,枭哥哥最喜欢刚才坐在台阶上的姐姐吗?” 游枭假装思索道: “嗯,她还不错,我们印象都挺好。” 谢宝宝突然往前跑去,离游枭七八米地距离后放慢脚步走起来。 回到暖月枫林后,谢宝宝闷闷不乐,一言不发自顾自去做饭,做好后却只吃了一点点,便自己去洗澡去了。 游枭心里是有些开心的,他也快速吃完,开始去洗漱。 游枭出来时,依然只围了一个浴巾。 谢宝宝正在擦着餐桌,想起游枭就要找到心上人了,心里空落落的,一手拿着抹布,撑在餐桌上,盯着桌子发起了呆。 游枭走到她身后,突然凑近她,在她耳边说起话来: “宝宝发什么呆。” 谢宝宝吓了一跳,一下子抬起身子,回头看去,见游枭近在咫尺,吓得赶紧往后仰。 游枭一把抱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 “宝宝紧张什么?” 谢宝宝深呼吸一口气,回答道: “枭……枭哥哥,你怎么又没穿衣服?” 游枭戏谑道: “早上不是说了吗?枭哥哥身上,宝宝还有哪里没看过没摸过。” 谢宝宝有些耳脸发热,赶忙回答道: “都说了是为了救你嘛。” 游枭低笑,在她耳边轻声道: “怎么?怕我赖上你?还是怕我再像那天一样欺负你?” 谢宝宝转过头,嗔怒看着他,随即呵呵笑起来,爽朗极了,她说: “嘿……我别扭个什么劲?不看白不看,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说着肆无忌惮盯起了游枭的腰腹,甚至还不由自主伸出了‘咸猪手’,厚着脸皮道: “哇……那天太紧张了都没敢看,枭哥哥这么有料。” 游枭被她这突然间的转变撩得有些心绪不稳,他凑她极近,蛊惑着说道: “宝宝,哥哥刚才的澡白洗了,你得负责。” 谢宝宝懵懂道: “你自己不穿衣服出来的,不就是明摆着让我随便看吗?我负什么责?” “你勾起的火,你得负责灭了。” 游枭嘴唇离谢宝宝很近,他心里想,一次都能接受,再多几次,就让她‘日久生情’了。 谢宝宝则心想: “果然,男人一旦开了荤,喜不喜欢都想,跟谁都能够,哼……都和相亲对象看对眼了,还想色诱我?哼!我才不做你的工具人。” 她想完突然发狠,一脚踩在游枭的脚背上,嗔怒道: “臭流氓,渣男。” 说完佯装一脸平静地坐到餐桌旁。 游枭吃疼,缓了一会儿, 沉默着走去卧室换衣服,全程面无表情。 谢宝宝见他突然沉默,又见他脸色不好看,心想: “我是不是太用力踩疼他了,他不会生气了?” 想完又自己反驳道: “不会,枭哥哥应该没这么小气。” 游枭从卧室换了睡衣走出来,坐去茶桌那边 ,自顾自倒了一杯红酒,依然不说话。 谢宝宝感觉越来越不自在,走近游枭,低声道: “枭哥哥,对不起,我踩疼你了吗?” 游枭心想:“得让她哄哄才好,我假装冷落她,看她能忍到什么程度?” 想着故意避开了谢宝宝,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连正眼都没看谢宝宝一下。 第195章 游枭积极相亲逼谢宝宝吃醋 与此同时暖月枫林的谢宝宝起床后,轻手轻脚做好了早餐。 她去喊游枭吃早餐,却听见他的卧室流水哗啦啦的。 “大清早的洗什么澡?哎……矫情!” 她嘀咕着坐到餐桌旁,双手托着肉乎乎白嫩嫩的小脸,百无聊赖盯着游枭的卧室门。 游枭出来时,没有穿上衣,只围了一个浴巾在下半身,那劲瘦有力的腰线显露无疑。 谢宝宝耳脸一热,瞬间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她大声抗议道: “枭哥哥,你穿好衣服再出来!” 游枭一言不发,一脸戏谑着走过来,谢宝宝瞬间起身背对着他。 游枭走到她身后,把脑袋靠近她,从后面伸到她前面歪着头看她道: “怎么,宝宝还有什么没看过的?害羞什么?” 游枭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谢宝宝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紧闭双眼,不敢看游枭。 “我可记得,某人之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游枭继续逗她,一股热气哈在谢宝宝的后颈中。 谢宝宝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两手捏紧,紧张地一动不敢动,她低声嗔道: “那那是为了救你!” “好,我只是出来拿个熏香,等我,马上就好。” 谢宝宝露出笑脸,继续坐下,看着游枭回卧室。 过了一会儿他一身黑色,精神抖擞出来道: “开吃,不是说要去相亲角吗?” 谢宝宝见他先动了,便也开始吃起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终于吃完了,游枭突然似笑非笑说道: “相亲角效果一点不明显,今天,我听赛车圈的师哥们说有一场和医院的联谊会,听说小姐姐挺多的,效果应该比相亲角好多了,咱们也去参加。” 谢宝宝突然高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虽说着,却感觉心里怪怪的,总之不太高兴,但又完全说不出个一二三。 两个小时后,联谊会上。 这场联谊会是户外爬山,既能联络感情解决单身问题,又能锻炼身体放松心情。 到地方后,认识游枭的师哥们和游枭交换着眼神,故意忽略了跟在他身边的谢宝宝,不断给游枭介绍着人群中的小姐姐。 游枭来者不拒,全部留了联系方式,他像个花孔雀一般,见到美女就热情地打招呼,还不忘加上一句: “我单身哦,有房有车有存款,就缺个老婆。” 谢宝宝在他身后打着哈哈,一开始还挺热情的,结果见游枭似乎不知疲倦一般,心里开始越来越失落,渐渐地,她甚至只是跟着,一句话都不说了。 累了半天后,往山下走的过程中,游枭和其中一个小姐姐竟然坐在石阶上聊了起来,谢宝宝不好打扰,离得老远老远,只是偶尔偷看一眼,自己百无聊赖地踢着石阶两边的杂草树木。 游枭看见了她的消沉,起身和小姐姐告辞道: “多谢,我师哥不错,嫁他一定幸福。” 美女低笑道: “呵……小姑娘挺沉得住气,不过火候也差不多了,你回去再加把火,把她醋意激发就成了,祝你抱得美人归哦。” 那美女说着还故意向他抛来一个飞吻。 游枭看向谢宝宝,见她正一脸失落地看着这边,见他看她,慌忙别开眼睛,继续踢着路边的野草。 游枭走过去,假装兴奋道: “今天收获不错,好几个小姐姐对你枭哥哥的印象都不错,都留了联系方式,以后我得和她们多联系,赶快解决终身大事,免得我们家宝宝成天为我担心。” 谢宝宝沉沉道: “呵呵……恭喜枭哥哥了。” 心里却埋怨道: “哼!大猪蹄子,才说要追求我的,才几天啊,见到小姐姐就走不动道了,哼……” 游枭自然而然拉起她的手,她不着痕迹避开道: “枭哥哥,怕你相亲对象看见了误会。” 游枭故作轻松,又拉了过来道: “不会,她们知道你是我妹妹。” 游枭说着,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谢宝宝语气有些冲,甩开他的手道: “她们?枭哥哥是选妃吗?还随挑随选的,她们也不介意?” 游枭微不可闻地低笑出声,心想: “小样,终于吃醋了?” 想着回答道: “又还没确定关系,介意什么,大家都在互相挑选不是?” 谢宝宝沉沉道: “那,枭哥哥最喜欢刚才坐在台阶上的姐姐吗?” 游枭假装思索道: “嗯,她还不错,我们印象都挺好。” 谢宝宝突然往前跑去,离游枭七八米地距离后放慢脚步走起来。 回到暖月枫林后,谢宝宝闷闷不乐,一言不发自顾自去做饭,做好后却只吃了一点点,便自己去洗澡去了。 游枭心里是有些开心的,他也快速吃完,开始去洗漱。 游枭出来时,依然只围了一个浴巾。 谢宝宝正在擦着餐桌,想起游枭就要找到心上人了,心里空落落的,一手拿着抹布,撑在餐桌上,盯着桌子发起了呆。 游枭走到她身后,突然凑近她,在她耳边说起话来: “宝宝发什么呆。” 谢宝宝吓了一跳,一下子抬起身子,回头看去,见游枭近在咫尺,吓得赶紧往后仰。 游枭一把抱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 “宝宝紧张什么?” 谢宝宝深呼吸一口气,回答道: “枭……枭哥哥,你怎么又没穿衣服?” 游枭戏谑道: “早上不是说了吗?枭哥哥身上,宝宝还有哪里没看过没摸过。” 谢宝宝有些耳脸发热,赶忙回答道: “都说了是为了救你嘛。” 游枭低笑,在她耳边轻声道: “怎么?怕我赖上你?还是怕我再像那天一样欺负你?” 谢宝宝转过头,嗔怒看着他,随即呵呵笑起来,爽朗极了,她说: “嘿……我别扭个什么劲?不看白不看,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说着肆无忌惮盯起了游枭的腰腹,甚至还不由自主伸出了‘咸猪手’,厚着脸皮道: “哇……那天太紧张了都没敢看,枭哥哥这么有料。” 游枭被她这突然间的转变撩得有些心绪不稳,他凑她极近,蛊惑着说道: “宝宝,哥哥刚才的澡白洗了,你得负责。” 谢宝宝懵懂道: “你自己不穿衣服出来的,不就是明摆着让我随便看吗?我负什么责?” “你勾起的火,你得负责灭了。” 游枭嘴唇离谢宝宝很近,他心里想,一次都能接受,再多几次,就让她‘日久生情’了。 谢宝宝则心想: “果然,男人一旦开了荤,喜不喜欢都想,跟谁都能够,哼……都和相亲对象看对眼了,还想色诱我?哼!我才不做你的工具人。” 她想完突然发狠,一脚踩在游枭的脚背上,嗔怒道: “臭流氓,渣男。” 说完佯装一脸平静地坐到餐桌旁。 游枭吃疼,缓了一会儿, 沉默着走去卧室换衣服,全程面无表情。 谢宝宝见他突然沉默,又见他脸色不好看,心想: “我是不是太用力踩疼他了,他不会生气了?” 想完又自己反驳道: “不会,枭哥哥应该没这么小气。” 游枭从卧室换了睡衣走出来,坐去茶桌那边 ,自顾自倒了一杯红酒,依然不说话。 谢宝宝感觉越来越不自在,走近游枭,低声道: “枭哥哥,对不起,我踩疼你了吗?” 游枭心想:“得让她哄哄才好,我假装冷落她,看她能忍到什么程度?” 想着故意避开了谢宝宝,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连正眼都没看谢宝宝一下。 第196章 小可怜谢宝宝被游枭强势宠 谢宝宝突然顿住了,一股悲凉袭上鼻头,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 她强忍着悲伤,小心翼翼道: “对对……对不起,我和你开玩笑的,不小心下脚重了,要不你踩回来?” 她不称呼他“枭哥哥”了,直接省略了称呼。 游枭看着她,见她突然不敢直视他了,说话也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他心疼极了,心想: “她竟然如此敏感,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应该就是童年时父母突然离开后在她哥嫂屋檐下生活那段时间就学会了。 ” 想着抬眼盯着她,继续不说话,心思却飘远了: “我不过一个沉默,想逗逗她,她的战战兢兢和小心翼翼却来得如此认真。……想来,我对她来说,并不是后盾,也不是她为所欲为的底气。哼……游枭啊,你自以为让她吃个醋她就能表露真心?殊不知,她是这么一个连索公平都不敢的人,更别说索取别人的爱了。” 游枭想着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谢宝宝见他依然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慌得赶忙站起身来道: “那个……我先去打扫一下卫生,还有厨房也得收拾一下。” 她逃得很快,显得很慌乱。 游枭一把拉住她,静静看着她,严肃而认真道: “卫生我一会儿打扫,厨房我一会儿会收拾。” “那……那……那我去帮你把脏衣服洗了。” “我自己会洗。” “那……那我去浇浇花。” “浇过了。” “那那那……我是不是让你讨厌了?” 谢宝宝眼泪在眼睛里转,她慌乱、害怕,却极力笑着掩饰,显得手足无措。 游枭依然看着她,眼眶开始泛红。 谢宝宝又低声道: “那……我搬出去,对不起,我……” 不等她说完,游枭突然起身,猛地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放下酒杯。 随即一把掐在她的腰上把她举了起来,他迫使她用双脚去踩自己的脚,抱起来又放下去,抱起来又放下去,如此重复,嘴里还却低声道: “用力点,踩到我疼。” 谢宝宝更慌张了,眼泪一下子就爆了出来,她连忙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踩了,对不起!” 游枭突然一手抱她,一手拎起茶桌椅,让那椅子腿压在自己脚上,把谢宝宝抱上椅子,厉声吼道: “用力跳。” 谢宝宝知道那椅子腿是老船木,可重了,再加上她的体重,他竟然面不改色,还命令她在椅子上跳。 谢宝宝吓得六神无主,只一个劲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游枭有又大喝一声: “跳。” 谢宝宝吓得呆住了,两道眼泪不断流出。 她看着凶巴巴的游枭,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 游枭突然拎起椅子,让椅子腿用力砸向自己的脚背。 随之而来的是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这下是真的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谢宝宝吓得捂住了嘴巴,瞪大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甚至浑身发抖得不敢再说话。 游枭仰头闭了闭眼,忍过疼痛。然后郑重其事地轻轻抱过她,伸手擦去她的眼泪,低声道: “害怕吗?觉得我很疯狂?” 谢宝宝还怕道:“我错了。” 游枭红着眼睛,哑声道: “叫我枭哥哥。” 谢宝宝害怕得赶忙开口,软软喊道: “枭哥哥……” 游枭瞬间低头,深深含住她的唇,一口一口含咬,一寸一寸攻掠。 谢宝宝躲避不开,心中一片空白,任他亲她,任他抱紧她,任他为所欲为。 游枭亲了好一会儿,终于喘着粗气轻轻放开,然后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哑着声音道: “宝宝,这大抵就是我对你最疯狂的模样,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容忍度,除了你爱上别的男人外,其他的,都可以无底线。” 谢宝宝换了一口气,轻声唤道: “枭哥哥……你……” 游枭打断她继续道: “宝宝,你不需要讨好我,不需要害怕我,更不要在我面前自卑,别说是开完笑踩了一脚,哪怕你把我这条腿踩断了,我依然可以这样抱着你,永远亲不够,永远爱不够,你懂吗?宝宝!” 谢宝宝懵了,他这是怎么了。 谢宝宝抬头看他,含泪道: “枭哥哥,你怎么了?” 游枭突然笑出声,把她抱紧道: “今天我和别的女人都要谈婚论嫁了,我明明看到宝宝吃醋了,可是,宝宝把情绪藏得那么好,甚至因为我一个小小的玩笑自卑成那样,宝宝,你让我好心疼。” “枭哥哥,你……你的脚出血了。” 游枭却依然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往后,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底气,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不让自己吃亏,我永远为你兜底。” 谢宝宝感动极了,两眼含泪道: “枭哥哥,你……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游枭脚上有些疼痛,他皱了一下眉头道: “是啊!早就爱上宝宝了,可是宝宝要我相亲,要把我给别人,枭哥哥好伤心呢。” 谢宝宝又哭又笑道: “可你今天都留了好多小姐姐的号码了,你不是和那个姐姐看对眼了吗?” “所以呢,要是我真的和别人看对眼了,你就打算把我拱手让人了?” “枭哥哥本来就不是我的,算不得拱手让人。” “睡都睡过了,还不是你的?” “那是为了救你嘛,又不是因为爱情。” 谢宝宝的声音越来越娇软。 游枭见她如此乖巧,总是逆来顺受的样子,耐着性子问道: “你是个女孩子,都被我那样了?你还不想要我负责?难道,宝宝是对我那方面不满意吗?” 谢宝宝惊得瞪大眼睛,急道: “枭哥哥,我才没有。” “那就是很满意了?” 谢宝宝好想逃,脸红得像个水蜜桃般,可游枭紧紧揽住她的腰,她挣不开。 气急败坏的谢宝宝无可奈何,只好面对他娇嗔道: “你老是耍流氓!” 游枭乐了,凑上去又亲了她一下道: “那为什么不要我负责?宝宝明明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要逃避?” “因为,我不想道德绑架你嘛。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我爸和他前妻,生的孩子都不善良。” 游枭忍不住低笑出声道: “呵……想得倒挺远!生孩子都想到了?” 他说着,突然伸手去摸了摸谢宝宝的腹部,煞有介事道: “也许……已经有了呢!” 谢宝宝突然害怕不已: “那天,没有做安全措施,我也想不起要吃药,怎么办?万一真有了怎么办?” 游枭见她怕成那样,有一瞬不悦道: “怎么,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谢宝宝抬起头,突然认认真真看向游枭道: “没有爱情的结晶是很可怜的,枭哥哥,怎么办?” 游枭低笑:“所以,问宝宝,到底对我动心没有?” 谢宝宝认真道:“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如果宝宝爱我,那我们就是两情相悦,孩子自然就是爱情的结晶啊。” “啊!!有道理!可……我爱你吗?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证明我爱不爱你?” 游枭俯身往他嘴唇亲去,调侃道: “这样,想吗?” “唔……耍流氓它能证明什么?” “耍流氓这件事,相爱的人一起,会很享受,讨厌的人就会很恶心,我这样,宝宝喜欢吗?” “唔……枭哥哥……嗯……唔……” “喜欢吗?” 游枭加深亲吻,同时手上轻轻掐着她的腰窝。 谢宝宝竟然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她摇摇头,娇哼道: “枭哥哥……不……不要!我……我喜欢,有一点喜欢唔……” 她声音急促而娇喘。 游枭又继续亲她,趁她不注意往她最敏感处攻掠而去,深情而动人地反问道: “只有一点喜欢?” 谢宝宝忍不住哼出娇媚的声音,回应道: “很……喜欢!” 游枭满意地放开她,笑道: “那……既然有爱情了,是不是该结婚了?” “嗯……枭哥哥,别动那里……唔……。” 谢宝宝感觉浑身酥麻,心动不已。 “那明天领证去。” “唔……这……这么快?” “不快,第一次见你,就想保护你,以为只是把你当妹妹了,可是我午夜梦回,想的全是你。宝宝,我想把你藏起来,我想你这瓷娃娃一样的玉体,仅仅为我独有。” 谢宝宝得了个空隙,用力抵着他的胸膛。 “枭哥哥,你这样,怕不是骗我?你明明喜欢小姜嫂子那种类型的。” “那是没遇到你前。你小姜嫂子于我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山雪莲,可宝宝于我,是三餐四季,是日月星辰,是……” 他俯身在她耳边: “是每晚都想爱你千百回的,不可替代的存在。” 谢宝宝笑得合不拢嘴,心里终于确定他是真的爱她的,他是真心想要纵容她的,于是她动情哼道: “枭哥哥,你好会啊!” 游枭一把横抱起她,往自己卧室走去道: “我还有更会的!” 卧室里传来暧昧旖旎的声音: “枭哥哥,你脚还受伤的呢?” “小伤,没事。” “都出血了。我看你用了好大的力!” “吓你的,我又没那么傻,怎么会下手没轻重!” “那还没领证呢,你脱我衣服干嘛?……唔……” “明天就领了。” “啊……枭哥哥……救命……唔……” “放心,等你习惯了,会很喜欢的。” “呜呜……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我不坏,宝宝就该着急了。” “唔……” “……” 第196章 小可怜谢宝宝被游枭强势宠 谢宝宝突然顿住了,一股悲凉袭上鼻头,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 她强忍着悲伤,小心翼翼道: “对对……对不起,我和你开玩笑的,不小心下脚重了,要不你踩回来?” 她不称呼他“枭哥哥”了,直接省略了称呼。 游枭看着她,见她突然不敢直视他了,说话也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他心疼极了,心想: “她竟然如此敏感,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应该就是童年时父母突然离开后在她哥嫂屋檐下生活那段时间就学会了。 ” 想着抬眼盯着她,继续不说话,心思却飘远了: “我不过一个沉默,想逗逗她,她的战战兢兢和小心翼翼却来得如此认真。……想来,我对她来说,并不是后盾,也不是她为所欲为的底气。哼……游枭啊,你自以为让她吃个醋她就能表露真心?殊不知,她是这么一个连索公平都不敢的人,更别说索取别人的爱了。” 游枭想着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谢宝宝见他依然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慌得赶忙站起身来道: “那个……我先去打扫一下卫生,还有厨房也得收拾一下。” 她逃得很快,显得很慌乱。 游枭一把拉住她,静静看着她,严肃而认真道: “卫生我一会儿打扫,厨房我一会儿会收拾。” “那……那……那我去帮你把脏衣服洗了。” “我自己会洗。” “那……那我去浇浇花。” “浇过了。” “那那那……我是不是让你讨厌了?” 谢宝宝眼泪在眼睛里转,她慌乱、害怕,却极力笑着掩饰,显得手足无措。 游枭依然看着她,眼眶开始泛红。 谢宝宝又低声道: “那……我搬出去,对不起,我……” 不等她说完,游枭突然起身,猛地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放下酒杯。 随即一把掐在她的腰上把她举了起来,他迫使她用双脚去踩自己的脚,抱起来又放下去,抱起来又放下去,如此重复,嘴里还却低声道: “用力点,踩到我疼。” 谢宝宝更慌张了,眼泪一下子就爆了出来,她连忙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踩了,对不起!” 游枭突然一手抱她,一手拎起茶桌椅,让那椅子腿压在自己脚上,把谢宝宝抱上椅子,厉声吼道: “用力跳。” 谢宝宝知道那椅子腿是老船木,可重了,再加上她的体重,他竟然面不改色,还命令她在椅子上跳。 谢宝宝吓得六神无主,只一个劲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游枭有又大喝一声: “跳。” 谢宝宝吓得呆住了,两道眼泪不断流出。 她看着凶巴巴的游枭,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 游枭突然拎起椅子,让椅子腿用力砸向自己的脚背。 随之而来的是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这下是真的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谢宝宝吓得捂住了嘴巴,瞪大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甚至浑身发抖得不敢再说话。 游枭仰头闭了闭眼,忍过疼痛。然后郑重其事地轻轻抱过她,伸手擦去她的眼泪,低声道: “害怕吗?觉得我很疯狂?” 谢宝宝还怕道:“我错了。” 游枭红着眼睛,哑声道: “叫我枭哥哥。” 谢宝宝害怕得赶忙开口,软软喊道: “枭哥哥……” 游枭瞬间低头,深深含住她的唇,一口一口含咬,一寸一寸攻掠。 谢宝宝躲避不开,心中一片空白,任他亲她,任他抱紧她,任他为所欲为。 游枭亲了好一会儿,终于喘着粗气轻轻放开,然后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哑着声音道: “宝宝,这大抵就是我对你最疯狂的模样,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的容忍度,除了你爱上别的男人外,其他的,都可以无底线。” 谢宝宝换了一口气,轻声唤道: “枭哥哥……你……” 游枭打断她继续道: “宝宝,你不需要讨好我,不需要害怕我,更不要在我面前自卑,别说是开完笑踩了一脚,哪怕你把我这条腿踩断了,我依然可以这样抱着你,永远亲不够,永远爱不够,你懂吗?宝宝!” 谢宝宝懵了,他这是怎么了。 谢宝宝抬头看他,含泪道: “枭哥哥,你怎么了?” 游枭突然笑出声,把她抱紧道: “今天我和别的女人都要谈婚论嫁了,我明明看到宝宝吃醋了,可是,宝宝把情绪藏得那么好,甚至因为我一个小小的玩笑自卑成那样,宝宝,你让我好心疼。” “枭哥哥,你……你的脚出血了。” 游枭却依然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往后,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底气,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不让自己吃亏,我永远为你兜底。” 谢宝宝感动极了,两眼含泪道: “枭哥哥,你……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游枭脚上有些疼痛,他皱了一下眉头道: “是啊!早就爱上宝宝了,可是宝宝要我相亲,要把我给别人,枭哥哥好伤心呢。” 谢宝宝又哭又笑道: “可你今天都留了好多小姐姐的号码了,你不是和那个姐姐看对眼了吗?” “所以呢,要是我真的和别人看对眼了,你就打算把我拱手让人了?” “枭哥哥本来就不是我的,算不得拱手让人。” “睡都睡过了,还不是你的?” “那是为了救你嘛,又不是因为爱情。” 谢宝宝的声音越来越娇软。 游枭见她如此乖巧,总是逆来顺受的样子,耐着性子问道: “你是个女孩子,都被我那样了?你还不想要我负责?难道,宝宝是对我那方面不满意吗?” 谢宝宝惊得瞪大眼睛,急道: “枭哥哥,我才没有。” “那就是很满意了?” 谢宝宝好想逃,脸红得像个水蜜桃般,可游枭紧紧揽住她的腰,她挣不开。 气急败坏的谢宝宝无可奈何,只好面对他娇嗔道: “你老是耍流氓!” 游枭乐了,凑上去又亲了她一下道: “那为什么不要我负责?宝宝明明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要逃避?” “因为,我不想道德绑架你嘛。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我爸和他前妻,生的孩子都不善良。” 游枭忍不住低笑出声道: “呵……想得倒挺远!生孩子都想到了?” 他说着,突然伸手去摸了摸谢宝宝的腹部,煞有介事道: “也许……已经有了呢!” 谢宝宝突然害怕不已: “那天,没有做安全措施,我也想不起要吃药,怎么办?万一真有了怎么办?” 游枭见她怕成那样,有一瞬不悦道: “怎么,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谢宝宝抬起头,突然认认真真看向游枭道: “没有爱情的结晶是很可怜的,枭哥哥,怎么办?” 游枭低笑:“所以,问宝宝,到底对我动心没有?” 谢宝宝认真道:“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如果宝宝爱我,那我们就是两情相悦,孩子自然就是爱情的结晶啊。” “啊!!有道理!可……我爱你吗?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证明我爱不爱你?” 游枭俯身往他嘴唇亲去,调侃道: “这样,想吗?” “唔……耍流氓它能证明什么?” “耍流氓这件事,相爱的人一起,会很享受,讨厌的人就会很恶心,我这样,宝宝喜欢吗?” “唔……枭哥哥……嗯……唔……” “喜欢吗?” 游枭加深亲吻,同时手上轻轻掐着她的腰窝。 谢宝宝竟然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她摇摇头,娇哼道: “枭哥哥……不……不要!我……我喜欢,有一点喜欢唔……” 她声音急促而娇喘。 游枭又继续亲她,趁她不注意往她最敏感处攻掠而去,深情而动人地反问道: “只有一点喜欢?” 谢宝宝忍不住哼出娇媚的声音,回应道: “很……喜欢!” 游枭满意地放开她,笑道: “那……既然有爱情了,是不是该结婚了?” “嗯……枭哥哥,别动那里……唔……。” 谢宝宝感觉浑身酥麻,心动不已。 “那明天领证去。” “唔……这……这么快?” “不快,第一次见你,就想保护你,以为只是把你当妹妹了,可是我午夜梦回,想的全是你。宝宝,我想把你藏起来,我想你这瓷娃娃一样的玉体,仅仅为我独有。” 谢宝宝得了个空隙,用力抵着他的胸膛。 “枭哥哥,你这样,怕不是骗我?你明明喜欢小姜嫂子那种类型的。” “那是没遇到你前。你小姜嫂子于我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山雪莲,可宝宝于我,是三餐四季,是日月星辰,是……” 他俯身在她耳边: “是每晚都想爱你千百回的,不可替代的存在。” 谢宝宝笑得合不拢嘴,心里终于确定他是真的爱她的,他是真心想要纵容她的,于是她动情哼道: “枭哥哥,你好会啊!” 游枭一把横抱起她,往自己卧室走去道: “我还有更会的!” 卧室里传来暧昧旖旎的声音: “枭哥哥,你脚还受伤的呢?” “小伤,没事。” “都出血了。我看你用了好大的力!” “吓你的,我又没那么傻,怎么会下手没轻重!” “那还没领证呢,你脱我衣服干嘛?……唔……” “明天就领了。” “啊……枭哥哥……救命……唔……” “放心,等你习惯了,会很喜欢的。” “呜呜……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我不坏,宝宝就该着急了。” “唔……” “……” 第197章 被约会结果打断的约会 而这一夜,谢云戍因之前得了甜头,又想故技重施,进而睡到介子姜房间里去。 他拿着半瓶珍藏的好酒,慢慢悠悠往介家这边走来。 介子姜本来前几天身上发软不太舒服,想被他抱着睡是真的,但不想那样伺候他也是真的,今天终于告别了那月月都来的亲戚,她一身轻松,心情都变好了。 介子姜远远看见谢云戍过来,就立马迎上去半威胁道: “把酒拿回去,今晚红枫苑约会。” “真的?” “机会只有一次,你再让老介陪你喝酒,那婚礼前你就别想了。” 谢云戍高兴极了,像个孩子一般蹦着跳着往家跑去,把酒藏去红枫苑的书房后,又迫不及待往介家跑去。 “小姜美人,约会去啊?” 他在房檐下扬声喊着,语气轻快极了。 介子姜站在楼上,好整以暇看着他,笑道: “小哥哥,我家中无人,我老公也不在家,你上来玩玩吗?” 谢云戍仰头看着她,见她对着她笑得意味深长,瞬间心花怒放,看着她咧开嘴,那股子风骚痞气又上来了。 介子姜缓缓转身,走下楼梯,两人在楼梯口相遇。 谢云戍上前拉过她,抵在墙壁上,低笑一声,凑近她道: “小娘子说你老公不在家?意思是就可以随便勾引过路的小哥哥了?” 介子姜被他钳制住,也不反抗,而是慵懒随意地靠在墙上,伸手去撩他的下巴,极尽魅惑道: “咦……本娘子一般不随便勾引人,要勾引就只勾引小哥哥一个。” 谢云戍忍不住去亲她,被她避开了。 谢云戍又笑道:“在下荣幸之至。” “荣幸谈不上,毕竟小哥哥有几分姿色,加上,这腰力似乎不错。” 介子姜说着,把手放下去,从谢云戍衣摆下伸进去,轻轻摩挲着他坚硬的腰腹。 谢云戍浑身酥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伸手把介子姜抱住,稍一用力,两人腰下相贴,介子姜轻哼一声。 谢云戍在她耳边蛊惑道: “趁你老公回来之前,邀小娘子赴一场约可好?” 介子姜抿嘴笑道: “什么约?” 游枭悄声捏着她的腰,轻笑道: “云雨之约。” 说着唇瓣轻启,半挑逗半进攻往介子姜唇上含去。 介子姜呼吸出声,两人都只觉香气萦绕在鼻尖,你来我往,难舍难分。 “唔……小哥哥,咱们去红枫苑约会去呀,听我婆婆说,你给房子取了名字,咱们的那个院子叫红枫苑?” 谢云戍一直抵着她,听她说完便哑着声音回答道: “是啊,你都把我兴致勾起来了,现在又不想负责了?” “嘿嘿,小哥哥,我只对我老公负责。” 谢云戍又低声道:“我不就是你老公?” “啊?是吗?我老公有这么帅吗?” 说着捏了捏谢云戍的脸颊,一副享受的表情,一捏一放,一捏又一放,她由衷赞叹道: “这也太好看了!” 谢云戍低笑道: “小娘子不单单是戏演得好,这好色的样子也颇为勾人,我不是你老公,你说我是谁?” 介子姜一本正经道: “我也没说不是啊,你给个证明呗。” 谢云戍嘴唇微张,笑达眼底,瞬间弯身,一把扛起她往自家那边走去。 介子姜赶忙挣扎道: “哎呀……老公,老公,过了,过了,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合法的,回去拿证明去。” “哎呀,我信了我信了,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谢云戍见她真的挣扎,便站住放她站在地上道: “在我面前胆大包天,一出房门就怂了?” “嘿嘿……夫妻情趣,哪能为外人道?” 谢云戍略有所思,宠溺道: “嗯,有道理。” 说着拉起介子姜往新布置的院子走去。 因为婚期将近,谢云戍把四个院子都重新做了收拾,因为两人婚房下的后院种满了红枫树,所以取名为红枫苑,还煞有介事地在拱门上挂了一个木雕的牌子,显得古雅极了。 介子姜倒是有些吃惊道: “那天跑得匆忙,竟没注意你把这院子收拾得这样诗情画意了。” “老婆喜欢吗?” “嗯嗯,假山上的植物修剪得宜,不繁不密,很有意境;还有这流水声直达心底,不急不躁,像凤阳坡上的山泉水。” 两人慢慢走过去,介子姜才发现假山下的人造池子里雾气缭绕,仿若仙境。 “你这雾化器开着,有点浪费电啊。” “老婆在这儿时才开,平时得省。” “嘿嘿,小东家宠妻指数,十颗星。” “老婆高兴,我就高兴。”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首曲子,你帮我搬箜篌下来,我弹给你听。” “求之不得,老婆似乎很久没单独给我弹箜篌了。” “不是忙吗?我教他们的时候,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那怎么一样,咱俩琴瑟和鸣。” 介子姜笑道: “也是,把你的洞箫也拿下来,我们一起。” “好啊,老婆一起去拿。” 谢云戍说着拉上介子姜的手,往楼上走去。 介子姜径直就要去书房搬箜篌。 谢云戍一脸坏笑看着她,把她拉着往卧室那边走去道: “在琴瑟和鸣之前,咱们还有云雨之约还没赴呢?” 介子姜用笑容掩饰羞涩,轻声道: “都说了还没结束嘛?” “我得检查检查,你那样大胆撩拨我,我不信。” “咦,当人家老公的,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前几天老婆都穿深色的长裤,唯独今天穿了这一身清雅靓丽的白色长裙,且,老婆今天气色红润,敏感异常。若不是你亲戚走了,你能这么轻松?” 介子姜略微震惊道: “果然是老狐狸,为了这事,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谢云戍迅速把她拉进房间,反锁上门,把她推到床上就翻身压上去道: “你的两张嘴,一张用来欺瞒我,一张用来埋葬我,我即使是个老狐狸,也经不住你的诱惑。” 他说着已脱去上衣,顺势俯身含住介子姜想要说话的唇。 介子姜见他来势猛烈,有些呼吸不过来,用力抵着他健硕的胸膛,喘着气道: “你……轻……” 话还没说完,谢云戍又低头用唇给她堵了回去,他边亲边低笑道: “我尽量。” 他如饿了很久的野兽般,隐忍与冲动相矛盾,最终在介子姜的求饶声中喷薄而发,他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一遍遍亲吻,一寸寸碾压,蚀骨钻心,无休无止。 几个小时后,介子姜软软躺在被子里,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谢云戍又缠了上来,介子姜微微睁眼: “老公,我是真的不行了,来日方长,你悠着点。” 谢云戍见她是真的累了,把嘴凑到她耳边道: “月亮正好,我们楼下弹箜篌去。” 介子姜哼哼两声道: “你找我约会本就是为了……睡我,都睡到了,那还约什么会?”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哼哼着睡了过去。 谢云戍精神抖擞,低笑一声,往她耳垂上亲了一下,起身套了长裤,拿着手机走去楼下。 那流水和雾化都还没关呢,他得去关了。 他刚刚走到后院,手机铃声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这都大半夜了,游枭打个电话来是几个意思? 谢云戍接通电话,阴阳怪气道: “你不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吗?这时候打电话来,你是空虚寂寞冷吗?” 游枭却呵呵笑起来,颇有点讨好的意味道: “二舅哥,打扰了,我明天和宝宝领证,激动得睡不着。” “领证?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咦……二舅哥既然有意撮合,我当然得抓紧时间不是,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二舅哥一番苦心。” “你小子,希望你别辜负我的信任,宝宝真的是个宝,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恭喜你了。” “她说不要婚礼,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可,我又怕她觉得遗憾。” “结婚嘛,两个当事人舒心就好,她说不要,那就是真心不喜欢,你知道,她除了我们,便没有别人。” “现在想来,我和她还真是门当户对,哈哈。” “宝宝的户口,她上中专时就固执迁走了,她是学校的集体户,所以,她是一个宁愿没有家也不随意依附的人。” “呵,果然,是个自尊心又强却又极度自卑的矛盾体,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们领证后,自然就是一家人,两人也该在一个户口本上才好。” “明白。” 游枭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戏谑道: “二舅哥,你大半夜接电话这么快,是还在独守空房吗?” 谢云戍边按掉开关边得意慵懒道: “呵……说谁呢?也不知道我家那位明天起得来不?哎……早知道收敛点了,没办法,实力在这儿摆着,今晚的月亮都格外好看。” 游枭低笑出声,说了一句, “幼稚!” 两人挂了电话,各自回去抱着自家娇娇睡去。 终于到了婚礼那天,整个桐竹镇都沉浸在喜气里。 第197章 被约会结果打断的约会 而这一夜,谢云戍因之前得了甜头,又想故技重施,进而睡到介子姜房间里去。 他拿着半瓶珍藏的好酒,慢慢悠悠往介家这边走来。 介子姜本来前几天身上发软不太舒服,想被他抱着睡是真的,但不想那样伺候他也是真的,今天终于告别了那月月都来的亲戚,她一身轻松,心情都变好了。 介子姜远远看见谢云戍过来,就立马迎上去半威胁道: “把酒拿回去,今晚红枫苑约会。” “真的?” “机会只有一次,你再让老介陪你喝酒,那婚礼前你就别想了。” 谢云戍高兴极了,像个孩子一般蹦着跳着往家跑去,把酒藏去红枫苑的书房后,又迫不及待往介家跑去。 “小姜美人,约会去啊?” 他在房檐下扬声喊着,语气轻快极了。 介子姜站在楼上,好整以暇看着他,笑道: “小哥哥,我家中无人,我老公也不在家,你上来玩玩吗?” 谢云戍仰头看着她,见她对着她笑得意味深长,瞬间心花怒放,看着她咧开嘴,那股子风骚痞气又上来了。 介子姜缓缓转身,走下楼梯,两人在楼梯口相遇。 谢云戍上前拉过她,抵在墙壁上,低笑一声,凑近她道: “小娘子说你老公不在家?意思是就可以随便勾引过路的小哥哥了?” 介子姜被他钳制住,也不反抗,而是慵懒随意地靠在墙上,伸手去撩他的下巴,极尽魅惑道: “咦……本娘子一般不随便勾引人,要勾引就只勾引小哥哥一个。” 谢云戍忍不住去亲她,被她避开了。 谢云戍又笑道:“在下荣幸之至。” “荣幸谈不上,毕竟小哥哥有几分姿色,加上,这腰力似乎不错。” 介子姜说着,把手放下去,从谢云戍衣摆下伸进去,轻轻摩挲着他坚硬的腰腹。 谢云戍浑身酥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伸手把介子姜抱住,稍一用力,两人腰下相贴,介子姜轻哼一声。 谢云戍在她耳边蛊惑道: “趁你老公回来之前,邀小娘子赴一场约可好?” 介子姜抿嘴笑道: “什么约?” 游枭悄声捏着她的腰,轻笑道: “云雨之约。” 说着唇瓣轻启,半挑逗半进攻往介子姜唇上含去。 介子姜呼吸出声,两人都只觉香气萦绕在鼻尖,你来我往,难舍难分。 “唔……小哥哥,咱们去红枫苑约会去呀,听我婆婆说,你给房子取了名字,咱们的那个院子叫红枫苑?” 谢云戍一直抵着她,听她说完便哑着声音回答道: “是啊,你都把我兴致勾起来了,现在又不想负责了?” “嘿嘿,小哥哥,我只对我老公负责。” 谢云戍又低声道:“我不就是你老公?” “啊?是吗?我老公有这么帅吗?” 说着捏了捏谢云戍的脸颊,一副享受的表情,一捏一放,一捏又一放,她由衷赞叹道: “这也太好看了!” 谢云戍低笑道: “小娘子不单单是戏演得好,这好色的样子也颇为勾人,我不是你老公,你说我是谁?” 介子姜一本正经道: “我也没说不是啊,你给个证明呗。” 谢云戍嘴唇微张,笑达眼底,瞬间弯身,一把扛起她往自家那边走去。 介子姜赶忙挣扎道: “哎呀……老公,老公,过了,过了,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合法的,回去拿证明去。” “哎呀,我信了我信了,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谢云戍见她真的挣扎,便站住放她站在地上道: “在我面前胆大包天,一出房门就怂了?” “嘿嘿……夫妻情趣,哪能为外人道?” 谢云戍略有所思,宠溺道: “嗯,有道理。” 说着拉起介子姜往新布置的院子走去。 因为婚期将近,谢云戍把四个院子都重新做了收拾,因为两人婚房下的后院种满了红枫树,所以取名为红枫苑,还煞有介事地在拱门上挂了一个木雕的牌子,显得古雅极了。 介子姜倒是有些吃惊道: “那天跑得匆忙,竟没注意你把这院子收拾得这样诗情画意了。” “老婆喜欢吗?” “嗯嗯,假山上的植物修剪得宜,不繁不密,很有意境;还有这流水声直达心底,不急不躁,像凤阳坡上的山泉水。” 两人慢慢走过去,介子姜才发现假山下的人造池子里雾气缭绕,仿若仙境。 “你这雾化器开着,有点浪费电啊。” “老婆在这儿时才开,平时得省。” “嘿嘿,小东家宠妻指数,十颗星。” “老婆高兴,我就高兴。”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首曲子,你帮我搬箜篌下来,我弹给你听。” “求之不得,老婆似乎很久没单独给我弹箜篌了。” “不是忙吗?我教他们的时候,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那怎么一样,咱俩琴瑟和鸣。” 介子姜笑道: “也是,把你的洞箫也拿下来,我们一起。” “好啊,老婆一起去拿。” 谢云戍说着拉上介子姜的手,往楼上走去。 介子姜径直就要去书房搬箜篌。 谢云戍一脸坏笑看着她,把她拉着往卧室那边走去道: “在琴瑟和鸣之前,咱们还有云雨之约还没赴呢?” 介子姜用笑容掩饰羞涩,轻声道: “都说了还没结束嘛?” “我得检查检查,你那样大胆撩拨我,我不信。” “咦,当人家老公的,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前几天老婆都穿深色的长裤,唯独今天穿了这一身清雅靓丽的白色长裙,且,老婆今天气色红润,敏感异常。若不是你亲戚走了,你能这么轻松?” 介子姜略微震惊道: “果然是老狐狸,为了这事,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谢云戍迅速把她拉进房间,反锁上门,把她推到床上就翻身压上去道: “你的两张嘴,一张用来欺瞒我,一张用来埋葬我,我即使是个老狐狸,也经不住你的诱惑。” 他说着已脱去上衣,顺势俯身含住介子姜想要说话的唇。 介子姜见他来势猛烈,有些呼吸不过来,用力抵着他健硕的胸膛,喘着气道: “你……轻……” 话还没说完,谢云戍又低头用唇给她堵了回去,他边亲边低笑道: “我尽量。” 他如饿了很久的野兽般,隐忍与冲动相矛盾,最终在介子姜的求饶声中喷薄而发,他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一遍遍亲吻,一寸寸碾压,蚀骨钻心,无休无止。 几个小时后,介子姜软软躺在被子里,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谢云戍又缠了上来,介子姜微微睁眼: “老公,我是真的不行了,来日方长,你悠着点。” 谢云戍见她是真的累了,把嘴凑到她耳边道: “月亮正好,我们楼下弹箜篌去。” 介子姜哼哼两声道: “你找我约会本就是为了……睡我,都睡到了,那还约什么会?”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哼哼着睡了过去。 谢云戍精神抖擞,低笑一声,往她耳垂上亲了一下,起身套了长裤,拿着手机走去楼下。 那流水和雾化都还没关呢,他得去关了。 他刚刚走到后院,手机铃声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这都大半夜了,游枭打个电话来是几个意思? 谢云戍接通电话,阴阳怪气道: “你不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吗?这时候打电话来,你是空虚寂寞冷吗?” 游枭却呵呵笑起来,颇有点讨好的意味道: “二舅哥,打扰了,我明天和宝宝领证,激动得睡不着。” “领证?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咦……二舅哥既然有意撮合,我当然得抓紧时间不是,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二舅哥一番苦心。” “你小子,希望你别辜负我的信任,宝宝真的是个宝,既然你们决定了,那就恭喜你了。” “她说不要婚礼,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可,我又怕她觉得遗憾。” “结婚嘛,两个当事人舒心就好,她说不要,那就是真心不喜欢,你知道,她除了我们,便没有别人。” “现在想来,我和她还真是门当户对,哈哈。” “宝宝的户口,她上中专时就固执迁走了,她是学校的集体户,所以,她是一个宁愿没有家也不随意依附的人。” “呵,果然,是个自尊心又强却又极度自卑的矛盾体,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们领证后,自然就是一家人,两人也该在一个户口本上才好。” “明白。” 游枭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戏谑道: “二舅哥,你大半夜接电话这么快,是还在独守空房吗?” 谢云戍边按掉开关边得意慵懒道: “呵……说谁呢?也不知道我家那位明天起得来不?哎……早知道收敛点了,没办法,实力在这儿摆着,今晚的月亮都格外好看。” 游枭低笑出声,说了一句, “幼稚!” 两人挂了电话,各自回去抱着自家娇娇睡去。 终于到了婚礼那天,整个桐竹镇都沉浸在喜气里。 第198章 满镇红妆(完结) 因两家离得过近,谢云戍在结亲仪式上下了大功夫。 他规划了一条从介子姜家到他家的新路线,明明三分钟就走到的距离,他硬是请人铺了一条红毯路。从介子姜家反向延伸去河廊那边,一直延伸到镇上的主街,最后绕从镇口进来,从桃水河的东边绕回谢云戍家。 一早,送亲队伍穿上了古雅的汉服, 由下属、室友、亲戚家的姐妹、自己家的嫂子等人组成,在她们的的簇拥下,介子姜穿了一身大摆的绿底红边婚袍,显得华丽又大气,那精致的脸庞在花团锦簇里显得温婉而欢快。她捻着团扇,微笑着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爽朗的声音传来道: “姐妹们,一会儿手下留情,好不容易才嫁出去的,别太为难他了。” “只要红包足够多,绝不为难。” “还没过门呢,就护上了?” “这么恨嫁,我们姜美人也太好娶了。” …… 众人七嘴八舌,介子姜笑得合不拢嘴道: “关键他也挺好嫁的。” 众人笑道: “诶哟哟……有些人幸福的哟,眼睛都要眯出皱纹了。” 介子姜只是一个劲轻笑,时不时用手里的团扇挡住嘴巴。 站在走廊上的丁小希和苏问手拉着手往谢云戍家那边看去,丁小希笑呵呵道: “我看见云戍哥他们那边出发了,过来接亲来了。” 谢云戍的接亲队伍也是穿了一身古装,从镇子另一边抬着迎亲礼往介子姜家赶来,因为走的迎亲路,大约半小时才走到介子姜家门口。 谢云戍穿了一身大红的婚袍,显得古雅痞气,他站在院子里向众人拱手行礼道,脸上笑得得意极了。 放下了一应礼品礼物,行了鞠躬礼,大家坐在一起吃早宴。 只听红娘大喊一声“吉时已到,请新郎接亲”,迎亲队伍瞬间往介子姜家楼上聚集。 送亲队伍排成两排,两两堵在楼道上,齐声道: “新郎官,开囍路,想要接走新娘子,先过我们这几关”。 谢云戍左右分别是游枭和自己家大哥,不等他开口 游枭就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冲!” 谢云戍带着一群人直接往上冲,但很快就被送亲团堵住了。姑娘们准备了各种问题和游戏难关,让谢云戍有些应接不暇。 “快问快答,新娘喜欢什么?” “我!”谢云戍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臭美,不算!”伴娘们齐声喊道。 谢云戍无奈地看了一眼介子姜,只见她正捂着嘴偷笑。 “和新娘第一次亲亲是什么时候?” “高一下学期。” “什么?未成年?你俩那时候就暗度陈仓了?” 谢云戍低笑道: “梦里亲的,你不信问她,我俩做了同一个梦。” 众人回头问介子姜,介子姜用团扇遮住脸,微微点头。 “我去,心有灵犀啊。” “新娘喜欢什么零食?” “糖霜山楂。” “新娘喜欢……” “别问她的爱好,我都知道,你们直接说,红包管够。” 谢云戍说着,从哥哥拎的袋子里捧出大把的红包,迎亲团兴奋极了,扑上去就抢。 “你自己去把你老婆带走,我们抢红包去。” 谢云戍带着人声东击西,把红包撒去另一边,他们则毫无阻拦再次发起冲击,直接来到了介子姜的闺房前。 廖青青挺个大肚子站在门内,随意把手撑在门上,笑盈盈站在那里。 迎亲团愣住了。 “艾玛……这冲又不敢冲,这关可太难了。” 谢云戍甜甜喊了一声: “嫂子,你今天可真漂亮。” 廖青青悠悠道: “是吗?我漂亮还是新娘子漂亮?” “嫂子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嫂子!” “比你媳妇儿还漂亮?” 谢云戍看了一眼介子姜,介子姜两眼看着他,似笑非笑。 谢云戍软声道: “嫂子,您可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孕妇,想必我小侄也必是人中龙凤。” 说着拿了一堆红包塞给廖青青道: “嫂子,等你生了,我给我小侄封个超级福袋,求嫂子放过!” 廖青青道:“看在你以利相诱的份上,那你就唱首歌。听说,你求婚时那婚书是自己写的,后来还被谱成了曲子,你就唱那个,听说是桐竹镇的《凤求凰》?” 谢云戍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那词,还故作夸张,声情并茂,像演戏一般。 最后还不忘朝屋里喊一句: “美人,你夫君接你回家享福去。” 众人哈哈大笑,介子姜也被逗得合不拢嘴。 廖青青笑道: “果然,脸皮厚,啥都能整。” 她缓缓让开,站到屋子最里面。 门缓缓打开,介子姜手持团扇,抿嘴轻笑,留出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谢云戍。 谢云戍走进房间, 深情地看着介子姜,傻笑道: “老婆,嘿嘿!” 众人哄堂大笑: “你说话呀,喊一声老婆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介子姜伸出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膝盖,笑得合不拢嘴,赶紧用团扇遮住自己的脸。 谢云戍老实问道: “那我咋整?我是跪下?还是把她抱走?”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迎亲团里有人大声道: “只要她愿意跟你走,你想咋整都行?” 谢云戍激动地两手发抖,给她带上胸花,然后又给她带上金玉簪,带上耳坠,戴上项链手镯,然后痞笑着看向介子姜道: “老婆,走,咱回家洞房去?” 众人笑不活了。 “这新郎官太猴急了!” 介子姜又踢了他一下道: “厚颜无耻。” 谢云戍弯身一把抱起她,众人让开路,他抱她下楼,到堂屋行礼上香后辞别父母哥嫂。 红人说新娘子到新郎家前脚不能沾地。 原本大家建议谢云戍用轿子抬的,他偏不,他说要全程抱介子姜回家。 所以,从堂屋离开后,谢云戍一把抱起介子姜,有人拿了新鞋给介子姜换上后,接亲队伍和送亲队伍各成一队分别跟在谢云戍和介子姜身后,他们抬起各式嫁妆,排了几百米的长队。 镇上的游客早就听说镇上有古式婚礼,又看到那一早起来就突然铺好的红毯路,纷纷期待极了,站在路两旁好奇观望。 有人在谢云戍前面加铺干净红毯。 介子姜轻声道: “你好会自讨苦吃,明明很快就可以到家的,你抱着我绕这么大个圈子,你不嫌累?” 谢云戍低笑道: “老婆就说喜不喜欢?” “那自然是喜欢的。” “抱你半个多小时,从娘家到婆家,我要让我老婆永远忘不掉咱们这与众不同的步行婚礼。” “嘿嘿,谁能把自己婚礼忘掉?你这不是多想了!” “别人可能想起婚礼就是吵闹喧哗,你想起婚礼就想着我一直抱你。” 介子姜低笑出声道: “哈哈,脸皮果然是可以练出来来的,要是四年前,我打死也不会想到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你打情骂俏,哈哈,有点过瘾!” “要不来点更过瘾的。” 介子姜慌忙用扇子挡住自己。 谢云戍低笑道: “老婆期待什么?怕我亲你?” “嘿嘿,现在脸皮厚,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还是防着点好。” 谢云戍抿嘴笑起来,缓缓往前走着。 有人往路两边撒小红包和糖果,大家看完了新人,自然把注意力放去了热闹上。 只听欢声笑闹,恭贺声连连! 走了一半多,谢云戍脸上有了薄汗。 介子姜低声戏谑道: “后悔了吗?抱不起了!” 谢云戍突然放低右手,勒紧左手,把介子姜斜抱着,然后低声道: “呵,要不是大庭广众的,我能边走边把你办了你信不信?” 介子姜抱紧他,似不经意般把嘴唇划过他的脖子,小声道: “保存点体力,毕竟今晚洞房花烛。” 谢云戍脖子间一阵酥麻,低笑道: “你等着,到时候别求我。” 介子姜挑衅道: “反正求不求你都不会放过,嘴巴瘾先过了再说。” “嗯嗯,看来老婆对我很满意!” “满不满意的,来日方长,谁知道呢?!哈哈!” …… 到谢云戍家后,婚礼在红枫苑的院子里进行,仪式倒是一板一眼的,只是拜堂时两人站得太紧,额头相碰,逗得众人又哈哈大笑。 进新房时像打仗似的,有两个谢家请的老人家拉着谢云戍急吼吼朝前走。 介子姜听镇上的人说过,说入洞房时男女双方谁先坐到新床上,谁以后就在家里占主导地位。 介子姜是不信这种说法的,她微笑着慢悠悠跟在后面,谢云戍却一下子拉在楼梯实木护栏上,回头等着介子姜,一副怕那两个老人强拉他走的模样。 那两人果然急了,赶忙连拉带拽道: “新郎官快走啊,磨蹭啥呢?” 谢云戍一把牵住介子姜道: “不急,等等我家新娘子!” 介子姜嘴角含笑,任他拉着上了楼,那两个老人急得手足无措,又碍于介子姜的面子不好直接说明。 到了新房里,那床已经换成了新的,一应嫁妆和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塞满了屋子。 在众人簇拥下,谢云戍和介子姜到了床前,两个老人催他坐下,介子姜家这边的人也催介子姜坐下。 谢云戍微笑着,牵着介子姜的手一直不放,朝她使了个眼神。 两人一起坐到床上,相视而笑。 这时有人往床上撒了瓜子花生大枣核桃等干果,同时说着好听的祝福话语。 最后让两人在红娘的祝福下喝了三杯合卺酒。 酒一喝完,迎亲团的小伙们齐齐拥上,推两人倒在床上。 谢云戍大笑着一下子扑在介子姜身上护着她道: “适可而止,你们该滚滚。” 介子姜有些猝不及防,仰头看着他笑得肆意极了。 游枭调笑道: “哎哟,新郎官猴急了!” 谢云戍愠怒道: “游枭,滚远点。” 游枭笑道: “反正宝宝和我又不需要婚礼,你报不了仇,哈哈。” 这时介子姜缓过神来,轻声对谢云戍道: “你这只守不攻,他们更加嘚瑟,主要你压疼我了。” 谢云戍护着她道: “那怎么办?这伙贼人太凶了,我可不能让他们碰着你。” 介子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假装痛苦道: “哎哟……肚子疼……” 谢云戍也懵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肚子疼了?” 说着把众人唬住,慢慢起身,一脸心疼地看着介子姜。 介子姜缓了缓,突然把鞋一脱站到床上,捧着肚子似笑非笑道: “我怀孕了,我看谁敢动?” …… …… …… (完结) 第198章 满镇红妆(完结) 因两家离得过近,谢云戍在结亲仪式上下了大功夫。 他规划了一条从介子姜家到他家的新路线,明明三分钟就走到的距离,他硬是请人铺了一条红毯路。从介子姜家反向延伸去河廊那边,一直延伸到镇上的主街,最后绕从镇口进来,从桃水河的东边绕回谢云戍家。 一早,送亲队伍穿上了古雅的汉服, 由下属、室友、亲戚家的姐妹、自己家的嫂子等人组成,在她们的的簇拥下,介子姜穿了一身大摆的绿底红边婚袍,显得华丽又大气,那精致的脸庞在花团锦簇里显得温婉而欢快。她捻着团扇,微笑着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爽朗的声音传来道: “姐妹们,一会儿手下留情,好不容易才嫁出去的,别太为难他了。” “只要红包足够多,绝不为难。” “还没过门呢,就护上了?” “这么恨嫁,我们姜美人也太好娶了。” …… 众人七嘴八舌,介子姜笑得合不拢嘴道: “关键他也挺好嫁的。” 众人笑道: “诶哟哟……有些人幸福的哟,眼睛都要眯出皱纹了。” 介子姜只是一个劲轻笑,时不时用手里的团扇挡住嘴巴。 站在走廊上的丁小希和苏问手拉着手往谢云戍家那边看去,丁小希笑呵呵道: “我看见云戍哥他们那边出发了,过来接亲来了。” 谢云戍的接亲队伍也是穿了一身古装,从镇子另一边抬着迎亲礼往介子姜家赶来,因为走的迎亲路,大约半小时才走到介子姜家门口。 谢云戍穿了一身大红的婚袍,显得古雅痞气,他站在院子里向众人拱手行礼道,脸上笑得得意极了。 放下了一应礼品礼物,行了鞠躬礼,大家坐在一起吃早宴。 只听红娘大喊一声“吉时已到,请新郎接亲”,迎亲队伍瞬间往介子姜家楼上聚集。 送亲队伍排成两排,两两堵在楼道上,齐声道: “新郎官,开囍路,想要接走新娘子,先过我们这几关”。 谢云戍左右分别是游枭和自己家大哥,不等他开口 游枭就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冲!” 谢云戍带着一群人直接往上冲,但很快就被送亲团堵住了。姑娘们准备了各种问题和游戏难关,让谢云戍有些应接不暇。 “快问快答,新娘喜欢什么?” “我!”谢云戍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臭美,不算!”伴娘们齐声喊道。 谢云戍无奈地看了一眼介子姜,只见她正捂着嘴偷笑。 “和新娘第一次亲亲是什么时候?” “高一下学期。” “什么?未成年?你俩那时候就暗度陈仓了?” 谢云戍低笑道: “梦里亲的,你不信问她,我俩做了同一个梦。” 众人回头问介子姜,介子姜用团扇遮住脸,微微点头。 “我去,心有灵犀啊。” “新娘喜欢什么零食?” “糖霜山楂。” “新娘喜欢……” “别问她的爱好,我都知道,你们直接说,红包管够。” 谢云戍说着,从哥哥拎的袋子里捧出大把的红包,迎亲团兴奋极了,扑上去就抢。 “你自己去把你老婆带走,我们抢红包去。” 谢云戍带着人声东击西,把红包撒去另一边,他们则毫无阻拦再次发起冲击,直接来到了介子姜的闺房前。 廖青青挺个大肚子站在门内,随意把手撑在门上,笑盈盈站在那里。 迎亲团愣住了。 “艾玛……这冲又不敢冲,这关可太难了。” 谢云戍甜甜喊了一声: “嫂子,你今天可真漂亮。” 廖青青悠悠道: “是吗?我漂亮还是新娘子漂亮?” “嫂子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嫂子!” “比你媳妇儿还漂亮?” 谢云戍看了一眼介子姜,介子姜两眼看着他,似笑非笑。 谢云戍软声道: “嫂子,您可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孕妇,想必我小侄也必是人中龙凤。” 说着拿了一堆红包塞给廖青青道: “嫂子,等你生了,我给我小侄封个超级福袋,求嫂子放过!” 廖青青道:“看在你以利相诱的份上,那你就唱首歌。听说,你求婚时那婚书是自己写的,后来还被谱成了曲子,你就唱那个,听说是桐竹镇的《凤求凰》?” 谢云戍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那词,还故作夸张,声情并茂,像演戏一般。 最后还不忘朝屋里喊一句: “美人,你夫君接你回家享福去。” 众人哈哈大笑,介子姜也被逗得合不拢嘴。 廖青青笑道: “果然,脸皮厚,啥都能整。” 她缓缓让开,站到屋子最里面。 门缓缓打开,介子姜手持团扇,抿嘴轻笑,留出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谢云戍。 谢云戍走进房间, 深情地看着介子姜,傻笑道: “老婆,嘿嘿!” 众人哄堂大笑: “你说话呀,喊一声老婆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介子姜伸出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膝盖,笑得合不拢嘴,赶紧用团扇遮住自己的脸。 谢云戍老实问道: “那我咋整?我是跪下?还是把她抱走?”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迎亲团里有人大声道: “只要她愿意跟你走,你想咋整都行?” 谢云戍激动地两手发抖,给她带上胸花,然后又给她带上金玉簪,带上耳坠,戴上项链手镯,然后痞笑着看向介子姜道: “老婆,走,咱回家洞房去?” 众人笑不活了。 “这新郎官太猴急了!” 介子姜又踢了他一下道: “厚颜无耻。” 谢云戍弯身一把抱起她,众人让开路,他抱她下楼,到堂屋行礼上香后辞别父母哥嫂。 红人说新娘子到新郎家前脚不能沾地。 原本大家建议谢云戍用轿子抬的,他偏不,他说要全程抱介子姜回家。 所以,从堂屋离开后,谢云戍一把抱起介子姜,有人拿了新鞋给介子姜换上后,接亲队伍和送亲队伍各成一队分别跟在谢云戍和介子姜身后,他们抬起各式嫁妆,排了几百米的长队。 镇上的游客早就听说镇上有古式婚礼,又看到那一早起来就突然铺好的红毯路,纷纷期待极了,站在路两旁好奇观望。 有人在谢云戍前面加铺干净红毯。 介子姜轻声道: “你好会自讨苦吃,明明很快就可以到家的,你抱着我绕这么大个圈子,你不嫌累?” 谢云戍低笑道: “老婆就说喜不喜欢?” “那自然是喜欢的。” “抱你半个多小时,从娘家到婆家,我要让我老婆永远忘不掉咱们这与众不同的步行婚礼。” “嘿嘿,谁能把自己婚礼忘掉?你这不是多想了!” “别人可能想起婚礼就是吵闹喧哗,你想起婚礼就想着我一直抱你。” 介子姜低笑出声道: “哈哈,脸皮果然是可以练出来来的,要是四年前,我打死也不会想到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你打情骂俏,哈哈,有点过瘾!” “要不来点更过瘾的。” 介子姜慌忙用扇子挡住自己。 谢云戍低笑道: “老婆期待什么?怕我亲你?” “嘿嘿,现在脸皮厚,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还是防着点好。” 谢云戍抿嘴笑起来,缓缓往前走着。 有人往路两边撒小红包和糖果,大家看完了新人,自然把注意力放去了热闹上。 只听欢声笑闹,恭贺声连连! 走了一半多,谢云戍脸上有了薄汗。 介子姜低声戏谑道: “后悔了吗?抱不起了!” 谢云戍突然放低右手,勒紧左手,把介子姜斜抱着,然后低声道: “呵,要不是大庭广众的,我能边走边把你办了你信不信?” 介子姜抱紧他,似不经意般把嘴唇划过他的脖子,小声道: “保存点体力,毕竟今晚洞房花烛。” 谢云戍脖子间一阵酥麻,低笑道: “你等着,到时候别求我。” 介子姜挑衅道: “反正求不求你都不会放过,嘴巴瘾先过了再说。” “嗯嗯,看来老婆对我很满意!” “满不满意的,来日方长,谁知道呢?!哈哈!” …… 到谢云戍家后,婚礼在红枫苑的院子里进行,仪式倒是一板一眼的,只是拜堂时两人站得太紧,额头相碰,逗得众人又哈哈大笑。 进新房时像打仗似的,有两个谢家请的老人家拉着谢云戍急吼吼朝前走。 介子姜听镇上的人说过,说入洞房时男女双方谁先坐到新床上,谁以后就在家里占主导地位。 介子姜是不信这种说法的,她微笑着慢悠悠跟在后面,谢云戍却一下子拉在楼梯实木护栏上,回头等着介子姜,一副怕那两个老人强拉他走的模样。 那两人果然急了,赶忙连拉带拽道: “新郎官快走啊,磨蹭啥呢?” 谢云戍一把牵住介子姜道: “不急,等等我家新娘子!” 介子姜嘴角含笑,任他拉着上了楼,那两个老人急得手足无措,又碍于介子姜的面子不好直接说明。 到了新房里,那床已经换成了新的,一应嫁妆和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塞满了屋子。 在众人簇拥下,谢云戍和介子姜到了床前,两个老人催他坐下,介子姜家这边的人也催介子姜坐下。 谢云戍微笑着,牵着介子姜的手一直不放,朝她使了个眼神。 两人一起坐到床上,相视而笑。 这时有人往床上撒了瓜子花生大枣核桃等干果,同时说着好听的祝福话语。 最后让两人在红娘的祝福下喝了三杯合卺酒。 酒一喝完,迎亲团的小伙们齐齐拥上,推两人倒在床上。 谢云戍大笑着一下子扑在介子姜身上护着她道: “适可而止,你们该滚滚。” 介子姜有些猝不及防,仰头看着他笑得肆意极了。 游枭调笑道: “哎哟,新郎官猴急了!” 谢云戍愠怒道: “游枭,滚远点。” 游枭笑道: “反正宝宝和我又不需要婚礼,你报不了仇,哈哈。” 这时介子姜缓过神来,轻声对谢云戍道: “你这只守不攻,他们更加嘚瑟,主要你压疼我了。” 谢云戍护着她道: “那怎么办?这伙贼人太凶了,我可不能让他们碰着你。” 介子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假装痛苦道: “哎哟……肚子疼……” 谢云戍也懵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肚子疼了?” 说着把众人唬住,慢慢起身,一脸心疼地看着介子姜。 介子姜缓了缓,突然把鞋一脱站到床上,捧着肚子似笑非笑道: “我怀孕了,我看谁敢动?” …… …… …… (完结)